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宿主是个病美人》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一) “请宿主不要这样对待系统,否则系统将进行抹杀惩罚。”一枚软软呼呼的毛团子,在叶漓的手下挣扎着,一口软糯糯的正太音说着老成严肃的话。 格外的反差萌。 少女清丽的脸上闪着惬意的神情,茶眸微眯享受着手中毛茸茸的触感,语气中带着无所谓。 “我原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面对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宿主,三三此时是心累的。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浑身依旧变得乱糟糟的,抖了抖球身,强忍着愤怒说道:“不尊重系统,念在第一次电击五分钟以示惩罚。” 嗯——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叶漓眨眨眼,并没有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看前圆滚滚毛茸茸的三三,再度伸出了手,继续揉搓着。 “你这小东西手感真的好,不过就是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看着眼前没有反应的宿主,三三有些发懵,怎么会没有反应哪! 难倒它坏掉了! 可是它接手这个宿主前才回总部检查过,保养过,怎么会出问题哪? 随后三三将所有的惩罚包括抹杀都在宿主身上试了一遍,结果宿主毫无反应,还更加开心继续揉搓它。 最后毫无办法的三三,直接放弃了,声音有气无力的解释着叶漓即将要做什么。 “由于你死之前,被本系统绑定了,所以宿主可以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不过再此之前宿主要完成一系列的任务,获得足够多的积分才可以重生。” 叶漓眉梢一挑,茶眸中流转着一丝流光,语调漫不经心的回道:“我死的好好的我干嘛要重生?” 三三:…… 一句话把三三堵的一脸茫然,重生不好嘛,干嘛不重生! 这一刻三三觉得总部那边在坑它,这个宿主打不动也骂不动,而且还喜欢揉搓它。 让它和这个宿主一起完成任务。 三三顿时觉得统身艰难。 索性直接将宿主扔进了位面,左右该讲的都讲的差不多了,没到时候在慢慢讲反正就先扔进位面再说。 上一秒还在享受着揉搓着三三的叶漓,下一秒就换了一个地。 睁开眼入目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感受着自己极速下降的身体,没有一丝动作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直愣愣的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一股凛冽的竹香萦绕鼻尖。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叶漓没有说话依旧一副呆愣的样子,样子还有着些许落下来时的恐惧。 “呦,容兄好运气呀,天上掉下个小美人呀。” 一身青衣的林七手中的纸扇在手心敲打着,看着抱着叶漓一脸冷酷的容煜,言语中透着些许调笑。 容煜动作轻柔的将怀中的人儿放下,眉头微皱对着身旁的林七警告的出声:“如果你这张嘴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说完扭头看向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叶漓,语气柔和的开口:“姑娘你没事。” 叶漓愣了愣神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便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喊声。 “小姐,小姐……” 几名小丫鬟满脸慌张的跑着来到叶漓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上下打量着。 “小姐,小姐你没事。” 因为不清楚情况,叶漓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冷着一张脸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转头目光看向容煜,施礼开口: “刚刚多谢公子搭救之恩。” 容煜微微颔首,浓密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的神情,语气平淡的开口:“姑娘不必多礼,不过这么高的墙下次姑娘还是不要随意上去了,免得再出意外。” “多谢公子提醒,小女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辞了。”说完叶漓身子一软整个人贴在一旁的春茵身上,险些把三个小丫头给吓坏了,连忙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小姐回府、 容煜看着那柔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的身影,眼中闪着些许担忧的神情,手握紧又放开,最后还是扭头离开了。 一旁的林七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斜长的凤眸中透着玩味,语气慢悠悠的开口: “这安王爷家小姐的沈漓天生一副病弱的身子,自幼离不开汤药,今日一见好一个病柳扶风之态,好一个病美人。” 指尖研磨着仿佛那人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回想着那人身上的药香,容煜眼中微微一暗,皱着眉头警告着身旁的林七。 “不要在她身上动什么歪心思,不然你可以进宫待上一辈子。” 说完也不理身后气到跳脚的林七转身就离去了。 回到府上,叶漓屏退了三个侍女,靠在塌上撑着头眸光微微闪动,仿佛凝了一层冰霜语气极为不爽的开口: “狗东西,你敢把我直接扔进来,是活的不耐烦了,想尝尝死亡的滋味?” 面对宿主的威胁三三瑟瑟发抖的缩在宿主的脑海中的小角落里试图打哈哈的转移话题。 “我亲爱的宿主,咱先不说这个,咱先接受这个位面的信息。” 说着便一股脑的将位面的信息塞给了叶漓。 安王府唯一的嫡女,沈漓自小含着金汤勺出生,本该风光无限,却天生是个病秧子,自幼养在府中,胜少出门,天下最有名的神医都断言她活不过二十岁。 然而她连十九岁都没有活过,新婚当夜新郎南子淮借口她身体的原因没让她独守空房,回门当天却收到了父母的死讯,大喜大悲之下沈漓差点随着父母一同去了。 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借机哄骗着她交出王府名下所有的经济,势力随后对外宣称她因忧思过世的安王和安王妃而重病不起将她软禁在府中,开始南子淮顾忌当今皇帝,对她还算好,可半月未过原主还是香消玉殒了,只因原主不小心听见了,自己父母的死因皆是由她的丈夫南子淮一手造成的,打闹间被南子淮一手推去磕上了桌角,最后失血而亡。 冰凉无情的机械音响在耳畔,叙述着任务:位面任务一:保护沈漓父母不是死,任务二:让南子淮得到应有的惩罚,奖励:四千积分。 接受完记忆的叶漓慵懒的在榻上换了一个姿势,眼眸透着些许迷离,捂嘴打了一个哈欠,语气似乎有些疑惑的开口:“积分?是什么?” 三三:“积分可以让宿主在商城里兑换任何东西,一亿积分宿主就可以兑换一次重生的机会,宿主这个就是积分兑换商城。” 第二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 说着一个白色的格调的大商城出现在了叶漓的脑海中,琳琅满目的商品规整的摆放在架子上,下面准确的备注了兑换积分的数额。 忽然间一个白色琉璃状的挂坠,吸引了叶漓的目光,那目光眷恋而苦涩,语气好似随意的开口一问:“狗东西,我现在有多少积分可以兑换那个坠子吗?” 三三:“宿主当前积分为负两百,朔阳坠五千积分才可兑换。” 秀气的眉头皱起,叶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和不悦的开口:“为什么我还负了两百积分?” 三三下意识的抱住自己在叶漓的脑海中缩成一团,怂怂的开口:“那个是因为我擅自给宿主买了一支强化剂,不然这具完全无法承受宿主的灵魂。” 听完,叶漓眉间的那一丝不悦这才散去,看着商城里的那枚坠饰,眼中似乎有些自嘲的闭上眼,一滴清泪滑落在脸庞,再度睁眼时之余漠然,扯动嘴角开口:“狗东西,任务是不是只要我把杀害原主父母的人,全弄死,在把那个什么南子淮弄死就行了。” 三三:“不可以,不可以的宿主,你这样会崩人设的。” “人设,什么人设?”对于这个陌生的词汇,叶漓本就迷茫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见宿主发问三三十分热情且语气慷慨激昂的巴拉巴拉的道诉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什么人设。 “原主沈漓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因为常年病痛缠身是个走三步都需要人抚的娇小姐,性子也是温温柔柔的,所以宿主以后在人前断不可表现出自己没病,最好时时刻刻表现出一种自己要病死的样子,这原主的人设大概也就这个样子,不足的地方我会随时提醒宿主,我可是宿主的贴心小-棉-袄。” 说完最后三个字躲在脑海里的三三忽然间感觉到了一股子凉飕飕的寒意,再一看宿主。 半垂的睫羽遮掩着眼中的寒霜,双手紧握,青色的血管暴起,关节不断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挥出去将什么东西打散一般。 “小棉袄,让老子保持一副快要死的样子?狗东西你要是不想活了,老子送你下去怎么样啊。” 一句话叶漓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让缩在脑海中的三三感觉这段话的时间,它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次了。 十分识相的三三立马哆哆嗦嗦的开口和宿主打着商量:“宿主别冲动,要不这样你只需要在这个世界男主面前保持人设,避免被天道怀疑就好了,其他时候宿主想怎么样都没问题。” 一听还需要在一个人面前保持那么鬼人设,叶漓眉头微微皱起,神情还是带着些许不悦,不过只要不在那个什么鬼男主面前晃悠不就好了,想到这里叶漓皱起的眉头也散开了。 突然间一道机械的声音叮咚的响起,三三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心中不断祈祷着。 “接收到总部派发的任务,保护该位面男主躲过三次危险,避免世界崩溃,奖励三千积分。” 听着新出炉的任务,三三看着宿主从新紧握的拳头感受到了一股来自总部的恶意,这任务是来坑它的,这下宿主估计把它生撕了的心都有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叶漓并没有打算撕了它,而是一脸诡异微笑的问道: “狗三,那个什么废物男主是谁?” 缩在小角落的三三,颤颤巍巍迟疑的开口: “就是刚刚抱宿主的那个人,他就是男主容煜。” 不知道为何原本还一脸诡异微笑的叶漓,霎时安静了下来,握成拳的手也松开了,半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见宿主这般奇怪的反应三三却不敢询问,而是偷偷地向总部发送邮件,申请不带这个宿主。 这个宿主太可怕,一言不合就威胁统,三三太难了,三三好委屈??o·()?o·? 不过三三的邮件注定是石层大海,没了回应。 傍晚一阵哭声还未进院子就开始响起,紧接着一位哭的梨花带雨的美妇人,跌跌跄跄的闯进门来,扑在叶漓身边就一个劲的喊道: “我的儿呀,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呀,大夫说了你这段时间不能出门,你怎么就不听话呐,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要为娘,可怎么活呀!” 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叶漓的心有些触动,大概是原主的情绪,很快就被压抑了下去,伸手抹掉沈母叶素云脸上的泪珠,轻声哄道: “娘亲,女儿并没有想要出府就是许久不见外面热闹的景象想看看外面,结果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女儿没事,娘亲不要哭了,眼睛哭红了就不美了。” 沈母听了女儿的话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哭声,伸手摸了摸自家女儿苍白的脸,满眼皆是心疼: “儿啊,这些日子苦了你,等过些日子待你身子好些,为娘让你爹带你出去玩。”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秋叶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过来语气恭敬的开口: “王妃,小姐的药熬好了。” 叶素云接过药碗,挥挥手让秋叶退下,开始哄着叶漓将药喝下。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药汁,叶漓到是没有怎么犹豫,干脆利落的喝完药。 见平日喝药都要哄几次才肯喝下今日却这般利落,叶素云只当是女儿想快点将身子养好出去瞧瞧,眉眼间便又涌上了几缕心疼,含着泪塞给叶漓一把蜜饯,说今晚要亲自下厨做给她做些好吃的。 等到叶素云走后,叶漓望着手里的蜜饯和三三吐槽道:“这东西也太甜了叭,要是少放些糖估计味道应该不错。” 三三声音小小的回应道:“宿主你就不要嫌弃了,原主因为常年喝汤药味觉早就被麻痹的差不多了,这些蜜饯都是特制的,这甜度是刻意而为的。” 听完叶漓嚼着嘴里的蜜饯到是没有之前那么嫌弃了,反而心中不由的为原主感到悲哀,常年喝那又苦又难闻的药就算了,连正常的甜度都感知不到了,看在这么可怜的份上,这任务就好好做一下。 一晃眼来到这个世界已过了半月有余了,一直被困在房间里的叶漓终于可以出来走动一下了,可这还没逛一会儿,身后的那几个丫鬟就叽叽喳喳的开始念叨着小姐身子弱不易多吹风该回房间了之类的话。 第三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三) 被念叨烦了叶漓也只好回到房里靠在塌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话本,话本上的内容又恰好没什么意思,,正打算换一本的时候,脑海中的三三,突然着急的喊道:“宿主宿主,别换,这本我还没看完那。” 闻言,叶漓拿着话本掩嘴打了一个哈欠,语气慵懒的开口道:“那你看,我累了,睡会。” 沉迷于话本子的三三欢快的嗯了两声应道,完全没听明白刚刚自家宿主说了什么,直到话本上这页的内容看完后,想看后面的时候才发现宿主睡着了,没人帮它翻页啊。 一时间三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叫醒宿主它没这个胆子,可是它真的好想看呀。 无可奈何的三三可怜的抱紧自己望着那本话本子,满眼的无可奈何。 忽然敲门声伴随沈泽安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乖娇娇你看看爹爹给你带什么好玩东西来了。” 叶漓顿时睁开眼,放下手里握着的话本,坐起身来去开门,房门打开只见沈父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站在门口,见她开门后,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猫儿捧到她面前,语气带着些许询问: “娇娇,你看可还合心意?” 这猫儿到也不惧生,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喵了一声。 素来对这些毛茸茸的生物没有半点抵抗力的叶漓,直接被这一声软软的猫叫软化了下来,伸手接过这乖巧的猫儿,轻轻的顺着它柔软的毛发,看着它舒服的眯上宝蓝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叶漓脸上露着满意的神色,眼眸带着温柔,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 “女儿很喜欢,谢谢爹爹。” 看着自家娇娇露出笑容,沈泽安眉眼间的温柔更甚了,伸手揉着叶漓头顶的乌发,语气宠溺道: “娇娇喜欢就好,明日有一个游园会,正好这几日娇娇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爹爹带娇娇去玩可好。” 一听可以出去逛逛,叶漓自然甚是欢喜,毕竟自从她来了就整日的困在这王府里,好不容易能出去了,没理由拒绝。 看着叶漓脸上露出的欣喜,沈泽安顿时心头溢满了无限的愧疚,若是他寻到可以医治娇娇的名医,娇娇也不用整日待在这王府之中闷闷不乐,不至于听见可以出去便欣喜若狂。 霎那间心疼感溢满了心头,女儿的模样映在眼底,温柔的低声道: “娇娇等你病好了,你想去哪里爹爹便带你去。” 抱着猫儿的叶漓微微仰头看着沈泽安那眼底遮掩不住的温柔,眉眼忽弯,笑道:“那爹爹可不许反悔哦。”说着将怀里的猫儿举到沈泽安的眼前,询问道:“爹爹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呐!” 看着女儿略微活泼的样子,沈父眉眼中也带上了笑意,看着叶漓怀中的乖巧的猫儿,思索了一下,询问的开口: “这猫儿生性乖巧,不如叫乖乖怎么样。” 闻言叶漓捏了捏那两个小巧的耳朵,看着怀中正舒服的发出咕噜噜声音的猫儿,笑道: “爹爹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你以后就叫乖乖啦,是不是很开心呀!” 乖乖趴在叶漓怀里喵了一声,仿佛在回应她的话一般。 次日凉风习习拂过窗外的树枝,鸟儿在枝头鸣叫,回应着风的轻语。 沈泽安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伸手想敲门却又不敢,最后望着门口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准备敲门,手还没落下,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懒懒的阳光照在叶漓清丽又带着些许病态苍白的脸上,语气柔柔弱弱的出声:“爹爹在女儿门面前待了许久,都未曾出声,可是今日行程有变。” 被女儿一言道破心事的沈泽安,脸上有些懊恼,眼神中透着些许心虚,带着歉意开口道:“那个,娇娇啊都怪你皇帝伯伯,突然让爹爹去办点事情,所以今日爹爹恐怕不能陪娇娇了,爹爹保证,下次一定陪娇娇,这次就勉强让娘亲陪娇娇去可好。” 话音刚落,叶素云就气冲冲的闯进院门,单手插在腰际,拧着沈泽安的耳朵吼道:“我陪娇娇去怎么就勉强了,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从今天开始你就上书房待着。” 看着眼前暴躁的丝毫没有一点形象的女人,避免殃及池鱼,虽然也不会,不过叶漓还是默默的抱着乖乖走到一旁和三三聊天去了。 不过没过一会儿,叶素云就被沈泽安哄好了,不过看着沈泽安赔笑的样子,这哄好的代价估计也不轻。 叶素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皱起的衣袖,又变得温柔无比的走到叶漓身边,眉目含泪温柔且担忧的开口:“娇娇你怎么不披件衣服,这门口多冷啊,等下娘亲去给你拿件衣服。” 叶漓连拒绝都来不及拒绝只能看着叶素云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子。 一旁的沈泽安看着那风风火火的身影想说些什么,但摸了摸耳朵,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转而慈爱的望着叶漓叮嘱道:“娇娇,去了游园会千万不能贪嘴知道吗。” 叶漓垂着眼睑眸色幽暗,怀里抱着乖乖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那柔软的皮毛,语调闷闷的说着: “女儿知道,王侍卫在外面催了,爹爹还是快些去忙。” 看着自家乖娇娇失落的样子,沈泽安脸上顿时有些慌了起来,心中恨不得把自家那个多事的皇帝大哥拖出来打一顿,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自家娇娇哄高兴了,最重要柔着声音轻语道: “等爹爹过段时间不忙了,再带娇娇出去玩好不好,爹爹保证绝对不失约了。” 闻言叶漓突然仰头伸出手小指微弯,目光里藏着认真的说道: “那我们拉勾,免得爹爹下次再失约。” 女儿有些幼稚的举动,在沈泽安眼中却是异常的可爱,伸出手勾住女儿的小指,大拇指相印,眼神温柔的说道:“盖章了,这下爹爹不会失约了。” 叶漓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眉眼弯弯甜甜的附和道:“嗯,盖了章,爹爹就不会失约啦!” 这一抹浅笑,让沈泽安忽然间仿佛看见了女儿小的时候。 那时候娇娇也很向往外面的样子,可是自己要忙于政务,而素云又要照料整个王府上下,都抽不出时间陪娇娇出门,而他们又不放心娇娇自己带着侍卫出去。 所以只好答应隔一段时间便带她出去一趟,可是毕竟很多事情都来的很突然,失约了几次后虽然娇娇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毕竟是小孩子情绪全写在脸上。 第四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四) 后来一次失约后,自己去哄的时候,娇娇也是像这般和他说,“和爹爹拉勾,拉完勾爹爹就不能失约了。” 那时候女儿的笑容却要比现在要高兴许多。 一转眼娇娇都长这么大了。 “爹爹,爹爹。” 叶漓的呼唤将沈泽安从回忆里拉了回来,院外王侍卫着急的喊声时不时传来,沈泽安终于大发慈悲的回应了一声后,慈爱的摸了摸自家女儿柔软的发顶,温柔道:“爹爹走了,娇娇记得要听娘亲的话哦。” 沈泽安离开没多久后,叶素云便趁着日头还不算大,带着叶漓出门赴宴去了。 一路上叶素云眉宇间一直紧蹙,一句话要反反复复叮嘱好多次才肯罢休,生怕叶漓没记住就出问题了。 “娇娇,记得千万不可贪凉多吃游园会上的冰品,还有” 絮絮叨叨的声音一路上都没消停的响在耳畔得亏叶漓耐着自己的性子,再加上原主又是个听话乖巧的,这要换了别人,估计早闹起来了。 摸着怀里乖乖巧巧的乖乖,叶漓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将乖乖举到,叶素云眼前道: “娘亲不必太过余担心,有乖乖看着女儿。” 话音刚落只见乖乖应声喵了一下,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叶素云。 看着乖乖小小的模样,这要是被人欺负了,还不够踢上一脚,不过叶素云还是微微低下头,语气故作严厉的开口: “那乖乖可要看好娇娇,要是不认真就罚你以后都没有小鱼干吃。” 乖乖害怕的往叶漓怀里缩了缩,小脑袋顶着两大大的眼睛看着沈母,连连喵了两声。 很快便到了游园会的地方,马车停下,秋叶和春茵连忙将自家小姐和王妃扶下车。 一旁的秋淮上前递交了请帖,一名侍女恭敬的带着他们进了府中,到了地方女眷参宴的地方,叶素云拉着叶漓的手随便寻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即便在不起眼地方,可是毕竟还顶着一个安王府的名头,没一会儿就有一位眼尖的夫人,过来找叶素云攀谈。 眼前的这位穿的珠光宝气,浑身散发着那微微晃一步都能闻到的熏人香味的夫人,满脸笑意的端着一杯酒,巴结的说道:“妾身说今日的游园会怎么比往年的格外要热闹些,原来是王妃娘娘亲临此处,久仰王妃娘娘您贤惠温柔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般阿谀奉承了,也不好太抚了别人的话,拿着手中的帕子微微掩唇笑道:“本宫哪里担得起这些美名,都是外面那些人瞎传的,不足以当真。” 被这股子香味熏的着实受不了的叶漓,见这位夫人站在这里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只好掩着口鼻,凑到叶素云身旁,小声说道:“娘亲,这里太闷了,女儿想去别处透透气。” 闻言叶素云扭头见自家娇娇一脸苍白,掩着口鼻的样子,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浑身熏香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便明白了自家娇娇定是被这难闻的香味熏的受不了,顿时心疼的开口道:“都怪娘亲不好没注意到。” 见叶素云眼眶又红了起来,叶漓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困在家那些天,她可是见识了原主娘亲的哭功,那叫一个可怕,连忙哄道:“女儿没事的只是有些闷,娘亲莫要自责。” 正当叶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的那位夫人,莫名其妙凑近赔笑着开口:“想必这位就是荣华郡主,早就听闻郡主模样倾城,今日一见,果真不欺妾身。” 不过这番夸赞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距离的一拉近,那股香味更是无孔不入的扑来,让叶漓胃里顿时一阵翻滚,脸上的血色,霎时退了个干净。 见到女儿的这番反应,吓的叶素云眼中溢满了惊慌,若不是叶漓及时拉住她,恐怕叶素云当场就要把这没眼力劲的夫人打一顿。 叶漓掩着口鼻,语气闷闷的开口道:“娘亲,我先去旁边的那个花园透透气,秋淮抚我过去。” 得到命令的秋淮麻利的扶着自家小姐朝着花园里走去,两人身后还跟着乖巧的乖乖,离开了那股子熏人的香味,叶漓脸色便好了许多。 花园出倒是有不少在吟诵风雅的青年才俊,叶漓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便随意寻了一个无人的亭子坐下后,便让秋淮去弄点点心来。 虽然秋淮担心自家小姐一个人的安慰,本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侍女可以帮忙去拿,但此处偏僻,前面又都是些游玩的世家小姐,没什么侍女经过此处,无可奈何之下,秋淮只好叮嘱好自家小姐后,这才十分不放心的离开。 看着水面时不时露出头的鱼儿,叶漓将手中的鱼食扔进去水中,和脑海里的三三说话:“狗三,刚刚那人,是把自己仍在坏掉的香料里浸泡了一个月嘛,那味道差点没熏死我。” 躲在小角落的三三,手里拨拉着一个光屏,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宿主的话,动了动小爪子回道:“她可能原本是想走起路来香风阵阵,结果可能因为香料没选好,弄巧成拙了,不过也有可能她没见过世面。” 闻言叶漓脑海中自动浮现了刚刚那人穿金戴银的样子,绫罗绸缎不看适不适合都往身上堆,活脱脱的一个行走的嗯吓得叶漓赶忙摇晃了一下脑袋,将那不可言喻的人忘记,嘴角抽搐了一下回答:“我觉得没有可能就是后一种,活脱脱的没见过世面。” 三三头也不抬的扒拉着面前的光屏回道:“不过说不定也有可能是人家的兴趣爱好。” 爱好,这爱好挺特别的,叶漓一边暗道一边连忙抓起一把鱼食洒在水里,转移注意力,再想下去,她可以直接回去了。 鱼食落在水中,鱼儿纷纷围聚了过来,一旁的乖乖看着那些鱼,试图伸出爪爪去抓,但却被叶漓抱起来按在怀里只能看着那些鱼儿在眼前蹦跶,满眼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无聊的喂了会鱼,看着怀里到处乱动的乖乖,安抚的顺了顺毛,见秋淮许久没回来,叶漓起身打算去找找。 沿着秋淮离去的地方寻去,可还没走多远,叶漓揉了揉肚子满脸无奈道:“算了,还是在这里等,这幅身体真的太弱了。” 第五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五) 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一边坐在旁边的秋千上,将怀里的乖乖放下,花丛边飞舞的蝴蝶瞬间就吸引了乖乖的视线,追着蝴蝶一路扑腾,足尖轻点,秋千就荡起来了。 还没消磨多少时间,叶漓突然听见一声急促的猫叫,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乖乖,便立停下了秋千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寻去。 只见一名女子掐着乖乖,乖乖不断扭动着身子发出惨烈的喵叫,见状叶漓走过去直接握住那女子的掐着乖乖的手,狠狠一扳,女子发出一声痛呼被迫松手。 得到自由的喵喵,躲到叶漓退后朝着女子发出叫声,整个身体炸毛的弓起。 眸光微冷,不屑的松开女子的手,叶漓将乖乖抱在怀里顺着毛,回到主人怀里的乖乖也放下了警惕的样子,委屈的呜咽叫着。 一旁那个女子看着这个莫名其妙闯出来的人,想也没想就伸手想要甩叶漓一巴掌,嘴里还十分嚣张的喊着:“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敢这样对我,本小姐可是左相的女儿秦歆。” 叶漓这头抱着乖乖漫不经心后退了一步,直接让秦歆扑了一个空,语气冰冷的开口:“不管你是谁,你也不能莫名其妙掐我的猫,我让你松手,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恕。” 拍了个空气的秦歆气恼的收回手,看着穿的极为朴素的叶漓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是一副生面孔,便直接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不过是只扁毛畜生,本小姐掐了又怎么样。再说这里岂是你这中人和这畜生能进来。” 说着秦歆又朝叶漓伸出了手,这次伸出去的手,却被人截在了半道,容煜抓着秦歆的一只手,眉头微微皱起,厌恶的直接甩到一边去了。 “啊” 成功落进一旁的花丛里的秦歆发出一声惨叫,因为很不巧的便是那花丛是玫瑰丛带刺的,再加上秦歆在上面不断挣扎手上脸上很快就被花刺划的全是血痕,发髻也乱变得乱糟糟的,衣服上也到处都是叶子和花刺。 “我的脸,啊。” 这边吵闹很快便引来一群人,左相夫人林菲蓉看见满脸划痕一身狼狈的秦歆,满脸心疼,跑过去将人扶起来,伸手想碰一下女儿的脸,但那错杂的血痕让她歇了这份心思,只能流着泪的询问道: “我的歆儿啊,谁把你欺负成这样子了,快告诉为娘。” 满身凌乱的秦歆恶狠狠的指着被容煜护在身后的叶漓,委屈的吼道: “娘就是那个女人,莫名其妙跑过来说我欺负她的猫,还让容煜哥哥将我扔进花丛里,娘你一定要替我教训她。” 说话间激动的不小心又碰到了沾在衣服上的花刺,一阵惨叫又响了起来,这可把林菲蓉心疼坏了,连忙安抚道: “好好,敢欺负我们歆儿,为娘绝对不会让她好受。”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秦歆,林菲蓉目光凌冽的看向一脸病态的叶漓,是个生面孔,估计是哪个新晋的小官家里的姑娘送来长长见识,想到这里左相夫人一脸不屑的朝身后吩咐道: “敢欺负我的歆儿,来人将这个女人拖下去,打残扔出府。” 一旁的家丁得令朝着叶漓走来,手中握着婴孩拳头粗细的木棍,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些许可惜,可还没靠近容煜便一脚踹向那个想来伸手抓人的家丁,将她拉至身后,目光冷冽的扫视着四周,说道: “谁敢” 其他几名家丁看着那名在地上呻吟的家丁,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握着木棍的手微微颤抖的看向林菲蓉。 看着这群贪生怕死的东西,林菲蓉强忍着怒意开口道:“容将军还请让开,此人将我的女儿欺负成这个样子,若将军执意要护着就别怪本夫人不客气了。” 容煜还没来得及开口,衣袖就被人扯了一下,身后传来淡淡的药香,一个带着微微颤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容将军,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身后人儿透着害怕的声音,容煜眼眸种闪着心疼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没事的,有我在,他们就不会伤到你。” 左相夫人看着两人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还在那交耳私语,直接大怒袖手一挥,对着一旁吩咐道:“不用管容将军,给我把那个女人,就地杖毙。” 还没等家丁行动,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就在众人身后响起。 “林菲蓉你活腻了是吗,敢杖毙我女儿。” 叶素云带着秋淮满脸怒意的冲到左相夫人面前,看着周围看着自家娇娇虎视眈眈的家丁,心中的怒气顿时就压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林菲蓉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叶素云下了十分的力气,当即林菲蓉的脸便肿了起来,扇了一巴掌沈母还不解气,又踹了左相夫人一脚。 秦歆看着叶素云的这一系列操作直接傻眼了,愣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扑向一旁捂着肚子呻吟的叶素云。 “母亲你没事,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大夫。”听着叶素云痛苦的呻吟,从小养在外祖家近日才回到皇城的秦歆根本不清楚叶素云的身份,直接伸手指着沈母和叶漓开口道:“还有将这对歹毒母女给本小姐乱棍打死扔出去。” 听见秦歆这话,叶素云大怒的朝着她踹了一脚,直接将人踹翻在地,出完了气叶素云这才去查看躲在容煜身后叶漓的状况,眼眶含泪紧张的拉着叶漓的手询问着: “娇娇你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让娘亲检查一下。” 叶漓将头埋在沈母怀里,肩膀微微颤动小声的抽泣着: “娘亲,乖乖差点被人掐死,女儿让她松开乖乖,她不肯然后她就想打女儿若非荣将军来的及时,女儿”说道最后语气早已哽咽不清了,被抱在怀里的乖乖也仰头望着叶素云虚弱的叫了两声。 看着一人一猫委屈的样子,叶素云简直心疼的要命,就压抑不住的火气更是直接爆发了,心疼捧着叶漓苍白的小脸,叮嘱道:“娇娇乖在这里等娘亲一会儿。”说完扭头看向一旁的容煜,开口道:“容将军可否帮本宫照顾一下娇娇。” 容煜看着眼尾发红挂着些许泪痕的叶漓,心中有些心疼,言语间带着慎重开口:“在下定不会让旁人伤了荣华郡主分毫。” 得了容煜的话,叶素云这才松开自家女儿,朝着林菲蓉母女二人走去。 第六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六) 此时林菲蓉脸色苍白的看着叶素云,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女儿居然招惹了荣华郡主,扯了扯嘴角开口: “安王妃,今日之事纯属意外,啊。” 话还未说完,叶素云便一脚踹了过去,打断了她的话,还顺势一把将躲在林菲蓉身后的秦歆扯出来,直接拖到那处玫瑰花丛旁,狠狠的一推。 秦歆便又栽进了花丛里,无数的花刺再次划破她的皮肤,让她痛呼出声。 一旁的林菲蓉看着花丛里惨叫的女儿,心疼却有什么都不敢做,只能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王妃娘娘求您饶了歆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荣华郡主妾身代歆儿向您道歉了,求您原谅她。” 见花丛里的秦歆被吓的昏过去了,叶漓这才眼眶发红的从容煜身后探出脑袋,语气柔柔弱弱的开口:“娘亲,女儿想回家了。” 听到自家乖乖的要求,叶素云当即就收回落在秦歆的脚,回到叶漓身边,心疼的把叶漓拥入怀中,安慰道:“好,娘亲带娇娇回家”两人与容煜告别便离开了此处。 坐上马车叶素云拉着叶漓的手,眼眶红红的自责的开口道: “今日是娘亲疏忽,让娇娇受了委屈,明日娘亲便让你爹爹进宫去找你皇帝伯伯,务必让他严惩左相一家。” 此时叶漓脸上的委屈,受惊的模样早在上车的时候就都归于平静了,摸着怀里乖巧的乖乖,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开口道:“娘亲今天乖乖受了惊吓,它想吃桂花糕,安抚它受到的伤害。” 听着女儿的话叶素云点了点叶漓的鼻尖,摸了摸乖乖的头看着一脸乖巧叶漓,破涕为笑道:“什么乖乖想吃,依我看是你这个小馋猫想吃,今晚给乖乖多加一条小鱼干,给我们家娇娇做一碟桂花糕。” 被拆穿了的叶漓索性眉眼弯弯,嘴角含着笑意,靠在沈母的肩上,撒着娇道:“女儿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午后的阳光撒下,马车悠悠的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没过多久就到安王府了。 下了车,秋淮扶着叶漓进了府,回到院子里。 屏退了侍女,叶漓靠在塌上随手拿了一本话本看着,是不是和三三搭两句话。 话本刚看到一半,房门外就响了秋淮的声音。 “小姐,药该喝药了。” 叶漓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端进来。” 话音刚落秋淮和春茵便各自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走了进来,叶漓放下手中的话本,目光去落在了春茵手中桂花糕上。 两个小丫鬟也注意到了叶漓的目光,分别将手中的桂花糕和药都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然后拿着托盘异口同声道:“王妃说了,要等小姐把药喝了才能吃桂花糕。” 闻言叶漓利落的拿过一旁的药碗,不情不愿的吹了吹,然后小口小口的喝着,苦涩药味在口中弥漫,等到好不容易喝完,叶漓连忙放下药碗朝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 两名丫鬟将药碗拿着退下后,脑海中的三三就立马闹了起来:“宿主宿主,话本,话本我们继续看话本。” 啃着桂花糕叶漓冷酷无情的回了一句:“等我先吃完。” 无奈的三三只能望着叶漓手中的桂花糕希望宿主能吃快一点。 终于在三三希冀的目光下吃完桂花糕的叶漓慢条斯理擦拭着自己的手。 三三:“宿主宿主,话本。” 可叶漓依旧不慌的抱着起溜进门正在她面前撒娇的乖乖顺毛,语气平静的开口:“先不看话本,明天好像就是原主那个渣男来提亲的时间了,你明日帮我盯着一点冬栎。” 最近一直沉迷在话本子里的三三被宿主这一话题说的一脸懵,明天是啥,不过自家宿主说是啥就是啥,只是能不能让它把刚刚那个看完,后面的剧情好想知道啊。 次日一大早叶漓就被叶素云从被子里挖了起来,念念叨叨的开口说着: “娇娇今天你子淮表哥要来下聘,快起来收拾收拾。” 实在不想起床的叶漓抱着叶素云的腰闭着眼睛,嘟囔道: “娘亲再让女儿睡一会嘛,就一会好不好嘛。” 抵不住自家女儿的撒娇,叶素云便同意再让她睡一会儿,等到叶漓彻底清醒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伸了一个懒腰,叶漓揉了揉眼睛,换上叶素云准备的衣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着春茵给她弄头发。 春茵灵巧的双手穿梭在发间没一会就给她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 收拾好后,叶漓就被拖到了前厅,沈泽安拉着她的手,满脸幽怨的开口道: “等下,娇娇可不能拦着为父,父亲要最后考验一番那小子。” 本就打算着要收拾南子淮一番的叶漓当然不会拦着他,打了一个哈欠一脸乖巧的点点头道:“女儿都听父亲的。” 这时门外传来热闹的声响,沈泽安就让叶漓先去偏房待着,一个个大红的箱子抬进来,沈泽安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上品着手中的茶。 而叶素云则拉着刚进来的妹妹叶漪雨说着话: “小妹舟车劳顿,等下大姐让厨子给你们做点好的。” 叶漪雨用丝帕捂着嘴笑道:“那就有劳大姐费心,不过大姐可要过目一下聘礼,淮儿可是废了不少心思,还特意亲自去捉了两只活雁。”说着指了一下那聘礼里的两只活雁。 叶素云顺着方向看过去那两只活雁时不时扑腾一下翅膀显得活力十足,一看就知道应该废了不少心思,心中也是越发满意,拍了拍叶漪雨的手,眉眼含笑的开口:“淮儿费心了。” 一旁的南子淮谦虚的回应道:“这是子淮应该的。” 这时沈泽安放下茶杯起身朝站在叶漪雨身后的南子淮喊道: “淮小子过来,陪姨夫去花园下下棋。” 姨夫的话南子淮自然是不敢拒绝,当即利落的回了句。“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花园走去,叶素云则被叶漪雨拉着继续清点送来的聘礼。 在偏房的叶漓慢条斯理的捏着一块糕点,想了想让秋叶去准备了一壶茶水,准备去花园看看。 两三口将手中的糕点吃完后,叶漓这才带着身后的三个丫鬟朝着花园慢慢走去,还未走近便听见沈泽安语气严厉询问着南子淮问题。 “淮小子,今年的春闱可有信心?” 伸手在棋盘的角落放下一枚白子后南子淮这才回道:“回姨夫,子淮定会夺下榜首。” 第七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七) 闻言沈泽安抿了一口茶,将手中的棋子看似随意的放了一个位置,语调没有波澜的开口: “嗯,淮小子该你了。” 闻言南子淮立刻执起一枚白子看向棋局,下一秒眉头却微微皱起。 在一旁看了一会的叶漓走过去拿起茶壶给两人添茶,但给南子淮倒茶时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指尖在杯口碰了一下。 沈泽安放下手中的棋子,夺过叶漓手中的茶壶,拉着一张脸语气微酸的开口:“娇娇,不是答应爹爹不出来的吗,爹爹又不会把你子淮表哥吃了,快把茶壶放下这些事让下人们来就好。” 一旁的南子淮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看向叶漓温柔的开口喊了一声: “漓妹妹” 闻声叶漓歪头甜甜的回了一句:“子淮哥哥”引的南子淮微微脸红的低下了头。 见状沈泽安不悦的咳嗽了两声开口:“咳咳,淮小子,想好下哪了吗?” 闻言南子淮这才收回目光,扭头继续看向棋局,过了好一会,才迟疑的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一旁观棋不语乖乖吃着糕点的叶漓,看着南子淮时不时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眼底闪过细碎的微光。 原主嫁给南子淮之后,日子就没有一天好过的,接二连三的事情几乎将这个羸弱的女孩子压进深渊,而南子淮的欺骗绝对是压倒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女孩落进了深渊摔的遍体鳞伤,再也站不起来,再也看不见对生的希望。 明明前不久还明媚的天空突然间变得阴沉沉的,这时叶素云身边的侍女容月走过来对着众人恭敬的行礼后盈盈开口: “王爷小姐午膳备好了。” 闻言沈泽安放下手中的棋子,看也不看棋盘上那局快要输的棋局,起身拍了拍皱起的衣袍说道: “先不下了,娇娇我们先去喝药,我听你母亲说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栗子鸡,不过娇娇可不能多吃免得不舒服。” 南子淮默默的起身随着父女两人一同前往正厅用餐。 来到正厅,众人入座后,叶素云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到叶漓面前,语气温柔的哄道:“娇娇先把药喝了。” 闻言叶漓不情不愿的拿着勺子苦着脸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的药,好不容易碗里的药见底了,叶漓才被叶素云允许可以吃别的东西。 沈泽安拿着一壶酒,递给身旁的家仆让他去给南子淮满上。 “淮小子来陪姨夫喝几杯。” 闻言南子淮脸色有些发难,自己素来不饮酒的,只是碍于长者之命不可辞,片刻后还是端起了酒杯,陪着沈泽安喝。 酒有些烈,才几杯酒下肚南子淮眼神便已经有些迷离,双颊微红,肚中有些许难受,见沈泽安还要拉着他喝,连忙推脱道: “姨夫,子淮不胜酒力,实在不能再饮了。” 说完便起身捂着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叶漪雨看着跑出去的南子淮,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却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明显,抬手用帕子捂着嘴说道: “大姐夫,淮儿酒量不好,等下回来莫要再灌他酒了。” 闻言沈泽安端着酒杯不满意的摇摇头:“淮小子这点酒量得练练。” 这时三三突然出声:“宿主,冬栎去找南子淮了,我们该行动了。” 叶漓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嘟着嘴故作生气的说道:“爹爹要是再欺负子淮哥哥人家就不理你了。”说完扭头捏着叶素云的衣袖,撒着娇继续开口:“娘亲陪我去看看子淮表哥。” 一旁的叶漪雨听见叶漓这样说,眼中带着些许满意的神色,从袖中拿了一个荷包塞给她,语气温柔且和蔼的说着: “大姐既然漓儿这么关心她表哥不如带她去看看也让她放下心,对了漓儿等下把这个给你表哥。” 看着叶漓叶漓央求的眼神,叶素云也不忍心拒绝,只好放下碗筷起身便带着叶漓去找南子淮。 此时南子淮扶着树,身旁站着一个小丫鬟,小丫鬟脸上满是担忧,而这个丫鬟正是叶漓身边的冬栎。 “子淮少爷,你没事。” 接过冬栎手中的丝帕擦了擦嘴角,因为喝酒染上的红晕,经过刚刚的呕吐全然变的苍白。 “我没事,对了不是和你说了在安王府不要随意找我吗?” 冬栎搅着衣袖,眼中流出一丝难过,低着头 “我只是担心,而且现在王妃他们都在用膳,不会有人发现的,而且子淮少爷那件事情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半个月后了。” 闻言南子淮扯开一抹笑,揽住冬栎的腰,亲昵的开口: “我就知道栎儿最能干,最近你先不要有其他动作,省的有人起疑,等我娶了那个病秧子,你再把那件事彻底办妥,等我彻底接手了这王府偌大的产业,我就娶你为妻。” 趴在南子淮怀里的冬栎含羞的锤了他一下,脸上尽是绯红,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迟疑的开口:“那小姐怎么办?” 知道冬栎在担心什么的南子淮,亲了冬栎一口哄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那个病秧子也活不久,悄无声息的死了也有人会说什么。” 走廊拐角处目睹了这一切母女两皆呆愣在原地,那段对话里充满了让人不敢相信的内容。 叶漓身形虚晃了一下,原本有些血色的脸上瞬间只剩苍白,眼眶发红的盯着前面相拥的两人。 看见这幅样子的叶漓,叶素云的心都要碎了,握住她冰凉的手,红着眼眶小声安慰道: “娇娇乖,不哭,我们先去找你爹爹。” 叶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前方,没有丝毫举动,见状叶素云眼中蓄起了泪水,狠下心肠拽着叶漓离开了此处,回到了正厅 桌前正端着酒杯的沈泽安看见满脸怒气的妻子,牵着一脸苍白的女儿回来,怎么出去的时候还好端端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霎时放下酒杯,微醉的意识也瞬间清醒了,连忙询问道: “素云,娇娇你们怎么了?” 叶素云却没有开腔,牵着女儿落座后,对着身后的秋淮吩咐了一句。 “秋淮你带几个人去把那两个龌龊东西给本王妃绑绑到正厅来。” 一旁的叶漪雨见状放下碗筷起身,走过来想要拉叶素云的手但却抓了隔空,只好讪讪的收回手,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大姐,这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还是切勿动怒为好,对了淮儿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第八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八) 经过刚才的那番事情,叶素云也懒得和叶漪雨说什么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她的手笔,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打的叶氏直接懵在了原地。 而一旁完全不明所以的沈泽安,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叶漪雨,又看看自家媳妇,挠挠头开口:“素云你这是?” 打完人叶素云闻声这才附耳同沈泽安说了一下刚刚听见的事情,听完沈泽安直接将一掌气愤的拍在桌上,然后心疼的看着自家默默流泪的叶漓,一颗心顿时一抽一抽的疼着连忙温声细语哄道: “娇娇不哭爹爹在,没人可以欺负我们娇娇。” 叶漓低着头只是低头看着地面,眼泪嗒嗒留着,半响后干涩的吐出几个字: “爹爹女儿想回房休息了。” 闻言沈泽安连忙心疼的朝着身后吩咐道: “好,那娇娇回房好好休息,这里就交给爹爹和你娘亲,春茵带小姐回房休息。” “是” 春茵扶着叶漓离开正厅,回到院子里。 半开的窗前叶漓站在那,微风轻轻拨动她的发丝,扣着窗沿的手指尖已经泛白,身后的春茵悉心的劝慰道: “小姐,这春日的风不能多吹,小心着凉。” 说着秋叶将手中的素白的斗篷罩在她身上,叶漓微微低头,抓着斗篷上的系带,语气平静的开口: “春茵你下去。” 闻言春茵手上的动作一顿,明白的了自家小姐这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只好低头叮嘱了一句,便退出了房间。 “那小姐有事就唤春茵便可,春茵就在门口。” 房门刚刚关上叶漓离开了窗口,姿态慵懒的躺在榻上翻弄着一旁的话本子,脑海中的三三这时抱着小零食出声道: “宿主你怎么知道冬栎会去找你南子淮呀?” 拢了拢斗篷,叶漓将话本子甩在一旁,目光落在了窗外,缓缓开口: “心爱之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觉得冬栎会忍住不去看吗?” 三三:“也是诶!” 此时正厅 冬栎和南子淮被家仆压着跪在地上,而一旁的叶漪雨捂着红肿的脸满脸诧异的看着儿子,眼中带着些许慌乱,扭头佯装镇定的开口: “大姐,你打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般对待淮儿?” 被家仆扣押而不得不跪在地上的南子淮有些狼狈的抬头的看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沈泽安夫妇,脸上冒着豆大的汗,语气微微带着心虚的开口: “不知子淮做了什么惹得姨夫姨母这般不快。” 可是沈泽安夫妇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径直走向了一旁的冬栎,叶素云弯腰一把捏着她的下巴,目光如冰冷冷的开口: “冬栎,本王妃刚刚不小心听见了,你与南家公子的一些话,其中好像说到了过些天的一件事,不如你来说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怎么样。” 话音刚落被人压着的冬栎,霎时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冷汗不断从额头滑下,目光闪躲的磕磕巴巴的说道: “王,王妃,冬……栎不知王妃所言何,何事。” 闻言叶素云冷笑的一把将冬栎甩开,直起身来用帕子嫌弃的擦着手,而后对着身后的那几个家丁吩咐道:“不知道那就给本王妃打,打到她肯说为止。” 冬栎脸色瞬间一变,身体不断挣扎着,嘴里喊着: “奴婢真的不知道,求王妃放过我奴婢。” 家丁上前将人拖到屋外里,拿着细长的铁鞭,一鞭一鞭的开始抽在冬栎身上。 一鞭下去便露出了鲜红的血肉,一声声惨叫,不断传来。 屋里的南子淮听着那个惨叫,忍不住开始发抖,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沈泽安刚想开口,却被直接踹了一脚。 “啊” 听见自己儿子发出的惨叫,叶漪雨扑到儿子身上,试图阻拦,可曾想沈泽安丝毫不顾及情面,连她也一起打,顿时叶漪雨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嘴里哭喊道: “我的淮儿啊,大姐夫你们纵使再不满淮儿也不必伤人,在说你们家漓儿的那个身子,我们娶她算是她的福气,过了谁还敢娶她。” 一听这话,叶素云就坐不住了直接扯着叶漪雨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目光冷冷的如同刀子一般落在她身上,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本王妃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说道。” 说完又继续对着叶漪雨拳打脚踢,敢说娇娇的不是,谁给她的胆子,见打的差不多了沈泽安拉住叶素云的手,嫌弃的看了一眼满头凌乱的叶漪雨,抬腿干脆利落的就将人踹了出去,然后揉着自家媳妇的小手,顺着气道: “素云,打人这些事交给下人就好,看你的手都红了。” 而这时南子淮捂着有些呼吸不畅又发疼的胸口,咳嗽了几声,低着头喊道: “子淮不知道何事惹姨夫姨母如此生气,而且姨夫这般对我,就不怕漓妹妹难过吗?” 听见南子淮不要脸的提及自己女儿,沈泽安直接翻脸对着南子淮破口大骂道: “你是个什么玩意也配提娇娇,来人给本王打。” 屋外去了半条命的冬栎被家丁拖了进来,叶素云见状走上前去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再度询问道: “愿意说了?” 冬栎颤抖着身子,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上,颤颤巍巍的点着头开口: “奴……奴婢愿意说。” 甩开冬栎的头,拿过一旁侍女递上的丝帕,擦拭着,眸光微凉的说道: “那就说” 咽了一口唾沫,冬栎抽了一口凉气娓娓道来: “子淮公子让奴婢在两个月后,王爷与王妃去广元寺的马车上做手脚,并安排人在路上伏击王爷与王妃,到时候他也已经娶了小姐,只要王爷王妃身亡,他就能趁机将王府的产业据为己有,王妃饶了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事情,求王妃饶了奴婢。” 听完这些叶素云和沈泽安同时看向被打的南子淮,摆摆手让人停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南子淮,也听见了冬栎的话连滚带爬的扑到沈泽安面前,语气激动的说道: “姨夫姨母不要听这个贱人胡说,子淮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还请姨夫姨母明鉴。” 一旁的被打的晕晕乎乎的叶漪雨也扑到叶素云的面前拽着她的衣角,哭的那叫一个悲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帮着儿子解释道: “大姐,万不可听信这贱人的谗言,淮儿也算是大姐看着长大的,是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第九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九) 看着马上就要沾上自己衣摆的眼泪鼻涕,叶素云嫌弃的一脚踹开扯着自己衣摆的叶漪雨,扭头看向冬栎,眼神凛冽。 “你所言若是有半分作假,本王妃活扒了你的皮。” 被打怕了的冬栎吓得抖了抖身子连忙保证道: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王妃不信,奴婢的房里还放着子淮少爷与奴婢的书信,王妃可以派人去奴婢房里取来。” 闻言叶素云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侍女去冬栎房里拿她口中所说的书信。 然后让人继续押着叶漪雨母子两,沈泽安拉着叶素云坐下喝口茶休息休息,等着那个去拿书信的侍女回来。 没过一会那个侍女拿着一叠信件走了进来,叶素云当即拿过一封拆开细看。 看完瞬间大怒,直接将信纸拍在桌上,胸口剧烈起伏,起身冲到南子淮面前就是一巴掌,语气激动的吼道: “娇娇那里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让人在她的药里动手。” 听见叶素云的这番话,沈泽安连忙也将那张信纸拿起看了一遍,看完的沈泽安也跑到南子淮跟前踹了一脚。 易游云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又不敢拦着只能看着自己儿子被打的不成人样。 发泄完心中怒气的沈泽安直接让人将南子淮双手废掉将母子两连带那些聘礼一起扔了出去。 处理完这件事的夫妇两又匆匆跑到,叶漓院子里。 站在门口看着伫立在窗口那抹单薄的人影,心中的溢满了心疼,走进屋里轻唤了一声“娇娇” 叶漓扭头看过去,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可是红肿的眼眶,苍白的脸色只是让那一抹微笑更加难看。 “爹爹娘亲” “娇娇怎么站在这吹风呐,瞧你手这么冷。” 叶素云握着叶漓冰冷的手,牵着她走到塌边坐下。 一旁的沈泽安也附和道:“就是娇娇身子弱还是少吹些风为好,明日爹爹定了蜀园的戏,娇娇要不要陪爹爹一同前去?” 虽然出去这件事情让人真的无法拒绝,但是演戏就得做全套,不能半途而废,于是摇摇头开口: “爹爹女儿暂时不想去,女儿想休息了,爹爹娘亲先回。” 见叶漓这幅样子,夫妻两恨不得再把那个两个糟心玩意再拖回来打一顿,同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算说了也未必会听,这事还得女儿自己想明白。 “那娇娇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爹爹和娘亲就先走了。” 夫妻两一步一回头,满心担忧的走出房间,站在门口叶素云扯着沈泽安的袖子,忧心忡忡的开口: “娇娇这样可怎么是好啊。” 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沈泽安伸手环住叶素云的肩膀安慰的拍了几下,安抚的开口: “等过些天带娇娇出去散散心,以后多让娇娇见见别的世家公子,南家的那小子算什么。” 夫妻两就这样忧心忡忡的商量着离开了。 屋子里叶漓倚着身子靠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话本子,脸上的那些落寞难过,已全然不见了,三三抱着小零食陪着她津津有味的看着话本子。 “这话本子真好看。” 将手中的话本子翻了一页,叶漓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询问着三三。 “三三,为什么任务里需要保护男主,按理来说这种天命之子一般都不会遇到致命的危险。” 嚼着小零食三三看着话本子上的情节解释道:“这个啊是因为总部被不明人物攻击了,导致每个世界的男主或女主都会因为改变的剧情造成死亡,然而男主或女主一死世界就会崩坏,为了防止世界崩坏总部特意给各个宿主加的任务。” 素手翻看着话本子的书页,一个毛绒的雪团子蹦上躺,缩进她怀里,叶漓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既然是特意加的任务,那除了积分奖励,就没有别的奖励了,给你们白干活,我可不干。” 一听宿主不干了,沉迷情节的三三连忙将总部发的好处告知:“总部说给宿主配置一个小空间,不过要下个位面才能用,原本我打算下个位面再告诉宿主的。” 拿着话本子,另一只手轻轻揉了几下乖乖柔软的毛发,颇有些随意的开口。 “空间似乎还不错,不过我要怎么保护男主,上前挡刀?我这幅身子怕是挡一次就没命了。” 抱紧怀里的小零食,三三连忙解释道:“三三会提前感知男主是否有危险的,宿主可以做些准备,关键时候三三会尽量护住宿主的。” 闻言叶漓一副明白了的样子点点头。 晚上喝完药的叶漓早早睡下,但由于在窗口吹了许久的风,第二天一早叶漓成功的发热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叶素云的身上,小口小口的喝着碗中那黑褐色的药汁,喝完叶漓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饷午叶漓才醒来,嗓子干涩的十分不舒服,一开口便是沙哑的声音。 “秋淮,水。” 扶着叶漓坐起身来,秋淮小心翼翼的将手中茶杯中的水一点点的喂给她,喝完水明显感觉嗓子舒服多了,看着明亮的光线照进屋里,叶漓询问道: “秋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秋淮放下杯子,在叶漓身后垫了几个枕头厚,才缓缓回话: “会小姐的话,现在已是晌午,小姐刚起来想必饿了,秋淮去给小姐取些清淡的粥来。” 早上本就没吃什么,加上昏睡到现在,叶漓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连忙的点点头,让秋淮快点去。 乖乖扑腾的跳上来,小尾巴在叶漓面前甩来甩去,伸手摸了摸乖乖的小脑袋。 “乖乖” “喵呜”乖乖舒服眯上眼,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没过多久秋淮就端一碗冒着热气的粥,从厨房回来了。 “小姐,先喝点粥暖暖胃。” 让乖乖待到一边去玩,叶漓接过碗,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碗粥没什么味道就是单纯的白粥,吃了一半叶漓就将碗放下。 “端下去,对了将我的话本子拿过来。” “是” 将靠塌上的话本子拿给自家小姐秋淮这才端着剩下的半碗粥,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时不时摸摸怀里的乖乖,然后继续翻着话本子。 阳光穿过窗照进来,时不时有两个小丫鬟路过窗口,传来几声交谈。 叶素云进屋便看见,自家娇娇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手中的话本子掉在地上都未发现。 第十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 走上前去,摸着叶漓那柔顺的长发,轻叹一声唤了一句“娇娇” 听见母亲的轻唤,叶漓收回目光看向叶素云回应道: “娘亲” 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叶素云就忍不住眼眶发红,满满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了。 “娇娇,这几天好好养身子,过几天我们去宁县玩几天可好。” 叶漓点点头,将落在地上的话本子捡起来拍了拍,又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子。 看着女儿手中边缘都带着毛边的的话本子,叶素云越发的心疼了,若不是因为身边,自家娇娇也不用整日只能待在闺房靠着这些话本子打发时间了,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顶,温柔的说道: “娇娇,等下娘亲让人送些新的话本子来,娘亲还有事先去忙了晚上在陪娇娇。” “嗯嗯” 叶素云离开后没过多久就有人送的些新的话本子,叶漓随意挑了两本放在身旁,其余的便让秋淮拿去放好。 姿态悠闲的翻看着话本子,一旁的乖乖闲不住偷偷溜到外面去晒太阳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直到叶漓身体好转了才被允许出房间转转。 院子里有一个沈泽安亲自为她做的藤椅秋千,乖乖草地上瘫着肚皮晒太阳,时不时挥爪抓一下飞过的蝴蝶,叶漓就坐在秋千上翻着话本子身旁放了一个小篮子里面有一些水果。 阳光暖暖照在身上,很舒适。 脑海里的三三时不时开口说两句。 “这本没有之前那本好看。” 啃了一口多汁的水果,叶漓含糊的说着: “我也觉得,对了三三你可以放上次的那个黄色的方块看嘛,这个话本没什么意思。” 自从上叶漓看见三三背着她在偷偷看什么,一时兴起的她也跟着看了一会感觉还不错就一直惦记着,现在正好话本子也没什么有意思的,正好可以继续看哪个。 三三没有拒绝叶漓的要求,因为这个话本真的很没意思,扒拉出一个光屏投放在叶漓面前,开始播放着海绵宝宝。 一人一系统看的津津有味,但在别人眼中,叶漓拿着话本子盯着前方,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微风带起她的发丝和裙袂,却带不走那一地的落寞。 容煜坐在围墙上看着这一幕,手中捏着一支精致的紫檀木簪子。 这时三三突然激动的开口:“宿主,男主正坐在你家墙头看着你。” 正看到精彩片段的叶漓,听见三三的话下意识扭头望去,措不及防和容煜的视线对在了一起,叶漓还未开口说什么。 只见容煜单手一撑,直接跑了,被容煜一系列动作,弄的一脸懵的叶漓问向三三: “三三他跑什么?” 三三同样也被容煜这操作弄的一脸迷茫,只能无奈的开口:“可能是宿主突然看过吓到他了。” 想了想那逃跑时有些慌乱的身影,叶漓觉得三三说的好像也在理,扭头又继续看海绵宝宝了。 一旁仓皇逃离的容煜此时正靠在一颗老树下看着掌心的簪子。 看见这个簪子的时候觉得很适合她,便鬼使神差的买下了,路过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想起在街上听见的那些流言蜚语又下意识翻上了墙头想看看她在干嘛。 可是当她看过来的时候却又下意识仓皇逃窜。 容煜觉得自己可能病了,收好簪子,他决定回家找大夫看看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回到府上,容煜立马差人去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 大夫请完脉后摸了摸胡子,开口: “不知道将军是觉得哪里不适,可否说给老朽听听。” 容煜:“本将军最近看书是总是不在状态,心浮气躁的,而且总是想着一个人,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大夫听完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将军可以说没病,也可以说有病。” 容煜:“那究竟是有病还是没病?” 收拾好药箱挎在肩上,大夫只对着容煜说了一句话。 “既入相思门,自有相思苦,将军只是有了喜欢的人罢了。” 容煜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夫离去的身影,从怀中取出那支簪子。 “我是喜欢上她了吗?” 清风徐来,余晖落下,无人回应他的这句话。 此时的安王府沈泽安拿着一个盒子走进叶漓的院子,满脸神秘的凑到正在看话本子的叶漓面前。 “娇娇你看爹爹又给你带什么来了。” 叶漓放下话本子,目光看向沈泽安抱着的那个盒子,好奇的问道:“什么呀。” 沈泽安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支通体纯白的玉萧,叶漓欢喜的拿在手中,感觉着那冰凉温润的感觉,把玩了一番,又放回了盒子里,亲昵的说道: “谢谢爹爹,女儿很喜欢。” 听见娇娇说很喜欢,沈泽安总算松了一口气,将盒子放在桌上,摸着女儿柔软的发顶,柔声道: “明日我们一家人便启程去宁县,娇娇到时候可以好好玩玩。” “嗯嗯” 父女两说了会话,叶素云那边便差人来告知,让他们去用晚膳。 走到正厅坐到椅子上,叶漓还是先喝了一碗汤药,才开始吃别的东西。 用完膳,秋淮扶着叶漓回到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消消食,便让秋淮去准备热水洗漱。 沐浴完一身轻爽的叶漓靠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话本子。 原本在忙着别的事情的三三,也暂时放下了事情来看着话本子。 “咦这本讲的什么呀,看着好像还可以。” 拨动书页,叶漓缓缓开口: “讲的是一名戏子和一个公子哥的故事,讲述了他们的爱情不被世人所接受。” 三三:“啊,为什么呐?” 叶漓:“那个戏子是个男的,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熄了烛火,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下,闭上眼。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叶漓坐在一旁吃着一笼晶莹剔透的小笼包,时不时再喝上一口米香四溢的素粥。 秋淮和春茵还有夏然三个小丫鬟,收拾着行李,什么小姐的衣服,小姐爱看的话本子,统统都要带上。 看着三个小丫头跟搬家似的恨不得把整个安王府一起搬走的劲头,叶漓咽下口中的包子劝道: “你们三个带那么多东西,马车都要装不下了,就带些衣服首饰和话本子就行了,其他的东西可以到哪里再买,把没必要的都放回去。” 第十一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一) 三个小丫头又呼哧呼哧的把没必要的东西都放回原位,最后就剩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咽下最后一口粥,叶漓拿过丝帕轻轻擦拭着嘴角,然后起身带着三个小丫鬟去前厅和沈泽安叶素云集合。 来到前厅叶素云正指挥着管家把东西放上马车见叶漓来了,立刻和管家交代了几句,便踱步走到叶漓跟前,牵着她的手。 “娇娇,手怎么又这般凉。” “可能是过来时吹了些风的原因,娘亲勿担忧。”笑盈盈的看着叶素云,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依旧可以看出来她很开心。 “你这孩子,叫娘亲怎么不担心,秋淮给小姐拿件斗篷,给她披上。” 叶漓正想说不用了,秋淮就已经把斗篷拿出来,马上要给她披上。 看着秋淮手上的斗篷,叶漓满是疑惑,什么时候拿出来,是时间走的太快,还是我反应太慢? 一脸懵的被迫披上斗篷连句反抗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秋淮的一顿操作浇灭了。 无奈的拢着身上的斗篷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下人们忙里忙外。 在最后一样东西搬上马车后,终于可以出发了,一家三口坐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随行的下人们在后面那辆马车上,最后面再跟着一辆载满行李的马车。 一行人低调的出了城,路上叶漓掀起车帘看着外面。 路上很安静,就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或者一辆马车擦过。 宁县,叶漓并不陌生,原主的记忆里沈泽安夫妻几乎每年都会带着原主来宁县玩几天。 只是原主身子弱,去了宁县也是在院子里待着根本不怎么出门,不过这次去应该可以好好玩玩。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半天,最后在进黄昏的时候到了宁县。 踩着夕阳的落晖,马车轱辘轱辘的驶入那热闹的县城。 虽然临近傍晚,但街上的行人却不见少,小贩的叫卖声,客人的询问,通通为这座热闹的县城添了一抹色彩。 马车停在了一处别致的小院,院子看这不大,却错落有致门前栽着几颗根深叶繁的树。 树欲静而风不止。 风拂过耳畔的发,感受它的轻柔。 走进院中,叶漓带着三个小丫鬟去了往年来时原主住的地方。 房间很干净,有人定时来打扫。 三个小丫鬟麻利的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将带来的小姐的东西摆放好,便退出了屋里。 叶漓靠在塌上手里拿着昨晚那本没有看完的话本子,继续看着,三三也乖乖的看着话本子是不是说两句。 乖乖看到新环境明显有些兴奋,偷溜着便跑出去玩了。 看到虐心的情节脑海的三三不知从那摸了一个帕子,一边看着话本子上的内容一边擦着眼泪,呜呜的说着: “太惨了,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们。” 叶漓淡定的翻下一页。 “在那些人眼中,他们之间的爱是无法接受的,是不会允许存在的,其实他们的这些行为不过是在害怕,害怕有些事情他们会无法掌握。” 时间缓缓过去,等到看完的时候,三三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这些人也太坏了,居然将两人活活打死了,不过他们至死都没松开彼此的手太感人了,呜呜x﹏x。” 合上书放到一旁,这时秋淮来说,晚膳准备好了。 叶漓活动了一下躺久了的身体,迈着步子去了正厅。 沈泽安夫妻两早已落座,见叶漓来了,连忙让人把给她熬的汤药端上来。 已经是那碗苦苦的汤药,喝完叶漓再一次感觉到了味觉上的麻木,苦味弥漫在口中。 这一刻叶漓感受到了无比的煎熬。 连忙喝了一口黄橙橙的鸡汤,冲淡了口中的苦味。 拿起筷子夹向那盘晶莹剔透的肘子,爽滑不腻的肘子肉,让叶漓感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娇娇,这些油腻的少吃些。” 叶素云的这句话了让她瞬间有些不开心了,不吃就不吃,吃点清淡的也行,很快美食便掩盖了那丝不开心。 吃的心满意足的叶漓放下碗筷,和夫妻两说道:“女儿先回房了。” 扶着圆滚滚的肚子朝着花园走去打算一边消食一边慢慢的走回房。 回到房间,秋淮给她泡了一壶消食的茶,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叶漓随便挑没看过的话本子,靠在塌上看着,时不时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前不久还哭的稀里哗啦的三三,也拽着它的小帕子和叶漓一起看话本子。 这次的话本子讲的是一个精怪和一个富家小姐的故事也有些虐。 还没看多少三三又开始拿着小手帕抹眼泪。 哭的叶漓一脸无奈的皱着眉头说道: “别哭了,再哭我打你了昂,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我都没哭你一个系统哭个啥,真是的,害得我没办法安安静静看书。 憋着一肚子想骂三三的话,最后只是挥了挥拳头威胁了一下。 三三一脸委屈的表情,憋着眼泪,往小角落里躲了躲。 这个宿主太坏了。 动不动就威胁统。 总部三三害怕,三三想回家,三三不要带这个宿主了?? 可是总部注定听不见三三的请求。 三三咬着手帕,看着叶漓最后还是没忍住想看话本子的心,不过这次它没有哭出来,只是眼眶红红的。 没了三三呜呜的哭声,叶漓觉得这书看的太舒适了。 差不多该睡觉,合上书叶漓让秋淮准备热水。 秋淮手脚麻利的很快就备好了热水。 洗尽一身疲惫,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看着一旁躺在自己窝里早已睡着的乖乖。 一阵困意袭来,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叶漓在雨声中醒来,起身下床取了身衣服披在身上走到窗前打开。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着,叶漓靠着窗探出手,雨落在她的手心,留下丝丝凉意。 朝着屋外的那颗榆树望去,却在围墙上看见了一个身影隐于树后。 只能依稀透过那稀疏的枝叶,瞄见一点人影。 三三:“宿主那是男主诶。” 容煜? 手指在窗沿敲着,看着那雨中的身影,忍不住想着。 他不是应该在他的将军府吗,怎么会在这儿? 还有这届男主莫非喜欢扒拉别人家墙头? 男主的癖好实在难以理解。 为了避免像上一次那样将人吓跑了,叶漓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在桌上拿了一本话本子,靠在塌上。 第十二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二) 没过一会儿秋淮端着洗漱的东西走进来,看见自家小姐正在看书,将东西放下。 叶漓放下话本子,看了一眼窗外,墙头的人已经不见了。 秋淮拿着帕子递给叶漓,还一边说道: “小姐今天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那家的主人长得可好看了。” 擦完脸放下帕子,伸手在秋淮的脑门上敲了敲,打趣道: “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春心萌动了呀!” 秋淮捂着脑门,脸红的跺着脚反驳道: “秋淮才没有,就是单纯觉得那家主人长得真的很赏心悦目。” 仔细观察了一下秋淮,说话声的时候脸上只有兴奋,但没了爱慕的神情,完全可以确认妥妥的颜控一枚。 等到叶漓洗漱完,换好衣服三三就蹦跶出来说道: “宿主,你隔壁搬来的是男主诶,好像也是来游玩。” 这下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男主会在这里了。 不过至于男主为什么要大早上扒拉她的墙头,叶漓实在想不出来,也懒得想。 早膳叶漓在自己房间里用。 小米煮的粥配上一笼香味四溢薄皮包子和一叠薄薄的脆饼。 夹起一个包子咬上一口,肉香溢满口中,再喝上一口小米粥,感受着粥液在肚子里暖暖的感觉。 很快这些东西就通通进了叶漓的肚子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让秋叶将东西收拾下去。 走到门口,雨已经停了,明媚的阳光撒在残留着雨水的地上。 一不小心踩在一个小水坑里,溅点泥水,走到树下。 风吹过带起残留的在树上的雨水,啪嗒啪嗒的全落了下来。 也许是这一刻的风景迷了眼,叶漓让秋淮将她的萧取来。 玉箫触手冰凉,虽然阳光很明媚却也有它暖不了的东西。 置于唇边,呜咽的萧声传出,带着点点忧愁。 隔壁的银杏下站着的容煜,听着这从未听过的曲子,感受着藏在曲子里那点点忧伤。 心头忽然间有些酸涩。 她在悲伤什么呐,南家的那个表兄。 想到这里,容煜扶着树恨不得翻过这个墙头,将她拥入怀中。 告诉她,那个男人一点也不好,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怕吓着她。 一曲毕 叶漓转着手上的萧,陷入了沉思。 三三:“宿主你吹的这首曲子可真好听。” 可是叶漓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了,感叹似的说了一句。 “是呀,我也觉得很好听。” 这是是哪个人唯一教会我的一首曲子,只是,呵…… 不知道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叶漓停下转动在手间的萧,回了房间。 将萧放回原处,随手拿了一本话本子。 原本该看向书上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那里。 日子就这样悄悄溜了。 这些天容煜天天都在在她的墙头趴个一会儿,翻着手中的话本子,听着三三说男主又趴在哪里看着她。 叶漓已经从最开始的还要看看,到最后随他去。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男主什么奇怪的癖好,天天扒拉在墙头看着他,有时候是半个时辰,有时候两三个时辰。 而且最近她的房间里总是莫名其妙多出些吃的,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不想除了哪位整日趴墙头的主,叶漓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无聊在她房里放这些东西。 咬了一口容煜送来的梨子酥,甜甜的味道,很合她的胃口,享受的眯上眼,心中长叹了一声。 有一个每天给自己偷偷塞吃的,趴墙头偷看自己的男主。 这种生活可真是苦恼啊! 不过这梨子酥可真好吃。 这日叶漓走出院门打算去找叶素云出门逛逛,因为最近她的身体状况极好,沈泽安夫妻也不在拘着她。 可是走到半路突然听见三三来了一句。 “宿主,男主正偷偷翻进你的院子里,我们去抓包男主好不好!” 三三的声音很激动,很兴奋,因为最近看的那本话本子上就有一幕抓包的场景。 然后三三就想去试试。 叶漓想了想觉得可行。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想看看男主窘迫的样子。 和三个小丫鬟交代了几句就和三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自己的房间里正传来一阵东西摔下,发出的声响。 放轻脚步走近,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容煜正拿着一支摔碎的玉镯子,旁边桌上放着玉箫的盒子被打开。 看着突然进来的叶漓,容煜直接呆愣在原地。 他原本是想看看她的玉箫,结果不小心把这个镯子碰掉在地上,摔碎掉了。 更让他没想到是叶漓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拿着镯子,耳朵有些发红,手足无措的站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说自己不小心走错地方了。 这样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信。 叶漓看着他,朝前走了几步,然后便看见他,有些无措的往后退。 “你……” 话还未说完,只见容煜直接从一旁的窗户翻了出去。 容煜的这番操作,让叶漓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第一次就对上个视线,直接把人吓得连忙翻了回去。 这次才说了一个字,人就吓得直接翻窗逃了。 “三三,我有那么吓人吗?” 叶漓幽怨的看着三三。 三三:“嗯,可能是男主太胆小了。” 叶漓想了想觉得也是,要是不胆小怎么会被吓的跑了两次。 不过这点胆量上战场,还真的能打赢胜仗吗? 叶漓不禁有些怀疑。 而那位胆小的男主容煜,此时就喘着粗气,灌着凉茶。 等冷静下来后,看着手中破碎的手镯,羞愧的埋头,耳朵又开始发红了。 他居然直接夺窗逃了,落荒而逃的那种。 懊恼的拍了拍自己。 但是看着手中的镯子,容煜唤来下属,让他们去找一些修补镯子的工具。 下属很快就找来了工具,容煜拿着工具开始自己的修镯子之路。 这边叶漓正和叶素云在一家首饰店看着首饰。 叶素云拿了一支玉兰花的簪子在叶漓头上比划了一下,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娇娇,你看这支簪子怎么样?” 接过玉兰簪粗略的看了一下素雅的风格挺配她现在的形象的,满意的点头道: “娘亲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你这样丫头!”宠溺的点了点叶漓的额头,叶素云将手中的簪子递给店员说道: “包起来,秋淮跟着去结一下账。” “是” 秋淮跟着店员到柜台处结账,母女两则转身离开此处,打算去别处看看。 第十三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三) 街上一名小贩扛着满是糖葫芦的草垛子,一边吆喝,一边走着。 看着那一颗颗红彤彤的裹着糖浆的糖葫芦,叶漓咽了口水,看向叶素云,眼眸中带着些许请求。 看着自家娇娇央求的眼神,叶素云无奈的摆摆说道: “去买不过只能买一串。” 见娘亲允许了,叶漓开心的带着春茵去买了一串看着最大的糖葫芦。 一口咬下去,外面裹着的那层糖壳便碎掉了,甜甜的滋味,带着一点点山楂的酸涩。 逛了一会儿母女两便打算回去了,回家的途中路过一个糕点铺子,叶素云说要进去给沈泽安买些他最爱的云片糕。 叶漓看着路边小摊上的糖人有些好奇,叶素云见她那一副馋样便说:“娇娇去买糖人,娘亲去给你爹爹买云片糕,我们等下在这里会合。” 叶漓点点头,叶素云便带着秋淮进了店去买云片糕,见叶素云的背影进店了,叶漓才带着春茵直奔那个糖人摊子。 春茵去和买糖人的那个老伯说着自家小姐要一个怎么样的糖人。 可就是这一会儿时间,等到春茵转身时,叶漓便不见了。 满是行人的街道上,完全看不见自家小姐的身影,春茵焦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脚,然后跑去糕点铺子找叶素云。 刚跑进店中,叶素云正提着包好的云片糕要朝外走,两人险些就撞在了一起,站稳脚跟的叶素云见春茵一脸慌张的样子,身旁也不见叶漓的声,连忙询问道:“春茵,娇娇呐” 春茵红着眼眶自责的跪下,带着哭腔说道: “王妃,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嗒 包好的云片糕落在地上,叶素云微微弯下腰捏着春茵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再度询问道: “春茵你说娇娇她怎么了?” “小姐想要一个小猫样的糖人,奴婢就去和那个买糖人的老伯说了几句话,转身小姐就不见了。” 叶素云捏着春茵肩膀的手,顿时松开,整个人微微晃动,脚下一个跌跄,直接朝后倒去。 要不是后面有秋淮接住了她,便要直接摔在地上,叶素云抖着双唇颤巍巍的出声: “快回府去找王爷。” 两个小丫鬟扶着叶素云匆匆赶回府中。 可是不巧的沈泽安有事刚出去了不久,无奈之下叶素云只好一边派人去给沈泽安报信,一边让人出去找叶漓。 在隔壁专心修着镯子的容煜,听着旁边府了传来的声音,唤来下属询问道: “隔壁出了什么事吗,为何这般吵闹。” 下属:“回将军,好像是隔壁的荣华郡主不见了,安王妃正在派人四处找。” 手中的碎片直接在指尖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容煜却也无暇顾及,连忙吩咐道: “派人帮着安王妃找沈小姐,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下属:“是” 捂着忽然疼痛了一下的心口,默默祈祷着她会没事。 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叶漓动了动有些疼的脖子。 下手真狠,她就一个弱女子,至于吗? 正在心里暗暗吐槽着。 房门突然间推开,一个脸色蜡黄,眼下乌青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在带着两个侍从。 那人搓着手,目光上下打量着叶漓,最后嘿嘿一笑对着后面吩咐道: “把她洗干净,今晚送到我房里,今天你两算是立了大功下去领赏。” 两个侍女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好像对这一切已经麻木了。 动作有些粗鲁的拽着叶漓朝前走。 两个侍女将她带到另外一间房,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丝毫不担心她会逃走。 给她沐浴,熏香给她换上一件素雅的兰花长裙。 然后将她带到刚刚那个人的房里,直接用床上的一条手铐将她的一只手拷住了。 从头到尾叶漓浑身都在颤抖,眼眶也是发红的样子。 直到两个侍女退出房间,叶漓又恢复了平静。 看着手上那纤细的链条。 不禁暗想道 玩的真大,啧! 三三:“宿主我们要逃跑吗,三三已经为宿主制作了一个逃跑路线的方案。” 叶漓把玩了一下手上的那根链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跑,反正会有人来救我,我这幅身子逃跑多费力啊。”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三三看见自家宿主瞬间,眼眶通红,将身体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赫然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那名男人迈着虚晃的步子,靠近,看着眼前一副病柳扶风姿态的美人,舔了舔唇,嘿嘿一笑道: “美人别怕,以后跟着我柳二公子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伸手想摸一下那如玉的肌肤,去被叶漓直接一脚踹翻在地。 那柳二公子被踢了一脚也不恼,捂着有些发疼的腰说着: “敢踢爷,不过爷喜欢。” 说着就又朝叶漓扑了过去。 只见叶漓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床上一磕。 柳二公子直接趴在她的面前,还没到柳二公子反应过来,房门就被人直接踹开了。 容煜看着那缩在角落满脸泪痕的人儿,想都没想抓起趴在叶漓前面的柳二公子,就是一顿揍。 揍完将人扔在一旁,脱下身上的披风将叶漓裹住。 叶漓埋在他的怀里就开始大哭,容煜又开始手足无措的开始哄着。 “别哭了,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哭累了的叶漓,趴在容煜的怀里有些不安的睡去。 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三三,忍住感叹了一下自家宿主的演技。 真好! 最后容煜抱着睡着了的叶漓回去了。 叶素云看见满脸泪痕,呓语着的叶漓,又不敢吵醒她,只好捂着嘴无声的哭着。 一旁道沈泽安见状心疼的安慰了几句妻子,便看向容煜小声说道: “多谢容将军帮忙,还请将军将小女交给本王。”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容煜即便在不舍,但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只能将人还回去。 可是没想到叶漓却死死的抓着容煜的衣服不肯松手,沈泽安无奈之余只好让容煜将叶漓送回她的房间。 秋淮在前面带路,容煜在后面看着怀里的人儿,心中满是心疼。 将叶漓放在她的床上,看着那只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轻轻掰开,然后将一个枕头塞进了开始不安分的叶漓怀里。 抱到东西的叶漓翻了一个身,但皱起的眉头依旧没松开。 容煜忍不住伸手抚平了那皱起的眉头。 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这才退出了房门。 第十四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四) 去告辞安王和安王妃,容煜这才回了隔壁。 看着自家书桌上那还未修补完的镯子,继续开始自己的修修补补之路。 第二天 叶素云一大早就跑到叶漓的房里,看着睡的正熟的叶漓,伸手抚摸着那有着些许气色的脸颊。 可下一秒叶漓睁开眼,尖叫着往后退,将自己缩在床角。 看着因为一点抚摸便大惊失色的女儿,叶素云的心如刀割一般,轻声细语的生怕增加了叶漓的恐惧。 “娇娇,我是娘亲啊。” 从臂弯里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满布惊恐的眼睛,呆呆愣愣的干涩着嗓子喊了一声: “娘亲” 叶素云小心翼翼的靠近,伸手将人抱入怀中,可是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叶素云还是感觉到了,那轻微的颤抖。 那是对恐惧的下意识逃离。 都是自己没有看好娇娇,害娇娇受了委屈。 霎时叶素云的眼眶就发红了,点点润色在眼眶中流转,将怀中的人儿抱的越发紧了。 “娇娇,别怕娘亲在呐。” “娘亲女儿害怕,呜~” 埋首在叶素云怀里,感受到关怀的叶漓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像是要把心中的恐惧全部哭出来,让它随着泪水一样离开。 轻轻拍了拍叶漓的背,红着眼眶,纵使心中再悲痛,却依旧温柔的哄着自家娇娇。 “没事了,娇娇,没事了。” 哭着哭着也许累了,叶漓趴在叶素云怀里满脸泪痕的睡过去了,但依旧睡的不安稳,嘴里不断说着什么。 叶素云探了探她的额头,烫的有些吓人,显然是发烧了,慌乱的连忙让人请大夫。 很快就将大夫就被秋淮带来了。 大夫放下随身带着的药箱,先给摸了一下叶漓的脉象,叶素云站在一旁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揉成皱巴巴的样子,紧张的询问道;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夫人莫担心,小姐只是惊吓过度,引起的发热,老朽开张药方,你让府中的下人按药方去店中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让小姐服下便可。” 说完大夫刷刷的写好药方交给一旁的秋淮,一旁的叶素云看着叶漓因为发热而红红的脸颊,心疼的催促道: “秋淮你送大夫出去,顺带去抓药,春茵你去打盆凉水来。” 秋淮带着收拾好药箱的大夫出去,而春茵则手脚麻利的端来一盆凉水和一个干净的帕子。 将帕子浸水然后拧干,敷在叶漓的额头上后叶素云又开始吩咐道: “春茵你去厨房让他们熬些清淡的粥,用火温着。” “是” 一旁候着的春茵又匆匆跑去了厨房,为叶漓准备粥。 而此时的柳家,沈泽安满脸冷漠的坐着主位上,面前跪了一个浑身发抖的年轻人,正是昨晚的柳二公子。 一旁还有一个中年人一脸讪笑的站在一旁语气满是献媚的说着: “都是下人不懂事,犬子昨日只是想邀沈小姐来府上做客,没想到那些个刁奴竟将人给打晕绑了回来,还请王爷勿怪,诚儿还不给王爷赔罪。” 跪在地上的柳二公子,闻言开始顺着自家父亲的话一个劲的赔着罪,将过错全部都推到了侍从的身上。 “都是那些个侍从不懂事,误会了我的意思,王爷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 看着那一脸惊恐的柳二公子,沈泽安心中满是厌恶,而且想起今早容煜说的那些情况,一拍扶手起身上前直接抬腿将人给踹了出去,语气冷冷道: “误会了你的意思?本王的女儿岂是你能染指的!” 丝毫不敢反抗的柳二公子,忍着痛趴在地上,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在下怎么敢妄想沈小姐,在下发现侍从误会了我的意思,立马让人以礼相待,然后还未来得及通知王爷,沈小姐的下落,容将军就找上门来了,还将在下给打了一顿,还请王爷明鉴。” 一旁的柳父也连忙开口附和道: “王爷,我家诚儿所言句句属实,真的不敢对沈小姐有半分,啊……” 可是话还未完,就一脚被沈泽安踹出去了和柳二公子一样缩卷这身体趴在地上。 “以礼相待,句句属实能将本王的女儿照顾到床上去的,还不敢痴心妄想,来人给本王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人。” 一旁站在的侍从得到命令,从怀里掏出一根不长的短鞭,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直接一鞭朝着那地上的柳家父子两甩了过去。 这一鞭下去直接皮开肉绽,柳家父子疼的大叫,但又逃不了。 这时门口一个美艳的女人跑进来,跪在沈父面前开始哭哭啼啼的。 “求王爷放过妾身夫君和妾身的孩子,诚儿只是一时蒙了心才会干出这种事情,若王爷不嫌弃,我家诚儿愿意去荣华郡主为妻,以此来弥补郡主名誉受损之责,还请王爷让人别再打了。” 说着就要扑到沈泽安腿边,那浓妆艳抹的样子吓得沈泽安连忙往旁边一跳,还嫌弃的拍了拍衣摆。 扑了隔个空的柳母,直接磕在了椅子上,头上瞬间就冒起了一个大包。 扶着有些歪的发髻,柳母眼尾发红,眼眶湿润的一副欲泣的样子,看着沈泽安。 一脸嫌弃的沈泽安张张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前来找他的叶素云便冲了进来两巴掌就扇在了那故作姿态的柳母脸上。 “还想娶娇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样子。” 正当叶素云骂的起劲的时候有一名侍从匆匆跑进来说道:“王爷,王妃我们在后院发现了一些遍体鳞伤的女子,而且还有几具刚死不久的女尸,她们好像都是被绑来的。” 这下叶素云将手边的柳母一把推到在地,然后朝着她的腰部狠狠踢了一脚,也不看柳母那痛苦的呻吟,直接对着侍从说: “带本王妃去看看。” 说完叶素云就在侍从的带领下,朝着后院走起,看见自己王妃都去了沈泽安自然也要跟着,对着那几个正在鞭打的侍从吩咐了几句,就去追赶叶素云了。 不大不小的空地上,几具尸体摆放在地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紫青的伤痕,甚至隐约间可以看见一些鞭痕,手腕上也有红红的勒痕,其中看起来最小的一具尸体看样子只有十二岁。 如花般的年纪,却受尽折磨和侮辱死去。 那几个活着的女孩子,一个个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随处可见鞭痕和各种伤痕。 第十五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五) 原本应该明亮如星的眼睛,却仿佛蒙上一层雾,没了半丝光亮,如同死水一般。 每当有人触碰她们时,她们就如同发了疯一般嘶吼着,浑身抖动着往后退。 她们都是应该开开心心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却因为遇上了这样的噩梦,活的行尸走肉。 她们已经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这份救赎来的太迟,对她们已经没了用处。 外面的世界对于她们而言是恐惧的,是黑暗的。 在绝望里待的太久,她们已经失望了。 看着这些原本应该活的开开心心的女孩子,叶素云捂着嘴扭头不愿再去看。 她不敢想象如果当时容将军没有及时赶到,她的娇娇会不会变得和这些女孩子一样。 但是幸好一切都没落在她的娇娇身上。 “王爷让人找找这些女孩的家人,如果她们的家人不接受她们的话,给她们换个环境,让她们从新开始。” 这些事情会成为这些女孩子心中永远不能磨灭的一道疤,伴随着她们的一生直至她们死亡。 看着地上的尸体沈泽安摇摇头,暗道造孽啊,让人找找那几具女尸的家人,落叶归根她们被圈禁在这里够久了,该回家了。 至于柳家父子沈泽安直接让人送官,有他在当地的官员也不敢徇私舞弊。 回家的路上叶素云靠在沈泽安的肩上一个劲抹着眼泪庆幸的说着: “幸好娇娇没经历那些。” 知道妻子这是被那些女孩的惨状吓到了,也怪他疏忽没有派人去保护好娇娇,一路上沈泽安都在不停的安慰着叶素云。 很快便到了小院,马车刚停下,叶素云便匆匆下车奔向叶漓的院子。 正在喝药的叶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发丝有些凌乱的叶素云,乖乖的喊了一声: “娘亲” 叶素云顿时红了眼眶,疾步到叶漓面前,将人揽入怀中,声音里透着些许后怕,庆幸道: “娇娇,幸好你没事。” 虽然不知道叶素云这是怎么了,不过乖乖的总是没问题,靠在叶素云怀里的叶漓,蹭了蹭乖巧的开口: “女儿没事,娘亲不用担心,还有娘亲可以让女儿先把药喝完吗,凉了就更苦了。” 听见女儿这样说,叶素云这才松开叶漓,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小心翼翼的喂着。 很快汤药就没了,叶漓皱着一张脸感受着苦苦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忍不住暗道。 这药真的是一次比一次难喝,叶漓感觉等自己过完这个位面她再也不要喝这么苦的东西了。 太难喝了!! 这时叶素云递来了几颗蜜饯,叶漓两眼亮晶晶的接过塞嘴里,甜甜的味道比那药好吃多了。 看着眼前那双因为几颗蜜饯就亮晶晶的眼睛,叶素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这双眼睛蒙上灰的样子。 光是想想叶素云就觉得自己会崩溃掉,更不要说去经历它了,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庆幸着。 陪着自家娇娇聊了会,就看见叶漓一副困困的样子,叶素云便让她睡会,刚好还要去隔壁谢谢容煜。 退出房间,吩咐了一下让人不要打扰到叶漓,叶素云这才让人备礼去隔壁。 带着礼品和沈泽安一起来到隔壁。 小厮带着两人来到大厅,两名侍女端着泡好的茶水和糕点放在一旁。 沈泽安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就看见容煜带着些许疲惫走了进来,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安王,安王妃。” 坐到椅子上容煜灌了一杯茶提提神,昨晚他熬夜把那个镯子勉强修好,正想补个觉,安王夫妇就来了。 “昨晚谢谢容将军了,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还请将军务必收下。” 沈泽安挥挥手,身后的侍从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根人参,看样子是根百年的。 可容煜却连看都不看就开始推脱了起来。 “在下巧合之下帮到了郡主,王爷这般重礼,在下实在受不起。” 两边推来推去,最后这颗人参还是没送出去,沈泽安只好让侍从关上盒子,收了回去。 最后和容煜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叶素云回隔壁了。 容煜见两人走后便回了房间,看着桌上那个被修补好的镯子,伸手握在手中。 此时叶漓的房间里。 原本应该睡着的叶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乖乖从窗口蹦进来,跑到床边围着叶漓发出喵喵的声音。 伸出手,将乖乖抱入怀中。 脑海在中的三三从昨晚就开始看着叶漓演技炸裂的样子,实在佩服,抱着小零食恰了一晚上,看宿主飙演技可比那些话本子有意思多了。 顺了一会儿乖乖的毛,叶漓就叫三三开始放剧看看。 中午叶漓勉强吃了点没有什么味道的粥,就让秋淮下去了,继续和三三窝在房里追剧。 叶漓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窗口那里却发出了些声响。 好奇的望过去,只看见一片衣角,从窗口那里划过,然后一包油纸包裹着的东西被放在了窗口。 下床走到窗口拆开那包油纸包里面放着几块糕点。 捏了一块送入嘴里,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果香味,叶漓微微一笑,对着窗外小声说了一句: “谢谢,东西我很喜欢。” 拿着剩下的几块糕点回来床上,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三三放的剧。 而躲在窗户拐角处的送东西的容煜,听见她的那句很喜欢,耳朵微微发红了。 自动忽略掉了前面的那几个字 她居然说喜欢。 是不是代表她对我也有好感! 就因为叶漓的一句喜欢,那几秒容煜几乎都把他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都想好。 而屋里的叶漓欢快的吃着那些糕点,而且三三看着宿主吃的那么欢快,也有些饿了。 也扒拉出一个系统专门的小零食,也欢快的吃了起来。 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一个天,除了晚上吃的又是没什么玩味道的粥,其他的叶漓都很满意。 三三:“宿主后天男主会有危险,还请宿主保护好男主。” 叶漓正喝着容煜送来的一碗放了不少补药的粥,但药材的苦味被完美的掩盖掉了,口味很对她。 听见三三的提醒,叶漓咽下最后一口粥将放回窗口,询问道: “大概会出事的地方在哪?” 三三:“不知道,所以那天还请宿主跟着男主。” 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天该怎么待在男主身边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第十七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七) 但是叶漓一脸不信的样子,看着他,无从解释的容煜,放弃挣扎,默默将头低下,不敢去看叶漓。 叶漓看着容煜这幅样子十分怀疑,如果地上有条缝的话,他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怂成这个样子,叶漓都不忍心再欺负了。 很快小二便开始上菜了,屋子里的情况总算没有那么奇怪了。 只是容煜依旧不敢去看叶漓,整个房间里除了筷子夹菜的声音便再无其他声响。 夹着一块嫩滑的豆腐塞入口中。 这家店的菜真不错,明天再出来吃一次。 美滋滋的想着。 很快桌上的饭菜就被解决了三分之一,叶漓喝了一口店里自带的消食茶。 有点没形象的瘫在椅子上,看着还在一个劲夹同一盘菜的容煜,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然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开口: “容将军,你夹的是一块姜。” 话音刚落容煜有些慌乱的看着筷间的姜片。 叶漓原本以为他会扔掉,结果容煜慌乱之下直接塞进了嘴里。 辛辣的姜味呛到了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看着容煜如此憨憨的举动,叶漓无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喝口水。” 容煜接过茶杯就猛灌,然后又成功呛到了,这一系列操作让叶漓无奈了。 从未见过如此之憨的男主。 憨到叶漓忍不住开始询问三三: “三儿啊,你确定这是男主,为何他如此之憨。” 三三望天显然不想回复,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男主。 太憨了。 不知道自己被一个人一系统吐槽了的容煜,终于停下了咳嗽,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水。 这次没被呛到。 “容将军,可吃完了?” 放下茶杯容煜低着头磕磕巴巴说了一句。 “吃,吃完了。” 这咋还结巴上了呐,叶漓越发怀疑眼前这人,真的是男主吗? 莫不是被什么人给替代了。 “我听说那上玄湖风景不错,容将军可愿陪我去游湖。” “沈,沈小姐之邀,在,在下自然愿,愿意。” 看着容煜的结巴是越发严重了,叶漓忍不住开口: “容将军你很紧张吗?” 容煜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紧张,但是说出口的话却依然是磕磕巴巴的。 两人带着一帮侍从朝着上玄湖而去,路上两人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经过一些小摊时。 容煜总会递过来一些吃食,而且都很合她的胃口。 就这样一路上被投喂的走到了上玄湖。 叶漓拿着一串糖葫芦在一旁等着去租船的容煜的回来,这时三三突然开口提醒道: “宿主,不远处的那个草丛哪里蹲了几个一路尾随你们来的人。” 原以为叶漓会支开周围的侍从去解决那几个人,结果没想到叶漓咬着最后一个山楂球,对着旁边保护她的人说道: “那里的有几个一直尾随我们的人,可能居心不良,你们几个去看看。” 几名侍从往叶漓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里有几个正在打量他们一行人的人。 当即就走过去,这些侍从也不是吃素的,没几下就把人制服压了过来。 但是还是有一个侍从受伤了。 伤口乌黑,证明划破皮肤的那些武器明显是有剧毒。 叶漓让人赶快将人送医,可是那毒发作很快,那么侍从已经陷入了昏迷,所幸那几个侍从也是有经验的,简单的控制了一下毒素的蔓延,才将人送医。 剩下的几名侍从则押着那个几名意图不轨的人将他们身上有危险性的东西全部收了。 想着那名侍从中的毒,叶漓感觉如果没有她阻止,男主八成会载在这毒上。 三三:“恭喜宿主成功阻止了男主被害,世界任务进行到了百分之四十。” 那几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人,看着叶漓这个半路蹦出来的拦路虎,觉人生十分艰难。 容煜一回来就看着,那几个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人,以为出了什么事,面露焦急的询问道: “郡主你没事。” 咔嚓,咬掉糖人的一个脑袋,叶漓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但容煜依旧上下打量了一番叶漓,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扭头看向那几个被侍从押着的人。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侍从应声开口: “小姐发现这些人一路跟着我们,而且他们身上还有抹了剧毒的武器。” 听的容煜眉头微微皱起,这些恐怕是冲着他来的,朝着身旁的风一说了一句。 “风一你将这些人,带回去审问一下,这些人八成是冲着我来的。” 风一应声,叶漓让侍从帮忙送回容煜的住所。 落叶惊起一番水痕,小小的扁舟摇摇晃晃飘荡在湖面,悠悠扬扬。 水深如翠,柔和的风拂过湖面,留下驻足的印记。 舀起些许湖水,看着它们从指间溢出,终是一点也没有留下。 “容将军上次拿走的那只镯子,可修补好了,不知将军打算何时归还小女?” 提及这件事容煜一脸尴尬,毕竟擅自进入人家房间,被主人逮住了,还将人家的东西摔碎了,被这样提出来了,面子也有挂不住。 “修,修补好啦,等下回去在下就给郡主送去。” 听着容煜又开始有些结巴的话,叶漓靠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臂。 容煜忽然僵住了身体,直愣愣的看着手臂上那双纤细的柔荑。 “将军耳朵很红诶,莫不是害羞了!” 伸手碰了一下那红红的耳朵,继续道。 “还很烫诶,将军。” 那一接触直接让容煜的脖子也有些发红,但是就是不见他的脸红。 “将军,你的脖子也红了诶。” 容煜缩了缩脖子埋下头,眸光闪烁的不知该安放在何处,磕磕巴巴的开口: “郡,郡主,还请,请不要靠在下那么近。” 结果刚说完,叶漓便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将头贴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 “将军莫不是喜欢我。” 只见容煜身躯一震,头埋的更低了,恨不得跳到旁边湖里去。 “在下,不,不……” 还未说完就被叶漓打断了。 “不喜欢我呀,是小女妄想了。” 容煜猛的抬头,扭头看向叶漓,但眼前佳人清丽的容颜,让他又忍不住低下头,解释道: “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噢,那就是喜欢小女咯。” 容煜轻微的点了点头,但又觉得好像有些唐突,便又开始解释着。 “沈小姐温柔懂事,端庄大方,在下自然倾慕。” 第十八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八) 三三抱着小零食听着容煜夸自家宿主,觉得这个男主眼睛可能需要捐了。 宿主都贴到他身上了,他怎么昧着良心说宿主端庄的。 男主眼睛没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可下一秒叶漓的话更是让三三大跌眼镜,靠在容煜身上的叶漓,指尖顺着那衣服的纹理滑动,语气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开口: “小女也很喜欢将军呐~” 这下容煜有点慌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叶漓。 见状叶漓伸手扯了扯那发红的耳坠,继续开口: “将军救了小女三次,小女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来报答将军,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结果容煜猛的一抬头连连摆手拒绝道: “在下一介莽夫不敢高攀郡主。” “哦,是吗?” 这下叶漓不乐意了,整个人朝着容煜不断靠近,而容煜又不敢将人推开,只好朝后退。 “嘭” 容煜一时不稳直至朝后仰去,倒在船板上,而叶漓因为一直贴在容煜身上他一不稳,自然也跟着倒了下去。 趴在容煜的胸膛上叶漓也没有放弃调戏的行为,指尖在容煜的下巴处流连。 “小女到是没有看出将军有何不敢,每天扒拉小女的墙头,给小女塞吃的,还趁小女不在的时候进小女的闺房,将军小女没说错。” 容煜闭上眼睛,无视叶漓的举动和言语,因为他的确做了那些事还被逮到了好几次,根本没法反驳。 “而且每次小女有危险将军总是第一个来救小女,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诶,将军怎么不说话了,将军,将军~” 被喊的有些无奈的容煜睁开眼,眸光落在天空上,开始转移话题。 “沈小姐可否先从在下身上起来。” 但是叶漓非但没有起来,还贴的更紧了,手上的动作也不断,语气温柔的说着: “将军先回答小女,为何每次被小女逮到,将军总要落荒而逃,回答了小女就起来。” 每次逮着他偷看自己,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叶漓一度以为自己太吓人了,将人吓跑的。 “因为在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逃走,郡主还请从在下身上起来。” 为了让叶漓快点起来,容煜只好如实回答。 叶漓得到回答也没有继续胡闹了,手撑着容煜的胸膛起身,坐回位置上。 等到叶漓离开后,容煜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 手撑着船板,起身,立马朝一旁挪了一下位置。 叶漓也不再去贴着他,只是微微一笑,撑着下巴调笑的开口: “将军什么时候需要小女以身相许,记得同小女说哦。” 容煜没有回应,只是往旁边再挪了挪,明显不想在经历一次刚刚的事情。 余晖散落一地,羲和一点一点藏进云层,只透着些许春日的余晖,驻足停留。 容煜将人送到门口,看着人彻底进去后,才转身离去。 斜阳西照,将他的影子一点点拉长,然后转身之际又猛的缩回。 回到自己房里的叶漓,抱着一天没见到她的乖乖,坐在塌上。 脑海中三三一口正太音去极为老成的开口: “宿主,不要在调戏男主大大了,他都要被你玩坏了。” 想到白天容煜那窘迫的样子,三三有点无奈。 有一个想玩坏男主的宿主是怎么的体验。 不过男主也是真的憨呀,一看着宿主就开始结巴,害羞。 三三好无奈啊!!! “三三昨天的那个剧不错,里面的男孩子都好帅诶,三三我们等下继续看!”叶漓摸着乖乖一脸正经的转移着话题。 这么可爱的男主不用来调戏也太可惜。 叶漓一提三三果然被成功转移了话题,开始说着那部剧里的男孩子。 “尤其是那个超a的那个,太好看了!!!” 等到三三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看着叶漓兴高采烈的去拿放在窗口的那个盒子,三三暗暗握拳道。 下次一定不能在被宿主转移话题了。 盒子是个很普通的雕花小木盒,打开放着一支木簪。 簪身整体光滑,没有过多的雕刻,就只有尾简单的雕刻了一朵祥云端。 而这支簪子正是容煜第一次扒拉叶漓墙头时拿着的那支簪子。 叶漓随即让秋淮用这根簪子替她梳发。 拿着木簪子的秋淮,想了想自己小姐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但一番搜寻无果也没有没有多想什么。 只当是王妃新给小姐买的,拿着木梳灵活的穿梭在发间,不一会便梳好了。 看着铜镜里的样子,叶漓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走到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了一段话,然后折了两下拿东西压在了窗口。 然后换了身衣服去陪沈母用膳。 这边给叶漓送吃的容煜翻过围,靠近窗口却看见窗口处压着的纸条。 拿起纸条展开: 定情信物小女很喜欢,不过将军小女的镯子是不是也该还给小女呀,毕竟那个镯子小女甚是喜爱。 其实今天原本打算把镯子还回去的,结果想在昨天叶漓说的那些话,就鬼使神差的将簪子送了出去。 将东西放下拿着纸条,回了隔壁。 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字条,良久之后小心翼翼折叠好,打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 里面赫然放着一支带着些许裂痕的镯子,但那些裂痕都被人仔细的修补过,用东西点缀了一下。 将那张纸条小心的和镯子放在一起。 正在陪沈母用早膳的叶漓夹着一块薄饼送到嘴里。 “娇娇明日我们要回家了,今天还想去哪玩,就去尽情的玩,不过记得多带一点人保护你。” 叶漓两腮鼓鼓的点着头。 那正好今天可以再去福悦楼吃一顿。 然后去看看有什么可以买来送给男主的。 毕竟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出门叶漓就带着一行人,朝玉镶阁奔去。 一进店侍女就迎了上来,一脸献媚的笑容跟在一旁推荐着。 这位小姐一看衣着就知道身份不低。 叶漓拿着一支白玉的簪子,模样挺简单的感觉配男主好像还行。 但目光去打量着其他的东西,忽然瞥见一枚白玉佩,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整体没有过多的雕刻,挺配容煜的气质的。 “这个给我包起来。” 一只手伸过来想要夺过那枚玉佩,叶漓朝一旁躲了一下。 让那只手的主人抓了一个空,只见那人跺了跺脚,指着叶漓娇纵的开口: “那枚玉佩本小姐要了。” 第十九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十九) 叶漓没有理会顾思月,将玉佩递给秋淮吩咐道: “去付钱。” “不准去,都说了这枚玉佩本小姐要了。”说着顾思月伸手要去秋叶手中抢,去被夏然阻拦了下来。 而春茵则拦在顾思月面前不让她靠近,这时店里的掌柜走了过来,赔笑道: “不好意思顾小姐,我们店里这样的玉佩还有其他的样式,不如您看看别的?” 可顾思月那里会听掌柜说的,抬手就推开掌柜,高贵的抬着头,看着叶漓,不容反驳的说道: “快让你的侍女给本小姐把玉佩拿过来。” 掌柜稳住身形,看着叶漓说道: “这位小姐,不如这玉佩就给顾小姐,我们店里还有其他的款式。” 从秋淮手中拿过玉佩,叶漓表情漠然,语言平缓的询问道: “这玉佩她付过定金吗?” 掌柜摇摇头表示没有,叶漓又继续开口: “既然没有的话,我为什么要让给她。” 顾思月见叶漓不准备给她便又开始上手想抢,推推嚷嚷间便看见叶漓被人推到了地上,而玉佩被她小心的护在手中。 “嘶” 秋淮连忙扶起叶漓上下打量着,嘴里还紧张的询问道: “小姐你怎么样?” 捂着摔疼了的手肘,叶漓拍了拍秋淮的手,安抚道: “我没什么,就好像擦到一下手背那里。” 而没有拿到玉佩的顾思月那里管叶漓摔没摔,有没有受伤,瞄准被叶漓拿着的玉佩,伸手就要去夺。 半路却被人抓住了手拦了下来,直接毫不留情的一甩,直接将人甩到了一旁的柜子旁。 突然出现的容煜一脸紧张的打量着叶漓,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只微微擦破了点皮的手上。 “怎么不小心点。” 被甩到一旁的顾思月扶着撞到了的腰,脸色微微苍白的,一扭一扭的靠近,然后语气骄纵的指着叶漓就开始说道: “容将军你怎么能为了和女人推我。” 说着还伸出手想要去拉扯容煜的衣袖,可刚碰到,整个人就又摔了出去,而且摔得比上次更狠。 整个青丝凌乱的散着,满身狼狈的躺在地上。 容煜拍了拍被碰到过的衣袖继续看着叶漓擦破了点皮的手背。 明明只是留了点血丝出来,却被容煜看的跟整只手断了似的,拉着她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说着。 “去找大夫看看。” “等下” 叶漓喊住容煜将手中的玉佩给了秋叶秋叶。 “去结账。” 没有人阻拦,秋叶很快就拿着包好的玉佩回来了。 叶漓拿过将它塞到容煜的怀里。 “这是小女给将军在上的回礼,还望将军收下。” 抱着盒子容煜杵在那里,满脑子都是,居,居然是送我的,我没有在做梦。 原本以为这块玉佩是送给安王的,没想是自己,容煜耳朵慢慢的爬上了绯红,正要说什么。 一身凌乱的顾思月,又凑了过来,脸上的妆被泪水糊的东一块红西一块白的。 但却一副自以为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巴巴的伸手想要扯着容煜的衣袖。 “容将军,小女啊……” 还未说完,只见一道粉色的身影划过,磕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成功昏了过去。 容煜则嫌弃的拍了拍衣袖,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次次都要来打断。 “在下很喜欢,多谢郡主好意。” 从玉镶阁离开后,叶漓便被容煜强制送回了家。 理由是她受伤了,要多休息。 看着手上破了点皮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叶漓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最后还是没有一拳揍在容煜头上。 因为容煜拿着一包栗子糕递到她面前。 有吃的回家就回家,福悦楼下次再来吃就好啦。 抱着东西高高兴兴的啃着。 容煜在后面看着叶漓的背影笑道。 “傻丫头,给点吃的就好了。”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小丫头不高兴,那栗子糕原本是打算晚上给她的。 不过提前拿来哄她开心也不错,只是等下晚上的东西买什么比较好? 羲和悠悠扬扬托在正中,风声吹过恰到温柔。 回到家中的叶漓瘫在院子的榆树下,落叶飘飘荡荡落在她的头顶。 一两只蝴蝶时不时挥动着翅膀飞过,惹得乖乖追着扑腾,小爪子在空中挥舞着。 蝴蝶也不惧怕它,趁乖乖不动时停留在它粉粉的鼻子上。 三三:“宿主我检测三天后,男主大大会有危险,而且好像是泥石流。” 叶漓转着手中的玉箫,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人祸我尚且可以阻止,天灾可怎么办是好呐。” 三三:“宿主加油,你会想到办法的,三三给你加油。” 停下手中的萧,坐起身来围着树转了几圈。 “我觉得那天我还是跟着他见机行事比较妥,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天灾,难搞哦!” 莹润的光华散落在树荫间,透过模糊的窗纸依稀可见,屋里灯火摇曳。 三个小丫鬟收拾着行李,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去。 早已洗漱完的叶漓靠在床边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子,时不时抬头看两眼。 没过多久,三个小丫鬟就差不多收拾好了,剩下的明天早上在弄也来的及。 关上门,三个小丫鬟离开了。 叶漓也放下话本子,躺下闭上眼睡去。 毕竟明早要早起,还是早点睡为好。 悠悠虫鸣响在深夜,风吹过传向更远的地方。 次日一早。 马车装上行李,等着主人坐上就要启程了。 天色还有些蒙蒙亮,马车悠悠的走着,车帘上的珠子相互碰撞响着清脆的声音。 从天蒙蒙亮走到羲和高照一行人才在路边的一个茶铺停下。 人来人往只为给过路人一个歇脚的地方,所以这茶铺并不大也可以说很小。 店里就只有一对夫妻,在忙碌着给进来歇脚的客人,送上解渴的粗茶。 叶漓坐在破旧长板凳上,拿了一个馒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不是很好吃,但胜在比较软。 马儿低着头啃食着路旁有些枯黄的草。 驻足的行人喝着茶水与旁人交谈着什么。 其中说的一件事到引起了叶漓的注意。 若兰县水患成灾,淹了不少村子。 路人乙:“你听说没那若兰县水灾淹死了不少人,都是因为那地方官贪了那修坝的银子,那里不少人已经起义打算造反了。” 路人甲:“我也听说了不过当今圣上已经下旨拍容将军去镇压那些起义的难民了,并且还让人送救济粮过去。” 路人乙喝了口粗茶感叹道:“真希望那水患快点过去。” 第二十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十) 想着隔壁桌两人说的话,叶漓大概知道了这次男主的危险是什么了。 天灾,若兰县正好水患成灾,救助镇压的途中,只要突发洪水男主便性命不保。 休息好后众人又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马车悠悠的一路向前行。 日落西山时,马车驶入城中,夕阳拖着影子拉长。 安王府 推开院门走着半月未曾踏足过的院子。 院里的摆设依旧是离开的样子,但每日打扫,所以不曾见落尘。 玉兰和桃花开的正好,零零落落的花叶散了一地,叶漓走过去坐在那树下藤椅上,闭上眼。 花瓣落在她的身上,点缀着春日的温柔。 这时身旁传来一些声响,叶漓睁开眼一个木盒子映入眼帘。 扭头一看围墙边划过一片玄色的衣角。 不用想肯定又是那家伙,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被分成了九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不同种类的果干。 叶漓拈起一枚梅子,浅尝滋味。 酸酸甜甜的还不错。 合上盖子,抱着进了房间。 三个小丫鬟虽然好奇自家小姐哪里来的盒子,但作为奴婢却不敢支手管主人的事,所以好奇也只是好奇。 次日一早叶漓连早饭都没用就匆匆跑到叶素云房里,伸手拉着叶素云的袖子,眨巴眨巴着眼睛商量的说道: “娘亲,女儿想出去游玩一段时间。” 正在梳妆的叶素云拿起一支嵌着祖母绿翡翠的华胜别进发间,扭头脸上透着疑惑,询问道: “不是才从宁县回来吗,怎么又想出去玩啦,娇娇你的身子不好,还是不要乱跑。” 见被拒绝了,但叶漓却并不气恼,伸手给叶素云挑了一支简单的步摇,替叶素云插在发间做点缀,语气柔柔的开口: “女儿整日待在家中也甚是无聊,而且女儿觉得出去散散心有利于女儿病情的。” “可是……” 虽然女儿的身体如今有所好转,多出去散散也是可以的,只是叶素云一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愿和担心。 她怕女儿出去受了伤,而自己又不能及时赶到。 “若是娘亲实在担心可以多派几个人跟着女儿去。” 虽然叶素云虽然心中仍有不愿,但也不愿见到自己女儿失落,便同意了。 见叶素云点头应允,叶漓开心的抱住叶素云在她怀里蹭了蹭,欢呼道: “谢谢娘亲。”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叶素云顿时觉得答应了也不一定是坏事,只要娇娇开心,娇娇去哪都无所谓。 听一会叶素云的嘱咐,叶漓便匆匆回到房间,让秋叶收拾行李。 至于沈泽安那边叶漓拜托叶素云与沈泽安说一声了。 这次外出叶漓走的格外匆忙,没有像之前的那么多准备。 因为若兰县离这里,最少也要两天的路程。 容煜昨日晚上便出发了,而且那边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他们一行人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到。 所以今天她一定要赶到若兰县的邻镇罗镇,才能确保可以在明天容煜遇险的时候及时赶到。 马车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一行人走走的极为匆忙。 叶漓只让驾车的车夫一路往北走,却没有说固定的地点,随从也只当是自家小姐想看看沿途的风景。 直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停在一个简单的茶铺休息的时候,叶漓才说清楚要去什么地方。 “尽量天黑之前赶到罗镇。” 当即跟在叶漓身边的那几个侍从就不赞同了,好意提醒着。 毕竟这位主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不好和安王交代。 “小姐若兰县那里正在闹水患,正是乱的时候,太过于危险了,罗镇和它靠的太近了不见得安全。” 三个小丫头虽然不问这些事情但多少也是知道一点,此时去罗镇真的太危险了,也开始劝说自家小姐。 “小姐要游玩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了,现在那里正是混乱的时候,此时去实在欠妥。” 但叶漓决定了的事情那是那么容易被人说动的。 “你们不要想太多,我们只是要经过罗镇,去连岳县,今晚到罗镇休息一晚,明天在启程去连岳县。” 听叶漓这样说众人勉强松了一口气。 因为开始小姐一直让往北走,然后又说今晚要在罗镇过夜,才误会以为她要去若兰县。 虽然罗镇里若兰县很近,但是却没有若兰县那里十分的乱。 休息好了,众人又启程继续前行。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了罗镇。 踏着暮色进入这片不如往常一般热闹的镇子。 镇子上派守的侍卫严格的查着进入镇子的每一个人。 马车悠悠的顺利通过走进镇子,最后在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停下。 车夫将马带到马厩,安置好,众人走进客栈,小二一脸笑意的迎上来。 “各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们安排六间房,在安排两桌饭菜。” 秋淮拿着一个包袱熟练的同小二交谈着,显然这些事情她经常做。 小二很快就安排好了房间,叶漓同秋叶说了几句话就进了屋。 “你让人把饭菜送到我屋里,明天中午出发,所以之前的时间都不要来打扰我。” 虽然很疑惑自家小姐要干嘛,但是秋叶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多问,毕竟主子的事情,岂是她们这些小丫鬟能管的。 靠在床边,让三三关注着容煜那边的情况。 快到半夜的时候三三忙慌叫醒睡的迷迷糊糊的叶漓。 “宿主,男主出事了,快醒醒!再不去男主就要没命啦。” 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到窗口。 三三正想提醒宿主门在后面,就只见叶打开窗户就直接跳了下去。 动作快点,三三都来不及阻止。 叶漓轻飘飘落在地上,并没有三三预料中的受伤。 松了一口气跟上宿主的脚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敲着锣走在无人的街道,丝毫没有注意身后闪过的那个黑影。 黑影轻而易举的就出了镇子,一路朝着若兰县奔去。 三三在前面带着路,但天色已经是暮色,昏暗的看不见前路。 纵使有三三的加持可以在夜里视物,但也难免弄的满身凌乱。 此时的一条河边。 河水浑浊,汹涌的拍打着水花,上面漂浮了不少的树枝和粗壮的树干。 一道身影趴在一节树干上,泡的发白的双手死死的扣着树身,嘴唇被冻的发紫,朝着近在咫尺的岸边游去。 第二十一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十一) 明明只差一点,可是渐渐不支的体力似乎让他坚持不了游到岸边。 眼前的场景已经开始虚晃起来,来势汹汹的洪水淹没的那一瞬间,他自己可能活着回不去了,可是想着那人的笑颜,他凭着一股劲在这河水上飘了大半夜。 身体早已被冻的麻木了,容煜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紧握在手中的那块玉佩,嘴角勾一抹苦笑。 浮木在眼前的飘走,身体不断的下沉着看着近在眼前的岸,却成了一道怎么也过不去鸿沟。 浑浊的污水灌入口鼻,意思渐渐模糊,就在整个人都要沉入湖底的时候。 一只手伸来拉住了他。 “咳咳……” 眼前的容颜让容煜很意外,但下一秒容煜却满脸慌张虚弱的开口: “快走,这里很危险。” 但叶漓本身就是来救他的,怎么会因为这里危险就将他抛弃再次,安抚的微微一笑道: “将军抓好我,我带你上岸。” 叶漓在腰间固定了一根绳子,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容煜想都没想直接跳进了水里索性容煜离岸边很近。 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抓着容煜的手慢慢的往岸边靠去。 只是这具身体太弱了,虽然有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有系统的加持。 可是到岸边也是已经气喘吁吁了。 休息了一会儿,带着已经昏迷了的容煜,在黑夜里穿梭。 最后在三三的搜寻下找到了一个山洞。 将脸色苍白的容煜放在洞中一些枯草上,叶漓从腰间的小包中拿出一包用防水的油纸包着的药粉,散在周围驱赶毒虫走兽。 在附近捡了些干柴,顺带在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打到什么猎物,不过运气还算不错,打到了一只兔子。 拎着兔子的耳朵抱着柴火,在三三的搜寻下找到了一处还算干净的水源。 放下捡的干柴,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利落的将兔子剥皮开膛,在清澈的水中中将兔子清洗了一番。 在一旁揪了几片比较大是叶子将兔子裹在里面,这才抱着干柴朝山洞走了回去。 洞中容煜的脸上浮现着病态的红色,身体轻微的颤抖着,整个人缩卷在一起。 放下干柴和兔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温度高的吓人,叶漓在腰间的包包里翻找出一下,摸出一个小瓶,拔了瓶塞,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喂给容煜。 看着自己和容煜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叶漓利落的将火升起。 丝丝暖意在洞中升起,橘红色的火焰摇曳着。 将外袍脱下搭在火堆旁烘干着,看着容煜身上的湿衣服,叶漓想都没有想直接利落的伸手就是扒下来和自己的一起放在一边。 三三在脑海里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宿主这扒衣服的动作有点熟练啊! 做完这些叶漓拿过放着叶子上的兔子,用木棍固定着然后抹上一层在包包里拿出来的调料。 火焰烤灼着上方的兔肉,很快一层油脂就冒了出来,一滴滴的落入火焰,叶漓时不时的给它翻个面。 也许是服了药的缘故,脸上病态的红润虽然还没有褪去,不过容煜的状态好多了。 拿出一个小瓶凑到他的嘴边,喂了一点水。 洞外不知不觉中落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响在外面叶漓拿刀割了一小片兔肉塞进嘴里。 摸了摸一旁放着烘干的衣服,已经彻底干了。 拿过一件盖在容煜的身上,另一件则自己披上了。 叶漓可没忘了自己是一个身体弱的人,万一感冒了得不偿失,所以要做好保暖工作。 如果三三可以知道宿主在想什么绝对会斥责叶漓。 往水里跳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是个身娇体弱的人,现在就下了点雨,就想起来了。 雨,稀稀落落的下到天明。 晨光熹微,叶漓揉了揉眼睛,用一旁的木棍扒拉了一下只剩星星点点的火光的柴堆,然后又扔了点干柴进去。 一旁的容煜睫羽微微抖动着,然后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围的场景。 似乎有些迷茫,整个人都是蒙圈的状态。 当看到不远处的叶漓时,昨晚的发生点事情才一点点浮现脑海中。 昨日近傍晚的时候他不小心被卷入洪水中,借着浮木在水中飘了好久,最后若不是……他可把现在已经凉透在了那冰冷的河水中。 开口是一个沙哑的声音。 “昨晚多谢,郡主了!不过以后这么危险的事还是请郡主三思而后行不要鲁莽行事。” 他不想去纠结为什么叶漓会出想在这,但是一想到昨夜的情景,容煜就忍不住害怕,他不敢去想若是她们没有靠岸那么近,或是河水在汹涌一点,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赔上她。 叶漓将昨日剩下的兔肉放在火上加热,然后摸了一个小瓶递给容煜。 “昨日是将军情况过于紧急,小女才迫不得已,将军把这个服下润润嗓子。” 容煜接过小瓶,拔掉瓶塞将里面的水喝下。 干涸的喉咙瞬间舒服多了。 “在下并不希望郡主因为我而出什么事情。” 用匕首割下一片又一片兔肉放在一旁的叶子上。 “那将军要保护好自己呀,这样小女才不会因为将军出什么事情,喏,将军吃点补充一下体力,我们等下该走了,不然小女的侍女们该发现小女不在了。” 将其中一些兔肉递给容煜。 吃完兔肉,外面的雨也差不多停了。 叶漓熄了火堆,将兔骨用草叶裹好扔在灰烬里。 两人离开山洞后,容煜原本打算去找他的下属,但却被叶漓硬拉着回了昨晚订的客栈。 由于时辰还早,再加上叶漓带着容煜并没有走寻常路,而是从走后面翻窗进去的。 客栈还未开门营业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两人很快就溜进了昨晚订的房间。 容煜拘束的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叶漓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 三三:“宿主世界已经修复了百分之六十五了。” “任务呐?” 叶漓脱下身上带着一股水腥味的衣服,换上一旁干净的衣物,从屏风后走出去。 三三:“任务现在就差沈泽安夫妻两的那个了。” 走出去,看着坐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容煜,一身衣服皱巴巴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刚想说自己去给他找身衣服,房间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和秋淮的声音。 “小姐你醒了吗?” 第二十二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十二) 容煜顿时就有些慌乱,站起来躲到了屏风后面,叶漓见状对着门口说道: “秋淮你去准备一套男装和一些热水。” 门外的秋淮虽然很不解自家小姐要男装干嘛,但是还是照吩咐去做事了。 叶漓走到屏风处,看着躲在后面的容煜,突然想调笑两句: “将军躲在后面干嘛,是不是怕被小女的侍女发现吖。” 容煜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些红,磕磕巴巴的开口。 “在,在下是怕误了郡主的名声,而,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和礼,礼法。” 伸手拽着容煜的衣袖,在手中绕啊绕,脚下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贴近容煜嗅着容煜身上传来一股混着竹香的水腥味,吐气如兰的开口。 “将军救了小女三次,小女早已决定以身相许,所以小女已是将军的人了,怎么会不合礼法呐。” 容煜朝着后面退了几步,眼神四处躲闪似乎再找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 可是他一退叶漓就朝他走了几步,然后容煜不得不再往后面推。 但毕竟空间是有限的,然后刚好屏风后面就是床,容煜这一退直接退到床边。 “郡……郡主,在下说过不需要郡主为在下付出什么,而,而且……” 叶漓一把将容煜推倒在床上,贴在他的胸膛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他,指尖点呀点的开口: “既然将军不同意,又为什么要接受小女的玉佩呀,小女可不相信将军不知道玉佩代表的含义。” 一句话就把容煜堵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当然知道女子送男子玉佩是什么意思。 玉佩一般是女子赠心爱之人的东西,一旦收下就代表默认了自己也心悦她。 但是容煜想到自己的身份断然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可是那天就这样鬼使神差的收下了。 而且自己也不愿将玉佩还回去,目光躲闪转移着话题。 “在下不,不知,郡主可否先从在下身上起来。” 一股淡淡的药香隐隐约约传来,容煜都不知道手改往哪里放,眼神飘忽的看着头顶白色的帷帐。 叶漓撑着手起来,然后摸了一个玉佩垂在容煜眼前,昨晚救容煜的时候看着他手里捏着自己送到这块玉佩,然后就顺手收了起来,打算等他醒了的时候再给他。 不过现在拿来逗逗他也不错呀。 刚庆幸叶漓起来的容煜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玉佩,瞬间耳朵就红了起来,伸手想要去讨要。 “郡,郡主玉佩……” 可还未说完就被叶漓打断了,甩着手中的玉佩看着眼前这人面红耳赤的样子,故作受伤的姿态,委屈的开口: “既然将军不知晓含义,那这枚玉佩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小女还是扔了。” 说着就拿着玉佩,起身朝着窗口走去,一副打算扔了样子。 容煜连忙抬手拉住叶漓,从她手中拿过玉佩,小心放入怀里,然后佯装镇定的样子,可所以的镇定在对上叶漓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就都没了,低着头避开与叶漓的目光对视,语气平静的开口: “郡主,这玉佩既然送给了在下那就是在下的东西了。” “倒是小女忘了这玉佩已经送给了将军,所以将军是同意小女以身相许了吗?” 一句话又将容煜堵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幸好这时秋淮来敲门说热水和衣服准备好了,叶漓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容煜坐在床边摸着怀里的玉佩暗暗松了一口气。 