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将军,夫人今天有点怪》 第1章 一切还来得及 “小姐?小姐?” 忐忑焦急的低呼,将秦苏苏唤醒。后者眨了眨眼,茫然四顾。 这是哪儿?她不是死了吗? “小姐?小姐你好了没有?”门外,焦急忐忑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苏苏茫然的眸子霎时瞠大,这个声音…… 她按捺不住冲过去,一把拉开门,“碧溪!” 门外望风的碧溪被自家小姐猛地一声大喊吓了一跳,顾不得规矩上前一把捂住秦苏苏的嘴,“小姐,您这么大声,会把人招来的。” 她们现在可是在做贼呀! 秦苏苏却顾不得这些,再见碧溪,她难耐心中激动,一把将她抱住,心头酸涩,“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当初碧溪为了护她逃走,被一群追兵捉住。 那些畜生,在她被抓回去之后,当着她的面,将碧溪凌辱至死。可怜碧溪临死之际,还满心满眼想的是她。让她不要看,让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秦苏苏抹着眼泪,哽咽着道,“看来死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至少我还能再见到你。就是不知道将军在哪儿,我还能不能见他一面。” “小姐,您在说什么呀?什么死不死的?还有……您不是最不愿见将军了吗?”碧溪看着自家又哭又笑的主子,一头雾水。 秦苏苏这会儿,也终于发现了不对。 碧溪是有温度的,鬼魂……会有温度吗? 而且她的手……镇国将军府被抄之后,她被判流放,在蜀地采石场服役,一双手早就伤痕累累、老茧遍布。 可眼前的这双手皮肤白皙细腻,嫩滑如葱段,哪里像是经历过劳作的样子。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呀?”碧溪拿帕子轻轻沾掉她脸上泪痕,“可是没能找到王爷要的兵书册子?” 秦苏苏懵了懵,兵书册子?什么兵书册子? 脑中猛地灵光一闪,一把抓住碧溪胳膊,“碧溪,现下是什么时候?” “啊?”碧溪愣了愣,“……现在……子时刚过,小姐,您这是……” “我不是问你时辰,我是问你,现在是天元几年?” 碧溪虽然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现在是天元七年,腊月初十。” 秦苏苏手指颤抖,天元七年?天元七年! 她重生了,她居然重生回了天元七年。 天元七年,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记得,腊月初十这晚,翊王以日后与她鸿雁传书以解相思为由,让她前往顾庭书房内偷取他日常阅览时所用的兵书册子,说要学习仿冒他的笔记,日后用他的笔记与她通信,也免得惹人怀疑。 这般漏洞百出且拙劣的借口,她上一世居然信了。 不但信了,还当真跑去顾庭书房内偷兵书。 她记得很清楚,后来顾家被抄家灭族最大的因由,便是翊王向陛下提交了一份顾庭与南疆皇室之间往来,通敌叛国的书信。 想到翊王,秦苏苏手下猛地用力,胸口剧烈起伏。 她脑海里全都是死之前,翊王淡漠讽刺的目光,冷漠到让人心寒的五官。 他半蹲在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秦苏苏身前,说他如何利用她利用她们秦家,又是如何将秦家满门抄斩收缴了秦家钱财。 说他如何利用她拿来的兵书,学会了顾庭的笔记,伪造书信构陷顾家,让顾家满门儿郎尽数折损边疆。 说顾庭如何愚蠢,到最后居然还要护着她这个吃里扒外背叛他的“夫人”。 没错,顾庭最后,是为救她而死。一代威名赫赫的战神,最后竟死无全尸! “小姐……”碧溪吃痛,也不敢把手抽回来,“您没事?” 秦苏苏反应过来,猛地收回手,定了定神,“没事。” 重活一世,她自然不能再当翊王手里的那把刀。她要好好护着,护着秦家,护着……那个明知她背叛却仍然护她如珍似宝的男人。 见小姐眉目扭曲,似要将人生吞活剐一般的模样,碧溪咽了咽口水,“那小姐,册子……您拿道到了吗?” “没。”秦苏苏没好气的哼出一声,她现在恨不得活撕了翊王,怎么可能帮他拿册子。 不,不对。她既然知道翊王要构陷顾家,为何不将计就计,反算计他一把? 打定主意,秦苏苏握着碧溪手腕,郑重吩咐,“我再进去一趟,你在此小心守着。” “是,小姐。”碧溪没有多问,福身应下。 顾庭的书房内,有不少兵书,她定要好好找上一本,让翊王去学。 谁知她刚准备找,就听门外响起碧溪害怕到颤抖的声音,“将、将军,您、您怎么回来了?” 书房内,秦苏苏身形一僵,心绪翻滚又惊又喜。 顾庭,顾庭回来了! 第2章 想护着你 秦苏苏按捺不住想冲过去开门,看看门外那个男人! 可转念一想,如今是天元七年,她还是那个避他如蛇蝎,惧他如豺狼的秦苏苏。假如她现在激动难耐的冲出去,恐怕顾庭会更疑她。 所以她忍耐了下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书房门外,顾庭清冷淡漠的嗓音响起。 熟悉的声音,叫秦苏苏差点哭出来。 碧溪眼中慌乱一闪而没,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内,垂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姐跟将军成婚已有七日,可将军从不曾踏足过小姐房内,就连新婚之夜也是在书房度过。 再加上将军凶名在外,要是让他知道小姐为了翊王来他书房偷兵书,还不知会如何处置小姐。 书房内,秦苏苏整理好情绪和说辞,迈步上前拉开书房门。。 “将军。”秦苏苏福身行礼,仰头看着眼前面容冷沉气势凌冽的男人。 本已压下的情绪再度翻搅而上,她又想起这男人最后为护住她惨死的模样,还有他在她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要救她时,抬手替她擦去泪痕时手掌的温度。 他说,“你一介漂萍柔弱女子,不过就是想活得送快些罢了。我怪你无益,不如怪欺骗利用了你的恶人。” 那一刻,她崩溃大哭,跪在那个狠辣如蛇蝎的男人面前,跪求他饶顾庭一命。 可她越是求,那男人就越是凶狠的折磨顾庭,最后还叫人将他五马分尸! 想到这些,滔天怨恨在秦苏苏周身浮动,便是连一贯冷漠不苟言笑的男人,都忍不住惊讶掀眉。 好浓烈的恨意,便是连一些历经沙场的士兵都未必会有这样的气势。 可她的恨意和杀气,似乎并不是冲着他,反而…… 她看他的眼神,饱含着深切的痛。恍若经年累月沉淀,被时光长河冲刷血肉,流露出森然白骨般。 顾庭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这个未曾谋面的妻子。 对于自己这个成婚没几日的小娘子,顾庭属实陌生得很。 如今细细打量才发现,自己这位小娘子竟是如花美貌。 只见清冷月色下,一席月白锦袄的女子眉若远黛,琼鼻樱唇,肤若凝脂,脸若满玉。五官精致,眼睫低垂之时,勾勒出一片温和柔软的风情。 顾庭微微眯眼,“夜深露重,夫人为何会在我书房内?” 锐利暗芒自眼角泄出,如刀似剑落在秦苏苏脸上。 一声夫人,唤得秦苏苏心中怦然,脸上热气涌动,耳尖不自觉的就红了。 她垂头,躲开顾庭目光。 难怪外面都说他是杀神,单单一道目光,就压迫好似要杀人一般。 若不是她重生一遭,知道他其实是面冷心热之人,只怕又会如上一世一般,直接被他吓晕过去。 有传言,顾家嫡子,元国战神,乃是个残暴不仁的杀神。他之前的两任妻子,都是被他给虐杀的。 而她是本不该嫁与顾庭,只因嫡母逼迫,无奈之下替妹出嫁,所以上一世她对顾庭是有怨恨的,再加上顾庭凶名在外让她害怕,故而对顾庭避如蛇蝎。 翊王就是利用她这般心理,一步一步将她蛊惑,让她为他所用。 稳了稳心神,对于顾庭此问她早已料到,故而心中已有作答,“妾身此来是想问问,自成婚之日起,妾身便不曾再见过将军。可是妾身哪里做错,惹了将军不快,故而遭到厌弃?” 顾庭面无表情,“半夜来问?” 秦苏苏擦着眼角的手势一顿,继而更加哀怨,看着顾庭的目光如同看一个负心汉,“出嫁前妾身曾听闻,将军勤勉,日日忙碌至深夜。妾身从府中下人处得不到将军踪迹,便只能来此处想法子碰碰运气了。” “府中无人告知你,我成婚第二日便被圣上派去西山督促换防一事吗?”顾庭的眸子眯了眯。 秦苏苏愣住,仰脸甚是惊愕,“将军是刚刚回来?” “是。”顾庭点头。 秦苏苏捏着帕子的手攥了攥,前世他也是这般,自成婚那日起便没了踪影。 翊王告诉她,顾庭瞧不起她的出身,成婚后日日流连烟花柳巷,故意给她和秦家难堪。她来偷信,顾庭不在,也是翊王用计调开的缘故。 现在想来,上一世她来偷信时,顾庭并不曾出现过。怎么这一世,他突然中途回来了? 难道因为她的重生,有些事情的发生被改变了? 也是,她重生之后,不再帮翊王偷信,亦不再相信于他,导致上一世惨剧发生的根源在一开始就被改变了。 那么相应的其他事情有所改变,也是理所当然。 想到上一世顾庭最后的惨状,秦苏苏红了眼睛,再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眼底满是血丝的模样,心下更是揪痛,“看将军模样,定是片刻不停的赶路,不曾好好休息用膳?” 他一心为国,可他忠于的君主对他却只有忌惮,欲处之而后快。 顾庭定定的看着拿帕子为他拍掉身上尘土的女人,黑眸中闪过一道幽光。 这女人,不该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么,怎么会突然主动凑上来? 还有她脸上的表情,是在心疼他? 顾庭面上不显,语调依旧淡漠,“无妨,管家大概已经吩咐厨房煮面来了。” “如此怎行。”秦苏苏音调拔高,反应过来,讪讪解释,“我的意思是,将军为国为民甚是辛劳,应该吃的好些补补身体才是。” “将军稍后,妾身这就去厨房为将军安排膳食。”顾庭刚要阻止,就见面前的女子匆匆行礼,拎着裙摆转身朝小厨房疾步而去。 顾庭看着那一抹飞奔而去的纤影,眉目沉沉。她这是怕被他追问,露出破绽,故而急着找借口离开? 他伸手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方才夫人进来,都做了些什么?”顾庭站在门口,朝黑暗中沉声问道。 黑暗中,一道刻板恭敬的声音传来,“夫人进来后,在书案前出了会神。然后出去同丫鬟说了几句话,再进来后什么都未及做,将军便回来了。” 第3章 变化太大 小厨房内,碧溪坐在灶前烧火,看着忙前忙后的秦苏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不是很讨厌将军,日后要想办法跟将军和离的吗? 现在是在做什么? 难不成,这是小姐迷惑将军的手段? 碧溪觉得自己有必要问清楚,日后才好配合自家小姐行事。 “小姐,您是不是准备给将军下毒啊?”碧溪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问。 秦苏苏切菜的动作一顿,抿了抿唇知道这是自己以往给碧溪说的一些话,让她产生这样的认知。 她叹了口气,正色道,“碧溪,我是真心想为将军做一顿饭。将军是我的夫君,夫为天,若将军不在,我的天也就塌了。” “可是小姐,翊王不是……” “碧溪!”秦苏苏重重打断碧溪的话,神色清冷,“翊王是高贵的皇子殿下,而我的母亲是商户出身,无论现在父亲坐到何种官位,我的出身是改变不了的。如若将军会因我出身嫌弃与我,何敢保证翊王不会?” “可翊王殿下不是说他日后定会以正妻之位,迎娶小姐吗?” 秦苏苏轻笑一声,“翊王若是真心,为何我被嫡母逼迫时不来求娶?我如今已为将军妇,翊王贵为皇子,他的正妻就算不是出身名门身份高贵,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已婚妇人!” 翊王花言巧语,惯会骗人。碧溪对她的忠心,她自是不疑。 只是越是如此,她越要同碧溪说清楚,好叫她早日认清翊王的真面目,免得日后被翊王利用。 碧溪呆坐灶前,表情讪讪如被雷劈。 她一直以为,翊王殿下对小姐一往情深,日后定会是小姐最好归宿。 小姐身世可怜,夫人是商户出身,原本还指着老爷高中之后可以借用官家夫人的名头抬一抬身份,谁知老爷前脚高中,后脚就娶了个官家小姐做平妻。 婚后更是独宠官家小姐,对夫人和小姐不闻不问。夫人郁结在心,没多久便去了。老爷顺势将官家小姐抬为夫人,从此小姐便受嫡母磋磨。 当初顾家想要求娶的也是二小姐,因为顾夫人请大师算过,说是秦家嫡女与镇国将军顾庭八字契合,必会助益将军。 可是老爷舍不得二小姐嫁给杀神,便以小姐也是嫡女为由,让小姐替嫁过来。 为此小姐几乎哭瞎了眼睛,嫁到将军府这几日更是战战兢兢。她本还想着有翊王殿下在,小姐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可现在听小姐这么一说,那翊王岂非是别有用心? 见碧溪被自己说得呆住沉思,秦苏苏也没打扰,手下动作不停,很快便做出简单的四菜一汤,唤上碧溪,端去书房。 书房内,秦苏苏与碧溪一番话一字不落传到了顾庭耳中。 顾庭清冷面容无甚变化,心中却略微有些惊讶。 昨日他还听暗卫传信,秦苏苏身边婢女与翊王联络,似是有所图谋,是以今日才会快马加鞭赶回来。谁知一回府便听说秦苏苏带着婢女进了他的书房。 他知翊王不如表面那般简单,是以特意吩咐府上,给秦苏苏绝对自由,目的就是为了看看翊王想通过秦苏苏做什么。 若非如此,秦苏苏别说进他的书房,便是靠近他的院子都不可能。 只是,昨日还与翊王接触听命行事的人,缘何突然间如此通透了然了? 还是说,这只是她故作姿态? “夫人可有发现你?” 暗卫一愣,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俯首肯定道,“绝对不曾!” 暗卫一向隐身暗处,行踪诡谲,是以被称为暗卫。若是暗卫盯人,却露了行踪,是为失职,便不配再为暗卫。不能再做暗卫,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顾庭这么问,倒不是觉得暗卫失职,只是心中疑惑随口一问罢了。 他挥挥手,“好了,下去,继续守着夫人,有事立刻来报。” “是。”暗卫躬身退下。 顾庭手指摩挲着手中纸页,逐渐陷入沉思。 第4章 我不和离 秦苏苏带着手捧托盘的碧溪推开书房门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一幅灯下美男出神的画面。 她站在门口呆了呆,没想到人人畏惧的杀神,竟长得这般好看。 只见灯光下,那人一身素青色窄袖长袍,身姿如松挺拔,一头墨发用布带随意束在头顶。朗眉星目,神情淡漠,自有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恐怖气质。 也因着这气质,他被人称作杀神。 秦苏苏嫣红唇瓣勾起一抹温软浅笑,“让将军久等了。” 一招手,身后碧溪捧着托盘上前,将托盘里的美食一盘盘端出来放在书房外间的梨花木小圆桌上。 秦苏苏一边布筷,一边柔声道,“今夜晚了,妾身也不知将军喜欢吃些什么,便随便做了些。将军若吃得爽口,或日后有什么想吃的,便告诉妾身,妾身做与将军吃。” 顾庭淡漠点头,“有劳。” 秦苏苏并未因他语气中的疏离而伤心,反倒勾唇浅笑,笑容在光晕下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温柔,“妾身母亲多病,吃食上许多讲究。为了照顾久病母亲,妾身研习了厨艺。虽比不上宫里御厨,但尚能入口,将军不妨尝尝。” 她半句不提自己在家时多受苛待,但聪明人一听便能想明白。 秦苏苏怎么说都是三品工部侍郎的嫡女,堂堂嫡女的生母生病,吃食竟要由嫡女来费心,可见她们母女在侍郎府的日子不好过。 顾庭垂眸未说什么,只看着眼前菜色。家常菜品,少了酒楼的妆点精美,御厨的做工考究,却难能可贵有一股子叫人心暖的烟火气。 征战沙场之人,浴血厮杀之时,其实最怀念的莫过于远在他乡的家,以及家里的味道。 “多谢。”这四个字,顾庭说得真心。 他在桌边坐下,扶筷尝了一口。 入口即惊艳! 身为顾家嫡子,陛下亲封的镇国大将军,顾庭享用过的美味佳肴不在少数,便是宫里御厨做的也吃了不少,但却没有一个抵得过秦苏苏的手艺。 因为时间紧迫,秦苏苏只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且都是易快易熟的食物。 但偏偏,最简单的食物,才最是考教烹饪者的手艺。 秦苏苏站在一旁,万分紧张的看着顾庭,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处细微额表情变化。 无奈顾庭表情从始至终都一样,她看不出,只好发问,“将军,味道如何?” 被她这么定定的看着,那般灼热的眼神,还是顾庭生平仅见,不知为何,心底竟蹿生出一股异样情绪。 他故作冷漠垂下目光,“有劳你为我下厨,坐下一起吃。” “我不饿,你还没说好不好吃呢。”情急之下,她连称呼都忘了。 顾庭的目光再度落到她脸上,见她眼神干净真诚,实在不像作假,清了清嗓子,“你先坐下再说。” 秦苏苏只能敛衽坐下,然后再眼巴巴望着他。 顾庭见惯了别人对他或敬畏或害怕的目光,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认真又赤裸裸的看着。面对万千敌军尚面不改色的顾将军,竟觉些微窘迫。 他稳了稳心神,淡声道,“很好。” 他一个好字,叫秦苏苏整颗心都飞扬起来。 “将军喜欢便好。” 她托腮望着顾庭英俊面容,“既然将军喜欢吃,那日后只要将军在府上,妾身日日做给将军吃。将军喜欢吃什么,也可告诉妾身。妾身别的长处没有,学做菜倒是快得很。” “不必麻烦,我的日常起居向来是由管家在负责打理。”顾庭淡声道,“我知道你嫁到顾家并非真心,过些时候,我会亲自告知母亲,请求与你和离,你且再忍耐……” “不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苏苏情绪激动地打断,“我不要和离!” 喊完,羞愧的低下头,道,“妾身知道……” “在我面前,你可不必如此自称。” 秦苏苏抿了抿唇,“我知道,我出身微贱,名声也不好,此前还做过不少糊涂事,将军厌弃我也是应该。” “这几日将军不在,我也想了许多。我既已嫁与将军为妻,在外人眼中,我便与将军是一体,祸福相依荣辱与共。将军若是出事,届时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我这位将军夫人。我虽无大才,这点还是能看透的。” 她正色看着顾庭,“有些话我如今说来,将军必然不信,但我以我过世的生母为誓,我是真心想与将军勠力同心。将军也不必现在就信,端看我日后表现,我会让将军相信我的。” 顾庭定定看了她半晌,不说信,也不说不信,目光幽深暗沉,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秦苏苏双手绞着帕子,有心再说些什么,又怕说得太多反倒惹了顾庭疑心反感,一时进退维谷,颇为难受。 恰好书房门被骤然敲响,“将军,紧急军报。” 第5章 怎么才能未雨绸缪 见顾庭有事要处理,秦苏苏乖巧识趣的敛衽行礼,“既然将军有军务,那我就先行回去了。”顿了顿,“菜……将军忙完别忘了吃。” 顾庭点头。 秦苏苏虽然不舍,却以知道此时不是和顾庭拉近关系的最好时机, 和碧溪回到她在镇国将军府的住处兰芝院时,院子里一片漆黑,连个职守的丫鬟婆子都没有。 见到这种情况,碧溪气得俏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新婚之夜将军没有来小姐卧房开始,将军府的下人们便当他们不存在一般,虽说没有苛待,却也未曾将小姐当成将军夫人来恭敬。 自己都气成这样,小姐心里该如何难受啊。 碧溪忍不住偷偷擦了擦眼睛,强打起精神,扶着秦苏苏的胳膊轻声道,“小姐想必累了,奴婢去厨房为小姐烧些热水,小姐沐浴过后再歇着。” 秦苏苏是累极,本想简单洗个脸就睡下的。可方才在厨房忙活半天,身上都是油烟味,不洗一下,她又的确是睡不着。 于是点点头,任碧溪去厨房忙活,自己回了房间。 房间里,秦苏苏坐在八仙桌旁,拎着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前世她对顾庭并未过多关注,是以也不知道他今夜收到的紧急军报是什么。 不过她却清楚记得,来年开春时,北疆那边的北蛮骤然向元国开战,顾庭会率三十万大军奔赴北疆。 这一仗,打得异常惨烈。 三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下不到五万,顾庭重伤,其麾下得力的五名副将战死其三。 元国无奈,向北蛮提出议和,嫁七公主于北戎三皇子为妻,割让五座城池,并赔款无数。 因这一仗,顾庭杀神之名不复,朝中言官上奏弹劾,称他刚愎自用,害元国数十万儿郎殒命,奏请陛下收回兵符,严惩顾庭。 陛下感念其重伤为国,虽然并未收回兵权,却派了当朝威武将军严正,与顾廷同掌顾家军。 也因此,不少人看出来,陛下对顾庭和顾家军,已不复往日信任。 再加上伤好之后顾庭武功全失,顾家军逐渐为严正掌权,军中效忠顾庭的武将被悉数替换,以致后来顾家被诬陷叛国,满门抄斩时,竟无多少人上奏为其陈情。 想到这些,秦苏苏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中帕子。她不知道此次送来的军报是否与北蛮有关,但有一件事,她必须提前为顾庭筹谋才行。 顾庭北蛮之战之所以会惨败如斯,乃是翊王设计。 顾庭手下有个叫李炎的副将,此人乃是顾庭左右手,是顾庭极为信任之人。李炎本人也是一名悍将,对顾庭也是极为忠诚。 无奈家中有一嗜赌成性的弟弟,翊王知道后,着人设计,让他弟弟欠下不少银钱。后带人上门讨债,想法子抓了李炎妻儿,以其妻儿为要挟,让李炎在与北蛮一战中出卖顾庭,将顾庭如何排兵布阵提前泄露出去。 翊王的人告诉李炎,他们只为败坏顾庭不败神话的名声。李炎忧心妻儿,信以为真,却不想酿成大祸。后眼见顾家事发被抄却无能为力,心中郁结,没多久便病逝了。 可是她一个深宅妇人,在顾家又没有可用的人手,又不能贸然去同顾庭说要他提防自己最信任的副将……该如何是好呢? 第6章 心中必有章程 秦苏苏深夜去书房寻顾庭,并未顾庭做了一桌的事情,在第二日一清早,传到了顾夫人宋氏的耳朵里。 彼时宋氏刚刚起身,正就这贴身嬷嬷的手用蜜水漱口,闻言拿帕子沾了沾唇角,“庭儿怎么说?” “少爷说,她去书房并未做些什么,暂时可不必理会。”嬷嬷躬身替宋氏穿鞋。 宋氏点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本想替庭儿娶个贤妻,谁承想竟娶了个祸害回来。陛下对我们顾家,是愈发不容了。” 那秦氏是没做什么,还是没能做成什么,她心里明镜一样。 “夫人且放宽些心,少爷即说不必管,想必心中是有章程的,咱们且看着就是了。”嬷嬷劝解着宋氏。 宋氏点头,儿子稳重,胸有沟壑,她是知道的。只是他到底是征战沙场志在四方的男儿,顾府的后宅又一向安宁,他对那些后宅的腌臜手段未必有多了解。 罢了,还是自己多替他盯着些就是了。 正收拾着,就听外间伺候的小丫鬟喊了一声,“夫人,少夫人过来了。” 宋氏眉毛一掀,“她来做什么?” 秦家胆敢玩弄替嫁的把戏,就这一点,就足够宋氏恨死秦苏苏了。 更别说这个秦苏苏,未出阁之前便跟陛下的三皇子翊王来往过密,且还闹出过剽窃他人诗作的丑闻,简直是整个大都城的笑柄。这样一个女子,嫁进顾家大门,分明是在往顾家的门楣上抹黑。 偏偏陛下乐见其成,知道后非但没有怪罪,反倒在大婚之日派人送来贺礼,硬生生赋予了这桩婚事赐婚的荣耀,叫他们顾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叫宋氏怎么能不恨毒了秦苏苏。 可再怎么恨,这是陛下“赐婚”,她无可奈何,只能当这个秦苏苏不存在。 嬷嬷拍拍宋氏的手,“夫人,还是给少夫人留些颜面。” 给她留颜面,宋氏是很不情愿的,可再不情愿,架不住背后有皇帝在,只能恨恨咬牙,“让她进来!” 秦苏苏被请进小花厅里,宋氏已经坐在上首品茶了,瞧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苏苏迈着小碎步上前,蹲身,“儿媳给母亲请安。” “起来。”宋氏抿唇笑得含蓄,“难为你竟还想得起来给我请安。” 秦苏苏面上一红,细声细气的道,“母亲宽宥,前几日是儿媳惫懒,日后定日日来向母亲请安,晨昏定省,莫不敢忘。” “有心就好,晨昏定省倒是不必。”日日都要见她,宋氏怕自己会忍不住。 秦苏苏看出来,宋氏这是不喜她。 也是,谁家要娶的儿媳被人顶替,婚前还曾同别的男人来往过密,夫家都不会高兴。 这些日子顾府的人未曾刁难为难她,已然是顾府家教好了。 秦苏苏吸了口气,想要扭转众人对她的印象,非一朝一夕,只能徐徐图之,眼下还是先紧着要紧事来。 她笑着柔声道,“这些都是儿媳应当做的,”顿了顿,“今日来向母亲请安,还有一事想与母亲商量。” 宋氏神态倨傲的拿帕子沾了沾嘴角,敛去眸底冷意,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何事?” 秦苏苏在心底筹措了一下用词,轻声道,“我与将军成婚已有八日,三朝回门时将军不在,未曾回去,如今将军回来了,儿媳想和将军回去一趟。” 出嫁女儿三朝回门乃是情理,顾庭因奉皇明督查换防一事耽误了尚情有可原,但如今他回来,于情于理都该过秦府一趟。 虽然秦家替嫁这事儿做得不光彩,但他们顾家万万不能落人口实。 宋氏练市表情回暖一点,自秦苏苏进来后首度将目光落在她脸上,“是该回去一趟。于嬷嬷,叫上管家,去把库房打开,好好选一选少夫人回门要带的东西。” “母亲,东西就不必带了,儿媳只是想带将军回秦家祭奠一下儿媳的生母。”秦苏苏低垂着眼睫,语调平和无波,“至于其他,儿媳并不在意。” 宋氏讶异挑眉,秦氏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同秦府实则关系不睦? 抬眸看向于嬷嬷,“你虽说不用,但我顾家却不敢做出如此失礼之举。于嬷嬷,去挑。” 顿了顿,“把少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带上,她是秦家出来的,当了解秦家众人喜好。” “是。”于嬷嬷双手交叠于小腹前,躬身行礼后走到碧溪身前,“碧溪姑娘,随老奴走一趟。” “奴婢不敢当,于嬷嬷折煞奴婢了。”碧溪诚惶诚恐的朝于嬷嬷行礼,然后抬眸去看秦苏苏。 见状,秦苏苏也不好再推辞,对碧溪颔首,“如此,你便随于嬷嬷去一趟。切记,万不可给嬷嬷添麻烦。” “奴婢遵命。” 碧溪和于嬷嬷走后,小花厅里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沉凝。 秦苏苏犹豫了许久,几次想要开口将李炎的事告知宋氏,但都忍住了。 且不说宋氏会不会信,单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就不得不让人疑心她与翊王关系。 约莫半个时辰后,于嬷嬷带着碧溪回来了。 宋氏搁下手中喝了半个时辰的茶盏,吩咐于嬷嬷,“派人去同庭儿身边的人说一声,让他下朝后来我这里,我吩咐他几句,然后你们便一起回去。” “是,母亲。” 第7章 主动示好 有下人端了新沏的热茶上来替宋氏换,秦苏苏见状起身,先一步接过,亲自碰到宋氏面前,毕恭毕敬双手呈上。 “母亲,儿媳是个蠢的,偏生母又去世得早,未及教导儿媳更多为人妻子应会之事,若有做得不周到之处,还请母亲海涵。也望母亲能够多多教导儿媳,儿媳不求能为将军分忧解劳,但愿不给将军添麻烦就好。” 这一番话发自肺腑,极为真诚,叫宋氏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这秦苏苏今日犯得什么病,跑到她面前来装乖卖好。 见自家夫人愣着不动,于嬷嬷轻轻碰了碰夫人的袖子,提醒她少夫人还端着茶呢。 宋氏这才回过神来,面色冷淡的接过茶杯,不过开口的语气却和缓不少,“只要是为庭儿好,你愿学,我自是愿教的。” “如此,便多谢母亲了。”秦苏苏喜滋滋应下,福身告退,“母亲若无其他吩咐,儿媳就先退下了。” 宋氏摆摆手,秦苏苏立刻迈着碎步乖巧退下。 秦苏苏一走,宋氏立刻转向于嬷嬷,“方才你出去,可从碧溪口中套出什么?” 于嬷嬷摇了摇头,“那丫头也不只是真的胆小如鼠还是怎的,老奴刚开了个口,那小丫头就诚惶诚恐向老奴诉了好一番苦。大致与咱们查到的也差不离,左不过就是侍郎夫人被扶正之后,少夫人的日子便不好过之类。反倒是少夫人和翊王之间,那小丫头半个字也没说。” 宋氏哼了一声,甩着帕子,“那丫头能在林氏手底下安然无恙活到今天,绝不是个没有城府的。能被她带到咱们府上来的丫头,又怎会是个蠢的。你问话时,没有露什么痕迹?” “夫人放心,老奴晓得轻重。”于嬷嬷上前扶起宋氏的手,扶着她朝内间走去,“看少夫人今日表现,的确是个厉害的。” 宋氏满腹心事的重重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咱们府上的清闲日子,怕是要到头咯。” 这厢宋氏和于嬷嬷尚在感慨,那头碧溪也将方才于嬷嬷试图套她话的事儿告诉给秦苏苏知道。 秦苏苏听完之后,点点头,心中压力更重。 都怪她以前太过天真,又因在秦府的日子过得不好,所以才会别人稍微给点甜头,便对人家深信不疑。还未出阁,便跟翊王来往,坏了名声。现在想要得到将军府众人信任,才会这般不易。 不过她有信心,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人相信她,她是真心为顾庭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李炎的事儿。 “碧溪,你那个在秦府当差的表哥,靠得住吗?”她们在秦府无甚根基,碧溪这个表哥,听她说似是从小就与她定了亲的,以前在秦府的时候对她们也多有照料,所以秦苏苏想把这事儿交给他去办。 碧溪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提起表哥,不过慎重点头,“奴婢以性命担保,小姐有事,尽可放心吩咐表哥去做。” “如此正好,我这儿的确有一件事,想要吩咐他去做……” 顾庭下朝回来,刚进府门,管家便过来寻他,说夫人有事让他去一趟。 顾庭一听,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便赶到了松柏院。然后在松柏院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回自己的梅香院换了身常服后,便带着人去了秦苏苏的兰芝院。 一进院子,人没见到,先闻到一股自小厨房飘出来的香气。这香味诱人非常,叫早朝前只吃了些东西垫底的顾庭顿觉腹中饥饿难耐。 恰好此时,秦苏苏一边将挽起的袖子放下,一边从厨房出来,一抬眼看见站在院子里的顾庭,脸上登时绽开一抹初阳般灿烂明媚的笑。 “将军回来了。”她快步迎上来,福身行了个礼,“可用过早膳了?我熬了点粥,将军可要尝尝?” 第8章 反悔了就想抢吗 顾庭大步走到桌边坐下,抬眸看她。 “将军稍候片刻。”秦苏苏柔和一笑,转身出去了。 一会儿后,早膳摆了满桌。 顾庭喝了一口粥,滚热的粥落入肚子,暖了四肢百骸,令人觉舒爽无比。 他又去夹了一个包子,抬头间见她正眼巴巴的盯着他,他低头咬了一口,含糊道:“味道不错,你也坐。” 得到了满意的反馈,秦苏苏心里乐开了花,才在一旁坐下,捧着一碗粥小口喝着。 顾庭吃了个饱,他放下筷子时见她已拿着帕子在擦嘴。 对面碗里还剩下一点粥,显然是不打算再吃了。 “吃完。” 才几两重的身子骨,饭都不好好吃能养活吗? 秦苏苏以为他在嫌弃她浪费粮食,连忙低头将粥吃完,才道:“将军,我吃好了。” 她乖乖巧巧的模样,听话得很。 当真就自此转性啦? 顾庭掩下心中的疑虑,起身道:“母亲准备了回门礼,你且好生收拾,我在外等你。” 秦苏苏听得心中一喜,声音里不自觉便带上了几分雀跃:“我这就来!” 他既开了口,定然是要陪她回门了。 前世她避他如蛇蝎,又加之娘家不喜,便连回门之事都没提。如今想来那时候的自己,也是真真蠢笨至极。 宋氏虽不喜这儿媳妇,但回门之礼还是准备得体面,早已装好了车。 等秦苏苏与顾庭出门,夫妻两个同乘一辆,往秦府去。 在秦苏苏的记忆中,与他这样安安静静的呆在一处的时候似乎没有,如今这般安静的坐着,她也偷偷的打量着他。 卸下了戎装的将军似乎收敛了几分血气,俊朗的眉目间平和了些,只浑身气质矜贵冷冽,如一朵高岭之花不可摘。 而这般的他,是她的男人。 秦苏苏唇角忍不住溢出笑意。 顾庭就这么看着她自个儿坐在那儿偷笑,回门就这么叫她高兴? 线报说她在秦家的日子并不太好,难道是情报有误? “你很高兴?”顾庭索性问了。 秦苏苏正想得高兴,冷不防被问一嘴,愣了一下才道:“嗯,将军陪着我,我便高兴。”她想了想,又道:“回家后将军能否陪我去亡母坟前祭拜?我想与母亲说说话。” 想让母亲看看她如今的夫婿是这般俊朗高大,是个以后会真心体贴爱重她的男人,也好让母亲泉下安心。 对此,顾庭没有拒绝。 很快到了秦府,秦老爷领着妻儿相迎。 顾庭跳下马车,回头冲秦苏苏伸出手。 秦苏苏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言笑晏晏的将白皙的手放进略显粗粝的掌心中。 腰间的手臂穷劲有力,轻松将她揽下马车,秦苏苏只觉得那处滚烫似火,垂眸连看也不敢看他。 “顾将军。”秦老爷已迎了上来,热络寒暄。 顾庭礼貌的颔首见礼,眸光从女眷身上一扫而过,半分不曾停留。 秦苏苏原本想跟亲爹行个礼来着,可惜顾庭一直不曾松手,她便动缠不得,只能作罢。 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忘记了收手。 两人各有心思,却不知外人看来,却是俊朗高大的男人体贴的护着妻子。 原以为传说中的杀神都是如何凶神恶煞的模样,可谁知一见竟是这般俊朗的少年郎。 且顾庭常年征战沙场,气势中自带一股阳刚,比之京城那些只会谈诗论画的公子们精神不知多少倍。 秦明月垂在衣袖里的手搅着手帕,不甘从心底升起:本就该是她的,凭何现下要便宜了那贱人! 对,是她的东西,她就要抢回来。 “姐姐!”秦明月抬头,绽出一抹天真的笑意,“许久未见,真真是叫妹妹好想,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啊?啊!不会是……你做什么惹顾将军生气了?” 不等秦苏苏回应,她又忙冲顾庭道:“将军,我姐姐她从小生在乡野,性子是随和散漫了些,还请您勿要怪罪。” 什么生在乡野、性子散漫,不过是想说没有教养罢了。 顾庭淡漠的扫了秦明月一眼,又转头看看自己的妻子。他倒还真没看出她是如何性子散漫了,只觉得乖巧温和得很。 秦明月没有得到回应,张嘴还想说什么,被秦苏苏打断:“好了妹妹,我们快进府,将军都站了这有些时候了。” 客人到门口却不知迎进去,才是真没教养。 秦老爷忙热情招呼顾庭进府,男人们还有事情要谈,便去了书房,秦明月热情的拉着秦苏苏回后院。 “姐姐,顾将军可有生你的气?” “他为何生气?”秦苏苏认真纠正她,“你该叫姐夫。” 秦明月眼底一闪而过阴戾,转眸又笑起来,转身去房间寻了些首饰捧出来。 “我看姐姐头上也没几支钗,顾将军也太粗心了,都不知为姐姐置办些新的,我这些送给姐姐。” 秦苏苏扫了一眼,都是些陈年旧花样的首饰,秦明月早就不爱戴了的,这会儿倒是拿来当宝送给她了。 她将首饰推开,淡淡道:“将军不喜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只爱我这般素雅淡然,首饰你还是留着自己戴。” 说谁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呢! 秦明月心中暗骂,面上却扯出一抹笑:“改明儿咱们去铺子里选些新的,我去府上邀姐姐?” 怕不是想邀她,而是想看别人? 秦明月的那点小心思,秦苏苏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好笑至极。 当初是她不嫁,这会儿看上了又想来抢。 可惜晚了! 她秦苏苏与顾庭早已过了六礼拜了堂,是正正经经的夫妻了。上辈子他是她的夫君,这辈子他也只会是她的。 秦苏苏冷笑:“不必,你我姐妹又不情深,实在不用邀在一处玩儿。” “姐姐这是说什么话,我……” “小姐,将军差人来问,可要去祭拜夫人了?”碧溪突然进来,打断了秦明月的表演。 第9章 都是些鬼话 顾庭就在柳树下,风姿姣姣如临风玉树。 秦苏苏走过去,忍不住轻唤:“夫君。” 这般丰神俊朗的人物,上一辈子她是如何眼瞎了看不到他的风采的? 她眼里满是浓浓的眷念,令顾庭有些不适应,干咳了声问:“可以走了吗?” “将军,我领你们去。”秦明月挤上前。 秦苏苏转头柔柔的一笑:“山路崎岖,恐脏了妹妹的钗裙,就不劳烦了。再有,往后见到将军你要叫姐夫。秦夫人最是识礼数了,怎么却连这个都忘记教你了?” 秦明月恨得暗自咬牙,这是秦苏苏第二次暗骂她没有教养了,这一回还拐着弯儿将她娘亲也骂了进去。 当真是以为有了将军府做靠山,便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吗? 也不想想,若不是她开恩,这样的好亲事哪里轮得到秦苏苏这个贱人! 秦明月心里已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只能委屈道:“我也只是好心。” 何必对她咄咄逼人呢? 秦苏苏笑了笑:“此番领了妹妹好意,这回祭拜的乃是我生母,自是我来带路。等下次祭拜妹妹娘亲时,一定叫你带路。” “你什么意思!”这不是在咒她娘早点死吗! 秦苏苏面不改色:“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妹妹不要多想。时候不早了,我和将军便先告辞。” 温婉的女子被男人护着离开,相依相偎的背影看红了秦明月的眼。 “东琴,去翎王府!就说我那好姐姐今儿去祭拜生母了,快些去!” 角落里的丫头赶紧跑出去传话。 秦明月站在原地,似乎已经想象到了满意的场景,得意的勾起唇角。 秦苏苏生母就葬在城外,坐马车需一个时辰,因赶得急,他们在秦府都没用午膳便出来了。 这会儿坐在马车上,秦苏苏又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她只想着赶紧寻个借口离开秦府,却倒是连累了顾庭饿肚子。 越是自责,便越是不安,她窝在一边低头搅着帕子。 这么倒是安静得跟个兔子似的,方才在府里却是伶牙俐齿,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出了城,很快便到了目的地,顾庭护着她到了先秦夫人坟前。 坟墓许久未有人打理,野草已经长得茂盛。顾庭叫她站在一边,拿剑将野草粗粗清理了一番,打扫出墓前一块祭拜的空档。 “多谢将军。”秦苏苏颔首,亲自拿了瓜果祭品摆好,上好香,在坟前跪下。 娘,这便是我的夫婿,我最最好的姻缘。 您在天有灵,还请护他一生平安,躲过命里的劫难。 “将军。”秦苏苏抬头,还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可以给我娘上一炷香吗?” 她有些贪心,方才对娘亲许了愿望,又怕娘亲不允,便想叫他上一炷香,也好让娘亲能看到。 其实不过稀松平常的事,她却是祈求的看着他,眼里的忐忑几乎隐藏不住。 怕他会不答应吗? 顾庭从篮子里捡了三支香点燃,冲着墓作揖,将香插好。 秦苏苏满足了,低头道:“我还想跟娘亲说说话,将军且回马车上等我一会儿。” 特意支开他? 顾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好。” 回到马车旁,暗卫凑上来:“翎王就在附近。” “继续盯着,莫要打草惊蛇。” 他知晓翎王要利用秦苏苏做些什么,只是这一段时日秦苏苏听话得很,竟是半点马脚都不露。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外出,翎王果然就沉不住气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他们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秦苏苏支开顾庭,确实是有话想跟亡母说。 从重生到如今,她心里揣着太多的秘密和疑惑,她想要弄清楚也想要跟人倾诉。可细数一圈,她在这个世上能依赖的人,竟然只有早已过世的娘亲。 想着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死咬着唇,倔强而又脆弱。 翎王就藏在暗处深深看着,见她只跪在墓前无声的掉眼泪,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也有些不耐烦了,索性走了出来。 “小姐,翎王。”碧溪小声的提醒。 秦苏苏从情绪里回过神,抬眸看去。 此时的翎王还是将野心藏匿在心底的温柔少年郎,一双深情的眼睛骗得她为他做任何事。 而在她的脑海里,这张脸冷厉无情的模样,成为她永远的梦靥。 秦苏苏起身,膝盖跪了半晌,此时有些疼。她生生的忍着,拿着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眼泪。 “翎王殿下怎么来了?” 柔弱好骗的小白兔,一瞬间浑身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翎王心中疑惑,面上却流露出担忧:“自你嫁入将军府,我们已许久未见,怎么如今却生疏了?” 不过都是利用,何必做这副深情嘴脸! 以前她被翎王的深情迷得晕头转向,现下再见只觉得心中泛起恶心,恨不能离他八丈远。 秦苏苏后退了两步:“翎王既已知晓我嫁人了,便应恪节守礼,与我保持距离,免得谁见了惹闲话。” “本王不怕旁人非议!” “我怕。”秦苏苏抬眸,眸色清冷,“还请翎王自重。” 才短短几日时间,她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爱上了顾庭?不,不可能,那般的莽夫没有女子会喜欢。那便是……在跟他耍小性子了? 定然是如此了。 翎王想着,无奈的叹息道:“本王也是没法子,苏苏勿要与本王生气了好不好?等我拿到兵书册子,立刻救你出府!” 呵,都是哄人的鬼话。 秦苏苏不想与他歪缠,转头想寻顾庭的身影,喊他来解围。 “这些日子顾庭不在府中,你可有拿到一部分?只将拿到的与我,本王也不与你计较了。” 翎王还在诱哄,秦苏苏只觉得他聒噪,又因没看到顾庭的身影,更是焦躁几分。 “我没拿到,以后也不会去拿了。” 第10章 刚买的 这若是在耍小性子,那就太过骄纵了。 翎王渐渐的不耐烦:“几日不见,你跟谁学了这般不讨喜的性子?” 他是要告诉她,再这般下去,将会被他不喜,到时候她便没有能救她出将军府的靠山了,孰轻孰重可得好好掂量。 秦苏苏哪里会听不明白,只是觉得到了这般时候翎王还在她身上用这般小伎俩,着实有些可笑。 她倒是不知道,她这颗棋子原来在翎王那里还有不少分量。 “翎王在说什么话,小女子听不懂。若是无事,还请翎王让路,我要回去了。” “你是怎么了!”翎王冲她伸手。 秦苏苏真是怕极了与他接触,惊得大叫:“将军救我!” 顾庭本在马车边悠然等着,却不想听到呼救声。 那女人在耍什么把戏? 也罢,既已叫了他,他便去看看。 身形一闪,顾庭大步上山,便见秦苏苏正与翎王对峙。翎王伸着手,似乎是要去抓她,而她不停的往后退。 顾庭闪身过去,将人护在身后:“翎王殿下,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闲逛罢了。” 翎王是真没想到顾庭就在附近,被抓了个正着只觉得又尴尬又恼怒,狠狠的瞪了秦苏苏一眼,转身离去。 秦苏苏松了口气:“多谢将军。” 顾庭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可祭拜完了?” “嗯。”秦苏苏答,见他转身就走,想到方才的事情,忍不住道:“将军!请将军信我,我没有做任何帮衬外人的事情。” “我信你。” 至于谁是外人,谁是内人,当只有她自己清楚。 他答得敷衍,她听得心酸。 原来当你辜负一个人之后,百般的弥补得不到回应时,竟是这般的叫人难受。 上一世她做得那样过分,他却始终护着她。每一次他被背叛独自承受那些伤害时,不知是否比这难受百倍。 秦苏苏小跑着跟上去:“我会让将军信我的。” 她坚定的承诺,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来日方长,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只要她全心全意,他总会看到。 回到城里时太阳已渐落,行到城中,秦苏苏忽然想起一事,叫停了马车。 “将军,我有些旧时物什落在闺房了,且等一等,我交代碧落去一趟秦府。” 去秦府? 顾庭掀开帘子,见她拉着碧溪在一旁低语,神情严肃认真,似在交代什么大事。 他示意一个侍卫上前:“去跟着,别被发现了。” 看来今天这出戏,还有别的情节没唱完。 回到将军府,用了晚膳顾庭便去了书房,只叫她自个儿去安歇。 秦苏苏回了兰芝院,等了些时候,碧溪才回来。 “小姐放心,奴婢已交代清楚了,表哥说一定会办妥。”碧溪一回便将事情汇报了,又拿出一个包袱,“这是小姐交代拿回来的东西,里面有一支缀红宝石累金凤钗不见了。” 先秦夫人乃是商户出身,富足得很。又及其疼爱这个女儿,金银首饰都预备得齐全。 但是自过世之后,秦苏苏在秦府里便是孤苦无依,被秦明月哄去了好些好东西。这支金凤钗已经是她剩下的首饰里最好的一件了,不想她就出嫁了这么些日子,竟连这一支钗也被摸了去。 秦苏轻轻笑道:“无妨,总要都还回来。” 不问自取谓之偷,当真以为她是任由欺负不会反抗的人么? 书房里,顾庭正在看书,暗卫悄声进来。 “回来了?” “是,那丫头确是去见人了,不过会的是她表哥李渊,也在秦府上做事。”暗卫垂眸,将查到的东西全数说来,“属下派人盯着他了,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来汇报。” 顾庭若有所料的笑了笑:“倒是学聪明了,演这一出也不知是给谁看。” 从他回来那日,她就开始不对劲了,甚至还隐藏得很好,只不过做事手段太稚嫩,他轻易便能察觉。 夜渐深,顾庭看了会儿书,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往外走。 这会儿秦苏苏还没睡下,她在精心收拾着拿回来的首饰。这些都是娘亲置办,算是聊表相思。 时隔一场生死大劫,再看到这些旧物,才知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蠢笨。 “今日买的?” “啊?” 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到了她,秦苏苏惊叫一声,紧拽着一支小钗子。 顾庭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钗子,有些看不上眼:“这成色已有些旧了,怎么淘换了这些东西来?你若想要,去府里支了银钱置办新的便是。” “这不是我买的。”秦苏苏平复了惊吓,小声解释,“这都是娘亲在时为我置办,只是好些都被弄丢了,今日清点了一番发觉只剩这么些许,略微有些失落。将军今日,怎么还未安歇?” “弄丢了?”顾庭一挑眉。 这个‘弄丢’恐怕并不简单。 顾庭笑了笑:“改日给你买些新的,这些旧物便收起来罢,省得你整日睹物思人。” 算了,他今日便不消遣她了。 原本打算歇在兰芝院的,这会儿他又改了主意,只说了会儿话便回去了。 早上府里的丫鬟送了些首饰来,道是将军吩咐的。 秦苏苏打开几个盒子粗粗看了一遍,惊艳不已:“这些都是将军一早去置办的?” 盒子里的首饰都是极为名贵的玉石宝珠,每一件都价值不菲。他昨日只那样提了一句,没想到今日便给买了来。 丫鬟笑了笑:“都是将军一早吩咐管家从库房里拿出来的,将军说了,夫人还要其他便自己去挑。” “这些……足够了。”秦苏苏惊叹。 第11章 石榴多子 秦苏苏最后挑了一支攒红宝石的石榴发簪,缀着的金线镶红宝石流苏也很讨喜,正适合她今日的发髻。 剩下的让碧溪先收起来,往后再慢慢戴。 瞧着时辰不早了,秦苏苏忙往松柏院去给林氏请安。 宋氏才刚起身,于嬷嬷端了茶盏伺候她漱口,有丫鬟进来报说少夫人已经在外等着请安了。 “她倒是勤快了。”宋氏冷嗤了声,依旧慢条斯理的洗漱。 昨日的事情她已经知晓,说是什么机密都没泄露,但谁知道是不是施了个障眼法?秦家这两姐妹,竟敢把将军府当猴儿玩儿,宋氏怎能给好脸色。 于嬷嬷伺候着她漱口完才道:“昨日将军去了兰芝院,不过没待多久便回去了。” “哎……”宋氏轻叹一声,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儿媳妇不是个讨喜的,也是苦了她儿子。 主仆两个说了会儿话,又用了早饭,才往外间去。 前世秦苏苏对将军府避之不及,更没想到要尽孝心给宋氏晨昏定省,便没有见识过这般的下马威。 于是今儿来时急急忙忙的,都没用点垫肚子的东西,这会儿等了许久,只感觉肚子空得有些难受了。 她暗道失策,抬手轻揉了揉肚子,却也没想要打退堂鼓。 就在她等得肚子都饿了的时候,宋氏终于出来了。 “儿媳给母亲请安。”秦苏苏上前,尊敬的行礼。 宋氏睨了她一眼,转身往主位上坐去:“人老了觉睡得沉了些,你没等多久?” “没。”秦苏苏笑,“只等了一会儿。” 她起身,端过热茶递过去。 性子倒是温驯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 宋氏抬眼去接茶盏,看到秦苏苏头上的簪子,不由多看了眼:“这簪子选得不错。” 石榴多子,秦氏这是有心思啦? 若能安心的做将军府的媳妇也罢,相夫教子的操持将军府,那她这婆婆便也并非专权之人。 怕只怕这媳妇不安分,到时候还得苦了孩子。 宋氏在想什么,秦苏苏能猜到一点,解释太多也没用,她只拿出自己的诚意便是:“将军今儿一早差人送来的,儿媳瞧着这支很不错。” “嗯,你有这个心便好。”宋氏点头,暂且算是赞同了她。 喝了茶,话锋一转:“昨儿回门,家里都还好吗?” 秦苏苏心头一凛,笑道:“秦府都好,我还去祭拜了生母,她也好。” 人都没了,倒也无所谓好不好了。她只是在告诉宋氏她的行踪,免得宋氏以为她留了什么心眼。 看她还算诚实,宋氏稍微满意了些。 婆媳两个正说着话,有丫鬟进来道秦府二小姐来寻少夫人了。 宋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秦苏苏,摆手打发她走:“果然是亲姐妹,这一日都分别不得,就巴巴的寻来了。” “母亲说笑了,我自小与生母相依为命,跟妹妹其实没怎么相处。”秦苏苏忙撇清关系。 若是真真姐妹情深,哪里还会有替嫁的事情发生?她们的关系不好,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倒没必要遮遮掩掩。 而且,秦苏苏这会儿也很是不想去见秦明月。 宋氏却摆了摆手开始赶人:“行了,既来找你,便去会会。” 既然婆母发了话,秦苏苏少不得是要去会一会了。 待秦苏苏走后,于嬷嬷才担忧道:“老奴瞧着秦家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少夫人只有吃亏的。” “那倒未必。”宋氏笑得高深莫测。 她确实很想看看,这秦二小姐心里藏着什么鬼。 “先摆饭!” 秦苏苏急急走回兰芝院,肚子都快饿得咕咕叫了,自然是先吃饭要紧。 坐下来喝了几口粥缓和了一下,秦苏苏才觉得好了些,夹了个蒸饺小口吃着,又问:“将军何时下朝?” “将军今儿不上朝,一早便去军营了,得过几日才回。”碧溪道。 秦苏苏‘哦’了一声,略微有些失望。不过想必待会儿会有人比她更失望了。 吃完早饭,秦苏苏歇息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往前厅去。 秦明月已等了好久,茶水都喝了好些,坐得都不耐烦了。但她又不想走开,怕会错过了下朝回家的顾庭。 就在她等到心头窝火的时候,秦苏苏终于来了。 秦明月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去:“姐姐真是叫我好等。” 秦苏苏侧身避开她的亲近,转身在主位坐下:“你怎么来了?” “姐姐。”秦明月往门口瞥了两眼,才转回来柔声道:“昨日我们才说好了邀着一道去首饰铺子,怎么今儿你就不作数了?你放心罢,我带了银钱,姐姐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买。” 秦苏苏在心冷笑,那些银钱怕都是从她这儿讹去的,这会儿倒是拿来嘲笑她的寒酸了。 这些人,一边看不起商贾,一边却还要眼红商贾的钱财。 “不用了。” 秦苏苏摆手,随着她的动作,头上石榴簪子的流苏摆动,红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直晃人眼睛。 “姐姐这支簪子真好看。”秦明月笑着,伸手想去摘。 她今日也戴了红宝石簪子,还是拿了旁人的旧物,光彩早已比不得从前。 就这也还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是以今日戴上了。 却没想到,今日秦苏苏也戴了一支红宝石簪子,且无论样式还是宝石成色都比她的好不止一星半点。 瞬间就觉得矮了别人一头。 这般好的簪子,只配她来戴。 秦苏苏偏头躲开,抬手抚了抚发髻,姿态优雅:“将军送我的。” 再扫了一眼秦明月戴的红宝石簪子,不由冷笑了声。 偷了她的东西,还敢明目张胆戴到她跟前来,真真是不要脸。 “昨日与将军说起我丢了支红宝石簪子,今日将军便送了新的来。不过我瞧着你头上这支,倒是与我丢的那支旧物很像。” 什么很像,那分明就是。 第12章 叫你出丑 不过现在秦苏苏还不打算戳破,因为这种隐晦的嘲笑才会叫秦明月更难受。 秦明月顿时觉得头上的红宝石簪子犹如千斤重,继续戴着仿佛就是个笑话,可若是现下取下来又太欲盖弥彰。 一时间进退两难,难堪得憋红了脸。 欣赏到这般风景,秦苏苏开心极了,端起茶盏道:“府中还有琐事要打理,今日便不留你了,你且回去。” 端茶送客,她表现得很明显了。 秦明月不想走,便只当没看见,收敛了神色笑道:“姐姐也不要每日操劳,府上老夫人还在呢!将军定然也不忍心看姐姐如此劳累,不如今日我们姐妹一道出去逛逛?” 不忍心看媳妇操劳,那还能忍心看老母亲操劳不成? 若是顾庭听到这话,怕是要生气。 秦苏苏心中冷笑,面上却无甚表情:“你想去哪里逛?” “就去首饰铺子?我们早前不是说好了吗?不过这回可换姐姐给我买了。”秦明月笑得满眼都是贪婪。 秦苏苏放下茶盏起身:“那走。” 想从她这里讹钱?且看她怎么治这毛病。 马车直接停在了首饰铺子前,秦明月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叫掌柜的将好的首饰都拿出来,兴冲冲的开始挑选。 秦苏苏慢了一步,却也不去凑热闹,只在另一边看男子配饰。 她之所以答应出来,本来也是想给顾庭买点什么。 只可惜这会儿见着满柜子的玉佩香囊和发簪,她又觉得有些挑花眼。 “夫人可是要买给夫君?”店小二殷勤的询问。 秦苏苏点头,“可还有更好些的?” 来了个大主顾! 店小二忙应一声,转身从柜子里捧出几个锦盒来:“夫人来看看这些,这玉佩乃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刻,成色极好!还有这冠,也是出自大师之手,精美无比。” 后拿出来的这几样东西确实成色好了许多,但也没有这般夸张。 秦苏苏早上才见了那一批金银珠宝,每一件都要比这些华贵,如此一比,这些便看不上眼了。 目光在各种珠宝上逡巡,最终也没能看中一件满意的。 索性作罢。 “碧溪,我们回去。”秦明月转身往外走。 碧溪扶着她,诚心建议:“小姐若要送将军什么,不如亲手绣一只荷包。” 女子赠荷包,本就有托付终身之意,如今既已经是夫妻了,送这个自然合情合理。 秦苏苏觉得她的提议很好,方才的愁苦烟消云散,坐上马车叫车夫快些,她迫不及待的要回去绣荷包了。 至于还在铺子里挑选首饰的秦明月,谁也没有在意,她自个儿挑得忘乎所以,谁管她? 最后秦明月挑了一个痛快,付钱的时候却不见人了,首饰铺子里的掌柜和小二都眼巴巴的盯着她,生怕她跑了。 “方才我同姐姐来的,你们看见了吗?”秦明月只好解释。 所有人整齐的摇头。 掌柜的一副看过来人的眼神:“姑娘,你不会是没有银子付钱?” “怎么可能!”秦明月反驳,“这都是我姐姐要买给我的,就刚刚将军夫人,她跟我一道进来的!” 可是看这铺子里,哪里有什么将军夫人,这女子倒是会胡诌得很。 掌柜的叫小二将刚刚包起来的首饰放回去,不悦的赶人:“姑娘要是没钱买就走,倒是消遣了我们这些功夫。” 他们没发脾气已经是很好的素养了。 铺子里其他的客人也都看了过来,悄声的指点着、讥笑着。 秦明月忙抬手用袖子掩面跑了出去,一到外面见马车也没了,又羞又气,表情都快扭曲了。 午饭时秦苏苏听到了首饰铺子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开怀,连饭都多用了半碗。 秦明月丢了人,一时半会儿是不想来将军府了,秦苏苏总算得了清净,每日除了去松柏院晨昏定省,便是绣荷包。 她的绣工不错,不过几日便将荷包做了出来,只是荷包里面要塞些什么又叫她犯了难。 思来想去,不如去庙里求张平安符。 今生她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城外的寺庙香火便不错,再过几里路便是军营驻扎之地,我们还可顺道去探望将军,小姐觉着如何?”碧溪提议。 秦苏苏觉得很不错。 顾庭已经好几日没回府了,想来是军营事物繁杂。 他回不来,她路过去探望一二也好。 她想去城外烧香的事情跟婆母提了,得了准许才叫人准备,翌日带着贡品香烛往寺庙去。 这座寺庙香火鼎盛,全因庙里的高僧得人尊敬,吸引了不少人前往。此次秦苏苏也想会一会高僧,看是否真那般高深莫测。 虔诚了上了香,求了平安符。 她将平安符塞进荷包里,但是小小的一叠纸撑不起来荷包,看着还是瘪瘪的,有点不大好看。 她想了想,又问旁边的小主持:“可有开过光的护心铜镜?” 小主持道:“有是有,就是要向师傅讨要。夫人且等一等,小僧去问问师傅。” 秦苏苏忙道谢,去后面厢房等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主持便匆匆走了来,引他们往后院佛堂去。 佛堂里,一个老僧盘腿而坐,一手数着佛珠,一手闲闲敲着木鱼。 秦苏苏走到佛前,双手合十作礼,在心里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才看向老僧:“大师,弟子有事相求。” “施主为谁而求?”木鱼声挺,老僧缓缓开口。 秦苏苏虔诚道:“为夫君,求一生平安喜乐。” 老僧应了一声,缓缓起身,打量了她的面向后才道:“施主所求,定可如愿。” 说完走进内室,一会儿之后捧了一个盒子出来,老僧将盒子递给秦苏苏,道:“施主且拿好。” 秦苏苏施了一礼接过盒子,只觉入手分量不轻,想来并非凡物。 “大师,我还有一惑求解。” 第13章 去营地探望 “来处来,去处去,来来去去不过一轮回而已。珍惜当下,放下执着,当可平安喜乐。”老僧低眸,缓缓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坐下入定了。 这般架势,是不会再开口了。 秦苏苏虽听得不是很明白,如此也只能作罢,拿了铜镜出去。 老僧给的是一个鎏金镶边铜镜,差不多巴掌大小,正好可以放进荷包。镜面有细微的划痕,光泽已不如新的那般亮,可见是谁用过的。 不过能得高僧收藏的东西,想它的前任主人也有些来头。 她小心的将铜镜擦拭一遍,才放入荷包中,吩咐道:“去西山营地。” 西山换防,除了要排查各处隐患之外,还要重新布置暗桩明桩等各种布防点,并非一两日能完成的事情。 前段时间顾庭与副将们研究了一阵,才刚画出布防图的雏形,就接到暗卫的消息赶回了府中。 这会儿重新回到营地,便继续完善布防图,闲暇时候还要去西山各处勘察地形,以便更好的布置。 所以这风餐露宿的,便越发的不修边幅。当听到消息说将军夫人来探望时,顾庭正在和副将们做沙盘演练。 “她怎么来了?”顾庭也很诧异。 察觉到下属们羡慕又戏虐的目光,心里突然升起一点点异样的得意。 他握着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一声,交代道:“你们继续演练,看看这一块做哪些布置比较完善。” “将军,你要不洗洗脸再去?”李炎打趣他。 顾庭后知后觉的摸了一把下巴,胡渣有点扎手,他这几日忙着,都没工夫去刮胡子了。 念头一起,他忽然觉得不对劲,狠瞪了李炎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他就是这么个糙汉子,她看见不喜就不喜罢,他又不为讨她喜欢。 秦苏苏在军营外等了有一刻钟,才见里面有一高大的身影大步的走了出来,心里顿时欣喜。 许久不见,很是想念。 待人到得近前,俊朗的男人脸上已生了胡渣,不知是去过哪里,脸上沾了些泥土,头上还挂着几片碎树叶等。 “怎么弄得这个样子?”秦苏苏心下一阵心疼,忍不住抬手替他拂去树叶渣滓。 温香软玉近在眼前,她靠近时带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清淡好闻。 顾庭轻笑一声:“营地里都是糙汉子,自是没有那般精致,夫人这是嫌弃了?” 当初对他避之不及,不就是嫌弃他是个行军打仗的糙汉子么?这会儿倒是不怕了,也不知心里生了什么鬼。 秦苏苏未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只收回手摇头道:“将军保家卫国,我怎么会嫌弃。” 倒是很会说道。 顾庭对此不置可否,只问:“为何突然来营地?” 秦苏苏忙从怀里拿出绣好的荷包递给他:“这是我为你绣的荷包,今日去寺里求了平安符放在里面,望能保将军平安无虞。” 荷包? 顾庭接过,见是一个藏青色的小荷包,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惟妙惟肖。 倒是没有绣那些矫揉造作的花草鸳鸯,绣工也很精湛,看得出来很是花了心思。所以她这是特意花心思在……讨好他?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反手将荷包塞进胸前,又拿手压了压,感觉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寻思着这平安符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你有心了。”顾庭道谢,“我还有军务要忙,过些日子再回府,你先回去。” 荷包送出去了,秦苏苏也不打算久留,只是心里微微懊恼。早知晓军营如此艰苦,她该准备些吃食送来,也好为将军改善一下伙食。 她刚转身,就听另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军营跑着出来叫:“将军,嫂子这就走啦?” “李炎,你方才的布防做好了?”顾庭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将眼底的情绪收了起来,“没做好就且认罚!” 李炎嘻嘻笑着求饶,又保证做好了。 秦苏苏回头看了一眼,李炎勾搭着顾庭的肩膀往军营走去,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却是亲密得很。 谁能想到一起过命的兄弟,最后会背叛呢? 这一世,她定会替他谋划好一切,护他的周全。 秦苏苏回头,小声询问:“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表哥已经去查探过了,近日那副将的弟弟确实经常去赌场,已赢了些银钱。”碧溪回答。 秦苏苏点头:“是时候了,马上安排把人弄走,那些银钱就做他们的盘缠也足够了。” 既然翎王要送钱,那也没有不要的道理,这钱李炎的家人拿了也正好不过。 “盯着赌坊那边,看他们什么时候行动,寻个机会让李炎回家撞见翎王的人。” 上一世李炎的背叛虽然是迫不得已,但背叛就是背叛,终害得顾庭死得那般惨烈。 这一世她可以提前扭转局势,但不代表她就原谅了李炎。 所以翎王做的这些事情,都要叫李炎知道,彻底的断了翎王利用李炎的机会。 处理完军务,晚上顾庭回到帐篷,叫来暗卫:“夫人最近可有异动?” “未曾。”暗卫摇头,“除开那次夫人被秦二小姐邀去街上逛首饰铺子,其他日子皆是呆在府中绣荷包。今日去了城外寺庙烧香,见了寺里的高僧,出来后就直接来了军营。” 暗卫又将秦苏苏如何悄无声息的开溜,把秦明月留在首饰铺子气得跳脚的事情说了一遍。 完了又道:“倒是夫人身边的丫鬟碧溪,出府了几次,找的都是她在秦府当差的表哥。” 顾庭轻笑一声,没想到他的夫人背着他竟是这般的做派,像是一只露出了利爪的小猫咪,冲谁都呲牙咧嘴的。 不过这只小猫咪在他跟前倒是乖巧得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在伪装。 他想了想,吩咐道:“寻个机会,让她看到书房的兵书。” “将军,这……” 兵书是何等重要的东西,怎可如此轻易暴露。 第14章 布置的陷阱 “不破不立,防贼不如捉贼。”顾庭冷笑。 到底是不是惺惺作态,一试便知。 秦苏苏则早已将兵书忘之脑后,开始筹划另一件事情。 回到将军府,她便去煮了好些牛肉,用特制的法子制作成肉干,又去做了些烧鸡和松软的糕点。 一并装满了好几个食盒,叫人装了车。 “小姐,昨日咱们才去了营地,今日又要去?”碧溪对此殷勤的态度实在不解。 昨日去时将军分明已经有些不悦了,今日再去叨扰,恐怕要惹将军发火。 秦苏苏笑:“不过是去送些吃食,并不碍事。叫马车慢些走,傍晚时分能到即可。” 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自然是知晓,只此行并非为讨好顾庭,她是别有目的,送吃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本来从城中到西山营地也要不了一天,但他们出发得晚,这会儿马车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西山营地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顾庭再次接到夫人来探望的消息,忍不住摸了一把下巴,有几分懊恼。 正好是军营是放晚饭的时候,几个副将端着饭碗在远处看热闹,十分下饭。 “怎么又来了?” 顾庭走到马车边,看到下人拿出来一个个的食盒,有肉香从里面飘出来,勾起人的馋虫。 他想到她手艺不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特意给我送吃食来?” 秦苏苏点头:“昨日见将军瘦了许多,便去做了些肉干点心,将军要多吃才是。” 她未说一句心疼,眼里却满是担忧。 见他没有责备,她将食盒打开,挨个介绍,又说明哪些食物可储存些时日,尽可以囤着慢慢吃。 花样繁多,想得也很是周到。 顾庭叫人将食物都拿回营帐,自己提了那盒子牛肉干,又看了看天色:“回去的时候要快些,若天黑了路便不好走了。” 正好李炎跑了出来,要替将军拿那盒子肉干。 其他副将都去眼馋其他食物了,他没抢到一盒,便想来将军这儿碰碰运气。 秦苏苏在心里道了一句‘凑巧’,抬眸轻柔的道:“我有些怕,将军可否调几个人来护送我一段,入了官道我便不怕了。” 她出门时只叫了个车夫和碧溪。 这么一看,主仆三人傍晚赶路,确实不大安全。 正好李炎来了,顾庭便叫他带几个人护送秦苏苏回城,自个儿提了食盒回营帐慢慢享用。 虽然只说了送上官道,李炎却不能这般敷衍,人是一定要送到城里才能回去交差。车队进入官道,走了一阵后太阳便已落了下来,天边挂着晚霞,映照得天空如火烧一般。 秦苏苏突然说身子不适,想借个院子落落脚。 恰巧不远处就有个村子,李炎笑道:“我家就在前边村子里,夫人不如便去那里歇歇?” “好,有劳。” 就这样,车队在村子里落了一下,秦苏苏与李炎的家人也打了个照面。 回到城里,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松柏院的那位早已睡下,秦苏苏便不去叨扰。 过了两日,李渊那里便稍来了消息。 碧溪接到消息,赶紧来报与秦苏苏:“说是昨晚那人就输了不少,今日带了更多的银两又去赌了,现下还没出来。” “拿些银子,叫你表哥多雇些靠谱的人手,等那小子出来便直接绑了。”秦苏苏快速的吩咐。 她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等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候,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前几日让你去准备的马车,可都准备妥当了?” “都准备好了,现下是要直接去李副将家里,把其他人也绑走吗?”碧溪问。 秦苏苏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如何能绑?既准备好了马车,我便亲自走一趟。” 对付李炎弟弟那等混账的赌徒,讲道理是没用的,还是绑了丢上马车比较快捷。等到了目的地,也要着人好生看着,勿要再生事端。 至于李炎的妻儿和老母亲,她便得寻个借口接走。 前些日子回城途中,由着李炎护送在村里落了个脚,她已经与她们打过照面。 这会儿秦苏苏亲自去了村里,寻到李炎的妻儿母亲。 “庄子上缺个能帮衬的,李副将那日又说起家里人勤快,这便想到了来寻你们。庄子上都管吃住,你们只收拾几件衣裳便好,马车已在外头等着了。”秦苏苏随意寻了个借口。 庄子确实是有,只不是将军府的,而是她母亲丢给她的几个庄子。 这般一来,总不至于再叫人算计了去。 有活计做,工钱给得又不错,李炎媳妇只满口答应,收拾了东西带着婆母儿子一道去庄子上。 至于那赌徒弟弟,先一步被绑到了庄子上看着,安全得很。 将人送走第二天,碧溪便又来了消息:“赌场在着人寻李副将的弟弟了。” “终于来了……”秦苏苏轻叹,“派人去西山营地送信给李炎,就说他家人有危险,让他速速去营救。” “小姐,李副将若不信怎么办?” “不信?那就多递几次消息,一刻也不停歇。”秦苏苏笑。 李炎心系家人,一次两次可能不会信,但是若说得多了,便是不信也会信了。 一切都已经布置好,只等猎物落入陷阱了。 此时的赌坊找遍了城中三教九流的地儿,都没能见到李炎弟弟的身影,赌坊老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差人将消息报与上头知道。 “妈的,这小子不会跑了!” “前几天他在赌场赢了那么多,这两天还没输完,应该不会跑。”有打手分析,“说不定是被家里人关了,要不干脆去他家里看看。” 反正上头的意思是要控制住李炎的家人,他们现在直接去把人绑了就是。 赌坊老板觉得很有道理,又实在是怕李炎弟弟跑路,于是带了几个打手就往村子去。 一摸到李炎家里,众人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第15章 放在眼皮子下 “没人!” “这边也没人!” 几个打手搜索了一阵,跑回院子报道:“东西都没动,桌子上的茶水还温着,说不定出去串门子了。” 赌坊老板觉得也是如此,既然人不在,那就得引他们回来。 手一挥道:“抱点稻草到院子里来,放把火闷烟。” “老大,干脆给屋子里点把火算了,反正人都要抓走。” “也行。”赌坊老板点头。 几个打手取了火折子,去拿了稻草引火。有几间偏方的屋顶盖着稻草,这几日太阳正好,稻草晒得干燥,一点就着。 都是木头搭建的房子,很快就能烧起来。 燃烧的浓烟直冲天际,整个村子的人都看到了,却没人敢来救火,只因为这院子里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匆匆赶回来的李炎才到村口就看到了浓烟,那位置正是他家! 村民遇到他,赶忙道:“你可回来了,是不是你弟弟又去外头惹了人,人家去你家放火了!” 李炎心里一急,打马前去,正将那群人堵在了院子里。 没看到家人,屋子里也没有任何的呼救声传出。李炎心中着急,见着这群赌坊的人便动了手。 他常年在军营,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会儿自然不会落了下风。将人揍了一顿之后逼问出一些信息,得知家人都不在屋内,才算松了口气。 李炎亲自把赌坊几人绑到衙门,看着收押了才离去。回到村子跟村民打听了家人的踪迹,得知是去邻村帮工了,这才放心下来。 但赌坊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要暗地里查一查了。 赌坊那边没有抓到人,还被李炎抓了个正着,送进了监狱。赌坊老板只能花了些银两贿赂牢头替他出去传个话,找翎王救他出来。 不想这一切正好被查探的李炎看到,顺着便找出了赌坊幕后的老板。 翎王? 本来以为弟弟好赌惹事,如今看来似乎并非那般简单。他得尽快找到家人,把弟弟送得越远越好。 李炎请了一日假去做这些事情,但回营地时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顾庭察觉到了异常:“怎么?家里出了何事?” “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惹了祸端。”李炎将查探到的消息说了,“赌坊背后乃是翎王,属下怀疑其中有猫腻,只是查不到证据。今日寻到弟弟的时候,他不知被谁打晕了丢在大路上,却正好躲过了赌坊的人。” 这一切正正好,好像是背后有人在帮他。 可是谁又能提前预知祸事,将这一切都安排好呢? 李炎想不明白,心里就更觉忐忑:“属下已经将弟弟送往家人务工的庄子上,只还是觉着不安全。” 他那弟弟生性顽劣,家人不一定能看得住,要是叫他跑了再去赌坊,恐怕要坏事。 只是事情发生得仓促,他也寻不到好的法子。 这一切的事情,确实很有蹊跷。 顾庭想了一会儿才道:“今年的新兵入营还未登花名册,你既然不放心就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将军的意思?” 顾庭看他一眼,挥手赶了他走。 军营的人数虽早有定数,但稍微做点手脚也不是不行,只是没必要拿到明面上来说,这小子问得如此废话,他自然不想回答。 打发走了李炎,顾庭研究了会儿布防图,只觉得看不进去,索性叫了暗卫。 “去把事情查清楚。” 牵扯到翎王,倒像是冲着他来的,而李炎的弟弟只是个诱饵。 赌坊的任务失败了,翎王发了好一通火气。 “都是废物!” “爷,小的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子突然就跑了啊!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赌坊老板直喊冤。 这事儿本来是十拿九稳,谁想就正正好栽倒在了这一茬。 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只能是出了内奸。 翎王听着就越发恼怒:“成事不足的东西!” 若不是赌坊还有用,今儿这群人是决计不会留了。踹了一脚将人赶走,翎王独自坐在书房冥想。 人没捉到不要紧,可此番那群蠢货竟叫李炎撞了个正着!若李炎察觉了些什么,今后必定会有所防备,再要下手可就难了。 若是能拿到兵书…… 翎王思索了一阵,提笔写了一张小笺,折好交给暗卫:“递给将军夫人。” 支走了李炎的妻儿母亲,秦苏苏便叫李渊继续盯着,等李炎寻弟弟时便将人打晕了丢大路上叫他捡回去。 只要人是李炎自个儿安置的,那才能叫妥当。 可她倒也没想到,李炎竟把弟弟整到了军营去,真真是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了。 “他倒是聪明。”秦苏苏抚掌而笑,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般一来,她就不用再安排人手盯着那边,也能做更多的布置了。 “还是小姐妙计,点醒了李副将。”碧溪正点着香炉,真心实意的夸赞。 已是晚上了,秦苏苏掩嘴打着哈欠,含糊不清道:“将军过些日子也该回了,明儿你随我去打扫梅香苑。” 虽然每日有小厮打扫,但她总觉不尽心,还是亲自去布置才安心些。 碧溪只当她心系着将军,偷笑着应了。 点了香炉,碧溪便去铺床,抖了两下被子,掉出来一张便笺,她捡起来:“小姐,这有一张便笺。” “谁的?”秦苏苏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立时折起来。 见她脸色都变了,碧溪意识到不对劲:“小姐,上面写了什么?” 秦苏苏手紧紧捏着便笺,咬唇问:“今日谁来过这里?” “早上二门上的丫鬟来送了热水,还有几个打扫的婆子,再就是奴婢了。” “好生观察一下这几个人,有异动随时告知我。”秦苏苏抬手欲撕便笺,想了想还是走到蜡烛旁,将之烧了。 火光明灭中,她的眼神有一瞬的恨意翻涌。 第16章 都得藏好 说是要打扫梅香苑,碧溪一早便点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待命,只等小姐指挥。 秦苏苏醒来见着她那架势,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好事的,哪里就需这般大的排场了,留两个手脚勤快的便罢。” “夫人,奴婢愿意留下。”其中一个婢女站了出来,跪下请求。 秦苏苏看了一眼,她对这婢女没什么印象,想来并非常在内院伺候。 于是问碧溪:“这是哪里当差的?” “小姐,这是新买来的丫鬟秋容,就在二门上当差,平时也跟进来打扫屋子。”碧溪小声回答,想了想又道:“昨晚进过屋子的便有她。” “秋容是吗?”秦苏苏沉吟。 将军府上有不少翎王安插的眼线,只是将军府守卫牢固,除了些看门喂马的粗活杂役,翎王也安插不进别的来。 后来她嫁入将军府,无权无势的孤女院子就是个千疮百孔的塞子,翎王便趁机安插了好几个眼线进来。 一来是为了两人之间传话方便,二来也是能更好的监视她。 有些眼线是她早已知道,重生后就打发走了两个,但还有些暗地里的她不太清楚。就比如昨晚在她床上放纸条的。 但今日她瞧着,这个秋容很像了。 为了慎重起见,秦苏苏又改了口:“算了,还是不用旁人,你们都先回去当差。” 她这个不受宠的将军夫人身上没钱财,平日里对奴仆也小气得很,听闻她要差遣人,奴仆们只跑得远远的。 今儿也是如此,其他人都低着头一副不愿意的神情,只有这个秋容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要不就是她想借机进梅香苑查探,要不就是想跟她说点什么。 不管是哪一个目的,秦苏苏都不喜欢。 将军寝室和书房这种重要的地方,还是她亲自打扫才能放心。 顾庭的书房秦苏苏进来过很多次,前世她要替翎王寻找兵书,是以总是晚上悄悄的溜进来。也不敢点灯,就借着月光在书架子和书桌上一点点的找。 正经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打量整个书房的全貌。 书架上的书有些许凌乱,有些抽出来翻了两页便搁在上头了,秦苏苏耐心的一本本放回原处摆好。 每拿到一本书都会粗略的翻看一下,而后分门别类摆好。 整理得只剩下最后几本了,她照例翻开,里面掉下来一叠纸。她捡起来打开,却只见正中几个大字,赶忙合起来。 布防图? 为何布防图会如此草率的放在这种地方,就这样胡乱扔着,若是贼人进来翻到了怎么办? 秦苏苏只觉得心跳得极快,也不敢声张,只将纸张好生的叠起来又放回书里。左看右看选了书架的最边角处,将书本塞了进去。 这个位置在书架的最低层,又是边角处,需要蹲下来仔细寻找才能看到。一般人都不会废这力气。 满意的看了一眼,秦苏苏才舒了口气,继续整理书桌。 不想才收拾完散落的宣纸,就看到翻开了一半的兵书,想是顾庭看了一半忘记收起来了。 她拿起来看了看,确定这就是翎王要她偷的兵书。 真是…… 秦苏苏望着这本兵书,神情似哭似笑,一时间竟有些怔愣。 前世她千辛万苦寻到了此物,却被那个蛊惑她许诺她的翎王,残忍的杀害。 可笑她前世寻找的东西,这一世竟这般容易就拿到了。 如果翎王知道了,一定会做梦都笑出来? 可惜这一世她不会相信那野心狼子了,所以这本兵书,她要藏得好好的。 她不拿走,别人也别想拿走。 秦苏苏胡乱翻看了几页,转身将兵书藏在书架上。但又觉得不安全,于是放在了书桌旁的广口瓷瓶里,又插了几幅画进去。 这般一来倒是不叫人轻易察觉了,只是若有人去拿那画呢? 不行,这不安全。 她想了许久,从书架最底层找出一本发霉的杂书,将书皮撕了下来,小心的包裹在了兵书外面,而后将之放回最底层书架。 伪装的兵书混入杂书中,一点也不违和。 仍由谁都想不到,兵书会以这种方式藏着! 但被撕了封面的杂书就这么扔在那里也太容易露馅,秦苏苏想了想,索性重新画了一个封面装订好,混入其他书籍中。 就这么一安排,谁也不会怀疑了。 打扫完书房,秦苏苏又去整理卧寝,忙活到天黑才回兰芝院。 沐浴完准备安寝时,被子里面又掉出了小笺,内容还是如昨日那般,只语气越发的重了,想来写小笺的人极其恼怒。 秦苏苏看着小笺化为灰烬,平静的问:“今日来铺床的是谁?” “是秋容。”碧溪忙道,“可要处置了她?” “别打草惊蛇。”秦苏苏摆手,招碧溪到跟前,在她耳旁悄声说了几句,“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这府中可不止一个秋容呢!” 她的兰芝院就是个漏水的筛子,可再怎么着也是将军府的地盘,既然今生她要保护着他,就不能让兰芝院成为外人突破将军府的地方。 所以这些有异心的人,她要一网打尽,一个都不留。 她所不知道的是,布防图和兵书当晚就被暗卫送到了顾庭手上。 暗卫将秦苏苏的表现叙述了一遍,才道:“属下仔细检查过了,书房和卧寝也没有多出任何可疑的东西,夫人就真的只是去打扫了一遍。” “她倒是……”变了很多啊! 顾庭翻看着手上的兵书,外面的封皮腐烂的气味随风飘来,让人闻着有些不适,他却笑了笑:“亏她能想出这般法子,看来也并非蠢笨之人,除此外可还有异动?” “这两日有人在夫人床榻上放了传信小笺,夫人看过便烧了,只是也未曾出门。近日夫人身边的丫鬟碧溪,在查探府中各处的小厮丫鬟,看那意思是想找出传信之人。” “她以前跟翎王的通信都是谁安排的?” “是个看守角门的婆子,但是前段时间就被夫人发卖走了。”暗卫将查到的都说了。 第17章 发卖眼线 如今这番做派,却像是在与翎王撇清关系。 难道是真的想通了,要好好做这将军夫人了? 顾庭沉吟:“先继续盯着。” 看来,布置完这一波驻防,他还是得回府看看了。 碧溪的动作很快,查探到了不少可疑的人,将名单交给秦苏苏,为难道:“这许多人也分不清谁好谁坏,咱们可要再等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都是心怀鬼胎,我这兰芝院留不得,将军府更留不得。”秦苏苏将名单收起来。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如今的将军府早已是树大招风,是以更容不得半点闪失。 碧溪又问:“可是要即刻发卖出去?” 秦苏苏摆手:“不用,我自有安排。” 她扶了扶发髻,在首饰盒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支荷花玉簪子戴上:“先去松柏院请安罢。” 这晨昏定省,她可一日不曾缺过,是真心实意的侍奉。 宋氏是做了母亲的人,心肠便要软和些,这么些日子以来,儿媳妇的恭顺贤惠都看在眼里。 既然不闹幺蛾子,那就是安于室的好媳妇儿,她也能生出几分喜欢。 是以这些日子婆媳两个相处倒还融洽,秦苏苏虚心恭敬,宋氏也时不时会教她一些掌家之道,看着像是有将府里中馈交予她的打算。 今日各处庄子和铺子都送来了账本,宋氏看了一日有些头昏脑涨,正巧秦苏苏来,她便松了口气:“倒是可以帮我分担些。” 于嬷嬷只担忧道:“夫人不若多考察些时日,老奴看就算少夫人老实了,外头那个也不是个罢休的主儿。” 当时翎王便能哄得少夫人鬼迷心窍的,如今也能想法子哄回来。 这将军久不在府中,女人冷闺房守久了,哪里还能安分得了。 宋氏知晓她的顾虑,揉着额头道:“我心里有数,只不过是看几个铺子的账册,倒也无妨。” 重要的东西她都自个儿收着,府里中馈也断没有这般轻易交出去的道理。 “不过是锻炼她罢了。” 若真不是个蠢的,还能替她分担一些,也算是叫她这把老骨头松快松快。 于嬷嬷也就是担忧一嘴,听宋氏有成算,便不再多嘴,差人叫了秦苏苏进来。 秦苏苏今儿打扮得素净淡雅,头上也只戴了一支白玉簪子,宋氏多看了一眼,诧异道:“怎么那支石榴簪子不戴了?” “今儿这支正衬衣衫。”秦苏苏笑了笑,尴尬的垂眸。 宋氏是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不对劲:“说实话。” 秦苏苏搅着帕子,好一会儿才道:“是儿媳御下有失,那支簪子……不见了。” “呵!”宋氏冷哼一声,“日日都要用的东西竟也能叫人顺走了,你确实该骂。可有查到是何人?” 主人家最忌讳的便是下人手脚不干净,这等人一经抓到就要送往官府严办,轻则发卖重则收监。 秦苏苏从袖子里拿出名单:“只查到这些人今日行为可疑,但不确定是哪一个。若要大肆搜查赃物,恐扰了府中清净。” 一看到这名单,宋氏便明白了。 想来这件事秦氏早就有数,今日特意来松柏院说起,不过是想借她的手才方便行事罢。 宋氏看了一眼名单,里面有几个是暗卫早已查探到的可疑之人,至于其他人,该也是翎王所安插的眼线了。 如今秦氏将名单献出来,是在投诚? 不管她是什么想法,宋氏都决定接了她这番好意。 “做主子的,遇上这等奴才便不必心慈手软。你既不会,今日我便教教你。” “请母亲赐教。”秦苏苏行礼。 宋氏叫了于嬷嬷,又看向碧溪:“你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往后这等事情就该早些处理好,勿叫主子劳神。先跟于嬷嬷去将人都叫到一处,再带人去搜查赃物。” 碧溪应了一声,跟着于嬷嬷出去。 宋氏又道:“院子里用的人必要手脚干净、做活儿勤快,你做主子的需体恤些下人,但不必过于心软。对待下人需奖罚并重,才能收拢人为你办事。” 秦苏苏虚心道谢:“儿媳以前是个蠢笨的,在闺中时只忙着照料病中生母,便也未曾将这些学半分去。今日听母亲一席话,只觉醍醐灌顶。” “你倒也不是个笨的。”宋氏喜欢聪明人,又叫她过来些,“你以前可看过账册不曾?” “会一些。”秦苏苏道。 她生母乃是商贾出身,以前家道还未中落时也有不少铺子,小时候倒是跟着生母看了些账册。只不过时日久远,如今记得的也不多了。 但总比完全不会的强,很多地方只需要宋氏一点拨,她就能看得明白。 婆媳两个一个教一个学,倒也相处得融洽。 待账册看得差不多了,于嬷嬷才带着碧溪回来,手上拿了一支石榴发簪交给宋氏,道:“在秋容房里搜出了这个,她对偷盗之事供认不讳。” “那就都发卖了!”宋氏淡淡挥手,将簪子替秦苏苏插上,欣赏了一会儿才问:“你可有其他意见?” 秦苏苏温柔的笑了笑:“儿媳觉着还是轻了些,偷盗之罪当送官府,至于其他人发卖了倒也罢。” 送官府去或许会叫长舌妇嚼两句,但却是无关痛痒。 秦苏苏就是要让翎王知道,她发落了他的人,是不愿再为他做任何事。今后他若敢再在她身边安插眼线,她定会发现一个处置一个,绝不手软。 宋氏未料到她还是这般果断的人,笑了笑还是应了,只叫人将秋容送去官府,其他人全部发卖遣散。 达到了目的,秦苏苏陪着宋氏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辞。 宋氏神色缓和了许多,叮嘱:“抽空去置办几身衣裳,过几日若是无事,随我去尚书府上赴宴。” 秦苏苏面露喜色应了下来,心情顿时变好。 愿意带着她出去走动,至少说明了宋氏在接纳她,这是重生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夫人怎么想起要带少夫人赴宴了?”于嬷嬷倒是很不解。 第18章 宴席间的交锋 翎王的第二次小笺还是没得到回信,当他想传第三次时,得到了眼线全被拔掉的消息。 “这事是谁做的?” 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次性将他埋的眼线全找出来,精准得就好像按着名单找的人。 暗卫道:“是秦大小姐出的主意,她身边的丫鬟碧溪去办了此事,发卖下人乃是将军府老夫人发了话。” “拿我的人去投诚?”翎王气得咬牙,“好、很好,她秦苏苏是翅膀硬了,都学会换大腿抱了。” “王爷,属下以为秦大小姐兴许只是在耍脾气。” 翎王不悦的扫了暗卫一眼,整理了下衣衫:“本王是有那么多闲时间去哄一个女人么?她秦苏苏既然不识好歹……昨儿户部那边是不是来了帖子?” “是,户部尚书家老夫人大寿,摆了宴席。” “着人准备一份寿礼。” 既然秦苏苏油盐不进,那他便先去整整秦家。工部最近有一笔工事款项还未到位,正巧此事便是秦侍郎负责,那么他便先去户部尚书那里走动一二,将这笔款多压些时日。 等秦家受不住了求上门来,自有她秦苏苏好受的。 不过一粒棋子,也敢跟他这般耍小性子! 将军府内的动向,自有暗卫报给顾庭。 