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娘子说的是》 第1章 这真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登山经历,9月炙热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离开了没有空调的房间,热的满身是汗,全身黏黏糊糊,外加气喘吁吁喉咙痛得厉害,燕甘草想将自己一直努力要戒掉的脏话全部一股脑的骂出来。 真的不知道发起这个活动的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春游、秋游的时节从来就没有听说办过什么户外活动,偏偏在这么热的时候搞什么促进友谊的登山活动。这个时候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选在今天?难道不能查下天气预报吗?没有可以让人稍稍觉得凉快的风向,连微风都没有,路边的野草或者树木,稳稳的立在那里,除非你伸手碰碰它,不然它绝对不会向你轻轻地摇曳一下自己妩媚的身姿。 燕甘草看到前面有一块光滑的大石头立刻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一屁股坐了上去。她气喘吁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手脚没有什么力气,没有心情保持自己淑女的坐姿,弓着背耷拉的坐着。长长的马尾辫因为走动和流汗的原因,牢牢的黏在脖子和脸上,搞的她又痒又难受。 她恨恨地盯着还在下面缓缓向上移动的阮娇娇,并且再次唾弃自己不应该听了她的怂恿就答应过来爬山。 这本是一个美好的星期六,她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美滋滋的打扮一下自己,约上几个同学在街上一边购物一边聊天,累了就找个肯德基或者麦当劳一边休息一边补充能量。又或者到男友租的小套房里面一边看光碟一边等他下班联络感情,最不济在图书馆坐一天也比来这里受罪要强的多了。 在燕甘草愤愤的后悔中阮娇娇已经爬到了她的跟前,她将自己的屁股移了移空出一个地方。阮娇娇看到空出来的地方笑了笑,刚刚准备坐下去的时候被后面一个箭步冲上来的钟灵抢了先。阮娇娇恨恨地瞪了眼钟灵,那娇媚怨恨的小眼神差点让旁边经过的壮汉把持不住自己。她将燕甘草和钟灵推了推希望她们再挤挤空出一个位置给自己,”快点,我都累死了,站都要站不住了。” 燕甘草和钟灵听了阮娇娇的话没有动的意思,钟灵坐在石头上面气喘吁吁地比燕甘草喘得要厉害的多了。 她拿出湿纸巾递了一张给燕甘草,然后抽出一张就在自己的脸上一笔一划的擦了起来。阮娇娇见两个人坐在那里擦脸没有给自己让座,也没有给自己纸巾的意思,一把就把钟灵手上剩下的湿纸巾抢了过来,“干嘛呢,你们这是干嘛呢?” 阮娇娇说话的时候也是气喘吁吁,将纸巾抢过去过后没有擦脸上的汗而是抓在手上,双手叉腰地看着面前两个脸色不太友好的好友。 干嘛?当然是表现自己的不满啊! 看着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地阮娇娇,燕甘草眼里有了一点惊叹,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现在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头发胡乱的黏在脸上和脖子上,双手叉腰,腿很不雅的跨开,但是依旧很美。即使是天天.朝夕相对看着这张脸,燕甘草还会时不时的被这张脸,这风流妩媚的身段给惊艳到。 21世纪不缺美人,人工的,天然的比比皆是。打开电视,电脑,手机或者杂志随处可见的都是美人。燕甘草没有见过电视里面明星的真人,不知道真人是不是和电视上面一样的漂亮。众所周知,现在ps的技术可以将恐龙p成老鼠,那将丑女p成美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阮娇娇的美不需要任何ps的人为修饰,360度无死角的说法在明星那里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但是在阮娇娇这里绝对是实打实的干货。 燕甘草摸了摸自己脸上最新冒出来的汗,想着自己现在狼狈面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唉!不能比啊,人比人气死人。 “你的学长在离你左手边三米远的地方,你走过去,一定会有太皇太后般的待遇,去吧。”钟灵自然也看到了阮娇娇的美,但是向来以淡定自称的她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眼光,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扶了扶自己仍然好好挂在鼻梁上面的眼镜将目光移向阮娇娇左手边三米远的地方。 阮娇娇看向钟灵说的地方,没有意外的看到了那个她两天前才提起兴趣,但是在15分钟前已然失去兴趣的学长。 她看到那人后立刻就掉转过头,眼睛朝一边一斜,嘴角淡淡的勾起了一个无聊的角度,加上脸上垮垮的表情,燕甘草和钟灵瞬间明白了这个学长看来是一点戏都没有了。两人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今天啥都没有进展但是累的一身臭汗的郊游不值,还是为了那个明显一脸春心荡漾地看着阮娇娇但是却在没有开始就被拉到黑名单的学长哀悼。 说起这个让燕甘草后悔的登山,前因后果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大美人阮娇娇。熟话说“人红是非多”,阮娇娇因为她的美貌,名气早已经远播翊市的各大高校。她不仅是非多,“烂桃花”更是多不胜数。当然“烂桃花”一词是出自阮娇娇的嘴里,虽然燕甘草和钟灵都不认为所有的桃花都是烂桃花,但是在追求理想爱人的阮娇娇眼里都是烂桃花。 阮娇娇理想爱人的标准在她自己看来并不高,只要做到三点就好:一、了解她,不仅要了解她出色的外表,更重要的是了解她那被外表遮住的内在;二、包容她,包容她平时的小脾气,包容她偶尔疯狂的言行,更重要的是包容她有一个女强人的心,不要把她看做温室里面的花朵;三、信任她,信任她不会因为出色的外表而给他戴上一顶或者几顶碧绿的草帽。 难吗?难,至少从阮娇娇到目前为止的境遇看来似乎真的没有人达到要求。 对于阮娇娇的这三个标准,钟灵的评价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人心不足蛇吞象。”当然这话引来了一起唇枪舌战,你来我往,此处就略过不提。燕甘草的反应看似就友善多了,“祝您梦想成真!”说的时候再来个抱拳,看起来无比诚心,但是事后一想总有种敷衍的感觉。 “你能稍微坚持多点时间吗?不然显得我们两个陪你来爬山就是个天大的错误。”燕甘草看着那张娇媚的脸有点气不过。 阮娇娇听了嘴角的那个无聊角度变成了笑意,“怎么会是错误呢?随便数数就有两条益处。一、你们帮我避免了一次身心俱疲的交往,挽救了我那脆弱的心灵,二、锻炼了身体,你看看你们天天不是窝在宿舍和男友发短信、打电话,就是泡在图书馆里面,长此以往身体会亚健康的,现在出来爬爬山,对你们的健康多有好处啊!”说完看着两个人笑意更浓了点。 “我喜欢发短信打电话,我喜欢亚健康,我和亚健康共存。”燕甘草露出一个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不要将自己错误的决定和无理的要求说的好像是为我们好一样,还脆弱的心灵?照你的说法,那些你交往过的前男友都心碎的投胎好几次了。” 阮娇娇听了钟灵的话对她眨了下眼睛,“钟灵,不要这样嘛,我也是受害者啊,我的心灵也碎过很多次啦。” 钟灵瞪了她一眼,准备开口和她大战一场,但是旁边的燕甘草在后面掐了她一下,她因为这一掐似乎想到什么最终只是多瞪了她一眼。 燕甘草看了眼那个正在慢慢靠近的学长,拉着钟灵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然后对着阮娇娇说:“那你把那个学长解决了吧,不要让他再纠缠了。” “重点是不要纠缠到我们两个这边。”钟灵和燕甘草已经厌烦了每次阮娇娇被男人追求或者和男友分开,那些男人都一个劲的跑来烦她们。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她们两个人都多了一个讨厌的事情,就是被男人追问阮娇娇的事情。 不是嫉妒或者羡慕,开始的时候确实有这中情绪,但是现在真的是厌恶了,如果不是知道阮娇娇的为人,三姐妹估计早就玩崩了。其中最为厌恶的是钟灵,因为那些男人总是在她看书的时候过来打扰,害得她有一次气急直接冲那个男的狠狠地踢了一脚,落下了一个“母老虎”的标签。 阮娇娇自然知道两个人的脾气,摆摆手让她们两个人放心,她绝对会很好的摆平的。转过身,对着那个快爬到身边的学长灿烂一笑,开始了她的拿手好戏。 第2章 9月艳阳高照,没有狂风或者微风,加上现在在爬山,热得爬山的人恨不得在身上装一个制冷装置。不过在快要登顶的时候却连绵不绝的吹起了凉风。刚刚还是很热,现在突然吹来了凉风,爬山的人无一不露出了笑脸。和燕甘草一道来的校友,其中有的人兴奋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拿在头顶挥舞,大喊着凉快,有点像运动员在场上赢得了冠军的样子。 这座叫做理山的高山有两条路,一条是人工堆砌的,一条是爬山的人用脚开辟出来的。上山的时候,几个领队询问走哪条路上山,富有冒险精神的年轻人当然走用脚开辟出来的。于是乎大家满是信心的朝着那有点荆棘的荆棘之路走去了。 上山的前一小段路是有阶梯的,因为旁边有个小小的烈士陵园,所以道路修砌的平整宽大。往上就是爬山的人弯弯曲曲压出来的小路了,上山的树非常的茂盛高大,遮住了头顶的太阳,不然这个时节,这个天气真的会中暑的。树因为高大,所以下面的树杆没有什么多余的枝桠会扫到你的身体,但是那些长得有一人高的野草却是非常的讨厌,一直碰到身体,很是毛糙,路面也非常的不平坦,爬起来格外的费力。 现在微风徐徐,凉爽扑面而来,燕甘草都很想像那些男生一样,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举过头顶挥舞。她羡慕看了看那些持续劲嗨的男生,然后频繁的拉着衣服的一角开始抖动,让凉爽的感觉尽可能的传达到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快到山顶时不仅路面是阶梯式的平坦,路的两边开始有人工堆砌的的石凳和凉亭,凉亭旁边的柱子上面缠绕着一些蓝白色不知名的小花,弄出一种淡淡的民国时期的古风韵味。燕甘草看了看还在半山腰和那个学长纠缠的阮娇娇,拉着钟灵就走到亭子里面等人。 钟灵本想跟上大部队,但是看看那个所谓的大部队已经慢慢变成了小分队也就放弃了,和燕甘草一边休息一边等人。亭子里面阴凉,而且处在高出,虽然依旧被大树遮挡住了大半的天空,但是看着那一根根的树杆密集的,没有规律的站在那里也是挺壮观的。本来很惹人嫌的野草现在看起来也挺可爱,燕甘草看着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配上她温和的脸庞,看在钟灵的眼里就多了一股暖意。 她可能不是那种很美的女孩,普通的脸蛋,普通的身材,但是她很温暖。不管是大笑时的开朗,还是平时嘴角弯弯的甜笑都让人觉得快乐而温暖。21岁的年轻女孩子,身上应该有一种青春飞扬,没心没肺,棱角分明的青春气息。燕甘草不是没有,只是她的棱角分明非常明显的比同龄人少了很多很多。她确实有点没心没肺,洋溢着青春的面庞,挥动着朝气的身体,但是身上也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平静。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或者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她一个人静静的笑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静谧的暖意,就像现在。平静,踏实,温暖,这种气场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燕甘草的身上。 阮娇娇每次从燕甘草身上发现这种气场的时候总是喊她老奶奶,但是每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总是往这个老奶奶身上靠。钟灵对燕甘草的这种气场没有任何的评语,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不会像阮娇娇一样走过去打扰。 她们三个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讨论过燕甘草这种不符合年龄的气场,钟灵把她比喻成猫,但是又很快的否决,她和猫可以联系的地方并不多。后来她想到一个画面,那就是燕甘草身边养着一只猫,在一个温暖的午后,她坐在庭院里面,看着书喝着咖啡或者红茶,那一定是最温暖和谐的一幅画了。阮娇娇对钟灵的说法只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没有开口反驳。 燕甘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讨厌,但是也不是很喜欢,“感觉是被人包养的,没有追求的情妇。我志向宏大,不想做那样的人。”不过钟灵说的这个场景却她被无意识的记了下来,以后回忆起来,还为当时的矫情感到一丝丝的尴尬。 “亲爱的,看野草都能看笑,是不是野草上面出现了某个人的脸?”阮娇娇已经爬了上来,看着坐在亭子里面的燕甘草,从后面凑到她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 “她是看到你被学长大卸八块,开心的笑了出来。”钟灵吐槽阮娇娇的同时顺便给她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阮娇娇早已习惯了钟灵对自己的吐槽,哪天她们能平心静气的聊天才觉得奇怪。 “我现在觉得在这个大山上做一棵野草也挺不错的,什么都不用管,多么自由自在!” 钟灵笑着看了燕甘草一眼,阮娇娇听了她的话挑了挑眉毛,“你不是说要当女强人,每年挣好多的钱然后环游世界吗?这么快就改了?” 燕甘草伸出自己的食指学着电视剧里面的人物略带神秘地摇了摇,“我觉得好,但是不一定就要做,只是单纯的觉得好而已。就像我喜欢梁朝伟,我不一定就要嫁给他。” 钟灵这下直接笑了出来,阮娇娇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一边起身准备往上爬,一边吐槽道:“你想嫁也要看对方想不想娶了,想嫁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就你这德行,顶多只能在屏幕前排队舔屏而已。” “舔屏我也乐意,怎么滴?” “不怎么滴,回去后我的电脑让给你舔,现在还是往上爬吧。”阮娇娇将垂下的刘海别到耳后,转头对着后面的燕甘草妩媚一笑,“我感觉山顶会有帅哥,赶快上去一饱眼福吧。” 现在天气凉爽,短暂休息过后恢复了一些体力,再往上爬就轻松了许多,三个人开始一边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打趣。不过越往上的时候越觉得冷,刚刚流汗吹了风很凉快,但是风越来越大,吹在身上就有点冰凉了。 路上的人又开始抱怨起天气了,“真是的,9月的天气怎么还冷起来了?” 其他爬山的人听了哈哈一笑,“理山就是这个样子的,山脚下是正常的温度,腰部呢是热,快到山顶就是凉了,走快点,待会到了山顶温度就会刚刚好,不冷也不热了。” 燕甘草看下说话的人,年纪比较大了,身上穿了一件长袖衫,如果是刚刚看到对方身穿长袖一定会觉得是神经病,现在看来真是先见之明。 “您经常来爬吗?” “天气好,每半个月会来一次,城里的空气太糟糕了,也就这里的好一点啊。”老人说着又是大笑,精神抖擞的往上爬。 “我们也快点吧,越来越冷了,别吹感冒了,这种感冒也不知道是热感冒还是冷感冒。”钟灵拉着燕甘草和阮娇娇开始加快速度,感冒的滋味她可不喜欢。 这里离山顶真的很近了,她们没有爬一会就到了。到了山顶,领队的看大家都各自找自己感兴趣的项目去了,也打消了集体活动的打算,只是告诉大家离开的时候在山顶来个合影留念。 山顶并不像从外面看的那样是尖尖的,相反的是铺的很平坦的水泥路和一个很大的空地。围绕着空地四周的是一些小贩,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烧烤摊,因为摊位的前面有打牌区和麻将区。人数还不少,一边打着牌一边吃着烧烤。钟灵惊讶商家的头脑,没有想到扑克和麻将都能想到。不过在这上面打牌确实不错,空气清新,天气凉爽适宜,而且相对的也很安静。 燕甘草很喜欢麻将,虽然技术不行,但是就是喜欢。每次回家的时候总会将表弟表妹全部召集过来,然后开始玩麻将。她很有自知之明,很少和老手玩,一是技术不行,二是囊中羞涩,所以只好找表弟表妹过招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而且年龄相近,爱好差不多也比较好聊。 现在看到在山上打麻将,她拉着两个人就走了过去。钟灵和阮娇娇自然知道她的脾性,跟着她过去站在其他人的后面开始看牌。看到燕甘草着迷的样子,阮娇娇碰了碰她,“要不我们也来两局给你过过瘾?” 燕甘草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非常的高兴,但是想到她们的人数,平时在宿舍三个人怎么玩都可以,在这里难登大雅之堂,她不甘心地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人不够,回去再玩吧。” 好像是老早就知道她会摇头似得,阮娇娇看了看在山顶上的校友,“我们再找一个,肯定有想玩的。” “不了,别找了,不玩了,我们弄点吃的,玩别的吧。”说着就拉着阮娇娇离开。 钟灵看着燕甘草的举动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平静的跟在后面。她们几个玩麻将从来不当真,偷牌耍赖家常便饭,估计别人受不了,阮娇娇看到钟灵悄声无意的跟了上来,知道这个事情成不了,也就不再多讲,三个人一起杀到了烧烤摊位。 第3章 理山的山顶形势不像外面看的那样尖尖的,相反的围着山顶走一圈还会发现是个椭圆形的。 美人为了不让一些不相干的,太多的人看到自己吃烧烤的样子,特别是现在在山顶这种地方。另外两个人也是受不了美人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女性荷尔蒙,为了避免一些探视好奇的目光和一些不必要的桃花、苍蝇,三个人拿着烧烤走到了山的边缘,坐在大理石做的石凳上面,隔着铁制的围栏望着脚下的城市。 “没有想到翊市还挺漂亮,比我想象中要漂亮多了。”阮娇娇看着不远处游乐场里面的看着有点像摩天轮的设施说道。 “我们交了那么多的税,政府花了那么多钱要是看起来还是一团糟那我们就要哭了。”每次航拍机在头顶来回的旋转是为了什么? “你能不能说点轻松的,说什么税和政府,这些东西我可不感兴趣。”阮娇娇娇嗔道。 钟灵扶了扶眼镜,从烤串上面咬下一口肉,“你不是老是说没有人看到你的内在吗?和你聊天老是聊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营养不等于政治,我们又不是男人,男人才会喜欢政治,我们可以聊聊风花雪月,有内涵的诗词歌赋。”说着想到了正在恋爱中的燕甘草,于是打趣地问道:“甘草,是不是啊?” “你真没有意思。”说话的时候也不抬头,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发短信给她那位正在加班的男友。 “你能回去之后再向你的亲亲男友汇报今天的行程吗?现在我们在聊天,你这样玩手机谈恋爱很伤我们两个的心欸!”阮娇娇对于燕甘草和他男友的亲密总是觉得不太舒心,本来别人甜蜜恋爱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自己的好姐妹恋爱更应该祝福才是,但是看到甘草这样就是不太舒服。估计是和她男友总是炫耀自己赚了多少钱有关系,给人太轻浮的感觉! “是啊,甘草,我们好不容易爬上来,吃点东西看看风景挺不错的。”钟灵和阮娇娇在这一点上保持了高度的统一。 她讨厌章长涛老是以一种过来人的样子和她们说话,没事就来些不知所谓的长吁短叹,听在她这里总是觉得刺耳。一些新闻、观点或者某一个知识,也是颠来倒去的重复说着,好像全世界就他知道,别人不知道似的,无止境的炫耀,见一个说一个,真是要人命。 当然这些抱怨是不会和正在恋爱中的甘草说的,甘草觉得好就行,反正现在年轻,路长着,两个人先玩玩恋爱游戏,又不是马上就结婚生子。而且章长涛不管有多少地方她们看着不满,但是对甘草确实很好,所以这些小毛病忍受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爬山呢,不要让你的男友介入我们这很即将产生的美好回忆。”阮娇娇吃掉手上的烤串看了看剩下的,想了想自己的身材将原本摸到烤肉串的手换到了烤馍上面。 燕甘草听了哈哈哈地笑了出来,听话的将手机收了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美好的回忆,但是冲你这句话我就不发了,也免得耽误了他的工作。” “燕!甘!草!!!”阮娇娇一边翻白眼一边大叫起来,为什么要加后面那句,这人一点都不知道说话的艺术。 “吃你的,待会冷了就不好吃了。”燕甘草也很在意自己的身材,想让自己瘦一点,但是今天爬了这么高的山,消耗了这么多的体力,需要补补,吃点肉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她果断的拿起了两串肉吃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刚大量消耗体力,现在吃肉只会让自己生出更多的肉。 “甘草,你有想过和章长涛结婚吗?”钟灵一边给阮娇娇递水一边问道。 燕甘草看了一眼钟灵,然后继续吃着手上的烤肉串,“想过啊,谈恋爱的人都会想象过吧,但是想象和事实是有差距的。我还没有毕业呢?” “那毕业呢?” “毕业先找工作挣钱,等稳定下来再说吧,现在离结婚还远着呢。”她和章长涛讨论过这个问题,达成的一致是先有个经济基础,然后结婚,结婚后奋斗两年再生个娃。燕甘草也独自幻想过婚后的生活,发现还不错,章长涛父母对她的印象也很好,以后应该会很好相处。 “那你们不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吧?”阮娇娇放下了手里的馒头,她们一直没有和燕甘草深聊过关于她和章长涛的事情。 “当然是的,不然你以为我在玩游戏啊?!”说着燕甘草又想到一个问题,“不过离结婚真的还差得远呢,我现在和长涛在一起我爸妈还不知道呢,等毕业了再说吧!” “我觉得男人要多考验考验,这是你第一次谈恋爱,要多谈一段时间,不然太快结婚太吃亏了,什么都没有做呢就变成了家庭主妇了。”阮娇娇一向对家庭主妇敬谢不敏,她想做的是一位事业型的女性。 燕甘草看了一眼钟灵和阮娇娇,“恋爱是以结婚为前提,不管我恋爱多少次都是以这个为前提的,而且我还年轻,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早,我们毕业都要到明年呢。” 阮娇娇伸出一根手指往燕甘草的脑子上面一推,“你这孩子傻不拉几,我们不是怕你老早就把自己交代了到时候找你出去玩,你一边摆弄起了尿不湿,多不协调。” “你真没有意思,一边去。”又看着她手上的烤馍说道:“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去逛逛。” 理山上面的小贩不少,很多的东西在超市或者精品店里面都可以买的到,但是物品到了山上却多了点神秘地味道,好像是它独有的一样,价格也是高出了一大截。 项目挺多,价格挺高,燕甘草除了买吃的,只是玩了一个套圈圈,什么都没有套到过后也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只是很好奇的走走看看。 阮娇娇也是觉得这些东西花这个钱不是很划算,而且她和燕甘草的生活费用大多都是自己赚的,知道挣钱的难处,所以花起来也是很理智。钟灵不用考虑花费的问题,但是对这些游戏都是兴致缺缺,所以和燕甘草一样只是在一边旁观。不过阮娇娇出色的外表老是引得其他的男同学想邀请她一起玩,阮娇娇看项目如果还可以就和他们一起。钟灵不喜欢男生身上的汗臭味和燕甘草一起对他们避而远之。 两个人来到一个小地摊前面,高高瘦瘦的摊主看到有人来立刻热情的招呼。这个小摊贩卖的是一些他自称是檀香木做的一些吊饰和一些让甘草很感兴趣的“相思豆”。 经过钟灵的观察后得知这种只是普通的魔法豆而已,却取个“相思豆”来招揽客人。她看蹲在地上的燕甘草很认真在和卖家详细咨询关于豆子的问题的时候将提醒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面。 这个小贩看燕甘草一脸信服的样子只觉得钞票在和自己招手,把豆子吹得更是天花乱坠。燕甘草其实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这个小贩说的是假的,但是在对自己爱情未来的美好憧憬下还是相信了小贩的话。 这个“相思豆”上面每个都刻了四字成语,“一生平安”、“一生一世”、“万事如意”、“逢赌必赢”、“恭喜发财”等等,燕甘草在里面挑中了一个“缘定三生”。小贩一看燕甘草挑的字面就知道这是一个憧憬爱情的小姑娘,心里叹息一声还是年纪太轻啊! “这个怎么卖的?”燕甘草举起“缘定三生”问道。 “看小姑娘这么可爱,三块钱一个便宜卖给你了。”小贩说完就看着燕甘草的反应,很明显的在她的反应里面看到了惊讶。 旁边的钟灵听了小贩报出来的价格,看了小贩一眼,真把她们当傻子啊。她把蹲在地上的燕甘草拉了起来,将她手里的豆子仍回老板的盒子里面。 小贩一看钟灵这架势立马开口,“小姑娘不要这样啊,年纪轻轻的这么急躁可不好,有话好好说。” “你这太贵了,这么一颗豆子卖得这么贵,我在哪买不一样。”因为在书上看到魔法豆的时候引起了好奇,在网上查过,根本不用这么贵。 小贩听了钟灵的话将豆子捡了起来,“你看看这个豆子不一样,上面是有字的,而且你看看你们选的这个字,字不一样价格就不一样。”说着又拿了一个一生平安的豆子,“你看这个就比较便宜,两块钱就够了。” 钟灵面露惊讶的看着小贩,这个小贩的脸皮未免太厚了,“老板你这样生意做不长的,这个一看就是机器刻上去的,而且就是一个魔法豆硬被你说成了什么‘相思豆’,这也算了,你这价格我到淘宝网都可以批发了,你把这个‘缘定三生’卖给别人吧,我回家网购去。” 燕甘草被钟灵拉着,看着小贩手里的“缘定三生”,她是很想要的。明知道很贵,其他的地方也可以买,但是她就是想要,此时,此刻,此地,她非常的想要这个豆子,一种非常强大的冲动,让她觉得这个豆子这个价格刚刚好。 小贩听了钟灵的话有点尴尬,但是长时间的做生意,磨练的让他不动声色,他看向燕甘草准备从她那里下手,她渴望的眼神就是他这笔生意成交的关键。他刚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声音传了过来。 “老板,这个‘缘定三生’我要两个。” 第4章 三个人寻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来者是一个看起来30岁上下的年轻人,但是同他外表看起来不一样的是他给人的感觉好像已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和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一样他整个人也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气息。 钟灵看到来人过后就拼命的在脑海里面搜索自己所知道的形容男子的词汇,好像大多数词汇都可以和他沾点关系,但是却不是非常的适合这个人,太矛盾,太复杂,让向来自诩饱读诗书的她也有了一丝挫败。 燕甘草的眼睛有一瞬的模糊,眨眼过后再看向他的时候只觉得眼角的皮肤有点不舒服,她抬手摸了摸那块皮肤,才发现是泪痣附近的皮肤让她难受。 来人看到了燕甘草的举动,眼里有了一丝的笑意,这丝笑意让燕甘草的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好像自己的所有被曝光在对方的眼里。 小贩看到来人也是一惊,但是片刻就回复了正常,听到他说要买两个立刻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帅哥,你要两个?” “是的,要刻着‘缘定三生’字样。”他将看向燕甘草的目光收回看向小贩。 小贩听到应了一声就蹲下找另一个“缘定三生”,片刻后就将两个递了过去,“帅哥,我看你是有缘人,给你个优惠,两个5块。” 那人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看着小贩认真地说道:“不用了,这个价格刚刚好。”说着将钱递了出去。 小贩收了钱,笑口颜开的道了谢,心里却想着这个男人如果是买给自己的那一定是个心智不成熟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果是给小女友买,那一定是一个花花公子,同样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过这些和他没有关系,他转过头来继续笑口颜开地问燕甘草买不买。 小贩开口过后就看到刚刚那个男人将自己手里的一颗豆子递到了燕甘草面前,“小姐,请恕在下冒昧,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个送你。” 这文绉绉的,小贩立时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看来是个拽文的花花公子,不过喊一个小姑娘“小姐”这也够奇葩的了,他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燕甘草和钟灵也是吓了一跳。刚刚还觉得花六块钱买两颗豆子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没有第一眼觉得沉稳的钟灵,现在看到他的这个举动,还有他说的话将刚刚对他不好的印象稍稍洗白了一点。钟灵来自书香世家,爷爷是一个老派的学者,虽然受到了新时代文化的一些影响,但是骨子里依旧喜欢古典文化,和古时的礼仪。耳濡目染之下钟灵自然受到了一点影响,“小姐”这个称呼随着时代的进步逐渐变成了一个贬义词,但是此时她可不觉得是一个贬义词。 燕甘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在他肩膀的位置,她,那他应该是180-左右,身穿米色的短袖t恤,下身是米色的运动长裤配上白色的登山鞋。再看他的右手的手臂上面还挂着一个长袖的外套,看来是经常来这爬山,所以知道这里的天气变化。最让燕甘草意外的一点是他的身上没有汗臭味,爬了这么高的山,她的身上都有汗味,但是他的身上她却没有闻到,好像有点淡淡的香草的味道。但是她马上否决了,爬山的人身上应该不会有,也许应该是山上某样花草的味道飘了过来。 她听了对方的称呼觉得有点别扭,但是并没有觉得受到贬低或不尊重。他面容温和,笑看着燕甘草,嘴角的弧度不是很大,眼睛里面却好似满满的都是笑意。这份笑意,这张温和的脸,给燕甘草一种他现在正在狂喜的激动,这让她有点疑惑。 旁边的钟灵拉了燕甘草一下,让她从自己的思绪里面回过神。她有点尴尬,摆了摆手,“谢谢,不用了,不能让你破费,我自己可以买。” 对方的手并没有缩回来,而是往前又伸了伸,“见面即是有缘,而且只是一颗‘相思豆’,没有什么破费,这个豆子我自己本来就很喜欢,看小姐也很喜欢,算是同道中人了。小姐不必客气。” 以前要是听到这样的话一定觉得对方是个没文化的“作”死之人,这次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听了就是觉得浑身难受。她又摆了摆手:“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买。”说着边打开背包边说:“要不我给你钱吧。” “小姐错了,这颗豆子只能送,不能买。”男子缓缓说出这句话。 “燕甘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突然就读懂了,笑了笑收了下来。本来想谢谢对方,但是想到对方文绉绉的话,搜肠刮肚了半天最后还是简单地说了声谢谢。 对方看她收下笑着说声不客气。小贩感叹现在的年轻人钓美眉真是花样百出,这人就用古人的方式顺利搭上话了。小贩还准备看接下来这个小伙子用什么方法继续深入的时候,只见这个小伙就这么离开了。 燕甘草看他礼貌的和她们点头道别过后就将这颗刻着“缘定三生”的相思豆放在手里轻轻地揉搓了几下,然后收了起来。 阮娇娇在男生那里玩了两个项目觉得没有意思,就回过头来找燕甘草和钟灵,站在不远处就看到了一个极品的男人貌似在搭讪。原本想上前的她在迈出一步过后又停在了原地,只是看着那个方向,等那个男人离开后才迈步上前。 “有没有问你们要电话?”她走到她们旁边挽起她们的胳膊问道。 “看到了?” “他一走进你们我就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过来?”钟灵看着阮娇娇问道。 阮娇娇轻轻拍了自己的脸颊,似有意,又是无意地说道:“我怕我一出现你们的桃花就变成我的了。” 燕甘草听了淡淡地回了句,“你目前还没有那个可以将所有男人都迷倒的本事。” 钟灵不客气的说了句胆小鬼。 阮娇娇听了继续说着自己刚刚的那个话题,但是嘴角却因为这两句简单的话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到底有没有要你们的电话?” “没有,名字都没有问。” “给了你一颗豆子就没了?”阮娇娇有点不相信。 “对方就是觉得碰到了一个喜欢这个豆子的,正好他也要买,就顺便买了下来。”燕甘草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飘,“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了,我是有对象的人。” “有对象怎么了,有对象就不能留其他男人的电话了?”阮娇娇不以为意,而且章长涛和那个人比起来别的不了解不能比,但是那气度对方远远的站着她都可以感觉到两个人不是一个档次。“你们真是笨,对方送你一颗豆子,出于礼貌你们要问下姓名,然后留个电话号码,以后约出来吃顿饭啊。”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为她这两个没有眼色和头脑的好友可惜,“我从那么远看就能看出是个极品男人,你们两个就这么的不珍惜,暴殄天物!” “极品”这两个字触动了钟灵,刚刚看到对方的时候就在脑中搜索词语形容他,现在看来用这个词似乎是比较贴切,想了想她又加了一个“妖孽”。 燕甘草听到了她们的形容,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想到刚刚那个人的样子就觉得这两个词都不能用在他身上,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配,感觉将他的气质定性歪了。应该是“温暖”、“谦和”、“安全”,他也许还有其它的形容词可以形容,但不是“极品”和“妖孽”,而且在燕甘草看来这三个词放在他身上就够了,“极品”、“妖孽”或者其它形容词有没有她并不是太在乎。 “你怎么不说?”阮娇娇问她。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不是总结了么。” “但是我怎么觉得你对我们总结的不是很满意。”沉默的样子和突然变低的气场很容易让人发现。 她不承认自己有不满意,或者说是不高兴是因为好姐妹给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用了两个她不同意的词?不,绝不可能!!! “很明显的是你们想多了,对一个刚见过一面的男人?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再回去买一个给长涛而已。” 阮娇娇和钟灵自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是听到她想给章长涛也准备买一个的话立刻就拉着她和大部队汇合去了。花三块钱买一个不知道干嘛用的豆子对她们来说真是浪费。 有句俗语:上山容易下山难。 燕甘草三人觉得这句话在这个时候一点都不贴切,应该改成上山难下山也难。上山时爬着双脚无力,下山时是两脚直打颤。 快到山脚的时候钟灵无比怨愤,“阮娇娇,世界上有无数种方法能帮助你准确而直接地了解那位学长,而你呢?你却对最能自我折磨的方法不离不弃,并且拉上了一心要成全你的我们,让我们跟着受这种折磨,因为你这一错误的决定,给我们的心灵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鉴于这些,你回去后必须对我们进行经济与物质上的补偿。” “不要说的这么严重嘛,你们不知道爬山是最考验男人的吗?而且你用经济和*来形容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你不觉得太低级了吗?甘草,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钟灵说的很对,你回去后要请我们吃顿好的,并且给我们每人按摩一小时,这事才能了,不然我们没完。”燕甘草现在下山都是靠着那股往下的惯性,两个腿真的没有多少力气,要是不扶着钟灵和阮娇娇她估计都要摔倒。 阮娇娇还想为自己辩解辩解或者拉拉票,但是看到山脚的那个身影就兴奋的换了一个话题。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刚刚送你豆子的人?” 燕甘草和钟灵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还真是的,阮娇娇继续说道:“不会是真的看上了你现在在这里等你吧?” “能不能别开玩笑,他也许有事呢?” “那我们就走下去看看,我觉得就是的。”阮娇娇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燕甘草因为她肯定的语气心底有了一点点的期望。 到山脚的时候他依旧没有走,阮娇娇兴奋的捏了捏燕甘草的手臂,似乎再说快看快看,就是在等你的。但是她刚刚捏完手臂就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走了过去,两个人一起上了旁边的一辆轿车。 燕甘草看了有点失落,嘴里说道:“看吧,就说不是等我们的,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说完就看向车的方向,刚好车上的人也看向燕甘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犹豫或者惊讶,朝着她的方向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驱车离开。 “唉!虽说不是等你的,但是走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你并且和你点点头,他怎么就不对我,不对钟灵点点头呢?” 燕甘草没有理会她,只是刚刚心里的失落有了一点安慰。 第5章 燕甘草最近过得有点自我折磨的倾向。自从从山上下来后她就无法平息内心的波动。那个送她豆子的男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的心里的留的印象越来越深,她细想其中的原因,是他的面貌?说话的语气?他的声音?还是他的气息?想明白后她有点害怕了,因为留在她心底的不是面孔,不是语气,不是声音,而是那种虚无缥缈的自己对他的遐想。 她看言情剧的时候经常听到这样的台词,“你爱的不是我,你只是爱着爱我的感觉。”或者是“你爱的不是我,而是爱我爱你的感觉。”多可怕而又可笑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情是存在的,就像现在,她就有了这样的倾向。如果她在意的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那么要摆脱何其容易,但是现在这种虚无的东西要如何才能摆脱? 那天她站在他身边闻到的香草气息,不确定是不是他身上飘来的,但是她记住了,在学校的池塘边,小树林,青草地,甚至是偶然有个男生擦身而过时,她就打开自己的嗅觉拼命的寻找。这种不正常的举动,就被她自己很快的发现,于是果断的、克制的改掉了这个毛病。接着她又开始注意自己的同学、校友、老师或者是路人身上散发的是什么样的气质和气息,很快的发现,但是却没能及时的止住,她变本加厉的开始猜测对方的职业,以及他说话时的口音可能是哪里人士。 她心怀愧疚。因为她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没有男友,或者自己男友有一点他的那种神秘,稳重的性格,她就会满足很多。在章长涛给她电话的时候她会自然的将两个人的言行举止进行对比,心里生出对章长涛的不满,然后整个人焉焉地挂掉电话。 她在心里鄙视自己的水性杨花!想要改掉,却经常常控制不住自己不想那个人。 她真的是有点疯了,她自己知道,和她住一起的人也感觉到了,可是提出来时,她永远在自欺欺人的否认。 回来后她时常将那颗豆子拿出来,上课,吃饭,睡觉,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就像现在在图书馆陪钟灵看书。说是陪钟灵看书真的只是“陪”。她刚坐下来没有多久就想到了那颗豆子,于是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细细描绘上面字体的形状,沉迷与自己的思绪之中。 钟灵看着一旁一直在玩豆子的燕甘草,不知道她现在看的是豆子,还是在“看”那个送她豆子的人。 在山顶的时候,她看着那个男人的举动,和阮娇娇有同样的看法,觉得那个男人对甘草有点意思。不过在山脚分开,看到那个男人礼貌性的言行,就真的只是礼貌而已。原以为会是什么欲擒故纵,但是现在只是纵,没有擒,看来当时真的只是出于一种绅士风度送了她一颗豆子。 不过看看现在的甘草,哪有她自己说的那么洒脱,在山脚的时候表现的不在意,问她话时的否认,也真的只是表现和“否认”而已。 那个男人先不说他挺拔的外表,就说他的气度,30岁左右的年纪有那种气度真是少有,风度有礼,温文尔雅。光是这股气质,被他弄得春心大乱的恐怕不止甘草一个。 如果真的是有缘,或者是对方有意,那甘草现在的这种心情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是不知对方是谁,在哪里,而且不知对方是否有意,就这样轻易的让自己越陷越深,在她看来还不如和章长涛在一起,至少对他也算是知根知底。 “有必要这么宝贝吗?” 甘草有点不自然的将豆子放在了书本上面,“不是宝贝,是挺喜欢的,不过这样放着我怕掉了,你说我是把它做成一个吊饰好,还是放在一边收藏好?” “有那么喜欢吗?以前看你喜欢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没有持续这么长时间。”钟灵看着燕甘草继续问道。 “就是喜欢呗,以前是以前。而且这个是我们第一次爬山得到的,不是更有意义吗?”燕甘草笑笑的看着钟灵说道,然后又转过头看着豆子。 “是喜欢豆子,还是喜欢送你豆子的人?是觉得和我们第一次爬山得到豆子有意义?还是觉得想买豆子的时候就遇到送豆子的人更有意义?”钟灵直直直地看着燕甘草。 燕甘草听到这样的问题第一个反应是尴尬,接着就是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尴尬,这让她不安也让她心虚。 她想开口反驳,但是看着钟灵亮晶晶的眼睛她说不出话,最后她撇过头看着桌子上面的豆子,将豆子抓在了手里。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眼光很好。” 燕甘草听见她这样说很是惊讶,看着钟灵认真的神情知道不是说笑,细想原因,心里有点暖,那点尴尬也好了很多。不是指责,不是嘲笑,只是肯定。 “我以前有个王子梦,梦里的王子和那个人差不多,后来长大了,就开始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唉!没想到……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想我也就迷这一段时间,过几天就好了。”其实说出来也不是很难。 钟灵笑了起来,“就像你迷那些男明星?” 燕甘草也笑了起来,“嗯,不过一个人除外,就是梁朝伟,如果他的形象保持不变的话我会迷一辈子。” “除了外表和演技真的不知道他有哪点好?吸引了那么多的女人。”钟灵没有影视明星或者歌手的偶像,对这些明星偶像一直是可有可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现在迷恋的连脑残粉都出来了。想到脑残粉她又想到了一个人,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妖孽!” 燕甘草每次和钟灵说起这个事情都会向她投去可怜的眼神,没有偶像的人生是多么的悲催。 “有这两点就够了,而且他不仅吸引女人,还吸引了很多的男人。他不仅是我的男神,还是很多人的男神。” “做你的男神也真够倒霉的。” 燕甘草对着钟灵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提醒她小心说话。钟灵见了翻了翻白眼看自己的书去了。而燕甘草再次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面。 是喜欢豆子,还是喜欢送豆子的人? 她喜欢豆子毋庸置疑,从老板说这个豆子叫“相思豆”时就喜欢,发现豆子上面刻得字的时候就更加的让她喜欢。但是现在这个喜欢的意义多了一个,是那个男人送的豆子。 她为什么喜欢送豆子的人?说是喜欢有点夸大,应该是好感,很多的好感,但是也只是好感而已。而自己因为多次的想象,以及将这种虚无的感觉放大,导致将这个好感放大了,以至于影响了自己正常的判断。那个原本在心里幻想的完美情人,原以为世上没有这个人的,所以心里面就将这个愿望压下,但是现在却在无意中发现也许这个人真的是有的,所以心里就燃起了星星之火。 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心理过程而已。记得大一军训时她对教官有过好感,觉得他穿军装时英姿飒爽,半个月后这种好感就没有了。后来来了一位年轻的男老师,谈吐幽默风趣,她对那个男老师有好感,持续了大感半个学期。走过操场时看到男同学篮球比赛时被队长帅气的投球姿势迷倒,经常在操场附近来回的转悠,就为了看到对方打球,连续看了两个星期后好感无影无踪。 好感来的快,走的也毫不犹豫,并没有什么让人不能释怀,时过境迁回忆起来还别有味道。现在对那个男人的感觉也只不过是以前遇到过的无数个好感而已,只是这个好感多了一颗“缘定三生”的豆子外加一份以前的王子梦。 话说回来,如果这颗豆子当时他不送,她自己也会买,现在捡了个便宜本是个开心的事情,但是她还在那纠结半天,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该怎样还怎样咯! 她想到这里微微一笑,然后将豆子装起来,没有必要对一颗豆子花费太多的心思。第一眼看到这颗豆子是想买了打个洞挂在手机或者书包上面做吊饰的,现在既然想通了还是按照当初想好的来做了。 今天过后她要让自己恢复正常! 第6章 燕甘草在市中心广场的凳子上面百无聊赖地坐着,旁边来来去去的都是一些情侣或者夫妻,她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八点了,最近这段时间章长涛加班的时间好像越来越长了。也不知道他那边还有多长时间结束,燕甘草决定围着广场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顺便走走路活动下身体。 霓红灯亮,旁边的街道车水马龙。记得大一的时候刚刚到这个城市,对这里满是新鲜和好奇,每逢星期六星期天总会三五成群的到处闲逛,市中心和其他的学校是她们最喜欢逛的地方。 那时候脱离了高中紧张的学业,人一下子松了下来,就变得漫无目的还有点疯狂起来,军训过后的三个月内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到网吧玩通宵。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她和阮娇娇、钟灵还有其他的几个同学就曾经跑到广场附近的网吧通宵。第二天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满脸油光,精神不足,遇到那些打扮美美的来这里逛街的人,两相一对比,阮娇娇至此发誓再也不到网吧通宵了。 后来真的就没有去过网吧通宵了,阮娇娇说自己说到做到,钟灵听了吐槽她是因为自己买了电脑没有必要跑到网吧通宵,直接在宿舍就可以通宵了。燕甘草及时附和,“如果不半夜看鬼片大声尖叫吵到我们的休息就更好了。”不过不管怎样总算是脱离了那段经常通宵的生活。 看了看远处那个没有再踏进过的网吧方向,最近两年翊市的变化还挺大,以前旁边的一些小吃店现在都改成了灯红酒绿的歌舞厅了,看来去那“包夜”的似乎变多了。 这个广场被商家围在中间,四周都是经营服装、鞋子、周边饰品、珠宝和美食的商家。在服装店门口看了看橱窗里面模特的衣服,燕甘草对它们兴致缺缺。围着广场的商店转了转,忽然发现这里新开了一家挺大的书店。 燕甘草走了进去,书店比想象中要大很多,书本琳琅满目有序地摆着,每个书架的前面或者旁边都有供人看书的小凳子和书桌。里面的光线都是柔和的暖色调,不会因为太暗让看书的人伤了眼睛,也不会因为太亮失了书店的意境。她平时会自己买些书看,但是都是一些爱情小说类的,对于太过有营养的书本她很有自知之明的避开,因为不是很好消化。如果不是跟在钟灵后面耳濡目染,估计她除了说说爱情小说里面的片段,也说不出其他有营养的话。 她来到手工针织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书。她很喜欢自己做些小玩意,编一些围脖、帽子、手套和娃娃之类的。钟灵和阮娇娇冬天用的一套保暖装备都是她编织的。有时候也会对衣服做一些简单的diy装扮,住在隔壁的同学知道钟灵手巧,平时衣服不小心划破了一个小洞或者掉了扣子,拉链坏了都会过来找她帮忙。因为这个原因,她的人缘比阮娇娇和钟灵好了很多。不过除了这个原因应该也和她软软的性子有关,很少说什么重话,为人又很好沟通,大家不会排斥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个书店的手工针织类的书目挺多的,和市图书馆不相上下,她在里面看了较长的时间,走的时候觉得翻了这么长时间不买一本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到古文类买了一本《诗经》。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在手工类看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却跑到古文那边买了本《诗经》。她笑了笑自己的行为,又站在门口拍了书店的照片,准备回去推荐钟灵过来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书。 出了书店,燕甘草的目光就被旁边的一家亮堂堂的店铺吸引,她抬头看了看店名——缘来,这个好像也是新开的。只是一个“缘”字,燕甘草就喜欢上了。透过外面大扇的玻璃橱窗,燕甘草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应该是一家咖啡店,里面的服务员穿着灰白相间的套装,胸口带着个人工牌正在给坐在店里面的客人续杯,桌子上面还摆着西式的糕点。看了看广场的人流量再看看里面的客人和空着的桌子,这家店的生意好像不是很好。不过里面的西式装潢她到是很喜欢,她想进去看看,但是脚刚刚搭上台阶,手中的手机开始嗡嗡嗡的震动着。 她看到手机上面的名字立刻转过身子接起电话,“你下班了?”说着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上面的时间,9点半。 “下班了,你还在广场吗?”电话里面传来了男声。 “嗯,还在,我在这边新开的一家书店旁边。你在哪呢?” “我刚出公司大楼,你就在那里等我,我现在过去,待会就到了。” “好。” 挂了电话,燕甘草看了眼身后的咖啡馆,走到广场等人。 章长涛很快就到了,燕甘草看到他小跑的步伐,快步走了过来,冲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登山后两个人就没有在见面,都是电话、短信或者视频联系,看到他过来燕甘草觉得自己其实比想象中还要想他,她走上前很亲昵的挽起了他的胳膊。 “你吃了没?” “上班的时候吃了点,不过现在都消化的差不多了。你呢?” “我在学校旁边买了点小吃,现在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那我们就吃点宵夜吧,有没有想吃的?” 燕甘草看了看那家咖啡店,用手指了指,“那家店你去过没有?” 章长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摇了摇头,“没去过,你想去?” “不是,就是好奇,看着觉得里面的环境不错,但是怎么没有什么人过去?”她转过头看着章长涛问道。 “不要看客人少,里面是高消费场所,我们经理去过几次,在里面做商务谈判挺不错的,不过每次他拿着报销单据找财务报销的时候都会被埋怨,说他和客户去那谈判签下的合同利润全部贡献给这家店了。”章长涛看着“缘来”两个大字,脸上闪过少许的羡慕。 “这么贵?”燕甘草不敢相信。 “财务肯定夸大了,但是价格不低也是事实。”他又看了看“缘来”,然后揽住燕甘草的肩膀的肩膀说道:“等我升职加薪了,你想来几次就来几次。” 燕甘草听了很开心抬起头笑看着章长涛,“好啊,那你什么时候升职加薪啊?” 章长涛听了脸上带着笑意,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们经理十二月中旬或者月底的时候要调回总部,新的经理从我们分公司直接选派,谁做的业务多,能力强可能性就大。我做的不错,但是还有一个也不错,应该会从我们两个人中间选一个,我们经理也有意向总部推荐我。去年升职的机会错过了是因为有小人在背后打报告,再加上我不太懂公司的升职选拔,这次我有了经验,业绩不差,所以可能性非常的大,不出意外元旦之后你就可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了。” “真的?”燕甘草听了也很高兴,“那真是太好了,你这段时间加班就是为了这个吗?” “恩,过了元旦就好了,这么重要的时候我自然要好好表现表现了。你要乖乖的啊!”章长涛拍了拍燕甘草的头顶。 “我一直都很乖好不好?”燕甘草翻着白眼嘟着嘴反驳。 “好,乖乖乖,说说看,要吃些什么,今天随便点。” “对面有家麻烦烫,我刚刚来的时候就开始垂涎了,我们去吃那个吧。”说着就拉着章长涛往那个方向走去。 两个人走了两步章长涛的步子就慢了下来,偏过头看向另外一个反向。燕甘草回头看章长涛走不动,于是拉了拉他,“怎么了?晚了那边就关门了。” 章长涛虽然嗯了一声,但是步子却停了下来。燕甘草看他停住不动,也停了下来,见他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怎么了?” 章长涛又看了一会,然后边走边说:“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同事到‘缘来’去了。” “去就去了呗。” “那个同事平时扣扣索索的,怎么会去那里?”这个同事他一向就不是很喜欢,业绩虽说也不错,但是出的差错也很多,平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出事就推卸责任外加向领导溜须拍马,最让他看不惯了。 “看错了吧,你不是说那个地方挺贵的吗?那么小气的人应该不会去吧?”燕甘草想着麻辣串,拉着章长涛加快了步子。 章长涛心里疑惑,不过下班时间就不要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了,两个人愉快的觅食去了。 酒足饭饱出来后一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公交车是早就已经没有了,看来只有打的了。 “去我那吧,这个时间不好打车,而且路上也不安全。”章长涛将燕甘草抱在怀里,头埋到她的脖子里面,随着他说话的声音,热气一阵一阵的传到她的脖颈,“最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舍得我一个人吗?去我那吧?”说着又将手在燕甘草的背部摸了摸。 燕甘草也抱着章长涛,摇了摇头,“娇娇刚刚还发短信催我快点回去,而且我明天还有早课要上。” “你跟她讲不回去不就行了,而且这个时候回去你们学校都关门了,你怎么进去?明天早上早点起,从我那走也来得及。”章长涛亲了亲燕甘草的脸颊,接着又寻着她嘴唇的方向移了过去。 燕甘草看着路边闪亮的路灯,还有时不时开过的汽车,想到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在章长涛接近的时候只让他稍稍碰了下就躲开了。她将章长涛的身子往外推了推,“大街上呢?” “大街上怎么了,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章长涛又靠近了一点,“这么晚了,去我那吧,我室友这几天回老家了,很方便的。” 燕甘草自然知道章长涛的意思,虽说两个人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燕甘草觉得两个人还没有进展到那一步的必要,她又摇了摇头。 章长涛看了再接再厉,“甘草,只是一次没有关系的。” “有一就有二,我要做个乖宝宝,你送我打的回去吧。” 这个小女友真的很不错,但是就是太保守了,现在哪对情侣在一起不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只有他这个女友平时接个吻还要在没人的时候才行。 他有点气馁,“真的要回去?我不送你哦!”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不用送,我自己可以。”燕甘草听了心里有点不好受,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章长涛无法,只好给燕甘草叫出租让她回去,他自己看了看时间也叫了一辆出租回自己的住处。 燕甘草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灯火,吹着凉风将刚刚的不快往下压了压。司机是个阿姨,圆乎乎的,看起来挺和蔼,她也就放心多了,出租车的后面也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辆车直到她安全下车,顺利的翻过校园围栏才离开,一直悄无声息。 第7章 宿舍早已熄灯,燕甘草也不敢打开手机的灯,幸好今天外面的月光挺亮,寝室里面的落地窗没有关上,月光照进来配合着熟悉的记忆她还能活动。燕甘草弓着身子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刚刚走到桌子旁边对面就突然亮了起来。 燕甘草弓着身子保持迈步的姿势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定在那里,片刻后她慢慢地转过头看向灯源,然后她看到了双手抱胸正露出玩味表情看着她的阮娇娇还有她身边的台灯。她将视线调到钟灵的床上,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正懒懒的靠在床上的钟灵。 四人间的宿舍,大二第一学期的时候还是四个人,但是到了大二下学期另一名舍友因为中途退学,所以这里就只有她们三个人了,原本就不错的关系也变得比以前更紧密了。 要说她们的孽缘,要从开学的时候说起。钟灵文学系,学的是当代文学。阮娇娇和燕甘草是经管系,阮娇娇学的是企业管理。燕甘草是会计学。a大宿舍的分配都是按照不同科系不同班级进行分配,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个人都是因为开学报到时来得太晚,宿舍已经分配完毕,剩下的人只好被打包到一个地方。 宿舍的管理也是每个系别下设到各个专业都会有不同的管理人员进行管理,但是到了她们这里因为只有为数不多的学生,所以各系的管理人员也懒得管,只有楼下的宿管阿姨代为监督一下。宿管阿姨也是真睁只眼闭只眼,每天逗逗宠物老鼠和经过的学生聊聊天,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谁有闲工夫帮你管?心情好了才会帮忙监督监督。 和其他管理比较严密的宿舍相比,a大宿舍的综合楼层就显得很是宽松,学生的行为也相对的会开放很多。知道内情的同学,对这栋宿舍楼顶层的同学不要太羡慕。一个学期下来总有那么一两次会有同学申请来这层宿舍楼,原先的同学退学后,燕甘草的宿舍也成立别人眼里的肥肉。不过因为钟灵和楼下的宿管阿姨关系不错,所以宿管科也没有再安排其他的学生进来,这个宿舍就成了三个人的天下了。 这么晚回来的燕甘草只需要向她的好友交代行程就够了。 “好巧,你们都没有睡呀?”她直起身子将背后的小包放了下来。 “你一个人回来的?”钟灵首先发问。 “不是,还有一个出租车司机。”燕甘草语气轻快地答道。 “你让他得手了?”阮娇娇直接进入话题中心。 “应该没有,如果得手了在还没有玩腻前应该是很宝贝的,章长涛目前应该不会腻。”钟灵代替燕甘草回答了阮娇娇的问题。 “那他为什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在过一会就是第二天了。”这个章长涛前几天还说他对钟灵不错,没想到才坚持了这么几天就不行了。 “是我说要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而且你们不要把他想的那么坏。”燕甘草辩解。 “没有事情?有事就晚了。”阮娇娇很是看不惯燕甘草对章长涛太过维护,明明是很清楚的事情,只有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燕甘草才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男人是食肉动物,性,这种事情,没有碰到的时候想碰,碰到过后更是想一而再再而三了。你们交往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到现在也是只闻肉味却吃不上。”钟灵用眼睛将燕甘草的身体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虽说你的身材不像某人一样天天招摇过市,但是看着也算可口,该长得长,不该长得也没有很多,章长涛不想对你下手才怪。所以不是我们把他想的那么坏,那是男人的劣根性。” “哟,什么时候我们的大学士居然也懂男人的劣根性了。”阮娇娇对钟灵称呼她“某人”心里不爽,钟灵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只会对她们两个纸上谈兵的书呆子,生活的处事经验太低级,遇到其他人,类似白痴。更别说是在男人这个话题上面了,她有意调侃,“怎么,你深入了解过有劣根性的男人?”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目不识丁的悲剧。还有,那个‘肉’要跑了。”语带鄙视,淡定地指了指意欲溜进卫生间的燕甘草,另一只手却在羽绒被下不自在的抠了抠自己的大腿。 “燕甘草,我们还没有说完呢,你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阮娇娇用手指了指燕甘草的脑袋,“你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别老想着章长涛。” “我是在为自己考虑啊,你看,这不回来了吗?”只不过是没有让他送而已,该守的底线还是有守啊。 “下次要是这么晚了就不要去找他了,每次都是你找他,他为什么不能来找你?找他也就算了,你看看时间,都这个点了还让你一个人回来。” “之前不都是他找的我嘛,这阵子他忙着升职的事情,我去找他不是很正常。” “矜持,架子,气势,你就不能学点吗?现在你迁就他了,以后他还会让你迁就,长此以往,他会觉得理所当然,认为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阮娇娇的交往守则就是对待男人一定要保持女王姿态。 燕甘草听了阮娇娇的话,虽然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有的事情或者东西自己知道它确实如别人眼里看到的或者说出来的一样,并不是很好,但是那也只能自己知道,别人说出来了,即使说得在对,心里仍旧会不舒服。就像自己可以说教自己家的孩子,怎么说教都觉得可以,但是别人说一下绝对会跳起来反驳。 燕甘草现在就是这样的心理,再加上她和章长涛的感情一直都很稳定,所以有些话很难听进去。 “你的恋爱观念又不一定适合我。”她开口反驳,顺便拿出桌子下面的面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你看着好了,几个月后就会一切恢复正常了。”她将毛巾放进盆里,拎着水瓶进了卫生间,“明天还要上课呢,赶紧弄弄睡吧,别明天上课的时候打瞌睡回来找我算账。” 阮娇娇看着燕甘草逃避的躲到了卫生间真想跟进去把她的脑子洗洗,钟灵躺在床上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知道接下来估计谈不到什么,将背后的靠垫抽掉准备入睡。 燕甘草洗澡的时候解开手上的链子,脑海里面突然就出现吃饭的时候章长涛看到她手上的链子说的话。 “你们女人就喜欢搞这些东西,要是喜欢链子我直接买一个给你就行了。买颗豆子再买绳子编,想着就觉得麻烦浪费时间,这也充分体现做学生的好,有的是时间。”他对燕甘草的手工一直以来就不看好总觉得是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干什么不好。 “你不觉得挺好看的吗?” “做个简单的手机链子还可以,做成手链就夸张了点,而且要是不小心沾到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霉?你要是喜欢链子,回头我买个银质的给你。”章长涛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兴趣,认为她之所以戴着估计也是为了好看或者装饰。 燕甘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上的链子有点失落。 手链以红黄两股丝线相互缠绕,中间牢牢绑住“相思豆”,有着浓浓的执拗的情调。她又细细摸了摸链子中间的魔法豆,不承认放弃做挂饰而改成做链子是因为链子贴在皮肤上与放在手机和书包上的吊饰相比更显得亲密些,也不愿承不愿在写有“缘定三生”的豆子上面打孔是怕破坏了它的“缘”。 章长涛的不解风情让燕甘草失望,但是他说的那个发霉的问题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将手链放在换下来的衣服上面,避免洗手台上面的水沾到了链子上面。 从卫生间出来的燕甘草看到两个好友都已经睡下,于是将灯熄灭,拿着豆子轻手轻脚的就爬到了床上。夜已深,最适合睡眠了,但是躺在床上的燕甘草了无睡意。 她将放在枕头下面的手链拿了出来放在手里面一面轻轻地摸着,心里想着有什么好的方式可以保管好这颗豆子,她对这颗豆子似乎是越来越上心了。 做成吊饰是绝对不可以的,要是不小心甩掉了怎么办?如果做成项链的话呢?不行,做成项链和做成手链是一样的道理。那埋在土里让它长出枝桠来?虽说符合一颗豆子的自然规律,但是抹煞了这颗豆子在她心里的意义。 买的时候买了两个,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处理这颗豆子的? 燕甘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己的都弄不好,想别人干嘛,也许他的一早就送人了,或者扔掉了。 “你要是睡不着也请你平躺着不动,动来动去弄得床吱吱呀呀的吵得我睡不着。”半夜里的吱呀声显得格外的清晰,影响了阮娇娇正常睡眠。 “嗯。”燕甘草停止了翻身,同时决定将手链拆掉,拿出豆子,将它和那个花了5块钱买的观音像放在一起,观音保佑它不会无故失踪或是发霉。 第8章 周六周日没有课,没有兼职,也没有约会,不想和钟灵一样抱着书跑到图书馆,燕甘草只好对着电脑疯狂搜索有没有好看的外国电影。本来非常爱国的她,因为暑假的时候被那些只有噱头没有内容和演技的暑期档电影虐的不行,不用国外的爱情电影弥补一下她估计很难恢复。当然这是恢复她对电影的信心,对于恢复对中国电影的信心她只有狂刷中国古典戏剧和男神梁朝伟的电影来弥补了。 燕甘草第n次下定决心坚持了五天的减肥计划在早上去超市买日用品的时被旁边货架上面摆放的零食击得粉碎,一边往购物篮里面狂扫垃圾食品,一边安慰自己,这是对自己失业悲痛心理的发泄,避免自己的心理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伤害。 阮娇娇踏进寝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燕甘草抱着薯片,毫无形象地坐着,懒懒地靠着上下铺的梯子,手里抱着一大袋的薯片,对着电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旁边放着的一杯奶茶还徐徐的冒着热气。 她将手里的包往桌子上面一甩,然后将自己的高跟鞋脱掉往旁边一踢,赤脚走到桌子旁边拿起那杯奶茶吹了吹,确定温度后就如牛饮水。 喝完后她将杯子豪气的往桌子上面一放,没有气质单略带美感地打了个嗝,将燕甘草桌子前面的纸巾拿起来擦了擦嘴角,“要是在稍微冷点就更好了。” 燕甘草盯着电脑向阮娇娇伸出手,“你刚刚喝的奶茶价值10块,请付钱。” “你怎么不去抢劫?”阮娇娇往她手上一拍,凑近电脑看了看右下方显示的时间,“我记得你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没有去?” “失业了,那家不要家教了。”她缩回自己的手,很自然的伸进了薯片袋子里面。 “为什么?” “那家的家长帮他儿子报了补习班,说是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在那上,效果挺不错的,所以……”燕甘草的家境在她们那边算个中等的家庭,家里不会缺了她的生活费,但是也并不是很宽裕。大一的时候经常看到学校的食堂有学生在兼职,于是和阮娇娇开始一起找兼职做,她现在用的手提电脑就是靠平时兼职赚来的。 开始的时候是在餐馆兼职做服务员,工资虽说不是很高,但是活也不重,燕甘草干得挺开心挺满足。后来听人说干家教比较划算,打听了下才知道这个兼职供不应求而且一般都是经人介绍的,没有人脉的燕甘草只好继续快乐的干着她的餐馆服务员了,不过心里面到底是存了念想的。 阮娇娇对餐馆的服务员看不上,觉得油兮兮的,说出来也不好听,而且有些客人素质实在太低,毛手毛脚的。于是充分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经常找一些礼仪迎宾的兼职,虽然燕甘草不知道她这个说出来有多好听,但是工资比她高出了很多。 大二的时候有一个想追阮娇娇的学长为了讨好她,让她帮忙说好话,介绍她第一份家教兼职。再得到阮娇娇的同意后燕甘草翻身农奴把歌唱,教英语,一个小时收费50元,每个星期四个小时,餐馆的兼职也没有放弃,每个月算下来,燕甘草就告别了向家里伸手要钱的举动。燕甘草的妈妈因为这个每逢遇到熟的或者不熟的都会将自己的女儿夸赞一番,弄得燕甘草回家碰到一些老同学都会不好意思。 “工资给了吗?” “给了,还多给了100块,全在这了。”燕甘草将自己的小柜子拉开,阮娇娇看了眼,除了“小面包”都是吃的了。 “餐馆的那个呢?” “也没了,老板扩大了店面,招了全职,兼职不需要了。”燕甘草将空杯子拿起来摇了摇,示意阮娇娇加水。 “那你还找兼职吗?” “找啊,怎么不找,不找我就饿死了。”不过说完她就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在网上找了一圈,发现上面的信息大多数是骗人的,居然还让先交押金,当我傻子呢?” “前两天食堂不是招人吗?”她记得去食堂的时候有看到墙壁上面的招工启事。 “不去,那是让大一新生去的,我都大四了,现在估计也招满了。” “要不你就别找了,反正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开始找实习单位了。”阮娇娇提议。 “实习期不是没有工资吗,到时候肯定还要买上班穿的衣服什么之类的,就更没有钱了。”不说想不到,一说就想到了,她更犯愁了。除了学费,已经没有伸手找父母要过钱了,如果和父母要生活费,父母肯定不会说什么,但是她可开不了口了。 “你傻啊,找个有工资的实习单位不就行了吗。”现在很多人找工作不都是先干实习然后转正吗?那些实习的为什么可以有工资,为什么她们就不可以,办法还不是人想的。 燕甘草听了坐直了身体,“怎么可以有工资?你前前前男友实习期不就是没有工资,我问过的学长学姐也都说没有工资。” “你问错人了呗!”阮娇娇忽略她嘴里的前前前男友,拿了个凳子坐到她旁边。 “你问的人是有工资的?”她可是问了不少个,都是没有工资的。 阮娇娇听了她的话,将自己的头发往背后拨了拨,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傲娇地说道:“你觉得我这样需要问人吗?” 燕甘草对她翻了翻白眼,故意伸出手将阮娇娇的头发弄乱,“嘚瑟!快说,怎么样可以有工资。” “找对实习单位就行了,要自己找,学校分配的实习单位都是没有工资的,你问的都是在学校分配的实习单位实习的吧?”阮娇娇制止燕甘草幼稚的举动。 “自己找怎么找啊?就实习两个月,什么也不懂,正常公司招的都是能留下来一直做的,我们下学期还要回来弄论文,正常招的公司能同意吗?学校分配的单位就不会有这些问题。”燕甘草这个时候的大众思维和瞻前顾后很顺利就出来了。 “如果你一定要按照这个步骤那肯定是不行的。” “难道还有其他的步骤?”说实话她心里还没有做好这么早就进入社会的思想准备,抱着能拖就拖的想法,她觉得学校安排的实习挺好。 “直接找一家正经的单位实习,然后在那家单位落地生根,这样明年毕业的时候可以避免找工作的供不应求。”阮娇娇没有燕甘草那种想推迟毕业的心思,她只想快点离开学校,到社会里磨练自己。 燕甘草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自信,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她心生羡慕。她不想像钟灵那样继续读研,有可能她还会读博,那是他们家族对知识文化的追求。她如果考研绝对是因为自己想拖延毕业,而不是想弄一个高一点的文凭。 她曾经梦想过自己一个人出外游历,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攒很多的钱,让自己的父母从此不在辛苦的工作。虽说现在也还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遇到了章长涛,加上她平时的兼职经历,她想的更多的还是怎么样让自己稳定。所以虽然抗拒毕业,但是在读书和毕业之间她选择的还是毕业。 “那毕业论文呢?” “如果我找的公司不错,我就会继续干下去,那样的话我就在过年的时间段开始准备,事先我会和老师沟通好,免得做无用功,你知道的,我们这个专业都是一些老变态。如果公司不行,我就做个短期的实习,但是毕业论文也会在寒假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这样明天来的时候找工作还有准备论文就会轻松很多。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毕业,然后工作,变成白领,金领,成为商业女强人。”她的眼里有着热烈的渴求,全身上下都显示出她有无尽的能量在等着机会释放。 燕甘草听了她的话脸上笑着,但是心里却不是很舒服,她很开心自己的好友有着明确的目标和规划,可以一直坚定着自己的理想,并且慢慢的朝着理想的方向迈步走。可是反观她自己,心里面空空的没有目标没有自信。她向往,但是她也懦弱。 阮娇娇看到了燕甘草脸上勉强的笑容,这个在柜子里面放了那么多零食的人肯定是和她不一样的,但是现在信心爆棚的她无法明确的了解她的落寞,只能略微猜到一点。 “我是我,你是你,你也可以问问你班上的其他人,看看她们准备怎么弄,你学的专业上的岗位也不一样。大四同学估计都和你是一样的想法,我只是有自己想做的而已,再加上我聪明无敌想得自然不一样。学校推荐的实习单位不会跑掉,你自己也可以私下找找看看有什么公司可以工作。”说完后看燕甘草神色没有太大的改变于是接着说道:“要不你先找个兼职做做吧,也不能一直这样天天在宿舍里面,容易胡思乱想,钱也花得快。” 燕甘草听到阮娇娇提到钱,心思被转开,填饱肚子目前比找实习单位重要,她还有点存款,但是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她眼睛看向阮娇娇发现她正在化妆,她一般是不会化妆的,只有在有工作需要的时候才会化上淡妆,“你待会出去?” “嗯,晚上有个酒水公司做活动,需要礼仪小姐,我先把妆画上,免得和其他人挤在一块化。” “多少钱?” “8点到晚上12点,200块。”阮娇娇将正在打的腮红放了下来,看向一边的燕甘草,“听说还缺人,要不你和我一块去试试看?就站在那傻笑,给人引引路就行,要是你还推销了几瓶出去还有提成,工资现结。” 燕甘草听了有点动心,200块,够她花好几天了,“我行吗,没有做过啊?” “我觉得行,这个不用什么工作经验,会笑就行。外形要求也没有很高,你长得不是顶丑,个子也不是顶矮,穿上高跟,给你化个妆,应该差不多。那些和我一起面试也被录取的除了腰细点,我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好的,都是顶着一张面粉脸。” “真的?”燕甘草抬起屁股,手上拖着凳子挪到到阮娇娇旁边,“那你给我也化化我和你一块去试试。” 第9章 “看不出你穿上旗袍还挺有味道的。”阮娇娇靠在厕所的洗手台上面,看着刚刚从隔间出来的燕甘草。 同样的嫩绿色旗袍,阮娇娇穿着显得妩媚多姿,婀娜摇曳,裁剪并不是很好,但是还算贴身,好身材淋漓尽现。燕甘草看起来则是委婉清秀,她皮肤白嫩,被嫩绿的旗袍衬托着显得细腻水嫩,第一次穿旗袍,不是很习惯,脸上有一抹不自在,有点生涩,那份生涩让人心生怜爱。 “中国女人穿旗袍有味道不是很正常吗?!”旗袍的开叉太高,都到了大腿根了,她很不习惯,一直用手拉扯遮掩,“而且这么高的开叉,想没有味道都难,幸亏我带了安全裤。” “穿穿就习惯了,我们做这个的主要是为了博眼球搞促销,要是太过保守效果会打折扣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比这过分的服装她都穿过,这个已经是很不错了。 “那穿个小丑服装更吸睛。”燕甘草对自己脚上太高的高跟鞋也很不习惯,她平时穿的都是运动休闲类的,这双鞋还是和隔壁宿舍的同学借的,7寸高跟以前是试都没有试过。 阮娇娇听了很无语,真想一巴掌拍到她的脑袋上,“讲话可以过过脑子不,这是什么活动?我们推的这款酒的销售理念是什么?还小丑。” “听不出来我这是在抱怨加吐槽吗?” “只听出了你的无知。”阮娇娇将燕甘草的头发简单的盘了一下,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清爽典雅。 “没劲。” 这是一个并不轻松的兼职,至少对燕甘草来说是一个不轻松的兼职。脚上的高跟鞋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除了这个苦头还有一个让燕甘草讨厌的事情就是,那个所谓的部门主管没事就跑到阮娇娇的身边,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 阮娇娇自然看出了主管的不良企图,这种事情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应付这些人不说如鱼得水,但也早已经摸出了点门道。 主管从阮娇娇旁边离开后燕甘草走了过去,看着还挂着笑脸的阮娇娇有点担心又有点觉得对方不成器,语气不是很好地说道:“你能离那个地中海一点吗?一看就没有好心。” 阮娇娇听了笑了一下,“有色心没色胆,就这段位我还瞧不上。而且我又没有主动勾他,是他自己倒贴上来的,你应该让他离我远点。” “你站在这就已经是勾他了。”燕甘草对阮娇娇的外形挺羡慕,就像现在,看她穿旗袍,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有味道。不过这个外形有时候她也很庆幸自己没有,这股味道不仅女人可以看到,男人更能看到,特别是那些别有企图的男人,很多时候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 “我会把你这话当作赞美。”她看了看身边的燕甘草,只见她两个脚越来越频繁的更换身体的重心,知道是她没有穿惯高跟鞋,“站着不舒服就去厕所躲一下,只要时间不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怎么不早说。”燕甘草听了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旁边的宣传柜子上面,用她能走的最快的速度往厕所走去,她是真的受不了了,不仅脚腕和小腿酸痛,就连后腰都隐隐难受。 燕甘草进了洗手间,紧跟着她的那道视线也收了回去。 酒水公司的宣传是在一家超市里面,超市正中间是货品,旁边围着的一圈都是品牌店或者美容店。那道紧跟着燕甘草的视线就是从里面的一家高级茶社出来的。 “这么快就看够了?”一到懒懒的调侃的声音在茶社响起,“没想到我们定力十足的白老头看到美人也有目不转睛的时候。” 白老头坐下来没一会就看着对面的酒水推销处,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几个穿着旗袍的美女,其中一个更是难得一见的尤物。一直以为白老头不近女色,差点都怀疑他的性取向了,现在看来是之前碰到的女人不够等级。仔细看看那个女人,白老头的眼光还是挺毒辣的。 “你要是喜欢,我去帮你弄来?”他瞧着对面的女人,脸蛋是脸蛋,胸部是胸部,屁股是屁股,真是没的说,要不是白老头看上了,他还真有点按耐不住了。 赖令封,赖家大少爷,翊市最大的花花公子,有身家,有背景,有外形,有气质,想玩一玩或者攀龙附凤的女人总是在他的身边来来去去,他自己因为家庭环境的影响也是一把猎艳好手。 白术(zhu)听了他的话,放下手中的茶具,看了一眼一脸兴致的赖令封,对于他的想法也能猜到一二。两人自结识以来,赖令封对白术一直很热情,特别是女人这一块,有时候热情到让白术觉得很是麻烦。 女人,漂亮女人,男人自然是喜欢的。白术有时候也会看上一两脸眼,但是也只是看上一两脸眼,再多就没法看下去了。赖令封知道白术的这个毛病,所以总是想方设法的帮着白术找不同款式的女人。款式,用这个词来形容女人确实很不尊重,不过对于赖令封来说就是将不同款式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脱下来。 白术好像很尊重女性,对于女性总是风度翩翩,从来不会做出不礼貌的举动,也不会在女性面前说出轻浮的话语。但是在赖令封和他的狐朋狗友调侃女人或者不留情面的打发女人的时候他也不会做出任何一点劝阻的言行,就好像女人天生就可以被男人如此打发糟践。 赖令封看不清白术,但是这并不影响自己和他成为不错的朋友,在女人方面他们有点分歧,但是在其他的方面还是合作的非常愉快的。 “赖公子只要离着远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居然不否认,赖令封惊讶了,“你是真的看上了?我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呢,没想到啊……” 他再次看了看对面的女人,笑起来红唇妖艳,脸蛋妩媚,眉眼间的风情带着一点纯净,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虽然难得,但是之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当时送到他床上的时候他尚且淡定自若的关上房门离开,现在怎么就看上了? “上次送你的那个太风尘了?你比较喜欢清纯点的?不过清纯的也送过两次,还是喜欢风骚里面带点清纯的?”赖令封兀自猜测着,一点都不介意白术对他视若无睹的态度。 白术将茶杯放在手里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着,看着杯子里面的茶水因为手里的动作晃来晃去。 茶,他有一段时间很是喜欢的,但是那段时间隔的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喜欢过。现在也是一样,有还是没有对他来说都是一样。他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很讨厌的东西,很多在别人看来他很喜欢的东西,其实他的感觉都是一般。 赖令封是继老院长之后第一个发现他的这种“无欲无求”,他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起先是好奇,他将白术收藏的字画还有古董不经意的弄坏,没有看到白术任何心痛的表情或者举动,只是将购物记录给他,让他原价赔偿。然后他将白术看上的其他的东西或者是他特意搜罗过来的物品不是抢过来就是不小心弄坏、弄没,全部都是一样,他表现的就像这个东西不是他千方百计搜罗过来的一样。 他会喜欢,但是他的喜欢可以随时随地的毁掉,不留一丝的眷恋。赖令封开始是吃惊,后来就有点同情了,没有喜欢的东西,或者喜欢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抛弃的人,他活着的眷恋在哪里? 后来他自己出来创业,创业的时候拉上了那个不是很感兴趣的白术。对于创业,白术也是可有可无,刚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很愿意,赖令封的各种利诱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有次随口一说,也许你以后有需要用到钱的时候,虽然你很会挣钱,但是不代表你马上就有钱,你就当作存钱吧。 白术听了就跟着下海了,但他也就是单纯把这个创业开公司当作存钱了,不做什么风险投资,赚来的钱都存在了银行,做投资都是因为公司需要。股票,债券,基金,他碰都没碰,连一张信用卡都没有,就是赚钱,存钱。如果不是和他共事,了解他的为人,赖令封都不相信现在还有他这种有钱人。 “你不会在玩什么一见钟情吧?”赖令封发现白术又将目光看向了那边的酒水促销员,这都是第几回了? 白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去而复返的那个身影。她站在那里对着经过的人说着什么,将经过的人指引到酒水的销售处,每当指引过去的人买了酒水就会露出甜甜的微笑。她也经常悄悄地走到酒水的广告牌后面,先看看有没有人注意自己,然后将自己的脚从高跟鞋里面拿出来,活动活动自己的脚腕,踩在地上垫垫自己的脚尖,让自己的脚放松放松。 当白术第三次看到她这么做的时候平静的面容皱起了双眉。 一直观察他的赖令封很快的发现了他的这个动作,再看向酒水推销处的时候发现那个难得的尤物被一个地中海的老男人纠缠。他又转过头看了看白术皱着的眉头,这是真的上心的意思? “你过去来个英雄救美,将那个地中海赶走,那个小美女的心自然手到擒来。”他在一边热情的出着主意,难得白老头也有心动的时候,千万不能错过,如果白老头搞不定他就牺牲下,一定要帮他搞定。 白术看了他一眼,在赖令封以为他接受建议的时候,他转头向店里的服务员问道:“超市几点下班?” “今天晚上做活动的商家比较多,要到12点左右。” 白术听了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眉头间的皱纹更深了。 赖令封也看了看时间,对他的皱纹不以为然,不是只有一个多小时吗?不过对于三十多岁刚刚情窦初开的白术来说,这个时间是有点长。 “要不要我帮帮忙?” “你闭嘴坐好就行。” 第10章 领到今天的工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2点了,燕甘草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晚饭还是下午6点吃的。旗袍已经还给了公司,现在换成了自己的休闲装,不用像刚刚那样抬头挺胸的,现在微微弯着身子,感觉舒服多了。脚上的鞋没有换,还是那7寸高跟,拖着两条无比酸痛的腿,真想吃饱喝足泡个澡好好的睡一觉。这个钱挣得真是不容易,比她刚刚开始做服务员的时候还累。 身边的阮娇娇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但是她没有燕甘草的疲态,毕竟她的兼职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看了看四周,附近除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和网吧什么都没有,“我们去超市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吧?” “快点快点,我都快饿得不行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跑到超市,超市里面的面点和熟食区已经下班,卖品只有普通货架上面的物品。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也没有什么心情挑了,一人买了一大盒的桶装方便面和一袋饼干就出来打车。 燕甘草摸着口袋里面的钱,这家酒水公司还不错,除了正常的200块工资外还另外给了30元的打车费,不然200块除了车费和宵夜挣得也不多了。 这个时间点,打车并不是很方便,深秋的晚上还比较凉,两个人站在路边等车,晚风吹来,显得有点楚楚可怜。 原以为要等一段时间,没想到两个人并没有等多久就来了两辆车停在了她们面前。燕甘草和阮娇娇并没有在意,因为来得是私家车,并不是出租。有时候私家车也载客,如果是白天上了也无所谓,但是现在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总有些不安全。 走在前面的一辆车慢慢的摇下了车窗,里面传来燕甘草熟悉的声音,“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阮娇娇以为是搭讪的黑头车刚准备看口拒绝,但是看到那张脸后立马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她看了看旁边的燕甘草,发现燕甘草正看着车里面的男人,再看看车里的男人一直看着燕甘草,她张口答道:“那真是麻烦你了,你能不能带一下我同学?” 燕甘草听了她的话,看着身边的阮娇娇,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红娘的嘴脸,她转过头回绝道:“不用了,这么晚了就不麻烦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说着还扯了扯阮娇娇的衣服。 阮娇娇没有理会燕甘草的拒绝,笑话,这么好的极品男人来搭讪怎么能放过呢?一看就是对燕甘草有兴趣。 “不要紧,这么晚了你们打车也不好打,再说了,两个女生也不安全。”男人声音慢慢传了过来,不疾不徐很是稳重。 “那就麻烦你了。”阮娇娇飞快的答道,说着还将燕甘草一把拉到车子旁边,拉开车子副驾驶的门,强行将燕甘草塞了进去,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燕甘草很是尴尬,想把车门打开,但是在外面的阮娇娇料到她有这么一手,将车门顶着不让她出来。 “我送你吧,不要紧的。”注意到燕甘草的动作,白术开口说道。 燕甘草听了他的话心里不放心,但是也没有在继续开门,看着外面的阮娇娇,转过头来向白术问道:“那我同学怎么办?” 白术听了将车窗摇了下来,对着外面的阮娇娇说道:“后面那辆银色的车是我朋友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让他送你。” 阮娇娇听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嫌弃,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对着燕甘草挥了挥手,“学校见。”说完还暗示性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燕甘草看到阮娇娇的举动真想把她的眼睛捂起来,她能看见,旁边的人肯定也看见了,还不知道对方看到会怎么想。 白术将车窗摇了上去,看到燕甘草单薄的休闲装将车里的暖气开开。 “去哪里?” “我在a大上学,直接到a大就行了。不好意思,真是麻烦您了。”燕甘草有点尴尬,坐在车子上面很是拘束,说出来的话都显得有点干涩。 白术从她的语气里面听出了不自在,只是轻声地说道:“不麻烦,离我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只是顺路而已,你把安全带系上。” “好,真是谢谢您了。”燕甘草将上车时放在腿上的塑料购物袋拿到一边,将安全带系上。白术看了眼塑料袋,透明的塑料袋,很清楚的就看见了里面的东西,他视线停留了片刻,然后又将视线转了回来。 等燕甘草系好安全带过后白术就发动了车子,后面的那辆银色的轿车早就在这之前就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影。燕甘草默默的记下了车牌号码,给钟灵的手机发了过去。白术开车的速度很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音乐,车子里面非常的安静。 燕甘草想看看旁边的人,但是又不好意思转过脸去看,只好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人静了下来,感官打开,四面八方的味道和声音就涌了过来,燕甘草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草气味。 她使劲的闻了闻,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不是以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气味,还是很淡,但是一直都在,闻起来让她很安心。 她将一直挺着笔直的身体稍微往后座靠了靠,然后从车窗看出去,发现旁边的一辆电动车居然和这个车是一样的速度,燕甘草又看了看旁边呼啸而过的汽车,他,开车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心里就出现了不安,身体自然的又坐直了。不过和这不安一起来的,还有刚刚被遗忘的饿的很难受的肚子。 她将手移到自己的肚子上面,真的饿的不行了,很想让他把车开快点,好让她快点回到学校将这盒泡面泡了,也想早点摆脱这种忐忑不安。她在心里想着措辞,但是对对方不熟悉,连带这一面才两面,如果对方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方又好心载你,怎么好意思让他开快点呢? 她动了动还被委屈在高跟鞋的脚趾,发现已经动不了了,又痛又挤都快让她没有知觉了。她将双脚由侧放改为并拢向前,调整一下角度,脚还是那种感觉,但是大腿略微觉得轻松了一点。 白术看到她的动作,看了看路况,然后将车开到一边停了下来。燕甘草看了看外面,发现已经辩不出东南西北了,心里有点不安。她转过头,发现白术将身子探到后座,然后从后座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一双棉质拖鞋。他将拖鞋上面的标签扯掉,然后递给了燕甘草。 “把这个换上,脚会舒服一点。” 燕甘草心里松了一点,然后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穿现在这个挺好的,真的。”她看了一眼刚刚他撕下来的标签,这双拖鞋的价格够买她的这身休闲装了。 白术见了似乎料到她是这个举动,也不多说,解下了自己的安全带,探过身子抓住她的脚直接将她脚上的高跟鞋给脱了。脚上面早已经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脚趾从鞋里拿出来的时候全部挤在了一块,凉凉的又没有血色。白术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伸手将冰冷的脚趾揉搓了起来。 燕甘草坐在位子上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处了,白术强行将她脚上的鞋脱下来的时候她惊得都恍神了。这个才见了两面的男人用得着这样吗?帮别人脱鞋,这是要多熟悉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一个陌生人现在对你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第一反应是不是应该一脚踢过去? 那股淡淡的青草味随着他的靠近浓郁了起来,燕甘草感觉自己的脚被对方揉搓了起来,立刻用力将自己的脚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手上也用力将他的人往上拉起来,脸上红红的,心跳快的就像不是自己的心脏。 “先生,我自己来,您不用这样的。”说着手上使的力气更大了。 白术随着她的力道直起身体,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满脸的尴尬和戒备,神色不变的将另外一只鞋递了过去。燕甘草见了立马接了过来将自己的另一只脚也换上。 换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后跟通红通红的,用手一摸发现上面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旁边坐着的人一直盯着看着,她也没心情仔细的看,只得快速把鞋穿上。 鞋是穿上了,但是心里却更加的矛盾起来。刚刚低头换鞋的时候,她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快要换好的时候,她略微转过头对着一边紧紧的闭上眼睛,露出一个自暴自弃的表情,然后又将自己的舌头吐出来做了一个鬼脸。深吸一口气直起自己的身体,看着旁边的白术说道:“谢谢您,已经好了,可以走了吗?” 语气自然是僵硬的,她都快气馁死了,心里面有一口气吐也吐不出来,难受的很。 “脚起泡了。”不是问,很肯定的陈序句,刚刚换鞋的时候他一定看见了。 “嗯,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 白术听了略微停顿一下,然后问道:“明天有课吗?” 燕甘草愣了下,也没有想到他问这句话的意思,直接开口答道:“明天星期天没有课。” 白术听了没有多说,只是将车子掉了一个方向,开了几分钟后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他解开安全带,一边解开一边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燕甘草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白术小跑着绕过人行道走到街对面。然后看了看四周,灯火通明,是自己以前来过的地方,心里又放松了几分。她低头摸了摸自己起了泡的脚后跟,将拖鞋脱下,把脚放到车子的灯光处照了照发现不止脚后跟起了泡,脚步上面也被高跟鞋磨破了皮,难怪刚刚穿鞋的时候脚背会痛了。 她将脚趾头放肆的在灯光下活动了下,又想到了刚刚那个人给自己穿鞋和脱鞋的样子,她的脸有点红。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呢!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将自己的脚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闻了两遍后确定没有什么味道,放下心来,幸亏没有味道,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她打量起了车子,她不是很懂车子的牌子或者性能,所以也不能分辨出自己坐的车子是什么品牌,售价大概多少。车子里面很干净也很简单,黑色的皮质座椅被擦得发亮,没有多余的点缀。车子里面没有抱枕,也没有什么娃娃,一般后视镜处会挂上平安吊坠或者中国结,这里也没有,除了一小盒抽纸外燕甘草找不到第二个其他的物品。 很像那个男人,沉默,踏实,不过和车里的一目了然相比,主人显得神秘深沉多了。 第11章 燕甘草还在猜测着白术的为人,白术就已经拿着东西进了车子。他的手上拿了一个小小的纸袋子,燕甘草看到了袋子上面写着某某药房的字样,她看了眼白术,想着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术将袋子里面的药品拿出来,燕甘草看的仔细,两个小瓶子,一包棉签,还有一盒创可贴。她的心里面隐隐的有一种感觉,但是不敢确定,只是盯着他手上的东西不说话。 “把脚给我,我给你看看。”白术看着燕甘草,神情不容拒绝。 不容拒绝,和会不会拒绝是两码事情,“不用了,我这过了两天就好了,不用麻烦您了。”燕甘草的表情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刚刚稍稍松懈的戒备又浮了上来,只不过这次戒备里面的含义明细的变了。 白术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拿药的姿势不动,燕甘草又说了句:“先生?”她顿了顿,“是真的不用了,您送我回去就行了,不麻烦您了。” 白术听了心里有一丝了然,但是也有很多的苦涩,“白术,我叫白术。”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和他刚刚说话的语气一样透着坚持。 他说完之后就定定的看着燕甘草,墨色的眼睛和他的声音一样沉沉的,好像是一个深深的漩涡,破涛汹涌,但是片刻又像是平静的湖面,静静的毫无波澜。 “白先生。”燕甘草的声音有点干,说出来的话有点涩。 “白术。”他的声音依旧坚持,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燕甘草。 燕甘草看着眼前的墨色,“白……白术先生。” “白术,你应该叫我白术。”不是可以是应该,燕甘草最喜欢的是百度百科,遇到词语和事物都喜欢到上面寻找答案。“可以”表示许可,“应该”用于建议,情理上必然或必须如此。她为什么应该叫他白术? “白先生,我觉得……”燕甘草想转个话题,这个名字,她现在真的有点抗拒,特别是那个“应该”。 “白术,叫我白术。”你应该叫我白术才可以。 燕甘草不明白他坚持的原因,不过眼前墨色眼睛里面透出的坚持让她不能拒绝,她在心里掂量了下,现在还在别人的车里,叫就叫吧! “白术。”说完这话以后燕甘草听了下又补了一句:“我叫燕甘草,你可以叫我甘草。” 白术听了燕甘草的话脸上有笑意,燕甘草看着他的笑容有点呆,这才发现对面的男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暖。不过这个暖暖的状态只保持了两秒钟就恢复了原样,只是眼神里面流淌的笑意告诉燕甘草刚刚她看到的不是幻影。 他应该多笑的! “把脚给我,我给你涂了药再送你回去。” 燕甘草将自己的脚往凳子后面缩了缩,“不用了,只是小水泡,我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墨色眼睛里面流淌的笑意淡了一点,“那好,我买了碘酒,你回去先消毒然后在涂药水,创可贴是防水的,涂完药水记得贴上创可贴免得碰水时感染。”声音柔和,说着将拿出来的药品也一一放回了袋子里面。 燕甘草听了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动作,他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意,眼睛里面的神色也早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有点难受,但是更让她觉得不便的是这个才见过两面的男人对她如此关心,关心的如此细致。她确实有过好感和幻想,但是幻想和好感早来得快,去的也干净。现在他如此的热心,让燕甘草很是不适。 “谢谢,我会的。” 白术系上安全带重新发动车子,这次他开车的速度快了很多,车子里面又恢复了让燕甘草尴尬的安静。 她看着放在前面的药袋心里面突突的,然后看了看坐在一边开车的白术。他专注的看着路面情况,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地抓着方向盘,他转动方向盘的时候动作流畅而又稳重。除了双手和脚踩刹车和油门的时候动一动,他的身体保持着笔直的坐姿一动不动。 燕甘草看着他的样子有股说不清的淡淡的难受,他身边好像笼罩着淡淡的孤独,现在她坐在车子里面,他的孤独感都这么的强烈,那么如果车子上没有其他人,他是不是更孤独? 她的嘴巴动了动,终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转过头专注的看着车窗外一盏盏一晃而过的路灯。 车子开了大概二三十分钟后到了燕甘草的学校,燕甘草看着车子停的地方,正好是她平时回来晚了翻围墙的地方。她在心里庆幸不用围着学校转一圈了。 她弯腰准备换上自己的高跟鞋,坐在一边的白术将刚刚装拖鞋的袋子拿了过来,“拖鞋你穿回去吧,这个装你的高跟鞋。” 燕甘草听了抬头看了眼白术,又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拖鞋和它的售价,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呢,都到学校了,我穿我自己的鞋就行了。”说着就将拖鞋脱了下来。 白术看着燕甘草的动作,拿着袋子的手停了一下,接着递了过去,“不要紧,拖鞋是一个朋友送的,但是送成了女士的,我自己也穿不了,放我这浪费了,我看你穿着挺适合的,送你吧。” 燕甘草听了不太相信他的话,朋友会送拖鞋?而且还是女士的拖鞋?但是如果不是他说的是朋友送的,为什么他自己会买女士的拖鞋呢?她让自己不要深想,“是吗?” 白术没有回答,将身子向燕甘草的方向倾斜,燕甘草见了直起身子,将自己往后座靠了靠。白术正好拿到燕甘草的高跟鞋,装进袋子,然后不顾燕甘草的惊讶和拒绝,帮她穿上了拖鞋。 燕甘草的脚很凉,特别是裸.露在外的脚踝,白术的手温很高,握在燕甘草脚上的时候,燕甘草感觉很暖和,但是伴随着暖和的还有很强烈的不自在感。她的脚保持了白术给她穿鞋时候的姿势,眼神戒备的看着白术,心里后悔不应该让他有机可乘。她偷偷看了看车窗外几米远的学校,心里面稍稍踏实了一点。 白术自然看到了燕甘草的神情,心里有一丝苦笑,然后看着燕甘草说道:“甘草,你不要误会。”说着就停了下来,隔了一会又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逾矩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这双拖鞋也希望你收下。” 燕甘草看着白术的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次白先生就送了我一颗豆子,现在又要送我鞋,还麻烦你送我回来,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个鞋我就收不客气的收下了了,下次见面我请白先生吃饭。” 白术听到白先生三个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说道:“好的,那下次估计要甘草破费了。” 他的声音很低,特别是说甘草两个字的时候,燕甘草听了心里有点别扭,但仍旧笑了笑,“好的,绝对没有问题,我先回学校了。”说完就将袋子拿到手中,准备开门出去。 “不知道方不方便留个手机号?” 燕甘草将扶着门的手缩了回去,转过头笑得有点勉强地说道:“好的啊。” 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后,燕甘草迫不及待的下了车,刚刚出了车子,关上门和白术打招呼的时候,白术的声音又传到燕甘草的耳朵里面,“甘草,回去记得用热水泡泡脚,女孩子身体受凉了就不好了。” 燕甘草立马想到了刚刚抓着自己脚的手,还没有想好怎么说,白术又开口了,“也少吃点速食产品,对身体也不好。” 燕甘草听了心里不是很舒服,抓着袋子的手紧了紧,然后仍旧礼貌地说道:“谢谢白先生,您开车回去的时候也要小心。”说完不等白术反应就转过了身子,走了两步又转了过来,也没有注意白术的表情,快速地说道:“白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关系很好的。” 她抬头看到白术,似乎看到他刚刚的眼神暗了一下,但是再看,发现他还是刚刚那个样子,然后听到他语气平淡地开口,“我知道了,甘草这个年纪有男友很正常。” 燕甘草看他这样心里露出了一点局促和后悔,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他的意思,自己说的话有点自作多情,于是说道:“白先生路上小心,再见。”声音也变得轻柔了一点。 白术看着燕甘草的背影,轻声地说了声再见,然后发动车子离开。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停在了路边。他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面,右手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方向盘,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前方,旁边的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在拐角处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小轿车,他看着骂骂咧咧的轿车车主和一直道歉的摩托车车主徐徐说道:“开得太快,得不偿失。” 第12章 a大的校园绿化做的非常好,围着教室、食堂、宿舍、操场每隔几步路就是一个高大的树木,学校的小山丘上面也是大片的树林。学校里面除了水泥路和池塘,剩余的土地全部都种上了花草,围绕着花草和树木的就是大片大片的草坪。布局简单干净,春天的a大最是美丽了,从宿舍的高楼往下看,满眼的绿色,春意盎然。只是每到秋天,学校里面的落叶总会加重秋风瑟瑟的气氛,树叶开始争先恐后的想变成养分落入泥土中,草坪上面的草也早已经变黄,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柔软。 燕甘草穿着那双让她不甚自在的拖鞋走在泛黄的草地上面,深秋的夜晚,脚上的凉意变得更重了。她穿过草坪,走上了水泥路面,脚下的拖鞋偶尔踩到落下来的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学校变得格外的落寞。 脚底像踩着棉花一样,虚虚浮浮,没有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她的心里觉得白术有点莫名其妙,又觉得这个男的太自以为是,自己前阵子对他的好感真的是白瞎了。她也许喜欢第一次见面的白术,那时候的他温文尔雅,给人踏实的感觉。她又想到了他身上让人踏实的青草味道,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做出强行给她穿鞋,见过两面就越矩的以亲密的语气叮嘱她的日常生活?他不是应该表现的和他的气质一样,有礼有节吗? 燕甘草觉得老话说的不错:“知人知面不知心。” 找了宿管阿姨开了宿舍楼的大门,燕甘草拖着酸痛的双腿爬到了宿舍。宿舍门已经熄灯,里面黑漆漆的,打开手机里面的电灯看到钟灵已经窝在被窝里面睡熟,再看看阮娇娇的床位,发现被褥还是出门前的样子,她心里觉得不好,于是赶紧走到阳台关上推拉门给阮娇娇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过后就被接了起来,燕甘草见电话接通心里稍稍安稳点:“你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记得你走在我们前面的,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这头的阮娇娇听到燕甘草语气里面的担心暖心地一笑,对面笑得风骚的赖令封正盯着她看。 “我在吃饭,晚上就不回去了,这么晚了就不麻烦宿管阿姨了,我和我堂哥说好,今晚去他那里挤一挤,待会吃完饭白先生的朋友就送我过去。”说完又看了眼对面笑的痞痞的男人。 “哦,这么晚了去你堂哥那方便吗?”那个堂哥燕甘草也是见过的,对阮娇娇宠得很,也管的挺严,没事就打电话查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男朋友呢。 “除了被他唠叨一顿,其他的方便的很,你就不要担心了,自己洗洗睡吧。明天回学校我们再聊。” 燕甘草听她这么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又叮嘱了她注意安全,挂了电话。 这边的阮娇娇挂了电话就开始低头猛吃,有人请吃饭,还吃的这么好,不吃白不吃。今天站的这么累不多吃点老天爷都不会放过她。 “要不去我那?没人唠叨你。”赖令封看着对面的阮娇娇笑着说道。 阮娇娇听了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将碗里的汤喝掉过后这才抬起头说道:“去你那今天是没人唠叨我,但是我怕第二天我会成为娱乐八卦的头条,然后天天被人唠叨。” 上了车,看到司机的长相,觉得眼熟,稍稍回忆想了下就想起来旁边的人可不是那个天天闹绯闻的赖大公子嘛。 “小丫头眼睛挺毒啊!” “不是我眼睛毒,是你天天在八卦杂志上面蹦跶,想不认识都难。”阮娇娇抽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将桌子上面的手机装到自己的包里面示意赖令封可以走了。 赖令封看到阮娇娇的举动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不勉强。这个丫头漂亮,但是也不好接近,吃饭的时候虽然看着大方,但是眼睛里面的防备一点没有少,估计是出色的外表给惹了不少的祸。在超市看的时候觉得妩媚妖娆,现在将脸上的妆卸掉了,眉眼间那股清纯的味道变得更多了。 听到她说到八卦杂志,想起来那些真真假假的女明星,又想到了她们怎么都不肯卸的妆容,再看看面前这一位,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进了这个圈子会是什么样子?心里一动,话就那么说出来了。 “要不要进娱乐圈玩玩?” 阮娇娇听了他的话,笑了笑,然后走到他车子旁边,脸上露出散漫的笑容看着赖令封说道:“我的理想,娱乐圈实现不了。” 阮娇娇说的时候虽然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却格外的明亮。他见了笑了笑不多说,打开车送阮娇娇到她的堂哥那里。 燕甘草这边挂了电话也准备洗漱。她摸着自己已经饿过头的肚子,然后想到自己买的方便面和白术的话,撇了撇嘴,拿着水瓶、方便面和碗来到阳台,看了看天上半圆的月亮,泡起了方便面。 呼呼啦啦的把方便面吃掉,然后喝干方便面的汤,打了个大大的饱嗝,燕甘草那种刚刚回来时心底软绵绵的感觉就少了许多。 在卫生间洗到脚上的时候,想起了白术在车上给她穿鞋,给她买药的情景。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给盆里蓄了热水继续泡脚。脚上的水泡在两只脚相互揉搓的时候已经破掉。 她想起自己初中时生的水痘,不小心把它弄破,染到其他的皮肤上面,然后发的水泡就越多。她打了个寒颤,将脚拿了出来,用干毛巾擦干,看了看药水的使用说明,然后开始慢慢的涂抹。 碘酒擦在脚上的时候火辣火辣的疼,她一边涂,一边拼命的吹,心里吐槽白术干嘛买这么烈的碘酒。但是想想人家那么好心,她现在这样腹诽他似乎有点不厚道。她又拿起那个据说防水的创可贴,粉红色的,还有可爱的卡通图案。心里猜测不知道是不是他少女心,但是想到他的言行举止,又很快的否定了这点。否定了这点后,她看着脚上粉红色的卡通图案,心里面想到可能是白术特意为她买的就有点堵。她将脏衣服揉成一个球球扔到洗衣盆里,又伸出脚将它踢到一边,拿了台灯就出了卫生间。 这是个注定会失眠的夜晚,燕甘草躺在床上,先不说思绪飘得老远,就是脚上创可贴和棉被摩擦的感觉就让她很难受。 燕甘草睡觉的时候不喜欢那种“束缚”的感觉,所以很少与人同床,最受不了的就是穿着毛衣和袜子睡觉的人。她最喜欢的就是皮肤贴着被子滑滑的感觉。在家的时候她都是能裸睡就裸睡,到了学校过后,和同学们住在一起,虽说大家都很熟,很要好,但是燕甘草还是有点放不开,只是偶尔心情很好的时候会裸睡。 没法裸睡,为了让自己的睡眠质量变好,她就买了很宽大的睡衣,被宿舍的两个人嘲笑是孕妇装,没有任何的美感,但是燕甘草却穿的很是任性,只要是换睡衣,一定会买这种孕妇装。 她试图让自己忽略掉脚上创可贴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慢慢的脚上的感觉稍微好点了,但是心里却开始走马观花的想起了今天下班后发生的事情。 她的心里越想越乱,对白术的戒备在说出自己有男朋友后,在他平淡地反应中慢慢的消失了,现在再次回想心里就更加觉得自己今天在车上对他的胡思乱想是不是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对方真的只是比较会关心人,那她的举动和思想不是显得很自作多情吗? 她越想越觉得羞囧,又想到对方看到了她劣质塑料袋里面的方便面心里是不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邋遢?今天肚子那么饿,在他的车里肚子有没有不合时宜的叫了?仔细回想下,似乎没有叫,心里舒服了点。 然后她又想到,自己是进了学校过后才听到对方车子启动的声音,那是不是代表他看到自己今天晚上翻墙的不雅举动?她在心里庆幸自己穿的是长裤,不是裙子,不然翻墙的时候说不定会走光,那多不好意啊。她想着都觉得尴尬,好像事情刚刚发生了一样,完全没有想到,黑黑的半夜,又隔了那么一段距离,对方怎么能看得仔细。她身体不自觉的在被子里面翻了个身,握了握拳头,然后想到这些是自己的幻想,自己没有必要在意,又发现自己的双手握紧了拳头,于是快速的打开,安慰自己似得拍了拍枕头。 燕甘草拿出手机,刚刚一直在黑夜中,现在打开手机觉得非常的刺眼,但是她仍旧打开看了看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然后心里略带忧愁的将手机关机。 她的思绪在黑夜中漫无边际的翻飞,甚至联想到了一些根本法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后自己在那里兀自纠结。思想放飞到找不到边际,然后被钟灵翻身时床铺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打断。 自己是多愁善感了,又想到自己以前看的一篇文章,好像是每到深夜时,人的心理防线就会低很多,也容易胡思乱想。她立刻将自己今晚的反常归结到这一类,然后强迫自己数着绵羊慢慢入睡。 第13章 吱吱呀呀声中陈府的后门被打开,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小丫头四处张望着从门内溜了出来。经过昨夜的大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隔壁偶尔传来小孩的哭声,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原先热闹的大街现在静的很,四处玩耍的孩童,走街串巷的小贩全部都缩在家中取暖。 从后门溜出来的小丫头看到街上如此安静,开心的笑了出来。她转过身,轻声的把身后的门关上,重重的木门有出了沉闷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将门关好后,小丫头快步往都城的城门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等确定无人跟着自己的时候便迈着轻快的步子一步一步踩在前人留在雪地上面的脚印,开心的都快要在雪地上面起舞。 不过她无法起舞,地上的雪太厚了,她脚上的羊皮靴都有了要进水的迹象。但是小丫头并不在意,仍旧开心的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听府里的下人说,这可是建国几十年来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雪,估计护城河早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冰床了。她坐在暖床上面本来还昏昏欲睡,听到下人说到厚厚的冰床,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兴致勃勃的问着下人是不是真的,下人看小姐这么感兴趣,本来还不太确定的事情立马就说的天花乱坠,好像是自己亲眼所见。只盼能把小姐哄高兴了,大老爷瞧见了会发点赏钱。 她曾经在爹爹的书房里面看到一本游记,上面就写到一些边远地方的蛮荒子冬天的时候会会穿上木头做的鞋子在结了冰的河流上面翩翩起舞,舞姿轻盈又美丽。她对他们跳的是什么样的舞不感兴趣,只对那结了冰的河和那双鞋感兴趣,听说在上面走路一步可以走的好远,还不费力。 如果结了冰的河面破了一个洞,还能看见有小鱼从那个洞里面跳出来,只要守着那个洞口,每天准会捡到几条肥肥的草鱼,或自己吃,或拿到集市上面卖掉,看到书上面的描写,只觉得自己身临其境,无比向往。 明年的春天她就要及笄,然后议嫁。纥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是陈家是名门望族,她如果及笄,自然不会像以前一样想出去就出去,出嫁过后估计越发的没有机会出去了。 爹爹和娘亲虽然对她很是宠爱,但是随着她越来越大,约束的也越来越严了。她想出去看看走走,一个人出去看看走走,不要每次出门都带上好多的丫鬟小厮。 几十年才有的大雪,护城河都变成了冰床,那该多好看,多好玩啊! 她来到城门口,看到守城的士兵,心里砰砰砰地敲起了鼓。她起先低着头,但是想想守城的士兵又不是家里的护院,不会认得自己,又抬头挺胸的出了城。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记忆中的护城河,她记得以前看护城河都是波光粼粼的,但是现在看护城河有点像看铜镜,她心里越发的开心了,看来真的变成了冰床了。 她像护城河那里快步走了起来,走到一半又转了个身子,因为她发现在城墙脚下有个人好像坐在河岸边在做着什么。 她好奇的走了过去,然后发现是位穿着布衣的男子将结了冰的河面凿了个洞,正对着那个洞垂钓。她面露羞涩,在城墙脚下,孤男寡女于理不合。但是她看到了男子脚上穿的鞋子,鞋底好像就是木头做的,她想起书上写的那些穿着木头做的鞋子在冰上起舞的人,原本要离开的心思就这样止住了。 正在钓鱼的男子好像没有注意到她走近,还在认真的看着自己的鱼竿。她发现连他钓鱼的鱼竿都不一样,比她爹爹的鱼竿要短,没有爹爹的鱼竿精致,就连离着水面的距离都要近了很多很多。 她知道钓鱼的时候最忌讳有人讲话了,于是也不打扰,就静静的蹲在了一边,看着他的那个小洞。正好,她还没有看过在结了冰的河里钓鱼呢!而且也许这个洞会和书里面说的一样,指不定就有会有肥肥的草鱼蹦了出来。 她蹲在那里还没有一会,就见鱼竿动了动,然后男子将鱼钩拿了出来,钩子上面吊着一个20公分左右的鲤鱼。她看到开心的叫了出来,这个鱼比她爹爹每次在花园的池塘里面钓的鱼大多了。 男子很淡定的将鱼装到了鱼篓里面,将鱼钩上饵过后重新放了下去。早在这个小姑娘刚刚走近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没想到她只是蹲在一边盯着他钓鱼。 他转过头看向那个小姑娘,午时的太阳挂在上空,没有平时的光亮,但是也挺刺眼。他眯着眼睛,太阳照在小姑娘的头顶,他没办法完全看清对面小姑年的容貌,只是听到小姑娘银铃般地声音响起,“公子,你穿着脚上的木鞋可以在这河床上面跳舞吗?” 他睁开眼睛,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他转动脖子看向落地窗,只见有一丝白光从窗帘印了进来。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打开床头的灯,拿了柜子上面的手表看了看才五点钟。 他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做的梦,了无睡意。有多长时间,自己没有做个这个梦了?除了自己偶尔的记忆,这个场景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梦中出现过。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梦中那银铃般的声音,清脆悦耳,天真烂漫。他想起她悦耳的笑声,只觉得心里面撕心裂肺的痛,痛的他卷起自己的身体。又是这股痛,这股在漫长的无尽的黑暗中折磨他的痛。那么的黑,那么的长,那么的静,那么的孤寂,黑暗中他只能靠着这股痛意才能活下去。 可是现在他不想要这个痛意了,明明已经等到,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他还要这么痛苦?他回忆昨天晚上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依旧是清脆悦耳,只是少了天真烂漫,多了一份成熟,就像以前她在他怀里慢慢长大后的样子。长大了,长大后又是什么样子?他的心又痛了。 他从床上起来,眼睛有点发红。拉开落地窗,天还是蒙蒙亮,整个城市被晨雾缭绕,远处的高楼有一半都消失在晨雾中。他看着这座城市,现在才开始有点喜欢。 来到客厅泡了一包速溶咖啡,然后从厨房拿出前几天买的全麦面包,对付一下,早餐就过去了。都说他的生活品质高,但是高不高只有见到了才能正真了解。 他将那颗在山顶买的相思豆拿了出来,抚摸着上面的“缘定三生”,心里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他又看了看放在茶几上面的档案袋,将里面的档案拿出来再次细细的看了一遍,原先还没有明确拿定的想法,现在已经定了下来。 他来到厨房,将资料和档案袋点着,看着它在洗碗池里面燃成灰烬,打开水龙头,将那灰色的烟灰冲的一干二净。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肯定在这里。”赖令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术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继续盯着自己的棋盘。 “一个人下棋,啧啧啧,昨天的那个小姑娘没有弄到手,现在想对策呢?”赖令封走了过来,坐到了白术的对面,看到了桌上的棋盘,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我原来还以为你看上的是那个叫阮娇娇的小丫头,没想到你最后带走了旁边的那个小清新。害得我昨晚说了那么一堆的废话,猜错了你也不提个醒。”赖令封看着前面没有反应的白术也不介意,还是笑嘻嘻的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丫头已经有了一个关系比较好的男朋友?” 对面的人还是看着自己的棋盘。 “我说,那个昨天坐你车上的女学生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是个非常牢靠的主。”赖令封的声音大了点。 白术这下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赖令封有点小人志满的看着白术,期望从他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知道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从语气透露出白术对这个消息的不在乎,甚至有丝打发他的意思。赖令封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看着正一心一意和自己下棋的白术,右手的食指在自己的膝盖上面点了点。 按照白术的习惯,如果不是真的上心了,应该不会又去买鞋又送人的。但是既然上心了,怎么对他的这个消息不感兴趣? “你昨天晚上对那个女学生企图不轨的时候那个女学生告诉你她有男朋友了?” “恩。” 赖令封听了放在膝盖上面一直点着的手指停了下来,接着就是放声大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千年不动心的白术好不容易动了一次心,没想到就这么被拒绝了。 他大笑了一会慢慢的停了下来,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看着还在和自己对弈的白术,语气愉快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你跑到这里下棋?” “……” 看到白术语塞赖令封又大笑了起来,“怎么,这次这个给你的感觉和那些瓷器一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吗?” 白术听了抬头认真的看向赖令封,“瓷器能和人比吗?”眼神坚定又有*,这下赖令封真的吃惊了。 不过没有等他说什么,白术将手里的白子落下,喝了一口茶,起身就走了,“以后这里没有来的必要了。” 赖令封听了没有说话,看了看桌面,又看了看前面的白术挑了挑眉跟着走了。 第14章 中午的时候钟灵从自习室回来,宿舍还是她早上出去的样子,脏衣服堆在卫生间的拐角,桌面上放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小瓶的药水。泡面的袋子也没有扔到垃圾桶,还是杂乱的放在桌子上面。一双拖鞋也是不规律的躺在床边的梯子下边,满屋子泡面和秃废的味道。 她抬头看了看,燕甘草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面,看来这一个上午都没有醒过。钟灵认命的放下手里的书,将桌子上面的泡面袋子和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将桌子上面的水和油拿抹布擦干。用拖把沾了水将宿舍拖了一遍,然后把阳台的落地窗和宿舍门全部打开通风。虽说地面湿漉漉的但是味道好闻了很多,空气清新了起来。 燕甘草依旧蒙头呼呼大睡,钟灵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现在去食堂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了? 她用力敲了敲燕甘草的床头,只换了她的一个翻身。她又用力敲了敲,原本还有点头发在外面的床铺现在只剩一个古包了。她脱了脚上的鞋,爬到梯子上面,拽住被子的一角往下扯了扯,蒙在被子里面的燕甘草就露了出来。 “起床了,吃饭了,都要到下午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昨晚满脑子想了乱七八糟的,弄到了快清晨才睡着,现在听到钟灵的声音,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手上却将钟灵拉走的被子又拉了回来,继续埋头睡觉。 钟灵一看燕甘草还要睡,干脆爬到了燕甘草的床上,将她的被子使劲的拉到了一边,不等她反应就一个跨步骑到燕甘草的身上,对着她的耳朵大喊:“起床啦,下雨啦,收被子啦!” 燕甘草被她这么一吼,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闭着眼睛不开口,身子也不动,然后突然抬起头对着钟灵大叫:“你叫魂啊,没有看到我在睡觉啊,下雨了关我屁事,你给我滚……” 钟灵看到燕甘草破口大骂也不生气,拍了拍手从燕甘草身上起来,下床穿了鞋坐在椅子上,翻起了上午自己做的笔记。 燕甘草吼完过后人就完全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深深的吐了两口气,然后认命的爬了起来。下床之后发现桌子上面的垃圾和地都拖了一遍,看了看正在看笔记的钟灵,拿着脸盆和洗面奶进了卫生间。 正在脸上涂涂抹抹的时候阮娇娇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购物袋,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子就进来了。进来后觉得宿舍的气氛不对,有点压抑。她看了看正在抹脸的燕甘草和她床上一团乱的被子,再看了看正在学习的钟灵问道:“刚起床?” 钟灵看了看手机:“起床二十多分钟了。” “我就说怎么宿舍的气压有点低。”她一脸了悟状,“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应该晚点回来,看情况这脸色不知道要摆到什么时候了!?” “我估计还要个把小时吧,现在已经算是好的了,刚才更差。” 燕甘草听着两个人的调侃并不理会继续抹自己的脸,脸色依旧不好。 过了一会就有人敲门,钟灵转过头去一看,是隔壁宿舍的同学,“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哦,燕甘草在吗,我昨天借了她一双高跟鞋,下午我出去要穿。” 燕甘草听了探出自己的身子,“李艳,我在呢。” 李艳听了就直接走进了宿舍,看到燕甘草正在穿袜子。“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了一会燕甘草才出声,“一点左右吧。” “那么晚啊,宿舍阿姨没有发火吗?” “……没有。”声音小,回答简短。 “……” 燕甘草穿好自己的袜子,就从旁边的袋子里面拿出昨天借的鞋递了过去,“本来想着你不急洗洗再给你的,现在只好给你脏的了。不好意思啊。” 李艳听了燕甘草的话,笑着接过了鞋,“没事,本来就是脏的。”说着又看了看燕甘草不太好的脸色问道:“你刚起床?” 阮娇娇听了李艳的话顿时大笑起来,看来燕甘草起床气的名声是传了出去了。李艳听到阮娇娇的笑声看向她,只见她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也跟着笑了起来,拿着鞋就出去了,临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燕甘草说道:“甘草,下次你要的时候再来找我,我不会因为你有起床气就不借的。” 这下钟灵都笑出了声来,燕甘草听了脸色更加不好了,从床底拿出自己的运动鞋床上,不一会就对两个脸上还有满满笑意的人说道:“笑个屁啊,还吃不吃饭了?” 真是屋里屋外两张脸,阮娇娇和钟灵也不介意,脸上的笑意不减。 三个人来到食堂看了看,这个时间点食堂早就收拾一空,只有两家做面点的还在营业。不过三个人并不想吃面食,于是就商量去隔壁小区旁边的那条街上看看有什么吃的,那里卖小吃的商贩非常的多。 走在路上的时候钟灵想起燕甘草和阮娇娇给自己发的短信,就拿出来问她们,“你们昨天晚上是怎么了,一人给我发条短信,好像是车牌号,干什么用的?” 起床气还没有完全过去的燕甘草听了也不回答,继续走自己的路。旁边的阮娇娇听了将手机接了过来一看,脸上立刻笑意融融。原来两个人昨天上了车子过后都给钟灵发了对方坐的车子的车牌号,以防万一。 “甘草,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的。”她用肩膀碰了碰沉默走路的燕甘草,然后将手机还给了钟灵,“昨天晚上太晚了,我们打不到车,正好有个私家车的司机说是可以送我们,我们就上车了,我们怕有什么事情,就给你发了车牌号。你猜昨天送我们的是谁?” 钟灵接过手机装进口袋里面,没有猜的*,“直接说,我怎么猜得到。” 阮娇娇笑得更开心了,语气稍带暧昧地说道:“就是上次我们爬山送甘草豆子的那个人。” “不会那么巧吧?”钟灵不太相信。 “就是这么巧,我一看这男的想送当然是立刻答应啊,就算没有什么,只是用来养养眼也不错。我当即就把甘草塞进了他的车子,为了不打扰甘草的好事,我还特意坐了另外一辆。”说完还挑挑眉连表情都带着暧昧。 钟灵看了看燕甘草的表情,那个刚刚一直拉着的脸上有了点变化,至少眼睛珠子转了几圈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定是看到另外一辆上面的司机长得也不错吧!” 阮娇娇想了下那个花花大少的脸,不能否认确实不错,“主要是为了甘草,我那是次要的。” “色女。” “你知道我做的那个车里开车的是谁吗?” “谁?” “赖令封。” 钟灵听了想了想,“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啊。” “就是那个做装潢的,老是和一些女明星小嫩模传绯闻,你还说他是个种马,就算得了花柳病也不用担心没有钱治的那个。”她想起了那个三句话就想和她玩暧昧的男人,看来绯闻有的时候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不是吧?那你怎么这么安全的回来了?”钟灵今天碰到的不敢相信的事情有点多,“怎么和他扯上了关系?” 阮娇娇听了钟灵的话,伸手拍了她两下,然后说道:“我还奇怪呢,那个叫白术的,就是那个送豆子的,赖令封说和他是好哥们。你说那个白术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怎么就和赖令封那样的花花公子是好哥们呢?” 燕甘草因为起床气,心情不太好,一直没有开口,但是两个人说的话倒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听到阮娇娇说不明白白术怎么和赖令封是好哥们的时候鼻子里面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昨晚那么对她大献殷勤估计就是泡妞的手段之一吧,大晚上的还四处闲逛,是不是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上手的小妞?亏得她昨天一晚上没有睡好在那里胡思乱想,什么人啊?还有那颗豆子,那么好的,有寓意的一颗豆子怎么就是他送的呢?越想心情越不好,脸色就更不好了。 “和娱乐圈沾上边的有几个好的?里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钟灵的语气里面满是对娱乐圈的鄙夷。 阮娇娇听了顺口就回了一句:“你男神就是娱乐圈的资深人士。” “那是我男神,能一样么?”钟灵反击。 阮娇娇没有回话,看到有燕甘草的脸色比刚刚出门更不好了,于是对着钟灵像燕甘草努了努嘴。钟灵看到阮娇娇的暗示,看向燕甘草,想了想她和阮娇娇刚刚说的话,有点担心的问道:“你昨天不会被那个叫白术的占了便宜吧?” 燕甘草听了看了钟灵一眼,只看得钟灵胸口扑通扑通的加快了速度,然后在她想着该怎么问的时候燕甘草开口了,“你觉得我是被占了便宜能一觉睡到中午的人吗?” 就是被摸了摸脚,想了大半个晚上而已。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痛快,看着提起话题的阮娇娇眼里就露出了凶光。 阮娇娇看着燕甘草眼里的凶光不怕死地说:“你不像被占了便宜,像昨晚被□□了。” 燕甘草听了一个刀子眼扫了过去,她昨晚到现在的心路历程并不想让她们直达,于是气愤地开口,“我想到我那么宝贝的豆子居然是一个花花公子送的,我就不舒服。” “吓我一跳,我以为真的有什么呢?”阮娇娇假装担心的拍了拍胸口,想了想接着说道:“本来以为是个极品男人,正好又对你有点意思,这样的话你甩掉章长涛也不愁找不到更好的,现在看来你还是守着你家章长涛吧。” 燕甘草听了没有说什么,钟灵也没有开口,三个人都保持了沉默,只是钟灵还是担心的看了一眼燕甘草。 总归是有过好感的人,现在却发现对方是这样的一个人,心里面怎么也不好受。 第15章 在“确定”了白术的为人过后,燕甘草果断的不再让自己对他再做什么了解,只是手机里面的号码考虑了几番之后到底是没有按下删除键,偶尔也会气愤的想起他那待有目的的关心。至于回请吃饭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谁知道后面会有几顿饭等着吃呢?至于那颗豆子,燕甘草也没有舍得扔,和观音娘娘放了那么久,就算最初的想法不好,估计也被净化干净了。 三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起白术,只是有时候会听到阮娇娇在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笑,问了才知道她有时候会接到赖令封的搞笑短信。她没有多讲,钟灵和燕甘草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了一句别发短信发出什么事就行了。 生活按部就班的慢慢的走着,燕甘草心里的焦躁随着学校新的规定变得越来越多。 a大从今年开始将只会对各别科系的学生提供实习单位,经管系、计算机系、美术系、文学系、水利水电系等多个院系需要自行寻找实习单位。实习期可以是一个月也可以是长久实习或直到毕业,至于毕业论文还是和往年一样。 实习单位的工作证明必须在这个学期结束的前半个月上交,不然将会影响学位以及毕业的时间。这一新的规定下来,学校的学生们自然是怨声载道,为什么到了他们这一届就有这样的规定?既然规定了为什么不一视同仁?有的学生心里不服气找到了学校主任那里,被主任一顿训之后灰头土脸的就出来了。 后来学校厌烦了这些老是问东问西的学生,直接在公告栏粘贴了一个告示。燕甘草过去看了看,主要的宗旨就是学校这么做是为了提高学生的竞争力,尽快的适应社会,充分的挖掘自己的长处等等。最后的一段话燕甘草看了又看总结了一下,“找学校闹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没有实习单位的工作证明没法正常毕业。” 学生还是在骂,学校的告示还是高高挂起,在一片骂声中急着找实习单位的同学越来越多。燕甘草有次去学校的打印社,发现有几个别系的学生正在那里等着打印简历。她抱着心里对学校不分配的那股怨气,又担心自己不能顺利毕业,也开始在网上找简历的模板,然后下载下来乖乖的到打印社打印。 学校这个规定对阮娇娇来说是可有可无,因为她本来就对学校提供的实习单位不是很感兴趣,早就做好了自己找单位的准备。心里没有疙瘩,自然是每天红光满面。燕甘草看到自己一脸的愁容,再看看阮娇娇春风得意,心里不免有点不舒服。怎么她就能调节的这么好呢? 不过她的这点不舒服很快就被抚平了,因为和钟灵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的同学在聊天,才知道学校要的是实习单位的工作证明,又不是要工作的录像带,找个公司盖个实习的公章不就行了。 她一听,觉得这个办法好,节约时间,不用担心这担心那,而且可以腾出时间好好的找个好点的公司,不用为了一张工作证明就乱找一气。 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跑到阮娇娇的前面炫耀自己新得到的消息,没想到阮娇娇居然早就知道,看着燕甘草一脸你现在才知道的嫌弃样:“你不会告诉我现在才想明白吧?学校让我们自己找工作单位,一是减轻他们的压力,他们每年哪有那么多的单位让你实习,另外就是用你提供的工作证明告诉还没有入校的学生,这个学校的就业率可以达到99.9%,大家赶快填志愿吧!” 燕甘草听了阮娇娇的话大叫的扑了过去,“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燕甘草来势凶猛,阮娇娇一下没有挣脱出来,后来在钟灵的帮助下才从燕甘草的魔爪下挣脱了出来,“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个稍微想想都能想到……”看着燕甘草越来越凶狠的表情阮娇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现在知道的也不晚,不是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嘛,先想想哪个公司有人可以盖到章。” 燕甘草听到阮娇娇讲到比较实在的问题坐了下来,刚刚用力太猛,现在也没有力气了,“你有认识的公司可以盖章吗?” 阮娇娇看燕甘草歇了下来,翻了个身从地上的泡沫垫子上爬了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肘说道:“本来是有的,但是我想了想,那些人似乎都是前男友,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为好,所以……” “你堂哥不是开公司的吗?” 阮娇娇听了摆了摆手,敬谢不敏,“别了,我躲他都来不及,我还去找他,让他知道我没有工作单位,我肯定就被困在他的公司脱不了身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我觉得你堂哥人挺好的。” “没说他不好,就是对我太好了,什么都不放心,什么都管着,我要是到他那里说要个工作证明,他肯定就知道我要找工作的事情,到时候我就会被直接空降他们公司做老佛爷被他供着。” 燕甘草不无羡慕她有这样一个宠着她的堂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想被人当做太后供着。”不过她又想到了她堂哥那个护妹子的属性,还有阮娇娇的雄图大志,觉得找他堂哥估计就直接将一个未来的女强人扼杀在摇篮了,于是问道:“那你决定自己找了?” “找呗,反正都是要找的,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对学校的分配本来就不怎么感兴趣,找个自己喜欢的更好,所以对我来说也没差。”说话间是一脸的无所谓。 “那我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找。”阮娇娇说的倒是云淡风轻,但是她还没有主意。 “你还不不好办么,不想找工作单位的话就直接找你男朋友。”阮娇娇出主意说道。 “我找他干嘛?”燕甘草瞪了阮娇娇一眼。 “他不是有工作单位么,让他和老板说声,给你盖个章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现在正在升职的关键时期,找到老板为了这种小事不是有影响么。”燕甘草不想找章长涛,一是真的不想打扰他,觉得这样对他不好,二是也想靠靠自己,不要有事就找他。 “你也说是小事,怎么会有影响呢?就看他愿不愿意了,他对你挺好的,这种事情估计都会帮你办好的。就你自己在那里东想西想,还是你对你男朋友没有信心?”说着完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我就随便说说,你要是不想找也好,和我一起跑人才市场吧,我们也去体验体验人才市场的洪流。” “好吧。”燕甘草笑了笑,她将桌子上面自己的简历拿起来在阮娇娇的面前挥了挥,“我的简历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要拿去参照参照?” 阮娇娇一声嗤笑,“就你做的那个还好意思给我参照,老娘早就准备好了。” 两个人笑闹商量了下什么时候去人才市场看看,在网上找了下商量着这个星期六去看看。 第二天晚上燕甘草和章长涛吃饭约会的时候,和他说了自己的打算,章长涛听着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又问了一遍,燕甘草只好重新说,他听了鼓励了一番,也没有多说。 燕甘草听了有点失望,原来还以为他会主动说要帮自己弄个工作证明。虽说自己不一定要章长涛帮忙工作证明的事情,但是这也不代表自己不希望他会提一提。还好没有和阮娇娇说要让他帮忙弄个工作证明,她现在可开不了这个口。 整顿饭下来,燕甘草不再说自己实习工作的事情,只是说了一些学校最近的一些新闻和听到的好笑的八卦。