想着叶漓的话又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与她的身份岂是那么好在一起的。 终究是殊途陌路。 叶漓打开房门让人将热水放好后,接过秋淮怀里的衣服就让她出去了。 拿着玄色的男装走到屏风后将衣服扔给发呆的容煜。 “将军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估摸着将军的下属也该找到这罗镇了。” 拿着衣服容煜有些踌躇,毕竟男女有别。 许是看出了容煜的迟疑,叶漓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 “小女去找侍女让她准备些清粥小菜。” 见叶漓走出去后,容煜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抱着衣服就着屋里的热水利落的擦洗了一番,毕竟身上的那股水腥味自己也有些受不了。 出去的叶漓迈着悠闲的步子找到了,正在让小二给大家准备早点的秋淮,便开口吩咐道: “秋淮等下让人把吃的送到房里去。” 秋淮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和小二吩咐着。 而叶漓则转身上楼去找春茵,打算让春茵给她从新梳妆一下,虽然换了衣服,但发髻却是微微松垮的样子虽然旁人不大看的出来,但叶漓觉得还是去找她的小丫鬟们重新梳一下为好。 等到彻底整理好了仪容,叶漓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容煜也将自己收拾好了,只是换下来的脏衣服不知道容煜怎么处理的。 不过叶漓也懒得过问,靠在屏风旁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面红耳赤的容煜。 直到秋淮将早散送了上进来,容煜躲过了。 早散很普通,就一些简单的米粥配上一些小菜。 可是早上吃了些兔肉的叶漓不是很饿所以只喝了半碗粥,尝点小菜,就放下了碗筷。 反倒是容煜一个人就剩下的粥都喝完了,才放下碗筷。 对上叶漓含笑的眼神,容煜看着面前感觉的粥碗有些挂不住。 这些天忙着镇压乱民然后还被洪水冲了不知多久,根本就没怎么好好吃饭休息,然后没忍住就多喝了点粥,但他平时真不是这个样子的。 “将军要不要小女在帮你点些包子馒头。” 听见叶漓的询问容煜连忙摇头,表示不用了,今早吃了些兔肉加上这些粥勉强也算饱了,而且在吃下去,他怕自己会在叶漓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见他拒绝了,叶漓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而且看样子妥妥的绝对是含羞。 用完早膳后,容煜就离开去找他的下属会和毕竟若兰县的灾情和乱民可不等人。 叶漓也收拾好带着侍从和丫鬟坐上了马车,绕着罗镇去了旁的一个比较繁华的县城霖县。 马车悠悠的踩着初升的晨曦,叮叮当当的朝着霖县走去。 不过好在霖县距离罗镇并不远,还未到饷午就到了。 马车停在客栈的门口,秋淮扶着叶漓下了车走进客栈。 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询问着: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第二十三章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十三) 很快一行人就住进了这家客栈。 叶漓躺在房间的床上休息着,昨晚照顾了容煜许久,都没怎么睡好,今天一大早又赶回客栈,然后又匆匆忙忙的来到霖县,一路上马车并不算太平稳,没怎么休息好的叶漓贴着枕头就沉沉睡去。 而这边和自己下属成功汇合的容煜听着下属禀报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 “这种事情为什么没人拦着。” 其中一名下属恭敬的回道: “罗大人仗着将军不在自己又是最大的掌事的,所以下面的人想拦也拦不住。” 容煜挥了挥衣袖带着人连忙赶了回去。 一行人匆匆赶回若兰县的县令府中。 入眼满是玉盘珍羞,好一副酒池肉林的样子,正当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外面到处都是难民乱民,这群人可倒好拿着朝廷的赈灾银子,在此肆意挥霍。 气的容煜当场下令让人将这些人捆起来,丝毫不打算听这些人苍白无力的解释,直接一句话将所有人怼的哑口无言。 “有什么事,等本将军处理好这些难民之后,与尔等到陛下面前好好说说。” 原本还大言不惭的罗大人,瞬间不说话了,至于那些附和的墙头草们更是半句话都不敢开腔,将自己缩在角落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状容煜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大雨洗刷着这片土地,泥水顺着山路蔓延,马蹄踏过溅点泥星。 “将军这剩下的乱民已全数驱赶到了这点鸣山山上。” 身下的黑马踏着步子来回徘徊,容煜看着眼前被险峻的山脉,陷入沉思。 半响才慎重的开口: “顺着山路悄悄上去,愿意回家的都放他们离开,凡事执意造反之人,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是” 身后的将士们齐声回道。 一行人拿着长剑,借着雨声和雷鸣,摸上了山。 霖县客栈 叶漓端着茶杯伫立在窗口,看着下面披着蓑衣匆匆而去的行人,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热茶。 手指搭在光滑的窗沿上,忽然门口传来阵阵敲门声,秋淮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小姐,小姐楼下有人拜访。” 叶漓随手将茶杯放在窗沿上,走到门口,开门。 “谁找我?” 秋淮一脸难色的看着自家小姐,一副犹豫的样子看着楼下,然后吞吞吐吐的凑到叶漓身边小声开口: “小姐是……表少爷,要不要秋淮回绝了他。” 南子淮在楼下? 叶漓突然有些好奇了,正好也闲得无聊,便让秋淮将人带了上来。 看着跟在秋淮身后一瘸一拐的走上来的南子淮,有些意外,怎么瘸了一条腿。 想来应该是沈泽安他们的杰作,也不知道这人来是想寻仇还是宁有所图。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是一步,而且这大雨天的也蛮无聊的,送上门的乐子不要白不要。 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看着落座的南子淮,不咸不淡的开口,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去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表哥找阿漓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南子淮没有忙着回应只是迟疑的看向杵在一旁的秋淮,叶漓立刻让秋淮退下去。 听见小姐的命令,秋淮有些不情不愿,但最后还是不甘的退下了。 看着秋淮离开后,南子淮伸手握住叶漓放在桌上的手,眼神中透着深情。 “表哥许久未见漓妹妹甚是想念而且……” 叶漓抽回手,匆匆打断南子淮恶心的话,故作为难的开口。 “阿漓担不起表哥的想念,如果表哥有什么要紧事还请快点说。” 尴尬的收好手,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心中暗骂。 如不是还得靠你,谁稀罕来找你这病秧子。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去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漓妹妹难倒真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要这般待表哥了吗,你我二人这些年的情意难道就敌不过别人三言两语的挑唆吗?” 说着眼中落下点点泪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活生生的好像叶漓负了他似的。 看着眼前宛如影帝的人物,三三看的都忍不住咂舌。 “这演技,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还真就被他打动了。” 听着三三的称赞,叶漓将杯子重重的磕在桌上,红着眼眶,眼中滚动的欲滴的泪珠,看着南子淮,言语中无不透着一股幽怨。 “这么多年的感情,表哥就可以为了阿漓家的家产企图迫害阿漓的父母,那阿漓情愿不要这么多年的情意,反正在表哥眼中阿漓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只会添麻烦的病秧子,你走啊,阿漓不想见到你,阿漓就当这么多年的喜欢错付了。” 说着起身就要去驱赶南子淮。 看着眼前人,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暗道不好。 他没有料到那日和冬栎的对话她居然已经知道了,他本以为是姨母听见了然后在叶漓面前说了几句,失算了。 抬手握住叶漓推过来的双手,眼中带着深情,言语带着悔恨。 “都怪那日表哥多喝了几杯说了些胡话,表哥怎么敢迫害姨夫姨母,还请漓妹妹原谅表哥,好不好,这些日子表哥真的是追悔莫及。” 说着眼中落下两滴泪,要给叶漓跪下求她原谅。 叶漓拽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去不看南子淮,双肩微微的抖动,从南子淮的方向去看,就以为在哭。 见状南子淮更加痛哭流泪的忏悔。 “表哥这些日子想了很多,没有漓妹妹的日子真的难熬,所以原谅表哥。” 那一句句甜言蜜语和忏悔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蹦。 听多了也就觉得有点乏味了,叶漓故作不想理会的姿态,冷漠的开口: “表哥你还是走,爹爹说了不让我见的,秋淮送客。” 闻声而入的秋淮,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子淮嫌弃的说道: “表少爷走。” 南子淮看着叶漓还想说什么却被不耐烦的秋淮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什么东西还想求我们小姐原谅,我呸。 靠近叶漓原本打算安慰自家小姐两句可还未开口就被秋淮一句话打发了。 “秋淮我想休息一下,你去守着别让人打扰了我。” 说完走到屏风后面的床边坐下,和三三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这南子淮到现在还不忘说自己是被污蔑的。” 三三:“是呀,要不是知道剧情,亲耳听到的真以为他是被奸人污蔑了。”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十四) 若兰县 血水混着泥水缓缓滑动汇成一条细小的水流,雨水落下也冲不散这漫天的血气。 容煜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剑。 周围围着四个拿着大刀虎视眈眈的乱民。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迷了他眼前的视线,他淡然的吐出一句话。 “现在下山回家没人会阻拦你们,朝廷赈灾银子和粮食都下来了。” 其中一个大汉看了一眼同伴,恶狠狠的开口。 “你们这些贪官,什么时候说话算过数,老子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提着手里的刀就朝着容煜砍了过去。 原本没有动作的容煜,抬手一道银光在雨中闪过,那名大汉手中的大刀哐当落地,整个人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眼珠突出盯着容煜,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响,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就倒在了泥地中,血水顺着他的脖子流出,流到了剩余四人的脚下。 其中两人脚下微微颤抖,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把手中的刀丢掉直接跑了。 剩余的两人看着容煜眼神略微坚定,提着刀砍了上去。 但结果无一不是倒在了这血泊之中。 这一天雨下了很久,整个山上流下的泥水无一不是红的。 那些没有反抗的人顺利逃下山,在家中躲了数日见无人来抓,才慢慢的开始出来走动。 霖县 露水从枝叶上滚落,融入土壤。 水面上飘着一两片绿叶,小船悠悠划过,留下一片波澜。 时而水面摆动着一两点水花,一两只鱼儿在水面冒头吐着气泡。 叶漓倚在船舱里吃着点心看着外面。 已是六伏天了,空气中带着些许燥热,秋淮在一旁拿着扇子轻轻晃动着手腕。 小船飘进一处荷花池,淡淡的花香传来,叶漓放下咬了一口的糕点,看着那亭亭玉立的荷花,问道: “叶秋这里的荷花可以摘吗?” 秋淮还未回应,一旁划船的船夫就献媚的开口: “这里的荷花是可以采摘的,不过到时候要给钱。” 要给钱的事,都不是事,起身走到船头。 荷叶上圆滚滚的水珠,随着小船驶过时的动作而落入湖水中,伸手摘了一朵临近的荷花。 粉白的花瓣微微张开,在叶漓的手中随风摆动。 当小船驶出这片荷花丛时,船上已经摆了二十多朵荷花和些许荷叶。 小船继续在这片湖上划动着,没驶出去多远见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亭子上有人朝着这边挥手。 定眼一看好像是南子淮那个渣男,叶漓看了一眼船夫让他朝亭子那边靠。 靠近亭子后南子淮热情的隔着亭子询问叶漓并且为昨日的事情忏悔。 “漓妹妹昨日是我不好,唐突了佳人,我母亲得知漓妹妹来了霖县想邀妹妹家中一聚,不知漓妹妹可有时间?” 叶漓抚摸着一旁粉白的花叶,面带忧伤的微微低头。 “劳表哥替阿漓谢过小姨的好意,至于聚一下就不必了。” 见叶漓拒绝了南子淮也不恼,挂着那温柔的微笑为了他往后的计划,再度开口: “表哥想为之前的事情给漓妹妹赔罪,难道漓妹妹还不肯原谅表哥吗?” 船头的叶漓还未开口,三三就先忍不住在一旁骂道: “想害人家爹娘还指望人家原谅你,咋想的这么美那,这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啊,真是无耻!” 听着三三碎碎念的骂声,虽然心里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面露迟疑的开口。 “阿漓不怪表哥,只是……” “既然不怪表哥,今晚就到南府聚一下,表哥让人给你备些好吃的,一定要来哦,表哥先回家准备着。” 说完不容叶漓拒绝,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一旁的秋淮担忧开口: “小姐晚上真的要去吗,表少爷这一出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啊。” 叶漓让船夫划船离开这里然后扒拉着手中的荷花缓缓开口: “去,当然要去。”不去怎么能有好戏看呐! 在心里暗暗想着。 秋淮张了张嘴,想要劝几句,但看着明显变得有些不好的心情的叶漓,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家小姐觉得了的事鲜少会改变。 只能在心中默默把那个南子淮拉出来咒骂了一顿。 没事来招惹我家小姐,大好的心情全让他给破坏了。 游完湖原本打算再去酒楼大吃一顿的叶漓为了保持她的坏心情只好和抱着荷花的秋淮回了客栈。 秋淮将花抱回来她们三个小丫鬟的房间,准备制成茶。 而叶漓则一副表面心情不佳的样子躲在房间里和三三看动画。 三三咬着手帕看着光屏上的人物满眼痴迷。 “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男孩子,三三好喜欢啊啊啊啊!” 背靠在床上的叶漓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光屏上的美少年旁边的拿着肥猫虽然不像三三那么激动但还是透着些许痴迷: “秋淮的女红好像不错我等下画个图,让秋淮帮我做一个猫咪老师的玩偶。” 三三闻言,也吵着闹着也要也一个。 很快就临近傍晚了。 余晖从窗口溜进来落在了叶漓的身上,如同镀了一层金光。 门口传来阵阵敲门声和秋淮的声音。 “小姐,表少爷的人在门口等着接小姐过去。” 哦,人来了,真是着急啊,生怕她不去似的。 打开门,一个小厮站在秋淮身边恭敬的开口: “表小姐,少爷在府中已备好了酒菜就等表小姐人了。” “那走。” 淡漠的从小厮身边走过下楼,身后的秋淮也连忙跟上还带上了几个保护叶漓的侍从。 马车踏着余晖缓缓朝远方驶去,最后停在了扇朱红的大门前。 门口的南子淮早已等候多时,看着马车停下就迫不及待的拖着不方便的腿走了过来,想要扶叶漓下来。 叶漓好似没有看一般借着秋淮的手下了马车,理着裙摆。 没有扶到人的南子淮,满脸不在意的收回了手,嘴角温柔的勾起一抹弧度。 “漓妹妹我们快进去。” 叶漓点了点头跟在南子淮身后走进南府。 绕过亭台楼阁,丹楹刻桷来到正厅。 叶漪雨和南安林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叶漓来,脸上顿时挂满笑容。 招呼着叶漓落座,坐下后叶漓好似无意般看了看四周点的香炉,然后又大致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心中有了一丝了然。 这香是好香,菜也是难得的美味,难为这些人费心思了。 拿着筷子随意的夹了两筷子菜,草草的吃了两口便不动筷了。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十五) 一旁的叶漪雨看着可焦急了,拿着筷子询问道: “漓儿怎么不动筷了,是菜不合胃口吗,小姨马上让下面的人从新弄过。” 叶漓摇摇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喝着茶杯里的茶水。 见状叶漪雨赶紧给南子淮使眼色,让他想办法。 南子淮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叶漓碗中,温柔的劝着。 “漓妹妹这鱼可是表哥亲手钓的,漓妹妹可一定要尝尝。” 见南子淮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漓只好尝了一点。 后面南子淮再夹菜,不管怎么说叶漓都不想在尝一口,无奈之下南子淮只好看向叶漪雨。 这这时叶漪雨拿着茶壶,给叶漓见底的茶杯倒满。 只是倒茶的时候指尖微微再杯壁上抖动了一下。 一些细小的粉末瞬间融入了茶水中。 叶漓端起茶杯毫无防备的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看着眼前的菜肴。 没过一会儿叶漓有些困倦的揉了揉眼睛,眼皮越发沉重,最后直接趴在了桌上。 三三见状有些着急,但是它只能待在叶漓精神世界里出不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见人成功倒下,南子淮拍了怕叶漓的肩膀唤了几声。 “漓妹妹,漓妹妹。” 见没有丝毫反应,叶漪雨赶紧使眼色,让自己儿子将人扶到房里去。 绕过幽静的回廊,南子淮带着人回到自己的小院,院中的仆人早已撤下,毕竟这些事情少些人看见为好。 推开门,刚走进去南子淮整个人便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原本应该昏迷的叶漓,靠着门框,朝着南子淮踢了两脚。 “还以为你们有什么稀奇的把戏,没想到还是这么没劲。” 精神世界里的三三见宿主醒来,顿时就明白了,宿主是装的,小爪子拍了拍自己,幸好宿主没什么事,不然自己绝对惨了。 “宿主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渣男呀。” 叶漓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看向了三三。 “三三你帮我找找这里有没有坟场之类的地方。” 三三:“好哒。” 扒拉了几下光屏,然后兴致勃勃的对着宿主开口。 “宿主霖县外十里有一处荒废的坟场,宿主你打算干嘛呀!” 叶漓:“三三再帮我找找叶秋他们的下落。” 没用多久三三就找到秋淮一行人的下落,走的时候叶漓还特意踢了南子淮两脚。 银钩躲在夜幕之中,悄悄撒下一片光辉,一个人影悄悄摸到难府的柴房处。 秋淮看着屋外的夜色,心中一片悲凉。 小姐好心不与他们计较,没想到这家人居然得寸进尺,都怪自己没再谨慎一点。 也不知道南子淮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把小姐怎么样了。 一抹光亮落了进来,柴房的门被打开,屋里的众人顿时谨慎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 当看见那人的模样时,众人支支吾吾的有些激动。 叶漓先替秋淮松了绑,得到自由的秋淮顿时眼眶有些红了,拉着自家小姐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受伤了。 “小姐你没事?” 叶漓伸出食指竖在唇边,让秋淮小声点,她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附近有人看守,虽然不是解决不了,但少点麻烦总是好的,然后又指了一下被绑着的其他人,让秋淮帮忙去松绑。 众人都自由后,叶漓带着人回了南子淮的那个小院子。 随便让一个侍从拖着南子淮朝着县外的坟地去了。 到了地方秋淮看着周围阴森森的坟包和时而露在外面的白骨,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没了丝毫害怕神情的叶漓。 “小,小姐,我们回去,这里好恐怖。” 叶漓安抚了一下秋淮,吩咐侍从去把附近散乱的尸骨收集一下过来,放在南子淮身边 其中一个侍从格外的坏,在南子淮头的两边各放了一个头骨。 而且还是那种没有彻底骨化的头骨,上面还挂着些许腐肉,一些蛆虫在腐肉里钻动着,显得格外恶心。 放好尸骨之后,叶漓又让人在南子淮身上撒些泥土。 做好这些众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一阵阴风吹过,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南子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直接对上了一个腐朽的头颅,一两只蛆虫挂在腐肉上,缩卷着白白胖胖的身体。 南子淮顿时吓得起身就想往后退,可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被埋在土中。 指尖胡乱的碰到一个濡湿的东西,扭头一看,一堆带着腐肉的白骨,放在手边。 这时一阵阴风拂过,南子淮打了一个寒颤,双手刨动着掩住他下身的泥土。 周围这时突然燃起了青色的火焰,幽幽的飘在空中。 心中的害怕更甚了,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 没一会儿就将自己挖了出来,起身就拖着有些瘸了的腿,头也不回的逃离这个鬼地方。 在外面跑了半宿,南子淮才满身狼狈,疯疯癫癫的被人送回了南府。 回到南府的南子淮钻到桌子底下,双手抱着头,整个人神经质一遍颤抖着,嘴里还不断念叨着。 “有鬼,有鬼?” 叶漪雨看见儿子这番模样满脸都是心疼,可伸手想要碰一下南子淮,却被他疯狂的打了一顿。 南安林无奈之下只好让人将南子淮捆起来。 得到解救的叶漪雨扑到南安林怀里痛哭,央求着: “老爷你要替我们儿子做主啊!” 可南安林虽然心疼儿子却也无可奈何,谁是他们先算计了那位主。 这要是传到安王耳中别说做主了,自身都难保啊。 只好劝着安慰着怀中的叶漪雨,看着疯疯癫癫的儿子,南安林挥挥手让人去请大夫。 小院里 大夫把完脉,脸色有些凝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公子受惊过度,,老夫开些安神药可以让公子的情绪稳定些,至于这疯病,恕老朽无能为力,还请南老爷另请高明。” 听见这话,叶漪雨有些崩溃扑到南子淮面前就是一顿哭。 “我的儿呀,你让娘以后可怎么办啊!” 南安林虽然脸色也不是很好,但依旧谦和的让人先将大夫请了下去。 “有劳吴老了,来人送吴老。” 大夫拎着药箱摇摇头走了出去,这南家公子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疯了呐,唉。 南安林看着大哭的叶漪雨和躲在床角的南子淮,转身离开了,这个儿子废了,虽然他很心疼可是为了南家的家业,他不能得罪安王的女儿,废了就废了,反正他还有几个庶子,至于这当家主母也该换换了,这个女人迟早会给我南家带来灾祸。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十六)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的叶漪雨,看着自己儿子满脸的恐惧,心中闪过无数的怨气。 敢将我儿子害成这副模样,她一定要让沈漓那丫头付出代价。 满脸狰狞的样子让一旁的侍女害怕的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夫人祸及自己。 可是还没等叶漪雨有什么动作,就传来了南安林将她贬为妾室的消息。 叶漪雨一把推开传话的小厮,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她不相信自己怎么会被贬为妾室。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她要去找老爷问个清楚。 这些胆大的家奴居然敢乱传话。 此时南安林正抱着一个貌美的小妾,好不逍遥。 咬上一口小妾送来的糕点,没有那个恶婆娘管的日子真好。 叶漪雨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里,看见南安林怀里的那个小妾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冲上去就拽着那个小妾的衣领就是一巴掌。 挨了打的小妾顿时眼眶就红了,埋在南安林的怀里就是一顿哭。 南安林看着还想扑过来打人的叶漪雨,伸腿就是一脚。 叶漪雨直接被踢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砰的一声就撞上了门框,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扶着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安林。 “南安林你敢踢我,我可是安王妃的妹妹,你信不信我让大姐弄死你。” 面对叶漪雨的威胁,南安林丝毫不惧,甚至还有些嘲讽。 你这样算计人家女儿,甚至还想算计人家一家的命 帮你,不打死你就不错了,还帮你真是搞笑。 “叶漪雨,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王妃会帮你吗?” 叶漪雨一听这话被怒气冲昏了的理智也渐渐清醒了,但依旧嘴硬的说着。 “不可能,我可是大姐的亲妹妹,大姐绝对会帮我的。” 但其实自己也清楚安王妃是不会帮忙的。 “那你就去请安王妃来替你做主。” 说着搂着怀里的小妾就打算离开,刚迈出几步突然回头开口: “对了你既然已经是妾室的身份了,继续住着主母的院子也不合适,不如搬到默阁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叶漪雨瘫坐在地上,心中一阵阵难受袭来,怨念也由此滋生。 都怪大姐他们一家如此不讲情面,漓丫头那个破身子嫁给我儿子也算高攀了。 不就算计了一下他们家的家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越想越气,心中的一个恶毒的计划也缓缓浮现。 既然你们不义就不要怪我不仁。 嘴角的笑容越发瘆人。 “呵哈哈哈,大姐不要怪我,是你们先这样待我的。” 而坐在马车上通过三三看完这一幕的叶漓,微微皱起眉头。 “三三给我看好这个女的,一但她有动作立刻提醒我。” 被那个笑声渗得发慌的三三赶紧点了点头,疯婆子一定要看好,万一任务完不成那就遭了。 马车继续朝前行走着,车上是铃铛随着车的行走叮叮当当的响着。 古河县 夜间的古河县格外的热闹。 四处张灯结彩,彩绸漫天,点点星火燃在河灯中,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整个县的上方明灯数盏,带着祈愿和念想融入夜幕之中。 拎着一盏花灯,拿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满意的吃着。 身后的春茵和秋淮拎着刚刚路旁买的几份荷香糕。 今日是古河县独有的洛河节,路上有不少妙龄的女子,和拿着落河花的优雅公子。 据说在这天男子将手中的洛河花递给钟意的女子如果那么女子同意了,便算是定亲了。 此时一束雪白的洛河花低到叶漓面前,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位姑娘可愿接小生这束花。” 咬着糖葫芦抬头,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印入眼帘,如果是普通女孩遇见这种情况,说不到会害羞,但叶漓那是一般女孩,咽下口中的山楂,冷漠的开口。 “小女中人之姿实在是配不上公子的花,还请公子另择佳人。” 带着两小丫鬟,继续在这热闹的夜市之中寻觅美食。 那个被拒绝的公子拿着手中的花,看着佳人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继续在人群中寻觅下一位和他眼缘的女子。 买了一堆东西的三人回到客栈后,叶漓让两小丫鬟去休息,然后让小二抬些热水到她房里。 皇城 处理完水患的回到皇城的容煜,半跪在朝堂之上。 “昨日边境传来消息,说蛮族在北方又开始有异动,容爱卿你明日便返回北方协助莫将军。” 容煜低头应道: “微臣领命。” 吩咐好这件事之后皇帝又说了几件事情,这才宣布退朝。 一退朝容煜也不理会想同他寒暄的几个朝臣,直径回了将军府。 坐在书房里,摸着叶漓送的那块玉佩,嘴角嵌着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此去北方一行,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若是能赶在来年春日回来已是最不错的了。 也不知道这一走这小丫头会不会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说不定等着小丫头游玩回来,已经另有新欢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也不用再惦记着她了。 苦笑一下放下玉佩看着窗外正好的阳光。 执笔蘸墨在纸上描绘了起来,那人的一颦一笑早已刻画在了脑海之中。 这边拿着光屏正在看容煜在干吗的三三,刚好看见了这一幕,连忙激动的告知宿主。 “宿主,男主大大在偷画你的画像。” 原本正无聊的叶漓,一听三三的话瞬间有些激动,抬头看向光屏,好奇道: “什么样子让我看看,我相信这个小可爱的画一定不会很差。” 这下三三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给叶漓看了。 就这一眼,叶漓差点没被一口茶给呛死。 那纸上那个惨不忍睹的人,居然是她,这也太抽象派了。 “三三你确定他画的是我,不是那个魑魅魍魉?” 三三肯定的点了点头。 捂眼不敢去看容煜那充满着认真与爱意的画作。 实在是看不下去。 她觉得自己那天得教教这个小可爱画画了。 如此抽象派的画风她实在欣赏不来,而且她心疼自己的眼睛。 正在努力画画的容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画作被嫌弃的彻彻底底,不过他自己还感觉良好。 放下笔,满意的欣赏着画作,虽然没有画出她十分之一的神韵,不过他还是十分满意。 等着纸上的墨干了后,容煜小心翼翼的将其收起来,保存好。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毕竟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前往北方。 打开一个木盒子看着里面的玉镯取出和玉佩放在一个荷包之中,然后仔细的放进行李之中。 天上掉下个娇妹妹(二十七) 收拾好行李放在桌上容煜转身走出了房间。 被容煜的画震惊到了的叶漓,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在椅子上。 虽然自己的姿色不算很好,但也没抽象到这个地步。 现在只要一想到那幅画,就满腔的心累。 改天自己一定要好好教教他画画。 次日 天色未醒,马蹄声响起在路上,掀起大片尘埃。 一行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城。 容煜拽着缰绳,回头看着身后已经看不见的皇城。 希望他凯旋回城的时候,她也在。 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这边起一个大早的叶漓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的听着三三说的话。 “宿主十五日后男主大大会在北方出事,我们只需要再救这一次,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说到这里三三有些兴奋,第一个世界的任务总算要结束了,开心(?)。 用秋淮准备的水洗漱了一番,看着桌上的那支木簪。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嗯,沈漓的愿望已经全部实现了?” 三三:“叶氏被禁足在南府,不能外出,南子淮也疯了,所以对沈泽安夫妻也构不成威胁了,沈漓的愿望算完成了。” “那我走后这具身体会怎么样?咳咳” 说完叶漓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这具身体这些日子来越来越虚弱了。 三三:“这具身体本就已经病入膏肓,若非有三三帮忙调节,这具身体早就凉了,所以一旦任务完成三三就无法再为这具身体调节状况。” 压着喉咙传来的痒意,叶漓眸光微闪,冷静的开口: “这具身体就会死是吗?” 三三迟疑了一会儿应道: “是的,一旦任务完成这具身体就会立刻死去。” 摸着桌上那木簪的纹路,喉咙里那压抑不住的痒意让她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死后他会怎么样呀,唉真的好好奇啊。 换好衣服,吃完早膳,叶漓带着秋淮秋淮出门继续四处游玩。 天边落着蒙蒙的细雨,撑着油纸伞走在人来人往的石桥上,湖里的莲花随风摆动,时而有船行过桥底。 主仆三人继续朝前走去,拐入一家戏园子里。 叶漓上楼随便寻了一地坐下,秋淮拿起茶壶倒茶。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叶漓虽然对这些戏曲不是很感兴趣,但胜在无聊看看解闷。 一壶茶下肚,台上的戏也落幕了。 众人纷纷散去,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叶漓也带着两个小丫鬟离开这里回了客栈。 在此地玩了五六天,一行人离开了此地,按着叶漓的命令朝着北方去。 此时的容煜也到了北边的边境区域,临安关 站在关城上眺望着远方,守关的莫将军简单的说了几句情况。 “容将军,这几日蛮族小动作不断,但却迟迟没有派兵进犯,好像是在试探。” “试探。” 容煜摸着手中的玉佩,微微沉思,关城外,尘雾四起。 “过不了几天蛮族应该就会出兵攻打这临安关,你让关中众人随时戒备。” 莫将军:“是” 没出三天,果然如容煜所料,蛮族出兵了。 乌压压的一群人不断朝着临安关的关城靠近。 容煜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些人,朝身后挥了挥手,无数的弓弩架上了城墙。 此时身在边境的一座小镇的叶漓,捂着嘴一个劲的咳着。 这具身体已经几乎油尽灯枯了,叶漓仰头看着头顶的的车顶。 这些天的赶路就让这幅身体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临安关。 秋淮看着咳得厉害的叶漓,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小姐我们回去,你这身子经不起折腾啊。” 叶漓喝完茶水觉得嗓子没那么难受了,才缓缓开口。 “我不能回去。”我回去他会没命的。 最后一句话叶漓并没有说出口。 看着满脸苍白的自家小姐,秋淮很无奈,劝不动,又不能强行绑回去。 心中越发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三三却着急的开口: “宿主我知道男主大大出事的时间了,就在今天傍晚,可是现在距离傍晚只剩两个半时辰了,而且这里距离临安关还有一段距离,两个半时辰坐马车过去肯定来不及,宿主怎么办啊!” 叶漓手上的动作一停,脸上忽然变得有些沉重,朝车外喊道: “停车。” 周围没有行人停车倒也无所谓,马车停下后叶漓掀起车帘跳下马车。 见状秋淮在后面连忙说道: “小姐外面风大有什么事交给秋淮就好了。” 可叶漓不理身受在马车上解下一匹马,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对三三说道: “三三帮我兑换一支强化剂,积分先欠着。”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三三也不阻拦连忙给宿主兑换。 暖流舒缓着身体的疲惫,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叶漓利索的一拽缰绳,策马离去。 跟随的那些丫鬟侍从还没来得及阻止,叶漓已经骑着马扬尘而去。 三个小丫鬟连忙跟在身后跟着跑了几步,扭头着急的看着那些还愣在原地的侍从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去追小姐。” 那些侍从才如梦初醒,朝着叶漓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可是如今身体勉强恢复了的叶漓怎么会被他们追上。 纵马迎着烈风而行。 临安关外不远处的峡谷里。 鲜血溅在容煜裸露出来的脸上,冷漠的拔出刀刃,朝前方猛的挥刀。 一具尸体倒在地上,身后又一个士兵挥着刀袭来。 手中银光划过眼前,一道血色撒在这片土地上。 又一具尸体倒下,但杀缪仍在继续。 一双双赤红的眼睛,挥舞着手中的刀刃,收割着一具具生命。 土壤早已染成血红的颜色,鲜血也不在凝固,反而汇聚成一条条鲜红的河流,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着充满哀嚎的战场。 手中的动作早已麻木,冷漠的斩下敌人的头颅,做着一个又一个重复的动作。 战火纷飞,硝烟四起,没有人会知道这场战争会什么时候结束。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双目通红的容煜忽然心头一痛,本能的回头看向身后。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抹耀眼的微笑映入他的眼帘,下一秒喷涌而出的鲜血模糊了他的眼。 第二十八章 隔壁爱爬墙(一) 他接住那倒下的身影,双手颤抖着,看着怀中那个人腹部的血色。 叶漓嘴角挂着一抹明媚的笑意,虚弱的抬手,擦去容煜脸上的血迹,语气虚弱的开口: “小女又救了将军一命,这次将军可以答应小女的以身相许了!” 颤巍巍的握住脸颊上的那只手,一滴泪水从眼中滑落,容煜哽咽道: “我答应,不管你以后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止血。” 慌乱的在怀里掏出止血药,刚打开要给叶漓的伤口撒上药粉。 可下一秒却被叶漓一把推开,一道银光闪过眼中,生生刺进了叶漓的胸口。 袭击的那个人也被赶过来的另一个士兵给杀了,霎时三三软软的正太音在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天空是阴沉沉的颜色,白衣飞舞,叶漓望着阴沉的天空豁然倒在血泊之中。 “不” 容煜嘶吼着爬到叶漓的身边双手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身子,慌张的呢喃着: “大夫,军医,去找军医。” 可刚刚那一刀直接扎入她的心脏,没有人能救她了,叶漓微笑着摇摇头,虚弱的伸手取下头上的木簪。 “,没用了,将,将军保管好这,这个呀,要是哪天小,小女回来了,说不定还要凭这个让将,将军以身相,相……” 容煜红着眼接过木簪,可下一刻叶漓的手就垂了下去,那未说完话,就这样再也没有人说出来了。 颤巍巍的伸手摸着那双永远闭上的眼睛。 再也不会有人笑着和他说要以身相许了,她不在了,不在了。 悲呛的怒吼的这片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响起,不远处下属传来了敌军撤退的消息,这场战事赢了,可是他却永远失去了最爱的人。 此时脱离世界回到空间的叶漓眸光微闪,低着头。 一旁的三三开心的围着叶漓转着圈圈,嘴里说着恭喜的话: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世界。” 看着周围纯白的墙壁,叶漓伸手枕着后脑勺,歪头看着三三,语气带着点点慵懒开口: “我的空间,该给我了,可不能把我的奖励给私吞了。” 三三身为一个讲信用是统,自然不会私吞宿主的奖励。 “宿主前往下个世界后空间会自动出现哒!” 叶漓打了一个哈欠,随意的说道:“那去下个世界。” 胖胖的白猫在草地上打着滚,午后的阳光十分舒适。 叶漓睁眼打量了一番周围,看着那只像极了乖乖的胖猫,心中突然有了一丝触动,不过很快就被她掩去了。 “三三我的空间呐?” 三三抱着光屏小爪子在上面拨弄着什么,听见叶漓的询问连忙回道: “宿主你集中精力感应一下。” 闻言叶漓闭上眼感受着,一个纯白的只有一间小屋子那么大的空间阁在意识中浮现了。 虽然不是很大但叶漓很满意至少有什么东西她可以随时放空间里。 见叶漓睁开眼,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三三这才抱着光屏开始询问: “宿主是否开始了解这个世界。” 叶漓点点头,三三就将一堆记忆传输给了她。 原主叫明漓,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可是上天却给了她一副残躯的身体,她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因为受不了很大的刺激,原主在学校总是是不是晕倒,父母劝说让她待在家里学习,可是明漓却不想,还是坚持每天去学校,加上治疗的原因,她晕倒的情况减少了很多,可偏偏在她十六岁那年,这个世界的女主安静意也是原主的表妹,因为妒忌将原主,卖给了人贩子。 身体虚弱的原主被卖到了深山之中,受尽了屈辱最后器官衰竭而死,而将她害到这般地步的女主安静意却考上了名牌大学,拥有了一个美好的人生,根本就不记得她曾经多么恶毒的将自己的亲表姐卖给了人贩子。 【任务触发:任务一,保护自己不被拐卖,附加任务保护这个世界的主角安危,任务奖励积分共计六千】 听着耳畔的机械声,看着自己苍白纤细的手,叶漓感觉头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心中有着一股子怒气试图喷涌而出,一拳砸在一旁的桌上,语气危险的开口: “上次是先天不足这次来个心脏病,下次你打算给我来个什么,半身不遂,还是又聋又哑?” 三三怂怂的抱住自己,缩在精神世界的小角落里,放弱声音补充道: “宿主这个世界你也要在男主面前维持人设。” 说完三三感觉到了一阵恶狠狠的眼神,悄悄看了一眼叶漓,顿时吓得三三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宿主摩拳擦掌的样子太可怕了,吓死统了。 “男主是谁?” 三三放下一点点小爪爪探出脑袋,弱弱的开口: “男主叫顾朝辞,就是宿主你左边那堵墙上趴的那位。” 顺着三三说的方向看去,一个脑袋趴在墙头上,一双璨若星辰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看见叶漓望过来,顾朝辞脸上瞬间有些热,怂怂缩回脑袋。 那人熟悉的举动,让叶漓有些感觉容煜就在眼前。 “三三我怎么感觉他和容煜好像啊!” 三三扒拉着光屏捣鼓了一会,惊喜的出声:“宿主我发现他和容煜的灵魂程度一模一样,可能是同一个人。” 原来是同一个人啊,怪不得都这么可爱呀,忽然叶漓想起来任务让保护这个世界的主角,但是叶漓一想到那个糟心的女主,就不是很爽,着任务有bug,撑着下巴开口询问道: “保护主角,我能只保护男主不?” 三三:“只要有一个主角没事,世界就不会崩坏。” 得到这个答案的叶漓很满意,那个该死的女主哪凉快哪待着去,把原主害得那么惨还让她保护她做梦吗? “漓表姐,我今天看见了一家超棒的店,我们一起去逛逛。”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着眼前嚼着泡泡糖,没个正行的少女。这时三三抱着光屏诉说着安静意的事情:“宿主安静意的父亲是个酒鬼,常年酗酒没有工作,一家子全靠小姨和明漓的母亲资助养活,可偏偏这安静意却又是个爱慕虚荣的为了钱将明漓卖给了人贩子,宿主她今天来就是准备把你卖给人贩子。” 听着三三的话叶漓微微皱眉,抱起凑到她身旁打滚的肥猫,好心的提醒道: “静意,你也不小了不要整天就想着出去玩,而且你们家本就不是很富裕,不要整天就买些没用的东西。” 第二十九章 隔壁爱爬墙(二) 安静意的脸色瞬间就不怎么好了,看着眼前叶漓抱着猫慵懒的样子,心中暗暗狠道。 明明母亲是两姐妹,为什么区别这么大,凭什么自己的父亲只能是个无所事事只知道喝酒的酒鬼,不公平。 “表姐,就陪人家去嘛,我妈不是快要过生日了吗,我想去给她买个生日礼物。” 上前挽着叶漓的手,亲昵的撒着娇。 叶漓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将胖猫放在地上,起身理了理衣裙。 “那走,不过除了小姨的生日礼物,你可不能买些没用的东西。” 看着叶漓的身影安静意心中有些激动。 今天过后你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表姐等等我呀!” 迈着步子跟上叶漓,两人就这样看似和谐其实各怀心思的去了安静意说的那个店。 下了车,叶漓和司机交代了几句。 “李伯,我和静意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出来。” 还没等李伯回应安静意就扯着叶漓急匆匆的进了那个店。 这个店位置极为偏僻,店中的东西也不算很好。 叶漓看着架子上的那些劣质是东西没什么兴趣,透过店中的玻璃朝外看,对面有一个蛋糕店。 “静意你选好了没,选好了我们去隔壁蛋糕店吃点东西。” 安静意随手挑了一个首饰,就去柜台结账了。 毕竟今天出来买东西只是一个噱头,后面的大事才尤为重要。 结完账,拎着一个礼品袋挽着叶漓走出店门,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巷子说道: “表姐,我们去哪里吃,我记得那里面有家咖啡厅。” 看着那个十分简陋的小巷子,叶漓对于安静意的这个借口有些无语,什么咖啡厅开在哪里,这是有多不想赚钱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事情还是要继续的。 “好叭,听静意的。” 两人结伴走到那个小巷子里,路过一堆破纸箱前时,一双粗糙的大手从身后伸了过来。 一块破布捂着叶漓的口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叶漓就直接晕了过去。 迷晕叶漓的是个中年女人,皮肤黑黝黝的,嘴角有一颗痣,中年女人从身旁的包包里拿出一叠钱递到安静意的面前。 “这是你的报酬。” 接过钱安静意兴奋的数了数,整整五万块,点完放进身后的书包里,看着昏迷状的叶漓,眼中闪过一丝恶意,语气中充满了恶毒: “记得把她卖的偏僻一点,最好是什么深山老林。” 说完就兴奋的哼着歌离开了。 中年女人看着地上昏迷的叶漓这姣好的模样,心中盘算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这样的姿色,肯定能狠狠的捞上一笔。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咔吱声,中年女人以为安静意又回来了,转身正要询问。 “你……” 还没说完就被人闷头打了一棍子。 顿时整个都头晕目眩了起来,怀里抱着的叶漓也被抢走了。 这下中年女人捂着额头,也顾不得头晕,拔腿就开始追赶着前方那个敢抢自己发财路的人。 可是毕竟被打了一股棍,头疼的厉害,等追到巷子口的时候早就没影了。 中年女人气愤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而此时正在蛋糕店的安静意殊不知,叶漓已经被人救走了。 被人救走的叶漓此时正躺在后座上,顾朝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就冲了上去。 三三看着昏迷中的宿主,心中一阵无奈。 他就说宿主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原来后面跟了一个护花使者。 前面的司机安叔看着自家少爷抱上车的一个昏迷少女,都快以为顾朝辞去把那个良家少女给迷晕拐了。 “少爷,你可不能干傻事啊,拐卖是犯法的啊!” 被误会了的顾朝辞满脸黑线的开口解释道。 “我刚刚看见她被人迷晕了,好像是个人贩子,这才把她救了下了,安叔你不要多想,先去医院。” 得知是自家少爷救了人,安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驱车去医院了。 睁开眼看着头顶洁白的屋顶,一股子消毒水的气味充斥在鼻尖,耳畔响起一个温柔嗓音。 “你醒了。” 撑着身子坐起,接过顾朝辞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大口,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 “谢谢。” “不用谢吃点东西,我等下让安叔送你回去。” 将小餐桌摆好,把准备好的海鲜粥放上去。 叶漓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病房里除了电视机里传来的人声,就只是呼吸声和喝粥的声响。 顾朝辞坐在病床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但依旧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埋头喝粥的叶漓,又迅速转移视线。 外面夜幕已经落下,整个城市亮起夜晚的华灯。 靠在窗边吹着丝丝凉风,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驶过。 车停在了一栋小洋楼外,叶漓告别顾朝辞下车。 看着叶漓离去的背影,顾朝辞默默的收回了视线回了自己家里。 此时明家 安静意头发凌乱哭哭啼啼的跪在明父明母面前。 “都怪我没有看好表姐,去咖啡厅的路上突然有人迷晕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表姐就不见了,都怪我……呜大姨你打我。” 林秀渝看着人眼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侄女,想着在外面不知道怎么样是女儿,月匈口有些发疼。 “小意不怪你,你先起来。” 安静意抹着泪,抽泣的从地上起来,低着头一副难过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高兴的快要蹦起来了。 叫你们总是一副施舍的样子,高高在上,还老是拿我和她比,现在我看你们还怎么拿我和她比。 兴奋的情绪都快要压抑不住了,双肩抖动着,把头埋的更低了。 明奕博拿着刚挂端的电话,走到林秀渝的身边脸色有些不好吞吞吐吐的开口。 “秀渝,世明说小漓可能被拐了,那个地方这段时间人贩子尤为猖獗。” 林秀渝脸色顿时没了血色,身体往后一仰。 幸亏明奕博及时接住了,埋首在他怀中呜咽的哭着。 “奕博啊,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我们的女儿啊。” 看着如此伤心的妻子,明奕博心疼的哄着,可是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女儿,眼中有些酸涩。 悲伤溢满在这个家中。 “吱呀” 叶漓推开大门,轻轻喊了一声。 “爸,妈” 林秀渝惊喜的抬头,红红的眼眶里还遗留着丝丝泪水,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儿,和明奕博确定着。 “奕博,我没有做梦是不是,小漓她回来了。” 第三十一章 隔壁爱爬墙(四) “三三是你自己乖乖交出来,还是我亲自动手?” 三三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看着摩拳擦掌的宿主,强撑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倔强。 “宿主凡事要靠自己努力,不可以走这种捷径,不管你怎么对待三三,三三是不会屈服的。” 结果被暴力洗礼了一番的三三,哭哭啼啼的扒拉出光屏。 有了三三的帮助自然没一会儿就做完了,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 “搞定完成,辛苦了三三。” 收拾好桌子,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 三三整个球缩在小角落里,委屈扒拉的。 宿主就会欺负三三,三三要换宿主〒▽〒 隔壁还亮着灯的屋子里顾朝辞,拿着速写本涂涂画画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就合上画本,推着椅子起身走到阳台上。 看着对面隐在夜色中的小楼,想着那个乖乖巧巧的女孩。 真可爱呀! 第二天一早,叶漓吃完早餐,李伯就驱车送她去学校。 安静意和她在一个学校,不过她在高中部,而安静意在初中部。 车在校门口停下的时候,安静意刚好也骑着自行车和她平常玩的好的一个小姐妹到学校。 安静意看着下车的叶漓也不打招呼,推着车就和小姐妹进了校门。 而叶漓自然也不会在意,整理了一下包包,准备进学校,身后就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早上好呀,小漓同学。” 回头顾朝辞正扬着一抹笑意,单手插兜和她打着招呼。 抱着书包,回应了一句早。 然后就进学校了,毕竟这个点差不多要上课了。 顾朝辞在身后跟了上来,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朝着教学楼走去。 “小漓同学,你是那个班的呀?” 叶漓:“高二三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走到教学楼下,就分开了,顾朝辞是今天转来的学生要去报道。 走进教室,很安静,大家都在埋头看书。 原主的班上都是好学生,所以不存在什么吵闹的事情发生。 走到原主的座位上,抽出椅子把书包放好坐下拿着一本书开始看起来。 这个月月末有一次月考,她不可能次次都让三三帮忙。 更何况只有学习才能让安静意继续嫉妒。 一道铃声响起,唐老师带着一个男生走进教室。 叶漓用余光看了一眼发现那个是顾朝辞,然后淡定的继续开始看书。 唐老师先让顾朝辞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环视了一番教室,叶漓的身后正好一个空位。 “顾同学,你的位子就在叶漓同学身后,就是那。” 背着书包,径直走到叶漓那里,然后在她身后坐下。 台上的唐老师已经开始他的讲课了。 叶漓拿着笔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做着笔记。 顾朝辞在身后看着,叶漓的动作发呆,连老师喊他都没有注意到。 “顾朝辞同学,顾朝辞同学……” 幸好隔壁的同学敲了敲他的桌面,他才如梦初醒,从座位上站起。 “老师你说什么?” 唐老师看着这个上课走神的学生,脾气好的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顶着众人的目光顾朝辞轻轻松松的回答了问题,气定神闲的看着唐老师。 “下次专注点,坐下。” 坐下后,顾朝辞又开始看着叶漓的后背发呆,丝毫没在意之前老师提醒他要集中注意力听课。 不过后面唐老师倒是没有在抽人回答问题,一节课过的也算平静。 下课的铃声响起,唐老师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教室后。 顾朝辞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摸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随后拍了拍叶漓的肩头。 “小漓同学。” 叶漓拿着一张数学卷子转头疑惑的看向顾朝辞,似乎在询问干嘛? 将手中的糖递上去。 “这个给你。”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随手买了几颗草莓味的棒棒糖。 接过棒棒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就扭头继续看自己的试卷。 很快时间就到了中午,叶漓放下笔,听着外面响着的下课铃。 拿起一旁顾朝辞早上给的棒棒糖,扯开糖衣,放进嘴里,草莓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甜甜的不错。 咬着糖棍,悠闲的准备去吃午饭。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安静意伸手拦住她,表情很是不愉快。 “表姐等下放学陪我去个地方呗。” 叶漓歪着头,咬了一下嘴里的糖,有些疑惑。 “静意我妈说让我这几天放学不要乱跑,你要带我去哪呀?” 想到中午准备和小姐妹出去吃饭的时候,那个中年女人居然守在校门口,一出校门就被她逮住了。 明明都把钱还给她了,她还没完没了,威胁她帮她们拐人。 一切都是明漓的错,要不是她被人救,她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钱没捞到,还要帮那些人干活。 “表姐就一会儿不耽误时间的。” 可叶漓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安静意又继续说道。 “不会耽误时间的表姐就这样决定啦,下午记得等我哦。” 不等叶漓就匆匆的跑了,叶漓站在原地一脸懵。 啥东西就决定了,妹子你听过我的意义没。 我难道就不配拥有意见吗? 算了我还是去吃饭,莫名其妙。 走到半路上三三突然开口:“宿主我们这边建议你回教室等着就好。” “回教室等着干嘛?被饿死吗?”叶漓嘴上虽然说着疑惑的话,身体却格外诚实的往回走。 有的吃的不早说,害我都走到一半了。 走回教室刚坐下还没两分钟,顾朝辞就拎着两袋东西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看着坐在位置上正在收拾东西的叶漓,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去买东西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本以为回来会没人,幸好赶上了。 “呼,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吃点。” 叶漓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东西,摇摇头。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无功不受禄,我还是去学校食堂吃。” 看着宿主义正言辞的拒绝三三撇了撇嘴。 好一个无功不受禄,之前接受人家糖的时候咋不说呐,我提醒的时候咋不说不回来呐。 虚伪的宿主! 可惜顾朝辞看不清叶漓这虚伪的面目,挠挠头又把东西往叶漓面前推了推。 “就当帮我解决一些,买的太多吃不完。” 叶漓眉头一紧,有些犹豫不决,看着眼前的确有些多的食物,还是决定帮顾朝辞解决一下。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但没有下次哦。” 第三十三章 隔壁爱爬墙(六) 天空阴沉的几乎透不过气,细密的雨水打湿了街边的道路。 雨下的很大也很突然,站在屋檐下躲雨的安静意拧了一把湿哒哒的袖子,看着那连绵的雨幕骂道: “见鬼了,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这个时候下,老天连你也欺负我。” 这时一个黑衣服的男人也匆匆跑到屋檐下躲雨。 安静意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脸色不太好的看着天空。 这里比较偏僻,平时连人都有几个走着了更别说车了。 可是偏偏现在又下雨,不坐车根本没办法回去。 安静意掏出手机开始给叶漓打电话,都是明漓这个祸害害得她这个样子的,让她来接自己最好不过了。 而这边正在努力写作业的叶漓看着手机响起来,拿过来一看安静意的电话,转头看向三三询问道: “三三,你看看现在安静意在干嘛。” 三三:“宿主安静意给你打电话,想让你过去接她,外面下雨了,而且还是暴雨。” 听三三说完,叶漓果断的直接将手机扔到一旁,继续畅游在学习的海洋。 多大的脸啊,让自己去接她。 是文言文不香了,还是试卷不难了,要冒着这么大的雨出去接她。 而且自己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出门出不安全,再说了她安静意是没爹还是没妈,不打电话找父母,到找自己这个表姐身上了。 听着那边因为没人接而传来的忙音,安静意气愤的又打了一遍,依旧没有人接,拿着手机跺了跺脚。 这个明漓搞什么鬼,居然不接不接电话。 气死了。 正在安静意发泄情绪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 安静意惊恐的睁大眼睛,挥舞着双臂企图逃离。 “唔唔……” 手机落在雨幕下路边的水坑里,屏幕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归于一片漆黑。 那双手的主人,将安静意拖进巷子一个简陋的房子里。 安静意扒拉着门框不肯进去,可身后那人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 手指一根一根的被人从门框边缘抠开。 害怕的泪水不断从眼眶中划出。 一道明亮的闪电劈下,白光照亮了身后男人藏在帽子下的脸,满脸的刀疤恐怖如斯。 可是安静意再怎么挣扎依旧被拖进了屋里,生锈的铁门渐渐合上。 呜咽的声音被隔绝在了这个偏僻的房子里。 目睹了这一切的三三,兴奋的把这件事告诉叶漓。 “宿主宿主,安静意好像遇上变态了,被人拖进来一个房子里。” 手上一停抬头看向三三,眉头一皱,语气不快的开口: “三三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三三一脸疑惑,有点懵宿主什么时候转性了。“宿主打算救安静意?” 叶漓把笔放下拿过手机,一边按着一边回道:“谁打算救她了,这么精彩的场景你居然不喊我一起看。” 听到这番回道,三三暗道。 自己还是高估了宿主,本以为是突然善心大发,没想到是嫌自己没给她看现场直播。 “要不三三给宿主看回放,刚刚看的时候顺带录制保存了。” 一听有回放,叶漓兴致勃勃的让三三快点放出来,指尖在手机界面上划动着。 看着那个未接听的电话号码,直接打了过去,电话了传了一个冰冷的提示音。 没有打通,不过叶漓可不在意打没打通,只要打了就行,一边打着安静意的电话,一边看着三三放出来的视频。 没过多久房间外传来敲门声,是吴妈来喊她下楼吃饭了。 叶漓放下手机,下了楼。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饭,叶漓把今天安静意强行想带她去某个地方的事情和明奕博简单说了一下。 “爸,今天静意很奇怪的想带我去某个地方,甚至放学的时候想强硬的带走我。” 明奕博眉头微微皱起,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深思的开口:“小漓以后静意来找你,尽量避开她,秀渝你明天去找小妹说一下,让她管管静意,免得日后静意良成大错。” 虽然不想伤了亲戚之间的情分,但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危,必须要去和妻子的妹妹说一下。 林秀渝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静意这丫头的确该叫小妹管管了,这都敢听了别人的蛊惑将自己的亲表姐随便带到一些危险的地方去。 第二天,原本应该踩着点到学校的安静意没有去学校。 平常和安静意一起上学的那个小姐妹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到人,眼看快要上课,只好先进了学校。 把这些都看在眼中的叶漓平淡的走进校门。 刚刚坐下没多久,顾朝辞也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牛奶,走到叶漓面前放下。 “早上好呀小漓同学,这个给你。” 看着桌上的牛奶,叶漓回了一句早就将牛奶放到自己的抽屉里。 叶漓的同桌是个圆脸的可爱女生叫黎安雅,因为昨天请假了并不知道顾朝辞这个新同学的事情。 黎安雅好奇的歪头向叶漓询问道:“明漓这谁呀,是不是你的追求者呀?” “他是我们班昨天转来的新同学叫顾朝辞,因为我和他是邻居的原因可能比较照顾我。”叶漓拿出书本摆放在桌上。 黎安雅点了点头,轻轻撇了一眼身后,感叹道:“不过这新同学长得是真的好看,明漓好羡慕你啊,作为邻居每天都可以看见这样的盛世美颜,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邻居呐!” “好啦,老师来了。”话音刚落一身古板职业装的女老师戴着衣服黑框眼镜拿着书走了进来。 旁边的黎安雅瞬间发出一阵小声的哀嚎。 “居然是师太的课,完了完了,她布置的作业我还没有写完呐,这下要完了。” 身后的顾朝辞听见叶漓说他们两只是邻居关系的时候,心中有些低落。 邻居只是邻居吗? 不过很快他就将心底的那抹失落甩开,来日方长只要她不讨厌自己,一切皆有可能。 邻居就先邻居,至少还有个身份不是吗。 陈老师站在讲台上,环视了一下教室开始上课。 “大家不要吵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教室里的杂音瞬间明显少了不少。 老师严肃而死板的讲课声在安静的课堂上响起,偶尔传过些许书本翻页的声音和同学们回答问题的声音。 煎熬而漫长的上课时间,在铃声响起时,迎来了结束。 黎安雅仿佛虚脱了一般趴在桌子上。 第三十四章 隔壁爱爬墙(七) “终于结束了。” 这时叶漓默默的给本以为解脱了的黎安雅补了一刀。 “安雅今天星期二,师太的可以下午还有两节。” 一张圆圆的脸瞬间皱成一团,黎安雅嘴里发出哀嚎。 “为什么还有啊,明漓你让我好好享受一下没有师太的时光不好吗,为什么要把他打破。” 做着手里的卷子头都不抬的回应道:“贪图享受会让人懒惰,我这是在帮你认清现实,毕竟总待在惬意的时光里,会影响身心健康。” “明漓你变了,你不是我的贴心小宝贝了。”黎安雅撅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写完一道大题,叶漓抬头眼中泛着疑惑,似乎是不解什么,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安雅,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不贴心,来一起做卷子,怎么样,我够贴心。” 翻出书包里的另一份卷子放在黎安雅面前,看着她的眼神中慢慢充满了控诉,最后瘪了瘪嘴,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卷子。 “贴心的小宝贝漏风了,人家要和你绝交五分钟。” 叶漓继续埋头做题丝毫没有任何表态,甚至还淡定的开口:“好,我计时,绝交的期间别忘了把卷子做了,不然怎么体现的出我这个小宝贝有多贴心呐。” 看着旁边这个无情的女人,黎安雅嘤嘤嘤的委屈着,最后看了看桌上的卷子,化悲痛为力量,开始奋笔疾书。 后面看着她们打闹的顾朝辞,看着叶漓那像只小狐狸一样的样子,眼底泛着温柔。 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感觉。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叶漓收好东西,看向身后位置上空空荡荡的,桌上的书本胡乱摆放着,而位置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这怕是还没下课就溜出去了,原本想找他一起去食堂的,这下人都没影了。 旁边的黎安雅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明漓看什么呐,是不是在找你的邻居呀,原来我的贴心小宝贝不是漏风了呀是被野男人偷走了呀。” 听着耳畔搞怪的黎安雅,叶漓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安雅,是我还不够贴心吗,要不要下午我给你双倍的贴心?” 黎安雅连忙摇摇头一倍的贴心她都要死要活的,再来双倍她还要不要活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黎安雅眼尖的看见是顾朝辞的身影,匆匆跑到教室外,透过窗户戏谑道: “你家邻居好像回来了,我就不当瓦亮瓦亮的灯了先去吃饭了,祝你们两玩的开心,拜拜。”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顾朝辞提着两个袋子刚好听见黎安雅的话,耳朵微微开始发红。 小漓家的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走到叶漓面前,将带着里的菜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我特意去买的糖醋排骨,你尝尝。” 夹了一块排骨尝了一下味道的确很不错。 “顾同学,我们的补习什么时候开始呀。” 想起这个事情顾朝辞有些懊恼,对了说好了要给小漓同学补习的怎么差点就给忘了。 “小漓同学,每周六我到你家去帮你补习你觉得怎么呀?” 补习的地点时间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男主这个小可爱喜欢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可以的。” 两人吃完饭,顾朝辞从兜里摸了两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叶漓。 叶漓接过后随手就剥了一颗塞进嘴里。 甜甜的奶香有点点腻,不过还是比较好吃。 沉静许久的三三在这时突然出声:“宿主,三三检测到一个星期后的下午男主会遇到危险,请宿主务必保证男主的安全。” 叶漓:“知道什么危险吗?” 三三:“暂时检测不到。” 得不到什么有效帮助的叶漓在抽屉翻翻找找摸到了早上顾朝辞给的那瓶牛奶。 拉着易拉环打开凑到嘴边,浅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下午可以去买点。 丢完垃圾回来的顾朝辞看见叶漓抱着那瓶旺仔牛奶喝的十分满足,像极了一只小奶猫。 而这时校门外的一个小巷子里,威胁安静意的那个中年女人脸色不好的盯着校门口。 指尖的烟闪着猩红的火星,吸了一口烟对着一旁的瘦小伙说道:“你这在了盯着,只要她安静意一出现立刻带回来。” 昨天打了一顿后这个贱人居然不见了,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学校。 一想到可能是跑了,心情顿时就阴了下来。 等她安静意出现一定要让她尝尝不听话的下场。 “是,兰姐。” 被叫做兰姐是中年女人将烟头扔在地上转身走了。 可兰姐并不知道,此时的安静意身在人间地狱。 某个昏暗的房子里,一个男人恐怖的脸上表情扭曲,手中拿着一块薄薄的刀片,在安静意的身上削下一块皮肉 安静意眼角划下一滴泪水,她已经连呼痛的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那个变态还不断在她身上割下皮肉,她已经变得麻木。 都怪明漓为什么没有接那两个电话,要是她接了,她就不会被这个变态关在这里,忍着割肉的疼痛,连痛呼的喊不出。 都是她明漓的错,都是她的错。 那个男人并不想要安静意这么快死掉,这么漂亮的皮肉当然要慢慢品尝。 他给安静意喂了点水和粥保证能活着就行了,然后将人用铁链锁起来后,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安静意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小声的啜泣着,那种冰冷的刀片割在皮肉上的感觉,太可怕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她,一定是明漓搞的鬼,一定是她故意不告诉别人自己失踪的消息,一定是。 此时的明家 林怡雅红着眼眶哭哭啼啼的坐在林秀渝的对面,语气里充满了无助。 “大姐,你说静意能去那啊,她一个小孩子万一在外面出来什么事,让我可怎么办啊。” 即使安静意再怎么忤逆她,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该心疼还是得心疼。 拍着自己妹子的手,安慰道:“小雅,我已经让你姐夫托人四处打听了,而且你也报警,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正巧放学回到家里的叶漓推开门,看见哭哭啼啼的林怡雅,乖巧开口喊人。 “小姨” 林怡雅抹了一把泪水,应了一声开始询问道: “小漓啊,昨天放学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静意去哪了呀,她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老师打电话说她学也没有去上,小漓你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小姨啊。” 隔壁爱爬墙(八) 放下书包,换上舒适的拖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拿起手机按了几下后走过去递给林怡雅。 “小姨,昨晚我写作业的时候静意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但因为当时手机静音所以没有接到,后来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接了。” 林怡雅看着手机界面上的通话记录,的确有两个未接来电,后面就全是回拨的记录,少说也有二十条。 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记录,语气责怪的开口。 “小漓你当时怎么不接呐,万一是静意的求助电话呐。” 这一番话说出口,林秀渝顿时不满的皱起眉头。 “小雅这事怎么可以怪小漓,又不是小漓让静意那么晚还不回家,你们做大人的也是,孩子一晚上没回来都不去找等到现在才来着急,况且静意要真出事了,不打电话找你们这当父母的,找小漓干嘛。” 她可是记得前几天小漓险些出事,奕博查出来和静意脱不了关系,大晚上给小漓打电话,肯定没好事。 林怡雅也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的那番话有些欠妥,面露尴尬的开口道:“大姐我只是太担心静意了,她一个女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怎么是好。” 林秀渝念在她也是担心过度,才慌了神,说出了不过脑子的话,也不好过多计较,只是念叨了两句。 “都是你们平时太忽视静意才酿成这番局面,明知道外面下雨了,你们住的那段地方又偏僻还不去接孩子。”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安静意躺在破旧的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灯。 这两天那个变态几乎每日三餐都要在自己的身上割下一些皮肉,而且不知道这个变态喂她喝了什么东西她的身体现在都还是虚弱无力。 但是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依旧被割的露出了森森白骨,可是那个变态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给她止血给她包扎,每天喂食一些白粥保证她不死。 绝望一阵阵袭来,她真的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割成一具白骨,然后痛苦的死去吗?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意全身开始颤抖,因为她知道那个变态回来了。 男子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周身的气息十分阴沉,举着泛着白光的刀片靠近。 安静意这些天早已习惯了,男人的这些举动。 因为血液的流失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可是下一秒她紧咬着下唇不敢再露出半点声响。 因为那痛苦的惨叫会让这个变态更加疯狂。 吃的心满意足的男人,拿起药抹在自己弄出来的伤口上,然后包上绷带,开始欣赏自己的杰作。 安静意的身体上至少有十多处被白色的绷带缠绕着,男人伸出手指放在那伤口上,然后使劲按了下去,血液很快浸湿了绷带。 剧烈的疼痛一遍遍席卷着神经,一丝痛呼溢出,引来了男人越发用力的按压。 听着耳边渗人的惨叫,男人仿佛在听什么格外好听的音乐,嘴角上扬,闭上眼享受着。 这时外面却响起了一阵警笛声,男人顿时开始有些慌乱了,连忙退出房间,慌不择路的想要翻墙逃跑。 还没找到可以翻墙的工具就被人抓住拷上了冰凉的手铐。 见跑不了了,男人佯装镇定的喊道:“你们干什么,我又没有犯事凭什么抓我。” 直到遍体鳞伤的安静意被林怡雅哭哭啼啼的从房间里扶出来,送上来救护车,男人才不甘的被押着带上了警车。 市中心第一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林怡雅坐在病床前红着眼眶看着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安静意。 叶漓提着一些水果跟着林秀渝走进病房,将水果放在一旁的桌子。 林秀渝拍了拍林怡雅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 静意出了这么大的事,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没太大用处。 只能怪静意这孩子命不好,居然遇上了这么个食人血肉的变态。 “小妹你去休息一下吃过饭,静意我和小漓先替你看着。” 林怡雅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有些迟疑自己女儿伤成这个样子她还有什么心情去吃饭啊。 见状叶漓也跟着开口:“小姨你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先去休息一下,万一你这里再出点什么事静意这里谁来照顾。” 病床上的安静意一听见叶漓的声音,猛的扭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叶漓。 这些天的恨意汇聚在一起,在看见那个将自己害成这幅模样的元凶吼道: “明漓,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我现在这幅样子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那天故意不接我电话,不愿意来那个小巷子接我,这一切都不发生,你凭什么就这么好运明明都把你迷晕了,卖给了兰姐,你居然还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面对安静意的责怪,叶漓满脸受伤,低着头眼睛有些发红。 “静意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而且上次的事情有人说是你做的,本来我还不相信的,可是没想到真的是你。” 而一旁的林秀渝早在安静意说出卖掉自己女儿的那番话时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她本以为安静意只是被人挑拨了两句,没想到居然是刻意的,枉自己之前还心疼小妹对安静意那么好。 一番好心全喂了一只白眼狼,还差点害了自己的女儿。 林怡雅看着脸色铁青的林秀渝,也明白了刚刚自己女儿的那番话证明了什么,心中不由的有些怨怪。 好好的去将她表姐卖了,真是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静意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大姨他们一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快和你小漓表姐道歉。”念叨完自己女儿林怡雅扭头拉着林秀渝的手满脸歉意。“大姐,静意她还小不懂事,你看这是事就这样算了怎么样,反正小漓也没出什么意外。” 听见林怡雅这番话,林秀渝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这些年心疼了个什么玩意。 什么叫反正小漓也没出什么事,她女儿就活该去人贩子手里走了一遭吗,而且什么叫还小不懂事,才十几岁都敢把表姐卖给人贩子,等懂事是不是为了钱还能把人给杀了。 隔壁爱爬墙(九) 见林秀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林怡雅连忙扯了几下安静意,小声开口:“静意快和你大姨和小漓表姐道歉。” 可安静意那肯道歉,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格外骇人,声音沙哑的说着:“道歉,我凭什么道歉,都是她明漓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凭什么道歉,还有大姨不就仗着有几个臭钱嘛,天天瞎显摆说的好听支助,说的不好听就是施舍我稀罕他家那几个臭钱啊……” “啪” 一巴掌打断了安静意的话,林怡雅脸色十分难看的盯着半倚在病床上捂着脸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的安静意,严厉的开口:“静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大姨,这次要不是你大姨他们帮忙,你恐怕就要被那个变态折磨至死,还有你上学也是你大姨帮忙交的学费不然我们家的条件能让你上这么好的中学吗,静意你要懂得感恩,快道歉。” 可安静意依旧嘴硬,语气里透着不屑:“我又没有求着他们帮忙,还有那个学校我早就不想去了,什么破学校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脸色已经黑到极致的林秀渝,拉着低着头,情绪低落的叶漓,语气很不好的开口:“既然静意不屑我们家的帮助,小妹以后这些事情还是算了,免得让我们大家都难看。” 说完拉着叶漓就离开了病房。 今天真的让她长见识了,一想到自己的帮助着他们一家子,结果人家在背地恨上她了。 既然不稀罕她的钱,那给钱的时候怎么没骨气拒绝啊,一腔热血喂了狗,还险些赔了一个女儿,真是晦气。 看着关上的房门,林怡雅本来想追出去的,但是想起大姐那黑沉的脸色,又停住了脚步。 现在大姐最不想见的大概就是他们这一家人了。 一想到大姐以后不会帮衬着她了,瞬间就把矛头指向了安静意。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么一个女儿,没有你大姨的帮助,我们家还过不过了。” 面对林怡雅的指责,安静意不屑的撇了撇嘴。 “妈你不是打了两份工吗,我们家这么就离了大姨就活不下去了。” “我打两份工还不够你爸拿去喝酒,要不是平时你大姨补贴我们家,这个家早就过不下去了,现在你大姨不管了,你后续治疗的费用,我们家可没积蓄承担。” 一听自己可能没办法治疗,安静意还是慌乱神,但依旧嘴硬的说道:“我们再穷,难倒连我的治疗费都拿不出来吗?” 虽然家里穷,但平时上学的时候林秀渝会偶尔塞钱给她一给就是好几千,所以她对于家里的财产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钱,家里的钱都被你爸拿去喝了个精光那还有钱,等过几天你好好和你大姨道个歉,不然家里可没钱给你治病。” 而另一边通过三三看见这母女两人说话的叶漓被恶心坏了。 这是把她家当提款机的节奏啊,不过看明妈妈的样子估计是会心软。 就等她安静意在扑腾一段时间,毕竟不把人治好了,怎么看后面的戏呐。 气坏了的林秀渝拉着明漓回到家中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喝完水的林秀渝明显冷静了下来,拉过叶漓的手,心疼的开口:“小漓以后少和静意来往,万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懂吗?” 叶漓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时间有悠悠的过了两天,林秀渝还是心软了,毕竟气归气,自己的妹妹再怎么还是要帮一把,不过这次林秀渝没有把钱给她们,而是让林怡雅打了欠条,这才将钱借了出去。 成功拿到钱替安静意交了医疗费的林怡雅拿着手中的票据,想着那张签下的欠条脸色有些难看。 心里对自己的大姐也有了一丝怨恨,都是亲戚,借个钱居然还要打欠条。 不过这一切也都怪静意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乱说话,大姐也不至于这样。 交完费回到病房看见那个坐在病床前的男人气又不打来,自己一遍要工作还要在医院照顾女儿,晚上回家还要照顾他,开口就是满肚子的火气。 “你还知道你有个女儿在医院啊,天天就知道喝酒。” 安志贤连忙站起来安抚人。 不喝酒的时候他也算是个好的,不然年轻的时候林怡雅也不可能看上他。 就算林怡雅婚后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也因为他清醒的时候会哄人,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 比起医院这边的吵吵闹闹,叶漓这边可显得格外舒适。 因为是周末顾朝辞来给她补习,打开门林怡雅看着门外站着的帅气的小伙子,有些懵。 隔壁顾家的小伙子来她家干嘛。 顾朝辞咧嘴扬起一抹阳光的笑容,自己未来丈母娘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现。 “明阿姨,我叫顾朝辞,是来找小漓同学的,我和她约好了周末给她补习。” 一听是来找自己女儿的,林怡雅就让人进来了。 “小顾啊,你先坐着我去叫小漓下来吴妈给客人倒杯茶。” 厨房的吴妈应了一声。 林怡雅上楼敲了敲叶漓的房门,开口:“小漓,我们隔壁的邻居来找你说是要帮你补习。” 隔着门叶漓应了一声。 “我马上下来。” 叶漓简单换了一身蓝白色面前有只鲸鱼图案的卫衣配上一条白色的百褶裙就下楼了。 楼下顾朝辞正抱着茶杯,和明母聊的正开心看见叶漓下楼了顿时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茶杯踌躇了几番到底还是没有起身。 毕竟人家父母在这里他一个劲的去凑到人家女儿面前,会影响形象。 倒是林秀渝扭头喊着杵在楼梯扣的叶漓:“小漓,还杵在那干嘛,还不过来,人家小顾一大早来给你补习,你还磨磨蹭蹭的让人家等你。” 一听明母这样说,顾朝辞连忙放下茶杯摆了摆手。 “明阿姨没事的。” 叶漓走过去和明母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顾朝辞上楼了。 林秀渝看着两人上楼的身影眼中透着笑意。 刚刚和顾朝辞聊了几句林秀渝觉得这个小伙子还不错,一大早就来帮自己女儿补习,没见到人也不抱怨。 而且她刚刚注意到了自己女儿下楼大时候这小伙子眼神,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是要自己女儿喜欢才行。 顾朝辞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女孩的房间粉粉嫩嫩的装饰看着满满大少女心,很可爱,不像他的房间格调简单。 隔壁爱爬墙(十) 两人走到书桌前坐下,叶漓把书从书包里翻出递给顾朝辞,询问道:“今天先补习什么?” 顾朝辞拿着书翻了一下选了一个较为基础的点开始讲解。 他这些天看过叶漓做的一下题,问题并不是很大,就是基础的知识有些欠缺,所以做题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些问题。 少年的声音略带沙哑,让人不知道不觉沉浸其中就走神了。 “小漓同学我刚刚讲的你听懂没?小漓同学?” “啊,什么?”叶漓恍若大梦初醒般的状态,让顾朝辞明白了,他刚刚讲的可能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小漓同学我刚刚讲的你听明白了多少。” 叶漓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书,然后向精神世界里的三三求助。 可三三这个平时被欺负狠了的统这个时候怎么会帮宿主,不幸灾乐祸就算是对的起宿主了。 求助无门的叶漓,只好无辜的看着顾朝辞理直气壮的开口:“我都没明白。” 面对不好好听课还理直气壮的叶漓,偏偏他又无可奈何,只好从新再讲一遍。 讲完顾朝辞又在度问道:“小漓同学听懂了吗?” 这次叶漓听的十分认真,再加上顾朝辞讲的很详细,自然听明白了。 “懂了。” 抽了一张纸,顾朝辞在上面出了几道题递给叶漓让她做。 接过题,叶漓先简略的看一遍,才动笔开始写。 一个上午就这样悄悄过去了,其中明母上来送了两次水果和小点心。 中午的时候顾朝辞原本打算回自己吃午饭的,但是因为林秀渝的强硬挽留,只好在明家吃了一顿午饭。 比起明家的其乐融融,医院的安静意她们一家可要惨的多了。 兰姐他们一行人不知道从那得知了安静意住院的消息。 趁着林怡雅回家给安志贤做饭大时间,兰姐拎着包,一身辣眼睛的红裙子走进了病房。 安静意原本正拿着新手机刷剧打发着无聊的时间,看见兰姐进来了,脸上顿时一慌,下意识往后一躲。 “你来这里干嘛?” 兰姐没好气的看了安静意一眼嘲讽的开口:“我来这干嘛,你给老娘消失了这么多天,害老娘什么都没捞到你说我来干嘛?” 生怕兰姐会让将她从医院了绑了卖到偏僻山村去的安静意,把手中的被子捏成一团,颤抖着声音开口:“等我出院了,我一定把您交代的事办好,一定。” “你害老娘损失了这多钱,还要在等等,老娘这里可不是什么善堂,不过等一段时间也可以啊,只是这损失……” 面对咄咄逼人的兰姐,想起快要回来的林怡雅,安静意咬咬牙开口:“你要多少钱?” 听见这爽快的话,兰姐满意的勾了勾唇。 “不多,就六万,弥补这些天因为你造成大损失,也差不多了。” 六万,这个数目险些让安静意尖叫出声,但为了解决现在的状况,安静意还是狠下心答应了。 “我答应不过你要给我几天时间。” 一听还要时间,兰姐微微皱眉不悦道:“最多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没有,你就等被卖。” 说完就踩着她那双绿色的高跟鞋,哒哒的走了出去。 看着关上的门,安静意感觉浑身有些脱力,可是想起留下的那个麻烦,安静意顿时就头疼了起来,六万块钱她要去哪里弄这么大的一笔钱。 对了明漓她家那么有钱,而且她每个月的零花钱都不少,她一定有六万,她一定有。 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明漓才会发生的所以这六万应该让明漓出。 拿着手机找到明漓的电话,安静意想没想就打了过去。 此时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叶漓,咬着一块苹果,顾朝辞正在一旁和明母说着话。 忽然手机响了起,叶漓拿起手机一看,安静意的电话,脸上有些疑惑,看一眼三三眼神中透着询问。 三三:“安静意被那个人贩子威胁了让她给六万块钱,她想要宿主给她六万块钱。” 了解了情况的叶漓随意按下了接听键,顺手还点了一下免提。 安静意急促的声音很快就就从电话里响了起来。 “明漓,转我六万块钱快点。” 听着这一句话,瞬间就把一旁顾朝辞和林秀渝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叶漓脸上透着疑惑,嘴里询问道:“静意你拿这么多钱做什么啊?” 安静意:“你别管做什么,快点转六万块钱给我。” 这次叶漓没有说话,因为林秀渝把电话拿了过去。 “静意你找小漓要钱的这个事情我会和你妈好好说说。” 说完林秀渝直接就把电话就挂了语重心长的对叶漓说道:“小漓啊,这段时间静意给你打电话,放学后你要小心点,这段时间我会让李伯早点去校门口等你。” 叶漓乖巧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明母叨叨完叶漓之后,又对着一旁的顾朝辞开口:“小顾啊,平时在学校就麻烦你多看着点小漓。” 念叨了一番的林秀渝又拿出电话给自家小妹打过去。 电话刚被接起,明母就把刚刚安静意打电话要钱的事情巴拉巴拉的就说了一遍。 而医院这里,安静意捏着手机看着上面被挂断的通话界面,心中有些不甘心,但又不敢回拨过去。 只好拿着手机看看谁可以帮到她,明漓那里她虽然不会放过但找条后路总是好的。 没过多久,林怡雅就急冲冲的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来,对着她就是一顿说。 “你找你表姐借那么多钱干嘛?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醒事的玩意啊。” 面对林怡的指责,安静意心中对叶漓一家越发不满。 不想给钱就不给,还把这件事请告诉她妈,果然一大家子都是小气鬼,明明那么有钱,却连六万都不肯拿出来。 安静意心中越想越气再加上林怡雅在一旁不断指责她,一气之下,安静意抓起枕头就朝自己母亲扔去,嘴里还吼道:“我不需要你管。” 被枕头砸了个正着的林怡雅,眼中闪着不可置信,自己女儿居然敢跟自己动手,指着安静意抖着声音开口: “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他,你就不能像你表姐学习一下吗?”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安静意那里顾得上什么听不听话,反正在他们眼中自己做什么都不如明漓那个祸害,指着林怡雅就是一句滚。 隔壁爱爬墙(十一) 看着不听话的安静意,林怡雅觉得心口都开始发疼,扶着一旁的墙,颤巍巍的抬手,吼道:“逆,逆女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个讨债的,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啊” 明家 林秀渝正在因为叶漓要出门的事情在一旁闹着,明母打算让吴妈去帮她买,但叶漓却执意要自己去。 两人站在玄关处拉拉扯扯着,林秀渝语重心长的劝着:“小漓听妈妈的话,让吴妈帮你去买,这段时间你少出门为好。” 叶漓摇摇头表示要自己去。 一旁看了半天的顾朝辞忍不住开口:“明阿姨要不,我陪小漓同学去。” 闻言林秀渝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可行,有人陪着她也放心,而且这人小伙子又是隔壁老顾家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那小顾啊你可得看好小漓。” 听着林秀渝的叮嘱顾朝辞认真的保证道:“放心明阿姨我会好好的把小漓同学给你带回来的。” 见状叶漓很少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在哪里说了半天,还抵不上顾朝辞他一句话,没爱了。 达成目的成功出门的叶漓焉焉的靠在车窗边看着车外的风景。 这时一个声音响在耳畔,一颗糖递到面前,牛奶味的。 “不要不开心了,吃颗糖。” 拿过棒棒糖扯开薄薄的糖衣塞进嘴里,甜甜的滋味让心情也好了几分。 “谁跟你说我不开心了,我那是在看风景。” 车子很快就在热闹的商城门口停下。 两人结伴进入商城,因为原主有心脏病很少回来这样热闹的地方所以对这里不是很了解。 不过所幸的是有三三在一切也算比较顺利。 其实今天叶漓出来主要是为了给明母选生日礼物,但是叶漓对于礼物什么也算太了解,问三三,三三又说心意最重要,所以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个玉镯子,毕竟玉养人在叶漓眼中是个很不错的礼物。 拿到装好的首饰后,两人这才慢悠悠的从商场里面出来。 这时马路对面的一个卖的摊子吸引了叶漓的目光,那个看着像云一样的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一直观察着叶漓的顾朝辞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变化,看着那个的摊子温柔的开口: “小漓同学,很想吃的话,我们就过去买一些怎么样?” 早就被勾了心神的叶漓自然不会反对,讲手里的礼品盒子,扔进车里和李伯说了几句话,九拉着顾朝辞朝马路对面跑过去。 卖的是一个看着很和蔼的老伯,摊子上插着许多已经做好的各种颜色的。 两人过去的时候,两个女孩正从老伯那里接过两个粉白的。 叶漓盯着摊子上的成品了一会儿,对着老伯开口:“可以弄两个彩色的吗?”一边说着手上还比划了两下。 老伯应了一声,发动机器开始做,各种颜色的糖粒撒进机器里很快就变成了一些薄薄的丝线,老伯熟练的拿着木棍开始缠绕,不到一会儿就做完一个,老伯随手递给了叶漓,开始做下一个。 看着面前一大团彩色的像棉花一样的东西,叶漓撕了一点扔进嘴里,甜丝丝的滋味让叶漓眼前一亮。 不一会老伯又做好了另一个,叶漓接过直接塞到了一旁顾朝辞的手里。 “这个给你的。” 虽然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的顾朝辞看在是叶漓给的份上还是乖乖接过了,然后默默掏出手机,询问老伯多少钱。 此时叶漓的注意力已经被一旁买油炸食品的小摊子吸引了过去。 等到顾朝辞付完钱,拿着看向一旁的时候,叶漓早就不知所踪了,心头忽然一阵慌乱,目光开始四处搜寻。 结果在一家不远的烤冷面的摊子上看见了叶漓的身影。 此时的叶漓正盯着摊子上,看着还不错的食物,细细打量最后决定来一份。 摊主熟练的挥动着工具,制作着美味的食物。 见叶漓没事顾朝辞也松了一口气,拿着一团径直朝着叶漓走去。 站在叶漓身边,顾朝辞温柔的开口说道:“小漓同学下次你走开点时候麻烦先和我说一下可好。” 正看的认真的叶漓措不及防的听见顾朝辞说话,先是一愣让后想了想,刚刚立刻的时候好像真忘记说了。 三三看着宿主呆呆愣愣的样子,叹着气开口:“宿主你刚刚自己跑到这里来,差点没把男主给吓坏。” 一听这话,叶漓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乱跑忘了说,还让人家担心了一场。 “抱歉呀,都是这些食物它们诱惑我,我下次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的。” 看着叶漓贪吃的样子顾朝辞也很无奈,正好这时烤冷面也做好。 “小姑娘你的烤冷面好了。” 摊主端着一份打包好的烤冷面递给叶漓。 叶漓脸上的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欣喜的接过烤冷面,果然在美食面前,一切皆浮云,天大的事等吃满意了再说。 一旁的顾朝辞看着叶漓开心的样子,再次掏出手机付钱。 结果付完钱扭头叶漓又没影了,不过这次顾朝辞来没有来的及寻找,不远处就响起了喊他的声音。 寻着声音望过去,叶漓正在站在一家奶茶店冲着他招手。 看着叶漓的举动顾朝辞是既无奈可又乐在其中,迈开步子慢慢朝着奶茶店走去。 刚走到店门口,两个女孩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个卷发穿着红色裙子的女生,脸红的低着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开口: “小哥哥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说着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这人帅气的脸,她刚刚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哥哥拿着一团少女心的,气质又特别温柔,简直就是她心中温柔少年啊。 “不好意思我没有微信。” 听着头顶传来的嗓音,女孩抬头看着顾朝辞手中的手机有点懵。 原本以为这个小哥哥看着很温柔一定不会拒绝她的,结果…… “没有微信别的联系方式也可以的。” 顾朝辞看着眼前碍眼的两人,明明都拒绝了怎么还缠着不放,烦死了,不悦的皱起眉头拒绝道:“你们挡我路了,麻烦让一下。” 闻言卷发女孩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尴尬,拉着短发女生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隔壁爱爬墙(十二) 见顾朝辞许久没有进店,叶漓抱着吃了一半的烤冷面跑到奶茶店门口,正巧就看见顾朝辞被人搭讪的一幕。 嚼着口中的冷面靠在墙边,原以为有什么热闹可以看,没想到没过一会儿两个女生就败下阵了。 看着尴尬离去的两个女孩子,走到顾朝辞面前,学着那个两个女生搭讪的样子甜甜的开口: “小哥哥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看着眼前歪着头呆萌呆萌的叶漓,顾朝辞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没有她的微信,点点头打开手机问道:“是你加我还是我加你?” 听到这个回复,原本还没有走远的那两个女生,瞬间更加尴尬,尤其是短头发的那个女生,更是气冲冲站到顾朝辞面前,指着叶漓愤怒的开口:“凭什么她就可以我们小小就不行。” 顾朝辞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开始怀疑她脑子有问题,不然干嘛跑到自己面前说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自己加小漓同学碍着她什么事了? 不想理会的顾朝辞拉着叶漓朝店里走去,可短发女生却不依不饶的拦在前面。 不耐烦的顾朝辞直接有些暴躁的吼道:“你有完没完啊,拦着我们干嘛?” 这时卷发女生跑来拉着短发女生的手臂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歉意看着顾朝辞然后和短发女生说道: “悠悠我们走!” 可短发女生却一口拒绝道:“不行,都是陌生人,而且小小你还比他旁边的那个不要脸的女生好看,他凭什么不同意加个联系方式。” 偷偷看了一眼,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的顾朝辞,卷发女生急的满脸通红,要不是还在外面她简直想朝着自己这个脑子缺根筋的闺蜜大吼一句。 你那只眼睛看见人家两个不认识,是陌生人了,眼睛不要就捐了。 拽着短发女生的手臂想强硬的将人拉走。 可奈何短发女生就是不走非要让顾朝辞给一个交代。 一旁看的有些无聊的叶漓打了一个哈欠,声音软软的对着顾朝辞开口:“顾同学我们什么时候去点奶茶啊,这个吃我的好渴。” 一听叶漓说渴了,顾朝辞瞬间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生,说道:“两位你们要拉拉扯扯麻烦去别的地方,不要在我们面前挡路。” 卷发女生红着脸将短发女生拽到一旁,开始一个劲的给两人道歉。 “不好意思。” 原本还想讨个交代的短发女生听着两人分明是认识的称呼,尴尬的低头,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开始懊恼。 没有拦路虎的两人顺利的进了店里,叶漓看着单子的各式饮品,歪头看着旁边的顾朝辞询问道:“顾同学你要喝什么?我帮你点。” 顾朝辞看了看单子开口道:“帮我点一杯果茶。” 叶漓点点头应了一声,又继续埋头看着单子上的饮品,半响后抬头对着店员说道:“要一杯果茶和一杯葡萄芋圆冻冻。” 店员:“好的,一共二十九元。” 身后的顾朝辞再度默默掏出手机扫码付钱。 点好东西两人坐到一旁等待,叶漓手上的炒冷面还剩了一些,刚夹起一块正要送进嘴里,就发现对面顾朝辞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索性手上方向一遍,将一块冷面怼到顾朝辞面前问道:“顾同学你要吃吗?” 原本想要拒绝的顾朝辞鬼使神差的张嘴咬住面前的冷面,吞咽进嘴里。 成功喂食的叶漓好像找到了什么乐趣,再次夹了一块冷面伸到顾朝辞面前问道:“再来一块不?” 已经将上一块冷面咽下去的顾朝辞,看着眼前的冷面,又看了看叶漓亮晶晶的眼睛,张嘴吃下面前的冷面。 不知不觉中,剩下的炒冷面全被顾朝辞给吃了,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纸碗,叶漓随手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撑着手视线落在顾朝辞手上还没有动一口的上。 “顾同学是你不喜欢吗?,为什么不吃呀。” 顾朝辞拿着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的东西,将手里的递了过去。 “我不是很喜欢吃个,而且它比较适合你们女生吃还是小漓同学把它解决掉。” 接过也没有拒绝,因为过了太久没吃掉,此时已经有些化掉了,木棍上有些黏腻的糖迹。 伸手撕了一块下来递到顾朝辞面前,微笑着开口: “顾同学尝尝。” 嗅着面前这团轻飘飘的糖丝传来的香甜气味,顾朝辞张口将叶漓指尖的含进嘴里了。 柔软的唇触碰到温热的指尖,顾朝辞心头传来一阵悸动。 好像什么被触动了一般。 “怎么样好吃吗?” 收回手放在桌上的叶漓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顾朝辞,期待的询问道:“好吃吗?” 虽然对甜甜的东西不是很感冒,但是嘴里的却是对面这个女孩亲手喂的,温柔的勾唇开口:“好吃。” 一旁的店员拿着两杯打包好的饮品对着两人喊道: “小姐姐你们的果茶和葡萄芋圆冻冻好了。” 两人拎着打包好的喝的走出了奶茶店准备回车上。 踏上马路顾朝辞走在前面叶漓在后面啃着手里的,突然脑海里想起三三急促的正太音。 “宿主,快看左边,男主大大有危险。” 叶漓抬头朝左边看去,一辆横冲直撞的货车快速朝着顾朝辞驶去。 此时顾朝辞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似乎是有人在给他发消息。 眼看货车碾压过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就朝冲向顾朝辞了。 “顾朝辞,小心。” 听着身后女生的喊声顾朝辞这才抬头看着逼近的货车,来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人拽着跌跌跄跄的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手上的饮品在地上轱辘轱辘的滚了几圈,里面的液体撒了一地。 货车冲过去撞在了一颗树上这才勉强停了下来。 脱险的顾朝辞呆呆的望着天空一副还没有缓过神来的表情,身后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女声。 “顾同学,你压够了没?” 这时顾朝辞才发现叶漓被自己压着腿,连忙爬起来,将叶漓扶起来。 刚刚拉人的时候叶漓由于惯性的原因也倒了下去,手心处直接被磨破了皮。 看着女孩手心溢出的血丝和有些苍白的脸色顾朝辞忽然想起来女孩好像有心脏病,皱着眉温柔而紧张的问道: “小漓同学你有没有不舒服啊。” 隔壁爱爬墙(十三) 叶漓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的事,随后看向地上沾了一层灰的和撒了的饮品眼中闪过可惜。 她都还没有吃完就全没了。 虽然女孩说自己没事,但顾朝辞还是很担心,拉着女孩急匆匆的离开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朝着李伯走去。 李伯看着两人身上灰扑扑的,而且前方还为了一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有些着急的开口:“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坐在后座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印子,大不了的开口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 “没什么大事,就是刚刚顾同学差点被车撞了我拉了他一把,然后不小心摔了一下。” 一听两人差点被车撞了,李伯有些惊慌失措的打量了两人一番,见两人除了衣服凌乱了点,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心里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开口:“小姐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一旁的顾朝辞也附和道,毕竟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最后叶漓看着两人固执的表情,无奈的点点头同意了。 医院 确认叶漓没事的顾朝辞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带着叶漓离开。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明父明母着急的冲到叶漓面前,紧张的询问着: “小漓你没事?” 叶漓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 看着自己女儿的确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林秀渝勉强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听见李伯给她打电话说小漓差点被车撞了,慌慌张张就赶到了医院。 “小漓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说出来,不要让爸爸妈妈担心,你知不知道刚刚李伯打电话和我说你差点被车撞了了,差点吓死妈妈了。” “妈是顾同学他差点被车撞了,我只是拉住顾同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叶漓无奈的扯着顾朝辞和林秀渝解释了一遍,她有没被车差点撞到,干嘛一两个的都说是她差点被车撞了。 听了叶漓的解释,林秀渝这次彻底放下心来,看向一旁站着的顾朝辞,关心的开口:“小顾啊,你没事,有事要和阿姨说啊。” 被关心的顾朝辞有点受宠若惊的连忙摇头道:“阿姨,我没事的,多亏了小漓我才能化险为夷。” 这时叶漓突然插嘴说想回家了,因为医院的消毒水味她实在闻着不是很喜欢。 见状顾朝辞将手里医生给的药膏递给叶漓说道:“小漓同学,记得要按时搽药,伤口记得不能碰水。” “伤口,小漓受伤了怎么不和妈妈说啊。”林秀渝红着眼眶打量着女儿。 叶漓无奈将有点擦伤的手心露了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妈就是不小心擦到了一下破了点皮。” 看着手心裹着的白纱布,如果不是顾朝辞强硬要医生给她包扎一下她估计就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现在包成这个样子差点以为她受了多重的伤似的。 一旁的明奕博看着这个站在叶漓身边的顾朝辞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过对女儿的关心让他没时间计较这些,拉着叶漓的手看着上面的裹着的白纱布有些心疼。 看着两人心疼的眼神,叶漓无奈的抽回手,那个顾朝辞那里的药膏,重复了一遍自己要回去的想法。 回到明家,明父明母又是一阵折腾,什么补汤啊,反正对身体有好处的都往叶漓面前凑,甚至还心疼的说让她下个星期不去学校,在家里修养几天。 听见父母建议,叶漓是既无奈又无奈,她只是擦伤不是手断了,用不着这么夸张。 拒绝了父母的要求,喝了一些补汤,叶漓匆匆回到自己的房子趴在床上,很是无奈。 精神世界里的三三看着宿主的样子,整个球身滚来滚去,还不断发出笑声。 气的叶漓一巴掌想把三三呼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笑什么笑,还不是你给我选的好身份。” 要不是这具身体有心脏病她也不至于一点风吹草动就被当做玻璃娃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碎了。 想想楼下的那一堆补身体的汤药,叶漓就绝对的头大。 而这边顾朝辞回到家。 宋怡安看着满身狼狈的儿子,吓了一大跳,连忙从沙发上起来,拉着顾朝辞的衣袖开始嘘寒问暖。 “阿辞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给隔壁小姑娘补习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穿上舒适的拖鞋,将手里的要是放在柜子,顾朝辞这才开始解释道:“妈,我没事,就是下午出去的时候差点被车撞了,幸好小漓同学拉了我一把,不然您可能要去医院看我了。” 一听差点被撞了宋怡安吓了一跳眼神在顾朝辞身上检查着,不过又听见顾朝辞说隔壁小姑娘拉了他一把没出事,拍了拍胸口勉强松了一口气。 “那明天妈可得准备点东西去谢谢隔壁那小姑娘,看你一身脏的快去洗洗,妈让顾姨给你做点吃的。” 顾朝辞点点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灰的确该好好洗一下了。 看着顾朝辞上楼去了,宋怡安去厨房和正在忙碌的顾姨说了两句,就又去追自己的剧了。 没过多久,顾朝辞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跑下来,凑到宋怡安的身边,伸手拿了一个苹果就开啃。 “妈明天我自己去谢谢人家就好了,你就不要去了。” 闻言宋怡安嗑瓜子的动作一停扭头看向顾朝辞眼中充满了疑问。 顾朝辞又咬了一口苹果继续含糊的开口:“我怕你吓着小漓同学。” 刚说完,耳朵就被拧了一转,宋怡安带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臭小子什么叫我吓着人家,我有那么吓人吗?” “妈疼疼,快松开,耳朵要拧掉了。”好不容易将耳朵救离了魔爪,顾朝辞迅速和自家老妈拉开长长的距离,确保不会在被拧耳朵,继续啃着苹果,吐槽道:“你每次看见那个小姑娘不是热情过度,别人都差点以为你是拐卖人口的了。” 一个抱枕迎面袭来,砸了个正着,然后耳朵又传来一阵疼痛,宋怡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顾朝辞的身旁,单手叉着腰一手拧着他的耳朵,脸上表情充斥着怒意。 “臭小子,我那么热情还是不是因为你从小到大你面对人家女孩子那次不是冷冰冰的,我这还不是为你的以后做打算,居然还说我是拐卖人口的,臭小子你活腻了是不?” 隔壁爱爬墙(十四) 为了自己可怜的耳朵顾朝辞之后先安抚着自家老妈。 “妈,我错了,我错了耳朵要掉了,疼,疼。” 宋怡安冷哼又拧了一下,问道:“错哪了?” 这时一个儒雅的男人拎着公文包走了过来,看着打闹的两母子,微微一笑的开口:“阿辞你又惹你母亲生气了。” 松开顾朝辞的耳朵,委屈的扑到男人的怀里,诉苦道:“都是你养的好儿子,他居然说我像是拐卖人口的,有我这么美丽动人的人贩子吗?” 顾淮言搂着怀里的妻子,轻声细语的哄着:“安安这么美丽动人怎么可能是人贩子,不要听阿辞胡说,阿辞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老顾麻烦你戴上眼镜再看看你老婆,还美丽动人,每次看见人家小姑娘就兴奋的跟磕了药似的,恨不得把人家祖籍都翻一遍,不像拐卖人口的,像啥?”揉着耳朵反驳着顾淮言的话。 话音刚落脑门就遭到了重击,顾淮言严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给你一次机会重组语言。” 疼的呲牙裂嘴的看着握拳站在自己面前的亲爹,虽然很不满,但又打不过,只好麻利的认怂。 “你老婆温柔美丽善良大方行了。” 顾淮言满意的收回手,眼中溢满温柔的看着正对着顾朝辞做鬼脸的妻子。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顾朝辞有点酸了,对着两人哼了一声,捂着脑门去了厨房。 他还是去厨房看看顾姨做什么好吃的,至于这里再待下去他可能被被虐的吐血。 毕竟老顾眼中只有他的宝贝老婆,儿子连根草都不算。 明家 叶漓换上舒适的睡裙,趴在床上拿着手机正在发消息。 原主有一个极为要好的闺蜜俞暖玉,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那种,但高中的时候因为一些意外两人没有在一个学校,不过两人的感情还是依旧,后来原身被拐卖了,俞暖玉还找了原身好久,最后实在没希望了才迫不得已放弃了。 温香暖玉:小可爱~想人家没有吖! 阿漓:没有(冷漠jpg) 温香暖玉:人家对你日思夜想,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你是不是变心了,不爱我了,你个渣女,是不是有了新欢了(?w?) 阿漓:的确是有了一个新欢。 温香暖玉:她有我好看吗,有我美吗,你这个渣女变心变得这么快,真的太伤我心了,我决定和你绝交一分钟。 看着安静下来的聊天界面,叶漓忽然想起好像有人要加自己联系方式的,谁来着?好像是顾同学,嗯好像是他。 一旁知道叶漓想法的三三默默的为男主大大点了根蜡烛。 看来男主大大你在宿主心里还不够重要啊。 “叮” 黑屏了的手机,骤然亮起,叶漓熟练的解锁看着林俞暖玉发来的信息。 温香暖玉:你这个渣女你变了,你都不哄人家了,渣女(哇哇大哭jpg) 阿漓:我不是渣,我只是心怀天下。 温香暖玉:说是哪个小妖精勾引了你,看我明天不撕了他,居然敢勾引我的女人。 阿漓:你打不过,明天几点到我准备准备。 温香暖玉:哇,小漓漓你是给人家准备惊喜吗?(比心jpg) 阿漓:不,我只是在你来之前,把我的小妖精藏起来,免得被你嚯嚯了。 温香暖玉:哼,我到要看看是那个小妖精敢勾引我的女人(傲娇jpg) 温香暖玉:先不和你说了,晚安,渣女。 阿漓:晚安(小熊比心jpg) 熄了屏幕,叶漓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柔和的橘黄色灯光勉强照亮了房间。 她忽然有点想一个人了,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三三,我要完成多少任务才能复活啊。” 三三奶奶的正太音在耳畔响起:“只要宿主赚够积分兑换,就可以复活了,不过因为世界崩溃的原因宿主赚够了积分还得把这个光柱填满,才可以彻底复活。” 一根同体透明却有些灰扑扑的柱子出现在叶漓面前。 看着那底部流动的些许金色的液体,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集满,叶漓眸光闪动,语气危险的开口: “这要穿多少个世界啊,三三你们就没有什么福利?” 三三干咳了一声支支吾吾道:“福利还是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扭头看向三三眼中透着疑惑。 三三:“就是每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后宿主都可以获得一次抽取奖励的机会,至于能抽到什么全靠运气。” “所以说来说去是个坑喽?”叶漓眼中透着不善盯着三三。 三三缩在角落假装自己不存在。 “我上个世界完成后为什么没有抽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摸出手机,随便下载了一个之前林暖玉推荐的游戏。 “呃,那个我忘了。”看着宿主可怕的眼神三三麻利的说完后半句“不过我们可以现在抽。” 一个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的大圆盘出现在眼前,叶漓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东西咋看起这么不靠谱呐? 十个选项五个谢谢参与剩余五个让叶漓不忍的捂上眼睛。 这都是些啥呀,十级厨艺,超强记忆力和真言丹还有猜猜运气符,这四个她能理解,但是后面这个她真的无法理解,倒霉体质 这都是啥,这是奖励吗,这是惩罚还差不多,那有这样的奖励。 “三三你确定没在坑我?” 三三捂着偷笑道:“宿主快开始,万一运气好抽中个不错的奖励呐。” 那万一抽中个不好的呐或者啥也没有呐?毕竟这一半都是谢谢参与。 按下转盘正中的按钮,一阵幼稚的儿歌响起。 不过这儿歌咋这么不对劲呢?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 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可爱…… 这个歌词…… 不过这儿歌没有响起多久,随着转盘的停下,歌声也停了下来。 看着指针指向的位置,叶漓满头黑线。 十级厨艺,她拿来干嘛。 有人做饭他不香吗,所以这十级厨艺拿来有毛用啊。 “宿主别气,万一下一个世界会用到呐?”三三连忙开口给宿主顺毛。 结果叶漓关了灯,被子一盖,闷闷的说了一句。 “没劲,睡觉。” 次日 晨露初曦,温和的风拂过开着花儿的枝头,偶尔有一两只鸟儿停了在此,然后展翅离去。 叶漓顶着一天乱糟糟的头发,走到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开始刷牙洗脸。 隔壁爱爬墙(十五) 等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叶漓已经清醒多了,随便换了一件汉元素的裙子,再编了一下头发,就趿拉着拖鞋下楼了。 楼下吴妈早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明奕博正坐在餐桌前看着报纸喝着牛奶,看见下楼来的叶漓,慈爱的开口:“小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坐到位置上,叶漓先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才开口:“今天暖玉要来找我,所以我就早点起来了。” 俞暖玉身为原主的好闺蜜,明父明母自然是知晓的,而且俞暖玉的父母和明父明母也是极为要好的好友。 “原来是暖玉那丫头要来啊,那你们出去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小漓爸爸先去公司了。”放下手中的报纸,明奕博拿起一旁的公文包,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叶漓的身边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这次转身离开。 叶漓冲着明奕博的背影说了句路上小心,就继续埋头喝粥。 等到叶漓吃完早饭坐在沙发前,无聊的按着遥控器,翻着动画片。 明母林秀渝就打着哈欠从楼上下了,看着坐沙发上的叶漓,问着和明父一样的问题: “小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叶漓把俞暖玉要来的事情给林秀渝又重复说了一遍。 林秀渝吃完饭没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 估计是俞暖玉来了,叶漓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门刚被打开。 一道宝蓝色的身影就朝她扑来。 “小漓漓有没有想人家呀!” 被扑了个满怀的叶漓,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没有。” 这冷漠无情的话语让俞暖玉瞬间松开了叶漓,眼中泛着泪光,可怜巴巴的看着满脸冷漠的叶漓,嘤嘤嘤的靠在叶漓肩上闹着。 “呜哇,小漓漓你个渣女,人家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你居然不想人家,呜呜呜” 推开肩上的脑袋,将人拉进屋里,关上门然后转身也不管俞暖玉就径直回到沙发前抱着抱枕继续看着剧。 看着叶漓不管自己,俞暖玉泪眼汪汪的自己换了鞋,噔噔的跑到叶漓旁边坐下,语气里满是控诉。 “小漓漓你怎么可以对人家这么冷漠无情,你不爱人家了吗?嘤嘤嘤。” 拿起桌上的草莓,直接塞进俞暖玉的嘴里,瞬间周围都清净了。 “不爱了,别吵。” 这时林秀渝端着一盘点心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两人喊道: “在厨房都听见你两打闹的声音了,吴妈刚做点心,都尝尝。”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林秀渝不禁感叹,年轻正好。 一听有吃的,俞暖玉咽下嘴里的草莓,噔噔的跑到林秀渝身边,亲昵的喊了一句,明姨。 然后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点心就咬了一口,还一边含糊的说着: “吴妈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暖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明姨家玩了,等下明姨让吴妈做点你爱吃的。”将手里的点心盘子放在茶几上,林秀渝拉着俞暖玉坐下,询问着好友近来的情况。“暖玉啊,你母亲最近身体好点没啊,这段时间忙也没来得及去看看素俞。” 想着好友的身子状况眉眼间也染上了一抹担忧。 “我妈最近身体硬朗了不少,这几天还常常念叨着明姨呐,今天我来的时候,我妈还说让我和您说,改天去看看她。” 得知好友身体好了不少,林秀渝也放心了,嘴上连连说着改天找个时间去看看。 “叮~” 一阵门铃打破了两人的交谈,林秀渝望着门外,正要起身去开门,叶漓便率先起身走到门口。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顾朝辞母子。 顾朝辞手里提着礼品,脸上有些无奈的神情,叶漓正想询问他怎么了。 站在顾朝辞旁边的宋怡安就热情的拉着她的手,一副自家人的语气说着:“你就是小漓,我是阿辞的妈妈,我们今天是来感谢你昨天救了阿辞的,这是阿姨给你挑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怀里被迫塞进来的礼品,和那格外热情的态度,叶漓有点懵,半天才回过神来。 “顾阿姨,不用的,我昨天也就是举手之劳。” 说着想把手里的礼品还回去。 结果宋怡安顿时虎着脸,说道:“小漓这谢礼你必须拿着,这是阿姨的心意,难倒你看不上这点小小心意。” 话说到这份上叶漓不收下也不合适。 “没有,这些东西我很喜欢,阿姨进屋说。” 引着两人进门,林秀渝听到关门声朝着叶漓问道:“小漓,谁来了?” 叶漓放着手里的礼品回应道:“是隔壁顾同学和顾阿姨。” 闻言林秀渝赶紧起身朝着走来的两人迎去。 “怡安和小顾快坐,吴妈倒两杯茶。” 林秀渝和宋怡安也算是比较熟悉,毕竟是邻居,出出进进的难免会碰上,碰上了也就交谈两句,久而久之也就熟稔起来了。 吴妈很快就端了两杯茶过来,放到顾朝辞和宋怡安面前。 放完礼品走过,看着坐在一旁当摆设的顾朝辞和俞暖玉,又看了看交谈甚欢的那两人,开口道:“妈,我带顾同学和暖玉去花园玩。” 秉承着年轻人在这里也无聊的想法,明母连连挥手让几人赶紧去,顺带还让吴妈准备点小点心送到花园去。 三人一同来到花园,俞暖玉揽着林秀渝叶漓的手臂,看着顾朝辞,眼神中透露着审视,最后泪眼汪汪的看向叶漓说道:“小漓漓,是不是这个小妖精勾引你的,让你不爱人家了。” 她刚刚看了看这个小妖精,长得是不错,但是那冷漠的脸色,一看就不是个对女孩子温柔体贴的人,小漓漓一定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乖啊,外面的小妖精再好看,你还是我的最爱。” 这渣气十足的话,充分体显现出来叶漓的渣女气质。 没有被安慰到的俞暖玉,继续趴在叶漓身上嘤嘤嘤的控诉着:“那我和他掉水里你先救谁?” “当然先救他了。”男主掉水里万一淹死怎么办,当然要先救男主大大了。 “果然你这个渣女,心里只有这个小妖精的存在。” 被两人一口一个小妖精的顾朝辞,有点懵,他干啥了,咋就成小妖精了,不过听到叶漓会先救他,心中莫名有些开心。 这是不是证明在她心里自己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要是此时叶漓知道顾朝辞的想法一定会说,如果不救你,万一你被淹死了,世界崩塌了怎么办。 隔壁爱爬墙(十六)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一直哭诉她是渣女的俞暖玉,抬头就看见顾朝辞那温柔的目光,有些懵,男主咋了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一旁知道宿主想法的三三,默默为男主大大叹了一口气,虽然宿主上个位面表现的对于感情什么的好像都是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上,宿主心底一直都有个人。 男主大大的这份感情,宿主多半是不会接受,就算知道了,可能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顾同学,这是我朋友俞暖玉,暖玉,这是我同桌顾朝辞。” 而俞暖玉正在生气,这个男人居然在小漓漓的心里比她重要,对于叶漓的介绍,只是对着顾朝辞哼了一声,看在叶漓的面子上说了一句你好。 “你好”顾朝辞平淡的回应了一句,也不在乎俞暖玉什么态度,对于他来说,要不是叶漓的好友估计他都不会开口说什么。 看着两人的态度,叶漓觉得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让两人情况缓和一下,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去找吴妈拿点茶,暖玉你先和顾同学聊会。”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被这两人给撕成两份一人一份的那种。 看着叶漓离去的身影,俞暖玉随意的在一旁的白色的宫廷椅上,看着顾朝辞。 “看着跟个小白脸似的,也不知道我们家小漓漓看上你什么了,这么护着你,你以后要是敢欺负小漓漓,小心我活撕了你。” 说着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拿着果盘和果汁回来了的叶漓看着那乖乖坐在那里的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有些莫名奇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问着三三。 “三三他两这是咋了,这诡异的和谐让我很不安。” “他两呀,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交流,然后决定和平相处。”三三惬意的抱着小零食吃着。 了解到两人要和平相处叶漓是暗地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怕那天这两人把自己给活撕了。 这个中午三人相处的格外融洽,而且俞暖玉在见到顾朝辞对叶漓的温柔时,眼中的戒备也少了许多。 看顾朝辞的眼神也没那么多讨厌在里面了,只要他对自己的小姐妹好,她也就放心了。 这时俞暖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叶漓和顾朝辞两人顿时停下交流的话题,齐齐看向俞暖玉。 在两人的目光下接听了电话,不知道对方和她说了什么,俞暖玉眼里突然变得亮晶晶的,没一会电话就挂断了。 “小漓漓,下午有安排吗,我们去看电影呀,就是最新上映的那个。” 喝了一口红茶,叶漓淡然的开口:“不怕我去当电灯泡,还是贼亮的那种?” 她刚刚可看见了,那个打电话过来的人备注是小甜甜,按照俞暖玉的性子一般这种称呢,一定是很亲近的人,原主和她这么多年的好友都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人,所以一定是最近才认识的,而且三三发来的剧情里最后俞暖玉嫁给了一个叫蓝田的人,所以这个小甜甜极有可能就是蓝田。 “小漓漓你胡说什么那,我和他还没在一起,而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去帮我把把关嘛!”脸上微微有点红,挽着叶漓的手撒着娇。 “我记得有人前不久还说我是渣女怎么现在我又成最好的朋友了,而且下午顾同学还有给我补习,没空不去。”冷漠的注视着靠着自己撒娇的俞暖玉,然后一口拒绝。 结果刚拒绝了,俞暖玉就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活生生一副你个负心汉的样子。 “小~漓~漓~去嘛,你的顾同学也可以一起去,而且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让你陪人家去看个电影都不肯嘛!” 最后叶漓被吵的头疼,才同意去,当然顾朝辞也陪同了,原因是叶漓怕自己被某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无视了,拉上一个人作伴免得尴尬。 得到同意的俞暖玉开心的扑到叶漓怀里抱着她的头狠狠亲了一口。 看见叶漓满脸的嫌弃,俞暖玉也不恼,在一旁乐的直开心。 三人吃完午饭,叶漓就和明母说下午要出去的事情。 林秀渝听了也没有不同意只是让三人注意安全。 一旁的宋怡安也叮嘱让顾朝辞照顾好两个女生。 俞暖玉拉着叶漓兴致勃勃的坐到后座,拿出手机递给叶漓看着些什么,然后还手舞足蹈的在一旁比划着。 等到顾朝辞坐到副驾驶后,李伯扭头朝叶漓问道:“小姐我们去哪?” 叶漓则看向俞暖玉,毕竟要去哪只有暖玉知道。 看着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俞暖玉这才反应过来忘了把地方说出来,带着些许懊恼和李伯说道:“李伯,我们去世亚商城。” 知道了确切的地址,李伯这才驱动车离开明家。 一到世亚商城,俞暖玉下车就朝着一个穿着灰色休闲装的男孩子奔去。 蓝田正埋头想给俞暖玉发信息问问到哪了,结果突然窜出一个人扑到他身上,原本下意识想要将人推开的,不过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后,反而将人抱住了。 “暖暖” “田哥你怎么没进去等呀,这外面这么热。”揽着蓝田的脖子,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心疼。 都快入秋了,这天还是这么热。 从包包里翻出纸巾替蓝田擦了擦汗。 “我也才来没多久,晒一会不打紧的,暖暖你的朋友呐,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该进去了。”蓝田语气温柔的说着。 俞暖玉扭头看向身后,站在不远处的两人,拉着蓝田走了过去。 结果刚走过去,蓝田就一脸惊讶的看着顾朝辞,然后在他肩头锤了一拳,爽朗的开口:“阿辞你小子居然也会陪女孩子逛街。” 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的肩头,顾朝辞没好气的开口: “要知道是你,我刚刚就应该直接拉着小漓同学走。” 看着两人熟稔的语气,俞暖玉有些懵,愣愣的开口:“田哥你们认识啊。” “我妈和阿辞的母亲是旧相识,我两打小就认识。” 而顾朝辞则嫌弃的开口:得亏了我命大,不然还活不到现在和你打小就认识。” 面对顾朝辞的嫌弃蓝田的也在意,还是一副好哥俩的样子,笑着说道:“那时候你不也乐在其中吗,那次惹祸你不是出谋划策的一个。” 说着就把手搭在顾朝辞的肩上,结果被顾朝辞嫌弃的拍开了。 隔壁爱爬墙(十七) 而且顾朝辞拉着一旁的叶漓说着:“小漓同学,你等下好好劝劝你闺蜜,让她离蓝田这家伙远点,遇事只靠蛮力解决,说不定……” 还没说完就被蓝田拉着手臂拽到一旁。 “你这小子想干嘛,居然在暖暖闺蜜面前破坏我名声。” 顾朝辞冷漠的推开蓝田将衣服上的皱褶抚平,说道:“我不想干嘛,而且你说我以前的事情,我破坏你的名声,很正常。” “我不就提了两句你以前的事吗,用得着这么记仇吗?”瞪着眼睛,气的有些牙痒痒。 他怎么就忘了这家伙,一向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看着顾朝辞冷漠的样子,蓝田只好认怂。 一旁的叶漓听着三三那边放出来的两人的对话,开始有些好奇,顾朝辞的以前了,不过看见俞暖玉频频朝蓝田那里看去,有些调笑的开口:“还说没在一起,我看呀,某人的魂都挂在别人的身上了。” 听着叶漓的话俞暖玉难得脸红了一下,伸手在叶漓身上敲了几下,有些含羞的说着:“小漓漓你再这样说我,我们就先绝交五分钟,” “我看被小妖精勾了魂的不是我,唉说句话就要和我绝交,渣女本渣啊,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说着叶漓还十分傲娇的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顾朝辞两人说完回头就看见两个女生在原地打闹着。 走过去,蓝田将票分给三人。 “走我们先过去,不然一会电影该开场了。” 影院中 叶漓和俞暖玉在原地等着两个去买零食的男生回来。 俞暖玉看着那个正在排队的背影,悄悄凑到叶漓耳边开口:“小漓漓你觉得田哥怎么样?” “挺好的,而且我看他对你也挺喜欢的。”盯着手中的手机,头也没抬的开口说着。 听着叶漓并不走心的回应,俞暖玉挽着叶漓的手臂撒娇道:“你这回答也太敷衍了,小漓漓~。” “停停。”伸手捂住俞暖玉的嘴,揉了揉又被冒犯到的耳朵,认真的开口:“蓝田的确挺好的,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看你的眼神里满是爱意和温柔,所以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不反对。” 这时两个男孩子已经把零食都买好了。 蓝田递了一杯奶茶给俞暖玉,而顾朝辞则递了一碗冰淇淋给叶漓。 “我们快进去,电影差不多要开始了。” 昏暗的空间里,四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是一部关于校园的电影,叶漓看了一会儿开头觉得有些无趣了,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三三聊天。 “三三啊,给我看一下安静意现在在干嘛,这电影太无聊了。” 三三熟练的扒拉出光屏,放出安静意的影像。 医院里 看着挂断的电话,安静意面容有些狰狞,一拳狠狠砸在了床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 “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嘴上说着好姐妹,好闺蜜,紧要关头连钱都不肯多借一分。” 叮咚,屏幕亮起一条信息发过来,然后还顺带了五百块钱的转账。 【星火人间】:静意我能帮你的不多,而且你最好还是找你父母解决。 看着那五百块钱的转账,安静意一边收下一边暗骂道:“平时见我有钱天天在我身边混吃混喝,现在找她借点钱就这样扣扣搜搜的……” 接下来的一会儿也有不少人给她转了钱,不过最多的一个也就两千块钱,不过也有些人给她发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消息之后就直接把她拉黑了 最后看着账户上才不到七千块的金额,安静意气的直接将手机摔了出去,怒吼道:“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林怡雅提着保温盒进来,眼下一片乌青一看就是没有睡好的样子,看着安静意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将带来饭菜都摆放好,神色疲惫的让安静意吃饭。 昨天不管她怎么问,静意这孩子就是不肯说找她小漓借钱干嘛。 最后直接连晚饭都没给准备就气冲冲的离开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总归还是要心疼的。 看着面前卖相不咋滴的菜,安静意嫌弃的拿着筷子挑挑拣拣。 “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吃白萝卜,你还给我带这个,还有你这菜都炒糊了怎么吃啊。” 不想和安静意争吵的林怡雅,疲倦的开口:“静意,医生说你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我打算今天下午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我身上的伤还没彻底好呐,我才不回去。”看着自己身上才好了个七七八八的伤,有些拒绝回去静养。 而且一想到那小区里的那些八卦又阔噪的大妈们,安静意脸上开始有些不好了。 医院里这么安静,而且她才不要回去听那群邻里说闲话,整天啥事不干就知道说别人家的闲话。 