顾庭倒是没想到,秦苏苏自个儿将翎王的眼线都给拔了,这是在暗地里向他投诚? 他这个夫人,真真是花花心思多得很,看来他得尽快抽空回府一趟了。 因要出席尚书府老夫人的寿宴,秦苏苏置办的一身行头便沉静了些,并未整那花里胡哨的一套。 她如今已经嫁了人,无需如那闺中小姐们一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吸引谁。 宋氏看到她的装扮也极为满意,称赞道:“不错。”又叫于嬷嬷拿了个翠玉镯子来给她戴上:“手腕上也太素净了些,戴好。” “多谢母亲。”秦苏苏浅笑着摸了摸手镯。 宋氏拿出手的东西自是极好,触手只觉一阵温润,真真是块好玉。 户部尚书府的宴席,收到帖子的基本都会来,将军府的马车到时,早已是宾客盈门的景象了。 小厮在前边引着各位宾客的马车,还有些时候才能疏通,客人们只坐在马车里等着。 本来一切都很平静,直到一声娇喝传来:“大胆奴才!弄脏了本小姐的衣裙,你赔得起吗?” 这声音,真是好熟悉。 秦苏苏几乎马上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偷瞄着宋氏还在闭目养神,她便悄悄掀开车窗帘子一角往外看去。 与他们隔了几辆马车,停着一辆低调沉敛的马车,但车厢上那个翎王府的标志使得它一点也不低调。 站在马车前提着裙子训斥小厮的,正是许久未见的秦明月。 想是秦明月瞧见了翎王府的马车,跑过去打招呼,只是没想到人多嘈杂,不知怎么被小厮弄脏了裙子。 秦明月挡住了路,马车动不了,翎王等得很是不耐烦,索性走下马车。 “王爷!”秦明月欣喜喊道。 翎王淡淡扫了她一眼,让小厮领路往府里去。 没有巴结到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秦明月气恼的剁了跺脚,回了秦府的马车里。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车队继续缓缓前行。 秦苏苏放下车帘,心中冷然一笑,看起来翎王对秦明月也并不待见。那么上一世,秦明月又是怎么跟翎王勾结上的呢? “那些跳梁小丑的做派,少看些为妙。”宋氏已睁开眼睛,缓缓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警告。 秦家那个当初敢弄出替嫁的事来,宋氏自是不喜。如今倒也庆幸,还好嫁进来的不是那个搅家精。 秦苏苏点头听训,乖巧的应了是。 很快他们就进了尚书府,女眷直接去了后院,宋氏带着秦苏苏去给尚书府老夫人拜寿。 花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夫人小姐儿们,夫人们聚集在寿星身边说着吉祥话,小姐们则是在另一边玩耍。 宋氏带着秦苏苏给尚书府老夫人送了寿礼,就入席和夫人们坐着说笑。 秦苏苏就坐在她旁边,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帮自家婆母添个茶水递个点心,恭谨孝顺得很。 夫人们看了喜欢,便会打趣几句宋氏好福气。 也有些看了眼红的,开口便道:“还是宋姐姐会享福,媳妇儿调教得这般乖巧,哪像我家里那几个,恨不得翻了天去!” 调教都是用在下人身上的手段,这话面上说的羡慕,其实是在讽刺将军府娶的不过是个替嫁的不受宠女儿。 小家子气的媳妇儿,便是上不得台面。 宋氏眸色阴了阴,喝了口茶水才笑了笑道:“我就一个儿子,府中自是安安静静,倒也过得平和。不像夫人你家里,倒是热闹得紧。” 整日闹得鸡飞狗跳,是个菩萨都没脾气生受着。 娶的媳妇都是名门之后又如何?一个个都是搅家精,不知何时便要搅得家宅不宁。 “姑娘家的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性子活泼些也讨喜。”林氏不阴不阳的顶了一句,又看了眼正玩耍的小姐们,“看见这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们,叫人心里都乐开花儿了。” 再看看沉闷安静的秦苏苏,真是不讨喜呢! 宋氏还待要说,秦苏苏按了按她的手臂,递了杯茶过去:“母亲且喝杯茶水,浇一浇火气。” 又抬头看向宋氏,柔柔的笑了笑:“待会儿还要去给老夫人祝寿,我不想穿着一身脏衣衫去,便只好安静些了。妹妹性子活泼,确是令人欢喜,还未进门便叫许多人都认识了。” 尚书府门口的闹剧发生了不过一会儿,但奈何秦明月声音不小,当时正在等待着的人都看到了。 这可真是讨喜呵? 林氏一时吃瘪,没了言语。 第20章 先发制人 “本王也是凑巧。” “啊?啊……呵呵。”想到自己方才的说辞,秦苏苏尴尬的笑了笑。 前世她对成王的印象并不深,好像记忆里也没有见过几次,这位成王很没有存在感。 不知今日为何会遇上。 成王似乎并无其他意思,顺着回廊率先走了,仿佛方才的遇见真只是凑巧。 碧溪盯着成王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位殿下真是奇怪。” “闭嘴,勿要妄议。”秦苏苏小声斥责。 便是再没有存在感,那也是皇子,岂是她们可妄议的?若被小人捉住了把柄,少不得又要给将军府添麻烦。 碧溪小声解释:“方才在凉亭,本是有几人挡着奴婢,后来被成王殿下挤下去了,奴婢这才挤进亭子帮了小姐。” 这么一看,成王是在有意帮着他们。 可这非亲非故的,为何要对她们伸出援手,若是有利可图……那这位不声不响的,可是藏得真深了。 秦苏苏皱了皱眉,前世那场权利大战,成王并未参与,他并非是个善于谋划的人。 可今世,确实有许多东西都不同了。 她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慌乱,之前她仗着上一世的记忆有恃无恐,如今突然出现了一个变数,叫她不得不担忧。 比起这个变数,眼下最要紧的是处理好方才亭子里的事儿。 虽是她说得极明白了,但架不住旁人你一嘴我一句的传,只会越传越不像样,到时想说明也难了。 且看秦明月今日那三两句不离的阴阳怪气,也定然不会如此罢休,还不知她背地里会编排出什么来呢! 与其等着被人造谣,还不如先发制人。 回到席上,宋氏已经瞧见了她手腕上的淤青,顿时不悦:“怎么去了这么些时辰?” “有些事耽搁了。”秦苏苏歉意的低头。 她这副样子,倒像是有所隐瞒。 有夫人就阴阳怪气了起来:“这又不是自个儿府上,能有何事耽搁?别是去会了什么人罢?呵呵……” 宋氏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隐忍着怒气:“何事耽搁?” 秦苏苏见瞒不过,只好道:“路过花园时被明月拽了过去,她们一群小姐妹围着公子哥儿们写字作画,非拉我去评判。说来笑话,我自小丧母,便未曾好好读书,只读了些女戒女书便没了,实在是无法做这评判之人。” “我不肯,明月便拉着我不放,又说些不着边际的混话讨好公子哥们,我不愿为伍,说了些重话才得脱身。” “你这软绵绵的性子,想来也没几句重话出口,怕是还没你那妹妹下手重。”宋氏拿起她的手,撩开了一点衣袖,碰了碰她手腕上的淤青。 “倒也不曾如何……” “还要如何?看这手指印明明白白的,谁想那女儿家的手倒是纤细,下手却毫不留情!”宋氏已是很气了。 宋氏的话引来很多夫人们的注意。 乍一看秦苏苏那手腕上的淤青明显,再仔细一瞧,也能瞧见是手指印。经过宋氏这么一提醒,众人下意识都觉得这手指印像是个女子的手。 既都如此认为,日后谁要青白编排今日的什么嫌话,也都没人信了。 秦苏苏收回手,无奈叹道:“想是有皇子们在场,明月觉得我拒绝了便是拂了她面子?” “哪个皇子?莫不是翎王?”憋了半天怒气的林氏终于抓住了机会,“明月怎会与翎王交好,分明是你……哦呵呵,是我多言了,只是你也不能将这脏水随意往人头上泼罢?” 秦苏苏诚恳的道:“不止翎王,成王也来了。许多人都看着呢,我如何能说谎?往日里我也未曾见识过这般场面,不如明月交的朋友多,夫人说分明是我什么?我倒是听不懂了。” 林氏出身士族,常常参加各家的宴席,自然也不会带秦苏苏出去。是以秦苏苏实际上也没什么交好的,上一世的她,是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相对来说,秦明月接近皇子们的条件更便利。 其实就连上一世,秦苏苏会遇见翎王,也都是秦明月牵线,若不然她与翎王根本不会有交集! 既然注定不该有交集的人,那就得彻底的撇清关系,免得日后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扰人胃口。 林氏这一回辩解不出来了,只脸色阴沉得很,看过来的目光也如淬了毒般。 秦苏苏回以一个无辜的笑容,心里舒畅极了。 对付敌人,你就得开心,你开心了你的敌人才会堵心。 因她手腕上的伤,宋氏便差人去跟寿星告辞,提前离了席。 “我这里备了药,先来松柏院涂药。” “是,母亲。”秦苏苏乖巧的应下,跟在宋氏身后往松柏院去。 今日的事宋氏自然不可能信她那三言两语,名为涂药,实则是要问个明白。 到了松柏院,宋氏命于嬷嬷拿了药来,由碧溪帮秦苏苏涂药按揉。 撩开衣袖,这才看到那淤青不止手腕一处,手臂上还有一处更清晰的。 想是被人一只手抓了手腕,另一只手抓到手臂,整个人依着的这种姿势。 既是如此,那必不可能是翎王了。 宋氏的脸色才好了些:“今后这些事若避不开,出门便多带几个奴仆,也省得轻易便叫人欺负了。” 她将军府的媳妇儿,却柔弱成这样,这像个什么样子? 秦苏苏轻蹙着眉头,却淡淡笑道:“儿媳记得了,多谢母亲教诲。” 宋氏喝了口茶,看她的药涂得差不多了,又道:“今日席上的那些莽撞话,往后不要再说。若你有熟识的帮着便罢,若无人附和,你那些话只有叫人唾弃的!” 什么只读了点书不好评判?心善的觉得你是谦虚,跟你对头的只会嘲讽你胸无点墨。 世人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现实却是才女最是给家里争光。 “今日开腔的那几个,皆是威武将军府那一派,往后见着你只管走远些。” 第21章 将军回来了 “今日之事可要老奴再去查探一二?”送走秦苏苏,于嬷嬷收拾着药品问道。 宋氏摆摆手:“她如今安分了许多,晾她也不敢扯谎。” 于嬷嬷忙道:“那也是老夫人教导得好,只望少夫人全听进去了才好。” “她若能听得一两分进去也是造化,哪里奢望那些?”宋氏神情懒懒的,“好了,替我散发了歇息!” 她这儿媳妇,还有得叫人操心的。 朝廷从来就不是风平浪静的地方,即使是武将之间,也少不得勾心斗角。顾庭战场厮杀虽然凶险无比,但搏出来的功名荣耀却叫人眼红得很,这威武将军一派便是觊觎顾家军已久。 自然在后院中,威武将军府也和顾府没有交情,见了面只有互相作对的。 秦苏苏早知晓这层关系,所以今日说话才不留情面,狠狠的打了那位威武将军夫人的脸面。 既不是一路人,自然不怕得罪。 但母亲给出的教诲她还是要听的,晚上睡觉时都还琢磨着下一回要如何做才最是妥当。 她这一觉睡得极好,倒不知有些人正披星戴月的赶路,一大早便入了城,直奔着朝堂而去。 秋收之前,皇帝要前往宗庙祭祀以祈祷今年丰收,顺便进行一场狩猎。 宗庙所靠近的地方正是西山,届时需要清理出一片林子以供狩猎,除了布防之外,还要去搜寻林子,以确保狩猎范围没有老虎、熊等凶猛的野兽。 本来朝中这么多闲着的武官,这件差事也轮不到顾庭来忙活,但偏偏翎王建议了:顾庭就在西山布防,这事儿交给他做也方便。 皇帝觉得有理,于是急召顾庭回朝商议此事。 等事情商议出了个章程,顾庭领旨回府时,秦苏苏刚好洗漱完。 碧溪今儿给她梳了个新样式的发髻,觉得库房有支簪子正配,便去库房取簪子了。 秦苏苏等得无聊,便低头在首饰盒子里扒拉着,看能不能寻几支点缀的小簪子配着。 屋子里进了人她也未曾察觉,直到一支金珉点珠桃花簪伸到跟前,男人醇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夫人娇嫩,配这支正好。” 这桃花簪乃是用了上好的粉珍珠攒在一起,做成一团花朵紧促的样式,看着便叫人觉得粉嫩。 秦苏苏愣了一会儿后喜从心底起,连忙转身道:“将军何时回来的?” 她一双鹿眼亮晶晶的,对他的出现真心实意的感到欢喜。 顾庭被她这满心的欢喜晃了晃眼,咳了一声道:“方才回府,正好赶上夫人梳妆。” 他抬手,帮她将簪子插好,偏头欣赏了一番,觉着好看极了。 不得不说,他这位替嫁的小娘子,比秦家那个娇养出来的要好看百倍。 如此一想,这一番替嫁还是他赚了。 秦苏苏被他盯着,只觉得心都在剧烈的跳动,她低垂着头,忍不住抬手去摸了摸发髻,那上面有将军为她戴上的簪子。 “小姐,簪子取回……”碧溪才进门便见到这一幕,后面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至于手中的簪子,她便悄悄收了起来。虽然如今的时节桃花簪并不大应景,但只要小姐高兴就好。 旖旎被碧溪这一嗓子打断,秦苏苏有被撞破的窘迫,脸上烧了起来。 她慌乱抬头,见到他脸上的疲惫之色,顿时心疼:“将军赶路想是辛苦了,我去安排些热水,将军先去沐浴,再用些膳食了就歇息。” 她急匆匆的走了,落荒而逃的背影令顾庭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去翻他书房的时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会儿倒是跟只兔子一样。 热水很快便准备好了,秦苏苏盯着小厮提进来,亲自探测了水温,这才去叫顾庭。 “水温正好,将军可以洗了。” 浴桶里的水冒着热气,丝丝袅袅的蒸得房间里也雾气一片。 秦苏苏觉得有些慌乱:“我先去准备膳食,将军请自便。” “嗯?”顾庭轻松捉住她的手腕,弯下腰道:“夫人不留下来给我搓背?” 搓、搓背? 这是何等虎狼之词,即便是她活了两辈子,也还没有……还没有…… 秦苏苏有些不敢想象,低垂着头连眼睛都不敢抬:“我就不……啊!” 听到“不”字时,顾庭手上下意识的用了些力气,却不想惹得她一声痛呼。 “怎么了?” 他差异,低头捋起她的袖子,看到手腕和手臂处一圈淡淡的淤青。 秦苏苏忙将衣袖扯下来盖住:“就不小心磕着了。” 女人家的勾心斗角,就不必跟男人告状了。 顾庭从鼻间发出一身冷哼,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只是不再问,好在也不继续调戏她了。 得了自由,秦苏苏拍了拍发热的脸颊,踩着小碎步往厨房跑了。 今日将军虽混账了些,但她还是要多做些吃食给将军好生补补。 顾庭将自己泡在浴桶里,热水使得他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他靠在浴桶边,声音清冷:“她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暗卫现身,将昨日的事情说了:“最后还是成王殿下帮了一把,碧溪才得挤进去将夫人解救了出来。” 若是没人帮着,秦明月恐怕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秦苏苏推到翎王身上去。反正只要事情发生了,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会有,大家只会满足于自己的猜测,并不会关心事实如何。 顾庭的眸色渐厉了几分:“往后再看到这种事情,就不要袖手旁观了。” 再不出手,是想等着给主子戴绿帽子吗! 这群蠢笨的暗卫,比秦苏苏还蠢! 等顾庭洗浴完出来,秦苏苏已经准备好了饭食。 考虑到顾庭吃了饭便要去歇息,秦苏苏便未准备那许多花样,只是熬了稠稠的白粥,配着米糕和几样开胃的小菜。 并不精致,只是家常吃食,却透着温暖。 顾庭喝了一口粥,胃里不再空荡荡了,脸色也缓和了些:“坐下一起吃,往后无需这般拘束。” 第22章 她都愿意的 用完了早饭,时间也还早。顾庭想着先消消食,便先去一趟松柏院。 秦苏苏命人装了些米糕,跟在后面:“我同将军一起。” 顾庭看了眼食盒:“这米糕好克化,我还以为是特意做给我的。” 原来是沾了母亲的光。 秦苏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就是特意给将军准备的,只今日去请安晚了,便带些算是赔罪了。” “是为夫的错了。”顾庭笑笑。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身上,身姿挺拔的男人浑身似都透着一股暖意,连这笑也显得温暖极了。 秦苏苏不经意抬头看见,不由有些痴迷。 在她的印象里,他并不常笑,总是浑身的血气与凌厉,令人敬而远之。即使是偶尔笑起来,那笑也透着冰冷,让她害怕极了。 但如今看起来,她只觉得她的夫君真真是这天底下最俊朗的男儿了,前世她怎么就被浆糊迷了眼呢? “既是给母亲的,那便快些走罢!”顾庭见她这般呆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就这模样,也不知翎王怎选中了她来将军府做细作。 还能真指望她能偷出点消息不成? 宋氏好久没见到儿子了,又见是小两口亲亲热热的一起来,不由越发高兴,拉着聊了好些时候。 又问到顾庭此次回府待多少时日,顾庭道:“圣上准备秋猎,过两天我还要回西山营地安排,等安排妥当便回来护送圣上前往西山。” “往年这清理猎场都是御林军的事儿,怎么今年落到你头上了?”宋氏一皱眉头,有些不满。 西山布防打发她儿子去做,那已经是大材小用了。只现今没有战事,闲着也是闲着,领这么个差事还行。 但这清理猎场的事情,再劳动一个大将军去安排,就是杀鸡用牛刀了? 顾庭不着痕迹的看了秦苏苏一眼,才道:“是翎王提议,我正好也在西山营地,省得再劳动其他人了。” “哼,他们倒是会省事儿。” 宋氏不满,什么事都来折腾她儿子,朝堂里那群人却是轻松得很,累得他儿子都没时间好生在家待几日。 “既能待一两日,你们小两口便好生处处,明日无需到我这儿来了。”宋氏又看向儿媳妇,“你是个聪慧的,该明白我的意思。” 将军府子嗣不丰,既然秦苏苏安分下来了,那传宗接代的事情就不能耽搁。 秦苏苏自然明白,脸不由烧红一片,低垂着头“嗯”了一声。 这种事情……她也不大懂。 上一世她避他如蛇蝎,和他最亲密的触碰恐怕就是死前他为她擦眼泪了。 只不过这一世,她是要和他好好过日子的,是以她也要为他繁衍子嗣。 从松柏院出来,小姑娘别别扭扭的跟在后边,低着头像一只逃避现实的兔子。 顾庭看得好笑,特意停下脚步等她:“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强迫你。母亲的话你无须放在心上,该是如何还和以前……” “我愿意。” “嗯?” “我、我说……”方才一时冲动便脱口而出,这会儿被他盯着,她倒是更不好意思再说了。手上搅着帕子,低头声如蚊呐:“我愿意的。” 她是要为他繁衍子嗣的,为了他,她都愿意。 习武之人听力非比寻常,纵使这般小声,他还是听清楚了。不过看她这一副羞窘迫到恨不得钻进地下的形态,他又不忍心逗她了。 于是假装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勿要多想。” 他……好像是没听见? 秦苏苏咬咬唇,他听见了她觉得羞窘,他没听见她又觉得懊恼。 但过了方才的契机,这话她一时半会儿是再说不出口了。 这次回府顾庭也没能多待,领了朝廷的命令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山。 西山猎场清理是翎王开了口,这其中容不得秦苏苏不多想,不管是何种原因,她都要跟着去才能放心。 是以在秋猎之前,秦苏苏又忙着准备骑马装,还有其他打猎能用上的轻便物件,就连金疮药等都准备了不少。 秋猎将近,顾庭才又回府了,见着秦苏苏准备的东西,他不由叹道:“夫人有心了。” 不过小小的猎场,他还不至于被人算计。 倒是她…… 顾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过去:“给你的,随身带着,若有人敢对你不利,便给他一刀。” 像是上一回秦明月那种不安好心的,丝毫不用客气。 秦苏苏接过来,小心的打开匕首。 刀刃泛着冷光,身带凌厉之气,令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握住往花盆里的花枝招呼了一下。 只轻轻一下,一朵花轻易的被砍了下来,花朵落在桌子上,惊得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啊!” 这匕首还真是锋利!她喜欢至极。 他却以为她被吓到了,顿时觉得送匕首不是个好主意,说不定真遇上事儿她连拿匕首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这般娇软胆小的小娘子,可怎么办才好! 秦苏苏将匕首收好,诚心致谢:“多谢将军,我很喜欢。” 他给的珠环钗裙她喜欢,他给的匕首他也喜欢,只要是他,她就喜欢。 顾庭只当她是客气,道:“若用不习惯便先放着,省得伤了自己,以后我再给你做个更便利的防身暗器。” “我很喜欢。”秦苏苏柔柔的笑着。 顾庭看着小娘子那软软的脸,觉得她不会喜欢匕首这样的东西。 很快就到了秋猎的日子,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可携带家眷参加,但秋猎之前的祭祀宗庙,只有命妇和百官能参加。 秦苏苏身上没有诰命,便只坐在马车里等着。 等祭祀完毕,文武百官依次出来,文官坐马车,武官骑马护着女眷们。 秦苏苏没想到,顾庭倒是钻进了马车里。 “将军怎么不骑马?” 第23章 反常的公主 出来打猎,谁不想好生表现一番?就连平日秀气的公子哥儿们都骑了高头大马走在前面,那是一个威风。 但论这等英姿,秦苏苏可拍着胸脯保证,无人能及她的夫君。 顾庭歪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的觑了她一眼:“我睡会儿。” 他一脸的疲惫,闭上眼睛就已入睡,可见是真累了。 这些日子西山布防,又要清理西山猎场,好不容易现下得了空,可不得抓紧时间好生歇一歇么? 至于那骑马出风头的事儿,他还不屑于跟一群手不能提的弱鸡比英姿。 秦苏苏自是心疼他,怕他睡得不舒坦,特意将软枕给他垫着,又坐到边上,只叫他能更舒服些。 顾将军没有骑马,却钻进了夫人的马车里,旁人看了个好热闹,交头接耳的打趣着。 翎王自然也看到了,眼底的阴戾渐渐聚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原来是被顾庭给哄了去了,果然是个蠢女人,三言两语就能哄着。 他大抵是忘记了,当初他选了她当细作,便是觉得她又好哄又好掌控,是个头脑简单的。这会儿那头脑简单的叫旁人哄了去,让他翻了船,他便骂起来了。 “真羡慕将军夫人呀!皇兄,你都看了好一会儿了,是不是也想娶王妃啦?”安宁公主凑过来感叹。 她跟翎王一母同胞,性子天真活泼,这会儿也只是随口一问,翎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小孩子懂什么,快回马车里去。” 安宁公主却不依:“我今日是要骑马的!” 翎王将她塞进马车:“安分些!” 队伍启动,安宁没机会出来骑马了,于是将头伸出车窗,冲翎王做了个鬼脸。 到了猎场,众人在帐篷安置,等校场那边的宴席安排好,还要去赴宴听皇帝说话。 等皇帝射出第一箭后,秋猎才算正式开始。 狩猎每个人都可以参加,无所谓猎物多少,不过按照猎物的数量和种类计算,最多的那一个能得到皇帝的一样赏赐。 儿郎们卯足了劲要争这赏赐,只想好生出一出风头。 “你想不想去?” 顾庭看着正在帮他收拾箭筒的小娘子,眼底有几分戏虐。 秦苏苏的动作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问:“将军……带我去吗?我不会打猎。” 她也不会骑马,更不会射箭,恐怕连一只兔子也猎不到,可别拖了他的后腿才好。 而且她心里总有些慌,这场秋猎前世她是没有来的,而清理猎场的差事也不是顾庭负责。她依稀记得秋猎是出了些岔子,负责清理猎场的官员都被处理了好几个。 她怕今世这差事落到了顾庭头上,那些祸端也会随之而来。 顾庭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拿过一旁的长弓放到她手上:“我教你。” 长弓沉得很,秦苏苏需要两手才能抱住,有点吃力。 低头看见她用力涨红的脸,顾庭觉得好笑,扶着她的手将弓抬起来,搭了箭上去:“看,就这样。” 嗯……真的是这样吗? 秦苏苏看着勉强被抬起的弓,她觉着猎物没猎着,她可能会先被累死。 将军的这张长弓,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将军,我拿不动。”秦苏苏觉得手都酸了,她毕生的力气可能都用在这里了。 真是个娇弱的小娘子。 顾庭将弓箭拿过来,惋惜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不爱打猎,那便在帐篷待着,或者去席间寻夫人们说话。” “我可以去林子里走走吗?”秦苏苏问。 她不清楚前世这场秋猎的岔子出在哪里,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能坐以待毙,她总要去看看才放心。 顾庭拿好弓箭往外走:“带好护卫再去。” 猎场里太凶猛的动物都被驱逐了,但也难保会不会有其他意外,带些护卫总是安全些。 秦苏苏点头,像一条尾巴一样跟着顾庭,把他送到林子边上。 直到顾庭的身影没入林中看不见,她才收回目光,正准备回帐篷去,一阵马蹄声到她身边停下。 最前面的是安宁公主,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潇洒又张扬。 安宁公主下马像她走来,亲热的拉住她:“顾夫人,你不准备进林子打猎吗?” “有将军去便够了。”秦苏苏笑了笑,她也总不好说她连弓都拿不动? 安宁公主拉着她道:“打猎总要自己来才有趣,我们一起。” 她们之间的交情,似乎并没有这般亲热? 前世秦苏苏并未与安宁公主打过交道,只偶尔听得安宁公主如何受宠,其他的便不清楚了。 怎么今日安宁公主却凑上来了? 秦苏苏心里狐疑,却不好推开公主,只能道:“我不会打猎,就在林子里走走便罢。” 安宁公主倒是随和,拉了她就往林子里走:“那我们就走走,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到两个野鸡窝,逮两只野鸡回去也好烤了吃。” 那还不如叫侍卫给你猎两只。 自然这话是不能说的,安宁公主一副兴冲冲的模样,秦苏苏不好泼冷水,只能跟着她往林子里走。 好在侍卫们都在后头跟着,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林子里很幽静,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还有远处打猎的人们传来的呐喊,只是都看不见人。 安宁公主是真心实意的在寻野鸡窝,一路低头踩着野草从,不知不觉的两人已走了老远。 起先还能听见些动静,到后面就越发安静了,秦苏苏回头看去,皱眉道:“公主,侍卫们没跟上来了。” 她们两个走得都不快,没道理侍卫会跟丢。 安宁公主抬头看了眼,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不跟着正好,他们那一大群人只吓跑了本公主的猎物。” 秦苏苏却觉得不好:“我们回去,还是先寻侍卫……” “哪有主子去寻奴才的?你怎么这般胆小?本公主带你去一个地方。” 安宁说着拉着她继续往里面走。 秦苏苏察觉到很不对劲,站住不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第24章 拼死相护 看着秦苏苏身量娇小,似乎风一吹便倒的架势,可这会儿她铁了心不走了,任由安宁怎么拉都拉不动。 拉了一阵安宁也泄气了:“你怎么不走了嘛?” “公主先告诉我,为何要往那处去?” “就是……”安宁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就是不敢看过来。 这一见便知是心虚了,正在心里寻思借口,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好的来。 秦苏苏只略一想便明白了,无奈叹气:“我们回营地。” 安宁公主与翎王一母同胞,这会儿安宁公主拉着她要去的地方,肯定有翎王等着。 她早就奇怪了,分明她与安宁公主并无交情,怎么今日却这般热情的拉着她了,原来是替别人办事。 可是这件事她却不能怪罪公主,只能委婉的拒绝。 于情于理,她都不会私底下再去和翎王见面了。 安宁公主从来都被宠惯了,这会儿自然不依:“本宫主就要去那边,你若敢不来,本公主便叫人将你绑了去!” 秦苏苏不得不好心提醒她:“侍卫方才都被公主甩掉了。” 所以想绑她,也至少得先回去寻侍卫。 安宁公主见威胁不成,转头便跑:“本公主同你一起出来,若你丢下本公主独自回去,父皇定要怪罪于你,看你还来不来!” “公主!”秦苏苏只来得及叫一声,安宁公主已经跑得没影了,她只能赶紧跟上去。 安宁公主说的没错,她们是一起出来的,如果因为她的任性弄丢了安宁公主。没事还好,但凡出一点事,她就难辞其咎。 她受罚也就罢了,就怕皇上会将此事怪罪到将军府,借此发挥为难将军。 不能给将军府添麻烦! 林子里杂草丛生,有些地方的草已一人高。方才安宁公主赌气跑出来,一时没有看路,误入杂草丛里失去了踪迹。 秦苏苏也跟着一头扎进去,草叶子刷得手生疼,好在将军送的匕首她时刻带在了身上,这会儿便有了用武之地。 割断了杂草再前行,就显得容易了许多,秦苏苏一边走一边喊安宁公主。 好一会儿后传来回应:“本公主在这里!救命啊!” 公主遇到危险了! 秦苏苏神情一肃,循声跑过去。 看到安宁公主正坐在地上,对面有一只灰狼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幽绿的眼睛发着凶光,一步一步的逼近它的猎物。 安宁公主已经被吓得动不了了,见灰狼越来越逼近,恐惧到极端之下索性闭上眼睛大叫道:“救命啊!啊——” 她这一吼,反倒是惊动的灰狼,怒吼一声朝她扑去。 若这一下被扑倒,安宁公主不死也要受重伤。 情急之下,秦苏苏飞身扑过去,用身体撞倒灰狼,挡在了安宁公主前面。 “公主快走,去叫侍卫来!” “我、我……” 安宁公主哭着挤出几个字,慢慢的往后挪,才挪了几步。忽然瞳孔大震,发出一声惊讶叫:“啊——” 原来是那灰狼已站了起来,再度冲秦苏苏扑来,那咧着尖牙的凶狠模样,看起来是冲着她咽喉来的。 此时此刻,尖叫害怕完全解决不了问题。 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时刻,秦苏苏反而奇异的冷静了下来,她一手挡在脖子前,另外一只手已经抓紧了匕首。 灰狼扑上来便抓住了她的手,张口正待去咬她的咽喉,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接刺入它的脑子。 秦苏苏这一下并未惜力,匕首又锋利得很,竟是差点将灰狼的脑子刺了个对穿,灰狼顿时就没了气息。 经过这一吓,秦苏苏也脱了力,紧握着匕首躺下来,任由灰狼的尸体趴在身上,鲜血流了一身。 这般血腥,惊得安宁公主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马蹄声渐近,一队人骑马出现,跑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顾庭。 隔着老选他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秦苏苏。 他的小娘子瞪着眼睛躺在地上,身上扑着一只灰狼,浑身是血,其状凄惨。 顾庭抽出弓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正正刺入灰狼的咽喉。 躺在地上的人动了一下,手耷拉下来,转头看向他。 良久,露出一个笑容:“将军。” 顾庭跳下马,飞奔过来,一把提起灰狼丢远,小心的抱了她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知伤得如何了,但这浑身是血的模样看,定然伤得不轻。只好在她还有气息,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刚要走,秦苏苏忽然抓住他的袖子:“安宁公主……” 不能丢下公主呀! 顾庭这才注意到差点被吓傻的安宁公主,看她丝毫未损伤的模样,便知晓是秦苏苏拼命保护了她。 呵!他这柔弱的小娘子,这会儿却是有这般本事了,不仅能保护人,还能与灰狼搏斗。 想到安宁公主是翎王的胞妹,顾庭心里升起一股不悦,脸色黑了黑,冲安宁道:“还能不能起来走?” “本公主没事。”安宁公主总算回过神,看到顾庭她心里也安定了许多。 顾将军来了,那还怕什么灰狼! “先把公主送回去。”秦苏苏又求他。 顾庭脸色黑了黑:“顾好你自己!” 秦苏苏急了:“狼乃是群居动物,定还有其他灰狼就在附近,如若安宁公主出了意外,皇上定要怪罪于你。将军,我们要先保证公主的安全。” 这就是你如此奋不顾身的原因? 顾庭很想这样问,但当他低头看到她眼里的着急和祈求时,忽然觉得没有必要问了。 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她这般费劲的保护安宁,只是怕出事了会连累将军府罢了。 顾庭轻叹,安慰她道:“几位皇子在那边发现狼群,围猎追缴间跑掉了一只,没想到叫你们遇见了。” 就是说,没有其他的狼来了。 秦苏苏这才放了心,然一松将下来,手臂上的痛意便越发明显,惊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疼……” “活该!”顾庭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伤到哪儿了?” 第25章 讨一个恩典 “手臂被咬了一下。”秦苏苏想抬手给他看,一动便又觉着疼,索性不动了。 顾庭这会儿听见她受伤,急切的打马飞奔起来。 秦苏苏被他护在怀里,男人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还混合着淡淡的草木香,她闻出来那是她给他用的熏香,心里升起一阵奇异的满足。 他们与赶来的侍卫擦肩而过,顾庭不忘交代他们将安宁公主好生带回去。 很快就到了驻扎的地方,顾庭差人叫了大夫,抱着她径直进了帐篷。 秦苏苏的手已经没有流血了,但血肉模糊的样子还是看得人心惊,她撇开头看向别处,一副手都不要了的作派。 “当时都在想什么?”顾庭看得又是一阵气恼。 他转身去拿了一把剪刀,两衣袖小心剪开,看见白皙的手臂上那狰狞的伤口,眼神不由一暗。 伤口他见过不少,比这严重的更多,但今日却觉格外心惊。 碧溪端了温水进来,顾庭拧了帕子,帮秦苏苏先清理周围的血液。难免会碰到伤口,惹得秦苏苏一阵瑟瑟。 “忍着点,这时候知道疼了,去帮人挡的时候怎么不多寻思会儿呢?” “我……”秦苏苏垂着眸子,“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还好有将军赠予我的匕首,此次当真是帮了大忙!” 如果不是那把匕首锋利,恐怕她还要受更重的伤。 顾庭的动作更轻柔了些:“下回遇见狼这种凶猛的畜牲,只管转身跑就是,便是前边是天王老子,也轮不到你去救。” “噢。”秦苏苏应得有些敷衍,在顾庭再度教育她之前,连忙问道:“狼这种猎物,是允许出现在猎场的吗?” 顾庭看傻子一样瞥了她一眼:“我元国男儿可猎虎猎熊,几只饿狼又岂在话下?虽说是清理猎场,可也不至于叫猎场里只有兔子小鹿?” 那样还叫什么狩猎。 秦苏苏心里暗道一声还好,又问:“那猎场出现什么才算将军失职呢?” “剧毒之物,熊、虎或者长虫,不过这些都在深山,只要不往里面去就无碍。” 不管怎样,护卫们首先要保护的是皇帝等贵人的安全,只要这些东西不闯入营地伤人,都还好说。 他正想着,就听秦苏苏道:“若是有人去深山把那些东西引来呢?” 有心陷害,就会千方百计的去做。那些猛兽虽然隐于深山,但又并非瘫痪不动,只要有人挑衅,就能将它们引出来。 她突然想起,前世秋猎出的岔子,隐约与此有关。 “将军,你快些去巡查,伤口我可以自己处理。”秦苏苏急切的推了他一下,她可不想他受到什么责难啊! 正好大夫也来了,顾庭索性站在一边:“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 狩猎场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这种情况也并非第一次,他既然接了这差事,就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 只没想到,她竟也担心得这般多。 秦苏苏被狼咬的这一口不算轻,只好在未曾伤到骨头,皮肉伤养些日子便好了,不过可能会留疤。 “你好生休息,我去处理那只灰狼,今晚吃烤狼肉。” 顾庭扫了眼她绑了白布的手臂,转身出去了。 这时节男儿们都在林子里狩猎,偶尔有侍卫拖着主子的猎物回来,放到帐篷外着人清点,留守的女眷们要不就约在帐篷里说话喝茶,极少有出门的。 现下还算安静,等再晚一些篝火点起来,开席的时候才会热闹些。 顾庭骑马往林子里去,很快便找到出事的地点,顺着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查到什么了吗?” “在那边。”暗卫现身,指向另外一个方向,“翎王在那里停留了很久,您走后他才往林子深处去了。” 顾庭勒马看向那处,心道一声果然,冷哼道:“他倒是不死心,叫人盯紧了那边,人还活着就别理会。” 暗卫敛神,应了一声便去安排了。 林子里一片寂静,灌木丛里有些微响动,顾庭挑了挑眉,反手抽出一支箭矢,挽弓搭箭一气呵成。 箭矢快速飞出,射入灌木丛,一阵挣扎的声音后,再没了动静。 他驱马过去,从灌木丛里拎出一只兔子,笑意清浅:“还是烤兔子好吃些。” 包扎好伤口没多久安宁公主就回来了,一来便冲进了帐篷,见秦苏苏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才算松了口气。 “你可吓死本公主了,还好你没事,若是今儿出了岔子,将军怕是要将本公主撕了了事!” 秦苏苏忙纠正她:“将军不是那般残暴性子,公主勿要惧怕。” 什么叫以讹传讹,大概流言便是这般来的。她的将军分明生得俊朗非凡,举止气度皆是彬彬有礼,偏生就被传成了吃人的饿鬼模样。 安宁公主显然不信,不过也没同她辩论,只小心的去看了她的胳膊,打着哭音道:“你今日救命之恩本公主记下了,待会儿在父皇面前本公主定替你求个赏赐。” 皇帝的赏赐,这倒是不错。 秦苏苏笑着应了:“那便多谢公主了。” “也不用谢……” 安宁公主是有些心虚的,今日若非她的任性,他们也遭遇不了那头恶狼。她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这般引人出来的事儿,她再也不要做了! 太阳快下山时,打猎的人都回来了,营地顿时热闹起来,外面都是儿郎们的吵闹声,一声声哟呵快活得很。 下人们得了主子的令,将猎物处理了做成菜端上宴席,晚间君臣共坐一堂,喝酒吃肉的同时还要清点猎物,论功行赏。 安宁公主既承诺了要讨一个恩典,这会儿自然不会忘了,早早的就凑到皇帝跟前说了此事。 舍身救公主,还是一个弱女子,这便是叫人刮目相看了。 第27章 想攒点钱 回到府中,首先要去松柏院请安。 宋氏早知晓了秦苏苏受伤的消息,只这会儿一见到她整个手臂都缠了白纱布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 “怎生受了这般伤回来?” “是我没注意,叫走散的孤狼遇见了,进行了好一番搏斗,幸好有将军送我的匕首,才叫我赢了这一仗。”秦苏苏连忙解释。 至于具体是何情况,她不说宋氏想必也知道了,她这般说只是不想宋氏责怪将军罢了。 宋氏自然也听出来了,怪罪的瞪了她一眼:“你便护着他罢,下回他若还护不住你,回来定要跪祠堂的。” 堂堂大将军,带媳妇儿去狩猎还叫她受伤了,这说出去只叫人笑掉大牙。若不是秦苏苏急匆匆的把罪责往身上揽了,顾庭今日肯定是要受几句训责。 这也是第一次出了事,有人护着他。 顾庭觉得心里一暖,偏头看了看身旁的小娘子,她正垂眸看着手里的帕子,睫毛微微颤动,一副乖巧温驯的模样。 兴许他以前对她的怀疑,都是错的。她不过一介小女子,嫁人前纵使为别人做棋子,那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她既嫁了他,有将军府做庇佑,自然是一心为着将军府,一意为了他。 顾庭自觉他并不比其他男儿差,小娘子成婚后倾心于他,简直太顺理成章了。 只是这般被人爱护着的感觉,实在不赖。 顾庭没有待多久,侍卫就来报有军务,他便急匆匆走了。 留下两婆媳在屋子里,宋氏便问:“陛下的赏赐你打算怎么处理?” 虽是金银俗物,可到底是陛下赏赐,数量又还不少,若用得不当恐怕还要引祸端。 秦苏苏想了想:“想来置办衣裳首饰也用不到那许多,剩下的儿媳打算去开个铺子。” “我们家的铺子已经够多了,你若实在闲着便去自家铺子帮忙,旁的就不要折腾了。”宋氏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憨儿媳,竟还真打算拿这赏银去买衣裳首饰,那是个什么贵人才能穿得了那么多!往后穿金戴银的出去,不明真相的只会觉得将军府奢靡,到时言官一纸奏折递上去,又是一番麻烦。 如今各处势力都盯着将军府,可不能行差踏错一点。 想法被否决了,秦苏苏也没生气,只道:“我是管不来铺子的,原本是想寻我舅舅合伙,他只给我分利钱就是。” 这可省事,坐着等钱就行了。 她母亲出身白家,便是商贾大家,如今白家的生意可是做得不小,说一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宋氏暗地里调查过秦苏苏的底细,对白家也顺带知晓一点,不过那时秦苏苏生母早已与白家断绝了关系,秦府和白家也并无往来,宋氏才没有去关注。 如今听秦苏苏提起白家,宋氏抬了抬眼皮:“你跟白家还有联系?” “说来惭愧。”秦苏苏轻叹,“我生母因为赌气与白家断了联系,后来则是没脸见外祖父外祖母,直到离去时总还是念着。以前我没有办法寻到白家,如今倒是有些头绪了,便想去走动一二,也好全了生母的念想。” “人伦之情,倒也合情合理。”宋氏点头。 此间缘由她大抵能猜到一些,想是先秦夫人执意要嫁秦侍郎,才与白家闹翻了。没想到遇到了负心郎,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可当年是发了狠的不与家里来往,这会儿落魄了若去联系,只叫人觉得无颜面。 这般说来,先秦夫人也是个要强之人,可不知怎么生出个女儿,却是这般面团一样的性子。 想到此,宋氏又扫了眼儿媳妇受伤的胳膊,叹气道:“先着人去打探消息,等养好了伤再去白家拜会。你呀,往后可再不能这般冲动行事,万事还是要以自个儿安危为重。” 将军府若再折一个媳妇儿,恐怕顾庭这克妻的名声是洗不掉了。 既然这儿媳妇是个恭谨听话的,宋氏便还是希望她能在将军府活得好好的。就算儿媳妇性子不行,大不了等着生了孙子,她再把孙子带身边好好教导,总归是不会差了去。 秦苏苏自是不知宋氏还想了这许多,只听宋氏之言极为关心她,心里也高兴了许多,总归是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才得了婆母的认可。 “母亲说的是,此事确是急不来。” “认亲便可,那做生意的事儿你便勿要掺合了。”宋氏又道。 秦苏苏差异:“为何?” 她还想着将那笔赏银做本钱,多赚些银两好给将军做军营开支用,若不去做生意,又怎么能攒下银钱来? 得亏她没将这想法说出来,若不然宋氏便要破口大骂了。 此番宋氏只道:“白家财富万千,陛下正是忌惮之际,若是你再掺合,难免会叫人多想。往日你在侍郎府上看不到这般波谲云诡,到了将军府却要多看多想,只别因不懂事给将军府带来祸端。” “儿媳谨遵母亲教诲,多亏得母亲提醒,若不然我又要做错事了。”秦苏苏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光想着白家的财富了,却没考虑到这财富也是个招风的大树, 镇静了一番,秦苏苏再度问:“那这笔赏赐,若不然还是散出去?” 既然用不了,也无须死拽在手里。 宋氏点头:“最近朝廷正督办收容所,乃是为无父无母的可怜稚子所设,你不如将这笔赏银捐赠,左右都是皇上的恩德。” 朝廷办收容所是为个好名声,秦苏苏这笔金银也是皇上赏赐,那索性转一个手又送给朝廷,到时言官们问起来将军府只说是皇上赏赐,谁也说不了什么。 痛失了一大笔钱,秦苏苏颇为心痛,不过如此处置确实是最好的结果。 只她要好生盘算,要从哪里攒点银钱下来了。 秦苏苏依言将秋猎的那笔赏银送去了收容所,只说是皇上赏赐,便再也没留多话。 第28章 何时圆房 虽然手上带伤,秦苏苏每日还是亲自去打理将军的起居,便是做不了饭,也会安排好菜色盯着厨子做。 她的关心无微不至,顾庭受用的同时又觉心疼,只说了几次她都不听,他便只能吩咐丫鬟多帮衬些。 夫妻两个看着相处融洽了,宋氏这做长辈的自然高兴,只还有一样……两人竟还没圆房! 这不圆房,她哪来的孙子抱? 趁着顾庭来松柏院,宋氏便决定好生问问:“关于秦氏,你到底如何打算?” 顾庭被问得一头雾水,顿了顿才道:“她是个好的。” 往日里与翎王那些事,到底不过是受人蛊惑,如今知道改正,只要她不再做糊涂事危害将军府,他便可保她一世安康。 宋氏道:“既查清楚了她的底细清白,你也该在她身上用几分心了。” “最近无事,儿子可在府中多待些时日,自是也陪着她的。” “你这……”宋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光陪有何用?我且问你,你们现今还睡着两个院子么?” 这一说,顾庭总算是明白了。 乍然被催圆房,他推脱,“我……她手伤还未好,再过些日子罢。” 还得过些日子,宋氏只觉得听了糟心:“行了,你既有打算就行。只你要记着,如今将军府的子嗣不丰,你又领了这刀尖舔血的差事,可不能让将军府的子嗣到你这儿断了。” 宋氏一心为将军府打算,一向都是如此。 以前顾庭听着觉得母亲都是对的,如今听着却有些不是滋味。 这般异样从何而来,他也不清楚,只将心里的异样压下,淡淡的应了。 从松柏院出来,顾庭就沉着脸,在府中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竟到了兰芝院外。 他一抬头,就看到等在院子外的小娘子,心里不由一阵暖意,大步走过去。 “今儿怎么在外边等着?” “将军回来了!”秦苏苏终于等到人,眼中焕出笑意,“我瞧着下朝时辰早过了将军还没回,以为又被留下领差事了呢!” 她这说法,弄得顾庭哭笑不得:“陛下看重,多交代些差事还不好?” 秦苏苏摇摇头:“将军好不容易得些空,便该好生歇息。” 再歇着也就这几个月了,年底北蛮在边疆挑衅,开春便会爆发战事,到时候还得她家将军领兵出征。 她不在意将军府的荣耀,她只在意顾庭。 “我去了松柏院。”顾庭解释,带着她往里走,“往后叫小厮打听一嘴就是,勿要跑门口站着等了。” 如今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早上最是容易受寒,她这瘦弱小身板怕是受不住。 想到这里,顾庭禁不住偷偷打量了她几眼。 她今日穿着一袭浅绿色长裙,同色裙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好像确实太瘦了些,这把细腰他稍一用力就能掐断了。 手已不自觉的放到那纤腰上,他本意是想量一量,等反应过来后才发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只现在收回手未免显得太刻意了。 于是顾庭只能改为揽着她的姿势,继续前行。 腰间的手掌心滚烫,灼得秦苏苏不敢抬头,只闷头被带着往里走。 前世她避他如蛇蝎,连见一见都怕,更别说这般亲密举动,真真是两辈子以来第一回,灼得她不知所措。 “到了。” 头顶响起顾庭带笑的声音,腰间的手也用了用力,将她勾住。 秦苏苏惊醒般的抬头,发现已经到了屋子里,顿时烧红了脸:“厨房蒸的馒头好了,我去拿。” 她转身就走,慌乱中左脚拌着右脚,就往一旁摔了去。 顾庭眼疾手快的将她捞了起来,收力不及将人带进了怀里,温香软玉撞个满怀,手底下的温软触感更加清晰。 原来娇娇软软的姑娘家,是真的很软。 “将、将军……” 秦苏苏猝不及防的撞上他的胸膛,鼻间涌入他的气息,她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那么的鲜活。 不像前一世的奄奄一息,满目的血腥下,他连呼吸都几若未闻,便是那样了他也还在宽慰她说:“我不怪你。” 可是她怪自己,怪自己太蠢,以至于害惨了他。 今生能得他这般温暖的怀抱,便是此刻叫她去死她也满足了。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就这般乖巧安静的被他抱着,至少……她已经不如刚嫁入府中那般怕他了。 顾庭觉得心里满足,刚想哄哄,碧溪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小姐,馒头都快放凉了!” “啊!”秦苏苏忙挣扎着站好,瞪了眼门口坏事的碧溪,“都拿过来。” 碧溪自知打搅了主子,连忙应了一声溜走了。 丫鬟们很快将吃食抬了进来,因早膳时辰早就过了,以免这会儿吃多了午饭吃不下,秦苏苏便也没准备多少。 只是怕他嫌弃,她还是解释道:“先垫垫肚子,午时我叫人多备几个菜。” 顾庭给她夹了个馒头:“我吃得饱,你无须这般费心。” 她好像对他的食量有什么误解? 秦苏苏点头应了,心里却还在盘算着午时加什么菜色才好。 两人吃了早饭,顾庭却坐着不走,问她:“今儿我去母亲那里,她说你想寻白家的消息?” “嗯。”秦苏苏点头,“那毕竟是我的外家,生母已经不在了,我想她是希望魂归故土。” “你想迁坟?” “是。”说到此处,秦苏苏忍不住眼涩,“上次去扫墓的地方,并非秦家的墓地,是我用银钱另买的。” 当初她买了这处地方,便用完了所有的积蓄,若不是秦家怕她真干出卖身葬母这等丢脸的事儿,怕是连母亲的身后事都不想张罗。 分明她母亲才是正头夫人,如今却连祖坟都入不得,秦家折辱她们至此,母亲定然也是不想留在这里的。 所以秦苏苏想着,要去白家认亲,一来是想为将军多寻一个助力,二来也是想全了亡母的遗憾。 第29章 公主的拜帖 这不是什么难事,顾庭道:“我先着人去打听,等有白家消息再告诉你。” “那便多谢将军了。”秦苏苏连忙拜谢。 顾庭被她这番客气弄得好笑,抓了她的手将人扶起来:“你我夫妻一体,往后无需这般客气,便是称呼亦不必这般生疏。” “将军就是将军。” “你又不是我的兵。”顾庭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 他一笑,整个人都卸下了冷意,如披洒着阳光的少年,惊艳了她整个岁月。 秦苏苏想,若她能早日发现他的好,就不至于蹉跎一世了。 “敲傻了?”顾庭见她不说话了,心底有些发虚,“你不想改那便不改罢。” 是他一时间放浪过头了,到底还是吓到了她。如果她又像从前那般怕起他来,也……不太好,他最多往后注意一些。 秦苏苏连忙摆手:“要改的。” “嗯?” 这一声简短却实在撞人心间,秦苏苏撇开头,小声道:“夫君。” 他是将军,也是她的夫君啊! 她声音很小,他却听得明白,再看她低垂着头的模样,想来是害羞了。 顾庭笑着应了,又冲她拱手做礼:“夫人。” 谁说军中全是莽夫?依她看,这莽夫头子倒是会得很! 碧溪再一次出现,打断了室内的旖旎:“小姐,前院门房送来的,安宁公主的拜访帖子。” 秦苏苏接过帖子打开看,诧异道:“她还真要来府上拜访啊?” 她以为那不过是客气话,都没有当真。毕竟当时皇上已经给了赏赐,便算是两清了,她也并非那等携恩自重的,自然不会借此巴着公主。 “我看看。”顾庭抢过拜贴,看了一眼便轻哼了声,“过两日才来,夫人看着安排罢。” 倒是选得好日子,他就这两日得闲,过两日正好要去军营巡查。 正好就选在他不在的日子拜访,可容不得他不多想。 秦苏苏自是没看出端倪,听他这般说便应下了,左右安宁公主也并未抬排场,她便只当寻常贵客来迎就是。 休养了这几日,秦苏苏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这时候就不必缠着纱布了,只是每日要涂药。 白日里药涂上了都被衣袖蹭了去,晚间洗浴完再涂就正好,只穿个肚兜睡觉,就蹭不到药膏。 今日也是如此,碧溪取了药来,见夜已经深了,便打发二门上的几个小丫鬟去歇息。 进到里屋,见秦苏苏已靠在了小榻上,她忙将药放下,取了干净的小竹片帮自家小姐上药。 顾庭到兰芝院时,见只有主屋还亮着灯,知晓秦苏苏还没睡,便往里走去。 二门上的看门小丫头却不在了,也不知是不是躲懒去了,他也不甚在意,径直走进里屋。 他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人应便索性推门而入,绕过屏风,正正好将小榻上的风景看了个正着。 “我……”顾庭只得一个字便失了声。 这时候说他什么都没看见也太欲盖弥彰了,事实上刚刚那一眼,他将所有风景都收入了眼底,并且还想再看看。 然而榻上的人儿已被惊动,慌乱的起身遮挡,也是结巴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等……这……” 秦苏苏实在没想到,顾庭会这时候来她的院子,也很有些羞恼。 碧溪忙放下药盏,取了外衣给主子批上,慌乱间药盏打落,药膏洒了好些。 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顾庭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他转身大步走进屋里,见地上打落的药盏,有些生气:“去再取新的药来。” 碧溪赶忙称是,麻利的收拾完出去了。 今儿是她的失职,若不是她早早打发了二门的小丫鬟,也不至于这会儿将军来了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秦苏苏已经起身裹了外衣,可这般打扮总归是衣衫不整,令她忐忑又尴尬。 “这么晚了,夫君怎么来了?” “咳咳。”顾庭缓解了一下尴尬,眼睛四处看,“今日母亲说我们不住一处,实为不妥。” 那你可以早些说…… 一句埋怨在嘴巴,到底是没有说出来,秦苏苏咬了咬唇:“母亲说得是。” 他们是正经夫妻,住在一处天经地义,她倒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只不过今日这般情形,太令人窘迫了些。 她一紧张,拽着衣裳的手便渐渐用力,刚刚涂抹上的药膏蹭在衣裳上,透出一层来。 顾庭看得皱了皱眉,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药都蹭衣裳上了,仔细蹭掉了痂,到时留了疤可有的你哭。” “我才不会哭。”秦苏苏不敢动了,却是小声反驳。 哪有女子不爱美的,她却还要犟着不认。 今日这般的惊慌,实在不是圆房的好时机,他想修成正果恐怕还需费些功夫。 碧溪重新取了药来,顾庭将秦苏苏抱起放到床上,剥了她这碍事的袖子,开始帮她上药。 “如今天气渐渐转凉,往后上药也不要在榻上,也不要只穿……咳咳,若嫌中衣袖子碍事,便剪了这支袖子就是。” “我知道了。”秦苏苏答。 她倒真没想过糟蹋衣裳,左右伤都快好了,不过以防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她还是得听话。 重新上好了药,顾庭便打发了碧溪,他自个儿却大剌剌的坐在床上,没有走的意思。 秦苏苏想到他方才说的圆房,她倒没有不愿意,只今夜会不会仓促了些…… 她窝在被窝里,一双鹿眼滴溜溜的转着,一时间已想了许多。 顾庭坐了会儿,回头便撞见她这般目光,顿时有些觉得自己在欺负她,于是心一软便道:“等你伤好罢,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强迫。” “我、我也……”秦苏苏抓起被子盖住头,最后几个字被被子吞没,“愿意的。” 能和将军圆房,她自然是愿意的。 顾庭没有听清楚最后几个字,只觉得她如今的鹌鹑行为很是遭人怜爱,挠得人心里痒痒。 第30章 我说话直 安宁公主如约而至。 她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翎王。 “将军何时回府?”秦苏苏问。 如今早已过了下朝的时辰,估摸着顾庭也该回了,既是府中来了男客,自然该男主人去接待。 碧溪着人去探了一回,道:“下人回报,将军下了朝便出城了,想是军中有要务。” 这可真是,赶上了。 想到前厅等着客人,秦苏苏有些烦躁:“可有说何时回?” 碧溪摇头:“未曾。” 军营之事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完的?想必翎王也是早知晓这事儿,今日才会寻了借口跟了来。 “既然如此。”秦苏苏重重叹了口气,“着人去松柏院知会一声。” 王爷莅临,她这小小的将军夫人招待未免也太过小气,而老夫人却不同了,她身负诰命,这般身份接待王爷足够了。 而且这样,秦苏苏就无须独自面对翎王,省去了许多麻烦。 换好了衣衫,她便往松柏院去。宋氏早就接到了消息,这会儿正好出门,秦苏苏上前扶了她一道往前厅去。 安宁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等了许久早不耐烦了,却见自家哥哥还坐得老神在在,不由抱怨:“皇兄,不如我们改日再来?” 翎王闲闲的啜了口茶:“再等等。” 他自然知晓为何府中主人迟迟不来,但拖着时辰也没用,今儿顾庭不到晚间回不来城了。秦苏苏若是一直躲着,他正好可以借此为难将军府。 可惜他的算盘要打岔了。 当翎王看到走在前面的老夫人时,脸色都沉了沉。只有安宁欣喜的跑了过去,匆匆的跟老夫人打了个招呼,跑到秦苏苏跟前。 “你可算是来了。” 秦苏苏笑了笑:“下人来通报时我正陪着母亲礼佛,不好半途而废。” 既解释了为何会迟来,又说明了为何老夫人也会来。 安宁自然不介意,只道:“无妨,礼佛需诚心,自然不能怠慢。还是秦姐姐有耐心,本公主是受不住的。” 说话间见老夫人的眼神飘过来,安宁公主俏皮的眨了眨眼:“老夫人,今儿本公主是特地上门道谢,上回秋猎秦苏苏救了我一命,本公主都记着呢!” “劳公主跑这一趟了。”宋氏笑了笑,“皇上已在秋猎宴上给了赏赐,公主往后就无需挂念此事了。” 早已两清了的事,往后将军府不会拿这救命之恩来讨好处,是以安宁公主也不必时时念着救命之恩来亲近秦苏苏。 安宁公主不懂其中深意,只摇摇头:“那还是要谢的。” 宋氏慈爱的笑了笑看向翎王:“王爷安好。” 这里总有听得明白的,那话也是说给能听明白的人听。 翎王收敛了几分沉色,点头:“老夫人气色一如从前,还能操劳府中事物,真是不错。” “没法子的事儿。”宋氏无奈的笑笑,“我这儿媳妇是个榆木脑袋,府中事物一应不会,只得老身慢慢教导。” 她转身看向秦苏苏:“领公主去花园子里逛逛罢!” 秦苏苏是巴不得赶紧离开,感激的看了宋氏一眼,带着安宁公主走了。 若府中有男主人接待,此时翎王还可邀上男主人一道跟随,但是不巧,今日顾庭偏偏不在府中。便是翎王脸皮再厚,也不能带着个老太太一道游园子去? 翎王眼睁睁看着秦苏苏被支走,却寻不到借口跟上去,心里升起一股恼怒。 宋氏瞧着他的神色,眼中一片了然:“想来小姑娘在一处还要玩些许时候,翎王若是事物繁忙,可先行离去,待晚些时候将军府派人护送公主回宫。” “不用,本王等着她就是。”翎王假装听不懂这逐客之言。 这个等的“她”,恐怕并不是安宁公主? 宋氏听得心中一声冷笑,便也坐在一旁陪着,只是不给翎王半点机会去后院寻人。 也不知坐了多久,外边响起马匹的声音。顾庭拎着根马鞭大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解身上的铠甲。 小厮亦步亦趋的跟着,嘴里不停:“翎王和安宁公主来拜访了,老夫人正在前厅接待翎王,少夫人带着安宁公主去后头逛园子去了。” “老夫人出来接待的?” “是。” 听到回答,顾庭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她倒是算聪明了一回,知道把母亲请出来。 他三两下脱完了铠甲,丢到小厮怀里,揉着手腕往前厅去:“我去会会他。” “庭儿回来了。”听到响动,宋氏脸上露出笑容。 话音才落,就见顾庭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一股凌厉的冷意,眼神与翎王交锋。 “不知翎王今日拜访,我刚从军中回来,府中怠慢之处还请见谅。”顾庭拱一拱手,到主桌前端了杯茶,一口饮尽。 翎王笑了笑:“无妨。” 宋氏解释道:“翎王是送安宁公主来府上道谢,既然庭儿你回来了,就好生招待王爷,我就不奉陪了。” 顾庭点头头,护送了宋氏出去,才回来前厅。 转身间脸上的笑意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腔冷意:“王爷以后还是少来本将军府上。” “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去哪里都是堂堂正正,不知顾将军在顾忌些什么?”翎王唇角含着一抹讥笑。 若是早两个月,顾庭还可能会被翎王这意有所指的话刺激到。 无论于公于私,翎王都对将军府不怀好意。顾庭不屑于朝中结党营私那一套,但架不住皇帝会胡思乱想,看到他跟谁走得近点都会整一出阴谋论。 特别是几位皇子,顾庭向来是避而远之。却不想因为娶了个媳妇儿,偏偏还有个狼子野心的打上主意了。 顾庭更是没个好脸色:“本将军没什么顾忌,只还知道要脸,如翎王这般是做不到了。” 见翎王的脸色不好看起来,顾庭顿时高兴:“我们武人说话直,翎王要是听了不高兴以后还是别遇到我了。” 第32章 划清界限 她从来都没有变,只是死过一回,看清了他的狼子野心罢了。 “秦苏苏,你是铁了心的要与本王划清界限了?” “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是一个内宅女子,原本也与王爷您扯不上关系。” 秦苏苏再退后了几步,余光注意着周围,希望顾庭赶紧出现。 这样坚定有主见的秦苏苏,是翎王所未曾见过的。 他以前觉着秦苏苏这般的懦弱女子,便是一株菟丝花,只能靠着巴着他才能活。而如今一见,却不知在何时这株菟丝花早变了性子,不再是那个以前时时讨好他的听话傀儡了。 这让他很恼怒,紧盯着道:“你以为嫁入将军府便是攀上高枝儿了?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福气享受!本王给你铺了阳光大道你不走,偏生要挤这独木桥是?你别忘了,在秦府时你是如何巴结本王,就如这般不清不楚,你如何与本王划清界限?” “王爷何必说这等浑话来诬陷人?”秦苏苏突然冷笑一声,“往日我因秦明月的原因才与王爷相识,那时候虽不懂事,却与王爷没有半点逾越的地方。若是王爷要这般信口雌黄毁我清誉,我便是去击那登天鼓,告上朝堂也要讨一个公道!” 说明白些,他既然要撕破脸皮,胡诌些有的没的。那她便索性拼个鱼死网破,闹大了大家就都不要好过。 再如何她也不过是豁出去一条命,而翎王会失去的可就多了去了。 秦苏苏说话时紧绷着脸,眼中全是坚定警告,声音虽然不大,却叫人生生听出一股铿锵之意。 翎王这才意识到,她如今真是铁了心了,若他还用以前的那套来对待,她定回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以前听话的小傀儡,突然变得不好惹了。 这种转变令翎王感觉恼怒的同时,又升起一股奇妙的征服欲。 然而现下,确不是什么好时机。 若真撕破脸皮,往后于他行事也不利。 翎王心里已盘算好了,眼下好歹将人安抚住,以后寻机会再拉拢。 他正待要说话,忽叫秦苏苏展开笑颜,眸子里如盛满星光一般明亮。 她引颈盼望,笑着喊道:“夫君!” 顾庭越过翎王,走到秦苏苏跟前,看她没有损伤,显见的松了口气。 他转身,将秦苏苏护在身后:“王爷走错道了,大门在那边。” “本王来寻安宁。”翎王收起怒意,随意扯了个借口。 正好安宁公主也出来了,见一群人都等在外头,只觉得窘迫,赶紧催了翎王一起离开。 送走了客人,顾庭送秦苏苏回兰芝院,路上问她:“我瞧着今日你与安宁公主相谈甚欢,你很喜欢她?” “没有。”秦苏苏淡笑着摇头,“不过是觉得她性子不坏罢了,但她常玩的我也不懂,往后自玩不到一处去。” 安宁公主从小便被宠着惯着,虽是任性得很,性子却还不坏。所以秦苏苏愿意与她说说话,但也就仅此而已。 她之前与安宁公主并无交集,以后也玩不到一块儿去,无需过多交往。 送她到了兰芝院,顾庭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夫君快去忙。”秦苏苏推了推他,又道:“今日这般场面,我应付得来,往后还是军务要紧,夫君无需担心。” 他今日急匆匆的回来,定是推了许多事物的,若不然这会儿也不会急着要走。 怠慢军务可是重罪,若是被参上朝廷,皇帝少不得又要借此发挥,叫将军受罪了。 顾庭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并无什么要紧事,交给底下人也能做好。” 如今又没战事,他今日去军营也只是巡查,这事儿交给副将一样能行,他提前离场并不影响。 再说了,军中的事物自然都是主帅说了算,旁人还不能插手。 不过她事事都为他担忧着,这让他感到高兴。 秦苏苏听闻却并未宽心,反而是微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却未发一语。 她本是想叫他多注意些手底下的人,毕竟忠心一事时有变数,前世的李炎便是一个变数。 在追随将军时李炎确实忠心,可当他糟到威胁,取舍之间却会将这忠心丢之弃之。 如今李炎这个隐患确实被她提前化解,但顾庭手下有五大副将,若翎王算计李炎不成,转而算计其他副将怎么办呢? 她没有能力去寻到所有副将的软肋,去提前保护好,就想让顾庭多注意些。 但此时她说这话,会显得是在挑拨离间,若造成误会了反倒是不妙了。 所以话到嘴边,她还是吞了回去,说这般惹人厌恶的话,还不如多费些心去盯着歹人的动静。 见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顾庭又道:“不要多想,等我晚间回府一起吃饭。” “好。”秦苏苏这才有了笑模样,“夫君辛苦。” 看着她进了兰芝院,顾庭才出门,直奔军营而去。 确实今天的巡查他可以叫副将代劳,但既然事情忙完了,他再回去验收一遍也是很有必要。 目前虽无战事,操练一事却不可有一日的怠慢。 松柏院里,宋氏疲累的揉着额头:“都走了?” “早就走了,将军也回军营去了。” “难为他还跑回来一趟。”宋氏叹气,“我看啊,他是有几分上心了。” 于嬷嬷端了热茶来,又帮宋氏按揉着头:“奴婢看今儿少夫人做得还不错,老夫人可是没看见,少夫人对着翎王是如何的声辞厉色,想来是诚心悔改了。” “诚心不诚心的……”宋氏闭目养神,轻轻叹气,“只要她安心过日子就成,将军府如今正是刀尖火口,可经不起谁折腾啦。” 皇帝年迈,却是个多疑善妒的主儿,这些年胡乱猜疑得越发的厉害。将军府行事便更要小心谨慎,只别叫老皇帝寻到了借口发挥。 而几个皇子也不是善茬,都盯着将军府这块肥肉。 第33章 白家的消息 皇帝年迈,几个皇子早已虎视眈眈,朝堂中以几位皇子为首,已分成好几股实力。 将军府作为手握兵权的一方,却并未站队。皇子们既想拉拢,同时还要防备着将军府站入其他阵营,黑心一些的甚至想得不到便干脆毁掉,暗地里算计着将军府。 不止是皇子,皇帝也很不放心,他既希望将军府能保皇,又害怕将军府突然变节。 一边倚仗着,一边却在忌惮。 顾庭早已将局势看得明白,是以才未曾掺合皇子们的争斗。而因为老皇帝善妒又多疑,他也不想全心的依靠皇帝。 所以将军府这一脉,几乎是自成一派,只一心保卫着元国疆土,对朝堂的纷争视而不见。 但将军府想一直独善其身显然是不能了。 “将军!”李炎迎上来,“已经集结完毕,正准备点兵操练,将军可还要去看看?” 顾庭点头,驱马同往:“过几日准备操练新的阵型,你和王虎各带一队人马,到时比拼看看。” 王虎是他手下另一员副将,乃是从士兵一路厮杀上来的一名硬汉,虽勇猛有余,但智谋不足。不过胜在听话,军令如山在他身上是真正奏效。 同为将军的左右手,李炎是有些瞧不上王虎的,一听两人要比拼,他便兴奋了:“正好,我定要报昨日摔跤之仇!” 一对一的较量,李炎总是输。 论勇猛,他还真比不过王虎。 顾庭劝他:“都是切磋,不要太当真。” 李炎平时看着稳重,但一遇上胜负之事,就争强好胜得很,极容易上头,冲动之下做出欠缺考量的事来。 王虎谋略是差点,但好在听话,稳扎稳打很少出错。 如果这两人能够通力合作,倒是能互补了。 他此次要操练的新阵型,就是为这两人量身定制,各自扬长避短,看能发挥出几成的效果。 巡查完军营,几近夕阳西下顾庭才匆匆赶回府中。 “将军回来了。”小厮迎上他,跟在后面道:“夫人在花厅等着您用膳呢!” 顾庭微皱了皱眉头:“夫人还未用膳?” 他加快了脚步,远远的就见兰芝院点上了灯笼,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残留的晚霞,徜徉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秦苏苏等在外面,碧溪提着一盏灯笼跟在身后,小声抱怨:“这将军若不回来,也不差人给个信儿。” “军中事务繁多,想来夫君也是被绊住脚了。”秦苏苏严肃的告诫,“夫君在外操劳,我做妻子的在家中等待乃是份内之事,往后这般牢骚之语勿要再有。” “是。”碧溪敛了怨色。 正说着话,就听到前院有了动静,没一会儿顾庭高大的身影从夜色中走开,几步就奔到了她面前。 “怎么还在外面等着?” 顾庭上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觉得有些凉,索性抓紧了带着她进屋。 秦苏苏低着头随他往里走:“听到下人禀报说夫君回来了,我便出来迎一迎,夫君可饿了?” “尚可。”顾庭点头,又交代她,“往后我若回来迟了,你便先用膳,无需饿着肚子等着了。我军营中常有事需要处理,常常会误了时辰,下回我会记得差人回来知会。” “倒也不必这般见外,来尝尝今日的饭菜可合口。”秦苏苏拉着他到桌子边坐下,帮他殷勤布菜。 用完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顾庭坐了会儿,迟迟没有等到她的话,心里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无奈。 秦苏苏这个点往日都是去沐浴,然后收拾会儿就寝。 只今日顾庭还坐在这里,她也不知他是何意,一时间也不好开口询问,尴尬间见到绣了一半的帕子,索性拿过打发时间。 “晚上就不要做了,仔细伤了眼睛。”顾庭走过去将绣品拿走。 秦苏苏无奈:“我也就闲时绣绣。” “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顾庭俯身,拉过她的手,“时辰还早,去看过了正好回来歇息。” 他拉着她一路去了梅香院,秦苏苏有些诧异,但见他脚步不停,看这方向似乎往书房去了。 她越发惊讶:“夫君,是要去书房处理公事吗?” 顾庭摇头,比起处理公事,这月夜朦胧的,他更想处理小娘子。 只可惜他的小娘子平日里伺候得殷勤得很,一到晚上就不知开窍,他若来得猛了又怕吓到她,便只能忍着徐徐图之了。 以往打仗时顾庭最擅长谋略,对付敌人宛如口袋中的猎物,布置陷阱也有耐心得很。那时等待收获猎物的心情高兴却不急躁,却不知如今心绪竟然有几分乱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意。 到了书房,顾庭在书桌上翻找了一下,拿过几页纸翻看了一下,才递给她。 秦苏苏接过,才看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待看完所有,神情不由浮现几分惆怅:“原来外公家已经不在京城了,难怪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没有音讯。” 也难怪她想联系,却都找不到人了。 可如今虽然知道了消息,她却也无法去相认,毕竟这离得有些远。 顾庭解释道:“江南气候温和,事宜休养,白家老爷子身子骨早就不好了,才搬去了那里。京城的白家铺子也撤了不少,只有一家玉石铺子还开着,你若想改日我陪你去看看。” 江南富庶,在那里安家比在京城更加的自在,想来白老爷子也是对那女儿彻底失望,才会举家搬走。 可谁也不料,这一走就真正是天人永隔,竟叫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当年白家在京城的生意做得那样大,这些年过去竟也撤得只剩一个玉石铺子,这其中除了白家搬迁的缘故。应该也有秦家的关系在。 母亲这场一意孤行,真真是连累了许多。 秦苏苏在心底轻叹,可到底是亲人,她还是想找到:“白家在京城既还有个玉石铺子,可有人来收账视察?” 顾庭道:“我叫人打听了,每年白家那边会进京两趟,送些玉石料子。” 第34章 狭路相逢 “是谁?” “白家长孙白莫苏,算起来当是你表哥了,比你长五岁。他平时在南北两地往返,倒腾皮草与玉石,若得了好的便送往京城和江南,只有这两处才卖得起价。” 倒是很会做生意,知晓什么东西在哪儿卖最好,也很能审时度势。 若不是顾庭有心去查探,也不能发掘了他。 看来白家人丁兴旺,虽然离开了京城,却依旧过得很好。 秦苏苏心里感到高兴的同时,又还觉出几分心酸。 若当年母亲没有识人不清,定是会被白家珍之宠之,便不至于蹉跎年华,早早便香消玉殒了。 她按了按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压抑着哭腔问道:“那白表哥什么时候会再来京城?” 小娘子要哭不哭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顾庭忍不住抱了抱她,宽慰道:“虽没有个定数,但铺子里的掌柜总是能传信的,明日我陪你去一趟,叫掌柜的传个信可好?” “好。”秦苏苏点头。 埋在顾庭怀里,温暖的让她舍不得动。 白家的玉石铺子是个冷门处,因其中的玉石品质珍贵、价钱不菲,一般的人都买不起,自然也不会进去逛。 秦苏苏进去时,也只见有三两个顾客,正在一楼挑拣首饰。 铺子的伙计迎上来:“两位看点什么?我们铺子有玉石首饰,也有摆件和石料子,若有喜欢的,尽管看便是。” 她想说,她是来找人的。 顾庭却先她开口:“看看首饰,你们这里除了玉石,也还有宝石?拣好的拿几样出来。” “好嘞,您稍候。” 伙计一听,便知是男子要为夫人破费了,于是笑着伺候得殷勤。 端了几个锦盒出来,上面摆着各种玉石首饰,镯子、发簪、耳坠等每样都不落下。各种所用的玉石都不一样,却是瞧着都精美绝伦。 秦苏苏把玩了几样,有些挑花眼了,一时反倒没有钟爱的。 伙计观察着她的神色,机灵的叫她等一等,跑到楼上去抱了个锦盒下来,打开给他们看:“这是一整块儿白玉切割雕琢而成,两套发饰乃是一个配套,夫人和这位郎君正好用得上。” 锦盒里是两套头面,一套乃是男子的发冠与发簪。另一套女子的头面也简单,只一支与男子发簪一样的簪子,一对儿水滴耳坠,一把小巧的白玉发梳,再是一个镯子。 没有旁得头面那般多花样,雕琢得却是精巧,又是男女一整套配着。 秦苏苏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甚好。” “那是自然了!”伙计得意的自夸,“这可是我们少东家才送来的,用的这玉石都是难得一见的白玉,可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今儿若不是叫夫人与郎君这般配的模样,小的都不会拿了它出来。” 这话说得,叫顾庭心里一阵高兴:“收起来,送去将军府。” “原是顾大将军?是小人眼拙了。”伙计高兴的收拾锦盒,一边赔罪。 今儿卖出去这样物什,能得掌柜的好夸了。 等伙计收好了那锦盒,又千万保证会妥当送去将军府,殷勤的介绍其他:“夫人可还要看看其他的么?这些都是我们少东家寻了来的珍品,世上独一无二的玉石,再不会跟谁撞了去的。” “你们少东家……才来过铺子里吗?”秦苏苏忍不住询问。 伙计点头:“上个月才来过了,下回来要等年底,也不一定,若是没寻到好的玉石,便不会送货来。” 年底…… 那还得好几个月呢! 秦苏苏没想到就这么错过了,心里直觉得惋惜。 顾庭见她一副失望的神色,轻拍了拍她安慰道:“我去想法子,总归是能见到。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先去问问掌柜可好?” “嗯。”秦苏苏点头。 顾庭嘱咐伙计陪着她继续看玉石,他则径直去寻掌柜了。 白莫苏既然上个月来过京城,这时候说不定还未走远,若能从掌柜的那里打听出行踪,顾庭便能派人去追回来。 秦苏苏心里惦记着白家的事,此时再看什么名贵玉石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旁人看着,就以为她在为买不起首饰而犯愁,偏偏又还舍不得走,在这儿浪费伙计的精力陪着。 刚走进铺子的秦明月,就是这个“旁人”。 秦明月乐吱吱的走过去:“姐姐也来买玉石么?呀,这镯子成色真是不错,妹妹瞧着也喜欢呢!” 秦苏苏低头看去,她也不知在哪儿摸的个玉镯子,拿在手上把玩了好些时候了。 镯子确实是个好镯子,只比她方才买的还差得远了,她自是不感兴趣,索性丢到了一边。 “你喜欢便买!” “我看中的自然是要买,不像某些人,看x了半天却什么也买不起。”秦明月喜滋滋的抓起镯子戴到手上,欣赏着自个儿的手腕,“买不起便也罢了,只要仔细了别碰坏了什么物件,赔不起可是要丢死人了。” 秦明月欣赏够了,便问伙计镯子值多少。 伙计答:“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秦明月脸色瞬变,“你们这是抢钱呐?就这镯子,这水头,竟要收三百两?” 她一把将镯子扒下来,在柜子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秦苏苏看着好笑:“你可别碰坏了什么物件,赔不起可是要丢死人了。” 方才的话,她学舌般的全还了回去。 秦明月顿时觉得失了面子,却也不敢撒泼,若这店里真坏了什么东西,她确实赔不起。 就连今儿她能有底气进来买东西,也是因着秦老爷给了她些银钱,叫她好生买身头面打扮一番,过些日子要去参加安宁公主办的赏菊花会。 赏花是假,相看才是真。 安宁公主做东的集会,怎么也会去几位皇子世子的,若是能相中一个,那她便是终生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 为着未来的富贵,秦老爷这才舍得 才给了秦明月银钱。 第35章 无需浪费 秦侍郎确实给了秦明月些银钱,但给得不多,毕竟他如今的官职,也没多少油水可捞。 眼见着有机会主管一项工事了,款项却被户部卡得死死的,银钱拨不下来,工部的事务无法展开,秦侍郎也没机会在其中搜刮油水。 他去户部打听了几回,才有了些眉目。 此事原来是翎王去户部打了招呼,故意将款项拖着。 但翎王与工部并无愁怨,此事便只是针对秦侍郎去的,至于为何这般暗地里使绊子,秦侍郎觉着是秦苏苏惹恼了秦王的原因。 奈何秦苏苏如今有将军府做靠山,秦侍郎一时半会儿没法治她,便只能想别的法子。 正苦恼着呢,这机会便来了。 安宁公主要举办赏菊花会,邀请各家小姐儿们一道玩耍,届时翎王等京中才俊都会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赏花会并非赏花那般简单。 一个女儿已惹恼了翎王,但另一个女儿能得秦王青睐,那也不错。 是以这回秦侍郎可谓是下了血本,给了秦明月好些银钱,叫她置办一身好的行头。 谁想到秦明月看中这么个镯子而已,就得花三百两出去,不消秦侍郎知道,秦明月都先心痛了。 可如今秦苏苏就在旁等着看她笑话,若是不买,可不是丢人吗? “我买了!”秦明月一咬牙,狠狠的瞪向一旁。 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秦苏苏看得好笑:“若喜欢,便多买几样,毕竟镯子戴在手上也不显什么。” 她扫视一眼,正巧看到另一个伙计拿了个锦盒出来,展示给一个丫鬟看。那丫鬟看了一眼觉得十分满意,付了银钱便走了。 一看便知这丫鬟是为主子取东西。 秦苏苏转眸笑了,问伙计:“方才那位姑娘取走的头面甚好,样式也更高雅清丽,不知铺子里还有没有?” “那位?”伙计指了指,小声道:“那是丞相千金早几个月定好的头面,一整套的玉石雕琢,价值不菲。若是夫人想要,还需得等些时候。” 秦苏苏摇头:“我不要了,只是看这位小姐还只得了个手镯,想帮她推荐一套罢了。秦明月,你买得起的?” “买、得、起!” 秦明月刚刚才花了三百两,正是心疼的时候。却又听她那样问,本着不能服输的道理,生生的咬牙回了。 既然如此,秦苏苏便对伙计道:“可听见了?这位小姐说她买得起,还不快把铺子里好看的头面都拿来,特别是镶宝石的,最是衬人了。” “不用了,本小姐就爱方才那一款。”秦明月急了,却还装出遗憾的模样,“可惜那是孤品,今儿是买不着了。” 伙计一听,赶忙道:“小姐莫急,小的这就去拿一款更好的来。” 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了,一会儿后抱了个锦盒出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呈现在顾客面前。 “这是一套红宝石头面,黄金为底,有玉石相衬,既不会显得老气,又张扬艳丽,最是适合这位小姐了。”伙计介绍道。 秦明月原是恼怒着,但见到这套红宝石头面也被吸引了,拿起两样在手里端详,都舍不得放下。 可这般头面端是一样都看的出来价值不菲,一整套定要不少银钱,不用问秦明月就知道她买不起。 但这般华贵的头面她既看到了,又怎舍得就这么放手? “真好看呀!” 秦明月欣喜的将首饰翻来覆去的看,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像是一个见到心爱之物舍不得放手的孩子。 喜欢是喜欢,却硬拗着不问价钱,只拿眼偷瞧秦苏苏的神色。 秦苏苏淡然的站在一边,时不时往楼梯口的方向看一下,在心里算着顾庭何时出来。 “姐姐,我好喜欢这个。”秦明月见她不做声,终于绷不住,主动缠了上去,“我都未曾见过这样好看的头面,若是赏花会戴了它去,定会叫人羡慕。” 这般作态,秦苏苏早已猜到了秦明月的意思。 若是以往的她,定是几句就被哄得掏钱了,她的私房钱就是被这样掏空了的。 殊不知这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给了多少都不知满足,反倒会咬她一口。 往后她可再不会那般蠢了。 她的银钱自然要好好攒着,将来都是有大用处的。 秦苏苏神色清淡:“喜欢你便买罢。” 你不给我买? 秦明月差点质问出声,可好歹忍住了,委屈的噘嘴道:“今儿出门,爹爹也没给多少银钱,我还想着留些给爹爹和娘亲买些什么,便没有多余的钱买这头面了。” 若不是知晓秦明月是个什么德行,旁人听了这话,只会以为这姑娘天真又孝顺。 秦苏苏轻轻一笑:“你准备给爹爹买什么?” 买什么?她不过是胡诌一句,压根就没想过要买什么。 这会儿被问到,秦明月急得脸一红,道:“买、买些糖栗子回去罢。” “那行。”秦苏苏点头,“我替你买糖栗子,你的银钱留下来买头面。” 几粒糖栗子能要多少钱?便是省下来也不够买宝石头面的。 秦明月胡乱找的借口被堵上了,又气又急,却还得憋着不能在这儿发火。 正恼怒间,忽然见顾庭从楼上下来,她眼睛一亮,欣喜迎上去:“将军也来了!” 顾庭才走到铺子里,就见一个姑娘蹁跹而来,他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 不是他的小娘子,能不接触便不接触的好。 秦明月差点没能收住脚撞在墙上,尴尬的稳住了身形,抬头委屈道:“将军为何要躲?”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自重。” 顾庭嫌弃的扫了她一眼,转身走到秦苏苏身边,见柜子上摆着的红宝石头面,他问:“看上这套了?” 还未等到回答,就见秦明月走来,抢先道:“是我喜欢的,只是身上带的银钱不够,正想与姐姐借一点呢!可姐姐却不肯……” “噢。” 顾庭点点头,牵着秦苏苏往外走。 既然不是他家小娘子看中的东西,那便无需浪费银钱了。 第38章 莫名的敌意 许是秦明月的闺中好友,替她出气来的。 安宁公主听出不对劲,只打圆场:“我们也是去凑个热闹,会不会的也是胡乱写两笔。要论作诗,还是得仰仗杜姐姐了。” 杜? 姓杜的小姐,又能与公主这般亲近的,那便只有杜丞相家的千金了。 原来这位便是那以才貌双绝闻名的杜琼儿,今儿真正一见到,倒是并未觉出才女的气度,只这尖酸刻薄倒有几分。 不过杜丞相乃是太子一派,杜琼儿却跟安宁公主走得这样近,如今看这架势似乎有意成为翎王妃。 怎么,杜丞相这是想占着两方便利? 便是他想如此,太子能容得他这般二心吗? 秦苏苏礼貌的笑了笑:“原来是杜小姐,失礼了。” 若是杜琼儿自个儿喜欢翎王,那这就有趣了。 “既然认识啦,那便去玩一玩罢!正好皇兄他们也在,顾将军也一道去。”安宁拉着秦苏苏,顺道还替翎王拉拢了一下顾庭。 到这份上,再推辞便是不识好歹。秦苏苏被拉走了,顾庭在原地站了站,让着女眷们先走。 他身姿挺拔,如玉树般风华,只是浑身带着几分凌厉,使得小姑娘们不敢靠近。 只有杜琼儿冲他行了行礼,温声打招呼:“有礼了。” 顾庭往一旁避了避,并未回礼。 杜琼儿暗暗咬唇,快步离开。 翎王走过来,视线与顾庭在空中交杀,而后扬起一抹笑意:“顾将军,请。” 顾庭微一点头,随意跟在人群中。 今儿除了太子没来,京中的才俊几乎都到了,跟在翎王后的这一批,也各有来头。 都是各为其主,扯多了反而麻烦,顾庭索性谁都没理。 花丛间的席位还空了好些,安宁公主已拉着秦苏苏挑了一处坐下,顾庭便不好凑过去了,只能随意选一处空位,正好抬头能看见她。 他刚坐下不久,旁边就站了一人,躬身笑着问他:“别处席位都满了,顾将军可否容我坐在此处?” “宁公子客气了,尽管坐便是。”顾庭摆手,并不在意。 他只做个合格的望妻石,盯着他的小娘子。 秦苏苏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冲他笑了笑。目光转向他旁边时愣了愣,随即收回。 宁家小公子怎么跟顾庭混到一处去了? 今儿太子没来,宁小公子作为太子的伴读,几乎是可代表了。他这般接近顾庭,指不定便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想要拉拢顾庭,这未尝不可。 但经历过一世的秦苏苏却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刚愎自用,并非明主。上一世他没能拉拢顾庭,便联合杜丞相设计毁了将军府。 权势争端中的你死我活本是寻常事,但太子和杜丞相为这一计,却不惜搭上数万将士的性命,损了国之元气。 以至于后来边疆失守,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这样的人,秦苏苏觉得还是防着为好。 只眼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需得等花会结束,回家再问问。 众人都已落座,赏花会开始。 既是赏花作诗,也总要出个章程,玩出个名堂才好。 安宁公主做东,让下人搬出几盆花来放到正中。 “这些都是本公主从各处搜罗来的名贵花种,若是有认得的尽管上前猜测,若是猜错了,便罚他为此花作诗一首,诸位看如何?” “甚好!” “此法妙极!” 众人拍手称妙,盯着那几盆花都放出光来。 若想要显摆文采,故意猜错了花就能作诗了,若不想作诗,那便不做声就是。 不过那几盆花着实开得娇艳,是从前未见过的品种,出于好奇心,秦苏苏也凑上去欣赏。 花有不少,有一些开得好看,围着的人便多些。 原本秦苏苏看的那株还没多少人,但当她看够了准备离开时,才发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了。 秦苏苏冲挡住道的人礼貌颔首:“杜小姐,劳烦让个道。” “秦小姐看了这许久,不打算猜一猜花名吗?”杜琼儿并未让,只是温和的笑着。 旁边的人也起哄:“是呀,看了这么久,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吗?” “那边已有人猜对两盆了呢!” 秦苏苏轻叹:“旁人猜旁人的,与我有什么干系呢?” 她未恼未怒,神色平静,却看得杜琼儿怄火了。 无才无德,凭何这般坦然! 杜琼儿将翻涌的恼意压下,笑了笑:“既然秦小姐不想猜,那便罢了。” 她侧身,让出一条道。 这般的针对,让秦苏苏觉得有些奇怪。原以为杜琼儿是为秦明月打抱不平,但现下看秦明月与她并不相识。 既是这般,无缘无故的为何偏偏针对起来了呢? 这股敌意,甚至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秦苏苏闹不明白,一边走一边想得有些除神,便没注意到刚刚擦身而过的杜琼儿忽然身子一歪,冲她一把抓来。 “啊!” 杜琼儿惊呼,胡乱挥舞着双手,正正巧推到了秦苏苏。 