不过今天的章长涛有点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很多话说了他还要问第二遍。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手牵手压马路,章长涛沉默着,燕甘草不喜欢这样的沉默,于是就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好不容易见次面怎么还走神。 章长涛摸了摸燕甘草的后背,带点安抚地语气说道:“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的工作压力比较大,一直想着工作的事情。” “升职的事情不顺利吗?”如果是这个事情估计是真的,前段时间发短信还经常看到他语气澎湃的豪言壮语,只是好像这段时间说的少了。 章长涛听了笑得有点勉强,路灯下的燕甘草看得并不清楚,“没有,只是下个星期任职的人员就要确定下来,刚刚就稍微想了一下。” “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元旦吗?” “恩,不过现在提前了,总部要求我们这边经理提前过去报到,所以我们分公司的任职也要提前了。”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虚了点,好像又想到别的事情上面了,语气里面也带有一点落寞。 “哦,这样啊。”燕甘草没有听出他的语气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他应该是压力大的原因,于是稍微歪了歪头,略带俏皮的看着章长涛问道:“那请问章先生对升为经理的把握有多少呢?” 章长涛听了略微停顿了下才答道:“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要不要再吃点别的东西?” 话题被转开,燕甘草猜测他估计是不想再说这个事情,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哎呀,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想说要喝前面那家店的红豆奶茶。” “走吧,待会让你喝个够,到时候你可不要说喝不下去了。” 第16章 秋季的尾巴快要过去了,囤食的小动物也加快了脚步,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a大的大四学生也开始了他们在秋季的忙碌,升学的去自习室学习,找工作的起床去找工作。 燕甘草和阮娇娇来到市人才市场的时候已经是11点左右了。人才市场的外墙上面贴了很多的招聘信息,走在路上的时候也有人发着人才网招聘报纸。 进去的时候只见两层的招聘会场只有寥寥几个招聘位上面还有单位。阮娇娇和燕甘草仔细看了看都是一些招聘销售和业务员的岗位,看到她们两走过来,特别是看到阮娇娇过后都很兴奋的打招呼,“要不要到我们这试试?有挑战,有升职空间。” 阮娇娇开始还斜眼看下,后来理都不理,转头就走,只留下燕甘草在那里尴尬的微笑点头。她们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在楼梯口的一个小窗口领了一些商家的招聘广告,打开一看也都是招业务员或者是工厂的车间工人。不管是专业还是兴趣爱好都不是两个人喜欢的,看了过后就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内。 人才市场的招聘位排的挺挤的,地上也有一些广告和简历,看着好像是挺多单位和应聘的,但是为什么就只剩这么多了?他们来到门卫处,准备找门卫老爷爷问问。 “大爷,我问下,这个市场几点开门,几点关门,为什么都没有几家招聘单位?”燕甘草低着头从门卫玻璃处留着的小口问道。 那个大爷听了过了一会才慢吞吞的起身,看了看燕甘草和她身边的阮娇娇,语气不是很好地说道:“刚毕业吧,我们这8点开门,11点半关门,10点半左右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你们现在才来,能找到什么工作?”说着又摇了摇头坐了回去去,“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肯吃苦,只想享福。” 燕甘草听了老大爷的话心里不舒服,但是也不想多说,直起身子就准备走了。但是旁边的阮娇娇听了老大爷的话就有点不开心了,什么老一辈年轻一辈,老一辈确实吃了不少的苦,但那时大多数条件不允许,现在条件好了,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啃窝窝头吗? 最讨厌的就是在人的身上挂什么老一辈年轻一辈,90后80后的,时代不同,造就的人本来就不同。老一辈的可以传授生活或者工作经验,但是不代表可以全盘的否定年轻一辈的工作和生活,也不能说年轻一辈不懂进取。年轻一辈自然有年轻一辈要走的路,新与旧放在一起比较,然后用一种道德的高度来批评,这算什么长辈? 阮娇娇走到了门卫老头那里,弯下腰准备说什么,但是被旁边的燕甘草一拉,就拉到了一边。她瞪了一眼燕甘草,满脸的不愤。燕甘草看着阮娇娇眼睛里面有点无奈地说道:“你和他计较什么,每次碰到这种你都要过去争论争论,这样有意思吗?” “我不争论争论,他们还以为我们好欺负的,没事就把这种调调挂在嘴上,他肯吃苦,他肯吃苦到门卫这吃苦来了?”越说阮娇娇的心里越是不服气。 “得了得了,越说越来劲了。这里都没人了,我们先回去吧。正好我想买件衣服,我们坐车到步行街走走吧。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里不是开了家书店吗,我们顺便过去看看。”燕甘草拉着阮娇娇出了人才市场。 路上依旧有人发招聘的报纸,燕甘草本来不想应付,但是看到发报纸的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想着估计是做兼职的,也不容易,于是就接了两份。 接了报纸刚走了两步,阮娇娇就将燕甘草手上的报纸拿了看看,发现和刚刚来的时候接的一样,于是将两份报纸一起递给了等在旁边收废纸的老奶奶。 老奶奶开了一个小卖部,卖部的门口放了一个大纸盒,纸盒里面装的都是来来往往发的一些招聘报纸和传单。燕甘草看着里面的报纸不无羡慕的感慨道:“每天在这里接报纸,什么都不用做,然后把接到的报纸卖掉,估计也能赚不少钱,主要是这活轻松,适合我。” 阮娇娇听了给了燕甘草一个鄙视的眼神,“你看你那出息,我就说刚刚你怎么不让我和那老头辩,敢情你是没底气。” “是是是,我是没底气行了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我又不想变成女强人,我只想变成米虫,一只大大的米虫。”燕甘草并不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 “不是我讲你,我们几个人里面就你最没有出息。”语气没有鄙夷还有点宽宠,她将伸出手将手臂搭到燕甘草的肩膀上,将她拉近自己,做出一副哥俩好样子,“算了,以后你就靠我吧!谁让我认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人呢。” “那就麻烦您老了。”说完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来到步行街的时候正好是正中午,不过因为是秋天,阳光并不是很烈,所以天气也不算炎热。因为是星期六,街上的人格外的多,如果两个人如果不走的近一点,牵着手,估计都会被人流冲散。 早上只喝了一碗稀饭的燕甘草上了两趟厕所过后,肚子里面现在是空空如也。她拉着已经戴上太阳帽,并且把帽檐压低的阮娇娇来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快餐店。 快餐店里面的人也不少,几乎看不到空位,燕甘草去前台订餐等餐,阮娇娇则在店里找找有没有什么空位。最后还是问了服务员将人指引到二楼才看到了一个临窗的空位,空位上面上一批的客人留下来的餐盘服务员也没有来得及收。阮娇娇又喊了服务员将餐盘收了擦了擦桌子。 两个人吃完了饭也不急着走,坐在二楼看着楼下的川流不息,阮娇娇发出一声叹息,“我们国家的人口真的太多了,这么多的人口我还想将来生两个孩子,这该怎么办啊!!!!!!” 燕甘草听了笑了一下,“等你找到你的另一半再说吧,还两个孩子,这个年代两个孩子你有精力和金钱养吗?” “像我这么貌美如花,还怕找不到男人生孩子和养孩子吗?” “……”燕甘草无语,喝掉桌上的果汁,拿起自己的包,“走吧,貌美如花。” 各个专卖店都走了一遭,燕甘草到底是没有买到自己讲的那件衣服。她其实就是想逛逛步行街,主要是想逛逛步行街那家书店和那家书店附近的“缘来”咖啡馆。咖啡馆她是囊中羞涩进不去了,只能在外面瞻仰瞻仰。 她并没有多爱书,至少不像钟灵那样爱,但是她喜欢书店和图书馆,因为那里安静,平和,翻开书本还能闻到好闻的墨香味。阮娇娇知道她的这个爱好,批评她和假道义是一样的假书友! 燕甘草挺喜欢这个称呼,觉得形容的很恰当,经常会拉着阮娇娇往图书馆跑,虽然她看的大部分都是言情小说。 两个人进了书店,阮娇娇因为穿的是高跟鞋,所以走的就特别的轻,也特别的慢。要走的轻和慢,走路的姿势就有点怪异,经过一个老人家的时候,老人家抬头打量了一眼阮娇娇,看到她穿的是高跟鞋,明白了她为什么是这种走路姿势。他朝阮娇娇温和的一笑,阮娇娇见了有点莫名其妙,但也点点头回了他一个笑脸。 燕甘草早就放开了阮娇娇走到了言情小说的分类下,在里面搜索,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小说。这次她可不准备像上次一样,翻着这本书,却去买别的书。找实习单位的事情还是压在她的心头,她需要买本言情小说回去冲淡一下心头的压抑。 挑了两本自己喜欢的作者的小说,燕甘草开始找阮娇娇的身影。走了两步过后,看到她正在商业金融类看的津津有味。来到她身边,探过头看了看,发现她手上捧着的是某个商业人士的自传。 她碰了碰阮娇娇,压低嗓子问道:“我好了,我先去外面等你。”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怀里抱着的书和门口方向。 阮娇娇听了将书放回原处,“走吧,我也没有什么想看的。” 燕甘草结了账,两个人走了出来,才走没有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小姑娘。两个人停了下来,狐疑的转过身子,阮娇娇就看到刚刚那个对着她笑得老人家跟了过来。 “您在叫我吗?” “是的,我看面相觉得小姑娘不错。”说的时候见阮娇娇听了这句话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是她误会了,于是满面笑意地说道:“我说的面相只是单纯的皮骨,小姑娘不要多想,相见就是有缘,我送你一本书。” 说着就将手里的书递了出去,阮娇娇看了一眼是一本厚厚的装订版的《论语》。 她见老人家面色和蔼,又见他态度真诚,现在还准备送一本《论语》,刚刚听到面相时不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摇了摇头,“谢谢您了,我可不能要您的书。” 老人家听了笑了笑,好像知道她会这么说似的,就直接将书放到了阮娇娇的手里,“一本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老头子送东西一向都是看心情的。这本就送你了,可不要还给我了。” “小姑娘长得不错,但是也不能太过在意,相貌不过皮骨,你自己要能接受,别人的看法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说完笑着对阮娇娇点了点头举步离开。 燕甘草觉得这个老人家说的大有深意,可惜的是她没有听懂,转头看了看阮娇娇,发现她也是云里雾里,只是将老人家送的书装进了包里。 第17章 如果苍海枯了 还有一滴泪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 一千个轮回 蓦然回首中 斩不断的牵牵绊绊 你所有的骄傲 只能在画里飞 大漠的落日下 那吹箫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妆 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 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 今生的相会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缘如水 有人说诗人的身上都带有苍凉的味道,燕甘草不是诗人,但是当她默默的背诵着含笑的这首歌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身上也有着诗人的苍凉。 这首歌的音乐燕甘草并不喜欢,知道这个歌词也是偶然。“缘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理解是有缘相遇相识,但是自从知道了“飞天”这首歌,她又觉得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讨厌自己将这个店名和这首歌联系在一起,总觉得满是悲伤。 她背诵的声音不大,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嘈杂的很,阮娇娇在她旁边只见她站在原地看着这间咖啡馆的店名,嘴里面嘟嘟嚷嚷的在说些什么,也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她将头靠近燕甘草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燕甘草回神,用嘴指了指这家咖啡馆,“章长涛说这里面的消费很高,等他升职加薪了带我来这里当阔太太。”说的时候脸上堆了笑意,眼睛看向阮娇娇的时候满是得意。 阮娇娇听了转过头,从鼻子里面呼出一口气,“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回头我找到工作了,我也带你来。不过你也挺没有出息了,你自己努力点,然后自己过来当女王不是更好吗?” “有人帮我打拼,我觉得更好。而且我又不是你,没有你那崇高的理想,积极地拼搏精神,所以我还是等章长涛带我来,或者你发达了带我来吧。” “要不现在就去?”阮娇娇问道。 燕甘草听了,立刻上下打量了一下阮娇娇,“你说笑吧,我们两个人的钱加在一块都不知道能不能买里面的一块蛋糕。而且就算可以买到一块蛋糕,我花那么多钱买什么不好,我去买一块蛋糕?” 阮娇娇推了燕甘草一下,“你傻啊,我们去里面问问看,然后点最便宜的一种咖啡打包带走,我就不信我们买不起。而且有时候花钱买的不是物品,是身价,是态度,是优雅。” 燕甘草听了摇头,“那你去买你的优雅,你的态度,还有你这全身上下几百块的身价,我不需要。”说着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阮娇娇拉住她的手,“别走啊,我们进去看看,又不一定要买。” “丢人,我不看,你以为买菜呢?”说着鄙视地看了一眼阮娇娇,“你平时不是自诩优雅吗?怎么这次想做这么*丝的事情?” “也是,这么掉份的事情不是我应该做的,走吧,看衣服去,我想买稍微活泼俏皮点的正式套装。面试的时候穿显得专业一点。” 两个人继续逛街,说完过后也就忘了。不知道将来真的一语成谶,也不知道身后有那么两双眼睛一直看着她们,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 赖令封从二楼看着下面两道倩影,其中的一道婀娜多姿吸引了他不少的目光。 “上次你让我送回去的那个,我看老天赏饭吃,就说我有门路,带她混演艺圈。她这样的必定大红大紫,可是你猜她和我说什么,她的理想娱乐圈实现不了,你没有看到她当时的眼神。”他说着表情略带兴味,“长得那么艳,又不想靠这个吃饭,还有理想,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披着美丽外皮的理想能够持续多久。” 白术听了赖令封的话,眼睛里面也有了点兴味,“以我对你的了解,你除了女人的外表还会关心其他的?” “最近碰到的几个货色都挺倒胃口的,我也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和我说理想了,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自然要多多关注了。”赖令封看着消失的倩影觉得有点无聊,“不过话说回来,上次看你在棋馆下棋的时候觉得你志在必得,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什么反应也没有?” 赖令封说完看着白术,也没有期望他能大发慈悲的告诉他,反正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事情总是沉默。不过这次他却开口了,“现在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以他掌握的资料,往后拖一段时间才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前阵子自己没有按耐住已经失了一次先机了。他看向赖令封,“她的同学你还是不要碰的好。” “怎么?两个都看上了?” 白术没有说话,赖令封每次和他谈到女人,做生意的那股精明总会瞬间变成一种逗比的属性。以往聊到女人只会聊这个女人还能玩多久,可是没有说过像今天这样想知道女人的理想能走多久。白术查燕甘草的资料自然会连带她身边的人都不会忽略,他可不认为那个叫阮娇娇适合赖令封多加关注。更重要的是,将来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老婆抱怨自己的交友。 “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表明了白术对燕甘草的这种以静制动果然是上策。 年轻的身体,年轻的梦想,年轻的冲劲,因为年轻很多的事情都会变得美好,但是因为年轻,也有一些事情让他们的承受能力并没有那么的强。从学校到社会,是结束,也是开始。社会这个大学堂,它总是有办法让你觉得沮丧,也总有大把的机会让你碰的头破血流。 不管多么喜欢随遇而安,平淡稳定,对事业没有多少的企图心,但是在面临即将毕业又即将失业的路上,燕甘草也会觉得沮丧。 自从第一次她和阮娇娇去人才市场时间太晚后,她再去人才市场的时候总会按时到达。会场里面的招聘位里都坐着各个单位的招聘人员,符合燕甘草这个专业的职位也有不少。燕甘草最先找的目标是出纳和会计助理,但是只有理论知识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的她在递出简历之后总是石沉大海,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单位会给她电话让她过去面试。 去的时候满含信心,在踏进公司的时候看到了诸多的竞争者心里的信心就开始打了折扣。面试的时候根据和面试主管的聊天时间对比一下,发现和其他人聊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自己,然后就开始了无尽的等待结果的过程。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但是慢慢的也就知道了,如果对方让你回去等消息,那么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告诉你,你和这个公司无缘了。 如果这个人才市场没有什么结果,那么以前觉得没用的小的人才市场也开始入了法眼了,接着你开始留意路上给你发的招聘报纸,还有经过某些公司的时候你会开始注意他们大门上贴的小小的招聘启事。当然网络也不要放过,从在大网站里面的挑三拣四到那些小门小户都不想放过。抱着广撒网的心态不放过可能的机会。 燕甘草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从满怀热情到现在缩在寝室里面看着男神的电影。看着同学们要么靠自己,要么靠关系都找到了合适的单位,或者盖上了红红的印章,她的心里既羡慕又酸楚。 阮娇娇找工作得到面试的机会比燕甘草倒是多了不少,每次她也是满怀信心的过去,但是大多数时候总是失望而归。也有看上她了,让她在公司实习的,那个时候的她总会兴奋的夸奖一下公司的领导有眼光,自己也可以将所学付诸实践,她朝着自己的理想又迈进了一步。 阮娇娇在兴奋自己得到工作机会的时候忽略了自己的样貌给她带来的便利,以为是公司看重了她的才能,所以在工作的时候当领导和同事把她当做花瓶对待时,她开始讨厌样貌带给她的局限,每次的实习的时间不满一个星期她就会从那个公司里面退出。 接二连三的经历过几次之后,她开始正式自己的样貌给她带来的便利和局限,她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只要她在工作中表现出应有的水准,她有信心让她的领导和同事看到她除了外貌以外的东西。 社会是所没有课本的课堂,你学会了一科两科,还会有其他的学科需要你学习。其中有内容满满的知识和光明,也会有让人无法接受的阴暗,燕甘草虽然相貌不错,但是这种相貌走在街上并不少见,所以她遇到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阮娇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爱嚼舌根的同事,好色的同事,好色的领导,让她想将那个公司砸个稀巴烂。 她在学校经历过一些不是很规矩的同学,也经历过一些爱嚼舌根的同学,但是这些不规矩和流言因为在学校也显得有稍许人性。大多数的同学老师朋友也都是关心她的,她难受,但是也远在可以消化的范围内。不过社会、公司就没有这么多的好心了,她在学校遇到的不怀好意让她心理变得强大,但是没有强大到可以接受恶意的抨击和孤立。 阮娇娇也就这样一点一点被动的接受了这些“知识”,从原先的找工作变成了如何学着接受自己出色外表带给自己的好与坏,到现在她要考虑如何应付老板偶尔不规矩的手脚和同事色眯眯的眼神。她的理想依旧没有改变,她依旧对自己的才能满怀信心,但是她还一时无法适应社会这个大课堂。 两个找工作都不如意的人除了依偎在一起舔伤口,找些兼职做做,也在想着找个关系先把实习单位的工作证明开了吧! 第18章 “丽都烤肉”——燕甘草在所有接触过的自助餐厅里面最喜欢的一个餐厅。天气只要变凉,燕甘草、钟灵、阮娇娇三个人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来一次,这里的价格不贵,网上团购一人49.9元,都在三个人的接受范围内。 三个女生的食量都不大,吃自助餐并不能吃回多少本钱,她们也不在意,用她们的话来说,吃的不过是个气氛。章长涛约燕甘草出来吃饭的时候,燕甘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家自助餐厅。 章长涛也挺喜欢自助,但是他和燕甘草吃自助的目的不同,一个是为了气氛放松,一个就是真的过来吃的。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以前来吃自助他还会拿素菜烤烤,弄点面食尝尝,今天却只拿荤菜,水果也是哪个价格贵就拿哪个,拿的也很少,大部分都是给我燕甘草,应季的橘子真是鲜嫩多汁的时候,但是他看都不看。 燕甘草拿了一小碗蒸鸡蛋,她一边一勺一勺舀着喝,一边看着对面章长涛将一盘一盘的肉类倒进烤肉的铁锅内,然后将烤好的肉放到碗里,沾上酱汁大口大口的吃着。他的举动并不文雅,吃的时候嘴角沾了酱汁也不知道,燕甘草提醒后,他就拿手胡乱的一擦。有点像尚无人教导的小孩第一次上桌吃放,小孩可以说是天真童趣,但是成年人就会让人觉得没有礼貌,没有美感,也没有风度。 男女朋友在一起吃饭并不像和同事朋友吃饭有太多的忌讳,章长涛能在燕甘草面前做出这种“随性”的举动,说好听了是在情人的面前放松,说不好听了这个男人也有点不尊重她的小情人。燕甘草此刻看着章长涛的举动就非常的难受,甚至有点厌恶。 她开始的时候提醒了下章长涛,但是章长涛显然没有听进去,回了她一句:“吃个饭,哪有那么多规矩?在你面前又不是在别人面前。” 燕甘草听了心里腹诽,“是在我的面前,但是现在是在外面,而且一个大男人这样吃饭……”想着估计说出来他还是不会听徒增矛盾,于是便想了一个委婉的办法,就是打断他进食的速度,让他没有太多的经历注意他面前的烤肉。 “你上次说的升职的事情怎么样了,新的经理确定下来了吗?” 章长涛拿生菜卷肉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边卷边说:“嗯,昨天确定下来的。” “是你吗?”燕甘草嘴里问着,但是心里想着估计不是,不然今天不会一个大便脸,而且如果是他估计他早就兴奋的告诉她了。 “同事,就是以前和你说的最爱拍马屁的那个,谁上去不好,居然让他上去,除了拍马屁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领导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所以选了他。”语气鄙夷,说完把生菜包肉猛地往嘴里一塞。 和自己的想法一样,燕甘草有点可以理解他今天这么残暴地吃自助的原因了,章长涛对公司的这次升职努力了很久,而且也抱有很大的信心和希望,现在这个希望不仅落空,还和自己预估的完全走样,他心里自然不好受。她想了想问道:“你们领导给员工升职不是看员工的工作能力的吗?既然他的工作能力不行,为什么会让他当经理?” 章长涛听了燕甘草的话,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景象,还有那个同事最近的行事作风鄙夷的神情又出现在脸上:“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他在老板面前拍拍马屁,然后给女客户暖暖床,不然凭他的能力再干个十年八年都未必会有他什么事情。” “他和女客户乱来?”燕甘草听章长涛说出来的时候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放下手里的勺子,将头凑近章长涛低声问道。 章长涛只是看了一眼燕甘草,然后拿起手边的啤酒喝了一口,“不然你以为他有什么能力能让那个用户专门请我们领导吃饭为他说情?没事一声一声姐姐的叫着,端茶递水,献殷勤。上次我们几个在一起吃饭,那个女客户也来了,当着我们众人的面两个人就勾肩搭背,不是肩膀太酸要捏捏,就是腰不舒服要揉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脑海里面自然就想到了那个画面,眼睛里面的鄙夷和语气里面的轻蔑越来越浓,“就差没说缺男人要那个小白脸帮忙扑上去。我那个同事也不是什么好鸟,那么多的人她怎么不叫别人就叫他?肯定早就和那个女客户混到一起去了。” “你们老板当时在吗?” “怎么不在?看得一清二楚,都是明白人不点破而已。”章长涛说到领导时脸上多了怨气。 “那领导在,肯定知道他和那个女客户暧昧,为什么还要任用他?”明知道员工没有多少能力,却还要为他升职加薪这不是给公司找麻烦吗? 说到这一点章长涛对领导的怨气更大了,“他才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拿到了业绩,或者是用什么办法让客户为了你上门推荐,给公司好处。他只要看到好处就行了,谁给公司赚的钱多,就让谁上。” “那人品,能力,未来的发展都不管吗?如果公司的员工都像他那样,那整个公司不是乌烟瘴气的?”她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都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行,为什么一个久经商场的领导想不到呢? 章长涛拿着筷子的手对燕甘草摇了摇,“我们这边也就是个分公司,公司未来的前景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如果公司不行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反正他钱是拿到手了。而且他是老员工了,就是离职还有大把大把的分红和补贴,他才不管呢?” “那没有人告到总公司去吗?总有看不过去的人吧?总公司的人也不管吗?”燕甘草瞪大了眼睛问道。 “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谁没事往上面说这个,而且你才进公司多长时间,我们领导进公司多长时间了。到时候总部的人没有处罚部门领导,倒是部门领导知道这件事情给你穿小鞋。我们反馈问题都是一层一层慢慢的往上报,最先要过的就是自己的领导,还总公司?分公司都出不去。就算出去了,上面的人都是相互通融,睁只眼闭只眼的,他们也不会直接给大老板看的。而且大老板那么忙,谁管你一个小员工是不是和客户上床了。话说回来,说是公事其实也是私事。” “你们公司能干这么长时间真是奇迹,如果都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们公司气数也差不多了。” 章长涛又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都是这样,我说的毕竟是个别想象,上面干真事的人也不少,只是我们这个分公司出了这样的领导和同事,也不是每个分公司都是这样。如果全部都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往这个公司挤了。” “那你怎么办?要是公司一直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那还不如别干了,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公司,我们非得靠这家公司才能出人头地?!” 章长涛没有接燕甘草的这句话,吃东西的速度在和燕甘草说了这么多之后就慢了下来,心里面一直憋着的气经过刚才也出了不少。 “不是说靠现在的公司出人头地,现在说走还早了点。我毕业就在这个公司干了,不管怎样也打下了基础,现在走手上的资源就少了一大半,而且到其他地方还要从头开始。”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能升职,或者有机会调到总部,我相信我在这个公司肯定有更大的发展。我这个同事升了经理也只是实习期,能不能坐稳也要看他这三个月的手腕了。” “你不是说他靠的是拍马屁和女客户的关系吗?三个月后不还是这样吗,你们总部也管不到这边。”燕甘草听了章长涛前面的话对他的这个分公司已经没有多少好感了。 “谁知道这三个月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听说总部会派人到下面来考察,我觉得这三个月可能会来,正好是年底了。如果总部的人下来了,什么事情不就都好说了吗?到时候我和另外的同事一起,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总部看的肯定是长久的发展,自然不会像我们现在这个领导这样鼠目寸光。过三个月再说吧,现在工作也不好找。” 章长涛说到总部回来人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他不甘心每次都被人踩在脚底下,而且是被一些没有多少实力只会耍花招的人踩在脚底。他现在的职位不过是分公司的一个普通业务员,但是这不能否定他的能力,他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仅仅只是一个机会而已。这个机会等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有可能实现,他为什么不能再等三个月呢? 燕甘草还是不怎么看好章长涛说的三个月和总部,但是她对他的工作了解的并不多,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她就更没有必要催着他,于是她笑着说道:“那你就接着好好做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要做到你想做的事情并不难,只要你觉得好就好。” 章长涛听了燕甘草的话露出了今天见面之后的第一个笑脸:“恩,你就等着瞧吧。你真的觉得我的能力很好?不是在说好听的吧?” “我当然是认真说的,我是真的真的觉得你能力不错,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你啊!”燕甘草笑了起来。 章长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哎呀!我真的不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居然这么好,为了你觉得的这份好,今天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多吃点才行。”说着就准备起身去拿食材,“要不要再给你带碗鸡蛋羹?” “……” 第19章 不知是这一年的秋天走得格外的快,还是冬天来得格外的早。学校的学生们早早的就穿上了各色的毛衣和长褂,搭配好看的长裤或者是群装,即使是冬天,臃肿厚实的衣物也不能掩盖各自婀娜和飒爽的身姿。 燕甘草就穿着厚厚的毛衣和同学们一起出发了。 因为气温的突然下降,原本计划好的毕业聚餐也提前了,学生们每人出了点钱凑成班费由班委会订了酒店。班长是个有心的女孩子,早在这之前特意给每个同学拍了照片,又特意在毕业聚餐的时候找了一个摄影师傅拍摄录像,准备后期将照片和录像由摄影师傅做成光盘给每个人保存留念。 吃饭的时候,每10个学生为一桌。吃饭,祝福语,才艺表演,祝福语,祝福语,祝福语似乎是这次毕业聚餐的主题。每个学生许下自己对未来的期许和祝愿。毕业聚餐很温馨,也很伤感,平时来往较少的同学也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趁着聚餐的机会说着大段大段的话,好像要弥补这三年多时间交往的空白,平时显得突兀而唐突的交谈和拥抱在此刻只会觉得太少太短。多联系,常联系,祝福未来,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 因为是财务专业,所以班上大部分都是女生,男生就只有那么几个,他们喝了点酒,眼睛通红,情绪激动,比女生还要伤感。抱着女同学就喊着姐姐妹妹,大家都浑不在意,只觉得理所当然。其中一个平时比较调皮的同学,举着杯子,拉着辅导员的手,一遍一遍的感谢他。他没有说大段大段的感谢致辞,只是一个劲的说,在财会三班真好,遇到辅导员真好,他真幸运。他语气哽咽,说着还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下。 这一幕很多的同学看见了,燕甘草也看见了,别的同学有没有感动她不知道,但是她感动了,感动的同时又很伤感。她们的课程在学校贴出告示没有多久就结束了,同学之间见面的机会变得少了起来。特别是她,不是和她们住在一个楼层,相对的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大家偶尔会在人才市场碰面,然后一聊就是长长的一段时间,不舍不言而喻。找工作的心酸,在聊过几句后就会得到很大的舒缓。 她看着那个同学喝尽酒杯里面的红酒,那里面的不舍与感激让她的眼眶和他一样红了起来,她默默的低下头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又低头吃了几口菜,待觉得自己心情平复过后重新抬起头和身边的同学聊天、拍照留念。 一顿饭,大家并没有吃多少,都在聊天,说说以前上课时发生的小故事,谈论谈论教过自己的授课老师,交流交流自己找工作的心得,倾诉倾诉工作后的不适应。大部分还是以回忆、纪念为主。 聚餐尾声的时候,同学们新的一轮才艺表演开始了。也不是单纯的才艺表演,为了营造营造气氛,不让大家过多的沉浸在这种离别的氛围,就有同学自动的上台为大家献舞一曲。慢慢的大家都有意或者无意的调动着气氛,或者配合着渲染气氛。歌曲一首一首的唱着,就算平时很腼腆的同学都开始放开了嗓门为大家高歌一曲。 话筒转到一个女同学手上的时候,她有点害羞,说自己不太会唱,怕忘词,大家鼓舞说忘了我们就接。于是她唱起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朋友”,刚刚开始的前几句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接着开始打着拍子合唱,声音整齐清亮。在这个大的包厢里面回荡响起了“朋友”,一曲歌毕,包厢里面陷入了可怕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很多的同学眼眶都是红红的,燕甘草的眼泪已经下来了,她掩饰的弯下了自己的身子假装系鞋带,在桌子下面将自己的鞋带解开再系上,直到可以控制自己的眼泪重新抬起自己的头。 气氛早已经没有刚刚的欢快,同学们又拿出手机拼命的开始合影,包厢里面此起披伏的快门声音。辅导员不愿意大家一直这样,开口玩笑的说大家以后出息了,打拼出来了不要见到他当做不认识,惹得一些同学发笑。摄像的师傅应该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也帮着辅导员在这些即将毕业的学生面前说说俏皮话。最后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同学提出约定,每隔两年一定要再聚一次,不要毕业了就越走越远了,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同意。 餐桌上面的菜是燕甘草进入大学以来和同学们一起吃饭,大家吃的最浪费的一次了,很多很多都没有吃。班上的几个吃货也没有完全发挥本色,大家被即将离别的难舍气氛包围。饭后每个桌子还上了一个蛋糕,上面写着“鹏程万里”“展翅高飞”“梦想成真”的字样,都是一些祝福将来事业的祝福语。大家看了上面的祝福,想到了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心里多了热血。毕业,离校,和同学分开也并不仅仅只有结束和伤感。 带着不舍和对未来的期盼结束了这次的毕业聚餐,燕甘草拿着聚餐时没有吃掉的一袋瓜子,拒绝了同学们k歌的邀请。她的伤感来得快,走得慢。吃饭的时候除了感伤,大家也相互交流了下自己的实习工作。有的同学家里有认识的人,早就通过关系进入了各大公司开始实习工作,走着家长安排好的路。有的同学通过自己努力也找到了相对不错的实习单位,正在将自己学到的理论知识应用到实践。当然还有一些和燕甘草一样没有找到实习单位的,他们语气中也有沮丧和担心,但是更多的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对未来的向往。 同学们看到蛋糕的时候,都虔诚的低头许愿。也许会许愿对未来工作的期盼,希望家人朋友的健康快乐,又或者是希望自己可以碰到完美的另一半。燕甘草不知道他们许的是什么愿望,但是她看到了他们虔诚的脸。她也跟着闭眼,想着自己该许一个什么样的愿望,但是脑中一片空白,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然后闭上眼睛许愿自己的父母可以健康长寿。 一直都是这样,只要许愿,她的愿望必定会是父母可以健康长寿,至于她自己,从来没有许过。她其实有很多想要的东西,有时候夜半无人会想起自己会有怎样的未来,她要什么样的生活,看书看到一半的时候会想起自己有样想要的东西一直没有得到过,下次许愿一定要说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愿时,她总会选择性的忘记自己。 父母健康很重要,她想要的其他的不重要吗?也很重要,但是恐怖的事情是她从来不敢在许愿的时候期许。连期许自己未来的愿望都不敢许,只能偶尔想起时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知道自己这种矫情的性格,心里的悲伤和懦弱让她难受,拿着瓜子,她一步一步漫无边际的走着。不在乎现在身处何处,不在乎自己现在这样走下去会走到哪里,不在乎钟灵和她约好要去看她们共同男神的电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真是舒服,心里很空,但是也很安静。就像她每次坐在车子上面,希望车子永远都不会停,一直开下去,她可以没有负担的看着沿路的风景。 这条路燕甘草走的并不多,大一的时候军训学校拉练,领头的举着高高的旗帜,她跟在队伍后面。刚刚来到这个城市,什么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同学,陌生的老师,陌生的街道。10公里的拉练,她只记住了三个地方,一个是学校附近的公交车站,报到的第二天她坐着公交将她爸爸送到了车站;一个是一家叫做“明亮”的眼镜店,因为她有轻度的近视,军训时不小心弄坏了眼镜,需要重新配一个;最后一个就是这条小道了,刚刚从农村出来的她,没有见过街道的绿化,所有的都是电视上看的。这条路的布局弯弯绕绕的很有意思,绿化也做的非常的好,让当时的她眼前一亮。 正值秋天,如果这个已经很冷的天气还算秋天的话,再加上最近几天的大风,路边枫树的枝桠上面树叶已经被大风刮走了一半。地上的树叶不多,估计已经被环卫工人打扫过一轮了,现在这些应该是新落下来的。 燕甘草走的有点脚酸,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树根旁边,然后坐到上面,靠在了树杆上。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纸巾,摊在自己的腿上,将从酒店带出来的瓜子拿出来嗑着。 闭着眼睛,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感受着这阵阵凉风。偶尔会有路人经过奇怪的看上她一眼,她也毫不在乎。她喜欢这种感觉,不顾及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听到阮娇娇或者钟灵不认同的声音。这样是不是就是在做自己? 她太过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在乎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对的,是不是好的,在乎自己说话的语气会不会让对方不痛快。她大多数时候总是忍着自己的想法,迁就着别人的言行。独生子女不是应该霸道自私吗?怎么她就不是这样呢?为什么她不能风风火火的活一场? 瓜子嗑掉了一大半,她吃饭的时候又喝了点红酒,现在嘴巴渴的很,喉咙也有点刺刺的难受。坐在地上的燕甘草开始的时候觉得有点凉,还能忍受,随着太阳的西移那点凉变成了冷,身上的毛衣已经不能御寒了。再这样继续做自己,她明天估计就得去药房开药了。 她站了起来,将地上的衣服拿起来拍了拍灰尘然后穿到了身上。她抬头看向西边,准备看看这里看的日落和学校里面看的日落是不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感觉,然后她就看到不远处站在车子旁边正看着她的白术。 日落西山,光线并不炙热,但是燕甘草还是觉得刺目,她看着白术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好让它聚焦。 第20章 坐在车里的燕甘草一边喝水一边磕着瓜子,她看着路边的树木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后倒退,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在车上了。而且还毫不顾忌的在这个并不熟悉的人面前磕着瓜子并且还喝着他的水。 白术在她心里的印象因为赖令封大打折扣,燕甘草不愿意和这种花花公子纠缠。她欣赏有才气儒雅风范的男人,她一直都认为这样的男人有着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和道德观,做人做事有着自己的底线和坚持。白术身上有儒雅风范,而且他还有种厚重感更是吸引人。但是即使非常吸引人,如果生活作风不好,只会起到反效果而已。 燕甘草看着她嗑的瓜子壳,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人旁边如此的自得其乐。见过两次面,她应该局促才对,就像上次在他车里那样,至少要有点戒备心,可是现在的她看起来真的有点怡然自得。 她看着认真开车的白术,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去哪里,也不问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难得放纵的一个下午,就这样放纵到底吧。她将瓜子一颗一颗的剥开,把瓜子米放在手心里面攒着,等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她拿了几粒放进嘴里,享受着瓜子的清香和纯粹的果实。手中剩下的大半,她很大方的伸到了白术的面前,“你要不要吃瓜子米?” 白术闻言看了看她手中的一小捧瓜子米,然后看了看眉梢捎带点兴味燕甘草,“我吃了你会不会记恨我?” 燕甘草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瓜子米,如果这个米一开始就没有给他吃的意思而被他强行吃了,她估计会记恨,但是这个本来想着就是给他吃的,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介意。 白术见了笑了笑,也摇了摇自己的头,表示自己不吃。 “你嫌脏?”燕甘草动了动捧瓜子的手,咽了口口水,瓜子已经有了温度,看上去好像还有点湿湿的,很像手心里面的汗染了上去。 “不是。” “那是什么?” “不方便吃。” 燕甘草看了看他抓着方向盘的双手,心里嗤笑一声,吃个瓜子米3秒钟的时间都要不到,手稍微松开一下会怎么样?嫌弃脏说声不就得了。 “我喂你。” 白术听了看了看燕甘草,眼睛里面已经有了疑惑,但是看着自己手中瓜子米咽口水的燕甘草没有看到。 “怎么喂?” “嘴巴张开。” 白术闻言很配合的张开了嘴。 燕甘草将手里的瓜子凑近了他,但是喂的时候发现并不顺手,她说了声等一下,缩回了左手,将瓜子倒在了右手上。瓜子倒下来的时候最后几粒真的有点黏糊糊的,粘在上面没有倒下来。她抖了抖手,倒下了几粒,还有两粒不下来,她干脆自己舔着吃了。 她将瓜子换过手之后,看向白术,他的视线从她的手上移到了脸上,然后看向了前面。燕甘草见了有点小小的得意,重新将瓜子递了过去。 “张嘴。” 白术很听话的张开了嘴,燕甘草见了将手里的瓜子凑近他,然后对准他的嘴倒了过去。开始很顺利,但是最后有两粒跟刚刚一样黏在了她的手上,于是燕甘草恶作剧的动了动手指头,米没下来,她又对着他的嘴巴拍了两下,米粒很听话的进去了。 他的嘴巴很干燥,不像给阮娇娇喂吃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嘴唇,上面有点湿湿的,黏黏的,挺难受。 “怎么样?” 白术嚼了嚼,然后开口道:“很香,没有壳,吃着很过瘾。” 她当然知道没有壳全部都是米会很香很过瘾,她问的是除了很香很过瘾会不会有很黏糊的感觉。 刚刚那种情况,她自己就遇到过很多次,将米放在手心,慢慢的手心会出汗,吃到嘴里会有点黏,还会热热的。吃自己的手汗无所谓,但是吃别人的就会有点难受,太过在意的人还会觉得有点恶心。 “哦,那就好。”燕甘草对他的答案不置可否,接着又开始剥起瓜子,还在将米放在手心攥着。 燕甘草专心的剥着手里的瓜子,想着弄热乎了然后恶心白术。谁让他今天撞到枪口上了? 白术吃掉嘴里的瓜子,减缓车子的行进速度,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燕甘草斜眼看到,心里很是得意,刚刚肯定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过了一会,白术开口:“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燕甘草剥瓜子的手停了一下,心里有点不舒服,她不太能弄清自己为什么不舒服,只知道她不喜欢白术讲的这句话。 “我看起来像遇到什么事情的样子嘛?” 白术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今天在江南春见一个客户,看到酒店大门上面的广告屏有写a大财会班毕业聚会,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和你的同学。应该是你们班在聚餐吧?” 燕甘草听了也没有说话,将手里攥着热热的瓜子往自己嘴里一倒,热热的瓜子吃在嘴里真的不太舒服。吃到一半她停了下来,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她也出来了,那就是他们一起出来的。她在路上晃荡了不少的时间,在树底下也坐了好长的时间。 她转过头看着白术指控地说道:“你跟踪我。” 白术没有否认,“我看你同学都成群结队的走的,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你就肆无忌惮了,准备欲行不轨。”燕甘草打断他的话,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白术看了一眼燕甘草,眼睛里面有了一点笑意和一点点的无奈,“没想到我在你眼里人品这么差。” “哼!”燕甘草看到他的眼睛透露出来的讯息,心里准备好的话说出来最后就变成了一声反抗的轻哼。她又开始剥起了瓜子。 其实瓜子早就已经剥的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点残渣,大多数都是歪瓜裂枣,还有一些是黑色的坏了。但是她依旧将它剥了出来,然后举到白术的面前。 白术看了看燕甘草手里黑白灰三色瓜子米,脸色不变的张开了嘴。燕甘草全部倒进了白术的嘴里,然后将车上的两瓶水放到了自己的前面。 她可是知道吃到坏瓜子时那个苦味,别提多难受了,本来都是香甜的,突然来了个苦的,本来不是很苦,但是一对比,那个苦味就会更明显。 变态跟踪狂就应该给他吃点苦! 白术吃掉了燕甘草喂的瓜子米,面色不变,好像刚刚吃的米全部都是好的,没有坏的一样。没有频繁的动自己的嘴,也没有让燕甘草给他拿水。燕甘草见了心里越发的不舒服了,她将自己的那瓶水拿起来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她的这些举动看在白术的眼里,嘴巴里面的苦味一点都不觉得苦了,眼睛里面的笑意也浓了点。 燕甘草沉浸在自己不愤的情绪里面,没有察觉到白术的变化,也没有察觉她现在和白术在一起的越矩言行。 今天鬼使神差的上了他的车,还有刚刚喂瓜子的恶意,以及看着白术将她恶作剧的坏瓜子面不改色的吃下去时心里的不痛快。她都没有细想,或者说暂时还没有想到,也不明白她的这些行为是什么样关系的男女在一起才会做的。 她吃饭时的伤感,面对同学各有打算的未来,她一个人在路上漫无目的晃荡,还有在树下说是放肆做自己其实心里却显得有点空洞落寞,对现实的抗拒。她不稳定的情绪,在看到站在车边的白术,那个稳稳的身影时心里的情绪就爆发了出来,在这个不熟悉的白术面前放肆了起来。 白术将刚刚想打探燕甘草今天心情不稳的念头压了下来,他喜欢现在这个在他面前有点反常的燕甘草,至于引她反常的原因可以晚一点知道。 他身边的这个小姑娘,精明时太过戒备和无情,他喜欢那个样子的她,但是在不熟悉的情况下,他无法多做接近。他也喜欢她现在这种情绪化的时候,无形中拉近了他们的距离,但是喜欢的同时也有一点担心,如果她情绪化的时候不是他在身边,而是其他的人在她的身边,那时候会不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车里面因为两个人各有心思变得安静了下来,安静下来的燕甘草靠着座椅上面,看着路边亮起的路灯,和陌生的街景,心里不淡定的情绪慢慢的平复。当心情开始平复,大脑也会跟着慢慢的恢复正常。她转过头看着白术问道:“瓜子苦不苦?” 白术听了回答道:“还好,嘴巴里面没有苦味了。” “不好意思啊,刚刚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的吃下去了。”她的这个解释隔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听起来有点虚假,燕甘草都被自己这虚假的语言和语气给雷的起了鸡皮疙瘩。 “没事,忆苦思甜,而且没有那么苦。” “我们去哪?”声音的语气恢复了正常。 白术听了心里有一点失落,她不可能永远用情绪化的一面对他,“一起吃个饭吧,吃了饭我送你回学校。” “去哪吃?”燕甘草看了看自己手机上面的时间,并不和白术多做推脱。 问话的同时,白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时燕甘草看到了他的手机,很国产的一款很普通的智能机,她看了嘴角扯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没想到开着价位不低的轿车,他用的手机居然这么普通。 只见他看了看手机上面的短讯,然后将手机放回了原位,看着燕甘草问道:“步行街附近有家味道不错的火锅店,要不要过去试试。” 这个天气吃火锅不错,“可以啊,上次说好的,我还欠你一顿饭,正好我请客。” 白术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21章 华灯初上,灿烂霓虹,天气虽然很冷,但是挡不住出来夜游的人群。 火锅店里面人声鼎沸很嘈杂热闹,燕甘草看着眼前滋滋冒着热气的火锅食指大动。其实她并不能吃掉多少,只是点菜的时候点的都是自己喜欢吃,并且想吃的,肚子虽然被瓜子撑的有点饱,但是嘴巴并没有吃过瘾,想来肚子应该不会那么不争气什么都塞不下。 这家店的生意非常的好,大众消费,学生、上班族都可以过来吃,不会觉得低廉,也不会觉得高消费,火锅店的定位很准确。两个人来的时候这里的座位都已经差不多坐满了。包间价格偏高,燕甘草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请白术去包间,而且两个人叫一个包间似乎太浪费。 他们叫的是这里的特色——鸳鸯锅,素菜放在白汤里面,荤菜放在红汤里面,这个设计真的非常的人性化,燕甘草非常的喜欢。两个人坐的位置并不是很好,在一个拐角处,一边对着墙壁的拐角,一边对着服务员来来回回上菜的路口。白术很绅士的让燕甘草坐到了里面,自己坐在上菜的路口。 燕甘草将自己叫的金针菇和豆芽倒进白汤里面,用筷子搅拌搅拌,让它们铺开的均匀一点,熟的快一些。对面的白术对着红汤正在行云流水般的烫着肉片,动作熟练,眼神专注,看起来不像吃火锅,倒是像完成某件艺术品似得。 这家火锅店的名气在学校学生中间广为流传,大家提到它第一个说起的总是它平易近人的价位。燕甘草虽然来得少,但是听的却不少。当白术提出要吃火锅的时候,她虽然嘴里答应的痛快,但是心里也有点担心他看重的火锅店消费是什么样的,来到店门口才知道他说的是这家店。 原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来这种火锅店吃饭,他应该去那种小桥流水的特色店,或者金碧辉煌的大饭店,吃饭的标准就是哪个地方消费高就在哪里,她还在担心自己的钱包,万万没有想到啊…… “你经常来这吃火锅吗?” “同事带我来过一次,我觉得挺方便的,后来就过来吃了几次。” “我以为你便宜的地方从来不进。” 白术看着燕甘草笑了笑,“高消费有高消费的好处,但是高消费不代表实惠又好吃的地方就不能去了,我们花钱是为了吃东西,不是吃东西是为了花钱。” “你这话说的好,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觉悟。”燕甘草看着白术笑道。 “我看起来很像那种吃东西是为了花钱的那种人吗?” 燕甘草想说是,特别是在百度上面搜索了一下你的车牌和价位之后,更重要的是你有一个叫做赖令封的好友。她笑了笑,“你看起来有点陌生、高傲,嗯……还有点出尘儒雅,让人觉得是那种贵族大家的做派。” 白术没有想到她会给出这样一种评价,摇了摇头,“表象惑人。” “确实是表象惑人,就像现在,你看看,你和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燕甘草用筷子指了指大厅里面的人,“大家吃火锅都是很正常的吃火锅的样子,聊天、烫菜、说话、打闹,坐姿也很随意。”她又指了指白术,“你再看看你,坐姿端正,动作不紧不慢,面部表情不放松,只有在刚刚笑得时候露出了点人气。你把菜夹到自己碗里的时候动作轻轻柔柔,不知道还以为你现在正在吃西餐呢。” 燕甘草说的时候,白术随着她的话语看了看餐厅的其他人,然后又对比了下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也有点无奈的笑容:“本来不觉得,但是你一说,我也觉得有一点了。” “不是一点,是很多。你稍稍放下一点你的架子,不要坐得那么直,平时看着是很舒服,但是在这里,你这个坐姿就突兀了。动作稍微显得的粗犷一点,不要太过文雅。”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着鸳鸯锅,觉得刚刚的那翻话说的不对。 他的吃相很文雅,很文明,是真正的吃饭的样子,不像有的人在餐桌上面肆无忌惮。吃饭时的咀嚼声,筷子在餐盘里面翻来覆去,喜欢吃的拼命的吃,不喜欢吃的不小心夹了上来还重新放进去,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不能因为大多数人做了不文雅的举动,而让他来迁就那些不好的举动。错的怎么能迁就对的呢? “是我说错了,你现在这样很好,动作行云流水,吃相斯文儒雅,刚刚我发现好几个女生都偷偷的看你,你这样很好,不用改。” 白术听了笑了笑,“你觉得好就行。” “不是我觉得好,正常人都会觉得好。” 白术将燕甘草放在白汤里面金针菇夹了出来放到了她的碗里面,接着又将红汤里面的肉片夹出来放在燕甘草调好的酱汁里面沾了沾放到了她的碗里。动作自然熟练,好像这么做了很多次一样。 燕甘草看了看碗里面的菜,又抬头看了看白术,他正在把红汤里面的肉片夹出来沾酱汁然后放到她的碗里。白术感受到燕甘草的目光,抬头看向她,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于是笑着问道:“怎么了?酱汁沾多了?” 燕甘草听了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菜,食不知味的吃了起来。 她看着刚刚白术的一连串的动作,突然回神,自己和他其实并不是很熟稔。自己对着这么不熟悉的人,下午居然很自然的上了他的车,并且没有顾忌的往他的嘴里塞瓜子。 她不是很自在动了动抓着筷子的右手,手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她感觉有点痒,也有点凉。 白术还要往她的碗里夹菜的时候,燕甘草用手挡住自己的碗笑得有点僵硬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自己吃。” 白术的筷子在燕甘草的面前停了下来,他看着燕甘草,过了几秒才说道:“这个给你,接下来我就自己吃。” 燕甘草看着他停在面前的手,以及手上筷子夹的肉,移开了自己挡着碗的右手,将碗稍稍往前接住了他筷子上面的菜。 白术没有再给燕甘草夹菜,两个人也只说了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吃饭的气氛略显尴尬,没有了刚才的自然。 白术的手机在这中间响了两次,他拿起来看了看并没有回复。每次看完他都会把手机放进口袋里面,绝对不会放在餐桌上面。 燕甘草注意着他的这个动作,因为她自己很喜欢将手机放在餐桌上面,有时候即使没有什么信息,她也习惯的将手机放在手边。她一直想改掉这个习惯,但是一直没有改掉。看到白术将手机放回口袋,她看了看自己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机,也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白术起身说有点事情离开了餐桌。燕甘草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打开自己的钱包,大概算了下今天的费用看自己的现金够不够。当她看到钱包里面躺着两张热滚滚的红色毛爷爷的时候安心下来。 不用担心付账时没钱的尴尬,她开始环顾周围的环境。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远处的走廊边上可以看到有人坐在红色的塑料凳子上面正在等台。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包厢,这个店里的包厢好像并不多,从她这个地方能看到的数了一下有3个,也不知道里面大不大,消费的基准是多少? 离她这里最近的一个包厢的大门正对着她的方向,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她可以看到里面贴着米黄色贴纸的墙壁,还有放着酒瓶和酒杯的圆形玻璃架子,里面的光线很足,照在杯子上面亮亮的,看起来挺高档的一个包厢。 服务员出来的时候把门开的比较大,她得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穿着很时尚也很清凉的年轻女士,只见她笑得很是开心,看着坐在她对面男士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燕甘草从她那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猜测对面坐着的应该是她的情人。 那位穿着很清凉的女士长得也很漂亮,她将手臂支在餐桌上,将自己的头靠在手臂上面,胸前露出了大片的雪白,整个人给人一种慵懒妩媚的勾人之感。她的这种慵懒妩媚和阮娇娇的不一样,阮娇娇的慵懒妩媚带着点小家碧玉的清纯,而这位则是纯粹的妩媚多情。男人是不是比较喜欢她这样比较勾人的? 她想看看女士对面的男人,但是男人背对着她,她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后脑勺。包厢里面的椅子比外面的要大些,男人的椅子上面还放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挡住了他整个身子。 燕甘草还想再继续看看,如果男人回过头来也许她可以看看到底他长得什么样子让对面的女士流露出那样的神情。白术走过来坐了下来,她看到燕甘草因为自己坐下来的举动稍微偏了偏头向他的后面看去,他不动声色的稍微移了移自己的身子。 白术坐下来后燕甘草看了一会就收回自己的眼神,只是偶尔向那个包间看去,但是包间的门并不永远都是开的,即使是开的,她也只是看到了那件黑色的风衣和那个讨厌的后脑勺。 几次过后燕甘草放弃了看包厢男人的打算,看着桌子上面吃了差不多的食物又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向白术提出结束这顿饭。白术当然没有异议。 准备在收银台排队付钱的时候才被告知白术刚刚起身其实就是为了结账,燕甘草体会到这个男人想的周到,说好她请客,还是变成白术请客,于是只能和他约定下次吃饭的时候一定要让她请客,不然她一定会过意不去。   第22章 一个下午的相处,加上晚上的火锅和白术送她到学校,她对白术的那种“花花公子”的感观好了很多,无法理解这样有礼的男子为什么会和一个花花公子是好友,并且有着花花公子的“迹象”。 回来的时候本来是不想让他送的,想着离步行街不远,章长涛上班地方也在附近,和他见一面然后再回去也是可以的,但是哪知道被告知他晚上要加班。等在旁边的白术自然看到了她的表情,猜测到了手机那头可能有的回复,于是很友善的提出送她回去。 燕甘草矜持了一会,但是又听到他再次提起自己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盛情难却,于是就坐着他的车回来了。 只是上了车过后看到了车上那两瓶没有喝完的水气氛就变得不太一样了,白术的也许还是之前的心态,但是燕甘草就感觉有点羞囧。她今天下午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所以做出了那种剥瓜子和喂瓜子的举动。手心在看到那两杯水之后变得更黏腻了,她之前的举动是多么亲密的人才会做出来的! 她两手交握的放在腿上,内心除了羞窘慢慢的又浮现出了不安,自己的行为在白术看来会不会觉得太过轻浮?认为她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她看了看白术,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口里也没法向对方问出自己心里的不安,于是只得被动的保持沉默。 白术看着她交叠放在腿上的手,她的手心总会无意识的摩擦着自己的膝盖。上车后看过他几次后就沉默的看着窗外不再看向前方。他看着车上的两瓶水,回忆从吃饭的时候开始她经常流露出的不自在猜测她心底的活动。他在心底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燕甘草到了学校要下车的时候,白术阻止了燕甘草,他以一种不理解顺带有点无辜的语气问道:“刚刚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举动或者说了不好的话?” 燕甘草听了白术的话有点奇怪,于是问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白术语气依旧带着不解,“嗯……我看刚刚你上了车过后好像心情就有点不太好,我想了想是不是因为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影响到了你。” 这话说出来白术很明显也很满意的看到了燕甘草脸上的羞囧愧还有瞬间的放松,她立刻较大幅度的摇了摇手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刚刚我是突然想到了一点事情,所以没有太注意,你不要在意,我经常这样的,容易走神。” 燕甘草看到白术听了自己的解释过后脸上放松的表情,有点像小孩子做错事情被大人原谅的样子。她不明白一个儒雅沉稳的男子身上怎么会表现出这样的表情,但是她因为白术的这个表情她确实心安了,看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于是接着说道:“我这段时间在找工作,回头我找到工作了我请你吃饭。” 白术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 燕甘草笑着道谢,下车的时候她不知道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又瞥了一眼那两瓶水,下次后叮嘱白术注意安全后看到他对自己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着燕甘草的背影,白术看着车上的水,不自觉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心情很好的发动车子离开了a大。 宿舍里面只有阮娇娇一个人正对着电脑吃着泡面,她毫无形象的坐在凳子上面,一边看着电脑一边摇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燕甘草见她一个人在那神神叨叨的于是走了过去,看到她正在看着某网站的娱乐新闻。 “豪门公子赖令封夜场嫩模作陪,一晚消费逾二十万!” “自从坐过他的车,你对他的新闻倒是越来越关注了。”以前也没有发现她对娱乐新闻这么重视。 “不是我自从坐过他的车对他的新闻越来越关注,主要是现在他的绯闻比以前更多了,整个娱乐头条都是他。我想不看都不行。”说着她用手指了指屏幕,“你看这个嫩模,最近名气又红又臭,前段时间说插足某个明星的婚姻,后来又传出某派对的□□照片。现在又是和赖大公子的绯闻,真是王八配乌龟,他们在一起正好凑一对,谁也不吃亏。”说完觉得挺押韵挺顺口心里还隐隐自得。 燕甘草看了看屏幕上面的女的,因为是偷拍,光线比较暗,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大概的容貌还是可以辨认出来,而且照片的旁边还附上了清楚的大头照,不怕你不知道照片中人的脸。 拍了拍阮娇娇,让她移到一边,燕甘草将小嫩模的名字放在浏览器里面搜索了一下,排在最上面的是她的各种大尺度的写真,接着才是她的介绍,再往下看就是什么浴照、私房照、□□、露奶门,艳门照、小三上位等等。燕甘草看了咂舌,这个女的真是什么水脏就拿什么往自己身上泼。 “赖少爷的品味越来越低了。”阮娇娇一边吸溜着方便面一边说道,脸上满是看笑话打趣的表情。 燕甘草看了照片,不从她闹出的各种娱乐新闻看,单看她的照片感觉长得还不错,至少胸前那对夸张的球形物体就很是吸睛。“白送上来的不要白不要,看看她胸前的波涛,我要是男的我也想试试。” “说你笨你还真笨,她前面的那对肯定是硅胶或者盐水袋塞的,你看她这张以前的照片,前面比钟灵的还小,现在大的这么夸张,鬼才信它是真的。而且这算白送上来的吗?一夜20万呢?花个20万就为了摸摸包着人皮的盐水袋,这是傻。真的那么想摸,去早点店买个二十几个大馒头,不仅能摸还能吃。”阮娇娇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聪明,口齿伶俐。 “馒头算什么,而且摸着舒服就行了。说不定她床.上功夫好呢,更重要的是我的身材配上我的胸.部我觉得非常的搭配,所以以后要比喻的时候不要说她比钟灵还小这样的话了。”从自习室提前回来的钟灵正好听到了阮娇娇的一整段话,她书包都没有放下就开始反驳。 在背后说三道四最怕被人听到,不过皮厚的阮娇娇倒是不怕自己说钟灵胸.部小被她听见,她看了看钟灵的身高和她的胸.部说道:“你还知道床.上要功夫好?我还以为你只知道读书功夫好就可以了。还有一点就是你的胸部配上你的身材确实略微小了一点点,你穿加厚的内衣看起来才会显得刚刚好。” 钟灵对着阮娇娇斜斜的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认同,“所谓的刚刚好也不过是各人的爱好罢了,不要把你那套庸俗的标准放到我的身上。”说着将她的书包放了下来,然后大力的拉开拉链拿出自己的书。 阮娇娇笑了笑,“庸俗,但是大众。” 燕甘草不想掺和到她们两个关于胸.部大小的话题,但是听到她们两个讲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确定下自己的胸.部是不是在阮娇娇说的庸俗和大众之中。 她观察完自己的胸.部,确定自己的在庸俗和大众之间,心里有了点小得意。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新闻标题心里不其然的想到了赖令封的那个朋友——白术。不知道他那看起来斯文的外表下会不会喜欢的其实也是大.胸妹?不是说男人都是肉.欲动物吗? “你今天的毕业聚餐怎么样?” “就那样呗,吃个饭,聊聊天,然后对着蜡烛许许愿。” “什么对着蜡烛许愿?” “就是吃完饭的时候上了蛋糕,对着蛋糕许个愿。你们什么时候弄聚餐?” 阮娇娇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讲什么时候吃,不过吃饭的钱已经交上去了,我估计要不了几天也要吃了。”她对毕业聚餐可有可无,不过和同学们也做了那么长的同学,吃个毕业聚餐也是也是理所当然的,还不知道毕业后还能不能见到了。 “钟灵呢?你们说了吗?” 钟灵听了点了点头,“下个星期,具体时间等班长的通知。好像是吃饭的酒店没有谈妥。” 阮娇娇撇了撇嘴,“吃个饭而已,一定要定酒店吗?上次我从b大那里经过,就看到了那里的学生就在学校附近的烧烤摊位拼了长长的桌子搞毕业聚餐。既经济实惠还比较容易调节气氛,多好。就我们学校搞什么酒店聚餐。”说着她和钟灵还有燕甘草商量道:“要不等我们的班级聚餐全部完了,抽个时间我们三个也聚一次?” 燕甘草和钟灵听了都点点头,表示这个非常可行,三个人还商量了地方,最后决定找个烧烤店,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点小酒另外再吹吹冷风,一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23章 时间在找工作中飞快的流走,燕甘草和阮娇娇费了不少的心力和体力,但是除了越来越多的失望和焦躁之外一无所获。 从班长那里得知,班上的同学大部分已经把实习证明交了上去。其实班长不说,她也能猜的到,有次到她们的宿舍串门,发现每个宿舍都已经空出了很多的床位,她们已经找到工作搬了出去自己租房子。没有搬出去的,也有很多是找到工作的。 班长看到燕甘草一脸的无精打采,于是将她拉着开导了十几分钟。燕甘草虽然没有听进去多少,但是还是很感谢她,因为班长大人不仅没有找到工作,现在还要开导她。她对班长笑笑,告诉她自己不会被轻易打倒,然后彼此相互鼓励。 回到自己的宿舍,燕甘草将自己甩到地上的塑料垫子上面。找工作连续的失利让燕甘草已经有两天没有去人才市场转悠了,人才网站也停了登录。她在心里为自己着急,又鄙视自己的消极倦怠。再倦怠中抱怨自己不好的待遇,但是从来不会起身改变,周而复始,变成了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半吊子。 刚进大学的时候经常看到轮滑社的成员穿着直排轮在学校里面尽情展现自己的飒爽英姿,心里蠢蠢欲动,但是没有加入社团,只是放假的时候自己跑到溜冰场摔了几次,然后放弃,继续对着轮滑社社员投去羡慕的目光。 她也去过学校的瑜伽课,有学姐开课教授,羡慕学姐的好身段、好气质,在宿舍拉过两次筋,生不如死,放弃!迎新晚会看到跳街舞的学长学姐,动作利落干净帅气,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爱好,但是回到宿舍的卫生间捣鼓了半响,看着镜子里面自己僵硬的四肢耸着肩出来了。 看!她自己放弃了多少的东西,遇到一点点的阻力就开始放弃,所以她只能做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大学生了。在消极中抱怨,在抱怨中消极。就像现在,你看,她抱怨自己找不到工作,但是却不起身行动。 她翻了个身继续蔑视自己,顺便活动下有点发麻的小腿。手机铃声嘀嘀的响了起来,燕甘草拿起手机,是白术发来的短信。前两天两人交流了一下之后对方就没有了消息,当然,她自己也没有联系白术。燕甘草觉得两个人还没有到一顿饭就变得热络起来的程度。 “在吗?” 燕甘草看到短信有点犹豫,等了一下发了一个“在。”