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卡：过去太倒霉，重生后欧爆了》 第1章 倒霉蛋姜然 姜然是个倒霉蛋。 出生的时候，因为一对天生的死鱼眼吓得护士差点抱摔。 小学围观别人打架被家长误会一顿打。 初中的体育课自己把自己绊倒，磕掉了半颗门牙。 高考更是遇上了封装后的试卷在运往考试局过程中不翼而飞的神奇事件。 多读了两年书混上了大学。 结果毕业后真正的倒霉事才刚开始。 可能这就是运气差。 终于，倒霉的生活结束了。 这一天姜然本想睡个午觉，万万没想到睡得太香，鼾声一沉，再也没能醒过来。 于是他穿越了。 来到了一个全民抽卡的平行世界。 白色卡牌普通，蓝色卡牌稀有，紫色卡牌史诗，橙色卡牌传说。 努力可以兑换通用卡包，氪金用来购买主题卡包。 运气和努力就是一切。 睡眼惺忪，姜然模糊间似是听到了父母小声的争论。 中年男人抽着烟，表情有些纠结。 “孩子他妈，你说，王强推荐的这个卡包我们到底买不买，他的意思是，想用这个卡包抵债。” “咱普通家庭也没有什么买主题卡包的渠道，这次能有机会是不错。” 不过，姜妈妈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咱们省吃俭用过日子，攒下两年的钱也只能买一包……他说拿来抵债就抵债啊，你拿他当老乡借他钱，他可曾还？” 这也正是姜爸爸纠结的点。 用相当于家庭两年开支的借条去换一副主题卡包，代价确实有点大。 尤其是当这个“卡包抵债”是王强这样的好大哥推荐时，风险似乎显得更大了。 “但机会难得啊，看看咱儿子，到今天就抽出过一次蓝卡，我们要是不给他加加油，光靠他抽通用卡包那高考怎么和别人竞争。” “你做主……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反正最后还是得看咱儿子争不争气。” 这对夫妻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让他们起争论的卡包，会给儿子的命运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听着爸妈小声商议。 姜然躺在床上记忆渐渐融合了起来。 “看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我也很倒霉。” 闭上眼睛，他开始熟悉这个全新的身体。 脑海中的这个像是操作界面的东西，就是这个世界所有人出生就会配备的“超凡系统”。 借助这个系统，可以很方便地看到自己的卡牌仓库、属性面板、努力值、悟性值等状况。 这几年随着超凡系统迭代，甚至还具备了一些收发邮件的基本功能。 卡牌仓库里是他从小学到现在抽到的所有卡牌的精神化的数据，随便扫了一眼，嗯，都是白的。 努力值则是通过好好学习认真努力获得的数值，主要用来兑换先前父母口中所说的通用卡包。 悟性值取决于一次次偶然的领悟，不过这就很久远了，因为这往往用来兑换无比珍贵的超凡卡包，短期来看，和姜然这样的非酋没有任何关系。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姜然躺在床上打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智力：17点 力量：16点 耐力：20点】 这是三个基本属性，往往和实际年龄挂钩。 考虑到自己17岁的年纪，这些数值倒确实是平平无奇。 耐力是高过同龄人了，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反倒是倒霉事经历多了变得皮糙肉厚了一些。 又躺了几分钟，等到脑袋不是那么昏沉后，姜然坐起身来。 凑到镜子前一看，“哎，怎么我的眼神还是这么凶。” 看来，这个世界的自己也挺倒霉的。 嗯？“倒霉”？ 不对，这个世界和原来的可不一样！ 小姜然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翻着自己有些破旧的书包。 借着昏黄的灯光，将那本厚厚的《抽卡学》翻到了熟悉的页码。 【运气，是一种伪随机的概念。 在抽卡学诞生的前五十年，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概率的问题。 但从这近十年全球登记的案例来看，运气并不是简单的随机现象。 它满足严格的正态分布模型。 划算成数据的话，每个人的运气最终都是守恒的。 如果人生前半段运气太差，那么在后半段将会适时触发保底机制。 “倒霉”到一定程度，将会迎来抽卡概率的指数级提升。 这也是我们通常描述的“大器晚成”现象。】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抽卡所需要的运气，其实也是一种以人类目前水平难以观测的精神能量。 伴随着意识记忆一同与这个物质的身体交相辉映。 这么说来，既然自己重生了，只要还存在着上一辈子的记忆和意识。 那上辈子的霉运岂不是也会一同带过来？ 和这个世界的倒霉互相叠加，非到极点的同时，最终愉快地迎来快乐的触底反弹？ 小姜然拿书的手颤抖了起来。 以往枯燥的文字，如今竟然变得这么美好。 仿佛从书本上跳了出来，明晃晃地告诉他“你倒霉到头啦，快来抽卡”。 姜然看了眼书柜的方向。 里面有一个他珍藏已久的卡包。 那是他在课余兼职发小传单过于积极从而得到的奖励。 价值虽然等同于路边随处可以捡到的礼品打折卡。 但却是他自食其力的证明。 一直被他留在了书柜里，成了姜然自我激励的信物。 隔着墙，这对夫妻默契地骂着王强欠钱不还没品。 倒也和气一团，小家庭虽然不富裕，但气氛很是融洽。 另一边，房间里姜然正精神高度集中，虔诚地将一副只有手机大小，印着“绿达地产”logo的卡包放在了胸前。 在抽卡之前，卡包表面尽是混沌不清的精神力。 只有在抽出的一瞬间，才会在超凡系统的设计规则下，显示出此次抽卡的结果。 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卡包在姜然胸前缓缓升起。 原本淡淡的光茫变得越来越强。 颇像即将破壳而出的光球。 姜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背后冷汗不止。 脑袋也有些昏沉。 不安夹杂着期待。 还有一种生怕幻想瞬间落空的惶恐。 无数复杂的情绪压在了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上。 习惯了诸事不顺的人才会这样的表现。 越是被命运针对，遇到一丝光明越会不顾一切地抓住！ 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 “我真的不想再倒霉了！” 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 让人叹服的一幕出现了。 橙色！ 竟然是代表最高品质的橙色！ 【绿达地产120平精装房一套（地点自选，两年后交付）】 “我的推测是对的我爱这个保底机制。” 一想到前世苦哈哈的房价，姜然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北都绿达地产总部大楼。 产品经理看着卡池提示的消息。 表情就像吃了过期的臭鸡蛋一样扭曲。 这，这怎么还有人真抽出头奖了？ 公司为了赶时髦这才搞了一个卡包激励方案。 一方面显得紧跟潮流，积极融入抽卡时代。 另一方面这也只是用来打发临时工的手段。 按照他们对卡池的“规划”。 这些兼职的廉价劳动力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开出的都应该是白卡啊？ 【现金80元】、【购物抵扣券满100减25】、【五提卷纸】。 产品经理这下子慌了。 董事会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临时召开会议。 “张经理，解释一下，为什么，明明只是广告推广性质的绿达地产卡包，有人能从里面开出一套房子？这种商业隐患有多大风险你不会不明白？” 产品经理作为项目负责人，大脑早已一片空白。 冷汗浸湿了后背。 吞吞吐吐地汇报着，“我们做了十十亿份卡包，目前投入使用的也也只有十多万包大部分都堆在仓库，而且放在外面的也被我们用各种手段稀释了七七八八，理论上来讲，被正常人开到头奖的概率几乎为零。” 得知详细数据后。 董事们也只能无奈接受。 这事情怪不得产品经理，作为有名的地产企业，他们也只能如约兑现。 谁也想不到这种堪比连续买中彩票的概率会出现在兼职的打工人身上。 他的运气，也太好了。 第2章 新卡包 这一夜姜然睡得十分踏实。 倒霉了一辈子的他总算体会到了被命运善待的快乐。 呃，也不算是善待。 充其量算是触底反弹。 能够如此触发抽卡世界的保底机制，姜然先前的霉运真真让人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实在是太惨了。 时间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一个月。 天降横财一套房的事情。 姜然反复考虑后还是决定等两年后再说。 一是正儿八经等交付也要等两年。 二是害怕这种事情被整天爱吹牛的爹妈说漏嘴，招惹一堆社会媒体骚扰个不停，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亲戚朋友同事循着味道就闻过来。 到时候又会给性格老实的父母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最重要的是，姜然清楚自己倒霉的体质，这种体量的财富如果和倒霉产生什么化学反应，那后果或许就有些让人难以消受了。 细想起来，父母这辈子最大的压力可能就是过些年给自己添置一套首付，等到那时候给他们的一个惊喜也未尝不可。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把眼前的高考度过去。 带着这个想法。 这段时间，姜然再次重温了久违的高中时光。 只不过真进入校园后，感受却和他想象得很不一样。 本以为在这个拥有抽卡机制的世界里，高中会变得更有活力一些。 可谁知这里竟然更加内卷。 因为努力值可以兑换《通用卡包》的缘故，所有的学生都拼了命地学习考试做作业。 任课教师也将kpi式教育发挥到了极致。 “你们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 “今天的努力值刷满了吗？” “不会不会，不会还有人以为做完作业就可以休息了。” “看看隔壁班，人家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在背书。” “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看来每个世界的班主任都是一个样。 没办法，谁让大家得互相竞争呢。 抓紧时间攒够努力值开卡包，就多一次领先别人的机会。 多领先几次，人和人的差距也就拉开了。 脑中的超凡系统里放置的是卡牌的精神数据。 而卡牌的本体往往保存在随身携带的卡盒之中。 当然，更重要的肯定是前者，卡盒中的实体卡牌更像是一个画着标签的白纸，有些时候用于整理分辨。 实际使用时，往往还是调动精神化的卡牌。 看着自己卡盒里可怜的几张白卡【数学入门】、【语文入门】、【体育菜鸟】、【薄弱的领悟】姜然直喊无奈。 尤其是他发现自己唯一的一张蓝卡，多半是之前触发保底机制抽到的稀有卡，竟然是一张【可叹的抗压】。 姜然顿时感受这个世界浓浓的恶意。 普通的学生通过一学期的努力都可以借由脑中的超凡系统向学校兑换三到四个《通用卡包》。 从这些卡包中，能够抽出一些和学习有关的卡牌。 强化自己的能力，获得各种主动或被动的技能。 当然，卡包不仅仅只有这一种途径获得。 除了适用性最广泛的《通用卡包》，市场上还有一些针对各种主题的，由发行商投资，借由超凡的力量生产出的各式主题卡包。 只不过这些卡包的价格就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了，这是独属于有钱人的氪金手段。 就在刚刚，一通来自北都的电话告知他抽卡奖励成功兑现。 正如那张橙卡描述所言。 120平精装房，地点自选。 “地点嘛，就选北都一环刚刚开工的那个楼盘，自带公园的那个对对对，就是那个隔壁是大学，自带国内最大人工湖，挨着大商圈，二十分钟就到景区的那个” 听着电话这边略带些少年青涩的滔滔不绝。 专门服务高级客户的接待员竟有些语塞。 这种暴发户的语气，真的让人好不爽。 “先生您要不再考虑一下？渔城的房价升值空间更高哦，魔城的商业价值也不错，如果您愿意在其他一线城市挑选的话，我们可以提供双倍面积的独栋别墅哦。” 姜然顿时听出了对方背后的深意。 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呢，房价都到了这个档次上，贵不贵又有啥意义。 北都新楼盘环境好资源丰富，周围更是充满青春气息，虽然在市中心但却被设计成了名震天下的桃源，而且据说那里还有一张传说级的概念卡坐镇，虽然暂时还没公开具体效果，但这种好楼盘，怎么可能简单地用金钱去衡量。 心中有算盘，嘴上自然不会懈怠。 “强调一下，这套房子两年后才能正式交付，而且，交易也会很麻烦……” 又连续接了几个电话，直到一位声称是大区总经理的人亲自来商讨后，这件事才在对方隐忍不住的叹息声中尘埃落定。 “哎，算了，给他。” “可这个楼盘就不是面向老百姓的啊，住在这里可都是” “那怎么办，谁让你们设计卡池的时候出现这么大疏漏。” “十亿分之一的概率被他撞上，呵，人生啊。” 姜然舒舒服服地挂掉最后一个电话。 心情还未来得及舒畅，一通备注为“老爹”的来电提示让他虎躯一震。 打开那条充满中年男人暴脾气的短信。 习惯独来独往的姜然心头一热。 姜爸爸带着卡包回来了。 现在只匆忙催着儿子回家。 卡包名为《脚踏实地，仰望星空》。 多少知道一些内情，姜然放学后匆匆赶回家，他也很好奇他的第一幅主题卡包会是什么样子。 “你小子咋才回来，磨磨唧唧的。” 屋子里一股烟味。 姜爸爸虽然语气不好，但明显能听出话里的兴奋。 放下书包，倒在还算松软的沙发上。 还没等他调整好心情。 心急火燎的老爹便将那精装的小礼盒小心翼翼地端到儿子的面前。 这副细心的样子，在姜然的记忆里可不多见。 礼盒的包装十分花哨。 深蓝色的大底，银白印花。 加上极其隐蔽的logo，透露着一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既视感。 “真漂亮啊。” 姜然直起身子，毫不吝啬对这副卡包礼盒的夸赞。 厨房里姜妈妈忙着准备晚饭，嘴里念叨着“好看有什么用，都是花架子。” 她也时不时瞥着客厅的方向。 打心里希望自己儿子能够争口气，毕竟值那么多钱呢。 看出了父母此刻的期待。 姜然想了想，还是没有如先前那般仓促开包。 再过几天就是学校摸底考试了。 考试前几天，会有专门的抽卡实践课老师辅助抽卡。 对于寻常的学生来说，他们的精神力有限，一般只能支持一次抽一包。 开出之后无论是选择绑定，还是拿到卡牌平台交易，都需要消耗不少的精神力。 因此承担教书育人职责的学校，会提供抽卡实践的帮助。 由专门的实践课老师帮助学生进行抽卡和绑定。 姜然正是准备将这幅卡包留到那个时候，和努力值兑换的三包一同抽卡。 将这个事情和爹妈说清楚后。 他这才同样小心地拆开了精美的外包装。 姜爸爸立刻把烟掐灭，屏气凝神，大声不出。 银蓝色的淡淡光茫在包装下若隐若现。 透露着一股分外高级的商业感。 “这个包装似乎不是原装的。” 第3章 我来抽卡 “怎么回事？” “这不是原包装，爸你看这里，这个封膜被动过手脚。” 姜然指着一处参差不齐的气口，这是二道贩子们最容易露出马脚的地方。 姜爸爸顿时怒了起来。 攥紧拳头狠狠砸在茶几上。 王强是他的发小，十几年前年把姜爸爸从农村带到了这个公司，平日里也没少照顾。 但人情冷暖有时就是如此纠结，常年的业务往来王强染上了一些恶习，从此向姜爸爸借钱就成了习惯，后者更是每每难忍恻隐之心。 这一次的“卡包代购”，也是王强想出来的抵债法子。 但其中人情酸楚，就只有姜爸爸一人承受了。 “王强这个畜生王八蛋，亏老子借钱给他，信了他的鬼话。” 先前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姜妈妈听到了动静。 关上气灶，脸色不太好。 姜然将这个精致的卡包凑到眼前。 利用他学了接近十年的抽卡学知识，感受着卡包上的能量波动。 “色泽规整，是卡牌协会的统一色卡。 能量均匀平稳，喷薄欲出，应该可以正常使用。” 卡包问题不大，至少目前还没有这么高级的造假技巧。 突然姜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抬起头，眼睛眯了起来，“爸，这个卡包应该比市场价要贵。” “是啊，按着说法要贵一万呢，该不会是假货。” 姜爸爸罕见地紧张了起来。 语气哪还有先前那么暴躁。 “是正品，不过二次包装过了，礼盒钱估计加了不少钱，真够黑的。” 听见这话，姜爸爸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还没等他点上一根烟，他已迎来自己老婆长达两个小时的喋喋不休。 好在，虚惊一场。 时间飞速流逝。 枯燥的学习做题的一周过后，摸底小考终于来了。 对学生来说，这是一次集中抽卡的好机会。 对老师们，这更是评职称的重要指标。 班上要是能出一位开出史诗级紫卡的学生。 这位班主任一年的指标便就提前完成了。 正因如此，姜然的班主任陈红这才在班会上大表特表。 尽管穿着打扮为人师表，但看到班上那些差生时。 声音矫揉造作，语言尖酸刻薄和平日里在教导主任面前那副大方得体的样子宛若二人。 其实刚做班主任时她也不是这样，那会还是个奋发向上的年轻女教师。 只不过随着教龄越来越长，再加上发现有些学生根本顽固得讲不通道理。 她就愈发地放飞自我了起来。 “明天就是集中小抽了，希望你们啊，多给班级争点气。” “某些人我就不多说了，努力值攒够了么？卡包攒够了么？” “看看隔壁班，看看人家强化班，恨不得上厕所都捧着书，你们呢！” “说，这次谁主动报名上台抽卡？” 陈老师在前排几位好学生的位置上来回扫视着。 这群孩子平日还算努力，努力值多多少少也攒下了不少卡包。 虽然和隔壁强化班的学生天赋差了不少，缺了一些运气。 但总归还是能指望一下的。 毕竟只要有一个人能在抽卡大会上开出紫卡，那陈班主任的指标可就达到了。 到时候人前风光，人后还可以挣得名声开补习班，提振班级士气，狠狠打那些同僚的脸。 正当她徜徉在幻想中时。 前排的几位学生却纷纷低下了头。 不断躲避着她的目光。 上台抽奖这种事情，没人愿意主动去做。 除了让老师充个面子，对于每一个勤恳学习的学生而言，带来的困扰或许更大。 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开出高品质卡会被别人在背后嫉妒。 要是平平无奇，又得接受班主任的冷嘲热讽。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哪有人愿意去做呢。 更何况，抽卡嘛，本来就只看卡包的积攒数量还有运气，这两者和上不上台根本没有关系。 “嗯？还是没人主动上台吗？苏桃，作为学习委员不表率一下？还有班长，副班长，都闷着头干嘛呢？” 苏桃是这个班级里人缘最好的学生。 成绩不错，家境优渥，据说涉及到传闻中神秘的卡牌交易机构。 性格更是温驯坚强，男女通吃，就连最爱搞小团体的女生圈子都对她服服帖帖。 然而她也不愿意。 原因或许比其他学生要多一条。 最近她的学习状态很不好，这般仓促表现，很可能会进一步打击自己的积极性。 苏桃乖巧地抬起头，纤长柔美的眼睛写满了拒绝。 见状，陈红老师脸色刷的沉了下来。 现在的学生，真是难带，明明自己是在培养他们的抗压能力。 结果一个个都这么瞻前顾后。 在学校里你们还能这样低着头，以后到社会上可怎么办？ 我这是苦心锻炼你们！ 哎，怪不得只能在普通班混日子。 等人到中年，也就只配吃个保底稀里糊涂过完平庸的一生。 嘴上虽未直说，但在心里陈红已经颐指气使地给所有人的命运下了判决书。 就在班级气氛近乎凝固的时候。 坐在犄角旮旯里的姜然悄悄举起了手。 还是那副死鱼一般的眼神。 “老师，我来。” 这次倒不是他想表现自己。 只是作为成年人，他很不喜欢这种仗着年龄和身份就对别人道德绑架的行为。 在同辈上级表现得知书达理，怎么就在孩子面前就这样无法无天呢。 说到底，还不是从心里把学生当做了资源、下属、考核道具一样的存在。 姜然实在是受不了。 上台抽就上台抽呗。 正好机会难得可以把自己存下的卡包都用了。 没准还能再次触发保底，要是能开出一张紫卡，只怕场面会非常有意思。 他这一举手，班级众人立刻缓了一口气。 “总算有傻子冒头了。” “还好还好，要是点名没准就到我了。” “哈哈哈，按照姜然的霉运，就算抽签可能也还是轮到他呢。” “作为班长这次我很愧疚，姜然同学真是好样的，下次我一定主动举手。” “就他，上去抽不还是丢人么，还不如让苏学委上呢。” “姜同学谢谢” 姜然在班上一直都是小透明。 成绩不上不下，没有出过什么珍贵的卡。 除了运气差，同学们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看着这个有些死鱼眼的恶劣学生。 先前还徜徉在教化顽劣的幻想中的陈老师，原本蹩着的嘴竟然上扬了起来。 “勇气可嘉呀”，不过她的视线根本没有再做停留，立刻移到其他“好学生”的身上，就像审视挑选下一个猎物一般。 “陈老师，没看到大家都很不情愿吗？” 第4章 紫卡！ 事实证明，对于中年暴躁女性，只要稍稍做些情绪引导，便能用最简单的激将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果不其然，陈红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她无上的班主任权威受到了挑战。 而且，对方甚至连劳动委员都不算。 只是一个成绩不上不下的普通学生。 陈红有些严重脱发的脑袋使劲想了想。 再三确定对方真的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也没有什么有钱有势力的亲戚后。 这才果断地选择了以退为进。 脸上带着鼓励。 仿佛已经看到对方一张蓝卡都开不出来的样子。 可怜巴巴地守着几张白卡在全校师生面前丢大人。 后悔当初为什么顶撞通情达理的老师。 “行，那就这么定了，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小考的前一天晚上，姜然特意早早定好了闹钟。 保证自己的第二天有足够的精气神。 今天他就要以班级的名义与其他班级的学生一同参与公开抽卡环节。 在抽卡实践课老师的帮住下。 精神力损耗不会太多，而且也能最稳定地进行绑定。 免去不少后顾之忧。 父母因为倒夜班的缘故，现在还在休息。 姜然胡乱地塞了点早饭，小心翼翼地装好了自己积攒许久的卡包，包括那副小有波折的《脚踏实地，仰望星空》。 背着小书包，迎着阳光上学校。 “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触发保底，上次已经出过橙了，应该不会再出了。” 学校里上一张橙卡还是两年前一位家境优渥的优秀学姐开出来的。 姜然心里顿时就好受了不少。 只是想到班主任只顾着自己业绩的样子。 就算他习惯了不和别人发生争执，心里也还是不怎么愉快。 “算了，这回让她爽一次。” 作为成年人，格局要大，目光要长远，不能真像个大脑没发育完全的孩子一样意气用事。 心里盘算着日后的发展方向。 校车不知不觉已经开到了校门口。 只不过今天校车大巴比往日要离得更远一些。 “孩子们，今天你们就多走几步路，有领导来视察，我们要把空车位留出来。” 或许是听到了几位刺头学生嘴里的抱怨。 和善的司机大叔扭过头来解释道。 他也想让这些每天晚睡早起的孩子少走两步路，都是做家长的谁不心疼。 姜然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就在他琢磨着今天抽卡万一全出白卡会咋办时。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随后出现的少女身影更是有些打断思绪。 “嗯？有什么事吗，苏桃同学？” 不知为何，往日里向来云淡风轻的苏桃今天竟有些拘谨。 “这个给你”，少女似是有些犹豫，有些话在嘴里支吾了半天，最后也就变成了一句谢谢。 谢谢？谢我干嘛？ 姜然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看这架势也不是什么青涩的校园剧情啊。 “记得收书包里，别堂而皇之提到班上啊。” 从那双白皙娇嫩上接过精巧的小零食。 还没等姜然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女孩已一路小跑落荒而逃。 沿路还刻意压着眼神，生怕被班上的同学看见。 姜直男盘算了一下。 好像过去确实和这位学习委员有过大扫除时一起倒垃圾的经历。 尽管后来也有些短暂的学习交流。 但那都是一些班主任一时兴起提出的什么学习互助小组。 虎头蛇尾了几个星期，把学生们折腾得不轻后，也就草草结束了。 姜然和苏桃这么优秀的学生，倒也没产生什么过深的交情。 再说，自己这样平凡普通甚至有些倒霉的普通少年。 确实也不该出这些违禁的剧情。 还是好好准备今天的抽卡仪式。 姜然欣然接受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小插曲。 背着比往日沉了许多的书包。 迎来了一阵带着戏谑的捣乱。 以往代表班级上台抽卡的可都是好学生。 抽卡仪式也就变得和考试一样无聊又枯燥。 但今天可不一样。 抽卡的可是倒霉出了名的姜然啊。 这抽卡现场不比电视剧有趣。 按着大家平均的努力节奏，一般一个半月可以兑换一个包。 一学期的努力值加起来也能换个三四包。 姜然会不会直接开出三张最普通的白卡呢？ 而且还是最没用的【简单计算能力】、【粗浅的阅读】、【勉强阅读理解】、【偶尔专注】。 不得不说，绝大多数同班同学都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说不上心眼坏，只是看别人倒霉大家都会开心。 毕竟各种视频网站首页大多也都是这个。 “哎，这群孩子，真是的。” 姜然装作没看到，懒得计较。 嘀咕着八卦着，总算等到了九点半正式开始的抽卡仪式。 今天的陈红班主任打扮的格外青春。 时隔多年再次扮上了一眼不易看出的淡妆。 粉底遮瑕眼线眉毛眼影修容腮红。 硬是强行将自己的年纪往下拉了十岁。 不知道是不是得知有领导前来视察。 往日里在学生面前的冷嘲热讽也少了许多。 看见她这么精心打扮，教导主任也是十分开心。 前往会台的路上夸赞不绝于口。 “真漂亮啊，陈老师风姿绰约、佳人风采依旧，同学们上你的课肯定心情大好。” “欸，对了，名单上那位同学的名字很陌生啊？新出的黑马？” 一边招呼着其他老师再检查一遍领导的专座。 教导主任凑到陈老师身边搭讪了起来。 “是个很上进的学生，我当然要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 “好，除了尖子生，其他人也要给机会嘛，张老师做得好，这次结束开会好好表彰一下。” 老师们渐渐就位，接下来便是学生代表们的舞台。 枯燥的领导致辞。 繁琐的校训宣读。 再三叮嘱注意事项。 最后再次欢迎领导视察。 等到每个班级的代表学生带着卡盒一一入场时。 包括姜然在内，大家竟已有了些困倦。 “那么，我们就学生至上，教学至上，开始第一轮抽卡！” 指导老师纷纷调动起精神力，以备不时之需。 一道道光茫在这第一批学生的面前绽放开来。 白光、白光、白光、蓝光、白光、蓝光、白光 紫光！ 这才只是第一批的第一轮！ 一位来自强化班的尖子生便交上了足够满意的答卷。 史诗卡【足够的冷静才是制胜王道】。 一张可以提供被动效果的卡牌，让使用者情绪波动时大幅降低不良影响。 第5章 压力好大 “真不愧是强化班的学生啊。” “我要是能有这样的天赋就好了。” “运气嘛，羡慕不来的。” “大部分人都开出的蓝白卡，这张紫卡毕竟也是少数。” 台下的学生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紫卡虽说没有橙卡那般稀有。 但对大部分来说，也已经足够值得仰望，高中三年若能开出一张不是太糟糕的紫卡。 今后人生说是一片坦途也绝不为过。 “张志强这孩子总是能给我们惊喜。” “是啊，看样子上次考试跌出年级前十对他的打击不小。” “好在还是追上来了，未来可期啊。” “还是周老师教育得到位啊，今年的最佳又得到您手里了。” 教师专座上，几位任课教师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倒是张志强的班主任周老师一脸淡然，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样的好学生他还有至少十个。 一年一张紫卡的指标？ 这是给那些差劲的老师慢慢追赶的。 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混指标。 “离状元还差得远呢，开不出橙卡，终究还是普通人。” 见周老师如此凡尔赛的发言，其他老师也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过前来视察的领导倒是还算满意。 第一批学生就能出紫卡，看来这个学校的教育还是可以的。 教导主任和几位副校长闻言顿时心满意足。 随即使唤身后的志愿者学生端茶倒水，笑出了幸福的褶皱。 抽卡还没结束。 就算是优等生，也不过只能攒下最多四包。 在指导老师的监督保护下，全部开完也不过只需要几分钟。 第一批次的学生中，最终也只有张志强的【足够冷静】让大家有些羡慕。 但是很快，他们将见识到一位更加恐怖的学生。 “这校服裙可以剪短的么？” “应该不可以的。” “那她怎么好白” “哇，你们连她都不认识么，林一格，就是，上个月和老师闹矛盾，课上怒开十包卡的那位。” “噢，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学舞蹈的氪金玩家，硬是靠砸钱把文化课成绩也飙到了好学生的行列。” 开眼了，就连还在后场准备的姜然都不得不叹服。 这可是校园传说般的人物。 来学校更像是体验生活。 名车接送，艺术细胞拉满，父母才学钞票一个不落，真真是因为年少叛逆才没有遵从父母意愿去更加封闭严苛的贵族学校。 “这样的人生，哎，不提也罢。” 姜然酸了，尤其在经历过那么多难以言喻的事情之后。 他对运气这回事已经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超脱。 台上的林一格一副睥睨天下的表情。 和她带着些社会御姐的气质浑然一体。 与这里多数还是一身稚气的普通少男少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次她又捧了近十包。 一点没有低调的意思。 若无其事地看了眼实践课老师。 似是有些不耐烦。 这倒也怨不得她，原本她就不太愿意掺合这些事情。 奈何任课老师坚持要让她上台。 台下的男同学们纷纷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知书达理文静甜美的女孩子是他们难以忘怀的白月光的话。 林一格这样身材骄傲，性格洒脱不羁，还带着一点点黑暗高冷的女生，更是在他们的小脑袋里反复横跳。 “开了！”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台上的其他人纷纷化作背景板。 整个舞台都似留给了这位拥有钞能力的成熟女孩。 首先是三包在大脑中超凡系统随时可以用努力值兑换的通用卡包。 也正是所有学生面前一视同仁的那一部分。 第一包，白卡。 第二包，白卡。 第三包，蓝卡。 “切，也不过如此嘛。” 三包出一蓝，其实也就是平均水平。 如果我有她家里的条件，我肯定比她优秀。 这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甚至不光是普通学生会有这种略带些仇富的想法。 就连不少本身运气上佳的尖子生也会冒出这种念头。 比如刚刚完成紫卡绑定的张志强。 作为目标牢牢盯紧年级前十的好学生。 搜集所有潜在对手是他们必须具备的能力。 他甚至还花钱购买了一张【初级校园侦察学】的蓝色卡牌。 专门用作满足平日学习所需。 与其他人不停地寻找优越感自我欺骗不同。 他十分清醒地认识到林一格的恐怖之处。 “林一格排名只有年级前二百。 但，她是位艺术生。 她的资源和优势更多的并不在文化课上。 而那些舞蹈、音乐上的蓝卡紫卡，根本不会体现在年纪排名之中。 她只是用最弱的一面与我们竞争。 哎夏虫不可语冰啊。” 还未等他感慨完。 台上的林一格果然开始了真正的杀伐。 剩下的九包，那才是她的钞能力。 蓝卡。 蓝卡。 蓝卡。 白卡。 蓝卡。 白卡。 紫卡。 蓝卡。 紫卡。 蓝白卡大多只是小幅提升一些平时练习的技能。 和大多数人开到的一样。 小幅提高选择题正确率。 小幅加快阅题速度。 适当纠正错误姿势。 略微增强专注力。 等等等等。 这些也只能算作对长时间努力的小小回报。 想要获得明显的突破，那就只能倚赖蓝卡以上的级别。 就比如林一格的这两张。 【民族舞精通：练习民族舞所需时间减少四分之一】 【优秀的身材管理：大幅降低饮食运动等对身材的负面影响】 “我去，有钱就是好，硬抽都能出两张紫。” “我上我也行，十二包呢，我们得一整个高中才能攒下这么多。” “可她只是一次小考就拿出来了。” “算了，这就是命哦。” “不过开再多卡也未必有用，大家精神有限，就算再多也就只能培养那么几张……” “你就酸。” 连续的开卡消耗了不少林一格的精神力。 两张紫卡对她来说也是相当意外的收获。 不过一想老爹那句“格格你只管抽，老爹绝对供得起”。 她也是万分洒脱，随意挥挥手，便只留下了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 远处的领导暗自点点头。 他们不在乎学生家里条件如何。 只要能有成绩，只要能抽出好卡，就是好学生！ 在一阵阵小声的纷纷议论中。 姜然做了个深呼吸。 马上就要轮到他了。 “哎，在一群好学生后面出场可真有压力啊。” 又是尖子生，又是氪金玩家，他只觉得自己压力巨大。 尤其看见台下班主任的那张等着看好戏的破脸。 “要是我能抽出一张橙卡就好了。” 第6章 姜然登场 姜然和画风和其他班的代表学生有些不太一样。 既不是一眼看上去的聪明灵慧。 也不是上帝开了一扇门就关上一扇窗的一言难尽。 他更像是脾气不好胆子不大有点衰衰的边缘人物。 在班上是如此。 在学校里更是如此。 “这人是谁啊？真是咱学校的吗？” “不认识，五班不是有几个好学生嘛，怎么让这个人上了？” “算了，管他干嘛，我男神也在这一轮抽卡，叶离真的好帅~” 不光是其他班的学生只图看个热闹。 除了几个成绩还不错的对姜然的见义勇为有一些感激。 就连姜然的同班同学也大多是一样的心态。 “让你和我对着干，这么大年纪，连尊重师长都不懂，活该吃个教训。” 身边的其他老师还在讨论着先前抽出的几张紫卡。 陈红已经做足了看戏的准备。 那么就开始。 视察的领导微微点了个头。 副校长立刻便将继续抽卡的指令传达了下去。 姜然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掏出了自己的三个通用卡包。 再怎么说，自己这一年也是勤奋学习过来的。 早自习晚自习家庭作业加熬夜。 这三包卡就是全部的的积蓄。 “哎，你们这副看傻子的样子其实更像傻子。” 姜然的余光瞟到了台下。 在自己唯一一张蓝卡【可叹的抗压】的帮助下。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境变得比前世还要更加不卑不亢波澜不惊。 “嗯？” 然而一片乌合之众中间，他还是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眼神。 担心、忐忑、愧疚。 “苏桃这个学习委员做的很称职，能处。” 略带些直男地在心里评价了一句，姜然眼神专注起来，精神力娴熟地笼罩在面前的三副卡包上 第一包，紫卡！ 隔壁捷报传来。 叶离昂着帅气的脸庞，微微一笑，欣然享受着迷妹们的欢呼。 “男神真棒！” “人又帅又会抽卡！” “这才是真正的学霸，内外兼修，又努力又有运气。” “而且叶男神家里条件很一般，平时一有时间就出去兼职，就这样人家还是轻松考到年级前五十，哇，偶像，我的男神！” 这是今天第三位开出紫卡的学生。 往日里几乎难得一见的场面如今倒变得有些稀疏平常起来。 大多数学生都感受到一种命运的参差。 紫卡，那可是紫卡，要是自己能在高中阶段抽到一张，一定也能成为家庭学校的骄傲。 看席的最中央，几位领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今天一共五批抽卡的学生。 如今出紫卡的概率堪比很多学费昂贵的私立学校。 看来这里的学习氛围十分浓厚，教学体系完备，师生同心，未来可期啊。 领导的肯定大过天。 教导主任当机立断，立刻找了几位老师高调地宣布要奖励这些优秀学生。 “王老师，我记得还有几个北都大学暑期夏令营的名额是，就让这次开出紫卡的小同学们去。” 这些可都是未来的栋梁，奖励万万不能吝啬。 还没等王老师吱声，一直围在教导主任身边的陈红上前搭起了话。 “主任，我儿子去年也出了张紫卡，你看，能不能让他也” 李主任没太搭理她，只用了一句“公事公办”便搪塞了过去。 就在他还在苦思冥想待会怎么接待这几位领导的时候。 超出所有人预料的一幕出现了。 一位带着一副没睡醒似的死鱼眼的学生，竟然连续开出了三张紫卡。 欸？我的保底还没结束么？ 看来自己的倒霉劲儿还没过去。 看着眼前闪着一道道紫光的三张卡牌。 姜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与之相对的，台下围观这群人竟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先前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叶离迷妹们。 此刻的表情十分微妙。 她们的哥哥，好像，被完全碾压了 而且对方甚至都不是位帅哥。 同在台上的其他几位抽卡的学生代表纷纷一脸惊诧。 他们本还在集中精力一包一包，循序渐进。 但旁边那位一点没听说过名字的男同学怎么就紫气东来了呢。 “不抽了，这还抽个屁。” 连续开了两张白卡后，一位小女生当场放弃。 叶离更是顿时一脸冷酷，坚毅帅气的表情苦苦遏制着快速跳动的心脏。 他自认为已经够气运加身了，“为什么，还有人比我更像主角？”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终于，台下爆发出了震天般的欢呼声。 除了姜然五班的同学。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神仙？” “连开三张紫，这是连开啊，给我三年也开不出一张啊！” “我不能接受” “这里有个很严肃的问题，他是谁？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学校里有这号人物？” “我猜，他一定有能提高爆率的道具，就和那些精英家族一样。” “这位小哥哥其实长得也不错哎，颓废丧气，满脸厌世，我好爱这款~” “你疯了，这种颜值也能粉？” “这这牛马不是姜然么？” “姜然，他叫姜然吗？” 除了这群学生，教导主任也错愕了。 立马开始和陈红殷切地交流了起来。 直夸她培养出了一个好学生。 陈老师也无奈又标准地赔上笑脸，心里仿佛吃了一只发霉的死老鼠。 扶了扶额头，连开三包确实消耗了不少精力。 姜然已经有些疲惫。 但一切都还未结束。 抽卡辅导老师在场的机会可不多，他得把握好这个机会。 “老师你们好，其实我还有一包，但精神力可能不太够用了” 他转过头来，对着几位老师礼貌地询问了一句。 谁知这些抽卡实践的老师眼中纷纷精神一震。 连忙主动上前，一丝精神力如沐春风，直让人倍感舒畅。 原本简单的开包也变得更加细腻起来。 就像是瞬间变得见微知着一般。 姜然心中大喊过瘾，这种待遇以往只有尖子生中的尖子生才会拥有。 看来把老爹买来的那包卡留到今天确实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他不知道的是。 能够替这样出众的学生提供抽卡指导，对于这些老师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 “等等！那是什么？” “金橙色？我没看错” “我的天呐。” 第7章 橙卡 出橙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局面一时变得混乱了起来。 远远超出当初策划这次小考活动时预先的准备。 傻眼了。 学生傻眼，老师傻眼，领导傻眼。 就连抽出这张橙卡的姜然也不例外。 “橙卡？这么好出的？” 上一张橙卡已经给他带来了一套房。 万万没想到，如今他又出橙卡了。 【领航者的卓越：享受领航的荣耀，肩负众人的目光。光环内所有单位，将以献上忠诚度为代价，获得悟性值、努力值双倍成长。】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中的唯一一张橙卡。 一个专属于孤独的逐梦人的荣耀。 据说这个卡包的设计者，本身就是一个极致孤独的隐士。 利用超凡的制作系统留下这份遗产后。 便遁入山林，不再纠缠于尘世之中。 市面上流传了这么久，也只是堪堪几人开出了这张传说级橙卡。 这些人非富即贵，耗费了无数的资源和时间。 但如今，它还是现身了，而且是在一个普通高中的小考摸底上。 “小同学，先别着急绑定！” 借着麦克风还有巨大的音响，一位未曾发言的中年男人再也按捺不住。 李主任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 立刻打开自己的麦克风，同样地规劝起姜然来。 当然，从他的语气来看，更是在提醒几位抽卡指导的老师，生怕他们在肌肉记忆下，当场将这张橙卡与姜然直接绑定。 “章局，我吩咐下去了，回头安排您和这位小同学单独见个面？” 被唤作章局的领导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对这位年轻教导主任的觉悟很是欣赏，这件事要是办妥了，以后找个机会助他平步青云也不是什么问题。 “我看，大可不必。” 一声严肃威严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李主任愣住了，怎么回事，陆局长怎么也，两位领导斗起来了？ 上级急眼，最惨的就是下属。 李主任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视察组不管来的是谁，他可都得罪不起。 真要二选一站队，搞不好最后没找到靠山，还无缘无故得罪了人。 “陈老师，这小同学是你班上的，要不你去处理一下？” 到了这份上，李主任也只能选择继续踢皮球。 可这么一来，陈红顿时懵了。 原本时刻挂着的笑容，此时变得有些僵硬。 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在班上从来都不上不下的小衰仔，如今能这样呼风唤雨。 三紫一橙啊，状元也不过就是这个水平。 自己好歹教书十年，怎么连天赋都看不出来呢。 不对，肯定是作弊了。 这种爆率一定背后有猫腻。 她的脑中突然会想起曾经的一些事。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在班上骂过一些学生。 当时的姜然或许就不小心撞到了枪口上。 对，一定是这样，我和他一定有过节。 然后便是小考前的班会，明明所有人都不想上台。 为什么这个学生要那样举手顶撞自己。 不尊重师长，几乎就要把复仇写在了脸上。 没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好啊，养虎为患，这次是我陈红疏忽了。 或许所有人都不会想到。 事到如今，陈红还是不啻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自己的学生。 “陈老师啊，你，你倒是说句话啊。” 看见她像是木人一样定隔在原地，李主任欲哭无泪，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苦涩。 完了，这次可难办了。 “这张卡看着很牛的样子。” 橙卡，传说级，上面闪耀着金子般的光辉。 这可是从《仰望》主题包中正儿八经开出来的好东西。 和先前《绿达地产》的小作坊卡包有着云泥之别。 姜然一字一句地读着这张【领航者的卓越】。 越想越觉得此卡强度爆炸。 一旁的抽卡指导老师立刻展现了自己最专业的一面。 双眼微闭，将这张橙卡上肆意流淌的能量缓缓地疏导开来。 与此同时，也开始从专业的角度向姜然讲解这张卡的效果。 “概念纲，光环目，初步看来是张契合团队领导者角色的光环卡。 《仰望星空》这套牌在市场上并不常见。 倒不是因为稀有度，只是这套主题中的卡牌往往更像是打鸡血专用，除了橙卡其他蓝白卡都不太易用。 销量也因此很是尴尬。 绑定这张卡短期内可能没有什么明显提升，得需要足够的社交资源还有长期的时间投入才能见到效果。 当然，放到市场上进行交易肯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那些在各行业已经拼搏到中上层的精英们来说，这张传说卡会十分抢手。” 作为抽卡指导老师，他的认识自然要比姜然更加系统。 但有一点他却绝对比不上。 阅历，长期处于人生低谷的阅历。 这段常人讳莫如深的经历让姜然学会了太多。 富贵深山有远亲，贫穷闹市无人问。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倒霉的人看到的世界往往更加真实。 这里没有太多的善良正义，一切都是算计，适者生存。 这些生存法则如今牢牢地刻在姜然的脑子里。 哪怕自己如今欧了起来了，也绝对不能将这种短暂的幸运当作常态。 领导的喊话清晰地传入了他们耳中。 经过指导老师的指点，领导话中的深意昭然若见。 “老师，直接绑定。” “不再考虑一下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买卖啊？如果能” “您要说的我都明白。” “真的不再行，小伙子有骨气，以后有事可以来办公室找孙老师，有时候光有一张橙卡是不够的，你还需要一套完整的卡组。” 这位抽卡指导孙老师当机立断。 甚至没有和前面几位同学一样到了后台才进行绑定。 直接就在抽卡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声不响地开启了这次极其罕见的传说级卡牌绑定。 耀眼的金光闪烁着每个见证者的双眼。 传说卡牌就这样在老师精神力的循循善诱中，融入了姜然这副年轻的身体。 “这就是橙卡吗？” 张志强远远地张望着，表情竟有些呆滞。 “给我再多的钱我也抽不到。” 林一格对着镜子摆了个鬼脸。 这两位原本的主角如今已沦为了背景板。 剩下的其他学生，早已忘记了该用怎样的心情记录今天这一切。 姜然，就是那个抽出橙卡的男生。 第8章 但是我拒绝 老校长笑歪了嘴。 学生出橙，天降祥瑞。 若是不出意外，状元恐怕是要被自家学校拿下了。 反正自己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纪。 跪舔领导这样的事情还得年轻一辈去做。 这个时候学校再创一次辉煌，就他而言可谓是急流勇退，赢得生前身后名。 姜然的隔空出世，属实让老校长欣慰不已。 然而这样的坦然绝对不属于教导主任和副校长他们。 这俩人已经懵了。 两位视察领导之间的过节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 都是副局长，未来都有高升的可能，得罪哪个都不行。 一位想拿下这张新开的橙卡，另一位却要插手。 作为一个小下属，他可真不知道该在两个领导之间如何做出选择。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们的救世主出现了。 以雷霆之姿将他们拯救于水火。 “什么情况？这个同学怎么直接绑定了？领导的话都不听的？” 在主任的眼中。 此刻正与橙卡绑定的姜然是那么的勇敢。 回头肯定发放额外奖励，他这般想道。 “既然绑定了，那就算了，君子成人之美。” 章副局长抿了口刚刚沏好的茶，云淡风轻地将先前的情绪压了下去，眼神渐渐变得冷冽了起来，心中默念道，“老陆你还是不稳重啊。” 另一边，陆副局长毫不示弱。 他比章局资历深厚，若不是上面的领导喜欢这个会来事的后辈，自己没准早就迁居高位。 既然这次上面这样安排，那他别无选择只能迎战。 “寒门难出贵子，小同学出个橙不容易，莫要挡人前程才对。” 陆局一向严肃待人，话语不怒自威，字字直指章局的小心思。 《仰望星空》中的【领航者】，一旦进入行业上游，没人会忽视这张空前绝后的光环卡。 上可推进各种大型项目，下可培养晚辈亲信。 实属野心家的标配。 也正是因为如此。 他陆某绝对不会放任这张卡牌落入竞争对手的手中。 “李主任，让孩子们继续。” 话语杀气十足，战斗也暂时告一段落。 但背地里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章局喜怒不形于色的背后，心中已渐渐有了计划。 多年浮沉，他的手段多了去了。 继续？想多了。 姜然之后，这次摸底小考早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最后的两组学生二十几人最终也只出了一张紫卡。 彻底沦为了背景板。 与之相对的，一副衰样其貌不扬的姜然成为了绝对的主角。 无论是所谓的尖子生，还是天赋普通的一般学生。 在橙卡面前，一切都化作了难以言喻的羡慕和嫉妒。 甚至有些女孩子为此主动修改了自己的审美。 “姜哥男人好帅啊。” “洒脱不羁，桀骜不驯，彬彬有礼，他好复杂，我好喜欢。” “有橙卡的男孩子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绿茶妹妹还是白月光姐姐？” “人家以后会去名牌大学，哎，虽是同校，有缘无份。” “听说他一直偷偷暗恋我们班的学委哦。” 不知道是哪个小女生突然八卦了一句，画风瞬间便离奇了起来，女孩子八卦的天性属实有些难以遏制。 姜然不太在意这些八卦。 突如起来的欢呼让他只觉得十分吵闹。 不过触发保底罢了，等倒霉劲过去，自己终究还是个普通人。 而且，这次他很清楚该感谢的人是自己的老父亲。 如果不是他对自己深沉的父爱。 自己绝对和这张卡沾不上边。 小心翼翼地将三张还未绑定的紫卡收到卡盒里。 姜然开始琢磨起今后的打算。 既然重生后家境还是那么窘迫。 自己就必须肩负起一定的责任。 用家里几年的吃穿用度来换一副卡包这样的事情，姜然着实有些于心不忍。 “还好手握一套房产，等高考完再去把这事处理了。” “这几张紫卡也都是和学习相关，目前看来都绑定的话有些浪费，今晚回去后看看能不能拿去交易了。” “开出橙卡也不是什么好事，被一群不认识的人这样关注总有些奇怪。” 回教室的路上，无数道目光在这个平凡的身影上来回扫视。 没有人注意到，这位欧皇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 “生活就是这样，谁又知道下一刻突然倒霉是什么感受呢？” 自嘲式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人生哲学，不紧不慢地走回了教室。 就在这个欧皇一脸淡定之余。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张绑定的传说卡牌【领航者】效果缓缓发动了起来。 除了卡面描述上“光环内所有单位将以献上忠诚度为代价，获得悟性值、努力值双倍成长”的效果。 更多的细节展露了出来。 光环卡本身并不会消耗持有者的精神力。 光环的范围和精神力水平挂钩，而精神力水平又取决于智力属性。 用时，如今光环的范围有周围直径五米的距离，如果想要强行扩大则会增加大量的精神力消耗。 而最重要的对于其他人链入光环的方法，如今只有“献上忠诚”这样草草的几个字。 更具体的做法就要等到日后慢慢琢磨了。 周身闪着一圈淡金色的光环。 在精神力的感知下尤为明显。 正当姜然还在疑惑怎么将这个张扬的光环关闭时。 上大分的同学已经出现了。 “姜然同学！是我，我们一起抽卡的！我叫叶离！” 是那位迷妹超多的校草阳光男。 这次他也抽到了一张相当不错的紫卡，只是在姜然面前不免有些黯然失色。 不过这位元气满满的帅哥似乎并不在乎。 搞清楚情况后，第一时间就从老师那甜言蜜语要来了名单。 直接冲到了姜然所在的班级。 “你好，有什么事吗？” 姜然也有些意外。 他对这位帅哥没什么印象。 一直以来的倒霉运让他在社交上万般谨慎。 这位叫作叶离的校草自然也没能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不过之前台下那些小女生的花痴尖叫倒是让他印象深刻。 “也没什么事啦，就是觉得你这么优秀，今天都没能打个招呼怪没礼貌的。” 叶离的目光十分诚挚，言辞不卑不亢，换作别人一定会欣然接受如此高级的吹捧。 只不过姜然不太喜欢这样。 指了指教室的方向，陈红班主任已经站到了讲台上，姜然无奈地摊了摊手。 并没再多作解释，礼貌地挥了挥手，转身朝教室快步走去。 别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姜然挺心疼这位帅气的校草。 他知道这位帅哥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阳光。 第9章 倒霉的恋情 回到教室里，姜然只觉得气氛整个都变了。 平日里那些事不关己还爱看热闹的同学如今变得友善了起来。 看向自己的眼神各个充满友爱关怀，姜然毫不怀疑，这时哪怕对他们提出再过分的要求只怕也不会被拒绝。 光环在手，自己就是这么天下无敌。 哪怕已经反复给自己做好了要低调要平常心的心理建设。 当见到昔日同窗们这般表现时，姜然还是产生了一股莫大的悲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人生路漫漫，每一个你当初欺压鄙视的人，今后都有可能在他的领域内飞黄腾达，这种道理才是最应该教给小孩子的。 成天比来比去，尊重没学会，内卷倒是一个比一个精通。 和往日一样，姜然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边边角的座位上。 就像今天的这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他还是这么低调。” 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苏桃安静温婉地伏下了脑袋，嘴角甜甜地上扬了起来。 她的宝藏还是被大家发现了。 为了在主任领导面前表现自己，今天陈红特意打扮得既成熟又别具风味。 因为班上的好学生全部怂下去的缘故，她也没指望今天能在抽卡小考上有什么收获。 既然如此，还不如打扮好看一点，在领导面前多吸引些注意。 只可惜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就在她说着风凉话准备揪小辫子的时候，姜然这个在她看来顶撞老师想做烂好人的小透明居然开了张橙卡。 那可是橙卡啊。 这么一来，今年的最佳教师、最佳班主任基本上就已经入了她的手。 如果学校再帮助宣传一下。 未来的名师榜里多半也会有她的名字。 一想到这个，陈红就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自大上大学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天才，选择师范专业的那一天，她就对自己未来的桃李满天下深信不疑。 这不，执教十年，橙卡都出来了。 正当她徜徉在即将到来的荣誉时，麻烦已先到一步。 李主任微笑着安排好几位领导的住处后，一脸愁容地来到了班主任办公室。 唉声叹气，憋屈的心情直直摆在脸上。 “呦，主任今天怎么不开心了啊，学生在领导视察的时候表现这么好，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顿饭啊？” 这是典型的低情商发言，不懂看人脸色的老师一辈子都只是老师。 “怎么了主任，来，刚沏的茶，刚刚能入口，欸，小心烫，我来帮你吹吹。” 陈红向众人演示了什么叫作高情商操作。 教导主任熟练地接过茶杯，拉了张椅子坐下，随后就开始哭诉感慨做人很难。 做人难，做教导主任更难。 叨叨许久后，在陈红清淡香水的影响下，李主任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随后边叹着气，边将两位领导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告知了陈红。 “这事就交给陈老师你了，姜同学本来也是你的学生，思想工作也只能你做啊。” 留下这句叮嘱，李主任终于踢完了皮球，放下茶杯提臀便走。 接下来便是到校长那般大声诉苦，一套流程下来，再大的事情也和他无关了。 只留着陈红在原地久久无语。 什么？要去讨好姜然？还是领导指派的？ 这也太丢面子了。 “算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台面上的小考摸底已经结束。 其他的学生也将在这个星期将积攒下来的卡包尽数抽完。 不过或许是先前的参赛选手过于离奇。 后来的几张紫卡竟然没能引起更多的波动。 这几天姜然也十分苦恼。 以前是学了那么多年统共出了一张蓝卡。 靠着勉勉强强的抗压能力不卑不亢。 生生地把自己的性格控制在冷漠而又善良的边缘。 如今突然发达了，第一时间竟有些不太适应。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依然没有绑定那三张紫卡。 “都是和学习成绩有关的卡，全用了未免有些浪费。” 因为挨过社会的毒打，姜然的视野远比同龄人还有他们的长辈要更加长远。 他要将这三张紫卡的作用发挥至最大。 提高身体素质，强化思维能力，甚至是获得一些更加接近超凡的能力。 这些都是可以通过购买相应卡牌实现。 在这个抽卡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只要拥有进入卡牌交易的资格。 借助【领航者】的光环效果，这几天姜然的学习效率已经有了不小的提高。 同样是专注精力学习两个小时，增长的努力值远远超过以往，尽管还没到卡牌描述上的翻倍，但这种提升已经足够惊人。 随着年龄阅历逐渐增加，等到精神力足够强大时。 一分耕耘两分收获将正式成为姜然的常态。 不，严格来说是光环之内所有人的工作学习常态。 “这个悟性值有些搞不明白放学后再去找孙老师问问。” 这已经是小考后第三次找孙老师了。 姜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孙老师和他不是授业的关系，充其量只能算是抽卡小考上的监考老师。 但交流了几次后，这位有些中年发福的男人深得姜然钦佩。 为人洒脱，不为斗米折腰，也没沾染什么阿谀奉承的习气。 而且对姜然这个观感不太良好的学生格外有耐心。 二人也因此没少在放学后交流卡牌心得。 放弃这三张紫卡也正是姜然在孙老师提点后做出的决定。 “既然这样，今晚吃饭的时候，给孙老师捎点好酒过去。” “叮叮当当”，周五放学铃声响起。 女孩子成群聊起八卦，男孩子约着利用放学的时间多踢会球。 和他们不同，姜然正纠结着该怎么和爸妈解释今天要晚回家。 正当他有些分神地收拾文具的时候。 学习委员苏桃悄悄地来到他跟前。 表情如往常一样落落大方，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场。 长发梳得十分别致，换上便服后格外青春动人。 “现在姜同学可是名人了，不能再像之前那么低调喽。 谢谢帮了我这么多，这次也是，之前也是，还有上一次” 少女的突然靠近，让姜然有些不知所措。 “啊？” 脑袋里一些似有似无的记忆渐渐涌现了出来。 自己好像确实和这位女孩子有过一些相处。 但，那些真的只是顺手而为啊。 姜然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每次都是为了干其他事。 只是似乎每次都会牵扯到苏桃。 大扫除时嫌弃女生动手磨叽，无意中帮苏桃解决了大部分任务，那一天她正好身体不舒服 为了清净，怒怼嘴巴不干净的八卦男女，却正好打断他们对苏桃的指指点点 班主任安排学习互助小组时，因为讨厌这种形式主义，姜然没有像其他男生一样借机搭讪闲聊，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小考前受不了班主任的冷嘲热讽，最后正好帮苏桃解了围 “不至于，有这么巧的？” 全方位撩妹而不自知。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倒霉。 第10章 捉奸现场 在苏桃一再的坚持下。 姜然开始了生平第一次和同龄异性的独处。 原本就不友善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丝茫然。 “不会？真有人这么想不开？” 过去那么多倒霉的经历早就让姜然把自己改造成了一个大刺猬。 生人勿近的同时，也避免让自己的坏运气影响到别人。 上一次和小女孩单独相处，只怕还是上辈子上幼儿园的时候。 那一次也很倒霉，班上的孩子王打碎了玻璃。 姜然带着小姑娘一起凑了过去看热闹。 结果被老师逮个正着，成功地替人家背了大黑锅。 小女孩呜呜呜地再也没和他说过话，也在小姜然的心中埋下了一份警惕和愧疚。 “姜同学，放学我们一起走。” 连遍布小团体的女生群都能混得风生水起，苏桃的情商远远超过绝大多数同龄人。 少女额头的发丝微微晃动。 笑眼清纯带媚，半仰着甜甜地看着早已惊慌失措的姜然。 gaover！ 战斗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等到姜然意识到不对时，二人已经在很多同学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背着书包，一同向着校门口走去。 “可以试着舒缓一下精神力哦，深呼吸就好，你的光环有些刺眼。” 