秦苏苏也是想着事,未曾防备这些,只觉得一股力将她往前一推,她一时站立不稳便往一旁倒了去。 那个方向正好放了一盆名贵菊花,若是打碎了,恐怕还得被问罪。 秦苏苏直叹倒霉,心里已生起了几分火气。 待会儿她定要问出是谁推了她,真当她是好性儿的小绵羊了吗!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来临,斜剌里伸出一只手,将她一把接住,卷入怀中。 撞上熟悉的胸膛,秦苏苏忍不住抱紧,心里的怒气一哄而散:“夫君!” 还好有你,又救了我一次。 她分明受到了惊吓,这会儿抬头看他时却是满眼的依赖和欣喜。 顾庭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以后再不注意周围,仔细摔破了脸!” “是有人推了我。”秦苏苏如实以告。 看到顾庭的眉头皱了皱,她又忙道:“不要。” 他是将军,那是要驰骋沙场的英雄,怎么能为了妻子去跟一个小女子算账?那可太有损他的气度了。 女子间的事情,还是她自己解决。 第39章 有人作证 “将军莫恼,夫人也不是故意撞小女子,索性未曾伤着,便无需计较了。” 杜琼儿突然出声。 秦苏苏不禁惊讶了! 恶人先告状倒罢,竟还如此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原本不想与之计较,却不想人家压根就没想让她好过。 已有不少人听见这边的动静过来围观了,才来的人未看到事情始末,只听杜琼儿如此说,便以为事实就是如此。 秦明月终于抓住了机会凑上来:“姐姐!你怎么还是这般冲动,都已为人妻了,那性子竟还没软和半分。只你也不看看如今是何场面,又比不得家里,却也不知收敛几分。杜小姐,对不住了,我替姐姐跟你道歉。” 秦明月走上前去施了一礼,回头无奈的望了秦苏苏一眼,活像是包容不懂事的姐妹。 方才的真相其实有不少人看到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秦苏苏说句话。 比起说出真相,这群人更倾向于讨好丞相千金。 便是这般的情形,真相如何早已无人在意,他们只是附和权贵罢了。 秦苏苏轻叹,神情不恼不怒,只低垂着眸子的样子,徒增几分委屈。 “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无奈的轻叹,失望的看着围观人群摇摇头,无助却又惹人怜。 装委屈嘛,这是她的长项。 这会儿若是据理力争,与人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反倒会越叫人生厌,倒不如顺水推舟,大家一起装可怜罢了。 顾庭冷哼一声:“文人雅士的赏花会,确是我等粗人欣赏不来。既是都不欢迎,那本将与夫人便先行告辞,各位且自便。” 他带着秦苏苏,转身要走。 虽不屑与女子计较,但这群人这般随意污蔑他的妻子,这笔账他便只能找爷们算了。 “将军且慢!”杜琼儿急切的叫住他,“我已不计较了,将军何必如此?秦小姐,你也快说句话呀!” 顾庭冷道:“本将军自是计较不来你们这些女子的弯弯绕绕,我家夫人性子软和,也与你们争辩不来。今日这闷亏是吃了,改日自是会吐还给你们。” 杜琼儿听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 众所周知,顾庭是个武将粗人,说话忒不讲究。便是这样的直爽,越发显得别人拐弯抹角的心思深沉。 今日不管有没有人愿意为将军府出头,杜琼儿的才女形象在大家心里都要重新衡量一下了。 争个面红耳赤有什么意思?这般给人心里埋刺儿,那才是舒爽。 秦苏苏从不知晓,她家夫君竟还有这般口才。 偷偷笑了笑,她收敛了神色抬起头,轻叹:“事实真相自在人心,杜姑娘何必抓着不放呢?有些事情非要争个真相大白,最后也不过是自己丢丑罢了。” 知道真相的人神色古怪,不知道真相的人听了也觉得事有蹊跷,只是一时间没人愿意出头罢了。 秦苏苏柔柔的笑了笑:“今儿菊花开得正好,杜姑娘多猜一猜花名,便是猜不中,想必以杜姑娘的才情,多写几首也不是难事。噢,还有秦二小姐。” 她顿了顿,将先前无奈又包容的眼神如数还给秦明月:“你……哎!” 她不多说,众人却已明白了其中之意。 别人都知不出头,只秦明月偏要来落井下石一番,这般作派,但凡是聪明一些的都看不上。 “哎!”人群里发出一声叹息,却是宁小公子,“我来说句公道话罢!” 他走近杜琼儿摔倒的地方,又指了指秦苏苏站着的地方。 “此两处相去五步之远,若是将军夫人撞了你,为何杜姑娘却才开始摔倒?在下不才,生了一双眼睛,正好看到是杜姑娘自个儿绊倒了,伸手去推的将军夫人。” 生了一双眼睛,多么朴实无华的说辞,却是拐着弯儿的骂旁人都没长眼呢! 有人小声嗫嚅:“我也看见了。” 力证她们也是长了眼睛的。 杜琼儿被拆穿,脸上臊得通红,羞愤的走了。 一场闹剧就此平息。 离去前,秦苏苏看了宁小公子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宁家与丞相同属于太子一党,如今宁小公子当众拆杜琼儿的台,很是奇怪啊! 难不成是要以此讨好顾庭,从而拉拢? 那这可不妙,秦苏苏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二,于是道:“夫君,今儿看那宁小公子奇怪的很,怕是在伙同杜琼儿演戏,下回我定离她远些。” “怕了?” 顾庭好笑的看了看她。 却见她皱眉摇头:“我不怕她,只是惹出麻烦来不好。” 她只是怕宁小公子借着此事接近顾庭,在不知觉中给顾庭下陷阱。 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像并不止是怕一个杜琼儿。 于是顾庭宽慰她道:“不用怕,都有我呢!” 是呀,一切都有他。 纵然是万劫不复、下场凄惨,他还是会护着她,就算她是一个细作,他到头来却还是体谅着她的不易。 可是这一世,她还怎么舍得让他受伤? 秦苏苏觉得眼眶微酸,赶忙低下头,模模糊糊的发出了一个“嗯”字。 两人才上马车,忽然有个丫鬟拦在了前面,道:“顾将军,今儿我家小姐也是看花了眼,才会一时说错话,还请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今儿起冲突的小姐就一个杜琼儿一个秦明月,后者是绝没有这般大度差人来道歉的,前者……却也不必多此一举。 且今儿受委屈的都是秦苏苏,这道歉却是对着顾庭,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回事。 秦苏苏心底升起一股异样,先按住了顾庭的手,朗声冲外头道:“无妨,我不计较了。” 丫鬟听到回话的乃是秦苏苏,一张脸顿时黑沉,但却不敢发火。 “姑娘大度,我家小姐改日再去府上拜访。” “不用来了。”秦苏苏的声音也冷了些许,叫车夫赶车。 她知道这股奇怪从哪里来了,便在杜琼儿和丫鬟对她的称呼上。 第40章 前头夫人 旁人都称她一声“顾夫人”,只有杜琼儿和丫鬟,对她一口一个“秦小姐”,像是倔强的不承认顾庭已娶妻一样。 这一想通,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秦苏苏往日里很少在京中后宅走动,并不认识别家的夫人小姐,自然不存在树敌。而今儿杜琼儿却几次三番的针对她,甚至使出这样拙劣的计策。 却原来不是针对她秦苏苏,而是针对顾夫人。 可是为何呢? 难道…… 一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秦苏苏忍不住歪头去看顾庭。 男人生得眉目俊朗,高大挺拔,浑身气度不凡,想也是很吸引姑娘家。 一日劳累,回了将军府已是日落时分。 用过晚饭之后顾庭便回了梅香院,各自安歇。 碧溪提着热水进屋,不满的抱怨:“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竟是叫他们提个热水都不愿。前头几个夫人,他们可不是这样伺候的!” “嗯?”秦苏苏听到些不一样的,“这府中还有前头两个夫人的旧人?” 她以前都没理会过前头夫人,毕竟人死如灯灭,实在无需与死人计较。 但今日心里藏了事,又突然听人说起,便顺势问下去。 碧溪摇头:“倒是没有了,只厨房有几个做杂活儿的小厮,以前帮着往前头夫人院子里送过热水的。如今分明小姐您才是正头夫人,不过是将军未歇在兰芝院,这些懒骨头却是使唤不动了!” 原以为这些日子将军与小姐的感情看着好了,府中下人也会殷勤些,没想到却也比之前好不了多少,真个个都是眼皮子浅的玩意儿。 碧溪没法,只能一个人提这一桶洗澡水,也难怪她要累得如此抱怨。 浴桶里已有不少水了,秦苏苏便叫她不要提了,只道:“明儿我叫母亲拨几个粗使婆子来,或者去外头买几个,往后再有这般怠慢的事儿,只管与我说。” 以前她不理会,只是因为心还未放在此处,如今却是不同了,她可不是好性儿叫人欺凌的。 碧溪只应了是,又去拿换洗的衣裳。 秦苏苏躺在浴桶里,又问:“前头那两个夫人是怎么没的,改日你问问府中那些人,看他们是否知道些。” “小姐突然要查这个做什么?” 怪晦气的! 秦苏苏轻叹:“今儿花会的事情有些奇怪,杜琼儿身上指不定有什么蹊跷。” “小姐不会是怀疑……”碧溪差点惊呼出声。 这是如何想到一起去的?杜琼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是如何能插手别人后院之事?而且,为何要如此? 这些也正是秦苏苏想弄明白的事情。 说是要讨几个粗使婆子,秦苏苏早上去松柏院请安时,便顺势提了一嘴。 宋氏的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沉:“怎么,院子里的人还不够使唤?” “前段时间发卖了一批,人手是有些不够了。我想着府中各处或许也缺人,不如去外头寻人牙子再买些。”秦苏苏说得委婉。 下人怠慢,那也是看主子的脸色,她自然不能明摆着去告状,总要给将军府留几分颜面。 宋氏是听得懂的,只说知道了,又不悦的看向儿子:“这些日子既不忙了,还是该多陪陪媳妇儿。” 若不是他一直不歇在兰芝院,那些下人也不至于如此怠慢,惹得秦苏苏都来她这儿告状了。 当日于嬷嬷便送了两个粗使婆子和两个外门小厮去兰芝院,只说先用着,若不称心了再买几个新的。 府中下人见老夫人是这般态度,便也不再敢如从前那般怠慢,做起事情来总算是勤快了些。 有了这层原因,碧溪打听消息也更容易了。 在府中聊了一圈,基本已经打听完了当年的事情。 “说来这事将军也实在冤枉。”碧溪轻叹,“前头两个夫人抬进府里后,正遇上战事吃紧,将军连新房都没能踏入,就批甲去了前线。待回来时便发现夫人已经病重,都没见几面人就去了。” “病重?都是如此吗?” “是啊,说来也巧了,前头两个的病症竟然一模一样。都是人日渐消瘦、精神不振,最后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去了。” 一提起来这,碧溪就打了个寒颤。 那般的死状,难怪后来有传言说顾将军虐杀妻子。 可实际上,这事跟顾庭没有关系,他甚至连前两个妻子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秦苏苏紧皱着眉头:“可问出了是怎么得了病?” 碧溪摇头:“都只说是那院子邪门,所以小姐进府后便给另外安排了院子。” 怎么可能是院子邪门?定然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当年在那个院子伺候的下人,都怎么处理的?” “外门上的都发卖了,贴身伺候的也被老夫人处置了,总之是都不在府上了。” 宋氏定然也是察觉出了蹊跷,不过却没细查下去。只是将军府的事情也容不得下人嚼舌根,亲近伺候过那两位夫人的自然得不了好下场,至于外门上伺候的便索性都发卖了。 然而宋氏还是低估了人们嚼舌根的功夫,将军府的这些事儿还是被越传越离谱。 若不是那些骇人听闻的流言,就顾庭这样文武双全的好男儿,不知多少小姐们想嫁。 流言的出处早已不好查探,不过如今秦苏苏心有怀疑,便打算从疑点处入手。 “碧溪,你那表哥经常在外面跑,可认识些别府的车夫?比如丞相府的。” 碧溪道:“奴婢改天问问,小姐可是怀疑杜……” “只是一个猜测,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秦苏苏疲累的捏了捏眉心,觉着小腹有些隐痛,“往后我的一应吃食和用具你都要亲自过手,勿要叫旁人插手了。” 也亏得一开始顾府内是那样的态度,惹得下人们都怠慢得很,她才没有被动手脚。 若不然恐怕等顾庭从西山回来,她也跟前头那两个一样躺在床上了。 这样一想,她突然觉得小腹一阵痛,忍不住皱眉“嘶”了一声。 第41章 月事 “小姐?” “不碍事。”秦苏苏揉了揉小腹,感觉越发明显,她顿了顿,吩咐道:“去备些热水和月事布。” 倒是她忙忘记了,竟连此事也忘了。 她体质偏寒,每次月事都不是很舒服。清理妥当后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本是想着休息会儿,却没想一睡就到了晚上。 顾庭回府时只听说夫人病倒了,心里一个咯噔:“请大夫了吗?” 他还记得前两个妻子,也是这般病倒,躺了几个月便没了。难道这一个,如今也要重蹈覆辙吗? 当年的事情他并未具体询问,都是人快死了他才回府,后来又传出他克妻的流言,索性便更不想去理会了。 但这次…… 侍卫摇头:“碧溪姑娘照顾着夫人,也没说要请大夫,想来并不严重,将军若不先去看看。” 顾庭脚下不停,已经往兰芝院去了。 “将军回府了。”碧溪看到顾庭,行了个礼,只并未让道,“小姐还在休息,将军且等一等,奴婢去唤。” 顾庭摆手,推开他径直往里走:“请大夫看过了吗?生的什么病症?可严重?” “啊?生病?” 碧溪被问得一头雾水,很是搞不清情况。 她家小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生什么病了,这是在咒谁呢? 秦苏苏睡得并不踏实,嘈杂声传来便被吵醒,睁开眼正对上顾庭担忧的眸子,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她才惊觉:“夫君,都什么时辰了?” 悄悄的瞪了碧溪一眼,怎么到了时辰也不叫醒她,都错过了晚饭时辰。 顾庭见她神情有些萎靡,但脸色还算好,心里悄悄松快了些:“已经过了晚饭时辰,可是饿了?我差人去请了大夫,等喝了药再用饭。” “大夫?”秦苏苏蒙了。 顾庭有些责怪的看着她:“既然病了,就该看大夫,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拖慢。” “我没病……” 秦苏苏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此事不好与男子说,但更不好劳动大夫。她踟蹰了会儿,想出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辞,与顾庭解释明白了。 说完只觉得臊得慌,撇过头不看他:“我自小便是这般体质,休息好便没事了。也是在将军府中养尊处优,都把我养娇了,若搁在以往,还是要爬起床去做事的。” 秦府的日子并不好过,秦侍郎不喜她生母,府中下人更是会看人下菜碟。如果她们不自己动弹,便是连口饱腹的饭食都抢不到。 哪像将军府,虽下人也不怎么理会,却好歹不敢对他们动手脚,去厨房还是能拿到现成的吃食。 更是这些日子以来,待遇越发的好了。 以往的辛酸她并未多说,顾庭却也猜到了一二,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发:“将军府永远养着你,以后你只管再娇气些。” 他掌心的温度滚烫,隔着头发也能令她感受到。 秦苏苏脸一红,嘟嚷:“那还是不能太娇气……” 她今生重生而来,是为护着他。 既然如此,怎么能太娇气呢? 顾庭只当她嘴上逞强,并未在意。 大夫虽然不用请了,但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女儿家的事情顾庭也不尽懂,只能交代了下人将人好生伺候着。 又叮嘱:“好生休息,早些好起来。” 这……恐怕不行了。 秦苏苏在心里嘟嚷,却并未反驳。 顾庭陪着她用了晚饭才回梅香院,夜色掩盖了他眼中的担忧,还有几分遗憾。她身子不适,他便没有借口歇在兰芝院了。 日子照常过着,打听消息费了些功夫。 碧溪说起时,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当初将军府发卖出去的那些人,竟是无一活口!若不是在人牙子那里便被折腾没了,就是被杜家买了去,相继折了!一共四个人,杜家买了三个,只有一个是杜丞相府中买了去的,其他两个是杜家旁支的府邸买了。只单这样看,也是扯不上关系。” 如果不是有心调查,谁也不会觉得这些有什么问题。 将军府将人发卖了出去就不再理会,那更不会有旁人去查了,是以死几个奴才又算得了什么? 纵然是如此,此事做的还是谨慎又隐秘。 最后所有的蹊跷都指向了杜丞相府,那么下手的是杜琼儿本人,还是杜丞相授意? 若是杜丞相授意,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制造顾庭克妻的流言? 可是这对杜丞相有什么好处呢?顾庭娶不娶妻,与他站不站太子阵型并无半点关系。相反,若是顾庭日后查到两任妻子的死与丞相府有关,还会与之结仇。 这种完全不讨好的事情,杜丞相没有必要费心去做。 那么,只有杜琼儿会有这心思了。 有什么猜测在心底一闪而过,却又没抓住,秦苏苏皱起眉头:“叫你表哥想法子帮我盯一下杜琼儿的动向,顺便查查她跟那几个买奴仆的旁支有没有来往。” “小姐怀疑她吗?”碧溪不解又诧异,“奴婢看着不像。” “像不像的可不会写在脸上。” 就如那日的赏花会,谁也不会想到才女杜琼儿会使出那样的手段,偏偏针对一个将军夫人。 碧溪也只照办,再去寻了表哥,交代了新的任务,又给了他些辛苦钱。 只是有些事情,也并非他一个马夫能查探到的,用了几日也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叫他盯到了杜琼儿出门。 一直跟到街上,看着杜琼儿进了一家诗社,再出来时跟在翎王身边,两人似乎相谈甚欢的模样。 这一幕好些人都看到了,难免会惹人猜测。 且说杜琼儿会遇到翎王的原因,也很简单,说来此事还是与秦苏苏有些关系。 那日在赏花会上,杜琼儿故意针对秦苏苏,最后却被宁小公子拆了台。此事在旁人看来只会觉得好笑,但翎王却觉察出了不对劲。 又加之后来杜琼儿特意派侍女去拦将军府的马车,更是透着一股诡异,因为以前秦苏苏可和杜琼儿没仇。 第42章 翎王的要求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翎王便命人去查了查杜琼儿,基本是将来龙去脉弄了个七七八八。 如果这些消息都没错的话,下一步杜琼儿可能就要对秦苏苏下手了。 那个蠢女人,就要跟将军府的前两位夫人一般下场。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翎王约见了杜琼儿,就在这家诗社。 “今日邀小姐前来,实乃本王私心,想问些问题罢了。”翎王示意她入座,“杜小姐无需这般防备,请坐。” 杜琼儿在一旁坐下,神情清淡:“王爷当知晓,家父在朝中与王爷立场不同,你我却这般会面,难免会惹麻烦。” 翎王笑了笑:“杜小姐还会怕惹麻烦?” 见杜琼儿脸色不悦,翎王眼里尽是嘲讽:“杜小姐出谋划策,谋害将军府两位夫人都不嫌麻烦,如今想来更不怕了。” “翎王此话何意?”杜琼儿不解皱眉。 若不是她端茶杯的手僵硬了一下,这般淡定作派,还真看不出半分端倪。 但太淡定了,亦是破绽。 翎王了然:“本王只相信自己查到的,便不与你拐弯抹角了。” “你想如何?” 杜琼儿终于变了脸色,差点打翻茶盏。 她做那些事并非绝密,只是因为没有厉害的人查她罢了。可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被人查探,竟就撞到了翎王手上。 若翎王以此为礼去拉拢顾庭,念在这份情面上,将军府即使不投奔翎王,也会暗地里帮着些。而与此同时,还会因此记恨她,从而与太子一派生嫌隙。 若杜丞相知晓这一切全是因为杜琼儿,想必杜琼儿回去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其中的后果,并非她能承担得起。 杜琼儿心思快速流转,却没能想出一个好主意,只能强自镇定下来,问:“翎王想要怎么样?” “任本王处置?” 杜琼儿咬唇,眼底的狠意一闪而过:“翎王且说。” 这女人,竟是狠到了这般地步,难怪会下得了手去谋害人命。 翎王心底冷笑,悠然提了条件:“不要再插手将军府之事。” 原来是为这个…… 杜琼儿松了口气,冷笑:“没想到翎王还有此怜香惜玉的心思,只是她已经是将军夫人了,翎王可晚了一步。” “呵,告诉你也无妨,她不过是本王的一颗棋子。”翎王轻哧一声,转而轻佻的看过来,“论起怜香惜玉,还是杜小姐这样的比较让人感兴趣,不知杜小姐可有意?” 杜琼儿脸色白了又红,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曾想翎王竟是这般登徒子!” 翎王收了神色,也站起来,声音冷如寒冰:“本王可警告过你了,若不识趣,你只管试试。” 他的人,自是不会让别人动得。 至于杜琼儿? 还当真以为他看上她了吗? 朝中谁人不知杜丞相早已是太子一党,怎可能因为女儿嫁给了谁便更改立场?到时候翎王拉拢不了这一方势力,还会损失一个正妃之位。 弊大于利的事情,他从不会去做。 放下警告,翎王开门离开。 见他走了,杜琼儿想了想竟还是追了出去,笑着道:“其实那日赏花会,我与安宁公主很聊的来,还约了改日游玩。” 翎王脚步未停,只分出一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安宁年纪小,最是贪玩的时候。怎么,杜小姐此番,是真想做翎王妃了?” “我不过开个玩笑。”杜琼儿笑了下缓解恼意,还是道:“其实将军府如今防备森严,我已经插不上手了。” 只要他不再有娶她为妃的想法,她透露些消息也无妨。 前两任夫人那里她能得手,不过是因将军府未曾防备。而如今,先前的下人已经被发卖,稍微有异心的也被清理,府上所剩都是她轻易收买不了的。 就是因为这般,顾庭大婚这许久了,在赏花会上,杜琼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第三任妻子。 听到她的话,翎王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杜小姐最好勿要食言。” 杜琼儿点头,看着翎王府的马车离开,才转身走了。 只这一幕被旁人看到,便理解成了其他。很快就有翎王与杜小姐两情相悦,在街上相谈甚欢的流言。 听到流言时,杜丞相差点气死,回去就找了杜琼儿。 “上回去参加赏花会,可是贤妃看中了你?” “不曾,女儿没有出风头。”杜琼儿摇头。 那日她被宁小公子拆了台,哪里还好意思留下来作诗?再者她去那赏花会也不是为翎王妃的位置,是以没待多久就寻了个借口走了。 杜丞相更是恼火了:“那你说说,这些流言怎么回事?你又是如何与翎王遇见的?” 杜琼儿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不过是去诗社遇见了,他当时出言不逊,女儿刺了几句回去,他却笑了。旁人不知怎么回事,乱嚼舌根罢了,叫我知道是谁散播了此番谣言,定要拔掉她舌头不可!” 看她这般神情,不像是在说谎。 杜丞相暂且相信了:“往后遇见便避开一些,在外最是要谨言慎行。琼儿,你往后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爹!我知道了。”杜琼儿不满的打断他。 做皇后还是做王妃她都不爱,分明她爱的就那一个,却不能如愿。 可她得不到的人,又凭什么要被那样一个怯懦的女人得到! 翎王与杜琼儿的流言,秦苏苏很快便知晓了,不由越发诧异:“他们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若她记得不错,上一世杜琼儿乃是太子妃。 杜丞相之所以会一直站在太子那边,所求的不过是这番富贵。女儿是太子妃,以后就会是皇后,那么杜家就是皇亲国戚。 可如今,这两人却都出现了变数…… 看来她往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如今已经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数,很多事情就不能再依赖于上一世的记忆了。 既已查到杜琼儿的蹊跷,秦苏苏便暗地里防着她再往府中插手,至于揭穿,她还需要多查些证据才行。 第43章 路遇乞讨 秦苏苏每日去松柏院晨昏定省,从不落下。 这般勤勉,使得宋氏看她也顺眼了许多。平日里除了教她一些府中事务,还会教她如何管账,正巧今儿有家铺子需去巡查。 宋氏懒得动弹了,便交给了她,只叮嘱:“且去看看铺子里生意如何便好,若有不满之处只待记在心里,回来再行处置。” “儿媳晓得了。”秦苏苏领了任务,当即便出门了。 路上,碧溪有些高兴:“小姐,奴婢看老夫人的意思,是准备放权让您掌家了?” 这般说来,小姐若成了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以后便尽是好日子了。 苦了这许多年,终于是要苦尽甘来。 秦苏苏笑了笑:“母亲确有这般意思,但这是母亲的信任,我们却不可因此娇横,只做好本分才是正经。” “奴婢省得。”碧溪连忙应了。 她家小姐生来便过得艰辛,处处小心时时注意,如今既迎来好日子,她做丫鬟的便更要小心谨慎,只别叫小姐白辛苦一场。 主仆两个说着话,马车忽然停了。 “就到了吗?” 碧溪撩开一点帘子,见还没到地方,只对面也有一辆马车,似乎两辆马车要撞道儿了。 于是她交代车夫:“咱们往旁边让让。” 这种事情,没必要与人挣个不痛快,只让一下的事。 车夫却摇头:“前面被几个乞丐挡住了去路,冲我们要钱呢!方才对面马车里的主子已经给了这些乞丐好些银钱,够他们吃喝几个月了,这会儿他们又来堵着我们要。” 碧溪听得皱了皱眉,却还是拿出一把铜板:“你去给他们,打发走才是正经。” 小姐今儿要去铺子里视察,犯不着跟几个乞丐浪费时间。 车夫接了铜钱便去了,一会儿后却传来一阵吵闹,车夫骂骂咧咧的又回来,将铜板给了碧溪。 “怎么?” “这些乞丐,竟还是个手高眼低的,给他们铜板却还嫌弃,说什么旁的贵人给的都是碎银子。”车夫说得都来气。 他在将军府做车夫,多好的营生,那每个月工钱也才几两银子。 天底下若有这样的好事,那岂不满天下都是乞丐了,谁还愿意去做正经的营生,整日里累死累活还不如这些乞丐挣得多。 乞丐们口中给碎银子的贵人,自然是前面马车里的主子了,只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 “算了,碧溪。”秦苏苏不欲与别人争强,“既然不要我们就先走!” 车夫却为难道:“那几个乞丐挡在道上,看架势非要拿到银子不可,夫人,咱们要不掉个头走另外一条道?” “非要钱?”碧溪听得都恼了,“那这不是劫匪吗!” 秦苏苏轻叹:“既如此,便报官,就说有流民拦路抢劫。” 光天化日之下,竟还有拦着马车不让走的,这不是抢劫是什么。 但若说是乞丐,恐官府懒得管,只说流民,官府便要重视几分了,总归是要派人来查探。 车夫应了声,对乞丐们下了最后通碟:“你们若在撒泼,我们就去报官了!” 乞丐们露出害怕犹豫的神色,慢慢的挪动着让开路。 却不想对面马车里的人走了下来,径直到将军府马车前,道:“顾夫人何必如此,都是些可怜人,给几个银钱又如何?” 碧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回头冲自家小姐道:“小姐,是丞相府的杜小姐。” 秦苏苏点头,她已经听出声音了。 只没想到她没去找杜琼儿的麻烦,对方倒是先找上她了。 如此可见,今日这乞丐拦路,也不是个偶然。 秦苏苏坐在马车里没动,声音悠悠飘出:“将军府的钱财都是我夫君用血汗战功挣来,吃穿用度皆有计划。自然是比不上丞相府家大业大,连随手打赏乞丐都是碎银子。若我将军府有如此财富,宁愿多补贴些烈士家人,也可抚慰英魂,总好过拿来给好吃懒做之人挥霍。” “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爹是贪官不成?”杜琼儿眼底已染上了怒气。 这个秦苏苏,看着像是一只兔子,实际上一开口,说的话不软不硬的就是叫人听了不舒坦! 顾庭是在军营抛头颅洒热血了,可挣下的钱财也不少,将军府何至于穷困到几个碎银子也要计较的地步? 可如今秦苏苏这样一说,旁人只将注意力全放到将士们的辛苦上,谁还会在意将军府有多少银子? 甚至已经有人看杜琼儿的目光也有些不对劲起来。 就好像丞相府很富裕,钱财都是杜丞相贪来的一般。 秦苏苏却只轻轻一笑,声音柔柔的却如一把刀子:“我可没有说,杜小姐也不必急着揭发丞相,若真查出些什么来倒是不妙了。” “好,你好得很!” 杜琼儿气得直大喘气,然而现下在大街上,她又不能如何,饶是如此克制了,却还是连平日里的温婉都维持不住。 秦苏苏轻叹:“杜小姐有如此善心,不如替将军府那一份也给了,如此我便谢过杜小姐了。” 杜琼儿气结,狠狠呼吸几口,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自然会给,就是原来不知顾夫人是这般的伪善之人。既如此,前些日子还惺惺作态给收容所捐赠了银两,却原来也是做做样子。” “给收容所的银两乃是陛下所赐,说来这份恩德也是陛下,将军府不敢居功。” 三言两语,既大方又得体,还无形之中抬高了皇帝。若是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指不定叫他有多高兴。 杜琼儿见此事未能挑拨成,脸色顿时一沉,冷哼一声走了。 前面丞相府的马车很快离开,那几个乞丐也被围观人群嫌弃得不见踪影,将军府的马车继续前行。 碧溪看了一会儿才放下车窗帘子。 第44章 不能卖贵 “那几个乞丐已经不见了,依奴婢看,这说不定就是杜家那个找来的。” “是不是的又有什么要紧。”秦苏苏轻叹。 索性是知道杜琼儿对历任将军夫人不顺眼了,只会想着法子的来找麻烦。但这种小麻烦都无伤大雅,她若是去告状,杜琼儿也不过是得几句训斥。次数多了,别人也只会觉得她麻烦,再不想管了。 铺子已经到了,秦苏苏下了马车,吩咐车夫:“你先去衙门报官,将那几个乞丐捉了,只说他们是骗子,骗了杜小姐的银钱,叫衙门将这几个乞丐送到丞相府去请罪。” 告状是要告状的,却不能明着告。 衙门听到那几个乞丐骗了杜琼儿的银钱,又从他们身上搜到那些碎银子,抱着讨好的心思,也会把那几个乞丐送到丞相府处置。 到时候杜丞相便会知晓此事,就会明白其中的意思,那张老脸就不知能不能挂得住了。 但不管杜丞相他脸皮厚不厚,杜琼儿都要挨一顿训斥,到时候也讨不了好。 宋氏交给秦苏苏巡查的是一家首饰铺子,铺子里多是金银首饰,样式都是时下流行的。也有不少的玉石和宝石首饰,有一些样式稀罕,与中原女子所佩戴的风格有很大不同,不过看着但是新颖。 虽是如此,看的人却少,也没什么人买。 秦苏苏凑过去看,见有一个项圈模样的宝石首饰,中间镶嵌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很是耀眼,不如盯着多看了会儿。 伙计走过来,很热情的介绍:“这是从东蛮草原那里得来的,仅此一件,夫人真是好眼光!” “我看其他的宝石头面也就一件两件的,都是从东蛮来的吗?” 东蛮那大草原的,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好宝石? 伙计点头:“正是如此,夫人可要都看看?” “不。”秦苏苏摆手,“这些样式的确新颖,但与衣裳都搭配不上,京中也没有卖东蛮服饰的铺子,买了回去也是放着。” 这就是东西虽然好看,但却没什么人买的原因。 伙计讪讪的笑了笑,这他也没法子。 秦苏苏继续看玉石首饰,叫伙计拿出来看了几样,眉头不由皱起:“只有这些?” “好的都在这儿了。” “成色却是差些。”秦苏苏摇头,“连我头上这根的一半都比不上,若是都这般水头,玉石首饰倒也不必做了。” 伙计的脸色不太好看,却不敢发火。 这位夫人说得对,确实她头上戴的那根玉簪,成色极好,铺子里的都比不上。这般贵重的玉石能买得起的,不是大富便是大贵,他一个小伙计万万得罪不起。 秦苏苏将整个铺子都看了,铺子里金银首饰卖得还算可以,只玉石宝石一项差了许多。主要还是得不到好的玉石,是以卖不起价来。 若是能像白莫苏那样去寻上好的玉石来,那这生意还有点做头。 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也不知何时才能联系上白莫苏。 巡查完了铺子,秦苏苏又去了一趟白家的玉石铺子,打听了一下白莫苏的消息,得知还没有回信,只能失望的摇摇头。 如今除了继续等,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回到府中,秦苏苏将首饰铺子的情况与宋氏说了,又道:“那些宝石头面与其卖这般猎奇,还不如将宝石拆解下来,镶嵌到簪子上好卖。” “你倒是嫌弃上了。”宋氏憋着笑意,“那些都是庭儿打仗得来的战利品,成色不好的挑了出来放在铺子里卖,也就是卖个稀奇。” 要是真卖宝石本身,恐怕也卖不上什么价钱。 不过一开始卖倒还真是个稀奇,只可惜卖得久了,到现在早已不稀奇了,所以也就卖不怎么动了。 宋氏感叹:“确实也卖不动了,改日叫掌柜的想个法子。” “不知能不能保留一些原本的风格,将之与中原簪子的风格融合,创造出新样式的簪子来?”秦苏苏小心的提议。 “你这法子倒是不错。” “我那里还有好些头面,都是夫君给的,不如也拿去铺子里拆解了!索性放在那里也用不上。” “那倒不用。”宋氏摆手,“他给你的那些你就留着,能叫他留下来的品相都极好,拿去铺子里卖反倒惹麻烦。” 那是顾家的铺子,明面上没有标记,但暗地里都多少知道一点。 特别是宫里那位。如果看到顾家的首饰铺子突然多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头面,一查便会知道来历。到时候非要治顾庭一个贪污战利品的罪,那也是没处申冤的。 宋氏将此个中利害一说,秦苏苏当即惊出一身冷汗,直抚着胸口道:“还好。” 若不是她回来多问了一嘴,恐怕擅自主张又要惹祸了。 平息了会儿,她又道:“既如此,那便这般不温不火的也好,无需做多规整了。” 这铺子生意不好,将军府的进项便不会多,那暗地里盯梢的也能安心许多。 宋氏露出赞赏的笑容:“你是个聪明的,一点便通,我往后也能放心了。” “母亲谬赞,儿媳要学的还有很多,今儿就差点酿下大祸。”秦苏苏惭愧的低头。 她并没有因为一句称赞便骄傲,这般沉得住气,若真是个好的,往后打理好将军府也不成问题。 宋氏心里下了结论,又道:“我也乏了,你先回去!” 秦苏苏起身行礼,带着碧溪出去了。 待她走了,于嬷嬷才道:“今儿杜家小姐,像是故意针对少夫人,那日的赏花会听说便是如此。这莫不是丞相的意思?” “前朝的事情,不至于叫女儿家这般插手。”宋氏淡淡摆手,“你说前些日子碧溪在打听前两位夫人的事?” “是,问了怎么没的,少夫人好像在查什么。” “当年的人都处置了,她如今还能查出什么来?真是胡闹!”宋氏脸色沉了沉,眸色有几分深沉。 于嬷嬷忙道:“奴婢改天去探探。” 第45章 终于圆房 衙门抓了几个乞丐送去丞相府,声称这是几个骗子,骗了杜小姐银钱。 对于那几个乞丐来说,原本以为能发笔小财,谁想到会是无妄之灾? 那他们当然不能认,却也不敢将实情说出来,只好咬死了喊冤枉。 本来是个邀功的好事儿,没想到最后闹得这样难看,衙门回头想找报案的麻烦,却发现人早已溜了,只能自认倒霉。 这事儿闹得不大不小的也是个动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各处的茶余谈资。 因为此,杜琼儿被杜丞相很是责怪了一番,半个月都不曾出门。 听到这消息,其他闺阁小姐不知有多欢喜。平日里的什么宴会只要有杜琼儿在。风头都要叫她出光,现下好了,旁的人终于有了机会。 最大的机会,便是年底宫内的年宴了。 小年夜宫内会设宴,邀请四品及以上的大臣参加,同样各地藩王也需进京上贡。 刚进入腊月,天气已经寒凉了起来,顾庭也不需要每日去军营操练了。只核算了军饷,准备给将士们发了饷银放他们回去过年。 但秦苏苏知道,这便是大战前的最后一个安稳年了。 前世的小年夜宴她也参加了,那个时候翎王已经将一切陷阱都布置好,便不怎么理会她了。于是她寻了个借口离席,去找翎王问个清楚。 后来并没有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现在想来连那时候的心情都已记不大清了。 只是回宴席的时候已没多少人,席间似乎有些混乱,宋氏拉着她就出了宫。 还未待过完年,出征的圣旨就送到了将军府,顾庭连夜点兵出发边疆。 自此,再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 他吃了人生唯一的败仗,折损了顾家军,失去了所有的武功,从元国的战神沦为罪人。 可是最后,却是他用命护了她。 这一次她没有泄露任何情报,也消除了副将会背叛的隐患,可是两国交战的事情她却左右不了。 这一战,势在必行。 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秦苏苏无法干预。她更怕命运会以一种不可反抗的形式走来,即使她改变了一些轨迹,却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夫人最近有些心神不宁,可是在想什么心事?”顾庭凑上来,唇角含着笑意。 快要过年了,府中也早就布置了起来,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比他大婚那一日还要有气氛。 这是他陪小娘子过的第一个年,以后还要陪她过很多个。 不过这些日子,小娘子似乎有心事。 他的脸近在眼前,秦苏苏羞得撇开了头,马上却又转过来,杏眼盈盈看着他问:“夫君,天色已晚了。” “嗯?” “天黑路不好走,夫君会摔……摔跤?” 这谎话说得,实在是很没有底气。 顾庭乃习武之人,目力也要比常人好许多。莫说还有侍卫掌灯了。 他想说他不会摔,忽然看到她脸颊微红,温婉害羞的模样,撞得他心中微微一动。 “是天黑了。”顾庭装模作样看了看外面。 秦苏苏低头搅着衣摆,心想接下来的话难不成要她来说?可这到底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怎么说也…… 咬了咬唇,终于是鼓起勇气,一抬头忽然撞见他的笑眼。 顾庭双眸含笑,就这么弯腰看着她,将她所有的娇羞尽收眼底。 是如兔儿一般乖巧温和的小娘子,向他发起的邀请,他又如何忍心拒绝? 他这神情,分明是对她的意思心知肚明。 秦苏苏忽然有些恼了,从脸颊红到耳根,冷哼着扭过身子去:“算了,我唤小厮给你提灯笼。” “别!”顾庭轻咳一声,赶紧凑过去哄。 他若要留下,秦苏苏自然赶他不走。 今夜这房里的烛火摇曳,直到天明方歇。 冬日的天亮得迟,碧溪今儿叫门也迟了些,可里面还是没起身的动静,她就等在外面。 直到天光渐亮,里面才有了些动静。 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顾庭扫了眼丫鬟,转而吩咐一旁候着的侍卫:“去松柏院说一声,今儿不去请安了。” 侍卫飞跑着走了,碧溪刚要说话,门又“啪”一声关了。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主子还不会起身。 顾庭回到房内,到床前俯身看了看,他的小娘子还沉沉睡着,绯红的脸颊看得人心生欢喜。 这般乖乖巧巧的模样,看得顾庭有些不忍心。 昨晚一时没了分寸,折腾得有些狠了,她哭喊了几回他都没放过她。 罢了,便陪她多睡会儿。 顾庭轻轻叹息,又钻进被窝。秦苏苏嘟嚷了几句,顺势窝进了他怀里,正好塞个满怀。 外面风雪肆掠,被窝里温香软玉在怀,温暖又令人满足。 在顾庭过去的二十多年生涯里,从来没有这般的安稳惬意过。没有金戈铁马,没有杀伐计谋,只有无边的温暖,令人贪恋。 秦苏苏醒来时,便是对上顾庭专注的眼眸,她蒙了一阵,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红了脸颊,往被窝里缩了缩。 顾庭一把将她捞了出来,好笑的看着她:“睡好啦?” “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我已叫人备了饭食,可有想吃的?” “啊!”秦苏苏忽然惊叫,“都午时了,那……” 顾庭将她按住:“松柏院那边我叫人送过信了,今儿歇息一日。忙了一年到头,总要好生放松放松。” 送过信了? 那也就是松柏院都知道她……他们…… 这种事情,正经想起来真真是叫人难为情极了。 秦苏苏虽活了两辈子,但夫妻之事还真是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她是比不得那些成婚许久的娘儿们脸皮厚。 她平日里看着从容得体,这会儿却窘迫得不知所措。顾庭看得喜欢极了,若不是时候不对,他还真想再来一回。 磨磨蹭蹭半天,秦苏苏才起了床。 第46章 白莫苏 戴簪子的时候,她忽然把那支石榴簪子找了出来戴上。 红宝石做成的石榴,衬着她绯红的脸颊,两处相得益彰,越显得人娇羞温婉。 “你很喜欢石榴簪子?”顾庭走过来,欣赏了一阵还是问道。 在家里的时候,他便不会戴冠,但还是会用那支白玉簪子挽个头发。而她平日也钟爱那套白玉头面,喜欢学着他拿白玉簪子挽着发髻,闲适又随意。 但不知为何,今日她换了一支簪子戴。 这支也好看,只是和他的不再是一对,叫人看着挺不得劲。 秦苏苏自是不知他所想,只是抬手碰了碰簪子的流苏,拨得它左右摇晃。 想着石榴的寓意,抿嘴笑了。 石榴多子,她想为他孕育一个孩子,有他血脉的孩子。 这样就算这一世她无法阻止战场上的意外,也总归还是为他留下了一缕血脉。她会好好的教导孩子,跟孩子说他的爹爹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她点了点头:“我喜欢石榴簪子。” 顾庭拨了拨她的簪子,沉思道:“这支簪子的品相还不大好,今儿正好有空,我陪你去铺子里再买几支。” “好。”她又点头,眉宇间全是笑意。 还是白家的玉石铺子,年底来买玉石的人多了些,铺子里的伙计忙得团团转。 上次那个伙计,一见了他们便跑了过来:“公子夫人来得正好,后厅里正开赌石呢,两位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何为赌石?”秦苏苏好奇问。 伙计解释道:“便是还未切割的玉石,明码标价拍卖,您要是看中了便下手,无论里面开出的玉石是好是坏,概不反悔!” 听起来似乎是个一本万利的好事,也难怪叫这许多人都心动了。 伙计继续道:“今儿个这一批可是我们少东家新带回来的,都是经过了挑选,保证都能开出玉来。就是开的白玉还是什么,看的就是运气了!” “你们少东家来了?”秦苏苏眼睛亮了。 她只注意了这一句,后面的都没听了。 伙计被问得一噎,随即点点头,指了指后面:“就在主持赌石呢。” 秦苏苏下意识的抱住顾庭的手臂,抬头看他。 那眼睛里的神情很明显,就差写上“我们去”三个大字了。 顾庭觉得好笑:“我们去看看。” “好嘞!”伙计展开笑容,欢快的在前边带路。 赌石场就在后面大厅,平日里这处是个待客的堂厅,因要赌石所以才稍微布置了一下,设成了一个大厅。 中间是几张长桌子围成的一个口字型区域,长桌上摆放了一圈石头,大的有箩筐那么大,小的却只拳头大小。 这些石头前面都放了标价,长桌后面有伙计专门接待,只等谁看上了便下手买就是了。 另外一边放着好些个箩筐,里面有大大小小不少的石头,有几个人正在那里挑挑拣拣。 “那里的石头比较便宜,品相也不好,拉过来便是给人图个乐子。”伙计解释,又领着他们往里,“少东家在里面包间,这次听说是留了好料子,就是贵得很。” 穿过大厅,里面是一间院子,外面有许多侍卫把守。 看那些侍卫不同的穿着,可猜出这些都是里头主子的。 伙计走到院子门前,对穿着黑衣服的两个看门伙计道:“去通报一下,顾将军来了。” 一个看门伙计点了头,进去通报了,没一会儿便跑了出来,替他们打开门。 进去里面,才发现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其中有好些都是认识的,总之是非富即贵。 为了一块玉石,这些人是真能得闲。 伙计领着他们在一处空位坐下,又道:“玉石都在那里陈列着,将军和夫人可去看看。” “不看了,反正也不懂。”秦苏苏摇头,“你们少东家呢?” 怎么一个劲的问他们少东家? 伙计疑惑的看了顾庭一眼,发现他没什么表情,才道:“少东家要过些时候才出来。” “你先去忙。”顾庭将伙计打发走。 回头握了握秦苏苏的手,安慰她:“别着急,来都来了,人总跑不了。” 说得也是。 秦苏苏心定了定,点点头。 两人就在座位上坐着,那些看玉石的人看到了心仪的,也都陆续回到座位上。 巧的是,坐在他们旁边的就是杜丞相。 看到顾庭出现在这里,杜丞相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今儿顾将军也来买玉石?” 顾庭刚要敷衍的点头,余光却见秦苏苏冲他摇头,他疑惑的看过去。 秦苏苏无声的冲他做口型:没钱。 这…… 顾庭这些年征战沙场,是得了不少赏赐的,加上七七八八虏的珠宝也不少,还有一些铺子的收益,其实府中库房也还挺充裕。 不过夫人说没钱,那就没钱! 顾庭扭头坦然道:“我们就来看看,没钱买。” 杜丞相脸色一沉,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这神色,是气着了。 顾庭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杜丞相不高兴,他还是觉得心情愉快了些。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白莫苏才出现。 他穿着一身黑貂毛大氅,戴着一顶同样的帽子,只露出一张略显沧桑的脸。 这是白莫苏?她的表哥?这说是她舅舅她都信。 白莫苏一进来就开始拍卖玉石,一时间院子里便吵闹了起来。 一直到两个多时辰,才将所有的玉石都拍卖完毕。 “快拦住他!” 眼见着白莫苏连场面话都不说就要走,秦苏苏着急的扯顾庭的衣袖。 “你待在这里别动。”顾庭安顿好她,身形一闪去拦截白莫苏。 秦苏苏就站在原地,焦急的引颈盼望。 她没注意,杜丞相已经走到旁边,讽刺的笑了声:“秦小姐还真是好手段,将军府万贯家财便被败没了。” 杜家人,都很讨厌! 秦苏苏厌恶的皱了皱眉,却轻轻笑着:“丞相言重了,我一小女子,哪有用什么银钱的地方?倒是不如丞相您,今儿一出手便是几万银子,买了一块破石头乐呵。” “你会不会说话?” 第47章 荒唐的误会 秦苏苏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无辜的道:“杜丞相为何生气?” 为了一块破石头生气。 杜丞相是万不能这般说,只铁青个脸:“顾夫人又何必明知故问?” “哎!”秦苏苏幽幽叹气,“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杜丞相怕是有史以来最小气的宰相了,不过买石头却是大方。” 与人为恶,挥霍无度。 若是传到哪个言官耳朵里,参他的折子都要写一摞了。 为官之道,最是要谨言慎行,他今日确是冲动了。 杜丞相勉强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扯出一抹笑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刚要说话,却见顾庭回来了。 顾庭看了眼自个儿的小娘子,将她护在身后,转头道:“杜丞相,我夫人笨嘴拙舌的也辩不明白,还劳烦你不要欺负她。我夫人胆子极小,受不住丞相您的威压。” 笨嘴拙舌? 胆小? 杜丞相气得说不出话来。 “失陪。”顾庭索性不理他,带着自家小娘子走了。 徒留杜丞相生了一肚子气,脸色越发铁青了几分。 出了院子,顾庭领着往里走,跟她解释:“白莫苏在后院等你,我探了他的口风,白家后辈对你娘亲的存在似乎并不知道。” 当年白家姑娘为了郎君与娘家闹翻,这对于白家来说并非光彩的事,便是老一辈人都讳莫如深,就更不可能说给小辈听了。 他先与她说明情况,也是怕她等会儿会失望。 白家不认亲,这种情况秦苏苏早已想过,此时听来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不过尚且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秦苏苏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不怕。”顾庭转身摸了摸她的脸,“将军府也是你的家,你有亲人。” “嗯!” 秦苏苏顺势蹭了蹭,笑得满足。 两人进了后院,白莫苏早就等着了。 屋子里炭火烧得足,他便脱了大氅,只穿着厚棉袄,捧着个杯子坐在火炉前,揣着手像是一个半百老者。 真的很不像一个表哥。 秦苏苏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喊出口。 还是白莫苏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他们来了,便招呼他们来火炉边坐。 有小厮过来送了茶,秦苏苏捧着小茶杯小口啜着,抬眼打量白莫苏。 其实仔细来看,白莫苏除了黑点儿糙点儿,那双眼睛却是极有神,锐利得如同能看进别人心里。 秦苏苏被他看了一眼,赶紧移开了目光。 “噗嗤!” 对面传来一阵笑声。 秦苏苏知道是在笑她,觉得有点尴尬。 顾庭看了她一眼,转头道:“白公子,我夫人面皮薄,你担待些。” “嗯。”白莫苏点了点头,收起了不正经,“既是认亲,可有信物?” “啊,有的。” 秦苏苏惊醒一般点头,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物件递过去。 “这是娘亲留下的童锁,里面的暗扣处刻了她的小名,乃是出生时外公特意定制的长命锁。” 白莫苏仰头去看,果真看到暗扣里有刻字。 见他都看到了,秦苏苏忙把童锁抢了回来,又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荷包里。 那小心谨慎的模样,惹得白莫苏又是一笑:“我又不抢你的。” 秦苏苏放好童锁,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我打听过了,白家新一辈都不知道有我娘亲这个人,想来外公对娘亲是很有些气恼。若你们不想认,我便也不强求,这童锁乃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所以我需得留着。” 信物给白莫苏看了就行,她是不会让他拿走的。 这亲认得成倒好,认不成她也不过是去娘亲坟前烧一刀纸钱,磕头赔罪去就是。 白莫苏不知她心中早有如此计量,只听她说的话,笑着叹了口气:“你倒是看的开,你娘亲呢?” “她早些年便去了。”秦苏苏垂眸。 她其实也有几分诧异,没想到白家在都城有铺子,却从未打听过娘亲的消息,甚至连她已逝都不知道。 同时心里沉了沉,既是如此不关心,看来确实已无半分情分。 今儿这亲,十有八九是认不成了。 白莫苏确实不知道,他愣了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秦府夫人不是好好的……那是,后头娶的那个?” 他一直打听秦夫人的消息,只回说安好,便再没去细纠。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搞错了。 也是怪他,没有听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又因常年在外跑动,更无暇顾及这些琐事。 以至于,犯了这样大的错误。 秦苏苏解释:“想来是了,如今的秦夫人林氏,便是父亲后来娶的那个官家小姐。因林氏家世更为显赫,在官场上更能帮衬一二,父亲在外都是称林氏为夫人。” 实际上那个时候,她娘亲白氏才是原配夫人,既没有被休弃也没有和离。林氏入门时虽用了妻礼,名分上正经算起来却还是妾,后来白氏去了,林氏才名正言顺的被抬为正妻。 这些弯弯绕绕却都是家事,外头的人却都不知这般内情,如今后宅夫人们也都只认得一位秦夫人。 白莫苏听得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渐渐转沉:“所以你娘亲早些年便没了?葬在何处?” “城外,我买了一处墓地,供娘亲长眠。” “你买的?” 白莫苏深深皱起眉头,本就皮肤黑糙,显得他整个脸越发拧巴了。 不过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怒气,令人不敢笑半分。 若是未曾知晓过她娘亲,缘何听到消息时却有这般大的怒气? 秦苏苏探究的看过去,试探道:“表哥……是知道我娘亲的?” 若不是为何白家的铺子都撤了,却偏偏要留下一间玉石铺子,每年还要天南地北的跑,就是为了方便打探白氏消息的! 白老爷子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亲孙子,没想这孙子不靠谱,这么多年来报回去的都是假消息。 第48章 白家印信 “呵呵,我当然知道。” 白莫苏神情似哭似笑,从喉间发出几声自嘲般的怪笑。 枉他一直自诩经商天才,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哪想有朝一日竟被人算计了,还糊弄了他这许多年。 好一个秦夫人,好一个秦府,他定不会放过! 平复了一下心情,白莫苏再度看向秦苏苏,眼里已多了几分心疼:“如何不早些来寻白家?” 秦苏苏解释:“娘亲走得急,并未交代只言片语,我又困在府中不得出。这是后来嫁人了,才托夫君去打听了白家的消息,这才摸到了此处。” 若不是,这般的玉石铺子搁在往日,她都不会踏足,更是不可能遇到白家人了。 以前的秦苏苏若知道还有白家这靠山,便不会只把翎王当救命稻草,酿成那般惨剧。 “看来你的夫家还不错。”白莫苏打量着顾庭,便是作为挑剔的娘家人,此时也无法昧着良心说一句不好,“比姑妈的眼光要好。” “他很好。” 说起夫君,若不是场合不对,秦苏苏恨不能夸上三天三夜。 秦侍郎那般薄情寡义之人,自然不配与她的将军相提并论。 白莫苏轻叹:“还好你过得不错,可有打算何时与我回江南?这些年传回去的消息都是姑妈安好,老爷子并不知姑妈已经没了,若你跟着回去,想来他也能高兴一些。” 就这短短的几句话时间,白莫苏已经将事情做了一个安排。 秦苏苏却摇了摇头:“此番认亲,主要是想将娘亲的尸骨送回故里,只现下正是年关,倒不用急,待过了年再做打算。” “我倒还想接你回去过个团圆年呢!”白莫苏笑。 不过看她的意思是早已有计划,他也不强求,只道她何时想要去江南了,便着人去送信。 “拿着信物去,掌柜的就懂了。” 白莫苏将一个拇指大小的印章交给她,叫她好生保管。 有了这枚印章,送的信当然不是如之前那般随缘了。白家商铺之间有暗号,会将重要的信件直接送到白莫苏手里。 秦苏苏仔细看了这枚印章,虽然不大,到刻印的“白家商行”几个字却精巧,是寻名家刻的。 可以看出这样东西很珍贵。 将印章收好,秦苏苏郑重的道了谢,又问:“表哥此番,会在都城停留多久?过完小年夜,若不然去将军府用顿饭?” “呵!”白莫苏看了顾庭一眼,摆手,“不了,今晚我便要启程,兴许还能赶得上团圆。将军府的这顿饭我先记着,改日再聚。” 做生意的,风雨兼程也是辛苦,难怪白莫苏都操劳成了这副老相。 才刚相认,便猝不及防的要分离,秦苏苏心里到底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笑着道:“那表哥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多谢。”白莫苏笑道,“若有看中的玉石,只管来铺子里拿。” 秦苏苏只应了,却也没打算拿。 她如今的首饰够多了,暂时还没有买新的打算。 回了将军府,秦苏苏便先去了松柏院。早上没来得及请安,晚上却不好懒散了。 宋氏正在选首饰,听到通报也不由愣了下,随即笑开:“这孩子倒是实诚,晚上还巴巴的跑了来。” “都是少夫人的孝心。”于嬷嬷笑着劝,又差了小丫鬟赶紧放人进屋。 “可别冻坏了。”宋氏放下首饰,见秦苏苏已经走了进来,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满意的神色,“来烤烤火,外头风雪这样大,怎么还过来了?” 秦苏苏解了斗篷,搓着手笑道:“是要来看看母亲的。” 她脸色绯红,眼里水光晶亮,精神气很是不错,唇角眉梢都是笑意,看得出来心情也不错。 自今早得知了小两口已圆房的消息,宋氏这会儿看这媳妇便更满意了,眼里都是喜气的期盼。 都圆房了,那她的大孙子还会远吗? “我正好在选小年夜宫宴的首饰,你那里可备好了?若还没有,便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选一套去。” “已经准备好了,将军准备的。”秦苏苏一提到顾庭,忍不住红着脸笑了。 她也没料到,顾庭连这些都准备得妥当,不只是首饰,衣裳和斗篷他都早早的备好了,只生怕她会冷着。 宋氏愣了愣,随即笑开:“他倒是个热心肠的。” 做得那般周到,叫她这做婆母的都没处送礼了。 不过小两口能这般互相体贴,倒也是好的,只希望将军府能这般一直和和睦睦下去,那她百年之后下去了也好跟顾家长辈交代。 因宋氏身有诰命,小年夜她也是接了请帖的。 但秦苏苏没有,按理说她是作为顾庭的正妻参加,坐席也在顾庭身边。 只前一世她怕顾庭得很,硬是厚着脸皮跟宋氏挤在一块儿,平白的闹出许多笑话,这也是宋氏后来不喜她的原因。 不过这一回,她可打算老老实实的了。 宫宴不比寻常,这般场合帝后和各位皇子皇孙悉数到场,还有各地的藩王代表,身份都是极为尊贵。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一个顶顶好的露脸的机会,但凡能被哪个权贵看上,那便能得滔天的富贵。 而且宫中早有传言,皇后打算在今日为太子选正妃,届时会求皇上当场赐婚。 若没有意外,今日的太子妃,往后便会是皇后,那可真真是贵极尊极了! 为着这个,几乎所有云英未嫁的女子都卯足了劲,暗暗的准备了许久,只想在宴会上一展才艺。 自然,这些与秦苏苏没有关系。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夫君,眼里心里早容不下旁人了,连千金小姐们的才艺表演都没认真看。 今日晚宴宫里准备了葡萄酒,她喝多了些,正有些醉醺醺的,忽然听到有人提她的名字。 第49章 没有才艺 她有些醉醺醺的抬头,见一个华服少女站在中间,正盈盈笑着看她。只不过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恶意。 这个人她是认得的,这不是秦明月嘛! 秦苏苏“呵呵”了两声,算是打了招呼。 “姐姐。”秦明月委屈的嘟了嘟嘴,“今日这是宫宴,便是平日你对我不喜,也不要在此时耍脾气啊!” 她耍脾气啦? 喝了酒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秦苏苏又无辜又懵逼的转头,问顾庭:“我……耍什么脾气啦?” 她就没在一个清醒的状态,旁人也看得出来,这位将军夫人如今有点傻傻的,有人已经在暗地里捂着嘴笑了。 顾庭无奈的将人扶了扶稳,向上方的帝后点头示意:“内子不胜酒力,还请皇上海涵。” “那便罢了。”皇上摆手。 他乐得看这笑话,但是若再执意强迫,便会有失为君的风度。 秦明月却急了:“皇上,姐姐真的会很多才艺,此番定然是借故推诿!” 噢,原来是想让她表演才艺。 秦苏苏听得点了点头,见顾庭扶着她,她便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笑得眯起了眼睛。 “表演才艺。” 顾庭只觉得好笑:“你凑什么热闹?” “我不凑热闹,我什么也不会。”秦苏苏连连摆手。 说起自己什么都不会,也真是半点也不羞愧,不知是不是醉了使然。 今日宴会这些千金小姐们表演才艺,是为争妍斗艳,好获得一个好姻缘。而她秦苏苏早已嫁人,突然上去抢活儿算怎么回事? 就算她有什么才艺,也不会蠢到这会儿上去表演,平白的叫人看耍猴儿。 不管将军夫人此番是不是真醉了,既然皇上都不强求,旁人自然不会起哄。 偏生秦明月没达到目的,心里又恨又气,那股蠢犟劲儿一上来,就给耗上了。 “姐姐何必在御前说谎?你我一同学习琴棋书画,先生都说你学得好,如今又为何要欺君?” 欺君之罪都搬出来了,显然是不想罢休。 秦苏苏轻叹:“是哪位先生夸赞?” “是……”秦明月一时卡壳。 秦苏苏哪里学过什么琴棋书画?她连先生的面都没见过,林氏只费心培养自己的女儿,管都未曾管过秦苏苏分毫。所以秦明月也知道,秦苏苏一定不会才艺,她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但现在她夸下海口说先生都称赞了,若是说出是哪位先生,到时候秦苏苏一露才艺却一团糟,岂不是毁了先生的名声? 可不知秦苏苏何时有这许多心眼,竟给她挖坑叫她跳。 秦明月心中恨极,咬牙支吾了几声,索性仰了下巴道:“今日这般喜庆日子,又是宫中大宴,你不愿意献才艺助兴便罢了,何必要如此与人为难?” 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这字字句句,就好像现下这般僵局是秦苏苏造成的一般。 秦苏苏轻叹:“这样喜庆的日子,你表演的才艺便是信口雌黄吗?” “我刚刚跳了舞!”秦明月急切的表现自己。 她身上还穿着华丽的舞衣,想来为这支舞也花费了不少心思,说不定一舞过后还能得不少称赞。 只可惜,跳完了不赶紧回去,却偏偏占着地方撒泼。 “甚好。”秦苏苏点头,“姑娘家家身姿活泼,跳舞想来更能得帝后青眼。不像我这等成婚了的,只会娴静端庄,都不爱凑这般热闹了。” 就差明里说,今儿她是不可能献艺的!更没有必要出这无谓的风头。 反正不管怎么说,秦苏苏就是不接茬,一点也没有要献艺的意思。 但秦苏苏不献艺不出丑,还怎么衬托她秦明月多才多艺的身姿? 秦明月不服气,想再要说什么,被林氏一把拉了回去。 她没看到,皇帝的脸色在她下去之后才好了些,大太监赶紧招呼下边的舞姬顶上来,活跃活跃气氛。 “娘!你拉我做什么?”秦明月不停的挣扎,“这么好的机会……” “闭嘴!”林氏低声呵斥,“还嫌不够丢人吗!” 那秦苏苏现在有顾庭护着,便是今儿秦明月能说动皇帝,要求秦苏苏表演才艺,只要顾庭一句反对,皇帝便不会继续勉强。而秦明月继续胡搅蛮缠,只会让人厌烦。 今儿参加宫宴的千金小姐们,哪个不是卯足了劲的要获得贵人喜爱,好寻一门好姻缘?林氏也是这般想法,自然容不得秦明月胡来。 将其中利害悄声说给女儿听,林氏最后警告她:“接下来你不要说话了,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 秦明月沉着脸,有几分不甘心的点点头。 等她成了皇子妃,定要叫那贱人好看! 既然闹了这么一场,顾庭索性借口向皇帝告退,带着自家小娘子先回去了。 夜已经深沉,街上却是万家灯火璀璨,一派喜庆热闹。 快要过年了啊! 秦苏苏撩开车窗帘子,吹了会儿冷风,酒意已经全无,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天上的星子。 “时辰还早,若不然去街上玩会儿?”顾庭见她这般,索性提议。 秦苏苏欣喜回头:“现下可有好热闹看?” 顾庭认真的回想了番:“喷火杂耍、逗鸟遛猴儿,还有许多小摊贩,卖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还能淘换几样新鲜玩意儿。” 临近年关,集市上日日夜夜都很热闹,采购年货的人也特别多。但要看真正的集会,还是得元宵佳节时才最好玩。 可是秦苏苏知道,顾庭陪不了她过年后的元宵节了,因为他会出征。 战场凶险,她根本无法预料胜负,也或许她这么努力的筹谋都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或许……这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 这一刻,她既恨老天给她的时间太少,又恨他为何偏偏是大将军,承担着这般的家国大任。 临近集市,便已听到了喧嚣声,如今的繁荣和安定,都是因为背后有人在保护。 她的将军是伟大的,值得她骄傲。 秦苏苏扬起笑容,冲他点头:“我们多玩一会儿。” 第50章 收容所 集市上人来人往,顾庭护在他左右,带着买了一堆小玩意儿,还有她眼馋的些小点心。 “前面有卖花灯的哎!” 秦苏苏眼尖,看见一个卖花灯的小摊子,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小摊子上,将之装点得花里胡哨。 一般年底时节只卖大红灯笼,像这样的花灯都要等到元宵再卖,那才能卖得上价钱。 卖花灯的摊主是个精瘦的少年,手上还在一刻不停的糊灯纸,察觉到有顾客上门,少年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 “这位夫人,可要买花灯?我这儿什么样式都有,还卖得便宜,您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秦苏苏挑拣着花灯,随口问:“多少一个呀?” “十文。”少年小心观察着顾客的神色,见对方没说要买,他赶紧道:“八文也好。” 这样急迫? 秦苏苏诧异的看了少年一眼,拿起一个小兔子形状的花灯:“若是元宵节,这样的花灯最少要卖十五文,你为何不等到年后再卖?” “等不到元宵了。”少年低头嘟嚷。 秦苏苏没怎么听清,只看得出他是需要银钱,便转身冲顾庭拿了十文钱放过去。 “我不占你便宜。” 两文钱她省着也没意思,倒还不如当做善事了。 给了钱,秦苏苏提着花灯回头,问顾庭:“好不好看?” 她眼里满是笑意,花灯的烛光映照在她脸上,灯火璀璨处她越发显得动人。 “好看。” 灯好看,人更好看。 顾庭咽了口唾液,喉结上下滚动,他撇开头指着小摊:“要不要多买几盏?” “买多了也没处挂。”秦苏苏认真的思考,“若不是送给收容所,再买些糖果糕点一并送去。” 收容所都是些孤儿,小孩子怪可怜的,如今送这么些小玩意儿去,也算是过年哄孩子开心。 本是极好的主意,不想少年摊主听了却不乐意:“夫人要送这些去收容所,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多少能得些灰烬,可比送去收容所好多了。” “你这是何意?”秦苏苏皱起眉头。 这话说的可不好听,什么叫烧了还能得把灰烬,难不成收容所有蹊跷? 少年冷冷道:“我妹妹便是在收容所饿死的,之前还说将军夫人捐赠了皇上赏赐的金银,收容所的孩子却没用到一个铜板,全便宜那些贪官了!” 将军夫人听了也很诧异。 秦苏苏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先把花灯都买了下来,只叫随从拿着。 她转身看向顾庭:“要不我们去收容所看看?” 如今这灯火璀璨的热闹之处,谁又会想到还有一群孩子,正在忍饿挨冻呢? 朝政的事情她一个小女子自然不好过问,但她自个儿都舍不得用的金银,却叫别人给吞了,这怎么想怎么令她不舒坦。 收容所就在城东的坊间,原本是一座废弃的罪官宅子,后来朝廷拨下银子命工部修缮了一番,就作为收容所使用。 因它并非朝廷机构,目前也还没有个具体的管辖章程来。只因为乃是工部负责修缮,后来修成便索性由工部管理,直到如今。 而工部尚书自然没有精力去管这些,恰恰好此事就落到了秦侍郎头上,所以秦苏苏捐赠的那笔金银,很可能全落入了秦侍郎的口袋。 难怪之前秦明月有银钱去逛玉石铺子了,说不得钱就是这般来的! 很快收容所就到了,寂静的一座大宅子,门口挂了两个灯笼,守门的两个侍卫正坐在地上喝着小酒。 里头没有什么动静,像是一座死宅。 马车停在门口,两个侍卫倏的一下站起来,麻利的收拾了酒壶。 “你们管事的呢?”顾庭问。 侍卫见他气度不凡,想来是个来收容所捐赠的富贵人,以往这种人也不少,他们接待起来有经验。 “管事的在里头,今儿天晚了早歇了,公子可是要做善事?” “嗯。” 查探贪官污吏,也是做善事的一种了。 侍卫一听便点头哈腰的讨好:“公子且等会儿,小的这就去叫管事的来。” 侍卫开了大门,领着他们往里面去。 这宅子前院还是保留了原来的样式,设一个待客大厅,左右两边小客厅,厢房给管事的和其他人住。 想来给孤儿们住的地方,是用后院的屋子改的了。 侍卫领了他们在旁边小客厅坐下,好一会儿才有两个婆子进来,一个端了碳盆,一个沏了茶。 做完这些婆子就走了,也不多待。 秦苏苏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便起身往外走去,顾庭见了忙跟上。 前厅与后院之间砌了一堵墙,墙上只有一个小木门,上头挂着一把大锁,外面没有人守着。 她本想看看孩子们,这会儿想是看不成了。 刚转身要走,忽然听见一声痛呼:“哎哟!” “狗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到了?”墙那边有人压着声音喊。 被叫的人深吸一口冷气,突然大喊:“快跑!” 只听见那头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很快前厅那边有动静传来,一个婆子骂骂咧咧的往这里走:“这些小短命鬼,又在折腾什么!” 秦苏苏回头,只依稀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紧贴在墙边,警惕的盯着他们。 这是被收留的孩子,但却似乎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 她还没出声,那婆子就已经走到了这里,上前便去揪那瘦小的孩子,嘴里骂着:“又是你这丧门星,一天天的只惹事,今儿若不是有贵客在,剥了你的皮也不为过!” 婆子狠狠揪了孩子几下,一手在腰上摸了摸,拿出一串钥匙来,打开那小木门:“赶紧回去!今晚便饶了你!” 孩子弓着腰进了木门,而后消失在夜色中。 婆子又“啪”的一声将木门锁了,转过头来冲他们讨好的笑道:“这些半大小子就是皮实,整日里翻墙爬树,一时看错了眼便要出事,只能凶一些才能叫他们都听话。真真是,自个儿的孩子都没这么操心的哟!” 第52章 逼良为奴 屋子里一共五个孩子,最大的十岁左右,最小的那个便是被护着的小花,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 可能是突然来了陌生人,小花也不哭闹了,只是好奇的看着。 顾庭上前打量了会儿,问年纪最大的那个孩子:“小花是什么时候来的收容所?我看她养得白嫩,并不像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我们也不是无家可归的孤儿。”那孩子倔强的反驳了一句。 惹得顾庭皱起了眉头:“你们都有家人?那你们是怎么来的?” 几个孩子互相看看,还是最大的孩子开口:“我是被骗来的,拐子说有一处好活儿招人,干一天给五个铜板。”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男孩子早早的就出来找活儿干,一天五个铜板足以养活一家人了。 可谁知道,这不过是个陷阱,把人骗到了这里来。 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就用骗,年纪小一些就哄,哄不了便抱起就跑,索性小孩子也没多少力气。 可是拐子弄来了这么多孩子,养在收容所做什么呢? “你是来买奴仆的吗?” “我不是。”顾庭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孩子回:“只有买奴仆的来了,那婆子才会放我们走,还要我们签卖身契。我是不可能为奴,我们都不可能,你去买别人!” 顾庭有印象,那山羊胡之前也说过,可以挑几个孩子回去做下人。但这些孩子原本都是良籍,这会儿却是被逼迫入奴籍? 好端端的人,谁会愿意为奴! 可这些孩子显然都没有选择,他们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跟花灯少年的妹妹一样,随意丢弃在山上,被野兽啃咬得尸骨无存。 朝廷出资修缮了收容所,本是皇上的一份恩泽,却偏偏叫这些人利用了,干出这等畜牲般的勾当来! 顾庭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道:“你们的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姓甚名谁可还记得清?” 几个孩子点头,都说还记得,只是有些孩子说得也不太清晰,到时候找起来还要废一番功夫。 将这些孩子说的都记住了,顾庭又道:“这里还有多少是被拐来的孩子,你悄悄打听了他们的情况,记好了等明日再告诉我。记住,要悄悄的,不能叫这里的人发现了。” “你是不是能帮我们回家?”最大的孩子问。 顾庭点头:“可以,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几个孩子突然交头接耳商量了一阵,最后将那个三岁的小娃娃献了出来:“小花是个千金小姐,她吃不了这里的苦,你能不能先把她带出去?” “少了一个孩子,这里管事的不会起疑?” “我们打死都不说,他们就没办法了。” 那孩子紧咬着牙,倔强又坚定。 顾庭将小花接过来,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红绳儿,抬手勾了勾,带出一块玉来。 那玉只有拇指大小,雕刻成了一朵莲花形状,只打眼看去,倒像是一块好玉,非寻常人家能戴得起。 最大的孩子紧紧的盯着:“那是小花的东西,你别拿!” 他似乎有些后悔了,说不定这个男人也是个坏人。 顾庭将玉塞回去:“我先把她带走了,你们记得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说完,转身吹了灯盏,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孩子们只觉得几乎一眨眼,方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一个孩子打开门追出去,没有看到一点鬼影。 “这莫不是真神仙?” 一个孩子张着嘴惊叹。 其他孩子都很认同,喜形于色。 “果真是神仙来救我们了,这下我可以回家了。” “嘘,神仙说了要保密,我们悄悄的。” 几个孩子瞬间噤声,在黑夜里瞪着一双眼睛互相看看,最后还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顾庭出了院子,吩咐暗卫给孩子们送些糕点,又让暗卫尽快找到这些孩子的家人。 交代完这些,顾庭马不停蹄的去了大学士府。 大将军深夜来访,着实惊动了大学士府的人,李照从被窝里起来,亲自招待。 对于大将军怀里抱着什么,李照忍不住频频去看,心底似乎有一股什么预感,令他有点激动。 进了书房,顾庭也不拐弯抹角,只问:“府上前些日子是否丢了个孩子?” “确是。”李照点头,“是老夫二儿子的女儿,盼了这么些年才得的,没想到上街去玩竟给弄丢了!” 说起这个,李照是又气又伤心。 李家都是生的小子,好不容易来了个女娃娃,养得白嫩可爱的,哪想竟然会没了!若叫他抓到偷孩子的,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顾庭撩来斗篷,露出里面的孩子:“还请大学士来认认。” “这……”李照忽然闻得,惊讶得手都在哆嗦,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老泪纵横下来,“是,是我孙女儿……” 小女孩已经睡着了,只脸上还有泪痕,也没有以前那么精致可爱,不知受了多少苦。 李照看得越发心疼,连忙将孩子接过来,又去吩咐小厮:“快,快去叫二公子来!把夫人也叫来,就说孩子找着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小厮一溜烟的就赶紧去了。 趁着这个空挡,顾庭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所以此番是我有求于大人,还请大人能够为这些孩子,上书一封,请陛下彻查收容所。” “这……如今正是年关。” “收容所的小孩都很照顾她。”顾庭指了指小花,“他们也都是有父母的孩子,还希望大人能怜悯。再者这收容所乃是陛下的恩泽,不该被歹人这般利用。” 收容所的情况顾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若是没有其他小孩的照顾,李照的孙女儿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不一定。 如此说来,是李家亏欠这些小孩儿一个人情。 李照沉思了会儿,才点了点头:“我会办妥此事,将军尽请放心。” 得了保证,顾庭才离开了。 第57章 挖墙脚 “你也去告诉母后,叫她不要插手这些事,孤自由安排。” “那这赵家小姐……若此番冷落了恐怕也不好。”雨晴已经开始为难了。 今日的宴会不同以往,这些世家小姐们都已知晓皇后的目的,若偏偏冷落了赵锦儿,恐怕日后又不好拉拢了。 太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道:“稳着些她,只别叫她有其他想法,待她亲厚些也无妨。” “恕奴婢多嘴,殿下为何偏偏看中她……” “顾庭手下有五员心腹副将,其中有个出身草莽,又常年在军营厮混,孤打算给他些恩惠。” 后面的话不用明说,也已经能猜到了。 雨晴不再多问,只说会将意思传达给皇后,便准备告辞。 秦苏苏一时间听得入神,这会儿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镇定,镇定,此时定不能自乱了手脚。 她一把扯过安宁公主,转身往外跑,跑了几步便停下。替安宁公主整理了一下衣裳,拉着她往暖阁去。 才走了两步,雨晴就从后面转了出来,见到她们时眼神一厉,很快便掩盖住了。 “公主与顾夫人怎么来此了?”雨晴大声问道。 暖阁后面的太子已经听到了声音,刚准备转出的脚便收了回去,站在原处听外面的动静。 秦苏苏笑了笑道:“公主说这里的暖阁很舒适,便领我来玩玩,怎么现下皇后要用此处了吗?” 原来是刚来。 雨晴松了口气,福了一礼道:“奴婢只是提前来布置一番,娘娘还要过些时辰才来,公主与顾夫人尽可以玩会儿。” “多谢提醒。”秦苏苏冲她颔首。 雨晴也没多说,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看着雨晴走远了,安宁公主憋了许久,刚要张口问,又被秦苏苏一把捂住了嘴。 秦苏苏指了指暖阁后边,拉着安宁公主先进了暖阁。 跑到二楼,她们悄悄的将窗户开了一条缝,挤着从缝儿里往下面看。 太子就站在那里,一会儿之后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等太子离开,两人才算松了口气,一同瘫坐在小榻上,缓了缓情绪。 安宁公主犹豫道:“你要给顾将军通风报信吗?” “报什么信?” “刚才太子皇兄的话,他似乎是要拉拢顾将军的副将,这……”安宁公主寻找的措辞。 原来刚才太子说的那些话,安宁公主竟是这样理解的。 秦苏苏不由笑了:“太子不仅想拉拢这些副将,也想拉拢我家将军,男人们的权势斗争,向来都是如此。公主若是想不明白,便不要去理会,总归他们也不会给我等女流插手的机会。” 安宁公主确实想不明白,索性点了点头:“都是些弯弯绕绕,本公主确实不懂。不过秦姐姐,顾将军若真要投靠,还是投靠我皇兄!” “将军有他的打算,我不插手这些。”秦苏苏避开话头。 因为心里藏了事,在暖阁玩耍时秦苏苏便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没玩一会儿就有宫女来说,皇后领着各位千金小姐们往这边来了。 安宁便拉着秦苏苏离开,去别处逛了一会儿,送她出了宫。 回到将军府,秦苏苏连坐下都来不及,就赶紧去了松柏院。 此事关重大,她还是先和宋氏商量才好。 将太子说的那些话都复述了一遍,秦苏苏担忧道:“还不知太子是要做何,但我想着先给夫君传个口信去。” “听太子话里的意思,是还没有动手,若我们此时传信去,庭儿难免会猜疑他的副将。若主副将生了嫌隙,这仗可打不好。”宋氏摇摇头,“况且,是哪位副将也还未可知。” “儿媳斗胆猜测,太子选定了一位千金小姐,想来是要指婚?” “倒也不无可能……不过这个赵升,却并非太子党羽。”宋氏紧皱眉头,一时间也没能想明白。 听那几句话的意思,太子是想利用赵锦儿,拉拢顾庭的副将。那赵升却是翎王一党,到时候知晓了此事,恐怕赵升不会同意赵锦儿的婚事。 这样一来,这庄婚事不成,赵升也不会改投太子。 那此番太子的算计,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啦? 这样的计策,太子应该不会去用? 秦苏苏也不怎么确定,只是觉得还是要小心点好,于是道:“既然太子要挖翎王党的人,不如我们先去给翎王提个醒儿?” “你去?”宋氏眸光一沉,转头看她。 难道这一段时间的乖巧孝顺都是装的,如今才是真正露出了狐狸尾巴,终于要找借口去联系翎王了吗? 亏她还忍得住,竟蛰伏了这许久。 秦苏苏心知宋氏又误会了,忙摆手道:“我的话恐怕翎王不会信了,此事只能借别人之口,传到翎王那里就是。” 宋氏神情稍微软和了一点,只心里还是不放心:“你打算找谁传话?” “我那个妹妹,便是个极好的。”秦苏苏提议,见宋氏表情不大好,她又道:“或者安宁公主。” 只是这两个人选,宋氏都不怎么放心,若要选一个相对好一些的,那便只有安宁公主了。 秦苏苏明白了她的意思,改日便约了安宁公主去庙里上香游玩。顺便问了问那日赏梅的事情,又无意间提起翎王似乎很看重赵锦儿哥哥的事情。 天真如安宁公主,却也都听懂了,愣了一愣才恍然道:“太子皇兄这是要抢我皇兄的人啊!我得去告诉皇兄去!” 那日赏梅宴会,皇后选了两个良娣的预备人选,赐了三翅偏凤钗。而赵锦儿也被皇后拉到身边,赐了一个很不错的手镯子。 这与对待旁人截然不同的态度,想来是有些目的。不管是什么意思,这都是皇后的示好,赵锦儿只有千恩万谢了。 如今安宁公主一听,皇后竟然想通过拉拢赵锦儿,借此把赵升挖到太子阵营去,即刻便不高兴了。 她太清楚这般手段了,因为她正在用。 顾将军手中的兵权对翎王有多重要,安宁公主其实清楚得很。 第59章 押运粮草 顾庭的信里只报了平安,提了一句副将,便再无多余的笔墨了。 秦苏苏却放了心,她知晓他定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才会特意回信这样说。只要他心里有底,那无论是翎王还是太子,都算计不到他了。 而朝堂那边,皇帝收到边疆捷报,还没高兴一会儿,就看到了催要粮草的折子,脸色沉了沉。 不过军中粮草乃是大事,便是皇帝心中再不快活,也不能说不给。 至于怎么给、何时给、给多少,那便要商量出一个章程了。 如今才刚开年,庄稼都还没种下去,更别谈收成了。户部抠了八搜的,硬是拖到了下旬,才拨出几万担粮食来,仅够大军吃小半个月。 此次粮草押运很重要,皇帝命严正为威武将军,率兵押送粮草。 严正此人没什么大才,但好在听话好掌控。此番让他带兵去押送粮草,名为支援,实际上是想让他到了战场上,能把顾庭替换下来。 反正也仗也打得差不多了,大胜几乎已经是定局,严正去正好捡个战功。 到时候皇帝就能名正言顺的提拔严正,慢慢的把顾庭手里的兵权分化。 “小姐,听说朝廷的押粮队伍已经出发了!”碧溪高兴的跑进来,“这一批粮草一到,将军便能打了胜仗,不日就能回来了!” 秦苏苏听得却并没有高兴,反而皱了皱眉头:“可有打听是谁押送粮草?” “听说是威武将军严正,严大人。” “这可坏了。”秦苏苏呢喃,起身往外走。 碧溪不解:“这是好事儿,小姐为何这般着急,难道严大人还会故意不将粮草送到?那可是砍头的大罪!” 秦苏苏脚步不停,严肃的纠正她:“往后这样的猜测不要与别人说,朝堂局势瞬息万变、各自为党,虽不存在仇怨,却可因为阵营而不择手段。” 她不会记错,这个严正便是上一世代替顾庭掌管兵权之人,皇帝能将兵权交给他,至少说明了他是皇帝那一阵营。 既然是如此,那粮草押送即使出了点问题,皇帝也不会如何重罚。 可边疆那边却容不得半点失误,大军没有粮草,将士们吃不饱还如何打仗?若打输了,责任却全在主帅,粮草之责反倒是被弱化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松柏院,于嬷嬷正在院子里训斥小丫鬟,见少夫人来了,忙堆起笑脸:“少夫人这个时辰怎么来了?老夫人正看书。” “实在是有要紧事,还请嬷嬷通报一声。”秦苏苏急切道。 见她眼中一片急色,于嬷嬷只道了声好,便转身进屋去了。一会儿之后便急急出来:“少夫人快进里间。” 宋氏正放了书,抬眸道:“什么事急成这样?” “母亲!”秦苏苏走上前,“押运第二批粮草的队伍已经出发了,您可知晓?” “嗯,这是好事。” 顾庭不是第一次出征,宋氏对这等事情倒也熟悉一二,觉得没什么问题。 如今国事要紧,就算朝廷里有些狼子野心的,量他们也不敢在这等节骨眼上生事。 但宋氏还是高估这群人了,有时候人为了权利,可以舍弃所有。更何况现在战局已经稳定,只要不自己作死,元国军队换一个稍有才能的将领都能赢了,只是赢得漂亮和不漂亮的问题。 秦苏苏将担忧与宋氏说了,又道:“我想跟着送粮队伍一起去边疆。” “你如何去?”宋氏惊了。 看着温和柔弱的儿媳妇,怎么就这么敢想!她那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 宋氏连连摆手:“不行,哪有女人随军的道理?那些老爷们押送粮草若出了问题,你去了那也无法力挽狂澜。若是被人发现了,少不得还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到时少不得还要连累将军府。不行、你不要想了!” 一个姑娘家混进队伍里,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秦苏苏不同,她知道此行会发生的事,可以提前帮队伍避免遇到危险,能把粮草押送到边疆,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重生的事情秦苏苏不能说,便只道:“我又不混进队伍去押送粮草,就当一路同行。再者说那驻边的将士们也是带着妻儿,我若去往边疆也并不奇怪。” “娘……你就允了罢?”见宋氏还不松口,秦苏苏不由软了软声音,凑上前去,“我不送到边疆也行,咱家在邻城有个庄子,正好押送队伍也要经过,我便跟一段路程,去庄子上。” 她放软了姿态磨起人来,还真没谁扛得住。 求了两轮,最后宋氏叫她带上丫鬟,只在庄子上待个四五日就回来。这才算勉强同意。 秦苏苏回到兰芝院便叫碧溪整理衣裳和银两,还特意拿了两套顾庭的衣裳。 她穿着是太大了,不过路上改改就能行,此时也没空出去买衣裳了。 户部还要清点了粮草,登记入册之后才会让严正装车带走,正式出发还得好几日。 秦苏苏没有等,径直先出了城,按照路线探了一遍,才去了庄子上。 在庄子上待了两日,她便换了一身男装,悄悄的溜走了。 对于此次粮草押运的记忆,她只知道没有送到边疆,而是半道上被土匪劫去了。而最后土匪也没有抓到,又因为边疆传来战败的消息,此事便就此不了了之。 按照粮草押运的路线,秦苏苏决定先走一遍,探探哪里有土匪,好提前报官将之剿灭。 到了镇上,她先去买了俩轻便的马车,自个儿赶着车慢悠悠的走在道上。 离了小镇,越往前人烟越少,经过连绵不绝的大山,秦苏苏重点考察了一下,倒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到一处山脚下,才出现了一个茶棚,有个商队停在那里,歇脚喝茶。 赶路了半日,秦苏苏也觉得有些渴了,便也停下来,找了一处空桌子,叫了一壶茶水来。 这野外的茶水不好喝,只抿了一口她便皱起了眉头,将茶壶放到一边。 第61章 粮草被劫 在村里等了两天,运粮队伍终于到了。 看着秦苏苏亮晶晶的眼神,白莫苏狠敲了她一下:“想什么呢!我只是一介商人,还能分出人手来保护军队不成!” 朝廷派了几千士兵押送粮草,要是这些兵都护不住粮草,那还能指望谁? 秦苏苏摸了摸头,嘟囔道:“我也没那意思……” 粮草一事,她心知一定会出岔子,但想拯救也不是这个时候出手。 严正押送不了这批粮草,那就干脆不要他。等这批粮草被抢了,她再带人悄悄挪回来,自己押送粮草去边疆。 如今等在这里,不过是等待蛇出洞罢了。 到得中午,白家探子就带回了消息:“有一群人埋伏在山道拐弯处,看起来是准备动手了。” “有多少人?” “不过百来人,做山匪打扮,不过看他们的气势,倒像是兵。” 自家人劫自家人,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此处属于萧县的地界,因地势多高山,隐秘性甚好。又因与都城毗邻而居,被称为都城的门户,所以这里驻扎了大军。 