然后想想发一个字看起来太过冷淡,于是又加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吗?” 短信过了一会才传了过来,“上次听你说你在找工作,不知道现在找的怎么样,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不要客气。” 燕甘草看了短信,心思立马就转了个弯,现在很多人专门欺骗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女大学生,看到姿色不错的就希望沾点便宜,他不会以为自己和他吃个饭他就有了这种妄想吧?不过从他吃饭的礼仪看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保守起见她回复道:“好的,谢谢了,等我有需要的时候一定找你帮忙。” 那边的短信回的很快,“好,上次看新闻看到有的犯罪集团打着招聘的名头欺骗求职者,你找工作的时候要留个心,慢慢来,不要急,有需要就找我。” 燕甘草看了短信心里有点动摇,自己刚刚是不是误会他了,但是又小人之心的想到,还是他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谢谢你,我和我同学一起比较安全,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你客气了,不要怪我多管闲事就行。” 说实话真的觉得你有点多管闲事,“不会,多谢!” “加油!” 燕甘草又发了一个谢谢,发过之后对方没有回复过来,等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没有消息,燕甘草也没有在意。 她重新躺了回去,希望可以继续刚刚的颓废,但是脑子里面回荡的是那两个“加油”,于是爬了起来,打开电脑开始网上投简历找工作。 阮娇娇一天面试了3家公司,东边一家西边一家,感觉跑了大半个翊市。回到宿舍拖了高跟鞋扔了手提包就瘫在了塑料垫上。躺上去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燕甘草拿着水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燕甘草摊倒在垫子上的样子,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身体摆了一个大字。 “今天食堂烧的鱼不错,本来想买的,但是想想口袋里面的钱还是买了白菜豆腐,唉!我可怜的胃啊,委屈你了。”说着还伸手揉了揉。 阮娇娇听了燕甘草的话,想了想自己钱包的余额,感同身受,“我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最近一直是只有出没有进。” “你今天面试的怎么样?” 阮娇娇叹了一口气,“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了。你呢?” “当米虫来着,没有出去。”燕甘草语气没有什么精神,手里用勺子将饭盒里面的豆腐捣成了碎泥。 “唉……”阮娇娇听了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叹气的空档,钟灵拎着几个塑料袋上来了。燕甘草看了看她手里的袋子,待看清了袋子里面装的东西,又是一阵哀嚎,“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刚刚还在想没有吃到鱼,你还买了两条,买两条就算了,你还买了肉,你不是存心在让我羡慕嫉妒恨吗?” 钟灵听了鄙视的看着燕甘草,然后用脚踢了踢地上摊着的阮娇娇,“起来吃饭了,这么冷的天,躺在地上也不怕感冒,要是感冒了可不要和我说话,免得传染给我。” 阮娇娇已经习惯了钟灵打是亲骂是爱,骨碌一下爬了起来,拿了自己的勺子和筷子洗了洗就跑了到了用凳子拼凑的小桌子前面吃了起来,钟灵还很贴心的多打了一碗饭。 燕甘草将鱼汤倒了点放在自己的豆腐泥里面搅拌搅拌,再浇上肉汤和了和,真是美味啊。她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吞下过后满是幸福的呼出一口气,“钟灵,你真是我的救星。” “出息。” “你是不知道找工作的辛苦,还是没有钱找工作的辛苦!” “你们先找个工作做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多长时间就过年了?要想找个满意的工作,我建议你们还是明年过年来再找吧,那个时候招聘的公司也多。” 两个人听了钟灵的话都保持沉默。 “你们先把工作证明交上去才是正事,然后找个糊口的工作先干着,一边干着挣点钱,一边找满意的工作。你们这样硬扛着,我看你们能扛到什么时候。” “说的倒头头是道的。”阮娇娇有点食之无味。 “我说的都很务实,你看看你们两个天天垂头丧气的,影响我复习。”她像一个年老的长辈一样,用筷子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点了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燕甘草不像阮娇娇,吃的津津有味,“今天去我们班的宿舍看了看,大部分都找到工作了,只有少数的没有找到。”她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我们班长也没有找到,不过她的工作证明倒是交上去了,她建议我也先交上去,要是找不到单位盖章,她说可以帮忙。” “我看可以。”钟灵听了立刻开口,顿了顿又说:“能不能让她帮我也盖个?” 这话说出口过后,燕甘草和阮娇娇一起看向钟灵,钟灵见她们看向自己,用手指了指面前的菜,“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你们不会以为这鱼和肉是白吃的吧。” “我就说你今天这么好心,敢情是在这等着我们呢!”阮娇娇鄙视钟灵的行为,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将手里的饭放了下来,但是片刻后又重新端了起来。 “你不是考研吗,怎么也要这个?”燕甘草不解。 “谁说考研不需要的?毕业论文我们不也照写吗?”她说的理所当然,“本来还以为你们可以很快就找到,那时候再找你们,谁知道你们拖了这么久还没有搞定。” “你还要靠我们?你找你那些哥哥姐姐不就行了嘛!”阮娇娇也是醉了,她是本地人,家里有的是人脉,不用白不用。 “你也有个堂哥,你怎么不找你堂哥啊?”钟灵一边挑鱼刺一边问道。 “我和你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想找你堂哥有你的原因,我不想找我的那些哥哥姐姐,我也有我的原因。”说着转向甘草,“你去问问你班长,能不能带我们都弄一个,回头我们请她吃饭。” 燕甘草听了看向阮娇娇,阮娇娇瞪了一眼燕甘草,“问吧,带我一个,虽说书呆子只会读书,满嘴的之乎者也,但是这次说的还算靠谱。” “不是我说的靠谱,是你们把自己位置放的太高,还不会变通。”钟灵将桌子上面的手机递给了燕甘草,“趁热打铁,赶紧问。” 燕甘草接过手机,有点犹豫,“她上午才和我说的,我现在就找她帮忙不太好吧,要不等两天?或者明天问?” “明天黄花菜都凉了,要是别人也找她帮忙,我们还要重新找人,现在就问。”钟灵一锤定音。 燕甘草于是拨通了班长大人的电话,几分钟后就挂了电话。 “同意了没?” “她说她问问,本来以为只有我一个的,现在加两个她要问问看看对方方便不方便。” “对方是她什么人?” “好像是她姐姐的同学,也是做财务的,她们关系比较好,所以就帮她盖了一个。” 钟灵觉得挺靠谱,“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复?” “她说她那边问了就给我回复,应该不会等太长时间的。我们班长人不错,挺靠谱的。实在不行我们再找其他人。”她看着碗里剩下的鱼问道,“鱼你们还要不要,不要我全部吃了啊。” 班长确实是个靠谱的班长,没过一会儿就来电话了,说是可以,但是不能再加人了,再加对方就不好做。顺便叮嘱燕甘草不要和其他人说了,班上还有几个人没有盖章,前次找她她没有答应。 燕甘草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个人约了明天对方下班后再过去。将消息告诉了阮娇娇和钟灵,三个人都安心了,总算有件事情有着落了。 第24章 工作证明的事情很顺利,班长介绍帮忙的那个朋友也很热情。燕甘草问她一些工作上面会遇到的事情,她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对方很想告知她会遇到些什么,但是她却无法告知。因为那个是机动的,随机的,没有固定的模式,无法告知。她也想说些工作中和同事的相处可能会遇到的一些矛盾或者小伎俩,但是也无法告知。最后她告诉了燕甘草她的工资待遇。 燕甘草对她的工资待遇有点失望,她以为正式员工的工资会很高,原来公司不同,职位不同,待遇也会相差很多。初出茅庐的她,不知道将来会是多少钱一个月?原来她想过的,什么时候赚多少的工资,然后和章长涛过什么样的生活。现在想来,是不是很像不切实际的幻想? 本来想请对方吃顿饭,但是对方早就与人约好,于是只得作罢,约着下次再出来吃饭。四个人从对方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7点钟了,天已经黑透。工作证明的事情解决,大家松了一口气,心情高涨,于是约着去三个人经常去的那家自助餐厅。秦若飞没有异议,四个人打了量的士杀到了自助餐厅。 同一所学校,年纪相仿,际遇相仿,秦若飞又是一个豪爽的女孩子,四个人在自助餐厅搭唱了一台又一台的戏剧。这顿饭四个人吃了几个小时,饱了就坐在那里聊天,天南地北的聊,肚子略微有点空余的时候就去取食物。一顿饭下来,四个人之间有点无话不说的亲密感,好像秦若飞和另外三个人一样是一直住在一起的闺蜜。 没有了工作证明的担心,阮娇娇和燕甘草找工作心里也轻松了一点。你要是愿意让我去工作,我觉得你那个地方也不错,我就做,要是双方不行,那就算了。学校也稍显人性,不像有的学校,把即将毕业的学生赶离学校宿舍,不允许她们继续住。她们继续住着,省下了住宿费。 两个人也接受了钟灵的劝告,除了找自己专业的工作,也开始留意其他的工作。没有面试的时候会找一些兼职做做,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燕甘草跟着阮娇娇做一些礼仪的工作。这样一来,经济也宽裕了一点。 秦若飞很快就找到了工作,一个电话销售员,说是电话销售员好像有点言过其实,按工作的实际内容来看,应该是电话传播。一千二百元的底薪,包住。销售的是房产,将自己公司的房产通过电话销售的渠道对外推广,如果有意向的就把客户的信息交给真正的销售员。如果销售员可以将房子卖出去,她就可以一个用户拿到两千元的提成。 想要高工资,只能拼命的拨打电话,希望可以瞎猫碰到死耗子遇到想买房子的,并且销售员将对方成功谈下来。 阮娇娇找了一家不是很大的装修公司,在里面做文员。实习工资是两千二,不包吃住,实习期满两千五,有升职加薪的空间。阮娇娇对这个工作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自己也算找到一个工作,开始有了收入,至少老板和公司同事看她的眼神没有色眯眯的让人难受,女同事也不会胡乱嚼舌根。 燕甘草也找了一个文员的工作,在一家不大的办公文具批发的店里面。公司员工很简单,老板,两个销售,一个财务兼职商务,外加她一个文员。文员是招聘的时候招聘广告上面说的,去了之后经过老板介绍才知道,不是单纯的文员,负责文员的工作,但是有时候也要兼职商务,和客户进行基本沟通协调,帮着另外一个商务兼财务的同事分担工作。 她最希望的是分担财务的工作,但是奈何公司并没有多少账务需要她分担。实习期两个月,用做熟悉工作。能做就继续,不能就离开,工资没有实习期和正式期之分,包中午工作餐,外加住房补贴,交通补贴。燕甘草算了一下,所有的加在一起一个月两千三百元。她挺满意! 三个人每天晚上回到宿舍交流交流自己一天遇到的人和事,碰到问题说一说,互相开解开解,日子倒也过得很开心。 工作这方面过得倒是不错,只是感情这方面燕甘草过得不是很顺心。 找到工作的时候,她很兴奋的打电话给章长涛,告诉对方自己找到工作的这个好消息,想着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大家出来吃个饭沟通沟通,顺便也小解相思。哪知道电话那头的章长涛却告诉自己他要加班,总部的人已经下来了,他需要好好表现。 燕甘草黯然,连着几天都不高兴,阮娇娇和钟灵知道后对章长涛颇有微词,这次燕甘草听了倒没有为章长涛说话。 她工作了半个月后才和章长涛见上了面,燕甘草算了算,自己和章长涛上次见面好像有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同一座城市,相恋一年多,今年开学时还是热恋期,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老夫老妻了?快两个月才见一次面,这真的正常吗?两个人不见面的时候发短信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从最开始的一天几十条或者几百条,变成了几条,现在好像一两天或者三四天才来那么一两条。 燕甘草不满,有次忍着不给对方发短信,想看看对方什么时候会发过来,结果5天后才收到了对方的短信。这个频率不是好朋友才会有的频率吗?中间有次,想着他不来,她就过去,但是也被章长涛拒绝,自己可能没有时间陪她。燕甘草听了挂上电话憋着一口气,想笑又想哭,最后只能踢路边的大树解气。 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没有恋人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照这个说法算,他们隔了好几年了,所谓相思估计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她心里是想念的,但是和想念相比,怨怼似乎更多。章长涛看到她的时候眼里有着抱歉,她看到了抱歉,置之不理。她想去牵他的手,但是克制着自己没有动。章长涛的手倒是动了动,最后还是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一直看着她的燕甘草也看到了,心突然凉了起来,紧紧握起了拳头,然后慢慢的放开。 她告诉自己要忍耐,然后面带笑意的,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手也跟着放到了他的口袋里面。章长涛没有拒绝,在口袋里面握紧了她的手。两个人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吃饭。点的都是燕甘草喜欢吃的,燕甘草看着桌子上面自己喜欢吃的菜,有点开心,也有点忐忑。 这顿饭吃的不紧不慢,两个人的交谈不温不火,大部分时间都是燕甘草在说,章长涛附和。这让她想到他们刚认识那会,每次章长涛请她出来吃饭,总是变着法的找话题,不让气氛冷落下去,现在这个角色开始由她扮演了? 燕甘草维持着吃饭不温不火的气氛,吃到一半的时候她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冷就冷了吧,反正这顿饭是免费的,吃顿免费的饭本来页不错的,正好都是自己爱吃的,专心吃饭算了。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时间越长,燕甘草心里也跟着这氛围一样,越来越冷了! 也许是这气氛太冷,章长涛终于忍不下去了开始说话,问了燕甘草新工作的情况。燕甘草见他开口心里虽然有气,但是也很配合,将自己工作中遇到的事情还有自己观察到的同事的人品性格告诉了他。章长涛很认真的听了,也给了一些好的建议,做了很多的嘱咐。 燕甘草眼角的笑意多了起来,慢慢的心里的冷和介意也去了大半,像原来一样的对着章长涛说笑撒娇。她本想也问问章长涛的工作怎么样,但是想到之前他升职落选,不想破坏气氛,话到嘴边又换了一个话题。 两个人饭后手牵手开始压马路,章长涛有点心不在焉,手机响了几次,他拿出来看了看没有回复,燕甘草也没有在意。 她以为章长涛的心不在焉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问了问:“你怎么了?走神了好几次了。” 章长涛看着燕甘草的笑脸跟着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放了下来,改为搂着她的蛮腰,“没有,我在想着时间还早着呢,我是带你逛街,还是看电影?!” 燕甘草脸上的笑脸更大了,“看电影就算了,最近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上映,我们逛逛街,压压马路吧。” “可以,那就逛街吧,有想去的地方吗?” “大学城吧,那里比较热闹,吃喝玩乐都有。” “最主要是离你学校近,不用转车,直达,好方便你回去。” 燕甘草伸出食指摇了摇,“错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那里有家烤年糕特别不错,你不是最喜欢吃烤年糕吗?我请客,想吃多少吃多少。” 章长涛听了搂着燕甘草的手臂紧了紧,“好的,那我们就去试试你说的那个不错的年糕店,到时候要是不好吃你就当心了啊!” “肯定好吃,我面试的时候有次经过吃了一次,味道超级棒的,酸甜苦辣,你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大学城人挤人,摊贩连着摊贩,燕甘草只记得大概的位置,找了不少的时间才找到了那家年糕店。年糕店排了长长的队,到他们不知道要等多久,两个人不想大好时光用来排队上面,于是放弃了据说味道不错的年糕。 没有吃到年糕的章长涛并没有表现不开心,依旧带着笑意陪着燕甘草走走逛逛。牵着她的一只手移到了燕甘草的肩膀上,没事就摸摸她的脸,只摸得燕甘草脸颊发红。 在a大的后门,昏暗的拐角处,燕甘草弥补了章长涛没有尝到年糕的遗憾。用章长涛的话来说,亲.吻甜甜黏黏腻腻,比年糕要好吃的多了。虽然燕甘草并不觉得非常的甜腻可口,可是还是很配合。 章长涛感觉到燕甘草的温顺,心里觉得欢喜,还待继续深入的时候不远处刺耳的喇叭声和照亮街道的远光灯就亮了起来。怀里温顺的人儿立刻就推开了他。 两人分开后那辆车子呼啸而过,燕甘草看着车子的尾气神色莫名。 第25章 全日制的上班时间,让习惯了兼职工作时间弹性大的燕甘草有一点不适应。公司虽然小,但是事情却不少。有次她无意中说了句我有点忙不过来,张姐听到过后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这已经不算多了,你不在的时候你的那些活也是我在做,你可以想想我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喊她张姐,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比燕甘草大多少,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整个人肥嘟嘟的,脸圆圆的,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喜感。张姐一毕业就来到了这个公司,干了也快有三四年了,除了老板,她是这家公司资历最老的员工了。 “一直都是你一个做的吗?我是说从你进公司开始。” 张姐听了笑了笑,“我来的时候在我这个位置的人正好辞职,教了我两个星期就走了,后面的就是我自己学。后来实在太忙了,老板就帮忙招了一个小姑娘,但是那个小姑娘没干两个月就走了,之后陆陆续续的招了两个,但是都不长久。”说着她看了一眼燕甘草,“你可不要学她们,你不会就做一两个月吧?” 燕甘草对着张姐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在这里做多长时间,“那她们为什么都只干一两个月就走吗,公司不好吗?” 张姐脸上的笑意有点嘲弄,“没有定性,吃不了苦呗,公司不好我能做这么长时间?好好做,老板不会亏待你的。你现在多好啊,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我以前可都是自己摸索的,比这辛苦多了。” 如果她会做人的话这个时候应该表表自己的决心,或者拍拍张姐的马屁,但是就算心里知道,她却没法让自己开这个口。她只是笑着回答好,然后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进公司的第二天同事准备聚餐,直接把燕甘草拉上了。燕甘草见就三个同事,想着都是年轻人吃个饭就答应跟着去了。谁想到下班的时候老板知道了也跟着去了。这下吃饭的气氛就变了,本来举个杯子,边吃边聊气氛轻松愉悦。老板来了之后同事间的随意小酌就变成了正式聚餐,两个男同事和张姐一个一个起身给老板敬酒然后同事间相互敬酒,客套又疏远。 人不多,才5个,敬酒也没有几轮,但是氛围比燕甘草想象的要严肃多了,这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她有点坐立难安。 回来的时候在距离学校还有两站路的时候下了车,夜风刮在脸上有点凉,她慢慢的走着消消食。心里想到了当初和章长涛认识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章长涛公司并没有现在这样忙,时常有空带她出来吃饭。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和他的一些好友出来聚餐。 有次章长涛带着她去赴饭局,清一色的男将,他以前的同事或者朋友。在一个不大的餐厅,章长涛在一楼的时候碰到了几个熟人,年纪比他们要大很多,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章长涛热切的和他们打招呼之后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的客人年纪和他相仿,大家吃饭聊天拼酒,气氛很是愉快。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男生拿走一个酒杯就下楼去敬酒去了。问了才知道原来楼下刚刚打过招呼的有两个是他的领导。闫刚成听了在心里为他喊了声倒霉,吃饭还能碰到领导。过了一会那个下去的人上来了,满脸通红。 不一会儿,章长涛身边的一个朋友说,“甘草,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楼下那桌的老陈,平时和我们一起打球的,上次还听到他夸你呢,你要不要下去敬杯酒?” 燕甘草听了嘴里的那口青菜不知道是吐出来好,还是咽下去好。她很慢热,一桌不认识的人相互敬酒,她放不下来。以前过年的时候敬父母长辈的酒也很羞涩,现在虽然好了很多,皮厚了,但是让她下去对着只有一个认识的人吃饭喝酒,她做不来。 她看着章长涛摇了摇头,章长涛也听到了那个人的话,拍了拍燕甘草的肩膀,拿起她的酒杯递了过去,“下去碰个杯子,然后敬一轮酒就上来。没有几个人,几分钟就好了。” 燕甘草听了直接拒绝,“我不去,又不熟,别人夸了我两句我就去敬酒,那要敬多少酒。” 章长涛的朋友听了笑着说:“是老陈,没有关系的,下去敬一个吧。” 燕甘草很想回他一句,没关系你下去不就行了,干嘛叫她。她摇了摇头,夹起碗里的青菜继续吃着。章长涛见了碰了碰她拿筷子的手臂,“下去敬一个吧,里面还有以前认识的一个客户,大气点。” 燕甘草听到这里心里有点软了,但是让她对着不认识的人敬酒她还是不行,她不动,坐在桌子旁边,手里的筷子却放了下来。章长涛和那个朋友见了,又开始怂恿她。燕甘草后来架不住拿着一个杯子下去了。 她一直清晰的记得那个场景,记得当时的心情。敬酒时候的尴尬和局促,她想这辈子她估计都忘不了了。她如坐针毡,看着面前一个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怎么称呼,不知道怎么介绍,孤立无援的状态。她很感谢那个老城,帮她一一的介绍,看出她的局促很贴心的和她说话,敬酒的时候给她杯子里面倒的是果汁。一轮下来后就找个理由让她离开了。 上楼的时候她心里松了下来,但是对章长涛和他的那个朋友没有好心情好脸色。之后她就装作困顿的样子一直趴在桌边睡着。饭局结束的时候章长涛要送她,她拒绝了,也和现在一样,一个人走在路上消食,想着刚刚的敬酒。 她觉得委屈,觉得恶心,觉得厌恶,也觉得愤恨,愤恨章长涛就那样将自己推了出去,也愤恨自己就这么妥协了没有自己的底线。每每想到便觉得难受,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不出来。现在又想到了当初在餐桌上的那种心境,看来今天吃的东西注定是不好消化了。 自从那次过后,燕甘草如果知道吃饭时有一些不熟悉的人就不在和他一起去了,即使去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自顾自的吃着。有时候她看到那些不熟悉的人过来和她碰杯,她心里就会猜测对方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ta不觉得不自在吗? 几次过后章长涛知道了燕甘草的这个毛病,总是怂恿着让她大气一些,但是她大气不起来。有过小小的争执,但是争执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慢慢的章长涛也就不在带她参加聚餐了。 阮娇娇和钟灵有时候看到燕甘草带着宿舍没有出去约会,有时会问上一问。燕甘草本不想说这件事,但是不说心里又堵得慌,于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钟灵一直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接触的外部世界比燕甘草要小的多,她能想到燕甘草当时的情境,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阮娇娇接触的人群比她们要大很多,堂哥出去应酬的时候带过她一两次,她能理解这是“成人世界”的游戏规则。她听了只是说了一句:“以后我们毕业了工作后也会遇到这种情况的。” “我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大家吃饭的时候碰个杯子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他让我一个人下去了,除了一个见过及面的,其余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更重要的是,我居然就下去了。” “你心里其实膈应的是自己的举动。” 燕甘草沉默了下来! “你现在这样章长涛不说话吗?”阮娇娇问道。 燕甘草还是沉默。 “章长涛是个混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随便你了。” 两站的距离,燕甘草走出了六站的时间。到宿舍的时候门已经落锁,拜托宿管阿姨开了门。宿舍的两个人没有睡,开着小台灯窝在钟灵的床上。床上铺满了照片,都是她们三个人的合影。 原来阮娇娇今天将三个人这几年的合影都洗了出来,两个人现在正在床上一张的理出来回忆呢! “今天吃饭谁付的钱?”阮娇娇看到开门的人是燕甘草于是问道。 “老板。”她走到床边拿起两张照片看起来,“这个一共洗了多少钱?” “你老板?你不是说同事聚餐吗?” “走的时候老板听到我们说话,于是跟着去了。” “那样也好,省你一顿饭钱。” 燕甘草将手上的照片放了下来,准备泡泡脚到床上暖暖和和的看,“是省啊,明天早上都不用吃饭了,消化不良。” “过了啊,你们公司才几个人啊,简简单单的,有什么不好消化,是你自己抗压力太低了。”阮娇娇不以为然,觉得是燕甘草小题大做。 燕甘草听出了阮娇娇的语气,“别看我们人少,疏远着呢,一个一个轮着敬酒,做作的不行,没吃饭前觉得公司人不错,吃了饭之后也就觉得那样。” “你武断了,大家出来混口饭吃都不容易。” “也许吧,你还没有说相片洗了多少钱呢?” 第26章 也许是因为聚餐回来之后想到了和章长涛的那次经历,心里对他有颇多的怨气。这部分的怨气里面还有一部分对章长涛的失望,这份失望让她很好的在一个多月不见的时间里面多坚持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对她来说过得并不轻松,如果不是因为住在学校里面,每天下班过后可以和阮娇娇还有钟灵聊天,她想,她的这半个月肯定过得更加的难受。当然,她也要感谢热心的白术。 初上班的她,保持着在学校里面不谙世事的状态,即使是现在,她依旧没有明白多少。 坐在电脑桌前的她看着销售每次报销单据时和张姐斗智斗勇,有时候甚至会为了一个单据争吵的面红耳赤,每每她都会为他们以后相处的情景担心。然而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又会看到两个人奇迹般的和好了,好像昨天的争吵只是燕甘草做的一个梦。这让她习惯了很长一段时间。 与白术的联系倒是比以前紧密了不少,不热切,但是也没有很冷淡。白术偶尔的热情都在燕甘草可接受的范围内,对于她找工作的事情提出过几次要帮忙,被拒绝过后也没有再提起。燕甘草想他们现在的这种交往是不是就是别人常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只是她没有注意他们的水里面似乎被白术放了一点蜂蜜。 找到工作的第三天接到他的问候短信,燕甘草就顺便告诉了他自己已经找到工作。 没有问她找的是什么工作,只是发了一连串的恭喜,让燕甘草知道了他确实在为她开心。心里多了一点点的感动。 三天后接到了他的电话,庆祝她找到了工作请她吃饭。燕甘草想起自己还欠着白术一顿饭,于是约了时间。 下班的时候看到了路边停了一辆车,很眼熟,待细想的时候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低头打开一看,嘴角有了点笑意,朝着路边车子走了过去。 副驾驶的门在燕甘草靠近的时候适时地打开了,她看着白术略带笑意的脸顺势坐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的?” 白术看她坐稳,提醒她扣上安全带,待她弄好后发动车子,“令封说的,只说了一个大概,我看附近只有一家文具批发店,估计就是你上班的地方了。” 燕甘草听了反应一会才知道他说的令封就是赖大公子。看来阮娇娇和赖令封聊得挺火热的,连她的工作地址都聊了出来。 “我们去吃什么,说好了今天我请客,你可不许再抢着付账单了,不然下次可不敢和你一起吃饭了。” “你找了工作,这次一定让你请客。”白术看着她笑了笑,“有什么想吃的不?” “我负责掏钱,你负责挑地方。”她对着双手哈了一口气,然后迅速的搓了起来。 白术见了,将车里的空调打开,调高温度。“要不就吃自助吧,现烤现吃,比较暖和。” “可以啊。”想到肉片油滋滋的样子她吞了吞口水。 “我知道一家挺不错的,价格合理,种类也多,就是离你学校远了点。” “回来的时候介不介意带上我?” “不介意。” “那不就行啦,不用我开车,你又不介意带上我,奔着烤肉出发吧!”燕甘草兴致高昂。 白术将方向盘打了个转,笑着说道:“你今天心情很好。” “我心情一直很好,只不过今天更好。”她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我工作到年底也就1个半月到2个月左右的时间,照理说能拿到两个月工资就不错了,结果今天突然告诉我,我虽然只能拿一个月工资,但是老板会给半个月工资的年终奖,那时候我就可以拿到3400元了。” 想到自己拿到的数目,她又笑了起来。明年来的时候不用找工作,可以直接上班,然后又会领到一个月的工资。她可以约着阮娇娇和钟灵shopping了。 她说着看了看白术的车和他身上的配置,“当然了,在你看来估计不是什么钱,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巨款了。”她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的雄心壮志,还曾嫌弃学姐的工资低,结果她现在这么多就已经这么开心了。 白术没有回答她,燕甘草也没有继续说话,她想着自己转正后的工资,然后自己的开销,明年的她不知道能存多少钱。过了两年她和章长涛在一起了,那时候两个人的工资加在一块,除去花销,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余存。 她有点沮丧,想着以后过着的生活心里有点不甘,但是这也是她自己想要的,并且目前正在朝着那个方向走。她略带期待,略带抗拒。 她叹了一口气,好心情受到了影响。进入了社会,工作了,看到了工资单了,才了解了那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又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才多大啊,二十刚刚出头,本是肆意飞扬的年纪,她却在这计算着每个月两千多的工资单。 哀怨的燕甘草不知道的是,不是生活束缚了她,而是她的思想束缚了自己。 “我刚刚进入社会的时候一个月也没有多少钱的工资,每个月除了房租、水电、吃喝,基本上没有闲钱。”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燕甘草听了愣了一会才知道他是在说刚刚的话题。 “你毕业后做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 “普通的办公职员,还是个文职。” “那后来怎么辞职改做生意了?” “赖令封当初出来创业的时候找到我,我正好在那个岗位上面做的可有可无于是就跟着他一起创业。” 燕甘草羡慕,“那真好。你爸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应该很开心吧。我爸妈前两天知道我找到工作就开心的不行,说是害怕我饿死,把我想的也太差了。” 白术听了她的话笑了笑,过了一会才说道:“我院长知道我和赖令封创业的时候挺开心的。” “你们院长?”燕甘草转过头问道。 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白术将车子停了下来,“恩,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和我一起的小朋友里面,院长对我最照顾了。” 燕甘草呆了,眼睛里是不可置信,接着就是尴尬了。刚刚戳了他的痛处,现在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心有点发疼。“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 白术看到了燕甘草眼神的变化,那抹似曾相识的心疼让他心情愉悦,他笑了,笑的很温和,“不要紧,我早就习惯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笑了,但是燕甘草看了却更加心酸,估计是被很多人伤害过,所以现在才能这样若无其事的笑出来吧。还笑得这么的温和。她越发的不自在了。 红灯停,绿灯行。 白术喜欢她对自己的心疼,但是太多了,或者有了太多其他的情绪就不好了。他安慰地说道:“你不要觉得抱歉,这是事实,而且我小时候住在孤儿院里面条件不错,比很多的家庭都要好。现在这样没有什么牵挂也很好的。”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安慰,燕甘草就更内疚了。小孩子都希望躺在爸爸妈妈温暖的怀抱里面,有几个人想做孤儿呢。 “你明天上班吗?”白术岔开话题。 “明天休息,和我室友约了要逛街。” “你们感情很要好。” “恩,大学四年一直住一起,不好也不行。你和赖令封看起来也是很好的朋友。” “我比较闷,朋友不多,和他以前就认识,后来又一起做生意,所以比较聊得来。” 燕甘草想到了阮娇娇,于是问道:“他人怎么样?” 白术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想知道他哪方面?” 哪方面?哪方面?当然是男女方面,不过他问的语气燕甘草怎么觉得怎么听怎么不对。“哦,我看他也挺热心的,上次还帮忙送我朋友回去。” “他对待女性一向都很热心。”说着他又看了看燕甘草,“女孩子刚刚进入社会要小心,特别是像他这种花花公子。” 呃…… 燕甘草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语塞,过了一会说道:“那你呢,要不要防着你。你和他是好朋友,也许兴趣爱好也许一样。” 白术笑了,“我不用,我和他观念不一样。” “那你是什么观念?”燕甘草虽然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但是谁知道他背后的样子和他表现在她面前的是不是一样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声音低沉,面色温和,眼神专注。 燕甘草听了,想象那种画面,有种幸福的错觉,她错开他的目光,“没想到你还信这个。” “不是相信,而是希望。碰到自己喜欢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期望可以和对方白头到老。”他停顿了一下,“所以我一直在等着那个人,并且相信自己最终会碰到。你信吗?” 她信吗?她相信,但是她不太确信章长涛就是那个人。但是她仍旧点了点头。 不过是片刻白术就看出了她的迟疑,没有开口追问,只是淡淡地,略带了然地笑了。 第27章 不知道是因为第二天是星期六大家不用上班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家店真的有不错的口碑,他们到餐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两人不得已只好在一边等台。 他们坐在一旁的藤椅上面,一边等台,一边聊天。期间来了一对老夫妻,两个人打扮的很年轻,穿着情侣装,紧紧牵着手。燕甘草见了,让出了自己坐的藤椅,以免他们在塑料凳上面坐不稳然后摔倒。她自己坐到旁边的红色塑料凳上面,白术也将自己的藤椅让给了老爷爷。 老人家在藤椅上面愉快的聊着,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燕甘草见了微微地笑了起来,谁说年纪大了就没有爱情了,他们穿着漂亮的情侣装,幸福的在一起,能这样到老真的很好! 白术注意到燕甘草看老人家的目光,知道她在想什么,会意的一笑。 这家餐厅看着里面的气氛确实不错,只是等这个地方的座椅让她不敢苟同。她总觉得凳子不稳,坐在上面摇摇晃晃,如果是个胖子坐在上面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凳子压垮。 餐厅有很多的小孩子,围着收银台和旁边等台的地方打闹着。每次小孩子来到燕甘草方向的时候,燕甘草就会挪动自己的凳子,以免他们撞到了上面。 小孩见每次靠近燕甘草的时候她都会让一下,慢慢的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频繁的往她的这个方向跑来。燕甘草移动的次数多了,白术也看到了她的状况。 他将上身向燕甘草处倾了倾,靠近她的耳边说道:“要不要换一家?旁边还有其他的餐厅。” 燕甘草听了摇了摇头,“不要紧,反正已经等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走太吃亏,应该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白术见状没有再说什么,将自己的椅子转到燕甘草的另一面,然后将一直脚放到燕甘草椅子下面的横梁上面。这样不仅固定住了燕甘草的凳子,也直接将她和玩闹的小孩隔开。 小朋友看到换了一个不太好惹的叔叔,慢慢的也就不往这个方向跑了。 白术的这番举动很贴心,但是时间长了燕甘草就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因为两个人离的太近了!即使在菜香和油烟四溢的餐厅,燕甘草也能清楚地闻到白术身上的青草味。 她不自在的轻轻地,小幅度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呼吸也变得很轻很轻。白术好似没有看到她的不便,仍旧时不时的和她说着话。 索性等台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没过一会,就轮到了他们。服务员喊到他们的号码时,燕甘草如获大赦,很快地对着白术说了句:“到我们了。”然后快速的起身。 白术也跟着站起来了。经过那几个玩闹的小朋友的时候,为了避免他们撞到燕甘草,白术很是顺手的抓住了燕甘草的小手,然后将她与活泼好动的小朋友再次隔开。 和小朋友插身而过之后,燕甘草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白术抓得并不牢,也不会让人觉得侵犯不礼貌。不过燕甘草依旧不能习惯,不能接受。 他的手很温暖,不像她,每每气温下降的时候手脚总会冰凉,要用热水袋暖着,或者泡在热水里面。 吃饭的时候燕甘草的话语时多时少,偶尔想起刚刚的那个牵手,或者在车子里面时他说自己是孤儿的画面,这让她要么沉默,要么开始不停地讲话。 白术真的挺绅士,当她喋喋不休的时候,非常有耐心的应答她的话,当她沉默寡言的时候,总会找个适当的话题让氛围不至于太尴尬。也不会因为她神经质的情绪而流露出一丝的异样。 燕甘草也知道自己今晚的表现很神经质,但是请原谅她,她还没有学会克制,特别是在白术面前。 她经常担心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样子,有时候会显得小心翼翼。前几次与白术见面,或者与他手机聊天的时候,她也会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今天的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这幅样子被他看见,她觉得白术对她的包容度,比自己想的要大,也不会觉得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会有什么不妥。 也许是因为听了他的身世,也许是因为刚刚闻到了太多他身上的青草香味,又或者是因为他的手掌很暖和,让她有了这种大胆又肯定的信念。 在学校门口下车的时候,白术递给了她一个袋子,说是恭喜她找到工作的礼物。她笑着收下了。 回到宿舍打开的时候发现是一个淡蓝色的手套,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买的。不过看着自己冰冷的双手,这个礼物确实非常的合心意。当然合心意的前提要忽略掉手套高昂的价格。 阮娇娇看到手套的时候,啧啧啧的发出几声怪声,然后附送一个了然的眼神,像是在告诉她,“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人有暧昧。” 燕甘草正在看手机,发现没有章长涛的短信,心里不太痛快的将手机放下,然后对着阮娇娇扬了扬手里的手套,一副我就是和他搞暧昧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此后半个月白术几乎是每天都会给燕甘草短信,话不是很多,有时候仅仅是一句晚安。 燕甘草有时候会回复,有时候视若不见,只是每到了晚上她总会将短信拿出来再看一遍。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的时间,章长涛偶尔会给她来条短信,电话是几乎没有的。她每天看到白术的短信,然后再翻看和章长涛的聊天记录,心里总不是滋味。 白术每天给她的短信攻势在她和章长涛见面第二天就突然的消失了。 燕甘草看着手机的聊天记录,想起了她和章长涛接吻时刺耳的喇叭声,还有汽车从她身边经过时她看到的那张沉默的脸。 她无法理解白术的行为。因为她和自己男友亲热被他看见,所以他就可以做出脸色,然后又莫名其妙的不再和她联系?就像当初莫名其妙的热情。 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凭什么要看他的脸色? 过了两天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尝试的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为了避免对方收到不回复,她还特意弄了一个问句,但是见鬼的过了两天了,她确实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给白术试探的发短信这个行为本就是错的。她与自己男友在一起,自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何需要在乎一个普通朋友的反应呢? 燕甘草没有想到这个区别和关键点,当她没有收到白术的回信之后,她再次发了一个短信过去。电话那头的白术看着短信,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这次要用什么心情来看待。 老天爷对他非常的照顾,但是也给他开了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他缺失了燕甘草人生20多年的时间,再次见面,心里的狂喜还没有平复就发现对方已经有了男友。 他想将自己的所有都给对方,但是却发现对方看他时满是抵触。好不容易有了新的进展,却又给了他另一个打击。他在黑暗中漫无天日的等待,心里保留着温暖与爱意,只想牵着她的手,拥她入怀,转眼间却发现她已经和其他男人亲密的接触着。 早在他知道燕甘草已经交往了男友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并且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这都不算什么事情,只要对方最后属于自己,在自己的怀抱就可以。却不想,即使在多的想象和自我安慰终究抵不过亲眼见到的事实。 很早以前,他甚至告诉过自己,只要对方过得好就行,只要他能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旁就行。 真是可笑,他那颗跳动的心脏怎么允许在找到她之后还只是默默的守候?他绝对不允许! 看着手机里面的短信,他再次沉默了。他可以肯定,燕甘草那天晚上认出了自己的车,看着她的这两条短信,他也可以知道自己这几天的沉默有点让她不安。但是她的短信里面又有将这个事情忽略的意思,他无奈的笑了笑。 一个正大光明的亲吻,两个不同的心境。 这是一个值得燕甘草认真对待的亲吻,特别是亲吻被白术发现后自己对对方情绪的在乎,这是一种不寻常的感情流露,如果她认真的想想,她就可以轻易的发现自己心境的变化。 只是这个世上总是会有突如其来的事情,一些打乱自己节奏,让自己痛苦,让人生多些曲折,转折的的事件。 这是在恋爱中会经常,并且频繁发生的事情。这是需要在生活中让自己豁达,看开的事情。 这个事情就这样来到了燕甘草的身边。 第28章 燕甘草一边心里有些不舒服的等着白术的回复,一边和章长涛浓情蜜意着。突然有一天章长涛约着燕甘草出来逛街,燕甘草自然满是欣喜,自从上次和他见过面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好像变回了从前。 章长涛今天对她也格外的好,容忍她很多的行为。只要她稍稍提起某一件事情,表露出对某样物品的喜爱,章长涛就会把它买下,然后送给她。 他有点沉默,任由燕甘草拉着他的手从这家店走到那家店。天气已经变得很冷,每次开口说话的时候总有团团的白雾从嘴里冒出。 燕甘草哈出一口白雾,然后问章长涛;“你看,像不像云?” 章长涛看了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燕甘草问:“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你今天是怎么了?最近涨工资了?” 他沉默了,然后笑笑说道:“逛街不就是出来买东西的吗,说说看,还要买什么?” 燕甘草满脸笑意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也没有什么要买的,我们买点东西吃吧,我有点饿了。” “好。” 这是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章长涛带她走进去的时候,燕甘草特意拉了拉他的手,“一般的餐馆就行了,这里比较贵吧?” 章长涛将她拉了进去,“偶尔一两次,没关系的,进来吧。” 这家餐厅的消费确实不低,但是吃到嘴里也算物有所值,章长涛点的菜都是燕甘草喜欢吃或者想吃的。他这么的顾及着她,让燕甘草的脸上一直堆满了笑容。前阵子的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 “你今天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工作上面的事情解决了吗?” 章长涛夹菜的手顿了顿,然后过了一会才说:“恩,是的,升职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是不是要喊你章经理了?”燕甘草开心地笑出了声,她真是为章长涛开心,努力了那么久,因为工作他们聚少离多,这下总算是有收获了。“看来你们公司的领导眼光还是有的,没有扼杀有能力的忠臣。” 章长涛对着她笑了笑,笑容已经有些勉强,也没有接话,只是让她接着吃。燕甘草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还是边吃边说:“那你现在升职了,是不是工资也升了?我就说你今天这么好心给我买这么多东西,还请我到这种高消费的餐厅吃饭,啊!真好。” “快点吃吧,待会冷了。”章长涛见燕甘草还要说,于是赶紧打断她,并且往她的碗里夹了不少的菜。 燕甘草看着碗里的菜,愉快的止住了话题,开心地吃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章长涛的手机响了两次。他看着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看了看燕甘草,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燕甘草见他看着自己不知所以,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接着吃,我同事的电话,估计有什么事情,我先出去回一个。” 燕甘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埋首吃东西,这里面的饭菜这么贵,她得吃够本。 章长涛的这个电话打了不少时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燕甘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坐下后面色如常,得知燕甘草已经吃好的时候,结了账就离开了。 从餐厅出来,迎面扑来的冷风让燕甘草打了个寒颤,“听说过几天要下雪,气温还要下降,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啊。” “那要不要在买点衣服?” 燕甘草看着章长涛笑道:“你们老板到底是给你涨了多少的工资,你今天这么拼命的给我买衣服。” “给你买衣服还不好,还要不要了?” “不用了,已经买的够多了。” “给你买个热水袋吧,一到冬天就手冷脚冷的,你上班、走路、睡觉都可以用,天气这么冷你要多注意保暖。”说着将燕甘草的围巾给重新围紧。 “我已经买过了,不用了。今天都是给我买,你不要吗?你有什么想要的,我也给你买一个,我过年会有年终奖哦!”她说得时候语带得意,这个事情她已经在宿舍说过很多遍了,现在还在说,可见她有多高兴。 “我不用,今天就给你买。上次不是听你说你的耳机不太好用吗,走,我们到附近的手机店重新买一个。” 买的依旧是最贵的,燕甘草扶了扶额头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两个人将买的东西寄存在商场,然后去电影院看新上映的一部动作大片。燕甘草是没有看出什么内容,只是看到几个主角在屏幕上面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她在心里腹诽,“这样的片子都敢打上动作大片的字样,那么他们以前上的体育课拍下来,后期制作下都可以是媲美好莱坞制作的3d动作大片了。” 她看了看旁边的章长涛看得挺认真,撇了撇嘴,心里的腹诽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边亮起了一盏盏路灯。晚上吃饭的地方依旧是高消费,燕甘草在心里粗略估计了下今天章长涛花的钱,都已经超过她两个月的工资了。 她看着他拉着她的手坚定的迈着步伐没有开口说话。 章长涛送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学校里面已经看不到学生走动。宿舍区的宿舍楼里面也只有几间宿舍零零散散的亮着灯,再过两天就是放寒假的时间,到时候估计会更空旷。 他在校门口拉住了她的手,保持着长时间的沉默。燕甘草看着他,然后看了看自己手机上面的时间,再过一会就要落锁了,她催促道:“怎么了,有话快说,待会我们宿舍要锁门了。” 章长涛放下了她的手,看了看她,然后将目光移开,稍后又移了回来:“我下面说的话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燕甘草看着他的眼神,抿了抿嘴巴,“你说。” “我们分手吧。”说出这句话之后,章长涛就盯着燕甘草看着。 “……” “我们不适合。” 燕甘草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东西,突然间笑了起来,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啊,我同意。” 这下轮到章长涛沉默了,过了片刻他重新说道:“我真的不是开玩笑。” “我听到了,你不是开玩笑,我也没有开玩笑,我同意分手。”她的话说的很快,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章长涛看着她的眼睛,从那个眼睛里面看见了认真,他有点不舒服,想拉住燕甘草的手,但是燕甘草早在他行动之前就将手移到了后面,“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我就回去了,再不回去宿舍下了锁就很费事了。” 她看到章长涛缓缓的摇了摇头,就迅速的转身走开。她放松自己的肩膀,将腰杆挺得笔直,然后慢慢的放慢自己的步伐,脸上的笑容不变,知道后面的人一直看着自己,她甚至轻轻地哼起了曲子。 走到宿舍楼下面的时候看到了宿管阿姨。宿管阿姨见她两手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于是笑着说道:“这次不错,踩着点回来了,再晚一会我可不管你了,今天和男朋友出去玩的开心吧!看看你的购物袋,别把工资一次性全部花掉了。” 燕甘草听了宿管阿姨的话,笑着回答道:“不会的,你别看东西多,袋子好,但是都不值钱。” 宿管阿姨摇了摇手,“我可不管,也不是花我的钱,快点上去吧。” 燕甘草往楼梯口走去,然后想到什么又走了回来,“秦姨,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现在我单身。”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笑得。 秦姨听了向她看去,看到她的笑脸以为在说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和我说和男朋友出去玩,晚上就分手了?滚滚滚,别拿秦姨开涮,快点上去。” “不信算了。”她蹬蹬蹬一口气爬到了6楼。 宿舍的两个人都没有睡,因为马上要熄灯,所有两个人都提前亮起了台灯。 燕甘草刚刚进到宿舍就说:“亲爱的们,我回来了。” 看到燕甘草拎着满满的东西走了进来,两个人都从床上爬了起来,将她放在桌子上面的袋子一个一个的打开。 “说说看,这是你掏的钱还是你男人掏的钱。”阮娇娇将一件高领衫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今天花了不少钱吧!” “我现在没有男人,花的是我前男友的钱。”燕甘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一边看着阮娇娇比划衣服,“你手上拿的就是分手费。”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你说的便宜是恢复单身的时候还收到了这一堆的东西,那我真的是得了便宜了。”她的笑容里面有了明显的自嘲,说完过后就拿着水瓶进了洗手间洗漱。 阮娇娇和钟灵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笑容,还以为她在开玩笑,钟灵冲着洗手间问道:“甘草,你这些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钱啊?你把钱都花了,你过年回家怎么办?” 洗手间里面半天没有声音传出来,钟灵又问了一次,“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没花我的,都是章长涛的。” “我就说是她男人买的,就你还傻傻地问。得,检查完毕,上床睡觉。”阮娇娇将东西都翻出来看了一遍,等确定弄的乱七八糟,稍稍平复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心情后愉快的上床了。 第29章 “啊……”随着石破惊天的一声吼,a大的清晨从睡梦中醒来。 “甘草,你是怎么回事,你的脸色看起来像大便,眼睛看起来比兔子要红,黑眼圈比熊猫的还要重,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阮娇娇看着从床上下来的燕甘草惊恐地说道。 “你可还记得有次我们在网吧熬夜,她看《一公升的眼泪》,整整哭了一晚上,那次眼睛肿的多厉害啊,这次比上次还要厉害。你昨天晚上不会偷偷的哭了吧?”钟灵也觉得燕甘草的脸色有点夸张。 “没哭,只是睁着眼睛到天亮而已。” “你没事不睡觉干嘛?” “失恋,睡不着。” 阮娇娇和钟灵听了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看她神情不是作假,又想到昨天她说的分手费,两个人心里突然有点空,有点无措。 “他提出来的,还是你提出来的?”阮娇娇开口。 “他呗。”燕甘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松点。她之前还没有想过谁甩了谁,现在听阮娇娇这么问,好像意识到什么,底气有点不足。 “他有说为什么和你分手吗?”钟灵问道。 “不合适。” “去他妈的不合适,当初交往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了才说不合适,骗鬼去吧。”阮娇娇看着燕甘草红红的眼睛,心里不舒服,声音变高,“我在鞋店买双鞋,穿了两年觉得不合适然后到鞋店去退,世上有这样的事情吗?” “他和你分手之前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 钟灵不太相信,“你和我们说实话,我们还能笑话你吗?” “真没有说什么,都挺正常,买了这些东西,然后在校门口的时候就说了分手。”燕甘草说到这里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昨天晚上一晚没有睡,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好多的东西,但是分手的具体原因她也想不明白。更让她难过的是,自己就那么轻易的同意了,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她后悔的不行,想找到他问个明白。 阮娇娇看着桌子上面的东西,冷笑了一声,“我就说他这么好心,以前也没有见过他这么舍得在你身上花钱,他妈的以为分手买点东西就可以补偿了?什么混账东西。” “那他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是不是有了其他人了?”钟灵拉着燕甘草坐了下来。 燕甘草摇了摇头,这些问题她昨晚早就想到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就是前一阵子我找工作那会冷淡了,但是后来我们见了一面就好了,前几天我们也一直在发短信,都是好好的。” “短信内容正常吗?” “都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的,挺好的你现在是这个样子?他是不是瞒着你找了别的女人你不知道?”阮娇娇依旧大声,她对章长涛的感官一直都很一般,但是燕甘草喜欢,她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这个混蛋居然就这么把燕甘草给甩了,他算什么东西! “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没那么……”燕甘草低低地说道。 她想了无数的理由,就是没有想过这个,在她的心里,章长涛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她去过章长涛的家里,那是一个温暖和谐的小康家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是非常和善的人。章长涛也非常的孝顺,父母有什么事情叫他,只要喊一声他就立刻帮他们办好。有什么好的东西,都会买了送给他们。平时上班也会经常的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一点不嫌肉麻的叮嘱他们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有假期也会回家看看,很多事情都会听从父母的意见建议。 燕甘草觉得自己挺孝顺,但是和章长涛一比她还是差远了。一个孝顺的人,不应该是不好的人。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阮娇娇打断,“不是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和你分手,只有你傻呆呆的分手了还为对方说好话。”她恨铁不成钢,“只有我们甩别人,哪有人敢甩我们,就算被甩了也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甩,你到好,他章长涛说分手,你什么都不问就同意了。现在又弄出这幅鬼样子。”她伸手拉了拉燕甘草的睡衣,看着她一头的鸡毛掸子和大便脸色心里就难受了起来。 “对对对,我傻,你说对了,我傻,行了吧。又不是你分手,哪比得上你经验丰富啊。我是第一次,伤了您的眼,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压抑了一晚上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刚刚听到章长涛说分手的时候,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她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不能流泪,不能做出任何伤心的样子,一定要云淡风轻。保持自己的笑容,挺起自己的胸膛,说话的动作神态不能流露出任何受到分手影响的样子。可是心里面空空的,木木的,脑子里面钝钝的。 回到宿舍,看着阮娇娇和钟灵,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样子。她不知道原因,她原可以抱着两个人大哭了,说着自己的委屈,但是估计是那个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挂的她脸僵了,心也僵了,所以她忘记了自己有泪腺这个功能。 整个人有点像行尸走肉,木然的刷牙洗脸,躺到了床上,想着今天经历的一切,恍恍惚惚地觉得像个梦。然后她慢慢的撕开这个梦,爱恨嗔痴贪恋狂,七情六欲霎时间冲进了她的心里,她的心才慢慢的活了过来,只是活过来的心太痛苦了。 痛苦的她只能卷缩着身体,睁大着眼睛,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心脏。拼命的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接着又开始回想自己和他以前的种种,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想着他提出分手的样子,以及那个想了n个版本的分手的原因。 反反复复,整个夜里身体冷的不管用多暖和的热水捂都捂不暖。小手在心脏的位置抚了一遍又一遍,本以为痛的不行,眼泪应该流的没有止境,但是它却干涩的发疼。 看到燕甘草哭了起来,阮娇娇手里的动作停了,嘴里的声音也没有了。钟灵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她的哭声更加的惊天动地了。 阮娇娇不自在,骂了句“出息”,但是心里也有点庆幸,还好,她还没有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至少知道讽刺她,也知道哭了。 燕甘草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时候想的都是他的好,还有他的那句分手,心里面痛的不行。她的未来计划里面章长涛占了很大的比重,突然之间这份比重没有了,她要用什么来填补?她伤心难忍,整个人轻飘飘空洞的不行,好像突然间没有了人生目标一样。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抬起头,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要见他,我想他了,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有哪里不好啊?为什么突然就要分手呢?我为什么要答应?不行,我要找他去。”说着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阮娇娇立马拉住了她,“你急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个鬼一样,给他打电话。” “对,你先打电话问问,先不急着过去。”钟灵也不赞成她现在这种情况出去。 阮娇娇找到她手机递了过去,燕甘草接过手机擦了一把眼泪,将电话打了过去。 阮娇娇见她拨了电话,将手机从她的手上拿开,按了免提就放到了桌子上面。“让我们也听听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借口。” 手机嘟嘟嘟地响了很长的时间,钟灵见长时间没人接电话皱了皱眉头,阮娇娇则轻哼一声,“不敢接?” 话说完电话里面就响起了一道女声,“谁啊?”声音喘息娇媚。 电话这头的燕甘草就呆了,阮娇娇一听不对,立刻看向燕甘草,然后又看向手机上面的号码,确认没有打错。 因为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女声又“喂”了两声。声音依旧娇媚,只是喘息声大了一点,也带着一点压抑。 三个女生就这样看看电话没有说话,电话那头见没人说话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接着就传来一道男声,“挂了,专心点。” “啊……你轻点,你真以为是馒头呢!” “不是馒头,但是比馒头吃着舒服。”电话那头的男声刚刚落下,燕甘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钟灵对电话那头断断续续传来的喘息声厌恶,也不觉得让燕甘草继续听下去会是一件好事,她将手机挂断,然后轻声说:“现在可以大声哭了。” 燕甘草开始放声大哭,世上分手的理由千千万万,她想过一万种可能,怎么也没有想到章长涛分手的理由会是这个。她万分确信不会发生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这让她情何以堪,章长涛将她的信任就这么毁掉了,不留一点余地。 钟灵见燕甘草趴在桌子上面崩溃大哭,轻轻地将手放到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燕甘草直起上身抱着钟灵,钟灵环抱着她,低着头定定地看着地上,神情恍惚,眼睛也慢慢地红了起来。 第30章 “我饿了。”燕甘草呆呆地坐在凳子上面,眼睛哭得肿肿的,只剩下一条线,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的睡衣也是皱的不成样子,上面都快被鼻涕眼泪重新洗了一遍。 她声音有点哑,一条线的眼睛看着宿舍里面的两个人,两个人想从她眼睛里面看出些什么,奈何,那条线实在是太细。 “你想吃什么,我下去买,正好我们也饿了。”阮娇娇听了大半个上午地哭声,现在听到她哑哑的说话声,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我想自己下去。” 钟灵给她递了一个镜子,她接过来看了看镜子里面邋遢的面容,心里更觉得自己凄惨,那条细线里面慢慢的又有水光溢出来。 “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估计你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的样子了,待会吃完饭,我帮你捯饬捯饬,一定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她看了看时间,学生过一会就下课了,食堂里面估计吃的也上的差不多了,“我下去买点面条吧,别的估计也吃不下去。哭了那么长时间,喝点面汤补补水。” “钟灵你留着陪陪她。”说着她穿上羽绒服,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钟灵指了指燕甘草,钟灵了然的点点头。 钟灵从早上发现燕甘草异常到现在都没有洗漱,刚刚因为也流了两滴泪,现在脸上很不舒服。她看燕甘草还算平静,于是拿着热水瓶到洗手间里面洗漱。出来的时候发现燕甘草已经从凳子上面起来了,正在整理她昨天领回来的东西。 看着那堆东西,想着燕甘草说的分手费,她心里就不舒服。 “你干嘛呢?”她语气不善地问道。 燕甘草看了她一眼,“整理整理还给他。” “都要还给他了,还整理做什么,没有必要。”钟灵听他这么说感觉好了一点,“男人真是恶心的要死,真的以为给女人送点东西就可以抹灭自己做过的事情,抚平自己的歉疚,肤浅的生物。” 燕甘草听了没有说话,只是还是整理着手上的东西。里面的东西都是自己需要的,喜欢的,本来拿着满心欢喜,现在整理着只觉得心里绞痛,怨意难平。 想到他背着自己找了别的女人,然后用这些东西来打发她,她心里就止不住的抽痛。她真的有这么的廉价吗?那么脏的男人,想到自己昨天还亲了他,她觉得自己嘴巴脏的不得了。 她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牙刷在嘴里面来来回回的刷,嘴巴里面都冒出了血丝还是不肯停下来。她喝了一口冷水,冰凉的水一下子冲到了伤口上面,痛的她嘴巴直达哆嗦。 卫生间里面有一面非常小的镜子,她看着镜子里面没有神采的自己,对自己突然就有点厌恶,这么一个男人,怎么值得她把自己搞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拿了热水,开始认认真真的打理自己的门面。 阮娇娇回来的时候燕甘草还在卫生间里面,她听到里面的水声对着钟灵问道:“她还好吧?” “比刚刚好多了。”她指了指桌子上面被燕甘草整理的一半的东西说道:“说是要把这些还回去。” 阮娇娇看着桌子上面的东西面露嘲讽,“还就还把,留着看着也糟心。” 她走到另一边将买的面条放上去,想着自己刚刚也没有洗漱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在食堂逛了一圈。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眼角有没有眼屎,看到脸上看上去还算正常心里顿时放心不少。 她到卫生间刷个牙,也不洗脸,洗完后就催着燕甘草也出来,过了一会面该糊了,就没有嚼劲了。 燕甘草想的挺好的,要振作,要过得比和章长涛在一起还要好。可是看着碗里面的面条她却没有什么食欲,只是在里面挑挑拣拣的吃着一些蒜叶、葱花,面汤也喝的挺干净,就是面条没有怎么动。 看着燕甘草这样,剩余的两个人也没有什么食欲,只是草草地吃了一些。 阮娇娇吃完后开始洗脸,给脸上上保养品。燕甘草见了说道:“你不是说吃完饭帮我捯饬捯饬弄回原来的样子嘛,什么时候帮我弄。” 她看了一眼燕甘草,将脸上的乳液抹匀,“等着啊。”她将床上的被子拉了下来,铺在宿舍地板的塑料垫上面,又从自己的桌子上面拿了好些的瓶瓶罐罐过来,“把你被子也拿下来,躺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燕甘草将头枕在阮娇娇的腿上,钟灵怕她冷,将自己的被子也拿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阮娇娇做脸有一套很专业的程序,以前放假在美容院做过兼职,和那里的师傅学了不少。 精油、按摩油,然后各种手法开始在燕甘草的脸上施展魔法,看着挺像样子。燕甘草一个晚上没有睡,又哭了大半天,现在躺在被子里面,枕着阮娇娇的腿,脸上又有人帮忙做着按摩,舒服的不行,当阮娇娇开始给她按摩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糊糊,没一会就睡着了。 看到她睡着,阮娇娇的手也没有停下来,等到自己一套下来全部做好才停了下来。钟灵见燕甘草睡的安稳,于是又把热水捂充上电,轻轻的放到了燕甘草的脚边,帮她暖和暖和。 两个人谁也没有离开,都守在宿舍里面。钟灵看着自己的复习资料,阮娇娇则沉默的玩着自己的手机。 燕甘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看着天花板上面亮着的灯光,神情有点恍惚。将眼睛闭上,记忆汹涌而来,她感觉干涩的眼睛有点湿润的迹象,于是问道:“几点了?” 