似是看出了对方的小紧张，苏桃特意可爱地深呼吸示例了起来。 “呼吸呼” 姜然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那道【领航者】光环是那么惹眼。 原来光环的效果可以通过调节精神力改变的么。 自己原先只知道技能卡的使用会消耗精神力。 光环卡本身是不消耗的，但如果整体精神平复下来，光环效果随之下降也能说得通。 长知识了，不愧是好学生，这种小细节书本上根本不会提到。 心里默默地说了声“牛啊牛啊”，姜然也照着对方那可爱的深呼吸姿势，边走边将那圈淡金色的光环压制了下来。 然而，这根本没有用。 “她好可爱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起走路时难以避免的肢体接触。 许久没有和异性接触的姜然根本没法平静下来。 原本只有通过精神力感知的光环变得更闪耀了。 几乎到了用肉眼都能分辨的程度。 就在这对少男少女有些扭捏地走在校园里时。 校园里无处不在的八卦小分队立刻开始了全方位追踪。 “等等，你们看，那不是传说厌世男嘛？他身边怎么还有个女生，难道” 一位带着眼镜的女同学率先发现了这一幕。 掏出手机小手一抖，立刻将这情报上传到传说中的校园百人八卦群中。 寂静许久的八卦群顿时热闹了起来。 如同水滴碰热油。 什么校花的三个男友，大众男神未知的性取向，某体育健将的离奇三角恋这些过时八卦顿时失去了市场，最新鲜最反差的瓜出现了。 “磕了磕了。” “不会，光靠一张橙卡就可以让人无视颜值了吗？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天呐，这年头真有人不把传说卡当回事啊。” “姜神也不丑，只是面相有些不阳光。” “等等，这个女主角我好像见过，上学期期末表彰里是不是有她？” “好像真的哎，哎，为什么又是这种学霸相互扶持的剧情，单身狗受不了啊。” “待我前去调研一番。” 两位当事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路上竟然毫不避讳地聊起了学习。 从吐槽课后作业量大又低效，又到对班主任性格的控诉。 姜然抱怨抽什么卡就考另外一门课，自己小学初中就出了一张蓝卡。 苏桃则感慨自己的卡牌平平无奇，平庸不堪。 前前后后始终围绕着学习二人快速地拉近了距离。 随着心情逐渐平复，姜然总算成功地压制住了自己的精神力。 就像苏桃提议的那样，将领航者光环的效果压制到了最低。 嗯，从路人视角来看，确实是见不着那圈金色的光环了，但是一副虐狗的气氛是怎么会事。 充满青涩和悸动的时间往往过去得很快。 还剩几步路便是分别的校门口。 正当姜然估摸着该用哪句话结束最得体妥当时，等候许久的孙老师半路杀出，笑呵呵地走到两个年轻人面前。 “这么快就有女朋友啦，小姜够可以的啊。” 姜然小脸刹红，原本恶劣的死鱼眼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产生了一种蠢萌蠢萌的效果。 “啊？不是，孙老师你” 坚强地挣扎了这一句后，姜然也无语凝噎了，相比之下，苏桃反而更显大方。 优秀学生扮相的苏桃毫不避讳老师的眼神。 大大方方地微笑着问了声老师好。 一句“我是姜然同班的学委”，直接pass了孙老师那副看向窘迫后生的诡异表情。 姜然这小子行啊，不对，他也太不行了，都没人家小姑娘大方。 孙老师嘴角漏出了一丝坏笑，板着脸正经地教育了一句“学校最近不抓早恋，但你们得以学习为重。” “孙老师你可别拿我们寻开心了，走，吃完饭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正当他要和身边的女孩挥手拜拜下周见的时候，孙老师倒是一把刹住，“一起啊，又不是吃大餐，能用多长时间，家长那边我来解决。” 什么情况，孙老师想干啥。 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商量卡牌增补么 姜然刚想用什么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好，大家只是普通同学，孙老师你应该有老师的距离感等等说辞回绝时。 身边的女孩倒是意外地立刻答应了下来。 完全不带迟疑。 “那就上车？” 周五的晚上，姜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同苏桃第一次吃了顿饭。 孙老师今天的心情也似格外的好。 从他上学时的青涩暗恋，再到他妻子的霸道求爱。 絮絮叨叨讲了足足一个小时。 坐在对面的两个年轻人彻底羞红了脸。 尤其是听到眼前这位师长不时叹气，“那些年淋过的雨”、“如果能不那么倔强”、“还是错过的友情”，这两位青春尚在的孩子彻底放弃了挣扎。 “家长担心的只是成绩，你们只要好好学，以后就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你当家长希望你们三十岁再去相亲啊。” 既然解释没有用，那便欣然接受。 “老师，我那三张紫卡” 孙老师精神一振，对，今天这顿饭明明有正事的。 坏了，就怪姜然带上了这位小姑娘。 误事！ 第11章 男人真奇怪 “当着你小女朋友的面我可就直说了。 最近办公室里可一直传着你的事。 领导也找我谈过话了，害，不就是没拦住你绑定橙卡嘛。 只可惜今年的教师评比和我无关喽。” 看着这位毫无师长架子的男人一脸舍我其谁的模样。 姜然心中顿时一阵酸涩。 孙老师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性格无论在哪个行业过的都不会太容易。 如果不是专业技能突出，只怕早早地便要向现实妥协了。 感情一汹涌，心里话便多了起来。 哪怕姜然因为未成年还没法喝酒，嘴里的话也似有了醉意。 “孙老师我就服您。” “大领导那句停手哪是说给我这破学生的啊，分明就是暗示您嘛。” “今后我姜然若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做了些学问，功劳一大半都是孙老师您的。” 孙老师也是性情发，借着酒劲儿把工作里的酸楚阴暗拐弯抹角地向两个学生倾诉了起来。 若是被旁人看到，指不定要给笑话成啥样。 这俩男人互诉衷肠恨不得热泪盈眶，一旁的苏桃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情况？吃饭吃得好好的，两人怎么还哭起来了？ 男人真奇怪。 “对了小姜，教导主任说的那个夏令营。 名额有限，不过你们几个应该在名单上没跑了。 我偷瞄了眼这次夏令营的计划，这次恐怕不简单，牵扯到一些上面的领导了。 这事你可得好好把握。 千万不能被一时的好处蒙蔽了啊。” 孙老师对姜然确实是毫无保留。 字字肺腑，就差把自己过去走的歪路一条一条摆出来让他引以为戒。 若是能有一半的教师能做到这样。 大家也不至于除了内卷什么都没学会。 姜然以茶代酒又敬了一杯后，这才开始细聊接下来的打算。 小餐馆的包厢里，苏桃见状识趣地默不作声。 今天她能凑到这个小饭局里，纯粹是巧合。 一开始只是想着鼓起勇气向姜然道谢。 谁曾想被这位老师一把拽了过来，还给自己按上了准女友的帽子。 哎呀，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嘛。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都不避开自己。 想来也没把自己当作外人。 心里小小的抱怨混着羞怯和期待，让今天的苏桃显得格外可爱。 少女一个人安静地喝着汤。 听到自己名字的字眼时，小耳朵噌地竖起。 另外两个男人则围绕着如何用三张紫卡的资源实现极致性价比争吵了起来。 “哎，刚刚还忘年之交抱头痛哭，现在又争起来了。” “男人真是奇怪。” 校长办公室里，几位中高层老师正在围绕接下来的夏令营做着最后的人事安排。 “这次的夏令营可是北都大学带头举办的，要不是我凑着老脸找老战友沾了点关系，这些孩子还没这个机会咧。” 即将退休的老校长喝了口茶，再三强调这次夏令营的重要性。 原本他是想再等一届，把机会让给那些低年级的后起之秀们。 可谁知这次的摸底考试炸出了一堆紫卡哥，一下子就让包括教导主任在内的管理层动了心思。 夏令营这种机会，能早参与就坚决不能留到下一届。 无论是专家讲座，还是入营后的自主招生、校友资源，一旦被排名相近的学校抢先拿到，那么本就每况愈下的招生成绩只会雪上加霜。 “欸？别人不好说，五班那个姜然，他要是想去，哪个夏令营不得上赶着邀请啊。” “你可别说了，想到他我就头疼。” 一听到别人提到姜然，李主任脸就黑了。 这几天，那俩位副局长是轮流安排秘书给他打电话。 章副局含蓄，陆副局直接。 心照不宣无形又猛烈地施压。 都点名要姜然的所有信息。 恨不得直接要到家庭住址来一个上门拜访。 李主任刚刚把责任推给了姜然的班主任，如今新的选择又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有啥好头疼的，北都大学可是陆局长的母校，他大女儿去年还刚刚做了讲师，咱们照着安排就是。” 老校长看出了李主任的纠结，原本不再愿意涉世的他还是礼貌地点了一句。 但这句话对李主任而言，可谓是拨得云开见月明。 眼神突然清澈了起来。 常年酒局的肥脸挤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 “对啊，我纠结啥呢，章局长都不急，我还替他操心干嘛。” 校长办公室里，再度被欢快的氛围占领。 家中，姜然父母有些面露难色。 姜爸爸的老板又拖欠了工资。 他们家里已经快有半年没有收入了。 纯靠姜妈妈做着些零活补贴家用。 不过相较于之前，这对平凡的小夫妻眼中多了很多希望。 “老姜啊，咱儿子怎么就那么厉害呢，听他们老师电话里的语气，可能都要被保送到名牌大学咧。” 一听到老婆说起这个。 先前抽着苦烟的姜爸爸顿时嘴角咧开，紧蹙的眉头稍微有了些舒展。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精神支柱。 只要儿子前途光明，他就算再累也能挺住。 “那是我买的卡包，你这老娘们以后还拦着我不？” 姜然的好手气让姜爸爸也底气足了起来。 先前的赌气压抑总算得到了释放。 颇为调皮地非要在姜妈妈面前争个高下。 “行行行，还是你这个大男人有远见，以后都听您的。” 姜妈妈也适时地哄了一嘴，确实啊，儿子有出息最重要，眼下的日子再难过咬咬牙也能忍过去。 不知为何，当听到这句话时，姜爸爸却又哀声叹了口气。 “但这眼下的日子是真不好过啊，咱妈在医院住着，老板不发工资，王强欠着钱也不还终归还是我没用啊。” 男人的逞强终究会被他自己戳破。 哪怕他已经为这个家庭付出了近乎一切，姜爸爸任然觉得自己做的不够。 “不管怎样，小然的学习我们得供上，以后还要大学，还有研究生，没准还能读博士咧。” “行行行，就算再打份工，我都要把这出息儿子给供起来。” “好了，待会小然要回来了，赶紧把烟掐了，再耽误孩子学习。说起来，这个老师对咱儿子也上心啊，头一次听说老师请学生吃饭的。” “嘿！老子给他送了张橙卡，还不能抽烟了？” 姜爸爸一边抱怨着，一边还是赌着气地把烟头用力按死在了烟灰缸里。 小小的家庭，爱意尽在不言。 第12章 平平无奇小周末 “我还是觉得你至少得留一张学习技能卡。” “不行，学习有那张橙卡就够了，我最好能换成其他方面的，智商、情商、体能，实在不行兑换一些厉害些的物品卡也行。” “你怎么不说兑换些超凡卡呢？” “也不是不行。” “嘿，你这小子，给你根杆还顺着爬了是。 我和你讲，高中的学习技能卡虽然没那么重要，但是保险起见你至少还要保留一张。 如果你打算进入一流水准的大学的话。” 孙老师这一句着实让姜然有些动摇。 上辈子那么倒霉填错准考证号，名校梦是一次都没做过。 如今似是唾手可得，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那我就多换几张学习技能类的蓝卡” “我说你小子咋还这么倔呢，哎行，也不是不行，但那可就要好好研究了，放着紫卡不用，偏要用蓝卡，五张蓝卡效果也未必比得上紫卡啊。 同样是看本书，如果是紫卡的阅读技能，效率至少会快上一倍。 更不用说高品阶卡牌占用的精神力更少了，你呀，真是暴发户。” 听见这话，姜然憨憨一笑，“孙老师，我还有张【领航者】。” 孙老师终于反应了过来。 对啊，既然有了这张努力值翻倍的光环，那么只要着重往这个方向强化就好。 一切都奔着努力值提高就可以了。 根本不用顾及各个学科的具体学习考试技能。 “这么看来，一些更加基础的卡牌似乎更有用你有什么想法？” 姜然双手一摊，“我卡牌百科的学问捉急得很，这只能靠您了。” “好小子，今天这顿饭原来就在这里算计呢？” “哎呀，咱哥俩谁跟谁。” “没大没小。” 这两位忘年交就这样确定了接下来努力的方向。 姜然耐心地等待着自己这位专业的老师在卡牌百科库中搜寻最具性价比的蓝卡。 孙老师则为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操作橙卡卡组兴奋不已。 两个男人在这一刻达到了空前的默契。 直到他们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不对啊小姜，就算是蓝卡，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这玩意毕竟也不量产。” “能凑几张是几张。” 正当二人酒足饭饱开始面对现实的惆怅时。 事实证明，受欢迎的女生看肯定有她独特的优势。 家庭背景更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安安静静听到孙老师和姜然讨论到现在。 苏桃在这个小饭局第一次主动插了句嘴。 “那个，其实，我大伯是江城这一块卡牌交易市场的负责人，卡牌交易这方面的事情，我可以帮个忙。” 话还未说完。 这位大家闺秀便见到了两双火热的眼神。 回到家，姜然的父母已经快要入睡。 空气中只剩了一丝还未完全消散的香烟味。 老爹真该把烟戒了。 心里虽这么念叨着，但一想这是他为数不多排解压力的方式，姜然还是默许了这位中年男人的任性。 “小然回来啦，今天和老师聊的怎么样呀？你说咱们家是不是也要送点礼什么的？” 听到开门声，姜妈妈也是立刻从卧室里胡乱穿了个拖鞋走了出来。 如今的儿子可真算得上他们的骄傲了。 “不用不用，孙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人家挺好说话的。” “明天周末，正好和我一起去躺医院。” 姜妈妈小声地又叮嘱了几句，再三问了问那位好心老师的情况后，这才乖乖地回了房间。 茶几上，病历单在这一刻格外显眼。 “奶奶又去医院了吗。” 姜然奶奶得的并不是什么重病，只是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折腾。 借着医保，对这个小家庭也没有带了什么太大的负担。 以往总是倒霉的他习惯了封闭自己的心。 现在这种闭塞渐渐有了一些松动。 “这次夏令营一定要拿到好成绩，不为别的，学费减免，全额奖学金必定拿下！” 估计所有老师领导都想不到，这位开出橙卡的未来之星，人生理想居然如此现实。 不是什么造福家乡，也不是勇闯学术无人区，或是功成名就荫蔽一方。 只是为了省钱。 一副不讨人喜欢的死鱼眼坐在房间里呆滞地又看了会书。 将今天的精神力消耗一空，彻底榨干了光环带来的提升效果，又获得了还算可观的一点努力值后。 姜然带着一身的疲惫，倒在了床上。 周末，姜然十分听话地陪着妈妈去了趟医院。 本来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探望亲人。 但巧合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正当他提着一篮水果前去住院部时，他见到了那位熟悉的身影。 “叶离，今天他也来了吗？”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医院碰见。 只不过因为在学校里风头无二的缘故。 两人之间的相识一直都是单方面的。 叶离没有留意过这位同年级的校友。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 姜然在学校里毫无存在感。 另一方面，叶离也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到这些事。 能照顾重病母亲的只有他自己。 除了上学和兼职，他一有时间便会赶来医院。 他的这副面孔或许也只有姜然见识过。 毕竟在学校里他可是顶着校草学霸的名头，大家也习惯了醉心于他的努力天赋还有颜值。 正当姜然唏嘘不已的时候。 姜妈妈突然高声惊呼起来。 “什么？我家老太太被转入高级病房了？还有专门的护工疗养师？大夫你们搞错了，会不会是重名什么，我们就是平民老百姓，哪住得起这么高档次的病房啊。” “徐贵芳，67岁，孙子是叫姜然，没错。” “嗯。” “那就没重名，放心，钱都预付了啊，不过说起来，这种病房也不是有钱就能进的，姜太太您还是快进去探望病人，也祝老太太早日康复。” 这是什么情况，不光是姜妈妈，姜然也一头雾水了起来。 是谁在背后帮了自己？ 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姜然有些不知所措。 对方甚至都没有给自己表达感谢的机会。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的那张卡？ 第13章 交易中心 “妈，这是怎么回事？” 姜然只听见什么高级病房的字眼。 连忙走上前询问了起来。 经过一番，他倒是彻底明白了。 这次出手帮他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高级病房这可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某种程度上更是绝对身份地位的象征。 如今这样的待遇竟然落到了他们这个平凡老百姓头上。 感恩是真的感恩，但多少也有些紧张。 顿时，一种命运无常的压迫感出现了。 姜然一时间竟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在真正有实力的人面前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今天自己遇上的是一个善良的大人物，倘若今后碰到个不讲理的呢？ 自己是不是会同样的在对方的手段下不知所措。 或许这就是姜然倒霉已久带来的心态变化。 “看来是有贵人相助喽，是因为我儿子吗？” 姜妈妈毫不掩饰心中的激动。 橙卡的意义她是知道的，今天医生特地提到姜然的名字，姜妈妈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 应该是有人欣赏自家儿子，这才派人给老太太升级了病房。 一时间，联想到奶奶本就快要康复的身体，她甚至觉得对方有些反应过度了。 但姜妈妈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丈夫。 巧合的是，她突然意外地得知喜上加喜。 “老婆你可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们那个拖欠工资的老板被抓进去了，今天上面派人换了领导结清了帐，光发补偿金就发了一上午咧，而且还说什么我家孩子快高考了，额外加了半年的工资，奇了怪了，明明老张老王他们孩子也要考试，怎么就” 这一家子就像是突然开了挂。 本来普通的家庭渐渐的竟也开始有了不少余钱。 只有姜然有些茫然。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渺小。 一种想要变强想要往上走的想法隐隐在心里扎下了根。 接下来个星期，学校高调地宣布了参加明年暑期夏令营的计划。 其中姜然的名字出现的次数尤为频繁。 就像是反复说一个人好，一个人帅，做的对，值得称赞一样。 次数一多，确实做的对，也会让人觉得吵闹而反感。 搞得大家一再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免疫。 姜然？橙卡？那又怎样？ 别人又不是开不出来，前年不是也有个学姐开出来了吗？ 就算这个学校学生质量一般，那些优秀的私立中学可全都是有钱人。 橙卡也未必那么那么稀有。 事实证明，人类就是在不停的矫枉过正中度过。 直到姜然自己都有些麻木。 橙卡有啥用，目前看来也就是少努力一点罢了，连班级前五都考不到。 一想到这里，姜然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到坐在班级前排的一道靓丽清纯的身影上。 咱大伯可以加把劲了。 再这么耗下去，只怕进了夏令营也是一轮游。 当然，别人对他的不满他自己也明白。 无非是本来可以共享的光环卡效果被他姜然一人独占了。 对此姜然也只能说一句委屈。 这张【领航者】光环卡中的忠诚值机制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 到目前为止，能满足这个门槛的，也只有那些成绩本就优异的学生。 而他们目前能正眼瞧上姜然的还没有几个。 某人原话：“年级前500的水平，有了橙卡又怎样？” 这种情况下，姜然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现在他只想让自己强大起来，如果高考能够改变命运，他就应该以这个为目标，不顾一切地往上冲！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 日复一日而又暗流涌动。 学习是学生的天职，等到下一次抽卡的时间来临之前，一切的风波都会隐藏在风平浪静之下。 直到这周快要结束。姜然这才在暗自捉急中等来了苏桃的消息。 有关交易中心的消息。 ………… 苏桃的大伯，正是江城卡牌交易中心的总负责人。 在交易中心出现之前，也就是莫约七十年前。 那时候刚刚有了以超凡力量为基础，将众多能力以卡牌形式呈现的超凡系统。 因为缺少规范，那个年代第一批拥抱接受超凡系统的人吃下了一大波红利。 但第一桶金大多是不光彩的。 低价收卡，高价出售，调查市场，坑蒙拐骗，趁着老百姓还没回过神来，不知道该怎么规划“努力值”“卡包”这些全新的概念时，花国各地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卡牌倒卖商。 在那个短暂的二十年间，不少如今赫赫有名的大家族由此诞生。 然而与此同时，在底层群众之间。 各种诈骗、强取豪夺，卡牌到手后的一瞬间将其绑定，随后摆摆手不认人的恶性事件更是屡有发生。 一时间，因为卡牌具有的超凡力量太过具有诱惑力，社会风气急转直下。 于是在上面的统一指导下，这几十年来，全世界不同文明都渐渐统一了加强监管的共识。 在这种共识下，私人交易成为了应对特殊情况的小众非主流交易手段。 而如今成为主流的则分为平台和收购两种交易方式。 一是依托平台进行自由交易，待价而沽，平台全权负责卡牌中转，但出手就没那么效率，经常会出现一张卡牌挂上好几年的冷清场面。 不过若是卡牌种类稀有，就比如姜然的这张【领航者】，只怕是会出现一秒没的另一个极端。 而第二种方式，则是由卡牌局统一收购。 在进行初步鉴定后，卡牌局专业人士会给出一个低于市场价的价格，竟然再投放到包括卡牌中心在内的各种机构进行出售。 这就免去了在平台上等待的环节。 除了多花点钱，第二种方式往往最为省心。 姜然目前正是这般打算的。 按照孙老师拟定的计划，他们要做的就是将三张抽到的紫卡用最合适的价格售出，再用这份资源，实现具有性价比的卡牌构筑。 可是如果走统一收购的话，那自己的资金就会少上许多。 为此这几天姜然没少犯愁。 早晨刚到学校，苏桃便向他汇报了最新的进度。 “大伯昨晚看过那三张紫卡了，评价一开始不是太高，不过我告诉了他你连开三紫一橙，大伯就开始感兴趣了。” 姜然手上还拿着孙老师给他拟定的几条方案。 顿时提起了神。 “苏伯伯他怎么说，交易中心能全吃下吗？” 他这几天的焦虑尽数落到了苏桃的眼里。 这位大家闺秀也识趣地不时传达最新的进展。 只要能帮到姜同学，今后，我，一定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我的宝藏，会永远地属于我一个人。 俏皮娇媚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狡黠。 “大伯说平台的规矩不能坏，但是他会以私人名义全部吃下，不过有一个条件” “条件？” 少女嘴角轻笑一抿，“如果今后你再开出橙卡的话，就要主动联系我们老苏家哦~” “大伯说，你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欧皇呢。” 第14章 这卡组有点肝 抽卡看运气，构筑看脑子。 就连土豪玩家还有欧皇选手都需要遵循这个规则。 每个人的精神力都是有限的。 越高阶的卡牌，对精神力的消耗越大。 如何利用手头的资源，置换到更适合自己的卡牌，最终形成自己的卡组构筑，便是一门应运而生的大学问。 这个行业被人们称为“咨询”。 理论上，越是私人化的咨询越贴合个人优势，付费就越高。 若是到了创业者乃至更高的层级，咨询的费用便就一字千金也毫不为过。 而将咨询业做到最好的企业。 则是十年前商海血战中最后的赢家，马氏集团。 马氏集团和各地卡牌交易中心更是深入合作。 得益于此，苏桃自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这方面的知识。 这次原本由孙老师全权负责的“姜然夏令营卡组”计划，这小丫头也凭着家族身份参与了一脚。 原本两个男人的故事，阴差阳错地多了一丝女性的柔和。 奇怪的是，拿到最终方案时，姜然这才发现自己早期的意见居然丝毫没有被采纳。 “喂喂喂，我说，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些都是啥啊。” 午间休息时，孙老师的个人办公室里，姜然原本就不讨人喜欢的脸上充满了无力的愤怒。 “我们用通用算法计算了很久，从数据上来看，这套最适合小姜你。” 孙老师帅气地夹着钢笔打了个响指，丝毫不允许别人怀疑他的专业性。 “而且我还加上了一些业内最新的卡牌心理学模型，可以最大限度降低精神力消耗哦。” 一旁的苏桃可爱地搭了个腔。 看样子这副卡牌构筑的诡异之处，多半有她的手笔。 姜然简单地算了个数，三张紫卡，按照市场价值，每张的平均水平在十万左右。 不过拿钱算账有点没必要，毕竟大多数人也都是将这些钱再转化为其他更需要的卡牌资源。 当然，一些专门用来兑换生活物资的“工资卡”除外。 按着他自己先前的想法。 在学校里开出的这三张提高学习能力的紫卡，他一张都不会保留。 不算那套短期无法变现的房产。 那这三张紫卡就是他如今可以在交易中心置换成钞票的资源。 全部压在这些性质相似的学习技能上的话，很可能会演变为出三把无尽的后排射手的局面。 对，射小兵可能会很爽，但真遇到人可就躺了。 人生嘛，不能all，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才对。 参考上辈子糟糕的身体素质，姜然对一张体育相关的卡牌需求就更大了。 除此之外，他现在拥有的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白卡，强化阅读、写作、刷题等等能力。 这也是大多数学生都会开到的卡牌。 光靠这些根本没法应对更加复杂的情况。 一张史诗级别的主动技能卡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格外关键。 紫卡在市场上往往价格都在五万到十万不等。 只要交易中心不要两头扣税，用紫卡置换紫卡或许并花不了多少钱。 剩下的资源便只剩一张紫卡，经过和孙老师的讨论，姜然准备用十张便宜的蓝卡来同价值替代。 嗯，蓝卡的价格往往只有紫卡的十分之一，如果在交易市场买卖的话，几千到一万往往也能拿下。 于是，在客户的诉求表达完毕后。 这个有些离谱的卡牌交易清单诞生了。 “《姜宝冲冲冲》，主策划：孙潇洒，意见修改：苏桃。” 姜然看着这个奇怪的名字，表情出现了一丝不对劲。 “史诗卡牌：【剑术综合：长剑短匕，重锋轻刺，集百家之长，融中西之学。获得一条剑术发展序列，可投入努力值学习强化剑术技能。被动技能，高压，习武之人必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因极度专注而实现高压状态时，获得随机数值努力值。】” “史诗卡牌：【超载：不拼一把是不行的。技能：开启超载效果，加大精神力消耗负荷，获得智力、耐力属性提升。】” “稀有卡牌：【高级刷题技巧】” “稀有卡牌：【高级背书技巧】” “稀有卡牌：【举一反三】” “稀有卡牌：【毅力强化】” “稀有卡牌：【冷静】” “稀有卡牌：【闻鸡起舞】” “稀有卡牌：【劳逸结合术】” “稀有卡牌：【学习小组（异性二人特殊版）】” “稀有卡牌：【学霸笔记】” “稀有卡牌：【五小时睡眠法】” “” 姜然愣住了。 起初看到那张【剑术综合】他还小小地兴奋了一把。 这个很酷，教练我想学。 增强体魄的同时还能耍帅，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么。 只是当他看到后面的“高压”被动时，一丝不妙的情绪渐渐笼罩心头。 等会，我怎么感觉，他们俩是因为看到这个被动技能才选择的【剑术综合】。 脑海中顿时浮现起自己先前预备的几张卡牌。 有的被动是提高肢体协调核心发力稳定节奏，直接化身体育达人。 有的是矫正体态提高魅力，大大吸引妹妹的注意力。 还有的甚至能被动提高团队属性，塑造领袖气质。 可为啥我的这张是【高压】啊？ 再一看后面的几张。 脑中一阵晕厥，姜然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肝逐渐远去。 这都是些什么谋财害命之卡！ 就差把从今天开始你就睡在自习室了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学校里最刻苦的学生也不至于同时使用【闻鸡起舞】和【五小时睡眠法】这两张卡。 虽说这两张卡的效果都是降低精神力损耗，提高精神恢复能力。 但这么做身体终归是会疲惫的。 更不用说还有一堆专门用于刷题强化的卡牌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小姜啊，我们研究了一下你的那张橙卡，它的计算机制有些神奇，理论上只要提高额外获得努力值的那部分数值，光环的效果就会一并生效。换句话说，你越努力，这张橙卡的收益就越高啊！” 姜然早在看到【高压】的那一刻便明白了老师的道理。 看来孙老师是铁了心要让他成为真正的领航者了。 “而且我还很贴心地加了一张【学习小组】哦，这样可以加快你的恢复速度，而且偶尔还会产生努力值暴击。” 苏桃就似邀功一般地补充道，只是她这甜美表情无论怎么看都很恐怖。 在极限压榨姜然的这件事上，少女的立场和孙老师竟然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这次可真要谢谢小苏了，那张卡的位置本来是【不限量真题卷合集】，多亏小苏提了一个百分之一暴击率理论，这样本来死板的苦学一下子就有趣了很多，欸，你这孩子咋不说话了？” 只见姜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保留着未来肝帝最后的倔强。 他的心里明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只要自己愿意苦学，成绩一定会突飞猛进！ 第15章 姜然学疯了 仿佛提前看到了自己未来这段时间的凄惨模样。 姜然也不得不承认，这套卡组真的很有性价比！ 尽管单从表面上看来，仿佛恨不得连觉都不让他睡，但偏偏又通过几张蓝卡巧妙地解决了精神力恢复的问题。 再加上“高压”被动带来的额外努力值收益。 姜然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套将性价比展现到极致的构筑。 像自己这样抠门的男人，实在太难拒绝这样的性价比了！ “冲，就套了！”沉疑了不到半分钟，姜然哆嗦又坚定地通过了这条方案。 “友情提示，这套卡组的优势就在于积攒努力值，你应该也清楚，努力值可以抽卡也可以用来强化现有的卡牌，给它们镀上金色。” “我明白的，孙老师，您的意思是，让我多镀金少抽卡？” “没错，卡牌从来都不是越多越好，多意味着分心，意味着每张卡都得不到有效利用。镀金后，很多卡牌效果都会有数值、冷却上的加强，我们现在的卡组已经成型了，再多更多的卡反而会拉低这套卡组的上限。” “明白。”姜然有些感激，孙老师对他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 生怕自己因为一时的好运飘上天，忘记了“脚踏实地”这样的教诲。 “不对，还有个事。” 只见少年满脸愁容，眉宇间尽是不舍，但眼神里又夹杂着无限的期许。 仿佛对未来的人生已经有了拼杀到底的觉悟。 “咱一次采购这么多，有折扣么？” “没出息。” “确实没出息。” 摸底小考之后，学生们也没有太多休息的时间。 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 对于毕业班的学生来说，这次的考试还是高考前的第一次模拟。 也正因如此，整个年级四处遍布着压抑的正能量。 所有人都在抓紧一切时间努力学习。 然而就在这全民皆兵的时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出现了一位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大神。 “等会，他不会准备睡在自习室？” “这，草稿纸都快用了一筐了，他就不能歇歇么。” “没事，隔壁还有一个疯子呢，名字叫啥来着，张志强，就那个强化班的年级前五，他好像受刺激了。” “疯了疯了，都疯了，现在确实是该拼命学，但也不至于拼成这样啊。” “这不是拼命，是玩命。” “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 “这是学霸？明明是学魔！” 5412自习室里，姜然奋笔疾书马不停蹄，除了喝水上厕所，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看书做题。 或许是为人太过低调。 头几天还没有人认出他来。 直到他身边出现了一位清纯可爱又带些妩媚的女孩子。 二人安安静静地凑在一起看书做题交换笔记。 这时学校的八卦小分队才发挥全力。 经过各个角度的反复确认，终于挖掘出了这位往死里学的新学霸的身份。 “他就是姜然？不是说只是个天天学校混平均分的么？” “你还真信呢，混平均分能抽到橙卡？” “被看添香夜读书，难怪人家学习有动力啊。” “少来，给你十个女朋友你也没法在这里坐上半天。” 围观群众换了一茬又一茬。 只是主角永远都是这个屁股仿佛黏在了椅子上的男人。 他还在学。 他还在刷题。 他还在看书。 他不看了，哦，原来是要把绯闻女友送到楼下。 等等！他怎么又回来了！ 这时候不是该一起散散步吃吃零嘴补充能量吗？ 但他怎么又回来学习了。 自习室外，有意无意走到窗口瞻仰学魔的人越来越多。 就连张志强这样的学霸，也会借着下楼回宿舍的机会特意绕到这个神奇的自习室。 不为其他，新时代头悬梁锥刺股而已。 对于他这样的学霸，还有什么比比他更努力的学霸更有激励效果的呢。 一个星期后。 众人惊呼，我们低估学魔的战斗力了。 一开始的猎奇渐渐变成了麻木。 不过倒是有不少低年级的学生也闻声而来。 瞻仰学魔成为了他们考前祈福的重要仪式。 为了应对这种不太好的现象。 年级组决定，在5412自习室前加大值班老师驻守的频率。 “别看了别看了，有这时间你们怎么不会多做两道题。” “老师不抓早恋？人家一个开橙卡，一个年级前50，这叫相互促进。” “你们几个，低年级的，走，跟我去见你们年级主任。” “欸，这个学生是真的可以啊，这都几个小时了。” 终于，连几位教课多年的老师也渐渐为他叹服。 只是在感慨姜然这么努力的同时。 更有一些专业性较强的老师表示反对。 他坚持认为，这种纯粹靠时间堆积的努力是低效的。 不光会越来越消耗精神力，而且转化努力值的效率也会越来越低。 这种精神紧绷的状态，也不利于提高自己智力耐力体力的属性。 万一影响了身体健康。 负面作用更是会让精神力大打折扣。 姜同学这种我欲成魔的学习方式很不值得推广。 看着教师群里同僚们的讨论。 一声不吭深藏功与名的孙老师邪魅一笑。 “naive，我的精妙构筑岂是你们这些只会舔领导的人能领会的。 如果小姜没有开出【领航者】，我绝对不会设计这套方案。 利用橙卡、紫卡、蓝卡之间增加努力值机制相互连携，这是这套构筑的根本。 而且最重要的点睛之笔【劳逸结合】、【五小时睡眠法】你们居然一个都没有发现。 恢复能力才是最坚实的后盾，光努力有啥用。 更不用说除了恢复精神力而且还增加了百分之一暴击几率的【早恋学习小组】。 吼吼，看来苏桃这小丫头比我更有想象力。” 作为“姜宝冲冲冲”的绝对缔造者。 如今姜然学魔的威名，孙老师得占八成功劳。 “这小子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记我这位失意的中年男人。” 孙老师得意之余，却又隐隐担忧了起来。 办公室里流传的可不只是对这位学生的夸奖。 最近这段时间，一些更麻烦的事情也渐渐冒出了头。 原来【领航者】出世的消息被散播了出去。 而且并没有因为完成绑定而降低热度。 反倒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垂涎这张卡牌的光环效果。 得不到卡，那就得到人。 尤其是学术界和商界的中上层，毫不掩饰招揽姜然的欲望。 只怕这一次的夏令营不会再像以往那么单纯了。 孙老师的眼神越发忧郁起来。 他不知道这对一位孩子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若是橙卡都是不幸的话。 那人生除了悲剧又还能是什么呢？ 第16章 期末考试 姜然学魔的称号很快传遍了全校。 惊呆了绝大多数老师和学生。 学生们起初还有些感慨，但到了后期，这种感慨直接转为了恐惧。 姜学神，收了神通！ 你再这样学下去我们老师要加作业了！ 这些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事实上，不少老师确实有了类似的打算。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办公室里，一股全新的勤学之风悄然刮起。 各科老师都打了鸡血一般。 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全都给我做题去。 于是，期末考试前暗黑一月的传统就这么开始了。 而始作俑者却毫不知情，毕竟，他做题的双手根本停不下来。 “学习真爽，做题真快乐，这纸笔完全不够用啊？” 姜然又用干了一支圆珠笔。 略带一些困意地查看起自己今日的努力值积攒情况。 以往自己一学期下来不过勉勉强强凑够三个卡包。 如今在孙老师的“极限高压”流下，努力值直接以指数级的速度往上攀升。 如果努力值存粹换成卡包的话。 只怕速度直接快翻了三倍。 但姜然肯定不会这么做。 卡牌在于精而不在于多。 熟练地掌握卡牌同样会消耗部分努力值。 而随着投入的努力值越多，卡牌的效果也会渐渐增强，本身消耗的精神力也会降低。 若是将卡牌培养到最高级。 甚至会变成最顶级的金色！ 更何况，将努力值用来抽高中学习用的卡牌简直太浪费了。 重生过一次的姜然，自然有着其他的打算。 伴随着无数草稿纸笔记本圆珠笔的圆满退役。 姜然第一次感受到努力如流水一般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成果。 这才不到一个月，他攒下的努力值已经非常丰厚了。 用暴发户形容绝不为过。 不过他并不想现在兑换。 一个期末考试而已，远不值得让自己浪费。 大不了这次成绩差一点，毕竟夏令营和高考更重要。 低头看了眼时间，也快到一点了。 就算有着几张恢复精力的卡牌，现在的姜然也必须要休息。 持续的高压对精神确实是种摧残。 刚一挨着床边，姜然甚至都没来得及换鞋，睡意汹涌眨眼间便沉沉睡去。 ………… 这一个月对姜然来说是疯狂的。 以【领航者】的努力值翻倍为核心，借助【超载】技能的效果，让自己时刻处于智力强化的高压状态，触发【剑术综合】那神奇的抗压获得随机努力值的被动。 再以【刷题】【背书】等常规地学习卡牌进行枯燥重复的努力，借助若干恢复精神力的手段。 这才让他得以实现这种非人般的学习效率。 但就算是奖励如此丰厚，姜然也坚持不住。 这种极致的学习方式还是在后期渐渐地出现了颓势。 刷题终究是有极限的，一旦过了飞速提升做题能力的那个阶段。 接下来便需要更高质量的学习方式了，但这就需要更高质量的卡牌。 目前在姜然的规划中，这还较难实现。 纵使如此，如今他的阶段成果也足以骄傲了。 不光是努力值的增长，属性面板的变化体现得更加直观。 【智力：18点】，相比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接连的肝题学习下强化了1点。 【力量：17点】，勉勉强强增长刚到了这个年龄的及格线，但就身体素质而言，仅仅利用【高压】不锻炼还是不够的。 【耐力：27点】，本就抗压能力拉满的姜然更是在这段时间的自我折磨复习中又往上拔高了7点，对此众人也只能默默叹服，学魔的狠我们学不来。 除此之外，他在意的还有这位一直安安静静陪着他学习的女孩子。 哪怕苏桃本身没法跟上他这样变态的高压学习节奏。 但几乎一日不落的同窗默默复习还是让两人纯洁的友谊有了一些变化。 眉来眼去一个眼神，二人便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递笔送纸吃零食，倒水鼓励压操场。 没有任何违规的行为，但对苏桃来说，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姜然，我刚刚发现了一件事……那个橙卡光环我好像也能用了……” 经过这一个月的共同学习。 【领航者】自带的光环效果终于覆盖到了除姜然以外的第一个人。 卡牌描述中的忠诚值最终也以苏桃消耗在姜然身上的精神力的形式成功献出。 不知道是不是献上忠诚的触发机制太过暧昧。 两个年轻人的神情顿时都变得有些别扭起来。 “那就好。” 嘴上说得平淡。 心里却有些荡漾。 这段时间多亏有你。 苏桃这种学习优异还有些家庭背景的女孩子，本身就让姜然有些自惭形秽。 如今自己也能帮助到对方，这对姜然来说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 莫名开启的缘分就这样和谐了起来。 不过这些也只是小插曲，真正摆在所有学生面前的，是即将到来的十校联考的期末考试。 先前的摸底小考也只是在为这次的考试做准备。 终于，在众人疲惫的努力过后，考试的这一天到来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今天的主角会是哪个人。 ………… 期末考试就这样如期举行。 在老师和家长的期许下。 所有的学生纷纷做好了准备。 似乎是为了鼓励一下儿子。 今天姜妈妈特地给儿子精心准备了一份的早饭。 姜然自己对如今的实力也很期待。 哪怕他并没有绑定那些专门用于考试的实战卡牌。 但这么多天的刷题看书，肯定也让他的属性有了不小的飞跃。 “那就开始。” 和往常一样，他坐着校车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快要靠近教室时，脑中的光环渐渐运转了起来。 “苏桃也来得这么早。” 如今进入教室，姜然的心情和往日已经有了许大的不同。 不知为何，就连往日那个刻薄的班主任都变得和蔼了起来。 “同学们，我再强调一下，做题先挑简单的，难题放最后，不要死磕那种一眼就不会做的题目。选择题一定要小心，不要把答题卡涂错了。我倒要看看这次到底是哪些老先生死活听不进去。” 好，刚想肯定一下陈红的苦口婆心，最后一句却又暴露了她的坏脾气。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小插曲。 趁着最后的时间又准备了一会儿后。 学生们开始收拾文具进考场。 期末考试就这样开始了。 这一次看到试卷，姜然明显感觉到自己多了一份自信。 看来这些题也不是白刷的。 这一个月属实让他进步了很多。 提起笔来便是一顿学魔特有的高压做题法。 唯一的一张超载技能卡也在此时全力发动。 教室里，笔声窸窣，就像安静的战场。 监考老师似是也发现了姜然的身影。 不时地将目光朝着这边打探来。 这段时间办公室里都传遍了这个学生了不得的复习强度。 而且他还是唯一一位有橙卡的在校学生。 这样的学生在这次的考试里会有什么新的表现呢？ 所有老师拭目以待。 然而，就在两小时后。 出乎所有人预料。 姜然皱着眉头从考场里走了出来。 “太难了，根本不会呀。” 第17章 好难 事实上，能够察觉到第一门考试难度的人并不多。 甚至很多人只觉得试卷出的有些过于简单。 下午还有另一场考试，但这些学生反倒轻松了起来。 “看样子，这次的十校联考也不过如此嘛。” 看着他们心态良好的欢声笑语。 姜然总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试卷。 他可是真心觉得这张卷子难得动不了笔。 不过当他见到苏桃时，对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对着自己摇了摇头的样子。 这才让他有了一些真实的感觉。 苏桃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六边形战士。 属性上，智力、耐力、体力全部都在上游。 具体能力上，各科成绩均衡又稳定。 尽管从来没有过什么单科年级第一的出名的机会。 但这种成绩稳定的学生总会是老师们最喜欢的那个类型。 “既然你也觉得难，那我肯定没拿错卷子。” “哟，这不是姜然嘛，这次不考个年级前十？” 看着姜然一脸愁容，几个同班同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嘴上咧着笑，话语里只听得出来夹杂着酸味的恶意。 “我感觉这次会不及格。” 姜然并没有话唠的习惯，只留下这一句话便默默的回到了座位上。 熟练地拿起书本笔记，开始复习下午要考的课程。 “切，装什么x呀，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学霸装什么啊，行，我们这些差学生不打扰你们学习。” 面对这种无谓的重伤，姜然权当没有听见。 他的抗压能力，岂是一两句话就能破防的。 甚至没有留下过多的情绪波动。 姜然默默看了眼苏桃座位的方向，继续埋头复习。 另一边，哪怕遍布尖子生的强化班上。 大多数人考完的反应也很正常。 他们调控情绪的能力确实要比普通的学生要强。 大概率也是持有相关类型的功能卡牌。 和普通学生考完试就喳喳呼呼的表现不同。 他们大多和姜然一样，立刻把重心放到了下一门考试。 几个强化班上只有一个人例外。 张志强，他的精神明显有些过于紧绷了。 上一次考试他跌出了年级前十，原本就有着不小的心理压力。 这一场考试考完，他明显有些破防了。 “这些题目……这些题目都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是在考古诗词文言文，实际上，考的全是历史地理还有政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涉猎知识的范围太过宽泛。 原本的优势竟让张志强感受到一种腹背受敌的错觉。 这种险恶的出题方法，遍布整个选择题填空题阅读题。 乃至最后的命题作文，都像是暗藏杀机遍布陷阱的洞穴。 哪怕如今已经逃了出来。 但每每回想时，总是不由得脊背发寒直冒冷汗。 “难不成这次的考试都是这种难度吗？” 张志强扶了扶眼镜，强行控制住自己有些失控的心情。 他偷摸着瞅了眼班上其他几位有力的竞争对手。 但他们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淡定。 “不对，越是如此，我越要冷静。 还有好几门，学习到这个时候，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带着这样的觉悟，张志强的眼神不由得转向了那个神秘的教室。 他很想知道，那个男人，现在会是怎样呢？ 简单的中午休息时间过后，下午的考试接踵而至。 这一门课是数学。 数学，理科之母。 就算是在以超凡力量为主的抽卡时代。 数学的作用，仍然关涉到整个人类的发展。 这门学科，同样也更是将个人天份和后期努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正因此，这是姜然为数不多的强项。 众所周知，只要刷够1000套题。 你的数学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哪怕姜然他并没有什么专门用来攻克数学的技能卡牌。 但在这门考试里，他依旧占有不少的主动性。 一道道题目在他面前往往还没读完，就已经提前触发了肌肉记忆。 做题，总是能找到规律的。 只要样本量够大，做题就是按部就班求答案。 刷刷刷又是两小时过后。 有人哭了。 考试结束铃声还没响，小教室里竟然出现了小声的抽泣。 “呜呜呜。好难啊，为什么我要学数学。” 这是一个小女生的声音。 女生学数学确实存在一些先天上的障碍。 但很快这个常识便被打破了，另一边居然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孩子也发出了强忍着的低吟。 鼻子不断抽动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喉咙里发出了一丝异样的闷哼。 “这他妈什么破考试，老子不考了，交卷！” 或许是看到离考试结束也只剩五分钟。 这个男生心态大崩。 收起文具重重地推开桌椅，走到讲台上不由分说提前交了试卷。 “部分同学注意一下考场秩序。” 监考老师刚要提醒，却发现少年的眼中已经通红。 眼角还有一丝未擦干的泪迹。 “难道说这次的考试很难？” 监考老师的心中也不由得出现了一丝疑虑。 “难吗？”姜然有些麻木。 现在做数学题的时候，他仿佛已经失去了脑子。 纯粹像台机器一般，完成一道又一道的程序。 靠着刷了无数道题的肌肉记忆解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题。 “可能难，也可能不难，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 不过尽管如此，等到考试铃响时。 姜然也仍有好几道题没有来得及写。 甚至连题目都没有读完。 这种失误在以后的考试里是绝对不允许再次出现的。 “看来自己光顾着做题，疏忽了时间管理，哎，又考砸了一门。” 原本五官就不太友善的姜然，此时的神情更是有些吓人。 “算了，下次努力。” 这次走出考场，就没有之前那么寂寞了。 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所有人都在喊难，再也没有人说他在装x了。 “这都什么试卷啊，我连题目都读不懂。” “不知道啊，我刚做完选择题时间已经只剩一半了。” “我跳着做的，不会的题目都空着，十分钟，我就空到最后一题了。” “哎，这次的出卷老师真不是人。” 好在经过上午考试的摧残，姜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他的情绪非常稳定。 回到教室正要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时。 一道带着淡淡体香的身影，突然就扑了上来。 苏桃一边哭着一边撞到了他的怀中。 银瓶乍破水浆迸。 “姜然……我要不及格了……呜呜呜这次数学好难。” 第18章 监考老师也嫌难 “别人都看着呢，不太好。” 原本姜然还在懊恼自己那么多道题还没做。 但遇到这种情况，他的心还是一瞬间软了下来。 “没事，后面还有几门呢，考试考的是排名，你难大家也难。” 道理虽然如此，但受挫的心情的确会影响接下来的考试。 他们的班主任陈老师到现在还没露面。 但有些班的老师，已经特地赶到班上稳定军心，强调了这次考试确实有难度。 “同学们要调整好心态，其他学校的学生也考哭了。” 不提还好，一想到还有好几门考试都是这种难度。 学生们更伤心了。 望风而逃之意愈演愈烈。 唯一的例外，是隔壁班那位与江南有过几面之缘的叶离。 不知为何，这位帅气阳光的少年似乎完全没有被考试影响。 离开考场时，脸上还是充满朝气。 只不过一放学就骑着自行车离校了。 “我们也不能和他比呀？人家好歹一年一张紫卡。” “而且，听八卦群的人说，有个富婆送了他一张不得了的卡牌，所以他才能越挫越勇。” “你帅你高你也行啊。” “我可不行。” 事实上，这次考试确实适合抗压能力更强的内部分学生。 或者说这次的十校联考，本身就是对学生受挫能力的一次考验。 差学生如此，好学生更是如此。 还好姜某人抗压能力一绝。 但是他哄小姑娘的能力，就远在及格线以下了。 面对怀中哭个不停的柔软女孩儿。 他也只是笨拙的冒出了一句。 “确实很难，我题都没做完。” 结果这么一说，苏桃哭得更凶了。 毕竟考试真的没有结束，这场战斗也才仅仅是个开始。 这一晚，大家似乎都睡得不太好。 回到家中，姜然坐在床上开始发呆。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他，渐渐地对最近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这是早恋吗？ 这个剧情确实违规不让写。 而且和女生相处更是个只能悟没法学的学问。 算了，学习为重。 想一百遍妹妹，妹妹不是你的。 但读一百遍书，知识将永远属于你。 只不过现在最煎熬的事情还不光是这个。 看着自己积攒下来的这么多努力值。 他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明明伸手就能兑换卡包抽卡精神力损耗也不会太多。 但是为了将这部分努力值都用在来年的夏令营上，他必须要生生地压制眼前的诱惑。 这种有包不抽的煎熬。 一点不亚于久旱拒绝甘霖，干柴拒绝烈火。 还是钞能力玩家幸福啊，见势不妙氪个金。 想怎么抽就怎么抽。 对于姜然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就只能早做努力了。 唉，这次考试要不就算了。 考砸就考砸，男人要懂得接受失败。 更何况学会取舍，有时候更是成功。 就这样安慰着安慰着，期末考试的第二天来临了。 学校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似乎是有了昨天的折磨经历。 今天大家的表情都显得十分凝重。 不知为何，姜然觉得周围的同学亲切了起来。 原来所有人在面对明知会到来的不幸的时候，表现都是差不多的。 想当初自己可是时时刻刻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倒霉啊。 这种心情能有多少人能够理解。 不得不说，在抗压能力上，姜然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 哪怕是接下来的两门综合。 姜然都只是在心里稍稍地抱怨了一下。 脸上还是那副一如既往的不友善的面瘫。 叮叮咚咚，考试铃响。 这是一门传统的政治历史地理生物物理化学综合卷。 从科目便能想象这场考试的恐怖之处。 不太妙，怎么开考十分钟就有人交卷了。 欸？这才二十分钟啊，他们干嘛哭啊。 半个小时了，考场竟然提前走了一半的人。 一个小时后，姜然的笔也停下了，他很想再写几个字，但这些题目就是豪不给机会。 每个字单看都认识。 连在一起就像是幼只小联系下那都是一样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的书也白背了。” 考场里，笔划声越来越小。 最终甚至达到了一种只有上课被提问时才会出现的绝对寂静。 监考老师也愣住了。 这场考试该难成什么样子，才会让这么多学生，连考场都待不下去。 于是他也顺手拿过一张刚刚交上来的考卷。 一题一题慢慢看起题来。 “嗯？” 监考老师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做不出来也就罢了，一个个赶着提前交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明耐力值不太够啊，以后高考了的时候遇到难题可怎么办。” 正当他要好好批判一下现在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时。 这位监考老师突然发现。 他自己也不会！ 这也不是什么偏科的知识点啊。 明明都是常考的点，但为什么出题角度会这么的奇怪？ 让人根本无法下手。 该不会这些都是竞赛题？ 监考老师的斗志起来了。 反正教室里也没有剩下几个人。 他索性戴起眼镜坐到了一旁，认认真真地看起了题目。 结果这一看眉头越皱越紧。 就连眼睛都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这种拿题目没有办法的感觉，还得追溯到他们的学生年代。 已经几十年没有被难题困扰的经历，如今却在这场考试上重现。 “算了，难太难了。” 姜然默默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把。 总不能卷子连一半都写不完。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挣扎也是徒劳。 哪怕像个不停翻卷的机器人一样在座位上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姜然的卷子上却也没有再多几个字。 “收卷了，都停笔。” 监考老师像口头禅一样说起来这句话。 不过话一出口，她也觉得不太合适。 哪里还有人在写题啊。 坐在教室里等着收卷的这几位早就已经昏昏欲睡。 他们中不少人在这场考试的前半段还尝试着挑战自我誓不放弃。 而然到了后半段，坚持下来的考生纷纷决定原地扎营休息了起来。 还浪费什么时间，赶紧准备下一场。 第19章 拿十分也不低了 听到学生们和老师的反馈。 现在连校领导们也坐不住了。 “这像什么话，出卷就出卷，非要搞得这么……有什么必要么，别总拿考验学生做借口，真要考验，你怎么不去直接拿奥赛题呢。” 校领导怒了，同样怒的不止他一个。 只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 试卷风格都是上面决定。 如今也都已经出下来了。 所有人也只能咬咬牙继续考下去。 最后一门试，抽卡学综合。 这场考试还未开始，所有学生都已经面如死灰。 他们根本不需要拿到试卷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一定会考那些最细枝末节的东西。 又或者是，让平时背书的内容显得肤浅无比，只考更深刻更深邃的内容。 他们的小脑瓜哪能想明白这种答案。 无论是普通学生还是尖子生，除了在试卷上多画几个乌龟也没有其他抗议的方式。 就这样在一片无声的恐怖中，考试开始了。 拿到卷子的那一刻。 他们还是低估了这考试的难度。 严格来说，他们根本没有认识到这场考试真正的对手是谁。 刚拿到试卷，一种无形的威压渐渐弥散你开来。 这股喷薄而出的精神力，往往只有从卡包上才能见到。 “这张试卷不会是……我感觉他就像一张卡包，不，应该只是卡牌的力量残存在了上面。” 和部分学生一样，姜然也意识到了试卷的反常之处。 看似是一张试卷。 实际上他们却是在和出题人进行精神上的博弈。 而如今这种精神博弈几乎变成了身临其境的对抗。 就像是弈棋的对手一般。 学科知识成为了手下的士兵。 细枝末节的知识点是最隐蔽的暗器。 科学完善的知识体系是最浩荡的军队。 出题角度的刁钻是对面棋手纯粹的炫技。 更不用说还有看上去不是超纲，但实际上早已没有区别的高维碾压。 这最后一门考试。 简直是一场精神层面的单方面虐杀。 相较于先前那些题目的难度。 这次给学生们带来的震惊要更加深刻。 这次真的不只是题目做不出来。 更加夸张的是那股弥散着抽卡学这门学科底蕴的超凡力量。 透过这层超凡的力量，如今的考生们仿佛就在与出卷老师面对面，被对方不停地用更丰富的知识，更强大的属性，更完善的卡牌轮番教育。 这种考试的体验还是人生头一遭。 “原来如此，这次的期末考试根本不是为了考我们。” 姜然是这群落荒而逃的学生里最先洞见真相的一位。 事到如今，如果还是觉得这次只是卷子出得难的话。 只怕也是太过天真了。 这次的出题风格成心如此。 姜然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好歹上一辈子他也活到了中年，霉运加持之下，对世事也有着深刻的洞见。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然倒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天选之子了。 旁人可没有这种觉悟。 如果说学渣们早早地做好了放弃的准备的话。 那些优等生们此时无疑面临着天劫一般的考验。 放弃，便意味着自己从此堕入凡尘。 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昂着头挺着胸推一推眼镜嘴里喊道“这次又没考好”的学霸了。 但要是真硬着头皮往上顶，算了，粉身碎骨还是幸运的。 万一走火入魔，从此发现应试教育只是一条歧路，走上一条游戏躺平甚至吃喝嫖赌的歪路。 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这场考试对好学生们才更像是一场试炼。 ………… 办公室里，校长正听着各个学科的年级组长汇报消息。 气氛凝重无比。 只言片语间，满是秋风瑟瑟凉意逼人。 此刻的灯光都显得有些昏暗，入冬后，窗外风声嚎叫，更是让这群校领导的心拔凉拔凉。 “王老师，你怎么看。” “考试都结束了，孩子们也受了不少刺激，还是要让各位老师多多做好思想工作。” 王老师说出了大部分老师的心声。 “张老师你呢？” “这次的期末考试核心就是难，题目范围难，出题角度难，考查方式难，最后一场考试更是将卡牌的效果都加了进来，真的难啊。” 