面对安静意的拒绝,林怡雅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开口:“不行,家里已经没钱给你付住院费了,而且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回去静养正合适。” “没钱了,你不会去找大姨吗,反正我就不出院。”安静意一把扯过被子蒙头盖上。 透过光屏看见这一幕的三三不忍咂舌。 她不是不稀罕宿主一家子的钱吗,这时候又来说没钱找明母要,这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啊。 “宿主你说这安静意怎么说的出口这话啊。” “只有人不要脸啥话都能说出口。”往嘴里扔了几颗爆米花,看着可比看那啥校园电影有趣多了。 不过此时电影也差不多到了尾声。 电影里的女主拉着行李箱站在出租屋里,看着婚纱照前的一张旧照片。 她伸手拿起照片。 照片被摩挲了很多次,已经有些边毛了。 照片里是一间教室,教室里坐着一对男女,男孩手中的本子被女孩夺了过去,夕阳穿过树荫,溜进教室里,橘黄的光辉印在两人身上。 女孩看着手里的本子上的一行字,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情诗呀,写给我的?” “才不是”男孩哼了一声嘟哝道:“你又看不懂快还给我。” “谁说我看不懂了,不就是生死聚散,我曾对你说过要牵着你的手相伴到老,这是我们的誓言。”女孩洋洋得意的做了一个鬼脸。 没想到女孩真知道意思,男孩脸红的抢过本子塞进抽屉里,不在理女孩。 隔壁爱爬墙(十八) “我跟你说这诗不吉利,你要是写给我的话,我可不收哦。” “诗有什么不吉利的,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诗写给你的。” “不别不信,你知道这句诗后面几句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不懂。” “就是……”女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就是 我们的誓言终不会实现。 电影完了。 人群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这里,其中还有几个女孩子拿着纸巾擦着眼泪。 俞暖玉倒是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发出了一阵感叹。 本以为她要感叹剧情有点虐什么,结果…… “里面的那个女主挺好看的,就是男主颜值有点不咋滴。” 将手里的爆米花盒子塞到一旁蓝田的怀里,俞暖玉噔噔的挤开顾朝辞凑到叶漓的身边,开口:“小漓漓我们去哪里玩呀,要不要去游乐园。” “我都可以,你决定。”对于去哪玩叶漓其实挺无所谓,反正待哪都一样。 最后大家统一决定去游乐园。 在商城门口随意拦了一辆车,几人直奔游乐园去。 到了游乐园,因为叶漓心脏不好,所以一些项目她也玩不了,全程就是俞暖玉拉着蓝田到处玩,而叶漓则带着顾朝辞在游乐园里吃着各种小吃。 不过路过旋转木马处的时候,出于好奇,叶漓拉着顾朝辞坐了一次。 夕阳斜下,在游乐园里疯了一个下午的几人决定一起去吃烤肉。 华年烤肉店 叶漓看着眼前噗嗤噗嗤冒油的肉片,咽了一下口水,眼睛亮亮的盯着帮她烤肉的顾朝辞。 看着女孩眼馋的样子,顾朝辞把烤好的肉片放到女孩碗中,看着女孩吃的心满意足,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了。 一旁的蓝田也学着顾朝辞的样子帮俞暖玉烤东西,但是可能有点手残原因,烤出来的东西没有顾朝辞烤出来的那么诱人可口。 不过好在俞暖玉也不嫌弃,毕竟是心爱的少年替她烤的食物。 在不好吃在她眼里可能堪比山珍海味。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是心爱之人给予之物,皆套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这一顿下来,顾朝辞和蓝田到没有吃什么,几乎全程都在帮两个女孩子烤东西。 吃完烤肉,四人就分道扬镳了,蓝田负责送俞暖玉回家,顾朝辞嘛则跟着叶漓回家。 车子很快在明家停了下来,顾朝辞下车和叶漓道了一声再见,最后看着叶漓进了屋子这才转身回了旁边的房子。 进门换上舒适的拖鞋,和坐在沙发上追剧的宋怡安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房间里,顾朝辞拿出自己的速写本和笔,坐在窗前想着女孩的一颦一笑,开始慢慢画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悄悄离去,明亮的灯光落在顾朝辞手中的本子上,一个……有那么些许抽象的人物跃然纸上。 看着纸上的佳作,顾朝辞表示很满意,小心翼翼的合上本子收起来。 次日一早 窗外的树枝时不时探进教室里,沙沙的写字声伴随着朗朗的读书声。 黎安雅走到位置上放下背包热络的和叶漓打着招呼: “明漓早呀。” 低头刷题的叶漓,头也不抬的回应了一句,这段时间顾朝辞给她补习之后,一些比较难的题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遇上超纲的题还是很困难,所以她还是要努力继续学习。 “明漓,这次学校组织的外出活动你参加吗?”将上课要用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黎安雅询问道。 叶漓手下一顿,想了想。 平时原身因为身体不好从不参加这些外出活动,怕出点什么意外。 不过自己服用过强化剂意外什么的应该不至于会有。 “应该会参加。” “那你的身体不打紧吗?”黎安雅看着叶漓,眼中有些担忧。 叶漓有心脏病的事情全班都知道,所以平时叶漓不参加一些集体活动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人家身体不好。 “医生说,这段时间我的身体调理的很好,参加一些外出活动还是可以的。”看着卷子上的一道有些超纲的题,咬了咬笔头,在题上画了一个圈,打算等会找顾朝辞问问。 听见叶漓的身体好多了,可以和班上的人一起参加集体活动了,黎安雅还挺高兴的,因为平常他们上外面肆意奔跑的时候,叶漓总会露出羡慕的眼光。 “听说这次好像是去某个地方野营,我们还要在那里过夜呐,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上课的铃声响起了,黎安雅不情不愿的翻开书本,装作学习的样子。 不然被路过的教导主任看见了肯定又是一顿叭叭。 班主任唐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来,站在讲台上,咳嗽了两声开始说道:“同学们,这个星期五全校组织大家出去野营,你们记得提前准备好要带的必须物品。” 老师说完,下面的同学们已经欢呼了起来,甚至有些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了。 “肃静,肃静”拿着手中的课本拍了几下讲台,下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们继续上个星期讲的内容。” 叶漓将课本翻到上次讲的内容处,然后拿出笔记本,认真的听着讲台上老师的讲课。 身后的顾朝辞则想着星期五的出游,半点知识都没有听进去,甚至连书都没有翻开,不过幸好老师一直在讲台上没有下来,也没有抽人回答问题,不然就凭他这游神的状态不被罚那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出神了一节课,直到下课的时候叶漓问他问题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顾同学,帮我讲讲这道题顾同学?” 伸手在一脸傻笑的顾朝辞面前挥了挥。 “啊,什么?”收回思绪看着眼前拿着卷子的叶漓询问道。 手中的笔指了指画了一个圈的题,说道:“这道题我不是很明白怎么解。” 顾朝辞拿过卷子看了一遍,开始给叶漓解答着。 正在叶漓认真听讲的时候脑海中传来三三软软的正太音。 “检测到男主大大四天内会有危险,请宿主提前堤防。” 四天内会有危险,叶漓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野营。 会有危险看来这次去的地方可能不太安全。 被三三这一打岔顾朝辞后面讲的什么叶漓完全没有听进去,只好满眼无辜的看着顾朝辞,最后又重新听了一遍。 隔壁爱爬墙(十九) 周五,学校组织野营的时间,但因为每个班级去的地方不同,所以需要去学校集合然后坐学校的专车去目的地。 明父明母,担忧的把背包递给叶漓,然后拜托顾朝辞照顾一下自己的女儿,最后依依不舍的将叶漓送上了车。 两人来到学校,下车后顾朝辞熟练的把叶漓的背包接了过去。 穿过人群寻找着他们班级的队伍,黎安雅看见两人,立刻招手让两人过去。 黎安雅抱着自己的鼓鼓囊囊的背包,脸上有些兴奋的说着:“也不知道我们班是去哪,不过想想都好激动。” 人到齐了的班级就可以坐车去目的地了。 没过一会儿他们班的人就到齐了,班长点了点人数,就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上车了。 黎安雅和叶漓坐在一起,顾朝辞则和一个男生坐在两人的前面。 一路上叶漓戴着耳机,将手机支在面前和黎安雅一起看着恐怖片。 全程叶漓看的面无表情,反倒是旁边的黎安雅被里面的鬼吓得一愣一愣的,抓着叶漓的手臂,死活不肯松手。 一袭红衣的女孩,吊在房间的正中央,身体随着绳子的晃动微微摆动,忽然女孩抬起那鲜血淋漓的脸,朝着前方诡异的一笑。 看见这一幕,黎安雅险些被吓的尖叫出声,连忙闭上的眼睛,生怕看见一些更恐怖的场景。 但是内心的好奇,驱使着她想看的冲动,最后又忍不住睁开了眼。 女鬼杀人的一幕顿时又将她吓得闭上了眼,手里死死拽着叶漓的手臂,用尽自己仅剩的意志压下了嘴里的尖叫,毕竟在车上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一路上叶漓都在时不时被黎安雅使劲抓一下的环境里度过。 等到下车的时候,叶漓捞起袖子看着上面的红印,默默的揉了几下。 而罪魁祸首黎安雅则尴尬的挠了挠头,她也不故意的嘛,谁让那个恐怖片那么吓人,赔笑的奉上自己的零食,替叶漓揉着那红了一片的手臂。 他们野营的地方在一个森林附近,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 班主任招呼着大家把各自的帐篷搭好,然后就让众人各自活动。 “大家记得不要跑太远了。” 黎安雅搭完帐篷就蹦蹦跳跳跑到叶漓这里来,手里还抱着一包薯片。 “明漓,我们去那边的村子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叶漓正在和顾朝辞清点他们带的东西,这里是森林附近晚上蛇虫鼠蚁什么的肯定毕竟多,所以要做好准备。 “安雅你等一下我和顾同学马上就收拾好了。” 黎安雅咬着薯片点点头,然后站在一旁等着两人收拾完。 没过多久两人就收拾完了,叶漓背着一个小挎包,走到黎安雅面前捏了一片薯片塞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道: “这什么口味的还挺不错的。” 黎安雅就薯片袋子上有标注口味的那一面朝向叶漓。 大白兔奶糖味的。 “你们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等顾同学把东西放好就可以走了。” 顾朝辞很快就把东西放好了,三人结伴朝着不远处的村子走去。 乡间的小路总是不太好走,尤其是田野间的路,一脚塌上去可能就是一脚的泥泞。 黎安雅看着脚上小白鞋上的泥点子,欲哭无泪,早着到就不来这里了。 看着黎安雅的样子,叶漓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安慰道:“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走进村子里,那些村民齐齐朝着三人望了过来,眼神中透着一些怪异。 这丝丝点点的怪异让叶漓眉头微皱冷静的喊着三三。 “三三查一下这个村子,这群人很不对劲。” “好哒,宿主。” 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大妈满脸笑意的走过来,热情的开口: “呦,你们是来我们这游玩的。” “大娘,我们……” 黎安雅正想开口说他们是来这里野营的,结果被叶漓拉了一下。 “大娘,我们是来这里游玩的。”叶漓接着黎安雅的话说了下去。 “那你们可来对地方了,俺们这里啊山清水秀的,等会啊大娘带你们去。”大妈拍着大腿十分热情。 “宿主你们最好先离开这个村子。”三三严肃的正太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一听三三这么说,叶漓谨慎的看着眼前一脸热情的介绍着他们村有多好大妈,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有些抱歉的开口:“大娘,我刚刚看了一下手机导航,发现我们好像来错地了,不好意思啊大娘。”然后扭头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顾同学,安雅,我刚刚已经给司机发了消息,他马上就回来接我们,让我们去我们刚刚下车的地方等他。” 黎安雅刚想反驳看见叶漓传来的眼神果断把话吞了下去。 “那我们快去。” 交谈着三人慢慢朝着村口他们进来的那条路走去。 身后的大妈看见三人离去的背影,冲着一旁抽着烟的一群青年使了一个眼色。 感觉身后渐渐围过来的村民,叶漓拉着两人就开始跑。 “三三这群人到底什么是干什么的。” “这个村子是靠拐卖人口为生的,到这里旅游的人,几乎都被这群人给卖了,宿主他们追上来了。” 看着逼近的村民,叶漓只好拉着两人往附近的一座山上跑。 山路蜿蜒曲折,黎安雅几次险些摔了,后面跟着的村民依旧紧追不舍。 透过稀疏的草丛依稀可见身后那些村民的身影。 “啊!” 黎安雅脚下一拐,朝着被灌木丛遮盖住的斜坡处滑了下去。 由于是叶漓拉着黎安雅跑的,所以黎安雅这一滑直接就将她一起带了下去。 而顾朝辞伸手想要拽住两人,也被一同拉了下去。 三人顺着斜坡一路连滑带滚的到了底,黎安雅直接一头磕到了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块上顿时头晕目眩的,身体也在一路的磕磕碰碰下传来阵阵疼痛,趴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站起来。 叶漓因为被顾朝辞勉强护着要好的多,只是衣服被坡上的一些小碎石划拉出了许多小口,脸上沾了些许灰。 顾朝辞则明显要惨的多了,一身衣服被划拉的破破烂烂不说,还有一些藤叶缠在他的身上脸上也是被石头磕的一块青一块紫的甚至手上脸上还有擦伤。 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叶漓扶着顾朝辞坐到一块平坦的地方,这才连忙去查看一旁摔得七荤八素的黎安雅。 将黎安雅扶起来,检查了一下。 隔壁爱爬墙(二十) 头上磕了一个大包,但没有出血身上也就衣服破了点,没有太大的问题。 叶漓松了一口气,扶着黎安雅回到顾朝辞的身旁,从小挎包了,拿出两瓶体积娇小的矿泉水递给两人。 接过水顾朝辞喘着粗气扭开瓶盖,灌了一大口,黎安雅则拿着水瓶抖着双手拧了半天也没有拧开。 无奈之下叶漓只好那个水瓶帮黎安雅拧开。 喝完水的黎安雅,勉强恢复了一点精神,靠在一旁的树上休息着。 叶漓拿出手机,屏幕在刚刚到滑动中被磕出数道裂痕,不过庆幸的是还能用,但是同时也很很无奈的是这里并没有信号。 拿着手机四处走动了一下,还是没有信号,将手机放回包里回到两人身边。 这时三三突然出声:“宿主,那群人他们走小路下来了,宿主你们现在往你们的右手边走,那里我检查过有一个被树藤掩盖住的山洞很适合躲藏。” 将水瓶捡起放回包里,叶漓喊起来两人准备朝三三说的那个地方去。 “明漓,我们为什么要跑啊,而且那群人为什么要追我们啊?”黎安雅焉焉的抓着叶漓的手跟上她的脚步。 “那群人可能是人贩子。”拨开眼前挡路的草,艰难的朝前面走着。 “不会!”那群人是人贩子,黎安雅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毕竟一村子诶,怎么可能都是人贩子啊,而且这附近还是他们这里毕竟有名的旅游地点。 “我们进村的时候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货物,还有那个大婶热情的有些过度了,而且我说我们来错地的时候,我看见旁边的那群人,再向我们靠近,手里还拿着绳子。”捡了一根地上的木棍子,一边拨弄着前面半人高的草,一边和黎安雅解释道。 听叶漓这样一说,又想想身后追赶的那群人,还有进村之后那些村民奇怪的眼神,黎安雅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了。 三人穿过草丛来到三三说的那个山洞,叶漓拿着木棍拨开那遮掩的藤蔓,看着黑漆漆的洞里,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我们现在这里躲一下,这个地方挺隐蔽的,应该不容易被那些人发现。” “可是这里这么黑不会有什么危险?”黎安雅在洞口东看看西看看,可就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叶漓和顾朝辞从包包里拿出手电,打开明亮的光线照进洞里,瞬间把洞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两人拿出来的手电,黎安雅有点懵,不就是出来四处逛逛嘛?你两为什么还带了手电? “你两带这东西出来,干啥?” 面对黎安雅的惊讶叶漓很淡定的回道:“预防像这样的紧急情况,我这里还有一个手电给你啦。” 洞里看着十分宽敞,一些碎石随意散落在地面上,三人走进去后叶漓又从挎包了拿出一瓶喷雾对着四周喷了几下,然后又递给两人。 “这是驱虫喷雾,以防万一你们在身上也喷一下。” 黎安雅愣愣的接过喷雾,呆滞的对着身上喷了几下,就递给了顾朝辞明显有些漫不经心。 别人出来游玩一下,手电驱虫喷雾样样俱全,她就拿了一个手机出来而且还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同样是一起出来的咋就这么不一样呐? 随意找了块石头坐下,用手电照着黑漆漆的洞顶发呆。 顾朝辞把喷雾还给了叶漓,顺带还递给了她一包刚从挎包了拿出来的饼干。 看着坐在一旁的黎安雅,顾朝辞也递了一包过去。 拿着饼干的黎安雅,心中已经没了波澜就像风平浪静了一样。 这两人再拿出点啥,她也不会惊讶了,拿了一块碎掉的饼干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因为饼干很干,所以叶漓把他两之前喝过的水给两人递了过去。 自己也拧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大口。 洞外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叶漓食指抵在嘴唇中间,让两人不要发出声响。 关掉手中的手电,旁边的两人也跟着关掉了手电。 山洞里顿时一片漆黑,安静的可以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你说这三个人会不会被这山里的野兽叼走了?”洞外传来一个青年的说话声。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而且那里也没有什么血迹之类的东西啊。” “好不容易今天村里来了几波人还跑了三个,那三人的姿色铁定能卖个好价钱,就这样跑了太可惜。” “里面的那两个娘们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那皮肤白的呦,嘿……” “别聊了,我们还是去前面找找。” 几声凌乱的脚步声远去,三人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叶漓打开手电继续吃着饼干,补充体力。 黎安雅捏着水瓶灌了一大口水,这才平静了下了,刚刚那些人站在洞口的时候,她简直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冷静下来后,黎安雅想到刚刚那些人说的来了好几波人,记得出班级营地的时候已经有些同学在他们之前就去了村子。 但是他们刚刚在村子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那些同学,这只能说明村子里的人已经将他们关了起来。 “明漓,听他们说的那些话,我们班的有些同学可能已经被他们抓了起来,我们现在得想办法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外面的人。” 叶漓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依旧没有信号“三三你报个警,说这里有人贩卖人口,地点什么的记得说清楚”说完扭头对着坐在一旁的两人开口: “我们等山里找我们的那群人离开的差不多了,我们在下山,而且我刚刚看过这山里没信号电话打不出去。” 听见叶漓的安排,黎安雅点点头表示明白,毕竟他们只有三个人外面可是十几个人,鲁莽行事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刚刚看了一下这后面好像有一条通道,但不知道通向那的。”顾朝辞突然出声用手电指着山洞左侧的一个隐蔽的通道。 三人对视了一番决定先过去看看要是有别的出路也是好的。 沿着通道往里走,石壁上偶尔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忽然脚下传来一声咔嚓的断裂声。 叶漓往脚下一照,一截白色的腿骨被自己踩在脚下,缓缓抬起脚,那腿骨已经从中间裂开了。 “啊!” 黎安雅惊慌失措的尖叫着往后退着,撞到叶漓身上,手掌下意思的捂着嘴,身体微微颤抖着。 隔壁爱爬墙(二十一) 顺着黎安雅惊恐的地方看去,一堆白骨突兀的铺扔在通道的一角,一个个四处散落的头骨空荡荡的眼眶森森的朝着他们看来。 顾朝辞忍着害怕走上前去查看,那些尸骨上残留的衣服几乎都是八九十年代的风格。 “这些人死在这里可能和那个村子有关系。”伸手在口鼻间挥了挥,试图驱赶那些异味。 “宿主,我刚刚查到,那个村子以前家家户户的媳妇都是从外面买来的,然后有些女孩子性子烈,被他们打死之后就扔在这里,后来因为村子里做起了贩卖人口的生意这个山洞才渐渐被遗忘,这些尸骨都是以前那些被打死的女孩的。”三三冒出头来解释道。 三人继续往前走着,后面倒是没有像刚刚那样出现一大堆尸骨,不过还是会偶尔出现零星的一两具。 黎安雅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波澜不惊,至于叶漓和顾朝辞倒是对于后面出现的这些尸骨没有什么感觉。 毕竟最多的那一堆已经见过了,后面这些小鱼小虾看见了也觉得没有那么震惊了。 一束光映入三人的眼中,欣喜涌上心头,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洞口外是一片森林,三人正打算走出去,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这次野营也真够倒霉的,来没开始玩呢,人就丢了十多个。” “我刚刚看班级群里说出去找人的那些人里也有不少人没回来。” “早知道老子就参加这次的集体活动,我们等下可得小心点,别自己也栽进去。” 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好像是班上的同学,三人探出脑袋在洞口望了望。 看着不远处树下的两个身影,黎安雅有些兴奋的握着叶漓的手开口:“明漓,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接着跑出洞口,朝着那两个人奔去,还一边挥着手喊着: “曹秩,李兴,这里。” 听见呼声的那两人回头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三人眼中透着一些激动,找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几个人了。 看着三人衣衫林乱,身上还有些伤,两人疑惑的问道:“你们三个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黎安雅心有余悸的把刚刚经历了人贩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人一听赶紧带着人回来营地。 回到营地,班主任眼中一亮赶紧迎了上来,询问三人怎么回事。 因为失踪的学生太多了,班主任只好把剩余的学生全部喊回营地,报了警之后,勒令他们不要乱跑,毕竟警方来着还需要一段时间,再加上那些失踪的学生都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所以剩下的学生可不能再出事了。 当三人把那个村子是一个靠贩卖人口为生的事情说出来之后,班主任顿时眉头紧蹙,不过看见三人灰头土脸的样子,身上还有些伤,又赶紧让三人去换身衣服处理一下伤口。 叶漓回到帐篷里,换了一身衣服又洗了一把脸,就拿着一些药走向顾朝辞的帐篷,站在外面问道:“顾同学你好了吗?” 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传来顾朝辞微微有些急促的声音。 “好了,好了。” 掀开一个角走了进去,顾朝辞正在把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 叶漓把手里的药油递给他,叮嘱道:“你等下让人用这个帮你揉一下你身上有淤青的地方。” 顾朝辞接过药油,应了一声。 “好。” “那我去给安雅送药了。”挥了挥手里的药油,走出了顾朝辞的帐篷。 站在黎安雅的帐篷前,叶漓说道:“安雅,我来给你送药,你弄好没?” “好了,你进来。” 走进帐篷,黎安雅正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的梳着自己的头发,生怕不小心就碰疼了头上的那个包。 “安雅,你拿这个揉一下你身上有淤青的地方,需要我帮忙吗?”拿着药油询问道。 黎安雅放下梳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叶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需要帮助。 让黎安雅趴下把后背的衣服掀起,叶漓将药油倒在手上揉搓了两下,落到黎安雅后背上那大大小小的淤青的地方。 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轻轻按揉着,黎安雅双手放在脑袋下舒服的闭上眼。 按揉了没多久帐篷外就传来顾朝辞的喊声。 “小漓同学唐老师喊你们过去。” 叶漓手上动作一顿,应道:“好,我和安雅马上过去。” 用纸巾擦掉手上的药油,对着躺着有些昏昏欲睡的黎安雅开口道:“安雅,唐老师喊我们过去。” 黎安雅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揉这眼睛和叶漓一同出去了。 过去的时候唐老师正在和警方的人交谈着什么,顾朝辞在一旁平静的回应这一些警方的人询问的问题。 “唐老师你喊我们有什么事吗?” “明漓同学,黎安雅同学,警方的人想询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如实回答就好了。”唐老师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安抚道。 “同学我们就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就好了。”警方的人安慰着两人让两人不要怕。 脸上平淡的叶漓点点头。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们刚进村子就发现那里的村民很不对劲,然后我们就借口想要离开村子的范围,谁知道那些人竟一路追着我们到了山上,中途的时候我们不小心顺着一个山坡滑了下去,才勉强躲开了那群人,后来我们躲进了一个山洞里,然后在山洞里发现了一个通道,抱着可能是出去的路的想法,我们走进来那个通道,在哪个通道里,我们发现了很多尸骨,后来我们走出了通道遇到班上的同学这才回到了班上。”叶漓把一路上怎么回到这里的事情详细的说着。 警方的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要求三人可不可带他们去那个山洞一趟。 三人点头同意了。 再次来到他们走出山洞的那个地方,叶漓指着晦暗的洞里说道:“我们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一行人打着手电朝山洞里走去没一会就发现了几具尸骨。 警方的人连忙上前查看,眼神有些凝重。 查看了一番后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看着地上时不时出现的白骨,警方的人一直都是一副眉头紧蹙的样子。 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那尸骨成堆的地方。 看着那尸骨上面的服饰,警方的人表情凝重。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后一行人又原路返回来营地。 隔壁爱爬墙(二十二) 回到营地后,唐老师让三人回帐篷休息,然后独自一个人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的村子叹气。 唉,带着学生出来玩一趟,居然碰上这样的事情。 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她也不会带着学生到这里来,出来玩一趟没落到个好心情不说还遇上这种糟心事,她现在只希望学生们都没事,能够平安回来。 这是陆续有些学生的家长来到了这里,其中一些家长下车之后就紧张的询问着消息。 一听人还没有救回来,情绪直接有些崩溃了,哭着闹着要去找自家的孩子。 幸好有警方的人和唐老师安抚道,才勉强稳定了下来。 明父明母也匆匆驱车来到了这里,林秀渝一下车就抓着唐老师的手臂问道:“唐老师,我家小漓呐?” “明夫人,明漓同学没事,他们三个很幸运逃了出来。”唐老师安抚道。 得知小漓没事,林秀渝总算放下了心来。 当时看到家长群里的消息,得知小漓失踪了的时候她真的怕极了小漓会出事。 不过幸好没事。 “那唐老师小漓在哪?” 唐老师指了一下叶漓的帐篷的方向。 林秀渝道谢了一番拉着明奕博匆匆小跑着过去。 掀开帐篷,叶漓正在和顾朝辞,黎安雅两人聊天。 看着完好无损的女儿,林秀渝眼眶发红的冲上去抱住叶漓。 “小漓。” 被抱在怀里的叶漓,愣愣的喊了一声妈,然后看着站在一旁的明奕博喊了一声爸。 原本还挺镇定的明父,听见那脆生生的声音,瞬间眼眶就有些微润了。 他家小漓本就身体不好,这段日子还这般的多灾多难,不过幸好的是每次都有惊无险。 一旁的顾朝辞和黎安雅喊了一声叔叔阿姨之后就安静的待在一旁不去打扰。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叶漓被明母林秀渝拉着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受了什么伤。 “唐老师在群里说你们和几个同学失踪了,然后我和你爸就慌忙赶了过来,小漓你有没有受什么伤,咱们等下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林秀渝看着叶漓手上的擦痕青紫的痕迹,简直心疼的要命。 摇摇头叶漓看着父母担心的眼神有些无奈的说道:“妈,我没事,一路上顾同学都护着我,我就受了点擦伤,顾同学才惨。”说着伸手拉着一旁的顾朝辞的手,把他手上的淤青给明母看,然后又指着顾朝辞脸上那些青青紫紫还有些刮痕的地方说道:“妈我跟你说当时我们不小心滚下了一个山坡,要不是顾同学护着我,我可能也会摔更惨。” 看着顾朝辞那身上的痕迹,林秀渝心中有些动容。 “小顾啊,这次多谢了。” 明母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小顾的保护,自己的女儿会成什么样子,而且自己女儿身体还不好,要是病发了,明母不敢想下去了。 那边因为叶漓让三三把那些学生的被困地点告诉了警方的人。 救援行动展开的很顺利,天色临近晦暗的时候,那些失踪的学生迎着余晖的光芒朝着营地缓缓走来。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些许狼狈,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所有人都安全回来了。 其中的那些女生回到营地之后就抱着前来安慰的父母嚎啕大哭。 剩下的那些男生虽然不至于像女生一样害怕到哭鼻子,不过也吓的够呛。 好好的一场野营,现在自然是不能在继续下去了,众人收拾了东西,打算回程。 回到家里,明母让吴妈给叶漓做了点吃的。 知道叶漓今天受了惊吓的吴妈,没有做一些太清淡的吃食,只是做了一些口味偏甜的菜,吃点甜的总归会让人愉悦一些。 吃完东西的叶漓心情愉悦了几分和明母明父说了两句之后就上楼了。 躺在舒适的床上,脑海中传来三三的声音:“恭喜宿主,任务的进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了。” 闭目养神的叶漓嗯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宿主你怎么也不开心一点呀,百分之五十诶,在努力一点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不还没完成吗,有什么好开心的。” 这是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来叮咚的声响,叶漓起身拿过一看,是俞暖玉发来的消息。 【温香暖玉】:小漓漓你没事,我听你们学校的是说你们班遇到了一群人贩子。 【阿漓】:我没事,就是受了点擦伤。 【温香暖玉】:居然受了点擦伤,顾朝辞那个家伙呐,他居然没有保护好你。 【温香暖玉】:亏得我还大发慈悲的把小漓漓的微信给了他,居然没有保护好你。 【阿漓】:没有,要不是顾同学我现在可以已经在医院了,而且顾同学为了保护我,摔了一身的伤。 顾朝辞找暖玉要了她的微信? 退出聊天界面,叶漓看见好友申请那里有个红点点开。 一个头像是个火柴人的叫朝暮的人申请了添加好友,备注了写着顾朝辞。 伸手点了一下同意,没想到很快那边就发了一个消息过来。 【朝暮】:小猫咪偷瞄jpg 【朝暮】:小漓同学在做什么呀。 【阿漓】:在和暖玉聊天。 这边俞暖玉也发来了消息。 【温香暖玉】:算他称职,小漓漓这边要上课了,等下和你聊。 【温香暖玉】:比心jpg 【阿漓】:好哒。 退出和俞暖玉的聊天界面,又点开顾朝辞的聊天界面回复着。 【朝暮】:那小漓同学早点睡噢。 【阿漓】:你也是。 待在房间里的顾朝辞看着叶漓发来的消息最后关掉了屏幕,拿着速写本走到飘窗旁,望着隔壁房子二楼的一间还亮着灯光的房间。 翻开速写本画了起来,眼神专注格外的认真。 没过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宋怡安端着一杯牛奶进来,看着坐在飘窗上认真的画着什么的儿子,走了过去将牛奶放在书桌上,然后撇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画作。 沉默了,那一团黑乎乎的有点像是人影的画作,顾母宋怡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小子是不是对自己的画技有什么误解。看着那稍有些抽象的人物像,暗想道。 也不知道这是那个倒霉孩子居然被自己儿子画了下来。 而那个倒霉孩子正在看着三三给她传过来的顾朝辞的画作。 看着画纸上那画风豪放的画作,叶漓嘴角有些抽搐。 “宿主,原来你在男主大大的眼里,是这个样子的,哈哈哈。”三三小爪子抱着身子,笑的整个球身都在抖动。 隔壁爱爬墙(二十三) 狠狠的瞪了一眼三三,继续看着顾朝辞笔下还在继续的画作。 想起了上一个世界容煜给她画的那幅画也是这般模样。 忽然间叶漓眼神变的有些落寞,这样的画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为她画过。 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大概和他最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摇摇头,不再想以前的那些事,躺在床上闭上眼。 现在想那些还有什么用,她已经在哪个世界死了,就算做完这些任务复活了,他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忘了,就让一切了结了,就让一切从新开始。 想着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因为昨天的事故,学校决定让他们在家里休息两天,调整好状态在回学校。 打着哈欠,揉了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进卫生间。 闭着眼睛,用冷水打湿了一下了,清醒了一下后才开始洗漱。 换了一件白色的高腰短袖上衣和一条黑色的工装裤,再扎了一个高马尾,就趿拉着拖鞋下楼去了。 因为已经临近九点了,明父明母早已经去上班了,吴妈还在厨房里忙活着什么。 见叶漓下楼来了,吴妈赶紧放下手边的活计,把热着的早餐端到餐桌上放好。 早餐很简单,就几个包子加一碗瘦肉粥,叶漓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早餐,叶漓端着一杯牛奶坐到沙发前,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 “叮咚”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是顾朝辞发来的消息。 【朝暮】:早呀!小漓同学 【朝暮】:企鹅歪头jpg 【阿漓】:早,顾同学 【朝暮】:小漓同学,等下需要我帮你补习吗? 学习,也许是前些日子疯狂刷题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她一想到学习之类的事情,就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大好的时光为什么要学习,看看电视刷刷剧不好吗? 知道叶漓内心想法的三三在一旁狂吼道:“宿主,男主大大只是再找一个接近你的方式啊。” “是吗,可是他过来还是要给我补习呀。”说着手指在键盘上滑动回复道。 【阿漓】:可是我今天不是很想学习诶。 一旁的三三有些着急的开口道:“和男主大大一起学习不好吗?” 目光继续停留在聊天界面,然后回答着三三的问题。 “和他一起学习的确挺不错的,只是我现在不想学习。” 手机震动了一下发出叮咚的声响。 【朝暮】:可怜巴巴jpg 【朝暮】:好伐~ 看完消息叶漓没有打算回,喝完杯中的牛奶,上楼了。 回到房间,叶漓在书架上取了一本全古诗词的书,就下楼打算去花园里看看书晒晒太阳。 隔壁房子里坐在房间里的顾朝辞看着没有回复的聊天界面,等待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消息进来,就关了屏幕放进兜里,起身下楼了。 楼下,顾母宋怡安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放的节目哈哈大笑,面前摆满了各种小零食。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可乐,走向了后花园。 应时节的花朵,在枝头舒展着它的花瓣,大片枝叶在下面衬托出它的艳丽。 靠在和隔壁隔着的那堵墙上,暖暖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手中的可乐瓶身上滑下一滴滴水珠。 爬上一旁的梯子,看清了对面的情况。 女孩拿着一本书坐在藤架下的秋千上,严密的绿藤挡住了一大部分阳光,清风徐徐拂过,些许调皮的光线透过缝隙溜了进来,印在了叶漓的身上。 “宿主,男主大大趴在墙上偷偷看着你呐!”三三的声音透着些许激动。 男主大大的作风真的一如既往,贼喜欢爬墙偷看自家宿主。 平静的翻着手中的书籍,淡定的开口:“三三他趴的还少吗,那么激动干嘛。” “是哦!”有些懊恼的晃动了一下圆滚滚的身体。 上一世男主大大趴了那么久的墙,看也早就看腻了,他现在在这里激动个鬼啊,真是的。 趴在墙上的顾朝辞看着安静看书的女孩,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且自己趴人家墙上,要是留下一个不好的形象可怎么办? 挠了挠头,顾朝辞有些怂想要下去。 结果原本埋头看书的叶漓却突然扭头看了果,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着。 顾朝辞顿时有些慌乱了,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宿主大大你这杀伤力有点大啊,上一世界好歹只是转身逃跑,这个世界改直接摔下去了。”三三望着那空无一人的墙头暗暗咂舌。 没想到顾朝辞会摔下去的叶漓,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跑到不远去的杂物间里去,把的梯子搬过来搭在墙头,爬了上去探着脑袋看着摔在地上捂着后脑勺的顾朝辞担心的开口:“顾同学你没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你会摔下去,真的很对不起呀,顾同学。” 顾朝辞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揉了揉被磕的有点懵的后脑勺,幸好下面是草地不然真遭殃了。 抬头对着满脸关心的叶漓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小心才摔了下去。” 见顾朝辞没什么事,叶漓拍拍胸口也放心了,不过还是叮嘱道:“顾同学下次你可要小心,万一磕到碰到顾阿姨一定会担心的。” 顾朝辞点点头应道,看着还趴在墙头的叶漓连忙让她下去。 万一她一个女孩子没有站稳掉下去了,那多不好。 叶漓听话的乖乖下去了,将梯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叶漓转身走进屋里和吴妈交代了一下后,换了鞋就出门了。 看着宿主朝着男主大大家走去,三三好奇的开口:“宿主大大你这是打算去男主大大家?” 叶漓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看了一眼三三,走到顾朝辞家门前按了几下门铃。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顾姨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隔壁家的,还没有开口询问,身后就传来宋怡安的声音。 “顾姨,谁来了?” 顾姨回道:“是隔壁的小姑娘。” 然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宋怡安趿拉着拖鞋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叶漓满脸惊喜。 “小漓怎么来了,是来找阿辞的吗?” 说着就牵着叶漓的手进屋。 “顾阿姨,刚刚顾同学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了下去,我有些担心过来看看。” 隔壁爱爬墙(二十三) 宋怡安一听就明白了,多半是自家小子趴墙上偷看人家小姑娘,结果被人家小姑娘发现了吓得掉下梯子的。 不愧是亲母子一猜就猜到了。 将叶漓安置在沙发上然后拿了一堆薯片饼干发在她面前。 “小漓你先吃着,我去看看阿辞。” 说完不等叶漓反应,就朝着后花园走去了。 花园里顾朝辞拿着手里的可乐,坐在花园里的藤椅上,望着一旁的花丛胡思乱想着。 刚刚他看了看隔壁,小漓同学不在了,难道是自己刚刚的行为,让她生气了。 不过也是换任何一个女生遇到这样的情况估计都会生气。 正想着要怎么和小漓同学道歉呐,耳朵突然遭到了痛击。 “妈你干嘛呀,疼,疼快放开。” “你个小兔崽子谁教你的居然趴墙头去看人家小姑娘,被发现了之后还被吓了摔了下来。”宋怡安一手拧着顾朝辞的耳朵一手插着腰,气呼呼的说着。 一听到自己老妈居然知道顿时有些疑惑了。 “不是,妈你怎么知道?” 宋怡安冷哼一声说道:“人家小漓都跑到我们家来问你怎么样了。” “小漓同学来了?妈你快松开。” 手上的动作刚一松,顾朝辞就立马拿着可乐揉着发红的耳朵,冲到屋里,看着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的女孩,心中有些激动,走上前去喊了一声。 “小漓同学” 叶漓听见喊声回头,站起身来紧张的询问道:“顾同学,我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不要紧?” “我,我没事。”手指有些局促的抠着可乐瓶上的商标,头微微低下细碎的短发勉强遮掩住他的眼眸。 拍拍胸口,放下心来叮嘱的开口:“顾同学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什么话要和我说直接来隔壁找我就好啦!” 被女孩道破的尴尬瞬间涌上心头,挠挠头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可乐,就顺势递到叶漓面前,语气僵硬的开口:“这个,这个给你。” 看着顾朝辞顶着一头被他自己揉的乱糟糟的头发,耳朵微微发红的递了一瓶可乐过来,真是青涩又可爱呐! 接过微凉的可乐看着瓶身故意微微皱起眉头。 一直偷偷瞄着她的顾朝辞瞬间就发现不对劲了,紧张的开口询问:“是,是不喜欢吗,那我去你给你泡一杯果茶。” 叶漓喜欢果茶,这是他这段时间发现的。 女孩喜欢各种甜腻腻的糖果,但却不怎么喜欢饮品和糕点的味道太甜。 可乐递回到他的面前,下一秒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我拧不开瓶盖。” “啊,好。”接过可乐,手上微微用力,轻轻松松就拧开了,“拧开了。” 接过可乐微微仰头褐色的液体划入口中,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好像还不错。 这时宋怡安趿拉着粉色拖鞋走了过来拍了顾朝辞一个脑壳说道:“臭小子,人家小漓来就给人家喝这个。” 顾朝辞捂着后脑勺,嘟囔着:“我这不是忘了嘛。” 宋怡安冷冷的看了顾朝辞一眼然后扭头慈爱的拉着叶漓的手说道:“小漓啊,阿姨已经让顾姨去做一些她拿手甜点等下你可得好好尝尝。” 叶漓点点头应道。 安家 晦暗的房间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半点阳光都不让它溜进来。 微弱的手机亮度,点亮了一张狰狞又可怕的面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洗一团一团的。 白色的睡衣上印了晕着一块块殷红干巴巴的。 “凭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好凭什么。”沙哑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恐怖。 安静意扔掉手机,疯了一般捶打着被子,嘴里不断吼着。 “她凭什么这么幸运,凭什么!” 身上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开始渗出血液,自己过的这么惨都是因为她明漓,凭什么一次两次她都能躲开。 而自己动了家里五万块钱,被自己的父亲打成这幅鬼样子,凭什么她明漓出点事所有人都嘘寒问暖。 要不是当初她明漓被人救了,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不会发生。 自己凭借着那五万块钱过得非常好,啊啊啊…… 疯魔了一般抱着头,呜咽的哭着。 安母林怡雅端着饭菜推门进来,看着埋头哭泣的安静意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将手中的饭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走到窗口处拉开窗帘。 刺目的阳光正正的照进来点亮了原本晦暗的房间,安静意抬头闭上眼,手臂胡乱挥舞着,嘴里嘶吼着:“关上,给我关上!” 她不要看见自己的满身伤疤,太丑了,她不要看见。 林怡雅捏住安静意胡乱挥舞的双臂,吼道:“静意,不要胡闹了,我已经和你大姨借了几万块钱,你爸也同意你去治病了。” “你走,你滚啊,谁稀罕他们的臭钱了,我就算是全身溃烂而死我也不会用他们的钱治病。”安静意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不断推攘着林怡雅,试图让她滚出去。 看着这样的女儿林怡雅只好不断劝慰着。 “静意听话我们去治病,好不好。” 安静意却依旧不断的企图挣脱她的手,嘴里也不断喊着让她滚,面对这样的女儿,林怡雅她的心是痛的。 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听话,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没有那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变成这幅鬼样子。 心中压抑的情绪终于抑制不住了,泪水在一瞬间涌出眼眶。 “静意算妈妈求你了我们去治病好不好,没钱了妈妈去找你大姨借好不好!” “都是他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要不是她明漓那晚没有接我的电话,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你现在来要去求他们借钱,哈哈哈……”安静意像是疯了一般大笑了起来,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怪异的开口:“他们出我的治疗费那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要借,为什么?” 为了安抚住女儿林怡雅只好顺着安静意的话说下,“好好,明天妈妈就去找你大姨他们承担你的医药费,静意我们去医院,换身衣服我们去医院治病好不好。” 许是林怡雅的话安抚到了她,安静意终于安静了下来,拉着林怡雅的衣袖,反复询问道,仿佛是在确定着什么。 只能顺着女儿的林怡雅,只好一遍又一遍的答应道。 隔壁爱爬墙(二十四) 反复确定了答复的安静意,这才下床,从衣柜里翻出来一身宽松的长袖长裤的衣服,把身上的那身满是血渍的睡衣给换了下来。 看着安静意身上那被安父打的裂开的伤口,林怡雅捂着嘴呜咽着。 老天啊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女儿这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抽噎着嗓音开口:“静意,我们先把饭吃了我们再去医院好不好。” 显然得到了她明天回去找林秀渝要医药费的安静意很听话,拿起盛着白粥的碗,吹了几下就囫囵吞枣的喝完了。 林怡雅接过碗,放在一旁抹了一把眼泪,拿着梳妆台的梳子替安静意梳着她那头乱糟糟还有些许油腻的头发。 一边梳着,一边眼泪像是不值钱一样的掉。 泪水很快就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不小心扯到了安静意的一簇头发,惹来了一阵不满。 林怡雅连连劝慰道,抹了一把泪水,手上麻利就梳了一个马尾。 收拾好后,林怡雅这才拿上钱包,带着安静意坐车去医院。 原本林怡雅想的是坐公交车这样能省些钱,可是安静意非闹着说公交车上人多,万一让她病情更加严重了怎么办。 为了安抚女儿的情绪,林怡雅只好选择了贵一点的出租车。 一番闹腾之后终于到了医院,林怡雅去挂号,安静意就坐在一旁拿着手机刷着学校论坛。 看着论坛上一堆说明漓他们幸运的消息,安静意面目越发狰狞,手上因为力度的加强开始泛白。 她像是疯了一般拿着小号,在论坛上发着, 【明漓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说不定是和那些人贩子打成了什么交易才逃回来的。 说不定啊是出卖了身体去交换的机会。】 这条消息已发出瞬间被无数人评论了。 【浊酒当歌】:楼主这是见不得人好(¬_¬) 【岁岁℡】:明漓同学不仅学习好,人品也是没话说,同学之间有什么帮助,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几乎多不会拒绝。 【月亮被我啃了】:我看楼主就是羡慕嫉妒了。 【将进酒】:加一 回复的评论几乎都是夸赞的话语,鲜少的诋毁之词还几乎全是再说她自己。 简直差点没把安静意气炸了。 指尖在屏幕上不断滑动,回怼着那些评论。 【明月安我心】:你们这么维护她,怕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明月安我心】:我用得着羡慕她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吗!!! 这两条消息也很快就遭到了众人回怼。 【残いぅ】:楼主有病就快去看看,没钱我们可以给你众筹。 【爱睡觉?】:疯狗,见人就咬。 【莬妜】:楼主是羡慕嫉妒实锤了。 看着那些评论,安静意气的直接把手机砰的一声往椅子上磕,然后手握成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身下的椅子上。 弄出的声响惹的旁边坐着的人频频扭头看过去,但是看着安静意那阴暗的样子却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只好尽量做坐远一点,等到林怡雅回来的时候,安静意身旁已经没什么人了。 看着坐在那里满脸阴沉的安静意,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此时叶漓吃完午饭从顾家离开,三三抱着光屏在精神世界里晃来晃去,然后语气有些兴奋的开口:“宿主,安静意在学校论坛上用小号抹黑你,要不要我把她的马甲扒了?” 拿出手机,点进学校论坛,一眼就看见了安静意发的那个抹黑她的帖子。 翻了一下评论,附和安静意骂她的好像也没有几个就算有也很快被淹没在了攻击安静意的评论里。 “暂时不用去管,而且她最近应该没时间了。” 昨天小姨给明母打电话借钱要去给安静意治病的时候她在旁边刚好听见了,最近一段时间安静意估计会忙着治病,没时间来找她的麻烦。 三三语气里有些失落:“噢,那好伐。” 许是听出来三三的失落,叶漓破天荒的开口安慰道:“三三你先不要着急,以后会有你发挥作用的时候。”说着嘴角微微上扬,浅棕色的眸子流转着细碎流光,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屑继续说道: “再加上那些人贩子可不是好惹,给了五万块钱不过是饮鸩止渴,过不了多久安静意就会继续麻烦不断,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三三有些懵懵不是很明白叶漓的话,难倒趁现在将这些事捅出去不是很好吗,既可以让安静意身败名裂,也可以让明父明母他们彻底对安静意一家人狠下心。 三三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不过宿主说再等等就再等等,它三三不差这点时间。 在医院安心养病的安静意,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兰姐又找上门来了。 乱糟糟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穿着病号服的身上裹着纱布,安静意赤红着眼睛低着头,指尖在界面滑动着,她还在论坛上发帖诋毁着叶漓。 她就像是疯魔了一般,见不得别人夸一句叶漓。 也见不别人为了叶漓来诋毁她辱骂她。 看着越来越多的指责她的消息,她暴躁的揉了揉头发,将手机反面盖在被子上,嘴里念叨着:“你们都是一群贱人,都维护明漓那个贱女人。” 【吱呀】 房间门被人推开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安静意抬起头看着站在床边颇为趾高气昂的兰姐,眼神中透着恐惧,声音弱弱的开口:“兰,兰姐五万块钱不是给你了吗,你还来找我干嘛?” 兰姐抬手在鼻尖扇了扇,眉头皱起透着嫌弃,眼神落在安静意的身上扫视了一番,最后撇了撇嘴有些可惜的开口:“五万块钱只是你赔老娘的损失费,老娘今天来找你是是让你找俩个女孩,最好是学生,我名下的一家店里缺点人手。” 一听是让她帮忙找人的,安静意瞬间有些不情愿了,人贩子名下的店能是什么正经的店吗,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她上哪去找人。 “兰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现在这幅样子,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可兰姐那里会听她的难处,直接果断的开口:“不找人也行那十万出来,人就不用你找了,本来还说让你去的,不过你现在这幅破身体,估计也没客人看的上。” 说完眼中还透着些许可惜的看了一眼安静意。 隔壁爱爬墙(二十五) 安静意虽说长得不算特漂亮,但至少是小家碧玉。 小巧的瓜子脸,配一双水雾盈盈的杏眼,看着也算是楚楚可人。 不过这幅身体就算了,坑坑洼洼的不说,还有一股子味道。 兰姐再度扇了扇鼻尖萦绕的味道,皱着眉开口:“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我要见到钱或者人。” 说完柃着包包就转身离开,房门被嗒的拉开,很快又关上了。 安静意捏着手掌看着虚晃的房门,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个个的月牙印,最后抱起枕头就朝着门口砸去。 一切都如同叶漓说的那样,安静意她的麻烦来了。 没过多久安母林怡雅就来了,嗒的推开房门看着地上的枕头,叹了一口一手提着保温盒,一手捡起地上的枕头走到病床前把东西都放下,轻声细语的询问道:“静意怎么啦,谁又惹你生气了?” 看见安母安静意突然觉得看见了希望,她怎么自己老妈给忘了,激动的拽着林怡雅的手臂开口道:“妈,你跟大姨拿的钱呐,拿到了没?” 见女儿提起去和她大姨要钱的事林怡雅有些尴尬,她原本是打算先稳住女儿,然后等女儿忘记这件事,再去找大姐借点钱给静意治病的,然后等她病好了,自己再慢慢还大姐钱。 现在被女儿这样提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支支吾吾的开口胡编道:“你大姨不肯给钱,妈妈也没办法,所以,所以……” “所以你没把钱拿回来是不是。”安静意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度,捏的安母手臂的力度也大了不少。 林怡雅点点头回应到。 知道林怡雅没拿到钱之后安静意气愤的狠狠的推了林怡雅一把吼道:“滚,没用的东西。” 林怡雅跌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眼睛瞪大看着面目狰狞的安静意眼中透着难以置信。 见林怡雅还待在原地不动安静意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嘴里还吼道:“滚啊,看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心烦。” 面对自己女儿的怒吼,还有迎面袭来的枕头,眼眶一红点点泪光闪烁在眼中,最后小声抽噎着跑出了病房。 赶走了林怡雅的安静意坐在病床上,神情有些焦躁不安。 钱,十万块钱,她该上哪去找,上次拿了他爸的五万块钱险些没被打死,而且她家也拿不出十万了,她家又不像明漓那个贱人家里一样有几个臭钱十几万块钱随便拿……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扬起一抹笑意。 阳光徐徐印进房间里,浅蓝色的被子下微微隆动,冒出一颗毛茸茸脑袋,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半瞌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泪光。 脚尖在地板上摸索着,穿上了印着小兔子样的拖鞋,趿拉着走着进卫生间。 泛着迷糊的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塞进嘴里。 动作缓慢的洗漱着。 等到再次走出卫生间时人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拍了拍脸颊。 随意拿了一身裙子换上,在弄弄头发就差不多了,站在镜子前看了看。 镜中的女孩一袭蓝白色的海军风衣裙,微卷的长发梳成两股垂在胸前,发间别着一枚树叶状的发卡,显得格外青春活力。 理了理领口,满意的下楼了。 此时已经差不多十点钟了,按照往常明母林秀渝应该和明父一起出门了,不过今天却偏偏例外了。 刚下楼就看见,林怡雅有些脸色不好的喝着茶,对面沙发上坐着安静意和林怡雅。 “小姨和静意来了啊,妈你怎么也不上楼喊我一声。” 走过去坐在林秀渝身旁挽着她的胳膊撒着娇。 “你小姨她们也刚来,妈这不还没来得及去喊你嘛。”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林秀渝的脸色总算好了不少。 乖乖坐在林怡雅身旁的安静意,微笑着喊了一句:“小漓表姐。”然后又低着头看着地面。 看着今天格外反常的安静意,叶漓心中突然萌生一点点好奇。 坐在一旁的林怡雅突然抓着明母的手看了一眼叶漓开口道:“小漓啊,你先带静意去玩一下,我和你妈有点事要说。” 叶漓懂事的点点头,带着反常的安静意上楼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林秀渝皱眉扭头看着格外憔悴的妹子,心中有些心疼,叹口气说道:“小妹,我这里再借你几万块钱,不过你们这一家子这样下去终归不是个好办法。” 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算给林怡雅转几万块钱过去。 可林怡雅去打断了她的动作,明母不解的抬头,去发现林怡雅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见状林秀渝连忙安慰道:“诶,小妹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姐能帮上的肯定帮,别哭啊……” “大姐,静意这段时间是越发的不对劲了,时常看着个手机不知道在咒骂谁,情绪也是经常失控,大姐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抽了几张纸递给林怡雅,思索着说道:“小妹,静意这样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件,造成了她心理上的影响,我让你姐夫问问有没有好点的心理医生,你带静意去看看,早点治疗一下,免得耽误了孩子。” 林怡雅擦着眼泪,感激道:“谢谢大姐,谢谢。” 此时楼上房间里 安静意看着眼前整洁温馨的房间,眼中充满的妒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表姐,你的房间好像和我前些日子来的时候不大一样啊。” 叶漓正低着头回复着俞暖玉的消息,听见安静意的询问满不在意的开口:“前些日子我觉得装饰有点不大好看,让人从新弄了一下,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 “是呀,比以前看着要好看了不少。”安静意语气尴尬的附和道。 看着房间里的精美装饰和梳妆台上那些闪闪亮亮的珠宝首饰,羡慕、妒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静意我下楼去一趟,你无聊的话可以看那里的书。”叶漓退出聊天界面,拿着手机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书柜,就慌忙的下楼了。 看着慌忙下楼的叶漓,明母好奇的开口喊道:“小漓,你跑这么快是要去干嘛啊?” “暖玉说她今天特意请假要来找我,让我下来给她开门。”走到玄关前,打开门。 门外站了两个人,俞暖玉正一脸嫌弃的看着端着一份不知道是什么东东的顾朝辞。 隔壁爱爬墙(二十六) 叶漓先是好奇的看着顾朝辞开口问道:“顾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的三三格外无语的撇了一眼叶漓暗道,明明知道人家是来干嘛的还问。 “我家阿姨做了点梅子糕,我妈让我给你和阿姨拿点过来。”顾朝辞将手里的糕点朝前递了一样,语气温柔的说着。 嗅着鼻尖淡淡的香味,有点点馋了,拉着顾朝辞就打算朝屋里带。 一旁被忽视的俞暖玉,跺了跺脚气鼓鼓道:“小漓漓,你不是出来接人家的吗,怎么被这个狗男人一盘点心就勾搭了去,哼,人家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点了点盘子里的糕点,再看看撇着嘴傲娇的俞暖玉,叶漓果断选择了糕点,砸砸嘴开口:“快进来,等下分你一块。” 原本打算坚持不理叶漓的俞暖玉,余光撇了一样盘子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三块!” “不行最多两块。”叶漓皱着眉拒绝道。 “两块就两块。” 看着两人争夺的样子,顾朝辞原本想说自己家还有的,结果还未说出来就被拖进了屋里,手上的盘子也被夺走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上,顾朝辞有些懵,挠了挠头,跟着两人的步伐走进了客厅,对着正在和林怡雅聊天的明母喊了一声。 “明阿姨。” 看见顾朝辞的林秀渝到挺开心的,招呼道:“小顾又来给小漓补习的?。” “我家阿姨做了点梅子糕,我妈让我给您和小漓同学送点过来尝尝。”说着看了一眼叶漓和俞暖玉正在争夺的糕点。 此时盘子里已经寥寥无几了 注意到顾朝辞视线的叶漓,咽下嘴里的糕点,将剩余的糕点拿到明母面前。 “妈你尝尝。” 林秀渝伸手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糯糯的感觉在舌尖绽开,惬意的眯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味道的确不错,小顾啊,替我谢谢你妈妈。” 此时楼上 安静意看着首饰盒里的那些珠宝,眼中布满血丝,伸出手将其中一些看着比较值钱的或者她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比较有名的首饰拿起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 三三看见这一幕连忙给宿主通风报信。 “宿主宿主,安静意在偷拿你的首饰珠宝。” 正咬着梅子糕的叶漓听见三三的话,咽下手中剩下的一半糕点和明母说道:“妈,我带他们上楼去玩,正巧静意也在楼上。” 林秀渝点点头就让三人上去玩了,自己继续和林怡雅聊着之前的话题。 推开门,看着站在梳妆台前有些慌乱的安静意好奇的开口道:“静意你在干嘛?” 安静意连忙摆手说道:“没干什么,我就看看我的头发好像有点乱了。” “哦。”目光在安静意身上扫视了一番又收回然后扭头对着身旁的俞暖玉和顾朝辞说道:“暖玉你们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 走到梳妆台前,在安静意慌乱的目光下,在首饰盒里翻找了起来,最后拿出两个礼盒,分别递给俞暖玉和顾朝辞。 “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你们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俞暖玉拿着礼物盒格外开心,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礼物盒,下一秒表情就凝固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礼物盒,俞暖玉撇了撇嘴哼道:“小漓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居然送一个空盒子给我,送也不送个好看的盒子。” 闻言叶漓有些懵问道:“什么空盒子,我明明送的是手链呀。” 这下轮到俞暖玉一脸懵了,将手中的盒子递到叶漓面前,懵懵的开口:“里面什么都没有呀,空的。” 见状叶漓接过盒子仔细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手链的踪迹,拿着空盒子,皱着眉思索道:“不应该呀,东西我买回来就没有动过呀。”说着凑到还没有打开盒子的顾朝辞面前说道:“顾同学你的打开看看有没有。” 顾朝辞将手中的礼盒打开,里面也是空空如也的样子。 看着两个空盒子,俞暖玉开口道:“小漓漓你是不拿出来放到别的地方了?” “是啊,表姐你是不是拿出来放到别的地方了?”安静意眼神慌乱的,语气有些不足的附和道。 叶漓摇摇头,语气肯定道:“不可能,我昨天拿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拿出来,不可能放到别的地方。” “那就奇怪啦,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不见了呀,难倒……”说着俞暖玉撇了一眼安静意凑到叶漓耳畔轻声开口:“是不是她趁你下楼的时候偷拿?” 叶漓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慌了神的安静意,面露难色道:“不可能,静意她不是那种人。” 注意到两人视线的安静意故作生气的说道:“你们看我干嘛,东西又不是我拿的,说不定就是表姐你自己不小心弄丢。” “是弄丢还是被谁拿了,某个不要脸的人心里清楚。”早就看安静意不爽的俞暖玉直接不咸不淡的怼了一句。 这下子直接将安静意的火气点了起来,指着俞暖玉就是一顿骂。“你说谁不要脸呐,你个有妈生没妈教的贱人,把后妈当亲妈的蠢货……” “啪” 一巴掌落在了安静意,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俞暖玉举着手,眼尾发红,语气微颤的开口:“我不准你说我妈,那个都不行。” 没想到俞暖玉会打她的安静意,捂着开始红肿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扬起手就想打回去,却被叶漓一把给推开了。 整个人撞到了梳妆台上,发出砰的一声。 看着情绪异常的俞暖玉,叶漓连忙询问着三三。 “三三,安静意口中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三:“俞暖玉现在的这个母亲不是她的生母,但却一直视她如己出,而俞暖玉的生母当年生完她之后就大出血死了。” 了解了俞暖玉的身世,叶漓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俞暖玉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会如此大发雷霆了,要是今天是她遇到这种事情,她可能会直接活撕了安静意。 看着安静意捂着腰,脸上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心中没有半点怜惜之情,甚至还想上去补两脚。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点口德的垃圾。 扶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俞暖玉坐到床边安慰道:“暖玉,别把静意的话放在心上……” 一旁眼尖的顾朝辞突然瞄见安静意包里露去的一条细细的链子,走上前去强硬的从安静意手里夺过包包,打开里面装满了珠宝首饰。 隔壁爱爬墙(二十七) 安静意不顾疼痛的腰,站起身来想要去抢夺。 可下一秒顾朝辞将整个包倒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全撒了出来,零零碎碎的首饰落在床上灼灼生辉。 根本来不及阻拦的安静意只能看着那堆东西暴露在众人眼前,脸上布满难堪的神色。 原本正在安慰俞暖玉的叶漓看着那堆属于自己的珠宝首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看着安静意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俞暖玉瞧了一眼杵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动作的安静意,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我就说怎么说两句就急眼,原来是怕人发现啊。” “你……”听见俞暖玉的话,安静意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半响才梗着脖子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在我包里。” 面对安静意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说辞,俞暖玉直接嘲讽的开口:“不知道,开脱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难不成这些东西还是小漓漓塞里包里去的不成。” 但是俞暖玉没想到的是,安静意居然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居然顺着她的说辞点了点头应道:“反正东西我没拿过,说不定就是表姐趁我不注意放我包里的,再就算是我拿的又怎么样,我们是表姐妹,拿点东西又无伤大雅。” 这不要脸的程度,让俞暖玉有些手痒痒,若不是叶漓拉着她,阔怕她早就冲上去,给安静意两巴掌了。 什么叫表姐妹,那点东西就无伤大雅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呐,何况还只是表的。 气愤的俞暖玉握成拳的手松开又合上,但因为叶漓的阻止只好巴巴的看着安静意恨的牙痒痒,最后只能说两句过过嘴瘾。 “见过不要脸,但着实没见过真不要脸的,这年头啊什么奇葩都有。” 安静意也不是吃亏的主,一个劲的碰着俞暖玉的底线骂,又仗着俞暖玉打不了她,骂的是越发口下不留德。 最后愣是把俞暖玉险些气哭了。 拍了拍俞暖玉的后背,叶漓扭头和顾朝辞说道:“顾同学,麻烦你下去喊一下我妈和小姨。” 顾朝辞点头应道,立刻就转身开门下楼去了。 拉着俞暖玉走到一旁坐下,对着她开口说道:“暖玉她身上有伤,万一等你把她的病情加重,她讹上你就不值得了,别和她一般见识,过不了多久她就翻不起什么浪了。” 这番话叶漓说的极为小声,只有俞暖玉和她能听见。 不远去的安静意看见两人嘀嘀咕咕的样子,还以为两人又在说她坏话,正要出声嘲讽,门口却响起来脚步声。 林秀渝走进房间里,看着红着眼眶的俞暖玉和三人之间不和谐的气氛,询问着开口:“小漓你们这是怎么了。” 而林秀渝身后的林怡雅看着那床上散落的珠宝首饰,还有自家女儿看见她时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了,嗓子有些干涩的说道:“静意你是不是惹事了,快和你表姐他们道歉。” 面对安母的一顿指责,安静意顿时就不满了。 凭什么别人家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就是嘘寒问暖,而自己的母亲永远都只是无限的指责,从不过问原由,第一时间就是让她道歉。 对自己母亲的不满瞬间溢满心头。 “我凭什么要道歉!” 林怡雅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安静意,语气里透着痛心疾首:“静意,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听着林怡雅的话林秀渝只是微微皱眉,再度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叶漓看了看床上的珠宝首饰又看了看明母,久久说不出什么来。 一旁的俞暖玉见状直接心直口快的开口:“明姨,安静意偷拿小漓的首饰。” 闻言安静意直接回怼道:“什么叫我偷拿,我们是表姐妹,我拿点表姐的首饰戴戴怎么了,我表姐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叭叭什么,多管闲事。” 安静意恶劣的语气顿时让明母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再看着那床上堆着的首饰珠宝,这是把她家小漓的首饰盒搬了个半啊。 一股怒气顿时堵在心头无法宣泄出来,亏得她在楼下还和小妹说治病的费用,她们家暂时帮忙垫着,没想到自己关心了半天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玩意。 看着明母的阴沉下来的脸色,林怡雅走上前去拽着安静意的手臂说道:“静意你怎么可以随便拿你表姐东西,快道歉。” 可安静意那肯道歉,摔开林怡雅的手,往一旁退了几步嘟囔着:“我又没做错,凭什么要道歉,我被她害得那么惨拿她一点东西怎……” 【啪】 震耳的巴掌声打断了安静意的话,林怡雅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仔细看有些微微颤抖,憔悴的脸上因为生气而发红,嘴唇微抖的开口:“静意,道歉。” “你打我!”捂着发疼的半张脸,眼睛瞪的老大的死死盯着林怡雅,下一秒安静意眼神变得异常暴戾,咬牙切齿的就朝着林怡雅扑了过去,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不肯放手。 “我叫你打我,我叫你打我……” 见状林秀渝连忙上去想要将安静意拉开,但安静意仿佛真的想把林怡雅掐死一般死活不肯松手。 眼看着林怡雅脸色通红,双手扣着安静意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企图挣脱。 看着眼前的这番变故叶漓三人有些懵的愣在了原地。 这安静意怎么说疯就突然疯了起来。 直到明母喊三人上去帮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有了三人的帮忙,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 废了老大的力气,几人才把安静意和林怡雅两人给分开。 林秀渝扶着有些喘不上气的林怡雅坐到床边顺顺气,看着张牙舞爪,红着眼还想扑过来的安静意,眉眼间微皱。 静意这孩子怕是,唉。 “小漓你打个电话让你爸爸回来一趟。” 叶漓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出明父的电话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明父微微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穿出来。 “喂,小漓怎么突然给爸爸打电话了,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爸爸,家里出了点事情,妈妈让你回来一下。” “好,爸爸马上回来。” 听见明父的回复,叶漓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车子驶入小洋楼的前院停下,一个男人慌忙的拉开车门下车,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微微凌乱,明奕博拿出钥匙打开门,连鞋都来不及换就连忙跑进屋里。 隔壁爱爬墙(二十八) 此时众人已经从楼上转移到了楼下,暴躁的安静意也安静了下来,单独坐在沙发的一个角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父扯了扯领带,环视了一番众人嗓子有些干涩的开口询问道:“秀渝你们这是怎么了?” 明母叹了一口气拉着明父走到一旁将事情的原委徐徐道来。末了看了一眼安静意又叹了一声气开口:“奕博啊,给静意找个好点的心理医生先看看。” 夫妻两交谈好,便走回了沙发出,林秀渝拉起林怡雅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怡雅我让你姐夫帮忙联系医生了,后天你就带她出看看,至于费用我这里先借你,到时候你慢慢还就好了。” “谢谢大姐。”林怡雅抹了一把眼泪,感激的看着明母。 突然间原本坐在那里面安安静静的安静意突然满脸狰狞的抬起头,一旁的顾朝辞连忙按住她的双臂阻止她起身。 无法起身的安静意双腿踢打在顾朝辞的身上,嘴里嘶吼着:“这些钱原本就是你们欠我,凭什么要还,要不是她明漓我也不是现在这幅鬼样子……” 听着安静意这不要脸的话,俞暖玉世界观都有些崩塌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自己大半夜不回家遇到了危险,还怪在小漓漓身上,这脑子是咋长得。 没用的话就丢了免得装在身上还占地方。 听着安静意的话明父明母有点心寒了,平时有什么他们也是多有关照这个侄女。 现在发现以前对人家的那些好可能人家还觉得是自己欠她的。 算了最后在帮帮一次,以后就尽量不要走动了。 林秀渝叹了一口气对着林怡雅说道: “怡雅,我已经打电话让妹夫来了,等奕博联系好医生我会通知你,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揉了揉太阳穴,坐到一旁的布艺沙发上,面露疲惫。 看着自己大姐的样子怕是两家情分要断的差不多了。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好低下头时不时看一眼暴躁中的女儿默默的流着泪。 没过多久安志贤来了,将母女二人给带走了。 明母满脸疲惫的跌坐在沙发上,一个劲的谈着气。 俞暖玉和顾朝辞见状也不好继续带下去,也纷纷告辞离开了。 叶漓站在门口朝着两人的身影挥了挥手,然后关上了大门。 走到客厅,明父正在安慰着明母。 “秀渝,别难过了,我扶你上楼去休息一下。” 满脸倦色的林秀渝点点头,靠在明奕博的肩上。 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叶漓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过遥控器随手换了几个台。 三三在她周围转着圈圈,有些兴奋的说着:“这些原主的父母算是对安静意一家彻底失望了,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便宜安静意了。” 在桌上那个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凑到嘴边咬了一口,甜蜜的果肉在嘴里四溅,真甜。 “安静意的麻烦还在继续,别忘了那个人贩子兰姐,她可不是吃素的,只要安静意还有把柄在她手里,安静意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就说宿主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就放过安静意,原来还有大招啊,三三想着突然就有些激动,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安静意的惨状。 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看着电视,阳光透过窗口,撒进一片光辉,叶漓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正好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安静意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口,手指研磨着冰凉的窗框,暖风拂过卷起她些许青丝。 原本应该是极美的一幕,却硬生生被安静意那满脸的狰狞破坏掉了。 “星星留在云端……”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安静意拿起手机看着那串数字,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接了。 兰姐漫不经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犹如凌迟的倒计时。 “还剩一天了,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还没有。”安静意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畏惧。 听见还没办好,电话那头的兰姐顿时有些恼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办不好后果你是知道的。” 透着威胁的话语回荡在耳畔,安静意连忙道:“明天我一定把东西给兰姐你送到。” 只听兰姐哼了一声,电话那头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安静意背靠着墙,长吁一口气。 缓过神来想起兰姐交代大事情,又是一阵头疼,这段的时间她上哪去找十万块钱,或者是两个女孩子。 “叮~” 手机着突然响起,安静意点开消息,是她一个好姐妹给她发来的。 【花溅泪】:静意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和吴思月打算等会放学来看看你。 看着这条关心的消息,安静意脸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真是及时雨啊。 她正愁没法子,这不就有送上门来的嘛。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回复着消息。 【人间月】:好多了,不过医生说还要治疗一段时间,你们下午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花溅泪】:那你好好休息,下午见! 【人间月】:嗯嗯 看着没有新消息进来的界面,安静意嘴角的笑意,变得越发肆意。 透过光屏看见这一幕的叶漓,咬了一下嘴里的糖果,继续写着试卷。 旁边的黎安雅时不时靠过来抄两道题。 一心做卷子的叶漓也不阻止只是在黎安雅抄完之后,从抽屉里摸出一套试卷,递给伸着懒腰打算好好休息一番的黎安雅。 看着眼前的试卷,黎安雅眨巴着眼睛,有点不择所错,叶漓平静的话语响在耳畔。 “你刚刚一共抄了我十四道题,作为惩罚这套卷子做二十八道题。” “啊~”哀嚎出声的黎安雅,抹着辛酸泪,接过试卷,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做着。 早知道就不吵了,这下好了,还要多做十四道题。 看着卷子上的题,黎安雅觉得头都大了,想像叶漓哭诉求求情,结果一句话就把她堵死了。 “不想再多做十四道就认真做题。” 无奈之下黎安雅只好拿起笔,开始奋笔疾书。 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绞尽脑汁的想着解题方法,是不是去翻两下书找找公式。 废了老大劲才做完之后,黎安雅直接瘫在课桌上,动都不想动。 叶漓面无表情的拿过卷子批改了起来,二十八道题近一半的错误,看着卷子上的错题。 叹了一口气,将瘫在课桌上的人强硬拉起来,开始讲题。 隔壁爱爬墙(二十九) 全程黎安雅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试卷。 确定黎安雅听懂后,叶漓拿出一张白纸然后出了几道类似的题,递到黎安雅面前。 看着眼前新出炉的题,心中是自闭的,可偏偏她还无法反抗,咬着牙拿起笔,眼中留下悔恨的泪水。 为什么当初上课的时候没有认真听呐!为什么她要去弯腰捡笔,就因为那只笔,她抬头就再也没听懂过。 时间很快溜走,在学校度过了煎熬的一天的黎安雅,仿佛解放了一般,铃声响起的那个一刻,迅速收拾好了书包,和叶漓说了一声再见就冲出了教室。 位置上,叶漓慢悠悠的收拾这书包收拾好后,身后的顾朝辞自动接过。 两人并排着走出了校门。 校门口顾朝辞厚着脸皮一脸正经的说道:“小漓同学我家司机今天有点事,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嘛?” 此时被顾朝辞勒令待在家里的安叔拿着水杯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嘀咕道:“谁在惦记我?” 咬着棒棒糖的叶漓,看着顾朝辞可可怜怜的样子,点了点头同意了。 一旁的三三飘着整个球身说着:“宿主,男主大大给司机打电话说今天不用他来接,才没有什么家里有事,都是借口。” 叶漓却咬着嘴里的棒棒糖说道:“借口就借口,保护男主,贴身保护最好。” 三三在半空中翻滚了一圈,有点点懵,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可是怎么有点点怪呐? 思索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的三三,只好抱着自己的问题蹲到一旁去思考。 车子停在了明家的小洋楼外,顾朝辞下车和叶漓说了再见,就站在原地看着车子驶进明家院里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此时安静意的两个小姐妹拎着果篮走进医院。 因为只知道安静意在几楼却不知道大概的位置。 于是其中一个妹纸跑到护士站询问着安静意在那个病房。 护士小姐姐指了一下右手边的第五个病房。 两人道谢后拎着东西走了过去。 推开房门,安静意坐在病床上看着两人热情的招呼道:“你们来了快坐。” 将果篮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两人各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床边。 “静意,你看起来消瘦了好多啊。”其中一个女孩子宋轶言打量了一番后开口说道。 “是啊,静意你整个人估计风都可以把你吹起来了。”吴思月也点点头附和道。 安静意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在学校怎么样,这段时间没去学校,怪想的。” 提起说学校两人很快就挑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几句,只是当说道明漓的名字时。 安静意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 不过很快就消散了,三人继续说着学校的趣事。 夕阳的余晖撒下,橘红色的光晕照进病房。 宋轶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道:“天色不早了,静意我们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这么晚了,静意我们先走了,拜拜。” “那拜拜,对了你们可以去西街的咖啡屋哪里帮我取点东西嘛,明天拿给我就行。” 两人点点同意了,随后就朝着安静意挥了挥手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后两人朝着安静意说的地方前去。 安静意站在窗口看着渐渐归于暗沉的大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拿起手机拨了一串数字。 没过一会电话就被接通了,兰姐的淡淡的声音传来。 “喂。” “兰姐,我已经让她们去西街的咖啡屋了。” “嗯,我手下的人已经在哪里等着了,你要是干骗我,后果你是知道的。” 听着兰姐的威胁安静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宿主宿主,安静意那边有动作了。”三三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兴奋。 叶漓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向三三说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三兴奋的划拉出光屏,放到叶漓面前。 此时吴思月宋轶言两人已经被拖进咖啡屋里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 宋轶言和吴思月紧紧点抱在一起,眼中透着惊恐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为首的一个红裙女人丽姐,嘴里叼着烟,走过来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两人脸上轻轻抚摸。 微凉点触感让两人,越发害怕的抖动了起来。 “我,我们只是来取个……东西的,求求……你,你们放过我们。”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甚至有几个字说的都含含糊糊的。 看着两人惊恐的样子,丽姐满意的点了点头,指间夹着烟嘴,红唇里吐出袅袅烟雾。 “这次送来的人还不错,你们几个等下教教她们规矩。” 站在一旁的几个男人面无表情的应道。 丽姐叼着烟满意的点点头正打算离开,裙摆却被宋轶言拉住了,回头目光凛冽的看着两人。 被目光盯的浑身一颤,可手上微微一松,握着的衣摆就滑落了出去,颤着声音说道:“求求你,放过我们。” 丽姐转身弯下腰,指尖捏着那闪着猩红火光的烟,红唇轻启袅袅烟雾呼出。 “小姑娘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说完转身干净利落的离开了,周围的几个男人朝着两人围了上去。 看着这一幕,叶漓开口道:“三三把位置和那些人做的事情传到警局去。” 三三应了一声,扒拉过光屏就去忙了。 一边把消息发给警局一边毛茸茸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警局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并且很快就展开了计划。 当一大批警方的人包围了整个咖啡店,进入地下室破门而入时。 那些男人正强迫着吴思月和宋轶言两人换上粗俗不堪的衣物,两人惊恐的摇头拒绝着,可是这些人怎么会顾及她们的意愿。 看着伸来的一双双大手两人脸上浮现着绝望。 当看见一堆涌入的警察,两人瞬间激动了。 因为她们的救赎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像是不值钱一样。 看到两人获救后,叶漓便没有在继续看下去,而是继续埋头写着自己的试卷。 倒是三三在一旁看着那些人贩子,被扭着押上警车,在一边痛快的直呼好。 这些靠拆散别人的家来谋取利益的人,落到今天这种下场,纯属活该。 没有人会同情他们,因为他们是一群吃人血馒头的畜生,他们不知道给多少家庭带来了悲痛,给多少孩子带来了阴影。 隔壁爱爬墙(三十) 那一双双本该天真无邪的眼睛,因为他们染上了灰暗,身体上的伤痛,精神上的折磨,这些都会变成一个个无法抹平的疤痕。 警方那边因为有叶漓这边时不时的提醒,很快就把兰姐那一帮人给拔了出来。 而帮着兰姐做事的安静意也逃不掉惩罚。 当警察推开病房门走进来的时候,正在吃饭的安静意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闪过一阵慌乱的神色。 去接水回来的安母看着房间里的警察,有些发蒙。 当听警察说完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的时候,林怡雅瞬间崩溃了,手中的水壶落在地上,立刻变得四分五裂。 滚烫的热水浇在身上林怡雅仿佛不知道烫一般,摇着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拽着警察的手腕说道:“是不是搞错了,我女儿不可能做这样的是啊。”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林怡雅她不想接受也无可奈何。 最后林怡雅只能满脸憔悴的眼眶通红的看着安静意被带走,张口欲言又止,什么都说不出来。 被带走的安静意心中一阵阵的心慌,可是她心中对明漓的恨意却越发浓烈了。 若不是从小到大,她明漓事事都要在她面前炫耀,拿着一些衣服零食假惺惺的说送她。 别以为她不知道,送,说白了就是可怜她,让她这片绿叶来衬托出她明漓有多高尚。 偏偏所有人都看不破,还一个劲的对她说,要想表姐学习。 安静意低下头,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实了。 当天下午 叶漓回家刚进门,就听见了一阵抽泣的声音。 换了鞋子,把钥匙放好,走进客厅,安母林怡雅正冲着宋轶言明母哭诉着。 林怡雅的样子好像苍老了许多,一双眼睛哭的红肿,耳畔的发丝被泪水沾在脸颊上,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大姐,可怎么办啊。” 林秀渝看见自己妹子这番模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安慰着,现在上头对着些抓的紧,求情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静意好端端去掺和这种事情做什么。 叶漓没有过去打扰,只是朝着明母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把书包放好,坐在床边。 一打开手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命运让我流经你的身旁,是……】 刚接了俞暖玉兴奋的声音就传来了。 “小漓漓你学校的论坛看没,出大事了呀,安静意她将她的两个好朋友送到了人贩子的手,小漓漓喂,在听吗?” 叶漓揉揉有点嗡嗡作响的耳朵,淡定的回道:“我在听,而且我小姨正在我家找我妈哭呐!” 说完俞暖玉震耳欲聋的声音再度传来。 “小漓漓你一定要喊明姨不要心软啊,让安静意吃点苦头也是好的,不然现在她都干去和人贩子打交道,以后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 无奈的闭眼再次揉了揉耳朵,并且将手机挪的远远的。 听着电话里俞暖玉巴拉巴拉长篇大段,叶漓是不是回应一声。 那边俞暖玉说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停下喝了一大口水再继续说着。 叶漓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免提,然后自己在一旁抱着试卷做题。 等到叶漓一张卷子都做完了,俞暖玉才勉勉强强停下来。 “小漓漓,我妈喊我去弄点东西,我先挂了。” “嗯。”叶漓头也没抬的机械的应了一声,电话挂断了。 传来一阵嘟嘟的声音。 三三在一旁感叹着:“真能说呀。” 警局这里安母每天都跑去看安静意,然后就守着她开始哭,开始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看着只会守着自己哭的母亲安静意显得很烦躁。 有空守在着哭,不知道多去想想办法,难道哭能解决问题吗? 举起拳头砸了一下墙壁,安静意对着林怡雅吼道:“哭,哭你哭就能把这事解决了嘛,有空在这里哭,怎么不去多找一下大姨,让她帮忙解决一下啊!” 面对安静意的指责,林怡雅眼泪流的更凶了,语气充满着崩溃的说道:“静意,你大姨说这次她也帮不了,你也是干嘛……” 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安静意破音的尖叫打断了,眼中赤红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吼道:“什么帮不了,是不是她们不肯帮,我可是她亲侄女啊,她必须帮我,必须。” 安静意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疯魔一般,敲打着墙壁,整个眼白遍布着血丝。 看着自己女儿这幅样子却无能为力的林怡雅,只能低着头捂着脸一直哭着。 一直观察着安静意的三三听见这番话,当即就开始骂骂咧咧的吐槽着:“卧靠,什么叫必须帮啊,她以为她是谁啊,宿主这安静意也太不要脸了。” 专心致志当个学霸的叶漓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是不是拿着笔勾勾写写。 “她不要脸,你是第一天知道的吗,唉,也不知道你激动个啥,你给我安静点,别打扰我看书。” 被嫌弃的三三幽怨的看了一眼叶漓,然后缩到小角落里继续看着光屏里的安静意作妖。 因为时间到了,林怡雅抹这眼泪不情不愿离开。 一边走还频频回头看向被警察警告了才不得不安静下来的安静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林怡雅一直奔走在亲戚家里,希望有人可以帮助到安静意。 但是每次都是碰壁而归,而且每次去看自己的女儿的时候,都会迎来一顿谩骂。 面对女儿的一次又次的指着,林怡雅崩溃了,她蹲在地上痛哭着大吼着。 “呜是妈妈没用,都是没管教好你。” 看着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女儿林怡雅在心底后悔着,都是她这些年的疏忽管教,才让原本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有错啊,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这些年的不在意,毁了她的女儿啊。 要是她能早点发现,对女儿在关心一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面对母亲的自责,将现在这一切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安静意有些愤怒的拍打着桌子,嘴里怒吼道: “这一切都应该怪明漓,若不是她我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不会……” 听见自己的女儿依旧一个劲的责怪她的表姐,林怡雅眼中满是绝望,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安静意引起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警察不得已提前结束了探视时间。 望着女儿被带走的身影,林怡雅擦了擦眼泪拎着包包离开了。 回到家中,还未坐下休息片刻。 隔壁爱爬墙(三十一) 安志贤便从房间里走出来不满的开口:“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老子啊,那个逆女有什么好看的。” 原本就心力交瘁的林怡雅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关心自己女儿的男人,心中升腾起了一股无名的火。 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她也不会忽略自己女儿这么多年,害女儿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自己没日没夜的都在外面奔波回到家也没句安慰,委屈,不满这情绪顿时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拎着还没有放下的旧皮包,直接砸在安志贤的脸上,责怪道:“那是你的亲女儿,你这样配当父亲吗,安志贤!” 一边打一遍骂着。 被打的一脸懵的安志贤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了林怡雅,理着自己乱糟糟的衣服,嫌弃道:“老子又说不管那个逆女吗,问题是老子要有能耐帮啊,算了老子出去吃。”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林怡雅跌坐在地上,将手中的旧皮包砸了过去,吼道:“安志贤你个没用的东西。”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林怡雅看着禁闭的大门和空荡荡的房间,捂脸痛哭。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最后每日为安静意奔波的林怡雅还是没有找到能帮助她的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判了三年。 当天叶漓她们一家也去了,看着握着明母的手,脸色苍白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林怡雅,叶漓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原身当初被安静意卖了之后,没过多久林怡雅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但是她选择了为自己的女儿隐瞒这件事情。 甚至还经常带着安静意去丢了女儿的明母面前晃,美其名曰是陪伴,实则却是暗暗嘲讽连自己女儿的看不好。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淡漠的收回目光,看向安静意,此时安静意正恨恨的盯着她,目光似刀,仿佛要将她生撕活剥。 不过叶漓并不在意,反倒是三三在一旁吐槽着:“这安静意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知悔改,真是没救了。” “这种人她永远都不认识自己的错误,他们将所以的错误都怪在导致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身上,完全不会去意识到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低着头看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没一会手机就震动了一下,解锁点进消息里。 【温香暖玉】:小漓漓,快给我录像我也要见证着一刻。 【温香暖玉】:公主激动jpg 【阿漓】:等下发你 【温香暖玉】:爱你呦,小漓漓。 【温香暖玉】:小兔子发送爱心jpg 叶漓抬头让三三帮忙录一下然后又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指尖滑动键盘,换到另一个聊天界面。 【阿漓】:猫猫探头jpg 还没过几秒,那边就瞬间回复了。 【朝暮】:小漓同学,怎么了? 【阿漓】:没什么就是有丢丢难过…… 【阿漓】:猫猫悲伤jpg 【朝暮】:小漓同学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说。 【朝暮】:虽然我不能分担你的难过,但我可以当你树洞倾听你的故事。 【阿漓】:也没什么就是看见静意被……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边的顾朝辞看见这句话,立马想了想静意是谁,好像是那天偷东西的那个女孩子。 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那个女孩好像对小漓同学还没有很大的敌意,而且还给人一阵很阴沉的感觉。 【朝暮】:悲伤是留给在意你的人的,而不是一个对你充满厌恶,嫌弃的人,她不值得你难过。 【阿漓】:我只是在难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静意以前不是这样的。 【朝暮】:人是会变得小漓同学,不要难过了,不值得。 【阿漓】:好的 【阿漓】:猫猫乖巧jpg 反扣着手机拿在手中,看着要被关三年的安静意,脸上面无表情,让三三把视频发给俞暖玉。 林怡雅在宣判的那一刻,险些晕了过去,握着林秀渝的手,伤心的又开始哭了起来。 明母只好不停的安慰着,虽然她觉得让安静意关几年会比较好,但是现在她妹子这个样子,也不敢那样劝。 自那天起林怡雅便很少再来找明母,明显是因为自己没有帮忙的原因要和他们家生疏的样子。 见此现象林秀渝虽然有点点难受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人家不稀罕,自己又何必去舔着脸上赶着去。 而且安静意做的那些事情,她没有落井下石就是看着是亲姐妹的份上了。 少了明母的帮助林怡雅一家的日子也是过的越发难了,每日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回到家了还没有一句好言好语。 就这样才过来了大半年,林怡雅整个人都苍老的不像样子。 新年的家族聚会上,众人看着林怡雅都有些吃惊。 现在的林怡雅看起来差不多五十多岁一头微微凌乱的头发间藏许许多多的银丝,满脸憔悴眼下的乌青证明着她已经很久没休息好了。 她坐在布艺沙发上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也不去和那些亲戚交谈。 反倒是安志贤则去和那些大老爷们的位置听着人家聊天,时不时插上两句,倒也聊得来。 明母在厨房帮着打下手,然后听着进来看看的亲戚说着,林怡雅的事,心中并没有什么难受,只是叹了一口气,继续择着手里的菜。 外面,叶漓身旁坐了不少同辈的兄弟姐妹。 大家相处也十分和谐融洽,因为叶漓真的很好说话,问什么问题,她也一一回答。 大家都对这个散发着亲和力的女孩很有好感。 虽然其中也有很多人不满,因为不管是现在的考上了重点大学的叶漓,还是原主都是十分优秀的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然而处于叛离期的孩子最讨厌的就是家长拿别人来和自己做比较。 本身比不赢,就很丢脸了,在被父母训一顿,换谁都不舒服。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还是有很多同辈把叶漓当成自己的榜样,渴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渴望考上一个好的学校。 那些大人看着孩子们围在一起也走过去听两句,然后又拉着自家孩子说,要像叶漓学习之类的话。 然后又询问叶漓的学习方法。 被询问道的叶漓也不藏私,把自己的学习方法说了出来,然后又笑眯眯的说道:“其实大家都挺好的,就像堂妹,我记得她舞跳的就很好大伯母完全可以让堂妹去学习舞蹈,然后去参加艺考。” 织梦者(一) 引子 世人口口相传织梦者通晓阴阳是不老不死,无心绝情之人。却可以命织梦、借梦续命,却无人证实是真是假。 耳畔的雨声越发大了,没有人注意她左手手心的鲜血正在一点一点的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眼前抱着一身血渍的白衣女子的男子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口中不断吼着。 “小漓,你怎么可以杀她,怎么可以……” 男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激动的抬起头朝恒漓说着: “对了小漓你不是可以借梦续命吗?求求你救救她…” 一句句话响在耳边,心的仿佛被利刃一刀一刀凌迟着。 她咬住下唇,悄悄地将手心攥紧收入衣袖里,没有让人发现,不过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脸上有些失望的闭上眼,叹了一口气说道: “别说了,我救她便是,你将她抱进里屋放在软榻上,把香点上,记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明日天亮之时她便会醒。” 男子闻言脸上顿时大喜,松开恒漓的手,抱着怀中女子便朝里屋跑去。 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手中还残留着一丝男子的温度,低喃道: “呵,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司寇云阳你又一次放弃了我,选择了她。” 隐下眼底的伤痛,有些自嘲的呢喃道: “云阳,若我告诉你借梦续命救她的代价是……” 许是声音太过于缥缈,风吹过,雨划落,便掩埋了这后半句话。 不过这句话仿佛注定了便不会有人知晓后面,就像她和司寇云阳的结果,便是注定了不会有结果。 含着细细忧伤的萧声在雨中响起,好象在歌诉一场不会再有重逢的离别。 纷飞的雨丝落在窗外,一阵风铃的声响悦耳传来。 盈盈的白雾悠悠转在屋子里,火盆的里的炭火噼里啪啦作响,叶漓睁开眼,恰巧一阵寒风吹进屋内,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冷清雅致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三三:“宿主是先抽奖还是先接收记忆。” 叶漓往后一靠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说道:“抽奖。” 闻言三三麻利的搬出大转盘,这次转盘上的奖励也发生了变化。 按下转盘上面的按钮,音乐响起,虽然不是上次的那首两只老虎,但叶漓嘴角依旧抽搐了一下。 【冬眠假期刚刚结束,我还有点……】 指针随着欢乐的歌声快速旋转,然后速度开始慢下来,歌声停下的那一刻,指针留在了音惑人心上面。 “宿主这个对你这个位面很有帮助诶,他可以让你的声音或使用的乐器发出的声音充满感染力。”三三语气兴奋的说着,然后把大转盘收了。 叶漓撑着下巴,倒了一杯热茶,白雾妖娆在杯上升腾着。 “传输剧情。” 这次她是一个叫恒漓的织梦师,所谓织梦师便是替那些想求一个美梦的人织一场梦,而梦的代价则是他们的命。 一梦一生,梦了归尘土。 那天恒漓在她的小店外捡到了一个叫司寇云阳的男人,又巧逢当地一些地方闹了水患,恒漓便以为他是那些地方逃出来的灾民,便收留了他让他在店中做些洒扫工作。 司寇云阳在和恒漓相处的日子里渐渐喜欢上了这个表面温柔实则内心细腻的姑娘。 他决定和她表面心意,恰巧恒漓也在相处中喜欢上了他。 于是两人就开始在这小店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北疆战乱。 而司寇云阳身为沧澜国的战神,自然接到了皇上的让他去平定北疆的密旨。 无奈之下不得不和恒漓告别远赴北疆,但是不放心的恒漓悄悄跟了上去,并在一次次危险救了他。 等到北疆战乱彻底平定后,恒漓才悄悄离开,回到了小店中。 殊不知在她离开的那天,有一名叫舒云的女子借着一番设计让司寇云阳以为多次救自己的是她。 然后等到司寇云阳班师回朝恒漓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想要同司寇云阳解释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甚至还被舒云设计让司寇云阳一次次的误会她。 等到恒漓心灰意冷想要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织梦者可以借梦续命的舒云,居然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让司寇云阳逼着恒漓织梦救她,可是司寇云阳并不知道那救命的代价其实是以命换命。 彻底心死的恒漓答应了,她用自己的命织了一个不一样结局的梦。 梦里她还是在那天捡到了他,和他在相处中相爱,只是梦的最后司寇云阳没有凯旋归来,他死在了战场上。 梦醒了,舒云也活了,恒漓借着最后剩余的一些时间,离开了京城,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在恒漓离开后,司寇云阳也曾寻找过她,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人,后来也就放弃了,和舒云恩爱的在一起过了一辈子。 三三:“宿主这次要完成心愿是让司寇云阳后悔终生噢。” 看完剧情的叶漓没有掀起任何波动,抿了一口茶水问道:“我们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在,对了男主不会是司寇云阳。” “男主大大当然不是他了不过好像因为我们来的有些迟,剧情已经进行到了恒漓替那个坏女人续命了,所以现在应该是在梦里,宿主要强行打断这个梦,醒来嘛?。”三三查看了一下数据说道。 叶漓捏着茶杯走到前面撑开的窗口处,一个满身狼狈的男人倒在她小店外的柱子上,看样子好像是昏迷了过去。 三三:“宿主你要救他嘛?” 叶漓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果断的否认道:“不救。” 没过一会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动响,叶漓随手将茶杯放在窗框上,就去查看情况。 掀开帘子走到后院,一名白衣男子躺在院墙的墙根处,看样子像是昏迷过去了。 看见男子三三有些惊喜道:“这是男主大大司寇凌安诶。” 感受着男子身上传来的熟悉感,叶漓嘴角扬起一抹灵动的笑意,不过听到三三说的名字之后皱着眉问道:“他和司寇云阳是兄弟?” 三三:“嗯嗯,男主大大上当今皇帝,和司寇云阳自然是兄弟呀,怎么啦宿主?” “那岂不是这个家伙有很多嫔妃了?”叶漓皱着眉头看着倒在雪地里衣着单薄的男人。 织梦者(二) 一听这话三三顿时明白了,这次的男主可能又是前两个位面的那家伙,连忙把司寇凌安的生平给宿主说了一遍。 “宿主大大,这个男主大大很讨厌女人碰他,所以他的后宫没有妃嫔。” 闻言叶漓皱起的眉头总算散开了,伸手将人扶起带进来屋里。 窗外呼呼吹来的风声,拍打着窗户,似乎惊扰了床榻上昏睡的人。 昏惑的烛光点亮整个房间,只见他睫羽微微颤抖,下一秒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眼前陌生的摆设。 他这是在哪? 【吱呀】 房门被打开,叶漓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丝粥走进来,看着望着她一脸懵的司寇凌安开口道:“你醒了,那就起来吃点东西。” 将粥放下,叶漓坐到床边想扶一下他。 看着那伸过来的双手,司寇凌安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恶心厌恶的症状,难倒眼前这个人是女扮男装? 可是眼前人面白如玉,一双透着清冷的眸子幽深难透,唇色似血怎么看怎么也像个女的,不像个男的。 难倒是易容了。 感受到司寇凌安奇奇怪怪的打量目光,叶漓有些迷茫,这是咋了。 莫不是之前在外面冻傻? 一旁的三三看见宿主迷茫的神色,憋着笑解答道:“宿主,男主大大发现自己居然对你没有排斥以为你是男的。” 叶漓沉默了一下,对上司寇凌安打量,叹了一口气说道:“吃粥,看我能填饱肚子嘛。” 闻着眼前鲜香扑鼻的粥,肚子好像真有点饿了,接过碗就吃了起来。 粥应该是熬好之后温在那里,所以温度刚好合适,不是特别烫,鸡肉被撕成丝点缀在粥液中,让平平无奇是白粥尝着别有风味。 许是饿了一天的原因一碗粥很快就被消灭掉了,司寇凌安放下勺子,猩红的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 “你好好休息。”叶漓低头收拾好东西,抬头就看见司寇凌安欲言又止的样子,语气清冷的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很晚了。” 说完也不等司寇凌安反应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盯着关上的房门看了一会儿,司寇凌安躺下陷入了沉思。 刚刚对那个姑娘居然没有排斥,难倒自己变得正常了,不过也有可能人家是男生女相。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 “宿主,男主大大还在怀疑你是男的,哈哈哈。” 叶漓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然后一巴掌把在一旁狂笑的三三拍飞了。 喝了一口茶,便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眼中透着温柔喃喃自语道:“这家伙怎么一个位面比一个位面傻呐。” 次日 阳光照进厨房,却没有丝毫暖意,依旧是冰冰冷冷的。 叶漓特地起了一个大早,做了一顿清淡但富有营养的早餐。 再加上她上个位面抽到厨艺奖励。 一顿普通的早餐到做的色香味俱全。 将司寇凌安的那一份放在锅里温着,然后将自己的那一份端到桌上摆好。 然后又从空间里摸出一瓶牛奶打开,就可以开吃了。 虽然自己做饭累了点,但味道却让人很满意。 一碗红豆薏米粥,配上几张散着热气的烙饼和一些小菜,叶漓没一会儿就解决掉了。 抱着牛奶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 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叶漓舔了舔唇上的一圈白胡子,放下手中的空空如也的瓶子,看了一眼外面,估摸着这个时间司寇凌安也该醒了。 将温着的早点放在托盘上,便端着朝司寇凌安的房间走去。 手指研磨着窗框,细雨绵绵随风而落,伸出手任由雨丝落在手中,微寒。 冬风拂过他如墨的长发,留下凌乱的痕迹。 叶漓端着早点,推门而入,就看见站在窗边穿的十分单薄的司寇凌安在哪里发呆。 将手中的早点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房间里的柜子前打开,取出来一件昨日买的银色的大鳌走上前去。 “这冬日的风寒,不宜多吹,把这个披上。”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司寇凌安这次发现不什么时候叶漓来了,有些懊恼皱一下眉头。 他的警惕性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接过大鳌道一句谢,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上了。 “过去吃饭。”叶漓关上窗户,走到桌前在司寇凌安的目光注视下,摸出了一瓶牛奶和一罐快乐肥宅水。 一旁的三三看见这一幕尖叫着出声:“宿,宿主你怎么可以当着男主大大的面从空间里拿东西。” 面对三三是质问,叶漓淡定的回道:“为什么不能。” 将牛奶打开递给司寇凌安说道:“这个是你的。”然后把快乐水倒进桌上的茶杯里,慢悠悠的喝起来。 司寇凌安盯着眼前奶白的液体,然后又看了看叶漓面前那褐色的液体有些好奇,然后学着叶漓的样子将牛奶倒进茶杯里尝了一小口。 有点甜甜味道和眼前这人身上的很像。 吃完早点后,司寇凌安看着叶漓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怎么来这里的,可是踌躇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姑娘面前自己就格外的不对劲。 莫不是这姑娘会妖术! 看着司寇凌安纠结的样子,叶漓有些无奈,双手撑着下巴说道:“这里是梦境世界,至于你这个现世之人是怎么来这里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你突然掉在了我家后院了。” 来不及思索叶漓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所想。 脸上有些震惊的,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开口道:“朕不是,我现在在梦里!” “嗯嗯,不然你觉得你能一夜之间跑到沧澜国的边境小镇上来?” 现在司寇凌安的心情有点复杂,他好好在寝宫睡觉,结果一觉醒来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而且这里居然还是梦里,不是在现实里。 “姑娘可有办法送在下出去?” 看着眼前气质清冷的少女,微微深思。 如果这是梦,那这个少女也是梦境虚构的人物吗? “有,等下我就送你出去毕竟你一个现实之人,待在这里会有危险。”叶漓慢条斯理的拎着茶壶倒着快乐水。 “那劳烦姑娘了,对了在下司寇凌安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司寇凌安拱手道谢着。 “恒漓,唤我阿漓即可。”拎起茶壶准备再到一杯却发现壶里空了,无奈只好放下茶壶后摸了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 织梦者(三) 咬着嘴里的糖果对上司寇凌安好奇的目光,叶漓愣了一下然后又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选的是草莓味的,递了过去。 拿着这个包装怪异的东西,司寇凌安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学着叶漓的样子将外面那层糖衣撕下后,塞进嘴里。 甜腻腻的味道让他微微皱眉,不过看着少女半眯着眸子,眉眼弯弯的样子,他又觉得嘴里的糖味道还不错。 天色渐渐归于暗沉,傍晚的寒风吹的屋外光秃秃的树枝轻轻颤动。 香炉里袅袅升腾的青烟,盘旋在房间中,叶漓让司寇凌安躺下后,拿出一根通体纯白的玉箫置于唇间。 幽幽的曲子倾泻而出,惊起埋藏在经年里的岁月,缓缓瞌上眼,沉浸在那过往的时间中。 困倦的感觉袭上心头。 按道理司寇凌安应该很快就被送回现实世界去,可是一曲终了,人却还身在此处。 转着手中的玉箫,叶漓看着陷入昏睡的司寇凌安,蹙眉询问道:“三三怎么回事?” 脑海神识里传来三三的声音,“宿主等一下,我还在查,找到了,宿主你刚刚吹的那曲散梦是残篇,所以有很大的几率无法送人出梦,完整的曲谱三三这里暂时还找不到,可能需要点时间从总部那边申请一下。” 闻言,叶漓清冷的眸子中,聚起些许不满,毕竟一个现世之人,长时间待在这里会有危险。 此时司寇凌安从昏睡中醒来,有点发懵,深邃黝黑的眼眸中,沾着雾气,有些迷茫。 显然还沉浸在先前那曲子里,没有清醒过来。 四散的目光,汇聚在叶漓的身上,司寇凌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四周没有变化的场景。 他这是还在梦中? “阿漓姑娘,我这是?” 见司寇凌安醒来,叶漓语气懊恼的抱歉道:“我可能暂时没办法送你回去,可能要麻烦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看着眼前姑娘白净的小脸上,染着些许懊恼之色,原本担心朝政而想让叶漓想想办法帮他早点出去的话,变成了。 “没关系,阿漓姑娘慢慢来即可。”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司寇凌安有些懊恼,不过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收回,只能希望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些那些大臣们,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司寇凌安忧心忡忡的样子,大概想到他在担心什么,安抚着开口道:“梦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你在这里待上半年外面或许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所以你不必忧心。” 听了叶漓的解释,司寇凌安心中的担忧也散去了。 冬日的阳光再怎么好也还是透着一股子冷意。 距离司寇凌安留下依旧过了三日有余。 火盆里的炭火烧的红通通的,叶漓温了一壶酒,坐在摇椅上,慢慢浅尝。 司寇凌安端着一盘洗干净切好的梨子走过来放在桌上,然后随意坐在一旁的另一张摇椅上。 叶漓插了一块梨子塞进嘴里,冰凉的汁水瞬间在嘴里溢开,拎起酒壶,拿了一个空杯子,满了一杯递给司寇凌安。 接过酒杯,浅酌了一口,一个暖意流经身体,驱散了寒意,放下杯子望着那门口从未响起过的铜铃。 这几日他从未看见有客人来这家店,而且这店中他并未看见有什么售卖的物件。 不过即便他对此充满了好奇,也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何况身在着虚妄之地,万一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惹恼了人家,可就无法回去了。 外面的日头已经高高挂上了,明明都临近晌午了,可这天却没有丝毫暖意,明晃晃的阳光落下却带不走这铺天盖地的霜寒。 懒懒的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理了理身上略皱的衣裳,端着一杯温酒走到窗边。 倚着窗框放眼望去,一片景色萧条的样子,秋千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寒风拂过微微晃动。 浅酌了一口温酒,叶漓突然想起来那日自己没有救司寇云阳,但是后来她傍晚去看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估摸着应该是被人给带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狗三,司寇云阳那个渣渣怎么样了?” 措不及防被喊成狗三的三三有的懵,自己做了什么。 “宿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喊人家。” 可面对三三的控诉,叶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然后整个人动作慵懒的朝着旁边的墙上一靠,打了一个哈欠。 “都差不多啦,对了司寇云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三不情不愿的扒拉出光屏,把司寇云阳的画面调出来。 那日没有被叶漓救的司寇云阳,后来被路过的城里一名路过的富家小姐苏雅救了回去。 不过因为他在雨中待了待久的缘故,寒气入了体,现在都还没有苏醒。 不过这位苏小姐倒也是真的心底善良,那怕大夫都说司寇云阳情况危机,可能醒不过来了,她却依旧执意大夫全力救治,更是亲自照顾司寇云阳。 只是不知道这真心,是刻意的,还是没有别的心思呐。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许久,送司寇凌安出梦的那首曲子依旧没有找到完整的版本。 不过好在司寇凌安整日带着这华年小店中不出去,再加上叶漓的防范,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一日 门客稀疏的小店迎来了一位客人,那个门口的铜铃第一次响了起来。 【叮……】 那铃声很是悦耳,司寇凌安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进店的客人。 进店的是一位姑娘,大冬天里却穿的格外淡簿,一袭青衫外面就穿了一件对襟长袄,如墨的三千青丝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挽起。 纤细的素手被冻发红,一双本该灵动的眸子里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发紫的唇微启却良久没有出声。 叶漓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去语气平淡的问道:“姑娘来此可是有梦要织。” 面前这姑娘接过茶,点头应道。 “那姑娘可知道,来我这求梦的代价。”坐回到摇椅上,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慵懒肆意的靠在椅背上,浅茶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 姑娘面色为难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开口:“我这小店织梦的规矩,向来是一梦换一命,姑娘可还愿求这一梦。” 姑娘微微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代价,不过那怕是这个代价,她还是点头愿意了。 织梦者(四) 只见姑娘望着窗外,手中端着的热茶,升腾着妖娆的白雾,没有神采的眼睛透着一丝怀念。 “奴家本就一届花楼舞姬,无父无母,现如今他也不要奴家了,更是什么牵挂都没了,若是可以换这条命换一个和他相守的美梦倒也不错。” 看着眼前望着窗外眉宇间含着忧愁的女子,叶漓叹了一口气。 自古情之一字最为悲凉。 “即便这只不过是一梦虚妄,你也甘之如饴?” 那怕道破了这一梦是虚假的,眼前人依旧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窗外的雨丝飞舞在空中,不知又是在为那个为情所困之人哀泣。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大抵最苦的便数这求不得放不下。 那漫漫无期的等待,那日日夜夜寝不安眠,那满腔相思无处安放的苦楚,才是这世界最痛苦的事。 风声呼过,盈绕在杯口的白雾终将散尽。 交代了两句让司寇凌安不要乱跑,便带着女子进偏室。 站在一尊小巧精致的香炉前,拿着香料,叶漓扭头再度问道:“姑娘可还有什么未了之愿吗?” 女子眉眼间皱起一抹深思,望着叶漓嘴角扯出一缕苦笑。 “那便劳烦姑娘在我死后,将我的尸骨烧了,骨灰就撒在便撒在与北疆的边境之地,我想看看北疆是不是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美。” “好。”将引梦香点上,缕缕青烟萦绕在房间里。 女子躺在榻上,叶漓拿着一柄小刀,在她的手腕处轻轻一划,留下了一道血丝,细微的疼痛袭来,女子却微笑着阖上了眼。 执着玉箫置于唇间,细碎的萧声缓缓响起,曲调时而欢愉,时而悲凉。 这一曲交织了太多情绪,仿佛将世间的悲欢离合尽含其中。 一滴清泪滑下女子的眼角,鲜艳的血从女子手腕的伤口处不断流出,腥甜的血腥味与清甜的香味混合,有了一丝苦涩。 但女子的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却越发温柔了,眉宇间的忧愁也渐渐散去,许是她的所念所想在梦中终于都实现了。 但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却预示着女子的生命在渐渐流逝。 叶漓缓缓阖上了眼,萧声引领着入梦。 “呦,李公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临香阁呀,来楼上请。” 一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甩着手里的丝帕,将一名青衫的公子哥往楼上招呼。 绘着大红色口脂的唇,笑的合不拢,眼角的鱼尾纹堆了一层又一层。 楼里尽是丝管乐竹的靡靡之音,艳丽的舞姬在台上偏偏而舞,水袖轻扬,引得过往的男人们,不断往台上挥洒钱财。 香烟萦绕,端着酒水的姑娘又被那个过路的公子拉入怀里惹来一声娇吟。 叶漓睁开眼,听着耳畔的莺声燕语有点迷茫,自己这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就被人一扯,险些摔倒。 “你怎么在这里呀,大家伙等着你呐。” 稳住身形才看清了拉扯之人,是个梳着丫鬟头的十二三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上带着些焦急的神色,拉着她慌慌忙忙的穿梭在这楼里。 穿过走廊楼道,小姑娘将她拖到了几名正拿着各式乐器的人面前,这才将她松开来,捂着肚子喘着粗气说道:“你们快上台去,别让姑娘等急了。” 一脸懵的被推上台,叶漓望着台下一众人,淡定的询问起三三:“狗三,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有点懵。” 三三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宿主现在的情况就是你要被迫卖艺了。” “狗三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被迫卖艺。”卷长的睫毛微垂掩住了眼底流过的暗光。 “开始了宿主。”三三话音刚落。 趁着一人一统说话的时间,幽幽的曲调,已经在台上响起一会儿了,不过因为叶漓坐在后面的原因,并未有人发现她没有吹奏,不过难免会有人发现,见状叶漓只好执起玉箫,随着调子吹下去。 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叶漓将萧声带着的那股惑人心神的力量减弱了几分。 可纵使减弱了,效果却依旧惊人,在场的人无不沉醉在这曲子里。 一根红绸骤然甩下,一袭艳丽的身影悠悠飘下,四周升起几许青烟,满天的花瓣落下。 此时曲子骤然急转,女子足尖一点,身躯随着一转,脸上的面纱也跟着动作掀起,手中水袖飞舞,纤手在前舞动,美人低眉,手中云扇开合。 一曲终了,美人开扇半掩面以示舞终。 台下安静了片刻后,又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叶漓跟其他的伴奏的众人回了后面。 楼里的妈妈,挥着手帕听着外面的声音,笑的脸上的皱纹也是一颤一颤的。 “今天做的不错,这是你们的赏钱。” 一块碎银子扔到手里,叶漓晃着玉箫看着手里的碎银子。 第一次自己挣钱的感觉好像还不错诶,有点开心。 突然间脑海中响起了一阵警报声。 【警报!警报!男主即将处于危险之中】 “宿主,男主大大在三楼快要摔下来了。”三三着急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闻言叶漓,下意识抬头往楼上一望,三楼正对着台上的那个位置处站着一名白衣公子,正是司寇凌安。 恰好司寇凌安也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那一瞬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可是下一秒一名身姿肥胖的男子经过司寇凌安身后时,却突然朝着他推了过来。 一时不察的司寇凌安直接整个人被推出了栏杆里。 见状叶漓连忙拽过一段绑在一旁柱子高处的红绸,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脚踩在柱子上接力,再加上三三的加持,刚好接住了险些坠楼身亡的司寇凌安。 可是红绸却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刺啦】一声,断裂了,两人直接摔在了台上。 台下的那些姑娘,看见摔下来两个人,还以为死人了,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四神无主。 叶漓抬手扯下盖在头上的红绸,推了一下身上的男人。 幸好高度不高,要不然她不被摔死,也给被这男人压死。 司寇凌安低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少女有些没反应过来,当时掉下来的时候,特别奇怪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 “司寇凌安你给我起来,重死了。”见司寇凌安依旧呆呆的没有反应,叶漓只好再推了他一把低喊道。 织梦者(五) 这下司寇凌安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将叶漓拉起来。 叶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乱糟糟的楼里,果断拉着人就跑了。 被拉着跑路的司寇凌安看着手腕上的那只纤细修长的手,开始胡思乱想。 穿过热闹的街道拐进一个小胡同了,叶漓这才松开了司寇凌安,将另一只手上的玉箫扔进空间。 做完这些叶漓整个人懒懒的往身后的墙上一靠,看着眼前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司寇凌安,询问着三三。 “狗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三底气不足的说着:“那个宿主,三三也不清楚为什么男主大大会出现在这里,可能和世界的漏洞有关系。” 手腕上还残留着点点余温,另一只手搭在手腕上缓缓研磨着,忽然耳畔响起少女清冷的嗓音。 “司寇凌安,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装作自然的松开自己手腕,垂在身侧,眼眸低垂看着地面,嗓子有些低沉的开口:“我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萧声,然后眼前一黑,就到这里来了。” 闻言叶漓茶眸微微闪动,司寇凌安进入梦境的原因她大概知道了。 她的萧声可以带领司寇凌安入梦,只是他是现世之人频繁入梦恐有害处得想办法阻止一下情况,不然每次都这样,出了事她也未必能及时救人。 此时的临香阁中。 因为叶漓和司寇凌安两人的离开,混乱的场面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楼里的妈妈辛娘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扭着腰肢笑着走上连忙走上台去,扯过一旁发愣的那个名跳舞的姑娘,笑着说道: “刚刚是个意外还请各位见谅,作为补偿,妾身让星惑再给大家舞一曲。” 台下原本被扰了兴致有些恼怒的公子哥们一听也不恼了,齐声起哄让星惑赶紧舞。 见状辛娘赶紧挥着手里的手帕,推了一把一旁的星惑使着眼色。 后面伴奏的乐师也赶紧跑到台上,准备开始奏乐。 但星惑却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她身形微微颤抖,额头上冒着冷汗,看着台下起哄的客人,还有身后辛娘注视的目光。 刚刚辛娘拉她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 可此时乐师已经开始吹奏了,星惑不得不伸出双手,捻了一朵花,随着曲调的变化,脚下变化着步伐,裙袂翩然。 可一个动作还没做完,脚下再次一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可是周围的看客,只知道自己的兴致被打扰,一个二个的起身端着酒杯醉醺醺喊道:“跳啊,怎么不跳了,是不是钱没给够啊,老子有的是钱,继续给老子跳。” 