《北宋攻略》 第1章 穿越成童 北宋末期,赵佶弑兄篡位,开始了其任用奸佞,昏庸无德,荒诞不经的一生。 一日,快半年没有上朝的赵佶,正在后宫众妃嫔中招蜂引蝶,捏红弄绿,衣衫不整,丑态百出,哪有半点君王威严,太监童贯走上前来: “官家,黑影卫统领卫甲求见。” 赵佶懊恼地从温柔乡中抬起头来: “让他进来。”说罢挥挥手,仅着一件薄纱的众美妃快速退下。 “官家,建康府黑影卫来报,常州逆臣苏轼院中有一稚子,暗中发现其后腰部有一麒麟胎记,属下怀疑此子是先帝余孽,请官家定夺。”一黑衣人步入室内,行礼后说道。 “看来麒麟子现世,改朝换廷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赵佶眼神阴戾,望着卫甲问道。 “皇兄赵熙所有子嗣不是都诛杀殆尽了吗?为何还有存活于世?” “属下失职,愿将功赎罪,派最强黑影卫前去剿杀。”卫甲一脸惶恐,躬身说道。 “快去,如有差池,提头来见。”赵佶说道。 八月的常州城,虽已立秋,却酷热异常,城外的茅山上树木葱郁,翠绿覆盖下的山体在黑夜中一片静谧,偶能听到树林中传出一阵阵刀剑撞击声。 突然山顶传来一稚嫩的惨号声,划破夜空,一瘦小的黑影从悬崖处快速坠下。 黑影重重的摔在悬崖半山腰处横生的一棵松树上,狂吐两口鲜血,抽搐了几下,便再无生息。 凌晨的曦光照耀着山谷,谷底升腾起团团白雾,宛若仙境,在一片虫鸣鸟啼声中,昨夜坠下并死透的黑影诡异地动了起来。 “哦操,什么情况”,黑影一激灵跃起,看身高,竟是一幼童,他看清自己所处位置,吓得赶紧趴下。 “我穿的这是什么破衣服?我怎么变得这么小了?我是死了,重新投胎了?” 他趴在茂密的松树叶上,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警惕地察看着四周。 他叫苏醒,今年二十岁,来自未来的二十一世纪华夏,是一名211名牌大学的在校生,大一应召入伍,今年刚刚退伍,拒绝部队首长的提干挽留,回母校继续完成自己的学业,其实内心还是放不下女朋友。返校途中,路遇数名歹人正欲欺凌一名弱女子,便上前见义勇为,没想到其中有两名在逃通缉犯,心狠手辣,两刀刺中苏醒要害,在送往医院途中不治身亡。 苏醒看清自己所处位置,不敢妄动,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肯定成渣了。他闭上眼,整理着自己的思绪。突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好多以前没有的画面和记忆。 “苏东坡、大宋、天山神剑…这都是什么鬼啊”。 “苏东坡是我父亲,今年我才八岁,我脑海中还有许多武功心法和招式,我真的穿越了?古人真的会武功啊。” 苏醒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记忆,他似乎不认识自己了。 两个时辰后,苏醒终于将两人的记忆重合,认清了自己所处境遇。他有着二十一世纪知识轰炸的逆天思维。他断定,自己并非苏东坡儿子这么简单,这么多人追杀我,说明本主的身份极不平凡,本主的存在肯定给某些人构成了威胁。 如此大规模的刺杀,如此强大的刺杀团队,说明背后之人有着极强的社会地位,苏醒第一想到的就是皇族,难道自己真是皇子? 苏东坡作为历史上殿堂级大文豪,后世不泛苏东坡骨灰级粉丝,苏醒就是其中之一,他对苏东坡的一切可以说是如数家珍。他把后世和本主的记忆整合,得出结论,自己并非苏东坡亲儿子。 “苏大神只有三子,并没有叫苏畅的,改天一定要找苏大神问个明白。” “以后我肯定不能再叫苏畅了,我还是叫苏醒,我本来就是苏醒啊,名字只是个符号,无所谓了。”苏醒暗想道。 “现在的年号是建中靖国,那不是赵佶的年号吗?”深厚的历史知识积淀,使苏醒分析起来事半功倍。 “赵佶这个俘虏皇帝当政,大宋没好啊,我怎么来到这个破时代,这个时候,应该我的大神老爹已经不在了呀,看来苏大神此次刺杀中凶多吉少啊。” “不想了,还是想办法逃离这个地方。”苏醒强忍着伤痛,向树根处爬去。 大树貌似落叶松,松树在多年的风雨飘摇中坚强地成长,树根已经牢牢地抓住山壁,向山壁缝隙中寻找着着力点。 一个时辰后,虚弱的苏醒终于爬到了松树根部,多雨的江南,峭壁上长满了植被,透过植被,细心的苏醒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山洞,虽然不大,但足以容下自己弱小的身躯。 幸好坠崖时,手持的匕首还在,苏醒在山壁上费力地凿出一个个落脚点,终于在太阳西斜前爬进山洞。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了啊,苏醒吁了口气,猫着腰向洞内暗处望去。 第2章 与鹰为邻 突然一个黑影从洞内飞出,一双利爪直扑苏醒面门。 苏醒立马扑倒,手中匕首向利爪挥出,利爪坚硬如铁,匕首无法伤其分毫。 黑影飞出,竟是一只老鹰,准确说是巨鹰,翅展五米有余。挥舞的双翅遮住余晖,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 “我曹,好大一只鹰”,苏醒来了一句国骂。 巨鹰调转身形,再次向山洞中的苏醒飞来,阴森的鹰眼紧盯着苏醒,仿佛在看一只即将到手的猎物,钩形的鹰嘴微张,似在嘲笑苏醒的不知死活。坚韧无比,刀剑不侵的利爪向前探出,指爪张开,爪长竟达一米,呼啸着再次向苏醒抓来。 苏醒暗道不好,身体倒缩着向洞内退去,鹰爪划中苏醒的脸庞,但展开的双翅被洞口所阻,使它鹰爪无法再进一步。 苏醒暗暗心中有了计划,计算着鹰爪所能探及的最深位置。擦拭掉脸上被鹰爪划伤流下的血液,他俯身来到洞口,挑衅地看着翱翔在半空的巨鹰,向其竖起了中指。 巨鹰再次向洞口俯冲,像一团浓浓的黑云朝苏醒压来。苏醒计算着巨鹰俯冲时速和自己退入洞内安全位置的时间,电光火石之间,苏醒已退到洞内安全位置,利爪也伸到苏醒面前,却无法伤其分毫,苏醒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强弩之末的鹰爪,拼命向洞内拖拽。 洞外双翅卡住,利爪被苏醒控制,巨鹰一时无法进退,凄惨地嘶叫着,拼命挣扎。 没有着力点,巨鹰根本使不上力,对峙中,老鹰逐渐失去了应有的勇猛,发出地嘶鸣逐渐低沉。 如此巨鹰实属罕见,苏醒真不忍伤其性命,且握在手中的利爪,如百年老树的树皮,手感实在太差,人鹰对抗中,闭合的剑伤伤口再次崩开,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 察觉巨鹰已经力竭,苏醒松开了双手,精疲力尽地坐在洞口,看着老鹰向山底坠落。 “它有翅膀,应该摔不死”,苏醒暗想道,向洞内爬去。 借着余晖,苏醒看到洞内有一个巨大的鸟窝,窝内一只幼鹰警惕地看着苏醒。扑棱着稚嫩的翅膀恐吓着不明来客。 洞内面积挺大,约七八平方,高约一米五,苏醒完全可以在洞内直起腰行走,选了一个干燥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满身的疲惫和伤痛,使苏醒再也无心去思考现在的处境,忍着饥饿,沉沉睡去。 京都开封城,皇宫御书房内,赵佶坐在书案前,右手持笔,在画纸勾勒着一个美女的曼妙身姿,英俊的脸庞一丝不苟,偶尔抬头时泛出的目光让人感到一阵阴冷,正前方三四米处,一位貌美的妃子坐在铺着白狐皮的椅子上,不着一缕,玲珑的身材凹凸有致,娇美的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靥。赵佶聚精会神的进行着人体写描,画到敏感区域时,不由下身一阵燥热。 正欲扔掉画笔对面前妙人一阵蹂躏,太监童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官家,卫甲求见。官家政务所累,要不奴家让他等会再来?” “让他进来。”他朝一丝不挂的妃子挥了挥手,裸妃如释重负,躬身一礼后,裹上白狐皮快速向御书房屏风后退去。 一听是影卫统领,赵佶顿时没了色念,他必须拔掉心中那根刺,整个大宋才能让他肆意妄为。 “官家,犯臣苏轼已经伏诛,先帝余孽苏畅身中两剑,被卫三十伏虎掌击中后坠崖,但下落不明,只在山底发现其一只鞋子。”卫甲说道,语气无一丝波澜。 “苏畅尸体呢?”赵佶阴厉的眼神盯着卫甲。 “未发现尸体,但据属下分析,此子年方八岁,受此重伤,绝无生还可能。山下为沼泽地,未发现足迹,可以排除被苏东坡余党救走的可能。且附近有野兽出没踪迹,所以属下推测,已被野兽叨走。”卫甲答道。 “可以排除人为救走的可能吗?”赵佶眼中有了一丝欣喜。 “除非四大天阶宗师出手,否则无人能救起此子而不留下印记。但四大天阶宗师不问世事,且据各地影卫来报,江南和中原地区未发现任何天阶宗师活动痕迹。”卫甲确信地答道。 “毕竟没看到尸体,朕还是有点不放心啊,你吩咐下去,继续扩大范围盘查,并从山上放下绳索,派人下去,看看山壁有没有蹊跷之处。”赵佶说道。 此时的赵佶充满了睿智,这种智慧用在治国上,大宋何惧夏辽金? 卫甲领命退出,赵佶心情一片大好,闪入屏风后,美妃一直在此静候,未得官家允许,她不敢离开,更不敢身着一缕。赵佶阴笑着扑了上去,刹时淫声满室,一片狼藉。 山洞中,苏醒醒来,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苏醒感觉周体通泰,两处剑伤也已愈合,无昨日那般摄心的疼痛。洞口朝南,太阳直射洞内,洞内气温明显升高,秋老虎的余威尚在,使苏醒感到阵阵闷热。 巨鹰一夜未归,洞口鸟窝内的雏鹰望着洞口,嗷嗷待哺。 苏醒八岁的身体却有着后世二十岁进步青年的思维。他向下望着自己短小的身体无奈的笑了。 “也不知道我现在长啥样,应该样貌不差,我在大学可是妥妥的校草一枚。”苏醒暗忖道,心里盘算着下步计划。 “得想办法出去。”苏醒爬到洞口,向下望了望深不见底的山谷,又向上望了望有白云飘过的山顶,一下子感到心灰意冷。 突然一阵黑云压来,昨日那只老鹰展开遮天翅膀向山洞飞来。看到苏醒坐在洞口,不敢靠近,调转方向朝远处飞去。 “看来昨天被我整怕了,不敢再攻击我了。”苏醒笑了笑,眼神中有了一丝骄傲。 “和这位鹰兄搞好关系,它也许能帮我逃离这个地方。”苏醒眼睛一亮,现在无人可托,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扁毛畜生了。想罢,苏醒返身回洞,侧躺下假寐,以示自己并无恶意。 盘旋了一会儿,巨鹰心念雏鹰,朝洞口再次飞来,警惕地望着洞内,鹰爪上抓着一只田鼠。 苏醒不敢动弹,生怕惊飞巨鹰,雏鹰看到母亲进来,欢快地叫着,巨鹰小心翼翼步入洞内,将食物啄碎细心地投喂雏鹰。 巨鹰感受到了苏醒的友好,不再对这位邻居抱有敌意,昨日地斗争让它受了伤,在谷底躺了一夜才逐渐恢复气力。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苏醒饥渴难耐,摸向怀中,未找到任何果腹之物,怀中只有两本书册、一块玉石,还有腰间的一幅画卷。 苏醒融合两人思维后,依稀记得怀中之物,是苏爹爹嘱侍卫统领王争带他离开时交给自己的,书册是天下四绝中的南僧北道的武功绝学,玉石是武林盟主印符,最后苏爹爹特意交待,说画卷特别重要,由于时间紧急,并未详细说明。 “还是减少运动,睡眠会饿得慢点。”苏醒毕竟当过两年兵,在战区特战旅,野外生存是必修课。 巨鹰似乎看到了苏醒的窘境,它再次走向洞口,朝谷底飞去,那是它的后花园,它是那里的王者。 不一会儿,鹰雄飞回,此次收获颇丰,带回来一只兔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苏醒身前。 苏醒一阵惊讶,对巨鹰抱以一笑,以示谢意,真可谓不打不相识啊。 有了食物就好办了,苏醒根据自己掌握的生存技巧,准备生火。 山洞朝阳,洞内较干燥,苏醒从鹰窝处取来几根树枝,用匕首敲打山洞石壁,溅出火花,不一会儿,将干燥树枝点燃。 用树枝串好兔肉,架火上烤熟,终于吃了穿越后的第一顿美食。 第3章 武功初成 次日,苏醒被说话声音惊醒,他迅速闪到洞口,拿出一根昨天砍下的树枝,借着枝叶的掩护,向洞外探去。 只见从山顶垂下数根绳索,几个黑影卫顺着绳索四下查探。最近一个距离苏醒隐身处约四五米远,只要细心很快就会发现此洞口。 苏醒暗道糟糕,紧握手中匕首,随时做好格杀准备。巨鹰在就好了,可惜鹰兄太勤快,早早地出去觅食了。 洞口附近的影卫似乎发现了什么,慢慢向洞口靠近。突然一片黑云压来,巨鹰适时出现,锋利的鹰爪抓向影卫的头颅。影卫腾出一只手来,手持利剑向鹰爪挥去,鹰爪轻轻一挡,另一爪抓中影卫面部,影卫吃痛,双手松开,直向谷底坠去。惨叫声在山谷中回响,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巨鹰一鼓作气,再向另一个黑影卫飞去,一时,惨叫声此起彼伏。幸存影卫再也不敢继续下探,快速向山顶爬去。 这一天,苏醒一直在警惕中度过,傍晚时分,所有绳索被抽走,苏醒暗道可惜,如有绳索就不会被困山洞了。 接下来几日,影卫再未出现,苏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几天,苏醒不敢生火,怕烟会引来敌人,渐渐的他也习惯了吃生肉。 闲来无事,反正也出不去,苏醒反而心态坦然,拿起两本书册看了起来,只见两本书册纸页泛黄,一本上书:无相心法,另一本上书:北冥神功。 后世苏醒也是武侠迷,知道无相心法和北冥神功分别是少林和道教的镇派之宝,练成之后,便是武林泰斗,诸如少林扫地僧和道教张三丰,都是无解的存在。没想到现实社会中还真有,苏醒一边练着,一边开始幻想着自己也能成为一名武林名宿,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深厚的内力和凌厉的招式才是克敌制胜的法门,没有捷径可言,但修为大小,与个人的天赋有很大的关系。 岁月更迭,日月相掩,在洞中,已经迎来了第二个冬天。一年来,除了鹰兄的投喂,苏醒也自力更生,他现在能伏在那棵松树中,捕捉在树上栖息的飞鸟。一个健步,苏醒可以从洞口飞到三丈处松树的树顶。 就是喝水比较麻烦,完全靠天,幸好江南多雨,他会把衣服平摊在松树上,浸饱雨水后,挤入口中,秋日少雨,只好趁晨曦微露时,到松树上舔吮一夜积淀的露水。有过从军的艰苦磨练,似乎这些并不算什么。 雏鹰也已长大,周身峻黑,无一丝杂色,同苏醒特别要好,苏醒昵称其“小黑”。小黑也长得格外健壮,完全继承了其母抑或其父的风骨。鹰类的性别苏醒无从分辨,就权当母亲,因为母爱是最伟大的。 无相心法和北冥神功,已被苏醒这个武林旷世奇才融合,去腐存精,形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内功心法,苏醒取名为男神功法。 本主脑海中存在的天山神剑九式绝招,苏醒已学会第八招,比爹爹苏东坡的侍卫统领王争还胜一筹,王争只学通第七式。但他不敢随意施展,因为没场地,曾经在松树上施展过一次,结果剑气把松树砍掉一半,差点尽毁,幸亏苏醒收手及时。 十四条经络,苏醒已经冲破十条,似乎体内蕴含着十条高速公路,充盈的内力能瞬间把衣服拱干。时常感觉体内有无穷力量在涌动,总的来说,就是好想打一架。 第4章 百年貂友 武术上的成就,使苏醒开始憧憬出山后笑傲江湖的生活。内功心法的大成,也带来身体的快速生长,健硕的体格似乎要撑破紧致的皮肤。总之,苏醒对自己的形体很满意。冬去春来,又三年时间如白驹过隙,瞬息而逝。 苏醒在洞中呆了整整五年,他现在已经十四岁了,武功修为已渐趋化境,可以轻松跳到洞口上方四五丈处,然后再轻身落下。 苏醒相信,再假以时日,定可以从洞口飞到山顶,因为他现在飞跃时,山顶已清晰可见。 一天,苏醒正在洞内运功打坐,小黑从洞外飞入,利爪上抓着一只貂,只见此貂通体赤红,正在鹰爪下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传得很远很远,山谷中弥漫着红貂的叫声。 一见苏醒,赤貂似乎看到了救星,乌黑而有灵气的双眼求救地望着苏醒。 苏醒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生物,又听到其穿透力极强的不凡叫声,示意小黑松开利爪,得以解脱后,赤貂快速窜入苏醒怀中,露出调皮的脑袋感激地看着苏醒。 苏醒将它抱起,只见伤口流出的血液竟然呈蓝色的,帮其包扎后,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继续打坐,待真气运行一周天后,顿觉通体舒泰。 苏醒十二条经脉已经全部打通,只剩下最难突破的任督二脉,苏醒有信心在二十岁之前打通,到时自己就可以和圣阶宗师一决高下了。现在唯一不足的就是过于年幼,内力无法像成年人那样深厚,也就是后劲不足,无法源源不断,不竭输出。 大宋年间,江湖人士武功分为四等十二级,四等分别是武人、武士、武师、宗师。前三等各分三、二、一级,一级为甚。宗师分鬼阶、圣阶、天阶三级。天阶宗师作为江湖的无解存在,悠悠天下仅有四人有此修为,分别是南僧、北道、东魔、西狂,因四人几乎不现江湖。只有武林盟主苏东坡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 苏东坡虽被江湖推为武林盟主,却不会武功,江湖中人皆拜服其才学和人品,才甘愿为其驱使。可见苏子在大宋的影响力,也只有苏东坡这样的不世出奇才,才能降服江湖悠悠魑魅魍魉。 殊不知苏东坡百年之后,江湖又会陷入何种混沌场面,又有何人能号令武林,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天下太平。 赤貂已经趴在苏醒身上睡着了,它似乎感觉苏醒能给予其保护,所以睡得毫无戒备,再加上刚刚受到惊吓,从紧张中瞬间放松,赤貂竟然轻声打起了呼噜。 苏醒将其放入自己的怀中,来到洞口,飞身上树,运气到下肢,快速向山顶方向冲去,再轻身落下,几次跳跃,苏醒感觉比上个月跳得更高了。 怀中赤貂被惊醒,探出一个调皮的脑袋,好奇地四处张望。 苏醒轻叩了一下它的脑袋,说了一声:“回去”,赤貂听话的缩回脑袋,蜷缩到苏醒怀中。“出来。”赤貂真的爬了出来,睁着乌黑的双眼望着苏醒。 苏醒感到神奇,难道它听得懂人话,再次说道:“爬到我肩膀上来”,赤貂居然按照指令来到苏醒的肩上,趴了下来,伸着长长的脑袋,等候着下步指令。 在苏醒的印象中,貂只有在东北地区才会出现,江南地带为何会有貂呢?苏醒怀疑可能是人工饲养,偷偷跑出来的,所以此物已被驯化,听得懂人话,也不足为奇,就未往别处去想。 殊不知,此貂为火龙貂,千年难得一遇,可谓价值连城,此灵物以毒物为食,越毒越喜。东北干燥,毒虫较少,江南潮湿,遍地毒虫滋生,特别是在山谷中那些渺无人烟的雾瘴之地,毒虫毒性更强。此貂内流蓝血,可解百毒。江湖用毒之人,遍寻天下,为求此灵物,没想到苏醒竟有如此机缘。且此物一旦认主,终生不改。哪怕主人死后,此物也会守在主人墓前,再不会离开,此灵畜可谓天下第一忠仆。 且它天生傲骨,一般凡人,根本无法入其眼,哪怕被抓,如未遇到真主,至死不认。 第5章 苏醒脱困 傍晚时分,苏醒在洞内生了火,今日功力又有精进,准备烤点熟食来犒劳一下自己。两只肥硕的田鼠,用树枝串好,置于火上,不一会儿烤肉香气充满了整个洞内。 递过一块给赤貂,赤貂低下头避过,趴在苏醒腿上,好奇地看着燃起的火光。 “要是有一根绳子就好啦,老子就能出去了。”苏醒吃了个半饱,靠在洞壁上自言自语地说道。 次日醒来,苏醒再次取出那幅画卷《春江夜景图》,还是看不出任何端倪。宋朝抑武扬文,诗词书画得以快速发展。此画功力不俗,因为苏爹爹题诗“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而名传后世。 “惠崇老僧的画功力深厚,苏爹爹的诗后世更是家喻户晓,把这幅画在刺杀前交给我,肯定隐藏着惊天秘密,说不定跟我的身世和使命有关,但是老爹啊,我哪有你那个智商啊,我是真猜不出来啊,看了几年了都没看出啥来呀。” 苏醒甚觉气馁,不甘心地收起画卷,再次拿出那块黑玉,仔细查看。此玉通体黝黑,内置一圆孔,外呈锯齿状排列,手感冰寒。 “这个印符为什么形状会这么奇怪,跟宋人配带的玉石完全不同,应该有着更深的意义,他到底有着什么作用呢?”苏醒悻悻的把玉放入怀中,“看来古人的智商并不低啊,以后行走江湖,可不能自诩未来人,而轻视他们。” “苏老爹说过,要学会藏拙,不宜锋芒毕露。”苏醒叹道。 突然洞口传来异动,苏醒循声爬去。 只见赤貂拖着一件衣服进来,因为衣服太大,小家伙行走不便,浑身布满了划痕,流出点点蓝色血液。 苏醒赶紧接过衣服,心疼地看着赤貂。看来自己昨天说的话被赤貂听进去了,不知从哪里偷来衣服,给苏醒做绳子用。 苏醒惊讶赤貂的能力,它竟能在这么陡峭的山壁上行走自如,居然还能给自己衔来衣物。 “你是一只飞貂啊,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就叫你小红”。小红窜进苏醒的怀中,似乎对这个称号挺满意。 以后几日,赤貂早出晚归,洞内的衣物也逐渐增多。苏醒将衣物撕开,结成绳子,捆在松树上,轻身一跃,向谷底探去,绳子尽头离谷底四五丈,苏醒自信可轻松跃下。 苏醒见能逃离山洞,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快速返身,回到洞中,留恋的打量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五年的洞穴,一下子百感交集,竟然生出一丝不舍。 他紧紧地抱住两只老鹰,是它们的无私奉献,才使苏醒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两只老鹰似乎能感受到苏醒即将远离,低声鸣叫着。 苏醒知道他必须离开,去到那个尔虞我诈的人类社会,因为有好多事在等着他,好多人在等着他,心中还有好多疑团需要解惑。 他在洞壁缝隙处,掏出一个洞来,把画卷黑玉和两本武功心法悉数放入,以后的路步步惊险,所怀之物,肯定重要,如被险恶之人盗取将会带来无尽祸事,待自己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和自保能力后,再来取走。 顺着绳索向山下滑去,到达谷底后,示意小红爬上去,将绳子咬断,处理好一切,带着赤貂向常州城奔去。 第6章 故地重游 仲春的常州城,桃红柳翠,一片春意盎然。 一个十三四岁少年走在行人如梭的街上,身高约五尺,形体均称,略显单薄,衣裳褴褛,脸上布满了污垢,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惊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所经之处,衣着华丽的行人纷纷掩鼻,避而远之。 路过一个酒楼,楼内飘出的菜香,更使得少年饥肠辘辘,少年勒了勒裤带,悻悻的离开,五年来,他未吃过一顿饱食,早已习惯了饥饿。 苏醒悄然来到一座破败小院前,门上贴着官府封条,根据记忆融合,这是本主苏畅在常州和爹爹苏东坡的居所,五年前的那场刺杀,也不知道苏爹爹是死是活。 苏醒像一个乞丐,漫无目的的晃逛着,余光查看着过往行人,他不知道四周是否还有赵佶黑影卫的盯梢,不敢贸然进入小院。 现在的自己可以算是大宋黑户,在宋朝户籍制度还是比较严格的,没有名贴,根本无法打尖住店,也没有哪个地方敢收留做工,被官府抓住,只能沦为奴藉。 终于待到天黑,苏醒走到小院后门,确认四下无人后,纵身跃入院内,院内杂草丛生,故土依旧,却已物是人非,想起五年前父慈子恭的温馨场面,一时百感交集。 推门父亲的书房,浓浓的霉味扑面而来,循着月光,房内一片狼藉,苏醒不敢作过多的整理,在房内墙角处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偷来的吃食,狼吞虎咽的吃着。夜晚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苏醒没去洗漱,合衣躺下。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去搞个身份来,不然真是举步维艰,躲躲闪闪的过活总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天,苏醒处理掉自己昨夜留下的任何痕迹,依然作一乞丐打扮。来到围墙边确认院外无行人后,纵身跃入院外一棵大树的树阴处,缓缓走出。 几天下来,确认常州城内并无黑影卫踪迹后,苏醒决定把自己清理一遍,脱下穿了五年的乞丐装,换上爹爹的衣服,虽略显宽大,但难掩玉树临风之姿,一个俊美的少年瞬间呈现,面如冠玉,剑眉如削,唇红齿白,挺鼻星目。苏醒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甚是满意,这形象妥妥的美女杀手啊。 赤貂小红近些日,神态萎糜,还是对投喂的食物不喜,白天窝在苏醒怀中睡觉,晚上却消失不见。 苏醒好奇,决定晚上跟踪,一探究竟。天黑后故意早早的上床假寐,感觉主人已经睡熟,伏在枕边的小红跳下床来,到屋外后,后腿一蹬,轻松跃上院墙,快速来到常州城墙底下,轻车熟路的找到一处墙洞,爬出后如离弦之箭向茅山脚下奔去,速度之快,连隐在身后的苏醒追起来都颇感费力。不一会,就来到充满瘴气的山谷,小红停了下来,用鼻子在地面上来回地嗅着,顿了一会,放低身姿,朝一处蹑手蹑脚爬去,然后轻轻一跃,抓住一条巨大的蜈蚣,坐下来,有滋有味地嚼着。 第7章 蟾貂大战 整条蜈蚣入腹,赤貂似乎意犹未尽,又朝另一处跑去,俯下身子,抬头望着头顶上的竹林,突然纵身一跃,竟有三四米高,再次落地时,嘴里叨着一条通体碧绿的竹叶青。又是一顿可口的美食。 “原来小红竟以毒物为食,难怪我给的食物不屑一顾。”远处树梢上的苏醒对赤貂越来越好奇。两条毒物入腹,赤貂无一丝不恙。 休息了片刻,赤貂跳跃着往山谷深处奔去,越往里走,雾气越浓,时间长了,苏醒感到有一丝不适。 赤貂来到一处洞口停了下来,似乎有所忌惮,在离洞口约两丈远处,俯下身子警惕地望着洞口。 只见此洞口直径约两米,深不可测,周围两三丈内一片焦黑,无任何植被,看起来感觉有点突兀。洞前凌乱散落着一些动物残骸,森森白骨泛着寒光,看得让人后背发凉。 赤貂发出呲呲的叫声,挑衅地向洞内之物约战。不一会,洞内传出“咕咕”叫声,声音浑厚,在山谷中回响,震得远处树梢上观战的苏醒耳膜发麻。 一个庞然大物从洞内窜出,闪电般的向赤貂击来。身形未到,嘴里长长的舌头已至面前,意欲缠绕赤貂脖颈。 赤貂快速跃起,长舌竟会拐弯,立马跟上,半空中的赤貂扭转形体,向舌头反方向弹去,落在此物攻击范围之外。 此物形似蟾蜍,但比平日所见蟾蜍要大出十数倍,约似后世一个抱枕大小,皮肤呈墨绿色,上面布满了大小各异的颗粒,颗粒个个饱满,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磷光。头顶两侧各一腥红色毒囊突起,如烤肠大小,毒囊下镶嵌着两只巨眼,眼体通红,似两团火焰,一张丑陋至极的血盆大嘴微张,内卧一条弹射自如的巨舌,嘴上方两只鼻孔一张一翕,喷出令人呕吐窒息的臭气。 此物壮硕的后腿一蹬,调准方向,再次向赤貂袭来,赤貂就地一滚,躲过巨蟾攻击,窜到其身后,趁其身形不稳,欺身跃到巨蟾后背,张口向其头顶毒囊咬去,毒囊被咬破,红色毒液从赤貂嘴角流出,滴到地面石头上,泛起一股白烟,石头被蚀成渣,随风成沫。 巨蟾吃痛,猛吸一口气,全身迅速鼓起,似一皮球将赤貂弹向其后方,趁赤貂落地未稳,两条后腿已快速拍到。赤貂中招,被踢出两米多远,稳住身形后,不容一丝停留,踉跄着向远处遁去,胸口不停的起伏,嘴里喘着粗气。 巨蟾跳跃着再次扑来,赤貂闪躲明显变缓,吃力地避着巨蟾凌厉的攻击,几无还手之力,巨蟾乘胜追击,长舌切断赤貂的逃跑方向,身形似一块铁板向其压下。 苏醒在远处看势不妙,立马现身,手中树枝拍向巨蟾背部,巨蟾受创,迅速跳起,头部喷出毒液向苏醒射来,苏醒立马躲避,巨蟾趁机向洞内逃窜。 苏醒掏出匕首,蓄上内力,向巨蟾飞出,匕首穿透巨蟾,却无法将其钉住,巨蟾拼尽全力拖着匕首逃进洞内。 赤貂跳到苏醒的肩膀上,心有余悸地望着洞口,苏醒拍了拍它的脑袋,转身意欲离开,赤貂扭动身体,表示着不舍。 “它跑不了的,你现在进去危险,明天我再陪你来。”说罢苏醒跃上树梢,快速向常州城奔去。 第二天白天,苏醒带着小红,再次来到那个洞口,有了主人的助阵,赤貂胆大了不少,小心的向洞内探去。 不一会儿,赤貂吃力的拖着巨蟾尸体出来,这可是它难得的美食,苏醒走上前去,接过腥臭无比的巨蟾,拔出匕首,用布包住,对赤貂说道: “你这样太冒险了,以后碰到这种变态毒物,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杀死它。”赤貂似乎听懂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几天,赤貂不用夜里再出去找吃的了,如此巨大毒物,赤貂连续吃了五天,可能是有了毒物的滋润,赤貂可谓精神矍铄,红色的毛发愈发光亮。 傍晚,赤貂叨着一个胆囊来到苏醒面前,示意主人吃掉,胆囊通体碧绿,带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在后世,苏醒在老家吃过家人捕捉的眼镜蛇胆,说是可以明目解毒。所以不疑有他,和着水将此其吞服。 一盏茶时间后,苏醒感到腹痛难忍,体内似火灼烧,皮肤却异常冰凉,头上渗出豆粒大汗,腹中宛若有百虫在噬咬,苏醒大叫一声,竟然昏死过去。 两个时辰后,苏醒醒来,从地上爬起,全身如水洗一般,腹部虽不再疼痛,却感疲惫不堪。已过子夜,屋内一片漆黑,但苏醒却能视物清晰如昼。 静下心来,盘腿驭功一个小周天,发现内力深厚了不少,无意之中,喜获至宝,陡增二十年内力修为。 第8章 展露厨艺 翻箱倒柜,终于在爹爹苏东坡的书房里找到一两碎银,苏醒决定上街好好吃上一顿。 在后世,苏醒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食达人,几乎吃遍大学所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来到大宋,到现在为止,要么鹰口夺生肉,要么深夜去偷人家的残羹冷炙,还没象模象样的吃上一顿。 在街上,苏醒选了一家客人比较稀少的酒楼,按照一两银子的标准随意点了一些,反正不挑食,能管饱就行。 苏醒对大宋的烹饪手法不敢苟同,宋朝的菜品几乎都是以水煮为主,没有炒菜。虽有锅,但此锅是秦汉时期的鼎演变而来,并不是后世意义上的炒锅,所以做的菜式都比较单调。 “煎、焖、炒、炸”,少了最重要的炒,何谈美食。苏醒真有点替大宋子民感到悲哀。因为吃食单调,所以苏东坡发明的东坡肉,才使得时人惊作“绝味”,而且东坡肉也只能算是炖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炒菜。 且在宋朝,人们几乎不食猪肉,因为猪没煽过,有着很重的腥骚气。“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这种味道,光靠炖,肯定是去不掉的。 这酒楼名称挺雅,叫“明月楼”,位置也不错,却门可罗雀,看来可以和老板谈谈,合伙做点营生。 苏醒填饱肚子,朝门口揽客的伙计叫道:“小二,你过来一下。”伙计快步跑上前来,待听苏醒的吩咐。 “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想同他聊聊”,苏醒说道。 “我就是掌柜,请问公子有何吩咐?”貌似伙计的掌柜说道,只见掌柜年约四十,体型微胖,浓眉大眼,仪表堂堂,满脸堆笑望着苏醒。 “请恕小子眼拙,唐突了,”苏醒眼含歉意,朝掌柜拱拱手。 “敢问掌柜,这酒楼格局高雅,位置尚佳,为何客人如此稀少?”苏醒不解的问道。 “回公子的话,我姓王,本京城开封人士,在此地无根基人脉,致使经营惨淡,入不敷出,所以现也不敢请太多伙计,只好自己腆着脸门口邀客,又无力聘请有名望的厨师,品味样式也拼不过同行”。掌柜一脸愁容的答道。 “再撑几天,如再无改善,只能关门另想其他营生了。”掌柜无奈地说道,语气透着一丝绝望。 “王掌柜,兴许小子可助你渡过危机,让酒楼起死回生”。苏醒望着掌柜,认真地说道。 “公子尚不及舞勺之年,莫要说此大话,公子说笑了。”王掌柜一脸不信。 “反正掌柜经营不善,频临倒闭,不若信小子一回,你厨房在哪,小子做几样菜式,你先尝尝,再作定夺,如何?”。苏醒笑道。 反正酒楼也无客人招待,王掌柜也是一善人,虽未抱有希望,却不忍拂了苏醒的心意。 “那公子请随我来。”王掌柜领着苏醒向厨房走去。 来到后院,厨房很是简单,也没有后世琳琅满目的调料。苏醒不由一阵苦笑,吃菜吃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需要的很多东西你处没有,现在只能先做出一样来。”苏醒挽起袖子,准备做红烧狮子头。 苏醒让掌柜去市场买些肥瘦相间的猪肉来,掌柜满脸惊讶,居然要用人人厌恶的猪肉,但想想肉也不贵,便没有言语,转身去了。 买来的猪肉放入冷水浸泡上半个时辰逼出血水后,又有热水焯了一遍,剁成肉沫,打入两个蛋清,混入事先切好的葱姜沫,洒上面粉,搓成球状,上锅蒸熟,又用菜油把外面炸黄,淋上熬浓的鸡汤,洒上葱花,一个外焦里嫩的红烧狮子头,摆在了掌柜面前。 王掌柜虽不屑猪肉能做出什么美味来,但看着样式挺不错,遂拿起筷子尝了起来。 王掌柜一边咀嚼着,一边不可置信的望着苏醒,眼中泛着异样的光彩,说道: “此物味道甚好,没想到猪肉能做出如此美味,光此一物,就能使酒楼起死回生,公子真让我括目相看!”。 “王掌柜赞谬,如果掌柜愿意合作,小子还要去准备一些食材,但不怕王掌柜笑话,我现在身无分文,还需掌柜赞助,但请相信,小子绝非失信之人。”苏醒望着王掌柜,眼神纯洁。 王掌柜顿了顿,一咬牙说道:“看公子不凡,我相信公子,但老夫也囊中羞涩,只能拿出十两银子。” “够了够了,承蒙掌柜错爱,小子定不负所望”。苏醒说道,“但小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掌柜成全。” 第10章 情愫暗萌 晚餐时,王寅从酒楼厨房取来红烧狮子头,和其他几个菜,三人围坐一桌。 王师师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肉丸,看苏醒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叽叽喳喳地询问着这个菜是怎么做的,叫什么名字,你这么小怎么会懂这么多? 苏醒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和这么一个单纯的小美女聊天,苏醒感到特别的舒服,渐渐地也不再感到拘束,有时也和王师师开着玩笑,讲起了笑话,惹得王师师咯咯直笑,完全不顾淑女形象。 饭后向王寅借了几本书藉回到自己的小屋,从怀里掏出赤貂小红,认真看起书来,特别是宋朝律法,必须弄懂,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找到反击的理论依据。 赤貂小红可是一个宝物,天天带在身边,确实不便,而且在怀中它也睡不踏实,现在有了居所,他决定为它做一个漂亮的小屋。 王师师对苏醒充满了好奇,找一理由,拿了一些东西进屋,就赖着不走了。 “这个小东西好可爱呀,怎么是红色的,我能摸摸它吗?”女孩子对小动物特别缺乏免疫力。 “它救过我的命,以后我不在的时候,麻烦王小姐照顾它好吗?”苏醒说完,示意赤貂和王师师亲近,赤貂乖巧的从主人腿上跃起,跳到王师师面前。 “好呀,好呀,以后我来照顾它,你就放心。”王师师特别开心,凝脂般的柔荑抚摸着小红。 “以后我就每天给它洗一次澡,喂它好吃的。”王师师脸上满是笑靥,居然开心地哼唱了起来。 “王小姐,小红自己会洗澡,你只要在院子里放一盘水,就行了,而且它自己会找吃的,不用你喂的。”苏醒说道。 “不要总叫我王小姐,显得生分,你以后就跟我爹爹一样叫我师师好了。”王师师嘟起樱桃小嘴,不满的向苏醒抗议道。 “好的,师师”。苏醒顺从的答道,师师一下子笑脸如花。 “它不吃东西不会饿吗?”师师满脸疑问。 如此单纯的小姐姐,苏醒不想掩瞒,给小红发了几个指令,小红听话地完成后,对惊讶得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巴的师师说道: “这个小红,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物种,但肯定来历不凡,它有很高的灵性,能听懂我的话,而且他只吃有毒的动物,如蝎子,毒蛇,蜈蚣。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不要让别人知道它的存在,我怕它有危险。”苏醒认真的对师师说道。 “嗯,我知道了,以后我想它了,我就到你屋里来看它,好吗?只是这样会影响你了。”师师认真的说道。这么重要的秘密,苏醒愿意与她分享,她感到特别开心。 “好的,你随时可以过来,我另外还有一个好朋友,是一只老鹰,到时我带你去看它,它叫小黑。” “真的,不许赖皮,我们击掌为誓”,说完洁白的双手伸到苏醒面前。 苏醒伸出右手印了上去,一股异样的感觉如电流般传入心底,惊起一阵涟漪,王师师也感觉自己的举止有点不端,快速收回手,绝美的脸颊上泛起一番潮红,低下头快速离去,嘴角却偷偷扬起一丝香甜。 第12章 门庭若市 日下来,王寅的流动资金已经捉襟见肘,按照苏醒的意思,重新开业第一天,还要大酬宾,让客人试吃,又是一笔大开支。 已经走到这一步,王寅决定选择相信苏醒,他和女儿归整了一下压箱底的首饰,拿去典当变现,当出三十余两银子,期待着苏醒能创造奇迹。 苏醒自是信心满满,他拿纸写出开业酬宾通告,每位来宾赠送一道主打菜,三人以上赠送两道,以此来吸引眼球。 本主苏畅深得苏东坡传授,书法自是一流,只是没有经历过岁月洗礼,字虽好看却缺少气势,苏醒有了本主的书法基础,再融入宋末元初赵孟頫和明朝董其昌两位大家的书法特点,形成了自己独到的书写风格,书法显得飘逸大气,颇有大家风骨。 如此漂亮的书体,又为布告的效果进一步加分。 有文采的男孩更易打动少女的芳心,王师师一双美眸瞬间闪瞎。她真想撬开苏醒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怎么蕴藏着如此多惊喜和不可思议,几日的接触,完全颠覆了王师师的世界观和容貌自信,在苏醒面前,她完全被渺小到尘埃里了。感觉自己就是沧海一粟,苏醒却是星辰大海。 “他绝非杭州一破落人家的子弟那么简单,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王寅思忖道。 王师师这几天最多的表情就是惊讶,她已经慢慢习惯,苏醒在她心中就是无所不能,如果有一天跟她说,他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王师师也一定坚信不疑。 “他以后肯定会离开常州!”师师心中不由的产生一丝落寞。 次日酒楼开门,爆竹轰天巨响,再加上昨天张贴于大街小巷的开业通告效果,一下子,三三两两的客人开始走进店来。 瞬时,店里惊叹声此起彼伏,大家交口称赞,再加上价格便宜,还有主菜赠送,吃客满意后回家口口相传,慕名之人不断涌入店内,一时人满为患,门庭若市。 到了用餐高峰时段,王寅只能按照苏醒的要求,让客户取号候场,最后只发了30个号,因为厨房食材已经严重告急。差人外补已是不及,而苏醒也早已累瘫,靠着墙角大口大口的补水。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数钱的时候,王师师用洁白的素手托着玉琢似的下巴,看着爹爹和苏醒在餐桌上计算着今天的盈亏。 净赚30余两,这收入可是王寅以前十天的收成,既赚钱,人气亦已赚足,明天不再送主菜了,收入可想而知。此时的王寅脸上连眉毛都含着笑意。 只有王师师隐隐有些不快,因为她看到苏醒连说话似乎都有气无力,身子趴在桌上吩咐着王寅明天要买的食材。 苏醒唤婢女帮自己打来热水,他决定跟后世一样,用热水泡脚缓解一下沉重的身躯。扶着老腰向自己的小屋挪去,屋内的椅子太不符合人体结构,坐着特别不舒服,又没有沙发,他准备得空做一把躺椅。 第13章 同行嫉恨 有人敲门,却是王师师,端着热水来到苏醒跟前,今天的师师出奇的安静,没有和苏醒拌嘴,只是抱着小红,余光却瞄着苏醒。 “让爹爹明天多请几个伙计?你把他们教会,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累了。”王师师轻声低语道。 有了美女的关心,苏醒瞬间疲惫消失,他说道: “现在还不行,等再过几天,酒楼经营平稳后再说,放心,我不累的,我答应过伯父,我要对得起他的收留之恩。” “师师,我教你记账,往后酒楼资金往来肯定较多,伯父的记账方式不合理。我有一个更好的记账方法,你要不要学?”苏醒问道,他决定让师师有一技之长,毕竟琴棋书画只可修身,但不可立命。 “好呀,那什么时候开始学,难吗?我可不像你这么聪明,你可不许骂我!”王师师又恢复话痨本质,眼中泛着光。因为她知道,苏醒教出来的东西定然不凡。 “不难,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今天我累了,明天教你,好吗?”苏醒征询的问道。 “哦,都怪我没用,不能帮上你的忙?”说完师师委屈得有点哽咽,端过苏醒的洗脚水,走了出去。 苏醒一阵悸动,好想将她拥入怀中,真是个妖精啊。 第二天,生意依然火爆,营业额竟达200多两。接下来数日,每天的净利润都在100两银子以上,王师师也学会了苏醒教的阿拉伯数字和复式记账方法,酒楼的这点账务可说是轻松拿下,账目一目了然,令王寅再感惊叹。 俗话说,轻手熟路容易出事,一段时间的顺风顺水,殊不知其下隐藏着大的风暴。 明月楼的生意火爆,引来同行醉风楼的嫉恨,常州这样的小城就这么大一块蛋糕,都被明月楼吃了,别人可不想站那里看着。国人的仇富心理,自古就存在。 毕竟醉风楼可是常州城的金字招牌,餐饮业的霸主,而且其后台是树大根深的土皇帝,常州县城二把手县丞张鲁。后世的常务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 仲夏某日午时,一群地痞闯入酒楼,一个个坦胸露乳,腰别凶器,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凶狠狠地赶走吃客,大马金刀的往门口一坐,叫嚣着收保护费,一张嘴狮子大开口,要收50两银子,这样动荡的时代,赚钱太辛苦了,还是抢来得快,所以各地土匪横行,占山为王。 如此下去,根本无法做生意,王寅只能忍气吞声,拿钱消灾。这群地痞没想到掌柜如此上道,呼唤着上菜,吃完了挺着大肚皮大摇大摆地离去。 在厨房,苏醒正手把手教两个新招的小厨师美食制作技巧。毕竟自己也是股东之一,天天围着灶台转,可不是苏醒的理想。 趁午后客少,苏醒又去了一趟铁匠铺,找到魏耕,让他回去问一下,村里人愿不愿意养猪,苏醒提供苗猪,村里负责饲养,再比市场价多一倍的价格回收成猪。魏耕细想还有这等好事,说立马回去报告族长,明天答复。 苏醒又询问了他们村里木匠铺所在位置,拿出图纸,给自己做了一把摇椅,给王师师做了一个最简易的沙发,大宋没有弹簧,棉花也不普及,只好?上厚厚的香绒?,然后用绸缎包住固定。又做了十把牙刷,因为没有塑料,只能用马鬃代替。木匠叫魏农,是魏耕的族弟,也是一位能工巧匠,对于苏醒所说,一听就明白。 第二天,那帮地痞又来,还是收保护费,是下个月的,价格也涨了,这次要100两银子,如此下去,生意再好也经不起折腾,王寅上前理论,被一顿爆揍,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接着地痞就是一番打砸,酒楼大厅一片狼藉,吃客纷纷跑光。 外面的打闹惊动了后厨的苏醒,他来到大厅,知道这些人是有人请来故意找事的,便不动声色,走向柜台收银的王师师,师师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俏脸惨白。 苏醒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呢。你先拿100两银子给我,明天我会让他们吐出来的。”苏醒拍了拍王师师的肩膀,冷厉的眼神中透着杀气。 看到苏醒,王师师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她听话的走向后院,取来100两银子。苏醒接过银子,向地痞走去,脸上浮现着讨好的笑容。 “几位爷,冒犯了,是我们掌柜不懂事,还望几位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这点银子,不成敬意,给几位爷买点酒喝。”苏醒一脸的谄媚。 “还是你小子懂事,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作罢”,其中一位接过银子,大度的说道。 “几位爷在哪里发财呀?今日冒犯,改日一定登门谢罪”,苏醒还是一脸的讨好,弓着腰询问道。 “爷爷是龙虎帮的二当家,我们老大石秀,人送外号拼命三郎”,地痞完全没把苏醒放在眼里。 苏醒对水浒传也算熟悉,知道石秀是江南人士,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能在常州碰到,能将此人收服,对以后的大业肯定有所帮助。 “久仰石爷爷大名,如果有幸一睹石爷爷尊容,小子死而无憾。”苏醒说道,目送着众瘟神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去。几个巡捕远远的望着,对酒楼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苏醒扶起王寅,对伙计交待,今天关门歇业,然后搀扶着王寅走向后院。 “伯父,这件事交给小子,放心,明天他们会乖乖的把钱送回来的。”苏醒说道。 “公子不要冲动啊,实在不行,我们就把酒楼盘出去,这些人得罪不起呀。”王寅害怕苏醒受到伤害,提醒道。 “放心,小子自有分寸,伯父好好休息。”苏醒扶着王寅躺下,招呼婢女小翠去请郎中过来。 “苏醒,你不要去冒险,这些人穷凶极恶,你斗不过他们的,我不希望你出事。”王师师追了出来,一脸担心。 苏醒感到一股温馨,他明白王师师的心意,想想自己以后的路布满荆棘,如果师师跟着他,肯定是凶险异常。如此佳人,落到别人手中,后果可想而知,趁彼此涉情未深,他必须要同师师讲清楚。 于是他转过身来,跟师师说道:“等会郎中过来,如果王叔叔没什么问题,我就带你去看我的另一个好朋友小黑好吗?” “好呀,好呀”。王师师欢快的跳跃着,一脸的兴奋,将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真希望你能如此单纯快乐的生活下去”。苏醒宠溺的望着师师。 那群地痞没有下死手,王寅只是皮外伤,开了一些跌打汤药,郎中离去,苏醒嘱咐其好好休息。就带着王师师还有赤貂小红出城而去。 夏日的江南,一片葱翠,处处洋溢着勃勃的生机,一路花团锦簇,蜂飞蝶舞,惹得王师师一路欢畅,曼妙的身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苏醒不由得看呆了。 第14章 互诉衷情 路上有行人,苏醒不敢施展武功,边走边停,花了三个时辰,才走到茅山脚下。放下赤貂,让其自己去寻找食物。 苏醒对着山顶一声长啸,瞬间一片乌云压来,吓得王师师花容失色,躲到苏醒身后。 “别怕,没事,是小黑”。苏醒说道。 只见小黑朝苏醒飞来,展开的双翅比它母亲还要宽广。小黑停在苏醒伸出的手臂上,嘴里发出欢快的叫声。苏醒掏出鸡腿,撕碎着喂给小黑。 小黑的模样太过凶狠,王师师根本不敢靠前抚摸,躲在苏醒身后,好奇地看着。 苏醒和小黑亲昵了一会儿,轻轻一抬手,小黑知趣的飞起,苏醒手一扬,将一整只鸡凌空抛出,小黑伸出巨爪轻松接住,在苏醒头顶盘旋了一会儿,向天穹冲去,瞬间只剩一个黑点。 苏醒脱下外衣?在一个石块上,让王师师坐下,然后走到旁边,拾起一根树枝,瞬间体内真气充盈,一套天山神仙使出,只见漫天花瓣飞舞,苏醒已肉眼不见,一道道剑气发出,苏醒身侧两丈范围内,枝叶全部齐根断裂,折断的树枝在空中转动,瞬间被砍成数段,纷纷跌落。一到八式天山神剑一气呵成,苏醒运用得更加娴熟自如,第九式还是无法参悟,但如此杀伤力足以傲视江湖。 不一会儿,苏醒收招玉立,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只有俊美的额上渗出微微的细汗。 王师师看得呆了,一时竟忘了说话。就这么怔怔的望着苏醒。 “这天底下,除了圣阶以上宗师,没有人能伤得了我”苏醒在王师师身侧坐下,自诩的说道,身上散发出的阳刚气息,让王师师意乱情迷。 “我会武功的事情希望你要帮我保密。”苏醒很认真地看着王师师。俊美的脸庞,如玉的身姿离自己如此之近,王师师迅速沉沦。 “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王师师收起痴迷的眼神,坚定地说道。 “我并不是什么杭州一破落户人家的孩子,好多事情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我以后的路会很艰辛,我明白你对我的情意,但你跟着我肯定会面临很多危险,我现在力量薄弱,根本无法护你周全,你这么美丽善良,我不忍心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危险我都不怕”,王师师站起身来,一脸的坚定,美眸望着苏醒,噙着泪,生怕苏醒会拒绝。 “你一定要想好了。你爹爹会同意吗?”苏醒望着面前的尤物,真怕她会退怯。 “我爹爹听我的,为了你,我死都不怕,何怕危险。”王师师做出了人生最认真的一次决定。 苏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拥其入怀,微闭双眼,脸颊摩挲着王师师的秀发。喃喃道:“你若不离,我定不负你。” 王师师娇体一软,完全瘫在了苏醒怀中,他们就这样相拥着,很久,很久,谁也不曾言语,谁也不忍分开。 天边的晚霞羞涩的闭上了双眼,大地一片漆黑,为这对恋人创造着一份宁静。 “我们该回去了”。终于还是苏醒先开口。 “嗯”,王师师娇羞的从苏醒怀中钻出,低着头,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 “小红”,苏醒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一道红影窜出,飞快钻入苏醒的怀中。 “走,我带你飞。”苏醒一把搂住王师师的纤腰说道,彼此之间的那层纸已经捅开,一切就显得很自然。 苏醒纵身一跃,飞上树梢,向常州城奔去,王师师感觉耳边风声呼啸,秀发在空中飘散,树木向后方倒飞,忍不住张开双臂,脸上荡漾着热恋的幸福。爱情来得太快,让她感到一丝不真实。 到达常州城时,城门已关闭,苏醒选了一个无人之处,纵身一窜,中途脚在城墙上轻轻一点,飘飘然落上墙头,然后踩着屋脊向着明月楼飞去。 第15章 拼命三郎 “你晚上小心点”。想到苏醒晚上还有任务,师师满是担心。 第一次被一男人抱了这么久,王师师一脸羞涩,不敢抬眼看苏醒,低着头向自己的闺房走去,她清楚苏醒的武功,相信他有能力解决。 回到原来的小院,苏醒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蒙上面纱,向龙虎帮飞去。 龙虎帮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三十多名帮内兄弟围坐桌旁,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最上首位置坐着一位好汉,身材魁伟,满脸英气,双臂似成人大腿般粗壮,满身的腱子肉,一看便知武力不凡,他正接受着兄弟们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几大碗下去,毫无醉意,身前东倒西歪着七八个酒坛,一看此英雄就是海量。他左手拿起一根羊腿,豪放的塞入口中,浓浓的汗液顺着嘴角流出,大喊一声:“兄弟们,再来,干。”右手举起斟满酒的巨碗,仰头牛饮。饮罢,将碗一摔,大叫一声“痛快”。 众兄弟正在推杯换盏,一个身影落入院内,双脚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众兄弟一愣,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夜闯龙虎帮。 一兄弟奔出,嘴里喊叫着“敢来爷爷这里撒野,瞎了你的狗眼。”说罢一个钵大的拳头已到苏醒眼前,只见苏醒身形一闪,右手轻轻拍出,这位兄弟一声闷哼,就如离弦之箭飞入院内的池塘,扑通坠入塘中,挣扎着却半天爬不起来。 众兄弟大惊,知道来了硬茬,纷纷放下酒碗,奔入院中。最上首的好汉,依旧岿然未动,但眼神多了一丝惊异。 众兄弟也不废话,上来就是铁拳招呼。苏醒也不躲闪,运气护住全身,硬生生受住几拳,顿时拳头如砸中铁板,只见苏醒身体轻轻一摆,最前面几人惨叫一声,挥出去的拳头,再也抬不起来,在身体侧方晃动着,尽皆已脱臼。 余下众人再也不敢轻敌,快速围住苏醒,苏醒身如陀螺向上窜出,轻踩众人头顶,手中木棍已向他们背部一一拍去,众人如受电击,全部倒地,支愣了半天也无力爬起。 屋内领头大哥再也不敢托大,手一伸,取出一把金丝大环刀,纵上桌子,向苏醒奔来:“你石秀爷爷在此,快快受死。” 瞬间大刀已到苏醒面前,速度之快,力量之强,苏醒暗叫一声好,手中树枝在刀上轻轻一点,人已经来到一丈开外。石秀再次跃起,刀面一横,向苏醒腰部砍来,招招夺命。 苏醒轻轻跃起,手中树枝向石秀持刀手腕处敲去,石秀吃痛,大刀脱手,向一棵树飞去,砸中树干,刀锋没入树中,巍巍的颤动着。 苏醒也不趁胜追击,心想,既然要干,就要把石秀打服。没了兵刃,石秀双手变拳,呼啸翻滚着朝苏醒面门砸来,苏醒一跳,轻松闪开,来到刀前,拔出,扔到石秀面前。 石秀二话不说,捡起金丝大环刀,使出石家刀法,刀光上下翻飞,切劈横挑,苏醒被刀光全部罩住,苏醒使出天山神剑第三招式,天女散花,树枝轻轻打在刀身上,把刀的进攻方向全部打散,左手欺身上前,照着石秀的胸部拍出一掌,石秀连退三步,才硬生生站住,手中大刀再次脱手。 苏醒再次用树枝将刀挑到石秀跟前,拼命三郎称谓绝非滥得虚名,石秀捡起刀,结果五招过后,大刀再次脱手。站在那呼呼地喘着粗气,眼中依然透着不服。 苏醒扔掉手中树枝,朝石秀招了招手,石秀再次挥动双拳,分别击向苏醒的面门和腹部,苏醒也不闪躲,挥拳迎出,四拳相撞,石秀再次被击退,跌坐在地上。 “堂堂七尺男儿,却甘心给县丞张鲁那个狗贼当鹰犬,欺行霸市,枉费你娘将你生得相貌堂堂,我敬你是条汉子,才没对你和众兄弟下死手,我下面讲的话你听好了。”。苏醒来到石秀面前说道。 “第一,继续打,我让你养好伤,时间你定,我随时奉陪。下次我就不会下手这么轻了”。 “第二,把明月楼的钱退还回去,然后再拿一百两赔偿砸坏的酒楼物品和伤人看病费用。” “第三,跟张鲁那个贼子一刀两断,以后我罩着你,我看你武功不错,已达到二级武师级了,我可以把你功力再上一个台阶,能把你手下众兄弟打造成一支铁军,不象现在一盘散沙。” “第四,你派兄弟到附近打探,选择一个油水足的山头,如果有其他绿林好汉占着,我帮你收服,让你带着众兄弟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山大王,但不许欺男霸女,不许随意杀人,不许欺压百姓。” 说完苏醒打开龙虎帮大门,飘然离去。 第16章 贿赂县尊 第二天,王师师一见苏醒,连忙走上前来,关切问道:“你昨天没受伤。”两人关系已经确定,师师也不再遮遮掩掩。 “没事,这点小毛贼都对付不了,以后还怎么混。等会他们送钱过来,送多少你都收着,不要客气。”看到师师的担心,苏醒感到特别温暖。 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自己做的粉红色口罩,递给王师师,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以后柜台收账时就把这个戴上,免得别人起坏心思,我的女人绝世容颜,只能给我看”。 “谁是你的女人啊,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 说完小粉拳举起,轻轻锤了一下苏醒,娇傎的说道,脸上盈满了笑意。 昨夜之事王寅不知,心惊胆颤地打开酒楼大门,四处张望。也不知道那帮地痞还会不会过来闹事,心里充满了担忧。 一个时辰过后,门口迎客的伙计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嘴里喊着:“掌柜的,又来啦,怎么办啊。” 石秀亲自登门,手上拿着一个硕大的包裹,脸上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狂妄,身后跟着二当家,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来到柜台前,将手上的包裹递给王师师,说道: “昨天手下兄弟莽撞,我石秀今天代他们来赔个不是,是打是罚,绝无二话。” 说完将手中的一个纸条递给师师,单膝跪地,一抱拳,扬长而去。 看得王寅一脸懵圈,望着包袱里足足五百两银子,嘴里“这,这”的,无法组织出有效语言。 下午时光,苏醒揣着白糖出门而去。他知道县丞张鲁肯定还有后手,他必须找到一把保护伞,不管这把伞是好是坏,能暂时遮风避雨就行,所以他决定用制糖秘方去买伞。 来到县令高大人府门前,苏醒立马换成笑脸,讨好地递给门僮一把碎银, “烦请兄台通报一下,明月楼掌柜苏醒拜见。” 有钱能使磨推鬼,门僮通报后,将苏醒迎入府内大厅。 过了一会儿,一中年人走了过来,胖乎乎的脸上,一双小眼发着市桧的光芒,朝天鼻下,两撇八字胡显得特别滑稽。看苏醒空手而来,立马一脸的不快。 “小子苏醒见过高大人。”苏醒站起恭敬的行礼。 “什么事啊?”高县令一脸的傲慢,既不看坐,也不奉茶,苏醒不以为意,这种小喽罗,也懒得同他计较,只要他不使坏。 “小子经营的明月楼承蒙高大人抬爱,才有了今天的这般人气,小子今日才上门拜谢,还望高大人海涵。”苏醒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高县令一脸的不耐烦,高声斥道。 “前些时日,小子偶得一宝物,想请高大人帮忙掌掌眼”。 说罢苏醒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来,递给高县令。 “这是什么?”高县令打开纸包,看到一包白色晶体,疑惑的问道。 “小子没什么才华,把它叫做白糖,是通过黑糖提炼而成,比黑糖干净,更是甜美数倍,高大人高屋建瓴,应该知道它的价值所在。”又是一通马屁。 高县令尝了尝,确实甜美可口。“嗯,确实不错”。 “小子承蒙高大人照拂,无以为报,愿将此秘方献给高大人。”苏醒说道。 “苏公子快请坐,来人,快给苏公子上茶,上好茶,下人都死绝啦,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高县令立马四川变脸。 “下人懒惰,让苏公子见笑了。” “苏公子,无功不受?啊,你有什么事情就说。” “小子一贱商,人命微浅,无根基人脉,此宝物,让我经营,肯定事倍功半,而且小子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献给高大人,您吃肉,给我一口汤喝就成。”苏醒说道。 “那怎样的分成你才满意呢?”不愧官场油子,直接把难题抛给苏醒。 “那小子得二成利,高大人您看小子是否贪心了。”苏醒本就不想靠这个赚钱。 “可以,可以,苏公子甚合本县令胃口,以后在常州城内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高县令看到了巨额利润,对苏醒不贪心的表现甚是满意。 “那有时间,烦高大人差可信之人过来,我手把手将其教会。” “好的,好的”,高县令亲自将苏醒送至门口 第18章 赚不如抢 做完这些,苏醒躺在摇椅上晃动着,盘算着下步计划,要想抗衡权贵,必须要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石秀就是自己第一支生力军,虽然规模不大,但可以慢慢培养,赚钱太慢,得靠抢,抢大户,得想个办法抢张鲁的,这么多年经营,有赌场,青楼,酒楼,积蓄肯定不少。 傍晚时分,酒楼打烊后,王寅将苏醒叫来,让师师将十天左右的营业收益汇总了一下,加上石秀赔付的,竟然有1500多两银子和一堆铜钱。 在当时,一个娴熟的手艺人一年的收入也就50两左右,县令一级官员收入在每年1000两左右。普通农户一年下来,收入能达10两,就算是丰年了。 但对苏醒来说,这些钱只够打造一套铠甲,几件普通兵器,想要武装石秀这样的30多人小队伍,没有五万银子是拿不下来的,更何况千人,万人的队伍。苏醒一下子对赚钱失去信心。 王寅将1000两银子推到苏醒面前,说道: “没有公子你,就没有酒楼的今天。以后的收益,你看我们四六分成行吗,我四,公子六,如果不行三七也可。” 苏醒拿起一锭银子,放在自己怀里说道: “先不用分,放在伯父这,我也没花钱的地方,我需要再找你们拿,有点零花钱就够了,这么多钱放身上,说不定我一激动,去了青楼,一天就花完了。” 王师师杏眼一瞪,粉拳作势欲打,但爹爹在场,没敢做过分的举动。 苏醒笑了笑,说道:“现在客源充足,我建议把二楼全部改成大厅,再把三楼的包厢装修一下,提高客源质量,这些都需要花钱,几个月之后,我想把醉风楼变成我们的分店。” 王寅急道:“苏公子,那些大人我们惹不起啊,你可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啊。” “伯父放心,我有分寸,那些想把我们踩死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现在高县令已经是我们一伙的了。” 听到王县令已经和苏醒成了合作伙伴,王寅感到不可思议,他按照苏醒的要求,决定把酒楼进一步扩大。 “我明天会把二楼、三楼的装修样式给伯父,我们慢慢把酒楼做大。下一步,我要让魏家村专门帮我养猪,100头猪太少了。” 苏醒说完离去,晚上还有事情。王师师跑了出来,追问道: “你是不是经常去青楼啊,你这么小就去那种地方,以后你的钱我来管,不许你超过十两。” 说完,小手在苏醒胳膊上拧了一下。 “我发现你真是笨得可爱,没发现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你爹爹都知道我是在说笑”。 苏醒揉了揉她的脑袋,弄乱她的秀发,看她着急,感觉特别开心。 王师师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去那种地方的人,自己的确是想多了。 突然,苏醒把脑袋靠近她的耳边,呼出的气息,撩拨着师师迷人的耳垂,让她娇体一颤,浑身发软。 “我去了也不告诉你”。 说完苏醒笑着跳开,气得王师师在原地双脚直跺,樱桃小嘴翘得老高,好久才悻悻的嘟喃道“就知道欺负我。”? 第19章 亲人归来 苏醒回到无人的小院,换上夜行衣,蒙上面,往城外树林奔去。 城外小树林内一破败的院子灯火通明,一群膀大腰圆的汉子围坐着,萎靡不振,完全没了横行霸王该有的气势。 苏醒缓步来到院内,石秀站立单膝跪地,向苏醒行了一礼,此礼足以说明,石秀已经完全拜服。 “这是北冥神功上半部分,你先练起来,如果根基不错我再把下半部分传授与你。”苏醒将一自写的手稿递给石秀。 石秀如雷贯耳,作为一个武者,深知北冥神功这种武林绝学的江湖震撼力。当即再次拜服,苏醒不习惯让人拜跪,用内力将其托住,石秀半分不得动弹。 “我们以后是兄弟,不要动辄跪下,男儿上拜天地,下拜父母,中拜明君,其余皆不屑行此大礼。”苏醒说道。 “我姓苏,年龄比你小,你若不弃,叫我苏兄弟。” “外面这帮兄弟,个个体型健壮,但纪律松散,一盘散沙,作战时各自为战,成不了气候,我写了一个训练方法和两个阵法,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必须让他们严格执行,形成战力。”说罢苏醒从怀中又掏出一本手稿递给石秀。 “两套阵法皆是六人为一小阵,十小阵为一大阵,练成后可使你们的战力提升数倍,乃至十倍。你先给我挑出三十人,形成五小阵,其余人员候补,阵中有人受伤可随时补充。” 