这是经典的废话连篇，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 一连几位老师都是如此的观点。 校长听了也是直摇头。 考试难他也知道。 只是为什么在毕业班一模考试的节点上出这么难的试卷。 那群负责出卷的老师是怎么想的。 在这种高瞻远瞩的问题上，校长最终还是看向了全年级最强班级的班主任。 同时也是抽卡学的年级组长。 手下拥有包括张志强在内的十员大将的周老师。 “周老师，您接触的前沿学术更多，这次考试应该不简单？” 周老师按了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一反往日里高深名师的模样。 他知道，这次考试背后有更大的深意。 “这可能是个信号。” “信号？” “传统考试被新式考试取缔的信号。” 并不需要周老师再多做解释。 校长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真是如此，以后寒门再难出贵子了啊。” 只留下这句感慨，校长挥了挥手，让这些老师回去安慰学生去了。 年迈的老人在退休前夕终究还是没能放下心。 不过后来的路也只能让后来人走了。 ………… “别哭了。” 姜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考砸一次试，眼前的女孩子就会这么失态。 只是怀里的温热柔软让他心神荡漾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年轻女孩拥入怀中的感觉。 他已经多久没有幻想过了。 然而苏桃似乎并不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双手紧紧环抱住少年的脖子。 泪水止不住地打湿一片又一片。 嘴里更是含糊着呜呜个不停。 然而姜然似乎完全没有融入到她的悲伤情绪中。 原本不友善的脸依旧毫无表情，只是面颊有些藏不住的羞红。 至于难过和悲伤。 拜托，你们都太弱了，这算啥啊。 连最擅长的阿q自我诊断法都不必出场，只是一次考试哎。 只是这份豁达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崇拜。 反倒是几记不使劲的粉拳带着哀怨地捶了上来。 “可恶，你怎么不难过啊，呜呜，我最后一场考试估计只能……只能拿十分……呜呜……” 姜然很想告诉她，虽然他也空了很多题，但至少还是能拿二十分的。 但最终还是在绅士风度下忍了下来。 “傻丫头，十分也不低了。” 第20章 期末结束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 这次期末考试的阅卷速度远快于往常。 学生老师们都还没从这个恐惧中缓过神来。 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值得说道的是，这一次姜然竟然罕见的期待了起来。 这可真是人生头一遭。 “第一名，苏桃。同学们多学习学习人家，这么难的考试人家学习委员还是可以考到全班第一。 我们那些交白卷的同学可以好好反思一下了。” “第二名，张峰。张峰，这次也有进步，稳住了前五的位置。” “第三名，周洋。” “第四名，白雪。” 班主任一一念着这次的成绩单。 教室下方的各位也都纷纷紧张了起来。 “真不错嘛，第一名。” 虽然没什么做表情的天赋，姜然也替苏桃暗自高兴了起来。 不过这也并不算意外。 苏桃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六边形战士。 学科之间优异的同时还罕见地无比均衡。 这毫无疑问是所有老师都最放心的类型。 没有短板的优势在这次的考试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大家都不会做这题，她还是拿到最多的分数。 “第十二名，姜然。” 听到这个成绩，姜然自己真的还挺满意。 但是从班主任的那副表情来看，很显然这完全不能满足各位老师对他的期待。 这可是有橙卡的学生，无论是从校史来看还是根据常识。 这种层次的学生，怎么说也得冲击各年级前十。 怎么这个姜然连班级前十都没考到。 座位上的学生们也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 “就这还橙卡呢，真的是丢人，还不如给我。” “就是啊，按理说差学生就不该开出好卡，纯属浪费。假如给班长，给学习委员。没准咱们班上就又要多一位年级前十了。”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他们考得好和我有啥关系。” “这我管不着，看到他吃瘪我就是爽。” “说实话，我也是。” 姜然安静地坐在窗边。 这个结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本来就没有以考试技能作为突破的方向。 这种情况下还能进步个十几名，效果已经非常显着了。 看着自己脑海中积攒下来的那么多努力值。 姜然只觉得，这是真的值了。 看来刷题还是有用的。 哪怕和考试内容不相关，但锻炼出来的心态和肌肉记忆依然会有不小的效果。 果然勤奋才是一切学习这条路上的捷径啊。 只可惜他的这副平淡落在了陈老师的眼中，却变成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不思进取。 “差学生终究是差学生。” “光有卡牌有什么用，得培养，得精炼，让卡边出现一层金，唉，估计这种差生这辈子也学不会了。” 这样的念头再次回到了她的脑中。 随后又交代了一下这次考试的难度，陈老师这才有些无所谓地告知众人，这样的难度，今后可能会是常态。 就连来年的高考也很可能如此。 为了避免影响大家的心态。太过细节的分析也只在这群老师之间流传。 尽管如此，这群毕业生终究还是纷纷面露惧色。 一个个大喊完了完了，考试啥都不会写，那还考个屁，学了这么多年白学了。 只不过除了抱怨，他们也没有其他能做的。 和他们不一样，早在一个多月前，孙老师就和姜然提到过了这个事情。 “小姜，我看了最近几篇业内的调研报告，。 总感觉考试制度改革近在眼前。 没准就从你们这一届开始试点。 抽卡学这些年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如果还保持过去那种传统的选拔模式。 资源就浪费得太多了。 但是，这也说不好啊。 毕竟也不是谁都有能力投入那么大的资源。 这恐怕是大势所趋了。 你最好早做准备。” 起初听到这句话时，姜然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但一回顾历史，他的认知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啊，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发生得还少么。 任何一次规则的改变，无论在后人看来这是丰功伟绩或是昏招频出，对于牵扯其中的每一个个体，都将是足以影响几代人的一纸判书。 “我们也没有办法，顺势而为。” 姜然留下了这个回答。 但不管怎么样，努力值永远都是他们能唯一能把握的。 哪怕今后去路边开烧烤摊，只要努力值足够，抽出几张绝世佳肴的卡牌，那么后半生倒也能享点清福。 看着自己的这张成绩单，姜然的思绪已经有些游离。 他考虑的事情要比这些同龄人的孩子更加复杂和深远。 不过就在这时，一丝清新将他拉回了现实。 苏桃可爱地偷偷转过头来，对着姜然比了一个可爱的心。 算了，不想以后的事了，先把这次期末考试应付完。 可能这就是青春的魔力。 ………… 另一边，这次的尖子班可谓是全军覆没。 单从平均分来看，甚至连部分普通班级的表现都比他们优异。 这让尖子班的老师十分不爽。 他们钻研了这么久的考试技巧，每个人也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但谁也没有料到，最后会是这种出题方式。 张志强所在二十班尤其压抑。 这个师资配置最豪华的强化班里，周老师正站在讲台上表情莫测，谁也看不出他到底是想安慰还是批评。 “这次联考的其他几个学校，大部分情况和我们都一样。 但有一个学校是例外，鼎鼎大名的龙泉高中，这次的各科成绩要比整体要高上一大截。 尤其是最后一门抽卡学综合。 他们应该是早早做好了应对这种新型考试的准备。 这种情势对我们来说很不乐观。 我们班的学生，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拿下全省头名。 后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还有半年时间，希望大家赶紧调整学习方向。 不要抱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 另外，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夏令营我们班至少会有三个名额。 也希望拥有名额的同学好好把握机会。 你们代表着我们20班的荣耀。” ………… 考完试，评完卷，也该准备准备放寒假过年了。 只不过在如此丧心病狂的期末考试后，估计谁也过不好这个年。 姜然托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过了这几个月，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新身份。 “同学们注意，两天后是一模表彰大会暨放假典礼，各位同学务必带上一位家长一同参与。 都是毕业班的学生，别光想着放假，你们这个年纪这么睡得着觉的。” 第21章 约会 期末考试之后的假期总是最让人放松的。 尽管之后还会有让人尴尬又不爽的表彰大会。 这两天的空闲时间还是给大家了辛苦一个月后一份喘息的时间。 回到家后，得知儿子考试进步了十几名。 姜然父母很是知足。 以前她们没有指望过自己儿子会有什么优异的成绩。 只要不是倒数，只要不跟小混混纠缠在一起。 对于他们这样的平凡小家庭就足够了。 如今儿子成绩有了进步，对于他们夫妻俩来说，一切付出便就得到了回报。 再加上最近家里经济条件好上了不少。 小家庭虽还未大富大贵，但也算是欣欣向荣了。 为此姜妈妈特地多买了几个菜，给儿子做一顿奖励餐的同时，也犒劳犒劳自己工作辛苦的丈夫。 姜爸爸也是十分受用，心情大好，喝了一小杯酒，嘴巴里都出了胡话，一直念叨着家里转运了，现在老板对他也很照顾，之前和他不对付的几个工同事也被调到了其他地方，再加上家里老人的病情有了好转。今年他们一家子算是触底反弹了。 见着父母如此，姜然也发自内心地替他们高兴。 前一世自己对父母的愧疚，如今却是有了补偿的机会。 平凡的生活本就珍贵，现在的每一个瞬间都值得他无比珍惜。 如果可以的话，尽早肩负起家庭的责任。 吃完饭后抢着和妈妈收拾好桌子洗了碗，他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也只有家里的经济条件好转了，姜然也才有了关心自己事的心思。 手机上，苏桃发来了约会的提议。 约会？等等，虽说重生后天天只顾着学习有点太蠢了，是得开发一下其他的人生体验。 或许找个妹妹也不错，以后也可以尝试一些曾经没有涉及过的领域。 但说归这么说，约会还是太超纲了。 也没人教过自己，要不抽张恋爱卡？ 不过真的有种卡吗 期末复习的这一个月中，苏桃和他的感情可谓是快速升温。 原本他还只是在今天放学的时候，就对方这次优异的成绩表达了非常合乎礼仪的祝贺。 对方可没有这么单纯，少女娇俏一笑，直接向他发来了明日的邀约。 “不要忘记哦，明天见～” 面对姜然这种明显存在社交障碍，不可能大大方方接受或拒绝的直男。 苏桃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还没有等到姜然絮絮叨叨找到什么借口，她已经转过身去，一头黑长直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再次回过头强调了明天联系的时间后，便在姜然的目光中一路小跑逐渐远去。 这个夜晚，对两个年轻人而言都不是很平静。 经过前一辈子的霉运。姜然的全部人生智慧都用来了应对人生的困境。 如何与女孩子单独相处，或者说，如何哄得女孩子花枝乱颤以至于深入发展，这种问题早早超出了他的认知。 约会？真不会。 “愁啊。” ………… “烦呀。” 江城市区的高档小区里。 刚洗完澡带着一头湿湿的长发，苏桃一边对着镜子打探着自己姣好的容貌。 比对着还有些稚嫩的身材，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太苦恼了，自己怎么一点成熟女性的魅力都没有。 根本没法一次约会就把姜然拿下嘛。 一想到那个与同龄男生格格不入的少年身影。 苏桃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不由得出现了一种自卑。 其他男生喜欢通过各种手段吸引女生注意。 染头发，穿潮牌，把自己搞得恨不能人群中一眼便能冒出尖来。 偏偏姜然不是这样的人。 又低调又干净，无论是和异性还是同性，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没有一丝让人不适的冒犯。 哦对了，那是在他开出橙卡之前。 现在的他光是站在那里，别人都会好奇地打探。 哎呀，真不愧是自己早早盯上的男人，他能抽出橙卡哎。 想到这里，那股莫名的崇拜感又涌了上来。 苏桃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也愈发的自信。 洗浴间的镜子上雾气蒙蒙，不着寸缕之余，少女的脸蛋也不经意间绯红了起来。 镜中的眼里闪过一阵不为常人发掘的淡色光芒。 “多亏了爷爷送我的这张【识珠慧眼】，橙卡就是不一样呢。” 带着青春期女孩特有的小心思。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迎来了寂静。 ………… 第二天，在一阵急促的闹钟声中。 姜然猛地惊起。 不太妙，昨夜有些失眠，今天的约会怕是要迟到了。 他犹记得自己曾经的一次失败的相亲经历，就是在准备见面时，接连遇见堵车、地铁停运、红绿灯故障、电梯维修。 当时那个女人的傲慢和鄙视至今都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不能迟到，千万不能迟到。” 姜然顿时拿出了自己期末复习阶段的执行力。 穿衣洗漱行云流水。 穿搭换鞋更是细节拉满。 绝对不多浪费一秒。 对了，绝对要洗头，再怎么没时间头一定要洗。 这是和异性见面一大忌。 等到他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总算收拾好将要出门时。 客厅里，姜妈妈突然念叨了一句，“不吃早饭吗，这么急着出门。” 嗯？对了，今天是周末，又临近春节了，这段时间里父母应该都休息在家。 “吃什么早饭啊，没看到儿子要忙正事么！” 姜爸爸竟然也在，此时正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给自己儿子送去了最大的鼓励。 尽管家庭并不富裕，但是在这种问题上，姜然的父母表现出了一种分外的开明。 并没有什么“抓紧时间挣钱补贴家用别的都别想”的霸道思维。 这也是一种超过物质层面的温馨。 “老爸虽然没怎么给你零花钱，但恋爱经费是一定会支持的，加油，快去，好好展现我们老姜家的男人风度。” “恋爱什么恋爱，小然才多大，不找到工作谈恋爱就是浪费时间。” “去去去，你们女人懂什么。” 眼看着这对老夫妻又要开始唇枪舌战。 姜然找准时机呲溜一下便逃离了这个未来战场。 等到这两位年轻人见面时。 时间已快到了中午。 不过让姜然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纯白的羽绒服下只有一条深红色的小短裙。 加厚丝袜和小皮鞋的搭配让今天的苏桃多了一分性感和俏皮。 当然，不断起伏的胸口和红扑扑的脸蛋还是暴露了她一路小跑过来的事实。 “姜然对不起，我，我差点没赶上车。” 低头瞟了眼时间，姜然大舒一口气，还好，自己也只是刚好早到一分钟而已。 还行，一分钟也是早。 成功避开第一个大雷，首战告捷。 就在他还在临时发动小脑瓜思考接下来的行程时。 女孩已是一把揽住了他的胳膊。 紧紧地贴了上来。 “快快快，本小姐带你去吃一家最最最最好吃的点心店。” 第22章 这次的约会有点倒霉 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没有帝都魔都那么繁华，却也有一方独特的格调。 如今已入深冬，街道上银装素裹了起来。 神似白色相簿。 姜然正和苏桃两人漫不经心地走在闹市里。 女孩挽着胳膊，颇有一番正宫的意味。 “就是商场三楼的那家店，超好吃的！” 面对着对方如此亲昵的举动。 少不经事的姜然竟然有些肉眼可见的窘迫。 碍于先天不友善的五官，他脸上的表情相当不自在。 但又不时透露出一股爷好爽这个妹妹也太乖巧懂事的窃喜。 总之从路人视角来看，别人只会产生一个想法。 地主家的傻儿子。 紧密的肢体接触过后，二人快步来到了传说中那家最最最最好吃的点心店。 不过店员的一番解释却让兴致勃勃的苏桃扫了兴。 “啊？这么快就卖完了吗？” 年轻的店员小姐也是一脸抱歉。 耐心地解释道最近食材供应不足，原产地遇到了些自然灾害云云。 得益于优秀的家教，苏桃也没有展露出什么大小姐的嗔怪刁蛮。 只得再点一份第二最最最好吃的下位替代点心。 “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奶酥蛋挞也卖光了。” 一份明显的失落出现在了少女的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和倾慕的少年约会，结果却是处处不顺意。 她对甜点也没有太大的念想。 只是一想到以姜然的家庭条件，平时应该很少会来这种一百块钱买两块蛋糕的点心店。 这次没能亲手给他喂口小蛋糕就实在是太过遗憾了。 “走，换家店就是了。” 姜然感觉到了身边人的低落，拿出原本插兜的手，有些别扭地牵住了苏桃的手腕。 嗯，这个动作很勇敢。 对他来说确实需要付出不少勇气。 但此刻的姜然顾不得这些，有些不自主地走了神。 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担忧。 等等，这种诸事不顺的即视感，怎么又回来了。 希望这是自己的多虑。 苏桃倒没能察觉他的异样。 突然被牵住的手腕让她顿时羞红了脸。 “这，怎么还不按常理出牌的，这么快就牵手了吗？” 虽然牵手确实是在自己今天预设的攻略计划里。 但那也是吃完饭饭，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接着荧幕忽闪的光亮，悄悄地十指相扣才对。 现在怎么突然加快了进度。 这样可不行，苏桃从先前的害羞中清醒了过来。 今天是她攻略对方的主场。 千万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反手再次揽上姜然的胳膊，少女甜甜地说道，“楼上还有一家西餐店，储值卡再不用就要过期了哦，我们去那里。” 姜然完全不做抵抗，任由对方再次夺回主动权。 只是当二人等了足足十分钟的电梯才上了一层楼时。 眼前“倒闭装修转租”的字眼让气氛再度陷入了僵滞。 “你是不是最近刚刚充值的？” “是呀，上个月有个充五百送五百多活动，我就……” “应该是关店前最后捞一笔了。”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姜然才有兴致滔滔不绝地科普起这些店面的运营潜规则。 从骗人办卡的健身房游泳馆，再到各式理发店桌游社。 种种坑人伎俩如百科全书一般从他的嘴里原形毕露。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问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这么一来，姜然的霉运即视感是越来越强烈了。 该不会又得重蹈覆辙了。 另一边，苏桃已被挑起了斗志。 难得决定主动一次，怎么连餐厅倒闭这样的事情都出现了。 为了不耽搁接下来的计划。 她转过身来随意挑了个店便将午饭糊弄了过去。 总不能吃一半还能遇着别的事。 带着这个想法，姜然二人走进了一家看似刚刚开业不久的日料连锁。 一顿熟练的点单流程后。 这二人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惊心动魄了一上午，肚子不饿那是假的。 爱情毕竟不能当饭吃。 菜很快就上齐了，但一股莫名印堂发黑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姜然心头。 难不成，吃了这些寿司烤鸡刺身，自己会肚子疼一下午。 或者是不小心咬到舌头，然后口腔溃疡折磨半个月。 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并不少见，只是当身边有着这样一位可爱又性感的小天使的时候。 发生这些事可就有点太没劲了。 姜然眼中的一丝忧虑终究还是被少女捕捉到了。 欸？姜宝是不爱吃这个吗，不过看他吃的还挺香的…… 难道是我的淡妆被发现了，唉，还是技术太差了，一定和平时差距很大。 还是说，他在犹豫该怎么表白？不对，表白可不是这个眼神…… 嗯？这么说是在考虑怎么拒绝！ 对不起我们没有门当户对，对不起我成绩太差了，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 呸呸呸，姜宝你要是说这些，我定让你尝尝六边形战士的无情铁jio。 说起来，我今天的丝袜小皮鞋应该还是很斩男的。 出门时保洁阿姨都说很好看呢。 可是阿姨都说好看，他居然也没夸夸我，甚至都没有多瞟一眼。 本小姐的腿难道不够玩年吗？ 事实证明，少女的心思很难猜。 就连她们自己也控制不了脑袋里想法的走向。 等到说出嘴时，已经只剩下了一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大大的黑人问号写在姜然的脸上。 这，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我吃得太多了？ 可这份刺身真的不错啊，而且小苏还是一副吃不下的样子。 浪费食物可耻，光盘行动从我做起。 只是任凭姜然怎么想，坐在对面近在咫尺的少女还是用一副哀怨混杂着嗔怪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苏同学对我这么友善，陪我复习还帮我介绍大伯……” 完了完了，姜然彻底触怒了对方。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工具人吗？” 等会，这到底是什么剧情走向，姜然搞不明白了。 不就是今天倒霉了一点，去哪家哪家关门么。 这么还急眼了？ 至少这顿饭吃的还是很安全的。 安全？ 少年天真了。 “经理！把经理给我叫过来！” 隔壁桌上，一位穿着打扮很显富态的中年胖女人尖声叫了起来。 目露凶色，脏话连篇。 “我点的是9和牛，你们上的是什么垃圾肉，啊？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一挥手便把玻璃水壶重重地摔在地上。 姜然几乎已经预见了滚烫的热水和四溅的玻璃渣。 这种情况他以前也遇到过。 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矫健的身法瞬间发动，这是【剑术综合】带来的培养序列里的基本功。 不由分说拽着还在赌气的苏桃抽身而退。 其疾如风。 第23章 初吻 姜然背后一阵冷汗。 幸亏及时将苏桃拉到了一边。 那一地的玻璃渣这才没有溅到他们的身上。 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冰冷了下来。 今天先前的预感并非空穴来风。 曾经纠缠他一辈子的霉运果真回来了。 原本还沉浸在恋爱中小女生脾气里的苏桃顿时也清醒了过来。 委屈巴巴地钻到姜然的怀里。 整个脑袋都埋在了那毫无安全感的温暖胸膛上。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这顿就算是免单了。” 听见这么大的动静。 这个日料店的经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在姜然二人面前连连鞠躬道歉。 免单就好。 正好吃饱喝足，姜然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和中年暴躁妇女在一个地方吃饭。 可谓是霉运到了极点。 再多扯皮也只是浪费时间有损风度。 借坡下驴便带着小姑娘在众多食客多注视中准备离去。 谁知那个疯婆娘竟没完没了了起来。 先前还在和前来的经理计较锅里牛肉不正宗。 满嘴唾沫星子脏话连天。 将一身的戾气发泄在了这个小小的店里。 可她一见姜然小两口完全把她当作空气一样。 又不扯皮，又不奶声奶气地和她正能量讲道理。 居然就这样当作没事一样走开了。 这不行，这位姑奶奶受不了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瞧不起人是吗，年轻了不起是吗，没教养的狗东西，老娘来这里就是接受服务的，牛肉没有别的店好吃，遇到的也全是有娘养没娘教的小畜生。” 苏桃从小家严厉。 别提说脏话了，恶意揣度别人都会被爷爷一顿教训。 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越想越气只想着回头好好理论一下。 只可惜姜然没给她这个机会。 一发现她情绪有些激动，便直接把她揽到怀中，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走。 “不要理会这种无妄之灾。”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可惜了，她不该再来骂我的。” 姜然的声音有些冷淡。 后半句让苏桃有些听不明白。 不过这毫不影响她此刻对被暧昧对象整个搂在怀里的享受。 就在这时，身后“砰”的一声响起。 像是有什么人摔倒了一般。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用回头姜然都知道摔倒的肯定是那个嘴贱的女人。 沾染上自己的霉运，你还想独善其身，天真。 这是他无数次倒霉换来的心得。 小心翼翼地继续搂着怀里的女孩。 四处提防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远离老人，他可能会摔。 远离小孩，他可能会闹。 远离电梯，可能会断电。 远离自行车，没准就撞上来了。 最最重要的是，无论谁上前搭话，能别回答就别回答。 少沾一份因果，倒霉的概率便会小上一些。 除非对方不长眼非要闯过来。 就这样，姜然保持着最暧昧的姿势，想法却谨慎而又纯洁。 丝毫没有来得及照顾怀中女人的反应。 以往在旁人面前得体圆滑，男女通吃的苏桃。 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任由对方摆弄着。 仿佛连体人一样，在光天化日下搂在一起四处转悠。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终于，在周围传来一道道异样的眼光后。 她还是害羞了。 不过苏桃绝对没有想到，路人的心中想的都是，“这男的得多有钱啊，人这么丑还搂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然而姜然可没心思理她。 既然心里的猜测已被证实。 今天这场约会的性质也就彻底改变了。 接下来他们的行程是电影院。 姜然心想，在这里待上一下午倒也不错。 密闭的空间，昏暗的灯光，暧昧的氛围。 最重要的是“安全”！ 这里大家都在安安静静看电影，总不至于再出什么幺蛾子。 更何况电影院里无论是治安还是消防都是顶级。 万一遇到特殊情况，想必也不会束手无措。 平安抵达电影院后，姜然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 这才把对方从自己的怀里释放出来。 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二人之间甚至出现了一个安全的接近半米的安全距离。 “不出意外，今天买票不会太顺利哦。” 姜然一副欠揍的表情，自认为友好地提醒了身边的女孩。 结果却换来了对方的一阵白眼。 不抱了？手也不牵了？ 原本准备好攻略计划的苏桃顿时有了斗志。 眼角露出一丝不悦，紧紧地跟着前方男人的步伐。 “动画片？不行，换下一场的那个。” 售票处，姜然已经开始与空气斗智斗勇了起来。 准确地说，他是在和自己的命运搏斗。 按理说他是非常喜欢看动画片的。 但越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越会受到霉运的影响。 他甚至已经能够看到自己前有熊孩子，后有打电话家长，隔壁的可乐洒自己一身的悲惨模样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 那就选旁边这场，对，正好人也少，一眼看上去肯定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就行，只要不是看不下去的那就是最完美的选择。 对了，座位也要考究。 坐前排没准看完电影落枕。 坐后排黑暗中走台阶摔倒。 “嗯，就这个了。” 姜然脸上终于出现了微笑，提前恭喜自己快命运一步，将一切风险扼杀在了襁褓之中。 带着难得的好心情，他兴致勃勃地将票递给了等候许久的苏桃。 而正是这两张电影票，直接宣布了今日苏桃的全面溃败。 “欸？是动作爱情片吗，还是角落里的二人座。 虽说这个位置看角度不好，但旁边肯定没什么人。 话说，都看爱情片了，谁还顾得上看电影啊。 没想到……姜然看上去是个钢铁直男，原来心里这么坏……” 如果姜然知道对方是这么看待自己。 一定会大喊苍天可证我心纯洁。 然而他并没有这个机会。 两位年轻的少男少女就这样紧挨着进了放映厅。 有一说一，姜然订的位置确实很妖孽。 他们还真是摸索了许久，才在一片昏暗中各怀鬼胎地坐了下来。 “不行，我不能输！” 少年还在庆幸自己的胜天半子。 少女已做好最后反攻的准备。 柔软湿滑的初吻就这样“啵”地一声，永远凝固在二人的记忆之中， 第24章 恋爱让人醒悟 “攻略成功。” 伴随着大荧幕上感情攀至高峰的男女主角。 仍沉浸在热吻中的苏桃娇俏一笑。 这场战斗还是她获胜了。 就是这一天好像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些不顺利。 “哎呀不管了，接吻就是宣示主权。” 苏桃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些不顺心事的始作俑者，此刻还在心慌地提防着四周。 姜然没有像对方一样闭上眼睛。 反倒是呼吸急促的同时有些不专心了起来。 这是，这是最新型的霉运吗？ 少女的嘴唇下其实是……不对啊，怎么想这也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难道说，专心接吻的时候，会无暇顾及偶发的各种潜在风险么？ 果然，在这种时候，姜然还是专业。 只听到不远处的座位上一对年轻的男女遇上了麻烦。 似乎陪这个男人看电影的并不是他的女友。 原配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可谓是捉奸在床。 连一秒钟的挣扎都是多余的。 伴随着对这对出轨男女声嘶力竭的声讨。 耳光声不断地在放映室里回荡着。 见到这一幕，苏桃调皮地分开了亲昵许久的双唇。 懒懒地倚在少年耳边，送来一句热乎乎的“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嗯？这就开始警告自己了吗？ 这句话让姜然顿时一阵激灵。 脸色越来越古怪，最后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地傻笑了起来。 长远看来，今天可能确实倒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今天一个个不幸的遭遇。 直到最后这场电影院捉奸。 经历了过去的那么多不幸以后，姜然早就不会抱怨命不好了。 小心翼翼的同时不忘苦中作乐。 如今身边更有红颜知己。 一时间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这样的生活也不错的恍惚。 “你笑什么？” 虽然这笑声不大，并没有吵到其他人。 但还是让苏桃有些捉摸不透。 难道说是自己吻技太棒让他觉得今日流连忘返了？ “苏桃，你相信一个人会倒霉一辈子么？” “应该不会。” “是有的，从小倒霉到大，诸事不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就像被霉神盯上了一样。” “干嘛说得这么情深意切，就像你是那个小倒霉蛋似的。” 在苏桃的心里，姜然从来都只是艰苦奋斗而又得偿所愿的欧皇。 倒霉这种字眼，和他是一点关系都不沾。 对此姜然也没再回答。 只是突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看开了许多事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处处提防才是真的囿于命运。 生活大可不必如此。 “直男”了许久的姜然终于主动了一次。 抚住对方的脸蛋便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悄悄地伸进了…… 场面意会即可，未成年不允想象。 只是离开电影院时。 姜然的一句“认识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还是将这场战斗的局势颁正了过来。 少女早已投降。 任由对方发动着一道道精神攻势。 将所剩无几的据点一一占领。 直到她彻底沦陷。 “嗯……对了姜然，后天的家长会我爸会来……他可能要……单独见见你。” 含糊其辞，面带娇羞。 看来这件事情对她而言也是个不小的考验。 “什么！” 帅气炫酷体验卡到此结束。 一听到这个消息，姜然原先的超脱飘逸荡然无存。 “这不合适……有点太早了……” 只可惜对方并不是在和他商量。 这件事苏桃也没有选择权。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暴露了这件事情。 不过当她得知自己老爸居然对姜然这么好奇的时候。 心中还是升起了一股小小的骄傲。 经此一役，二人最终还是在充满热恋氛围的公园散步中结束了这第一次约会。 对了，在路上他们还是遇到了洒水车失修被喷了一脸的意外…… ………… 回到家，姜然只见着自己父母那副毫不掩饰充满火热的期待。 “儿子，今天相处得怎么样啊？” “你这，怎么能这么问呢，真是的。嗯，这个香水的味道，看来人小姑娘家里条件不错。” “欸？老姜头！你怎么还懂这个？好家伙，老实交代！” 看着这对父母如此充满活力的模样。 姜然由衷地替他们感到高兴。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自己心里，有个什么东西变了。 可能是长期压抑带来的自闭。 也可能是对命运戏谑的抱怨。 总之从今天开始，姜然已经认识到了一点，他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 哪怕摆脱不了霉运，身边也会有人历经艰险陪伴着自己。 这对老冤家似的的父母。 还有和自己千奇百怪搭上线的苏桃。 对了，还有那位和同事格格不入，但对他却格外上心的孙老师。 这些才是一生中最该珍贵的宝藏。 坐在沙发上，看着还在你一拳我一句打闹的父母。 姜然突然发现，自己的【领航者】光环突然闪耀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 立刻静下心沉入意识里查看自己的面板。 一个许久未产生过变化的属性，就在这一刻松动了起来。 【悟性】增长1点。 实不相瞒，姜然都快忘了这个属性。 哪怕【领航者】的光环加成效果同时涵盖努力值和悟性值。 但这么久以来悟性就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毕竟悟性值的作用是兑换超凡卡包，这种宝贵的属性可遇不可求。” 超凡卡包中的卡牌可就不是用钱就能换来的了。 【英灵卡：凝结历史中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的卡牌。】稀有度，无法估价。 【科技卡：用于突破特定行业科研前沿瓶颈的卡牌。】稀有度，无法估价。 【自然卡：山川河流，晴雨风雪，一卡可成。】稀有度，无法估价。 【奇观卡：鬼斧神工，人类之光，此类卡牌拥有惊人的光环效果。】稀有度，无法估价。 这些知识姜然自然清楚。 正是因为超凡卡包中的卡牌大多涉及到大量的超凡力量。 哪怕只是蓝白卡，往往也能震惊一时。 努力是可以通过时间来堆积的，悟性却纯粹是机缘。 也正因此悟性值才成为了如此可遇不可求的珍贵属性。 “五点悟性值才能兑换一个卡包，看上去，似乎有点久远。” 第25章 表彰大会开始 因为前几天约会领悟的缘故。 姜然的性格产生了些许微妙的改变。 以往遭遇带来的封闭出现了一些松动，如今他也有了值得珍贵的人。 再一次回到学校，他整个人都心态都有了不少变化。 表彰大会是这个学校的传统。 据说这是老老老校长留下的习惯。 每次期末考试结束，便会连带着学生教师家长一起召开一次声势浩大的期末表彰。 既是对这一学期的教学成果进行一次集中的评定。 也可以给家长们一个交代。 “别说我们教的不好，你看，别家孩子成绩多棒。” 让姜然没想到的是，当他一早洗漱完毕准备动身出发时。 极少过问学习的老爹居然捯饬了起来。 “老婆，这身西装是不是显得我很年轻。” 对着镜子认真地抹着发蜡，姜爸爸凹出了一个又一个造型。 呃，老爹你是认真的么。 这只是变相的家长会而已。 真不用打扮得和婚礼现场一样。 而且……今天为什么是你去啊！ 以往这种涉及家长的活动，都是姜妈妈一个人的义务。 她脾气温顺，遇事拿得住情绪。 看到孩子在班上成绩不上不下时也不会觉得有多生气。 但姜爸爸可就不一样了。 用一句“生来好强”形容毫不为过。 知道了这一次儿子成绩有了进步，而且还是在自己英明神武壮士断腕换来的卡包的帮助下有了进步。 这次的表彰大会，姜爸爸表示，舍我其谁，谁都不要拦着我。 一幅认真的样子惹得这对母子一阵笑话。 不得不承认，这幅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姜然有些感动。 父子俩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去了学校。 “爸你别紧张。” “我不紧张。” “那你，腿怎么抖这么厉害。” “这叫缓解压力，老爹要给你撑面子呢。” 一路上姜爸爸又絮絮叨叨问了很多细节。 怎么和老师打招呼，遇见其他学生家长怎么交流等等等等。 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家长会，他明显有些慌乱。 就在这份期待和紧张中，表彰大会如期举行。 所有毕业班共20个班级的学生家长，都在老师的带领下前往学校最大的汇报厅。 一时间人头攒动，颇有浩浩荡荡之感。 姜爸爸哪曾见过这个仗势，下意识的凑近了自己儿子。 “家长会都这么多人吗？” “还行，反正咱又不是什么好学生，轮不到我们发言的。在下面看着就行。” “哎？对了，前两天喊你出去玩的小姑娘是哪个，你指给老爸看看。” 姜然早猜到如此，反正迟早要见面，倒也不必婆婆妈妈玩矜持。 指着坐在这个班区位的最前排的方向。 “就那个，长头发，头上别了个蝴蝶结的。” “好小子眼光不错呀，这小姑娘一看就是正经人……” “嘘，待会儿主任要讲话了。” 不得不承认，老老老校长留下的传统果真有说法。 这边学生家长刚刚找到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主讲台上工作人员已经接连搬来了几个大纸箱。 熟悉的人都知道。 这里面就是给今天优秀学生的奖品。 “儿砸，你说你要是能拿到奖该多好。” 姜爸爸装作不在意的看着，安慰似地说了一句。 平时他是不怎么关心孩子学习，但班级十几的成绩可没法拿到这种奖励，这个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有进步就好嘛。 “也就一些普通的文具，最多发点奖学金，又不是和那些私立学校一样阔绰到发卡包。” 姜然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他心里确实真是这么想的。 姜爸爸也深以为然，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很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只不过落到旁人耳中，这意味可就深长了。 “哎呦，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毕竟是姜然嘛，开出张橙卡有什么用？” “怎么和同学说话呢。” “这个小同学就是姜然啊，看上去还真蛮低调的。” “不过他爸爸快头倒挺大，一看就是干苦力活的，还穿了个西装，哈哈哈哈哈和小丑似的。” “还好我家孩子又考到年级前一百了，多少混了点小奖学金。” 不得不说，嘴贱会遗传。 孩子嘴上不积德，家长也好不到哪去。 对此姜然父子倒是相视一笑。 十分默契地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说来倒也神奇，这对父子面对外界的重伤，当作耳边风的技能如出一辙。 看见儿子没有因为别人上头发飙情绪失控，姜爸爸甚是欣慰。 稳重，这是他从小就灌输给儿子的优良品质。 人群中，一位穿着普通，头发花白大片的中年男人格外凝神。 凡是带着“姜然”字眼的闲言碎语，他分毫不差地记了下来。 “桃子可有张【识珠慧眼】，按理说不会看上这么恶劣的男生。” “看来这小子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爱女心切的苏桃父亲很快端坐起来，表彰大会要开始了。 他的宝贝女儿可是年级前五十。 这可是自力更生，没有倾斜任何家族资源考出来的成绩。 苏桃爸爸深感自豪的同时，眼角漏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落寞。 “各位同学，各位家长，各位老师，我们的表彰大会就要开始了。 首先欢迎我们的校长…… 其次欢迎我们的王副校长…… 然后欢迎我们的朱校长…… 然后欢迎我们的年级主任张主任…… 欢迎我们的毕业班主任李主任…… 欢迎我们的优秀教师周老师…… 欢迎我们的…… 最后，各位授课老师一学期以来也辛苦了。 鼓掌！” 汇报厅里顿时啪啪啪啪了起来。 姜爸爸皱起眉头凑到儿子耳边，“这家长会和我们领导讲话有的一拼。” 姜然虚假鼓掌之余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同。 “这次的期末考试，难度很大，但没有关系，所有人做的都是同一套试卷。 不光我们学校的分数低，江城其他的高中都不是很高。 我们毕业班的同学们，千万不要为此泄气。 你们要放心大胆往前闯，一鼓作气多做题，团结互助促竞争，共创校园新辉煌！ 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过呢，这次仍然有很多同学表现优异。 在这么难的考试里，还是考出了不错的成绩。 甚至在全市都位列前茅。 所以，我们今年的表彰特地加了点新奖品。 奖励这些为校争光的优秀学生！ 鼓掌！” 姜然手麻了，满脸无语，双目失神，父子二人的神情高度一致。 “爸，你后悔来家长会么。” “傻孩子，爸只想在你毕业前好好陪你一次……不过他废话可真多。” “废话不多能当主任么？” “说的也是。” 第26章 年级第一 又经过几个领导的轮番发言后。 学生和家长都已有了些疲惫。 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车轱辘话，来来回回，旋转跳跃，翻来覆去说个没完。 终于，就在越来越多的人掏出手机漫不经心时。 最振奋人心的颁奖终于开始了。 “按照惯例，我们年级前一百的同学，都会获得一千元奖学金！ 人数也多，我们就不一一上台领奖合照了。 那就先辛苦一下各位班主任了。” 一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不管怎样，总归是个不错的荣誉。 看着先前那位出言不逊的家长得瑟的样子。 姜爸爸颇为记仇地低声问道，“小然啊，你年级排名大概能到多少？” 姜然算了算自己的分数。 “两三百名。” 这次他的进步不能算很大。 不过也在他预料之内。 毕竟自己也只突击了一个月。 他又不是绝顶天才，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雄风四起。 最近的努力值是攒了许多，不过也大多用来弥补之前的亏空了。 消耗努力值培养了一下卡组里的蓝白卡，将这些基础夯实后，他这段时间里远超同学的努力值积攒竟也挥之一空。 姜爸爸顿时回敬给他一个同款大拇指。 “进步不小啊！我记得上次你妈还唠叨你连前五百都考不到咧！”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 先前准备继续阴阳怪气的家长顿时蔫了下去。 没办法，早间一直听孩子絮絮叨叨有个原先很一般同学开出了橙卡。 而且出身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 这对于某些在孩子教育上投入大量精力恨不得工作全辞专门鸡娃的家长来说，确实是侮辱性极大。 只不过姜然父子完全没想理会他们。 这么一来，这几位学生连同家长更气了。 主讲台上，表彰大会继续进行着。 现在已经到了年级前五十的上台颁奖环节。 这些学生可是这个学校绝对的精英。 在各个班级也是绝对领先的存在。 姜然一整班也只有苏桃一人杀了进去。 看着那道走上奖台优雅又灵动的背影。 他不由得想起那天考完试少女在他怀中哭着只能拿十分的样子。 真可爱。 正当他失神的时候，腰间突感手肘一顶。 “那个小女孩不是……” 姜爸爸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这怕是比他自己儿子拿奖更开心。 “爸，谨言慎行。” “我懂我懂。” 如果说这对父子是拱白菜成功的快乐。 对于苏桃的父亲来说，这更是一种莫大的欣慰。 因为一些非常复杂的原因，他在苏家的地位并不如几位哥哥。 那些侄子侄女都被送到了各种私立学校，在天价学费的滋养下，一个个成长为了同龄人中的绝对佼佼者。 好在苏桃这个孩子争气，纯靠自己拼到了如今的实力。 将来若是能够抽到一些足够强力的卡牌。 和其他家族同辈相比当完全不落下分。 不管怎样，现在家里老长辈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孙女了。 所以，当他的亲哥哥，苏桃的大伯，单独找到自己询问一个“姜然”的名字时。 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 苏桃的性格可太完美了。 温和如水，坚定似冰，按理说不会被恋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吸引才对。 但女儿的那份娇羞的神情还是暴露了。 “姜然，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台上，年纪前五十名的学生格外风光。 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份精致的奖状。 如果智力属性足够强大的话。 不难发现这些证书上带着一些超凡的力量。 实际上这本也是学校为这群尖子生们准备的buff道具，多少对学习有些水滴石穿的帮助。 “前五十名大部分都是强化班的学生啊。” “而且那个周老师班上的学生就占了十个呢。” “是啊，普通班加起来才三个人。” “欸？那个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啊？” 奖台上叶离成功地扩展了自己的粉丝圈。 如今不光是女学生们为他倾心。 一群女长辈竟也被他的阳光帅气打动了。 只是他拿到这么好的成绩的同时，母亲却还躺在病床上。 这个隐情倒是没什么人知道罢了。 姜然强行把视线从苏桃身上转到一边，发现叶离也考到了前五十时，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接下来，就是表彰我们各科的年级第一了，他们是我们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学海无涯，第一名就是终点！” 一边说着，这位年级主任拿出了几个外观精致的小纸盒。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就是给几位年级第一的奖励。 “等会，那个纸盒的大小，这么感觉是卡包呢？” “不会，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了？” “就是就是，人家私立学校学费那么高，这才有钱发这么昂贵的奖励。” “多半还是和以前一样，拿一些市场价还行的蓝白卡当作奖励。” 学生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但是更有人生经验的家长们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就是卡包。 年级主任解释道，这次的期末联考有实验试点的性质。 上面特地从市场高价采购了一批卡包。 每个学校按照科目分得五副，也算是为这次突然出现的高难度考试做了些补偿。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开始期待了起来。 官家的手笔，那能是普通东西么？ 而且外观越土越朴素，卡包的价值就越是珍贵。 没有办法，相较于实用价值，那群老爷实在是不太在乎审美。 只不过在这种层次的卡包面前，审美算得了什么？ “真羡慕啊。” “别说你羡慕，我这个当妈的都想要。” “说得也是，既然是独家定制的卡包，肯定也不只用来针对考试。” “这么看来，估计连这些学校的干部也会想要。” 这一下，所有人的兴趣都被吊了起来。 而那五名单科年级第一的学生，将成为今天绝对的主角。 “咳咳，大家保持安静。” 年级主任一声令下，全场鸦雀无声。 “首先是语文年级第一，二十班，张志强。” 顿时掌声雷动。 二十班，正是周老师带的那个魔鬼班级。 果然不一样，年级第一手到擒来。 众师生纷纷感慨果不其然。 刚从前五十名领奖台上下来，凳子都没坐热乎，张志强又得上台颁奖了。 可算让他有些累的不行。 与此同时，他的母亲则更是成为了所有家长目光的焦点。 修长贴身的旗袍，将中年女性的优雅展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纷纷感叹，怪不得这孩子成绩这么好。 光是家长就看得出来家教不一般啊。 就在他们的纷纷议论中。 第二位幸运儿的身份曝光了。 “数学年级第一，五班，姜然。” 第27章 现场抽卡 “好小子，行啊。” 今天被来过来强制加班的孙老师朝他隔空挥了一拳。 姜然能有好成绩某种意义上也是对他能力的肯定。 “姜然？是哪个姜然？” “咱学校叫姜然的很多吗？” “我不能接受。” “不会，我怎么听说他连前二百都没考到，怎么数学考了个单科第一？” 期末复习期间学魔的威名再次降临。 无数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学生今日终于得见学魔真身。 “难道说，他刷的都是数学题？” “多半是了。” “数学单科第一，总分连前二百都没有，那他其他几门考得该多差啊……” “学魔也会偏科的。”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数学考了年级第一？ 我怎么不知道？ 姜然只知道老师在评奖试卷的时候，一直说着这题没什么人得分，那题没什么人得分。 具体大家考成什么成绩，他还真不清楚，更不用说知道自己是年级第一了。 “儿子你厉害啊！” 和姜然一脸诧异疑惑不同。 一听到这个表彰，姜爸爸顿时兴奋了起来。 而且还是十分刻意地朝着先前的嘴贱家长的方向。 对此姜然也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 他也想低调，奈何实力不允许。 在自己老爹的催促下，原本今天都打算混完一上午的姜然，只得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从汇报厅的角落里，一点点跨过其他同学家长的座位，颇有点社死意味地长途跋涉起来。 “也是无语了，其他获奖的学生不都提前告知了坐前排么，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姜然实在不太喜欢这种全场为他屏住呼吸的感觉。 一时间不免抱怨了起来。 不过落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成了难得瞻仰学魔真身的机会。 一个个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就是学魔吗，几乎睡在自习室的男人。 听说他一个月用完的草稿纸比正常人一学期都要多。 也有胆大妄为的学生擅自模仿了他的学习方式，结果坚持了一个星期就因为身体原因躺进了医务室。 部分学霸纷纷感慨，学不来学不来。 不过落到女生眼里却又是另一种评价。 学魔长得确实不帅，但是却有种凶巴巴的冷酷。 平时寡言少语，关键时候总是会勇敢地站出来。 就像是小说里孤独守护女主的男二号。 姜然不会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的心里为何会形成这样的形象。 等到他一路小跑终于赶到领奖台时。 年级主任已将那副包装简陋地有些些土的纸盒递到了他的手上。 “先在旁边歇会，今天你们五个要现场开包的。” 没等姜然表达疑惑，李主任开始宣布其他几位单科第一的获奖者。 “外语第一名，十六班，石光。” “文理综合第一名，二十班，宋雨娴。” “抽卡学综合第一名，十九班，赵元。” 相较于姜然，其他几人都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这些人本就是学校有名的学霸。 奖学金拿到手软，常年盘踞年级前二十。 一旦掉出年级前十便会抓耳挠腮奋起直追。 他们的家长更是以此为荣，在同辈中头都要昂得更高一些。 与之相比，平时都在干粗活的姜爸爸就显得接地气多了。 一身装嫩的休闲西装总让人感觉他是个暴发户。 特指子女教育这方面。 “首先，让我们对这五位成绩优异的学生表示最大的祝贺！” 奖台上，其他四人似乎都挺熟络。 想必他们是这种颁奖场合的常客了。 只有姜然像个傻子一样举着奖状和卡包愣愣地看着镜头。 此刻他只想赶紧回到座位上，余光所至，苏桃的父亲正以绝对严苛的审视眼光打探着自己。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别扭。 “这次奖励是上面特意补偿的机密主题包，涉及很多卡牌设计机密，所以就不允许各位在私下里抽卡了。 所以，同学们就在这里原地解决了，正好有老师帮你们看着。” 教导主任耐心地解释着，姜然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被提前通知。 原来这个卡包并没有在市场上流通啊。 倒也是稀罕东西。 白嫖一包正好解了手痒。 正当他摆弄着这个仿佛油皮纸一样的纸盒包装时。 突然间！ 一道异样的精神力从不知名的角落里传过来。 姜然脑中一阵短暂的轰鸣。 就像是大脑瞬间缺氧后被人敲了一棍一般。 连原地站稳都是问题。 教导主任也发现了他身上的异常，一把手扶住了姜然这才没让他摔在地上。 “姜同学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太紧张了。” 姜然笑着摇了摇头。 心瞬间冰冷了下来。 趁着回头答复李主任的机会，他的余光扫过四周。 确认了几个学生还有李主任都没有什么异样。 他们确实没有表露出被那股精神刺激到的迹象。 既然这样。 那这股精神力。 便就只是针对他而来的。 只针对他姜然一个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志强率先用精神力冲卡卡包的屏障。 一道蓝光闪过。 【采菊东篱：概念卡，远离喧嚣尘世，与田园共受初心。获得被动状态“恬淡自得，与世无争”，遭遇外部攻击时，一定几率触发免疫效果，降低精神受挫风险。】 好卡！ 李主任只是稍稍一瞥便已在心中下了定论。 看上去没有多么花哨，但对于漫长一生而言，可谓是千金难求。 最重要的是，这还只是一张蓝卡。 这次的卡包果然不一般，怪不得上面再三要求绝对不能对外流传。 “尽快绑定。” 李主任好心地提点了一句。 此时另外两名学生也出了结果。 宋雨娴，一位看上去颇有古典美的女孩子，眼前的蓝光告诉众人，今天的爆率还不错。 单开一副卡包，已经有两人出了蓝卡。 【庖丁解牛：技能卡，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开启技能，锁定学习目标，随着实践次数增加，努力值增长获得加成。】 虽然这张卡牌的名字和宋雨娴不太搭，但其效果毋庸置疑。 能提高努力值的卡牌就是好卡牌。 李主任不由得再次赞叹，这套无名卡包着实了得。 围观的学生老师家长也都纷纷屏住了呼吸。 看别人抽卡多少能给自己解解馋，这是人性使然。 就在大家为这两张古色古韵的卡牌赞叹不已的时候。 只听砰的一声，那位名叫姜然的学生突然倒在了地上。 单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面部狰狞无比，牙关紧咬，鲜血混着口水从嘴角往外溢。 “孙老师……快来帮我绑定！” 在他右手里，一张卡牌黯淡地闪耀着。 是橙色。 第28章 海市蜃楼 汇报厅里顿时糟乱了起来。 不知是因姜然突然倒地，还是那张再度震惊所有人的橙卡。 “劳烦各班班主任维持一下秩序。” 李主任匆忙留下这句话，立马来到姜然身旁，这竟然是一张橙卡！ 与此同时，原先坐在台下的姜爸爸顿时慌了神。 左顾右盼，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刚想跨过人群上前时，班主任一把拦住了他。 “还是让几位专业老师看看。” 姜爸爸也明白自己前去多半也是大吼大叫徒添麻烦。 重重的叹了口气，带着暴脾气一屁股压在了座椅上。 孙老师更是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慌张的程度一点不亚于姜然的父亲。 根本顾不得这张卡牌的情况。 立刻施展实践课老师必备的精神复苏治疗。 双手放在姜然的太阳穴的位置。 轻缓有力地揉了起来。 在这股春风般柔和的精神力的安抚下。 姜然紧绷的精神终于有了一丝舒缓。 紧咬的牙关也不再那么狰狞。 只是脸上已经几乎没了血色。 苍白得如同大病一场的老人。 “姜然！你怎么了！” 维持秩序的老师也没能拦住飞奔而来的苏桃。 “我没……没事。” 姜然气色极差，但还是对着女孩挤出了一个别扭的笑容，“你看这个。” 【海市蜃楼：技能卡，海旁蜃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消耗精神力可制作衍生卡“海市”，“海市”卡可拓印其他卡牌效果，拓印后衍生卡更名“蜃楼”，使用后自行消失。】 “这这这，好卡啊！” 初见描述，李主任已经彻底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虽然这次他真的不是很懂，但不妨碍他一眼看出了这张橙卡的牛x。 “现在不能绑定，你得休息。” 孙老师难得地摆起了臭脸。 他根本不关心这张卡有多厉害，只知道姜然的精神莫名其妙受到这么大创伤，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进行卡牌绑定。 苏桃一脸担忧地看着姜然，原本还在打算着怎么向父亲介绍这位她心中的宝藏。 谁知道竟突然出现了这个意外。 这一瞬间女孩明白了很多。 很多时候，顾虑就是奢侈的。 真正的厄运来临时，根本不会给你顾虑的余地。 谁知姜然这时突然一把抓住孙老师的胳膊，眼中近乎哀求地闷哼道，“快，再不绑定来不及了！” 这是怎么回事？ 孙老师满脑疑问，然而看着这位忘年交这副痛苦的神情。 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姜然。 在李主任的激动和苏桃的惊慌下，毅然开始了又一张橙卡的绑定。 “砰”的一声，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 一位身着深灰色运动服的男人被人踹翻在地。 “你们动作快点！这人是来抢卡的！” 喊话的人穿着便服，衬衫上带着“卡牌局”的标识。 情势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前来参加表彰大会的家长们一头雾水。 怎么颁个奖还有学生晕倒了，现在更是莫名其妙溜出来一群看上去很厉害的人。 而两位年轻人的老爹更是慌得不行。 “这感觉真x蛋……” 如果非要形容此时的感受的话，姜然只觉得自己是在一边呕吐一边座着三百六十度极限冲刺的过山车。 视觉早已丢失，只剩下一道道白色的光晕和灰蒙蒙的昏暗轮流交替。 这种游离于精神崩溃边缘的感受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 直到绑定完成的最后一秒，只有这股怨念还在支撑着他。 “老爹，今天给你丢人了……” ………… 等到姜然醒来时。 身边正围着一群人。 