白花花的银子,银票被甩的满台都是,星惑扭头朝着辛娘的位置看了一眼,希望她能帮一下自己。 可是辛娘早已被台上那些钱迷花了眼,那里顾得上她的难处,用着眼神示意着让她赶紧跳。 望着台上满地的银子银票,耳畔满是台下看客的催促,看着这一切星惑心底有些悲凉,眼眸一暗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 一旁的乐师见状也连忙吹奏起了调子。 见星惑再度翩然起舞,台下的看客这才罢休,端着酒杯看着台上艳丽的身影。 被看挥甩出去,楚腰微微扭动,手中的折扇打开,半掩着面,忽而身姿扭动,脚下迈出几步,整个人旋转着蹲下来。 随着琴师手下的柳琴发出【铮——】的声响,一舞结束。 星惑依旧低着头半坐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脸色煞白,脚踝上的疼痛因为刚刚的一舞越发疼的厉害了。 缓了一会儿,星惑这才慢慢的站起来。 此时台下的某位公子哥,醉眼惺忪的看着台上的星惑,从袖中摸出了枚小珠子扔到走到台上的辛娘怀里。 “辛娘这枚珠子买她够了。” 捏着怀里圆润的玉珠,辛娘顿时满脸笑意,不过语气中却还带着些许迟疑。 “这……王公子不是我不肯,只是这星惑卖艺不卖身,所以……” 话音拉长,撇了一眼星惑。 听着辛娘在哪里商量怎么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星惑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嘴角上扬的那抹苦笑却怎么也散不去。 身在这楼里,多的是身不由己。 忽然间二楼一人飞身而下,朝着她的后颈砍了一手刀,还未感知到疼痛就没了意思。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目光里,那人揽着星惑便扬长而去了。 直到人都出了这临香阁,众人才回过神来,辛娘捏着珠子安抚着一旁的王公子,然后差人赶紧去追。 这边叶漓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防止司寇凌安入梦,忽然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一群人追着一名抱着红衣女子的男人朝着他们这里跑来。 “别跑。” 只见那男子揽着怀中女子的纤纤楚腰,足尖在小巷子里的墙上一踩,借力越上了墙头。 那人怀中抱着的好像是来求梦的那名姑娘,不过这红衣有点眼熟,这不是先前那台上跳舞的那人身穿的嘛。 之前在台上的时候少女戴着面纱再加上她坐的位置视角不好,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正打算追上去看看,却被身后的那群人拦住了。 其中一名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护院,打量着他们然后开口问道:“刚刚跑进来的那个人你们看见去哪里没。” 叶漓随便指了一个,反正和星惑她们离开的方向不是一个地就对了。 那个护院狐疑的看了他们几眼确定他们真的不是在说谎后,便打算带着人朝着叶漓指的那个方向追去。 而此时辛娘却气喘吁吁的跑了来,捂着胸口呼着粗气问道:“人,人呢!王雄。” “没追到,不过往那边跑了。”说着那个叫王雄的护院指了一下叶漓说的方向。 “那你们还不快去追,都傻站在这里干嘛,等着老娘亲自去追吗,信不信老娘扣你们工钱。”缓过气来,辛娘叉着腰,指着王雄开始骂道。 一听要扣工钱,王雄看着凶神恶煞的脸上出现了慌张的神情,连忙说着。 “小的这就带着兄弟们去追。” 看着动起来的护院,辛娘拿着手帕骂骂咧咧的扇着风,忽然间看见站在一旁的叶漓两人,连忙喊住王雄他们。 “等等,你们来几个人把这两个人给我带回去。” 突然间被喊停让抓人王雄有点懵,看着叶漓两人,迷茫的问道:“抓他们干嘛?” 织梦者(六) 原本就满肚子火的辛娘,听见这一问顿时整个人都炸起来了。 “老娘让你们抓就抓,问什么问工钱都不想要了是!” 顿时王雄就不敢问抓人的原由了,带着身后的十几名护院就围了上去。 看着围过来的人,叶漓心中有些无奈,自己也没干啥呀,不就拆了一下楼里装饰的红绸,不小心引起了一点点小恐慌嘛。 想着正打算拉着司寇凌安跑路再说。 结果还没走几步,司寇凌安忽然整个身子贴在她的背上。 扭头一看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看着突如其来的事件,叶漓有些懵。 咋肥事,怎么走着走着人还昏过去了呐? 连忙呼叫三三询问着情况。 “三三,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昏过去了?” 三三立刻检查了一番司寇凌安,发现只是有些虚弱过度,这才陷入了昏迷,只是如果不及时提他祛除两个梦境给他带来的伤害,可能会有危险,一想到这一层三三连忙慌张的说道:“宿主,男主大大是现世之人,他可能有些受不住两个梦境带来的伤害,必须立刻为他祛除这梦境的力量,不然可能会有生命之忧。” 一听会有生命之忧叶漓顿时脸上的神情透着紧张也顾不得周围围上来的护院了。 再加上因为这个梦境很特殊,叶漓她不能随便攻击人,毕竟这梦中的一切都是她的生命制造出来的,不想以前原主织的那些梦用的是求梦之人的寿命,弄死了或者打伤了他们,到时候她出去会受到很严重的反噬。 将背上的司寇凌安,小心翼翼的靠在墙上叶漓蹲下,去出玉箫至于唇边。 舒缓悠闲的调子,幽幽而出。 后面的那些护院看见两人突然不走了,还蹲下来吹曲,以为两人放弃反抗了,正想围上去将两人带回楼,刚有动作却沉浸在了耳畔的萧声中。 整个人仿佛身置舒缓安逸的云间,心头的不满的情绪皆散去,只余下愉悦的感觉。 一曲终了,叶漓收回玉箫立刻紧张的让三三查看司寇凌安的情况。 三三:“宿主,男主大大没事了,估计过一会就会醒了。” 听见三三说没事了,叶漓那块压在心头的石头这才缓缓放下,长舒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眉宇间的忧愁却久久不散。 周围的人也因为萧声的消失而清醒过来。 辛娘看着蹲在那里照顾着司寇凌安的叶漓,眼中闪着金光。 她原本打算将两人带回去,赔偿楼里被两人造成的损失,不过现在看来这姑娘或许能当她临香阁的一颗摇钱树,就凭这一手惑人心神的萧声,还怕没有客人嘛,再说这姑娘的容貌虽不是最好的,不过那股子气质却是相当的吸引人。 心中想的美滋滋的,看见一旁还呆愣在原地的王雄,心中顿时又是一腔怒意,抬手就照着后脑勺一记拍。 “还站在这干嘛,抓人啊,愣着等老娘亲上手啊!” 因为司寇凌安还在昏迷中她不好带着人跑路的再加上在梦境中不能打伤人的缘故,最后两人还是被带回了临香阁。 临香阁中 辛娘正指着那些去追星惑的那一行人骂道:“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连个人都追不回来,还在这里站着干嘛,还不到处去找。” 星惑那一舞可是绝美,万不可把这颗摇钱树给丢了,再加上人不找回来王公子哪里可没法子交代。 护院们顿时散去,辛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气呼呼的单手叉着腰,拿起一旁桌上的凉茶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一大杯。 等到心头的怒意散去了不少,辛娘拿着一柄绘着梅花的团扇,收拾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乱的发髻,表情平静的扭着腰,走出来房门。 此时正待着房间里,担心着司寇凌安的叶漓,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光屏,不敢错过丝毫。 光屏里的司寇凌安依旧昏睡着,不过因为他长得不错,辛娘估计想着可以靠他赚上一笔,给他安排了一个还算舒适的房间。 【吱呀——】 辛娘带着两个楼里的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叶漓平静的抬头眸光淡然的看了一眼,又继续去关注司寇凌安的情况了。 看着叶漓平静的样子,辛娘有些诧异,毕竟那个落到这楼里来的姑娘,不是一个二个的害怕的不成样子,那怕是那些自愿卖身的姑娘也绝对不会这般平静。 可是眼前这个,不但不见半分惧色,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们是否会做些什么事情,整个人平静的不像样子。 而这边星惑被人打晕带走好也悠悠的醒来了。 白色的床幔映入眼帘,星惑摸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坐起身来,坐起身来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着周围。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便传入耳中。 “你醒了。” 寻声望去,男人一袭绯衣端着白玉的酒杯姿态慵懒的靠在榻上,斜长的凤眸轻瞥着星惑,眸光中藏着细碎的流光,一头墨发披散着用一根红绸系着。 霎时星惑有些看呆了,杏眸微微放大,朱唇半启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裘濯嘴角微微上挑,眸光却忽然一暗,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裘濯拂衣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你好好休息,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至于临香阁那边再也不会有星惑这个人了。” 房门咔吱一声关上了,星惑望着紧闭的房门这才悠悠的缓过神来。 赤着脚走下床有些跌跌跄跄的来到敞开的窗口处,柔和的细风拂过耳畔的长发,却不留下丝毫痕迹,庭院里的桃花悠悠飘落。 伸手接住一片粉白的花瓣,又轻轻吹落。 她真的摆脱了临香阁嘛? 自从她被人牙子卖到临香阁那天她就没有想过还有一天,自己离开那里。 毕竟就算离开了,她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那里还有什么容身之处。 现在有人告诉她,她彻底摆脱了那个地方,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她害怕这只是梦。 醒来她还是临香阁的舞姬,任人摆布,没有丝毫尊严可说。 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传来丝丝的疼痛,可星惑却因为这一丝疼痛感到了无比的高兴,因为这痛能提醒她,自己没有身处在梦中,她真的脱离了临香阁这个苦海自由了。 就在星惑为自己脱离苦海高兴时,房门被人打开了。 织梦者(七) 一个一身碧衣的小丫鬟,端着一些吃食走了房中,看着站在窗口的星惑,小丫头顿时神情有些紧张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快步走到星惑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忧心的说道:“姑娘你怎么赤着脚就下床了,您脚上的伤还没好呐,小玉扶您回床上休息。” 回到床上,小玉替她垫了一下枕头,让她靠着更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小玉又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份清淡散发着药香的药粥过来。 颜色偏黄的米粥上飘着白腾腾的雾气,小玉端着粥碗,拿着瓷勺舀了一些粥,喂到星惑嘴边。 不怎么习惯这样被人伺候的星惑,有些僵硬的张嘴咽下勺子上的粥液。 粥应该是提前放在一旁晾了一段时间,并不烫,反而温度刚刚好。 “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接过小玉手中的粥碗。 而一旁伺候的小玉本想说些什么的,但看见星惑坚持的眼神,自己做下人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主子,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一碗粥吃了一半,星惑便吃不下了,因为在楼里的时候练舞需要保持身材,所以辛娘会控制她们这些舞姬的饮食,长时间的这个习惯让她的胃口变得很小。 小玉将剩下的粥端走后,又拿了两盘点心果脯过来说:“姑娘,大夫说这段时间您要少活动,您无聊的话可以看看话本子,打发时间,您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外面守门的侍卫就好了。” 说完放下盘子拿来几本崭新话本子放到一旁,然后端着粥碗离开了房间。 此时临香阁中 不能出手伤人的叶漓很憋屈,这些都是她的命做的啊!打了折寿啊!而且现在司寇凌安还没醒来,太难了。 转着手中的玉箫看着一旁摆着的一件大红色舞衣,叹了一口气,问着三三:“狗三,这都过了一天了,司寇凌安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他再不醒本姑娘要被迫卖艺了。” 三三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光屏,查看了一下数据说道:“由于男主大大遭受到了两个梦境的伤害,虽然及时治疗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可能大概明天才回醒来。” 一听到司寇凌安要明天才能醒,叶漓哀嚎一声趴在柔软的床上,一脸焉焉的表情,看着旁边放着的那身红装,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难倒我真的要被迫卖艺?” 暮色降临这繁华的长安城,天幕缀着群星拥着那一轮弯弯的弦月。 万家灯火阑珊,点亮了这座城。 最后还是换上了那身红装的叶漓站在二楼的围栏处注视着这楼里一片莺歌燕语。 这场景好不热闹。 一名侍女这时迈着步子走到一旁的辛娘身边,俯身低语道:“那位大人已经来了。” 闻言辛娘瞬间两眼放光,脸上神情带着一些压抑不住的激动,言语重复的说道:“快,快去让姑娘们准备好。” 侍女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侍女离去的身影,辛娘将目光投向叶漓身上,扶了一下头上的金簪子。 眼神里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绪,就好像什么事情便宜了她一样。 被那眼神看的一脸懵的叶漓,悄悄的询问着三三:“狗三,那个侍女口中说的大人是哪位?” “宿主是梦境里的司寇云阳,你等下小心点别暴露了身份,人家刚刚查了一下,这个时间段原主和司寇云阳表明心思了。”三三谨慎的提醒道。 叶漓转了一下玉箫,眼中闪着深思,居然是司寇云阳这下就有点难搞啊。 虽然进入梦中,原来梦境创造出来的那个人就会消失,不会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但是被发现身份就会很麻烦。 自己后面做些事情会很不方便,而且估计因为司寇凌安进来的原因,这梦境中的司寇凌安也消失,估计再过几天,就会有人发现当今圣上离奇失踪了。 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发现了身份,只会带来无限的麻烦。 忽然想起来什么,叶漓趁着辛娘不注意开始在空间里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一个狐狸面具。 这还是上个位面俞暖玉拉着她去漫展的时候,觉得还不错就买了一个,后来就一直扔在空间里,没有拿出来过。 要不是今天突然想起来,她都快忘了。 身旁的辛娘看着楼下的某个角落坐下的一个人,眼睛放着亮光,开始推搡着叶漓,语气激动的说道:“快该你了。” 被一把推出去的叶漓险些将手中的狐面扔了出去,眸色淡然的撇了眼辛娘,扭头戴上面具,手中的玉箫置于唇边。 脚下迈出步子,红裙随着动作而摆动,欢快的曲调骤然间倾泄而出。 因为这次叶漓并没有压制这萧声中的力量,所以这带着魔力的萧声很轻易的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楼下原本正和那个女子在嬉戏的客人,忽然间停下来动作望着二楼的楼梯处。 手中的酒盏握在手中久久没有喝上一口。 曲调忽然急促起来,叶漓脚下的步子也随着萧声加快了几分,红绸飘舞,叶漓停下吹奏的玉箫,纤手握住一根红绸,足下在楼梯的扶手上一踩,整个人随着红绸飘荡楼下的台子上。 周围的舞姬将烟点上,缥缈的白雾里,萧声再度响起,这才却是幽怨哀凄的调子。 周围的舞姬一身素白的衣裙,却格外单薄,脚踝上和手上带着的金铃铛,随着舞姬旋转的舞姿,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时台下一个角落出坐着的一名紫衣男子,却死死的盯着台上,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破碎的流光,眉头皱起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台上的叶漓此时也注意到了连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微微扭头望去,发现司寇云阳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叶漓有些惊讶,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会受自己的萧声影响才对,怎么会这个目光看着自己。 心中的疑惑慢慢发芽,一边吹着曲子,一边分心询问着三三。 “狗三,司寇云阳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受我的萧声影响。” 看着丝毫没有被影响的司寇云阳,三三也很疑惑,连忙翻找着数据,过了好一会三三语气怂怂的开口:“那个宿主我猜司寇云阳可能和男主大大一样从现世进入了梦里,不过他和男主大大有些不一样,他好像没有现世的记忆只有现在这个梦境里的记忆,可能是梦境力量造成的。” 织梦者(八) 叶漓的萧声顿时乱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原本想的好好的计划现在全被打乱了。 而且看司寇云阳的样子估计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怎么办啊。 要是等下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啊!!! 这时一旁的一个舞姬因为她吹奏的调子一时慢了下来,来不及变换动作,脚下一扭直接撞在了叶漓身上。 而正想着应对之法的叶漓,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弄的一脸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头朝着地面砸去。 突然角落处的司寇云阳重重的将酒杯拍在桌上,脚下一动朝着台上飞去。 伸手便扯住叶漓身上系着的红纱,手腕微微用力一扯,叶漓整个人便顺势落进了他怀里。 反应过来的叶漓第一反应便是离开,可是司寇云阳揽着她腰身的手却紧了几分,不能在梦境里伤人的叶漓,只好不断挣扎。 司寇云阳看着怀中不断挣扎的少女,眸光落在了那张狐狸面具上。 伸手扯开那面具的系带,可还没面具被取下,叶漓便挣脱了他的束缚。 一个转身便离开了他的怀抱,原本将要滑落的面具,也重新系回了脸上。 颔首掩去眼眸中的凉意,语气清冷的说道:“近来小女脸上起了红疹,不方便示人,还请公子见谅。” 这嗓音和他印象中的姑娘有些许不一样,虽然语气也是这般清冷,但同他说话时却总带着一股子柔意,眼睛亮亮的如同天际的繁星。 而眼前这人却不一样,眼中除了清冷看不见半分温柔,眼眸深邃如幽深的暗河不见底。 司寇云阳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叶漓却依旧转身走下了台子,丝毫不给面子的样子顿时让他有些恼火,眉头紧蹙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见状二楼的辛娘赶紧捏着团扇快步走了下来,打圆场的说道:“这阿漓是我们楼里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大人见谅。” 可司寇云阳却突然捏着辛娘贴在他胸膛的手,微微用力目光凛冽,死死的盯着辛娘,语气冷冷道:“你说她叫什么?” “叫,叫阿漓。”辛娘声音有些颤抖,眸光闪烁着脚下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心中暗道。 那丫头不会和这位大人有仇,万一大人迁怒于她,她岂不是死定了。 早知道就算是那丫头的萧声再惑人心魄,她也不会将人带回来,现在银子没捞到,说不定命都要赔进去了。 阿漓,司寇云阳呢喃的念着这两个字,仿佛确定了什么,眼眸中的光忽然亮了起来,松开辛娘的手腕,朝着叶漓离去的方向快步追去。 这几日他因为皇兄的离奇失踪被喊回京都主持大局,但是昨日他留在恒漓身边的下属突然传信过来,说人失踪了。 现在阿恒居然出现在这临香阁中,而且看见他仿佛不认识一般,甚是怪异。 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阿恒问清楚,她为什么在这里,还有她是怎么从边境小镇两天时间里来到长安。 一个个谜团不断浮现脑海中,却得不到解答。 司寇云阳烦躁的推开眼前挡路的姑娘,然而前面去已经没了叶漓的踪迹,司寇云阳顿时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目光如冰撇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人。 那姑娘刚来这楼里不久哪里见过这种情况,抖着身子一个劲的后退着,双手抠着身后的柱子,低着头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叶漓早已经在三三的带领下溜进了司寇凌安的房间。 探着头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后,叶漓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可能因为司寇凌安久久不醒的缘故,辛娘给他安排的房间并不好,房间里的摆设都很破旧,还散发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之前透过光屏闻不到这些味道,现在身处在这里,叶漓顿时眉头紧锁,走到床边司寇凌安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一股子霉味。 皱着眉头嫌弃的掀开,伸手将司寇凌安扶起来,颇有些费力的走到门口,吱呀的打开门。 张望了一番,才扶着司寇凌安走出了房门,才走没几步,前面拐角处便走来了两个姑娘。 叶漓赶紧推开旁边的房门躲了进去。 这间房间是件杂物房,很脏很乱,一进去,便是迎面的灰尘袭来。 叶漓连忙用袖子挡住自己和司寇云阳的口鼻,避免灰尘进入引起咳嗽什么的。 也不知道这房间多久没人来了,灰尘都堆积成这个样子了。 看着门外两个身影走远,叶漓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看。 确定没人后叶漓这才扶着司寇云阳出来,拐了一个弯又走了一段路,便是辛娘的房间。 看着房间上的名字,叶漓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先将司寇凌安放在美人榻上后,叶漓这才转身去关上了房门。 此时外面找不到人的司寇云阳黑着脸站在叶漓的房门前,指间研磨着手中的玉佩,语气冷漠的说着:“不是说在房间吗,现在人呐?” 辛娘低着头,扯着手中的丝帕,浑身颤抖着,额头上冒着冷汗,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颤声道:“阿漓可能去看她那个同行的男人了?” “男人?”司寇云阳周身的气压又是一低。 辛娘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那天阿漓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陷入昏迷中的男人,而且对那个男人很在意,所以她可能去看那个男人了。” 她自然是不可能说真话的,看大人的样子估计是和那阿漓有什么关系,她若是说了人是她们强行绑回来的,估计九条命都不够这位大人消火。 “那人的房间在哪?”司寇云阳冷着脸问道,他虽然不相信阿恒会背叛自己,但是听这老鸨说阿恒有多在意那个男人,他的心中就满是妒忌,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阿恒问清楚这两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男人又是谁。 “在,在一楼后面的最尽头,大人要我带您过去吗?”辛娘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司寇云阳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 见司寇云阳同意了,辛娘如逢大赦长舒了一口气,在前面带起路来。 可是辛娘那曾想到叶漓早已经带着司寇凌安躲到了她的房中。 而再次扑了个空的司寇云阳,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眉头紧蹙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固成实体了,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 “你耍本王?” 猛的掐住了辛娘的脖子,捏紧脸上的怒意已经压抑不住了。 织梦者(九) 被掐着脖子的辛娘,因为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眼白突出双手抠着司寇云阳的手想要挣脱,嘴里艰难的吐着字样: “大,人,我没有,我,我真的没,有。” 可是盛怒之中的司寇云阳怎么会听她的辩解,手中的力道越发大了。 辛娘的挣扎的动作也越发的小了,就在辛娘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 一个侍从站在不远处恭敬的行礼道:“王爷。” 司寇云阳扭头看清来人之后一把将手中的辛娘甩开,慢条斯理的拿出手帕擦了一下手,然后嫌弃的将手帕丢在了犹如一块破布一样在地上残喘的辛娘身上。 做完这些司寇云阳这才走到侍从前,面含冰霜的开口:“讲。” “王爷我们的人刚刚在一个小巷子发现了陛下的踪迹,现在已经找到陛下了。” 一听到有皇兄的消息,司寇云阳也顾不得要寻找阿恒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语气激动的说道:“快,快带本王去见皇兄。” 司寇云阳随着侍从匆匆离去,辛娘看着那个背影,如逢大赦整个人瘫软在地不断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 此时的某个胡同里叶漓无奈的扶着又昏过去了的司寇凌安看着眼前的一群护卫,满脸黑线。 她现在严重怀疑司寇凌安是来坑她的,提前醒来她原本挺高兴的,可是这还没走出多远呐,怎么就晕过去了,不是说没事吗?早知道还不如就在辛娘的房间不走了算了。 现在可倒好,原本躲躲就过去了的事情,现在完全暴露出来了。 叶漓望着蔚蓝的天两眼放空,心中除了无奈就只剩心累了,叹着气问着三三。“狗三,他这是在报复我嘛,报复我前两个世界那样待他吗?” 三三沉思了一番善意的替司寇凌安辩解道:“可能就是个意外也说不定毕竟男主大大,对宿主那么好,怎么可能舍得报复宿主你呐!” 狐疑的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陷入昏迷的男人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叶漓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磨磨牙怒道:“我看这狗男人就是故意的,谁他妈昏迷了还一脸微笑怪不得我就说刚刚他的气息怎么有些不对,狗三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三三:“那个宿主你听我狡辩,呸,是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 这时司寇云阳也赶了过来,叶漓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三三,准备先把眼前的情况解决了再处理三三。 赶来的司寇云阳望着眼前的人眼中透着不可思议似乎没有想到自家皇兄会和叶漓在一起,语气有些惊讶的开口:“小漓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想解决了眼前的护卫,带着某个狗男人跑路的叶漓扶额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来的这么快,闹心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开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条路又没规定非皇室子弟不可入内几个字。” 闻言司寇云阳脸色霎时就白了,脚下跌跄的退了两步,苦笑道:“小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话音还未落下,叶漓就和眼前的这群护卫动起了手,一脚就将靠的最近的一个护卫踢倒在地,顿时整个局面就失控了起来,身后两个侍卫借着叶漓对付前几个人的机会,悄悄靠近,想先将司寇凌安救回来,那曾想其中一个护卫刚伸出手,就被一脚踹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叶漓一手环在司寇凌安的腰际,一手拿着不知道在哪里摸来的木棍,眸光冷冽的注视着四周围着护卫,手中的木棍忽然间举起朝着右侧抡过去,只见砰的一声,又一个护卫捂着额头整个身体曲卷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就在叶漓举起手中的木棍想要再接再厉把所有人放倒的时候,昏迷中的司寇凌安又醒了,抬起手顺势环在了叶漓的脖颈上,整个人直接贴在了叶漓身上,尽显了小鸟依人的本色。 而司寇凌安的这一举动,却刚刚好的将叶漓的所有行动堵死了,原本带着他就不好打架,现在他还整个人都贴了上来,眼前的视线都被他挡完了,打个毛线啊。 气的叶漓,抬手就想将人推出去,可这一推直接就被司寇凌安抱在了怀里还宠溺的摸着她的头说了一句:“别闹。” 刚说完然后人就又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前,还不忘冲她眨眨眼,微微一笑。 这下叶漓终于确定了,这个狗东西就是在报复她前两个世界,心中的怒气值狂飙,看着晕倒在自己身上的司寇凌安想都没想,伸手就想推出去,也不管人倒下去会不会磕着碰着。 可人还没推出去,一把刀就率先架在了她的颈间,周围的护卫也都拿着刀对着她,看着眼前银晃晃的钢刀,叶漓举起自己的双手扔掉了手中的木棍。 一旁总算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司寇云阳,从护卫那里抚过自家皇兄,看了一眼被麻绳绑住了的叶漓,目光有些犹豫,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把人关起来,等皇兄醒来,再做打算。” 得了命令的护卫首领,指挥着下面的人,将叶漓押回皇宫。 天光渐渐微明,被绑着关在偏殿的叶漓,丝毫不想理会眼前这个烦人的家伙,扭头和三三用光屏看着海绵宝宝。 许是察觉到了叶漓的走神,司寇云阳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哄过女孩子,也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哄女孩子,他本以为只需要自己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但现实的无动于衷击破了他的冷静。 无措的情绪在他心底缓缓蔓延,直至将其淹没,他终于慌了,伸出手拉住叶漓的衣袖,语气慌乱的开口:“小漓,我真的不是故意吼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本看的正精彩,结果被司寇云阳一拉下意思扭头错过了精彩的一幕偏生这人还说点丝毫不重要的事,简直气的要死眉头一皱没好气的开口:“麻烦你去找你的舒云姑娘,别来烦我可好。” 说完转身背对着司寇云阳,连忙催促三三把剧情调回去,刚刚那么精彩怎么可以错过一点点。 而身后的司寇云阳伸出的手抬起又落下,脸上的神情换了又换,最后只是苍白的开口说了一句:“小漓你不要胡闹了好不好,舒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织梦者(十) 说完拿起玉箫置于唇间悦耳的箫声倾泻而出,悠悠的白雾不知从何而来,将司寇凌安彻底包裹住。 看着身旁的白雾和叶漓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司寇凌安心头微动,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种无助的感觉,好像经历过无数次一般。 白雾彻底遮掩住了他的视线,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伸出的手也缓缓垂下了,耳畔的箫声依旧徘徊着,只是寻不到那吹奏之人。 一道白光晃过眼前,司寇凌安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眼前却已经是在在自己进入梦境的书房中了,看着手上的书,司寇凌安垂下眼睫,余留一片阴影。 而这边终于将人送回去了的叶漓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丝丝冷汗喘着粗气跌坐椅子上,手边滑落着那青色的玉箫,休息了片刻后,叶漓收起玉箫,语气疲惫的开口:“狗三给我安排一个路线,我们去找星惑。” 看着宿主疲惫的样子三三有些心疼的劝道:“宿主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再动行。” 但叶漓却拒绝了,因为她不敢保证司寇凌安独身一人在另一个梦境里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必须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 见宿主这般固执三三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宿主,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给宿主规划路线,有着三三的帮助叶漓很轻松的就溜出了皇宫。 等到司寇云阳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羲皇殿里早已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只余袅袅青烟,桌上的热茶早已凉透,就像早已离去的人,再也寻不回。 司寇云阳握着腰际的那枚精巧的骰子,望着窗外,明明阳光正好,他却只感到了刺骨的冰寒,他不明白为什么,小漓对舒云会有着那么大的敌意。 此时藏身在一家破旧的寺庙中的叶漓捏着手中的旺仔牛奶,红色的罐身被她的咔咔作响,眉头微微皱起无一不透露出了她的不耐烦,而叶漓这般烦躁的原因只是因为三三那边突然检测不到司寇凌安的情况了。 手中的罐子已经换了好几种形态了,看着脑海里还在扒拉光屏的三三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三三,还是连接不到吗?” 三三隐去光屏,两只小巧的爪爪放在两边,有些无措的微微动着,语气充满着歉意开口道:“宿主,三三没用还是找不到原因,查不到现在男主大大的情况,不过我已经向总部汇报了情况了,很快就会得到解决的。” 闻言叶漓捏着罐子的手越发用力了,长长的睫羽掩下那眼中的燥意,整个人都透露着烦躁难安的气息,就在三三以为宿主快要爆发的时候,叶漓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罐子扔到一旁,语气平静的开口:“三三,你现在给我查一下星惑那边的事情,我要尽快把这边解决了。” 三三愣了愣然后点点头,迅速的扒拉着光屏查找着这个位面关于星惑的事情,没一会就将所有的信息翻找了出来传给了叶漓。 得到信息的叶漓当即仔细查收了起来,星惑商家之女,年幼时曾有一青梅竹马名为裘濯,但裘濯一家却在星惑十岁那年举家迁至北疆,可在不久后星惑一家就惨遭变故,父母一夜之间惨遭灭口,而星惑在逃命的时候,与侍女走丢后被人贩子迷晕带着卖身于花楼,好在花楼的上一任花魁看她可怜,便将她待在身边教她诗词歌舞。 看好景不长,那花魁因为得罪了一客人,被人打断了浑身肋骨不治身亡,在楼中没有护着的星惑,在老鸨的安排下开始上台表演。 不过也因为这一舞她的名声开始大噪,不少达官贵人,为观她一舞一掷千金,没过多久她就成了这花楼里新任花魁。 在一次例行表演的时候却出了意外,为人当众迷晕掳走,而掳走她的人却是小时候的青梅竹马裘濯。 裘濯将一切都给星惑摆平了,并且给她营造了一个假的身份,让世人都以为那名动京城的舞姬星惑已经死了。 但是星惑却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将她救离了苦海,只因裘濯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当年星惑一家之所以会惨遭横祸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家的举家搬迁,本以为他们家搬走了就不会给星惑一家带来危险,谁知最后还是牵连到了星惑家。 虽然裘濯不敢出现在星惑的面前,但还是会时常悄悄的去看星惑,毕竟这是他年少时便深爱的要守护的人,开始星惑没怎么发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惑便也察觉到了有人总是悄悄出现在她的院子里,于是两人便相见并且相认了。 本以为两人的日子能够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去,但当年的仇家却突然寻上了门来,裘濯被重伤逃了回来,但伤势过重,没有几天的光阴了,裘濯自知难逃一死,便寻人演了一场戏,故意将星惑赶出去。 不了解真实情况的星惑,误以为裘濯变了心,觉得这个世间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便想求一个美梦了却此生。 看完三三发来的资料,叶漓眉头再度微微皱起,手指微微弯曲,敲弄着一旁的垂落在地的朽木,忽然手下的动作一顿,声音没有丝毫波澜的开口:“三三,立刻给我找一下当年那个仇家,现在的位置,还有帮我查一下另一个梦境里,那个裘濯现在死没有。” 虽然不知道宿主要这些有什么用不过宿主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而它只需要照办就好啦,扒拉出光屏很快就将叶漓要的东西整理好了,将路线图传给宿主后,三三缓缓开口:“宿主我刚刚查了一下,裘濯还活着不过大概活不过三天了。” 闻言叶漓沉思了一会儿,语气微沉的开口:“时间够了。” 话毕叶漓起身,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斗笠戴在头上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原本热闹的街道上萧条无人,枯叶被风轻柔的带上天,又轻柔的放下,官兵正在挨家挨户的盘问着什么,城门口更是重兵把守着,无人进城也无人出城。 躲在隐蔽角落的叶漓眉头紧皱,没想到司寇云阳动作这么快,现在城中到处都是重兵在巡逻,出城更是难上加难,几乎没有可能性,不过她有三三这倒不是难题。 织梦者(十一) 难的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一群守卫该怎么解决,仰头望着眼前这堆高大威猛拿着刀枪的官兵,眨巴眨巴了眼睛尴尬的开口道:“那个各位大爷,我只是路过,你们没必要这样看着我,要是你们不高兴,我现在就可以走的。” 领头的官兵,粗犷的面容上带着微微的探究,沉声问道:“路过,王爷下令全城紧闭门户,不得外出,你这个时候跑出来怎么可能是路过,来人将此人看守起来,待我去请王爷来查看。” 话音落下,后面的官兵就齐声回应了一句是,然后朝着叶漓重重围了过去。 依旧蹲在地上的叶漓嘴角抽搐着望着眼前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官兵,计算着自己能突破重围的几率是多少,额好像不是很大,那还是不费那个力气了,想想别的办法。 就在叶漓埋头苦想的时候,先前那名离去的护卫就带着司寇云阳回来了。 司寇云阳看着蹲在地上待着黑色斗笠看不清面容的人,眉宇间透露着倦态,血丝爬上了他的眼白,他不知道今天已经见过多少这种想要悄悄溜出城的人了,只是每次都不是她,但每一次他都希望是小漓,垂下眼帘语气疲惫的开口:“姑娘可否让在下看一眼你的样子,如果不是在下要寻的人,在下一定立刻放姑娘离开。” 死死拽着头上的斗笠,不敢松手,她真的不想和这个说不通的人,解释什么了,而且这是在梦境之中,虽然他是现世之人,自己却不能攻击他,否则自身会遭受到反噬。 一旁的官兵见叶漓没有反应,打算亲自动手将那斗笠掀下来。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手,叶漓在脑海中疯狂的呐喊着:“狗三三,快点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让我冲出重围漏洞。” 三三抱着光屏优哉游哉的开口:“宿主,我早就检查过了,没有,所以宿主要不我们就束手就擒,反正司寇云阳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借助他的力量出去呐。” 虽然三三说的也不妨是个办法,但是一点也不想和司寇云阳这个聒噪的家伙待在一起,他的那些话每次都说的一模一样,她耳朵都快听起茧了。 就在那只手快要抓住黑纱的时候,叶漓直接一玉箫敲在了那只手上,只见清脆的一声骨裂声响起,那名官兵抱着手,惨叫着后退了两步。 而看见那个支熟悉的玉箫,司寇云阳的眼睛却彻底亮了起来,望着叶漓眼中溢满了激动,上前一把抓住了叶漓的手,有些语无伦次的开口:“小漓,你跟我回去,皇兄的事情,只要你说出下落,有我担保,朝臣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闻言叶漓腹诽道,我现在都不知道你皇兄的下落,还告诉你,那么告诉你,拿命啊,真的是。 嫌弃的一把甩开司寇云阳的手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十分心累道:“大哥,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些让我很无语的话可好,至于你皇兄我也想知道他现在的具体情况,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来给我添堵了可好。” 这时三三突然提议道:“宿主,他是现世之人,你可以把他送回去哒。” 被三三这样一提醒叶漓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不能把司寇凌安那个狗男人送回去,但是可以把这个聒噪的家伙送回去啊。 想着叶漓袖手微转将玉箫置于唇边,悠扬悦耳的箫声从黑纱下悄悄流出。 霎时周围的官兵安静了下来,司寇云阳却莫名的心慌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正在抽离这个世界,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叶漓,却被眼前的白雾所阻拦,一阵阵的眩晕感朝着他袭来,眼前的景象越发朦胧,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小漓和他说。 “约定还在人却早已物是人非,司寇云阳回去,你心底眷恋的那个早就已经变了,她也早就不在了。” 最后的意识也陷入了黑暗,箫声也彻底到了尾声。 看着手中刚刚从司寇云阳身上拿回来的骰子,叹了一口气,将其收入袖中,趁着周围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叶漓轻悄的离开了此地。 经过了一路狂奔和三三的路线规划,叶漓总算在天色归于暗沉的时候,躲开重重追捕从某户人家修建的暗道里逃出生天。 而整个皇城去格外的人心惶惶,皇帝和王爷接连失踪让这群人感到了害怕,生怕下一个消失的就是自己,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在当朝太后的推选下暂时选了一旁系的孩子,不日登基,由太后辅佐。 此时叶漓正骑着马朝着千煌城,幸好千煌城距离皇城不是很远,天际微明的时候就差不多到了,一入城叶漓就直奔当地远近闻名的仁义之家王家。 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一场大雨,王家院里一名洒扫的仆从打着哈欠同旁边的人抱怨道:“最近这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一旁的仆从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这阴沉沉的天气附和道:“不过看今天这天估计要下一场大雨了。” 说完细细的雨丝就随着风飞了下来,两个仆从顿时也不闲聊了,加快了的手里的动作,想趁着雨下大之前,把手里这点活干完。 专心干活的两人谁也没发现,身后悄无声息翻进来了一个人。 踩着被微雨打湿的草地,放轻脚步朝着王家家主王默尹所在的位置摸去。 此刻王默尹正在自家大夫人的服侍下起床,侍女端着洗漱的用品在一旁静候着。 凄哀的箫声,忽然间在外响起,引来王默尹的一阵不悦,心道大早上谁在吹这晦气的乐,眉头皱起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去看看谁在外面吹箫。” 可是说出去的话去没有人回应,王默尹朝着一旁的侍女看去,发现侍女端着东西眼中无神的看着他,幽幽的目光透着一股子冰寒的意味,格外的渗人。 忽然间,后背一痛,扭头便看见自家夫人同样双目无神的望着他,手上握着的金钗正插在他的后背上,看见他扭头过来,还将金钗拔了出来,然后继续插着他扎去。 见状王默尹直接一巴掌朝人扇了过去,但却没想到,自家夫人像是没有了痛觉一样,只是将歪过去的头扭回来,然后握着金钗继续朝着他刺过来。 织梦者(十二) 无奈之下,王默尹只好开始四处躲闪,随着门外箫声的越发凄冽,一旁的侍女也拿着手中铜盆朝王默尹敲去,盆中温热的水洒了自己一身侍女也不在意,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只知道攻击王默尹。 此时的王默尹也发现了,屋外的箫声似乎有惑人心神,一把推开拦在自己前面的侍女,冲向门口。 房门被打开了箫声也停下了,叶漓眸光冷然的看着自己手下掐着的王默尹,手上微微一用力,清脆却细微的声音响起,王默尹整个人就没了声息,身体也化作了一些细碎的粉末,随风散去。 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粉末,利落的转身离去,只是转身的那一刹那,鲜血从叶漓的嘴角划下。 出了王家,躲进一个无人的小胡同里,叶漓扶着一旁的墙,一口鲜血呕出,整个人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果然在梦境里还是不能杀人,只是一个就让她虚弱成了这个样子,多了怕是她半条命都要去了。 脑海中的三三见宿主这般狼狈的样子,担心的要死,但奈何自己又只能待在这里出不去,根本帮不了宿主,只能着急的问道:“宿主要不咱们直接出去,那个什么星惑的梦咱们不接了好不好。” 擦掉嘴角的血丝,叶漓背靠着墙微微仰头闭上眼,语气疲倦的说道:“放心我还死不了,不用担心,而且这个梦我必须织完,所以三三给我来一只强化剂,我们去找星惑。” 虽然不懂宿主为什么要执意将这个梦织完,但是三三相信宿主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由,扒拉出商城利落的给宿主换了一支强化剂。 温热的暖流在身体里缓缓流淌,叶漓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些许红润,撑着墙壁缓慢的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的山庄之中 星惑撑着下巴,眼神涣散没有焦点的注视着前方,手中的糕点已经被她捏的粉碎风吹过将糕点屑吹的到处都是。 身后侍女悦儿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奈何星惑还是保持着刚刚那个状态,无奈的悦儿只好伸手在星惑眼前晃了晃,又提高音量喊了几声。 这下星惑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望着悦儿,嘴唇微张疑惑的出声:“啊,悦儿怎么了?” “姑娘已经晌午了,厨房那边已经将午饭送来了。”说着悦儿朝外拍了拍手,几名穿着素雅的侍女各端着一份菜肴,微微低头走进门来,默不作声的将菜肴放下就出去了。 悦儿拿帕子将星惑面前的糕点屑收拾干净了,这才将碗筷放到星惑面前,然后退到了一旁静候。 望着眼前精美的佳肴,星惑拿起筷子又开始游神天外了,盘子里的鱼的都被戳的面目全非了,但依旧还是一口没动。 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悦儿,无奈的出言询问道:“姑娘,姑娘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星惑回过神来又是一脸懵,但看见面前这条惨的不能再惨的鱼,星惑顿时满脸歉意的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说完就开始认真吃饭了,这次都是没有再走神了,很快这顿吃的异常艰辛的饭就吃好了,悦儿招呼着外面候着的侍女将桌上的碗筷都收回厨房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星惑又开始在窗口发呆,悦儿叹了一口气正想上前劝劝,还未走上前去,忽然后颈一疼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窗外半黄的落叶悠悠飘落沾上了些许泥点,纷飞的细雨,引得星惑朝着窗外探出了手,微凉的雨丝落在掌心留下点点水印,看着掌心的印记星惑呢喃出声:“这次真的不会再被抛弃了吗?” 忽然身后响起一道平静且没有波澜的问候:“姑娘,这几日在梦中过得可还行。” 星惑霎时收回手,转身眼中带着震惊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叶漓,手上的动作有些无措,嘴唇微动,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还好。” 手中把玩玉箫,走到桌边自顾自的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坐下开始细细浅酌半响后才慢悠悠的开口:“我今日前来,是想再同姑娘再说一句,如果姑娘现在后悔了一切都还来得及,若是过了今日姑娘可就没有机会了。” 窗外的雨点忽然大了,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星惑一脸悲凉的看着那连绵不绝的雨幕,眼中却带着满满的坚定,摇摇头开口道:“比起他对我的冷漠至极,我情愿沉溺在这虚无美好的梦境中,至少在这里他不会赶我走,不会再把我丢掉。” 起身端起倒好的另一杯茶走到星惑身旁,将茶杯放在窗沿上,对着星惑浅浅一笑,语气带着些许随意的开口:“姑娘就没想过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吗?” 可星惑摇摇头端起茶杯捧在手中,看着那盈盈升起的白烟,眉眼间带着淡淡哀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同他从小青梅竹马,也是他将我从深渊里救出来,曾经我以为他是唯一能照亮我的光,但是后来他却亲手将这缕光熄灭了,我也曾想过从新开始,但我的心里满是他的身影,我早就离不开了。” 手中的玉箫微转,叶漓眼眸中闪着些许不明意味的光,语气随意的诉说着:“那希望姑娘看完这个,依旧愿意留在这镜花水月的梦中,与这一场空梦相伴。” 说完哀戚的箫声骤然响起,曲调幽咽婉转,一个原本模糊的画面开始在星惑眼前越发清晰。 雅致的房间里,缕缕白烟漂浮在半空,声声咳嗽从屏风后传来,入眼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捂着嘴趴在床沿,想要缓解喉咙间的那股子痒意,但无论男人怎样做好像都无事于补,咳嗽声也越发的强烈。 这时一名少年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过来,看见趴在床沿剧烈咳嗽的男人,连忙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去帮男人顺气。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状态好了许多,少年这才将一旁的汤药从新端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喂给男人喝。 喝完药男人的状态依旧是哪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咳嗽的次数少了许多。 男人靠在床头望着手中那方绣着枫叶的手帕,眉眼间透着温柔,指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一旁的少年见状很是无奈的开口:“公子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星惑姑娘你不要她了,可是你明明很喜欢星惑姑娘呀。” 织梦者(十三) 闻言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少年,然后又继续将视线落在手帕上,语气温和的开口:“我要是不这样,她就对我满心失望的离开了,我一个将死之人,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了,离开了我也许她会有更好的生活。” 箫声到了尾声,画面也渐渐模糊了起来,直至消失。 但星惑却望着画面消失的方向,红了眼眶,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眼眶,鼻子微酸语气带着些许哭腔颤巍巍的开口:“原来都是为了骗我离开而设的局,原来都是为了骗我。” 袖手微转,将玉箫收回了空间,叶漓望着星惑缓缓开口:“你被赶出来的前一天,裘濯被仇家追杀上门受了重伤侥幸逃脱,但也因为伤势过重根本没几天可活了,所以这才设计想让你对他彻底死心。” 终于一点清泪滑落眼眶,星惑单薄的身躯晃了晃,她冲上前去抓住叶漓的衣摆,语气有些无措的开口:“求姑娘送我回去,我后悔了,我不愿意留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整个画面霎时如同镜子一般破碎了,化作漫天的粉尘随风而散。 梦境碎了,代表求梦的这个人不愿意留在梦中了,现实中还有这她牵挂的人或者物,她要回到他身边去。 伸出手任由粉尘落在掌心,绚丽的颜色如同他们每个人求的梦一般是美好温柔的。 轻轻吹了一口气,掌心的粉尘就四散而落。 周围的场景也已然转变,是入梦前的房间,余香悠悠萦绕在鼻尖,叶漓望着榻上依旧昏迷中的星惑,走上前去,执起那搭在塌边的手,手腕处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不过叶漓还是寻来了纱布给星惑细细包扎上了,还将那一地的鲜血和香炉都给撤了。 一切都收拾的差不多后,星惑也悠悠醒转,意识刚回笼,就起身冲出了房门,叶漓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人就已经没影了。 无奈叶漓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追了上去,刚出房门,就看着站在门口等待的司寇凌安,脚下的步伐一顿,嘴唇微张的轻声开口:“你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跑到这里来了。” 司寇凌安却望着叶漓眸光带着些许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后才语气淡然的开口:“我见你许久没有回来,过来看看,不过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还也不等叶漓说些什么,就慌慌张张的转身离去了,像是刻意在躲避着什么一般。 一脸茫然的叶漓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默默的抓了一下空气,然后尴尬的收回来,丝毫不知道司寇凌安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的叶漓只好询问着三三,“三三,你说这狗男人又咋地了,回来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转变这么大。” 一边扒拉着光屏看着海绵宝宝,一边吃着总部专门给系统发的小零食的三三含含糊糊的回应道:“宿主你忘了,那段时间我检测不到男主大大的情况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男主大大发生了什么,不过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宿主你再不去追星惑,她就要被人拦在门外了。” 刚刚被司寇凌安一打岔都忘了自己是出来追星惑,被三三这一提醒也来不及管司寇凌安这个狗男人发什么神经,加快脚步朝着星惑离开的方向追去。 但星惑实在是跑的太快了,等叶漓追到街边人早就没影了,望着人来人往无比热闹的街道,叶漓扶额无奈开始求助三三。 有了三三的帮助叶漓总算在一处宅子前找到了星惑。 此时的星惑正苦苦哀求着守门的侍从让她进去,但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侍从又怎么敢放人进去,只能面露难色依旧无动于衷的守着大门。 满脸泪痕的星惑,望着紧闭的大门,情绪有些崩溃,拽着侍从的衣摆,语气微微颤抖的哀求道:“小哥,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进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叶漓走上前去,扶起星惑然后一脚就将侍从踹到了墙角,侍从当场就口吐鲜血晕了过去,但叶漓也因此脸色白了一下。 扶着一旁的墙壁,缓了缓叹着气看着不远处不省人事的侍从,看来打吐血了也不行。 收回目光打算带着星惑进去,扭头去发现身旁的星惑早已不见了人影,而刚刚紧闭的大门却打开了一道缝隙。 摇摇头走进门中,院里很安静,一路上也没有碰见几个仆从。 而此时星惑早已来到了那人的房门外,颤巍巍的双手还没放上去,就听见了屋里传来的咳嗽声,霎时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推开门一步一步的走进去,站在屏风前星惑却停下了脚步,喉咙间有些哽咽,她连忙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哭声惊扰了里面的那人。 疲倦的靠在床沿的裘濯,忍着喉咙间的痒意,眸光落在屏风处,语气带着虚弱的开口:“小风吗?” 屏风后的人依旧没有人回应他,整个房间一场的安静,终于,一声细微的抽泣声打破了这份寂静,裘濯捏着手帕的手微微用力,眼眸中些许细微的亮光闪过,语气带着试探的口吻说道:“是,咳咳阿惑吗。” 霎时屏风后的星惑再也忍不住了,单手扶着屏风蹲下身来,大哭了起来。 而虚弱的只能靠在床上的裘濯听见哭声后也慌乱了,挣扎着想要下床,但又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裘濯便停下了动作,握着手中的手帕,语气微冷的开口:“我不是给了你一笔钱让你离开的吗,你怎么又回来了,阿惑我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本以为星惑听着见这话便会离去,可是他的这番话却让星惑哭的更大声了,半响后星惑收敛了哭声站起身,绕过屏风走到裘濯面前,眼眶红肿,声音带着沙哑的开口问了一句:“阿濯你凭什么觉得我离开了你,就一定会开始新的生活,你凭什么觉得我努力爬出深渊之后再次被你退下去,能再爬出去来,阿濯我求你了,不要赶我走,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星惑,裘濯忍下心底想将她留下来的冲动,冷着脸语气漠然的开口:“咳咳,星惑,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将丢掉的东西再捡回来,今日我念你是初犯,我也不计较什么,你还是快些离开为好,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织梦者(十四) 结果星惑非但没有伤心欲绝的转身离开,反而像是气恼了一般对着他大吼道:“裘濯,你非要继续在我面前演戏吗,不就是你受伤了活不久了吗,你和我说实话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赶我走,为什么。” 星惑的话让裘濯顿时慌乱了起来,不过还是佯装冷静的开口:“我只是今日偶感风寒,并非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受伤,更不可能命不久矣,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离开。” 说着,转身就要躺下了,可星惑却被他一句又一句的驱赶险些逼到了崩溃的地步,有些无力的蹲下身,双手抱着头,泪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留上一滩浅浅的水渍。 良久星惑才缓缓抬起头,嗓音沙哑的开口:“裘濯你赶我走的那天我用我的余生寿命去向织梦师求了一个梦,可是后来织梦师将事实告诉我后,问我后不后悔,问我还愿意留在那一梦虚幻之中,我说我后悔了,可是现在我也后悔出来了,我情愿待在那个梦里,至少你不会一遍又一遍的赶我走。” 望着那个依旧无动于衷的背影,星惑眼中的光终于消失,她变得毫无生气,呆呆的望着裘濯的背影,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话一般说着:“裘濯,如果最开始你不救我,也许我就不会这样,可是你偏偏把好好待在深渊里的我救出来,现在又一手将我送回去我不会打扰你了,再见了阿濯。” 话音落下星惑缓缓起身,取下发间的银簪,对准胸口狠狠的扎了下去,然后又利落的拔出。 而这时裘濯也终于转身了,而眼前的景象却让裘濯慌了,一点血红在星惑胸前蔓延来啦,素色的衣料,很快就被染得如同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红梅。 见裘濯终于回头看她了,星惑脸上再度扬起了一抹笑,朝着床边缓缓靠近,伸出手,忽然间星惑整个人像是没有了力气一般跌坐了下来,伸出的手刚好搭在了裘濯的脸旁,虚弱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阿濯,你再也没有机会赶我走了。” 这时一滴泪从裘濯眼角滑落,他终于后悔了,颤巍巍的伸出手抓住星惑放在他脸侧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开口:“阿惑,我不赶你走了,不赶你走了。” 闻言星惑的微微一笑,望着裘濯的目光却开始涣散了,嘴里喃喃的念叨着:“阿濯终于不赶我走了,真好。” 缓缓闭上眼,抚在床沿的手嗒一声垂落在地,裘濯感受着掌心里的手温度正在一点点流逝,哽咽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巨大的悲伤瞬间将他笼罩在其中。 此时房间里又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才找到这里来的叶漓,绕过屏风看见倒在床边没了声息的星惑,叶漓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场景。 走上前去,弯下腰将星惑的手从裘濯手里一点一点的抽出,而裘濯这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他连忙抓住星惑的手谨慎的询问道:“你是谁,咳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你要对阿惑做什么?” 一点一点掰开裘濯的手指,语速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答应过她在她死后将尸骨烧掉,将她的骨灰撒在北疆。” 话音落下只见裘濯失神的念叨着北疆两个字,然后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趁此机会叶漓总算将星惑的手抽了出来。 扶起星惑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裘濯喊住了她,扭头只见裘濯望着她怀里的星惑,语气哀求的开口:“姑娘,你能让我在陪陪她吗,就今天到明天早上这一段时间,我想在陪陪她。” 叶漓没有动,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裘濯,眸光里透着不明的意味,许是猜想到了裘濯要做什么,叶漓最后还是将星惑留了下来,独身一人离去。 回到家中的时候,夜色已经归于昏暗,踩着月色推开门,发现墙角好像蹲着一个人,凑近一看,原来是司寇凌安。 单薄的外衣披在身上,头微微靠在墙头,整个人缩卷成一团蹲在墙角显得十分可怜,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都睡着了,叶漓伸手拍了拍司寇凌安的肩头,试图喊醒他。 可司寇凌安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待在哪里,没有丝毫反应,起初叶漓差点以为司寇凌安被冻死了,让三三连忙检查,可检查出来的结果却是人还有呼吸和心跳,不可能死了。 但是人却怎么喊都喊不醒,这可把叶漓急坏了,围着司寇凌安走来走去,突然间一根连接在司寇凌安颈间的透雨银线吸引了叶漓的注意。 伸手轻轻捏住这段银线,眼睛微咪细细研究着,三三也好奇的提取了一下这个银线,然后开始在光屏上扒拉着。 而叶漓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循着银线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院中一颗光秃秃的树上飘着无数的银丝,清风抚过那些银丝就开始随风往远处飘去。 此时研究出来了的三三也激动的大喊了起来:“宿主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原主建造这个梦境的时候,她将自己所有和司寇云阳有关的记忆封存在了一处,而这些银线就是那些记忆变幻出来的,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地方将记忆取回来,男主大大就能醒来了,不过三三暂时还没有查到那些记忆在哪。” 叶漓并没有回话,只是望着那棵树的方向缓缓走去,靠近伸手贴在那并不平整的树皮上,霎时整个树体爆发出了夺目的亮光,树上的银丝化作细碎的银末,漂浮在空中。 一段段频段在银光中不断浮现,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疏离,整整五年的光阴,全被原主封存在了这里。 可叶漓却并没有收下这些记忆,反而拿出玉箫急促的吹响着,骤然间漫天的画面在刹那间化为了虚无,之余点点银光飘散在空中。 原本枯朽的树抽出新芽,快速的生长着,等下叶漓的箫声停下时,整颗树都萦绕着莹白的光色,满天的桃花已然绽放,粉白的花瓣落入她的掌心,却又被抚过的夜风带走,叶漓转身却发现司寇凌安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目光悠悠的望着她。 叶漓慢步走上前去想要询问一下司寇凌安有什么不适,可张嘴还未出声,司寇凌安就转身快步离去了,只留下一句话。 “夜凉了,我先回房了,你既然回来,也早些去休息。” 织梦者(十五) 可叶漓那会让他就这样跑了,循着方向追了上去,可她越追,司寇凌安就跑的越快,眼看人已经跑进门,要将门关上了,叶漓直接将玉箫卡在门缝中,然后扒拉这门缝弯腰气喘吁吁的开口:“不是,司寇凌安你跑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你用得着跑的跟被鬼追了一样嘛,你赶紧的把门给我打开。” 抵着房门的司寇凌安低着头眼睫微垂留在一片阴影,房里的烛光映在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朦胧的感觉,语气闷闷的开口:“不开,天很晚了,我要睡了,而且男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面对这样的司寇凌安,叶漓有些脑壳痛,身体里的暴躁因子在躁动,她真的很想一脚把门踹开,然后,扯着司寇凌安的衣领问他究竟闹什么变扭。 这偏偏这位主打不得又说不得,要是她真这样对待他,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呐。 抽回玉箫叶漓有些颓废的蹲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指尖在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骂道:“狗东西莫名其妙的生气什么啊,奇奇怪怪的气死我了。” 声音不大却刚好可以让屋里抵着房门的司寇凌安听见,若是换了平常有人敢这样说他,兴许他会生气,可现在他却只有满心的落寞,低着头手扶在门框上语气漠然的提醒道:“恒姑娘外面更深露重,还是快些回房间为好。” 见他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自己离开,叶漓心中的火气越发的大了,起身一脚踹在门上,生气的哼道:“走就走,用不着你说那么多遍。” 说完转身气冲冲的离开,并没了看见在她离开的时候,房门悄悄被推开了,司寇凌安眸光幽深的望着她的背影,整个人犹如浸没在无尽的忧愁之中。 回到房间的叶漓是越想越气,自己为这个狗男人忙前忙后的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可他倒好一言不合就生气,连个理由都不给,真的气死了。 因为司寇凌安的缘故叶漓一晚都没睡好,第二天准备去找裘濯的时候,都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一个劲的打哈欠。 来到小院的时候,一名少年抱着一个纯白的瓷罐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见到叶漓前来少年连忙走上前去开口询问道:“姑娘可是来取星惑姑娘的遗体的。” 揉了揉眼睛,叶漓胡乱的点点头,打着哈欠的开口:“嗯嗯,是裘濯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少年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十分落寞,但很快又消失了,将手中白瓷罐递向叶漓,缓缓开口道:“我家公子昨夜没了,临走之前托我将这个交给姑娘,里面装的是星惑姑娘的骨灰还有我家公子的,希望姑娘能将他们一同撒在北疆。” 接过白瓷罐,对于裘濯的死和这番做法叶漓并没有太惊讶,毕竟昨日将尸身留给裘濯的时候,就已经猜想到了会有这一幕。 抱着白瓷罐叶漓并没有回去,而是转而去市场上租借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将白瓷罐随手放进了空间,叶漓利落的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离开了小镇。 小镇本就距离北疆不远,骑马的话半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再加上有三三的帮助,时间更是节省了不少。 踏足北疆地界的时候阵阵清爽的凉风不断拂面而来,入眼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叶漓下马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张开手试图和微风来一个大大的拥抱,耳畔的宁静顿时让郁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将白瓷罐从空间里取出,放在草地上打开盖子,散在星惑曾梦寐以求的这片土地上,微风拂过带他们看遍此处安宁的风景。 吹奏起手中的玉箫,舒缓的曲调飘扬在此处,随着微暖的清风去向远方,一切好似岁月静好般令人沉浸。 可这样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余晖落在草地上的时候,这才发现已经傍晚了,走向一旁正低头吃草的马儿,利落的翻身上马,离开了此处。 路上叶漓一想起家里那个不给自己好脸色的狗男人,顿时赶路的速度都慢了好些,横竖回去都要被甩脸色,还不如慢点回去。 就这样慢悠悠的直到半夜叶漓才回到小镇上,夜里的小镇很是安静,一路上就只有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快要临近小院的时候,叶漓远远的就看见似乎有个人提着灯笼伫立在小院前。 等到叶漓骑着马靠近这才发现是司寇凌安,他背靠着门框手里的灯笼闪着微弱的火光,眼眸微垂嘴唇微微发紫,显然是在外面待了许久给冻的。 听见声响司寇凌安睁眼,微微抬头望着马背上的叶漓,嗓音带着些许沙哑的开口:“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回房间了,下次不要这么晚回来了,外面不安全。” 说完司寇凌安动了动已经僵硬了的身体,打算开门进去,可站的太久,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刚走了两步脚下就突然一个跌跄,面朝着门槛扑去。 这一幕吓的一旁的叶漓,连忙翻身下马,试图抓住司寇凌安的衣摆,可不幸的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哪一点时间根本赶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 多亏了司寇凌安,拿手撑在了地上这才阻止了这场脸朝地的悲剧,见状叶漓赶忙将人扶了起来,紧张的上下打量,语气关怀的开口:“司寇凌安,你没事,有没有什么地方磕到了,快让我看看。” 被这样关怀着的司寇凌安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耳垂因为叶漓靠的太近的缘故而微微发红,紧张的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没事,就是刚刚站的太久了有点累,我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司寇凌安手忙脚乱的推开门,撇下一旁叶漓,脚步不稳的逃离现场。 看着大敞开的门,又看看在路边来回踱步的马儿,叶漓嘴角微微抽搐,暗道她身上是有什么嘛,碰一下跑的比狗都快,真的服了。 摇摇头默默的将马牵进院子里,然后关好院门,朝着厨房走去,虽然不是很想理会那个狗男人,但是为了防止他生病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给他煮一碗姜汤去去寒。 熬好了姜汤放到食盒里拎到司寇凌安房间前,却发生了意外,司寇凌安死活都不肯开门,气的叶漓险些把碗都给砸了。 织梦者(十六) 不过叶漓还是忍下了,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情开口道:“那我把姜汤放在你门口你等会记得喝。” 说完房间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叶漓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转身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拐角处,偷偷观察着。 只见没一会,房门就打开了,司寇凌安看着地上的食盒,弯下腰拎起来,打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好好摆放着,微微辛辣的气味,随着热气从食盒里溜出。 而这时躲在墙角的叶漓趁着司寇凌安低头之际悄悄的溜了过去,等到司寇凌安发现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听的不耐烦的叶漓,头也不回的,语气冷漠的开口:“那你照顾她呗,我又没有拦着你,要是没别的事了,麻烦你出门左拐,远走不送。” 见叶漓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司寇云阳低着头,眼眸中的光忽然间就黯淡了下来,指尖微动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抓不住了。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本该服侍在司寇凌安身旁的王公公,急匆匆的推开门喘着气喊道:“王爷,王爷,陛下,陛下醒了,急着要见你呐。” 这下司寇云阳也顾不得要哄叶漓了,火急火燎的起身,朝着门外闯去。 见状王公公连汗都来不及擦,连忙放下袖子跟上司寇云阳的脚步。 原本沉迷于看海绵宝宝的叶漓,也不看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着门口,半响后叶漓拽着身后的绳子轻轻松松的就解开了。 脚步轻盈的走到门口,把守的人早已被司寇云阳给支开了,而司寇云阳又走的匆忙根本就没有想起要把看守的人召回来,这一疏忽自然就给了叶漓机会,扒拉着门框询问着还沉迷在海绵宝宝里的三三:“狗三,别看了,先给我找找那个狗男人现在在哪。” 闻言三三只好不情不愿的关掉海绵宝宝,开始给宿主规划路线。 借着天色叶漓悄无声息摸到了司寇凌安休息的羲皇殿,还没等靠近门口,司寇云阳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守门的侍卫脸色不太好的吩咐着什么。 见状叶漓只好躲到一旁的花坛底下,一边谨慎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生怕被一边询问着三三:“狗三,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可以绕开进去的路。” 只见脑海中的三三扒拉了一番光屏开口道:“宿主往你的右侧边走,哪里有个窗户可以翻进去。” 循着三三说的方向走去,哪里果然有一个窗户,伸手拉开窗户,下一秒整个人就呆愣在了原地。 窗户里边司寇凌安,双手伸出像是想推开窗户,结果还没碰到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拉开了,入眼是正是自己要找的人,结果还没去寻人就送上门来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只见叶漓一把就将他推到一边去,然后双手撑着窗框动作干净利落的直接翻了进来。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看着眼前好像没什么大碍的司寇凌安,叶漓皱着眉头心底还是不放心,对着三三说道:“三三,扫描一下他的身体。” 得到宿主指令的三三任命开始忙碌了起来,一番扫描后,三三语气有些沉重的开口:“宿主,我检查到这个梦境好像在吸取着男主大大的生命力,所以我们必须将男主大大快点送出去,还有两个梦境给他带来的伤害开始不断在叠加,他在这个梦境里撑不过五天。” 闻言叶漓的表情也开始凝重了起来,指尖轻点青色的玉箫浮现,一旁的司寇凌安见叶漓打量着自己脸色变了又变,难道他身上有什么问题吗,刚想开口询问。 只见叶漓一把握住了那若隐若现的玉箫,语气带着些许急促的打断了他的询问:“我现在先送你会去。” 一番举动将司寇凌安弄的些许迷茫,见叶漓将要吹响玉箫,情急之下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叶漓的手臂,语速极快的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叶漓张张嘴刚想要解释一下,司寇云阳就突然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了,喊道:“皇兄,你” 话音戛然而止,司寇云阳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家皇兄和叶漓,似乎有些没有想到。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亲弟弟,司寇凌安下意思眉头微微皱起,拉着叶漓的手走到一边的椅子旁坐下,给叶漓倒了一杯茶之后,这才问道:“云阳什么事,使你这般慌张。” 司寇云阳此时完全听不进去自家皇兄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皇兄拉着叶漓手的场景,自家皇兄不是一碰到女人就恶心难以忍受吗,怎么会和小漓那么亲密的接触,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过了良久才艰难的开口:“皇兄你和小漓这是?” 听见这亲密的称呼,司寇凌安眉头皱的更深了,微微歪头朝叶漓哪里靠了靠询问道:“你们认识?” 一点也不想和司寇云阳沾上关系的叶漓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回了一句:“不认识。” 这句干脆利落的不认识直接让司寇云阳脸色苍白了下来,心中黯然道看来小漓还是不肯原谅他,苦笑着低下头,语气卑微带着些许乞求的开口:“小漓算我求你了你别胡闹了好不好。” 闻言叶漓扶着额头,有点头疼,这人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呐,都说了和他没关系了,还这样死缠烂打烦死了,捂着耳朵语气极为不耐烦的开口:“你照顾好你的舒云姑娘就好,我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霎时司寇云阳整张脸都灰暗了下来,垂在两侧的手微动,满眼的哀伤几乎要溢出来了一般,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满腔情谊到了嘴边,竟说不出半句。 许是察觉出了叶漓对自家弟弟的不待见,司寇凌安连忙打断了司寇云阳还未说出口的话,并驱赶道:“云阳,你先下去,朕有事与阿漓姑娘商议。” 皇命难为司寇云阳目光哀戚的看了一眼叶漓,最后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去。 等到殿门关上,司寇凌安才收回目光落在叶漓身上,出声询问,不过却没有问她与自己弟弟的任何事情,一是怕她恼了,二是自己不过与她萍水相逢,有什么资格过问别人的私事。 “你刚刚还没回答我,你不同我一起回去吗?” 织梦者(十七) 见眼前这个狗男人居然没有问她与司寇云阳的关系,叶漓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释然了,现在的司寇凌安并没有前两个世界的记忆,不是昨晚坑她的那个有记忆的,在现在这个司寇凌安眼中自己可能就是一个在这个梦境世界里可以依赖的人而已,微微低头,掩下眼底的失落解释的开口:“你是现世之人本就不能长时间待在这虚幻之地,而且你短时间内进了两个梦境你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住,所以我要将你先送出这个梦境,至于我要留在这里把交易完成。” 靠在门框边叶漓拿过司寇凌安手中的食盒,然后一脸微笑的一把就将司寇凌安推进了房门,然后不慌不忙的走进去,关上门。 看着不断逼近的叶漓,司寇凌安脸上也流露出了慌乱的神情,有些无措往后退着,可是房间就那么大点,还摆了不少的家具,留给人行走的位置就更没多少了。 看着退到墙角的司寇凌安,叶漓背着手拎着食盒,笑眯眯的开口道:“你继续退,怎么不退了?” 抵着墙的司寇凌安在叶漓的注视下,目光慌乱的不知道该放在哪,喉头滚动竟然下意识蹲了下去,将头埋在手臂里,掩盖他的慌张。 可平白无故受了多日气的叶漓那会就这样放过他,弯下腰贴在他的耳畔轻呼了一口气,笑道:“别这样若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起来把姜汤先喝了。” 欺负归欺负,该有的关心还是得有的,拎着食盒走到桌边,将里面的姜汤端出来,还顺带从空间里摸了一瓶旺仔牛奶一起放在了桌上。 蹲在小角落的司寇凌安悄悄抬起头看着桌前叶漓的背影朝着一旁小心翼翼的挪着,等到叶漓回头去看他的时候,小角落了那一大坨人已然没了踪影。 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番最后在落在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后露出的那节月白色的衣角上,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走上前去,这男人是在掩耳盗铃嘛,这屋子就这么大一点点他蹲在这里还把衣角摆外面是生怕她找不到吗? 花瓶后面司寇凌安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缩在花瓶和墙之间的角落里。 驻足在他的面前,叶漓伸手试图将司寇凌安拉起来,可是还没碰到他的手,他就猛的往怀里塞,然后朝缝隙里又靠了靠,叶漓丝毫不怀疑若不是因为那个缝隙太小了,他会将自己整个都塞进去。 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抓了一把空气,然后握成了拳,有那么一瞬间叶漓多想就这样一拳给他砸下去,然后这人就老实了,可是事后这人会怎么报复她,就听天由命。 不过一向温柔的她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毕竟她这么温柔怎么会动手打人呢是不是,嘴角含笑语气极其温柔的开口:“乖,咱先把姜汤喝了,你倒时想怎么闹都行。” 司寇凌安闻言微微抬头,目光望着门口,语气闷闷道:“那你先出去,姜汤我等会儿会自己喝。”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漓直接伸手拽住了他的头发,猛的一拉那力度,那模样像是要把头皮都拽下来一般,咬牙切齿的怒道:“老娘真的是对你太好了,给你几分颜色你倒好开启染坊了,老娘就不知道了,你在闹什么变扭,既然你这么见不得我,我等会儿就把你扔回你原来的世界去,横竖这就是一场梦,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一听要把自己扔回去,司寇凌安猛的开始摇头,但却忘了自己的头发还被叶漓拽在手中,霎时疼痛席卷而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发疼的头皮委屈巴巴的否认道:“我没有见不得你,只是,只是” 见状叶漓松开手上的头发,将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冷声问道;“只是什么。” 双手抱着头,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叶漓,又迅速收回目光,看着地面瓮声瓮气道:“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那天你把我扔回来后,我看见了一点点你和云阳的事情,你和云阳两情相悦,我作为兄长我应该保持距离,所以这才” 听到这里,叶漓忍不住敲了敲司寇凌安的大脑门,气愤不已的开口:“你那里看出来我和司寇云阳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两情相悦了,算了我还是给你看看你那亲爱的弟弟都干了什么。” 说着手中的玉箫忽现,幽咽的箫声响起,丝丝白雾不知从何而来在两人面前缓缓壮大,一幕场景出现在白雾中央,那是一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情形,断裂的旗帜上沾满了血迹迎着寒风舞动着,显然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事。 不远去忽然响起马蹄声,恒漓一袭红衣狼狈的跌下马背,神色慌张的不断的在堆积的尸体里翻找着什么人。 时间不断的流逝,恒漓身上已布满血污,手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割伤了,满是伤口,但是她依旧在尸堆里不断翻找着。 夕阳落下的那一瞬间,夜幕初临,恒漓好像有些绝望了,跌坐在原地,双目空洞的望着远方呢喃着: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不过她却没有放弃终于在一块乱石旁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眼前的司寇云阳身上插着数支箭羽,满身的血污,早已没了声息。 可恒漓却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指尖血喂给他,然后吹响了随身携带的玉箫,为他织梦续命。 当箫声结束的那一刻,恒漓也脸色的苍白的吐出了一口血,她将人费尽力气的带到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可在出去找食物的时候,摔下山坡陷入了昏迷,回来的时候,司寇云阳却没了身影。 画面一转,恒漓在院中的桃花树下,抱着穿着银白胄甲的司寇云阳哽咽道: “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温存了片刻,司寇云阳却拉着恒漓向她介绍刚刚站在一旁的舒云。 “小漓,这时舒云当时莫玉谷一战多亏了她救了我。” 霎时恒漓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尴尬的和舒云打着招呼。 后来他们在说什么,却什么也听不清了,因为眼前场景又换了一幕。 奢华的殿堂中恒漓被东裕国的国君抱在怀里,强行灌着她酒,而恒漓的目光却紧紧的看着斜下方的司寇云阳身上,眼中带着期望。 可惜司寇云阳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没有施舍她一个眼神,反而细心的照顾着身旁的舒云。 织梦者(十八) 见状恒漓好似死心了,目光不再看向台下的那人,如同木偶一般的坐在哪,任由那琥珀色的酒液一口一口的喂入口中。 画面忽而又一转,一句缥缈而虚无的话语响起。 “……如果代价是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司寇云阳你是否会后悔哪。” 恒漓站在雨中,望着司寇云阳抱着舒云离去的背影,鲜血沿着她的指尖蔓延而落,一双原本灵动的双眼却灰暗了下来,其中好像有着无限凄凉。 白雾散去,箫声终止,叶漓平静的嗓音缓缓响起:“这个梦是我给自己织的一场梦,目的是为了救司寇云阳那所谓的救命恩人舒云,一旦这个梦结束了,我也会随着这个梦消失在这世间。” 霎时司寇凌安的心头一紧,猛的抓住叶漓的手,他不想让眼前的人就这样消失在这虚假孤独的梦中,眸光微微闪动,有些紧张的开口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场梦结束吗?” 看着司寇凌安着急的模样,叶漓微微歪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点点不明的意味,然后抽回手,语气透着探究道:“为什么要阻止,我觉得这梦里挺好的,反正现实里又没人在意我,正好消失了就不用了受你的气了。” 听着这句明显带着赌气成分的话,司寇凌安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暗道他也不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多事情,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脑子有些不太好居然把人伤成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拽住叶漓袖子,微微低头耳朵发红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还有我很在乎你,所以这个梦一点也不好。” 叶漓低头看着自己被拽住的袖子,暗道看在这狗男人诚信诚意道歉的份上,就原谅他好了,轻哼一声变扭的说道:“谁要你在乎了,我要回去睡觉,姜汤在桌上记得喝,要是明天感冒了,我就把你扔回去。” 说完拽回自己的袖子,也不等司寇凌安反应,转身就溜了,只留下司寇凌安站在原地一脸呆愣的样子,好似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临近天明的时候,院中的那棵桃花树忽然间燃起了凶凶大火,缕缕白烟萦绕在周围,将天空都映成了橘红色。 “宿主,宿主着火啦,快起来。” 睡梦中的叶漓,就这样被三三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摸到门口却被已经烧到屋子里的火焰烫了一下,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火海,叶漓有点发蒙,自己不就睡了一觉吗,房子咋还是烧了起来,连忙询问道三三:“三三这是怎么回事?” 三三扒拉着光屏解释道:“可能是因为你昨天把那些记忆毁掉的缘故,现在整个梦境都陷入了崩溃的状态,宿主快去救男主大大,他被梦境中的力量困住了。” 赶到司寇凌安房间的时候,漫天的火舌席卷着眼前的一切,房门打开着却没有人冲出去,仔细一看,无数的银丝将房门封的严丝合缝,火焰被它们隔绝在其中。 冲上前去,叶漓一把抓住那些银丝开始往外扯,坚韧的丝线很快就将她的手划破了,血红的血液沾染在银丝上,如同冬日里盛开的红梅耀眼且夺目。 而遇到血的丝线就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开始颤抖了起来,然后刹那间的瞬间绷断了,而丝线后面也露出了司寇凌安的身影。 司寇凌安举着椅子,想来是打算用椅子砸开银丝,叶漓默默的将满是鲜血的手背在身后,微微张嘴打算喊司寇凌安出来,这时一根烧的通红的柱子朝着司寇凌安的方向倒去,霎时叶漓的瞳孔微微收缩,动作比脑子快的冲了进去,一把将司寇凌安拽到身旁。 柱子轰然倒下,溅起无数的火花,叶漓抓着司寇凌安的手一阵心慌,还没开口说什么,随后又是一根柱子塌倒了下来,火势也越发汹涌,叶漓也来不及说些什么,先拉着司寇凌安逃离了这一片火海要紧。 可是一出来,整个院子也早已被火焰包裹住了,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地方,而且周围的景象也在开始破碎裂开。 见状叶漓皱起了眉头,脸色有些不好,这时三三提醒道:“宿主我们先把男主大大送回去,然后宿主就可以直接把这个梦境毁掉了。” 懊恼的拍了一下脑壳壳暗道,对哦她这么把这个事情给忘,果然一慌了记性都不太好了,不过随后叶漓的脸色又不好了起来,那片乐谱不是全的她没办法把司寇凌安扔回去,虽然昨晚拿把他扔回去的这件事情威胁他,但是让自己真的送司寇凌安回去,她做不到啊!无奈的扶额道: “三三你忘了吗?散梦我不知道完全的谱子,我把这个狗男人送不回去啊!!” 闻言三三有些吃惊,疑惑的开口:“啊,我没把完整的曲谱传给宿主你嘛,不好意思三三的锅,三三忘了,我马上就传给宿主。” 接收到完整曲谱的叶漓,取出玉箫握在手中,转身对着身后还抓着一把椅子的司寇凌安,语速极快的解释道:“这个梦境快要塌毁了,我现在要送你出去,你把这个拿好。” 说着将当初从司寇云阳身上取下的那枚骰子递给了司寇凌安,这枚骰子是一个织梦者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一但她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把这枚骰子送个那个人,骰子上有着织梦者本人的一缕生命丝线,能感知心爱的人是否遇到了危险,然后靠着这股感应织梦者可以找到爱人的下落,这样织梦者就可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不明所以的司寇凌安接过骰子,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抗拒,似乎并不想离开叶漓的身边,但却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愿意,叶漓也会把他扔出去,只好担心的询问道:“那你会不会有事。” 对上司寇凌安那溢满担忧的眼眸,叶漓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一笑,说道:“不会,把你送出去了,我也会出去的,到时候记得来找我哦。” 话音落下,悠悠扬扬的箫声骤然响起,丝丝缕缕的白烟随着箫声的曲调将司寇凌安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逐渐形成一团巨大的白雾。 随着白雾的渐渐壮大,箫声也慢慢归于终止,霎时白雾炸开,里面的司寇凌安也消失不见了。 织梦者(十九) 此时梦境破碎的越发严重了,而四周的火势也愈来愈大了,手握着玉箫,叶漓漠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然后缓缓闭上眼,吹奏起了原主织这场梦时吹奏的那一曲。 刹那间梦境开始加速一般的破碎掉,周围的火海却开始消失不见,周围的场景皆化作漫天银光消散于空中。 一曲终了,梦终究还是该醒了。 细雨下了一夜,直至天明都未曾停歇,一袭红衣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玉箫滚落在地咕噜噜的作响,一阵眩晕感袭来叶漓整个人身形微晃然后猛的跌坐在了地上,四周溅起了些许泥水。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疲惫无力的身体却只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于是叶漓索性直接坐在了哪里低着头,和三三抱怨道:“三三我起不来了,为什么那个狗男人还不来,我的衣服都脏了。” 面对宿主的问题三三表示很无奈,抱着自己转了一个圈道:“可能男主大大正在来的路上。” 可这时一个带着焦急的人影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猛的开始摇晃,语气急促的询问着: “小漓,你不是说天亮就会醒吗,为什么阿云还没醒。” 被晃的快要吐了的叶漓,暗道这大哥不看她情况的吗,真服了,无力的抬手出言阻止道:“她死都死了怎么还会醒,还有拜托你不要再晃我了,我都要被你晃吐了。” 闻言司寇云阳果然停了下来,不过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颤抖着声音语气透着满满的质问:“你不是说了会救她的吗,不要胡闹了好不好小漓,你赶紧救救阿云,救救她,这是你欠她的。” 这番话差点把叶漓无语吐了,腹诽道什么叫欠她,她自己要拿着刀往自己身上捅关她毛线事,不要什么都往她身上推好不好,再说了要说欠也应该是舒云欠了原主好不好,顶替了原主的功劳,还设计陷害原主,真不知道司寇云阳这脑子怎么长的,跟个脑残似的。 此时身体也恢复了些许力气,叶漓也懒得坐在原地听脑残废话,直接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打断了司寇云阳没完没了的废话,捡起脏兮兮的玉箫,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苍白的脸色上满是漠然的开口:“司寇云阳我从来都没有欠过她舒云什么,反而是你们欠了我诸多,每次我和她起来争执你都只相信她,只要她一委屈了,就是我做的,无论我如何解释,你总是觉得我在狡辩,你将我伤到这般地步如今你还想要我救她,我凭什么要救她。” 本以为司寇云阳会因为这番话而略有些醒悟,结果却跟没说一般,脸上带着一个鲜红的掌印,司寇云阳张张嘴苍白且无力的说出一句话:“小漓,就当是为了我,你救救阿云好不好” 满脸黑线的叶漓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和这个奇葩说话了,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去找找那个丢在路上了的狗男人,转身打算直接离开。 可下一秒就被司寇云阳拽着了手腕,慌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去那?” 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的叶漓扭头直接甩开司寇云阳的手没好气的开口:“当然是找个好地方,永远都不要遇见你这个奇葩了。” 顿时司寇云阳慌了起来,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叶漓的手,却被早有所防范的叶漓后退躲过了,眸光紧张的语气激动的说道:“不行,我不许你走,阿云还没有醒,你得留下来。” 忍无可忍的叶漓直接抬腿一脚就将人踹了出去,然后扑上去就是一顿暴打,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她醒没醒关我毛线事,还不许我走,老娘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的着吗,正的是横竖你这般执迷不悟,老娘今天就给你看看什么是事实。” 话毕人也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整个人缩卷在一起,浑身上下满是泥水,看着还不解气的叶漓又上前补了一脚,总算气消了不少,取出一支小短笛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然后让三三将原主的记忆用光屏播放在司寇云阳的面前。 画面里正是舒云死之前的画面。 断断续续的箫声在花园小径处响起,恒漓正在研究刚学的这段曲子,还没练习一会儿,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和一句柔柔弱弱的话语:“小漓姐的萧吹的可真好,着实让云儿好生羡慕。” 霎时恒漓的整个兴致都没了,将玉箫收好,眸光微冷的扭头看着身后这个让人生厌的女人,语气漠然的开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下一秒舒云却拉住了恒漓的手,眼神中带着些许深意的靠近,正当恒漓不耐烦的想要甩开手的时候,一道银光朝着她腹部刺来,下意识间恒漓动作极快的一把握住了银刃,丝丝缕缕的鲜血沿着刀沿落下。 随后恒漓一掌将舒云推了出去,然后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眉头微微皱起,想要给舒云一顿教训,可最后恒漓还是没有下手,只是冷言警告道:“我劝你还是少耍点把戏。”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可身后的舒云那会就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只听见舒云大喊了一声,然后举起刀子扎向了胸口。 霎时恒漓就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舒云的求救声满满虚弱,半响回过神来的恒漓,走上前去打算带舒云去找医师,可是还未碰到,便被人一把推开了。 赶来的司寇云阳抱着虚弱的舒云,看着那柄没入胸口只剩下刀柄的刀,有些慌了神,舒云拽住他的袖子,眸光看向恒漓,艰难的开口道:“小漓姐姐她拿刀” 话还未完,舒云的手就猛的耷拉了下来,天色忽然变得格外阴沉,飘起了点点小雨。 忽然光屏上的画面又一转,司寇凌安看见了当初莫玉谷那一役,只是看见些许画面,他都能回想起那一战损失有多惨重,整个峡谷里的尸体堆积成了山,可是他却在哪里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哪里的人。 满是血污的恒漓在数万具尸体里将他翻找了出来,将他费尽心思救活,带到山洞时。 一个人趁着恒漓出去找东西的时候出现了,而那个人正是舒云。 看到这里,司寇云阳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敢去相信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不过是舒云的一场刻意而为,他不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要怎么去面对。 织梦者(二十) 见效果达到了,叶漓也懒得再吹什么笛子了,叫三三收了光屏转身趁着司寇云阳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溜之大吉,至于他是不是后悔了这些暂时不重要,这些都可以后面在慢慢来,现在找那个狗男人最重要。 刚出府没多久,就见一人策马就朝着此处奔来,看见叶漓的那一刻,整个眸光都发亮了,高大的黑马在叶漓面前停下。 一下秒叶漓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叶漓也没有拒绝反而伸手环住了司寇凌安的后背。 雨幕中两人彼此相拥着,可是很快煞风景的人的就跑了出来。 反应过来追到门口司寇云阳,看见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霎时心中就有些愤怒,冲上前拽着叶漓的手就像将两人分开,可是当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的时候,却极为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和叶漓抱在起的男人会是自己的皇兄,诧异而带着怒气的开口:“小漓,你和皇兄怎么可以,你把我放在哪了” 叶漓还未开口,司寇凌安便抢先一步将她护在了身后,眸光微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的弟弟,语气漠然的回问道:“她和朕为什么不可以,云阳是你先放弃她的,所以阿漓和谁在一起又与你何干。” 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司寇云阳心中愈发的难受,他想大吼着让两人分开,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说出口,目光落在司寇凌安后方,语气中带着些许乞求和悔意开口:“小漓,你回来好不好,我不强迫你去救舒云了,你不要和皇兄在一起好不好。” 面对变脸这么快的司寇云阳,叶漓心中一阵又一阵的不屑,现在来乞求原谅,早干嘛去了,原主曾经向他解释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都没有相信过,现在看见证据了,又来装深情恶心人,脸上带着些许厌弃的开口:“司寇云阳,你拿什么来让我原谅你,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吗?” 眼前无动于衷的叶漓,司寇云阳感觉自己要失去什么了,或者他早就已经失去了,不过心底的不甘让他不想放手,他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不听解释,就一言断定是她的过去,最后将人伤到了这般地步。 一阵阵心慌袭来,司寇云阳眼尾发红眸光微微闪烁着,试图用以往的那些美好的回忆让叶漓回头。 “小漓你难道忘了吗?我们说过要一起去看尽这世间美景,尝尽世间美食的,小漓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不可以。” 听着司寇云阳诉说的这一句句曾经的誓言,却如同在嘲讽原主当初是多么的无知和可悲。 如果现在的恒漓真的是原主的话,说不定会有所触动,可现在待在这具身体里的是叶漓,她从未爱过司寇云阳,在叶漓眼中这一个个美丽的谎言,只是如今被戳后终于破露出的不堪的现实。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叶漓苍白着脸,紧咬着下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可面对司寇云阳那一句又一句的话语时,她最终还是低吼出声:“够了,司寇云阳不要在说了,你现在每说的一个字我都能感觉其中的可笑,你说过的话都可以不算凭什么要求我就一定要尊守当初的承诺。” 那话语间的决然,让司寇云阳感受到了窒息般的无力感,他明白了那个曾今满眼是他的女孩,已经不爱他了,是他自己亲手将人推离了身边,颓废的低下头,雨丝打在他的身上,一阵阵冰凉传来。 看着默不出声的司寇云阳,叶漓收回目光,落在司寇凌安的身上,眉眼间的悲伤褪去,眨眨眼小声说道:“解决完啦,我们走。” 这下司寇凌安明白了刚刚叶漓脸上的那些情绪全是装出来的,顿时心中的那点点疙瘩,便宛如云烟般消散了,紧紧握住叶漓的手,眼中透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应道:“好。” 牵着叶漓,两人上马亲密的离去,这次司寇云阳没有在阻拦,因为他明白他没资格了,落寞的待在原地目光却依旧落在那几乎要消失的身影上。 因为司寇凌安是偷偷跑出来的,所以回到宫中的时候,宫中已经为了找他变得格外的乱糟糟。 当司寇凌安一身湿漉漉的带着同样一身湿漉漉的叶漓,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激动的上前关怀,虽然不知道这关怀中有着几分真假。 尤其是太后更是热泪满眶的跑上来,拉着司寇凌安的手,言语间无疑不透露着虚假的关怀之意:“皇帝,你这默不出声溜出宫可把哀家吓坏了,连忙让人四处找你,不过平安回来就好。” 可早已看透了太后真面目的司寇凌安,只是漠然的抽回手,背在身后语气平淡的开口:“朕还有事,太后还是先请回。” 一出口就是驱赶的话语,太后神情霎时有些尴尬,但又不能说些什么,谁让自己不是皇帝的生母,虽然有一个太后的身份在这里,但根本管不到皇帝,讪讪的笑道:“那皇帝先忙,哀家就不打扰了。” 结果话音还没落下,司寇凌安就拉着叶漓转身走进了寝宫,身后还跟着他的贴身内侍平一。 这时太后却注意到了叶漓的身上,因为司寇凌安自幼厌恶女人,登基好假年也不见纳妃娶后,这次溜出宫居然带了一名女子回来,手指研磨着腕间的玉镯子,眼中满是沉思,或许她可以让家里那边挑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孩送进宫中了。 此刻殿中正在吩咐平一去准备衣服的司寇凌安丝毫不知道因为他带了叶漓回宫,太后的心中打起了怎样的算盘,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毕竟他是皇帝,太后还管不到他头上。 趁着平一去拿衣服的时候,司寇凌安带着叶漓先去了,寝殿后面的温泉,这个温泉是以前的某位帝王人工挖造的,修的极为雅致。 白雾萦绕,周围栽种着些许翠竹,地面上铺的是一些小巧的鹅暖石,显得格外清幽,水是活水,不需要人力更换。 蹲在温泉旁伸手在水中拨弄了几下,然后看着站在身旁的司寇凌安,叶漓忽然升起了一个坏坏的心思。 忽然对上叶漓别有深意的目光,司寇凌安忽然有些背后发凉,指尖胡乱的点动着似乎极为的不安,磕磕巴巴的开口道:“我出去看看平一怎么还没有把衣服送来。” 织梦者(二十四) 不过总算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十天后终于抵达了北疆。 一眼望去凉风抚过草地,掀起层层波澜,经历了十日清苦日子的叶漓依旧精神满满只是看着有些清瘦了,目光落在不远处扎住这一个营地上,想来是之前镇守北疆的将士。 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来到营地前,没有花多少功夫就顺利进了营地。 司寇凌安与原本驻扎在此地的主将去商谈军事,而叶漓则待在为她准备的帐篷里,准备休息一番,这些天因为行程的缘故已经许久没有睡好了,躺下刚沾到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都已经昏暗了下来。 点点橘色的暖光将整个帐篷点亮,司寇凌安正坐在不远处翻看着手中的什么,狭长的眼眸微咪,似乎带着些许凝重。 手撑在枕头上掀开被子,起身抓起一旁的外袍披在身上,朝着司寇凌安走去。 听见动响的司寇凌安,放下手中的信件,寻声望去,眉头舒展开口,眸光柔和语调温柔道:“阿漓你醒啦,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叫人去弄。” 打了一个哈欠,叶漓坐在司寇凌安身旁,脑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上,语气带着些许困顿的感觉,迷迷糊糊的回应道:“好。” 见状司寇凌安神情带着些许无奈对着外面吩咐道:“去那些饭菜来。”然后收回目光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喂给叶漓。 喝了水的叶漓明显要比刚才清醒了不少,只因为睡久了的缘故,脑袋还是有些晕晕,耷拉着脑袋,在司寇凌安的肩头一点一点的。 很快饭菜就被平一送来了,一碗肉粥加上几个馒头和小菜。 看着眼前的饭菜司寇凌安,虽然有些不满意,但转念一想,毕竟这都入夜了,再加上这是军营有着也算好的了,大不了明日他让人去附近城镇买些食材回来。 一碗热粥下肚叶漓总算恢复了些精神,咬着一个白白的大馒头,目光被桌上刚刚司寇凌安一直观看的那封信件吸引了。 把脑袋凑近,目光快速扫视了一遍,然后咽下口中的白面馒头,眉头一挑,有些惊讶的开口:“谁这么大手笔用十座城池来换你的命呀,别说还挺阔气的。” 可素不知一旁的司寇凌安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说话,目光黏在那因为叶漓的动作而导致衣袍滑落而不经意间露出的锁骨上,喉头滚动目光灼热而幽深。 而见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的叶漓正打算看看司寇凌安在干嘛,可一扭头唇瓣便恰巧印在了司寇凌安的嘴角,霎时叶漓整个人就呆住了,手中的馒头【咕噜咕噜】的滚落到地面上。 柔软的触感让司寇凌安顿时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股子无措涌上眉眼,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无意识的动了起来,不知道该往哪放。 不过很快叶漓就回过神来了,不过她却没有推开司寇凌安,反而眨巴眨巴眼睛,想要戏弄一下眼前的人,然后脑袋微微一歪直接完整的贴在了司寇凌安的唇上。 霎时,司寇凌安的眼睛就瞪大了,目光看着眼前的容颜不知道该落在何处,耳垂微红的抬起手抵在了叶漓的肩上,似乎想要将人推开,但是又舍不得唇上的柔软,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叶漓又动了一下,原本困在椅子上的身体,大半全靠进了司寇凌安的怀里,双手也顺势撑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一番举动同时也引来了司寇凌安的一阵慌乱,险些连呼吸都忘了。 一张冷峻的脸,因为暂时缺氧而憋通红,看着叶漓颇有些无奈,只好决定不逗弄他了,微微拉开距离,“呼吸呀,你是想把自己憋死嘛” 猛的吸了一大口气,脸上的通红缓缓褪去,可目光却依旧不敢直视叶漓,低下头语气有些慌乱道:“那个,这里太热了我出去一下。” 话音刚落司寇凌安如同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帐篷,留下叶漓一个人在原地发蒙。 精神世界里目睹了全部场景的三三,整个球身在浮在半空中,一边狂笑一边还滚来滚去,这男主真的三个世界了,还是没能改掉这一被宿主调戏就落荒而跳的行为。 幽怨的盯了一会儿门帘,可是除了风吹动的浮动,除此之外就没了别的动静,收回目光抓起桌上的馒头,狠狠的一口咬下一大口。 而此时跑到外面的司寇凌安,靠着帐篷蹲下身来,夜间的凉风抚过,吹散了他脸上的温度,可是一想起刚刚自己落荒而跳的模样,那刚褪去的温度又有再度袭来的苗头,吓得司寇凌安连忙拍了两下自己让其冷静下来。 目光落在一旁灯火通明的帐篷里,脸上带着些许懊恼,他已经可以想象到阿漓生气的模样了。 不过想想自己占了人家女孩子的便宜,就这样跑了,人家女孩子生气也算是好的了,严重的估计再也不会理他了。 莹白的月光散落在这片草地上,清风抚过却带不走司寇凌满心的懊恼,悦耳的虫鸣声闹的他越发的烦躁,站在帐篷前来回的踱步,可每每伸出手,却又不敢掀起那块布帘。 而待在帐篷里的叶漓撑着下巴,望着门帘听着脑海里的三三汇报着司寇凌安窘迫的样子,面前的盘子里还摆着一个已经凉透了的大馒头。 见久久没人进来,等的不耐烦的叶漓,抓起桌上的馒头,眸光幽深的径直朝着门口走去,一把掀起门帘,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将手里的馒头砸向司寇凌安,然后转身拉住门帘生气道:“走走,走了半天也不见你进来,既然你这么喜欢在外面待着,那你就不要进来了。” 而门外被馒头砸中脑门的司寇凌安,呆愣的看着面前的门帘,干巴巴的开口道:“阿漓,我,我不是,我以为你生气了所以才不敢进去。” 可是叶漓那是这么容易放过他的人,转过身,从门帘里探出半个脑袋,语气凶巴巴的,“现在我的确很生气,所以你不用进来了。” 说完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原以为司寇凌安会为自己劝说些什么,可是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半句声响,在一掀开布帘来看。 好家伙,门口蹲着一个明黄的人影,整个身体缩在一起,受着夜间寒风的侵袭,活生生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小可怜。 贵妃娘娘有古怪(十四) 可是满脑子都是怒气的百里浅言哪里听的进去百里景尤的话,只知道自己父王不帮她报仇,一股子委屈顿时就涌上了心头,也不管百里景尤在身后怎么叫喊,直接就冲出镇国公府。 无奈的百里景尤只好在后面追赶,生怕出了点什么事。 而这边肃王父女走后,大厅的气氛就陷入了一股子寂静,谁也不说话,慕缙严捏着茶杯微微滑动,第一个打破了这份僵局,“你两呀,以后万不可再这般鲁莽了,也不知道明天肃王会到陛下面前怎么说。” 嘴里塞着葡萄的慕朝景,擦了擦手上的汁水,话语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本身就不是我和阿漓的错,大不了到时候陛下责罚下来,我替阿漓受罚就是了。” “也是到时候你替你妹妹受罚也行。”抿了一口茶,慕缙严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眉眼间的忧愁总算散去。 听着自家父亲赞同的话,虽然慕朝景是自愿的,但是总觉哪里不对劲,总感觉父亲好像早就想好了要让自己去顶罪一样,顿时嘴里的葡萄就不香了,一脸幽怨望向慕缙严。 许是注意到了自家儿子幽怨的目光,慕缙严难得开口安抚了一下:“不过为父还是会尽量向陛下说明情况,尽量能不受责罚就不受责罚。” 虽然慕缙严的话有那么一点点安慰到他了,可是之前那番话还是深深的伤到了他的心,但是又不能表面出来的慕朝景,只好负气离去。 而慕朝景离去不久后,叶漓也借口想休息一下回了房间。 夜幕降临,叶漓推脱说胃口不好,便没有去正厅用膳,回到房间叶漓换了一身张扬的红色衣裙,便悄悄溜出了镇国公府。 此时街道上格外的繁华,络绎不绝的人群享受着夜间带来的欢乐,叶漓穿梭在人群中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月光撒在着守卫森严的皇宫之中,琉璃瓦片微微响动,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在上面行驶着,下面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许是听见了动响,其中一名士兵停下了脚步抬手往屋顶上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以为是幻听的士兵并没有在意,继续跟上了队伍的步伐。 没有人看见那墙角下躲在阴暗处的一名身影,见士兵离开后,又继续前进着。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叶漓这次很快就找到了龙息殿,大殿周围有不少禁军正在巡逻,敞开的殿门里透出点点橘色的光影,贴身太监晋安正侯在门口,以防着皇帝突然的吩咐。 叶漓猫在花坛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等到巡逻的过去后,她又快速的靠近大殿,终于躲避了几次巡逻后,叶漓终于成功的靠近了大殿侧后方的一扇窗户。 眼看着巡逻的士兵就要过来了,叶漓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拉开了窗户,可下一秒整个人就愣住了,只见窗户里面,百里南微正站在窗边,伸出的手似乎是想要开窗,脸上的表情带着点点错愕好像是没有想到窗户不仅自己打开了,还冒出了一个人。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巡逻士兵,三三心中那叫一个急呀,不停的疯狂在叶漓的脑海里喊道:“宿主,巡逻的来了,咱先别发愣了,先进去。” 回过神来,眼看着士兵就要过来了,叶漓直接推开了,想要说些什么的百里南微,手一撑动作干净利落的就翻了进去,进去后,叶漓也不忘将窗户关上。 看着眼前红衣耀眼的叶漓,百里南微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这是第二次这人溜进了自己这戒备森严的殿中,不过第一次把他吓唬了一顿,不知道这一次又要做什么。 “不知慕姑娘这次闯进朕的殿中又想要做什么?”嗓音低沉带着点点刻意的缠绵,眸光落在叶漓身上忽明忽暗,似乎想思索着什么。 这次叶漓到是没有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毕竟翻个窗就被发现了,就算想吓唬好像也来不及了,于是叶漓索性直奔主题,“陛下,小女这次前来只是想让陛下帮帮臣小女。” “哦~不知慕姑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朕帮忙的。”语调缓慢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骨指分明的手不自主的研磨着腰间的玉佩。 忽然间一丝委屈出现在了叶漓的脸上,眼眶中点点水光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溜出眼眶,淡淡的哀伤充斥在话语间,“今日小女不慎与景荣郡主发生了一点矛盾,傍晚的时候肃王前来镇国公府要求小女给郡主道歉,可是小女不肯肃王便说要来找陛下处罚小女一家。” 那些许的委屈仿佛触动了百里南微心中的某个角落,有些抽抽的疼,不过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垂下眼眸挡住眼底那细碎的流光,薄唇微启,“所以今日慕姑娘前来是想让朕从中调解一番?” 叶漓委屈的点点,然后又好像觉得自己这样直接承认百里南微可能会不同意,迟疑了一下又开口说道,“若是陛下不愿意的话,那小女就将衣服让出来,不麻烦陛下了。” 说完便低下头了,长长的袖子捂住大半张脸,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在哭泣。 这一手小白花装的极像,然三三都不由的咂舌,看着没什么反应的百里南微,三三正想夸赞一番,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被打脸了。 只见百里南微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些许软化,拿着一块明黄的帕子递过去,眉眼间透着些许无奈,“朕又没说不同意,擦擦眼泪。” “真哒!” 话音刚落下,只见叶漓猛的抬头,脸上除了眼眶红红的根本就看不出来哪里哭过,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百里南微却并没有生气,或者是说他并不想对叶漓生气,不过面子上还是佯装微怒的样子,“你没哭,你骗我???” 可叶漓却丝毫不怕甚至还冲着百里南微眨了眨眼睛,调皮道:“小女可没有骗陛下,因为小女说的是事实呀,再说小女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哭了,是陛下自己以为的。” 说完叶漓看了看百里南微微怒的面容像是怕他反悔一般还不忘补一句,“陛下可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反悔,君无戏言。” “那慕姑娘可听过君威难测。”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点威严。 贵妃娘娘有古怪(十五) 顿时就让叶漓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赖,明明答应过的事情居然想要反悔,暗搓搓的在心里扎百里南微小人,这届男主一点也不乖,不要了不要了,既然不要了套麻袋打一顿应该不成为题。 看着叶漓低着头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不过看那不是很好的脸色,百里南微大概也能想到,定然是一些骂自己的话,为了阻止继续被骂,他决定不逗弄叶漓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好了朕逗你的,既然答应了你,朕自然会做到。” 顿时心中对百里南微的那点点不快就消散了,娇娇的哼了一声,看在你不反悔的面子上,就勉强不套你麻袋了,也不扎你小人了。 看着叶漓又恢复活力的样子,百里南微眉眼间的温柔更甚了。 而解决掉景荣郡主带来的麻烦的叶漓,打算打道回府了,毕竟天色那么晚了,该回家睡觉了。 转身打开自己翻进来的那扇窗户,然后探出脑袋张望了一番刚好没有禁军,叶漓直接撑着窗框就翻了出去,然后冲着微微愣神的百里南微摆摆手,轻声开口道:“天色不早了,小女该回家了,拜拜了,陛下。” 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陛下不准反悔哦。” 看着少女叮嘱的样子,那双明媚的眼睛笑盈盈的望着他,就那么鬼使神差之下,百里南微回应了一声,虽然有一种自己像是工具被用完就扔的感觉,但是他却怎么也怒不起来。 看着眼前空空的窗口,眼中闪着点点温柔。 第二天慕缙严去上早朝的时候,还在不断的想着该怎么办,如果陛下责罚下来该怎么弄,可是想了半天也没得出个好办法,只好破罐子破摔一脸垂头丧气的走进朝堂之上。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一直到早朝结束,都过的相安无事,本以为这就事情就这样翻篇了,没想到退朝的时候,百里南微同时将他和肃王都唤去了龙息殿。 但百里南微却让肃王先进去了,留在殿门口的慕缙严顿时有些心慌慌的,不停的用袖子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而进入殿中的百里景尤,一身蟒袍表情恭敬的等在珠帘后面,坐在御桌前的百里南微手执着御笔,批注着手中的奏章丝毫没有想要搭理百里景尤的意思,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羲和的暖光从窗户照进来,恰巧落在了他的脸上,宛如镀了一层光辉一般。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终于百里南微放下了笔,抬头深邃而捉摸不透的目光落在百里景尤身上,顿时让人紧张了起来,语气威严且淡然的开口:“肃王,朕听说景荣最近又闹事了。” 百里景尤顿时身躯一震脸上有些紧张,思索着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最近言言一直被关在家里除了昨天和镇国公家的女儿发生了一点矛盾,莫不是陛下是为了这事,连忙擦着汗解释道:“言言昨日的确和镇国公家的千金起了一些争执,不过不打紧的。” 可百里南微却不紧不慢的补充道:“可是朕怎么听说肃王你还去帮景荣撑腰去了,若是肃王管教不了景荣朕不介意帮肃王你管教几天。” 顿时百里景尤吓得一个激灵,没想到陛下居然这般看重镇国公府一家,连忙摇头回应道:“臣明日便带言言上门去道歉,以后定会严加管教言言,还请陛下息怒。” 闻言只见百里南微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然后朝着他挥了挥手意示着可以退下了。 百里景尤行了一礼,然后满背的冷汗朝着殿外走去,站在殿门口一股凉风抚过,百里景尤如同重获新生一般活了过来,刚刚真的是太可怕了,虽然他是当今陛下的叔叔但是每次见到陛下总是会感受到一股子压迫力。 长舒了一口气百里景尤的目光落在一旁依旧等候着的慕缙严身上,脑海中响起了那位主的话,顿时拉着慕缙严的手,就开始真心惬意的道歉:“那个镇国公昨天是本王的不对,本王在这里想向你道歉了,改日本王定带着言言去向慕小姐道歉。” 被这番态度弄的有点懵的慕缙严,皱着眉头暗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要阿漓朝儿道歉,怎么进了一趟龙息殿就变了,虽然感觉到了一些奇怪,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慕缙严也好僵硬的点点头道:“没事,小女孩之间有些摩擦难免的,道歉就不必了。” 见百里景尤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下一秒就被晋安给截胡了,只见晋安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尖着嗓子开口:“镇国公,陛下传你进去。” 慕缙严只好冲着百里景尤抱歉一下,然后跟随着晋安进入了殿中,而身后的百里景尤见状也只好离去,毕竟人都进去了,他也不可能去把人拖出来,把话说完再放人进去。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殿中,微微行礼之后,慕缙严便低下了头,丝毫不敢去看那珠帘之后的那位主。 “慕爱卿今日朕唤你前来是想说一下令千金的事情,前些日子朕一张圣旨让令千金进宫,却害险些害了令千金,所以今天朕是想收回这道圣旨,不知慕爱卿可有意见” 如同玉珠便清冷的嗓音在安静的大殿中响起,慕缙严不由的心口一颤,可是话语中的内容却让他大喜过望,连忙跪下叩谢道:“臣无异议,多谢陛下恩赐。” 虽然着喜悦的神情有些令百里南微有些不快,不过却没有被表现出来,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语气比刚刚更加漠然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慕爱卿便退下。”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有点过分欣喜,慕缙严连忙收敛了神情,低着头缓缓退下了。 从皇宫里回到家中的慕缙严,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同家人分享,刚走进叶漓的院子里却被下人告知叶漓还没有醒。 以为是女儿想多睡一会儿的慕缙严没有在意,又兴奋的回到他和代梓音的院子里,正巧代梓音正在绣花,看着慕缙严满脸兴奋的跑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绣花,端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柔声询问道:“老爷这般高兴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贵妃娘娘有古怪(十六) 慕缙严接过茶杯顺势坐下仰头就饮了一大口,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陛下决定收回让阿漓入宫的圣旨。” “真的!!!”,代梓音眼中瞬间闪烁着点点亮光,喜悦之情跃然脸上。 将手中空空如也的茶杯放回桌上,起身走到一旁取下头上的官帽放好,然后解开腰带褪去外袍,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里衣,回头看着夫人激动的表情,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复述了一遍:“是真的,阿漓不用进宫了,夫人你可以放心了。” 这些天因为这个代梓音总是心惊胆战的,虽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终归还是会有些情绪流露出来,换上便服,慕缙严再度坐回到代梓音的身边,落下的目光无比温柔。 而代梓音也微微抬头,两道目光交汇,显得整个房间顿时温馨无比。 随着羲和缓缓爬上枝头,睡了一大早上的叶漓也醒了,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睫羽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随着她揉眼的动作被轻易拭去,嗓音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沙哑,“玉悠。” 【吱呀】 听见传唤的玉悠,不紧不慢的推开房门,双手放于腰腹只见,目光始终落在地上,语气恭敬的开口询问道:“小姐可是要洗漱。” 穿上鞋子叶漓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趿拉着鞋子往桌子旁走,一头乌发被揉的乱糟糟的还不自知,眼神朦胧的点点头,“嗯,你去打点水来,然后再去厨房端点吃的来,我今日就在房间里吃。” 玉悠应道,随后便手脚麻利的退出了房间。 摸着桌沿顺势坐下,一坐下叶漓就开始趴在桌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磕到桌面上去,这时脑海里三三无奈的声音响了起来:“宿主你脸快磕桌子上去了。” 叶漓摇摇头,勉强清醒了一点,但是还是止不住的打哈欠,昨天去了一趟宫里睡得太晚,现在困得要不行,单手撑着下巴,努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去,困意依旧盘踞着她的身体。 就在叶漓快要趴到桌子上睡着的时候,玉悠回来了。 只见玉悠喊了一声小姐,然后将手中的洗漱用品放到一旁的架子上,便又退了出去。 拖着疲惫的身体,叶漓半闭着眼走了过去,然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捧起盆中的温水,泼在脸上,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不少,快速的洗漱好,擦净手上的水渍,又坐回了桌子处。 因为玉悠去拿吃的还没回来,叶漓只好无聊的拨弄着桌子上的茶杯,看着眼前被自己翻过来覆过去的茶杯,叶漓叹了一口气,将茶杯反扣回了会出,揉着自己的肚子,和三三倾诉道:“三三,好饿啊。” 正抱着小零食吃的欢快的三三,下意识将零食往背后一藏,好像生怕饿急了的宿主会和它抢一样,但是嘴上还不忘曲解一番叶漓的话意“三三不饿,再说宿主你空间里不是还有吃的嘛?” 闻声叶漓却没有半点高兴,反而重重的叹了一声气,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将脑袋置于桌上,“前些日子被我吃完了,然后剩下的都是生的,我不可能抱着生啃叭,早知道前面几个位面我就不那么懒了,等下还得出门去采购点东西塞空间里。” 正抱怨着,一阵食物诱人的香味便传来进来,叶漓顿时就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的看着端着饭菜从门口进来的玉悠。 看着一道道菜肴摆上桌,叶漓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迫不及待的就拿起筷子加一块卤肉片塞进嘴里,然后再吃上一口饱满颗颗分明的米饭,味觉和心灵上的满足让她忍不住享受的闭上了眼。 夹菜的速度极快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影响美观,没一会儿桌上的菜肴,便被消灭掉了一大半,许是真的饿太久,四道菜肴加上一碗米饭居然被叶漓给吃完了。 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叶漓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满意的拍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然后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吃饱了就好像有点犯困,叶漓打了一个哈欠,决定去起来动几步,消化一下。 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一会儿,感觉肚子终于不那么胀了,叶漓这才坐下,上半身懒懒的靠在榻上,拎起一旁新沏的茶水,淡淡发绿的茶汤呈在白瓷的杯子里,显得格外的雅致。 端起茶杯抿上一口,淡淡苦涩的滋味在口中绽开,回味却是甘甜,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话本子看了起来,一旁香炉里冉冉升起的青烟,萦绕在屋中,明媚的阳光从敞开的窗户里溜进来,恰巧映照在了叶漓的半张脸上,暖暖的光辉配上徐徐青烟,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羽化升仙。 期间玉悠进来过几次,不过都格外安静,不忍心吵到这位主。 就这样叶漓在房间里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手中的话本子也看完了,房间里也早已点起了灯。 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一阵凉风,桌上的蜡烛也随着跳跃了一番,叶漓伸了一个懒腰,活动着坐僵硬了的身体。 脑海里的三三还意犹未尽的回忆着刚刚那本话本子,期待的询问着:“宿主这个还有没有后续呀。” 叶漓十指交扣将手指弄的作响,对房间里有哪些书不是很关注的叶漓,也不清楚只好和回应道:“不知道,明天我让玉悠找一找。” 这时门外传来了玉悠的声音,“小姐,夫人和老爷让你去前厅用晚饭。” 叶漓应道:“嗯,我知道了,马上就去。”随后只见叶漓起身下榻,低头吹灭桌上的蜡烛就朝着门外走去。 绕过昏惑的走廊,来到光线明亮的正厅,桌上的菜很是丰盛,叶漓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口道:“娘亲,爹爹,哥哥。”说完这才落座。 正好桌上的菜也都上齐了,一家人便气氛融融的开始吃完饭了,吃到一半慕缙严的话匣子就打开了,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分享给儿女,好让他们也高兴一下,“阿漓,今天陛下同爹爹说你不用进宫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叶漓依旧装出了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拿着碗筷,目光亮晶晶的看着慕缙严仿佛再确认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 贵妃娘娘有古怪(十八) 只见慕缙严眸光一凌,看着女儿脸上的红肿的巴掌印,冷声询问道:“阿漓,你脸上这是谁打的。” 只见阿漓捂着脸低下头,卷翘的睫羽半掩着眸子,语气迟疑的开口:“是,林姨娘打的。” 扭头冷冷的目光落在林芊妤的身上,慕缙严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慕朝景便一脚踹了过去。 林芊妤整个人,直接痉挛的缩卷在一起,连呻吟都办不到,红唇微张,脸色一片煞白,还不等她缓和一下,严密的拳脚便滚落了下来。 没一会儿只见林芊妤蜷缩在地上,一身美服上印着几个黑色的脚印,周围散落着几支镶着宝石簪子,一头保养的极好的青丝现如今却如同枯草一般,乱糟糟的顶在头上,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 许是出完气了,慕朝景一脸厌恶的将人踢到一旁,回到了叶漓身,而这时呛了水暂时陷入了昏迷的慕连茹,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池子里的脏水,眼睫抖动着睁开。 