只不过元国这些年都有顾庭征战卫国,没人能打到这里来,久而久之,这里的驻扎大军就有点没存在感了。 就连皇帝,只怕都忘了这里还有一批人,就是不知这批人现在站了哪个阵营。 如果出动的是这批人,那还真有点难。 秦苏苏轻叹:“有没有办法探到这群人驻扎在哪里?” “你别打他们的主意了,太危险。”白莫苏当即摇头,“此处驻扎大军早就投靠太子麾下,虽人数早不如以往,但也有几万大军。这一批粮草抢回去,他们自己也能用,是万不可能再吐出来了。”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秦苏苏听得气恼,这批粮草对于边疆将士们来说,那是救命的。而萧县驻军却要半道截胡,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太子想借此让顾庭打败仗,又想抢粮草给他自己养兵,此一计可真是想得妙。 既然如此,那就谁都不要好过。 萧县驻军怎么算也都是朝廷的兵,皇上就算一时间忽略了,可也不代表他愿意让哪个皇子接手。 特别是太子,背着他偷偷收买军队,那可是大罪! 心思流转间,秦苏苏已经有了主意:“帮我盯着他们,看他们抢了粮草运到哪里去,再盯着严正。” “要我说,护送粮草不力那可是大罪,表妹无需心慈手软。” “杀害朝廷命官也是大罪,表哥还当三思。”秦苏苏严肃的盯着他,希望他不要做傻事。 白家是清白的商人,好好做买卖就成,这等事情还是不要掺合。 白莫苏被她这一本正经弄得哭笑不得:“行了,不过是说着玩儿。粮草一事你有什么计划?” “那是三十万大军的粮草,萧县这几万驻军也吃不下,说不得还是会偷偷拿出去卖掉。” “你想买回来?”白莫苏诧异,“那岂不是更便宜他们了?银子可比粮草有用。” 秦苏苏点头:“我知道,三十万大军的粮草能卖不少银两。你想想,粮草可能会放烂发霉,但是银子却不会。如果陛下以后查到这笔脏银,他们要如何狡辩?若是他们用这笔银子去置办武器、招兵买马,陛下又会如何想?” 前一种情况,顶多是两脏银收缴了充盈国库,但后一种情况,可直接以反叛罪论处。 其他事情都可宽恕,但这有逆反之心的臣子,皇上必不会忍。 这个方法看着可行,不过也有些麻烦:“若他们不卖呢?” 抢了粮草,他不卖也吃不完,放在那儿随它烂。 “不卖就给他一把火烧了!”秦苏苏咬牙。 显然她是被气到了,但这也是下下策,不得已而为之。 白莫苏看着她摇头轻叹:“你别掺合了,我会帮你安排妥当。” 此事有些棘手,但要做成也不是没可能。 押运粮草的队伍临近傍晚才到达埋伏处,山上冲下来许多山匪,举刀便开始厮杀。 官道另外一边是条河,士兵们行动有些受到掣肘,很快便落于下风,人死伤了个七七八八。 严正挥刀迎敌,也没支撑多久,被人一脚踹进河里冲走了。 眼见着主子都没了,其他士兵也跳下河里,跟着去救人。 太阳早已落山,天边只余下一点光亮,迷蒙蒙的甚是伤眼。 清理完押送粮草的士兵,那群“山匪”拍了拍车上的粮草,兴奋的大喊:“发财了!” “这么多,咱们也吃不完啊!” “拖出去卖了算了,还能分点银两出去吃酒!” “谁家收这么多粮食,那不得被查?” “山匪”们热烈的讨论着,赶着车往山里拉去。 这么多粮草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拉回去,还是先存放在山里一处地方,留了些人看着,剩下的回去复命,看主子如何处置。 却不知,他们留下的那些人中,已混入了些生面孔。 山里湿气重,粮草存放了一晚上就着了露水,麻袋外面挂着水珠子,不用看,那马草肯定也全都湿完了。 打湿的粮草吃是能吃,就是放不了多久了。 其中一个人怂恿着:“这湿了的粮草拉出去卖也没个好价钱了,早知如此,昨晚就该连夜拉去城里。再放下去,得损失多少啊!” “就是,也不知上头商量得怎么样,今儿再不卖,可更卖不掉了。” 领队的听着也不是滋味。 昨晚回去报信的兄弟还没回来,领队的也等不及了,赶紧又派了人回去,将粮草被打湿的情况再说一遍。 正巧他们得到消息,城里的粮铺在收粮食,不如趁机将这批粮草卖掉,拿了银两才舒坦。 第62章 继续押运 这粮草不是个小数目,百十来人忙活不完,营地里便又派出了更多的人。一部分负责重新装袋,一部分负责将粮食运出去卖掉。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便是因为运送粮草的几万士兵全被杀了,没人报信,朝廷就不会知道。 即使是边疆没等到粮草,上折子去朝堂催促,那也得好久以后的事了。那时候,他们早已把赃物都处理完毕,不怕被查。 粮草有一部分被露水打湿,没打湿的被清理出来,先运送出去卖。 运送的队伍还在半路上,就遇见了商队,两边一问,一个收粮一个卖粮,正好省得折腾了。 当场一手交粮一手交银票,双方都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偏僻的小村子,忽然来了一群士兵,说是押送着粮草经过此地歇歇脚。 农家院子里,严正刚刚醒来。 床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皮肤有点黑,气度却是不凡,清冷的声音道:“严将军既然醒了,便起来赶路!” “你认识本将军?”严正讶然,同时在想这位青年到底是谁。 看他的穿着打扮,家中定然富裕,这般人物若是都城之人,他也该有所耳闻。 而如今,他却是半点印象都无。 这青年,自然就是白莫苏了。 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护送粮草不力的严正将军,我自然认识。不止是我,若消息传回都城,整个元国的人都要认识了。” “你休要胡言!” 严正面色大变,怒而呵斥。 白莫苏却是悠然道:“胡不胡言,想必将军心里有数。按照朝廷律法,护送粮草不力者,当斩。弃粮草而逃者,以叛国罪论处,当满门抄斩、诛九族。严将军且在心里数数,此番你要搭上多少条人命了?” “有山匪劫道,意外而已,本将军自会回朝请罪。” “等边疆大败时你再回去请罪?”白莫苏冷笑,“你朝中的那位贵人可安排得妥当?到时候皇上一怒,是会将失职的你一并儿砍了;还是将怒火都发到顾庭头上,将你忘了?” “严将军,你好歹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怎么此时却如此天真!” 严正背后的主子无论是谁,此事过后都不会想留他。 若顾庭胜了,回朝时便会算这笔粮草的账。反之,皇上会将此战的若有将领一并治罪,严正也讨不了好。 还想着靠此事升官发财?做梦呢! 严正不是傻子,他自然听懂了此人的言外之意。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多谢你提醒,不过不必了。”严正脸色依旧不好。 白莫苏给他倒了杯茶,看着他喝下去,才道:“严将军至三万士兵的性命为草芥,我却不忍看边疆三十万士兵布后尘,所以这粮草,严将军不想送也得送。” 严正的手僵了僵,冷笑道:“粮草都已经没了,阁下是有本事抢回来不成?” 白莫苏摇摇头:“将军这么说,看来是知道抢粮的是谁了。”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白莫苏指了指窗外:“抢我是抢不赢了,不过我买了些粮草,还请严将军帮我运去边疆,就当是我支持将士们的一点心意。” 没有通关文书,这么多粮草是入不了城,停靠不了驿站的。 但是严正身上有,只要有了他,这一路就会顺利很多。 再有若路上的探子看到严正一直在押送粮草,朝廷那边便不会察觉异样,到时候有些事情做起来也容易些。 严正一时间看不清这人什么目的,不过他还是拒绝:“你想送就自己送去,本将军要回朝廷请罪去了。” “走不走得了,还是我说了算,严将军刚才喝的茶,我动了点手脚。” “你下了药?”严正反射性的捂住胸口,感觉那里有一点闷,他的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 白莫苏擒着一抹笑意,转身往外走:“快启程,今儿脚程快些,还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他没有明着回答,但这笃定的姿态就说明了,茶里定然放了些不好的东西。 如今受制于人,也只能先配合着了。 严正的脸色变了几变,跟着走出去。 外面的人都穿着统一的玄色衣裳,护着一辆辆装满粮草的车辆,有一个人牵来了一匹马,交给严正。 而白莫苏,则是带着贴身小厮钻进了马车里。 前面有人引路,也是监视,严正甚至找不到机会传递任何消息。早知会被人捉住,他便应该保几个士兵,此时也能有个使唤的人。 重新启程,秦苏苏也稍稍松了口气。 “严正狡猾多端,你是怎么说服他为你做事的?” “他惜命,我给他喂了毒,不听话他就得死。” 听话,也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秦苏苏打了个寒颤:“难怪人家说生意人如虎如狼,表哥更是个中翘楚。” “小苏儿,这听着可不像是夸奖……” “就是在夸奖,表哥且安心受了。” 白莫苏听得摇摇头,却没有反驳,神色一收说起正事:“明知粮草护送不力乃是大罪,这个严正却丝毫不慌,想来他背后之人大有来头,可保他此次安然无虞。小苏儿,若此事乃皇上在背后推动,我们说不得还要延误劫道。” 秦苏苏皱了皱眉:“皇上要的是山匪劫道,但若这批粮草被太子养的士兵劫了,皇上便只会更愤怒,表哥不如寻人去递递消息?” 比起顾庭,皇帝更忌讳的是他的亲儿子。 太子离皇位只一步之遥,可以说是早已将皇位看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只要皇帝一没,太子就能马上登基。 所以皇帝越到老年,一看到太子心里就越膈应,总觉得太子时时刻刻都在盼着他死。 而这时候,如果皇帝还知道了太子养兵的消息,只会更加的震怒。 或许,皇帝也是在等这么一个治太子的机会。 秦苏苏觉得,与其让皇帝这么瞎捣乱,还不如去给他制造一点混乱,让他忙不过来,便也不会来插手粮草之事了。 第63章 有敌偷袭 东蛮地处开阔之地,但是气候寒冷,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都被冰雪覆盖,自然无法大面积的种植农作物。就连畜牧,也发展得并不好。 所以一到寒冬时节,东蛮就会缺少食物。没有吃的,那就只能去别处抢。 靠近东蛮的元国边疆,就是常年被抢的重灾区。 今年东蛮更加过分了,不仅仅是抢夺食物,他们直接派出了军队,将城池占领,想取而代之。 顾庭带领军队一连收复三城,将东蛮人赶出了元国的地盘,如今将军驻扎在边疆遥遥对峙。 看东蛮人那架势,恐怕顾庭的军队一退,他们就要卷土重来。 此时唯一之法,便是将这群东蛮人打怕了,让他们不敢再往元国这边来。 顾庭站在沙盘边,思忖着用什么法子能彻底打跑东蛮人。 李炎跑进来,面如菜色:“将军,军中粮草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朝廷的补给再不来,咱们就得断粮了。” “还有多少粮草?” “一日两顿,还能撑三天。” 顾庭皱起了眉头:“恐怕还要等些日子,通知伙头军,以后每日一顿,再撑撑等到朝廷补给就好了。” 可是这朝廷补给,其实大家都清楚得很。 李炎也明白,但如今除了硬撑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你过来。”顾庭冲他招手。 李炎赶紧凑过去,见顾庭指着沙盘上一处地方,不由皱眉:“这里是东蛮人都不敢去的地界,虽是一马平川之地,但恐有蹊跷。” “嗯。”顾庭点头,“这是一处沼泽地,人一旦踩进去就会陷入,你再看这里。” 他手势一转,指向另外一个地方。 那一处与刚刚的沼泽地相邻,中间隔着一条山脉,那座山脉并不高。如今开春,山顶上的雪也开始融化,山里会有野兽渐渐出来活动。 李炎不解:“这里?将军何意?” “我们的粮草补给不及时,东蛮人也早就没有东西吃了,他们比我们更急迫。而这山里,有各种野兽,总归是能填饱肚子。” “将军的意思……”李炎沉吟一番,“在这周围埋伏,等他们进山打猎时,再一网打尽?” 顾庭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沼泽地他们过不了,便只有一条路可走,我们堵住他们的路。这样既能俘获东蛮人,又能白捡他们的猎物,将士们也不用饿肚子了。” 李炎点点头,觉得很不错。 顾庭继续道:“你多带一些人去,在路上埋伏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埋伏在山脚下。” 埋伏在前脚下这李炎能理解,多带些人也是以防万一,但是为何要在路上分一部分兵力出去? 看出李炎的疑惑,顾庭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既然要行动,就不能只小打小闹,我们这边撤走了人,营地空虚,东蛮肯定会趁机偷袭。李炎,这军中并非全是一心之人,你当明白,有些事情不要问太多。” 这一回,他要把东蛮人一网打尽,也要让军营里藏着的那些露出狐狸尾巴。 想起弟弟和家人的事情,李炎瞬间明白了,不由咬牙:“这些人……” 为了一己之私,便能随意左右别人的性命,当真是可恶至极! 顾庭拍拍他的肩膀:“找粮食的事情交给你去做,营地就交给本将军了。” “将军放心,我定完成任务!”李炎大声保证。 顾庭分了一大半人让李炎带走,又让王虎带了一部分人去城里征收粮食,营地里留着的就没多少了。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跑出去,像一只耗子,顺着墙根摸索着。 晚上,一片寂静之时,营地里只有放哨的篝火还燃着,有两个士兵坐在篝火前放哨,偶尔有一队巡逻队伍走过,其他人都去睡觉了。 草丛里,一个身影快速隐匿:“很多帐篷都空了,所剩之人不过一两万,咱们可以直接去他们将领的帐篷。” “中原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我今日便要去擒拿他们的王,献给伟大的雪山神。” “王子威武!” 黑暗里有不少人小声的附和,一时间士气高涨。 这次偷袭来带队的,便是东蛮人的王子。 观察了营地一会儿,东蛮王子便开始行动,带着人悄悄绕过篝火,直奔主帐篷去。 “什么人?” “敌人偷袭!” 只可惜他们还没摸到将军的帐篷便被发现了,巡逻队高喊着,持刀便砍了过去。 东蛮人赶紧应战,一时间双方打做一团,所过之处帐篷都遭殃了不少。 那位东蛮王子遇到了一个将领打扮的,顿时兴奋起来:“中原人的将军,好,今日我便与你一战,看谁才是真的勇士!” “想应战我们将军,你还不配!哼!”副将冷哼一声,举刀与东蛮王子过了几招。 两人似乎旗鼓相当,一时间没打出个胜负。但是没人注意到,在打斗间,这两人已经偏移出主战场了。 不远处便是帅帐,那副将假装一个不敌,用刀格挡住对方,顺势推了一把,而后往帅帐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将军!有敌袭!” 外面的动静顾庭自然早听到了,此时已穿戴好盔甲,长剑放在书桌上,闲适的拿着一支毛笔准备写字。 看见闯进帐篷的人,顾庭讽刺一笑:“本将军还以为,今晚第一个闯进来的会是东蛮人,没想到是你啊,赵升。” 那凌厉的目光,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看透,所有的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赵升愣了一下,很快缓住心神:“将军还是出去看看,此次东蛮人来的不少,带队的正是东蛮王子。此人武功高强,属下不是对手。” 顾庭放下毛笔,拿起长剑开始擦拭:“虽然你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不过本将军还是要去会会这位王子,至于你,等此战过后本将军自会与你算账!” 赵升脸色一白,可也不等他辩解,顾庭就出去了。 外面喊杀声震天,今夜过后,朝廷三十万大军便会死伤大半,损失惨重。 第65章 心疼 听见动静,男人转过身来,冲顾庭打了个招呼:“顾将军,好久不见。” “白莫苏?”顾庭认出他来,忽然想到什么,向他身边忙活着的小厮看去。 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白莫苏反手将“小厮”扯过来丢给顾庭,笑道:“别忙活了,你那小身板。” 顾庭将人接住,入手只觉得这人娇小玲珑,轻飘飘的似一点份量都没有,让他都不敢用力。 低头去看,那张小脸上还沾着灰尘,只一双眼睛还亮晶晶的颇有精神,眼里柔情似水。 他的小娘子呵! “你怎么来了?” 顾庭的手紧了紧,觉得她瘦了许多,心里一阵发紧。 秦苏苏也是好久都没看到他了,这一见,竟觉得恍若隔世,不过看着他好好的,她便心安了。 “我来给你送粮草。” 她的声音温柔,轻轻袅袅的,仿佛在说“我来给你送晚饭”一样平常。 可顾庭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 此时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顾庭安排几个副将协助卸粮,招呼好白莫苏。 转身拉着秦苏苏回了营帐,才刚一进去,便忍不住将她一把抱住,轻轻的亲着她的脸颊,小心而又珍重。 “下一次,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他的铠甲有些硬,但这样被他抱着,秦苏苏却觉得格外的安心。她抬起手去摸他的脸,眼中满是疼惜。 “夫君辛苦了。” 她的夫君在前线拼死杀敌,那群酒囊饭袋却在后方各自算计。 不过这一世,有她护着,她不会让这些小人算计到他。 她只念着他,此行的艰难却只字不提,顾庭知道他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心里越发的心疼。 他的小娘子还是那么傻,连这般邀功的事儿都不知道跟他说,真真是越发叫人爱了。 顾庭轻轻叹了一声:“好在战事已经结束,只等陛下的圣旨,便可班师回朝了。” 战事结束? 秦苏苏眼睛又亮了亮,如今的情形看,元国是胜了。 那么这一世她提前消除了李炎这个隐患,便没有再出现新的叛徒了。也就是说,前世的命运轨迹完全可以更改,不必顾忌什么了?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他看着却觉得极高兴,抱着她久久不想放开。 但她一路跋涉来边疆已是辛苦,兴奋劲儿过了之后便焉了。 顾庭去提了热水进来,等她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小脸被热气蒸腾得红扑扑的,只是依旧没有什么精神。 “我有些困了。” 秦苏苏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顾庭抱了她放到床榻上,给她盖上被子,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等会儿叫你起来吃午饭。” 话还没说完,他的小娘子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顾庭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有了粮草,士兵们情绪高涨,即使再来一波东蛮人,他们也能提枪应战。 顾庭出去的时候,士兵们正在吃早饭,一个个脸上都是笑容。 顾庭跑过去盛了一碗粥,拿了一个馒头在手上,一边啃着一边走。 李炎也是如此,正好遇上,便紧走两步过来:“伙房那边专门给将军留着呢,将军怎么还来这儿跟兄弟们抢吃的了?” 顾庭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本将军何时需要这般特殊对待了?” 他向来都与士兵们同吃同住,行军打仗的人没那么多花样讲究,能有口饱饭吃就够了。 李炎自然知道,方才也只是开玩笑,嘻嘻笑着:“您吃得了这稀饭馒头,那夫人不……” 一道凌厉的眸光扫过来,令人浑身生寒。 顾庭沉了沉脸色:“此事不宜宣扬。” 女子私自出现在军营,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若按照军规,轻则驱逐,重则杖毙。 不管是因为什么,此事若叫朝廷里那群人知道,恐怕又要生事。 李炎立刻噤声,狠狠啃了一口馒头,又有些愤愤不平:“夫人乃是女中豪杰,比男儿更强百倍,那群金窝窝里的窝囊废,凭什么予以置喙!” 行军粮草对军营来说有多么重要,不肖说也知道。满朝廷里那么多男儿,却没一个能将粮草送达,此番若不是将军夫人,恐怕他们打了胜仗还要饿死在边疆。 这是何其的讽刺! 若要说出去,这可就是天大的笑话! 但偏偏有功之人,却不能领这份功劳,甚至可能还要因此丢命。 顾庭讽刺的笑了声:“不过是人生常态罢了。” “那这次运粮的功劳怎么办?难道要便宜了严正?属下早已跟人打听清楚,这批粮草在半道上就被劫了,严正带的那三万士兵可一个都不剩。他们这明摆着是杀人灭口,就是不知严正是哪边儿的人。” 李炎说得直咋舌。 三万士兵,那都是鲜活的人命,就因为上位者的一次权谋,全部丢了性命。 上面的人不将人命放在眼里,连旁观的人都觉得心寒。 顾庭的神色越发凝重:“此事先放着,等圣旨下来再行定夺。你带着王虎,把严正和赵升都盯紧了,别让他们乱说话。” 运送粮草这般大的功劳,就算秦苏苏领不了,那也不能便宜了严正这等小人。 吃完早饭,安排好战场打扫的任务,顾庭便去找白莫苏。 粮草从都城到边疆,一路上肯定发生了不少事,他需要问个明白。 这其中,最清楚事情真相的,就是白莫苏了。 白莫苏是个爽快人,也没跟顾庭拐弯抹角,将粮草如何被劫,又是花了多少银两重新买回来,再捉了严正一路到边疆,一一说来。 只是听着,顾庭便知这其中的凶险。 万幸的是秦苏苏半路里遇上了白莫苏,若不然只靠她单枪匹马,恐怕连打探消息都做不到,就得被连累。 她真是,太草率了! 顾庭此时是又气又心疼,气她太冲动,又心疼她受了这许多的苦楚。 第69章 赵家人 “说清楚!” 顾庭一声厉喝,脚下又加重了力道。 那人被踩得吐了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李炎抓了另一个管事的来,急切道:“是严正那孙子讨到这儿来了,今天带着他们摸去我们营地,要去捉夫人。” 顾庭脸色骤变,反手一刀砍了那人脑袋,跨上马道:“回去!” 他知道方才的不对劲在哪儿了,这驻地没有多少人,原来其他人都出去偷袭去了! 要真是堂堂正正的打起来他还敬他们是条汉子,可这群小人却偏偏要去绑一个女人,真是令人发指! 顾庭快马加鞭赶回营地,直奔营帐,看到靠躺在床上的人,心瞬间提起。 “夫君回来了。”秦苏苏扬起笑容,眼里满是星星点点。 顾庭走过去,小心的观察着她的神情:“今日,可受惊吓了?是我没安排周到,竟叫人偷袭了后方,我……还好你没事。” 要是她因此出了事,他怕是会悔恨一辈子。 他神情担忧,连眸光都是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碗,碰一下都不敢了。 她勇猛无双的将军,何时这般胆怯了! 秦苏苏只觉得一阵心疼,忙安慰他:“我没事,营地里还有这么多士兵,哪里会保护我都不行了?你不要自责,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不是你的责任。” “夫人……” 到这般时候,她还在为他寻借口,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事事都体谅着他,让他无论怎么任性怎么胡闹都可以。 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才是为她撑起一片天的那个人,怎么可以让她这么辛苦呢? 顾庭在心里默默的打定主意,以后定要多体谅她爱护她。 秦苏苏拉着他坐下,给他说营地里的事情,又道:“王虎是个很好的副将,夫君能得此副将,是有福了。就是不知,他可有婚配?” “怎么?还操心起别人的事了?”顾庭打趣她,又摇摇头,“他是个孤儿,出身并不好,便耽搁到至今。不过此次回都城,我会给他物色一个。” 铁血将军化身红娘媒婆,这……有些没眼看了。 秦苏苏掩唇偷笑:“你又怎么物色?平日里可有机会见着哪家姑娘?可有时间去了解姑娘们的性子?此事还是我来罢,再不行跟母亲说说,她想来是极乐意。” “还是让母亲去操持。”顾庭看了眼她的肚子,点头道。 如今她有孕在身,这种伤神的事儿还是别去想了,好好养胎才是正经。 此番虽然是有惊无险,秦苏苏到底是受到了惊吓,索性此处离都城也不远了,顾庭便先安排副将带领大军赶路,他则陪着夫人慢慢的走。 至于萧县驻军,几个将领全部以山匪的名义处置了,其余士兵便一道押解回都城。 从萧县驻军的驻地搜罗出了不少的珠宝武器,其中也有白莫苏用来买粮草的银两。 那些银两顾庭命人点清了,便直接送回给白莫苏去,不入账册。其他的东西则是全部登记了,一同运送回去。 这些东西做为罪证,反正最后也会充入国库。看在这一大笔钱财的份上,皇帝对顾家军也能宽厚些。 但接到此消息的太子,却是宽厚不了了。 那萧县的人,是太子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原本便是打着灯下黑的主意,以为在眼皮子底下皇帝会更不易察觉。 却不想今儿被顾庭一窝端了,连一点渣都没留下。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气得一口血便吐了出来,坐在椅子上咬牙切齿半晌,才颤抖着吐出一个“好”字,想来是真气糊涂了。 赵升已经被顾庭斩杀,严正又落入他手中,有了逃兵叛徒这样的罪名,想来下场也好不了。 如今太子只希望,严正好歹明面上是皇帝的人,处置时能对他从宽发落,说不定以后还能有点作用。 “去赵府送信,告诉他们赵升被顾庭斩杀了。”太子吩咐下人。 赵家人丁不多,但是赵夫人和家里的老太太却是个不好惹的,便是那赵锦儿,脾气也臭得很。 她们听到赵升被斩杀的消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顾庭还没回都城,赵家人只能去将军府闹,最好闹得大家都难堪,让将军府好生丢一回脸。 百姓们最是爱看热闹,谁会管真相如何?到时候一闹起来,更是坐实了顾庭弑杀魔头的名声,看他那刚娶的小娘子还能撑得几时! 如太子所料,赵家人接到消息,果然去将军府闹了。 只是才刚闹起来,将军府的下人就急匆匆的拿了帖子,去宫里请太医了,说是老夫人气急攻心,已是危在旦夕。 将军府这位老夫人当年可是陪着老将军东征西战的人物,那满身的诰命都是自个儿挣回来的,便是自己立一个府也使得。 这样的巾帼英雄,皇帝也不敢怠慢,赶紧派了太医出宫。 闹成这样,赵家人也愣了,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闹下去。 便在这时,将军府请赵家人进府去坐。 赵夫人带着女儿进府,被请到前厅喝茶,方才还说危在旦夕的老夫人,此时就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上。 赵夫人当即怒了:“你竟然装病?这可是欺君之罪!” “人老了,身子不利索都是寻常事,太医都看过了,老身可没欺君。”宋氏微微一笑,示意她们坐下,“这就是赵家的女儿?倒是生得精神,不知今年岁几何,可有婚配?” 赵夫人脸色不快:“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将军府新娶的媳妇又被克没了,想找我家做填房不成!” 那她可一万个不乐意。 宋氏沉了脸色,冷笑一声:“不劳赵夫人操这闲心了,我儿媳妇健康得很,活个七八十都不成问题。倒是你家这个,如此泼妇行径,以后可不知还能许配个什么货色?” 赵家本就是武将出身,家族里也没有底蕴,朝堂里的权贵人家便不怎么看得上他们。偏生赵夫人一心觉得她女儿好,想攀个高枝儿。 第73章 没有教养 原来在百姓心中,顾庭还是那个风姿威武的少年将军,是元国的守护神,是百姓们心中的英雄。 所以其实,顾庭在战场上所流的血汗,并没有白费,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崇拜着他。 只要付出有意义,那就值得。 在这一刻,秦苏苏忽然觉得心口发热,有点心疼顾庭,又有点想笑。 没想到她前世看到的听到的那些,都只是权贵们编织出来的谎言罢了。而她,却被那些谎言愚弄,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还好,她还有赎罪的机会。 打听完这些,秦苏苏便准备离开。 走出酒楼,正准备上马车时,旁边茶肆也走出一伙人来,领头的便是杜琼儿。 还有好几个姑娘家,看模样应该是杜琼儿的闺中好友,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看着挺快活。 “可惜了我那荷包,顾将军竟是不接。” “也不知你凑什么热闹,顾将军早已娶妻,还能接了你的荷包不成?” 原来这些人也扔了荷包,不知道杜琼儿是否也扔了。 太子妃的册封圣旨虽还未下来,但皇后的态度摆在那里,有些事情大家早已是心照不宣了。 杜琼儿身上已经打上了太子妃的标签,若还不知分寸的撩拨别的男人,那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皇帝太子不仅会恨上将军府,杜琼儿的太子妃之位恐怕也要飞了。 到手的荣华富贵,想来杜琼儿不会蠢到松手。 这么想了一下,秦苏苏便察觉有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循着感觉看去,正与杜琼儿的目光对上。 反正也没话要说,秦苏苏便只点头算打了个招呼,准备走了。 却不想杜琼儿扯了扯身边的姐妹,娇声提醒:“顾夫人就在那儿听着呢,你们这一群不害臊的,仔细她回去都说给顾将军听。” “哎呀!”一个小姑娘惊呼,不过又笑了,“要是顾将军知道了我等的心意,说不定也有意成全,就是做妾太委屈了,平妻倒也还可。” 碧溪听得生气:“夫人,她们怎么能这样编排,当真是不知廉耻!亏得一个个还是大家闺秀,竟连脸面都不要了。” “谁知道呢,都城大才女的闺中好友,竟都是这般货色。” 秦苏苏轻叹,眼底浮现出几分讥讽。 元国民风并未多开放,对女子亦有诸多束缚。大家族的教导更是严格,是万万不可能说出这样孟浪话来。别说她了,便是个旁人听了,都要以为这是群楼子里来的姑娘,在这儿调笑了。 杜琼儿出自丞相府,竟会交好这样的姑娘,也果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看来这位都城第一才女,说不得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本来秦苏苏是不打算与她们搭话,但方才碧溪的话被她们听了去,其中一个便黑了脸色,上前来拦着不准走了。 “说是什么将军夫人,怎么今日一见,却是这样刻薄?也不知顾将军怎么忍受了你。” 这是上赶着来找茬儿了。 如今将军府正是风口浪尖上,秦苏苏才不想当街惹事,于是不接话,只转身踏上墩子,准备上马车。 她不理会,那姑娘却不依不饶,见她要走,那姑娘竟然小跑着冲过来,伸手就去拽了她一把。 秦苏苏也实在没想到会如此,猝不及防间脚下便一个踩空,身子往后倒去。 在倒下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心底却是害怕极了。 “小姐!” 碧溪惊呼,奔上去用自己做了肉垫,旁边车夫扶住了秦苏苏,总归是没叫人摔倒。 但这一番惊吓还是叫碧溪害怕得不行,起身便扶住了主子,喊人去叫大夫。 “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可有摔到?这、这可千万别出事啊!” “没事,我没事。”看碧溪都要哭了,秦苏苏反而不紧张了,“就是吓到了,身上并无损伤,不用这样慌乱。” 她借着力道站起来,先感受了一下,孩子没有闹腾,小腹也没有疼痛感,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见她没事,那推人的姑娘便嚣张起来了:“既然没事,为何做出这般大的阵仗?难不成还想让我赔罪不成?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这姑娘,当真是胡搅蛮缠的令人讨厌。 秦苏苏眸色冷冷的扫过去:“我差点摔倒确实是意外,你推人却是存心了。今日既然无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你且好自为之。” 已经有好些人过来看热闹了,她可不想被围观。 但那姑娘却不放人,只道:“既然你没事,刚刚为何还装出那等模样来吓人?你必须给我赔罪!” 这可真是得寸进尺了! 碧溪实在看不下去,怒道:“是你先推了我家小姐,竟还有脸叫我家小姐给你赔罪?如今我家小姐身怀有孕,若今儿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赔罪了都不够的!” 身怀有孕? 那姑娘惊恐的盯着秦苏苏的肚子,气焰已落了个没有,甚至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我、我可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没站稳……” 听闻顾将军凶残嗜血,若弄没了他的孩子,说不得是要生吞了她。 这可惹不起! 杜琼儿眼底氤氲着阴霾,却是上前笑了笑道:“恕我们眼拙,这肚子不显,倒没有看出来。” “杜小姐无需这般意有所指,便是我如今并非双身子,也没有无故推人的道理。只我一向不愿多事,便不计较罢了。”秦苏苏柔柔的笑了笑,语调温和,声音却是冷了冷,“也不知杜小姐交好的这是哪家的,竟是这般教养。” 近墨者黑,既是交好,说不定杜琼儿也是这般教养。 杜琼儿听得眼底都是不悦,顿了顿才勉强笑道:“顾夫人严重了,她们不过小孩子心性,任性些罢了。” 秦苏苏点头:“千宠万宠着长大的,确实是没定性了些,这任性总归要付出点代价,才得教训了。好了,不多陪了,杜小姐请自便。” 她也实在懒得与之多费口舌了,还是赶紧回去歇着才是正经。 第74章 严家的挑衅 秦苏苏这一趟到底是受到了惊吓,回府中后便叫大夫诊了脉,而后躺床上去歇着了。 街上发生的事情瞒不住,消息很快传开。 顾庭因在宫中,才领了封赏准备回府,便知晓了这个消息,顿时脸色一凝:“怎么回事?” “随行的车夫说,是杜琼儿带了一群姑娘们,刻意找夫人的麻烦。其中一个脾气'火爆些,便径直动了手。属下去查了,是严家的人。” 严正还被关着呢!只要顾庭一日不松口,任由太子一党怎么运作,那严正早晚都要砍头。再好一点,也顶多是祸不及家人。 但是现在严家就在挑衅将军府了,可不是真怕严正不会死? “我先回去一趟,让李炎在这里看着。” 晚上还有三军庆功宴,但皇宫也放不下几十万士兵,所以能有资格来宫里参加宴席的,只有千户以上的将士。 离晚上开宴还有些时辰,这些将士被安排在外皇城的大殿里休息,也是要有个将领看着,免得惹出事来。 交代好了,顾庭才匆匆出宫。 晚上的庆功宴,秦苏苏做为将军夫人,也是要出席的。 但她这会儿还在睡觉,碧溪便只能先将宴席要穿的衣裳和首饰都找出来。 正忙活着,却见顾庭回来了,碧溪不由惊奇:“将军如何回来了?” “夫人呢?” 顾庭大踏步进来,没见着秦苏苏的身影,眉眼间沉了沉。 碧溪忙道:“夫人还在歇息,奴婢正准备叫夫人起身洗漱呢!” “不急。” 顾庭摆手,撩开帘子往里走。 看这架势,将军是要亲自伺候了。碧溪抿唇偷笑,也不进去打扰。 屋子里很安静,顾庭急切的走到床边,看到秦苏苏在床上睡得正香。恬静乖巧的脸陷入被子中,格外的令人安心。 没事就好! 有身孕的人总是睡不饱,但睡多了也会觉得头疼。秦苏苏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该起身了,于是挣扎着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明亮,看来还没耽搁了时辰。 正迷糊间,顾庭的脸凑了过来。 “夫君?” “我在。”顾庭扶着她坐起来,“睡饱了?” 秦苏苏还有点迷糊,不知是在贪恋被窝的温暖,还是他怀里的温度,总让她有点舍不得动。 顾庭搂了搂她,眼里带着笑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疼……” “嗯?我去叫大夫……” 秦苏苏赶紧扯了扯他,往他怀里蹭了蹭,嘟嚷道:“就是睡多了,我缓一缓。” 说了会儿话,人已经有精神多了,秦苏苏清醒了些,却越发不想动了。 这般腻腻歪歪的还是头一次,她是不好意思去抬头看顾庭的表情了。 碧溪在外头掐着时辰,实在是耽搁不得了,才喊道:“小姐,宫宴要迟了!” 庆功宴,是一定要去的。 秦苏苏应了一声,低着头推开顾庭,自顾自的下了床,喊碧溪进来帮着收拾。 她满脸通红,低头借着忙碌掩饰羞囧。 偏生顾庭就在一旁看着,目光追随着她,眼角含着笑意。 洗了个脸,秦苏苏才觉得清醒了些,一边任由碧溪替她更衣,一边问顾庭:“夫君怎么这会儿回府了?庆功宴将开,无需你看着些吗?” “倒也没什么好注意的。”顾庭坐在一旁,“看着那群大老爷们,还不如看着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儿女情长的将军,实在令人招架不住。 秦苏苏瞪了他一眼,提醒:“夫君还是当以正事为重。” 此生她要为他扫清障碍,而不是成为拖他后腿的祸水。若是因为她耽搁了军务,她自是万死不辞了。 顾庭是不知她在想什么,只道:“你便是我的正事,上午那会儿若我跟着,你便不会受惊吓了。你放心,人我已经查清了。” “都是些小姑娘,夫君不要与她们计较,没的失了风度。” 秦苏苏赶紧叫他打住。 上午的事儿她也知道肯定瞒不住他,但因她没出什么事儿,便觉得他顶多问几句,不会去做什么了。 谁知道他这一开口,竟像是要用铁血手腕似的。 那这怎么行! 既是女儿家的事,便自然该她来解决,万不能叫他脏了手。 顾庭却是冷哼一声:“她是严家的,今日这般针对你,也是得了家里授意。无非就是想借此,将严正捞出来。” 如今朝中能用的武将不多,能人都在顾庭麾下。至于其他的,已经折了一个赵升进去,若再损失一个严正,那更是无人可用了。 太子和翎王都想得很简单,顾庭这里不好拉拢,其他人倒是可以试一试。 所以这次,太子和翎王应该会有一方,去想办法保住严正。 “皇上那边是什么意思?” 秦苏苏皱眉问道,她是知道的,上一世皇帝用了严正顶替顾庭的位置,后来还颇得重用。可见这个人是皇上那一派的人,太子若想拉拢,其实也有点难。 不过现在太子还不知道这一点,只当自己人去护着了。 顾庭也不隐瞒:“粮草被劫之事,便是上边授意。只不过后来严正勾结萧县驻军,是他自己所为。不管怎样,上面觉得他不好掌控了,是想灭口了之。” 劫粮一事没有成功,严正做为知情人,等于手上握着皇上的把柄。若他老老实实的做一个保皇党,那还能平安无事,可他偏偏心中对顾庭存有怨恨,竟然到头来私自勾结萧县驻军。 要知道萧县驻军已经被太子悄悄收买,等同于太子的私兵,跟萧县驻军勾结,便会让皇上觉得,严正已经背叛他,投入了太子阵营。 这样一来,严正手上握着的东西,便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所以这次,是皇上要借机除掉严正,却还要把这个祸端扣到将军府头上。 第85章 电闪雷鸣 孩子们得了糖果糕点,自然也不想着去河里捞鱼了。那两筐小鱼儿,秦苏苏还是叫人提了回去,看看厨娘有没有法子做成菜。 到得中午,太阳便有些烈,顾庭担心她晒着,便陪着她往回走。 有农夫给田地里的家人送饭,正巧遇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农妇,秦苏苏忙叫人去帮她一把。 农妇冲她感激的笑了笑:“夫人大恩。” “不过举手之劳,勿要放在心上。”秦苏苏看了看她的肚子,好奇问:“你这几个月啦?” 农妇托着肚子,笑得慈祥:“已经七个多月了,等稻子抽穗子就该生了。” 想来同是孕妇,秦苏苏很能感同身受这种期待,也跟着笑了笑:“真好,只月份都这么大了,得注意些休息。” “如今农忙时节,哪里能歇得住呢?今年雨水好,瞧着收成该会不错,我们只想多种些田地呢!” 农妇摆摆手,说起种田,其中又是期待又是心酸。 在这农忙时节,便是个半大小子也要当劳力用,哪里还有叫人休息的时候?只想赶紧抢上了这好时节,别耽误了种田才是。 秦苏苏不懂收成这些,只看着天气是真不错,于是附和了几句,走了一阵农妇家的田地到了,便与他们分道扬镳。 农民们连吃饭都站在田里,舍不得浪费一点时间,是真辛苦了。 秦苏苏看了一阵,感叹道:“希望今年能有个好收成。这里可有我们的佃户?” “朝廷规定了,朝中官员不能大肆采买田地,我们的田地也不多,都不在这里。”顾庭解释。 皇帝给将军府的封赏,都不在这一块儿,那还离得远,也不是什么好地。每年将军府也就象征性的收一点租子上来,也算聊胜于无罢了。 这里的农田还是不少,秦苏苏还是有些好奇:“这都是哪个大地主的田啊?得收不少租子了?” “这便不清楚了,不过也不是所有田都归地主,还有些田是百姓自己的。” 农田的事,秦苏苏也不过顺便问一嘴,并没有弄清楚的意思。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回去,厨娘已经处理好了小鱼仔,炸得酥酥的一盘端出来。 这河水养出来的小鱼仔没那么大腥气,这样用油炸过之后倒是闻起来香得很,咬一口喀吱脆,也不用吐鱼刺,吃起来倒是方便了。 因闻着实在香,秦苏苏也忍不住吃了些,胃口倒是比之前要好了。 她能吃东西,顾庭看着也更加放心,只想着以后要去多淘换点什么新鲜吃食来。 顾庭陪着待了几日,便不得不回军营去了,只临走前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真是担心得很。 秦苏苏只说会安心养胎,且还有丫鬟侍卫跟着,怎么都不会出事。 今年天气一直很好,但一直都是大太阳日,连着晴了一个月,眼见着人都要热得受不住了,突然一阵电闪雷鸣的,雨终于来了。 天上打了一夜的雷,秦苏苏被闹得心慌,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就坐了起来。 看着窗外劈天一般的闪电,光芒划亮天际,这等逆天之兆,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秦苏苏看得心中一跳,忍不住拿手护住肚子,心里越发的慌乱起来。 这段时日,她只知道过得很清闲,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上辈子所梦寐以求。 然而,也是上一辈子所没有的。 若按照上一辈子的事情发展,现在的顾庭早已残疾,翎王过不久会发动宫变,她被当成了废棋杀掉。 所以,现在没有了顾庭,她也没有孩子。 这两个孩子是上一世所不存在的,这一世老天能让他们平安出生吗?或者说,如今的惊雷便是上天给她的警示? 可是她这么努力的活下去,为的便是和顾庭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为的便是能为他生儿育女。若连这两个孩子的存在都是逆命了,那么她重生这一遭又有什么意义呢? 仅仅只是为了,救顾庭一命吗? 那闪电惊雷,足足打了一晚上,直到天将破绽时,突然一阵乌云压顶,瓢泼的大雨倾泻下来。 秦苏苏一晚上没睡,这会儿还在忧心着,便听得门外碧溪一声惊呼:“将军?您怎么来了?” 定是被雨赶上了。 秦苏苏忙起身准备出去,却不想她干坐了一夜,身子都麻了,这会儿一动便觉得眼前一发黑,肚子也抽抽的一阵阵疼起来。 还没哀嚎出声,一人拍开房门,及时跑到床前将她扶好了。 “叫大夫来!” 是顾庭的声音。 只听到他的声音,秦苏苏忽然便觉得安心了许多:“夫君……” “别说话。”顾庭沉沉的道,“我来了,别怕。” 她一看就没能好好睡觉,昨儿的雷电那样恐怖,想来是将她吓着了。 他只恨马跑得太慢,到晚上才赶到她身边,白白的叫她担惊受怕了一宿。 大夫很快便来了,诊脉施针之后,秦苏苏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想是受了惊吓,晚上又没睡好,早上才会突然昏厥。不碍事,等夫人醒来喝一碗安胎药便好了。胎儿已经有五个月大了,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倒是将军您……仔细感染了风寒,再过了病气给夫人就不好了。”大夫隐晦的提醒。 顾庭今早上才到了庄子上,正好被雨泼了满身,这会儿一身都湿透了的。 顾庭便去换了衣裳,而后就陪着秦苏苏在屋子里睡着。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雨势都没有减小的意思。 秦苏苏眯蒙着眼看去,屋子里已点了灯盏,便问:“都晚上了吗?” “没呢,还是申时。”顾庭走过来,小心的将她扶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睡多了,头有点重。”秦苏苏按了按额角,靠在他怀里,让她觉得格外安心,“怎么这么灰蒙蒙的,像晚上一样。” 若不然,她也不会以为已经是晚上了 第88章 救济 县令直叫苦:“这雨不分昼夜的下,它也不认地儿,不只是这一个村子受了灾,还有许多地方也是一样。将军且不知道,这两斗粮食省着点吃,也够一个人吃个把月了。” 个把月都饿不死,到那时候灾情早就过去了,总归是能自己寻摸到吃食,何必过分依赖朝廷。 那国库,也不丰盈啊! 这倒是各有各的难处,天灾人祸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出了这种灾情朝廷也只能尽力帮衬一些。 看到了文件,顾庭也就没怀疑其他了。 不过也是体恤到灾民实在困难,便叫手底下人去查探了一番此次的灾情,做出了一个详细的统计。 “夫君。”秦苏苏端了糕点来,“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顾庭身手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头也没功夫抬,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东西。 “军营事物紧急,夫君还是回营地去,这里已经无碍,不用你陪着了。” 她以为他这么忙,都是在处理军营的事物。 说起来他也在这里耽搁了许久,想来是积攒了许多军务,这会儿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她也不是那歪缠的人,更舍不得他忙成这样。 顾庭一听便知她误会了,起身让了位置,扶着她坐下来:“你看看这些,都是我叫底下人收集的情况。这一场大雨,不止是这么一个村子受灾了,还有好些地方。” 他轻叹:“朝廷只补贴了几斗米,吃完了就没了,可百姓的日子还得过。今年没有收成,明年也过不下去,这不就是活活等死?” “村长倒是领着人抢救了好些秧苗回来,想来也能挽救些损失。只朝廷此番这般,确实是要叫灾民饿肚子了。” 秦苏苏皱眉。 灾情过后,如何继续活下去确实也是个问题。 说到底,苦的还是老百姓。 她翻看了一下记录情况,道:“我看其他地方的情况也跟村子里差不多,秧苗应该还能救一点回来。只损失了的那就没有了,或者种些其他的吃食。” 现下已经过了稻谷的育种时节,就算是有种子重新育种,种下来之后算起成熟的日子,便要较往常后推几个月。 可再晚,就要打霜了,被霜打了的稻谷是没法长好的,收成就会大打折扣。 收成不好,就等于一年辛苦白干,那可比一开始就不种还令人绝望了。 顾庭皱眉:“播种的事情我不清楚,本来我确实是打算买些谷种给他们……” “可以准备一些。”秦苏苏沉吟了会儿,出了个主意,“不过都到这时节了,多种些花生豆子和红薯等还好些,虽是没有稻谷那么饱肚,也还可入口。” 主要是,这些东西都比稻谷好种植,收成也高。 再怎么样,这样的灾荒年,就不要奢望什么吃多么好了,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听到她的建议,顾庭眼睛不由亮了亮:“娘子说的有理,合该这么办,我这就叫人去买五谷杂粮。” “你打算用将军府的名义派发?” “那不然还如何?也不知要发多少才够,可得多买一点。” “哎!”秦苏苏轻叹,“夫君还是别了。” 她的夫君在战场上有勇有谋,遇到这等琐事便是一团糟了。 顾庭不解:“为何?” 秦苏苏道:“朝廷此番做得不厚道,每人都只给了两斗粮食,若是将军府赈灾发了个饱,灾民们感激高呼将军威武,又将朝廷的颜面置于何地?再者说升米恩斗米仇的,你给得太多,后面可能还得惹麻烦。” 顾庭也是第一回听见这种说法,不过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是这个道理。 你给得太多,但到底都只是些杂粮,等灾情过去,到后面百姓吃杂粮吃厌烦了,还是得饿肚子的时候,说不定还得抱怨为什么将军府只发了杂粮而不发稻谷种子呢! “你说得有道理。”顾庭点头,“我知道该如何安排了。” 东西只给刚刚好就行,再多了没有,少也不会很少。就让人正好饿不死,但也不能吃得饱。 省得有些贪得无厌的人,一天天的吃饱了没事干就脑子里瞎想。 见他有主意了,秦苏苏也不过多掺合,撑着椅子站起来:“那你忙,糕点要吃完,等到了时辰我再来叫夫君用晚饭。” “好,辛苦娘子。” 顾庭扶着她,将她送到门边,看着碧溪来接了她才放心。 如他们所猜测的,此次受灾的地区,秧苗基本都被水泡烂了,最后还能救回来的也不知够不够产出几碗饭来。 灾民们正愁眉不展时,将军府派人送了杂粮种子来,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一些。虽然不多,但种出来也能勉强糊口一年。 灾民们领了杂粮种子,活菩萨的叫了一阵,又各自忙于生产去了。 一场大雨过后,很是出了几天好太阳,天气也越来越热,知了已经在树上叫唤开来了。 夏天正式到来。 这个夏天似乎比往年都要热些,不知别人是什么感受,秦苏苏只觉得要比以往更难熬。 碧溪让王虎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凉棚,正好就在杨梅树下,树荫遮着的地方倒是比别处凉快些,秦苏苏也爱坐在树下乘凉。 “要是有冰块就好了。” 热得睡不着的时候,秦苏苏就会这般念叨。 碧溪替她捏着腿,劝道:“小姐如今不能招惹那些寒凉之物,若要用冰块,那也要等小主子们出来再说了。” “等他们出来,都是秋天了,早用不上冰块了。”秦苏苏用扇子拍了一下她,嗔她还敢打趣主子。 碧溪忙道饶命,又道:“今年这太阳确实来得勤快了些,已经好久没下雨了……” “倒是可以下一点了。”秦苏苏点头。 那烈日悬空,实在是灼得人睁不开眼。人都受不了了,田地里的庄稼更加受不住,可真是时候下一点雨了。 这天气若不听话便是这样,下雨的时候叫人盼着放晴,晴多了又让人念叨着赶紧下雨。 第90章 生产 回到将军府养胎的好处,便是顾庭时刻在身边可以照料着,夫妻两个都安心得很。 过了最炎热的七八月,自一场秋雨突然而至,天气便渐渐开始转凉了。白天还是烈日当空,到了傍晚便冷风嗖嗖,不加衣裳就容易着凉。 秦苏苏的肚子也越来越大,随时就要生的样子。顾庭军营都不去了,就时刻守在她身边,劝都劝不听。 他这般做派,一时间惹得都城的爷们笑话了好一阵,却不知他们家中的夫人们,都默默羡慕着将军夫人的好福气。 这些流言蜚语偶尔会被碧溪传给秦苏苏听,往往说起这些,碧溪便得意得紧。 “哪个不赞将军的体贴呢?小姐可是享福了。” “你尽是捡好听的说。” 秦苏苏瞪她一眼,回头又看了眼顾庭,他比谁都得意。 当她不知道呢,这些好听的全是他教唆的,就为了不去军营。 到了九月中旬,大夫预算的生产日子便渐渐进了。 近来顾庭特别紧张,连针线活儿都不让秦苏苏做了,只时刻陪着她。 秦苏苏托着大肚子,反倒还要安慰他:“不要这般紧张,大夫都说了我这胎养得很好,不会有大问题。” “那不行,我也得好生看着。”顾庭扶着她,只叫她先坐下。 整日里不是坐着便是躺着,秦苏苏才觉得累呢,摆摆手走了几步:“我走会儿还自在些。” 顾庭不相信的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哎哟!” 正走着,秦苏苏忽然觉得肚子一痛,不由皱眉惊呼一声。 还未等她缓过来,阵痛便袭来。 顾庭忙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紧张的问:“肚子不舒服?” “可能……要生了。”秦苏苏咬牙,额头上沁出汗水。 这阵痛不同于以往,一阵接一阵的不停,肚子也有些下坠感。 她这一说,顾庭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去叫了大夫和稳婆来。 夫人发动了! 消息一出,丫鬟婆子们忙成一团,进进出出的迅速开始准备生产事宜。 这才刚开始阵痛,离真正的生产还有些时候,有经验的稳婆叫人做了吃食来,让顾庭哄着夫人吃一些留存体力。 这种时候,便是没有胃口,也都要霸蛮吃些东西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阵痛越来越明显,羊水已经破了,稳婆看过才道:“快要生了,叫丫鬟准备着热水参汤,将军请去外面等着!” 女人生产时,男人还是不要掺合。 秦苏苏已经疼得出了一头的汗,不过脸色还算好,此时精神也还算不错。 她摆摆手也赶人道:“夫君且去外面……” 顾庭将她的手一把抓住:“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若痛就尽管抓我。” 哪里有让媳妇儿独自生产,他却在外面干等着的道理,那他怎么能放心? 阵痛袭来,秦苏苏顺势一把抓住他,也没精力跟他辩解留不留的问题了。 她这是头一胎,一点经验都没有,说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但他此时在这里陪着,她便觉得安心了许多。 几个稳婆都是经验丰富的,接生很是拿手,在一旁指导着秦苏苏如何用力、如何调整呼吸。 就这么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快到午时许,稳婆才惊喜道:“看见头了,快出来了!” 这一声给了秦苏苏很大的鼓励,她一个用力,就听得一声婴儿啼哭,稳婆已经托了个孩子在手里。 “是个少爷!” 稳婆看了一眼,先报了个喜,才交给一边的婆子抱了婴儿下去清洗。 肚子里还有一个,这会儿还不能懈怠,稳婆鼓励道:“夫人且不要泄气,这第一个出来了,第二个也快了。” 秦苏苏粗喘着气,蓄积起力气,再次使力。 第二个出来得确实容得多,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听稳婆惊喜道:“要出来了!” 没一会儿,稳婆接出了一个婴儿,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才听到啼哭声。 “是个小姐儿!” 较之第一个,这哭声不那么洪亮,确实文静得许多。 将婴儿交给婆子去收拾,产婆才帮着秦苏苏收拾干净。 听到孩子平安降生,秦苏苏是真没力气了,笑了笑便累得睡了过去。 床铺已经脏了,顾庭便拿被子将她包住,抱去了主屋的房间,好生将她安置着。 这一忙活完,才想起还有一对儿女,喜悦顿时涌上心头。 “倒是想起这两个小的来了?” 宋氏已经逗弄了好一阵孙儿,这会儿小孩儿已经洗干净包在了襁褓里,奶妈才喂过了奶,睡得正是香甜。 顾庭凑过去稀罕的看着,想要摸一下却不知该碰哪里好,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看他这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宋氏就觉得好笑。 “你的孩子,抱抱?” “好。” 虽然心里慌乱得不行,孩子还是得抱。 顾庭身手接过襁褓,手立刻僵硬了,动也不敢动。 襁褓轻得很,小孩儿就那么小小的一坨,感觉一点风吹就要没了,他这会儿可不敢轻举妄动。 宋氏看得一阵好笑,让奶妈教他该如何抱孩子。 学了一阵,顾庭终于能够正确的抱好孩子了,也不由露出一抹笑容来。 他当爹了啊,真好。 宋氏道:“是对儿龙凤胎,哥哥要霸道些,往后想来是个身强体壮的小子,正好可以继承将军府的大任了。妹妹性子文静些,想来是随了苏苏,往后说不得还得是个娇小姐。” “那是要好生宠着。”顾庭听了直点头。 他怀里抱的就是妹妹,这会儿正稀罕得不行,若是以后妹妹生得跟秦苏苏一个性子,那别提有多好了。 他媳妇儿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如今有了女儿,可不能叫她吃苦了。 宋氏倒也没有意见,女孩儿文静或者俏皮都好,总之将军府是养得起。 “取名的事儿,等苏苏醒来你与她商量一下,洗三日便要定下来了。” 宋氏又提醒他。 新生儿取名,可是个大事,可容不得一点马虎,自然是要重视起来。 第92章 陛下赏赐了 林氏也看得气闷:“她这是未曾将我这后娘放在眼里,这些年供她吃喝不说,还将将军府这般好的婚事让给了她。如今她攀着将军府飞黄腾达了,便不念着我这后娘的好了。就算如此倒也罢了,她却是连亲妹妹都不待见,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我就说她是个没良心的!”秦侍郎听得越气。 见着他这般,林氏眼珠子直转,转眼却是轻叹一声:“她从小只黏着亲娘,也难怪这般。便是如此待我和明月也就罢了,到底还隔了一层,只老爷您可是她亲爹!她嫁去了将军府,不叫将军帮衬着你便罢了,还拾掇着人给您穿小鞋,这可是不孝了!” “哎!”林氏又是一声叹息,“她如今也是当娘的人了,许是以后便能明白我们这些做爹娘的苦心。” “委屈你了。” 秦侍郎握了握林氏的手,愧疚的安慰她。 林氏抹泪:“她到底不是我亲生的,能叫我委屈什么?我只是心疼老爷,从小便宠爱着这个女儿,如今却是这般……算了!说多了又要惹老爷心烦了。” “当年白氏若有你一半懂事,也不至于教出秦苏苏这么个没良心的!” 秦侍郎冷冷的骂了一句,看到桌上的请帖,心里越发不悦:“我也不去了!” 目的达到,林氏愉悦的勾了勾唇角,体贴的上前帮秦侍郎捏肩膀。 “老爷也别气,仔细伤了身子。” 生了孩子,却没有娘家人送回礼,连洗三都没娘家人去撑场面,这是多少丢人的事啊! 就算顾庭再是宠着秦苏苏,那将军府还有一位老夫人呢!她还能看得上这样的儿媳不成? 给将军府生了孩子又如何,没有娘家的支撑,她秦苏苏照样得不到将军府的爱重! 到了洗三那日,秦侍郎却突然匆匆回了府,找林氏要她去库房找些贵重的物什来。 “老爷这是要给哪家送礼?” “还有哪家?自然是将军府!快别耽搁了,去准备些金银珠宝,捡贵重的拿!”秦侍郎催促着。 怎么还要给将军府送礼! 林氏顿时如遭雷击,心里恨得不行,面上却还笑道:“老爷不是决定不去了,怎么……” “陛下都派人送去了长命锁,我若再不去,恐怕要叫人诟病!”秦侍郎无奈叹气。 这他还是将军夫人亲爹呢!分明收到了报喜礼却不去回洗三礼,若是传到了陛下那里,只以为他与将军府如何的嫌隙了。 不管皇帝心里如何猜忌将军府,面上却还是看重着的。就冲着这一点,秦侍郎就不能这么得罪将军府,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得做。 林氏心里气得不行,却还是只能照办,毕竟她不能跟皇帝对着干。 小孩儿洗三也就是过过仪式,不用整得多热闹,但府里下人们还是一大早的就忙活了起来,脸上都是笑容满满。 这可是将军府的大喜事,那是怠慢不得的。 午时,宫里送来了皇上的贺礼,是一对儿长命锁,打得精巧可爱,做工极好。 顾庭将长命锁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拿去给孩子带上。 “倒也不用这般风声鹤唳。”秦苏苏轻叹。 皇帝便是再如何猜忌臣子,大抵也干不出谋害小孩儿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顾庭却道:“还是小心些好,皇上近来身体微恙,处理政事来已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朝中各势力正是蠢蠢欲动之时,都盯着皇上那里。皇上虽然不会做什么,但也无法保证下面的人会不会动手脚。” “那得取下来。”秦苏苏心里一咯噔,赶紧去取长命锁。 若是旁人动手脚,那可就真不能保证了。 翎王和太子哪个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谁也不会怜悯一个新生儿怎样怎样,毕竟这又不是他们的儿女。 再说上一世是没有延延绵绵的存在,她就一直担心他们对于这一世来说是多余的存在,怕命运会开玩笑,把这两个小宝贝又带走。 所以,还真容不得半点闪失。 顾庭道:“我检查过了,没事的。这是陛下赐下来的长命锁,若是不戴恐怕不妥。” “不行,小孩子皮肤滑嫩,万一被划伤了怎么办?陛下的恩赐我们就得好生收捡着,怎么能给小孩子用?” 秦苏苏已经麻利的把长命锁取了下来,放回锦盒里面让下人收好。 族中长者已经都到了,只有秦侍郎还没来,说不失望是不可能了。不过她们父女情分向来淡薄,秦苏苏也早就不期望什么了,只叫奶娘婆子抱了延延绵绵来准备洗三。 府中准备了一个大盆,里面预先放了几个金银粿子进去,奶娘托着两个小宝宝放在大盆里,缓缓的倒了温水。 族中长者给小宝宝赐予祝福和期望,将给他们的礼物放进盆里,一圈下来,盆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的东西了。 小宝宝还不能在水里泡太久,奶娘利索的将孩子抱起来擦干,用襁褓包好。 秦苏苏走过去亲了亲,将宋氏送的长命锁给孩子带上,笑道:“你们两个今天可是发财了哟!”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这两个被亲得眉开眼笑的,还咯咯笑出了声来。 真是可爱啊! 洗三仪式结束,顾庭要去席位上陪着长者们,宴席散了之后还要送长者们回礼,安排人送他们回去。 这一番折腾,回到兰芝院时已经不早了。 孩子早就已经睡下,有婆子奶娘们看着,倒是不用秦苏苏烦心。 顾庭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灯下刺绣,神情温柔又专注。 当时顾庭便想,这样美好的小娘子,得亏是遇见他了,若不然去了别家不知还要吃多少苦。 “回来啦?” 看见他进来,秦苏苏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迎接他。 顾庭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一个锦盒放到桌子上:“秦侍郎送来的,他只在前院吃了席就回去了。” 女儿外甥就在后院,却也没有提出一句想来看看,人情淡薄可见得如此了。 第99章 诅咒你 顾庭自然要去,怎么说也是要走个礼。 不过婚宴太过吵闹,又有爆竹声响,怕是会吓到孩子,所以最后秦苏苏还是决定不带孩子去了。 她也没去太早,陪着儿女玩了会儿,把两小家伙哄睡着了,才和顾庭一起送去了松柏院,请宋氏照看一会儿。 一切安排妥当了,他们才往荣国公府去。 刚递了礼,门房唱了将军府的名号,就听外面一阵喧闹:“新娘子来啦!” 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挤着往门口去看。 两个小厮举着竹竿上的爆竹,点燃了去外面放着,噼里啪啦的很是热闹。 秦苏苏也想去看一看。 当初她是替嫁,将军府的礼数虽然做得到位,但那时候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如今想来竟也都不记得她大婚时的情景了。 如今能看到别的姑娘出嫁,她便也想凑凑热闹了。 只是大门口人多,她也挤不进去。 顾庭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轻松的把人放到胳膊上坐着:“可能看清楚了?” “啊!”秦苏苏吓得赶忙抱住他的脑袋。 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姿势,让她脸羞得通红,哪里还有心思去看新娘子。 眼见着前面越来越热闹,喜娘已经唱着新郎接新娘子下轿了,一会儿就会进门来。 若是等大家回过头来见着她这般,不知要如何取笑了。 秦苏苏赶忙拍了拍男人:“快放我下来。” 顾庭依言将她放下来,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叹道:“你太瘦了,回去要多吃一点。” 他一点也不费力气的就把人举起来了,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一样。 秦苏苏恼怒的嗔他一眼:“我以后每天吃五顿,长成一个大胖子!”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胡闹! 这可没有吓唬住顾庭,反而叫他满意的点点头:“我每日都在军营举鼎,你什么样我都能举得起来。下回还有什么热闹想看,就带着我去。” 他这厚颜无耻的模样,真是叫人好气又好笑。 秦苏苏倒是从不知道,他竟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 小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前面的新郎新娘已经进了大门,一直往前厅去了。 顾庭忙牵着小娘子往前走:“快些,就要行礼了。” 看着新人拜完天地,喜糖一撒,众人又簇拥着将新人送入洞房。 等洞房里的一些仪式完成,新郎便要出去接待宾客了。 这个时候,大多数宾客也都到了。 因为老荣国公还在,所以此次世子大婚,帝后都差人送来了贺礼,几位皇子和世子也有些交情,也都带了贺礼亲自来了。 因为男人们要喝些酒,所以酒席还是男女分席。 秦苏苏便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只跟顾庭约定,吃完饭便回府,就不留着闹洞房了。 她刻意低调,却有些人非要找着过来。 最喜欢来找茬的就是秦明月,她过来就坐在了秦苏苏旁边,拿着帕子笑道:“姐姐,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嗯。”最好永远都见不着。 秦苏苏觉得,她今儿有点没胃口了。 “你去庄子上养胎,也未曾知会一声,若不然我还能陪着你去解解闷。哎呀,我可忘了,现在大家都在说,姐姐去庄子上养胎,才给当地带去了水灾和旱灾呢!”秦明月说完,还得意的笑了一下。 秦苏苏皱了皱眉头:“我是龙王吗?故意下大雨又故意不下雨的。” 龙王也没那闲心思折腾! 秦明月眸色闪了闪:“那大家都是这样说,姐姐你别太放在心上,毕竟孩子还小……” “秦明月。”秦苏苏冷了神色,“你也知道孩子还小,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造孽,那是要遭天谴的,你且好自为之!” 她几乎已经能确定了,那些个似是而非的流言,都是秦明月传出去的。 竟然拿孩子制造流言,真是该死! 秦明月被凶得一愣,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你这么恶毒做什么?别人也不过是说了事实!” “什么事实,你且当着我的面来说。” 确定了,就是秦明月。 若不是,在秦苏苏诅咒散布流言的人会遭天谴时,秦明月才不会又生气又害怕。 现在她竟然骂人恶毒,那不就是害怕秦苏苏说的话灵验吗? 秦明月不知她的过度表现已经出卖了自己,还在做一个正义的辩解者:“谁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是谁先说起的?但不管是谁,你都不该说别人会遭天谴。” “哼。”秦苏苏勾起唇角,语气轻缓的道:“我不仅要诅咒散布流言的人遭天谴,我还要诅咒她烂嘴巴、烂心烂肺烂脸,然后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她的声音轻轻的,眼神却是冰冷,只盯着秦明月。 虽然没有点名,但秦明月觉得那就是在说她,加上心里本来就有鬼,顿时就站了起来。 “你不要乱说!凭什么诅咒我!” “诅咒谁了呀?” 又有凑热闹的人来了。 秦苏苏抬眸,见杜琼儿领着她的几个闺中密友走过来。 “诅咒散布流言的人。”秦苏苏喝了口茶,觉得今儿这顿饭是吃不好了。 杜琼儿一行人坐下,这一桌基本就满了。 仆人已经在陆续上菜,瞧着满桌的佳肴,秦苏苏却是没什么胃口了。 实在是,这桌的人让人倒胃口得很。 杜琼儿也没动筷子,只是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一会儿后道:“今日在大门处看到夫人与将军,真是令人羡慕。不过我以为,将军那双手该用来拿武器保家卫国,而不是抱一个女人胡闹,夫人您说是吗?” 今儿那般,到底还是被人看到了。 秦苏苏心中轻叹,却对杜琼儿这副教育的口吻烦心得很,这口吻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杜琼儿是将军亲娘呢! 可笑,宋氏都没这么教育过她,杜琼儿又有什么资格! 秦苏苏轻轻道:“这话你当与将军说,且看他听不听你说教。” 你想当他娘,他还不乐意呢! 秦苏苏顿了顿,又笑道:“话说回来,杜姑娘与太子的婚事,可是已经定下了?” 第103章 结交 这……里面的事情实在不好启齿。 国公夫人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是翎王与秦二小姐在里面谈心,被我等撞见了。” 这自然是委婉说辞了。 若真只是谈心这么简单,怎么其他人都不敢待在那里,又怎么会这般窃窃私语的猜测。 秦苏苏笑了笑,也不拆穿:“既然如此,倒也不便去打扰。我之前坐在那边凉亭,还看见杜小姐扶了翎王往这边来,还以为里面谈心的会是杜小姐呢!” 国公夫人的脸沉了沉,看了杜琼儿一眼。 都是深宅内院的个中好手,有些事情只听个影儿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就如之前严家女一直说院子里的女人是秦苏苏一样,如今秦苏苏暗指杜琼儿安排了那事儿,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就是不知为何,杜琼儿会和秦苏苏对上? 不管这两人是何缘由生了此般嫌隙,国公夫人都不想管,只道:“今儿是个喜庆日子,各位还请继续去席上喝杯喜酒!” “我正要说呢。”秦苏苏柔柔道,“天色不早了,此番特地来向夫人告辞,多些府上都款待。”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了。”国公夫人松了口气,亲自送着人出去。 至于这院子里正发生的事情,只叫人好生看着,勿要再惊动其他人了。等屋里那两个清醒过来,自会有个处理章程。 送到门外,国公夫人还满含歉意道:“今日之事乃我疏忽,实在是对不住了。” “夫人严重了。”秦苏苏微微颔首,温和的笑着。 待将军府的马车走远,国公夫人才轻叹了口气。 她旁边的小姑娘不解问:“母亲怎么对她这般客气?” 顾将军固然是位高权重,但荣国公府也不差,此番又无需去讨好他,实在也没必要这样巴结了。 国公夫人敲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今儿后院那事,你以为旁人是无端猜测顾夫人的名讳?那必定是早已有算计,才会那般说。幸而今日出事的并非顾夫人,若不是我国公府危矣!” “有谁竟敢在我们府上算计顾夫人?”小姑娘惊恐的捂了嘴巴。 显然,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那顾将军传言凶恶弑杀,是连娘子都克死了两个,今日若顾夫人在国公府上出了事,顾将军怕是要在此大开杀戒了。 真是可怕,是谁要害他们国公府? 国公夫人一看她这神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不过后果也差不多了,于是叹道:“你也不小了,往后与旁的小姑娘们玩儿时要注意些。如杜琼儿这般的,便不要去交好了,倒是那位顾夫人是个温柔可人儿,有机会你可多学学。” “我倒敬佩她乃女中豪杰呢!” “怎么就豪杰了?” “能嫁得了顾将军,还能降伏了他!” 国公夫人听了,不由摇头笑笑。 不过这话也没说错,当初将军府与秦家这门婚事,有些内情她也知道一些。所以如今看来,秦苏苏是个有本事的。 不管怎样,今日秦苏苏没有揪着那件事开罪国公府,便是给足了交情,国公夫人总归是念着几分好。 至于里面那个,往后自然是要少往来了! 夜已至深,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 国公夫人渐渐松了口气,差人去那院子里探探,看翎王可否清醒。得到下人的回复,她才叫了荣国公一道往那边去。 儿子大喜之日,府上却出了这等腌臜事,荣国公脸色也不大好,对设计此事的罪魁祸首骂了又骂。 “且看如何处理,恐怕此事是要得罪翎王了。”国公夫人劝道。 荣国公只觉得糟心:“她真是好算计,难怪能得了皇后的青眼,真是让人小看不得!” 比事一出,翎王必定心里怪罪。荣国公府要不就顺势结盟,要不就用此事拿捏翎王,去太子那里博取更大的富贵。 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是危险重重,代表着在这场权势争斗中,荣国公府休想置身事外了。 可荣国公府本就只是一门挂名权贵,手上并无实权,去掺合这些斗争做什么呀? 本以为可以安然做个纨绔,如今却要被硬生生的拉进争斗漩涡,荣国公此时是恨毒了搞事情的杜琼儿了。 药效过后,翎王已完全清醒,穿戴整齐坐在院子里,眸色比夜色更沉。 荣国公忙忙走过去,拱了拱手:“王爷恕罪,是老夫管理不严,才叫人钻了空子。那几个被收买的侍卫已经处置了,还请王爷放心。” 翎王掀了掀眼皮:“今日之事有多少人知道?” “都是一些后宅妇人,想来有不少,这……老夫也好去说道。” 那些妇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哪里好都去得罪了?所以今日的事,想瞒是瞒不住了,只看是要如何处理才能利益更大化了。 翎王显然已经料到,不由冷哼一声:“可查到人了?” 荣国公忙点头,将夫人告知他的信息一字不漏的转述,完了又道:“今日顾将军也来了,是陪着顾夫人的,想来并未出什么事。” “呵!”翎王从喉间发出一声冷笑。 他可太清楚了。 今日秦苏苏能逃过一劫,那是她自己的本事。但杜琼儿算计他的这一遭,却不能就此抹去了。 而且杜琼儿为何偏偏算计了秦苏苏和他,还是个耐人寻味的事了。 翎王眼里的阴鸷渐渐聚拢,好半天才站起来,往屋里看了一眼:“叫两个丫鬟来伺候着,好生把人送回秦府。”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只能先做最坏的打算。 安排好这些事,翎王便连夜去了宫里,到皇帝床前将此事换了个说辞,委婉的告知了皇帝。 “儿臣一时高兴,便喝多了酒,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不想却撞见了秦二小姐也在那里休息,一时做下了此等糊涂事,还请父皇责罚!” “荒唐!” 皇帝气得破口大骂。 喝醉了酒就能出这种事,以后可还能堪担当大任? 但愤怒过后,皇帝便也品出了其中的蹊跷之处,不由皱了皱眉。 第104章 赐婚 “事已至此,你待要如何?” 皇帝的态度软了下来,说到底,这种风月错事倒也没什么好追究。 翎王拜道:“儿臣请旨,迎娶秦二小姐过门。” “哼。”皇帝冷笑了声,“她这般品行,如何配得上正妃之位?只不过念在她已是你的人了,择日抬进门便算了。” 迎为娶妻,抬为纳妾。 皇帝的意思是,只给秦明月一个侧妃之位了。 既是圣旨,便再容不得反驳,无论如何都只能接受了。 只不过他翎王府还未定正妃,却先纳了侧妃进门,想必要被都城权贵们在暗地里记一笔了,他这正妃之位便变得不值钱了起来。 不得不说,杜琼儿这一手算计,真是打乱了他好多的计划。 翎王颔首领了旨,诚心认错:“儿臣往后定会谨言慎行,不再犯此类错误。” “喝酒误事,你早该明白。” “是,儿臣此次是为荣国公世子高兴,才多喝了两杯。”翎王轻叹,“路上遇到杜小姐,还说了话,还是杜小姐指了路,儿臣才寻到了休息之所。” 皇帝皱眉:“哪家小姐这样热心?” “自然是杜丞相家的嫡女。” “倒是个好姑娘。”皇帝赞叹了声,忽而又道:“朕知晓了,你且先回去!” 杜琼儿跟荣国公府又没有交情,却偏偏在别人家替人指起路来,言外之意不就是她安排了这一些么? 这皇帝还是听出来了,心里也不怎么舒坦。 算计谁不好,竟敢算计到皇子头上来了,又将皇家威严至于何处? 不管此事是杜琼儿自己的主意,还是太子在背后授意,总之皇帝都把账给他们算上了。 翎王先纳侧妃那是迫不得已,但这一遭也很是伤元气,说不得朝堂局势就要有变化。 所以当夜皇帝又把太子叫了去,给太子也先纳了良娣,选的竟然就是严家女儿。 至于为何会做这般决定,皇帝语重心长的叹道:“这些年是朕忽略你了,若非今晚翎王出了这般荒唐事,提到了纳妾之事,朕还记不起来。你母后往常忙活得热闹,却也不曾与朕提半句,哎!” 这事儿是翎王惹出来了,不是皇帝非要找麻烦。 平时皇后偷偷物色各家千金,皇帝都看在眼里,只是没说而已。至于皇后中意谁做太子妃,他更是清楚得很。 太子惶恐:“儿臣自是感念父皇恩典,不曾有半句怨言。” “今儿翎王来与朕求了纳侧妃的旨意,朕想着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皇帝慈父般的叹了叹。 太子确实要成家不假,但却不该是先纳良娣。 众人都知道太子妃人选是杜琼儿,然而太子却先纳了良娣,娶太子妃之日更是遥遥无期,这岂不是让杜琼儿被人笑话? 就算杜丞相跟太子乃是同盟关系,这会儿也会心生不悦,两方心生嫌隙。 太子深知其中利害,只推脱道:“儿臣如今无心成家,只想辅助父皇稳定朝堂,共创我朝盛世。” 这都不过是场面话,皇帝笑了笑:“古人说成家立业,自是成家在前,朕意已定,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若是如此,儿臣想请旨,先迎杜小姐过门。” 纳良娣是肯定要了,但太子不想得罪杜丞相,所以在纳良娣之前,一定是要先将杜琼儿娶回来。 皇帝在心里冷笑了下:“杜家那个确是个心善的,今儿翎王才与朕说了,幸而得她指路,才会如此。” 话也不用说得太明白,太子也能听懂了。 是杜琼儿先去算计了翎王,结果人家暗搓搓的就告到了皇帝面前,最后才连累了太子。 不管算计翎王的事情太子有没有份,此番他受益了,就得接受皇帝的惩罚。 太子听懂了,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戾气,暗骂了杜琼儿一声蠢货。 既然事情是杜琼儿惹出来的,那他先纳了良娣入府,杜琼儿也就别抱怨什么了,这就是她活该! 就是这良娣的人选……太子不是很满意。 皇帝却道:“严将军好歹是一方将领,虽是一时糊涂办了错事,铮铮铁骨却是还在,他的女儿也是个好的。” 谁在意严家女儿好不好,如今只看严家好不好罢了。 而严正现下还被关着,看起来是不会太好了。 这么一门于他豪无助益的亲事,太子实在是应承得很不情愿。 但不管如何,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早朝时皇帝打起精神来上朝,就叫人宣布了给太子和翎王赐侧妃的事。 就连日子,都选得近得很。 这两位侧妃的身份各不同,说好又没有绝对的好,比较一番还真比不出个谁更坏来。 一时间朝臣之间眼神交流着,气氛很是奇怪。 翎王冷冷的扫了太子一眼,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来。 本是两桩喜事,但除了秦侍郎,其他当事人都不觉得欢喜。 杜丞相在听到圣旨时就沉下了脸,看了太子好几眼,最终还是忍下来了。只等下朝之后,寻了一个借口与太子遇上。 “殿下这是何意?”杜丞相直接开问。 太子心情也不好:“都是父皇的意思,孤还能忤逆不成?” 杜丞相皱眉:“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娶妻之前先纳妾,未免太过分了。殿下纵然是太子,也当明白才是。” 太子冷哼了一声:“孤还轮得到你来说教?丞相有说教孤的功夫,还不如回去好生教教你的宝贝女儿!若非她惹出这些事情来,孤如今何必被人看笑话!” 便是要纳良娣,要么就纳色,要么就纳权,然而严家女一样都不占,还满身的荤腥。如今都城不知多少人在私底下嘲笑他,竟去接手了严家女这么一个大麻烦呢! 所以,太子这会儿是把火气都发到杜丞相身上了。 听闻此事与杜琼儿有关,杜丞相的怒气才稍稍收敛,皱眉道:“此事臣会回去问个清楚,也请殿下不要听信小人挑拨。” 偏偏在这中间挑拨的不是旁人,而是皇帝。 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冷静接受了。 第107章 威胁 雨水没有淋着秦苏苏半分,马车的缓缓的消失在雨幕中。 一路上秦苏苏都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将先前听见的事情告诉顾庭。 如果说了以顾庭的性子必不会置之不理,那到时候将军府又要被架在火上炙烤了。 如果不说,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这严姑娘又是何等的无辜,她不该成为他们利益的牺牲品。 直到回府秦苏苏都没有琢磨出头绪。 顾庭吩咐碧溪去煮了两碗姜茶,然后便瞧着一路上都愁眉不展的小娘子。 “可是两个孩儿又折腾你了?”顾庭伸手替她整理好刚才因为起风吹乱的发。 “没有啊。”秦苏苏叹气。 “那为夫怎么瞧着娘子这一路都不甚开心?”顾庭关心的语气让秦苏苏终于露出了笑容。 “是吗?你怎知我不开心?”秦苏苏依偎到顾挺的怀里撒娇。 顾庭揽着她的肩“娘子的任何情绪都逃不过为夫的眼睛,说,怎么回事?” 秦苏苏低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顾庭。 有他在她还怕什么呢?只要他们彼此在一起她相信没有破不了的局。 打消顾虑后,秦苏苏将先前听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给了顾庭听。 顾庭听后也是面色凝重,只是说了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他不愿再将秦苏苏置于这朝堂内斗党争之下只好哄着她转移了话题。 一切都交给他就好了。 只是他不知道秦苏苏亦是这样的心思。 太子被丞相的一顿威胁一直憋了一口气在胸口,这气他只能找人发泄了。 而发泄的人正是杜琼儿。 是以杜琼儿在接到太子的邀请时,别提多高兴了。 恨不得将所有的香粉都抹在脸上。 好生精致的打扮一番,便轻飘飘的带着丫鬟出门了。 这可是太子第一次以私人的名誉邀请她去茶楼听戏,所以她走路都是飘着的。 这厢佳人欲语还羞,而那厢公子冷脸相对。 这太子的一盆冷水就将杜琼儿那些热清又略带羞涩的旋旎心思浇灭了一大半。 “杜小姐看这戏唱的如何?那侧室用尽手段也没有当上主母,最后还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杜小姐可还喜欢?” 太子面色如常辨不出喜怒,倒让杜琼儿心惊胆战的变了变脸色。 “殿,殿下喜欢就好。”杜琼儿不敢看太子,之前她以为太子就算不似寻常男子那般谦和有礼,但至少不是现在这般对她百般试探。 “孤可不喜欢这出戏,孤是特意点给杜小姐的。”太子忽然靠近瞧着笑意盈盈的杜琼儿。 只是这笑意却裹着冰刀一样,眼底半分笑意都无。 杜琼儿不知是吓的还是羞涩的,脸色顿时红了大半。 “殿下,臣女”杜琼儿紧张到结巴。 这跟她来的时候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杜小姐,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做的,也不是你会做的,有些结果更不是你可以承受的起的,所以孤,还是劝杜小姐不要擅自做些让杜丞相为难的事情,比如这次的赐婚。” 太子一番暗示再傻的人都听明白了,就是让她杜琼儿不要在兴风作浪。 杜琼儿吓的花容失色,不敢再言语半句。 “好了,这戏也结束了,这话孤也说了,不明白的地方杜小姐自己琢磨,只是以后不要再把你的心思用在不该你管的事情上,不然到时候大家都下不来台,你说呢杜小姐?”太子说完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杜琼儿起身恭送,看见太子离开才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太子一番“温柔”的威胁让她再也提不起任何心思了。 杜琼儿这边被太子威胁一番,秦苏苏那边此时也不得安息。 原因就是秦明月突然造访了将军府。 秦苏苏在下过雨的午后陪着孩子正在庭院里玩耍呢就听见小厮来报说秦家二小姐来了。 秦苏苏本不想见她正准备让人打发了秦明月,谁知自己就闯进了内院。 还高声喊着秦苏苏的名字。 “秦府怎么会教出你这般没有教养的姑娘。”秦苏苏有些生气,示意奶妈将孩子带走。 “秦苏苏,你真是好心计呀!怎么,看我清誉被毁你很高兴是?”秦明月脸色扭曲朝着秦苏苏低吼。 “哼,反正不差,都要嫁给翊王当王妃了还有空到我这将军府来大呼小叫?”秦苏苏这话像是一把刀直直的戳在了秦明月的心口上。 谁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嫁给翊王而且还是个侧妃。 “你少得意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清白轮去当侧妃,秦苏苏你真是太恶毒了!”秦明月瞪着她,似乎要将秦苏苏剥皮拆骨。 “这话说的,是我毁了你的清白吗?秦明月,我看你是愚蠢到可笑。” 秦明月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道不是你想先陷害我和翊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秦明月,你好歹也是秦家的女儿,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以为你们能安然无恙置身事外吗?真是愚不可及!”秦苏苏气的发抖,就秦明月这智商,现在还有脸来找她。 “我会害你辱你清白吗?要不是你联合外人,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能嫁给翊王已经是最稳妥最能保你和秦家声誉的办法了,也不想想她杜琼儿她能有什么好心思,最后还不是也将自己搭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她?”秦明月脸上挂不住只好住了口。 心里愤愤的将杜琼儿那个贱人骂了一通。 “就你们这点心思,我劝你还是少跟她来往,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人心不足蛇吞象。”秦苏苏冷哼一声,没给秦明月好脸色。 “秦苏苏,我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你还是管好你自己,要不是你和翊王有牵扯,怎么会给人留下把柄。”秦明月知道自己理亏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 秦苏苏正想反驳,就听见一声严厉的斥责。 “住口!”顾庭迈着步子走了过来,眼神冷的让人不禁害怕。 “秦二小姐,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敢在我这将军府诋毁我的夫人,看来秦大人的官做的太安稳了些!” 秦明月看见顾庭顿时吓的脸色苍白。 第108章 添妆 秦苏苏瞧着顾庭一副不打算饶了秦明月的样子,暗自扯了吓顾庭的衣袖,示意他莫要为难秦明月。 不是秦苏苏心软,只是她觉得真的没有必要为了秦明月的愚蠢而生气。 “秦明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慢走不送。”秦苏苏直接开口赶人。 秦明月还欲说些什么,可是在对上顾庭冷漠阴沉的眸子堪堪的将话尽数咽了回去。 “如若再胡说八道毁我夫人清誉,就不是请你出去那么简单了。”顾庭冷声的威胁让秦明月狼狈的离开了将军府。 人一走,秦苏苏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不是在郊外巡防吗?”秦苏苏笑吟吟看着顾庭丝毫没有被秦明月影响了心情。 顾庭握着她的手心疼的叹气,“怎的还让人欺负到家里来了?” 秦苏苏轻笑,“就她?你夫人我能被秦明月那个蠢货欺负了去,你若不来我定然让她难堪。” 她怎么会被秦明月欺负,只是她不想让顾庭为了这些女儿家勾心斗角烦心。 