一股消毒水味提醒他，这里不是医务室就是医院。 “看来今天抽卡的时候终究是出事儿了。” 虽然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姜然很肯定，坐在无数家长中间，一定有一个对他不怀好意的人。 自己终究是被人惦记上了。 看到姜然醒来，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苏桃立马紧张地凑了过去。 眼中满是担忧。 “医生说了你要多休息，那种情况下强行绑定一张橙卡，医生说了很危险。” “我也不不想的嘛，这橙卡偏要找上我。” 见状姜然故意逗乐了这位有些憔悴的女孩儿。 这才放下心来，看起自己脑海里那张最新抽到的卡片。 医院走廊里，两个年轻人的家长正坐在一起。 两位中年男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的诡异。 “那个，你们家闺女成绩挺好啊。” “嗯，你儿子也不赖。” “我家也不管他学习，就孩子他妈瞎带呗。” “那他确实有天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他的第二张橙卡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儿来的福气。” 姜爸爸有些憨厚地挠了挠头，很显然这个场合他实在是有些别扭。 而苏桃爸爸虽然坐姿仪容要正经不少，但脸上却是同样的紧绷。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坐着。 偶尔冒出一两句话试探试探对方的想法。 默契地等着病房里医生的消息。 “这孩子没什么事，就是用脑过度精神力出现了反噬，这段时间多休息就好。” 白大褂医生的这句话这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比较神奇的是，苏桃爸爸竟然也大出了一口气。 对此他也只是不断暗示自己，这是因为担心女儿，不是为一个素未谋面而且还试图抢走他女儿的小兔崽子。 接下来的事情便就老生常谈了。 两个家庭就这样在病房里见了第一面。 热热闹闹的表彰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另两位单科年级第一的学生再次沦为了背景板。 哪怕是这套珍贵无比的卡包，两张白卡终究不值得让众人说道。 更何况还有一位搞出这么大阵势的姜然。 “这孩子，就这么能出橙吗？” “看这脸蛋也没什么福相。” “不能比，不能比。”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刚刚倒地那一下真的吓人。” “是哎，007都现身了，这能不吓人吗？” “嘘，少说两句，不是都通知封锁消息了嘛。” “也对也对，祸从口出。” 第29章 执行局 这个寒假，对姜然来说注定不会那么宁静。 哪怕他反复申明自己已经没事了。 无论是父母还是学校的老师，还是要求他在医院至少再待半个月。 理由也很简单，他是学校未来的希望。 不能在身体健康这种事情上落下隐患。 为此老校长甚至直接拿出了校园扶贫基金，帮助这个不太富裕的家庭结了医院的费用。 这个冬天，他是摆脱不了当在病床上的命运了。 好在几乎隔不了几天，苏桃便会找到一个理由过来看望他。 上一次的借口是送寒假作业。 这一次是讨论学习。 如果不是考虑到家里对她的言行管教严厉。 苏桃恨不得拿“共享领航者光环”为借口，直接住在家属病房里。 事实上，这也不完全是借口。 自从她纳入到姜然的光环内后。 学习的效率就是肉眼可见地翻倍了。 羡慕这种待遇的可远不止那些学生，就连苏桃的大伯都忍不住试探了一句，能不能让他的大女儿也来共享一下。 得到的答复自然十分官方，“我会帮忙转达的，具体的还要听他的啦。” 经过这次表彰大会的意外。 两位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也似再度升华了。 姜然的父母也以惊人的速度快速地在未来儿媳面前刷新了好感。 这让这位父母离异多年的女孩有了种说不出的羡慕。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直到几位陌生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 这一天，病房里只有姜然一个人。 因为新年将近的缘故，父母也都忙碌了起来。 加上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大半，一个人独处着，没事看看书做做题，烦闷了还能研究研究自己的新卡牌，这种状态倒也不错。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姜然本还以为是护士小姐来做例行检查。 只到看到这几位男男女女运动外套下统一的衬衫制服。 “姜然同学是？”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口烟嗓地问道。 单从外表看来，他的资历要高过其他人不少。 “对，请问你们是……” 这里毕竟是医院，想来也不会有人在这里大张旗鼓搞出什么事情。 姜然也没有显得太过谨慎。 “我们是江城这片区域的执行”，旁边一位年轻些的男人顺势拿出一个皮质的身份证明，“我叫史大彪，最近我们拦截到了一起黑卡流通渠道，其中你的名字出现了很多次。” “…………” “以防万一，我们调查了你的个人信息，不过不用担心，这只是出于保护公民个人安全的必要举措。” 姜然点点头，表示自己配合调查。 对方的表情语气基本已经能够断定其身份的真实性。 只是姜然更想知道，这个所谓黑卡流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怎么听也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搅合到这种事情里面，换作谁都只会大喊一声倒霉。 对此姜然直接表达了疑惑，早在上次表彰大会时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很清楚，自己当时就是遭受了一次指向性的精神力攻击。 事后他也向前来调查的卡牌局的工作人员反馈了这个情况。 不过对方并没有正面给他答复，只是带着搪塞地应付了几句。 自知不该给人添乱的性格让姜然没再追问。 直到今天几位执行的出现。 “卡局的同事……那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原本只是想监督贵校是否严格遵循上面安排，抓到一位黑卡老鼠确实是意外。” “原来是这么回事。” 黑卡势力，姜然略有耳闻。 强买强卖，偷鸡摸狗，靠着一些强化体能技能的卡牌养着一群打手。 其中专业素养更强的，甚至能借助超凡系统制作一些粗制滥造的盗版卡牌。 骗钱敛财搞得受害者家破人亡，有时候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任何世界都是如此。 也正因此才会设立卡牌局、执行局这样的机构终日奔波，与黑卡势力不死不休。 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抽个卡也会被这群败类盯上。 听着执行队长解释着他们此行的目的，姜然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不对！哪有真这么倒霉的事情！ 自己明明在开包之前就感觉到有人在用精神力锁定自己。 这一看就是计划好的。 对方针对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是因为我开出橙卡的原因吗？” 任凭心中波涛汹涌，借着自己有些面瘫的脸，姜然的表达还是无比平静。 见这个小同学说话直接，心性也成熟，执行队长也觉得轻松，随便找了张椅子拖过来坐下交谈了起来。 “如果非要找理由也只能是这个了，前段时间我们在查办一起案子时，在客户名单里发现了你的名字，你应该是被人惦记上了。” “黑卡组织的案子？” 虽然不懂具体是什么，但这种名声很大的黑恶势力准干不出好事。 “据说他们有设计出一张如手术刀一样的卡牌，搞不好会抢走你的卡哦。” 不知为何，姜然总觉得这位老队长提到这些很可怕的事情时，表现得明显有些兴奋。 “队长！时间有限，不要吓唬当事人，这事还没证实呢。” 一位站在他身后的年轻女执行大声地提醒了一声。 看样子自己的感受并没出错，这个执行队长可能真的有这方面的奇怪癖好。 “总之我们就是来提醒一下你，平时多注意安全，不要独自去一些不良场所。当然，也不用过于紧张，搞破坏不守规矩的，任何时期都会有，放心，交给我们。” 这说的叫什么话，姜然明显更紧张了。 “听说你前段时间又开出了一张橙卡？” “嗯。” “那可要小心点了哦。” 中年男人特地做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哪还有大众守护神的威严，分明像个专门吓小孩的流氓。 “史队长，人家只是高中生，故意说得这么夸张”，先前那位小姐姐微笑着埋怨了一句，转过头递过一张制式卡牌，“这是我们保护特殊群体的卡牌，记得绑定一下，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发动技能，周围的同事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 还没等姜然表示感谢，执行队长已把椅子挪到了一边，“行了，绑定完我们也能知道你的安全状况，多注意安全，执行局永远在你身后。” 几人帅气地敬了个礼，便和来时一样雷厉风行地离开了病房。 独留姜然坐在床上暗自感慨。 看着这张编号为的保护卡牌，不由发出感慨。 “感觉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 第30章 衍生·海市 今天姜然又迎来了新客人。 一听那沉沉的脚步声，他就知道来人是孙老师。 孙老师年纪并不大，毕业后来这所学校执教不过三年。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没被各种各样的潜规则污染，颇有些在办公室里茕茕孑立的即视感。 “孙老师，你怎么还带东西来，这段时间我可要营养过剩了。” 姜然正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景致，见到孙老师心中不由一暖。 “呦，这模样挺文艺啊，想什么问题呢这么认真。” 将手上的两提纸袋顺手丢到床边，孙老师随口说道，“家里寄给过来的肉干，放着也是放着，今天顺便给你带过来了，没事嚼嚼倍儿香。”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只是交谈越久，孙老师越发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 哪怕已经接触了许久，如今仍是会有这种感受。 思想老成得有些近乎腐朽，就像是担心受怕了半辈子的中年人。 不过偏偏又透露着一股逮着命运逆势追赶的冲劲。 着实矛盾，着实复杂。 表面上的年龄代沟如今却显得不值一提。 “孙老师，这张卡你看看。” 姜然精神一动，一张闪着橙色的卡牌出现在两指之间。 随后便以一个十分谦虚的姿态，递到了这位恩师的面前。 孙老师也没多寒暄。 他欣赏姜然的正是这一点， 不玩什么套路，也不扯人情世故，有事说事，互相成就。 今日前来，他也正是为了研究一下这张命途多舛的橙卡。 根据小道消息，这张卡牌的来历可不简单。 单从那日的情势来看，为了开这张卡姜然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从随身小包里拿出眼镜细绒布，对待这张卡孙老师显得有些虔诚。 姜然默契地没有再作声，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进入了一种冥想的状态。 这也是那张【剑术综合】中的小小分支，其徐如林。 虽没什么炫酷的技能效果，不过却能通过对日常行为的改善慢慢地对各项属性进行调整。 也让姜然在无形中多了一丝剑客的风度。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 过了快两个小时，孙老师这才意犹未尽地将这张【海市蜃楼】送还姜然手中。 “这橙卡卡有点意思。” 姜然点了点头，顺手又掏出一张闪着最普通的白光的空白卡牌。 上面赫然用金文写着“海市”二字。 “我用这周的休息时间制成的，现在单看的话，就是一张普通级别的衍生卡。” 听见这话，孙老师脸色顿时摆了出来。 “医生不是都说了这段时间注意修养么，闲不住了这么玩命对得起谁啊？” 对此姜然也只得低头默默挨骂。 “孙老师教训的对……不过凝成这张卡消耗的精神力加起来也不到一个小时，我是用康复训练的心态做的。” 再一看这张【衍生·海市】，卡面右下角的位置有一道算筹状的标识。 如今这张卡上，标识处只是一根短短的棍状长条图案。 “也就是说，投入的精神力的越多，这个标识也会变化。“ 于是姜然又掏出了一张【衍生·海市】。 “别别别，闲着也是闲着……” 顶着孙老师那副很不得给他的叛逆来上一拳的表情，姜然立刻别扭地陪笑了起来。 “这张花了多长时间？” 这张标识处的算筹有两根。 “投入了快三个小时，我估计这些等级和拓印的效果正相关……等级再高的我就没精力尝试了。” 为了有效地将对方的怒气控制在合理范围内。 姜然体贴地做了句补充。 不过这还是让孙老师有些气得不轻。 “等身体恢复好了再来研究，不差这么一天两天的。” 随后他又埋头研究了起来。 等到将这张从未听说过的卡牌从外形到细节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时。 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姜然很明白，只怕下次再见到孙老师时，对方会带着若干新奇的想法猜测让自己一一实验。 有这样一位求知欲旺盛学术能力顶尖的老师帮忙。 自己又会在钻研的路上免去不少的障碍。 对于这位老师，他的尊敬是真的发自内心毫不虚伪。 “神话卡包果然名不虚传，小姜你是真的欧。” 留下这句神神秘秘的话后，为了不给待会过来送饭的姜妈妈添麻烦，孙老师也是卡着时间爽快利落地提包离开。 只是“神话卡包”的字眼却让姜然再度浮想联翩。 “这住院的日子是真的无聊。” ………… 又在医生的仔细查验下待了一个多星期。 姜然这才终于重获自由。 呼吸到外界空气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健康太重要了，哪怕连自己这种向来在财富和健康中坚定不移选择后者的人，也会因为各种意外短暂地失去健康。 可见保持长久的健康是多么的不容易。 黑卡组织的事情早被他丢到了一边。 反正平时也是两点一线的生活，来年新学期更是专注高考的冲刺，大概率会直接申请住校。 既然这样，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就只会越来越小。 “多留个心眼就足够了。” 而这本来就是他姜然最擅长的方面。 寒假就这样有些无聊地开始了。 除了每日完成堆成山的寒假作业。 姜然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制作【海市蜃楼】的衍生卡上。 经过无数次的掐点记录，一条简单的数据曲线图终于在他的草稿纸上完成了。 算筹在五以下时，投入的精神力越多，这张卡牌的等级便越高。 而到五以上时，这种增长就变得缓慢了起来，除非不计时间成本地往里面投入精神力。 看来五级衍生卡就是最有性价比的选择。 第一时间姜然就将这份数据图发给了同样研究了一个寒假的孙老师。 收到这个消息后，对方自然是毫不掩饰心中大喜。 距离彻底掌握这张橙卡已经不远了。 等到完全摸透机制的那一刻。 姜然便会再次获得一套全新的量身制作的训练计划。 代替如今已经有些疲态尽显的“姜宝冲冲冲”。 然而，姜然最近始终有个很好奇的问题。 思考了许久，今天还是问了出来。 “孙老师，你说，我能用它拓印其他橙卡么？” 第32章 新学期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不光是这群客人的表情有些僵滞。 就连姜然的父母也站在原地说不上话来。 这样的条件，真的可以这么快拒绝吗？ “姜先生姜太太，我们坐下来细聊，这不是小事，事关您家公子未来的前程。” 不知道是不是从姜然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骇人的坚定。 西服男第一时间就调整了目标，转而对这对看上去更好拿捏的中年夫妻下手。 “我今年十八，满十六周岁，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爸妈也无权代理。” 姜然根本没有给他迂回的空间。 父母文化水平不高，在这种事情上只会被这些白手套各种挖坑。 而且，自己的人生，终究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是这句话一出，场面顿时更僵了。 西装男也不由得心里生起一阵烦躁。 这个小屁孩是怎么回事，这个年纪的学生不都应该是书呆子么。 怎么看上去这么难搞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自己该怎么和章局长交代。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骂骂咧咧，表面上却还是文质彬彬平易近人，完全无视了姜然的声明，走到姜然父母的跟前，沿着先前的话术继续地沟通起来。 半小时后。 剧情的发展果真如姜然料定的一样。 这种交流里，平日里勤勤恳恳打工干活的父母根本没有发言的权利。 在对方全程一套一套的专业名词中犯了迷糊。 再加上那听起来不得了的国外前十高校包吃包住免学费。 一时间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眼看着就要同几位肥头大耳的老板和西装男一起，对不懂事的小朋友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 姜然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 安安静静地注视着这场表演。 “那个，张总朱总，还有陈先生，这事情我们回头在和我儿子商量就行，今天你看……小然也不是很想这么仓促地做决定，不如我们就，下次再说？” 给这份舌战划下休止符的，是今天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姜爸爸。 知道领导不能得罪，但他也并不傻，儿子一开始就清清楚楚地表达了立场，这时他要是再不站出来，那作为父亲也就太失败了。 听见姜爸爸这么表示，西装男也只好作罢，确实，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转过头给几位老板使了个眼色，这才面色一冷，起身便走，连寒暄都懒得再做了。 “慢走慢走，路上小心啊，哎，我会回去给他再做思想工作的……” 领导不开心了，但姜爸爸还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一直跟着对方不停地打着招呼，直到目送这几辆豪车从视线中消失。 随后这才火急火燎地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到姜然跟前，就着他刚刚不礼貌的表现一阵数落。 对此姜然耐心地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给了父母。 得知一条条福利的背后，竟然有那么多足以把人罚到倾家荡产乃至进监狱的陷阱。 两位文化水平不是太高的父母这才倒吸一口凉气。 “哎呦，天上果然不会白掉馅饼啊。” 姜然点了点头，这都是自己曾经吃过的亏，顺手拿起本来洗给客人的苹果。 “折腾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吃，罪过罪过，身体永远都是第一位。” ………… 趁着学习之余的空闲时间，姜然按着【剑术综合】中的提示，在小房间里蹲起了马步。 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缓慢地增加耐力的属性。 只是冰冷的小眼神却暴露了他心中的忧虑。 很久之前孙老师就提醒过他。 之前视察的几位领导似乎对他表露了很大的兴趣。 自己的生活也确实被他们入侵了。 从奶奶所在的医院到老爹的工作环境，不知为何，似乎总能被一些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找到突破口。 再加上先前执行局所说的黑卡组织。 难道平静的生活就这么难吗，非得被这么多根本没有什么交涉的陌生人这般盯着。 也得亏现在是和平年代。 要是真穿越到什么修真世界里，只怕早就惹上了血光之灾。 “多一份因果，就多一份不确定，对我自己更是多了一次倒霉的可能性。” 姜然很清楚自己的命运，为了安定的生活，他必须要谨慎再谨慎，强大再强大。 终于，蹲了十分钟后，他的腿有些酸麻难支。 “休息时间结束，为了努力值，继续学习！” 事实证明，嘴上喊着要佛系要安定的人，拼起来往往更不是人。 ………… 假期就这么慢慢过去了。 对于学生来说，倒也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但姜然却成功地让几张组合用的蓝白卡精炼了一级。 想来直到到高考前，这些卡没准会强化不少。 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就对他们即将到来的高考大谈特谈。 从去年的学习总结，到新学期的展望。 再到哪个哪个班又搞出了新的学习互助小组的新幺蛾子。 总之在班主任的认知里，不折腾折腾学生，就无法证明她为这个班级出过力。 嘴里洋洋洒洒又出了一堆考前半年的宏伟计划。 台下倒没人当真，这种虎头蛇尾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众人早就已经习惯。 只不过今天班上的同学还是有些别的漫不经心。 目光纷纷而至，从班级的各个角度向着一个原本最没存在感的地方打探了过去。 原先因为抽出橙卡而被大家隐隐有些孤立的少年。 如今因为第二张橙卡的出现，让大家的态度竟然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我只想高中三年抽出一张紫卡，哎，好难啊，明明每天这么努力。” “咱们班上可就三个人有紫卡，你说的和紫卡不值钱似的。” “也是，有时间不如把我那堆蓝白卡构筑多修改修改，也好把高考糊弄过去了。” “你们说，姜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学习技巧啊，我看他和我们也没什么不同。” “回头我们请他吃顿饭，我怀疑他有什么玄学抽卡的方法。” 就在同学们私下里议论纷纷的时候。 姜然已是拿出一张【蜃楼】，这是今天刚到学校时，在孙老师办公室拿到的。 【蜃楼】的卡牌描述上，赫然写着一张名为【神清气爽】的白卡字样。 精神力微微催动，一股仿佛被清凉油、薄荷、雪碧、可乐、18度的空调同时包围的感觉顿时袭来。 先前被班主任唠叨出的疲惫一扫而空。 “妙啊。” 不知他是感慨【神清气爽】的爽快效果，还是【蜃楼】的拓印奇效。 第33章 被嫉妒才是常态 不得不说，进入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后。 即使老师不再唠叨。 学生们大多也在自我鞭策中格外努力。 说闲话的人倒是越来越少。 大部分学生继续闷头学习，连搭理都懒得浪费时间。 开学的头一个月就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过去了。 学校里，姜然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延续着学魔的传统。 5412号自习室就是他封神的领地。 渐至佳境的苏桃更是在去年期末考试的优秀成绩上向前冲刺。 作为这个班级里绝对的优秀学生。 早在高一的时候，在借助了“一丢丢”家中长辈的资助下，她就开出了一张史诗级紫卡。 概念卡，【均衡万物】 效果倒也简单，简单来说就是优势属性会均衡填补弱势属性的缺陷，擅长的学科会主动地对弱势学科进行引导和攻坚。 在这张概念卡带来的特殊被动技能状态下。 苏桃的学习之路变得格外的朴实无华。 就在每一天的认真努力下，以一种基础无比夯实，不存在任何弱点的状态，一点点成为了这个班级最耀眼的存在。 这间自习室里。 苏桃就这样无比坦然地挨着姜然，认真地看着书刷着题，不时还将自己最新做好的笔记递到了少年的跟前。 【领航者】的加成光环将二人笼罩在内。 一时间他们的学习效率可为是将其他学生远远甩在后面。 “拓印的【临门一脚】还有多长时间结束？” “估计今天用完就失效了。” “那今天我就不帮你复习综合课的笔记了，你抓紧时间把超凡史那个单元复习完。” 少女小声带着些严厉，每天实时监督着姜然的复习进度。 在两张橙卡还有这么一位纯欲的私人教师的帮助下。 这段时间姜然的考试能力有了不小的进步。 除了蹭蹭直涨的努力值，具体的考试技巧也愈发熟练，尤其是面对高难度的题型时，在他本就强大的抗压能力下，找到解题突破口的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强化着。 一张张卡牌的培养进度也在不断更近。 其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主动技能卡【超载】更是小小的升了级。 如今的强化效果更明显，消耗也少了不少。 终于，第一次月考开始了。 这是高考前的又一次检测的机会。 学生们带着不同的心情，或是惶恐或是谨慎，再次度过了这让人心绪不宁的两天。 各科老师加班加点，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成绩批了出来。 “恭喜啊，进入班级前十了。” 拿到成绩的那一刻，姜然便听到了苏桃那由衷的祝贺。 进步了四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至少证明了努力是有效的。 对姜然来说，能这样便就十分满足了。 而苏桃这位六边形战士，则在【领航者】带来的双倍努力值的加成下，一举闯入年纪前二十。 这般进步哪怕在尖子生中，也是绝对的奇迹。 这次就连班主任陈老师都毫不掩饰心里的高兴。 指标超额完成，自己的教师履历又丰富了，奖金什么的都是小事，但自己今后可就是名师了啊。 基于此，苏桃和姜然那不太正确的同学关系在她眼里也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年轻人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别把成绩搞下来。 这两位当事人倒没沉浸在进步的喜悦里太久。 如今的时间这么珍贵，稍稍喘口气就足够了，一鼓作气冲冲冲。 只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股流言悄悄地在这个学校里流传开来。 目标明确，刀法精准，直指姜然。 准确来说，是姜然所持有的橙卡【领航者的卓越】。 “你们听说没，那个和姜然一起上自习的女生，现在都到年纪前二十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人家成绩好是人家本事。” “问题是她以前只有年纪前一百啊，上学期期末考试才第一次到前五十，这次都到到前二十了，照这个速度下去……” “怎么了，还有什么瓜不成。” “我上次在教室办公室帮忙打扫卫生的时候，有老师悄悄地议论这件事情，他们说，这种夸张的进步肯定是姜然那张橙卡的效果。” “不会，那他本人怎么连年级前二百都没进？” “因为那是一张光环卡，就和咱们每个班挂着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样，光环内所有人都能获得加成。” “可别拿出来丢人了，【好好学习】的加成？是指每次上课的时候提高百分之十的困意么……也对，咱们这个是白卡，人家的可是橙卡。” “对啊，所有有几个老师在讨论要不要给姜然做做思想工作，让他把这个卡牌，共享出来。” “好家伙，换作我我肯定不干。” “说归这么说，人家真要共享了，咱们不是都享福。” 类似的风言风语在学校内快速的传播开来。 原本渐渐淡出众人视线的姜然，再次成为了所有人视奸的对象。 甚至目光的来源也从普通的学生扩展到了原本不太在意的老师。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五次被教导主任谈话了。 班主任陈老师十分无奈。 嘴里只是不断地强调着，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这孩子倔根本听不进去。 她根本不理解，为什么李主任对姜然这么的执着。 对此，李主任毫不气馁，一边安抚着这位两面派的班主任的情绪，一边给她出谋划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德绑架加上小恩小惠，拿下一个小屁孩还不简单？ 只可惜事实就是很难。 当陈老师告知，自己已经把“我没想到班上的某些学生会那么自私”都摆在班会上大讲特讲时。 那个名叫姜然的学生竟然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甚至还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子都似耷拉在了一起。 这种惨败的感觉，此时从陈老师的嘴里说出，可谓是罄竹难书，悲天悯人，就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主任叹了口气，看样子你这班主任完全不管用啊。 还好我有pnb。 于是，一堆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了办公楼里平日里动静最小的一层。 抽卡实践课办公室。 先前姜然两次抽卡的情景历历在目。 李主任一副自得的神情，仿佛胜券在握。 “孙老师，孙潇洒？没看出来啊，想拿下姜然最后居然是要靠你。” 第36章 宋雨娴 事情发生的那一刻。 除了宋雨娴一人之外。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难以面对这个事实。 甚至是姜然自己。 这段时间里，他并不是没有研究过领航者的光环机制。 但得出的结论并不理想。 想要链接到这个看上去非常美好的可以让努力值翻倍的光环。 需要付出的代价其实并不小。 所谓的忠诚度，其实就是一种精神力的转移。 苏桃能够链接入光环本身就是一个巧合。 他们二人朝夕相处的一个多月里。 借用着【学习小组】的机制，在恢复精神力的同时，在一次次精神力潮涨潮落中迈入光环的门槛。 而其他人想要效仿同样的手段，却显然不会那么简单。 就连孙老师也在几次尝试后，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对于这些还在备考的学生而言。 投入的精神力和获得的回报就更显得更不划算了。 可……宋雨娴这是怎么回事？ 二十班的这些学霸们都很意外。 宋雨娴的家境虽然一般，但她的母亲在江城本地最好的一所大学中做讲师。 得益于此，她没少受到学术的熏陶。 名人讲座，社团组织，各种只有大学才会有的经历她从小便熟悉了遍。 也正因为如此，在宋雨娴的眼中。 这些同龄人，尤其是男生，实在是太幼稚了。 班级里以高冷着称的宋仙女，难道和姜然也有一腿？ 他们之间也是那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不会，难道说，为了加入进去，我们也要…… 诡异又扯淡的猜想渐渐蔓延开来。 给这群学校里的天选之子们一个少有的八卦话题，别的不说，对缓解紧张的学习压力倒是很有帮助。 然而落到当事人身上，这八卦可就是生死时刻了！ 苏桃的眼神格外古怪。 尤其是在感情面前。 这位学习上固若金汤的六边形战士突然变得尤为小心眼。 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有另一个女人，悄无声息的，突然，就在这一天，和她一起共享了，这份原本只属于他的光环。 以往的高情商带来的喜怒不形于色荡然无存。 少女把不爽明摆着写在脸上，一双媚眼颇为嗔怒地转头看向一脸惊讶的姜然。 别看我啊。 啥情况我也不知道。 姜然心中这样想道。 她突然就这么进来了，我一看都是同学也就没拒绝。 更何况，宋雨娴和他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那个表彰大会……” 姜然突然反应了过来。 就算当时自己抽卡的样子很狼狈。 但去年的期末考试表彰大会上，这个小女生还是给他留下了印象。 文理综合年级第一，似乎还开出了一张蓝卡？ 具体的细节姜然已经记不清了，毕竟他可是那位“抽卡把自己抽吐血”的欧皇。 一回想到那天的事情。 脑中的那张【海市蜃楼】竟隐隐共鸣了起来。 就像是回应着他的记忆一般。 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神话系列的牌果然不简单。” 发出这句感慨后，姜然必须要面对眼前的修罗场了。 ………… 这一天的自习大家普遍都没什么效率。 各自盘算着心中的小九九，直到放学，图书馆里的学生走得七七八八，这位当事人才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姜然的面前。 “姜然同学，久闻大名，很高兴认识你。” 换上了一身丝制长裙。 宋雨娴淑女味十足地双手交叉在前，笔直地站在姜然面前。 头发似也简单地进行打理，精致的脸蛋看上去还带着淡妆。 唇色鲜红，衬得皮肤洁白无瑕。 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的与世无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感受到了努力值增长惊人的翻倍效果。 原本人前冷冰冰的她现在竟有些下凡的势头。 只不过……这个架势，哪像是来淑女的！ 一旁的苏桃更是眼角诡异地一阵抽搐。 这个女人想干嘛？ 没看到名草有主了吗？ 居然还特地去储物间换了衣服。 这个动机也太明显了。 “能帮到宋同学也是我的荣幸。” 对于姜然来说，其实他一直都对领航者的光环没那么在乎。 既然是光环效果，反正也不会消耗额外的精力，理应是覆盖的单位越多越好。 只要不是给什么一心只想给自己捣乱的人有了可乘之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好。 此刻见着这位有这“仙女”之名的新朋友。 姜然的内心只有一个疑问。 她到底是怎么链入光环的？ 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技巧。 想来想去，姜然的念头越发被共鸣着的【海市蜃楼】牵动了起来。 一个猜想渐渐强烈了起来。 他和这位宋仙女之间的关系，也只能是这个了。 “宋同学用的是……那张卡？” 一袭白裙的宋雨娴莞尔一笑，“当然，不然纯靠精神力的话，谁能攀得上你。” 姜然一惊，看样子对方似乎早就知晓内情。 这么一来，他可就被动了。 就在这时。 在领航者光环的作用下，一丝若即若离的联系出现在他们二人中间。 伴随着这段联系，两张神话卡牌竟然隐隐地触发着羁绊效果。 如果说姜然对宋雨娴没有什么兴趣。 那【海市蜃楼】则对她的那张牌充满了企图。 一旁的苏桃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看到眼前这两人的表情渐渐兴奋了起来。 一言不发的同时，眼神却在做着旁人根本看不懂的交流。 她破防了。 然而两位当事人则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他们卡牌真正的力量。 “神话羁绊： 两张神话主题卡牌相互连携，可减少技能精神力消耗10。 同时拥有的卡牌连携可互相加成，最高可达到60。 持有神话主题卡牌的使用者之间互相使用技能，同样可以触发连携效果。” 这是姜然第一次知道这张卡牌的羁绊效果。 倒不是他孤陋寡闻，而是市面上实在没有神话主题卡包的信息。 就连宋雨娴这次也是阴差阳错，把姜然的光环设置为了【庖丁解牛】的使用对象。 这才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隐藏的卡牌羁绊，借着精神力消耗降低的连携效果，勉勉强强地成为了第二位链入【领航者】的幸运儿。 但对姜然而言，这便多了一层更重要的意义。 这半年里，他一直在高质量的单卡上努力。 至于同主题卡牌间的羁绊？ 这是那些高级氪金玩家的特权。 对平民老百姓来说，单个卡包都珍贵得不行，更遑论主题卡包之间触发羁绊了。 今天过后，姜然有了新的想法。 是不是说，拓印了宋雨娴的这张卡牌，今后仅仅放在卡组里当个摆设，便可不断地享受它的羁绊效果。 于是，他的眼神变得更火热了。 第38章 拓印成功！ 一连消耗了五张拓印完的【神清气爽】后。 姜然这才有些颤颤巍巍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睛疲惫得有些睁不开。 像极了熬了一夜后没有及时补充能量的低血糖患者。 “还好……有之前试验的几张补牌。” 如果没有这几张【蜃楼·神清气爽】。 只怕姜然又要在两位女同学面前出丑了。 好在，大功告成！ 脑海中，一张花纹朴素通体带着些透明的衍生卡悄然出现。 上面不断荡起淡淡的波纹。 和另一张高傲的橙色卡牌交相辉映。 【羁绊效果生效：神话连携，持有者使用技能消耗精神力减少10】 先前的猜想被证实，姜然嘴角不自觉地咧出了凶巴巴的笑容。 倒是两个女同学被他突然坐在地上的举动吓得不轻。 “没事，就是累了点。” 吃力地抬手将【庖丁解牛】物归原主。 简单地安慰了一句后，姜然非常无奈地发现了努力值又增长了。 哎，这个【高压】的被动就是见不得我好。 人都快累趴下了，反而冒出了不少努力值。 上学期是开启超载疯狂刷题触发高压。 今天倒是偶然发现可以拓印难度更高的蓝卡时，也能把自己的精神消耗到濒临奔溃的阶段。 曾经渐渐失去效率的高压学习法，现在似是更新了新版本。 姜然顿时冒出一股大大的恶意。 这世界上就没有躺着就能努力的选择么。 非得累死累活。 正当他反思人生的时候，图书馆自习室外的保洁阿姨打断了这三人的平静。 “孩子们，快闭馆了，都早点回去。” 三人这才意识到窗外渐黑的天色。 尴尬一笑，这才一同离开了自习室。 路上，苏桃一改往日保持距离的行走方式。 几乎将半个身子挂在了姜然的胳膊上。 也得亏现在学校里没什么人。 不然估计又是一阵八卦的腥风血雨。 春风吹过，宋雨娴的长裙随风而动。 表情很是值得玩味。 眉宇间带着一丝冷淡，倘若心眼小些的人，没准还会把这看作是鄙视。 “姜同学，去甜点店坐会吗？” “不了，他最近减肥。” 姜然倒是挺爱吃甜食。 现在也只是郁闷地眨巴了眼睛。 我这一脸营养不良的样子，减个寂寞肥。 ………… 回到家，姜然的父母又开始了已快成为惯例的游说。 还是当初那位西装男提的建议。 让他出国深造，回来签一份终身合约。 这种看上去对平凡家庭再合适不过的合同，姜然父母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姜然比他们想的要更加坚决。 作为父母，这种希望子女安定一生的想法并不难理解。 姜然甚至对此很是感动。 只可惜有些事情他并不能自己这对质朴善良的父母讲。 比如他是个活了两世的穿越仔。 比如他有个挥散不去的坏运气。 再比如很可能给他再塞一手橙卡的保底机制。 因为这些，他这一辈子是不会被允许安安静静度过的。 哪怕平平无奇安安静静本就是他的毕生追求。 姜然也必须做好面对一切意外的准备。 和一位不知道底细的某位大人物签这样的卖身契。 只怕最后的下场会比爽文里的反派小弟更加悲惨。 谁也看不出来，这个啃着苹果，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的少年，心里到底想的有多复杂。 又叨叨了五分钟后，姜爸姜妈正式放弃。 将儿子放回房间后，这对老夫妻才似喘了口大气。 “孩她妈，给我把打火机递过来，可算把今天任务完成了。” “我们多唠叨几句，对你领导也算有个交代，孩子就随他去。” “嘿嘿，看来咱夫妻俩想一块去了。” 美美地抽了口烟，姜爸爸收起先前强装不讲理的表情。 “我可不想把儿子送到那些人手上。” ………… 回到学校里，姜然正式地将图书馆当作了第二个5412自习室。 期间抽空去了孙老师的办公室一趟。 将自己的新学习计划和孙老师分享后，姜然得到一个带着苦涩笑容的大拇指。 “两张橙卡搭建的卡组构筑，也就你小子能想出来了。” 可不是么，两张橙卡，不是名校状元，都不配拥有这种配置。 回到自习室里。 学魔威名重现。 在这里姜然也听不见外界的闲言碎语，甚至连拓印卡牌都正大光明了起来。 做题，看书，拓印一些难度不高的消耗型白卡。 在【高压】【超载】还有两张神话卡牌的羁绊的作用下，不断地刷新着每日努力值的上限。 终于，这份可怕的学习能力还是吸引到了这群二十班学霸的注意。 事实上，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在与这种好奇心和挫败感做斗争。 尤其是看到班上高冷的仙女宋雨娴也默不作声地将座位搬到了靠近姜然的最后一排。 二十班的小伙子们的斗志彻底点燃了。 趁着这会短暂的休息时间。 一位带着眼镜的帅哥端着两杯咖啡优雅地来到姜然桌前。 “姜同学，课间不休息吗，这样可是会把自己累坏的哦。” 姜然刚刚完成了一份艰难的蓝卡拓印，【蜃楼·举一反三】。 这是他从苏桃的卡组里选来的一张技能卡。 只有寥寥几次使用机会便会化作光屑。 但看在这张卡在复习部分学科时能够发挥不错的作用，姜然还是毅然地将其纳入到自己拓印的固定名单里。 纵使有了几次的经验。 还是不免满头大汗，隐隐有些疲惫。 闻着这股烘焙而出的香味。 姜然的倦意也无意中缓解了一些。 “待会是要小小休息一下了”，接过这杯咖啡，姜然赶忙又道了句谢。 “对了，刚刚你是在，解析卡牌？这是什么特殊的学习方法吗？” 课余时间有限，二人快速地跳过了装模作样的寒暄。 姜然也没有避讳的意思，既然和这群学霸一起学习，有时候互相坦诚对大家的关系更有利。 “是啊，我有张卡牌的效果和这个相关。” “解析得越多越好？” “对，只要我精神力能承受。” 眼镜帅哥若有所悟，不可避免地往橙卡的效果上去想象。 迟疑了片刻。 他拿出了一本厚厚的错题笔记，上面还附着一张闪着紫光的卡牌。 “这是我的【滴水不漏】，它能提高精神的利用率，考试时增加集中度，平时提高专注度，只借你三天哦。” 第39章 他在第五层 这是什么情况？ 不对，他好像误会了。 等姜然反应过来时。 这位还不知道姓名的同学竟然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开始继续复习。 只留下这本做题笔记，还有一张尚待解析的紫卡。 “这可是学霸的笔记啊？” 姜然还有些恍惚。 如果说，尖子生有什么难以外传的独家秘籍的话。 相较于千篇一律的“好好学习”“劳逸结合”这些车轱辘话。 他们一笔一笔抄下来的笔记、错题整合、学习反思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光这本笔记的价值就足够珍贵了。 更何况还附上了一张紫卡主动地让姜然解析。 看来这位戴眼镜的同学是铁了心舍身饲虎了。 “他叫李斯文，我们班成绩波动最大的学生，性格……不太好描述，人倒是不坏。” 坐在左手边的宋雨娴头也没抬，补充了一句后，继续埋头苦学。 享受到了努力值翻倍的光环效果，她也深陷学习的狂热之中。 能多学一分钟，就多赚一分钟。 姜然哪天要是不来了，自己再想要这种收益可太不现实了。 “李斯文。” 事实上，姜然翻开笔记的那一刻，已经在扉页上见到了这个秀美的字迹。 “不管了，先学完再说！” 如此诱惑前，他可不想傻傻地盘算什么。 于是每天的学习任务上，又多了复习李某笔记两小时的规划。 姜然的休息时间已几乎被榨干。 只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人，好像一学习就停不下来。 眨眼间，这周便要过去了。 在姜然加班加点地消化下，这本学霸笔记中的要点最终也被他转移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 【滴水不漏】更是让他以付出所有储存的【蜃楼·神清气爽】的代价，勉勉强强地拓印了下来。 或许因为这是紫卡的原因，这张卡牌的使用次数变成了可怜兮兮的一次。 “毕竟是紫卡，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没想到，在自己触发了精神力损耗减少百分之十的前提下。 拓印紫卡依旧需要自己倾家荡产。 一时间，姜然只觉得自己的属性还是太过弱小。 这些不是卡牌能够弥补的，暗自说了声继续努力，姜然将整理好的笔记连带着那张紫卡，敢在周末前物归原主。 这个效率倒是让李斯文本人有些惊讶。 他嘴里的只借四天其实是小小地装了个杯，这么说只是因为听上去很帅。 谁曾想这个姜然居然真就四天内看完了。 真是怪物。 不过这么一次短暂地接触后。 姜然也算是和二十班的学生有了第一次正式的交流。 他这个蹭人家班级上自习的外来人，正一点点融入到这个被学校寄予厚望的小圈子里。 再三感谢后，姜然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闭上双眼，如今的属性值相较过去早已有了不少的突破。 尤其是智力的属性，在吸纳完李斯文的笔记后，竟然直接突破了一点。 刷题磨练的是技巧和积攒努力值，对属性的提高更像是积少成多。 有了点数突破也不奇怪，没突破也急不得。 这次单一属性的强化让他不由叹为观止。 “学霸果然有东西。” 最近还有一场全年级的测验。 姜然不免有些摩拳擦掌。 对于学生来说，也只有实战才能真正的证明自己。 然而就在他闭目养神难得给自己一个放松机会的时候。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李斯文的身上，也闪起了淡金色的光芒。 ………… 主任办公室里，陈红班主任正在向李主任委屈地诉苦。 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诉着自己班上就两个争气的学生，现在都见不着人影了。 现在班上都是一群臭鱼烂虾，每天不学习光聊天吃零食。 再这样下去，这个班的均分可就要垫底了。 对此李主任也只是表示同情。 尊重学生意愿嘛。 都是要毕业的孩子了，人家也没捣乱，学习也没退步。 正好和那群尖子生一起，带动学习氛围，多好。 “啊？” 陈红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李主任不是向来都和自己一根绳上吗？ 这次怎么还向着二十班了。 二十班成绩好和你李主任也没关系啊，最后都是那个臭脾气的周老师的功劳。 “行了行了，不说了啊，姜同学奋发进取，我很欣赏，今后你这个班主任，就不要打扰人家了。” 李主任一边朝门外走一边说，又听了陈红唠叨了几分钟，这才把这个情绪摆脸上的班主任哄走。 一回到办公室，原本装出来的笑脸顿时变成了真心实意的憨笑。 “斯文这次可以啊，早知道你自己能搞定，舅舅先前就不丢那些人了。” ………… 图书馆办公室，周老师刚刚从外面视察回来。 欣慰地躺在办公椅上。 自己带出来的学生，果然不是书呆子。 【领航者】毕竟是一张在市场上有流通的卡牌。 虽然有市无价，但总归会有些细枝末节的信息会透露出来。 哪怕姜然是这张卡牌的拥有者。 很多机制的细节以他目前的能力也无法发掘。 “忠诚度，有意思的概念，倒是也让我涨见识了。” 看了眼手里刚刚定制完的一套试卷，周老师对今年高考的表现充满期待。 “都好好努力，不择手段地挑战自己战胜自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条其他的路。 姜同学，你也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有人念到了自己的名字。 向来进入学习状态便如同机器人的姜然突然打了个喷嚏。 这个动静顿时惹得众学霸一阵留意。 “姜然感冒了？” “会不会是学的太累了。” “开光环不是不消耗体力么。” “李斯文那个混球居然也链入光环了，可恶，要是因为这个考不过他我绝不接受！” “原来他也会打喷嚏啊。” “哎呦，仙女主动递纸巾了，这什么鬼，旁边那位小妹妹不会和她打起来吗？” “不可分心，保持专注。” 如果姜然知道自己打个喷嚏也能引起这么多离奇的画外音。 他一定会尽量保持自己的动作幅度。 顺手接过宋雨娴扔过来的纸巾，友好地朝她点了点头。 先前打喷嚏的时候，精神不免出现了一阵恍惚。 光环效果肯定也出现了瞬间的减弱。 他们几个一定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糟糕！” 猛一回头，苏桃正眯着眼睛面露杀意地盯着他们俩的方向。 哎，女人真麻烦！ 第41章 期中考试，一场屠杀 度过了这段枯燥的备考生活。 终于，这群学生迎来了他们高考前的最后一场考试。 这一天，在父母毫无征兆的一句鼓励下。 姜然怀揣着一本如今充实了几倍的学习笔记。 卡盒中若干蓝白卡已经有了金边，就连紫卡【超载】也都有了隐隐金色的迹象。 略带些惶恐地走上了考场。 “怎么感觉没什么底呢？” 不知道是不是短时间内获得了大量学习资源的缘故。 本该自信满满的姜然竟然有些隐隐担心起来。 “嘿！姜兄弟都这么早来学校的嘛！” 刚到校门口，一位二十班的男生便主动向他打起招呼。 一起学习了快两个月，他们之间也渐渐如同班同学般熟络起来。 姜然也朝他挥了挥手，礼貌地鼓励了几句后，这才整了整衣服，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 虽然有些记不起对方的名字，但这位男生的数学笔记似乎也大方地借自己看过。 对这姜然倒有不小的印象。 无论出于什么动机，这群二十班的学生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就事论事，姜然自然记得这份恩情。 尤其是当见着自己班上那一道道古怪得有些尖酸的眼神时。 “姜然，我走错班了？” “人家是学霸，哪能屈尊和我们一起上自习。” “算了算了，我们这些差学生还是管好自己。” “都是同班同学，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他有脸这么干，我们还不能说了么？” “可苏学委也一起去了……” “人家那能和他一样？苏桃什么成绩？他姜然什么成绩，不就是舔着脸么？” “…………” 好，一时间的言语暴力让姜然有些恍惚。 难不成，他们把学习的精力都放到逼逼别人身上了？ 问题是这除了恶心人也没什么实际作用啊，有这时间多看看题不好么。 权当没有听见这些闲言碎语。 姜然可要比这些同班同学清醒得多。 考试前保留精气神最重要。 这时要是情绪激动了，难免会影响到考试的心态。 靠窗坐在自己那熟悉的后排位置，姜然将最后一段时间也利用了起来。 除了领航者光环在苏桃进来时让他小小分了下心。 其余时间他都在为这次考试做着最后的冲刺。 属性值虽然没有先前变化的那么明显，但卡牌的精炼程度已经高了不少。 ………… 四天后。 拿到成绩的那一刻，姜然有些傻眼。 比他更傻眼的是阴阳怪气头子班主任陈老师。 “年级排八十？他凭什么？” 一同准备看热闹的同学心情更是如同嚼屎。 倒是姜然眼神有些游离，歪头看着窗外逐渐毒辣的夏日阳光，盘算着这次考试中消耗掉的蜃楼卡牌。 “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很有成果，属性也增加了，卡牌也强化了，幸亏没有抽卡。” 没错，自从上学期在考前摸底之后。 姜然他再也没有动过抽卡的念头。 任何卡牌都不是越多越好。 哪怕是橙卡，如果没有一套完整的卡组来与之搭配。 最终也会变成费拉不堪的累赘。 毕竟不是所有橙卡都像【领航者】一样没有消耗的…… 一边走着神，一边等到了无聊班会的结束。 “就这样慢慢学，等高考结束再去想办法搞钱。” 生活逐渐无聊了起来？不对，生活本就无聊。 经历过那无数次花式倒霉的事情后，这种无聊在姜然面前无疑就是天堂一般的享受。 “叮叮叮”，放学铃响。 正好今天是周末，对于这些毕业班的学生也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因为今天家长亲自来接送的关系，苏桃打完招呼后便先行离开了。 她在年级上也再次向前突破了一名，心情自是大好。 相较而言，姜然的表情实在和他近乎屠杀般的进步名次有些不太匹配。 又在教室里坐了片刻。 回顾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这一世，自己的运气比过去幸运了太多。 曾经不敢想象的未来，如今却是近在眼前。 上一个好大学，带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这就是姜然最大的追求。 学生时期的昂贵的补习班、动辄上千人的名人讲座、天价的贵族学校。 长大后年入千万、声名显赫、衣锦还乡。 这些与姜然的追求无关， 自己想做的，就只是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好好学习工作。 呆呆地让自己安静地独处了一会。 这位肝帝学魔这才背上书包走出了教室。 然而，他还是被早早守在楼下的张志强大声地叫住了。 “姜同学！明天下午有空吗！” 这是怎么回事？ 念在这么多天一起学习的缘分，姜然也没好直接拒绝。 就这这次考试事情和对方闲聊了起来。 谁知这一问，他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我们班这次的成绩上新高了，尤其是雨娴星河斯文他们。” 顿时察觉到关键词，姜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没这么神奇，他们才进入光环几天，进步有这么明显？ 这才是真正的天分。 不过这么一来，自己大补丹的身份不就坐实了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只是一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多出来那么多的笔记。 这买卖道也划算，至少在这次考试前，各科的应试技巧确实丰富了许多。 姜然的心情逐渐矛盾了起来，和他相反，二十班班长张志强的神情却格外兴奋。 “刚刚班会上周老师可是把你夸得不行，以前可没见他这样夸过哪个学生。” “这样嘛，让我怪不好意思的，一直蹭着你们的自习室……” 说起来，这可能是姜然第一次听到有老师夸自己。 而且还是这个学校资质最优秀的老师。 一时间他竟有些忸怩，这番表现让张志强不由得又多想了起来。 在他心中，姜然的形象再次复杂。 往死里学的风格，两张橙卡傍身的资源，看上去凶巴巴实际上却很善良。 这种人简直拿了主角的剧本。 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张志强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只是个配角。 这种挫败感让他有些上瘾。 正当他在再三思考怎么说出“让我也链入光环”这众自认为有些害羞的请求时。 一阵香风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好巧，班长你也在？” 今天的宋雨娴只穿着普通的制服裙，那股不食烟火的气质依旧不改。 张志强一见此事反常，当机立断，“那你俩聊，我先行一步……” 这位宋雨娴在班上可是向来高冷。 平日里不多言语。 每每开口总能切中要点。 经常在不同学科的课堂上让大家叹服这才是真正的隐藏boss。 就连他这明面上的班长都不由得为这样的女同学小有钦慕。 谁还没有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月光呢？ 但今天，这位宋仙女竟然放学后亲自来找这位男同学。 张志强心领神会，也不废话，第一时间便把舞台留给了这两人。 他的心中，只有佩服。 原来姜然这人撩妹也有一手。 第42章 讲座 看着张志强快速撤退的架势。 姜然在想，这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自己看上去很像渣男吗？ 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人设，他也只能礼貌地向宋雨娴打起了招呼。 “明天江城大学有个名人讲座，母上大人给了我两张票，要一起去吗？” 名人讲座？ 这可是为数不多能增加悟性值概率的手段。 往往只有非常好的大学还有高端行业会议才能召开。 姜然必须承认，自己心动了。 他的悟性值自从上次和苏桃约会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凭借他对超凡卡包理论的理解。 悟性值的重要性还真不是寻常卡包能相提并论的。 但名人讲座这样资源，以他的家庭条件，确实从来没有放到自己的计划中。 哪怕宋雨娴从小听到腻，对姜然来说，这就是遥不可及。 有钱人和文化人的家庭，往往在起步上就已遥遥领先。 “我？” “哎，人家就直说了，我明天需要光环的帮助，你的这张入场券是特地和妈妈要来的……” 听见这话，姜然反倒轻松了。 果然，相较于无私奉献，他还是更喜欢公平交易。 后者能让他多份安心，前者指不定又会塞翁失马引发什么奇奇怪怪的后果。 “那么，明天见。” ………… “祠隐。 史学学术界大拿。 十四岁就能写出一篇震惊学术界的史实分析论文。 十五岁破格录取5大学直博。 二十岁开出了人生中第一张橙卡。 三十岁获得了震惊学术界的一张超凡卡牌。 如今他也不过堪堪六十岁。 这个年纪，在学术届正是当打之年。 就算放在人才济济的北都、松城、渔城这些超级大城市。 像他这样的人才也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原因无他，一张英灵卡【左丘明】在手。 无论在哪露面，都是对瞻仰者的一种赏赐。” 这已经是宋雨娴这两天里第十次查看祠老的履历了。 然而就算是重复第十一次。 她还是觉得自己即将参与的讲座有些梦幻。 “这种大人物怎么会来江城，不是应该只在大城市的学校里半归隐地做研究吗？” 心里的激动渐渐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即视感。 “幸亏有姜然在，否则，祠老的讲座将是一次无法原谅的浪费。” 女孩一夜无眠。 另一边，姜然睡的特别香。 他可不知道这些隐秘的内情。 近日来勤奋的学习让他倒头就睡。 直到他应约坐着公交车，跨越了近乎整个江城城区，来到了偏僻的江城大学时。 这才有了些即将参加名人讲座的兴奋。 不过，不知为何，他很久之前脑中绑定的一张执行局的标记卡，此刻竟然隐隐有些反应。 一股即将倒霉的即视感扑面而来。 “不至于。” 姜然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学习，倒是将一切不稳定因素都完美地规避了。 难不成今天偶尔出一次远门就能撞见一帮坏犊子？ 低头看了眼四周，这会儿江城大学的校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 其中不乏各种百万元起步的各类豪车。 “来者非富即贵啊，出点意外也在所难免了。” 优秀的抗压能力让姜然快速地调整好了心态。 既然今天没有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迟到，那么至少说明运气没有太差。 “姜然！这边！” 循声望去，今天的宋雨娴穿着格外清凉。 吊带裙外披着一件透明的丝质外套。 在她身旁站着一位看上去气质不凡妆容精致的成熟女人。 这对母女还真是风格统一。 姜然暗自吐槽了一句，这才跟着二人进入了大学内的一栋专门安排讲座的酒店。 一路上安保人员很是严谨。 对着票据反复排查身份信息。 将这次讲座的氛围生生拉到了一个新的档次。 为了避免太过招摇。 姜然特意熟练深呼吸了起来，一言不发，将精神波动降到了最低。 淡金色的光环确实是快消失不见了。 但也彻底给了周围的人一股“这是哪来的穷孩子”的即视感。 就连宋雨娴的母亲也有些抗拒。 刻意地拉着自己女儿走在了前面，和姜然保持了陌生人般的距离。 事实上，就在来之前的路上，她还在对自己女儿的任性进行了一番说教。 什么入场券重金难求。 什么王阿姨家公子今天也会来。 什么如果不是她在学校里讲课，也不会多出这张票。 什么今天要不是学校封锁了消息，只怕很多人跨省跨城都要前来瞻仰祠先生。 总之字里行间就是一句话，姑娘你看人眼光不行，怎么能因为对方对你学习有帮助就把人家带到这么重要的场合呢。 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姜然不配。 姜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人的心思。 不过他不是很在意，作为父母有这种想法在情理之内。 而且这样他倒更轻松了些。 环顾四周，今天来听讲座的人成份有些微妙。 但从外表来看，这个学校的学生占据了接近一半的人数。 另外一半则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那股傲慢和贵气。 想来校门口那些豪车商务车都是他们的了。 “看来这次是诚心给普通学生讲课，这群贵人才是闻着味道过来的。” 仅仅一眼，姜然已大概明白了这次讲座的性质。 “恐怕背后另有隐情啊……” 得益于宋雨娴母亲的关系，姜然的座位非常靠前。 第三排靠中，距离演讲台格外近，哪怕不用麦克风也能清楚地听到主持人讲话。 刚跟着这对母女找到位置坐下。 旁边便有一位比他年长几岁的帅气年轻人主动伸过手来。 “许阿姨，好久不见，最近又年轻了。” 宋雨娴妈妈对这话很是受用。 当然，更重要的应该还是对方的身份。 “小王来了呀，最近公司经营得怎么样了啊，刚在车上还和雨娴聊到你，男孩子就是要像你一样有出息。” 