而这几声咳嗽刚好吸引了叶漓的注意力,叶漓从代梓音的怀里探出脑袋望过去,然后眼眸中忽然有些欣喜,轻轻摇晃着代梓音的手臂,开口道:“娘亲,连茹好像醒了。” 恰巧这时大夫也赶来了,叶漓连忙喊道:“大夫麻烦你快看看连茹。” 将随身携带的药箱往地上随意一放,然后就开始检查陷入半昏迷状态中的慕连茹,没过一会儿,大夫就起身,拱手行礼开口道:“慕二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不过因为落水的缘故今晚可能会感染风寒,不过老朽会开一副预防风寒的药,和一些安神的药。” 拍拍胸口叶漓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而一旁的慕朝景却不满意妹妹这般关心别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抱着双臂打算将叶漓先哄骗回去,这两母女有什么可以关心的,“阿漓,你先房间休息,这里我们会处理好的” 闻言叶漓却有些迟疑了,可是看着那些担忧的目光叶漓还是妥协,被代梓音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慕连茹和林芊妤也被人送回了她们的院子里,就这样镇国公府又重归了平静,夜风抚过抹去了些许痕迹。 夜里慕连茹果然发起了高热,不正常的红晕蔓延上了脸颊,嘴唇苍白干裂却不断呢喃着什么,一旁鼻青脸肿的林芊妤,只好不断用着浸湿的帕子给慕连茹降温,就这样闹腾了半宿,总算把慕连茹那烫人的温度给降了下来。 看着女儿连睡着都皱起的眉头,林芊妤眼中满是心疼,同时心中对代梓音母女两的恨意也越发深了。 橙黄的烛火微微摇曳,映照出了林芊妤那布满怨恨的脸庞。 次日,鸟儿的鸣叫带来初升的暖光,叶漓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来到窗口,伸手推开,暖暖的光线照进来,细细的微风拂过墨发,岁月静谧。 经过了一夜的恢复,脸上的红肿也差不多消失不见了。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玉悠端着洗漱的用品走了进来,看着站在窗口的叶漓,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语气关心的开口:“小姐先洗漱,这快要入秋了,风有点凉。” 应声叶漓离开窗口,在玉悠的服侍下洗漱好,换上了一身鹅黄的一裙,柔顺的长发随意挽起,一支素雅的发簪插入发间,略显雅致。 收拾好一切的叶漓带着玉悠打算去陪家人用早餐。 悠闲的带来正厅,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哭诉声。 叶漓眉毛微挑微微有些诧异,慕连茹居然都不休息一下就跑来给自己挖坑啊倒也是难为她了,一大早就跑来。 知道宿主心中所想的三三看着宿主不是很紧张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宿主你不进去拆穿她的阴谋嘛吗?” 双手环抱在胸前,浅浅的流光落在眼底,折射着不知明的意味,淡然的解释道:“三三,你觉得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吗?” 被宿主这样一提醒三三到是想起了,这一家子对宿主的关爱,估计就算真的事实,这一家子估计都不会相信,十分诚恳的摇摇头回应道:“不会。”就凭这一家子的护短能力都不会。 叶漓丝毫不慌的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儿,一旁的玉悠低着头什么都不过问,主人家的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没有资格去过问,所以少说话多做事,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本分。 屋里慕连茹跪在地上,一双漂亮的眼眸此时哭的红肿,点点泪珠挂在那卷翘的睫羽上,随着那点点颤抖而欲落,一张清纯的小脸上一道道泪痕遍布,脸色带着苍白显得越发楚楚可人。 佳人落泪掩面而泣,声音中带着丝丝沙哑开口道:“还请爹爹将连茹和姨娘送出镇国公府。” 只见坐在主位上的慕缙严眉头紧皱,这母女两又要弄什么幺蛾子,落下的目光深邃而凌冽,看的慕连茹浑身一抖有些紧张了起来,头顿时就埋的更低了,语气也染上了些许颤音,重复着先前的那句话,“还请爹爹做主将连茹和娘亲送出镇国公府。” 慕缙严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将目光转移落到一旁一直默不做声的林芊妤身上,沉声开口:“林姨娘你也是这样想的?” 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林芊妤,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语气肯定的开口:“还请老爷谅解妾身这做母亲的心情,妾身真的不想再让连茹出事了,昨日是被大小姐推入水中,明日就说不定就会要了连茹的性命,所以恳请老爷将妾身与连茹送出镇国公府。” 说道情动之事林芊妤还抽泣了起来,像是真的害怕极了慕连茹会出事一般。 可是这番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皱起了眉头,尤其是慕朝景甚至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冲上去了,却被代梓音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只好站在原地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母女两恨得牙痒痒。 坐在主位上的慕缙严没有立刻出声,而是端起一旁的白瓷茶杯,不紧不慢的浅酌一口,听到这里他总算明白了这对母女一大早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了,将昨日落水之事栽赃到阿漓的身上,然后借口逼迫他选择,若是他选择将人送出,阿漓的名声便会受损。 贵妃娘娘有古怪(二十) 勿订! 时间好像留的特别快,以往格外安静的小院这两日却来了不少的江湖神医,甚至宫中的御医,只要是能找到的祁景行,都去找过求过,甚至不惜暴露踪迹。 可尹子瑶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全靠着一根老参吊着命,昏迷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而且就算是醒着神志也是不清醒的状态,所有人都生怕哪天,他就这样在昏睡中不知不觉的就离开了。 而祁景行为了找到能医治尹子瑶的人,开出的条件也越发诱人,有不少见财起意的人假冒神医上山。 “哎呦,不要再打了,我再也不敢,求公子饶了我。”段仁宇抱着头缩卷着身体,粗壮的木棍带着呼呼的风声拍打在他的身上传来凄惨的嚎叫。 不过他悲惨的样子却没有引起众人的同情。 一个大夫,世人心目中活菩萨,为了钱财去迫害他人的性命。 祁景行用力捏着手中的药包,里面的药材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力道纷纷从崩开纸的束缚,裸露出来刺鼻的药味四散开来,祁景行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 为了钱财,这人居然敢给他的阿瑶下这等虎狼之药,一想到自己还险些将这些药给阿瑶服下,他的心头就一阵紧缩,他险些害了他的阿瑶。 这时一个下属匆匆上前与祁景行低语了几句。 祁景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瞬间睁大,表情有些激动,语言间带着些无措:“快,快去将易神医带上山来,等下,我亲自去请易神医。” 匆匆带着一行人就下了山,还未来得及进城,一个衣衫褴褛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头,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准确是祁景行他一人的去路。 老头拎着一个酒葫芦打了一个酒嗝,浑浊的双眼微咪指着祁景行醉醺醺的说了一段话:“嗝,怪哉,着实怪哉,明明是天定的缘分却被人刻意分开,有缘却不能相守,怪,啧,真怪,小伙子,你心爱之人怕是活不过明日傍晚。“ 突然被拦住去路的祁景行没有打算理会这个疯老头,但没想到这个疯老头却诅咒他的阿瑶,顿时一股子火气冒了出来,不过却没有动手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带着人换了一边继续前进,毕竟易神医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他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老头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饮了一口酒,大声笑道:”哈哈哈,有人能救却不救,有人有缘却无缘,兜兜转转因果轮回,天定的事情没人能改。“ 此时尧镇某个小院子里 一个小童正拎着茶壶给易游云刀叉,滚烫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可易游云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直接端起茶水送到嘴边,一旁的小童刚想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滚烫的温度,让易游云直接失态的将杯子甩落在地,茶水洒了一地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体,几块碎瓷片落得到处都是。 小童连忙拿来工具收拾干净又给易游云重新到了一杯茶,不过许是被烫着的阴影还存在,易游云看着眼前这杯茶只是微微皱眉没有接过。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一个小厮走进来恭敬的开口:“公子,安王世子前来拜访。” 易游云整理了一下仪容,淡然的开口:“请人进来。” “是“小厮低头退下。 没一会只有祁景行一个人跟着小厮进来了,带领着客人坐到位置上,小厮这才恭敬的退下了。 小童上前替祁景行倒了一杯茶,便退到一旁等待自己公子的吩咐。 “易神医在下想求你救一个人,不论什么代价在下都可以答应。” 易游云没有出声只是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眸色幽深,闪着一丝挣扎,垂下眼眸望着手中透亮的茶水,似乎是坚定了什么,最后语气淡然的开口:“好。” 见易游云同意,一股子欣喜涌上心头,祁景行激动的捏着一旁的桌角,声音带着些许颤音:“不知道神医的条件是什么?” 他本以为这番会废一番心思,易神医竟然这般轻易就答应了。 易游云抿了一口茶水随后起身走向里屋,只留下一句,“今日我心情好,不取报酬,阿一帮我准备药箱,出诊。” 名唤阿一的小童,表情恭敬的应了一声,微微低头跟上里易游云的步伐。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启程返回了山上。 途中又突然间下起了大雪,众人只好又加快了行程,深怕等下晚了,大雪封了山路。 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大雪先他们一步将山路给封了。 望着眼被乱石白雪堵住的山路,祁景行双眸瞪的死死的,一拳砸在了乱石上,发出砰的一声动响,些许雪花被砸的纷纷落下。 红着双眸,扭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走别的路。“ 祁景行现在有些在心底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选择跑到这山野之间来,该死的。 这一绕路他们只好得原路返回走另一边上去,等到他们回到山上的时候,西山半斜日归来。 清冷的余晖洒在众人的身上,推开院门,方颜焦急的跑来,连平时该守的规矩都忘了,扶着门框微微喘气道:“世子,公子他快要不行了。” “什么!!!“祁景行脸色顿时煞白脚下一个跌跄,整个人险些撞上了门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步伐紊乱的冲进里屋。 尹子瑶现在完全处在一个半昏迷半醒的状态,望着祁景行靠近的身影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却只发出了几声咳嗽,点点血丝顺着咳嗽带出。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祁景行双手竟然有些颤颤巍巍,轻轻抚摸着他苍白却带着病态红晕的脸颊,嘴唇抖着吐出两个字:“阿瑶。” 似乎是听见了有人唤他的名字,尹子瑶迟钝的寻声呆呆道望去,半磕着眼眸透着迷茫又带着稍许不解,张嘴想要询问什么,却都是咳嗽的声响。 将人扶起靠在自己怀中,一滴温热的水渍落在尹子瑶干裂的嘴唇上,祁景行将脸贴在怀中人儿的发间,双手紧紧环抱着他,表情像是压制着什么然后快要压制不住了。 这时耳畔却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 “世子将病人松开,你这样在下不好看病。”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在祁景行耳中却恍若救赎,对啦还有易神医,易神医一定可以救阿瑶。 贵妃娘娘有古怪(二十一) 这是另一本书的存稿,请勿订阅,等会更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 将人放好,祁景行起身退后了几步。 易游云上前伸手搭在尹子瑶的手腕上,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松开了,收回手语气冷漠的开口:“阿一药箱。” “公子,给。”阿一微微低头面无表情的递上药箱,然后又默默的后退站在了一旁。 打开药箱易游云先是从里拿了一瓶白色瓷瓶出来,而后刚要打开动作却又迟疑了一番,一丝挣扎闪过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住了,表情若无其事的打开瓶塞,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塞进尹子瑶嘴里。 药丸入口尹子瑶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一旁的祁景行见状紧张的上前询问道:“易神医,阿瑶他·······” 还没说完易游云便打断了他的话,合上药箱,拿出帕子擦着手指,眼眸微磕淡然的说道:“在下医术不精,只能缓解这位公子的症状。“ “神医的意思是,无法救阿瑶。“祁景行扶着一旁的柱子眼眶发红脸上的神情带着些崩溃和不可置信。 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突然间就这样破灭掉了,心落到了谷底,绝望接二连三涌上心头,使他几经崩溃。 他恍若失神连一边跌跌跄跄的走到床边,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床边,眼前被夺目而出的水渍迷了视线,颤巍巍的伸出手动作温柔的轻抚着那苍白的容颜。 哪怕眼前视线已经模糊,他也未曾挪开过视线,他怕下一秒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变成一具没有了声息的躯壳。 见状没有人敢上前打扰两人,纷纷悄悄退出了屋子里,易游云也带着阿一退出了,退出房间的那一刻他扭头看向了屋里,然后忽然开口询问着阿一:“阿一,我是不是做错了。” 奈何这句话他说的太轻了,阿一几乎完全没有听清,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公子回问道:“公子说什么,阿一没有听清。” 收回目光,易游云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的样子,淡淡的落下一句没什么便离开了。 阿一没有不懂规矩追问什么,只事提着药箱跟上易游云的步伐。 莹白的月光跳动在光秃秃的树枝间,呼呼的寒风卷着点点落雪袭来。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个难熬的夜,只不过有的人是内心的难熬,有的人是悲呛的痛苦。 祁景行合衣抱着尹子瑶躺在床上,两人相依偎,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睁眼到天明,不肯他的阿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半分·。 血丝布满整个眼白,干涩的感觉一直不断袭来,可祁景行就是不肯闭眼休息一番,一个早晨方颜都不知道劝过多少次了,但就是没有丝毫用处。 直到中午的时候尹子瑶突然醒过来了。 看着眼前看着格外憔悴颓废的男人,尹子瑶心疼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沙哑难听的声音传出,淡淡的甜腥味在口中回荡着。 一旁的男人见他醒了连忙唤来站在门外方颜:“方颜快倒一杯水过来。” 听见祁景行的声音方颜还以为是世子他想通,推门走进去才发现是尹公子醒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连忙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然后就悄悄退下去忙着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 喝了一杯水嗓子果然舒服了不少,声音也不像先前那般沙哑难听了,抬手捧着祁景行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脸颊,心疼的开口:“阿景你怎么瘦了,你是不是又闹小孩子脾气不肯去吃饭,你呀总是这样,但凡我出点事你就要整日整夜的不吃不喝的寸步不离的守着我,都和你说几次了,不许这样,可你呀就是不听。” “我以后什么都听阿瑶的,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一定不会了,不会了。”用力将人抱入怀里,埋首在尹子瑶的颈间,语气有些哽咽的回着话。 难得见到这男人这般不安的一幕,尹子瑶抬手同样也抱住了祁景行,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带着微微的苦涩在里面。 没过多久方颜便端着一些清淡的素粥和小菜走了进来,放下说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听见方颜的话,祁景行这才想起来昨晚到现在尹子瑶都处昏迷状态,现在肯定饿了,松开怀中的人儿起身走到桌前盛了一碗素粥回到床边。 尹子瑶原本打算自己吃,好让祁景行也去吃点东西,奈何祁景行却执意要先喂他吃过自己再去吃。 拗不过他的尹子瑶只好由着他,不过这一碗粥最后却是被两人分着吃完的,因为尹子瑶吃了两口后,就开始闹着让祁景行也吃,开始祁景行是不同意的,然后尹子瑶就说你不吃我也不吃,所以无奈之下祁景行只好同意了。 吃完东西,尹子瑶突然拉着祁景行的衣袖说道:“阿景,我们种一颗桃树,等到桃花开了的时候我们一起赏花可好。” 一想到拿起满天盛开的桃花,尹子瑶眼眸中都带着几分笑意。 对于心爱之人的要求,祁景行当然乐意满足,当即便叫人去寻一颗桃树移栽到院子里。 等到侍从都退下之后,尹子瑶又拉着祁景行心疼的开口:“阿景你休息一会儿,你看你眼睛下的乌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打了呐。” 说着就拖着人一起躺在床上,还直接伸手捂住了祁景行的眼睛,催促道:“快睡觉,快点呀。”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毫无睡意的他听着耳畔阿瑶的催促,他忽然真的有了几分困意。 握着尹子瑶的手,将他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见男人睡着,尹子瑶挪开遮在男人眼睛上的手,看着男人脸上,满满的疲倦,眼尾忽然间有些发红,嗓音有些哽咽的轻轻唤了一声:“阿景” 睡梦中的祁景行许是听见了这声呼唤,脑袋在尹子瑶手上蹭了蹭。 看着男人的这番模样尹子瑶却越发的难受了起来,酸涩的感觉涌上鼻尖,眼眶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落在了祁景行的衣领间,一声哽咽溢出嘴边,惹来男人的微微皱眉。 发现这一幕的尹子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将一声声哽咽全堵在嘴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男人吵醒了。 这一觉祁景行睡得格外舒适,醒来时已经天边已经挂上了绯色的日轮,余晖悠悠的撒进屋子里,尹子瑶不知何时起身伫立在窗边看着西山斜挂的景色。 撑着身子坐起,眼中闪着些许无奈,抓起一旁的大氅走过去。 贵妃娘娘有古怪(二十三) 这是另一本书的存稿,请勿订阅,等会更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 将人放好,祁景行起身退后了几步。 易游云上前伸手搭在尹子瑶的手腕上,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松开了,收回手语气冷漠的开口:“阿一药箱。” “公子,给。”阿一微微低头面无表情的递上药箱,然后又默默的后退站在了一旁。 打开药箱易游云先是从里拿了一瓶白色瓷瓶出来,而后刚要打开动作却又迟疑了一番,一丝挣扎闪过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住了,表情若无其事的打开瓶塞,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塞进尹子瑶嘴里。 药丸入口尹子瑶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一旁的祁景行见状紧张的上前询问道:“易神医,阿瑶他·······” 还没说完易游云便打断了他的话,合上药箱,拿出帕子擦着手指,眼眸微磕淡然的说道:“在下医术不精,只能缓解这位公子的症状。“ “神医的意思是,无法救阿瑶。“祁景行扶着一旁的柱子眼眶发红脸上的神情带着些崩溃和不可置信。 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突然间就这样破灭掉了,心落到了谷底,绝望接二连三涌上心头,使他几经崩溃。 他恍若失神连一边跌跌跄跄的走到床边,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床边,眼前被夺目而出的水渍迷了视线,颤巍巍的伸出手动作温柔的轻抚着那苍白的容颜。 哪怕眼前视线已经模糊,他也未曾挪开过视线,他怕下一秒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变成一具没有了声息的躯壳。 见状没有人敢上前打扰两人,纷纷悄悄退出了屋子里,易游云也带着阿一退出了,退出房间的那一刻他扭头看向了屋里,然后忽然开口询问着阿一:“阿一,我是不是做错了。” 奈何这句话他说的太轻了,阿一几乎完全没有听清,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公子回问道:“公子说什么,阿一没有听清。” 收回目光,易游云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的样子,淡淡的落下一句没什么便离开了。 阿一没有不懂规矩追问什么,只事提着药箱跟上易游云的步伐。 莹白的月光跳动在光秃秃的树枝间,呼呼的寒风卷着点点落雪袭来。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个难熬的夜,只不过有的人是内心的难熬,有的人是悲呛的痛苦。 祁景行合衣抱着尹子瑶躺在床上,两人相依偎,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睁眼到天明,不肯他的阿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半分·。 血丝布满整个眼白,干涩的感觉一直不断袭来,可祁景行就是不肯闭眼休息一番,一个早晨方颜都不知道劝过多少次了,但就是没有丝毫用处。 直到中午的时候尹子瑶突然醒过来了。 看着眼前看着格外憔悴颓废的男人,尹子瑶心疼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沙哑难听的声音传出,淡淡的甜腥味在口中回荡着。 一旁的男人见他醒了连忙唤来站在门外方颜:“方颜快倒一杯水过来。” 听见祁景行的声音方颜还以为是世子他想通,推门走进去才发现是尹公子醒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连忙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然后就悄悄退下去忙着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 喝了一杯水嗓子果然舒服了不少,声音也不像先前那般沙哑难听了,抬手捧着祁景行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脸颊,心疼的开口:“阿景你怎么瘦了,你是不是又闹小孩子脾气不肯去吃饭,你呀总是这样,但凡我出点事你就要整日整夜的不吃不喝的寸步不离的守着我,都和你说几次了,不许这样,可你呀就是不听。” “我以后什么都听阿瑶的,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一定不会了,不会了。”用力将人抱入怀里,埋首在尹子瑶的颈间,语气有些哽咽的回着话。 难得见到这男人这般不安的一幕,尹子瑶抬手同样也抱住了祁景行,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带着微微的苦涩在里面。 没过多久方颜便端着一些清淡的素粥和小菜走了进来,放下说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听见方颜的话,祁景行这才想起来昨晚到现在尹子瑶都处昏迷状态,现在肯定饿了,松开怀中的人儿起身走到桌前盛了一碗素粥回到床边。 尹子瑶原本打算自己吃,好让祁景行也去吃点东西,奈何祁景行却执意要先喂他吃过自己再去吃。 拗不过他的尹子瑶只好由着他,不过这一碗粥最后却是被两人分着吃完的,因为尹子瑶吃了两口后,就开始闹着让祁景行也吃,开始祁景行是不同意的,然后尹子瑶就说你不吃我也不吃,所以无奈之下祁景行只好同意了。 吃完东西,尹子瑶突然拉着祁景行的衣袖说道:“阿景,我们种一颗桃树,等到桃花开了的时候我们一起赏花可好。” 一想到拿起满天盛开的桃花,尹子瑶眼眸中都带着几分笑意。 对于心爱之人的要求,祁景行当然乐意满足,当即便叫人去寻一颗桃树移栽到院子里。 等到侍从都退下之后,尹子瑶又拉着祁景行心疼的开口:“阿景你休息一会儿,你看你眼睛下的乌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打了呐。” 说着就拖着人一起躺在床上,还直接伸手捂住了祁景行的眼睛,催促道:“快睡觉,快点呀。”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毫无睡意的他听着耳畔阿瑶的催促,他忽然真的有了几分困意。 握着尹子瑶的手,将他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见男人睡着,尹子瑶挪开遮在男人眼睛上的手,看着男人脸上,满满的疲倦,眼尾忽然间有些发红,嗓音有些哽咽的轻轻唤了一声:“阿景” 睡梦中的祁景行许是听见了这声呼唤,脑袋在尹子瑶手上蹭了蹭。 看着男人的这番模样尹子瑶却越发的难受了起来,酸涩的感觉涌上鼻尖,眼眶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落在了祁景行的衣领间,一声哽咽溢出嘴边,惹来男人的微微皱眉。 发现这一幕的尹子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将一声声哽咽全堵在嘴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男人吵醒了。 这一觉祁景行睡得格外舒适,醒来时已经天边已经挂上了绯色的日轮,余晖悠悠的撒进屋子里,尹子瑶不知何时起身伫立在窗边看着西山斜挂的景色。 撑着身子坐起,眼中闪着些许无奈,抓起一旁的大氅走过去。 贵妃娘娘有古怪(二十五) 这是另一本书的存稿,请勿订阅,等会更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 将人放好,祁景行起身退后了几步。 易游云上前伸手搭在尹子瑶的手腕上,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松开了,收回手语气冷漠的开口:“阿一药箱。” “公子,给。”阿一微微低头面无表情的递上药箱,然后又默默的后退站在了一旁。 打开药箱易游云先是从里拿了一瓶白色瓷瓶出来,而后刚要打开动作却又迟疑了一番,一丝挣扎闪过不过很快就被掩盖住了,表情若无其事的打开瓶塞,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塞进尹子瑶嘴里。 药丸入口尹子瑶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一旁的祁景行见状紧张的上前询问道:“易神医,阿瑶他·······” 还没说完易游云便打断了他的话,合上药箱,拿出帕子擦着手指,眼眸微磕淡然的说道:“在下医术不精,只能缓解这位公子的症状。“ “神医的意思是,无法救阿瑶。“祁景行扶着一旁的柱子眼眶发红脸上的神情带着些崩溃和不可置信。 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突然间就这样破灭掉了,心落到了谷底,绝望接二连三涌上心头,使他几经崩溃。 他恍若失神连一边跌跌跄跄的走到床边,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床边,眼前被夺目而出的水渍迷了视线,颤巍巍的伸出手动作温柔的轻抚着那苍白的容颜。 哪怕眼前视线已经模糊,他也未曾挪开过视线,他怕下一秒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变成一具没有了声息的躯壳。 见状没有人敢上前打扰两人,纷纷悄悄退出了屋子里,易游云也带着阿一退出了,退出房间的那一刻他扭头看向了屋里,然后忽然开口询问着阿一:“阿一,我是不是做错了。” 奈何这句话他说的太轻了,阿一几乎完全没有听清,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公子回问道:“公子说什么,阿一没有听清。” 收回目光,易游云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的样子,淡淡的落下一句没什么便离开了。 阿一没有不懂规矩追问什么,只事提着药箱跟上易游云的步伐。 莹白的月光跳动在光秃秃的树枝间,呼呼的寒风卷着点点落雪袭来。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个难熬的夜,只不过有的人是内心的难熬,有的人是悲呛的痛苦。 祁景行合衣抱着尹子瑶躺在床上,两人相依偎,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睁眼到天明,不肯他的阿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半分·。 血丝布满整个眼白,干涩的感觉一直不断袭来,可祁景行就是不肯闭眼休息一番,一个早晨方颜都不知道劝过多少次了,但就是没有丝毫用处。 直到中午的时候尹子瑶突然醒过来了。 看着眼前看着格外憔悴颓废的男人,尹子瑶心疼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沙哑难听的声音传出,淡淡的甜腥味在口中回荡着。 一旁的男人见他醒了连忙唤来站在门外方颜:“方颜快倒一杯水过来。” 听见祁景行的声音方颜还以为是世子他想通,推门走进去才发现是尹公子醒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连忙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然后就悄悄退下去忙着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 喝了一杯水嗓子果然舒服了不少,声音也不像先前那般沙哑难听了,抬手捧着祁景行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脸颊,心疼的开口:“阿景你怎么瘦了,你是不是又闹小孩子脾气不肯去吃饭,你呀总是这样,但凡我出点事你就要整日整夜的不吃不喝的寸步不离的守着我,都和你说几次了,不许这样,可你呀就是不听。” “我以后什么都听阿瑶的,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一定不会了,不会了。”用力将人抱入怀里,埋首在尹子瑶的颈间,语气有些哽咽的回着话。 难得见到这男人这般不安的一幕,尹子瑶抬手同样也抱住了祁景行,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带着微微的苦涩在里面。 没过多久方颜便端着一些清淡的素粥和小菜走了进来,放下说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听见方颜的话,祁景行这才想起来昨晚到现在尹子瑶都处昏迷状态,现在肯定饿了,松开怀中的人儿起身走到桌前盛了一碗素粥回到床边。 尹子瑶原本打算自己吃,好让祁景行也去吃点东西,奈何祁景行却执意要先喂他吃过自己再去吃。 拗不过他的尹子瑶只好由着他,不过这一碗粥最后却是被两人分着吃完的,因为尹子瑶吃了两口后,就开始闹着让祁景行也吃,开始祁景行是不同意的,然后尹子瑶就说你不吃我也不吃,所以无奈之下祁景行只好同意了。 吃完东西,尹子瑶突然拉着祁景行的衣袖说道:“阿景,我们种一颗桃树,等到桃花开了的时候我们一起赏花可好。” 一想到拿起满天盛开的桃花,尹子瑶眼眸中都带着几分笑意。 对于心爱之人的要求,祁景行当然乐意满足,当即便叫人去寻一颗桃树移栽到院子里。 等到侍从都退下之后,尹子瑶又拉着祁景行心疼的开口:“阿景你休息一会儿,你看你眼睛下的乌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打了呐。” 说着就拖着人一起躺在床上,还直接伸手捂住了祁景行的眼睛,催促道:“快睡觉,快点呀。”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毫无睡意的他听着耳畔阿瑶的催促,他忽然真的有了几分困意。 握着尹子瑶的手,将他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见男人睡着,尹子瑶挪开遮在男人眼睛上的手,看着男人脸上,满满的疲倦,眼尾忽然间有些发红,嗓音有些哽咽的轻轻唤了一声:“阿景” 睡梦中的祁景行许是听见了这声呼唤,脑袋在尹子瑶手上蹭了蹭。 看着男人的这番模样尹子瑶却越发的难受了起来,酸涩的感觉涌上鼻尖,眼眶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落在了祁景行的衣领间,一声哽咽溢出嘴边,惹来男人的微微皱眉。 发现这一幕的尹子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将一声声哽咽全堵在嘴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男人吵醒了。 这一觉祁景行睡得格外舒适,醒来时已经天边已经挂上了绯色的日轮,余晖悠悠的撒进屋子里,尹子瑶不知何时起身伫立在窗边看着西山斜挂的景色。 撑着身子坐起,眼中闪着些许无奈,抓起一旁的大氅走过去。 贵妃娘娘有古怪(二十八) 勿订!!!稍后更换! 时间好像留的特别快,以往格外安静的小院这两日却来了不少的江湖神医,甚至宫中的御医,只要是能找到的祁景行,都去找过求过,甚至不惜暴露踪迹。 可尹子瑶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全靠着一根老参吊着命,昏迷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而且就算是醒着神志也是不清醒的状态,所有人都生怕哪天,他就这样在昏睡中不知不觉的就离开了。 而祁景行为了找到能医治尹子瑶的人,开出的条件也越发诱人,有不少见财起意的人假冒神医上山。 “哎呦,不要再打了,我再也不敢,求公子饶了我。”段仁宇抱着头缩卷着身体,粗壮的木棍带着呼呼的风声拍打在他的身上传来凄惨的嚎叫。 不过他悲惨的样子却没有引起众人的同情。 一个大夫,世人心目中活菩萨,为了钱财去迫害他人的性命。 祁景行用力捏着手中的药包,里面的药材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力道纷纷从崩开纸的束缚,裸露出来刺鼻的药味四散开来,祁景行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 为了钱财,这人居然敢给他的阿瑶下这等虎狼之药,一想到自己还险些将这些药给阿瑶服下,他的心头就一阵紧缩,他险些害了他的阿瑶。 这时一个下属匆匆上前与祁景行低语了几句。 祁景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瞬间睁大,表情有些激动,语言间带着些无措:“快,快去将易神医带上山来,等下,我亲自去请易神医。” 匆匆带着一行人就下了山,还未来得及进城,一个衣衫褴褛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头,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准确是祁景行他一人的去路。 老头拎着一个酒葫芦打了一个酒嗝,浑浊的双眼微咪指着祁景行醉醺醺的说了一段话:“嗝,怪哉,着实怪哉,明明是天定的缘分却被人刻意分开,有缘却不能相守,怪,啧,真怪,小伙子,你心爱之人怕是活不过明日傍晚。“ 突然被拦住去路的祁景行没有打算理会这个疯老头,但没想到这个疯老头却诅咒他的阿瑶,顿时一股子火气冒了出来,不过却没有动手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带着人换了一边继续前进,毕竟易神医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他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老头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饮了一口酒,大声笑道:”哈哈哈,有人能救却不救,有人有缘却无缘,兜兜转转因果轮回,天定的事情没人能改。“ 此时尧镇某个小院子里 一个小童正拎着茶壶给易游云刀叉,滚烫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可易游云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直接端起茶水送到嘴边,一旁的小童刚想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滚烫的温度,让易游云直接失态的将杯子甩落在地,茶水洒了一地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体,几块碎瓷片落得到处都是。 小童连忙拿来工具收拾干净又给易游云重新到了一杯茶,不过许是被烫着的阴影还存在,易游云看着眼前这杯茶只是微微皱眉没有接过。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一个小厮走进来恭敬的开口:“公子,安王世子前来拜访。” 易游云整理了一下仪容,淡然的开口:“请人进来。” “是“小厮低头退下。 没一会只有祁景行一个人跟着小厮进来了,带领着客人坐到位置上,小厮这才恭敬的退下了。 小童上前替祁景行倒了一杯茶,便退到一旁等待自己公子的吩咐。 “易神医在下想求你救一个人,不论什么代价在下都可以答应。” 易游云没有出声只是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眸色幽深,闪着一丝挣扎,垂下眼眸望着手中透亮的茶水,似乎是坚定了什么,最后语气淡然的开口:“好。” 见易游云同意,一股子欣喜涌上心头,祁景行激动的捏着一旁的桌角,声音带着些许颤音:“不知道神医的条件是什么?” 他本以为这番会废一番心思,易神医竟然这般轻易就答应了。 易游云抿了一口茶水随后起身走向里屋,只留下一句,“今日我心情好,不取报酬,阿一帮我准备药箱,出诊。” 名唤阿一的小童,表情恭敬的应了一声,微微低头跟上里易游云的步伐。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启程返回了山上。 途中又突然间下起了大雪,众人只好又加快了行程,深怕等下晚了,大雪封了山路。 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大雪先他们一步将山路给封了。 望着眼被乱石白雪堵住的山路,祁景行双眸瞪的死死的,一拳砸在了乱石上,发出砰的一声动响,些许雪花被砸的纷纷落下。 红着双眸,扭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走别的路。“ 祁景行现在有些在心底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选择跑到这山野之间来,该死的。 这一绕路他们只好得原路返回走另一边上去,等到他们回到山上的时候,西山半斜日归来。 清冷的余晖洒在众人的身上,推开院门,方颜焦急的跑来,连平时该守的规矩都忘了,扶着门框微微喘气道:“世子,公子他快要不行了。” “什么!!!“祁景行脸色顿时煞白脚下一个跌跄,整个人险些撞上了门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步伐紊乱的冲进里屋。 尹子瑶现在完全处在一个半昏迷半醒的状态,望着祁景行靠近的身影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却只发出了几声咳嗽,点点血丝顺着咳嗽带出。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祁景行双手竟然有些颤颤巍巍,轻轻抚摸着他苍白却带着病态红晕的脸颊,嘴唇抖着吐出两个字:“阿瑶。” 似乎是听见了有人唤他的名字,尹子瑶迟钝的寻声呆呆道望去,半磕着眼眸透着迷茫又带着稍许不解,张嘴想要询问什么,却都是咳嗽的声响。 将人扶起靠在自己怀中,一滴温热的水渍落在尹子瑶干裂的嘴唇上,祁景行将脸贴在怀中人儿的发间,双手紧紧环抱着他,表情像是压制着什么然后快要压制不住了。 这时耳畔却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 “世子将病人松开,你这样在下不好看病。”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在祁景行耳中却恍若救赎,对啦还有易神医,易神医一定可以救阿瑶。 贵妃娘娘有古怪(二十九) 这是另一本书的存稿,请勿订阅,等会更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 这一觉祁景行睡得格外舒适,醒来时已经天边已经挂上了绯色的日轮,余晖悠悠的撒进屋子里,尹子瑶不知何时起身伫立在窗边看着西山斜挂的景色。 撑着身子坐起,眼中闪着些许无奈,抓起一旁的大氅走过去。 正望着外面出神的尹子瑶忽然感觉肩上一重,整个人就被环住了,惊呼一声,扭头看去,只见祁景行用一件雪白的大氅将他裹住,然后将手搭放在他的肩上,用着无奈的语气对着他说:“阿瑶,你又不听话跑到窗边来吹风。” 尹子瑶整个人顺势往后一靠,贴在祁景行的怀里眼眸微阖说道:“阿景,桃树运来了,我们一起去将它栽在院子里可好。” 环住怀中人儿的腰身,头贴在尹子瑶的耳畔,眯着眼轻轻说了一句:“好” 院中 虽说是一起栽种,但因为身体的缘故祁景行不放心他只是让他偶尔 扶一下树身,挖坑埋树这些事情就全靠祁景行亲自动手。 树刚种完,尹子瑶身体一晃整个人一头朝着地面栽去,幸亏祁景行一直关注着他这边的情况,及时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否着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子。 “阿瑶。”祁景行满目紧张的抱着尹子瑶打算回房,还一边焦急的对着一旁的侍从吼道:“快去请易神医。” “不,不用阿景我就是有些头晕不打紧,就不必劳烦神医了。”尹子瑶扯扯祁景行的衣袖出声阻止道。 闻言祁景行脸色闪过迟疑,出声劝道:“阿瑶,还是让易神医来看看为好。” 这次尹子瑶既没有阻止但也没有同意,只是望着那棵刚种下的桃树,眼中带着些许怀念,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间开口:“阿景,我记得我刚遇见你的时候,正恰逢桃花开得正好,那个时候我可狼狈了。” 雪色入眼,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起来,往日的场景却在眼前缓缓清晰,他好像依稀看见了,那日的桃花明媚,映的眼前人格外的深刻。 三年前 “没钱还想赖在我们这不走,我们这是客栈不是善堂。”店小二站在客栈门口一脸不屑的拍了拍手,然后带着人走了进去。 尹子瑶低着头红着脸在众人的目光下捡着地上散落的行李,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跑到一处小巷子处,尹子瑶抱着手中的行李望着头顶的树荫,长叹了一口气。 此次来皇城赶考,落榜了,如今又身无长物被人赶了出来,流落异乡,回不去故里。 感叹了一会人生,尹子瑶就抱着行李打算去找个暂时能住的地方将就一下。 幸好在城郊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月老庙,尹子瑶抱着包袱走进去,里面有一个老乞丐正躺在枯草堆上挠着背,看见尹子瑶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又转过去继续挠背。 尹子瑶也没有在意,抱着包袱走到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乱的小角落,坐下了拿出一本书,书皮磨损的很严重可见已经被翻阅过很多次了。 暖暖的橘色光芒透过残破的窗户照进来,投映在纸间,轻轻翻动书页,光芒顿时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 时间缓缓过去,咕噜噜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尹子瑶放下手中的书,摸着肚子瞥了一眼不远处好像睡觉的老乞丐,小心翼翼的从包袱里翻出了一个冷硬硬的窝头,藏藏掖掖的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因为这是仅剩的一点食物,尹子瑶也不敢多吃,就啃了半个便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包袱里放好,然后将包袱藏在自己怀里。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个老乞丐依旧在睡觉。 夜幕悄悄落下,稀稀疏疏的星点,月弯儿偷偷挂上天际,一两声虫鸣偶尔在杂草中响起。 一阵阵困意席卷着尹子瑶的意志,头一点一点的,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困意睡了过去。 夜间的风有些冷,尹子瑶下意思的缩了缩身体。 不远处的老乞丐翻了一个身望向这边,浑浊的眼珠转动着,双手撑地起身,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在尹子瑶身边蹲下。 目光落在尹子瑶怀里紧紧抱着的包袱上,缓缓伸出手,可还未接触到,老乞丐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淹没在了庙外的草丛中。 此时残破的月老像,忽而闪动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落到草丛中的老乞丐,面对这样诡异的一幕来不及思考,慌乱的便逃窜离去。 一夜好眠到天明,初日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户印进来,跳跃的光影落在尹子瑶的脸上,仿佛堕落世间的谪仙,明明身处在黑暗,却依旧散发着光明和暖意。 “唔” 微微睁开眼,尹子瑶撑着双手起身,怀中的包袱随着他的动作,滚落在地,发出闷闷的声响。 揉着眼睛尹子瑶打着哈欠往前走去,一脚就踢中了地上的包袱,一个跌跄险些被绊倒在了地上。 这一遭让原本还是很迷糊的尹子瑶彻底清醒了过来,连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包袱,不过里面的半个窝头却滚落了出来,尹子瑶一脸心疼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眼中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把馒头放进了包袱里,毕竟这是他最后的余粮了。 将包袱挎在身上,尹子瑶摸了摸肚子走出了这个已经被人们遗忘的月老庙。 热闹的街头尹子瑶伫立在街边卖包子的小贩边上,诱人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让他忍不住咽唾沫,咕噜噜的声响从肚子里传来,一旁的小贩热情的开口招呼道:“这位公子来几个包子,我家的包子绝对好吃。” 尹子瑶抓了抓袖子,尴尬的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靠在小巷子墙边,尹子瑶望着外面街道上叫卖的小贩,叹着气摸了摸肚子,长长的睫羽垂下,细碎的流光在眼眸中闪动,伸手摸出那半个窝头,捏在手中。 挣扎的神色不断在脸上闪过,最后尹子瑶还是将那半个窝头凑到了嘴边,咬了下去。 细碎的土粒混着冷硬的窝头,味道真的不好,不过为了填饱肚子,尹子瑶还是咽了下去。 余晖撒下,行人来去匆忙,许是运气还算不错的缘故,尹子瑶找到了一家客栈的打杂的活。 身着一身粗布素衣的尹子瑶捏着一块抹布,弯腰收拾着桌面上客人留下来的残羹剩饭,夜幕即将来临店中来留宿的客人也越发少了,手头的活也渐渐轻松了下来。 贵妃娘娘有古怪(三十一)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山崖下茂密的草丛上,只见一匹饿狼悄悄的接近草丛旁毫无生机的女子身旁。 忽然女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嘶,我这是在哪?” 萧九瞳,忍着身上的剧痛从草地上坐起。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现在无法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见猎物突然醒来,饿狼停住了脚步,幽绿的眼睛盯萧九瞳。 一人一狼就这样僵持着,终于狼在饥饿的控制下,扑向了萧九瞳。 萧九瞳,抓起身旁的石头,精准的砸向饿狼的眼睛。 狼吃痛的朝后退了几步,萧九瞳趁机到了草丛后,却不想到草丛后居然有个巨大的山洞,这一滚便刚好滚了进去。 萧九瞳忍痛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山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萧九瞳只好贴着石壁向里走。 刚走出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空,突然的失重让萧九瞳忍不住差点惊呼出声。 受伤的地方在掉下来的时候难免会磕到一旁的石头上,是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不断传来,萧九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晨光透过茂密的树林从缝隙里照下。 “水、水” 昏迷中的萧九瞳忽然觉得唇上一阵冰凉,下意识的动了动唇,水沿着树叶边缘流入她的口中 如果萧九瞳此刻睁开眼的话会发现一只紫色的狐狸蹲着她身边,两只爪子捧着树叶给她喂水。紫水晶一般的眼睛还很人性化的闪过一丝心疼。 喂完水小狐狸便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萧九瞳。 “嗯”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萧九瞳缓缓睁开眼,耀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 萧九瞳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上,可刚一抬手,一阵剧痛便传来。 感觉着身上的痛感,萧九瞳喃喃自语。 “我,我还没死吗?” 这时手臂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萧九瞳侧首望去,一只小狐狸正蹲在她的手臂边,许是看见她醒来,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欣喜。 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许是想到了什么。 忽然抬起一只爪子,朝另一只爪子上一划,带着些许紫色的血流了出来。 小狐狸赶紧将爪子伸到萧九瞳的嘴边,一股腥甜的味道带嘴里漫延开了。 萧九瞳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温养着她残破的身躯。 原本还剧烈疼痛的身体,如今已几乎好了。 扭动了一下手腕,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却不像最开始那般无法忍受。 伸手抱起正舔着爪子上血迹的小狐狸,摸了摸那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 “谢谢你救了我,小狐狸” 只是小狐狸听着这句话,眼中竟划过一丝伤痛。 忽然间从萧九瞳的怀里挣脱朝远处跑去。 “诶,小狐狸” 刚想要从站起去追小狐狸,却因为身上的刚治愈,身上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 根本追不上小狐狸,只好看着小狐狸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躺在原地等着体力恢复了一点,才从地上爬起来朝森林里走去。 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条河边。 溪水清澈见底,石缝间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在四处窜动。 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看清楚了自己的狼狈的样子。 一头乌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有一些杂草和叶子,蜡黄的小脸上都是泥印,浅黄色的衣裙破破烂烂的,满是划痕。 不过这些萧九瞳都还没有放在心里,她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 这溪水中照出来的人影为什么这么陌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她。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一种新药,可是自己服下药物之后,中途发生了异常,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险些成了恶狼的口下亡魂,可是自己怎么会在野外,还变成了另一个人。 萧九瞳突然想起来以前表妹给她看的什么穿越小说,自己不会刚好碰上了。 可是就算穿越,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属于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 说到记忆,脑海中便刚好涌出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并不完整,但大概可以让萧九瞳了解这具身体的状况。 玄凌国第一废材无颜丑女,萧家的傻子小姐,天生无法聚集灵力。 这身份也是够大的。 不过原主的记忆里居然没有没有她自己的名字,这就怪了,就算是傻子好歹也该有个名字。 又从新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也只知道别人唤她九九或是九儿,而且还是从原主已经八年未见的哥哥和娘亲母家人的记忆中得出来的,过了原主的记忆里便再无关于名字的任何记忆。 原主这过去的八年,除了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夭雪,几乎人人都叫她傻子,废物。叫得原主都以为她真的就叫傻子,废物。 至于原主的父母,记忆之中虽有,但却很模糊而且还很少,好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抹去了一般。 整理好记忆,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清洗脸上的泥印。 发现原主的右眼眼角下有一朵的红花,虽不是很大,但足矣破坏掉脸部的美观。 一边清洗这脸上的泥印,一边感叹道。 唉,若不是这朵花原主也不至于被人叫成丑女。 因为原主的另一半脸挺精致的。 将脸上的泥印洗完,萧九瞳便离开溪边,打算去找离开的路。 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前面有一颗瘦小的梨树。 梨树上结了十多颗可口多汁的梨。 萧九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这具身体已经有一天没进食。 看着眼前的梨,萧九瞳更饿了,索性便伸手摘了一颗用衣袖擦了擦,便放在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不过这梨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对。 不过管它的,根据她的前世身为神医的经验反正没毒就行,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个迷糊。 也许是太饿,萧九瞳一口气便吃了一半的果子。 摸着有些撑的肚子,萧九瞳将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打算等会饿了再吃。 于是森林中便有了这样一幕,一个少女抱着一堆果子边走边啃,完全没有一点身在危险之中的意思感。 又啃完一颗果子,萧九瞳将果核扔掉,又拿了一颗,可还未咬下去眼前突然一黑,朝前一扑,刚好前面有一个被灌木丛挡在的小坡,于是萧九瞳整个人便顺着小坡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股燥热的感觉开始蔓延至全身,萧九瞳边滚还一边想着。 这果子该不会真的有毒! 贵妃娘娘有古怪(三十二) 幸好这一路上到没有什么石块之类上东西,不然萧九瞳身上又该添新伤了。 感觉到滚落的速度开始减慢,萧九瞳用手撑着一旁才停止了继续滚动,但却一头扎进前面的泉水里。 温热的泉水灌入口腔中,险些将她呛死在水里,幸亏有一双手将她从水里提起来才幸免了这个结局。 “咳咳” 咳出口中的水,萧九瞳借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将自己提起来的人。 “谢谢你。” 炽热的感觉再度席卷萧九瞳仅存的意识。 手不由自主的攀附上眼前这人的身上,入手是一片冰寒入骨的皮肤。 明明身处在温热的泉水之中,为何这人会如此之冷。 萧九瞳却来不及想这是为什么,一边摸着手底的冰凉身躯,一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人摸着挺舒服。 正当萧九瞳摸得入迷,一双冰凉的骨指分明的大手却握住萧九瞳的手,不让她乱摸。 萧九瞳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手的主人,不开心的嘟囔道: “干嘛不让我摸,小气。” 见萧九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还反过来指责自己小气,男子嘴角扯开了一抹上翘的弧度,余光落到萧九瞳身边散落的果子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吃了多少个惑月果。” 萧九瞳听见男子的询问,迷糊的看着男子的脸,忽然裂开嘴笑道: “好漂亮的美人,我喜欢。” 说着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朝男子俊美的面容袭去。 扯着男子的脸颊,痴痴的开口: “美人,你的脸好像果冻,我好想咬一口。” 说着萧九瞳咽了口口水,继续蹂躏男子的脸。 男子有些无奈的任由萧九瞳在他脸上胡乱折腾,如果仔细看其实男子看似无奈的表情,其实带着一丝宠溺。 捡起萧九瞳身旁的一个有些擦伤的果子,放在她眼前。 “乖,告诉我你吃了多少个这个果子。” 男子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萧九瞳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男子的问题开口: “我吃了大半棵树的,不过这果子味道不是很好吃。” 听见萧九瞳的回答男子有些无语,不好吃你还吃了大半棵树,不过还好只是惑月果,吃多了顶多神智有些不清醒罢了,要是别的恐怕他也没办法。 正当男子想着如何去除惑月果的药性时,萧九瞳却一口啃在了他的脸上,还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男子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萧九瞳的脑袋。 “乖,松开好不好!” 萧九瞳摇摇头继续咬着不肯松口,含糊不清的说: “不要,阿九要吃。” 虽然男子并不知道萧九瞳口中的究竟什么,但大概可以根据名字分辨出是一种糖,便开口哄着萧九瞳。 “阿九乖,松开,我给你好吃的糖果好不好!” 只见萧九瞳的眼睛骤然间亮了,天真的继续含糊不清的回问: “真哒?” 听见萧九瞳的话,男子大手一挥,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包装精致足足有一个手掌大的大糖果,递到萧九瞳面前。 萧九瞳看见糖果便松开了男子,抱着大糖果剥掉外面的糖皮开心的舔着。 闹腾了好一会儿,萧九瞳终于安静了下来,男子这才开始给萧九瞳祛除惑月果的药性。 刚祛除到一半,萧九瞳便勉强恢复了些许神智靠在男子怀里因为嘴里塞着糖果所以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 “窝,这是在纳里?” 听见萧九瞳的声音男子下意思停下了动作,愣了半响才缓缓闭上眼开口: “神月泉,这里是神月泉。” 萧九瞳歪着头含着糖果,秀气的眉毛皱起。 “神月泉,阿九不喜欢,阿九不要它叫这个名字。” 掩下眼底的一抹伤痛,继续一边为萧九瞳散去药性,一边哄着她。 “好,我们不叫这个名字。” 听见男子的附和,萧九瞳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添着糖果。 当最后一丝药性散去,萧九瞳终于恢复了清明,可是只来的及看清身后男子的面容,便晕了过去。 男子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可见应该是之前为她祛除药性消耗了太多气力。 赤裸着身躯将怀中的少女抱上岸,放在一处青石旁,不知从何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套上少女那纤细的手腕。 取了一抹萧九瞳小指的指尖血,滴在手镯上,鲜红的血液蔓延在手镯的纹路之间,一条红线若隐若现系在她和男子的小指上。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线并不明显,反而一副随时都会消失断掉的样子。 可男子并没有因为红线的样子而受打击,反而眼底有着一丝雀跃仿佛在庆幸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最后男子在萧九瞳脸上落下一吻,周身便开始绽开紫色的荧光。 只见荧光包围中男子光裸的身躯在慢慢变小。 直至荧光消失,一只小狐狸却取代男子出现在了萧九瞳身边,呼吸有些微弱,但也算平缓。 一人,一狐相依到夜深,萧九瞳才醒过来。 扶着微晕的脑袋,萧九瞳眼中还有一些浑浊。 她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自己,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动了动手臂,却触到了一团毛绒,低头一看发现是那只救了自己的小狐狸。 可是戳了戳小狐狸的毛绒脑袋,发现它并没有醒,而且呼吸很弱明显是有些不好。 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萧九瞳打算带着它离开这个地方。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这冷清的泉水中,很美,很美。 但萧九瞳却一点也不喜欢,而且一想到这个泉叫神月泉她心里对这个地方非常的不舒服。 就好像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她。 借着月光萧九瞳抱着小狐狸快速的离开这个她一秒都不想多待的地方。 但走到她滚下来的那个小坡不远处是,她发现这周围好像包围着一圈雾气。 可许是天色太暗的缘故,萧九瞳看得并不清楚。 因为着急离开的原因,萧九瞳也只当这些雾气是普通的烟雾罢了。 所以也没看见当她穿过雾气走远后,一只兔子扑腾到雾气边缘啃食着青草,雾气悄悄笼罩住兔子的身躯。 只见几个呼吸间,兔子便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堆残渣。 离开神月泉,萧九瞳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毕竟这夜晚的森林会出现什么,她并不确定。 捡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将小狐狸放在上面,这才去拾一些干柴来生火。 贵妃娘娘有古怪(三十四) 见女子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并不理会自己,萧九瞳只好朝女子走去,还一边再次询问: “请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可是女子却依旧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好像将一切都隔绝在外不予理会。 萧九瞳只好伸手想拍一下女子,可是伸出去的手,却从女子的身上穿过。 看着穿过去的手,萧九瞳一阵愣神。 难道这周围都是幻境,想到这个世界的奇妙,萧九瞳心头的疑惑好像解开了不少。 可这时原本低头的女子却突然间抬头,双手猛的抓住萧九瞳的双臂。 对于这一变化,萧九瞳唯一的想法是,为什么,她能碰到我,我就不能碰到她,这很不公平的好吗? 还没等她抱怨完,女子的絮絮叨叨便又开始了。 不过与其说是女子一个人的喃喃自语,不如说女子好像是在要她承诺些什么。 “答应我,不要爱上他再重复千年前的悲剧,爱上他你会万劫不复……” 萧九瞳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千年,他又是谁? 忽然间女子贴近她的耳边低语了一段话,然后便松开松开了她,慢慢的朝黑暗里退去,只是口中的话语依旧没有停下。 可是萧九瞳现在却没有空去关注女子离开去了那里,因为女子在她耳边留下的一段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异界之中躲了千年,终究还是回来了,终究还是违背不了天命二字,萧九瞳如果有一天他再次负于你,记得亲手杀了他。” 她会喜欢上某个人吗?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不知道,以前身边喜欢她的人也不少,她却没一个喜欢的,她好像没有爱人的这个能力…… 黑暗中隐隐约约飘着一些灰色的雾气,开始只是少数,到后来慢慢的慢慢的,灰色雾气充斥着怎个空间。 沉思中的萧九瞳也注意到了这些灰雾,正打算往后躲避。 一缕细小的灰雾从她鼻下飘过,熟悉的昏沉感袭来,便不醒人事了。 只是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两个名字。 “殇儿,离儿……” 悲伤的情绪不知由何而生,却充斥着她整个胸膛,愧疚、怯意、恐惧,痛苦让她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 梦醒了,她却无法平静了,幻境中带着熟悉感的男女,黑暗中哀怨而失常的女子,还有那两个让她满心愧疚的名字,她慌了。 泪水不断滑下,融入身下的土地,可是她心中的愧疚,悲伤却没有随着眼泪而离去。 她不知道在为什么而愧疚,连心中的悲伤由何而生都不清楚,她很想告诉自己这些情绪不属于自己。 可是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着,这些都是你的,也许你现在不明白,可是在不久之后的将来你就会明白了。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些情绪的束缚,骤然间她感觉到了一个毛绒绒的触感。 柔软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在平息她内心翻腾的情绪,就好像荒芜沙漠上涌现了甘泉。 当最后一丝情绪褪去,她睁眼,是一望无际的昏暗天空和微微晃动的树枝。 她微微动了一下身体,一个白色毛绒绒的小脸出现在她的头顶,伸着爪子盖在她的额头上。 看着哪紫色的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萧九瞳伸手将小狐狸紧紧抱在了怀中,内心里满是感激。 如果不是小狐狸,自己恐怕会沉沦在那些情绪之中最后迷失自己。 “小狐狸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 小狐狸没有做什么回应,只是在她的怀里动了动身体。 收拾好情绪萧九瞳借着昏暗的亮光和小狐狸的帮助下捉住了三条鱼,回到了山洞。 橘红的火焰,炽烤着鱼身,萧九瞳时不时翻转一下手中穿着鱼的木棍以免烤焦。 等到鱼烤好了,萧九瞳将鱼放在洗过的叶子上,摆在小狐狸的面前,然后又接着烤剩下的鱼。 整个山洞除了火舌席卷鱼身是发出的“噗嗤”声,就只剩下细微的吞咽声。 吃完鱼的一人一狐在山洞中又休息了一夜。 因为河中的事件,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萧九瞳便带着小狐狸继续赶路。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入了洛城。 夕阳散尽最后一抹余晖之时,萧九瞳找到了找到了萧家。 此时看着眼前张灯结彩的萧家,萧九瞳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看来今日可以上演一出好戏了。 因为是大喜的日子,所以萧家门前有不少宾客进出,所以萧九瞳没花多少功夫便混了进去。 许是今日宴请的宾客甚多,所以便设宴在了宽敞的林园之中。 一进林园中,萧九瞳并没有慌着去捣乱,而是找了一棵角落里的树靠着,打量着最中央的一对新人。 “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之灵气 二拜日月之精华 二拜高堂 一拜父母养吾身 再拜爹娘教吾心 夫妻对拜” 这对新人刚打算拜下去,萧九瞳便刚好出声。 “慢着,新娘都不对这最后一拜还是不要拜为好。” 所有宾客循声望去,只见萧九瞳悠闲的抱着小狐狸顺毛。 明明满身狼狈,面容丑陋,却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特殊气质。 “九,九小姐……” 下人颤抖的声音,仿佛在一潭平静的湖水中惊起了轩然大波。 “这是九小姐,那台上的是?” “谁知道哪!说不定是城主家不满九小姐和萧家来了一起偷梁换柱。” “也对反正这天地一拜,事后就算被发现也不能挽回,况且九小姐天生痴傻,容貌丑陋城主府定不会让自家唯一的继承人娶那样一个女子” 伴着众人的讨论,萧九瞳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那行礼的高台,最后停在了新娘面前。 伸手正打算扯下新娘的盖头,一只却先她一步将她拦下。 “那里来的贱人敢打扰本公子行礼。” 萧九瞳看着拦住她的新郎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长得还不错,不过若非因为他原主,怎会被人打死弃入荒野山林之中。 绕过挡在她和新娘之间的手,快速扯下那碍眼的盖头。 霎时整个林园安静了下来。 见萧九瞳无视自己的话语,恼羞成怒的少城主季沐川,直接一掌拍了过去。 “啊!” 萧九瞳毫发无损的站在和自己一模一样新娘面前一脸深思。 而对她出手的季沐川则抱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惨叫,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萧九瞳肩上无害的小狐狸。 “唔,让我猜猜你到底是谁,是萧碧悦还是萧碧言。” 新娘细微的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贵妃娘娘有古怪(三十六) 萧九瞳微微歪头做思考状。 “嗯……月关姑姑我想先沐浴。” “那九瞳小姐请随老奴来。” 月关继续在前方带路,穿过一条石子小路,来到一片竹林内,眼前是一口温泉。 “九瞳小姐在此沐浴便可,老奴先行告退了。” 说完月关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萧九瞳抱着小狐狸,看着眼前的温泉,低头对怀里的小狐狸开口: “小狐狸你先去别处玩,我很快就洗完的。” 把小狐狸放在地上,萧九瞳挥了挥手。 小狐狸看了一眼她,然后蹦蹦跳跳的朝竹林外跑去。 见小狐狸离开,萧九瞳这才开始宽衣解带打算沐浴。 破损而满是尘土白衫落下,萧九瞳迈开腿,进入泉中。 温暖的泉水洗去这些日子的疲惫,放松的身体变得很轻松,在泉水的包裹下,萧九瞳不禁闭上了眼靠在泉边睡去。 水汽升腾起的雾气,围绕在萧九瞳身边形成了一层薄雾。 ———— 睡过去的萧九瞳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何时换上了一身灵动的白裙。 碧色的竹林前,一栋精致的竹楼屹立着,竹林边是一汪清泉,隐约见可以看见有银色的小鱼在水中游动。 正当萧九瞳以为又进入了什么奇怪的幻境时,一个挥动着翅膀向她飞来的小人,让她否定了自己是进入了奇怪幻境的想法。 “主人,主人,你终于来啦。” 主人,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小不点的主人了? 萧九瞳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眼前跟小精灵一样生物。 “小家伙,你是在叫我吗?” 萧九瞳口中的小家伙,挥动着翅膀,小小的手抓着衣摆,萌萌的小脸带着愤怒的表情,小短腿在空中狠狠的踩着,银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不断飞舞。 “主人人家不叫小家伙,人家叫残阳。” “残阳,残阳?” 萧九瞳喃喃着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她觉得好像认识一个人好像也叫这个名字,但是谁她却记不起来。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记不清的事情,她抬头再度看向自称残阳的小家伙。 “小家伙,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主人了?还有这里又是哪里?” 听见萧九瞳的称呼,残阳气的再次跺脚,银色的长发气得都快要竖起来了。 “都说了人家叫残阳。” 但萧九瞳任然无视残阳的强调,依旧唤她小家伙,弄得残阳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盯着她。 见小家伙快要气疯了,萧九瞳才没有唤她小家伙。 “残阳,这里是哪?” 小家伙嘟着嘴没好气的回答: “这里是残之境。” 说完见萧九瞳一脸不解,小家伙便又开口解释道: “就是你手上的镯子里的世界。” 经小家伙一提醒萧九瞳这才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套上面一只银质刻着古老花纹的手镯。 可是这个镯子是怎么来的,她却不由而知了,因为这个镯子既不属于原主,也不是之前她从那个大叔身上搜来的。 忽然她记起在林中的时候,泉中的那个男人,难道是他套上的。 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实在太模糊了,所以她也不清楚是不是他。 指尖研磨着手腕上手镯的花纹,忽然见一根若隐若现的红线,从手镯中蔓延出来绑上她的小指,然后无限延伸出去。 看见这一变化萧九瞳连忙问残阳: “残阳,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还在生气中的残阳,此刻却顾不得生气,死死的盯着红线,直到萧九瞳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将视线从红线上挪开。 “没什么,这是手镯契约之后的正、常、现、象。” 可萧九瞳还是听出了残阳话语中的咬牙切齿,刚想开口询问。 但残阳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便急切的开口。 “主人残阳先把你身上的封印解开。” 见残阳转移话题,萧九瞳也不好再继续问,不过她身上有封印?难道原主这些年不能修炼都是因为这个封印。 “封印?” 见萧九瞳被封印吸引不再想追问红线的事,残阳松了一口气,才开口解释封印。 “主人你身上的封印,就是这朵花——八灵印,它乃是上古封印,共有八印,凭我现在的实力最多解开第一印。” 摸着脸上的红花,萧九瞳暗想。 原来这就是原主身上的封印,不过究竟是谁给原主下的封印。 原主脸上的这朵花并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三岁之后在母亲消失的时候才出现的。 对了母亲,萧九瞳忽然想起来,她脸上的花和秋阁之中满园的花一样。 难道是原主的母亲亲手给原主下的封印。 可是原主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哪? 带着满腹的疑惑,萧九瞳陷入了沉思,可是她翻阅了原主所有的记忆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这个封印就好像是突然间出现的一般。 她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残阳。 “残阳,这个封印可以封印记忆吗?” 残阳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可以封印记忆,不过好端端的主人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你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吗?” 萧九瞳点了点头开口: “嗯,关于这个封印是如何来的记忆好像被人抹掉了一样。”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被封印了,不过封印解开之后记忆应该就会恢复。” 闻言萧九瞳点了点头。 “对了,残阳我的封印你要如何帮我解开,解开封印会对你有什么不好吗?” 听见萧九瞳关心自己,残阳开心的挥动着翅膀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落在萧九瞳面前。 “不会有什么,最多就是有些虚弱。” 得知残阳不会有什么事,萧九瞳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对残阳了解不多,但潜意识里她不希望残阳出事。 “那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残阳飞到竹林边的清泉旁停下,指着清泉。 “主人你等会儿泡在这个泉里,解开封印的过程很痛苦,阴阳虚实泉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萧九瞳走到泉边蹲下,伸手想要捧一点泉水,可刚伸入泉中,一条银鱼便蹦起来,长尾一甩,一道泉水便泼在了她的脸上。 抹掉脸上的泉水,萧九瞳下意思想要找那条调皮的小鱼,可那清澈见底的泉中那还有小鱼的踪影。 泉不深大概只有一米左右,泉水清澈见底,没有任何遮掩物,可这鱼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哪? 萧九瞳不死心的睁大眼睛,又找了一遍。 可泉就那么大,还没有任何遮挡物,但就是没有一条鱼的踪影。 贵妃娘娘有古怪(四十) 萧九瞳接过穿上,但还是在那嘀嘀咕咕的说着: “我等会去找外婆说说。” 收拾好后月知便带着萧九瞳去前厅用早膳。 来到前厅只见宫止已经坐在一旁等着其他人了,萧九瞳走进去先打了声招呼。 “止哥哥,早呀。” 说完便坐在小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弄着小狐狸的毛发。 宫止听见脚步声早早抬头看向门口,见自己妹妹和自己打招呼,便温和的开口: “小九早,吃完早饭可要随我一通上街。” 萧九瞳歪着脑袋看着宫止,想了想同意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还不如出去逛逛说不定还有什么惊喜呐。 “好呀,那止哥哥可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哦。” 见状宫止低笑道: “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玩。” 闻言萧九瞳咧着嘴露出八颗白皙的牙齿,回道: “正所谓唯美食和玩耍不可辜负,玩耍也是一种学习呀。” 听着萧九瞳奇葩的道理,宫止微微笑道: “好,小九说的都对。” 正聊着一道慈爱的声音从门口穿进来: “你们兄妹俩在谈什么呐?这么开心。” 见宫老夫人被月关扶进来,萧九瞳从椅子上起身走过去和月关一同扶着宫老夫人,双眼带着笑意的开口: “外婆,止哥哥说等会带我出去玩。” 宫老夫人朝月关挥了挥手,让后在萧九瞳手背上拍了拍,慈爱的笑道: “也好,让阿止带你好好逛逛,看中什么叫阿止付钱就好。” 扶着宫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萧九瞳故意看了一眼宫止然后拉长声音说道: “我一定要把止哥哥给花穷,外婆你说好不好呀!” 宫老夫人知道她这是故意说的,但依旧乐呵呵的接着她的话: “好,不过小九可要努力把阿止花穷哦,你止哥哥可是比我们都要富。” 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宫止忍不住开口: “奶奶,我的钱可是要留给我未来媳妇的,不能让小九花完了。” 宫止不提还好一提宫老夫人就笑骂道: “还留给未来媳妇,这些年也没看你带过一个女孩回家,连动物都没有个雌的。” 听着宫老夫人的话,宫止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不是那人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然自己至于现在这般嘛。 想起那二货一般的那人,宫止就有些头疼,照那货的智商得什么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啊! 想到这里宫止就忍不住在心底仰天咆哮,喜欢上一个傻子二货唉! 可是喜欢了,总不可能扔了,唉,自己选的人跪着也要撩到手。 见宫止低头不说话,宫老夫人也不再说什么,反而拍了拍萧九瞳的手说道: “别学你止哥哥,这么多年,连根女人都头发都没带回来过。” 萧九瞳迷茫的看着宫老夫人点了点头,肿么说到自己身上来了?好迷茫。 随着时间的过去,前厅的人也陆陆续续到期了。 既然人到齐了大家就纷纷落座开始早膳。 正所谓寝不言食不语,这顿早餐吃的很安静,用完早膳,宫止便带着萧九瞳出了府。 年幼时便离开了皇城,所以萧九瞳对皇城的街市还是很好奇的,走在路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忽然面前多出了一根糖葫芦,一颗颗红红的饱满的山楂裹在糖浆里,看着十分好吃。 “还不拿着,不是想吃吗?” 萧九瞳愣了愣接过塞进嘴里,甜甜的含糊不清的笑道: “谢谢,止哥哥。” 宫止看着萧九瞳她那吃货的模样,又在小摊上买了个糖人,递给她,然后说道: “不是说要把我花穷吗,看中了就买,我给你付钱。” 萧九瞳看着眼前的糖人,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拿着冰糖葫芦,然后又看了看宫止。 意思是你要我怎么拿? 宫止看了眼萧九瞳的情况,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但依旧一路上边走边买,不一会儿便买了一堆东西。 见萧九瞳吃完一样,宫止便立马把手上的的东西递了一样过去。 这时前方不远处的喧闹声引起了萧九瞳的注意。 咬着嘴里的糕点,含糊不清的问着宫止: “止锅锅,前面肿么了?” 宫止买好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回答道: “今天是轩雅阁的雅宴,要去看吗?” 吞下口中的糕点,萧九瞳点了点头。 她挺好奇那什么雅宴是干嘛的。 想着又塞了一块糕点在嘴里,顺带喂了一点给小狐狸,然后问道: “止锅锅,那什么雅宴是干嘛的吖?” 宫止又选好了一样东西,然后边付钱边与萧九瞳说道: “就是比诗词,才艺,修为这些听说这次第一名的奖励是一柄红色的长剑。” 两人刚靠近轩雅阁,身后边传来一声娇喝: “喂,前面那个你的狐狸多少钱,本小姐要了。” 萧九瞳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块,然后全塞小狐狸嘴里了。 小狐狸被塞到差点噎到,小爪子扒了扒肉块,然后一脸控诉的看着萧九瞳。 萧九瞳有些尴尬的从宫朗那里拿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果子,咬了一口,然后想拍一拍小狐狸的脑袋以示安慰。 结果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果子,然后一果子拍在了小狐狸的脑袋上。 可怜的小狐狸又差点被口中的肉块噎到了,大眼睛泛着水光看着萧九瞳。 谁知萧九瞳却歪过头默默的继续啃果子了。 受到十二万伤害的小狐狸,两爪子抱着肉块,没几下便吃完了。 而后面被无视了个彻底的人,见前面的人半点回应都没有,气的抽出随身携带是鞭子一鞭子抽了过去。 听着身后传来的凛冽的风声,宫止将萧九瞳拉至身后,对着凌空而来的长鞭抬手抓住,然后微微用力,长鞭便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反弹了回去。 只见一声惨叫过后,一名红衣女子捂着脸,露出怨恨的眼神看着宫止身后的萧九瞳,然后挤出几滴泪水,望着宫止,声音带着撒娇和娇蛮的开口: “止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 听着那女人娇滴滴的称呼自己,宫止不由的一阵恶寒,还是自家小九喊的好听,然后转身看了看萧九瞳,温柔的开口: “小九没事!” 萧九瞳摇了摇头,看着地上洒落的小零食眼中透着可惜,默默在心底呐喊着。 贵妃娘娘有古怪(四十二) 幸好这一路上到没有什么石块之类上东西,不然萧九瞳身上又该添新伤了。 感觉到滚落的速度开始减慢,萧九瞳用手撑着一旁才停止了继续滚动,但却一头扎进前面的泉水里。 温热的泉水灌入口腔中,险些将她呛死在水里,幸亏有一双手将她从水里提起来才幸免了这个结局。 “咳咳” 咳出口中的水,萧九瞳借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将自己提起来的人。 “谢谢你。” 炽热的感觉再度席卷萧九瞳仅存的意识。 手不由自主的攀附上眼前这人的身上,入手是一片冰寒入骨的皮肤。 明明身处在温热的泉水之中,为何这人会如此之冷。 萧九瞳却来不及想这是为什么,一边摸着手底的冰凉身躯,一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人摸着挺舒服。 正当萧九瞳摸得入迷,一双冰凉的骨指分明的大手却握住萧九瞳的手,不让她乱摸。 萧九瞳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手的主人,不开心的嘟囔道: “干嘛不让我摸,小气。” 见萧九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还反过来指责自己小气,男子嘴角扯开了一抹上翘的弧度,余光落到萧九瞳身边散落的果子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吃了多少个惑月果。” 萧九瞳听见男子的询问,迷糊的看着男子的脸,忽然裂开嘴笑道: “好漂亮的美人,我喜欢。” 说着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朝男子俊美的面容袭去。 扯着男子的脸颊,痴痴的开口: “美人,你的脸好像果冻,我好想咬一口。” 说着萧九瞳咽了口口水,继续蹂躏男子的脸。 男子有些无奈的任由萧九瞳在他脸上胡乱折腾,如果仔细看其实男子看似无奈的表情,其实带着一丝宠溺。 捡起萧九瞳身旁的一个有些擦伤的果子,放在她眼前。 “乖,告诉我你吃了多少个这个果子。” 男子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萧九瞳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男子的问题开口: “我吃了大半棵树的,不过这果子味道不是很好吃。” 听见萧九瞳的回答男子有些无语,不好吃你还吃了大半棵树,不过还好只是惑月果,吃多了顶多神智有些不清醒罢了,要是别的恐怕他也没办法。 正当男子想着如何去除惑月果的药性时,萧九瞳却一口啃在了他的脸上,还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男子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萧九瞳的脑袋。 “乖,松开好不好!” 萧九瞳摇摇头继续咬着不肯松口,含糊不清的说: “不要,阿九要吃。” 虽然男子并不知道萧九瞳口中的究竟什么,但大概可以根据名字分辨出是一种糖,便开口哄着萧九瞳。 “阿九乖,松开,我给你好吃的糖果好不好!” 只见萧九瞳的眼睛骤然间亮了,天真的继续含糊不清的回问: “真哒?” 听见萧九瞳的话,男子大手一挥,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包装精致足足有一个手掌大的大糖果,递到萧九瞳面前。 萧九瞳看见糖果便松开了男子,抱着大糖果剥掉外面的糖皮开心的舔着。 闹腾了好一会儿,萧九瞳终于安静了下来,男子这才开始给萧九瞳祛除惑月果的药性。 刚祛除到一半,萧九瞳便勉强恢复了些许神智靠在男子怀里因为嘴里塞着糖果所以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 “窝,这是在纳里?” 听见萧九瞳的声音男子下意思停下了动作,愣了半响才缓缓闭上眼开口: “神月泉,这里是神月泉。” 萧九瞳歪着头含着糖果,秀气的眉毛皱起。 “神月泉,阿九不喜欢,阿九不要它叫这个名字。” 掩下眼底的一抹伤痛,继续一边为萧九瞳散去药性,一边哄着她。 “好,我们不叫这个名字。” 听见男子的附和,萧九瞳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添着糖果。 当最后一丝药性散去,萧九瞳终于恢复了清明,可是只来的及看清身后男子的面容,便晕了过去。 男子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可见应该是之前为她祛除药性消耗了太多气力。 赤裸着身躯将怀中的少女抱上岸,放在一处青石旁,不知从何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套上少女那纤细的手腕。 取了一抹萧九瞳小指的指尖血,滴在手镯上,鲜红的血液蔓延在手镯的纹路之间,一条红线若隐若现系在她和男子的小指上。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线并不明显,反而一副随时都会消失断掉的样子。 可男子并没有因为红线的样子而受打击,反而眼底有着一丝雀跃仿佛在庆幸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最后男子在萧九瞳脸上落下一吻,周身便开始绽开紫色的荧光。 只见荧光包围中男子光裸的身躯在慢慢变小。 直至荧光消失,一只小狐狸却取代男子出现在了萧九瞳身边,呼吸有些微弱,但也算平缓。 一人,一狐相依到夜深,萧九瞳才醒过来。 扶着微晕的脑袋,萧九瞳眼中还有一些浑浊。 她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自己,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动了动手臂,却触到了一团毛绒,低头一看发现是那只救了自己的小狐狸。 可是戳了戳小狐狸的毛绒脑袋,发现它并没有醒,而且呼吸很弱明显是有些不好。 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萧九瞳打算带着它离开这个地方。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这冷清的泉水中,很美,很美。 但萧九瞳却一点也不喜欢,而且一想到这个泉叫神月泉她心里对这个地方非常的不舒服。 就好像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她。 借着月光萧九瞳抱着小狐狸快速的离开这个她一秒都不想多待的地方。 但走到她滚下来的那个小坡不远处是,她发现这周围好像包围着一圈雾气。 可许是天色太暗的缘故,萧九瞳看得并不清楚。 因为着急离开的原因,萧九瞳也只当这些雾气是普通的烟雾罢了。 所以也没看见当她穿过雾气走远后,一只兔子扑腾到雾气边缘啃食着青草,雾气悄悄笼罩住兔子的身躯。 只见几个呼吸间,兔子便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堆残渣。 离开神月泉,萧九瞳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毕竟这夜晚的森林会出现什么,她并不确定。 捡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将小狐狸放在上面,这才去拾一些干柴来生火。 因为没有生火的工具,萧九瞳只好用最原始的生火方法——钻木取火。 贵妃娘娘有古怪(四十三) 离开神月泉,萧九瞳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毕竟这夜晚的森林会出现什么,她并不确定。 捡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将小狐狸放在上面,这才去拾一些干柴来生火。 因为没有生火的工具,萧九瞳只好用最原始的生火方法——钻木取火。 毕竟没怎么做过,萧九瞳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火生起来。 橙色的火焰勉强将山洞点亮,萧九瞳坐在小狐狸身边打算闭目休息一下,但是却不敢放松警惕。 她可不想一觉醒来,看见一只奇怪的野兽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是她幸运还是怎么的,这一夜可以说是平静,异常的很平静,别说奇怪的野兽了,就连鸟兽的吼叫声萧九瞳都没有听见一声。 按道理来说即使没有野兽出没,鸟兽的叫声也应该是听得见的,可昨晚却没有。 思来想去萧九瞳也没有想出昨晚异常的原因,索性便抛开脑海中的想法。 想今天该怎么出这片林子,正想着手边却突然有一阵毛绒绒的抚动。 扭头,看见小狐狸毛绒绒的大尾巴不断的朝着她手臂挥动。 萧九瞳伸手抱起小狐狸,放在怀里,一边替小狐狸顺着毛一边柔声的开口: “小狐狸你醒了,你没事了?” 小狐狸“吱吱”的叫了两声,算是回应她,然后便在萧九瞳的怀里动了动,眯着眼享受她的顺毛。 见小狐狸的这番举动,萧九瞳笑了笑,顺毛的的动作越发轻柔了。 又在山洞了待了一会儿,萧九瞳终于起身打算去找离开这里的路。 她这一动小狐狸便抬起脑袋,大眼睛带着疑惑的看着她,像是在询问她要去干什么? 摸了摸小狐狸的小脑袋,笑着开口: “我要去找回家的路,你知道往哪走才能出去吗?” 本以为太复杂了小狐狸会听不懂,可没想到小狐狸听了却跳出了她的怀里,朝一个方向跑去。 小狐狸跑出一段路,看见萧九瞳没有跟上来,便停下来在原地看着萧九瞳“吱吱”乱叫,似乎是在叫她跟上自己。 看着小狐狸着急的举动,萧九瞳捂嘴笑着。 见萧九瞳只顾着在原地笑,丝毫没有要跟上它的意思,小狐狸又跑回萧九瞳身边,咬着她的衣摆扯着朝前面跑去。 可惜它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了,扯了半天也没能让萧九瞳迈出一步。 小狐狸索性松开衣摆蹲在萧九瞳身边,看着她的大眼睛里带着控诉,似在询问她为什么不跟上自己。 看着小狐狸一副委屈的样子,萧九瞳简直要被萌化了,虽然她一向不是很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动物,但是却异常喜欢这只小狐狸。 弯下身摸着小狐狸的脑袋安抚道: “小狐狸,你是要带我出去吗?” 小狐狸点了点小脑袋,但因为小狐狸的动作它柔顺的毛发在她掌心里来回抚动,引得她忍不住缩了缩手掌。 “那小狐狸你带路。” 小狐狸看着她缩手的举动,大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光,随后便又朝它最开始跑去方向跑去。 这次萧九瞳跟上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相信小狐狸,但既然相信了,那就不要去怀疑什么。 小狐狸的速度并不慢,可以说是要萧九瞳跑着才能跟上。 跟着跑了一段路萧九瞳便不行了,萧九瞳唤停了小狐狸,靠在树干上喘着气。 “小,小狐狸等一一下,让我休息一下。” 小狐狸乖乖停在萧九瞳身边等她休息完。 “小狐狸你知道那里有可以吃的果子吗?” 好不容易喘过气的萧九瞳,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询问小狐狸。 小狐狸歪着头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却独自窜进了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 萧九瞳还没来得及喊住小狐狸,它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无奈之下萧九瞳只好坐在原地等着小狐狸回来。 靠在树干上,透过斑驳的树影,忽然间萧九瞳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就像这原本应该是一场梦却突然间成了现实。 “沙沙” 萧九瞳朝那处发出声响的草丛看去,一个小巧的身影从草丛里钻出来,嘴里还咬着一根上面有四五个果子的树枝,果子很大,萧九瞳真的很怀疑它究竟是怎么咬起来的。 跑过去接过小狐狸嘴里的树枝放在地上,看着一脸乖巧的小狐狸,萧九瞳轻轻敲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会担心的。” 小狐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脑袋,然后抬起爪子拍了拍地上的果子。 萧九瞳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从树枝上摘下一颗果子。 用力将果子掰开,成两瓣。 将其中一瓣递到小狐狸面前,笑着开口: “我们一起吃!” 虽然不知道,小狐狸是否会吃,但萧九瞳还是分给了小狐狸。 小狐狸看着面前的一半果子,又看了一眼萧九瞳,良久都没又去吃那一半果子。 看着小狐狸没有动作,萧九瞳心底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 小狐狸不吃水果也很正常,狐狸一般都是吃肉的,所以小狐狸不吃也没什么,不过等出了这森林,她一定要请小狐狸吃肉。 正想将果子从小狐狸面前收回来,却见小狐狸前肢搭在她的手腕上,在果子上咬了一口。 萧九瞳看着小狐狸咬出的牙印,愣了半响才缓缓开口: “小狐狸,你不喜欢吃,没有必要强迫自己的。” 小狐狸却再度在果子上咬了一口,大概是在表示自己没有不喜欢吃! 萧九瞳没有再说话,只是心中更加坚定了,等出了森林一定要带小狐狸去吃好吃的。 如果小狐狸能知道萧九瞳现在的想法,一定会表示无语的。 很快萧九瞳便和小狐狸将几个果子解决了,又重新继续朝离开森林的方向前进。 因为萧九瞳这具身体的体力实在不行,所以这一路上停下了很多次。 太阳渐渐的快要落下了,萧九瞳擦了擦髻角的汗,看着暗下来的森林,萧九瞳喊住前面的小狐狸。 “小狐狸,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再离开。” 小狐狸闻言,换了一个方向朝前跑去。 萧九瞳见状也跟了上去,因为小狐狸大概是去找住宿的地方。 没跑多远一人一狐便停在了,一个洞穴外。 萧九瞳看着洞里的干草和一些骨头,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狐狸你确定这里不是什么动物的洞穴吗?” 为什么这么问,是因为她早就发现小狐狸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带她走的路都是没有野兽光顾的地方,但是眼前这个洞穴怎么看怎么像是有动物居住的地方。 贵妃娘娘有古怪(四十四) 小狐狸这次却没有再对她点头,而是跑到她的身边,伸出短小的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臂,又指了一下自己,大概是在表示让她不要怕万事有它在。 可是小狐狸的动作有些笨拙,萧九瞳“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摸着小狐狸的脑袋说: “好,我知道了,我去捡一些干柴生一堆火,你在这里不要乱跑哦!” 萧九瞳刚离开没多久,洞外便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小狐狸瞬间有些慌乱了,飞快的跑到洞口。 洞外蹲着一只白色的像豹子一样的动物。 小狐狸刚窜出洞口,便一爪子拍在了大豹子的头上,对着它吱吱了两声,大概是在询问什么。 大豹子用爪子摸着额头,金色的眼睛里带着迷茫。 我是谁,我干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被打? 看着大豹子一脸迷茫的样子,小狐狸再次拍了它一爪子。 大豹子委屈的抱着自己被拍的地方,口吐人言: “尊上,我只是来给你送点东西的,为什么要拍我。” 闻言,小狐狸再次给了大豹子一爪子,吱吱了两声。 大豹子更加委屈了(?_?),不过却不敢再开口了,将东西交给小狐狸。 小狐狸收了东西,便挥了挥爪子,意思是它该走! 没想到大豹子被挥了几爪子还不长记性,临走之前还要作死一下。 “尊上,你这样没有女孩子会要你的。” 刚说完,小狐狸的爪子便挥到了面前。 没过多久,只见大豹子抱着满是爪痕的自己,满眼幽怨的看着正在拍爪子的小狐狸,再度嘴欠的开口: “嘤嘤嘤,尊上你好无情,好暴力,人家好心好意来给你送东西,你却这样对待人家。” 不过这才大豹子学聪明了,说完它便头也不回的跑开。 小狐狸看着落荒而逃的大豹子,刚举起爪子,身后便传来萧九瞳的声音。 “小狐狸你在那里干嘛?” 小狐狸转身,看着抱着一堆干柴站在洞口的萧九瞳,迈开四肢跑到了她的身边,大尾巴在它的身后甩的欢快。 “外面很危险,不要随便跑出去知道吗?” 说着萧九瞳抱着干柴带着小狐狸走进了洞里。 洞外不远处的大豹子,看着自家尊上狗腿的一幕,嘤嘤嘤的咬着手帕。 “尊上真无情,对别人那么好,对人家就非打即骂,人家要去找小星星求安慰,求抱抱。” 说完便快速离开了这里,至于离开去干嘛,大概是去找它口中的小星星了! —— 洞里萧九瞳有了昨天的经验,很快便将火升了起来。 坐在火堆旁边,萧九瞳从怀里拿出了两个果子,递了一个到小狐狸的面前后,自己便开始啃另一个果子。 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想着明天一定要去捕一只动物来改善一下伙食。 不过说到动物,除了刚开始她穿过来看见过的那只狼和小狐狸以外,她这几天就没有再遇见过其他生物。 对了还有那个泉水里的男人,虽然她记不太清了。 正想的入神,手臂旁的毛绒绒却突然躁动了起来。 萧九瞳回神,才发现是她的手臂压在了小狐狸的身上,连忙抬起手臂开口: “小狐狸,抱歉刚刚想事情去了,不小心压到了你,作为补偿明天我去捉一些鱼,我们吃烤鱼好不好?” 小狐狸歪着头,看着萧九瞳开心的样子点了点头,但眼中却透着一丝无奈。 休息了一夜的萧九瞳,早早的就把小狐狸叫了起来。 “小狐狸醒醒。” 小狐狸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着萧九瞳,伸出爪子揉了揉眼睛。 看着小狐狸迷糊的样子,萧九瞳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说好了,今天要请你吃烤鱼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捕鱼。” 带着有些迷糊的小狐狸,萧九瞳来到昨天她捡柴火的时候看见的湖。 蹲在湖边,伸手在碧绿的水面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涟漪。 看着一旁迷迷糊糊的小狐狸,萧九瞳眼珠微动,捧了一捧水朝小狐狸泼去。 迷茫状态的小狐狸,来不及闪躲直接被泼了个正着,小狐狸顶着一身湿漉漉的皮毛,看着在一旁大笑的萧九瞳,大眼睛中带着委屈和一丝不敢置信,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泼水过来。 笑得正开心的萧九瞳自然没看见小狐狸的眼神,所以没有被安慰的小狐狸大眼睛转了转,迈开爪子跑到萧九瞳的身边,对着她就开始抖动身体。 一时不备的萧九瞳就这样被抖了一身的水,还有的水滴溅到了她的脸上。 报复完的小狐狸没敢在萧九瞳身边多待,找了一处较远的地方“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见小狐狸跳进了水中,埋在水下久久不肯露头。 萧九瞳原先还以为是小狐狸害怕她报复回去才不肯露头,但是过了许久小狐狸依旧没有现身。 萧九瞳慌了,连忙跑的小狐狸入水的地方,茂盛的水草遮挡了她的视线,她开口唤了几声,可湖面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慌乱之下萧九瞳直接跳入了湖水之中,完全忘记了她不会水。 当氧气不断抽离,思绪渐渐混乱,隐约间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朝她游来。 她突然间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好像她曾经经历过。 可是还未等她想起,黑暗便朝她袭来。 —————— “阿九,醒醒,再不醒我们就不能及时回神殿了。” 萧九瞳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不是跳进湖里,昏过去了吗?这里是那里?这个男人又是谁?现在萧九瞳是满腹疑问却不知道问谁。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萧九瞳却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不能控制这具身体了。 因为这具身体居然自己朝男子的怀里靠了过去,还撒娇的说了一句话。 被雷的外焦里嫩的萧九瞳,努力消化掉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幕,开始打量这具身体还有周围的环境。 发现她好像只是被困在了这具身体了无法出去,但是她却可以看见周围发生的一切。 不过眼前的这个泉怎么这么眼熟,对了这不是之前的那个泉吗。 虽然眼前的这个地方桃花遍地,和那个黑雾萦绕的地方差距很大,但萧九瞳还是认出来了。 随着这具身体的行走,萧九瞳发现他们居然前往了,今天她落水的湖边。 萧九瞳看着这具身体站在湖边,看着余晖之下湖面跳跃的鱼,对身旁的男子说道: “我们捉几条鱼再走好不好?” 对于女子的要求男子没有拒绝,反而一脸宠溺摸着女子的头发,柔声开口: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贵妃娘娘有古怪(四十七) 雪白的鱼肉在火焰的烤灼下,变得金黄,一边翻转着鱼肉一边淋上调味的酱汁。 诱人的香味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传开。 将鱼肉分给眼馋的两人,宫止这才开始为自己的那份淋上酱汁。 看着到手还冒着热气的鱼,黎若衍张口便咬了上去,却被烫的乱叫。 “好烫,好烫。” 看着黎若衍蠢蠢的行为,萧九瞳对着鱼肉的一角吹了吹,然后动手撕下一块塞进嘴里。 吃饱喝足的三人,收拾好东西后才开始,寻找出去的地方。 这在这时鱼嘴突然张开把他们连人带船吐了出去。 众人还未来得及找,就已经出来了。 萧九瞳看着依然晦暗的空间有点懵: “我们这是出来了?不过这又是哪?” 身后将他们吐出扔在这里的鱼兽,转身再度潜入水中扬长而去。 宫止望着渐渐平静的水面,微微皱起眉头。 “此地有异,切不可妄动。” 话音刚落,黎若衍不知何时已经蹦跶的跑下船,朝着那亮着一两点光影的地方跑去。 萧九瞳则抱着一包不知道那摸出来的果干,走下船去四处溜达,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来郊游的。 见状宫止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好认命拿出自己的长剑无双,下船去保护这两个没有丝毫危机意识的家伙。 这时朝光影那地跑去的黎若衍大声呼喊着: “小九,宫止快过来,这里有东西。” 过去后,只见一个兽形高台上镶嵌着一颗五彩的晶石,高台的顶上有一个狭小的洞口,阳光透过洞口正好照在晶石上,琉光四溢。 “不就是个石头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没事不要乱喊。” 说着萧九瞳抓了一把果干直接塞了黎若衍一嘴。 不过这里突兀的出现一块闪闪发光的晶石的确听不正常的。 于是便好奇的伸手敲了敲,下一秒,晶石直接咔嚓一声碎掉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目光萧九瞳尴尬的收回手,下意识来了一句。 “我啥也没干,它碰瓷。” 但眼前碎成渣渣的晶石,去让解释有点苍白。 “轰隆” 四周传来的声音让三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地面不断晃动着,十二根黝黑的巨石柱拔地而起,每一个石柱上都刻着奇怪的符文,若隐若现。 随着石柱的出现,地面上也开始呈现出奇怪的裂纹,看似杂乱无章,但每一条裂痕都透出诡异的气息,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危险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忽然萧九瞳一手拉着一个朝船那里跑去。 身后的十二个巨石柱,像是压不住什么了,一根接一根的破碎,倒下。 巨大的土包在石柱中间拱起,一只白森森骨爪,从土包了伸出来,接着是个巨大的闪着红色火焰的骷髅头颅探出来。 土块顺着那不断移动的躯体,掉落四周,这时终于看清那土包下面隐藏的东西。 一具会动的骨头架子。 缩在船里的三人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庞然大物,眼中无一不是警惕。 “骨头成精了,这到底是个啥?” 黎若衍伸手在萧九瞳那顺了一把干果塞嘴里,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而宫止脸色却有点沉重的盯着那具骨头。 “阿衍,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听到的那个流传在玄清湖的传说。” 手上的动作一停黎若衍有些震惊的看着宫止。 “你是说传说里的那个东西!不会把那岂不是我们都得玩完在这。” 然而一脸懵萧九瞳默默的开口问道: “什么传说?” 宫止深深呼了一口气,沉重的道来: “那是很久以前听一个老人讲的,传说,玄清湖的深处的一座小岛上沉睡着一具上古时期的魔骨。” 看着已经开始朝他们走来的骨头架子,萧九瞳有点诧异。 这具骨头架子,居然还有点来头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它好像朝我们走来了。” 宫止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那可是上古时期的东西,若是那么好处理,也不会有这个传说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魔骨,萧九瞳看见前面好像有个狭小的洞穴,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万一柳暗花明又一村那。 “走,我们去哪里。” 一手拉一个,便朝洞穴里跑去。 洞穴里 宫止拿出一个照明用的覆明珠,在前面照明。 从外面看这个洞穴很狭窄,没想到进来却别有洞天。 只是越往里走空气却越发的干燥,四周充斥着浓郁的火元素。 前面的宫止紧握着无双,将手中的覆明珠递给黎若衍,然后小心提醒道: “这前面应该有熔岩,你们跟着我小心点。” 不知道在洞里穿梭了多久,三人终于来到了沸腾的岩浆湖上。 这时空间里的残阳突然激动了起来。 “主人,主人这里有岩心晶。” 闻言萧九瞳打量起眼前沸腾的岩浆。 “有也拿不到。” 说完萧九瞳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打算离去。 空间里的残阳着急的乱飞。 “主人,那可是可以拥有无数岩心石矿的岩心晶啊,就这样放弃是不是太亏了啊!” 看着不断翻腾的岩浆,萧九瞳再次朝前面两人跟紧了些。 “你觉得我跳进那下面的岩浆里可以活几秒。” 一句话便把残阳噎的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挥动着翅膀去找无樾。 “嘶,嘶……” 萧九瞳拉住宫止意视不要乱动,四周除了岩浆沸腾的声音,还有…… 忽然岩浆里一条绯色的蛇,张着口露出獠牙,朝宫止扑去。 宫止下意思挥动无双砍断扑来的蛇。 听着四周越来越明显的“嘶嘶”声,萧九瞳大吼一声: “快跑” 三人一边跑一边解决接二连三扑上来的蛇群。 看见眼前出现的石门,三人想都没想直接推开进去了。 随手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黎若衍整个人也往地上一倒: “累死我了,这些蛇怎么就杀不完呐,宫止快有没有吃的给我点?” 同样进来就坐到地上的宫止,在储物空间里拿了三包肉干,一人一包。 得到肉干的黎若衍直接先塞了一把进嘴里,含含糊糊的吼了一声: “终于活过来了。”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萧九瞳退出修炼状态还有丝丝小雨落下。 密集的雨水在洞口形成了一道水帘。 端着一碗奶白的鱼汤黎若衍满足的喝着。 贵妃娘娘有古怪(五十一) “先休息一会儿” 萧九瞳并没有继续回答夭月,而是要她好好休息,因为等会还有一场惊喜在前方等着她们。 ———— “飒” 刺骨的冷风席卷着林间的每一个角落,马儿悠悠的行走在道路上。 萧九瞳靠着车门手中不知道在整理些什么东西,小狐狸则安安静静的蜷缩在一旁。 树影错乱中,一道银光迎面刺来。 “锵” 萧九瞳依旧倒腾着手中的东西,仿佛不知危险来临。 银光即将触及萧九瞳额头之时,却停住了。 纤细的手指夹着暗器的两侧,生生将它停下来。 夹着暗器在指尖转了一圈,萧九瞳随意的寻了一个方向一扔。 而这看似随意的一扔,却引来了一声惨叫。 一个灰衣的大汉从草丛中,狼狈的滚出来,裸露的胸膛上正插着那枚暗器。 被刺中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冒起一个个鼓鼓的小泡,流着黑水,明显是中了毒。 随着大汉的暴露,草丛中又窜出了四个大汉,加一个又黑又瘦小的男人。 其中两个刚走到中毒倒地的大汉身边,打算将他扶起来,可刚接触到中毒那人的皮肤。 “嘭” 两人瞬间浑身抽搐的惨叫倒地,接触过中毒那人的手臂,也瞬间黑肿了起来。 见到此景,剩余的三人之中其中的两人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忌惮的神色。 而依旧站在原地的那名矮小的男子,抬头豆大的眼睛看向依旧捣鼓着手中的东西的萧九瞳,声音沙哑难听道: “解药。” 男子的身影如同一道暗光,霎时传到了萧九瞳的身边。 他虽然快,但有人比他更快。 萧九瞳猛的朝男子袭来的方向一挥,起身足下轻点,跃下马车。 而没有得手的男子在萧九瞳挥手的那一瞬间便屏住了呼吸,朝后一退。 被撒在空中粉末,因为男子及时的屏住呼吸,没有被吸入,而是沾染在男子的衣襟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等到所有的粉末都沉寂下来,男子并未发现自己有任何不适的症状这才威胁的开口: “小姑娘,你的毒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奉劝你还是将解药交出来为好。” 面对男子的威胁,萧九瞳只是从身旁的大树上摘了一片叶子,缠绕在指尖,轻笑: “我向来下毒从不制解药,更何况大叔你真的就确定你没中毒吗?” 男子闻言惊慌的查看自己的状况,枯骨般的手上出现一条条红色的线,而且红线还不断在增长,不一会儿便布满了男子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 随着红线的增长,男子手上的皮肉也在一点一点的脱落。 见到这一幕,男子慌忙的在衣内翻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枚药丸,抖着手送到嘴边吞下。 刚服下,男子身上的皮肉脱落的情况明显的缓慢了一点,但依旧没有被制止。 纵使速度减缓但没过一会儿男子的双手便只剩下白骨累累。 “贱人,把解药交出来!” 说着,以化为白骨的手中凝出数团青色的光团不断朝萧九瞳扔去。 萧九瞳一边躲闪,一边回道: “都说了我下毒从不制解药,你是聋了还是耳朵漏风啊!” 青色的光团不断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可却连萧九瞳的衣角也没沾到。 一个光团再度在萧九瞳身边炸开,因为中毒身体状况本就不好的男子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而且他脸上的皮肉也已经开始在脱落了。 “哎呀!又没中,大叔看来你不仅耳朵不好使,现在连手脚都不好使了,好了不玩了,大叔再见喽!” 话音刚落,萧九瞳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男子的身后,一柄银簪穿过了男子的咽喉。 男子连呼叫都来不及,便倒了下去,殷红的血浸染了这片泥土。 萧九瞳拍了拍手,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刺穿男子咽喉的银簪。 “这簪子本来还可以换点钱的,可惜现在脏了,不过大叔身上应该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说着扫视了一眼,浑身沾着血和泥土的男子,眼中有些嫌弃。 “大叔身上这么脏,嗯……” “咔” 这时一声清脆的树枝折断声,引得萧九瞳转身。 原本打算悄悄离开的两个大汉,此时脸色瞬间苍白,双腿颤抖着看着看向他们说萧九瞳。 “嘭” 两个大汉跪在地上,身体不断颤抖着朝萧九瞳磕头。 “九小姐饶命啊,我们只是奉碧言小姐的命令,不管我们的事啊!” 看着两个不断求饶的大汉,萧九瞳眼中一亮,开口: “你们两个去把大叔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我就饶你们一命。” 得了命令的两个大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围到男子的身边,几下就把男子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搜了出来。 看着大汉手中脏兮兮的戒子手镯还有一袋金币,萧九瞳眼里一阵不满。 “搜完了?” 两个大汉连忙回答: “搜完了。” “好,还以为大叔身上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哪,没想到只有这点,大叔真穷。” 说着正打算接过这些东西,可是又看见那上面的血迹时,萧九瞳又开始嫌弃了。 不过正好她选的这条路边便是湖,于是又命令两个大汉去将那些东西洗干净。 此刻的两个大汉只想赶快办好这个小祖宗吩咐的事,好早点解放。 所以得了吩咐,便手脚麻利的跑到湖边,并排着蹲下,眼睛睁的大大的,害怕洗漏了一点不干净的。 等到洗完两个大汉的眼睛已经变得有些微红,眼白上满是红血丝,其中一人捧着那些洗干净的东西,放在已经坐在马车前的萧九瞳面前。 “九小姐,我们二人是否可以离开了?” 拿过两个大汉手中的东西萧九瞳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得到解放的两个大汉,同时松了一口气,转身便开跑,仿佛身后有柴狼虎豹似的。 单手抓着那袋湿漉漉的金币的萧九瞳,打开车门,直接将东西扔了进去,隔着布袋,金币在木板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顺带留下了一滩水渍。 听见外面的惨叫声原本还在担心自家小姐会发生不测,但又因为自家小姐的叮嘱的夭月,看着一袋金币砸在自己面前,有些懵。 “小姐” 把玩着剩下的一枚戒子和手镯的萧九瞳,头也不抬的对夭月开口: “夭月把那袋金币收好,等去了皇城我们先去吃一顿好的。” 处于懵逼状态的夭月,下意识回了一句“好的,小姐” 贵妃娘娘有古怪(五十三) 萧九瞳则抱着肉干边吃边打量着四周。 他们正对着的位置有着一幅奇怪的壁画。 画上绘着一个女人,一个跪地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身后画的却是外面的那具魔骨。 那这个女人在跪谁,或者是在祈求着谁? “小九,你在看什么,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黎若衍伸手在萧九瞳面前挥了挥,打断了陷入沉思中的萧九瞳。 跟着宫止他们走进石屋的一道侧门,萧九瞳想着画上的女子,忍不住好奇的问出口: “没什么,对了止哥哥,那个传说中的魔骨为什么会沉睡在这里啊!” 走在前面保持警惕的宫止,见自家妹妹问道,便解答了一下她的疑惑: “传说中魔骨是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沉睡,但是其中缘由没有人了解。” 闻言萧九瞳回应了几声,依旧想着那壁画上的女人。 穿过狭长的甬道,两旁用来照明的珠子发出惨白的光,本该没有无人的甬道,此刻却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吸声。 巨大的茧蛹,不知道包裹着什么,突兀的摆在甬道中。 宫止放低声音,后身后的两人说道: “前面不知道是什么,你们俩小心点,跟紧我,一有危险不要恋战,直接跑。” 三人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经过这几个蛹。 经过的时候,萧九瞳朝蛹前的那个洞里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移开了视线。 捂着嘴,暗暗咒骂。 里面居然是一具五六岁小童的尸体,白滚滚的蛆虫在那孩童的身体上蠕动。 好不容易走过了那段甬道,身后的蛹,却发出了声响。 似乎有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三人还未来的及喘口气,便又开始了疯狂的逃命之旅。 可没跑多远,一堵石墙挡去了他们挡去路。 黎若衍伸手在这堵布满花纹的石墙上探索,脸色开始有点凝重。 “这墙上有自毁机关,一旦弄错,我们都要玩完在这里。” 这时那几个蛹中的孩童已经追到拐角,宫止和萧九瞳抽出佩剑迎了上去。 “阿衍,我和小九尽量拖住,你尽快破解机关。” 一个孩童张牙舞爪的朝着萧九瞳扑了上去,萧九瞳下意思挥剑去挡。 但那孩童身上那黏糊糊的绿色液体,去沾染了些在手臂上。 绿色的液体瞬间将萧九瞳手臂上的衣物连带一层皮肉腐蚀掉了。 见状萧九瞳连忙朝要伸手将那孩童击飞的宫止喊道: “止哥哥小心,他们身上的液体有腐蚀性。” 也许是鲜血的味道刺激到了这群孩童,它们的进攻开始越发迅猛。 没一会,两人身上已经被腐蚀出了不少伤口。 鲜血顺着,手臂划至剑柄。 宁人作呕的腐尸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皱眉。 就当两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门开了,黎若衍双目猩红的对着两人吼道: “小九,宫止门开了快走。” 宫止当即一剑朝那几具孩童劈去,转身拉上萧九瞳,便朝石门里冲。 看见石门缓缓关上,将那几具孩童格挡在外,三人脱力的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沉重的呼吸声杂乱的响在屋里。 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形象的萧九瞳接过宫止递来的疗伤丹药,往嘴里一塞,等着药力开始在体内流转。 石门外传来“噗嗤”的腐蚀声证明着,那群孩童还未离开。 萧九瞳不由的天马行空的想着这堵石门拦得住多久。 “呼,止哥哥那些孩童在哪来路怎么那么难缠,累死了。” 靠着石门正在调息的宫止,撇了一眼身后的石门,解释道: “那些东西,是腐蛹,将四五岁的孩童生生淹死在尸油之中,带他们开始腐烂之时,裹入蛹中,在以禁术将他们的制成活尸,此物刀枪不入,不死不灭,要不是阿衍及时打开石门,我估计我们都得死在那腐蛹是手里。” 取了件袍子将自己裹住的萧九瞳,听着门外那东西的制作过程,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袍子 太残忍了。 一旁也缓过来的黎若衍,听着石门外的声响,眉头微微皱起。 “这堵石门应该阻拦不了多久,我们要是应当快点离开这里。” 差不多恢复的三人开始在石屋里寻找别的出路,这时石屋正前方的一幅吸引了萧九瞳的目光。 因为这幅画画的是之前那个石屋里面的女人。 只不过画上的内容不一样了 这幅画上的女人,躺在一口冰棺里,魔骨守在一旁。 只是不知道为何,女人的面容却像是蒙了一层雾怎么样也看不清。 这时黎若衍找到了一个传送台,萧九瞳也来不及多想,当务之急是出去。 三人围着传送台,研究着。 黎若衍拿着开始传送台的钥匙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有点凝重的说道: “这个传送台,也许会帮我们出去,但也许会把我们传送到跟危险的地方去。” 这是石门处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以石门已经岌岌可危了。 萧九瞳一把拿过钥匙,放入台上的那个菱形的孔洞,使劲一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一次,赌一把,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了。” 白色的光芒从三人站的位置绽放开来,下一刻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道被传送到哪里的三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眼前巨大的宫殿,同一个想法就是,这又是哪? 黎若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喘着粗气,吼道: “呼,还有完没完了啊!” 宫止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三袋水将其中两袋,递给萧九瞳和黎若衍。 “喝点水。” 黎若衍接过水袋狠狠的灌上几口,然后往地上一躺,问道: “我们要进去吗?” 宫止看了看眼前不知道有没有危险的宫殿,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就在附近先找找有没有出去的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进去。” 可这时萧九瞳却指着两人身后苦笑道: “万不得已的时刻来了。” 两人扭头看去,只见当时在小岛上遇见的魔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正在朝他们走来。 黎若衍当即吓得跳了起来咒骂道: “靠,什么玩意,能不能让我们消停会啊!” 世间最不缺的便是爱而不得,喜欢,愿倾尽所有只为护你周全,不求与你相守,但愿你一生安然无恙。 初见时,那伸手一握,握住了我的余生的在劫难逃,醒时的悄然一语注定了我们此生的殊途不归。 贵妃娘娘有古怪(五十五) 宫止揉了揉黎若衍的头。 “好啦,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先进去避一避” 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宫殿。 一进入宫殿,三人就开始小心翼翼的慢慢摸索着前进,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危险。 而在这里,萧九瞳相继又看见了几副关于那女人的画。 其中有一副是女人满身是血将一个婴儿交给魔骨的画面,而那个婴儿身上有着一块玉佩一样的东西。 萧九瞳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宫止拉着躲到了一个小角落里。 魔骨推开宫殿的大门,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朝宫殿尽头高台上走去。 高台之上铺满鲜花和一些药材,一口冰棺横至其中,魔骨靠近冰棺,低下头颅,缓缓跪下。 “呜~” 呜咽的嘶吼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 这声音带着无限的感染力,萧九瞳捂着心口,突然感觉到了无限哀伤。 好难过。 为什么这么难过。 灵魂仿佛被拉进了,一个充满悲哀的世界,无限的谩骂,责备,唾弃,包裹着自己。 那难受到快要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求求你们放过他,求求你们放过他。” 谁在说话,是谁 心底越来越难受,眼前的景象也越发清晰了。 血流成河,枯骨千里的战场上一个女人挡在众人仇视的敌人面前放下自己所有的高傲,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祈求着,眼前这些冷漠无情的人。 而被女人挡在身后的魔骨,搂着女人的肩膀,想要将女人抱起来。 “阿朝,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冰冷的黑炎无情的吞噬掉,身后偷袭的人。 举着武器袭来的人越来越多,魔骨不得不先解决掉周围碍眼的人。 一边要挡在偷袭的人,一边还要顾及跪在地上祈求着的那些无情的人类放过他们的女人。 百密终有一疏,冰凉的刀刃,刺穿了女的身体。 鲜血随着刀刃的抽出撒在了魔骨身上。 “不,阿朝,啊” 魔骨抱着女人的身体,仰天悲鸣。 可那些冷漠的人类并没有因为女人的死放下手中的武器,反而是吼着: “魔女死了,只要我们把魔骨杀死,灾难就会结束了。” 变本加厉的人们,疯了一般朝魔骨冲了过去。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在此地,鲜血汇聚成一条小小的河流,流淌着这个这片土地上。 尸山血海中魔骨抱着女人的尸体,哭着哭着就仿佛疯了一般的嘶吼着。 “阿朝,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他们都死了,你怎么还不醒。” 魔骨带着女人的尸体离开了这片血海,来到了一座宫殿里。 温柔的将女人放进冰棺之中。 一复一日的找着各种天灵地宝,企图复活女人,可是什么都试过了。 女人依旧像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在冰棺中。 最后魔骨献祭出自己灵魂,妄想利用禁术找到女人的灵魂。 可是依旧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 魔骨终于绝望了,它躺在女人的冰棺边,眼中的的焰火,不甘的熄灭。 “小九,小九。” 萧九瞳睁眼,只见满脸担忧的宫止和黎若衍杵在自己面前。 心中那股悲伤的情绪依旧停留,但看着眼前担忧的脸庞,萧九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看萧九瞳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并无其他什么不适,黎若衍长呼了一口气,揉了揉萧九瞳的头。 “你刚刚突然浑身发抖,一直喊着难受,可把我们两急死了。” 而宫止则递来一包零嘴,担忧的开口: “有什么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哥哥们说,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乖乖接过东西,抱在怀里开吃,果然美食可以压抑一切不愉快,心中残留的难过,在吃上美食的瞬间,消散了。 可这时高台上的魔骨却被他们弄出的动静吸引了过来,骨头尾巴,在地上拖行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抬头看去,魔骨已经在他们面前了。 三人虽然及时反应闪开了,但依旧难免有人被魔骨一爪拍伤。 看着鲜血直流,已经骨折的手臂,萧九瞳拿出长剑,谨慎的看着魔骨。 鲜血滴落在地上,汇出一朵朵血花。 本以为魔骨会攻上来,但过了良久,三人一骨,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 魔骨闪着火光的头颅死死盯着萧九瞳的流血的手臂。 窸窸窣窣的声音自殿外响起。 “咔咔” 一大群白骨推开殿门,蜂蛹而入。 看见这番大场面,三人悄悄聚在一起,一点一点往高台哪里挪。 “我靠,我们这是捅了骨头窝吗?” 萧九瞳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个场景,暗暗点头,可能真的捅了骨头窝。 那群骨头“咔咔”的叫着朝三人冲来。 手中的剑快要挥下去的时候,这群骨头,去朝着萧九瞳跪了下去,嘴里喊出来的声音也不是“咔咔”的尖叫,而是一句话。 “求求您放过我们” 这句十分耳熟的话,是哪个女人祈求着那群冰冷的人类时,喊的话。 这群骨头为什么要喊这句话。 一瞬间满满的疑惑充满了萧九瞳的整个脑子。 这时魔骨走了过来,驱散了整个骷髅群,看着萧九瞳。 三人握着剑生怕下一秒,魔骨将自己拍死。 可是魔骨并没有对三人发动攻击,只是递给了萧九瞳一个褐色的小盒子。 “这个给你” 感觉到眼前的魔骨对自己并没有杀意,便接过了盒子,想要打开。 明明这个盒子没有上锁,但却怎么也打不开。 握着盒子一脸懵的看着魔骨。 魔骨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留下一句。 “待你能打开它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 说完,朝他们挥了挥手。 一阵风沙卷起,三人被迫不得不闭上眼。 等再度睁眼时,三人去出现在了,一片森林之中。 此时银钩一悄悄挂上天边,虫鸣伴随着风声,来到远方。 三人有些梦幻的看着眼前的森林,原本以为要有一场恶战,甚至埋骨在那座宫殿,结果莫名其妙的就出来了。 至于其中原因,三人也不想多想,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何必再给自己增添烦恼。 世间最不缺的便是爱而不得,喜欢,愿倾尽所有只为护你周全,不求与你相守,但愿你一生安然无恙。 初见时,那伸手一握,握住了我的余生的在劫难逃,醒时的悄然一语注定了我们此生的殊途不归。 在生活上走的太累,让我不经沉醉此间…… 那时的日子好不逍遥,可惜注定你的身边,不是我能长留之地。 贵妃娘娘有古怪(五十六) 但偏偏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被迫进入到残之境得萧九瞳,看着周围得一片火红,扯了扯残阳得小翅膀。 “残阳这是怎么回事呀?” 残阳却死死得盯着那绯色得红光,眼中满是惊喜和激动,可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觉得残阳得眼中除了惊喜激动之外还有一丝害怕。 她在害怕着什么? 萧九瞳很是不解,但也无从了解。 整个空间突然间开始震动,足下得草地开始一块一块的破裂然后又融合,然后又破碎,又融合。 如此的反反复复,萧九瞳只好靠着不断跳跃,来躲避。 没过多久空间的震动便停了下来,原本翠绿的草地上冒出了一些紫色的小花。 竹楼旁多了几棵花枝灼灼的桃花树,就连阴阳虚实泉也比之前大了一倍。 “叮” 哪里来的铃声,随着铃声寻去,只见一个翩翩白衣少年,阖眸半倚在桃花树下,而残阳此刻也在那少年身旁,伸出小手想要触碰少年。 可还未触及少年去骤然睁开双眸,眼底满是漠然,凌冽的看向残阳。 残阳慌乱的收回小手,打算飞开,去被一双冰凉的手拥入一个久违的怀抱中,头顶传来一句不算温柔的话语: “躲了我这么久,到现在你还打算一直避着我吗。” 残阳僵直着身体,慌乱的小手无处安放,面对少年的逼问,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没有……” 最后两个字,明显的语气不足,心虚得厉害。 “呵~真的没有吗?那一百年前你不辞而别之后,每次我寻到你,你为何总是不肯见我,残小阳你心里我真的驻足过吗?” 话语中带着卑微和一丝微末的恨意。 一百年的避而不见,也只不过是一丝微末的恨意,爱一个人到底要卑微到什么地步,连恨都带着卑微。 残阳咬着唇,半垂着头眼眸微阖,声音带着颤抖。 “无樾,你不要爱我了好吗?这样对你我,对大家都好,拜托你了无樾。” 身上的力道微松,残阳直接飞出老远,远远的看着无樾开口: “拜托你,真的不要再……” “够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残阳的话语。 “呵~哈哈哈~不爱你,不爱你,我和你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让我不爱你。” 残阳看着陷入癫狂状态之中的无樾,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但命运却注定是这般残酷,相爱却无法相守,无樾对不起我真的不敢用你去赌,因为我赌不起。 “对不起,无樾。” 看着残阳仓皇逃窜的身影,无樾“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成拳狠狠的砸在草地上,一滴一滴的泪滴落,口中发出压抑的哭声。 