苏醒吩咐道,给石秀的阵法是武穆遗书所写的阵法,岳飞多次同金作战时,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就是此两阵法加持。 “伏虎阵用于以少胜多,多于自己数倍敌军也能轻松击退,铰龙阵,用于以弱胜强,如若练成,就我对付一个小阵也会颇感吃力。”苏醒阐述着此阵的威力。 “现在你说说收集到的情报。”苏醒向石秀问道。 “常州城外20里处有一金城山,山下一条官道,是常州到建康城的必经之地,山上有一窝贼寇落草,人数不详,当家的名叫李俊,此人功力不俗,人送外号混江龙。” “好,此山我要了,下步就是你们的经营之地。你先带兄弟们在这里操练起来,三日后,我再来看训练效果,十日内拿下金城山。”苏醒说完纵身而去。 翻入原住小院,苏醒一顿,似有人迹!能黑夜视物的双眼环视一周,并无人影,苏醒仍不敢放松,因为他感受到压迫,暗处之人,身手决不在自己之下。 就这么僵持着,一柱香后,这种压迫感仍未消散,但对方也不出手,说明并无恶意。 突然他想到一人,一个自己最亲近的人。他试着喊道:“王叔叔,是你吗。” 压迫感骤然消失,一个身影出现苏醒后方一丈处。颤抖的声音道:“畅儿。”说罢快速走到跟前,掀开他后背衣服,确认后,猛的抱住苏醒,又松开,端详着苏醒的外貌,又猛的抱住,如此反复。 一个七尺男儿,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汉子,今天却泪眼滂沱,举止失态。他哭着,笑着,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情绪。 此人名叫王争,苏东坡侍卫统领,鬼阶宗师级高手。 苏醒也陪他哭着,笑着。至亲之人五年后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平日能说会道的他顿时失语。 过了很久,两人相携走入书房,苏醒把自己这五年来的境遇向王争进行了汇报。 听到苏醒武功大成,还有了自己对未来的分析,以及现在蒸蒸日上的酒楼生意,王争露出了赞许的眼光。 “叔叔,我现在也长大了,关于我的一切还请悉数告知。”讲述完自己的经历,苏醒说道。 王争紧盯着苏醒,正色的说道: “畅儿,有些东西必须告诉你了,你要学会承受,学会面对,努力去改变,我会一直陪着你。” “十五年前曹太后交出摄政大权,还政先帝时,时任端王的赵佶势力已掌控大半庙堂,并逐渐染指后宫,其篡权之心已显露无遗,后宫之中除了太监总管曹全曹公公外,几无先帝可信之人,众嫔妃一旦怀上龙嗣,不久便会离奇死去。” “曹公公略通歧黄之术,一次先帝临驾淑妃处时,曹公公发现其已孕,先帝害怕淑妃再遭意外,便让曹公公密召苏相公入京,将淑妃带离开封,她,便是你母妃。畅儿,你名义上是苏相公之子,实为先帝遗孤。” “你出生不久,令母妃因不适岭南炎热天气,薨于苏相公儋州转任惠州途中。后端王发动政变诛杀先帝,篡得皇位,先帝崩前留下密旨给曹公公,要求畅儿负起复国大任,不得任赵佶胡作非为,断送大宋国祚。待你羽翼丰满时,曹公公会将密旨诏告天下,扶你登上大位。” “你后腰有一个胎记,形似长角动物,苏相公挚友北道公孙道长指出此胎记是麒麟,说你是麒麟子,必将成为千古一帝。民间不乏能人异士,他们观天象,也道出麒麟现世民间,将带大宋走向昌荣,再结合赵佶来位不正,便有好事者将麒麟子与先帝遗孤联系到一起” “赵佶继位后,大赦天下,苏相公才得以北归,居住此院。赵佶不知从何得知你的存在,尽遣黑影卫主力前来刺杀,苏相公为保畅儿安全,被杀害于此院,苏相公似乎知道有此劫难,事先便准备好了墓穴。属下带你离开后,未能护你周全,致你被伤坠崖,遍寻无果后,便回到此院,将苏相公安葬,墓穴距离此处不远,改天我们一同前去祭拜一下。” “杀害苏相公的是三个鬼阶级宗师,分别是点苍、青城、崆峒三派掌门。” “苏相公交给你的画卷和黑玉,据我从苏相公平时言语中分析,其中蓄含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线索,那幅画就是突破口。苏相公跟我反复讲过,如果你破解不出,说明你没有能力对抗朝廷,就叫你不要去冒险了。我和曹公公只是辅助你,具体的决定以你为主。” 王争把苏醒的身世之谜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听得苏醒心中万马奔腾。 “王叔叔,先帝和爹爹要我去匡扶大宋江山?我现在手上无一兵一卒,如何与赵佶对抗?” “苏相公手上有一组织,名叫幻影,其实力与黑影卫不相上下,遍布四京和较大州府,此组织以后会唯你马首是瞻,而且江湖和朝堂之中不泛先帝忠臣和苏相公挚友,必要时,他们也会出手相助。”王争说道。 苏醒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重若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来自后世的他知道,北宋已只剩十几年的国运,自己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形成足以抗衡朝廷的力量,而自己现在刚刚解决温饱,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快速崛起,苏醒想都不敢想。 两人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已晨曦微露,又日上三竿。 “王叔叔,我今天获取的信息太多了,我需要消化一下,两天后我再来找你,你同黑影卫交过手,不宜跟着我抛头露面,我就不请你去酒楼了。我以后不能叫苏畅,我已经改名叫苏醒了。” “帮我把曹公公找来,再调些幻影过来。”苏醒似乎突然成长了,表现出一个青涩少年不该有的成熟。 辞别王争,苏醒行尸走肉般走出书房,似乎随时会倒下,看得王争一脸的心疼和无奈。 也不知是如何踱到了酒楼,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一人,他视物不睹,他不喜不悲,他面色苍白,他脚步虚浮。 王师师问他到哪去了,怎么一夜不归,他没听见。 王寅问他酒楼的装修,他没听见。 他眼神空洞的走到自己屋内,从内销住门,躺到床上,眼睛怔怔的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连续两天,他不进食不排出,连姿势都没变过。外表平静无波,内心刀光剑影。 他在想着,是进是退,进,自己刀山火海,退,百姓水深火热。 王师师在门外徘徊了两天,她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她不敢哭,不敢敲门闯入,甚至她不敢说话。面色苍白,头发凌乱。 两天后,苏醒从屋内走出,他嘴唇干裂,眼睛凹陷,但眼神已恢复了神采。 王师师笑了,眼泪止不住的奔薄而出,她知道,苏醒活过来了。 苏醒抱住王师师,他不说为什么,她也不问,她知道该说的,他会主动告诉她的。 “我饿了。” “走,我陪你去吃饭” “嗯,吃完你陪我去买几件合身衣服,我衣服都臭了” “你吃完做你该的事情,衣服我早就帮你做好了,只是没拿给你,以后你的衣服都我帮你做。” “嗯”两人相携,聊着家常,似乎一切如常。但师师已经感觉,苏醒已不再以前那个无邪少年了。 第22章 恶少强娶 苏醒的反击可谓绝美,隐在人群中的曹全和王争连连惊叹,悄然离去。 苏醒指挥大家清理现场,经此一事,酒楼生意,受影响是肯定的,但也加快了清理张鲁的脚步。移步向后院走去,苏醒思忖着对付张鲁的办法。 王师师变身小迷妹,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苏醒突然站住,王师师刹车未稳,一下子扑了上去,来了个熊抱,小姑娘近段时间吃着苏醒做的美食,摄入量大增,胸前已经开始初具雄姿。此时苏醒明显感觉两个肉团冲击他的背部。 见苏醒使坏,王师师作势欲打,被苏醒一把抓住,说道: “有什么事你就问,一下子不话痨了,让为夫很不适应。” “什么为夫啊,你真不害臊,让别人听见会误会的。如果你喜欢,你我私下的时候可以,但你可别叫顺嘴了。”。 王师师满脸通红,和苏醒这样打打闹闹的,让她特别舒服。 苏醒又同师师打情骂俏了一会,因还有事,就从后门匆匆离开。 来到木匠铺,魏农已在翘首等待,他转达了族长了意思,说相信苏公子的为人,愿意帮他。但不能在城里做,只能晚上回到村里去做,所以时间可能较长,而且工艺复杂,只能先各做两把。问是否可行。 “替我谢谢魏族长,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绝不连累魏家村。顺便跟族长说一声,过几天我去魏家村。” 说完,来到制陶铺,取来精致的花盘,出城去了,准备鲜花撩妹。 经中午死人事件一闹,酒楼下午进行了休整,没有营业,王寅更是请来跳大神的驱鬼避祸,烧纸焚香。 王师师现在心中满脑子的都是苏醒,趁下午得空,带着婢女小翠来到街上,给苏醒买了一大堆纸张笔墨,糕点瓜果,扯了一大段名贵布匹,准备给苏醒做几身像样的衣服。 因为心情高兴,她摘下口罩,和小翠一起,取出香甜的糕点,边走边吃。 绝世娇容,窈窕的身姿,欢快的倩影一下子惊呆了擦身而过的一个少年,少年身着华贵,一表人材,可惜面色灰暗,体形削瘦,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此子正是县丞张鲁的公子张明,在整个常州城可谓人见人怕,唯恐避之不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被他看中的女子,下场都非常凄惨,随意扔给其父母几两银子,就强行娶回去为妾,把玩几天后,就送入名下的青楼沦为男人的泄欲工具,家人如果不堪女儿受折磨,就得拿出巨额银两来赎身。 张明可说是阅女无数,但从未见过此等绝色的女子,如此猎物怎会放过,他招呼家丁围住。便上前出言调戏。 身边的几个幻影见势不妙,又不便现身,便故意互相推搡,一个幻影故意摔倒,压倒了几个家丁,暗施其手,致几个家丁一时无法站起,然后几个幻影互相漫骂,最后在王师师旁边大打出手。使张明和家丁根本无法靠近王师师。 王师师听到张明的污言秽语,却也不惧,因为她知道暗中之人的身份,狠瞪了张明一眼,拉着小翠快步离开。 张明已经完全被王师师吸引,根本无暇顾及旁边之人的打闹。 看着王师师走进明月楼,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狠踢了躺在地上的家丁几脚,本想叫人把刚刚打架的碍他好事的农民暴打一顿,结果却发现他们早已离开,只能悻悻作罢。决定明天待明月楼开门后,上门下聘强娶回家。 王师师回到后院,被此恶心之人搞坏了心情,颇感不快,想找个理由迁怒于苏醒,让他补偿。 推开闺房,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只见闺房内花团锦簇,各种颜色的鲜花争奇斗艳,花香弥漫,沁人心脾,鲜花下的花盆各种姿态,可爱无比。 每天都能得到苏醒给她带来的惊喜,她实在受不了啦,她要幸福得发疯啦。 糟糕的心情瞬间消失,她在花丛中肆意的飞舞,曼妙的舞姿顿使鲜花失色。 苏醒躺在摇椅上想事情,想着他的复位计划,结果王师师突然从他的后面窜出,想吓唬他,作为武学宗师,这种伎俩怎么逃得出他的耳朵,但他还是装作被吓到的样子,一下子跳了起来。 “装得一点都不像,”王师师顿感失败。 “但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王师师撒娇道。 “你平时常浇点水,它能活很长时间的。”苏醒吩咐道。 “那你屋里怎么不放一点,很香的。”王师师放下买来的纸笔后问道。 “我一个大男人,不喜欢这些,鲜花是配佳人的。” “怎么称自己为大男人,你才多大啊。”王师师纠正着他的错误。 “要不要我给你证明一下,我是男人啊。”苏醒作势欲扑上去。 王师师逃开,挑逗着苏醒:“你来呀,你来呀。” “真是个妖精啊,一颦一笑都要人命啊。”苏醒复躺下。 晚上,苏醒和曹全他们几人,带着祭品来到苏东坡的墓前。 墓体有些奇怪,与宋朝风格不太相象,而且人都看重风水,一般都将墓修在向阳的地方,而苏爹爹的墓却在一个山凹里,之前听王争讲过,此墓苏爹爹逝前就修好了的。 总觉得透得古怪,准备下次一个人的时候过来探究一下。 送别两位亲人,苏醒带着疑问回到小屋,他判定爹爹的墓中一定藏有秘密。 张明这个纨绔,得遇天人后,再看身边的妾侍都变成了庸姿欲粉,不堪入目。待明月楼一开门便带着众家丁匆匆赶来。 一众食客一看到张明,如见瘟神一般避开。店里瞬间只剩下张明一行。此色鬼大马金刀坐下,一双死鱼眼色眯眯的看着柜台内坐着的王师师,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王师师虽戴着口罩,却难掩仙姿。 “掌柜的点菜”,张明吆喝道。 一名伙计走上前来,被张明一脚踹开, “叫你们掌柜的过来,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这么不开眼。是不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 张明一直想在美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势和不俗的社会地位,他想以此来让美人臣服。 王寅走上前去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我是本酒楼掌柜的,贱姓王。” “王掌柜,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来,可否请王掌柜和令爱共饮一杯?” 张明已经打听清楚了,王寅是美人的父亲,所以难得的和气。 “谢公子抬爱,小女不会饮酒,老夫还要招呼其他客人,还望恕罪。”王寅说道。 “王掌柜,直说了,本公子看上你女儿了,需要多少聘金,本公子绝不还价。”说罢朝着王师师挤眉弄眼。 “小女尚未及笄,未有婚嫁打算,还望公子海涵。”王寅只能耐心的回复道。 “本公子是本县县丞唯一的儿子,跟着我是你女儿的福气,王掌柜不会不识相,在常州这地界上,跟我搭上关系,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张明开始威逼利诱。 王师师见势不妙,准备去厨房喊苏醒。结果被张明的家丁拦住。 “小娘子别走啊,跟着公子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免得在这里风吹日晒的。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为你摘下来。” 张明已经色心难耐,走上前来,准备摘师师的口罩。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张明。张明正欲发火。 “问公子好,我是掌柜的儿子,这个是家姐,家姐蒲柳之姿能入公子的眼,是家姐的福气,但现在尚未嫁娶就对家姐动手动脚,公子太心急了。”苏醒说道。 “还望公子能下聘礼迎家姐入门,方显公子对家姐的重视,家父含辛茹苦将我们培养成人,现在家姐入你门下,而我少不更事,家父年迈,如果有些余钱养老,也不枉家父对我们的一番栽培。”苏醒说道。 “好说好说,小公子你年纪轻轻,却如此通情达理,实在难得,那本公子也绝不让岳父大人和小公子失望。” 张明见苏醒如此上道,很是高兴,枯手一挥,一个家丁跑上前来,手里提着包裹。 “这里是纹娘五百两,小公子可否满意?” 张明挺愿意同苏醒打交道,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谢公子抬爱,小子微贱,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呢,家父对家姐很是宠溺,不惜花重资培养,家姐如今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家姐姿色尚可,我等贱商出身,也不求公子封为正室,以免唐突了贵家族血脉,可否公子让我和家父心安,以后绝不去贵府碍公子的眼,大家皆大欢喜?”苏醒表示出一幅贪婪的表情。 “小公子是个明白人,那我也爽快”。张明恨不得马上抱得美人归,对家丁说道: “去青楼再给我取五百两纹银来”。 “公子大气,能入公子的慧眼,是家姐的福气,来日方长,我想公子也不会急于一时,我和家父把家姐好好打扮打扮,免得落人口实,说我们不懂事,明天一早就将家姐送入贵府,而且毕竟父女一场,即将分开,难免心中会有不舍,请公子宽恕,让家姐最后再尽一次孝道。” 苏醒言语恳切。说得跟真的似的。 张明想了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强扭的瓜也不甜。于是答应了下来。不一会儿,家丁又拿来500两纹银。张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第23章 色之利刃 想到绝世美人即将到手,张明心情大好,来到青楼花魁的房中,二话不说,直接推倒。房内一片春光,秽声浪浪,娇啼未及十声,即已鸣金收兵,花魁刚被挑起了兴致,便戛然而止,一脸的怨气,又不敢发作,违心的猛夸:“公子好厉害呢,奴家都有点吃不消呢。” 王寅知道苏醒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把伙计全部叫到面前,每人发了五两纹银,告诫他们今天的事情必须守口如瓶,如若不然让他们有命拿也没命花。 伙计们也明白苏醒的手段,而且跟县令还是好友,纷纷承诺,不说,不议论。 苏醒已决定让张明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敢觊觎自己的女人,这是底线,谁也不得触碰。 想着让他怎么个死法,才死得有意义,最好能让张鲁失子又失势。苏醒想让张明的死和高县令产生联系。 王师师恨恨的走到他面前,气呼呼的说道: “谁蒲柳之姿啦,你给我说清楚,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 王师师虽知道苏醒说的是谦语,但依然不依不饶,双手叉腰,翘起小嘴,气呼呼的问道。 “我家师师如果是蒲柳的话,那天下女人都是败絮。我家师师是天上的仙女,专程下凡来拯救我的。” 苏醒说道,一张嘴忽悠死人不偿命。 “谁是你们家的,真不要脸,我才不来拯救你呢。” “我就值一千两银子吗?你这么能说会道,为何不多要点?” 王师师感觉今天似乎被苏醒卖了。 “已经不少啦,一头猪才卖三两纹银呢?” 说完跳着跑回自己的房屋,关上了门。 将自己和猪相提并论,王师师气得七窍生烟,堵在苏醒的门口狠狠的说道: “有本事你永远别出来,你死定了。” 苏醒突然想到了对付张明的方法,决定同王师师和好。 “我错了,向我家师师赔不是啦。”苏醒说道。 “你这招已经对我没用了。” 王师师双手抱膝,坐在他门口。就想看看苏醒有什么办法把她哄起来。 “那这招有没有用?这几天受张鲁父子折腾,生意差了不少,我准备让你爹爹明天关门歇业一天,我带你到城外的魏家村去一趟。”苏醒说道。 话还没说完,王师师就已经跳了起来。 “真的?如果这样的话,本姑娘大人大量,原谅你一回。” 苏醒打开门,叹了口气,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急,我后面还有大招呢,看样子用不上了。” “用得上,用得上,你看我还在生气呢。” 王师师抓着苏醒的袖子,不停的晃着。然后俏脸上,贝齿轻咬下唇,鼓着腮,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苏醒一脸的怜爱,心里想着,真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单纯,快乐下去。 “我不是把你的制糖秘方送给高松了吗,我用另外一个东西跟你换,先不告诉你,明天晚上再给你惊喜,你肯定喜欢。” 子时的夜晚,常州城一片漆黑。 酷热之下,野猫也失去了叫春的兴致,只有草丛中各类昆虫,还在炫耀着自己浑厚的歌喉,向异性展示着自己的强壮,以搏春风一度。 两个黑影窜出,分别飞进两个院子,不一会儿,一个黑影肩上扛着一个人飞进了另一个黑影所在的院子。再次出现时,扛着的人已经不见,只是手里拎着一个包袱。 晨曦微露,常州城逐渐热闹起来,高县令趁着早上难得的清凉,修剪着院内的花草。 一会儿,门僮前来,说县丞张大人的家丁来报,张公子遭人刺杀,案情比较蹊跷,劳烦高大人过去帮助侦探一下。 “张公子是否身亡?”高县令问道? “来人只说情况比较严重,未说其他。”门僮答道。 “把值守衙役们叫来”。高松不疑有他,吩咐道,遂进门换上官服。 一行人来到县丞张鲁的豪宅,张鲁看到高松带着一帮人前来,很是不解,忙问高大人何事,如此兴师动众。 “听闻张公子遭人刺杀,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高松看到张鲁一脸悠闲,感觉遭人戏耍了。 “犬子尚未起床,何来刺杀一说?” 张鲁听到高松说那样的话,心中不爽,奈何其背后有高太尉撑腰,也不敢得罪。 “那叫出张公子一问便知。” 高松很是生气,心想何人如此大胆,敢戏耍本县令,等会一定要严查。 “去把张明给我叫来。”张鲁对仆从说道。 仆从前去,一会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大叫: “老爷,不好了,公子在屋中被人杀了。” “什么,”张鲁大惊,连忙向张明所住小院奔去。 高松及众衙役连忙跟上,感到此事不简单。 张明屋内,只见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赤身裸体,面容安详,分明就是在睡梦中遭遇横祸。 屋内地上狼藉一片,散落着两人的衣裳,定是睡前干柴烈火,迫不及待。 屋子外间也是凌乱破损,金银珠宝,名贵字画被洗劫一空,明显是遭遇杀人越货。 “明儿,”张鲁一声惨叫,扑向床边,唯一爱子受此劫难,令他顿感肝肠寸断,眼中似有火苗。 “我一定要手刃贼子为你报仇。” 高松也是阴森着脸,眼泛凌厉之光,盯着床上的裸妇。深声问道: “张大人,我的妾侍怎么在令公子的床上。能否给我解释一下。” 在古代这个男尊女卑特别严重的年代,男人戴绿帽子,是奇耻大辱,更何况高高在上的县尊,死的还是他最喜欢的小妾。 此时的高松根本不顾张鲁的老来丧子。他恨恨的盯着张鲁,脸如挂冰,一甩袖子走出小院,对跟在后面的衙役说道: “今天的事情如敢说出去,我将你们碎尸万段。” 冷厉的眼神让衙役们感到莫名的寒冷。 此时的张鲁更是一脸的绝望,自己的儿子死了,还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他都不知道该替自己悲哀,还是替儿子悲哀。 他不去查,那儿子就白死了。 他去查,那就得自己死了。 想来想去,还是得把县令小妾出轨的事瞒住再说,自己私底下慢慢查。 最后,这么大的事情,县衙一点动静都没了。 一天后,县丞报丧,儿子张明得重疾,不治而亡。 第24章 改变魏村 苏醒租来一辆马车,常州最豪华的马车。载着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出城而去。 车外鸟语花香,车内风光旖旎,苏醒躺在王师师的大长腿上,接受着投喂。美女相伴,再长的路也会变得很短。何况本来就不远。 一个时辰后,到达魏家村,村长魏广早在村口迎候。 苏醒受到热烈的欢迎,王师师跟在后面给孩子们分发带来的糕点。 村子建在一个向阳的山坡地上,四五十户破败低矮的土墙茅草屋参差其中。微风吹过,屋顶上风化的茅草随风吹舞,屋内阴暗潮湿,陈设简陋至极,屋外大小不一的小院,用芦苇杆做的篱笆。外墙角搭一简陋的鸡窝,肮脏不堪。农人要用鸡蛋去集市换取盐、麻布等生活必需品。 一群稚子快乐的围着他们,开心的吃着糕点,脸上布满灰尘,跑动后流出的汗液,在脸上淌出一条条洁白的小沟,露出他们缺乏营养的皮肤。 村子坐落在长江边上,稻田灌溉却依然要看天的脸色,跟村长走到江边,一个巨大的水车立在江内,却形如摆设,一群壮汉正肩挑手提取水,给稻田灌溉。 他交给村里饲养的猪苗,被族长安置在一个山坡上,用高高的栅栏围着,一些闲妇负责喂养,半大的小孩提着篮子割着猪草。 苏醒脸色非常严肃,也不说话,就跟在村长身后看着,内心却波澜壮阔。 “这就是宋人最底层人的生活!”苏醒惊骇宋朝光鲜背后的苦难。 回到族长家,族长的小屋跟其他村民的相差无几,院子中间摆着一个低矮的长条桌,几个小板凳围成一圈。 一群农妇在外面围着,她们是来看王师师的,低声议论着,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美得她们挑不出一点毛病,美得她们认为应该是天上来的。 苏醒要改变世界,那就先从改变这些人开始,他决定带领这些人致富,让他们劳动致富。 “族长,小子有一些办法可以给村里带来一点闲钱,还望族长能给小子一个机会试试,前期需要一些资金,我可以借给你们,等你们赚了钱再还给我。” 苏醒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接过族长递过来的荞麦茶,毫不嫌弃的喝着。 魏广布满皱纹的脸上泛着神采,他赶走了旁边叽叽喳喳的农妇,说道: “看到族人生活得如此贫苦,老朽愧疚不已,公子大才老朽深有领教,还望公子不吝赐教,魏家村感激不尽。” “首先就是把壮劳动力解脱出来,一到农忙或天公不作美时,所有手艺人只能放弃营生回来排涝解旱,舍本求木,所以这些手艺人在外务工的时间一年下来也没多少,收入可想而知。” “其二就是开源,增加村里的赚钱渠道,我准备过段时间,请你们再帮我养100头猪,分批养,因为我下步需要的猪肉量大,可不能一栏猪出完了,其他的还是猪仔。”苏醒说道。 接着,又带着族长来到长江边,说道: “你们这个水车方法太原始,取水的话可能需要七八的壮汉不停的踩,而且非常吃力,所以大家才不用的?”苏醒问道。 “公子所言极是,这个水车太费力了,所以已经好几年不用了,大家宁愿去挑水灌溉。”魏广无奈的说道。 “我晚上就回去画个图纸,你让魏农到酒楼找我未婚妻取,我设计的水车省力,只要两个人踩就行,而且不费力,闲赋在家的村妇都可以,两三个时辰都不需要换人。这样遇干旱时,家里的匠人可以安心在外务工,增加收入。”苏醒说道。 一旁的王师师听他当众唤其未婚妻时,也不反对,娇羞的红着脸,扯扭着苏醒的衣角,因为她早已把自己当作苏醒的女人了。 其实水车省力很简单,就是通过转轴原理,小齿轮带动大齿轮,就如后世的变速自行车一个原理。 “然后灌溉水渠要加高,这样既可以存水也可以减缓水流失,你再给我两块稻田,把田堤加到膝盖高度。弄好以后,你让魏农告诉我,我再过来。”苏醒说道。 魏广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决定按照苏醒的意思去做。 “村里穷,一开始确实拿不出钱来,只能麻烦公子了,但公子放心,这钱我们肯定会还的,只是时日长些,决不让公子吃亏。”魏广说道,一脸真诚。 “魏族长客气了,这点钱小子还是有的,我既然来了,以后就和魏家村共进退,我俩今天过来所带盘缠不多,明天魏农取水车图纸时,我未婚妻会再给他200两纹银,这其中包括100头苗猪钱。”苏醒说道。 中午在族长家用膳,虽是粗茶淡饭,苏醒却吃相粗鲁,因为他不想给村里人造成高不可攀的印象。 避过中午灸照的太阳,开始泛起清凉时,两人乘着马车回城。 第25章 美人出浴 “你现在''我的小娘子,未婚妻''叫得挺顺嘴呀,我怎么没收到一文钱礼金啊?” 又变成两人的小世界,王师师也不再跟这个赖皮计较,坦然接受。 “以后我的都你的,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世界,我想就是不出一文钱,你爹爹也愿意把你许配给我。” 苏醒说完,撩起车帘,长啸一声,想试试自己和小黑有没有心灵感应。 “哼,那我可不愿意,你不八抬大轿的话,别人会瞧不起我的,如果到时你没钱,这钱我出,我现在可有不少私房钱呢。” 王师师典型的女生外向。她现在眼中只有苏醒,就是倒贴嫁给他,她都愿意。 不一会儿,一阵黑云压来,吓得车夫以为遇到妖孽,想弃车逃跑,小黑落在车顶,苏醒站起,爱抚的抚摸着小黑的羽毛。心里盘算着,以后有重要事情可否让小黑传递消息。 进城后,苏醒去了两三个药?,回来时拿着一个小包袱,任王师师怎么盘问,就是不说,急得王师师在车内双脚直跺。 现在的王寅,已经把苏醒当作主心骨,苏醒怎么安排,他就负责抓细抓落实,不用动脑子,倒也落得自在。他也默许了苏醒和王师师之间的交往,他认可苏醒,也许以后苏醒可能会有其他女人,但苏醒绝对不会抛弃王师师的。所以有时候王寅也提点女儿,说以后不能当妒妇,要学会包容,以后嫁人了要为夫君创造一个和谐平稳的后方。 晚饭后,王寅回到屋内不再出来,因为女儿和苏醒时常会有一些亲昵的举动,作为你父亲如果在场,既不好鼓励,又不好阻止,还是眼不见为净。 苏醒拿回来的是硝石,宋代硝石不多,大部分是作为药石,可以治一些皮肤病,脓疮之类的,所以量少,人们还不会用它制作火药。 他准备用硝石制冰给王师师解暑,他取一木桶,内置清水,放入硝石,然后将装有糖水的小盆覆在木桶上。一会儿,屋内骤凉,硝石分解,吸收了热量,小盆内的糖水逐渐结冰。他取出冰块,捣成沙状,然后淋上切碎的寒瓜,梨,苹果等时令水果,取了一碗,置入小勺,向王师师闺房奔去。 推开门,屋内春光无限,王师师正在浴桶里沐浴,只见绝世俏脸上泛着潮红,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美眸微翕,在升腾的水气中犹如羽化仙子,不着凡尘,头发微湿,贴在美额和凝脂的肌肤上,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裸露的冰肌上布满了晶莹的水珠。 苏醒一下呆了,咽喉上下翻动着,怔怔的站在那里,他完全迷失了,粗重的呼吸着,不知进退,无法言语。 “还看,就知道欺负我,还不出去”,师师空灵的声音,如百转莺啼,语气似嗔似怨,挥舞着无骨的雪臂,泼出带着仙子体香的琼液,滴落在苏醒俊美的脸庞上,因为动作过大,带着身体前倾,一下子原本没在水中的美好全部呈现。 “哦,我走,你别动,快把身子沉到水里去,你这样我受不了。” 苏醒赶紧把手里的冰沙放到旁边的台子上,狼狈逃窜。一颗心脏似要冲破胸膛,浑身一阵燥热。 王师师看着苏醒的糗样,轻咬丹唇,娇羞的笑了,根本不在意苏醒轻薄的目光,反正我整个人都是他的。 她骄傲自己的姿色让苏醒如此在意,如此狼狈。 她骄傲爱人对她的尊重。 沐浴完,穿好衣物,微湿的秀发随意的披在如削的肩上。 她看到台子上的冰沙,尝了一口,一股清凉,带着浓浓的水果香甜,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感觉整个人在随冰融化。 她端着冰沙款款向苏醒屋内走去。刚走到院中,就见苏醒在井边一盆一盆的将冰凉井水从头淋下,嘴里呵着粗气。王师师捉狭的笑了,哼,谁叫你欺负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苏醒的小屋。 苏醒终于将欲火浇灭,湿淋淋的走了进来,还未等王师师张口,就是一阵连珠炮: “你怎么洗澡不锁门?你是不是想勾引我?你是不是想害我?你是不是想看我笑话?你怎么这么狠毒?” 一顿炮轰把王师师准备的腹稿全部打成白纸,张着小嘴,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苏醒说完,用怨恨的眼神盯着王师师,他已经认定,现在受委屈的是他。见完全治住了王师师,便向里间走去换衣服。 王师师终于回过神来,刚想骂句不要脸。苏醒突然顿住:“你是不是还想看回去啊,想都别想。” 王师师一下子懵圈,她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她完全被打败了,恨恨的挖了一大口冰沙塞进嘴里。 苏醒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王师师终于回过神来:“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今天轻薄我了,别想用一碗冰沙糊弄过去,虽然我很喜欢。” “一碗不行,那就两碗啊,反正我做得挺多的,等会给你爹爹,还有小翠也拿点过去”苏醒说道。 “还有,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怎么看清楚,我现都不知道看的是前胸还是后背。” “你还说,你还说”王师师撒娇道,突然感觉不对啊,苏醒这是在侮辱她的实力。 “前面和后面都看不出来吗?你就是欺负人。”王师师准备一哭二闹。 “好了,是前面,跟你开玩笑的,你前面高耸入云,我还看不出来吗。”苏醒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王师师背后,准备帮她擦拭秀发。 “你还说没看到,你这个坏胚。”王师师终于妥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晚上洗完澡一定要等头发干了再睡觉,不然湿气会进皮肤,以后会头痛的。” 苏醒将王师师头发撩起,轻轻的用毛巾吸着水份,妥妥的宠妻狂魔。 “嗯,以后都你帮我擦。”王师师躺在摇椅上,微闭着双眸享受苏醒的服务。 第26章 落草金城 天黑透后,苏醒夜衣出行,依然蒙着面,接过墙角幻影递过的包袱说道: “这几天,帮我把金城山的地形摸清楚,张鲁的行迹再盯一段时间,你们如果经费不足,直接到酒楼柜台去取,我说过的。” 说完,苏醒向城外小树林奔去,试了试阵法效果,比上次又精进了不少,配合更加默契,而且众兄弟体力耐力也逐渐扎实,苏醒花了三十招才将他们致服。 把石秀叫到屋内,取出包袱道: “张明被我杀了,这是他房间的东西,给兄弟们膳食搞好一点,三天后去拿下青城山,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但我不会让他们出手,如这帮小毛贼都拿不下,趁早散伙。” “别下杀招,这帮人我有用,特别是那个李俊。还用我那套办法,打了放,放了再打。” 儿子死了,还不敢声张,让张鲁特别窝火,私底下叫人密查,但一直无果。 他怀疑是明月楼捣的鬼,因为儿子看上了掌柜的女儿,刚提过亲,第二天儿子就死了,太过巧合。派人盯着,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儿子没了,不能无后,张鲁又找了几个小妾,配了点好药,耕耘了好几天,不分白天黑夜,也不知道有没有种上,目前的效果就是自己两脚发软,全身虚汗。 三天后,拼命三郎石秀按照苏醒的方法,几擒几纵轻松拿下金城山,收复李俊和五十余名兄弟。 五天后,新式水车造好,造价不菲,苏醒从市场买了两三百尾半大不小的活鱼,还有小鸭苗,来到了魏家村。 只见新式水车高高的耸立在长江边,比原来那个大了一圈,但却比原来那个轻松许多。只需两个人脚踩着踏板,一边说笑着一边车水。 苏醒一到,全村顶礼膜拜,苏醒连忙侧到旁边。心想别拜了,再拜我就变成图片挂墙上了。 来到事先预定好加高田堤的两块稻田,苏醒将活鱼倒进田里,示意村民将田里水加满。 然后将一百只小鸭全部放出来,叫族长专门安排一人负责养鸭,主要就是晚上负责赶进鸭棚就行,长大后鸭蛋可以作为村里收入。 弓弩和连弩也已经做好了,族长偷偷拿给苏醒,每把弩配备了20根箭羽。 临行前苏醒交待,如果邻村邻县需要新式水车,可以提供,但建议由村里负责制作、安装,这样可以增加本村收入,毕竟都是底层百姓,应该团结一心。 族长又是一顿猛夸,一来钦佩苏醒大义,二来感谢苏醒又给村里增加一笔收入来源。 傍晚回到酒楼,现在苏醒基本不炒菜了,请来的厨师已经出师,酒楼的生意又逐渐红火,迎来送往,川流不息。 一天没有看到苏醒,坐在柜台的王师师怎么都不得劲,像得病一样。 “小娘子,有没有想哥哥呀”? 柜台突然探进一个脑袋,吓得王师师一激灵,一看是自己的冤家,顿时喜笑颜开,伸出粉手捏住苏醒的挺鼻,一顿揉搓。 “我比你大,叫姐姐。”王师师纠正道。 “我就喜欢比我大的。”说完苏醒装作色色的样子盯着王师师挺拔的胸部。 王师师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拿起账本作势欲打,苏醒赶紧离开。 傍晚,天色刚黑,苏醒带着弩箭前往金城山。金城山约200多米高,山体被一片绿色覆盖,并不算理想的落草场所,因为四面皆可上山,且多处坡度较缓。如遇官府大队人马围剿,确实凶多吉少。 山腰处有一平缓地带,约3个足球场大小,中间错落分布着几间砖房。和数十间土坯房。 苏醒轻松绕过警卫人员,落在一间人声吵杂的房屋门口,竟无一人发现。 推门进屋,石秀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一人,立马欲上前跪拜,被苏醒一把扶起: “以后都是兄弟,不用行如此大礼,石秀知道,我甚不喜。” 近身打量李俊,只见此人三十岁左右,体型矮胖,皮肤黝黑,圆脸大眼,一脸豪迈之气,一看也是正直爽快之人。 苏醒也不废话,说道:“请石秀兄弟明天训练新人,同原来一样严格要求,尽快形成战力,训练手稿李俊兄弟多看看,希望两人取长补短,共同提高。” “外面的警卫布置不合理,此处不易攻防,必须三面设置障碍,我会派人送手稿过来,上面会说明警卫明暗哨的位置和隐藏技巧,还有机关陷阱的制作方法,你们就按照我交待的执行就行了。” “三天后,你派人把那包珠宝字画拿到常州城去卖,动静要闹大,就说是金城山的兄弟给的。卖珠宝的人可能会被抓,事后我会派人去救。” “我要把张鲁给引过来,他是县丞有治安之职,再加上为儿子报仇心切,一定会上钩。” “这次行动由石秀的那帮兄弟出马,只杀张鲁,其它捕快衙役不杀,只打伤,取兵器。我还有后招。” “这弓弩和连弩,你们这两天把它的威力,用法弄熟悉,然后就拿张鲁试箭。这两个东西不要轻易示人,先算作是我的秘密武器。”苏醒掏出箭弩来,递给两人。 说罢来到院中,对天长啸一声,内力之强,传出很远很远。一会儿,小黑落在了苏醒肩上。 “张鲁准备来攻打你们时,我会让小黑来传递消息,到时你们提前埋伏迎敌。” “杀完张鲁,二十人化整为零进入城中隐藏,晚上时间,我们扫荡张鲁院子,取其财物,掳其美妾。”说完苏醒纵身离去。 连续两天,苏醒哪里都不去,天天呆在后院和王师师腻歪。惹得王师师娇喘连连,苏醒也只敢拉拉小手,不敢有进一步动作。毕竟自己才十五岁,师师才十六岁,这在后世还属于高中学子,典型的早恋啊。 张鲁因爱子早丧,刚过一七,而自己连续几天造人行动,确实力有不逮。一时也腾不手来对付明月楼。 就这样过了两天,张鲁又是一夜熬战,顶着黑眼圈来到院中,也没力气逗鸟弄蛐。 身旁两个美妾,衣着单薄,雪白的肌肤隐约在薄纱内媚惑诱人,原本纤弱身躯经过老牛不懈耕耘已露丰姿。都想早怀子嗣,那从此就能母凭子贵,一飞冲天,锦衣玉食,万贯入怀。 一仆人走了进来,低头说道: “老爷,城内一珠宝店有人正在典卖公子房中的字画,自称是金城山的兄弟所赠。” “快,派人把他给我抓来,秘密押入地牢,莫让他人知晓。”张鲁一把推开两个白骨精,他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但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恐遭高松猜忌。 不一会儿,一个汉子五花大绑着被推到了张鲁面前,眼神狡黠。 “说,这字画是从哪来的,可饶你不死,否则大刑侍候。”张鲁阴森着脸,说道。 “大人,饶命啊,我说,我全说,还望大人恕我不知之罪。”汉子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跪在那里,头如捣蒜。 “小人马二,城外马家村人氏,村内一族弟贱名马春,为生活为迫,随同一帮贼人到金城山落草为寇,数日前回村,手拿一字画,马春目不识丁,不知字画价值,以为贱品,小人粗通笔墨,见此画乃大家张择端所作,知其贵重,使家中两雉换得此画,小人性惰,不思进取,导致家徒四壁,年方三十仍孤身一人,想以此画换些银两,能娶房妻室,刚至当铺,便被大人抓来,小人才知此画是贼人偷盗所得,可恨族弟马春,置我于不义,还望大人明察,小人实在不知此画来历呀,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 “你可认得金城山贼窝道路?”张鲁准备进山剿匪。 “小人虽贫,但不宵与山贼为伍,故没有接触,但小人家距金城山不远,知道金城山四通八达,处处皆可进山。”汉子答道。 “你先在这里呆着,如你所言非虚,自会放你。” 说罢走了出去。心理思忖着该如何同高县令说明,进山剿匪,替子报仇。 苏醒听到幻影传来消息,便晃晃悠悠的来到高松县令府中。 高松听到苏醒前来,迎入大厅,命人看坐奉茶,态度极其友好,因为白糖已经投入市场,深受达贵之人喜爱,收入颇丰,目前已经打入京城,年底入京省亲,孝敬高俅的资银已是不愁,所以心情愉悦。 他命人取来两千两纹银放到苏醒面前的案几上,说道: “本意今日派人送到苏公子府中,赶巧公子前来,省得下人办事不力,中途有所差池,这是红利,公子是否查看账本?” 高松虚伪,利润五万有余,但他料想苏醒不敢查账。 “高大人为人,小子素来敬仰,如此,小子却之不恭了。” 苏醒答道,也不点破,心理却在盘算着怎么让他大出血一次。 “苏公子前来所为何事?”高松问道。 “小子合伙之人家眷前几日从东京来常州,途经金城山时,遭遇一伙贼寇,所带盘缠被洗劫一空,其妻受此惊吓,一病不起,恐时日不多,心中恼极贼寇,却心有不逮,知小子与高大人交好,便遣我前来询问,近期是否有剿匪计划,其愿出一千两纹银资助。”苏醒循序渐进。 “高某知晓金城山确有贼寇盘恒,但已被我府与润州府剿杀殆尽,未曾听闻其再惹祸端?”高松说道。 “小子陋见,供高大人参详,此处贼寇既已然秋后蜢蚱,为何不一鼓作气?” “素闻县丞张大人勇猛,且负常州治安之责,使其往,定能斩草除根”。 “而作为一县之尊,功劳自记在高大人名下,我想高大人潜龙之资,定不愿长屈此弹丸之地,上报奏折剿匪十人抑或百人、千人,具由高大人所述”。 “另再有高太尉举荐,高大人重返朝堂,飞黄腾达之日不远矣。” “若贼寇奸诈,张大人不敌,则治之不能之罪,小子好事,素闻张大人自恃根基深厚,处处掣肘县尊大人,此不敌之罪,虽不能掀其根本,但也有震慑之效。” “此剿匪对大人可谓百利而无一害啊。小子目光短浅,胡言乱语,还请高大人莫怪。” 说完苏醒拱身行礼。 “朝堂之事,还请苏公子莫要妄加评论,但念公子也是为高某着想,并无他念,高某也不多加指责。”高松已经开始心动。 “如此,小子告退,多有打扰。”见目的达到,苏醒拿着银两退出。 回到酒楼,苏醒把纹银递到柜台,说道: “小娘子,给爷笑一个。” 王师师泛起一个美丽的白眼,低头看到那么多钱,一下子两眼放光。 作为财迷体质,肯定希望是只进不出,前些时间,按照苏醒的要求,一百两百的往外掏,王师师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点小心疼的。 “这些钱哪来的?怎么这么多啊?有两千多两?” 王师师嘴角已经跑到耳根。 “有一个女富商见本公子长得俊俏,准备包养我一个月,我答应了,这是她给的定金”。 苏醒一天不逗王师师就浑身难受。 “呸,谁会那么不长眼,花这么多钱包养你,也就是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王师师根本无暇理他,数钱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第27章 初战告捷 县令高松和县丞张鲁都在发愁着怎么跟对方开口。最后还是张鲁忍不住了。 次日上堂,处理了一些事务,张鲁便向高松的办公场所走去: “高大人,下官听闻金城山那伙贼寇,又开始下山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滋扰过往商贾,作为本县县丞,恳请带队前往消灭贼人,斩草除根,还常州太平。” 高松一听感到诧异,想睡觉,居然马上就有人送枕头。顺势说道: “张大人如此胸怀,乃常州百姓之福啊,还望高大人多带些人马,前往一举歼灭,高某恭候张大人凯旋。” “那下官这就去准备,府内捕快衙役常居城中,鲜有战事,有此机会,某就带他们去历练历练。” 张鲁也不知道金城山匪人数多少,多带些人马有备无患。 得到高松的应允,张鲁召集了200号常州县府最强人马,向金城山方向而去,他们准备夜晚袭击金城山。城内除了值班,守门的,就剩下老弱病残的衙役捕快。 一只老鹰翱翔着向金城山方向奔去。 因为官兵有200余人,苏醒怕石秀那30人会有伤亡,将作战人数增加到50人。 傍晚时分,张鲁一群人来到金城山角上,派出几名斥侯,便在山下等候。刚刚下马,突然旁边树丛中冲出一群人,杀了过来,阵形严整,步调一致。 张鲁大喊一声准备御敌。 突然树丛中射出数支弩箭,速度之快,劲道之足,令张鲁根本无从躲避,全部射中其身,倒地死绝。 众府兵本是欺软怕硬之徒,见主帅已亡,根本无心战斗,作鸟兽散。 前后用时半个时辰结束战斗,石秀派出30人把所有衙役捕快尽数归拢,缴其铠甲兵器和数匹战马。另带着20人向常州城奔去。 赶到城外,天色已黑,城门已关,城墙上也无官兵巡逻。一推门,城门即开,守门兵卒瘫睡在旁。 石秀带领众人向张鲁府奔去,未遇任何有效阻拦便控制张府。杀死两名家丁示威后,张鲁大夫人终于经不住惊吓,颤抖着说出银库具体位置。前前后后搬出50余箱财宝,又到各个院中搜索一遍,掳走美妾5人,然后来到门口,已有数辆马车在那待命。 一行人将财宝运至城外,留下几名看守,又冲进两座青楼,赶走嫖客,又得其财宝20余箱,貌美妓女数人,快速离开。 待县令高大人听闻风声,带领四五衙役来到城门口,众好汉早已不见踪影。 此时的苏醒,正抱着赤貂小红在院子里查看辣椒苗,苗已经长得老高,有几个枝叶的根部已经开始长出青蒂,看来王师师对它们很是上心。 小猪吃着酒楼的剩饭剩菜,也是长势喜人,苏醒准备再过一个月杀之,猪下水搞好了,味道真的不错。 天气太热,王师师不想出门,因为她的房间里有硝石制冷,清凉舒适。 苏醒几乎把全城的硝石都买来了,然后又到茅厕内壁上,还有老旧矮土墙角外壁上的白色晶体全部刮来,那些东西的成分也是硝石。 可见苏醒对这个绝世美人特别上心。可能是个男人都会对这种空前绝后的佳人上心的。总的来说,还是苏醒运气好,让他碰到了。 苏醒无所事事的又踱到王师师的闺房门前: “小姐姐,外面太热了,要不我在你房间打个地铺也行。” “不行,在明媒正娶我之前,你休想动这些歪心思”。 王师师厉声道:“我现在让你进来,你会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子,你以后就不会珍惜我的。” 苏醒也不好反驳,“你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坏呢?” “你就是这么坏,你就是个坏胚。” 王师师感觉自己终于胜了一回。 苏醒无奈,只能黯自重重离开,然后又倏的返了回去,躲在门口暗处。 听到苏醒离开,王师师想开门来嘲笑一番,刚一开门,苏醒的脑袋探到她跟前,吓得她花容失色,大叫一声。 苏醒大笑着,在王师师杀人眼神中大摇大摆的离去。 第二天,常州府兵垂头丧气的拉着张鲁的尸体回到城里,消息一下子传得满城风雨,个个人心惶惶。 老百姓却暗自高兴,因为自己一穷二白,没什么好抢的,而且这些山贼从不欺负老百姓,听说有难了,他们还会资助。 张鲁家可谓哀声一片,公子还没出七,家主又遭杀害,钱财也被洗劫一空。从此一蹶不振,旗下各种利益团体纷纷各自为政。 高县令听完下属的汇报,也是惊骇万分,200人被50个山贼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这哪是山贼,宋朝最强悍的种家军也没此战力啊。 不由的忧心如焚。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府兵一个没死,只有张鲁被杀。 迹象表明是张鲁得罪了江湖势力,这伙人并不针对自己,不针对常州城,分析着自己要不要向州府上奏折请求支援,如果上奏会不会引火烧身?不上奏会不会养虎为患? 高松在衙门里走来走去,一时束手无策,心想有个谋士就好了,他突然想到苏醒。此子前段时间把利害关系分析得鞭辟入理, 于是对手下衙役说道:“去明月楼请苏公子前来。”衙役领命而去。 酒楼内生意火爆,两个厨师根本来不及,苏醒只能亲自上手,心想着,下步还要再带出两个徒弟出来。 前堂伙计来报,说高县令请公子过去一下。 苏醒只能放下事情,来到大厅,嘴角扬着笑意。 王师师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苏醒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说道:“醉风楼到手啦。” 说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弄得她奇痒难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不一会儿来到县衙,里面一片肃静,不敢大声说话,以免引得县尊不快。 “小子参见高大人,不知高大人唤小子来所为何事?”苏醒拱身行礼。 “坐”。高松招呼道,待下人奉上茶,再无他人后,说道: “张大人事情,苏公子听说了,没想到如此不堪。”高松叹道。 “小子酒楼的客人都在议论此事,但也是道听途说,我只是听闻张大人被当场击杀,其余府兵无一身亡”。苏醒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小子认为,此事件金城山贼并无意跟官府作对,他们只是针对张大人,有可能是张大人行事张扬,逼得他们生活无望才落草为寇。” “小子还听闻,昨夜还来了一伙贼人洗劫了张府和两座青楼,不知是否属实?”苏醒装模作样的问道。 “确有此事。”高松也不想隐瞒。 “不知府兵碰到多少贼人被打得如此狼狈,此等惨败,对方应该有五百人之众?”苏醒调戏道。 “听下人回来说仅区区50余人。”高松叹道。 “啊,不会,骇人听闻啊?”苏醒作出非常惊讶的表情,故意作沉思状。 “高大人应该是叫小子来参谋下步打算的?”苏醒问道。 “高某确有此意。”高松也不隐瞒。 苏醒在房内踱步,仔细思考,他的目标是双方相安无事,好让自己慢慢蓄积力量。 “恕小子班门弄斧了,我认为此谋划有三”。苏醒说道。 “其一,向州府搬救兵,但小子认为是下策。”苏醒说道。 “州府有两个可能,一是拒绝,那可能会定大人一个治下不严,鱼肉百姓,民不聊生,导致所辖子民落草为寇之罪,甚至可能上报朝廷。这肯定是大人不想看到的。“ ”二是派兵驰援,如派少量,你认为会打得过吗,常州府兵此次出战,遇到的仅是先头部队,全部实力应该在100以上。如派重兵,行动迟缓,容易走漏消息,结果援军到,山贼早已远遁。” “即使不逃,金城山四通八达,到处都是下山道路,你围而攻之,兵力分散,敌各个击破,你兵集一处,你在东,敌西逃,你在南,敌北窜,结果陷入长时间的消耗战,大人请出的兵,费用当然是常州出,结果损耗的是常州府,是常州百姓。” “其二,各自安好,此小子认为是中策。” “明面上山贼针对的是张大人,与州府无意交恶,然并不知其真实意图。说不定经此一战,贼寇认为州府兵不堪一击,下步直接剑指常州府,这样一来我们被动,他们主动,州府兵长期高度戒备,最终导致草木皆兵,府兵纷纷逃离。” “而且现在无意交恶,有可能是在麻痹常州官府,说不定在暗中积蓄力量,最终占山为王,变成占城为王,那就是造反,造反的结果首先针对的便是县令,如县令大幸得逃离,治下有人造反,朝廷会放过高大人?” “其三,派使协调,此小子认为是上策。” “和他们沟通,听听他们的条件,和真实目的,再作他谋,此策的主要目的是稳住他们,让他们不再作乱,至少不作大乱即可。” “这期间高大人加快对上联络步伐,尽快调离常州府,这样以后他们再行事端跟高大人毫无瓜葛。” “高大人并非常州本土人士,下来也是走个形式,博取政治资本,说句不敬的话,常州的未来,高大人应该不会在意。” “小子口无遮拦,还望高大人恕罪”。说完苏醒拱身行礼。 “苏公子所言使高某茅塞顿开,公子才思敏捷,可有入仕之念,高某若能避此劫难,定当鼎力相助。” 高松说道,其本是草包一个,倾尽家财靠高俅才谋一官职,但并不被高俅看好。 他想如果有苏醒暗中相助,定能使自己得高俅青睐。 “小子年幼,涉世未深,刚过舞勺之年,根据大宋律法,尚不得为官,待小子再丰羽翼,届时如蒙不弃,再来为高大人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苏醒答道,心想着你等草包,给我提鞋都不配。 “出使之事,苏公子可愿为高某分担一二?” 高松问道,正好也想试试苏醒是否是真的愿意投靠他的门下。 “高大人所托,小子定当不负期望。”苏醒答道,心想又可以坑他一把。 “现在为时尚早,小子认为事不宜迟,这就准备出发。” “小子未经过此事,可否派两府兵陪同前往。”苏醒也怕高松怀疑,主动让他派人跟着。 “可以,如此甚好,你就坐高某马车前去。”高松也挺客气。 “那小子先行告退,回酒楼告个假。”说罢离去。 第28章 官匪勾结 回酒楼途中,苏醒买了点东西,向小贩使了个眼色,随后离开。不久,一人骑马出城向金城山方向奔去。 苏醒和两官差来到金城山下,舍弃马车向山上走去,树丛中闪出数名警卫,扣住官差,只许苏醒一人上山。两官差昨天被打怕了,正好求之不得。 甩掉尾巴,苏醒径直走到石秀所在小屋。 屋内石秀李俊正在查看账册,一名貌美的少妇侍立在侧,举止尽显妩媚,正是张鲁府美妾中的一位,此时面露满足,再无在张府中那饥渴难耐的神色。 见到苏醒,美妇知趣退下,苏醒问道: “昨天劫获的钱财几何?” “张鲁这狗贼没想到如此富足,加上两处青楼共获纹银40余万两,珠宝玉器折价约10万两,字画我等粗人也不知价值几许。” 石秀说完将账本递过来,苏醒简单看了看,暗想,还是抢来得快啊,酒楼拼死拼活,快一个月,也就几千两纹银。 “下面几件事,两位兄弟分头落实一下”苏醒吩咐道。 “请匠人把此处屋舍修葺一下,改善兄弟们的居所,不宜大费资银,此处只是暂时落脚,同时提高兄弟们的膳食标准。” “众兄弟们每月发纹银五两,作为饷资,官阶高者递增。立功要有奖赏,违令要有罚戒,” “掳来的女眷不得亏待,她们也是苦命出身,若不愿意留下发银两让其下山,若愿留下为兄弟们服务,不得强行交欢,不得虐待,事后要付钱资,除重地秘密文书外,不得限其自由。” “我已与县令谈妥,你们可下山劫取来往客商财物,但不动穷人,不伤人性命,县令所属客商暂时不动,不是不动,伺机我要大动,动其根本。” “下山再招一些强壮之人,最好兄弟人数达到150人左右,兵器铠甲暂时先用缴获所得,下步我再想办法。” 交待完诸多事项,苏醒带着两官差下山,回城直奔高松府邸,装作很害怕,心有余悸的样子: “高大人,此帮贼人太过强悍,小子差点回不来了。”苏醒颤声说道。 “山上贼人足有二百人之众,个个强壮彪悍,所使战法凌厉无比,难怪二百府兵不敌五十贼人,小子怀疑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幸好没请求知州派人剿杀,即使州府派一千之众前来,也无多少胜算。” “他们愿意同高大人和平相处,也会偶尔下山劫取来往客商,但不会伤人。” “他们要求高大人付一万两纹银的交好费,如此他们便不动高大人名下所属客商,更不会进城滋事。” “此事小子不敢做主,但我同他们解释,高大人为官清廉,根本拿不出如此巨资,县属资金又被张鲁那厮挥霍一空,他们深信不疑,但说至少得五千两,否则谈判作罢。” 说罢苏醒喝了口茶,查看着高松的表情。 “他不动我的人,也不进城滋事,此事可以答应。”高松想了一会儿。 “如此劳烦苏公子明天再跑一趟,可否,我这就着人安排资银。” “高大人,小子已不辱命,酒楼事务繁琐,小子恐走不开呀,而且只要把资银送到,应该不需费口舌之争。” 苏醒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他知道此事高松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因为和山匪谈判本就是很丢脸的事。 “还望苏公子帮高某此忙,以后酒楼如有事情,高某也愿鼎力相助,如何?”苏醒就等这句话,连忙拜谢。 “高大人,小子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大人再赚回此五千两。”苏醒心系醉风楼,想跟着高松喝汤。 高松眼睛一亮,知道苏醒鬼点子多,连忙说道:“愿闻其详”。 “张鲁在城内经营场所众多,收入尤以两座青楼和赌坊为甚,当下其已死,受庇护之人已是无根之草,随风飘摇,若此时高大人能伸出援手,他们定会如饮甘霖,趋之若鹜。” 苏醒一副奸人模样,脸含阴笑。 “如何才能使其甘心为我驱使。”高松感觉可行。 “听闻青楼赌坊私下与土匪勾连,暗通款曲,扰乱社会治安,高大人灭贼心切,亲自带人,上门搜集证据,如此反复多次,终于剿杀城中匪徒,还常州太平。”苏醒说道。 “甚好,甚好”高松贪婪之相毕露。 “目前县丞之位空缺,据大宋律法,可由知县指定,如此机会高大人应该会安排心腹之人上位,到时即使高大人远在京城开封,常州的这份孝敬,依然会是源源不断。”苏醒尽现小人谄媚。 “哈哈,哈哈,我虽与公子接触不多,公子应该也有些想法。”高松知道苏醒无利不起早。 “小子除了会些庖厨之术,也无其他大志,如果能得高大人护佑,小子酒楼生意定能在常州城风生水起,到时小子定不忘大人恩德。” “目前酒楼生意尚可,来客经常需要等候,想着往外扩充,醉风楼知道我与高大人交好,如若将其盘下,他们应该不会漫天要价。”苏醒说道。 “有来有往,我心甚安,以后在常州城内我对公子定当扶持。” 高松已知,按照苏醒办法,青楼赌坊定能拿下,如果此时苏醒没有要求,他反而会觉得另有所图,见其也是贪利之人,顿觉安心。 “如此小子告退,明天一早我便去金城山,还望大人派两人陪同,如此巨款,小人如履薄冰。” 苏醒接过下人递来的五千两纹银,实在太沉。 “你们两个用马车送苏公子回府”。高松朝外面警卫的衙役喊道。 苏醒提着300多斤的银两从马车里出来,站在酒楼门口。酒楼早已打烊,空无一人,一片漆黑。 古时一斤十六两,5000两可也不是一般人拿得动的。虽然对身怀绝技的苏醒来说,轻而易举,但他不宜在人前显露。 待衙役离开后,苏醒喊了一声“小红”。赤貂瞬间出现,窜上苏醒肩膀。 “去把师师小姐姐叫来。”赤貂应声而逝。 一会儿,酒楼门开,王师师在月光下,如凌波仙子遗世独立。 “苏醒,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吃过了吗?”师师问道,国人标准的问候语,自古便有。 “还没呢累死了,我买了点东西,比较沉,你帮我拿回去。”苏醒撒娇道。 “什么东西啊,这么大一个包袱。”王师师边说边打开包袱,突然眼睛一亮。 “怎么这么多银子,从哪来的呀,是不是我们的?。” 师师满眼贪婪,仙子顿时跌入凡尘。 “你说呢,你把它拿回去,我歇会,正好看着。”苏醒往地上一坐。 “好嘞,老爷您歇着,小女子不辛苦。” 此时的王师师特别精神,一趟趟的往里搬,也不假手他人,根本不辞劳苦,此时的她可能搬上一夜,都愿意。 前后二十个来回,终于完事,王师师一脸香汗,娇喘连连。 跟着苏醒来到厨房,看着他风卷残云,师师才感到疲累,趴在那,精致的下巴枕在两条粉臂上。 “说说,这银子是哪来的,又是哪个女富商看中你了,这次是包几个月啊。” 师师看着自家银库的纹银越堆越多,感到特别的满足,满足得有点不真实。 “这次是我赚来包你的,够吗,不够我再去赚。能包几个月?”苏醒调笑道。 “小女子貌美如仙,你说够吗?省省。我先去洗澡睡觉了,刚刚累死了,你也早点休息。”师师吩咐道,毕竟从未干过这么多重活。 第29章 往事如昨 次日,苏醒抬着相同重量的石头,带着两个衙役又装模作样去了趟金城山。 常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官匪作战也再无人提及。只是官府一连几天都在一些楼台馆坊寻找着山贼的身影。 金城山上破旧屋舍全部推倒,清一色红砖黑瓦的房屋拔地而起。山上兄弟越聚越多,已有150多人,吃食丰盛,还有五两饷银,大家训练特别认真,唯一遗憾的就是十天才能饮一次酒,有点不适应。 掳来的美妾妓女一个都没离开,她们一生目标也不高,就是一份尊重和无忧的生活。而这些,山上的人都能给予,从不打骂,从不拖欠,也不强迫,想想以前的劳动所得,被层层盘剥,到手已寥寥无几,有时买胭脂水粉都不够,几无积蓄。 以色侍人,终不长久,她们开始为众兄弟们缝洗衣物,洗菜做饭,已经完全融入大家庭。 明月酒楼依然人满为患,师师也不去柜台收银了,另外请了账房先生,会把每日酒楼的收支明细汇总给师师。师师现在的任务就是每天数钱和帮苏醒照顾那些辣椒苗,苗已经长出红红的果实,青叶红果甚是好看。 这一天,苏醒和王寅父女从酒楼走出,后面跟着两个仆从,苏醒说今天带他们干大事,具体什么苏醒就是不说。 一行人晃晃悠悠来到醉风楼,因为客源稀少,已经关门数日,醉风楼不愧为常州第一楼,高端大气,装修奢华,的确比明月楼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令仆从去敲门,一会儿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迎出,此人没有商人的那种精明,一看就不善商贾之术。 “掌柜的,我是明月楼苏醒,看你这醉风楼也经营不下去了,不如卖给我如何?”苏醒坐下来,直接了当的说道。 “苏公子大才,把明月楼经营得风生水起,得蒙公子看中,老夫感激不尽,不知苏公子作价几何?” 掌柜已经被县令派人明提暗醒,知道苏醒是县尊面前的红人,自是不敢得罪,与其放在这里每日亏损,不如卖给苏醒。 “此酒楼虽然高端,但装修风格我甚是不喜,还需往里大量投钱,不若一千两如何?”苏醒表情淡漠说道。 “公子说笑了,此酒楼可是地契房契齐全,当时不算买地,光建楼花费,便万两有余,公子如此,老夫实在不甘啊。” 掌柜没想到苏醒如果杀价,那等于白菜啊。 “本公子手头也不宽裕,我最多只能再加上一千两,我知道酒楼以前东家是张鲁,他已殁,生前处处掣肘县尊大人,你看何人会高价盘此酒楼,此楼立此一天,便要天天往里扔钱,你若实在不愿,那我告辞。”说罢,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公子稍等,那也只能如此了,多谢公子伸出援手。”掌柜只能无奈接受。 “那明天我家掌柜和你一道去官府办理相关转让文书。”说罢苏醒迈着纨绔步伐离去,醉风楼掌握只敢恨恨的看着,因为现在的苏醒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苏醒,你这是抢啊,这么大一幢楼,就两千两纹银拿下,你太黑了。”走出酒楼,王师师惊讶道。 “那我再去给他加五千两”。苏醒调笑道,作势欲往里走。 “谈都谈好了,算了。”王师师连忙拉住,作为财迷,当然不愿意。 苏醒转头看向王寅说道:“伯父,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伯父成全。” “苏公子客气了,你请讲。”王寅知道肯定是房契的名字问题,这个酒楼本是苏醒挣来的,写苏醒名字理所应当。 “明月楼乃是租凭使用,并非我们名下,醉风楼才是我们的根本,以后我可能会离开,此处也可作为伯父一家的安身立命之所,所以小子建议地契房契全写师师之名,可否妥当。” 王寅一脸惊讶,没想到苏醒并不是为自己谋利,就算自己谋利也无可厚非,以后同师师结婚了,也就是女儿的了。 “此楼本就是公子挣来,写谁名字公子说了算。”王寅道。 “此楼虽是师师名下,但经营权还是伯父,还望伯父不要推辞。”苏醒说道。 “苏醒你要去哪里呀,那我怎么办?”王师师听说苏醒要走,瞬间满目噙泪。 “我是说以后,并不是现在,小姐姐”苏醒说道。 “到那时你会带我走吗?”王师师顾不得矜持,直接问道。 “只要伯父同意,我就带你走。”王师师转头看着父亲,王寅直摇头,向前走去,女大不中留啊。 苏醒跟上王寅,说道:“城内有一处院子,对我特别重要,具体我不便与你细说,我要买下来,还望伯父帮忙守护。” “苏公子看得起老夫,老夫定不会让公子失望,定会竭尽全力,爱之如目。” 说罢一行人来到官府,听闻苏醒前来,经办官差立马起身相迎,因为他们都知其与高县令交好。 “我们掌柜看中一处院子,想向大人购买,还望成全。”苏醒说道。因为自己的身份、年龄都很敏感,所以只能以王寅的名义购买。 随后将小院的具体位置同经办官差说明。