秦明月被赶出将军府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无非就是说秦苏苏善妒,容不得自家姐妹心肠狠毒之类的。 秦苏苏都已经听的习惯了,懒得去理会这些流言蜚语不用猜她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秦明月三番五次的跟她作对无非就是看见她在将军府的日子过的不错,将军对她也是百般的好心生嫉妒。 说来,她应该感谢秦明月当时的不嫁之恩,不然定不会有她现在这般自在的生活和一双可爱的儿女。 想想这些秦苏苏就释怀了。 “小姐,你真是不管这些流言吗?听说已经惊动了老夫人。”碧溪一边斟茶一边担忧的说着。 秦苏苏略一沉吟,她倒是不在乎可是这事关将军府的声誉现在她和将军府可是一荣俱荣一损具损。 想到这里,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安抚一下老夫人。 结果还没起身小厮就来禀报,说老夫人有请。 宋氏常年吃斋念佛,寿安堂里也常点着檀香,秦苏苏一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宋氏在摆弄桌上的檀香。 说实话她是不喜这味道的,觉得太过浓郁。 “母亲,儿媳来给母亲请安了。”秦苏苏对着宋氏施礼。 宋氏瞧着秦苏苏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模样,倒也挑不出什么刺儿来,只是询问了几句近日在外的流言。 秦苏苏宽慰了宋氏几句,且让她安心。 宋氏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知道秦苏苏是什么样的人,便也没有过多苛责,只是嘱咐她以后行事三思莫要给将军府抹黑。 “这个秦家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老身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今日请你过来还有另外一桩事情。”宋氏说着让贴身的婢女拿出了一封信件,递给秦苏苏。 秦苏苏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秦大人都将信送到老身这里了。”宋氏示意她打开看看。 秦苏苏打开信看了看,大体的意思是说秦明月婚期将近,想请她回家给秦明月做添妆。 说什么秦苏苏温顺可嘉,和将军的感情又是出了名的鹣鲽情深,是最适合做待嫁姑娘的添妆夫人的。 又说秦明月自小和秦苏苏感情深厚,来给妹妹送嫁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看的秦苏苏直想发笑,她和秦明月感情深厚?她爹莫不是耳聋眼瞎了? “母亲,这信为何送到您这里来了?”秦苏苏不解的问道。 宋氏换了只手拨弄佛珠,“怕是最近流言传的厉害,怕是不见得你会答应才将信送到我这的,秦大人真是好心计。” 宋氏哼了声继续道:“居然算计到我这老婆子身上来了。“ 秦苏苏这下算是明白了,她爹这是怕直接来找她不会答应,才转而借宋氏的手将信送到她手里。 她要是答应去那最好,她要是不去那就肯定就又会传出将军府的老夫人不让儿媳送嫁妹妹的歹毒流言。 到时候又能借机踩将军府一脚。 秦苏苏心下发冷,她知道爹偏心秦明月没想到居然能偏到这样的地步。 逼的她不得不去。 碧溪跟在秦苏苏的身边,歪着脑袋问道“小姐,老爷明知道你和二小姐不合,为什么还要请你去给二小姐送嫁呢?” 秦苏苏冷笑一声“他请的不是我,是将军府的夫人。” 碧溪不明白“这碧溪就不明白了,将军府的夫人不就是小姐你吗?” “傻瓜,你要是明白了你不就是我小姐了。”秦苏苏调笑了一句。 她明白她爹请的不是她秦苏苏而是成为将军夫人的秦苏苏,秦明月虽说嫁给了翊王但是怎么说都是侧妃,说难听点就是做小。 这样的身份让秦家脸上自然是无光的,所以她爹只能让她这个将军府的夫人去送嫁添妆。 翊王看在顾庭的面上到时候自然不会为难秦明月和秦家的。 她爹这真的是好算计。 晚上顾庭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事,虽说他生气秦侍郎的这一通算计,但顾及着秦苏苏他也没有当着她的面过多的责怪秦侍郎。 “什么?你要陪我回去?”秦苏苏不敢相信顾庭居然执意要陪她去秦府。 “怎么?我还去不得秦府了?”顾庭佯装气恼。 “没有没有,夫君去哪都可以只是这是女儿家的事情,我想自己解决。”秦苏苏拉着他的衣袖撒娇。 “什么女儿家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为夫的事情无论事情大小事无巨细都是为夫的职责。”顾庭一番甜言蜜语哄的秦苏苏是眉开眼笑,心里像打翻了蜜罐一样的甜。 此生何其有幸,能嫁与顾庭为妻。 二人说好明天就去秦府,这添妆送嫁的事情她秦苏苏怕是做不来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顾庭已经起身了,她喊了声碧溪。 就看见碧溪满脸欢喜的跑了进来。 “何事这般开心,我记得还没有发月例呢?”秦苏苏起身笑着道。 第110章 咎由自取 秦明月被秦侍郎一顿教训,哭着跑了出去,林氏心疼的跟了上去。 林氏刚才被顾庭的气势吓的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子看见女儿受委屈自然是心疼的紧。 心里也愈发的恨上了秦苏苏。 秦明月回房间之后就哭闹着说自己要出家当姑子,省的给秦家丢人。 林氏忙着安抚“说什么胡话呢,这嫁给翊王怎么就丢人了?这翊王是皇子你能嫁给他是给秦家争光。” “娘亲,你莫要安慰我了,现在父亲肯定已经对我失望极了,这都怪秦苏苏。”秦明月愤愤的绞着手中的锦帕。 林氏顺着她的话道“对,都是秦苏苏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在荣国公府出那等子事情。” “是他抢了我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不然现在的将军夫人肯定是我,她也不会那么舒服的反过来对我们。”秦明月不甘的模样让林氏心疼。 母女俩颠倒黑白咒骂了秦苏苏一会,林氏终于将秦明月安抚好。 这边顾庭带着秦苏苏离开秦府,一路上俩人没有坐马车而是选择步行。 这会子雪下的小了,秦苏苏笑着伸手一片雪花就飘落在她雪白的掌间。 “夫君,你看这雪花多漂亮。”秦苏苏献宝似的将手伸到顾庭的面前。 顾庭笑着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揽进怀里。 “你做什么,这大白天的还在外面呢。”秦苏苏看着路上的行人这亲密的动作让她不禁脸红的嗔怪。 “怕什么,我抱自己的夫人还需经过他人同意不成。” 俩人就这样伴着风雪慢慢的行走,颇有一副白头偕老的画面。 “刚才在秦府你为何发那样大的火?”秦苏苏还是忍不住问道。 顾庭叹息着“夫人,我总觉得这几年亏待你许多,之前我常年在外,几经生死还多亏得夫人相救。” 秦苏苏刚想说话顾庭就接着道“不知道我顾庭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得以苏苏为妻,不知道哪天我就又要披甲上阵,所以我想至少趁着我还在你身边的时候多多照顾你保护你。” 秦苏苏狐疑顾庭怎么突然这么说,但是听见他的话心里像的开了花一样。 “夫君,你怎么会亏待我呢,你事事迁就我包容我,对我百般疼惜宠溺,我都怕有天会被你惯坏了呢。”秦苏苏红着脸道。 “那也不够,所以我怎么会容忍秦家的人欺负你,只要我在,只要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勉强你。”顾庭停下脚步,话落便在秦苏苏的额头印下一吻。 秦苏苏瞬间面红耳赤,没想到顾庭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会如此的孟浪。 “夫君,你注意些。”秦苏苏红着脸推开顾庭。 顾庭笑的促狭;“夫人这是害羞了?” 秦苏苏嗔怪的捶了顾庭一拳力道跟挠痒痒似的,然后便自顾的向前走去,顾庭摇头失笑的追了上去。 事隔几天秦苏苏就收到了碧溪打听来的消息,说秦明月的添妆夫人找的不是很顺利。 原因居然是看见她拒绝了,别人也都纷纷的拒绝了。 秦苏苏好笑,这怎么又自己扯上了关系,看来这次秦明月是彻底的恨上她了。 不过,她乐的清闲也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只要不牵连将军府她都没有异议。 眼看着秦明月的婚期将近,而这添妆夫人却一个都没有找到,林氏吵着要秦侍郎想想办法。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平时你不是都和那些官家夫人小姐要好的很嘛,怎么关键时刻都躲远了呢?”秦侍郎气的吹胡子瞪眼。 林氏也没有想到,这平时玩的要好的夫人小姐,这关键时刻却都找借口纷纷推辞。 “老爷,这一看就是秦苏苏的玩的把戏,她故意散播流言不让人来给明月添妆。”林氏这个时候还嚼舌根。 “你住口,这样,你去联系王老夫人和赵夫人她们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不行就多给点钱。”秦侍郎愤愤的说着。 林氏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断断续续的接连下了几天的雪,秦苏苏都闷在家里没有出门,今天终于雪停了,秦苏苏陪着孩子在院子里玩会雪,堆了几个雪人惹的两个孩子咯咯直笑。 顾庭上朝还没有回来,秦苏苏玩了一会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给延延和绵绵送过什么有意义的礼物。 随即就唤来碧溪,准备去给两个孩子打造一对有纪念意义的镯子可以让他们传承下去也符合他们的名字有着延绵之意。 秦苏苏和碧溪进了京城最大的首饰坊,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要么不出门,一出门就遇见她不想看见的人。 杜琼儿居然也在这里,秦苏苏叹口气惹不起她总能躲的起。 “碧溪,我们走。”秦苏苏转身准备改天再来。 可是偏偏有人就想找事。 “这不是顾夫人吗?”杜琼儿在秦苏苏身后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句。 秦苏苏暗骂了声真倒霉,回头挤出一个假笑“杜小姐,你也来买首饰。”既然躲不过她只盼着一会杜琼儿可别怪她了。 秦苏苏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客套的话。 “顾夫人来这里置办首饰,不知道有没有带够银两呢,听说这里的首饰一件都要价值百两呢。”杜琼儿故意说的大声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听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秦苏苏不怒反笑“是啊,我们将军府自然没有你们丞相出手阔绰,哦,对了,杜小姐是要当太子妃的人怎么能看得上这么平庸的发饰呢。”秦苏苏一顿暗讽后又接着道“对了,太子是要纳侧妃,算算日子应该快了。” 这一顿明嘲暗讽彻底让杜琼儿面上挂不住了。 哼,敢在她秦苏苏这里编排将军府穷,别怪她嘴上不饶人了。 “你,你居然敢嘲笑我,你以为你是谁。”杜琼儿愤愤的指着秦苏苏。 “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还有”秦苏苏上前一步贴着杜琼儿的耳边“别以为荣国公府的事情我不知道是谁的手笔,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秦苏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警告杜琼儿。 杜琼儿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秦苏苏,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第112章 林氏劝说 成王笑了下,还是决定告诉顾庭。 “是关于你家夫人的。”成王将今日秦苏苏和杜琼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庭。 顾庭面上更是冷了几分。 这太子三番两次的对他不利,容不下他,现在他未来的太子妃竟还敢欺负他的夫人,顾庭心里冷笑,真是欺他顾家无人嘛! 顾庭送走了成王,也顾不得刺客的事情就赶紧向内院走去。 他挟裹着风雪走进了秦苏苏的房里。 见她果然没睡,还在灯下给孩子做着小衣。 秦苏苏看见顾庭回来,忙的起身,“夫君,今日可是有事回来的这样晚?” 见顾庭直愣愣的看着她,她不免打趣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好了,我让厨房给你炖的汤,我让碧溪去端来,你趁热喝,你天也怪冷的。” 顾庭看着她听着她说这些家长里短,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他在外怎么被折辱都行,就是见不得他的小娘子受半分委屈。 “苏苏。”顾庭突然伸手抱住秦苏苏,满眼都是心疼之色,刚才听着成王说她被杜琼儿欺负,他真的恨不得杀了杜琼儿。 秦苏苏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见顾庭喊她的闺名,这是怎么了? “夫君,你怎么了?”秦苏苏在他怀里发问,从刚才回来就怪怪的。 “听说今天杜若儿欺负你了?”顾庭放开她柔声的问着。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秦苏苏掩嘴直笑。 “我可是将军夫人哎,谁能欺负的了我,她杜琼儿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好吗?夫君,你放心有你在谁敢欺负我!” 顾庭听她这说,才稍稍的安心些。 “夫君,倒是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晚?”秦苏苏皱眉问道。 秦苏苏不说还好,一说顾庭就想起来手上有伤的事情。 连忙将手藏在背后,可是却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秦苏苏一把抓住。 秦苏苏看见顾庭的手,吓的失声尖叫。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顾庭这会倒是反过来安抚她了。 “没事,军营嘛刀剑无眼受伤不是常事嘛,无碍,无碍。” “什么无碍,你自从回京之后什么时候受过伤,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苏苏又生气又心疼。顾庭好说歹说才糊弄过去。 见顾庭不想说她也就没有再逼问了。 她重活一世对顾庭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有没有撒谎她看一眼就知道了。 而且他这伤一看就不是自己割的,倒很像是有人用剑从侧面划伤的,试问军营里的人谁敢对他下手。 再加上顾庭的衣服上有道口子,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结合这些秦苏苏一推测就知道今日顾庭怕是遇上了刺客,只是他不说不过是怕她担心罢了。 看来对方又再蠢蠢欲动了。 这刺客不是太子的就是翊王的。 为什么就是容不下他们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呢? 她知道自古功高震主,但是皇上已经削弱了顾庭的兵权,不知道他们再忌惮些什么? 秦苏苏一想到以后顾庭可能随时会遇见危险,担忧的彻夜未眠。 第二天顾庭还没有到军营,就听见有人来报说昨天抓的强盗全部在牢里自杀了。 看来成王猜测的果然没错都是些死士。 这让他想到军营里可能会有安插的奸细,想到此,便唤来他的亲卫准备彻查一番。 就在此时,士兵送来一封信。 顾庭狐疑的打开,一眼就看出这是秦苏苏的笔迹。 顾庭看完,将信放在油灯下燃烬。 信上秦苏苏说让他仔细排查军营里可能会有奸细。 这让顾庭想起了一句诗。 心有灵犀一点通,大概说的就是他和夫人。 今日雪倒是挺了,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秦府此时一片宁静,刚才秦侍郎又将秦明月好一通骂,原因是她想要的嫁妆一定要比秦苏苏的好。 这本无可厚非,毕竟是嫁给翊王,已经在面子上折了不能再丢了里子不是。 但是秦明月就非要闹着秦侍郎去将军府将当初给秦苏苏陪嫁的夜明珠讨要回来。 秦侍郎自然是不肯的,虽说这夜明珠价值连城就连皇宫都没几颗,但是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他怎的好要回来。 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秦明月在房里哭闹,林氏好说歹说这才哄好了她。 “明月啊,听母亲的话,这翊王府什么样的宝贝没有,等你嫁给去不都是你的嘛,还稀罕她秦苏苏的东西嘛!” 秦明月这么一琢磨觉得林氏说的有道理。 “可是母亲,我嫁过去说到底只是个侧妃,又有什么用呢!”秦明月不甘心的攥紧了手。 “傻闺女,当初你母亲我也是侧室,你看现在还不是秦府的当家主母嘛。” 林氏继续给秦明月讲“道理” “再说了,嫁给翊王有什么不好的呀,虽然是侧妃但是你在身份上不是已经压秦苏苏一头嘛,你是王爷的侧妃,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她还敢跟王府的侧妃叫板不成!” 经林氏这么一提醒,秦明月忽然觉得心情好多了。 是呀,在身份上她可不就是压秦苏苏一头了嘛,想到这秦明月都能想象到以后秦苏苏向她下跪求饶的场景了。 “母亲,还是你最聪明,女儿都没想到这呢。”秦明月说着顺手就给林氏斟了杯茶。 林氏喝了口茶笑着继续道:“侧妃咱也不用怕,到时候你嫁到王府,没有王妃还不是你说了算,你用点手段成为正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千万不要再说丧气的话。” 林氏这一顿诱惑彻底让秦明月沦陷了,认为嫁给翊王是她此生最好的选择。 然而打脸来的真是猝不及防。 第117章 他的维护 天气阴沉的厉害,眼看着又要下雨,秦苏苏心想着要赶紧走了,不然会让母亲的牌位淋上雨就不好了。 秦侍郎欲上前抢夺牌位,却被顾庭拦住。 “秦苏苏,你今日要是敢把你母亲的牌位带走,老父就一头撞死在这祠堂面前,看你日后有何脸面去见秦家的列祖列宗。” 秦苏苏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倒是顾庭冷笑一声,“不用,以后我夫人去见的该是我顾家的各位先灵,秦大人要是今日撞死了,我必定会去跟皇上给你们秦家申请抚恤金的。” 顾庭一句话噎的秦侍郎愣住,不知是撞还是不撞。 “秦苏苏,我看你就是故意找我们秦家的晦气,跟我过不去,你明知道我大婚在即,却要在这个时候迁坟,现在还带人欺负到我们秦府了,你别以为你有将军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你会遭天谴不得好死的。”秦明月气急对着秦苏苏口无遮拦的一顿谩骂。 却被顾庭淡淡道;“掌嘴。” 话音刚落,秦明月就被顾庭亲卫打了耳光。 秦明月瞬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庭,没有想到顾庭会真的打她。 “秦大人教育不好女儿,那就别怪本将军代劳了。”顾庭冷哼一声。 “我夫人有度量可以容你,但是我顾庭却容不得别人说我夫人一句不是。”顾庭这句话是看着秦明月说的,话中的威胁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秦明月气的眼泪直流,林氏想张口替自己的女儿辩解却被秦侍郎制止了。 “父亲,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荒唐,但是我不后悔,既然你的心里眼里都没有我和我的母亲,那么你空留着她的牌位又作甚。” 秦苏苏终于开口像是做了很重大的决定接着道:“往后我依然会将你当成父亲,但是你认不认我这个女儿全凭你的喜好,以后大家相安无事便好。” 秦苏苏说完转身就走。 秦侍郎早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但是顾庭却好似觉得秦侍郎不够生气似的接着威胁他:“秦大人对今天的事情最好闭口不言,如不然我就算是赌上整个将军府,也会保我夫人平安无虞。” 秦府终于恢复了安静。 可是秦侍郎却气的病了,堪堪在床上躺了三天。 正好三天后是秦苏苏定好给母亲迁坟的时间。 这三天里,虽说秦侍郎病着,但是林氏和秦明月却没有闲着。 到处散播秦苏苏大逆不道的话。 说秦苏苏要在她大婚的时候要给母亲迁坟,是故意给她难看,让她改了时间却不肯,又带着人硬闯秦家,抢走了母亲的牌位,气的父亲一病不起等等这些。 但是林氏是什么样的人,京城里这些官太太富家太太可真是太清楚了。 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侧室,后来被扶了正房,整天散播谣言没少给秦家惹事。 所以通常林氏的这些话,那些官太太就只信个三分就好。 深夜,将军府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到底是这些流言传到了宋氏的耳朵里。 宋氏本不打算插手秦苏苏这桩事情的,但是现在外面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毕竟秦苏苏要为母迁坟是真。 宋氏来找秦苏苏,意思是等这些流言平息之后再迁也是可以的。 秦苏苏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说再斟酌,宋氏见秦苏苏和她打马虎眼,心下不悦的离开了她的院子。 顾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秦苏苏在房里唉声叹息,这段时间她忙着迁坟的事情,累的有些憔悴,看得顾庭更是心疼不已。 “娘子,刚才母亲找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放心,时间不用改,你尽管去做,有什么事情夫君替你撑腰呢。”顾庭倒了杯茶递到秦苏苏的手里。 秦苏苏笑了笑,“夫君,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母亲大人” “都说了有夫君替你撑腰你怕什么呢?母亲那边我去说,你就放心。”顾庭打断了秦苏苏的话。 秦苏苏还是有些担忧,“夫君,这事真不会连累你吗?我听说今天皇上下朝之后又单独留下你了,可是为了昨天我们私闯秦府的事情?” 毕竟昨天的事情是她一时冲动,又看着她父亲那般冷血无情,她实在的气不过,现在想想,她应该换个更迂回的方法的。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放心,皇上找我不是为了秦府的事情,就是公务而已。” 其实皇上找他还是老样子,暗示他不要逾距,不要恃宠而骄,最重要的是想让他交出手里的最后一点兵权。 左右不过是怕他功高震主。 最近西南地区多有暴动,而镇守西南的军队正好就是顾庭麾下的将军,皇上这是怕他再立军功,所以想提前打压他削了他手里的最后一点兵权。 不过顾庭装作没有听懂糊弄了过去,事后听说气的皇上摔了一套琉璃杯盏。 第二天就听见顾庭放话,谁要是再敢插手秦苏苏的事情,就是和他顾庭作对。 顾庭的话果然很有效果,那些嚼舌根的人果然都被唬住了,想来是家里都不愿意在明面上得罪顾庭。 而宋氏一听自己的儿子都这样说了,她要是再为难秦苏苏那不不久是和儿子过不去嘛,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秦苏苏很感谢顾庭对她做的一切,而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妥善的办完这件事情,不再给顾庭添麻烦。 三天后是秦苏苏定好的要给母亲动土的日子。 一大早,秦苏苏就和顾庭请来了明镜寺的法师,风水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丽南山。 这里葬着秦家的祖先和她的母亲。 而让秦苏苏没想到的是,秦家的人也来了。秦侍郎似乎身体还是没有大好,让人搀扶着,脸色也苍白的很。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秦苏苏率先开口:“多谢。”秦侍郎则冷哼一声,并不领秦苏苏的情。 第120章 托梦 秦苏苏从屋里出去时,眸若冰霜,看的人背脊发凉。 顾庭让亲卫将那小厮“处理”陪同秦苏苏回将军府。 两人几乎一夜未眠。 次日,一大清早,顾庭便去上朝,秦苏苏携碧溪急不可待的去往秦府。 秦侍郎还未下早朝,秦苏苏就坐在正厅等着。 秦明月得知她来了,免不了一顿挖苦嘲讽。 “你们怎么能让她进来?她可是不祥之人,满身的晦气。”秦明月佯装指责下人,咋咋呼呼的叫嚷着。 秦苏苏目光冷冽,直直的盯着她。 只一个眼神,就让秦明月心生畏惧,“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找你爹的,我娘昨晚托梦告诉我元凶是谁,说她会找元凶报仇,我今日特意登门。”秦苏苏阴测测地说道,故意恐吓秦明月。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秦明月更加害怕了。 “你娘亲托梦,你来秦府干什么?” “你说呢?” 秦明月不由得吞咽一口口水,眼神飘忽不定,明显做贼心虚的表现。 秦苏苏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林氏也来到正厅,见自己女儿傻愣愣的站在那,上前拍了她一下。 秦明月顿时被吓得惊呼,“啊!” “你这丫头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秦明月摇了摇头。 “老爷回来了。”下人前来禀报。 秦苏苏眼神陡然一暗,回来的真是时候。 “你怎么在这?”秦侍郎看到秦苏苏时,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 “爹,我今日来是为了娘。娘昨晚托梦给我,说她知道害她的人是谁,还说她会亲自来找他报仇。” “胡说八道,你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这胡言乱语,说一些有的没的。”秦侍郎厉声呵斥,可心里却有些打颤。 “爹,我娘还说了,那人将她害的好惨,让她不得安生,死后还被他如此作践,她若不报仇,势必咽不下口怨气。” “午夜梦回时,你们还要多多小心才是。” 秦苏苏越说越恐怖,听得秦侍郎心惊胆颤。 秦明月更是被吓得不清,明明是严寒的腊月,可额头却沁出冷汗来。 “你个不孝女,滚回你的将军府。”秦侍郎恼羞成怒,指着她破口大骂。 “是谁在骂我家娘子啊?”顾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刚一下朝得知秦苏苏回了秦府,便立即赶来。 “将军。”秦侍郎见到顾庭忙起身。 “我一来就听到秦大人在骂我家夫人,不知我家夫人如何惹得秦大人不快了?”顾庭走到秦苏苏面前,眼神温柔的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没事放心下来,这才看向秦侍郎。 “她一大早跑来胡言乱语,说些怪力乱神之事。” “哦?怪力乱神之事?秦大人所指的莫不是昨日之事?大人可有听说过,做贼心虚,这一句话?”顾庭语气平淡,可说出的话却无形中给他们一股压力。 秦侍郎挑眉,“将军这是何意?” “秦大人不妨好好品品,我想昨日之事没有人比秦大人更清楚。” 秦苏苏拉了拉他衣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挑明。 顾庭明白,却又不解。 “爹,你们好自为之。”秦苏苏留下这一句话,就拉着顾庭离开。 在上马车后,顾庭问道,“娘子,为何不让我挑明,我还想让秦大人去给娘磕头谢罪。” “我觉得此事不一定是爹的主意,多半是秦明月从中挑唆。”秦苏苏笃定地说道。 “娘的尸骨埋了这么多年,倘若爹真的想做些什么,大可早点动手,何必当着我的面。更何况娘和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明月记恨我在她大婚之前,举行迁坟一事。”秦苏苏沉着冷静地分析。 顾庭觉得不无道理。 “真是她的话,你想怎么做?”顾庭又问道。 “秦明月最在意的就是和翊王的婚事,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送给她一份大礼。”秦苏苏眼神微眯,眸中闪烁着危险地光芒。 “好,只要你愿意做什么都行。”顾庭赞同。 秦苏苏看着他,弯了弯嘴角,“你为何不拦着我?” “你是我娘子,你的喜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旁人我根本不在意。”顾庭揉了揉她的发。 秦苏苏靠在他怀里,满满的感动,“相公真好!” “谁让你是我娘子呢,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顾庭情话满满,听得秦苏苏心里暖暖的。 秦苏苏和顾庭这边如胶似漆,可秦府那边,府中的下人各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触了霉头,殃及池鱼。 秦侍郎气愤难平,心里又对秦苏苏的话畏惧。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威胁老夫?” “老爷,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林氏连连安抚。 秦侍郎指着秦明月呵斥道,“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好了,祸闯出来了。” “爹,您先消消气,您仔细想想,您可是秦家的一家之主,这秦苏苏再不与您亲近,也是秦家的女儿,倘若您出了什么事,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秦明月见秦侍郎将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忙劝慰道。 秦侍郎觉得秦明月的话,不无道理。 “秦苏苏因其生母一事不快,自然要想法子发泄,我看她就是来这逞威风来了,仗着有顾庭帮她。”秦明月心中愤愤不平。 这个顾庭活活将秦苏苏当个“小祖宗”一般宠着,让人好生羡慕。 “爹,您可是朝廷命官,又是她的生父,她不敢做出什么违背天伦之事,您放心。至于她说的什么来复仇之类的,都是无稽之谈。”秦明月虽然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可心里却还是害怕。 秦侍郎听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都是百姓胡编乱造的罢了。”秦明月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秦侍郎还是在安慰自己。 第123章 日常被怼 秦明月恨恨跺脚离开。 “顾夫人真是牙尖嘴利,连做姑子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也不怕惹人笑话。”杜琼儿看着秦苏苏冷笑一声。 “是吗?我还有很多这样的话,杜小姐要不要听听?”秦苏苏歪头对着杜琼儿似笑非笑道。 气的杜琼儿愤愤离席。 秦苏苏摇头叹息,怎么每次在这样的场合上都能遇见几个搞事情的人。 秦明月被气的一个人坐在廊下,愤愤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秦小姐。”杜琼儿不知道何时寻了过来。 秦明月一看是杜琼儿,脸色瞬间难看。 “你来干什么?”秦明月没好气的说道。 杜琼眼里的嫌恶之色一闪而过。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左右不过是上次在荣国公府的事情。” 秦明月一甩衣袖冷着脸,“你知道就好,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能嫁给翊王当侧妃吗?”侧妃再好也还是侧室,终究是比不过正妃的。 杜琼儿却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说:“嫁给翊王有什么不好,你该庆幸上次进去的是翊王,如果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那你的境遇不必现在糟吗?” “你”秦明月一时无语。 “再说了,上次的事情是你自己愚蠢没有办好,你赖不得旁人,不过让你得了翊王侧妃的位置也没有算太糟!”杜琼儿淡淡道。 “你,你一个要当太子妃的人,当然会是这样说了。”秦明月恨恨的看着杜琼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翊王是什么样的人,简直比恶魔还可怕。 “你还好意思提太子妃之位,要不是你办砸了事情,太子怎么会和翊王一样,没娶正妃就纳侧妃?左右你我都是受害人,你还说什么?不过,这不重要,你都说了我是注定要成为太子妃的人,而你明日就是翊王的侧妃,就凭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还怕扳不到秦苏苏那个贱人吗?” 秦明月被杜琼儿这么一说,似乎明白过来,要想扳倒秦苏苏,就只有在身份上压倒她。 她不过是有个顾庭撑腰,而将军之位又怎么能和皇子比呢? 秦明月和杜琼儿再一次达成了盟约。 半晌之后,秦明月端着酒杯想要去敬酒,却看见顾庭的背影在那些脑满肥肠的官员中显的那么格格不入,犹如鹤立鸡群。 顾庭长相本就英俊不凡,加上常年的军营生活更是让他平添了许多阳刚之气,举手投足间尽显威武之姿。 刚才秦明月又和杜琼儿喝了几杯酒,现在看见顾庭更是觉得飘飘然了。 想到顾庭曾经本该是她的夫君,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为什么她要嫁给不喜欢的人,而她秦苏苏就可以得到顾庭的宠爱。 看着顾庭的背影,秦明月的眼神越发的痴迷,本来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都怪秦苏苏那个贱人。 秦明月心里更加的恨秦苏苏。 秦苏苏没什么胃口,干坐着也难受的紧。 她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正好看见秦明月盯着顾庭的背影,一副痴迷的表情。 她眼神一冷,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的夫君,哪怕是秦明月那个蠢货。 秦苏苏毫不客气的上前,冷声提醒秦明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劝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的夫君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觊觎。” 秦明月被戳中心思,气的涨红了脸,丢脸之余还不忘对着秦苏苏讽刺。 她上前一步,贴着秦苏苏的耳朵轻蔑的说道:“别忘了,你和翊王也是有扯不清的关系的,要不,咱们俩换换?” 秦苏苏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明月,没想到她连这么无耻下流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恐怕你这残花败柳之身,我家将军是看不上你的。”秦苏苏同样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着。 秦明月瞬间脸色大变,这是她心底最不能触碰的底线,也是她最不想别人提起的事情。 现在秦苏苏这话就犹如当众剥了她衣服般,让她难堪至极。 但是看着这么多宾客,她实在是不好当众发作。 只能默默的咽下这口气,秦苏苏看着她吃瘪的表情,不禁心情大好,谁让秦明月不知好歹的非要来招惹她。 而这边秦苏苏和秦明月的暗自较劲的动作恰巧被顾庭看见,他本就碍着秦苏苏,才给秦侍郎面子,帮他撑撑场面,现下看见秦明月欺负女主立马拂袖而去,惹的秦侍郎冷下了脸。 顾庭疾步走到秦苏苏的面前。 秦明月看着顾庭之顾眼里心里都是秦苏苏,张口尽是关心的话,她嫉妒的都要发狂了。 只得愤愤离开。 秦苏苏本来准备和顾庭离开了,秦侍郎和林氏却过来非得劝他们今晚留宿。 顾庭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秦苏苏忽然就答应了。 “好啊,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 顾庭狐疑的看着秦苏苏。 等到秦侍郎他们走了,顾庭才问秦苏苏为什么同意留宿。 秦苏苏笑的狡黠:“你忘了我们之前说要送秦明月一份大礼了吗?” 顾庭恍然大悟,用手刮了下秦苏苏的鼻尖宠溺道:“好,都依你。” 宴席结束的时候,秦明月终于有机会见到顾庭一个人在庭院里,而秦苏苏此时被秦侍郎叫走,说明天有事交代她,秦苏苏见顾庭喝的有些微醺就没有让他跟着。 秦苏苏正了正衣襟羞涩的走了过去。 “姐夫,以前都是明月不懂事,明日明月便要出嫁,还望姐夫能原谅以前明月的荒唐!” 顾庭看着秦明月一副讨好的的语气却丝毫不领情,冷漠的拒绝。 “二小姐还是唤我顾将军的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准备换一个地方等着秦苏苏。 秦明月看着顾庭丝毫不给她面子,甚至连话都不想跟她说,她气的直跺脚。 第129章 病因 这一下可不得了,嬷嬷连忙去叫了太医。 一诊脉,才知晓是风寒。 索性大人要比小孩坚强得多,太医马上开了药,宫人们伺候着皇后喝了药,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好了些。 这病来如山倒,第二天皇后也没能起得来床,神色怏怏的靠在床头。 虽是如此,她心里却是着急着。 太子纳良娣的日子就要到了,一切规章事宜皇后都要一一过手,免得有人从中钻了空子,设计到太子头上去。 可是现在皇后这种情况,是没办法去安排什么事了。 “若先娶太子妃,便不会有这些腌臜事了。”皇后恨得牙痒痒。 嬷嬷建议道:“娘娘不必忧心,当下还是休养身子要紧。至于殿下纳良娣事宜,不如找将军夫人来帮衬一二。” “找她?” 皇后凝眉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这确实可行,没有人比秦苏苏更能让她放心了。 “着人去将军府传本宫口谕。” 将军府此时也是一片沉闷笼罩。 秦苏苏一刻也不敢错眼的守了一晚上,直到天都亮了,才摸到延延身上的燥热褪去。 “请大夫来看看。”秦苏苏还是不放心,让下人去请大夫。 顾庭抱着她放到床上:“好了,后面我来看着,你先休息会儿。” 都熬了一晚上了,那眼底的黑青都熬上来了,她再不休息会儿,他都怕她会先倒下。 秦苏苏哪里睡得着,她摇了摇头:“等大夫来看看怎么说,延延没事了我就去睡觉。” “他会没事的,有我看着呢!别等他好起来了你却病倒了,那不是找罪受吗?”顾庭按着她不让她起身。 她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是倔强得很,不强制点是看不住她了。 “不行。” 秦苏苏眼里漫上些恐惧。 她担心延延并非是寻常的生病,而是命运的玩笑。 上一辈子她便没有子女,这一世却叫她全部拥有了。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怕这场病是老天爷想收回赏赐。 所以她一点也不敢怠慢,只求诚心能够感动苍天,让她的子女能平安长大。 “大夫来了。” 碧溪在外头通报。 这一下秦苏苏更不睡了:“我要去看看。” 事已至此,也只能让着她了。 顾庭轻叹,扶了她起身去。一起来到病床边,盯着大夫诊脉。 诊脉过后,大夫才轻舒一口气:“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按时吃药便可。但要格外注意着不可贪凉,且要随时注意着他的情况,若有鼻子堵塞、咳嗽等症状就得赶紧叫大夫了。” 自然,若是没有这些变数,喝几天药这风寒也就去了。 秦苏苏听得心一提一松的,连连点头:“多谢大夫了。” 就是如此,也不能全然放心。秦苏苏又让大夫去看了绵绵的情况,得知她没什么大碍,才算是受到了些安慰。 喂延延吃了药,看着孩子安稳的睡着了,这一天一夜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实了些。 顾庭将孩子大人一并抱了放到床上,就在旁边守着,让这娘两能好好睡一觉。 他自己也是一晚上没合眼,这会儿一松懈下来,便也有些昏昏欲睡。 正打瞌睡着,碧溪急急的走进来,刚要开口,见着主子睡着了,忙闭了嘴。 顾庭警惕性高,在她进来时就醒了,眼神示意什么事。 碧溪指了指外面,做了个“皇后”的口型。 顾庭皱了皱眉,起身往外头去。 来的是皇后宫里的管事公公,见出来的是顾庭,那脸色便僵了僵:“娘娘有口谕给顾夫人,还请将军叫夫人出来接旨。” “她身子不适,如今卧床还起不来,我代她接旨,公公请讲。” 把睡着了说得这么委婉,也很不容易。 公公倒没有怀疑,笑了笑道:“皇后娘娘如今凤体欠安,想请顾夫人帮忙打理太子纳良娣事宜,还请顾夫人能即刻进宫。” “那恐怕是不能了。”顾庭摇头,“昨日夫人进宫,回来孩子便生了大病,她眼都不合的照顾了一整夜,今儿便累倒了。” “这……”公公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般。 昨晚顾将军半夜进宫求太医的事儿不小,宫人们都有所耳闻,可以想见将军并未说谎。 人都病倒了,皇后也不能勉强叫人做事。公公只轻叹一声,带着消息回去了。 秦苏苏这一觉也睡得不是很安稳,延延一醒,她便也惊醒了,第一时间去看怀里的孩子。 见着延延睁着眼睛,还算是有精神的样子,她也稍微松了口气。 顾庭叫了奶娘来抱走孩子,才去跟秦苏苏说了皇后口谕的事情。 “皇后也病了?”秦苏苏只觉得奇怪。 顾庭也点头:“实在是太巧了,我派人去探听了消息,说是皇后也下半夜便染了病,宫里也是折腾了一晚上。” 两个孩子也是下半夜时分出现异常,顾庭那时候去宫里请太医时,说不定皇后那边也在闹着。 还好顾庭要请的是擅长治小孩儿病的太医,若不然与皇后撞上了,恐怕要浪费许多时间。 秦苏苏紧皱着眉头:“不会是皇后传染了病气给……” “大抵是了,或许皇后自己也不知道,这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着。” 就是不知原本要算计的是皇后还是他的子女了。 若是前者,那延延绵绵的病就是无妄之灾,若是后者,他定要查探清楚是谁下了黑手。 秦苏苏显然也想到了些:“昨日进宫,除了皇后,还有秦明月与严寒霜两人。秦明月想来抱延延,被我挡住了,想来她不会有机会才是……” 若是严寒霜,似乎也觉得她没动手的机会。 顾庭只道:“我都会去查。” 若查到了幕后黑手,他定然不会让之好过! 猜测了些原因,秦苏苏只要更加小心的看护孩子了。至于皇后的口谕,若是她知道了也是要回绝的。 一来她要照顾孩子,二来也是怕出了岔子再被怪罪。 第132章 痊愈 翊王笑的阴险无比,一个阴谋瞬间就在他的脑海里诞生了。 秦明月大闹秦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秦苏苏的耳朵里,她这些天忙着照顾孩子,很少有时间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听到说秦明月诅咒两个孩子的时候,秦苏苏就忍不了了,外人怎么对她都可以,但是孩子却是她的命。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秦苏苏依旧守在孩子的身边,听见碧溪跟她说秦府的事情,抬头问了一句。 “是的,小姐,这二小姐在府里诅咒咱们的小小姐和小少爷的事情,所有秦府的下人都听见了。” 顾庭怒极反笑。 “真是反了天了她,竟然敢诅咒本将军的孩子,看来她是活够了。” 而秦苏苏虽然也生气,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悲凉,她没有想过秦府是人也会跟自己的孩子过不去。 看着床上两个虚弱的孩子,她真的恨不得生病的是自己,替他们受过。 “他们真的是太不知足了,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们说出诅咒孩子的事情。” 秦苏苏说着掩面而泣。 顾庭心疼她,又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她,只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里是有心疼,也有愤怒。 “小姐,你莫要伤心了,都怪二小姐简直是太过分了。”碧溪也红了眼眶,看见小姐这段时间日夜照顾小小姐和小少爷,都没有合过眼,真个人都清瘦了不少。 “我没事,就是突然觉得很难过。”秦苏苏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她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她的孩子还需要她的照顾呢。 “娘子,你看你都几天没合眼了,今天就让我来照顾孩子,你去休息。”顾庭劝道。 秦苏苏摇了摇头“不用,你还有那么多的公务要忙,还要照顾孩子,我没事,你去休息。” “那我陪着娘子一起。”顾庭看着床上的孩子,又看了看秦苏苏。 秦苏苏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孩子进宫前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生了病呢。 现在孩子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天气冷又爱动,但是之前都是好好的,秦苏苏想着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头绪。 她一心都扑在照顾孩子身上,从煎药,喂药,擦拭身体,陪着孩子说话,从来没有让下人帮过她。 可能是路过的神灵听见了秦苏苏的祈祷,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孩子的烧退了。 “小姐,太好了,我这就去请大夫。”碧溪笑激动的笑着。 秦苏苏也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摸了摸着孩子的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没一会御医就来了。 “大夫,延延和绵绵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有醒呢?”秦苏苏担心的问着。 “顾夫人放心,孩子的烧已经退了,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我开几副调理身体的方子,好好调理应该就会好了。” 王御医是宫里专门给小公主小皇子们调理看病的御医,所以秦苏苏还是很信任他的,他说没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了。 “谢谢你王御医,真的太谢谢你了。”秦苏苏感激安定连连向王御医道谢。 “顾夫人不必客气,没什么事情,在下就告辞了。”王御医谦虚的拱手。 “碧溪,快,送送王御医。” 送走王御医以后,秦苏苏就按照方子去给煎药,确定孩子没事之后,她终于能松下一口气了。 可能是之前神经绷的太紧了,这一放松下来,秦苏苏就感觉自己突然头晕目眩的。 “小姐,你怎么了?”碧溪回来后就看见差点晕倒的秦苏苏,她赶紧扶着秦苏苏坐下。 “小姐,你不会也生病了?你的脸色太差了,要不奴婢还是将王御医请回来给小姐瞧瞧,想来还没有走远。”碧溪说着就要转身。 “碧溪,没事。我可能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去将王御医的刚开的方子上的药抓回来。”秦苏苏制止了碧溪去找王御医。 “可是小姐,你真的没事吗?”碧溪还是有些担心。 秦苏苏摇头确定自己没事。 接连又下了几场雪,很多地方都受到了天灾,多了很多流民皇上在年关的时候想要派人去赈灾。 太子和翊王自然都不想接这桩苦差事,顾庭却暗中暗示成王,让他接下了这个差事。 顾庭现在有意让成王上位,所以他能帮到成王的地方,都会暗中帮上一把。 顾庭私下见完成王之后,回来就听说秦苏苏差点晕倒的事情,他心疼的不得了,强行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房里让她好好休息。 终于在大年三十儿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彻底痊愈了,小脸上也张了肉肉,秦苏苏看的甚是欢喜。 今儿是新年,秦苏苏给两个孩子换上了新的衣服,陪着他们在院子里慢慢的学着走路。 府里被布置的喜气洋洋,秦苏苏开心的给每个仆人都多发了新年的俸禄,两个小家伙也伸着手要,逗的全家人乐呵呵笑作一团。 晚上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鞭炮声声,用着自己的方式在庆祝新的一年开始了。 团圆饭正吃到一半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了人,秦苏苏和顾庭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时候宫里怎么会来人。 但是好在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皇上派人送来了几道御膳,说是每个大臣都赏赐了。 “辛苦公公了,公公可留下喝一杯薄酒?”顾庭笑着感谢了前来送御膳的公公。 “不了,奴才还要去送下一家呢。” 顾庭没有强求,最后着人打赏了公公。 秦苏苏和顾庭看着这几道御膳,都默契的谁也没有动筷子,最后都进了碧溪和小厮们的肚子了里。 “你说皇上要是知道会不会生气治你的罪呀?”秦苏苏晚上躺在床上,笑着问顾庭。 “那倒不至于,几道菜而已。”顾庭轻笑。 要是真追究他也有办法搪塞,就说自己不爱吃罢了。 第133章 太子流言 将军府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是翊王府却冷冷清清,翊王去被皇上叫到皇宫赴宴,他却没有带上秦明月。 皇上问起的时候,翊王只是找个借口说秦明月身体不舒服,不宜出门。 秦明月气的在家摔了最心爱的花瓶。 初二的时候,秦侍郎派人叫了秦苏苏和秦明月回家吃饭,秦明月自然欣喜前往,只是翊王没有去而已。 秦苏苏以要照顾孩子为由也没有去,但是派人送去了礼物。 而这又给秦明月找到了编排秦苏苏的理由。 “父亲,我看就是秦苏苏现在不把我们秦府放在眼里了,连初二回娘家省亲的规矩都忘了,哼,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秦明月在秦侍郎面前说着风凉话。 林氏看着秦侍郎的脸色不好,就示意秦明月别再说了,转而问道翊王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母亲,他,他没空。”说到翊王,这下换秦明月的脸色不好了。 “我看他也没有将我们秦府放在眼里。”秦侍郎闻言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新年一过,各处都忙了起来,尤其是皇宫。 因为太子的婚事就在年后元宵节那天,所以宫里提早就忙活了起来,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东宫里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这边东宫忙活的不亦乐乎,凤鸾殿里却传出了不好的消息,皇后自从年前得了风寒之后,就一直没有好清,现在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顾庭上朝回来的时候将此时告诉了秦苏苏,秦苏苏开始还不疑有他。 “按理说皇后的身体比延延和绵绵好多了,怎么会孩子好了皇后还没有好?”秦苏苏不禁疑惑。 “这个我也没有想明白!”顾庭摇头。 秦苏苏沉思了会,“按理说皇后的寝食饮居都被照料的很好才对,怎么会突然就感染风寒了呢?夫君,你可知皇后是什么时候得的风寒?” “大概是跟咱们孩子差不多的时间。” 秦苏苏闻言就更加的迷惑了。 “你之前说咱们孩子的风寒是进宫的时候皇后传染的,可是为什么只传染了咱们孩子呢?其他人怎么没事呢?”秦苏苏的一席话让顾庭脸色变了变。 “娘子的意思是,你觉得皇后和咱们孩子病的蹊跷?”顾庭一脸的严肃。 “想来是没错了,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但是又说不上,现在怕是真的有蹊跷!”秦苏苏回忆了一下上次进宫时候的事情。 发现并未有什么蹊跷奇怪的地方,等等,好像真有。 “夫君,上次进宫皇后看延延和绵绵乖巧可爱就喂了他们一块糕点!”秦苏苏想起来,孩子在皇后宫里的事情。 “糕点?”顾庭皱眉沉思了会接着道:“是那糕点有问题?可是皇后没有理由害咱们的孩子呀,再说皇后自己也得了风寒。” 秦苏苏和顾庭最后也没有琢磨出来什么头绪。 “与其我们在这里没有证据瞎猜,还不如让别人去查!” “娘子的意思是?”顾庭疑惑的看着秦苏苏。 秦苏苏笑了下然后对着顾庭耳语了一番,顾庭听后摇头失笑的调侃秦苏苏:“还是娘子有办法,不愧是为夫背后的军事。” 秦苏苏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同时也暗自庆幸孩子平安无事,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万一,她一定将这背后耍心机的人千刀万剐。 第二天皇后在寝宫晕过去的消息就传遍了,秦苏苏惊呼,怎么会这样严重。 此时的凤鸾殿里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个个诚惶诚恐的,不久皇上就带着太医来了。 “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会晕倒?你们是怎么照顾皇后的,来人,都拖出去仗责五十。”皇上威严的气场下没人敢开口求饶一句。 皇上关心的不是皇后是他的面子。 “宋太医,皇后这病可有传染性?”皇上瞧都没瞧躺在床上的皇后,只是关心病情可有传染性。 “回皇上,暂时应该是没有传染性的。”宋太医年逾花甲了还吓的满头大汗。 “什么叫应该?庸医,皇后从现在禁足凤鸾殿,病没好之前不得踏出殿外一步。” 皇上将病重的皇后禁足,朝野上下不置可否,说什么的都有,而太子似乎对此事却毫不关心。 没见太子去跟皇上求情,也没见太子去看望皇后,而东宫依旧张灯结彩为太子纳妾布置的喜庆的很。 很快有关太子不孝的流言就传的满朝风雨,说皇后病重太子身为人子,又是未来储君,皇后又是其生母,可太子却一次都没去探望过皇后。 说太子冷漠无情之人,母后病重他还张灯结彩的张罗着纳妾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将皇后看在眼里。 最后这些难听的流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连夜就将太子叫了过去。 “逆子,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皇上气的将一摞奏折摔在他的身上,太子嗫嚅着捡起奏折,每一张都是弹劾他不孝,暗示他不配做未来储君的折子。 太子为自己辩解,“父皇,这肯定是有人陷害!” “何人陷害你?你倒是与朕说说,你不去探望皇后可是真?你东宫一派喜庆可是真?你要纳妾可是真?” 皇上一番连问让太子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嗫嚅着道:“母后不是被禁足了吗?” 皇上气的又将案几上的茶杯掷在太子的面前,碎了一地。 “愚蠢,当初朕怎么会立你这么个愚蠢的人当太子!”皇上顺了口气道:“朕说禁了皇后足,没说禁你的足,现在满朝上下都再说朕立了个不孝之人当储君,必定要国之将亡,你还在这有脸纳妾,你听不见别人怎么说你吗?” 皇上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将太子好一顿臭骂。 “父皇,莫要生气,儿臣明儿就去探望母后!” 太子跪在地上赶紧认错。 太子出了御书房脸色难看至极,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除了翊王他想不到任何人。 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谁传的流言,而是要去东宫探望皇后。 第135章 顶罪 皇后病重的事情查了很久,太子都一无所获,所以他加派了人手去调查,顾庭也在暗地里调查着。 很快一个小太监的身影走近了太子的视线,这个人是皇后宫里负责养花的一个小太监。 太子听后,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亲自审问这个小太监。 阴森恐怖又潮湿的大牢里,小太监瑟瑟发抖的被绑在十字架上,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 一看就是遭受了酷刑。 “怎么?还不想说?”太子坐在太师椅上,状似不在意的问着。 小太监虚弱的抬起头:“我说” 太子没有再废话,一招手让侍卫拿来了笔墨,记录小太监的供词。 “说。”侍卫冷着脸道。 小太监有气无力道:“是采薇她让奴才将糕点放在皇后常用的点心上面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说何必受这份罪!”侍卫摇头叹息。 “是采薇用,用奴才在宫外的弟弟,威,威胁奴才的。”小太监提起自己的弟弟神情突然悲痛了起来。 “采薇是什么人?说清楚点。”太子厉声道。 “她,她是皇后身边盥洗的宫女。” 太子得到消息立刻派人去捉拿宫女采薇,可是却发现采薇早就不见了。 线索查到这里又断了,太子不禁生气怒骂。 但是好巧不巧,这采薇小宫女出逃被顾庭的手下抓住,见她行色匆忙,还一身宫女的打扮,巡城的士兵就将她送到了顾庭这里。 本来采薇也是收钱办事,哪知现在东窗事发,就想着逃走,现在可谓是自投罗网了。 太子本还生气线索就此断了,没想到隔天顾庭就将人送来了。 太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由此更让他想拉拢顾庭了。 听完小宫女采薇的交代,这才知道原来是翊王的侧妃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送了一盘糕点给皇后,但是目的却不是皇后。 “那目的是什么?”太子发狠踢了小宫女一脚。 小宫女立马求饶“太子饶命,奴婢只知道这糕点是要给顾将军家的两个孩子吃的。” 太子眼神一暗,“顾将军?那为何要放在皇后的寝宫?”太子生气的又踹了她一脚。 “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都是秦侧妃让奴婢放的,奴婢不知道糕点有问题!”小宫女哭着求饶。 “不知道?那你让侍弄花草的太监帮你放糕点?”太子哼了声喊人来将她拖了下去。 秦侧妃是?哼 没一会太子便带着人闯进翊王府,翊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样子,厉声道: “皇兄,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私闯我的府邸?” “翊王?原来你在,那事情就好办了,麻烦翊王将你的侧妃请出来。”太子没好气的嗤笑一声。 翊王让人将秦明月带了出来,秦明月一看见太子带了这么多人立刻吓到腿软,神情慌张。 “见过太子殿下。”秦明月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挤出一个笑容。 “秦侧妃真是好样的,好心机好手段啊,不知道翊王知不知道呢?”太子含沙射影的看着翊王。 “皇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是吗?那就让你是好侧妃给你解释一下。”太子怎么可能相信这事翊王不知道呢。 “我”秦明月吓的哑口无言。 “就是这位秦侧妃,故意陷害皇后,让皇后病重,来人啊,将她抓了。翊王,你没有什么意见?”太子看着翊王笑的得意。 “皇兄没有证据就胡乱抓人吗?”翊王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证据,本宫有一大堆,翊王要一一看吗?”太子语气充满了不屑。 “皇兄你请自便。”翊王早就打算放弃秦明月这颗棋子。 “王爷,救我啊,王爷,我是冤枉的”秦明月声泪俱下的被侍卫钳制住。 “住口,你这个毒妇,没想到你竟然敢毒害皇后,本王是定不会饶你的。”翊王厉声斥责。 翊王本以为太子会将秦明月带走,可是太子却当着翊王和所有人的面将秦明月按在长凳上杖责 这太子在翊王府上当着翊王和众人的面,打了他的侧妃,不管什么缘由。 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翊王是个注重脸面的人,这等同于是在打他的脸。 翊王此刻的脸色难看至极。 “太子,饶命,饶命啊”秦明月吓的脸色煞白,心下觉得自己要完了。 情急之下一把拉过身边的丫鬟东琴,“是她,都是她做的,她看不得秦苏苏欺负妾身,所以就想替我出气,没想到连累了皇后,太子,真的不是妾身做的,真的不是,你要相信,妾身怎么有胆子去害皇后呢!” 东琴没想到自己从小服侍大的小姐居然会拿她顶罪,想开口解释,却被秦明月耳语说会好好善待她的家人的。 太子看向丫鬟东琴,东琴吓的脸色煞白,突然一把推开秦明月撞在了旁边的花坛上。 秦明月吓的惊呼,没想到东琴以这样的方式替自己顶罪,心下又伤心又难过。 这一变故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太子看着有人替秦明月顶罪,一时间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罚跪了秦明月在五个时辰,并派人看着,不到时间不准起身。 “别以为有人给你顶罪,本宫就会相信你,辛亏皇后这次无碍,本宫就对你小惩大诫,要是再兴风作浪,别怪本宫心狠手辣。”最后一句话太子是说给翊王听的,说完便拂袖而去。 翊王送走太子之后,理都没有理秦明月,让她独自在院中跪着,秦明月心想逃过一劫,不由得松了口气。 而这件事情,闹的动静这样大,皇上自然不会放过翊王府的。 不管这件事情翊王知不知情,皇上都派人将翊王和秦明月禁足在家一个月。 第139章 太子大婚 自从上次秦苏苏去了翊王府之后,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秦明月她也警告过了,想来以后是会安分一些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苏苏都在家里陪着孩子,逗着他们学说话,学走路。 延延的性格沉稳的很,学什么都很快,这一点倒是像极了顾庭,而绵绵却有些调皮,但是天真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抱着不撒手。 看着两个孩子健康平安,活泼可爱秦苏苏觉得她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只是没几天,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太子大婚,邀请顾庭和秦苏苏去观礼。 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只是秦苏苏并不太想去,因为会免不了会碰见不想见的人。 只是又不想顾庭为难,最后只能答应。 “娘子,不要担心,我们就去走个过场,很快就回来了。”顾庭安慰着着。 “我知道,我不是担心,只是我这心里不知怎么慌的很,希望能安然的度过今天。” 秦苏苏心里发慌,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 顾庭备了礼物和秦苏苏上了马车。 太子大婚本是大事,但是因为娶的不是正妃,礼仪简单的很,只是改到场的人还是应该要来的。 比如,翊王,比如朝中重臣杜丞相,还有他的女儿杜琼儿。 杜丞相怕她看着难受,不想让她去,可是杜琼儿却坚持要去。她不亲眼看看这个抢了她风头的严家之女,她怎么能甘心呢。 东宫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太子还因皇上下令放了严将军而苦恼呢。 这严家女到底是留还是杀,这成了他现在难以解决的问题。 只是没想到,杜丞相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来找他了。 “恭喜太子殿下,今日侧妃进门太子想来正是心情愉悦的时候?”杜丞相趁着宾客在外面,偷偷的将太子约到了御花园。 “杜丞相,不知现在找本宫有何事?”太子装傻。 “当然是恭喜殿下了,还有一件事情,希望殿下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杜丞相“好心”的提醒。 太子知道装不下了,只能实话实说:“杜丞相应该知道,父皇已经下令赦免了严将军,这个时候本宫要是杀了他的女儿,对本宫可是损失啊!” 杜丞相一听,这太子是要毁约呀,立马就跳脚了,“怎么?殿下是要反悔了?” 眼见杜丞相生气,太子只好安抚他,“左右你不过是想给你的女儿搏一个名分,丞相放心,这太子妃的位置甚至是后位将来都会是你女儿的,这严家女儿不过是侧妃,丞相担心什么?”太子说道最后只得冷下脸来。 杜丞相这么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只要太子妃的位置是自己女儿的就行。 只是他怕杜琼儿 鞭炮声,锣鼓声和喇叭声一路吹吹打打的伴着严家的花轿,送进了东宫。 皇家喜事连连,前有皇子纳妾后有太子纳妾,不明所以的官员们就看个热闹,明白其中利害的都闷着头不敢吱声。 秦苏苏此时更担心的是却是严含霜,刚才看见她被喜娘掺扶着送进了房间,因为人太多她没有挤上前去,现在总是有点担心。 “夫君,我想去看看严小姐。”气苏苏道。 “现在吗?可是,会不会引人注目?”顾庭有点担心。 “不会的,这里这么多人,不会有人注意我的。”秦苏苏看着顾庭,又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 宫里办喜事自然是要热闹一天的,晚上还会有烟花表演,甚是热闹呢。 这一整天下来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秦苏苏觉得太不正常了,不是她盼着出事,。 只是她不信翊王会放着太子大婚这么好的时机,要是不搞点事情,真不是翊王的作风。 “好,我跟你一起去,防止有什么危险。”顾庭拉着她的手道。 “也好。” 说罢二人就朝着新房的方向走去。 现在这个时间,大家都去东宫的水榭台上看烟花去了,这新房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秦苏苏和顾庭轻手轻脚的进入院子,推开新房的时候,秦苏苏发现新房里居然没有人。 “严小姐呢?”秦苏苏疑惑,这新娘子怎么不见了呢? 秦苏苏和顾庭正疑惑呢,就听见背后一道声音响起,“你们是在找我吗?” 秦苏苏吓的一个激灵蹿进了顾庭的怀里,顾庭搂着她失笑,刚才不是胆子大的很嘛。 “这位就是严小姐?”顾庭看着原本应该在房间的新娘子,现在居然出现在门口。 “哼,顾夫人顾将军,在我这新房里做甚?”严寒霜一身喜服,明眸皓齿看着也是一个美人。 秦苏苏顺了口气从顾庭的怀里退出来。看着严含霜,“严小姐,我是来告诉你,千万不要相信太子,他,。” “住口,顾夫人慎言。”严含霜打断秦苏苏的话,然后又慢慢走近秦苏苏小声道:“这里是东宫,说话需注意小心隔墙有耳,你说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们走。” 秦苏苏和顾庭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秦苏苏只好笑着道:“那我便不打扰严侧妃了,夫君我们走。”秦苏苏说完拉着顾庭就离开了。 出了院子秦苏苏终于憋不住了,“夫君,你说严小姐什么意思?” 顾庭笑了笑道:“你就不要担心了,严小姐肯定有自己的方式能保护自己,何须我操心。” 秦苏苏想想也是,“好,那我们回去看烟花,我还没有瞧过呢,”秦苏苏笑的开心,现在她什么都不用管了,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 话音刚落,一个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伴着烟花的爆炸声,还有一处也同时炸了,就是秦苏苏身后的院子严小姐的房间。 一瞬间房间就燃起了大火。 秦苏苏和顾庭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刚才还好好的院落,怎么瞬间就被火光包围了。 秦苏苏吓的都忘记呼救了,而顾庭下意识的将秦苏苏抱护在身后,眼神无比幽暗。 这火起的未免太蹊跷了。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 “严侧妃的院落着火了!” 第142章 分析 秦苏苏看着皇后变了脸色,也只能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装傻。 皇后见她如此,声音染上了怒意,“顾夫人应该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秦苏苏在心里叹气。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装傻的话,恐怕今天是很难走出这凤鸾殿了。 秦苏苏想着要怎么说,既不能为太子所用,又不得罪皇后呢,她思索了一番轻笑着道: “皇后娘娘,您莫生气,夫君效忠的永远都会是这江山的主人,现在是,未来也是。”秦苏苏这话滴水不漏,皇后看了看她,眼里满是傲慢。 “顾夫人真是会说话,但是真到更新换代的时候,你们将军府恐怕也要跟着换主人了。” 皇后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秦苏苏不禁咂舌,这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恐怕换的就是皇后了。 但是话里的意思秦苏苏是听明白了,只要现在顾庭能为太子所用那么将来太子掌权的时候,定能保将军府无虞,要是帮助翊王,将来太子登基,顾庭可就难逃一死了。 秦苏苏不禁想笑,皇后好像是确定无疑最后掌权的人一定是太子一样。 但是秦苏苏却不敢这样说,想了下道:“皇后娘娘,臣妇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顾夫人有话但说无妨。”皇后冷着脸回答。 “皇后娘娘觉得现在太子和翊王谁的实力更强一些呢?”秦苏苏严肃了神情,让皇后不得不正视她。 “自然是太子实力强些。” “皇后娘娘说的不错,太子实力确实强些,不过是因为他占了未来储君的名分,但是不用臣妇说,满朝文武都能看出来,皇上似乎更看中翊王些?” 秦苏苏说完看了看皇后的脸色,等她回应,果然皇后似是听进去了。 “你接着说。” 秦苏苏心里暗笑。 “其实太子和皇后娘娘应该明白,名分不重要,皇上看重谁才更重要,因为太子随时可以换人,现在太子和翊王斗的两败俱伤。自古以来皇室最忌讳手足相残,皇子相争。”秦苏苏顺了口气接着说:“现在太子和翊王在暗中争斗,要是闹到了明面上,闹到了皇上的面前,皇后娘娘觉得太子和翊王谁会倒霉些?” 皇后闻言,陷入了沉思。 秦苏苏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翊王大不了被罚禁足,发俸禄,左右不过是斥责几句,但是太子不一样,他是未来储君,是臣之表率,最重要的是,他作为未来储君要有容人之量。皇上要是知道太子和翊王手足相争,太子肯定是要丢了储君的名分的,这应该不是皇后娘娘想看见的?” 皇后听到秦苏苏的话,不禁对她另眼相看。 “顾夫人刚才还自称是一介妇人,没想到还有这般见解,本宫真是小看了顾夫人了呢?那以你看,现在应当如何呢?” 秦苏苏也是临时起意,为了自保才想了这一番话,没想到真的能唬住皇后。 但是她的确说的没错,太子和翊王最后定是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皇后娘娘您现在应该劝劝太子,让他收敛起自己的锋芒,韬光养晦,现在太子和翊王相争,必定会有人从中得利,毕竟,皇上可不是只有翊王和太子两位皇子。”秦苏苏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前世的悲剧她阻止不了,但是对于太子和翊王她只能言尽于此了。 “顾夫人的话倒是让本宫醍醐灌顶,你说的没错,这宫里可不止太子和翊王两位皇子,听说成王最近倒是活跃的很,本宫在这后宫都听说了皇上对成王赞许有加,一个卑贱宫女的儿子也妄想称王,哼!”皇后冷笑一声。 秦苏苏不置可否,她倒是觉得这成王比太子和翊王可好太多了。 “顾夫人真真儿是个聪明的人,以后有任何问题尽管找本宫,本宫给你做主。” “多谢皇后娘娘。”秦苏苏扯了下嘴角,勉强笑了笑。 “对了,本宫倒是还想起一件事情,本宫这病和你孩子的病,都是秦明月所为是?”皇后说起这个脸色就拉了下来。 秦苏苏点头称是。 “好一个秦明月,居然都敢算计到本宫的头上了,顾夫人放心,这口气本宫会帮你出的,正好这秦明月是翊王的侧妃,那就杀鸡儆猴。” 秦苏苏闻言觉得不对劲。 “皇后娘娘这是要杀了秦明月吗?” 皇后看了秦苏苏一眼,“怎么?她是你娘家的妹妹,你舍不得心软了?别忘了她是怎么害的你的孩子生病危在旦夕的。”皇后冷声提醒她。 “自然不是舍不得,皇后娘娘,您忘了刚才臣妇所言吗?这秦明月是翊王侧妃,你以为上次的事情皇上不知情吗?但是皇上都没有杀秦明月,只是罚了禁足而已,为什么?还不是看在翊王的面上吗?现在皇后娘娘您要去杀秦明月,那不是和皇上对着干吗?” 其实不是秦苏苏舍不得,也不是她心软,只是她自己的仇人还轮不到皇后插手,只要她这次默许皇后杀了秦明月,那么皇后就有理由控制她了。 “还是顾夫人心思细密,本宫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哼,这个秦明月,就让她再多活几天。”皇后听完秦苏苏的话恨的咬牙切齿。 秦苏苏走出凤鸾殿的时候,觉得空气都是自由的。 她忽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翊王利用她哄骗她最后将顾庭置于死地。 现在她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太子和翊王都想得到那个位子,那么她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秦苏苏忽然邪魅的一笑,她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欺负她夫君的人,今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秦苏苏一走,皇后就派人将太子叫了过来。 太子正在部署下一步针对翊王的计划,却突然接到了皇后的口谕,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情。 而此时门外有个人已经偷偷的将他们刚才议论的事情听的一清二楚。 第145章 奸细 太子被禁足府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后知道后气的饭都吃不下,立刻就去找了皇上。 但是被皇上拒之门外,情急之下只能传信给杜丞相让他想想办法。 而杜丞相知道事情的缘由后,也气的跳脚,心里直骂太子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翊王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就会轻易的被抓到把柄呢,太子也不好好想想。 杜丞相明里暗里的向皇上示意可以解了太子的禁,可是皇上都不为所动。 太子每天气的在东宫骂人,就差对翊王破口大骂了。 就在刚才太子摔了一个花瓶之后,严含霜端着汤走了进来,看见一地的花瓶碎片,眼神平静如水。 “殿下,您在这么摔下去,怕是库房都要被你摔空了呢。”严含霜将汤放在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抬手就将汤水拂了一地,厉声斥道:“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严含霜不甚在意,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 “太子,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翊王能提前知道你的行动?”严含霜不疾不徐的说道。 太子闻言,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严含霜笑了下,“没什么,就是妾身见殿下最近心情郁结想替殿下分忧而已。” “就凭你?”太子哼了一声。 “怎么?太子信不过妾身?也是,太子那些酒囊饭袋一样的军师再怎么说也比妾身说话有用,既然太子不想听,那妾身就不打扰殿下了。”严含霜说着便要走。 “等等,你且说来听听。”太子喊住了要走的严含霜。 严含霜笑的阴森但是转头就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模样。 “殿下,你就没有想过,你部署的那么严密,为什么翊王却能提前撤走吗?那是因为,殿下的身边有奸细!” 太子一愣,“不可能,本宫的身边都是可信之人,怎么会背叛本宫呢?” “殿下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可信之人,但是这东宫上下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呢?殿下可都信的过?” 严含霜的话提醒了他,难怪之前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全部都死了,这次计划的如此周密,却还是扑了个空,看来他的身边真的是有奸细的。 太子听了严含霜话,在东宫逐一排除进出的宫女太监,动进闹的极大。 这是太子故意做给翊王看的,果然很快翊王就收到了消息。 而秦明月此时也从宫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她回府之后就立即将秦苏苏被皇后召进宫的事告诉了翊王。 翊王此时正在为自己摆了太子一道而高兴呢,就连对秦明月的态度都和颜悦色了许多。 翊王背靠着太师椅正笑的春风得意。 “你刚才说什么?本王没有听清。” “王爷,妾身刚才说前些日子秦苏苏被皇后召进宫里说话了,会不会有可能秦苏苏已经答应帮助太子殿下了呢?”秦明月自然知道翊王和太子相争的事情,所以她听见宫女说秦苏苏也被皇后召进宫来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妙了。 “你说的倒是有可能的,但是你怎么就确定呢?”翊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头也不抬的问道。 “王爷,您也是知道的,妾身和秦苏苏向来不合,此前因为她的两个孩子,现在心里肯定是记恨妾身呢,如果秦苏苏和顾庭真的投诚了太子殿下的话,那么必要的时候王爷可以除掉他们。”秦明月阴狠的说道。 翊王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就那么想让秦苏苏死吗?她可是你的姐姐?” 秦明月眼里闪过心虚之色,“王爷,妾身这是为您着想啊,您的路上少些绊脚石不好吗?”秦明月试探性的说着。 “自然是好的,你的建议本王自会考虑的。”翊王说的风轻云淡。 秦明月见翊王这么快就答应她了,心里不禁得意的很,上次秦明月打的仇她可一直都记着呢。 既然她除不掉秦苏苏这个贱人,那就只好借别人的手了。 翊王可不是傻子,他一眼就看出了秦明月的心思,这个蠢女人还想借他的手杀来了秦苏苏,真是痴心妄想! 打发走了秦明月,他想到一件事情,虽然一直拉拢顾庭不成,那何不从秦苏苏着手。 既然皇后能找她,那么他也能找。 翊王正想着要如何说服秦苏苏为她所用的时候,一只鸽子落在了他的窗台上。 他立刻眼神一暗,这是他和锦瑟的传信方式。 果然太子已经怀疑了,他看着字条,慢慢的将字条攥在手里,看来只能牺牲锦瑟这个棋子了。 没多久,锦瑟就自缢在了自己的房中。 现在死无对证,太子又是好一顿气,想着既然翊王能安插奸细在他宫里,那么他就有办法监视翊王的一举一动。 翊王处理了锦瑟留在外面的一切信息,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包括他突然找上了将军府。 下人来禀报的时候,秦苏苏还不敢相信,这个时候翊王怎么会来找她? “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打发了翊王,毕竟现在将军不在府里呢!”碧溪有些担忧的看着秦苏苏。 秦苏苏想到翊王肯定是故意挑了顾庭不在府里的时候来找她的,去打发了他岂不是要闹的人尽皆知。 而此时她正陪着宋氏喝茶呢。 “翊王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差人打发了他,不见。”宋氏哼了哼,她对这个翊王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母亲,让我去,既然翊王都已经来了,现在就这样打发了他,恐怕他明天还会来的。”秦苏苏放下手里的茶杯轻声提议道。 “这怕是不妥。”宋氏皱眉。 “无妨,这在我们将军府,他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吗?再说了,翊王可不是什么知难而退的人。”秦苏苏分析着。 宋氏叹口气点了点头,嘱咐她万事小心应付。 秦苏苏让人将孩子送到了寿安堂,“劳烦母亲看顾好两个孩子。”秦苏苏看着两个孩子笑意吟吟的对着宋氏说道。 “放心。” 秦苏苏出门后又唤来好些府里的家丁,这些都是顾庭特意挑选的,个个都是练家子,她吩咐他们保护好寿安堂里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 自己连碧溪都没有带,独自去见了翊王。 第181章 贪污奏折 这张弹劾的奏折引起了朝野上下动荡,有人心虚,有人开心,有人明哲保身,有人落井下石。 此事要从五月初皇上收到的一封急报说起,驻守嘉陵关的陈灿将军,夜里突遇敌军的偷袭。 夜里大雨倾盆而下时,敌军的一支小队夜袭了陈将军的嘉陵关,而事前陈将一点准备都没有。 等到消息传回京都的时候,嘉陵关已经被攻下,这一消息震惊朝野,皇上此时身体刚渐好,可是听闻这一消息,又加重了病情。 太子和翊王此时内斗的厉害,谁也不想管一个小小的嘉陵关。 而顾庭趁此机会将成王推上前去,本来这时平定敌军的事情应当是顾庭去的。 可是皇上此时任然忌惮顾庭,虽知道只有顾庭才能平定敌军,可是却迟迟没有派兵,顾庭也自然知道皇上的用意。 所以直接推荐了成王带兵前去,皇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成王是自己的儿子,功劳给自己的儿子也不算是太亏,是以成王五月初带兵出征平定敌军! 而成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他到了嘉陵关才发现,嘉陵关为什么会被轻而易举的攻陷了。 破败的城门,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旗帜,士兵们个个都面黄肌瘦,垂头丧气,一点士气都没有。 成王气的差点没吐血,而此时的陈将军带着仅剩的几十位士兵,驻扎在城外荒地上。 见到成王带兵前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树荫下,成王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朝廷可算是想起我们了,朝廷再不来人,我们都打算各奔东西了,不是我们当逃兵啊,王爷,你看看,我们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心思打仗,每天食不果腹的,温饱都是问题,还怎么作战!”陈将军的一通抱怨,让成王心情复杂。 “朝廷每年拨给们的军饷呢?”成王冷着脸问。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陈将军就又哭了“什么军饷?我们都已经两年没有看见军饷了,这两年我给朝廷写了多少封奏折,可是都有去无回,士兵们走的走,跑的跑,王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朝廷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这下轮到陈将军质问了。 成王最后才弄清楚,原来朝廷每年拨给嘉陵关的军饷都被人贪污了,而嘉陵关下发的州县每年向朝廷申报赈灾款,修河款的饷银都被不同程度的贪污了。 而这杯贪污的钱款进了谁的口袋,却都不得而知。 成王一边将嘉陵关的情况快马加鞭的传回了京都,一边制定作战计划收复了嘉陵关,而这计划当然是顾庭提前给他制定好的。 不到两天,成王收复嘉陵关的消息就传回了京都,皇上收到捷报,心情也好了起来,下令彻查嘉陵关贪污一案。 而彻查的人以翊王为主,顾庭为辅,太子已经彻底自乱正脚了! 顾庭之前就发现太子贪污,可是却没有证据,但是没想到嘉陵关一事彻底将他暴露了! “翊王现在应该也知道贪污的人是太子了!”秦苏苏喝着茶悠闲的问着顾庭。 “知道应该是知道的,估计是没有证据,翊王此时应该最头疼了!”顾庭摇头说道。 “这么的大贪污案,要不是陈将军老实估计早就被发现了!”顾庭给自己倒了杯茶,笑着说道。 “怎么说?”秦苏苏好奇。 “你想啊,这嘉陵关虽然不是什么重镇,但是临近边塞,也是至关重要的一道关卡,他们连续两年没有收到朝廷的军饷,陈将军的信也有去无回,这搁谁都会急的。”顾庭叹了口气然后又接着说道。 “虽说将在外无诏令不得回,但是这样的情况,要是搁别人早就杀回了京城,所以我说陈将军老实,还毫无怨言的驻守着嘉陵关!” 秦苏苏低头笑着,但是又觉得心酸“唉,这苦的不就是底下的士兵嘛,他们死也没想到,自己用生命守护着的朝廷却还会有人贪污他的军饷,真是该死!”秦苏苏说到最后不禁哼了声。 顾庭也叹息“是啊,行军打仗,驻守边疆苦的永远都是最弱小的士兵,但同时也是强大的没有他们哪里来的太平盛世,看来这贪污案就是个开始,不知道还有多人在一点点的蚕食着大禹的根基!” 