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萧九瞳,看见这一幕上前去,伸手拍在无樾的肩头,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无樾” 听见声音,无樾猛的抬头,眼中带着惊喜的光芒,可在看清唤他之人之后,眼中的光芒却骤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无神。 看见无樾的这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心中很难受,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无樾,如果你真的想和残阳在一起,那你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失魂落魄,你应该去找残阳为什么不肯接受你的原因,失魂落魄不会让残阳接受你。” 说完萧九瞳便转身离开,去找离去的残阳。 留下依旧跪在草地上失神的无樾。 萧九瞳寻着残阳离开的方向寻去,最后在竹楼后面寻到了残阳。 残阳将自己藏在一个小角落里,缩卷着身体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萧九瞳轻轻走过去将眼前的这一小团捧在手心里,轻声开口: “残阳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 残阳从臂弯里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通红,像极了一只兔子。 “主人,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主人我赌不起。” 听闻此言,萧九瞳沉默了一下,再度轻声开口: “残阳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事吗?” 残阳没有拒绝,而是望着这眼前的一片竹林,眼中有怀念,半响才开口娓娓道来: “我和他是这残月境里衍生出来的灵……” “无小樾,无小樾……” 残阳扯着嗓子往竹屋里吼了几声。 只见无樾捂着耳朵走出来,狠狠的在残阳头上敲了一下。 “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的残阳,晕乎乎的抱着起了个大包的脑袋,抱怨道: “无小樾,你下手是越来越重了。” 无樾嫌弃的看一眼残阳,但手上却温柔帮残阳揉着,还一边毒舌道: “怎么没把你敲傻呀!” 气的残阳跳起来就想骂他,可是刚蹦起来,便撞在了无樾的手上,引来头顶的一阵刺痛。 “呜呜,好痛。” 无樾看着残阳蠢萌蠢萌的样子,“噗嗤”的笑出来,但手上却温柔的帮残阳揉着。 残阳恨恨的看着他,撇了撇嘴不悦道: “笑什么笑,还不是因为你。” 一听这话无樾就不干了。 “什么叫因为我,明明是你太笨了,好嘛!” 刚说完,残阳便一拳对着他揍过去,直接把他的脸揍来歪在一旁,然后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冲着他生气的吼道: “我说是你就是你,你个大坏蛋,我要去和主人说你欺负我。” 捂着脸揉了两下的无樾,一把抓住残阳指着他的手,顺势一拽,将残阳整个人拉入了怀中,贴着残阳的耳畔轻轻吐气开口: “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现在胆子大的连我也敢打了,还说我是坏蛋要告我状。” 被禁锢的无法动弹的残阳,小脸微红,但依旧不示弱的对无樾闹道: “我就要告你状,我还要让主人把……唔” 捂着残阳的嘴,贴在她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咬在她的耳坠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嗯嗯,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残阳到底丹心之火怎么招出?” 见萧九瞳一副开心的模样,残阳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就算她放在了心上,但还是会选择这样做,毕竟她性格如此。 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开口。 “用精神力感应丹心之中的火,然后将它逼至掌心,就可以了。” 贵妃娘娘有古怪(五十七) 残阳激动挥着翅膀,同时不知道从何处又抹出一颗只有之前那颗珠子一半大的菱形晶石,对着萧九瞳激动的开口: “主人快测测你的天赋等级。” “哦” 虽然应了一声但萧九瞳却没有接过晶石,反而好奇的看着残阳。 好奇这块晶石残阳究竟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见主人又看着自己发呆,残阳这次没有再喊她,而是直接用身体把萧九瞳手上原本的那颗珠子挤掉,然后将晶石放在了萧九瞳手心。 而后挥着翅膀,飞到萧九瞳的脸前,小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表情愤怒的开口。 “主人,人家身上没有花,不要再看人家了,快往里面输入灵力测一下你的天赋等级。” 见残阳恼了,萧九瞳收回那探究的目光,乖乖的拿着晶石开始测试。 但她对残阳的好奇却没有乖乖收回,一边往里晶石里输灵力,一边继续偷偷观察残阳。 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而且残阳身上也没有什么类似于储物的灵器之类的东西,所以最后被好奇心驱使的萧九瞳便在晶石还未给出结果时开口。 “残阳,你是从什么地方拿出这些东西的啊?” “啊” 被萧九瞳的问题问得一懵的残阳,突然间被一抹耀眼的金色吸引住了。 夺目的金光从萧九瞳手中的晶石内发出。 而萧九瞳因为挨得近,浑身渡了一层金光,宛若天神降临。 然而晶石内也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十字。 被金光吸引的残阳这时尖叫出声: “居然是金之十级。” 金光渐渐消散,萧九瞳掏了韬险些被残阳的尖叫震聋的耳朵,安抚了一下怀里躁动的小狐狸。 “金之十级又是什么?” 看着那金光散去的晶石,残阳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开口解释: “天赋等级共分为十级,分别由十个颜色代表,其中灰色为一级,而金色便是第十级,数千万年来只有三个人测出过金之十级。” 听完解释的萧九瞳眨巴眨巴眼睛,暗想道。 原来自己的天赋这么好,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可以天下无敌了,正当萧九瞳幻想着美好的未来时。 残阳在一旁忽然叹了一口气。 “可是后来这三个人都被天道不容,最后死得连魂魄渣子都不剩,主人啊,你千万要小心啊!” 残阳一句话把她从美梦中拍醒了。 萧九瞳哭丧着脸,叹了一口气。 果然天赋太好连老天都妒忌,看来以后要低调行事了。 看着萧九瞳一会儿开心一会沮丧,残阳若有所思的拿小手摸了摸萧九瞳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主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轻轻拂开残阳的手,没好气的回答: “你主人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在想以后要怎么在老天的为难下,活下去。” 只是萧九瞳的这番话说完后,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原本在怀中不断摇着尾巴的小狐狸也安静了,毛绒绒的尾巴,挡着他的眼睛。 残阳也低着头,半响后才声音干涩的开口: “主人,残阳不会让你有事的。”哪怕拼上性命,残阳这次也会护你周全。 最后的这句话残阳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口萧九瞳便不会要她。 主人她不喜欢亏欠别人。 残阳的话同样让萧九瞳为之感动,因为如果换做旁人别说保护了,不在危难之时踩上一脚就算好的了,毕竟谁敢和苍天作对。 收拾好心中翻涌的思绪,萧九瞳裂开嘴笑着开口: “好了,你主人我又不是下一秒就会被老天弄死,大不了以后我们猥琐发育,别浪就行了。” 话音刚落,原本还心情不好的残阳被萧九瞳乐天的情绪所感染,也笑了起来。 只是萧九瞳的那句话,残阳却听的很迷茫。 “主人,猥琐发育,别浪是什么意思啊?” 听见残阳的疑问,萧九瞳才想起来这不是她原本的那个世界,所以听不懂网络语言。 “猥琐发育,别浪就是我们要低调点不要太张扬。” “哦” 残阳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连连点头。 “对了残阳现在我的属性知道了,可是丹心之火要怎么觉醒。” 被之前测属性和天赋打岔,萧九瞳险些忘了要询问残阳丹心之火怎么觉醒。 一个人要成为魔药师,第一要看这个人是否具有火木两种属性,第二便要看这个人是否能觉醒丹心之火,而且觉醒的丹心之火越好这个人在丹道上的成就便越高。 “主人你试着用精神力在丹田中控制木属性去和火属性交融,凝出丹心。” “哦” 放下小狐狸,萧九瞳盘膝坐下,闭眼感受着丹田中的属性。 七色的光束在她的丹田之中,徘徊。 萧九瞳放出精神力,慢慢接近那一抹绿色,控制着它朝那耀眼的红色碰去。 没有废太大的力气,便成功相融,只是无法轻而易举让它们凝成丹心。 精神力不断挤压着相融的火木,只听见其中断断续续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丹心开始有了雏形,萧九瞳没有犹豫,一鼓作气的加大精神力挤压下去。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她的丹田内响起。 她睁开眼,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一小块草地,她却没有时间去擦拭唇边的鲜血,闭眼内视自己丹田之中的情况。 丹田内因为爆炸,变得一片狼藉,只是中间一颗菱形的红色晶石浮在这一片狼藉之上。 丝丝绿光悄悄的自愈着丹田之中,很快丹田便恢复了原状。 其它捂嘴属性,围绕着红色晶石,一副十分融洽的场景。 见丹田之中没事了,萧九瞳松了一口气,若是因为凝结丹心而毁了整个丹田那可是得不偿失。 睁开,眼前是一脸紧张的残阳和看着她的小狐狸。 见她睁眼两小只,一个紧张的询问,一个则直接窜入她的怀中。 “主人,你怎么样没事!” 小狐狸一窜进她怀里,便拿小脑袋蹭着她的胸口,雪白的大尾巴不断的挥动。 抹掉唇边的血,一边顺着小狐狸的皮毛,一边回应道: “我没事,对了残阳我要怎么把丹心之火从丹心中招出。” 听见萧九瞳的回应,可残阳依旧不放心的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摸了摸她的脉搏,才放下心来。 “主人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一定不要这样做,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看着眼前像一个长辈一样训斥自己的残阳,萧九瞳没有任何恼怒,反而开心的连连点头。 贵妃娘娘有古怪(五十八) 无奈萧九瞳只好在夭月面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并没有任何事。 “别担心了,你家小姐我真的没事,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给你检查?” 萧九瞳说着抬手扯下自己的腰带,外衫滑落下来一副要脱衣给夭月检查的样子。 夭月红着脸连连摇头。 “小姐不用了,奴婢相信你就是了,你赶快把衣服穿好,万一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萧九瞳一边穿上刚刚滑下去的外衫一边不在意的开口: “夭月我有没在大街上随便脱衣,而且这荒郊野外的谁看啊!” 马车又开始继续行驶,没有人看见在马车离开后,那三人的尸骨被几只魔兽拖进了森林深处去。 一切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 在林中行驶了两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在黎明之际出来森林。 出了森林,又走了大约五里路的样子,才看不远处有一座城。 马车悠悠的行驶在一堆入城的人的人之中。 看着这城中的繁华,萧九瞳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以前在现代她虽然很少出门,但也有逛过街。 但是古代的街她还真没逛过。 一路上就这样在萧九瞳的好奇中顺利的到了目的地。 萧九瞳跳下车,看着不远处的低调却透着奢华的朱红色大门,“噔噔”的跑了过去。 守门的两个侍卫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朝这里跑来,连忙拦住开口: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能随意乱闯的地方。” 萧九瞳仰头说道: “侍卫大叔,我是来找人的。” 一听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是来找人,两个侍卫眼中带着一丝怀疑,不过看着是个小姑娘的份上,便开口询问了一句: “小姑娘,你是来找谁啊?” “我是来找宫老夫人的,两位侍卫大叔可以帮我带一句话吗?” 一听是来找宫老夫人的,两个侍卫先是对视了一眼,但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跟个难民一样的小姑娘,又忍不下心拒绝,万一人家真的找老夫人有事哪。 一想到这里,两个侍卫也不好拒绝,便同意,反正也只是带一句话。 “小姑娘你有什么话要我们帮你带哪?” 见两个侍卫同意了,萧九瞳脸上扬起一抹笑,声音甜甜的开口: “侍卫大叔,麻烦你告诉宫老夫人,我萧九瞳来拜访她了。” 其中一名侍卫看着萧九瞳乖巧的样子,摸了摸萧九瞳的头顶。 “嗯,大叔一定帮你带到。” 说完转身和同伴交待了几句话,便进门去传话了。 而剩下的那个侍卫则开始问萧九瞳: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还浑身脏兮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对侍卫的询问萧九瞳没有不耐烦,反而还很开心的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诉了那个侍卫,好像经历这些事情的不是她一样。 说道最后萧九瞳才极为认真的来了一句: “侍卫大叔,我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的,我的侍女也来了” 而听完这些事情得知了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份的侍卫,却颤抖这声音开口: “您是小小姐,仟雪小姐的女儿。” “是啊,侍卫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娘亲的名字啊!” 萧九瞳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侍卫。 这时侍卫才发现眼前的小姑娘,长得很像仟雪小姐,连这幅天真无邪的样子都很像记忆中的仟雪小姐。 一想到记忆中那个为人善良,天真无邪的仟雪小姐,再想刚刚小小姐说的那些事情。 忍不住眼眶一红,湿热的液体滑落下来,侍卫蹲下身,握住萧九瞳的肩膀,声音悲沧的开口: “小小姐,这些年苦了您了。” 萧九瞳抬手擦着侍卫脸上的泪水,疑惑的开口: “侍卫大叔你怎么哭了?” 侍卫正打算开口,身后却又传来一个急促而苍老的声音。 “九儿,我的九儿在那里?” 下一刻萧九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湿热的液体滑入她的颈间。 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痛哭的老人,萧九瞳伸手笨拙的安慰着: “外婆,不要哭了,九儿按照约定来看您了。” 没错就是约定,因为原主在三岁的时候和宫老夫人约定以后会常来看她。 可惜这次约定后原主便再也没有来过宫府,因为那是原主因为母亲的失踪,父亲转变,被送到了洛城萧家。 搂着萧九瞳痛哭的宫老夫人,听了萧九瞳的话,松开了搂着她的手,改为去抚摸她的小脸。 “你这狠心的丫头,这么久不来看外婆,是不是不要外婆了。” 萧九瞳看着眼前慈爱的宫老夫人,来自血脉上的亲切感,让她忍不住红了眼,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的,九儿没有不要外婆,九儿这些年也很想来看外婆。” “那怎么不来看外婆。” 这时之前听了萧九瞳经历的那个侍卫忍不住插嘴。 “老夫人,小小姐不是不想来看你,而是来不了。” 听见萧九瞳不来看她另有原因,宫老夫人连忙让那个侍卫道出缘由。 那个侍卫便将之前萧九瞳跟他说的娓娓道来。 听完一切的宫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才发现那个记忆中曾经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早已没有当初的样子,虽然长高了不少但却是一副营养不良瘦瘦的样子。 “九儿苦了你了,若是外婆当初执意接你来宫府便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说着宫老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萧九瞳只好又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 “别哭了外婆,九儿这不是好好的来看你了吗?” 这时和宫老夫人一同出来的侍女也对着老夫人开口: “老夫人,九瞳小姐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先让九瞳小姐进去歇息一番。” 听到这里宫老夫人抹了一把泪,连连道: “看我这老糊涂,九儿我们进去。” 宫老夫人牵起萧九瞳的手,打算朝府里走去,可萧九瞳却仰着头对宫老夫人说: “外婆,我的侍女夭月还在车上,而且她受了伤行动不便,可以让人去扶她进府吗?” 见萧九瞳对一个侍女都这般上心,宫老夫人突然有些感叹。 当年仟雪也是这个样子,对家中的人都这般上心,可是…… 正当宫老夫人陷入回忆时衣袖被人扯了扯,软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外婆,不可以吗?” 宫老夫人这才回神摸着萧九瞳的头顶柔声道: “没有刚刚外婆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说完转头又对一旁的侍女开口: “月知,你去把夭月扶进府。” “是” 名叫月知的侍女,转身朝马车走去,刚打开车门,打算去扶夭月出来,一团雪白便朝她扑来。 贵妃娘娘有古怪(五十九)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山崖下茂密的草丛上,只见一匹饿狼悄悄的接近草丛旁毫无生机的女子身旁。 忽然女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嘶,我这是在哪?” 萧九瞳,忍着身上的剧痛从草地上坐起。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现在无法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见猎物突然醒来,饿狼停住了脚步,幽绿的眼睛盯萧九瞳。 一人一狼就这样僵持着,终于狼在饥饿的控制下,扑向了萧九瞳。 萧九瞳,抓起身旁的石头,精准的砸向饿狼的眼睛。 狼吃痛的朝后退了几步,萧九瞳趁机到了草丛后,却不想到草丛后居然有个巨大的山洞,这一滚便刚好滚了进去。 萧九瞳忍痛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山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萧九瞳只好贴着石壁向里走。 刚走出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空,突然的失重让萧九瞳忍不住差点惊呼出声。 受伤的地方在掉下来的时候难免会磕到一旁的石头上,是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不断传来,萧九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晨光透过茂密的树林从缝隙里照下。 “水、水” 昏迷中的萧九瞳忽然觉得唇上一阵冰凉,下意识的动了动唇,水沿着树叶边缘流入她的口中 如果萧九瞳此刻睁开眼的话会发现一只紫色的狐狸蹲着她身边,两只爪子捧着树叶给她喂水。紫水晶一般的眼睛还很人性化的闪过一丝心疼。 喂完水小狐狸便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萧九瞳。 “嗯”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萧九瞳缓缓睁开眼,耀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 萧九瞳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上,可刚一抬手,一阵剧痛便传来。 感觉着身上的痛感,萧九瞳喃喃自语。 “我,我还没死吗?” 这时手臂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萧九瞳侧首望去,一只小狐狸正蹲在她的手臂边,许是看见她醒来,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欣喜。 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许是想到了什么。 忽然抬起一只爪子,朝另一只爪子上一划,带着些许紫色的血流了出来。 小狐狸赶紧将爪子伸到萧九瞳的嘴边,一股腥甜的味道带嘴里漫延开了。 萧九瞳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温养着她残破的身躯。 原本还剧烈疼痛的身体,如今已几乎好了。 扭动了一下手腕,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却不像最开始那般无法忍受。 伸手抱起正舔着爪子上血迹的小狐狸,摸了摸那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 “谢谢你救了我,小狐狸” 只是小狐狸听着这句话,眼中竟划过一丝伤痛。 忽然间从萧九瞳的怀里挣脱朝远处跑去。 “诶,小狐狸” 刚想要从站起去追小狐狸,却因为身上的刚治愈,身上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 根本追不上小狐狸,只好看着小狐狸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躺在原地等着体力恢复了一点,才从地上爬起来朝森林里走去。 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条河边。 溪水清澈见底,石缝间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在四处窜动。 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看清楚了自己的狼狈的样子。 一头乌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有一些杂草和叶子,蜡黄的小脸上都是泥印,浅黄色的衣裙破破烂烂的,满是划痕。 不过这些萧九瞳都还没有放在心里,她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 这溪水中照出来的人影为什么这么陌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她。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一种新药,可是自己服下药物之后,中途发生了异常,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险些成了恶狼的口下亡魂,可是自己怎么会在野外,还变成了另一个人。 萧九瞳突然想起来以前表妹给她看的什么穿越小说,自己不会刚好碰上了。 可是就算穿越,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属于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 说到记忆,脑海中便刚好涌出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并不完整,但大概可以让萧九瞳了解这具身体的状况。 玄凌国第一废材无颜丑女,萧家的傻子小姐,天生无法聚集灵力。 这身份也是够大的。 不过原主的记忆里居然没有没有她自己的名字,这就怪了,就算是傻子好歹也该有个名字。 又从新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也只知道别人唤她九九或是九儿,而且还是从原主已经八年未见的哥哥和娘亲母家人的记忆中得出来的,过了原主的记忆里便再无关于名字的任何记忆。 原主这过去的八年,除了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夭雪,几乎人人都叫她傻子,废物。叫得原主都以为她真的就叫傻子,废物。 至于原主的父母,记忆之中虽有,但却很模糊而且还很少,好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抹去了一般。 整理好记忆,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清洗脸上的泥印。 发现原主的右眼眼角下有一朵的红花,虽不是很大,但足矣破坏掉脸部的美观。 一边清洗这脸上的泥印,一边感叹道。 唉,若不是这朵花原主也不至于被人叫成丑女。 因为原主的另一半脸挺精致的。 将脸上的泥印洗完,萧九瞳便离开溪边,打算去找离开的路。 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前面有一颗瘦小的梨树。 梨树上结了十多颗可口多汁的梨。 萧九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这具身体已经有一天没进食。 看着眼前的梨,萧九瞳更饿了,索性便伸手摘了一颗用衣袖擦了擦,便放在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不过这梨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对。 不过管它的,根据她的前世身为神医的经验反正没毒就行,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个迷糊。 也许是太饿,萧九瞳一口气便吃了一半的果子。 摸着有些撑的肚子,萧九瞳将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打算等会饿了再吃。 于是森林中便有了这样一幕,一个少女抱着一堆果子边走边啃,完全没有一点身在危险之中的意思感。 又啃完一颗果子,萧九瞳将果核扔掉,又拿了一颗,可还未咬下去眼前突然一黑,朝前一扑,刚好前面有一个被灌木丛挡在的小坡,于是萧九瞳整个人便顺着小坡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股燥热的感觉开始蔓延至全身,萧九瞳边滚还一边想着。 这果子该不会真的有毒! 贵妃娘娘有古怪(六十一) 一进铺子两兄妹把店里的各类糕点蜜饯果干肉干什么的通通各来了几份。 掌柜笑的不见眼指挥着店员忙前忙后。 “浮玉糕和梅沙果干各来一份。” 粉色的人儿还未进店,娇纵的声音便已传来。 一旁正在打包萧九瞳兄妹两要的几个店员中的一个起身去各拿了一份粉衣女点名要的东西。 “萧二小姐,你要的浮玉糕和梅沙果干。” 萧浮悦看了一眼两个油纸袋,身后的侍女拿了些金币给店员,接过袋子。 买好东西萧浮悦便带着身后的侍女离开了。 而店里坐在一旁的宫止看着趾高气昂离去的萧浮悦,眼底充满着怒气,扭头和萧九瞳说道: “外婆今早已经进宫了,不知道萧浮悦还有没有命这般趾高气昂。” 喝了茶水萧九瞳凉凉的开口: “萧家之人,止哥哥你又何必与他们置气。” 很快他们需要的东西便打包好了,萧九瞳挥了挥将东西收进空间,宫止则去付钱。 买完残阳要的吃的,萧九瞳打算去灵药店碰碰运气。 两兄妹又跑灵药店去买了不少灵药。 看着正拿着一株鬼藤的自家妹子,宫止好奇的开口: “小九你买这么多灵药做什么?” 看着和鬼藤缠在一起的小白花,萧九瞳解释道: “我最近看了点关于炼丹的书,我想试试。” 一听自家妹妹想试试炼丹,宫止直接大手一挥,开口: “哥哥那里有个星沙岩的药鼎,和不少灵药等下回去我让人给小九你送去。” 将手中的鬼藤和小白花一同放入身后侍从的托盘中,对着宫止甜甜一笑: “那小九就谢谢止哥哥啦,等下回府我也给止哥哥一个好东西。” 买完灵药回府时,已是正午。 一大早便入宫的宫老夫人也早已回府,一听兄妹两回来了,便派人请他们过去。 “外婆” “奶奶” 宫老夫人见两人来了,伸手屏退的身后为她按肩的月关,和四周的侍女。 “小九,明日陛下可能会让你进宫,询问你一些事情,到时候你就说自己不清楚便可。” 宫老夫人话音刚落,宫止眉头微微皱起。 “奶奶,陛下让小九进宫,不会有什么事,还有萧家那边,陛下如何处置?” 看着心急的孙子,宫老夫人先让两人坐下。 “小止放心,陛下只是问问小九是怎么回来的,毕竟妖神祭一事,事关夜漓国,至于萧家陛下已经下旨,让萧浮悦重新去献祭妖神。” 祖孙三人说了许久,等到傍晚宫老夫人才让两人回去。 回到院子没多久,宫止便派人将药鼎和灵药送来了,萧九瞳也从空间里取了一些阴阳虚实泉的泉水让侍从给宫止送去。 弄完这些的萧九瞳给守院的人吩咐了几句,说自己要修炼别让人打扰她。 便关上门进了空间。 空间里,残阳正抱着果干吃的正开心,无樾在一旁拿着那株鬼藤上的的白花,研究。 见萧九瞳来了无樾拿着小白花跑到她面前。 “主人麻烦你弟一滴血在花蕊上。” 虽然不知道无樾要干嘛,萧九瞳还是拿着匕首在指尖割了一个小口,将血滴在白花的花蕊间。 霎时白花上闪过一道白光,花蕊间的血液在被缓缓吸收。 当血液被吸收完时,白花的花瓣开始舒展开来,从无樾的手中落下,轻飘飘的落在草地上,开始扎根生长。 扯了扯大了一圈的白花的花瓣,询问道: “无樾这花怎么回事。” 无樾走到阴阳实虚泉边上取了些泉水,回到小白花旁边将泉水浇在花身上。 “主人,这应该是一株被封印是上古妖植,我刚刚用主人的血契约了它打开了它的封印,不过它现在太虚弱了,陷入了沉睡。” 看着手边舒展着花瓣触碰她的花,萧九瞳眼中充满着好奇。 这就是上古妖植看着挺人畜无害的呀。 玩弄了一下手边的花瓣,萧九瞳在残阳那里抓了一把果干,边吃边走向竹屋。 正好今天有止哥哥送来是药鼎,她试试炼药。 盘膝而坐运转灵力按照药籍上所说激发体内的灵火。 不到半刻萧九瞳突然睁眼看着自己掌心摇曳的金色火焰,眉眼弯弯含着笑意。 翻手将火焰收回体内,准备好药鼎和炼制一阶回气丹的灵药,掌心再度升起火焰。 手一挥将火焰置于鼎中,按着丹方上的步骤放入第一株药材,火焰的灼烤下灵药褪去外皮化作一团液体。 这时萧九瞳才小心翼翼的放入第二株药材,等到所以灵药都炼化成一团团液体,便开始融合。 火焰的灼烧下,药液翻滚融合,逐步形成丹药的雏形。 药香开始从药鼎中传出,但却从开始的浓郁慢慢的开始消散,直至没有,萧九瞳这时收回灵火,打开药鼎看着里面十颗圆滚滚的白色丹药。 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拿出玉瓶将丹药装好,便开始炼制下一炉。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萧九瞳将自己的灵力用尽,才停止了炼丹,开始修炼恢复灵力。 后面的这几天,萧九瞳一直重复着炼丹修炼的日子。 直到宫止来找她,说要去梵净谷的事,萧九瞳才结束了这样的生活。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萧九瞳换了身青色的长袍,才出了空间。 打开房门,宫止坐在院子里,端着茶杯,看着院子的落叶的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开门的声音宫止放下茶杯朝萧九瞳看去。 “不知小九,这些天炼丹炼的怎么样了。” 掏出十几个白玉瓶子扔给宫止。 这是她这些天炼制的三阶附灵丹和四阶从风丹。 “给你的。” 接过一堆白玉瓶顺手打开一个,看着里面一颗颗丹药,眼中有一丝惊讶。 原本以为自家妹妹炼点一阶的丹药就算好的了,没想到全是三四阶的。 收好白玉瓶,宫止拿出一张镀金的令牌递给萧九瞳。 “小九明天我们就启程去梵净谷,这个你拿好,对了小九今日可要去买些什么,准备准备。” 接过令牌萧九瞳想想空间里不多的灵药,准备去卖些一二阶的丹药,再去买些灵药。 而残阳则挥动翅膀,浮在半空。 “解开世缘红线。” 调息中的男子,连眼都没睁,便果断的开口: “你知道世缘红线一旦完全系上生生世世无法解开,除非其中一人魂飞魄散。” 白狐公子世无双(一)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山崖下茂密的草丛上,只见一匹饿狼悄悄的接近草丛旁毫无生机的女子身旁。 忽然女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嘶,我这是在哪?” 萧九瞳,忍着身上的剧痛从草地上坐起。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现在无法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见猎物突然醒来,饿狼停住了脚步,幽绿的眼睛盯萧九瞳。 一人一狼就这样僵持着,终于狼在饥饿的控制下,扑向了萧九瞳。 萧九瞳,抓起身旁的石头,精准的砸向饿狼的眼睛。 狼吃痛的朝后退了几步,萧九瞳趁机到了草丛后,却不想到草丛后居然有个巨大的山洞,这一滚便刚好滚了进去。 萧九瞳忍痛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山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萧九瞳只好贴着石壁向里走。 刚走出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空,突然的失重让萧九瞳忍不住差点惊呼出声。 受伤的地方在掉下来的时候难免会磕到一旁的石头上,是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不断传来,萧九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晨光透过茂密的树林从缝隙里照下。 “水、水” 昏迷中的萧九瞳忽然觉得唇上一阵冰凉,下意识的动了动唇,水沿着树叶边缘流入她的口中 如果萧九瞳此刻睁开眼的话会发现一只紫色的狐狸蹲着她身边,两只爪子捧着树叶给她喂水。紫水晶一般的眼睛还很人性化的闪过一丝心疼。 喂完水小狐狸便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萧九瞳。 “嗯”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萧九瞳缓缓睁开眼,耀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 萧九瞳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上,可刚一抬手,一阵剧痛便传来。 感觉着身上的痛感,萧九瞳喃喃自语。 “我,我还没死吗?” 这时手臂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萧九瞳侧首望去,一只小狐狸正蹲在她的手臂边,许是看见她醒来,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欣喜。 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许是想到了什么。 忽然抬起一只爪子,朝另一只爪子上一划,带着些许紫色的血流了出来。 小狐狸赶紧将爪子伸到萧九瞳的嘴边,一股腥甜的味道带嘴里漫延开了。 萧九瞳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温养着她残破的身躯。 原本还剧烈疼痛的身体,如今已几乎好了。 扭动了一下手腕,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却不像最开始那般无法忍受。 伸手抱起正舔着爪子上血迹的小狐狸,摸了摸那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 “谢谢你救了我,小狐狸” 只是小狐狸听着这句话,眼中竟划过一丝伤痛。 忽然间从萧九瞳的怀里挣脱朝远处跑去。 “诶,小狐狸” 刚想要从站起去追小狐狸,却因为身上的刚治愈,身上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 根本追不上小狐狸,只好看着小狐狸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躺在原地等着体力恢复了一点,才从地上爬起来朝森林里走去。 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条河边。 溪水清澈见底,石缝间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在四处窜动。 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看清楚了自己的狼狈的样子。 一头乌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有一些杂草和叶子,蜡黄的小脸上都是泥印,浅黄色的衣裙破破烂烂的,满是划痕。 不过这些萧九瞳都还没有放在心里,她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 这溪水中照出来的人影为什么这么陌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她。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一种新药,可是自己服下药物之后,中途发生了异常,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险些成了恶狼的口下亡魂,可是自己怎么会在野外,还变成了另一个人。 萧九瞳突然想起来以前表妹给她看的什么穿越小说,自己不会刚好碰上了。 可是就算穿越,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属于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 说到记忆,脑海中便刚好涌出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并不完整,但大概可以让萧九瞳了解这具身体的状况。 玄凌国第一废材无颜丑女,萧家的傻子小姐,天生无法聚集灵力。 这身份也是够大的。 不过原主的记忆里居然没有没有她自己的名字,这就怪了,就算是傻子好歹也该有个名字。 又从新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也只知道别人唤她九九或是九儿,而且还是从原主已经八年未见的哥哥和娘亲母家人的记忆中得出来的,过了原主的记忆里便再无关于名字的任何记忆。 原主这过去的八年,除了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夭雪,几乎人人都叫她傻子,废物。叫得原主都以为她真的就叫傻子,废物。 至于原主的父母,记忆之中虽有,但却很模糊而且还很少,好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抹去了一般。 整理好记忆,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清洗脸上的泥印。 发现原主的右眼眼角下有一朵的红花,虽不是很大,但足矣破坏掉脸部的美观。 一边清洗这脸上的泥印,一边感叹道。 唉,若不是这朵花原主也不至于被人叫成丑女。 因为原主的另一半脸挺精致的。 将脸上的泥印洗完,萧九瞳便离开溪边,打算去找离开的路。 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前面有一颗瘦小的梨树。 梨树上结了十多颗可口多汁的梨。 萧九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这具身体已经有一天没进食。 看着眼前的梨,萧九瞳更饿了,索性便伸手摘了一颗用衣袖擦了擦,便放在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不过这梨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对。 不过管它的,根据她的前世身为神医的经验反正没毒就行,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个迷糊。 也许是太饿,萧九瞳一口气便吃了一半的果子。 摸着有些撑的肚子,萧九瞳将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打算等会饿了再吃。 于是森林中便有了这样一幕,一个少女抱着一堆果子边走边啃,完全没有一点身在危险之中的意思感。 又啃完一颗果子,萧九瞳将果核扔掉,又拿了一颗,可还未咬下去眼前突然一黑,朝前一扑,刚好前面有一个被灌木丛挡在的小坡,于是萧九瞳整个人便顺着小坡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股燥热的感觉开始蔓延至全身,萧九瞳边滚还一边想着。 这果子该不会真的有毒! 白狐公子世无双(二) 幸好这一路上到没有什么石块之类上东西,不然萧九瞳身上又该添新伤了。 感觉到滚落的速度开始减慢,萧九瞳用手撑着一旁才停止了继续滚动,但却一头扎进前面的泉水里。 温热的泉水灌入口腔中,险些将她呛死在水里,幸亏有一双手将她从水里提起来才幸免了这个结局。 “咳咳” 咳出口中的水,萧九瞳借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将自己提起来的人。 “谢谢你。” 炽热的感觉再度席卷萧九瞳仅存的意识。 手不由自主的攀附上眼前这人的身上,入手是一片冰寒入骨的皮肤。 明明身处在温热的泉水之中,为何这人会如此之冷。 萧九瞳却来不及想这是为什么,一边摸着手底的冰凉身躯,一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人摸着挺舒服。 正当萧九瞳摸得入迷,一双冰凉的骨指分明的大手却握住萧九瞳的手,不让她乱摸。 萧九瞳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手的主人,不开心的嘟囔道: “干嘛不让我摸,小气。” 见萧九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还反过来指责自己小气,男子嘴角扯开了一抹上翘的弧度,余光落到萧九瞳身边散落的果子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吃了多少个惑月果。” 萧九瞳听见男子的询问,迷糊的看着男子的脸,忽然裂开嘴笑道: “好漂亮的美人,我喜欢。” 说着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朝男子俊美的面容袭去。 扯着男子的脸颊,痴痴的开口: “美人,你的脸好像果冻,我好想咬一口。” 说着萧九瞳咽了口口水,继续蹂躏男子的脸。 男子有些无奈的任由萧九瞳在他脸上胡乱折腾,如果仔细看其实男子看似无奈的表情,其实带着一丝宠溺。 捡起萧九瞳身旁的一个有些擦伤的果子,放在她眼前。 “乖,告诉我你吃了多少个这个果子。” 男子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萧九瞳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男子的问题开口: “我吃了大半棵树的,不过这果子味道不是很好吃。” 听见萧九瞳的回答男子有些无语,不好吃你还吃了大半棵树,不过还好只是惑月果,吃多了顶多神智有些不清醒罢了,要是别的恐怕他也没办法。 正当男子想着如何去除惑月果的药性时,萧九瞳却一口啃在了他的脸上,还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男子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萧九瞳的脑袋。 “乖,松开好不好!” 萧九瞳摇摇头继续咬着不肯松口,含糊不清的说: “不要,阿九要吃。” 虽然男子并不知道萧九瞳口中的究竟什么,但大概可以根据名字分辨出是一种糖,便开口哄着萧九瞳。 “阿九乖,松开,我给你好吃的糖果好不好!” 只见萧九瞳的眼睛骤然间亮了,天真的继续含糊不清的回问: “真哒?” 听见萧九瞳的话,男子大手一挥,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包装精致足足有一个手掌大的大糖果,递到萧九瞳面前。 萧九瞳看见糖果便松开了男子,抱着大糖果剥掉外面的糖皮开心的舔着。 闹腾了好一会儿,萧九瞳终于安静了下来,男子这才开始给萧九瞳祛除惑月果的药性。 刚祛除到一半,萧九瞳便勉强恢复了些许神智靠在男子怀里因为嘴里塞着糖果所以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 “窝,这是在纳里?” 听见萧九瞳的声音男子下意思停下了动作,愣了半响才缓缓闭上眼开口: “神月泉,这里是神月泉。” 萧九瞳歪着头含着糖果,秀气的眉毛皱起。 “神月泉,阿九不喜欢,阿九不要它叫这个名字。” 掩下眼底的一抹伤痛,继续一边为萧九瞳散去药性,一边哄着她。 “好,我们不叫这个名字。” 听见男子的附和,萧九瞳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添着糖果。 当最后一丝药性散去,萧九瞳终于恢复了清明,可是只来的及看清身后男子的面容,便晕了过去。 男子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可见应该是之前为她祛除药性消耗了太多气力。 赤裸着身躯将怀中的少女抱上岸,放在一处青石旁,不知从何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套上少女那纤细的手腕。 取了一抹萧九瞳小指的指尖血,滴在手镯上,鲜红的血液蔓延在手镯的纹路之间,一条红线若隐若现系在她和男子的小指上。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线并不明显,反而一副随时都会消失断掉的样子。 可男子并没有因为红线的样子而受打击,反而眼底有着一丝雀跃仿佛在庆幸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最后男子在萧九瞳脸上落下一吻,周身便开始绽开紫色的荧光。 只见荧光包围中男子光裸的身躯在慢慢变小。 直至荧光消失,一只小狐狸却取代男子出现在了萧九瞳身边,呼吸有些微弱,但也算平缓。 一人,一狐相依到夜深,萧九瞳才醒过来。 扶着微晕的脑袋,萧九瞳眼中还有一些浑浊。 她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自己,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动了动手臂,却触到了一团毛绒,低头一看发现是那只救了自己的小狐狸。 可是戳了戳小狐狸的毛绒脑袋,发现它并没有醒,而且呼吸很弱明显是有些不好。 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萧九瞳打算带着它离开这个地方。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这冷清的泉水中,很美,很美。 但萧九瞳却一点也不喜欢,而且一想到这个泉叫神月泉她心里对这个地方非常的不舒服。 就好像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她。 借着月光萧九瞳抱着小狐狸快速的离开这个她一秒都不想多待的地方。 但走到她滚下来的那个小坡不远处是,她发现这周围好像包围着一圈雾气。 可许是天色太暗的缘故,萧九瞳看得并不清楚。 因为着急离开的原因,萧九瞳也只当这些雾气是普通的烟雾罢了。 所以也没看见当她穿过雾气走远后,一只兔子扑腾到雾气边缘啃食着青草,雾气悄悄笼罩住兔子的身躯。 只见几个呼吸间,兔子便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堆残渣。 离开神月泉,萧九瞳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毕竟这夜晚的森林会出现什么,她并不确定。 捡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将小狐狸放在上面,这才去拾一些干柴来生火。 无标题章 但偏偏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被迫进入到残之境得萧九瞳,看着周围得一片火红,扯了扯残阳得小翅膀。 “残阳这是怎么回事呀?” 残阳却死死得盯着那绯色得红光,眼中满是惊喜和激动,可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觉得残阳得眼中除了惊喜激动之外还有一丝害怕。 她在害怕着什么? 萧九瞳很是不解,但也无从了解。 整个空间突然间开始震动,足下得草地开始一块一块的破裂然后又融合,然后又破碎,又融合。 如此的反反复复,萧九瞳只好靠着不断跳跃,来躲避。 没过多久空间的震动便停了下来,原本翠绿的草地上冒出了一些紫色的小花。 竹楼旁多了几棵花枝灼灼的桃花树,就连阴阳虚实泉也比之前大了一倍。 “叮” 哪里来的铃声,随着铃声寻去,只见一个翩翩白衣少年,阖眸半倚在桃花树下,而残阳此刻也在那少年身旁,伸出小手想要触碰少年。 可还未触及少年去骤然睁开双眸,眼底满是漠然,凌冽的看向残阳。 残阳慌乱的收回小手,打算飞开,去被一双冰凉的手拥入一个久违的怀抱中,头顶传来一句不算温柔的话语: “躲了我这么久,到现在你还打算一直避着我吗。” 残阳僵直着身体,慌乱的小手无处安放,面对少年的逼问,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没有……” 最后两个字,明显的语气不足,心虚得厉害。 “呵~真的没有吗?那一百年前你不辞而别之后,每次我寻到你,你为何总是不肯见我,残小阳你心里我真的驻足过吗?” 话语中带着卑微和一丝微末的恨意。 一百年的避而不见,也只不过是一丝微末的恨意,爱一个人到底要卑微到什么地步,连恨都带着卑微。 残阳咬着唇,半垂着头眼眸微阖,声音带着颤抖。 “无樾,你不要爱我了好吗?这样对你我,对大家都好,拜托你了无樾。” 身上的力道微松,残阳直接飞出老远,远远的看着无樾开口: “拜托你,真的不要再……” “够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残阳的话语。 “呵~哈哈哈~不爱你,不爱你,我和你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让我不爱你。” 残阳看着陷入癫狂状态之中的无樾,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但命运却注定是这般残酷,相爱却无法相守,无樾对不起我真的不敢用你去赌,因为我赌不起。 “对不起,无樾。” 看着残阳仓皇逃窜的身影,无樾“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成拳狠狠的砸在草地上,一滴一滴的泪滴落,口中发出压抑的哭声。 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萧九瞳,看见这一幕上前去,伸手拍在无樾的肩头,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无樾” 听见声音,无樾猛的抬头,眼中带着惊喜的光芒,可在看清唤他之人之后,眼中的光芒却骤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无神。 看见无樾的这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心中很难受,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无樾,如果你真的想和残阳在一起,那你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失魂落魄,你应该去找残阳为什么不肯接受你的原因,失魂落魄不会让残阳接受你。” 说完萧九瞳便转身离开,去找离去的残阳。 留下依旧跪在草地上失神的无樾。 萧九瞳寻着残阳离开的方向寻去,最后在竹楼后面寻到了残阳。 残阳将自己藏在一个小角落里,缩卷着身体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萧九瞳轻轻走过去将眼前的这一小团捧在手心里,轻声开口: “残阳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 残阳从臂弯里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通红,像极了一只兔子。 “主人,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主人我赌不起。” 听闻此言,萧九瞳沉默了一下,再度轻声开口: “残阳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事吗?” 残阳没有拒绝,而是望着这眼前的一片竹林,眼中有怀念,半响才开口娓娓道来: “我和他是这残月境里衍生出来的灵……” “无小樾,无小樾……” 残阳扯着嗓子往竹屋里吼了几声。 只见无樾捂着耳朵走出来,狠狠的在残阳头上敲了一下。 “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的残阳,晕乎乎的抱着起了个大包的脑袋,抱怨道: “无小樾,你下手是越来越重了。” 无樾嫌弃的看一眼残阳,但手上却温柔帮残阳揉着,还一边毒舌道: “怎么没把你敲傻呀!” 气的残阳跳起来就想骂他,可是刚蹦起来,便撞在了无樾的手上,引来头顶的一阵刺痛。 “呜呜,好痛。” 无樾看着残阳蠢萌蠢萌的样子,“噗嗤”的笑出来,但手上却温柔的帮残阳揉着。 残阳恨恨的看着他,撇了撇嘴不悦道: “笑什么笑,还不是因为你。” 一听这话无樾就不干了。 “什么叫因为我,明明是你太笨了,好嘛!” 刚说完,残阳便一拳对着他揍过去,直接把他的脸揍来歪在一旁,然后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冲着他生气的吼道: “我说是你就是你,你个大坏蛋,我要去和主人说你欺负我。” 捂着脸揉了两下的无樾,一把抓住残阳指着他的手,顺势一拽,将残阳整个人拉入了怀中,贴着残阳的耳畔轻轻吐气开口: “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现在胆子大的连我也敢打了,还说我是坏蛋要告我状。” 被禁锢的无法动弹的残阳,小脸微红,但依旧不示弱的对无樾闹道: “我就要告你状,我还要让主人把……唔” 捂着残阳的嘴,贴在她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咬在她的耳坠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白狐公子世无双(八) 但偏偏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被迫进入到残之境得萧九瞳,看着周围得一片火红,扯了扯残阳得小翅膀。 “残阳这是怎么回事呀?” 残阳却死死得盯着那绯色得红光,眼中满是惊喜和激动,可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觉得残阳得眼中除了惊喜激动之外还有一丝害怕。 她在害怕着什么? 萧九瞳很是不解,但也无从了解。 整个空间突然间开始震动,足下得草地开始一块一块的破裂然后又融合,然后又破碎,又融合。 如此的反反复复,萧九瞳只好靠着不断跳跃,来躲避。 没过多久空间的震动便停了下来,原本翠绿的草地上冒出了一些紫色的小花。 竹楼旁多了几棵花枝灼灼的桃花树,就连阴阳虚实泉也比之前大了一倍。 “叮” 哪里来的铃声,随着铃声寻去,只见一个翩翩白衣少年,阖眸半倚在桃花树下,而残阳此刻也在那少年身旁,伸出小手想要触碰少年。 可还未触及少年去骤然睁开双眸,眼底满是漠然,凌冽的看向残阳。 残阳慌乱的收回小手,打算飞开,去被一双冰凉的手拥入一个久违的怀抱中,头顶传来一句不算温柔的话语: “躲了我这么久,到现在你还打算一直避着我吗。” 残阳僵直着身体,慌乱的小手无处安放,面对少年的逼问,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没有……” 最后两个字,明显的语气不足,心虚得厉害。 “呵~真的没有吗?那一百年前你不辞而别之后,每次我寻到你,你为何总是不肯见我,残小阳你心里我真的驻足过吗?” 话语中带着卑微和一丝微末的恨意。 一百年的避而不见,也只不过是一丝微末的恨意,爱一个人到底要卑微到什么地步,连恨都带着卑微。 残阳咬着唇,半垂着头眼眸微阖,声音带着颤抖。 “无樾,你不要爱我了好吗?这样对你我,对大家都好,拜托你了无樾。” 身上的力道微松,残阳直接飞出老远,远远的看着无樾开口: “拜托你,真的不要再……” “够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残阳的话语。 “呵~哈哈哈~不爱你,不爱你,我和你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让我不爱你。” 残阳看着陷入癫狂状态之中的无樾,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但命运却注定是这般残酷,相爱却无法相守,无樾对不起我真的不敢用你去赌,因为我赌不起。 “对不起,无樾。” 看着残阳仓皇逃窜的身影,无樾“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成拳狠狠的砸在草地上,一滴一滴的泪滴落,口中发出压抑的哭声。 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萧九瞳,看见这一幕上前去,伸手拍在无樾的肩头,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无樾” 听见声音,无樾猛的抬头,眼中带着惊喜的光芒,可在看清唤他之人之后,眼中的光芒却骤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无神。 看见无樾的这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心中很难受,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无樾,如果你真的想和残阳在一起,那你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失魂落魄,你应该去找残阳为什么不肯接受你的原因,失魂落魄不会让残阳接受你。” 说完萧九瞳便转身离开,去找离去的残阳。 留下依旧跪在草地上失神的无樾。 萧九瞳寻着残阳离开的方向寻去,最后在竹楼后面寻到了残阳。 残阳将自己藏在一个小角落里,缩卷着身体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萧九瞳轻轻走过去将眼前的这一小团捧在手心里,轻声开口: “残阳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 残阳从臂弯里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通红,像极了一只兔子。 “主人,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主人我赌不起。” 听闻此言,萧九瞳沉默了一下,再度轻声开口: “残阳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事吗?” 残阳没有拒绝,而是望着这眼前的一片竹林,眼中有怀念,半响才开口娓娓道来: “我和他是这残月境里衍生出来的灵……” “无小樾,无小樾……” 残阳扯着嗓子往竹屋里吼了几声。 只见无樾捂着耳朵走出来,狠狠的在残阳头上敲了一下。 “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的残阳,晕乎乎的抱着起了个大包的脑袋,抱怨道: “无小樾,你下手是越来越重了。” 无樾嫌弃的看一眼残阳,但手上却温柔帮残阳揉着,还一边毒舌道: “怎么没把你敲傻呀!” 气的残阳跳起来就想骂他,可是刚蹦起来,便撞在了无樾的手上,引来头顶的一阵刺痛。 “呜呜,好痛。” 无樾看着残阳蠢萌蠢萌的样子,“噗嗤”的笑出来,但手上却温柔的帮残阳揉着。 残阳恨恨的看着他,撇了撇嘴不悦道: “笑什么笑,还不是因为你。” 一听这话无樾就不干了。 “什么叫因为我,明明是你太笨了,好嘛!” 刚说完,残阳便一拳对着他揍过去,直接把他的脸揍来歪在一旁,然后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冲着他生气的吼道: “我说是你就是你,你个大坏蛋,我要去和主人说你欺负我。” 捂着脸揉了两下的无樾,一把抓住残阳指着他的手,顺势一拽,将残阳整个人拉入了怀中,贴着残阳的耳畔轻轻吐气开口: “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现在胆子大的连我也敢打了,还说我是坏蛋要告我状。” 被禁锢的无法动弹的残阳,小脸微红,但依旧不示弱的对无樾闹道: “我就要告你状,我还要让主人把……唔” 捂着残阳的嘴,贴在她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咬在她的耳坠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嗯嗯,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残阳到底丹心之火怎么招出?” 见萧九瞳一副开心的模样,残阳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就算她放在了心上,但还是会选择这样做,毕竟她性格如此。 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开口。 “用精神力感应丹心之中的火,然后将它逼至掌心,就可以了。” 白狐公子世无双(十) 幸好这一路上到没有什么石块之类上东西,不然萧九瞳身上又该添新伤了。 感觉到滚落的速度开始减慢,萧九瞳用手撑着一旁才停止了继续滚动,但却一头扎进前面的泉水里。 温热的泉水灌入口腔中,险些将她呛死在水里,幸亏有一双手将她从水里提起来才幸免了这个结局。 “咳咳” 咳出口中的水,萧九瞳借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将自己提起来的人。 “谢谢你。” 炽热的感觉再度席卷萧九瞳仅存的意识。 手不由自主的攀附上眼前这人的身上,入手是一片冰寒入骨的皮肤。 明明身处在温热的泉水之中,为何这人会如此之冷。 萧九瞳却来不及想这是为什么,一边摸着手底的冰凉身躯,一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人摸着挺舒服。 正当萧九瞳摸得入迷,一双冰凉的骨指分明的大手却握住萧九瞳的手,不让她乱摸。 萧九瞳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手的主人,不开心的嘟囔道: “干嘛不让我摸,小气。” 见萧九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还反过来指责自己小气,男子嘴角扯开了一抹上翘的弧度,余光落到萧九瞳身边散落的果子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吃了多少个惑月果。” 萧九瞳听见男子的询问,迷糊的看着男子的脸,忽然裂开嘴笑道: “好漂亮的美人,我喜欢。” 说着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朝男子俊美的面容袭去。 扯着男子的脸颊,痴痴的开口: “美人,你的脸好像果冻,我好想咬一口。” 说着萧九瞳咽了口口水,继续蹂躏男子的脸。 男子有些无奈的任由萧九瞳在他脸上胡乱折腾,如果仔细看其实男子看似无奈的表情,其实带着一丝宠溺。 捡起萧九瞳身旁的一个有些擦伤的果子,放在她眼前。 “乖,告诉我你吃了多少个这个果子。” 男子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萧九瞳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男子的问题开口: “我吃了大半棵树的,不过这果子味道不是很好吃。” 听见萧九瞳的回答男子有些无语,不好吃你还吃了大半棵树,不过还好只是惑月果,吃多了顶多神智有些不清醒罢了,要是别的恐怕他也没办法。 正当男子想着如何去除惑月果的药性时,萧九瞳却一口啃在了他的脸上,还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男子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萧九瞳的脑袋。 “乖,松开好不好!” 萧九瞳摇摇头继续咬着不肯松口,含糊不清的说: “不要,阿九要吃。” 虽然男子并不知道萧九瞳口中的究竟什么,但大概可以根据名字分辨出是一种糖,便开口哄着萧九瞳。 “阿九乖,松开,我给你好吃的糖果好不好!” 只见萧九瞳的眼睛骤然间亮了,天真的继续含糊不清的回问: “真哒?” 听见萧九瞳的话,男子大手一挥,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包装精致足足有一个手掌大的大糖果,递到萧九瞳面前。 萧九瞳看见糖果便松开了男子,抱着大糖果剥掉外面的糖皮开心的舔着。 闹腾了好一会儿,萧九瞳终于安静了下来,男子这才开始给萧九瞳祛除惑月果的药性。 刚祛除到一半,萧九瞳便勉强恢复了些许神智靠在男子怀里因为嘴里塞着糖果所以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 “窝,这是在纳里?” 听见萧九瞳的声音男子下意思停下了动作,愣了半响才缓缓闭上眼开口: “神月泉,这里是神月泉。” 萧九瞳歪着头含着糖果,秀气的眉毛皱起。 “神月泉,阿九不喜欢,阿九不要它叫这个名字。” 掩下眼底的一抹伤痛,继续一边为萧九瞳散去药性,一边哄着她。 “好,我们不叫这个名字。” 听见男子的附和,萧九瞳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添着糖果。 当最后一丝药性散去,萧九瞳终于恢复了清明,可是只来的及看清身后男子的面容,便晕了过去。 男子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可见应该是之前为她祛除药性消耗了太多气力。 赤裸着身躯将怀中的少女抱上岸,放在一处青石旁,不知从何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套上少女那纤细的手腕。 取了一抹萧九瞳小指的指尖血,滴在手镯上,鲜红的血液蔓延在手镯的纹路之间,一条红线若隐若现系在她和男子的小指上。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线并不明显,反而一副随时都会消失断掉的样子。 可男子并没有因为红线的样子而受打击,反而眼底有着一丝雀跃仿佛在庆幸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最后男子在萧九瞳脸上落下一吻,周身便开始绽开紫色的荧光。 只见荧光包围中男子光裸的身躯在慢慢变小。 直至荧光消失,一只小狐狸却取代男子出现在了萧九瞳身边,呼吸有些微弱,但也算平缓。 一人,一狐相依到夜深,萧九瞳才醒过来。 扶着微晕的脑袋,萧九瞳眼中还有一些浑浊。 她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自己,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动了动手臂,却触到了一团毛绒,低头一看发现是那只救了自己的小狐狸。 可是戳了戳小狐狸的毛绒脑袋,发现它并没有醒,而且呼吸很弱明显是有些不好。 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萧九瞳打算带着它离开这个地方。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这冷清的泉水中,很美,很美。 但萧九瞳却一点也不喜欢,而且一想到这个泉叫神月泉她心里对这个地方非常的不舒服。 就好像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她。 借着月光萧九瞳抱着小狐狸快速的离开这个她一秒都不想多待的地方。 但走到她滚下来的那个小坡不远处是,她发现这周围好像包围着一圈雾气。 可许是天色太暗的缘故,萧九瞳看得并不清楚。 因为着急离开的原因,萧九瞳也只当这些雾气是普通的烟雾罢了。 所以也没看见当她穿过雾气走远后,一只兔子扑腾到雾气边缘啃食着青草,雾气悄悄笼罩住兔子的身躯。 只见几个呼吸间,兔子便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堆残渣。 离开神月泉,萧九瞳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毕竟这夜晚的森林会出现什么,她并不确定。 捡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将小狐狸放在上面,这才去拾一些干柴来生火。 白狐公子世无双(十四) 刚坐好,一道泉水便扑面而来。 正好这一幕被取好东西的残阳看见,怀里的东西直接全掉在地上了。 “哈哈……” 萧九瞳再度抹了一把脸上的泉水,刚想吼残阳,身旁又有一道泉水扑来。 一抹银光,在那道泉水后朝右边闪去,只是一瞬间,但也被萧九瞳给捕捉到了。 没有丝毫犹豫,萧九瞳直接朝银光划过的方向出手,将一个软软滑滑的隐身的东西抓在了手中。 因为被抓住隐身中的生物,也恢复了最初的样子,正是那条调皮的银鱼。 “残阳拿去烤了。” 话音刚落被抓住的银鱼便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甚至口吐人言。 “不要,主人不要,小银再也不敢戏弄主人了。” 萧九瞳却毫不留情,直接将银鱼扔到了停下狂笑的残阳怀里。 而泉中剩下的几条鱼见自己的伙伴被抓了,也纷纷现形,围到萧九瞳的身边,也许是因为不能口吐人言,只好不停亲吻萧九瞳水中手指。 但面对小鱼的求情萧九瞳依旧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朝残阳开口: “残阳烤了。” 残阳抱着一脸可怜兮兮的小银鱼,挥动着翅膀落到萧九瞳面前也开口提小银鱼求饶: “主人,不如饶了小银这次。” 小银鱼也在残阳怀里附和的开口: “主人,不要烤了小银,小银保证会听话的。” 纵使小银鱼服软和残阳求情,可萧九瞳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松动。 承受着萧九瞳目光残阳和小银鱼,心中七上八下的。 “残阳——” 被唤到名字的残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而怀里的小银鱼此刻也是紧张的缩了缩身体。 “不是要解开封印吗?还愣着干什么?” 听见不是要烤自己,小银鱼猛从残阳手中蹦了起来。 而抱着小银鱼的残阳,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一边小银鱼放回泉水中,一边回道: “我马上就为主人解开封印。” 挥动翅膀去把之前掉落的东西全都带到泉水边。 萧九瞳看了一眼发现大多都是一些药材,不过还有些五颜六色的和宝石一样的石头她翻阅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好像叫魔晶。 但原主之所以知道这东西叫魔晶,还多亏了萧碧言。 因为有一次原主的未婚夫送了一枚魔晶给萧碧言,然后萧碧言便整天到原主面前炫耀。 从那段糟糕的记忆里回神看向残阳。 此刻残阳正拿着一株通体碧绿的藤蔓,往泉水里扔。 藤蔓一接触到泉水,便慢慢分解开,泉水也开始变成了浅绿色。 不过唯一没有变化的便只有小银鱼聚集的那一处还是清澈见底的。 这时残阳又扔了一颗红红的果子进去,泉水开始有浅绿变成绯红。 随着东西的不断增加,泉水中的颜色也在不断更换。 当残阳将最后一枚魔晶扔进泉水中后,泉水的颜色变成了暗红色,宛若一汪血池。 而此时萧九瞳已经闭上了眼,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泉水中的药性已经在开始改造她的身体。 残阳飞到萧九瞳的面前,小手在胸前开始结印,一串晦涩难懂的古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没变换一次手印,,残阳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等到最后一句古语念完,残阳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甚至差点落到了暗红泉水。 勉强飞到草地上,残阳看着已经被涌起的泉水包裹住的萧九瞳,眼中有些担心,担心她会承受不了那痛苦。 被包裹在泉水中的萧九瞳,紧咬牙关,哪怕身体上的痛早已无法忍受,但她依旧不愿将痛苦暴露出来。 浑身的骨头好像被人粗暴的抽了出来,然后又塞了进去,全身的血液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在沸腾。 自己就好像一个气球,一面在充气,一面又好像有人在不断挤压着。 好烫,突然间萧九瞳觉得戴着手镯的那只手的小指像是烧起来一般,无法忍受。 灼烧的感觉从指尖慢慢蔓延到手臂然后在到胸膛那颗跳动的心脏处。 原本在泉边调息的残阳,看着一道红光穿过暗红的泉水,蔓延到远方。 因为红光击破了泉水,残阳此刻也看见了萧九瞳的状态。 红线没入萧九瞳的胸膛,周围的红光形成一串串咒文。 “补魂咒,竟然是补魂咒。” 残阳失神的喃喃自语。 片刻之后,红光消失咒文也随着隐没,不过红线依旧飘扬。 看着那飘扬的红线,残阳苦笑道: “事后付此代价,为何当初不珍惜。” ———— 此刻秋阁之中 原本趴在竹林外休息的小狐狸却突然睁眼,看着自己爪子上出现的红线,眼中闪过一丝似喜悦又似心痛的情绪。 一阵白光笼罩住小狐狸,白光中小小的身影开始变化。 白光褪去,一名男子落地。 落地后男子并没有在此停留片刻,反而借着指间的红线,凌空一划。 霎时四周的空间扭曲了,不过在男子消失后便恢复了正常。 这时残之境内却多出了一个人,正是在秋阁之中消失的男子。 残阳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表情冷漠。 “尊上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残之境。” 而此刻的男子却没有空去回应残阳,他的目光被泡在暗红泉水中的女孩吸引住了。 泡在泉水中的萧九瞳正在压制因为第一层封印解除而暴动的灵力。 这些灵力只是原主天赋没被封印前的到还好,直接就压制,可是这偏偏是原主被封印后,没有彻底收复,只是被原主每天吸收积压在体内的。 说来也搞笑,原主傻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却记得每天要吸收一个时辰的灵力。 狂躁的灵力在体内乱窜,萧九瞳竭尽全力的去压制,却引来了更加剧烈的反弹。 “噗” 一口鲜血喷出,萧九瞳盘坐在泉水中的身体变得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便会倒下去。 男子看出了萧九瞳此刻的不妙,跨进泉水中来到她的身边,右手抬起,朝左手掌心一划。 见鲜血涌出,男子快速递到萧九瞳嘴边。 鲜血沿着微张的唇缝滑入口中,萧九瞳下意思的吞咽。 随着鲜血的摄入,萧九瞳的状态居然明显比之前好上了几分,周身狂躁的气息也在明显减弱。 直到萧九瞳周身狂躁的气息都消失殆尽,男子才停下喂血的举动,然后离开泉水。 刚离开泉边男子的身形便微微一晃,差点摔倒,不过最后男子还是稳住了。 在一旁看完男子整个举动的残阳,脸色冷冷的扔了一枚丹药过去。 男子接过丹药没有拒绝,直接盘腿服下丹药调息。 白狐公子世无双(十五) 兄妹二人带上仆从,坐着兽车出了府。 宫止提议先去找黎若衍,明日他也会一同去梵净谷,就当提前商量,为去梵净谷做些准备。 刚到黎府便碰上打算出门的黎若衍。 掀开车帘朝着黎若衍喊了一声: “阿衍” “嗒”一声黎若衍收了手中的扇子,朝着兽车走来一边和宫止说着话,一边钻进了兽车。 “阿止小九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倒了一杯茶,放到黎若衍面前。 “明日便要启程去梵净谷,我和小九准备去买些东西,正好找你商量一下,去梵净谷的事情。” 呡了一口茶,黎若衍摇着手中的扇子。 “小九要去参加梵净谷的试炼,那太好了,以后小九进了梵净谷,哥哥我罩着你,对了小九打算参加那个职业的考核呀?” 这些天只顾着炼丹和修炼,根本没空去了解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也就大概从残阳哪里和原主的记忆里,了解了一个大概。 听见黎若衍问什么职业萧九瞳瞬间有点懵。 “什么职业?” 看见自己妹妹一脸懵的样子,宫止叹气摸了摸萧九瞳的头。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在修炼之人突破灵者之时,由族中长老为小辈普及修炼之事。 但是自家妹妹在萧家并不受宠,甚至还被送到了外家,对此事自然是比了解。 “修炼之人共分为八个职业,阵法师,炼药师,炼器师,绘符师,灵法师,剑者,御兽师最后一种职业灵咒师在大陆上已经没有无人了。” 想了想自己空间里那堆堆积如山的丹药,想来自己现在应该是炼药师了,不过最后一个灵咒师去引起了萧九瞳的好奇。 “为什么灵咒师没有人去选择了?” 从暗格里拿出一碟酥饼放在小桌上,宫止拎起茶壶给自己到了杯茶。 “灵咒师的能力是控制腐朽,召唤上古之物,由于力量太过于强大,导致能修炼它的人越来越少,人们也渐渐把这个职业给遗忘了。” 萧九瞳捏了一块酥饼咬了一口,脆脆的香味萦绕在口齿之间,一只手靠在桌上撑着下巴问着自己的疑惑。 “修炼灵咒师需要什么呀。” 给黎若衍添了一杯茶,宫止放下茶壶,继续说道: “修炼这灵咒师需要同时具有光和暗两种属性,可自从百年前,与魔族的一场大战,人族拥有这两种属性的人越来越少,自然而然就没有人修炼了。” 光暗属性嗯…… 也许可以去看看这灵咒师,召唤上古之物好像也不错。 正想着,车外驾车的侍从恭敬的出声。 “小姐,公子灵药铺到了。” 掀开车帘,三人下车走进店中。 黎若衍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灵药,靠近宫止小声开口: “阿止,我们来灵药铺干吗,你们要买丹药吗,那去司狐狸家的拍卖行不是更好吗?” 夺过黎若衍手中的扇子,扇了扇。 “小九是炼药师,来买些灵药。” “哦哦,什么!” 黎若衍激动的扯住宫止的袖子,周围的人听见这一声喊叫也扭头看了过来。 看着周围人搭理的目光,宫止抬手用扇子敲了敲黎若衍的头。 “安静点,大家都看过来了。” 众人的目光让黎若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赔礼道,看着众人收回了目光,黎若衍这才继续扯住宫止的袖子问道: “小九居然是炼丹师,为什么萧家那边还那样对待小九?” 提及萧家,宫止的目光暗了暗。 萧浮悦虽然最后被送去献祭,听说萧家人第二天去找萧浮悦是,只找到一具面目狰狞的死尸。 若不是当初小九命大逃了回来,说不定那具死尸就是小九了。 现在想起宫止都觉得有些庆幸。 “萧家那样对小九也好,免得日后要小九做些什么事,小九碍于亲情不好拒绝。” 黎若衍拿回扇子在手心敲了敲觉得宫止说的也在理。 萧家做的这么绝,他日萧家出了事也会牵连小九。 这边萧九瞳已经买好了灵药全部扔进了空间。 看着站着门口窃窃私语的两人,走了过去。 “我买好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三人回到兽车上,萧九瞳喝了一口茶想起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丹药,便开口询问: “止哥哥你知道那里收二三阶的丹药吗,我想把这些天炼制的丹药卖掉一些?” 听见妹妹这话,宫止有些诧异。 “小九很缺钱吗,缺的话可以和哥哥说。” 见宫止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萧九瞳连忙摇摇头开口道: “不是,我不缺钱,外婆他们给的我都没有用完,我就是这几天炼制的丹药太多了想卖掉一些?” 宫止听着萧九瞳说出的这个原因,笑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知道别的炼丹师炼丹有多难吗,让是让他们听见了,指不定会怎么打你,你有多少先拿出来给我看看。” 萧九瞳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车里就多了一百多个白玉小瓶,幸亏兽车够大不然三人都要被淹在瓶子堆里。 “一个玉瓶里有十颗丹药,这里一共有三阶丹药一百二十六瓶,四阶三阶丹药三十四瓶,共计一百六十瓶,一千六百颗丹药。” 还未送人口中的茶水直接掉在了桌上,打翻了,茶水顺着卓沿流到地上,看着眼前的丹药宫止和黎若衍直接傻眼了。 伸手在两人面前挥了挥: “止哥哥,衍哥哥你们怎么了?” 废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黎若衍端起茶水就一阵猛灌,宫止也慢条斯理的拿着丝帕擦拭着手上的茶渍,朝外吩咐道: “去轩雅阁,小九把这些丹药收起来。” 挥了挥手,上百个玉瓶便消失不见,但是萧九瞳却又拿出十几个玉瓶扔到黎若衍怀里。 “这是给衍哥哥三阶的附灵丹和四阶的从风丹。” 抱着一堆玉瓶的黎若衍也不矫情,一股脑的全扔自己的储物空间里,还拿了一棵五阶蛇月果给萧九瞳。 “这是我一次外出所得,原本想卖了的,不过既然小九是炼药师,那就给小九。” 萧九瞳看着手中的蛇月果将它扔进空间。 “那以后衍哥哥的丹药,小九全包啦。” 刚离开泉边男子的身形便微微一晃,差点摔倒,不过最后男子还是稳住了。 在一旁看完男子整个举动的残阳,脸色冷冷的扔了一枚丹药过去。 男子接过丹药没有拒绝,直接盘腿服下丹药调息。 白狐公子世无双(十六) 幸好这一路上到没有什么石块之类上东西,不然萧九瞳身上又该添新伤了。 感觉到滚落的速度开始减慢,萧九瞳用手撑着一旁才停止了继续滚动,但却一头扎进前面的泉水里。 温热的泉水灌入口腔中,险些将她呛死在水里,幸亏有一双手将她从水里提起来才幸免了这个结局。 “咳咳” 咳出口中的水,萧九瞳借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将自己提起来的人。 “谢谢你。” 炽热的感觉再度席卷萧九瞳仅存的意识。 手不由自主的攀附上眼前这人的身上,入手是一片冰寒入骨的皮肤。 明明身处在温热的泉水之中,为何这人会如此之冷。 萧九瞳却来不及想这是为什么,一边摸着手底的冰凉身躯,一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人摸着挺舒服。 正当萧九瞳摸得入迷,一双冰凉的骨指分明的大手却握住萧九瞳的手,不让她乱摸。 萧九瞳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手的主人,不开心的嘟囔道: “干嘛不让我摸,小气。” 见萧九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还反过来指责自己小气,男子嘴角扯开了一抹上翘的弧度,余光落到萧九瞳身边散落的果子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吃了多少个惑月果。” 萧九瞳听见男子的询问,迷糊的看着男子的脸,忽然裂开嘴笑道: “好漂亮的美人,我喜欢。” 说着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朝男子俊美的面容袭去。 扯着男子的脸颊,痴痴的开口: “美人,你的脸好像果冻,我好想咬一口。” 说着萧九瞳咽了口口水,继续蹂躏男子的脸。 男子有些无奈的任由萧九瞳在他脸上胡乱折腾,如果仔细看其实男子看似无奈的表情,其实带着一丝宠溺。 捡起萧九瞳身旁的一个有些擦伤的果子,放在她眼前。 “乖,告诉我你吃了多少个这个果子。” 男子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萧九瞳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男子的问题开口: “我吃了大半棵树的,不过这果子味道不是很好吃。” 听见萧九瞳的回答男子有些无语,不好吃你还吃了大半棵树,不过还好只是惑月果,吃多了顶多神智有些不清醒罢了,要是别的恐怕他也没办法。 正当男子想着如何去除惑月果的药性时,萧九瞳却一口啃在了他的脸上,还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男子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萧九瞳的脑袋。 “乖,松开好不好!” 萧九瞳摇摇头继续咬着不肯松口,含糊不清的说: “不要,阿九要吃。” 虽然男子并不知道萧九瞳口中的究竟什么,但大概可以根据名字分辨出是一种糖,便开口哄着萧九瞳。 “阿九乖,松开,我给你好吃的糖果好不好!” 只见萧九瞳的眼睛骤然间亮了,天真的继续含糊不清的回问: “真哒?” 听见萧九瞳的话,男子大手一挥,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包装精致足足有一个手掌大的大糖果,递到萧九瞳面前。 萧九瞳看见糖果便松开了男子,抱着大糖果剥掉外面的糖皮开心的舔着。 闹腾了好一会儿,萧九瞳终于安静了下来,男子这才开始给萧九瞳祛除惑月果的药性。 刚祛除到一半,萧九瞳便勉强恢复了些许神智靠在男子怀里因为嘴里塞着糖果所以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 “窝,这是在纳里?” 听见萧九瞳的声音男子下意思停下了动作,愣了半响才缓缓闭上眼开口: “神月泉,这里是神月泉。” 萧九瞳歪着头含着糖果,秀气的眉毛皱起。 “神月泉,阿九不喜欢,阿九不要它叫这个名字。” 掩下眼底的一抹伤痛,继续一边为萧九瞳散去药性,一边哄着她。 “好,我们不叫这个名字。” 听见男子的附和,萧九瞳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添着糖果。 当最后一丝药性散去,萧九瞳终于恢复了清明,可是只来的及看清身后男子的面容,便晕了过去。 男子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可见应该是之前为她祛除药性消耗了太多气力。 赤裸着身躯将怀中的少女抱上岸,放在一处青石旁,不知从何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套上少女那纤细的手腕。 取了一抹萧九瞳小指的指尖血,滴在手镯上,鲜红的血液蔓延在手镯的纹路之间,一条红线若隐若现系在她和男子的小指上。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线并不明显,反而一副随时都会消失断掉的样子。 可男子并没有因为红线的样子而受打击,反而眼底有着一丝雀跃仿佛在庆幸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最后男子在萧九瞳脸上落下一吻,周身便开始绽开紫色的荧光。 只见荧光包围中男子光裸的身躯在慢慢变小。 直至荧光消失,一只小狐狸却取代男子出现在了萧九瞳身边,呼吸有些微弱,但也算平缓。 一人,一狐相依到夜深,萧九瞳才醒过来。 扶着微晕的脑袋,萧九瞳眼中还有一些浑浊。 她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自己,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动了动手臂,却触到了一团毛绒,低头一看发现是那只救了自己的小狐狸。 可是戳了戳小狐狸的毛绒脑袋,发现它并没有醒,而且呼吸很弱明显是有些不好。 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萧九瞳打算带着它离开这个地方。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这冷清的泉水中,很美,很美。 但萧九瞳却一点也不喜欢,而且一想到这个泉叫神月泉她心里对这个地方非常的不舒服。 就好像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她。 借着月光萧九瞳抱着小狐狸快速的离开这个她一秒都不想多待的地方。 但走到她滚下来的那个小坡不远处是,她发现这周围好像包围着一圈雾气。 可许是天色太暗的缘故,萧九瞳看得并不清楚。 因为着急离开的原因,萧九瞳也只当这些雾气是普通的烟雾罢了。 所以也没看见当她穿过雾气走远后,一只兔子扑腾到雾气边缘啃食着青草,雾气悄悄笼罩住兔子的身躯。 只见几个呼吸间,兔子便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堆残渣。 离开神月泉,萧九瞳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毕竟这夜晚的森林会出现什么,她并不确定。 捡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将小狐狸放在上面,这才去拾一些干柴来生火。 白狐公子世无双(十七)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山崖下茂密的草丛上,只见一匹饿狼悄悄的接近草丛旁毫无生机的女子身旁。 忽然女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嘶,我这是在哪?” 萧九瞳,忍着身上的剧痛从草地上坐起。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现在无法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见猎物突然醒来,饿狼停住了脚步,幽绿的眼睛盯萧九瞳。 一人一狼就这样僵持着,终于狼在饥饿的控制下,扑向了萧九瞳。 萧九瞳,抓起身旁的石头,精准的砸向饿狼的眼睛。 狼吃痛的朝后退了几步,萧九瞳趁机到了草丛后,却不想到草丛后居然有个巨大的山洞,这一滚便刚好滚了进去。 萧九瞳忍痛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山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萧九瞳只好贴着石壁向里走。 刚走出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空,突然的失重让萧九瞳忍不住差点惊呼出声。 受伤的地方在掉下来的时候难免会磕到一旁的石头上,是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不断传来,萧九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晨光透过茂密的树林从缝隙里照下。 “水、水” 昏迷中的萧九瞳忽然觉得唇上一阵冰凉,下意识的动了动唇,水沿着树叶边缘流入她的口中 如果萧九瞳此刻睁开眼的话会发现一只紫色的狐狸蹲着她身边,两只爪子捧着树叶给她喂水。紫水晶一般的眼睛还很人性化的闪过一丝心疼。 喂完水小狐狸便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萧九瞳。 “嗯”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萧九瞳缓缓睁开眼,耀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 萧九瞳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上,可刚一抬手,一阵剧痛便传来。 感觉着身上的痛感,萧九瞳喃喃自语。 “我,我还没死吗?” 这时手臂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萧九瞳侧首望去,一只小狐狸正蹲在她的手臂边,许是看见她醒来,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欣喜。 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许是想到了什么。 忽然抬起一只爪子,朝另一只爪子上一划,带着些许紫色的血流了出来。 小狐狸赶紧将爪子伸到萧九瞳的嘴边,一股腥甜的味道带嘴里漫延开了。 萧九瞳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温养着她残破的身躯。 原本还剧烈疼痛的身体,如今已几乎好了。 扭动了一下手腕,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却不像最开始那般无法忍受。 伸手抱起正舔着爪子上血迹的小狐狸,摸了摸那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 “谢谢你救了我,小狐狸” 只是小狐狸听着这句话,眼中竟划过一丝伤痛。 忽然间从萧九瞳的怀里挣脱朝远处跑去。 “诶,小狐狸” 刚想要从站起去追小狐狸,却因为身上的刚治愈,身上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 根本追不上小狐狸,只好看着小狐狸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躺在原地等着体力恢复了一点,才从地上爬起来朝森林里走去。 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条河边。 溪水清澈见底,石缝间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在四处窜动。 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看清楚了自己的狼狈的样子。 一头乌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有一些杂草和叶子,蜡黄的小脸上都是泥印,浅黄色的衣裙破破烂烂的,满是划痕。 不过这些萧九瞳都还没有放在心里,她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 这溪水中照出来的人影为什么这么陌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她。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一种新药,可是自己服下药物之后,中途发生了异常,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险些成了恶狼的口下亡魂,可是自己怎么会在野外,还变成了另一个人。 萧九瞳突然想起来以前表妹给她看的什么穿越小说,自己不会刚好碰上了。 可是就算穿越,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属于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 说到记忆,脑海中便刚好涌出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并不完整,但大概可以让萧九瞳了解这具身体的状况。 玄凌国第一废材无颜丑女,萧家的傻子小姐,天生无法聚集灵力。 这身份也是够大的。 不过原主的记忆里居然没有没有她自己的名字,这就怪了,就算是傻子好歹也该有个名字。 又从新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也只知道别人唤她九九或是九儿,而且还是从原主已经八年未见的哥哥和娘亲母家人的记忆中得出来的,过了原主的记忆里便再无关于名字的任何记忆。 原主这过去的八年,除了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夭雪,几乎人人都叫她傻子,废物。叫得原主都以为她真的就叫傻子,废物。 至于原主的父母,记忆之中虽有,但却很模糊而且还很少,好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抹去了一般。 整理好记忆,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清洗脸上的泥印。 发现原主的右眼眼角下有一朵的红花,虽不是很大,但足矣破坏掉脸部的美观。 一边清洗这脸上的泥印,一边感叹道。 唉,若不是这朵花原主也不至于被人叫成丑女。 因为原主的另一半脸挺精致的。 将脸上的泥印洗完,萧九瞳便离开溪边,打算去找离开的路。 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前面有一颗瘦小的梨树。 梨树上结了十多颗可口多汁的梨。 萧九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这具身体已经有一天没进食。 看着眼前的梨,萧九瞳更饿了,索性便伸手摘了一颗用衣袖擦了擦,便放在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不过这梨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对。 不过管它的,根据她的前世身为神医的经验反正没毒就行,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个迷糊。 也许是太饿,萧九瞳一口气便吃了一半的果子。 摸着有些撑的肚子,萧九瞳将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打算等会饿了再吃。 于是森林中便有了这样一幕,一个少女抱着一堆果子边走边啃,完全没有一点身在危险之中的意思感。 又啃完一颗果子,萧九瞳将果核扔掉,又拿了一颗,可还未咬下去眼前突然一黑,朝前一扑,刚好前面有一个被灌木丛挡在的小坡,于是萧九瞳整个人便顺着小坡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股燥热的感觉开始蔓延至全身,萧九瞳边滚还一边想着。 这果子该不会真的有毒! 白狐公子世无双(十九) 但偏偏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被迫进入到残之境得萧九瞳,看着周围得一片火红,扯了扯残阳得小翅膀。 “残阳这是怎么回事呀?” 残阳却死死得盯着那绯色得红光,眼中满是惊喜和激动,可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觉得残阳得眼中除了惊喜激动之外还有一丝害怕。 她在害怕着什么? 萧九瞳很是不解,但也无从了解。 整个空间突然间开始震动,足下得草地开始一块一块的破裂然后又融合,然后又破碎,又融合。 如此的反反复复,萧九瞳只好靠着不断跳跃,来躲避。 没过多久空间的震动便停了下来,原本翠绿的草地上冒出了一些紫色的小花。 竹楼旁多了几棵花枝灼灼的桃花树,就连阴阳虚实泉也比之前大了一倍。 “叮” 哪里来的铃声,随着铃声寻去,只见一个翩翩白衣少年,阖眸半倚在桃花树下,而残阳此刻也在那少年身旁,伸出小手想要触碰少年。 可还未触及少年去骤然睁开双眸,眼底满是漠然,凌冽的看向残阳。 残阳慌乱的收回小手,打算飞开,去被一双冰凉的手拥入一个久违的怀抱中,头顶传来一句不算温柔的话语: “躲了我这么久,到现在你还打算一直避着我吗。” 残阳僵直着身体,慌乱的小手无处安放,面对少年的逼问,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没有……” 最后两个字,明显的语气不足,心虚得厉害。 “呵~真的没有吗?那一百年前你不辞而别之后,每次我寻到你,你为何总是不肯见我,残小阳你心里我真的驻足过吗?” 话语中带着卑微和一丝微末的恨意。 一百年的避而不见,也只不过是一丝微末的恨意,爱一个人到底要卑微到什么地步,连恨都带着卑微。 残阳咬着唇,半垂着头眼眸微阖,声音带着颤抖。 “无樾,你不要爱我了好吗?这样对你我,对大家都好,拜托你了无樾。” 身上的力道微松,残阳直接飞出老远,远远的看着无樾开口: “拜托你,真的不要再……” “够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残阳的话语。 “呵~哈哈哈~不爱你,不爱你,我和你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让我不爱你。” 残阳看着陷入癫狂状态之中的无樾,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但命运却注定是这般残酷,相爱却无法相守,无樾对不起我真的不敢用你去赌,因为我赌不起。 “对不起,无樾。” 看着残阳仓皇逃窜的身影,无樾“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成拳狠狠的砸在草地上,一滴一滴的泪滴落,口中发出压抑的哭声。 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萧九瞳,看见这一幕上前去,伸手拍在无樾的肩头,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无樾” 听见声音,无樾猛的抬头,眼中带着惊喜的光芒,可在看清唤他之人之后,眼中的光芒却骤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无神。 看见无樾的这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心中很难受,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无樾,如果你真的想和残阳在一起,那你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失魂落魄,你应该去找残阳为什么不肯接受你的原因,失魂落魄不会让残阳接受你。” 说完萧九瞳便转身离开,去找离去的残阳。 留下依旧跪在草地上失神的无樾。 萧九瞳寻着残阳离开的方向寻去,最后在竹楼后面寻到了残阳。 残阳将自己藏在一个小角落里,缩卷着身体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萧九瞳轻轻走过去将眼前的这一小团捧在手心里,轻声开口: “残阳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 残阳从臂弯里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通红,像极了一只兔子。 “主人,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主人我赌不起。” 听闻此言,萧九瞳沉默了一下,再度轻声开口: “残阳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事吗?” 残阳没有拒绝,而是望着这眼前的一片竹林,眼中有怀念,半响才开口娓娓道来: “我和他是这残月境里衍生出来的灵……” “无小樾,无小樾……” 残阳扯着嗓子往竹屋里吼了几声。 只见无樾捂着耳朵走出来,狠狠的在残阳头上敲了一下。 “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的残阳,晕乎乎的抱着起了个大包的脑袋,抱怨道: “无小樾,你下手是越来越重了。” 无樾嫌弃的看一眼残阳,但手上却温柔帮残阳揉着,还一边毒舌道: “怎么没把你敲傻呀!” 气的残阳跳起来就想骂他,可是刚蹦起来,便撞在了无樾的手上,引来头顶的一阵刺痛。 “呜呜,好痛。” 无樾看着残阳蠢萌蠢萌的样子,“噗嗤”的笑出来,但手上却温柔的帮残阳揉着。 残阳恨恨的看着他,撇了撇嘴不悦道: “笑什么笑,还不是因为你。” 一听这话无樾就不干了。 “什么叫因为我,明明是你太笨了,好嘛!” 刚说完,残阳便一拳对着他揍过去,直接把他的脸揍来歪在一旁,然后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冲着他生气的吼道: “我说是你就是你,你个大坏蛋,我要去和主人说你欺负我。” 捂着脸揉了两下的无樾,一把抓住残阳指着他的手,顺势一拽,将残阳整个人拉入了怀中,贴着残阳的耳畔轻轻吐气开口: “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现在胆子大的连我也敢打了,还说我是坏蛋要告我状。” 被禁锢的无法动弹的残阳,小脸微红,但依旧不示弱的对无樾闹道: “我就要告你状,我还要让主人把……唔” 捂着残阳的嘴,贴在她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咬在她的耳坠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萧九瞳正闲得无聊,同意了顺带还问了一嘴: “不如我们去接上若衍哥哥一起。” 白狐公子世无双(二十) 处于懵逼状态的夭月,下意识回了一句“好的,小姐”将那袋金币抓在手中,刚回答完夭月便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金币,开口: “小姐,这又是那里来的?” 萧九瞳依旧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漫不经心的回道: “哦,外面那个死透了的大叔身上的。” “啊!小姐他们派人来杀我们了,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啊!” 夭月冲到萧九瞳面前,手忙脚乱的要检查自家小姐有没有受伤。 萧九瞳握住夭月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让她回去坐好。 “你家小姐我没事,你乖乖坐好。” 可夭月眼底的担心却丝毫没有减少。 雪白的鱼肉在火焰的烤灼下,变得金黄,一边翻转着鱼肉一边淋上调味的酱汁。 诱人的香味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传开。 将鱼肉分给眼馋的两人,宫止这才开始为自己的那份淋上酱汁。 看着到手还冒着热气的鱼,黎若衍张口便咬了上去,却被烫的乱叫。 “好烫,好烫。” 看着黎若衍蠢蠢的行为,萧九瞳对着鱼肉的一角吹了吹,然后动手撕下一块塞进嘴里。 吃饱喝足的三人,收拾好东西后才开始,寻找出去的地方。 这在这时鱼嘴突然张开把他们连人带船吐了出去。 众人还未来得及找,就已经出来了。 萧九瞳看着依然晦暗的空间有点懵: “我们这是出来了?不过这又是哪?” 身后将他们吐出扔在这里的鱼兽,转身再度潜入水中扬长而去。 宫止望着渐渐平静的水面,微微皱起眉头。 “此地有异,切不可妄动。” 话音刚落,黎若衍不知何时已经蹦跶的跑下船,朝着那亮着一两点光影的地方跑去。 萧九瞳则抱着一包不知道那摸出来的果干,走下船去四处溜达,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来郊游的。 见状宫止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好认命拿出自己的长剑无双,下船去保护这两个没有丝毫危机意识的家伙。 这时朝光影那地跑去的黎若衍大声呼喊着: “小九,宫止快过来,这里有东西。” 过去后,只见一个兽形高台上镶嵌着一颗五彩的晶石,高台的顶上有一个狭小的洞口,阳光透过洞口正好照在晶石上,琉光四溢。 “不就是个石头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没事不要乱喊。” 说着萧九瞳抓了一把果干直接塞了黎若衍一嘴。 不过这里突兀的出现一块闪闪发光的晶石的确听不正常的。 于是便好奇的伸手敲了敲,下一秒,晶石直接咔嚓一声碎掉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目光萧九瞳尴尬的收回手,下意识来了一句。 “我啥也没干,它碰瓷。” 但眼前碎成渣渣的晶石,去让解释有点苍白。 “轰隆” 四周传来的声音让三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地面不断晃动着,十二根黝黑的巨石柱拔地而起,每一个石柱上都刻着奇怪的符文,若隐若现。 随着石柱的出现,地面上也开始呈现出奇怪的裂纹,看似杂乱无章,但每一条裂痕都透出诡异的气息,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危险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忽然萧九瞳一手拉着一个朝船那里跑去。 身后的十二个巨石柱,像是压不住什么了,一根接一根的破碎,倒下。 巨大的土包在石柱中间拱起,一只白森森骨爪,从土包了伸出来,接着是个巨大的闪着红色火焰的骷髅头颅探出来。 土块顺着那不断移动的躯体,掉落四周,这时终于看清那土包下面隐藏的东西。 一具会动的骨头架子。 缩在船里的三人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庞然大物,眼中无一不是警惕。 “骨头成精了,这到底是个啥?” 黎若衍伸手在萧九瞳那顺了一把干果塞嘴里,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而宫止脸色却有点沉重的盯着那具骨头。 “阿衍,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听到的那个流传在玄清湖的传说。” 手上的动作一停黎若衍有些震惊的看着宫止。 “你是说传说里的那个东西!不会把那岂不是我们都得玩完在这。” 然而一脸懵萧九瞳默默的开口问道: “什么传说?” 宫止深深呼了一口气,沉重的道来: “那是很久以前听一个老人讲的,传说,玄清湖的深处的一座小岛上沉睡着一具上古时期的魔骨。” 看着已经开始朝他们走来的骨头架子,萧九瞳有点诧异。 这具骨头架子,居然还有点来头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它好像朝我们走来了。” 宫止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那可是上古时期的东西,若是那么好处理,也不会有这个传说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魔骨,萧九瞳看见前面好像有个狭小的洞穴,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万一柳暗花明又一村那。 “走,我们去哪里。” 一手拉一个,便朝洞穴里跑去。 洞穴里 宫止拿出一个照明用的覆明珠,在前面照明。 从外面看这个洞穴很狭窄,没想到进来却别有洞天。 只是越往里走空气却越发的干燥,四周充斥着浓郁的火元素。 前面的宫止紧握着无双,将手中的覆明珠递给黎若衍,然后小心提醒道: “这前面应该有熔岩,你们跟着我小心点。” 不知道在洞里穿梭了多久,三人终于来到了沸腾的岩浆湖上。 这时空间里的残阳突然激动了起来。 “主人,主人这里有岩心晶。” 闻言萧九瞳打量起眼前沸腾的岩浆。 “有也拿不到。” 说完萧九瞳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打算离去。 空间里的残阳着急的乱飞。 “主人,那可是可以拥有无数岩心石矿的岩心晶啊,就这样放弃是不是太亏了啊!” 看着不断翻腾的岩浆,萧九瞳再次朝前面两人跟紧了些。 “你觉得我跳进那下面的岩浆里可以活几秒。” 一句话便把残阳噎的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挥动着翅膀去找无樾。 “嘶,嘶……” 萧九瞳拉住宫止意视不要乱动,四周除了岩浆沸腾的声音,还有…… 忽然岩浆里一条绯色的蛇,张着口露出獠牙,朝宫止扑去。 宫止下意思挥动无双砍断扑来的蛇。 听着四周越来越明显的“嘶嘶”声,萧九瞳大吼一声: “快跑” 三人一边跑一边解决接二连三扑上来的蛇群。 看见眼前出现的石门,三人想都没想直接推开进去了。 白狐公子世无双(二十三) 但偏偏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被迫进入到残之境得萧九瞳,看着周围得一片火红,扯了扯残阳得小翅膀。 “残阳这是怎么回事呀?” 残阳却死死得盯着那绯色得红光,眼中满是惊喜和激动,可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觉得残阳得眼中除了惊喜激动之外还有一丝害怕。 她在害怕着什么? 萧九瞳很是不解,但也无从了解。 整个空间突然间开始震动,足下得草地开始一块一块的破裂然后又融合,然后又破碎,又融合。 如此的反反复复,萧九瞳只好靠着不断跳跃,来躲避。 没过多久空间的震动便停了下来,原本翠绿的草地上冒出了一些紫色的小花。 竹楼旁多了几棵花枝灼灼的桃花树,就连阴阳虚实泉也比之前大了一倍。 “叮” 哪里来的铃声,随着铃声寻去,只见一个翩翩白衣少年,阖眸半倚在桃花树下,而残阳此刻也在那少年身旁,伸出小手想要触碰少年。 可还未触及少年去骤然睁开双眸,眼底满是漠然,凌冽的看向残阳。 残阳慌乱的收回小手,打算飞开,去被一双冰凉的手拥入一个久违的怀抱中,头顶传来一句不算温柔的话语: “躲了我这么久,到现在你还打算一直避着我吗。” 残阳僵直着身体,慌乱的小手无处安放,面对少年的逼问,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没有……” 最后两个字,明显的语气不足,心虚得厉害。 “呵~真的没有吗?那一百年前你不辞而别之后,每次我寻到你,你为何总是不肯见我,残小阳你心里我真的驻足过吗?” 话语中带着卑微和一丝微末的恨意。 一百年的避而不见,也只不过是一丝微末的恨意,爱一个人到底要卑微到什么地步,连恨都带着卑微。 残阳咬着唇,半垂着头眼眸微阖,声音带着颤抖。 “无樾,你不要爱我了好吗?这样对你我,对大家都好,拜托你了无樾。” 身上的力道微松,残阳直接飞出老远,远远的看着无樾开口: “拜托你,真的不要再……” “够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残阳的话语。 “呵~哈哈哈~不爱你,不爱你,我和你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让我不爱你。” 残阳看着陷入癫狂状态之中的无樾,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但命运却注定是这般残酷,相爱却无法相守,无樾对不起我真的不敢用你去赌,因为我赌不起。 “对不起,无樾。” 看着残阳仓皇逃窜的身影,无樾“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成拳狠狠的砸在草地上,一滴一滴的泪滴落,口中发出压抑的哭声。 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萧九瞳,看见这一幕上前去,伸手拍在无樾的肩头,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无樾” 听见声音,无樾猛的抬头,眼中带着惊喜的光芒,可在看清唤他之人之后,眼中的光芒却骤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无神。 看见无樾的这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萧九瞳心中很难受,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无樾,如果你真的想和残阳在一起,那你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失魂落魄,你应该去找残阳为什么不肯接受你的原因,失魂落魄不会让残阳接受你。” 说完萧九瞳便转身离开,去找离去的残阳。 留下依旧跪在草地上失神的无樾。 萧九瞳寻着残阳离开的方向寻去,最后在竹楼后面寻到了残阳。 残阳将自己藏在一个小角落里,缩卷着身体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萧九瞳轻轻走过去将眼前的这一小团捧在手心里,轻声开口: “残阳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 残阳从臂弯里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通红,像极了一只兔子。 “主人,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主人我赌不起。” 听闻此言,萧九瞳沉默了一下,再度轻声开口: “残阳可以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事吗?” 残阳没有拒绝,而是望着这眼前的一片竹林,眼中有怀念,半响才开口娓娓道来: “我和他是这残月境里衍生出来的灵……” “无小樾,无小樾……” 残阳扯着嗓子往竹屋里吼了几声。 只见无樾捂着耳朵走出来,狠狠的在残阳头上敲了一下。 “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的残阳,晕乎乎的抱着起了个大包的脑袋,抱怨道: “无小樾,你下手是越来越重了。” 无樾嫌弃的看一眼残阳,但手上却温柔帮残阳揉着,还一边毒舌道: “怎么没把你敲傻呀!” 气的残阳跳起来就想骂他,可是刚蹦起来,便撞在了无樾的手上,引来头顶的一阵刺痛。 “呜呜,好痛。” 无樾看着残阳蠢萌蠢萌的样子,“噗嗤”的笑出来,但手上却温柔的帮残阳揉着。 残阳恨恨的看着他,撇了撇嘴不悦道: “笑什么笑,还不是因为你。” 一听这话无樾就不干了。 “什么叫因为我,明明是你太笨了,好嘛!” 刚说完,残阳便一拳对着他揍过去,直接把他的脸揍来歪在一旁,然后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冲着他生气的吼道: “我说是你就是你,你个大坏蛋,我要去和主人说你欺负我。” 捂着脸揉了两下的无樾,一把抓住残阳指着他的手,顺势一拽,将残阳整个人拉入了怀中,贴着残阳的耳畔轻轻吐气开口: “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现在胆子大的连我也敢打了,还说我是坏蛋要告我状。” 被禁锢的无法动弹的残阳,小脸微红,但依旧不示弱的对无樾闹道: “我就要告你状,我还要让主人把……唔” 捂着残阳的嘴,贴在她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咬在她的耳坠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嘘,再胡说我就罚你了。”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嗯嗯,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残阳到底丹心之火怎么招出?” 见萧九瞳一副开心的模样,残阳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就算她放在了心上,但还是会选择这样做,毕竟她性格如此。 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的开口。 “用精神力感应丹心之中的火,然后将它逼至掌心,就可以了。” 白狐公子世无双(二十四) 幸好这一路上到没有什么石块之类上东西,不然萧九瞳身上又该添新伤了。 感觉到滚落的速度开始减慢,萧九瞳用手撑着一旁才停止了继续滚动,但却一头扎进前面的泉水里。 温热的泉水灌入口腔中,险些将她呛死在水里,幸亏有一双手将她从水里提起来才幸免了这个结局。 “咳咳” 咳出口中的水,萧九瞳借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将自己提起来的人。 “谢谢你。” 炽热的感觉再度席卷萧九瞳仅存的意识。 手不由自主的攀附上眼前这人的身上,入手是一片冰寒入骨的皮肤。 明明身处在温热的泉水之中,为何这人会如此之冷。 萧九瞳却来不及想这是为什么,一边摸着手底的冰凉身躯,一边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人摸着挺舒服。 正当萧九瞳摸得入迷,一双冰凉的骨指分明的大手却握住萧九瞳的手,不让她乱摸。 萧九瞳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手的主人,不开心的嘟囔道: “干嘛不让我摸,小气。” 见萧九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还反过来指责自己小气,男子嘴角扯开了一抹上翘的弧度,余光落到萧九瞳身边散落的果子上,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吃了多少个惑月果。” 萧九瞳听见男子的询问,迷糊的看着男子的脸,忽然裂开嘴笑道: “好漂亮的美人,我喜欢。” 说着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朝男子俊美的面容袭去。 扯着男子的脸颊,痴痴的开口: “美人,你的脸好像果冻,我好想咬一口。” 说着萧九瞳咽了口口水,继续蹂躏男子的脸。 男子有些无奈的任由萧九瞳在他脸上胡乱折腾,如果仔细看其实男子看似无奈的表情,其实带着一丝宠溺。 捡起萧九瞳身旁的一个有些擦伤的果子,放在她眼前。 “乖,告诉我你吃了多少个这个果子。” 男子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萧九瞳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男子的问题开口: “我吃了大半棵树的,不过这果子味道不是很好吃。” 听见萧九瞳的回答男子有些无语,不好吃你还吃了大半棵树,不过还好只是惑月果,吃多了顶多神智有些不清醒罢了,要是别的恐怕他也没办法。 正当男子想着如何去除惑月果的药性时,萧九瞳却一口啃在了他的脸上,还发出了“嗒,嗒”的声音。 男子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萧九瞳的脑袋。 “乖,松开好不好!” 萧九瞳摇摇头继续咬着不肯松口,含糊不清的说: “不要,阿九要吃。” 虽然男子并不知道萧九瞳口中的究竟什么,但大概可以根据名字分辨出是一种糖,便开口哄着萧九瞳。 “阿九乖,松开,我给你好吃的糖果好不好!” 只见萧九瞳的眼睛骤然间亮了,天真的继续含糊不清的回问: “真哒?” 听见萧九瞳的话,男子大手一挥,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包装精致足足有一个手掌大的大糖果,递到萧九瞳面前。 萧九瞳看见糖果便松开了男子,抱着大糖果剥掉外面的糖皮开心的舔着。 闹腾了好一会儿,萧九瞳终于安静了下来,男子这才开始给萧九瞳祛除惑月果的药性。 刚祛除到一半,萧九瞳便勉强恢复了些许神智靠在男子怀里因为嘴里塞着糖果所以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 “窝,这是在纳里?” 听见萧九瞳的声音男子下意思停下了动作,愣了半响才缓缓闭上眼开口: “神月泉,这里是神月泉。” 萧九瞳歪着头含着糖果,秀气的眉毛皱起。 “神月泉,阿九不喜欢,阿九不要它叫这个名字。” 掩下眼底的一抹伤痛,继续一边为萧九瞳散去药性,一边哄着她。 “好,我们不叫这个名字。” 听见男子的附和,萧九瞳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添着糖果。 当最后一丝药性散去,萧九瞳终于恢复了清明,可是只来的及看清身后男子的面容,便晕了过去。 男子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可见应该是之前为她祛除药性消耗了太多气力。 赤裸着身躯将怀中的少女抱上岸,放在一处青石旁,不知从何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套上少女那纤细的手腕。 取了一抹萧九瞳小指的指尖血,滴在手镯上,鲜红的血液蔓延在手镯的纹路之间,一条红线若隐若现系在她和男子的小指上。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红线并不明显,反而一副随时都会消失断掉的样子。 可男子并没有因为红线的样子而受打击,反而眼底有着一丝雀跃仿佛在庆幸着什么。 做完这一切最后男子在萧九瞳脸上落下一吻,周身便开始绽开紫色的荧光。 只见荧光包围中男子光裸的身躯在慢慢变小。 直至荧光消失,一只小狐狸却取代男子出现在了萧九瞳身边,呼吸有些微弱,但也算平缓。 一人,一狐相依到夜深,萧九瞳才醒过来。 扶着微晕的脑袋,萧九瞳眼中还有一些浑浊。 她只记得自己昏迷前好像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自己,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动了动手臂,却触到了一团毛绒,低头一看发现是那只救了自己的小狐狸。 可是戳了戳小狐狸的毛绒脑袋,发现它并没有醒,而且呼吸很弱明显是有些不好。 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萧九瞳打算带着它离开这个地方。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这冷清的泉水中,很美,很美。 但萧九瞳却一点也不喜欢,而且一想到这个泉叫神月泉她心里对这个地方非常的不舒服。 就好像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她。 借着月光萧九瞳抱着小狐狸快速的离开这个她一秒都不想多待的地方。 但走到她滚下来的那个小坡不远处是,她发现这周围好像包围着一圈雾气。 可许是天色太暗的缘故,萧九瞳看得并不清楚。 因为着急离开的原因,萧九瞳也只当这些雾气是普通的烟雾罢了。 所以也没看见当她穿过雾气走远后,一只兔子扑腾到雾气边缘啃食着青草,雾气悄悄笼罩住兔子的身躯。 只见几个呼吸间,兔子便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堆残渣。 离开神月泉,萧九瞳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毕竟这夜晚的森林会出现什么,她并不确定。 白狐公子世无双(二十六) 萧九瞳盯着那把扇子总觉得那扇子有些怪异。 这时空间里的残阳出声道: “主人那是南风昼梦扇,那上面有封印。” 听见残阳这样说,萧九瞳询问道,可有解除封印的办法。 残阳在空间里吃着果干,想了想开口: “这个封印好像只需要和扇子契约就能解开。” 啃着糕点萧九瞳把残阳说的那番话对着黎若衍重复了一遍。 “衍哥,这把扇子好像有封印,要不你契约一下看看。” 黎若衍也不问萧九瞳怎么发现封印的,他现在对萧九瞳的话丝毫不怀疑。 划破指尖将血滴在扇子上,一道灼目的金光发出,扇子上面的封印破碎掉,焕然一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雪白的扇骨,绘着山水画的扇面,通通发出凌冽的灵力。 一行小字刻在扇骨上。 南风昼梦 看着哪行小字黎若衍目光有些呆滞。 南风昼梦扇,百年前秋恒尊上的本命武器。 “小九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 伸手在黎若衍的胳膊上狠狠的揪了一下。 黎若衍“嗷”的一声捂着手臂泪眼汪汪的看着萧九瞳。 “小九你不爱我了吗,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喝了一口茶,萧九瞳再次看向黎若衍的手臂。 “我怎么不爱你了,你让我掐你我不是很听话的掐了吗,这难道不是爱你的表现?” 捂着手臂,抱着扇子缩到宫止背后嘤嘤嘤的哭泣,还一边说着: “没爱了,没爱了。” 面对躲在自己身后矫揉造作的黎若衍,宫止十分淡定的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 嘴上说着不要的黎若衍,身体却很诚实的接过糕点啃的欢快。 拍卖会很快便到了尾声,三人先去拿了拍卖丹药所得的金币,从侧门出去后坐上兽车,打算去一趟糕点铺子。 毕竟去了梵净谷这夜皇城的很多特色美食就吃不上饭了,要多备点。 买完吃的三人又去买路途中所需要的东西。 直到日落西山三人才将必备的东西买完,坐着兽车踩着余晖,三人才归去。 先将黎若衍送回了黎府,萧九瞳宫止二人才缓缓的朝宫府驶去。 回到宫府时天已经暗下了,回到院子里,萧九瞳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洗漱睡下了。 买了一天的东西累死了,迷迷糊糊的睡下。 第二天早上侍女在外敲了敲门恭敬的说道: “九小姐,该起床了。” 萧九瞳应了一声,几名侍女便进来将洗漱的东西备好放下,又出去了。 撑着床边起身,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萧九瞳开始洗漱,换衣。 吃完早膳和宫老夫人他们告别后,先去黎府接上黎若衍。 三人才驾车朝城外驶去,兽车悠悠的走着,不过半日就到了无望森林。 三人下车让车夫回去,才朝着森林里走去。 森林边缘并没有什么危险,三人便加快脚程。 余晖撒下之时,三人才找了一块空旷的草地安营扎寨。 萧九瞳把预先准备好的帐篷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共两顶帐篷,没话多长时间就完事了。 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小心翼翼的洒在四周,萧九瞳便去帮着宫止升火,说是帮不如说是在一旁看着宫止升火。 去拾干柴的黎若衍也回来了,还带了一只死透了的灵兽。 宫止熟练的将灵兽处理干净拿出准备的水清洗了一遍。 宫止做饭的时候,萧九瞳和黎若衍就坐在一旁啃着宫止拿出来的零食,是不是往火堆里加点干柴。 三人很快就吃上了在森林里的第一顿。 吃完东西后,黎若衍将留下的残骸找了个地方埋了,萧九瞳则找湖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沐浴。 旁边的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一个白色小身影朝萧九瞳扑来,原本想一掌拍过去的,但是看清了是什么。 便改成抓,一把抓住那团毛绒绒,萧九瞳笑着开口: “小狐狸你怎么跟来了。” 小狐狸在萧九瞳手中叫了几声,不断的扭动着身体,好像十分不满萧九瞳这样抓着他。 松开手看着小狐狸落到水中,扑腾着。 “看你一身脏的,自己洗干净。” 小狐狸一脸幽怨的看着萧九瞳,仿佛在说,我这身脏还不是因为你,走了也不带上我。 不过小狐狸还是很听话的认真的洗着。 月华撒落在湖面,哗哗的水声仿佛奏响着深夜的安眠曲,白衣女子坐在湖畔,披散着一头湿润的长发,轻轻用灵力烘干着怀中小狐狸的毛发。 这一刻仿佛连虫鸟都放轻的鸣叫的声响,不忍打破这一刻。 揉了揉小狐狸干爽的毛发,萧九瞳这才将自己的头发用灵力烘干,等做完这一切,才抱着小狐狸回去。 回到了,帐篷里萧九瞳拿出一些肉干喂给小狐狸。 而自己则拿了一本炼丹的书慢慢看着,吃完东西的小狐狸跳进她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待着。 等萧九瞳合上书打算睡一会,小狐狸已经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将小狐狸放在一旁,萧九瞳合衣躺下,闭上眼没过多久呼吸便平稳了。 虽然有守夜的,但是有宫止和黎若衍在,自然是轮不到她来守夜。 所以第二天醒来时宫止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简单洗漱收拾了一番,萧九瞳就抱着小狐狸去吃早饭。 宫止两人看见小狐狸事有些诧异。 “小九,小狐狸怎么也在,昨日并没有见你抱着它。” 说着宫止将一碗肉片放在小狐狸面前,然后另外给了萧九瞳一碗粥。 端着浓稠的白粥,萧九瞳要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入口中。 “昨晚它自己跑来的。” 很快吃完早饭三人便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黎若衍见小狐狸可爱,拿着肉干想逗弄一下它,可小狐狸去连搭理都不搭理一下。 导致黎若衍一路上都表情幽怨的看着小狐狸,而小狐狸埋在萧九瞳怀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靠近森林中心,危险便开始多了起来,不过一路上也就遇到一些魔兽或者灵兽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而萧九瞳也在中心的范围找到了不少灵药。 傍晚时分三人找到了一处洞穴,勉强收拾了一番也可以住人。 出去捡柴火的黎若衍一手抱着一堆干柴一手提着一根藤蔓,藤蔓上串着几条处理好的鱼,嚷嚷着要宫止熬鱼汤。 宫止拿出小锅,拿水清洗了一下鱼,在鱼腹塞了点灵药去腥。 一共五条鱼,煮了一条,烤了四条。 天色刚刚安了下来,洞外就开始下起的雨。 白狐公子世无双(二十七)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山崖下茂密的草丛上,只见一匹饿狼悄悄的接近草丛旁毫无生机的女子身旁。 忽然女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嘶,我这是在哪?” 萧九瞳,忍着身上的剧痛从草地上坐起。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现在无法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见猎物突然醒来,饿狼停住了脚步,幽绿的眼睛盯萧九瞳。 一人一狼就这样僵持着,终于狼在饥饿的控制下,扑向了萧九瞳。 萧九瞳,抓起身旁的石头,精准的砸向饿狼的眼睛。 狼吃痛的朝后退了几步,萧九瞳趁机到了草丛后,却不想到草丛后居然有个巨大的山洞,这一滚便刚好滚了进去。 萧九瞳忍痛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山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萧九瞳只好贴着石壁向里走。 刚走出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空,突然的失重让萧九瞳忍不住差点惊呼出声。 受伤的地方在掉下来的时候难免会磕到一旁的石头上,是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不断传来,萧九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晨光透过茂密的树林从缝隙里照下。 “水、水” 昏迷中的萧九瞳忽然觉得唇上一阵冰凉,下意识的动了动唇,水沿着树叶边缘流入她的口中 如果萧九瞳此刻睁开眼的话会发现一只紫色的狐狸蹲着她身边,两只爪子捧着树叶给她喂水。紫水晶一般的眼睛还很人性化的闪过一丝心疼。 喂完水小狐狸便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萧九瞳。 “嗯”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萧九瞳缓缓睁开眼,耀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 萧九瞳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上,可刚一抬手,一阵剧痛便传来。 感觉着身上的痛感,萧九瞳喃喃自语。 “我,我还没死吗?” 这时手臂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萧九瞳侧首望去,一只小狐狸正蹲在她的手臂边,许是看见她醒来,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欣喜。 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许是想到了什么。 忽然抬起一只爪子,朝另一只爪子上一划,带着些许紫色的血流了出来。 小狐狸赶紧将爪子伸到萧九瞳的嘴边,一股腥甜的味道带嘴里漫延开了。 萧九瞳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温养着她残破的身躯。 原本还剧烈疼痛的身体,如今已几乎好了。 扭动了一下手腕,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却不像最开始那般无法忍受。 伸手抱起正舔着爪子上血迹的小狐狸,摸了摸那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 “谢谢你救了我,小狐狸” 只是小狐狸听着这句话,眼中竟划过一丝伤痛。 忽然间从萧九瞳的怀里挣脱朝远处跑去。 “诶,小狐狸” 刚想要从站起去追小狐狸,却因为身上的刚治愈,身上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 根本追不上小狐狸,只好看着小狐狸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躺在原地等着体力恢复了一点,才从地上爬起来朝森林里走去。 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条河边。 溪水清澈见底,石缝间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在四处窜动。 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看清楚了自己的狼狈的样子。 一头乌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有一些杂草和叶子,蜡黄的小脸上都是泥印,浅黄色的衣裙破破烂烂的,满是划痕。 不过这些萧九瞳都还没有放在心里,她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 这溪水中照出来的人影为什么这么陌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她。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一种新药,可是自己服下药物之后,中途发生了异常,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险些成了恶狼的口下亡魂,可是自己怎么会在野外,还变成了另一个人。 萧九瞳突然想起来以前表妹给她看的什么穿越小说,自己不会刚好碰上了。 