官差取来屋藉,一查,吓了一跳说道: “此处府院的确收归官府,但公子可能不知,此宅五六年前发生一桩命案,院内人员全部被杀,案件至今未破,此处可是一凶宅呀,请公子和你家掌柜明说,城内还有几处好的院落,是否考虑一下其它。”官差好心提醒道。 “不用了,我家掌柜不信鬼神之说,主要是此处离醉风楼较近,而且掌柜盘下醉风楼后,手头几无闲钱,就选此处了。”苏醒坚持道。 “如此便由公子所言,烦你贵掌柜前往办理相关文书,今日即可入住,此院面积挺大,位置极佳,因有过祸事,我便低于市价两成售与,去除零数,作价1500两白银,如何?” 官差业务熟练,算盘一打,便得出结果。 “有劳大人了,”苏醒说罢,指挥仆从递上银两。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走进原本属于自己的小院。 故土依旧,却已物是人非,来到院中,苏醒仿佛看到了树丛中翻飞的幼时身影,梧桐树下仙风道骨的苏爹爹,不苟言笑的给自己作剑术示范的王争叔叔。仿佛听到了爹爹声情并茂的吟诗,慈爱的呵斥。 苏醒一动不动就站着,生怕惊动了这些曾经的美好,任泪流满面。 王师师欢快的在院中蹦来蹦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醒的反常,十五六岁的女孩本就神经大条,毫无城府,何况王师师那么干净纯洁,不谙世事。 王寅喊住了王师师,指了指苏醒,他已经发现了苏醒的异样,上次的那次反常已让王寅心惊内跳。 王师师从未看到过苏醒哭泣,因为在她心中苏醒强大到足够坚强,她安静下来,她瞬间明白此院对苏醒意义非凡,她轻轻的向苏醒走去,她知道苏醒这时候需要她,苏醒的表情让她心痛,非常非常的痛,揪心的那种。 她抱住苏醒,把头埋在苏醒的怀中,她听到苏醒如万马奔腾的心跳。就这么抱着,不言不语。她知道,此刻陪伴比什么都重要。 王寅不去打扰,带着两个仆从悄悄的离开,关上了院门。 苏醒就这么站着,任由眼中的泪水滂沱,流到王师师的脸上,流到她的嘴角,是那么的苦涩,她也是满脸泪水,因为她感受到苏醒心中的那份柔软,那份脆弱,环绕苏醒的双臂抱得更紧了。她害怕苏醒这样,恼恨自己不能为他分担。 两人就这么抱着,很久很久,谁也没有说话,一院无声,直到天地一片漆黑。 突然苏醒哭出声来,带着满腹的幽怨,和着浓浓的怀念,混着深深的仇恨,大声的哭泣,毫无顾忌的哭泣,一时大地呜咽,狂风呼啸,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承受了太多不应该他应承爱的压力。他努力释放着心中的抑郁,他疯狂的怒吼,他不再隐藏,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通畅。 师师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双手轻抚苏醒的面颊,哽咽的说道:“苏醒,别怕,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苏醒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累了,他从没如此累过,他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沉沉的昏睡过去。 第二天,在虫鸣鸟啼中苏醒醒来,柔和的晨光清洒在他身上,王师师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仍紧紧的抱着苏醒,她害怕苏醒会突然不见,她从未离开,一直陪他到现在。苏醒的轻轻扭动惊醒了王师师,她抬起布满泪痕印的俏脸,看了看苏醒,什么也没问。然后站起来,轻轻的扶起苏醒。说道: “我饿了,你得回去煮东西给我吃。” 苏醒点点头,此时他已经恢复如昔,他帮王师师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擦拭掉她脸上的痕印,抱起师师的俏脸,轻轻的吻了下去,眼神纯粹。 王师师没有躲避,也没闭眼,因为她知道这一吻,代表苏醒对她的认可,不带任何情色,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走进苏醒的内心。 第30章 苏墓之谜 回到酒楼后院,两人洗漱完毕,静静的坐下来吃着早点,似乎一切都没发生。 “你吻过我了,你得对我负责,一辈子不能负我。” 王师师调皮的说道,她想让苏醒完全彻底的从昨天的阴暗中走出来。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苏醒左手托着王师师的粉腮,右手拿起一个小笼包塞满师师的小嘴。 “这句话真好听,我喜欢,苏醒你的诗词肯定也很厉害。” “还行,改天我专门为你作一首词。那个小院子原封不动,不要改变格局,然后把那间书房留给我,其他你随便安排”。苏醒说完,准备出门去找一下魏耕。 苏醒设计的抽水车一下子被传开了,好多村县来到魏家村定制,魏农这段时间工作量挺大,但收益也高,所以越忙越开心。 见到苏醒,连忙迎上前来。苏醒交代,三天后他准备去村里看看,然后来到里屋,找来笔纸。沉吟了一会儿,手书:“雪子堂”,然后交给魏农,请他帮忙拓上,做成一个门匾。 雪堂是苏大神在黄州时的草堂。苏醒怀念爹爹,便想出这么一个名字来,作为自己院子的名称。 书完雪子堂,想起了爹爹,又出城往苏轼墓奔去,苏醒总感觉此墓,透着古怪,他决定一探究竟,说不定爹爹给自己出的难题隐在其中。 苏子墓在一个山角下,背水而建,古墓紧靠着一处山壁。墓前有一墓碑,碑体空白,并无书写所葬之人生平,苏醒推了推墓碑,却纹丝不动,就似长在此处一般。 墓前两米处也有一光滑的黑石镶嵌于地面,黑石呈矩形,约三乘五米宽,黑石与墓碑材质相同,应该是同一块石头凿制而成,用于祭祀时,磕头所用。苏醒想拿起来,黑石却似与地面浑然一体,动弹不得。 正前方是一条宽广的河流,走到河边,一片茂密的竹林,随风摇曳,竹林外几株桃树,桃花已经凋零,化作丰硕的果实,挂满了桃树的枝头,让苏醒不由的想起晋陶笔下的《桃花源记》。如此美景让苏醒总感觉似曾见过,但一时无法想起。 他摘下几颗红扑扑的桃子,放到苏墓的前面,自己也吃了一颗,边吃边想着,向城里返去,桃子涩涩的,并不好吃。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苏醒回到城内。直到晚餐时苏醒还在想着苏墓的事情,总感觉有些地方是自己遗漏掉的,对王师师也是爱搭不理,心不在焉的吃着。 王师师还以为他没有从昨天的悲情中走出来,很是心疼,想着用什么办法让苏醒尽快的忘记过去。 她走到苏醒的后面,轻轻的帮苏醒按着肩膀。苏醒报以会心的一笑。 “苏公子,这么长时间,还没带奴家去看过常州城的晚景呢,今天是否有空陪奴家出去走走,正好采买一些搬家所需什物?” 苏醒猛然一怔,忽的站起,吓得王师师杏眼圆瞪。 “晚景,晚景,是啊,那个地方就是爹爹给的画卷《春江晚景图》所描绘的画面啊。”苏醒面露欣喜,兴奋得来回踱步。 “画的内容明明是白天,为什么叫晚景呢?而且爹爹葬在这个地方,爹爹是故意为之的,他是向我提示着什么?” “春江晚景图,爹爹的墓,爹爹啊,儿子智商不行啊,你是大文豪,你就别难为儿子啦” 苏醒走来走去,嘴里自言自语,王师师瞪圆了杏眼,她以为苏醒又魔怔了,吓得不知所措。 突然,苏醒不顾一旁侍立的婢女,抱住王师师在粉腮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道: “师师,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能认识你我真是三生有幸!走,我带你去看晚景。”苏醒决定夜探苏墓。 师师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心想,我说什么啦,我什么都没说啊。 她擦了擦苏醒留在她脸颊上的口水,一脸懵圈,站在那没动,她还是没有跟上苏醒的思路。 “还愣着干嘛,你不去我可走了。”苏醒边说边往外走。 “等等我。”见苏醒要走,王师师连忙跟了出来。 苏醒突然停住,转过身来,王师师一下子撞进他的怀中,苏醒顺势抱住,爱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 “你今天帮了我的大忙了,我去拿点东西,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苏醒去厨房取来祭祀用品,又拿了些水果,带着一脸问号的王师师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来到苏墓前,苏醒说道: “师师,这是我的爹爹的墓,他叫苏轼,人称东坡居士。” “你爹爹是苏东坡,你是苏大学士的公子。” 王师师不可思议,苏东坡在当时那个时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是的,我有两个爹爹,其中一个就是苏东坡,那个院子就是我和爹爹一起生活的地方。他为了我被人杀死在雪子堂。”苏醒一脸肃穆。 王师师这种足不出户的小女子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苏东坡是被人杀害的。毕竟苏东坡被害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如果天下文人知道了苏东坡是被人杀害的,那杀人凶手无疑就是天下公敌。 王师师得知这是大文豪所葬之地,顿时肃然,恭恭敬敬的摆上祭品,虔诚的跪下,磕了三个头,苏醒也跟着下跪,这是他穿越过来,第一次下跪,也是自发的下跪。 苏醒一边磕头一边在想着这墓的古怪之处。磕了两下时,他突然站起,想去河边再看看那片竹林。 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突起的黑石突然下沉,虽然只下沉了约5公分,却发出很大的轰响。 第32章 兵甲宝库 王师师已经惊吓得不敢言语,紧紧地抱住苏醒。 苏醒心想,这是自己老爹的墓,他肯定不会害自己的,遂点上蜡烛,一手牵着师师向山洞探去。 斜向下四五米,洞面变平,洞壁增高,洞内面积极大,足有五个篮球场大小。洞壁光滑,竟是天然形成,洞内异常干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摆放着上千个巨大的木箱,再往里走,是各种兵器架,刀剑步槊,弓箭弓弩分类摆放,全是新品,取过一柄长剑,泛着精光,手感甚是沉重,挥手一道剑气划出,洞壁多出一道长长的白印,苏醒决定带出一把,自己到现在还没有一把顺手的兵器。 不一会走到洞底,空气亦开始变得单薄,烛光开始暗淡,也没发现其他奇怪之处,遂退出。 苏醒心想木盒内肯定就是铠甲了,一打开果然,崭新锃亮。 粗略估计,足以武装5万人左右的军队。 苏老爹真是大手笔啊,这得花费多少巨资才能打造出来啊,而且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爹爹苏轼的能耐让苏醒感到震撼。 外面无人守卫,苏醒不敢久留,找到洞壁上的按钮一按返回地面。 墓碑抬起,坟墓缓缓升起,苏醒取走那块黑玉,一切恢复原状。 苏醒又绕着古墓转了好几圈,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玄妙,这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坟墓。 回到酒楼后院,已是寅时光景,嘱师师回屋睡觉。 苏醒则打开《春江夜景图》查看,放在鹰巢内这么久,他怕画卷会有损坏受潮,同时也感觉此画肯定还另有奥妙。 苏醒就着灯光,画的内容就是刚刚苏墓所在的河边的场景,只是季节不对,天上没有迁徙的飞雁,江里没有遨游的鸭群。 细细抚摸,画卷平整,并无探险小说里那种纸层藏物的可能。再从裱纸入手,也未发现异常,似乎除了暗指兵器库所在,无其他端倪。 “王争叔叔说爹爹有两道难题留给我破解,兵器库就该是一个,方格内物应该和第二道难题有关。” “而王争叔叔说这幅画很重要,那应该也隐藏了第二个难题的线索,那应该是什么呢?”苏醒一边想着,一边卷着画轴。 一低头,突然发现裱柄边上裱纸的背面有四个小黑点,黑点约黄豆大小,就灯细看,竟是四个字,但由于被苏醒在鹰巢时数十次的翻看,已经磨得模糊不清,依稀还能看到最后一个是个“雨”字,因为雨笔划比较少。 “春夜喜雨?但那几个字的结构也不对啊,应该不是,那是什么雨呢,狂风暴雨?急风骤雨?春风化雨?” 苏醒想了好几个跟雨有关的成语,再对应前面几个字的左右上下结构,无一对应。 苏醒一阵颓废。决定不再想了,硬想只会钻牛角尖。 将画放在一边,决定先研究拿回来的方盒。方盒看不出是何材质,似木非木,似铁非铁,重于木,却轻于铁,内分六个方格。 第一个方格内制一方纸,上书:雉兔同笼,上首三十五,下足九十四,兔几何? 这种东西后世小学生都会算,苏醒笑笑拿出第二个。 第二个方格内手书一首诗:“骑驴渺渺入荒陂,想见先生未病时。劝我试求三亩宅,从公已觉十年迟”。 这个苏醒印象中,应是苏东坡与王安石在金陵见面时所作,两位旷世奇才惺惺相惜,一酒泯恩仇。这苏老爹想说明什么呢? 第三个方格内一狂草书法,力透纸背,也是苏大神墨宝:“早日腾飞”。右上首有眉头小楷:“愿吾儿苏畅”。左下脚小楷落款:“东坡,绍圣二年四月六日申时八刻”。 把一个书法作品放在这里,显得很不协调,而且落款很奇怪啊,需要这么精准吗?苏老爹你真是个坑爹啊。 第四个方格是一个方纸上画着一个玲珑棋盘,黑白围棋子星罗棋布。 围棋苏醒只是略懂,入门级水平,如此奥妙的棋局根本看不懂。 第五个方格是一部画作,画纸上画着各种各样,颜色各异的的花瓣,布满了整个画纸,看上去像信手涂鸦,虽然五颜六色,但毫无美感。 苏醒拿起来倒过去,又对着灯光,还是看不出名堂。 第六个方格内置一器皿,杯具大小,但杯不象杯,盏不象盏,盅不象盅,碗不象碗。 将其内置入水,也不流出,也未出现什么玄机,全部没入水中,手一松,立马沉入水底。除了外表奇特,看不出任何名堂。 苏醒正在那里抓耳挠腮,王师师闯了进来,经过夜晚的奇妙历险,师师神经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毫无睡意。心想苏醒肯定不把那些东西弄明白,也和她一样。 苏醒现在已经没有了自信,因为他根本看不出苏东坡想要表达什么,自己一个名牌大学生,在苏大神面前渺成幼稚班学童。 “师师,你看看,我爹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苏醒把方格内物按顺序摆放好,对师师说道。 “我想无外乎是一句话,一个地方,抑或一段密语”。师师沉吟了一会说道。 这些苏醒也已想到,但他知道首先应该先把他们破译出来才行:“第一个已经说明是个数字,后面是不是也是隐藏着数字,这样就是一段密码,如果是密码,所指之地又是哪里呢?”。苏醒陷入了沉思。 王师师也是一才女,她拿起那个雉兔同笼的题,正在默默计算。 苏醒也没心思调笑她,虽然数学题对他来说,是小菜,但其他的题他毫无头绪,等于五十步笑百步。 他反复端详,想看看苏东坡会不会哪个字写得特别重一点,或者故意写错,结果依然无果。 两人枯坐着,各自心思,却无半点头绪。 师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掰着手指,小嘴喃喃自语。 “要不要哥哥给你提示一下”,苏醒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 “走开,别烦我。”被苏醒把思路打乱,师师有点小生气。 苏醒也难得的特别知趣离开,走到里屋躺下,眼望着床顶,费心思索着这些谜团。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苏醒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酒楼后院已经快搬空了,王师师在那指挥着,却有点心不在焉,苏醒知道她还在为那道题苦恼,于心不忍。 于是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间,帮她解题,不然这小妮子,死脑筋,容易走火入魔。 “你是不是在算雉兔同笼那题?”苏醒问道。 “嗯,我算不出来,难受死了。”王师师说道。 “这题恰巧我有点思路,我说给你听,你看对不对?”苏醒对师师说道。 “你让兔子把两条腿抬起来,那兔子是不是也变成了鸡一样,也是两条腿?”苏醒循序渐进。 “这样下看过去,笼内是不是有七十条腿?九十四减去七十是不是兔子缩起来的脚的数字?”苏醒抚摸着王师师的秀发,继续提醒。 “每只兔子缩起来两条腿,用二十四除去二,是不是就是兔子的数量。”苏醒顿了一会,给了些时间让师师思考。 “兔子真的是十二只。”王师师把数字套进去,准确无误后说道。 “苏醒你太厉害了,你怎么这么聪明?”王师师开心的说道。 “其实我也是想了好久好久,刚刚一直都没睡,才想出来的。”苏醒故意如此说,他不想让师师感觉被自己碾压。 “谢谢你宽慰我,我知道我笨,但你聪明就行了呀”,王师师感谢苏醒能替她着想,乖巧的伏在苏醒的膝盖上。 苏醒好喜欢这种感觉,他轻抚着师师如缎的秀发,不忍打破这种美好。 “我等会要出去一下,你把这些东西帮我收好,要寸步不离的拿着。丢了会有大麻烦。” 说罢,苏醒把方盒和画卷全部放到她手中,他感觉还是放在鹰窝里比较安全,准备趁天黑还放回去。 “嗯,放心。”王师师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说道。 “你就是把银库都丢了,都不能把这些丢了。” “那不行,两个都不能丢。”银钱也是她的命。 “哦,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可别赖皮”。王师师突然想到昨天苏醒说的话。 “知道了,我的小娘子,为夫答应你的事情,哪次没有实现过”。 苏醒刮了刮师师的俏鼻说道,此时的他非常享受,如果没有那份承诺,那份大任,就这样和自己相爱的人一直到老,该多好啊。 苏醒想到金城山有很多字画,自己也不是很懂,师师却懂,自己搬新家了,正好拿回来,反正张鲁已经死了,对他构不成威胁。 “嗯,那倒没有”。王师师知道苏醒是真心在意她,一脸的满足。 “哦,还有,你把你卧室隔壁那个小房间腾出来,我有用。”苏醒突然想到,要帮王师师弄一个简单的独立卫生间。 “那不行,我们还没结婚呢”王师师一听急了,她想歪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脑子整天装的都是什么呀,我要再给小娘子一个惊喜。”苏醒说道,点了点王师师的额头。 “我给小娘子这么多惊喜,小娘子能不能给为夫一些奖励,亲我一下”。苏醒笑着看着师师。 王师师四顾见无人在侧,探起头嘟起樱唇,轻点了一下苏醒的嘴角,然后抱着那个方盒快步离去。 第33章 神偷时迁 苏醒先来到制陶铺,给他们画出马桶,水箱,漱洗台子等一众物品,让他们制作出来,其实都很简单,制作并不难。 制陶掌柜答应,后天就可以做好,送到府上。 又来到魏耕铁匠铺,请他做了一个烧烤架,再按照自己的意思制作保险箱,也就是两层铁板,中间夹上厚厚的石块,主要是可以用螺形铁钉,牢牢的钉在墙壁上。 因为他知道自己书房的书架后面有一个逃生通道,他准备用砖块巨石将他封住,做一个大型密室,放置那些贵重物品。 雪子堂已经在王师师的安排下,整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今天晚上就搬进去入住了,院内生机盎然,王寅从奴隶市场买来了数十个婢女仆从,苏醒的书房和睡房连在一起,魏农做好的门匾挂在院前,字体飘逸。 酒楼后院变成了伙计们的宿舍,现在两处酒楼,王寅招了很多的伙计。 晚上大家低调庆祝着乔迁之喜,苏醒也没请别人,因为他在常州城内也没真正的朋友,幻影又不能露面。苏醒让王寅把店里的伙计全部请来,每人发了五两银子的喜钱,然后就围坐院中,吃着苏醒亲手制作的烧烤,炭火上的牛羊肉串呲呲作响,洒上辣椒粉,孜然粉,立马整个院子飘满了香气,一伙人不分贵贱,围坐在一起,喝着酒吃着串,好不惬意。 如果他们知道那已经是满身油腻,脸上沾着炭黑的人,居然是先帝唯一皇子,哪怕是苏东坡之子这个名头,他们也不可能吃得如此肆无忌惮了。 苏醒是由衷的开心,来自后世的他本就没有那种贵贱观念,他喜欢这种人人平等的感觉和氛围,可在当时,无异说梦。 王师师也不顾形象,开心的吃着,实在是太香了,又有点辣,她一边倒吸着冷气,一边皱着眉毛张开小嘴继续撸着。 这场烧烤宴会直到两个时辰后才结束,大家伙才微醺着,心满意足的离开。 苏醒王师师洗漱完毕,又变成了一对金童玉女。 王师师按照苏醒的要求,一身劲装打扮,紧身衣的勾勒下凹凸有致的身姿毕现,看得苏醒感觉全身血脉喷张。 “看什么呀,色胚,小女子天生绝色,穿什么都好看。”王师师迎着苏醒不怀好意的眼神,傲娇的挺了挺胸膛。 “这样不行,你得再穿上一件披风去,把我给你的口罩也带上。”苏醒说道,这小妖精,让我那帮兄弟看到了,还怎么训练? 王师师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依言回屋拿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带上口罩,苏醒这才平静下来。 “走,哥带你飞”。苏醒和王师师到鹰巢把贵重之物放下后,往金城山飞去。 苏醒检查了一下警卫情况和机关陷阱布置情况,甚觉满意,看来石秀李俊两兄弟,执行力挺强。 苏醒准备把山洞里的那些装备陆续分发给众兄弟们,毕竟那些兵器比现在兄弟们使用的要好很多。 跳进院中,李俊正在带队操练,自己手下这帮兄弟和石秀那帮还有不小差距,李俊不肯服输。 看到苏醒出现,李俊石秀迎上前来,拱手行礼。 “拜见苏公子和少夫人”。王师师一听,俏脸通红,但也没有反驳。 “最近山下营生怎样?”苏醒回礼后道。 “回公子的话,收入还不错,一个月下来,有五万左右进账。”石秀答道。 “有件事,还请公子定夺。”石秀继续说道。 “前几日劫一商户,获取资银也不甚多,放他们离开后,也未作他想,没想到此商户一伙计,甚是狡猾,居然趁夜,避开暗哨和机关陷阱摸上山来,快到此处时才被一处陷阱困住。” “此贼子居然对陷阱和暗哨了如指掌,放其离开必然会有隐患,所以石某的意思是将此贼诛杀,以绝后患。”石秀说道。 “还有这么厉害的人能避开我的陷阱机关,此人长什么样?带我去看看。”苏醒很是好奇,这是人才啊。 来到一处柴房内,一个贼头鼠脑,尖嘴猴腮的人被铁链锁着,精神萎糜,看样子已被饿了多日。 苏醒看到其模样,一下子想到了水浒里一个名人。 “你是时迁?”苏醒直接了当。 “正是你时迁爷爷,要杀要剐,爷爷却不皱一下眉头,尔等休想羞辱于我。”此人正是时迁,江湖人称鼓上蚤,一名梁上君子。 苏醒示意石秀将其解开,并让看守兄弟取来吃食。说道: “小子苏醒敬佩时迁好汉的威名,好汉只要不把山上的陷阱机关布置说与别人,吃饱后便可离开,劫取你东家的东西悉数返还。” 苏醒已经有意收服此人,决定以礼相待,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时迁一下子摸不清头脑了,看着面前这个俊朗少年,猜不出他的目的,这人不按常规出牌啊。 已经饿得全身无力的时迁接过吃食,边吃边想着苏醒的意图。 “你先慢慢吃着,我等会再来。”苏醒说道,示意石秀以及守卫离开,他相信时迁不会不辞而别。 “石秀兄弟,你应该有一个结拜兄弟叫杨雄?”苏醒面对石秀问道,按照水浒传的情节,时迁的东家应该就是杨雄。 “是的,江湖人称病关索,数年前有过一面之交,甚是投缘,便结拜为兄弟,我这兄弟以前在蓟州当差,近闻可能在阳谷县一带做些营生。”石秀如实回答道,他对苏醒很是诧异,如此隐秘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苏醒也不言语,他想给石秀留点神秘感,转而言他。 “我家娘子对书画比较精通,今天我带她来取几幅字画,不知两位兄弟可否。”苏醒对石秀李俊说道。 “苏公子客气了,我们兄弟的命都是你的,更不要说这些身外之物。”李俊两人答道,说罢一人一锁将银库大门打开。 “哇,这箱子里全部是银两?足足有四五十万两?”王师师一下子闪瞎了眼,看着银库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箱子,眼中直放光芒。 “只要你能拿,拿多少都是你的?”苏醒倚着墙壁,调侃着王师师,他知道王师师小财迷,看到钱财就走不动道。 “你就是存心不想给我,我再厉害,撑死了能拿一千两就不错了。”王师师顿觉懊恼。 “你还真是笨”。苏醒搂住王师师,爱怜的亲了一下她的美额。 “你不会挑一些比较值钱的东西拿呀。”苏醒提醒道。 “是啊,是啊。本小姐本来挺聪明的,跟你久了,反而变笨了呢。”王师师一下子开心起来,走到书画箱子前面,仔细的看了起来。 “好多都是大家巨匠的名作啊。”王师师边看边说道。 “这些挂到你的书房,那些花鸟挂到我的房间,还有爹爹房间的。”王师师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整理出一大捆名贵字画。 又跑到几大箱珠宝玉器前面,挑出了几件,塞进苏醒的怀里,因为自己的怀里已经塞不下了,这才跟着苏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银库,想想自己的银库,跟这一比简直就是一粒沙尘。 回到时迁关押的地方,虽然没人看管,时迁也没离开,他对苏醒充满了好奇。 时迁吃饱饭有了精神,见苏醒一行前来,一抱拳说道: “多谢公子不杀之恩,我叫时迁,江湖人送外号鼓上蚤,一年前在蓟州犯案,幸得恩公杨雄所救,后杨雄因得罪小人,离开蓟州,屈居阳谷县城,做些布匹营生,杨家与杭州客商有些生意往来,时某为报救命之恩,随行押送,未曾想得罪贵好汉。” “阳谷县城外是不是有三个庄园,势力强大。”苏醒问道。 “回公子,确有此地,分别是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尤以祝家庄为甚,因其在朝廷、江湖均颇有后台,所以无人敢打他们主意,连泰安县令还得经常携礼登门拜访。” “石秀兄弟,你先随时迁兄弟去阳谷县,跟你的结拜兄弟杨雄聚聚旧,顺便摸清一下祝家庄的情况,时迁兄弟这些地方熟悉,且身手了得,还望多多照拂。”苏醒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这个祝家庄,本公子要了。”苏醒两眼放光。 “是”石秀虽然有点懵懂,但依旧领命而去。 “李俊兄弟水中功夫了得,这里倚靠长江,还望你能培养出一支水军出来,以后要进驻梁山,水军很重要。石秀兄弟不在期间,山上事务就拜托了,众兄弟如果家中尚有亲人的,分批让他们回家一趟,父母健在的兄弟给三十两孝敬钱。”苏醒对混江龙说道。 说罢苏醒将时迁拉到一边,悄悄说道:“你常走不寻常之路,应该明白杨雄之妻不守妇道,烦兄弟帮我盯牢其交好之人,我要拿其做文章,先不要打草惊蛇。” 此时的时迁,完全对苏醒佩服得五体投地,此事他当然知道,只是她是恩公之妻,不知道怎么跟恩公说明,如梗在喉。 第34章 杀猪宴席 搂着王师师飞回雪子堂,一路上师师一直用好奇的眼光盯着苏醒,但苏醒就是不说话,伶牙俐齿的师师一时也不知道从哪开始问,所以一路无话。 回到院中,将珠宝字画一股脑全掏出来,放在师师闺房,苏醒便准备回屋睡觉。 此时的师师对珠宝字画已经完全没了兴趣,她在想着苏醒这个人,太神秘了,明明天天和自己在一起。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财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兄弟?似乎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她太难受了,她冲到了苏醒的书房,不弄明白肯定是睡不着了。 想着师师昨天就没睡好,他可不想让她带着问题,又一夜无眠,于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师。 “原来张鲁是你杀死的,他的财产也被你抢来了,苏醒,我发现你太坏了,谁要被你盯上准倒大霉。” “你现在被我盯上了,你怕不怕?” “那我不怕,你对我还是不错的,我是说除了我。” “师师,我杀的都是坏人,谁欺行霸市,侮辱百姓,谁就是我的敌人,我就要杀他。”苏醒正色说道。 “我不但要杀张鲁,我还要杀尽天下所有坏人,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苏醒说得豪气干云。 一席话让王师师震耳欲聋,他崇拜的看着苏醒,她感到自己特别的自豪,苏醒在他心中就是英雄,能成为英雄的女人,她感到骄傲。虽然这个英雄有时有点不着调,老是惹她生气。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说罢师师依偎在苏醒怀里。 “拿回来的字画珠宝不止五千两,为夫没骗你,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力气太小了,拿得太少了?”苏醒又恢复常态,调笑师师道。 “嗯,那些可值不少钱呢,下次还去吗?还有好些,我看中了没拿回来呢。”师师露出贪婪的模样。 “我跟你说个秘密,以后我这房间只能你进来,其他人不得进出,我书房的打扫也只能你来。”说罢苏醒在书架边摸索一下,书架移动,露出一个地洞来。 “这个是小时候爹爹让我逃命的通道,里面挺大的,我准备把里面封死,然后做成密室,这个密室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到时你看中的所有值钱的字画都可以放在里面,还有我的那些宝贝。”苏醒说道。 “哇,可以放不少东西呢,可以把那些字画全拿来都放得下。”师师还惦记着山上的东西。 “行,好好。你让我亲一下,下次我们再去。”师师乖乖的送上粉腮。 “哦,明天我要去一趟魏家村,你愿不愿意?”苏醒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些猪就可以宰杀了,顺便还想看看自己的立体养殖水稻怎么样了。 “愿意,愿意,你可不准偷偷溜了。”师师赶紧回去睡觉。 盛夏已逝,秋风送爽,苏醒带着师师,还有两个厨师去往魏家村,随行带了上好的谷米,上好的酒水,秘制的酱料,甚至还带了一口锅。 魏农已经跟族长讲过,全村人都在村口翘首以待,一看苏醒这么大阵仗,一时面面相觑。 苏醒下车拱礼见过魏族长,说道: “族长,听说我那些猪可以杀了,便前来给村里人做一顿杀猪宴,中午我请全村人吃饭。” “全村可有小二百口人呢,公子,我没听错?”魏广不可置信。 “无妨,不行我就杀两头猪,这顿饭一定让大家吃开心。猪钱我照付。”说完来到魏广家门前,指挥手下伙计埋锅支灶。 “族长,你去安排人抓两头猪来宰杀。”说罢就开始指挥众人卸车上物资。 村里农妇都被族长安排过来打下手,大家喜笑颜开,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的宴席。一时烧饭的烧饭,洗菜的洗菜,一片喜气洋洋。 师师跟在苏醒的身后,充满了好奇,她完全不知道苏醒要弄出这么大动静。 苏醒熟练的剁肉、分类、焯水。一个时辰过后,流水席上摆满了各种猪肉做的菜品:红烧肉,糖醋排骨,回锅肉,粉蒸肉,酸辣猪肝,溜肥肠,卤猪头肉,猪血豆腐,椒盐籽排,反正关于猪肉的,只要苏醒有记忆的全部做了遍。 整整二十桌,每桌摆满了猪肉做成的各种菜品,看得村民垂涎欲滴,不管这个猪肉是不是跟以前吃的那样,至少看着就感觉很不错,味道也很香,大家斟满美酒,族长发话了: “魏村各位乡亲,今天苏公子前来,给大家带来以前从未品尝过的美食,请大家静静,听苏公子给大家讲几句。” “各位魏村的乡亲,小子苏醒曾经说过,我钦佩魏村的手艺人,我想带着大家一起致富,我一定说到做到。” “这养猪便是第一步,下步等我的池塘里的鱼养大了,我再请大家吃全鱼宴。我想告诉大家,养猪能致富,猪肉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不堪,小子有一个酒楼,我下步要把猪肉在常州推广,到时猪肉价就能水涨船高,会给村民们带来更多的收益。” “请大家尝尝我做的猪肉,绝对没有腥臊气,大家多吃菜,少喝酒,因为小子不胜酒力,来,开动”。说罢苏醒率先夹起一块猪肉放进嘴里。 村民开始还有所犹豫,一看苏醒吃得眉飞色舞,开始动作起来,一时赞叹声此起彼伏,天下竟有如此美味,猪肉竟然如此好吃,纷纷大块朵颐。 王师师也是一脸的赞叹表情,她只吃过苏醒用猪肉做的狮子头,没想到苏醒竟然把猪肉做出那么多花样,但碍于自己是未出阁女子,完全不敢放开。 村民个个家庭窘迫,有时一个月都吃不到一顿肉食,如此盛席,对他们来说胜似过年,他们不舍得浪费,明明肚子已经很撑,仍吃得盘净碟清。对苏醒是一脸拜服。 饭后,族长陪同苏醒去看了看立体养殖稻田,稻苗早已抽穗,饱满的稻谷纷纷垂腰,再过十几天就可收割。苏醒的两块试验田明显比其他的稻田更加丰硕,族长看得是连连惊叹。 苏醒也不顾形象,赤脚下田,捉起鱼来,鱼儿肥硕无比,健康活泼。 “族长,你把我这块田的收益跟其他的田地收益,收割时比较一下,我想应该是我这田的稻谷更多。如果真是这样,就在村里推广。” “公子真是奇人啊,光看就知道肯定是这田地稻谷更多啊,更不要说这一百多尾鱼,光鱼卖出的价钱就超出了稻谷收益啊。公子真是给我们魏村指了条明路啊。” “公子你看,还有那个鸭群,好些已经开始下蛋了,基本不需要我们喂养,也是一笔财富啊。” 在魏村一片感恩带德声中,苏醒一群人准备回城。师师在车里用钦佩的眼神注视着苏醒,心里想着,彼此年龄相仿,为何对方却表现出如此多惊天壮举,实在匪夷所思。 “有什么赞美的话,你就说,为夫得着。”苏醒靠在师师身上,早已察觉到师师的目光。 “我没吃饱,刚刚人太多,我没敢吃,回去你再给我做。”师师不想让苏醒顺杆爬。 “好咧,只要我家娘子想吃,就是割我自己的肉我都愿意。” “你的肉肯定是臭的,我才不要呢,要不你也跟猪一样,把那个煽了?”王师师调笑道,只要没外人,师师也会没羞没臊。 “行,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怕守活寡,我明天就拿掉,这东西有时候占着地方挺麻烦。” “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 “你回去通知一下你爹,醉风楼后天开业,菜品主打猪肉,开始几天可能生意不太好,让他不要担心。” “肯定会好的,只是大家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肉,所以对猪肉有成见。”师师感受过猪肉的美味,她对酒楼未来充满信心。 第35章 西湖藏迷 回到雪子堂,天色已经渐黑,明天魏村的工匠会来帮他改装卫生间和密室,密室这个地方,其他人苏醒不放心,他只相信魏村人,魏广也来,因为门上的机关按照苏醒的想法还比较复杂,魏广怕其他人搞不好。 师师回来就吵着要吃猪肉,但苏醒没做,他说你一天吃这么多肉食,会使身材变型,师师一听只能作罢。 后天要开业了,这次苏醒没作任何广告投放,因为他相信猪肉的魅力,只要有人吃,便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你没有好的东西,再好的广告也没用。 跟师师说明天要改装密室,不宜下人知道。 第二天,师师一大早就把所有人全部拉去了醉风楼,一个不留。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按照苏醒的要求把密室、卫生间弄好,苏醒很满意,给了一百两赏银。 直到天快黑了,师师才带着下人们回来,进门后,偷偷拉住苏醒问道: “好了没有,不行明天我再带出去,大不了酒楼晚开业一天?” “好啦,小娘子,这是密室锁石,只有你一个人有,开心。”苏醒刮了一下师师的俏鼻。 “嗯,还不是为你着想的,这么多东西,我自已也没有用钱的地方。”师师小心的把锁石贴身收好。 “走,为夫再给你一个惊喜”。说罢拉着师师向她闺房的隔壁走去。 房间地面和四壁上铺着石头磨成的大块的地砖,房间一角放置着一个洁白的陶瓷做成的马桶,上方一米处有一个陶瓷做的水箱,旁边是一个漱洗台子,连着一根软管,软管用夹子夹住,一放就有清水流出,正前方一个巨大的铜镜,漱洗台旁边有一个立式柜子,可以放置各种胭脂水粉。 “这个以后就是你的恭桶,方便完了,一拉旁边的绳子,污物就会冲走,是你专用的,任何人都不能用。既干净又清爽,免得我家娘子大解时,跟别人去挤那臭哄哄的恭房,我家娘子天生天质,怎能让那种污物脏了眼。”苏醒说着,爱怜的搂着师师。 “那你让我试试,你先出去”说着便将苏醒往外推。 “你这是卸磨杀驴啊。”苏醒边走边说。 一会儿时间,里面传来冲水声音,师师眼含热泪走了出来,紧紧的抱住苏醒,她感动苏醒为她的付出,她感动苏醒事事为她着想。 “你出恭喜洗手了没?”苏醒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师师破涕为笑,锤了一下苏醒说道: “苏醒你对我太好了,我都恨不得把床也搬过来呢,以后就我们两个用,别人不给用,好不好?。” “我没关系的,本来就是臭男人嘛,只要我家娘子喜欢我就值得。” 晚上,下人都睡觉了,师师抱着字画一趟趟的往苏醒书房跑,如果不是苏醒阻止,师师都想把银钱给全部放到密室里去。苏醒也去鹰巢把那些宝物全部拿了过来,放在那个特制的保险箱中。 第二天,醉风楼开业,苏醒过去忙了一天,把自己的一些菜品制作方法教给了两个厨师,生意不甚理想,因为猪肉的腥臊气已经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一时无法扭转。 第三天,生意逐渐红火,因为经过先前客人的传述,大家开始过来一探究竟。 直至十天以后,生意逐渐红火,大家开始知道原来猪肉竟是如此美味,猪肉开始供不应求,后来居然要限量供应。 明月楼还是以前的菜式为主,苏醒又加做了几道新菜,如酸菜鱼,黄酒鸭之类的,生意也是异常红火,苏醒已经彻底垄断常州餐饮。 两处酒楼,每天的收益都能固定在八百纹银以上。 师师每天也会去两个酒楼转转,她不喜做一个金丝雀,整天闷在家里。晚上两处账房先生会把账目汇总到她这里,日子过得充实而又惬意。 苏醒见酒楼已步入正轨,他开始准备剑指祝家庄了,祝家庄他根据水浒传的记忆,那个地方既可屯兵,又难以攻打,而且即使被围攻,也能自给自足,是一个好去处,关键那里离水泊梁山近,可以互相支援。 他又拿出《春江晚景图》端详,这几天,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看,但每天都一无所获。 他把画卷挂了起来,躺在摇椅上,托着脑袋研究着,他连鸭子身上的几根羽毛都数了一遍。 师师从密室里走了出来,毕竟也是妥妥的才女一枚,对那些名人字画情有独钟,经常会去密室欣赏。金城山的字画经她软磨硬泡,苏醒全部拿了过来。 有了师师拿出来的火烛,书房一下子明亮起来,她盯着《春江晚景图》一会儿,对苏醒说: “苏醒,这个画卷怎么被你弄破了,这么名贵的画,一点都不珍惜。”师师挺心疼。 苏醒站起来,顺着师师的目光,看向画的背面,果然画卷透过烛光,有几个圆孔打在画卷背后的墙壁上,同时,圆孔周围光亮有深有浅,隐约中似乎象一座山的形状。 苏醒又走到画的正面,那山的形状画中并不存在,而且画面上根本看不到有圆孔,画面完好无损。 “快,师师,去把所有的火烛都拿来。”苏醒叫道。 师师立马去自己的闺房又拿来了五六根火烛,全部在画前方点亮。 苏醒则把背后的墙壁上全部贴上了洁白的纸张。 书房内亮如白昼,强光透过画卷,在背面墙上映出一个图形出来,是一处山水画面,山上有座小塔,山下是一面巨大的湖泊,湖泊中间被一分为二,有一座长长的堤岸。三个透着强光的圆孔杂乱无章的照在山上、湖面上。 “是西湖,没错是西湖啊。”苏醒脱口而出,后世的苏醒毕竟去过杭州西湖多次,所以印象较深。 “但西湖那么大,奥秘到底是湖里,还是在山上呢。”苏醒又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三个地方,三个圆孔照射的地方,不对啊,烛光移动,圆孔也会移动,这说明不了问题啊。” “但圆孔肯定是想指一个位置,一个真正的位置。” “这个位置一定就是奥妙所在,怎么才能让三个圆孔并到一起。”苏醒想着,突然眼睛一亮。 “师师,你把所有火烛都熄灭,就留一根”苏醒吩咐道。 苏醒抓着一根火烛上下来回的移动着,果然,在一个位置上,三个圆孔汇聚成了一点,指在了投射画面上靠近右上方的湖面上,但湖面光洁,并没有建筑物。 “难道是在湖底,不可能,如果在湖底有什么东西的话,取出可就麻烦了。” “不对啊,那个地方应该是三潭印月岛的位置啊,怎么画面上没有画出来呢?” “爹爹治理西湖时,根据记载,湖底的淤泥堆在那里人工制作了一个小岛,为什么会没有呢?”苏醒满脸疑问,如果没有三潭印月,那就可能不是西湖了。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你爹爹的这首《饮湖上初晴后雨》简直把西湖写活了。有机会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呢。”听到西湖,王师师脱口吟出一首诗来。 “嗯,西湖被爹爹治理后,可漂亮了,为夫一定带你去。”苏醒说道,突然停住。 “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苏醒问道。 “饮湖上初晴后雨”。师师回答。 “初晴后雨”,说完苏醒拿起画卷,看向那四个黄豆大小模糊的字体问师师: “你看这四个字,是不是初晴后雨。” “有点像。”师师仔细端详。 “没错,就是初晴后雨。”师师肯定道。 “朝曦迎客艳重冈,晚雨留人入醉乡。 此意自佳君不会,一杯当属水仙王。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醒吟颂道。 “苏爹爹难怪两次在杭州任职,原来是有目的的,他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苏醒似乎一下子通了,奥秘已经可以明确就是杭州西湖了。 “师师,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我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说完,苏醒凑到师师的秀耳边。 “我爹爹给我留了一个巨大的宝藏,据说可能富可敌国,就在西湖。”苏醒轻声说道。 “啊”师师惊呆了。轻声的叹道。 “那会不会被别人偷掉?我们要不要取回来,家里放得下吗?”师师也在苏醒耳边轻声问道。 “我只知道它在西湖,但还没办法具体到某一位置,而且我爹爹的东西,哪是一般人说偷就能偷得到的。”苏醒笑道。 “你真是一个财迷啊,富可敌国,你说家里能放得下吗?”苏醒刮了下她的俏鼻。 师师想了想,好像也对。 “到时你是不是很有钱了,你不会不要我了?”王师师突然不自信了。 “傻瓜,我宁愿不要这个宝藏,也不可能不要你。” “那还差不多。”师师对苏醒的回答很满意。 “现在六个方格里的东西都没弄清楚,又多了一首诗的谜题。”苏醒一下子没了底气。 第36章 快意江湖 “师师,常州这边已经稳定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到时回来接你。”苏醒望着王师师说道。 “啊,你要去哪里,危险吗,能不能带上我?”王师师一下子从全国首富的美梦中惊醒。她现在已经离不开苏醒,她宁愿不要那些什么破宝藏。 “带上你没办法照顾你,在常州我会留幻影暗中保护你。”苏醒心疼的搂住师师。 “嗯,你一定要来接我的,我真的离不开你。”王师师哭着说道。 “傻瓜,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只是暂时分开,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我绝不会骗你。” 接下来几天,苏醒把酒楼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安排好。 又去了一趟魏家村,找到魏广,拿出设计的几种家俱样式,还有以前的做的沙发和摇摇椅,让村里负责帮他开一个家俱店,并掏出500两纹银作为前期投资,所得利润五五分成,一半给村里。 虽然还只是初秋,但晚上已经明显感觉到凉意,秋夜的风刮开了王师师的闺房,一个黑影随风出现在里面,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子,站了很久,最后跳出窗外,轻轻带上,飞身而去。 金城山上,李俊正在分发苏醒带来的兵器铠甲。众兄弟获得新式装备,个个信心满满,战斗意志空前高涨,大家已经不屑打劫商户这种小场面,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都渴望能有大的舞台去建功立业。 苏醒交代李俊,半个月后,出动一百二十人,带齐装备,以商队的方式往阳谷县方向进发。苏醒先行前往,到时会在阳谷县准备好众兄弟下榻之所。余下兄弟和女眷留守,由苏醒指定的一名幻影负责。 苏醒交待幻影,一是注意保护王师师的安全,二是注意县令的动向,因为在高俅的帮助下,他可能会随时调离常州,到时会携带重缁撤离,嘱余下的兄弟将其资产劫下,但不得伤高松性命,苏醒准备以后到东京时,此人还可再加利用。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终于开始了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苏醒不由得哼唱起来,在大学时,苏醒曾经也是一个草根乐队的成员,虽只粗通吉他,但他有不错的乐感和比拟快乐男声的歌喉。 他决定绕道去扬州看看,因为那是他爹爹和恩师欧阳修一起泡妞的地方,也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句,顺便也看看扬州瘦马。 扬州瘦马其实就是给一些文人骚客和达官贵人准备的“二奶预备队”。在宋代娶妾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你必须有较高的地位才有纳妾的资格。扬州瘦马出生贫苦,但姿色不俗,进行包装后她们也初通音律词赋,举止妩媚,只要被前来游玩的上层人士看中,纳为妾室,从此便能衣食无忧。四大京都的大部分的妾室都是来自于此,因为有此市场,所以在扬州形成了一种较大规模的畸形产业。 苏醒白天在官道上徐行,领略大宋风光,晚上就换上夜行衣,在树梢上奔驰,累了就躺在树上睡觉,好不惬意,这种天当被,地当床的感觉真是不错。 这一夜晚,他正在树上逗弄着小红,突然听到有一群人朝自己所在树林奔来,脚步杂乱,听呼吸应该武功不俗。 不一会儿,一个体形纤瘦的身影逃到苏醒所在的树下,脚步踉跄,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持剑,双脚已经支撑不住身体,他用剑杵着地,一步一步?跚的向前逃去,四五个黑衣人快速追到,将其围住,逃跑之人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求生信念仍支撑着他,用右手艰难的再次举剑,指向来人: “你们一群贼人,打不过我一个女子,便使如此阴狠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完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已经中了我们的蚀骨销魂粉,就认命,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啦。”一黑衣人说完提剑刺来,躺地之人奋力抵抗,终究无力躲开剑招,刺中其右臂,手中之剑脱手而出。 另一黑衣人见其已无力招架,也不废话,提剑再次向其要害部位刺来,意欲快速解决,好回去复命。 苏醒连忙折起一根树枝,向行凶黑衣人掷去,同时飞身跃下。黑衣人如遭电击,手中之剑脱手而出,怔怔的站在原地。 “此人已身负重伤,你们乘人之危,不怕江湖耻笑,不如看我薄面,放其一条生路,本公子在此谢过。”苏醒说道。 “请好汉莫管闲事,此人很是阴险,用计杀害我们大师兄,我等必须取其性命,为师兄报仇。”一黑衣人冲苏醒拱手说道,他们忌惮苏醒刚才的身手,知道不是善茬,所以说话也比较客气,不想树敌。 “如果我非管不可呢?”苏醒说道。 “那就是跟我们四川唐门作对,你可知后果,唐门下人,素来有恩必酬,有仇必报。被我们盯上的后果阁下应该知道?公子若装没看见,我唐门必承恩情。”黑衣人恩威并施,也算是有理有据。 “呵呵,本公子孤身一人,有何惧怕,今天这事,还非管不可了。”苏醒不惹事,也不怕事,见一个女子被这么多人围杀,实在于心不忍。 黑衣人见苏醒不好相与,也不废话,迅速围过来,使出剑阵,凌厉的剑气将苏醒围于其中。 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均达武师境界,对付一两人轻而易举,但五六人围杀,而且他们互相配合,进退有序,一时苏醒竟难以取胜。 “看来以后得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才行。”苏醒想到。 十余招过后,苏醒抓住一个破绽,跳出合围,来到倒地女子面前,捡起剑来,施展出天山剑法,再次杀入阵中。 利刃在手,僵局速度化解,数招过后,刺伤其中一黑衣人,苏醒趁胜追击,又刺伤一人,黑衣人见势不妙,左手入怀,一股白色粉沫洒向苏醒。 苏醒未曾提防,只觉一股奇香,吸入鼻中,瞬时感觉头晕目眩,暗道不好,连忙使出天山神剑第七式百花如虹,又将另两人击杀,余下两人见势不妙,立马逃窜。 苏醒此时感觉气血翻涌,体内真气四处乱窜,不敢继续在原地逗留,抱起地上受伤女子,向树林外跑去。 离开施毒之地,苏醒感觉呼吸通畅了不少,寻一个安全之处,盘腿运功,体内真气又恢复如常,这股毒烟并没有对其造成损伤,苏醒顿感安心。 看向旁边受伤女子,已然昏迷,此女子年约十七八岁,长相俏丽,瓜子脸型,五官精致,瑶鼻樱唇,黛眉似柳,美眸微闭,但面色惨白,眉头紧皱,似在忍受剧烈疼痛。 第37章 扈家三娘 寻得一山洞,苏醒将受伤女子放入,拾些柴火点燃,洞内瞬间温暖,亮如白昼。 再观那女子,身受两处剑伤,如此长时间过去,仍在不停往外渗血,苏醒忙将自己的衣物撕成布条,先包扎好其手臂之伤。另一伤口在胸部,苏醒顿了顿,一咬牙,将其上衣撕开,只见肌肤似脂,半片酥胸呈现面前,坚挺高耸,左侧胸有一伤口,深不见底,鲜血浸透了女子亵衣,苏醒用衣物叠起将伤口按住,触感细滑温润,再用布条将两片酥胸紧紧束住,以达压迫止血效果。然后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扶其在火堆前躺下。 忙完这些,苏醒感觉似进行了一场恶战,大汗淋漓。 但受伤女子仍未有醒来迹象,面色更加惨白,嘴唇发黑,全身不住的发抖,看来中毒较深。 苏醒忙将女子扶起,双手贴其背部,体内真气缓缓向女子输出,将毒素逼至双腿,再撕下布条在其大腿根部牢牢捆住。 一柱香后,受伤女子终于醒来,看到衣衫不整的彼此,似乎误会了什么,忍着剧痛跳起,手持利剑向苏醒刺来。嘴里喊道: “小贼,你敢非礼本小姐,纳命来。” “大姐,你不说一声谢谢,反而恩将仇报,这是侠义之人所为吗?”苏醒手指轻轻一动,弹开刺来长剑,女子重伤未愈,刺出之剑毫无力道。 “你为何将我的衣物解开,还不是想轻薄于我?”女子看了看自己,两处剑伤已经被包扎,知道可能误会了,但想到胸口之处包扎时,肯定被对方一览无遗,仍然不依不饶。 “你快坐下,你中毒了,再剧烈动作,毒会继续上攻。我可不会解毒,只能将你所中之毒逼至下肢。”苏醒说道。 受伤女子只能乖乖坐下,自己如此情况,根本无法和苏醒对抗。 “我不解开你上衣怎么包扎、止血?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你爱信不信,想想到底是贞洁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况且我还没把你怎么样。”苏醒劝解道。 “那你不能出去乱说,否则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性命。” “你中的是什么毒,可有办法解除。”苏醒问道。 “是蚀骨销魂散,唐门的秘制毒药。”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一年前,家兄无意中得罪唐门,被唐门施毒,幸得家父用内力将其逼至下体才保全性命,但已然下体遭毒侵蚀,无法站起。最近听闻唐门在扬州一带活动,家父便叫我前来索取解药。” “奈何唐门大师兄贪得无厌,竟要求支付五万银两,并让小女委身于他,小女气不过,便佯装答应,将其骗出,趁其不备时,将其杀害,结果搜遍其身,并未找到解药,后惊动其众师弟,前来追杀于我,激战中不小心中毒,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受伤女子说道。 “此毒是不是有点异香,闻之头晕目眩?”苏醒想到激战时自己闻到的毒粉味道,于是问道。 “是的,开始是头晕,再后就是体力无法控制,失去战力。”女子说道。 “我刚刚也中了,为何没事,感觉并无不适啊。”苏醒感到奇怪。 “小女那就不知了,可能是你服用过什么解毒之灵物。” “那你以后怎么办,会不会也跟令兄一样,只能将毒逼至下体,别无他法。”苏醒问道,想想这个唐门真是坑人啊,尽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有机会要将他除掉。 “除非神医安道全愿意出手,但神医和四川唐门有过协定,所以一般他不会出手。因为神医也不敢得罪唐门。”女子无奈的说道。 苏醒记得水浒里面神医安道全也是梁山众好汉之一,被宋江施以毒计,杀害其相好巧奴一家,然后陷害安道全,迫使安道全不得不归顺梁山。这种可是自己以后急需人才。 “神医是不是住在建康府?”苏醒记得书中记载,安道全住处离此应该不远。 “正是,你有什么办法?”女子问道。 “见了神医再说,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有办法,但有这此机会,总得试试,你也不想以后在床上度过。”说罢苏醒递了一个烤熟的兔肉给那女子。 女子警惕的看着他,虽然很饿,但不敢接过。 “放心,我如果要非礼你,你说你现在跑得掉吗?何须用毒?再说你虽然长得挺漂亮,但不是我的菜?”苏醒见她如此警觉说道。 女子想了想,也是。再说烤得太香,自己确也是饥饿难耐,遂接过,也顾不上矜持,大口吃了起来。 “你刚刚真的没看没摸?”女子想起自己的包扎之处,还是不放心,自己还是待阁之躯,被一个陌生男子一览无余,感觉有失贞节。 唉,又是一个傻白甜,苏醒只能报以一笑,未予回答。 女子想到这么隐密部位,是正常男人都会看,甚至还会…,瞬间满脸通红。 一夜无话,次日女子醒来,苏醒进来,递过从附近村舍顺来的衣服:“将其换上,我陪你去找神医。”说罢转身离去。 换好衣服,女子走了出来,粗布衣服难掩她傲人身材,俊美脸庞经简单擦洗后显得清丽脱俗,犹如一个不慎跌落凡尘的仙子。 “你把我亵衣放哪了?”女子轻声问道。 “呃,上面满是血,我帮你扔掉了,应该是洗不干净了,放心,我没那僻好。”苏醒尴尬的说道,他真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苏醒给她削了两个拐杖,因为毒逼到下肢,无法正常行走。 “等会前面平坦处,有一个推车,我推你走。”苏醒说道。 “谢谢”。女子见苏醒如此善解人意,而且体贴入微,由衷的感谢。 “小女姓扈,闺名三娘,昨日多谢搭救,使三娘不至于暴尸荒野,公子如不见外,就叫我三娘好了。” 原来她就是扈三娘啊,如此漂亮的女子,却便宜了那个矮脚虎,真是暴殄天物,又是一个悲情人物。苏醒心道。 “原来是扈小姐啊,小子苏醒,昨日事急从权,多有得罪。”苏醒说道。 “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说。” “呃,我们还是走,神医的住处你知道?”苏醒赶紧岔开话题。 “前段时间跟家兄去过,但神医就是见死不救。”三娘说道。 苏醒扶起三娘的娇躯坐上马车,往建康方向走去。 “耽误公子时间,小女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扈三娘说道。 “没关系,正好顺道,之后要去阳谷县,我有一个朋友住那,我寻他有点事情。”苏醒说道。 “这么巧,我家也是阳谷县,到时小女一定尽地主之谊。”扈三娘来了兴致。 第38章 神医道全 两人聊着聊着逐渐熟络起来,也没有那么拘束了。 一路上扈三娘由于行动不便,得到苏醒的细致照顾,很是感动,心生好感。 由于行速缓慢,又路途遥远,直到次日下午,两人才到了神医安道全的住所。 能人都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安道全就是这样,他所住之地在一个池塘中间,悬空而建,底下靠数根粗大的木桩支撑,中间没有小桥可供通过,只在一侧有数十根木桩,小部分树桩上杂乱无章的标着一些数字,苏醒数了数木桩,共有八十一根之多。 池塘水呈深褐色,但并无异味,苏醒也未作他想,便想踩着木桩过去。扈三娘连忙喊道: “公子小心,这些木桩好些是悬空的,一踩空便跌入水中,沾上池塘之水,便会浑身奇痒难耐,生出好多流着脓水的水泡,而且此水一旦沾上,使你皮肤变黑,数年内无法洗尽,上次我和兄长也是无法过去,只能在此处和神医喊话。” “此人既不图钱,也不图其他,说不治就是不治,我等在此哀求了几天都没办法,最后只能回去。”三娘继续说道。 苏醒仔细观察着这些木桩,呈规则排列,九个木桩为一组,看着上面的数字,苏醒突然想到了九宫格,这个数字游戏,苏醒特别感兴趣,已经是大师级水平,他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一些提示数字,立马有了想法。 他先用单脚试了试离岸边最近几根木桩,其中数字三可以落脚的,他立马了然,对扈三娘说道: “也许我能解开,我先过去试试,如果正确的话我再来接你。”说罢跳到数字三上面,心里默算下一个三的位置,跳了上去,果然是实木桩。然后再计算下一个三的位置,最后安全的到达安道全的住所。 “这也太小儿科了。”苏醒原路返回后轻松说道。 突然木桩发生了变动,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九宫格图形,苏醒却也不惧,再次试探离自己最近的几根木桩,这次数字变成了六。 “三娘,得罪了”。说完搂住扈三娘的腰际,连续踩在他计算出六的木桩上,顺利的到达塘中小屋。 屋中之人看到有人安全进入,很是诧异,脸上露出惊奇,看了一眼扈三娘,又一脸漠然,转身回屋而去。 “你们回去,你的毒我解不了,我不想因为你们得罪唐门,恕不远送。”安道全说完,对他们再也不理,认真研究着手中的一根扭转弯曲的小铁管,用手中细线来回的捣着。 “我们远道而来,不解毒,请喝杯茶水总可以。”苏醒见他爱理不理,也不等他邀请,拉着扈三娘进屋坐下。 苏醒拿起桌上的纸笔给安道全画了一个大师级的九宫格,递给他说:“你外面的那些太简单的,我给你出一个,安神医,你看看能否解出?” 安道全惊奇地看了苏醒一眼,拿起笔仔细计算,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能算出。急得在那里直挠鸟窝一样的乱发。 见安道全中套,苏醒扶起扈三娘作势欲走。 “公子大才,安某惭愧,还请告之,不然安某寝食难安呐。”安道全再无刚才的傲慢。 “唉,苏某解是解得出,但会死很多脑细胞的,如果没有什么好处的话…”苏醒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脑细胞是什么鬼?”安道全也不敢问,但他听明白了苏醒的意思。 “这样,苏公子如告之答案,我便将此毒解药中最重要的两味药告之如何,这样我也不算违背江湖规矩。”安道全看了一眼扈三娘说道。 见目的达到,苏醒也不废话,拿起笔刷刷几下,便将空白处的数字填满,惊得安道全连呼不可思议。 苏醒鄙视地看了安道全一眼,这种数字游戏都能惊掉下巴,你这糟老头也太孤陋寡闻了。拿起安道全进门时一直捣鼓的扭曲铁管问道: “安神医,你这又是在研究什么?” 一见苏醒问起,安道全没有了刚才的兴奋,转而一脸颓废: “公子有所不知啊,安某在城里青楼有一相好,名唤巧奴,想为其赎身,奈何青楼鸨妈无状,竟要求我出5000两纹银,老夫性格有些孤傲,平时看病要么不要钱,要么不给治,所以至今几无积蓄,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鸨妈见我如此,就给我出了三个难题,说只要我解出了,便可将人赎走,这个铁管穿线便是其中之一。” 苏醒有心想收安道全为已用,以后打仗,伤兵肯定不少,如有此神医相助,战斗减员肯定能得到最大的控制。 “哪三个难题,说不定苏某能相帮一二。” “一是两幅楹联,要求对出下联,安某粗通药石,哪有什么文采啊。一联: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出,另一: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二便是这细管,扭转弯曲,却要安某将丝线从一头穿入,另一口穿出,试了好几天,依然无济于事。” “三是将五个骰子放入盅内,不许用手触碰,使其全部叠起,并且不倒。”说罢将一骰盅递给苏醒。 苏醒微微一笑,如此小把戏,便把安道全逼得抓耳挠腮。 “如果苏某解出三题,将令相好救出,日后安神医可愿帮我?” “公子大才,如真能如愿,安某这条贱命,任公子驱使,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 “好,一言为定。明日我去将令相好救出,到时希望神医信守诺言。”说罢苏醒倒扣骰盅在桌面上晃了几下,突然手一顿,拿开骰盅,果然五个骰子全部叠在了一起。 其实在后世,苏醒同龄人几乎都会,都是看着港片长大的,里面就有这样的情节,因此都跟着网络视频去学,主要还是凭借手上的一股巧劲,也可谓熟能生巧,其实一点都不难。 苏醒又从地上寻一比较强壮的蚂蚁,将细线捆在它的腰上,又在另一头铁管壁上涂了一些蚂蚁喜欢的糖水,一柱香时间后,蚂蚁就从另一头爬了出来。 两番操作,惊得扈三娘和安道全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醒,宛如见到天外来客。 安道全更是脸露欣喜,他已经完全相信苏醒有能力将巧奴赎出,讨好地看着苏醒直笑,惊得苏醒直起鸡皮疙瘩,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我可没这爱好。 “安神仙,令相好在哪座青楼?”扈三娘突然问道。 “在紫云阁”,安道全答道。 扈三娘突然想起什么,拉住苏醒到一旁说道: “苏公子,明日紫云阁有花魁比武,如能被花魁看中可作为入幕之宾,公子可有兴趣?”扈三娘笑着问道。 “三娘说笑了,苏某有未婚妻的,我要为其守贞洁的,这种入幕之宾,苏某没兴趣。”苏醒正色说道。 “据可靠消息,此青楼幕后东家是峨眉派,传闻,峨眉派手上有一条巨大宝藏和绝世武功线索,线索共有三条,分别被六大门派中少林、武当、峨眉掌握,只要集齐三条线索,便有机会获得宝藏和绝世武功。”扈三娘说道。 “哦,那怎样才能获得线索,峨眉派愿意说吗?”苏醒感到奇怪。 “据说此绝世武功为冰肌玉骨经,但只有女子才可练就,对男子无用,如果你让她们相信,你对此武功不感兴趣,说不定他们愿意将线索与你分享,公子长得如此俊俏,是女子都会对你毫无提防。而且峨眉派得此线索后一直未能破解,之所以举办花魁入幕之宾评选,乃是为了找出才华出众之人,帮他们解惑线索奥秘。”扈三娘说道。 “如此一说,倒也可以理解,那明天你便与我同去,说不定能侥幸胜出。”苏醒也感到好奇,他隐隐感觉这个线索有可能跟西湖宝藏有关。 “姑娘,你把这个吃下去,可缓解毒液对骨头的侵害,但恕安某不能为你彻底解毒,回去后,将我所说两味药,告诉其它歧黄圣手,说不定他们能配出解药,即使配不出,对你的所中之毒也有抑制作用”。安道全取出一药瓶,倒出几粒药丸递给扈三娘说道。 “多谢安神医”。扈三娘也只能无奈接受。 “三娘你先稍坐,我有个小宠物,带它到外面找点吃的”。