秦苏苏看着顾庭犯愁,就赶紧转移了话题“成王是不是快回来了?” “嗯,应该是快了!”顾庭想起成王之前给他来信,说已经班师回朝了,他听了顾庭的提议将一部分士兵留在了嘉陵关,一是防止敌军再犯二是留下自己的人在嘉陵关。 成王班师回朝的时候,皇上特意给成王办了接风宴,这是成王第一次因为功劳而站在文武百官的面前。 之前成王一直默默无闻,就算做了什么事情最后功劳也是会被那二人抢去,所以如今成王可算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出尽了风头。 看着这歌舞升平,百官推杯换盏,成王一度被众百官赞赏不绝的场面,秦苏苏低声问着身边的顾庭。 “夫君,你说皇上是不是故意让成王成为众矢之的的?” 顾庭面上笑着,小声的回应“这不是明摆着皇上想让成王和那两位打擂台嘛!” 这场接风宴成王是赚足了存在感,而翊王和太子却是心情复杂各怀心思,面上阴阳怪气的夸赞着成王。 顾庭知道,成王接下来的路定是不好走了,他仰头喝下一杯清酒,心中却已然有了计策。 接风要的第二天,关于太子贪污一事的奏折就出现在了皇上的御书房。 嘉陵关的贪污案事关重大,皇上虽然在病中却也惦记着,如今看见奏折,他自然是药亲自处理的。 可是当看见奏折上的内容,皇上气的差点又晕过去,当即召了太子和翊王前来。 “太子,翊王说你是嘉陵关贪污一案的主谋,你有何话说!”皇上靠在龙椅上,心平气和的问道,但是浑身散发着的怒意让太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第182章 皇后说情 太子大惊失色立即辩解道“父皇,儿臣冤枉啊,不知道二皇弟为何要这么污蔑儿臣,父皇,二皇弟居心何在,请父皇做主!” 太子的辩解显的苍白无力,翊王却也堪堪跪下“父皇,您命儿臣查贪污案,现下儿臣已全部都查清了,是太子联合户部尚书张图一起谋划了嘉陵关贪污一案!” 翊王的指正让太子怒不可遏,他对着翊王厉声质问“翊王,你为何要污蔑本宫,你是何居心,说本宫贪污,你可有证据!” 翊王完全不理会太子的质问,他立即向皇上建议道“皇上若如需要证据,可将户部尚书张图抓起来审问一番便一切都知晓了!”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怎会贪污,是翊王污蔑儿臣,请父皇做主啊!”太子一听翊王说张图,神色立马就变了,只是他现在绝对不能承认。 承认就是死罪,不承认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哼,你们各执一词朕该听谁的?张图是?来人,将张图抓起来送去天牢,召大理寺少卿乔梵来见朕!”皇上气的直喘气! 太子和翊王退到一旁,没一会大理寺少卿乔梵便匆匆赶来。 “参见皇上!” “乔爱卿,翊王弹劾太子贪污嘉陵关一案,而太子却全盘否认,你认为真该听谁的?”皇上闭目问着满头细汗的乔梵。 这乔梵执掌大理寺,之前贪污一案他也参与调查,只是主动权一直在翊王的手里,他不过是个听话的傀儡。 翊王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刚想说话却突然听见太监来传说是顾庭求见。 皇上睁开眼,不知道顾庭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但还是宣了他进来。 顾庭进来的时候,状似无意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便道“参见皇上,皇上之前命臣和翊王一起查贪污案,现在臣搜集到了一些证据,特来呈给皇上过目!”顾庭说着将手里的奏折递给一旁的刘公公。 “这都是嘉陵关的地方官员的一些证词,虽没有明确指正主谋是谁,但是只要顺着这些相信查到主谋只是时间的问题!”顾庭低眉颔首的解释道。 皇上看完顾庭的折子,脸色变的铁青,他怒不可遏的将奏折扔向太子“太子,你还有何话要说,上面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你的人!” 皇上勃然大怒吓的太子立刻瑟瑟发抖的跪下,翊王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父皇,请您明查,这事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太子的拒不承认让皇上更加的生气。 “查?你觉得现在还有必要查吗?证据确凿,你还让朕怎么查?”皇上气的扶额跌坐在龙椅上,刘公公赶紧上前安抚。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父皇……”太子哭诉着喊冤,可是皇上却突然让刘公公拟旨。 “朕要废了你这个太子,你德行有亏,贪赃枉法,德不配位,朕现在就要废了你!” 太子一听,吓的脸色苍白,要是这太子之位被废,那他就真的完了。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冤枉啊,您不能这么做啊?”太子声泪俱下的求饶。 就在翊王以为自己终于赢了的时候,皇后突然驾到。 皇后一来,太子立刻向皇后解释“母后,儿臣没有贪污,没有贪污,你快劝劝父皇他要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 皇后端庄的向皇上行了礼,她自是听见翊王弹劾太子,才会前来,没想到事情居然会闹到要废了太子的地步。 “皇后怎么来了?”皇上一脸的不悦。 “皇上,您不能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就废了太子啊,那这样不就称了某些人的意嘛!”皇后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翊王。 而翊王在看见皇后来的时候脸色就变的难看了。 “一面之词?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干的事,贪污军饷这么大的事情,他都能用做的出来,朕不废了他怎么跟众将士交代!”皇上气的指着地上的奏折怒吼。 皇后弯腰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看了看,半晌才开口笑道“皇上,您说太子贪污,可这奏折上也没有明确说就是太子贪污的啊,连提都没提到太子,怎么就有人这么急不可耐的将这罪名按在太子的头上呢?怕不是偷人居心不良,故意陷害太子!”皇后说完不经意的看了看顾庭和翊王。 这意有所指的话,在场的人都听的出来,然后皇后又对着皇上道“皇上,太子要是贪污军饷你罚他自然没异议,可是要是被人冤枉了那岂不是错怪了太子!” “所以,还请皇上明查,既然没有明确说太子贪污,又有人非说是太子做的,那皇上不如再好好查一查再做定夺!”皇后巧舌如簧的劝说让皇上有了松动的迹象。 “皇后,你看看这上面的人可都是太子的人,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可查的!”皇上软了语气说道。 “皇上,臣妾刚才说了,就不能是别人冤枉太子的嘛,既然皇上不信太子,那便先将太子关进大理寺,等查清了再做定夺,皇上您看呢?”皇后的意思皇上自然清楚的。 “既然皇后这么说了,那就先将太子关进大礼寺,等查清了再说!”皇上面上是听从了皇后的建议,但实际上他非常清楚,皇后是在拿她母族关系为太子作保。 翊王见太子只是被关进大理寺做进一步的调查,气的脸皮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多日的谋划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他从严含霜那里得知太子贪污的事情,还有户部尚书张图,可是现在却被皇后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太子的危机,他实在是不甘心的很。 御书房就只剩下皇上和刘公公二人。 “刘公公,太子贪污的事情你怎么看?”皇上状似无意的问道。 刘公公赶紧赔着笑道“哎哟,皇上,这,这事老奴哪懂啊!” “无妨,你说说,朕听听看!”皇上一挥手示意刘公公畅所欲言。 “那,那奴才就说了,这太子贪不贪污奴才不知道,但这皇后娘娘前来给太子说情是真,用张家来压您也是真!” 皇上哼笑了一声“老东西,连你都看出来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皇后打的什么主意! 第183章 聪明机智 皇后的心思自然是昭然若揭,但是她背后的张家势利却也不容小觑,就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 所以这次皇后给太子求情,皇上明知太子的罪行却也不得不听从皇后的建议。 废黜太子是大事,皇后不可能任由皇上私自就决定的,但是太子这事已经在皇上心里生了根有了芥蒂,皇后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太子被关进大理寺已经是她为太子争取到最好的结果了。 而翊王回府之后气的摔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花瓶,之后仍不解气,就差一点他就能成功了。 “你知道吗?就差一点本王就成功了,谁知半路皇后会出来搅局!”翊王气的揪着侍卫的衣领怒目圆瞪的吼着。 “王,王爷,现在太子被关进大理寺了,咱们,还,还是有机会的!”面对翊王的怒火,侍卫颤抖着声音说道。 “哼,什么机会?本王要的是废黜他的太子身份,可是现在父皇只是下令将他关进大理寺,还没说要废黜他!”翊王脸色发青怒不可遏的说着。 “王爷,太子是被关进了大理寺,但如果是他出不了大理寺,那么太子之位废不废黜还有那么重要吗?”侍卫压低声音,眼神阴鸷的提醒翊王。 翊王眼神一亮,看向侍卫“陈穆是?你做本王的侍卫真是屈才了,你该做本王的谋士才对,哈哈哈哈,没错,你说的对,本王怎么没有想到,只要他出不了大理寺的门,那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哈哈哈哈!”翊王笑的猖狂,一招计谋已经在他心里生成。 将军府里,秦苏苏听了顾庭和她说了今天在御书房的事情,她觉得太子贪污这事八成皇上是知道的。 “你说的没错,夫人,太子贪污这事虽说没有明确的明说就是太子贪污的,但是经手的人都是太子的人,皇上就算再傻也知道这是太子的手笔!” “但是,皇上碍于皇后背后的势利,不得不暂缓对太子的处理?但是太子被关进大理寺这案子谁敢审?别说没人敢审太子,就是太子背后的皇后就够大理寺的官员受的!”秦苏苏摇头笑着。 顾庭也长长的叹息可是他却笑不出来。 “是啊,皇后肯定会趁此机会将太子捞出来的!” 但是秦苏苏想到了一个问题。 “翊王呢?他什么反应?” “他还能有什么反应,估计这会气的在家摔东西呢!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扳倒太子,估计也是郁闷至极了!” 秦苏苏点头“那天确实应该生气,不过这个时候是成王的好机会啊!”秦苏苏说道。 “怎么说?”顾庭问。 “你想啊,太子入狱皇上会怎么想?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太子贪污罪名坐实了,皇上会想杀了太子吗?再说皇后,她肯定既不想太子丢了储君之位,又不想太子丢了性命,那么这个时候,审理太子的人就至关重要了!”秦苏苏挑眉看着顾庭。 顾庭微笑,示意她继续说。 “大理寺的人不敢审太子对?那么审理太子贪污一案的人,既要了解皇上的心思,又必须能安抚皇后,这个人就是成王,成王是皇子又无官职,在皇上看来他既不会被皇后收买,亦不会偏私太子,所以只要成王能审理太子一案,又能处理的恰到好处,那么还怕成王威信在朝中树立不起来吗?” 秦苏苏的一番话真是让顾庭对她刮目相看,他拍着手摇着头的赞赏“夫人,你真是让为夫刮目相看,你是卧龙先生转世吗?难怪之前翊王和太子都想拉拢你呢,原来集美貌、才华、智慧于一体说的就是我的夫人啊,为夫真是自愧不如!” 秦苏苏被顾庭这一顿夸奖,弄的怪不好意思的。 “夫君,你又打趣我了,这只是我的一些小小的建议,成不成还得夫君和成王拿主意!”秦苏苏脸红。 “夫人,莫要谦虚了!你说的对,咱们先不管太子和翊王怎么斗,成王现在需要的是在朝中树立威信,之前他带军收复嘉陵关已经让他积攒了一些威信。如果审理太子一事成王能做的漂亮,那么岂不是锦上添花!”顾庭一直紧锁的眉头中午舒展了。 顾庭伸手握住秦的手腕,然后一用力就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秦苏苏坐在他的腿上笑的温柔又腼腆。 “真是个机灵鬼!”顾庭伸手宠溺的捏了捏秦苏苏的鼻子。 “但是,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放过太子了嘛!”周庭复又皱眉。 秦苏苏一笑“我们放过他,但是不代表有人会放过他呀,我们的目的不是太子是成王!” “夫人真是聪明又机智!”顾庭毫不吝啬的夸赞。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大理寺的大牢里太子正舒服的躺在贵妃榻上,美酒佳肴,捶背捏腿一样不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宫搬到了大理寺里,这待遇哪里是像一个刚被下狱的人。 皇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这样一副场景,气的让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撤了去。 “母后!”太子还不满的嘟囔。 皇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太子怒骂“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还有心情喝酒!” “母后,儿臣知错了,您别生气了,现在怎么办啊?”太子跪着安抚皇后。 “哼,你现在知道问我怎么办了?当初让你别贪你非得贪现在倒好,被翊王抓住了把柄!”皇后脸色不悦的指责。 “母后,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你说父皇不会真的要废了我,母后,您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此刻他才感到真正的害怕! “现在知道怕了,唉,你父皇现在应该不会废了你,就算是看在张家的面上也不会,但是保不齐翊王还会找到什么证据,到时候谁都保不了你了!”皇后说着叹口气复又接着问道:“那些银两你可亲自接收的?” 太子连忙摇头“没有,都是下面的人办的!” “看来现在只能找个人替你扛着了!”皇后眼神阴冷的看着远处! 第184章 会见严含霜 太子看着皇后似是有了办法,立刻就笑开了。 “母后,你可是想到法子救我出去了?” 皇后自然不会看着太子一直被关在大牢里,而如今之计能救太子的办法就只有找人太子顶罪了。 “你先在这里待几天,母后会救你出去的,但是,你给本宫低调些,那些东西不许再搬进来了!”皇后沉着脸嘱咐。 太子低头应了声是,皇后便离开了,她知道太子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然储君之位真的怕是保不住了。 翌日。 皇上下旨让成王审理太子贪污一案,大理寺的人便松了口气。 在此之前,顾庭已经和成王计划好,太子一事只需静等,皇后必会救太子的,而成王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即可。 太子入狱已有十来天,皇上对此倒是不闻不问了,可是翊王却每天都去御书房外要求见皇上,可都被皇上驳回了。 翊王心知肚明皇上为何不见他,最后他眸色暗了暗转而去见严含霜。 暮色沉沉,细雨朦胧,严含霜撑着油纸伞将伞檐压的极低,快步的从仙春阁的后门走了进去。 “翊王为何现在要见我?”严含霜放下伞,抬眸问道。 翊王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长的不算惊艳却有如此的野心,他不禁越发的对这个女人好奇了。 “怎么?无事便不能见你吗?”翊王玩味笑容让严含霜觉得有些厌恶。 “王爷要是无事,就先告辞了!”严含霜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要走! 翊王出声阻拦“本王找你自然是有事,多谢严小姐给的情报,让本王能揭露太子贪污的事情。” “各取所需罢了,没什么好谢的!”严含霜依旧脸色不悦。 翊王也不在意,继续道“但是,太子现在只是被关进了大理寺,好像对他没什么影响,要是皇后在从中运作,那么太子出来是迟早的事情,你说呢?”翊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装作不经意的问着。 “那这是王爷的事情,情报我已经说了,剩下的怎么做就是王爷的事了!”严含霜一副并不想参与的模样! 翊王却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严小姐,此言差矣。现在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我共谋大业,怎可本王一人出力,你坐享其成呢?你说对,严小姐?” 严含霜直视着翊王,“王爷,你什么意思?” 翊王笑了下“没什么,只是太子现在被关大理寺,你这个做侧妃的去看望他,应该很容易的?” 严含霜心中一冷“你想要我做什么?” 翊王哈哈一笑“和严小姐说话就是爽快,你知道本王要的什么,既然父皇不肯废了他的储君之位,那本王便让他再也出不了大理寺。”翊王的眼神幽冷语气狠厉。 严含霜一想,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要我去替你杀了太子?” “不,不是替我,是替我们!不知道严小姐意下如何?”翊王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不苟言笑的看着她。 严含霜知道翊王是什么样的人,与他合作无疑于与虎谋皮,只是这等事情她如何能做的了。 “王爷,不是我不想做,是我做不到!”严含霜冷声拒绝。 “怎么?难道你和太子竟有感情,舍不得吗?”翊王冷下了神色。 “别忘了,当初是你找的我!”翊王顿时就怒火中烧。 严含霜却不紧不慢的说着“翊王真是高看了我,难道你不知道今天皇上已经下令让成王来审理太子一案,现在大理寺戒严的很,除了成王谁都进不去!” 这事翊王自然是知道的,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派成王来审理太子,难不成皇上对成王还有别的想法吗? “王爷,如果你真想做,不如如去找成王,以你的地位成王不敢不听!”严含霜出声打断他思绪。 “成王?难道他还有别的心思不成?”翊王皱眉眼神犀利! “翊王多虑了,皇上让成王审理太子,一来,不过就是想保太子一命,二来,也是趁此机会试探成王,就是想看看成王会不会针对太子,但是,如果翊王能让太子死在成王审理的过程中,那么岂不是一箭双雕,既除了太子这个眼中钉又让皇上对成王失去信任,那么这皇位岂不是王爷的囊中之物!” 严含霜的一番分析,让翊王听的热血沸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太子必须要死! “没想到严小姐还有如此的远见,跟本王的那些谋士比简直是诸葛在世!”翊王这才对严含霜另眼相看。 “王爷过奖了,只是王爷想要接近大理寺,还是得从成王身上下功夫,我一个小小的侧妃可是进不去大理寺这种地方的!”严含霜劝翊王去拉拢成王,可是翊王似乎还是有些顾虑。 “王爷,你在担心什么?成王在朝中无权无势,又没有母族可以依靠,所以想要拉拢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严含霜接着劝他。 “本王自然知道这些,只是本王素来与我这个皇弟无甚交情,这突然拉拢势必会引起怀疑的!”翊王想着这事他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严含霜悄悄离开仙春阁的时候,正巧被顾庭在附近巡城亲卫的看见,便立马报告给了顾庭。 顾庭却也暂时没有想起来严含怎么会去仙春阁,但是眼下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成王。 他刚接手了太子贪污一案,皇后和翊王势必都会来找他,而他们将军府也难免会牵扯进去。 晚上顾庭的书房内。 成王悄悄的潜入,秦苏苏和顾庭已经在等着他了。 “见过王爷!”秦苏苏和顾庭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 “顾夫人和将军不必多礼,今日本王按照你说的话和父皇说了遍,他果然让本王审理太子贪污一案,顾将军真是料事如神,本王佩服佩服!”成王一边说一边解下身上的披风。 顾庭一笑看向了秦苏苏,这些都是秦苏苏告诉他的,可是秦苏苏却不让他告诉成王,非得让他白白占着功劳。 秦苏苏也回以一笑“是啊,夫君真是厉害!” 顾庭嗔怪的看着她,然后又恢复严肃的神情! 第185章 对策 几人商量了对策之后,成王就趁着月色离开了。 秦苏苏叹息,她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完全偏离了她之前的猜测,可是太子之死看来是避免不了了。 “夫人,你为何叹气?”顾庭不解的看着秦苏苏。 “没事,就是觉得这事越来越复杂了,皇后和翊王真的会找成王吗?”秦苏苏伸手支着下巴问坐在对面的顾庭。 “不出意外肯定会,一个想救太子,一个想杀太子,而现在这事成王揽着,他们势必会找成王的。”顾庭回答。 秦苏苏再次叹息“这样一想,我们是不是给成王招麻烦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来!” 顾庭低头浅笑!“夫人,你太小看成王了,他韬光养晦,心思细腻智慧和胆识一样不差,差的就是机会,不管怎么样,他迟早都是要和翊王还有皇后正面交锋的,这次权当给他历练了!” “夫君,你倒是能想得开,万一皇后和翊王生气找他麻烦怎么办?岂不是得不偿失?”秦苏苏还是有些担忧。 顾庭轻哼“就算是他们想找成王麻烦,也是不是现在,别忘了太子还在他手里呢,再说了成王背后可是皇上,谁敢轻易动他!” 秦苏苏一想也是,总归皇后和翊王现在不敢对他怎么样,她出的主意也不算太糟。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成王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穿着亵衣打着哈欠开了门,语气不悦的质问“何事?” 来人是管家何伯,“王爷,您快起来,宫里来人了!”何伯满脸紧张一头薄汗。 “什么人?给你紧张成这样!”成王好笑的打开门让何伯进来给他更衣。 “是,是皇后娘娘!” 成王脚步一滞,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何伯拿着衣服,一边擦汗一边回答“我的爷唉,是皇后娘娘来了,您赶紧的!”何伯示意成王赶紧穿衣服。 “皇后娘娘怎么会来?还是这个时间辰?”成王狐疑。 “可说呢,赶紧的!”何伯催促。 可是成王却忽然邪魅一笑“哎呀,本王还困着呢,你去回皇后娘娘就说本王现在还没醒,怎么叫都叫不醒!”成王说着便又躺回了床上,鼾声四起。 何伯看的眼都直了,嘴里直喊着要了命了! 成王想起昨夜顾庭说的话“如果皇后来找你,千万不要急于和她正面冲突,反正着急的是她,至于后面怎么说,那就只能表面上应付她了,采取迂回的战术,对翊王也一样,反正着急的都是他们。” 想到这里,他便又睡了过去。 直到日上三竿,成王才悠悠的转醒,他不紧不慢的洗漱好才慢悠悠的去见了皇后。 此刻皇后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纷呈,什么颜色都能在皇后的脸上看见。 “儿臣见过母后,儿臣来迟,还望母后恕罪!”成王低头行礼。 皇后已经等了几个时辰了,心中自然怒火冲天,但是想到太子,她堪堪的忍住了。 “哼,你还知道起来见本宫,怎么?你是打算把本宫晾在这里一天吗?”皇后语气不善但也没有过多的苛责。 “真是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让你来审理太子!”皇后随后又嘟囔了一句。 成王当做没有听见,笑了笑问道“母后,不知您找儿臣所谓何事?”成王明知故问的态度让皇后更加生气。 “成王,你现在长本事了啊,别以为有你父皇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宫找你何事你心中不清楚?”皇后阴阳怪气的反问。 “母后可是为了太子一事而来?这太子一事证据不足,还尚未审理,母后您现在来找儿臣也是无济于事啊!”成王只得和皇后周旋。 谁知皇后冷哼,随即便拿出一沓纸往桌上一拍,语气突然和善起来“本宫知你搜集证据颇难,这是张善的口供,他已经承认这一切的贪污都是他这人所谓太子并不知情!” 成王心中一冷,立即拿起桌上的口供翻看。 这口供上记录着张善是如何敛财贪污,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结尾处还有张善的签字画押。 成王仔细一看,这签字画押的地方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这一看就是对张善用了刑,而且伤的可能还不轻,这不是就是屈打成招嘛! 这张善总管吏部出任尚书一职,这也算是重臣了,所说这张善是太子的人,也干净不了,但是这所有的罪行居然让他一个人扛,皇后比他想象中的还残忍! 没想到,他们居然用自己的人给太子顶罪,真是心狠手辣到一定境界了! “成王,怎么?这口供有什么问题吗?”皇后端着茶杯阴恻恻的问道。 成王敛去所有的情绪道“没有,这口红没有问题,张尚书真的都交代了吗?” “怎么?你怀疑本宫?”皇后一个眼神射向成王。 “没有,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审理的工作应该儿臣来做,怎能劳烦母后呢!”成说完不给皇后开口阻挠的机会立刻道“这张尚书也着实可恶,本王得亲自去会会!” 可是皇后似是知道成王要做什么,她不紧不慢的说:“张尚书交代完罪行已经断气了,你不必非那个功夫。口供你已看了,可以向皇上复命放了太子!” 成王听到张尚书已死,他暗暗的捏紧了口供,做的这么绝绝,张尚书一死岂不就是死无对证了嘛。 皇后这这一阴狠毒辣的手段让成王对她心生寒意。 “母后,张尚书一死,岂不是死无对证,这恐怕儿臣没法想父皇交代!”成王也拉下脸来冷言冷语的说道。 皇后一听,怒火冲天“这么说,你是不可肯放了太子了?” “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母后误会了!” 皇后冷哼一声“那你是什么意思?现在证据确凿,张尚书的口供在此,一切都是张尚书所为和太子没有关系,难道你觉得本宫是在骗你不成?” 成王知道如果他现在要是不答应皇后放了太子,恐怕今天他是别想出门了。 第186章 顶罪背锅 成王心思一转,决定和皇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母后,太子的事情,我自是会妥善的处理,您放心,我这就去找父皇复命,等父皇气消了肯定就会放太子出来的!” 得到成王的回答,又见他态度不像是在哄骗她,皇后这才丢下一句“成王,本宫见你心思单纯,又聪明果断,他日等太子继位,定不会忘了你今日之恩!”皇后模棱两可话成王一下子就听出里面的意思了,随即道:“多谢母后,不过儿臣可不敢居功!” 皇后这才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施施然的离开了。 成王知道,皇后定是连夜得到的张尚书的口供,所以趁着天还未大亮就将证词送来,想必也是着急了。 不过,他可不着急,他还得等一个人呢! 这翊王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慢上许多,他故意等到是上三竿的时候,就是想等着翊王来。 这样皇后和翊王遇到一起,那该说的不能说,不该说的更不能说,那岂不是有趣很! 只是他没想到,这皇后都走了翊王还没到,但是戏剧性的是,皇后一出王府居然遇上了翊王。 家丁来报的时候,成王差点没笑的前仰后翻,敲着手中的折扇道“走,去瞧瞧,这下可热闹了!” 成王假装出门,一出大门就看见皇后和翊王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呀,母后您还没走呢?”然后又故意假装惊讶的看着翊王。 “二皇兄?你这是来找我的?” 皇后为何来这里,都心知肚明。但翊王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是啊,皇弟,皇兄来找你实在是有事相求!” 成王还没开口,皇后却镇定自若道“哦,翊王来找成王难道也是为太子求情的?” 这句话实在是让翊王憋到内伤,最后只能咬着后槽牙道:“对,那是自然!” 成王只能堪堪的憋住笑“那,皇兄来的可是正好,我正要去宫里向父皇复命,贪污一案已然查清。太子是清白的!” 成王的这句话惊的差点没让翊王当场跳起来。 “什么?已经查清了?” “怎么?翊王似乎不希望查清?”皇后适时的开口。 “怎么会,儿臣自然是希望查清,莫要误会了太子才好!”翊王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吗?本宫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你弹劾太子贪污的,怎么现在说是误会了?你莫不是要陷害太子?”皇后厉声质问。 翊王脸色变了变“母后说的哪里话,儿臣怎么会干这事,都是听信了小人之言!”翊王所有的的卑躬屈膝,完全是因为皇后母族的关系,现在他还不能和皇后撕破脸,可是心里已经恨极了皇后。 “希望如此,成王,你不是要去向你父皇复命吗?还不快去?”皇后用眼神威胁着成王。 成王弯腰道:“儿臣送母后先走。”皇后一甩衣袖,哼了一声,随即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缓缓驶离,翊王立即换了喂副犀利的眼神看着成王“你要去向父皇复什么命?” 成王将张尚书的口供递给翊王,他看了看,立刻低声咒骂“真是恶毒的女人!” “二皇兄说什么?”成王故意装作没有听到。 翊王看着他,冷着脸问道“你信这口供上所言?” 成王笑了笑“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信不信,好了,二皇兄,我要进宫见父皇了,您,随意!”成王说着便要离开。 “等等!” 翊王忽然叫住了他。 “二皇兄可还有事?”成王不解的看着翊王。 “不知,可否进皇弟府中一叙?”翊王的要求成王自是不敢不从。 一进书房,翊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口供你必交给父皇不可吗?”成王闻言,心中一笑,他记起顾庭的交代“如果翊王要求你不要放过太子,那么这个时候说明他着急了,他一着急就是你的机会!” 成王面上一啖“二皇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刚才母后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若不去,恐怕明日被关进大理寺的就是我了!”成王故意害怕的说着。 翊王倒是一笑不在意道:“皇弟,本王知道你也明白这贪污之事必定是太子所为,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这样不顾大禹安危贪污军饷之人继承大统吗?” 成王见翊王一副惩奸除恶,大义灭亲的嘴脸,心中一阵冷意,纵使太子德不配位,可是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二皇兄有话不妨直言!” “好,爽快,那本王就只说了,只要皇弟肯帮我,将来等我继位,定不会忘记皇弟之恩,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翊王心急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这样就代表着他已经彻底输了。 “那二皇兄要我怎么帮你呢?”成王不疾不徐的问道。 “很简单,这复命先放一旁,只要你让我的人进去大理寺直接……”翊王眼神阴鸷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成王早就猜到了,但还是惊讶着压低声音道“你要直接杀了太子?” “怎么?你怕了?”翊王皱眉。 “可,可那是我们的兄长,是太子啊!”成王始终不想让他们走到最后一步,可是翊王看似已经铁了心。 “哼,你把他当兄长,他可未必当你是弟弟!”翊王的话殊不知也是在说自己。 “你容我考虑考虑!”成王若有所思的说道。 翊王看着他,心里也是百转千回,最后道“时间不多了,还望皇弟考虑清楚啊!我等你消息!” 翊王走后,成王没有进宫而是直接去了大理寺,他既知道翊王想要背着皇上直接杀了太子,可是他依旧想要提醒太子一句。 太子退下华服,蓬头垢面,窝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十多天的牢狱让他仿佛老了几岁。 看见有人来,他立刻奔了过来,看见是成王,眸色立刻暗淡了下去“怎么是你?我母后呢?”他不信他的母后会不管他的死活。 成王行了一礼“太子,你先看看这个!”成王将张尚书的口供递给了他。 太子看完立刻欣喜道:“本宫就知道母后会救我的” 又对着成王叫嚣:“你还不快把本宫放了,等本宫出去,有你好看的!” 太子现在依旧嚣张跋扈的态度,让成王心中泛起了冷意! 第188章 太子下线 皇后问完突然看见成王也在这里,她自然知道成王为何在这,见他没有哄骗自己,皇后赞许的看了眼成王。 爆炸声以大理寺为中心,响彻方圆五十里,而秦苏苏在府里自然也是听见了。 此刻她和碧溪正陪着孩子玩耍,听见声响,她第一时间将孩子护在怀里。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碧溪惊恐的问道。 秦苏苏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总觉得哪里肯定是出事了,可惜现在顾庭不在府里。 “碧溪,你看着孩子,千万别出来,我出去看看!”秦苏苏将孩子交给碧溪,准备自己出门看看。 “小姐,你小心些!” 刚到府门口,就看见顾庭骑着马匆匆赶了回来。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顾庭下马直奔秦苏苏而来。 “夫君,刚才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出事了?”秦苏苏皱眉严肃的问道。 “你也听见了!”顾庭低声问道。 “这么大的声儿,想必全京城的人都听见了!”秦苏苏摊手。 顾庭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是道“是大理寺,大理寺被人用火药炸了,现在我要过去处理,你在家里保护好孩子,千万别出来!” 秦苏苏心惊,“大理寺?这怎么可能!”秦苏苏不可置信! “这是我暂时也不清楚,等我回来再说!”顾庭说着便要走。 秦苏苏一把拉住他“夫君,千万要小心!” 顾庭笑了下,回身抱住她在她耳边道“等我回来!” 秦苏苏看着顾庭离开的背影,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秦苏苏回府就让人紧闭大门,让府里所有的人今天停工除了必要的差事,通通不许出门。 这声爆炸声,搞的所有人人心惶惶的,家家都闭门不出! 顾庭赶到的时候,都震惊了,大理寺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几乎夷为平地,可想而知这火药的威力! 现场除了大理寺还有周围的百姓,大概几十户都受到了牵连。 而大理寺所有的官差和犯人几乎一个活口都没有了,都被炸的四分五裂! 等等,犯人?那太子…… 顾庭突然想到太子也在大理寺里,那么这场爆炸就是冲着太子来的? 而凶手也是昭然若揭了! 顾庭看着现场哀嚎一片,他紧握拳头,眼里泛起恨意,翊王,还真是不死不休啊! 柳风也及时赶来了,饶是作为医者已经看惯了生死,可是看见这里血流成河,断肢残臂散落一地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这,这也太残忍了!”柳风都有些不忍直视! “阿风,你帮助代付处理受伤的百姓,我进去看看!”顾庭冷着脸压着浑身的怒气吩咐柳风。 “好,你小心些!”柳风现在才不敢和顾庭说笑呢,怕被他打死! 顾庭走进废墟,此刻里面还冒着黑烟,到处都是人的残肢,已经分不清那个是官差那个是犯人的,更别说是太子的了! 这翊王还真是心狠手辣,到最后居然连全尸都没有给太子留! 顾庭不停的翻弄着,想找到太子的一点蛛丝马迹,却什么都找不到。 突然在远处的柳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爆炸声,虽然不大,但足够在场的人听见了! 柳风下意识的回头,“顾大哥!”他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扔下手里刚捡起的头颅就朝着顾庭的方向奔过去。 “顾大哥,你在哪?你别吓我,顾大哥!”柳风冲进废墟里就是一顿乱翻,匆匆赶来的御林军也加入了搜寻。 半个时辰后,顾庭被发现躺在一块石板下面,不过已经晕了过去。 众人合力将他抬了出来,柳风颤抖着手给他检查,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柳风松了口气。 只是顾庭一直昏迷不醒,柳风只好让人将他送回了将军府。 可想而知秦苏苏看见被抬着送回来昏迷不醒的顾庭是什么反应,她当场就晕了过去! 而在皇宫里得知消息的皇上和皇后也同样震惊的差点晕过去。 “你说什么?什么叫太子被炸死了,尸骨无存?”皇后歇斯底里,痛不欲生的吼道。 御林军统领付大人也是我副万念俱灰的样子“皇上,皇后,太子,太子真的找不到了!” 皇后万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覆灭了,痛不欲生,歇斯底里,天塌地陷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而皇上听闻太子的死讯,更是直接瘫坐在榻上,晕了过去! “父皇,来人,宣太医!”成王心中奔溃,他知道翊王总有一天会杀了太子,没想到。他动作居然这么快,还用了这样残忍的方式! “来人,送皇后回宫!”成王轻声的吩咐,他知道皇后现在对失去太子一事无法接受! 寝宫里乱成了一团,好在太医也及时赶来为皇上诊了脉。 皇后也被送回了宫! 就在这个时候,翊王却匆匆赶来,成王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皇上嘘寒问暖,他眼里陡升怒意。 “二皇兄的动作真是快呢!前脚我刚进父皇的寝宫,后脚大理寺就爆炸了!”成王意有所指的说道。 翊王背着成王嘴角上扬邪魅一笑,“皇弟这是在对本王生气?质疑是本王所为?” 翊王的否认他早就料到了“不敢!” “不敢最好,你管好你的嘴巴,要是本王再从你嘴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那柳别怪本王不念兄弟情义了!”翊王冷着脸威胁! 成王王心里冷笑,兄弟情义?他炸死太子可曾念过兄弟情义,真是可笑至极! “好了,现在父皇这边本王来守着,你可以走了。”翊王瞥了成王一样,赶他走! 成王临走前对刘公公使了个颜色,刘公公会意的点了点头。 凤鸾殿里,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都跟着皇后悲愤,却又不敢说话。 “皇后娘娘,您要保重凤体啊,太子已去,您节哀顺变!”皇后身边的琴姑姑亦抹着泪劝道。 皇后攥紧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的肉里都不及她心里的痛! “太子……”皇后的悲伤的嗫嚅。 就差一步,她就差一步就可以救下太子了,皇后自责不已更加攥紧了拳头! 第189章 太子出殡,有后 景初二年六月,太子安司淮薨于东宫,时人以为病也。举国哀悼。 这是刘公公念完诏书的最后一句话,翊王和太子的长达数年的争斗,终于在太子的死亡中落幕。 太子之死最悲愤的莫过于皇后,她自从知道太子死后,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整日将自己锁在寝宫中,对任何人避而不见,琴姑姑急的也是没有办法。 皇后的所有的指望和希冀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但是心里的的仇恨已却已盖过了悲伤,她知道太子的死和翊王脱不了关系,甚至就是翊王做的,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太子的后事皇上交给了成王来处理,而翊王则在府里得意洋洋的等着立太子的诏书,可是诏书没有等来,等来的是皇上的召见,且只有他一人。 翊王惴惴不安的进了宫,皇上醒来已有几日,对于太子的死他绝口未提,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悲伤,但是只有日夜侍奉的刘公公知道,皇上内心的悲伤和不舍。 翊王诚惶诚恐的进了御书房,看见皇上似乎一夜间就老了许多,自从太子死了之后,皇上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参见父皇。”翊王恭敬的行礼,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召见他,无非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怀疑他和太子的死有关,还有一件就是有意立他为太子。 而他自然希望是后者。 皇上一幅风烛残年的模样,声音沧桑又带着些许愠怒,“朕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太子的死是怎么回事,朕是老了,但是还没有糊涂,只要你承认太子的死和你有关,朕就许你想要的!”皇上的话让翊王大惊失色。 “父皇,您在说什么呢?儿臣听不懂,儿臣知道皇兄的死,让您很伤心,可是这事和儿臣真的没有关系,何况这是杀头罪名,您不能冤枉儿臣呀!” 翊王的着急解释,更加应验证了他的猜测。 “朕不管你听不听的懂,但是朕心里明白的很,你走,明天是太子出殡的日子,如果你问心无愧去就去给太子扶灵!”皇上手一挥让翊王退下,甚是疲惫的样子。 他作为王爷,更是和太子有血缘关系,为太子扶灵,这是不合规矩的,他不知道皇上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眼下,他只能应了下来。 成王和顾庭操办着太子的后事,而上次顾庭受伤还没有痊愈,只是他不能静静待在家里养伤,现在太子一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怎么能安心休息呢。 “顾将军,你的伤真的没事?”成王看着身披盔甲肃穆庄严的站在太子的灵柩前的顾庭。 “无妨,一会就到出殡的时辰了,不能松懈。”顾庭手持佩剑轻声的说着。 成王看着太子的灵柩心下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外面跪着的百官,却唯独不见翊王人。 成王皱眉“翊王人呢?怎么还没有来?” “莫不是心虚,不敢前来了?”顾庭小声低估了一句。 “他会心虚就不会干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父皇让他给太子扶灵,也不知道太子泉下有知会会不会瞑目,哼!” 成王的气愤顾庭自然懂,他扫了眼在场的人,除了外面跪着的百官就是跪在灵柩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严含霜还有一众宫女太监。 他低声对着成王道“皇上让翊王扶灵自然是想试探他,就算不能试探出什么,让他看着太子的灵柩估计心里也会发怵,皇上说到底虽不喜太子和翊王为权争斗,但是心里还是心疼太子的!”毕竟太子是他第一个皇子。 成王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是明白的! “顾将军,妾身有句话不知现在该不该问?”严含霜突然抬起头,拭泪问道。 顾庭显然没有想到严含霜会找自己说话,但是又想到上次秦苏苏说过她是翊王的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问,就别问!” 顾庭没有给她好脸色,严含霜显然是早就料到的,所以严含霜哭的声音却大了起来,委屈道“顾将军,这太子还尸骨未寒,你们就欺负看不起妾身了吗?那妾身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殿下,你死的真是好冤哪!” 顾庭和成王都都没想到,这严含霜居然会以此相要挟,一时间众人都看向顾庭这边。 成王冷了脸色“严良娣,此话从何来,我们何时欺负于你,你有什么话就说!” 顾庭则全程冷着脸! 严含霜这才拭泪道“妾身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只是妾身想知道,皇上会不会下令让妾身殉葬?” 成王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作为太子的良娣不愿意给太子殉葬?”其实他也是随口一说,至于会不会殉葬还要看皇上和皇后的意思! 严含霜闻言哭的更凶,“不是妾身不愿意殉葬,实在是妾身……”严含霜说着低头抚摸自己的腹部,眼神温柔似水。 “实在是,妾身已经有孕在身!” “什么?”成王和顾庭闻言面面相觑,严含霜怀孕了?太子有后了? 这个情况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而随之而来的翊王自然也是听见了。 “严良娣有了身孕,怎么还跪在地上!”翊王的语气冷漠至极,严含霜突然怀有身孕让他也是措手不及! 他第一想到的就是他的太子之位恐怕岌岌可危了! 很快,皇后就听闻了此事,她终于露出了笑脸,太子有后了,那不就是说明她又有了指望和期盼。 严含霜自然是被簇拥着送回了东宫,皇后欣慰的看着她。这是她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严良娣啊,你可是帮了本宫的大忙,这个孩子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皇后瞧着严含霜的肚子笑眯眯的说道。 “母后,妾身愿意一直追随太子,哪怕太子不在了,妾身也会好好的抚养我们的孩儿的!”严含霜故作忧伤的说道。 “好,好,太医瞧过了吗?太医怎么说?”皇后拉着严含霜的手问道。 第190章 秦苏苏的怀疑 严含霜嘴角上扬,很是欣喜的的在样子“嗯,太医已经看过了,孩子很好,本来是想等太子出来给他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太子却……”说到这里严含霜却又暗自垂泪。 皇后也隐忍着泪水道“你放心,本宫没有保护好太子,但是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你今后就在这东宫安心养胎!” 严含霜见自己的计划成功,心里暗自窃喜,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担忧的模问“母后,那殉葬的事情,妾身……”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随便挑选几名宫女给太子殉葬就可以了,你就安心养胎就成!” 严含霜得知自己不用殉葬,心里别提有多欣喜了,只是……她眼神阴冷的看了眼肚子,这孩子看来也是是麻烦,但是她心思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云天素凝,春暖回寒,冷风哀嚎,哀乐低回,众人抬起灵柩向皇陵的方向走去。 顾庭,成王,还有翊王他们自从知道严含霜怀有身孕后,都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尤其是翊王不不知道是不愿意扶灵还是怎么了,脸色难看至极。 送葬的队伍排了几里地,他们走在队伍的中间,顾庭看向成王,并对成王使了个眼色,成王会意立即悲伤且高声道“顾将军,你说皇兄这一走,父皇得多难过啊!” 顾庭立马接了话茬“是啊,太子一生都兢兢业业这一走实在是冤枉的很啊!” 成王憋着笑“顾将军,听说这人死了都有头七,会回来最后看一眼自己的亲人,你说皇兄会回来看我吗?” “这个我也听说过,只是这说的是自然死亡的人,像太子这样枉死的,怕是头七会去看害了他的凶手!”顾庭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但是又保证又在他前面的翊王能听见。 “是吗?你说太子头七会去找害了他的人,那不就是凶手嘛!”成王也故意说道。 果然走在前面的翊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成王赶紧上前扶住他“二皇兄,这是怎么了?” 翊王摆手“无妨,没看清路!” “哦,那翊王可得小心些,听说有些冤魂就喜欢蹲在路上绊人说不定刚才是太子和王爷开玩笑呢!”顾庭这话直接让翊王白了脸,冷汗涔涔的往下流。 “顾,顾将军莫要胡言乱语!”翊王头也不回的训斥。 “翊王教训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太子死的着实冤枉,你说这太子半夜三更的会不会去找这个凶手呢?”顾庭看着成王故意问道。 “这个也有可能,毕竟太子死的太惨。教尸骨都未找全就这么匆匆下葬了,哎!” 翊王闻言更是不停的擦汗! 二人戏耍了翊王一路,也算是解了心中的一口气! 太子被葬入皇陵,享受了生前所有的荣誉,而翊王看着太子下葬,虽心有余悸,但总算是安了心,再也不会有人和他抢了! 等等,不对,还有严含霜,她现在居然怀有太子的孩子,他看着皇陵,心里极为不痛快,这太子人都死了还留下个孩子恶心他,真是早就该死了! 翊王将太子在心里又骂了一通,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严含霜好好的聊一聊了! 太子的后事处理的很妥当,朝野上下对成王都赞誉有加,就连皇后这次也都没有挑出错来,皇上见太子的后事办的既风光又无甚差错,对成王也是高看了几分。 而这些正是顾庭希望看见的! 顾庭办完差事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秦苏苏煮了新茶等着和他一起品尝呢,还没煮好顾庭就回来了。 “夫人,煮什么呢?这么香?”顾庭已经退下一身盔甲着常服走到了秦苏苏身边。 “这是母亲此前送来的今年雨后的春茶,最近看你忙的脚不沾地儿的,就煮来给你提提神!”秦苏苏说着将煮好的茶舀了一勺放在顾庭面前的茶碗里! 顾庭笑着,端起来细细尝了一口“嗯,涩而不苦,回味好甜!”秦苏苏亦温柔的笑着“你的伤还疼吗?” “早就好了,你就别担心了!” 秦苏苏放下杯子“我怎能不担心,你不知道那天看着你被人抬进府的时候,我都吓死了,以后不许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怕我有天真的会被你吓死!”秦苏苏佯装愠怒。 “好,为夫谨记在心,不过我告诉你件事,你觉得想不到!”顾庭换了严肃的表情。 “什么事情?” “严含霜怀有身孕!”顾庭低声说道。 “什么?她怀孕了?”秦苏苏惊讶的差点将嘴里的茶水任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顾庭摇头,“不知道,只是今天严含霜自己说出来的,皇后便派人将她送回了东宫,嘱咐她安心养胎!” 秦苏苏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严含霜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怀了太子的孩子,她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只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也太巧了些! “你确定,她是真的怀了孩子?可听见太医亲口说的?”秦苏苏问道。 “夫人,你在怀疑什么?”顾庭皱眉问道。 秦苏苏摇头,“这个我暂时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这个时候严含霜突然怀孕,用觉得哪里怪怪的。” “夫人你有什么想法?”顾庭给秦苏苏斟了杯茶。 “你想呀,按照之前严含霜和我说的,她现在是翊王的人,那她就不可能和太子有感情了,那她现在突然有了太子的孩子,这不是很诡异吗?”秦苏苏拧眉,这很没有道理呀! 顾庭也斟酌思考着,秦苏苏接着说道“难道是,她先背叛了太子现在又背叛了翊王?严含霜她想要当皇后,觉得太子没指望就去投奔翊王,后又怀了太子的孩子,那按道理说就更不可能帮翊王杀了太子呀,要知道,所有的皇子中谁先有了子嗣,谁的希望就更大,尤其是太子他是未来储君,如果这个时候有了孩子那严含霜母凭子贵,想当皇后岂不是指日可待,干嘛还要去帮翊王杀了太子,走一条充满变数的路,直接跟着太子,又有了子嗣希望不是更大,那她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帮翊王杀了太子?” 第191章 悬而未决 顾庭听完秦苏苏的分析,觉得甚是有道理,严含霜在此时说自己有了身孕,本身就是很可疑! 要知道在皇室,不管是皇上的妃子还是太子王爷的妃子,只要怀孕就是大事,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的! 皇室的女人个个都想母凭子贵,这对一心想要当皇后的严含霜凯来说是最大的筹码了,她怎么可能会藏着掖着! 等到太子死了在说,这样她岂不是就更没有指望了嘛! “夫人,你说的对,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得想个办法好好查一查。”顾庭严肃的说道。 “嗯,确实蹊跷,对了,太子现在死了,杜丞相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有另择其主?”秦苏苏的意思顾庭自然是听懂了。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只是太子下葬那天,我看见翊王悄悄的和杜丞相说过什么,但是离的太远没听清!”顾庭想起太子下葬那天的事情,杜丞相一路都显的悲伤不已。 “杜丞相实则是皇后的人,翊王想要收买他估计得花一番功夫了,有没有可能让杜丞相成为成王的人?”秦苏苏低声问道。 顾庭闻言随之一笑“怎么,你想让成王娶杜琼儿,然后许她皇后之位吗?” 秦苏苏不解“什么意思?” “你忘了杜丞相之所以是太子一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太子许了他家女儿后位吗?现在太子一死,杜琼儿自然希望落空,那么谁想跟杜丞相合作,谁就必须认他这个老丈人,你还想成王和杜丞相合作吗?”顾庭笑意盈盈的看着秦苏苏。 秦苏苏一愣,这她倒是没有想过,不过这杜琼儿人虽不怎么样,倒是摊上这么个好爹,一心想要降她推上后位! “要是成王愿意娶杜琼儿,那也未尝不可!”秦苏苏笑道。 “本王可不愿意娶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成王的声音突然在二人身后响起,秦苏苏和顾庭立刻起身行礼。 “王爷,刚才属下和内人在说玩笑话,王爷莫要当真!”顾庭赶紧解释。 “是啊,王爷,妾身刚才和夫君说玩笑话呢,您别怪罪!”秦苏苏也跟着解释。 “行了,本王又没有说要怪罪于你,只是,本王绝对不会因为前途而娶一自己不爱的女子,本王要娶的女子须得是和本王真心相爱心意互通的女子,呐,就像顾将军你和顾夫人这样!”成王的话倒是让秦苏苏意外。 他以为皇室的男子都会三妻六妾,见异思迁的,没想到成王却是如此的不凡,难怪顾庭会选择他,果然是有仁君之风范。 顾庭和秦苏苏相视一笑“王爷,您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可是有事?”顾庭问道。 成王说到这便眉头紧锁“本王刚从宫里出来,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太医说,父皇的大限也就在这几天了!”成王叹息。 顾庭也同样叹息“看来太子的死对皇上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王爷,见你如此忧愁,除了担心皇上的身体,还担心翊王趁着这个时候坏事?”秦苏苏替成王斟了杯茶,递给了他。 “顾夫人说的对,现在每日翊王都进宫守在父皇的身边,估计是盼着父皇给他写传位诏书呢!”成王摇头愁眉不展,黯然神伤。 秦苏苏知道成王的心思,以他现在的实力和翊王比还是相差甚远,拥戴翊王的官员朝中比比皆是,所以他才会郁郁寡欢,知道皇不管怎么考虑继位之人,都不会考虑他头上的。 “皇上现在什么态度?”顾庭拧眉问道。 “父皇现在还没有变态!”成王忧心忡忡的摇头说道。 “成王稍安勿躁,只要皇上一日没表态,那么我们就有机会,既然翊王日日守在皇上的身边都没有得到皇上的表态,那王爷守在外面即可,放心,有事的话刘公公会通知你的!” 秦苏苏突然说道“翊王不会趁此逼宫逼皇上写传位诏?” 成王和顾庭闻言皆紧锁眉头“这个翊王应该没有那么大胆,毕竟皇上身边现在都是人,皇后也在。”顾庭说道。 “但愿如此!”秦苏苏想到之前太子之死用的火药,那威力可怕至极,真怕翊王逼急了会狗急跳墙! “对了,严含霜最近有什么动静?”秦苏苏问道。 “本王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监视她,暂时还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可疑之举。” 成王的话让秦苏苏更加怀疑严含霜了。 “没见太医进出过吗?”秦苏苏问道。 成王想了下,“这个本王没有听暗卫说过,不过我交代过只要进出的人都要上报的,但是没听过有太医进出呀!” “难道你们不觉得可疑吗?”秦苏苏摊手问道。 顾庭和成王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秦苏苏无奈扶额,对着顾庭道“夫君,你想想我那时怀有身孕的时候,你恨不得让大夫住在将军府,可是严含霜怀的可是太子遗孤,为何不见太医去请脉?这难道不可疑吗?” 秦苏苏这么一说,顾庭和成王就了然了。 “这严良娣怀孕之事果然有鬼!”成王勃然变色。 “王爷别急着动怒,严含霜的事情我们既然知道了,可以暗中慢慢查,当务之急是储君之位,现在悬而未决,就怕翊王陡生变故!”顾庭安抚成王。 “没错,不过,皇后的现在是什么态度?她应该不会希望翊王继位的?”秦苏苏问道。 “皇后自从太子死后似乎好像对谁继位就不太关注了,不过她虽然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是背地里却联合张家人一起给父皇施压,想来是为太子遗孤铺路的,可能这继位人选悬而未决也和皇后有关!”成王悻悻的说着。 “王爷放心,现在的局面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是对翊王也好不到哪去,皇上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很,太子的死绝对和翊王脱不了关系,所以王爷暂且放心,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顾庭和秦苏苏的话无疑是给成吃了颗定心丸,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赢家是谁! 第192章 遗诏 翊王欣喜如狂的等着传位诏书,可是诏书没有等来,等来的是皇上驾崩的消息。 景和二年六月初,景和皇帝崩于长和殿,皇城内一片素白,哭声不止,不知是为心爱之人而伤心欲绝,还是为陪葬之事而悲痛万分。 除了先皇后和公主之外的一切女眷均要给皇第陪葬。 一时间宫里乱成一团,皇上突然驾崩所有人都毫无准备。 因为皇上没有留下诏书,大禹现在群龙无首,宗亲皇室各个蠢蠢欲动,眼看着就要就分崩离析。 而此时皇帝停灵的殿内,皇子、公主、还有皇后跪了满满一地。 顾庭依旧持剑守在灵柩前,成王身披白衣,神情悲痛的跪在灵前。 翊王则忙着和宗亲内斗,想必也是无甚心思来给皇上守孝。 殿外百官,宫女,太监跪满了皇城,个个低声啜泣。 不知过了多久,翊王匆忙赶来,脸上怒意未消,想必是被宗亲给气的不轻。 现在群龙无首,又无诏书,而翊王自然而然将自己当成了唯一能做主的人。 可是他不信皇上会不留下诏书,所以他一进殿就直冲刘公公而来。 “刘公公,你说实话,父皇真的没有留下诏书吗?”翊王一把揪住刘公公领子,看来他是真的着急了。 没有诏书,不管做什么,他都名不正言不顺。 “翊王,你这是干什么?皇上还未出殡,你就想坐上龙椅?”皇后厉声质问,太子和皇上先后故去,让她本来精致的面容瞬间就苍老了几岁。 没了往日的神采和威严,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失去丈夫和儿子的普通妇人。 “二皇兄,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成王面无表情的说道。 翊王闻言放开了刘公公,轻蔑的瞧着他们。 “哼,你们一个两个的装的倒是挺道貌岸然的,现在父皇死了,你们信他没有留下遗诏吗?是,本王承认,我是着急,但是你们别忘了,现在能做主的出了本王还有谁?”翊王睚眦欲裂的在皇上灵前大放厥词。 皇后气的怒目相视,“翊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要是太子还在,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是啊,可惜太子已经死了!”翊王冷笑着看着皇后,现在的翊王可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了。 皇后闻言怒不可遏,太子是她的逆鳞谁都触碰不得,她站起来伸手便要打翊王的耳光,却被翊王一把攥住。 “怎么?你还想打我?” 成王却在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他伸手拦住翊王攥着皇后的胳膊。 一时间三人僵持不下。 “成王,你这是要干什么?”翊王说着看了眼成王拦住他的手。 “二皇兄,在父皇面前,你准备对母后不敬吗?”成王说着掰开翊王攥着皇后的手。 皇后依旧怒目斜视着成王。 顾庭却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这翊王今天要是不见遗诏恐怕是会强行逼宫了,到时候鱼死网破恐怕成王和皇后都不能幸免。 翊王估计也是做好了准备,想到这里,他朝刘公公使了个眼色。 刘公公会意,立即上前扑通一声跪下。 “皇后娘娘,翊王,成王,先皇确留有遗诏!” 刘公公的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他。 首当其冲的就是翊王:“你个老东西,刚才你怎么不说,快点宣读遗诏。” 刘公公颤抖着:“先皇说了,等他葬入皇陵再宣读遗诏。” 翊王才不管先皇说了什么呢,立即揪起刘公公:“本王让你宣!”翊王睚眦欲裂的威胁。 “是,是……”刘公公颤颤巍巍的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黄色的丝帛。 众人都屏住呼吸,成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顾庭,顾庭却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难道他知道遗诏的内容?成王敛下眼里的情绪。 “朕受皇天之命,膺大位于世。忧危之心,日勤不怠,专志有意于民,奈何起自寒微,无古人之博志,今力尽衰微,朝夕危惧,虑恐不终,皇子安司翊虽明仁孝友,但无天下归心之力,不宜登大位,今暂代摄政王一职,代理朝政,待他日明君登位,钦此。” 刘公公宣读完之后,翊王愣了会,不可思议的一把夺过遗诏。 “不可能,父皇怎么会没有传位于我,这不可能!”翊王拿着遗诏反复的查看。 成王也不可思议,皇上居然没有传位给翊王,但是也没有说具体传位给谁,那大虞的国君岂不还是悬而未决! 那又有谁能堪当此任呢? 看着翊王几近疯魔的样子,他显然接受不了皇上在遗诏中所言。 他谋划了那么久最后也没有坐上龙椅,他怎能甘心! “哈哈哈,摄政王?终究不是那个位子,这是皇上生前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太子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皇后仰天长笑,听到这样的结果,感觉太子终于能瞑目了。 翊王拿着遗诏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皇宫,这不是他想要的。 代理朝政,终究没有自主决断权,而他将这一切都怪罪在严含霜的身上。 他想或许是严含霜肚子里的孩子让皇上改变了想法,太子遗孤?哼,太子一个人上路多孤单,他这就让他的孩子去陪他! 翊王攥紧遗诏,头也不回的出了皇宫。 七日后,先皇葬入皇陵,全程都是成王在操持,翊王却没有露面。 三天后,关于翊王不孝,大逆不道的传闻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此时的翊王府大门紧闭,翊王独自在书房秘密会见一人。 “王爷,不,现在应该叫摄政王,恭喜啊!”严含霜面带微笑的说着。 而在翊王眼里,严含霜这分明是在嘲笑他,他身形一闪一把捏住严含霜的脖子,声音如鬼魅。 “同喜同喜啊,见本王没有坐上那个位子。你心里是不是在暗暗窃喜,为了你肚子的孩子?”翊王说着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说,要是本王现在杀了你,会不会有人知道呢?”翊王狠狠的扼住她的脖子。 第193章 秘密遗诏 严含霜似是没有想到翊王会这般狠,居然想要杀了她。 她被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拍打着翊王的手。 翊王邪魅一笑,“好,见你有话说,那就给你机会说说你的遗言!” 严含霜被翊王甩在地上,拼命地大口呼吸。 “疯子,你真是疯子!”严含霜缓过气来怒目圆瞪的朝着翊王吼道。 “没错,你现在才知道本王是疯子?还有更疯的呢,谁让你欺骗本王,你知道之前欺骗本王的人的下场吗?现在估计坟头草都已经两米高了,你要不要试试?”翊王蹲下伸手捏住严含霜的下巴。 严含霜扭头挣脱他的手,“我何时骗你?你别忘了太子贪污的事情是我告诉你的!” “你不说太子我倒是忘了,你不是怀太子的遗孤吗?现在本王就让你和你的孩子去见太子,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岂不是完美!”翊王猩红着眼睛威胁道。 然后伸手从桌上端来一碗汤药,阴着脸道:“来,喝了它。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圆了。”翊王招手唤来贴身侍卫。 严含霜一看翊王竟然要灌她毒药,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发狠的一把打落汤药。 “王爷,你听我说,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没有怀孕!”严含霜怒吼。 翊王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严含霜的肚子,眼神幽暗,“你说什么?” “王爷,我说了,我没有怀孕,根本没有什么太子遗孤,是我骗皇后娘娘的。”严含霜自知已经瞒不住只能向翊王说了实话。 “当初太子突然死了,听说身为太子的女人不管是侍妾、侧妃、还是服侍的宫女,都要给太子殉葬,我这么年轻不想死,更不想给太子殉葬,所以我为了自保只能谎称有孕,王爷,我只是为了自保没有想骗你。” 翊王闻言,怒意不减“,你个蠢货,你知道这样做,让本王失去了什么吗?是皇位,就你的性命能比得上皇位吗?” “王爷,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各取所需,现在既然没有得到想要的,那我依旧可以帮主王爷,王爷现在个摄政王,但是只要一日没有国君那王爷就还有机会不是吗?”严含霜条理清晰的给翊王分析。 也是,虽然现在皇位不是他的,但是也没有别人做,那么他就还有机会不是。 “严含霜,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跟本王谈条件!”翊王等着严含霜,厉声道。 严含霜嘴角上扬,“就凭他!”严含霜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什么意思?”翊王皱眉。 “王爷,你现在虽然是摄政王,可是很多事情还是要经过内阁首府和杜丞相来商议决定,我要是让丞相能为王爷所用,王爷还会觉得我没有资格吗?”严含霜挑眉,一个计划已经在她脑海里生成。 翊王哦了一声,“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另一边将军府里因为翊王摄政的关系,让顾庭在朝中举步维艰,现在外面传的翊王的流言,翊王固然生气但是并不在意。 朝中诸多大臣对此不满,觉得翊王德行有亏,可是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官员,居然让顾庭替他们背锅。 而顾庭为了成王,只好忍了下来,所以翊王代理朝政后自然会针对他。 顾庭和秦苏苏眼睁睁的看着成王这段时间有些萎靡不振,无心正事,顾庭知道,皇上的遗诏中虽没有让翊王继位,但是也一句没有提过他,这对他的打击也是挺大的。 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默默无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尽力做到最好,就是想让皇上能够看见他,关注他并认可他。 可是他做了很多,却也一直在被忽略,所以顾庭觉得,如果不给成王来剂猛药,说不定成王会从此会一蹶不振的。 “夫君,你想什么呢?”秦苏苏看着愁眉不展的顾庭。 顾庭叹口气道:“看来我们的成王这次是被打击的不小,夫人,你可还记得皇上驾崩前曾召我进宫。” 秦苏苏点头,“记得啊,当时都深更半夜了,刘公公愣是从床上把你薅起来的!”秦苏苏说到这不禁笑出了声。 顾庭也笑了下,神秘兮兮道:“你知道皇上找我做什么吗?” “我问过你,你不是说交代军中之事吗?” 顾庭摇头,然后起身走到书桌后面,从墙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秦苏苏走过去问道。 “你打开看看。” 秦苏苏狐疑的看了顾庭一眼,然后打开了锦盒,里面放着半截丝帛和一封信。 “这是?” 秦苏苏展开丝帛,看了一眼然后立即将丝帛合上。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庭,心脏怦怦的跳着,惊喜又震惊的问道。 “这是先皇上给你的?” 顾庭点头,思绪回到了皇上驾崩的前一夜。 此时他被刘公公从皇宫的侧门带入皇上的寝宫。 皇上已经是弥留之际,看见顾庭,含糊不清的说道:“顾爱卿,朕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顾庭赶紧跪在龙床前,此时寝宫里只有他和刘公公二人,皇上立即让刘公公拿来了笔墨纸砚。 “顾爱卿,朕知道,你们顾家世代忠良,是朕糊涂看不清,朕自知时日不多,朝中能之人,朕居然只想起了你。”皇上说话的声音极小断断续续的,顾庭甚至只有趴在皇上嘴边才能听的清。 “皇上您有何吩咐,臣在所不辞!”顾庭信誓旦旦的说道。 “朕说,你来写。” 顾庭握着笔,将皇上的话一字不漏的写了下来。 “朕顺应天命,归于鸿蒙,朕七子安司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成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顾庭写完之后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可是皇上却已然看不清人了,他又看了看刘公公。 刘公公点头,“皇上早有此意传位于成王,只是翊王势利顾将军是知道的,皇上意思是顾将军可否帮成王肃清内乱,平定翊王,到时候还给成王一个安稳的盛世。” 顾庭没想到皇上居然为成王考虑那么长远! 第194章 皇上的信 顾庭握着丝帛,原来皇上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是有成王的。 “顾将军,这是另外一封诏书,你看看。”刘公公将另外一卷丝帛递给了顾庭。 顾庭接过看了看,“这是?皇上要让翊王代理主持朝政,封于摄政王?” “是的,这是陛下还清醒的时候亲自写下的,陛下自从太子薨后就打消了让翊王继位的念头,也知道太子的死是翊王做的,唉……”刘公公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陛下的原话是,如此心胸狭隘,心狠手辣残杀手足的人何意以能继承大统!之前陛下就考虑过成王,之前他无甚背景势利贸然推他上位,恐遭翊王毒手!” 顾庭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两份诏书抬头问道:“那皇上的意思是等到成王有了能与翊王抗衡的实力,再宣布成王继位是吗?” “不错,现在暂时让翊王主持朝政,也好安抚他,不然怕翊王会做出带兵逼宫的事情,所以,这份传位于成王的诏书,还请顾将军收好,待有朝一日它能重见光明,助成王一臂之力。” 顾庭看着龙床上奄奄一息的皇上,居然能算计到翊王会逼宫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也怕日后成王登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给他准备了传位诏书。 他们的这位皇帝还真是到死都还在算计着,但是也真的是替成王高兴。 “好,刘公公的话我记住了,但是这事我们可千万要保密,不能让翊王知道!”顾庭将丝帛收好。 “那是自然,哦,对了,这还有封信,是陛下写给成王的,希望顾将军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成王!”刘公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了顾庭。 “好,我知道了。” 回忆戛然而止…… “夫君,那你现在是打算把这封信交给成王吗?” 顾庭点了点头,“现在应该就是最好的时机,成王现在被翊王压制的厉害,需要一剂猛药。” “好,我觉得也是,现在翊王主持朝政但是听说朝中官员大多对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不满?”秦苏苏问道。 “没错,所以成王这个时候站出来最合适不过的了。”顾庭回答。 想到这里,顾庭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成王一面。 现在这个节骨眼,顾庭只能悄悄的去见成王,翊王定会派人在暗中盯着他们的。 深夜,顾庭悄无声息的潜入成王府。 “顾将军,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成王给顾庭斟了杯茶。 顾庭没有过多的寒暄,“王爷,你先看看这个!”顾庭将怀里的信封递给成王。 “这是?”成王疑惑的接过信封。 “这是父皇的字迹。”成王立刻拆开了信,皇上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 “吾儿见信如见朕,朕自知时日不多,近来想起吾儿司成孝心天地可鉴,往日多有怠慢朕深感惭愧,今有意传位于你,但翊王势利颇大,贸然传位恐你会遭遇毒手,望吾儿今后肃清内乱,克成大统。” 成王看完信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没有想到原本对他不闻不问的父皇,居然会将此重任交给他,原来他的父皇心里一直都是有他的。 “这封信怎么会在你这里?”成王看着顾庭。 顾庭将刘公公找他的事情告诉了他,但是却隐去了还有另外一封诏书的事情,不是他不告诉成王,而是现在不能说。 万一翊王知道此事,那么成王可就性命难保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等到他们大业将成的时候,他一定会让这封诏书大白于天下的。 成王将印递给了顾庭。 “这么说,父皇是希望本王代替翊王收复他的势力?” “不,不是代替,是皇上本来就是有心传位于王爷,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站在明面上,让翊王再也无法忽视王爷。” 成王点头,这封信无异于是给了他一柄尚方宝剑,如果说之前他还对翊王有些发怵,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顾虑了。 既然早就决定了要有这条路,现在他还畏惧什么呢! “没错,朝中很多大臣现在对翊王的很多做法都不满,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那些都是太子的势利,如果我们能收复将会对我们很有利。” 成王又和顾庭商议了对策,决定先从眼下的事情开始做起。 南岳国不知何时得到消息,知道大禹现在群龙无首,所以送来了求亲书,明面上说是和亲书,其实就是变相的战书。 书信中隐晦的说着,如若不战亦可,那便将大禹的长公主送去南岳和亲。 可是翊王收到这封求亲书,居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南岳是小国又地处偏僻的南疆,现在趁着大禹内乱想要来趁机浑水摸鱼,是人都不会答应的。 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先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安宁长公主可是她的心头肉,自从太子故去长公主就是她唯一的慰藉,她怎么可能舍得将长公主嫁去南岳! 一时间朝中分成了几派,主和派,主战派,还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派。 顾庭的意思是让成王站出来反对和亲的计划,以此来拉拢太后,毕竟太子一党现在还是太后的人。 朝中风云变幻莫测,顾庭游走在成王和翊王的之间,举步艰难,但他知道这是通往成功的必须要经历的! 而秦苏苏现在担心的是严含霜这个女人,不知道她会趁机做些什么。 但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临近端午太后举办端午宴一来是为了热闹一下,二来是为了严含霜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秦苏苏真的很头疼,很是想不通这端午和给严含霜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有什么关系?但她人微言轻,敢怒不敢言,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她倒也是想去看看这是不是严含霜使的什么诡计。 顾庭听说此事,早就为秦苏苏做了准备。 “娘子,一切小心,对了,把柳风带着。”顾庭说着招手唤来一个家丁让他去将柳风请了过来。 不一会,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羞答答的走了过来,只不过这姑娘长的很是面熟,秦苏苏一时有些懵了。 第195章 解围 这姑娘一身将军府丫鬟的装扮,除了个高点,走路别扭点其他的还真是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夫君,这位是?”秦苏苏莫名其妙的看着顾庭,不知道他从哪找来了这么一位姑娘。 顾庭掩嘴乐出了声。 谁知这大高个姑娘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吓了秦苏苏一跳,“秦姐姐,是我,是我啦!”姑娘抬起头伸手撩开了齐眉穗儿。 秦苏苏惊的后退,伸出手颤抖着指着她,“柳,柳风!” 原来这大高个的姑娘真的是柳风,秦苏苏看向顾庭,他想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夫人,我知道此行你想弄清楚严含霜有孕之事,但是除了医者谁又能看出来呢,所以只能让你带柳风去了,但是后宫男子不得入内,只能委屈柳风以女子的装束跟着你混进去了。”顾庭的解释终于让秦苏苏明白了。 秦苏苏看着柳风穿着裙钗唇红齿白,不说话还真的有一副女娇娥的模样。 “不错,我们阿风生的标志,果然是男女都可示人,这样一看,竟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真是好一个女娇娥呀!”秦苏苏也掩嘴笑着打趣。 “哼,你们要是再打趣我,我就不去了,这都是什么啊!”柳风气急败坏的扯着头上的发髻。 “好好好,不说了,但是,你要记住你的任务,一定要帮我看看严含霜到底有没有身孕。”秦苏苏交代着。 “这怎么看,我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放心,我们见机行事,到时候你配合我就可以了。” 秦苏苏交代完便带着柳风出门了,而顾庭也去悄悄的见成王了,今天休沐不上朝,想玩成王,只能悄无声息的去。 如今天气见热,夏风犹如火炉很多高官贵女们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衫,秦苏苏也不例外。 她今天只带了柳风没有带碧溪来,下马车的时候,本来还指望柳风扶她一下,没想到对方是个实心眼的,掉头就走,将她忘的一干二净。 所以她的衣衫不小心勾在了马车的木屑上,破了一个口子,她只能无奈的掩饰了一下,却还是被不远处杜琼儿看见了。 秦苏苏正低头整理衣衫,忽然听见一个女声道:“顾夫人,这是我家小姐借你的!” 秦苏苏抬头就看见杜琼儿的婢女捧着一套衣裙,递在她的面前。 “谢谢,我不用!”秦苏苏忙道谢拒绝,可是对方看了看她破损的衣衫,“顾夫人还是收下,待会见的可是太后娘娘,顾夫人这样可就失礼了!” 秦苏苏这么一想好像也是,也不管杜琼儿有没有耍什么阴谋,只好接下衣裙。 “替我谢谢你家小姐!”秦苏苏看向杜琼儿的方向,见秦苏苏看她,她别扭的扭过头去。 秦苏苏摇头失笑,没想到杜琼儿居然还会为她解围。 秦苏苏回马车换好衣服,才看见柳风折了回来,气呼呼道:“你怎么那么慢,蜗牛都比你快!咦,你怎么还换了套衣服?”柳风疑惑的挠头。 秦苏苏很想暴揍他一顿,只是想想待会还要指望他,就压下心中的火,“换衣服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换嘛吗?” 二人拌着嘴向皇后走去。 秦苏苏一路上都在想杜琼儿,自从太子死后就没有听见杜琼儿的消息,相信太子的死对她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的太子妃,现在连太子都死了,她所有的愿望都破碎了,刚才见她神色憔悴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从太子已死的打击中走出来。 太子死了,伤心的除了如今的太后应该就是杜琼儿了。 听说最近翊王一在试图拉拢杜丞相,不知道杜琼儿会不会从太子妃成为下一个摄政王妃。 这是秦苏苏在太子和先皇死后第一次见太后,现在的她似乎比之前老了也沧桑了许多。 儿子和丈夫相继离世,想来对她的打击也是不小的。 现太子死了,她对秦苏苏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叫她来本想是趁机羞辱她一番,可是真的见到了秦苏苏,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或许是已经没有什么指望,又或许是想明白了,就算是杀了秦苏苏太子也不会活过来了。 宴会来的人很多,太后和严含霜坐在首位,太后率先发表了今天叫大家来的意图,然后就让大家随意。 而秦苏苏也是真的随意,刚想坐下来吃饭,扭头就看见柳风已经大快朵颐起来。 秦苏苏一步步挪到他的身后,面带微笑然后暗里用手肘戳了下柳风。 “干什么?”柳风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在干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丫鬟!”秦苏苏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知道啊,可是太后不是说了让我们随意嘛!”柳风不甚在意的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 秦苏苏扶额,她怎么忘了柳风还是个见了吃的就走不动道的人。 “别吃了,严含霜过来了!”秦苏苏用力的将柳风拽了起来。 大殿内人多的有点拥挤,秦苏苏将柳风拉起藏在身后,可是他的身高也确实是藏不住。 “顾夫人,没想到你也来了?”严含霜果然是冲着她来了。 秦苏苏见她面色红润,气色不错的样子裂开嘴假笑了下,“听说严良娣怀身孕,我都忘了恭喜你呢!” 严含霜低头一笑,“顾夫人,本宫也忘了和你说,自从本宫怀有身孕,本宫已经被太后娘娘晋升为太子妃不是良娣了!” 秦苏苏一愣,这她倒是没想到。 “真的吗?” 质问的不是秦苏苏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严含霜身后的杜琼儿。 秦苏苏看向杜琼儿,她脸色苍白无力,泪水纵横的瞪着严含霜。 秦苏苏都要忍不住开始心疼杜琼儿了,她这是什么运气,太子在世的时候没有等到太子迎娶她过门,太子死了,别的女人却晋升了太子妃还怀有身孕。 而她什么都还没做,什么都还没得到,却被冠以太子女人的名号,以后想要嫁人恐怕只能靠她爹了! 严含霜眸色暗了暗,然后转身看着杜琼儿,一副嫌弃之色,“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杜小姐啊,怎么?上次没挨够本宫的打,现在又来讨打吗?” 听着严含霜如此冷如冰霜的话,杜琼儿恨恨的咬紧了后槽牙! 第196章 假孕 严含霜打从骨子里就厌恶杜琼儿,不是因为她自诩是太子的女人,而是她仗着这样的身份有恃无恐嚣张跋扈。 可是今天的严含霜让秦苏苏觉得很奇怪,但是她又说不上来,见严含霜刻意的靠近杜琼儿,就觉得更加奇怪了。 “杜小姐,本宫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怎么办呢,谁让我怀了太子的孩子呢。”严含霜用得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肚子。 