声音出来也是嘶哑的,她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喉咙犹如刀割般的痛。 两个人见她醒来都转过头看向她的方向,钟灵看了看手机,“5点半,你要不要再睡下?” 燕甘草摇了摇头,刚刚没有发现,现在觉得头昏昏沉沉很重,身体也觉得挺沉得。她撑起两个胳膊坐了起来,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睡在地上的。 从被子里面出来后就立刻打了一个寒颤,连着就是两个喷嚏,四肢酸酸的直冒冷气。她揉了揉鼻子,“我好像感冒了。” “盖了两层被子怎么会感冒?”钟灵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挺正常的。 “她睡的是地上,就算下面垫了东西,但是冷气一直往上冒,睡不暖。”阮娇娇也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也许是刚刚起来不习惯,这两天有冷空气,普遍大降温,你赶紧多穿点,不然真的感冒了。” 燕甘草看了看身上的睡衣,估计真的是穿的少了,点了点头开始加衣服。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脸色因为阮娇娇的按摩加上睡了一下午现在好了很多。眼睛还有点肿,但是不静距离看也看不出来。阮娇娇说给她化个淡妆,她觉得没有必要,摇了摇头。 “我们去食堂弄点吃的不?”钟灵的肚子已经欢快的叫了起来。 “去吃火锅吧,小区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去尝尝鲜,而且今天天气冷,吃着火锅也能暖暖身体。”阮娇娇提议。 “不行,我喉咙受不了,我们去吃砂锅吧,那个也很暖和。” 于是三个人拿着水瓶到食堂吃了热热的砂锅,吃砂锅的时候燕甘草和另外两个人说明天下班后回来将昨天带回来的东西给章长涛送过去。燕甘草想自己一个人去,但是阮娇娇和钟灵强烈要求陪同。 燕甘草和阮娇娇都要上班,不可能把东西拿到公司,那样太不合适,同事问起来也不好说。上班回来再拿东西时间一来一回,到时候就太晚了,让钟灵拿着东西和她们回合,然后一起去。燕甘草听了阮娇娇的建议觉得可行,于是同意。 话题说完三个人就沉默了。阮娇娇忍了忍,但是终究没有忍住,“甘草,我们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混蛋?你能甘心,我可不甘心。” 钟灵听了点点头,表示赞同阮娇娇的话。 她也觉得不甘心,不过她的不甘心可以忍受,她不愿意将自己弄得太糟糕,死缠烂打,或者小肚鸡肠的给他给种不愉快,也给自己的心抹上那并不值得的灰尘。如果她做出了报复的行为,那不是报复章长涛,而是报复她自己。她不想失了自己的分寸,自己的尊严,自己没有气度和优雅。 “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只是不想和他一样。不值得费心。”说着想到什么又对着两个人说了句:“你们可不要去找他做什么。” 阮娇娇和钟灵听了不想答应,两个人都没有回答,想着肯定是她不愿意,不舍得,心里放不下,所以才会这样。她们两个人可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见两个人不答话,她敲了敲碗,“听到没有?” 两个人看到燕甘草的眼神,认真犀利,还有一抹不安,于是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三个人这顿饭倒是吃得不错,打了开水从热水房一出来,冷热交替,燕甘草的喷嚏就一个接一个,好像每打一个天上就会掉下钱来似得。 一语成谶,燕甘草之前那句好像感冒了,现在就真的感冒了。鼻子回到宿舍,然后再到学校医务室的时候已经完全堵住了,喉咙也比之前更痛了。庆幸的是没有发烧。 三个人买了药从医务室出来,取消了明天去章长涛那的行程,这个时候过去只会让对方看笑话吧?看,分手时同意的那么大方,才过了一两天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装什么大度。 晚上的时候阮娇娇和钟灵都担心燕甘草睡不着,她自己也很担心,要是今天晚上睡不着,明天到公司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但是没有想到,吃了感冒药,躺倒床上没有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31章 燕甘草这两天上班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很糟糕。同事和老板都以为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造成的,所以对一些失误也都能理解。 失恋了,最可怕的事情是一直沉浸在痛苦里面,所以燕甘草比较庆幸,她的失恋是在找到工作后,这样她有很大一部分的精力花在了工作上面,没有太多的时间在那里悲春伤秋。 阮娇娇和钟灵这两天对她也是小心翼翼的,说话之前燕甘草都能看到她们大脑里面的筛子筛了又筛,确定没有问题过后才说出来。什么事情都会尽量依着她,很多东西都会帮她准备好,这让燕甘草很不自在。 她对两个人说:“你们两个人对我能不能正常点,我就是失恋了,又不是要死了。你们这样反而让我不自在,看到你们小心翼翼就想到我自己失恋了。你们这是想让我在这次失恋里面万劫不复?” “我说阮娇娇,你当初失恋的时候,我和钟灵也是这样吗?不都是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嘛?还有钟灵,收起你看我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甘草真可怜的眼神。你以前怎么对我们家妖精的,你就怎么对我。ok?” “你们两能一样吗?她失恋就像吃饭,自己都麻木了,你这不是初恋失恋吗?” 初恋,初恋,初恋,去他妈的初恋。她初恋就遇到这么个糟心的分手理由。 “别提初恋。”燕甘草语气不好,说完过后又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于是说道:“所以你们更要平常心对待啊,有几个人初恋不失恋的?” 阮娇娇想想也对,失恋这个事情,不要在乎,越在乎越不好过去,于是也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平时怎么吆喝燕甘草,现在还怎么燕甘草,甚至有超过以前的趋势。燕甘草悲愤,她说是那么说,但是也不能完全不在乎啊! 钟灵看阮娇娇对燕甘草的态度,开始还放不下,但是看到燕甘草没有什么不妥,也开始恢复自己之前和她的相处模式。 燕甘草希望自己可以做到放开,言行上也确实是这样,只是下班的时候坐在车上会走神的厉害,晚上睡在床上脑海里面也总是冒出和章长涛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面终究是没有办法这么快的放下! 她非常非常好奇那个女的是什么的一个人,样貌,性情,教育程度,到底对方是哪点吸引了章长涛,让他要和自己分手。是因为那个女人比自己开放,懂得往章长涛的床上爬吗?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么分手就分了,只知道□□的男人,现在守住了,将来也会守不住的,还不如提早分了痛快。 也许是因为对方长得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大方。如果是因为漂亮,那么也没有好留恋的,如果比自己为人处世大方,那么燕甘草也只能说断了就断了,自己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也不符合自己的要求,在一起也是痛苦,只是这样的分手方式未免太让人不齿。 那个女人,可以比自己漂亮,比自己身材好,比自己家世好,但是她希望她性情不好,比自己矫情,比自己重利,比自己会折腾,没有自己善良,没有自己孝顺。让那个女人折腾死章长涛,让他知道自己的好,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最好让他悔恨而终。 燕甘草被自己最后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悔恨而终”四个字太过恶毒,还是她潜意识里面真的是这么想的? 这场感冒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整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燕甘草心里面想了很多,她伤心、怨恨、诅咒,然后让自己学着大度,学着放弃。但是想法是好的,做起来太难了! 阮娇娇知道了燕甘草的想法,没有说她善良,而是骂她是傻子,一个懦弱的傻子。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傻,但是怎么办,她能找到了让自己心里最舒服的办法就是变成一个傻子。 周六周日放假,阮娇娇和钟灵陪着燕甘草将很早之前就收拾好的东西送到了章长涛的住处。 铃声响了很久大门才打开。 开门的是和章长涛一起合租的室友,燕甘草刚刚一直砰砰砰直跳的心脏稍稍缓了一点。她在心里建设过无数次和他见面的情景,无论如何不能哭,不能懦弱。在车子上面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调整自己的表情。希望见面的时候自己不要太狼狈。 室友看到站在门口的燕甘草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过来,然后看她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有点尴尬。 燕甘草也有点尴尬,同住在一起,他一定也知道自己和章长涛分手了,但是她还是微笑地问道:“章长涛在家吗?” 对方摇了摇头,“他上个星期已经搬走了,他没有和你说吗?”说完这句话气氛就尴尬了,已经分手了,怎么还会和前女友说自己的住处。 燕甘草感觉到他的尴尬,她自己也不好受,“我不知道,你知道他搬到哪里了吗?我这里有些东西要还给他。”说着将自己手上的袋子拿出来。 对方看着燕甘草手上的袋子,又看了看她的脸色,心里有些许的不忍,“我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我们有点不愉快,我也就没有问。” 燕甘草点点头,道了谢准备走。 走了几步被叫住了,“唉。” 燕甘草回头,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脸,然后就听到对方说:“我不知道你那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就不用给他了。”对方又顿了顿,接着说道:“有的话我不方便多说,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你们要是真的分了,那就分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说话的时候不自在的撸了撸头发,燕甘草只是听着没有说话。阮娇娇听她这么说,看了看燕甘草的脸色,然后问道:“那个女人怎么样?” 听到这话,对方猛然的看向燕甘草,“原来你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哥你见过那个女的不?” 对方点点头,“见过两次。” “那人怎么样?” “挺漂亮,挺有味道的。”他把眼神从阮娇娇身上移开,然后看向燕甘草,“是他们公司老板的女儿,追了他一阵子。” “你应该听他提过,他们公司的人事职位有变动,那女的好像答应过他。”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再明说的必要了。 对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面有不屑,但是也有一丝的羡慕,毕竟有后台,可以少奋斗好多年。 “你……”对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燕甘草已经转过身走开了。 “我看你的样子,觉得你也挺羡慕章长涛那个混蛋的,现在就不用做出什么可怜的表情了。”钟灵心里有气,语气也不好,说完也转身走了。 那个男人在门口,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对着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用力的甩上门。 知道了分手的理由了,这个理由在燕甘草看来多么的可笑,因为一个经理的职位,又或者以后的一个职位就和她分手?她从来都不知道章长涛原来如此的懦弱,懦弱到经不起升职无望的打击,懦弱到要用自己的感情来换取自己的事业。一个男人是要多无能才会这样做 她猪油蒙了心为这样的男人伤心,这样的男人有哪里值得她伤心?她有点庆幸,幸亏分的早。早点分手,早点脱离苦海,免得日后结婚了,生了孩子,他突然发作,找到一个可以帮她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要和自己离婚,那她真的要哭死了。自己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阮娇娇和钟灵在她的身边为她不平,痛骂章长涛不是男人。燕甘草没有心情听她们说什么,她用手机地图寻找离她现在最近的快递公司是哪里。这些东西她留着是对自己的侮辱。扔了估计会让章长涛觉得自己真的就被这些东西收买了,自己和他是一样的势利小人。 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有一点的下风。 她拉着阮娇娇和钟灵来到最近的一家快递公司,将东西往柜台一扔,对着前台说:“保价,到付,怎么贵怎么来。” 前台是个小女孩,估计是刚刚才来这家公司,被燕甘草的态度吓了一跳。她起身对着身后的一个门里喊道:“老板,有人要寄快递,到付。” 门里面慢慢地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寄快递你就收呗,昨天不是教过你吗?” 她看了看柜台上面的东西,然后对燕甘草问道:“是你要寄东西吗?你这样包装可不行,要包好。” 燕甘草看了她一眼,“你这不是可以包装的吗?我们付包装的费用。你全部记下来,到付,一分都少不了。怎么贵,怎么来。” 老板娘笑了,“哟,小姑娘,说话别那么冲,我这包装费要现付,到付没法包装。” 钟灵拉了拉燕甘草,“顺丰可以包装到付,我刚刚查了,前面十字路口左拐就是的。” 燕甘草听了拿起东西出了门。那个中年妇女见了笑了笑,拍着前台小女孩的肩膀,“以后这样的客人别喊我。” 第32章 燕甘草的那些东西最后到底是没有寄出去,而是直接交给了本人。 挺幸运的,章长涛省了一笔运费。燕甘草在十字路口的拐角遇到了章长涛和那个女人。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印象非常的深刻。那次和白术吃火锅的时候她看到对面包厢里面坐着的女人就是现在站在章长涛身边的女人。也是无巧不成书,章长涛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那天那个男人放在椅子后面的衣服。你看,多巧!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有一个多月了吧? 燕甘草现在明白了,之前为什么章长涛对她为什么慢慢变得冷淡了,她还傻傻的为他考虑,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变得不得已。原来竟然是和老总的女儿勾搭上了! 电视连续剧里面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出现在了她的身上,而且她还是那个苦逼的苦主。 她恨,心脏感觉都快要爆炸了,看着前面的两个人若无其事的嬉笑*,她恨不得冲到前面撕烂两个人的脸。她想要撕开章长涛的嘴脸,让世人看看他多么的不堪。 身边的阮娇娇和钟灵也看到了前面的两个人,生气的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就想冲过去。燕甘草眼明手快将两个人拉住了。 “你还护着他,什么东西,值得你护着,我要打死那个奸夫淫.妇。”阮娇娇对着燕甘草叫道。 “我自己来,我的狗,我要亲自教训。”燕甘草眼里一片阴霾,脸上的笑容却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阮娇娇和钟灵都愣住了。 “我看起来怎么样?”她笑着问着面前的两个人。 阮娇娇最先回过神来,她上下看了看燕甘草,然后快速的将她的围巾重新系好,额前的留海也帮她弄整齐,还给她的嘴上抹了一点淡淡的口红,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精神。 “现在这样好极了,去吧,虐死那对狗男女。” 钟灵一直盯着那两个人,以防他们走远,燕甘草弄好后,将两个人的方向指给她,然后握紧拳头,给她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燕甘草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拿着东西往两个人的方向快速走去。 “章长涛。”她在不远处叫了一声。 前面的两个人停了下来,章长涛看见是燕甘草,眼神里面的意外慢慢的就变成了明显的心虚。 燕甘草走了过去,“幸亏在这碰到你了,刚刚去你住的地方,你室友告诉我你搬家了,我正担心这些东西怎么还给你呢?” 章长涛看着燕甘草脸上的笑容,有点恍惚。身边的那个女人摇了摇他的手臂,“长涛,你朋友?” 章长涛还没有想好怎么介绍燕甘草的身份,燕甘草已经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叫燕甘草,是他的前女友。” 那女人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起比燕甘草还要灿烂的笑容,“你好,我叫杜艾琳,是他的现任女友。” 这幅景象从远处看起来,还挺和谐。阮娇娇对钟灵说:“你说我们让她一个人去,搞的定吗?” “应该行,不行我们再出手。” 燕甘草将手上的东西往章长涛脚边一放,“这是你上次买给我的,现在还你。以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说完她就转身准备走,刚刚转过半个身子又转了回来,“对了,12月份的时候我看到你和这位小姐在北城老火锅店吃火锅,当时准备和你说一声不要老请女人吃火锅,影响女人的美容,容易长痘,后来有点事情忘记了,现在想起正好说一声。” 她说完就看到章长涛的脸色变了又变,看着燕甘草的眼神里面满是不相信、心虚还有愧疚。那里面的心虚和愧疚刺痛了燕甘草。 章长涛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燕甘草打断了他,她对着杜艾琳笑着说道:“听说杜小姐和章长涛是一个公司?唉,你们两个人交往,还在一个公司,好像不太好。我前几天看到一本书上说,情侣和夫妻如果在一家公司的话,分手和离婚的几率比较高。” 说完看到杜艾琳的脸色变了变,她语带歉意,“真是对不起,不该胡说的,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在你们身上,你是他老板的女儿,他应该巴结你都来不及,应该不会和你吵的。你们要是分手估计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找到了更好的金主,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又拍了拍脑壳,“你看,我还有一种可能忘了说,杜小姐如果找到一个床上功夫更好的男人,也有可能分手。” 她叹了一口气,“章长涛,到时候你不要伤心,到药店开点壮阳药估计就可以挽回杜小姐身体了。” 杜艾琳听了燕甘草的话,脸上的笑容早就没有了,她抬起一直手准备像燕甘草打过去,但是被燕甘草一把抓住。燕甘草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对着她摇了摇食指,然后在她破口大骂前对着杜艾琳比了一个“嘘”。 她抓着杜艾琳的手没有放开,看着章长涛调色盘似的脸,轻轻地问道:“我和你分手的事情你有告诉你爸妈吗?如果没有一定要快点说,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可以教你,你就说‘燕甘草明年才能毕业,没权没钱。我老总的女儿可以让你们这个能力不高,但是心气高的儿子当上经理,最重要的是床上功夫好,胸部又白又嫩,比馒头好吃多了。’” 燕甘草说着放开了抓着杜艾琳的手,对着她胸部一捏,“手感是不错,冬天穿的这么少,白花花的露出了这么一大片也没有冻坏,看来是真的。” 杜艾琳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胸口。燕甘草也不管她,看着章长涛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继续说道:“你觉得我那个说辞怎么样?要靠女人上位的章先生?” 章长涛听了燕甘草的话有点恼羞成怒,他握紧自己的双拳。但是燕甘草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章长涛,我对你的爱难道比不上你公司里面的经理职位,或者你以后更好的职位吗?和我在一起我的爱会拖累你吗?你的尊严,你的爱就这么廉价吗?” “章长涛,我也要谢谢你,你没有继续耽误我,让我继续蒙在鼓里。虽然现在我只要想起你上次对我的吻,我就恶心的恨不得撕了我的这张嘴。但是我还要谢谢你,至少你没有碰我其他的地方,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干净的。” “章长涛,我现在这么难受,心里恨你恨得像被火烧的一样,恨得吃不下,睡不好,可是可悲的是恨到这种地步还在可怜你,这么恨你的我,这么没有出息的我,你让我打两巴掌消消火可以吧?” 说着不等章长涛的反应,冲着他的脸,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狠狠地甩了两个巴掌。打的燕甘草都快站不稳,打的她的手在寒风中痛的钻心。 “章长涛,从此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章长涛看着燕甘草红红的眼睛,嘴巴动了动:“甘草……” 旁边的杜艾琳看到章长涛被燕甘草打了两巴掌都不还手,刚刚她说的那个难听也没有放一个屁,她恨恨地瞪了一眼他。 她自诩自己是一个优雅聪明的女人,自己从燕甘草手里抢了她的男朋友,说起来确实是有点理亏,如果燕甘草不是很过分的话她也可以忍。可是被燕甘草在大街上就这样的打脸,她能忍下去才怪。 转头瞪章长涛的时候,看到他眼里的歉疚和爱意,更加刺激的她不行。她长得漂亮,追她的男人不少,也经常和其他的男人暧昧,但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干干净净,并且也是实心实意的对他好。现在他眼里流露出来的爱和后悔是怎么回事? 她冲到燕甘草的前面举起手就打了下去。“啪”的一声响,章长涛听到了,燕甘草也听到了,她不仅听到了,她也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耳朵里面嗡嗡的响。 章长涛反应过来,拉住了杜艾琳再次抬起的手。杜艾琳看着章长涛的眼神,不甘心的,恨恨的看着燕甘草放下了手。 远处的阮娇娇看着燕甘草被打了,抬起脚步就要冲过去,但是被钟灵死死地拉住,“你别过去,甘草自己能解决的。” “她能解决?她能解决的话会让那狐狸精打了?”阮娇娇刚刚说完就看到燕甘草一巴掌打在了杜艾琳的脸上,接着又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阮娇娇停了下来,挣脱了钟灵抓着的手臂。 “杜小姐,我这人信奉加倍奉还。”说完又啪啪的两巴掌甩到了章长涛的脸上,“章长涛,你女人不懂事,你替她再挨两巴掌不过分吧。” “上次给章先生打电话,你们正在办事,我一个不小心就录了下来,你要是不想你们公司的同事每人人手一份,我也不介意。”说完看着杜艾琳的眼神满是阴狠毒辣。“杜小姐,我奉劝你,在我面前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燕甘草从杜艾琳眼里面看到自己要看到的眼神后满意的大步离开。 阮娇娇和钟灵看到燕甘草走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帅不帅?” 阮娇娇看着她的脸吞了吞口水,“要是脸上没有这个印子会更帅。” “没办法,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看着两个人,“我想喝酒买醉。” “可以,不过要晚点,喝醉了正好回宿舍。”钟灵点头同意,阮娇娇接着点头同意。 三个人相协离开。 只留下另一边两个争吵的男女,还有远处轿车里面的两个男人。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里面就你看上的那个最强悍。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发起飙来这么厉害。那个小娇娇,平时看着倒是厉害,但是沉不住气,三个人里面也就她弱点。” 白术还在想着燕甘草刚刚挨得那一巴掌没有理会赖令封,他看着远处争吵的两个人,心里想得是,怎么着,燕甘草这一巴掌也不能白挨。 第33章 三个女孩子在一个小餐厅里面包了一个包厢,本来打算找一个烧烤摊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酒,但是这个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她们是奔着把自己喝醉去的,菜单上来直接翻到酒水那一页,啤酒太凉,那就白酒吧! 进来送菜单的应该是老板娘,她看着三个女孩子点了白酒心里有点担心,特意问了问是不是真的要白酒,还是待会有其他人会过来。得知就她们三个人的时候眼睛里面对她们就有一点抗拒,要是三个人喝醉了没人付钱,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个小店可承担不了责任。 阮娇娇看着老板娘,把菜和酒水点齐过后就将费用付了。老板娘看到钱过后脸色好了一点,但是仍担心三个小姑娘喝醉出事,阮娇娇又保证饭后会有人来接,已经打好招呼了,老板娘这才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燕甘草听到阮娇娇说已经通知了人来接,问是什么人。阮娇娇倒是没有说话,反倒是钟灵丢给她一个白眼,“骗老板娘的,你还信,待会吃完我们打车回去就行了。” 打车这一办法也是行不通,因为三个女孩子早就已经喝得醉醺醺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是老板娘问的时候她们嘴里仍旧说着有人,有人。 说完不多会就看到有人来了。 白术和赖令封自从她们出了校门就一直跟着,跟到了小餐馆。两个大男人,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跟在三个小姑娘的后面,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居心不良、猥琐。 这两个人跟的很随意,并不像狗仔队24小时的盯梢,确定她们的行程,在她们进去前,出来后看到就行。 当看到三个人进了餐馆,他们就已经有了准备了,看来没机会一直隐匿一整天了。果然,等她们两个小时后出来就已经东倒西歪的在和老板还有老板娘拉扯。 阮娇娇过好的面容也引起了其他一些食客的注意,为了避免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只能现身了。 看到两个容貌和气场都不俗的男人走了过来,旁边的人很自然的打量着他们。刚刚还在强调有人来接她们,现在看到赖令封和白术熟悉的面孔就大着舌头对老板和老板娘说道:“看到不,这就是接我们的人,我就说了我们有人接的。” 说着就扑到赖令封的怀里,还对着他的脸打了一个酒嗝,这滋味,赖令封立刻皱起眉头往后仰,企图与阮娇娇拉开距离,但是阮娇娇早就先一步抱住了他。 “二世祖,你来啦!”阮娇娇靠在赖令封的怀里笑着对他哈气。 赖令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仅是因为她嘴巴的味道,还有她对他的称呼。她在背后就是这么给他起外号的? 旁边的燕甘草早已经被白术抱在了怀里,喝醉的她目前很安静,只是静静的靠在白术的怀里,好像睡着了一样。钟灵斜斜的站在一边,眼镜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了,眯着眼睛嘴里也含糊不清的跟着阮娇娇喊二世祖。 老板娘看到阮娇娇趴在赖令封的怀里,很熟稔的和他打招呼,燕甘草也是静静的靠在白术的怀里,看到几个人互动的时候动作熟稔,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白术将燕甘草半搂半抱的带上了车,放到副驾驶座,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给赖令封帮忙。 赖令封除了一个喋喋不休,动来动去不好好走路的阮娇娇,还要帮忙扶着钟灵。 “这怎么弄?” “这么晚了,她们学校肯定进不了了,就算进去了,她们三个喝的这么醉,晚上也没人照顾,肯定不行的。带回去吧。” “带回去?怎么带回去。”赖令封看着一直缠在他身上的阮娇娇皱着眉头问道。 “我带甘草回去,她们两个你带回去。” “凭什么我要带两个,你只要带一个?”他可是一个都不想带回去。 “你要是放心的话就把她们两个留在这也行,我只带甘草回去。”他看着赖令封面色平静地说道:“我的车我开回去,带不了你们三个,你们怎么回去?” “白术,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我今天陪了你一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我两样都有。你现在把你想要的人弄到车上了就不管我的死活了?”赖令封气结,什么叫你们怎么回去? 白术听了从钱包里面拿出了两张百元大钞,“你们打的回去吧,多的钱就当今天的辛苦费,我先走了。”说着就将钱塞到赖令封的手里然后走开,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回头说道:“别打她们的主意,你要是动了她们我不好交代。” 赖令封看着手上的毛爷爷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哥们用来打发自己的,他向白术追了过去,只是刚刚跨出一步就被怀里的阮娇娇拦住。温香软玉,本来是挺美好,挺诱人的一件事情,但是此刻的赖令封只想找个数学老师算算自己现在的心里阴影面积。 他没事跟着白术后面干嘛,正常情况下他现在应该和几个好哥们在某个地方搂着辣妹快活,差一点也是自己在家享受空调暖气。现在也确实有个温香软玉,但是这个温香软玉是个醉鬼,而且还附带另一个醉鬼。 他不禁悲从中来,仰天长叹。 车里面的燕甘草睡得倒是挺好的,白术上车过后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给她的脖子垫了一个u型的颈枕,打开空调,调到适合的温度方便她睡觉。待确定一切好了之后才发动车子离开。 赖令封看着白术的汽车尾气只得恨恨的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接人。在车子来之前只好屈尊又走回了刚刚的那个餐馆,引来餐馆食客的再次围观。 将燕甘草带回自己的公寓,躺在沙发上的她不一会就开始迷迷糊糊的说着醉话。白术倒了一杯白开水,将燕甘草扶了起来,准备喂给她。 燕甘草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白术,将他手上的水挥开,“走开。” “你喝了不少的酒,喝点水润润喉,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很难受。”白术将手里的水又凑近燕甘草的嘴。 燕甘草直接大力将被子挥落,杯子在地毯上上面发出一声闷声,她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白术,“你是白术?嗯,你是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章长涛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醉后的可爱模样让白术翘起了嘴角,眼神也变得异常温柔。 让燕甘草躺好,捡起地上的杯子,放到了一边。看着燕甘草挣扎着又坐了起来,满脸的委屈于是问道:“我怎么不好了?” “你是男人吗?”她仍旧眯着眼睛,“你是男人的话就不是好东西。” 白术听了笑了笑,对她说的话不甚在意,他拿了一个靠枕放在燕甘草的身后,“你先靠一下,我重新给你倒杯水。” 燕甘草看他起身想走,一把拉住他。“你去哪?不许走。” 白术看着自己被扯歪的衣服只得重新坐了回去。 看到他坐了下来,燕甘草立刻扒到他的身上,两只手捏住白术的脸,也许是手上的感觉似乎不错,她来来回回的摸了很多遍,“没想到你摸起来还挺舒服,小白脸。”说着又大力的捏了起来,把白术的脸彻底的捏变了型。 “你说,男人是不是混蛋?”她说着对着白术打了一个酒嗝,白术皱起了眉头准备向后退,但是奈何燕甘草捏着他脸上的肉让他没法离开。 “男人说的话就是放屁,章长涛放屁,你也放屁。你放的屁比章长涛的还要臭。”她又打了个嗝,“还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说会永远对我好,现在看到有钱的女人就把我甩了。我有哪里不好,你说,我有哪里不好?” 白术想扯开燕甘草的手,但是燕甘草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脸被捏的疼的不行,“你很好,是他不值得珍惜,你值得更好的,你放开,我给你倒点水喝。”因为被捏住脸,说出来的话有点吐字不清。 “哼!说过会对我好的,他说过得,说话不算话。还有你,你和那个花花公子是一伙的,你也不是好东西。”她泄愤的将白术的脸肉捏起来然后转了一圈,白术疼的咧嘴,如果他的嘴现在可以咧的话,你一定可以看见他咧出了一个非常大的弧度。 “甘草……”白术扶着燕甘草摇摇欲坠的腰身,也想起身给她倒点喝的,不过被燕甘草给打断。 “啊……,我告诉你,男人的诺言是这个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像你,呃……”她打了一个嗝,将捏着他一边脸的手捂住嘴巴,白术见了神情变得紧张,“甘草,是不是要吐?我们到洗手间去。” 燕甘草摇了摇手,她又打了一个嗝后恢复正常,重新捏上他脸,“就像你,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和章长涛说得对我好是一样的,你看看他现在出轨了吧,打脸,知道不?”说着就拿自己的双手在白术的脸上啪啪啪的拍了起来。 “打脸,打脸……” 白术忍受着脸上的巴掌,看着燕甘草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搂到怀里,只是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如果我的另一半不是你,我就孤单到死。” 燕甘草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刚还算平静的她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很低,很细,满脸的伤心,“男人的诺言不可信,我再也不信了。骗我,骗我,都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骗我?我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 白术听到了她的话,整个人呆呆的,有点出神,直到燕甘草变大的哭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第34章 燕甘草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阮娇娇美人低泣,别有一番滋味,还有一旁搂着她一脸担心的钟灵。看到这个场面,顿时觉得不好,认识这么长时间,哭得最多的就是她自己了,还没有看过她们掉眼泪呢。 阮娇娇哭得并不是很厉害,但是给人一种梨花带雨的感觉,燕甘草心里有点羡慕了,怎么她能哭得这么好看,自己哭起来就好像撒泼呢! 第一次看到她哭,她有点不适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学着钟灵将她也抱了抱。等了一会终究没有忍住,她轻轻的点了点旁边的钟灵,然后对着她挤着嘴型无声问道:“怎么啦?” 钟灵见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今天一早匆匆忙忙的被叫醒,还没有看清自己身在何处,就被拉着犹如身后有恶鬼索命般地逃跑。她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个人就这样抱着,起初还能安慰安慰,时间长了就慢慢的变得尴尬。燕甘草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又不是很自然的推了推阮娇娇,“怎么了?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解决。昨天晚上你们住哪的?” 阮娇娇哭得也差不多了,听到燕甘草问住在哪不是很自在,也没有答话。燕甘草又看着钟灵问道:“昨天你们住哪的?” 燕甘草想到自己早上醒来的地方,心里也有点不自在。昨天喝得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就怎么解决的。 “貌似是二世祖的家里,我也不确定。”钟灵回忆了下,好像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了疑似赖令封的照片。 “你住哪就是哪,怎么还是貌似。” “她拉我走得急,我也没有看清楚。” 燕甘草内心做了无数个无语的表情,又摇了摇阮娇娇,“别哭了,说说怎么了。”她在白术那里才刚刚喝了一口粥,就接到阮娇娇的电话,什么也不说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她回来,回来这么时间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娇娇看了看两个人,满脸的心虚担心,脸上也不知道是刚刚哭得,还是因为害羞升起了两片红云。她看着两个人焦急担心的脸色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决然的表情大声说道:“昨天我和赖令封上床了。” 空气一下子凝结了,燕甘草听了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面出现千万种画面,喉咙像被卡住了,明明有很多话要说,最后也只是呆呆地站着。 将燕甘草拉回来的是钟灵的大叫声:“混蛋,男人他妈的都是混蛋,你平时看着挺精明挺老道的,怎么就被男人欺负了?这种随便发情的男人就不能放过,我们告他强.奸。” 她边说边愤怒的在宿舍走来走去,说完后就拉着阮娇娇起身想要找赖令封算账。阮娇娇说完那句话过后那口气就泄了,人又重新变得心虚起来,当钟灵说要告赖令封强.奸的时候她听得是胆战心惊。 阮娇娇也算得上是情场老手了,虽说大多数都是校园恋爱,但是也是多少个回合锻炼了下来。性格也算开放,对于性.事,三个人之间绝对是她谈论的多,现在的这幅样子确实是让人大跌眼镜。 她一把抓住暴躁愤怒的钟灵,站在原地怎么也不动,整个人还显得有点小心翼翼。 “你拉着我做什么,怕?怕的话找你表哥,看不弄死那个王八蛋,绝对不能放过他。”钟灵看着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又看到阮娇娇神色以为她是在害怕。 燕甘草看到两个人的样子,脑子里面闪现的一个念头是不能让钟灵这么莽撞,要是报警了,那一传十,十传百,阮娇娇以后要怎么做人?她表哥那个护犊的性子也不会轻易罢休。 她上前拉住钟灵,“你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这个事情要详细商量下,你这么一闹,不等于告诉全世界阮娇娇被人强.暴了吗?” 钟灵听了不在和阮娇娇僵持,但是心火下不下来,这件事情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吃哑巴亏吗?我昨天还在呢,他就敢这么干,要是我不在那还得了?绝对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你怎么想的?”燕甘草看着阮娇娇的样子心里难受。 “她能怎么想,这还能怎么想,当然不能放过他,直接让他变成太监,看他以后还怎么祸害女人。”钟灵语气暴戾,脸色非常的不好,一副马上就要将他变成太监的样子,阮娇娇看着心惊胆战。 “其实……其实……好像是我主动勾.引他的。”阮娇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随着嘴里面蹦出来的字慢慢的低了下去。 声音不大,但是另外两个人都听得明白,燕甘草呆了一下,心里有口气没有出来,于是轻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阮娇娇咽了口口水,“我昨天喝多了,记得……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就是,好像是我先……” 钟灵彻底的没了声音,只是呆呆的站在一边,燕甘草听了阮娇娇的话,刚刚心里的那口气随着自己的大叫声吐了出来,“什么叫好像?这种事情还有好像的,既然是你主动的,你在这哭什么,你看着我们两个人为你担心是不是特痛快?” “大家你情我愿的睡了一觉,谁也没有强迫谁,你说说,你为什么哭?”燕甘草坐了下来,刚刚听到她和赖令封上.床了,她又哭得梨花带雨,赖令封的风评又不好,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抓着她的心放不下来,现在居然得知是她先主动的,燕甘草恨不得走上前去撕了这个女人。 “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了解吗?你怎么就主动了,喝点酒怎么就变得主动了?既然主动了就别哭了。” 阮娇娇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喝酒说是因为燕甘草失恋,其实她也想借酒浇愁。学校,招聘会,面试,实习公司的各种事情将她打击的也够厉害的。她的雄图壮志被社会打压的满腹的委屈。 昨天晚上借着酒劲发了一通疯,又想到自己的这张脸,这个身体给自己惹了多少麻烦,一时之间没想开就摸上了赖令封的床。 “酒后乱性不是很正常吗?与其哪一天被哪一个头发都掉光的大老板睡了,还不如自己先找个长得好看的睡了了事,我愿意吗?我愿意吗?你以为我愿意吗?我现在后悔的要死,我怎么不能哭了,你说,我怎么就不能哭了?” 阮娇娇大哭起来,钟灵和燕甘草再也没有了声响,两个人都知道阮娇娇的事业心,也都知道她在公司的事情,她们不能接受阮娇娇一时的放纵,但是也全部都理解。 很长一段时间后,钟灵轻轻的飘来一句话:“昨天晚上避孕了吗?” 阮娇娇哭的一抽抽的,脸色依旧红红的,看着两个人摇了摇头。 钟灵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有那种24小时紧急避孕的,现在买还来得及。” 阮娇娇听了有点惶恐,“不要在学校买,小区的药店也不行。”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那她不羞死。 “做的时候怎么不怕别人知道?”钟灵瞪了一眼阮娇娇,“赶紧换衣服,我们坐15路公交车到底站,看看那边有没有药店吧。我们顺便弄点吃的,那个药也不能空腹吃。” 燕甘草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看了她一眼,嘴巴动了动到底是没有问出来。 买药的时候燕甘草和阮娇娇站得离药店远远的,钟灵独自一人进去买。阮娇娇吃过药过后又担心管不管用。 钟灵本来想讽刺哪个药是百分百管用的,但是看着她担心的样子还是拍了拍胸口保证这个药效很好。 燕甘草原本以为经过阮娇娇这个事情后不会有人问自己昨晚的去向,但是钟灵看阮娇娇平复过后就将话头对向了她,“你昨天在哪睡得,没什么事情吧?” 今天早上在白术那里醒过来就非常的不自在,白术虽说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脑海里面残存的记忆提醒自己,她好像酒后有小小的虐待了他一下。不过白术既然说没有什么,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必要,也没有什么理由提起自己昨晚的言行。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白术那。”她看了看钟灵听到这话不太好的神色赶紧补上一句:“你放心,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他说给我倒过两杯水,我的衣服什么的都是好好的。” 钟灵的脸色好了一点,“你们昨天吃饭有找他们两个人吗?” 两个人听了都摇了摇头。 “那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昨天喝醉了。更可气的是还分别带我们回去,怎么不把我们三个人放一起,想想就觉得别有居心,你们两个以后少和他们来往,男人没几个好东西。”钟灵今天的脾气很不好,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话有火气。 两个人不敢惹她,都很听话的点点头,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过后,说不再联系的可能性到底能有多少谁都不敢保证。 弯弯绕绕的藤蔓早已经相互牵扯。 第35章 女人那边貌似已经解决内部矛盾,但是男人这边却有点小小的摩擦。事情过后,两个男人都有联系女生,只是也没有看到两个人的回复。 赖令封不太敢相信阮娇娇是处.女这个现实,但是发生了也没有觉得会出现多大的问题。男人的那种处女情结还会让自己有点沾沾自喜,对方漂亮,而且干净,这让他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保护欲,还有那被他选择忽视的占有欲。 他联系过阮娇娇几次,但是那边都没有回复。这和他以往的经验有很大的区别,抱着一种挺新鲜,挺好奇的心态接着骚扰她。阮娇娇应该是被他烦的不行了,给他发了一句“已经吃过事后避孕药”。顿时让他顿时不知是何滋味,短信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略带郁色的继续着自己花花公子的生活。 白术这边收到燕甘草的道谢短信过后也变得悄无声息。他只是偶尔给燕甘草一个短信,燕甘草那头的沉默也没有让他深究,他被自己最近时常做的梦魇打扰的略显悲伤。 午夜梦回总能感觉到那副冰冷的尸体,那双绝望又痛侧心扉的眼睛,还有那句和着血泪的话,“如果有来世,你能不能让我变成你的全部?”那绝望卑微的乞求让他痛的血肉模糊,他想解下痛苦,可这个痛苦又是在黑暗中唯一给他支撑的信念。 白术和赖令封见面后才知道那个家伙把阮娇娇给睡了,原以为燕甘草的反应是因为刚刚失恋的原因,他还想来一个乘虚而入,谁知道是这个家伙管不住自己。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过,没想到还是给他来了这么一下。 一天后赖令封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兄弟正在对自己实施冷暴力,他“痛哭流涕”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兄弟兄弟不理解自己,女人女人没有给自己回复。只能更加放纵的在夜总会游荡,每每总会被媒体拍到照片成为各大娱乐的头条。 赖令封已经习惯自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这些娱乐头条被现在的阮娇娇看到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也没有考虑过。 阮娇娇的心在半个月后看到自己如约而来的“好姐妹”之后变得明朗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和以前一样开朗和略带泼辣。燕甘草和钟灵看到了心里也安慰很多,只是偶尔还会在心里担心她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变得消极了。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燕甘草来说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目前看来尚且很小的变化。 秦若飞的那份工作并没有做多长时间,除了打电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嘴皮子变溜了,皮变厚了也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辞职后就搬回了宿舍,还是燕甘草她们的宿舍,一边等着发工资回家过年,一边上网打发时间。 她在燕甘草的宿舍里面发现了不少的手工饰品,百无聊赖的她在把玩过后,就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将饰品拍了照片上传到自己那间已经有两年没有打理的网店。 非常简单的一个实物照片,没有任何的描述和修图,随便填上了一个自己觉得不太过分的价格后就开始自己的网购之旅。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和钟灵在附近的小区旁边逛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发现居然有人留言要买,乖乖,这让秦若飞开心的不行。 虽说不是自己的东西,而且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但是这个是自己网店开通两年来第一次有客户。 一个电话打给燕甘草,将情况简明扼要的告诉她,并且重利利诱,所得全部归燕甘草所有,运费钱都不要了,只要让她做成这单生意就行。 电话这头的燕甘草根本无所谓,见秦若飞在电话里面那么激动直接将小东西送给她,她随便处理。激动地秦若飞对着手机连连送出香吻。 晚上回到宿舍,燕甘草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被秦若飞抓住了手,激动地说道:“甘草,我们创业吧。” 燕甘草被她弄得晕晕乎乎的,这是怎么了? “甘草,我发现了一个生财之路,你负责做,我负责卖,扣除成本,利润五五分,怎么样?” 燕甘草拉开秦若飞的手,对她说的话是一头雾水,“不懂,我也没那个魄力创业。” “很简单的,你负责编那些小饰品,头上的,身上的,都可以,我把它放到我的网店卖。”秦若飞跟在燕甘草后面转圈,下午的买家让她兴奋到不行,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生财之道。 “今天的那个真有人买了?” “已经寄出去了,你猜多少钱?” “多少?” “不包邮15元。” 燕甘草诧异,“你抢劫呢,就那么一个小东西你卖这么贵?”它的成本要不到1块钱,就是两根线,几个珠子。 “我怎么黑了,我又没有逼她,你请我愿的事情。我在网上搜了下这个价格不高,而且你的做工精细,样子也好看的多了。”秦若飞眼睛亮亮的,一副小狗找到主人的巴结样,“怎么样?我们一起做吧!” “你今天能卖掉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要是我做了好多结果卖不掉怎么办?而且我还要上班呢,哪有那么多时间做这个。”她伸手扯了扯秦若飞的鸡窝头,“你就死了这份心,等领了工资就回家过年吧。” “甘草,试试看嘛!我把你做的其他东西也传到网上了,虽然没有人买,但是浏览的人挺多的。” “多少浏览量?” 秦若飞兴奋的用两个食指比了个十。 燕甘草见了嗤笑一声,“十个你都好意思说,” “我的店开了两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今天才上传了几张照片,一个星星都没有,而且没有任何的宣传。现在一下午就有十个,还在持续的增长中,我要认真维护下,那可不止这个量了,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卖的。”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钟灵,“不信你问钟灵,她看到了,我的那个店真的很破的,我以前只是开了,但是什么都没有弄的。” 钟灵见提到自己,也不管燕甘草有没有在意也帮腔道:“甘草,你就试着做几个不一样的,放到网上,有人买就卖,没有的话就自己玩呗。”说完后还向秦若飞打眼色,示意她不要忘了答应过自己的礼物。 “对啊,对啊,如果有人买我们就当赚零花钱了,没有的话我们就当训练手指灵活度,你想想成本,想想利润。我们也不要挣大钱,闲时挣个一点不也很好嘛。”她说完就抱着燕甘草,在她的怀里撒泼打滚,“甘草,你就答应我这个无业游民的要求吧,不然我天天好闲没事干啊!” 燕甘草无奈,想着也废不了多少事,于是点头答应,“我就做几个简单的你先自己玩吧。” 秦若飞一听她答应立马跳起来在她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两口,“甘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一定做好销售和财务管理工作,让我的和你的钱包一天天鼓起来的。” 燕甘草翻白眼,开出了材料清单。秦若飞见了恨不得马上就冲出学校买到手,燕甘草见了只能再次翻了翻白眼。 后面的时间燕甘草就显得比较忙碌了,自从和秦若飞住一起之后才知道她以前表现的沉稳性格其实就是演戏,真相显示她是个非常大的逗逼,一个执行力非常强的逗逼,也难怪,如果没有好的执行力她也不可能在班长这个位置上面一坐就是三年。 燕甘草同意的第二天她就开始在各种渠道宣传她的网店,贴吧、微博、微信、博客、校园网站,还有q.q都有她非常活跃的身影。铺子里面的美工也找到设计学院的学弟学妹帮忙弄,顺便让她们帮忙推荐推荐自己的铺子。 她这样四处推荐的效果确实不错,燕甘草做的一些小玩意也在陆陆续续的卖出去了,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对两个人都是一种鼓励。而且买家在知道自己要买的货是手工现编,有时候还需要提前预定之后似乎对这些小饰品更加热衷了。 如果秦若飞有个什么事情要出去,就会拉上钟灵帮忙看着店铺。钟灵在看到和买家的聊天记录后很不客气的给了评语,“这些买家脑袋被驴踢了,一看到手工编织和限量出售就更打了鸡血一样,用得着这样吗?实在想要了自己编一个不就行了。” 阮娇娇对秦若飞的干劲颇为羡慕,见不得钟灵的任何打击,经常嘲讽钟灵不知道限量和手工制作的可贵。现在很多东西都是批量的机器制造,看不出内涵和尊贵。 两个人,一个说拜金,另一个就会说潮流,一个说低俗,一个就说是通俗。总之两个人是水火不容。 燕甘草早就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这种摩擦,已经是惯性的选择忽视。现在多了一个秦若飞,她偶尔会非常有兴致的看着她周旋与两个人之间。秦若飞是一个脸皮非常厚的逗逼,所以每每缠上两个人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无奈的熄火。 这半个月偶有白术的短信,但是她都选择忽视,上班的时候实在是太忙,并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坐在那里发短信聊天。回到宿舍过后也因为需要做手工,加上阮娇娇上次的事件,燕甘草很少回复短信。 因为上班忙碌,下班过后又要做手工制品,加上秦若飞时不时的撒泼打滚,燕甘草这半个月过得并没有那么难过,她自嘲的笑笑,想来,失恋也不是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第36章 再次见到白术的时候已经是满天飘雪,翊市进入正在的严寒,大地被雪花装裹的白茫茫的一片。燕甘草小心翼翼的在地面上走着,路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上面行人行走的速度比平时明显的变慢了,有的人还微微弯曲了自己的腰以保持平衡。 虽然冬天的雪景很是漂亮,但是燕甘草依旧皱着眉头不开心,太冷了!!!体质偏寒的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时候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即使有了暖宝宝,热水袋,但是半夜依旧会被冻醒,然后重新在冰冷的被窝里面睡着。 她在公交车站缩着脖子,弓着身子,将双手插在口袋里面,看着公交站牌的提示灯计算着公交车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到达她这个站点。看着路面上龟速行驶的车辆,燕甘草跺了跺脚又骂了一遍这该死的鬼天气。 她看了旁边的美女一眼,头戴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子,脖子上面围了厚厚的藏青色围巾。她比对了一下自己可爱的粉红的帽子和围巾,果断的觉得自己的比她的好看的多。接着看到她穿了件毛绒的大衣,目测质量一般,应该没有自己的羽绒服暖和。视线往下,燕甘草果断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这姐们厉害啊,一件青色的7分牛仔裤,脚脖子光溜溜露了出来,仔细一看,黑色的高跟皮鞋里面居然连袜子都没有,她真是佩服的不行,抗冻!!!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这个美女一眼,看着她光溜溜的脚脖子又很多事的为她担心,要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就麻烦了,或者体质一不小心给冻坏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她打量的时候面前停了一辆车,听到车上的人喊着自己名字于是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白术微微皱着眉头的那张脸。 站牌上面的提示灯提示自己,她等的那辆公车还要4站路才能到现在这个站牌,想了想自己冰凉的双手双脚,她果断的上了白术的车子。 白术在她上车前就将空调调高,看到她上车系好安全袋就将车子发动,开到了一边稍空的路边,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热奶茶递给了她。碰到她手指的时候被她手上的凉意惊到。 他不顾燕甘草的反应,一把将她的手握住,感受她手上的凉意紧紧地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这么凉?” 燕甘草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天一冷就这样,习惯就好了。” 白术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给你买的热水袋没有用吗?” “用了,在宿舍,晚上睡觉的时候用。” “你们学校有暖气吗?” 燕甘草摇头,“学校哪有那么多钱,再说了,也没有几个学校会给学生宿舍开暖气的。”她低头将保温杯里面的奶茶倒在瓶盖里面,喝到肚子里的时候整个人打了个寒颤,然后热气从嘴巴一直暖到了小腹。 “你体质偏冷,没有暖气晚上睡得暖吗?” 听到他说自己体质偏冷燕甘草有点意外,没想到他注意的还挺仔细。“热水袋和暖宝宝都用上可以管个大半夜。” 白术听了直接将车换了个方向,开到了附近的大型超市。燕甘草被白术拉下车,带她直奔家电类。 见他一直在咨询服务员各种电热毯的性能,她有点不安。过了一会服务员被其他客户喊走,她不太自在的问道:“你家不是有空调吗,怎么还买这个?” 白术一边看着电热毯包装箱上面的说明一边回道:“给你买的,这样你晚上睡暖和点。” 看来真是给自己买的,但是这个东西自己是绝对不能要的,她将白术拉开,“不用的,我用不到这个,你不用买给我。” “没事,买一个,不然你一个人睡不暖,睡眠质量下降对身体不好。” “那我也不要,你买给我算什么事啊,你老这样让人不自在。”燕甘草声音里面透着坚决。 白术抬头看向她,看见她眼里的坚持柔柔地说道:“你要是觉得不自在的话待会请我吃顿饭吧,这个比暖宝宝好多了,你体质本来就偏冷,要是睡觉还睡不暖,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说到后面声音变得更温柔,燕甘草听了很是不自在,但是仍旧摇了摇头。她不能接受他的这种好,太过暧昧,太过温暖,也太过危险。 白术见她不同意,直接拿上自己看好的单人的电热毯,另一只手拉着燕甘草往收银台走去。 燕甘草见自己说不动他,又不想收那个电热毯,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大有你不把电热毯换回去我就不走了的样子。 见她这样,白术笑了笑。他贴近燕甘草,搂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大家都在看着呢,你确定要一直这样?” 听他这样说,燕甘草神情瑟缩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四周,就这么一晃神的时刻,白术的手臂一用力,她就被半搂半抱的拖走了。 快到收银位置的时候燕甘草挣脱了他的手臂,低声的对他说:“待会我自己付钱。” 白术也不说话,只是付钱的时候递上了自己的□□。燕甘草见状也立刻递上自己的卡,并且和收银员强调“用我的”。 收银是个中年的妇女,对她们两个的行为也见怪不怪,直接收了白术的卡,看都没有看燕甘草一眼。 燕甘草见状只得又说了句“用我的”,并且把自己的卡又往前递了递。白术将燕甘草的卡拿了过去,直到付完了款才把她的卡还给她。 这下把燕甘草气得不行,她一直硬着一张脸上了车,到了车上也一言不发,用沉默来抗议白术的言行。 白术叹了一口气,“甘草,我给你买这个只是想让你睡个好觉,并不想让你难受。我知道我做的有点霸道,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没有让女人付钱的道理,而且,我之所以想买这个给你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你每晚睡得暖暖和和的时候偶尔会想起这个毯子是一个叫白术的男人送给你的。” 这句话让燕甘草脑子乱乱的,心跳的频率也稍稍的不正常,她只好依旧不说话地低着头。 “我知道我的话说的很唐突,很无理,也很不是时机。不管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你的,我的,还是其他人的,说实话有点打乱我原先的步调,就像今天我最初的目的也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他停了下来,似乎在组织语言。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而且我们中间,只是我们两个人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让人难以接受或者说是失控的事情。我们依旧是我们,对吗?” “甘草,我并不想在你面前表现的像一个不自重,不成熟,不稳重的人,或者更糟糕点,我在你面前好像是一个言行很不正经的男人。”他说到这略带无奈的笑了笑,“不过我每次在面对你的时候好像都会表现的很差劲,越是在意越是很差劲。甘草,这让我很困扰也很无力。” 他的声音停住了,车厢里面顿时静了下来,燕甘草只能感觉到自己低低地,轻轻的呼吸声,那本来均匀的呼吸声现在也变得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甘草,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理解我刚刚说得话里面的真诚,希望你可以相信里面的诚意。如果你现在不理解、不相信也不要紧,我不需要你现在做出什么回答、回报,或者其他的一些东西,只是希望你不拒绝我送你的东西。” “甘草,现在说这些话不是我理想的环境,理想的氛围,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白术的声音低沉,温和,坚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里面的空调开得太大的原因,他说完这些话觉得自己浑身热得很,掌心也冒出了汗水,有点黏腻。 燕甘草脑子里面轰隆隆的像要爆炸,他突如其来的的表白已经超出了燕甘草的可承受范围。她能感受到白术对自己的好感,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也有一种暧昧的感觉。 她是一个可以理解一些人开放、前卫的言行,有时候在网上看到一些事件,很多的网民骂声一片,但是她却是觉得无伤大雅的。可是如果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却是不能接受的,就像暧昧的对象在自己失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突然对自己表明心意。 她有点高兴,白术说的话满足了她一点虚荣心。但是她也有点害怕,不知道此刻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同意?不,她没有这个打算,她不想这么早的开始新的恋情。拒绝?有点舍不得,她说不出口。继续这样?不,她也不想这样,这种被动的情况让她很难受。 她沉默片刻后抬头看向白术,很真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白术,我现在很乱,你应该知道我才和我男朋友分手,我现在还不想开始新感情。而且我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对你也不是很了解,你和我说这些让我……让我很困扰。” “你的电热毯我收下了,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这让我觉得自己会欠你什么,会让我愧疚。” 白术心里有点失望,但是脸色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紧绷,他依旧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好的,是我没考虑周到,我以后会注意的,也谢谢你愿意收下。” 这个时刻真得有点尴尬,燕甘草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面的电热毯说道:“可以送我回去吗,我和同学约好了晚上有活动。” 活动是没有的,只是现在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自如的和他一起吃饭了。 将燕甘草送回学校之后白术还特意叮嘱,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将温度调低,太热了对身体也没有好处。燕甘草对着他点了点头,又轻微的笑了笑下了车。 第37章 看到燕甘草带回来的电热毯秦若飞和钟灵围过来打量,见两人同时问起电热毯的价格,燕甘草只能胡诌这个是公司老板发的过年福利。秦若飞感叹同人不同命,她怎么就遇到了这么好的老板,这个电热毯可是价格不低啊! 钟灵有点怀疑,但是看到燕甘草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只有看阮娇娇看向燕甘草的时候她们对视了两秒,都从各自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其他的内容。 晚上睡到床上的时候燕甘草收到了阮娇娇的微信,“白术送的吧?” “嗯。” “我之前就看出来了,他挺在意你的。” “嗯。今天买的时候我说不要,但是他还是买了。后来在他车上的时候就僵持了一下,接着他就说了挺多,然后说喜欢我。”燕甘草看了看自己写的信息,然后发了过去。 “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我拒绝了。” “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燕甘草沉默了一下,“他……大部分给我的感觉都挺好的,但是我不觉得我现在这种情况适合恋爱。” “你对章长涛呢?” “恨还有鄙视,鄙视多一点。”她没法相信章长涛的分手原因,她一直相信,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为了事业,为了前途而抛弃另外一个人,那么即使以后他成功了,那也是不光彩的。当夜深人静时回想从前心里总是会有一份歉疚,一份遗憾,年老时内心很难安宁。 “那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感觉,有恨,证明心里还有爱。你对白术应该也只是好感而已。” “或许吧,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就觉得恨,觉得脏。你说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一样?” “不知道,我也没有经历过几个男人,但是男人坏,想想也就那么几个坏处,所以,应该是差不多一样吧。” “赖令封有联系你吗?” “打过几次电话,也发过信息,不过我都没有理。后来我嫌烦,就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已经吃过事后避孕药’他就没有再烦过我了。”阮娇娇发完短信有点心里有点落寞,脸上现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燕甘草看着这句话心里替阮娇娇难过,她虽然这么回复自己,其实心里应该也是在意的,如果根本不在意,也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混蛋。” “那……那你对他的感觉呢?” “以前觉得挺好奇,他有时说话还挺风趣,我应该对他有点好感吧,不过现在也就那样了。” “嗯。”燕甘草不知道自己应该发些什么内容过去,只能做个简单的回答。 阮娇娇时常自己安慰自己,为自己做心理辅导,她也在越变越好,但是事情发生总会留下痕迹。而且这次的事情是这么私密的事情,她的第一次,她想她这辈子都会记得,也会记得自己在说过‘已经吃过事后避孕药’后对方的杳无音讯。 过了一会燕甘草又去了一条信息,“和小说里面写的一样痛吗?” “没有那么夸张,但是有一点。估计是因为我喝的迷迷糊糊身体的神经都麻醉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痛了。”记忆里面并不是很清楚的火热画面微微让她脸红。 “你后悔吗?” “不后悔。”燕甘草看到这三个字鼻子有点酸,然后她的信息又发了过来,“我就把它当做人生的一个经历,迟早都是要发生的,二世祖至少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床上功夫也不错,我也吃不了什么亏。” 她似有感慨,“现在的男女有几个没有发生过婚前性行为?像我长得这么好看,如果说是处女,谁会相信,也许会认为我是做了什么手术呢?” “他怀疑你?” “那到没有,就是有点吃惊。挺自然的反应,毕竟从我出生以来生活就比较丰富,就是我自己有时候想起来都挺不相信的。” 燕甘草难受,“娇娇,你在乎的,在乎你的相信你就行了。而且我相信我们几个人未来都会非常的棒,都会遇到好的另一半。我们加油!!!” “加油!!!” 燕甘草躺在床上,心里想的仍旧是白术说得话,心里有着些许的感动和温暖。她用手摸了摸身下暖暖的被单,被单下面电热毯排列整洁规则的电热线持续不断的提供者热量。 今天周六,阮娇娇和燕甘草还有秦若飞本来约好一起逛街,但是秦若飞被辅导员喊走,最后只好两个人出门了。 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公司就要放假回家了,两个人准备去街上逛逛,买两件新衣服回去。 燕甘草想去大学城,但是大学城那边的消费群体主要是学生,现在学生放假了估计没有什么好逛的,于是两个人还是准备去市中心逛逛。 市中心旁边的一条街新开了一个大商场,两个人还没有过去看过,这次正好去看看里面怎么样。 这个商场走的应该是高端消费,里面的装潢还有气氛都是非常好的。阮娇娇看上了一件大衣,店员见她长得不错于是拿给她试穿。 燕甘草在她试衣服的时候看了看店里面其他衣服的价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一件衣服要她小半年的工资才能买得起,还要那种不吃不喝不花费的攒着。 在阮娇娇出来的时候她走到她身边小声的提醒她,“价格,价格。” 阮娇娇听了瞥了眼燕甘草,眼睛眨了眨,示意自己知道。刚刚在试衣间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价格了。不过现在就落荒而逃显得太怂了,怎么的也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千万不能显得小家子气。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燕甘草就拉着阮娇娇要出去,她们还是去另外一条街上比较普通的专卖店比较靠谱。 阮娇娇不动,她一定要在里面逛逛,“我们就看看,我要刺激下自己发奋图强,如果我们一直安于现状,那么这里面的商品就与我们彻底的无缘了。”