说罢苏醒往外走去,小红一天没进食了,可别饿坏了。 赤貂小红一听主人要带它去找毒物,激动得忘了主人的叮嘱,急不可耐地探出头来。 “苏公子稍等。”安道全盯着苏醒怀里的小红,瞪大了双眼。 “怎么啦,安神医。”苏醒不解安道全的表情问道。 “此物是不是以毒为食?”安道全问道? “是啊,平常食物他不喜,他只食毒虫。而且颇有灵性。”苏醒说道。 “苏公子啊,有如此灵物,你何来找我要解药啊,此灵物就是解药啊。”安道全说道。 “此灵物名叫火龙貂,看模样,应该在两百岁以上,所流血液呈蓝色,可解百毒啊,苏公子奇人矣,此灵物极其高傲,天下鲜有人能入其眼,被其认作主人啊。”安道全看着赤貂眼神放光。 “那怎么解毒,不会要它命。”苏醒知其灵性,但不知道它还能解毒,如果用它的命去为扈三娘解毒,还真不舍得。 “不用,只需取其一点蓝血即可。”安道全说道。“能被此物奉为主人,苏公子必是不世出之人啊。” 安道全看着苏醒,眼神中充满了敬佩,此小子不凡啊,难怪他能轻松破除他的机关,并帮他解开困扰了快一个月的难题。 “那就解。”苏醒见不需伤其性命,取点血液那无妨,顿觉宽心。 “多谢公子成全,看来得遇公子是三娘的造化。如此三娘算欠你两条命了。”扈三娘看到了希望。 “举手之劳,不必以身相许。”苏醒调侃道。 扈三娘顿时俏脸通红,跟着苏醒尴尬的笑了笑。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啊,有此机缘可得抓紧啦。”安道全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提醒扈三娘。 扈三娘陷入了沉思,想起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他云淡风轻坏坏的神情,想起自己在他面前裸露过身体,不由得一阵燥热。 第40章 峨眉门下 老鸨看得更远,她似乎看到紫云阁辉煌的未来,抑制住激动的心走上前去: “苏公子大才,奴家从没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从没看到如此精绝的诗词,这就将巧奴姑娘的卖身契呈给公子,另外还望不嫌本楼简陋,常来此处指点一二,奴家绝不收取公子任何花费。”说罢命下人取来卖身契和二百两黄金递给苏醒。 “一点心意,还望公子笑纳,巧奴姑娘正在整理衣物,马上就来。” 苏醒随手将契和黄金递给安道全,安道全也是呆了,不但人赎出来了,还倒嫌回二百两黄金,这简直是简直了。 “公子若不嫌小女子蒲柳之姿,还望公子随小女到三楼闺阁一聚如何?”樱桃盈盈走上前来,此时的她对苏醒只有崇拜。 台下众人也不再吃飞醋了,显然他们也被苏醒折服,也只有如此之人才配得上他们心目中的仙人,纷纷感觉此行不亏,领略到如此多惊世之作和美妙的声音,一时苏醒的大名在建康府雀起,传向大宋各处。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苏醒走到安道全等人面前说道。 “如此美景,如此佳人,苏公子真要辜负?”扈三娘酸酸的说道。 “本公子年方十六,如此大好年华,怎可在青楼虚度。” 苏醒说得是如此的高风亮节,其实内心还是对青楼女子有所芥蒂,这种地方的女子,即使保持清白之身,但天天耳濡目染,也许思想早就不纯洁了。所以一个人的清白并不能单纯以是否完璧之身来界定,思想的肮脏才是最脏的。 三楼粉好色的闺阁内,充盈着淡淡的处子幽香,樱桃已经换上了薄薄的纱衣,秀发似瀑,披散在凝脂玉肩,漫妙的娇躯若隐若现,洁白无骨双手轻托粉腮,勾魂的眼神盯着闺门,竟有着一丝幽怨,如此佳人,还让她在空房虚待,公子真是不解风情啊。 等待总是熬人的,终于听到房门轻叩声,“请进,公子。”声音空灵。 苏醒进入,见樱桃如此勾人打扮,不由一呆。 “快来坐呀,公子,难道小女子如此不堪惊吓公子了。” “小姐仙姿,小子唐突,亵渎了仙子,还望恕罪。”苏醒不敢正视樱桃,在桌前坐下。 樱桃赶紧靠了过来,一股体香沁人心脾,令苏醒方寸大乱,心想我还在发育,你这样不好。 “公子的曲谱得太好了,这首枉凝眉定能红遍建康城,不,红遍大宋,我要把第一唱献给苏公子。”说罢樱桃深情吟唱,犹如天籁。 “樱桃姑娘唱得比小子好听多了,小子佩服。此歌经此美妙歌喉唱出,不火都难。”苏醒恭维道。 “公子喜欢就是小女子最高兴的事情。”樱桃用勾魂的美眸盯着苏醒。苏醒感觉这样下去肯定要擦枪走火,收定心神说道: “听闻姑娘是峨眉派弟子?”苏醒问道。 “嗯,公子所言非虚,此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什么秘密。公子还知道什么?” 樱桃已然明白苏醒的目的,见自己的搔首弄姿对方无感,那肯定就是冲线索来的。 “听闻贵门派有一个关于宝藏和武功藏匿地点的线索,你们此次花魁选宾活动就是为此,不妨拿出,说不定小子能看出端倪。”苏醒说道。 “如果告知你,你却骗我又该如何?”樱桃警惕的说道。 “那如此在下告辞,堂堂峨眉位列六大门派,还怕别人做什么手脚,若骗了你,峨眉弟子遍布天下,我能逃得了吗?” “再说,贵派也只是掌握其中线索之一,得此线索而无其他,对我来说无异水中之月。” “苏公子大才,我想公子也不会不识大体,请公子稍侯。”樱桃也知道如果骗了峨眉,天下没人能讨得了好。 不一会儿,樱桃从内房走出,手中拿着一张发黄的方纸。递给苏醒。 苏醒一看顿时了然,原来是那个玲珑棋局啊。看来爹爹是对自己不放心,死后通过武林好友把消息放出去,让大家一起来为自己解题啊。 “樱桃姑娘,看来你们选入幕之宾方向搞错了,应该选择围棋圣手前来呀。在下对围棋一窍不通,爱莫能助啊。” 苏醒说完,樱桃一声叹息。 “在下偶然得另一线索,是一道算术,说雉兔合笼,上首三十五,下足九十四,兔几何?不知此线索和你这个关联起来是否会有所收获。”苏醒抛砖引玉,如此大家一起帮他想,说不定真就解出,但也不敢告知其太多。 “公子已然算出兔几何了?”樱桃在心中默算,一时无头绪,但想来苏醒如此聪明,肯定知道。 “樱桃姑娘不妨算算,其实挺有意思。”说罢苏醒欲往外走。 “公子既然来了,何不留下与小女子共渡春宵?”樱桃已芳心暗许,想把苏醒拉到他们峨眉来,有此才子助力,定能得偿师傅所愿,而自己又得佳偶,可谓一举两得。 “小子粗鄙,恐惊了仙驾,再者小子刚过舞勺,不谙世事,体单力薄,恐难遂仙子心意,而且来日方长,待小子稍有历练,再为峨眉众师姐效力,到时如有幸,再与姑娘谈风弄月,如何?”苏醒谦逊说道。 “如此小女子就不多加挽留了,还望公子谨记刚才所言,日后如有所托,还望公子解惑。”樱桃见罢只能如此,强行留下反而会把如此聪明之人推给其他门派。 扈三娘一行还在青楼一楼等候,扈三娘真怕苏醒拂不了佳人心意,留了下来。 一见苏醒下楼,顿时迎了上去,又不敢乱问,只说道:“她把线索告诉你了吗?” “告诉了,但小子不才,解不出来。”苏醒如实说道。说罢向安道全走去,只见安神医旁边站立一俏丽女子,想来就是巧奴姑娘。 “苏醒见过巧奴姑娘。”苏醒行礼道。 “巧奴见过苏公子,多谢公子替奴家赎身,苏公子大才,日后定能成就一番伟业,我和道全商量过了,若公子不嫌弃,我等愿意追随左右。”巧奴屈腿道。 “如此小子就不推辞了,以后还望先生能助我一二。”苏醒对安道全说道。 “恭祝安神医早日与巧奴姑娘成就佳话,此些黄金就当是小子的贺礼,望先生不要推却。” “安某携巧奴谢过苏公子了,公子大德,此生愿为公子事业尽绵薄之力。”安道全也大方接过。 “如此,我与扈姑娘就不打扰两位了,今日我们就下榻城中,明日去往阳谷县,到时我会派人前来接两位。” 双方拜别,次日苏醒和扈三娘各骑一匹骏马往阳谷县而去,一路也未起任何波澜。 第42章 白酒公关 苏醒回到阳谷县,对杨雄说道:“杨兄弟,你带着这坛酒帮我去拜会一下李庄主,就说是关于此酒经营的合作事宜,请他明天来城里酒楼一聚。” 杨雄领命而去。苏醒又唤来时迁,说道: “这几天你暗中观察潘巧云,弄清和祝虎私会的地点和时间。” “好的,公子。”时迁领命。 接着随石秀来到一个临时租住的院子,说道:“此地不错,比较隐蔽,五日后众兄弟应该就能到达,我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了,你做好假意营救祝虎的准备。” 夜晚,苏醒穿上夜行衣,潜入祝家庄,四处打探,摸清了两处主要军营所在,一处军营离正大门较近,驻有1200人左右,由祝家三子祝彪统领,另一处靠近庄园东门,驻兵约1000人,由二子祝虎统领,庄内另一南门距离居住区较远,兵力较弱,驻兵约200人,由大公子祝龙统领。庄内有一座土山,高约100多米,植被茂密,苏醒走到山前,心中有了计划。因为自己人少,虽然战力不俗,如果硬刚胜算太小,而且伤亡巨大,这种事苏醒不愿意干。 第二天中午,李、扈两庄主携数十个亲卫,前来赴宴,苏醒连忙迎出: “小子苏醒见过两位庄主。” “苏公子客气了,没想到公子如此年轻,倒叫李某意外啊!”李家庄李应笑道,说罢一张大手拍向苏醒肩膀。 苏醒纹丝不动,反震得李应后退两步,手掌发麻,李应顿时失色,此子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请两位庄主随我入席。”苏醒装作不知李应的试探,侧身请礼。 李应再也不敢托大,拱拱手,向内走去。 “小女三娘非要一同前来,叨扰公子了。”扈庄主无奈的看着紧靠苏醒落座的扈三娘说道。 “无妨,扈姑娘也算与小子共过患难,扈姑娘能来,小子不胜荣幸。”苏醒说道,说罢招呼伙计上菜。 “小子略通厨艺,为表诚意,此次小子可是亲自下厨。”苏醒说道。一会儿,数十道菜品一并端出,呈在四人面前,为能拉拢两位庄主,苏醒也是尽使压箱底绝活。 扈三娘本就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礼仪,见此一桌色香俱全的菜品,立即食指大动起来。 “哇,太好吃了,爹爹,你快尝尝,真的,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扈三娘已经完全不顾及形象。 扈庄主轻打了三娘一下,说道没规矩。 两位庄主毕竟有着不俗的江湖地位,在苏醒未招呼前,不会轻易下箸。 苏醒替三人倒上酒,只见此酒色如白水,清澈见底,酒香浓郁,苏醒举起酒碗道: “有幸得请两位庄主,小子倍感有面儿,备此自酿酒水,两位庄主请”。说罢一饮而尽。 “好酒啊,扈某从未喝过如此浓烈的佳酿,不知公子此酒从何而来。”扈庄主问道。杨雄曾给李应拿去过一坛,但李应也是好酒这人,一顿就喝完了,此时也是酒虫满腹,意犹未尽,一饮而光。 “两位庄主,再来尝尝小子做的菜品,不然被扈姑娘吃完了。”苏醒说笑道。 扈三娘白了苏醒一眼,继续大快朵颐,如此美食怎可辜负,终于嘴巴稍有空隙,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顿时呛得满脸通红,连声咳嗽,眼放光采,盯着苏醒一时失语。 “这些菜品也俱是佳肴,如此美食佳酿,李某幸甚。”李应说道,满脸钦佩。 “此酒乃小子所酿制,唤作醉仙酿,两位庄主若不嫌弃,今后庄主所饮酒水,小子包揽了,不收一文,如何?小子托大,自信市场尚无酒水能与之比肩。”苏醒再次为三位倒满酒水,说道。 “苏公子你这小友,李某交定了,还望公子要信守诺言哟。”李应率先表态。扈庄主随口附合。 “苏醒,我也好酒,你可不能偏心,把我落下了。”扈三娘不依不饶。 “小子定不负诸位所望,两位庄主认为,此酒投放市场,利润如何?如此一坛,十两纹银可否有人购买?”说罢苏醒举着刚刚倒完的酒坛问道。 “别说十两,五十两都供不应求啊。”扈庄主说道,他们本也是商贾之人,知道此酒的市场潜力。 “如此,小子负责提供酒水,两位庄主负责销售,红利两位各得三成,如何?”苏醒说道。 两位庄主愣住,如此巨大蛋糕,苏醒居然愿意与他们分享,一时不知如何接茬。 “公子此话当真,不是诓骗我们。”两位庄主不可置信。 苏醒微笑不语,从怀中掏出三份契书,将二份摆到两位庄主面前,拿起笔在另一份上,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一坛两斤三十二两,我建议售价三十两纹银,利润在二十五两左右,此为普通包装面向大众,另外我准备再出一精美包装,售价五十两,面向世家大族,达官贵人。具体销售区域两位庄主自行协商,小子不发表意见。同时两位庄主如有人脉,建议向金、辽等国进军,但他们的价格可以再定高点,这些狼人的钱都是从大宋抢去的,我等再嫌回来。如何?”苏醒说道。 “公子如此豪爽,李某却之不恭了。”说罢提笔在三份契书上签字,生怕苏醒反悔,扈庄主也紧随其后。 各将一张契书放入怀中后,苏醒说道:“两位庄主或多或少知道小子的意图,我就是要拿下祝家庄,只望两位能袖手旁观,到时我们亲如一家,和睦相处,共享财富。”苏醒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祝朝奉那厮越发张扬,只是他势大,得罪不起,李某敬佩苏公子爽利,保证绝不插手,必要时,也可暗中相助一二,如何?”扑天雕李应率先表态。 “爹爹,快答应苏公子,我相信苏公子为人,只要我们帮了他,他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况且公子还救过我和家兄的性命。”扈三娘害怕扈庄主不答应。连忙说道。 “公子有恩于我们,既然李庄主都答应了,扈某也不推辞,起事时,也愿为公子雪中送炭。”刚刚与苏醒酒水达成合作,扈庄主也不愿彼此产生嫌隙。 “如此多谢两位庄主了,小子自信能拿下祝家庄,若到时出现变化,再请两位施以援手。”苏醒站起,拱身行了一个大礼。 接下来一片融洽气氛,大家推杯换盏,瞬间肴核既尽,杯盘狼藉,扈三娘已然芳心暗许,缠着苏醒告知住处,她要借着蹭饭的由头,可以常来找苏醒。 “等我拿下祝家庄后,就开始大赚酒钱,现在人手不足,产量有限,我给两位庄主各备了十坛,还望两位笑纳。”酒足饭饱后苏醒说道。 “你没给我准备呀?”扈三娘听其厚此薄彼,立时不愿意了。 “女孩子家的,少喝为妙,最好不喝。”苏醒说道。见苏醒不喜欢女子喝酒,现在拂了他的心意,感觉不好,三娘只得悻悻作罢。 第43章 提前设局 送别三位,时迁前来。 “明日杨大哥有一些货品需要送至邻县,次日方回,潘巧云那y妇已经偷偷知会祝虎,嘱其在一处旅店等候。”时迁说道。 “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真是死有余辜。”想起潘巧云媚惑自己的骚样,苏醒不由得一身鸡皮疙瘩。 次日下午,杨雄押着货物去往邻县,其时路上并不太平,常有贼人从路边窜出,打劫行人,杨雄也不敢大意,手持一根长枪,骑马护于左右。 刚出县城约十里处,时迁策马驰来喊道: “哥哥,不好了,下人来报,嫂夫人在旅店遭人欺辱,我等男女有别,不便出手,还请哥哥快去解救。” “夫人去旅店作甚,受何人欺辱,时兄弟快快带路。”杨雄让商队原地等候,快马向县城赶去。 至旅店门口,并无打斗,杨雄颇感纳闷,随时迁步入旅店,行至一门口,只听其中淫声浪浪: “官人勇猛,奴家好生舒服。”一片污言秽语,听得杨雄勃然大怒,一脚踹开房门,只见房内衣物散落一地,两只洁白的躯体在床上肆意翻滚。 “你这贱人,如此无耻。”说完提枪向床上刺去。 男子立马起身,顺手抓起女子挡住长枪。长枪刺中女子赤裸的躯体,从两峰之间刺出,立时毙命。男子趁此机会冲到一旁,取来大刀,随手抓起地上衣物,从窗户跳出,拼命逃窜。 “大哥,这厮交给小弟,你处理嫂夫人的尸体,如此情形,让人看见实在不雅。”苏醒及时出现在旅店门外,对杨雄说道。 说罢向祝虎追去,因是白天,苏醒也不敢使用全力,但追祝虎绰绰有余。 行至一处山脚,苏醒终于追到祝虎,大喊一声:“奸夫,纳命来”,手中长棍劈向祝虎面门,祝虎几乎无法躲避,暗道,吾命休矣。 突然,从旁边伸出一把大刀,挡住木棍。 “光天化日竟敢行凶,小子如此猖狂?”侠客喝道。说罢举起大刀向苏醒砍来,苏醒疲于应付,手中长棍被大刀节节砍断,不足一寸。 寻一破绽,苏醒欺身上前,欲夺兵器,侠客哪容苏醒得逞,闪至一边,刀背向苏醒削来,苏醒中招,闷哼一声,似受重伤,连忙逃窜。 侠客走到祝虎面前,问道:“公子,此人为何杀你?” “多谢好汉相救,我乃祝家庄二子,名叫祝虎,正在旅店憩息,突然此人进来,二话不说,便欲杀我,祝某不敌,逃至此处,幸遇好汉援手。”祝虎赶紧穿好衣服说道。 “公子无恙就好,在下告辞。”侠客说完便走。 “好汉请留步,我祝家庄素来仰慕江湖英雄,看好汉身手了得,不若随我到庄内成就一番事业。好汉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保好汉荣华,总比好汉在江湖漂泊强些。” “多谢公子挽留,但在下无拘无束惯了,恐遭公子厌烦。”侠客说道。 “无妨,无妨,好汉平时就在家休息,若祝某有事外出,再请好汉相伴左右,俸银三十两一月,如何?”祝虎有心纳其作为保镖。 “在下反正也无甚事,如此多谢公子收留。在下对自身武功还有些自信,愿能为公子效力。”侠客拜谢。 杨雄一脸怒意坐在店铺内,潘巧云的尸身已着下人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埋了。 苏醒走上前来说道:“杨大哥,为此水性杨花气恼了身体,实在不当,杨兄弟如此英雄,不难觅得贤良。我已经查明,奸夫乃是祝朝奉二公子祝虎,此贼好淫人妻,实在可恶。” “祝家庄,如此辱我,我与你不共戴天。”杨雄眼中似有火苗。 “为此等女子如此消沉,实在不值,来,时兄弟,我们陪杨兄弟喝上两杯,顺便计划一下,杀祝虎那厮,为杨兄弟雪恨。”苏醒拿来酒水,跟时迁说道。 一切都在按序进行,李俊众兄弟的商队也在三天后到达租住小院,苏醒拿来醉仙酿,并亲自下厨为众兄弟接风。扈三娘借着要吃美食的名义,三天两头往苏醒处跑,每次都是精致打扮。 苏醒也不便拒之千里,众兄弟到来,三娘也帮着忙前忙后,俨然是一位女主人,众兄弟知苏公子在常州有未婚妻,对此女也不知道如何称呼,三娘也不计较,似乎只要能呆在苏醒旁边,其他都是次要的。 次日,苏醒唤来杨雄,时迁,李俊三位兄弟,说道: “诸位兄弟,今天我们来谋划一下攻打祝家庄有关事宜。” “时迁兄弟,你带24人分批乔装进入祝家庄,备足干粮,这些兄弟可组成四组阵法,到时我会和你们一起对祝家庄进行袭扰,这两天,你先和众兄弟,在庄内一处山中设置机关陷阱。计划三天后晚上行动,行动前还需时兄弟将一些致人腹泻之物放入东门营房内的膳食中,如果有机会正门营房的膳食中也加上一些。” “李俊兄弟三日后,带领48人共八组阵容,在正门前呐喊叫嚣,所立之处要在他们的弓箭射程之外,引他们将领上楼查看,到时你使用我设计的箭弩将其射杀,引诱他们追出。待他们追出后,便赶紧逃跑,他们若回撤,再上前骚扰。” “杨雄兄弟带领剩下的48人,埋伏在祝家庄外两里处的一片树林中,树林中提前设置陷阱机关,待李俊兄弟将敌引诱至此,便杀将出去,敌人若遣主力围来,不可恋战,立即向树林逃跑。” “这次的战斗宗旨就是敌疲我打,敌追我跑,敌退我进,按照我的训练方法,众兄弟的耐力和逃跑速度要高于常人,再加上我的阵法,对付这些宵小,争取不死一个兄弟。” 众好汉得令,纷纷前去布置。苏醒也去了一趟李、扈二庄,将自己的进攻时间提前告知。 三天后,一切如常,阳谷县和祝家庄内一片祥和,完全不知一场战斗即将打响。 落日西沉,霞光逝去,黑幕下的祝家庄巍然耸立。苏醒手持一根长剑,隐在祝家庄围墙外的一个偏僻角落,突然一个身影飞来,掏出一个飞天勾,挂上围墙,顺绳向城头爬去。 苏醒一阵苦笑,实在无语,飞身上墙,站在那等候。一会儿,一人爬上城头,正是扈三娘,苏醒示意其不要说话,牵着她向庄内山上奔去。 被苏醒牵着,三娘一阵娇羞,心中暗暗窃喜。 “你怎么来了,你爹爹知道吗?”苏醒在山下一个隐密之处停下问道。 “我偷偷跑出来的,我想帮你。”三娘拉下面巾,露出一张精致的俏脸,说道。 “我这山上都是机关,你跟着我别乱跑,还有就是我让你杀你就杀,让你跑就跟着我跑,知道吗?”苏醒严肃的说道。 “你这么关心我啊。”扈三娘听话不听音,说道。 “你若不听话,我就把你打晕在这里。”苏醒装作恶狠狠的样子。 第44章 巧夺祝庄一 东门营房内乱哄哄的一片,一群庄兵纷纷提着裤子往恭房跑去,衣衫不整,兵器横七竖八,场面一片混乱。 突然冲进一群人来,手持明晃晃的军刀,见人就砍,遇到易燃烧之物就点火,众家兵见势不好,纷纷寻找自己的兵器,慌乱之中,已有大片庄兵被砍翻在地,最前两人更是骁勇,一剑挥出,死伤一片,只见来袭那群人,虽然人数不多,却阵容齐整,攻防互补,进退有序,所到之处,寸?不生,待祝虎听报,急忙集合主力,已有两百余人被砍翻。 见祝虎主力前来,苏醒手一挥,众人快速退出,瞬间无影。似乎什么都没发生,除了一地伤兵哀号。 “给我追,杀光这群贼人,另派人向三弟求援。”祝虎听闻贼人向山上窜去,怒吼道。 正门,祝彪正在训斥营房布膳官,为何大部分官兵晚餐后,腹泻难止,整个营房嘈杂纷乱,臭哄哄一片。 突然东门营房传令官来报,说东门遭到歹人袭击,请求支援,祝彪喝退布膳官,挑选未腹泻之人欲前住二哥处支援。 “报”又一个探子声音传来: “报告统领,有一群贼人正在庄外漫骂,人数约一百来人,是否出战,请统领定夺。” “看来这些贼人是一伙的,待我先去看看再说。”说罢祝彪穿戴整齐,走上城墙。 只见一群人站在城墙下,人数不足一百,污言秽语不绝于口,忙叫人放箭,却无法伤其分毫。 祝彪正欲不理,一批飞箭向他袭来,祝彪挥剑连忙阻挡,来箭劲道极强,数量众多,躲避不及,一箭正中肩胛,箭头没入骨中,一股鲜血喷薄而出,祝彪中箭跌倒。众亲卫连忙扶起,退至一角落。 “王副将,替我集合五百人杀将出去,我要灭了这群贼人。”祝彪暴跳如雷,忍着剧痛命令道。 “末将遵命。”副将领命而去。 东门,祝虎组织军队,手持火把向山上袭去,突然数十个竹排飞来,最前方的庄兵躲避不及,纷纷被刺穿躯体,顿时殒命。后方官兵立马放低身姿,眼睛紧盯前上方,小心前进。不多时,又是一阵哀号声传来,最前面的一群庄兵突然不见,众人面前出现一排巨坑,里面挣扎着跌入的官兵,数百个削尖的竹子竖立其中,跌入之人均被洞穿身体。 祝虎大骇,不敢再让庄兵前进,仅派出少量进入试探,不一会儿,号叫声再次此起彼伏,探路庄兵有的被吊于半空,有的脚被夹断,有的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竹筒击中,立时毙命。 活着的庄兵再也无心恋战,纷纷向山下逃窜。根本不听祝虎指挥,一时场面失控,到达山下,清点人数,五百来人,仅剩下两百余人。祝虎只能鸣金收兵,待明日天亮再结合队伍前来。 众人丢盔弃甲,垂头丧气向营房走去,突然后方大乱,苏醒带人再次出现,苏醒宛如一死神,近身无一活口,扈三娘率余人杀向两侧,一时只见血肉横飞,祝家庄兵早已没了战斗意志,见此些人如此骁勇,纷纷四下逃窜,一时两百余人只剩下十几人护着祝虎向正门逃去。 见祝虎逃窜也不追赶,整理好队伍,向东门营房奔去,东门营房留守庄兵都是腹泻特别严重的,他们现在拉得连走路都没力气,又如何抵挡苏醒众人?战罢苏醒清点人数,众兄弟只亡一人,两人重伤。命时迁将受伤之人安置于隐密之处,整理队伍,一群人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正门外,王副将带领五十家兵打开城门,向李俊众人冲去,李俊众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王副将纵马追赶。行到一树林处,突然杀出一队人马,将队伍截断。六人一组,阵法凌厉,又是一片血肉横飞,等王副将得报,组织前方队伍回头接应,杨雄一群人已经不见,逃入树林中。 王副将命人点起火把,率队进入,不一会儿,又是一片哀号,留下一片尸体,再也不敢深入,命人点燃树林,欲焚林歼敌。 木材潮湿尚未点燃,李俊众人又再次杀来,副将慌忙组织人马迎敌。后方又出现混乱,逃入丛林的杨雄又再次杀出。 祝家家兵一时腹背受敌,方寸大乱,王副将慌忙整队,准备将人马分成两拔,分别击杀,突然一排利箭射来,副将根本不及反应,中箭倒地。一下子群龙无首,各自为战,战争瞬间呈一边倒,五百余人无一活口,尽数歼灭。 李俊清点人数,我方死三人,重伤十五人。安置好重伤之人,队伍稍作休整,两队合拢,再次向祝家庄进发。 苏醒一行在黑暗中慢慢向正门方向移来,到达指定地点,让大家稍作休息,自己一人偷偷来到正门营房一暗处,不一会儿石秀前来,苏醒低头跟他吩咐了几句,石秀领命而去。 正门,营房内还有七百余家兵,但拉稀跑肚却占大半,大家警惕异常,戒备森严。祝彪坐在营账内,肩胛处包着厚厚的纱布,一旁坐着狼狈不堪的祝虎。 “二哥,这些是哪里人,是不是梁山晁盖那伙贼人,为何他们的箭弩能射得如此之远?”祝彪问道。 “应该不是,晁盖那厮无如此能耐,这伙人太厉害了,又深谙战法,专打我等薄弱之处。东门营房官兵应该凶多吉少了。”祝虎叹道。 祝虎刚刚说完,突然听到营房大乱。“着火啦,着火啦。” 一行连忙走出帐门,只见营区内火光冲天,数十个帐蓬都被大火包围,众官兵正提桶救火。 “肯定有歹人混入营房,这伙贼人真是恶毒。”祝彪恨恨说道。 “报,一伙人占领城楼,城墙失守。”一个官兵来报。 “应是攻打二哥那群贼人,通知下去,先别组织人马救火,清理人马,夺回城楼。”祝彪命令道。 李俊等人见苏醒一众已经占领城墙,立即向正门奔来,行到城门处,石秀已杀死守门卒,打开城门。众人杀将入内。 祝彪带人奔向城墙,城墙只有三条道可以上去,易守难攻。苏醒扈三娘时迁各带数人,葡伏在墙体下,守住入口,祝彪一时束手无策。 “快,取火油来,点燃扔上去,我要烧死他们。”祝彪说道。 刚刚说完,李俊射出的连弩已到跟前,祝彪躲避不及,再次中箭。众家兵正自狐疑,箭矢从何处飞出?突然一个个火球从天而降,在人群中炸开,顿时一片火的海洋,众庄兵纷纷逃窜,踩踏至死者甚众。 第45章 巧夺祝庄二 李俊杨雄在墙角指挥众兄弟扔出火油,待场面失控后,再次杀出,还是六人一组,庄兵腹背受敌,根本无法形成战力。 “放下武器,降者不杀,”苏醒从城墙上站起,运用内力吼道。 众家兵哪还有心恋战,纷纷扔掉兵器,不再作无畏抵抗。 苏醒走到祝彪面前,此时祝彪身边还有数十余个亲兵,誓死不降,保护着统领。 见苏醒走来,二话不说,提刀向其砍来,苏醒也不手软,数道剑气挥出,几招过后,十余亲兵无一活口,祝彪被擒。 一会儿,石秀前来,手里提着祝虎,扔到杨雄面前,说道:“杨大哥,他就是祝虎。” 杨雄一见此人,想起其看到的淫乱场面,气得钢牙咬碎,提起手中长枪,全力刺出,长枪洞穿祝虎。 苏醒走来吩咐道:“正门营房应该还有一百来人留守,李俊兄弟带人过去接收,如有降者,留下,不降就地格杀。” “石秀兄弟带50人去南门,那里还有二百人左右,由祝龙统领,他们应该已经得到消息,小心中了他们埋伏。先放火,再扔火油,最后带人杀入,如有降者留下。我要把这些降人收服,替我守城门。” 根据扈三娘的指引,苏醒时迁杨雄一行来到庄主的院子,院内灯火通明,庄主祝朝奉坐在大厅中,一群家丁战战兢兢的站立后侧,他们已经知道城门失守,祝彪被擒,祝虎被杀。 苏醒坐下,不卑不亢,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你这院子不错,本公子要了,祝庄主这些年鱼肉百姓,也享受够了,本公子替你们换个住处如何?” “祝某在朝廷有蔡太师护佑,江湖有青城,崆峒两派撑腰,公子拿得下,只怕吃不下呀?”祝朝奉威胁道。 “蔡太师跟你不过是利益关系,过些年我也要去东京,我能给他更多的利益,到时他还会想起你吗?再说我只是占领祝家庄,又不是阳谷县,最多算是占山为王,你说赵佶会派兵镇压吗?即使来兵我也不惧,天下除了种家军,来多少我灭多少。” “青城、崆峒两派与我本就有仇,他们的下场比你们会更惨,至少我现在还心平气和的同你说话。”苏醒听王争说,杀爹爹的就是青城、崆峒、点苍三派掌门,所以这三个门派他要将之夷为平地。 “想死起来反抗,想活,下辈子在牢中度过,等我认为你们没有反心了,我再放你们出来。”苏醒示意杨雄放开祝彪,只有祝彪会武功,而且不俗。 祝彪知道自己不是苏醒的对手,动手只会被就地格杀,有活的机会谁想死啊。 “祝某认栽,还望公子能宽待家人。”祝朝奉一脸颓废,说道。 一会儿,祝龙被押到。苏醒吩咐,将祝朝奉,祝龙,祝彪全部关入牢房。余下女眷给些银两,搬出祝府让她们自食其力。众家丁也未刁难他们,给些银两就地遣散。 此次战斗,共亡五人,伤二十余人。俘虏五百人,被集中在正门营房处,等待苏醒处理。 “李俊石秀兄弟,这些跟我从常州来的兄弟,是我最强战斗队,以后就叫这支队伍为龙虎营。营中兄弟应该享受最优渥的待遇,亡者给其家人每户发五百两抚恤金,余者众兄弟每人发五十两赏银”。 “伤者治好不影响战斗的,继续留下;影响战斗的愿意留下,安排一些轻松的活计,我养他一辈子;不愿意留下的,给两百两纹银作安家费。” “石秀你们四位兄弟,没有你们就不会打得如此痛快,每人赏银1000两,醉仙酿100坛,并庄内赐一院子,供你们娶妻生子,众兄弟以为如何?”苏醒说道。 “公子大义,如此安排,手下众兄弟肯定战力更足。属下等佩服。”四人齐声应道。 “那我呢?”扈三娘见漏了她,有些心急。 “你不缺银两,给酒你敢要吗?”苏醒盯着她问道。 “哦,还是不要了。”扈三娘知道苏醒不让她喝酒,若再强求,怕他不喜。 第二天,苏醒带众人清理缴获物资,共得粮草50万石,白银一百三十多万两,黄金十万两。珠宝字画价值50余万两。苏醒不由感慨,真是嫌不如抢啊。 苏醒来到营房,对俘虏家兵训话: “你们之中要离开的,本人绝不强求,如果愿意留下,都给我安心训练,我不希望你们象原来那样一盘散沙,合格者每月发三两饷银,一月有两天时间回家探望家人,体格健硕者,经选拔可入我龙虎营,成为我的兄弟。” 见众人无一离开,苏醒对杨雄说道:“杨兄弟,这些人我就交给你了,必须做到令行禁止,战力可因人而异,逐步提升。”杨雄得令。 苏醒又吩咐龙虎营众兄弟将村民集中到一块空地上,乌泱泱的一片,足有二三万人。示意大家安静后,苏醒用内力吼道: “你们以前受祝朝奉压迫,应该过得很不痛快,我从他那里得到不少粮食,愿意拿出十万石分发给你们,明后两年不收你们租金,所有收成都是你们的,希望你们能与我一起把祝家庄建设好,我绝不会亏待大家。还有你们当中如有木匠,泥瓦匠,铁匠,酿酒匠等手艺人的请出列,一旦被我录用,每月可得五两银子的工钱,决不拖欠。” 五两银子一个月,那是什么概念,农民一年累死累活的也才十两银子一年,好多匠人纷纷站出,众农民也对苏醒表示拥护,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对百姓来说,谁管理庄园并不关心,能让过上好日子,他们就拥护谁。 苏醒准备盖一个大的酿酒基地和一大型兵器库,还有铁矿要抓时间开采,铁这东西以后随着自己队伍的扩大,用的地方太多了。 安抚好官兵百姓,一行人回到苏醒所住的庄主院中,苏醒吩咐道: “我的身份也没必要向你们隐瞒了,我是先帝遗孤,也是民间传说的麒麟子,赵佶弑兄篡位,昏庸无德,导致大宋各地群雄并起,我希望大家跟我同仇敌忾,剑指赵佶,一起为大宋开创一个美好的未来,到时我必忘不了大家。目前根基尚不够平稳,我的身份仅限四位兄弟知晓。” 四兄弟一起跪拜:“吾等誓死拥护殿下。” “下面有几件事需要众兄弟落实下去。” “时迁兄弟,我手下有一支情报组织名叫幻影,我想交给你负责,在原有人马的基础上,再招一些有一技之长的特殊人才,如何训练这支队伍,到时我会给你详细计划,我要把这支网撒向整个大宋,你只需对我一人负责。” “李俊兄弟,你配合杨雄兄弟,从这群官兵和百姓中再选一些健硕之人出来,我要把龙虎营扩大到800人,宁缺勿滥,李俊和原龙虎营兄弟负责训练,地点就放在东门营房。” “杨雄兄弟,将府兵招满两千人,这群人不须跟龙虎营那样要求高,但必须纪律严明,作风优良,训练严格,吃苦肯干,不怕牺牲,忠诚于我。” “石秀兄弟,你带领20名龙虎营的兄弟回常州,加上金城山上的30名兄弟,把山上的银两女眷,还有我的未婚妻王师师,和幻影人员接来,然后再多跑几趟,把我兵器库的所有装备全部拉过来,这是钥匙,如何开启王师师会说与你的。”说罢取出武林盟主印符递给石秀。 交待完毕,众兄弟离去,刚想休息一下,李、扈两位庄主来访,当然少不了扈三娘。 他们没想到一个晚上时间,诺大的祝家庄就被苏醒用120多人拿下,且只死亡了不到5人。他们惊呆了,想着苏醒如此战力,到时如果不顺眼,攻打他们,那也必是探囊取物啊。于是相约前来示好。扈庄主说道: “听闻苏公子大才,小施计策便拿下祝家庄,轻松战胜数十倍于已的家兵,我等惊骇万分,后生实在可畏啊,为表祝贺,我与李庄主商议,愿以各自庄内的一座铁矿作为贺礼送给苏公子,还望苏公子笑纳。” “而且听闻昨日战斗小女也有参加,小女钦佩苏公子才能,如能让其追随左右学习一些治世之术,哪怕是皮毛,日后说于扈某,那也定是受益匪浅啊。”扈庄主的意思已是昭然若揭。 “非常感谢两位庄主的盛情,那小子就却之不恭了,请两位庄主放心,小子明白两位的意思,小子绝不是出尔反尔之人,相信我们定能和睦相处,共同把我们的酒水事业做大做强。” “有苏公子之言,我等顿感心宽啊,日后如有差遣,我等定当尽力。”李扈二庄主见苏醒明白他们的担忧,且并无觊觎之心,长吁一口气。 “至于令爱,小子才疏学浅,且还有一些陋习怪僻,到时令爱没学到什么好,反而沾染不良,小子反误令爱前程,那就不妙了。” “你就是认为本小姐不配跟你学,入不了你的眼,是不是?”扈三娘倏的站起,满脸通红,向外跑去。 “不学就不学,你这个登徒子,有什么值得本小姐学的,再也不见。” “小女顽劣,请苏公子莫怪。”扈庄主连忙说道。 “无妨,我真是怕耽误了扈姑娘,而且我会的都是一些奇技淫巧,上不了台面。”苏醒说道。 第46章 绝尘掌门 接下来数日,苏醒都在忙着给祝家庄制定着一个又一个建设规划,过得充实而忙碌。 顺利拿下祝下庄,又和李家庄、扈家庄形成利益同盟,苏醒感觉心情不错,终于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的根据地,可攻可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自己的心中蓝图已经逐渐打开。 唯一遗憾的还是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个顺手的兵器,本想持剑天下,但显得太过张扬,以后自己肯定要去东京开封,应该是以文人形象比较好些,不易被人怀疑。唉,还是一切随缘,自己的身手,不需要武器,在江湖上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问题。 一日天黑后,苏醒从祝家庄出来,来到一处隐密之处,放下小红,让其自行捕食,自己捡起树枝,一套天山剑法使出,形体飘逸,犹如凌波仙子。 “哼哼”,突然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两声冷笑,苏醒一惊,此人欺身近侧,自己却毫无察觉,可见此人武功之强,是自己出世未见。立马真气护身,循声望去,身后数丈外站立一人,形体窈窕,头束一高高的发髻。 “贫尼绝尘,忝为峨眉掌门。”来人声音妩媚,却冰冷如霜,听声线,可知此人长相不俗。 “原来是绝尘师太,小子有礼了,不知师太找小子所为何事?”苏醒不知是友是敌,问道。 “公子年纪轻轻,竟然有鬼阶修为,实属难得。贫尼如你这般年纪,难及公子一二,后生可畏啊。”绝尘说道。 “师太前来,应该不是恭维小子的。”苏醒也不想同她废话。 “公子放心,贫尼无意与你为敌,听闻公子手上有一些宝藏线索,可否告知于我,你我联手如何,贫尼无意宝藏,只求冰肌玉骨经。”绝尘入圣阶数十年,一直无法突破,进入天阶。 “小子所知,已然全盘告知樱桃姑娘,再无其他藏私,况且这些线索是真是假无法佐证,或许是江湖谣传。”苏醒可不想把自己所知合盘托出。 “北道公孙先生亲口告知与我,怎会有假,难道公子不信贫尼。”绝尘冰冷语气中多了一丝凌厉。 “小子句句属实,再无藏私,还望师太勿强人所难。”苏醒见师太如此强势,也不想委身示好。 “好言说尽,公子是想逼贫尼动粗?”话音未落,一阵风起,师太已到苏醒面前,凌厉掌风向苏醒全身罩来。 苏醒随风后退,避开绝尘掌风,全身高度戒备,心想我也是半步圣阶,虽不是你的对手,但全身而退,应该无虞。 殊不知鬼阶圣阶虽一步之遥,却差之千里,所以诸多鬼阶宗师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进入圣阶。苏醒天纵奇才,到达鬼阶时也出现瓶颈,故一直只能在圣阶门口徘徊,无法进入。 苏醒受手中武器受限,对付侵淫圣阶多年的绝尘,已然捉襟见肘。 五十招过后,苏醒天山神剑已经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仍然不能对绝尘造成威胁。况且听呼吸,树林中竟还有人埋伏,苏醒决定伺机逃走,打不过,我逃应该没问题。 如此多招下来,绝尘心中已然大急,本意将其制服,回峨眉后细加盘问,但见苏醒如此之强,若纵虎归山,日后必成峨眉大患,自己得不到秘笈,别人也休想染指。 绝尘不再存活捉想法,瞬间周身杀气更加凛厉,只见绝尘全力劈出一掌,将苏醒逼至一死角,右手拂尘挥出,向其面部击来。 苏醒将内力灌于右手,迎住绝尘一掌,身体就势随一滚,避开拂尘,并借绝尘来掌余力,身形已弹至两丈开外,正欲逃走。 突然两人之间,一个黑影窜出,边向绝尘奔去,边呼道:“公子快走。” 一听声音便知是扈三娘,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哪是绝尘的对手,苏醒暗道“糟糕”,放弃逃跑想法,捡起一根树枝再向绝尘杀去。 “原来还是一个情种,那你就替他去死。”多年不得男人滋润的绝尘,对郎情妾意本就十分敌视。手中拂尘宛如一根根钢针向扈三娘刺来,三娘哪是对手,几无躲避,数根拂尘已插入她的玉肩,手中之剑脱手而出。 苏醒杀到,从绝尘拂尘下救出三娘,捡起宝剑,不再存逃跑之念,全力与绝尘厮杀。 有了利器加持,双方对攻近百招,不相上下,但苏醒深知,自已长时间全力施为,内力已然不济,再过二三十招,必然落败。 只见苏醒趁绝尘不察,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塞入怀中,一个剑花撒出后,故意将手探入怀中,大叫一声:“蚀骨消魂”。 绝尘不知真假,连忙闭气,苏醒迅速搂住扈三娘朝树林深处逃去。见被骗,绝尘冰脸挂霜,向苏醒追来。 本已内力不济,又携着三娘,行动明显缓慢,不一会儿,便被绝尘追到,堪堪避开拂尘攻击,再也无法躲避后至的一掌,苏醒拼力接住一掌,只觉后背如受数百斤大锤,嗓子一甜,一股鲜血喷薄而出。 “都是我拖累了你,你快放下我啊,苏醒。”扈三娘见苏醒重伤,特别自责,怪自己不自量力。 苏醒看了她一眼,转身再次向绝尘挥剑刺去,剑招已不复凌厉,破绽百出,拼着腹部中一拂尘,再次将手向怀中探去,喊道:“蚀骨销魂”,又一把泥土洒出。 绝尘知道蚀骨销魂毒粉的厉害,宁愿上当,也不敢大意,连忙撤招闭气,趁此空档,苏醒抱住扈三娘,拼力冲到树林中的河边,纵身潜入水中。 扈三娘不会游泳,在水中疯狂折腾,连呛好几口水,拼命想探出头去。苏醒用眼示意,让她别出声,三娘领会,再也不敢动弹,但无法呼吸,这种频死的感觉,使她缓缓向河底沉去。苏醒凑了过来,含住她的嘴巴,将口中气体向她度来。 身中绝尘一掌,内脏重创,在水中又呼吸不畅,苏醒再也支撑不住,渐渐的失去了神志。 第56章 丐帮帮主 西门庆的经营手段确实不同凡响,短短数月,家具、女性内衣等产业,已占领大宋比较大的州县,并一举成为行内翘楚,白酒在东西南北四大京城中,50两一坛都供不应求。精包装80两一坛都来不及投放市场便被世家大族订购一空。最后蔡京出面,必须优先供应皇族,那些大族贵人们才不得不忍痛割爱。 武大郎的酒楼又推出了新式吃品--火锅,在阳谷县引起轰动,没人敢再看不起武大郎,也没有同行敢去酒楼闹事,因为大家都知道幕后东家是新祝家庄主。 西门庆试吃后,觉得可以将酒楼菜品引进开封,于是他来到祝家庄找苏醒商量。听西门庆说明意图后,正中苏醒下怀。他说道: “苏某也有此意,但有一点西门官人要明白,我们所食用的猪肉,跟市场上的猪肉是不一样的。你必须先在开封农村找一个据点,专门饲养我跟你说的煽过的猪,待猪可以出栏后再开酒楼如何?” “那行,在下明天就派人来庄里学习煽猪方法,请苏公子放心,我有信心让这酒楼在开封引起轰动。”西门庆说道。 “我相信西门官人的能力,待我们酒楼在开封站稳脚跟后,你再把煽猪方法告诉蔡太师,让他推广到全宋,这样对于西门官人来说也是功劳一件。” “多谢苏公子,有此一举,我义父定会高看我一眼。”西门庆说道。 “万一某天,我跟蔡太师政见不合,产生分歧,甚至可能敌对,到时你该如何?”终究会跟蔡京撕破脸,苏醒想听听西门庆的想法。 “不知苏公子此言何意,但在下认为,你若跟蔡太师不合,甚至对立,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生意。在外人看来,我们并无利益瓜葛。再说我跟蔡太师无血缘关系,我图他的权,他图我的财,也是各取所需。”西门庆说道,他隐隐感觉苏醒以后很有可能会对蔡京下手。 “如此最好,商人逐利,还是纯粹点好。”苏醒对西门庆的回答挺满意,商人本就不应该去掺合政治。 “西门官人酒楼站稳东京后,能否在再开一座青楼,规格要高,你我各投一半,毕竟这方面你是老手,利润我四就可以了,但我要安排一个鸨妈进去。”苏醒想将一个间谍军团安排入青楼,因为青楼是获取信息很好的场所。 “开封富商、高官云集,青楼这种一本万利的行业,背后必须有势力,所以需要蔡太师允肯才行,但据了解,义父名下并无青楼产业,在下说服他应是不难。”西门庆知道青楼的利润,也正有此意。 各项生意走上正轨,祝家庄也逐渐繁荣,苏醒准备向水泊梁山进发了,只有水泊梁山建设好了,他才有资本去开封将水搅混。 这天晚上,苏醒又来到庄外小树林,独孤剑法太霸道,在院子里练习不合适,所以只要有空,他便一人来到庄外小树林练习。独孤九剑这种旷世绝学,不可能短期便能习通,他现在练习起来还有些生硬,每招之间的联接也不是很流畅。 数遍独孤剑法施展后,苏醒感觉有一丝疲惫,刚想起身回庄,突然听到有人冲进树林,呼吸急促,似受重伤,但步伐依然稳健,已达鬼价宗师境界,苏醒不敢大意,轻身跃上树梢,他不知道来人是友是敌。能将一个鬼阶宗师打成重伤,可见追杀之人更深不可测。 不一会儿,有三人追入树林,身手之高,竟不在先前那人之下。三人将受伤之人围住,手中利器分别刺向受伤之人的头、胸、腹致命部位,配合默契,攻防得体,俨是一套杀敌阵法。三人已是鬼阶境界的高手,再有一套严丝合缝的阵法,受伤之人只能疲于防守,根本无招架之力。 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鬼阶宗师,看他们的身手配合,应是来自同一门派,什么门派竟有如此多高手,苏醒感到惊骇,电光火石之间,受伤之人又身中两剑,知道自己已无生机,拼着再中一剑,使出一套凌厉掌法向其中两人推出,并喝道:“神龙摆尾”,两人因靠太近,躲避不及,分别中掌,向后急退三步方才站稳,嘴角挂血。 受伤之人再无气力,口喷狂血,向后倒地。因离苏醒足有两三丈远,即使想出手解救,亦已不及。突然受伤之人看向苏醒位置,嘶声吼道:“壮士,护好此棍,否则中原丐帮危矣。”说罢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之棍向苏醒方向扔来。苏醒一听丐帮,不再犹豫,蒙面纵身飞下,向竹棍落地之处弹去。 那三人也同时飞起,欲取走竹棍,苏醒天山神剑使出,自从第九式参悟后,剑法的威力已不可同日而语,三人中两人又刚刚中掌,阵法不似先前那般流畅,何况苏醒知他们武力,不敢托大,剑剑均是全力,十招过后,两人分别中剑。 见苏醒强悍,再打下去,难以讨好,三人叽哩呱啦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后,相携快速逃出竹林。 苏醒走向受伤之人,将他扶起,叫道:“大侠,你快醒醒。” 受伤之人已经气若游丝,狂吐一口鲜血后,用逐渐失去光采的眼神盯着苏醒,一字一断说道:“洪---七”,说罢头一歪,死在苏醒怀中。 苏醒搜索此人全身,未发现其他物品后,用树枝在旁边挖了一个小坑,将其埋下,苏醒感觉此人身份非凡,不宜让其暴尸荒野。未敢久留,拿起竹棍快速离开树林,他也担心那三人会不会带援兵去而复返。 回到书房,细端详竹棍,只见竹棍通体碧绿,长约一米,棍身形似竹子,有四五个竹节,一处竹节可能在刚刚打斗中,遭对手利器撞击,竟有了一条较长的裂痕。 “这应该是打狗棍。”苏醒暗忖道。 “神龙摆尾应该是降龙十八掌里的招式,那人不会是丐帮帮主。”苏醒在后世也是金庸武侠迷,结合刚刚的一些画面和此竹棍,隐约猜出了死者身份。 “那他口中的洪七,就是后来的天下五绝之一,北丐洪七公啊。” 第57章 丐帮蒙难 苏醒正在古今知识串联,扈三娘走了进来,拿起竹棍,问道:“夫君,这是什么东西?”扈三娘跟苏醒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虽然还未结婚,但私底下都唤其夫君。 “娘子,你猜猜。”苏醒将扈三娘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手却不安份的向其衣内袭去,很熟练的攀上高峰,三娘也不反抗,只是扭动着身体逃避着。 “夫君什么时候娶我?你应该是准备先娶师师姐姐,再娶我?”扈三娘被他撩拨得有了欲念,但又羞于主动提出。 “恩,你会不会觉得委屈?”苏醒问道。 “只要和夫君在一起,我说过的,不需要什么名份,我愿意为妾室。”扈三娘紧紧抱住苏醒。声音充满媚惑。 “我不会让你做妾室,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妻子,并无大小之分。我会以同样的规模迎娶你们两个,都是八抬大轿,迎娶礼金三十二台,决不偏心。”苏醒严肃说道。自己的女人决不能让别人当妾室看待。 “夫君,谢谢你。”扈三娘感动得热泪盈眶,趴在苏醒怀里哭了起来。 “别哭,我们干正事。”苏醒也早已有了兴致,迫不及待的将三娘压在书房桌上,便欲颠鸾倒凤。 两人身体正好压住竹棍,竹棍一头搁在书册上,中间破裂之处正好悬空,经此一压,断成两截。 丐帮帮主信物被自己弄断,那如何交差,苏醒顿时趣味索然,拿起竹棍,想着办法看如何复原。只见断裂处,露出一个丝帛角来,轻轻抽出,丝帛写满字体,竟是打狗棒法密诀。 这是帮派的不秘之传,看了就是武林大忌,苏醒欲收起,塞进棍内,扈三娘一把抢过,她似乎对这套棍法特别感兴趣。手拿断棍轻轻舞动起来。 “夫君,这套棍法好适合我,女子本就力气小,这棍法正好用的全是巧劲,专打人的薄弱之处。”扈三娘高兴的说道。 “这是丐帮的打狗棍法,只有丐帮帮主才有资格使用,你是想当乞丐头子啊?”苏醒笑骂道。 “夫君,我真的好喜欢,我想学,学会了,可以不用,行不行?”扈三娘撒起娇来。 “好,那你要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不然说不清楚,说不定真会让你去当乞丐头子,到时我可帮不了你。”苏醒想起射雕里的黄蓉,最后没办法当上了丐帮帮主,他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变成乞丐。 “你才不会不帮我呢,我不信。”扈三娘拿起丝帛认真看了起来。她本是嗜武之人,所以学习起来触类旁通,半个时辰不到,她已经全部学会,挥舞起来虽然有些生硬,但招式已经全部学会。 “你以后就在我的院子里面练,别让外人见到,知道吗?”苏醒再次提醒道。 “夫君,这根棍子你从哪里捡来的?”扈三娘问道。 苏醒便将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扈三娘。 “丐帮帮主陆九渊在江湖名声很好,为人正派,是一个难得的君子,谁会杀他?而且帮主武功甚是了得,至少也是半步圣阶,江湖能杀死他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看来丐帮有麻烦了,听你描述,可能是西域的高手。”扈三娘根据自己的江湖知识分析道。 “那你知道阳谷县有丐帮之人吗?”苏醒问道。 “这我不清楚,我又不是丐帮的,要不明天去打听打听。”扈三娘说道。 “丐帮的事明天再说,你还是先帮夫君灭灭火。”说罢苏醒扑了上来,屋内顿时一片春光,艳景无限。 第二天,苏醒和时迁来到阳谷县,找到乞丐聚集场所,询问着是否有丐帮之人,一个乞丐走了过来,步伐稳健,一看便是练家子的,他满脸警惕看着苏醒二人,问道: “两位贵人找丐帮所为何事?” “我找你们的洪长老,有一位友人托我给他带样东西。” 苏醒回答道。 “请跟我来。”那乞丐审视了他们一会儿说道。 三人来到破败院子内的一处房屋内,此处聚集了好几个乞丐,正中一位年约三十,方脸浓眉,一脸正气,衣衫褴褛,胸前挂着七个布袋。 “洪长老,有人点名要找你,我将他带来了。”领路乞丐说道。 屋内一群乞丐纷纷站起,恶狠狠的盯着苏醒。 “洪长老,可否借一步说话。”苏醒说道,他不想让帮主被 人杀害一事当众公布。 “有甚事,就在这说。”其中一乞丐说道,似乎认为苏醒一行不怀好意。 苏醒不理会其他乞丐不友好的眼光,径直走到洪七面前,用身体挡住,露出携带的布袋一角。 洪七脸色剧变,挥手让众乞丐出去,苏醒也示意时迁到外面等候。 苏醒将树林中发生之事告诉了洪七,当然其中也编入了竹棍在打斗中已经断裂。 得知帮主去世,洪七巨目含泪,一个七尺男儿再也控制不住悲情放声哭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收住情绪,从苏醒手中接过竹棍,讲起事情原委。 丐帮作为天下第一大帮,已存江湖数百年,势力扩散到周边所有国家,但中原丐帮仍被视为正宗,二十年前,西域丐帮帮主战八荒无意获得绝世武功,便不愿再屈居中原丐帮门下,自立门户,改名狂衣帮。战八荒武功盖世,位列四大天阶之一,江湖人称西狂。中原丐帮也不想祸起萧蔷,只要他们不为害武林,不来中原闹事,便欲由他。哪知狂衣帮不愿再偏安西域,想一统天下丐帮,染指中原,他们逼迫陆帮主让出帮主之位,献上帮主信物,妄图成为天下共主。 “帮主知道他们此次来人武力高强,不想让门下之人死于非命,便将他们引出,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逃出毒手。”洪七说道。 “贵帮总部不应该是在阳谷县?”苏醒感到奇怪。 “我们总部在西京洛阳,帮主为了避祸才来此地,行踪甚是隐秘,但还是被西域丐帮所知。”洪七说道。 “那我把帮主信物交于你,你能保护好吗?贵帮帮主尚且不敌,不知洪长老如何?”苏醒有点替洪七担忧。此三人配合默契,战时宛如一人。 “洪某自知不敌,但必将誓死扞卫。”洪七一脸大义凛然。 “好,我怕了你了,你死了,信物不是还被他们抢走啦,你的死有个屁意义啊。”苏醒对这种愚忠甚感无奈。 “公子有何高见,此次若能助我度过劫难,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丐帮门众愿为公子效劳。” “此三人中两人被帮主和我所伤,日内应该不会出来滋事,苏某狂妄,自信武功略胜于洪长老,长老若信苏某有将此信物交我保管,再找一个膺品随身携带引蛇出洞,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待其伤愈后,定还会前来抢夺,到时我们再联合诛杀之,以绝后患,长老以为如何。”苏醒说道。 “如此甚好,有劳公子了,洪某相信公子,只是如此将公子陷于危难,洪某甚感不安。”洪七想了一会儿,说道。 “苏某也是敬佩丐帮和帮主为人,丐帮若落入此等手中,江湖必然大乱,岂有不管之理。”苏醒说道,接过洪七递来的打狗棍。 “这些天派几个贴身门下到我祝家庄,互通消息,你们也设法打探这些人的行踪。”苏醒说罢走了出去。 第69章 无菌技术 水泊梁山,苏醒三日后再次来到医馆,随着一脸自信的安道全走到两名伤者面前。苏醒轻轻解开自己处理的伤口纱布,只见伤口已经结痂,伤面清洁,无一丝红肿,除了那歪歪扭扭的缝合线,轻按伤口,士兵无一丝疼痛,也无脓液流出。苏醒取出引流条,对士兵说道: “兄弟,再过四日,就可以拆除缝合丝线,到时你就可以出院了,半个月内不要让手使较大力量就行,前几日我动作粗暴,回去以后,到宋公明统领处取两坛醉风酿作为补偿如何?”士兵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伤口痊愈,对苏醒完全没有了怨气,自己还得到两坛美酒,很是高兴,连连拜谢。 再看安道全徒弟处理的伤口,安道全洗去表面的药渣,只见伤口也已经愈合,但伤口四周红肿,轻轻一压,里面有暗红色的脓液流出,疼得伤者一个劲的抽冷气。 “安神医,这个伤口只是表面愈合了,但里面形成了死腔,很容易化脓,如果处理不及时,脓血进入血液,很容易致人死亡。”苏醒本想说败血症,但怕安道全无法理解。 两处伤口一比较,胜负已分,他完全没想到苏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伤者治愈,完全超出了他的医理范畴,这种伤口按照他的经验,没有半个月是不可能愈合的,而且治愈率能达到五成就已经不错了。 “公子居然也精通歧黄之术,而且医术高明完全超出安某理解,安某真心佩服,到时还望不吝相告其中医理。” 苏醒也没心思跟安道全讲医理,再这样下去,受伤士兵胳膊就废了,他必须马上处理。 苏醒又按上次一样,把器械放在沸水中煮,但却更残忍了,硬生生的把已经愈合的皮肤扯开,开放伤口后,里面郁积的脓液流出,带着一股恶臭味道,这是厌氧菌感染了呀,苏醒不再犹豫,用匕首将伤口修理整齐,又将匕首探入内部,在伤壁上来回的刮拭,剧烈的疼痛使得伤兵几欲昏倒,满身细汗,脸色惨白。 但苏醒视若无睹,一心捣鼓伤口,直到流出鲜红的血液方才罢休,又按照上次方法,重施一遍。嘱安道全徒弟每天给伤口换纱布两次,并一定要加压包扎,直到三天后,引流条不再有血水排出,苏醒才稍微宽心。因为伤情被安道全延误,他又不便指责。 “安神医,平日你处理外伤应该不多?”多日后士兵伤口不再红肿,按之不痛后,苏醒知道已经无碍,此时他才有心思同安道全进行交流。 “公子目光如炬啊,安某平日主要处理顽疾为主,毒术也有涉猎,此等外伤,确实处理得很少,所以导致病情延误,请公子恕罪。”安道全知道差点误人性命,很是愧疚。 “这怪不得安神医,外伤和内疾本就是两个概念,术业有专攻,就像那个刀伤,看似简单,其实处理起来并不能照本宣科,刀伤和箭伤一样,大部分为闭合伤,你如果光处理外面,里面不处理,无异掩耳盗铃。医学讲究熟能生巧,我希望安神医能将外伤治疗重视起来。” “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是,在我们周围有好多肉眼看不到的生物存在,比如一头牛死了,一天后为什么它的肚子会鼓起来,那两个受伤士兵为什么我处理的伤口没有红肿,而你处理的却肿胀流脓?这些都是这个我们肉眼看不到的生物在作祟,安神医,你别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凭空捏造,这些都是真的,我敢用我的性命起誓。” 苏醒决定跟他讲讲后世的医理知识,虽然自己也是半桶水,但应付安道全,完全足够。他仔细跟他讲什么是破伤风,什么是感染,听得安道全云里雾里,直讲得一个多时辰,安道全才稍有眉目,感觉受益颇多,满意而去。苏醒知道他一时无法理解,决定下步有相关伤病时再慢慢传授。 “安神医下次有相关伤情时,我们再慢慢探讨,你先将我这五项急救技术学会,有暇传授给每个士兵,你只需记住,外伤最怕的就是感染,所以器械必须按照我那个方法消毒。”苏醒掏出连夜写的急救预案递给他,安道全如获至宝,这位皇子殿下,还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回到按自己设计完成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布局合理,格局紧致,苏醒将记忆中比较喜欢的别墅格局应用在自己的院中,没有豪华的装饰,却朴素典典雅,简单而不落俗套。院子上下二层,一楼会客厨房,二楼寝室书房,一个小巧花园将院子包围,小桥流水,绿色盈地。 第83章 金蚕丝甲 一个多月过去了,幻影和丐帮几乎倾巢出动,没收到任何消息,王师师就似人间蒸发一样。苏醒在开封私宅内度日如年,虽然知道这样下去不好,可思绪哪是自己能控制的,满脑子都是师师面临的凄惨画面。两个心爱的女人,因为他,不是死亡,就是失踪,他感觉自己快疯了。 “什么宝藏,什么大宋,关我屁事啊,我就是打酱油的,凭什么要我去拯救大宋。”苏醒越想越气,端来火盘,将书房内的所有书藉画卷,付之一炬。 “苏爹爹,对不起,如此重托我承受不起,你的畅儿已经死了。”苏醒望着手中的春江晚景图喃喃自语,心一横,扔进火盆,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准备离开东京,回到雪子堂那个梦开始的地方,带着对两女的思念孤独终老。 收拾完东西再次来到书房,只见火盘中两片薄如帛布似的东西,随着火势,上下飘舞,却怎么也烧不透。 苏醒取出来,只见帛布形如人体上衣,心想肯定又是苏爹爹留下的什么线索,现在的苏醒一听到线索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取出帛布,看也不看,持斧刃就是一阵猛砍,他要毁灭所谓的线索。可任苏醒如何挥砍,帛布安然无损,倔脾气上来,索性取出软剑,贯入真气,向帛布砍去,依旧无法伤其分毫。 此时的苏醒已经红了眼,两块破帛布居然跟自己作对,他来到院外,将帛布挂在树上,取来连弩,对着它十余箭悉数射出,毫发无伤,经帛布的阻拦,背后的树干上仅留下浅浅的印痕。 “操,这居然是防弹衣,不会就是武侠小说里的什么金丝蚕甲,这么神奇!”苏醒决定试一度,穿上帛布,唤来武松说道: “武兄弟,你砍我一刀。” 武松大骇,苏公子不会思念王师师成疾,脑子坏掉了。 “苏公子,别这样,自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放心,我清醒着呢,你不要砍要害部位,先使三成功力,我这东西刀剑不侵。”苏醒对武松说道。 武松无奈只能照办,控制好力度,随时准备收手。连续几刀,丝毫无恙,直到功力加至八成,苏醒才感到中刀之处有些发麻,皮肤却仅留下一线红印。 得,有获一宝物,苏爹爹真乃神人也,难道他已算到自己会经此劫,会烧毁画卷,苏醒感到不可思议。 发泄完了,苏醒感觉轻松不少,苏爹爹如此爱护,为了女人,居然要临阵脱逃,实在不该。苏醒不敢再存逃离之念,回到书房准备收拾干净,明天投入工作。 书房内,方寸馨正默默擦拭被熏得发黑的桌面,数天前带足毒药回来,从时迁处已经知道一切,她看着苏醒萎糜不振,行尸走肉般的神态,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相劝,偷偷的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再跟苏醒抬杠。 “你回去休息,我会收拾的,放心,我没事了。”苏醒收拾着地上的纸灰,神情淡然。 “嗯,”方寸馨答应着,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擦拭着空荡荡的书柜。 “我爱的两个女人,一个死亡,一个失踪,跟着我不会有好下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苏醒感觉自己是个不祥之人,不忍再连累方寸馨。 “哦。”方寸馨依然惜字如金,也不辩驳。 “郓王对你似乎有些意思,旁敲侧击地问过我几次,不知道你对他印象如何?郓王为人不错,洁身自好,虽然不能为王妃,但侧妃---”苏醒还没说完,一巴掌已经扇到腮帮,接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扔到苏醒脸上,方寸馨俏立面前,满脸通红,美眸蒙雾,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回复郓王?我还没说完呢。”苏醒鼓喃着。 时迁敲门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帖子,对苏醒说道: “苏公子,郓王差人送来请帖,邀你明日上午同游东湖皇家花院。” “哦,知道了。”最近和郓王走动得太频繁了,可一时又找不到好的理由推却。而且郓王对方寸馨念念不忘,该怎么回复才是,苏醒感到头大。 第84章 再游东湖 初夏的开封东湖,绿槐高柳,桃红杏绿,波澜不惊的湖面上,阳光一泻千里,新蝉初鸣,薰风拂面,小荷露尖,蜻蜓示好,处处洋溢着蓬勃生机,一地苍翠的湖边,鲜红欲燃的榴树下,两位佳人飘然纵体,以遨以嬉,宛若凌波仙子,遗世独立。 苏醒忙走上前,作辑道: “见过两位殿下、李才女,刚刚草民远处看来,两位仙子美若娥皇女英,汉滨游女,实在大饱眼福啊。” “苏公子过奖了,福金公主方可当此美誉,小女蒲柳姿容,可别污了潇湘二妃。”李清照略行女礼,谦逊说道。 “清照姐姐才貎无双,不要如此自轻了,当然我也不赖。”赵福金挽着李清照,很是开心,女为悦已者容嘛。 “听说苏公子同游,清照姐姐才欣然同往呢,公子面子可不小呀。” “休要瞎说,我可是因为公主才来的。”李清照满脸通红。 “还有我呢!”这是从郓王背后跳出一个孩童,眉清目秀,灵动的双眼注视着苏醒。 “这是皇弟构儿。”赵楷忙介绍道。 “草民苏醒见过小皇子殿下。”这就是南宋开国皇帝赵构啊,长相不俗,年约七八岁,苏醒不由得细细打量一番这个小皇子。 “两位仙子均是天姿,当得最美赞誉,曹子建笔下的宓妃也不过如此,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啊。”苏醒打趣着赵福金。 “苏公子,你又没正形了,夸了本公主都不好意思呢。”赵福金忸怩着说道。 “我们先去湖心岛。”今日能与李清照同游,赵楷显得更加绅士。 乘着西门庆的豪华画船,一行向湖心岛瑶台驶去,苏醒悄悄将赵福金拉出船舱。 “你没看出郓王对李才女甚有好感吗?我们就不要当电灯泡了。”苏醒说道。 “电灯泡是什么?”赵福金一头雾水。 “给他们创造一点独处的空间,公主去将小皇子抱出来。”苏醒没办法跟赵福金解释何为电灯泡。 “哦。”赵福金返入船舱,将赵构牵出。 “我知道皇兄的心意,可清照姐姐对皇兄没那个意思。” “公主不知道什么叫日久生情吗?做妹妹的要经常创造机会才是。”苏醒说道,他感觉郓王和李清照特别般配,一个皇子,又是科举状元,一个是大才女,简直就是珠联璧合。这样一来,就没赵明诚那个衰鬼什么事了,害得李清照晚年颠沛流离。 “哦,那以后我试试。”赵福金似懂非懂,她刚过及笄,哪懂什么是爱情。 到达湖心岛,一块巨大的千碑石立于湖畔,正上方中间位置,正是苏醒的满江红,笔法苍劲,潇洒飘逸。 “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是何等胸怀,每每读来,依然荡气回肠,这个追梦少年,应该是一个智慧老者,少年怎么写得出如此豪情。”李清照装作不知道追梦少年是谁,对苏醒是挟枪带棒。 “嗯,他当时可能是久居沙漠,又渴又饿,身边却只有几个匈奴兵,所以只能吃其肉,喝其血,太残暴了。他这是宣扬暴力学,应该批判。”苏醒顺势说道。惹得两位皇室哈哈大笑。 众人在一亭子坐下,侍人端上各类点心,应有尽有,摆满了长长的桌案。 “苏公子,令义妹为何未一同前来?她似乎不喜如此场合?”赵楷问道。 “嗯,她性情孤傲,难以合群,而且出生微贱,言语无状,缺少对皇室的敬畏之心,带来只会给殿下惹来祸端,可不敢劳烦殿下惦念。”苏醒言下之意,已将态度表明,赵楷跟方寸馨不会有结果的,皇子娶亲非常讲究门当户对,如果纳一寻常百姓之女,即使是侧妃、妾室,也会引起朝堂震憾的。 “多谢公子提醒,本殿也知如此。”赵楷说完,轻叹一口气,他也知道,不是自己想娶谁就能娶谁的,这也是皇室的悲哀。 突然只见赵构小脸通红,脖颈青筋直冒,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向后倒去。 苏醒一见立即明白食物呛入气管了,连忙走上前去,将赵构抱起,使用海姆立克法,一手握拳顶住赵构的腹部,另一手叠在拳上,猛的使劲向内按去,只见一颗雪豆从口中喷出,赵构这才呼吸通畅,长长吸了一口气,青紫的面色渐渐退去。 坐回原位,赵楷轻轻拍打赵构的后背,仍然心有余悸,一个皇子如果身死游玩途中,不知道会惹出什么轩然大波。 “苏公子,多谢相救,构儿如果窒息而亡,会让多少别有用心之人大做文章啊。” “小孩子气管发育不成熟,很容易呛咳,最后窒息而亡,所以用餐时,一是不能说话,二是细嚼慢咽。” “苏公子,你还会这个?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赵福金满脸新奇。 “这个我希望你们都要学会,关键时刻能救命,遇到这种情况,宣医根本来不及的。”说罢苏醒将海姆立克法细讲于三人,具体原理没有说明,他们也不懂。 “公子所学都是救命之法,果然比诗词更有用。”李清照深深佩服。 “一粒雪豆能要人性命,一个蚁穴能毁千里之堤,一个乱臣能祸乱一国朝纲,这里面影射出的事情多着呢。” “公子所言甚是。”赵楷说道,一时众人无语。陷入深深的沉思。 “不说这些了,太沉重了,我有个玩法,不知道各位是否感兴趣?”说罢苏醒唤侍人取来一些硬纸板,准备教他们欢乐斗地主。阿拉伯数字全部用汉字代替,jqk拟写侍卫、皇后、皇帝,后感觉不妥,又改成工、农、商。两王改为帝和后。三人都是冰雪聪明,稍一讲规则,都了然。 “谁输了,就在脸上贴一张条子,最后输得最多的,接受惩罚,唱歌或吟诗如何?” “好啊,好啊,这好玩。”赵福金拍手称好。 如此新奇玩意,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只到夜幕轻垂方才收场,结果却是苏醒输得最多,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快,快,苏公子你接受惩罚,吟诗是你强项,今天你得唱歌。”赵福金唯恐天下不乱,起哄道,赵楷也随声应和,唯有李清照依然淑女,静静的看着苏醒。 “那草民就献丑啦,污了殿下和才女的慧耳,还请担待。”说罢苏醒唱起国语版‘笑傲江湖’,这首歌高中时曾是苏醒最爱。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浑厚的嗓音,配上豪迈的歌词,三人不由听得呆了,李清照不愧才女,一段后便听出旋律,取过古筝,和着苏醒第二段,指间弹出和谐的音符。笑傲江湖配上古筝,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李清照仿佛看到自己和苏醒两人快意游走于天地间,百草苍翠,云雾缭绕…,孤傲尘封的内心这一刻被不经意拨动,从此有了寄托,有了追逐方向。 “苏公子,你怎么唱得这么好听?那些青楼花魁跟公子一比,简直就是鸦叫猿啼。”赵福金睁着美丽的大眼,望着苏醒,她完全看不透,感觉苏醒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高不可攀的星辰。 “殿下夸张了,旁门左道,不值一提。天色不早,我们回去?”苏醒征求地看着赵楷。 “好,但刚才所唱,却正是本殿向往的生活,公子可否先将歌词写出,赠送于我。”赵楷说道。 “可否写两幅,小女也想求赐墨宝。”李清照也说道。 苏醒心中暗笑,尔等也太没见过世面了,欣然写下歌词,书法力透纸背。赵楷李清照如获得至宝,小心吹干墨迹,收入怀中。 回到画船,赵楷拉过苏醒催促道:“苏公子,那个红楼梦第三卷,什么时候出版,母后天天催,知道我认识追梦少年,再不出,我扛不住啦。” “近期家中发生些事情,一直静不下心来,草民尽快,五日如何?”苏醒说道。 “好,那就五日,我这便答复母后。” 回到小院,一打听,方寸馨居然一天未出闺门,看来伤其不轻,这是要把自己饿死啊。苏醒忙亲自下厨,做出一桌美食,又用硝石,做了碗冰沙,淋上时令水果。端着众佳肴,进入闺房,方寸馨正在桌前捣鼓着各种瓶罐,俏脸饿得苍白,见到苏醒,抓起一个空瓶子,向他砸来。 “出去。” “咦,没打着。”苏醒巧妙避过,寻一空隙处,放下菜肴,取过一把椅子坐下,也不说话,盛满米饭,当着方寸馨的面大嚼起来,嘴里发出享受的哼声,还不忘用手将香味扬向方寸馨。 方寸馨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哪经得住如此诱惑,一把夺过苏醒的饭碗,从屁股下抢过椅子,狼吞虎咽起来。 “大姐,我晚饭也没吃呢。你这也太霸道了。” “我管你,无赖。” “好,这就算我赔罪啦,从此两不相欠。”说罢苏醒欲取冰沙,却被方寸馨一把按住。 “这也是我的,哪这么容易赔罪。” 苏醒只能重盛一碗米饭,站在方寸馨对面,相对而食。 “我已经同郓王讲明,从此他不再对你存有念想。”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那你还想怎样?”苏醒感到奇怪。 “你居然要将我送给他。”方寸馨恨恨的剜了苏醒一眼,珠泪欲垂。 “好啦,我错啦,姑奶奶。”苏醒没想到好心之言,却对寸馨如此大伤害。 “除非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方寸馨俏鼻轻抑,不让眼泪流出。 “好,是我说话不经大脑,伤害了你,理当受罚。” “第一不许赶我走,任何时候都不行,除非我自己离开。” “行,第二个呢?” “现在还没想出,另二个先欠着。” “那不行,万一你让我在开封城裸奔呢?我可不上你当。” “我有如此无聊吗?流氓。” “好,姑且信你,那你下次可不能如此虐待自己,既然住在我这里,我得为你负责。” “还不是被你气的。”话已说开,还逼迫苏醒答应自己条件,方寸馨冰霜俏脸缓和了许多。闲聊了一会,苏醒便离去,继续红楼梦创作。 第85章 帝口夺美 次日,西门庆前来,汇报商业运行情况。目前青楼、酒楼生意,在开封风生水起,下步准备向另外三京进军,苏醒听完,对西门庆的计划完全支持,接着说道: “西门官人,目前国境并不太平,金国虎视眈眈,说不定日后会有战事,必须未雨绸缪,我计划在大宋较大州建立粮油铺,应天府以南为主,所谓手中有粮,心不慌,西门官人以为如何?” “苏公子客气了,你尽管吩咐,在下照办就是。以后真如公子所言,那定是奇货可居,即使无战事,粮食这东西,也是只赚不亏的买卖,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那行,等另外三京青楼和酒楼弄好后,便着手此事。辛苦西门官人了。” “公子客气了,现在跟着公子喝汤,已是一年就超过在下几十年的积蓄了。” “还是西门官人经营有方,郓王面前我们只是同乡,其他不得过多言语。” “公子放心,没人知道你我关系。还有就是红楼梦第三卷还望公子抓紧,天天被一些达官贵人催促,在下有些招架不住了。” “三日后来取,这已经是最后一卷,西门官人可以完本印刷,成套出售,用最好的绢纸,再加上精美包装,味口已经吊足了,这次要大赚那些权贵的银子,售价在三十到五十两之间,先印刷两千册。” “妙啊,公子,放长线钓大鱼。如此根本不愁销路。” “红楼梦之后,我还有其他创作,这次换个营销方式,这些天,西门官人在天上人间搭设一个说书台,再培养两名说书人,年轻貌美女子尤佳,下本书我准备先通过说书形式推出,然后再装订成册出售,如此可以带动青楼盈利。”苏醒准备默写单田芳的隋唐演义。 “在下发现公子的营销手段层出不穷,完全超出在下的能力范筹,在下甘拜下风。”西门庆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西门官人夸张了,我这里还有个小玩意儿,里面有具体游戏说明,你通过书局印出来,应该销路不错。”说罢苏醒将扑克牌递给西门庆。 “好的,公子,近日开封第一青楼风月楼风头强劲,在下想请公子一同前去观摩他们经营模式,以便天上人间迎头赶上。” “西门官人自己定夺,以前我就说过,不会干预你的经营管理,而且苏某对青楼名妓不感兴趣。” “听闻风月楼来了一个绝色,连官家也经常微服前去捧场,可此绝色连官家都敢拒绝,官家却也不恼,依然留连忘返呢,真应了那说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急得官家抓耳挠腮,却乐此不疲。没想到官家居然好这种感觉。”西门庆说道。 “风月楼应该是定王的产业,赵桓也是色中饿鬼,就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苏醒问道。 “官家发话了,此等绝色,除了他,谁都只许看不能动,皇子也只能望而兴叹,还得象菩萨一样供着。”西门庆笑道。 “此绝色真有如此魅力,连官家都不敢霸王硬上弓?还得徐徐图之,西门官人见过吗?”苏醒问道。 “在下没去过,只是听闻,此仙人容貌脱俗,歌喉也是开封一绝,但她只唱枉凝眉和拜星月慢两首词。” “那她有什么艺名吗?”苏醒一惊,忙问道。 “跟公子夫人同名不同姓,叫李师师。”西门庆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苏醒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 “太烫了,一下子没拿住。”苏醒忙掩饰道。 “若真是如此,苏某便晚上一睹芳颜。” “好,那就说定了。” 待西门庆离去,苏醒唤来时迁武松: “时兄弟,师师可能来开封了,你让幻影摸清风月楼附近黑影卫活动情况,和师师的闺房位置,再去寻两具尸体 ,一具跟师师体型相当,另一具是男的就行,藏到风月楼附近,随时听我通知。” “武兄弟,想办法把男尸带入青楼,待混乱后,你到外面,挑一个较弱的黑影卫杀死,制造欲刺杀官家的假象,然后马上撤离,黑影卫里高手太多,千万不可恋战。” 华灯初上,开封城却亮如白昼,处处灯红酒绿,俨然一座不夜城。 风月楼外更是人头攒动,只为一睹大宋第一美人风采,虽然门票昂贵,精虫上脑的雄性们却在所不惜,许多身着便装的黑影卫穿插其中,警惕地扫视着众人。一看阵仗便知,官家又微服寻花来了。 不一会儿,楼内架设的高台上五彩灯光亮起,鸨妈走上前来,喊道:“各位贵人,下面有请大宋第一花魁李师师姑娘为大家献艺。” 台下顿时尖叫连成一片,一个个像被掐了脖子的鸭子,目不转睛的望向高台。包厢内的赵佶也是按捺不住兴奋,猴子一样在那里坐立不安。 千呼万唤中,李师师绢扇掩面,款款走出,台下顿时陷入疯狂,李师师在琵琶台前坐下,皓腕轻抬,响遏行云的声音流出,天籁般的歌声传遍大厅: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李师师一边唱着,一边淡然地扫了一下痴迷的人群,突然她顿了顿,因为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身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本就一绝的歌喉有了情绪的加持,更加激发了男性的荷尔蒙喷发,台下喊叫声达到高潮。 吵杂声中,李师师听到一个清晰而又无比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不要停顿,听我说完,等会台下会产生混乱,你借机走回闺房,打开临河窗户,纵身跃下,然后我们回家。” 李师师不可察觉的轻点臻首,继续唱着,歌声由刚才的悲情转为欢快,情绪的切换又将大家的热情点燃,再一次达到兴奋巅峰。 西门庆也看出了此女正是王师师,不由得疑惑的看着苏醒。苏醒点点头说道:“等会如有人问起,你是一个人来的”。 西门庆正不明就里,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叫:“有人被毒死啦!” 只见一人躺在地上,嘴角冒出浓浓的黑血,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李师师见此情况,连忙走向三楼自己的闺房,两个负责看管的侍女紧紧跟上,刚把门关上,突然闻到一股异香,暗道不好,已是不及,顿时瘫软在地。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兵器撞击声,围在风月楼各处的黑影卫纷纷向赵佶靠拢,护着圣上向楼外撤离。 师师闺房内,时迁从门后抱出一具尸体放在床边,然后打开窗户,王师师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关好窗户,时迁掏出火油沿着屋角撒了一圈,点燃后,打开房门,使出壁虎功,沿墙滑下。 一会儿,风月楼三楼火光冲天,借着风力,照亮了整个开封。 王师师跳下后,安全落入一人怀中,闻着那无比熟悉的男子气息,王师师百感交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着苏醒肩膀,狠狠咬了下去,苏醒也不挣扎,任由她将肩膀咬得鲜血淋漓,王师师咬得泣不成声,似乎还不解恨,又举起双手,疯狂地拍打着他的胸膛,直打得自己无丝毫力气。 “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段时间我找不到你,都快疯了。” “嗯,我知道你肯定会找我,肯定不会放弃。” “这段时间你受苦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嗯,你回家做饭给我吃,我饿了。” “都准备好了,等会我一边做,你就在旁边吃,象明月楼一样。” 苏醒抱着王师师利用黑暗的掩护,飞回小院,来到厨房,轻轻将她放下,用嘴唇吻干师师满脸的泪花,说道:“请娘子稍等片刻,为夫去做娘子爱吃的。” 王师师一边开心的吃着,一边看着苏醒忙碌的身影,感到遭的所有罪都是值得的。 “夫君,肩膀被我咬得很疼?流了那么多血,快让我看看。”师师心疼,对自己的失态深深自责。 “没事,为夫皮糙肉厚。只怕嗑疼了娘子贝齿。” “你…,这个时候还开玩笑,不应该说些甜言蜜语哄哄我吗?” “甜言蜜语道不尽我的思念,还是用行动。”说罢,苏醒轻轻抬起王师师精致的下巴,向她的丹唇印去,师师美眸轻瞌,享受着原本就属于她,却又来之不易的柔情。过了好久,王师师才不舍的轻轻推开。 “等会武松将你送去祝家庄,开封不安全,黑影卫会到处找你。” “夫君,晚几天行吗?我不想离开你,我就躲在屋内不出去。”王师师满腹委屈。 “乖,听话,来日方长,只要空下来,我便飞回去陪你。”苏醒将一大氅披在王师师身上,把她严实包裹起来。 来到城墙边,确认四下无人后,苏醒带着王师师飞上城头,落到城外一阴影中。不一会儿,武松驾着马车前来,带着王师师消失在苏醒的视野。 皇宫内,赵佶气急败坏的在御书房内打砸,眼露不甘,刚刚过足那抓耳挠腮的刺激感,到嘴的肥肉还未舍得吃,就在眼皮底下被烧死,想想实在窝火。他走到垂首侍立的黑影卫统领卫甲和李孤鸿面前,沉声问道:“查清楚了吗?” “李师师小姐和房间内的两个护卫均被烧死,已经无法辨认,但卑职发现其中一处疑点,两个女护卫鼻咽中有烟熏烧伤痕迹,李师师口中却没有,所以卑职怀疑那个尸体不是李师师本人,而是事先死亡,被人放进去的,真的李师师很有可能被劫走。” “从房间内把人劫走,下面这么多黑影卫就没发现?”赵佶感觉自己的黑影卫都是饭桶。 “那时有人要刺杀官家,而且刺客武功不俗,鬼阶以上修为,属下担心官家有所闪失,将暗处黑影卫全部调出护驾,出现一小段空窗期,属下认为,就是这段时间李师师被劫走。”卫甲回复道。 “那就给朕去找,就是把开封城给翻个遍,也要找到李师师。”赵佶命令道。 “属下已经第一时间进行了布置,四处城门全部加强了警卫。” “有没有查出是何人欲杀朕?他们的目的到底是杀朕还是劫李师师?”赵佶问道。李孤鸿突然想到杭州时救李师师的那批人,正欲说出,突然又想自己没有证据,而且对方武功高强,自己揽下任务,也是吃力不讨好,遂欲言又止。 “李爱卿有话说?”赵佶见李孤鸿模样问道。 “属下怀疑刺客此举,乃是声东击西,意在李师师,纵火也是为了让我们认为李师师已死,但苦无证据,所以不管断言。”李孤鸿说道。 “他们掳走李师师是为报复朕,还是另有所图?卫甲,刚刚朕说的几个疑点你给查清楚。另外吩咐下去,找到李师师者,赏金千两,官升一级。”赵佶说道。 “李爱卿痛失义女,又献美有功,继续任黑影卫副统领。你们下去。”赵佶满腔欲火被李师师吊足,却美人失踪,实在不甘啊。 卫甲和李孤鸿领命退下。赵佶欲让太监把后宫尚未宠幸的嫔妃召来灭火,可一想到李师师娇容,对皇宫佳丽实在没了兴趣,最后悻悻作罢。 第86章 色诱死敌 送走王师师,苏醒召来时迁: “把潘金莲和李瓶儿叫来,我有任务安排,一切小心,现在黑影卫在大肆搜城,千万别暴露行踪。”吩咐完毕,苏醒走进方寸馨闺房。 “亲密完了,便把人送走,你真舍得?”方寸馨头也不抬,继续捣鼓着手中的瓶子。 “嗯,开封太危险了,我不敢冒险。” “她长得的确不错,难怪你如此念念不忘。”方寸馨轻描淡写地说道,明显的有股酸味。 “你给我两种毒药,一种能迷倒鬼阶以上高手的,一种能使人真气提不上来的。” 方寸馨听罢,抓起两个药瓶递给苏醒。 “这两个便是。” “这些毒药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我怀疑四川唐门已经投靠朝廷。” “不会,我虽师承唐门,但这些都是我独创的,没人知道。”方寸馨说道。 “别人会解吗?”苏醒问道。 “你是怀疑我的能力?”方寸馨有些不快。 “你不会恼我时,赏我一粒。”苏醒心想,这丫头还真做得出来。 “对你没用。” “哦,等会随我去书房,有些事情我需要你配合。”身边有个用毒专家,让苏醒省心不少。 “我为什么要帮你?” “随便,爱帮不帮,缺了你地球还不转啦。”苏醒说完,走出闺房,心想这种有能力的女人可不能惯着。 刚在书房坐下,时迁进来,后面跟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美女,包裹得严严实实,正是潘金莲和李瓶儿。 “属下见过公子。”两美行礼后,俏立一旁,方寸馨也跟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寻一椅子坐下。 “这个李孤鸿见过我,虽然当时蒙着面,但我的声音和身形他肯定有印象,所以他必须死,我制定一计划,需要诸位通力配合。”说罢苏醒详细讲解了刺杀安排,众人领命退下。 “你怎么如此狠毒?”方寸馨看着貌似人畜无害的苏醒,有些惊讶。 “他杀死我爹爹,又掳我娘子,你说我能让死得痛快?这是我的底线,谁触碰,我就让他承受十倍煎熬,天皇老子也不例外。”苏醒严肃地说道,面目狰狞,但方寸馨却看出了一种英气,一份担当。 第二天,开封城充斥着浓浓的肃杀气息,四道城门紧紧关闭,随处可见城防兵、禁卫军检查着来往可疑人员,府尹大牢内装满了被错抓的百姓。暗处的黑影卫更是无处不在,宛如毒蛇般搜索着京城每一个角落。 刚刚官复原职的李孤鸿更是卖命,丢失的可是自己的摇钱树,有了王师师,才能更稳固自己的地位。他带着众手下走到一个静雅的小院前突然停住,因为他嗅到院内飘出浓浓的血腥气味,忙安排人堵住后门,自已带着几位手下敲开正门,直接闯入,只见院内众家奴正在杀鸡宰羊,血流遍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孤鸿厉声问道,指挥手下将家仆控制住。 听到声音,一个小姐打扮的妙龄女子从屋内走出,面上蒙一薄薄的纱巾,却难掩绝色姿容,身材妖娆,举止尽显妩媚,只见她款款走向李孤鸿,美眸含春,撩人的行了一礼: “民女王巧儿见过几位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声音酥软,充满诱惑。 李孤鸿完全呆了,开封竟还有如此绝色女子,比自己的相好陈淑妃还要美上几分,怔怔地望着充满风情的美女,体内升腾起一股燥热。 “请问姑娘是谁家小姐,为何如此场面。” “民女家叔诲名王甫,官拜中臣,明日是民女十九岁生辰,拟宴请众姐妹前来热闹热闹,今日提前准备食材,未曾想惊动大人。”王巧儿答道。 “哦,原来如此,昨日官家丢失了贵重之物,姑娘如此行为,难免令人生疑,李某得罪了,可能要搜查一番。” “大人请便,但小女尚待字闺中,闺室可否放过?望大人顾及小女名节。”王巧儿撒娇地用丰满的身体轻蹭着李孤鸿的胳膊,声音充满媚惑。 “好,依小姐便是。”李孤鸿完全被俘获。 “多谢大人成全,为表谢意,可否邀请大人明日来坐坐,小女生辰,若得大人亲临,那定蓬蔽生辉,而且大人体形伟岸,气质不凡,定是官家面前的红人,不知小女有没有那福气,能结识大人?” “嗯,多谢姑娘抬爱,如明日有暇,定来赴约。”如此佳人邀请,李孤鸿怎舍得拒绝,现在的他被撩得已经快走不动道了。 “那小女恭候大人,如大人实在太忙,可晚些来,正好免得被众姐妹看到,觊觎大人的才气,那就枉费小女一番苦心了。”王巧儿的话语中充满了暗示。 “好,一定。”此时的李孤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偷偷轻捏王巧儿无骨小手,满足离去。 第二天月上稍头,清夜无尘,开封城已经宵禁,李孤鸿只身一人敲开王巧儿院门,随家仆来到闺房,王巧儿盈盈俏立门前,身披薄纱,令人喷血的身段若隐若现。 “大人果然守约,快随小女进来。”妩媚的声音听得李孤鸿骨头都酥了,欲一把抱住王巧儿,却被巧妙避开。 “大人太心急了,小女给大人准备了一些薄酒,我们借酒助兴如何?” “好,好,依姑娘便是,是李某鲁莽了。”说罢李孤鸿随王巧儿桌边坐下,眼睛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来,小女敬大人一杯,先干为敬。”斟满酒后,王巧儿轻呡半盏。见王巧儿喝下酒后无恙,不再怀疑,李孤鸿一饮而尽,急着想办事。 “姑娘,我们去那边畅谈人生如何?”说罢再次扑向王巧儿。突然李孤鸿感觉眼神发散,思维逐渐浑顿,暗道不好。 “贱人,竟敢下毒害我!”李孤鸿两掌挥出,欲击杀王巧儿,王巧儿似早料到,快速闪到床后,一番用力,加速了血液循环,李孤鸿再也坚持不住,倒于床前,人事不省。 一人从床后窜出,将一粒药丸塞入李孤鸿口中,在其胸部按压几下,使药丸快速入胃分解。两个家仆打扮的人进来,背起李孤鸿扬长而去。 天上人间内,鸨妈给完颜宗伟安排了两个新来的美妓,技术一流,把完颜皇子侍候得欲仙欲死,两个多时辰后,才在众护卫的搀扶下,满足离去,临走赏了鸨妈一个大大的金锭。 “今日多谢妈妈成全,这两个美人甚合本皇子胃口,妈妈有心了。” “能侍候皇子,是奴家的福气,下次再有雏儿,一定给您留着,皇子慢走。”鸨妈恭送着完颜皇子,向一旁暗处偷偷使了一眼色。 金国皇子刚走到自家豪宅前,突然从门内冲出一个黑影,满身鲜血,手持利刃,正欲仓皇逃窜。 “快,将刺客拿下。”完颜宗伟喝道,众护卫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便将刺客押至皇子面前。 “你吃了豹子胆啦,敢来本皇子府?行凶,谁派你来的?”完颜皇子从护卫手中取过一把兵器,直刺对方大腿。 “皇子饶命,我是遭人陷害,我没有杀皇子下人啊。” “快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完颜皇子指挥护卫入院一探究竟,他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同党,未敢跟进。 不一会儿,护卫出来,面色凝重。 “报告殿下,众家丁和留守护卫全部被杀,无一活口,所有钱财被洗劫一空。” “我那几房美妾呢?”此时的完颜宗伟还想着女人。 “全部殒命。” “好啊,宋人太不把我大金放在眼里啦,走,我要见宋皇帝,把刺客给我押着。”居然有人敢在大金国头上动土,完颜宗伟感到奇耻大辱。 赵佶丢了绝色美人,这两天一直处盛怒中,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在美妃温柔乡中睡去,却被新任太监总管李彦吵醒。赵佶那个气啊,抄起枕头便砸了过去。 “这个时辰,你居然还来烦朕,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官家息怒,金国皇子满院遭人屠杀,完颜皇子带人兴师问罪来了,此关两国邦交,奴家不敢怠慢啊。” “什么?谁人这么大胆,完颜皇子可曾受伤?”赵佶吓得再无睡意,得罪了金国那还得了,踢醒美妃,替自己更衣,急匆匆的往御书房赶去。 完颜皇子气极地坐在御书房内里侧椅子上,见赵佶进来,也不行礼,极其傲慢地盯着赵佶: “官家,给本殿一个解释,看来宋国是准备和我大金撕破脸面了,难道就不怕我十万铁骑?” “完颜皇子稍安勿燥,朕的主张皇子应该明白,一直都是联金抗辽,皇子在京城这么些年,彼此一直和睦相处,朕会如此不识大体刺杀于你?待了解事情经过,再作计较如何?” “本殿知道不是官家所为,但此事宋国境内发生,官家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否则会让天下人认为我大金软弱可欺。”完颜宗伟并不傻,但也不想吃这个哑巴亏。 “急宣卫甲和高俅。”赵佶向太监命令道。不一会儿,两大统领进入御书房。 “把刺客押进来?”完颜宗伟吩咐金国护卫,刺客被拖进书房,正是李孤鸿。只是他满身是血,面色苍白,腹部和大腿各一深深的伤口,正汩汩冒着鲜血,沿着地板流到完颜皇子脚下。 “怎么是你?到底怎么回事?”赵佶大惊,感到事情不简单,如果真是李孤鸿所为,那自己真就说不清楚啦,只听命于赵佶一人的黑影卫副统领刺杀金国皇子,真就是黄泥巴掉裤档,不是屎也是屎了。 “官家明鉴,是有人陷害,微臣没有杀害完颜皇子下人啊。”李孤鸿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瘫坐在地连连磕头,大量失血加上毒药作用,他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原来你是影卫副统领,又是鬼阶宗师,想杀我下人轻而易举,休再出言狡辨。”完颜皇子跳起,怒目紧盯着赵佶。赵佶百口莫辨,一个劲的朝卫甲使眼色。 “皇子先别激动,此事大有蹊跷,李副统领我了解,他不会背着官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容我细细问来。”卫甲说道。 “李副统领,将事情经过一字不漏的说于官家和完颜皇子。” “属下昨日巡城时,搜到一可疑小院,里面居住之人是王中臣侄女,名号王巧儿,此女对属下百般挑逗,约我今晚相见,属下见其貎美,便动了心思,赴约时到其屋中,喝下一杯酒后,便中迷药人事不省,后来被痛醒,发现躺在皇子院中,腹部插入一把利刃,身边全是尸体,知道不好,便欲快速逃离,刚到门口,正好碰到皇子一行。属下被下了不止一种毒药,只要一动真气,脏腑内便如百虫撕咬,疼痛难忍。”李孤鸿说话都费劲,一通表述下来,竟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第87章 青楼评书 “官家,属下相信李副统领所言属实,建议派禁军包围那个小院和完颜皇子住所,将嫌犯王中臣侄女捉拿,并保护作案现场证据。”卫甲向赵佶请示道。 “高统领,你派禁军包围两处,卫统领将人犯全部押来,朕要亲自审问。李彦去将王甫、刑部尚书朱勔和开封府尹一并宣来。”赵佶吩咐道。 “完颜皇子是否需要朕派人给你弄些吃的?如果累了,可在偏殿朕的寝床上休息片刻,朕给皇子安排两名貎美宫女如何?”赵佶吩咐众人行事,转过头来面对金国皇子,又是另一幅嘴脸。皇帝如此,难怪大宋如此软弱。 “多谢官家美意,有什么结果还望官家及时通知于我。”长夜漫漫,有美女作陪,完颜宗伟又动了想法,随着太监来到偏殿。 “宣太医,给李副统领医治一下,别死在御书房了。”此时的赵佶对李孤鸿是百般厌恶,扰了自己清梦不说,还弄出这么大的事情。 一柱香后,卫甲、王甫、朱勔等人进入书房,跪拜在赵佶面前。 “禀官家,那个小院内空无一人,未发现任何有用线索。”卫甲说道。 “王甫,那个小院是否你侄女居住?为何消失不见?今晚之事你可知情?”赵佶感觉此事不简单,暗处之人是早有预谋。 “回官家,微臣确有一侄女居住此院,是叫王巧儿,但其长相不雅,并非卫统领所言的貎若天仙,现如今也不知道其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此事微臣毫不知情,应是有人想以此陷害微臣,请官家明查。”王甫答道。 “此案就查不下去了,成了无头案?尔等让朕如何向金国交待?”赵佶阴沉着脸色看着自己的手下能将。 刑部尚书朱勔走上前来:“官家,微臣认为首先应怀疑是辽国暗探所为,意在破坏宋金联盟,建议禁军和黑影卫彻查辽国暗探,同时西夏等国也是此事获得利益者,建议一并清查。” “嗯,朱爱卿所言有理,卫甲转告高俅,明天搜城,清除敌国暗探,如此也算给金国一个交待了。”赵佶吩咐道。 “微臣遵旨,但微臣认为此事假王巧儿仍是关键,应清查可疑之人,交由李副统领辨认,同时寻找真王巧儿,看能否从中发现端倪。另外,李副统领所服毒药,可否请四川唐门前来甄毒,或许能顺滕摸瓜。”卫甲说道。 “卫爱卿想得周到,朕准了,那张刀能看出什么来吗?”赵佶问道。 “回官家,刺中李副统领的刀是金国所有,极为平常,查不出什么。” “刑部和开封府明日配合黑影卫开展工作,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凶犯,破坏邦交,性质实在恶劣。王甫洗清嫌疑前,暂收押刑部。”赵佶说道。 第二天,四川唐门掌院唐百川亲自到皇宫验毒,毒药未在江湖上出现过,看不出出自何人之手,也配不出解药,三日后,李孤鸿毒发,在痛苦中死去,被赵佶弃尸荒野。李一死,假王巧儿更无从查证,倒是真王巧儿在城外树林中被发现,虽然还活着,却说不出如何出现在城外,一脸懵逼。 此次事件最大的收获就是连续十日,开封城鸡犬不宁,人人自危,无数人被下狱,也不知道是真暗探,还是充人头的。又是一个悬案,气得赵佶大骂卫甲等人是饭桶,罚俸半年,王甫更是冤枉,被降为侍郎。大宋赔偿金国皇子黄金五万两,另加数十名美丽宫女,完颜宗伟这才作罢,赵佶感觉像吃进一只苍蝇,憋屈得直想杀人。 开封城最开心的莫过于苏醒了,灭了仇人,还有数十万纹银进帐。连续搜城,皇子公主和李大才女也不便前来打扰,完成红楼梦后,苏醒又创作了隋唐演义第一卷,两名说书的美女在他的调教下,已经滚瓜烂熟,风声过后,女版单田芳即将在开封登台献艺。 戒严期间,苏醒让鲁有脚找来丐帮可信之人,在院内挖了两个地下暗室,丐帮能人挺多,暗室设计得非常隐蔽,一个当银库,存放商业收益和金国皇子那劫来的银两,到达一定数量后,再运往祝家庄。一个给方寸馨研毒,这小妮子似乎为毒药而生,按照苏醒的要求研制着各种毒药,乐此不疲。 方寸馨和给王师师预留的闺房,苏醒又重新装修了一遍,比梁山的更高级,乐得她冰霜俏脸布满阳光,当然只是面对苏醒时,如果看到赵福金那两个情敌,肯定还是生人勿近。 苏醒又晃晃悠悠的来到地下室,一段时间接触,他发现方寸馨虽然话稀,但逗起来也挺有意思。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穿着一身黑色,虽然长得好,但也应该打扮打扮,咱又不差钱。” “要你管。”方寸馨白了苏醒一眼。 “晚上换上男装,陪我去逛青楼。” “登徒子,你敢去,我就把这院子拆了。”方寸馨以为苏醒想去猎艳。 “别想歪了,带你去听我写的评书,顺便给你买几身漂亮衣服,这次你功劳最大,奖励你的。” “哦。”苏醒第一次约自己逛街,方寸馨当然不舍得拒绝。 “这个密室和闺房你应该挺满意,就当那第二个条件如何?”苏醒想着还欠方寸馨两个条件,希望能尽快践行掉,不然到时又翻出什么花来。 “不可能,这个密室我不要了。”说罢方寸馨便欲收拾东西走人。 “好,不算,怕你了,你是不是用那两个条件拿捏我一辈子啊?” “是又如何?” “你还真要赖我一辈子,不会?” “有可能,谁让你如此伤我?” 刚刚解禁的夜晚开封,华灯初上,窝在家中多日的人们纷纷走出来,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街上到处人流如织,一片欣欣向荣,苏醒也在人群中,旁边跟着男装打扮的方寸馨,本就姿容绝色,配上男装显得更加出尘不凡,引得一众小姐闺秀纷纷驻足偷窥。令方寸馨好不自在。按照苏醒的要求买了几件鲜艳的衣物,便直奔天上人间而去。只见青楼门前挂着一张巨幅广告标语,写着隋唐演义的演出时间,作者追梦少年,更是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前有红楼梦的铺垫,此人已经成为文坛金字招牌。 评书已经讲了好一会儿了,今天是第一天,还没有引起轰动,苏醒两人找一偏僻角落坐下,看着台上自己亲自调教的说书人表演: “只见他面如病鬼,骨瘦如柴,两臂却有四象不过之力,使一对紫电熘金锤,各重四百斤,跨骑“万里云”,可日行一万,夜走八千。各位看官,可知此好汉是何人?此乃隋唐第一猛将,玉帝金翅大鹏雕转世,李--元--霸--。”说书女子一敲惊堂木,语气时急时徐,抑扬顿挫,吊足了大家胃口,台下众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一遍叫好。 一个时辰的评书,转瞬即逝,意犹未尽之中,又听评书人一拍惊堂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明日分解。” 台下众人可不愿意了,纷纷掏出银两,要求加演,一片混乱。西门庆忙走出来打圆场: “各位贵人,时日已经不早了,再讲下去,就要宵禁了,明天还望早点过来,如何?”毕竟刚刚解禁,众人也不敢随意破坏规矩,只能作罢。 “苏公子,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待众人离去,西门庆走上前来。 “不错,就这样,比我想象的要好。三天后准备扩大场地,你这地方太小了,一周后,营业额超过风月楼。”苏醒信心满满。 “你怎么想出来的?”回去路上,方寸馨问道。 “我是看着你想出来的,你不感觉李元霸跟你一样,又野蛮又暴力?”苏醒调笑道。 “切,信你个鬼,下次我还要来。”方寸馨也被评书吸引。 “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让西门庆给你安排位置,我不能每次陪你,你还是男装打扮,免得惹麻烦。”苏醒说道。 “那我不去了。”方寸馨感到可惜。 “要不让时迁陪你?” “不要。” 三天后,天上人间客流量达到高潮,听书的人需要提前预约才能得到位置,酒水糕点根本供不应求,场地已经扩充到最大限度,依然满足不了热情的人们。西门庆都忙疯了,赚钱也是个力气活,不得不停业休整,跑来找苏醒,让他想办法。 “苏公子,钱是赚了不少,可实在是太累了,以前我天才去一次,现在只能天天呆在青楼,其他生意根本无暇顾及啊。” “要不,我把场地转到风月楼?”苏醒说道。 “那可不行,我傻啊。累就累点。”西门庆没讨了好,只能离去。 赵福金李清照两美还是一得空就往苏醒院子里钻,哪怕苏醒黑着脸也照来不误。 “有时间你为什么不在屋内看看书?做做女红,带着这么多侍从老来我这,不要公主名节啦?”苏醒感到不解。 “听你说话可比读书有用多啦!你说的东西书上都没有呢,再说本公主过来,是你天大的面子,你就珍惜。”赵福金没脸没皮说道。 “其实是清照姐姐要来,每次都拉着我。”赵福金贴着苏醒耳朵小声说道,气若幽兰。 苏醒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李才女他可不敢惹,不但是因为郓王有意于她,而且在大宋才子中可是顶流,跟自己有了瓜葛,那还不被唾沫淹死。自己无职无权,被推到如此风口浪尖,可不是美事,必须早断其心思,否则只怕她会越陷越深,自己重任在肩,再无暇顾念儿女情长,苏醒暗忖道。 第88章 权臣恶少 李清照知书理性,并也没表现出情根已萌的行为,每次前来也仅是同苏醒醒聊些诗词,听苏醒说一些超出自己对世界认知的理论,吃一些喜欢的美食,忙碌时李清照也不打扰,知趣地寻些书藉来读,一切看上去平淡无波。 待李清照跑进书房内抚筝,还是‘笑傲江湖’曲调,弹奏时一脸神采,似乎对曲中表达出的生活充满了向往。苏醒将赵福金拉到一边: “公主殿下,李小姐是郓王中意之人,殿下却带她来我这,你让我如何面对郓王,而且要不是公主,她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追梦少年,此事必须帮草民解决。” “我知道呀,也曾按公子的意思,安排清照姐姐和皇兄接触,可每次清照姐姐都严辞拒绝,却主动要求来此,此事也不好强求不是?” “那我不管,反正这事是公主殿下惹出来的,必须和草民统一战线,殿下可以用令母妃不让随意出宫为由拒绝啊,也可以限制李小姐进入皇宫,反正不能再带其我处了,如此是陷我于不义。”苏醒完全将难题抛给赵福金。 “那我试试,怎么反成了我的事啦?”赵福金满腹委屈。正说着,李清照弹奏完‘笑傲江湖’,从书房走出。 “苏公子的‘隋唐演义’评书精彩绝伦,一票难求,可否今晚带公主和小女前去听听?” “两位佳人天姿国色,却出入青楼,不妥,不妥。”带着美女逛青楼,除非苏醒脑子进水。 “我们早些进去,寻一隐蔽厢房就可以呀,况且西门官人和你是同乡,这事应该简单,本公主也想去听听呢。”赵福金一听逛青楼来了兴趣。 “是啊,有劳公子了,我们只听评书,不会给公子添麻烦的。”看来李清照和赵福金早已串通好。 “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苏醒居然答应了,唤来白胜通知西门庆,提前作好准备。 待日落西山,苏醒找来马车,携两美往天上人间后门驶去,方寸馨适时出现,一身男装打扮,俊美飘逸中更添一份英气。苏醒忙将其拉到一边。 “下次再带你去行不行?” “不行,要么都不去。”方寸馨难得对毒药以外的事情感兴趣,而且带其他女人却不带她,很是不爽。 “那你不允许再耍什么花样,我说过的,我跟她们都不可能的。”苏醒害怕她再次用毒,那就无法收场了。 “你没看出李才女对你的情意?”方寸馨认为苏醒就是骗子。 “什么情意,你怎么知道?”苏醒感到奇怪。 “我是女人。” “那是她的事,我正头疼呢?” “不用头疼,我有办法让她一个月下不了床。”方寸馨试探地看着苏醒。 “绝对不行,我会处理好的。姑奶奶,求求你了,今晚同去可以,千万别施毒。”说罢苏醒往方寸馨身上瞧去,想看她毒药放在哪里。 “你看哪呢,登徒子,如此我再信你一回。” “那一言为定。你答应得如此干脆,我怎么还是有点不信呢?”苏醒对方寸馨还是不放心。 “不信拉倒。”说罢方寸馨钻进马车,不再理会苏醒。 一声惊堂木拍的敲下,两名评书人走上说书台,台下顿时安静,一个个端坐倾听: “上回说到,隋唐第三好汉裴元庆手持银白锤,跨骑‘照夜玉狮子’,李元霸见及胳膊未缚黄绸带,举起镏金锤便砸将下来,裴元庆哪知其厉害,迎锤挡住,大叫一声‘好家伙’,暗道不好…”。 此时的苏醒夹在三个不对付的女人,哪有心思听评书,警惕的眼神一直不敢离开方寸馨,在厢房内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众人正听得入神,突然另一厢房内传出极不和谐的声音: “本公子就是当世李元霸,大宋第一好汉。”说完模拟评书人的拟声词,又是一通大叫,完全不顾别人敌视的眼神。 “高柄,你能不能安静点,信不信我把你轰出去。”正听到精彩处被打断,赵福金很是不喜,突地站起喝道。她已经听出对方就是高俅纨绔公子高柄。 高柄正自我陶醉,被人阻止,极是不爽,带着下人便往苏醒所在厢房赶来,在开封城内居然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想看看到底何人不知死活。 “原来是公主殿下,是草民鲁莽了,惊扰了殿下雅兴。”高柄推门一看居然是帝姬公主,顿时没有气势,连忙行礼告罪。 “滚,少来烦我。”赵福金根本没心思搭理高柄。 “公主千金之躯,居然也来此?请问这位姐姐是…?”高柄正欲知趣退出,突然眼光被李清照的绝色姿容吸引,他不学无术,跟才学之人不会出现在一个圈子内,所以没见过李清照。 “要你管,我警告你,少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有你好看。”赵福金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清照,出言警告道。 “不敢,为敢,草民这就退出。”高柄在公主面前可不敢张狂。 “高公子,请。”方寸馨站起,对高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高柄不甘的将眼神从李清照脸上移开,悻悻退出,对一下人耳语了几句,走入自己的厢房,脏手伸入陪侍美妓怀中,边把玩边继续听书。突然感到腹部难忍,还未来得及站起,一股浊物已冲开菊花,喷薄而出,顿时恶臭盈室,令人作呕,下身全是黄色秽物,顺着裤腿流了一地。高柄忙扯下侍从衣物,裹住下身,在众人讥笑声中,灰溜溜地下楼而去,臭了一路,出尽洋相。 方寸馨一付事不关已的模样,避开苏醒恨恨的白眼,继续听书。 一场风波并未影响大家的听书热情,在万般不舍中,今日的评书还是落下帷幕,恭送赵福金她们离开后,苏醒方寸馨走回自己的小院。 “不是我干的,别这么看着我。”方寸馨说道,避开苏醒质疑的目光。 “都没看到你出手,他怎么就中招了呢?你这个投毒手法真是出神入化啊。” “绝命毒姬可不是滥得虚名。”方寸馨骄傲道。 “我就知道是你下的毒,还狡辩。”苏醒终于下套成功。 “没对你那两个美人下手,不算违规。”方寸馨说道。 “但你还是用了,就是违规,但干得漂亮。”苏醒话锋一转。 “啊?”方寸馨措手不及。 “这个高柄不是好鸟,我还嫌惩罚有点轻呢,最好是让他回去拉个半死,量再大一点,最好拉个十天八天。但青楼也有我的投资,当场拉稀,影响生意的,下次注意。” “哦,好的。”方寸馨有点跟不上节奏,她还以为苏醒会批评她呢。 突然,苏醒想到什么,停了下来: “有没有一种毒药,可以让男子人事不举的?” “啊?”方寸馨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醒。 “你帮我研制出来,我有用,如果需要人体试验,你告诉我。”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再整整这个高柄,嘿嘿。”苏醒坏坏地看着方寸馨。 “你自己试验,新药可不稳定,万一失手…”方寸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我傻呀,别忘了,我有青楼,有的是试验品。” “我发现你真的挺坏。”方寸馨说道,如此药物让她很感兴趣。 “怕啦,这才哪到哪啊,我真坏起来,完全颠覆你的三观。”苏醒把方寸馨的话当是表扬。 高柄狼狈不堪地回到家中,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毒。连续拉了七八次,直到腹中空无一物,高柄才虚脱地躺到床上,提不起一丝力气。 “刚刚我去找公主时,谁到过厢房?”高柄问道。 “回公子,奴才以性命担保,的确没人来过。”下人笃信答道。 “真是可恶,不要让本公子知道是谁,否则灭他全家,害得我如此丢脸。”高柄恨恨说道。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行礼说道: “公子,已经查明,跟福金公主一同出行的女子名叫李清照,是校书郎李格非之女,此女才华出众,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嗯,很好,爹爹总嫌弃我不学无术,那我就娶一个才女,爹爹肯定全力支持于我,小小校书郎,本公子想娶他女儿,那是他的福份。如此才情,居然还长得此等绝色,实在难得。”高柄一付胜券在握的神态。 “但听闻郓王殿下似乎对此女也有意。”下人说道。 “郓王那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不足为虑,我让爹爹亲自为我提亲,谅郓王也不会太过干预。再说皇子纳妃,更注重门第,官家也不会同意的,毕竟校书郎四品都不是。”高柄根本没把赵楷放在眼里。 “实在不行,就让爹爹将义姐高芳许给郓王,相互交换,既巴结了郓王,帮义姐谋得好前程,本公子又抱得美人归。哈哈,就这么干。”高柄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一连几天,苏醒一直在配合方寸馨研制那人事不举的毒药,方寸馨从未见苏醒如此上心过,很是看不懂。 “你不会想自残,可以用刀啊。” “你才自残呢,我还没后呢,脑子坏掉啦。”苏醒说道。 “这就是初品,你拿去青楼试验。”方寸馨将一瓶药递给苏醒。 “好咧,我让李瓶儿去物色嫖客。”说罢苏醒走出毒房,如获至宝。时迁迎了上来,手拿一名帖。 “公子,郓王殿下请你到一茶楼一聚。” “哦,知道了,有一件事你帮我处理一下。”说罢苏醒将药瓶递给时迁,吩咐了相关事宜,便出门而去。 第89章 茶楼问政 一处临滨茶室,郓王赵楷浅呡清茶,目光游离,一腹心事重重的模样。 “见过郓王殿下,此处幽静清雅,确是喝茶好去处啊。”苏醒进来,见过礼后坐下。 “今天邀公子前来,想请公子帮助解惑,尽管畅所欲言,我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失态。”赵楷说道,喝退众下人,给苏醒留下充足的发挥空间。 “如此草民就僭越了,还望莫怪。”苏醒也想借言语敲醒赵楷,身为皇室,躲避只是懦弱的表现。 “请问公子,怎样才算一个合格的统治者。” “知人善任,胸纳百川,眼着微渺,耳容逆言,心怀天下便是明君。”苏醒略作思索说道。 “公子认为官家是明君吗?”赵楷抛出一个致命题。 “官家才华横溢,诗画书法无一不精,个人喜好不该凌驾于大局之上,草民说过诗画可以修身,却不可安邦。”苏醒并未回避,目前皇室,也只有赵楷一股清流了,不该淹没于洪荒之中。 “公子认为目前大宋的弊病在何处。” “病入膏肓,无从医治。”苏醒直截了当。 “病症为何?” “轻武扬文,胆小懦弱,害怕战争,奸臣当道,贪图安逸,毫无斗志。一条便能毁一国,何况大宋全占。”苏醒毫不退缩,要说就要把话说透。 “公子认为大宋最大的敌人在哪里?” “北有大金虎狼之师,西有西夏蠢蠢欲动,其实此并不足为惧,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已为鱼肉尚不自知。这也是让草民寒心所在。”苏醒说道。 “殿下可知为何金国身处贫瘠不毛之地,却有如此战力,令大宋乞尾摇怜、不敢一战?那是因为他们毫无畏惧,所以勇往直前,因为没有什么值得失去的,所以表现出强大的战力,而大宋安逸惯了,顾忌多了,怕失去的东西也多了,才会如此患得患失。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金国不会因为一点赔款,一些城池,而放弃侵略的步伐,反而会认为大宋可欺,强盗之所以是强盗,就是贪婪、毫无善念,他的欲念是填不满的,殿下应该站出来,主战,不应该联金抗辽,灭辽容易,然后呢,金国会放过大宋吗。”苏醒说道。 “还有西夏,他就是一个白眼狼,只有稍微吃饱一些,便滋生歹念,他们唯一依赖的就是出口盐矿,大宋应该控制其盐的进口,断其拿着我们的银子,再回头打我们的机会。” “嗯,公子所言针针见血,不瞒公子,我虽然略通笔墨,但自知并非治世之才,而且大宋呈现出的弊病非我之力能够改变,所以才会如此远离朝政,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赵楷叹了口气说道。 “殿下从小锦衣玉食,皆是百姓供养所得,享受如此优渥待遇,就应该承担应有之责,一人之力虽然力微,但殿下身处高位,天下爱国之士众多,定能一呼百应,最后蚍蜉撼树也非不可能。” “前些日草民写过一本隋唐演义,殿下应该有所耳闻,草民旨在唤起民众的从武热情,培养大家的战斗意志,大宋最缺的就是战斗意志,不畏强敌的豪气,我气势强一分,敌就弱一分,金国铁骑何足惧,能敌过大宋的民意?”苏醒说道。 “公子所言令我醍醐灌顶,每次都收获良多,公子下步从何打算?”赵楷问道。 “只要殿下肯对抗朝廷朝佞,我愿意追随殿下,我们尽到了大宋子民应尽之义务,即使失败,也虽败犹荣,让后人铭记。”苏醒抛出橄榄枝。 “可有具体打算?” “我准备深入高俅蔡京一党内部,寻找机会瓦解、搅乱他们,必须在朝堂之上传出主战的声音。” “好,有公子相助,我还有何惧?我也想过,如此委屈求全,定王抑或肃王登上大位后,能否放过我也未可知,与其把命运放在别人手中,不如奋而击之。”赵楷说完,满脸豪情。 “好,我们一起驱鬼杀怪,虽死不悔。”说罢苏醒向赵楷伸出右手,赵楷重重拍上,发出一声脆响,响彻整个茶室。 “还有件事,我感到很奇怪,昨日给官家请安时,碰到高俅,他想将其义女许配给我作侧室,不知道他此举到底何意?朝堂权重之臣,不是定王一党,便是肃王一脉,他们都会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以免被人猜忌,高俅此举实在摸不透啊。”赵楷说道,满脸疑惑。 “义女?不是他亲生的?殿下是如何答复的?”苏醒也不知高俅此举何意。 “我拒绝了,高俅没有亲生女儿,他此举肯定是有所图,高俅明面上是定王一党,但据我所知,暗中同肃王也暗通款曲。这个老狐狸,狡猾得很呐。”赵楷说道。 “那他下步肯定还有其他动作,殿下不妨再看看,再作打算。” “只能如此了,听福金说,李小姐经常邀其同去你处,不知公子作何感想?”赵楷问道,他并不想因为女人使两人产生隔阂。 “我有未婚妻的,我们很恩爱,此生决不相负。”苏醒说道 两人互通了心意,也帮赵楷打开了心结,相当愉快,直到太阳西下,才各自回家。 进入小院,苏醒听到书房有呼吸声,以为是方寸馨,推门一看却是李清照,只见她在屋内踌躇徘徊,神态甚是焦急,一见苏醒,顾不上矜持,迎上前来,急切地说道: “苏公子,今天高太尉到府上提亲,要我嫁给高柄作妾室,怎么办啊,快帮我想想办法。” “那令尊是如何答复的?”苏醒联想到赵楷所言,明白了高俅的打算。 “父亲本就不屑高太尉行径,所以才屡遭贬谪,当然严辞拒绝,小女怕他会挟私报复爹爹。”李清照说道。 “别怕,郓王会想办法周旋的。”苏醒安慰道。 “我不想欠郓王人情,小女知道郓王心思,可我对其无感啊。” “郓王都帮不上,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其实郓王不错的,身为皇室,为人谦和,洁身自好,而且才华出众,心地善良,长相俊郎,如此良人,李小姐还想怎样?”苏醒感到李清照眼光也太高了点,这可是皇二代,妥妥的高富帅啊。 “若无心动之人,小女宁愿孤独终老。”说罢李清照意味深长的看了苏醒一眼,瞬又垂下臻首,不安地揉弄着衣角。 “爱情就是镜花水月,花期很短,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李小姐不要将生活太理想化了,我记得苏爹爹--呃苏学士曾经说过一句话‘人间有味是清欢’,平淡寻常才是人生的最真实的存在,希望李小姐能够明白。”苏醒语重心长说道。 “我宁愿选择短暂,也不愿面对平淡,我宁愿选择缺撼,也决不委屈将就,纵是飞蛾,我也会向往火光的中舞蹈,绝不后悔。”李清照态度异常坚决。 “李小姐,你怎么如此倔强呢,有你后悔的时候,我去求郓王行了,到时人情算我欠的。”苏醒说道。 “还有,以后我这里还望李小姐还是少来为妙,孤男寡女,有损小姐清誉。” “嘴长在别人身上,小女才不会被这些琐事烦心,而且公子答应过小女,可以随时出入的,难道公子要食言而肥?”李清照问道。 “李小姐饱读诗书,道理懂得比我多,难道不明白人言可畏,积毁销骨?” “你我坦荡,何惧人言,身行天地,管影子正斜作甚。公子满腹韬略,胸有沟壑,应该不会计较这些。”李清照反将一军。 “我当然无所谓啦,有大宋第一才女登门,也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只是担心小姐。”苏醒根本说不过李清照,只能顺势说道。 “那不就行啦,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就麻烦公子帮我跟郓王打个招呼啦。天色已晚,小女告退,免得爹爹担忧,下次再来叨扰。”见事情圆满解决,李清照满足离去。 这个小妞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对付啊。苏醒感到头大,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到时万一未遂其意,作出什么出格举动,那就麻烦啦。自己已经讲得很明白了,为何李清照就是不开窍啊,又是一个死脑筋的倔强女子,怎么老碰到这等货色,苏醒不由得懊恼,长得帅、懂得多也是错啊。 第90章 弄臣使阴 朝堂之上,赵佶自李孤鸿事件之后,难得今日上朝听政,他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也难怪,祖宗定的早朝时间,天边才刚刚泛出鱼肚白,正是春梦了无痕的时候,被大太监李彦唤醒,实在不甘。 待赵佶端坐龙椅,众臣子纷纷跪拜,赵佶不耐烦的挥挥手:“免了,众位卿家,起来。” “有本请奏,无事退朝。”李彦扯着尖嗓子喊道,希望众臣有点眼力劲儿,官家还要回笼觉呢。 高俅鹰隼般的眼神回头一扫,一个工部官员领会其意,走了出来: “官家,臣有事禀奏:工部谨遵圣谕,皇家园林垦岳,已初具雏形,目前尚缺一震园奇石,听扬州官员上禀,寻得一太湖石,形似雄狮,很是威武,高约五丈,重愈千钧,实在难得。” “哦,如此巨硕,实属罕见,快替朕拉来。”赵佶一听到奇石,顿时两眼发光,再无睡意。赵佶此人玩物丧志,酷爱各种奇石,尤以太湖石最为珍贵。 “贺喜官家,获此宝物,此等祥瑞之物,定能保大宋太平万年,但此石实在过于庞大,恐运送途中有所闪失,听闻校书郎李格非大人才华横溢,精于此道,微臣建议由李大人负责运送,定能保此祥瑞无虞。”工部官员说道。 “嗯,李格非听旨,朕任你为御石使,沿途官员皆可任你调遣,替朕运回此石,不得有所差池。”赵佶说道。 “微臣斗胆,请官家收回此念,如此巨石从江南运至东京,唯有走水路,沿途所有桥梁必须拆除,且需要征招数千纤夫,如此劳命伤财之举,实不可取,请官家三思,莫要因个人喜好,误国殃民啊。”李格非说道。 “大胆,李大人危言耸听,竟敢置喙官家喜好,实属欺君罔上,臣请官家治李大人不忠不敬之罪。”一官员站出,表现出道貌岸然的样子。 “臣附议,李大人居然将官家喜好同祸国殃民相提并论,有扰乱朝纲,藐视皇权之嫌疑,应数罪并罚,交由刑部惩治。”又一官员站出火上浇油。 于是蔡京高俅一党大臣纷纷站出来附议,把李格非当作大逆不道之人,似乎不惩处难以平众愤,场面已呈一边倒,无人敢站出来替李格非发声。 赵佶脸色铁青,阴厉的望着李格非: “李格非,天下皆知,朕酷爱奇石,如何祸国殃民了?” “官家是天下人的官家,是大宋的官家,时下金国虎视眈眈,百姓揭竿而起,个人喜好万不该凌驾于国政之上,当以拒敌抚民为重啊。”李格非自知难逃一劫,索性将心里话全盘说出。 “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在你眼中,朕便是昏君了?” “媚金劳民,任用奸佞,内悍外懦,与昏君何异?”李格非视死如归,大义凛然。 “好啊,那朕就当回昏君,便拿你开‘刑上大夫’先例,来人,将李格非押入刑部大牢,没朕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赵佶说道。众禁军上前,掀掉李格非官帽,押了下去。 “太师,另派人将奇石护送至京,朕倒要看看,拉一块石头,怎么就成昏君了。”赵佶对蔡京说道。 蔡京领命,余下官员见赵佶动怒,再也不敢禀奏其他事情,高俅甚是得意,自己一番操作,不用出手,便轻松拿下李格非,这就是敢忤逆他的下场,给脸不要脸,下场就是蹲监狱。 郓王赵楷不问政事,所以很少上朝,听下人禀告此事,大惊,自己中意李清照,现在其父有难,自己不能坐视不管。忙遣人请来苏醒商量对策。苏醒也将高俅求亲一事说与赵楷。 “如此说来,定是高俅求亲不成,故意报复啊,李格非大人即使答应护送奇石,高俅肯定还有后手等着。”赵楷恍然大悟。 “没想到高俅此人如此心胸狭小,他知道殿下有意李小姐,所以才将义女许于你,如此也算是不得罪殿下,没想到李格非断然拒绝婚事,令他恼羞成怒,使阴招报复,可以看出,蔡京高俅等人已经完全控制朝政,殿下,如此下去太可怕了,官家根本听不到他们不让听到的声音啊。”苏醒说道。 “那此事应该怎么解决为好呢?”赵楷问道。 苏醒沉思了良久,说道: “迎娶李小姐。官家甚爱殿下,如此一来,方可救出李大人,而且李大人本就无意官场,将其贬为庶民,也算解了官家之恨。殿下娶平民之女,对定王肃王构不成威胁,他们也不会掣肘殿下。” “我对李小姐早就有意,当然愿意,但似乎有乘人之危之嫌啊,而且李小姐对我一直若即若离,却对公子另眼相看。”赵楷说道。 “李小姐的工作我来做,殿下文采斐然,为人和善,唯有殿下才能许李小姐一个好的未来,能嫁给殿下,是她的福气,只是她现在不自知罢了,而且我相信殿下一定能感化李小姐。”苏醒说道。 “如此多谢公子相助了,只是有一点,还请公子帮我言明,可能无法帮其谋得正室之位,但我会努力争取,不管是正室还是侧妃,李小姐将会是我唯一认可的妻子。” “好的,那草民告退,李小姐已知其父消息,可能正在我处等候呢。”苏醒说完告辞退出。 一下马车,苏醒便看到李清照一脸泪花,楚楚可怜的在院门前走来走去。 “苏公子,怎么办?我父亲被高俅下狱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我刚刚从郓王那里出来。你别急,肯定有办法的。”苏醒安抚道。 “快说,什么办法?小女感觉天都要塌啦。”进入书房李清照急切问道。 “有两个办法,你可选择其中之一,决定权在你。” “一是李小姐嫁给高柄作妾,乞高俅出手相助。” “不可能,小女宁愿一死,也不会任其如此欺辱,即使爹爹也是一样。”李清照打断苏醒。 “那就只有一条路了,郓王已经进宫面见官家,请求赐婚,如此方可助令尊渡过此劫。”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非要通过婚姻吗?朝堂之上,爹爹挚友不少,小女可奔走相求,求他们联名上书,奏请官家的。” “如果有人愿意出言维护,今天就已出头了,令尊骂官家为昏君,你说谁还敢站出来,那不是间接承认了官家就是昏君,他们会不顾家族替令尊发声吗?” “可我心中所属的是公子你啊?只有公子才让小女有心动的感觉呀,我发过誓的,若无心动之人,宁愿孤独终老。”李清照再也顾不得矜持,向苏醒坦露心迹。 “多谢李小姐抬爱,恕苏某无福消受,而且我已有未婚妻子,李小姐欲陷苏某于不义吗?即使苏某为了小姐抛弃结发,如此品德,还值得小姐终身相托吗?” “小女不管那些繁文缛节,只遵从内心,只要跟公子在一起,一辈子不求任何名分,小女不会干预公子婚娶的。”李清照美眸盈泪,哀求地看着苏醒。 “可我不能这么做啊!人不能为了爱情而活着,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里,还有生我的父母,爱我的族人,给我安宁的国家,难道要弃之不顾了吗?李小姐才学渊博,读书铭礼,这些道理懂得应该比我多?婚姻也讲求阴阳互补,我们两人性格都强势,即使在一起了,结局也不会美妙。”苏醒从未遇到如此固执之人,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清照可以为了公子选择忍让,不让自己如此强势,这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没有试过,公子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合适?”李清照固执己见。 “可苏某不爱小姐啊,强扭的瓜不甜的,嫁一个爱你的,受宠一生,找一个你爱的,劳累一世啊。”苏醒没想到世上真有为了爱情而活的人。 “公子真的对我无感吗?你自己信吗?说这话公子心不疼吗?这个瓜不管甜不甜,本小姐先扭下来再说。”李清照抬起臻首靠近苏醒,美眸紧紧盯着,长长的眼睫毛都快触到苏醒的脸颊。 “爹爹之事,不劳公子费心了,小女相信,不会只有牺牲小女婚姻一个办法。”将苏醒逼得退无可退,李清照方才罢休,继续一字一句的说道: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说完转身走出书房,仅留下满屋幽香。 如此痴情的女子怎忍心让她跟着担惊受怕,可又该怎么说服她呢?苏醒崩溃了,久久的坐在书房内。 “时迁,动用一切力量,哪怕花再多的钱,也要帮我弄到李格非大人关押的具体位置。”一个时辰后,苏醒唤来时迁吩咐道。 接着苏醒又唤来白胜: “飞鸽传书回梁山,请李俊带两百名飞鱼营兄弟,吴用具体谋划,在通济渠山东境内截下江南运来的太湖奇石,就地销毁,杀光贪官,将船上钱财分发给沿途纤夫。让武松近期来开封。” 我让你赵佶玩石,玩泥巴去。恨恨的说完,苏醒走进毒库,人不在,来到闺房,只见方寸馨定定的端坐在床侧,一动不动。 “怎么啦,中毒啦?”方寸馨如此反常,苏醒感到奇怪。 “要你管。” “我招你惹你啦,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点就着,本公子心情也不好。” “我听到你跟李姑娘的谈话了。” “别给我提她,也少学她,这样的女子没人喜欢。” “可我欣赏她。” “少来,你能不能学点好的,偏偏学驴脾气。” “要不你就接受她,我没意见,真的。” “我接受不接受,还用你来认可,没搞错?” “为了爱情,哪怕飞蛾扑火,昙花一现,也无怨无悔,我佩服她的勇气。” “别扯这些,我的事你少管,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换上夜行衣。”苏醒说完便欲出门,又想了想回头说道。 “你可千万别学她,不要为了爱情而活,爱情就是你永远研造不出的世上最毒的毒药。” “可我也想一试。” “你敢!以后你如遇到喜欢的,可以为爱努力,但不能为爱没了脑子。” “这样的女子,你不喜欢吗?” “喜欢?我躲还来不及。” 第91章 郓王参政 宵禁后的开封,寥无行人,只有一队队城防警卫发出咔咔的脚步声,在静夜中回荡。位于京城边缘的山脚下,刑部大牢散发着阴森气息,偶尔传出一两声痛苦的哀号,似鬼哭鸦啼,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毛骨悚然的气氛中,两个鬼魅身影,避开重重守卫,跃上高高的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进入充满腐臭的牢房,方寸馨秀手轻扬,跟着苏醒走进牢房最内侧,在一个狭小的牢房前停下,循着高处窄小窗户淌进的一丝月光,一个高瘦中年人蜷缩在一堆杂草中,身上沾满了恶臭的污渍,两只硕若家兔的老鼠,不时的蹦到那人身上,根本不惧。 “你到门口等我,这里太恶心了,免得你吐出来。” “嗯,你抓紧点,迷药只有半个时辰时间。”方寸馨迅速逃离。 “是李格非大人吗?”苏醒问道。 “你是何人,我是罪臣,别称大人了,老夫当不了如此称呼。” “我是苏畅,爹爹是苏东坡。” 李格非倏的站起,来到牢门前,充满智慧的双眼紧盯着苏醒: “你真的是小师叔?”李格非说道,语气激动。李格非才学斐然,是苏东坡门下后四学士之一,辈份上低苏醒一辈。 “是的,李大人别这么称呼,为了方便行事,我已改名,大人还是叫我苏醒。” “我听先帝太监总管曹公公说过,公子怎么来此?” “为了救你。” “多谢公子美意,救了我,我的族人难逃一死。” “放心,不是劫狱,我已经联系郓王,准备说服官家放大人出来,如此可能官位保不住了。” “如今奸臣当道,老夫早已无心仕途,这个官当得窝囊,不当也罢。可公子有什么办法说服官家?” “这也是我今日前来的原因。” “令爱这些日经常来找我,大人知道吗?” “老夫从未听小女说过啊,她经常外出不假,说是去寻福金公主,原来是去公子那里,老夫都不知道公子已来开封。小女真是玩劣,居然隐瞒于我,不然老夫早就登门拜访了。” “令爱不知为何独独钟情于我,而我大业未了,根本无法许其无忧,怕因此误了令爱,于心不忍。” “小女有些才情,性子孤傲,偏又不愿将就,故年逾二十有三,一直未得良人,老夫甚是着急,可也不愿拂了她的心意,既然钟情于公子,如能得公子垂爱,老夫幸甚,完全支持。”李格非完全曲解了苏醒的意思。 “大人误会了,大人应该知道我乃先帝遗孤,有重任在肩,前途未卜,根本无暇儿女情长,我想让小姐嫁于郓王,郓王志虑忠纯,性行淑均,乃良实之人,而且早就有意于令爱,郓王跟我允诺,以正妻相待。现在唯有官家赐婚一途,可救大人于水火。” “我了解小女,她肯定是不愿意将就的。” “我跟李小姐谈过,谈不通,所以需要大人现身说法,苏某在此保证,以后不管成败,决不会放任李小姐前途不管,定会保她此生无虞,她以后便是我的亲姐姐,如何?虽然我跟赵佶有杀父之仇,决不殃及后辈,郓王跟我交好,我也会好好待他。” “好,郓王此人我知道,是可托之人,可我无法见到小女啊。” “放心,郓王会安排的。一切拜托大人了,让我安心匡扶大宋,我的身份还望大人暂不要告诉令爱,因为我感觉令爱虽然才情一绝,但心智尚不成熟,免了坏事。” “是啊,小女从小衣食无忧,哪知人间疾苦啊,以后还望公子多多担待。” “如此苏某告辞了,这几天就委屈大人了,最好小姐来时,能表现得再痛苦些。” “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说服小女同意这门婚事。” 交待完相关事宜,苏醒方寸馨快速退出。 皇宫御书房内,赵佶正在作画,笔下飞鸟栩栩如生,不得不说,赵佶才情确实天赋过人,如此才情,不当皇帝,必成大家。