而杜琼儿也凝视着严含霜的肚子,眼里迸发的恨意和委屈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明明她什么都还没有得到,为什么要被这样羞辱,严含霜怀了太子孩子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直到太子死她都没有嫁入东宫,她心里的委屈无人能懂。 “我心里想什么,就不劳太子妃猜测了,这么看着也挺好的,至少我不用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杜琼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严含霜说道。 而这话无疑是刺激到了严含霜,只见她又上前一步,身体贴着杜琼儿,小声道:“是吗?不过为太子守寡你都不配,还有……” 秦苏苏看着严含霜觉得非常的奇怪,她看见严含霜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突然抓住了杜琼儿的手。 直到她看见严含霜将杜琼儿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的时候,她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果然那一瞬间严含霜假装被杜琼儿推倒,秦苏苏突然将柳风往前一推,柳风下意识的接住了倒地的严含霜。 顺便摸了她的脉象。 杜琼儿被这一幕吓傻了,秦苏苏赶紧上前假装将严含霜从柳风的怀里拉开。 “太子妃,你没事?怎么那么不小心?”秦苏苏的的声音不大,却招来了许多围观的小姐太太。 严含霜计谋没有得逞,脸色一阵青白,她整理了下衣服,对着秦苏苏没好脸色道:“多谢顾夫人。” 秦苏苏笑的一脸真诚,“不客气,太子妃你可得小心些,这路有些滑,对了,要不要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严含霜一听立即拒绝,“不用了,本宫没事。” 这边的喧闹成功的将太后吸引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都围在这里?”太后一来,众人都散开了去。 “回太后娘娘,刚才太子妃差点摔倒恰好被妾身的丫鬟扶住了。”秦苏苏抢先一步回答。 太后一听立刻紧张看向严含霜,“怎么回事?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别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严含霜神情慌张立即道:“不用了,母后,儿臣没事。母后,儿臣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严含霜着急要走。 “真的没事?”太后再次确定的问着。 严含霜快速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而全程杜琼儿都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杜琼儿被太后叫去单独说话了,秦苏苏才有机会问柳风。 “怎么样?严含霜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柳风啖了一声,“哪里有什么孩子,她压根就没有身孕。” 柳风的话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这个女人假装怀孕,现在估计是怕瞒不住了,所以刚才才要设计陷害杜琼儿。 刚才要不是她灵机一动,这严含霜假装被杜琼儿推倒然后再声称孩子没有保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女人为什么时候要假装怀孕啊?”柳风想不通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秦苏苏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就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其委屈的声音。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给父皇陪葬呢。” 秦苏苏寻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安宁长公主,她此刻正对着自己的侍女抱怨着什么。 秦苏苏想了下,还是敛下情绪走了过去,“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闻言疑惑看着秦苏苏“你是?” “公主,这位是顾庭顾将军的夫人。”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提醒着。 “哦,原来是顾夫人,之前我老是听母后说起你。”长公主笑意盈盈的说道。 秦苏苏看着她,让她想起了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顾夫人,你的丫鬟为何一直盯着本宫看?”安宁公主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道。 秦苏苏这才想起来柳风,她一回头就看见柳风直勾勾的盯着安宁公主眼睛都移不开了,秦苏苏心里直叹气,为何要带这厮来。 “阿风,你看够了吗?快把你口水擦一擦。”秦苏苏用手肘打在他的肚子上,低声的提醒。柳风这才反应过来。 “公主见谅,我这丫鬟头一次进宫,就被公主的美貌吸引了。”秦苏苏笑着解释。 “顾夫人真会说话,对了,你找本宫有什么事情吗?”安宁公主掩嘴呵呵的笑着。 秦苏苏这才道:“公主我没有偷听你说话的意思,只是方才我无意间听闻公主说什么陪葬之事,是怎么回事?” 安宁公主倒是不甚在意的说道:“你说这个啊,还不是二皇兄,非要将我送去和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去给父皇陪葬呢。”说起和亲之事,安宁就生气的嘟嘴。 秦苏苏一听,陪葬? 她想她知道严含霜的假孕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开脱。 “顾夫人,你说,为什么要让本宫去和亲,反正就算打死本宫,本宫也不会去和亲的。”安宁公主赌气似的说道。 秦苏苏低头轻笑,“放心,公主这么漂亮,太后一定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那是自然,母后才不会让本宫去和亲呢,但是二皇兄是真的讨厌。”安宁公主说道翊王不禁气的跺脚。 第197章 虐打杜琼儿 秦苏苏从公主这边离开就回了宴会大殿,此时已经是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之声,声声入耳了,她带着柳风悄悄的找了个位子坐下。 太后端坐在太师椅上,杜琼儿就在她对面坐着。 秦苏苏看着柳风大快朵颐的吃了几盘子糕点,觉得自己都饱了。 她正无聊的支着脑袋看着这些无聊的舞蹈,说是祈福,可是干的倒是和祈福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都不禁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她上下眼皮快要打架的时候,她看见有宫女在杜琼儿的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杜琼儿就跟着宫女离开了。 秦苏苏觉得很奇怪,所以拉着柳风溜了出来,看见杜琼儿在前面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还没吃饱呢,出来作甚?”柳风不解问问道。 “嘘,小点声,就知道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个贪嘴的毛病。”秦苏苏没好气的说道。 柳风撇嘴,然后猫着腰跟在秦苏苏的身后。 秦苏苏看着杜琼儿,她去的方向是东宫,难道是严含霜找她? 她一路跟着杜琼儿,看见杜琼儿进了东宫,可是她进不去啊。 “想不想进去?”柳风突然挑眉问道。 “你有办法?”秦苏苏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柳风哼了一声:“小瞧我是不是?别忘了我是干嘛的。”柳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秦苏苏狐疑的问道。 等到柳风成功的将东宫门口的侍卫宫女弄晕后,秦苏苏终于知道那包东西是什么了。 “你居然随身携带毒粉?”秦苏苏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那怎么了,你应该感谢我。”柳风哼了声。 拜柳风所赐,他们成功的混进了东宫。 可是东宫太大,一时间没有找到杜琼儿去了哪里。 就在她以为杜琼儿怎么消失了的时候,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吓了秦苏苏一跳。 “这,这是杜琼儿的声音?”秦苏苏拧眉。 秦苏苏和柳风寻着声音找过去,越走近,杜琼儿的声音就叫的越大,好像是受了什么刑一样。 果然他们在先太子寝宫里看见了杜琼儿,只见她被几名宫女按在地上,嘴角被打的流血。 “你,你,你不得好死,严,严含霜。”杜琼儿断断续续的骂道。 “还嘴硬的很,给本宫继续打,打到我满意为止。”严含霜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眼神狠厉的看着她。 宫女突然拿着银针,使劲的朝着杜琼儿的身上扎着,随之而来的是杜琼儿凄厉的叫喊声。 柳风在门气得就要冲进去,被秦苏苏一把按住,示意他先不要冲动。 要是他们就这么闯进去,不但救不了杜琼儿,还会连自己也会搭进去,所以她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 “既然,之前的计划被秦苏苏那个女人破坏了,那就只能拿你性命来威胁杜丞相了,对了,你们几个待会下手轻点,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呢,温柔点。”严含霜对着隐在暗处的几个男人说道。 秦苏苏一惊,她是要毁了杜琼儿的清白?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刚才提到杜丞相,难道是为了帮翊王拉拢杜丞相? 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她立刻就想到了,安宁长公主。 “阿风,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搬救兵。” 秦苏苏立刻转身准备去找安宁公主,至于太后,大概是不会信她的话的。 “严含霜,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父亲是不会任你摆布的。”杜琼儿仰着头,虽然被折磨但是却依旧不服输。 “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不服输的性子,行,那本宫今天就让你服。”严含霜放下猫一步一步的走到严含霜的面前。 她伸手捏住杜琼儿的下巴,“你说这小脸多好看啊,要是划伤了得多可惜啊。” 杜琼儿惊恐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严含霜冷笑一声,“来人,拿刀来。” 侍卫递给了严含霜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杜琼儿已经吓的瑟瑟发抖。 “你敢。” 严含霜笑的瘆人,她拿着匕首在杜琼儿的脸上比划着,“就你这张脸,之前还想勾引太子?还自诩是太子妃?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不过,这脸也算好看的,现在我就毁了这张脸,省的以后再去勾引别人。” 严含霜说着就突然下手。 “啊……” 霎时杜琼儿的脸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带下去,只要毁了她清白就好,不要伤及性命。”毕竟他还要拿她来和杜丞相做筹码呢。 就在几个男人架住杜琼儿要离开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严含霜惊出一身汗,立即看向来人。 “公,公主?你,你怎么来了?”严含霜立即迎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呢?”安宁毫不客气的质问。 “没,没什么,就是惩罚个宫女而已。” 秦苏苏也跟着进来,“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杜丞相的女儿何时成了你的宫女,让开。”秦苏苏一把推开拦在她面前的宫女,向杜琼儿走去。 “秦苏苏?怎么又是你。”严含霜捏紧拳头。 “本宫问你,你在做什么?”安宁强硬了语气继续质问。 “公主,你还看不出来嘛,这杜小姐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秦苏苏将架着杜琼儿的两个男人推开,杜琼儿已经晕倒在她的怀里了。 第198章 拆穿 秦苏苏抱着杜琼儿,心里简直气愤的要死,虽然她不喜欢杜琼儿,但是也没有恨她到要了她性命的地步。 “严含霜,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之前太子哥哥娶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安宁公主指着严含霜骂道。 “来人,去请母后来,今天你死定了,竟然敢在宫里动私刑,你不知道母后最恨的就是这个嘛。”安宁公主叫嚷着让人去请太后。 可是安宁公主的侍女刚要出门,却被严含霜一个眼色将人拦住。 严含霜见眼下事情败露,心思一转,既然免不了一死,那倒不如赌一把。 “公主,既然你知道了,那我怎么会让你出这个门呢。”严含霜一步步逼近安宁公主。 “你要做什么。”安宁公主厉声质问。 “不做什么,只要公主乖乖闭嘴,我绝对不会为难公主的。”严含霜说着就让人将安宁公主绑了起来。 “严含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本公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安宁公主挣扎着。 “今天你们谁都出不了这个门。”严含霜说着看向秦苏苏。 “包括你,秦苏苏,之前本宫对你好言相劝,你却视若无睹,现在,就算求本宫,本宫也不会对你收下留情的。”严含霜笑的一脸得意洋洋。 “严含霜,你这个贱人,你真是恶毒,你说,太子哥哥是不是你害死的,你说。”安宁公主泪流满面的质问。 “这个问题,本宫觉得你还是亲自去问他的好。”严含霜冷哼一声,手一挥就让侍卫对安宁公主下手。 秦苏苏突然喊道“住手,你们可想清楚了,你们手里的人是当今安宁长公主,你们现在要是放了她,无非在大理寺关几天,但是你们要是杀了公主,你们想想还能活命吗?杀了公主是什么罪,你们应该都清楚。”侍卫一听,都犹豫了。 “你们到底听谁的?动手。”严含霜阴着脸吼道。 “严含霜,你疯了,安宁是公主,你要是杀了她,你觉得你能活命吗?”秦苏苏冷眼看着严含霜,觉得她此刻已经是疯魔了。 “秦苏苏,你还有空担心别人,你担心担心你自己,来人,把门关上,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严含霜一声令下,门被落了锁。 “严含霜,你会后悔的。” 严含霜嗤笑一声“后悔?今天不杀了你们,本宫才会后悔。” “来人,给我杀了她们,一个不留。”严含霜指着秦苏苏厉声吩咐道。 千钧一发之际,紧锁的大门却在这个时候再次撞开。 紧接着而来的是太后的一声怒吼“你要杀了谁?” 秦苏苏看见太后终于来了,松了口气,来的真是及时。 而严含霜看见太后,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桌上。 “太子妃,你这是在做什么?”太后扫了眼屋内的人,发现浑身是血的杜琼儿,还有嘴巴被堵上双手被反绑的安宁公主。 气的差点站不稳,太后的人赶紧上前给安宁公主松绑。 “母后,母后,严含霜这个贱人居然敢绑架本公主。”安宁奔着太后就告状。 太后查看了安宁公主确认她安然无恙,才看着严含霜,“太子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待你不薄啊,为什么。”太后痛心疾首的质问。 “太后娘娘,现在能不能先给杜小姐医治,再不医治她恐就危险了。”秦苏苏立即出声提醒。 “快,快去宣太医。”太后焦急的吩咐。 “太后,臣妇的婢女略懂医术,可先为杜小姐诊治。”秦苏苏指着柳风道。 太后点了点头,众人将杜琼儿移到了床上,柳风赶紧给她诊治。 严含霜眼见东窗事发却闭口不言,默默的跪在地上。 “严含霜,你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就能算了,就凭你略打杜琼儿这一条罪名,都够你死几次了。”安宁公主怒火中烧的指着严含霜说道。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琼儿?”太后也厉声质问。 严含霜突然抬头,恶狠狠的说道“就凭她三番两次的羞辱我这个太子妃的位子本来是她的。” 安宁哼了一声“她说的没错啊,要不是你,要不是太子哥哥他……”安宁公主说道太子黯然神伤了下,然后接着道:“这个太子妃的位子就是她的呀。” “安宁,住嘴。”太后突然出声阻止。 安宁还想说什么,秦苏苏暗暗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就是这个原因,你就虐打琼儿,绑架公主?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简直目无王法。”太后气的拍桌子。 “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哀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你如此的阴狠毒辣,这宫里还真是容你不得。” 严含霜突然笑出声,“是啊,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你们敢杀了我吗?”严含霜的挑衅,让太后怒不可遏。 而秦苏苏也想起来了正事,她悄悄的凑到安宁公主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安宁公主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大变,指着严含霜就大声吼道:“母后,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怀孕,她骗你的,她根本没有怀太子哥哥的孩子。” 太后闻言,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宁,“你说什么?” 严含霜明显也慌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没有怀孕,你胡说。” 安宁想要解释,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她只能看着秦苏苏。 秦苏苏知道自己躲不开了,只好解释道:“会太后娘娘,之前我的婢女无意间扶了一下太子妃,摸到了她的脉象,太子妃的脉象根本就不是有孕之人的脉象。” 太后一个犀利愤怒的眼神就射向了严含霜,严含霜慌张失措道“母后,你别听她胡说,我,我真的是怀孕的。” “是不是胡说,等下让太医瞧瞧不就真相大白了。”秦苏苏轻声说着。 “你闭嘴,秦苏苏。”严含霜朝着厉声她吼道。 安宁哼了声,“该闭嘴的是你,居然敢来这种事情来骗母后,你死定了。” 正巧这个时候太医出来了。 第200章 拒绝和亲 自古以来在强权下讨生活的人,总是卑微到尘埃里,甚至连生命都不是自己的。但却又无能去改变。 但是三天后,秦苏苏听到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严含霜在天牢里自尽了。 只是听闻杜若儿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想吵着闹着要找严含霜报仇,她的脸被严含霜毁容,这换做谁都会崩溃的,何况还是天之娇女的杜琼儿。 杜丞相也悬赏重金寻找神医为杜琼儿治脸,秦苏苏闻言就将这事告诉了柳风,柳风对此却毫无兴趣,秦苏苏也没过多劝解,杜琼儿这样,就当是给她一个教训,望她以后能改了嚣张跋扈的毛病。 近日来朝中因为安宁公主和亲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而成王此时终于不再是躲在暗处行事的亲王了。 此时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金銮殿内,大臣们恭敬有序的站成了几排,为首的成王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果我们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何谈保家卫国,安宁和亲一事绝对不妥。” 很多大臣闻言也纷纷附议,觉得和亲是下策,希望摄政王三思而此时的翊王也就是现在的摄政王,已经气的脸色大变。 “成王的意思是我们要和南疆开战了?但是现在我朝局势不稳,何来精力去打仗?”翊王眼神阴郁的看着成王,他没想到这个成王现在居然会成为他的对手。 更是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朝中已经有不少大臣对他赞赏有加,有意拥戴他,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危机。 而拥戴翊王的大臣们则觉得翊王说的有道理,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就剑拔弩张了。 顾庭这时却站出来道:“不打仗有不打仗的方法,我们可以和南疆谈判,他们一个小小的附属国想必也没有真的胆量敢和我们开战。” 翊王睨了一眼顾庭,不屑的嗤笑一声,“一个大将军居然说要和谈,真是笑话。” “本王觉得顾将军言之有理,谈判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如果我们要靠牺牲一个姑娘的终生幸福来换太平,那岂不是显的我们大禹男儿无能嘛。” 成王和翊王对峙着,谁也不肯相让。 “成王,你别忘了现在是本王主持朝政,还轮不到你做主。”翊王怒甩衣袖。 成了冷笑,“是代理朝政,本王要是没记错的话,摄政王的任何决议还是要经过内阁商议才能决定,你说是,摄政王?” 翊王怒视着成王,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杜丞相却突然开了口:“既然要和谈,不知道成王具体怎么想的呢?” 成王还没来得及开口翊王就怒问:“杜丞相,你的意思是也同意和谈吗?” “摄政王,这和亲却是下下之策,想来只有弱的国家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显然我们大禹不是,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小小蛮夷之邦就献出我们大禹的公主,如若这次同意,那么下次呢?世人都会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我们千万不能开这个口。” 杜丞相的一番话让翊王无话可说了。 但是也让他看出了端倪,莫不是这杜丞相现在是向着成王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而成王在朝中极力反对安明公主和亲的事情,也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没想到现在翊王把持朝政,关键时刻成王居然会跳出来跟他打擂台。 御花园里,安宁公主坐在太后的对面吃着点心,此时她已经知道自己不用去和亲了,正高兴着呢。 “母后,儿臣不用离开你了,你开心吗?”安宁公主笑意盈盈递了一块糕点给太后。 “母后自然欢喜。”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安宁公主本就是活泼开朗又嫉恶如仇的性子,现下她想到了翊王,不禁拉下脸哼了哼,“母后,你说二皇兄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非要我去和亲?” 太后对安宁公主和亲一事也自然不同意的,她觉得翊王这是故意的,故意要量她身边的人都一一铲除,好瓦解她的势利,他定是知道太子死后,安宁便是她唯一的安慰,所以就想将安宁也送走,好让她无依无靠,最后只能依附他。 太后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他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可惜,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母后,你想什么呢?”安宁见太后沉思也不理她,伸手在太后的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安宁,你觉得成王怎么样?”太后突然问道。 “七哥?不是在说二皇兄吗?”安宁想了下接着道:“七哥也很好啊,这次还多亏了七哥极力反对呢,不然儿臣可就要遭殃了。”安宁苦着脸说道。 没错,她觉得安宁说的对,成王也不错,以前她还真是小看了他呢,之前他一直默默无闻还以为他没什么野心呢,现在看来他缺的就是机会。 既然这样,那她何不助他一臂之力,既然成王有此心,那她就顺水推舟让翊王竹篮打水一场空。 “母后也觉得他不错,对了,母后问你,你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告诉母后可有中意的公子,母后给你做主。” 太后的话让安宁瞬间红了脸,扭捏着道:“母后,你说什么呢?儿臣整天在宫里带着,怎么会有中意的郎君呢。” 听见安宁这样说,太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转念问道:“宁儿,你觉得顾将军如何?” 如果能让安宁嫁给顾庭,那何愁顾庭不会为她所用呢? “顾将军?他不是已经成亲了嘛。孩子都有了,母后,你想什么呢。” “那怕什么,这大禹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太后安抚安宁说道。 第201章 秦苏苏的拒绝 安宁闻言噌的一声站起来,不可思议道:“母后,你居然让我去做妾。你怎么想的?” “安宁,母后怎么会舍得让你做妾呢?母后会和顾夫人说,让你们平起平坐,你放心。”太后拉着安宁公主坐在。 “可是,可是……”安宁还有些犹豫,虽说这顾庭长的极其俊朗,可是她还是介意他已经成婚。 “你不同意?之前你不是还念叨着长大嫁给顾将军的嘛?”太后笑着打趣。 “母后,那,那都是宁儿小时候说戏言,怎可当真?”安宁公主羞涩扭捏的说道。 “好了,你能嫁给他顾庭是他祖上积德,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母后来安排。” 说完不给安宁公主反驳的机会,就起身离开了。 没多久秦苏苏就接到了太后的懿旨,传她进宫有事协商,这是太后的原话。 而翊王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派人去监视了秦苏苏和凤鸾殿,他知道太后找秦苏苏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秦苏苏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太后这次找她又是所谓何事,她踏入凤鸾殿的时候,看见安宁公主居然也在这里。 太后看着秦苏苏,好像恍如隔世,上一次她单独见秦苏苏的时候太子还在,而现在太子和先皇都先后去世了,这让她心里不禁难受了起来。 “顾夫人,可还记得上次哀家在这里见你的时候,那时,太子还在,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呢。” 秦苏苏看着太后这哀怨的语气和神情,越发觉得奇怪了,难道找她来就是为来叙旧感怀的? 秦苏苏摸不清太后的思路,只能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太后应当保重凤体才是!” “哀家没事,就是觉得太子好像一直都在哀家身边,好了,不说了,哀家今日找你来,确有事情和你商议。”太后正了正色看着秦苏苏严肃的说道。 秦苏苏心里忽然生出了不好的念头,但还是只能低眉颔首道:“太后有事请吩咐。” “本来这这事应该是请顾老夫人来商议的,但是哀家念在她老人家身体不便所以便请了顾夫人来。”太后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更让秦苏苏心惊胆战。 “顾夫人现在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将军府的日常事务,想来照顾顾将军的时间就少了,毕竟也是分身乏术,哀家说的可对?” 太后的话果然是让秦苏苏心头一紧,接着就听太后道:“如今安宁公主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哀家想给她和顾将军牵一牵红线,不知顾夫人意下如何?”太后的语气虽说的是询问,但是语气中的强硬秦苏苏是听一清二楚。 秦苏苏立即反驳:“太后,这可使不得啊,公主千金之躯,金枝玉叶怎可委屈嫁到我们小小的将军府来呢?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秦苏苏就知道这太后肯定没有安什么好心眼,居然要将安宁公主嫁给顾庭?这怎么可能? 其实现在的局势走向她也不是很清楚了,前世她的生命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的,但是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事件,翊王在得到兵书之后没有杀了她。 所以这安宁公主最后有没有嫁给顾庭,她还真是没有什么把握,但是她相信顾庭。 “顾夫人,哀家自然不会委屈了公主,公主嫁到你们将军府就和你平起平坐,到时候有公主帮你分担,相信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孩子了,你说呢?”太后步步紧逼,秦苏苏无话可说,她转头看向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安宁公主。 “公主,你真的想嫁给我的夫君吗?”秦苏苏显然是心里不快但是她面上还是掩饰的很好。 安宁公主一听秦苏苏提问,她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秦苏苏见公主这样,心里算是明白了,这完全就是太后的一厢情愿,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太子已经死了他们将军府对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秦苏苏实在是想不通了。 “太后既然你这样说,那臣妇就明说了,臣妇不同意。”秦苏苏硬气的回答。 太后显然没有想到秦苏苏拒绝的这么干脆利落,一时语塞,但是接下来就变了脸色,“顾夫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拒绝哀家的提议,哀家将心爱的公主嫁到你们将军府,是看得起你们,怎么?你就这么不领情吗?” 秦苏苏不卑不亢的回答:“太后,正因为是公主,臣妇才不能同意,公主的身份何其尊贵,将军府里都是一群粗鄙的下人怎么能伺候好公主,还有将军,他一介粗人只会带兵打仗没有半分温柔体贴,又怎么能配得上公主呢?公主嫁过去肯定是要受委屈的。” 可是太后好像不买她的账,“说这么多,就是不同意了是?那好,那哀家和顾将军说。” 秦苏苏气结,最后她只能道:“太后,我们来做笔交易怎么样?”太后闻言睨着她道:“什么交易?” “我知道太后对太子的死耿耿于怀,但是如果我们能查出杀害太子的凶手,为太子报仇的话,那太后可否收回刚才的提议?” 听见秦苏苏这么说,太眼睛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她本来就是想要为太子报仇,才将公主嫁给顾庭想围魏救赵,既然秦苏苏这么说了,她当然乐得同意了。 “你们知道凶手是谁?”太后严肃的质问。 秦苏苏笑了下:“凶手,太后和我不是都心知肚明嘛,只是没有证据,不是吗?” 太后沉思了一会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太后只要支持别人上位,还怕没有机会给太子报仇吗?”秦苏苏说的隐晦但是太后已经隐隐猜到了。 第203章 劫富济贫 他终于想明白了,成王原是从一开始成王就是在韬光养晦,续存实力,他冷眼旁观他和太子相争,他还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哪,他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是痴心妄想! 翊王越想越愤怒,他一直在算计别人,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被算计的人。 “王爷,既然这成王一心找死,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了他,王爷意下如何?”兵部侍郎阴狠着眼神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翊王闻言却没有说话,现在知道成王的心思,也知道他算计自己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但是他想到了今天成王去见太后的事情,便沉默了。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众人劝解。 王大人却很理智的分析道:“杀了他自然是一了百了,可是现在太后的人都在暗中支持他,要是现在动了他恐怕太后那边也好交代,何况太子已经死了,要是这个时候成王也死了,众人肯定会怀疑王爷了,到时候别说朝中大臣了,对天下百姓也是不好交代的。” 翊王想了下终于开口:“王大人说的没错,太子和成王要是相继出事,那肯定会怀疑到本王的身上,只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不知道各位大人可有什么计策助本王?” 翊王说服自己暂时不杀成王,但是他发誓今后一定不会让成王的日子好过的。 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翊王看着漆黑的窗外眼神晦暗不明,大雨滂沱也浇不灭他心里的恨意和怒火。 今年的雨水好像特别的多,总是下个没完没了的,大禹很多个州县都遭了洪涝,消息报上来的时候,翊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成王,这次的洪涝灾害特别的严重,所以这个苦差翊王第一时间就甩给了成王。 成王欣然的接受,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抗洪安抚灾民,都需要大量的银两,但是翊王以国库紧张只给成王拨了三千良赈灾银。 秦苏苏听见顾庭和她说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根本不是让成王去赈灾而是让他去送死的。 “大概翊王早就是这样想的,这次赈灾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顾庭恨恨的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成王有去无回。”秦苏苏着急,一时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顾庭自然知道不能就这么让成王去,起码凑足了三万两赈灾银才有可能度过难关。 秦苏苏轻哼,斥责翊王“他可真是狠,这百姓受苦他却还想着争名逐利。那眼下我们要想办法筹集些银子才行啊。” “没错,他就是想为难成王,找个理由不给他赈灾银,既然他不给那我们就自己找。” 秦苏苏心思一转,想到一个办法,“夫君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顾庭问道,“什么办法?” “不如我们劫富济贫如何?”秦苏苏笑的狡黠。 顾庭笑了笑,“如何劫说来听听?” 秦苏苏靠近顾庭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几句,顾庭闻言不禁摇头失笑,“还是夫人鬼主意多,行,就这么做,那些官员个个都脑满肠肥的,一看就是平时没少贪,现在让也该是时候让他们放点血了。” “这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秦苏苏严肃的说道。 几天后京城很多官员都纷纷让家里人去明华寺捐款,而秦苏苏和顾庭早就好和方丈商量好了,所捐银两皆用于赈灾。 至于他们为什么纷纷去捐款呢,那就要说道秦苏苏想的劫富济贫的办法。 那就是柳风研制了一种会让人做噩梦的药,本来是他拿来整人用的,没想到无意间被秦苏苏知道了,所以这就派上了用场,她让暗卫趁着黑夜从房顶上把药撒进官员的家里。 晚上睡觉就不知不觉的吸进去了,自然就会梦见最害怕的事情,如此反复几天,她再找人故意上门去算命,事情就顺理成章的解决了。 而身在宫内的太后自然也听闻了此事,知道是翊王故意为难成王的,但是她却准备什么都能不做,她倒是想看看这个成王到底有没有本事解决这次赈灾的事情。 “王爷,这明明就是摄政王故意刁难你的,这次赈灾危险重重的,一看就知道摄政王安的什么心思。”成王的侍卫不满的嘟囔着。 成王负手而立的站在窗边,他知道翊王这次是故意的,但是他怎么又会让翊王轻而易举的就得逞呢。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成王不紧不慢的问道。 “回王爷,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就出发。”侍卫回答。 成王看着依旧在下不停的雨,心里惦记着南方受灾的百姓,所以面色有些沉重。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侍卫打开门管家就急着道:”王爷,出事了,不,也没出事,反正王爷你快去看看。” 看着管家语无伦次的,成王眉头一紧立刻出了房门,等他到大厅的时候,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五箱白花花的银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大厅历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成王震惊又疑惑的问管家。 管家激动回答,“刚才有人在外面往咱们府扔石头,这黑灯瞎火的又下着大雨,奴才以为是哪家捣蛋的孩子就没在意,可是这石头扔的越来越多,奴才气的打开后门想去看看是谁在恶作剧,没想到一开门就就看见了这些。”管家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打开后门就看见这银子在这里了?”成王看着这银子心下除了震惊还有感恩。 这么多的的银子想必是够赈灾的了,但是这银子的来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王爷,你看,这里有封信。”管家在查看银子却在银子下面发现了一封信。 成王立即拆开了信,一看到字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殿下,见信如吾,此去赈灾必定困难重重,吾已派暗卫先前出发,望殿下保重身体,吾现在不宜见殿下,特送来白银五万两,助殿下一臂之力,此去珍重,吾会在后方为殿下铺平道路,大业未成,殿下还需多多忍耐。”落款是,有之。而顾庭字就是有之。 第204章 决定杀他 成王看完信,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没想到顾庭居然能在怎么短的时间里凑了这么多的银两,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别怪本王无情。”成王立刻封锁自己凑够赈灾银的消息。 加上他筹备的粮食,这次赈灾绝对没有问题了。 第二天的清晨雨渐渐小了些,秦苏苏和顾庭撑着伞站在城墙上,看着翊王的车队渐行渐远。 “你说成王会平安回来的。”秦苏苏喃喃自语的说着。 顾庭拥着秦苏苏,坚定的回答“会的,一定会的。”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次出行绝对困难重重,翊王不知道会在路上给他出什么难题呢。 “希望那些守在的百姓也能平安。”秦苏苏叹息着说道,可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这次南方守在严重,不知道有没有波及到外公他们,我还是回去写封信给他们,如果没有的话也可以让他们接应一下王爷,你说呢,夫君?” 顾庭将她拥的更紧“好,都听你的。” 成王去赈灾后,顾庭加快脚步暗中收服了很多对成王有利的官员,也悄无声息的铲除了翊王几个羽翼。 翊王以为这次成王必死无疑,欣喜的等着成王的死讯传回来,毕竟他只给了他那么点银子,而那些流民他见识过,没有钱就算是皇帝去了,也安抚不了他们。就给成王那点银子,他还不得被那些流民打死。 他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成王的消息,而距离成王去赈灾自己半月有余,他有些着急了。 顾庭和秦苏苏也同样在等着成王的消息,他派去的暗卫也没有回来,就在他们担心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成王派人给顾庭送了封信。 顾庭看完信,终于放下了心。 不出月余成王就可以返京了,而翊王同时也得到了消息,不止翊王,朝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个个都对成王赞赏有加,他都没有想到翊王只给了成王那么点银子但是翊王却把差事办的很漂亮,反观翊王,则说他容不下兄弟,之前是太子,现在是成王。 一时间流言四起,说翊王排挤兄弟身在高为却不顾百姓的安危,心狠手辣,手段卑劣无耻,而南方的百姓却人人都认识了成王,对成王心悦诚服。 顾庭看着朝中拥戴成王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成王的风头就盖过了翊王,而他们二人的势利也相差无几,可是他这时候却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翊王绝对不会任由成王这么发展下去的。 所以,他一定会除了成王,而最好的实里就是成王回京的途中,翊王一定会下手的。 想到这里,他惊出一身汗。 顾庭猜的没错,翊王看着现在的情形着实对自己不利,所以他不能成王回来。 这次,他非杀他不可了。 “你们记住了吗?本王要他再也回不来。”翊王在黑暗中对着杀手厉声说道。 既然他自己找死就怪不得他了,他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怎可让他坐享其成。 杀手亮着冷冽的刀光,齐刷刷的回答“是!” 顾庭想明白之后,立马回府安排,这次他要亲自去,就算被翊王发现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夫君,你确定你要去吗?万一……”秦苏苏担心的看着顾庭,毕竟被翊王发现的风险还是挺大的。 “没事,翊王迟早都会知道的,现在我明面上保持中立的态度,翊王也没少找我,既然避免不了那还不如不藏着掖着了,再说了,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一起面对嘛。”顾庭伸手抚着秦苏苏的肩膀,坚定不移的说着。 秦苏苏点了点头“好,那你路上小心,一定要把王爷平安的带回来,你也要毫发无损的回来。” 顾庭抱住她,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夫人放心,我一定平安的回来。” “我等你回来!” 顾庭告别秦苏苏,连夜就出发了,他必须在翊王的人之前找到成王,不然成王怕是会有危险了。 此时的成王已经在返京的途中,却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的逼近他。 这次赈灾多亏了顾庭给他送的银两还有白家的支持,所以他才能这么快的解决赈灾的事情,好在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深夜,成王正在客栈休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吵醒,当他开门看见顾庭的时候,真是又惊又喜。 顾庭日夜兼程总算在翊王的人之前找到了成王,可是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因为他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你说什么?他派了人来杀我?”成王惊呼,没想到他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他就真的那么急不可待吗?”成王愤怒失望一起涌上心头。 “现在形式对我们一片大好,他自然是耐不住了,这次他本来是想借赈灾的机会让王爷你失去信誉,没想到王爷能处理的这么好,朝中对你支持的人,又增加了不少,所以他必须要杀了你。”顾庭又说明了来意。 “本王这次能完成赈灾的事情,一半都是顾将军的功劳,本王替百姓们谢谢顾将军的康奈解囊。”成王严肃的说着。 “王爷,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王爷不必客气。”二人又聊了几句,顾庭才说 “王爷,你先走,这里我来安排一下。”顾庭将成王交给侍卫,让他们先走一步。 “那你怎么办?”成王担忧的问着顾庭 “王爷,我没事,你不会武功,我已经安排好你们回京的路线,绝对安全。王爷你先走。”顾庭让侍卫带成王走可是成王还是很担心他。 “你确定没事吗?” “王爷,我的武功您还信不过嘛,我留下来假扮你,帮你们拖延时间,你们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回京,知道吗?”顾庭认真严肃的交代着。 “那我们京城见,你一定要小心。”成王担心的嘱咐着。 “放心,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所以我没事,王爷,咱们京城见。” 深夜,成王和侍卫偷偷的从客栈的后门走了出去。 第205章 刺杀未成 成王走后,顾庭换上成王的衣服,躺在床上。静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暗夜中有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掠过客栈的屋顶,落在成王住的院子里。 床上的顾庭耳力极好,他闭上眼假装熟睡手里握紧身侧的佩剑。 没多久,黑衣人轻手轻脚的撬开了房门,看见床上熟睡的人,几个黑衣人交流了下眼神,握紧手里的刀,慢慢的靠近床边。 明晃晃的刀在黑夜中举起,对着床上的人就刺了上去,千钧一发之际,刀被一柄长剑截住。 顾庭瞬间起身,杀了几个黑衣人措手不及。 “糟了,中计了,成王呢?”黑衣人首领后退一步。 “什么成王?阁下找错了人。”顾庭手持剑指着黑衣人冷声说道。 “撤!” 顾庭看着黑衣人要逃,眸色一闪,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掷出了窗外。 而一直等在外面的阿木,听见顾庭的信号立刻带人冲了出来。 一时间院落里点起了火把,灯火通明,几个黑衣人无路可退。 顾庭此时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拿下。” 黑衣人奋起反抗,刀光剑影中有个黑衣人趁机逃跑,被顾庭拿起弓箭射中了后背,只是还是被他逃了出去。 “留活口。”顾庭冷着脸吼了句。 除了逃跑的那个黑衣人,剩余的四人皆被顾庭的人抓住。 “将军,现在怎么办?带他们回去吗?”侍卫阿木请示顾庭。 “启程,立即回京。” 这些人不用说都知道是翊王的人,现在他就带他们回去以此作为证据,或许可将翊王一军。 就在顾庭和侍卫说话的间隙,四名黑衣人突然挣脱束缚服毒自杀。 侍卫赶紧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和脉搏,确认已经死亡了 “处理下尸体,我们连夜回去。”顾庭吩咐了一声,还是决定连夜回京。 三天后,翊王收到消息说刺杀任务失败的时候,成王和顾庭也同时赶了回来。 “王爷,这次任务失败,是有人暗中帮助了成王。”侍卫统领跪在翊王的面前,怎么听这话都像是在找借口。 翊王冷着脸气的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真是一群废物,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嘛。” “王爷放心,我们的人都已经死了。绝对连累不到王爷。” 翊王眼神一暗,“你说有人暗中帮他,是谁?查清楚了吗?” “好像是,是顾将军。”侍卫统领很不确定说道。 “顾庭?” 翊王闻言眼神更加的骇人,原来顾庭也在暗中帮助他,表面上装的倒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真是好的很哪。 “去,传顾将军来,就说本王想找他聊一聊。” 之前他好言相劝他帮助自己,没想到他拒绝的干脆,现在居然暗中去帮助成王,既然这样就别怪他心狠了。 顾庭回来的第二天就接到了翊王的口信,说要见他。。 怕是已经怀疑他了。 “夫君,你才回来,他就急着要见你,恐怕是没什么好事?”秦苏苏也多少猜到了点。 “现在成王羽翼渐丰,他早就按耐不住了,如今想必也是知道了我们暗中帮助成王的事情。” 秦苏苏颇为担心,“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这就派人去找成王,万一他对你不利,我们也好营救。” “现在朝局刚稳,禁不起再次的动荡,现在和他撕破脸还不是时候,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见顾庭这么说,秦苏苏也只能听他的,再三叮嘱他注意安全。 顾庭见到翊王的时候,他正在逗鸟,回头看见顾庭,他放下手里的鸟食踱步过去。 顾庭恭敬的行了一礼。 “顾将军不必客气,听说顾将军前几日出城了,不知道顾将军是去做了什么呢?” 顾庭见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似不经意,实则确是在套他的话。 顾庭斟酌了下才道:“是卑职的家事。” 翊王显然不信,“家事?顾将军可否说来听听,看看本王能否帮的上忙。” 顾庭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所以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回答了“自己都解决了,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翊王看着顾庭一在和自己打太极,心下怒了,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顾将军,本王就直说了,你觉得本王和成王比怎么样?” 顾庭不慌不忙道“卑职不知王爷这是何意?两位王爷自然都是人中龙凤。” 翊王一笑“哦~那依顾将军看,本王是龙还是凤呢?” 顾庭一听,就懊恼刚才自己不应该那么说。 “怎么?顾将军沉默是什么意思?”翊王见顾庭不说话,声音有些怒意。 “回王爷,这龙凤本是一体,何谈是龙还是凤呢。” “顾将军这是在跟本王打哑谜?那本王就这么和你说,你觉得本王和成王谁有可能坐上龙椅?”翊王问的风轻云淡。 顾庭第一次觉得翊王的野心勃勃不是放在暗处,他既然不避讳那么他也用不着掩饰了。 “王爷,这话不应该来问卑职,毕竟卑职说了也不算,王爷可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翊王眼神忽明忽暗“这话何意?” 顾庭不卑不亢的说道“两位王爷就是航行在大海里船,而天下百姓就是你们脚下的水,两位王爷纵使用了再高级的工艺打造船只,但是只要下水就一定逃不过水的审判。” “顾将军真是好见解。” 第206章 又生一计 眼看着翊王的脸色越来越冷,顾庭知道如果他要是再说下去,不敢保证今天他能出的了这个门。 他又想了会才道“王爷,如果没事卑职就先行告辞了。” 翊王没有达到目的怎么会让他走,“顾将军对眼下的朝局有何见解?” “卑职只是一介武将,对朝局不甚了解,不敢有见解。”顾庭见翊王不肯放他走,只好和他周旋。 “哼,顾庭,本王是给你面子才容忍你到现在,本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帮本王,本王便保你荣华富贵,但是你若拒绝,那本王对你只有心狠手辣,顾将军你好好考虑考虑。”翊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带着怒意威胁着顾庭。 顾庭抬头,眼神坚定不移的盯着翊王“王爷,卑职说了,我只是想介武将,这江山是谁的卑职便会效忠谁,要是王爷现在杀了卑职,卑职也毫无怨言。” 翊王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留着你,是看你还有点用,但是若不是为本王所用,那本王便留不得你。” 顾庭闻言,心里一怔但是又赌他现在不敢贸然杀了自己“王爷,你杀我事小,可是如何向百官交代事大,以王爷现在在朝中的声望,怕是很难和百官达成共识了,不是吗?所以,王爷要杀我,该想好后果才行。” 翊王脸色变了变,他何时沦落到被别人威胁,可是顾庭说的话他又无法反驳,他说的没错,现在朝中势利大多偏向成王,他现在杀了他,确实不好交代。 “真是技高一筹啊顾将军,别以为你在暗中帮助成王本王不知,尔等不过跳梁小丑。”翊王压下心中的愤怒狠狠的瞪着顾庭。 顾庭低头不语,但是他赌对了翊王现在还不敢杀了他。 所以他安全的从翊王府出来了,而等在外面的秦苏苏看见顾庭出来,也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顾庭上前欣喜的问道。 “我还不是担心你嘛,对了,翊王有没有为难你?”秦苏苏紧张的问道。 顾庭摇头,“现在以他的势利,他还不敢对我怎么样,所以这次算是安全了。”顾庭随后又叹息了一声“只是不知道他后面还会出什么阴招。” “夫君,你别多想了,反正现在他左右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恐怕也只是想让你投到他的麾下,所以我们的性命暂时还是安全的。”秦苏苏轻声劝解。 殊不知两人的所有的对话都被隐藏在暗处的秦明月听了去。 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翊王府门前的,只是看见秦苏苏也在就隐藏了起来,没想到他们的对话都被秦明月听了去。 她眼神一冷,瞬间就有了注意,既可以帮到翊王,也可以为自己报仇。 自从她被翊王赶回了家,整天都过的浑浑噩噩的,外面对她的流言蜚语也一日没有停过,都将她当成了饭后茶余的谈资。 她连大门都不敢出,而父亲也对她冷落了许多,母亲更是整日为她唉声叹息,而她对秦苏苏的恨一日比一日恨,找秦苏苏报仇,就成了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的信念。 所以她才会来主动找翊王,本想求他将她留在府中,还怕没有机会,可是看见秦苏苏,她便恶向胆边生的想出了计策。 顾庭刚走,翊王正在气头上,可是管家却在这个时候来报说是秦明月要见他。 “她?她来做什么?赶出去。”翊王想都没想直接下令赶人。 “王爷,这秦二小姐说她有办法解王爷现在的困境。”管家将秦明月话转达给了翊王。 翊王听后便问道“她真是这样说的?” 管家称是,翊王想了下“请她进来。”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办法,但是他可没忘这个女人心思歹毒,手段阴狠。 秦明月时隔月余再次见到翊王的时候,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她没忘记这个男人同样心狠手辣。 翊王看见秦明月的时候对这个曾经被他休了的侧妃,眼里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只是冷漠的问道“为何来见本王?” 秦明月习惯了他一向的冷漠无请,“多日不见王爷已经是摄政王了呢,恭喜王爷。” 显然翊王并不想不和她寒暄“说,来见本王做什么?” 秦明月将之前在府外听见的话告诉了翊王。 “王爷,我知道你现在杀不了顾庭,又想拉拢她,我有办法让他听你的。”秦明月自信的说道。 翊王睨了她一眼“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可是秦明月却说“王爷,我有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我便帮王爷解决此事。” 翊王看向秦明月冷声道“你敢本王讲条件?” 秦明月倒是不怕他的怒意了,大着胆子道“王爷,你该知道交易便重在一个交字上,即交换之意,王爷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王爷这桩交易你不亏。”秦明月底气十足的样子,倒是让这翊王对她刮目相看了。 翊王打量她一会“好,说说你的要求。” “王爷,我只要你将我留在王府里。”秦明月一字一句的说着。 翊王疑惑“就这么简单?” “王爷,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翊王想了想,这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将休了的侧妃又接回府,左右对外说不过是他的风流韵事,舍不得他的侧妃而已,无伤大雅。 “可以,本王答应你。”翊王想了想便答应了,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多谢王爷。”现在他又回到了这里,再也不用受别人的嘲笑和议论了。 接下来她便要秦苏苏死,不,生不如死。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计划了。”翊王不温不怒的说道。 秦明月阴冷的一笑,“很简单,想要我一个人乖乖就范就那就要用拿住他的软肋。” 翊王轻哼一声“你是说将军府的那两个孩子?” “还有秦苏苏,她才是顾庭真正的软肋,是顾庭最在意最珍视的宝物,只要我们控制了秦苏苏,何愁顾庭不会乖乖就范呢。”秦明月满脸的恨意和狠厉。 第207章 回秦府 翊王听完秦苏苏的建议,满脸的不屑的说道“本王当然知道,但你以为秦苏苏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吗?蠢。” 秦明月不以为然的道“王爷,我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抓秦苏苏的事情就交给我,王爷就等着就行了。”秦苏苏坚定的说道。 见她胸有成竹样子,翊王看着她若有所思。 尽管秦明月如愿以偿的留在了翊王府,但依然还是侧妃。 第二天,关于摄政王将休了的侧妃又接回府的消息,便传遍大街小巷。 秦明月一朝得势,便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而之前那些热闹的人,现在都被迷惑的不知所以,不知道这秦明月到底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又回到了翊王身边。 秦明月听着侍女给讲外面现在传的流言,不禁冷笑出声“这次就换秦苏苏生不去死。” 将军府内的人自然也听到了消息,首当其冲的就是碧溪。 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嘟囔着“小姐,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二小姐怎么又回去了,那之前她做的一切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不止碧溪,秦苏苏也奇怪,这翊王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让秦明月回去,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翊王出尔反尔,必定有问题。 “碧溪,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我也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苏苏皱眉吩咐着。 “好,奴婢这就去打听,这太便宜二小姐了。”碧溪气哼哼出了门。 对于秦明月突然回到翊王府,秦侍郎和林氏自然乐的合不拢嘴。 在他们看来女儿能再次回到王府,受到翊王的重用,他们出了欣喜还能说什么呢。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秦明月回到王府的真正原因。 而危险也正在一步步的靠近秦苏苏,只是她还没有发觉。 秦明月的计划也正在一步步的进行着。 秦苏苏让碧溪去打探消息,可是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世人只知是翊王对侧妃情深义重,后悔之前休了她,现在想起又将侧妃接了回去。 只是这个理由秦苏苏怎么可能信,她想去探一探翊王的口风,可是又怕这是他们的陷阱,说不定就等着她上门呢,所以苦思冥想都没有想出翊王和秦明月在到底在做什么。 “小姐,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碧溪越想越气。 “等着,他们如此反常肯定会有动作的。”秦苏苏头也不抬的回答,握着手里的笔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碧溪走过去伸头看了看,不禁着急“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画画,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秦苏苏不紧不慢的放下笔,对这碧溪道“我能想什么办法,难道直接去问她吗?好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焦急,不知道秦明月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 碧溪嗫嚅着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想提起秦苏苏的伤心事,就没有开口。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报,说是秦杜来人了,秦苏苏和碧溪对视一眼,二人就来到了前厅。 秦苏苏看着这人是父亲身边的小厮,便开口询问他,“你怎么来了?” “回大小姐,老爷说,他心里愧疚想给大小姐的母亲做一场法事,还请大小姐回府。” 秦苏苏狐疑的看着他,“心里愧疚?这好好的做什么法事,你去回了,就说不必了。”秦苏苏才不会稀罕他们的愧疚。 见秦苏苏不答应,小厮立即解释道“大小姐,自从您将夫人的坟迁走,二小姐也嫁出去后,老爷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找了好些个大夫,现在身体只能靠妖维持着,所以老爷就想做场法事,给自己个夫人祈福。” 秦苏苏听闻不禁停下脚步“你说父亲的身体有恙?” “是的,大小姐,老爷请大小姐回去。”小厮坚定的眼神,让秦苏苏不得不信父亲是真的生病了。 “那二小姐呢?”秦苏苏问道。 “这是老爷给大小姐母亲做的法事,就没有通知二小姐回来。”小厮低头回答。 秦明月不回去?那这倒也好,反正他也不想见她。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秦苏苏叹息了一声道。 小厮走后,碧溪就焦急问她“小姐,你真的打算去吗?你忘了,老爷之前是怎么对你的吗?”碧溪想阻止秦苏苏去。 “我当然没忘,只是他总归是长辈,现在病了又借着给母亲做法事的幌子,想让我回去看看,我若不去,恐怕又会遭人口舌,既然这样,我还不如遂了他的愿。” 秦苏苏当然知道,他怎么会心怀愧疚想要给母亲做法事,这只是他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那我跟小姐一起去。”碧溪说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家里照顾好延延和绵绵。”秦苏苏拍了拍碧溪的肩膀,现在无论她去哪里都会让最信任碧溪留在府里照顾孩子。 经过上次的事件她现在对孩子的保护那可是做了最严密的部署。 “好,小姐现在快到午饭时辰了,不如你吃了再去。”碧溪看了眼外面的日头。 “不用,我早去早回。” 秦苏没有吃午饭就出门上了马车赶往秦府,虽说秦侍郎对她无情无义,她也嘴上说着永远不会回秦府,可是心里总归是狠不下心来真正的抛弃秦府。 这里虽说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苦的记忆,但是这里也是他生长的地方。 只是后来林氏进府一切都变了,秦苏苏坐在马车里,素手撩开了车帘,看着外面喧闹,她已经很久没有回秦府了。 当她路过沈记糕点铺的时候,突然叫停了马车,她记得父亲似乎最最喜爱这里的糕点,所以她鬼使神差的就下了车,然后买了一份糕点。 看着手里的糕点,秦苏苏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他会不会领情都不知道,自己又何必找难堪。 想到这,她撩开车帘想扔了出去,可是动作做了一半,又舍不得了。秦苏苏不免自嘲“真是矫情,算了,就一份糕点而已,他若不吃,我带回来便是。” 所以便又催促着车夫,朝着秦府出发。 第208章 绑架(1) 半个时辰后,马车稳稳的停在秦府的大门口。 秦苏苏下了马车,见门口看守的人都没有,不禁觉得奇怪。 她并未多想,抬步往秦府走去,刚迈进秦府的大门,秦苏苏脖子后面就被人重击了下,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啊,痛。” 秦苏苏努力的睁开眼,刚想抬手摸一下伤处,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反绑在身后。 周围一片黑暗,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秦苏苏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慌乱。 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有人利用秦侍郎作为借口骗她回去,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而能用秦府做借口的人,除了秦明月,她想不到第二个人,秦知道是谁绑架了她,遂也不再害怕。 “怎么?有胆子绑架我,没胆子出来见我吗?秦明月。”秦苏苏对着黑暗中冷冷的喊了一句。 此刻身在地牢外的人秦明月,听见秦苏苏的话,愤怒的甩了下手里的鞭子。 吩咐人点燃火把照亮了整个地牢,一步一步的走到秦苏苏面前。 看着秦苏苏现在被绑着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她哼了声,伸手扯下秦苏苏眼睛上蒙着的布条。 秦苏苏被强烈的光刺的有些发晕,等她眼睛恢复清明就看见果秦明月正一脸阴森的看着她。 “果然是你。” 秦明月让人搬了椅子来,坐在秦苏苏的面前,“士别三日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呢?” 秦苏苏现在知道翊王为什么同意秦明月留在王府了,没有翊王的授意,秦明月怎么敢有胆子绑架她。 “秦明月,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闻言,秦明月突然笑了起来,“秦苏苏,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担心我?告诉你,现在没有人知道你被绑架,更没有人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秦苏苏看着秦明月得意的样子,心里不禁为她感到悲哀。 “秦明月,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你便。” 秦明月闻言笑的更肆意张狂,秦苏苏好不容易落在她的手里,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呢! 秦明月发狠的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道:“秦苏苏,像是等着被凌迟的滋味,现在你也尝到了,一个月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今天我会加倍奉还。” 说完一把甩开秦苏苏的下巴,秦苏苏被她重力摔在地上,由于双手被反绑她吃不上力只能硬生生的撞在了地上,额角被撞的生疼,涔涔的流血。 秦苏苏毫不在意,侧目看向秦明月,怒极反笑,“你就这么点伎俩嘛,像一只疯狗一样只会躲在暗处嘤嘤狂吠,有本事你杀了我。” 秦苏苏的话激起了秦明月的怒火和恨意,她上前一把抓起秦苏苏的衣领,睚眦欲裂的吼着:“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但是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就加倍还你,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秦明月说完伸手招来两个小厮,“去,把她绑上去。” 秦明明月指着房间里的十字木架。 秦苏苏坚毅不屈的咬着嘴唇,任由两个小厮拖拽,身上的衣物早就污秽不堪,头发也凌乱的贴在脸上,额头的血已经顺着侧脸流了下来。 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又虚弱,可是眼神却满是坚定。 “你求我啊,只要你求饶,我就少让你受点罪,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秦明月看着秦苏苏一声不吭,心里的恨意和怒火越来越大。 小厮将秦苏苏四肢呈十字的绑在架子上,秦苏苏冷冷的哼了一声:“全尸?秦明月,你敢杀我吗?你背后的人同意你杀我吗?” 秦明月闻言不禁攥紧了拳头,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要样的凶狠。秦苏苏说的没错,翊王是不会让她杀了秦苏苏的,至少现在不会,他留着秦苏苏还有用。 但是…… 秦明月走上前伸出食指抬起秦苏苏的下巴,嘴角含笑幽幽的说道:“秦苏苏,我现在不杀你,怎么会杀你呢,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秦明月说完眼神一暗,抬手用尽全力,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秦苏苏的左脸上。 秦苏苏感觉嘴里充满了血腥味,脸也随之肿了起来,秦苏苏吐了一口嘴里的血,狠狠的瞪着她。 “你开口求饶啊,求我啊。”秦明月靠近她耳边嘲讽说道。 秦苏苏她是何等的性子,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半个字。 天色渐黑,碧溪满脸焦急的在大门口来回的拍徘徊,不时向远处张望着。 秦苏苏去了秦府已经快一天了,碧溪不禁有些担心,派去打听的人也还没有回来。 过了一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碧溪还是没有等到秦苏苏的身影,倒是顾庭骑着马一身戎装的从远处回来,今日军营举行比武,他身为将领自然首当其冲。 “碧溪?你在这里做什么?”顾庭下马将缰绳交给跑过来的笑厮。 碧溪连忙将秦苏苏去了秦府的事情告诉顾庭。 顾庭眼神一暗,“你说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你怎么会让夫人一个人去。” 第209章 绑架(2) 顾廷带了人赶向秦府,马蹄声急促的奔跑在黑夜中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苏苏不会无缘无故的回秦府,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留宿在秦府,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被秦府的人扣下了。 一想到这里,他便加快了速度。 秦侍郎和林氏此时已经就寝,蜡烛刚熄灭就被一阵急促又鲁莽撞门的声音吵醒。 “谁啊,大半夜的。”秦侍郎不瞒的吼了一嗓子,林氏也赶紧起身。 “老爷,不好了,顾将军带着人闯进来了。”管家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秦侍郎皱眉,“顾庭?他来做什么?” 最近没哪里得罪这尊大佛? 想着便赶紧起床穿衣。 “他怎么来了?”林氏也急匆匆的穿衣。 “我怎么知道,我去看看。”秦侍郎穿着好衣服便走了出去,林氏也紧随其后。 院子里灯火通明,小厮丫鬟站了一院子,都不知道这大半夜的顾庭为何带人无缘无故的闯进了府。 “顾将军,你这大半夜的搞这么大阵仗,所为何事?”秦侍郎语带不悦走了出来。 顾庭依旧冷着脸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道:“把我夫人交出来。”这话说的秦侍郎一头雾水。 “顾将军这话何意?”秦侍郎不明所以的问道。 顾庭听着秦侍郎装傻,终是压不住内心的怒火,他抽出随身的佩剑,威势逼人,“我劝你还是赶紧将我夫人交出来,不然我今夜踏平秦府。” 苏苏便是他的逆鳞,谁都碰不得触不得! 秦侍郎心中一骇知道顾庭肯定能干出这事,赶紧解释:“顾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苏苏确实不在我府里。” “对对,一定是误会了,她确实不在。”林氏也跟着附和。 顾庭闻言,眼神一暗,冷声质问:“难道不是你传信让她回府的吗?” “我何曾传话让她回府?”秦侍郎满心疑惑。 顾庭看他表情不似作假,但信却是从秦府传来。 “你确定你没有传话?可我府里的人都看见了,是你身边的小厮来我府里传的话。” “我身边的小厮?金水儿?来人,快去把金水找来问话。”秦侍郎立即对着下人吩咐。 不一会下人就来报,“老爷,金水儿不见了。”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 秦侍郎瞪大眼睛,想到事情的可能性,复又抬头看向顾庭,见顾庭仍旧冷漠怒火未消的样子,他哆嗦着解释:“顾将军,你看这人不见了,老夫确实没有传话让苏苏回来,不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出事?顾庭心里一凛,厉声命令:“给我搜。” “顾庭,你放肆,我这侍郎府是你想搜就能搜的吗?我都说了,人不在这。”这会见顾庭要搜府,秦侍郎也怒了。 “得罪了,人在不在我得搜了才知道。” 顾庭一声令下,侍卫便满院子搜人,秦侍郎气的脸色铁青,不过看顾庭这样子,这秦苏苏怕是真的丢了。秦侍郎心里不免也有些着急。 半晌过后。 “将军,到处都搜遍了,没找到夫人。”阿木神情严肃的回来禀报顾庭。 顾庭闻言脸色不免又冷了几分。 “现在怎么办?”阿木问道。 顾庭扫了眼请秦府,确定秦苏苏不在这里他,下令撤退,临走前扔下一句:“事出有因,还请见谅。”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开了,留下秦侍郎在他身后骂娘。 顾庭回府派了人去找秦苏苏。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夜不归宿,又不在秦府,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绑架。 可是谁会绑架她呢?翊王? 想到这种可能,顾庭立即派人去翊王那边打探消息。 整整一夜,顾庭夜不能寐,让人封锁了秦苏苏失踪的消息,暗地里加派人手去寻找秦苏苏。 此时的地牢里,秦苏苏已经被秦明月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身上被皮鞭抽的皮开肉绽,触目惊心的伤口依旧在涓涓的流血,脸上手上皆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秦明月仍旧没有解恨,天还没亮就又来到了地牢,看见秦苏苏已经晕了过去,她弯腰从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然后毫不留情的泼在了秦苏苏的脸上。 秦苏苏原本发晕的脑袋被凉水一激,瞬间清醒了,身上钻心的疼让她有气无力。 “你,有本事就你杀了我。”秦苏苏依旧没有求饶半句。 秦明月看着她现在这幅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说了,我要你生不如死。”秦明月恶狠狠的说着。 虽说她是帮翊王,但是谁也不能阻止她报仇,秦苏苏给她的屈辱她定要百倍千倍的讨回。 “你,你会得到~得到报应的。”秦苏苏不屑,朝秦明月吐了口嘴里的血水,却换来秦明月更凶狠的耳光。 “贱人,看来昨天的鞭子你还没尝够,那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十指连心痛不欲生是什么滋味。” 秦明月说完抬手招来小厮,对着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小厮就端进来一盘子银针,目测每根都足有半寸长。 “你……你要做,做什么?”秦苏苏气若游丝的问道。 秦明月拿起一根银针在秦苏苏眼前晃了晃,笑的阴险狡诈。 “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 秦明月绕到她的身后,然后抓起秦苏苏的手,就将银针对着秦苏苏的食指扎了下去。 第210章 虐打,谈判 “啊……”一声凄厉的声音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接着一根,两根……等到一只手都被扎满了银针后,秦苏苏早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秦明月放声大笑,吩咐小厮再去提桶水来。 她就是要看秦苏苏醒着被她折磨,才有乐趣! 听到小厮通传翊王前来,秦明月才堪堪的停手。 “参见王爷,你看,秦苏苏已经被我抓到了。”秦明月急着向翊王献宝似的说道。 翊王看着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秦苏苏,怒火中烧。 “这是秦苏苏?她怎么变成这样?” 秦明月不以为然,“王爷,人抓来不就是为了现在这样嘛,你何必生气呢?难道你还心疼她不成?” 话落,“啪”一巴掌狠狠打在秦明月的脸上,她有些发懵的捂着脸看向翊王。 “王爷,你打我做甚?” “谁让你对她用刑的,抓她来是为了和顾庭谈判,不是给你泄愤的,你现在把人弄成这样,你让本王拿什么去谈?简直蠢的无可救药。” 秦明月被翊王一顿怒骂,心里怒火中烧,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小声道:“王爷,妾身知错了。” 其实她才不会觉得错呢,本来她抓秦苏苏就是为了报仇才不是为了什么狗屁谈判! 翊王上前伸手探了了秦苏苏的鼻息。还好,没有死。后又转头看向秦明月,“来人,将侧妃送回房间,没有本王的命令绝不许放她出来。” 秦明月不情不愿的被带走,翊王神情复杂的看着已经昏迷的秦苏苏,然后伸手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 一个时辰后这根发簪出现在顾庭的手上。 翊王找上门的时候,顾庭正在部署计划,如何去找秦苏苏,她失踪了一天一夜,他既担心又害怕,整个府里都像是笼罩了一层阴霾,从昨夜到现在除了侍卫,没人敢去打扰顾庭。 碧溪更是自责的无以复加,以泪洗面,觉得是自己将小姐弄丢了。 这时,翊王却突然登门了。 “顾将军这是要出门?”翊王看着顾庭一身玄衣的装扮,手机提着佩剑。 “王爷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事?”顾庭敛去所有的情绪平静的反问道。 翊王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大厅,顾庭示意阿木带着人先行出去再查,他留下来应付翊王。 顾庭让人给翊王沏了茶,“王爷,请。” 顾庭示意翊王喝茶,翊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好茶,顾将军还好像还没回答本王的话,这是要去哪?”翊王明知故问。 顾庭掩饰的很好,看不出任何慌张担心的情绪,“没什么,处理公务而已,倒是王爷,现在来卑职的府上有何贵干?” 翊王放下茶杯,嘴角一微微一笑,倒是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顾将军,本王上次和你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爷,你说的什么话?” 翊王见顾庭故意装傻,索性也不兜圈子了,“本王知道你现在在帮助成王,只要你现在弃暗投明本王概不追究。” “王爷,你在说什么,卑职怎么越听越糊涂呢?”顾庭笑了,心里却渐渐蓄满了冷意。 翊王彻底没有耐心了,他哼了一声,见顾庭好言相劝他不听,只好将怀里的发簪拿了出来。 “顾将军可识得此物?”翊王邪魅一笑。 顾庭眼神一暗,一把夺过这支玉簪,反复查看着,这支玉簪是他送给苏苏定情信物,苏苏说过她会一直带着,从不离身的。 翊王看着顾庭如此紧张这支发簪,果然只有秦苏苏才能让他乖乖就范。 “看来顾将军是识得的,那便好办了。”翊王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是你抓了我夫人?”顾庭冷冷的盯着翊王。 他猜的果然没错,就是他绑架了秦苏苏。 “顾将军不要紧张嘛,本王知道你在意顾夫人,但是本王说了,只要你愿意帮助本王,本王什么都答应你。”翊王说的风轻云淡的。 顾庭紧紧的攥紧玉簪,冷声质问:“我夫人在什么地方?”“你放心,顾夫人现在安全的很,只要你答应本王的要求,本王可以立即放了顾夫人,绝对不为难她。” 翊王说完就想起秦苏苏被秦明月虐待的奄奄一息模样,心里不禁骂了声秦明月蠢货。 但是又一想,这是秦明月做的和他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就牺牲掉秦明月,反正这个女人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在哪?”顾庭问道。 “放心,她在很安全地方,只要你答应本王的要求,本王立刻就放了她。”翊王自以为掌握了主动权。 顾庭满眼恨意的瞪着翊王,他知道他卑鄙无耻没想到居然这么阴狠,想用这种办法逼他就范, “王爷,你绑架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劝你最好放了她。”顾庭已经动怒。 谁知翊王哼了哼,一副无耻之徒的嘴脸,“本王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顾将军,我也劝你最好识相点,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不答应,那本王可不敢保证顾夫人会怎么样。” 顾庭冷笑,王爷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我,你觉得这是一代明君所为吗?王爷的行径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我顾庭就是死,也不会效忠你这样的君王。” 顾庭的话彻底惹怒了翊王,他盯着顾庭,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缓缓的狠厉开口:“既然这样,那就等着给你夫人收尸。” “你要是敢动她,就试试,看看你的摄政王府是不是禁得起我顾家军的箭矢。”顾庭毫不相让,厉声威胁:“我夫人胆子小,劝你最好不要吓唬她。” 第211章 医治 顾庭的威胁让翊王眸色暗了暗,他知道如果逼的急了顾庭真的能干出这种事情。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既然这样,顾将军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本王就将顾夫人放了。”翊王说完,一摔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庭冷眼看着翊王离开,至少现在他知道秦苏苏在谁的手里了。 翊王现在需要他的支持,所以苏苏性命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既然现在翊王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么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他一定会自己救出他的夫人,不会让翊王的阴谋得逞的。 翊王没有得到顾庭肯定的答案,还反被他威胁,则是一身怒火的回了府。 他就不信顾庭会真的弃秦苏苏不顾,他立刻下令给秦苏苏找来了大夫,既然秦苏苏的命威胁不到他,那他就用别的方式。 