说着拉着燕甘草又上了一层楼。 燕甘草泄气,“我就怕我们不是被刺激的发奋图强,而是被打击的对人生不抱期望了。” 两个人刚刚下了电梯就看到对面女装店的一个熟人——赖令封。 他坐在店里面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区,应该是在等女伴吧? 阮娇娇赶紧拉着燕甘草换下客梯离开,哪想到刚刚回身的时候看到自家老大。 她胆战心惊的喊了声堂哥,燕甘草见了面前的人也是在内心哀叫一声,真是出门不利。跟着阮娇娇喊了一声堂哥。 这个堂哥一表人才,高学历,高能力,高颜值,有房,有车,有存款,有公司,每年进账的数额非常非常非常的可观。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是个妹妹控,连带着燕甘草和钟灵,他有时候也会宠宠和管管。 碰到两个人阮东衍也很意外,他略一挑眉毛然后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快放假回家了,买点衣服。现在逛好了,我们先走了,你慢慢逛。”说着两个人就想从一边溜走。 阮东衍挡住她们,听了她们的话,又看了看她们空空如也的双手,“不是还没有买到吗,正好我们也有段时间没有见了,我陪你们一起,顺便吃个饭。” “小哥,这里东西太贵了,我们工资买不起,我们还是去逛别的吧。”燕甘草笑着对阮东衍说道。 “我不是在这呢,正好元旦没送你们礼物,进去吧,一人一件,给钟灵也挑一件,就当元旦礼物了。嗯……马上也过年了,多挑点,新年礼物一起了。”阮东衍,一手一个,拉着两个人就往店里面带。 燕甘草想到衣服的价格,这么贵的礼物她可不敢收,她苦着脸看着阮娇娇,希望她能说说话。但是阮娇娇现在也是一张苦瓜脸,她可没有忘记店里坐着一个二世祖呢! 两个人就这么被迫的被拉到了店里,两人都低着头。服务员见阮东衍气质不错,于是很热情的上来招呼。 “给她们推荐推荐。”他有点好笑的看着身边两个人低着头像做了什么错事的样子,“说说看,想买什么样的。” 阮娇娇用余光扫了扫一边的二世祖,然后转了下身体,用背面对着他。 “哥,你要是真想送,你就给我一张卡,我自己刷,你在旁边看着我们逛得不自在。” 阮东衍笑了,“怎么不自在了?你们挑,我给你们出出主意。” “不要,我们审美观不一样,你就给我卡就好了。而且你来这估计也不是逛街的,肯定是因为公事,我可不想耽误你。” 阮东衍更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事不是来玩的?”他今天来真是和人约了谈公事,就在楼上的咖啡厅。 “一个工作狂舍得放下工作出来逛街?鬼才信。”阮娇娇说得时候燕甘草在一旁点头,“你给把卡给我们吧,待会我们自己慢慢挑,明天去找你吃饭。” 阮东衍想了想楼上等的客人,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金卡,“没有限额的,随便刷,不要替我省钱,密码还记得不?” 阮娇娇看着他手上的金卡点了点头,“天塌下来都不会忘记。” 走的时候阮东衍亲了亲阮娇娇的额头,“你们逛街小心点,有事情打我电话。” 看到阮东衍离开,阮娇娇立刻拉着燕甘草快闪,她现在真的很怕和赖令封见面。 因为有资金援助,阮娇娇拉着燕甘草又回到了刚刚试衣服的那家店,买下了之前看中的衣服,另外又帮燕甘草和钟灵各买了一件。燕甘草觉得衣服太贵,不敢收,但是耐不住阮娇娇软磨硬泡和自己对衣服的喜爱,最后还是非常开心的厚脸皮收了。 两个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从商场大门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赖令封靠在一辆车子边看着她们。 —————— 赖令封在阮娇娇进店的时候就看到她了,她身边举止亲昵的男人自然也看到了。鬼使神差的打发了身边的女伴,就开着车子等在了商场的楼下。 将阮娇娇拉到了自己的车上,顺便还帮燕甘草叫来了白术。他看到阮娇娇手上的购物袋,回忆起男人递给她□□的场景,心中突然的怒火中烧。 他讲她手里的东西愤怒的扔出了窗外,阮娇娇心里的担心、难为情和那一点伤心因为他的动作也烟消云散,“你他妈的干什么?停车。” 赖令封听了她的话踩下了油门,车子开得更快了。 “停车,听到没有了,我叫你停车。” 赖令封不加理会,脸色更差了。 阮娇娇解下了自己的安全带,“要么现在停车,要么我就这么下车。”她手搭在车门上面,脸色坚定的看向赖令封。 赖令封见状握紧拳头砸向方向盘,然后猛地踩下刹车。阮娇娇身体惯性的向前冲去,待身体挺稳之后立马就要开车门下车。 赖令封一把拉住阮娇娇对她吼道,“你以为男人的钱就那么好花?那个男人凭什么让你花他的钱?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我就缺男人了,我乐意花他的钱,你管的着吗,你是谁啊你?”阮娇娇被他最后一句话气疯,也完全理会不到他前两句话的意思。 “你说我是谁,我他妈是你第一个男人,给你开.苞的男人。” “啪”的一声在车子里面响起,赖令封的脸被打到一边,刚刚的争吵声没有了,车子安静了,过了一会阮娇娇带着哭音骂道:“你混蛋。” ———————— 燕甘草担心的看着赖令封开走的车,旁边的白术见了轻轻说道:“不要担心,他很有分寸的,现在也只是没有想通,不会出事的。你要是担心我们跟上去看看?” 燕甘草听了摇了摇头,阮娇娇刚刚既然让她跟白术走应该就是不想她在场,现在跟去,估计会让她尴尬。 “还要继续逛逛?” 燕甘草摇了摇头,已经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心情了,更何况身边跟着他,她会逛得不自在。站在他身边,她有点不安,也有点尴尬,经过昨天的那番对话,现在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 白术不在乎燕甘草的态度,还是轻声问道:“那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见燕甘草点了点头,白术继续说道:“那你等一会,我去取个车,车子停到对面的停车处了。”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已经麻烦他送她回去,还要他待会取了再开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了,这风太大了,你先到里面避避风,免得吹感冒了。而且走过去有段路结了冰,挺滑的,摔倒就不好了,你先到里面等我。” 燕甘草她还是想和他一起去,但是不等她开口白术就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到了后面,“乖,先进去等我,我到了喊你。” 进了商场过后,抬头扫了一眼,燕甘草还是觉得刚刚和白术一起去取车是最好的选择。 在燕甘草看向对面的人的时候,对面的人也看到了燕甘草。 距离隔得并不是很近,燕甘草只是看到他们非常一致收起了不太闪亮的门牙。待他们走近的时候,燕甘草看到了杜艾琳脸上略带得意,又略带嘲弄的眼神。 “哟,我当是谁呢?远远的看了一眼,不太敢相信,走近一看还真是妹妹啊!”她上下瞄了一眼燕甘草,看到她身上厚重的羽绒服嘴角嘲弄的笑容更明显了。 “阿姨,你说错了,我爸妈可没有给我生一个脸上都是面粉的姐姐,阿姨不要随便攀亲戚。”见过化浓妆的,没见过这么化浓妆的,上次见了还觉得挺好看的,现在看到这满脸的粉真是让人倒胃口,难道她不知道现在裸妆话起来也很好看吗? 燕甘草的嘲讽让杜艾琳的眼睛添上了恨意,嘴角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她看向燕甘草手上的购物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又重新挂起了嘲讽,“我说妹妹啊,这个商场可是高端消费,你要来买一件衣服估计要攒个一脸年吧!” “进到这里的可都是社会成功人士,你拿着一个装着a货的袋子站到商场的大门口也不怕降低了商场的档次?我是不介意你站在这望梅止渴,可是我怕其他的客人看到你这幅样子会以为这个商场是个廉价的批发市场或者a货市场,他们因为你不来这里购物,到时候你被保安赶出去,我们是帮你说情,还是不帮你说情呢?”她说着挽上了章长涛的手臂,“我家亲爱的长涛怎么说也和你玩过几天,也算脸熟,你可不要让我家亲爱的为难啊!” 章长涛在看到燕甘草的时候就极不自然,听到杜艾琳讽刺燕甘草时脸色并不是很好,但是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燕甘草听到杜艾琳自以为是的话,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购物袋,不屑的从鼻孔发出一个气音。再抬头看到章长涛身上穿的名牌服装,杜艾琳假模假样小鸟依人的样子,都不想开口和他们说话。和这种人说话简直是对自己的贬低。 看到燕甘草脸上露出鄙视的神色,身体也微微的侧向一边,杜艾琳顿时火大。一个要姿色没姿色,要背景没背景,要能力没能力的女人凭什么鄙视自己?她放开挽着章长涛的手,用力的抓向燕甘草。 燕甘草没有防备她这么一手,手上拉着的袋子因为她的撕扯掉到了地上。杜艾琳看到从袋子里面掉出来的东西,用脚踢了踢,“没想到你这个a货做的到像那么回事,看来应该也花了你不少钱吧?” 看到她明显侮辱的动作,燕甘草愤怒的看向她,刚刚准备反击肩膀就被人搂住,然后人就被带到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抬头就看到了一脸冷漠的白术。 “把东西捡起来,道歉。” 杜艾琳看到白术也吃了一惊,但是很快的换上了讨好的笑脸,“白先生,好巧,你也来逛街吗?上次我爸爸还提到你,说要请你吃饭呢。” 听到杜艾琳熟稔的打招呼,燕甘草动了动肩膀,想挣开放在肩膀上的手。 白术感觉到她的动作,将放在她肩膀上面的手移开,然后放到她后背安慰的抚了抚,接着又放回她的肩膀上,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一副亲密的,保护者的姿态。 “杜小姐,麻烦你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并且像我朋友道歉。” 杜艾琳听了不甚在意,依旧对着他笑着说道:“白先生,没想到你和她认识,说起来我们和她与算认识,她还是我……” “请你把东西捡起来,并且请求我朋友的谅解。”白术不理会杜艾琳的搭讪,看着对面的男女连路人都不如,“据我说知,杜小姐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应该是一个有良好言行素质的人,不过你现在的举动看起来和一个市井泼妇并没有两样。不知是我消息错了,还是杜小姐其实是虚有其表?” 杜艾琳看到这样的白术,再傻也知道现在不是攀关系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早已经挂不住,眼睛里面全都是愤恨。但是想到白术的身份,她努力的扯起自己的嘴角,推了推章长涛,“还不快帮忙把东西捡起来,楞着干什么,不要耽误白先生的时间。” 章长涛愣了一下,片刻后沉默的捡起了东西,递给了燕甘草。 燕甘草看着他的样子嘲弄的将嘴角扯向一边,并不接他手里的东西。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看上这么一个没骨气的男人,还为他伤心流泪,真是不值得,现在见他一次恶心一次。自己在他身上还白白浪费了两年多的时间。 递出的东西没有人接收,章长涛脸上挂满了屈辱的尴尬,杜艾琳的眼睛都快在燕甘草身上瞪出一个窟窿了。白术将东西接了过来,然后看向面前的两个人等着他们的道歉。 杜艾琳看向章长涛,给他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东西捡都捡了,还不道歉。” 章长涛将双手放在身后,紧紧的攥起拳头,“甘草,刚刚是真不好意,一段时间没见了,本来想拉着你多说两句话的,没想到弄成这样,还请你不要误会。” 燕甘草根本不理会,微微扭头,脸就贴到了白术的胸口。 “这次就算了,不过我看甘草和你们也不是很熟,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请你称呼燕小姐,名字不是可以乱喊的。”白术听到章长涛喊甘草,眉头微微动了动,说的话也不留情面。 也不等章长涛接下来的反应,白术低头对怀里的燕甘草问道:“我们现在回去?”声音和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醉人。 燕甘草早就不想在这呆下去了,她立马点了点头就由白术搂着她离开了。 上了车,车里同时想起了两声对不起。燕甘草听到他道歉,惊讶的看向他。 白术见了声音很暖的解释道:“我希望我刚刚说的话没有太过越矩,不会让你反感。” 燕甘草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没有,是我麻烦到你了,让你看到那种画面。而且我应该谢谢你,刚刚一直站在我身边帮我解围。” “你不要怪我多事就好,即使我刚刚不在,我相信你也会处理的很好,只是看到有人欺负你我就忍不住开口了。” 听到他这样说,她心里暖暖的很开心,但是又有点害羞和囧意。 “甘草,谢谢你刚刚没有拒绝我的帮助,我很开心可以为你做些什么。”而且,以后只要我在,绝对不会再让你受欺负。 燕甘草看向他,看到他一脸的温柔,还有墨黑色的眼睛里面盛着浓浓的情感,鼻头慢慢的就变得酸了起来。 第二天的一早,燕甘草还在睡梦中,朦朦胧胧的听到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就接了起来。她将电话贴在自己的耳边,撑起精神,喉咙还没有打开,睡梦中用鼻音对着电话“嗯”了一声。 “甘草,是我,你还没有起来吗?”电话那头章长涛的声音传过来,燕甘草听了反应了一下才醒了过来。 “什么事?”她的声音还有点迷蒙,但是比刚刚已经好很多了。 “有个事情想问你下?”他那边的语调并不是很干脆。 燕甘草听了没有说话,章长涛等了下见对方没有回复于是接着说道:“昨天和你一起的白术,你们是什么关系?” 燕甘草将电话拿离自己的耳朵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了回来,“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 “甘草,你不要说话带刺,我是关心你,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昨天回来了解了一下,他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你知道他……” “章长涛,这话有本事你当着他的面说去,在背后说人坏话,你还是男人嘛?”燕甘草听到一半就打断他的话,“他好不好不要紧,他对我好就行。” “甘草,你不要这样,我是为你好,他……” “滚蛋,你是不见得我比你好吧?还是昨天见了他之后你心里自卑龌蹉,所以就查他的资料?怎么?看了他的资料你是不是更自卑了,他长得比你好,工作比你好,能力比你好,工资比你高,气质比你好。哪一点拿出来都比你好,你是不是心里不平衡了,所以跑我这来说小话了来?” “甘草,你不要瞧不起我,是,我承认,你刚刚说的条件我现在确实比不上他。” “不是现在比不上,以后你也比不上,你这辈子都比不上。” “好,我比不上,那你知道他是孤儿吗?一个孤儿,没身份没背景,你以为他有现在这样的条件真的是他自己考能力挣来的吗?你随便抓一个人问问,他背后要是没有鬼,鬼才相信他全部靠的是自己的能力。”章长涛的声音激动的传了过来,他从昨天看到白术后,回去不顾杜艾琳的坏脸色就开始打听,在知道他的资料后,他可不信白术是什么干净正派的君子。 燕甘草听了他的话气急,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章长涛,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全世界你最高尚,所以脚踏两条船给人做小白脸。你自己办不到不代表别人办不到。是不是别人家庭条件没你好,做出来的成绩比你高就是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你自己自甘堕落,别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我告诉你,就算他是□□犯,杀人犯,在我眼里他都比你强,你给他提鞋都不配。章长涛,我他妈的看不起你,你以后别来烦我。还有,记住他昨天跟你说的话,你不配喊我的名字。” 燕甘草坐在床上对着章长涛吼完那一通话后就挂了电话,将他的号码拉到了黑名单。做完这个心里的气还没有出完,她大叫一声,“我艹你妈的,我怎么就碰到了这么恶心的男人?啊!!!!!!” 说完之后她就失重的倒了回去,有气无力的盖上了被子。 寝室里面的三个人早在她对着电话大叫的时候就跟着坐了起来,现在看她貌似情绪比较好点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是章长涛的电话?” “你不是废话吗?”刚刚她骂得那么大声,不知道对方是章长涛,那估计是耳朵聋了。 “他又怎么惹你呢?” “别提了,整个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大清早的还没睡醒就接到他这样的电话,心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妈的,幸亏我和他分手了,真是上天保佑我。” “那另一个被提鞋的人是谁啊?”秦若飞问得仔细。 燕甘草那边没了声音,另外两个坐在床上的人重新躺了回去。 阮娇娇喊了一声,“睡觉,不到中午不许起床。” 秦若飞看了看另外三张床,看来大家都知道就是她不知道。得,来日方长吧! 阮娇娇和赖令封的关系依旧是雾里看花,用她的话说,就是一切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她现在看到赖令封的娱乐新闻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发出感慨,然后喊着燕甘草和钟灵一起欣赏。所以鬼才相信她说一切已经恢复正常。 燕甘草和白术倒是比以前更加的暧昧了。只是他们的暧昧目前仅限于短信聊天,主要原因是他们还没有见上面。 章长涛也没有再找过燕甘草了,也不知道是没有找,还是找了,因为燕甘草将他拉黑,所以看不到他的信息。不过不管是哪样都无所谓了,只要他不出来恶心人就行了。 话说白术这边,因为年底,格外的忙了起来。每天除了给燕甘草发发信息,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看她。 上次和燕甘草在商场碰到章长涛、杜艾琳,看到他们对燕甘草的刁难,让他对两个人的忍受已经到了底线,再也不能让他们伤害他心爱的人,也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赖令封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这个老友,实在看不出他突然跑来公司是为了什么。这个男人虽说是和自己创业,公司也挂了一个他的名字,给他装修了一个办公室,并且给了他一个助理。可是除了助理他收下了,其余的完全没有要。最重要的是这个助理是公司花钱请的,但是做的都是白术自己的业务。 公司一年来不了两三次,日常业务也很少涉及,只有在做某些重大决定的时候可以听到他谈论几句,今天怎么就来公司了? “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赖令封略带好奇的看向他。 “你上次的招标有眉目了吗?”白术没有和他闲话的打算。 “哪个招标?最近没有什么招标啊?”他看着白术想了下,然后吃惊的问道:“什么时候你开始 第38章 语气像是在夸奖一个淘气的小孩,傅秦心生恶胆,将冰块移开,用力的揉着他的脸,何亦铭痛的嗷嗷叫,直把脖子往后缩。 傅秦见了又心生不忍,连忙放开手,“很痛吗?我给你吹吹,吹吹就好了。”一边说一边吹着。 少女在怀,软软的身躯,口里淡淡的清香,吹在脸上柔柔的。白里透红的肌肤,晶莹有神的眼睛,红红的小嘴引人入胜。何亦铭口干舌燥,“老婆。” 低沉的声音传来,有别于前几次,傅秦止住动作,看到了何亦铭热烈的眼神,还有环着自己的身躯无不透露着讯息。 傅秦红着脸,慢慢的闭起眼睛。何亦铭心跳的更快了,看着红唇慢慢的靠近。 起来,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道歉:“对,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 傅秦知道他误会了,但是她也没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是的。”她缩进何亦铭的怀里,有点不好意思,“我很喜欢,是因为太喜欢了。” 何亦铭听到这样的话,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以前没有过?“那,那个陈志强……” 傅秦明白了,敢情他以为自己熟门熟路呢?自己以前确实是熟门熟路,但是现在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她和陈志强还是毕业后的事情,初吻,初次,一次性的出去了。“你很介意?” “有,有一点,是谁,我估计都会介意的。但是也没有那么多,以后都是我的就行了。” 傅秦笑了,往他怀里钻了钻,“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和陈志强可是清清白白的。” 何亦铭听了满是欣喜,又把傅秦往怀里抱了抱。在她耳边问道:“都是我一个人的?” “嗯。”傅秦点点头。 何亦铭控制不住的开心,这是不是意外的收获?“老婆,老婆,老婆。”一边喊着,一边在傅秦的脸上一通乱亲。 感受到何亦铭的好心情,傅秦也笑了起来,嘴角弯弯,眼睛亮亮的,看得何亦铭只想把她吃到肚子里。把傅秦的头往上抬了抬又对准红唇亲了下去,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才放开。 “脸上还痛吗,冰块都化了,要不要再拿点?”说完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来这是在何亦铭家里,顿时不自在起来,往何亦铭的胸口锤了锤,跟小猫挠似的。 何亦铭知道傅秦为什么突然不自在起来,只是轻轻地说:“我妈不知道,要是知道估计比我还开心呢?” “你不许乱说。” “你再亲亲我,我就不说。”何亦铭今天是发威了,平时听话的乖巧斯文样完全没有了,尽显男子本色。 “你不要得寸进尺。” “老婆……”现在开始耍上赖皮了,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哼。” “老婆,就亲一次好不好?”冲动的少年,刚刚尝到了美妙滋味,怎么可能就这么罢手呢?“老婆?” “……” 退而求其次,“那你叫声老公?嗯?” “老公。” “再叫声?” “老公。” “再叫。” “够了啊。” “老婆,老婆,老婆,怎么办啊?我再亲一次好不好?”傅秦的几声老公喊的何亦铭肝火直往上冒。 “就一次?”傅秦自然知道这种这种滋味,何亦铭的喜欢,也让她心生欢喜。 “就一次。”说着就低下头亲了起来。直到傅秦受不住把他的头推开,何亦铭又追了上去啄了好几口才肯罢手。 “你看我嘴吧是不是都肿了?待会怎么出去见人啊?你妈一看就能猜到了。”傅秦撒娇的抱怨道。 何亦铭看了看被自己蹂*躏的樱桃小口,是有点肿,但是怎么看怎么舒服。“没有,好看的很。” 傅秦白了他一眼,她会相信才有鬼。 被白眼了何亦铭也不生气,心里乐呵呵的跟吃了蜜似的。 何亦铭和傅秦亲亲我我的时候,何父,也是就何亦铭的爸爸何年回来了。 何年在一所中学教历史,因为为人风趣没有架子,和学生们在一起玩的很愉快,每年的评选,学生得票率永远都是最高的。他和刘梅在一起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刚一进门,刘梅立刻把何年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儿子带他女朋友回来了,现在就在房里呢。” “我上次看小姑娘面相挺傲气的,就这么跟他回来了?”何年明显的不相信,别人他不清楚,他儿子他还不知道,比他这个教历史的老师还一股八股相。说的俗点,就是假正经,说的现代点,就是一闷骚。 “我儿子是谁啊,搞定她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小姑娘又变漂亮了。”说着又神神秘秘的笑了起来,挺激动地说道:“你猜,我儿子今天还做了什么事情?猜出来了,一个月之内,想看体育台就看体育台。我一句话不说。” 何年听前面自夸的话心里直翻白眼,后面的那句话听的是心花怒放。不过他也马上回过神来了,能让刘梅这么神秘还这么激动,估计是儿子好长时间没有干过,她又特别期待的事情了。什么事情能让自己老婆这么激动呢? “他考试没有拿第一?” “不对。”刘梅控制不住的直笑,“只有三次机会啊。” “他逃课了?” “不对。”刘梅笑得更开心了。 这还不对?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会不会和小女朋友有关?想到这点,再看了看刘梅的样子,“儿子和女朋友接吻被你偷看到了。” “哈哈哈哈哈”刘梅爆笑出声,何年得意洋洋,看来自己猜对了。“儿子和人打架了,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哈哈哈哈哈。” 何年还真没有想到这个,他手里拿着的杯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知道为什么打架吗?” “为什么?”何年摇摇头。 “他和情敌打架,哈哈哈哈哈。” 何年听了一拍大腿,“这才像我儿子嘛,平时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老老实实地,看着就觉得假。不知道的以为我生了一个木头呢?” 刘梅听了也直点头。她在小区是个社区管理员,整个小区没有几户她不熟的,但是没有一家儿子像她儿子这样,没有“激情”。为什么用“激情”这个词来形容呢? 社区管理员,肯定少不得和妇女打交道,几个女人在一起要说什么?那肯定是自家孩子和老公嘛。抱怨抱怨老公不疼人,说说儿子女儿的不懂事,昨天又闯了什么祸,今天考试又掉名次了啊。 大家在一起说得火热,说老公,刘梅还能抱怨自家老公昨天晚上和自己抢遥控,嫌自己早上弄的早点太油腻。但是说起儿子她就一肚子火。除了幼儿园的小打小闹,和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打破别人的头,就再也没有看到自己儿子闯个祸,或者考试不及格,上学逃课之类的。 人人都说自己孩子怎么怎么淘气,唯有她不能说,人人都抱怨自己孩子不长进,不知道好好学习,她也不能说,怎么说?说自己儿子不仅年级第一,还是a市第一?这话她说不出口。所以在儿子这里她只能憋着听别人说,这样社区管理面多没有“面子”? 何年对刘梅的抱怨也是了解的,虽然他没有刘梅这么多抱怨,但是还是有一点的啊! 学校里的学生都和他亲近,在他这里闯个小祸,或者考试不及格让他辅导下,操心下,多么有成就感嘛!可是就是自己的儿子“不识货”,门门考第一,小学过后就没有闯过祸了,让他想发挥一下父亲的威严都不行。学校里的老师还羡慕他生了一个好儿子,哪里知道自己的“苦”啊? “今晚加菜,批准你可以多喝两杯。”儿子打架了,刘梅别提多开心了。 这边两个人兴奋异常外加长吁短叹,都被准备开门拿冰块的傅秦听见了,她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在房间爆笑出声,要是自己的父母能够像他的父母这样多好啊!何亦铭听到了自己老娘最后那句今晚加菜,要命的是声音里面的开心,兴奋。他有点尴尬,看到傅秦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也觉得好笑。平时就听到他妈时不时的说谁家孩子又怎么了,意在“提点”他也干点什么,这下如意了。 他捞起蹲在地上直笑的傅秦,“别笑了,再笑牙都掉了。” 傅秦哪里见过这样的父母啊,看到何亦铭有点尴尬的脸,想到他的品学兼优,不想笑都不行。哈哈哈的笑声铺满了何亦铭的房间,也铺进了他的心里。她就该这样笑的,笑的肆无忌惮,笑的满脸阳光。 第39章 傅秦用手捏住自己的脸,笑的太大,时间太长,现在脸庞,嘴角酸的难受。不过还是止不住的想笑。 何亦铭拉下她的手,低头就吻了下去,吻下她所有的笑声,所有的美好,他最爱的美好。 笑声还是时不时的传到他的嘴里,傅秦的舌尖被何亦铭亲的发酸。这个吻比之前的吻时间更长,直亲到傅秦最后停了笑,快断气。 何亦铭看着傅秦又要起来的笑声说道:“你要是再笑,你今天,明天都别想见人了。” 想到自己麻麻的嘴唇,傅秦很识相的闭起了嘴,但是依旧愉悦的翘起了嘴角,惹来何亦铭的亲啄。 两个人出来吃饭的时候,傅秦特意照了下镜子,自己的嘴唇都快被亲的变成了香肠。无数个白眼像何亦铭飞去。但是何亦铭看了只觉得得意洋洋,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刘梅看了两个人的样子,嘴角止不住的扯了开来,再看看傅秦红肿的小嘴,只觉得一下子到了春天,满眼都是鲜花盛开,儿子真是给力。 傅秦被看的不好意思,低着头往何亦铭那直射眼刀子。何亦铭虽然很享受,但是也怕佳人扛不住,回头没人的时候不给自己好脸色,没有豆腐吃了。“妈,你不是喊我们吃饭吗?还不开饭?” “哦,对对对。”看到儿子脸上的伤,虽然心痛,但是还是很兴奋。 何年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伤,虽然刘梅夸大了点,但是明天早上起来估计就有她说的效果了。他身心愉悦地问道:“和情敌打架,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没有太丢我的脸吧?” 傅秦囧了,何亦铭没有理自己的老爸,直接拉着傅秦就到餐桌上吃饭。当看到桌子上的菜犹如过年过节一样丰盛的时候尴尬的直往傅秦那里看。意料之中看到傅秦憋笑的脸,他咳了咳,眼带威胁的看向傅秦,直到傅秦神色恢复正常。 何年以前还怕自己儿子吃不住这个小姑娘,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瞎操心。刘梅说的不错,还真是分分钟钟的就搞定了小姑娘。 “咳什么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伤了肺呢?肺没事吧?” 噗地一声,傅秦一个没有忍住,笑了起来,将自己嘴里的鱼汤喷了出来。何亦铭见了,立马拿出纸巾给傅秦擦了起来,一边还轻拍她的后背。 “吃点饭压压,别呛到了。”刘梅对着何亦铭说道:“你怎么回事啊,坐在旁边都不知道照看下?”这是典型的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我看伤的是脑子。”刘梅话一说完,傅秦又咳了起来。 何亦铭看着她咳得通红的脸,觉得好看,但是想到她咳得原因又有点别扭了。 一顿饭就在夸着傅秦,贬低着何亦铭的情况下吃完,傅秦从没有觉得吃饭也有这么吃不消的时候。两个人逗逼起来就跟唱双簧一样的好笑,何亦铭的假正经估计是这个双簧的最大卖点。任凭都逗逼父母怎么讲,除了露出点尴尬没有其他的表示。这个尴尬估计还是傅秦在的时候才有的。 饭后在何亦铭家逗留了一会,就由何亦铭送她回家了。临出门的时候,刘梅直拉着她的手,要傅秦保证,没事就到她家玩,这个姑娘真是越看越喜欢。 何亦铭牵着傅秦的小手,背着傅秦的书包,沿着马路边慢慢地走着。 “你爸你妈真好,比我爸我妈有趣多了,你怎么这么没趣呢?”傅秦想着刚刚在他家的情形,打趣道。 “你不觉得这样才有趣吗?如果我们三个人都是一个样子,就玩不起来了。而且他们很喜欢你。”何亦铭的脸皮是越练越厚,对傅秦的打趣也不在意。 傅秦想想也对,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两个人牵着手。何亦铭把傅秦放在马路的里侧,抓着她的手温热温热的。这个天气,这样牵着手,手心里面都有了汗,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傅秦有种自己真的是18岁的感觉,没有了过往的经历,这种小女儿的情怀,自己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傅秦问道:“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何亦铭摇头,“后天再去,那时候脸上估计会好很多。” 傅秦点点头,也是。 “那就送到这吧,把书包给我,你回去吧,你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做呢。”傅秦从何亦铭肩膀上把书包拿下来,背在自己的背上。 何亦铭帮她调整背带,顺便把人揽到怀里,“老婆。”声音低低的满是依恋。 “嗯,明天就会见面了,我回去就给你发短信。” “好。”但是还是没有放手。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对着怀里的人就啃了起来,食髓知味。 磨磨蹭蹭,依依不舍,直到天色太晚两个人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在门口抿了抿自己的嘴,然后拿出钥匙开门。 家里的两个大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傅秦走过去一看,家里的电视正放着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平时自己老爸都是不屑于和老妈看这种电视剧,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剧情挺欢快的,但是两个人怎么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 做贼心虚的傅秦喊了声爸妈,就往自己房间走。 “嗯,去洗洗澡,换个衣服,待会出来我们有事要说。”傅传开口了。 傅秦转过身子,坐到沙发上,“还是现在说吧,说完我在洗。” “先去洗,脏脏的你不难受,我看着都难受,洗完在聊,正好我这剧情到最精彩的地方了。”听到秦芳的话,傅秦就只好先去洗澡了,本来还抱着有什么事情早死早投胎的想法,现在看来,是要慢慢磨杀的节奏。 傅秦到房间拿了自己的衣服来到家里的浴室,对着镜子一照,我的乖乖,小嘴肿的也太过份了,明天看到何亦铭一定要把他另外一边脸也打肿。她又叹了一口气,老爸老妈看到了,还指定不知道怎么想呢?都是过来人,随便猜猜就猜到了。 本来还想这辈子尽量别让自己的爸爸妈妈担心,现在才几天啊,就让他们担心了。要是他们知道今天何亦铭为了自己被陈志强打肿了脸,自己也把他打得不知道怎么样了,估计更加的担心了。 傅秦想着怎么说,能够让他们尽量满意放心,父母这边也在想着怎么和女儿沟通这个事情。 刚刚秦芳担心自己女儿,好不容易安生几天,别又出了什么事情,就往小区外面走,看能不能碰到,没想到就看到女儿和人在那搂搂抱抱的。怕把关系又搞僵了,也就没有上前拉开,火急火燎的回家和傅传商量怎么弄。看到女儿回来,顶了一张明显被□□的嘴唇,这个心啊,别提多难受了。 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是谁,看样子到像是小何,但是小何是个好孩子,应该不会干早恋这种事情。不会是那个陈志强吧?要真是的,那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们在一起的,一看那个小子,流里流气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孩子,以后指不定就走上邪门歪道了。 傅秦洗好后就出来了,心里也有了个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吧,免得以后出来什么事情让爸妈更担心。而且父母都是过来人,比自己会看人多了,虽说现在的何亦铭确实是非常的优秀,但是也经不住家里两个人的火眼金睛。如果父母可以赞同的话,那她的精力就可以直接放到另外两个人身上了,她可是记得自己怎么重新活过来的。 秦芳这边还在想着怎么说,傅秦就出来了,吹干头发,坐了下来,和傅传秦芳一样的姿势。这倒是让两个人紧张了。 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的,傅秦看了想笑,但是看到他们的表情又有点心酸,于是开口说道:“想说什么就说,想问什么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部……回答。”本来想说招了,但是一想用这个词,估计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造成不好的谈话开头。 听到这话,傅传咳了咳就直接开口了,“刚刚你妈下去,看到你和一个男孩,搂搂抱抱是怎么回事?” “我是担心你,下去看看你回来了没,可不是偷偷监视的。”之前看到过傅秦和陈志强在一起混,就说过她,结果被傅秦认为遭到了监视,没有人身自由,搞得很不愉快。 傅秦听了秦芳后面的那句解释,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没事,就是监视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 这话说的两个人暖洋洋的,傅传的语气缓和了点,“嗯,你能这样想就不错,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监视你,谁没事有这个闲功夫跟你屁股后面。说说看,那个男的是谁?” “其实你们也认识。” 傅秦话还没有说完,秦芳心里咯噔一声,不会真的是陈志强吧,看身高是很像。 傅传很明显的和秦芳想到一块了,立马开口说道:“是陈志强那个混蛋?我告诉你,赶紧断了,这小子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不是。”傅秦赶紧开口解释,“是何亦铭。”说完就紧张的看着两个人的反应。 第40章 这个名字明显比之前那个人的名字好多了,两个人的脸色明显的好了起来。不过这个男孩子好,也不能成为早恋的理由,傅传开口了:“他也不行,你才多大啊,就想着早恋呢?想当年我那会也是2……”说着说着就自觉的闭上了嘴,自己的老婆可是个醋坛子。 秦芳听了前半句,自然就猜到他的后半句了,自己是初恋就结婚了,遇到这个傅传就死心塌地的,可是这个傅传居然之前就交过女朋友。虽说只是谈个恋爱,牵个小手,亲亲小嘴,自己和他也是老夫老妻,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只要是提到这个她心里就不是痛快。 “我看小何人不错,18岁谈个恋爱没有什么,你以为现在还是我们那个时候?”说着就是一记刀子眼剐了过去。 “我不是担心她吃亏嘛,耽误了学习怎么办?”前面那句话还行,但是后面那句话傅传说着心里也有点发虚,自己女儿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秦芳也听到了自己老公的话,担心地问了句:“你们在一起,你不会耽误人家功课吧?” 傅秦悲剧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他说不会耽误,我觉得也不可能会耽误。” “耽误啥啊,我这边还没有同意呢?”傅传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早就给定走了。 “爸,从小看大,我觉得何亦铭挺好的,长大了准有出息。” “出息个屁,那刚刚怎么不把你送到家,就会在外面偷偷摸摸的。”说着又看了看自己女儿的小嘴,心里是更不是滋味了。 想是一回事,但是说出来还真是不太敢开口,“他是想上来了,但是有点事情,没敢上来。” “有什么事情不敢上来,我还能吃了他?”抢了他的宝贝女儿,不吃了他就不错了。 “那个他的脸被陈志强打肿了。” “怎么又和陈志强搞到一块了?还没有夸他好呢,就惹祸了。”都是毛头小子,不懂事。 秦芳也有点担心,“怎么回事啊,仔细说说,别问一句说一句,急死人了。” “就是陈志强在外面造谣说我是他女朋友,我当然不干啊,以前和他在一起打打闹闹那是不懂事,现在懂事了自然不能继续和他们在一起学坏了。”傅秦说完,傅传点头,“是该这样的。” “后来呢?” “我就和他说清楚,说以后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傅秦吞了吞口水,“再加上我和何亦铭也没好几天,我想着没事跟在他后面好好学习学习,就走的比较近了。昨天他送我回来,顺便帮我补习,就被陈志强看见了。” “那个小子求而不得,就要报复。”傅传接口。 “是的,老爸您英明,一猜一个准。”多拍马屁准没错,“他看我不松口,就找到了何亦铭,说是要和他单挑。何亦铭就和他说,要比就比将来谁有出息,谁能对我更好,要什么就买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 夸大了点,但是看到老爸稍稍好了点的脸色,傅秦觉得这个方法没错,“陈志强当然不行啊,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将来也就是一个小混混,怎么比得过何亦铭嘛,当即就恼羞成怒给了何亦铭一拳。” 听女儿说还是不错的小伙子,平时看着也挺懂事,但是不能夸,“没出息,光会读书有什么用,男人还是要有点力气的。” “打完过后,陈志强嘴巴不干净,还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把我们两个说的不堪入耳。我脾气就像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是我女儿,不像我像谁?”看到自己老公被女儿这么忽悠还跟在后面点头,秦芳只能憋笑。 “所以我就气不顺,火气一上来,我就揍了他一顿。”说完还加了一句:“揍得不轻,不知道明天可能下得了床。” “打的这么厉害,他不还手?”傅传听的很入迷。 “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没有还手。”也要还的了,姐可是练过的。 秦芳听了有点担心,“你把他打得那么厉害,他好了不会找你算账吧,他家里人要是找上门了怎么办?” “自己儿子不养好,平时不学好,自己不行还能怪别人,再说了你没听小宝讲,是他先动的手吗?这叫正当防卫。”护犊子就是这么回事。 傅秦听了直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是的,后来怕我打的太厉害吃苦头,何亦铭把我拉住了,临走的时候说,要是出了事情找他,是个男人就别找女人报复,我学不来那个霸气样,但是其他看到的人都被他镇住了,然后他就带我走了。本来他是想送我上来的,又怕你们看到他的脸问起来,知道因为我惹了事,我会挨骂,就没有送我上来了。” “哼,臭小子。”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 “那你到他家,他又被打了,他父母没有说话?” “今天晚上他们加菜了,庆祝何亦铭会吃醋打架,还找了一个好女朋友,哦!对了,他妈说下次一定登门造访,他的木头儿子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孩子。”这个可是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 “还是有点眼光的。”傅传洋洋自得。 “爸,其实我和他在一起,肯定是我占便宜,他吃亏的。” 话没有说完,傅传就叫了起来,“什么叫他吃亏,你看看你的样子。”说着还指了指她的嘴巴,“我看就是你吃亏了。” 傅秦心虚,“你也知道你女儿几斤几两,一直没有学好,碰到他了现在学好了,不和流氓地痞混了,认真上课,如果他给我补习补习,我自己努力努力,我还能给你考个大专什么的。他遇到我,才在一起没几天呢就被人打了,还是打了脸,明天去学校指不定还怎么被抽呢?而且你女儿也不是那么傻是不?肯定不会老吃亏的。” 说着往傅传身边一移,“爸。以前是我不懂事,才惹了你和妈伤心,以后指定会学好的,将来你老了走不动了,我给你当拐棍,想吃花生米吃不动了我碾碎了给你,一定好好孝顺你和老妈的。”这番话说的是真心实意,“你吃得盐,比我吃得饭还要多,应该也能看出来,何亦铭还是不错的,他现在被我吃的死死的,我让他往东不敢往西,心地也不错,以后还多个人给你欺负,要不你再考核考核?”说完还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样子。 傅传就是嘴硬心软,刚刚傅秦说了一大通,其实心里已经改观了,想想自己女儿确实是碰到那小子慢慢学好了。现在看到自己女儿小棉袄的样子,嘟着红彤彤的小嘴巴卖萌。心里软和的不行,“那就考核考核,到时候考核不通过你可不要怪我。” 傅秦立刻表态,“我一定坚决站在你这边,明确立场。” “不过还有个事情,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被那个孩子占大便宜了,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矜持点比较好。”说完又看了看她的小嘴,真是越看越难受。 傅秦囧了,这不是老妈和女儿谈心时说的私密话吗?怎么到她这里颠了个个啊! 第二天一早,傅秦来到公交站牌,就看到何亦铭那张包子脸了。看着好像比昨天严重了很多,左眼都跟着肿了起来,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实在是不雅。 “你的脸还好吧?还很痛吗?”傅秦看着有点心疼。 “没事,没有看起来那么厉害,已经不那么疼了,家里有消炎药,估计过两天就好了。”其实还是挺疼的,陈志强那小子真是下了死手了。想到这里又低声地对傅秦说:“你昨天把陈志强打的太厉害了,不知道他今天可会找你麻烦,你到学校记得小心点,到哪都拉个人。要是他找到老师那边,你就推到我身上,不过我估计他不会找老师,顶多私底下报复。” 傅秦听了心里暖暖的,“放心吧,出事了我肯定都推到你头上的。” 何亦铭听了笑了起来,扯着他的半边脸,挺滑稽的。 “你这样去学校会不会出事情?你老师不像我们老师,会请你喝咖啡吧?”傅秦有点担心。 “我们老师对我挺好,估计也就讲两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出事了别找我啊,我是不会负责的。”傅秦语气轻快,脚步也很轻快,两个人来到公交车的后面几排坐定。 何亦铭把自己的书包和傅秦的书包往前面一放,拿起傅秦的盒饭再往细缝中间一挡。傅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搞得这么严严实实的是要干嘛?何亦铭看着她笑了笑,然后偷偷的在死角处牵住她的手。 傅秦看了真的有点无语,毛头小伙子,都是在想些什么?虽然她看到他这么做很是开心,记得上一世都是大大方方的,现在这么小心翼翼的好像也不错。不过现在的孩子不都是很开放了吗?车子上不就有其他同学在搂搂抱抱,怎么到他这里就偷偷摸摸了? “怎么,我见不得人?”傅秦掏出手机来了个短信。 “不是,我是担心你,你要是觉得没什么,我就撤了。” “还是放着吧。” 何亦铭看了过后心碎了,不过自己早上看自己的脸也被吓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早出门傅传特意打招呼,让何亦铭放学后到她家吃晚饭。想想他这张脸,现在就有不少人看着他嘀嘀咕咕的,到学校估计还有不少事情,放学再说吧,不然他没心思上课了。傅秦觉得自己自从和何亦铭在一起,真的变了很多,以前哪像现在这样顾忌别人的感受?都是怎么快活怎么做的。 傅秦笑着看向窗外的风景,然后淘气的用手指抠了抠他的手掌心。何亦铭无奈,只能紧紧的抓着不让她乱动。 第41章 “爸,我们先下去了。”傅秦看着自己老爸要开口,立刻打断。说完就和何亦铭下去了。 “觉得我爸怎么样?” “我要说挺好的,你会不会觉得我说假话?” “看你怎么解释了。” 何亦铭牵着她的手,“虽然说话语气不太好,但是还是听的出来其实是担心我的,而且说得也很在理。所以我觉得挺好的。” “同学不错哟。”傅秦学着周杰伦广告词的语气说道。 “错了,你应该说老公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哦!” 傅秦听了伸出手在何亦铭另外一张脸上捏了捏,“我来看看你的皮有多厚,用卷尺量估计都不够。” “……” “我就送到这了,你自己回去吧。”来到小区门口傅秦说道。 何亦铭扭头看了看,拉着傅秦接着往前走,“再走到前面一点。” 傅秦看着前面的参天大树,又看了看何亦铭,没有说话。这小子肯定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走到大树下面的时候,傅秦知道了何亦铭的坏主意,借着大树挡着视线,何亦铭把傅秦抱在怀里,“真想快点毕业。” “为什么?” “因为大学老师不会限制学生的恋爱自由。” “……”现在限制了,你不也在恋爱?傅秦腹诽。 抱了一会,傅秦推了推何亦铭,“我爸还在家等着呢,回去晚了,你下次再来他脸色估计又变差了。” “嗯,我不怕。” “我怕。”他爸心情不好,她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 何亦铭听了松开了傅秦一点,傅秦想要退出去,何亦铭就低头亲了下来。夜色撩人,微风轻轻,傅秦没有拒绝,配合着何亦铭从浅吻变成深吻。 两个人沉醉其中,没有想到大树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也可以挡住自己的视线,更不会想到一切都被人记录在案。 一连几天,陈志强都没有来到学校,陈勇也没有再来学校闹事,前几天的打架事件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何亦铭的脸也渐渐的消肿,只剩下青色的淤血挂在脸上,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孟菲菲也不像前几天忌讳着傅秦,也变回了从前的样子,看到傅秦的数学课本就哀哀怨怨的地说道:“怎么没有人帮我解方程式,也没有人天天帮我补习,送我回家,和我发发短信,说些甜言蜜语。” 傅秦听了笑着说道:“没人帮你补习解方程式我相信,但是送你回家,发短信,说甜言蜜语的我就不信了。也不知道蒋彬天天跟在谁的后面,从早到晚风雨无阻。我的耳朵和眼睛最近好像也不太好,不然怎么天天看到有人抱着手机时而痴痴偷笑,时而满脸怒色。” “傅秦你不道德。”孟菲菲大囧,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跳了起来。 “我怎么不道德了,我也不想看啊,但是有的人脸上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呢,而且还和我坐的这么近,我想道德也道德不了啊!”傅秦满脸无辜的摊了摊自己的双手。 看到傅秦这幅样子,孟菲菲更囧了。都是蒋彬惹得祸,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被他盯上了。前两个星期他拿走她的手机,要走了电话号码,还突然和她表白,她担心的立马四处看看,生怕被人看到了。言词厉语的回绝他,没有想到他脸皮那么厚怎么赶都赶不走。 “傅秦,你别乱说,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 傅秦听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将音调拖得长长的,笑着看孟菲菲发窘。 “是真的,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说看。” “我喜欢成熟稳重类型的,可以给我带来安全感。有事情的时候一马当先,就算不能一马当先也要紧紧护着我。蒋彬还是一个毛头小孩,根本不可能,而且喜欢跟在陈志强后面打架闹事,这就更不可能了,你再看看他的爆炸头,怎么看怎么不可能。”孟菲菲越说越否定,心里告诫自己以后要离他远一点,不能给他反应,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陈志强几个兄弟,能让傅秦看的上眼的就是蒋彬了,为人有底线,重义气,但是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以前和陈志强混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情蒋彬估计也不会走上后面那条路,而且那条路上他走得没有别人走得远。不过傅秦看着孟菲菲没有多说。 “随你,也不是我,我不管。”傅秦说着就看到了刚刚进教室的柳曼婷没有开口了。 孟菲菲随着傅秦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她拉着傅秦悄悄地说道:“你可发现柳曼婷最近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 “整个人的气质不一样了,我说不上来,但是就是不一样了。而且她每天都背着个大书包,我上次放学在厕所无意中看见她换衣服,衣服好成熟好暴露,根本不是我们穿的。” 傅秦扭过头问道:“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是上个星期四,我记得特清楚,那天你没有打扫卫生,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说着还瞥了一眼傅秦。 她一直奇怪柳曼婷为什么老是背那么大的书包,现在知道了,再想想那天陈勇来的时候看到的红印,更加的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怎么这一世和她闹翻了,开始肆无忌惮了? “就这个?” “这还不够?”说着凑到傅秦的耳边将声音降得更低地说道:“听说有人看到她在校外交了个男朋友,好像挺有钱的,两个人还到宾馆开房了。” 傅秦听了在心里笑道:“以她的情况,估计不是男朋友?”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好奇的样子,跟着孟菲菲的声音低声问道:“真的?” “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猜估计是的。”而且八成是真的,想到之前自己无意中看到柳曼婷家里的情况,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还是给人留点面子比较好。 “管她呢,不是我们就好了。” “嗯嗯嗯,是的。把你的英语给我看看,这个何亦铭可给你补习了?” “你的英语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还要啊?”傅秦说着,想不明白孟菲菲,英语明明好的不行,还是每次都惦记她的笔记。 “那要看和谁比了,快点,放在哪了?”说着就开始翻傅秦的桌肚找了起来。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桌子上面的圆珠笔滚到了地上,而后面走过来的人也没有注意到。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柳曼婷想去一趟厕所,因为比较急,就没有注意脚下面,再加上地上还有一滩水,她一脚踩到圆珠笔上面就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全班由刚刚的沸沸扬扬,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看向这边。孟菲菲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这么个景象。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圆珠笔惹的祸,秉着道义想帮忙把柳曼婷扶起来,但是柳曼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孟菲菲就缩回了自己的手。谁没事会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还是柳曼婷的冷屁股。 柳曼婷爬起来,背对着孟菲菲弯腰捡起自己口袋里面掉出来的手机,孟菲菲就看到了柳曼婷的粉红色的内裤,还有上面的图案和大字。 她一个没有忍住就笑了出来,旁边的傅秦听到声音就一直注意着这边,自然也看到了,也就不客气的笑了起来。教室的人不知道她们笑什么,但是刚刚看到柳曼婷摔了个狗啃屎,其中一些好事的就想笑,憋着没有笑出来,现在看到傅秦她们笑了出来,自然也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还有一些不觉得可笑的,看到身边的人都笑了,不肯落后也跟着后面假笑起来。 柳曼婷听到笑声顿时尴尬起来,但是想到是孟菲菲和傅秦先笑了起来,而且经过她们这边她的笔就掉了下来,让她摔倒了,肯定是她们捣的鬼。柳曼婷恼羞成怒,对着两个人满眼的恨意。 孟菲菲看见了她满眼阴戾的恨,被吓住了,没有了笑容。傅秦自然也看到了,但是仍旧是看笑话的老样子。 柳曼婷摔倒事件过后,一切还是照常发展。孟菲菲事后知道是自己的圆珠笔惹得祸,也只是吐了吐舌头,但是却不愿意回想柳曼婷当时的阴戾。这在众人心中,只是一时的笑料罢了,笑过后就忘记了。但是这个事件的主人却牢牢的记住,在心中将自己的恨意演变了无数的版本。 何亦铭每隔两天去一次傅秦的家里,傅传依旧是一副毒舌待客,何亦铭相比之前更显皮厚,让傅传的成就感越来越少,以至于更加严格的监控者两个人,当然仅限于在傅传小区的500米内。不过这让何亦铭少了很多的乐趣,他开始考虑要不要随波逐流,减少脸皮的厚度,让傅传有点成就感,让自己和傅秦之间能够“顺利”点。 傅秦和秦芳看着两个人的你来我往,以前还在中间打打趣,转移下话题,现在干脆在一旁看戏,两个人搞不出什么名堂,她们也乐得轻松。 第42章 燕甘草出发前一天的晚上接到了白术的电话,他现在正在她们县城的旅馆内,明天和燕甘草一起回去。 燕甘草咋舌,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她再三确认消息,得知消息准确无误的时候心里嘭嘭嘭的只跳,脑海里面立刻出现了“他不是特意来接我的吧”这句话,于是她问他怎么来她这个小地方了,什么时候来的。 白术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来的,只是说自己来这里办点事情,恰巧想起燕甘草要去翊市于是邀请她同路。燕甘草自然不相信他的说辞。虽然还不知道白术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他的生意肯定没有做到她这个县城。 他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除了是特意来接自己的,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窃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以前每次离开失眠是因为舍不得家里,这次则是因为白术。她拔掉还在充电的手机,想给白术发条短信问问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又怕自己会不会自作多情。她又想发给阮娇娇,但是在手机上面写写删删,最后还是放弃了。 第二天一早燕甘草看了看自己的熊猫眼,任命的在上面涂了遮瑕膏,想想待会要见的人,又化了个很淡的妆容。将一早准备好要穿的衣服放进行李箱,从行李箱拿出自己前几天和老同学逛街新买的红色风衣穿上,里面配一个黑色的高领羊毛衫。 从房间出来的是老妈眼前一亮,笑着说道:“早就应该穿这身,看着多喜庆,多精神。” 燕甘草得了夸奖,心里开心,也觉得自己这身不错。心里又开始期待和白术的碰面。 从燕甘草的小镇到县城里面,客车要在路上行驶1个小时左右,通常情况下,燕甘草一定会在这1个小时里面睡上一觉。这次她可睡不着了,除了心情有点忐忑有点期待的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田野和房屋,想的最多的就是待会和赖令封见面时候的场景。 车站内见面?车站外见面,又或者是在县城的其他地方见面?见面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在他的车子里面两个人聊些什么样的话题才不会感到尴尬,或者什么样的话题是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话题?燕甘草的大脑转速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快了。 车子距离县城还有一段路的时候燕甘草拿出自己包包里面的小化妆袋,理了理头发,重新抹一遍护唇膏然后用口红再淡淡的补了点颜色。确保自己的衣领正常,脖子上面的围巾也重新拿下来再次围上,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确认满意后将东西收起来。看到自己的手稍微有点干又拿出护手霜将它滋润一下。 燕甘草旁边坐着的是一个老奶奶,看到她的这番动作打趣的问道:“是不是要见你对象啊?” 燕甘草干笑的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弄一下。” “不要不好意思,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燕甘草听了笑了笑并没有答话,那个老奶奶又问了几个问题,燕甘草也都是笑笑没有回复,希望老奶奶可以自动终结这个话题,不过老奶奶并不介意她的疏远,仍旧热情的在旁边说着。燕甘草不习惯这种交流,浑身都难受,好在车子很快就到了地方,燕甘草也解脱的和老人家告别。 到了候车厅,燕甘草就给白术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现在的位置。白术算着她坐上车给自己发短信的时间和到县城的时间,已经在车站外面找了个地方停下车等着了。接到她的电话就来到了候车厅找到了燕甘草。 他穿的好像是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穿的大衣,配了一条米色和灰色相间的小格子的围巾,就那样随意的挂在脖子上面,浓浓的儒雅气息。短短的头发微微向后梳理,显得干练稳重。 他来到候车厅立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他的气质涵养在翊市也少有企及,现在在这个县城就显得更出众了,燕甘草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他就这样嘴角稍稍含笑,脚步稳稳的向燕甘草走来。燕甘草看到他走向自己心跳的频率变得快了起来,嘴角也和不可控的心跳一样不受控制的拉起了好看的弧度。 白术在她面前停住,不等燕甘草打招呼就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燕甘草被他身上的气味包围,被他温暖的怀抱熨帖,也被她耳边低低的“新年好”迷惑。 他一手拉着燕甘草的箱子,一手牵着燕甘草,将她带到自己停车的地方。 “是现在就出发,还是等下再出发?”他很体贴的将燕甘草背上面的小包包也拿了下来。 “你还有事情吗?” 白术笑笑的摇了摇头,“事情已经弄好了。” 燕甘草很想问他来这里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想不出该怎么开口,于是说道:“我也没什么事情,要是你也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走吧,待会路上还要很长时间,现在春运估计还会堵车。” 白术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钟了,“你饿不饿?” 燕甘草摇了摇头,“你没吃早饭吗?” “吃过了,我看时间快中午了,待会就中午了,你要是饿了不知道路上有没有餐厅?” 燕甘草听了笑了,“不要紧,我带了一些零食,要是饿了吃点就行了,而且路上就几个小时,晚饭吃早点就好了。过年吃了那么多饿个一两顿就当减肥了。” 白术听了也笑了笑,他打开车门让燕甘草进去,然后打了声招呼就跑到了旁边的小超市里面。 燕甘草看着他的举动猜测到他进去是干嘛的,心里开心,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停下来。 等他从超市出来,坐进车子里面,燕甘草看到他递给自己的,装得满满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果然是梅子、蛋糕、瓜子之类的小零食,还有一些橙子和橘子。 “你买太多了吧?” “不要紧,吃不完就带回宿舍,这个也不容易坏。闲了,饿了都可以吃。”白术看到燕甘草的笑脸就觉得开心,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喜闻乐见的大变化。 白术发动车子前燕甘草低头系上自己的安全带,不过刚刚才拿起来就被白术接了过去。系完安全带的他没有向以前一样的离开,而是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下巴轻轻的放在她的头顶。燕甘草一动不动的被他抱着,没有敢做动作,这个拥抱和刚刚的那个拥抱不同。这个拥抱里面明显的多了一份珍惜,还有浓浓的让燕甘草尚且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就回复的爱意。 她喜欢白术,但是这份喜欢还没有讲明。她也喜欢白术对自己的轻情谊,可是在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这份爱意就这么措不及防再次铺面而来,她只有僵住。 白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说元宵节到我那包饺子的,我一直记着,你不能耍赖。” 语气里面似有不安,燕甘草听了身子一下就软了,慢慢的放松靠到他怀里。白术感觉到她的变化,心里欢喜,又将她抱紧了点。 “甘草,你还没有答应我。” “你要是不放心,从那天早上就开始到我公司门口守着吧。”燕甘草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缓。 白术没有说话,燕甘草感觉抱着她的手臂又变紧了,她的身子也变得更软了。车子里面静静的,燕甘草觉得自己刚刚还狂跳的心脏现在变得安静了,酸涩中夹杂着欢心的安静。 春运未过,路面上都是车辆人群,白术的车在国道上面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转到了高速公路。上车就睡的燕甘草这次变得精神抖擞,白术的车开的很稳,没有出现晕车现象的她一边和白说着过年的趣事一边观赏路旁的风景。 白术担心她会晕车,给她买了晕车药,但是被拒绝。燕甘草厌烦了晕车药,高中到县城上学,每个星期回家的时候都要吃晕车药,别的同学包里背的的书和零食,她的包里永远都是书和晕车药。上了大学过后,因为经常坐公交车的原因,晕车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所以她坚决的厌弃了它。 燕甘草兴致勃勃,话题轻松,语调活泼,听着非常的舒心。白术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很配合燕甘草说的话题,有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让燕甘草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笑说他可以去做影视评论人员。 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好像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如此愉快的聊天。以前的燕甘草过于矜持,所以说话很是保留,两个人的沟通自然达不到好的情境。现在为了自己的形象,燕甘草依旧有点小私心,只是心里的想法变了,相处时的感觉自然也变了。 她看着路面上车速相当,不徐不疾的车辆,感叹现在的司机开车稳妥了很多,以前经常发生高速公路上面撞车然后影响其他车辆通行的事情,让她在路上等的无聊透顶。不过她的感叹没有过半个小时就被困在路上了,以前知道是前面的车撞车了,现在她甚至这次堵车是不是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因为那是一条很长的长龙,她根本看不到前面。 第43章 燕甘草和白术的感情升温的很快,高速公路上的几个小时,让两颗原本就满是爱意的心更紧的粘到了一起。路上堵车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个人坐在车子里面放着歌曲,吃着零食。 燕甘草最喜欢白术买的小蛋糕和薯片,还有瓜子。薯片和小蛋糕递给白术的时候,白术见燕甘草吃的开心也很愉快的接到了手上,等到燕甘草递给他瓜子的时候他却没有接,燕甘草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睛放出异样的神色声音压低地说道:“我比较喜欢上次吃瓜子的方式。” 这话让燕甘草呆了一秒钟,然后瞬间想起了上次坐在他车上她喂他瓜子的场景,她觉得上次喂瓜子的那只手心开始发热,脸上似乎要冒出可疑的颜色。她瞪着白术,虚张声势的抬起自己骄傲的脖颈,“爱吃不吃,不吃更好,全是我一个人的。”说完过后看他还是一样的神色,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大了。她羞窘,用力的转过头,大力的拉开了瓜子袋子,再也不转过头。 白术见了,笑容更愉悦了,眼底多了层宠溺。他伸手去拿燕甘草手上的瓜子,燕甘草身子没动,斜眼看着他的手伸过来抓了一把瓜子。车子里面顿时就只剩下嗑瓜子的声音了。燕甘草嗑瓜子声音响亮速度又快,白术是剥的瓜子,所以声音缓慢也很低。声音持续了一会儿过后,燕甘草就有点不舒服了,气氛好像显得有点压抑。 她心里正在考虑怎么打破这种气氛的时候面前伸过来一只手,掌心里面放着剥好的瓜子。旁边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希望你不要嫌弃。” 燕甘草见了心里开心,她抿着嘴唇,克制着脸上的笑意,但是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笑意怎么都控制不住。她略带做作地说道:“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嗑。”说着还挑衅的拿出一颗瓜子用力的扩大嗑瓜子的声音。 白术见了微微一笑,从手心拿出两粒米递到了燕甘草的唇边。燕甘草避开前面的手,身子向后靠了靠,嘴巴往后一抿双下巴就出来了。白术又将手往前递了递,燕甘草已经靠到了靠椅上面,避无可避,“我自己拿,你先拿开。” 面前的那只手缩了回去,放着瓜子的手心摊开往她胸前递了过去。燕甘草从他手上将瓜子接过来,一抬手就往嘴里一到,一口气吃了下去。满嘴的瓜子香味,让她满足的不行。 后来燕甘草手上的瓜子就部移交到了白术手上,待白术嗑了过后然后将米粒递给燕甘草。两个人在车上就这么一来一往,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听着音乐在车子里面静静的度过了漫长的堵车时间。 待燕甘草正常上班过后,两个人再次见面就是元宵节那天了。这中间的5天时间里面,发短信聊天的数量超过了他们从认识到燕甘草确定心意这段时间的短信数量。每次回到宿舍燕甘草的手机总是响个不停,原来她还害怕钟灵会问她什么,但是她表现的比阮娇娇还要淡定,燕甘草见状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翊市还是和年前一样的冷,最新的天气预报显示这几天还会下雪,唯一暖和的时候是过年时节,那时候燕甘草也在家中晒太阳。因为是元宵节,公司老板很大度的给了半天的假期,燕甘草很兴奋,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白术。白术看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公司和赖令封办公,看到燕甘草的短信立刻起身离开了,留下赖令封在身后“大骂”。 燕甘草早上起床的时候特意换上上次阮娇娇哥哥出钱买的衣服,又围上了阮娇娇的围巾,到公司的时候得到了公司男同事的夸奖还有张姐看到她的时候略冷的神色,燕甘草因此对自己今天的打扮很满意。 在公司楼下没有等多长时间,就看到远处开来的熟悉的车辆,燕甘草拿着手上的一个小袋子步伐轻松的走了过去。 “吃中饭了没有?” “还没有。” “那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什么时候开始包饺子,我等着吃呢?” 燕甘草听了他的话笑了,“你就这么急着吃饺子?要吃也要到晚上吃,你家有材料不?” “我家里面除了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就什么都没有了。”白术想了想自己的厨房,自从他将阿姨辞退以后,冰箱里面就空空的了。 “那我们要先去超市买材料,你想吃什么馅的,先说好,不要太复杂,我只会简单的。” 白术笑了,“普通的就行,你哪样拿手,我们就包哪样,我给你打下手。” “那就吃猪肉白菜馅的吧。”燕甘草最拿手的馅料。 两个人吃了中饭将车子放在一边,步行前往不远处的大型超市采购晚上要用的食材。购物的客户很多,超市里面还放着动感的音乐,这音乐让燕甘草想起了老妈有次来翊市,两个人逛超市,那时候超市也放着响亮的动感音乐,老妈呆了不到十分钟就拉着她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抱怨里面实在是太吵了,你卖东西就卖东西,放的什么音乐,吵的头都要炸了。 白术走在旁边推着购物车看到燕甘草微笑的脸颊,脸上的神色变得更柔和了。 燕甘草非常喜欢逛超市,她每次逛超市,如果时间不急,就会在里面晃晃悠悠的东看看,西看看,买的东西并不多,只是纯粹的一个兴趣。 她在超市悠闲的走着,白术也跟在旁边,偶尔也会和她一样颇感兴趣的将物品拿在手上看看。蔬果区、海鲜区以及面包蛋糕区正在做降价活动,里面的人流量是整个超市最大的,大妈阿姨带着小孩在里面挑挑拣拣,购物车无序的挤在一起,犹如闹市。 燕甘草看菜的成色不错,又想到白术说冰箱里面空空的,征求了白术的意见后就多买了不少的蔬菜和水果。从蔬果区小心翼翼移出来的时候,旁边一位正在边走边看水果的大妈不小心将推车从侧面撞到了燕甘草的腰上。