可惜选了他最不适合的职业。 郓王走了进来,跪拜行礼: “儿臣给官家请安。” “楷儿,来来,看看朕的‘芙蓉锦鸡图’如何。” 赵楷上前仔细端详,只见绘有芙蓉、锦鸡、蝴蝶、菊花,画中一枝芙蓉从左侧伸出,花枝上栖一只锦鸡,右上角两只彩蝶追逐嬉戏,左下角一丛秋菊迎风而舞。整幅画层次分明,疏密相间,充满秋色中盎然的生机,表现出平和愉悦的境界。 “官家才情,天下一绝,此画放眼大宋,出人能出其右。” “哈哈,此画还缺一个题诗,就交由楷儿。” “儿臣粗陋,哪及官家一二,还是不要污了如此旷世佳作。” “无妨,众皇儿中,楷儿才情跟朕最像,若是毁了,朕不怪你。”说罢赵佶将笔墨递给赵楷。 “如此儿臣献丑了。”赵楷略作沉思在画作留白处瘦金体写下: “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凫鷖”。 “妙啊,妙啊,有朕当年风采。”说罢赵佶盖上私印,递给赵楷。 “此画赐于你了,好好珍藏。” “多谢官家赏赐。” “楷儿还有其他事吗,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赵佶问道,画完大作,急着入后宫寻芳。 “儿臣有一事,恳请官家恩准。儿臣酷喜诗词,经常同天下才华之人聚会,此事官家应是知晓。圈内有一才女,姓李,闺名清照,长相才情俱是一绝,儿臣对其情根深种,恳请官家赐我姻缘。” “难得楷儿有中意之人,朕准了,此女出生如何?可别出身微贱,污了皇脉。” “此女出生官宦之家,其父李格非,官拜校书郎。” “什么?李格非之女,那不行,此逆臣居然敢在朝堂之上,大骂朕是昏君,实在可恶。” “此事儿臣知道,儿臣今年二十有二,一直未寻得中意之人,权贵之女为了党争避嫌,都不敢示好于我,且儿臣性子孤傲,也不愿姑息将就,故一直未能延续皇家血脉,难得寻一良人,希望官家明白儿臣苦心。” “是啊,定王肃王是有些过了,刻意孤立楷儿,可为何你不愿意理政,朕实在不明白。” “儿臣不似定王肃王那般玲珑,也不愿为了党争恶了兄弟情谊,所以无心政事,让官家失望了。” “李格非此人非惩治不可,否则朕无法儆畏众臣,看在楷儿一片痴情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人忤逆之心甚重,为免再生事端,朕必须削其官职,而且君言已出,不可能马上释放,先关押两旬。” “多谢官家恩典,那赐婚之事--” “赐婚可以,楷儿也得允朕一事,如今多事之秋,朕力有不逮,若楷儿愿意理政,替朕分忧,待其父出狱后,便赐婚于你。” “儿臣愿意,只是儿臣能力浅陋,恐有负官家厚望。” “无妨,那就从小事做起,慢慢加压,朕看好你。” “多谢官家厚爱,李大人还需关押些许时日,可否允其女探视一下,送些衣物,让儿臣卖一好给李才女?” “楷儿都答应理政了,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依你就是。只是此女以后便是平民之女,正妃之位恐其身份不配。” “儿臣知道皇族规矩,遵旨便是。”赵楷说道,心中暗吁一口气,高兴地离开皇宫,看着巍峨的宫殿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从此面对一众奸诈臣子,自己能应付得了吗,以后的路难了。 接下来两天,李清照并未前来,苏醒一直处在担忧之中,他不知道李格非能不能说服女儿,既害怕李清照突然出现,又害怕李清照从此消失,惶惶恍恍,真是度日如年。 时迁走入书房问道:“公子,李孤鸿之事已经过去半月了,潘金莲遣幻影来问,是否不再躲避,她说除了李孤鸿,没人见过其全貌。” “嗯,可以,但让她要小心,最近不会给其安排任务,深居简出为主。”时迁领命而去,刚迈出书房,又被苏醒叫住。 “时兄弟,你有没有精通易容之术的朋友?” “时某朋友都是梁上君子,此事你可以问方姑娘啊。”时迁说完,望着苏醒不怀好意地坏笑。 “你傻笑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我哪敢欺瞒公子,还是问方姑娘。” “问就问,我感觉其中有事儿,别让我知道,小心收拾你。”说罢苏醒抬脚去往地下毒库。 “那个药已经配好了,给你。”方寸馨将一瓶药递给苏醒。 “怎么样,好使不?” “最多能控制七天,再长我研制不出。” “可以了,让高柄七天人事不举,吓也把他吓死。”苏醒想着高柄服药后的模样,不厚道地笑了。 “男人对那特别看重?”方寸馨感到怀疑。 “那是当然,你不是男人,跟你说不着。” “你若敢出去偷腥,不用药,我直接剪了。” “呃,那个追踪药粉怎么样了?”跟女孩子讨论这个实在不雅,苏醒转而言他。 “早就好了。”方寸馨取出一药瓶,药瓶外形都一样,也没标记,苏醒很好奇,她是如何找出的。 “好,你先放着,需要时找你取,你要教会我使用,以后你万一遇到危险,我好及时去救你。” “你这是担心我?”方寸馨没想到苏醒研制此药,是为了她的安全,很是感动。 “别想歪了,你帮过我,我救你是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苏醒连忙解释。 “只是朋友?” “呃。”苏醒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难为你了,找我甚事?” “你有没有精通易容术的朋友,我的美女间谍有时需要乔装出行,不然太危险了。” “有是有,可我不希望她来。因为--”方寸馨欲言又止。 “怎么啦?吞吞吐吐的,她到开封会有危险?是朝廷钦犯?” “不是。” “你好像很怕她?” “我可以让她来,但你必须答应我,离她远点。”方寸馨咬咬牙说道。 “怎么回事,你怎么跟时迁一样,奇奇怪怪的?”苏醒满脑疑问。 “反正不管,你必须答应我,不得私下跟她接触。”方寸馨继续跟苏醒谈着条件。 “好,我答应你,否则让我人事不举,这可是毒誓。”苏醒感觉此人很不简单,充满好奇。 “你听说过武林双姝吗?” “我虽会武功,却很少在江湖行走,哪知道什么猪啊羊的。” “你去问别人,反正记得答应我的事就行了,否则我让她消失。”方寸馨白了苏醒一眼。 “搞得这么神秘,这个猪很厉害吗?再厉害若不听话,我也把他骟了。” “滚。” 第93章 千面娇狐 苏醒费力的走回自己的小院,脚如灌铅。敏锐的双耳听到方寸馨的闺房内传出一阵争吵声: “到了这里,你给我安份点,不许打苏醒的主意。” “为什么呀?难道你喜欢苏公子?”声音娇娆,自带天生媚音,像后世的台湾腔。 “不用你管,反正你离苏醒远点,否则你我绝交。” “你也太狠了,如真像你形容的那般好,我想都不能想吗?” “不能,你休动歪心思。” 苏醒轻咳一声,走向方寸馨的闺房,心想那人应该就是另一只姝了,他想看看究竟长得怎样,居然能和方寸馨相媲美。 方寸馨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女子,果然长得出尘脱俗,绝色姿容与方寸馨不相上下,而且满脸阳光,有着很强的亲合力,似邻家女孩,又似高不可攀的仙子。 “白娇娇见过公子,难怪寸馨如此私心,果然是芝兰玉树,一表人才呢。”声音酥软,令苏醒差点跌倒。 “欢迎白小姐莅临寒舍,武林双姝果然名不虚传,不世仙姿令苏醒惊为天人啊,白姑娘一出现,院子都明亮起来了呢。”苏醒说道。 “咳,咳”方寸馨假装咳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轻轻的走向苏醒。突然停住,因为她嗅到了苏醒身上的胭脂水粉气息。 “你昨晚干嘛去了,为何一夜不归?”冷霜的俏脸配上审视的眼神,令苏醒一颤。 “等会跟你说,我先跟你姐妹打个招呼。” “招呼不是打过了吗?现在就说清楚。”方寸馨毫不退让。 “可有客人在呢,等会到书房细说于你。” “她也算客人?娇娇你给我回屋。”说罢拉着苏醒来到书房。 苏醒无奈,将昨天之事细说于方寸馨。 “寸馨,你说我做错了吗?李小姐答应了,为何我丝毫高兴不起来呢?” “我不知道,只是这样对李小姐太残忍了。” “唉,希望这样是最好的安排。”苏醒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是错,他发现自己内心已经有了李清照的影子。 “你照顾好你的姐妹,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怎么感觉这么累啊。” “哦,她不是我的姐妹,只是朋友,你少动心思,早晚我要将她赶走。”方寸馨说道。姐妹一词,在当时意义可不一般,含有更多内容。 “不对啊,我凭什么要将行踪跟你汇报啊?这才是院子主人啊。”苏醒这才反应过来。 “师师小姐不在,我必须管着你。”说完方寸馨满意的走出书房。 为了迎接贵客,苏醒特意做了一桌子美食,馋得白娇娇两眼放光,难怪寸馨这贱人不愿意离开,如此佳肴,怎忍拒绝。 “你这个姿容是真的还是面具啊?”吃饭时,苏醒看着狼吞虎咽的白娇娇,心生疑惑,对方可是易容圣手。 “那你掐掐看嘛。”白娇娇将绝世俏脸伸向苏醒,嘴巴不停的咀嚼着。 “你还真想上手?”方寸馨冷厉的眼神扫来,苏醒赶紧收回小手。 “没其他意思,我只是好奇,听说易容高手都不会真面目示人的。” “呵呵,方寸馨太目无尊卑了,苏公子应该将她赶走。”白娇娇看热闹不嫌事大。 “信不信我把你这张丑脸给毁了。”方寸馨的话语吓得白娇娇赶紧低头干饭。 “白小姐师承何人?如此姿容行走江湖,就不怕歹人觊觎?应是武力不俗?”苏醒问道。 “我是锦毛鼠白玉堂正牌后人,易容术便是祖传,我天赋异禀,经我改善,此术更胜祖上。而且我轻功也深得真传,天底下能抓住我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呢。”白娇娇说道,一脸的自豪。 “果然是奇女子啊,你如此年纪,我怎么有点不信呢。”苏醒说道。 “要不咱俩比试比试,如果我输了,我就嫁给你。”白娇娇口无遮挡的说着,突然小嘴微张,哦哦的叫着,却发不出音来,纤手指着方寸馨,不停的讨好行礼。 方寸馨轻捏白娇娇的粉腮,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好好答话,再嫁啊娶的试试?”一盏茶后,白娇娇终于可以出声。 “知道了,放心,我也就过过嘴瘾。”对方寸馨很是忌惮。 “那以后就麻烦白姑娘了,帮我几个手下教些简单的易容术如何?还有啊,我兄弟白胜也是白玉堂后人,可他只会养鸽子,你们是亲戚,到时你传授他一些轻功心得可好?” “哦,那他肯定是旁支的了,所以祖上只传了些微末小技。” “那白姑娘武功如何?” “我打不过方寸馨这个野蛮人。练武太苦了,我一个小女子娇软无力的,以后找一个功夫好的保护我就行了,”白娇娇突然顿住,因为一道冷光扫了过来。“当然公子肯定无暇保护我。” “寸馨,不带你这样的,怎么把我当贼一样防啊,以前你可不这样的呀。” “寸馨,你给白姑娘安排住处。”苏醒不想再看两绝色纠缠,饭毕便欲离去,准备让李瓶儿留意高柄。 “不用,她就跟我一室,我在哪,她必须在哪。” “苏公子,你管管她呀,我不想同她住。” 李格非下狱,令高柄欣喜万分,他一直无法忘怀李清照的姿容,得高俅允恳后,便遣媒婆带着一车聘礼再次来到李府。 “李娘子,高公子是真心仰慕小姐才学,令尊得罪官家,身陷囹圄,只有高太尉能救令尊于危难。如此权贵之家,嫁过去那是李小姐的福气。”媒婆晓以利害劝说道。 “别说了,你替我转告高柄,便是死,也休想染指本小姐。” “得罪高府,令尊难逃一死啊,祸及族人,小姐便是奴藉,到时会被打入教坊司,生不如死啊。” “我意已决,便是如此,也决不转念。”李清照说道。 听闻媒婆汇报,高柄一脸厉色:“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等着给李格非收尸,不信你不来求我,看你到时还会不会如此傲气。”说罢便向高俅书房走去。 如此绝色却无法降服,让高柄有些郁闷,华灯初上,便带着下人来到天上人间,听说此青楼有两美妓,令金国皇子都流连忘返,准备从她们身上聊慰对李清照的相思之苦。 “高公子来啦,今天又看中哪位姑娘,奴家去给你叫来。”李瓶儿带着一身香气走向高柄。 “本公子看上你了,要不妈妈陪本公子共渡良宵。”高松对李瓶儿早已垂涎三尺,可这里有蔡太师罩着,不敢用强。 “公子说笑了,奴家蒲柳之姿,怎敢唐突公子勇猛,而且奴家还要招待其他贵人,可不敢劳烦公子惦念。” “那就将完颜皇子看中的那两个美人给本公子叫来。今日本公子要来个双飞。” “好咧,公子请随我来。”说罢李瓶儿将高柄引入三楼,楼内幽暗,不时传出靡靡之音,撩人魂魄。 一盏茶不到,高柄便走下三楼,脸色阴冷得能滴出水来。李瓶儿忙迎了上去。 “公子怎么啦?是姑娘没侍候好公子吗?我这就替你教训她们,敢得罪高公子。” 高柄也不答道,低着头灰溜溜奔高府而去。李瓶儿待其走远后,意味深长地笑了,心想苏公子真是太坏了。 趁着夜色,苏醒来到郓王府,他现在有黄金令牌,可直通书房。 “殿下,听闻太湖石在运送途中遭贼人破坏?” “是啊,押运官员无一幸免,官家很是震怒,在御书房把蔡太师臭骂一顿,但却也无可奈何,根本查不出是何方贼寇所为。”赵楷说道。 “当时我们分析出高俅陷害李格非大人会有后手,此事会不会跟高俅有关?” “不知道,高俅负责皇宫警卫,没有证据,可不敢胡乱猜测。”赵楷也想到这些,可无端拿下高俅,风险太大。 “高俅此人到底意属定王还是肃王?”苏醒问道。 “嗯,高俅这厮明是定王,实际是肃王的人。定王那有蔡太师在,高俅永远只能屈居其后,肃王便是凭这点拿下高俅。”赵楷说道。 “草民有一个削弱肃王实力的方法,供殿下参详。”说罢苏醒将心中计划说了出来,赵楷当即同意,自己要想参政,必须树立威严,否则根本没有话语权。 回到小院,已是深夜,苏醒看到一个虬髯汉子步入方寸馨闺房,大惊,连忙喝道: “谁?敢夜闯女子闺房?” 虬髯汉一怔,也不逃避,转过身来对苏醒说道: “某乃馨儿父亲,来探望女儿,有何不可?”来人声音浑厚,只是身材略显矮小,身着衣物略显宽松。 “哦,不知方伯父光临,小子苏醒有失远迎,还请莫怪。”苏醒行礼道。 “原来是苏公子,听小女说,你有意于她,准备何时迎娶,多少彩礼啊?”虬髯客问道,虽然矮小,却另有一番威严。 “方伯父误会了,令爱天姿,小子高攀不起,不敢唐突了此等仙子。”苏醒连忙解释。 “可小女似乎也中意于公子,难道小女错付了?没想到公子长相不俗,却如此薄情。” “小子对令爱也有好感,可小子薄业未成,无法许令爱好的前程,所以……”苏醒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急得满头是汗。 “娇娇,不许胡闹。”方寸馨的声音从闺阁传来。 “嘻嘻,好玩儿,原来公子也喜欢寸馨啊。”虬髯客发出银灵般的笑声,粗旷的容貌发出如此空灵的声音,犹如鬼魅。 苏醒恍然大悟,原来被白娇娇这个小妮子耍了,害得自己吐露心声,顿时恼怒,作势欲打,却被白娇娇巧妙避开,闪入闺房。苏醒无奈,只得悻悻作罢。 “怎么样,这招厉害,我就知道苏公子也喜欢你。”闺房内传出白娇娇的声音。 “要你管,他喜欢又怎样?我不愿意,他奈我何?”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喜气。 “这样的话,我就下手啦?” “你敢,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闺房内传出两人的打闹声。 “操,一个方寸馨就够自己折腾的了,又来一个白娇娇,此妖精是有过之无不及啊,以后焉有活路。”苏醒感到头大,无语地走入卧房。 第94章 投诚敌营 早朝时,赵楷身着紫色王爷服,站立众臣最前端,令朝堂众臣议论纷纷。 “郓王从来不理朝政,今日上朝,释放了什么信号?” “是啊,从来没听到任何消息啊,三位皇子共掌朝政,我们以后要小心行事了。” “听说官家最中意这个皇子,我们以后可不能再怠慢郓王啦。” 定王赵桓更是一头雾水,阴厉的眼神打量着身帝的郓王,从未听官家提起过,这个闲散皇弟到底抽哪门子风啊。 赵楷不以为意,朝赵桓行礼:“皇弟见过定王。”说完看向赵枢:“肃王,本殿跟定王年长你几岁,难道要我俩先向肃王行礼不成?” “皇弟见过两位皇兄。”一旁的赵枢一愣,这个赵楷打得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郓王,怎么有此雅兴,上朝听政,实在难得啊。”赵桓问道。 “身为皇室,理应为官家为忧,为大宋尽力,以前是皇弟不懂事,还请定王莫怪。”赵楷不卑不亢。说话间李彦尖嗓音传来: “官家驾到。”众臣纷纷跪拜行礼。礼毕后,一得到高俅授意的礼部官员站出: “官家,微臣有本启奏,李格非邈视皇权,混淆视听,祸乱朝纲,按照祖宗礼制,理应择其问斩,但念其从政数十载,也有些许功绩,微臣建议免其死罪,罢黜官职,家族男丁随其一同流放边疆,女眷充入教坊司。请官家圣裁。”这个官员明着是帮李格非说情,实际上就是落井下石。 赵佶未答话,朝赵楷使一眼色。 “官家,儿臣觉得如此处理有失偏颇,邈视皇权,祸乱朝纲,如此行径,怎容姑息,理应问斩,岂可免其死罪?但太师门下护送奇石不力,致如此祥瑞之物被毁,数十名朝廷重臣殒命,耗损资银更是不计其数,此等罪责比李格非之举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理应一同惩处,以儆效尤。御下不力,计划失察,可谓才不配位,当事官员处置失当,致贼寇有空可钻,可谓才能缺失,致国库蒙受巨大损失,儿臣建议与李格非一同择期问斩。” 赵楷一席话,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如此下去,那蔡太师焉有脸面。虽然不致于会砍他的脑袋,但真如此裁断也够他喝一壶的了,礼部官员也是蔡京一党,那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蔡京毕竟老奸臣滑,依旧古井无波,似乎讲的不是他似的,他只是微微转头看了礼部尚书一眼。 “众爱卿也是如郓王这般认为吗?”赵佶问道。 礼部尚书走上前去: “官家,微臣认为,李格非言语无状,冲撞皇权,但也起于朝堂,止于众臣,并未引发坏的结果。朝堂本是议政之所,理应畅所欲言,以通忠谏之路,如果人人自危,害怕祸从口出,如何进谏忠言,官家又如何明察秋毫、剑指末端?微臣以为,李格非之案,应从宽处理,以免寒了忠臣之心,堵了贤能之口。” “但李格非中伤皇权,不处罚达不到惩戒效果,微臣建议削其官职后予以释放,但不得离开开封,着禁军监其居所,以免再出不当言论。太师御下不严,致国库受损,微臣建议罚俸一年,护石主要官员和已亡当事官员,抄没一半家产,充盈国库。” “请官家圣裁。”礼部尚书果然有文化,一席话将蔡京完全撇开,又把李格非之案说活。不得不佩服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于是蔡京一党纷纷附议,没人敢再出言反驳。 “嗯,那就依礼部尚书所言,蔡太师劳苦功高,也是无心之过,便罚俸半年,其余官员抄没一半家产,李格非削除官职,三日后释放。”赵佶说道,众人纷纷盛赞官家英明,一通彩虹屁。 就在这时,赵楷又站出: “官家,近段时间,朝政诸多不顺,许是对列祖列宗怠慢所致,儿臣算过,三年之内未有大型皇陵祭祀之举,建议官家应及时安抚祖辈英灵,以求大宋百年太平。” “郓王提醒的是,朕忙于朝政,的确对祖宗祭奠有所失察,陈尚书,此事就由礼部牵头。把皇陵祭祀办好,办出影响来。” “微臣遵旨,但按照太祖遗训,此事需要由皇子牵头才行。”礼部尚书说道。 “那就着郓王牵头,郓王刚刚理政,礼部要多加提点。”赵佶说道,准备将此功劳让给自己最疼爱的皇子,早点树立威信。 “官家,郓王刚涉朝堂,诸多规矩礼法应该不熟,儿臣愿意为官家分忧。”肃王站出来,如此功劳怎么能轻易被郓王得逞。 “儿臣从未办过如此大型祭祀活动,恐有所差池,那就有劳肃王了。”赵楷正好顺坡下驴。 从头至尾,定王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关注着郓王,感觉自己完全小看了这个皇弟,短短数语,就替李格非翻了案,不容小觑啊。 散朝后,蔡太师最后走出大殿,对礼部尚书说道:“你那个官员怎么回事,如此莽撞?” 礼部尚书说道:“太师息怒,不是微臣授意的呀,我这就将他拿下。” 蔡太师想了想,又走到定王身侧,其余臣子赶紧识趣离开。 “定王,郓王不简单啊,臣建议近期还是少招惹其为好,让他先跟肃王掰掰手腕,我等坐收渔利如何?” “太师所言甚是,此次理政,本殿也看不出原因,先静观其变,管好自己的手下。”赵桓意味深长的看着赵楷的背影说道。 高俅本想乘机置李格非于死地,没想到被郓王四两拨千金,很是不爽,但对方是皇子又不能奈其何,散朝后,只能灰溜溜的往家赶。自已唯一的儿子,两天前开始人事不举,令他很是头疼,又不敢声张,遣数名最厉害的御医前去,依然无果,高柄虽然到处留情,可到现在为止,一个种都没种上,老天是要我高俅绝后吗?高俅感觉瞬间苍老了十岁。 苏醒准备出门找西门庆要些字画珠宝去拜访高松,虽然打劫了金国皇子不少珠宝,可不敢随便使用。院内方寸馨正陪着白娇娇在荡秋千,银灵般的笑声和绝色容颜令院内百花黯然失色。 看到苏醒行色匆匆,白娇娇立马喝住: “苏公子,这是去哪啊,看到两个美女也不打招呼,是不是昨天表露心迹,害羞了呀?” “什么表露心迹?我只是说有好感,我看到可爱的小猪,也会有好感,你是将寸馨跟猪相提并论吗?武林双猪。”苏醒狡辩道。 “别不承认,昨天寸馨可是高兴了一整夜呢。”白娇娇欲走上前来,凑近看看苏醒有些发红的脸庞,却被方寸馨一把拉住。 “寸馨你看,苏公子脸红了,肯定是心虚了。” 苏醒哪是对手,还是走为上策,他恨恨的朝白娇娇翻一白眼,快速离去,惹得千面狡狐哈哈大笑。 “这个苏公子太可爱,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接着传来白娇娇啊啊的求饶声,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高松在开封只能算是小官,所以住所面积窄小而且偏僻,门僮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这是常态,因为很少有人前来拜访,根本没有小费可赚。苏醒走上前去,恭敬的行了一礼,递上一锭白银: “麻烦小哥代为通报,就说常州苏醒前来拜访。” 门僮见钱眼开,好几天了,这是第一次开张,很是高兴,屁颠屁颠的进去通报。 “公子,高大人有请。”语气很是客气。 随书僮来到客厅,高松迎上前来: “苏公子,稀客,你终于来开封啦?” “小子苏醒见过高大人,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说罢苏醒将字画和名贵珠宝献给高松,可都是西门庆的藏货。 “公子太客气了,如此重礼,价值不菲,苏公子有心了。”高松也是场面人,一看便知是好东西,对苏醒更是越看越顺眼,这小子会来事儿。 “大人身份贵胄,些许身外之物,怎及小子对大人的敬仰之情。”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醒深谙此道。 “公子来京,有甚打算,是否需要高某向太尉大人引见,公子才能在常州便有领教,他日腾达可别忘了高某才是。”高松说道。 “那就有劳有大人了,小子年及弱冠,确有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之念。”苏醒说道。 “嗯,如此甚好,高某早已看出,公子非池中之物,只是可能还需等些时日,近日太尉为家事所累,可能无暇抽出空来考究公子。” “甚事,可否说与小子,也许小子能替太尉大人分担一二。”苏醒明知故问。 “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公子也是知根底之人,望勿外传,以免坏了高家公子的名声。” “小子懂得。” “数日前,高公子不知为何,突然人事不举,奈何高家仅此一脉,如此岂不是断了香火,遍访名医,皆不见效,太尉大人心急如焚。” “此事确是难言之隐,唉,太尉如此权重之家,断了香火岂不可惜。”苏醒装模作样说道。突然眼睛一亮,望着高松。 “大人,小子有一家传医书,里面有许多不世秘方,或许有此解决之道。我这便回去看看,明日再来叨扰。”说罢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出门而去。 “公子有心了,如果能治此病,定能让太尉大人高看一眼。某静候佳音。”高松将苏醒送到府外。 第95章 戏耍高柄 回到院内,苏醒想了想,在纸上写道: “鼠尿八钱,地龙粪十钱,雌犬涎五钱,体皮垢五钱,七旬痰八钱,锅黑十钱,隔夜泔水五两。”然后走出书房,来到毒库,白娇娇也在,只见她满脸委屈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定是被方寸馨软禁了。 “苏公子你来啦,你快劝劝寸馨,我又不喜欢毒物,她却偏偏要我在这里陪她。”白娇娇看到苏醒像看到救星。 “我管不着,你别害我。”吃过白娇娇的亏,苏醒敬而远之。 “这是我想出来的,准备明天拿给高柄服用,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副作用。”说罢将刚写的处方递给方寸馨。 方寸馨略瞄一眼,便立马逃避: “你恶不恶心?” “怎么恶心啦,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治疗不举偏方。”苏醒一脸得意。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白娇娇凑了上来。 “啊,苏醒你太坏了,这东西我看了都想吐,你居然还让人服用?”白娇娇立马跳开。 “不就是屎啊,尿啊,口水之类的,哪有如此夸张。”苏醒很是纳闷,看来两个仙子锦衣玉食惯了,没见过世面。 “你确信高柄肯服用?”方寸馨表示怀疑。 “如果能帮他那玩意治好,就是让他服用大便,一日三餐他都愿意。”苏醒很肯定地说道。 “苏公子你别再说这些污言秽语,我听了都想吐。”白娇娇求饶道。 “原来你怕这个啊,如果你再敢戏弄我,我就把这些东西加到菜里,让你吃下去,然后再告诉你。”苏醒终于知道白娇娇的软肋,说得她在一旁直干呕。 “公子,我怕你了,保证以后再不捉弄你了,你快把这张纸拿走,我看到字都受不了。”白娇娇求饶道。 “那你说:苏公子是天底下最帅,最善良,最有才华的人。我便饶你。”苏醒说道。 白娇娇无奈,只得照办。在白娇娇恨恨的眼光中,苏醒得意而去。来到院子,苏醒将处方纸浸湿,又踩了两脚,然后埋入土中,他要将纸张做旧,显得更逼真。 到了晚餐时间,白娇娇一口未动,只是拿着筷子在菜品中挑来挑去,仔细检查着。 “放心,我对敌人才会不择手段,你虽然戏弄我,但还不是敌人,吃,没下料。”苏醒说道。 “我不敢,你等会给我下碗面条,我要看着你做。”白娇娇说道。 苏醒无奈,只得在她的监督下,下了碗鸡蛋面。看到白娇娇吃得津津有味,苏醒又来了兴趣。 “这鸡蛋,你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吗?还有这碗筷你见我洗过吗?很不巧,刚刚就是拿这碗装了我那些偏方,一时着急,只用水随便冲了一下。”说罢扬长而去。惹得白娇娇一阵狂吐。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苏醒回到书房,继续隋唐演义第二卷创作。正沉醉在情节中,方寸馨走了进来: “你去做些吃的给娇娇,别再戏弄她了。” “可她现在心理有了阴影,我做了,她敢吃吗?现在还没宵禁,我出去买点水果?”苏醒也感觉自己太过份了。 “要不我们去听,到时给她叫些吃的,不经你手,她应该能接受。”方寸馨说道,好久没听评书了,这可是除了毒物,唯一感兴趣的事情。 “那行,你们换上男装,再让白娇娇易容一下,好了叫我。”带着江湖两大绝色,虽然换了男装,苏醒心里仍不踏实。 天上人间依然人满为患,为了达到饥饿营销的效果,苏醒让西门庆隔天演出一场,既吊足了听众胃口,又使青楼有了喘息机会,真把西门庆这个财神爷累倒了,可不值当。 苏醒三人进入西门庆安排好的包厢,白娇娇第一次逛青楼,第一次听评书,充满了好奇,对苏醒的怨念也烟消云散。 完颜皇子也在,左搂右抱地听得津津有味,自从上次遭人下药拉稀,后又李孤鸿事件,完颜宗伟对自己的护卫很是不满,从金国调来数只狼犬,便是逛青楼也带着一只,北方狼狗异常高大,勇猛,双耳直立,耷拉着巨舌,警惕地趴在厢房一侧。 苏醒暗想着怎么拿这个纨绔皇子再做做文章,顺便破坏宋金联盟,一瞄眼看到了另一厢房内的蔡条,蔡公子文采不俗,隋唐演义跌宕起伏的情节,又有专业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评述,使他欲罢不能,几乎逢场必到。只见他手持折扇,正襟危坐于靠演艺台最近的厢房内,西门庆酾茶于一旁,人家是蔡太师亲子,他不敢怠慢。从西门庆处,苏醒已经知道了蔡条对自己的警告,如此嫉贤妒能,心胸狭小之人,决定给他上点眼药。 他指头蔡条,转头对白娇娇说道: “你帮我记住那位公子的相貌,到时做出他的面具来,有五六分相像即可。” “你要干嘛?”白娇娇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 于是苏醒低声对两美说了几句,惹得白娇娇花枝乱颤: “苏醒,你好坏哟,但我喜欢。”无骨小手拍向苏醒的肩膀。 “娇娇,你给我注意点,怎么还上手了。”亲昵行为让方寸馨有点吃醋。 “手误,手误。苏醒这件事我也要参加,不然不给你做面具。” “可以,这种热闹怎么少得了白姑娘,如此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啦?” “看在寸馨的份上饶了你啦。” 回到小院,苏醒叫来白胜:“白兄弟,你给我去弄些正在发情的母狗尿来,放上两天让味道更浓些。”白胜专营偷鸡摸狗之道,这对他来说太容易。他知道苏公子肯定又憋着坏了,也未问缘由,领命而去。 次日苏醒来到高松府,装作很着急的样子。 “高大人,祖传偏方找到了,里面确有治疗人事不举之症的,只是所需药材有些奇怪,我看还是算了。”苏醒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走,我们去太尉府,是否使用,让太尉大人自己定夺。”高松难得有立功机会,岂肯放过。 作为开封府数一数二的高官,太尉府可谓尽显奢华,檐牙高啄,构心斗角,廊腰缦回,雕梁画栋。高松带着苏醒直奔高柄内院,高俅也在,正对着一群医者破口大骂: “都是一群废物,几日下来,无丝毫进展,信不信本太尉将你们全部下狱?” 医者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断地哀求。高松上前行礼后说道: “太尉息怒,下官历职常州时,曾结识一位小友,他有一家传偏方,或许对公子之疾有效。”说罢将苏醒引到高俅面前。 “可是真的?真能医治,本太尉重重有赏。倘若戏耍高某,你可知后果?”高俅一听,心中充满希冀,但也表示怀疑。 “草民苏醒见过太尉大人,进献祖传偏方出于草民对太尉大人的敬仰,是否使用请太尉大人自行定夺,俗话说偏疾还需偏方治,令公子经如此多名医诊治,均无效果,说明常规治疗行不通”。 “可你这些药材都是什么东西?如何让犬子服用?”高俅看着处方直皱眉头。并将其递给一旁瑟瑟发抖的郎中。 “大尉大人慎重啊,老夫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泔水鼠尿等污浊之物能治病啊。”一郎中说道。其余郎中看着也直摇头。 “请问几位,你们的治疗方法可否有效?未服用便说此偏方无用,也太武断了,如此恕草民打扰,就此告辞。”苏醒从郎中手上取过偏方,便欲出门。 “公子稍等。”高柄走了出来,只见他面色发亮,双目赤红,声音嘶哑,看来这段时间壮阳猛药服用了不少。他接过处方,也看得直恶心,似乎作了决定,转向高俅说道: “爹爹,儿子愿意一试,也就几天,儿子承受得住。” “儿啊,这些东西如何服用啊,乖,为父再给你去找名医,一定能治好的。”高俅心疼地看着高柄说道。 “可儿子受不了啦,听这些庸医,服用那么多壮阳之物,儿子都快爆炸啦。” “儿啊,难为你了。都是为父太心急了。”高俅安慰道。 “苏公子,需要服用几剂偏方?”高俅转过头来问苏醒,一脸威严。 苏醒算了下时间,毒药已经五日,七日自动解除,于是说道:“一天两剂,共三剂便可见效。” “公子当真?”高柄顿时看到了希望。 “草民亲自为公子煎制,这段时间,草民愿在贵府为质,若结果不如草民所言,甘愿受罚。”苏醒说得大义凛然。 “也好,那就劳烦公子了,来人,给我按处方去寻药。”高俅喝道,众下人纷纷皱着眉头领命而去。 厨房内,苏醒捏着鼻子将所谓药材全部倒入煎罐内,顿时满院飘香,下人们也不敢言语,躲到一旁,一阵狂吐。整个太尉府一片乌烟瘴气,乐得苏醒又往药中又吐了点口水。 只有高柄一脸期待,丝毫不顾难堪的气味,一口喝下,不敢有丝毫浪费。 苏醒更是被奉为贵宾,高俅仁义,还特意安排了两位貌美爱的婢女侍候,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三日后,苏醒还在梦游周公,便被高俅亲信叫醒,态度异常恭敬: “苏公子,太尉大人有请。” “好,前面带路。”苏醒说道。便随着亲信往太师书房而去,经过高柄内院时,便听到里面传出淫声浪浪,苏醒暗笑,看来高柄这小子终于可以泄火了。 高俅体型高大,四肢健硕,一看便知其武功不俗,苏醒判断至少鬼阶以上修为。此时的他,端坐书房,一脸喜色,见到苏醒立马起身相迎: “苏公子果然奇人矣,犬子真的恢复如昔了,恕高某当初怠慢不周啊。” “太尉大人折煞草民了,草民惶恐,能替大人分忧,是草民的福分。” “听高松说,公子有意于我门下?不知公子可有功名。” “草民从小家境贫寒,无法供草民系统学习,枉活二十余年,至今尚无功名傍身。” “哦,那苏公子可会武功?”高俅又问道。 “草民武师三级。”苏醒可不敢暴露真实实力。 既无功名,武功也是高不成低不就,让高俅感到为难,想了想说道: “这样,苏公子,你先跟着高松,有什么事情会叫你,待本太尉看看你的能力,再作具体安排如何。” “多谢太尉大人抬爱,草民一定竭尽全力,辅佐大人。”苏醒连忙站起来行礼。 “这次你救了犬子,需要什么赏赐,尽管言来。” “能为太尉分忧是草民的荣幸,不要赏赐。” “如此便待公子下次立功了一并封赏。”高俅见苏醒挺懂事,对他印象不错。 第96章 构陷蔡条 趁着夜色,苏醒按照约定,再次悄悄来到郓王府。 “苏公子,负责祭祀大典的美差,为何要让给肃王,我真是搞不懂,这可是获取政治资本的良机啊。”郓王私下跟苏醒都是用我,从不用‘本殿’免得生分。 “殿下,草民认为削弱肃王朝堂势力更重要。目前六部,定王和肃王各占其三。草民准备在祭祀大典上造些事端,败坏肃王在官家心中的印象,到时殿下出于兄弟情谊将责任扣在礼部尚书头上,如果能将其革职,殿下顺势安排自己亲信之人上位,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礼部尚书投诚定王,有蔡太师谋划,不容易掰倒啊。”郓王担忧说道。 “如此可能还需要殿下受些罪,使点苦肉计才行。”苏醒说罢将自己的计划说于郓王。 “苏公子,你要确保万无一失,千万不要危及官家。”赵楷毕竟父子情深。 “草民用性命担保,决不会有所差池。” “如此依你便是,苏公子觉得王甫怎样?此人一直在定王、肃王之间摇摆,目前有把柄在我手上,只要告诉官家便是灭门之罪,他发誓效忠于我。”赵楷问道。 “此人我不熟悉,还是殿下自己定夺。”苏醒对朝堂官员不熟悉,但他知道王甫也是六贼之一。 “目前明面上,吏部、户部、礼部归于定王,兵部、刑部、工部归于肃王,如果能将礼部拿下,下步苏公子有甚计划。”赵楷问道。 “目前定王一直处于观望状态,拿其一个礼部应该还不至于伤其筋骨,下步草民准备向兵部动手,郓王需提前作好准备,安排可靠之人,种家军在朝中是一股清流,而且军中威望甚高,殿下应多跟他们走动走动。”苏醒说道。 “嗯,种老将军是为人正派,忠良厚实,我早有深交之意,奈何其功名在外,朝堂之上却一直受蔡太师打压,且从不站队,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于他。”赵楷说道。 “这事草民想想办法,要想重振朝纲,便不能任蔡太师一家独大。上次托殿下打听蔡太师和河北田虎的关系,可有结果?” “他们确有勾连,但蔡京此人甚是谨慎,从不书信往来,来往利益也做得天衣无缝。若凭口头之言,无法治罪于他啊。”赵楷很是头痛。 “不急,只要是狐狸便会露出尾巴,盯紧就是。近期众皇子给皇后娘娘请安时,还需殿下帮我带两人进入宫中。”苏醒讲了下原因,赵楷答应。 事无拒细同赵楷互换意见后,决定退出,走到门口,想了想,苏醒还是问出口: “殿下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李小姐?” “李格非大人明日便可放出,官家会赐婚于我,因为是侧妃,礼节会少很多,七日后是吉时,我准备请旨那天迎娶。”赵楷说道。 “李小姐是个好姑娘,值得殿下一生善待,草民告退。”苏醒说完转身离去,未说那日相会之事,有些事隐瞒也是一种爱护。 又是天上人间说书时日,听完评书蔡条兴味盎然地走出青楼,开封城内太师之子,几乎等同于皇子,无人敢惹,所以蔡条外出所带随从也比较少,不像完颜宗伟那般声势浩大,白胜瞅准机会窜出,轻松便将带着浓浓骚味的母狗尿撒到蔡条身上,瞬间消失在人流中。 蔡条正在纳闷怎么浓浓的尿骚味出自何处,突然一只狼狗向其扑来,疯狂撕咬,随从待反应过来,蔡条已是遍体磷伤,在地上痛苦哀号。 完颜宗伟从未见一直温顺的爱犬如此发疯,忙遣下人上前控制住狼狗,此皇子虽然纨绔,也不敢拿国事开玩笑。他知道蔡条其人,可轻易得罪不起。 “蔡公子,实在抱歉,一时没看住此畜生,导致公子受伤,是本皇子之过,愿意加倍赔偿,明日便到太师府登门请罪,还望公子恕罪。”完颜皇子态度极其诚恳,看来他也不是草包一个。 “完颜皇子真不是故意纵狗伤我?为何不咬别人?我怎么感觉皇子就是想看本公子笑话?”被下人从地下扶起,本意发火,一看对方是金国皇子,蔡条也只能吃哑巴亏,但面子还是要找回来。 “当下是金宋联盟关键时期,金国有求于大宋,本皇子再飞扬跋扈,也不敢得罪蔡太师啊。这样可好:本皇子明天携五千两黄金另加两支百年山参,亲自登门向蔡太师请罪,府院中尚有几名美眷,任公子挑选,本皇子决无二话。公子以为如何?”完颜宗伟也是下了血本。 “算了,太师府不缺这些,只要不是完颜皇子并非故意针对本公子便可。”蔡条只能悻悻作罢,带着下人狼狈离去。 “帮本皇子准备礼物,明天拜访蔡太师,另外将这个畜生给宰了,捅这么大乱子。”完颜皇子吩咐道,率领众人离去,他感觉今天不顺,还是回家为妙。 走到一个偏僻之处,突然冲出四五个蒙面人来,个个武功高强,十余护卫及狼狗哪是对手,一盏茶时间便全部重伤倒地。完颜宗伟大惊,边后退边喝道: “你们是何人,敢得罪本国皇子,就不怕金国铁骑吗?” 一蒙面人走上前,也不答话,对着他就是一顿猛锤,完颜宗伟来自崇武的金国,武功本是不俗,奈何在开封被掏空了身子,怎是敌手,瞬间便被打倒在地,脸肿成猪头。完颜宗伟岂是肯吃哑巴亏的主,趁蹲在他面前的蒙面人不注意,一拳击向对方腹部,一手向对方面巾扯去。 蒙面人猝不及防,后退几步跌倒在地,脸部面巾也被扯下,大叫一声:“不好,他看见我了,快撤。”众蒙面人纷纷逃离,不带走一丝云彩,独留下一地伤兵,和完颜宗伟怨恨的眼神。 进入院中,白娇娇露出蔡条样面容,得意扬扬地对苏醒说道: “怎么样?本姑娘表演得不错?我应该再揍他几拳,效果可能会更好。” “嗯,不错,本公子夜宵给你加个鸡蛋。” “我不吃鸡蛋,一辈子都不吃鸡蛋了。” “你这个姑奶奶还真难侍候,都过去几天了,还耿耿于怀,如此本公子只能拿出绝活了,请你们吃烧烤。” “好呀,好呀,听寸馨说你做的烤串如何如何美味,早就馋啦。”白娇娇雀跃道。 “吃人的嘴短,明天你和寸馨要扮成太监进宫一趟,我还有精彩的任务要交给你们,比今天的还要好玩。”说罢苏醒将下步安排细说于白娇娇。 “放心苏醒,保证完成任务。”白娇娇没想到苏醒后面还憋着大招。 完颜宗伟回到皇子府,带着留守的护卫直奔太师府,此时的他对蔡条哪还有歉意,只有满腔的仇恨。 听到下人禀报,蔡京来到客厅,异国皇子私会朝廷重臣,那是非常敏感的,即使是太师也不敢忽视。远远地便听到蔡条和完颜宗伟在激烈争吵,令蔡京一头雾水,蔡条深得其喜爱,文采出众,也不在外面沾花惹草,蔡京准备对其重点培养。 “完颜皇子深夜到访有何贵干?不知道避讳吗?”蔡京走入客厅,见到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完颜皇子一脸瘀青,自己的儿子则是衣衫不整齐,满身抓痕,还以为两小儿打架所致,立即显出太师威严。 “太师来得正好,此事还请给本皇子一个说法。纵犬咬伤令公子不假,但也是无心之过,本皇子也道过歉了,为何还如此睚?必报,重伤我护卫,又将本皇子殴打如此,难道是欺负我金国无人吗?心眼也太小了?” “完颜皇子慎言,本公子敢作敢当,没打便是没打?皇子休要栽赃陷害。”蔡条据理力争。 “我儿秉性蔡某知道,尔等先说于某,蔡某感觉此事另有蹊跷。”蔡京在主位坐下,细听两人七嘴八舌谈论事情经过。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戏耍到本太师头上,来人,着绿营去查。”绿营是蔡京手下的一群高级护从,大部分来自江湖帮派,个个身手不俗,足以与黑影卫相抗,人数约两百人,替蔡京做了不少肮脏事,在开封早已臭名昭着。 “皇子,此事定是有人陷害,条儿本太师清楚,他不会武功,如何能将皇子殴打如此?而且我儿被恶犬抓伤,袭击皇子之人面部及颈部可有抓痕?定是有人模仿我儿模样行凶。” “反正此事与太师脱不了干系,不是太师手下,也定是有旧怨之人,不会如此打发本皇子?”完颜宗伟细想也确不像蔡条所为,但如此哑巴亏他可不愿意吃。 “此事已派人调查,本太师怀疑此事跟上次到皇子府行凶同出一伙,若逮住行凶之人,便交由皇子处置。我儿也被皇子的恶犬所伤,本太师会在官家面前多多进言,早日促成宋金联盟。如此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皇子以为如何?”蔡京的态度比赵佶强硬多了,毕竟自己儿子也受伤,自己找谁说理去。 “那就请太师记住今日所言,如果早日促成联盟,本皇子念太师恩情。”完颜宗伟也只能作罢,如此得罪太师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第97章 皇陵祭祀 七日后,赵楷大婚,迎娶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皇子才子都是社会顶流,在开封引起轰动,连续几日荣登新闻头条,都觉得很是般配。一介白丁当然没资格出席皇子婚典,大婚那天苏醒窝在书房内,一天未出。白娇娇得到方寸馨的警告也未来骚扰,直到夜色阑珊,方寸馨担心苏醒身体,推门走了进来: “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嗯,我是替她高兴呢。”苏醒完全言不由衷,衣衫不整,满脸倦意,胡子拉渣,头发凌乱。 “几次跟郓王进入皇宫,通过追踪粉,可以确定肃王跟赵佶的一位昭容关系不俗。”方寸馨说道。 “好,我知道了。”苏醒似乎漠不关心。 “武松回来了,你不想知道师师小姐分别后的情况?”方寸馨说道。 “哦,那帮我把武兄弟叫进来,有事情安排。”苏醒用手搓了搓脸颊,对方寸馨说道。 不一会儿,武松进来,后面居然跟着白娇娇。 “武兄弟,辛苦了,过几天郓王会帮我弄几套禁军衣物,你跟他的亲卫接触一下,从幻影中选择几个形体威猛的,听我安排。”苏醒决定让自己充实起来,只有如此才能忘却本不该有的记忆。 “以后就让我跟着武大哥,他能保护我。”白娇娇说道。 “好啊,你可不许欺负武兄弟。”苏醒感到诧异,这个小妮子似乎对武松很有好感,才初次见面,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其实武松长得的确不俗,浓眉大眼,孔武有力。 “哦,师师还好?”苏醒问道。 “很好,现在祝家庄在少夫人的管理下井井有条。”武松说道。 “你有夫人啊,那寸馨怎么办?给你做妾?我不同意。”白娇娇急了。 “你脑子都在想什么?我跟寸馨什么事没有?”苏醒说道,他也不知道方寸馨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位置。 “可寸馨喜欢你啊,你怎么这样,有夫人了还招惹寸馨。”白娇娇说道。 苏醒陷入的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姑娘,公子会处理好的,放心,不会亏待方姑娘的。”武松替苏醒解围。 “武大哥,你就叫我娇娇。这样显得亲切。”白娇娇花痴般的看着武松,令武松无所适从。 一月后的黄道吉日,一辆辆皇室车驾从皇宫驶出,所有赵姓皇族和妃位以上的皇帝女人,在开封大街上排出数里,一眼看不到头,路两旁隔两三尺便有一名全副武装的禁军,如此阵势便是开封百姓也很少见,纷纷涌上街头,瞻仰皇室的威严,目送着全大宋最高贵的种族,浩浩荡荡向奉先(巩义)皇陵方向驶去。皇室车驾过后,是四品以上文武百官,又是数里长队,足足一个时辰后,才消失在百姓仰慕的目光中。 直到夜幕降临,车驾才抵达开封城外一百多里的嵩山脚下,此处早已驻扎数万军队,皇室将在这里过夜,百官当然没资格进入行宫,只能住在外面临时搭设的帐篷内。 苏醒武松和两美一身侍从打扮,侍立在郓王房间外侧,待屋内没有其他人后,苏醒进入,跟郓王进一步交待明天祭祀要注意的各项细节,赵楷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显得有点紧张。 “殿下,要么就像原来一样做一个闲散王爷,既然迈出这一步,就必须在朝堂获取资源,这种对抗是免不了的,将来还要面对更加强大的定王,你若退缩,肃王他们会对殿下留情吗?优柔寡断改变不了大宋的羸弱局面。” “苏公子言之有理,明日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草民告退。”来到帐篷外苏醒略使眼色,武松白娇娇顿时意会,一闪身混入巡查的禁军当中,到一阴影处,倏的消失不见,不得不佩服白娇娇的轻功,带着武松这样一个彪形大汉照样来去自如。如此多禁军居然毫无察觉。 第二天,天郎气清,惠风和畅,朝曦中赵佶率皇室众人抬阶而上,身旁是一身素色的皇后,其后是众皇子,公主位于第三排,再后是皇贵妃、皇室宗亲、按官阶排序的文武百官等,都按照礼部规定的阵容向最上方的祭祀台缓步前行,无人敢交头议论,一脸肃穆。 突然第二排的肃王,脸呈痛苦色,一个踉跄,跌倒在台阶上,面色惨白,汗如雨下。赵佶停下脚步一脸不快: “肃王,怎么了?为何如此?” “禀官家,儿臣许是昨晚没睡好,还请官家恕罪。”赵枢也不知为何如此,只觉得心慌得厉害。 “宣太医,快扶肃王到一旁诊治。”祭祀都有严格的时间规定,耽误不得,赵佶吩咐完毕继续上行。 数名禁军上前,搀扶起赵枢,没人注意到方寸馨也混在禁军之中。 终于到达祭祀台,太监总管李彦尖声道:“吉时已到,请圣火。”众人纷纷跪下,赵佶从礼部官员手中接过火种,伸向正中间的方鼎,点燃其中的燃料。 “拜,一叩首”李彦声音再次响起。赵佶刚刚跪下,突然“彭”的一声,方鼎炸裂,一块碎片向靠得最近的赵佶飞去。 “官家小心”。赵楷冲出,挡在赵佶面前,碎片插入赵楷的胳膊,顿时血流如注。 “楷儿,怎么样了?快快,宣太医。”赵佶躲过一劫,脸色铁青,沉声吩咐道。随行保障的太医都是年迈之人,到达最底端已是数盏茶后,此时赵楷早已血透半边衣衫。 “黑影卫,保护现场,禁军何在,将礼部尚书给我拿下。”赵佶喝道。 “官家,微臣也不知何故啊。”礼部尚书被禁军架到赵佶面前,早已瘫如软泥。 “此次祭祀礼部负责,你会不知?要不是郓王冲出相救,你可知朕的后果?”赵佶恨不得现在就杀掉礼部尚书。 “官家,昨晚罪臣和肃王还特意检查过的,没发现任何异常啊。”礼部尚书还在作垂死挣扎,他也知道这个罪名一旦定下来,那是诛灭九族之罪。 “如此是朕错怪你了?肃王呢?”赵佶问道。 “儿臣在。”此时的赵枢哪有半点病态,快速飞奔到赵佶身前,跪下。 “肃王,病好得很快啊!”赵佶看到健步如飞的赵枢,脸阴得都能滴出水来。 “是不是朕活得太长了,等不及了?” “官家,儿臣并无觊觎皇位之心啊,请官家明察。”赵枢此时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禀官家,鼎内发现尚未点燃的黑火药。”黑影卫统领走上前来,手上拿着一堆黑色粉沫。 “禀官家,祭祀台底下也发现数处黑火药,并未点燃。”又有数名黑影卫走上前来。 “赵枢,你和礼部尚书都检查过,为何如此多地方出现黑火药?是不是现在后悔鼎内黑火药没有完全被点燃?否则皇位就是你的了?”赵佶一脚踢向赵枢,将赵枢踢得连滚下数十个台阶。此时赵枢哪顾得上疼痛,连忙爬起,再次跪倒在赵佶面前。 “官家,枢儿心地善良,决无害官家之心啊,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官家明察。”一旁王皇后跪下,赵枢是她唯一儿子,完全不相信他会如此大胆。 “皇后,如果黑火药全部点燃,你焉能活命?他连你都不放过,还替他求情?” “肃王身体强壮,今天却恰巧生病,皇后不觉得好奇吗?”所有疑点都指向赵枢,赵佶再无怀疑。 “黑影卫给朕仔细检查附近。不得有任何遗漏,列祖列宗面前出现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实在可恶。把赵枢和礼部尚书给我押回京城。”赵佶说完,带领众人继续未完成的祭祀程序。 赵楷仅是皮肉之伤,经太医包扎止血后,已经无碍,此时的他眼神再不似以前那般清澈。 盛大的祭祀活动最后不欢而散,回到开封,赵佶第一次召晚朝,返途劳累的众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特别是赵枢一派的官员,他们不知道如果肃王倒了,面临他们的会是什么?只有低着头控制着瑟瑟发抖的双腿。定王一派暗自高兴,唯有蔡太师老眉紧锁,礼部尚书可是自己最得力的门下,其被拿下,自己还能控制礼部吗? 郓王赵楷无疑是最出风头的一个,他古井无波地站在定王身侧,胳膊上厚厚的纱布就是他的军功章,恨得定王心头直痒痒,当时自己离官家也很近,如此功劳为何给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弟抢去?实在不该。 寂静无声的朝堂终于被黑影卫的脚步声打破,卫甲带着属下向赵佶汇报检查结果,黑影卫直属赵佶,可直通天庭,便是皇子也惧之如虎。 “官家,属下在肃王府和礼部尚书府发现黑火药的包装纸张。”说罢将纸张递给太监李彦。 “尔等作何解释?”赵佶看向朝堂上被五花大绑缚住的赵枢和礼部尚书,阴冷的脸色能滴出水来。 “官家儿臣从未去过火药司,这定是有人陷害啊。” “哦,为何只陷害你,为何不陷害定王和郓王,难道是他们两个陷害你?”赵佶问道。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请官家明察,儿臣冤枉啊。”赵枢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潭中。 “卫统领还有什么发现?”赵佶看到卫甲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数日前,也就是本月初八,守城士兵见过肃王出城,往火药司方向而去。而且火药司也有肃王取走黑火药的记录,数量为百两,当日礼部尚书也去过火药司。”卫甲说完,将人证带入朝堂。 “一百两黑火药,赵枢,你我父子一场,竟然如此恨朕,是想将朕炸成齌粉啊。”赵佶恨不得立即手忍这个逆子。 “官家,儿臣从未有过非份之想,儿臣真的冤枉啊。”如此多证据指向赵枢,可那天他的行踪也不敢说出来,只有苍白地喊冤。 “守门士兵,你可曾见过肃王出城?”赵佶问向台下士卒。 “禀官家,那日午时,草民当班,确实见过肃王乘坐马车,带领数十禁军出城,去向未知,停车检查时,肃王掀开马车车帘,草民见是肃王,未敢盘问,便直接放行。一个时辰后,礼部尚书也出城而去。”士卒哪有机会得见天颜,跪在地上颤抖地回答。 “那你呢?”赵佶又问向卫甲带来的火药司官员。 “禀官家,那日未时不到,肃王确有来过火药司,是下官接待的,但肃王并未下车,只是令下官取来百两药,签字后便离去,前后不到一柱香时间,后来礼部尚书前来,询问肃王下落,得知肃王离开后,也快速离去。”火药司官员回答道,并将记录呈给李彦太监。 “赵枢,守城士卒和火药司也陷害你不成?”如此多证据,赵佶已是深信不疑。 “儿臣那天并未出城啊。”此时的赵枢瘫倒在地,百口莫辨,他感觉此劫已难逃。 “那你未出城,可有人证?” “儿臣一直呆在府内,并无人证。”赵枢哪敢讲自己私会官家昭容之事,此事一旦说出,罪名也是不小。 “礼部尚书,你呢?别说朕不给你机会?”赵佶看向面如死色的礼部尚书。 “罪臣那日接到禁军传话,说肃王在城外火药司等我,有关于祭祀事宜的细节相商,臣当时也感意外,但并未多想,便出城而去,到火药司时,说肃王已经离去,便返城了。至于家中搜出的黑火药纸张,罪臣当真一无所知啊,臣敢拿全族身家性命起誓,从未碰过黑火药,也从未有过对官家不利之举,臣忠君之心,苍天可鉴啊。” “敢勾连赵枢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你还有忠君之心,枉朕并日待你不薄,就这么急着要朕死吗?”赵佶越想越气,随手取过茶壶,向礼部尚书砸去,顿时额头鲜血直流,礼部尚书也不敢擦拭。 “来人,将赵枢这个逆子押入宗人府,下辈子便在那里思过。礼部尚书一族全部押入天牢,择日问斩。”赵佶恨声说完,便欲拂袖而去。 第98章 理震朝堂 “官家,儿臣有事请奏。”赵楷走上前说道。 “楷儿,不用为尔等求情,此次多亏你舍命相护,择日朕再行封赏,早些回去休息。”此时也只有赵楷站出来,赵佶才不会动怒。 “肃王与儿臣一起长大,熟知其秉性,若真行逆天之举,也定是受人蛊惑,儿臣从政不久,发现其中有几处疑点,供官家参详。”赵楷说道。 “其一,此次事件若真是肃王蓄意所为,将官家和众皇子炸薨当场,自已借病退出,如此周密安排,其必有后手,但祭祀现场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人员集结。此于理不合。” “其二,肃王不适退出,形似众皇室归天,自己坐享皇位,但儿臣询问过太医,肃王当时确有郁积之症,不久便消除,太医也甚感奇怪。此是肃王装不出来的。” “其三,取黑火药,却将包装纸张放在府中,不立时销毁,此等粗心,如何能密谋出如此弑君计划,似乎是刻意等黑影卫去搜查。” “其四,初八当日,城卫和火药司官员均看过肃王,但所见肃王俱是在车中,并非全貌,儿臣怀疑是有人乔装所致,因形体不符,故不敢下车示人。当时火药司官员跟肃王有过短暂言语交流,请问声音是否有所不同。” “是啊,官家,经郓王一提,下官想起,似乎当日肃王声音略尖细,下官以前只是远远见过肃王,并未交流过,所以无从分辨。”火药司官员连忙说道。 “楷儿,你继续。”赵佶复坐回龙椅。 “其五,儿臣刚刚看到火药司呈上的签字记录,其字迹亦与肃王不符,像是左手所书,既然肃王敢如此暴露行踪,为何又隐藏字迹,这自相矛盾。也说明进入火药司的肃王乃是冒充,易装容易,模仿字迹却不易。” “其六,儿臣自幼喜文,故记忆力尚可,记得初八那日午时,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在皇宫见过肃王,许是时间太久,肃王记岔了,如此,肃王不应该会午时出现在城门。” “是啊,儿臣是急胡涂了,那日确去过母后寝殿。”赵枢见有人帮助说话,连忙答腔。 “那你刚才为何不说?如此便惊慌失措,如何成事。”赵佶脸色稍霁。 “其七,儿臣听闻前些时,太师公子蔡条也曾因被人易容殴打完颜皇子一事,说明确实在开封城内有易容高手存在。” “回官家,确有此事,当时有人利用犬子和完颜皇子恩怨,故意中伤,陷害犬子,当时完颜皇子上门问罪时,说殴打之人跟犬子确实很像。”蔡京本不想插手,能借机拿下肃王,对定王一党来说,那是好事。 “官家,如此多疑点,儿臣倾向于肃王是被人构陷,还请官家命黑影卫严查,再作定夺。”赵楷一番理论,令朝堂大臣刮目相看。纷纷附议。 “定王,跟你有关吗?你跟肃王不睦,别以为朕不知道。”赵佶看向赵桓沉声问道。 “官家,儿臣与肃王因政事,确有时存在分歧,但决不敢作出如此逆天之举啊,而且儿臣当时也距鼎不远,若火药全部点燃,儿臣也必殒命当场啊。”赵桓说道。 “那最好,斗归斗,希望你们故及兄弟之情,不得下死手。”赵佶也知道不是赵桓,只想借机提醒提醒。 “礼部承办祭祀大典,致官家受到惊吓,此罪必须有人担责,儿臣认为尚书能不配位,应予革职,但并未造成太大损失,儿臣以为不该祸及族人。请官家明鉴。”赵楷继续说道。此时的礼部尚书知道还有活命机会,而且还不连累族人,当不当尚书已经无所谓了,对郓王是感恩戴德,头如捣蒜: “请官家饶命,罪臣真无害君之心啊,愿意引咎辞职。” “难得楷儿心思如此缜密,还这般仁慈,看在郓王护驾有功份上,朕依你就是。”赵佶说道。 “黑影卫,给我继续严查此事,纠出背后之人,肃王禁足王爷府,未经朕允许不得解除,礼部尚书革除尚书位,收押刑部大牢,待查明原因后,再行裁定。”赵佶重新改判。 “礼部尚书之位不得长时间空缺,诸位可有合适人选。”赵佶又问道。此时的肃王刚刚获得生机,哪里还敢置喙,噤声不言。定王朝蔡京投去征询的眼神,被蔡京摇头阻止。 赵楷似乎早料到这样,环视众臣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既然众臣无推举之人,儿臣有一人选,供官家考量。原中臣大人王甫,因侄女之事被官家降职,并未因此耿耿于怀,依然事必躬亲,且王大人才华出众,熟通祖宗礼法,为人不偏不倚,是难得的人才,儿臣建议王大人暂代礼部尚书一职,以观其效。” “既然众臣没有其他人选,王甫便先代礼部尚书一职。”赵佶说道。 “臣领旨,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甫走出拜谢。他早已得到郓王授意,对此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隐隐感觉此次事件与郓王有脱不开的干系。 终于散朝,那些还未站队,或摇摆不定的臣子纷纷围向郓王,意图交好,郓王正是用人之际,态度也是极其友善。肃王走上前来,众臣立马退避。 “多谢郓王仗义直言,此恩皇弟记住了。” “你我同为皇子,本是同根生,哪天本王有难,肃王也不会袖手旁观抑?”赵楷意味深长的看着赵枢。 “那是当然,请恕皇弟以往怠慢之罪”赵枢被弄得满脸通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已真会如此吗?只怕早就迫不及待落井下石了。 “皇后娘娘那边早点去知会一下,免得官家问起,露出什么来。还有后宫之事,还望皇弟自重啊。”说完赵楷离去。留下赵枢在风中凌乱,如此隐密之事,居然也知道,看来郓王真是深不可测啊。 祭祀大典以赵楷大获全胜而落下帷幕。回到王府,不久苏醒应约前来。 “苏公子,如此机会为何不乘机将肃王拿下?我搞不明白。” “拿下肃王,你斗得过定王吗?肃王真被拿下,其势力将依附定王,到时你就寸步难行了,有的人存在就是价值。必须徐徐图之,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嗯,目前我只有一个礼部,确实还没有对抗的实力。” “真以为礼部上了一个尚书就是殿下的了?你要责令王甫,将原有人马全部换掉,拔出萝卜根还在啊,不然王甫还是寸步难行。” “这段时间,不宜有动作了,黑影卫会追查背后之人,公子小心。” “多谢殿下关怀,通过戏弄蔡条,草民发现蔡京手下有一支很强的护从,这郓王知道吗?” “我听说过,唤作绿营,但并未见识过他们实力,你认为会威胁到我?” “威胁不到殿下,但会威胁到你成长起来的势力,殿下不得不防啊,外有田虎,内有绿营,这个蔡京胃口不小啊。” 说罢苏醒退出,在门口却碰到李清照。分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相见,此时的李清照多了一丝沉稳,让人感觉到清冷。 “草民见过郓王妃。” “嗯,苏公子免礼。”说罢也不看苏醒,径直走进书房,面色冷漠,只是端着茶水的双手不可见的颤抖着,暗示着她内心的激动。 回到书房,苏醒独坐在黑暗中。“她现在过得很好,我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这样也太渣了。” 武松怯怯懦懦的走了进来,殷勤地替苏醒点上油灯: “最近白娇娇总是缠着我,也不忍心恶之,公子没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苏醒说完意识到武松此话的意思,随手拿起一本书便砸过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啦?色狼?收尽天下美色?我在你心中就如此花心吗?”苏醒继续说道。 “人家白姑娘接近你,说明对你有好感,你比他大十来岁,要好好照顾她。” “嗯,我知道了,原本还怕因此恶了和公子的关系。” “放心,我心中只有师师。白姑娘可是武林双姝,武兄弟也是气宇轩昂,很般配,只是她个性率真,你还要多多谦让,我以后还靠她相帮。” “放心,属下知道了。”武松满意而去。 “哦,对了,明日我要去梁山一趟,这边劳你费心了,传话下去,近期黑影卫搜查较紧,所有人员减少外出,你趁此跟白姑娘培养培养感情,追女孩要花心思的,傻大个。”苏醒准备拿田虎做点文章。 在苏醒的规划下,梁山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生活富足,社会和谐,没有压迫,人人都能平等对话。此时的苏醒在众兄弟和百姓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苏醒行走在一片祥和中,甚是满意地来到兵器加工厂,此处由王争负责。 “王叔叔,最近曹公公恢复得还好?等会忙完了我们一起去看望他一下。” “托公子挂念,曹公公恢复不错,行走自如,但再无当年功力啦。”王争说道。 “我不在时,劳烦王叔叔多加照拂。”曹全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得如此境遇,苏醒感到很是愧疚。 “王叔叔,我有个新式火药的制作方法,可请魏家村人协助,这个威力巨大,可用于战场,此事绝密,不得泄漏。”说罢将炸药制作秘方递给王争,苏醒当过兵,学过后世的炸药制作。大宋虽然已研制出早期火药,但制作简单,稍受潮便失效,而且操作不便,所以无法用于战场,只作炸石修路等民用。 “公子放心,在下知道此物的重要性,必爱之如目。”王争接过说道。 “还有这个,简单些,先研制出两百支来,过些天我迎娶师师时用。”苏醒又递给王争烟花的制作方法还有各种粉沫。大宋没有化学产品,苏醒只找到铝粉,铜粉和一些常见的盐类物质来产生烟花的颜色。 “恭喜公子,苏相公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苏醒年过弱冠,王争早已暗自心急,但又不敢催促。 第99章 河北战事 安排好事情,又和王争闲聊了会,苏醒便前往聚义厅。梁山的美名早已在江湖盛传,前来投奔的兄弟也日渐增多,都是江湖侠义之人。苏醒告诫过宋江,严格把关,不得放入一个宵小之徒,以坏了梁山这片净土。 苏醒一一见过新来的江湖好汉,待大家落坐后,说道: “诸位兄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苏某要试试诸位的战力,” “请公子吩咐。”众人起身齐声答道。 “我要诸位打着田虎的旗号,在河北闹出动静,拿下晋城。”说罢取出自绘的图纸部署着战略安排。 “此次行动由宋江兄弟任统率,吴用任军师,兵分三路,分别由杨志、石秀和李俊任领队,石秀负责占领晋城,杨志、李俊负责打击驰援救兵。具体细则由宋江吴用划分,梁山和祝家庄龙虎营兄弟除留守外全部出动,晁天王负责留守工作。”苏醒说道。 “十日后出发,此次行动时间长、距离远、对手强,希望众兄弟齐心协力,共奏凯歌,我在开封静候佳音,拜托众兄弟了。”说完苏醒深行一礼。 “我等绝不辱命。”众人一见有仗可打,个个斗志昂扬。 事无巨细交待完各项事宜,并看望曹全后,苏醒便连夜赶往祝家扈,想师师成疾,恨不得肋生双翅。 被武松护送到祝家庄后,王师师又恢复昔日神采,细心打理着苏醒创下的江山,虽然劳累却充满干劲。此时的祝家庄已不可同日而语,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庶景象,居住区欢声笑语,田地间春意盎然,工厂区烟雾缭绕。