同样的淑女礼仪淑女姿态，只是话里好像总有些刻薄。 就连宋雨娴都有些听不下去。 小声地提醒了一句马上讲座要开始了，再讲话会被别人认为没礼貌。 随后才略带些歉意地给了姜然一个复杂的眼神。 不得不说，这个回眸很有魅力。 只不过姜然的视线已经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张执行局的保护卡起反应了。 不远处，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执行队小姐姐正生着制服戴着墨镜，英姿飒爽地站在休息室的门口。 “今天开讲座的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高的规格？” 第43章 仙女的觉醒 在大家的屏声期待中，祠先生一步一步走上台前。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开场。 主持人看上去很年轻。 梳着油头，戴着金丝眼镜。 他刚想吹捧一下这位来头不小的嘉宾时。 祠隐已经向台下所有听众做起了自我介绍。 三言两语，没有带着什么头衔。 仿佛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老教师。 “今天讲座的主题，《历史与未来的抉择》。” 祠先生的声音不算洪亮。 挑刺一点说，甚至有些有气无力。 台下的听众无比凝神，没有一丝嘈杂的声音。 姜然也有些紧张，印象里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参与类似的场合。 和上辈子那种为了加综测分去讲座现场充人头数不同。 今天这明显是动真家伙的。 尽管到现在他还没搞明白这讲座到底有什么玄乎的地方。 如果就只是听一个学者聊上两小时，似乎也没法增加悟性。 姜然有些走神，精神的微微波动暴露了他的不耐烦。 坐在他左手边的宋雨娴妈妈不由得叹了口气。 眼中只剩下自家孩子遇人不淑的尴尬。 “哎……没见识又藏不住，格局堪忧……” 挨着她坐的小王转头一笑，提醒了一句，“叹气可是会衰老的，阿姨调整一下心情，‘讲座’马上要开始了。” 话语刚落，无比梦幻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老先生腰间的小盒子微微闪动。 夹杂这无数种颜色的光茫自老先生的身上向外迅速铺展开来。 如同黑夜中照亮整间屋子的火烛。 瞬间便将室内所有人包裹了进去。 “这是，领域？！” 姜然忍不住在心中大呼。 这个概念他只在教科书中见过。 据说精神力强大的到一定地步，就可以实现一种自成空间的领域效果。 至少要到能独立进行科研的程度才行。 将在场所有人的精神吸纳在内。 从而直接跨越肉体的限制，直接在精神层面进行交流。 “原来如此，难怪会提高悟性值……” 眼见光芒越来越盛，终于，在一次短暂的大脑轰鸣过后，姜然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个梦幻无比的空间之中。 四周皆是无数种颜色不断流转的光。 自己就像是悬浮在宇宙中的一团光粒。 如今视觉已经成为伪概念。 唯一能做的只有感受。 不断的感受。 而感受得最为真切的，就是前方那一块无比闪耀的大型光团。 不用说姜然也知道那就是今天的主角。 祠隐先生。 “精神世界的本质，就是超凡的力量。 超凡构成了我们习惯的这一切。 那些卡牌，也只是超凡力量的具现。 这些话大家都听烦了。 呵呵。 不知道这套理论放在时间这条维度上，是否同样生效呢。 赋予时间以超凡会是什么结果？ 祠某研究了许久，恐怕这就是历史。 不，这不严谨，应该是无数条历史线中的一条。 被超凡力量影响过的一条。 最近我和几位同事一直在讨论，说不定真的会有一条独立于超凡的时间线。 在那一段历史上。 没有超凡的力量。 没有卡牌。 所有事情都得从头到尾，严格遵循因果规律，一丝不苟地从每个细节做起。 各行各业，全都需要亲自去实践…… 呵呵，大家也不用紧张。 这个猜想是有些细思极恐，但那也只是猜想而已。 光靠我们这些研究历史的人可搞不明白哦。” 无数色彩构成的广阔空间内。 言语文字以一种精神波纹的方式不断地回荡着。 一些光团无动于衷。 对祠隐先生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还有一些则开始不规则地开始形变起来。 就像是受到外力作用的胶状物。 这些有反应的光团才是今天潜在的获益者。 他们的精神受到触动了，这是能否在这次讲座中提高悟性的关键。 众多光团中，要数姜然的反应最为离谱。 什么其他时间线？ 什么不被超凡影响的历史？ 那不就是自己倒霉了一辈子的那个世界么？ 他没有一点被提点的感觉。 更像是被一位强大自己数倍的大人物一把看穿自己最大的秘密。 原本就散发着淡金色光环的他渐渐不稳定了起来。 波动忽高忽低，螺旋型上升。 “我们已知的历史，是一个不断循环的周期。 似乎是因为超凡的力量在背后做着推手。 盛极而衰，柳暗花明，循环往复。 任何个人都无法与时间的意志对抗。 再伟大的个人抉择都会被历史裹挟得分文不值。 这听起来很悲观是。 但未来的历史是由我们创造的。 这份巨大的力量有时候更取决于我们。 哪怕是超凡力量干涉了我们的历史，最终却也成就了我们每个人。 …… 这也是历史这门学科的意义。 以史为鉴，纠正当下。” 讲座的话题终于积极了起来。 很明显，这种话语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这一次有反应的光团数量多了起来。 但是无论是剧烈程度还是最终效果，都比前一段发言弱化了许多。 然而就算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完全没有反应。 比如宋雨娴妈妈，还有她一旁的同龄友人。 他们也都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到了这个年纪，在俗世利益间摸爬滚打。 早早就失去了“领悟”这样的能力。 他们今天前来也只是为了碰碰运气。 在这种纯精神沟通的情景下，没准哪一句话就让自己产生了灵魂最深处的触动。 那样便也值当了。 幸运的是，宋雨娴似乎就属这一类。 不过却不是因为什么太积极的观点。 而是那句历史面前个人只会被不断裹挟的渺小。 这句话唤醒了她从小被那些共识冲破了的真实。 为了礼貌失去活泼。 为了端庄失去个性。 为了和睦失去自我。 为了成为尖子生，一遍又一遍逼着自己学习看见就要呕吐的数学。 为了让单亲家庭中的自己不再受伤，而对坏脾气的母亲唯命是从，一句反对的话都不敢提出嘴。 难道这只是叛逆么？ 不，宋雨娴从来就是个清醒的人。 她知道，那些被她放弃的东西，其实是不值一提的。 童年时的胡闹真的有意义吗？ 自以为潮流的脏辫短裙纹身往往过个几年就会变成杀马特的过时土味。 十几岁的所谓坚持在后来看来又何尝不是短浅无知的笑话。 在历史确定的那个标准答案下，被裹挟被放弃的，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值得保留的东西。 只是，这样真的就能掩饰人就是渺小，就是卑鄙邪恶的本质了吗？ 苦苦寻求答案的宋雨娴，今天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沉浸在汹涌的情绪中，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精神光团上，始终有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 “你说的不对……” “没人会从历史中纠正自己……” 第44章 大师我悟了 “绝大多数人都是无知的。” “他们一次次做出了重复的选择。” “他们不懂前人如何开创历史。” “他们也不懂如何承接历史。” “过去的美好，他们都忘了。” “过去的教训，也没能记住。” “要是每天过得舒坦一点，谈论历史更是会被他们耻笑，没情调，没本事，loser。” “就算新历史滚滚向前，也控制不了人的本性。” “这与你我无关，与学科无关，而是人本就如此。” 在纯粹精神的世界中。 姜然的思想彻底被打开了。 埋藏在记忆里的一幕幕如同翻书一般轮番上演。 曾经读过的史书也在魔幻的现实中变得尤为讽刺。 “没人记得住教训。” “没人被允许记住教训。” “大家都要生活，都要活着，这种记住历史的能力是被生活诅咒的。” 在遭受过各种花式的不幸之后。 这种对人性本恶的执念，更是让姜然久违得有了一次释放的机会。 他对这个世界是不满的。 哪怕身边珍贵的人让他短暂地乐观起来，那也只是阿q的自我安慰。 无视世界的真相，本就是一种自我欺骗。 领域内，众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这说个没完。 只知道有个不断狰狞变形的光团一直在闪烁着。 对比之下，正以一股极弱的精神力量与中间的光团对抗。 听见这一长串灵魂的颤动。 祠隐先生许久无言。 沉默了很久，这才有些怜悯地叹了口气。 “孩子，你吃了太多苦了。” “但向死而生，何尝不是一种历史的延续。” 这句结束后，领域便倏地撤去了。 先前那奇妙的精神世界突然消散。 留下了一群还在不断回味的听众。 祠先生似是有些疲惫，看得出来，展开领域对他的消耗也很大。 主持人见状赶紧拿起话筒宣布讲座到此结束。 连原本的提问互动环节也直接越过了。 台下听众这时才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互相交流心得，纷纷感慨今天的讲座又涨见识了。 回到现实世界，姜然的情绪几乎在一瞬间就收敛了起来。 这种奇异的变化让他自己都有些恍惚。 就像先前那个在领域里口无遮拦、满嘴怨恨、精神波动得快要变形的人不是他一样。 “精神领域果然有意思，什么情商伪装都给撕破了。” 一想到这里，姜然竟然还有些后怕。 自己在生活中明明就看得很开。 又和善又温柔。 “雨娴啊，你感觉怎么样啊。” 看见宋雨娴满面潮红，胸口不断起伏的模样。 一旁宋雨娴妈妈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她今天本来就是来陪着女儿碰碰运气，顺便借着自己的关系来点一如既往的交际。 今天这讲座听得她差点没睡着。 但一看女儿这姿态，分明是成了啊！ “还……还行……” 先前的讲座几乎将她的委屈和理智整个勾了出来。 哪怕和讲座的主题有些偏离。 但就这一句话也足够她今天的收获。 只要今后在学习工作生活中不断琢磨，这点悟性值的增长也是迟早的事。 宋雨娴妈妈顿时开心了起来。 女儿能有收获她今天就没有白准备。 只是可惜了那另一张门票。 原本她可是打算留给另一位朋友的孩子的。 好维系一下她那涉猎广泛的社交。 于是脸上的高兴又如翻书一般，快速地转化为了不悦。 另一边的小王察言观色得非常及时。 立刻开始表现了起来。 “许阿姨，待会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小雨也要高考了，这段时间可不能给孩子太大压力。说起来，我有个下属的孩子也是今年高考，现在他们夫妻俩可忧心得不行。” 为了配合嘴上的关心。 小王特意整了整理笔挺的西装。 无意中露出了手腕那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名表。 宋妈妈自然十分受用。 她和小王的母亲本就是旧交。 看到准女婿年少有为，生活精致，心情自然愉悦。 只不过等她一回头时，却看见宋雨娴凑到了姜然耳边，小声不知道偷说着些什么。 中年女人的情绪顿时上来了。 自己辛辛苦苦替女儿着想，她倒只会辜负自己一番好意。 现在还和这个毛头小子混在一起。 对得起我的养育么？ 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拉扯么？ 说了还不听，真和你爸那个死人脾气一模一样！ 正当她想展现一下作为母亲的权威时。 意外发生了。 ………… 执行局最近很操心。 前段时间他们刚刚打击了一批走私盗版卡包的犯罪团伙。 顺藤摸瓜揪出了一长串黑卡组织。 本以为这次可以将江城的这些蛀虫一网打尽。 结果却又挖出了一条新的暗线。 这次这群不法分子的目标竟然已经上升到了专家学者。 从情报来看，就连高校里都有不少他们的内应。 “做盗版这么赚钱么？” “有时候也方便洗钱。” “倒也是这么回事。” “这次他们准备去哪发财？” “江城大学，听说有个讲座。” “讲座？主讲是谁？不过也无所谓，有钱人钱好骗。” “消息封锁，现在还没公开。” “好家伙，搞这么神秘，那就让小雅去。” 队长喝了口可乐，叼起烟便安排好了任务。 被唤作小雅的女执行队员白了他一眼。 江城就这么大地方。 每次这种捞不着业绩的活都轮到她干。 明明档案室里还有很多可以真刀真枪的恶性事件。 这股怨念从一周前一直持续到现在。 哪怕刚刚目睹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讲座。 还是让鹿雅执行员很是不爽。 “这些老鼠都躲哪了，应该也不会傻到来酒店讲座现场。 算了，他们不露头的话，我就坚持到讲座结束，回去随便交个差。”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下一秒。 室内的灯光突然集体跳闸。 身为执行局的警觉让有些困了的鹿雅瞬间机敏了起来。 左手一张应急光源卡牌。 右手甩出三张微型机器人卡牌。 一张技能紫卡发动。 行动力观察力还有身体素质如同爆种一般瞬间让她看起来像个女战神。 “各单位注意，酒店一楼103厅，来一队人。” “立即封锁出口，及时修复电源。” 于此同时，姜然担心了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股巨大的不幸突然袭来。 四周喧闹尖叫不绝于耳，一时间乱作了一团。 漆黑中，只能看见前方有一点薄弱的光源。 下一秒。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 姜然的座位旁，空荡无人。 第45章 绑错人了！ “老大！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啊！” 黑暗之中，一位青年模样身着运动服戴着口罩，肩上扛着惊魂未定的宋雨娴，一路向着事先预定好的应急通道飞奔而去。 “错？为啥错？金色光环，第三排，老子可是瞅准了的。” 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团伙。 有人把风有人动手有人负责吸引火力。 但显然这对动手的组合有些蠢。 “不是啊，我记得那个叫姜然的客户，不是男的么？” “男的？这名字，雌雄莫辨啊……喂！你跑错方向了！” “刚刚一黑我就开加速冲过来了，就她身上有金色光环，应该没错。” “准没错，交差就完事了！” “我去，这追着我飞的玩意是啥……” 一片混乱中，大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人嘛，这种场合制造些尖叫是常有的事。 漆黑的酒店里，众人根本无力顾及这两位社会青年的存在。 另一边，学校安排的安保人员立刻将今天的嘉宾团团围住。 要是祠隐先生出了差错。 那这所大学的责任可就大了。 区区几个负责人根本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那位梳着油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主持人立刻带着几名手下的学生跑进休息室里。 外面再怎么乱，这里都是安静的。 借着手机的那一点灯光，几位坐在这里的中层领导这才勉强保持住了镇定。 “袁老师你来了啊，外面这是什么情况？” 油头男人反手将门锁上。 跟在他身后几位学生默契上前，将几台手机一把夺了过来。 “外面没什么事，但有些事我们得尽快聊了。” 蹲在了如今有些疲惫的祠隐先生面前。 这位一直如龙套一般的主持人，将手缓缓地伸到了他的额前。 “那张超凡卡，让我康康。” ………… 鹿雅执行员十分无语。 她最烦的就是这群看上去沾些上流社会的人。 没有真名士的风流绅士。 遇到紧急情况自私的要死。 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听老师的话。 但这群人个顶个地将巨婴的叛逆发挥到了极致。 一个个大喊大叫，恨不得让安保人员第一时间冲到他的面前。 抱着他的头说宝宝别怕有我在。 手机更是现在近乎唯一的光源。 拜他们所赐，现在除了不停地晃瞎周围人的眼也没了其他的作用。 “乌合之众。” 竭尽全力将这些捣乱分子的影响尽数抛开。 鹿雅在确定了自己没法仅靠肉眼判断目前的局势后。 立刻果断地开启了一张无比奢侈的卡牌。 【炬目：技能卡，目光如炬，见微知着。开启后每秒消耗大量精神力，同时获得洞察精神的视觉，获得被动技能，‘绝对专注’】 这张卡牌来自着名的《千手千眼》主题卡包。 与江城苏家有着不小的渊源。 借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状态。 眼前的若干光点将所有人的情绪心境彻底暴露。 就在这无数的骚动之中。 飞速移动的三个光点近乎在一瞬间被她捕捉。 “逮到你们了。” 瞳孔中精神力的流动如吱吱直冒的火星子。 下一秒，这位训练有素的女执行便离弦之箭般冲向了目标。 ………… 不知为何。 姜然心头突然一阵轻松。 先前一直萦绕的压抑感荡然无存。 可他根本没有时间庆祝。 宋雨娴被人直接扛走了！ 在这个和谐社会居然出现了这种事情。 还是在学校里发生的。 一旁的宋妈妈早就尖叫大喊崩溃得不行，就差一个挺身直接倒下去了。 她一直信赖的小王也没什么办法。 哪怕已经几乎挂在他的身上苦苦请求，先前的体面荡然无存，她的小王还是只能无奈地劝她冷静下来。 “这种事情我们还是要等专业人士。” 摆出一个无奈地摊手后，小王安慰着这两位长辈，云淡风轻地坐着，十足的波澜不惊成熟男性。 事实上，姜然很羡慕他的这种性格。 可以毫无愧疚地做出任何事情。 在做出一切选择前，都已经将自己哄得心服口服。 不再纠结，也不矛盾，更不会顾此失彼自我煎熬。 在保存自身实力的情况下，不被任何事情分散精力。 这样真的很好，甚至可以说，这是想干大事必须具备的能力。 姜然真羡慕啊，只是身子已经冲了出去。 “我也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光环效果让他的感知无比真实。 那位把他当作工具人的同学，身上的光环效果正越来越弱。 毫无疑问，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眼前被掳走的感觉姜然非常不能接受。 但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对此几乎无能为力的事实。 学生，姜然还是个学生。 所有卡牌也都是为学习准备的，除此之外…… 不对！ 我从来就没有将所有精力压在小镇做题家这条狭路上！ 最近接连着的拼命学习冲昏了姜然的头脑。 都快忘了当初的打算，姜然这才幡然醒悟。 【超载】技能的强化本来就不是只针对学习这一个方向的。 【剑术综合】更是如此。 只不过是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只忙着学习罢了。 更何况经过频繁的使用，【超载】四周的金边已经越来越明显。 临时强化也越来越强。 随手抽出几张事先拓印好的补给卡牌。 姜然立刻开启【超载】，正值青春期的身体满是活力。 踩着前排座位的靠背飞身跃起。 擦着这些听众的身子，硬是在密密麻麻的座位中跨奔了出去。 “好难受……” 突然加大的精神力消耗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肉体活动和脑力活动果然不一样。 这一次同样是开启【超载】，学习的时候姜然已经几乎无视那种额外的负荷了。 现在他再一次经历了那种痛苦。 好家伙，感情自己精炼了这么久卡牌。 最后也只是堪堪和肉体活动额外需要的消耗达成了平衡。 看来还需要再锻炼呀。 根本顾不上调节自己的状态。 循着领航者光环中贡献者的精神状况，他粗略地判断出了宋雨娴现在所处的方向。 “后门。” 【其疾如风】发动，酒店报告厅里，他的速度也只是比正常人稍快那么一点。 在这些已经不知所措的人面前，姜然就像是突然窜出来的大黑耗子。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然而仅仅过了三秒。 人跟丢了。 光环效果越来越弱。 宋雨琦离他越来越远。 “方向没问题，是对方速度更快。” “既然如此，也只剩下这一种方法了。” 姜然眼神冰冷，开始一次准备了许久却从未实践过的作死行为。 【蜃楼·超载】开启！ 第46章 超凡卡【左丘明】 通俗一点讲，姜然的行为在作死。 【超载】作为一张专精短期强化的技能卡。 其增强效果肉眼可见的强悍的同时，本就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力消耗负担。 如今在原本负重前行的基础上。 他竟然还胆敢再次进行超载。 要不是因为那张从宋雨娴拷贝来的【庖丁解牛】构成双神话的羁绊效果。 只怕他早就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三秒男。 智力耐力属性双双几何级暴增的加成下，姜然的领航者光环毅然扩大了数倍。 几乎笼罩了整个酒店报告厅的范围。 终于，光环内再次出现了宋雨娴的精神反应。 “我就不信逮不到你……” ………… “这么会跑？” 鹿雅的心态有点受影响。 在【炬目】的辅助下。 那一高一瘦两位法外狂徒的身影清晰可见。 但这两人就是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时不时还拿这些骚乱尖叫的听众当作天然屏障。 直接踩着跨着奔了过去。 可他们能这么做，鹿雅可不行啊。 没准有哪个好事者拍了个视频，第二天又得在网上广为流传了。 “某地执行员暴力执行任务，这到底是权力的扭曲，还是自由的沦丧。” 一想到随后其来的各种批评、调查、反思、辟谣，鹿雅的头都大了。 可她还能怎么办？ 唯一还有些指望的，还是那些同事能将每个出口堵严实了。 大不了就耗在这里打持久战嘛。 只可惜刚产生这个觉悟。 【炬目】带来的高负荷便让她头晕眼花了起来。 “晦气！” 立刻停了下来，临时扶在了一张桌子上。 鹿雅从制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副临时卡盒。 这里面都是局里定期配给的消耗类卡牌。 专门用于临时补充精神力。 方便实用的同时，也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等到几张卡牌在空中化作光屑飞灰后。 她眼中的酸涩这才有些好转。 原本昏沉的脑袋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可那两位张三已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可恶，真会跑啊，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了……等等，这是什么？” 就在鹿雅就要放弃继续追捕，再一次将任务交给自己的同事去解决时。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突然将她笼罩。 “这是……光环卡？” 光环卡牌是卡牌中的一个大类。 效果不一，触发条件不一，范围更是各异。 鹿雅自然不会认不得这张卡的种类。 事实上，几乎每个行业的小团队里都会尽量保有一张质量较高的光环卡。 将受益实现最大话。 可这个淡金色的光环还是让她有些恍惚。 “这个光环的质地，最低也是紫卡。” 该死，明明有点熟悉，就可就是记不起来。 鹿雅彻底对自己失望了，自己好像一次都没能好好完成任务。 难怪队长每次都把自己安排到这种小事上。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宏伟肃穆仿佛洞穿悠古时间长河的声音在整个报告厅里响起。 “同心共济，献汝愚忠。” 伴随着这浑厚无比的八个字。 庞大的信息顿时涌入到在场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尽是些贡献自己财物、精神、时间，乃至信仰的手段。 “什么东西啊，神神叨叨的。” “我就听明白了一件事，他要我钱。” “莫名其妙，不是说停电了吗，怎么还有声音。” “人怎么还不来，这些保安是吃白饭的么，这破地方我是一秒都待不了了，早知道今天就和王太太做spa去了，倒霉透了顶。” “…………” 然而，一些学业精湛的在校学生如今已是一脸震颤。 “这种感觉……是……是英灵……是英灵卡，是祠先生的【左丘明】！” 这句话不由人控制地顿时如病毒般扩散了开来。 从坐满学生的最角落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报告厅。 八卦和猎奇就是人类最普遍的娱乐。 牵扯到最神秘的超凡卡牌。 就算是这些满脑子只有奢侈品和品味精致生活的富人也不由得瞠目结舌。 一些刚刚出言不逊的脏嘴巴立刻满脸虔诚。 英灵卡，某种意义上就是大家的老祖宗。 就算这些人道德觉悟着实欠缺，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非常老实的。 于是在这种陡然转变的氛围下。 先前若干献上忠诚的精神信息碎片被众人重新拼了命回忆了起来。 “老祖宗还能害我们不成。” “就是就是，不就是钱嘛，破财消灾。” “今天终于见识到英灵卡了，不枉此行。” “应该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光环？这也是那位祠隐先生的吗？” 一时间，无数的精神力如潮水一般向姜然倾注而来。 “一群傻逼。” ………… 一分钟前。 报告厅最前台那小小的休息室里。 祠隐先生倚在沙发上。 平淡地看着眼前这位打扮时髦的年轻人。 “没想到大学里居然还有你们这群人。” 油头男子非常油腻地摇了摇手指，嘴里no个不停。 “老先生，别多废话了。 我们不是电视剧里那种死于话多的脑瘫反派。 您就少操点心，把卡牌送出来。 千万别逼我们强行动手。 这样对您的损伤也小，没准修养个五年十年就恢复了。 这对我们大家都好。” 油头主持人的身后，几名看上去还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立刻上前。 几张卡牌已被他们捏在手上。 从那漆黑的卡背上不难看出。 这都是黑卡组织的产品。 一些依附却又独立于超凡系统外的盗版卡牌。 失去了超凡系统的约束，这些卡牌的效果往往毒辣阴狠，甚至会对使用者产生很多不可逆的损伤。 “这是条歧路。 你们对规则没有敬畏。 反噬是迟早的。” “好了好了，我们不和你辩经，这些事和我们董事长私下联系就行了。” 油头男进一步逼身上前继续施压。 他知道，像祠隐这种大学者，精神力往往无比强悍。 要不是他刚刚做完讲座。 自己恐怕早就在他的精神攻势下迷失了心智。 面对这些脑力工作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只要趁他病要他命就行了。 但要记住的是，千万千万不能让他把精神恢复起来。 反派死于话多可是黑卡组织的一大工作规范守则。 “哎……” 休息室里，除去这些早有用心的人外，竟然真的只有祠隐一个人。 老先生无奈地抬了口气。 自己确实有些恢复精神的卡牌，只是要短期内填补讲座后如此大的空缺，光靠这些小修小补的卡牌是远远不够的。 他现在需要的，是更加奢侈的努力值。 “老前辈，晚生承蒙庇佑……” 脑中闪过一张完全由斑驳的星光组成的闪耀卡牌。 一尊将近三米高的半身虚影旋即出现。 半身星光虚影嘴角微张，“分内之事。” 然而就在这时。 谁也没有想到，一道淡金色的光环覆盖了这个小小的休息室。 第47章 尘埃落定 祠隐先生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领航？” 这张卡的设计师与他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感触到淡金色光环的那一刻。 回忆的苦涩和解围的欣喜交织着。 让这位学术届的大拿一时间有些精神恍惚。 “老兄弟，你还好吗……” 伴随着一股醇厚的精神波动，祠隐先生和他身前的这尊半身英灵顿时纳入了【领航者】的光环之内。 “后生可畏。”半身英灵沉声呐道。 “可惜太过稚嫩，倒也未来可期。” “无妨，千金一诺，余等须当尽忠。” 听见老伙计这般认真，祠隐先生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今他却也需要向一位稚子俯首称臣了。 “老郑啊，当年是你，现在换成了这个小朋友，看样子这辈子和你是断不开缘分喽。” “那就给这孩子一份大礼。” “附议。” 在领航者光环的加成下。 他们身上的气势顿时加速翻倍地恢复了起来，隐隐有了可以硬抗到救援人员到达的趋势。 “这他妈啥啊！” 等在一边气势汹汹的油头男人此刻非常非常的不爽。 除了英灵卡出现的那一刻让他有些新奇。 当他反应过来对方誓死不配合他之后。 一种被坏了好事的感觉便立刻让他破了防。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 扯下金丝眼镜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先前的体面荡然无存。 气血上涌，青筋直冒，眼球里鼓起几条肉眼可见的血丝。 “你们几个，把他剥了！” 于是，一场注定徒劳无功的精神攻防战开始了。 ………… “不行……坚持不住了……” 近乎玩命的二重超载下，他的精神力消耗已经到了极限。 就算将所有拓印的牌消耗完毕也再无法支撑。 “尽力了就好……” 其实，对于没能英雄救美这件事情，姜然一点都不在意。 他根本不是那种老好人的性格。 如今自己已经尽了全力，数日来的积淀消耗一空，一身衣服也破烂不堪。 无论如何，自己心中的那一道槛已经迈过了。 剩下来的，就是自己的实力确实只是个高中生。 技不如人，这一点都不丢人。 宋雨娴与他也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再一看，她的亲妈都也只在座位上嚎个没完，屁股挪都没挪一下。 自己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问心无愧了。 默默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心里只剩下一些怜悯和心疼，光环几乎就要黯淡到不可体会的时候。 突然！ 一股从未有过的通透醍醐灌顶般倾注而下。 这份体验比先前讲座里的狂倒苦水还要更爽！ “这是什么的力量！” “好不科学！” 不对，这本书里有什么科学可言。 但这股直达灵魂的通透，跨越千年时光的悠古，无疑只指向了一个可能。 “超凡……” 还没等姜然来的及惊呼。 若干祠隐先生一生中领悟的知识碎片以如流星一般向他砸来。 在这一瞬间，姜然恨不得长出一百双手去捞住这些碎片。 只要能把握住一个，哪怕就一个。 他今后或许都能在老先生走的那条学术的道路上无比坦荡。 然而这种想法是天真的。 学习没有捷径。 领悟更没有。 姜然甚至都能感觉，那一块块领悟的知识碎片就像专挑自己的指缝擦身而过一般。 只有若干转身而逝的遗憾。 最后却没任何一丝被他留下。 “不要试图掌握，专注感受就好。” 祠先生的声音如沐春风。 一语点醒了有些受宠若惊的姜然。 将他那有些贪婪的心掰回了正轨。 “原来如此。” 别人的学习心得，就算全照搬过来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自己试图抓住的，还是一位学历知识远超自己的大人物。 几乎就在一个瞬间，再次经受了无数知识碎片的洗刷之后。 姜然终于把握住了。 原来，老先生的每一次领悟的背后，都带着近乎自我毁灭的怀疑。 不要自以为看到了现实中的负面就变得自怨自艾。 真正的强者没有谁是愚蠢的，没有谁把一切当做童话，知道真相后依然敢于热爱，那才是真正的英雄主义。 这份怀疑后的坚定，成就了姜然今天第二次悟性值的增加。 【悟性值：3点】 同一天连续获得两点悟性，如若被有心之人报导，只怕姜然的名声会在整个花国引起不小的反响。 在这张超凡英灵卡的加持下。 姜然岌岌可危的精神力顿时恢复了不少。 “人家随意一弹指，就够我好受的了，这就是学历的差异么。” 苦涩地自嘲了一句。 学术大拿和普通高中生的差距如同云泥。 然而英灵【左丘明】动静还没结束。 就在姜然堪堪重新保持了双【超载】下那硕大范围的【领航者】光环效果时。 这张伴随了姜然快半年的橙色卡牌，第一次有了精炼成金的迹象！ 那悠古的声音再次响起。 “同心共济，献汝愚忠。” 就在下一秒，没等姜然反应过来这些字眼的含义。 顿时，若干嘈杂无比的精神如同启动的垃圾车一般。 一股脑地向着他无情地倒了过来。 “多少钱啊，挂这个光环。” “这就是老祖宗说的那个人？” “看上去有些不得了呢。” “求求你，也让我进来。” “装这么大的杯，搞不好是托儿，今天停电就是你自导自演的。” “这是祠先生的学生吗？” “…………” “我想起来了，这是姜然的那张卡！“ 无数乱七八糟的信息中。 姜然精准地捕捉到了鹿雅的请求。 “这个声音和语气……是那位女执行？” 再想起先前在报告厅里见到她的模样。 姜然瞬间便确定了下来。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这话不错！ 心里顿时多了一股希望，在执行队员面前，这帮瘪犊子还能往哪跑！ 正是这份希望成功地触发了鹿雅联入光环的请求。 身上扬起一道淡金色的光芒。 借着姜然的指挥，鹿雅成功地锁定了先前两位张三逃窜的方向。 “原来是那里，这个学校有内鬼。” 马力全开，她开启了所有能使用的技能卡牌。 飞速地向前奔袭，耳机里对着同事下达最新的指示。 有了精准定位目标，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两位张三原本计划好的学生通道也被执行局的同事高效地重新站住了位置。 在其他同事忙着解救被绝缘胶带堵住嘴巴的可怜受害者宋雨娴时。 鹿雅紧追其后，两腿将这两位张三踢翻在地。 皮制制服鞋更是一脚塞到其中为首一人的嘴里。 就差直接踩爆他的脑袋。 “跑啊，你们倒是跑啊，累死老娘了。” ………… 另一边，小小的休息室里。 油头主持人刚要好奇门外的动静。 可怜的金属门已被紧随其后的安保人员一击撞开。 “坏了坏了……” 没等他来的及编出什么新的说辞。 在沙发上倚坐了许久的祠隐先生坚定又平和的一句话给他宣判了死刑。 “违法犯罪，黑卡组织，公事公办。” 随后他便独自一人拄着拐杖离开了这个无妄之地。 此刻，他只想看看那个救了他一命的小朋友。 拥有【领航者的卓越】的幸运儿。 第48章 就这 电源抢修完毕。 报告厅里重新恢复了光明。 先前的乱象就这样突然暴露在众人面前。 丑态频出，一些原本体面风光的人这时候才有些尴尬地整了整衣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被鹿雅为首的几位执行员救下后。 宋雨娴的脸色依旧苍白。 这种被人掳走的体验，若是没有及时进行心理治疗。 只怕会在心中留下不小的阴影。 对此早有专业应对的一位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安抚。 “小雨！” 终于发现女儿踪迹的宋妈妈再也顾不得形象了。 第一时间拨开人群，有些狼狈地冲到女儿面前，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一般紧紧地搂住了对方。 只不过这时众人才发现。 这位看上去稚气未脱的少女，除了脸色不太健康外。 似乎表现得格外镇定。 那样子，就像是一点都不担心一般。 “奇怪，着实是奇怪。” 准备现场开始心理治疗的执行队随行医生无奈挠头。 这哪还需要他来多此一举，人家小姑娘本就是大心脏好不好。 然而，只有宋雨娴自己知道。 从头到尾，她都能无比真切地感受到姜然的存在。 精神、距离，还有那份焦急与不顾生死。 在光环的机制下，她一点都不害怕。 被母亲紧紧地抱在怀中，她的视线开始面向人群四处张望了起来。 “姜然，我知道你在那。” ………… 说起狼狈，估计在场的人里，除了那个嘴里被塞着制服皮鞋的张三，没人会比姜然更狼狈了。 灯光重新亮起后。 他只觉得有些刺眼。 双眼布满红血丝。 头发更是糟乱。 本就廉价的衣服裤子也在刚刚剧烈的动作中撕开了一道道尴尬的口子。 再加上那一副浑身脱力仿佛肾虚公子的神态。 姜然现在俨然成为身边众人最嫌弃的对象。 吃力地回顾四周，他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千人座位的报告厅里已经不知不觉蹿出了这么远。 从灯熄灭的一刻到现在，明明只过去了一分多钟。 但这短短的时间却近乎将他彻底榨干。 “今天也真是一如既往倒霉啊。” 如果不考虑已经隐约镀上金边的【领航者】和两点悟性值的话。 闭着眼睛一把躺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姜然在一片糟乱中享受起了独属于他的平静时刻。 另一边，小王有条不紊地将宋雨娴母女俩搀到了一处更宽敞的座位上。 抬起那块名贵的手表看了眼时间。 “许阿姨，您看我说的没错，冷静地等专业人士解决问题就好，这才不到两分钟。” 他还是那么绅士，还是那么成熟。 在宋妈妈眼中，自己的失态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是小王懂事，我们终究是妇人，终究还是要考你们这样的真男人。” 对此宋雨娴非常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经过今天的这件事情。 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才是更值得她珍惜的。 或许严格来说她并不完全确定。 但已绝对不可能是这种刻意维系的虚假感情。 一把挣脱了自己母亲的胳膊。 宋雨娴的眼神格外坚决。 “我去找姜然。” “我知道，他就在那里。” ………… 执行局有着相对条件下的绝对权力。 尤其是在今天这种多重犯罪的场合。 鹿雅再也不用顾忌会不会有好事者偷拍发到网上害她被再教育了。 沾满口水的鞋子这才抽了出来。 带着与温顺外表截然相反的气质。 一五一十地拷问起今天他们的绑架计划。 “大姐，我们都招，啊……别打了大姐我们都招。” “我们哥几个，啊……我们都是在这个学校等消息的……” “校外的同事，校外的……组织今天临时说了姜然的行踪。” “所以我们的准备也很仓促，基本上就是……以前策划好的方案……” 听到这句话。 鹿雅突然有些头大。 姜然？ 等等，今天难道不是黑卡组织对祠隐先生下手布的局么？ 怎么又牵扯到姜然了？ 而且。 你们费了半天劲抓的也不是姜然啊！ 又经过一段无情的皮鞋塞嘴拷问。 鹿雅这才总算在两个满脸惊恐，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的张三口中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跟踪姜然的是一批固定的小混混。 因为姜然实在太爱学习，平时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娱乐活动。 他们怎么也蹲不到点。 今天好不容易发现这个目标出了趟小远门。 小团队立刻行动了起来。 一路尾随这才来到了位于江城另一边的江城大学。 可不巧的是。 偏偏今天又有一个戒备森严的讲座。 这几人最后却连校门都没能进。 这才利用组织的情报途径临时通知了潜伏在校内许久的陌生同事。 谁也没想到。 这几位看似动作麻利，策划全面的张三，居然犯了一个最不能接受的错误。 “你们抓错人了。” “大哥！你看我说的对，姜然就不是女的。” “这我哪知道啊，他们没说明白，我有什么办法……” 脸色满是无奈。 鹿雅只觉得自己的时间被狠狠浪费了。 另一边的安保同事已经发来了救下祠隐先生的消息。 看上去是个黑卡组织蓄谋已久的行动。 但自己费尽心思抓到的这几个人，怎么看上去脑子不太灵光呢。 按理说，既然他们对姜然的绑架欲望这么强烈。 应该也不至于连性别都能搞错。 鹿雅无奈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 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有些让她猪脑过载。 极限压力下，她也只能撑这么两分钟。 而且若不是在最后意外链入了姜然的光环。 没准今天真的就让这群人以最短的时间闪电战成功。 在他们这群执行局人员的眼皮子底下，速战速决。 一想到这里，鹿雅就不由得后怕了起来。 “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不对，我得赶紧去找姜然！” 姜然现在就像一位稍微体面些的犀利哥。 细细盘算了自己多出来的两点悟性值。 这个收获倒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赚了啊，就差两点了。” 作为今天最大的搅局者。 一己之力四两拨千斤终极加杠杆的赌徒。 他竟表现出了一种近乎对危险熟视无睹的乐观，“就这。” “就这？”作为今天的主角，祠隐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缓步走到了姜然的身边。 “小朋友勇气可嘉啊。” 第49章 有故事的卡包 场面顿时冷静了下来。 突然走出来的祠隐先生让众多听众有了一次近乎朝圣的期待。 他们本想像那些明星的疯狂粉丝一样一拥而上，要签名要握手，要一切可以值得他们吹嘘的事情。 然而在那震慑力十足的半身虚影的面前。 最终一个个也都只是怔怔地坐在原地。 目视着这位学者带着英灵，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畸角的位置。 “那个学弟是谁？” “不知道，看样子挺惨的。” “估计受伤了，祠教授于心不忍。” “应该就是了，那就是英灵卡吗，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整个江城大学，也没培养出一位拥有超凡卡包的人才啊……真够丢人的。” “所以得看我们的了。” 几位似是江城大学的优秀学生小声议论了起来。 和他们一样，所有人都没将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有太多的重视。 部分花了重金蹭这次讲座的达官贵人，灯光一恢复便立刻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此时正和拦住他们的执行局人员纠缠个不停。 嘴里满是这是他们的人生自由云云。 一时间，原本众人期盼的名人讲座变得让人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 祠隐先生拄着拐杖，行动多有不便。 身边几位跟着的学校工作人员更是进退两难。 谁也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想干什么。 直到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难以置信的一幕。 以半身虚影现身的英灵卡【左丘明】俯身搀起了无力倒在地上的姜然。 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这位衣服破烂邋遢的小青年，一步一步离开了今天这个是非之地。 一场风波就这样进入了尾声。 ………… 这一路上，姜然可谓是享受了一次顶级的精神按摩。 在英灵不断的精神洗刷下。 这段时间以来，他那看上去科学有效率，实际上满是压榨身体潜能的学习方式，早就给他的精神埋下了一处处隐疾。 在祠隐先生的示意下。 作为历史上那位春秋时期大史学家的一个投影。 英灵卡【左丘明】悄然施展了一种通过语言信息的沟通与暗示，来润物无声般调动对方的精神力量的能力。 姜然只觉着浑身舒畅。 心中的郁结、担忧、不忿、自卑、焦虑，都像是被刮骨疗毒般抹去了大半。 这种舒爽可是去无数次按摩店都不可能享受到的。 “小伙子，真的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在，只怕老头子我今天真的就要躺医院去了。” 姜然随性一笑，没再作答。 他也只是凑巧把光环扩大，指望在最后一刻能捕捉到宋雨娴的位置罢了。 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覆盖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这一切都只是命。 受命运恩惠，又哪敢擅自冒功。 就此刻而言，能沾点小便宜，对姜然来说已经十分满足了。 更何况，自己到最后也没打算再豁命救人，说到底不过只是惜命惜身求个问心无愧罢了。 本就谈不上英雄，姜然对自己的小性格把握得十分精准。 也正因此，他才能做任何事都了无牵绊。 然而，这幅表现落到祠隐眼里，分明变成了另一个意思。 此子心性淳熟，低调谦和，又不虚伪做作婆婆妈妈，是个做大事的人。 穿衣打扮稚气未脱，发型普普通通，看上去就像中学里对学生的统一规定。 身傍橙卡【领航者】，想来也不是家境优渥重金砸出的产物，必定运势极佳，天赋超人。 前辈替他愚弄全场，他竟也没借机为自己谋取利益。 不得了，此人简直不得了。 虽是一言不发，祠隐先生心里已是大受震撼。 这样的后生，他恨不得立刻将其招揽旗下，继承衣钵，有朝一日在学术界呼风唤雨，所到之处权贵俯首。 只是不知道这位小朋友对历史到底有没有兴趣？ 如今，他倒已经开始考虑起了这件事来。 “祠教授，你说，为什么明明忘记历史是公认的耻辱，但是大家都在无数次重演历史中的错误呢。” 精神一舒畅，先前讲座里没发完的牢骚立刻冒了出来。 扶老人被讹钱，自己老了摔倒怎么办？ 盗版赚钱赚上了天，逼死了正版，又去盗谁的版？ 都要压榨员工，员工被榨成了灰，这些老板自己去发传单？ 或许是上一辈子太过倒霉。 太多太多的不公平都被姜然如同打卡一般经历了个遍。 普通人或许经历过一两次，还会觉得是不是世界本就如此。 再次回归生活，平淡和喜悦很快就会将这种不愉快掩埋过去。 可他姜然没这么幸运。 接二连三的倒霉，让他不得不将对自己运气的怀疑，上升到一些更加高的层次。 渐渐的，他琢磨出了这么一个假设。 “会不会，在某些人眼里，记住，才是，一种忌讳？” 谁知，还没等到祠隐先生为此做出反应。 原本一言不发的【左丘明】已是怒目而视，“大逆不道！” “呵呵，原来讲座里的那个小朋友就是你啊。” 听见这些熟悉的字眼。 身为史学界的泰斗。 祠隐再分辨不出来也就说不过去了。 此时他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平和的欣慰。 “无法深究的事情，那就先顺其自然，就像是运气，好或不好，你又能拿它怎么办。” “晚辈谨记。” 话已至此，姜然的态度已经了然。 自己也不必强求他改变人生的轨迹了。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多半也会是二人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思虑再三，祠隐先生眼中很是复杂。 从卡盒里拿出一副表面满是皲纹的卡包。 念念不舍。 缓缓递到了姜然面前。 “这是他亲手送我的，睹物思人最是伤神，你拿去。” 姜然有些不解，“他？” “仰望主题的作者，归隐山水不再返俗的，郑清源。” 老先生送卡包姜然自然麻溜接过。 本以为按着对方的社会地位，这只是随手意思一下。 但这么一来，牵涉了背后隐情，姜然顿时过意不去了。 正要拒绝时。 平和儒雅许久的老先生，第一次展现出情感最激烈的一面。 “收下，这对我是个解脱，”祠隐的呼吸急促，拄着拐杖的手颤抖了起来，“要是你还撑得住的话，就在我面前抽了。” 既如此，姜然也不再纠结。 默默感谢了一句先生这样的大学者。 粗粗计算了一下刚刚恢复的精神力。 眼神一震！ 抽卡！ 第51章 二十班的大红人 讲座之行就这样草草过去了。 等姜然一身狼狈的回到家里时，天色已晚，父母还未回家。 周末加班对他们夫妻俩是常态了。 这倒也让姜然心里舒坦了不少。 舒服地洗了个澡，随手拿起一本笔记躺在了床上。 眼里这本笔记可谓是集百家之长，光是借鉴二十班学霸们的学习心得就有厚厚大半本。 但今天显然不太适合学习。 姜然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本来今天只是在同学的邀请下见识一下传闻中的名人讲座。 结果卷进了这么大的事情里。 而且这满满的收获面前，一扫而空的拓印卡积蓄反而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讲座里获得了一点悟性。” “链接祠隐先生又获得了一点。” “还有这张真让人无力吐槽的伪橙卡……” 讲实话，要不是它那诡异的效果实在太让姜然心动，他本不会那么果断地就将其绑定。 谁让它能增加悟性值呢。 在任何行业任何时期，悟性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藏。 就连爱迪生都说过，在百分之一点灵感面前，百分之九十九点努力只是弟弟。 细数着今天舍得一身剐换来的收获。 姜然也只得欣慰的说一句，不亏。 按着今天这种程度的精神消耗，书是万万看不进去的。 索性就将笔记丢到了一旁。 彻底地给自己放上一天假。 倒上一杯枸杞，来到客厅，久违地打开电视。 不出他所料，当地的新闻频道里果然报道了白天的事故。 “今日上午，着名的史学泰斗祠隐亲临我市江城大学开展学术交流，期间偶发了停电事故，随后在工作人员的紧急修复下一切恢复正常，全体师生都对祠隐先生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祠隐先生为学术贡献一生，无妻无子，可谓是为了科研和真理献出了自己的一切，这样的大师是我们国家最珍贵的财富。 接下来让我们播放几则校内采访：您好这位同学，请问今天的讲座您参与了吗……” 嘴角微微上扬。 姜然头一次坏笑了起来。 “无妻无子？只怕背后的故事……” 指间的【负心汉】闪着黯淡的橙色光芒。 姜然看着这张世间孤品。 超凡的力量果然不简单，不仅仅有大家看到的正面，还有各种以牺牲和代价。 能让一位设计出整套《仰望星空，脚踏实地》这种大义凛然的天才作者搞出这种卡牌。 看热闹的人，往往会忘记自己的处境。 就像有些人总盼着别人出轨戴绿帽闹的满城皆知，最后发现自己老婆也是故事中的主角一样。 匆匆两天周末过后。 回到学校，姜然的麻烦开始了。 两天未见，已经习惯了粘着姜然一起学习的苏桃怔怔地看着对方明明表情很亲切，但是滑稽地双手乱摆的动作。 “你……你这是怎么了……姜然？” 少年为自己的无奈解释清楚。 然而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脑中，一颗六面皆是小丑表情的怪诞骰子翩翩起舞，清脆的几声后这才落了下来。 哭脸。 我真的要吐了。 姜然此时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 这时他才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 “我还能解释吗？” 透过自己那张识人的橙卡，苏桃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只不过还是为没有能够抱住对方充满怨气。 苏桃哼了一声，自己背上书包向图书馆走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离谱的概率啊，六面骰子，四张哭脸，一张司马脸，就一个笑脸？” 姜然感觉自己不欧了。 欲哭无泪，既没蹭到这张伪橙卡的效果，又给自己的感情平增了许多波澜。 “得亏哭脸没法扣成负分，不然我真的亏大了。” 还好只是改变体态和动作，心中的爱意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算了，先学习。 牢记使命的姜然立刻也背起书包前去自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几天讲座上开始【领航者】开始镀金的缘故。 他感觉对光环的控制更加娴熟了。 领航者光环的强度收放自如。 光环内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如同在他的监控下一般。 如果刻意地查看的话，甚至能隐约看到每个人精神的波动起伏。 这倒是个额外的惊喜。 正当他恶作剧性质地将那圈淡金色光环忽大忽小忽强忽弱地动个没完时。 图书馆自习室已经近在眼前了。 刚一进门，姜然便已感受到那股如火的热情。 “姜兄弟你来了啊，上次期中考试很有进步哦，了不起！” “咱班也多亏你了，均分又往上抬了两分呢。” “要是我也能进光环就好了，姜然欧巴，你还缺笔记么？” “我这个年纪前十考的真不爽啊，明明都是姜然的功劳！” 眼看这群凡尔赛学霸们的言论越发离谱。 姜然淡淡一笑，拿起书本示意该好好学习了。 谁知就连一直以来颇有君子之风的班长张志强也无比主动了起来。 拿出了厚厚的一叠卡，毫不避讳以往大家心照不宣的禁忌。 大大方方地码在了姜然的面前。 “都是同学，不用客气。” 这里面足足有四张闪着紫光的卡牌。 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心中暗自感慨了一下，这才是真学霸啊。 这种纯靠天分抽出四张紫卡的能力。 足够让无数学习平平的学生仰望许久了。 对此，姜然十分老实伸出了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就误会。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有什么帮得上的，姜某尽力而为。” 见他这副欣然接受的样子，张志强也是大呼痛快，“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抓紧时间看，离高考就一个月了。” “你们说，会不会班长是因为自己得逞了才让我们学习的。” “哇，你好聪明，我怎么没想到。” “呵呵。” 余下的时间便又无比枯燥了。 没有惊心动魄的战斗，没有纷繁复杂的势力。 有的只有一道道看得生厌但还是不一定答得出来的题目。 这个星期的时间眨眼过了一半。 就在姜然终于十分激动的将张志强那张同样神话主题的【采菊东篱】拓印成功时。 正坐在自习室里专心致志看书的当事人闷着声战栗了起来。 在张志强周围，出现了一道淡金色的光环。 “成了！” 姜然也十分愧疚地向他点了点头，将人家身家拷贝了个遍，结果直到今天才成功。 三张神话主题的羁绊让他十分满意。 降低百分之二十的精神力消耗，今后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事只会更加顺利。 等等！ 一想到神话羁绊，姜然突然想起来那位叫做宋雨娴的同学。 “糟糕，这几天自己是不是连打招呼都忘了？” 第105章 该摇人就得摇 如果陈秘书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被如此脑残地方式曝光出来的话。 他一定会被姜爸爸的这位上司老板气得单场吐血。 尽管后者只是自作聪明故作高深地往极限施压。 “嗯，是执行局吗，我这里有条线索……对，有证据的……” 特意避开了父母，姜然在房间里激活了那张保护卡。 “这种事情他们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然今后得天天替我操心。” 作为距离最近的执行局，史大彪队长等人所在的教学区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这几天他们正忙着处理上次在北都东区截胡的黑卡案。 毕竟那件事牵扯到不少江城，又是一笔大业务，这么放了肯定不是他的风格。 但奈何牵扯到的人能量实在太大。 光凭他一个分区的队长还真不能像之前那么无法无天。 为此史队长也没少在这个炎热的夏天脏话频出，整天充满抱怨。 直到姜然给他送去了一阵清凉。 “什么？5300的求助电话？接啊！姜然的电话你们还要请示我！” 于是，一场直指章局长的贴身秘书的欺软怕硬正义行动开始了。 在史大彪的指示下，队员们几乎是紧急做完准备立刻行动。 知道的人知道他们是在执行任务。 不知道还以为是一群销售员抢着问候客户呢。 好，或许本质上都差不多。 不光如此，今天原本在分部轮休正想着参与到这种激动人心的正义行动中时。 她不可避免地又接到了队长的特殊任务。 “姜然高考成绩快出了，你多去慰问慰问，要是人家考差了你就多哄哄，要是文化成绩好的话，啧，该拐过来就拐过来。” “哦。” 一脸无奈地再次与梦想中的惩恶扬善失之交臂。 鹿雅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扮演温馨姐姐了。 ………… 执行局的效率远超姜然的预料。 在他们“时间就是效率，效率拯救生命”的宗旨下。 仅仅只用一天做了调查准备。 第二天早晨，还在床上和新认识的女服务生交流学习的陈秘书已是被查了水表，被友好地带回了东区执行局。 尽管对方并没有让自己难堪。 甚至留够了时间连衣服都让陈秘书穿得井井有条。 这一次进入执行局还是让他不免有些紧张。 对，那些灰色地带的事情自己是干了不少。 收礼啊，送礼啊，恐吓啊，利诱啊。 领导想干又没法出手的事情，可不得他们这些秘书来干嘛。 不然谁还没事养着男秘书？ 只不过这些灰色的事情有时候确实也难办。 治安局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稳定第一。 只要别惹出什么恶性事件，小打小闹就小打小闹。 结果反倒是让这种潜规则成为了大家默认的事实。 可今天找到自己的可是执行局啊。 陈秘书顿时有些心慌。 连连在记忆里不断搜索着可能会与执行局搭上边的事情。 “执行局，打击黑恶，处理恶性事件，一般不怎么管权色钱色钱权这些事的，按理说也找不着我啊……” 和那一日在姜然家中自信无比绵里藏针的样子相比。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陈秘书只想是被踩住尾巴的老鼠。 其实他这么做反倒让自己陷入了劣势。 他本该理直气壮地像那些直到被实锤前还在嘴硬的犯罪分子一样，装得自己风高亮节，尽量地为自己主子拖延时间。 然而在亲眼见到一脸嬉笑的史大彪后。 陈秘书怂了。 凭借他多年实战的经验，这种人是不屑和自己玩套路的。 能早早得出结果，那对自己只是一种解脱。 “队长您好……我这么多年工作兢兢业业，真不知可曾犯过什么错啊。” 史队长笑着看着他，“再想想。” “真的没有……欸？这是……” 脸上的笑容更加自信了，史大彪的指尖出现一张背后有着黑白蓝logo的卡牌，精神力诡异闪动，“你可以理解为吐真剂。” “什么都说？”陈秘书脸上顿时有些僵硬，眼神深处一逝而过的恐慌被一群专业人士成功捕捉。 “别担心嘛，也没那么神奇，也就我问一句你能说个几小时，期间我们会认真做记录的，哎呀，我信你没犯过错的！” 史大彪一副我理解你的态度，嘴里又补充了一句，“就怕你自己都说出来，那就不好搞了……” 一时间，这么多年来乱七八糟的事情顿时在陈秘书的脑中轮番上演。 有少儿不宜的，有违禁的，有不和谐的，也有可能和谐但存在不良影响的，当然，也有一些出来书就会被封的。 总之不想不知道，一想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些年造了这么多的孽。 此时就算是陈秘书想要戴罪立功，一时竟也找不到突破口。 带着一副仿佛充满求助欲的眼神，他默契地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早这样不就行了嘛，真是的。” 史大彪哈哈一笑，击溃对方心理防御这种事情可谓是他的强项。 剩下的便交给他的几位得力手下了。 这位专门制造诡异氛围的中年男人可算离开了，临走前不忘还又提醒了一句。 “行，你们几个多照顾人家一下，茶倒点贵的，搞得这么抠抠搜搜。” ………… 自打从北都回来后。 姜然可算是开启了自己的暑假时光。 每天不是和苏桃煲电话粥，就是努力地向宋雨娴解释自己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玩弄感情。 动漫里可可爱爱的修罗场在他这里反而变成了大麻烦。 不过好在这两位都不是什么恋爱脑。 反复地表达了这个星期自己思考了很多很多后，宋雨娴整整和他聊了一个小时家里的安排。 原来，为了不重蹈覆辙，逃避父母失败的感情经历。 在她原本的人生规划里，从本科开始就做好了出国的准备，将来的工作甚至婚姻也大概率不会留在国内，从而彻底找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生活。 然而姜然的出现却以一种十分没有逻辑的方式入侵了她的人生。 在同家人的反复拉扯据理力争下，这才达成了在国外上完学毕业再回国的妥协。 这么一来，姜然倒觉得自己很不是男人了。 和宋雨娴相比，苏桃关心的事情就完全不一样。 在得知姜然的夏令营成绩后。 这位少女表现出了一种分外的热情。 至少在那些伯伯叔叔爷爷面前。 她已有了十足的底气。 “明天就要出成绩了哦，我们约好大学见！” 第109章 大开眼界 随着宾客一一入场，从规格看来，姜然已是直呼大开眼界。 以前只在电视新闻里见过的人物，此时竟然仿佛排队一样齐齐出现。 有商界的代表，也有这些年如日中天的咨询业大佬，甚至连向来低调的工业话事人也出席了今天的拍卖。 这种仿佛大佬聚会一般的场面，只让姜然不免多想。 这真的只是公益拍卖吗？ 怎么看起来像是一种“结党营私”似的oldoney聚会？ 淡定地喝了口茶，听着苏老爷子偶尔冒出来的一句介绍，姜然不时地应着，到也算是不卑不亢了。 直到老爷子介绍到一位让他莫名有些熟悉的人。 “桃子，小然，你们看见那位老先生了吗，他是龙泉集团校董中最有话语权的一位，这次高考你们应该也感受过那张超凡卡了，目前这张卡的持有权就在他的手上。” 苏桃惊讶地捂住小嘴。 超凡卡，这种如梦似幻的卡牌的持有者居然也是今天邀请的客人之一。 