可是就算穿越,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属于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 说到记忆,脑海中便刚好涌出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并不完整,但大概可以让萧九瞳了解这具身体的状况。 玄凌国第一废材无颜丑女,萧家的傻子小姐,天生无法聚集灵力。 这身份也是够大的。 不过原主的记忆里居然没有没有她自己的名字,这就怪了,就算是傻子好歹也该有个名字。 又从新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也只知道别人唤她九九或是九儿,而且还是从原主已经八年未见的哥哥和娘亲母家人的记忆中得出来的,过了原主的记忆里便再无关于名字的任何记忆。 原主这过去的八年,除了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夭雪,几乎人人都叫她傻子,废物。叫得原主都以为她真的就叫傻子,废物。 至于原主的父母,记忆之中虽有,但却很模糊而且还很少,好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抹去了一般。 整理好记忆,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清洗脸上的泥印。 发现原主的右眼眼角下有一朵的红花,虽不是很大,但足矣破坏掉脸部的美观。 一边清洗这脸上的泥印,一边感叹道。 唉,若不是这朵花原主也不至于被人叫成丑女。 因为原主的另一半脸挺精致的。 将脸上的泥印洗完,萧九瞳便离开溪边,打算去找离开的路。 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前面有一颗瘦小的梨树。 梨树上结了十多颗可口多汁的梨。 萧九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这具身体已经有一天没进食。 看着眼前的梨,萧九瞳更饿了,索性便伸手摘了一颗用衣袖擦了擦,便放在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不过这梨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对。 不过管它的,根据她的前世身为神医的经验反正没毒就行,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个迷糊。 也许是太饿,萧九瞳一口气便吃了一半的果子。 摸着有些撑的肚子,萧九瞳将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打算等会饿了再吃。 于是森林中便有了这样一幕,一个少女抱着一堆果子边走边啃,完全没有一点身在危险之中的意思感。 又啃完一颗果子,萧九瞳将果核扔掉,又拿了一颗,可还未咬下去眼前突然一黑,朝前一扑,刚好前面有一个被灌木丛挡在的小坡,于是萧九瞳整个人便顺着小坡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股燥热的感觉开始蔓延至全身,萧九瞳边滚还一边想着。 白狐公子世无双(二十八) 兄妹二人带上仆从,坐着兽车出了府。 宫止提议先去找黎若衍,明日他也会一同去梵净谷,就当提前商量,为去梵净谷做些准备。 刚到黎府便碰上打算出门的黎若衍。 掀开车帘朝着黎若衍喊了一声: “阿衍” “嗒”一声黎若衍收了手中的扇子,朝着兽车走来一边和宫止说着话,一边钻进了兽车。 “阿止小九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倒了一杯茶,放到黎若衍面前。 “明日便要启程去梵净谷,我和小九准备去买些东西,正好找你商量一下,去梵净谷的事情。” 呡了一口茶,黎若衍摇着手中的扇子。 “小九要去参加梵净谷的试炼,那太好了,以后小九进了梵净谷,哥哥我罩着你,对了小九打算参加那个职业的考核呀?” 这些天只顾着炼丹和修炼,根本没空去了解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也就大概从残阳哪里和原主的记忆里,了解了一个大概。 听见黎若衍问什么职业萧九瞳瞬间有点懵。 “什么职业?” 看见自己妹妹一脸懵的样子,宫止叹气摸了摸萧九瞳的头。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在修炼之人突破灵者之时,由族中长老为小辈普及修炼之事。 但是自家妹妹在萧家并不受宠,甚至还被送到了外家,对此事自然是比了解。 “修炼之人共分为八个职业,阵法师,炼药师,炼器师,绘符师,灵法师,剑者,御兽师最后一种职业灵咒师在大陆上已经没有无人了。” 想了想自己空间里那堆堆积如山的丹药,想来自己现在应该是炼药师了,不过最后一个灵咒师去引起了萧九瞳的好奇。 “为什么灵咒师没有人去选择了?” 从暗格里拿出一碟酥饼放在小桌上,宫止拎起茶壶给自己到了杯茶。 “灵咒师的能力是控制腐朽,召唤上古之物,由于力量太过于强大,导致能修炼它的人越来越少,人们也渐渐把这个职业给遗忘了。” 萧九瞳捏了一块酥饼咬了一口,脆脆的香味萦绕在口齿之间,一只手靠在桌上撑着下巴问着自己的疑惑。 “修炼灵咒师需要什么呀。” 给黎若衍添了一杯茶,宫止放下茶壶,继续说道: “修炼这灵咒师需要同时具有光和暗两种属性,可自从百年前,与魔族的一场大战,人族拥有这两种属性的人越来越少,自然而然就没有人修炼了。” 光暗属性嗯…… 也许可以去看看这灵咒师,召唤上古之物好像也不错。 正想着,车外驾车的侍从恭敬的出声。 “小姐,公子灵药铺到了。” 掀开车帘,三人下车走进店中。 黎若衍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灵药,靠近宫止小声开口: “阿止,我们来灵药铺干吗,你们要买丹药吗,那去司狐狸家的拍卖行不是更好吗?” 夺过黎若衍手中的扇子,扇了扇。 “小九是炼药师,来买些灵药。” “哦哦,什么!” 黎若衍激动的扯住宫止的袖子,周围的人听见这一声喊叫也扭头看了过来。 看着周围人搭理的目光,宫止抬手用扇子敲了敲黎若衍的头。 “安静点,大家都看过来了。” 众人的目光让黎若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赔礼道,看着众人收回了目光,黎若衍这才继续扯住宫止的袖子问道: “小九居然是炼丹师,为什么萧家那边还那样对待小九?” 提及萧家,宫止的目光暗了暗。 萧浮悦虽然最后被送去献祭,听说萧家人第二天去找萧浮悦是,只找到一具面目狰狞的死尸。 若不是当初小九命大逃了回来,说不定那具死尸就是小九了。 现在想起宫止都觉得有些庆幸。 “萧家那样对小九也好,免得日后要小九做些什么事,小九碍于亲情不好拒绝。” 黎若衍拿回扇子在手心敲了敲觉得宫止说的也在理。 萧家做的这么绝,他日萧家出了事也会牵连小九。 这边萧九瞳已经买好了灵药全部扔进了空间。 看着站着门口窃窃私语的两人,走了过去。 “我买好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三人回到兽车上,萧九瞳喝了一口茶想起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丹药,便开口询问: “止哥哥你知道那里收二三阶的丹药吗,我想把这些天炼制的丹药卖掉一些?” 听见妹妹这话,宫止有些诧异。 “小九很缺钱吗,缺的话可以和哥哥说。” 见宫止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萧九瞳连忙摇摇头开口道: “不是,我不缺钱,外婆他们给的我都没有用完,我就是这几天炼制的丹药太多了想卖掉一些?” 宫止听着萧九瞳说出的这个原因,笑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知道别的炼丹师炼丹有多难吗,让是让他们听见了,指不定会怎么打你,你有多少先拿出来给我看看。” 萧九瞳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车里就多了一百多个白玉小瓶,幸亏兽车够大不然三人都要被淹在瓶子堆里。 “一个玉瓶里有十颗丹药,这里一共有三阶丹药一百二十六瓶,四阶三阶丹药三十四瓶,共计一百六十瓶,一千六百颗丹药。” 还未送人口中的茶水直接掉在了桌上,打翻了,茶水顺着卓沿流到地上,看着眼前的丹药宫止和黎若衍直接傻眼了。 伸手在两人面前挥了挥: “止哥哥,衍哥哥你们怎么了?” 废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黎若衍端起茶水就一阵猛灌,宫止也慢条斯理的拿着丝帕擦拭着手上的茶渍,朝外吩咐道: “去轩雅阁,小九把这些丹药收起来。” 挥了挥手,上百个玉瓶便消失不见,但是萧九瞳却又拿出十几个玉瓶扔到黎若衍怀里。 “这是给衍哥哥三阶的附灵丹和四阶的从风丹。” 抱着一堆玉瓶的黎若衍也不矫情,一股脑的全扔自己的储物空间里,还拿了一棵五阶蛇月果给萧九瞳。 “这是我一次外出所得,原本想卖了的,不过既然小九是炼药师,那就给小九。” 萧九瞳看着手中的蛇月果将它扔进空间。 “那以后衍哥哥的丹药,小九全包啦。” 刚离开泉边男子的身形便微微一晃,差点摔倒,不过最后男子还是稳住了。 在一旁看完男子整个举动的残阳,脸色冷冷的扔了一枚丹药过去。 白狐公子世无双(二十九) 正好这一幕被取好东西的残阳看见,怀里的东西直接全掉在地上了。 “哈哈……” 萧九瞳再度抹了一把脸上的泉水,刚想吼残阳,身旁又有一道泉水扑来。 一抹银光,在那道泉水后朝右边闪去,只是一瞬间,但也被萧九瞳给捕捉到了。 没有丝毫犹豫,萧九瞳直接朝银光划过的方向出手,将一个软软滑滑的隐身的东西抓在了手中。 因为被抓住隐身中的生物,也恢复了最初的样子,正是那条调皮的银鱼。 “残阳拿去烤了。” 话音刚落被抓住的银鱼便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甚至口吐人言。 “不要,主人不要,小银再也不敢戏弄主人了。” 萧九瞳却毫不留情,直接将银鱼扔到了停下狂笑的残阳怀里。 而泉中剩下的几条鱼见自己的伙伴被抓了,也纷纷现形,围到萧九瞳的身边,也许是因为不能口吐人言,只好不停亲吻萧九瞳水中手指。 但面对小鱼的求情萧九瞳依旧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朝残阳开口: “残阳烤了。” 残阳抱着一脸可怜兮兮的小银鱼,挥动着翅膀落到萧九瞳面前也开口提小银鱼求饶: “主人,不如饶了小银这次。” 小银鱼也在残阳怀里附和的开口: “主人,不要烤了小银,小银保证会听话的。” 纵使小银鱼服软和残阳求情,可萧九瞳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松动。 承受着萧九瞳目光残阳和小银鱼,心中七上八下的。 “残阳——” 被唤到名字的残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而怀里的小银鱼此刻也是紧张的缩了缩身体。 “不是要解开封印吗?还愣着干什么?” 听见不是要烤自己,小银鱼猛从残阳手中蹦了起来。 而抱着小银鱼的残阳,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一边小银鱼放回泉水中,一边回道: “我马上就为主人解开封印。” 挥动翅膀去把之前掉落的东西全都带到泉水边。 萧九瞳看了一眼发现大多都是一些药材,不过还有些五颜六色的和宝石一样的石头她翻阅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好像叫魔晶。 但原主之所以知道这东西叫魔晶,还多亏了萧碧言。 因为有一次原主的未婚夫送了一枚魔晶给萧碧言,然后萧碧言便整天到原主面前炫耀。 从那段糟糕的记忆里回神看向残阳。 此刻残阳正拿着一株通体碧绿的藤蔓,往泉水里扔。 藤蔓一接触到泉水,便慢慢分解开,泉水也开始变成了浅绿色。 不过唯一没有变化的便只有小银鱼聚集的那一处还是清澈见底的。 这时残阳又扔了一颗红红的果子进去,泉水开始有浅绿变成绯红。 随着东西的不断增加,泉水中的颜色也在不断更换。 当残阳将最后一枚魔晶扔进泉水中后,泉水的颜色变成了暗红色,宛若一汪血池。 而此时萧九瞳已经闭上了眼,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泉水中的药性已经在开始改造她的身体。 残阳飞到萧九瞳的面前,小手在胸前开始结印,一串晦涩难懂的古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没变换一次手印,,残阳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等到最后一句古语念完,残阳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甚至差点落到了暗红泉水。 勉强飞到草地上,残阳看着已经被涌起的泉水包裹住的萧九瞳,眼中有些担心,担心她会承受不了那痛苦。 被包裹在泉水中的萧九瞳,紧咬牙关,哪怕身体上的痛早已无法忍受,但她依旧不愿将痛苦暴露出来。 浑身的骨头好像被人粗暴的抽了出来,然后又塞了进去,全身的血液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在沸腾。 自己就好像一个气球,一面在充气,一面又好像有人在不断挤压着。 好烫,突然间萧九瞳觉得戴着手镯的那只手的小指像是烧起来一般,无法忍受。 灼烧的感觉从指尖慢慢蔓延到手臂然后在到胸膛那颗跳动的心脏处。 原本在泉边调息的残阳,看着一道红光穿过暗红的泉水,蔓延到远方。 因为红光击破了泉水,残阳此刻也看见了萧九瞳的状态。 红线没入萧九瞳的胸膛,周围的红光形成一串串咒文。 “补魂咒,竟然是补魂咒。” 残阳失神的喃喃自语。 片刻之后,红光消失咒文也随着隐没,不过红线依旧飘扬。 看着那飘扬的红线,残阳苦笑道: “事后付此代价,为何当初不珍惜。” ———— 此刻秋阁之中 原本趴在竹林外休息的小狐狸却突然睁眼,看着自己爪子上出现的红线,眼中闪过一丝似喜悦又似心痛的情绪。 一阵白光笼罩住小狐狸,白光中小小的身影开始变化。 白光褪去,一名男子落地。 落地后男子并没有在此停留片刻,反而借着指间的红线,凌空一划。 霎时四周的空间扭曲了,不过在男子消失后便恢复了正常。 这时残之境内却多出了一个人,正是在秋阁之中消失的男子。 残阳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表情冷漠。 “尊上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残之境。” 而此刻的男子却没有空去回应残阳,他的目光被泡在暗红泉水中的女孩吸引住了。 泡在泉水中的萧九瞳正在压制因为第一层封印解除而暴动的灵力。 这些灵力只是原主天赋没被封印前的到还好,直接就压制,可是这偏偏是原主被封印后,没有彻底收复,只是被原主每天吸收积压在体内的。 说来也搞笑,原主傻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却记得每天要吸收一个时辰的灵力。 狂躁的灵力在体内乱窜,萧九瞳竭尽全力的去压制,却引来了更加剧烈的反弹。 “噗” 一口鲜血喷出,萧九瞳盘坐在泉水中的身体变得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便会倒下去。 男子看出了萧九瞳此刻的不妙,跨进泉水中来到她的身边,右手抬起,朝左手掌心一划。 见鲜血涌出,男子快速递到萧九瞳嘴边。 鲜血沿着微张的唇缝滑入口中,萧九瞳下意思的吞咽。 随着鲜血的摄入,萧九瞳的状态居然明显比之前好上了几分,周身狂躁的气息也在明显减弱。 直到萧九瞳周身狂躁的气息都消失殆尽,男子才停下喂血的举动,然后离开泉水。 刚离开泉边男子的身形便微微一晃,差点摔倒,不过最后男子还是稳住了。 在一旁看完男子整个举动的残阳,脸色冷冷的扔了一枚丹药过去。 男子接过丹药没有拒绝,直接盘腿服下丹药调息。 白狐公子世无双(三十一) 忽然女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嘶,我这是在哪?” 萧九瞳,忍着身上的剧痛从草地上坐起。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现在无法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见猎物突然醒来,饿狼停住了脚步,幽绿的眼睛盯萧九瞳。 一人一狼就这样僵持着,终于狼在饥饿的控制下,扑向了萧九瞳。 萧九瞳,抓起身旁的石头,精准的砸向饿狼的眼睛。 狼吃痛的朝后退了几步,萧九瞳趁机到了草丛后,却不想到草丛后居然有个巨大的山洞,这一滚便刚好滚了进去。 萧九瞳忍痛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山洞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萧九瞳只好贴着石壁向里走。 刚走出几步,便觉得脚下一空,突然的失重让萧九瞳忍不住差点惊呼出声。 受伤的地方在掉下来的时候难免会磕到一旁的石头上,是原本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不断传来,萧九瞳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晨光透过茂密的树林从缝隙里照下。 “水、水” 昏迷中的萧九瞳忽然觉得唇上一阵冰凉,下意识的动了动唇,水沿着树叶边缘流入她的口中 如果萧九瞳此刻睁开眼的话会发现一只紫色的狐狸蹲着她身边,两只爪子捧着树叶给她喂水。紫水晶一般的眼睛还很人性化的闪过一丝心疼。 喂完水小狐狸便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萧九瞳。 “嗯”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萧九瞳缓缓睁开眼,耀眼的阳光照在眼睛上。 萧九瞳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上,可刚一抬手,一阵剧痛便传来。 感觉着身上的痛感,萧九瞳喃喃自语。 “我,我还没死吗?” 这时手臂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萧九瞳侧首望去,一只小狐狸正蹲在她的手臂边,许是看见她醒来,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欣喜。 紫色的眼睛微微转动,许是想到了什么。 忽然抬起一只爪子,朝另一只爪子上一划,带着些许紫色的血流了出来。 小狐狸赶紧将爪子伸到萧九瞳的嘴边,一股腥甜的味道带嘴里漫延开了。 萧九瞳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暖流,温养着她残破的身躯。 原本还剧烈疼痛的身体,如今已几乎好了。 扭动了一下手腕,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却不像最开始那般无法忍受。 伸手抱起正舔着爪子上血迹的小狐狸,摸了摸那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 “谢谢你救了我,小狐狸” 只是小狐狸听着这句话,眼中竟划过一丝伤痛。 忽然间从萧九瞳的怀里挣脱朝远处跑去。 “诶,小狐狸” 刚想要从站起去追小狐狸,却因为身上的刚治愈,身上现在没有任何力气,连站起来都困难。 根本追不上小狐狸,只好看着小狐狸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躺在原地等着体力恢复了一点,才从地上爬起来朝森林里走去。 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条河边。 溪水清澈见底,石缝间还有一些小鱼、小虾在四处窜动。 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看清楚了自己的狼狈的样子。 一头乌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有一些杂草和叶子,蜡黄的小脸上都是泥印,浅黄色的衣裙破破烂烂的,满是划痕。 不过这些萧九瞳都还没有放在心里,她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 这溪水中照出来的人影为什么这么陌生,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她。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一种新药,可是自己服下药物之后,中途发生了异常,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险些成了恶狼的口下亡魂,可是自己怎么会在野外,还变成了另一个人。 萧九瞳突然想起来以前表妹给她看的什么穿越小说,自己不会刚好碰上了。 可是就算穿越,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属于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 说到记忆,脑海中便刚好涌出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并不完整,但大概可以让萧九瞳了解这具身体的状况。 玄凌国第一废材无颜丑女,萧家的傻子小姐,天生无法聚集灵力。 这身份也是够大的。 不过原主的记忆里居然没有没有她自己的名字,这就怪了,就算是傻子好歹也该有个名字。 又从新翻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也只知道别人唤她九九或是九儿,而且还是从原主已经八年未见的哥哥和娘亲母家人的记忆中得出来的,过了原主的记忆里便再无关于名字的任何记忆。 原主这过去的八年,除了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女夭雪,几乎人人都叫她傻子,废物。叫得原主都以为她真的就叫傻子,废物。 至于原主的父母,记忆之中虽有,但却很模糊而且还很少,好像是有人刻意将它抹去了一般。 整理好记忆,萧九瞳借着清澈的溪水清洗脸上的泥印。 发现原主的右眼眼角下有一朵的红花,虽不是很大,但足矣破坏掉脸部的美观。 一边清洗这脸上的泥印,一边感叹道。 唉,若不是这朵花原主也不至于被人叫成丑女。 因为原主的另一半脸挺精致的。 将脸上的泥印洗完,萧九瞳便离开溪边,打算去找离开的路。 穿过半人高的灌木丛,前面有一颗瘦小的梨树。 梨树上结了十多颗可口多汁的梨。 萧九瞳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这具身体已经有一天没进食。 看着眼前的梨,萧九瞳更饿了,索性便伸手摘了一颗用衣袖擦了擦,便放在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开,不过这梨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对。 不过管它的,根据她的前世身为神医的经验反正没毒就行,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是个迷糊。 也许是太饿,萧九瞳一口气便吃了一半的果子。 摸着有些撑的肚子,萧九瞳将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打算等会饿了再吃。 于是森林中便有了这样一幕,一个少女抱着一堆果子边走边啃,完全没有一点身在危险之中的意思感。 又啃完一颗果子,萧九瞳将果核扔掉,又拿了一颗,可还未咬下去眼前突然一黑,朝前一扑,刚好前面有一个被灌木丛挡在的小坡,于是萧九瞳整个人便顺着小坡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股燥热的感觉开始蔓延至全身,萧九瞳边滚还一边想着。 这果子该不会真的有毒! 白狐公子世无双(三十二) “灵者五转!” 残阳揉了揉自己的脸,看着淡然平静萧九瞳。 “主人你为什么不惊讶啊!” 萧九瞳撇了一眼残阳淡淡的开口: “我为什么要惊讶。”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响。 “九瞳小姐,萧家来人了,老夫人让您去大厅。” 月知恭恭敬敬的声音传进屋内。 萧九瞳应了一声,起身开门,跟着月知前往大厅。 “月之姐姐,萧家哪些人来了呀。” “好像是您的父亲和萧家的二夫人。” 月知毕恭毕敬的回道。 很快便到了大厅,宫老夫人一见萧九瞳来了便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九儿来了呀,快,快坐到外婆身边来。 萧九瞳握着宫老夫人的手顺势坐到了旁边。 “外婆,一晚不见九儿可想你了。” 宫老夫人一听这话乐得嘴都合不拢,拍了拍萧九瞳的手。 正当祖孙两说的开心的时候,旁边坐着的一名贵妇人装扮的女人有些刻薄的开口: “哟,大小姐这么多年没见,只记得外祖家的亲人,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 闻言萧九瞳疑惑的看了看女人,扭头看向宫老夫人: “祖母,他们是谁呀。” 龚老夫人眼中的神色,慈爱渐渐褪去,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们呀,是萧家的人,想来接我们九儿回去,九儿想回萧家吗?” 话音还未落萧九瞳便连忙摇头。 “九儿才不要跟他们回去。” 看见萧九瞳如此抗拒回萧家的举动,宫老夫人慈爱的摸了摸萧九瞳的头,对着坐在那里的两人开口: “听见了吗,九儿不想跟你们回去,老身这里还有些家事要处理恕不奉陪,二位请回。” 原本淡定坐着那里喝茶的男子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凌冽的看着萧九瞳开口: “小九你确定不跟父亲回去吗。” 萧九瞳靠在宫老夫人肩上,满不在意的开口: “父亲,你算哪门子父亲让我跟你回去可以啊,八抬大轿,当众和我道歉请我回去,我就跟你们回萧家。” “砰” 萧父一掌拍在桌上,指着萧九瞳,吼道: “混账东西,我可是你父亲。” 萧九瞳头也不抬回道: “那又怎么样,祖母这里好吵啊,我们去花园赏花好不好呀。” 宫老夫人点了点萧九瞳的额头,笑道: “好好,祖母让月关去拿几盘点心,我们到后院去赏花,月知送客。” 萧九瞳扶着宫老夫人头也不回的朝花园走去。 萧父指着萧九瞳离去的身影气的浑身颤抖,最后一挥袖,拉着身边的女人离去。 此时在花园 “九儿打算回萧家。” 萧九瞳给宫老夫人到了杯茶没有否认。 “祖母,我想回去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 宫老夫人闻言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祖母不反对,只是九儿要知道有什么事情,有宫家护着九儿。” 萧九瞳笑嘻嘻的把面前的一盘糕点推到宫老夫人面前。 “就知道祖母对九儿最好啦。” 此时的萧家 “啪啦” 冒着热气的茶杯骤然间化作地上的一堆碎片。 “老爷莫气,小九打小就被送到庄子上,在乡下野惯了,不懂事。” 萧父靠在椅子上,享受着呢,二姨娘莫玉兰的按摩。 “那个孽女要是有咱们悦儿的一半乖巧我也不至于这样。” 提起自己女儿,莫姨娘眉头微微皱起但手上的动作去没有停。 “过几天陛下的圣旨便要下来了,再不把小九那丫头带回来,我们悦儿可怎么办啊老爷!” 萧父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有些头疼: “大不了,成亲那天绑了小九,到时候是已成定局,宫家也没法子。” 被念叨的萧九瞳,捂着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宫止抱着萧九瞳买的一堆吃的关怀道: “小九身子不适吗?” 萧九瞳揉了揉鼻子摆手道: “没有,肯定是有人在念叨我。” 说着将一个糖人塞进嘴里,甜甜的滋味在味蕾上散开,萧九瞳享受的眯着眼。 看着萧九瞳享受的模样,宫止指着前面的一个糕点铺子说道: “听说他们家今日进了些新奇的零嘴,小九可要去看看。” 咔嚓几下咬碎嘴里的糖人,萧九瞳看着前面的铺子眼睛放光的点着头: “去” 一边往前,还一边顺手在宫止哪里摸了一包栗子糕,打开便扔了一块进嘴里,软糯的糕点透着香甜的味道萧九瞳嗒了一下嘴感叹道: “这栗子糕味道不错,下次可以多买点。” 刚跨入店内,一名圆脸女孩子便迎来。 “这位姑娘要买点什么。” 萧九瞳还未来得及说话,后面进来的宫止边说完了: “听说你们店今日进了一些稀奇的零嘴,给我们各包一份,小九你看看还有什么你爱吃的。” 见圆脸女孩开始打包各种零嘴,萧九瞳便找了一个地坐下开始和空间里正在收拾灵药的残阳说话。 “残阳,无樾怎么没陪你收拾这些灵药呐?” 残阳挥动着翅膀呼哧呼哧的搬运着灵药放到隶属的台子上。 “呼,无小樾去修炼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这些灵药弄弄,对了主人这次空间合并多了些东西,晚上你进空间看看。” 萧九瞳抱着两包打包好的肉干,应了两声,然后趁宫止再拿另外的零嘴时送了一包进空间。 干完这些,萧九瞳才心满意足拆开手上剩下的那包肉干开吃。 空间里的残阳看见一大包吃的也顾不得收拾灵药什么的,扒拉着袋子的一个角呼哧呼哧的去找无樾了。 可能是坐着有些无聊,萧九瞳便和宫止说了一声,去对面成衣店看看。 抱着一大包肉干边吃边走进成衣店,偌大的店中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可能是生意不好的缘故,店员看见客人来也没多大的热情,就敷衍的说了句,“客官随意看。” 萧九瞳塞了一块肉干,看着眼前的衣服有点兴致缺缺,原以为会有好看点的衣服,结果啥也没有逛了一圈后,直接抱着肉干去找宫止了。 回到宫止那刚好零嘴也都包好了,宫止见她回来便问道: “小九,可要去游湖?” 萧九瞳正闲得无聊,同意了顺带还问了一嘴: “不如我们去接上若衍哥哥一起。” 萧九瞳正闲得无聊,同意了顺带还问了一嘴: “不如我们去接上若衍哥哥一起。” 被捂着嘴的残阳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可去只能是含糊不清,气的小脸越发通红。 慕缙严 白狐公子世无双(三十七) 处于懵逼状态的夭月,下意识回了一句“好的,小姐”将那袋金币抓在手中,刚回答完夭月便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金币,开口: “小姐,这又是那里来的?” 萧九瞳依旧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漫不经心的回道: “哦,外面那个死透了的大叔身上的。” “啊!小姐他们派人来杀我们了,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啊!” 夭月冲到萧九瞳面前,手忙脚乱的要检查自家小姐有没有受伤。 萧九瞳握住夭月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让她回去坐好。 “你家小姐我没事,你乖乖坐好。” 可夭月眼底的担心却丝毫没有减少。 雪白的鱼肉在火焰的烤灼下,变得金黄,一边翻转着鱼肉一边淋上调味的酱汁。 诱人的香味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传开。 将鱼肉分给眼馋的两人,宫止这才开始为自己的那份淋上酱汁。 看着到手还冒着热气的鱼,黎若衍张口便咬了上去,却被烫的乱叫。 “好烫,好烫。” 看着黎若衍蠢蠢的行为,萧九瞳对着鱼肉的一角吹了吹,然后动手撕下一块塞进嘴里。 吃饱喝足的三人,收拾好东西后才开始,寻找出去的地方。 这在这时鱼嘴突然张开把他们连人带船吐了出去。 众人还未来得及找,就已经出来了。 萧九瞳看着依然晦暗的空间有点懵: “我们这是出来了?不过这又是哪?” 身后将他们吐出扔在这里的鱼兽,转身再度潜入水中扬长而去。 宫止望着渐渐平静的水面,微微皱起眉头。 “此地有异,切不可妄动。” 话音刚落,黎若衍不知何时已经蹦跶的跑下船,朝着那亮着一两点光影的地方跑去。 萧九瞳则抱着一包不知道那摸出来的果干,走下船去四处溜达,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来郊游的。 见状宫止有些无奈,但是也只好认命拿出自己的长剑无双,下船去保护这两个没有丝毫危机意识的家伙。 这时朝光影那地跑去的黎若衍大声呼喊着: “小九,宫止快过来,这里有东西。” 过去后,只见一个兽形高台上镶嵌着一颗五彩的晶石,高台的顶上有一个狭小的洞口,阳光透过洞口正好照在晶石上,琉光四溢。 “不就是个石头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没事不要乱喊。” 说着萧九瞳抓了一把果干直接塞了黎若衍一嘴。 不过这里突兀的出现一块闪闪发光的晶石的确听不正常的。 于是便好奇的伸手敲了敲,下一秒,晶石直接咔嚓一声碎掉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目光萧九瞳尴尬的收回手,下意识来了一句。 “我啥也没干,它碰瓷。” 但眼前碎成渣渣的晶石,去让解释有点苍白。 “轰隆” 四周传来的声音让三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地面不断晃动着,十二根黝黑的巨石柱拔地而起,每一个石柱上都刻着奇怪的符文,若隐若现。 随着石柱的出现,地面上也开始呈现出奇怪的裂纹,看似杂乱无章,但每一条裂痕都透出诡异的气息,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危险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忽然萧九瞳一手拉着一个朝船那里跑去。 身后的十二个巨石柱,像是压不住什么了,一根接一根的破碎,倒下。 巨大的土包在石柱中间拱起,一只白森森骨爪,从土包了伸出来,接着是个巨大的闪着红色火焰的骷髅头颅探出来。 土块顺着那不断移动的躯体,掉落四周,这时终于看清那土包下面隐藏的东西。 一具会动的骨头架子。 缩在船里的三人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庞然大物,眼中无一不是警惕。 “骨头成精了,这到底是个啥?” 黎若衍伸手在萧九瞳那顺了一把干果塞嘴里,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而宫止脸色却有点沉重的盯着那具骨头。 “阿衍,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听到的那个流传在玄清湖的传说。” 手上的动作一停黎若衍有些震惊的看着宫止。 “你是说传说里的那个东西!不会把那岂不是我们都得玩完在这。” 然而一脸懵萧九瞳默默的开口问道: “什么传说?” 宫止深深呼了一口气,沉重的道来: “那是很久以前听一个老人讲的,传说,玄清湖的深处的一座小岛上沉睡着一具上古时期的魔骨。” 看着已经开始朝他们走来的骨头架子,萧九瞳有点诧异。 这具骨头架子,居然还有点来头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它好像朝我们走来了。” 宫止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那可是上古时期的东西,若是那么好处理,也不会有这个传说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魔骨,萧九瞳看见前面好像有个狭小的洞穴,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万一柳暗花明又一村那。 “走,我们去哪里。” 一手拉一个,便朝洞穴里跑去。 洞穴里 宫止拿出一个照明用的覆明珠,在前面照明。 从外面看这个洞穴很狭窄,没想到进来却别有洞天。 只是越往里走空气却越发的干燥,四周充斥着浓郁的火元素。 前面的宫止紧握着无双,将手中的覆明珠递给黎若衍,然后小心提醒道: “这前面应该有熔岩,你们跟着我小心点。” 不知道在洞里穿梭了多久,三人终于来到了沸腾的岩浆湖上。 这时空间里的残阳突然激动了起来。 “主人,主人这里有岩心晶。” 闻言萧九瞳打量起眼前沸腾的岩浆。 “有也拿不到。” 说完萧九瞳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打算离去。 空间里的残阳着急的乱飞。 “主人,那可是可以拥有无数岩心石矿的岩心晶啊,就这样放弃是不是太亏了啊!” 看着不断翻腾的岩浆,萧九瞳再次朝前面两人跟紧了些。 “你觉得我跳进那下面的岩浆里可以活几秒。” 一句话便把残阳噎的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挥动着翅膀去找无樾。 “嘶,嘶……” 萧九瞳拉住宫止意视不要乱动,四周除了岩浆沸腾的声音,还有…… 忽然岩浆里一条绯色的蛇,张着口露出獠牙,朝宫止扑去。 宫止下意思挥动无双砍断扑来的蛇。 听着四周越来越明显的“嘶嘶”声,萧九瞳大吼一声: “快跑” 三人一边跑一边解决接二连三扑上来的蛇群。 看见眼前出现的石门,三人想都没想直接推开进去了。 她在害怕着什么? 萧九瞳很是不解,但也无从了解。 白狐公子世无双(三十九) 很快时间就到了中午,叶漓放下笔,听着外面响着的下课铃。 拿起一旁顾朝辞早上给的棒棒糖,扯开糖衣,放进嘴里,草莓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甜甜的不错。 咬着糖棍,悠闲的准备去吃午饭。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安静意伸手拦住她,表情很是不愉快。 “表姐等下放学陪我去个地方呗。” 叶漓歪着头,咬了一下嘴里的糖,有些疑惑。 “静意我妈说让我这几天放学不要乱跑,你要带我去哪呀?” 想到中午准备和小姐妹出去吃饭的时候,那个中年女人居然守在校门口,一出校门就被她逮住了。 明明都把钱还给她了,她还没完没了,威胁她帮她们拐人。 一切都是明漓的错,要不是她被人救,她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钱没捞到,还要帮那些人干活。 “表姐就一会儿不耽误时间的。” 可叶漓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安静意又继续说道。 “不会耽误时间的表姐就这样决定啦,下午记得等我哦。” 不等叶漓就匆匆的跑了,叶漓站在原地一脸懵。 啥东西就决定了,妹子你听过我的意义没。 我难道就不配拥有意见吗? 算了我还是去吃饭,莫名其妙。 走到半路上三三突然开口:“宿主我们这边建议你回教室等着就好。” “回教室等着干嘛?被饿死吗?”叶漓嘴上虽然说着疑惑的话,身体却格外诚实的往回走。 有的吃的不早说,害我都走到一半了。 走回教室刚坐下还没两分钟,顾朝辞就拎着两袋东西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看着坐在位置上正在收拾东西的叶漓,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去买东西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本以为回来会没人,幸好赶上了。 “呼,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吃点。” 叶漓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东西,摇摇头。 “多谢你的好意,但是无功不受禄,我还是去学校食堂吃。” 看着宿主义正言辞的拒绝三三撇了撇嘴。 好一个无功不受禄,之前接受人家糖的时候咋不说呐,我提醒的时候咋不说不回来呐。 虚伪的宿主! 可惜顾朝辞看不清叶漓这虚伪的面目,挠挠头又把东西往叶漓面前推了推。 “就当帮我解决一些,买的太多吃不完。” 叶漓眉头一紧,有些犹豫不决,看着眼前的确有些多的食物,还是决定帮顾朝辞解决一下。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但没有下次哦。” 见叶漓同意思顾朝辞面露欣喜,扬着一抹笑应道:“好的,我买了一份莲藕排骨汤,你先暖暖胃。” 一旁的三三看着沦陷的男主心痛不已。 你好歹是男主啊,这么狗腿真的好吗? 打开盖子看着汤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油沫,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嗯,卖相不错。 拿着塑料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没有上个位面的好吃,不过叶漓也不挑。 两人悠闲的吃完午饭,顾朝辞把桌上的残留物收拾了一番扔进了垃圾桶。 叶漓埋头在包里找着什么,突然一颗糖递了过来。 这次没有犹豫就直接收下了,酸酸甜甜的糖果,又是这个可可爱爱的男孩子送的自然要毫不犹豫接下。 知道真实原因的三三毫不犹豫的拆穿。 “宿主不要为了你的馋找借口,还有如果不是男主会投喂你吃的,你还会觉得他可爱吗?” 被打破谎言的叶漓,捏着手里的糖,瞪了三三一眼。 然后继续翻她的试卷。 咬着笔头看着卷子上的题,忍不住叹息,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东西。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复习了,从初一的知识点开始复习,初一初二的都还好,但初三的她就开始懵了。 看着眼前的题,咬了半天的笔头也下不了笔。 “是不懂吗,需要我帮忙吗?” 温柔的声音仿佛救星一般,叶漓点点头。 “需要非常需要。” 顾朝辞看了一眼叶漓卡住的题,初三的知识点。 看来小漓同学的数学成绩有点糟糕啊。 拿过叶漓手中的笔,开始给叶漓解惑。 边说边在试卷上写着画着,还时不时问两句听懂没。 叶漓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讲了一遍之后,顾朝辞把笔还给叶漓,只见她接过笔就开始在卷子写着。 看着眼前人认真的样子,顾朝辞喝了一口手中的茶饮,他似乎找到了一个接近她的完美理由。 辅助功课,似乎很不错。 不知道不觉时间就悄悄溜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 叶漓收拾着桌上的书本,放进书包里。 然后将椅子放进桌子下面,走出了教室。 顾朝辞早已等候在了教室门口,见叶漓出来就凑上前去,不过还是小心点保持了些许距离。 “小漓同学以后我给你补习怎么样?” 叶漓从包里掏出的中午顾朝辞给的糖,撕开糖衣塞嘴里,想着。 让顾朝辞给自己补习好像还不错诶。那就这样决定了。 “那以后就麻烦顾同学啦。” 虽然心里激动的一匹,但表面依旧风平浪静,但嘴角依旧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不麻烦。” 夕阳拖长两人的影子,余晖是今天太阳给予的温柔。 刚走到校门口的那一副的树林处,安静意就跳出来拦住了她。 “小漓表姐,你来啦,我们快走。” 说着就要上来抓叶漓的手。 顾朝辞一把将叶漓拉到自己身后,谨慎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那天他清晰的记得就是这个将小漓同学带进巷子里的,最后她自己一个人红光满面的走了出来。 没有抓到人的安静意看着护着叶漓的顾朝辞,心中又是一阵嫉妒。 她叶漓怎么就这么命好到拉都有人护着。 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开口: “小漓表姐他是谁呀,凭什么拦着我。” 叶漓看看顾朝辞又看看安静意突然有个神奇的想法。 男主知道了女主恶毒的心肠还会不喜欢上女主。 “静意他是我家隔壁的邻居,刚刚我们在谈些事,你突然跑出来可能吓到他了。” “原来是邻居呀,表姐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先去,反正你们是邻居,早晚都可以继续聊。” 说着又要来拉扯叶漓,但依旧拉了个空。 顾朝辞抓着叶漓就朝校门外走。 安静意看见这一幕气到跳脚。 刚出校门顾朝辞立马松开叶漓的手,耳朵微红的低着头。 “那个你防着点你这个表妹。” 叶漓应了一声,一旁就传来李伯的声音。 白狐公子世无双(四十二) 面对林怡的指责,安静意心中对叶漓一家越发不满。 不想给钱就不给,还把这件事请告诉她妈,果然一大家子都是小气鬼,明明那么有钱,却连六万都不肯拿出来。 安静意心中越想越气再加上林怡雅在一旁不断指责她,一气之下,安静意抓起枕头就朝自己母亲扔去,嘴里还吼道:“我不需要你管。” 被枕头砸了个正着的林怡雅,眼中闪着不可置信,自己女儿居然敢跟自己动手,指着安静意抖着声音开口: “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他,你就不能像你表姐学习一下吗?”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安静意那里顾得上什么听不听话,反正在他们眼中自己做什么都不如明漓那个祸害,指着林怡雅就是一句滚。 看着不听话的安静意,林怡雅觉得心口都开始发疼,扶着一旁的墙,颤巍巍的抬手,吼道:“逆,逆女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个讨债的,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啊” 明家 林秀渝正在因为叶漓要出门的事情在一旁闹着,明母打算让吴妈去帮她买,但叶漓却执意要自己去。 两人站在玄关处拉拉扯扯着,林秀渝语重心长的劝着:“小漓听妈妈的话,让吴妈帮你去买,这段时间你少出门为好。” 叶漓摇摇头表示要自己去。 一旁看了半天的顾朝辞忍不住开口:“明阿姨要不,我陪小漓同学去。” 闻言林秀渝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可行,有人陪着她也放心,而且这人小伙子又是隔壁老顾家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那小顾啊你可得看好小漓。” 听着林秀渝的叮嘱顾朝辞认真的保证道:“放心明阿姨我会好好的把小漓同学给你带回来的。” 见状叶漓很少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在哪里说了半天,还抵不上顾朝辞他一句话,没爱了。 达成目的成功出门的叶漓焉焉的靠在车窗边看着车外的风景。 这时一个声音响在耳畔,一颗糖递到面前,牛奶味的。 “不要不开心了,吃颗糖。” 拿过棒棒糖扯开薄薄的糖衣塞进嘴里,甜甜的滋味让心情也好了几分。 “谁跟你说我不开心了,我那是在看风景。” 车子很快就在热闹的商城门口停下。 两人结伴进入商城,因为原主有心脏病很少回来这样热闹的地方所以对这里不是很了解。 不过所幸的是有三三在一切也算比较顺利。 其实今天叶漓出来主要是为了给明母选生日礼物,但是叶漓对于礼物什么也算太了解,问三三,三三又说心意最重要,所以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个玉镯子,毕竟玉养人在叶漓眼中是个很不错的礼物。 拿到装好的首饰后,两人这才慢悠悠的从商场里面出来。 这时马路对面的一个卖的摊子吸引了叶漓的目光,那个看着像云一样的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一直观察着叶漓的顾朝辞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变化,看着那个的摊子温柔的开口: “小漓同学,很想吃的话,我们就过去买一些怎么样?” 早就被勾了心神的叶漓自然不会反对,讲手里的礼品盒子,扔进车里和李伯说了几句话,九拉着顾朝辞朝马路对面跑过去。 卖的是一个看着很和蔼的老伯,摊子上插着许多已经做好的各种颜色的。 两人过去的时候,两个女孩正从老伯那里接过两个粉白的。 叶漓盯着摊子上的成品了一会儿,对着老伯开口:“可以弄两个彩色的吗?”一边说着手上还比划了两下。 老伯应了一声,发动机器开始做,各种颜色的糖粒撒进机器里很快就变成了一些薄薄的丝线,老伯熟练的拿着木棍开始缠绕,不到一会儿就做完一个,老伯随手递给了叶漓,开始做下一个。 看着面前一大团彩色的像棉花一样的东西,叶漓撕了一点扔进嘴里,甜丝丝的滋味让叶漓眼前一亮。 不一会老伯又做好了另一个,叶漓接过直接塞到了一旁顾朝辞的手里。 “这个给你的。” 虽然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的顾朝辞看在是叶漓给的份上还是乖乖接过了,然后默默掏出手机,询问老伯多少钱。 此时叶漓的注意力已经被一旁买油炸食品的小摊子吸引了过去。 等到顾朝辞付完钱,拿着看向一旁的时候,叶漓早就不知所踪了,心头忽然一阵慌乱,目光开始四处搜寻。 结果在一家不远的烤冷面的摊子上看见了叶漓的身影。 此时的叶漓正盯着摊子上,看着还不错的食物,细细打量最后决定来一份。 摊主熟练的挥动着工具,制作着美味的食物。 见叶漓没事顾朝辞也松了一口气,拿着一团径直朝着叶漓走去。 站在叶漓身边,顾朝辞温柔的开口说道:“小漓同学下次你走开点时候麻烦先和我说一下可好。” 正看的认真的叶漓措不及防的听见顾朝辞说话,先是一愣让后想了想,刚刚立刻的时候好像真忘记说了。 三三看着宿主呆呆愣愣的样子,叹着气开口:“宿主你刚刚自己跑到这里来,差点没把男主给吓坏。” 一听这话,叶漓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乱跑忘了说,还让人家担心了一场。 “抱歉呀,都是这些食物它们诱惑我,我下次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的。” 看着叶漓贪吃的样子顾朝辞也很无奈,正好这时烤冷面也做好。 “小姑娘你的烤冷面好了。” 摊主端着一份打包好的烤冷面递给叶漓。 叶漓脸上的愧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欣喜的接过烤冷面,果然在美食面前,一切皆浮云,天大的事等吃满意了再说。 一旁的顾朝辞看着叶漓开心的样子,再次掏出手机付钱。 结果付完钱扭头叶漓又没影了,不过这次顾朝辞来没有来的及寻找,不远处就响起了喊他的声音。 寻着声音望过去,叶漓正在站在一家奶茶店冲着他招手。 看着叶漓的举动顾朝辞是既无奈可又乐在其中,迈开步子慢慢朝着奶茶店走去。 刚走到店门口,两个女孩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个卷发穿着红色裙子的女生,脸红的低着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开口: “小哥哥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白狐公子世无双(四十七) 不用想肯定又是那家伙,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被分成了九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不同种类的果干。 叶漓拈起一枚梅子,浅尝滋味。 酸酸甜甜的还不错。 合上盖子,抱着进了房间。 三个小丫鬟虽然好奇自家小姐哪里来的盒子,但作为奴婢却不敢支手管主人的事,所以好奇也只是好奇。 次日一早 叶漓就匆匆跑到沈母房里,拉着沈母的袖子说道: “娘亲,女儿想出去游玩一段时间。” 拿起一支嵌着祖母绿翡翠的华胜别进发间,沈母脸上透着疑惑。 “不是才从宁县回来吗,怎么又想出去玩啦,娇娇你的身子不好,还是不要乱跑。” 叶漓伸手给沈母挑了一支简单的步摇,替沈母插在发间做点缀。 “女儿整日待在家中也甚是无聊,而且女儿觉得出去散散心有利于女儿病情的。” “可是……” 沈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愿和担心。 她怕女儿出去受了伤,而自己又不能及时赶到。 “若是娘亲实在担心可以多派几个人跟着女儿去。” 虽然沈母虽然心中仍有不愿,但也不愿见到自己女儿失落,便同意了。 见沈母同意了,叶漓开心的抱住沈母在她怀里蹭了蹭。 “谢谢娘亲。” 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沈母觉得只要娇娇开心,娇娇去哪都无所谓。 听一会沈母的嘱咐,叶漓便匆匆回到房间,让秋叶收拾行李。 至于沈父那边叶漓拜托沈母与沈父说一声。 叶漓走的格外匆忙。 因为若兰县离这里,最少也要两天的路程。 容煜昨日晚上便出发了,而且那边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他们一行人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到。 所以今天她一定要赶到若兰县的邻镇罗镇,才能确保可以在明天容煜遇险的时候及时赶到。 马车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一行人走走的极为匆忙。 叶漓只让驾车的车夫一路往北走,没有说固定的地点。 直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停在一个简单的茶铺休息的时候,叶漓才说清楚要去什么地方。 “尽量天黑之前赶到罗镇。” 当即跟在叶漓身边的那几个侍从就不赞同了,好意提醒着。 毕竟这位主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不好和安王交代。 “小姐若兰县那里正在闹水患,正是乱的时候,太过于危险了,罗镇和它靠的太近了不见得安全。” 三个小丫头虽然不问这些事情但多少也是知道一点,此时去罗镇真的太危险了,也开始劝说自家小姐。 “小姐要游玩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了,现在那里正是混乱的时候,此时去实在欠妥。” 但叶漓决定了的事情那是那么容易被人说动的。 “你们不要想太多,我们只是要经过罗镇,去连岳县,今晚到罗镇休息一晚,明天在启程去连岳县。” 听叶漓这样说众人勉强松了一口气。 因为开始小姐一直让往北走,然后又说今晚要在罗镇过夜,才误会以为她要去若兰县。 虽然罗镇里若兰县很近,但是却没有若兰县那里十分的乱。 休息好了,众人又启程继续前行。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了罗镇。 踏着暮色进入这片不如往常一般热闹的镇子。 镇子上派守的侍卫严格的查着进入镇子的每一个人。 马车悠悠的顺利通过走进镇子,最后在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停下。 车夫将马带到马厩,安置好,众人走进客栈,小二一脸笑意的迎上来。 “各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们安排六间房,在安排两桌饭菜。” 秋叶拿着一个包袱熟练的安排着。 小二很快就安排好了房间,叶漓同秋叶说了几句话就进了屋。 “你让人把饭菜送到我屋里,明天中午出发,所以之前的时间都不要来打扰我。” 虽然很疑惑自家小姐要干嘛,但是秋叶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多问,毕竟主子的事情,岂是她们这些小丫鬟能管的。 靠在床边,让三三关注着容煜那边的情况。 快到半夜的时候三三忙慌叫醒睡的迷迷糊糊的叶漓。 “宿主,男主出事了,快醒醒!再不去男主就要没命啦。” 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到窗口。 三三正想提醒宿主门在后面,就只见叶打开窗户就直接跳了下去。 动作快点,三三都来不及阻止。 叶漓轻飘飘落在地上,并没有三三预料中的受伤。 松了一口气跟上宿主的脚步。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敲着锣走在无人的街道,丝毫没有注意身后闪过的那个黑影。 黑影轻而易举的就出了镇子,一路朝着若兰县奔去。 三三在前面带着路,但天色已经是暮色,昏暗的看不见前路。 纵使有三三的加持可以在夜里视物,但也难免弄的满身凌乱。 此时的一条河边。 河水浑浊,汹涌的拍打着水花,上面漂浮了不少的树枝和粗壮的树干。 一道身影趴在一节树干上,泡的发白的双手死死的扣着树身,嘴唇被冻的发紫,朝着近在咫尺的岸边游去。 明明只差一点,可是渐渐不支的体力似乎让他坚持不了游到岸边。 眼前的场景已经开始虚晃起来,来势汹汹的洪水淹没的那一瞬间,他自己可能活着回不去了,可是想着那人的笑颜,他凭着一股劲在这河水上飘了大半夜。 身体早已被冻的麻木了,容煜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紧握在手中的那块玉佩,嘴角勾一抹苦笑。 浮木在眼前的飘走,身体不断的下沉着看着近在眼前的岸,却成了一道怎么也过不去鸿沟。 浑浊的污水灌入口鼻,意思渐渐模糊,就在整个人都要沉入湖底的时候。 一只手伸来拉住了他。 “咳咳……” 眼前的容颜让容煜很意外,但下一秒容煜满脸慌张虚弱的开口: “快走,这里很危险。” 但叶漓却开口微微一笑道: “将军抓好我,我带你上岸。” 叶漓在腰间固定了一根绳子,看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容煜想都没想直接跳进了水里索性容煜离岸边很近。 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抓着容煜的手慢慢的往岸边靠去。 只是这具身体太弱了,虽然有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有系统的加持。 可是到岸边也是已经气喘吁吁了。 白狐公子世无双(五十二) 天蒙蒙亮,叶漓在雨声中醒来,起身下床取了身衣服披在身上走到窗前打开。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着,叶漓靠着窗探出手,雨落在她的手心,留下丝丝凉意。 朝着屋外的那颗榆树望去,却在围墙看见了一个身影隐于树后。 只能依稀透过那稀疏的枝叶,瞄见一点人影。 三三:“宿主那是男主诶。” 容煜? 手指在窗沿敲着,看着那雨中的身影,忍不住想着。 他不是应该在他的将军府吗,怎么会在这儿? 还有这届男主莫非喜欢扒拉别人家墙头? 男主的癖好实在难以理解。 为了避免像上一次那样将人吓跑了,叶漓看了一会儿就转身在桌上拿了一本话本子,靠在塌上。 没过一会儿秋叶端着洗漱的东西走进来,看见自家小姐正在看书,将东西放下。 叶漓放下话本子,看了一眼窗外,墙头的人已经不见了。 秋叶拿着帕子递给叶漓,还一边说道: “小姐今天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那家的主人长得可好看了。” 擦完脸放下帕子,伸手在秋叶的脑门上敲了敲。 “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春心萌动了呀!” 秋叶捂着脑门,反驳道: “秋叶才没有,就是单纯觉得那家主人长得真的很赏心悦目。” 仔细观察了一下秋叶,说话声的时候脸上只有兴奋,但没了害羞的神情。 完全可以确认妥妥的颜控一枚。 等到叶漓洗漱完,换好衣服三三就蹦跶着出来说。 “宿主,你隔壁搬来的是男主诶,好像也是来游玩。” 这下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男主会在这里了。 不过至于男主为什么要大早上扒拉她的墙头,叶漓实在想不出来,也懒得想。 早膳叶漓在自己房间里用。 小米煮的粥配上一笼香味四溢薄皮包子和一叠薄薄的脆饼。 夹起一个包子咬上一口,肉香溢满口中,再喝上一口小米粥,感受着粥液在肚子里暖暖的感觉。 很快这些东西就通通进了叶漓的肚子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让秋叶将东西收拾下去。 走到门口,雨已经停了,明媚的阳光撒在残留着雨水的地上。 一不小心踩在一个小水坑里,溅点泥水,走到树下。 风吹过带起残留的在树上的雨水,啪嗒啪嗒的全落了下来。 也许是这一刻的风景迷了眼,叶漓让秋淮将她的萧取来。 玉箫触手冰凉,虽然阳光很明媚却也有它暖不了的东西。 置于唇边,呜咽的萧声传出,带着点点忧愁。 隔壁的银杏下站着的容煜,听着这从未听过的曲子,感受着藏在曲子里那点点忧伤。 心头忽然间有些酸涩。 她在悲伤什么呐,南家的那个表兄。 想到这里,容煜扶着树恨不得翻过这个墙头,将她拥入怀中。 告诉她,那个男人一点也不好,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怕吓着她。 一曲毕 叶漓转着手上的萧,陷入了沉思。 三三:“宿主你吹的这首曲子可真好听。” 可是叶漓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了,感叹似的说了一句。 “是呀,我也觉得很好听。” 这是是哪个人唯一教会我的一首曲子,只是,呵…… 不知道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叶漓停下转动在手间的萧,回了房间。 将萧放回原处,随手拿了一本话本子。 原本该看向书上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那里。 日子就这样悄悄溜了。 这些天容煜天天都在在她的墙头趴个一会儿,翻着手中的话本子,听着三三说男主又趴在哪里看着她。 叶漓已经从最开始的还要看看,到最后随他去。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男主什么奇怪的癖好,天天扒拉在墙头看着他,有时候是半个时辰,有时候两三个时辰。 而且最近她的房间里总是莫名其妙多出些吃的,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不想除了哪位整日趴墙头的主,叶漓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在她房里放这些东西。 咬了一口容煜送来的梨子酥,甜甜的味道,很合她的胃口,享受的眯上眼,心中长叹了一声。 有一个每天给自己偷偷塞吃的,趴墙头偷看自己的男主。 这种生活可真是苦恼啊! 不过这梨子酥可真好吃。 这日叶漓走出院门打算去找沈母出门逛逛,因为最近她的身体极好,沈母也不在拘着她。 可是走到半路突然听见三三来了一句。 “宿主,男主正偷偷翻进你的院子里,我们去抓包男主好不好!” 三三的声音很激动,很兴奋,因为最近看的那本话本子上就有一幕抓包的场景。 然后三三就想去试试。 叶漓想了想觉得可行。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想看看男主窘迫的样子。 和三个小丫鬟交代了几句就和三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自己的房间里正传来一阵东西摔下,发出的声响。 放轻脚步走近,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容煜正拿着一支摔碎的玉镯子,旁边桌上放着玉箫的盒子被打开。 看着突然进来的叶漓,容煜直接呆愣在原地。 他原本是想看看她的玉箫,结果不小心把这个镯子碰掉在地上,摔碎掉了。 更让他没想到是叶漓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拿着镯子,耳朵有些发红,手足无措的站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说自己不小心走错地方了。 这样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信。 叶漓看着他,朝前走了几步,然后便看见他,有些无措的往后退。 “你……” 话还未说完,只见容煜直接从一旁的窗户翻了出去。 容煜的这番操作,让叶漓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第一次就对上个视线,直接把人吓得连忙翻了回去。 这次才说了一个字,人就吓得直接翻窗逃了。 “三三,我有那么吓人吗?” 叶漓幽怨的看着三三。 三三:“嗯,可能是男主太胆小了。” 叶漓想了想觉得也是,要是不胆小怎么会被吓的跑了两次。 不过这点胆量上战场,还真的能打赢胜仗吗? 叶漓不禁有些怀疑。 而那位胆小的男主容煜,此时就喘着粗气,灌着凉茶。 等冷静下来后,看着手中破碎的手镯,羞愧的埋头,耳朵又开始发红了。 他居然直接夺窗逃了,落荒而逃的那种。 懊恼的拍了拍自己。 但是看着手中的镯子,容煜唤来下属,让他们去找一些修补镯子的工具。 白狐公子世无双(五十四) 面对安静意的指责,林怡雅眼泪流的更凶了,语气充满着崩溃的说道:“静意,你大姨说这次她也帮不了,你也是干嘛……” 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安静意破音的尖叫打断了,眼中赤红的盯着自己的母亲,吼道:“什么帮不了,是不是她们不肯帮,我可是她亲侄女啊,她必须帮我,必须。” 安静意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疯魔一般,敲打着墙壁,整个眼白遍布着血丝。 看着自己女儿这幅样子却无能为力的林怡雅,只能低着头捂着脸一直哭着。 一直观察着安静意的三三听见这番话,当即就开始骂骂咧咧的吐槽着:“卧靠,什么叫必须帮啊,她以为她是谁啊,宿主这安静意也太不要脸了。” 专心致志当个学霸的叶漓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是不是拿着笔勾勾写写。 “她不要脸,你是第一天知道的吗,唉,也不知道你激动个啥,你给我安静点,别打扰我看书。” 被嫌弃的三三幽怨的看了一眼叶漓,然后缩到小角落里继续看着光屏里的安静意作妖。 因为时间到了,林怡雅抹这眼泪不情不愿离开。 一边走还频频回头看向被警察警告了才不得不安静下来的安静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林怡雅一直奔走在亲戚家里,希望有人可以帮助到安静意。 但是每次都是碰壁而归,而且每次去看自己的女儿的时候,都会迎来一顿谩骂。 面对女儿的一次又次的指着,林怡雅崩溃了,她蹲在地上痛哭着大吼着。 “呜是妈妈没用,都是没管教好你。” 看着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女儿林怡雅在心底后悔着,都是她这些年的疏忽管教,才让原本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有错啊,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这些年的不在意,毁了她的女儿啊。 要是她能早点发现,对女儿在关心一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面对母亲的自责,将现在这一切揽到自己身上的行为,安静意有些愤怒的拍打着桌子,嘴里怒吼道: “这一切都应该怪明漓,若不是她我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不会……” 听见自己的女儿依旧一个劲的责怪她的表姐,林怡雅眼中满是绝望,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安静意引起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警察不得已提前结束了探视时间。 望着女儿被带走的身影,林怡雅擦了擦眼泪拎着包包离开了。 回到家中,还未坐下休息片刻。 安志贤便从房间里走出来不满的开口:“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老子啊,那个逆女有什么好看的。” 原本就心力交瘁的林怡雅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关心自己女儿的男人,心中升腾起了一股无名的火。 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她也不会忽略自己女儿这么多年,害女儿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自己没日没夜的都在外面奔波回到家也没句安慰,委屈,不满这情绪顿时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拎着还没有放下的旧皮包,直接砸在安志贤的脸上,责怪道:“那是你的亲女儿,你这样配当父亲吗,安志贤!” 一边打一遍骂着。 被打的一脸懵的安志贤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了林怡雅,理着自己乱糟糟的衣服,嫌弃道:“老子又说不管那个逆女吗,问题是老子要有能耐帮啊,算了老子出去吃。”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林怡雅跌坐在地上,将手中的旧皮包砸了过去,吼道:“安志贤你个没用的东西。”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林怡雅看着禁闭的大门和空荡荡的房间,捂脸痛哭。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最后每日为安静意奔波的林怡雅还是没有找到能帮助她的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判了三年。 当天叶漓她们一家也去了,看着握着明母的手,脸色苍白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林怡雅,叶漓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原身当初被安静意卖了之后,没过多久林怡雅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但是她选择了为自己的女儿隐瞒这件事情。 甚至还经常带着安静意去丢了女儿的明母面前晃,美其名曰是陪伴,实则却是暗暗嘲讽连自己女儿的看不好。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淡漠的收回目光,看向安静意,此时安静意正恨恨的盯着她,目光似刀,仿佛要将她生撕活剥。 不过叶漓并不在意,反倒是三三在一旁吐槽着:“这安静意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知悔改,真是没救了。” “这种人她永远都不认识自己的错误,他们将所以的错误都怪在导致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身上,完全不会去意识到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低着头看着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没一会手机就震动了一下,解锁点进消息里。 【温香暖玉】:小漓漓,快给我录像我也要见证着一刻。 【温香暖玉】:公主激动jpg 【阿漓】:等下发你 【温香暖玉】:爱你呦,小漓漓。 【温香暖玉】:小兔子发送爱心jpg 叶漓抬头让三三帮忙录一下然后又低头继续看着手机。 指尖滑动键盘,换到另一个聊天界面。 【阿漓】:猫猫探头jpg 还没过几秒,那边就瞬间回复了。 【朝暮】:小漓同学,怎么了? 【阿漓】:没什么就是有丢丢难过…… 【阿漓】:猫猫悲伤jpg 【朝暮】:小漓同学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说。 【朝暮】:虽然我不能分担你的难过,但我可以当你树洞倾听你的故事。 【阿漓】:也没什么就是看见静意被……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边的顾朝辞看见这句话,立马想了想静意是谁,好像是那天偷东西的那个女孩子。 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那个女孩好像对小漓同学还没有很大的敌意,而且还给人一阵很阴沉的感觉。 【朝暮】:悲伤是留给在意你的人的,而不是一个对你充满厌恶,嫌弃的人,她不值得你难过。 【阿漓】:我只是在难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静意以前不是这样的。 【朝暮】:人是会变得小漓同学,不要难过了,不值得。 【阿漓】:好的 【阿漓】:猫猫乖巧jpg 反扣着手机拿在手中,看着要被关三年的安静意,脸上面无表情,让三三把视频发给俞暖玉。 几声思量何人赏(一) 刚坐好,一道泉水便扑面而来。 正好这一幕被取好东西的残阳看见,怀里的东西直接全掉在地上了。 “哈哈……” 萧九瞳再度抹了一把脸上的泉水,刚想吼残阳,身旁又有一道泉水扑来。 一抹银光,在那道泉水后朝右边闪去,只是一瞬间,但也被萧九瞳给捕捉到了。 没有丝毫犹豫,萧九瞳直接朝银光划过的方向出手,将一个软软滑滑的隐身的东西抓在了手中。 因为被抓住隐身中的生物,也恢复了最初的样子,正是那条调皮的银鱼。 “残阳拿去烤了。” 话音刚落被抓住的银鱼便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甚至口吐人言。 “不要,主人不要,小银再也不敢戏弄主人了。” 萧九瞳却毫不留情,直接将银鱼扔到了停下狂笑的残阳怀里。 而泉中剩下的几条鱼见自己的伙伴被抓了,也纷纷现形,围到萧九瞳的身边,也许是因为不能口吐人言,只好不停亲吻萧九瞳水中手指。 但面对小鱼的求情萧九瞳依旧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朝残阳开口: “残阳烤了。” 残阳抱着一脸可怜兮兮的小银鱼,挥动着翅膀落到萧九瞳面前也开口提小银鱼求饶: “主人,不如饶了小银这次。” 小银鱼也在残阳怀里附和的开口: “主人,不要烤了小银,小银保证会听话的。” 纵使小银鱼服软和残阳求情,可萧九瞳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松动。 承受着萧九瞳目光残阳和小银鱼,心中七上八下的。 “残阳——” 被唤到名字的残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而怀里的小银鱼此刻也是紧张的缩了缩身体。 “不是要解开封印吗?还愣着干什么?” 听见不是要烤自己,小银鱼猛从残阳手中蹦了起来。 而抱着小银鱼的残阳,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一边小银鱼放回泉水中,一边回道: “我马上就为主人解开封印。” 挥动翅膀去把之前掉落的东西全都带到泉水边。 萧九瞳看了一眼发现大多都是一些药材,不过还有些五颜六色的和宝石一样的石头她翻阅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好像叫魔晶。 但原主之所以知道这东西叫魔晶,还多亏了萧碧言。 因为有一次原主的未婚夫送了一枚魔晶给萧碧言,然后萧碧言便整天到原主面前炫耀。 从那段糟糕的记忆里回神看向残阳。 此刻残阳正拿着一株通体碧绿的藤蔓,往泉水里扔。 藤蔓一接触到泉水,便慢慢分解开,泉水也开始变成了浅绿色。 不过唯一没有变化的便只有小银鱼聚集的那一处还是清澈见底的。 这时残阳又扔了一颗红红的果子进去,泉水开始有浅绿变成绯红。 随着东西的不断增加,泉水中的颜色也在不断更换。 当残阳将最后一枚魔晶扔进泉水中后,泉水的颜色变成了暗红色,宛若一汪血池。 而此时萧九瞳已经闭上了眼,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上冒出,泉水中的药性已经在开始改造她的身体。 残阳飞到萧九瞳的面前,小手在胸前开始结印,一串晦涩难懂的古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没变换一次手印,,残阳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等到最后一句古语念完,残阳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甚至差点落到了暗红泉水。 勉强飞到草地上,残阳看着已经被涌起的泉水包裹住的萧九瞳,眼中有些担心,担心她会承受不了那痛苦。 被包裹在泉水中的萧九瞳,紧咬牙关,哪怕身体上的痛早已无法忍受,但她依旧不愿将痛苦暴露出来。 浑身的骨头好像被人粗暴的抽了出来,然后又塞了进去,全身的血液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在沸腾。 自己就好像一个气球,一面在充气,一面又好像有人在不断挤压着。 好烫,突然间萧九瞳觉得戴着手镯的那只手的小指像是烧起来一般,无法忍受。 灼烧的感觉从指尖慢慢蔓延到手臂然后在到胸膛那颗跳动的心脏处。 原本在泉边调息的残阳,看着一道红光穿过暗红的泉水,蔓延到远方。 因为红光击破了泉水,残阳此刻也看见了萧九瞳的状态。 红线没入萧九瞳的胸膛,周围的红光形成一串串咒文。 “补魂咒,竟然是补魂咒。” 残阳失神的喃喃自语。 片刻之后,红光消失咒文也随着隐没,不过红线依旧飘扬。 看着那飘扬的红线,残阳苦笑道: “事后付此代价,为何当初不珍惜。” ———— 此刻秋阁之中 原本趴在竹林外休息的小狐狸却突然睁眼,看着自己爪子上出现的红线,眼中闪过一丝似喜悦又似心痛的情绪。 一阵白光笼罩住小狐狸,白光中小小的身影开始变化。 白光褪去,一名男子落地。 落地后男子并没有在此停留片刻,反而借着指间的红线,凌空一划。 霎时四周的空间扭曲了,不过在男子消失后便恢复了正常。 这时残之境内却多出了一个人,正是在秋阁之中消失的男子。 残阳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表情冷漠。 “尊上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残之境。” 而此刻的男子却没有空去回应残阳,他的目光被泡在暗红泉水中的女孩吸引住了。 泡在泉水中的萧九瞳正在压制因为第一层封印解除而暴动的灵力。 这些灵力只是原主天赋没被封印前的到还好,直接就压制,可是这偏偏是原主被封印后,没有彻底收复,只是被原主每天吸收积压在体内的。 说来也搞笑,原主傻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却记得每天要吸收一个时辰的灵力。 狂躁的灵力在体内乱窜,萧九瞳竭尽全力的去压制,却引来了更加剧烈的反弹。 “噗” 一口鲜血喷出,萧九瞳盘坐在泉水中的身体变得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便会倒下去。 男子看出了萧九瞳此刻的不妙,跨进泉水中来到她的身边,右手抬起,朝左手掌心一划。 见鲜血涌出,男子快速递到萧九瞳嘴边。 鲜血沿着微张的唇缝滑入口中,萧九瞳下意思的吞咽。 随着鲜血的摄入,萧九瞳的状态居然明显比之前好上了几分,周身狂躁的气息也在明显减弱。 直到萧九瞳周身狂躁的气息都消失殆尽,男子才停下喂血的举动,然后离开泉水。 刚离开泉边男子的身形便微微一晃,差点摔倒,不过最后男子还是稳住了。 几声思量何人赏(五) 萧九瞳盯着那把扇子总觉得那扇子有些怪异。 这时空间里的残阳出声道: “主人那是南风昼梦扇,那上面有封印。” 听见残阳这样说,萧九瞳询问道,可有解除封印的办法。 残阳在空间里吃着果干,想了想开口: “这个封印好像只需要和扇子契约就能解开。” 啃着糕点萧九瞳把残阳说的那番话对着黎若衍重复了一遍。 “衍哥,这把扇子好像有封印,要不你契约一下看看。” 黎若衍也不问萧九瞳怎么发现封印的,他现在对萧九瞳的话丝毫不怀疑。 划破指尖将血滴在扇子上,一道灼目的金光发出,扇子上面的封印破碎掉,焕然一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雪白的扇骨,绘着山水画的扇面,通通发出凌冽的灵力。 一行小字刻在扇骨上。 南风昼梦 看着哪行小字黎若衍目光有些呆滞。 南风昼梦扇,百年前秋恒尊上的本命武器。 “小九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 伸手在黎若衍的胳膊上狠狠的揪了一下。 捂着手臂,抱着扇子缩到宫止背后嘤嘤嘤的哭泣,还一边说着: “没爱了,没爱了。” 面对躲在自己身后矫揉造作的黎若衍,宫止十分淡定的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 嘴上说着不要的黎若衍,身体却很诚实的接过糕点啃的欢快。 拍卖会很快便到了尾声,三人先去拿了拍卖丹药所得的金币,从侧门出去后坐上兽车,打算去一趟糕点铺子。 毕竟去了梵净谷这夜皇城的很多特色美食就吃不上饭了,要多备点。 买完吃的三人又去买路途中所需要的东西。 直到日落西山三人才将必备的东西买完,坐着兽车踩着余晖,三人才归去。 先将黎若衍送回了黎府,萧九瞳宫止二人才缓缓的朝宫府驶去。 回到宫府时天已经暗下了,回到院子里,萧九瞳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洗漱睡下了。 买了一天的东西累死了,迷迷糊糊的睡下。 第二天早上侍女在外敲了敲门恭敬的说道: “九小姐,该起床了。” 萧九瞳应了一声,几名侍女便进来将洗漱的东西备好放下,又出去了。 撑着床边起身,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萧九瞳开始洗漱,换衣。 吃完早膳和宫老夫人他们告别后,先去黎府接上黎若衍。 三人才驾车朝城外驶去,兽车悠悠的走着,不过半日就到了无望森林。 三人下车让车夫回去,才朝着森林里走去。 森林边缘并没有什么危险,三人便加快脚程。 余晖撒下之时,三人才找了一块空旷的草地安营扎寨。 萧九瞳把预先准备好的帐篷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共两顶帐篷,没话多长时间就完事了。 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小心翼翼的洒在四周,萧九瞳便去帮着宫止升火,说是帮不如说是在一旁看着宫止升火。 去拾干柴的黎若衍也回来了,还带了一只死透了的灵兽。 宫止熟练的将灵兽处理干净拿出准备的水清洗了一遍。 宫止做饭的时候,萧九瞳和黎若衍就坐在一旁啃着宫止拿出来的零食,是不是往火堆里加点干柴。 三人很快就吃上了在森林里的第一顿。 吃完东西后,黎若衍将留下的残骸找了个地方埋了,萧九瞳则找湖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沐浴。 旁边的草丛发出沙沙的声音,一个白色小身影朝萧九瞳扑来,原本想一掌拍过去的,但是看清了是什么。 便改成抓,一把抓住那团毛绒绒,萧九瞳笑着开口: “小狐狸你怎么跟来了。” 小狐狸在萧九瞳手中叫了几声,不断的扭动着身体,好像十分不满萧九瞳这样抓着他。 松开手看着小狐狸落到水中,扑腾着。 “看你一身脏的,自己洗干净。” 小狐狸一脸幽怨的看着萧九瞳,仿佛在说,我这身脏还不是因为你,走了也不带上我。 不过小狐狸还是很听话的认真的洗着。 月华撒落在湖面,哗哗的水声仿佛奏响着深夜的安眠曲,白衣女子坐在湖畔,披散着一头湿润的长发,轻轻用灵力烘干着怀中小狐狸的毛发。 这一刻仿佛连虫鸟都放轻的鸣叫的声响,不忍打破这一刻。 揉了揉小狐狸干爽的毛发,萧九瞳这才将自己的头发用灵力烘干,等做完这一切,才抱着小狐狸回去。 回到了,帐篷里萧九瞳拿出一些肉干喂给小狐狸。 而自己则拿了一本炼丹的书慢慢看着,吃完东西的小狐狸跳进她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待着。 等萧九瞳合上书打算睡一会,小狐狸已经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小心翼翼将小狐狸放在一旁,萧九瞳合衣躺下,闭上眼没过多久呼吸便平稳了。 虽然有守夜的,但是有宫止和黎若衍在,自然是轮不到她来守夜。 所以第二天醒来时宫止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简单洗漱收拾了一番,萧九瞳就抱着小狐狸去吃早饭。 宫止两人看见小狐狸事有些诧异。 “小九,小狐狸怎么也在,昨日并没有见你抱着它。” 说着宫止将一碗肉片放在小狐狸面前,然后另外给了萧九瞳一碗粥。 端着浓稠的白粥,萧九瞳要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入口中。 “昨晚它自己跑来的。” 很快吃完早饭三人便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黎若衍见小狐狸可爱,拿着肉干想逗弄一下它,可小狐狸去连搭理都不搭理一下。 导致黎若衍一路上都表情幽怨的看着小狐狸,而小狐狸埋在萧九瞳怀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靠近森林中心,危险便开始多了起来,不过一路上也就遇到一些魔兽或者灵兽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而萧九瞳也在中心的范围找到了不少灵药。 傍晚时分三人找到了一处洞穴,勉强收拾了一番也可以住人。 出去捡柴火的黎若衍一手抱着一堆干柴一手提着一根藤蔓,藤蔓上串着几条处理好的鱼,嚷嚷着要宫止熬鱼汤。 宫止拿出小锅,拿水清洗了一下鱼,在鱼腹塞了点灵药去腥。 一共五条鱼,煮了一条,烤了四条。 天色刚刚安了下来,洞外就开始下起的雨。 密集的雨水在洞口形成了一道水帘。 端着一碗奶白的鱼汤黎若衍满足的喝着。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萧九瞳退出修炼状态还有丝丝小雨落下。 几声思量何人赏(六) 黎若衍“嗷”的一声捂着手臂泪眼汪汪的看着萧九瞳。 “小九你不爱我了吗,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喝了一口茶,萧九瞳再次看向黎若衍的手臂。 “我怎么不爱你了,你让我掐你我不是很听话的掐了吗,这难道不是爱你的表现?” 阳光穿过树间的缝隙照在躺在藤椅上的叶漓身上。 旁边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些水果糕点和一壶茶。 乖乖趴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玩着自己的尾巴。 沈母走过来,喊了一声娇娇。 叶漓从话本子里抬头看过去,乖巧的喊了一声: “娘亲,你来啦。” 然后让秋叶再搬了一个藤椅过来。 母女两坐在树下攀谈着,借机叶漓说了一下明天自己要出去的事情。 “娘亲明天我想邀请容将军去酒楼,表达一下感谢。” 沈母虽然害怕事情会再发生但也不会拘着让女儿不出去,便说: “那明日娘亲多派些人跟着你,明日娘亲有事要同你爹爹去办,所以不能陪娇娇了。” “没事的,再说我明日是同容将军同去,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娘亲就放宽心。” 倒了一杯茶递给沈母,沈母想了想也是,心中的担心虽减了几分,但依旧准备多派几个人跟着女儿,以防万一。 和沈母随意交谈了一会儿,沈母便有事离开了。 叶漓看着沈母离去的身影,放下手中的书,让秋叶去把她的萧拿来。 然后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秋叶秋淮春茵三个小丫头给打发去了别处。 玉萧置于唇边,呜咽的小声泄出,婉转幽咽。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影就翻上了榆树后面的那堵墙,静静的听着这萧声。 正当某人听的如痴如醉时,萧声突然停了。 容煜睁眼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望进了一双笑盈盈的眸子。 许是那双眼睛太过于璀璨,容煜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双眸子的主人,慢慢开口调侃道: “容将军,我家墙头扒拉的很熟练呀。” 话语间的调侃成功让容煜的耳朵又红了,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叶漓意料之中的举动。 翻回了隔壁。 这次不叶漓问那个问题,三三就率先说出来了。 “宿主你很可怕吗,男主为什么次次见你都要跑。” 玉箫在手中拍打了几下,叶漓吐出几个字。 “可能他害羞了。” 然后叶漓隔着一堵墙喊道: “明日记得去福悦楼,我请客算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次。” 躲在墙后的容煜正想拒绝,便又听见几个字。 “不准拒绝,不准找借口,更不准不来。” 所有后路通通被截断,容煜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后叶漓便又开口说了一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中午福悦楼,我等你噢。” 容煜的耳朵更加红了,直接有些落荒而逃的回到房间。 那边约到人的叶漓开心的转了转手中的萧。 三三:“宿主你这样欺负男主真的好吗?” 坐回藤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反驳道: “我哪有欺负他,明明是他自己太害羞了。” 不过男主耳朵红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有点想欺负。 中午,睡完午觉醒来的叶漓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睛起身下床。 却看见窗户那里又放了一点东西。 是一串被油纸裹住的冰糖葫芦。 撕掉油纸,看着那一颗颗红红的被糖浆包裹着十分有食欲的山楂。 开心的咬了一口,一边吃着,一边想。 这个男主真好,买的东西都挺合她的口味的。 吃完一串糖葫芦的叶漓心满意足的对着三三说:“三三这样的男主是不是每个世界都有啊。” 三三:“宿主,你还没睡醒,请继续回去睡觉。” 吃了糖葫芦的叶漓也不恼三三这话,摸着肚子说着: “要是做梦的话,我一定要来一打这样的男主,又可爱又贴心,三三” 三三蹦蹦跶跶的离开宿主身边,心中不断感叹。 我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宿主。 总部我要换宿主。 一阵萧瑟的风吹过,三三感觉自己的前方一片迷惘。 次日中午 叶漓提前了半个时辰到福悦楼,去发现容煜带着两个侍从站在福悦楼门口。 看见她朝这里走过来,容煜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敢上前。 叶漓走到他跟前看着那微微有些发红的耳朵,忍着想要去捏一捏的想法,说道: “我们进去,容将军。” 进店小二就迎了上来,一脸献媚的笑容开口: “各位客官是大堂还是雅间呀。” “雅间” 容煜和叶漓同时出声。 但叶漓没怎么样,容煜反而耳朵更加红了。 小二带着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安排了一间还算雅致的房间。 两人落座后,叶漓随便说了几个这里的招牌菜,然后扭头问向容煜: “容将军,你要点些什么菜。” 容煜红着耳朵添了两个菜。 等待小二退出了房间,那些侍从叶漓另外安排了一间雅间,所以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容煜低着头感受着房间里的寂静,抬头想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但一抬头就看见叶漓单手撑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他。 瞬间他把头低的更低了,几乎想要埋到桌下了。 看着男主的这幅样子,叶漓忽然玩心大起,故作难过的开口: “容将军人家很丑吗,你都快把头低到桌子下面了。” 听见叶漓这样说容煜连忙抬头摆手说道没有,但却发现对方依旧一脸笑盈盈的样子,眼中透着戏谑的光。 容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捉弄他,耳朵红的快要滴血了,猛的一埋头直接磕在桌子发出“砰”的一声。 看着有点傻的男主,叶漓凑近看了看他的额头,只是有些发红,没有肿,伸手揉了揉那留了一道红印的地方,轻声说道: “容将军你小心点。” 没想一说完容煜又猛的想要一埋头,要不是叶漓及时阻止了,不然又要在桌上磕一下了。 看着容煜傻傻的举动,叶漓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傻了。 “容将军,我是有多吓人,才能把你吓成这幅样子。” 容煜连忙摇头解释道: “沈小姐很好看,在下并没有被吓到。” 但是叶漓一脸不信的样子,看着他,无从解释的容煜,放弃挣扎,默默将头低下。 叶漓看着容煜这幅样子十分怀疑,如果地上有条缝的话,他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几声思量何人赏(八) 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而且残阳身上也没有什么类似于储物的灵器之类的东西,所以最后被好奇心驱使的萧九瞳便在晶石还未给出结果时开口。 “残阳,你是从什么地方拿出这些东西的啊?” “啊” 被萧九瞳的问题问得一懵的残阳,突然间被一抹耀眼的金色吸引住了。 夺目的金光从萧九瞳手中的晶石内发出。 可是还没等叶氏有什么动作,南安林将她贬为妾室的消息。 叶氏一把推开传话的小厮,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她不相信自己怎么会被贬为妾室。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她要去找老爷问个清楚。 这些胆大的家奴居然敢乱传话。 此时南安林正抱着一个貌美的小妾,好不逍遥。 咬上一口小妾送来的糕点,没有那个恶婆娘管的日子真好。 叶氏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里,看见南安林怀里的那个小妾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冲上去就拽着那个小妾的衣领就是一巴掌。 挨了打的小妾顿时眼眶就红了,埋在南安林的怀里就是一顿哭。 南安林看着还想扑过来打人的叶氏,伸腿就是一脚。 叶氏直接被踢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砰的一声就撞上了门框,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扶着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安林。 “南安林你敢踢我,我可是安王妃的妹妹,你信不信我让大姐弄死你。” 面对叶氏的威胁,南安林丝毫不惧,甚至还有些嘲讽。 你这样算计人家女儿,甚至还想算计人家一家的命 帮你,不打死你就不错了,还帮你真是搞笑。 “素兰,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王妃会帮你吗?” 叶氏一听这话被怒气冲昏了的理智也渐渐清醒了,但依旧嘴硬的说着。 “不可能,我可是大姐的亲妹妹,大姐绝对会帮我的。” 但其实自己也清楚安王妃是不会帮忙的。 “那你就去请安王妃来替你做主。” 说着搂着怀里的小妾就打算离开,刚迈出几步突然回头开口: “对了你既然已经是妾室的身份了,继续住着主母的院子也不合适,不如搬到默阁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叶氏瘫坐在地上,心中一阵阵难受袭来,怨念也由此滋生。 都怪大姐他们一家如此不讲情面,漓丫头那个破身子嫁给我儿子也算高攀了。 不就算计了一下他们家的家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越想越气,心中的一个恶毒的计划也缓缓浮现。 既然你们不义就不要怪我不仁。 嘴角的笑容越发瘆人。 “呵哈哈哈,大姐不要怪我,是你们先这样待我的。” 而坐在马车上通过三三看完这一幕的叶漓,微微皱起眉头。 “三三给我看好这个女的,一但她有动作立刻提醒我。” 被那个笑声渗得发慌的三三赶紧点了点头,疯婆子一定要看好,万一任务完不成那就遭了。 马车继续朝前行走着,车上是铃铛随着车的行走叮叮当当的响着。 古河县 夜间的古河县格外的热闹。 四处张灯结彩,彩绸漫天,点点星火燃在河灯中,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整个县的上方明灯数盏,带着祈愿和念想融入夜幕之中。 拎着一盏花灯,拿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满意的吃着。 身后的秋叶和秋淮拎着刚刚路旁买的几份荷香糕。 今日是古河县独有的洛河节,路上有不少妙龄的女子,和拿着落河花的优雅公子。 据说在这天男子将手中的洛河花递给钟意的女子如果那么女子同意了,便算是定亲了。 此时一束雪白的洛河花低到叶漓面前,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位姑娘可愿接小生这束花。” 咬着糖葫芦抬头,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印入眼帘,如果是普通女孩遇见这种情况,说不到会害羞,但叶漓那是一般女孩,咽下口中的山楂,冷漠的开口。 “小女中人之姿实在是配不上公子的花,还请公子另择佳人。” 带着两小丫鬟,继续在这热闹的夜市之中寻觅美食。 那个被拒绝的公子拿着手中的花,看着佳人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继续在人群中寻觅下一位和他眼缘的女子。 买了一堆东西的三人回到客栈后,叶漓让两小丫鬟去休息,然后让小二抬些热水到她房里。 皇城 处理完水患的回到皇城的容煜,半跪在朝堂之上。 “昨日边境传来消息,说蛮族在北方又开始有异动,容爱卿你明日便返回北方协助莫将军。” 容煜低头应道: “微臣领命。” 吩咐好这件事之后皇帝又说了几件事情,这才宣布退朝。 一退朝容煜也不理会想同他寒暄的几个朝臣,直径回了将军府。 坐在书房里,摸着叶漓送的那块玉佩,嘴角嵌着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此去北方一行,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若是能赶在来年春日回来已是最不错的了。 也不知道这一走这小丫头会不会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说不定等着小丫头游玩回来,已经另有新欢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也不用再惦记着她了。 苦笑一下放下玉佩看着窗外正好的阳光。 执笔蘸墨在纸上描绘了起来,那人的一颦一笑早已刻画在了脑海之中。 这边的三三看见这一幕,蹦跶着凑到正在品茶的叶漓耳畔。 “宿主,男主大大在偷画你的画像。” 原本正无聊的叶漓,一听三三的话瞬间有些激动。 “什么样子让我看看,我相信这个小可爱的画一定不会很差。” 三三迟疑了一下,还是给叶漓看了。 就这一眼,叶漓差点没被一口茶给呛死。 那纸上那个惨不忍睹的人,是她,这也太抽象派了。 “三三你确定他画的是我,不是那个魑魅魍魉?” 三三肯定的点了点头。 捂眼不敢去看容煜那充满着认真与爱意的画作。 实在是看不下去。 她觉得自己那天得教教这个小可爱画画了。 如此抽象派的画风她实在欣赏不来,而且她心疼自己的眼睛。 正在努力画画的容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画作被嫌弃的彻彻底底,不过他自己还感觉良好。 放下笔,满意的欣赏着画作,虽然没有画出她十分之一的神韵,不过他还是十分满意。 等着纸上的墨干了后,容煜小心翼翼的将其收起来,保存好。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毕竟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前往北方。 打开一个木盒子看着里面的玉镯取出和玉佩放在一个荷包之中,然后仔细的放进行李之中。 几声思量何人赏(十六) 月知毕恭毕敬的回道。 很快便到了大厅,宫老夫人一见萧九瞳来了便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九儿来了呀,快,快坐到外婆身边来。 萧九瞳握着宫老夫人的手顺势坐到了旁边。 “外婆,一晚不见九儿可想你了。” 宫老夫人一听这话乐得嘴都合不拢,拍了拍萧九瞳的手。 正当祖孙两说的开心的时候,旁边坐着的一名贵妇人装扮的女人有些刻薄的开口: “哟,大小姐这么多年没见,只记得外祖家的亲人,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 闻言萧九瞳疑惑的看了看女人,扭头看向宫老夫人: “祖母,他们是谁呀。” 龚老夫人眼中的神色,慈爱渐渐褪去,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们呀,是萧家的人,想来接我们九儿回去,九儿想回萧家吗?” 话音还未落萧九瞳便连忙摇头。 “九儿才不要跟他们回去。” 看见萧九瞳如此抗拒回萧家的举动,宫老夫人慈爱的摸了摸萧九瞳的头,对着坐在那里的两人开口: “听见了吗,九儿不想跟你们回去,老身这里还有些家事要处理恕不奉陪,二位请回。” 原本淡定坐着那里喝茶的男子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凌冽的看着萧九瞳开口: “小九你确定不跟父亲回去吗。” 萧九瞳靠在宫老夫人肩上,满不在意的开口: “父亲,你算哪门子父亲让我跟你回去可以啊,八抬大轿,当众和我道歉请我回去,我就跟你们回萧家。” “砰” 萧父一掌拍在桌上,指着萧九瞳,吼道: “混账东西,我可是你父亲。” 萧九瞳头也不抬回道: “那又怎么样,祖母这里好吵啊,我们去花园赏花好不好呀。” 宫老夫人点了点萧九瞳的额头,笑道: “好好,祖母让月关去拿几盘点心,我们到后院去赏花,月知送客。” 萧九瞳扶着宫老夫人头也不回的朝花园走去。 萧父指着萧九瞳离去的身影气的浑身颤抖,最后一挥袖,拉着身边的女人离去。 此时在花园 “九儿打算回萧家。” 萧九瞳给宫老夫人到了杯茶没有否认。 “祖母,我想回去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 宫老夫人闻言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祖母不反对,只是九儿要知道有什么事情,有宫家护着九儿。” 萧九瞳笑嘻嘻的把面前的一盘糕点推到宫老夫人面前。 “就知道祖母对九儿最好啦。” 此时的萧家 “啪啦” 冒着热气的茶杯骤然间化作地上的一堆碎片。 “老爷莫气,小九打小就被送到庄子上,在乡下野惯了,不懂事。” 萧父靠在椅子上,享受着呢,二姨娘莫玉兰的按摩。 “那个孽女要是有咱们悦儿的一半乖巧我也不至于这样。” 提起自己女儿,莫姨娘眉头微微皱起但手上的动作去没有停。 “过几天陛下的圣旨便要下来了,再不把小九那丫头带回来,我们悦儿可怎么办啊老爷!” 萧父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有些头疼: “大不了,成亲那天绑了小九,到时候是已成定局,宫家也没法子。” 被念叨的萧九瞳,捂着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宫止抱着萧九瞳买的一堆吃的关怀道: “小九身子不适吗?” 萧九瞳揉了揉鼻子摆手道: “没有,肯定是有人在念叨我。” 说着将一个糖人塞进嘴里,甜甜的滋味在味蕾上散开,萧九瞳享受的眯着眼。 看着萧九瞳享受的模样,宫止指着前面的一个糕点铺子说道: “听说他们家今日进了些新奇的零嘴,小九可要去看看。” 咔嚓几下咬碎嘴里的糖人,萧九瞳看着前面的铺子眼睛放光的点着头: “去” 一边往前,还一边顺手在宫止哪里摸了一包栗子糕,打开便扔了一块进嘴里,软糯的糕点透着香甜的味道萧九瞳嗒了一下嘴感叹道: “这栗子糕味道不错,下次可以多买点。” 刚跨入店内,一名圆脸女孩子便迎来。 “这位姑娘要买点什么。” 萧九瞳还未来得及说话,后面进来的宫止边说完了: “听说你们店今日进了一些稀奇的零嘴,给我们各包一份,小九你看看还有什么你爱吃的。” 见圆脸女孩开始打包各种零嘴,萧九瞳便找了一个地坐下开始和空间里正在收拾灵药的残阳说话。 “残阳,无樾怎么没陪你收拾这些灵药呐?” 残阳挥动着翅膀呼哧呼哧的搬运着灵药放到隶属的台子上。 “呼,无小樾去修炼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这些灵药弄弄,对了主人这次空间合并多了些东西,晚上你进空间看看。” 萧九瞳抱着两包打包好的肉干,应了两声,然后趁宫止再拿另外的零嘴时送了一包进空间。 干完这些,萧九瞳才心满意足拆开手上剩下的那包肉干开吃。 空间里的残阳看见一大包吃的也顾不得收拾灵药什么的,扒拉着袋子的一个角呼哧呼哧的去找无樾了。 可能是坐着有些无聊,萧九瞳便和宫止说了一声,去对面成衣店看看。 抱着一大包肉干边吃边走进成衣店,偌大的店中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可能是生意不好的缘故,店员看见客人来也没多大的热情,就敷衍的说了句,“客官随意看。” 萧九瞳塞了一块肉干,看着眼前的衣服有点兴致缺缺,原以为会有好看点的衣服,结果啥也没有逛了一圈后,直接抱着肉干去找宫止了。 回到宫止那刚好零嘴也都包好了,宫止见她回来便问道: “小九,可要去游湖?” 萧九瞳正闲得无聊,同意了顺带还问了一嘴: “不如我们去接上若衍哥哥一起。” 回到床上,小玉替她垫了一下枕头,让她靠着更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小玉又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份清淡散发着药香的药粥过来。 颜色偏黄的米粥上飘着白腾腾的雾气,小玉端着粥碗,拿着瓷勺舀了一些粥,喂到星惑嘴边。 不怎么习惯这样被人伺候的星惑,有些僵硬的张嘴咽下勺子上的粥液。 粥应该是提前放在一旁晾了一段时间,并不烫,反而温度刚刚好。 “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接过小玉手中的粥碗。 而一旁伺候的小玉本想说些什么的,但看见星惑坚持的眼神,自己做下人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主子,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几声思量何人赏(十七) “灵者五转!” 残阳揉了揉自己的脸,看着淡然平静萧九瞳。 “主人你为什么不惊讶啊!” 萧九瞳撇了一眼残阳淡淡的开口: “我为什么要惊讶。”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响。 “九瞳小姐,萧家来人了,老夫人让您去大厅。” 月知恭恭敬敬的声音传进屋内。 萧九瞳应了一声,起身开门,跟着月知前往大厅。 “月之姐姐,萧家哪些人来了呀。” “好像是您的父亲和萧家的二夫人。” 天色渐渐归于暗沉,傍晚的寒风吹的屋外光秃秃的树枝轻轻颤动。 香炉里袅袅升腾的青烟,盘旋在房间中,叶漓让司寇凌安躺下后,拿出一根通体纯白的玉箫置于唇间。 幽幽的曲子倾泻而出,惊起埋藏在经年里的岁月,缓缓瞌上眼,沉浸在那过往的时间中。 困倦的感觉袭上心头。 按道理司寇凌安应该很快就被送回现实世界去,可是一曲终了,人却还身在此处。 转着手中的玉箫,叶漓看着陷入昏睡的司寇凌安,蹙眉询问道:“三三怎么回事?” 脑海神识里传来三三的声音,“宿主等一下,我还在查,找到了,宿主你刚刚吹的那曲散梦是残篇,所以有很大的几率无法送人出梦,完整的曲谱三三这里暂时还找不到,可能需要点时间从总部那边申请一下。” 闻言,叶漓清冷的眸子中,聚起些许不满,毕竟一个现世之人,长时间待在这里会有危险。 此时司寇凌安从昏睡中醒来,有点发懵,深邃黝黑的眼眸中,沾着雾气,有些迷茫。 显然还沉浸在先前那曲子里,没有清醒过来。 四散的目光,汇聚在叶漓的身上,司寇凌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四周没有变化的场景。 他这是还在梦中? “阿漓姑娘,我这是?” 见司寇凌安醒来,叶漓语气懊恼的抱歉道:“我可能暂时没办法送你回去,可能要麻烦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看着眼前姑娘白净的小脸上,染着些许懊恼之色,原本担心朝政而想让叶漓想想办法帮他早点出去的话,变成了。 “没关系,阿漓姑娘慢慢来即可。”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司寇凌安有些懊恼,不过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收回,只能希望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些那些大臣们,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司寇凌安忧心忡忡的样子,大概想到他在担心什么,安抚着开口道:“梦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你在这里待上半年外面或许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所以你不必忧心。” 听了叶漓的解释,司寇凌安心中的担忧也散去了。 冬日的阳光再怎么好也还是透着一股子冷意。 距离司寇凌安留下依旧过了三日有余。 火盆里的炭火烧的红通通的,叶漓温了一壶酒,坐在摇椅上,慢慢浅尝。 司寇凌安端着一盘洗干净切好的梨子走过来放在桌上,然后随意坐在一旁的另一张摇椅上。 叶漓插了一块梨子塞进嘴里,冰凉的汁水瞬间在嘴里溢开,拎起酒壶,拿了一个空杯子,满了一杯递给司寇凌安。 接过酒杯,浅酌了一口,一个暖意流经身体,驱散了寒意,放下杯子望着那门口从未响起过的铜铃。 这几日他从未看见有客人来这家店,而且这店中他并未看见有什么售卖的物件。 不过即便他对此充满了好奇,也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何况身在着虚妄之地,万一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惹恼了人家,可就无法回去了。 外面的日头已经高高挂上了,明明都临近晌午了,可这天却没有丝毫暖意,明晃晃的阳光落下却带不走这铺天盖地的霜寒。 懒懒的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理了理身上略皱的衣裳,端着一杯温酒走到窗边。 倚着窗框放眼望去,一片景色萧条的样子,秋千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寒风拂过微微晃动。 浅酌了一口温酒,叶漓突然想起来那日自己没有救司寇云阳,但是后来她傍晚去看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估摸着应该是被人给带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狗三,司寇云阳那个渣渣怎么样了?” 措不及防被喊成狗三的三三有的懵,自己做了什么。 “宿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喊人家。” 可面对三三的控诉,叶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然后整个人动作慵懒的朝着旁边的墙上一靠,打了一个哈欠。 “都差不多啦,对了司寇云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三不情不愿的扒拉出光屏,把司寇云阳的画面调出来。 那日没有被叶漓救的司寇云阳,后来被路过的城里一名路过的富家小姐苏雅救了回去。 不过因为他在雨中待了待久的缘故,寒气入了体,现在都还没有苏醒。 不过这位苏小姐倒也是真的心底善良,那怕大夫都说司寇云阳情况危机,可能醒不过来了,她却依旧执意大夫全力救治,更是亲自照顾司寇云阳。 只是不知道这真心,是刻意的,还是没有别的心思呐。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许久,送司寇凌安出梦的那首曲子依旧没有找到完整的版本。 不过好在司寇凌安整日带着这华年小店中不出去,再加上叶漓的防范,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一日 门客稀疏的小店迎来了一位客人,那个门口的铜铃第一次响了起来。 【叮……】 那铃声很是悦耳,司寇凌安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进店的客人。 进店的是一位姑娘,大冬天里却穿的格外淡簿,一袭青衫外面就穿了一件对襟长袄,如墨的三千青丝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挽起。 纤细的素手被冻发红,一双本该灵动的眸子里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发紫的唇微启却良久没有出声。 叶漓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去语气平淡的问道:“姑娘来此可是有梦要织。” 面前这姑娘接过茶,点头应道。 “那姑娘可知道,来我这求梦的代价。”坐回到摇椅上,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慵懒肆意的靠在椅背上,浅茶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 姑娘面色为难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开口:“我这小店织梦的规矩,向来是一梦换一命,姑娘可还愿求这一梦。” 几声思量何人赏(十八) 姑娘微微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代价,不过那怕是这个代价,她还是点头愿意了。 只见姑娘望着窗外,手中端着的热茶,升腾着妖娆的白雾,没有神采的眼睛透着一丝怀念。 “奴家本就一届花楼舞姬,无父无母,现如今他也不要奴家了,更是什么牵挂都没了,若是可以换这条命换一个和他相守的美梦倒也不错。” 看着眼前望着窗外眉宇间含着忧愁的女子,叶漓叹了一口气。 自古情之一字最为悲凉。 “即便这只不过是一梦虚妄,你也甘之如饴?” 那怕道破了这一梦是虚假的,眼前人依旧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兄妹二人带上仆从,坐着兽车出了府。 宫止提议先去找黎若衍,明日他也会一同去梵净谷,就当提前商量,为去梵净谷做些准备。 刚到黎府便碰上打算出门的黎若衍。 掀开车帘朝着黎若衍喊了一声: “阿衍” “嗒”一声黎若衍收了手中的扇子,朝着兽车走来一边和宫止说着话,一边钻进了兽车。 “阿止小九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倒了一杯茶,放到黎若衍面前。 “明日便要启程去梵净谷,我和小九准备去买些东西,正好找你商量一下,去梵净谷的事情。” 呡了一口茶,黎若衍摇着手中的扇子。 “小九要去参加梵净谷的试炼,那太好了,以后小九进了梵净谷,哥哥我罩着你,对了小九打算参加那个职业的考核呀?” 这些天只顾着炼丹和修炼,根本没空去了解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也就大概从残阳哪里和原主的记忆里,了解了一个大概。 听见黎若衍问什么职业萧九瞳瞬间有点懵。 “什么职业?” 看见自己妹妹一脸懵的样子,宫止叹气摸了摸萧九瞳的头。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在修炼之人突破灵者之时,由族中长老为小辈普及修炼之事。 但是自家妹妹在萧家并不受宠,甚至还被送到了外家,对此事自然是比了解。 “修炼之人共分为八个职业,阵法师,炼药师,炼器师,绘符师,灵法师,剑者,御兽师最后一种职业灵咒师在大陆上已经没有无人了。” 想了想自己空间里那堆堆积如山的丹药,想来自己现在应该是炼药师了,不过最后一个灵咒师去引起了萧九瞳的好奇。 “为什么灵咒师没有人去选择了?” 从暗格里拿出一碟酥饼放在小桌上,宫止拎起茶壶给自己到了杯茶。 “灵咒师的能力是控制腐朽,召唤上古之物,由于力量太过于强大,导致能修炼它的人越来越少,人们也渐渐把这个职业给遗忘了。” 萧九瞳捏了一块酥饼咬了一口,脆脆的香味萦绕在口齿之间,一只手靠在桌上撑着下巴问着自己的疑惑。 “修炼灵咒师需要什么呀。” 给黎若衍添了一杯茶,宫止放下茶壶,继续说道: “修炼这灵咒师需要同时具有光和暗两种属性,可自从百年前,与魔族的一场大战,人族拥有这两种属性的人越来越少,自然而然就没有人修炼了。” 光暗属性嗯…… 也许可以去看看这灵咒师,召唤上古之物好像也不错。 正想着,车外驾车的侍从恭敬的出声。 “小姐,公子灵药铺到了。” 掀开车帘,三人下车走进店中。 黎若衍看着店里琳琅满目的灵药,靠近宫止小声开口: “阿止,我们来灵药铺干吗,你们要买丹药吗,那去司狐狸家的拍卖行不是更好吗?” 夺过黎若衍手中的扇子,扇了扇。 “小九是炼药师,来买些灵药。” “哦哦,什么!” 黎若衍激动的扯住宫止的袖子,周围的人听见这一声喊叫也扭头看了过来。 看着周围人搭理的目光,宫止抬手用扇子敲了敲黎若衍的头。 “安静点,大家都看过来了。” 众人的目光让黎若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赔礼道,看着众人收回了目光,黎若衍这才继续扯住宫止的袖子问道: “小九居然是炼丹师,为什么萧家那边还那样对待小九?” 提及萧家,宫止的目光暗了暗。 萧浮悦虽然最后被送去献祭,听说萧家人第二天去找萧浮悦是,只找到一具面目狰狞的死尸。 若不是当初小九命大逃了回来,说不定那具死尸就是小九了。 现在想起宫止都觉得有些庆幸。 “萧家那样对小九也好,免得日后要小九做些什么事,小九碍于亲情不好拒绝。” 黎若衍拿回扇子在手心敲了敲觉得宫止说的也在理。 萧家做的这么绝,他日萧家出了事也会牵连小九。 这边萧九瞳已经买好了灵药全部扔进了空间。 看着站着门口窃窃私语的两人,走了过去。 “我买好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三人回到兽车上,萧九瞳喝了一口茶想起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丹药,便开口询问: “止哥哥你知道那里收二三阶的丹药吗,我想把这些天炼制的丹药卖掉一些?” 听见妹妹这话,宫止有些诧异。 “小九很缺钱吗,缺的话可以和哥哥说。” 见宫止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萧九瞳连忙摇摇头开口道: “不是,我不缺钱,外婆他们给的我都没有用完,我就是这几天炼制的丹药太多了想卖掉一些?” 宫止听着萧九瞳说出的这个原因,笑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知道别的炼丹师炼丹有多难吗,让是让他们听见了,指不定会怎么打你,你有多少先拿出来给我看看。” 萧九瞳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车里就多了一百多个白玉小瓶,幸亏兽车够大不然三人都要被淹在瓶子堆里。 “一个玉瓶里有十颗丹药,这里一共有三阶丹药一百二十六瓶,四阶三阶丹药三十四瓶,共计一百六十瓶,一千六百颗丹药。” 还未送人口中的茶水直接掉在了桌上,打翻了,茶水顺着卓沿流到地上,看着眼前的丹药宫止和黎若衍直接傻眼了。 伸手在两人面前挥了挥: “止哥哥,衍哥哥你们怎么了?” 废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黎若衍端起茶水就一阵猛灌,宫止也慢条斯理的拿着丝帕擦拭着手上的茶渍,朝外吩咐道: “去轩雅阁,小九把这些丹药收起来。” 挥了挥手,上百个玉瓶便消失不见,但是萧九瞳却又拿出十几个玉瓶扔到黎若衍怀里。 几声思量何人赏(十九) “这是给衍哥哥三阶的附灵丹和四阶的从风丹。” 抱着一堆玉瓶的黎若衍也不矫情,一股脑的全扔自己的储物空间里,还拿了一棵五阶蛇月果给萧九瞳。 “这是我一次外出所得,原本想卖了的,不过既然小九是炼药师,那就给小九。” 萧九瞳看着手中的蛇月果将它扔进空间。 “那以后衍哥哥的丹药,小九全包啦。” 我的小零食,浪费了,我的小零食,没了,呜呜x﹏x…… 见萧九瞳盯着地上宫止也好奇的看了眼地上才发现是刚刚自己扔地上的东西,然后又看见自家小九一脸可惜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抬手摸了摸萧九瞳的脑袋,宠溺的开口: “等会,再给你买,不是要看热闹吗?这轩雅阁的吃食还不错,等会哥哥给你点些招牌的。” 说着便打算拉着萧九瞳进去,而身后被无视的彻底的女子看着眼前如无旁人的两人气疯了,冲上前去打算扯住萧九瞳。 宫止看着伸过来的手,下意思把萧九瞳往身后一拉,然后整个人带着萧九瞳往后退了几步,好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然而宫止的这番举动无疑激怒了女子。 只见女子眼眶微微一红,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若是无视那条贯穿她整个脸部的红痕的话还是比较惹人怜爱的,哀怨婉转的声音带着微微无奈的语气开口: “止哥哥若是你喜欢她,我断不会阻止,可是你不该为了这么个女人伤我,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妻,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啊。” 这段话看似是为了宫止好,实则在暗嘲他居然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伤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这番话很快便得到了平日与女子交好的人都赞同。 “宫少爷,熙研好歹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么能为了别人伤了熙研。” “宫少爷今天的事你要是不给我们熙研一个交代,叫我们熙研以后怎么好嫁入你宫家。” 等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名叫熙研的女子才对着众人开口: “大家别说了。” 然后扭头看向宫止,楚楚可怜的开口: “止哥哥他们只是性子太急了,还望止哥哥看着我是你未婚妻的面上莫要怪罪他们。” 宫止冷冷的看着眼前故作可怜的女人,眼中透着迷茫,寒霜和一丝害怕。 “咦” 观察到这一丝害怕的萧九瞳,有些好奇止哥哥在怕什么,眼珠子动了动便在四周打量了起来。 可还未等萧九瞳打量到可疑的人时,宫止便开口对前面的自称未婚妻的女人来了一句: “本少爷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未婚妻。” “噗嗤” 听见这番回答萧九瞳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而那名叫熙研的女子直接脸黑了下来,但还是端着柔弱的姿态有些伤心欲绝的开口: “止哥哥,我们的婚约是宫伯母和我母亲为我们定下的。” 宫止迷茫的想了想看着女子开口: “有吗?母亲为我订过亲?父亲没给我说过啊!” 女子见宫止否认他们的婚约,和身旁人怀疑的眼神一脸悲痛欲绝的抬手想扯住宫止的衣袖,却被宫止躲开,女子望着空荡荡的手,脸上的表情愈加悲伤,颤动的声音开口: “止哥哥,湘姨和我母亲可是交换了信物,你怎能这样,你怎么能……” 忽然话还未说完,女子便发出一声惨叫,飞了出去,宫止面色冷若寒霜的开口: “那个女人也配安排我的婚事,还有那个女人和你母亲订的夫婿,怕是宫青予。” 女子捂着肚子咳嗽了两声艰难的开口: “不,止哥哥这是你的贴身玉饰,湘姨与我母亲交换的信物。” 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兽形状的玉,颤抖着手展示出来。 没想到宫止却不屑的笑了笑: “你看看那玉的侧面是否刻着青予二字。” 女子颤着手将玉的侧面展示在自己面前,看着那极为细小的二字之后整个人愣住了,眼中的光芒一瞬间尽散,嘴里呢喃着: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是止哥哥的未婚妻,这玉也是止哥哥的,一定是别人偷换了,一定是……” 一旁的与她交好的女子上前去拉她,却被女子一掌扇到了一旁去。 此刻萧九瞳早已和宫止走进了轩雅阁。 身着白衣长裙的侍女上前来将他们引到了一处雅座并询问需要什么? 宫止正要开口,一旁却又传来了吵闹声,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衣男子敲打着扇子与另一名玄衣男子争吵着什么。 宫止扭头对萧九瞳说了一句: “我去去就回,小九你若是饿了可以先点菜。” 说罢便转身朝吵闹之处走了过去。 萧九瞳摸了摸小狐狸的毛歪头想了想,对着侍女开口: “把店里招牌的菜各来一份。” 一句暴发户气息满满的话,听的侍女一愣,不过良好的修养让她很快回过神来回了一句“稍等”便离开了。 萧九瞳摸了摸小狐狸,然后感应空间和残阳无樾聊起了天。 聊到一半的时候无樾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对了主人我忘了告诉你,宫老夫人可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 萧九瞳先是一愣然后抚摸小狐狸的手下意识的抓紧,引来了小狐狸的不适,声音微微颤抖着开口: “为什么?” 看着萧九瞳紧张的样子,无樾赶忙回答的: “主人因为我是被宫老夫人用血祭开启的而开启我的原本条件是以宫老夫人的寿命为代价,可是因为你这里有残之境,所以付出的代价便只是老夫人的气血,修养几日便会康复的。” 听见无樾说没什么大碍,萧九瞳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下去了,开始思量等会去买点药材给外婆调理身子。 想着想着宫止便带着那名玄衣男子回来了。 男子走过来便大大咧咧的坐下拿起一旁的水果咬了一口,冲着萧九瞳笑着开口: “小九九,还记得你衍哥哥不?” 衍哥哥?好像有点印象,就是那个那个…… 忽然想起了什么,萧九瞳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幽幽的开口: “就是那个经常被止哥哥欺负的哭兮兮的衍哥哥我记得。” 黎若衍的脸瞬间微红,水果半咬在嘴里想着,我现在走还来得及不?好丢人呜呜(?w?) 胡思乱想了半天,黎若衍才咬下口中的果肉开口: “小九九你为什么不能记住我的一些好形象呐?” 几声思量何人赏(二十) 只见萧九瞳面无表情的回道: “因为当初我见你的每一次你都在哭,所以喽。” 黎若衍听见这句话在心底默默流泪,只怪当初为什么臭宫止要欺负自己。 一边想着一边快速把嘴里的果子吃完,每一口都咬的极重,吃完果子黎若衍顺手在宫止身上擦了擦手仿佛在泄恨,还一边开口: “小九九请忘了那些前程往事可好。” 天色渐渐归于暗沉,傍晚的寒风吹的屋外光秃秃的树枝轻轻颤动。 香炉里袅袅升腾的青烟,盘旋在房间中,叶漓让司寇凌安躺下后,拿出一根通体纯白的玉箫置于唇间。 幽幽的曲子倾泻而出,惊起埋藏在经年里的岁月,缓缓瞌上眼,沉浸在那过往的时间中。 困倦的感觉袭上心头。 按道理司寇凌安应该很快就被送回现实世界去,可是一曲终了,人却还身在此处。 转着手中的玉箫,叶漓看着陷入昏睡的司寇凌安,蹙眉询问道:“三三怎么回事?” 脑海神识里传来三三的声音,“宿主等一下,我还在查,找到了,宿主你刚刚吹的那曲散梦是残篇,所以有很大的几率无法送人出梦,完整的曲谱三三这里暂时还找不到,可能需要点时间从总部那边申请一下。” 闻言,叶漓清冷的眸子中,聚起些许不满,毕竟一个现世之人,长时间待在这里会有危险。 此时司寇凌安从昏睡中醒来,有点发懵,深邃黝黑的眼眸中,沾着雾气,有些迷茫。 显然还沉浸在先前那曲子里,没有清醒过来。 四散的目光,汇聚在叶漓的身上,司寇凌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四周没有变化的场景。 他这是还在梦中? “阿漓姑娘,我这是?” 见司寇凌安醒来,叶漓语气懊恼的抱歉道:“我可能暂时没办法送你回去,可能要麻烦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看着眼前姑娘白净的小脸上,染着些许懊恼之色,原本担心朝政而想让叶漓想想办法帮他早点出去的话,变成了。 “没关系,阿漓姑娘慢慢来即可。”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司寇凌安有些懊恼,不过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收回,只能希望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些那些大臣们,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司寇凌安忧心忡忡的样子,大概想到他在担心什么,安抚着开口道:“梦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你在这里待上半年外面或许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所以你不必忧心。” 听了叶漓的解释,司寇凌安心中的担忧也散去了。 冬日的阳光再怎么好也还是透着一股子冷意。 距离司寇凌安留下依旧过了三日有余。 火盆里的炭火烧的红通通的,叶漓温了一壶酒,坐在摇椅上,慢慢浅尝。 司寇凌安端着一盘洗干净切好的梨子走过来放在桌上,然后随意坐在一旁的另一张摇椅上。 叶漓插了一块梨子塞进嘴里,冰凉的汁水瞬间在嘴里溢开,拎起酒壶,拿了一个空杯子,满了一杯递给司寇凌安。 接过酒杯,浅酌了一口,一个暖意流经身体,驱散了寒意,放下杯子望着那门口从未响起过的铜铃。 这几日他从未看见有客人来这家店,而且这店中他并未看见有什么售卖的物件。 不过即便他对此充满了好奇,也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何况身在着虚妄之地,万一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惹恼了人家,可就无法回去了。 外面的日头已经高高挂上了,明明都临近晌午了,可这天却没有丝毫暖意,明晃晃的阳光落下却带不走这铺天盖地的霜寒。 懒懒的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理了理身上略皱的衣裳,端着一杯温酒走到窗边。 倚着窗框放眼望去,一片景色萧条的样子,秋千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寒风拂过微微晃动。 浅酌了一口温酒,叶漓突然想起来那日自己没有救司寇云阳,但是后来她傍晚去看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估摸着应该是被人给带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狗三,司寇云阳那个渣渣怎么样了?” 措不及防被喊成狗三的三三有的懵,自己做了什么。 “宿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喊人家。” 可面对三三的控诉,叶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然后整个人动作慵懒的朝着旁边的墙上一靠,打了一个哈欠。 “都差不多啦,对了司寇云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三不情不愿的扒拉出光屏,把司寇云阳的画面调出来。 那日没有被叶漓救的司寇云阳,后来被路过的城里一名路过的富家小姐苏雅救了回去。 不过因为他在雨中待了待久的缘故,寒气入了体,现在都还没有苏醒。 不过这位苏小姐倒也是真的心底善良,那怕大夫都说司寇云阳情况危机,可能醒不过来了,她却依旧执意大夫全力救治,更是亲自照顾司寇云阳。 只是不知道这真心,是刻意的,还是没有别的心思呐。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许久,送司寇凌安出梦的那首曲子依旧没有找到完整的版本。 不过好在司寇凌安整日带着这华年小店中不出去,再加上叶漓的防范,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一日 门客稀疏的小店迎来了一位客人,那个门口的铜铃第一次响了起来。 【叮……】 那铃声很是悦耳,司寇凌安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进店的客人。 进店的是一位姑娘,大冬天里却穿的格外淡簿,一袭青衫外面就穿了一件对襟长袄,如墨的三千青丝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挽起。 纤细的素手被冻发红,一双本该灵动的眸子里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发紫的唇微启却良久没有出声。 叶漓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去语气平淡的问道:“姑娘来此可是有梦要织。” 面前这姑娘接过茶,点头应道。 “那姑娘可知道,来我这求梦的代价。”坐回到摇椅上,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慵懒肆意的靠在椅背上,浅茶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 姑娘面色为难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开口:“我这小店织梦的规矩,向来是一梦换一命,姑娘可还愿求这一梦。” 几声思量何人赏(二十二) 市中心第一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林怡雅坐在病床前红着眼眶看着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安静意。 小银晃动着尾巴,拍打着泉水,吐着泡泡回答: “因为他们太过于在意了呀,而且这种事情是无可避免的,他们总是想着为对方好,却从未想过和对方一起面对,因为不想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伤害。” 小银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去拨动着萧九瞳内心最迷惘的地方。 在意,她也会这般吗? “小银难道就不会有人没有在意的东西吗?” 闻言,小银像看傻子一般都看着萧九瞳。 “主人,你是来搞笑的嘛!是人都会有在意的人或物没有人可以躲得了这个规则,就算那个人现在没有在意的,但往后总会有,不是没有,只是没有遇见罢了。” 小银的话让萧九瞳继续陷入深思。 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在意的,就连现在原主的家人和小狐狸她也不过是受原主还有自己的一些奇怪的情绪影响,难道真的小银所说的是还没来吗? 那个男人并不想要安静意这么快死掉,这么漂亮的皮肉当然要慢慢品尝。 他给安静意喂了点水和粥保证能活着就行了,然后将人用铁链锁起来后,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安静意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小声的啜泣着,那种冰冷的刀片割在皮肉上的感觉,太可怕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她,一定是明漓搞的鬼,一定是她故意不告诉别人自己失踪的消息,一定是。 此时的明家 林怡雅红着眼眶哭哭啼啼的坐在林秀渝的对面,语气里充满了无助。 “大姐,你说静意能去那啊,她一个小孩子万一在外面出来什么事,让我可怎么办啊。” 即使安静意再怎么忤逆她,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该心疼还是得心疼。 拍着自己妹子的手,安慰道:“小雅,我已经让你姐夫托人四处打听了,而且你也报警,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正巧放学回到家里的叶漓推开门,看见哭哭啼啼的林怡雅,乖巧开口喊人。 “小姨” 林怡雅抹了一把泪水,应了一声开始询问道: “小漓啊,昨天放学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静意去哪了呀,她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老师打电话说她学也没有去上,小漓你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小姨啊。” 放下书包,换上舒适的拖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拿起手机按了几下后走过去递给林怡雅。 “小姨,昨晚我写作业的时候静意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但因为当时手机静音所以没有接到,后来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接了。” 林怡雅看着手机界面上的通话记录,的确有两个未接来电,后面就全是回拨的记录,少说也有二十条。 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记录,语气责怪的开口。 “小漓你当时怎么不接呐,万一是静意的求助电话呐。” 这一番话说出口,林秀渝顿时不满的皱起眉头。 “小雅这事怎么可以怪小漓,又不是小漓让静意那么晚还不回家,你们做大人的也是,孩子一晚上没回来都不去找等到现在才来着急,况且静意要真出事了,不打电话找你们这当父母的,找小漓干嘛。” 她可是记得前几天小漓险些出事,奕博查出来和静意脱不了关系,大晚上给小漓打电话,肯定没好事。 林怡雅也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的那番话有些欠妥,面露尴尬的开口道:“大姐我只是太担心静意了,她一个女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怎么是好。” 林秀渝念在她也是担心过度,才慌了神,说出了不过脑子的话,也不好过多计较,只是念叨了两句。 “都是你们平时太忽视静意才酿成这番局面,明知道外面下雨了,你们住的那段地方又偏僻还不去接孩子。”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安静意躺在破旧的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灯。 这两天那个变态几乎每日三餐都要在自己的身上割下一些皮肉,而且不知道这个变态喂她喝了什么东西她的身体现在都还是虚弱无力。 但是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依旧被割的露出了森森白骨,可是那个变态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给她止血给她包扎,每天喂食一些白粥保证她不死。 绝望一阵阵袭来,她真的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割成一具白骨,然后痛苦的死去吗?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意全身开始颤抖,因为她知道那个变态回来了。 男子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周身的气息十分阴沉,举着泛着白光的刀片靠近。 下手熟练的割下一片片皮肉然后就这样塞进嘴里,不一会被他削割的地方开始渗透出血液。 男人把割下来的肉片蘸着那个鲜血放进口中咀嚼着,表情享受。 多么鲜美的血肉啊。 男人上瘾一般赤红着眼睛手中的刀片不断割下薄薄的肉片塞进嘴里,最后竟然低下头凑到伤口处吸食着那新鲜的血液。 安静意这些天早已习惯了,男人的这些举动。 因为血液的流失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伤口带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可是下一秒她紧咬着下唇不敢再露出半点声响。 因为那痛苦的惨叫会让这个变态更加疯狂。 吃的心满意足的男人,拿起药抹在自己弄出来的伤口上,然后包上绷带,开始欣赏自己的杰作。 安静意的身体上至少有十多处被白色的绷带缠绕着,男人伸出手指放在那伤口上,然后使劲按了下去,血液很快浸湿了绷带。 剧烈的疼痛一遍遍席卷着神经,一丝痛呼溢出,引来了男人越发用力的按压。 听着耳边渗人的惨叫,男人仿佛在听什么格外好听的音乐,嘴角上扬,闭上眼享受着。 