雄鸡鸣晨,莺啼催醒,柔和的曦光照进闺房,王师师在美梦中醒来,美眸微睁,突然看到床侧坐着一人,顿时大惊失色,刚欲呼叫,被对方一把捂住嘴巴。 “这么帅的夫君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是不是长时间不见,把我忘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王师师见到日思夜想的情郎,顿时娇软如泥,媚声问道。 “太想你了,我连夜从梁山赶来,先看望了一下三娘。”苏醒说道。 “嗯,夫君我好想你。”王师师紧紧抱紧苏醒。 “娘子睡觉的样子好美,我看了一个时辰还没看够呢。”苏醒亲了一口王师师美额说道。 “难道我就睡觉时候美,醒着就不美了?”王师师轻锤一下苏醒,享受着属于两人的旖旎时光。 “嗯,醒着的时候有点凶。”说罢快速逃离。 “我哪凶啦?你站住,给我说清楚。”王师师提着鸡毛掸子冲出闺房,肆无忌惮的追打着苏醒,快乐的笑声盈满院落。 “娘子,我先去一下魏耕和石秀那,等你爹爹起来了,我们商量一下婚事。” “嗯,我今年都二十二,老姑娘啦,你再不娶,庄里人该笑话我了。” 魏耕的炼铁坊已经步入正轨,日产铁量相当可观,待魏农石秀前来后,苏醒取出一张手绘投石机样稿,此投石机力臂换成铁杆,可装备炸药,可拆卸远距离机会,而且运用力学原理,投掷距离很远: “两位魏兄弟,需要你俩十日内先造出两架来,我借助此次战斗,试一下功效。”苏醒又跟石秀重复了一下攻打晋城计划。 “石兄弟,此次战斗成败主要在你,到时将粮食全部分给百姓,将钱财带回来,不得打劫百姓,切忌不得硬刚,保存战力最重要。” “放心,跟着公子也历练过多次,石秀绝不莽撞。”石秀从未攻打过城池,充满了期待。 回到庄主院,王寅已经醒来,正在等待苏醒: “伯父恢复得可好?”苏醒问道。 “多谢公子挂怀,目前行走尚可,只是精力大不如前了。” “那就多多休息,庄里的事情,师师会打理好的。我计划半年后迎娶师师,还望伯父允恳。” “依公子便是,以后师师便托公子照顾了。” “师师为我历经磨难,我必舍命相护。只是你这个女儿有点刁蛮,这段时间还请伯父修理一二。”说罢调笑着看向一旁略带羞涩的王师师。 “你再说,我怎么刁蛮啦?”王师师没想到苏醒突然调转话锋,一把上前揪住苏醒的耳朵。 和爱人打闹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在师师的万般不舍中苏醒还是离开了,目前铲除蔡京势力,扶持郓王才是重中之重。武松在苏醒的泡妞大法的指导下,已经成功拿下白娇娇,看着红光满面的武松,苏醒调笑道: “原来你属于闷骚型的,行动够快啊,这么快就确立关系啦?”武松憨憨的挠头,一个劲的傻笑。 “等晋诚那边事了,我准备迎娶师师,要不一起,我们整个集体婚礼?”苏醒又有了想法。 “结婚哪有一起的。公子真会开玩笑。”武松哪见过集体婚礼。 “一起大摆婚宴,洞房可是各入各的,你别想歪了。”大宋人的思想,苏醒也是无语。 “你把白姑娘叫来,她肯定愿意。”苏醒感觉跟武松说不通。 不一会儿,白娇娇前来,听到苏醒的讲解,立即表示同意: “好啊,这肯定更热闹。”说罢轻锤武松“你傻呀,跟着苏公子,就不用我们掏一文钱啦,不会赚,还不会省吗?真是笨得可爱。我们就吃大户。而且苏公子奇思妙想,婚礼上肯定有新招。”此时的武松完全是一个妻管严,那轮得到他作主。 “最好再凑一对。”苏醒暗想着,突然想到答应过宋江,忙唤时迁叫来潘金莲。 “金莲,苏某能保你一生无虞,但有些地方,我肯定无法照顾。我有一个好兄弟宋江,为人不错,我想撮合你们,你可愿意?” “属下已经心如止水,别无他念,唯愿助公子早日成就大业。”潘金莲说道。 “任务要完成,但个人事情并不会影响大局,宋江现在外执行任务,回来后你俩见个面聊聊,这种事情讲求缘分,苏某绝不强求。” “如此依公子便是。属下多谢公子美意,只怕到时拒绝,让公子心生芥蒂。”潘金莲说道,她现在真无婚之念。 “绝对不会,你千万不要顾及我,而作出违心之举,拯救你时就说过,要让你有尊严地活着,所以我绝不会左右你的思想,成与不成,我们依然合作无间。” 半个月后,开封城繁华依旧,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东京的祥和: “快,闪开,紧急军情。”一身着红色官服的驿官满身风尘,纵马向皇宫方向奔去。东京城即便是皇室,也不得在城内纵马,除非此等军情重报传送。 “报官家,河北田虎造反,攻陷晋城,太原、郑州两州府前去驰援,均惨遭失利。”紧急军报可直达天子,任何人不得阻拦,这是宋太祖定下的祖训。驿官粗略汇报后,将插着三根羽毛的军报递给太监李彦。李彦岂敢怠慢,嘱驿官在偏殿等候,双手捧着军报往御书房而去。 “急召三品以上官员上朝。”赵佶看完军报后大惊,吩咐道。 不一会儿,皇宫传出沉闷的号声,响彻开封。三品以上官员及六部大堂均坐落皇宫附近,他们当然知道此号意味着什么,纷纷向皇宫赶去。一柱香后,三位皇子及众臣集结完毕,在朝殿内交头接耳,都不知道发生何事,隐约感觉跟战事有关。 “金朝打过来了?不可能,完颜皇子还在京城内逍遥呢,如果真要打,肯定会提前安排皇子回金。” “难道是辽国,辽国被金重创,如何有能力再起战火。” 正纷纷猜测时,赵佶步入,众臣赶紧噤声跪拜行礼。 “宣驿臣进殿?”李彦道。 “禀官家及众位大人,河北田虎三日前攻陷晋城,一众官兵均遭屠戮,劫走官银及富商纹银数百万之巨,并开仓放粮。郑州太原两府接军情后,各派五千府兵前去镇压,均在半路中伏,溃不成军。”驿官报告道。 “田虎贼人手下有多少人,居然能兵分三处,各个击破?”定王问道。 “约五千人,郑州太原两府因为长途奔袭,未及时防备才中其埋伏,否则足可击溃。” “官家,这些人实力不容小觑啊,如此战力,若任其发展,必定遗祸无穷啊。”兵部尚书上前说道。 此时的蔡京更是一脸懵圈,自己跟田虎来往密切,从未听说有造反之举啊,此人是自己的秘密武器,一直都低调藏于太行山一带。于是问道: “你怎知是田虎作乱?” “他们个个身着崭新铠甲,装备精良,手执大旗写一大大的田字,在河北境内,除了田虎谁还有如此实力。”驿官答复道。 “他们没有铠甲呀,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完全靠人数唬人,这不对呀,难道田虎对我还有所隐瞒?”蔡京暗忖道。制作铠甲那可需要巨资的,蔡京可不舍得,而且别人的性命,他也不关心。 “众爱卿,可有退敌之策?”赵佶问道。 “儿臣愿往。”肃王走上前,他刚刚解除禁足,正想着好好表现。而且此次剿匪为了速战速决,震慑贼寇,所派兵力肯定不在少数,可谓手到擒来,此等功劳岂肯错过。 “儿臣也愿为官家分忧,救大宋百姓于危难。”赵楷也不甘示弱,一付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定王也欲站出,却被蔡京制止住,满脸疑问的看着蔡京,但蔡京是他的智囊,如此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只得作罢。 “两位皇子如此忠心,朕甚感欣慰。高太尉久经沙场,你看哪位皇子领兵前往更加合适?”赵佶问高俅道。 “郓王刚理朝政,诸多事项尚不熟悉,而肃王熟谙兵法,微臣举荐肃王。”高俅属肃王一党,如此功劳岂肯让于郓王。 “正因刚理政事,诸多事宜应多加历练,儿臣读书闲暇也常练骑术和箭术,诸多兵法早已烂熟于心,请官家给儿臣一个机会。”赵楷不甘示弱。 “整顿兵力还需要数日,既然如此,微臣建议让两位皇子比试如何?谁胜出谁领兵剿匪。”高俅说道。 “哦,那太尉以为如何比试?”赵佶也来了兴趣。 “一比带兵能力,由官家设置战场想定,两位皇子各带五十兵力,使用木制兵器,上面涂漆,漆中要害者死,看谁最终胜出。” “二比试手下战力,各派一门人进行擂台比武。” “三比两位皇子个人能力,此可细分三项,一项比试兵法熟悉程度,由官家现场出题。二项比试骑术,三项比试箭术。” “如此五局胜三者赢。”高俅说道。 “甚好,郓王肃王以为如何?”赵佶挺满意,正好可以看看两位皇子的能力。 “儿臣遵旨。”两位皇子走出应道。 “如此三日后午时,校场比武。众爱卿也一同前往。兵部尚书,尽快从四京驻军中抽调五万强壮兵力。集结完毕后前往河北,朕要看到田虎人头。”赵佶说道。 第100章 皇子比试 散朝后,定王追上蔡太师,厉声问道: “太师,为何拦我,是要将如此功劳让给那两个废物吗?” “定王莫急,信不信我跟殿下打个赌,此次出征,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大败而归。”蔡京抚摸着胡须说道。 “太师为何如此笃定?”定王感觉很是奇怪。 “如蔡某所料不差,这些不是田虎的人,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正是为了引兵前往,敌在暗,我在明,河北沟壑横生,山林遍布,四京驻军只知平地驰骋,若被诱入其内,带队皇子能平安回来,便是万幸了。” 蔡京说完,急急离去,他需要和田虎进一步确认,既然这些人不是田虎手下,那下步有可能会对田虎不利,必须早作打算。而且他必须尽快摸清这些人的来历,如此装备精良,定非普通贼寇。 高俅刻意和肃王保持距离,因为他明面上还属于定王一党,只见他随意的走到兵部尚书身侧,装作商量兵力调防事宜。 “让肃王晚上亥时在王爷府等候高某。”说罢淡然离去。回到府中,高俅急召众谋士商量对策,顿了顿望向高松: “你说那个苏公子甚是机灵,在常州助你良多?” “回太尉,此子确有几分谋略,屡解下官危难。”高松站起说道。 “将他叫来,高某借此事,正好考究一下他的能耐。” 不一会苏醒前来,行礼后在下首坐下,苏醒知道河北战事,却不知朝堂决定。高俅将比武之事细说于众谋士,然后请大家畅所欲言。 “听闻城防营兵士从未有过实战,而且养尊处优,在下建议太尉手下禁军换上城防士兵参与此项,必能手到擒来。”一谋士站起说道。 “禁军能人众多,尤其林教头更是个中翘楚,第二项在下建议由林冲应战。”又一谋士站起说道。 “是啊,此两项稳操胜券,皇子个人能力比试,只需赢一场便可,骑术箭术肃王肯定能赢其一。” “嗯,高某当时献此策时,也是这般想法。”高俅对谋士的分析很是满意。他环顾众人见苏醒低头不语,似在沉思什么。 “苏公子,听高松说你颇会韬略,为何一脸忧色,难道认为高某分析有误?” “太尉才略过人,草民佩服。只是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二。”苏醒站起说道。 “郓王理政不久,便在朝堂上屡次力挽狂澜,说明其颇会经营,如此,太尉能想出的办法,郓王会想不出?” “苏公子是在怀疑我手下禁卫的战力?不是高某自夸,放眼大宋,别说精挑出五十人来,便是全禁卫营逐一对战,那也是鲜有对手。” “恕草民无礼,若真如太尉所言那第一项便是无忧了。”苏醒只好顺着高俅的话说,却暗自发笑,准备动用龙虎营,让高俅输得脸面全失。 “那第二项呢,林冲的战力应该郓王早有耳闻,难道郓王不会早作打算。太尉的实力都在明面上,而我们对郓王却知之甚少,所以第二项草民觉得不宜太过乐观。” “林冲可是多年鬼阶宗师,开封城内只有官家黑影卫有寥寥数人能与之匹敌。”高俅说道。 “草民听闻此次祭祀时,郓王救过官家,平时官家对郓王也是宠爱有加,派出黑影卫相帮也有可能。”苏醒说道。 “那公子以为如何?”高俅想想确有可能。 “此次比武场地应该是禁军设置,我们可以提前做些手脚,以确保万无一失。”苏醒细说了自己的损招。 “苏公子未雨绸缪,为求万无一失,高某依公子便是。”高俅感觉苏醒的谨慎很有道理。 “后面三项个人比试中,草民认为,郓王是昔日科举状元,比兵法知识肯定郓王胜,肃王草民不熟悉,所以箭法和骑术是否一定稳操胜券,便不敢多言,但如果大意导致前功尽弃,太尉大人也应早作打算。”苏醒继续分析道。 “那依公子所言,该如何确保稳操胜券呢?”通过以上几项分析,高俅对苏醒已是另眼相看,不象其他谋士,只知一味恭维。 “比试箭术时,可将郓王的箭靶置于阴处,让郓王对着强光射箭,明处视暗物,无法准确定位靶心,且强光刺激可致眼花,必输无疑;骑术比试时,可将场地布满尖锐石块,致马蹄受伤,如此只能退出比赛。”苏醒继续出着损招。 “那肃王的马匹不也是无法避开?”高俅感觉苏醒这是损人不利已。 “我有一物,可以保护肃王的马蹄。”苏醒准备将马掌献出,此物简单,容易模仿,只要一面市,定会被别人学去,而自己也可以在高俅面前卖个好。 “真有此物?那便是大功一件啊。”高俅行伍出身,当然知道对于马匹来说,保护马蹄是何等重要。 “明日下午草民制作好后,便拿来献给太尉,到时大人一试便知。”苏醒说道。 “嗯,按公子刚刚所言,肃王定是胜券在握,苏公子果然不凡,比试结束后,高某重重有赏。”高俅比苏醒的计策相当满意。 苏醒派兄弟前往河北生事,目的是为了引火田虎,从而引官兵前来,共同消灭之,削弱蔡京的暗中势力,顺便如果能提升郓王的朝廷力量那是最好,没想到朝廷如此一出,苏醒又有了想法,决定力推肃王赵枢首战,宋江从中阻拦,让其失败而归,再说服郓王力推种家军获得兵部尚书一职。可自己的实力和计划不可能全盘告诉郓王,如何说服赵楷接受让肃王出征的事实,苏醒犯了难。 趁着夜色掩护苏醒来到郓王府,赵楷早在焦急等候,因为他对三天后的比试一点胜算都没有,自动放弃又心存不甘。 “殿下,草民已从太尉处得知两位皇子比试的消息,请问殿下有必胜的把握吗?”苏醒问道。 “没有,我正为此事苦恼呢,请问公子可有良策?” “肃王有高俅相帮,他们有可能会从中使阴,阻挠殿下赢得比试。草民认为此次剿匪之行,并不一定会稳操胜券,所以此次出征并不一定是好事。”苏醒提醒道,并未将自己献计高俅之事告诉郓王。 “五万大军剿灭区区五千乌合之众,岂不是易如探囊取物?”赵楷见苏醒如此看衰,感到不解。 “我们已知田虎是蔡京的暗中势力,如此张扬起事,目的到底为何,尚不得知。草民认为他们会有应对朝廷举兵镇压的预案,所以首战并不会一帆风顺。此其一。” “朝堂上蔡京一脸平淡,并未表现出任何慌乱,也未让定王争此军功,殿下不觉得奇怪吗?此其二。” “听闻起事贼冠铠甲武器等装备,俱是精良,如此肯定有强力的财力支持,蔡京不可能如此下血本,说明其中还有其他势力存在。敌况不明,便贸然出击,为兵家大忌。此其三。” “田虎一党深居太行山,此处易守难攻,而四京驻军深谙平地作战,鲜有山林作战经验,想取田虎人头,草民表示怀疑。此其四。” “综上所述,草民认为此次出征并不会如殿下所愿。” “嗯,是我想简单了,但三日后的比试,公子认为我还要参加吗?”听闻苏醒分析后,赵楷也感觉此次河北起事似乎另有玄机。 “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中途退出,朝中大臣会怎么看待郓王,必须参加,只要殿下尽力就行,不得输得太难看。” “如果高俅从中阻拦,我可能一场都赢不了啊。”赵楷顿时没了信心。 “草民有一帮兄弟,殿下可让他们混入城防营中,可助殿下拿下第一项胜利。兵法知识,我想殿下文采出众,应该不会输给肃王。如此赢得二场最重要的,虽败犹荣。” 从郓王处回来后,苏醒唤白胜飞鸽传书,急召扈家庄留守的五十名兄弟入京,并跟武松细说了比武事宜,他想知道林冲到底战力如何,如此响当当的水浒好汉,苏醒想据为己有。 三日后禁军校马场阳光明媚,旌旗猎猎,大臣们早早在看台上就坐,私下居然有人下起了赌注,看来大宋人的业余生活太匮乏了,苏醒似乎又看到了生财之道。 不一会儿,赵佶在禁军的护卫下前来,众臣纷纷行礼。郓王肃王一身戎装,显得英气非凡,不得不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是有道理的,如此好的基因,只要不变异,生出的皇子不可能差到哪去。 “第一场,两军模拟对战,朕拟定前方山林便是战场,两位皇子各执一方,拔除对方阵旗,呈到朕面前便算胜出,给你们一个时辰提前设置战场,郓王肃王以为如何。” “儿臣遵旨。”两位皇子均充满信心。特别是肃王,自己的兵士全部都是最强禁军乔装而成,这一次他要灭灭郓王的威风。 随着一声锣响,战斗开始,安静的对面山林中传出阵阵撕杀声,中间居然还夹杂着几声哀号,高俅笑了笑,心想自己这帮手下可能出手太重了,也不以为意,静等着肃王得胜出来。 一柱香后,杀声叫声渐停,山林重归宁静,高俅满脸笑意,凝视观望着山林出口,突然笑脸凝住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细看,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郓王及众手下,阵容齐整,身上无一点红漆,稍后是肃王,一脸颓废,手下只剩下二十余人,个个身上沾满红漆,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高太尉,肃王还有二十余人在树上吊着,烦高统领派禁卫军将他们放下来。”郓王对高俅说道。说完径直走向赵佶,将肃王阵旗呈给官家。 “官家,儿臣幸不辱命,侥幸胜出。” “郓王胜得如此漂亮,手下竟无一伤亡,联甚感欣慰啊。”赵佶没想到赵楷竟如此熟谙兵道,一脸笑意。 “肃王不必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希望你回去多加总结,跟郓王好好学习。”赵佶对随后上前的赵枢说道。表情却是明显的不满,心想这悬殊也太大了。 “儿臣遵旨。”肃王明显的不服气,自己输得太窝囊了,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情况,就莫名其妙地被团灭了。眼睛恨恨的看向高俅,他深深怀疑是高俅从中做了手脚,将最强禁军给了郓王。 高俅脸色铁青,凛厉的眼神能杀人。这个郓王真是小看了,稳赢的一局结果却是惨败。幸好自己听了苏醒的,对后面的比试早有了安排,不然怎么跟肃王交待。 “第二项擂台比武,请郓王肃王各派一人上场,脚落地者败。”李彦尖声说道。 一人跳上擂台,只见此人气宇不凡,星眉朗目,一脸英气,身高八尺有余,体形匀称,手提一根长枪,显得英姿飒爽。 “某乃肃王手下,请郓王派人应战。”声音浑厚而充满磁性,力度极具穿透力,响彻校马场。此人正是林冲,江湖人称豹子头,他隶属禁军,所以没报名号。 “某乃郓王门下,请多指教。”身着城防营军服的武松跳上擂台,手持一把大刀。 互相行礼后,随着一声“请”,便撕杀在一起,你来我往,互有进退,台上一时刀光枪鸣,好不精彩,竟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数尺以外的众臣都能感受到台上传来的阵阵凌厉气息。 数百招后,武松已经摸清林冲实力,只见他突然腾空跃起,挥刀对林冲劈头砍下,气势凶猛,林冲只得闪身躲避,武松砍空落于台上,许是使力过猛,双脚竟踏破台面,向下掉落。直到踩实地面,才稳住身形。刚欲腾起,林冲长枪已指向面门。 “郓王门下脚部落地,肃王胜。”李彦喊道。 终于掰回一局,高俅暗道侥幸,如果当初没有苏醒的损招,第二场谁输谁赢还很难说啊。 “下面是皇子个人赛环节,第一道比试兵法理论,由官家出题。”李彦说道。 这一轮,胜出的肯定是郓王赵楷,没有任何悬念,皇子居然还参加科举,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赵楷却干了,而且获得状元,这文采可不是吹捧出来的。 “第二道骑术。”李彦道。 郓王的战马在马道上前行了不足一里,便被路上的尖石刺伤,导致郓王摔下马来,虽无大碍,但按照比赛规则,一旦落马便输。赵楷只得含恨承认,眼神冷冷地看了高俅一眼。意思你给我等着,别让我抓着小辫子。而肃王的战马却健步如飞,丝毫不受影响,马蹄声清脆悦耳。 五道比试两位皇子目前打成二比二平,过程跌宕起伏,令吃瓜众臣过足了眼瘾。 “下面是最后一场比试,箭术,胜者将赢得最终胜利。”李彦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响起。 站在明处,阳光直射眼睛,靶位却在暗处,郓王根本看不清靶心红圈,结果也可想而知,但赵楷箭术却也不凡,竟然无一脱靶。最终成绩仅比肃王落后三环。 “郓王不必灰心,已经很好了,朕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赵佶安慰赵楷道。 “今日比试,儿臣认输,恭祝肃王出征旗开得胜,但儿臣箭术败北,心有不服。”赵楷说道。 “为何,难道有人为难郓王不成?”赵佶不解。 “官家,靶位设在暗处,却让儿臣在光线直射下出箭,如何能射中?”赵楷决定最后坑一把高俅。 “高太尉,场地设置是禁军负责,可有此事?”赵佶沉声问道。 “禀官家,场地设置时,靶位并不在暗处,只是前面比试时用去不少时间,光钱西斜,才致如此,并非下官故意针对郓王。”高俅心虚解释道。 “希望你不是故意为之。”赵佶想想也有理。 “战场瞬息万变,不可能都如自己设想的场景射箭,下官认为郓王还有进步空间,更应适应场景变化。”说罢高俅取出弓箭,随手几箭射出都正中靶心,不得不说高俅的确有一手。 “高大人教训得是,本王还需勤加练习才是。”郓王本想将高俅一军,明知其故意偏向肃王,但也只能吃哑巴亏。 “肃王上前听旨,三日后率五万驻军前往河北,兵部尚书随行听遣,朕在开封静候捷报传来。”说罢赵佶将虎符递给赵枢。 “臣遵旨,定不负圣眷。”赵枢和兵部尚书上前接过虎符。满脸豪情,这可是自己获得政治资本的良机,幸好有高俅帮衬,不然就拱手郓王了。 第103章 集体婚礼 苏醒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品,犒劳手下功臣,宋江也在,是苏醒特意喊来的,当然也叫来了潘金莲,酒足饭饱后,将书房留给两人,让他们自己交谈。 正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踱步,敲门声传来,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林冲。 “林都头,稀客啊,快请。” “苏公子,这么晚打扰了。”林冲随苏醒来到院内客厅。 “果然如公子所言,太尉大人要求林某三日后,到外地公干,来回可能需要一月。”林冲说道。 “最近高柄有什么举动?”苏醒当然知道此次将林冲调出的用意。 “高公子倒未再骚扰拙荆,但经常会借故来府中一坐。”林冲说道。 “林教头是否相信苏某的推测?”苏醒问道。 “高公子的用意已是司马昭之心,我已深信此次外调,是故意为之。所以前来请苏公子帮忙想想办法。” “办法倒有一个,可以既不得罪太尉,也能保全令夫人。”苏醒想将林部留在开封,必要时能帮到自己。 “愿闻其详。”林冲问道。 “假死,利用一具女尸,化妆成令夫人模样,从而让高柄彻底死心,如此一来,令夫人就不能再待在开封,请问可有去处?” “我与夫人更相为命,世上已再无亲人。”林冲叹道。 “我有一处可安置令夫人。是否愿意前往,苏某决不强求。” “如此多谢公子,只是给公子添麻烦了。”林冲对苏醒虽然只见一面,却深信不疑。 “多谢林教头信任,那你去寻找一具女尸,与令夫人体型相当即可。”说罢唤来白娇娇,让她随林冲前往林府。 此时宋江和潘金莲也商量完毕,彼此也挺有好感,毕竟都是过来之人,也不忸怩,很珍惜这段姻缘。苏醒感觉挺有成就感,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当红娘,相约一月后,一同在扈家庄举行婚礼,两人在世上也无其他亲人,能有如此大场面婚礼,当然双手欢迎。 第二天,林府一片白色,林冲对前来吊唁的同僚哭诉称,自己夫人昨夜突然不适,不幸暴病身亡,高柄不相信,亲自过来察看尸体,确认无误后,只得死心,太尉也因林冲丧妻,取消了他外出公干的差事。傍晚时分,一辆马车驶出开封,赶车的是宋江,车内坐着包裹严实的林冲夫人,潘金莲,还有武林双姝。 几天后,苏醒处理好手头事务,告诫郓王这段时间要小心定王,并向太尉告了婚假,毕竟他现在明面上还是太尉门人。安排好一切,便和武松一道赶往扈三庄,轰动一时的集体婚礼即使展开。 时维八月,序列仲秋,日属既望。扈家庄内到处洋溢着喜庆,人人身着盛装,处处张灯结彩。扈家庄主院前三匹高头大马,身披红绸,在昂首等待着他们的主人,一声锣响,院门打开,从内走出三位身着婚服的英俊新郎,瞬时鞭炮声、锣鼓声、人们的笑声响彻苍穹,三人骑上俊马,其后是装饰精美的花轿,再后是各种漆盒,装着满满的礼物,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画玉器,应有尽有。分别是三十二台,每个礼盒分量十足,压弯了强壮的挑夫,频频地换着肩膀,最后是制造喜庆声响的乐队,长长的队伍排出数里。 三位新郎分别向三个院子缓缓行去,不停的拱手感激路两旁恭贺的人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行过繁杂的女方大礼后,放下礼盒,抱上新娘放入花轿,又一路高调的返回庄主院。道路两侧的各种颜色的烟花点燃,火花冲上云霄,绽放出美丽的图案,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烟花,惊奇地张大了嘴巴,双眼瞪圆,不忍错过每一个绽放的美好。 终于到达庄主院前,三轿落地,更大更响的烟花再次响起,将婚礼带入高潮,突然两只巨鹰从上空飞过,两幅区大的红绸在半空徐徐展开,上面各写四个飘逸俊美的大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随着巨鹰的徐徐飞翔,喜庆的祝福飘荡在扈家庄的上空。 宋江走到第一个花轿,里面是潘金莲,一身红色,宋江轻轻抱起新娘,跨过火盆,进入大厅。再后是武松,新娘则是一身粉色,人还未出轿,银铃般的笑声,已传入众人耳中。最后是师师,穿着也最是出彩,是大宋人没有见过的婚纱,一身洁白,宛如遗世仙子,长长的裙摆拖出数米,将新娘衬托得更加雍荣尊贵,师师一出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如此精美的服饰,如此绝色的姿容,围观的人群都呆了,虽然他们都见过少夫人,但没想到一番打扮后,会变得如此惊艳,似乎世间再无美景,所有一切都因她的出现而变得黯然。 三对璧人缓缓步入大厅,站立到台上,突然大厅灯光变暗,一块洁白的纱布在一束追光的照耀下,缓缓下坠,轻轻的落在王师师的臻首上,不入凡尘的仙子有了纱巾的点缀,让在场所有宾客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完美。 热闹喜庆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夜幕低垂,吃的是武大郎酒楼大厨亲自掌勺的美食,喝的是醉仙醉最冽的白酒,大家没有尊卑,没有贵贱,只有满足和羡慕。这时苏醒喊道: “请各位贵宾移步院外,本新郎请诸位欣赏全大宋最美的烟花。” 瞬间光彩照亮整个扈家庄,一个个美丽的图案在空中绽放,作为大宋人,哪有机会看到如此美丽的瞬间,幸好有苏醒这个穿越者,婚礼再次被推向高潮,今天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大家的认知,这个庄主,带给大家的只有惊奇还有富足。 终于人散曲终,一脸劳累的苏醒步入洞房: “怎么样,娘子,为夫设计的婚礼还满意不?” “谢谢夫君,真的让我成为全大宋最的新娘。”师师轻轻拥住苏醒,脸上是满满的陶醉。 “别说这些没用的,给为夫整点实在的。”苏醒有点迫不及待了。 “恩,师师侍候夫君。”王师师今天难得的没有抬杠,羞涩的在苏醒的簇拥下,走向婚床。未经人事,师师充满了期待,又隐含一丝丝胆怯。 屋内一片昏暗,却难掩春色,旖旎的氛围中,不时传出快乐的吟唱,王师师感觉自己似在云端飞行,嘴里肆无忌惮的欢呼着,纵情地释放着自己,接纳着苏醒带来的天上人间奇妙体验。 剧烈运动后,娇软无力的王师师枕着苏醒的胸膛,轻轻问道: “那个方寸馨是哪么回事啊?” “我跟她什么事没有,你别瞎想。再说没娘子的同意,我敢有非份之想吗?”。 “知道就好,你少给我在外面沾花惹草,但这个方寸馨另当别论。” “为什么?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夫君是要干大事的,这个方寸馨心可细着呢,而且特别聪明,武功又高。她真能够帮到你。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同意。” “我都没同意,你同意有什么用。”苏醒轻点师师的美额,还拽上了。“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聊这些好吗。”苏醒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方寸馨。他真怕因此而伤害她。 “嗯,你如果对人家没意思,就早点跟人家说明,别伤害了她,我挺喜欢她的。”师师说道。 “嗯,过几天我要到杭州去一趟,到西湖看看,我想早点把苏爹爹留给我的宝藏取出来。” “可我们刚刚结婚,你就不能多留几日陪陪我?”师师一听苏醒要走,急了。 “这几天当然好好陪你,等你害怕了,我就离开好不好?”说罢一侧身将王师师压在身下,双手又不安份起来。 数日的卿卿我我,在师师的不舍中,苏醒还是离开了,只身前往杭州。本意想带着武松,被白娇娇凶狠的眼神把话憋了回去。 到达杭州,将行囊放进上次营救王师师时购买的小院,苏醒便租了一艘画船向后世的三潭印月位置划去。 “公子是要去哪里赏湖?”艄公问道。 “请问那里没有有一个小岛?”苏醒指着三潭印月方向问道。 “老朽二十岁便在西湖泛舟,哪有小岛,公子是记岔了。”艄公说道。 “那麻烦你带我到那里看看。”苏醒放眼望去,只是后世的三潭印月位置,雾蒙蒙的一片,空气中满是浓浓的水气。 “请公子恕罪,那里可去不了,只要将船靠近那里,便再也动弹不得,无法前行,甚至还会涌起暗潮将船掀翻呢,可死过不少人。”艄公说话是还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前往。 “哦,原来如此,那你稍微靠近一点,我远远看一眼便可。” 靠近春江夜景图所指的位置,只见那里数百方园内,雾气特别重,根本看不清内部有什么岛屿。 “这个湖心岛按照宋史记载,应该是苏爹爹修筑苏堤时,挖湖内淤泥堆积而成,怎么会没有呢,奇怪!而且湖心塔也不见。”苏醒自言自语道,甚感纳闷。 第104章 湖心岛谜 跟艄公再三确认没有小岛,而且船无法进去后,苏醒只能失望而归,满脸疑问的走进小院。方寸馨却在院子中坐着。 “你怎么来啦?”苏醒没想到方寸馨还是跟过来了,孤男寡女,不带她,完全是为了避嫌。 “想找你还不方便?”方寸馨抚摸着怀中的赤貂,漫不经心的说道。 “既然来了,那明天我们再去西湖。”苏醒只得接受现实。 接下来数日,苏醒一醒来便往西湖跑,不管是白天、夜晚还是雨天均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身在湖中,看得不够全面?”苏醒决定改变策略,明天去宝椒山,看西湖全貌,也许会有收获。 宝椒山上游人如织,因为在这里可以看清西湖乃至杭州城的全景。苏醒在宝椒山顶坐了一整天,从哪个位置都不见后世三潭印月那个湖心岛的存在,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苏醒开始怀疑自己的历史沉淀。 “这个湖心岛史料明确说明,难道是有误。”苏醒躺在一块石板上,嘴里咬着一根青草,看似平淡,内心却思绪万千。 “朝曦迎客艳重冈,晚雨留人入醉乡。苏爹爹这首诗是不是提醒我要早上趁着朝霞,可看出端倪?”苏醒从‘饮湖上初晴后雨’诗中分析道。 “寸馨,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我带你欣赏西湖的夜景。在这山顶露营如何?”苏醒说完,便开始寻找生火树枝。 “好的。”方寸馨依然冰霜,但能和苏醒单独相处,也正是求之不得。 “听你说过,你家就是杭州附近的,就不想回家看看?”天既黑,两人打来野味,围坐火堆旁,边烤边聊天。 “你嫌我烦,想赶我走?”方寸馨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平时你如不出声,都根本不知道旁边还有你这么一个人,怎么会烦呢。”苏醒连忙解释。 “我真如此平淡?”方寸馨对自己的容颜还是充满自信,她不相信自己的存在会让苏醒无视。 “哦,我不是说你的容貌,就是你话太少了。”天下女人都会钻牛角尖,冰山美女也是一样。 “不是因为他,母亲不会死。”方寸馨语气依然冰冷,毫无一丝波澜。 “你是说你爹爹害死你母亲?”苏醒顿时来了精神,还有如此狗血? “也许现实和你知道的真相不一样呢?你就不怕因此而误会你爹爹?”苏醒问道。 “我相信我所见的。”方寸馨将一块烤好的兔肉递给苏醒。 “看你的气质和样貌,你的家世在当地应该很显赫。”苏醒问道。 “嗯,他叫方腊。”方寸馨就是私底下也不愿意叫爹爹,只有‘他’来代替。 “令尊就是方腊?”苏醒骇然,惊得手中的兔肉掉落在地。 “怎么啦?”方寸馨见苏醒如此反应感到不解。 “没事,只是在江湖中听说过令尊大名,没想到他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儿。”苏醒掩饰道。 “哦。” “改天我陪你回去一趟,顺便我还有事情想同令尊沟通一下。”作为连宋江都打不过的方腊,苏醒有意拉拢。 “可以。”方寸馨说道,她明白苏醒的意图,她虽恨方腊,但她也不想爹爹与苏醒为敌,如果能帮苏醒拉住方腊,方寸馨肯定愿意低头。 仲秋昼夜温差较大,树叶上已经布满细细的露珠,苏醒将外套脱下,披在方寸馨身上。 “晚上较凉,为了陪我再把你冻感冒了,那就罪过了。”苏醒说道,并示意方寸馨到他身旁做下,让她将头倚靠在自己的肩膀。 “这样睡觉会舒服一点,明天我们早点起来看日出。”苏醒为方寸馨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嗯。”面对如此细心的男子,方寸馨早已融化,语气虽冷,但多了一丝满足,她一点也不介意苏醒显得有点亲昵的动作。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苏醒闭上眼睛仍在想着苏爹爹的诗,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天亮了。”方寸馨惊扰了苏醒的美梦,苏醒揉了揉盛满睡意的双眼,站了起来,只见东方被朝霞染红,初升的太阳正挣脱群山的阻拦,冉冉的爬向属于自己的天空,西湖在一片红色的照耀下,灼灼波动着银光,宛若一个聚宝盆,升腾着淡淡的水气。 突然苏醒定住不动了,努力睁大着自己的双眼,呼吸也急促起来。 因为他发现后世三潭印月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被朝霞映照出来的阴影,隐约可见是一个岛的形状。 “朝曦迎客映重岗。看来三潭印月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们肉眼看不到,苏爹爹诗中已经提示得很明显,需要借助朝日才能发现。”苏醒欣喜若狂,他猛的抱住方寸馨,欢快的跳动着。方寸馨似乎也感受到苏醒的快乐,任由他抱着,也不抗拒。 “走,我们划船去。”苏醒已经无暇跟方寸馨解释,拉着她向山下奔去,他想趁着朝霞再探一次那个神秘岛屿。 从断桥处重金租来一个小船,待方寸馨坐稳后,使上内力,小船如离弦之箭,向三潭印月位置射去。 距离三潭印月三四丈处,小船再一次被无形的障碍拦住,无法前进半步,一切所见跟上次来时一样,无任何差别,宝椒山上看到的阴影也无,依然不见三座湖心石塔。 苏醒一下子颓废,坐在船上,任由小船漂流,方寸馨也不打扰,美眸盯着苏醒,暗暗的为他忧心。 “这个岛是肯定存在的,怎么才能让它出现,疑问应该还是藏在诗中。”苏醒自言自语,一次次默念着那首八言律诗。 “会不会跟雨有关。”方寸馨试着问道。 “我也想过,雨天也来过,但依然什么都没发现。”苏醒回答道。 “会不会是我们来的时机不会,抑或雨不够大?”苏醒自问道。 “白天不行,我们晚上再来,等雨大一点的晚上再来。”苏醒说道,似乎心里有了计划。 “好,我陪你。”方寸馨说道。 江南的雨很常见,又来了西湖数趟,不管白天黑夜,却一切依旧,苏醒都准备放弃了,一切线索似乎又进入死局。 “明天陪你回去一趟。”苏醒来到方寸馨房间,他准备放弃了。 “嗯。”方寸馨把玩着赤貂,往其口中喂着各种毒丸,小红吃得很是开心。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苍穹,巨大惊雷声旋即传来,惊掉小红嘴中的药丸,怔怔的望向屋外。不一会儿,大雨倾盘而下,大地变成一个巨大的水池。 一直到晚间,雨势无丝毫停歇,院中的积水根本来不及排出,已经向屋中渗来,苏醒望着屋内逐渐升高的水位,陷入了沉思。他准备再一次趁雨夜探西湖。 他怕方寸馨一定要同行,便没有去打招呼,来到西湖,湖边小船已经被雨水淹没,苏醒顺着拴船索链提出一条小船,向三潭印月岛方向划去。 湖面蒙着一层厚厚的水雾,一丈以外看不见任何除雨水外的东西。 突然,小船撞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停了下来,来到船头,苏醒见一个巨石雕刻而成的小塔状物体拦住了小船的去路。 “湖心石塔,没错,肯定时,你终于出现啦。”苏醒眼神放光,在船上手舞足蹈。 只见此石塔高出水面约一米,塔腹中空,球面体上排列着五个等距离圆洞,苏醒扶住球体,略一使劲,球体竟可以转动,发出咔咔声响,中间有明显的停顿感。 如果猜测没错,这个石塔应该跟苏爹爹设置的墓地方格中的五个数字谜底有关,苏醒思忖道,并在雨中摸索着寻找另外四座石塔。 来回数遍,苏醒只找到另外两座石塔,再无其他。 “如果思维方向没错,那应该是五个啊,现在有三座,另外两座应该还需机关触动。”苏醒暗想着,开始细心在塔身上寻找答案,三塔形状一致,塔身刻有文字,分别是海棠、水仙、冬梅。塔腹中各有一处圆形凹槽,按之无任何变动。 苏醒有过开苏墓的经验,知道这其中一凹槽必是密钥的安放之处,因无法视其形状,苏醒决定将形状拷贝回去好好研究。遂一个猛子扎入湖底,捞上淤泥,置入凹槽,用内力快速烘干,取出印模后,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驶离湖心石塔。 方寸馨正在苏醒卧室清理着灌入的积水,见苏醒湿淋淋进来,连忙取来干燥衣物,递给苏醒,也不问他去到哪里。 “谢谢,这些你不用麻烦你的,等会我自己会清理的。”苏醒接过衣物,顺手搁在桌子上,细心的从怀中掏出三个印模。 印模外观并无任何差别,形状象一个茶杯,又象一个碗。苏醒立即想到了苏墓中的那个杯具,从暗室内取出来,将印模置入其中,安全吻合。 “这个杯具就是密钥,天生有才必有用啊。”苏醒感觉自己离谜底更进了一步,不由得自信心暴棚。 “三个印模都可以都符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呢?”苏醒再次陷入沉思。 “海棠,水仙,冬梅应该是苏爹爹最喜欢的三个花草,还得从爹爹的诗词中寻找答案。”苏醒开始思索脑海中存有的苏东坡诗词。 “卧闻海棠花,泥污燕支雪;一支梨花压海棠…。”关于海棠的描写,苏东坡的心情都是灰涩的,嘲讽的,应该不是海棠。 “玉骨那愁瘴雾,冰肌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么凤。…”苏东坡的咏梅诗词不少,无形之中把梅花暗寓自己,这首咏梅词中,暗示宝藏存有旷世绝学《冰肌玉骨经》。 “朝曦迎客艳重岗,晚雨留人入醉乡,此意自佳君不会,一杯还属水仙王。”应该是水仙这个最为贴切才是,诗中既说明了水仙,也提到了杯具。 第105章 西湖宝藏 苏醒一番分析后,最终决定将此杯具置入唤作水仙的石塔中。 “寸馨,你先休息,我还要出去一下。”苏醒将杯具、黑玉放入怀中,向屋外大雨中走去,他感觉今天就能解开困扰多年的谜题。 “我也去。”方寸馨连忙跟上。 “不行,外面这么大的雨,而且此行凶卜未知。”苏醒不想方寸馨跟着涉险。 “就是凶险,我才要去。”方寸馨态度坚决,她不放心苏醒单独去冒险。 “那我不去了,我要换衣服了,你还不出去?”苏醒决定先支开方寸馨,便将东西放下,装作要脱衣物的样子。 “你换便是。”方寸馨不傻,他知道苏醒的心思,就是赖着不走,只是将娇躯转了过去。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这回总放心了,帮我把门带上。”苏醒换好衣服,躺到床上,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呼噜。方寸馨这才悻悻的离开。 苏醒躺在床上,把所有的疑惑又重新梳理了一遍,一个时辰后,确信方寸馨已经睡下,便轻身下床,拿起东西,悄悄的向西湖奔去,雨势依旧如柱。 刚刚将一条小船从水中捞起,苏醒感觉有人靠近,全身戒备转过身来,方寸馨站在不远处,美眸怒瞪着苏醒。 “就知你会骗我。” “我是为你好,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倔呢。”苏醒也感无奈。 “你出事,我好不了。”方寸馨虽话不多,但足以表明心意。 “怕了你啦,走,到时必须得听我的话,知道吗?”苏醒只能妥协。 三个湖心石塔仍在雨中矗立,苏醒不再犹豫,径直划向刻有水仙的石塔,将杯具置入其腹中,轻轻转动。 一阵低闷的响声从湖底传来,借着微弱的光亮,不远处徐徐从湖底升出两个石塔,,此时湖面上共有五个石塔,一切均符合苏醒设想。 “看来五个方格的数字便是密码无疑啦,苏爹爹,儿子没让你失望。”苏醒向着最远处的一个石塔划去,决定按数字分别去转动石塔。 “12--4--10--5--7”苏醒细心的转动着石塔,每一个停顿代表一格,苏醒丝毫不敢大意。 苏醒转动完最后一个石塔,跳到方寸馨处,搂住她的腰际,盯着三潭印月所在位置,随时作好逃离准备。 “嗷…”一股宛如美国灾难片里,灾难来临前的声音从湖底传来,极其恐怖,让人听得真如置身世界末日,方寸馨从未感受过如此声响,双手紧紧环抱住苏醒,娇体瑟瑟的发抖。 原本平静的湖面快速下沉,速度之快,苏醒感觉如做蹦极运动,心脏似欲挣脱咽喉的禁锢,脱口而出。 突然下降停止,湖面又快速涌起,不远处产生巨浪,高达十数米,如海啸般向苏醒所在位置拍来,小船哪经得住如此折腾,顿时碎成数断,两人坠入湖中。 “快抱紧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沉下去。”苏醒快速吩咐道,潜入湖中,躲过数道巨浪的拍击。 一盏茶过后,湖面渐趋平静,两人浮出水面,原本浓雾消失,不远处,现出一个孤岛来,正是三潭印月所在位置。 苏醒大喜,带着方寸馨快速向孤岛游去,孤岛面积约三个篮球场大小,表面满是泥泞,凹凸不平,奇石林立,中心位置有一隆起的土丘。走到近前,土丘竟是巨石垒成,表明覆盖着厚厚的淤泥,清理掉淤泥,露出高约一米沉重的石门,石门中心位置有一凹陷,形状正是苏醒怀中黑玉的形状。 苏醒取出黑玉,置入凹陷,不久,石门下沉,露出一个黝黑的深洞,一股使入窒息的霉气扑面而来,深洞向下延伸。 苏醒牵着方寸馨的手踏上洞底石阶,向下探去,刚刚走上石阶,厚重的石门便徐徐升起,将两人与外界隔绝,顿时一片黑暗,幸好苏醒有毒蟾胆囊加持,可暗中视物。 下行数十米后,两人来到洞底,一个空旷之所,面积约两亩大小,其中叠放着数百个大型楠木箱子。 苏醒提示方寸馨站在原处别乱动,自己察看着四周,寻找着照明之物。见洞壁分布着数十个龛洞,遂走上前去,取出火石点燃龛洞内火烛。 只见洞内并没有想象的潮湿霉晦,地面无一丝水迹。苏醒走向一木箱,用力撬开,顿时洞内金光闪闪,木箱内满满的全是黄灿灿的金子,被铸成一个个方块。 “金块约一百两一个,一箱约两百根,共五十多箱,这是超过一百万两黄金啊!按照一斤十六两计算,那也是六万多斤,三十多吨啊,这要是放在后世,那是什么概念?我曹,那就是千万亿富翁啊!”面对如此巨大财富,苏醒惊呆了。 “你怎么了?”方寸馨抱着一个玉盒前来,打断了苏醒的美梦,她对这些黄金视若无睹。 “你看到这么多黄金,就不会浮想一下吗?”苏醒见其如此冷淡,感觉不是一类人。 “我不感兴趣。”方寸馨语气冷漠,毕竟这世上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不多,用后世的话说,就是非物质女孩。 “这里面又是装的什么?不会就是武功绝学。”苏醒接过方寸馨递来的玉盒说道。 只见盒内放着一个瓷瓶和两卷兽皮,兽皮经过特殊处理,变得坚韧柔软,展开,内书满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分别是九阳真经和冰肌玉骨经。 苏醒将冰肌玉骨经卷递给方寸馨,说道:“这个给你。” “我能练吗?”面对天下武者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学,谁不会心动,方寸馨如此与世无争,此时也显得异常激动。 “你不来,我也会拿回去给你,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苏醒说得很平淡,他现在没心思练武,在想着如何把财富运出去,实现先帝和苏爹爹所托。 “嗯。”方寸馨小心翼翼的将兽皮收入怀中,相信练成后,才有能力帮助苏醒完成夙愿。 “走,我们回去。”苏醒四处察看后,除了洞底有一汪深潭,再无其他。 手持火烛走到门口,寻找着升岛开门机关,只见洞壁光滑,除了离地约十尺处有一突起,突起与洞壁有着缝隙,苏醒相信这必是机关所在,便飞起,用力向突起按去,却纹丝不动。 想想可能人在半空无法使力,苏醒再次来到洞底,将黄金倒出,提着楠木箱子,踩了上去,使出全力再按向突起,依然不动分毫。 “这是不想让我们出去啊!”苏醒暗道,又试了几次依旧无果。 “我们再找找,是不是还有其他机关我们没发现?”苏醒将一根火烛递给方寸馨,仔细在洞内寻找着,一个时辰后,无任何发现。 “我们被困住了。”苏醒向着方寸馨苦笑道。 “也许令尊还有其他安排。”方寸馨说道。 “难道是想让我们把武功练成以后再出去?可我们不得活活饿死在这吗?”苏醒想了一会说道。 “先练了再说,也许两三天就可练成呢。”既然出不去,苏醒反而坦然。 两人回到洞底,各点一根火烛,对着兽皮练了起来,所写经文生僻拗口,一时根本无法谙其要领,一个时辰后,两人满脸颓废,无丝毫进展。 “你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苏醒将瓷瓶递过去。 瓷瓶内装有四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呈暗褐色,无色无味,方寸馨仔细嗅了嗅,说道: “是归元丹,用于提升功力,这可是武林至宝。”方寸馨说道。 “这很稀有吗?”苏醒也知道此物应是不凡。 “此丹由北道的师父所练,十年方出一丹,一生所出不足十枚,其仙逝后,练丹技艺业已失传,服此一丹,便可增加十年功力。”方寸馨小心翼翼的将丹药放入瓶内,递给苏醒说道。 “那我们一人先吃一颗,有效果的话,再一人一颗如何?”苏醒随意说道,丝毫不在意其价值连城,说罢将一颗药纳入口中,微苦,入口即化。 不一会儿,一股热流从丹田之处升起,遍布全身,苏醒连忙端坐运功驭气,只觉体内热量逐渐升高,灼烤着五脏六腑,苏醒忙运气抵抗,一个时辰后,才逐渐将这股热量收为已有,能感觉自己的内力又深厚了不少。 “快吃,真如你所说,可增加内力。”苏醒催促道。 “你真让我吃,这可是武林至宝,我怕被我浪费了。”方寸馨没想到苏醒如此不把神丹当回事。 “那我扔掉啦”,苏醒作势欲将取出的药丸抛入洞内深潭。 “我吃。”方寸馨怕他真扔掉,忙道。 又练了一会儿,依然无丝毫进展,苏醒索性吹灭火烛,毕竟照明之物有限,且两人处于密室,燃烧也消耗氧气。两人各躺一个箱子上休息,想着自己守着如此巨财,却被活活饿死,说出去,定是江湖一大笑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饿醒,此时已无法集中精力练习那破武功绝学。 “叫你不要跟过来,现在后悔了吗?”苏醒走过去抱住方寸馨说道。 “不后悔,你知我心意。”方寸馨顺从的倚靠在苏醒的胸前,语气坚决,她想着,如果能和苏醒死在一块,也是一种幸事。 第106章 寒潭怪鱼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苏醒长叹一声,想想自己也许是一个不祥之人,深爱自己的女子没有一个能有好的结果,一个惨死眼前,一个陷入青楼,现在又是生死未卜。 “我去取些水来,”苏醒温柔的拍了拍方寸馨柔肩,从怀中取出那个杯具,走向洞内深潭。 “这个潭内会不会有生物可以食用?”苏醒想着,索性脱去外衣,交给方寸馨,趁着还有一些气力,准备潜入潭内一探究竟,说不定此潭通向外湖。 潭水奇寒,冷得苏醒不停的颤抖,自己的内力竟然无法抵御。 “这水冷得古怪呀,跟西湖的水温完全不一样,感觉比冰还要寒数倍。”苏醒冷得上下牙齿打架,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你快上来。”方寸馨来到潭前,伸手欲拉苏醒。 “不下去看看,只能等死了。”苏醒不再犹豫,一个猛子潜入潭内。 潭内异常黑暗,苏醒只能顺着潭壁向下方探去,也不潜了多久,突然苏醒感到有东西撞击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回手去捞,那东西已经快速游走。 苏醒完全低估了这至寒之水对机体的杀伤力,越往下越寒,此时寒冷已经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当他意识不妙准备回游时,为时已晚,头脑开始模糊,意识逐渐丧失。 突然腿部传来一阵剧痛,一个东西正在撕咬着他的皮肤,强烈的痛感拉回他逐渐流失的意识,他顺手抓住那个生物,拼尽最后的力气,向潭口游去。 “快,救我。”苏醒终于呼吸到一口空气,冲方寸馨喊了一句,便昏迷过去。 方寸馨大惊,忙将苏醒拖出寒潭,双手触处,只觉浑身一颤,苏醒肌肤至寒,全身青紫,气若游丝,如此冰寒,方寸馨平生未遇,她知道,若寒气侵入心腑,非死即残,遂不再犹豫,将苏醒抱至木箱上,褪去自身衣物,紧紧抱住苏醒。 苏醒感觉昏睡了好久,在一片温柔中醒来,睁开双眼,自己正躺在方寸馨的怀中,所望之物是两座高耸的山峰,如雪的肌肤紧致细腻。方寸馨正用体温为自己驱逐寒意,苏醒莫名的感动,此女虽不擅表达,却用行动诠释着自己的爱意,他紧紧的抱住方寸馨,此时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 方寸馨见苏醒醒来,忙起身,挣脱苏醒的双手,快速的穿上衣物,羞怯的转过头去。 “你刚刚身体太寒了。”方寸馨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我知道,谢谢你,寸馨,此生定不负你。”苏醒从后面抱住方寸馨,说道。 “嗯,那别再冒险了,我宁愿死在一起,”方寸馨害怕苏醒沉入潭底。 “放心,潭里有活物,应该饿不死,我抓上来的那个东西呢。”苏醒想到自己昏迷前曾抓住一个似鱼的生物。 “在那。”方寸馨向潭口指去。 那生物已经死透,抓在手中,触感异常冰冷,长约半米,重约两斤,长相似鱼,却没有眼睛,没有鳞片,两鳍异常粗壮,口中长满獠牙,在烛光下泛着森森的寒光。 “寸馨,你听说过此物吗?”苏醒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 “没有。”方寸馨在苏醒旁边蹲下,充满了好奇。 “我先吃,如果没毒,你再吃。”苏醒说罢,取出匕首割下一块鱼肉,送入口中,却无一丝腥气,口感细滑,犹如后世吃过的三文鱼片。 “很好吃的,你快尝尝,一点都不腥。”苏醒将一块上好的鱼片递给方寸馨。 突然苏醒手在半空停住,他感到鱼肉入腹后,浑身燥热异常,体内宛如藏着炙热的火炉,一股能量在脏腑间左突右撞,试图冲破自己的躯体,局部张扬,他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衣物,在洞内来回的走着,双目赤红,面部狰狞,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叫,他变得神志不清,急需发泄。 “快,你离我远点,躲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屏住呼吸。”苏醒知道自己丧失神志后,意味着什么,猛的用刀扎向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刺激产生的短暂清醒,向方寸馨吼道。 方寸馨没想到苏醒食用鱼片后,变成如此模样,急忙走向烛光照耀不到的黑暗深处,双手紧紧捂住嘴巴。 苏醒一刀刀的扎向自己的大腿、手臂,身上已经不着一缕,周身布满鲜血,口中发出恐怖的嘶鸣,用拳头一下下的砸向坚硬的洞壁。 方寸馨感到心痛,再砸下去,双臂就要报废,她感动苏醒宁愿折磨自己也不忍伤她分毫。她走了出来,贝齿轻咬丹唇,眼神坚定,从后面抱住苏醒,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服…。 几个时辰内,苏醒分别经历至寒、至热冰火两重天,纵是铁打的躯体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如此一觉,苏醒足足睡了六七个时辰。 方寸馨拖着遍体磷伤的躯体,细心的为苏醒擦拭满身的鲜血,包扎着伤口,然后脱下外套轻轻盖在苏醒伟岸的躯体上,没有一丝埋怨,眼神中盛满了爱意。 一番剧烈动作,使她饿感更甚,她鼓起勇气走向那恐怖的鱼,用匕首割碎,放入自己的口中,口感的确很美,整条鱼入肚,方寸馨感到通体舒坦,并无任何异样,便静心坐下,继续练习冰肌玉骨经。 刚刚的疯狂交合,苏醒体内的部分能量传入,方寸馨感到自己的内力比以前更盛了,有了如此内力加持,经文上原本晦涩难懂的地方,一下子变通了,练习起来也逐渐顺手。 几个时辰后,方寸馨满意的站起,吹灭火烛,趴在苏醒的胸膛上也沉沉睡去。 苏醒终于睡足,感觉内力充盈,无一丝疲态,他心疼的望向怀中的方寸馨,轻轻抬起头向她的丹唇吻去,方寸馨被吻醒,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善睐的美眸俏皮的看着苏醒。 “弄疼你了,都怪我太粗鲁了。”苏醒紧了紧环绕方寸馨的手臂,轻声说道。 “无碍的。”方寸馨精致的下巴轻抵苏醒的胸肌。“我们那个以后,你有没有感觉内力强盛了许多?” “是啊,吃鱼后产生的热量好像被自己吸收了。”苏醒也感受到机体产生的变化。 “你等会再去练习九阳真经试试。”方寸馨相信苏醒也会如自己一般,练习起来会更加顺畅。 接下来时日,两人一起吃鱼,交合,练功,既满足生理需求,又能阴阳互补,再加上鱼片的能量供给,两人的功力突飞猛进。 苏醒已经不再惧怕深潭寒气,可以下潜到很深更寒的位置,轻松抓到潭内之鱼。 “寸馨,我终于打通督脉了。”苏醒在一次练习完九阳真经后,欣喜的说道。 “苏爹爹,我已入天阶,我就要天下无敌啦。” “恭喜夫君,我也踏入圣阶啦。”方寸馨原本只是一级武师,有了苏醒这段时间的能量输入,再加上冰肌玉骨经的旷世绝学加持,她的进步空间更大,竟然直接跳过鬼阶,迈入圣阶,可谓旷古绝今。 “那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苏醒色眯眯的望向方寸馨。 “嗯,那我侍候夫君。”方寸馨已经和苏醒有了数次肌肤之亲,便也不再矜持。 洞内一时盈满春光,少儿不宜的场面再次上演,苏醒的精力已不同往日,方寸馨虽显娇弱,也能承受,一片旖旎温馨的场面足足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春意才逐渐淡去。 又过了数日,这天苏醒潜入深潭,半个时辰后才冒出潭面,两手空空:“寸馨,鱼好像被我们吃完了。” “那我们就出去。”方寸馨说道。既然没有了可以加持内力的鱼,呆在这里也就没有了意义。 “好,反正两本绝世武功早已各自练会了,我的独孤九剑第九式也已经弄通了,这地方太小完全施展不开。”苏醒说道。本来呆在这里就是为了吃鱼。 “嗯,那走,衣服都臭了,再呆下去,你该嫌弃了。”方寸馨不再一脸冰霜,话也比以前多了。 “你这种绝世美人,一年不洗澡身上都是香的,我怎会嫌弃。”苏醒轻佻的刮了下方寸馨的俏鼻说道。 再次来到洞口,苏醒轻轻跳起,手掌蓄力向那个突起机关挥去,掌心尚未触及,突起石块便感受到强大的压力,向洞壁陷入。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岛屿发生颤动,持续一柱香后,洞门自动打开,此时外面正是夜间,两人走出藏宝室,苏醒从方寸馨怀中掏出黑玉,印上石门,石门徐徐关闭,岛屿又是一阵抖动。 两人跳入水中,游出数十米,回头再望,湖面平静,一如往常,湖心塔消失,浓雾笼罩,已看不见岛屿。 第107章 霸主方腊 回到院子,漱洗完毕后,苏醒来到厨房,不一会儿,一顿丰盛的晚餐摆满了书房的桌上。方寸馨闻香而至,一身粉色,配上绝世容颜,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看着你的容貌,我一下子就感觉饱了,真是秀色可餐啊。”苏醒调侃道。 “好啊,那你别吃,我多吃点。”方寸馨毕竟和苏醒有了夫妻之实,说话也不再端着。 “寸馨,你有没有发现你仙子的容貌中,又多了一丝成熟女人的风韵?”苏醒笑道。 “还不是你害的。”方寸馨幽怨的白了苏醒一眼。 “其实后来我也想过,吃鱼后,体内灼热,如果跳入寒水中,是不是可以缓解?”苏醒想了会说道。 “那怎么不试试?”方寸馨也觉得这个方法也许可行。 “不是有解决办法嘛,还受那个罪干嘛?”说完,苏醒端起饭碗连忙跳开。 “你,你,你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了?”方寸馨词穷,面对苏醒她哪能讨得好来。 “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后来我想过,如果那样,有可能使自己内力郁积,最后适得其反,就如这米饭,吃一碗,正好,吃十碗,那就肯定消化不良,所以还不如通过那种方法传输给你,一举两得。”苏醒严肃说道。 “这还算人话。我刚刚找人打听了一下,我们在那里呆了月余呢。”洞内不见日月,方寸馨想不到居然呆了如此之久。 “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去见你爹爹,如何?”既然知道方寸馨爹爹就是方腊,苏醒决定拜访一下,最好能达成同盟。 “嗯,好的。”听到苏醒提起父亲,方寸馨俏脸再次挂霜。 晚餐后,苏醒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该从何处入手,让方腊心动,一个黑影窜入房间,躺到苏醒的胸膛上。 “别有想法,我只是在你身上睡习惯了。”来人正是方寸馨。 苏醒笑笑,想着方寸馨这小妮子,冰冷的外表下,藏着一个火热的心,遂用手臂环住方寸馨,相拥而眠。 天目山位于杭州城外西北方向约二百里处,山上覆盖着茂密的森林,峰峦叠翠,古木葱笼,随处可见各种奇岩怪石,流泉飞瀑。 方腊及众兄弟便是在灵秀之地落草,这一日,方腊处理完山寨事务,刚刚回到书房落座,一结拜兄弟敲门而入: “教主,据山下兄弟飞箭传书来报,大小姐和一位公子出现在临安县城,应该是往山寨方向而来。” “馨儿要回来啦,快,吩咐婢女帮小姐的房间再收拾一遍,不得有一丝灰尘。”方腊忽的站起,面露欣喜。 “你再叫山下兄弟注意小姐的行踪,有任何消息随时来报。”方腊在书房高兴得来回走着,可见对爱女甚是想念。 “是,教主。”来人领命而去。 临安县城不大,也无杭州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豪奢,却别有一番秀气典雅,小桥流水,白墙黑瓦,葱翠覆盖下的街面干净整洁,呈现给人的是一种低调富庶的江南风味。 一对金童玉女,相携其中,男子丰姿俊秀,女的倾城绝容,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暗想着天下竟有如此俏美的一对璧人。 “寸馨,他们是在看我还是看我呢?”苏醒故意挺了挺胸膛,问道。 “切,是在看你,怎么天鹅旁边会有一个癞蛤蟆。”方寸馨白了苏醒一眼。 “唉,其实你长得还是不错的,勉强一下,还是配得上我的,你也不用这么自卑,把自己比作癞蛤蟆。”苏醒轻拍了一下方寸馨的粉肩。 “你--”方寸馨再次被苏醒的无赖打败。“我说你是癞蛤蟆。” “你回去以后,还跟我睡吗?你爹爹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啊。”苏醒看着方寸馨调笑道。 “我们的事,你不许告诉他。”方寸馨想起这些时日的放纵,俏脸通红。 “我脑子有坑啊,跟你爹爹说这些,我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何为脑子有坑,你怎么老冒出一些我听不懂的词来。”方寸馨满脸疑惑。 “骑一天马,有些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再走,这里离天目山不远,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苏醒岔开话题说道。 “嗯。” 两人牵着马走前一家装修很是豪华的酒楼。伙计接过马,将二人迎入大厅。两人点了一桌子菜品,都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酒楼装修不错,就是饭菜味道好像一般。”苏醒说道,便欲付账走人。 “还是你做的好吃,我的嘴巴都被你养刁了。”方寸馨也是一脸嫌弃。 “公子,不用付账,这是大小姐家的酒楼。”掌柜说道。 苏醒疑惑的看着方寸馨,见其一脸平淡,似乎早已知道。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还说了酒楼诸多不是。”苏醒随着方寸馨走出酒楼。 “这个临安县城大半产业都是他的,我还得一一介绍?”方寸馨鄙夷的白了一眼苏醒。 苏醒想想也是,毕竟方腊也是一方霸主,如此产业,并不奇怪。 “我第一次拜访,空着手总是不好,挑一个不是你家的进去买点东西。” “随你,反正他也看不上,我能回去,比什么礼物都强。”方寸馨仔细寻找着不属于他家的产业。 “那家珠宝行是杭州知府的产业,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方寸馨指了一家玉器店说道。 “好,总是我的一点心意。”苏醒进入玉器店,挑选了两件成色做工俱佳的玉器,向掌柜询问着价格,毕竟自己出门,身上揣太多纹银总是不便。 “刚刚已经有人付过账了,公子挑选好直接拿走便是。”掌柜指了下刚刚离去的一背影说道。 方寸馨似乎早已习惯,拉着满头问号的苏醒离去。 “这县城到处都是你爹爹的人?”苏醒问道。 “嗯,我一进县城,他就知道了。”方寸馨回答道。 “那我在街上和你一些亲昵动作,你爹爹也已知晓?”苏醒感觉自己在自掘坟墓。 “你怕了?放心,我的事他管不了。”方寸馨幸灾乐祸的看着苏醒。 “我会怕?我可是天阶宗师,天下有几个人能让我惧怕?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让你父女的关系更加恶劣。”苏醒说道,心里也没底气,毕竟并非武功高强的人才让你露怯,有些人虽无缚鸡之力,也一样让你恐惧。 “你听说过东魔吗?”方寸馨问道。 “天下四绝之一,只是我不知道他是谁,目前我只见过俩,一个西狂,一个北道。”苏醒回答道,不知方寸馨所问何意。 “他便是。”说完纵马,疾驰而去。 “方腊是东魔?”苏醒突然感觉方腊此人太高深莫测,一时怔在那里。 天目山脚下,两人拾级而行,苏醒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满目苍翠,奇石飞瀑,他一下子便爱上了这片灵秀山地。 “寸馨,等年纪大了,我们一定要来这里颐养山水,我太喜欢这里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会一直记着。”方寸馨停下来,认真的看着苏醒。 “这是我给你和师师的承诺,也是我最想终的梦想。”苏醒轻抚方寸馨的粉脸,认真说道。 “师师姐知道我们已经那样了,到时会不会怪我轻浮?”一听到王师师,方寸馨顿时没了底气。 “你是为了救我,师师只会感激你。”苏醒安慰道。 “反正那事,我们迟早也会做的,不是吗?” “那不一样,毕竟我们尚未婚娶。”