没有撞的很重,但是却惊到了她。她啊的大叫一声,顿时旁边的人都看向她。 白术立刻将她揽到身边,上下打量询问撞到哪里不舒服。撞人的大妈也反应了过来,探身向前道歉。燕甘草对着两个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被撞到什么,只是突然一下吓到了而已。 从人海里面出来的时候,白术就将手臂放在燕甘草的肩膀上面。燕甘草起先有点不自在,因为两个人走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燕甘草虽比不上阮娇娇的美艳,但是身上别有一股清新淡雅的气质,和沉稳内敛的白术走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白术对着燕甘草的时候眼神温柔宠溺,看到他们亲密的走在一起,旁边的人自然纷纷侧目,眼前画面无不让人羡慕。 燕甘草稍稍挣了挣白术放在身上的手,白术没有移开,燕甘草隔了一会只好轻声的说:“有人在看,我不舒服。” 白术看了看旁边,又看了看眼睛转来转去的燕甘草,笑了笑,但是并没有放开,“人太多,容易撞到你。”他停了一下,接着燕甘草听见耳边响起了低沉磁性的,也让她开心并且耳根微热的声音,“我想这样抱着你。”说着肩膀上的手就移到了腰间。虽然这样被人看着真的不是很舒服,但是她也没有再挣开那只手。 两个人在超市里面甜甜蜜蜜浑然不觉远处跟着一个脸色阴沉的章长涛。 章长涛上次和杜艾琳争吵才过了一个下午他就手捧大把的红玫瑰来到杜艾琳住处赔礼道歉。甜言蜜语自然是说了不少,杜艾琳对章长涛说得话很是失望伤心,但是想到自己和老爸吵翻时老爸说的话,对他那说的“你从出生到现在,哪一步不是我帮你选的,不然你有今天这样的成绩,没有你老爸在你后面当靠山,谁会认识你杜艾琳?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能力还怨天尤人的烂泥,他看上你是因为你是我杜可熊的女儿。”心有不甘。 她向来好强,老爸说她不行的,她就越要做。说她看上的男人是烂泥,她就要将他扶起来。她看着章长涛那张讨好的脸,还是让他踏进了大门。 章长涛在杜艾琳这里已经委屈求全了这么长时间了,公司的其他员工也得罪了不少,燕甘草也和他分开,他要是再和杜艾琳闹翻,那他付出的,失去的那些不都白费了吗?他无数次在心里面告诫自己要忍,要出人头地,要将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底下。抱着这种心情,自然是放下自己那早就不值钱的自尊心重新回到杜艾琳这里。 他这几天的表现也确实的不错,通过杜艾琳的关系联系上了两家公司,虽说没有赖令封的案子利润大,影响大,但是和其他的小公司比起来这也是不错的买卖。双方谈的都还不错,杜艾琳有心为他鼓励,正好又是元宵节,于是想着在家里面弄得热闹点,找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过来聚餐。 章长涛正好也来这家超市采购,无意中看到了燕甘草和她身边亲亲密密的那个男人,想到了自己在商场门口受到的侮辱,还有燕甘草对自己的忠告无动于衷就心生怒火。鬼鬼祟祟的就一直跟在两个人的后面,看到燕甘草对白术的亲密动作没有反感,又想到那个男人的身份,原本对燕甘草的不舍和愧疚慢慢的就变了味道。 第44章 “爸,我们先下去了。”傅秦看着自己老爸要开口,立刻打断。说完就和何亦铭下去了。 “觉得我爸怎么样?” “我要说挺好的,你会不会觉得我说假话?” “看你怎么解释了。” 何亦铭牵着她的手,“虽然说话语气不太好,但是还是听的出来其实是担心我的,而且说得也很在理。所以我觉得挺好的。” “同学不错哟。”傅秦学着周杰伦广告词的语气说道。 “错了,你应该说老公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哦!” 傅秦听了伸出手在何亦铭另外一张脸上捏了捏,“我来看看你的皮有多厚,用卷尺量估计都不够。” “……” “我就送到这了,你自己回去吧。”来到小区门口傅秦说道。 何亦铭扭头看了看,拉着傅秦接着往前走,“再走到前面一点。” 傅秦看着前面的参天大树,又看了看何亦铭,没有说话。这小子肯定又打什么坏主意了。 走到大树下面的时候,傅秦知道了何亦铭的坏主意,借着大树挡着视线,何亦铭把傅秦抱在怀里,“真想快点毕业。” “为什么?” “因为大学老师不会限制学生的恋爱自由。” “……”现在限制了,你不也在恋爱?傅秦腹诽。 抱了一会,傅秦推了推何亦铭,“我爸还在家等着呢,回去晚了,你下次再来他脸色估计又变差了。” “嗯,我不怕。” “我怕。”他爸心情不好,她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 何亦铭听了松开了傅秦一点,傅秦想要退出去,何亦铭就低头亲了下来。夜色撩人,微风轻轻,傅秦没有拒绝,配合着何亦铭从浅吻变成深吻。 两个人沉醉其中,没有想到大树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也可以挡住自己的视线,更不会想到一切都被人记录在案。 一连几天,陈志强都没有来到学校,陈勇也没有再来学校闹事,前几天的打架事件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何亦铭的脸也渐渐的消肿,只剩下青色的淤血挂在脸上,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孟菲菲也不像前几天忌讳着傅秦,也变回了从前的样子,看到傅秦的数学课本就哀哀怨怨的地说道:“怎么没有人帮我解方程式,也没有人天天帮我补习,送我回家,和我发发短信,说些甜言蜜语。” 傅秦听了笑着说道:“没人帮你补习解方程式我相信,但是送你回家,发短信,说甜言蜜语的我就不信了。也不知道蒋彬天天跟在谁的后面,从早到晚风雨无阻。我的耳朵和眼睛最近好像也不太好,不然怎么天天看到有人抱着手机时而痴痴偷笑,时而满脸怒色。” “傅秦你不道德。”孟菲菲大囧,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跳了起来。 “我怎么不道德了,我也不想看啊,但是有的人脸上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呢,而且还和我坐的这么近,我想道德也道德不了啊!”傅秦满脸无辜的摊了摊自己的双手。 看到傅秦这幅样子,孟菲菲更囧了。都是蒋彬惹得祸,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被他盯上了。前两个星期他拿走她的手机,要走了电话号码,还突然和她表白,她担心的立马四处看看,生怕被人看到了。言词厉语的回绝他,没有想到他脸皮那么厚怎么赶都赶不走。 “傅秦,你别乱说,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 傅秦听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将音调拖得长长的,笑着看孟菲菲发窘。 “是真的,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说看。” “我喜欢成熟稳重类型的,可以给我带来安全感。有事情的时候一马当先,就算不能一马当先也要紧紧护着我。蒋彬还是一个毛头小孩,根本不可能,而且喜欢跟在陈志强后面打架闹事,这就更不可能了,你再看看他的爆炸头,怎么看怎么不可能。”孟菲菲越说越否定,心里告诫自己以后要离他远一点,不能给他反应,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陈志强几个兄弟,能让傅秦看的上眼的就是蒋彬了,为人有底线,重义气,但是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以前和陈志强混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情蒋彬估计也不会走上后面那条路,而且那条路上他走得没有别人走得远。不过傅秦看着孟菲菲没有多说。 “随你,也不是我,我不管。”傅秦说着就看到了刚刚进教室的柳曼婷没有开口了。 孟菲菲随着傅秦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她拉着傅秦悄悄地说道:“你可发现柳曼婷最近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 “整个人的气质不一样了,我说不上来,但是就是不一样了。而且她每天都背着个大书包,我上次放学在厕所无意中看见她换衣服,衣服好成熟好暴露,根本不是我们穿的。” 傅秦扭过头问道:“什么时候看到的?” “就是上个星期四,我记得特清楚,那天你没有打扫卫生,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说着还瞥了一眼傅秦。 她一直奇怪柳曼婷为什么老是背那么大的书包,现在知道了,再想想那天陈勇来的时候看到的红印,更加的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怎么这一世和她闹翻了,开始肆无忌惮了? “就这个?” “这还不够?”说着凑到傅秦的耳边将声音降得更低地说道:“听说有人看到她在校外交了个男朋友,好像挺有钱的,两个人还到宾馆开房了。” 傅秦听了在心里笑道:“以她的情况,估计不是男朋友?”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好奇的样子,跟着孟菲菲的声音低声问道:“真的?” “我也是听人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猜估计是的。”而且八成是真的,想到之前自己无意中看到柳曼婷家里的情况,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还是给人留点面子比较好。 “管她呢,不是我们就好了。” “嗯嗯嗯,是的。把你的英语给我看看,这个何亦铭可给你补习了?” “你的英语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还要啊?”傅秦说着,想不明白孟菲菲,英语明明好的不行,还是每次都惦记她的笔记。 “那要看和谁比了,快点,放在哪了?”说着就开始翻傅秦的桌肚找了起来。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桌子上面的圆珠笔滚到了地上,而后面走过来的人也没有注意到。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柳曼婷想去一趟厕所,因为比较急,就没有注意脚下面,再加上地上还有一滩水,她一脚踩到圆珠笔上面就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全班由刚刚的沸沸扬扬,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看向这边。孟菲菲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这么个景象。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圆珠笔惹的祸,秉着道义想帮忙把柳曼婷扶起来,但是柳曼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孟菲菲就缩回了自己的手。谁没事会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还是柳曼婷的冷屁股。 柳曼婷爬起来,背对着孟菲菲弯腰捡起自己口袋里面掉出来的手机,孟菲菲就看到了柳曼婷的粉红色的内裤,还有上面的图案和大字。 她一个没有忍住就笑了出来,旁边的傅秦听到声音就一直注意着这边,自然也看到了,也就不客气的笑了起来。教室的人不知道她们笑什么,但是刚刚看到柳曼婷摔了个狗啃屎,其中一些好事的就想笑,憋着没有笑出来,现在看到傅秦她们笑了出来,自然也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还有一些不觉得可笑的,看到身边的人都笑了,不肯落后也跟着后面假笑起来。 柳曼婷听到笑声顿时尴尬起来,但是想到是孟菲菲和傅秦先笑了起来,而且经过她们这边她的笔就掉了下来,让她摔倒了,肯定是她们捣的鬼。柳曼婷恼羞成怒,对着两个人满眼的恨意。 孟菲菲看见了她满眼阴戾的恨,被吓住了,没有了笑容。傅秦自然也看到了,但是仍旧是看笑话的老样子。 柳曼婷摔倒事件过后,一切还是照常发展。孟菲菲事后知道是自己的圆珠笔惹得祸,也只是吐了吐舌头,但是却不愿意回想柳曼婷当时的阴戾。这在众人心中,只是一时的笑料罢了,笑过后就忘记了。但是这个事件的主人却牢牢的记住,在心中将自己的恨意演变了无数的版本。 何亦铭每隔两天去一次傅秦的家里,傅传依旧是一副毒舌待客,何亦铭相比之前更显皮厚,让傅传的成就感越来越少,以至于更加严格的监控者两个人,当然仅限于在傅传小区的500米内。不过这让何亦铭少了很多的乐趣,他开始考虑要不要随波逐流,减少脸皮的厚度,让傅传有点成就感,让自己和傅秦之间能够“顺利”点。 傅秦和秦芳看着两个人的你来我往,以前还在中间打打趣,转移下话题,现在干脆在一旁看戏,两个人搞不出什么名堂,她们也乐得轻松。 第45章 青春飞扬的美好时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她们立刻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当阮娇娇在微信群里面发出她的辞职信,钟灵也发了一张她在人才市场的照片的时候,燕甘草确认了她们昨天说的话的真实性。 一个月后,阮娇娇在三个女生的陪同下来到了星途演绎公司约见了陈芸。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命运早已和之前的设计大不相同了。 秦若飞很逗逼,但是也非常的果断,在钟灵连着四天在人才市场碰壁之后她积极的游说她加入自己的创业之路。钟灵很聪明,但是她的聪明暂时还只能在自己熟悉的人身边发光发亮,面对陌生人,她会显得有点拘谨,甚至是呆愣。秦若飞猜测估计是她长期沉浸在书本里面相比其他人很少接触外面社会的结果,她有汲取书本里面的营养,但是却很少将它们表述出来,特别是在新的环境,和新的人群面前。让她做网络销售不用直接面对客户,能力自然可以发挥出来。 秦若飞在和她们深入接触过后,慢慢的了解了缘分的妙不可言,三个人不相同的性格,却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形成特殊的,安心的范围。 说服钟灵其实很简单,她对工作并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要找工作赚钱,具体的要怎么做,没有什么头绪,很多的公司她也眼光很高的看不上。秦若飞只是和她提了提自己找工作,不如自己创业,自己为自己工作。自己,对于合作的对象可以有自己的意见喜好,而且好的一点就是网络销售,隔着电脑,你和客户聊天会非常的自在。这点很吸引她,至于以后的发展,具体的做什么项目,钟灵问都没有问就决定加入了。 燕甘草将身边人的决定告诉了白术,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建议。阮娇娇因为燕甘草的这个举动受到了她进入演艺圈的第二个困扰,除了她的亲亲堂哥的反对还有得知消息的赖令封。燕甘草不知道阮娇娇是怎么应对这两个人的强烈反对,只知道几天后她已经和陈芸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向白术告知这几个朋友决定的时候她的语气里面有着小小的担心和羡慕,当她向白术强调秦若飞和钟灵希望她也和她们一起创业的时候她语气里面多了跃跃欲试的期待和瞻前顾后的迟疑。白术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面看出来,她其实是想得到一个跟着她们创业是个好的选择的赞同票,她需要别人在后面推她一把以便打败内心的迟疑和退缩。 只要燕甘草做的决定不会伤害到她自己,白术投的肯定都是赞同的票数。在鼓励燕甘草行动的同时,也向她提出了具体的建议,利益的分配和职责的划分。刚刚起步的她们肯定没有很大的投入,这些肯定是小的问题,但是她们将来做得好,业务变大,想要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这就是最必要的基础。 燕甘草也争取了家里的意见,老妈除了担心没有意见,老爸提出的实际问题和白术差不多,只是说的更为直白,“做是可以,但是要先讲好每个人投入多少,赚了多少要怎么分,什么人做什么事,做那些事情要承担什么责任。”燕甘草一一点头回应,表示自己接收到了信息。 秦若飞早就看出了燕甘草的迟疑,在她迟疑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拟定自己的创业计划了,这份计划里面也包含了燕甘草。当三个人都同意了要创业的时候,秦若飞拿出这份计划,还有协议的时候确实让燕甘草惊讶了。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还是秦若飞真的这么有信心。 这是一份非常简单的创业计划,和一份非常详细的合作协议。白术和她老爸提到的事项在里面都非常清楚的写明了,上面的细节几个人稍加商量和推敲就是一份完整的合作协议了。 她将协议拿给白术,白术看的时候燕甘草从他的神情里面看到了惊讶,他放下协议的时候很是欣赏地说道:“写的很好,很全面,也很有野心。” “你怎么知道她有野心?” “她的成本,利益还有风险都比你们要大,从长远看,以后你们成立了公司,她有绝对的影响力甚至是控制力。” 燕甘草听了不太在乎,“这样更好,我正好赖的弄,她弄了我省事,能挣钱,干的也没有那么累心。” 白术点点头,“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在一起你就不会因为工作太多而忽略我了。” 燕甘草脸红,“臭不要脸。” 确定一同创业过后,燕甘草就向公司提出辞职,告知老爸老妈自己的决定,另外很郑重的借款3000元入股。钟灵则是很随意的从自己的□□里面取了3000入股,因为她从小到大攒了一笔不菲的压岁钱。秦若飞入股6000元,用她的话说,就是燕甘草和钟灵不靠谱,需要她绝对的领导,作为领导,自然要多投入。钟灵无所谓,燕甘草因为白术的点拨再看向秦若飞一脸的壮志豪情就觉得班长果然是班长。 阮娇娇一同参加了三个人的创业聚餐,对秦若飞拒绝她的入股很是在意。看到傻不愣登的燕甘草和钟灵觉得这两个人完全不是秦若飞的对手,她本想点拨一下两人,但是又怕自己离间了三个人合作的关系,想着各自投入的不多,而且燕甘草身边又有一位厉害的男友,秦若飞心地很好,于是默然。 得知阮娇娇和陈芸的见面时间后,三个人坚持要陪同阮娇娇一起过去。阮娇娇心里也很没有底气,于是四人结伴,约的地点就是星途的公司。 四个人第演艺圈的签约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虽然在来之前做了很多的功课,但是和陈芸一交谈才知道自己了解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用。陈芸也看出了四个人的情况,讲解的时候格外的耐心仔细,不过到底是门外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阮娇娇有点后悔拒绝老哥陪同的决定,于是和陈芸商量带回协议,另外约定见面时间。 正式和陈芸签约的时间是三个月后,由老哥多次和陈芸以及星途公司协商达成。当陈芸玩笑的说这是她第一次签这种割地赔款的合同的时候,阮东衍老哥很是不客气的顶撞回去,“你以前签的艺人有她的条件吗?” 阮娇娇开始进入演艺圈,由公司安排专人培训,为了以后更好的发展,“阮娇娇”这个名字经过协商,需要改掉。公司取了几个,阮娇娇不太满意,后来自己取了“林莫”,公司也不满意,不过阮娇娇坚持,公司也没有更好的,只好用了这个。 至此,几个人开始走上新的路程。 三个人的创业做的津津有味,除了网络销售外还在学校外面支起了地摊,地摊种类繁多,价格便宜,适合当地的消费环境。为了避免压货,起初每样产品的进货量不多,然后根据销售的情况增加订货量。 秦若飞负责货源进货,负责打探市场行情,是地摊销售的主力。钟灵负责网络销售,另外自学shop,以及店铺设计。燕甘草负责登记库存,销售额,还有日常开销以及成本支出,另外是秦若飞和钟灵的助手。哪里需要就去哪里。 三个人分工明确,休息日也有明确的划分,每人每月可以有四天的休息时间,在业务并不繁忙的时候。三个人干劲十足,都希望可以将这份事业做好。她们在学校借住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又将会多一份支出,她们可不想自己第一次的创业以惨不忍睹收场。 燕甘草和秦若飞天天一起出摊,偶尔钟灵也会拿着笔记本和她们一起。三个人坐在一起,有用户的时候招待用户,没有用户的时候说说笑笑也非常的开心。燕甘草和白术的感情表面看起来进展的很稳定平和,但是心里却觉得激情甜蜜,一天或者两天不见面都会觉得时间太长,过得太慢。 燕甘草有点担心,因为这次的爱情好像比上次的爱情更为浓厚甜蜜,也富有激情,她很担心,来得太快,走的也太快。她在电视上面看到过,爱情的产生源于多巴胺的分泌,她这是分泌太多的原因?是不是分泌到一定时候就没有了?那她要再次分手?她将自己的担心告诉白术,惹来白术宠溺的拥抱。 “那我的多巴胺一定会出问题的,现在有,以后也会有,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个,我爱你,是因为我爱你。甘草,你要学会相信我。”白术亲吻燕甘草,“现在这样抱着你,都会想你。” 燕甘草突然想起自己刚进大学的时候,暑假的最后几天,她躺在床上,还没有离开就开始思念。思念汹涌,眼泪不停的流出来。她的语气显得云淡风轻,但是却也抱紧了白术,“我可没有打算再换男朋友,到时候你的要是太多了就分我一点吧。” 第46章 和以往一样的来到学校,刚进校门口就看到有同学对她指指点点,有的捂嘴偷笑,有的露出羡慕的表情,也有的露出厌恶的表情。傅秦不明所以,没有管她们,直接往教室走去。 来到教室没有几个学生,刚刚做到座位上面,就见李*鹏从外面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冲着傅秦说道:“汉子,快到学校的公告栏那,出事了,孟菲菲在那呢。” 傅秦看着李*鹏焦急的神情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鹏一看傅秦不痛不痒慢悠悠的样子,顿时更急了,上前把傅秦一把从座位拉出来,奔着学校公告处跑去,边跑边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姑奶奶赶紧的,去了就知道了。” 傅秦被李*鹏拉着就往公告处跑,心里想着平时和他也没有打多少交道,怎么今天就突然这么熟稔了? 李*鹏是学校的短跑加长跑冠军,虽然这不是跑步比赛,但是心里着急,拉着傅秦就开始快速长跑了。傅秦厉害,也没有一个跑步健将厉害。到了公告栏旁边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肺部供氧严重缺失。 公告栏处里里外外的围了很多同学,傅秦看这架势,想到早上同学的眼神,脑门上面的神经突突的跳着。 李*鹏在外面拉着傅秦大声的喊道:“让开,都让开,看什么看?” 有的同学回过头,看到了李*鹏旁边的傅秦,让开了自己的身体,还顺便拉了拉旁边的人,慢慢的围观的人开始看着傅秦,并且让开了一条道。 傅秦靠近公告栏,仅仅一眼就明白了原因。这几天的怪异,心里的时不时的不安,还有为什么学校同学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孟菲菲站在公告栏的旁边,书包和饭盒胡乱的堆在地上,皮头散发的在边缘处想掰开旁边的卡扣。 她背对着傅秦,傅秦看不出她的神情,只是看着她娇小的背影一边努力的开着公告栏的卡扣,一边瑟瑟发抖。围观的同学把目光全部都集中到傅秦和孟菲菲的身上,里面都是些嘲弄,不屑,同情,还有幸灾乐祸。 傅秦拉住孟菲菲已经通红的双手,“菲菲。” 孟菲菲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发现是傅秦,眼睛里面被压抑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傅秦。”委屈无措,还有一种抓到救命稻草的依赖,她一把抱住傅秦大哭起来。 傅秦没有理会围观的同学,只是伸手抱住孟菲菲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背脊,看了看孟菲菲刚刚掰着的卡扣,再看了看公告栏的玻璃,在地上寻找着。 她把孟菲菲拉离自己,走到围观同学旁边,围观的同学看到她面无表情,浑身发着冷气,自动的往后退了两步。傅秦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把孟菲菲拉到一边,用力地砸向公告栏上的玻璃。 玻璃裂开,纷纷掉落在地上,但是还有很多靠近边缘的仍然顽强坚守岗位,傅秦抬起脚就往上面踹。 旁边的李*鹏看到了,拉开傅秦,“我来。”一脚一脚的就开始踹着公告板上面的玻璃。 孟菲菲看到玻璃碎了,就走上前去撕照片,也不管旁边没有掉下来的玻璃会不会刮伤自己的手。傅秦拉住她,将上面的照片一张张的撕下来。好事的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变的大了,有的还拿出了手机拍照。 李*鹏走了过去,一把抢下了其中一位的手机,对着其他人吼道:“他妈的,拍什么拍,都滚一边去,散了,散了。”说完就动手开始推起来。 公告栏一般贴放的是学生丢失的物品,和学校的重要通知。第五中学打架闹事,早恋比比皆是,但是这些都不会放在公告栏,而是放在校一楼大厅的处罚栏内。现在公告栏处,被贴满了这种照片,能不让学生兴奋吗?学生们看过后会露出不同的表情和想法,但是有一样一定是相同的,那就是兴奋,好奇的窥探欲得到满足。 傅秦看着手上的照片,三组,一组是她和陈志强在一块的时候,一组是她和何亦铭在一快的时候。她和陈志强在一起勾肩搭背,搂腰抱胸,哈哈大笑。和何亦铭在一起,他们牵手压马路,上学放学,在路边,在树下甜蜜的拥抱亲吻,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度,只要是在室外,傅秦能想到的都拍到了。最后一组是何亦铭和陈志强打架的画面,当然还有她这个主角。 孟菲菲拿着手上的照片撕着,傅秦被拍的照片与孟菲菲的照片比起来其实算不上什么。 两组,一组照片中的孟菲菲衣服被扯坏,惊慌失措满眼的恐惧,旁边是不良少年龌蹉猥琐的表情和动作,应该是以前无意中偷拍到的,有几张照片看不清楚孟菲菲的脸,但是和那几张像素清晰的放在一起,自然可以猜到是同一个人。 一组是蒋彬跟着她的照片,看的出来是时不时的在旁边小打小闹,但是都是从一些刁钻的角度拍摄,所以两个人看起来暧昧不清。 两个人的照片从冲印的清晰度可以看出来,是分为两个时期。傅秦和陈志强与何亦铭在一起,照片明显的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像素。孟菲菲第一组是偷拍,后面和蒋彬的照片与傅秦和何亦铭在一起的照片应该是一个时期。公告栏上面还有一组鲜红的大字:“淫*娃*荡*妇,红颜祸水。” 有的学生性格强硬,被李*鹏推倒,立马出言还击,“怎么,做都做了,还不敢给人看?你现在这么帮忙不是和她们有一腿吧?” 孟菲菲听到这话抖的更厉害了,满眼的愤恨委屈还有怒火,冲上去就对着那个同学厮打起来,“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污蔑人,你看到了吗?” 李*鹏以前和孟菲菲坐在一起,孟菲菲说话有时候虽然很直,还不中听,但是也是站在关心的角度上面。大部分的时候对他还是很照顾的,和她在一起确实有种被啰嗦的烦躁感,不过好坏自己还是分的清的。 换位置后和柳曼婷坐在一起,刚刚开始还图个新鲜,但是后面就越来越讨厌,整个人做作的不像样子,看她平时的衣着和对人的态度,简直处处都能碰到李*鹏的雷点。两厢一比较就知道哪个同桌更好了。 帮她们李*鹏心里真没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完全是出于同学道义,好心帮忙。现在听这个同学一说,立马火大了起来,他拉开孟菲菲,一拳就冲那个男同学打过去,“他妈的,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和个女人一样的在旁边凑热闹玩八卦,说风凉话,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傅秦看着旁边站着的孟菲菲,也没有管李*鹏和那个同学怎么样,捡起地上的书包,拉着孟菲菲离开了风暴圈。 “是去教室,还是去哪?” 孟菲菲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现在这种情况到了教室就是其他班级的不会过去围观,教室同学的目光也该把她杀死了。她现在只想躲起来,不想有其他任何一点额外的事情。 傅秦看她的样子,知道她现在不想遇见什么人,想着学校能有什么清净的地方,现在这样回去也不是个办法。 傅秦看到远处有个人影跑了过来,靠近的时候看到是蒋彬,看来他是接到了消息。拉了拉旁边的孟菲菲,孟菲菲抬头也看到了他,刚刚稍稍止住一点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孟菲菲拉着这傅秦快速往另外一边跑去,蒋彬也看到,立马加快速度赶了上来,神色焦急一把抓住了孟菲菲,“孟菲菲,你……” 想到其他同学知道事情后看她的的目光会让她觉得羞愧难堪,那么想到蒋彬知道事情后看她的目光会让她除了羞愧难堪,还有自卑,深深的自卑,以前在他面前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孟菲菲将他的手甩开,然后一个用力将他推到了一边,蒋彬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被推到了路边的草坪上。看到他被自己退的摔倒,孟菲菲又觉得歉疚,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晃而过。 “要笑就笑,要奚落就奚落,不要摆出一副可怜同情的表情,我不需要。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再像哈巴狗一样的跟着我了。你在我眼里一无是处,要成绩没成绩,要能力没能力,除了像个小混混一样打架闹事之外,你会什么?怎么,现在知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想要趁虚而入,以为我会和你凑合,我告诉你没门,就算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看上你的,我和谁凑合,都不会和你凑合的。” 自卑,羞愧,愤怒的孟菲菲看到蒋彬眼里面的担心,和一抹类似温柔的神情,刚刚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像刺猬一样竖起身上的刺围住自己,伤人的话语不禁任何的考虑全部说了出来。恶毒的从嘴里出来过后心里面的伤好似被抹平,那口压抑的气找到了出气孔,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 孟菲菲一把抹了脸上的泪水,眼睛通红,强压着泪水,神情决绝而刚毅冷漠的看着蒋彬,“蒋彬,我看不上你。有多远,滚多远。” 第47章 说完不顾地上蒋彬受伤和疼惜的神情,拉着傅秦就疾步跑开。 傅秦想带着孟菲菲到学校天台,但是想想她现在的情况,果断的带着孟菲菲来到学校著名的“鬼屋”。 好似每个学校都有一个类似“鬼屋”的地方,或者是什么化学实验室,人体解剖室。这个“鬼屋”不是传说中的阴深深的有这很多古怪故事的地方,这只是第五中学一个普通小房间,保卫科老大爷的宿舍。因为保卫科老大爷不招“坏孩子”的喜欢,于是有了“鬼见愁”的外号,他的宿舍自然被称为“鬼屋”了。 傅秦和陈志强以前在一块是学校的小霸王,学校的工友没有几个喜欢她的,看到她都是绕道走,只有这个“鬼见愁”对她特别的上心。至于缘由,傅秦一直不清楚。“鬼见愁”自己估计也搞不太清楚,明明是个叛逆无礼的小姑娘,没有自己小孙子一点可爱,但是自己就是没来由的喜欢她。 今天鬼见愁没有在校门口值班,躲在自己的小房间听易中天品三国。自己的房门被敲了两下,自己还没有应声就见有人推门而入了。鬼见愁在心里哼了一声,“现在居然知道敲门了,以前可是直接用脚踢的。” 傅秦很少带人来他这里,以前和柳曼婷关系要好的时候也没有带她来过,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这次居然带了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鬼见愁开口了:“遇到麻烦了就知道躲我这了,没事时从来没见过人影。” “你知道公告栏的事情?”说着将鬼见愁新买的橘子剥了一个吃,早上来学校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喝过水,渴死了。 “现在有几个不知道的?”鬼见愁没好气,“这么凉,你也吃的下去。” “你都能买了,我还怕凉。那学校居然不管?这也太过分了吧?”五中学校的老师比她想象的还不负责任? “学校知道的不比你早,就是学生和工友传的厉害。待会估计就会喊你们谈话了,你还怕没有机会?”说着就拿走了傅秦手上的相片。 孟菲菲看到傅秦和“鬼见愁”你来我往无比熟捻的对话,自己默默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听到老师要传话就开始担心。 她不担心别的,就担心那个心疼她的更年期阿姨。再加上刚刚经过蒋彬的事情,她现在心跳的厉害,在鬼见愁的椅子上面坐立不安。 鬼见愁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依旧耳聪目明,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想不通?看到孟菲菲坐立不安没有说话,又看到傅秦手上的橘子吃完了,又再桌子上面拿了一个,心里面又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在那里强壮镇定要面子。”不过对傅秦的喜爱是又多了几分。 “你下手够狠的啊,打得这么厉害,你也不怕他报复。”他拿起其中她揍陈志强的相片扫了两眼。 傅秦没有理他,她看到孟菲菲抽抽噎噎的,又拿了一个橘子递了过去。孟菲菲没有傅秦这种心情,摇了摇头,傅秦看了也不强求,放在一边准备自己吃。 “小姑娘挺有本事啊,这个孩子我记得是隔壁一中的尖子,你们是怎么混到一起的?他也看得上你?” 傅秦听了没有什么不高兴,但是仍旧回嘴道:“第一我们不是混到一起,是情不自禁,惺惺相惜。第二是他追的我,不是我倒贴的他,所以只有我看不上他,没有他看不上我。再说了,你什么眼神啊?什么叫他也看得上你?我哪点不好了?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活力有活力,贤良淑德,温柔恭谦,说得就是我。” 一旁抽噎的孟菲菲听到傅秦这么不要脸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傅秦看了看,得,这就笑了?这也未免太快了。 “不过拍得挺好的,就长相看两个人在一起还行。”说着又拿出孟菲菲的没有撕掉的照片,慢慢地看了起来,看了几张说道:“平时挺机灵的小姑娘,怎么被人这么近距离的拍都不知道?” 傅秦听了他的话才想起来很多照片都是近景,而且这么多的照片,上学,放学,还有放假的都有。她一惊,从老头的床上站了起来,一把抓过老头手上的照片看了起来,近景,远景,只要是在户外的各种时候都有。 她们居然被人跟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有人这么近距离跟踪她们。傅秦只觉得背脊发凉,她们所有的情况都被人掌握在手里,那不等于自己的小命都被人握在手里?要是那个人想做些什么,她们毫无反击之力。 傅秦面色凝重,浑身散发着冷气,太危险了。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她和何亦铭,孟菲菲和蒋彬,连带她们的家人都在危险中,必须要马上找到是谁做的,要找到凶手,拖得时间越长越危险。 鬼见愁看到傅秦的样子,没有傅秦想的那么的多,但是也知道事情不好,这么天天被人跟着拍,就是明星也受不了啊!? 孟菲菲被傅秦的举动吓到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办,她以后要怎么见人,哪里想得到其他的事情?“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问着问着孟菲菲刚刚停下来的金豆子又流了下来。 孟菲菲这个样子,傅秦自然不敢和她说,只得说道:“我在想何亦铭那边有没有事情,刚刚都气忘记了,他学校和我们学校管理的不一样。” “那,那会不会也有我的照片?”孟菲菲想都不敢想了。 鬼见愁一眼就看破了傅秦的说法只是为了安慰孟菲菲,这个小姑娘现在这样担心受怕的是不能多说,于是附和傅秦说道:“你打个电话问问看不就知道了。” 傅秦一听也对,刚刚那话虽然是为了不让孟菲菲打破砂锅问到底,但是也不是不会有这种情况,于是就在口袋里面拿出手机。号码刚刚输入还没有拨出去,何亦铭的电话就来了。 “老婆,你今天在学校还好吧?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何亦铭很担心的问道。 傅秦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那边不好了,平时这个时候是他上课的时间,他打电话过来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又这样问。 傅秦问道:“你学校里面也贴了照片了?” 刚刚问完孟菲菲就一下子抓住了傅秦的手臂,急切得看着她。 “嗯,学校的宣传处贴了照片,不过已经被老师给揭了,很少的一部分同学看到了,其他的同学没有看到。你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仅是教学质量,就连管理制度都是云泥之别。“我们老师没有你老师那么‘积极’,照片是我自己撕下来的。” 孟菲菲在旁边一个劲的摇着傅秦的手臂,嘴巴不停的轻声让傅秦问有没有她的照片。傅秦听到了,于是问道:“除了我们的还有谁的照片?” “还有上次和陈志强打架的,你那有吗?” “嗯,我这也有,除了这个可还有别人的了?” “还有谁的,没有了,你那边还有?” “我这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倒霉蛋。”说完捂着话筒对孟菲菲说,“没有你的,就我的照片,没有你的。” 孟菲菲松了一口气,放下了紧抓着孟菲菲的手臂,拍了拍心口。 “你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刚刚从办公室出来,在往教室去。” 傅秦想想也对,只是他那边的老师估计不好打发,“那你老师怎么说?有没有什么事情?” “刚刚当着我的面打了我爸我妈的电话,要找家长解决。” “没了?”傅秦不相信这么简单就行了。 何亦铭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还要女方家长一块。” 傅秦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老爸老妈看到照片的情景,老妈还好,要是老爸看到,以他的脾气,不掀了他们一层皮才怪。 傅秦声音低低地问道:“什么时候?” “明天,双方家长一块。”何亦铭也头痛了,他的老爸老妈唯恐天下不乱,现在两个人估计不知道怎么开心兴奋。傅秦的爸爸妈妈要是看到了,何亦铭想都不敢想,就是让他过去说,他头皮都发麻。“你们学校里面的老师知道吗?” “现在估计知道了,我现在和一个同学在我们学校的老大爷这。” “那你有没有什么事情?”他们学校虽然看见的人少,但是一传十,十传百,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一边说了一些不入流的流言蜚语,傅秦那边估计情况更糟。 “我还好啊,等着老师召见。” “那同学呢?” 傅秦走出房间,声音低低的,“肯定免不了闲言碎语。” 因为担心孟菲菲听到心里不舒服,傅秦才放低声音,但是何亦铭不知道,以为傅秦心里难受。再加上傅秦声音只要低低的就有种委屈外带撒娇依赖的感觉,因为知道,傅秦平时有什么想要的,或者何亦铭生气了,就用这招,百试不爽。 何亦铭心疼了,“老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不要硬撑,要和我讲,我们一起想办法。老师那边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要是搞不定就找我,不行,我去你学校一趟。” 傅秦听了这话自然知道何亦铭误会了,但是这种误会并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听到他要来学校自然不行,立刻对着电话说道:“别,你先别来,我们老师还没有说话呢,要是你过来,老师误会了,以为我们示威怎么办?” 何亦铭听了就停下了自己的步伐,“那你怎么办啊?” “你别担心,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和你说,不会自己硬撑着受委屈的。” 第48章 下午的放学铃声刚刚响了起来,傅秦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一看是何亦铭的电话。 “我在你教学楼下面,你能出来了吗?” 傅秦听了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就这么快下课,而且还跑到她学校来了。她来到学校走廊往下一看,很快就看到了何亦铭。很好认,与众不同的校服很是惹眼。 “你等下,我马上下来。” 傅秦回到教室立刻收好自己的东西,看着一旁磨磨蹭蹭想留在最后走的孟菲菲说道:“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不?” “你走这么早,现在大家都放学了,肯定有好多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傅秦知道她想说什么。 “何亦铭来了,就在楼下呢?” “不是吧,这个时候他来干嘛啊?学校门卫也放他进来?”最后一句简直是废话,学校的门卫形同虚设,谁想进来都可以。 “你要和我一起走不?” 孟菲菲摇了摇头,“你先走吧,我和我阿姨一块。” 傅秦听了点点头,这样也好,“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消息,你记得告诉我。” “好。” 照片中的男主角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到学校,五中的孩子都围着何亦铭指指点点。相比较自己学校同学老师压抑的眼神,这里的同学眼神放肆而嘲弄,满是看好戏的表情,更有甚者就在旁边以众人都听到的声音说着“悄悄话”。 “你说,他们两个达到几垒了啊?看他小胳臂小腿的,能不能满足我们的大姐大啊?” “满足不了就满足不了呗,不是还有个大哥大嘛?” 其他听到的同学都笑了起来,有的还相视给个了然的表情。 何亦铭听了气愤,走上前去,“这位同学,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可以做还不让人说啊?”斜着眼睛上下的打量着何亦铭,“还优等生呢?玩女人还不如我们呢,什么鞋都穿。” 何亦铭听了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头。那位同学被打倒在地,旁边的人看到了立马上去帮忙。双拳难敌四手,何亦铭刚刚好的脸又挨了一拳。 傅秦下楼看到两个人和何亦铭纠缠在一起,旁边围着一圈人在叫好。挂电话到现在没有几分钟,怎么就打起来了? “都给我住手。”傅秦的声音在这“战斗”里面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她走上前去,对着另外的两个人一人一脚,狠狠的踹了上去。因为没有注意到,再加上傅秦的脚力,另外两个人不可避免的倒到了一边。 傅秦拿起何亦铭掉在地上的书包,看到他脸上的红印只想在给那两个人一脚。 何亦铭接过她手里的书包,看到她脸色不好,牵起她的手,把她揽到怀里,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有人说:“红颜祸水,不知廉耻。” 傅秦认得那个声音,就是中午找麻烦的女同学。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然后放开,她听到何亦铭对着那个女同学说道:“这位女同学,同是女生,这样没有任何道德感,攻击他人的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傅秦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将来的老婆,孩子他妈,我和我老婆想怎样就怎样碍到你什么了?怎么?因为我上个学期拒绝了你,你求而不得所以现在就嫉妒羡慕恨的攻击我喜欢的人?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长得丑还出来丢人现眼。” 这番话听得傅秦是一愣一愣的,两个人的时候何亦铭会很亲密的对着她说些甜言蜜语。傅秦之前说过不需要何亦铭的海誓山盟和过多的诺言,所以何亦铭很少,几乎是没有再说过。今天居然就这样广而告之的说她是未来的老婆,他孩子的妈。傅秦不知道自己现在相信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她知道心里面有一块地方塌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今天的事情,不需要像孟菲菲一样脆弱的哭哭啼啼,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其实也有担心、害怕,也很脆弱。 胸口沉沉的,暖暖的,喉咙很紧,鼻子很酸,她把头埋进何亦铭的怀里,何亦铭将她抱住,眼睛里面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流进何亦铭蓝色的校服,一点一点的被吸收采纳。 何亦铭的性子一直都是温温和和,说话也是见面三分情,像今天这样不留情面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女同学说的。不是气愤至极,在乎至极,心疼至极,怎么会这样? 何亦铭的话说完,就有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就有更多的人笑了出来。那名女同学很明显的没有想到平时温和的何亦铭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还将自己如此贬低,真是又羞又恼。 和她一起的另外两个女生听了何亦铭的话后都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和我们说不喜欢他嘛?在我们面前贬低他,转身就跑过去和他告白,什么人嘛,真是看错你了,还让我们当坏人,哼,我们走。”说完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是非圈。 那位女同学已经满脸通红,看着走开的同伴,再看看旁边嘲笑的人,恼羞成怒,冲到何亦铭前面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抬起手就准备往傅秦身上打。真是没有脑子,怎么可能会打到呢? 在她出手的时候何亦铭就已经把傅秦带到一边,同时抓住她的手,“请你自重点,你不嫌丢人,我们嫌丢人。”说完就用力的甩开她的手。 傅秦虽然在他的怀里,但是也是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她转过脸,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表情极尽委屈,看的何亦铭愈加的心疼。那位女同学也看到了,想到她中午的强悍,自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傅秦确实是有点表演成分,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没有来由的脆弱委屈,所以这个表情也不算假了。 “傅秦,你别在这里假模假样的装委屈,平时和学校的男生勾肩搭背不知道背地里做过什么,现在把自己搞的跟个贞洁烈妇似得,你也不觉得恶心?”这番话说完,何亦铭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且和傅秦这段时间在一起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孩,自己从来都不舍得说什么重话,现在被人这样贬低,还是因为自己。 内疚和保护欲激增,“嘴巴放干净点,你爸你妈没有教你什么叫道德涵养,我可以教教你,免得你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我老婆轮不到你在这里侮蔑破骂,在我眼里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他走到刚刚和他打架的那两个学生面前,“还有你们,嘴巴最好也放干净点,不要以为我怕了你,要打架还是见老师见家长或者是见警察我奉陪到底。同为男生我都觉得丢脸,没事欺负女生,道听途说然后背后嚼舌根,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长舌妇呢?” 两个同学被说的面红耳赤,“自己能做还不让人说了?不要以为会读书有什么了不起,被人戴绿帽子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就是破鞋,破鞋,怎么了?”说完就大声嘲笑了起来。 一只脚踹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同学,这次不是傅秦,是何亦铭自己。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接着就是一番拳打脚踢,和刚刚打架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浑身都是怒气,拳脚间尽是狠戾,另外的一个同学看了不敢上前,旁边的人也无人敢上前阻止。 放学这一点时间,何亦铭的言行完全打破了傅秦对他的认知。惊讶于他的维护,他的怜惜,他的怒气,还有他现在的拳脚。这样打下去,最后吃亏的还是何亦铭。她上前拉开他,不让他在动手。 何亦铭揪起对方的衣领,对方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嘲讽轻蔑,眼里面都是惧意. “道歉。” “对不起。” “向她道歉。” “傅秦,对,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你。”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嘴巴不干净……”省略了后面的话,配上凌厉的眼神,更加让人害怕。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和傅秦在一起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我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的女生,我们在一起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要是让我知道以后还有谁在乱嚼舌根欺负她,别怪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到时候我可不管你们是男是女。有说闲言闲语的功夫不如学学怎么做人,给自己积点德,免得下去了不知道要见着什么。” 傅秦的眼泪又啪啪的掉了下来,何亦铭看了极其温柔的给她擦眼泪,然后拿起傅秦的书包,拉着她走出五中。一路上仍旧有人投来目光,但是无人再敢指手画脚。 夕阳淡淡的照到何亦铭的身上,傅秦看到了他眼角的坚定,手被一股暖意包围,心里被暖暖的熨帖,这个还未满20岁的男生,带给她这个心理年龄超过30岁的女人一份温暖,一份信任,还有一份安全。 她听到一个声音,满含坚定,满含爱意,满含温暖,“老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有事我扛着。” 这是少年的诺言! 第49章 傅秦和孟菲菲拿着带的盒饭往食堂走去。 傅秦因为突然说要带饭,吓坏了秦芳,自己的女儿最近变得有点让自己受宠若惊了。从家里找了个蓝色饭盒装上饭。傅传知道女儿要带饭,也有点吃惊与女儿的表现,自己的宝贝疙瘩开窍了,小时候老是缠着他的小心肝又慢慢开始变回原样了。看到秦芳手上的饭盒当即决定要买个更好的,现在这个塑料的,往微波炉里面一加热,塑料上面的什么毒不都出来了? 想到爸爸早上的表情,傅秦笑了起来,她看看孟菲菲手上的饭盒,现在她嘲笑自己的饭盒老土,明天她估计该对自己的饭盒羡慕嫉妒恨了。 饭热好,刚刚坐下来,还没有开动,就被人拉到了外面。 来人正是早上孟菲菲说过的陈志强。 孟菲菲看到想跟着出来,但是被陈志强跟来的兄弟挡住,傅秦让孟菲菲呆在食堂后就跟着出来了,现在的陈志强也就体力比她好点,但是她也吃不了亏。而且看他样子也不是凶神恶煞的打击报复。 陈志强往学校情侣约会圣地走去,傅秦看到笑着说道:“就在这说吧,什么事情?我还没有吃饭呢,待会冷了还要热。” “你还真是变了,是因为昨天那个优等生?”陈志强很不习惯现在的傅秦,以前和她在一起觉得舒服,随意,现在看到她总会莫名的有种局促感。 “怎么,强哥现在也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狗仔了?”傅秦不无讽刺的说道。 “你说话别阴阳怪气的,上次受伤就是为了那个优等生吧,无缘无故的你怎么就救了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和他搞上了吧?”陈志强想到自己被人带了绿帽子就止不住的恼火。 “陈志强,你说话放尊重点,我和你在一起也就是小打小闹,其他人见了喊大哥嫂子也就是跟在后面起哄,图个乐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现在搞得我是出轨的小媳妇似得。我找几个男朋友,找多少男朋友和你有关系吗?” “看来你还真是和他搞上了,怎么,学习好,长得帅,将来比我有前途,带出去有面子是吧?” “你怎么听话找不到重点?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管的着我吗?你算老几啊?我们除了熟点,是个校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何况我昨天都说清楚了吧,我和你不想有什么其他的关系。现在怎么学会死缠烂打了?”先和你在一起,然后被你弄的遍体鳞伤,丢掉小命? 傅秦的几个问题问的陈志强无比的愤怒,“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讲我们没有关系?现在找到好的就把我甩了,你让我怎么在兄弟面前抬头?” 这才是重点吧,“自己的女人”找了个更好的,把自己给甩了,自己没有面子,傅秦笑了起来。 陈志强看到了她笑容里面的讽刺,好似被她扇了一巴掌。“傅秦,我告诉你,你别这么阴阳怪气,好像你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人,自己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即使是说ver,也是有我开始。既然开始了,你就别想轻易的停下来,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拳头硬,还是那个优等生拳头硬。” “陈志强,你是把自己当黑社会老大了,还是把自己当古代皇帝,我告诉你,我还就瞧不上你这点,只知道动用武力的猪头。除了挥拳头,你还会点别的吗?出了事情,都是别人的问题,你能找找你自己的问题吗?我不喜欢你,以前和你在一起也就是一时冲动,青春期荷尔蒙听过没有?好聚好散我还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要以为会挥拳头有多了不起,我对你的耐心和宽容已经超出了界限了。你要是做出什么事情,陈志强,我和你之间就没有任何的情分可以讲了。” 自己爱过的男人,那么的恨,那么的痛,傅秦真是觉得自己现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已经超过了圣母了。“别让我更恨你,别做出更让人不齿的事情,那样我会觉得我自己‘从前’就是个笑话,我的一切回忆都让我觉得我是个废物。” 傅秦说完眼泪就哗的流了下来,她背过身走开,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眼泪,还是在他面前的眼泪。 陈志强蒙了,被傅秦最后的话弄蒙了,被她的伤痛震惊了,他什么时候对她做了什么吗?她怎么会对他如此绝望?他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这已经让他无法接受了,一定是哪里错了,对的,一定是哪里错了。 没有吃饭的心情,傅秦直接来到的教室,整个下午傅秦都没有了力气,没有了精神,人也是恍恍惚惚的。孟菲菲看她的样子,加上自己心情也不怎么明朗,很识趣的没有多做打扰。 这种精神状态的傅秦没有精力顾忌其他的人和事,所以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志强已经找上了何亦铭。 一个被抢了女人,一个在学校禁止早恋的时候早恋了,还是个公认的好学生,所以都很自觉的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谈判”。但是“谈判”在预料中破裂了。傅秦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双方正在研究动手的姿势和下手方位。 陈志强和何亦铭面对面,旁边和陈志强交好的几个人都在一边看着,没有动手的意思。陈志强的大男子主义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公平一直很让傅秦佩服,不管是现在的年少轻狂还是以后的成熟霸气,他都是保持着心里的一个底线,至少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他要公平公正。就像现在。 “你们在干嘛呢?”傅秦跑到他们中间,挡住两个人的视线。 陈志强见了一把拉开傅秦对着何亦铭质问道:“不是说了不让她知道吗,我们自己解决,怎么现在找她来做帮手了?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志强,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而且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差,也就你能想到打小报告这种事情。”傅秦听了立刻出声维护。 跟在傅秦后面的孟菲菲诺诺的举起自己的手,“是我说的。” 说完这话陈志强和傅秦还没有开口,旁边站着的一个和陈志强一块的男同学先开口了,“边呆着去,没你事。”说着还很粗鲁的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傅秦看了眼那个同学,以前几个兄弟中手段最软的一个——蒋彬,傅秦又看了眼站在他身后,对他刚刚的行为一脸气愤的孟菲菲。 “优等生你出来,躲在女人后面只会跌我的份,妈的,我居然让一个软蛋抢了女人。”陈志强用言语刺激何亦铭。 何亦铭拉开站在前面的傅秦,“你先到旁边去,我搞得定。” “你别小瞧他,很能打的。”傅秦低声说道,她还真怕何亦铭出个什么事情。 何亦铭看了眼陈志强点点头小声的说,“看的出来,我也听别人说过。” “那你还打?”知道自己输还打,傻帽。 “怎么,怕了?我居然找你单挑,说出去丢死人。”陈志强看到两个人小声的嘀嘀咕咕,显得很不耐烦。 何亦铭没有开口,傅秦又开口了,“陈志强,你他妈的恃强凌弱,你算什么东西?我爱和谁在一块就和谁在一块,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个屁关系,你算老几?” 傅秦过来,陈志强是开心的,以前傅秦就说过喜欢自己的“男人味”,这次正好在让她回忆回忆,和何亦铭这个小白脸一对比,傅秦对自己的好感马上就起来了可是现在却被傅秦当着兄弟和情敌面这么的下面子,理智那一栏基本报废,剩下的就是武力了。 “傅秦,我就让你看看你看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除了会读书,哪一点比我强?一无是处。何亦铭,你出来,你怕了吗?说你是个软蛋你还真是的?”再也不顾其他,他冲上去在两个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傅秦甩到一边,对着何亦铭的左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可是实实在在,虽然不似成年时期的重拳,但是相比同年人还是很有分量的。何亦铭被打倒在地,只觉得头晕眼花,脸疼的已经麻木了。人还没有缓过来,就听到陈志强的声音,“傅秦,你看看他,我一拳头他就受不住,你要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给你开矿泉水瓶盖?我估计他都开不开。起来啊,优等生,不会是真的受不住了吧?” 傅秦扶起何亦铭,看到他的脸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暴力暴力,永远都是暴力,他陈志强追她的时候用暴力,弄死她的时候用暴力,现在依旧是暴力。她眼里一片阴霾恨意,看着何亦铭受伤的左脸对陈志强说道:“陈志强,你恐怕连一个女人的拳头都受不住。” 何亦铭看到傅秦神情不对,拉住了她,但是被她挣脱开。傅秦走到陈志强面前,陈志强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但是直到看到她眼睛,他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当傅秦的拳头打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想起傅秦中午说的话,她是认真的,认认真真的厌恶他。 第50章 何亦铭坐在床上,也不动手,就看着傅秦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样。 刘梅在房门口敲了敲房间的门,“儿子,我给你拿了冰块,你敷敷。” 傅秦开门接过刘梅手里的东西,刘梅看到了傅秦的表情,再看看房间里面稍低的气压,为自己儿子的雄起喊好,但是嘴上却说道:“儿子,不许欺负小秦,女朋友是用来疼的。” 傅秦听了在心里面为刘梅点了一万个赞,但是面上不能表现出来,笑着说道:“阿姨,你误会了,他没有欺负我。” 何亦铭的回答是直接走过来关上门,把刘梅关到了门外边。 刘梅抿着嘴巴笑了起来,这下有意思咯! 傅秦跟在何亦铭的身后来到床边,将毛巾裹着冰块,帮何亦铭敷脸,“有点疼,你忍着点。” 刚刚碰到她的脸,何亦铭就“嘶”的一声往后退。刚刚只顾着自己心里的翻江倒海,忘了自己脸上的伤,现在被冰到真不是一般的痛。 傅秦赶紧停手,她自然是知道痛的,以前打架的时候受伤,当时也许还好,但是到后面只要碰到就火辣辣的疼。 “今天不敷敷,把淤血揉开了,你明天估计会更难受。”傅秦有点心疼。 “你还知道难受?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和我说吗?”何亦铭直视傅秦。 傅秦的眼光闪了闪,“我之前都和他说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他这么死脑筋要去找你。” 听到这个答案何亦铭失望了,他偏过头没有让傅秦碰自己的脸。他不介意傅秦在他之前有喜欢的人,有几个人的年少没有喜欢过的人,他也不介意这个人在傅秦的记忆里,他介意的是傅秦的不能放下,如果放下了,没有了影响,今天傅秦的举动就不会这么的激烈,那样激烈的举动,那个人在她的心里有多深?他不敢想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能不能将这个记忆抹去,或者让它淡化成普通的记忆。 “傅秦,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想把我做个替身,做个缓解伤痛的药剂?” 这个问题,傅秦也问过自己,她对何亦铭没有达到爱,但是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我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不会牵他的手,不会亲吻他的脸颊,不会和他聊短信聊得深夜,不会担心自己看不到他的短信,没有及时回复,也不会担心他有没有受伤。如果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么多?” 何亦铭听了这个话心里面好了很多,他看着傅秦说道:“不够,这还不够,你要爱上我的,就像我爱上你那样,这样你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是第一次何亦铭这样直白表达自己,傅秦拿着冰块的手本来应该很凉的,但是现在却觉得暖和。 “何亦铭,我会让自己爱上你的,会让自己努力的爱上你。”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努力的,自然而然的就会爱上了,傅秦,除了爱上我,你还要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你有事情应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男朋友。陈志强今天来找我,我本来是可以不去的,我觉得没有必要,但是我让自己去了,我不想因为我而对你造成任何的不好,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好,我都不想。我希望你能爱上我,我希望你能一直开心快乐,我希望我可以让你幸福。” 傅秦抱住前面的人,何亦铭也抱住她,娇小的身体让他有无限的柔情,他轻轻地,暖暖地说道:“你答应过我,不要让自己受伤的,今天陈志强没有对你动手,要是对你动手了怎么办?” “他是一个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混蛋,你们不一样,他不该打你,而且我打架比你厉害。”傅秦低声地为自己辩解。“你是不是介意?” “不是这样的,傅秦。我不介意我的女朋友比我厉害,我介意的是她不相信我,自己冲到前面。我介意我不能让我女朋友安心,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我介意我女朋友不在乎自己,不在乎我对她的爱,不在乎我是不是在担心她。我介意我会让我的女朋友受伤,我介意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我介意我的女朋友不知道我爱她。” “你是我女朋友吗?”声音里面满是担心与忐忑,像是在要一个保证。 有东西从傅秦的眼睛里流了下来,然后她听到了自己哽咽的声音,“是,我是。” 滚滚的眼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滑落到何亦铭的肩头。傅秦的心里面五味陈杂,两辈子都没有听到这么温暖,这么动人的情话,这么多的爱意。那种小说里面说的爱,作者笔下浓烈而动人的爱意,那些为爱情而犯傻,倔强,因为爱情而不顾所以的情怀。那种被别人深深爱意包围着主角们,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的,他和陈志强就是的。她曾经无比自豪的向柳曼婷炫耀自己和陈志强的爱情,陈志强对自己的深情是不是就是书里面写的那样。 现在她知道了,那不是,这个将她抱在怀里,满是温暖的男人才是的。这个为自己解数学题解到半夜,第二天却若无其事递给自己的人才是的;这个一直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的人才是;这个对着自己又担心,又忐忑的问她是不是他女朋友的人才是的。 眼泪不要钱的流了出来,但是她这么的喜欢,这么的喜欢这个泪水。 “你真的是我的女朋友吗?” “是,我是,我是的。” “我这么多的介意担心,你会在乎吗?” “会,我会。” “你会爱上我吗?像我爱上你一样的爱我?” “会,我会。”傅秦抱着何亦铭,感觉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越来越紧,一如她越来越多的眼泪。 温暖,一种静谧的温暖坏绕着两个人。 这些话是他的心里话,本来留着以后找个机会说的,但是今天的事情告诉他,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要下狠药,不然等到她自己醒过来,他估计要等到自己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她还不知道可能醒过来。 原来想下的更猛一点,但是肩头湿湿的,他怕自己会被眼泪淹没。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舍不得。先这么着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有一种心计叫爱。 “你在不给我敷脸,冰块就要化了。” 听到何亦铭的声音,傅秦回过神来,在何亦铭的身上擦了擦鼻子。哭的这么厉害,都这么大的人了,刚刚没有感觉,现在真是让她难为情。 她想从何亦铭腿上下来,但是整个人被抱得紧紧的,何亦铭一点把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她也就不动了。 傅秦因为刚刚才哭过,脸上红红的,现在坐在他腿上,身体的女性荷尔蒙激升,看起来格外的柔弱动人。 何亦铭低声说道:“小花猫。”说着还抬手擦掉她脸上没有擦干的眼泪。 傅秦听出了他语气里面的怜爱,心里更是软的不行,声音柔柔的反对道:“我才不是。” “就叫小花猫了,老是叫你傅秦,总感觉在叫自己的爸爸。小花猫就我一个人喊,多好。”抱着傅秦的手又紧了紧。 “不行,别人一听就以为我爱哭。”这是家长哄孩子哭得时候才说的。 “就叫这个,看你以后还不听话。” “换一个吧?”傅秦软软的求着。 “那你说叫什么?” “我名字挺好的啊!”父母取得时候可是想了好久,一听就知道是两个人的心肝宝贝。 “你这个名字是很好,很有意义。但是我喊的话多影响气氛啊?” 傅秦一想也是,两个人要是做什么的时候,喊这个名字弄不好还会走神。“那也不能叫小花猫。” “老婆。”何亦铭说着的时候心里突突的跳着,另外一边的脸都红了起来。 傅秦的脸比刚才更红了,抱着何亦铭在他耳朵边轻轻喊了声:“老公。”一种少男少女的情怀,让人无法拒绝。 “再喊一声。” “老公。” “嗯。” “老公。” “老婆。” 何亦铭低低地笑了起来,牵动了脸上的伤,又“嘶”的一下叫了起来。 想起他的伤,傅秦赶紧重新包好冰块给他敷了起来。时不时的还用力揉起来,“你忍着点,要把淤血散开,不然明天肿的更厉害。”看着他的脸,傅秦又想起了陈志强,“那个混蛋,出手这么重,下次我看到一次打一次。” “你刚刚答应我什么了?”何亦铭的声音里面浓浓的警告与不满。 “……” “傅秦?” “就是他不对。” “你把他打的还不够惨?估计要进医院看。”说着他又介怀了起来,对陈志强,傅秦这种心情真是让他难受。“傅秦,我不管你和他之前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在对他介怀。” 傅秦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越是介怀,心里面越放不下,心有怨恨和不甘,你怎么都没法真正的快乐,而且你现在有我了是不是?我不要你马上就忘了,马上就放下,你试着一点点的让自己放下。放过别人,也是放过你自己。嗯,老婆。我希望你能一直开心,真真正正的开心。” 这种怨恨,怎么可能放下呢?只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傅秦不愿意何亦铭担心,只是低声应道:“我尽量,你别逼我。” 何亦铭听了知道她没有放下,他也知道没办法突然放下,但是只要她知道,她愿意,总是可以的,“乖。” 第51章 何亦铭来傅秦家做功课,傅秦的父母是一万个愿意。本来还担心傅秦今天能不能按时回家,以前都是在外面疯玩到天黑,有几次甚至到晚上,让家里的父母担心的坐立不安,稍微讲几句总能闹得不欢而散。现在女儿慢慢的变好父母总是欣喜异常。 自从傅秦受伤后,秦芳的小饼干再也不担心销量了,没事都变着花样和内容。这次应该是奶油巧克力,远远的都可以闻到奶香味。 “妈,你今天做的是奶油巧克力的?” “是的啊,这两个放在一起味道很好的,你看我还弄了一个大笨熊的样子。”秦芳对自己做的这些小玩意是越来越有自信了。 傅秦看着碟子里面的饼干很识相的没有开口说是小狗,“妈,下次做点材料简单的吧?你看我中午到现在没有吃东西,现在突然吃这么高热量的,两天后我就变成猪了,我感觉最近的体重涨了好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傅秦对自己现在的身材还挺满意,但是这样被她妈继续喂养下去,要不了几天就变成肥猪了。 “那是别人担心的问题,你看你这么瘦,别学那些女孩子整什么幺蛾子,瘦的跟个排骨精似的,我没有看出好看在哪里。上次受伤了,也要补补的。年纪轻轻的把身体搞坏了得不偿失。”直到把傅秦说得直点头才离开房间,走的时候还边走边说,“真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想的?电视上也是,一个个瘦的带坏现在的孩子。” 