往年的拍卖会可没有这么大规格，虽然在家族中不受重视，但她毕竟也赶在暑假参加过几次，就算如此，了解到今天客人的身份后，她不免有些意外。 姜然对此也产生了一些疑问，“持有者？我记得【学园】的主人不是百年前建校的老校长吗？难道说超凡卡可以继承？” “问到点子上了，卡牌归根结底是超凡力量的一种体现，只要借用用超凡的手段还是可以实现无损继承的，只是代价比较大罢了。” 苏老爷子的这个回答让姜然不免想到了自己差点经历过的黑卡组织的【剔骨】卡牌。 看样子，除了那种土匪式的强取豪夺，原本也有剥离卡牌的手段。 不对，严格来说，黑卡组织或许本身就在用“自己”的手段盗版超凡的力量。 至少在那天秦天佑的话里，他们一直在做的就是这种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姜然迷糊的模样，老爷子还是又补充了一句。 “手续很繁琐，得向专门处理卡牌相关事务的卡牌局打申请，得到批复后，再去专门的机构处理，一般人是接触不到这些事物的。” 姜然识趣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看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隐藏规则等待着自己发现。 如果只是局限在原先普普通通小市民的视角上，或许真的算是井底之蛙了。 在这之后，金融文娱消费各个行业的人物纷纷到场，各高校也来了一些代表，最后甚至连卡牌局教育局治安局也都没有缺席。 宽敞明亮四面晶莹剔透的三十层大会客厅里怕是汇集了整个江城真正的精英。 站在讲台上，主持人朝着如今交易中心的负责人，也是苏老爷子最得意的儿子苏嵩，传来了请求进一步指示的眼神。 得到首肯后，这场浩浩荡荡的公益拍卖这才正式开始。 “这么大阵仗，不来几张橙卡都说不过去啊，哪怕市场价动辄百万千万，但在这个场合估计也只是毛毛雨。” 姜然感慨着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多么钱，不由得对接下来的流程充满了期待。 不过一看苏桃那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他反倒是有些疑惑了。 直到主持人拿上了第一张拍卖的卡片。 紫卡【励精图治】 背景音乐默契响起，灯光也精巧地烘托着此刻的氛围。 一切都似是严肃又轻松。 主持人声情并茂的介绍着，一张张桌上的名流们偶尔交头接耳。 再然后则是大家见怪不怪的举牌竞价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挥手之间，这场紫卡已是被抬到了接近五十万的价格。 这已经超出市场价太多了。 甚至可以说这张卡牌远远地配不上如今的价格。 终于，随着一阵清脆的敲锤声。 仿佛有些魔幻的第一回合拍卖就这样结束了。 苏嵩朝着身边的人不时挥挥手。 苏老爷子则干脆闭上了眼睛。 只留下姜然一人在那自我怀疑。 什么？就这？ 明明就是拿拍卖当幌子搞了一次上流交际啊。 到了这个时候，姜然再看不出来那就不是他了。 【励精图治】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紫卡，虽然紫卡的属性注定不会太廉价，但终究和其他更易用的卡牌比起来显得有些鸡肋。 但正是这个对于所有人都鸡肋的卡牌，居然还能拍出这种天价。 荒诞的背后，也只能是这场拍卖会背后本身带有其他的意义了。 “怪不得苏桃觉得没意思……” 这种宴会对他们来说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苏老爷子休息了片刻后，这才重新缓缓睁开眼睛。 语气相较之前变得有些轻柔。 “桃子，你爸最近还好吗？” “有时候会头疼，不过医生说没什么事呢，今年过年我就算拽也要把他拽到爷爷你这来。” 听见孙女俏皮的话语，苏老爷子也是哈哈一笑，“不用了，你爸爱清净，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住会不会太压抑了，正好你高考完了，今后多去陪陪他。” 这段看似稀疏平常的爷孙对话背后，姜然这才得知，原来高中期间苏桃一直和她的父亲分开生活，严格来说，是她的父亲早就脱离了家族，一直保持着独行的习惯。 再联想到先前的一些事情，姜然也渐渐察觉了这个大家族里的一些公开的隐情。 怪不得老爷子这么疼苏桃，或许和她父母也有关系。 “小然啊，桃子的眼光我是相信的，你今后可要好好待她……你家里的情况我有了解过，放心，苏家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上人，你的父母很勤恳，看待你的前途也很开明，也难怪教育出你这么成熟稳重的孩子……” 姜然正想疑惑对方什么时候调查自己家境的时候，不由得自嘲了起来，今天的拍卖会还不够展现人家的手眼吗，真想了解自己，只怕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一些不方便说的麻烦事，苏家也会尽力帮你解决。” “苏爷爷，这……” 姜然这时才终于察觉出对方眼神中的深意。 “我们愿意为你的好运投资，也希望今后你不要辜负苏家。” 包间里的氛围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此时，拍卖会也渐渐现出了召开的真正目的。 一位教育行业的代表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上了讲台。 向着所有人介绍今年高考背后的一系列大动作。 “为了应对超凡系统出现的膨胀隐患，上面已经有了筛选与超凡更加亲和的种子的觉悟，和后代培养息息相关的高考只是第一步，其中利益牵扯已经不能用利益二字简单概括了，最后很有可能演变成一次超凡系统的彻底革新，也就是说，是否会影响到平稳运行了七十年的超凡抽卡系统，答案或许就在几年内产生，各位同袍还望多加留意……” 第114章 成熟的女同学 看着一群还未认全名字的新同学传来的热情目光。 姜然高冷地对他们表示了拒绝。 实非不愿，而是真的拿不出手。 “他的属性没你们强。” 一个女生在这时候插了一句。 目光所至，声音的主人在这一刻重新成为了新的主角。 姜然也好奇地打探了过去。 难不成还有能看穿别人属性的卡牌？ 那未免也太强了，甚至可以说有些犯规了。 “你们看着我们干嘛……” 一道高挑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妆容十分成熟，比同龄的女孩子要精致不少。 大波浪卷发和她整个人的气质融为一体。 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成熟”。 “我是帮辅导员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的，他叫姜然嘛，班级卡组排名第一的那位。” 听见这话，姜然大出一口气。 自己也是魔怔了，什么都要联想到卡牌。 原来人家只是看资料的时候发现了。 但谁知这一句话立刻又把话题的中心从这位高挑成熟姐的身上拉了回来。 再次重新落到了姜然身上。 “哦？卡组排名第一，难不成，姜同学有橙卡？” 坏了，本来就不想出风头。 结果被这个女生一整彻底没法低调了。 这时候，全班同学的眼神都打探了过来。 看向这位其貌不扬的新同学。 这些大多出生富裕，家里非富即贵才填报“卡牌设计学院的”男男女女十分好奇。 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种班级里排到第一。 毕竟姜然看上去实在是有些不像有钱人的样子。 “嗯，我确实有橙卡，智力19点和你们相比差的有点多。” 这话一出，大家自然就没话说了。 属性低又怎么了，人家能抽出橙卡。 “没劲，到哪都能碰见欧皇。” “看来我们班也是卧虎藏龙啊。” “听说今年工商院也有个有橙卡的狠人。” “是啊，隔壁大学花了多大代价也没能抢过去，最后还是来咱学校了。” “也只能说明他高中学的不错，今后怎样还是要看大学里的表现。” “这位同学说的不错，大家谁还不是同辈翘楚，这么唯卡牌至上失了我北都学子的风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风就这样离奇地偏转了。 既然没人继续追问，姜然也乐得保留自己的小秘密。 入学的第一天上午，就在这种传统的开学第一课中结束了。 也没认识几个朋友。 更没怎么和异性接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有点心高气傲的原因。 一时间竟然还有些生分。 “看来这些同学都不简单。” 匆匆一面，姜然对众人已是有了大体的看法。 大学嘛，归根结底还是学习的地方。 其他的一些活动，还是交给更擅长的人，自己还是得好好学习。 开学仪式最终也到了干货的部分。 其中不乏各种对卡牌力量超凡力量的全新诠释。 具体的内容和当初韩教授在夏令营说的相差无几。 一些先前未接触过这些内容的学生不约而同地做出了无比惊讶的反应。 确实，关于卡牌的本质就是想象力的规范化这种观点。 高中的课程里往往只是浅尝辄止。 也只有到大学乃至今后的研究生阶段才会真正地接触。 听着领导不断地向新生们介绍着大学与高中使用卡牌的差异。 姜然的神情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心中不断回忆着那一天在苏家听到的敏感话题，还有保存在戒指里的秦天佑的“妖言惑众”。 “超凡……卡牌……难道真的只是一种牟利的工具……” ………… 就和其他所有的大学一样。 年轻的辅导员老师带着大家开始了班级联谊。 照例的自我介绍变成了一种纯粹的过场。 不过这却又和一般的自我介绍有些不同。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坏头。 原本介绍自己性格特长的环节无意中就演变为了对家族产业的介绍。 着名卡牌设计师的孙女。 卡牌艺术家家庭。 卡牌设计理论知名学者的儿子。 曾在着名的主题卡牌发行商有过一年实习经历的天才少年。 到最后，姜然这才发现，这个班级或者说这个独立院系的学生。 要么是被高额奖学金引诱来的，要么就是本身家里有一定的行业背景。 到底是小众行业…… 到了姜然自我介绍的时候。 那些平平无奇的经历和过往反而让大家一阵好奇。 “普通人真的可以接触到这种带有艺术性的工作吗？” “所以他一定有特别之处。” “可除了橙卡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殊的。” “额，你们都不看学校官网吗，人家是夏令营第一名……” “我说呢，原来如此，那确实了不起，我连夏令营名额都没申请到。” 在姜然有意模糊了自己一些过往经历的前提下。 大家渐渐地也就仅把他当作了一位出自寒门的勤奋学霸了。 尊重有余，但却并不看好他的前途。 “哎，其实姜然你应该更应该去商学院理工院的，涉及卡牌的行业领域，哪里容得下你这样的外人。” 先前那位个子很高扮相成熟的女生心中叹道。 眼里看着姜然只觉得无比惋惜。 其他人大多也是同样的想法，只不过表面上的欣赏也都给到位了。 漫长的自我介绍过去后，辅导员也开始初步地介绍了他们将要学习的课程。 “同学们，从今天开始，大家就要正式学习大学课程了。” “第一门课程叫作《卡牌基础理论》，各位可以理解成是你们高中的《卡牌学综合》，主要涉及关于卡牌的使用原理，超凡力量的导入规则，设计卡牌需要遵循的三大定律等等理论知识，是一门纯粹理论的基本学科。” “第二门课程为《艺术设计》，这门学科和艺术院有一定的共通之处，主要涉及对主题卡包的元素特点的概括总结，最终落实到视觉设计上，也是各位今后最容易就业的方向。” “第三门为《卡牌审核》，重点内容是对设计规则的学习……” “第四门为《卡牌伦理》，是对于卡牌设计方向的道德约束……” “第五门是《类型学》，按照我们熟知的卡牌各种类卡牌特点分别进行设计规则的学习……” “…………” 直到现在，姜然才重新调整了回来。 果然，相较于胡思乱想，他更爱学习。 第115章 蹭课 进入大学的前一个月，各种校内活动还没开展。 学生会大张旗鼓地宣布了为期一年的观察考核，放出了“学生会长”大概率保研的诱惑条件。 各个社团也开始摩拳擦掌了起来，每年的新生就是他们必争的目标。 体院更是积极地从各个学院发掘具有运动天赋的新人，一时间足球社篮球社乒乓球社网球社打的不亦乐乎。 往年的学长学姐无比亲切。 学姐靓丽的衣着打扮，学长帅气潇洒。 让一众刚刚从封闭的高中走出来的新生只感觉到无比的精神刺激。 “这才是大学嘛。” 姜然捧着两本专业书，刚刚从图书馆走出来。 现在是下午一点。 食堂里的人最少，用不着无休无止地排队。 下午的课两点开始，现在吃饭的话，还可以有一个短暂的午休。 哪怕高中抽到的《通用卡包》如今对努力值的加成已经没有那么明显。 但这种作息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某种意义上也让姜然习惯了之前努力值暴增的节奏。 “《理论》已经看完了，前几个单元还好，都是高中内容的深化，到了后面就有些看不进去了，尤其是卡牌商业化的可能性那部分，总觉得说得很隐晦，还是踏实听老师讲。” 别的同学还在沉浸在初入大学的花花草草中时。 姜然已经提前看完了一整本专业课的书籍。 如此加速学习并不是因为浮躁和焦虑。 而是想让今后的课程时间节省下来。 好学习一些其他专业的课程，触发那张新橙卡【通才】的效果。 毕竟可以降低百分之二十的学习难度，还可以获得自由属性加点。 为此早做安排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温故着上午空闲的两小时学习的内容，另一边食堂阿姨已大声地提醒取餐。 “小伙子呀，每天这个时候都能见到你，学习太用功了也要记得吃饭啊。” 姜然笑着应了一声，回到座位上时才发现打饭的阿姨悄摸着给他加了一个鸡腿。 因为有补贴的缘故，北都大学的食堂价格很便宜。 但就算如此，一点小小的关心还是让姜然倍感温暖。 “外面也转凉了，不知朋友们可还安好。” ………… 下午的课程就比较玄学了。 这门《卡牌伦理》表面介绍着各种设计卡牌时的伦理道德。 但从另一方面分明是在告诉学生，只要不遵守这些伦理，你就能赚钱。 什么廉价的精神刺激效果。 什么带着概率性质的博彩效果。 什么容易引起持械争斗的不良影响。 这些卡牌一看就能让年轻人血脉喷张。 而且在设计三原则下，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各种非常超规格的效果最终也都能设计出来。 只不过最后只会导致各种社会不稳定，卡牌发行商大赚黑心钱，狂吃人血馒头。 “原来卡牌设计还有这么多赚钱道道。” 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姜然大喊长见识了。 不过无意中看了眼周围同学的反应。 他们倒是有些不以为意。 看样子还是自己没见识。 姜然自嘲了一句，这一个月的学习他也已经有些习惯了。 班上的这些同学确实没什么学习氛围。 各种书本知识要么都是从小见到大的，要么干脆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就是编撰者。 相较于学习，这个班级或者说这个人数不到一千的设计学院，更像是一种业内子女交流的大社团。 这么一想，倒也难怪卡牌设计学院不差钱了。 稍稍走了会神，姜然的心思继续回到了课堂。 ………… “喂，姜然，你托我打听的事有结果了……” 刚一下课，姜然正准备去图书馆继续学习，充分触发自己的【图书馆常客】光环，秦天助掐准了时间打来了电话。 “想找你真不容易啊！姜学霸你可歇歇，这是大学，多参加校内外活动，把把妹吹吹牛，这开学才一个月你就天天待在图书馆，这像什么大学生活嘛。” “不耽误，等今后有合适的活动再说……选修的事情学校出方案了？” “我问过我爸了，流程和往年一样，跨专业选课可能会有成绩要求，估计你要等到下学期了。” “这样吗，辛苦你了。” “我的天啊，你为啥要用这么客套的语气和我说话……” 电话那边秦天助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刚刚从教学楼出来，几个新认识的同学还有和一同考到北都大学的小弟正安静地站着等着他打完电话。 看样子也就这么一个月，不知道是因为舍得花钱还是暴露了家庭背景，秦天助的少爷身份再度正式确立。 见着这位圈子里的绝对老大这么怨妇语气地和对方打着电话。 一些大学新认识秦天助的同学纷纷好奇了起来。 对方这得是什么身份啊？ 是校长的儿子？ 还是秦少爷在追的哪个极品高冷妹？ 倒是几位原先小弟见惯不惯了。 自从夏令营后，姜然已然成为了大家聊天的禁忌，作为小弟坚决不能主动提，但老大提了他们还一定要接上。 “不过还有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或许也能触发你的那张橙卡。” “哦？”听见潜规则三个字，还是院长儿子嘴里的潜规则。 姜然说不感兴趣那是不可能的。 “嘿嘿，你听说过蹭课么。” “旁听？不过万一被讲师发现会被赶出去。” “名义上是这样，但只要不妨碍了本班学生上课，占座位啊上课打架玩手机顶嘴，老师也不会太在意的。” “那……课表情况……” “包我身上。” 对于又拿捏了姜然一次这件事情，秦天助很是满意，这意味着他依然牢牢掌握主动权。 “不过友情提示，最好不要蹭那些名师的课，他们的课一般被选的很满，搞不好会有什么签到进教室的幺蛾子。” 对于这样的提醒姜然表示无比感谢。 又聊了几句，说好下周请客吃饭后，这才松了口气挂掉了电话。 “没想到最后来到北都帮忙最多的还是秦天助，秦家真的让人琢磨不透啊。” 将手机调成静音，姜然提振了一下精神，重新迈入了图书馆。 “那个有图书馆光环的新生又来了……” 又来了…… 第116章 图书馆常客 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开始了。 姜然所在的学院本身就不是特别注重学术科研。 因此校内几乎每个社团都充斥着他同班同学的身影。 这些出生富裕，人情世故也算通达的学生一进入各种社团学生会。 纷纷如同入云之龙。 面对其他老实做题考上北都大学的学生几乎产生了碾压的优势。 组织活动，编写策划，甚至是自带校外赞助。 哪怕他们只是群新生，俨然有了和许多其他学院的学长学姐竞争的实力。 当然，影响他们征程最大的敌人，自然是本院的前辈。 “万万没想到，直系的学姐居然帮着外人。” “该死，这次的活动负责人我又没争取到。” “何薇薇在学生会据说表现得不错。” “我是不指望了，在足协踢踢球多好，咱这力量值也不可能进校队。” “我想做学术。” 经过快两个月的相处。 如今就算是独行侠顾新也在一次次课堂作业小组活动中和大家加深了联系。 只不过当别人讨论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时。 他永远都是说话最不合群的那个。 “顾新啊，说真的，虽然我们专业经常出名人，但是走学术真的是九死一生，真不如积攒点经验直接奔着实习。” 几位借着家里的关系对行业有些了解的同学好心劝道。 顾新摇了摇头，嘴里只嚷着“热爱”。 最后也在大家的玩笑话中转移了话题。 “我看，你要不和姜然一起去上自习。” “哈哈哈哈哈，你们可别酸人家，姜然都上几次表白墙了？人家现在往图书馆一坐就有小妹妹往上凑。”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他有一张在图书馆可以强化智力的紫卡。” “哎，我昨天才第一次兑换通用卡包，还是一张破蓝卡，人家一进校门就带紫卡了，这怎么比嘛。” “不谈了，人比人气死人，开学时我爸借关系奖励了我两包教育产业的主题卡包，最后还是白搭，两张白卡等着以后的保底哦。” 果然话题永远都会从任何角度回到姜然的身上。 尤其是关于他领先同年级新生数张高级卡牌的优势。 “有一说一，等期末考试之前，我们真得请人家吃顿饭，这光环不蹭白不蹭啊。” “一顿饭？小气啦的，哥们包月。” ………… 【图书馆常客】带来的三点智力属性不可谓不强大。 尽管作为紫卡，它的光环效果和【领航者】那种努力值悟性值双倍产出的逆天能力有着一定的差距。 但朴实无华的属性加点也让姜然的智力值来到了22点。 总算达到了这个班级的属性平均值。 坐在图书馆里，姜然明显都自信了起来。 进入大学的第二个月，他成功连爬带滚啃完了第二本专业书。 在其他人看来这可能学得非常激进了。 考虑到高中时的非人模式，如今的学习压力，对姜然而言也只是放松度假而已。 只不过新知识的学习毕竟比不上高三的复习。 就算他想拼一把，看着一堆只认识字但看不懂意思的专业书，姜然也只能无奈地反复告诫自己“贪多嚼不烂”。 也正因为如此，【高压】的被动已经许久未曾正儿八经触发了。 如今的姜然俨然进入了一种轻松快乐肝学习的新模式。 “这种状态不好，不能进入高压状态就拿不到额外的努力值，一来一回简直血亏！” 对于努力值几乎抠门到强迫症的姜然哪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高中的很多恢复卡牌的效果已经大不如前，自己也不能再那般极限挑战，但多少沾点高压钠也是好的。 于是，姜然的手伸向了本不属于本科新生的文献档案室。 等到他捧着两本杂志回到座位上时。 正盘算着能不能借助另一张紫卡看懂文献。 却发现紧挨着的位置上出现了一道新的身影。 女孩子。 学习这种事情，姜然还是喜欢有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尤其是明明还有许多空位置的时候。 哪怕这是位看上去就轻音体柔易推倒的软妹子。 在学习面前，姜然依旧觉得这是种打扰自己的麻烦。 嗯，姜然的心情已经有些不好了。 经过了一整个高三再加上夏令营的磨练。 如今他对光环卡的操作早已信手拈来。 橙卡都能收放自如，更何况是一张紫色的光环卡。 眼神一如既往得有些不讨喜，姜然呼吸之间有意地收敛起精神力。 【领航者】和【图书馆】的光环效果都被他压制到了最低。 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种对别人靠近的一种无声的拒绝。 “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才坐这的，就今天一下午，大男人包容一下没问题。” 这个看上去娃娃脸身型娇小的软妹头都没抬，手上似是在做着什么笔记，面无表情地冒出了这句毫无感情的念白。 “真心话大冒险？有点不太礼貌。” 对于这种成为别人游戏赌注的行为。 姜然有些本能的抗拒。 犹记得上一辈子一次激动人心的被表白后，最后在一群人的笑话中得知对方只是骰子摇输了。 这种对感情和尊严的玩弄至今还在姜然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疤痕。 “哎呀，你别这么认真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软妹依旧盯着面前厚厚的课本，手边又是电脑又是笔记，颇有点学习忙不过来的意思，“医学生的压力你懂的。” 姜然当然不会真的深究。 一金一淡蓝两道光环渐渐放开，反正开放权在他自己手上。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那也只能大气一点陪着她结束这半天的惩罚。 默默地翻开文献杂志，艰深晦涩的文字顿时让人萌生退意。 但几乎就在这一瞬间，自己拥有的另一张大学阶段的紫卡【文献阅读】在脑中闪过一道光芒。 利用随身携带的卡盒瞬间定位到这张卡牌。 脑海中，这张紫卡正式发挥了它的作用。 【文献阅读：阅读障碍减半】 满脑子的杂乱顿时清晰了许多。 原本像是无序排列的文字也在这一刻流畅了一些。 终于，姜然能读进去了，而且是带着艰难读进去。 【高压】被动正式触发。 第117章 【洛书】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中部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镇，有一家装修有些年头的餐馆。 几位看上去年四十上下的男人端正地坐着，不时地抽着烟。 面积本就不大的餐馆里顿时烟雾缭绕。 年纪更大的几位看上去就没这么有活力了。 六七十岁的年纪在坐在这里直让人感觉到稳如泰山。 其中资历最老的一位。 穿着一身颇为复古的长马褂。 厚厚的眼镜下，一双眼睛只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亲和。 在这群老炮街溜子之间，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老人人称黎伯。 外人只当他是这座小镇的基层小官儿。 殊不知他还有层突破旁人想象的身份。 “黎上席，根据【洛书】的计算，倒计时应该就在五年左右，您看，是不是得提速了？” 黎伯在一股浓厚的香烟味中抿了口茶。 动作不紧不慢。 却没有人让人感觉到任何的急躁。 “那也与我们无关，记住了，保护好【洛书】是我们最大的任务，最大，就是优先度高过一切。” 黎伯一出声，其他人连抽烟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一切？说得轻巧，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又没收入，还不是年年求着组织发钱，他们在松城渔城发大财，开得都是缤利劳斯，咱们呢，还不是得看着人家脸色。” “老朱你瞎说什么呢，【洛书】在，组织就在，我们这里是最后的防线，能和他们比么。” “反正也就这最后几年了，【洛书】计算结果没错的话，最少五年最多七年，超凡就到崩溃的时候了，到那时候，你再把你的老当益壮挥洒出去。” 名为老朱的暴脾气汉子在旁人的劝说下也是冷静了下来。 满腹的牢骚生生咽了下去。 “当初大家可都是壮志凌云的年轻人，现在呢，老婆孩子在家里我都不敢睡的沉，万一说个梦话不全完了么。” 黎伯这时才淡然一笑，“你这还哪有当初生撕一张橙卡的魄力，倒像和女同胞一样满肚子怨气喽。” “黎上席你不说我还不气嘞。 【剔骨】是我改良的。 【乌合】是我丢了老脸和清源老弟骗来的设计图搞出来的。 最后呢，得，成果全部归组织所有。 卖到国外去了，一张黑卡那得卖多少钱？ 至少咱花国大区的经费调度够了。 可老子现在呢。 要虚名没虚名，要生活没生活。 天天守着一张奇观卡，人都要麻木了。” 看着周围这群曾经一起卖命的兄弟。 一直用着从容给大家坚定信念的黎伯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今的模样不可谓不狼狈。 放在任何作品里，都会是大家最忽视的那个群体。 身材发福，头发所剩无几，脸上渐渐有了老年斑。 看上去就像是除了讲着下流笑话回家和老太太吵架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干的那些人。 “得亏今天换了这身体面衣服，感情大伙都不给我这个老大哥面子。 这些年大家过得都清苦，谁又没看在眼里呢。 我也知道，各位都是信念大过天的人，没人怕吃苦，只是看着组织那些其他人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心里不平衡了。” 身为黑卡组织十三位上席中的一员。 黎伯一语道破了众人心中梗着的那根刺。 “今年那些大城市清掉了不少线，光下席就直接被抓了两位，总干、领队被清扫得不计其数……不谈大城市了，就隔着不远的江城，不知道各位清不清楚，‘灰兔’的那个缺德徒弟，从小混混入手都能往上一直捋到下席替补，那可真的是惊心动魄啊。” 将眼镜缓缓地摘了下来，搁在端满菜的小桌上。 “你们在这里，比他们省心一百倍。” “谁让他们尽干些龌龊……” “老朱你闭嘴！真顶个没完了！” 暴躁汉子正想着反驳一句。 怪罪那些落网的人咎由自取游走在灰色边缘。 一旁的老兄弟立马大声呵住了他。 这时他也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对着黎伯连连道歉。 “没有办法，在超凡的面前，除了干些脏事，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脑中奇观卡【洛书】提醒的超凡系统崩溃倒计时一分一秒地跳动着。 在那场即将到来的秩序大崩溃之前，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继续蛰伏。 “归根结底还是要怪八十年前的那群人！为了一己之私，把超凡搞成现在这种抽卡的狗屁样子，光饱了自己肚子了，他们可曾想过这种模式下超凡的胃口会大到现在这个样子！”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多保重身体，没事少抽点烟。事情也别全揽到自己手上，放心让年轻人去干，光靠我们这些老头子哪行。” ………… 课堂上，这节理论课终于将到了姜然最存疑的那个章节。 “如何将看上去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转变为逻辑符号呢？” 《基础理论》课的讲师今天也准备的十分充分。 这里可谓是与卡牌设计理念本质涉及最深的部分了。 “我们打个比分，有这样一张卡牌，我们希望它的技能是遇见别人哈哈大笑时触发提高自己笑点的效果，这里的难点在哪里？ 在着名的第三代卡牌设计师朱铖钦的卡牌归纳演绎理论之前。 前人使用的都是穷举的方法。 想像出无数种无数方式大笑的场景，将其导入到卡牌运转规则中，最后借助超凡的力量作为能源，一旦出现了事先预设的场景，再顺其自然触发人体内的各种神经细胞，达到卡牌描述的效果。” 到这里姜然还都听得明白。 难就难在，淘汰这种“穷举”老方法的归纳演绎法实在太过抽象。 至少在没有老师的逐一解答下，姜然本就普普通通的智力小脑瓜是很难理解透彻的。 于是，接下来整整一周的课，授课老师都在围绕前院士朱铖钦提出的“从一般到特殊再从特殊归纳一般”的符号推理理论展开详细论述。 这一次，就算是那些受过家庭熏陶的同学，也都不得不凝神听讲。 只怕不小心低个头，再抬头时黑板上的那些符号就完全看不懂了。 “这位朱院士是真的强，完全让卡牌设计改头换面了。” 姜然苦学一周后，终于解开了心中迷惑。 心中一阵畅快的同时，也为在书中发现的一个小彩蛋感到各位惊喜。 【领航者的卓越】还有【负心汉的诅咒】的设计师郑清源似乎也出现在了这部分知识点里，而且似乎朱铖钦和他还是师兄弟的关系。 一想到先前在江城大学和祠隐老先生交流的机会。 姜然不由得感慨，还是老一辈人有真正的情怀啊。 “朱院士做出这种改天换地的理论创新，吴前辈几十年前设计的卡包到现在都绽放光彩，也不知我辈能否重铸荣光。” 第119章 【逆境之人的曙光】 【负心汉的诅咒】，归根结底的设计逻辑还是感知“怨气”再触发效果。 至于怪诞骰子那种有些逆天的玩意，姜然有理由相信这是原作者郑清源的一次炫技。 更何况超大幅度提高悟性值这样堪称作弊的效果本身也是在超凡规则的边缘不断试探。 “为了实现设计想法，最后搞成橙卡的难度，难怪不能发行。” 姜然认真地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文思泉涌的思路。 自己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高品阶的卡牌终究只能属于少数人，而且对于我这位新生也实在有些好高骛远，还是降低一下品级。” 于是，蓝卡为基调的【逆境之人的曙光】进一步确定了范围。 “感应''怨念''，这里有一个校验读取精神状态的独有模块，嗯，可以直接拿过来套用，这里可以把参数改成''自我怀疑和颓废''。” 一个月后，姜然在模拟卡牌运行中遇到了一些困难，去图书馆检索该逻辑模块的文献时，这才发现这种可以读取精神状态的思路本身就是那位朱院士团队的学术成果。 那个年代属实是人才辈出了。 当然，这是后话，此刻的姜然还醉心于自己的期末大作业之中。 “受限于卡牌品级，超凡系统的规则不会允许它有太强的效果，所以这里我没法直接添加太强的属性效果。” 【领航者】那种悟性值努力值强化的方案被他一秒否决。 这种效果至少也得是紫卡才行。 属性值的强化也同理，想要简单干脆的实现提高属性值的效果，就算是紫卡也得加上不少限制。 按着【逆境之人的曙光】暂定的蓝卡品质规划，大概率也得放弃了。 思来想去，姜然还是放弃了原创效果的念头。 “没有办法，实在是经验所限，还是再借鉴一下【负心汉】的触发效果。” 于是，怪诞骰子以“逆境硬币”的方式重生了。 这种魔改的程度，不知道某个鹅场会不会大呼深得真传。 “感知到持卡人自我怀疑深陷颓废时，自动触发抛掷逆境硬币的效果，若为正面蓝色，则获得一次精神放松……额，就是弱化版的【神清气爽】。” 一想到【神清气爽】的持有者孙老师，姜然也不由得小小地分了会心，“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对于这位几乎奠定他整个高三基调的老师，姜然的心中充满感激。 “这次正好借机会联系一下他……逆境硬币的反面为白色，效果体现为进度条上涨百分之一，进度条满时……” 笔停了下来。 姜然退出了原先用来隔音的意象领域。 神情不再像之前那般慷慨激昂。 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校园。 “人在逆境中真的可以获得什么吗？” “或许也只有越来越强的抗压能力，还有因为运气触发的保底。” 这一刻，姜然很想给【逆境之人】增加一个进度条满值后理想实现的效果。 可这个念头刚起，他自己也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逆境的尽头，本就不是成功啊，在这场心灵的战争中，每个人的敌人都只有自己。” “战胜心中成见，接触之前不愿接触的人和事。” “战胜环境的诱惑，不随波逐流。” “逆境的尽头，或许只有回首这一路艰辛的欣慰。” “成功与否，没有任何人能够决定，超凡也不行。” 到了这里，姜然也明白了硬币反面的最终效果该是什么。 低头看向指间的【留影戒指】，“那就送给大家一路逆境挣扎的回忆。” 至此，【逆境之人的曙光】的框架已完毕，剩下来的时间就是最枯燥地填充逻辑和一次次审核试错了。 姜然心中的热情退却了不少，反倒是一股深沉始终挥散不去。 ………… 先前江城卡牌交易中心的情报确实准确。 就在所有人按部就班地工作学习养家糊口的时候。 一条优先度最高的指令已经悄然下达到了最高级别的超凡系统中。 不管是靠着技能卡勤奋工作的打工人，还是为了学习你追我赶的未来花朵。 没有人意识到，一次悄然无声的“时间贬值”已将所有人席卷在内。 或许过个一年两年。 有人会发现，现在兑换卡包需要的努力值似乎变多了。 精炼卡包的难度也增加了。 市场上，连带着一般的生活物品和主题卡包，各种半年一涨价半年一涨价，让所有人都感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钱不够用了。 不过就现在而言，除了一些有钱人时刻琢磨着退路之外，大家还都以为生活照常依旧。 唯一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感到兴奋的，或许也只有黑卡组织了。 藏在各大城市明处暗处的组织成员们，这段时间更是加紧了完成预定任务。 卖盗版卡的继续加大对各个阶层的推销。 “能够跨过超凡系统限制使用的卡牌哦，心不心动？哦，你说副作用啊，不就是损耗一些心智嘛，以后会恢复的。” 更擅长组织建设的，则加紧了对各类闲散人员的收编，力图进一步扩大黑卡组织的影响力。 真正最具有杀伤力的上席下席们，此时倒有些凝神屏气了，早早预料到超凡系统终会膨胀崩溃的他们，目前更有种天命昭昭的使命感。 如今“时间贬值”正式开始，这已表明超凡迫不及待想要加大胃口了。 只可惜这种影响整个世界走向的大事。 往往不会引起大部分人的注意。 哪怕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姜然也丝毫没有应对这些事情的念头。 原因无他，个人在大势面前的力量太过渺小了，和这些事情相比。 他更担心自己的期末作业能不能拿高分。 终于，在图书案又反复折磨了一个多月。 【图书馆常客】和【文献阅读】两张紫卡的倾力相助下。 终于完成了对卡牌设计的逻辑填充。 这段时间算是辛苦他了。 不光文献看了一大堆，自己更是动笔写了不少。 反复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违反伦理的内容后。 他这才带着这一套完整的卡牌方案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宿舍。 下周就可以交作业了，到时候就能知道这张卡牌到底会拿到一个什么样的成绩。 第一张“完全”由自己设计的卡牌。 第121章 浅吟 商业价值？姜然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至少在今天顾新提到之前。 他想着的还是好好完成作业拿到高分最后多评点奖学金。 设计学院的奖学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就算在开销不小的北都估计也能抵得上一年的生活费，虽然当初入学时他就有了这些生活补助，但谁又会嫌钱多呢。 嗯，在那套房子到手之前，钱对姜然的诱惑力还是很大。 这种情况下，再看顾新时，他的眼神似乎都出现了一些变化。 好在对方也十分直白地告知了会帮他联系先前的高中赛事举办方。 那些大资本向来对卡牌设计师没少抛出橄榄枝。 这件事情有了着落。 姜然也才真正地放下心来，好好地前往图书馆准备期末考试了。 经过大半学期的学习，他的智力属性终于又涨了一点。 “才一点吗？” 按着先前的说法，大学期间属性值应该涨的很快才是。 但现实好像还是很残酷。 高中时属性值的作用可能还不那么直观，那时候虽然精神力不够，但总能借着一些恢复卡牌弥补空缺。 如今没了新卡组的帮助，姜然也就只能靠着【图书馆】提供的三点智力值扩充精神力数值。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唯一让他有些困扰的。 是那位似乎开始习惯性蹭他光环的医学院的小女生。 ………… “姜然，你今天有迟到。” 那位娃娃脸身材娇小的医学院软妹只用眼神瞟了一眼。 很快又回到了先前认真学习的模式。 北都的冬天很冷，图书馆里很暖和。 咖啡色的高领毛衣下的轮廓或许会让苏桃大惊失色。 为什么看上去又小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一点也不小。 姜然虽然爱学习，但毕竟也是个身体健康，甚至在每天宿舍“击剑”“挥剑”的锻炼下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的刚成年的活力小伙。 生物本能多少还是会有的。 “医学院大一就有这么厚的书？” 强行将目光转移到这位姑娘面前的专业书上。 姜然有印象，这不是前几天那和半本新华字典一样厚的红色封面的书。 不过这本的厚度一点不遑多让。 天呐，学医的人都这么疯狂吗，一般人真的可以一学期看完那么多书吗。 相比之下，自己的五门专业课好像真的只是洒洒水了。 也怪不得本班的那些学生对书本知识不怎么上心。 看来是因为专业课真的教不了太多，卡牌设计专业最终还是要在实践中完成真正的学习。 “哦？观察力挺强？” 穿着紧身咖啡色毛衣的女孩抬起头，眼神中有些莫名傲娇的不屑。 “还以为这几个月真把我当空气呢。” “谁让你天天输大冒险呢。” 事实上，当连续见着自己最常用的座位旁长出了这么一位软妹子之后。 姜然大概也明白了先前对方的话只是个借口。 哪怕他没有自恋的自大习惯。 还是很礼貌地提醒了一句，“我女朋友学校就在附近，她的眼睛可以看穿一切。” “你也真够自我感觉良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傲娇还是诧异，这位医学院软妹的行为和她的表达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几乎是雷打不动每次都凑在距离姜然隔两个位置的座位上。 说来倒也奇怪，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献殷勤又或是想要更进一步的举动。 姜然肯定会第一时间换一个地方学习。 但神奇的是，她居然真的每次都在认真学习，而且专注的程度让姜然都自愧不如。 甚至一度让姜然感慨，人家可不是什么穿越来的幸运儿，那可是靠高考成绩考上北都大学的佼佼者，无论是学习天赋还是专注力，或许都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一批年轻人了。 于是姜然反向地把她，一位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也当做了一种变相自我激励的光环。 “人家真学霸都学的那么认真，自己这个开挂仔怎么能懈怠呢。 还是赶紧复习，理论和审核课还有好多案例没看呢。” 放在其他的故事里，这种邂逅一定会成为新暧昧的开端。 可落到姜然身上最后也只倒霉地变成了学习的工具人。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不断传来，六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等到姜然的精神力消耗殆尽，腰间卡盒的光芒开始黯淡，再无以为继时。 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收工！回宿舍。” 旁边的女孩他甚至不用瞟都知道，人家的精神力肯定还有结余，看那神采奕奕的样子，要是想学再继续两小时也不是问题。 正要收拾好课本准备离开。 姜然和往常一样给苏桃还有父母发去了报平安的消息。 突然感觉衣角被人轻轻地拽住。 “等一下，我也准备回去了。”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但是音色实在太过可爱。 最后搞得姜然有些不知道该用哪个理由拒绝。 “北图书馆离我们院有点远，现在快十一点了……我有点怕……” “你朋友呢？” “今天没来。” 唉，这不是闲的么，北都大学那么大的一座历史悠久的藏书阁，现在也被改造成了现代化的图书馆。 放着大图书馆不用，反倒是跑到最偏远的独立学院附近的北图书馆。 姜然不理解。 “就这一次。” 于是，给自己找了个散心的借口后，姜然接受了对方的这个请求。 时间已近夜里十一点。 校园里路灯昏黄。 图书馆也到了闭馆的时间，路边除了偶尔一些因为各自事情忙到现在的学生也是一片寂静。 冬天的风堪称魔幻，气温也低得毫不留情。 冻得人相当得神志不清。 姜然一路自我怀疑地穿过徒步近三十分钟的校区，将身边这位看似软妹实则魔鬼的女孩送回了宿舍。 一想到后面还要再走回去。 心里顿时直呼这种事情下次一定拒绝。 “叫我浅吟就好……” 到了楼下，女孩这才第一次告知自己的名字。 “我……算了，我好像不太需要自我介绍，就这样，我得回去了。” 冷风之中，姜然隐隐有种打哈欠的冲动，现在的他只想回宿舍睡觉。 “北都附中谁不知道你姜然大魔王的名字呀，把我们的吴勤大神气得提前学习了一暑假。” 浅吟娇俏的小脸笑得格外让人多想。 眼角还有一些刻意的勾人。 “大魔王？我只是欧皇。” 第124章 企鹅卡牌发行 一切发生过的事情，都只是暂时地忍耐在了时间中。 认为过去的终将会过去其实只是一种自大。 北都大学第一学期就这样结束了。 每年都会有闪耀着光芒的新生入学，最终有人沉寂有人苦学有人一飞冲天。 在那些已经上了几年学的老学长学姐面前。 这种遍地天才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 如果没有在大学期间继续搞出什么大事情，原先的关注也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连谈资都算不上。 这种事情当然是众多天才都不能接受的。 “才名都是虚妄，心灵的成长才能受用一身。” 提着行李箱和几位高中好友约好一同离校，走到校门口时，北都附中的佼佼者吴勤大神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所被全国学子当作最高目标的学校，却没能给他带来任何心灵的触动。 学习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竞选班长好像也没有什么人会反对，出于兴趣报名了一个知名的学社，现在自己也渐渐无形中成了这届学生的发言人。 一切都突出一个顺利。 只是最近他似乎又听到了那个让他时常感慨的名字。 “姜然，”看了眼自己那张在夏令营抽到的橙卡【心猿意马】，想起当初那位十分低调地夺去了风头的少年，“没想到半年后才知道我们还在一所学校。” 说起来倒也戏剧。 在经济院一直学习生活无比充实的吴勤一直未留意外院的情况。 这次得知姜然的消息还是因为“校友群”里突然传出了和他有关的八卦。 “柳浅吟？不能理解……姜然……这个组合有些异味……” 就在别人都在揶揄着这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少女又要多一位裙下之臣的时候。 吴勤倒是有些少见地产生了一股想看好戏的欲望。 毕竟他曾经也对那位外表柔弱让人禁不住想要呵护的女孩子动过心。 只不过及时察觉到自己心境的变化这才刹住了车。 学校里其他的男生可就没那么容易挣脱出来了，什么运动健将、文科才子、酷炫理科帅哥、深情画家，很多人至今都对这位小软妹废寝忘食念念不忘。 “有意思了，姜然的心性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不过，他真的会对这种类型的女生感兴趣？ 怎么觉得聪慧识大体的女孩子更适合他？” 正当他分心在姜然的八卦中时，一旁几位约好一起回家的老同学纷纷催促了起来。 吴勤这才收拾起杂乱的念头，唏嘘着调笑了句自己修行还不够，拖着行李箱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 经过了最后几天的学习，凑够了努力值后，姜然毫不犹豫地用来精炼现有的两张紫卡。 目前他没有什么抽卡的动力。 卡牌再多他也用不上了，两张卡牌几乎已经吞没了他所有的空余时间。 更不用说还有一张橙卡【通才】还在嗷嗷待哺，时刻等待着榨干下个学期。 顺手将努力值用来精炼【图书馆常客】和【文献阅读】。 提前得知努力值会在今后几年大幅贬值的绝密内幕后。 现在一旦努力值数值足够姜然便会到手即用。 这也让先前喜欢囤着努力值的姜然失去了一次开很多包的快感。 至此，大学后的第一学期圆满结束。 接下来就等着苏桃考完试一起回江城了。 姜然的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如果他没能接到下面的这个电话的话，或许他的寒假乃至后续的大学生活会更加平静。 叮叮叮…… “短号？” “您好，请问是姜先生吗，这里是企鹅卡牌发行控股有限责任公司，我们市场部收到了您的投稿，不知近期可有时间具体商讨一下合同事宜。” 企鹅卡牌发行？ 这可是发行商届的领军人，在众多发行公司中独占鳌头，靠着前期后期收费的野蛮模式在市场中所向无敌，毒瘤程度堪比咨询业的马氏集团。 虽说被他们盯上意味着自己要同流合污了。 但同时也预示着今后的“钱途”得到了保证。 对于姜然这个刚刚学习卡牌设计专业一学期的新生而言，这种诱惑不可谓不大。 某种意义上甚至和钱无关，这更是对他能力和价值的一种肯定。 经过了快一个多小时的联系。 姜然也算是和对方初步交换了意见。 原本以为这种事情上发行商会给自己这种小菜鸟施加点压力。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的沟通竟然相当的顺利，经理姐姐动听温暖的声音甚至将这个冬天的寒冷都融化了。 “正式签订合同之前，我们企鹅还会安排专家进行二次审核，时间估计会排到春节后，姜先生春节期间方便保持联系吗？” “没问题。” 挂完电话，收拾好先前放在图书馆的笔记，姜然第一时间就给顾新报告了这个喜讯。 对方也是见怪不怪地好心提醒了一句，“能加价就提，这几年他们对蓝白卡的设计需求很大。” “这里面有什么套路不成？” “小公司可能会有，企鹅虽然吃人不见血，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对一个大学生动粗。” “说的也是……” 涉及到这些行业内幕的事情，姜然现在能问的也只有顾新。 说起来，学院里似乎有不少学生的父母都在这个行业发展，为了避嫌，姜然还是没有借着同学的关系去打扰他们。 又听他解释了几句后，这才放下了先前的担忧。 期末作业如果能赚钱，那阶段目标便已经实现了。 至于能否真的成为一个知名业内的卡牌设计师，或许顾新有这个执念，但姜然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放下电话，他不禁也有些期待了起来。 不管怎样，这一学期算是有条不紊地结束了。 高中到大学身份的转变也没有给姜然带来什么不适。 以前总是缠着自己的一些倒霉事似乎也渐渐退去了。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不断前进着。 至少从姜然个人的视角来看，一切风起云涌都与他无关。 然而，超凡系统的膨胀和不稳定终究无法避免。 八十年前的选择也终究会得到新的清算。 一切似乎都只等待着一个点燃火药桶的引子。 “姜然，我们要回江城了哦。” “是啊，要回去了。 第125章 《神话》主题卡包 回到江城，除了家庭的温暖，以往的同窗友谊也成了一段放不下的牵挂。 刚回家的几天，享受了几天宝贝儿子终于回家的“少爷”待遇后。 姜然很快就和所有大学生一样，进入了被爸妈嫌弃的模式。 “放假回家就躺着，也不知道做点家务。” “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一边歇着去。” “你那个小女朋友呢，怎么不和人家出去玩玩。” “天天就知道玩，晓得你现在不怎么缺钱，但也不能只想着玩啊。” 看着仿佛精神分裂一般的老妈，姜然只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中越来越碍事了。 明明高中的时候，父母是那么小心又温柔。 怎么考上大学后自己就这么遭嫌弃了呢。 很快，这种诧异就在几个老友的抱怨中惊人地达成了一致。 江城市区的小清里，如今张志强造型变得帅气了许多，一改先前文弱书生的模样，他喝了口酒精饮料，低声抱怨着在家里呼吸都是错的处境。 这让一同前来小聚的叶离几人哭笑不得。 众人印象中，张志强的母亲还是那副旗袍加身，说话轻轻柔柔，看似温婉眼神却又严厉无比的文化人模样。 本以为这样的家庭多少会好一些，结果倒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上大学后，被家长嫌弃果真是这些家长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最近怎么样，北都大学的学习生活是不是又充实又高档？” 过了这么久，叶离还是那副阳光帅哥的模样。 只不过因为空闲时间变多的缘故。 现在他是越来越受女孩子喜欢了。 面对他的这个问题，姜然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除了图书馆也没地方去啊，对那些社团什么的实在提不起兴趣。” “【领航者】都提不起兴趣？不愧是一群天之骄子。” 姜然两手一摊，“谁也不服谁，肯定没人愿意主动低一头，而且班上同学好像对学习也没什么执念，外院的校友我也不熟悉。” “这么说来还是我们这些高中同学蹭光环最心安理得了，今后估计会更心安理得。” 张志强戏谑地开了句玩笑，他可是这群人里最先认识姜然的。 时光荏苒倒是他的感触最大。 正当这三人坐在清的一角相互交流感情的时候。 迟到的李斯文几人也急急冲冲地赶来了。 “副社长就是不一样，出门都必须晚到。”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率先毒舌的竟是姜然。 “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李斯文笑着坐到众人身旁。 借助姜然友谊价卖给他的一些与活动组织有关的蓝白卡。 仅仅大一第一学期，在家庭氛围的熏陶下。 李斯文就已经成功地在他们学校混出了小小的名声。 和辅导员的关系不必多说，班级选举也是将班长的职务果断拿下。 现在更是在好几个社团连轴转。 按着这种节奏下去，传说中的保研全能大佬就真的非他莫属了。 也正因如此，现在李斯文可是非常愿意围着姜然转。 这模样落到大家眼里免不了又是一阵调笑。 就这样相互说笑着，偶尔吐槽吐槽各自在大学里遇到的奇葩事。 最后又聊到什么艳遇爱情的邂逅，到这里时大家不免又将眼神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叶离。 “长得帅有错吗？” 这位阳光帅哥渐渐也融入到了这种聊天的氛围中。 只不过这一次口嗨的同时却大方地展示了一张被他隐藏许久的卡牌。 蓝卡【穷且益坚】。 效果也不复杂，遭遇挫折时激发心中正能量。 叶离的家庭条件一直都不是秘密。 只不过见着这张卡牌的时候，大家不免还是有些唏嘘。 原来阳光活力的背后是这张卡牌在发挥效果。 一时间除了早已得知叶离状况的姜然还算淡定外，其他几人纷纷有些错愕。 “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吗？” “嗯，我爸偶尔会寄点钱过来，磕磕巴巴也能填补上空缺，大学之后兼职也方便许多了。” “有需要帮忙地方告诉兄弟就好。” 张志强带头表了心迹，却也没有再说太多。 毕竟叶离这样的性格从来也都不需要大家可怜和施舍。 或者正常地交流对他来说就是足够的帮助了。 似是感受到聊天的氛围有些凝重。 张志强为了及时转移话题，突然想到了大学期间遇见的一件怪事。 转过身来，看着姜然，疑惑地问道：“你那张《神话》卡牌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异常？好像没有，不对，这段时间我好像都没怎么使用。” 听见这个问题姜然也有些诧异。 那张给自己增加了无数种可能性，低调无比又实用拉满的橙卡，这半年竟是有些怠慢了它。 只不过张志强话里的“异常”，不免让他感到有些好奇。 张志强也是直接，腰间卡盒一闪，那张当初期末考试单科第一的奖励立刻出现在桌上。 “采菊东篱”的卡牌画面古朴又祥和。 效果为简单的触发防御效果。 只不过是用的直接读取概率的模块。 还有这细纹，这注释，这语句…… 其他人看着姜然这副模样，顿时上手连连把他摇醒，“怎么现在看见张卡牌跟喝多了似的呢。” “专业后遗症不好意思。” 姜然笑着说了句抱歉，这才把重心从这种卡牌上移开。 说起来，曾经借助拓印的效果，他也有一张【蜃楼?采菊东篱】，当初只是为了放在卡组之中发挥羁绊的效果。 只不过在那一次秦天佑下黑手之前触发了防御效果后就消散了。 今日再见到这张卡牌，他也不免以一种卡牌设计的专业人士眼光重新看待。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入学有个长达两个月的军训，拉到大山里和部队同吃同住的那种，难度……你们懂的。” “我从小到大没吃过那种动辄两百个深蹲起做的苦，那段时间可谓是高频率触发【采菊】的效果。” “不过奇怪的是，有次半夜十公里热身跑步之后，我的精神力本该枯竭，没法再动用卡牌的效果，但最后这张卡牌好像又经过某种其他的方式实现了恢复的效果。” “那种感觉就像是……绕过了属性面板、超凡系统这些，直接作用于我。” “姜然你能明白我意思么。” 绕过超凡系统，绕过属性值，绕过仿佛游戏技能一样的精神消耗？ 这怎么听起来像是秦天佑口中黑卡组织制作的那些卡牌？ 姜然有些困惑，转而又抽出了自己的那张【海市蜃楼】，细细端详起来。 “不应该啊，我的卡牌表现得没这么玄乎，你不会是跑步低血糖犯晕了。” “如果只是个别一次，我哪还会这么正经地和你们讨论……其实……现在这张卡几乎不会产生精神消耗了……” 第126章 无限印卡的可能性 “《神话》主题卡包确实比较特殊。” “能让卡牌局派人监督当场抽卡的卡牌，怎么看也不会简单。” 时隔一年，当初抽卡时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锁定的感觉仿佛近在眼前。 那是姜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对危机。 最后也成功地在医院躺了半个寒假。 执行局也正是在那之后正式进入了自己的生活。 看着一本正经的张志强和摆在桌上的这两张卡，姜然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尤其当《神话》和那一年突变的高考模式联系起来之后。 一切似乎都像是穿针引线般将他编织到了漩涡的交汇处。 “那还得了！岂不是说姜然你可以无限印卡了！” 气氛组还得看李斯文，到底精通此道，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还是无意中的一句玩笑，顿时让大家的注意力都回到了姜然的那张橙卡本身。 就连叶离也都好奇了起来，“对啊，如果志强的卡牌可以跳过超凡系统的制约，岂不是说你的这张……” “不太敢想象那是什么情景。” “我也不敢想。” 姜然一时间也有点恍惚。 随手印卡，未免也太过分了…… 从桌上拿起张志强的这张【采菊东篱】，姜然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读取着卡牌中的精神能量。 不到半分钟，另一张衍生卡【蜃楼·采菊东篱】已是出现在另一只手中。 “没什么变化，还是之前那张卡。” 交还给张志强后，姜然收起了自己刚刚拓印完的卡牌，向众人解释了起来，“拓印后的白卡可以使用三次，蓝卡只有一次，紫卡我也试过差点丢了半条命……志强上次借我拓印的那张我用完了。” “或许【海市蜃楼】是主动技能卡，我当初发现异样时是被动触发，说起来，其实这张【采菊东篱】甚至都还没有镀金。” 张志强又解释了一句，这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只不过也让众人表示大开眼界，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卡牌。 这个小插曲过后。 剩下的时间便在聊天叙旧中度过了。 因为在场没有女生的缘故，话题便也不由得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偏转。 作为目前唯一一位有女朋友的男士，姜然自然也就成了大家调戏的对象。 “别看我啊，我是老实人。” ………… 结束了这场小聚，回到家中，先前脸上的嬉笑轻松渐渐被求知欲替代。 作为姜然不为人知的百科全书，花花绿绿布满广告的“午夜聊天群”再次成了他唯一可以求助的渠道。 看着手机网页上的白花花又不断变化的姿势。 这位sex观念还算比较传统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大哥到底是什么恶趣味，非要把群搭建在这种网站里。” 嘴上抱怨着，手已经在无数广告的缝隙中点到了聊天群的后台。 不知为何，今天他竟然有些少见的紧张。 “各位前辈，不知你们可了解能够越过超凡系统触发效果的卡牌？” 握着手机默默等待着大佬们的回答。 努力地做好一个礼貌的伸手党。 谁让现在他和群里的各位大佬相比实在是太过萌新了呢。 终于，过了快两个小时，极少发言的老六率先作答。 “除了那个黑卡组织搞出来的那套消耗生命理智的新方案，恐怕也只有超凡卡本身具有凌驾于超凡系统之上的能力了。 普通卡牌要是想实现类似的效果，需要从最底层起沿用一套新的规则。” 换作以前，姜然除了说几句大佬六六六之外也吱不出其他声。 不过他现在多少对卡牌底层原理也有了些了解。 思考片刻后，轻点手指，“也就是说，只要换成一套新规则，卡牌的使用消耗原理都会随之改变？” “是啊，现在一直沿用的都是八十年前的那套消耗时间调动超凡力量的老路子，这么多年过去，各种光鲜亮丽的商业创新背后还是那种原始的一般等价物兑换商品的规则。” 编号为六的这位大佬似乎对目前的现状很不满意。 “现在市场上有基于新规则的卡牌吗” “目前应该是没有，不过学术实验应该一直有尝试，这方面五姐应该更清楚。” 姜然沉思了片刻，反复权衡后，最终还是将《神话》主题卡牌的消息发在了群里。 按去年期末考试每个学校的单科第一都有卡包奖励的情况来看。 现在这套卡牌应该已经十分广泛均匀地散布在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学校之中。 对其隐瞒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神话》？你说那个卡包啊……” 就在姜然发出消息后不久，一直被圈的老五终于出面了。 “怎么说呢，那个卡包比较特殊，它是跳过发行商直接由卡牌局设计制作的，所以，带有一点特殊背景……底层规则上其实没有变化，但是加了点新东西…… 其他卡牌的使用是通过我们脑中的超凡系统来扣除精神力实现的，《神话》的特殊之处在于它除了可以扣除持卡人的精神力，还可以调用一种公共资源。” “可这就不是曾经的老法子么。” 沉寂许久的群主也忍不住冒了句话。 “符合权限的前提下直接调用超凡力量。 这本就是超凡卡牌兑换体系出现之前，人们运用超凡力量的手段。” 老五发了个微笑的表情，“所以说一切都是轮回嘛，《神话》在业内还是引发不少震动的，不过也只在专家问询层面公开过，好像就去年在高中投放过一批……嘿嘿，小十一暴露年纪了哦。” 姜然倒也没有再有隐瞒的打算。 年龄阅历这种事情总归是隐瞒不住的。 随意发了几句嘿嘿应付了过去后，其他人也没再这件事上太过深究。 “那该如何切换这种卡牌的消耗模式呢？” “这就不在我们研究所的业务范围内了，不过最终应该是个顺其自然的过程。” 虽然没有问出最根本的答案。 但就群里这些情报而言，姜然已足够满足了。 再次向几位前辈表达完谢意，他这才松了口气关上了手机。 “调动公共资源，使用私人的卡牌，有意思……” 第127章 风雨欲来 超凡系统，一个由八十年前两代人付出心血的系统。 将原本无序的梦想成真的力量，也就是超凡力量，成功约束在了卡牌体系内。 从此开创了人类新的文明，为每个人最高价值的实现提供了可能。 “嗯，书上是这么写的。” 躺在床上，姜然念头一动，手指上的【留影戒指】随之出现。 