方寸馨感觉自己象偷情,总害怕东窗事发。 “你们在我心中同样重要,包括三娘。”一提到扈三娘,苏醒的心不由一痛。 整齐石块铺就的台阶,宛如一条玉带,在一片绿色中曲回婉转,通向山顶。两人各自想着心思,一时无语,默默的前行。 快到山顶,只见一位体型巨硕的虬髯大汉迎站石阶尽头,从下方看去宛若一座天神。 “馨儿,你终于回来啦,想死为父啦!”见到方寸馨,方腊一脸兴奋。此时的他眼中只有爱女,对苏醒直接忽视。 方寸馨白了方腊一眼,躲过爹爹伸来的巨手,也不言语,直接向其后方走去。 “回来就好,不理也是我的女儿,跑不掉的,哈哈。”方腊略显尴尬,却不以为意,天底下也只有女儿,才敢让他如此难堪。 “小子苏醒见过伯父”,苏醒朝方腊拱身行礼,并将礼物呈上。 方腊看也不看礼物,顺手递给随从。 “你不许难为苏醒,否则---”方寸馨的声音从方腊身后传来。 “呃--,”方腊愕然,女儿居然为了面前之人主动同自己说话,不由得细细打量苏醒。 “原来是苏公子,欢迎来敝教作客,来人,将贵客安排到上等客房。”方腊随意客套着,并未将苏醒放在眼里,也只因为爱女看重,才将他安排到上等客房。 “你让人把我隔壁院子打扫一下,让苏醒住那里。”方寸馨说道。 “馨儿,内院之中怎么可以随意安排客人入住,别闹了。”方腊有点不快,但又不敢发作,他已经听到下人来报两人一路的举止,知道两人关系匪浅,对苏醒本就有着较深的敌意。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住我的院子里,反正房间挺多。”方寸馨毫不妥协,居然让自己的爱人住客房,她很生气。 “我还是住客房,一来房内设施齐备,使用方便,二来行动自由,小子散漫,住内院确实诸多不适。”苏醒并不想让两人因此闹僵。 “如此甚好,还是苏公子通透。”方腊对苏醒印象稍有改观。 “看公子模样,应该武功不俗,年纪不大,有此修为,确实不易啊。”方腊将苏醒向内引去,边走边说道。 “小子粗识棍棒,让伯父见笑了。”苏醒说道。 “方某有一个兄弟今日归来,晚上会在大殿会其接风,顺便欢迎公子来天目山作客。”方腊说道。 “如此多谢伯父盛情款待。”苏醒说道,心想你这是瞧不起我啊,稍带角的请我吃饭,但也未表现出任何不快。 “那方某还有事,晚间再聊,公子自便。”方腊心心念着一年未见的爱女,根本无暇理会苏醒。 第108章 技震明教 苏醒来到客房,内饰也是极其奢华,楠木桌椅,桌上放着做工精致的茶具,内屋一南方梨花木床,一侧摆放着两个散发着树木香气的樟木箱子。从怀中掏出小红,嘱其不得出屋,到时再让方寸馨喂食一些毒药。 心想着今晚的宴会很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到时肯定少不了刁难,若不去肯定会被他们瞧不起,去了就必须立威。 一个时辰后,华灯初上,天色已暮,一下人前来,引苏醒前去赴宴,走到院中,只见院内亭子里,一个纤瘦的身影无聊的荡着秋千,见到苏醒,忙躲到一颗树后,摘下一颗果实,装作正好路过,向苏醒走来。 正是方寸馨,回到自己闺房后,总想着苏醒,但少女的矜持使她又不敢直奔苏醒的客房,只好在院子里来回的荡着,希望借机能碰到苏醒。 “苏醒,晚上小心些,他有可能会为难你,要不就别去了。”方寸馨急急说道。 “你知我来此的目的,所以不管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赴约。”苏醒趁着下人不注意,偷偷捏了下方寸馨的小手。 “这是什么果子,是给我吃的吗?”见方寸馨手中握着一颗小果子,便问道。 “是青梅,还没熟呢。我得陪你去,如他真敢为难,我一辈子不理他了。”方寸馨知道方腊手下众人的能耐,怕苏醒招架不了。 三人向一座大殿走去,大殿檐牙高啄,构心斗角,尽显巍峨,貌似后世寺庙中的大雄宝殿。 大殿内摆着长长的流水席,分列左右,一行人川流其中,方腊端坐最高位,尽显大家霸气,不怒自威。 苏醒的位置在左侧第二排,左右第一排案几旁各坐一人。心想此两人在帮派中身份必定极高,不由得细细打量。只见两人均是书生打扮,看不出武功级别,俱是倜傥卓约,气度不凡。 方腊一见爱女也前来凑热闹,忙指挥下人欲在自己一侧安排席位,却被方寸馨无视,施施然和苏醒在一个案几旁落座,气得方腊巨眼怒瞪,如果眼神能杀人,苏醒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兄弟们肃静,光明左使李兄弟今日得胜归来,我们举杯,一起致敬李兄弟此行。”方腊说道,声音轻淡,却传遍大厅每个角落,可见其功力的确深不可测。 但他却只字未提苏醒,苏醒也不以为意,跟着一起举杯,向左首第一排那人遥敬。 “那人是谁,好像在帮派中地位很高。”反正也无认识之人,便和方寸馨聊天,按照苏醒看武侠书籍积淀的知识,光明使者应该是明教才有的职位。 “嗯,他叫李承风,右侧这位叫顾轻流,二人在教中分列光明左右使者,江湖人称风流二使,地位仅次于教主。”方寸馨解释道。 “你爹爹这个教会便是明教?”苏醒问道。 “嗯,但由于明教在江湖名气日盛,引起江湖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嫉妒,称明教为魔教,但我知道明教从未在江湖作恶。”方寸馨说道。 “光明使者下方是四大法王,分别是白须鼠王,红衫燕王,褐肤熊王,跛足蛛王。鼠王飞天遁地,是锦毛鼠白玉堂之孙,也是后辈能力最出众的;燕王就是那长得很漂亮的美女,轻功天下一绝,几无对手;熊王半步圣阶级别,且天生神力,同级别武者如果硬碰硬,根本不是其对手;蛛王善使毒,用毒能力比唐门唐百川更胜一筹。”方寸馨耐心一一介绍。 “光这四个法王,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可是掌门级别的存在啊。”苏醒没想到明教如此藏龙卧虎。 “可以这么说。四大法王下方分别是六长老、八旗使。长老都是鬼阶级别,旗使擅长用兵打仗,其能力比朝廷那些脑满肠肥的将军强多了。”方寸馨说起明教,流露出一种自豪。 “就是因为这些叔辈们的存在,所以那些江湖宵小虽然痛恨明教,却无人敢来染指。” “那光明二使是什么武功修为?光看他们打扮,如果没有杀气,我看不出来。”苏醒没想到方腊统领着如此一批强才悍将,宋江与之相比,可谓云泥。 “他们均是多年圣阶高手。”方寸馨说道。 两人正聊着,方腊说话了: “今日聚会,有幸苏公子也来敝教作客,诸位兄弟别冷落了贵客,多与苏公子亲近亲近。” “苏公子是谁啊,没听说这人啊,是文人还是武者?”众人交耳讨论,都没听说过苏醒大名,均认为其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但碍于教主之命,只得纷纷端着酒杯向苏醒走来,脸上却露着不屑。 “多谢各位前辈抬爱,小子不胜酒力,还请恕罪!”苏醒喝了两杯酒后,品出正是醉仙酿,如此喝下去,肯定醉倒。 “既然苏公子不喝,看公子架势,应该武功不俗,不若和兄弟们比试比试,为大家助兴如何?”光明左使接过方腊使来的眼色说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小子愿意奉陪,只是苏某武功粗陋,还望前辈们手下留情。”苏醒说道。 方腊本就想让苏醒难堪,见其中套,面露喜色,再向光明左使使了一眼色。 “如此甚好,公子想和哪位兄弟比试,长老以下尽管挑。”光明左使明显看不起苏醒。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看熊王身材,应该武力不俗,可否愿意赐教?”苏醒直接跳过长老,直指法王。 “苏公子还是换一个,熊王出手不知轻重,不妥不妥。”方腊说道,他只想让苏醒难堪,可不想让其重伤,熊王出手,那便是非死即残。 “无妨,无妨,场面太小,让前辈恹恹欲睡,便是小子的不是了,如若出现死残,只怪自己技不如人,绝不难为贵教。”苏醒决定技压群人,必须挑强劲对手。 方腊面显犹豫,看了看爱女,只见方寸馨浑若无事,平淡的在座席上吃着水果,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那便依苏公子所言,熊王,出手小心些,如若将苏公子致残,方某绝不饶恕。” 熊王站起,块头犹如金刚,身高八尺有余,上臂比苏醒大腿还粗壮,只见他面露迟疑,自己就是一吃瓜群众,没想到却得这一吃力不讨好的差使。 苏醒站起,束起长衫下摆,向熊王走去,一拱手说道: “苏某知道熊王有拔山神力,我们就比试力气如何?”苏醒专挑对方强项,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众人呆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敢跟熊王比力气,那无异蚍蜉撼树。 “如何比法?”熊王问道,没想到对方不按常理出牌,整个明教,除了教主,无人敢同其比试力气。 “你先打我三拳,然后我再打你三拳,如何?”苏醒脸色平淡。 众人一阵惊呼,他们没想到天下还有人如此作死的。 “还是苏公子先出拳,如果三拳能将我打倒,便算我输。”熊王没想到苏醒如此不自量力,但真不想将其打伤,所以只能自己防守,让苏醒出手。 “我知道熊王心善,不忍重伤小子,那这样,我站在原处,熊王如能将我打退三步,便算小子输,如何?”苏醒对熊王挺有好感。 “如此,那在下出手啦。”熊王见苏醒坚持,只能作罢。 说罢,一拳向苏醒胸膛捣来,蓄含了三成力气,熊王不敢使大力,就怕一时收拳不及,重伤苏醒,但三成力气,也足以打伤一头黄牛。 击中苏醒,熊王只觉拳如击水,力气被倏的消散,根本未伤其分毫,更象在给苏醒挠痒。 熊王大惊,此时方知苏醒是一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敢大意,第二拳直接使出七分力量。呼啸的右拳再次击中苏醒,熊王感觉打在坚硬的石壁上,震得整条手臂一阵酸麻,短时竟使不上劲来。而苏醒却未动分毫。 大厅内一片肃静,大家屏住呼吸,纷纷站起,看着苏醒,如见一个天外来客。唯有方寸馨还坐着,悠然的吃着水果。 熊王彻底呆住了,知道苏醒是高手,没想到是如此高得深不可测。 休息了一阵,待右拳能使上力后,熊王再不存侥幸,拼尽全力,向苏醒挥出,此力犹如雷霆,一旁之人都能听到凌厉的拳风声。 苏醒看拳态势,知其已使出全力,便不再托大,默念九阳真经,内力集中汇于上身,严阵以待,天阶宗师真气护体,岂是一般力量便能击破?只见熊王拳头距离苏醒还有两尺,便被真气震得直接向后飞去,击出之拳无力的垂在身侧。 苏醒连忙收住内力,身形飞起,在熊王落地之前,将其接住,托住其脱臼的右臂,略一使劲,帮其接上。 “熊王,得罪了,请恕小子无礼。”苏醒轻轻扶起熊王,满含歉意的拱手行礼,他没想到自己突破天阶后,内力居然如此强甚,导致误伤熊王。 “在下心服口服,苏公子武功如此,还能这般仁义。”熊王说道。 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苏醒走到自己的案几旁,接过方寸馨递过来的水果,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第109章 风流二使 还未出手,便伤了熊王,这是什么操作,不是想给苏醒难堪的吗,怎么他还没出手,难堪的却是自己?方腊不淡定了,他今天必须试出苏醒的水性出来,知道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苏醒,便朝光明左使递一眼色。 “苏公子大才,李某想领教一二,不知苏公子可否赏脸?”李承风站起,真气遍布全身,苏醒一看便知左使武功果然不俗,确信圣阶宗师无疑,放眼江湖鲜有对手。 “方教主,比试可以,但有一事还请教主允恳?”苏醒说道。 “苏公子但说无妨?” “小子有些个人原因,不便让外人知晓小子实力,在座众兄弟应是教主亲信之人,还望下令,今日之事,不得透露一二。”苏醒开封之行还未结束,不宜全部暴露实力。 “便依公子所言,在座各位,今日之事,属帮教内部机密,若有外传,按泄密论处。”方腊说道,威严尽显。 “多谢教主成全,那就请允许小子托大,请左右二使一起切磋如何?”苏醒再次说出颠覆之语,虎狼之词,一个光明使便是圣阶,天下鲜有对手,何况两人,而且二使亲如一人,早已心意相通,两人联手,互补长短,便是方腊也不敢如此托大。 “二使以为如何?”方腊问道,此时他已经不存任何轻视之心。 “那便请恕我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寡了。”右使站起身,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剑,走到左使身侧,严阵以待。 “还请赐教”苏醒说道,从腰间拔出软剑,贯入内力,软剑瞬即挺直,化作利钢,在烛光下泛着精光。苏醒不敢丝毫轻视,此两人的修为均比绝尘师太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入天阶突破独孤第九式后,还未真刀实战过。 一招独孤剑法使出,剑气顿时掀翻近侧的所有案几,部分兄弟躲避不及,脸上被剑气划伤,汩汩直冒鲜血。 左右二使知道苏醒必是平生劲敌,不敢丝毫大意,全力施为,苏醒完全没有想到独孤九剑全通后,其霸气程度竟是如此强悍,完全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只见整个大厅所有人和物全部遭殃,所有案几全部断裂,碗碟被剑气震碎,落在地上化成粉齌。当然除了方腊,他依旧坐在案几旁,双目紧盯着苏醒陷入沉思。 十数招过后,左右二使已经遍体鳞伤,持剑之手被震得止不住的发颤,纷纷收招,冲苏醒行礼认输。 苏醒刚刚真气贯通全身,正欲发挥,对方却已揠旗息鼓,真气无法释放,顿时整个衣服被鼓成一个巨大的气球,一盏茶之后,才恢复如常,愧疚的看了看大厅内狼藉的场面和狼狈的众兄弟,忙冲方腊行礼道歉: “小子刚刚习会此剑法,所以控制起来有点生疏,不甚自如,还望教主恕罪。” “不足挂齿”方腊说罢,指挥众人打扫完后,重新安排酒席,趁众人忙活之际,方腊意味深长的望着苏醒,频频的点头,似乎看明白了什么? “你差点把我的衣服都撕碎了,出丑了,吃亏的可是你。”方寸馨第一次见识苏醒用独孤剑法实战,叹为观止。 “都是我失误,我完全控制不住啊,没想到如此霸道。”苏醒心想,以后有暇要常练习,这样下去可不行。 “公子大才,在下无比佩服,真没想到公子弱冠之年,竞有如此成就,未来武林,谁敢比肩?”一人端起酒杯走到苏醒面前,行走时细看可见其一高一低,看来腿部应是有疾。 “多谢夸奖,小子无地自容了。”说罢举起酒杯与来人碰了碰,一饮而尽。 “哼,雕虫小技,”一旁的方寸馨轻哼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来人。苏醒以为寸馨与其有隙,并未在意。 敬罢酒,来人离去,苏醒坐下,突感腹部疼痛,持续了一会儿,便恢复如常。 “蛛王刚刚给你下毒了,肯定是想让你出丑。”方寸馨说道。 苏醒这才想起方寸馨的介绍,不由细心打量了一番蛛王,只见蛛王正望着他,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无妨,他也不是想害死我。哦,记得晚上给小红喂些药,我不敢让它出去。” “嗯,晚上我抱来陪我。”方寸馨说道。 “那要不要把我也抱去?”苏醒调笑道。 “你敢吗?让他知道了,不拔了你的皮。”方寸馨得理不让。 “呃--”苏醒一下子词穷,难得让方寸馨胜一回。 “请恕在下无礼,可否让我为公子把下脉?”蛛王再次走来。 苏醒知其意图,也不点破,大方的将手递过去,蛛王按住其脉,自己的独门之毒,对苏醒居然无任何作用,甚感惊骇。 “刚刚在下斗胆,给公子施了点毒,为何对公子无任何影响?” 苏醒知其并无恶意,便将自己服用毒蟾胆囊之事告之。 “公子居然有此灵物护佑,在下甘拜下风。” “请问蛛王,贵足是否也是毒药所致?”苏醒见其跛足,便问道。 “不瞒公子,在下无甚所长,却嗜毒如命,常用自体试毒,长此以往,体内毒素过重,十年前毒发,即将丧命,幸遇教主,用内力将体内所有毒素逼至足端封住,才侥幸苟活。”蛛王说道。 “哦,明日蛛王可否来找我一趟,也许我有办法帮你去除积毒。”苏醒说道。 “天下无人能解在下之毒,公子说笑了,但有机会与公子促膝长谈,在下倍感荣幸。”蛛王说道。 “在下秦桧,忝为明教谋士,可否在文采上向苏公子讨教一二?”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书生走了过来。 秦桧,南宋臭名昭着的佞臣,苏醒盯着来人,一时失神,实在无法将如此秀气的书生和奸臣卖国贼联系到一起。 对宋史略有研究的苏醒知道,后世对秦桧的认识多有偏颇,其实秦桧可是大才之人,他不但是科举状元,而且自创的宋体字,对后世书法领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虽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岳飞,但他只是一个执行者,真凶赵构,按照当时的情形,并不想去营救父亲和兄长归来,而岳飞却一根筋的不理解领导意图,非要去营救徽钦二帝,赵构皇权并不牢固,微钦回归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好的结局是被软禁,坏的结局就是惨死,所以岳飞越强大,赵构就越怕,碰到这么一个有能力又不听话的下属,赵构也是无语,可自己的小心思又不便明说,只能让秦桧想办法杀之,所以秦桧实在冤枉至极啊。 所以一个人的能力是次要的,能够投领导所好,才是重点,智商高是生活之本,情商高才是生存之道。 书生见苏醒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以为他没听清,便又将来意说了一遍。 “哦,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苏醒回过神来,连忙回礼。 “公子赞谬了,在下侥幸搏一个状元虚名,与苏公子相比,无异萤火皓月。”秦桧虽然说着谦词,但语气却透着高傲,心想你们不过是一介武夫。 “敢问公子所为何事?”苏醒想起后世秦桧恶名远扬,不由笑了起来。 大厅众人都静了下来,他们都知道秦桧的才华,其文采整个明教,哪怕整个杭州城几乎无人可以比拟,是方腊花重金从开封挖来,只为给明教增加一点文气。此时大家都不由得为苏醒捏把汗,心想苏醒武功他们佩服,但论文采,肯定不值一提。 “在下偶作一词,特请苏公子指点,如看得起在下,可否赐词一首?”秦桧觉得已然胜券在握,自己如果能打压住苏醒,必能得教主高看。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嘛,有本事你和苏醒比试剑法。”方寸馨急了,这人明显就是想让苏醒难堪。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醒哪里得罪你了,几次三番为难?”方寸馨冲方腊吼道。 “秦进士,你的才华我们知晓,苏公子一介武者,还是算了。”方腊也是冤枉,根本不是他所安排的呀。 “多谢教主抬爱,小子诗词略有涉猎,切磋一下也无妨,反正输给秦公子也不丢人。” “苏公子请。”秦桧引苏醒来到下人准备的书案前,铺就纸张,开始作词。 “临江仙 千里长安名利客,轻离轻散寻常。难禁三月好风光,满阶芳草绿,一片杏花香。记得年时临上马,看人眼泪汪汪。如今不忍更思量。恨无千日酒,空断九回肠。” 秦桧的宋体书法,堪称一景,字体绝美,个个如刻印一般,词作也是上上之选,苏醒不由得对秦桧刮面相看,心想自己日后若登大位,该如何使用此人,尽其才阻其乱。 众人一片惊叹,他们虽然不精文采,但字体却看得出来。 “那苏某也作一首临江仙,请秦公子指教。”苏醒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苏醒有着本主厚实的书法基础,再加上董其昌行书,书法显得飘逸大气,光气势上就比秦桧胜出一筹。文章更是明朝杨慎的巅峰之作,此词就是放在苏辛时期,也毫不逊色,两样下来,一下子秒杀秦桧。 第110章 东魔往事 旁观之人皆缄口不语,特别是左右二使,也是文采出众之才,见到苏醒的大作,已是一目了然,但秦桧可是自己人。 “两位公子均是大才,有此大作挂于方某书房,那必是蓬荜生辉啊。哈哈--”方腊赶紧打圆场,也不说明谁胜谁负。 “赠送给方某,两位没意见。” “多谢教主抬爱。”苏秦二人答道。 “我也要,苏醒你再写一个,我要挂在内室。”整个大厅最高兴的莫过于方寸馨了,她从没见过苏醒作词,没想到自己的爱人词、书造诣如此之高,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真的,你可不许打我。”苏醒突然想到方寸馨刚刚在屋外院子中等候自己的情形,想到一首词,与寸馨的心情特别吻合。 “点绛唇·聊赠寸馨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众人看得云里雾里,方寸馨却知道苏醒是在嘲笑自己,顿时满脸通红,但此事只有两人明白,也算是私房小秘密,遂心满意足的收起来。 “秦公子,今日献丑了,苏某真心羡慕公子才华,希望日后能共安天下,如何?”苏醒见秦桧闷闷不乐的立于一角落,于心不忍,走上前去。 “苏公子才能,在下自愧不如,方才多有不敬,请公子恕罪。”秦桧说道。 “秦公子不必介怀,其实那首词,苏某早就写好了,并非即兴所作,并曾先后请两位大儒斧正过,所以你我并无高下之分。”苏醒可不想让秦桧自卑。因为自卑的人往往容易行为过激。 “多谢公子宽慰,公子才、义、仁,在下五体投地,以后若有机会共事,在下决不推辞。”秦桧甘心拜服。 “公子应该去到更加宽广的舞台建功立业,而不应为了眼前之利而明珠蒙尘,到时若再能出淤泥而不染,必如莲如梅留芳百世。”苏醒也是点到即止,响鼓何须重槌。 “公子之言,秦桧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相信以后还会相见。”秦桧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去。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方寸馨跟随苏醒来到客房,抱起小红说道。 “其实我是一个女的,我还会生孩子。”苏醒呵呵着,走近方寸馨,吓得她赶紧逃离。“明天早点把小红抱过来,蛛王的毒也许它能解。” 今日大胜,苏醒异常高兴,到时再和方腊好好谈谈,明教如此多人才,能得之,抗金辽,灭西夏,定能将大宋版图再扩大一半不止。 说曹操曹操到,不一会儿方腊前来,喝退随从,在苏醒客房内坐下,只是盯着苏醒,也不说话,但眼神却不凌厉。 “你是谁?”方腊似乎问了一句废话。 “我就是伯父所想的谁。”苏醒回答似乎也是废话。 “你来此是何意?”方腊问道。 “正如伯父所想。”苏醒回答。 “你爹爹应该知道我无意朝廷纷争”方腊说道。 “伯父是大宋人吗?所有宋人全部涌向长江以南,到时伯父还能如此安然?金人的铁蹄之下,伯父认为,可还有世外桃源?”苏醒紧盯方腊,寸步不让。 “你爹爹的东西你应该已经取到了,你认为有能力可以撼树了?”方腊问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不试宋必亡。”苏醒眼神坚定。 “你接近寸馨,就是此目的?”方腊眼神凌厉起来。 “我不知道她是伯父爱女,只是单纯的为了救她。她也救过我。”苏醒回答道,眼神纯粹。 “失败后,你能保她无虞吗?”方腊问道。 “能,我可保证死在她之前,而且她已习得冰肌玉骨经,。”苏醒回答。 “明日下午我在书房等你。”方腊说罢,转身离去,所坐楠木凳碎成数块。 一番问答,看似无关紧要,却让苏醒汗透罗衫。 第二天,蛛王应约前来,苏醒忙起身迎出,递上香茗。 “苏公子如此全才,令在下无比佩服,公子是何人之子?”蛛王问道。 “蛛王赞谬了,小子是我爹爹之子。”苏醒含糊作答,并不想让他们知道他是苏东坡之子,这等老江湖,都是人精,如果知道了这些,必能牵出其他诸多事情。 蛛王一怔,瞬间明白苏醒的意思,哈哈一笑而过。 不一会儿,方寸馨抱着小红前来,蛛王看向小红,眼露异彩。 “可是火龙貂?”蛛王声音发颤。 “正是,可能帮蛛王解毒?”苏醒问道。 “能、能、能--公子不凡,竟有此宝物,公子幸甚,吾之幸甚。”蛛王直到此刻对苏醒已是深信不疑。 苏醒温柔的接过赤貂,安抚了一会儿,刺破肌肤,挤出数滴蓝血,递给蛛王,蛛王如获至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以后,蛛王的名号可能要改动一下了。” “哈哈,无妨,虚名而已。”蛛王再次道谢,见大小姐在此,也不方便久留,稍坐便告辞离去。 “昨晚他来找过你?没为难你?”方寸馨问道。 “嗯,伯父问我接近你,是不是带着目的?”苏醒如实回答。 “我知道的,别理他,任何接近我的人,他都会怀疑。”方寸馨说道。 “其实伯父很爱你的,你感觉不到吗?”苏醒感到疑惑,到底是什么怨恨,让方寸馨一直不肯喊一声爹爹。 “我知道,可我还是无法原谅他。”方寸馨说道。 “从你这回去以后,他在书房坐了一整夜,你们谈了什么?”方寸馨感到奇怪。 “有些事,我必须让你知道,否则对你不公平,走,我们带小红去找毒虫吃,边走边聊。”苏醒说道。 “嗯”方寸馨领着来到一处山谷,作为用毒高手,她当然知道哪里有毒物。 “寸馨,你只知道我爹爹是苏东坡,但你还不知道我是先帝遗孤。”苏醒说道。 “我知道的啊。”方寸馨的回答让苏醒意外。 “你是如何知晓的?” “根据你是苏相公之子,再加上宝藏,很难猜吗?而且你后背还有麒麟胎记。”方寸馨说得不以为然。 “看来光苏爹爹一条线索,真能顺出太多东西来啊。”苏醒想着都后怕,自己还是低估宋人的智商了。幸好目前知道他是苏东坡之子的人不多。 “你就不怕吗?”苏醒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那天在藏宝洞内找不到吃的,我都不怕。”方寸馨说得云淡风轻。 “失去你我才怕。”方寸馨说道,一点都不忸怩。“所以我才要勤练武功,到时可以帮你。” “谢谢你,寸馨”。苏醒说道。 “有什么好谢的,我认为值得就行。”跟方寸馨这种女孩交流实在轻松。 “要不你做顿饭给我吃,都怪你,我现在吃什么都觉得比不上你做的。”方寸馨说道。 “嗯,回去就给你做,以后只要有空我就为你下厨。”苏醒说道。 “以后你成事了,当上皇帝,也为我下厨?你自己信吗?” “我不想当皇帝,只想救大宋,我的目标是笑傲江湖,到时朝廷我弄安稳了,就禅让掉,我才不愿意当什么狗屁皇帝。” “到时再说,反正你答应过我的,会带我来此颐养山水。” 中午时分,苏醒来到教主家中,亲手做了一桌饭菜,嘱下人喊来方腊。 方腊吃得很是满足,想不到苏醒的厨艺如此了得。 “伯父,小子厨艺如何?”苏醒准备送两条生财之道给方腊。 “不错,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难怪寸馨愿意跟着你。哈哈。”方腊说道。方寸馨白了他一眼,也不反对。 “明教一众开销应该不小,我想光靠临安县城那些产业,维持起来可能有点力不从心?”苏醒一针见血。 方腊顿了顿,也不言语,显然已经默认。 “不瞒伯父,小子现在手下也有近万人,但我的产业却遍布整个大宋,伯父所饮醉仙酿便是小子产业之一。”苏醒现在的敛财实力已经可以富可敌国。 方腊停住了,望着苏醒,这些都不是他所掌握的消息,他一下子感到眼前弱冠少年深不可测。 “你这家俱也是出自小子之手。”苏醒指着桌角印着的“朝廷特供”字样说道。 方寸馨也顿住了,她也没想到苏醒居然还有一个商业帝国。 “不管伯父是否帮我,我都愿意将杭州片区的酒水和家俱收益全部献给伯父,也不枉伯父是爹爹至交之一。”苏醒说道。 “那苏公子真是帮了方某大忙了,手下众兄弟的饷银已经停发数月了。”方腊说道。 “我还可以帮伯父的酒楼事业做大,甚至可以垄断杭州。” “哈哈,方某还是小瞧公子了。” “待我回到杭州,我让幻影将开封开酒楼的管事叫来,专门为你运营,如何?” “那多谢公子慷慨啦,如此可解了方某燃眉之急了。”一顿饭让自己吃出一个财神,方腊很是高兴。 饭毕,二人来到方腊书房,宾主坐下,苏醒问道:“明人都看得出伯父甚爱寸馨,为何她却对你充满敌意?” 一提此事,方腊顿如老了十岁,一脸无奈,缓缓说道:“公子与寸馨感情甚笃,刚刚又帮了我如此大忙,我便不隐瞒了,此事我从未跟别人提及过。” “三十年前,我带领一众兄弟闯天下,也可谓吃尽百般苦,受尽千般罪,最远我们到过波斯国,一日从一伙歹人手中救下一人,未曾想此人却是当地第一大教波斯明教唯一的公子,波斯教主感怀方某救子之恩,便收吾归其门下,方某不才,有些天赋,加上波斯教主爱护,悉心传授,也算尽得其真传。” “波斯明教逐渐势大,便不安于波斯一国,欲向外扩张势力,念某忠厚守信,便遣某回到大宋,成立明教,数年后,方某颇会经营,使明教有了与六大门派一争长短之实力,波斯教主见某逐渐强大,而自己年事渐高,帮内暗潮不断,根本无暇顾及,为了拉拢大宋明教不致脱离,便强行将爱女娜塔莎送来大宋,下嫁于我。” “其时方某前妻刚殁一年余,且娜塔莎生得异常俊美,便允了波斯教主和亲之意,娶其为妻,奈何娜塔莎在波斯原本有一相好,根本无意于我,婚后数次逃跑,按照教规,其即便逃回波斯,也必被处死,某实不忍其送死,只得强行留之,且相处些许,亦甚爱之,实不愿放手,如此几次,反致其怨某更甚,于室内非打即砸,某俱忍之,” “后其孕,某想产子后,或能收敛心志,奈何其用情甚坚,始终不忘旧爱,诞下寸馨后,归心更甚,逃意更频,几乎每日都与某吵闹,寸馨不明其故,总以为是某欺之,数年后,娜塔莎思旧爱成疾,终积郁而终,至死都未对某有所转意,明月沟渠,某之心意终还是错付了。”方腊说完,瘫坐在椅子上,巨目噙泪,哪里还象一方霸主。 第111章 寻朱雀石 “这种事是一种耻辱,你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啊,旧事过去了也罢,可寸馨始终认为是我害死了娘亲,这才是我最痛苦的地方,寸馨跟娜塔莎的性格一般,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你让她做甚,她偏不做,你不让他做甚,他偏做,似乎看到某难过,她才开心,后来她喜欢上了制毒,只要她喜欢,便由他罢,正好那时四川唐门教主之女唐玉娇脱离唐门,来到莫干山隐居,我便密会于她,求她创造一个机会,收寸馨为徒,如此寸馨也算有了一个安居之所,不用到处奔波,我也便放心了。”方腊说完,似乎用尽了所有气力,坐在那呼呼喘着大气。 “伯父,感谢你为寸馨所做的一切,感谢你能将心中之痛告知于我,我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请伯父相信,我有办法让寸馨理解你的良苦用心。”苏醒站起来,致敬伟大的父亲。 “私事说完了,现在来说正事,明教愿意帮你,但帮你之前,你必须帮我完成一件事。”方腊瞬即坐直,紧盯着苏醒。 “你去铸两把宝剑,一把男剑,一把女剑,用麒麟木和朱雀石作材质,并请天下第一铸剑师欧东升铸造,方算完成。”方腊说罢,从暗室内取出一小块似木非木,似石非石之物,递给苏醒。 “这便是麒麟木,其实它非木,而是石。朱雀石其实非石,而是木,长于火岩口。第一铸剑师欧东升居于闽县欧村,此人极其孤僻,我数次上门招揽,均无功而返,宁死不从。” “一个月时日,这件事你若完成,明教任君差遣,如何?”方腊说道。 “好,一言为定。”苏醒答道,能收服明教,刀山火海也愿意走一趟。 “伯父,我偷偷前去,让寸馨留下来多陪你些时日,一月为期,不见不散。”苏醒说完,便向外走去。 “好,苏公子,不见不散。”方腊欣赏这种雷厉风行的性格,跟自己相似。 苏醒回到客房,在房内给寸馨留了一封信,他怕自己离去,让寸馨误会方腊,唤出小红,纳入怀中,下山而去。 “原来爹爹留给自己的那个方格,便是麒麟木啊。这倒省了自己不少事呢,爹爹啊,你留给我的东西都是至宝啊,我简直就是一枚妥妥的富二代啊。”苏醒看着方腊递给他的那一小块物质说道。 “我既是富二代,还是皇二代,为何活得那么辛苦,不应该啊,携美笑傲江湖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来啊。”苏醒感到心塞。 苏醒实在喜欢天目山这灵秀山地,反正现在已近黄昏,便也不急着赶路,纵情于古木苍翠之间,释放着自己。 直到第二天中午,苏醒才到达临安小县城,找了处临湖小肆,边细心品茗着江南糕点,边欣赏着湖里悠然穿梭的小船。 “老板,把你们这最好的饭菜给我取一点过来。”一个空灵的声音传来。 来人正是方寸馨,也不过来和苏醒相认,找了离得较远的位置坐下,恨恨的看着苏醒。苏醒苦笑一下,也不去搭讪,看这小妮子到底耍什么把戏。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美食呈到寸馨面前,只见她这个尝尝,那个闻闻,突然站起,将桌子掀翻,饭菜洒了一地。 “掌柜的,你这是人吃的吗,你把我当狗吗?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得摇着尾巴,讨好的跑过来,不需要了,招呼不打一声,便把我一脚踹开,理都不理。”方寸馨说完,越想越气,索性掏出剑来,对着茶肆便是一顿猛砸,眼中噙完了泪水。 掌柜的一脸无辜,根本不明白大小姐在说什么,东西不好吃,也不必如此啊,大不了再换一些,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只得站在一个安全的角落,任大小姐所为,顿时,茶肆一片狼藉。 还是第一次看到方寸馨哭泣,被绝尘折磨,洞窟中面临绝望时,方寸馨都未掉一滴眼泪,苏醒有些心痛,便欲跑过去安慰。方寸馨根本不给他机会,见苏醒站起,便停住打砸,袖子一抹泪,恨恨的走了出去,一会儿消失不见。 填饱肚子,苏醒替方寸馨付清打砸赔资,牵过马来,向闽县方向而去,苏醒准备先找到欧东升,他记得王争叔叔说过,同苏爹爹交情匪浅。 他相信方寸馨肯定会一路跟来,便也不急,信马由缰,走走停停,傍晚时分,到达三清山脚下,苏醒决定晚间在此憩息,选了一避风之处,生好火,逮来獐、兔等野物,洒上临安县城采购的调料,刚刚烤熟,方寸馨风一样出现,一把抢过,退到一角落大快朵颐起来。 苏醒笑笑,也不搭话,重新炙烤,吃饱后,选一近火舒适位置躺下,闭目睡去。天刚微霁,苏醒醒来,方寸馨趴在自己的胸口上,睡意正浓,嘴角竟淌出一线口水,苏醒轻手将其放平,盖上自己外套,去远处打来一盘清水,清理掉明火,准备继续上路。 方寸馨也不客气,用水洗漱完后,仍然不远不近的跟着赶路,就是不主动同苏醒说话。 “寸馨,我错啦,我不应该抛下你,但你刚刚回家,我便把你带走,对伯父来说,也太无情啦。”苏醒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示好。 “是你跟我说话的,不是我缠着你。”方寸馨冰脸放晴,说道。 “你居然是混血儿,难怪生得如此标致。”苏醒说道。 “什么是混血,他跟你说什么啦?”方寸馨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要我去铸两把剑,一月为期,他便答应帮我。”苏醒详细的跟方寸馨说了下朱雀石和麒麟木。 “他也太绝情了,作如此安排,我和他大吵了一顿,把居处都砸了,没地方睡觉,只能跟你出来了。”方寸馨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做得很正确,替苏醒找回了场子。苏醒也是无语,跟其母真是如出一辙。 “朱雀石,不是石,而是木,长在火岩口?”方寸馨自语着,突然拉住苏醒。 “我好像见过,你记得火灵株吗?苏醒。”方寸馨问道。 “火灵株也是长在火岩口旁,我摘取时,曾见过火岩中间有一块东西,看上去正是非石非木,周体赤红,燃烧时上方的火焰象一只飞鸟,那个会不会就是朱雀石?”方寸馨问道。 “走,我们掉头,先去你说的那个火岩口,按照你所述,应该就是,取来呈给欧老爷子一看便知,也省去不少冤枉路,你怎么不早说啊?”苏醒越想越像,便有些迫不及待。 “你问过我吗?你不是不带我吗?你不是还不想理我吗?”方寸馨终于找到反驳的机会,岂肯放过。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回天目山。”苏醒准备卸磨杀驴。 “你敢。”方寸馨狠狠的朝着苏醒的马腚踹了一脚。典型的暴力女啊。 两个铸剑材质均有了目标,苏醒不由得色心大动,见四下无人,忽的跃起,骑上方寸馨的马背,从后方抱住方寸馨。 “夫君,你不应该撇下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我真能帮到你,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应该告诉我,是否同行,你让我自己决定,这是对我起码的尊重。” “这点我真心检讨,我总是打着为你们好的幌子行事,没有从你们的角度去思考,现在想想,是有点独断专行了,也是对你们能力的一种歧视。”苏醒收住色手,再肆意下去,便是天雷勾地火了。 “娘子,以后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就说出来,只要是正确的,我坚决改正,可好?”苏醒掰过方寸馨的俏脸,亲吻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嗯,这一点我相信夫君,你跟其他男子不一样,内心深处,夫君还是认可我们的,能虚心听取我们的想法,也不会强迫我们做不愿意的事情。” 一路郎情妾意,风光旖旎,卿卿我我,五日后,两人到达四川盆地一处火岩口。 火山的威力确实巨大,周围数里寸草不生,一片焦黑,行至距火山口一里处,便感灼热难捺。苏醒取出随身易燃之物,将小红交给方寸馨,嘱其站在此处,便向火山口方向奔去,火山口直径约百米,里面盛满通红的岩浆,毫无规则的上下翻滚着,形成巨大的气泡,不是发生啪啪的破裂声,正中间位置飘浮着一块形似木条之物,色呈赤红,燃烧的火焰高达数米,形似升腾飞舞的凤凰。 站了一会儿,苏醒的衣服已经开始燃烧,遂不再犹豫,运满真气护体,纵身向那灼烧的木条飞去,至木条上方,苏醒运气至手,用内力向木条一角按去,使其翘起后,右手迅速裹住衣物,抓住木条,一个腾空,飞回原地。 只觉此木条异常沉重,比相同形状的铁块更甚。如此瞬息之间,裹手衣物已全成灰烬,苏醒顺手将木条扔在地上,木条与地面接触,发出嘶嘶的响声,上方升腾起浓浓的雾气。 苏醒的衣服经高温烘烤,已经全部着火破裂,稍一动作,纷纷成沫掉落一地,头发眉毛全部弯曲变形,尾部焦黄,发出阵阵焦臭,如此滑稽模样惹得方寸馨大笑不止。 第112章 雪尸冰蚕 待木条稍冷却,急忙抱起,飞到方寸馨身侧,刚想通过话语找回面子,突然地动山摇,山体剧烈震动,不一会,两人落脚之处向下凹陷,连忙飞起。回头再看,地面竟形成一个直径约五米的洞窟,洞内漆黑,深不见底。 一柱香之后,地颤停止,苏醒无意再生事端,拉着方寸馨便欲离去。 “夫君,你就不好奇吗?进去看看又如何?”方寸馨乞求的眼神看着苏醒。 苏醒正欲拒绝,毕竟方腊给的时间紧迫。突然从山下传来人声,刚刚的地震可能惊动山下之人,上来查探究竟。两人遂不犹豫,直接窜入洞窟。用壁虎功游壁下行十米后,到达洞底。 “师兄,快来看,这里形成一个巨洞,要不要去报告掌院?”上方声音传来,来人应该是四川唐门弟子。 “你们几人在这守着,我去报告掌院。” “夫君,我们必须在他们下来之前摸清情况。”方寸馨刚刚说完,只听脚底下传来窣窣的爬行声,声音密集,让人毛骨悚然。苏醒不再提防洞口之人看到亮光,用火石点燃衣物,向下方看去。 只是两人所处之地,爬满了各种毒虫,密密麻麻,体型巨大,通体峻黑,见到亮光,毒虫稍有迟疑,但许是饿极,便再次向两人扑来,方寸馨本是毒虫克星,但从未见过如此大阵仗,不由得头皮发麻,直接跃入苏醒怀中。 “亏你还是用毒专家,这些不是你的宝贝吗?你就知道对我耍横,也是一纸老虎。”调笑完方寸馨,刚想用真气护体,驱赶毒虫,怀中一阵悸动,小红早就按捺不住,窜了出来,大杀四方,毒虫一见此物,纷纷四散逃窜,一盏茶时间,原本布满毒虫的平地,一只不见,除了小红嘴里的半条蝎子。 被苏醒抱着许是挺舒服,方寸馨索性赖着不下来了,两人继续向内探去。衣服已经燃尽,幸好苏醒夜能视物,通过一个狭窄的山洞,前方又是一片空旷,地面干净,并无任何毒虫,走至中间,方寸馨刚想下来,怀中的小红又开始燥动起来,不一会儿,四面八方传来嘶嘶的响声,成百上千条毒蛇,吐着信子,向苏醒围来,大的粗似人腰,小的细似银筷,长的超过五丈,短的不足五寸,颜色各异,姿态百般。小红也没了刚刚的勇气,躲在苏醒怀中,四处张望。 “怎么办,哪来的这么多蛇啊。”方寸馨在苏醒怀中越缩越小,止不住的发抖。 “你身上有蛇毒药吗,你先吃一点。”苏醒也无计可施。 “每种蛇的毒都不一样的,没有可解各种蛇毒的药啊。” “硫磺呢?可以用来驱蛇。”苏醒再次问道。 “没有,我平时不怕蛇的,用不了硫磺,而且硫磺不能制药,我带那个干嘛?” “那你怀里哪么多瓶瓶罐罐的,装的都是什么呀,难道是为了显示胸大吗?”苏醒也是无语,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个时候还开玩笑,快想办法呀,你不是很聪明吗?”方寸馨说道。 “你抱紧了,我准备冲出去,蛇毒我不怕,但那么多大蛇,被他们缠上,武功再高也没用。”苏醒举起朱雀石,蓄上内力准备拍向群蛇。 冷却后原本黝黑的朱雀石,被苏醒贯入内力后,逐渐变红变亮,最后颜色竟如处于火山口一般,通体赤红。 见到发威的神木,群蛇再无刚才的嚣张,似乎非常害怕此物,四散逃离,如刚才一般,瞬间无影。 方寸馨跳了下来,看着这神奇的木条: “蛇居然怕这个?到时我要砍一点下来。” 循着神木的亮光,苏醒发现最里面角落有一小壁洞,里面似乎有一个盒子,遂走上前去,只是壁洞内置一小小的石盒,取出后嘱方寸馨离远些,他怕里面又飞出什么毒物来。 苏醒缓缓打开石盒,见其中卧着一个形似蠕虫的生物,一动不动,应是死绝。此生物象蚕,但比蚕要大十数倍,长约二十公分,肢体肥厚,粗若小孩前臂,通体雪白。 方寸馨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对苏醒说: “夫君,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唐门弟子马上要下来了,我们先绕道出去,这东西先收好,到时是留是灭,任夫君决定。” 唐门一众弟子举着火把,顺着绳索已经到达第一个空旷之地,正用火驱赶着一地毒虫,一阵风起,火把俱灭,黑暗中传来众弟子凄惨的叫声,洞口守望的听到下面传出的声音,正自胆颤,突然见一鬼魅似的黑影从洞内飞出,以为眼花,擦了擦眼泪细看,什么也没看到。 寻得一处山洞,换上干净衣物,两人相倚坐下,点火烤肉,方寸馨说道: “今天所去之处,应是唐门毒库,此毒库是我师傅的爹爹,也就是前任唐门掌院所建造,后来不知为何前任掌院又将毒库封存,成了唐门禁地。” “取来的东西,师傅特别跟我讲过,它叫雪尸蚕,平时状如死绝,但激活后,可兑化成数百只飞蝶,飞蝶起舞时身上的蝶粉会随风吹散,蝶粉含有剧毒,吸入可使人短时制幻,制颠,中毒之人丧失神志,疯狂砍杀周围其认为的敌人。” “前任掌院不知其威力,一次无意中激活雪尸蚕,漫天飞蝶,唐门一众大部分中毒,互相撕杀,差点导致唐门灭门,从此以后唐门便一蹶不振,逐渐淡出江湖,这个事件成了唐门的耻辱,所以众弟子避而不谈,也成了唐门禁忌。师傅说雪尸蚕已经被其父亲处理掉了,没想到却还是被偷偷保留了下来。” “雪尸蚕兑化成蝶后,最后飞出的那只便是原主,只要将其抓住,不久后又变成另一只雪尸蚕。激活对夫君来说甚是简单,就是使用纯阳之人的鲜血,夫君习九阳真经,体内正是纯阳之血。” “我们制毒之人都知道,越是毒性强的毒药,产量越少,所以只能小范围布毒,毒杀目标也只有数人,如果大范围布毒,天下唯有雪尸蚕。” 苏醒沉吟了一会儿,想想这东西一旦激活实在太过恐怖,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扔到四京,那场面,真是不敢想象。 “不行,我得把它毁掉,这与屠城无异,是反人类呀。”说罢打开盒盖,动起内力,欲将其碾碎。 “夫君,你知我嗜毒如命,交给我处理如何?我决不会让其为祸人类。”方寸馨出手制止。 “好,你处理应该更加彻底,不象我只知道使用暴力。” “谢谢夫君,如果哪天你中毒了,我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杀我啊?” “我不会中毒,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苏醒才不上她的套。 “我是说假如中毒了,我就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会不会比你生命更重要。”方寸馨不依不饶。 “假如是谁啊,我不认识。”苏醒偏不上当。 “你这人怎么如此没趣。”方寸馨狠狠的掐了苏醒一下。 “你们女人啊,总喜欢拿些不存在的假设给自己找麻烦。” “你怎么不问我,你跟师师掉水里了,我应该先救谁啊?” “对啊,你先救谁啊?”方寸馨来了兴趣。 “我先救谁都得死,还不如自己跳下去,三人一起淹死。”苏醒说道。天下女人不论古今,都喜欢钻牛角尖。 “难得你如此话痨,我跟你讲个故事?一个让我非常感动,而又真实的故事。”苏醒想起如何让方腊父女化解怨恨。 “我就喜欢听故事了,可小时候他…”方寸馨一脸兴奋,可一提起方腊,又一脸暗淡,欲言又止。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为了家庭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苏醒将方腊的事情换了名字情节变动后,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将妻子说得那么绝情,将女儿说得那么铁石心肠。 苏醒不得不佩服自己讲故事的能力,如此声情并茂,听得方寸馨满脸泪水,扑在苏醒怀中哇哇大哭。 “那个老女人真是太坏了,都嫁人生子了,还想着旧爱,那个女儿也太狠心了,是块铁也该捂热了呀。这个男人是谁啊,我认识吗,夫君,到时你要好好安慰安慰他,这种事情也太丢脸了,别让他知道你告诉我了。” “嗯,你认识的,改天告诉你,睡觉。”苏醒看到方寸馨梨花带雨,心中不忍。 也许是太伤心了,不久,方寸馨趴在苏醒的胸膛上沉沉睡去,苏醒在想着第二步刺激计划,看来今天效果不错。 第二天,方寸馨还未从悲剧中走出来,整天显得闷闷不乐,苏醒也不去讥笑她,这个需要她自己消化,然后形成自己的是非观。 马上进入杭州城了,苏醒突然停住马,不苟言笑的盯着方寸馨,认真的说道:“寸馨,如果你是那个女儿,你会怎么做?会不会抽自己两个耳光?” 说完纵马入城而去,留下方寸馨一人在风中凌乱。 第113章 父女和解 回到自家院中,苏醒做了一桌子美食,静静的等着方寸馨,一个时辰后,天已黑尽,方寸馨才牵马入内,满脸冰霜,一言不发的走向自己的寝屋。苏醒也未催促,独自吃完,然后挑了一些汇在一起,端着碗来到寸馨房间。 屋内一片黑暗,方寸馨侧卧于床上,苏醒也不言语,躺到她身侧,方寸馨转过身,倚着苏醒的胸膛。 “这是真的?” “你以为真有那么巧,遇到你师傅?四大法王都是教中老人,他们都知情,一问便知,只是碍于教主的情面,谁都不敢议论。” “爹爹他真的哭了?”方寸馨人生第一次喊出爹爹。 “嗯。” “爹爹是不是恨死我了?” “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会怨恨孩子,因为我们在他们心目中永远都是孩子,是孩子都会犯错。” “那现在还来得及吗?” “只要父母还活着,就来得及。” “你会不会认为我铁石心肠?太恶毒了?” “其实你很脆弱很善良,只是把自己强行装进一个冰冷的外壳中,你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错误认识,给自己硬塞了一个悲剧的身份,在这种错误中你越走越远,越走越觉得自己是如何的悲情,这样一来,你就发现不了身边的美好,有些美好,你也会刻意躲避。” “你怎么懂那么多?” “因为我也想爹爹,你无法理解子欲孝而亲不在的这种撕心裂肺。等你理解了,一切都晚了。”苏醒说话有些哽咽。 方寸馨抬起头,轻轻吻干苏醒的眼角泪水。 “夫君,都是我不好,勾起你的伤心事了,现在想想我比你幸福多了,我还有爹爹,你说得对,等后悔就晚了。” “来,先吃饭,明天我陪你回去一趟。”苏醒端来饭菜。 “嗯,你喂我。”方寸馨感到很幸福,因为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有一个善解人意,宠她,爱她的夫君。 方寸馨显是饿极了,心结解开了,一大碗全部干下,苏醒端起碗筷走向厨房。 “夫君,不许走,留下来陪我。” “好啊,那万一我想干坏事了,怎么办?” “我也想了。” “那我们先洗澡,一路奔波身上都臭了,一起洗,还省点水。” “好。” ……… 第二天,两人精神焕发,方寸馨更是归心似箭。 “夫君,我想给爹爹买点东西,但不知道买些什么。”方寸馨说道。 “我替你准备好啦,小傻瓜。”说罢来到附近一个成衣铺,从掌柜手中取过两件绸缎外套,递给方寸馨。 “你怎么知道爹爹的尺寸?” “目测,我的眼光很毒的,就象我一看你那里,就知道多大。”苏醒描向方寸馨的胸部,说道。 “坏人,你能不能正经点。” “另外,我们将这两个经书也交给你爹爹保管。这归元丹就送给你爹爹。”说罢苏醒将两张兽皮和一瓶药交给方寸馨。 “这归元丹太贵重了,夫君,还是你留着,提升功力你比爹爹更重要。” “如此贵重的东西交你爹爹保管,这样你爹爹就知道他是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他会很开心。” “归元丹你爹爹也很需要的,他年纪大了,有了这个,可以长命百岁。我想提升功力,可以和你啪啪呀,两人一起提升,比吃药美妙多了。”苏醒又开始不正经了。 “啪啪什么意思,是打架吗?”方寸馨问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街上追着苏醒直打。 “你这个坏人,我才不和你啪啪呢。” “口是心非的女人,谁昨天还主动要求的?” “你…”方寸馨无语了。 “寸馨,其实夫妻之间没必要相敬如宾,这种打打闹闹,讲讲私房话,是不是更能促进感情?”苏醒回头牵住方寸馨说道。在大街被苏醒牵着,有些害羞,但也没有拒绝。 “嗯,希望夫君永远如此待我,夫君你真好。”方寸馨一脸陶醉。 “我哪里好了?”苏醒说罢轻捏了一下方寸馨的翘臀。 “哪都好,我现在都有点感谢绝尘那个老女人了。”方寸馨想起两人第一次相见的场面。 下午时分,两人到达天目山脚下,快步拾阶而上。石阶尽头,方腊依然天神般在那里站立。 “馨儿啊,你回来啦,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装修好了,跟以前一样。哈哈。” “我给你做了两件衣服,唔,其实是苏醒差人做的。我--我--。”方寸馨一时失语,爹爹二字还是叫不出口。 “好,好,爹爹很喜欢,谁做的都一样。”方腊没想到此次女儿回来态度转变,差点老泪纵横。 三人来到方腊书房,这是方寸馨第一次主动踏入爹爹的书房。 “唔--,我和苏醒经常要在外奔走,这两个东西放在身上不太方便,想请你保管一下,可好?”方寸馨如此轻声细语的跟方腊说话,真有点不习惯,方腊更不习惯。 方腊一打开,脸色剧变,迅速走到门口,侧耳倾听,确认附近无人后郑重说道: “苏公子,多谢你对方某的信任,如此之物,流落江湖,无异天灾啊,我必以命相守。” “伯父,这主要是寸馨的意思,说伯父德高望重,武功绝世,又是寸馨最信任的人,所以我也很放心。” “还有这归元丹,是我们俩意外获取的,共四粒,我们各吃了一粒,这二粒请你服下。”说罢,方寸馨将药瓶递给方腊。 “不行,如此宝物,让我服用,简直暴殄天物,你们比我更需要。”方腊何尝不知道归元丹。 “我们有办法,这个你必须现在就服用一粒。”方寸馨说完,想到了什么满脸通红,取出一粒灵丹,递给方腊。 “好,好。”方腊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仰头服下,这是儿女的拳拳孝心啊,这份情意,何似归元丹所能比拟。 “这便是朱雀石和麒麟木?唔,后生可畏,短时日,便取到如此宝物,真是刮目相看啊。那你们准备何时启程去往闽县?” “我准备明日就出发,早日处理完,我也好尽快回到东京,那里还有一些宵小防止他们惹出大祸。” “我准备让寸馨留下来陪陪你,寸馨挺懂事的,应该能照顾好伯父。” “不用,不用,馨儿,苏醒在外,有时无法顾及自己,女人家心细,好些事情还可提个醒。”方腊坚持道。 第二天一早,方腊将两人送到下山石阶处,方寸馨一步三回头向下走去。快看不见方腊了,方寸馨突然站住,冲上面大喊道: “爹爹,我们很快就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方寸馨终于当面喊出了爹爹来,声音哽咽,却充满真情实感,久久的在山间回荡。 这一声,方腊期待了近二十年,此时他根本无法言语,挥挥手,掩面而去。 闽县欧村,一个体形纤瘦,卓约不凡的老者,行走于田间梗头,花白的长发用木簪高高束起,下巴蓄着长长的胡须,白得无一丝杂色,随风肆意飞舞,一身长长的麻布外套无一丝皱褶,双手后背,上身挺拔,行走时步履轻盈,自带仙风。农人见之,纷纷停止劳作,躬身行礼:“族长好。”老者微点颌首,嘴角微扬,他似乎很满意这种与世无争的状态。 一个农人前来,拱手说道:“有一对年轻的公子小姐前来拜访,公子自称姓苏。” 老者一听,微闭的双眼泛出精光。 “知道了,你去忙。” 随即快步向自家农院走去,院子座落于山脚一处高地,依山傍水,一棵百年以上的高大松树立于院子一侧,茂密枝叶伸向院子,帮其遮挡着炙热的强光,院子与周围农家小院无异,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对璧人站立院中,男的俊秀丰逸,女的仙子绝容,两人低声窃笑着,惹得仙子似嗔似娇。 老者进入,也不上前答话,只是久久的注视着公子,眼光似乎能将来人看透,公子也不语,任由老者审视。一盏茶之后,老者收住目光,转向两人放置一旁的所携之物,也不觉奇怪,只是看到公子将两物裸露在外,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如常。 老者缓缓走到一旁的茶桌旁,取过暖壶,为两人沏了一杯铁观音,示意两人坐下后,老者说话了,声音苍老浑厚: “公子今年二十了?” “小子今年正好二十。” “令尊的东西都拿到了?” “回前辈,是的。” “独孤老友找到你了?” “是的。” “这两个便是方教主托你找的东西?” “是的。” “你们就是这般拿来的?” “是的。”苏醒答完微微一怔,一路情意绵绵,似乎遗漏了些什么。 “你们一路是否如此面目示人” “前辈,我们均有装扮,直到这里才将装扮解除。” “嗯,还算谨慎,但方腊还是大意啦。” 老者说完,冲旁边示意了一下,一个农人装扮之人前来,步伐轻盈,一看便知武功不俗。 “通知族人,损毁所有,连夜分散撤离,不得汇集一处。” 说完老者回头,表情安之如素。 “欧老爷子,是不是我们给你带来了祸事,我们武功还算不错,应该可以应付。”苏醒倏的站起,脸上充满自责。 第114章 剑圣传人 “你爹爹去后,江湖形成诸多暗流,运行至今,暗流不知被何人聚成一股,其力之强,非你我想象,老夫有些微名,此地下江湖势力视我非友即敌,老夫岂愿被他人差遣,助纣为虐。所以早就被视作眼中盯啦。” “老夫只能金盘洗手,不问江湖,各不相帮,他们也拿老夫没有办法,如今殿下公然持此物前来,已是间接向他们表明老夫立场啦。”老夫说道语气淡然,但已然承认苏醒皇子身份。 “欧前辈,小子愿鼎力相助。”苏醒没想到自己随意之举给欧村带来灭顶之灾。 “殿下之责是为了护我欧氏一族吗?殿下护得我初一,护得我十五吗?”老者眼神凌厉,盯得苏醒一颤。 “殿下不必自责,我族难逃此劫,只是稍早些罢了。” “欧前辈知我前来?”苏醒问道,他感到奇怪,似乎自己的一切都在这位老者的掌握之中。 “老夫年迈,只是苏盟主所托未了,老夫只能苟活,迟迟不敢吐尽气数,江山需要殿下,我等旧臣帮不上大忙,只能相助一二,所以只能暗中布局,将殿下引来此处,东魔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老夫算计。”老者说道。 “多谢欧前辈挂念,眼下需要小子做什么,还请前辈吩咐,小子得爹爹宝藏武功,如今也算小有成就。”苏醒说道。 “晚间,请殿下院外护法,不得让任何为进入院中,不管外面发生任何事情,殿下不得离开此院。”老者说完,手提朱雀石和麒麟木进入院中,数百斤物品提在手中,宛如无物。 “小子谨尊前辈吩咐。”苏醒说道。 不一会儿,一农人走出,递来一些简单裹腹之物,旋即进入,屋门紧闭,再未开启。 苏醒坐在院中桌前,思虑着前后诸多事宜,感觉自己近期太过随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谨慎,还是自己近期太顺了,所以原本紧绷的神经才逐渐放松,没想到自己的率性所为,给欧村带来的是灭顶之灾。 苏醒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不停的锤打着自己的脑袋。 方寸馨在旁轻抚着苏醒: “夫君,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应该想到朱雀石和麒麟木均非凡品,如此招摇,实在不该。” “算了,都怪自己近期太顺了,所以有点骄傲轻敌了,以后我们要经常互相提醒,现在我们赶紧吃点东西,等会装扮好,晚上应该不会太平。”苏醒安慰道。 “嗯”说罢两人迅速的吃完干涩难咽的干粮,蒙面静立院内。 “寸馨,天黑后自己小心,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怕到时无暇顾及你,但愿欧前辈的直觉是错的。”苏醒将怀中小红取出,放置一角落,嘱其不得出来。 “嗯,夫君,你也太小瞧我了,如今就是绝尘前来,我也能不落下风。”方寸馨说道,心想自己可是圣阶宗师。 苏醒走上前来,狠狠拍了一下方寸馨的脑袋:“在敌人不明的时候,不许轻敌。” 方寸馨委屈的看着苏醒,未敢出言反驳。 夜幕垂下,天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切似乎与平时无异,除了诡异的安静,虽是初夏,没有一丝风,没有鸟叫虫鸣,天地变成了一个密室,整个欧村无一丝灯光,也无任何人息,安静得树叶落地之声可闻。 “啊---”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划破夜空,打破了寂静。 苏醒立即将桌子放倒,两人躲在后方,防止敌人冷箭。 数十个黑影腾空飞起,在村中东奔西窜,一时兵器撞击声此起彼伏,伴随着一声声惨厉的嘶叫,欧村俨然变成了一个战场。突然几十道寒光在空中亮起,宛如流星,飞向苏醒所在院中,寒光之后,五六个身影电掣般射入院中,苏醒不敢丝毫大意,出手便是杀招,此五六人竟然全是鬼阶宗师级高手,数招之后,尽丧两人剑下,尸横遍院,苏醒施出的剑气震碎了院中所有物品,包括用于躲避箭矢的桌子。 又是数百道暗器向苏醒飞来,有明有暗,有的还泛着可怕的蓝光,显是浸有毒汁。苏醒忙将方寸馨拖至背后,真气护体,挥剑抵挡。 暗器攻击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停住,院内地上铺满了各种暗器,大到匕首,小到锈花针,应有尽有。却未能伤苏醒分毫。 又是恐怖的寂静,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苏醒知道,暗处的力量不甘如此罢休。 苏醒刚想收起真气,稍作休息,突然前方一片光亮,数十支火箭射向院中,院内顿时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将两人照得无所遁形,一阵喊杀人传来,一百多人齐向院中冲来,这些人虽然武功不如前一批,但奈何人多,顿时院中挤满了人,有死的,有活的,但也快死了。 两人不敢存任意善念,出招必是数条人命,一时嚎叫声震慑山林,欧老爷子的院子变成了人间地狱,惨绝人寰。一地的残肢内脏,不忍直视。 屠杀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直杀得两人精疲力竭,两眼通红。 “过瘾不?”苏醒帮方寸馨擦拭着满脸满脖的血迹,问道。 方寸馨刚想答话,看到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终是忍不住,狂吐起来,吐得那是一个六亲不认。 苏醒轻拍着她的后背,防止呛肺,说道,“等会你先休息,我怀疑他们是车轮战,要把我们的体力耗光,我们得轮流出战。” 方寸馨点点头,闪到苏醒的后方。苏醒将尸体垒起,支起了一个阵地,继续严阵以待。 屋门突然打开,走出一农人,看到如此场面,吓得后退几步,鼓起勇气走向苏醒:“殿下,族长需要你一杯鲜血。” “好。”苏醒划破手臂,挤出一杯鲜血递给农人。农人再次入内,屋门关闭。 又是五六波攻击,均被两人击退,攻击持续到晨曦初现才结束,来犯之敌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两人累倒在死人堆里,相互依偎着,费力的睁着双眼,预防着一切可能。 一个时辰后,困倦之意侵扰着两人,快坚持不住之时,屋门打开,走出四五农人,皆双目噙泪,手持两把宝剑和两把匕首,单膝跪地,呈给苏醒。 “殿下,绝世宝剑已成,请殿下过目。” “欧前辈呢?”苏醒未接过宝剑,向众人身后望去,问道。 “族长以身喂剑,已然仙去。”农人泣不成声。 苏醒双膝跪地,朝屋子拜去,抬起头时,已是满眼泪花:“前辈,小子终是害了你啊。” “殿下节哀,族长活到现在,就为今日。”农人说道。 “族长终前托我给殿下传句话,他说,‘殿下太过心慈,心慈是本,太善即愚,今后莫因小谋而乱大局,切记切记’。” “小子记下了,永生不忘,小子会谨尊前辈和爹爹的教诲,纵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醒对着屋子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接过农人递来的宝剑。 只见两把宝剑极轻,通体冰凉,曦光照射下,发出五彩的霞光,被照耀之人如沐仙气,欲在此安祥中迷离,轻轻一弹,似龙吟似凤啼,婉转空灵。两剑一大一小,小的略窄一寸,略短一尺。苏醒拿起较大那一把,握在手中,突感一股电流从剑身传来,震得苏醒一抖,疑惑的看着两位农人。 “殿下,自古绝世宝剑均有灵气,他们会认定一个主人,只有主人持剑时,它才是真正的宝剑,刚刚的触电之感,便是此灵器在认主,恭喜殿下。” “寸馨,你摸摸看,会不会有触电之感?”说罢将宝剑递给方寸馨。 “没有啊,与平常所用之剑无异,只是感觉略轻些。”方寸馨按住剑柄说道。 “殿下,这是男剑,小的那把才是雌剑。你可让其试试。”农人说道。 “寸馨,那你试试。”说罢将雌剑递去,方寸馨接过,突然一抖,吓得她将剑扔到地上,俏脸苍白。 “怎么啦,寸馨?”苏醒见她如此模样,赶紧捡起雌剑,但并无异常。 “刚刚好痛,似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方寸馨说道。 “你再试试。”苏醒再次将剑递过去,方寸馨小心翼翼的接过。 “还是有点酸麻,现在好了,难道我是此剑的主人?”方寸馨面露欣喜。 “恭喜皇后娘娘,只有母仪天下之人才配拥有此剑。”农人大惊,纷纷向方寸馨跪下。 方寸馨大惊,急忙示意苏醒将众人扶起,怎么自己拿起一把剑成为皇后了?这不是瞎扯嘛。 “我们是铸剑世家,从不妄议朝政,也不危言耸听,两位贵人姑且听之,日后再去验证在下所言便是,一切命中皆有定数,就如此次欧氏一族劫难一样,也幸有殿下相助,使欧氏根本还在。” “这两把匕首是多出材料所制,亦削铁断钢,锋利无比,殿下可用作防身。”说罢将两把匕首递给苏醒,然后众农人纷纷离去。 苏醒收好宝剑,随众人走向村中,只见所有欧族没来得及迁走之人,尽遭屠杀,除了他们,整村无一活口。 几位农人拜倒在地,失声痛哭。苏醒也不言语,暗中发誓,一定要为欧族报仇。默默的帮着一起将他们的亲属入土为安。 忙完之后,幸存之人向苏醒跪别,告别了生活二十多年的村落,从此江湖飘泊,苏醒想请他们去到梁山,他们坚决不肯,因为他们家族有自己的规矩,苏醒也不便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