傅秦听了失笑,在老妈离开房间后将饼干留了两块,其余的都给了何亦铭。她不会节食瘦身,但也不会让自己吃太多的高热量食物,还是空腹吃这么多。 “你在减肥?” “没有。”说着把何亦铭的数学书拿了出来,但是上面的公式太复杂,最后换成了英语。 “那你怎么就吃两块?” “我在控制体重,在这么吃下去真的会变成肥猪。”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饼干又加了句:“显而易见。” “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多吃点,只要不吃些垃圾食物,暴饮暴食,不会胖到哪去的,你们学校的体育运动也很多啊。”何亦铭很显然不太赞同傅秦的这种做法。 “你不介意?回头我变成了胖妹,你带出去多没有面子啊。” “我没那么介意,只要不是胖的变形就行了。” “恋爱时的男人嘴巴上面是抹了蜜的,话只能信一半。”看到何亦铭准备反驳,傅秦立马用手中的笔止住,“你先不要反对,如果你们男生真的不介意的话,为什么在街上,电视上看到身材好的女人眼神会长时间停留?书包里面漫画书的人物哪个不是细腰肥臀大胸。一个漂亮,一个普通,两个放在一起,人们的眼光自然放到好看的那个上面,别说你们男人,我是女人我也会看向那个养眼的。” 何亦铭在傅秦这里有点挫败,他一个辩论赛的冠军,怎么就辩不过一个辩论赛都没有参加过的人?他显然忘了,对面这个女生是自己喜欢的,心里自然而然的想让她两分,更何况她是个爱美的女人。 “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保持身材的前提一定是身体健康的前提下。可以吧?” “如果你不吃饭让我知道了……” “任你处置,亲爱的!” 对面的男生脸稍稍红了下,嘴巴也很好的闭上了,傅秦扬扬眉,“亲爱的,赶紧做作业吧。” 何亦铭离开傅秦家的时候把傅秦的数学书也带走了,“我晚上给你把方程式写好,明天上学的时候给你,你到学校看看,有不懂得明天放学了我在教你,不过你基础太差了,最好把之前的数学书题目做做,不然你学的会很吃力的。” “知道了,我一定把书找出了,然后认真的学习。” 何亦铭站在傅秦房间门口没有立刻走,站了一会,在傅秦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把傅秦拉到怀里抱着。 傅秦笑了起来,也紧紧回抱他,“路上小心。” “晚上我给你发短信。” “好的。” —————————— 第二天,傅秦刚刚来到学校,就被等在校门口的孟菲菲急急忙忙的拉到一边。 傅秦被拽着有点不舒服,“怎么了,不能好好走,好好说吗?” 孟菲菲一脸焦急,“出事了,出事了。” “什么事啊?天塌了?” 看到傅秦无动于衷的样子,孟菲菲显得更急,“我早上一进教室就看到陈志强在我们班坐在你位置上面等着你呢,还有几个小跟班。” “等我干嘛?”傅秦皱了皱眉。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心情不好,气压很低,我看到不对劲,就喊了班主任,班主任让他们回自己班上了。” “回去了?” “回去了。” “哦。”说完傅秦就往教室走去,“这么点事情,你至于嘛?神神秘秘的我以为怎么了?” 孟菲菲看到傅秦一脸的淡定,更加的不淡定了,“傅秦,你怎么回事啊?昨天弄得那么僵,你就不担心他来找你报复吗?你那么下他面子。” “担心有用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吧。”摸了摸书包的盒饭,还是稳稳的,明天另外弄个袋子装着,一路上都担心会洒出来弄脏了书本。 “傅秦,我其实是担心我,要是你叛变了,我肯定倒霉啊!”孟菲菲说的可怜,但是脸上表情却很轻松。 “哟,你还有这个担心啊,我真是小看你了。”傅秦撇了撇嘴角,斜着眼睛看着孟菲菲,“走吧?” 来到教室,依旧乱哄哄的,只是大家看傅秦的眼光有点探寻的意思,两个人都没有理会,只管干自己的事情。 第一节就是数学课,孟菲菲看到傅秦数学书上面的解题程序,眼睛都亮了。“何亦铭在追你吧?真是下血本,写的这么清楚,昨天书上还干干净净的,今天就写的这么全,在你家熬到几点啊?” “很费事吗?” “靠,傅秦你这是人说的话吗?”孟菲菲回过神来,“他很快就写好了?用不着这么恐怖吧?太过分了。” “你要用多长时间?” “一整天,还是啥事都不干。” “你也太笨了。” “我们是文科生好吗?再说了他解的后面的题目我们老师还没有上,我用一天已经很快了,你在我们学校找到第二个比我快的试试。” 看来那个呆子熬夜了啊! 傅秦看了看让人昏昏欲睡的公式,相信了孟菲菲的话,孟菲菲在他们学校也算个异类了。“笨就是笨,不要找借口。” “你来解解看看,你一题估计就要解一天,还指定解不出来。我在我们学校就是一中的何亦铭,不要小瞧人。” 刚刚想打击孟菲菲,就听到数学老师的咳嗽声,别的同学也在讲话,怎么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咳嗽声还没有结束就听到有人喊“报告”,向门口看去,就看到柳曼婷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经过傅秦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动作和眼神交流,气场却突然冷了几分。 傅秦看向数学老师,眼神不善,我讲话,你咳嗽,别人迟到,你怎么不咳嗽? 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傅秦眼神的含义,数学老师又咳嗽了几声:“高三了,升学最紧张的时候,不指望你们考个好大学,你们总要通过学校的毕业考,别到时候毕不了业说学校老师没有教好。迟到的同学注意了,下次在我的课上不要在迟到了,到时候考试扣了你的分数,别到我这里哭诉。” 这段话说的真没有什么含金量,哦!如果是在其他学校还行,但是在五中?算了吧,有几个人能真正在乎自己会不会考上大学呢?更何况是柳曼婷,现在她来学校也就是为了混一个毕业证。 柳曼婷以前在她和陈志强开的公司里面混着,做一个公关部的部门经理,那还是他们友情赞助的。这一世倒看她能做个什么? 傅秦以前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怎么说也是做过老板的,以前公司为了洗白做了很多的工作,招聘员工就是重要的一个环节。高中毕业生能在她以前的公司也就是最最普通的小职员,工资都不够花的,如果那个人没有毕业呢? 傅秦嗤笑一声,你不仁我不义。反正你自己不想好,有没有高中毕业证有什么要紧的呢?心里面有了一个念头就不怎么容易下的下去了,时间也是足足的,还有一个学期呢,不急,慢慢来。 没有再和孟菲菲继续说笑,傅秦这个落后的老黄牛虽然不想考个什么名牌的大学,但是普通的一所大专还是要考的,私立的也行啊。让她的爸爸妈妈高兴高兴,他们爱闯祸的女儿,不仅可以顺利毕业,还能弄个大专读读。 低头看看书本上的公式,再看看老师张张合合的嘴,就忍这大半年了。 第52章 这个名字明显比之前那个人的名字好多了,两个人的脸色明显的好了起来。不过这个男孩子好,也不能成为早恋的理由,傅传开口了:“他也不行,你才多大啊,就想着早恋呢?想当年我那会也是2……”说着说着就自觉的闭上了嘴,自己的老婆可是个醋坛子。 秦芳听了前半句,自然就猜到他的后半句了,自己是初恋就结婚了,遇到这个傅传就死心塌地的,可是这个傅传居然之前就交过女朋友。虽说只是谈个恋爱,牵个小手,亲亲小嘴,自己和他也是老夫老妻,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只要是提到这个她心里就不是痛快。 “我看小何人不错,18岁谈个恋爱没有什么,你以为现在还是我们那个时候?”说着就是一记刀子眼剐了过去。 “我不是担心她吃亏嘛,耽误了学习怎么办?”前面那句话还行,但是后面那句话傅传说着心里也有点发虚,自己女儿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秦芳也听到了自己老公的话,担心地问了句:“你们在一起,你不会耽误人家功课吧?” 傅秦悲剧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他说不会耽误,我觉得也不可能会耽误。” “耽误啥啊,我这边还没有同意呢?”傅传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早就给定走了。 “爸,从小看大,我觉得何亦铭挺好的,长大了准有出息。” “出息个屁,那刚刚怎么不把你送到家,就会在外面偷偷摸摸的。”说着又看了看自己女儿的小嘴,心里是更不是滋味了。 想是一回事,但是说出来还真是不太敢开口,“他是想上来了,但是有点事情,没敢上来。” “有什么事情不敢上来,我还能吃了他?”抢了他的宝贝女儿,不吃了他就不错了。 “那个他的脸被陈志强打肿了。” “怎么又和陈志强搞到一块了?还没有夸他好呢,就惹祸了。”都是毛头小子,不懂事。 秦芳也有点担心,“怎么回事啊,仔细说说,别问一句说一句,急死人了。” “就是陈志强在外面造谣说我是他女朋友,我当然不干啊,以前和他在一起打打闹闹那是不懂事,现在懂事了自然不能继续和他们在一起学坏了。”傅秦说完,傅传点头,“是该这样的。” “后来呢?” “我就和他说清楚,说以后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傅秦吞了吞口水,“再加上我和何亦铭也没好几天,我想着没事跟在他后面好好学习学习,就走的比较近了。昨天他送我回来,顺便帮我补习,就被陈志强看见了。” “那个小子求而不得,就要报复。”傅传接口。 “是的,老爸您英明,一猜一个准。”多拍马屁准没错,“他看我不松口,就找到了何亦铭,说是要和他单挑。何亦铭就和他说,要比就比将来谁有出息,谁能对我更好,要什么就买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 夸大了点,但是看到老爸稍稍好了点的脸色,傅秦觉得这个方法没错,“陈志强当然不行啊,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将来也就是一个小混混,怎么比得过何亦铭嘛,当即就恼羞成怒给了何亦铭一拳。” 听女儿说还是不错的小伙子,平时看着也挺懂事,但是不能夸,“没出息,光会读书有什么用,男人还是要有点力气的。” “打完过后,陈志强嘴巴不干净,还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把我们两个说的不堪入耳。我脾气就像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是我女儿,不像我像谁?”看到自己老公被女儿这么忽悠还跟在后面点头,秦芳只能憋笑。 “所以我就气不顺,火气一上来,我就揍了他一顿。”说完还加了一句:“揍得不轻,不知道明天可能下得了床。” “打的这么厉害,他不还手?”傅传听的很入迷。 “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没有还手。”也要还的了,姐可是练过的。 秦芳听了有点担心,“你把他打得那么厉害,他好了不会找你算账吧,他家里人要是找上门了怎么办?” “自己儿子不养好,平时不学好,自己不行还能怪别人,再说了你没听小宝讲,是他先动的手吗?这叫正当防卫。”护犊子就是这么回事。 傅秦听了直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是的,后来怕我打的太厉害吃苦头,何亦铭把我拉住了,临走的时候说,要是出了事情找他,是个男人就别找女人报复,我学不来那个霸气样,但是其他看到的人都被他镇住了,然后他就带我走了。本来他是想送我上来的,又怕你们看到他的脸问起来,知道因为我惹了事,我会挨骂,就没有送我上来了。” “哼,臭小子。”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 “那你到他家,他又被打了,他父母没有说话?” “今天晚上他们加菜了,庆祝何亦铭会吃醋打架,还找了一个好女朋友,哦!对了,他妈说下次一定登门造访,他的木头儿子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孩子。”这个可是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 “还是有点眼光的。”傅传洋洋自得。 “爸,其实我和他在一起,肯定是我占便宜,他吃亏的。” 话没有说完,傅传就叫了起来,“什么叫他吃亏,你看看你的样子。”说着还指了指她的嘴巴,“我看就是你吃亏了。” 傅秦心虚,“你也知道你女儿几斤几两,一直没有学好,碰到他了现在学好了,不和流氓地痞混了,认真上课,如果他给我补习补习,我自己努力努力,我还能给你考个大专什么的。他遇到我,才在一起没几天呢就被人打了,还是打了脸,明天去学校指不定还怎么被抽呢?而且你女儿也不是那么傻是不?肯定不会老吃亏的。” 说着往傅传身边一移,“爸。以前是我不懂事,才惹了你和妈伤心,以后指定会学好的,将来你老了走不动了,我给你当拐棍,想吃花生米吃不动了我碾碎了给你,一定好好孝顺你和老妈的。”这番话说的是真心实意,“你吃得盐,比我吃得饭还要多,应该也能看出来,何亦铭还是不错的,他现在被我吃的死死的,我让他往东不敢往西,心地也不错,以后还多个人给你欺负,要不你再考核考核?”说完还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样子。 傅传就是嘴硬心软,刚刚傅秦说了一大通,其实心里已经改观了,想想自己女儿确实是碰到那小子慢慢学好了。现在看到自己女儿小棉袄的样子,嘟着红彤彤的小嘴巴卖萌。心里软和的不行,“那就考核考核,到时候考核不通过你可不要怪我。” 傅秦立刻表态,“我一定坚决站在你这边,明确立场。” “不过还有个事情,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被那个孩子占大便宜了,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矜持点比较好。”说完又看了看她的小嘴,真是越看越难受。 傅秦囧了,这不是老妈和女儿谈心时说的私密话吗?怎么到她这里颠了个个啊! 第二天一早,傅秦来到公交站牌,就看到何亦铭那张包子脸了。看着好像比昨天严重了很多,左眼都跟着肿了起来,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实在是不雅。 “你的脸还好吧?还很痛吗?”傅秦看着有点心疼。 “没事,没有看起来那么厉害,已经不那么疼了,家里有消炎药,估计过两天就好了。”其实还是挺疼的,陈志强那小子真是下了死手了。想到这里又低声地对傅秦说:“你昨天把陈志强打的太厉害了,不知道他今天可会找你麻烦,你到学校记得小心点,到哪都拉个人。要是他找到老师那边,你就推到我身上,不过我估计他不会找老师,顶多私底下报复。” 傅秦听了心里暖暖的,“放心吧,出事了我肯定都推到你头上的。” 何亦铭听了笑了起来,扯着他的半边脸,挺滑稽的。 “你这样去学校会不会出事情?你老师不像我们老师,会请你喝咖啡吧?”傅秦有点担心。 “我们老师对我挺好,估计也就讲两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出事了别找我啊,我是不会负责的。”傅秦语气轻快,脚步也很轻快,两个人来到公交车的后面几排坐定。 何亦铭把自己的书包和傅秦的书包往前面一放,拿起傅秦的盒饭再往细缝中间一挡。傅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搞得这么严严实实的是要干嘛?何亦铭看着她笑了笑,然后偷偷的在死角处牵住她的手。 傅秦看了真的有点无语,毛头小伙子,都是在想些什么?虽然她看到他这么做很是开心,记得上一世都是大大方方的,现在这么小心翼翼的好像也不错。不过现在的孩子不都是很开放了吗?车子上不就有其他同学在搂搂抱抱,怎么到他这里就偷偷摸摸了? “怎么,我见不得人?”傅秦掏出手机来了个短信。 “不是,我是担心你,你要是觉得没什么,我就撤了。” “还是放着吧。” 何亦铭看了过后心碎了,不过自己早上看自己的脸也被吓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早出门傅传特意打招呼,让何亦铭放学后到她家吃晚饭。想想他这张脸,现在就有不少人看着他嘀嘀咕咕的,到学校估计还有不少事情,放学再说吧,不然他没心思上课了。傅秦觉得自己自从和何亦铭在一起,真的变了很多,以前哪像现在这样顾忌别人的感受?都是怎么快活怎么做的。 傅秦笑着看向窗外的风景,然后淘气的用手指抠了抠他的手掌心。何亦铭无奈,只能紧紧的抓着不让她乱动。 第53章 不知道今天会上几门课程,傅秦只将语数外三门课程的书带着了。刚出小区门就看到了走过来的何亦铭,傅秦微笑的迎上去。来到公交站牌,傅秦将笔记还给何亦铭,拿出老妈新买的手机和他交换了手机号码。 现在这个时间点等车的都是一些急着上班的职员和傅秦这样的学生。何亦铭的第一高中和傅秦所在的第五高中只隔了一条马路,学校的大门都是相对而开,但是教学成果却是云泥之别。 a市有这么一句话,“孩子进了第一高中,就代表一只脚踏进了大学校门,进了第一高中的实验班,一只脚踏进了重点大学的校门。”不过家长对这个学校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它的升学率,恨的就是它对面的第五高中。 第五高中在a市也有一句话,“孩子进了第五高中,学一年那是坏孩子,学两年那是小流氓,毕业后就是黑社会。”此话按照傅秦前世的经历来讲确实不假。 傅秦和何亦铭同时来到车上,并且一路上相谈甚欢,让认识他们的人大跌眼镜。以金字塔作为比喻,如果何亦铭是最上端的,那傅秦就是他们眼中最下端的了。 何亦铭的成绩在整个a市名列前茅,各种比赛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和他的好成绩。他的外表和他的成绩一样亮眼,虽然因为青春期嘴角有些细细短短的胡须,但是帅气年轻的脸庞配上这些小胡须在小女生的眼里不会有任何的减分。再加上良好的教养,很得女孩子的欢心。现在看到他和傅秦在一起,旁边的一些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咋咋还不时看向他们。 傅秦看到过后碰了碰旁边的人,促狭地说道:“那几个是你学校的?看来是你的爱慕者啊,要不要我给她们让个位置?” 何亦铭看了眼,发现自己不认识。其实这种情况也时而出现,但是以前的何亦铭都是一个人,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和傅秦在一起了,自然就想的多了,于是开口说道:“你别误会,我不认识她们。” “真的?” “真的不认识。” 刚刚说完就看到其中的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有点害羞,也有点豁出去的感觉,“你…你好,我是302班的林瑜,那个…那个……”说着回头还看了看后面的小伙伴。后面的小伙伴齐齐比了个加油的姿势,她看见了又吸了一口气,“可以留个电话号码吗?” 傅秦听了嘴角微笑的看着窗外,何亦铭看了看傅秦,又看了看对面的人,“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是这样的,我有一些题目不会做,我和你一样是理科班的,我想请教你一下,顺便交个朋友。”嗯,气顺了很多。 “你可以问你们老师,老师一定比我懂的多。” “啊!那个……”又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伙伴,有种要放弃的节奏,不过看到后面伙伴的手舞足蹈又结结巴巴地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大家都是同学,留……留个电话以后毕业了还可以联系啊。” “不用了,我们班的同学够多了,你可以找其他的朋友。”说着将目光移开看向别的地方,一脸的不想多说。 林瑜满脸通红的离开,傅秦看了看那个女孩,又看了看旁边的何亦铭,“嗯,看来是不认识,不过别人跟你要电话你怎么不给呢?多个朋友多条路,小女生挺可爱的。” 本来就有点忐忑的心情,听了这话心里有点急,“我和她不认识,我也不用交这么多朋友,我朋友够了。再说了,你也是小女生,比她可爱多了。” 朋友够了,这话傅秦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刚想笑,又听到他后面的一句话。自己的意识还停留在三十多岁,忘了现在是十八岁的身子。她索性抿着嘴巴笑了起来,转过头看向窗外,没有理他。不一会车就到站了,下车后傅秦的心情并不轻松,所以没有看到何亦铭的欲言又止。 这种感觉叫不叫故地重游?傅秦没有办法理清,前世毕业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这个学校了。以前的班长倒是联系过说有同学聚会,听语气有点像例行通知,没有一点热情度,毕竟大家在学校的时候走的就不近。傅秦也不自讨没趣,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聚的都是一些在正途道上走的人。 学校旁边的早点摊传来的馅饼的香气和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校门的老大爷还是同样固执的用着老式的长烟筒,正对大门的喷泉永远都是只有迎新的时候才会出水,对面的学校还有家长在送孩子上学,就怕被对面第五高中的学生带坏自己的孩子。 凭着记忆来到自己的教室,吵,杂,乱还是和以前一样。傅秦在思考自己的座位在哪的时候,教室的同学看到她都有一瞬的静默,估计她美女救英雄的版本已经多的数不清了。 柳曼婷看到来到教室的傅秦后便招手让她过去,记忆中自己好像和她确实是同桌,只是现在的自己和她坐在一起不知道能否忍住不抽死她。 低头,准备走过去,出其不意的被人拉住了,傅秦抬头看了一眼是班里少有的好学生——孟菲菲。 “傅秦,老师上个星期和我说你这次过来要调下位置,你和我坐,李*鹏和柳曼婷坐。” 叫李*鹏的听了这话没有什么意见,和谁坐都一样。不过柳曼婷听了倒是很不乐意,“什么时候说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傅秦,你别听她的,快坐过来。”说着还不忘把已经坐下来的李*鹏推出去。 孟菲菲虽然勤勉读书,看着像个书呆子,但是也有自己喜好,她最看不得柳曼婷的作为。 “班主任上个星期把我叫到办公室说的,你要是不信我们一起去问?” 柳曼婷嗤笑一声,“谁不知道我们的学习委员是班主任的心腹,没事打打小报告,出卖出卖同学比谁都厉害,班主任还不是站在你那边。” 傅秦听了这话看了眼柳曼婷,怎么穿越回来一次这个柳曼婷的性子变了,以前不是绵里藏针的人物吗?傅秦不知道的是她的绵里藏针是对她“在乎”的人才绵里藏针的。对于一些以后没有多大用处的,不需要细心经营的人,她可不是什么娇弱的小杨柳了。 孟菲菲听了这话气急,“身正不怕影子斜,柳曼婷你说话放尊重点,不要以为你像疯狗一样的胡乱咬人我就怕你。” “你说谁是狗呢?” “说的就是你。” 这个吵架方式傅秦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了,她记忆中的都是直接动手的,不过这种记忆并不是太好,现在耳朵旁边又叽叽咋咋的,让她很是难受。 “别吵了,就是换个座位,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坐这边了,曼婷你坐自己位置上吧。”说着就把书包放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孟菲菲看到傅秦坐了下来又睨了一眼柳曼婷也坐了下来。柳曼婷见状只好把气撒到李*鹏身上,“把位置移过去,一身的怪味。” 李*鹏听了也不说话,只是把位置靠得更近,两个人就位置的远近问题计较了起来。 上课铃声没有响,老师就过来了。本以为会记不住哪个老师上哪门课,但是看到老师过后傅秦就想了起来——政治老师,看着书包的语数外,傅秦默默的拿出了自己的本子和笔充起了门面。 孟菲菲看了眼傅秦的课桌,“你没有带书?” “忘了。” 孟菲菲将自己的书本移了过去,放在两个人中间。 一节课下来傅秦听的云里雾里的,只是机械似得将老师写的东西记在了本子上面。 平时的捣蛋鬼今天居然没有捣蛋,基于好奇,老师走到傅秦旁边,看到傅秦居然在记自己讲的东西,一时间更加的吃惊了。只是傅秦记得没有章法,重要的不重要的全部都写了上去。 这所学校的名声和升学率不太好,但是不代表授课老师的程度不行。老师咳了一声,“记笔记的同学不要什么都记,黑板的左边为重要内容,右边的只需要理解就行了,书本上面的内容我如果让标记的那就是必须掌握的。”本来想加句不要做无用功,但是又怕打击到傅秦好不容易起来的上进心,自己默默的把那句话划掉了。 听到这话,又看到老师站在自己的身边,知道是讲自己的,她撇了撇嘴。孟菲菲对于傅秦记笔记的举动也是非常的吃惊,但是下课后还是将自己的笔记借给傅秦参考。 柳曼婷一节课下来除了和旁边的李*鹏斗志斗勇,就是看傅秦在一旁奋笔疾书。下课铃一响就来到傅秦旁边将傅秦的本子拿了过来,看到上面的课堂笔记,心里诧异。 “傅秦,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写的笔记,你不是说政治老师是老迂腐吗?怎么突然和老迂腐同流合污,我还记得你讲的话呢,你不会是要把我抛弃吧?” 如果是以前傅秦听了这话肯定是要表明决心的,但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那个人么?她刚想开口,旁边的孟菲菲已经开始说话了,“柳曼婷你自己不学好,还不让别人学好吗?傅秦以前不想学习,现在想学习了,你作为她的好朋友不应该鼓励她吗?怎么还想着让她不好好学习呢?你真的是的她好朋友吗?什么叫做抛弃啊?又不是男女朋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男女朋友合则聚不合则散。” 柳曼婷被孟菲菲这长篇大论的一堵,心里的想法还这么被人不留情面的说出来,再加上恼羞成怒,顿时失语,只是指着孟菲菲一个劲的说你。 孟菲菲抬头挺胸,“再说了,我们都高三了,你不想上大学,别人难道不想吗?”说完又补了一句:“上个星期老师让交语文试卷,你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呢,赶紧去补了给我吧,回头别说我打小报告。” “傅秦……” “我觉得孟菲菲说的挺对的,等下要上课了,你可以先预习预习。”说完就埋头抄自己的笔记,不撕了你就不错了,还跑过来歪歪唧唧。不过傅秦倒是没有想到孟菲菲会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说话,而且嘴还挺厉害的,傅秦心里的好学生呆笨形象被孟菲菲和何亦铭给打破了。想到何亦铭傅秦又笑了笑。 第54章 顺着她眼光的方向,她看到了一个女生,穿着第五中学的校服,正笑意盈盈的走过来。还没有打量清楚,耳边传来傅秦低低的声音,“你过来一点,让我靠一下,刚刚走的有点累了。” 听到这话,何亦铭将身体靠近,傅秦两只手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他手臂受力有点痛,但是没有说话,只是让她靠着。 那个女生还没有走过来,但是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声音里面带着喜悦,“傅秦,你好啦,我本来想到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看到你,没想到真的看到你,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啊!”她小跑靠近,打量了眼傅秦旁边的何亦铭,眼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我和强哥本来想去看你的,但是上次去找你玩你爸爸把我们轰出来了,所以这次我们就没敢去,你身体还好吧?” 何亦铭感觉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她的声音依旧是低低的:“嗯,我还好。” 对方听到这句话后嘴角的笑容变大了,“那你能出来玩吗?我和强哥前两天发现一个新开的游戏厅,里面有很多好玩的游戏,而且负一楼还有好吃的川味火锅和麻辣烫,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些的吗?” 是吗?原来她最喜欢吃的是火锅和麻辣烫啊?她怎么突然就改了口味了?哦!因为有人说过能吃辣的人才够豪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一如自己打架时一样的豪爽与讲义气,所以她忍着辣味每次逞强的吃得满嘴满脸通红。 “哦,是吗?不用了,我伤还没有好,我妈不让出去。”傅秦吸口气尽量平息自己翻腾的情绪。 柳曼婷面露可惜,语气也都是劝意,“一起去啊,以前你妈反对你不也和我们一起吗?再说了,我们就是去玩玩,吃吃东西,不会弄到你伤口的。”说着还亲密的挽着傅秦的胳膊。 柳曼婷挽上来的时候,何亦铭感觉到傅秦有一瞬明显得僵硬,他皱着眉,覆上她的手,她手的凉度让他吃惊,“你是她的同学吗?傅秦现在身上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还在结疤,辣的和重口味的现在吃不了,不然以后留疤会很难看的。” 对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重新扬起笑容,“不好意思,刚刚急着和傅秦聊天了,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叫柳曼婷,你可以叫我曼婷,你是第一高中的何亦铭吧?听说你的学习很好的,你和傅秦是怎么认识的啊?” 口气里面明显的排斥和不友善让何亦铭对她的印象越发的不好了,不过最后那个问句何亦铭听了内疚起来:“上次为了帮我傅秦才受伤的。” “哦,原来那天那个人是就是你啊。”说着将傅秦刚刚挣脱的胳膊又重新挽了上去,“傅秦什么时候和好学生做了朋友了啊,不会是不想和我这个坏孩子玩了吧?我明天和强哥一起来找你玩可行?” 傅秦听了没有说话,她的嘴唧唧咋咋唧唧咋咋的说个不停,听在傅秦的耳朵里面很是难受,而且她靠近的身体更是让她浑身僵硬排斥,不过对方仍旧没事人一样的\”姐妹情深\”。傅秦想一巴掌,一脚直接踹过去,但是理智让她压抑住自己的*。她尽量扬起笑脸,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无碍,“不了,回头我伤好了再说吧。” 对于她的拒绝柳曼婷有丝不相信,以前只要她说到好学生坏学生傅秦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刚刚不是说已经愈合了吗?不要紧的,我上次受伤也出来玩了,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我们好几天没有一块玩了,好想你的啊!” 你受伤就是身上起了个包,淤血退了就没有事了,两个人的伤能比吗?“不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呢,最近我爸爸管的很严,我没法出门。” “真是的,家长就知道管着我们,我们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啊?说是为了我们好,其实就是自己想管着我们。不要让他们得逞,我们偷偷的溜出去吧,这样更刺激。”柳曼婷流露出一种不屑,说到后来变成了隐隐的兴奋。 她和傅秦的这两句对话下来,何亦铭听了两条眉毛都快变成连体婴儿了,学习好的学生与学习坏的学生虽然经常被分开,但是如此排斥,而且自己明显的被排斥在傅秦的对面,他心里膈应的慌。对于父母的理解就更让他不能忍受了,再看看傅秦不正常的反应,何亦铭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说点什么。 “柳曼婷同学,没有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现在我们才刚刚成人,还有很多不懂的。我们经历的,或者即将经历的,他们大多都已经经历过了,爸爸妈妈管着我们是怕我们走错路。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这样诋毁未免太过分了。而且傅秦身上的伤确实没有好,不能随便出去玩的。如果你真的想出去玩可以先征得傅叔叔和秦阿姨的同意,他们人很好,不像你说的那样,你也可以等到傅秦伤好以后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出去玩,你们不是同学吗?只要傅秦上学就可以一起了,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听了这话,傅秦低下头微微地笑了起来。因为低头没有看到柳曼婷的表情,但是却听到她尴尬外加气急败坏的声音,“果然是好学生好孩子,除了会学习就是会听父母的话会讲道理,外加和老师打小报告。你是谁啊?我正在和傅秦讲话呢,又没有问你,而且傅秦不能出去玩还不是你害的,天天让傅秦以受伤为理由被爸爸妈妈关在家里,想想都难受。” 何亦铭的脸色因为柳曼婷的话越来越黑,刚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她伸手想拉开傅秦和他的距离。 傅秦见状立马捂着肩膀哎呦起来,柳曼婷听了看了一眼傅秦并没有放开自己的手,何亦铭看了将她的手拉开紧张的对着傅秦问道:“你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吗?我带你去医生那里看看。” “傅秦,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自己也没有用力啊,怎么就扯到她的伤口了。 “我没事,曼……曼婷,你先回去吧。”再不回去,就控制不住要折磨死你的冲动。 “刚刚就说她的伤口才愈合,柳曼婷同学你要找傅秦玩,等她伤好了再找她吧,我先送她去医生那里看看。”何亦铭的脸色臭到不能再臭了,语气什么的就不要指望了。 “……” 柳曼婷听了没有讲话,何亦铭直接牵着傅秦的手往最近的门诊室走去。刚刚拐了个弯看不见身后的人影傅秦就停了下来。何亦铭以为傅秦的伤口原因,开口问道:“是不是很痛?我背你吧?” 傅秦抬头看着何亦铭笑了起来,“没事,我刚刚是装的,其实没有扯到我的伤口,现在还好好的呢,不信你看。”说着就要拉开衣领。何亦铭赶紧用手挡住,“不用了,不用了,现在在外面。” “刚才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这边。 “啊!我没有做什么,你不用谢我的。”他看着傅秦问道:“那个你同学那边……” 她手上刚刚恢复的体温又慢慢开始变凉,“不要紧,不用在意。” “哦。”他们沿着马路走了一小段路,何亦铭又断断续续的开口,“嗯……我说这话可能不太好,但是刚刚你那个同学想法太激进了,父母劝诫我们肯定是为我们好,只是有时候表达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能对父母怀有怨恨。你还要好好养伤,我们是学生,也要好好学习。” “好。”身上的温度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 “还有一件事情。”何亦铭神色认真。 “什么?” “不要再说习惯受伤了,我们可以习惯很多事,但是要爱护自己,不能习惯受伤。不能这样想,也不能这样说,更不能这样做。” 这一小段路的心情算不算跌宕起伏呢?天色还没有完全的暗下来,路边的灯却已经早早亮起,为行人们提供着方便。这里的灯不像市区里面的灯,白色的光铺满路面好似白天,这里的灯光颜色偏暗,淡黄色光线从头顶铺洒下来,将行人笼罩在温暖的光圈里面。 傅秦抬头看到何亦铭的发梢末尾有着朦胧的光圈,他脸上认真略带疼惜的神色让她恍惚,重活一生除了是弥补以前犯的错误,解决内心的仇恨,也许她还可以靠自己的调*教或者用自己三十多年的经验抓住以前没有抓住的幸福? 在傅秦的目光下,何亦铭刚刚认真疼惜的表情慢慢的变为尴尬羞怯,“我说错什么了吗?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傅秦这几天一直在回想前世的事情,然后想想今生自己应该走的路,很多的想法尚未理清,刚刚的想法又从脑海里面一闪而过,再想想对面的人这几天的软语关怀,傅秦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话题怎么跳的这么快。 “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没有,我这么说是因为上次你帮了我,而且我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不知道是灯光的问题,还是他不好意思,傅秦看到他的脸可疑的泛红。 “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是不是喜欢我?” “……”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吗?” “不,不是……” “不是什么?” “不能早恋。” “不能早恋和你喜不喜欢我有关系吗?”傅秦看了看那只还在抓着自己的手,“你不喜欢我还抓着我的手干嘛?不喜欢我,也不能早恋,那牵手是不是也不合适?” 那只抓着傅秦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还是没有放开。这位已经成年的何亦铭同学还在走纯情小男生的路线吗?傅秦稍稍用力准备抽出自己的手,“何同学,这么晚了,我要回家了,麻烦你松下手。” 属于青春期的男声低低地传进了耳朵,“喜欢。” “什么?” “喜欢你。” “那早恋呢?” “我……我不会耽误学习。” 傅秦笑了,看着对面脸色通红的何亦铭果断的踮起自己的脚尖,轻轻的亲了下他的左脸。就像其他青涩少男少女的吻,心悸,甜美而朦胧。何亦铭没有想到傅秦会做出这个举动,呆呆的站着不动,待回过神来看着傅秦笑了起来。 第55章 那是燕甘草最后一次见到章长涛,他那天的反常表现让她有过一段时间的疑虑,她终究是不相信一个人的转变可以这么的快,而且这么的诡异。她将章长涛的反常告诉她的好姐妹,她们只是诧异了一下,并没有在意多长时间。对于燕甘草反常的关注他反而觉得奇怪,和前男友相忘于江湖不是最好的结局吗?难道你还要和前任纠纠缠缠一辈子不成? 身边的人都用一种豁达乐见其成的态度看待这件事情,燕甘草虽然疑虑也就没有深究。 天气慢慢的变热,街上的人们开始穿的清凉起来,夜晚来临的越来越晚,白天开始拉长。三个人的生意经过不懈的努力也是越来越红火,她们的摊位也摆的越来越大,短裙,短裤开始热卖。原来只是在地上铺上一层用过的床单,现在换上了夜市专用的摆摊架子,晾挂衣服的架子也多了两个。不过生意越好,也就意味着越辛苦,以前东西搬来搬去都是靠一辆脚踏车和人工,现在不得不多买了一辆电动车用来搬运。 要问她们赚了多少钱,赚的挺多,不过后期成本也一直在增加。不过相比同时期的同学,她们已经小有身家了。 天气变热以来,秦若飞就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对着燕甘草和钟灵欲言又止,燕甘草大概猜到秦若飞为什么会这样。 有一段时间,秦若飞时常会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有门面房的好处,摆摊子不是长久的发展,她有多羡慕有门店的那些商家。说得次数多了,燕甘草自然就猜到了她话里的意思,不过她很冷漠的不接秦若飞的话茬。 后来遇到了白术和章长涛的事情暂时打断了秦若飞的心思,现在一切都回到了原位,生意也是越来越好,小有道消息在夜市流传——以后需要支付摊位费了,秦若飞的心思因为这个有又重新长了起来。 有门面的话自然是比现在风吹日晒的摆摊子要好的多,可是相对的投入就会大大的增加。以燕甘草对门面的理解,她们三个人的身家加在一起还撑不起这样的门面。可以向父母或者银行请求帮助,但是那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所以燕甘草一直故意忽视秦若飞表现出来的意图。 钟灵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自然看出了秦若飞的希望和燕甘草的回避,她倒是无所谓,租门面还是摆地摊对她来说都可以,她没有什么压力。不过很多的时候她也很想不通燕甘草的瞻前顾后,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没有那个魄力,她有心说说燕甘草,但是总是找不到好的机会和言语。 秦若飞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山不过来我过去,晚上三个人休息的时候就直接将这个事情郑重其事的给提了出来。并且表明自己的立场和观点,那三寸不烂之舌讲的头头是道,前景无限,让人非常的动心。 燕甘草心里是赞成租个门店,好好的装修,认真的经营,将来这个就是她的事业了。可是一个事情利益变大相对的风险也会变大,失败就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要是赔了,我们也会赔很多的钱。”燕甘草打破秦若飞设想的美好未来。 秦若飞很多时候真的很不喜欢燕甘草这种消极的态度,世上的事情似乎都是往坏的一面发展。而且她很保守,不愿意冒险,这对刚刚创业的她们来说是个巨大的阻力和隐患,不仅仅表现在阻挡你的行动,还有你的思想。她很多时候都非常庆幸自己的意志足够的坚定,所以在燕甘草表露出消极态度时可以坚定自己的想法。 “你能把事情往好的一面想吗?不要老是赔赔赔的,最开始和你说开网店,摆摊子,你也说赔赔赔,现在不是赚了吗?你脑子里面能不能有点正能量给我们,不要老是打击我们的积极性。”秦若飞有点生气,最后那句话本来想以玩笑的方式说出来可是听起来要多生硬有多生硬。 钟灵听了很识相的没有开口,默默的躺在自己的被窝里面继续观察两个人接下来的唇枪舌战。 “不是我打击你的积极性,你要知道,开店面货源要换,我们不能还卖现在的地摊货,而且店面的装修和租金就是一笔不菲的金额。如果有服装卖不出去,那就会形成库存,你以为我们能遇到几个人像现在这样的销售商会给我们换货的方便?我们才赚了多少,开店面根本不够,房租和装修现在都不一定付得起,更别说进货了。”燕甘草听出了秦若飞的不满,但是担心依旧存在。 “有几个做生意的是把所有的款项都准备好的,不都是自己准备一点,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吗?我们没有那么多本钱,店铺就不要弄那么大,先小本经营,后期再慢慢的扩大店面,谁能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不都是小门小户的发展起来的。而且我们不用担心发不了员工的工资,少了一个很大的压力。” “是啊,我们就是员工。”燕甘草哼了一声。 “燕甘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燕甘草沉默,一直都是软性子,刚刚的话说出去就已经觉得不适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圆,现在只好沉默。 秦若飞对燕甘草很是了解,见她不说话自然知道她态度已经软化,于是自己的口气也软了下来,“我听说过段时间我们摆摊的街道就要进行整改了,时时躲着城管,我们累,城管累,直接做成一条小夜市,到时候街两边重新修道整改。听说要想继续在这条街做是要交租金的。也不知道会整改成什么样子,如果只是做一个小棚子,我们还不如自己找间店面好好做,反正都是要交租子的。” 她说话的时候燕甘草和钟灵静静地在一边听着,这个消息她们也听到过,只是并没有上心,现在听秦若飞这么语重心长的说出来就觉得是值得重视的事件了。 “我们也不能一辈子都摆摊子,前几天我在路上看到我们班卢莎莎了,你知道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什么客气话都没有,直接来了句‘秦若飞,你怎么变得这么黑了?’去他娘的,老子变黑关你什么事情,要你说出来。”说到这里秦若飞语气徒然升高,想到见面时的场景,卢莎莎的语气,火气顿时就冒了出来,一个颇有家境的草包凭什么以貌取人。 “唉……”沉默片刻后秦若飞长叹一口气,“摆摊子是一时的,不能长久做,我们要想其他的出路。做生意就会有风险,风险和利益共存。再说了,这个世上做什么事情是没有风险的,找男人的风险比做生意的风险还要大呢。我们能承担自己找了个不好的男人然后毁了半辈子为什么不能承担做生意失败?即使失败了,大不了就是钱的事情,现在这个社会哪里没有地方挣钱。” “我们钱不够,而且我也不想向家里拿,要是我们攒的多,那还可以考虑,但是我们几个现在挣的加在一起才多少,杯水车薪,根本不够。”燕甘草有点动摇,跨不过钱这一关。 “你想的店面估计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们也不要急功近利,先租一个小一点的店面,生意慢慢的好了,我们赚到了然后再换一个好一点的,大一点的店面。我们做中档偏低一点的衣服,不急着做高档的,就做比我们现在做的衣服档次好一点的,价格可以提上来,放在店面也好看。” “我是不想继续摆摊子了,我们不能不求发展,我觉得钱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们的经历和魄力。我们这么年轻,不趁着年轻做点什么那不是太浪费了吗?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没干,等想干的时候发现在自己老了干不动了。钱不够,我们可以和父母借点,要是不想找父母,那就找银行贷款,总是有办法的,就算将来亏了,又能亏多少呢?而且我很有信心,我们不会亏掉的。到时候我们赚钱了,不想干了,想做别的,做什么不行呢?所以啊,我们还是自己果断点,大胆点,干吧!” 秦若飞苦口婆心,钟灵心里蠢蠢欲动,燕甘草心里晃晃荡荡。 “甘草,你想想白术,他的生意做得多大,你呢?现在和我们一起摆地摊。他虽然不会嫌弃你,但是他的朋友,他的生意对伙伴或者对手会轻看他,轻看你,轻看你们的爱情。钟灵,你当初为什么会决定和我们一起创业,不就是不想做给自己,也做给别人看看嘛?姑娘们,你们点点头,我就开始准备,资金,货源,店面地址,还有准备营业执照,事情多着呢,也不是今天说了第二天就可以好的。这个时间我们再拼命的赚一点。”这招个个击破秦若飞用起来得心应手,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软肋,抓住软肋,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同意,干吧,钱不够找我爸妈。”钟灵说了她的第一句话,秦若飞的话让她想到过年回家看到的那张混账、不可一世的脸,心里憋着一股劲要使出来。“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必须要出人头地。” 燕甘草听了钟灵的话,看向她那一边,只看到了她握着的拳头和坚定的侧脸,她过年回家的时候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三个人加在一起10万,算了,15万吧,如果能控制在这个数额内我就同意,超过了,我没法承担了。”燕甘草妥协,她胆小,她害怕,她瞻前顾后,但是她也受不了爱情的刺激。特别是前男友因为钱和地位背叛她,现男友和她的差距又是那么的大。她想到了坐在她摊位前面,还特意穿的很平价的白术心里开始难受,他可以迁就她,那她为什么不为他多努力努力呢?而且这个事情最终获益的还是她自己。 秦若飞笑了,“15万足够了,甘草,这下你跑不掉了。” “什么时候开始做?”钟灵问道:“你要给我们时间筹钱。” “我先问问开店的流程,我找了一些人问了,但是不全面,我还要再问问,我认识一个学姐,过两天约她出来吃个饭详细讨教下。”秦若飞笑着说道:“找门面也是个麻烦的事情,肯定还要一段时间呢,到时候我们多跑跑,然后合计下看看大概要多少。放心,来得及,现在就是在剩下的时间里面多多的赚钱。” “嗯嗯,一边继续手上的事情,然后慢慢的打听了解,这样时间够我们不用因为太着急吃亏。”燕甘草想到白术觉得可以向他多多的请教,也要他给个建议,对她们创业有没有什么意见建议。 “甘草,回头请你男人吃顿饭,他懂得多,我们请教请教。”秦若飞和燕甘草想到一块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我和他说下。” “不成功便成仁。”钟灵伸出自己的手准备三个人做一个加油的举动。 秦若飞和燕甘草看钟灵突如其来的做出这么一个动作觉得很吃惊,等了解钟灵的意思过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钟灵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大笑,等明白过来不免有点恼羞成怒,可是两个人看着钟灵有点气鼓鼓的脸笑得更欢快了。 第56章 “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去的?”孟菲菲看到傅秦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大概9点多到家的,你呢?” “我7点半到8点吧,你怎么那么晚?在那里等她出来吗?”孟菲菲对昨天拍的东西非常的不满意,数量和质量都不满意。 傅秦摇摇头,“不是,我等夏蕾姐。昨天晚上是她送我回家的。” “哦。”孟菲菲的声音里面有些失望。 这个秋天转眼之间就没有了,快进入冬天了。说a市没有春秋季节,真是没错,这不,才几天的秋天。大部分同学依旧穿着春秋装,小部分同学已经开始慢慢的往身上加衣服了。 傅秦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没有夏天时的刺眼,没有夏天时的炎热,但是如果盯着它看,眼睛也会刺痛,没有风的时候如果一直站在外面也会觉得炎热。 想起早上何亦铭看自己的神色,还有电话时他语气里面的落昨晚打寞,傅秦心里面烦躁了起来,她等不及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结束这个事情,何亦铭每问她一次她心里面就觉得不安,她一点都不怕自己被柳曼婷或者陈志强报复,她怕何亦铭和她之间因为他们两个人而有丝毫的隔阂,她怕何亦铭因为怀疑而对她不信任。 “菲菲,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和夏蕾下次会一起进到‘陌途’里面拍照。我想在一个星期之内把照片全部拍到,不能再拖了。” 孟菲菲听了看向傅秦,伸手将傅秦看着天空的头拉了下来。“你刚刚说什么?你和夏蕾要进去?你告诉夏蕾了。” 傅秦想看着孟菲菲,但是刚刚一直盯着太阳看,现在眼睛发花发黑有点看不清楚。“嗯,告诉夏蕾了,她同意带我进去拍照。以我们昨天的进度不知道要拍多少天才能拍到有用的信息?” 孟菲菲着急情有可原,但是傅秦一向是不急的,为什么她现在这么的急:“傅秦,我们先把进去后安不安全放在一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你一直都比我淡定的。” “何亦铭很担心我,我也不想再编瞎话骗他了。” 情关难过,孟菲菲点点头同意傅秦的话,“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他的感受。” “你也很在乎蒋彬的感受,不然你不会让自己变成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眼睛刚刚闭了一会,现在睁开虽然感觉光线有点暗,但是比刚才已经好很多了。 这次孟菲菲没有否认,只是苦笑了一下,“你刚刚说到‘陌途’里面拍照,里面安全吗?夏蕾为什么会同意带你进去?” “她挺好讲话的,以前经常出入那里,比我们懂得多了,我和她说说她就同意了。”想到夏蕾昨天晚上的要求,傅秦有点头痛,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入了夏蕾的眼?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感觉还不错,但是终究是放心不下。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孟菲菲停顿了下,有点犹豫的说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你?你为什么要进去,我和夏蕾进去就行了。你不行,没办法适应里面的气氛。”孟菲菲的提议让傅秦有点吃惊,她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带她进去。 “你都能进去,为什么我不行?我不想每次都靠你,等你的劳动果实,我也想做点什么,她柳曼婷可以对我做的事情,我同样可以对她做,并且是亲手做到。”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她确实会害怕会担心,但是这不能成为她一直依靠傅秦的借口,傅秦可以去,可以接受,她相信自己也可以做到。 “菲菲,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不能带你进去。”傅秦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 “那好,那我找夏蕾姐,如果夏蕾姐愿意带我进去,你就不要和我说这些了。我们做着同一件事情,你要做什么,我也要做什么,你能做什么,我也能做什么。”孟菲菲说完,直接绕过傅秦,不愿意再听到傅秦任何拒绝的言辞。 两个人一上午因为这件事情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各自保持着自己的坚持。 中午的时候柳曼婷姗姗来迟,孟菲菲想到自己昨天见到画面,看着走过来的柳曼婷冷笑。昨天晚上进了那种地方,傅秦那么晚走,都没有看见她出来,还不知道这一个晚上她有没有出来呢? 孟菲菲眼底的讥讽准确的传达到了柳曼婷的眼睛里面,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着她冷笑,做出一副自己是圣母的姿态。她柳曼婷之所以便成今天这个样子,她和傅秦可是功不可没,现在还敢讥讽,真的以为她是纸做的? 如果她有着和她们一样的家庭背景,她用的着像现在这样吗?越想心里面越加的不平衡,看着两个人的眼光越加的恶毒。 孟菲菲毫不示弱,直直的迎上了柳曼婷的目光。柳曼婷看了一会孟菲菲,然后神情慢慢的变成不屑一顾。她转头看向傅秦,傅秦也看着她,两个人注视了一会就悄无声息的笑了起来,一种冰冷的笑意。脸上挂着一种像是知道对方会出招,并且出什么招式的神情。 柳曼婷的嘴巴做出一个口型,傅秦看懂了,是她的名字。她又笑了笑没有再理会柳曼婷。 放学的时候,孟菲菲没有缠着傅秦问今天要不要继续跟着拍照,也没有问什么时候两个人再次跟踪拍照,而是拿起自己的书包直接出了教室。 傅秦没有在意,给何亦铭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他那边的情况,约着两个人一起坐公车回家。 明明只有一天没有一起回家,但是两个人都做出一副好像一个学期都没有一起回家的举动和心情。 各自的脸上挂着笑吟吟的表情,何亦铭拿着傅秦的书包,一手牵着她,下了公车过后,就慢慢的一步一挪的往傅秦家里的方向走去。 “我妈早上的时候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去吃饭,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过了。” 傅秦挽着何亦铭的胳膊想了想自己最后一次去他家吃饭的时间,好像是挺长时间了,这两天都忙着拍照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认真的去做了。 “下个星期天吧,这几天没有时间,我还要和孟菲菲还有夏蕾姐出去,自己家里的饭也没法吃了。” “下个星期天就可以好了吗?”何亦铭说着凑到傅秦的耳朵轻轻的问道:“不会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说了这个时间,所以……” 傅秦听了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何亦铭昨天晚上说的话,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她抬头斜眼瞪了何亦铭一眼,“不要瞎说,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和自己的老婆打情骂俏都叫不要脸,那我和谁在一起打情骂俏属于正常行为?” “不要耍嘴皮子,我说你不要脸就是不要脸,我还说错了吗?” “老婆大人永远都是对的。”何亦铭笑嘻嘻的开口拍马屁。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说笑着,好像这几天的隔阂突然变得不存在了。傅秦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着的十指,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看着的是其他情侣的双手。她抬头看着何亦铭的侧脸,眼睛弯弯的,嘴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由自主的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的好了。 何亦铭感觉到傅秦的目光,偏过头发现她正在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明显了,心情愉悦的问道:“怎么,我脸上有钱吗?” “没有钱,有幸福。”傅秦脱口而出,说完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矫情,有些不好意思。 何亦铭听到她这么说,笑得更加的开心了,“那你要把幸福抓住,不要让它跑掉了。” 是的,她要把幸福抓住。 小时候听过小猫追自己尾巴的故事,觉得很有道理。但是现在想想这个故事漏掉了一点,你现在有的幸福不代表以后也会拥有,我们要善于发现自己的幸福,也好好好的把握自己的幸福,让它不要因为自己的无视或者“自信”而让它悄悄的溜走。 晚上送走何亦铭过后,傅秦立马给夏蕾去了个电话,但是打了几遍也没有人接听,只能再等等了。又想到相机被孟菲菲拿了过去,于是又给她去了个信息,让她明天把相机带上。 洗澡换衣过后来到客厅,和傅传和秦芳看了会电视,告诉他们这个星期有活动,晚上都不会回来吃饭了,让他们不要等她。 两个人问起是什么事情,傅秦就把和何亦铭说的理由说了一遍,要去做个好事,只是这次明白的告诉傅传和秦芳是为了帮门卫老头认识的一个敬老院做一个星期的志愿者。 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父母两个人都表示赞同,只是也让傅秦记得按时吃晚饭。 和二老说清楚后,傅秦来到房间接着打夏蕾的电话,这次没有过多长时间电话就接通了。 “什么事情,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夏蕾看到是傅秦电话,接起来直接问道。 “昨天说的事情,想问下你那边什么时候可以好,我想越快越好,不想再等了。”她之前想的太好太简单,特别是何亦铭那边,觉得自己会做的很好,但是现实与自己的想法有着巨大的差异。她不想自己如此拖拖拉拉,影响了自己和家人还有何亦铭的相处。 “你想什么时候?”夏蕾刚刚洗澡出来,正拿着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现在一边接电话一边擦头有点不方便,于是就将手机弄成免提。 “最好是明天。” “我在你们学校这个站牌还有一个星期的值班时间,做完过后我要做做别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个星期弄完,照片放上一个到两个星期过后贴出来,期末考试前半个月将这个事情结束,我和孟菲菲需要复习下课本。”傅秦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可以说出要复习课业这种话,以前都是离书本越远越好。 夏蕾听到傅秦最后一句话过后笑了出来,“你就说你男朋友跟的太紧不就行了。不过你能确定后面的几天她都会去‘陌途’吗?” “应该会去,看她那天的样子,进去都是熟门熟路了,明天星期六,我先跟她一天,要是她进去了我就喊你。” 夏蕾用户毛巾把半干的头发包了起来,拿出面膜往脸上贴起来,“可以,到时候你给我个电话我直接去找你。”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你那边明天可以吗?我说的是‘陌途’那边,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随时可以。” “那就明天见。” “等一下,我有个事情和你说。”夏蕾躺在沙发上面,脸上敷着面膜,说话的时候尽量不牵动自己的脸部肌肉,嘴唇的张合幅度不是很大,听起来声音就没有刚刚清脆了。 “什么事情?” “孟菲菲找我了,让我也带她一起去‘陌途’,我同意了。” 傅秦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她不适合到那里面去。” 夏蕾听了傅秦的话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她嘴角扯出讥笑,“她不适合,那谁适合,你还是我?我们是天生就适合到那里去的吗?” 电话这头的傅秦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下来,没有人适合到龙蛇混杂的地方,大家都是一点点慢慢的摸索接触,或者被迫的突然接受。她还记得第一次进那种场所时心里面的感受,进去之前的兴奋和期待,进去之后的紧张和害怕。 如果愿意谁会想进去?她进去的时候也是因为沈伟的事情被逼无奈,进了那里有几个还可以清清白白的出来?所以她不希望孟菲菲进去。 “傅秦,谁都要学会长大,我们现在这么‘老’我们愿意吗?既然她做了这个选择,那么她就要自己面对。”夏蕾掀开自己脸上的面膜,只觉得心底涌出熟悉的荒凉。 “夏蕾姐……” “照片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孟菲菲了,你不会真的以为她还是以前纯洁善良的那个孟菲菲吧?” 这点认知傅秦是有的,一个人神色气场的改变每天坐在她身边傅秦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不希望自己认识的朋友全部都是和她一样的人,她想多接触接触一些新鲜的人和空气,让自己的心可以轻松点。心里面自然而然的就想维护着孟菲菲。 她这样做难道有错吗?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她……”傅秦倒在床上,想想还是算了,何必强求,“那就让她去吧。” “我以为你对自己的认识足够清楚。” “以前挺清楚,但是后来慢慢的好像又模糊了。”傅秦苦笑出声。 夏蕾听了也苦笑的扯了扯嘴角,“那就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往下走吧。” 第57章 下午的放学铃声刚刚响了起来,傅秦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一看是何亦铭的电话。 “我在你教学楼下面,你能出来了吗?” 傅秦听了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就这么快下课,而且还跑到她学校来了。她来到学校走廊往下一看,很快就看到了何亦铭。很好认,与众不同的校服很是惹眼。 “你等下,我马上下来。” 傅秦回到教室立刻收好自己的东西,看着一旁磨磨蹭蹭想留在最后走的孟菲菲说道:“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不?” “你走这么早,现在大家都放学了,肯定有好多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傅秦知道她想说什么。 “何亦铭来了,就在楼下呢?” “不是吧,这个时候他来干嘛啊?学校门卫也放他进来?”最后一句简直是废话,学校的门卫形同虚设,谁想进来都可以。 “你要和我一起走不?” 孟菲菲摇了摇头,“你先走吧,我和我阿姨一块。” 傅秦听了点点头,这样也好,“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消息,你记得告诉我。” “好。” 照片中的男主角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到学校,五中的孩子都围着何亦铭指指点点。相比较自己学校同学老师压抑的眼神,这里的同学眼神放肆而嘲弄,满是看好戏的表情,更有甚者就在旁边以众人都听到的声音说着“悄悄话”。 “你说,他们两个达到几垒了啊?看他小胳臂小腿的,能不能满足我们的大姐大啊?” “满足不了就满足不了呗,不是还有个大哥大嘛?” 其他听到的同学都笑了起来,有的还相视给个了然的表情。 何亦铭听了气愤,走上前去,“这位同学,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可以做还不让人说啊?”斜着眼睛上下的打量着何亦铭,“还优等生呢?玩女人还不如我们呢,什么鞋都穿。” 何亦铭听了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头。那位同学被打倒在地,旁边的人看到了立马上去帮忙。双拳难敌四手,何亦铭刚刚好的脸又挨了一拳。 傅秦下楼看到两个人和何亦铭纠缠在一起,旁边围着一圈人在叫好。挂电话到现在没有几分钟,怎么就打起来了? “都给我住手。”傅秦的声音在这“战斗”里面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她走上前去,对着另外的两个人一人一脚,狠狠的踹了上去。因为没有注意到,再加上傅秦的脚力,另外两个人不可避免的倒到了一边。 傅秦拿起何亦铭掉在地上的书包,看到他脸上的红印只想在给那两个人一脚。 何亦铭接过她手里的书包,看到她脸色不好,牵起她的手,把她揽到怀里,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有人说:“红颜祸水,不知廉耻。” 傅秦认得那个声音,就是中午找麻烦的女同学。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然后放开,她听到何亦铭对着那个女同学说道:“这位女同学,同是女生,这样没有任何道德感,攻击他人的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傅秦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将来的老婆,孩子他妈,我和我老婆想怎样就怎样碍到你什么了?怎么?因为我上个学期拒绝了你,你求而不得所以现在就嫉妒羡慕恨的攻击我喜欢的人?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长得丑还出来丢人现眼。” 这番话听得傅秦是一愣一愣的,两个人的时候何亦铭会很亲密的对着她说些甜言蜜语。傅秦之前说过不需要何亦铭的海誓山盟和过多的诺言,所以何亦铭很少,几乎是没有再说过。今天居然就这样广而告之的说她是未来的老婆,他孩子的妈。傅秦不知道自己现在相信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她知道心里面有一块地方塌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今天的事情,不需要像孟菲菲一样脆弱的哭哭啼啼,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其实也有担心、害怕,也很脆弱。 胸口沉沉的,暖暖的,喉咙很紧,鼻子很酸,她把头埋进何亦铭的怀里,何亦铭将她抱住,眼睛里面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流进何亦铭蓝色的校服,一点一点的被吸收采纳。 何亦铭的性子一直都是温温和和,说话也是见面三分情,像今天这样不留情面还真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对着一个女同学说的。不是气愤至极,在乎至极,心疼至极,怎么会这样? 何亦铭的话说完,就有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就有更多的人笑了出来。那名女同学很明显的没有想到平时温和的何亦铭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还将自己如此贬低,真是又羞又恼。 和她一起的另外两个女生听了何亦铭的话后都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和我们说不喜欢他嘛?在我们面前贬低他,转身就跑过去和他告白,什么人嘛,真是看错你了,还让我们当坏人,哼,我们走。”说完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是非圈。 那位女同学已经满脸通红,看着走开的同伴,再看看旁边嘲笑的人,恼羞成怒,冲到何亦铭前面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抬起手就准备往傅秦身上打。真是没有脑子,怎么可能会打到呢? 在她出手的时候何亦铭就已经把傅秦带到一边,同时抓住她的手,“请你自重点,你不嫌丢人,我们嫌丢人。”说完就用力的甩开她的手。 傅秦虽然在他的怀里,但是也是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她转过脸,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表情极尽委屈,看的何亦铭愈加的心疼。那位女同学也看到了,想到她中午的强悍,自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傅秦确实是有点表演成分,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没有来由的脆弱委屈,所以这个表情也不算假了。 “傅秦,你别在这里假模假样的装委屈,平时和学校的男生勾肩搭背不知道背地里做过什么,现在把自己搞的跟个贞洁烈妇似得,你也不觉得恶心?”这番话说完,何亦铭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且和傅秦这段时间在一起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孩,自己从来都不舍得说什么重话,现在被人这样贬低,还是因为自己。 内疚和保护欲激增,“嘴巴放干净点,你爸你妈没有教你什么叫道德涵养,我可以教教你,免得你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我老婆轮不到你在这里侮蔑破骂,在我眼里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他走到刚刚和他打架的那两个学生面前,“还有你们,嘴巴最好也放干净点,不要以为我怕了你,要打架还是见老师见家长或者是见警察我奉陪到底。同为男生我都觉得丢脸,没事欺负女生,道听途说然后背后嚼舌根,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长舌妇呢?” 两个同学被说的面红耳赤,“自己能做还不让人说了?不要以为会读书有什么了不起,被人戴绿帽子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就是破鞋,破鞋,怎么了?”说完就大声嘲笑了起来。 一只脚踹向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同学,这次不是傅秦,是何亦铭自己。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接着就是一番拳打脚踢,和刚刚打架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浑身都是怒气,拳脚间尽是狠戾,另外的一个同学看了不敢上前,旁边的人也无人敢上前阻止。 放学这一点时间,何亦铭的言行完全打破了傅秦对他的认知。惊讶于他的维护,他的怜惜,他的怒气,还有他现在的拳脚。这样打下去,最后吃亏的还是何亦铭。她上前拉开他,不让他在动手。 何亦铭揪起对方的衣领,对方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嘲讽轻蔑,眼里面都是惧意. “道歉。” “对不起。” “向她道歉。” “傅秦,对,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你。” “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嘴巴不干净……”省略了后面的话,配上凌厉的眼神,更加让人害怕。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和傅秦在一起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我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的女生,我们在一起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要是让我知道以后还有谁在乱嚼舌根欺负她,别怪我没有提前打招呼,到时候我可不管你们是男是女。有说闲言闲语的功夫不如学学怎么做人,给自己积点德,免得下去了不知道要见着什么。” 傅秦的眼泪又啪啪的掉了下来,何亦铭看了极其温柔的给她擦眼泪,然后拿起傅秦的书包,拉着她走出五中。一路上仍旧有人投来目光,但是无人再敢指手画脚。 夕阳淡淡的照到何亦铭的身上,傅秦看到了他眼角的坚定,手被一股暖意包围,心里被暖暖的熨帖,这个还未满20岁的男生,带给她这个心理年龄超过30岁的女人一份温暖,一份信任,还有一份安全。 她听到一个声音,满含坚定,满含爱意,满含温暖,“老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有事我扛着。” 这是少年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