这里有他学习时每天打卡的存档，有约会时贴心的视频留念，当然，最宝贵的当然还是在北都东区执行局录下的秦天佑的“蛊惑之言”。 “以时间为祭品，与超凡力量达成和解，卡牌中的每一丝力量，都是普通人被超凡吞噬的时间。” “随着风波的稳定，原本拘束超凡力量的系统变成了势力垄断的壁垒。” “为了驯服并占有超凡的力量，每张卡牌都沾满了平民的鲜血。” 回想着这两种对超凡系统截然不同的看法。 姜然心中也迷惑了。 顺手抽出几张因为自己的“好运气”而得到的橙卡。 嘴里不禁有些止不住的自我怀疑。 毕竟但从拥有卡牌的数量和质量来说。 哪怕自己并非出身权贵，却也依旧是不折不扣的既得利益者。 “这些……真的有那么邪恶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笼罩了这位心理年龄不过三十五，生理年龄只有十九的年轻人。 之前连轴转的学习生活让他根本没有时间细细思考这个世界的本质。 只是现在看来，真相远非轻轻松松穿个越经历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的程度。 “贬值，高考改革，悟性值，《神话》，黑卡组织。” “还有那天拍卖会上一群人商量着携款移民的事情……只怕真的要出事了啊。” 过往的一幕幕在这一刻仿佛串联到了一起。 最终在不断地回溯中，定格在了祠隐先生的那场讲座。 “一个黑恶组织为了对具有超凡卡的老教授动手，准备得无比充分，如果不是我机缘巧合触发了【领航者】这种低概率事件，只怕他们已经得逞了……再然后就是对我出手……【领航者】……《仰望星空》……郑清源……” 突然间，姜然察觉到了最关键的一个点。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缘起这幅由郑清源设计的《仰望星空》卡包。 “这么稀有的一副卡包，却是从老爹的一位老乡那莫名其妙搞到的，这合理吗？” 如今已是半夜，在这个原本就容易多想的时间里。 姜然的脑袋更是越想越离奇，但又越来越合理。 最后更是在奥卡姆剃刀的作用下得到了那唯一的答案。 “这幅卡包，或者说，包括这幅卡包在内的一批卡包，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 “可目的又是什么呢……” 正当姜然陷入深深的思考时。 手机上的一则短信带走了他的注意力。 还是那个熟悉的短号。 企鹅卡牌发行的效率恐怖如斯。 之前还在讨论如何准确实现卡牌效果。 今天就已经围绕版权问题唇枪舌战。 按着这位声音动听的产品经理的描述，只要姜然放弃这张卡牌的版权，立刻会得到一百万现金打款。 但如果保留版权只出售发行权的话，按着市场价只能得到十五万，只不过后续可以正常参与盈利分红。 电话那边，产品经理还在不遗余力讲述着如今市场的扑朔迷离。 不少知名设计师的作品都沉没在无人问津之中。 这张【逆境之人】同样会面对这样的处境。 如果选择只出售发行权，他们不能保证最后能否实现预期收益。 随后她又列举出各种数据，眼花缭乱错综复杂，就差亲自来到姜然面前对着他苦口婆心涕泗横流。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 企鹅想吃下所有版权。 “我选第二种。” 姜然几乎没有多考虑。 整个社会层面的“大贬值”他可是清楚的。 按照那种缩水的幅度。 这些钱如果不能及时置换成资产只怕最后只能成为时代的眼泪。 而姜然目前并没有精力在这方法投入太多时间。 还不如将收益的预期延长。 和通胀保持一致。 这才能实现收益的最大化。 关于金钱，姜然可是无比敏感的！ “姜先生，您再考虑考虑。” “下次一定。” 经过快两小时的拉锯战。 这次的交涉终于在姜然的纹丝不动中落下了帷幕。 电话那边面对设计师所向披靡的产品经理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还没看到这么执拗的新人。 明明很多老设计师都宁愿不要分红捞一笔就走了。 怎么这人非要犟成这样。 唉，偏偏领导还很看好这张卡牌的设计。 如果能买断版权日后肯定可以大赚一笔。 难不成他真是某个大师的关门弟子？ 姜然也没想到自己在别人心中变成了这个形象。 不过经过这一打岔，原先的胡思乱想也渐渐随风而去。 ………… 第二天。 新年将至，屋外飘雪，家家户户也开始了对春节的筹备。 为了寒假在家少挨点骂，趁父母外出置办年货时，姜然主动地将家里打扫了干净。 “每天坚持锻炼真的有效果，不喘气不腰疼，男人雄风不过如此。” 脑海中的【剑道综合】也似呼应一般闪过一道镶上了半圈的金边。 正想歇一会坐在沙发上时，屋外父母抱怨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今年这价涨的哦，简直没了数，老子一个月才赚多少。” “过年嘛，肯定肉贵菜也贵。” “也不能贵成这样啊，往年三四百总能买下了，今年这点东西，直接花了五百多。” “没看卖肉的老张头也皱着眉呢，只说今年挣不着钱。” “谁还嫌钱多呢，他也就是这么说说。” 看似寻常的油盐酱醋抱怨中。 直让姜然差距到凛冬将至的意味。 “没想到贬值来得这么快。” 生活中的每一处细节都没有让他喘口气的意思。 无奈地叹了口气，姜然已是到门前帮着父母拎拿了起来。 “爸，我问个事，咱老家的那位王强伯伯现在在哪服刑呢？” “你小子问这干嘛。” “今天刚在电视上看到监狱包饺子的新闻，也不知道王伯能不能吃到。” “嗐，江城第三监狱估计没这么慷慨，谁让他犯事的呢。” 回忆起小时候一起摸鱼玩泥巴的无忧无虑。 姜爸爸一时竟惆怅了起来。 “你爷俩别谈闲了，快来帮我干活！” 第135章 全都是天才 在韩教授的带领下。 姜然见到了北都郊区一个外观低调古板的大院墙。 说是大院，更像是个封闭的小城镇。 据前者所说，在这里的是一群悟性值拔群，未来几乎人手一张超凡卡的超级天才。 不过就算如此，和这些人相比姜然仍然算是年轻人。 唯一一个看上去比他年纪小的，是一位坐在大院商店门口独自一人吃着雪糕的小女孩。 “她叫归儿，先前的工作人员从孤儿院带回来的，五岁，悟性值四点。” 好家伙，这才是真的开了挂。 而且根本不用查看对方属性值，单是从那一颦一笑就不难看出。 这个小女孩根本就和同龄人完全不是一种心智高度。 很难用喜怒哀乐去描述。 更像是，简单纯粹地体验生活？ 姜然甚至从她身上察觉出了一种叫做“境界”的东西。 “今天报个道就行，今后定期来学习，具体地构建新系统的事情有专业的人去做，到时候还会需要你们这些悟性强的人当志愿者。” 根本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姜然就这样跟着也是前段时间刚刚加入“神话”的韩教授，走进了眼前的这栋只有四层的低矮建筑。 楼里陈设十分简约。 墙上挂着很多黑白相片。 下面还有一些相应的文字描述。 一看就十分具有历史的厚重感。 单是走向电梯的这个过程，便让姜然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地方的与众不同。 没有什么内卷和竞争，更重要的是没有商业气息。 按照先前韩教授的介绍，这里更像是肩负着人类未来的使命感。 “神话卡包只是一种解决方式而已。” 姜然还记得对方的这个提示。 没错，救世主这样充满个人主义的说辞在这里是个不小的忌讳。 他们确实也只是应对超凡系统崩溃的一个手段而已。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种谦虚。 随意就能调动国内顶级大学的教授资源。 在北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批如此大一块地盘。 甚至连高考都能与这个委员会的宗旨相互配合，做出如此巨大幅度的改革。 再怎么蠢的人也不会不把这里当回事。 “行了，这里就是领导办公室，后面的就交给你自己了，好好表现。” 看着这位自己早在夏令营时就颇有期待的年轻人。 韩教授发自内心的高兴，特别是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世家之后。 “还有点怪紧张的。” 面对眼前有些复古气质的老办公室门，姜然也不由得提振起了精神。 真的很紧张啊…… ………… 经过了一下午的初步教育。 姜然终于在专车的接送下回到了学校。 这一路上倒是没有韩教授同行了，但是再次见到这熟悉的校园，他总觉得和过去有些不同。 “看来自己终于还是了解世界的一部分真相了……” 学校还是这个学校。 自己也还是学生的身份。 但要做的事情今后可就不仅仅是学习了。 调查完姜然的专业背景，得知他卡牌设计的专业后。 负责《神话》卡包设计的项目组组长点名让他日后进组学习。 对于这种稀有珍贵的机会。 姜然自然不会拒绝，为了到时候不露怯，如今学习的欲望却是更强烈了。 上课、蹭课、图书馆、看文献、离校陪苏桃。 看似枯燥的一天天中，他的属性也在悄然地增长着。 又是一天课后。 在没什么学习欲望的同班同学的抱怨声中。 讲台上的老师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一直都有联系的顾新突然叫住了正在收拾文具的姜然。 “你听说了吗？企鹅最近经常逾约不打款，好多合作方都准备起诉了。” 姜然可还没到等企鹅打款的咖位。 目前还在耐心地等着他设计的卡牌成功编入哪个卡包。 “我不清楚啊，怎么你的钱被扣着了？” 顾新似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向来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上竟然多了些尴尬。 略带着些愧疚地看着姜然：“其实我上次帮你介绍是可以拿很高的推介费的……我不是因为这钱才帮你介绍的啊，你那张卡牌真的很值得上市。” “只不过，那个推介费一直在往后延，这都过了半年了，昨天我又问了一次先前的老师，结果人家干脆不理了。” “我就到论坛上查了一下，原来好多人都遇到了这种情况。” 姜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欠钱？ 那还了得？ “什么论坛，我也去看看。” 论坛是个好东西，虽然鱼龙混杂偶尔乌烟瘴气，但只要善于识别，总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毕竟姜然自己还捞出了一个“午夜聊天群”。 在顾新的邀请下。 姜然也成功地注册了一个账号。 可这不搜不要紧，关键词一输入满屏都是“企鹅赔钱”的哀嚎。 “这……看起来不像假的。” 顾新也无奈地回了一句，“是啊，之前还是个别效益不好的汇款拖着，现在彻底铺开了。” 看着论坛里的一段段描述，姜然突然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总不会……超凡系统的崩溃提前反应到经济上了。 不对，这根本不是个疑问句。 各种贬值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直到这一刻姜然才能把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 瞬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心中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坏了，企鹅都能遇到问题，那可不是小事。” 一时间姜然只想真正地确认心中的猜想。 问聊天群还是问神话委员会？ 自己如今似乎同时在两个大佬云集的地方都占了位置。 得知一些情报应该不难。 “经济院有位教授就在企鹅兼任高管，我曾经在一场活动里见他出席过。” 顾新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只不过他很快也否决了这个询问别人的念头。 人家那么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怎么会理会一个普通的学生。 “经济院？” 有意无意地记住了这句话，姜然吐槽着这种欠钱不还的罪恶滔天。 在顾新的复杂神色中，再度只身一人前往了图书馆。 越是在这个时候，提升自己越重要。 除了脑子的知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第137章 超凡组 “这男的也太没情调了。” “就是就是，和书呆子一样。” “看看隔壁如云乐队的主唱，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可能姜然有他自己在乎的人。” 姜然走后不久，浅吟的几位闺蜜开始了女孩子日常的说坏话时间。 不过当事人也不会知道自己会被人在背后如何评价。 如今他的时间可比别人珍贵得多。 除了完整地学完本专业的课程，还得将空余时间用来蹭课增加属性，再加上每天已经成为习惯的身体锻炼和陪苏桃聊天，如今他早已成为了时间管理大师。 只不过这还不够，因为秦天助先前又给他发来了一个新的课表。 “《宏观经济学》吗，印象里这门课挺好学，甚至只要考前一周复习就能过。” 难度小的课就是好课，能刷属性值的课就是好课！ 毫不犹豫地向对方表示感谢，姜然兴致勃勃地在所剩无几的课程表空格上又添了一笔。 “周末得去神话委员会看看了，这次得正经开会，我得把任务提前完成。” 时间管理大师名不虚传。 【高压】的被动终于久违地再次开启，姜然又开始了标志性地往死里学的模式。 ………… 周末，校园里的热闹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姜然也在专车的接送下，再次来到郊区的这所仿佛一个学校大小的大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栋大院上方似乎一直都艳阳高照。 “超凡组，这就是我的分组吗？” 看着工牌上显现出的字样，姜然对自己接下来的生活充满好奇。 上一次只是浅尝辄止的报个道，今天可是得正儿八经介入工作了。 这个隐秘又强大的组织到底会做些什么事。 以韩教授的介绍，只怕免不了深入超凡系统的底层。 “这栋楼是技术组，那边的是核验组，是你所有组的大哥。再后面那个是卡牌组，最小的那个矮楼里是备份组，超凡组和设计组在同一栋楼。” 司机大叔看出了姜然的一头雾水。 面对这个新人，他也是轻车熟路地解释了起来。 “最近新人来的可不多，都是些老油条了，更何况还是最关键的超凡组。” “超凡组最关键？” “等你进去就知道了，小伙子，我很看好你哦。” 下了车，负责接待的前辈早早便在楼下等候，姜然还有些拘谨。 来人是一位看上去有些古板的中年女性，厚厚的镜片下，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在外界不多见的坚定。 那是一种极富有信念的眼神，上一次见到这种眼神，还是……如今蹲在监狱中的秦天佑。 “叫我赵工就好，超凡共有六组，你被分到了我们第四组。” 在对方的气场下，姜然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 刚想问问她更详细的时间安排时，对方已是提前将他的回答堵了回去，“有事进办公室再说。” 那语气分明就是在告诉姜然，年轻人不要太急躁，一步一步慢慢来。 这座楼的风格和一开始报道的那栋楼，也就是“司机”口中的核验组大楼十分类似。 内部装潢十分朴素，有种老派的作风。 不过这也让人格外安心。 “四组组员大概一百人，后勤、秘书、安保、技术、医疗人员之外，和你一样拥有超凡卡的核心组员一共二十五人，不要有什么优越感，这里都不是普通人。” 姜然哪有优越感。 一来到这里便只觉得个人无比渺小。 可这位赵工还是不由分说地给他打了预防针。 这种行事风格不由得让他想到过去严厉的私塾先生。 这个下马威恐怖如斯。 电梯很快停在了六楼的位置，跟着对方快速的脚步。 姜然来到了一间采光极好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 这么大的办公室，如今也只有不到十人坐在工位上。 赵工用力地拍拍手，正在伏案工作的几人停下了手边的活。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组的新人，姜然，十九岁，英灵卡【李白】，平时的工作你们多教着一些，我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听着这寥寥几句的介绍，这几位靠着悟性值被神话委员会征兆的组员顿时提起了神。 英灵卡，李白？ 光是这个头衔就足够让姜然在委员会内部享有足够的关注了。 诗仙李白，中国文人在超脱逸仙上所能达到的顶点。 非要较出个高下的话，也只有后来的另一位大文豪苏东坡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十九岁就能攒够五点悟性值，还抽出了李白。 这种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天才。 “技术组那边会定期发来实验需求，那时候就需要我们动用超凡卡去配合参与，损耗大概需要一个月来恢复，委员会会给予足够的补偿。” 赵工详细地走到一旁的黑板旁，将最近排到四组的任务再次详细地阐述了一遍。 姜然也理所当然的一头雾水。 好在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这里的人稀稀落落，原来大部分人都处于损耗的状态，而且超凡卡的使用的恢复确实是个大问题。 他至今都记得，自己使用一次【明月】恢复精神力后，那无比漫长的冷却时间。 终于，经过快一个小时的讲解，赵组长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看了眼手腕上发来的信息，便又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组长一直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你得习惯。” 一旁另一位看上去年轻一些的女组员抱着一个小纸箱来到了姜然身边。 “这些是技术组搞出来的工具，都挺好用的，这个腕表可以越过超凡系统进行通讯，这台笔记本也是加密过的，这里还有些零碎的药品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完成了这个琐碎的任务，她这才开始了自我介绍。 “徐慧，赵丹……赵组长的学生，今后实验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 经过这突如其来的三板斧，姜然必须承认，自己有些懵了。 怎么自己突然就摆脱了学生的身份，而且还这么直接快速地成为了这个部门的一员。 而且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神话委员会到底在做些什么。 “慧姐你看看你，把人家吓着了，不过倒也正常，每个新人来这里都是这幅表情。” 一位先前趴在桌上的年轻男人语气有些唏嘘。 “超凡系统要出问题了，神话委员会要做个新的，我们这些和超凡最亲近的人就是实验的小白鼠喽。” “别说得这么让人害怕，小柯你就天天怨。” “我可是抛下五百万年薪加入委员会的，还不能抱怨几句了，哎，上次实累死我了，刚缓过神又要轮着了。” “姜然你别听他抱怨，上一次云端调用实验他可是比谁都卖力。” “慧姐说得对，而且实验很成功，估计不少持有《神话》卡牌的人都发现了，毕竟不用消耗自身精神力，这可是一个飞跃式进步。” 听着同事的吹捧，看上去有些散漫的柯无枫趴在桌子上嘴角微微一扬。 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词，姜然突然精神了起来。 “神话卡牌？我也有一张。” 第139章 神话系统实验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热不均，原本温热的牛奶突然在归儿的手中爆开。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牛奶飞溅带来的冲击似乎在空中迷失了方向。 既像是要炸向姜然，又像是炸向归儿。 倘若从旁观的视角来看，甚至可以发现这些莫名爆炸飞溅而出的牛奶最终以一种不知所措的轨迹最终无奈地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姜然看呆了。 “这不科学。” 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只能是这些牛奶后劲不足，最后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脱离了原本的目标。 “所以说小哥哥和归儿一样倒霉哦。” 这位五岁小女孩的笑容顿时让姜然有些莫名的心疼。 居然能和自己的倒霉劲抵消。 这还是个孩子，她的生活该多苦啊。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过去经历的一幕幕。 姜然此刻的保护欲更像是抱住曾经同样可怜的自己。 “你们没事，下次和后勤说一下，这个牌子的牛奶有安全隐患。” 徐慧拿着纸巾过来替归儿擦了干净。 顺手也递了些给姜然。 “看起来她挺喜欢你的，今后要是有空可以常来陪她玩玩。” 似乎是猜到了姜然即将脱口而出的借口，徐慧提前抢着说道，“放心，不会耽误你正常学习的。” 这倒是让姜然多少有些愧疚了。 自己也不是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啊。 只是陪孩子这种消遣方式，对于现在压力山大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奢侈了。 外面有黑卡组织盯着，这里委员会直接发工牌，学校里一堆课程和作业，江城还有个不知道今后该以什么方式相处的苏家。 不管怎么说，咱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到了最后，也只变成一声听不出来的“嗯”。 “哎呀，别搞道德绑架啊。”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的时候，一直对姜然阴阳怪气的柯无枫靠了过来。 递上了一张外观纯白板的会员卡。 “这是委员会的生活物资补贴，没有额度限制，当然刷的太过分可能会被组长点名。” 与此同时，俨然有着副组长威严的徐慧也给他安排上了第一个任务。 “过会技术组那边会有场实验，你带着归儿去看看，下个星期应该就轮到你了，对，还有额外补贴。” 看着手上这张无限额度的会员卡，姜然也心动了，早这样不就行了，哪有光使唤人不结账的。 给一群百万年薪身价的大佬的补贴，那能是小数目？ 道德价值观灵活浮动的姜然果断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张卡可我父母能用吗？” “当然。” ………… 一小时后。 穿上了带着超凡组标志性浅蓝色的制服。 姜然在身旁上窜下跳的小女孩的带领下，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和担心。 大楼的风格很统一，但里面工作人员的制服是充满技术力的灰色。 “那些大人说我的实力还不够，还得再长大一点才能帮到他们。” “不用急，总会轮到的。” 因为曾经的一些遭遇，新买的车被熊孩子刮花，餐馆里大喊大叫，火车上哭个没完，姜然对小孩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面对归儿的主动搭话，他也回应得十分无趣。 “你好，请问一下紫卡备用调用系统的实验是从这层楼进吗？” “新来的？” “嗯，这是我的工牌，组长让我提前来看看。” “行了，有这个丫头跟着没人会怀疑你身份的。” 坐在前台窗口的技术组工作人员伸手抓了一把小零食，归儿也无比熟练地踮脚接住。 看样子这也是惯例了。 这小丫头难不成在整个神话委员会都是团宠的存在？ “实验进行的时候，记得别使用超凡卡，可能会出现干扰。” 姜然点点头，这些注意事项先前徐慧已经提醒过了，不过既然技术组也再强调一次，那也只能说明这真的很重要。 没有几步路，眼前便出现了一扇宽大的密码门。 因为事先就有安排，放上工牌后，只听见滴的一声，这片广阔而又充满科幻感的空间便在姜然面前徐徐展开。 从大楼外完全看不出内部恢弘的格局。 实验室内整体镂空，内部近二十米高，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工厂的仓库。 穿着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上上下下来回走动。 各处都装着像是空调外机一般的特殊装置。 透明的电缆状能量连接着一个个被分隔开的小实验室。 最显眼的还要数仓库中央的一颗被层层深色玻璃遮盖住的光球。 哪怕经过了层层过滤，光芒还是相当刺眼，一时间让姜然有种看到了人造太阳的即视感。 整体来看，这里更像是由外星文明搭建的加工厂。 和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不同的楼层都有实验室的入口，但是每层都有各自的职能，你刚刚进来的楼层主要负责超凡系统到神话系统的备份。” 一位负责带着姜然旁观即将开始的备份实验的灰色制服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道。 “下周我们还会见面的，自我介绍一下，何荣光。” “姜然。” ………… 跟着对方进入了大仓库中的一间小仓库。 姜然立刻感受到了周围打探来的目光。 “终于来新人了啊。” “不知道他有什么卡牌。” 不过这种对新人的好奇更像是他们的一种放松的方式。 眼前有个像是小型粒子对撞机一样的装置。 一旁的小女孩费了好大力气，搬了个椅子远远地坐在隔离玻璃外。 在技术组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姜然也收敛起了精神，隔着厚重的玻璃目睹着眼前这位和自己一样穿着蓝色制服的超凡组成员参与到这一次的实验中。 “时间不多了，我们负责系统迁移的项目组根本必须身先士卒，一旦超凡系统崩溃，就只能靠我们暂时顶着了。” “今天是紫色技能卡的第七轮实验，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数据。” “组长，那个，下周我要请假去趟医院，最近一直吃不下饭。” “嗯，小张你辛苦一下，下个星期记得顶上。” “好了，我们的超凡卡也就位了，冲击实验马上开始，最后检查一次数据。” “装置数据完毕，超凡组属性正常，超凡系统稳定，神话系统稳定。” “开始。” 下一秒，只见一道虚影人像闪过。 这种最接近本源的超凡卡成功地触发了超凡系统的机制。 在神奇装置的作用下，无处不在的超凡力量第一次变得可视起来。 空气中无数道淡淡的光粒子向着这道英灵的虚影涌去。 渐渐地填充组成了一位穿着甲胄，身背长弓的英灵模样。 “现在开始切换系统！” 随着监督着实验全局的组长一身令下。 那个如同粒子对撞机的装置瞬间反转了起来。 先前的淡色的光粒在装置中进出回流，经过一轮转换，最终外观变得更如同粘稠的雾气一般。 “这就是神话系统……” 原先被英灵吸引的超凡力量此时却需要与这股全新的雾气粒子重新融入。 一种本能的排斥顿时让这张英灵卡的表现紊乱了起来。 那位超凡组的实验者瞬间颤抖不止，整个人仿佛都处于自内而外的抽血重塑的扭曲之中。 “目前超凡组属性稳定，神话系统运行稳定，超凡粒子与神话粒子成功融合，现在开始使用紫色技能卡。” 这叫作稳定吗，怎么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 姜然顿时有些下意识地后怕了起来，这钱看样子不太好赚。 “其实不疼哦，只不过是寄生在这位叔叔身上的超凡力量在排斥它的新家。” 剥开刚刚卖萌拿来的糖，归儿一语道破了实质。 姜然总有点反感，“看上去好像不是很轻松。” 下一秒，这位实验者已是抽出了一张紫色的测试卡。 熟悉的精神力量传出，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强化肌肉的技能立刻发动。 透过玻璃，这一次所有人看得十分清晰，原本应该由超凡力量的粒子涌入肌肉的方式转变为了那股雾气般的神话粒子。 “那张测试用的卡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紫卡，应该是故意使用了一些复杂的逻辑达成本可以简单达成的效果，不过也是为了测试能否正常运行，只要卡牌种类对了，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如今对卡牌有了更深入了解的姜然一眼看出了这个实验的思路。 目前看来，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 另一边，监测数据的工作人员脸上即是期待又担心。 实验数据是最重要的，但总是会出现一次次的意外。 紫色技能卡的实验已经进行了六轮了。 其中最后两次都是功亏一篑。 参与实验的超凡组组员更是超过了二十人，几乎赶的上一个组的成员数量。 从整个技术组实验室的资源调配来看。 他们这个小项目组占据的资源确实有些超额。 “一定要成功啊……” 身着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心中默默地祈祷。 玻璃内的实验者的双臂变得愈发健壮，这正是那张技能卡生效的表现。 然而！就在这时！ 意外突然发生！ “不对！神话粒子雾停不下来了！快点，立刻中断实验！再这样下去他的胳膊要废了！” “我还能坚持，实验数据重要……” 组长向来杀伐果断，实验可以再做，这些拥有超凡卡的人是他们最大的宝贝，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允许这群宝贝疙瘩出事。 然而操作着转换装置的那位工作人员却像是没听见一般。 经过大半年的持续实验，他的精神状态早已不稳定，身体更是到了不得不去医院动手术的程度。 对于实验顺利的渴望早已高过了一切。 而且，凭借对数据变化的直觉，他有很大的信心在获得数据的极限时间之前中断实验。 “还可以再等等……” “晓晨你聋了吗！快中断装置！” “再等等……” 滴……滴……滴…… 实验者的双臂已经肿的如同注满了燃油。 数据网格不断地上下波动着。 只要绿色的图标亮起，便能完成一次成功的数据采集。 然而此时整个实验室都到了一种极度慌张的氛围。 每个人都盼着实验成功，但没有敢承担风险，或者说，没有人愿意让实验者受伤。 “这是命令！立刻终止！” 组长怒吼着冲向了机器操作台。 然而名为晓晨的工作人员不为所动，眼睛紧紧盯住绿色的小点。 另一边，实现坚决说好不管闲事的姜然再也坐不住了。 第141章 三年之后 “你有多久没抽卡了？” “你不说我都不好意思问，一学期就抽了一包，高中的时候一学期最少也三包啊，我还以为是我大学期间懒散了。” ………… “工资再不涨真的活不下去了，现在菜怎么这么贵。” “哎，不谈了，我们现在上三天班歇四天，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得上呢。” ………… “最近那些大公司怎么天天搞促销啊，不会有诈。” “看起来挺真的，价格是比过去低。” ………… “昨天我的系统卡了半天，吓死我了，啥事都做不了。” “你也停了啊！靠，老子还以为自己出问题了。” …………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着。 对于学生而言不过是每天上课下课，对于打工人来说更是日常打卡加班。 不知不觉中，很多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姜然刚刚结束了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开学时的豪言壮语，到了期末就是要还的债。 除了原本教学计划内的几门专业课。 他还通过秦天助的帮忙，又在别的专业额外蹭了八门！ 平时上着课倒也还好，毕竟有着降低考试难度的橙卡帮忙。 可这一到期末，各种考试各种作业瞬间让姜然哭成了狗。 直到满脸黑气地考完最后一门。 他看着自己突然多出的八点属性点，这才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现在属性就是最重要的。” 这半年里，他可没少往郊区的神话委员会跑。 连实验都已经参与了两次，尽管都是些很边缘的小测试。 当前超凡系统出现的问题越来越频繁。 委员会内部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超凡组因为超凡卡闲置的缘故，被迫有着动辄一个月的轮休。 其他组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加班熬夜早就成了常态。 但没有一个人敢懈怠。 越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越要站出来。 这个已经被卡牌深度融入的世界，一旦失去超凡系统，后果将不堪设想。 比如一些依靠卡牌才能完成的重要岗位…… 在这种众志成城的氛围内。 不到两个月，姜然便在高额补贴和其他同事的信念中逐渐同化。 当然，最根本的还是他从老妈电话里听来的那句抱怨。 “小然啊，要不是你给我的那张卡，咱家现在肉都要吃不起了，你爸现在做一天歇一天，根本没有业务，我就更别谈了，哎，不过还好吃穿不愁，你和小桃在北都可要省吃俭用点。” 当自己的家乡都渐渐出现了这种颓势后。 姜然再怎么想置身事外也做不到了。 脑中那些羡煞旁人的卡牌，如今在他看来却似多了一种诅咒的意味。 自己的坏运气转化为了这些卡牌，而卡牌本身又是导致如今世界不稳定的根本原因。 一种亲自葬送自身特权的错觉让姜然不由感慨。 不过很快，在又一次照例的约会散步闲聊中。 眼前渐渐脱离青涩，变得有些性感成熟的苏桃隐晦地告知了苏家交易中心最近的窘况。 “就连交易中心也开始需要靠着补贴维持经营了吗？” 说归这么说，但那也只是上层社会的事。 吃喝用度从来不会成为他们的担忧，只是原本可以奢侈一辈子的生活，如今看上去未必能永久持续罢了。 作为普通人，着实不需要为贵族们担心。 苏桃也像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因为爹爹的事，我也很少回家里，倒是那些哥哥姐姐们才会为这些事情烦恼。”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知道啦姜宝～我们要好好学习，今年也要拿特级奖学金哦。” “啧，没想到你学的更刻苦。” ………… 经济急转直下，时间一过便是三年。 对任何人而言，这三年都不好过。 毫无波澜，循序渐进，枯燥无比。 除了自己猛增了一大截的属性值，姜然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小然啊，今年过年还不回来啊，你到底在忙什么事哦。” “中秋节不是回家看过了嘛。” “就匆匆忙忙待了两天，你这孩子，哎，年轻人有本事就顾不上家，也好，也好。” 又到一年冬天。 带着复杂的心情，姜然再次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得知爸妈现在工作情况不景气，好在吃穿还能借着补贴卡定期申领后，他也这才少了点后顾之忧。 光是这份生活保障，就足够值得他在委员会中好好表现了。 “今天的实验是测试同时作用的卡牌数量上限阈值，又是一次大实验吗？” 这条前往郊区的路，姜然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一路上车流越来越少。 工牌打卡，从办公室里拿到文件，再轻车熟路地前往实验室大仓库。 习惯性地第一时间开启了【领航者】光环。 如今他的智力属性已被硬生生拉到了30点。 光环的覆盖范围也让不少同时从中受益。 经过这几年的展露身手，各组也都认识了这位超凡四组的年轻人。 尤其是今天要和姜然合作实验的“武举人”。 当初他的这条胳膊可都是姜然救下来的。 每每见着这位年轻人，“武举人”都要拿帮他物色女朋友来闲聊两句。 “姜然小兄弟，大家可都盼着你来呢，最近我那在东洋读艺术的小侄女要回国了，哪天一起吃顿饭，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俩孩子都特独立，应该和你蛮般配。” “钱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技术组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行，之前的单次实验都成功了，这次要尝试汇总，估计要消耗不少超凡卡。” 原本还在嬉笑着的“武举人”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他们的工作早就被上升到了事关民生大计的层面。 每个人都被焦虑和热情轮番折磨。 偶尔开个玩笑算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了。 “这次有四十组同时实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按照模型推理，千万人级别的负载应该就可以实现了。” 姜然点了点头，实验室里人来人往，甚至少见地嘈杂了起来。 遍地都是穿着各式颜色制服的委员会成员。 其中更是不乏一些曾经只在内部报纸上才能见着的大佬角色。 “看来今天真的是场硬仗。” “为了全马力运转，今天半个花国都要断电。” 一旁和超凡四组专门对接的技术组何荣光及时补充了一句。 听见这个隐情，姜然也不由得感概，原本在学校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以为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检修。 “看来事态真的很紧急。” 就在姜然熟练地准备抽出那张英灵卡热身的时候。 实验楼里，洪亮的广播声开始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安全实验”“坚定信念”“胜利终将到来”的标语。 巨大的屏幕上，老套得甚至有些土的宣传视频和这种宣传相得益彰。 “本月十佳表现”的栏目，甚至还有着“超凡组姜然”的一张直男视角的抓拍图。 着实是让人有种被年迈得跟不上潮流的长辈抓拍发朋友圈公开表扬的尴尬。 但也正是这种味道很浓的氛围，让姜然在内的众多成员多了一种心安。 在这个经济不景气，超凡系统愈发失灵的时代，委员会没有让他们面临生存的危机。 对于大部分过滤层层审核加入到神话委员会的年轻人而言。 如今他们能回报的，也就只有努力配合每一次实验。 当然，也免不了有人真的只是为了混口大锅饭。 “实验，开始！” 在总指挥坚毅如山的嗓音下。 又一轮大型实验开始了。 英灵李白应声而出，手中长剑比三年前精炼了数倍。 领域内也成功多了名为【大鹏】的新意象技能。 姜然俨然成为了超凡组里光彩夺目的那一位。 ………… 校园里。 外界的变化似乎影响不到这群青春活力的年轻人。 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变化的人终究是少数。 大多数人还是要么忙着实习，要么开心地谈着恋爱，要么准备深造留学读研。 而对卡牌设计学院的学生来说。 子承父业，在家人的安排下，进入卡牌设计制造的上游行业。 出最少的利，吃到最大的油水，更是他们在选择专业的那一刻就确定好的道路。 面对着偶尔在校园里匆匆走过的名为姜然的身影。 没有人知道这个相貌平平的学长到底在忙些什么。 只是那副不合时宜的格格不入，难免让人觉得他有些愚蠢。 终于，经过几次失败的大实验后的轮休。 胜利的曙光几乎近在眼前。 心力交瘁的姜然终于在赵组长的强制命令下，得到了一个好好放松休息的任务。 “来了北都这么久，还真没怎么好好玩过。” 面对着男友的提议，最近因为实习被爽约同样有些烦闷的苏桃也心动了。 “走走走！我有好多好多想和你一起去的地方，一直看你没时间……” 对于任何一位男人而言，听见这样的话，心中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目前早已到了压力顶点的姜然终于选择了给自己放次长假。 指尖的留影戒指全程记录下了这对年轻人出游的每一秒。 轻松愉悦干净纯粹。 在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前，姜然好好地享受了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应该经历的美好。 下一次再看到委员会定制的发布消息的腕表时。 巨大的困惑和不解如约而至。 “叫停？什么意思？神话系统的搭建被叫停了？” 第142章 高考抗议开始 连续几年针对悟性值的倾向性选拔。 终于在无数中学老师学生家长的怨声载道中迎来了反抗。 “这是什么破试卷啊，老师都不知道该怎么教。” “悟性值，这个傻玩意我们孩子能学会嘛，真是耽误人。” “隔壁学校好像教的不错，可我们老师还是让我们刷题死背。” 尽管设计高中教学方案的专家们已经尽了力。 针对不同天赋的学生实行了还算是有梯度的考核标准。 但奈何多年来的教学惯性没有改变。 面对上面建议学生多看课外书提高学生对知识的感悟的指示。 落到地方教育局，就变成了把课外书的内容加到考试范围内。 再落到学校里，则变成了强行统一原价购买课外书籍的捞钱法子。 一旦被发现私下购买小书店打折的书，学生便会被安排购买指标的老师一阵数落孤立。 到了最后，学校书店吃的满嘴流油。 原本看书的号召变成了学生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负担。 诸如此类的操作数不胜数。 几乎变成了遍布所有学科的潜规则。 在这个经济出现颓势的环境里，教育成了这些利益相关者一大捞钱的工具。 连续几年的试探后，终于引来了一次自下而上的反弹。 学生辛苦但是悟性值不见涨，分数没有提高。 老师看着突然加大的指标，经受着学校和家长的双层施压。 家长们更是出钱出力，最后看着孩子连大学都考不上。 最后所有的怨气自然直接落到了四年前的那一次高考改革。 互联网上，各种阴谋论绵绵不绝。 更有甚者直接指出这就是袒护有钱人的考核方式，根本不管底层老百姓。 直到一些本身条件很不错的人也站出来，亮出一年小几十万的教育开销，还有孩子高考落榜的成绩单，这种声音才渐渐落了下去。 成功彻底点燃怒火的，是一位自称内部人士的“懂哥”。 带着一份稀稀落落的卡牌名单，洋洋洒洒地在网上发着反复被删的长文。 “神话卡牌”的字样，第一次从原本小众的学校奖励进入了大众视野。 这一下，哪怕是连孩子在哪个班都不知道的父母长辈们。 一时间也都知道了只有最好学生才能拥有“神话”卡牌的“事实”。 行事低调的“神话委员会”也成为了都市传说一般的存在，成为了一群生活压力无处发泄的最佳宣泄口。 刚刚就快完成最后一次备份实验的神话委员会技术组，最终还是在整个社会的巨大压力下，被迫地中断了就快有新进展的实验。 ………… 北都山脉成龙虎合抱之势。 这里的山景同悠久的历史一样闻名遐迩。 某个世界知名的森林公园，正在露营的姜然突然表情怪异了起来，一旁的苏桃立刻从他身后缓缓抱住。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在一起这么久，姜然一些神神秘秘的行踪自然看在眼里，只不过她识趣地从未追问过。 但既然了解姜然的行事风格，苏桃自然明白，能让他这般反应的事一定不会是什么宿舍停电银行卡扣费这样的琐事。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姜然无比僵硬的神情，还有递过来的手机上的新闻。 “罢课？” 哪怕不知道在这背后有多少风起云涌。 但这种动辄涉及数十万数百万的事情，在她特有的家庭氛围的熏陶下，不难从中嗅出常人难以琢磨出的味道。 “还记得高考毕业后，爷爷带我们去的拍卖会吗？” 用力地深呼吸后，姜然反手抱住了身边的女孩，语气里满是控制不住的担忧。 突然靠近的温暖并不能让苏桃放松下来，反倒是进一步地提醒了她。 “难道，爷爷他们说的破产跑路，就是这几年会发生的事情？” 牵一发而动全身，苏家的交际圈在感知风险这方面可谓是高出了旁人不少。 “或许比我们想象得还要更快。” 苏桃不知道的是，除了实验终止的消息，姜然更是又收到一个紧急的集合命令。 从描述来看，应该是负责统筹五个大组的核验组下达的命令。 这意味着委员会目前面临的压力，或许远比他想象得要更大。 苏桃一把赖在了他的怀里。 紧紧地抱着一刻也没有松手。 “姜然，你是不是卷入到什么大势力中了……你现在的表情，和我爸妈那时候很像……”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竟让早已心硬如铁的姜然都倒在了那股挥散不去的悲伤之中。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苏桃提到她父母的事情。 苏家，很不简单。 而和苏家格格不入的苏桃父母，更是神秘又神秘。 “这是我即将出生前的事情……” 二十年前。 超凡系统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 经过了学术届的成功攻坚。 卡牌设计理论层出不穷。 各种行业、各种款式的卡牌如雨后春笋般涌出。 只要努力就能获得卡牌，就能拥有别人难以拥有的能力。 在这种口号下，无数人的学习生活都充满了斗志。 当然，比普通人更高兴的。 还要数制造出卡牌，并且将其商业化的那个特权群体。 由于拥有超凡系统的高级权限。 他们往往能手动控制兑换卡牌的比例。 想要掠夺更多的努力值时，兑换就会变得更困难，市场就会供不应求。 一旦人们丧失动力，努力值兑换难度便再次适时地降低，最后卡牌又变得廉价亲民。 就这么一涨一跌之间，低价横扫，高价抛售。 无论是努力值还是真金白银。 最终都在无数人迷茫而又重复一天天中悄然流逝。 拥有系统权限的这群人从中攫取的利益不可胜数。 直到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庞大的巨头。 二十年前的江城，那时候的巨头正是如日中天的黄家。 也就是苏桃的母亲所在的家族。 然而，这种潮汐似的收割终究有个尽头。 也正是在二十年前，这个游戏在这座小城市玩到了危险的边缘。 当时全世界都流行着“系统崩溃论”。 一群年轻人自然就把对现状的不满投射到了对系统的反抗之中。 只可惜光凭着一腔热血终究无法完成这种艰巨的任务。 超凡系统很快就将这群人扑灭在了襁褓之中。 不过，这一个小城市里发生的并不算大的动乱，最终还是让垂涎交易中心许久的苏家抓住了机会。 恰逢当时年轻的苏恒正与黄家的长孙女黄婷谈恋爱。 当时的苏家主当机立断，以黄婷反对系统欲图祸乱为由，成功在两股制衡已久的势力平衡间，找到了一个如今看来可谓是微不足道的突破口。 然而事实证明，火药桶之间，就算是蚊子腿样的火星儿。 在早就分赃不均明争暗斗的大势之中，也必然会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剧烈爆炸。 终于，经过几轮你死我活的拼杀。 苏家最终因为抢占了先机，成功将黄家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卡牌交易中心成功易主。 苏家也正式跻身成为江城的几位话事人的席位。 家族势力也从此在江城稳固，只有当年因为未婚妻被一同大义灭亲的苏恒作为苏家为数不多的污点。 “怪不得叔叔总是一脸阴郁，而且……” “苏家没有一个人敢理会他，就连爷爷也时时刻刻避嫌，老爹能够不沾烟酒每天坚持锻炼，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搂住的力气又大了几分，姜然的情绪也和苏桃一起低落着。 原来苏家背后也有这么多的故事。 分外和蔼的苏老爷子也那么杀伐果断吗？ “姜然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怪爷爷，老爹从小就告诉我，越是位高权重，越身不由己，情谊伦理在权力面前太不值一提，而权力的反面也只有死亡，一旦走上了这个赛道……不管是爷爷，还是妈妈，最终都……” “放心，我可没那么大的志向。” 听到这里，姜然如何不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苏桃分明是在瞎猜自己少年意气干出无法回头的事情。 “充其量，算是治病救人，很高尚的。” “你还救别人呀，明明连我都救不了……” “这不是忙嘛。” “忙忙忙，再忙我们都要结婚了。” 第143章 逆超凡实验 温柔细心地拥吻后。 姜然静静地抱着身边的女孩。 夕阳在山间落下，周围前来露营的游人也安静了下来。 急不得的事情，再怎么发泄情绪也不会有好转。 此刻，姜然只想好好地休息。 至少与声色犬马的那群人相比。 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 三天后，姜然主动打脸。 在苏桃的再三坚持下，他还是被这位懂事的女孩推回了他该去的地方。 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 姜然坐着继续运行的专用公交车。 来到了这个氛围无比压抑的地方。 “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这个世界最后变成什么样子，和我真的有关系吗？” 一路上，哪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脚步没有一丝的犹豫匆忙前进。 姜然对自己此时此刻的在做的事情还是有些恍惚。 所有的事情真的发生得太快了。 快到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 原本精彩的人生几乎刚刚开始就要面对这些远超个人层面的挑战。 这三年里，黑卡组织的活动也愈加频繁。 光是执行局保护卡上显示的提醒信息就达到了每星期一次的程度。 对此姜然也只能表示习惯就好。 好在自己不会去什么阴暗的小角落。 三点一线的生活倒也让自己安全了许多。 “照这个架势，一旦超凡系统崩溃了，他们不得原地称王称霸。” 也不管自己会不会乌鸦嘴，这种事情仿佛就摆在了台面。 “希望今天能听到些好消息。” 全副武装之下，他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栋早已熟悉的大楼。 ………… “姜然来了啊，”忙得不可开交的赵组长看见姜然到来，心中顿时有些欣慰，“慧，统计一下四组到了多少人。”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哪怕是逢见面必定捅自己一拳的柯无枫，今天都有些明眼可见的走神。 终于到了自己的轮次了。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姜然定然是要报仇的。 张扬地开启了【领航者】的光环，嘴里念叨着“办公室霸凌”，数落着这位年薪“五百万”的同事这些年对自己的暴行，一五一十地倒了快要淹没人的苦水。 “你给我有点数啊，别欠揍。” 立刻怂到一边，只想调节气氛的姜然可不想真的引起这个人的注意。 反倒是办公室里出现了几个新的身影让他有些好奇。 “对了，这几位是新人？看上去比我还要小几岁？” “悟性值不错的几个小孩儿，这两年突破五点不是问题，只可惜了……全国高考筛选了几年，也不过就是这么寥寥几人，真的让人乐观不起来。” 另一位同事语气里满是悲观，所有人心里也都明白，悟性值真的揠苗助长不起来。 能够强行把这些淹没在千万名学生中的佼佼者提溜出来。 对于神话委员会来说，这种收获已经足够。 当然，代价也足够得大。 如今全社会的反噬正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后果。 曾经姜然还打算问问赵组长，接手这种程度的项目，按理说向社会公开会是更好的选择。 只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嘴，就算是没有这方面经验的姜然，也不难猜出公开后会产生的恶劣影响。 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永远不要将“牺牲”“理解”“包容”这种不切实际的道德观念当成一个群体层面的要求。 一旦知道即将慧发生的危险。 绝大多数人肯定都会在第一时间把钱从银行取出来，囤积成山的生活物资，无心工作无心学习。 有点资产的人，反应只会更加强烈。 而且这并不是什么自私自利的行为，甚至可以说完全能够理解。 一想到这个场面，姜然还是觉得委员会做的对。 这种事情，真的不能说。 能多拖一天就拖一天，没准最后神话系统的解决方案，就会在着拖出来的时间里顺利登场。 而不是早在超凡系统崩溃之前就提前面对一片狼籍。 “介绍一下，这位表情凶煞的弟弟就是姜然，手里橙卡多到不值钱，十八岁就有了第一张英灵卡【李白】，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这种看似吹嘘实则阴阳怪气的话，不用想就知道出自柯无枫的毒舌。 不过被这么揶揄一番，姜然反倒轻松了起来，这才是这位同事应该有的样子。 先前那么严肃死气沉沉太反常了。 只是下一秒，几位和当初的他一样满脸稚气的少年少女立刻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 这一次是少有的超凡组六个组齐开的会议。 就连一些刚刚参与过实验，现在理应修养放假的组员也都尽力赶了过来。 这种全员集合的大规模会议，就算是已经待了三年多的姜然也是第一次见着。 “清点完了，我们组七个人未到且没有注明原因。” 拥有着科技卡【基因编辑】的徐慧眉宇间有些隐隐的担忧。 赵组长反而有些无所谓，“还行，和其他组比起来算好的。” 先前业绩最好的超凡一组，这次能在全社会声讨下重新集合的甚至不到十人。 这些原本在自己的行业领域内呼风唤雨的精英们，本也不必冒这种风险。 如今舆论压力至此，意志力不够坚强的，该撤退也就撤退了。 环顾四周，姜然也发现消失了不少熟面孔。 这时候，他心中想的是，如果他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有着自己的企业，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子女，或许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在大势之下尽可能保全自己，这本就是再无可厚非的事情。 一阵唏嘘中，来自核验组的总指挥已经开始了这场意义非凡的总动员。 神话项目即将关停。 神话卡牌设计制作已经全面停止。 留给委员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技术组的储备也仅仅只够剩下来最后一次大型实验。 失去了社会层面的支持，吞金无底洞般的神话项目单凭行正命令根本无法实现。 或许，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少犯一些错误，现在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只是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最后一次大实验，是愿意回到委员会的所有坚持者们最后一次违心的呐喊，也是在如今风声鹤唳的背后一丝可能的希望。 就在外界几乎所有人所有行业都在痛批这群无端消耗纳税人资源的闲人的时候。 这一场同时调用整个超凡组的大型实验终于在项目即将下马前正式开始。 “奇怪，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归儿？” 性格使然，面对这些激动人心的话语，姜然不会有太大的触动。 尽管身体诚实地来到了这里，心态还是尽可能地保持了冷静。 倒是那个一直赖着找自己玩的小女孩今天没出现让他有些意外。 这三年里，他也渐渐从其他同事的嘴里得知了归儿的一些经历。 比他还要更倒霉的人生也不过如此。 无家可归，身体虚弱，偏偏从性格上只能看到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这种小丫头换谁都要心疼。 没等他再分心，很快技术组那边已经下达了指挥。 这一次的大型实验是一个先前测试已久方向，“超凡力量收容”。 以往都是由一二三组持续跟进。 对于姜然这些第四组的成员来说，确实有些不太熟悉。 “我们组的实验很激进，只跟进神话系统的搭建，这个实验保守得多，主要用来吸收脱离系统后的超凡力量，降低次生灾害的风险，最后一次实验了，保守一点是好事，也能留给后人一些保命的手段。” “原来如此，对了慧姐，你见着归儿了吗？他应该也……” “不该问的别问。” 向来严厉的赵组长罕见的粗暴起来，直接堵住了姜然的疑惑。 这种反常的表现也让姜然本能地察觉出了什么。 “实验马上开始，你那些花里胡哨的光环可以开启了。” “收到。” ………… 上百张超凡卡同时启动的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尤其是几张堪称奇迹的奇观卡，【长城】、【烽火台】的出现，让姜然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才叫做历史的厚重。 无数接近超凡本源的力量就这样毫不怜惜地在巨大的实验室大仓库里轮番流转。 高悬众人头顶，隔在玻璃框中的“小太阳”努力释放着它最后的光芒。 这一刻，姜然不由得产生一种穿越时间的恍惚。 韩教授当初所说的超凡系统出现前的混乱时期，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只不过那时候的人们刀剑都向着彼此。 那一定是个人性暴露到极点的时代，一定不能回到那个时候。 作为燃料不断燃烧的众多超凡卡理应在这一刻被所有人铭记。 但事实上，这却像是鬼鬼祟祟地进行最后一次无悔的付出。 除了这些作为实验动力来源的超凡组成员。 数不清的技术组工作人员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存在感最低的穿着白色工作制服的备份组工作人员也拼尽全力做着最后的一次备份。 设计组、卡牌组更是亲眼目睹着由他们一手缔造的神话系统这最后一次绽放。 “归儿，开始。” 核算组总指挥的声音里多了一种不太符合这个场景的悲怆。 “逆转超凡方案，正式启动。” 第145章 黑卡集团 端着红酒杯，站在大厦高层。 俯瞰着如今走向疯狂的世界。 沈乔尔只觉得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向一旁的管家重复了一遍待会端来的饺子里一定要多放蒜和醋后。 他彻底狷狂了起来，张开双臂，迎接落地窗后的天空。 “太久了，八十年了，八十年了！ 八十年后我又会以何种姿态被后人铭记。 八十年前的先驱们，你们看见了吗，我们不用牺牲，也不用妥协。 系统奴役人心，今日自尝苦果，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超凡系统自己迎来了毁灭，在永无止境的吞噬和膨胀中，迎来了毁灭。 人能提供的时间是有限的，超凡的欲望是无限的，这就是系统自从诞生的哪一刻起，给自己埋下的诅咒。 不要做系统的奴隶，不要做特权者的附庸。 先驱们，前辈们，同类们，历史在呼唤我们，人类征服超凡的时刻到了。” 世界各地诸如此类的欢呼不胫而走。 光是花国各地，在这理想实现的前夕，热泪盈眶的人便不知几何。 从平凡落后的小城镇，到车水马龙的大都市。 从藤椅摇扇大汗衫，到墨镜沙滩比基尼。 从街头持械满嘴下流，到稳坐地标建筑俯瞰众生。 无数隐藏着真实身份的黑卡组织成员在这一刻迎来了他们的狂欢。 黑卡组织得以质变的两张超凡卡【洛书】、【ac】也在功成名就的这一刻，伴随着超凡系统的崩溃而化作虚无。 “向贡献出一生智慧的伙伴，我们的挚友ac，献上最高的敬意。” “向凝练着古老东方文明的洛书，献上最高的敬意。” “向夜以继日攻坚着掌握超凡前沿理论的学者们，献上最高的敬意。” “向以身饲虎，为组织带来了经营可能的商人们，献上最高的敬意。” “向所有坚定着黑卡信念的所有人，献上最高的敬意！” 黑卡宣言于此刻以世界广播的形式，出现在全世界的每个角落。 就在系统崩溃带来的余震不断摧残着这个繁荣又脆弱的世界时。 这些原本被当作地痞流氓的群体，终于显出了隐藏在肮脏爪牙后的庞大身躯。 ………… 背着沉重的行囊。 回乡的路布满坎坷。 面对小孙女和身逢打劫的儿子的选择，苏老爷子默许了。 某种意义上，这更是苏家整体意志期盼的结果。 “还好你爷爷奶奶前几年出院后就回乡下了，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开着一辆重金买来的二手面包车，姜爸爸情绪比较乐观。 只不过姜妈妈还在为这辆破车的前主人要高价的行为有些烦闷。 苏桃依在自己老爹的身上，安慰起了未来婆婆，“现在钱一天贬值一次，几万块能买到面包车很便宜啦。” 坐在副驾驶的姜然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混乱。 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想象，几乎不到半个月。 这世界仿佛就变了个样子。 民生凋敝，匪患横出。 按着历史书上的推演，只怕马上就会有各种打砸抢烧，丛林法则将会从隐藏规则变成赤果果的弱肉强食。 “神话系统终究还是没成功，哎，如果当初的实验安排可以更紧凑一点……” 姜然想起了那个位处北都郊区的大院墙。 想起来这几年自己图谋高额补贴所做的一件件事。 一时间，他有了种和历史交融在一起的错觉。 “也不知道那些老朋友现在都怎么样了。” 其实，姜然还是低估了神话委员会的努力。 当初的备份组还是在“小太阳”的运转下，及时撑住了一些原本依靠超凡系统运转的关键行业。 比如水电，比如通讯，比如医疗。 倘若这些领域缺少了兜底，只怕现在早已沦为人间地狱。 就在整个面包车的气氛都靠着姜爸爸活跃的时候。 老式手机上，一条来自北都的短信引起了姜然的注意。 