这时外面却响起了一阵警笛声,男人顿时开始有些慌乱了,连忙退出房间,慌不择路的想要翻墙逃跑。 还没找到可以翻墙的工具就被人抓住拷上了冰凉的手铐。 见跑不了了,男人佯装镇定的喊道:“你们干什么,我又没有犯事凭什么抓我。” 直到遍体鳞伤的安静意被林怡雅哭哭啼啼的从房间里扶出来,送上来救护车,男人才不甘的被押着带上了警车。 几声思量何人赏(二十五) 早上醒来的萧九瞳觉得昨晚自己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人一直抱着自己,可是醒来只看见怀中待着的小狐狸,萧九瞳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有些迷糊。 这是门外传来月知小声的询问声。 “九小姐,月知来侍候您洗漱了。” 萧九瞳连忙回应道: “月知姐姐进来。” 话音刚落,月知便带着几个婢女推门进来。 萧九瞳把怀中的小狐狸放到床里后,才从床上起身,接过月知递来的帕子擦拭的脸。 然后另一个侍女打算服侍她穿上衣服,但她笑着对侍女开口: “我自己来。” 接过衣服自己穿着,还一边对月知开口: “月知下次我自己弄就好了,你们不必来。” 月知递上长袍,笑着开口: “这可不行,老夫人要是知道了,可指不定要怎么说我们呐。” 只是这一眼的注视却舍不得挪开眼,过了良久,男子抬手抚上萧九瞳的脸颊低头留下浅浅的一吻,最后将萧九瞳抱在自己怀中,这才闭上了眼。 乖乖扑腾的跳上来,小尾巴在叶漓面前甩来甩去,伸手摸了摸乖乖的小脑袋。 “乖乖” “喵呜”乖乖舒服眯上眼,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吱呀” 秋叶端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迈着步子进来。 “小姐,先喝点粥暖暖胃。” 让乖乖待到一边去玩,叶漓接过碗,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碗粥没什么味道就是单纯的白粥,吃了一半叶漓就将碗放下。 “端下去,对了将我的话本子拿过来。” “是” 将靠塌上的话本子拿给自家小姐秋叶这才端着剩下的半碗粥,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时不时摸摸怀里的乖乖,然后继续翻着话本子。 阳光穿过窗照进来,时不时有两个小丫鬟路过窗口,传来几声交谈。 沈母进屋便看见,自家娇娇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手中的话本子掉在地上都未发现。 走上前去,摸着叶漓那柔顺的长发,轻叹一声唤了一句“娇娇” 听见母亲的轻唤,叶漓收回目光看向沈母。 “娘亲” 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眼眶发红,满满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了。 “娇娇,这几天好好养身子,过几天我们去宁县玩几天可好。” 叶漓点点头,将落在地上的话本子捡起来拍了拍,又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子。 看着女儿手中边缘都带着毛边的的话本子,沈母越发的心疼了。 “娇娇,等下娘亲让人送些新的话本子来,娘亲还有事先去忙了晚上在陪娇娇。” “嗯嗯” 沈母离开后没过多久就有人送的些新的话本子,叶漓随意挑了两本,其余的便让秋叶拿去放好。 乖乖闲不住偷偷溜到外面去晒太阳了。 三三趴在叶漓肩上一起看着话本子。 就这样过了几日,直到叶漓身体好转了才被允许出房间转转。 叶漓的院子里有一个沈父亲自为她做的藤椅秋千。 乖乖草地上瘫着肚皮晒太阳,时不时挥爪抓一下飞过的蝴蝶,叶漓就坐在秋千上翻着话本子身旁放了一个小篮子里面有一些水果。 阳光暖暖照在身上,很舒适。 趴在肩上的三三时不时开口说两句。 “这本没有之前那本好看。” 啃了一口多汁的水果,叶漓含糊的说着: “我也觉得,对了三三你可以放电视剧看嘛,这个话本没什么意思。” 三三没有拒绝叶漓的要求,因为这个话本真的很没意思,扒拉出一个光屏投放在叶漓面前,开始播放动漫。 一人一系统看的津津有味,但在别人眼中,叶漓拿着话本子盯着前方,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微风带起她的发丝和裙袂,却带不走那一地的落寞。 容煜坐在围墙上看着这一幕,手中捏着一支精致的紫檀木簪子。 三三:“宿主,男主正坐在你家墙头看着你。” 正看到精彩片段的叶漓,听见三三的话下意识扭头望去。 措不及防和容煜的视线对在了一起,叶漓还未开口说什么。 只见容煜单手一撑,直接跑了。 被容煜一系列动作,弄的一脸懵的叶漓问向三三: “三三他跑什么?” 三三:“可能是宿主突然看过吓到他了。” 想了想那逃跑时有些慌乱的身影,叶漓觉得三三说的好像也在理,扭头又继续看动漫了。 一旁仓皇逃离的容煜此时正靠在一颗老树下看着掌心的簪子。 看见这个簪子的时候觉得很适合她,便鬼使神差的买下了,路过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想起在街上听见的那些流言蜚语又下意识翻上了墙头想看看她在干嘛。 可是当她看过来的时候却又下意识仓皇逃窜。 容煜觉得自己可能病了,收好簪子,他决定回家找大夫看看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回到府上,容煜立马差人去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 大夫请完脉后摸了摸胡子,开口: “不知道将军是觉得哪里不适,可否说给老朽听听。” 容煜:“本将军最近看书是总是不在状态,心浮气躁的,而且总是想着一个人,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大夫听完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将军可以说没病,也可以说有病。” 容煜:“那究竟是有病还是没病?” 收拾好药箱挎在肩上,大夫只对着容煜说了一句话。 “既入相思门,自有相思苦,将军只是有了喜欢的人罢了。” 容煜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夫离去的身影,从怀中取出那支簪子。 “我是喜欢上她了吗?” 清风徐来,余晖落下,无人回应他的这句话。 安王府 沈父拿着一个盒子神神秘秘的走进叶漓的院子,凑到因为三三不在只好看话本子的叶漓面前。 “娇娇你看爹爹又给你带什么来了。” 放下话本子,看向沈父抱着的那个盒子。 沈父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支通体纯白的玉萧,叶漓拿在手中,感觉着那冰凉温润的感觉,把玩了一番,又放回了盒子里。 “谢谢爹爹,女儿很喜欢。” 听见娇娇说很喜欢,沈父松了一口气,将盒子放在桌上。 “明日我们一家人便启程去宁县,娇娇到时候可以好好玩玩。” “嗯嗯” 和沈父说了会话,沈母那边便差人来告知,让他们去用晚膳。 走到正厅坐到椅子上,叶漓还是先喝了一碗汤药,才开始吃别的东西。 用完膳,秋叶扶着叶漓回到院子里,休息了一会儿消消食,便让秋叶去准备热水洗漱。 几声思量何人赏(二十六) 沐浴完一身轻爽的叶漓靠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话本子。 三三蹦蹦跶跶出现靠在叶漓的肩上看着话本子。 “宿主,我回来啦,咦这本讲的什么呀,看着好像还可以。” 拨动书页,叶漓缓缓开口: “讲的是一名戏子和一个公子哥的故事,讲述了他们的爱情不被世人所接受。” 三三:“啊,为什么呐?” 叶漓:“那个戏子是个男的,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熄了烛火,将手中的话本子放下,闭上眼。 一夜无眠 无奈萧九瞳只好在夭月面前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并没有任何事。 “别担心了,你家小姐我真的没事,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了给你检查?” 萧九瞳说着抬手扯下自己的腰带,外衫滑落下来一副要脱衣给夭月检查的样子。 夭月红着脸连连摇头。 “小姐不用了,奴婢相信你就是了,你赶快把衣服穿好,万一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萧九瞳一边穿上刚刚滑下去的外衫一边不在意的开口: “夭月我有没在大街上随便脱衣,而且这荒郊野外的谁看啊!” 马车又开始继续行驶,没有人看见在马车离开后,那三人的尸骨被几只魔兽拖进了森林深处去。 一切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 在林中行驶了两个时辰的马车,终于在黎明之际出来森林。 出了森林,又走了大约五里路的样子,才看不远处有一座城。 马车悠悠的行驶在一堆入城的人的人之中。 看着这城中的繁华,萧九瞳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以前在现代她虽然很少出门,但也有逛过街。 但是古代的街她还真没逛过。 一路上就这样在萧九瞳的好奇中顺利的到了目的地。 萧九瞳跳下车,看着不远处的低调却透着奢华的朱红色大门,“噔噔”的跑了过去。 守门的两个侍卫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朝这里跑来,连忙拦住开口: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能随意乱闯的地方。” 萧九瞳仰头说道: “侍卫大叔,我是来找人的。” 一听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是来找人,两个侍卫眼中带着一丝怀疑,不过看着是个小姑娘的份上,便开口询问了一句: “小姑娘,你是来找谁啊?” “我是来找宫老夫人的,两位侍卫大叔可以帮我带一句话吗?” 一听是来找宫老夫人的,两个侍卫先是对视了一眼,但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脏兮兮的跟个难民一样的小姑娘,又忍不下心拒绝,万一人家真的找老夫人有事哪。 一想到这里,两个侍卫也不好拒绝,便同意,反正也只是带一句话。 “小姑娘你有什么话要我们帮你带哪?” 见两个侍卫同意了,萧九瞳脸上扬起一抹笑,声音甜甜的开口: “侍卫大叔,麻烦你告诉宫老夫人,我萧九瞳来拜访她了。” 其中一名侍卫看着萧九瞳乖巧的样子,摸了摸萧九瞳的头顶。 “嗯,大叔一定帮你带到。” 说完转身和同伴交待了几句话,便进门去传话了。 而剩下的那个侍卫则开始问萧九瞳: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还浑身脏兮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面对侍卫的询问萧九瞳没有不耐烦,反而还很开心的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诉了那个侍卫,好像经历这些事情的不是她一样。 说道最后萧九瞳才极为认真的来了一句: “侍卫大叔,我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的,我的侍女也来了” 而听完这些事情得知了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份的侍卫,却颤抖这声音开口: “您是小小姐,仟雪小姐的女儿。” “是啊,侍卫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娘亲的名字啊!” 萧九瞳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侍卫。 这时侍卫才发现眼前的小姑娘,长得很像仟雪小姐,连这幅天真无邪的样子都很像记忆中的仟雪小姐。 一想到记忆中那个为人善良,天真无邪的仟雪小姐,再想刚刚小小姐说的那些事情。 忍不住眼眶一红,湿热的液体滑落下来,侍卫蹲下身,握住萧九瞳的肩膀,声音悲沧的开口: “小小姐,这些年苦了您了。” 萧九瞳抬手擦着侍卫脸上的泪水,疑惑的开口: “侍卫大叔你怎么哭了?” 侍卫正打算开口,身后却又传来一个急促而苍老的声音。 “九儿,我的九儿在那里?” 下一刻萧九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湿热的液体滑入她的颈间。 看着扑在自己身上痛哭的老人,萧九瞳伸手笨拙的安慰着: “外婆,不要哭了,九儿按照约定来看您了。” 没错就是约定,因为原主在三岁的时候和宫老夫人约定以后会常来看她。 可惜这次约定后原主便再也没有来过宫府,因为那是原主因为母亲的失踪,父亲转变,被送到了洛城萧家。 搂着萧九瞳痛哭的宫老夫人,听了萧九瞳的话,松开了搂着她的手,改为去抚摸她的小脸。 “你这狠心的丫头,这么久不来看外婆,是不是不要外婆了。” 萧九瞳看着眼前慈爱的宫老夫人,来自血脉上的亲切感,让她忍不住红了眼,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的,九儿没有不要外婆,九儿这些年也很想来看外婆。” “那怎么不来看外婆。” 这时之前听了萧九瞳经历的那个侍卫忍不住插嘴。 “老夫人,小小姐不是不想来看你,而是来不了。” 听见萧九瞳不来看她另有原因,宫老夫人连忙让那个侍卫道出缘由。 那个侍卫便将之前萧九瞳跟他说的娓娓道来。 听完一切的宫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才发现那个记忆中曾经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早已没有当初的样子,虽然长高了不少但却是一副营养不良瘦瘦的样子。 “九儿苦了你了,若是外婆当初执意接你来宫府便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说着宫老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萧九瞳只好又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 “别哭了外婆,九儿这不是好好的来看你了吗?” 这时和宫老夫人一同出来的侍女也对着老夫人开口: “老夫人,九瞳小姐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先让九瞳小姐进去歇息一番。” 听到这里宫老夫人抹了一把泪,连连道: “看我这老糊涂,九儿我们进去。” 宫老夫人牵起萧九瞳的手,打算朝府里走去,可萧九瞳却仰着头对宫老夫人说: “外婆,我的侍女夭月还在车上,而且她受了伤行动不便,可以让人去扶她进府吗?” 几声思量何人赏(二十七) 见萧九瞳对一个侍女都这般上心,宫老夫人突然有些感叹。 当年仟雪也是这个样子,对家中的人都这般上心,可是…… 正当宫老夫人陷入回忆时衣袖被人扯了扯,软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外婆,不可以吗?” 宫老夫人这才回神摸着萧九瞳的头顶柔声道: “没有刚刚外婆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说完转头又对一旁的侍女开口: “月知,你去把夭月扶进府。” “是” 名叫月知的侍女,转身朝马车走去,刚打开车门,打算去扶夭月出来,一团雪白便朝她扑来。 月知下意思往后一退,尖叫出声,手中一团蓝色的水球朝白团扔去。 这时萧九瞳站在不远处大喝了一声: “小狐狸快闪开。” 只见白团快速一闪,朝萧九瞳怀里缩去。 面对安静意的责怪,叶漓满脸受伤,低着头眼睛有些发红。 “静意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而且上次的事情有人说是你做的,本来我还不相信的,可是没想到真的是你。” 而一旁的林秀渝早在安静意说出卖掉自己女儿的那番话时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她本以为安静意只是被人挑拨了两句,没想到居然是刻意的,枉自己之前还心疼小妹对安静意那么好。 一番好心全喂了一只白眼狼,还差点害了自己的女儿。 林怡雅看着脸色铁青的林秀渝,也明白了刚刚自己女儿的那番话证明了什么,心中不由的有些怨怪。 好好的去将她表姐卖了,真是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静意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大姨他们一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快和你小漓表姐道歉。”念叨完自己女儿林怡雅扭头拉着林秀渝的手满脸歉意。“大姐,静意她还小不懂事,你看这是事就这样算了怎么样,反正小漓也没出什么意外。” 听见林怡雅这番话,林秀渝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这些年心疼了个什么玩意。 什么叫反正小漓也没出什么事,她女儿就活该去人贩子手里走了一遭吗,而且什么叫还小不懂事,才十几岁都敢把表姐卖给人贩子,等懂事是不是为了钱还能把人给杀了。 见林秀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林怡雅连忙扯了几下安静意,小声开口:“静意快和你大姨和小漓表姐道歉。” 可安静意那肯道歉,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格外骇人,声音沙哑的说着:“道歉,我凭什么道歉,都是她明漓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凭什么道歉,还有大姨不就仗着有几个臭钱嘛,天天瞎显摆说的好听支助,说的不好听就是施舍我稀罕他家那几个臭钱啊……” “啪” 一巴掌打断了安静意的话,林怡雅脸色十分难看的盯着半倚在病床上捂着脸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的安静意,严厉的开口:“静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大姨,这次要不是你大姨他们帮忙,你恐怕就要被那个变态折磨至死,还有你上学也是你大姨帮忙交的学费不然我们家的条件能让你上这么好的中学吗,静意你要懂得感恩,快道歉。” 可安静意依旧嘴硬,语气里透着不屑:“我又没有求着他们帮忙,还有那个学校我早就不想去了,什么破学校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脸色已经黑到极致的林秀渝,拉着低着头,情绪低落的叶漓,语气很不好的开口:“既然静意不屑我们家的帮助,小妹以后这些事情还是算了,免得让我们大家都难看。” 说完拉着叶漓就离开了病房。 今天真的让她长见识了,一想到自己的帮助着他们一家子,结果人家在背地恨上她了。 既然不稀罕她的钱,那给钱的时候怎么没骨气拒绝啊,一腔热血喂了狗,还险些赔了一个女儿,真是晦气。 看着关上的房门,林怡雅本来想追出去的,但是想起大姐那黑沉的脸色,又停住了脚步。 现在大姐最不想见的大概就是他们这一家人了。 一想到大姐以后不会帮衬着她了,瞬间就把矛头指向了安静意。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么一个女儿,没有你大姨的帮助,我们家还过不过了。” 面对林怡雅的指责,安静意不屑的撇了撇嘴。 “妈你不是打了两份工吗,我们家这么就离了大姨就活不下去了。” “我打两份工还不够你爸拿去喝酒,要不是平时你大姨补贴我们家,这个家早就过不下去了,现在你大姨不管了,你后续治疗的费用,我们家可没积蓄承担。” 一听自己可能没办法治疗,安静意还是慌乱神,但依旧嘴硬的说道:“我们再穷,难倒连我的治疗费都拿不出来吗?” 虽然家里穷,但平时上学的时候林秀渝会偶尔塞钱给她一给就是好几千,所以她对于家里的财产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钱,家里的钱都被你爸拿去喝了个精光那还有钱,等过几天你好好和你大姨道个歉,不然家里可没钱给你治病。” 而另一边通过三三看见这母女两人说话的叶漓被恶心坏了。 这是把她家当提款机的节奏啊,不过看明妈妈的样子估计是会心软。 就等她安静意在扑腾一段时间,毕竟不把人治好了,怎么看后面的戏呐。 气坏了的林秀渝拉着明漓回到家中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喝完水的林秀渝明显冷静了下来,拉过叶漓的手,心疼的开口:“小漓以后少和静意来往,万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懂吗?” 叶漓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时间有悠悠的过了两天,林秀渝还是心软了,毕竟气归气,自己的妹妹再怎么还是要帮一把,不过这次林秀渝没有把钱给她们,而是让林怡雅打了欠条,这才将钱借了出去。 成功拿到钱替安静意交了医疗费的林怡雅拿着手中的票据,想着那张签下的欠条脸色有些难看。 心里对自己的大姐也有了一丝怨恨,都是亲戚,借个钱居然还要打欠条。 不过这一切也都怪静意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乱说话,大姐也不至于这样。 林怡雅上楼敲了敲叶漓的房门,开口:“小漓,我们隔壁的邻居来找你说是要帮你补习。” 隔着门叶漓应了一声。 “我马上下来。” 几声思量何人赏(二十八) 一曲终了,美人开扇半掩面以示舞终。 台下安静了片刻后,又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叶漓跟其他的伴奏的众人回了后面。 楼里的妈妈,挥着手帕听着外面的声音,笑的脸上的皱纹也是一颤一颤的。 交完费回到病房看见那个坐在病床前的男人气又不打来,自己一遍要工作还要在医院照顾女儿,晚上回家还要照顾他,开口就是满肚子的火气。 “你还知道你有个女儿在医院啊,天天就知道喝酒。” 安志贤连忙站起来安抚人。 不喝酒的时候他也算是个好的,不然年轻的时候林怡雅也不可能看上他。 就算林怡雅婚后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也因为他清醒的时候会哄人,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 比起医院这边的吵吵闹闹,叶漓这边可显得格外舒适。 因为是周末顾朝辞来给她补习,打开门林怡雅看着门外站着的帅气的小伙子,有些懵。 隔壁顾家的小伙子来她家干嘛。 顾朝辞咧嘴扬起一抹阳光的笑容,自己未来丈母娘面前一定要好好表现。 “明阿姨,我叫顾朝辞,是来找小漓同学的,我和她约好了周末给她补习。” 一听是来找自己女儿的,林怡雅就让人进来了。 “小顾啊,你先坐着我去叫小漓下来吴妈给客人倒杯茶。” 厨房的吴妈应了一声。 离开神月泉,萧九瞳并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过夜,毕竟这夜晚的森林会出现什么,她并不确定。 捡了一些干燥的树叶将小狐狸放在上面,这才去拾一些干柴来生火。 因为没有生火的工具,萧九瞳只好用最原始的生火方法——钻木取火。 毕竟没怎么做过,萧九瞳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火生起来。 橙色的火焰勉强将山洞点亮,萧九瞳坐在小狐狸身边打算闭目休息一下,但是却不敢放松警惕。 她可不想一觉醒来,看见一只奇怪的野兽在自己面前。 不知道是她幸运还是怎么的,这一夜可以说是平静,异常的很平静,别说奇怪的野兽了,就连鸟兽的吼叫声萧九瞳都没有听见一声。 按道理来说即使没有野兽出没,鸟兽的叫声也应该是听得见的,可昨晚却没有。 思来想去萧九瞳也没有想出昨晚异常的原因,索性便抛开脑海中的想法。 想今天该怎么出这片林子,正想着手边却突然有一阵毛绒绒的抚动。 扭头,看见小狐狸毛绒绒的大尾巴不断的朝着她手臂挥动。 萧九瞳伸手抱起小狐狸,放在怀里,一边替小狐狸顺着毛一边柔声的开口: “小狐狸你醒了,你没事了?” 小狐狸“吱吱”的叫了两声,算是回应她,然后便在萧九瞳的怀里动了动,眯着眼享受她的顺毛。 见小狐狸的这番举动,萧九瞳笑了笑,顺毛的的动作越发轻柔了。 又在山洞了待了一会儿,萧九瞳终于起身打算去找离开这里的路。 她这一动小狐狸便抬起脑袋,大眼睛带着疑惑的看着她,像是在询问她要去干什么? 摸了摸小狐狸的小脑袋,笑着开口: “我要去找回家的路,你知道往哪走才能出去吗?” 本以为太复杂了小狐狸会听不懂,可没想到小狐狸听了却跳出了她的怀里,朝一个方向跑去。 小狐狸跑出一段路,看见萧九瞳没有跟上来,便停下来在原地看着萧九瞳“吱吱”乱叫,似乎是在叫她跟上自己。 看着小狐狸着急的举动,萧九瞳捂嘴笑着。 见萧九瞳只顾着在原地笑,丝毫没有要跟上它的意思,小狐狸又跑回萧九瞳身边,咬着她的衣摆扯着朝前面跑去。 可惜它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了,扯了半天也没能让萧九瞳迈出一步。 小狐狸索性松开衣摆蹲在萧九瞳身边,看着她的大眼睛里带着控诉,似在询问她为什么不跟上自己。 看着小狐狸一副委屈的样子,萧九瞳简直要被萌化了,虽然她一向不是很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动物,但是却异常喜欢这只小狐狸。 弯下身摸着小狐狸的脑袋安抚道: “小狐狸,你是要带我出去吗?” 小狐狸点了点小脑袋,但因为小狐狸的动作它柔顺的毛发在她掌心里来回抚动,引得她忍不住缩了缩手掌。 “那小狐狸你带路。” 小狐狸看着她缩手的举动,大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光,随后便又朝它最开始跑去方向跑去。 这次萧九瞳跟上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相信小狐狸,但既然相信了,那就不要去怀疑什么。 小狐狸的速度并不慢,可以说是要萧九瞳跑着才能跟上。 跟着跑了一段路萧九瞳便不行了,萧九瞳唤停了小狐狸,靠在树干上喘着气。 “小,小狐狸等一一下,让我休息一下。” 小狐狸乖乖停在萧九瞳身边等她休息完。 “小狐狸你知道那里有可以吃的果子吗?” 好不容易喘过气的萧九瞳,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询问小狐狸。 小狐狸歪着头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却独自窜进了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 萧九瞳还没来得及喊住小狐狸,它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无奈之下萧九瞳只好坐在原地等着小狐狸回来。 靠在树干上,透过斑驳的树影,忽然间萧九瞳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就像这原本应该是一场梦却突然间成了现实。 “沙沙” 萧九瞳朝那处发出声响的草丛看去,一个小巧的身影从草丛里钻出来,嘴里还咬着一根上面有四五个果子的树枝,果子很大,萧九瞳真的很怀疑它究竟是怎么咬起来的。 跑过去接过小狐狸嘴里的树枝放在地上,看着一脸乖巧的小狐狸,萧九瞳轻轻敲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会担心的。” 小狐狸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脑袋,然后抬起爪子拍了拍地上的果子。 萧九瞳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从树枝上摘下一颗果子。 用力将果子掰开,成两瓣。 将其中一瓣递到小狐狸面前,笑着开口: “我们一起吃!” 虽然不知道,小狐狸是否会吃,但萧九瞳还是分给了小狐狸。 小狐狸看着面前的一半果子,又看了一眼萧九瞳,良久都没又去吃那一半果子。 看着小狐狸没有动作,萧九瞳心底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 几声思量何人赏(三十) 第一组丹药被二楼的一个人用三百五十万拍下了。 第二组丹药被三楼一个人用四百二十万拍下。 很快又拍卖了几件东西,这是侍女送上来的一把扇子吸引了黎若衍的视线。 “此扇是一名佣兵在一处遗迹中所得,只适合水系的修士使用经鉴定乃是一柄中品魂器,起拍价一百五十万。” 虽然这把扇子只适合水系修士使用但好歹是一柄魂器,心动的人不少,很快价格就升到了三百多万。 宫止看着黎若衍盯着那扇子亮晶晶的眼神,想想他正是水属性,这把扇子配他也刚好,便直接开口: “五百万” 拍卖师晃了晃手中的小锤。 “四楼六号间的这位客人出价五百万有没有人出更高价的。” 三楼一个声音传出来: “五百五十万” “好的三楼二号间的客人出价五百五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宫止转了转茶杯,再度开口: “八百万” 这次三楼没有再出声,拍卖师很快便敲下了锤子。 “好的,恭喜四楼六号间的客人拍下。” 扇子很快便被送来了,宫止递给了侍女一张薄薄的卡片,接过扇子,扔个黎若衍。 “给你的拿好。” 捧着扇子黎若衍目光有些呆滞,他原本以为是宫止喜欢,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为自己拍下的。 激动的嗷的一声抱着宫止,整个人高兴极了。 “阿止你真的太好了。” 天色渐渐归于暗沉,傍晚的寒风吹的屋外光秃秃的树枝轻轻颤动。 香炉里袅袅升腾的青烟,盘旋在房间中,叶漓让司寇凌安躺下后,拿出一根通体纯白的玉箫置于唇间。 幽幽的曲子倾泻而出,惊起埋藏在经年里的岁月,缓缓瞌上眼,沉浸在那过往的时间中。 困倦的感觉袭上心头。 按道理司寇凌安应该很快就被送回现实世界去,可是一曲终了,人却还身在此处。 转着手中的玉箫,叶漓看着陷入昏睡的司寇凌安,蹙眉询问道:“三三怎么回事?” 脑海神识里传来三三的声音,“宿主等一下,我还在查,找到了,宿主你刚刚吹的那曲散梦是残篇,所以有很大的几率无法送人出梦,完整的曲谱三三这里暂时还找不到,可能需要点时间从总部那边申请一下。” 闻言,叶漓清冷的眸子中,聚起些许不满,毕竟一个现世之人,长时间待在这里会有危险。 此时司寇凌安从昏睡中醒来,有点发懵,深邃黝黑的眼眸中,沾着雾气,有些迷茫。 显然还沉浸在先前那曲子里,没有清醒过来。 四散的目光,汇聚在叶漓的身上,司寇凌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四周没有变化的场景。 他这是还在梦中? “阿漓姑娘,我这是?” 见司寇凌安醒来,叶漓语气懊恼的抱歉道:“我可能暂时没办法送你回去,可能要麻烦你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 看着眼前姑娘白净的小脸上,染着些许懊恼之色,原本担心朝政而想让叶漓想想办法帮他早点出去的话,变成了。 “没关系,阿漓姑娘慢慢来即可。” 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司寇凌安有些懊恼,不过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收回,只能希望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些那些大臣们,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司寇凌安忧心忡忡的样子,大概想到他在担心什么,安抚着开口道:“梦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你在这里待上半年外面或许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所以你不必忧心。” 听了叶漓的解释,司寇凌安心中的担忧也散去了。 冬日的阳光再怎么好也还是透着一股子冷意。 距离司寇凌安留下依旧过了三日有余。 火盆里的炭火烧的红通通的,叶漓温了一壶酒,坐在摇椅上,慢慢浅尝。 司寇凌安端着一盘洗干净切好的梨子走过来放在桌上,然后随意坐在一旁的另一张摇椅上。 叶漓插了一块梨子塞进嘴里,冰凉的汁水瞬间在嘴里溢开,拎起酒壶,拿了一个空杯子,满了一杯递给司寇凌安。 接过酒杯,浅酌了一口,一个暖意流经身体,驱散了寒意,放下杯子望着那门口从未响起过的铜铃。 这几日他从未看见有客人来这家店,而且这店中他并未看见有什么售卖的物件。 不过即便他对此充满了好奇,也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何况身在着虚妄之地,万一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惹恼了人家,可就无法回去了。 外面的日头已经高高挂上了,明明都临近晌午了,可这天却没有丝毫暖意,明晃晃的阳光落下却带不走这铺天盖地的霜寒。 懒懒的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理了理身上略皱的衣裳,端着一杯温酒走到窗边。 倚着窗框放眼望去,一片景色萧条的样子,秋千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寒风拂过微微晃动。 浅酌了一口温酒,叶漓突然想起来那日自己没有救司寇云阳,但是后来她傍晚去看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估摸着应该是被人给带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狗三,司寇云阳那个渣渣怎么样了?” 措不及防被喊成狗三的三三有的懵,自己做了什么。 “宿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喊人家。” 可面对三三的控诉,叶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然后整个人动作慵懒的朝着旁边的墙上一靠,打了一个哈欠。 “都差不多啦,对了司寇云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三三不情不愿的扒拉出光屏,把司寇云阳的画面调出来。 那日没有被叶漓救的司寇云阳,后来被路过的城里一名路过的富家小姐苏雅救了回去。 不过因为他在雨中待了待久的缘故,寒气入了体,现在都还没有苏醒。 不过这位苏小姐倒也是真的心底善良,那怕大夫都说司寇云阳情况危机,可能醒不过来了,她却依旧执意大夫全力救治,更是亲自照顾司寇云阳。 只是不知道这真心,是刻意的,还是没有别的心思呐。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许久,送司寇凌安出梦的那首曲子依旧没有找到完整的版本。 不过好在司寇凌安整日带着这华年小店中不出去,再加上叶漓的防范,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一日 门客稀疏的小店迎来了一位客人,那个门口的铜铃第一次响了起来。 【叮……】 几声思量何人赏(三十五) “暖玉说她今天特意请假要来找我,让我下来给她开口。”走到玄关前,打开门。 门外站了两个人,俞暖玉正一脸嫌弃的看着端着一份不知道是什么东东的顾朝辞。 看着房间里的精美装饰和梳妆台上那些闪闪亮亮的珠宝首饰,羡慕、妒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静意我下楼去一趟,你无聊的话可以看那里的书。”叶漓退出聊天界面,拿着手机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书柜,就慌忙的下楼了。 看着慌忙下楼的叶漓,明母好奇的开口喊道:“小漓,你跑这么快是要去干嘛啊?” 宫止抿了一口茶,把萧九瞳在车上说的数量重复了一遍。 “每个玉瓶里各有十颗丹药,这里一共有三阶丹药一百二十六瓶,四阶三阶丹药三十四瓶,共计一百六十瓶,一千六百颗丹药。” 话音拉长,撇了一眼星惑。 听着辛娘在哪里商量怎么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星惑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嘴角上扬的那抹苦笑却怎么也散不去。 身在这楼里,多的是身不由己。 忽然间二楼一人飞身而下,朝着她的后颈砍了一手刀,还未感知到疼痛就没了意思。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目光里,那人揽着星惑便扬长而去了。 直到人都出了这临香阁,众人才回过神来,辛娘捏着珠子安抚着一旁的王公子,然后差人赶紧去追。 这边叶漓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防止司寇凌安入梦,忽然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一群人追着一名抱着红衣女子的男人朝着他们这里跑来。 “别跑。” 只见那男子揽着怀中女子的纤纤楚腰,足尖在小巷子里的墙上一踩,借力越上了墙头。 那人怀中抱着的好像是来求梦的那名姑娘,不过这红衣有点眼熟,这不是先前那台上跳舞的那人身穿的嘛。 之前在台上的时候少女戴着面纱再加上她坐的位置视角不好,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正打算追上去看看,却被身后的那群人拦住了。 其中一名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护院,打量着他们然后开口问道:“刚刚跑进来的那个人你们看见去哪里没。” 三楼一个声音传出来: “五百五十万” “好的三楼二号间的客人出价五百五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宫止转了转茶杯,再度开口: “八百万” 这次三楼没有再出声,拍卖师很快便敲下了锤子。 “好的,恭喜四楼六号间的客人拍下。” 扇子很快便被送来了,宫止递给了侍女一张薄薄的卡片,接过扇子,扔个黎若衍。 “给你的拿好。” 捧着扇子黎若衍目光有些呆滞,他原本以为是宫止喜欢,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为自己拍下的。 激动的嗷的一声抱着宫止,整个人高兴极了。 “阿止你真的太好了。” 阳光徐徐印进房间里,浅蓝色的被子下微微隆动,冒出一颗毛茸茸脑袋,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半瞌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泪光。 脚尖在地板上摸索着,穿上了印着小兔子样的拖鞋,趿拉着走着进卫生间。 泛着迷糊的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塞进嘴里。 动作缓慢的洗漱着。 等到再次走出卫生间时人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拍了拍脸颊。 随意拿了一身裙子换上,在弄弄头发就差不多了,站在镜子前看了看。 镜中的女孩一袭蓝白色的海军风衣裙,微卷的长发梳成两股垂在胸前,发间别着一枚树叶状的发卡,显得格外青春活力。 理了理领口,满意的下楼了。 此时已经差不多十点钟了,按照往常明母林秀渝应该和明父一起出门了,不过今天却偏偏例外了。 刚下楼就看见,林怡雅有些脸色不好的喝着茶,对面沙发上坐着安静意和林怡雅。 “小姨和静意来了啊,妈你怎么也不上楼喊我一声。” 走过去坐在林秀渝身旁挽着她的胳膊撒着娇。 “你小姨她们也刚来,妈这不还没来得及去喊你嘛。”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林秀渝的脸色总算好了不少。 乖乖坐在林怡雅身旁的安静意,微笑着喊了一句:“小漓表姐。”然后又低着头看着地面。 看着今天格外反常的安静意,叶漓心中突然萌生一点点好奇。 坐在一旁的林怡雅突然抓着明母的手看了一眼叶漓开口道:“小漓啊,你先带静意去玩一下,我和你妈有点事要说。” 叶漓懂事的点点头,带着反常的安静意上楼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林秀渝皱眉扭头看着格外憔悴的妹子,心中有些心疼,叹口气说道:“小妹,我这里再借你几万块钱,不过你们这一家子这样下去终归不是个好办法。” 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算给林怡雅转几万块钱过去。 可林怡雅去打断了她的动作,明母不解的抬头,去发现林怡雅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见状林秀渝连忙安慰道:“诶,小妹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姐能帮上的肯定帮,别哭啊……” “大姐,静意这段时间是越发的不对劲了,时常看着个手机不知道在咒骂谁,情绪也是经常失控,大姐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抽了几张纸递给林怡雅,思索着说道:“小妹,静意这样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件,造成了她心理上的影响,我让你姐夫问问有没有好点的心理医生,你带静意去看看,早点治疗一下,免得耽误了孩子。” 林怡雅擦着眼泪,感激道:“谢谢大姐,谢谢。” 此时楼上房间里 安静意看着眼前整洁温馨的房间,眼中充满的妒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表姐,你的房间好像和我前些日子来的时候不大一样啊。” 一进铺子两兄妹把店里的各类糕点蜜饯果干肉干什么的通通各来了几份。 掌柜笑的不见眼指挥着店员忙前忙后。 “浮玉糕和梅沙果干各来一份。” 粉色的人儿还未进店,娇纵的声音便已传来。 一旁正在打包萧九瞳兄妹两要的几个店员中的一个起身去各拿了一份粉衣女点名要的东西。 “萧二小姐,你要的浮玉糕和梅沙果干。” 萧浮悦看了一眼两个油纸袋,身后的侍女拿了些金币给店员,接过袋子。 买好东西萧浮悦便带着身后的侍女离开了。 无标题章 三三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宿主现在的情况就是你要被迫卖艺了。” “狗三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被迫卖艺。”卷长的睫毛微垂掩住了眼底流过的暗光。 “开始了宿主。”三三话音刚落。 叶漓先是好奇的看着顾朝辞开口问道:“顾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的三三格外无语的撇了一眼叶漓暗道,明明知道人家是来干嘛的还问。 “顾姨做了点梅子糕,让我给你和阿姨拿点过来。”顾朝辞将手里的糕点朝前递了一样,语气温柔的说着。 嗅着鼻尖淡淡的香味,有点点馋了,拉着顾朝辞就打算朝屋里带。 一旁被忽视的俞暖玉,跺了跺脚气鼓鼓道:“小漓漓,你不是出来接人家的吗,怎么被这个狗男人一盘点心就勾搭了去,哼,人家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点了点盘子里的糕点,再看看撇着嘴傲娇的俞暖玉,叶漓果断选择了糕点,砸砸嘴开口:“快进来,等下分你一块。” 原本打算坚持不理叶漓的俞暖玉,余光撇了一样盘子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三块!” “不行最多两块。”叶漓皱着眉拒绝道。 “两块就两块。” 看着两人争夺的样子,顾朝辞原本想说自己家还有的,结果还未说出来就被拖进了屋里,手上的盘子也被夺走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上,顾朝辞有些懵,挠了挠头,跟着两人的步伐走进了客厅,对着正在和林怡雅聊天的明母喊了一声。 “明阿姨。” 看见顾朝辞的林秀渝到挺开心的,招呼道:“小顾又来给小漓补习的?。” “我家阿姨做了点梅子糕,我妈让我给您和小漓同学送点过来尝尝。”说着看了一眼叶漓和俞暖玉正在争夺的糕点。 此时盘子里已经寥寥无几了 注意到顾朝辞视线的叶漓,咽下嘴里的糕点,将剩余的糕点拿到明母面前。 “妈你尝尝。” 林秀渝伸手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糯糯的感觉在舌尖绽开,惬意的眯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味道的确不错,小顾啊,替我谢谢你妈妈。” 此时楼上 安静意看着首饰盒里的那些珠宝,眼中布满血丝,伸出手将其中一些看着比较值钱的或者她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比较有名的首饰拿起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 三三看见这一幕连忙给宿主通风报信。 “宿主宿主,安静意在偷拿你的首饰珠宝。” 正咬着梅子糕的叶漓听见三三的话,咽下手中剩下的一半糕点和明母说道:“妈,我带他们上楼去玩,正巧静意也在楼上。” 林秀渝点点头就让三人上去玩了,自己继续和林怡雅聊着之前的话题。 推开门,看着站在梳妆台前有些慌乱的安静意好奇的开口道:“静意你在干嘛?” 安静意连忙摆手说道:“没干什么,我就看看我的头发好像有点乱了。 最让人悔恨愧疚的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恨,而是在恨的同时,又宽恕着被恨的人。 宫老夫人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萧九瞳眼中带着深深愧疚的默默流泪。 看着宫老夫人这幅样子,萧九瞳有些懵。 她说了什么不好的吗,外婆为什么成这番样子了。 她明明只是想单纯的别那么自责,难过,可是现在…… “外婆,你别哭呀!外婆。”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她只好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宫老夫人。 可宫老夫人就是一副默默流泪的样子,不吭腔。 这时原本待在一旁的一个陌生男子却突然开口。 “奶奶,我猜小九的意思,是让你不要那么难过,你再这样哭下去,小九都被你吓到了。” 闻言宫老夫人止住眼泪看向萧九瞳,似乎在询问是这样的吗? 一脸茫然的萧九瞳听了男子的话,心中暗道,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看着宫老夫人询问的目光,连连点头道: “外婆,九儿的话只是单纯的,就是不想让外婆自责,所以没有想那么深,外婆别哭了。” 随后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给开口的男子。 不过这一眼萧九瞳对男子的感受就是。 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但萧九瞳下意思觉得男子看她的眼中有一丝狡诈和关心,让她明白这个男子虽然不是表面上那么温润如玉但对自己应该是十分护着的。 不过他眼中的狡诈却让她想到了慵懒的狐狸。 搜索了一下记忆,大伯的儿子宫止。 想到那个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挡在自己身前的哥哥,多年不见,他还是会下意思开口为自己解困。 心头有些触动,嘴角扬起一抹笑开口。 “止哥哥,好久不见。” 宫止嘴边的笑意一僵,眼眶有些发红,嘴角却泄出一丝戏谑。 “原来小九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不见小九早就把我这个哥哥忘了哪。” 萧九瞳自知宫止这是在怨她,怨她这些年的行为,明明有这么多的家人,可宁愿受苦也不愿来找他们。 “止哥哥,可是在怨小九。” 没想到萧九瞳会这么直白的直接说出来,宫止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闪过,当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手中的扇子,在指尖画了一个弧度,然后打开。 “既然小九这些年没有把我当哥哥,那么我有怎么敢怨小九。” 一句看似在否认萧九瞳话的回答,可没一个字不是透着埋怨的。 “母亲,小妹留下这个盒子之时不是说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吗,所以小九不会有事的。” 被宫朗一番话安抚下来的宫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是啊。” 纵然知道萧九瞳现在的状况,不会有事,但也没有人敢随意去触碰她,害怕会出现意外。 可等待往往是最漫长的。 被拉着跑路的司寇凌安看着手腕上的那只纤细修长的手,开始胡思乱想。 穿过热闹的街道拐进一个小胡同了,叶漓这才松开了司寇凌安,将另一只手上的玉箫扔进空间。 做完这些叶漓整个人懒懒的往身后的墙上一靠,看着眼前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司寇凌安,询问着三三。 “狗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三底气不足的说着:“那个宿主,三三也不清楚为什么男主大大会出现在这里,可能和世界的漏洞有关系。” 几声思量何人赏(三十九) 而林秀渝身后的林怡雅看着那床上散落的珠宝首饰,还有自家女儿看见她时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了,嗓子有些干涩的说道:“静意你是不是惹事了,快和你表姐他们道歉。” 面对安母的一顿指责,安静意顿时就不满了。 凭什么别人家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就是嘘寒问暖,而自己的母亲永远都只是无限的指责,从不过问原由,第一时间就是让她道歉。 对自己母亲的不满瞬间溢满心头。 “我凭什么要道歉!” 趁着一人一统说话的时间,幽幽的曲调,已经在台上响起一会儿了,不过因为叶漓坐在后面的原因,并未有人发现她没有吹奏,不过难免会有人发现,见状叶漓只好执起玉箫,随着调子吹下去。 但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叶漓将萧声带着的那股惑人心神的力量减弱了几分。 可纵使减弱了,效果却依旧惊人,在场的人无不沉醉在这曲子里。 一根红绸骤然甩下,一袭艳丽的身影悠悠飘下,四周升起几许青烟,满天的花瓣落下。 此时曲子骤然急转,女子足尖一点,身躯随着一转,脸上的面纱也跟着动作掀起,手中水袖飞舞,纤手在前舞动,美人低眉,手中云扇开合。 一曲终了,美人开扇半掩面以示舞终。 台下安静了片刻后,又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叶漓跟其他的伴奏的众人回了后面。 楼里的妈妈,挥着手帕听着外面的声音,笑的脸上的皱纹也是一颤一颤的。 “今天做的不错,这是你们的赏钱。” 一块碎银子扔到手里,叶漓晃着玉箫看着手里的碎银子。 第一次自己挣钱的感觉好像还不错诶,有点开心。 突然间脑海中响起了一阵警报声。 【警报!警报!男主即将处于危险之中】 “宿主,男主大大在三楼快要摔下来了。”三三着急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闻言叶漓,下意识抬头往楼上一望,三楼正对着台上的那个位置处站着一名白衣公子,正是司寇凌安。 恰好司寇凌安也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那一瞬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可是下一秒一名身姿肥胖的男子经过司寇凌安身后时,却突然朝着他推了过来。 一时不察的司寇凌安直接整个人被推出了栏杆里。 见状叶漓连忙拽过一段绑在一旁柱子高处的红绸,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脚踩在柱子上接力,再加上三三的加持,刚好接住了险些坠楼身亡的司寇凌安。 可是红绸却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刺啦】一声,断裂了,两人直接摔在了台上。 台下的那些姑娘,看见摔下来两个人,还以为死人了,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四神无主。 叶漓抬手扯下盖在头上的红绸,推了一下身上的男人。 幸好高度不高,要不然她不被摔死,也给被这男人压死。 司寇凌安低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少女有些没反应过来,当时掉下来的时候,特别奇怪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 “司寇凌安你给我起来,重死了。”见司寇凌安依旧呆呆的没有反应,叶漓只好再推了他一把低喊道。 这下司寇凌安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将叶漓拉起来。 叶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乱糟糟的楼里,果断拉着人就跑了。 蹲下萧九瞳抱起那小小的一团,她心头第一次涌起害怕的滋味。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分开没多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他是通过留在主人身上的一丝精神力撕裂空间进来的,当时主人你被灵力反噬,是他帮你将灵力压制下去的” 残阳没有完全说实话,她将实事稍微修改了一下告诉萧九瞳。 残阳的话无疑叙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顺着怀中小狐狸的毛,萧九瞳看着小狐狸毫无生气的样子。 心好像被人揪住,让她喘不过气。 每次都是因为她,小狐狸我萧九瞳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待我。 如果这时残阳有读心术能知萧九瞳现在心中所想,大概会说,主人他为你的付出不过是在赎罪而已。 “残阳,可有办法治它。” 虽然残阳心里很不想给小狐狸治疗,但主人的命令还是要听的。 小手一挥不远处的阴阳虚实泉中一道泉水凝成一颗晶莹剔透一枚晶石,飞到残阳手中。 刚落入手中,残阳便塞进了小狐狸的嘴里。 “阴阳虚实泉的泉水能补充他失去的生机,主人让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刚服下泉水没多久,萧九瞳便感觉到小狐狸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所以对于残阳所说的她也不怀疑。 “残阳,竹楼中可有休息的地方?” 可这次残阳却有些为难的开口: “有是有,不过竹楼有禁制他进不去,不如让他泡在阴阳虚实泉边,对他的恢复也有帮助。” 说完,用泉水做了一个泡泡,引到萧九瞳面前,再度开口。 “主人,把他放进去。” 对小狐狸的恢复有助的,萧九瞳自然不会拒绝。 等到萧九瞳将小狐狸完全放入泡泡中后,残阳这才将泡泡送到阴阳虚实泉的上空。 做完这一切的残阳,挥动翅膀离开萧九瞳的肩膀。 “主人去学习炼丹。” 可萧九瞳看了一眼小狐狸,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残阳叹了一口气,挡住她看向小狐狸的视线和她对视。 “主人,你若不想次次都让别人为你付出,那么你需要变强,他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这次萧九瞳没有再拒绝,残阳的话说的很对。 就是因为她太弱了,才会让别人为她一次又一次的付出。 ———— 看着眼前的竹门,萧九瞳伸手轻轻推开走进去。 屋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摆放了许多书架,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藏书阁。 随意从架子上取下一本书,靠着书架坐下。 翻开手中的书,正准备看,可尴尬的事情却发生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对这个世界的文字并不了解,虽然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可原主疯疯傻傻那里认得几个字。 萧九瞳苦恼的把头往书上一磕。 霎时整个空间都暗了下来。 一个个光团从书架上的书中升起,然后飘浮在半空之中。 萧九瞳尝试着碰了碰眼前的光团。 无数的文字涌入她的脑海中,瞬间她从目不识丁的境界跳到了能和人用书信正常交流的境界。 这样的阅读方式让萧九瞳很快便看完了一本书。 被看完的光团,没有在继续漂浮在半空中,而是回到了书中。 几声思量何人赏(四十二)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萧九瞳自己也很迷茫。 这时远处一声声呼喊。 “小姐,小姐……” 再度睁眼时她已不在那片阴森的森林之中,那个诡异的男童也不见了身影。 萧九瞳满腹疑问的起身,想要呼唤空间里的残阳,却发现自己联系不上空间。 幸好体内的灵气还在。 来到湖边,看着水中陌生的自己,萧九瞳终于确定自己应该是跑到了别人的身体里。 随后男童扭曲着身子歪着头盯着萧九瞳,嘴里发出刺耳的哭声。 “呜,新娘子,不听话,不听话。” 男童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萧九瞳捂着耳朵,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空间里,残阳正抱着果干吃的正开心,无樾在一旁拿着那株鬼藤上的的白花,研究。 被一把推出去的叶漓险些将手中的狐面扔了出去,眸色淡然的撇了眼辛娘,扭头戴上面具,手中的玉箫置于唇边。 脚下迈出步子,红裙随着动作而摆动,欢快的曲调骤然间倾泄而出。 因为这次叶漓并没有压制这萧声中的力量,所以这带着魔力的萧声很轻易的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楼下原本正和那个女子在嬉戏的客人,忽然间停下来动作望着二楼的楼梯处。 手中的酒盏握在手中久久没有喝上一口。 曲调忽然急促起来,叶漓脚下的步子也随着萧声加快了几分,红绸飘舞,叶漓停下吹奏的玉箫,纤手握住一根红绸,足下在楼梯的扶手上一踩,整个人随着红绸飘荡楼下的台子上。 周围的舞姬将烟点上,缥缈的白雾里,萧声再度响起,这才却是幽怨哀凄的调子。 周围的舞姬一身素白的衣裙,却格外单薄,脚踝上和手上带着的金铃铛,随着舞姬旋转的舞姿,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时台下一个角落出坐着的一名紫衣男子,却死死的盯着台上,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破碎的流光,眉头皱起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台上的叶漓此时也注意到了连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微微扭头望去,发现司寇云阳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叶漓有些惊讶,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会受自己的萧声影响才对,怎么会这个目光看着自己。 心中的疑惑慢慢发芽,一边吹着曲子,一边分心询问着三三。 “狗三,司寇云阳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受我的萧声影响。” 看着丝毫没有被影响的司寇云阳,三三也很疑惑,连忙翻找着数据,过了好一会三三语气怂怂的开口:“那个宿主我猜司寇云阳可能和男主大大一样从现世进入了梦里,不过他和男主大大有些不一样,他好像没有现世的记忆只有现在这个梦境里的记忆,可能是梦境力量造成的。” 叶漓的萧声顿时乱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原本想的好好的计划现在全被打乱了。 而且看司寇云阳的样子估计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怎么办啊。 要是等下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啊!!! 这时一旁的一个舞姬因为她吹奏的调子一时慢了下来,来不及变换动作,脚下一扭直接撞在了叶漓身上。 而正想着应对之法的叶漓,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弄的一脸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头朝着地面砸去。 突然角落处的司寇云阳重重的将酒杯拍在桌上,脚下一动朝着台上飞去。 伸手便扯住叶漓身上系着的红纱,手腕微微用力一扯,叶漓整个人便顺势落进了他怀里。 反应过来的叶漓第一反应便是离开,可是司寇云阳揽着她腰身的手却紧了几分,不能在梦境里伤人的叶漓,只好不断挣扎。 司寇云阳看着怀中不断挣扎的少女,眸光落在了那张狐狸面具上。 伸手扯开那面具的系带,可还没面具被取下,叶漓便挣脱了他的束缚。 一个转身便离开了他的怀抱,原本将要滑落的面具,也重新系回了脸上。 “吼” 野兽的嘶吼,从轿子后方传来。 凌冽的灵力朝着轿子袭来,萧九瞳运转灵力,从轿子里飞身离开。 就在那一瞬间原本还完好无损的轿子,已变成了一堆残骸。 腥臭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一只花斑的雷云兽站在萧九瞳不远处,张着血盆大口。 居然是只四阶妖兽。 雷云兽张口朝萧九瞳吐出一团黑炎,冰冷的温度朝着萧九瞳袭来,萧九瞳不得不运转灵力躲闪。 黑炎一接触到地面,便将周围灼烤的一片焦黑。 感受着那黑炎之中不祥的气息,萧九瞳微微皱眉。 不对,一只四阶的雷云兽,怎么可能拥有这么诡异黑炎,这妖兽有异。 看着眼前诡异的雷云兽,萧九瞳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剑,不敢有丝毫放松。 又一道风刃带着沉重的血气朝着萧九瞳袭来。 挥剑迎上去,没想到手中的剑却被这凌冽的风刃给斩断了。 萧九瞳连忙侧身躲开,却还是被风刃给划破了手臂,鲜血将红衣染的更深了。 看着手中破碎的残剑和地上风刃残留的痕迹,萧九瞳知道自己不是这只雷云兽的对手。 转身朝着那阴森诡异的森林深处跑去。 感受着身后雷云兽的追逐,萧九瞳不得不拼命运转灵力,往前跑。 不知道跑到了何处,身后已不见雷云兽的踪影,萧九瞳才靠着一颗树坐下调息。 感受着体内干涸的灵力渐渐恢复,萧九瞳才睁开眼,从空间里取了一枚丹药服下。 失血引起的苍白,在丹药的运作下,恢复了一抹红润。 “新娘落呀,吉时开,挽长发啊,泪长啼,红妆迎呀,白衣回,新娘子呀,不见啦,嘻嘻,新娘子呀,找到了” 天真无邪的童声哼唱的这诡异的歌谣。 忽然萧九瞳感觉自己的脖子边上有些发凉。 一个诡异的童声,在她耳畔响起。 “嘻嘻,抓到你啦,新娘子。” 萧九瞳猛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脸色惨白,两颊抹的红彤彤,吐着长舌的男童挂在她的耳畔。 男童嘴里的涎液顺着猩红的舌头,就要滴落到萧九瞳的肩上时。 一把抓起男童的头发,猛的朝前面一甩。 便只见男童身体扭曲的躺在地上,两颗眼珠子从男童眼中滚出。 咕噜咕噜的沾了一地泥土,男童伸手在地上摸索着自己的眼球。 找到后随意擦了擦,便装会了空荡荡的眼眶。 几声思量何人赏(四十四) 闻言大伯母陷看了看女儿期盼的目光,陷入了深思。 或许让女儿发展她的一技之长或许也不错。 接下来那些大人上前来吐槽的自己孩子怎么不如她的时候,叶漓就笑眯眯的和人家说着,她家的孩子的优点特长是什么,然后说往这方面去好好培养,铁定那些学习好的差。 那些同辈看着叶漓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而那些原本对叶漓不满的也对她有所改观,对自己的那些小心眼产生了愧疚。 至于那些大人更是沉浸在叶漓为他们孩子构划的蓝图里陷入了沉思。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 三三:“宿主你这是?” “你说等安静意出来看见大家都变得异常优秀,她会怎么样?” 三三顿时有些激动了,所有人都变优秀了就她安静意越来越差,哇想想都有些刺激,有些激动。 这一场交谈下来,大部分大人和同辈都对叶漓充满了感激。 总之大家非常愉快。 至于林怡雅看着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少女,在想到自己的女儿心中就是一阵难受。 一顿饭吃的也是食不知味。 聚会结束之后就匆匆的离开,走的时候连安志贤都没有喊上。 最后喝的醉醺醺的安志贤被一个亲戚送了回去。 华灯初上,昏惑的夜色有些醉人。 晚风轻轻扶来留下一阵寒意,站在半开的窗口边,拢了拢睡衣。 忽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起一阵悦耳的旋律。 【命运让我流经你的身边,是我此身最难忘的幸运……】 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接通了,一阵低沉动听的声音传来。 “阿漓,怎么还没睡。” 叶漓晃着脚坐在床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着开口: “嗯……睡不着呀。” “是今天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吗?”男孩带着关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没有呀,就是想顾同学想的睡不着呀。” 一旁的三三听见这句话默默的滚到一旁着,虽然它已经习惯了这大半年来,宿主时常撩一下男主大大。 但是每次遇到这个情况,他总觉得宿主身边可能不太适合它。 “那时不时阿漓看见我,就会乖乖睡觉?” “当然。”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了一下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看着照片里清冷气质的少年,叶漓嘴角上扬,语气假装不满的开口:“顾同学有点敷衍噢,本以为至少来一个视频,结果居然是一张照片。” 闻言男孩语气有些无奈道:“阿漓,我这边有点不方便开视频,等明天你想怎么看都行。” “那好叭,照片就照片,有总比没有强。” 听着女孩略显无奈又带着俏皮的声音,顾朝辞开口:“阿漓你该睡觉了。” “那晚安啦!” “嗯,晚安。” 挂断了电话,去关了窗户就躺在床上闭眼准备睡觉了。 但一旁的三三却突然开口:“宿主,明天你可能有个大惊喜噢,想不想知道。” “不想”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叶漓,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三三失落的哦了一声,没劲的继续趴回小角落。 宿主居然不好奇没劲。 第二天一大早。 顾朝辞就跑到了明家,明母打开门看见身上沾着雪的顾朝辞,有些惊讶。 “小顾,听你妈妈说你们不是今天下午才回来嘛?” “我有急事所以提前回来了,明姨这是给您的新年礼物。”顾朝辞将手中的精美礼品袋递到明母手中。 明母带着顾朝辞走进客厅,让他先坐着,然后把他带来的礼品给吴妈拿去放好。 然后去厨房给顾朝辞端了一杯温水。 “小顾来喝杯热水去去寒,你这么早回来肯定没吃早饭,我让吴妈给你煮碗面怎么样。” 顾朝辞端着温水,摇摇头道: “不用麻烦了,明姨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 这时身后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 只见叶漓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走了下来。 径直走到茶几面前,揉了揉头发,拿起一个果盘里的苹果就开口,还含含糊糊和一旁的明母道着早安。 “小姐,算絮儿求您了,忘了林公子,你明日就要嫁给隔壁城的少城主了,你和林公子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萧九瞳依旧盯着糕点发呆,名叫絮儿的侍女见自家小姐依旧是那副样子,眼眶更加红了。 “小姐,絮儿知道你对林公子情根深种,可是林公子已经离开了三年了,若他要回来早回来了。” 可不管絮儿怎么劝,萧九瞳已经盯着糕点发呆,一副不悲不喜无动于衷的样子。 絮儿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跺了跺脚,就跑出去了。 见絮儿出去了,萧九瞳便放松的趴在桌子上,捏着一块糕点塞嘴里。 终于走了,天知道她盯着这糕点有多馋。 不过絮儿的话让她知道了点事,就是明天她这具身体要出嫁了。 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天天要嫁人啊。 现是嫁那个什么鬼妖神,现在又来一个少城主。 默默的叹了口气,继续吃着糕点,她现在连这具身体的情况都没搞清楚,暂时除了听天由命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晚上借着絮儿伺候她吃晚饭的时候,她大概搞清楚了这具身体的状况。 她这具身体姓柳,名悠而那个林公子三年前出去历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今未归,然后父母替柳悠答应了隔壁城少城主的求亲。 柳悠不肯嫁,反而日日跑去萤月湖,去等那个啥林公子回来,父母为了断了柳悠的念想,就将柳悠与少城主的婚事提前了。 吃完晚膳,萧九瞳便在絮儿是服侍下洗漱完睡下。 第二天天还未亮,萧九瞳便被挖起来梳妆打扮,这具身体的母亲拿着梳子亲自为女儿挽发。 “悠儿,父亲和娘亲也是为了你好,那林逸三年未归说不定出了什么事,你不能等他一辈子,这少城主虽然天资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个少城主,你嫁过去也不委屈。” 可萧九瞳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那失去光彩的眼眸,留下一片黑色的光影。 见女儿如此柳母也不好说什么,给女儿挽好发,描绘好红妆便将绣着美好寓意的盖头,给自己女儿盖上。 屋外的喜娘,尖着嗓子喊着吉时到了,新娘子该上轿了。 柳悠的哥哥扶着萧九瞳进了轿子。 感受着轿子摇摇晃晃的走着,外面奏着喜乐,路上的行人也追着轿子,哄抢着撒向人群的喜糖,喜钱。 无标题章 “小九明天我们就启程去梵净谷,这个你拿好,对了小九今日可要去买些什么,准备准备。” 接过令牌萧九瞳想想空间里不多的灵药,准备去卖些一二阶的丹药,再去买些灵药。 而残阳则挥动翅膀,浮在半空。 “解开世缘红线。” 调息中的男子,连眼都没睁,便果断的开口: “你知道世缘红线一旦完全系上生生世世无法解开,除非其中一人魂飞魄散。” 一进铺子两兄妹把店里的各类糕点蜜饯果干肉干什么的通通各来了几份。 掌柜笑的不见眼指挥着店员忙前忙后。 “浮玉糕和梅沙果干各来一份。” 粉色的人儿还未进店,娇纵的声音便已传来。 一旁正在打包萧九瞳兄妹两要的几个店员中的一个起身去各拿了一份粉衣女点名要的东西。 “萧二小姐,你要的浮玉糕和梅沙果干。” 萧浮悦看了一眼两个油纸袋,身后的侍女拿了些金币给店员,接过袋子。 买好东西萧浮悦便带着身后的侍女离开了。 而店里坐在一旁的宫止看着趾高气昂离去的萧浮悦,眼底充满着怒气,扭头和萧九瞳说道: “外婆今早已经进宫了,不知道萧浮悦还有没有命这般趾高气昂。” 喝了茶水萧九瞳凉凉的开口: “萧家之人,止哥哥你又何必与他们置气。” 很快他们需要的东西便打包好了,萧九瞳挥了挥将东西收进空间,宫止则去付钱。 买完残阳要的吃的,萧九瞳打算去灵药店碰碰运气。 两兄妹又跑灵药店去买了不少灵药。 看着正拿着一株鬼藤的自家妹子,宫止好奇的开口: “小九你买这么多灵药做什么?” 看着和鬼藤缠在一起的小白花,萧九瞳解释道: “我最近看了点关于炼丹的书,我想试试。” 四人各拎着一堆东西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去下个地方。 正咬着糖葫芦的叶漓突然听见脑海中传来一阵机械的正太音。 【警告,警告,男主有危险,请宿主务必保护好男主,防止世界崩坏。】 咬着一颗红彤彤的山楂,看着盯着自己满眼温柔的顾朝辞,有些陷入了沉思。 第三次了,原主的心愿已经了了,救完他这次自己就可以走了,只是为什么有点不舍呐? “三三任务完成了这具身体还能活多久?” 三三:“原主早在十六岁的那个秋天就死了,一旦任务完成生命就无法在延续,不超过一天这具身体就会器官衰竭而死。” “好,我明白了。”看着那个依旧一脸温柔的少年,叶漓忽然间眼睛有点酸了,赶紧低下头咬了一口糖葫芦。 四人坐上车,蓝田坐前面,顾朝辞和叶漓还有俞暖玉坐在后面。 上车后蓝田在前面时不时和司机大叔聊两句,俞暖玉就戴着耳机闭目听歌,而叶漓开始看着窗外发呆,顾朝辞拿糖给她,她也就接过剥开塞进嘴里含着。 车窗外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骤然间灰了下来,悠悠的飞雪落下,映入眼中。 忽然一个礼物盒闯入眼帘,扭头顾朝辞正满眼温柔的看着她,伸手接过礼物盒。 摸着那精致的礼盒边缘,叶漓眼中含着笑意开口:“送我的?” “嗯,给你的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双手有些紧张的握在一起,眼中透着些许期盼。 打开礼物盒,叶漓眼中有一丝诧异。 里面装了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只银色的手镯,还有一样看见却恍如隔世。 一只普普通通的木簪子,没有过多繁复的花纹,放在镯子旁却没有显得普通,反而有着一股子韵味,眼眶中有些润。 “喜欢吗?”顾朝辞挠挠头,忐忑的问道。 他原本只打算买只银手镯的,但是看见那个簪子的时候,却下意思将它买了下来。 伸手抚摸着木簪上的花纹,张嘴正打算说些什么。 却忽然瞥见了手镯内好像刻着什么。 结果还没有来的仔细看,三三就兴奋的说了出来。 “宿主上面写着山河人间不及你诶,宿主这是要和你表白呀!” 三三话音刚落,忽然前面的一辆载着许多钢管的货车撞上了前面另一辆车,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车上的钢管【轰隆轰隆】作响,无数的钢管滚落下来。 看着眼前的变故司机急忙想要刹车但是后面的车辆,却【砰】的一声撞了上来。 紧接着车头出突然传来声巨响,两三根铁管从前面的挡风玻璃处穿进来,带着呼呼的风声,而顾朝辞因为惯性整个人朝着前面扑去,眼看其中一根就要刺进顾朝辞的身体里时,叶漓神色惊惶的猛的将顾朝辞推到俞暖玉那边。 而叶漓的右肩却被钢管刺入,鲜红的血液将她的整个右肩染红了。 被推的一愣的顾朝辞,望着叶漓脸上闪过的一丝痛色,慌了,整个人都慌了,手足无措的看着叶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顾朝辞后面的俞暖玉更是整个人都傻了,透过几根交错的钢管间的缝隙看见了前座一脸血似乎已经陷入昏迷的蓝田,脸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惊慌间又看见被钢管抵着无法动弹的叶漓,那一瞬间原本还可以压抑住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泪水溢出眼眶,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外面一颗树给抵住了无法打开。 她奔溃的,拍打着车门哭喊着,希望有人可以帮帮他们。 此时周围的人开始聚拢过来,查看情况,有些人也拿着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还有些人甚至拿着一些工具,想上来帮忙。 顾朝辞靠近叶漓颤抖着双手,看着抵在叶漓身上的那个钢管,语气有些无措的说道:“阿漓,我……” 忽然前方又是【轰隆】的几声巨响,几根钢管从车箱里滑落袭来,顾朝辞再次被叶漓奋力一推,撞上了身后的俞暖玉。 两根钢管就这样眼睁睁的刺进了女孩的身体,他连阻止都来不及。 大量的血红色染红了女孩身上的白色羽绒服,也模糊了他的双眼。 女孩颤巍巍的伸出手勾住了他的指尖,嫣然一笑嘴角却留下血丝语气虚无的说道: “顾,同学,镯子上的字,我,我看见了,我,我也喜欢……” 话还没有说完女孩眼睛微微瞌上头埋了下去,勾着他指尖的手也垂落了。 几声思量何人赏(四十七) 一两滴温热的水渍低落在落在女孩垂下去的手心里,喉咙里低吼着。 “不,阿漓,呜……” 俞暖玉看着这一幕,用手捂住嘴,哽咽着,她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却就摆在她的眼前,她不得不去相信。 当救援队赶来的时候,将车打开的时候。 车里还清醒着的两人一个呆呆的看着叶漓毫无反应,一个看着救援队的人,崩溃的哭出声。 俞暖玉一被救出来就去查看已经被就出来的蓝田的情况。 而顾朝辞却固执的拉着叶漓的手不肯放开,救援队没办法只好把先把叶漓的尸体上的钢管挪开,然后把两人都弄了出来。 叶漓的尸体被放在担架上,顾朝辞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呆呆的坐在一旁,眼神放空。 接到俞暖玉电话匆匆赶来的明母,看见这一幕,脸色顿时苍白了。 一阵眩晕传来整个人猛的往后倒去,多亏了救助人员扶住了她,才避免了摔倒的下场。 明母稳住身形跌跌跄跄的走过去,看着自己女儿身上的血红色和窟窿,情绪瞬间崩溃了,握着叶漓的手,蹲在地上大哭着。 “都是我的错啊,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今天就不给让你们出门,要是不出门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随后赶来的明父,看见痛哭的妻子,还有毫无生气的女儿,刹那间仿佛苍老的十多岁。 跌跄的走上前去,蹲下身,伸出大手抚摸着女儿没有血色的脸庞。 泪水从眼眶中滑下,落在女儿的额头上,明父赶快拂去,可是那泪水却越来越多。 看见眼前这一幕,顾朝辞死水一般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些波动,动了动唇喉咙里有些干涩。 “明叔明姨,对不起,都怪我,死的应该是我的不该是阿漓的,那些钢管都是朝着我来的,可是阿漓把我推开了,都是我害了阿漓,都是我。” 暗沉沉的天边细细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叶漓那微微扬起的嘴角。 呜咽的哭声回荡在这里。 一听自家妹妹想试试炼丹,宫止直接大手一挥,开口: “哥哥那里有个星沙岩的药鼎,和不少灵药等下回去我让人给小九你送去。” 将手中的鬼藤和小白花一同放入身后侍从的托盘中,对着宫止甜甜一笑: “那小九就谢谢止哥哥啦,等下回府我也给止哥哥一个好东西。” 买完灵药回府时,已是正午。 一大早便入宫的宫老夫人也早已回府,一听兄妹两回来了,便派人请他们过去。 “外婆” “奶奶” 宫老夫人见两人来了,伸手屏退的身后为她按肩的月关,和四周的侍女。 “小九,明日陛下可能会让你进宫,询问你一些事情,到时候你就说自己不清楚便可。” 宫老夫人话音刚落,宫止眉头微微皱起。 “奶奶,陛下让小九进宫,不会有什么事,还有萧家那边,陛下如何处置?” 看着心急的孙子,宫老夫人先让两人坐下。 “小止放心,陛下只是问问小九是怎么回来的,毕竟妖神祭一事,事关夜漓国,至于萧家陛下已经下旨,让萧浮悦重新去献祭妖神。” 祖孙三人说了许久,等到傍晚宫老夫人才让两人回去。 回到院子没多久,宫止便派人将药鼎和灵药送来了,萧九瞳也从空间里取了一些阴阳虚实泉的泉水让侍从给宫止送去。 弄完这些的萧九瞳给守院的人吩咐了几句,说自己要修炼别让人打扰她。 便关上门进了空间。 空间里,残阳正抱着果干吃的正开心,无樾在一旁拿着那株鬼藤上的的白花,研究。 见萧九瞳来了无樾拿着小白花跑到她面前。 “主人麻烦你弟一滴血在花蕊上。” 虽然不知道无樾要干嘛,萧九瞳还是拿着匕首在指尖割了一个小口,将血滴在白花的花蕊间。 霎时白花上闪过一道白光,花蕊间的血液在被缓缓吸收。 当血液被吸收完时,白花的花瓣开始舒展开来,从无樾的手中落下,轻飘飘的落在草地上,开始扎根生长。 扯了扯大了一圈的白花的花瓣,询问道: “无樾这花怎么回事。” 无樾走到阴阳实虚泉边上取了些泉水,回到小白花旁边将泉水浇在花身上。 “主人,这应该是一株被封印是上古妖植,我刚刚用主人的血契约了它打开了它的封印,不过它现在太虚弱了,陷入了沉睡。” 看着手边舒展着花瓣触碰她的花,萧九瞳眼中充满着好奇。 这就是上古妖植看着挺人畜无害的呀。 玩弄了一下手边的花瓣,萧九瞳在残阳那里抓了一把果干,边吃边走向竹屋。 正好今天有止哥哥送来是药鼎,她试试炼药。 盘膝而坐运转灵力按照药籍上所说激发体内的灵火。 不到半刻萧九瞳突然睁眼看着自己掌心摇曳的金色火焰,眉眼弯弯含着笑意。 翻手将火焰收回体内,准备好药鼎和炼制一阶回气丹的灵药,掌心再度升起火焰。 手一挥将火焰置于鼎中,按着丹方上的步骤放入第一株药材,火焰的灼烤下灵药褪去外皮化作一团液体。 这时萧九瞳才小心翼翼的放入第二株药材,等到所以灵药都炼化成一团团液体,便开始融合。 火焰的灼烧下,药液翻滚融合,逐步形成丹药的雏形。 药香开始从药鼎中传出,但却从开始的浓郁慢慢的开始消散,直至没有,萧九瞳这时收回灵火,打开药鼎看着里面十颗圆滚滚的白色丹药。 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拿出玉瓶将丹药装好,便开始炼制下一炉。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萧九瞳将自己的灵力用尽,才停止了炼丹,开始修炼恢复灵力。 后面的这几天,萧九瞳一直重复着炼丹修炼的日子。 直到宫止来找她,说要去梵净谷的事,萧九瞳才结束了这样的生活。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萧九瞳换了身青色的长袍,才出了空间。 打开房门,宫止坐在院子里,端着茶杯,看着院子的落叶的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开门的声音宫止放下茶杯朝萧九瞳看去。 “不知小九,这些天炼丹炼的怎么样了。” 掏出十几个白玉瓶子扔给宫止。 这是她这些天炼制的三阶附灵丹和四阶从风丹。 “给你的。” 接过一堆白玉瓶顺手打开一个,看着里面一颗颗丹药,眼中有一丝惊讶。 原本以为自家妹妹炼点一阶的丹药就算好的了,没想到全是三四阶的。 收好白玉瓶,宫止拿出一张镀金的令牌递给萧九瞳。 几声思量何人赏(五十) 阳光穿过树间的缝隙照在躺在藤椅上的叶漓身上。 旁边放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些水果糕点和一壶茶。 乖乖趴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玩着自己的尾巴。 沈母走过来,喊了一声娇娇。 叶漓从话本子里抬头看过去,乖巧的喊了一声: “娘亲,你来啦。” 我的小零食,浪费了,我的小零食,没了,呜呜x﹏x…… 见萧九瞳盯着地上宫止也好奇的看了眼地上才发现是刚刚自己扔地上的东西,然后又看见自家小九一脸可惜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抬手摸了摸萧九瞳的脑袋,宠溺的开口: “等会,再给你买,不是要看热闹吗?这轩雅阁的吃食还不错,等会哥哥给你点些招牌的。” 说着便打算拉着萧九瞳进去,而身后被无视的彻底的女子看着眼前如无旁人的两人气疯了,冲上前去打算扯住萧九瞳。 宫止看着伸过来的手,下意思把萧九瞳往身后一拉,然后整个人带着萧九瞳往后退了几步,好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然而宫止的这番举动无疑激怒了女子。 只见女子眼眶微微一红,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若是无视那条贯穿她整个脸部的红痕的话还是比较惹人怜爱的,哀怨婉转的声音带着微微无奈的语气开口: “止哥哥若是你喜欢她,我断不会阻止,可是你不该为了这么个女人伤我,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妻,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啊。” 这段话看似是为了宫止好,实则在暗嘲他居然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伤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这番话很快便得到了平日与女子交好的人都赞同。 “宫少爷,熙研好歹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么能为了别人伤了熙研。” “宫少爷今天的事你要是不给我们熙研一个交代,叫我们熙研以后怎么好嫁入你宫家。” 原本淡定坐着那里喝茶的男子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凌冽的看着萧九瞳开口: “小九你确定不跟父亲回去吗。” 萧九瞳靠在宫老夫人肩上,满不在意的开口: “父亲,你算哪门子父亲让我跟你回去可以啊,八抬大轿,当众和我道歉请我回去,我就跟你们回萧家。” “砰” 萧父一掌拍在桌上,指着萧九瞳,吼道: “混账东西,我可是你父亲。” 萧九瞳头也不抬回道: “那又怎么样,祖母这里好吵啊,我们去花园赏花好不好呀。” 宫老夫人点了点萧九瞳的额头,笑道: “好好,祖母让月关去拿几盘点心,我们到后院去赏花,月知送客。” 萧九瞳扶着宫老夫人头也不回的朝花园走去。 萧父指着萧九瞳离去的身影气的浑身颤抖,最后一挥袖,拉着身边的女人离去。 此时在花园 “九儿打算回萧家。” 萧九瞳给宫老夫人到了杯茶没有否认。 “祖母,我想回去拿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 宫老夫人闻言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祖母不反对,只是九儿要知道有什么事情,有宫家护着九儿。” 萧九瞳笑嘻嘻的把面前的一盘糕点推到宫老夫人面前。 “就知道祖母对九儿最好啦。” 此时的萧家 “啪啦” 冒着热气的茶杯骤然间化作地上的一堆碎片。 “老爷莫气,小九打小就被送到庄子上,在乡下野惯了,不懂事。” 萧父靠在椅子上,享受着呢,二姨娘莫玉兰的按摩。 “那个孽女要是有咱们悦儿的一半乖巧我也不至于这样。” 提起自己女儿,莫姨娘眉头微微皱起但手上的动作去没有停。 “过几天陛下的圣旨便要下来了,再不把小九那丫头带回来,我们悦儿可怎么办啊老爷!” 萧父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有些头疼: “大不了,成亲那天绑了小九,到时候是已成定局,宫家也没法子。” 被念叨的萧九瞳,捂着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宫止抱着萧九瞳买的一堆吃的关怀道: “小九身子不适吗?” 萧九瞳揉了揉鼻子摆手道: “没有,肯定是有人在念叨我。” 说着将一个糖人塞进嘴里,甜甜的滋味在味蕾上散开,萧九瞳享受的眯着眼。 看着萧九瞳享受的模样,宫止指着前面的一个糕点铺子说道: “听说他们家今日进了些新奇的零嘴,小九可要去看看。” 咔嚓几下咬碎嘴里的糖人,萧九瞳看着前面的铺子眼睛放光的点着头: “去” 一边往前,还一边顺手在宫止哪里摸了一包栗子糕,打开便扔了一块进嘴里,软糯的糕点透着香甜的味道萧九瞳嗒了一下嘴感叹道: “这栗子糕味道不错,下次可以多买点。” 刚跨入店内,一名圆脸女孩子便迎来。 “这位姑娘要买点什么。” 萧九瞳还未来得及说话,后面进来的宫止边说完了: “听说你们店今日进了一些稀奇的零嘴,给我们各包一份,小九你看看还有什么你爱吃的。” 见圆脸女孩开始打包各种零嘴,萧九瞳便找了一个地坐下开始和空间里正在收拾灵药的残阳说话。 “残阳,无樾怎么没陪你收拾这些灵药呐?” 残阳挥动着翅膀呼哧呼哧的搬运着灵药放到隶属的台子上。 “呼,无小樾去修炼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这些灵药弄弄,对了主人这次空间合并多了些东西,晚上你进空间看看。” 萧九瞳抱着两包打包好的肉干,应了两声,然后趁宫止再拿另外的零嘴时送了一包进空间。 干完这些,萧九瞳才心满意足拆开手上剩下的那包肉干开吃。 空间里的残阳看见一大包吃的也顾不得收拾灵药什么的,扒拉着袋子的一个角呼哧呼哧的去找无樾了。 可能是坐着有些无聊,萧九瞳便和宫止说了一声,去对面成衣店看看。 抱着一大包肉干边吃边走进成衣店,偌大的店中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可能是生意不好的缘故,店员看见客人来也没多大的热情,就敷衍的说了句,“客官随意看。” 萧九瞳塞了一块肉干,看着眼前的衣服有点兴致缺缺,原以为会有好看点的衣服,结果啥也没有逛了一圈后,直接抱着肉干去找宫止了。 回到宫止那刚好零嘴也都包好了,宫止见她回来便问道: “小九,可要去游湖?” 萧九瞳正闲得无聊,同意了顺带还问了一嘴: “不如我们去接上若衍哥哥一起。” 几声思量何人赏(五十一) 观察到这一丝害怕的萧九瞳,有些好奇止哥哥在怕什么,眼珠子动了动便在四周打量了起来。 等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名叫熙研的女子才对着众人开口: “大家别说了。” 然后扭头看向宫止,楚楚可怜的开口: “止哥哥他们只是性子太急了,还望止哥哥看着我是你未婚妻的面上莫要怪罪他们。” 宫止冷冷的看着眼前故作可怜的女人,眼中透着迷茫,寒霜和一丝害怕。 “咦” 然后让秋叶再搬了一个藤椅过来。 母女两坐在树下攀谈着,借机叶漓说了一下明天自己要出去的事情。 “娘亲明天我想邀请容将军去酒楼,表达一下感谢。” 沈母虽然害怕事情会再发生但也不会拘着让女儿不出去,便说: “那明日娘亲多派些人跟着你,明日娘亲有事要同你爹爹去办,所以不能陪娇娇了。” “没事的,再说我明日是同容将军同去,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娘亲就放宽心。” 倒了一杯茶递给沈母,沈母想了想也是,心中的担心虽减了几分,但依旧准备多派几个人跟着女儿,以防万一。 和沈母随意交谈了一会儿,沈母便有事离开了。 叶漓看着沈母离去的身影,放下手中的书,让秋叶去把她的萧拿来。 然后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秋叶秋淮春茵三个小丫头给打发去了别处。 玉萧置于唇边,呜咽的小声泄出,婉转幽咽。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影就翻上了榆树后面的那堵墙,静静的听着这萧声。 正当某人听的如痴如醉时,萧声突然停了。 容煜睁眼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望进了一双笑盈盈的眸子。 许是那双眼睛太过于璀璨,容煜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双眸子的主人,慢慢开口调侃道: “容将军,我家墙头扒拉的很熟练呀。” 话语间的调侃成功让容煜的耳朵又红了,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叶漓意料之中的举动。 翻回了隔壁。 这次不叶漓问那个问题,三三就率先说出来了。 “宿主你很可怕吗,男主为什么次次见你都要跑。” 玉箫在手中拍打了几下,叶漓吐出几个字。 “可能他害羞了。” 然后叶漓隔着一堵墙喊道: “明日记得去福悦楼,我请客算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次。” 躲在墙后的容煜正想拒绝,便又听见几个字。 “不准拒绝,不准找借口,更不准不来。” 所有后路通通被截断,容煜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然后叶漓便又开口说了一句。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中午福悦楼,我等你噢。” 容煜的耳朵更加红了,直接有些落荒而逃的回到房间。 那边约到人的叶漓开心的转了转手中的萧。 三三:“宿主你这样欺负男主真的好吗?” 坐回藤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反驳道: “我哪有欺负他,明明是他自己太害羞了。” 不过男主耳朵红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有点想欺负。 中午,睡完午觉醒来的叶漓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睛起身下床。 却看见窗户那里又放了一点东西。 是一串被油纸裹住的冰糖葫芦。 撕掉油纸,看着那一颗颗红红的被糖浆包裹着十分有食欲的山楂。 开心的咬了一口,一边吃着,一边想。 这个男主真好,买的东西都挺合她的口味的。 吃完一串糖葫芦的叶漓心满意足的对着三三说:“三三这样的男主是不是每个世界都有啊。” 三三:“宿主,你还没睡醒,请继续回去睡觉。” 吃了糖葫芦的叶漓也不恼三三这话,摸着肚子说着: “要是做梦的话,我一定要来一打这样的男主,又可爱又贴心,三三” 三三蹦蹦跶跶的离开宿主身边,心中不断感叹。 我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宿主。 总部我要换宿主。 一阵萧瑟的风吹过,三三感觉自己的前方一片迷惘。 次日中午 叶漓提前了半个时辰到福悦楼,去发现容煜带着两个侍从站在福悦楼门口。 看见她朝这里走过来,容煜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敢上前。 叶漓走到他跟前看着那微微有些发红的耳朵,忍着想要去捏一捏的想法,说道: “我们进去,容将军。” 进店小二就迎了上来,一脸献媚的笑容开口: “各位客官是大堂还是雅间呀。” “雅间” 容煜和叶漓同时出声。 但叶漓没怎么样,容煜反而耳朵更加红了。 小二带着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安排了一间还算雅致的房间。 两人落座后,叶漓随便说了几个这里的招牌菜,然后扭头问向容煜: “容将军,你要点些什么菜。” 容煜红着耳朵添了两个菜。 等待小二退出了房间,那些侍从叶漓另外安排了一间雅间,所以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容煜低着头感受着房间里的寂静,抬头想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但一抬头就看见叶漓单手撑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他。 瞬间他把头低的更低了,几乎想要埋到桌下了。 看着男主的这幅样子,叶漓忽然玩心大起,故作难过的开口: “容将军人家很丑吗,你都快把头低到桌子下面了。” 听见叶漓这样说容煜连忙抬头摆手说道没有,但却发现对方依旧一脸笑盈盈的样子,眼中透着戏谑的光。 容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捉弄他,耳朵红的快要滴血了,猛的一埋头直接磕在桌子发出“砰”的一声。 看着有点傻的男主,叶漓凑近看了看他的额头,只是有些发红,没有肿,伸手揉了揉那留了一道红印的地方,轻声说道: “容将军你小心点。” 没想一说完容煜又猛的想要一埋头,要不是叶漓及时阻止了,不然又要在桌上磕一下了。 看着容煜傻傻的举动,叶漓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傻了。 “容将军,我是有多吓人,才能把你吓成这幅样子。” 容煜连忙摇头解释道: “沈小姐很好看,在下并没有被吓到。” 但是叶漓一脸不信的样子,看着他,无从解释的容煜,放弃挣扎,默默将头低下。 叶漓看着容煜这幅样子十分怀疑,如果地上有条缝的话,他会毫不犹豫钻进去。 几声思量何人赏(五十二) 一进铺子两兄妹把店里的各类糕点蜜饯果干肉干什么的通通各来了几份。 掌柜笑的不见眼指挥着店员忙前忙后。 “浮玉糕和梅沙果干各来一份。” 粉色的人儿还未进店,娇纵的声音便已传来。 一旁正在打包萧九瞳兄妹两要的几个店员中的一个起身去各拿了一份粉衣女点名要的东西。 “萧二小姐,你要的浮玉糕和梅沙果干。” 萧浮悦看了一眼两个油纸袋,身后的侍女拿了些金币给店员,接过袋子。 买好东西萧浮悦便带着身后的侍女离开了。 而店里坐在一旁的宫止看着趾高气昂离去的萧浮悦,眼底充满着怒气,扭头和萧九瞳说道: “外婆今早已经进宫了,不知道萧浮悦还有没有命这般趾高气昂。” 喝了茶水萧九瞳凉凉的开口: “萧家之人,止哥哥你又何必与他们置气。” 很快他们需要的东西便打包好了,萧九瞳挥了挥将东西收进空间,宫止则去付钱。 买完残阳要的吃的,萧九瞳打算去灵药店碰碰运气。 两兄妹又跑灵药店去买了不少灵药。 看着正拿着一株鬼藤的自家妹子,宫止好奇的开口: “小九你买这么多灵药做什么?” 看着和鬼藤缠在一起的小白花,萧九瞳解释道: “我最近看了点关于炼丹的书,我想试试。” 一听自家妹妹想试试炼丹,宫止直接大手一挥,开口: “哥哥那里有个星沙岩的药鼎,和不少灵药等下回去我让人给小九你送去。” 将手中的鬼藤和小白花一同放入身后侍从的托盘中,对着宫止甜甜一笑: “那小九就谢谢止哥哥啦,等下回府我也给止哥哥一个好东西。” 买完灵药回府时,已是正午。 一大早便入宫的宫老夫人也早已回府,一听兄妹两回来了,便派人请他们过去。 “外婆” “奶奶” 宫老夫人见两人来了,伸手屏退的身后为她按肩的月关,和四周的侍女。 “小九,明日陛下可能会让你进宫,询问你一些事情,到时候你就说自己不清楚便可。” 宫老夫人话音刚落,宫止眉头微微皱起。 “奶奶,陛下让小九进宫,不会有什么事,还有萧家那边,陛下如何处置?” 可还未等萧九瞳打量到可疑的人时,宫止便开口对前面的自称未婚妻的女人来了一句: “本少爷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未婚妻。” “噗嗤” 听见这番回答萧九瞳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而那名叫熙研的女子直接脸黑了下来,但还是端着柔弱的姿态有些伤心欲绝的开口: “止哥哥,我们的婚约是宫伯母和我母亲为我们定下的。” 宫止迷茫的想了想看着女子开口: “有吗?母亲为我订过亲?父亲没给我说过啊!” 女子见宫止否认他们的婚约,和身旁人怀疑的眼神一脸悲痛欲绝的抬手想扯住宫止的衣袖,却被宫止躲开,女子望着空荡荡的手,脸上的表情愈加悲伤,颤动的声音开口: “止哥哥,湘姨和我母亲可是交换了信物,你怎能这样,你怎么能……” 忽然话还未说完,女子便发出一声惨叫,飞了出去,宫止面色冷若寒霜的开口: “那个女人也配安排我的婚事,还有那个女人和你母亲订的夫婿,怕是宫青予。” 女子捂着肚子咳嗽了两声艰难的开口: “不,止哥哥这是你的贴身玉饰,湘姨与我母亲交换的信物。” 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兽形状的玉,颤抖着手展示出来。 没想到宫止却不屑的笑了笑: “你看看那玉的侧面是否刻着青予二字。” 女子颤着手将玉的侧面展示在自己面前,看着那极为细小的二字之后整个人愣住了,眼中的光芒一瞬间尽散,嘴里呢喃着: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是止哥哥的未婚妻,这玉也是止哥哥的,一定是别人偷换了,一定是……” 一旁的与她交好的女子上前去拉她,却被女子一掌扇到了一旁去。 此刻萧九瞳早已和宫止走进了轩雅阁。 身着白衣长裙的侍女上前来将他们引到了一处雅座并询问需要什么? 宫止正要开口,一旁却又传来了吵闹声,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衣男子敲打着扇子与另一名玄衣男子争吵着什么。 宫止扭头对萧九瞳说了一句: “我去去就回,小九你若是饿了可以先点菜。” 说罢便转身朝吵闹之处走了过去。 萧九瞳摸了摸小狐狸的毛歪头想了想,对着侍女开口: “把店里招牌的菜各来一份。” 一句暴发户气息满满的话,听的侍女一愣,不过良好的修养让她很快回过神来回了一句“稍等”便离开了。 萧九瞳摸了摸小狐狸,然后感应空间和残阳无樾聊起了天。 聊到一半的时候无樾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对了主人我忘了告诉你,宫老夫人可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 萧九瞳先是一愣然后抚摸小狐狸的手下意识的抓紧,引来了小狐狸的不适,声音微微颤抖着开口: “为什么?” 看着萧九瞳紧张的样子,无樾赶忙回答的: “主人因为我是被宫老夫人用血祭开启的而开启我的原本条件是以宫老夫人的寿命为代价,可是因为你这里有残之境,所以付出的代价便只是老夫人的气血,修养几日便会康复的。” 听见无樾说没什么大碍,萧九瞳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下去了,开始思量等会去买点药材给外婆调理身子。 想着想着宫止便带着那名玄衣男子回来了。 男子走过来便大大咧咧的坐下拿起一旁的水果咬了一口,冲着萧九瞳笑着开口: “小九九,还记得你衍哥哥不?” 衍哥哥?好像有点印象,就是那个那个…… 忽然想起了什么,萧九瞳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幽幽的开口: “就是那个经常被止哥哥欺负的哭兮兮的衍哥哥我记得。” 黎若衍的脸瞬间微红,水果半咬在嘴里想着,我现在走还来得及不?好丢人呜呜(?w?) 胡思乱想了半天,黎若衍才咬下口中的果肉开口: “小九九你为什么不能记住我的一些好形象呐?” 只见萧九瞳面无表情的回道: “因为当初我见你的每一次你都在哭,所以喽。” 黎若衍听见这句话在心底默默流泪,只怪当初为什么臭宫止要欺负自己。 一边想着一边快速把嘴里的果子吃完,每一口都咬的极重,吃完果子黎若衍顺手在宫止身上擦了擦手仿佛在泄恨,还一边开口: “小九九请忘了那些前程往事可好。” 几声思量何人赏(五十四) 萧九瞳盯着那把扇子总觉得那扇子有些怪异。 这时空间里的残阳出声道: “主人那是南风昼梦扇,那上面有封印。 听见残阳这样说,萧九瞳询问道,可有解除封印的办法。 残阳在空间里吃着果干,想了想开口: “这个封印好像只需要和扇子契约就能解开。” 啃着糕点萧九瞳把残阳说的那番话对着黎若衍重复了一遍。 “衍哥,这把扇子好像有封印,要不你契约一下看看。” 黎若衍也不问萧九瞳怎么发现封印的,他现在对萧九瞳的话丝毫不怀疑。 划破指尖将血滴在扇子上,一道灼目的金光发出,扇子上面的封印破碎掉,焕然一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雪白的扇骨,绘着山水画的扇面,通通发出凌冽的灵力。 一行小字刻在扇骨上。 南风昼梦 看着哪行小字黎若衍目光有些呆滞。 南风昼梦扇,百年前秋恒尊上的本命武器。 “小九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 伸手在黎若衍的胳膊上狠狠的揪了一下。 黎若衍“嗷”的一声捂着手臂泪眼汪汪的看着萧九瞳。 “小九你不爱我了吗,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喝了一口茶,萧九瞳再次看向黎若衍的手臂。 “我怎么不爱你了,你让我掐你我不是很听话的掐了吗,这难道不是爱你的表现?” 捂着手臂,抱着扇子缩到宫止背后嘤嘤嘤的哭泣,还一边说着: “没爱了,没爱了。” 面对躲在自己身后矫揉造作的黎若衍,宫止十分淡定的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 嘴上说着不要的黎若衍,身体却很诚实的接过糕点啃的欢快。 拍卖会很快便到了尾声,三人先去拿了拍卖丹药所得的金币,从侧门出去后坐上兽车,打算去一趟糕点铺子。 毕竟去了梵净谷这夜皇城的很多特色美食就吃不上饭了,要多备点。 买完吃的三人又去买路途中所需要的东西。 直到日落西山三人才将必备的东西买完,坐着兽车踩着余晖,三人才归去。 先将黎若衍送回了黎府,萧九瞳宫止二人才缓缓的朝宫府驶去。 回到宫府时天已经暗下了,回到院子里,萧九瞳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洗漱睡下了。 买了一天的东西累死了,迷迷糊糊的睡下。 光屏里的司寇凌安依旧昏睡着,不过因为他长得不错,辛娘估计想着可以靠他赚上一笔,给他安排了一个还算舒适的房间。 【吱呀——】 辛娘带着两个楼里的姑娘推门走了进来,叶漓平静的抬头眸光淡然的看了一眼,又继续去关注司寇凌安的情况了。 看着叶漓平静的样子,辛娘有些诧异,毕竟那个落到这楼里来的姑娘,不是一个二个的害怕的不成样子,那怕是那些自愿卖身的姑娘也绝对不会这般平静。 可是眼前这个,不但不见半分惧色,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们是否会做些什么事情,整个人平静的不像样子。 而这边星惑被人打晕带走好也悠悠的醒来了。 白色的床幔映入眼帘,星惑摸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坐起身来,坐起身来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着周围。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便传入耳中。 “你醒了。” 寻声望去,男人一袭绯衣端着白玉的酒杯姿态慵懒的靠在榻上,斜长的凤眸轻瞥着星惑,眸光中藏着细碎的流光,一头墨发披散着用一根红绸系着。 霎时星惑有些看呆了,杏眸微微放大,朱唇半启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裘濯嘴角微微上挑,眸光却忽然一暗,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裘濯拂衣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 “你好好休息,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至于临香阁那边再也不会有星惑这个人了。” 房门咔吱一声关上了,星惑望着紧闭的房门这才悠悠的缓过神来。 赤着脚走下床有些跌跌跄跄的来到敞开的窗口处,柔和的细风拂过耳畔的长发,却不留下丝毫痕迹,庭院里的桃花悠悠飘落。 伸手接住一片粉白的花瓣,又轻轻吹落。 她真的摆脱了临香阁嘛? 自从她被人牙子卖到临香阁那天她就没有想过还有一天,自己离开那里。 毕竟就算离开了,她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那里还有什么容身之处。 现在有人告诉她,她彻底摆脱了那个地方,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她害怕这只是梦。 醒来她还是临香阁的舞姬,任人摆布,没有丝毫尊严可说。 长长的指甲扣进肉里,传来丝丝的疼痛,可星惑却因为这一丝疼痛感到了无比的高兴,因为这痛能提醒她,自己没有身处在梦中,她真的脱离了临香阁这个苦海自由了。 就在星惑为自己脱离苦海高兴时,房门被人打开了。 一个一身碧衣的小丫鬟,端着一些吃食走了房中,看着站在窗口的星惑,小丫头顿时神情有些紧张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快步走到星惑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忧心的说道:“姑娘你怎么赤着脚就下床了,您脚上的伤还没好呐,小玉扶您回床上休息。” 回到床上,小玉替她垫了一下枕头,让她靠着更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小玉又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份清淡散发着药香的药粥过来。 颜色偏黄的米粥上飘着白腾腾的雾气,小玉端着粥碗,拿着瓷勺舀了一些粥,喂到星惑嘴边。 不怎么习惯这样被人伺候的星惑,有些僵硬的张嘴咽下勺子上的粥液。 粥应该是提前放在一旁晾了一段时间,并不烫,反而温度刚刚好。 “那个,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接过小玉手中的粥碗。 而一旁伺候的小玉本想说些什么的,但看见星惑坚持的眼神,自己做下人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主子,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看着心急的孙子,宫老夫人先让两人坐下。 “小止放心,陛下只是问问小九是怎么回来的,毕竟妖神祭一事,事关夜漓国,至于萧家陛下已经下旨,让萧浮悦重新去献祭妖神。” 祖孙三人说了许久,等到傍晚宫老夫人才让两人回去。 回到院子没多久,宫止便派人将药鼎和灵药送来了,萧九瞳也从空间里取了一些阴阳虚实泉的泉水让侍从给宫止送去。 弄完这些的萧九瞳给守院的人吩咐了几句,说自己要修炼别让人打扰她。 几声思量何人赏(五十五) 颔首掩去眼眸中的凉意,语气清冷的说道:“近来小女脸上起了红疹,不方便示人,还请公子见谅。” 这嗓音和他印象中的姑娘有些许不一样,虽然语气也是这般清冷,但同他说话时却总带着一股子柔意,眼睛亮亮的如同天际的繁星。 而眼前这人却不一样,眼中除了清冷看不见半分温柔,眼眸深邃如幽深的暗河不见底。 司寇云阳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叶漓却依旧转身走下了台子,丝毫不给面子的样子顿时让他有些恼火,眉头紧蹙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见状二楼的辛娘赶紧捏着团扇快步走了下来,打圆场的说道:“这阿漓是我们楼里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大人见谅。” 可司寇云阳却突然捏着辛娘贴在他胸膛的手,微微用力目光凛冽,死死的盯着辛娘,语气冷冷道:“你说她叫什么?” “叫,叫阿漓。”辛娘声音有些颤抖,眸光闪烁着脚下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心中暗道。 那丫头不会和这位大人有仇,万一大人迁怒于她,她岂不是死定了。 早知道就算是那丫头的萧声再惑人心魄,她也不会将人带回来,现在银子没捞到,说不定命都要赔进去了。 阿漓,司寇云阳呢喃的念着这两个字,仿佛确定了什么,眼眸中的光忽然亮了起来,松开辛娘的手腕,朝着叶漓离去的方向快步追去。 这几日他因为皇兄的离奇失踪被喊回京都主持大局,但是昨日他留在恒漓身边的下属突然传信过来,说人失踪了。 现在阿恒居然出现在这临香阁中,而且看见他仿佛不认识一般,甚是怪异。 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阿恒问清楚,她为什么在这里,还有她是怎么从边境小镇两天时间里来到长安。 一个个谜团不断浮现脑海中,却得不到解答。 司寇云阳烦躁的推开眼前挡路的姑娘,然而前面去已经没了叶漓的踪迹,司寇云阳顿时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目光如冰撇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人。 那姑娘刚来这楼里不久哪里见过这种情况,抖着身子一个劲的后退着,双手抠着身后的柱子,低着头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叶漓早已经在三三的带领下溜进了司寇凌安的房间。 探着头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后,叶漓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可能因为司寇凌安久久不醒的缘故,辛娘给他安排的房间并不好,房间里的摆设都很破旧,还散发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之前透过光屏闻不到这些味道,现在身处在这里,叶漓顿时眉头紧锁,走到床边司寇凌安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一股子霉味。 皱着眉头嫌弃的掀开,伸手将司寇凌安扶起来,颇有些费力的走到门口,吱呀的打开门。 张望了一番,才扶着司寇凌安走出了房门,才走没几步,前面拐角处便走来了两个姑娘。 叶漓赶紧推开旁边的房门躲了进去。 这间房间是件杂物房,很脏很乱,一进去,便是迎面的灰尘袭来。 叶漓连忙用袖子挡住自己和司寇云阳的口鼻,避免灰尘进入引起咳嗽什么的。 也不知道这房间多久没人来了,灰尘都堆积成这个样子了。 看着门外两个身影走远,叶漓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看。 确定没人后叶漓这才扶着司寇云阳出来,拐了一个弯又走了一段路,便是辛娘的房间。 看着房间上的名字,叶漓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先将司寇凌安放在美人榻上后,叶漓这才转身去关上了房门。 此时外面找不到人的司寇云阳黑着脸站在叶漓的房门前,指间研磨着手中的玉佩,语气冷漠的说着:“不是说在房间吗,现在人呐?” 辛娘低着头,扯着手中的丝帕,浑身颤抖着,额头上冒着冷汗,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颤声道:“阿漓可能去看她那个同行的男人了?” “男人?”司寇云阳周身的气压又是一低。 辛娘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那天阿漓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陷入昏迷中的男人,而且对那个男人很在意,所以她可能去看那个男人了。” 她自然是不可能说真话的,看大人的样子估计是和那阿漓有什么关系,她若是说了人是她们强行绑回来的,估计九条命都不够这位大人消火。 “那人的房间在哪?”司寇云阳冷着脸问道,他虽然不相信阿恒会背叛自己,但是听这老鸨说阿恒有多在意那个男人,他的心中就满是妒忌,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阿恒问清楚这两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男人又是谁。 “在,在一楼后面的最尽头,大人要我带您过去吗?”辛娘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司寇云阳神色冷淡的嗯了一声。 见司寇云阳同意了,辛娘如逢大赦长舒了一口气,在前面带起路来。 可是辛娘那曾想到叶漓早已经带着司寇凌安躲到了她的房中。 而再次扑了个空的司寇云阳,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眉头紧蹙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固成实体了,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 “你耍本王?” 猛的掐住了辛娘的脖子,捏紧脸上的怒意已经压抑不住了。 被掐着脖子的辛娘,因为呼吸不畅脸憋得通红,眼白突出双手抠着司寇云阳的手想要挣脱,嘴里艰难的吐着字样: “大,人,我没有,我,我真的没,有。” 可是盛怒之中的司寇云阳怎么会听她的辩解,手中的力道越发大了。 辛娘的挣扎的动作也越发的小了,就在辛娘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 一个侍从站在不远处恭敬的行礼道:“王爷。” 司寇云阳扭头看清来人之后一把将手中的辛娘甩开,慢条斯理的拿出手帕擦了一下手,然后嫌弃的将手帕丢在了犹如一块破布一样在地上残喘的辛娘身上。 做完这些司寇云阳这才走到侍从前,面含冰霜的开口:“讲。” “王爷我们的人刚刚在一个小巷子发现了陛下的踪迹,现在已经找到陛下了。” 一听到有皇兄的消息,司寇云阳也顾不得要寻找阿恒了,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语气激动的说道:“快,快带本王去见皇兄。” 呀!抓到一枚丧尸(一) 就算我丧失一切思维,变成行尸走肉,可保护你,是我刻在血肉里的承诺。——宴朝 密不透风的仓库,空气中沉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灯光昏暗一闪一闪发出细微声响,吸引着地面上那三四个姿态怪异的人类。 【哐嘡】 塑料小罐子从堆积的木箱子上跌落到地面,而这明显的声响顿时便吸引了那几人。 只见那几人动作怪异扭动脖子望来,一张张血肉模糊的人脸在昏惑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恐怖。 叶漓望着地上还在滚动的小罐子,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表情,甚至还眸光淡定,望着不远处的几人。 活人的出现瞬间让他们激动了起来,嘶吼着朝着叶漓连跑带扑冲去。 还未靠近,便闻到了一股子腐烂的肉味,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叶漓眉头紧蹙,单手遮掩口鼻,手中长剑飘然一挥,四个头颅,【咕噜噜】四下滚动。 留在原地的尸体,轰然倒下,尸身上挂着腐肉的手还弹动了几下,但很快也没了动响。 粘稠发黑的血液缓缓蔓延到叶漓脚下,引来一阵嫌弃,脚下退了几步,刚好避开了血液流经的地段。 姿态慵懒半倚在一旁的木箱子上,眉眼微垂,盯着面前的四具尸体,眼神中透露着探究的神情,不过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啥,眼中的神情又淡去了。 合上眼眸,在脑海中与三三交流道:“三三,剧情” 可这次三三却没有将剧情传给她,反而声音小小的透着些许心虚道:“那个宿主,上个位面那个坏统子,自毁造成了,我这边系统的故障,然后现在还没有修复完,所以这个位面的剧情,三三给不了你了。” 霎时叶漓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住,但很快又恢复到了平淡的样子,“那江淮这个位面的信息总可以给一个,不然我怎么做任务。” 谁知话音刚落,精神世界里三三默默的将自己抱得更紧了,语气弱弱的开口,“这个三三也给不了” 叶漓倚靠的木箱上顿时浮现着一道道裂痕,咔吱咔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呈现在地面上。 吓得三三连忙开口安抚,生怕说慢了,就被宿主生撕了,“不过只要宿主碰到主角,就能触发任务和关键剧情。” 可叶漓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下来,毕竟世界那么大,鬼知道那男人在哪里浪。 于此同时,封闭的仓库门外,一阵阵嘶吼声伴随着铁门被抓挠的声音响起。 过于多的数量让整个铁门都微微晃动了起来,很快铁门便承受不住破开了一个小洞,一只白骨嶙峋的手上挂着一块块腐肉探进洞里。 危险的气息渐浓,叶漓也来不及纠结没有剧情这件事情了,毕竟她再不跑,就可以直接换下一个世界了,更别说找男人了。 手中长剑挥舞,原本坚固的墙面却如同豆腐块一样轻松碎裂,裸露出外面的世界,灼热的阳光落在地上,隐约见可以看见些许升腾的热浪。 而墙壁轰然倒塌的动静,让前方趴在铁网上的几只丧尸彻底陷入疯狂,血肉模糊的四肢,不断晃动着,试图翻越铁网。 腐臭的肉块不断被网刮落,散落四周。 叶漓嫌弃的看着落在脚边的腐肉,伸手拂去空气中漂浮的细尘,朝着铁网下一个大大的洞口走去。 空气中活人鲜活的气息无疑会让丧尸陷入疯狂,路过铁网的那一瞬间,上面挂着的丧尸挣扎的越发激烈了,大片的腥臭血液混着腐烂的肉块,漫天落下,宛如下了一场雨一般。 点点血色落在叶漓那白色的卫衣上,绘出一朵朵艳丽的花,如果闻不到那腥臭的味道的话,大概还不错。 漫无目的的走上张乱恶臭的街上,随手斩杀着一只迎面而来的丧尸,拐进了一家看起来无人的超市。 偌大的超市里,迎面而来皆是空空如也的货架,东倒西歪的散落在地上,瓷白的地面大片的血迹已然干涸,不远处的收银台,一具残缺的尸体耷拉在上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弯腰捡起脚边一根看起来最干净的棒棒糖,剥去包装纸随手便塞进了嘴里,草莓与奶味的结合,让叶漓不太美好的心情,散去了一丝阴霾。 捡漏了一波物资,叶漓这才离开超市,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行,毕竟反正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人,那不如就听天由命,反正该来的迟早会来。 余晖落下,温度骤然间下降了十几度,萧疏的风吹动叶漓散乱的墨发,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揉了揉微微发红的鼻头,与三三吐槽道:“阿嚏,三三,这个位面变脸这么快嘛,就过了一会儿温度堪比寒冬啊。” 正在努力修复自己故障的三三,抽空回应着宿主的吐槽,“这是正常现象过几天就好了,宿主不必担心,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宿主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晚上丧尸的活动会变得格外频繁。” 说到丧尸,叶漓忽然发现自己自从出了超市就再也没遇到过一个丧尸,仿佛这附近所有的丧尸在一瞬间便消失殆尽了。 如此反常的现象,让叶漓留了一个心眼。 夜幕悄然降临,叶漓破开眼前的门锁,推开院门径直而入,院中修剪整齐的花草映入眼帘。 整齐干净的院落在这乱世中显得格格不入,不过这大抵是末世来临的时候房子的主人又恰巧出门办事,没有生人,丧尸自然也不会光临此处,种种原因这才让此处幸免于难。 关好院门,叶漓走进漆黑一片的屋子里,空气中并没有什么腐臭味,沿着墙壁摸到开关。 暖橘色的灯光闪烁了几下才彻底亮起来,慢悠悠走到沙发前坐上,软软的触感,缓解着一天的疲惫。 玻璃茶几上摆放着一篮子水果,叶漓伸手将其收入空间只留下一个苹果,捏在手中玩着。 等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叶漓这才起身朝着屋里摆放的冰箱前去,准备找的吃的填饱肚子。 伸手放在冰箱门上,睫羽微垂留下一片剪影,细碎的幽光晃过眼眸,含着不知名的意味。 呀!抓到一枚丧尸(二) 细微的声响在空荡的屋子里响起,冰箱门缓缓朝着一侧被打开,丝丝寒意带着几分血腥味从打开的缝隙中飘出。 忽然一只布满冰霜的手从冰箱里伸出,猛的朝着叶漓的手抓去,但早有防备的叶漓怎会被抓住,一道银光晃过,斩断的手掌,躺在地面上,因为冰冻过的原因,血液并没有流动。 随后叶漓,松开冰箱门退到后方,没了叶漓的阻挡,冰箱门缓缓打开,冰箱里面所有的隔板都被取出,一个小男孩蜷缩在里面猩红着眼睛望着她,血肉模糊的颈间露出深深白骨。 低低的嘶吼声从小男孩口中泄出,仅剩的一只手掌扣在冰箱壁,整个身体做攻击状,下一秒小男孩直接朝着叶漓扑了过去。 看着扑来的小男孩,叶漓手中的长剑刚要举起斩杀小男孩,可下一秒,叶漓整个人却愣在了原地,脑海中响起冰冷的机械声。 【任务目标宴朝出现,位面任务正在激活,位面剧情正在传输】 冷然的眸子霎时便红了,泄出满目水光。 眼前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死死掐着小男孩的脖子,将人按在地面上无法动弹。 面对这个阻止自己的同类,小男孩发出了愤怒的嘶吼,可下一秒,宴朝便粗暴的扯掉了他的头。 拿着头颅,宴朝忽然变得茫然,似乎想不起来自己在这里干嘛。 【嗒】长剑滑落手中,叶漓紧紧抱着宴朝的腰身,将小脸贴在他那满是血污的衣衫上,浓烈的血腥味涌入鼻腔,却激起了叶漓的心疼。温热的泪水落在宴朝背上,顿时让他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扔掉手中的头颅,挣脱了叶漓的束缚,想要逃离这里。 可刚跑出一两步,叶漓哽咽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宴朝你今天要是离开了,我立马出去找只丧尸,变成你的同类” 虽然宴朝不是很明白叶漓在说什么,但是隐约知道自己如果此时离开,会发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看着男人茫然却听话的模样,脑海中浮现着这个位面的剧情,一想到宴朝那悲惨的结局,叶漓觉得心疼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这次她的碎魂的身份是一个外科医生,但是末日来临原主被困在家中工厂的仓库里了,被丧尸活活咬死了,而宴朝则是原主的丈夫。 至于宴朝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在末日爆发的前一天,他接到了一个任务,前往目的地的途中,他被病毒的病原体咬了,感染成了丧尸。 可能是尸变前的执念,变成丧尸之后,便一直四处寻找着原主的下落,但是原主早已被丧尸分食。 正巧一个与妻子气息相近的女人聂珊儿出现,让宴朝误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妻子,开始聂珊儿很害怕宴朝,但是后面发现宴朝并不会伤害她,反而会保护自己,便开始无所畏惧了,几次险些害死了宴朝。 科研所的人看见宴朝这般奇特的丧尸,想要研究一下,聂珊儿得知了这一消息,直接将宴朝送进了科研所,最后宴朝被切片研究,死无全尸。 忍下心疼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小心翼翼的靠近,刚想伸手抚摸他的脸庞,但伸出的手去扑了一个空。 看着宴朝笨拙抬手捂住脸蹲下,整个人蜷缩在没有光亮照映的角落,似乎很不愿意叶漓看见他。 满是血污的手臂上,一块深可见骨的伤口十分明显,周围的血管呈灰色状凸起,蔓延至脖颈。 蹲下身,伸手轻轻覆盖在宴朝的手背上,看着宴朝又想要后退的举动,叶漓握住他的手臂,语气充满了哀求,“阿朝,不要躲着我可好” 面对完全没有自己思维的宴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将他留下,虽然她可以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但是她不愿,她想要他自己主动留下,而不是被迫的,那怕是在他没有任何独立思想的时候。 泪水【嗒】一声,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宴朝挪开捂着脸的双手,干裂的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没脏不漓漓会嫌” 这段磕磕巴巴的话语,却让叶漓彻底绷不住了,上一个位面因为她的任性导致整个位面崩溃,江淮为了护住她而沉睡,如今又因为寻她,分身落得遍体鳞伤。 体内的力量因为叶漓崩溃的情绪隐隐有暴走的趋向。 生怕宿主被天道察觉到,三三连忙出面安抚道“宿主,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江淮大人还需要你去唤醒他,你可千万不能失控。” 一句江淮,瞬间安抚了叶漓处于崩溃的情绪,力量重新蜷缩在叶漓的体内寂静无澜。 垂首靠在宴朝肩上,轻声道:“阿朝是为了保护我,才将自己弄脏的,阿漓怎么会嫌弃你。” 暖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温暖而充满了生机。 时间静止在此刻,连风都不忍吹动打扰两人的重逢。 牵着宴朝的手,站在浴室里,叶漓望着他呆愣的模样,试图沟通道:“阿朝,你能自己洗澡吗?” 闻言宴朝一双眸子茫然的望着叶漓,似乎不大理解叶漓在说什么。 沟通失败的叶漓只好放弃,转而自己动手。 伸手一把扯开,宴朝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小麦色的胸膛上满是有着些许被人抓挠的伤痕,有些甚至可以见骨,伤口并未愈合但也没有任何腐败的痕迹。 指尖抚过这些伤痕,眼眶再次有些微红,不过这次却没有情绪失控,掩去眼底水光,将手中的碎布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咔哒】金属碰撞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浴室中格外明显,被血污遮掩到看不出颜色的长裤,滑落在地露出里面黑色的四角裤。 绯色爬上叶漓的颈间,虽然这个位面两人早已是夫妻,但那毕竟是她的一抹残魂,并不是她本尊呀。 不过看着宴朝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叶漓闭上眼,伸手果决的扯下了那最后的一块掩体。 随后微微仰头望着宴朝的脑袋,时候不敢乱看什么,推搡着宴朝站在花洒底下。 呀!抓到一枚丧尸(三) 扳动把手,细密的水滴落在,瞬间打湿了宴朝的墨发,灰色的污水沿着身体的纹理缓缓向下流淌,朦胧水雾萦绕在两人四周,氤氲旖旎。 脸上凝固的血迹在温水下,一点点软化脱落,裸露出下面俊美的面容,碎光点缀那深邃眼眸,添着几分迷茫,水珠挂坠在睫羽上,遮掩视线。 看着眼前变得模糊的人儿,心口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却蔓延着心慌的感觉。 伸手抓住叶漓的手臂,软玉入怀,才得心安。 正打算出去找毛巾的叶漓被宴朝猛的拽回来,整个人顿时就蒙了,温热的水洒下,身上的卫衣瞬间被淋湿,紧紧贴在身上,浓烈的血腥味,涌入鼻腔,让人有些难受。 叶漓双手撑在宴朝的胸膛上,勉强将自己的脸与那些污水分离,微微仰首艰难的说道:“阿朝,快松开,你抱的太紧了。” 但这次宴朝却没有听她的,然后将她抱得更加的紧了,似乎想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埋首在叶漓的颈窝,磕磕巴巴透着些许哀求道:“漓漓不走不” 原本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叶漓,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伸手环抱住宴朝的腰身,语气坚定道:“漓漓永远不会离开阿朝,所以阿朝乖,我们先洗澡好不好。” 末尾的语调带着几分哄骗的意味,轻拍着宴朝的背部,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许是那些安抚起了作用,宴朝拥着她的力气松了几分。 得以喘息的叶漓,借此机会双手借力瞬间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温软的触感还残留在怀中,软玉温香却已然不在,怀里空落落的感觉,让宴朝顿时有些慌了,伸手想再度将叶漓拥入怀中,可这次却扑了个空。 望着自己抓了个寂寞的手,宴朝顿时整个人变得恹恹的,原本惊艳卓绝的桃花眸瞬间落了灰,掩着水色的薄唇微抿,透着委屈的气息。 似乎被叶漓的欺骗深深伤害到了。 可下一秒一双柔软的小手落在头顶,轻轻按摩着,含着叹息的无奈嗓音轻响耳畔,“笨蛋阿朝,明明脑子都不大清醒,怎么还是那么爱胡思乱想呐。” 宴朝迟钝的仰首,望着站在小凳子上近在眼前的明媚人儿,灰蒙蒙的眸子流光细碎乍现,清浅笑意噙在嘴角,恍如暖阳。 双手再度按耐不住想要拥软玉入怀,可刚冒出嫩芽就被叶漓死死按在了土里,不见天日。 “不许乱动,不然我可要生气了。”语气染着几分呵斥响在头顶。 灰暗再度蒙上,暖阳西落,落寞萦绕上心头,此刻的宴朝就如同一株被霜打了茄子,无处不透着委屈二字。 这般小可怜的模样,让叶漓的心都软了一截,嘴边话语也软了几分,“阿朝乖,等会给你抱好不好” 灰云微微散去,几许黯然光亮落下,驱散了些许落寞,伸手偷偷拽住叶漓的衣角,举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发现没有不满的模样。 倏然眉眼微弯,愉悦的气息融入身侧,许是叶漓软化的态度让他再度蠢蠢欲动了起来。 微凉的指尖,流连在衣摆下方,沿着衣边缝隙溜进去,覆着一层薄茧的指腹轻轻研磨着那温软。 一阵酥麻触感沿着腰际蔓延而上,让叶漓手上动作一顿,绯色染着眼尾,琉璃水光乍现。 眼中染着薄怒,轻瞪着宴朝,伸手扳开一旁淋浴头的开关,细密的水洒下,水雾盈盈添着几分旖旎。 好不容易将宴朝洗干净的叶漓,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心累之中,随意从空间里取了一身男式的长衫给宴朝披上,然后便将人给推出了浴室。 望着眼前合上的磨砂门,宴朝有些懵,歪着头听着里面响起的潺潺流水声,似乎不明白漓漓又不要自己了,明明他已经很听话了,为什么还是会被抛弃。 迟钝的思维似乎有些接受不了此刻的高速运转的后果,隐隐发疼的感觉,让宴朝变得暴戾起来,一拳倏然砸在了眼前的门上。 门上的蔓延出一道道裂痕,但却没有彻底碎裂,房门裂开一条缝隙,慢悠悠打开。 而这一声巨响赫然惊扰了里面沐浴的叶漓,寻声望去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被人拥入了怀中。 冰冷的手掌覆在那温软的腰际,落下了一道红痕。 而被死死抱在怀中的叶漓,完全没有想到宴朝会突然暴怒砸开了门,此刻的叶漓心里只有满满的无奈。 双手捧住那埋首在她颈窝的脑袋,迫使着宴朝看着她,水润的红唇微启,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阿朝乖,我在。” 清浅一吻落在下颚,如同带着魔力的药水,洗涤着那溢满惧怕与暴戾的内心。 水声延绵,旖旎氤氲,雾似轻纱,笼着那叠影身姿。 待到水声湮灭,叶漓裹着长衫面色羞恼,领着一个小尾巴从浴室里出来。 昏黄的灯光笼着沙发上的两人,叶漓面无表情的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将凑过来的宴朝推开。 被推开了的宴朝,也不恹恹的,反而乐此不疲的凑上前去。 刚沐浴过的叶漓身上有一股子淡然的馥郁馨香,宴朝埋首在叶漓颈窝,湿润的墨发沾染着那瓷软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待到长发半干,叶漓随手将毛巾蒙在宴朝头上,动作带着几分气恼揉搓着,毛巾吸干发间水分,变得微润。 可仍由自己百般揉搓,宴朝依旧一脸乖巧的望着她,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衣角,一双看似多情潋滟的桃花眸,却宛若清池之水折映着她的模样。 心中的怒气如同发泄在了一团棉花上,被悄无声息消融了。 无奈的叹息,湮灭在深夜的寂静,埋首在宴朝冰冷的胸膛,本该灼热的心脏,静谧无声。 指尖沿着肌肤纹理来回抚动,最后停留在距离心脏最近的一处伤痕上,血红的血肉,裸露在外,不会流血,同样不会愈合,酸涩席卷心尖,绯色蔓延上眼尾,水光润着眼眶。 将自己蜷缩在宴朝怀中,肤若滑脂凝,修长的脖颈暴露在外,引诱着宴朝的目光。 呀!抓到一枚丧尸 双手揽着叶漓娇小身躯,缓缓垂首,浅色的唇瓣落在叶漓颈侧,染着微凉的气息。 一个个笃诚的吻落下,却迟迟没有其他举动。 仿佛在她面前,他收敛起了自己所有尸化的本能,只余留下虔诚温顺。 翌日 天光昏暗,衬的小院里也乌压压的沉闷,雨丝细密,染着空气中缕缕血气,溜进院里,却又被玻璃窗隔档在外。 收拾过的客厅早已没了半点腥臭味,暖色灯光轻晃惹来沙发上人儿不满。 眉头轻撇,磕着的眼眸泄出半点碎光,氤氲雾霭蒙着眼底些许茫然,空气中寒意刺骨,让叶漓不由将毯子蒙过脑袋裹紧了几分,企图增添几分暖意。 这时一双微凉的手掀起一个小角,钻进毯子里,轻轻抚过耳畔,汲取着温度,惹来叶漓的轻颤,挪动着脑袋企图躲避。 可刚得半分安宁,那微凉的温度又再度如影随形。 忍无可忍的叶漓,直接一爪子拍了过去,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没了干扰的叶漓,惬意翻了一个身,将毯子裹得更紧了。 可没过多久,叶漓忽然睁开眼,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掀开被子,只见男人情绪低落坐在沙发的一角上。 软软的发丝,微卷落在眉眼间,眸色浅然缀着些许水光,瞧着神色似乎比之前更加生动了几分。 许是发觉了叶漓窥探的目光,男人扭头望过来,灰白的指尖微动,似乎想要靠近,但又害怕叶漓的抗拒,踌躇在原地。 伸出手勾着宴朝指尾,话语渐染着些许睡意缱绻,“阿朝,打扰人睡觉不是个好习惯哦,不过我这么人美心善,就不和阿朝计较了。” 宴朝懵懵懂懂点着头,伸手拽过被角,盖在叶漓身上,让她继续睡觉,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停,撑开叶漓指缝,姿态霸道的扣合,似乎这样叶漓就不会离开他了。 瞧着宴朝这些可爱的举动,叶漓眼中满是柔光,单手撑着沙发,起身在宴朝脸颊上落下轻柔一吻,“阿朝,你怎么这么可爱呐!” 虽然宴朝有些不明白叶漓在说什么,但是脸颊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感受到了愉悦,凑到叶漓颈窝微蹭,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兽。 被蹭得发痒的叶漓,轻笑着推开颈窝处的脑袋,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衣如绸般滑落肩头,露出一截雪白弧度。 玉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倒也不觉得冷,只是惹来了身侧宴朝的不满。 指骨冰凉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小腿,往被子里塞去,眉眼皱起薄唇里吐出截断字眼,“漓漓地冷会生病” 面对宴朝的关怀,叶漓有些哭笑不得,向后微仰半倚在那宽阔的胸膛上,指尖轻点在环绕身侧的臂弯上,红唇明艳微启,“阿朝你也很冷呀,那我靠近你是不是也会生病的。” 宴朝拖着被角的动作一顿,眉眼紧蹙考虑着这个问题,不过迟钝的思维给他带来了些许艰难,半响后才断断续续开口道:“不会漓漓多盖暖” 虽然说话速度慢了点,但是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慢,只是片刻,叶漓便被裹的像极了一个蝉蛹,动弹不得。 许是叶漓那句话里的某些字眼触动了他,只要叶漓挣扎的想要从被子出来,宴朝就会将人抱得死死的,仿佛这样内心便会得到慰藉。 最后迫使的叶漓动用武力镇压,这才按捺住了宴朝脑袋里那些迟钝的奇怪思想。 看着蹲在沙发角落捂着脑袋时不时偷瞧一眼她的宴朝,叶漓扬起拳头挥了挥,只见宴朝灰蒙蒙的眼眸弥漫上一层水光,显得格外可怜。 若是让旁人瞧去说不定早早就上前哄着了,不过可惜他遇到的不是旁人,只见叶漓瞧也不瞧,便径直转身勾着自己肩头欲落的衣角,朝着屋里走去。 浅色薄纱垂落门帘,宴朝扒拉在半掩的门前,企图透过薄纱瞧清里面的人儿。 奈何房间里光亮昏惑,教人瞧不清其中,心底燥意越演越烈,莫名的惧意涌上心头,【咔吱】一丝裂纹浮现在门框之上。 赤色浮上眼眸充斥其中,忽然房门打开,清丽淑影半倚着门框,一袭浅色衣裙轻然飘动,细碎银光辉映暗色之中。 素手搭在宴朝肩头,微微用力将人拉入房间,【嗒】橘色暖光照耀落下,宴朝半眯着眼眸有些许不适应。 光影朦胧间,眼前人缓缓低头,乌发随着动作散落肩头,发尾轻轻擦过宴朝指尖,引得一阵勾缠。 泛着樱色的指尖,扯着宴朝腰际系带,半拢的睡衣散开,露出一截蜜色胸膛。 叶漓抓起身后床铺上的衣裤,塞进宴朝怀中,眉头轻抬,语气微冷道:“自己把这个换上,要是穿不好,今天一天都不许抱我。” 抱着衣裤,宴朝望着叶漓眸光迷茫闪着些许委屈,伸手企图勾住眼前那片微晃的裙边。 可早已看穿宴朝企图的叶漓,身姿一扭躲闪到一旁,“不把衣服穿好,不许碰我。” 说着走到房门前,半倚在门框上,眸光冷然落在想要跟上来的宴朝身上,带着些许警告。 委屈的宴朝只好收回迈出的步伐,抱着怀里的衣服,迟钝的意识缓缓转动,企图探究该怎么穿上怀里的这些东西。 可是空空的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急躁的情绪浮上心头,抓起衣服就往头上套也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 于是半分钟后,宴朝成功将脑袋卡在袖子里,禁锢的感觉让宴朝越发躁动,两只手拽着衣片使劲拉扯着,【刺啦】一声后,宴朝头上便多了两块碎布片。 碎裂的声音也终于引起了站在门口,看着系统商城了寻找东西的叶漓的注意,思绪抽离回到现实。 抬眸望向床榻边的宴朝,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无奈摇着头,从空间里取出一套崭新的衣裤,走过去。 一靠近,宴朝便伸手拽住她的衣摆,眸光微润,染着些许乞求道:“漓漓不要生气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