发信者是秦天助。 信息不长，却让姜然再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世事无常。 “天佑被放出来了，一大群黑卡集团的成员施压后，监狱放了人，我们一家现在靠着他维持了原样，其他的领导还在观望如何站队，姜然，你多加小心。” 经过这么多年的同流合污，秦天助也算是和姜然臭味相投，如今竟还有余力关心到他。 “真的变天了啊。” ………… 城市里，富人们的冷漠在这一刻凸显得淋漓尽致。 跑路的准备跑路，什么工资什么债务，趁着这个适合全部当作一张张废纸。 囤积居奇的则趁着机会再次大赚一笔，还有什么比粮食水源更能在这时候卖出高价。 为数不多有些良心的，此时也在积重难返下随时面临趁火打劫的风险。 毕竟除了竞争对手，那些动辄零元购的流民也如蝗虫一般风过无痕。 世风日下，人性经不起考验。 苏家内部常年积累的隐患也在这一刻充分爆发。 原本和和气气的几个弟兄这时候免不了刀剑相向。 越是这个时候，大家越想给自己捞一点保命的本钱。 各人在几十年里各自衍生出的人脉也在这一刻为冲突积满了能量。 相比之下，早早逃离漩涡中心的苏恒苏桃，反倒显得无比明智了。 终于，无数的矛盾终于伴随着一起恶劣事件的发生，拉开了混乱时代的序幕。 一位曾经大肆宣扬“成功人士模板”和“要对加班心怀感恩”的不知名人士，尸体被人们发现被挂在了高悬的路灯上。 ………… 原先被人们当作盗版卡牌的黑卡悄然流行了起来。 这种除了背面图案漆黑，其他造型和曾经的卡牌如出一辙的“黑卡”成了大家趋之若鹜的对象。 通过这种卡牌，超凡力量在此和使用者成功的连接了起来。 而且并不需要什么系统作为中间商扣差价。 唯一的代价，只是伴随着使用时明显察觉到的神志和生命力的流逝。 可在如今这个人人自危的环境里，这真的算得上代价吗？ 就和大家都知道抽烟喝酒熬夜对身体不好一样。 但和近在眼前的没钱没工资相比，这些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无论是底层想在大规模失业后混口饭吃的普通人，还是原本生活优渥如今杯盘狼藉的中产，又或是刚刚和曾经的商业伙伴一同申领补助金的前富人。 黑卡都成了他们宁可付出一切也要重新掌握命运的救命稻草。 多年和检察部门斗智斗勇的黑卡制作小作坊们，如今彻底迎来了人生的巅峰。 近八十年的漫长布局，终于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无比的韧性。 短短半个月，黑卡集团便从混乱之中攫取了天价的利润。 甚至一些偏远地区的卡牌局都隐晦地传达了合作的意愿。 面对这种请求，上席们自然十分欢迎。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小作坊，真正熟练掌控卡牌卡包制作的，还得是这些已经运作了几十年的卡牌局。 前者希望重新借助超凡力量掌控局势，后者则借此机会进一步颠覆原先超凡系统带来的治理惯性。 【迷乱】、【贪食】、【剔骨】、【乌合】、【马戏】、【踩踏】…… 这些原本就臭名远扬，而且已经能够充分量产的卡牌顿时成为了大家的人生目标。 不过能够购买的也只有用来短期强化的【迷幻】和长期作用的【贪食】，其他的黑卡更需要在组织内达到一定的权限，换而言之，只有黑卡集团的内部成员才能配给。 除此之外，一套以《逆境之人》命名的全新设计思路的黑卡也适时推出。 据说这是从已经倒闭的卡牌发行商的档案库里翻出来的为数不多能用的卡牌设计。 因为过度商业化，这些卡牌发行商早就失去了设计的活力。 一切都只为了赚钱赚钱赚钱，吃香丑陋，劣币驱逐良币。 档案库里到处都是廉价收购来的设计，要不是黑卡集团的专家们一时兴起从垃圾桶里又翻了出来，这张卡牌或许将永远淹没在历史之中。 “到手就用，恢复精神，完美补充其他黑卡的缺陷。” “熬过逆境最后就是大成功！” “没有卡牌持有数量的限制哦，一次性买十张，就可以同时恢复十次，这种又便宜又好用又有盼头的卡牌多实用！” 一时间，大家也都忽视了【逆境之人的曙光】并不能恢复多少精神的遗憾。 除了数不尽的物资钞票，人力劳动力本身也成了黑卡集团的收获。 这个组织正在以巨大的速度吞噬着人们的生存欲望。 不断壮大着自身，直到将手伸向逐鹿中原的那一条必经之路。 ………… 北都，姜然名下的那套房子的所在之处。 一群老人悠闲地遛鸟下棋喝茶。 仿佛外界的事情完全没法影响到他们。 又或者说，这一切原本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每过个几十年，总得发生一次啊，再乱一阵，系统的优越性就又回来了。” “这次可能会有点不同。” “因为那群自以为理想主义的流氓吗？” “只怕真的会走出一条新路啊。” “还是免不了历史的轮回，我们就别替这些晚辈操心了。” 倘若有人细细观察，或许会发现这群老人身上泛着淡淡的光芒。 那模样，竟像是超凡力量凝成的英灵一般。 “所以，还是我们得到了超脱啊。” “与超凡融为一体，不问俗世得大自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如同时间停滞般静止。 静止的尽头是逆流。 超凡吞噬的时间本质在一股莫名的作用下逆流了起来。 从这群与超凡力量融合地最为彻底的老人开始。 整个世界都开始了毫无征兆地向前回溯。 第147章 再找王强 深知今后发展动向的姜然。 这一次断然不会像之前一样将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他对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疑惑。 超凡系统出现的历史。 超凡系统之前的混乱。 在系统崩溃后爬出来的黑卡组织。 还有最后莫名下马的神话系统项目。 一切都绝非自己见到的那么简单。 而真相终将不会像小白文一样直接摆在面前。 想要知道隐藏在风平浪静后的秘密。 姜然深知自己需要做得更多。 “希望老本够应付考试，至少这一次不能让学习浪费我太多时间。” ………… 这个周末。 姜然得偿所愿，等来了绿达地产经理的电话。 彼此交换了意见后，对方更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变现请求。 不过到底是在商场混迹多年的老油条。 得知姜然似乎对房产本身没有太大意愿后。 这位经理直接开启杀价模式，恨不得只用一百万就把这位声音稍显稚嫩的幸运儿糊弄过去。 “那还是给我房子，松城的那个小区我已经看中了，离商圈近，自带学区，也不用担心今后出手……” 姜然根本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五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在系统崩溃全面凋敝面前，这点事情实在不值得他浪费精力。 更何况有时候房子本身的意义并不局限于经济价值。 如果上一次系统崩溃的速度能够缓解几年的话，或许姜然也能从那个不可细说的小区里开启一段新的故事。 “一千万，税后，这位先生你看怎么样？” “成交。” 这位经理终于出了口气。 还好，只是出了点钱。 对全国各地到处拿地皮建房的绿达来说，这些钱有些不值一提。 他只怕这位年轻人听信了什么都市传言选一些了不得的小区。 到那时后果可就不是他们这些员工能够承担了。 “今后再也不搞什么抽卡了，老老实实发传单不安稳么！” 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当初想出这个点子的不知名员工。 这件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 但姜然可没能像他一样松口气。 趁着周末老爹他们都放假，他得赶紧找机会联系到那位王强伯伯。 不出意外，下一周他就会拿到那包抽出【领航者】的《仰望星空》卡包。 这个很多年前发行的卡包在这个时间流出。 姜然冥冥之中总觉得一定有蹊跷。 按照这几天费劲心思从爸妈那里套出的话。 眼前这个工地宿舍便是王强住的地方了。 用先前剩下来的零花钱买了几包烟。 贿赂完看门大爷，并嘱咐他千万别让自己老爸知道这些事。 姜然跟着一脸门清儿的看门大爷来到了一间从门口看就比别人要更脏的屋子前。 “小伙子，这就是你王叔住的地儿了，你爸可没少照顾他，你们这父子俩哦，哎，不说了……” 再次谢过大爷后，姜然敲响了宿舍的门。 没人理睬。 又敲了几声后。 一位明显带着起床气的声音终于骂骂咧咧出来。 “王伯，我可以进去谈些事么？” 这时候的王强远没有先前在第三监狱里那么体面。 身上的酒气混着不洗澡的酸臭。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务正业四个大字。 先前的大爷特意提醒了姜然一句，别人的宿舍都是四个人一起住，这个王强愣是没人愿意同他一起。 “怪不得会做黑卡走私的买卖。” 记忆里，上一次见面时，这位带着自己父亲来到江城打拼的男人是那么的真诚忏悔。 可能这就是人性。 满脸没精神的王强一见来人是自己债主的儿子，顿时气就不打一路来，就差直接动手把人撵出去了。 姜然也自知和这个时候的王强没法正常沟通。 干脆开门见山，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来意和底牌。 别的不管，先让他醒酒才行。 “王伯最近和黑卡走私有点牵扯。” 特意靠在半掩着的门上，姜然亮出了手上亮着的手机，警告着对方最好不要破罐子破摔。 “你瞎说什么！” 王强果然被吓得一激灵。 黑卡走私这可是要蹲上不少年的大罪。 怎么这小子开口第一句话就摆明了要把自己往死里逼。 “别担心，真想做些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必要来这里，”姜然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言语无比坚定，“我爸他什么都不知道。” 王强很想直接撵人，暴脾气的他换作往日估计早就要破口大骂了。 但不知为何，今天见着姜然，他竟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 “帮我留意一下接下来几次交易的人的外貌。” 没等对方摆出一副不能坏规矩的担惊受怕的姿态。 姜然已经摆出了自己的筹码。 “拍张照片二十万。”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你家条件我还不知道吗，你爸辛辛苦苦的那点钱全给老板黑完了……” 只不过没等王强念叨过去。 姜然那副微妙的表情就让他产生了诸多联想。 不对，这小子有问题。 这么多钱，来路肯定不干净。 没准……是跟个和黑卡组织世仇的其他势力卖命。 也是，姜老弟他哪会带孩子，算了，反正这孩子也毁了，还好之前就准备随便用个卡包糊弄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说辞。 真正让王强决定照做的，还是姜然那惊人的报价。 “二十万？你能打包票？” “话带到了，王伯不信的话，姜然也只能……” “别别别，我信我信，毕竟知情不报可是要并罚的，这我还能不信你不成。” “尤其记得注意一下蓝色包装的卡包，名字叫作《仰望星空，脚踏实地》，拿到的话再加十万。” 事情进展得远比姜然想象得要更加顺利。 他还是低估了嗜赌如命的王强对钱的渴望。 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但凡不是缺钱，谁又会和黑卡组织惹上关系呢。” 看着姜然远去的背影。 早就醒了酒的王强同样感慨万分。 “看来就算是混也是这些后辈混的好啊，这么详细的情报都知道，指定是抱上了不起的大腿了，以后没准会长成一个大流氓，也不知道老姜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第148章 上学，上个屁 “爸，妈，这学我不上了。” 随着绿达的一千万汇款到账。 姜然果断地和自己父母选择了摊牌。 至于借口？他拿出了几份伪造的卡牌设计合同，还有这对老夫妻绝对看不懂的设计图纸，在父母的瞠目结舌中，顺手又展示了自己修饰过的账户余额。 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姜妈妈吃惊地捂住嘴。 姜爸爸更是欣喜若狂，“好小子！这玩意我喝酒时候听别人吹过，设计师老赚钱了！你啥时候学的啊！” “从小偷摸着学呗，盗版学习资料网上都……” 倒是姜妈妈有些沉浸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最终化作了一句，“怪不得你从小到大成绩都不好，原来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 不过姜爸爸还是即时指出了她话中的错误，“是投资，不是浪费，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安安稳稳和人家有钱人比教育怎么可能比得过，小然做的有魄力！” 细心地编出了一堆今后看似宏远的职业规划。 又商量好留二十万给父母用以吃穿用度后，这才让这对父母真正的放下心来。 至于姜然剩下的那笔钱，他们也并没有想其他的父母那么有掌控欲。 既然孩子有本事，这剩下的三十万就让他自己拿着。 就是偶尔有些担心姜然在这突如其来的财富中迷失自己，万一再染上什么不太好的恶习。 对此姜爸爸不免又拉着儿子一顿肺腑之言。 从某个原本功成名就最后因为吸食药物倾家荡产的老板，再到风华正茂流连情场最后染上艾滋的精英，一个个血淋淋的案例如数家珍。 他从饭桌上听来的这些案例此刻正式成为了对孩子提前的教育。 只是姜然那副明显比他还要淡定的表现，终究还是打消了姜爸爸的疑虑。 “还是儿子心性沉稳啊，我们还担心个什么呢。” “可他毕竟是上学的年龄，这说不上就不上了……” “格局，格局，给个金锄头你也只会在外面刨土豆了。” “嘿！你还教育起我了！” “别别别，那是咱孩子自己的本事，论功劳咱俩一人一半……说起来也是搞笑，王强明天还准备拿卡包抵债呢，就当咱给孩子一个送别礼。” ………… 第二天，回到学校，拿着父母已经签完字的声明。 姜然赶在班主任的古怪眼神之前，直接找到了教导主任和教务处的老师。 又经历了一次思想教育，这才在全班同学异样的围观中，认真地收拾完教室里的最后一本书。 姜然的身形并不健硕，捧着一堆书多少有些吃力。 一连几趟搬完高三成堆的教科书习题试卷笔记后。 最后一次离开时，心中也不免多了些落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哎，算了，时间紧急。 强行克制住节外生枝的冲动，姜然狠下心来，大步离开这个故事开始的地方。 “姜同学！” 就在这时，女孩的声音叫住了他。 这是……命运终究要考验我吗？ “姜同学是要转学了吗，这么突然，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强行忍住内心波澜起伏的冲动。 姜然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原本就不强的精神力不住地波动着。 “嗯，是啊，学委期末加油啊。” 侧着头，几乎只用余光留下了最后的眼神。 姜然毅然决然地走开了，此时的眼神里满是决绝。 这天傍晚，教师办公楼里。 正一个人发着呆看在电脑上看文献的孙老师孙潇洒，无意中在桌角发现了一个写着长文的信封。 洋洋洒洒的字迹里，满是对自己行事风格的肯定和赞赏。 尽管只是一些肉麻的话，但也让有些疲惫的孙老师感到了一丝欣慰。 在现在这种复杂的办公室环境里，他真的很心累，“到底是谁写的呢？算了，不去深究了。” 眼神瞟到办公室墙角的摄像头，孙老师还是打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就当是留点人生的念想。” ………… 晚上回到家。 和自己预料的一样，姜爸爸果然带着那副卡包回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可没先前那般期待。 大气洒脱地说了句，“儿子，老爸也没什么好留给你的了，这个你收着。” 随后便自顾着回到客厅喝酒去了，引得姜妈妈一阵责怪。 银蓝色的光芒，浮夸的包装设计。 果然，只要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变故。 一切都和曾经的经历一模一样。 尽在掌握的感觉和对时间逆流的困惑交杂在一起。 姜然待在在房间里，毫不犹豫地立刻抽出了这张卡。 橙卡【领航者的卓越】。 同样的波澜不惊平平无奇。 只不过绑定完那一刻的精疲力尽还是让姜然意识到自己属性的孱弱。 “还好白天没有学习……不然精神力根本就撑不住。” 感受着这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光环。 姜然回忆着过去因为它发生的一幕幕。 最终带着对真相的渴望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按着自己订好的地点，在街边热热闹闹的大排档小桌上。 明显比上次整洁了许多的王强戴着帽子坐在了姜然对面。 “看清楚那个人了吗？王伯。” “没……”王强的表情很是纠结，很显然对于这送到嘴边的二十万，他也不是很想放过，但是造假的话，又对姜然背后的势力充满忌惮。 江湖规矩他是懂的，交易中撒谎不老实要被剃舌头。 姜然的神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这么刻意都无法知道这个卡包的来历吗，看来背后的蹊跷真的不容小觑。 “不过小然啊，这次我本来只是要倒四五包普通的盗版卡，你说的那个包出现得也真是玄乎，就像是被人敲摸着放进来的一样。” “所以还是看到了什么的是吗？” 姜然就知道王强一定多少有些发现，毕竟在钱面前，人的潜力是没有极限的。 果真如他所想，上一句没说完，王强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花钱打点监控时的意外发现。 “真的是神奇，那个人!!” 脑中突然响起无数尖锐刺耳的噪音，天旋地转般的呕吐感疯狂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 随着一阵难以言语描绘的窒息，正要接触到一部分真相的姜然成功死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快打120，快打120！” “难不成这菜有毒？” “也可能是假酒。” 王强也懵住了，“这咋搞的啊，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倒了，这也没喝酒啊。” 多少也有个长辈的身份，二话不说立刻就将这个十七岁的孩子送往医院。 一切都妥当后，他正要打电话给姜爸时，不由得想起之前姜然反复强调让他保密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能尽量帮这孩子多瞒一会了。” ………… 北都，郊区。 大院墙内，负责备份的神话系统已经初具规模。 沉淀了近二十年，他们也终于迎来了技术突破。 不过就在刚刚，负责监测超凡系统数据的备份组成员突然发现了数据出现了一丝异常。 “组长，刚刚超凡力量好像扑腾了一下。” “确定不是机器故障吗。” “应该不是，持续了只不到两秒。” “上传给核验组，留个备份存入档案。” “真的挺奇怪的，这种离奇的数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距离真正的系统崩溃还有五年。 神话委员会也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这个趋势，如今更是加班加点完善着备份系统的建立。 “卡牌组的工作已经完毕，第一批测试的卡牌就在今年年尾发放，其他组工作进度也尽快拉起来。” 同仇敌忾下，这群享受着高福利高补贴也带着坚定信念的精英们转身再次投入到工作之中。 ………… 在医院里并没有躺多久，姜然就挂着点滴醒了过来。 搞得一旁坐立难安的王强终于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咋回事啊，说晕就晕了。” 前来察看病人病情的护士小姐立刻小声喝住，“保持安静，病人需要休息。” 王强连连捂住嘴，这钱他也不想挣了，只庆幸并没有花多少医药费，眼下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医药费我自己付。” 姜然语气虚弱地让这男人宽下了心。 反倒显得他扣扣搜搜不成大器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姜然用沉默回应了这位长辈，脑袋开始回忆起先前的经历。 说起来自己也躺进医院很多次了。 有精疲力尽的，有精神了透支的，也有遭到精神攻击的。 但那种难受的感觉和今天都不一样。 今天更像是一种整个人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怪异。 自己的每一寸存在都在被周围的一切不断否定。 精神更是首当其冲被搅和得差一点就彻底崩溃。 最神奇的是这种感觉走的和去的一样快。 就连医生都想不到，居然来的时候仿佛行尸走肉的病人，居然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多休息几天，有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不用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再查看两天。” 双目无神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 姜然只想知道，能够让时间重启的力量来自超凡还是其他。 他更想知道，这样的生活，到底还要持续多少年。 “尽快找到神话委员会，这种事情只有他们才会有答案。” 第150章 软禁 再次来到这个第一次报道的大楼。 见着和印象中别无二样的总指挥。 姜然表现得一如既往的淡定。 “你是从未来回来的？” “超凡四组，组长赵丹，副组长徐慧，我的工号编号在四组排30，今年年末神话卡包会作为奖励发给即将参与高考变革的第一批学生，本来我也是其中一员……两年后，实验室的进度会到紫色技能卡……四年后，实验会被叫停，原因是高考方式大幅改动引起民怨，五年后，超凡系统崩溃，然后，我就醒来了。” 事无巨细，姜然几乎没有一丝保留。 办公室里此刻只有他们两人，听着这些让人实在难以相信的描述，总指挥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有些玄幻了。” 姜然不作否定，这些话既已说完，剩下的也只能交给对方判断。 沉默了许久，总指挥又问了几个细节的问题。 如未来的人员构成，卡牌设计的进度，还有神话委员会之外的社会事件。 逐一答复后，姜然又对最后一次规模壮观的实验展开了描述。 这时，总指挥的怀疑才在一次次的确认中被打消。 于是，最后一个问题出来了。 “那么，为什么这个人是你。” ………… 姜然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原本只想做个吹哨人，却从此开始了软禁的生涯。 说是软禁倒也有些个人自由。 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总是会有人贴身跟随。 就连上洗手间，都有人毫不避讳地注视着自己。 除此之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总指挥的秘书便会亲自前来，将他接到大院里，追问着诸多姜然也不太清楚的细节。 问题也从很多今后实验里会出现的失误，渐渐地转变到了当初项目被叫停的细节。 对于这些事情，姜然也只是知道一个结果。 至于究竟涉及到什么内部隐情，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小螺丝又怎么会清楚。 然而总指挥并没有就此罢休。 愣是从一个个实验相关的细节里，果真寻得了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到了后期，备份组的实验数量占比越来越高是吗？” “没错，可能是觉得时间来不及了。” “作解释是我的工作，你只需要描述事实。” “…………” 姜然几乎每隔几天便要重复类似的问答。 这一次虽然他不能实际参与到超凡组的工作中。 但有时候情报信息往往更加重要。 主动提醒了神话委员会这么多要紧事，少走不少弯路，一定能够加快神话系统的进度。 躺在内饰精致的酒店套间的大床上，被没收了手机电脑一切通讯工具，漫长的时间也变得无比煎熬。 能够理解总指挥对他这位未来人的忌惮。 毕竟那些有关企业倒闭的事情，一旦真的被有心之人得知，稍加渲染恐怕人祸就会赶在天灾之前率先将这个世界吞没。 转头看向身边这位戴着墨镜寸步不离的保镖。 姜然想了想还是和对方提出了想要拿回手机的请求。 然而他等来的还是那个无情的拒绝。 甚至最后连要来纸笔写写画画都变得无比奢侈。 异样的感觉不断在他心中涌起。 外出的次数被一次次地减少。 通讯工具早就成了定期和父母报平安时才能争取到的奢侈品。 除了随时随地都要来的美食奢侈品，娱乐活动便只剩下了酒店里看不完的电影大片。 这种日复一日的软禁终于成功挑战到了姜然的底线。 躺在床上，手边放着的一盆刚刚点来的火锅。 说心里话，不管是牛排火锅法餐国宴还是生鲜大排档，一个人轮着吃也总有厌倦的一天。 这种厌倦的背后，更是对如今毫无人身自由的控诉。 “这也是委员会的指示？” 墨镜男并没有理会他，避免和姜然交流也是他工作的内容之一。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衣食无忧，除了自由什么要求提出来都满足的年轻人。 不知道他的心里该是羡慕还是同情。 只是这一次姜然并没有和之前一样自顾着干自己的事。 反倒是静静地盯着这墨镜男，指着从他的反应里，窥探到一些隐藏在保镖身份外细节外。 “你要是有需求，或许可以给你安排特殊服务。” “然后你继续围观？” 不耐烦地哂笑一声，姜然也不想在这种纯粹执行命令的机器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委员会到底能不能及时完成任务。 受点委屈没事，不要辜负了这一次的机会才更重要。 “新闻我总能看了……” 姜然也没有真想征求他的意见，作为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新闻的每一个字眼让他无比关注。 国内局势大好。 国外水深火热。 娱乐晚会反响热烈。 支教活动感人至极。 新闻永远都是这些永恒的话题。 然而，这一天，就在让人昏昏欲睡的播报中。 最下方滚动的文字播报里，赫然出现了一位熟悉的名字。 一位姜然先前在神话委员会的公告栏上见过的领导，因为涉嫌恶劣行为于今日被捕入狱。 “最近被捕的领导有点多啊……没记错的话，好像都是备份组的……” 同样的事情多发生几次后。 再怎么迟钝也难眠会将这些内容联系起来。 神话委员会内部看来也不是铁板一块…… 在这样待在酒店里那可真的是纯粹浪费生命。 “我有事要和总指挥讲，麻烦带路。” ………… 在墨镜男的带领下，时隔多天，姜然来到了郊区的这栋大院。 正当他反复比对着今天的“预言”会不会有前后漏洞时。 眼前坐在台阶上玩耍的小女孩再一次让他的精神无比紧绷。 “归……归儿……” 上一次见到她这个模样，应该还要等到一年后。 那时姜然是在韩教授领着去报道时，匆匆地和这个倒霉的小女孩见了第一面。 却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还是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再次相遇了。 经过后面三年的相处，从同事们的只言片语中，他也知道了这个孩子让人心疼的过去。 说起倒霉，或许姜然比她要幸运得多。 至少姜然的倒霉只是倒霉在自己身上。 但归儿的倒霉却让身边的亲人都遭了殃。 她的父母都是原本隶属于神话委员会的骨干成员。 二人都是悟性值拉满，技术力强大，只可惜在一次车祸中双双去世，只留下了坐在后排安全座椅上的归儿受了轻伤幸存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天赋遗传，这个小女孩的悟性值也远超同龄人，不仅于此，她那不哭不闹对亲人逝去毫无悲伤的表现更是让人只觉得是怪胎。 一来二去，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也就都认识了她。 小家伙亲人的性格也让她备受长辈们的欢迎。 “按着年纪来算应该是四岁。” 归儿还是那副乐天纯净的模样，笑着抬起头和姜然打起了招呼。 正要上前摸摸她的小脑袋，归儿的一句话已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小哥哥来早了哦。” 墨镜男察觉到了姜然的异样，连忙上前搀住了这位摇摇欲坠的年轻人。 视线也不由扫到坐在台阶上不知道玩些什么的小女孩。 归儿笑着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还要半小时才休息呢，你们来早了哦。” 第151章 逆转超凡计划 这一次的对视。 姜然愈发意识到当初直觉的正确。 这个小女孩果真不简单。 她的眼神并不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幼稚。 而是一种完全看淡了一切后的返璞归真。 “难不成她和我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的？” 人的反应能力，处理情绪的能力，往往和身体机能有关。 最终的表现肯定也会受到属性值的制约。 四岁的小孩，有着四岁能够做出的反应，但却掩饰不了眼神中的耐人寻味。 姜然一言不发，用同样的眼神回应了这个和自己相处过三年的倒霉蛋。 “不止这一次哦。” 神神秘秘了一句，归儿已经蹦蹦跳跳走开了。 面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墨镜男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不吵不闹不熊的小可爱谁有不喜欢呢。 “不止一次，是说她重生了不止一次，还是将来的我……” 不知为何，姜然只觉得自己困惑越来越多。 这个世界仿佛对自己隐藏了太多的真相。 每当自己以为站在了上帝视角。 便会及时被提醒道，你只是个被命运裹挟着前进的弟弟。 等他回过神时。 已经到了总指挥的办公室前。 “说，有什么事？” 挥手示意保镖退出去后，沈指挥停下了手中的事务，面色威严地看着姜然，“有新的细节了？” “委员会最后一次发布公告后，超凡组内有几个组人员空缺严重，之前我一直觉得这是因为思想工作没有做到位，现在看来，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哦？讲讲你的看法。” 又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点，总指挥再次好奇了起来。 每一次姜然都会给自己惊喜，真不愧是“计划”的产物，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人才会让自己如此意外。 “所以神话委员会内部从来就不一致对吗？” 姜然似是把这个办公室也当成了自己的酒店套间，随便找了个会客的沙发就坐了下来。 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放松的状态。 也提醒着对方，自己并不是随便任人拿捏的工具。 “呵呵，这么大的组织，有点分歧不是很正常？” “是啊，至少当初的我也是一点都意识不到，在我的视角里，这个大院从一开始就很陌生，后来莫名其妙参与实验，轮休，再参加实验，那么高的补贴下，我根本也留意不到那么多的细节。” 看着姜然这番模样，沈指挥隐隐有些不自在。 在他眼里，这个年轻人似乎不再那么配合了。 “不过在我们心里，总指挥你可一直都是精神支柱，谁也没有你卖力，整个核验组就是我们最信服的老大哥，这也正是我抛开一切疑虑第一时间来北都找到您的原因。” 姜然的语气渐渐严肃了起来。 没错，某种意义上，他想摊牌了。 “软禁我的是你的私人势力，也就是说，神话委员会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更准确地说，至少不是全部知道，对此我不理解，一个可以帮助所有人少走弯路的存在，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除非……” 分外嚣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姜然的余光扫过这位一言不发的男人，“除非，时间回溯，早就在你们的预料之内。” “所以呢，这是你的筹码？” “筹码？真把这个当作筹码，我为什么要来北都？躲在家里炒炒股发大财不好么？” “既然一心为公，那就不要用这种语气，大局为重，不要节外生枝。” “什么大局？神话系统的大局，超凡系统的大局，还是还有什么其他？” “你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 “我是时空回溯的成功者，我没有资格，难道你有？” “…………” 沈指挥肃穆的表情渐渐沉重了起来。 对于爬到这个位置的强者而言，掌控力就是一切。 牢牢地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抓在手里。 这才是上位者最需要学习的技能。 不管手下的人是大才还是大奸。 无一例外地全部被自己控制着，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一切按着预定好的线路往前走。 这个道理沈指挥从很多年前就明白了。 但很显然，姜然还不明白。 在这个年轻人的逻辑里，当表现足以从逻辑上证明自己心怀大义的时候，身为神话委员会的实际掌控者，总指挥就应该礼贤下士，不说火箭提拔，至少会将自己当成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利用也好培养也罢，终归会是个积极的态度。 “你太年轻了，这些事还不懂。” 听着姜然的这些话，总指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这种以纯粹道德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早已不是他这个层次该犯的错误。 “听话，永远是我们最在乎的，能力，或许还要往后捎捎。” “所以我永远都要失去自由了吗？” “至少你吃喝不愁，你的家人也同样如此，从那个时代过来，你应该明白这不是什么随意打发人的承诺。” 姜然见着这位中年男人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心里不免抱怨一句老奸巨猾。 他知道他没有坏心思，他也知道他没有坏心思。 但就是不能互相信任。 最后必须要以这种囚禁的方式才能坦诚相待。 难不成，这就是权力？ 简单的一段相处，姜然高悟性的天赋似乎又开始显现了。 既然得知自己再也不可能拥有曾经的那种自由。 他反倒是心里轻松了下来。 “所以能告诉我时间回溯的真相吗？” “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那我自己去查。” “凭什么？” “凭下一次时间回溯，我可以选择不来北都。” ………… 超凡的本质是用时间来填满想象力。 想象力由人类的智慧编写出逻辑。 时间则付出其中一砖一瓦垒起所需要的代价。 分析超凡系统之余，神话委员会被一股他们绝无可能反抗的势力插手了。 借着这个能像素级正向复制超凡系统的庞大组织。 逆向研究超凡也成了一种顺带着的工作方向。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实验，无数累计下来的数据既造就了神话系统，更是给逆转项目指明了方向。 就像是牛顿推动光滑小球的实验。 有时候只要在最关键的点，施加一个并不需要多大的力，只要方向正确，超凡逆流的难度或许远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逆流的意义又是什么？” “或许这也是一种避免崩溃的选择。” “那群超凡系统的高权限者就这么舍不得头顶的乌纱帽？” “不，另有其人。” 第152章 囚笼作永恒 马斯洛需求理论中，自我实现是凌驾于其他需求的最高存在。 而“权力”二字，天生就与“自我实现”捆绑在了一起。 掌握自己，仅仅只是最低等级的自我实现。 掌握无数人的价值好恶，才使权力真正的如毒物般诱惑。 我来规定什么是正确的。 我来规定什么是高雅的。 我来规定什么是邪恶的。 在超凡系统的扩散下，权力的形式也进一步向上窥探。 从恰到好处的角度让时间逆转，便成了上位者追寻永恒的一个途径。 这种涉及到此世最大阴谋的事情。 居然在三十几万字就说出来？ 怎么说也得絮絮叨叨加上各种破事水到几十年之后。 面对总指挥的介绍，姜然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神话委员会一直有这么一个逆转超凡的使命？” “虽然只是副产物，但我们无疑是最合适的。” “委员会内有多少人知道。” “组长往上大部分。” “确实够让人意外的，这么大的事情，全都瞒的密不透风，看来你们比我想的要团结得多。” 总指挥点了点头，没有再做答复。 “那一天，全员请假的是超凡五组。” 姜然一字一顿地将今天的缘起“告知”了对方。 严格来说，这是他胡诹的，他隐约记得，人数最不齐的应该是一组。 但今天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他也只能把五组当作实验的祭品了。 果然，听到五组的字眼后。 总指挥的神情出现了一丝不容察觉的变化。 “五组吗？可能最后坚持不下去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最后实验不还是成功了吗？” “成功？这算什么成功，我不知道为什么成功回溯的是我，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后续到底怎么样了，神话系统没成功，一堆人围着垃圾桶捡东西吃，这叫成功？” 过往见到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姜然的眼神变得格外清冷，“这不是圣母，但凡你亲眼见过那种场面，一定会有改变的想法。” “行了，你的道德修养确实优秀，回去多休息，别想这些事了。” “继续软禁？好歹给我加些娱乐活动。” “你想要什么。” “书，讲座，纸，笔，电脑。” “驳回。” “只要书还不行。” “也不是不能考虑。” ………… 回到酒店，一待又是半年。 除了偶尔父母来电时，姜然能够短暂地拥有手机，其他时候，这些能够与外界交流的工具通通被没收干净。 终于，在一次闲聊中，果不其然，超凡五组被一整个撤出了委员会，其中组长更是在监狱里度过了下半生。 罪名为严重违纪。 虽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姜然还是为自己无缘无故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感到有些愧疚。 “他什么都没做错……对不起啊，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好在我猜对了。” 总指挥果然瞒了许多重要的事情，哪怕他先前说出的事实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但那很可能都只是真相的一小部分。 神话委员会内部果然没有那么纯粹。 这根本就是你死我活。 突然，姜然记起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目睹的那场实验事故。 “武举人”差点在实验中被废掉……类似的事故虽然不多，但也绝不止一例，难不成…… 真相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但真相的方向已近在眼前。 “哎，终究还是不得安宁啊。” 也不在意时刻监视着自己的这位墨镜男。 姜然脱掉了外衣躺在松软的大床上。 “我给你五十万，你能放我走么？” 对方不为所动。 “一百万？” 依然如旧。 “三百万？” 这时，墨镜男动摇了。 “五百万？” “不是钱的事，姜先生，信仰无价。” “但终究要吃吃喝喝嘛，拿着这笔钱跑到国外，怎么说也是个地方富豪了，那种生活不比现在有趣？” 墨镜男再度沉默了，面对这种恶魔低语般的诱惑，只有沉默才是最强的抵抗。 既然这样，那就等。 最多也就再等四年。 这一次或许实验进展得会更加顺利，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之前更差。 自己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可惜了这么多钱根本没有地方花。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电视上正放着高考的新闻。 铺天盖地的一个“难”字，概括了这一次高考的全部。 “果然，一切都没有变化。” 姜然心里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同学，这些人的形象愈发清晰了起来。 不由得让他怀疑，这一次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寄希望于神话委员会，到底是自己太过信任这个集体，还是因为想逃避明知会走向悲剧的现实。 他只想知道一切的真相。 但眼下的条件只能让他扮演一个笼中鸟的角色。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放弃了抽卡，放弃了从学习开始的那一条道路是多么的愚蠢。 哪怕自己拥有超过了全世界的预言能力。 但没有实力的自己，如今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如果自己手中有【剑术综合】，有那张英灵卡【李白】，又怎会如此受限。 “神话委员会都不能全信，其他组织也一样，甚至连家庭或许也不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一边，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实力。” 无助地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他清醒地太迟了。 姜然胡思乱想了起来。 真相的可能性，自己被时间回溯的原因，归儿到底是不是重生者，丢给王强卡包的那个人会是什么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一次，我是不是还会被回溯。” 等待，等待，漫长的等待。 眼看着电视里越来越多的关于企业倒闭的新闻。 姜然意识到，一切真的还是到来了。 这种大势不是任何人能够阻挡的。 而神话系统到底是什么进度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条件一达成就立刻开启时间回溯他也不知道。 无助和后悔，还有命运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从低落走向抑郁。 整天待在酒店里，就连倒霉的事都和自己隔得很远。 无趣，无聊，无意义。 行尸走肉般的姜然不厌其烦地设想着今后自己能做的事。 他很害怕自己这一软禁就是一辈子。 终于，惶惶终日中，企鹅又倒闭了。 系统崩溃，社会凋敝，人性沦丧。 黑卡组织发表宣言，一切都和曾经一模一样。 幸运的事，这一次神话系统比上次表现得好很多。 至少在食物方面，新闻里特别地提到，有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组织早早做好了准备，所有人在生存方面都不需要太过恐慌。 而且这次高考抗议的规模似乎也小了很多。 “那些千亿市场的教培行业都不吭声了？被提前治过了？还有那些中产，怎么都老实了？之前他们在网上不是叫的很大声吗？” 看来自己多少还是对历史进程起到了一些作用。 因为缺乏运动，如今胖如死宅一样的姜然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已经丧失了人生意义的他，终于难得地有了些“自我实现”的满足感。 “这次终于要好起来了……” 话音未落，超凡的力量如期而至，逆流的大潮无人能挡，原本面如死灰的少年眼中终于出现了一道精光。 第153章 不吃堑不长智 “孩子他妈，你说，王强推荐的这个卡包我们到底买不买……” ok，一切尽在掌握。 这一次回到重生的原点，姜然远比先前要淡定许多。 “逆转超凡，时间回溯，表面在做神话系统，实则有着势力分明的其他任务。” 哪有什么拯救世界的童话。 这个世界也轮不到他来拯救。 与其默默无闻苦哈哈地自己感动自己。 还不如将命运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看向书架，一千万正向姜然招手。 之前人没了钱没花掉，这一次他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同样的操作下，【绿达地产120平精装房一套】再次落入他的手中。 仗着有钱退学拯救世界这种无脑的事情，他是不会再做了。 无论面临什么样的处境，积蓄自己的力量才是一切的根本。 否则掌握再大的能力，也不过还是受制于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就在他思考着今后的打算时。 亮起的手机突然提醒他还有另一个选择的方向。 物业聊天群…… 超凡卡…… 学习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意义，第一次重生中的知识已经让他能够应付所谓的高考。 这一次，或许可以以悟性值为努力的方向。 毕竟这与超凡力量最为接近。 熟练地打开浏览器，小心翼翼地输入那个早已默背在心的网站。 花花绿绿的论坛里，赫然有着一条最近刚刚更新的帖子。 姜然和先前一样，在其中几个讲解超凡卡牌的楼层下评论了几句。 果然不出所料，隔了一天，老大劈头盖脑的一顿骂后，姜然靠着自己的知识储备，成功地再次打入聊天群。 哪怕还没能拥有自己的超凡卡，光是凭着神神叨叨的描述，他已经在其他人心中描绘出了一个仿佛有着超凡卡的模样。 这一次，姜然没有再肆意全身心地相信别人。 哪怕这个聊天群在上上次给了他诸多的帮助。 但以防万一，避免神话委员会软禁一样的遭遇。 他还是将自己的发言保持在了正常的话题范围内。 群里一如即往的没有什么人，关上手机后，再次躺在这张床上，姜然的心中已是一阵唏嘘。 “如果真的想多刷悟性值的话，免不了需要那张【负心汉】，哎，难道我一定要做渣男吗？” 苦笑着扫清了脑中的念头，他默默等待着周一的到来。 ………… 班级里，陈红班主任正因为集中小考的事情对全班进行思想教育。 看着自己前几日已经抽到的【领航者的卓越】，姜然很是庆幸。 如果为了得到抽卡实践老师的帮助，选择这次上台抽卡的话，只怕又要惹到黑卡组织的注意了。 当初谁能想得到，一个合情合理的选择，最后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后果。 不过也仰赖于这个经历，他才能接触到黑卡组织，接触到后来随之而来的一切。 祸福相依，有时候却也说不清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讲台上，陈老师还在用着激将法，想让几个班委带头抽卡。 话很难听，学生们都默契地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终于，在喋喋不休的最后，死亡随机点名成为了唯一的变化。 陈红的眼神在班级的每个角落上来回转移。 前排到后排，中间到窗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深怕不小心的眼神对视就让自己成为了那个上台抽卡的倒霉蛋。 到时候没成绩自己丢人不说，以陈老师的脾气，免不了又要阴阳怪气几句。 “那个，坐在边上那个，你叫姜啥来着……要不就你。” 姜然正在努力回忆着顺着时间线发展，自己会在哪些地方能得到悟性值提升的机会。 被这老师一打岔，顿时心里就不爽了起来。 “凭什么是我？” 一反以往不爱惹事的常态，姜然现在只觉得这种事情纯粹浪费自己的时间。 谁知这么一来，她的胜负心反倒强烈起来了。 要是这一次管不住学生，以后还怎么在其他人面前树立威信。 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挥着教鞭重重地敲在黑板上。 “班级荣誉，集体意识，这么简单的道理到了高三你们还是不懂，知道为什么隔壁班学习好吗，人家就是都愿意为班级付出。” “我看是人家的老师更愿意为班级付出。” 姜然又一嘴顶了上去，顿时把陈老师气得有些不轻。 “你！目无尊长！罚抄班规五十遍！” “不写。” “反了你了，小小年纪就这么自私狂妄，以后还得了，我今天倒要替你家长好好教育一下你。” 这个年纪的学生眼中，老师家长班主任就是绝对的权威。 不管再怎么自诩不服管教，真遇到老师吼两声，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这本没什么，就和员工怕领导，结婚后怕老婆一样。 在什么阶段，就会有什么样的权威，只不过，面对这个权威，姜然这幅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让班主任的雷霆手段变得如同打在了棉花上。 “明天让你家长过来！” “他们工作忙。” “那你给我滚！” “你没有这个权利。” ………… 一节班会课就这样热热闹闹地结束了。 到最后，愈发狂躁的班主任甚至引起了其他班级的注意力。 就连教导主任都闻讯而来，生怕出现什么教学事故。 姜然自然理所当然被叫到了办公室里。 只是和仿佛憋了一肚子气的班主任相比，他的神情是在是太淡定了。 淡定到仿佛不愿意和吵闹的小朋友计较一般。 鲜明的对比下，教导主任李主任也只能出来打了个圆场。 暗示着姜然稍微道个歉，别和陈老师置气。 “他会道歉？这种差学生会道歉？” “你们可都听到了啊，言语欺凌，辱骂学生，情绪波动，传出去丢的可是学校的脸。” 姜然在周围的老师的好奇中，轻声地说完这些，得到李主任眼神的默许后回了教室。 为了不上台抽卡，他实在也是拼了，更何况他心里还盘算着其他更重要的事。 “哎，据说明天有个讲座，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黄牛票。” 钱是小事，悟性值才是大事，超凡卡更是大事。 第154章 知名企业家讲座 名人一般不会选择来江城这样的小城市开讲座。 如果有，那多半也是因为校友资源。 市中心一家还算豪华的酒店里。 着名的企业家罗福报正在进行全国巡回的讲座。 “这真的不是作秀吗？” 看着手上五千一张的黄牛票，姜然站在酒店门前，不免有些怀疑人生。 当初交钱的时候，他一度想为对方恶劣加价的行径据理力争。 但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必要，如今不差这点钱，他更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浪费精力，横加因果。 这位职业黄牛也是笑嘻嘻地吹捧着，“老板格局高，放心你这单我挣不了多少钱，您不是要挑好座位么，这个一定好！” “别格局了，你眼里我不就是冤大头么。” 如今带着“不争”的心态。 姜然办事的风格自然变得格外稳妥。 为了以防再次卷入什么奇怪的事情，来之前他特地查了一下这位企业家的资料。 发现企业注册地点就是将来倒闭潮初始的渔城。 心中不免有了一种这个企业家只是想造声势最后骗一波融资的直觉。 不过这也无所谓，毕竟今天讲座的主角也并不是他。 而是为了给企业家讲座镇场子的一位知名学者。 据说这位教授最擅长的就是研究宏观经济。 侃侃而谈下，和企业家们倒是也能沆瀣一气。 “您好，请出示一下票据和身份证明。” 姜然麻利地将票递给门口兢兢业业的工作人员后，一转头竟然发现了一位熟人。 “宋雨娴？” 理所当然的，在这位高冷仙女的身边，还有她那位讨人嫌的亲妈。 刚想下意识地打个招呼，姜然突然意识到，人家现在压根就不认识自己。 如果时间进程稳定的话，或许这辈子他们也不会有相识的可能。 视线里，这时的宋雨娴还是那么成熟清冷，她的母亲也同样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浑身上下写着我们家你们高攀不起。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介入她的生活，或许人家一直都会以这种状态生活下去。 “既如此，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或者说，应该刻意避开才是。” 权当作没有发生，拉低帽檐，姜然低着头排队入了场。 按着票据上的牌子，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轻松愉悦地调整好心情，抛开其他杂念，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姜然让自己进入了一种最平静的状态。 按照他之前几次领悟的经验，这种状态才最有可能实现悟性的提升。 【领航者】的光环缓缓地波动着。 在极小的范围让他有了悟性值翻倍的buff。 然而，就在这时。 “妈，这种讲座真的有必要吗？” “反正今天也是周末，撞撞运气嘛。” “企业家嘴里的那都是成功学，光打鸡血没什么领悟的可能的。” “这不是温教授也在嘛，就当是上他的课喽。”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黄牛这次确实没有骗他，姜然的座位确实不错。 但这都能和宋家母女挨着坐一起。 这概率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命运无常不过如此，姜然努力克制着表情，藏在帽子下的眼神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难不成这里也有什么世界线收束一样的扯淡规则。 不对，那太强行了。 肯定还是自己选票的时候多提了条件，下次一定注意。 默默地给自己的行动准则加了一条。 姜然闭上了眼睛，静心等待着那位讲宏观经济的教授登场。 “各位媒体朋友、用户朋友、同行伙伴、敬爱的听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罗福报……听懂掌声！” 果然，这些老板的话都不能细听。 从头到尾都是教大家做人，教同行做事。 明明是个做生意的无奸不商，非要把自己当成人生导师。 恨不得被别人当作孔孟一样立个像顶礼膜拜。 五千块钱……五千块钱…… 姜然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对心性的磨砺。 其他人的表现却和他不太一样。 每当罗福报嘴里说出什么“理想主义者”“成功就是战胜懒惰”“今天的加班就是明天的升职”的所谓金句。 这些观众都仿佛被打了鸡血，一个个兴奋地全体起立，鼓掌口哨不亦乐乎。 像极了被点燃情绪的信徒。 坐在座位上，姜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 “嗯？” 这也可以一致的吗。 紧挨着他座位的宋雨娴也以不容察觉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想来这种被煽动的场面也让她觉得十分的不适。 奇妙的巧合后。 这位高冷的女孩似乎是为了打发无聊，好奇地瞟了一眼身边的这位同龄人。 却没想眼神刚移过去，对方就像是刻意避开了一般，将头侧到了另一边。 那样子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讲得好，讲得真好！” 宋妈妈兴奋地鼓着掌，完美融入到了这位罗老板的氛围之中。 和她无聊得一直走神的女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雨娴啊，你听听，人家说的多好，人啊，就是要活得明白，要对自己好一点，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宋雨娴也无奈地笑笑应和了几句。 没有办法，成功学对于这些失去青春年华的人来说，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对自己母亲的这个反应她也不觉得奇怪。 某种意义上，她更觉得今天来这场讲座或许就是因为宋妈妈想亲眼目睹这位罗福报。 相比之下，倒是旁边这个男生和自己一样，明显能看出正身处煎熬。 此时姜然正闭目养神，将精神力维持在一个合适的状态。 周围的狂欢和他无关，身边的人更不能与他有关。 “温教授好像也有领域。” 耐心等待着，今天讲座的主角如期而至。 伴随着罗老板的一句“欢迎我们的学术合作伙伴……” 大家的热情攀至高潮。 不过并不是因为他们对宏观经济有什么兴趣。 而是自己距离“成功”又近了一大步。 与教授有合作多有逼格。 随着一阵领域的展开，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姜然缓缓睁开眼睛，再次回到了这个无比恢弘的领域空间。 第155章 剧情梳理 靠着手里的现金。 姜然几乎将全国的讲座参加了个遍。 其中有各种学术界的讲座，论坛性质的讲座，不乏各类业界大牛。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在如今已经成为长期合作伙伴的黄牛兄弟的支持下，混进场的江城大学讲座。 顺手利用【领航者】救下了遭遇袭击的祠隐教授后。 和第一次一样，姜然得到了那张【负心汉】。 让他也没想到的是，这次意外后，宋雨娴终究还是认出了他。 回到学校某一天，这段孽缘还是以宋仙女单方面的表白开始了。 高考如期而至，在宋雨娴不顾一切的表白下，姜然成功突破五点悟性值。 英灵卡到手，他的战斗能力也随之得到保证。 后续的时间里，在一所并不出名的大学，姜然无意中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财产记录。 于是各种各样的妹妹以一种近乎倒贴的方式靠近他。 四年下来，一次次的【负心汉】的拒绝下，他的悟性值再次突破五点。 另一张奇观卡也落入他的手中。 凭着两张超凡卡的身板，进入神话委员会后，姜然的地位直线上升。 只不过这一次他另有别的打算。 聊天群的资源被他充分利用了起来。 大方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卡牌，甚至连未来人的身份都隐晦地传递了出去。 这群深得姜然信任的大佬不遗余力地给出了自己的帮助。 二十年前的全国暴动。 八十年前垄断了超凡系统的权贵。 黑卡组织悠远的由来。 这些被封锁的档案如今彻底暴露在了姜然的面前。 在与归儿的交谈中。 姜然第一次得知时间回溯的真相。 原来就在他曾经有套房产的地方，那里住着一群已经与超凡深度融合的大人物。 他们掌控着最高的权限。 系统消失后，他们也会随着超凡力量渐渐消散。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们这才批准委员会取之不尽的资源，让他们暗中研究逆转超凡的技术。 归儿真是无数次重塑前的产物。 她的“父母”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不过姜然的出现却是这个世界的意外。 他来自于其他世界，自然游离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外。 从而得以一次次地重新进入轮回。 姜然默默记住了这一切，也记住了归儿让他结束这一切的使命。 在一片严肃荒凉中。 姜然开始了最后一次时间回溯。 这一次，他保留了那套惊动了整个绿达委员会的房产。 在学校里，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设计新的卡牌。 终于，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刻，在宋雨娴的帮助下，他再次获得了自己的第一张英灵卡。 意识到神话委员会只是个幌子之后，姜然再也不对神话系统抱有期待。 与其纠结于缝缝补补。 还不如从废墟中重建一个未来。 在聊天群四哥的引荐下，姜然成功地靠着自己的卡牌进入了黑卡组织。 黑卡组织的董事长沈乔尔非常欣赏这个年轻人。 直接将他安置在组织中精英人才驻留的洛城。 在这里，姜然第一次见到了教科书中的人物，为卡牌设计理论填上浓墨重彩一笔的朱院士。 经过与他的把酒言欢，姜然这才得知，不光是朱院士，就连开启故事的那张【领航者】的作者，郑清源，其实也在黑卡组织名下。 只不过如今已经遁入山林不问俗世。 作为【领航者】的平替，【乌合】也正式迎来了设计上的大升级。 除此之外，姜然设计的若干卡牌中，【逆境之人的曙光】也迎来了真正的绽放。 在北都的黑卡组织流氓土匪还有各种混入企业高层的精英们的配合下。 终于，被一群权限者们“囚禁”多年的归儿被强行绑架了出来。 逆转超凡的实验缺少了启动器。 最终伴随着超凡系统的崩溃，全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姜然的新征程这才刚刚开始。 重新建立新的秩序。 重新衡量超凡的价值。 重新定义何为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