他一定要让顾庭后悔没有听他的话,不然现在他做的一切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书房内,翊王正在气头上,却看见秦明月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他轻蔑的瞟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秦明月似是没有看见翊王满身的怒火,上前询问:“王爷,顾庭是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妾身就知道他一定不会不管秦苏苏的,只要秦苏苏在我们手里,他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秦明月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似是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翊王心里正恼火,看着秦明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抬脚便将秦明月踹在地上。 “蠢货,你因为顾庭是那么容易妥协的吗?” 秦明月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在地上,不明所以,满脸委屈的看向翊王,不知道翊王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王爷,是,是妾身哪里说错了吗?还是顾庭他没有听王爷您的话?”秦明月眼泪汪汪的问着。 翊王气哼哼的看着秦明月,将自己在顾庭哪里受到的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她出的主意,他也不会被顾庭威胁。 “本王告诉你,以后本王的事情你少插手,你以为顾庭他是能被随便威胁的吗?你真是太小看他了。”翊发狠的捏着秦明月的下巴,睚眦欲裂的吼着。 “不,不会的,顾庭怎么会不管秦苏苏的死活。” 顾庭不会不管秦苏苏,她的计划没有漏洞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翊王不管秦明月作何反应,只吩咐了秦明月给秦苏苏治伤,秦明月惊呼,“王爷,你说什么?你要给秦苏苏治伤,为什么?” “本王做事还需要向你交代吗?都是你这个蠢货!要不是你私自对她用刑,现在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告诉你,你最好把她恢复原样,不然本王饶不了你!”翊王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摔门而出。 秦明月却是满肚子委屈无处诉说,要她给秦苏苏治伤,她怎么会甘心呢。 可是翊王的命令她又不能违抗,权衡之下她还是带着大夫去了地牢。 反正秦苏苏左右不过都是在她的手上。 怎么折磨她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如果她真的死了,岂不是没有乐趣了。 这样想着心里便好受多了。 地牢里阴暗又潮湿,到处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 秦苏苏是被疼醒的,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已经散架了,尤其是手指上,银针已经被拔出,她动了动手指,还好,手指还有知觉。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脸上的血水和汗水混合着发丝遮住她半张脸,此时的她看起来比鬼还要可怕。 “哟,醒了啊,既然醒了就不要装死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她不用看都知道这是秦明月。 她动了动脖子看见有人在替她把脉,嗬,居然还给她请了大夫。 “她怎么样?死的了吗?”秦明月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秦侧妃,这外伤没有什么大碍,涂几天药就好了,只这内伤有点麻烦,待老夫开副药方,须得好生养着。”大夫如实的回。 秦明月让人将大夫送了出去,转身半蹲在她的身边,眼神发狠语气冷漠道:“既然王爷不想让你死,那你就得活着,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好好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秦苏苏没有力气和她争辩了,只是将头扭向一边,无视她,可是秦明月却以为她在挑衅。 “我实话告诉你,其实你的夫君根本不爱你,不然他为什么明明知道你在王爷的手里,却不来救你呢。” 秦苏苏听见她说到顾庭,睁开眼睛,充满冷意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秦明月,“你,别得意……” 秦明月才不管她的话,嘴角上扬冷哼一声。便让人将她抬出了地牢。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素白的罗帐,柔软的床榻让她恍惚间以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动了动胳膊,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正奇怪秦明月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替她医治呢,就看见翊王出现在她面前。 “你醒了?那起来把药喝了。”翊王手里端着碗,满脸笑意的看着秦苏苏。 秦苏苏扶着床帏慢慢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这是什么地方?”秦苏苏冷脸问道。 翊王毫不在意,似是没有听见秦苏苏的话,自顾自的说着:“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大夫说醒了就一定要喝药,你身上的伤已经让人给你上了药,快,把药喝了,本王来喂你。” 第212章 让她下药 秦苏苏看着近在咫尺的药碗,她眼神冰冷抬手发狠的将碗打翻在地,“我问,这是什么地方?” 翊王看着洒满一地的汤药和碎片,并不在意,只耐心道,“没事,再去煎一碗。” 翊王吩咐下人将这里清理干净,再去将药重煎一副后,这才看向秦苏苏。 “这里是本王府上,你放心,本王会好好医治你的,你就安心的待在这里养伤。” 秦苏苏嗤笑,盯着翊王眼神没有半点温度,“你们最好放我走,不然我夫君是不会放过你的。” 翊王听见秦苏苏提起顾庭,眼里忽然升起怒意,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想着顾庭。 他哼了一声,“本王告诉你,你的夫君早就知道你在本王的手上的了,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来救你,你就死了这条心。”翊王说的话秦苏苏一个字都不信,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他耍的阴谋诡计。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了吗?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绑架我,想必是为了拿我来要挟我的夫君,逼他拥护你?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想用我来威胁我夫君,你做梦。”秦苏苏发狠的说着,然后便向着床头的柱子上撞去。 翊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秦苏苏,你要敢寻死本王就送你的夫君和孩子去陪你,本王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翊王冷着脸威胁。 秦苏苏被翊王阻止,狠狠的瞪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消失几天了,但是顾庭肯定已经急疯了,她冷静下来想了一下,秦明月说过顾庭知道她在这里,刚才翊王也同样说过。 那这就说明他们没有撒谎,顾庭或许真的知道她在这里,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找到救她的办法。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等着顾庭来救他,他肯定在想办法了。 秦苏苏想清楚之后,就开始和他周旋,“哼,翊王还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啊,怎么?想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吗?做梦。” 翊王一时没有明白秦苏苏的话是什么意思,见秦苏苏情绪不再激动,他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苏苏抽回自己被他抓着手,冷眼看着他,“什么意思?呵,你背地里纵容秦明月对我用刑,现在又找大夫给我给我医治,怎么?难不成是你是良心发现了?” 她才不相信这是翊王良心发现找大夫给她医治呢,这肯定又是他的阴谋诡计。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她都得好好保存体力,这样才有机会和他们对抗。 “本王发誓,对你用刑一事本王绝对不知道,都是秦明月那个蠢女人所为,再说了你死了对本王可没有什么好处,你放心只要你听本王的话,本王绝对不会再让秦明月伤害你的。”翊王看着秦苏苏苍白着脸,素衣裹身也比秦明月那个蠢女人美的多。 可是这样的女人却不是属于他的,他看的痴迷竟不自觉地伸手摸上了秦苏苏的脸,秦苏苏一脸嫌恶的躲开了。 翊王回过神,并没有在意,既然顾庭不乖乖就范,那么他就让顾庭为此付出代价。 只要这个女人彻底的属于他,那么对顾庭想必也是不小的打击,说不定还能离间他们。 秦苏苏自然不知道翊王此时心里的想法,语气淡漠道:“我想休息了。” 她实在不想看见翊王这张嘴脸。 “好,那你好好休息,本王先走了,待会再来看你。” 秦苏苏冷眼看着他离开,难道秦明月对她用刑他真不知道?所以,秦明月完全是为了私仇才会如此对她的。 呵,当初还真是不该轻易的放过她。 秦明月自从听了翊王的话将秦苏苏送回房间医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秦苏苏了,这让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还要每天忍受自己的夫君日日去看望自己的仇人,所以她恨不得撕碎了秦苏苏。 但是恨归恨,她还是没有胆量去违背翊王的话,暂时不能动秦苏苏。 秦明月知道翊王找她,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去了书房。 刚一进门,翊王就给了她一瓶药。 秦明月看了看手里的药瓶,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翊王神情自若的说道:“你去把这包药下给秦苏苏,本王今晚务必要让她成为本王的人,听清楚了吗?” 秦明月闻言,不禁颤抖了一下,喃喃自语:“这该不会是春药。” 翊王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这事要是办砸了你就可以滚回秦府了,本王今晚要在床上看见秦苏苏,听见没有。” 翊王不容置疑的命令,让秦明月心如刀割。 没想到她的夫君,居然会让她去给她最恨的人下药,还要亲手送到夫君的床上,这对她来说不仅仅是羞辱,简直就是当众鞭笞。 她看着手里的药瓶,心思百转千回。 翊王现在是摄政王,那离皇位应该不会太远了,只要她能生下翊王的孩子,那她不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吗? 想到这里,捏紧了手里的药。 这瓶药说什么也不能给秦苏苏了,只要自己能偷偷上的了翊王的床,那说不定她就能怀上翊王的孩子了? 第213章 翻云覆雨 在这之前她还是要去见一见秦苏苏,她握紧手里的药瓶,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等到成为了皇后她想怎么对付秦苏苏都可以。 天色渐黑,秦苏苏不知睡了多久,醒后想起身喝水,她下意识的唤了声“碧溪。” 很久都没人理会,秦苏苏这才想起现在不是在将军府。 房间没有点灯,她摸索着走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刚喝了一口,大门就被突然用力的撞开,她手一抖水洒了出来。 秦明月命人点上了蜡烛,顿时屋内明亮了起来。 “哟,可以下床了,看来伤的也不是很重嘛。”秦明月阴阳怪气的说道。 秦苏苏不予理会她,转身准备上床,可是秦明月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发狠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都已经这样了,还想着勾引我们王爷,你说,你夫君知道你这么放荡吗?”秦明月想到翊王下午的话,就恨不得再打秦苏苏两个耳光。 秦苏苏回头瞪着她,用力挣脱秦明月的桎梏:“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秦苏苏心里觉得好笑,她会去勾引翊王?她就算是眼瞎了,也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她不想跟她争辩,她现在就连看见秦明月都觉得让她恶心。 “你还挺会装啊,不然王爷他怎么会……”秦明月忽然止住了话头,她现在可不想让秦苏苏知道翊王的想法,不然她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了。 秦苏苏没有理会她,径直上了床准备休息。 可是秦明月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像只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见秦苏苏不理会她,秦明月冲到床边指着秦苏苏鼻子骂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告诉你,我们王爷可不是你能勾引的人。” 秦苏苏懒得抬眼看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漠不关心。 秦明月估计也是自知无趣,才堪堪住口。 最后丢下一句。 “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让你难受的日子在后面呢。”说完,秦明月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秦苏苏却睡不着了,她想着秦明月刚才的话,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勾引翊王,秦苏苏知道这话绝对不是秦明月一时兴起说来羞辱她的。 难道是翊王和秦明月说了什么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秦明月偷偷的将药瓶里的药粉倒在了汤里。 她整理了下衣裙,不慌不忙的端着汤走进了书房,看见翊王还在看书,她笑盈盈走了上去。 “王爷,这是补汤,你趁热喝了。”秦明月将汤碗端给了翊王。 “知道了,放下。”翊王面无表情的说完,又问了句:“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他指的自然是秦苏苏的事情。 秦明月心里也明白的很,她稳了稳心神,镇定自若的回答:“放心,王爷,已经准备好了,人已经在你房中了。” 翊王闻言心中大喜,“办的不错,你下去,本王一会就去。” 秦明月见他还没有喝下汤,只好转了话锋意有所指的说道:“王爷,这汤是专门为你今晚准备的,想必今晚会很辛苦,所以王爷还是喝一点。”秦明月故作羞涩的说道。 翊王抬眼看了看秦明月,嘴角上扬邪魅一笑,但是想想秦苏苏白天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今晚必定妙不可言,觉得秦明月说的有道理。 “好,本王就听你的。”翊王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 秦明月扯了下嘴角,收拾了碗就出去了,药效发挥作用还需一会,她得赶紧去翊王的院子里。 夏夜的风微凉,翊王刚出书房的门被风一吹觉得有些清醒了,可是身体却越来越热,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刚才那碗汤太补。 他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眼神越发的迷离,想着秦苏苏就在他的床上等他,他不禁觉得更加燥热难耐。 门被用力的推开,又被用力的关上,床上的秦明月双手攥紧了锦被,万一被翊王发现她可就死无全尸了。 锦被下她未着寸缕,雪白的肩头裸露在黑暗中,更加刺激了翊王,现在他药力发作眼神迷离,再加上屋内一片昏暗,他根本就分不清床上的人是谁。 翊王看着床上的秦明月,立刻就扑了过来。 “苏苏,怎么不点蜡烛?” 被翊王抱在怀中的秦明月恨的咬牙切齿,但好在翊王没有发现异常,她便放开了胆子。 “点蜡烛多没意思。”秦明月学着秦苏苏的语气嗲声嗲气的说着。 翊王一听是秦苏苏的声音更加急不可耐的除了衣物,翻身压住了秦明月。 春宵暖帐芙蓉兴,巫山云雨鸾凤颠,即使翊王全程都喊着秦苏苏的名字,秦明月也一一忍下了。 为了她的皇后之位,为了她的计划,她什么都能忍。 整夜的翻云覆雨,让翊王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可是醒来却不见秦苏苏的人,他正疑惑着,秦明月就带着人进来给他更衣了。 翊王脸色难看,“秦苏苏人呢?” 秦明月敛去所有不快的神情,轻声道:“妾身已经让人送她回去了,毕竟她还有伤在身不易过度劳累。” 也是,秦苏苏身上还有伤,昨夜确实也折腾了她一宿就让她好好休息。 翊王复又盯着秦明月,冷声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私自对她动刑,她能受伤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出去。” 想着昨夜翊王还抱着她翻云覆雨,现在就为了秦苏苏朝她发火,秦明月咬紧下嘴唇委屈的跑了出去。 她恨的狠狠的揪了路边的花扔在地上,使劲的用脚来回碾着。 第214章 莫名其妙 秦明月的恨让她蒙蔽了双眼,她将这一切都算在了秦苏苏的头上。 如果不是秦苏苏现在她一定过的很好! 都是秦苏苏的存在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想到这里,她转身去找秦苏苏,刚到门口就看见翊王进了秦苏苏房间,她恨的牙痒痒,偷偷的跟了上去,躲在门口偷听他们说话。 翊王推门进去的时候秦苏苏已经醒了,她靠在床头正在想着如何能逃出去,看见翊王推门而入,他立即将头扭了过去。 可是翊王却是满面春风的模样,对秦苏苏的冷淡并不在意。 “你好些了吗?要不要找大夫来给你看看?”翊王关心的语气,让秦苏苏觉得恶心, “不必。”秦苏苏冷着脸回道。 翊王却以为她是在刻意回避昨晚的事情,只一幅得意的模样道:“本王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经过昨晚一事,你觉得顾庭还会要你吗?” 秦苏苏抬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见秦苏苏不说话,翊王以为她害羞了。 “你放心,昨晚的事情本王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只要你愿意本王的王妃之位一直都为你留着。”翊王自顾自的说着。 秦苏苏觉得更加的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识相的赶紧放了我!” 翊王见她不为所动,属于男人的自尊心再次作祟,“想让本王放了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昨晚你的滋味本王还没有尝够,怎么会轻易的放了你。” 在他看来,秦苏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是因为嘴硬不想承认昨晚和他一夜风流,但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却也不允许她随意的就忘记昨晚的事情。 而在门外的秦明月眼见就要穿帮了,立刻推门而入,秦苏苏和翊王看向门口。 “你来干什么?”翊王冷声质问。 秦明月故作不知道他也在的样子,满脸惊讶,“王爷,原来你也在这里,妾身正想找你呢,大夫已经来了,现在就让大夫来给顾夫人瞧瞧可好?”秦明月故意将顾夫人三字说的极重。 翊王闻言果然变了脸色,他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三个字,但是当着秦苏苏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没好气的应了声。然后吩咐秦苏苏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秦苏苏和秦明月二人,秦明月自然对秦苏苏恶语相向。 秦苏苏冷眼将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秦明月从记事起好像就恨她,一直将她当做眼中钉,可是她从未做过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秦苏苏深深的叹口气。 秦明月见秦苏苏一副无奈的模样,更是来气,对着她就是喋喋不休的一顿骂。 “住口,你骂够了没有。”秦苏苏冷声打断秦明月的话。 秦明月见她终于开口,不禁讽刺道:“怎么?听不下去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哑巴呢,你自己不要脸还不让人说了。”秦明月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指着秦苏苏。 “你一直说我勾引翊王,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勾引他了?是上了他的床还是睡了他的人?你可都亲眼看见了?” 秦苏苏一句话堵的秦明月哑口无言,秦明月憋着火无处发泄,她知道秦苏苏说的这些她无处反驳,因为上了翊王的床不是秦苏苏而是她秦明月,和翊王睡的人也是她。 翊王明明抱着她和她翻云覆雨,嘴里却口口声声的喊着秦苏苏的名字。 一想起昨夜她就恨的咬牙切齿,秦苏苏见她脸憋的铁青不禁冷笑出声,“怎么说不出话了,也是,平白无故的冤枉人是你惯会做的伎俩,但是我告诉你,你最好看好你家的王爷,除了你没人会稀罕他。” 秦苏苏一顿冷嘲热讽激怒了秦明月,她上前抬手就要打秦苏苏,却被秦苏苏反手握住。 “恼羞成怒了吗?秦明月,总有一天你会为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不光是你,还有整个秦府,所以,我劝你行事之前最好考虑清楚。”秦苏苏甩开她的手,冷声说道。 秦明月睚眦欲裂的朝着秦苏苏吼:“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你还是想想你自己,你以为你现在可以好好的待在这里,就平安无事了吗?哼,只要顾庭一天不答应翊王的要求,你就一天别想出这个门。” 秦苏苏面不改色,丝毫没将秦明月的威胁放在眼中,不过她说的没错,翊王现在囚禁她就是为了逼顾庭就范,现在她不清楚顾庭的处境,但是她知道以顾庭的性子,绝对不会答应翊王的。 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那又怎么样,总比你一直躲在暗处嘤嘤狂吠的强。”秦苏苏哼了声,扭过头去。 秦明月见她无趣,生气的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阴阳怪气道:“秦苏苏,我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秦明月离开后,空气都好多了。 秦苏苏仔细回想刚才翊王和秦明月话,秦明月暂且不说,她就是来给她添堵的。 至于翊王说的话,让她莫名其妙,难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有必要去查一下。 秦苏苏失踪的这些天,顾庭一刻都没有停下寻找秦苏苏的踪迹,成王的人也在寻找,可是都一无所获。 第215章 故意刺激他 即便知道秦苏苏在翊王的手里,可是不知道她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顾庭不敢想象她被囚禁备受折磨的场景,每次一想她可能会受伤会害怕,他就恨不得带人杀入翊王府。 其实顾庭知道,翊王绑架秦苏苏是为了什么,没有达到目的前她的性命是无虞的,但是他不能忍受秦苏苏被翊王囚禁,他卑劣无耻,手段狠毒,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他深知秦苏苏的性子,如果翊王逼迫她做什么,她宁愿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现在他只求她能保护好自己,等着他去带她回家。 “顾将军,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的人已经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顾夫人消息的。”成王看着顾庭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不禁开口安慰。 顾庭闻言依旧紧皱眉头,他已经派人找了好多天了,依旧没有她的消息。 “王爷,你那边暗卫还没有消息吗?”顾庭停下脚步问道。 此时成王正在顾府里,想着和他一起等消息。 “顾将军,你说翊王会不会将顾夫人藏在他自己的府邸里?”成王灵光一现。 顾庭想了一下成王的话,眉头一下舒展开来,“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难怪之前派出去盯着翊王的人,都说翊王没有什么反常,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王爷,多谢了。”顾庭深深的朝着成王作揖,表示感谢。 成王虚扶了顾庭一把,笑着道:“顾将军不必客气,你啊,就是关心则乱,本王知道你和夫人感情深厚,所以我们赶紧制定一下营救计划。” 顾庭点了点头,既然确定秦苏苏在翊王府里,他一定要尽快将她救出来。 之前真的是自己关心则乱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如果秦苏苏真的出什么事情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王爷,营救的计划就交给我,现在你在朝中的势力刚稳定,不宜出面和他正面冲突,万一被他抓住什么把柄,那我们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翊王卑鄙无耻谁知道是不是设了陷井在等着他们跳呢。 “好,就听顾将军的,但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成王信誓旦旦的说着。 事不宜迟,顾庭正准备召集人马制定营救计划的时候,管家突然来报,“将军,翊王殿下来了。” 顾庭闻言和成王面面相觑,“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顾庭沉下脸。 成王怕他冲动行事,连声提醒。顾庭应了声,自己有分寸,然后让人将成王从后门送了出去。 顾庭从书房到大厅不过须臾的功夫,翊王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见顾庭来了,冷着脸问,“顾将军,真是好大的面子,居然让本王等你这么久,怎么,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对于翊王的故意找茬,顾庭都懒得理会,直接问道:“我夫人呢?她怎么样了?” 顾庭的开门见山倒是让翊王一愣,没想到才短短的三天时间而已,顾庭已经如此的不将他当回事了,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和他寒暄了。 “顾将军,说实话,以前本王还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宝贝你的夫人,但是就在昨晚,本王终于明白了,唉,这么好美人儿,难怪顾将军这么宝贝着,真是想夜夜都能抱着她啊。”翊王眼神充满了情欲,回味昨晚那让人愉悦的感觉。 顾庭闻言,半晌才有动作,他攥紧拳头,脸色煞白冷硬着问道“你什么意思?” 顾庭甚至不敢想刚才翊王说的话。 翊王见顾庭失态,不由得心情大好,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就算不能拉拢顾庭,也能狠狠的打击他,让他知道得罪他的下场是什么。 “本王什么意思,顾将军身为男人难道不懂吗?令夫人真的是让人妙不可言哪,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的很,看来这婉转承欢的戏码很是适合顾夫人呢。”翊王愉悦的神情在顾庭看来就是得逞后的挑衅和赤裸裸的炫耀,顾庭自认不是一个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但是此刻他已经手比脑子快的抓住了翊王的衣领,狠狠的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眼神充满了杀意。 翊王的侍卫见状,立刻拔刀却被阿木上前挡住。 “你最好不要后悔你刚才说的话。”顾庭一字一句的说着,浑身都充满了杀气。 翊王也是第一次看见顾庭发这么大的火,着实有些骇到了。 他颤抖着声音道:“顾将军,你,你这是要杀了本王吗?你,你知道杀皇子是什么罪名吗?” 翊王的话暂时唤醒了他的理智,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想杀了他的。 顾庭一把将他甩在椅子上,“我再说一遍,你把她怎么样了?” 翊王经过刚才被顾庭这么一吓,已经没有胆子再刺激顾庭了,真怕他会杀了自己。 “顾将军放心,你夫人好的很,本王今天来还是那句话,只要顾将军弃暗投明,本王概不追究并且保证你们将军府荣华富贵一辈子,只要顾将军想的明白。”翊王说着整理了一下刚才被顾庭弄乱的衣领。 顾庭平复了下自己的怒意,冷静的看着翊王,他向来卑鄙无耻,不择手段,或许刚才的话就是他故意说来刺激他的。 第216章 营救计划 他不敢去想苏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动手杀了眼前的这个卑鄙无耻的人。 顾庭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想让我弃暗投明,那也得看看你是不是明,用绑架女人来威胁我,你觉得这是明吗?”顾庭生冷的语气也激怒了翊王。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似乎起风了,随后回头盯着顾庭,“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的道理顾将军应该是懂的,既然如此就是没得谈了,你和你的夫人都是木,而本王才是那阵可以要你们命的风。”翊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庭略一想,就知道他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是他是觉得,得不到他的支持,那留着秦苏苏也没有什么用了,想杀了她,同时也想除掉他。 这是狗急跳墙了。 而原本已经走了的成王又折返了回来,看见翊王走了,他才出出来。 顾庭看见成王还没离开,不禁诧异,但一想到刚才翊王的话,他便冷下了脸。 成王转身坐下,解释道:“刚才本王越想越担心,所以就折了回来,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卑鄙到如此地步,顾将军,看来这次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的解决了。” 没错,这次的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既然翊王动了杀心,那就说明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成王见顾庭不说话,以为是还在介意刚才翊王说的话,他知道秦苏苏对顾庭意味着什么,所以他试探着安慰道:“有之,你别担心了,这或许就是他耍的阴谋,顾夫人肯定会没事的,她聪明伶俐定会设法保护好自己的。” 听见成王的话,顾庭叹口气,他知道他的夫人一定会没事的,他对着成王勉强的扯了下嘴角,“对,这一定是翊王的阴谋,不管怎么样,现在先救她出来要紧。” 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王爷,可否麻烦你去将这事情告诉太后,借太后的势力给翊王施压,我们再从中设法营救。” 成王闻言,自然是义不容辞,又说了几句话就急着进宫去找太后了。 而顾庭也召集了人马,既然好言相劝他放人没用,那他就只好来硬的了,好在已经知道了秦苏苏被关在哪里了。 太后听见成王的话,颇有些震惊,她没想到翊王居然会铤而走险的去绑架秦苏苏。 凤鸾殿内,太后闻言坐直了身体,紧张的询问:“现在人找到了吗?”自从生次和秦苏苏达成共识后,她就将秦苏苏视其为自己的人。 现在翊王丧心病狂的公然绑架她的人,那不是在等于打她的脸吗?这她怎么可能不管。 “人现在已经确定在翊王府了,只是翊王现在不上朝整日都待在王府里,顾将军的人无法直接闯进去营救,所以才请母后帮忙。” 太后脸色一变,这忙肯定是要帮的,但她还是疑惑的问道:“真的是顾庭让你找哀家帮忙的?” 她没想到一向自视清高的顾庭居然会低头找她帮忙,之前太子还在的时候,她为了拉拢他们夫妻二人可没少下功夫。 成王肯定的回答:“是的,母后,听二皇兄的意思如果顾将军再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要杀了顾夫人。”成王说到这里,突然跪下诚恳的请求,“母后,儿臣求你了,就帮顾将军这个忙。” 看着成王居然会为了顾庭的事下跪,太后心里大概也明白了几分,看来这成王和顾庭勾结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恐怕顾庭早就有心帮助他了。 难怪她之前费那么大力也没有为太子拉拢到顾庭,顾庭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也罢,现在太子不在了,说什么都晚了,她也知道想要在这宫里还有一席之地,除了帮助成王,她也无路可选了,她叹息了一声:“起来,哀家没有说不帮他,只是要哀家如何帮?” 成王见太后答应,立即欣喜的起身,除了太后没人能留翊王,所以顾庭的意思是,要演一出调虎离山的戏码,让太后借口将翊王调离府中,他再带人去翊王府救人。 太后听了之后,表示可行,便找了借口派人去翊王府请翊王,而成王则立刻派人去通知了顾庭。 顾庭接到成王的消息,便带着人出发了,他们埋伏在翊王府的周围,顾庭则从翊王府的侧面一跃而上,落在了房顶上,以便于观察着府里的动静。 没多久顾庭果然看见太后身边的公公来了翊王府。 身在府里的翊王万万没想到居然接到了太后的口信,传他进宫问话。 “公公,太后可说所谓何事?”翊王疑惑的问着传口信的陈公公。 陈公公尖着嗓子,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咱家可不知,王爷,您还是赶紧的。” 翊王点头让人给了陈公公打赏,他本就疑心很重,又加上太后无缘无故的找他进宫问话,他不得不提防,所以他心思一转装作不疑有他的回答:“劳烦公公先走一步,本王稍后便去。” 翊王说完便去了秦苏苏的房间,见她好好的待在房间里,便安下了心,而这一幕刚好被顾庭看见。 交代了秦明月好生看着秦苏苏,翊王才安心的出门进宫了。 一直在等待机会的顾庭看见翊王出门,等了好一会才悄悄的跃下房顶,他本想偷偷的进去救走秦苏苏,可是看守的人很多,他一个人尚且不保证能全身而退,何况带着秦苏苏。 所以他还是决定执行第二套营救计划。 第217章 终于救出 翊王走后没多久,顾庭就带着人闯进了翊王府,顾庭没有想到秦明月居然会在这里。 看见秦明月出现时候,他便大概猜到了秦苏苏失踪是怎么一回事了。 此时秦明月看着顾庭带着人闯进了王府,她立即让人去通知翊王,可是大门和后门全被顾庭派人看守了,府里的人根本就出不去。 秦明月狠狠的瞪着顾庭,“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想趁着王爷不在府里,就带人来造反吗?你胆子也太大了?”秦明月虚张声势的吼道。 顾庭对她的话根本就没有兴趣,直接下令:“来人,我给搜。”顾庭说着便要往内院去。 秦明月却一把拦住他,“顾庭,你知道你搜的什么地方吗?这里是王府,岂容得你放肆。” 顾庭冷眼一把推开秦明月,“滚开。” 秦明月知道的他肯定是来找秦苏苏的,她眼看着就要纸包住火了,也不管什么礼义廉耻了,她扑过去一把抱住顾庭的腿,“顾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趁着王爷不在府里,就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秦明月的哭诉和阻更加让顾庭确定秦苏苏就在府里了。 顾庭冷笑,蹲下身来,看着秦明月一字一句道:“别急,等我找到我要找的人,再来跟你慢慢算账。”顾庭说着,抬脚将秦明月踹开。 此时在房间里的秦苏苏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想去看看,可是翊王给她下了软筋散,她浑身都没有力气,根本走不出这个门。 就在秦苏苏着急的时候,突然门口的侍卫被人打晕,门被一脚踹开。 秦苏苏看向门口,只是一眼她瞬间就泪流满面了。 顾庭,是她的夫君。 她激动的想要下床,却因浑身没有力气,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顾庭解决了冲进来和他缠斗的侍卫,走到秦苏苏的身边。 他刚才一推门看见秦苏苏的时候,脸色就已经煞白了,几天不见他的小娘子已经瘦的快脱了形,整个人苍白无力,那一刻他下了狠手杀了几个侍卫,鲜血溅到了他的衣角上,可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顾庭心疼的一把抱住秦苏苏,“对不起,是夫君来晚了,夫君这就带你回家。” “夫君,你终于来了。”秦苏苏泪脸满面的一遍遍的喊着顾庭:“夫君,夫君” 顾庭抱着她走了出去,也一声声的回应着她:“我在,我在夫君这就带你回家。” 秦苏苏多日来所有紧绷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她的眼泪已经湿透了顾庭的衣领,也伤透了顾庭的心。 她被绑架的时候没有哭,被虐打的时候也没有哭,可是一见到顾庭她就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委屈的在顾庭的怀里流泪。 看见外面的阳光时,秦苏苏觉得自己好像又重生了一回,她虚弱的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阳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顾庭的心又揪疼了一下。 秦明月跌跌撞撞的跑到后院的时候,就看见顾庭已经抱着秦苏苏出来,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秦苏苏也看见了秦明月,她扭过去头去,不想去回忆那犹如地狱般的那几天。 “来人,将她绑起来,带回府里。” 顾庭看着秦明月被擒住,转身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厮。 “告诉你们王爷,想要人,到我将军府来。” 顾庭扔下这句话这句话,就抱着秦苏苏向门口走去。 不管秦明月在身后如何的叫唤,他们都没有理会。 “夫人,我们回家。” 一路上,顾庭都抱着秦苏苏没有撒手,唯恐自己一放手就会将她弄丢。 黄昏时分,夕阳已经逐渐落下,碧溪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她知道今天顾庭去救秦苏苏了,所以从下午开始她就一直等在门口了。 她总觉得秦苏苏是因为她的大意才被绑架的,所以这几天都自责的吃不下睡不着的。 忽然远远的看见将军府的马车缓缓的驶来,碧溪小跑着迎了上去。 当她看见顾庭抱着一个瘦弱苍白无力的女人下车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家小姐。 碧溪捂着嘴哭出声:“小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秦苏苏伸手摸了摸碧溪的头,扯出一丝笑容:“哭什么,你家小姐还没死呢。” 见秦苏苏还会开玩笑,碧溪哭笑不得:“小姐你莫要胡说。”说话间顾庭已经将她抱进了房间。 “去把阿风找来。”顾庭冷声吩咐道。 碧溪立即转身去请柳风。 “夫君,其实我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了,还有啊,这不是碧溪的错,一看你在家就没给她好脸色,看看刚才把她吓成什么样了。”秦苏苏单手握着顾庭的手笑着说道。 顾庭看着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样子,更加的心疼自责,他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点找到你,就不会这样了。”顾庭说着低头自责。 秦苏苏摇头落泪,“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当初轻信了别人,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错。”秦苏苏觉得要怪就怪她自己太蠢了,居然轻易的相信了那人的话。 现在想来,父亲身边的小厮也是受了秦明月的指示来诓骗她的,只是不知这件事秦府的其他人知不知道。 秦苏苏正想着,柳风已经来了,他一向是风风火火的,今天却是出奇的安静,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秦苏苏失笑。 “好了,快来给她看看。”顾庭沉声说道。 柳风点头,然后伸手给秦苏苏把脉,半晌才道:“秦姐姐,冒犯了,我能看看看你的胳膊吗?”柳风说完又回头看了眼顾庭,见顾庭点头,柳风才慢慢的卷起秦苏苏的衣袖。 第221章 颜面尽失 秦苏苏摇头,笑着说道:“我没事,就是想出来透透气,你们不要一个个都把我当成病人来看行吗?”秦苏苏故作拉下脸来。 碧溪笑了下俏皮的说了一句:“小姐你可不就是病人嘛。” 秦苏苏还想反驳,顾庭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脸色依旧难看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到这里来。” 他之前刚想对秦明月动手,就被告知军营中有事,他不得不不临时去处理了一下。 回来就看见秦苏苏不见了,他立刻紧张的四处寻找,他真的好怕再将她弄丢一。 秦苏苏看见顾庭的脸色不是很好,她知道他在生气,所以她双手搂紧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声音染着笑意小声道:“夫君,我要是不来,怎么为我自己证明清白呢?” 顾庭狐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秦苏苏依旧凑近他耳边说道,“夫君,你是不是以为翊王把我怎么了?其实上了翊王的床人是秦明月,不是我,所以,夫君我和翊王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不要瞎了啊。”秦苏苏说完笑的一脸狡黠。 如果她真的和翊王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怎么还会有脸见顾挺呢,不过这次秦明月倒是真的帮了她大忙。 顾庭闻言立即就笑开了,瞬间觉得心情舒畅多了,他就知道他的娘子那么聪明机智,一定不会让翊王得逞的。 秦苏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了顾庭听,顾庭冷笑一声,“他们两个没卑劣如此,居然还想着给你下药,真是可恶。”秦苏苏叹息,世上之人险恶唯多,小人难防。 秦苏苏解除了顾庭心中的误会,二人正是如胶似漆的说着话,顾庭依旧抱着秦苏苏,待行至前庭院落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顾将军夫妇二人还真是琴瑟和鸣啊。”说完还伴随着一阵冷嘲热讽掌声。 秦苏苏和顾庭转身,就看见翊王脸色难看的站在他们身后,看样子也是刚刚闯进来的。 “放我下来。”秦苏苏小声的说道,顾庭点了下头将秦苏苏放下。 秦苏苏这才看向翊王,见翊王一直盯着她,顾庭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翊王殿下,有何贵干?”顾庭没好气的说道。 翊王见他们二人这样,心里憋的火无处发泄,只能生生的忍了下来:“本王听说昨日顾将军带人闯进我的王府,带走了本王的女人,不知顾将军做何解释?”翊王背着手,冷冷的看着顾庭。 顾庭丝毫没有在意翊王的质问,反而是嗤笑一声反问道:“解释?那翊王殿下可否给在下解释解释我的夫人为何在你的府中?而且,还身受重伤?” 顾庭是真的生气,一想起秦苏苏浑身都是伤,他就失去理智在,这是他的底线。 反观翊王听见顾庭的话,气势立马矮了几分,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是理亏,现在上门来要人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如果没有这层身份,那么他和强抢民女的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深知这个道理。 只是谁让他生就是皇子呢,即使现在的局面对他不利,他还是不肯低头,他看着顾庭身后的秦苏苏,玩味儿的笑了笑“顾将军怕是误会了,我说的女人是秦苏苏,现在她可是本王的女人了,而不是你的夫人。” 顾庭闻言,脸色骤变,“住口。”顾庭恨不得上前杀了他,翊王的出言不逊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本王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以亲自问问她,想起那夜真是风流快活。”翊王笑的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顾庭再也忍不住怒火,他怒极反笑:“是吗?那王爷你可要听清楚了。“ 顾庭回头看着秦苏苏,秦苏苏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所以她毫不畏惧道:“王爷,那天晚上了你床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秦明月。”而后秦苏苏将事情的经过了一遍。 可是显然翊王不信,他铁青着脸道:“不可能,本王不会记错的,那天晚上在床上的人就是你。”翊王不甘心的吼道。 顾庭冷哼一声,“再说一遍,如果你还是要污蔑我的夫人,那我们只好到太后娘娘那里讨一个公道了。 秦苏苏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是不是真的,你问一问秦明月不就知道了吗?”她叹息一声,然后看向顾庭,温柔的说道:“如果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夫君的事情,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我都宁愿死,也不会来见你的。” 顾庭伸手揽住秦苏苏,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翊王,“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来人,把秦明月带上来。” 很快秦明月就被人带了上来,看见翊王,她立刻欣喜的扑过去,“王爷,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妾身的。”秦明月拉着翊王的衣袖却被他狠狠的甩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次翊王在顾庭这里算上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而他自然要这笔账算在秦明月的头上。 看着他们离开,秦苏苏不免叹口气,看来秦明月这次很难翻身了。 “就这样放了秦明月会不会太便宜她了?”顾庭冷眼看着离开的方向,毕竟他气还没出呢。 秦苏苏笑了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撒娇道:“夫君,我累了,抱我回去。”秦苏苏试图转移话题,不是她为秦明月开脱,而是她不想他为了秦明月而破坏他的一身正气,秦明月算什么东西怎么能和她的战神夫君相比。 再说秦明月欢欢喜喜的跟着翊王回了王府,可是刚到王府门口,翊王就下令让她滚回秦府去。 秦明月不明白翊王怎么会突然这样,对她的态度大变,她苦苦的哀求翊王给她一个说法。 翊王却一脚将她踹出老远,指着她骂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害本王在顾庭面前丢尽颜面,秦明月,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滚回秦府去,不要再让本王看见,不然再见你就是你的死期。” 翊王的话让秦明月彻底失去了希望。 第233章 君臣有别 太后看着景元帝,眼神晦暗不明,想了想才幽幽的说道:“皇帝,你才刚刚登基哀家知道你有许多事情都还处理不来,如果你真的需要人帮你的话,那哀家定不辱使命。”太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然后又接着说道:“你刚才说顾将军帮了你许多,但是你别忘了,哀家也帮了你不少,所以该怎么做,希望皇帝能心中有数,哀家的心思也希望皇帝能懂。”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要是再听不懂就不配做这位子了,只是现在他只能装作不懂。 “母后,儿臣自然不会忘记您的恩情,您放心该给您的仪制儿臣一样都不会少的,而且比先人更少。”他绝口不提垂帘听政的事情。 听见景元帝的回答,太后知道他在装糊涂,气的脸色铁青,但是他的回答又让人挑不出错,太后只能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 看见太后没有继续说话,知道她已经生气了,所以他只能找了借口赶紧离开。 虽然知道太后这次只是试探他,但这绝对不是结束,太后是一个不达目地绝不罢手的人,怎么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能打消垂帘听政的想法呢。 见景元帝离开,太后气的狠狠的捶了下桌子,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不想同意他的要求了。 但是她想到了顾庭,顾庭现在重新掌握了兵权,自古功高震主的君臣,反目的事情比比皆是,或许可以挑起顾庭和皇帝之间的战争,让他们互相猜疑,有了嫌隙之后,皇帝能依靠的人自然也就只有她了。 到时候皇帝还不是任由她拿捏吗?想到这里,太后又笑了起来,看来这皇帝也不是无坚不摧的堡垒嘛。 但是这件事情她要好好的计划一下,离间皇帝和顾庭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景元帝早就猜测到了太后的心思,只是他怎么会让太后的阴谋得逞呢。 没多久他就将此事告诉了顾庭,顾庭也是付之一笑,但是顾庭的清醒让他心里明白,再亲密的关系只要的是君臣就应该保持距离。 所以他也自省自己是不是和景元帝走的太近了,毕竟现他已经不是从前默默无闻的王爷了。 “有之,你在想什么?”景元帝见顾庭发愣,不禁问道,此时他们正在讨论去牢里看看翊王。 “没什么,陛下,以后我们还是以君臣相称。”顾庭后退一步拱手说道。 景元帝一愣,然后说道:“你说什么呢?难道你也相信太后说的话,我们以后会反目成仇?”景元帝有些生气。 顾庭自然不敢这么想,他立刻回答:“臣不敢,只是君臣有别,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说不定会对陛下不利。” “要是朕当了皇帝就意味着要失去一位像顾卿这样的朋友,那这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景元帝叹息着说道。 顾庭笑了笑,“陛下不要这样想,臣和陛下这万里江山可没得比,好了,陛下只要记住只要你一天需要臣,臣就一天不会离开,但朋友这个词只属于,过去的顾庭和成王,而现在君臣而二字,才是属于臣和陛下的。” 顾庭的一番话说的景元帝差点红了眼眶,“顾卿说的对,往事就珍藏在心里就好,从现在开始你我只是君臣,朕需要你一天,你便会在一天对?” “是,只要陛下和大禹需要臣,臣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顾庭的话振聋发聩。 景元帝郑重的点了点头,“好,现在朕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办。”“陛下请说。” 景元帝看着御花园里的许多花都已经开始慢慢的凋零,它们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时间时间已经过去了。 而剩下的花才是属于这个季节的,就比如他,才是属于这大禹江山的主人。 顾庭叹息了一声,才缓缓的说道:“陛下,你真的要去见翊王?” 景元帝点了点头,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再过不久他就要被处死了,朕去看看他,就当作是去给他送别的。” 大理寺的天牢里,翊王一身囚犯的衣服,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模样已经没了往日的气势和风采。 从他入狱开始唯一来看过他的人只有秦明月,可是却被他骂走了,秦明月知道翊王入狱之后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毕竟她曾经爱过他。 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来见了翊王一面,也将自己没有怀孕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翊王。 秦明月本以为这次翊王也会很生气,只是他没有,他听见秦明月说自己是骗他的。 他居然仰天大笑,然后平静的说道:“骗的好,没怀孕真好,这是你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秦明月以为他是受了刺激胡言乱语,可是秦明月不知道这是翊王的真心话。 他不用担心他的孩子出生就没父亲,也不用担心他孩子的前途,后来他赶走了秦明月再也不见任何人,也没有人来见他。 景元帝和庭见到翊王的时候,他正背对着牢房的墙壁发呆,听见身后的动静才慢慢的转过头。 难得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发狂,也没没有怒目圆睁的破口大骂,只是平静的道:“怎么?是来跟我炫耀你们胜利者的姿态吗?我看见了,你们可以走了。”翊王说完便转身不再看他们,只是他紧紧攥住的拳头,出卖了他愤恨的心思。 昏暗潮湿的牢房,带着些霉味的空气,生锈发黑的脚铐和手铐,好像这一切都跟翊王格格不入,可是现实就是,翊王早就已经身在其中了。 景元帝深深的叹口气,他站在牢房外看着翊王的背影,淡淡的说道:“如果我们都没有生在皇室该有多好。” 他让顾庭将食盒放下。“朕带了你喜欢的酒,还有菜,这是朕唯一能为你做的了。”然后又转头唤来了牢头。 “以后翊王想要什么都尽量的满足他。”景元帝沉声吩咐道。 第234章 激烈争辩 潮湿的牢房里掺杂着血腥味,翊王虽没有被用刑,但却也过的不太好,所有见他失势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就连牢头都可以对他吆五喝六的。 而景元帝也早就看出来了,但是翊王毕竟是皇室的子弟,纵使他犯了再大的罪也轮不到那些人对他不敬。 他只是想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活得体面些,才会吩咐牢头谨言慎行,可是翊王却不领情。 “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脸,我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可怜。” 景元帝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只是道:“种什么样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怨不得任何人。” 直到他们走,翊王都没有转过身,或许不想让他们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走出牢房,景元帝觉得天气异常的好,来看了翊王最后一眼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陛下,翊王的所有关系网都已经梳理清楚了,臣在想要不要重新收编他们?”顾庭走在景元帝的左侧轻声说着。 “这件事情你做主,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你做好记录再给朕看。” 顾庭点头称是。 此时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内忧依旧没有解除,而外患却正在悄悄的酝酿。 此时北狄皇室正在理激烈的讨论着大禹现在的局势,自从二十多年前和大禹的一次联姻后,两国直到现在就一直没有交集。 当年大禹仗着自己国富民强,硬是强娶了北狄的公主,而后的十年内,北狄意难平强行对大禹发动了战争。 战争让百姓生灵涂炭,哀嚎遍野,最后战争在以北狄公主自杀而结束,至此北狄和大禹签订了十年不犯的协议。 而这协议眼看着也要到期了,但是北狄却收到了大禹老皇帝的死讯,而新登基的皇子,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这样的消息无疑于给了北狄一次机会,新王登基,风雨飘摇,朝堂极其的不稳定,这可是给了他们一次向大禹发兵的好机会。 拓跋恒决定亲自前往中原打探消息,以便于以后行事,所以拓跋恒不顾众人的阻拦,只带了随行的护卫就前往了中原。 如今的大禹内忧越发的严重,这是景元帝和顾庭都始料未及,本以为只要翊王倒下,剩下的路就会好走了,可是没有想到太后却要横插一脚。 以太后现在的势力,他们还真是没有办法与之明着来。 可是让顾庭和景元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在朝堂上,突然传出的流言让他们措手不及。 “皇上,现在外面都在谣传您对太后不敬,对此皇上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带头的人依旧是中侍郎李由。 景元帝还没有说话,御史大夫宋大人就接着道:“皇上如今已贵为天子,自然不需要那些个垫脚石,至于太后想必皇上是想让她安度晚年。”这话看似是在帮景元帝说话,实际却是再指责景元帝登上皇位便忘了太后当初的扶持。 想用谣言给景元帝施压,太后这招还真是狠啊。 “宋大人,你此言有理,既然太后年事已高,安享晚年有何不可?”顾庭站出来,一副觉得宋大人提议甚是不错的样子。 宋大人被顾庭这么一噎,脸色铁青着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李由却冷声道:“那按照顾将军的意思,您是说太后她老人家老糊涂了?对这朝堂之事还没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了?”李由阴阳怪气的看着顾庭。 顾庭冷笑,他本就不屑和这些言官斗嘴,他常年征战沙场,本不予理会这朝堂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是如今景元帝孤掌难鸣,他不得不帮他排忧解难。 “在下自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在下虽然常年征战沙场,但是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我还是懂的。”顾庭一字一句的怼了回去。 顾庭的话刚落,中书省的张大人却突然开口,“既然顾将军征战沙场,就不要参与我们这朝堂之事了,现在皇上刚登基,诸事不顺,如果有太后的帮衬,那岂不是省心了许多。”此话一出,立即就引来了支持景元帝的一些官员的不满。 大抵的意思就是说,新帝刚登基很多事情是不懂,但是可以慢慢来,不需要太后的帮衬。 而太后一党则认为景元帝是忘恩负义,未登基的时候就求着太后,现在登基了就将太后甩在一边,此事是对太后的不敬不孝,大逆不道。 两帮人吵的不可开交,景元帝冷着脸,一甩衣袖愤愤离开了。 见皇上一走,所有人都闭了嘴。 御书房内,景元帝气的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上,脸色难看至极,浑身都散发着怒意。 “真是气死朕了,这些个老不朽的,真是越来越放肆,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景元帝说完恨恨的捶了下桌子。 刘公公见状赶紧给景元帝倒了杯茶:“陛下,喝口茶消消气,别气坏了了龙体啊。” 顾庭进来的时候就听见景元帝在发脾气,见到顾庭进来,景元帝立马站了起来。 “有之,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些奏折,他们恨不得一天给朕写八百封奏折,就是想让朕同意太后垂帘听政,真是气死朕了。” 顾庭行完礼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奏折,打开一看不是劝皇上同意太后听政,就是指责他不仁不义,而今天那些个大臣又在朝上吵的不可开交,想来也是让他心力交瘁了。 “皇上,这些人想吵就让他们吵去。”顾庭将奏折一一拾了起来递给了刘公公。 景元帝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要晾着他们了?” 第237章 救了一个人 最后经过一阵鸡飞狗跳,手忙脚乱的收拾,秦苏苏终于是踏上了旅途。 此次她除了两个孩子之外,只带了柳风还有碧溪,轻装简行的出发了。 “小姐,我们要去几天呀?”碧溪兴奋的问着。 秦苏苏歪头想了下,“大概四五天,就一路游玩到江南,时间如果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在江南小住几日。”秦苏苏已经设想好了此次的行程。 两个孩子也是异常的兴奋,根本坐不住。 一路上游山玩水,这一趟出来,秦苏苏已经完全忘记了京城里那些勾心斗角,也忘记了许多让她烦恼的事情。 而顾庭心情也是颇好,看着秦苏苏和孩子,他感觉心里无比的充实,京城里那些诡谲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夫君,我们都出来了,你在想什么呢?快来尝尝这家的东波肘子,听阿风说特别好吃。”秦苏苏回头看见顾庭停下客栈的门口,不知在想什么,她走过去笑着拉着他往里走。 “好,我们去尝尝。”顾庭也跟着笑了起来。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便痛快的玩,其他的暂时就不要去想了。 本来准备只出来四五天的,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了十来天,本来说好去江南的,却被柳风带着离江南背道而驰,越来越远。 秦苏苏气的恨不得打死他,可是既来之则安之,秦苏苏觉得北上游玩也不错。 去时很顺利,事情发生在返程的时候,秦苏苏回程的途中突然身体不舒服。 柳风给她把脉说是感染了风寒,顾庭着急只能加快行程赶回来。 可是秦苏苏下车休息的时候,却在河边发现了一人。 下半截身体都躺在水里,昏迷不醒,她吓了一跳,赶紧喊了顾庭过来。 “夫君,他还活着吗?”秦苏苏见顾庭上前探了探他的鼻子。 “还活着,阿风,我们把他抬到车上去。”顾庭和柳风合力将这个昏迷的男人抬上了马车。 “这人怎么会晕在这个地方?阿风你给他看看。”秦苏苏皱眉道。 柳风伸手替这个男人把脉,发现他心跳正常,没什么大事,只是后脑上的伤口要及时的处理,不然时间长了是会有麻烦的。 只是现在他身边没有能医治他的药,柳风只好道:“我们还是要尽快的回京城才能救他,我现在身边没有可以治他的头上伤口药。” 顾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此人来路不明,就这么带回去怕是不妥,不过我们还有一日便会到京城了,到时候送他去医馆。”顾庭眼里有些担忧的神色。 秦苏苏也点头,觉得这样甚好。她看着这个男人,剑眉星目的颇有王者之风,可是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他又不是中原的人。 “他是北狄人。”柳风突然开口说道。 秦苏苏和顾庭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秦苏苏问。 柳风这才回答她:“我曾经到处流浪,去过北狄,你看这服饰的样式还有这里。”柳风说着伸手撸起这个男人的衣袖,他的胳膊上纹着一只他们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纹身。。 “这是什么?”顾庭皱眉。 柳风放下他的胳膊解释道“这是狼头,在北狄他们信奉狼就是他们王,所有每个北狄男儿在出生的时候,就会被纹上狼头的刺青,这也是他们信仰。” 秦苏苏和顾庭点你点头,但是让顾庭疑惑的是:“北狄的人这时候怎么会来我大禹国,难道是奸细?” 秦苏苏看着他,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他们不会真的救了一个北狄的细作? “是不是,等他醒了之后问问不就知道了。”顾庭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个人。 既然他们猜测这人有可能是北狄的细作,就万万不能将他随意的放在医馆了。 经过他们讨论秦苏苏和顾庭还是决定将此人带回府里比较安全些。 想到此,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的回了京城。 回到府里之后,柳风立刻着手给那个男人治疗,等了三天后他终于是醒了。 而顾庭却在宫里还没有回来,这次回来,景元帝立刻就召了顾庭去宫里,想来又是太后出了什么招。 不过好在顾庭走之前已经交代了让人盯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如今他处理起来也是比较顺手的。 顾庭本想将他们在回程的路上救了一个北狄人的事情告诉景元帝的,但是见他烦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想着等他查清楚了再说。 拓拔恒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白色的罗帐。 他扶着脑袋,感觉头巨疼,他只记得自己和护卫遇上一群土匪,打斗的过程中他不幸跌落悬崖,后来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你醒啦?我去叫大夫。”碧溪看见拓拔恒醒来,立即准备去喊柳风。 “你是谁?”拓拔恒警惕的问道。 碧溪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拓拔恒才放下警惕问道:“所以是你们救了我?这里是大禹?” 碧溪点头称是,然后就出门去喊了柳风。 拓拔恒心里一喜,自己居然住进了大禹人的家里,虽然过程比较艰辛,但是好在结果还不错。 至少他现在已经接近了大禹,看来老天还是帮他的。 他这么想着,秦苏苏和柳风就快步的走了进来。 “先生,你醒了就好。”秦苏苏走到床前轻声说道。 拓拔恒听到温婉的声音,抬头见到秦苏苏时,忽然感觉自己魂都飞走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真是太美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秦苏苏,让秦苏苏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她有些生气。 “先生,你若醒了,便起身,我有些事情想问你。”秦苏苏说完径自走到了桌边坐下。 拓拔恒这才反应过来,柳风此时检查完,确定没什么事情。又见两人有话要说,就先行离开。 第238章 拓跋恒的谎言 拓拔恒缓了一下,然后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到秦苏苏的面前。 他本就生的好看,又一身的王者气息只是因为受伤身上的气势便减了几分。 秦苏苏示意他坐,然后才问道:“先生叫什么名字?” 话音刚落,顾庭就走了进来。 拓拔恒看见顾庭,他一身正气,眉眼间皆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然后他就听见秦苏苏站起来糯糯的喊了声“夫君,你回来了。” 拓拔恒心一沉,她居然已经有了夫君了,但是他很快便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 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拓拔恒低眉颔首模仿着中原人的动作。 顾庭回了一礼,“先生不必客气,救你是举手之劳,不知先生贵姓?”顾庭对他仍旧存着怀疑。 “在下徐恒,不知各位恩人的贵姓,等来日在下也好报答。”拓拔恒说话滴水不漏。 顾庭看着他,只觉得这名字有可能也是假的,此人一身北狄服饰的装扮,怎么会有中原人的名字。 “徐先生不必客气,不知徐先生为何会独自一人晕倒在河边?” 对于顾庭的问话,拓拔恒早就想好了理由。 “恩人有所不知,我是来往中原和北狄之间的商人,说来也怪我自己,这次去北狄收获不小,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许多贵重物品和钱财,谁知遇见了土匪,这不我就被土匪打晕推下了山崖。”拓拔恒说到这里不禁叹口气。 “还要多亏各位恩人的救命之恩,不然在下可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顾庭和秦苏苏对他的话半信半疑,顾庭问道:“这么说先生是商人?” 拓拔恒点了点头,“是的,我家世代经商,一直来往中原和北狄之间。” 顾庭仍旧对他心存疑虑,拓拔恒的话看似是滴水不漏,但是只要仔细推敲就都是漏洞。 “原来是这样,但是之前我府上的医者给先生医治的时候,不小心看见先生的胳膊上有北狄的刺青,不知先生作何解释呢?”顾庭面无表情的问道。 拓跋恒闻言下意识的扶上自己的胳膊,秦苏苏见状立即解释:“先生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有意想要窥探先生的隐私,只是无意间看见,好奇而已。” 见是秦苏苏开口,拓跋恒也就没有说什么,他看着秦苏苏笑了笑解释:“你应该知道的,和北狄做生意,就要入乡随俗,我要是没有这刺青,人家北狄是不会将货物卖给我们中原人的。”拓跋恒的解释虽说不在顾庭预想之内,但却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只是他看拓跋恒看秦苏苏的眼神越发的不对劲,同样身为男人,他稍稍一琢磨就知道了。 顾庭站起来,将秦苏苏挡在自己的身后,语气淡淡道:“既然先生醒了,不妨多住些时日,养好伤再走不迟。” “另外,在下顾庭,这是我的夫人,先生好好休息。”说完,顾庭拉着秦苏苏快步的离开来了。 顾庭的不悦从刚才秦苏苏就发现了,所以出门走了没多远,就拉着顾庭问道。 “怎么了?忽然就不高兴了?” 顾庭刚想说拓跋恒看她的眼神不对,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但是又怕秦苏苏多心,只是转移了话题:“你相信这个徐恒的话吗?” 秦苏苏略一思考,“他说的话估计是真假掺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秦苏苏笑着说道。 顾庭点了点头,现在这个徐恒身份成迷,放出去肯定是不放心的,顾庭想着只能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但还是叮嘱秦苏苏,“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单独见他,知道吗?” “这是为什么?他在我们府上还能吃了我不成吗?”秦苏苏不解,笑着打趣。 “我的夫人长的如此貌如天仙,我得时时防着有人惦记呀。” 秦苏苏侧目瞧着顾庭,摇头失笑:“夫君,你这油嘴滑舌的该不会是跟阿风那厮学的,一点都不适合你。” 顾庭也笑,“是吗?我说的有错吗?难道夫人认为自己长的很丑吗?” 秦苏苏佯装打了他一下,二人依偎在一起说笑着离开了偏院,而他们刚才说笑打闹的一幕都被站在窗前的拓跋恒看了去。 看来他们的感情很好? 想到救他的人,居然就是大禹的战神将军,顾庭。 拓跋恒喜不自胜,他觉得中原有句古话很适合他,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难怪之前他看顾庭就一身正气,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原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战神。 而最让他开心的是,这顾庭是大禹现在皇帝的左膀右臂,听说如果没有顾庭的话,这个小皇帝,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在那间牢房里等死呢。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获得顾庭的信任。 但顾庭的信任恐怕是没有那么好得到,或许从秦苏苏身上能获得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货。 何况秦苏苏长的很美,不似他们北狄的那些粗狂的女子,这秦苏苏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都让他如痴如醉,他不止一次再想,要是秦苏苏是他的女人该有多好。 但只要他们灭了大禹,这秦苏苏可不就他的了吗?这么一想,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沸腾了。 第240章 派人跟踪 送走拓跋恒之后,秦苏苏和顾庭回到府里。 一进书房,秦苏苏立即问道:“夫君,就这样让他走了吗?万一他真的是细作,不知道这段时间都掌握了些什么消息,万一真的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秦苏苏的担心也正是顾庭所担心,但是他们没有证据,总是将人留在府里也不是办法,既然他要走,那就让他走。 “夫人放心,派去保护他的人,最多只能到边界的地方,再往北我们的人就过不去了,所以我已经派了暗卫暗中跟着了。”顾庭嘴角勾起,一幅奸计得逞的模样,秦苏苏看着他不禁低笑。 “夫君,你真是会谋算啊,刚才连我都瞒着,我还以为就这样让他走了呢,不过夫君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顾庭知道他的娘子聪明机智,索性故作玄机笑着反问:“哦,那夫人不妨猜猜看,为夫为何还要另外派一组人马跟着呢?” 秦苏苏想了下,挑眉看向顾庭:“夫君,我猜你的想法应该是,这徐恒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你的派人护送他,想必你是怀疑这其中有诈对不对?可是有一点我没有想通,既然我们的人只能护送到边界,那另外一组人马岂不是也过不去边界?”秦苏苏说道这里疑惑的皱眉。 这一点她猜不透了。 顾庭悠哉的品着茶,听着秦苏苏的分析,他不时的点了点头,最后等秦苏苏说完,他才开口道:“夫人果然聪明,你说得没错,他那么轻易就答应了我说护送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是做给我看的,但是就是他这么轻易答应才让我认为,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顾庭说道这里,然后让人拿来了大禹的山河堪舆图。 他指着图上的北狄边界道:“夫人你看,这边界把守严密,商人想要从这里去北狄是不可能的,这里是官家要塞,没有比陛下的亲手文书和玉玺盖章,就算是北狄的可汗也过去不去,所以他如果真的想要去北狄,那么就会走梓幽河这条路。” 顾庭说完,秦苏苏恍然大悟,接着顾庭的话道:“如果走梓幽河这条路,他就有可能利用这里的山形地势,很快的就甩开我们的人,可是,他如果真是北狄细作,就算甩开我们的人他也很难回到北狄去。”秦苏苏看着图上的重重关隘。 “没错,这一路北上重重关隘就是他的拦路虎,所以他不可能是一个人来到大禹,也不会是一人回去的。” 秦苏苏一惊,“夫君的意思是,他还有其他的帮手?难道大禹在早就混进了其他的密探吗?”秦苏苏心里警铃大作,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顾庭安抚她,“别慌,现在还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暗中派去的暗卫,如果能抓到和徐恒接头的人想必就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秦苏这才安心。 但是顾庭还有另外一份担心,虽说这徐恒住在他们府里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行动几乎都在他的监视下,他行动受限。 如果他是细作,那他必定不会就这样回去的,想来打听到的事情也有限,他在想,徐恒会不会虚晃他们一招,趁他们不备,再偷偷的潜回来呢? 想到这里,他觉得他现在应该有必要让皇上知道徐恒的存在了,万一出了事情也好应对。 “夫人,我现在得进宫去见陛下。”顾庭突然站起来,吓了秦苏苏一跳。 “现在?你今天不是休沐吗?”秦苏苏不解的问道,顾庭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秦苏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关乎大禹江山社稷的大事,一定要尽快掌握。 “行,希望能尽快弄清楚。”秦苏苏敛下神情说道。 顾庭进宫见了景元帝,最近太安静了,可是景元帝和顾庭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不知道太后在密谋什么,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兆,让他们心中总有些不安。 顾庭见了景元帝就将徐恒的事情,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景元帝大惊。 “现在还真是内忧外患了啊。”景元帝恨恨的说道。 顾庭不可否认,“臣猜想,应该是北狄的人知道先皇故去,而陛下刚刚登基,所以他们知道的现在我朝正是是动荡的时候,想趁着这个机会举兵南下也说不定。” 景元帝冷哼一声,“他们做梦,一个小小的蛮夷之地,还想吞并我中原,真是痴人说梦,不过顾卿,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那个叫徐恒的也给朕盯紧了。” 顾庭领命,这徐恒的事情怕是要消停个几天了,算算时辰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过了清水,所以还不急。 景元帝突然叹了声气,顾庭皱眉问道:“陛下怎么了?”顾庭担心的问道。 景元帝无奈的将桌上的奏折递给顾庭,顾庭打开一看,瞬间神经紧绷。 他也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景元帝,然后合上了奏折,“陛下,这是真的吗?” 奏折上堂而皇之的写着,下属各省均有人上书让皇上放了翊王,对翊王一案重新审理。 “朕也是今天早晨才收到这封奏折的,没有署名但想来应该是翊王背后的势力正在悄悄的复燃。” 顾庭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翊王已经入狱了,其背后的势力他都已经清理完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不过他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信仰,能让翊王在已经入狱的情况下,还在拥护他? 看来翊王背后的势力真是他小看了。 “那陛下是怎么打算的?”顾庭问道。 景元帝叹息一声道:“本来再过不久翊王就该处死了,可是眼下看来是不能这么仓促的决定了,如果我们现在处死翊王的话,那必定会引来翊王背后的反抗,现在我们还不知他背后到底还有什么样的势力,所以处死翊王的事看来只能往后延了。” 第246章 出城 朝堂上因着太后和景元帝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都怕引火烧身。 太后对景元帝的指责,他没有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正好这个时候顾庭赶了回来。 景元帝见顾庭一脸的疲惫就知道,昨晚的搜捕没有进展。 “陛下,太后,是臣办事不力,暂时还没有找到翊王的下落。”顾庭神情严肃。 景元帝闻言,摆了摆手道:“不怪顾卿,都怪这翊王太过狡猾了。” 可是太后听着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翊王是狡猾,可是陛下你却太过仁慈,所以才导致现在无可挽回的局面,有时候仁慈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太后咄咄逼人的语气让顾庭有些替景元帝鸣不平。 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事先没有一点预兆,谁都没有想到。顾庭知道太后恨翊王,可是现在不是在这里指责的时候。 他刚想出声为景元帝辩解几句,可是景元帝朝他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说什么。 现在太后正在气头上,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去,多说无益还不如多省点力去搜捕翊王。 谁都知道翊王逃跑后患无穷,要是他和之前的势利勾结上,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从宫里回到家,秦苏苏见顾庭神色凝重又疲惫,立即吩咐了厨房炖了汤端过来。 顾庭拿出京城的堪舆图,想看看这翊王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没有理由找不到他的。 “夫君,你一晚上没休息了,喝点汤休息一下。”秦苏苏端着汤走进书房,她已经知道翊王失踪的消息了,没想到翊王居然会设局逃走。 “放下,我待会喝。”顾庭头也也没抬的说道。 秦苏苏放下汤走到顾庭的身边轻声问道:“有收获吗?人还没找到?” 顾庭叹口气摇了摇头,他已经把一半的京城守卫都派出去找了,可是找了一晚上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我不信他真的会遁地术,不可能也没理由找不到他的。”顾庭发怒,抬手狠狠的捶在桌上。 秦苏苏拉着他坐下,然后绕到他的身后伸手给顾庭按着太阳穴,安抚他:“夫君,别气坏了身子,你和我说说昨晚情况。”秦苏苏拉着他坐下,然后绕到他的身后伸手给顾庭按着太阳穴。 “夫君,你就是太着急了,冷静一下说不定能思考出哪里出了问题。”秦苏苏轻声的说着。 顾庭实在是太累了,他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半晌,秦苏苏才问道:“夫君,你们意思是翊王在你们全城戒严然后搜捕的情况下消失了?”秦苏苏蹙眉,这不可能呀。 顾庭无奈的回答“我也知道不可能,可是他就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秦苏苏想了下然后分析着:“翊王被关了那么久都没有逃跑,怎么会突然就想起跑路了呢?这会不会是有人在帮他?” 顾庭睁开眼,然后道“我之前也想到了会有人帮他,可是我查到的人现在都盘踞在西南一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都被宋将军抓了。”顾庭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理由,让翊王不顾安危的逃跑? “那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怂恿他的,比如北狄的人?”秦苏苏的猜测让顾庭大吃一惊。 “你是说北狄的奸细?翊王跟北狄的奸细勾结吗?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顾庭抱着怀疑的态度。 而秦苏苏却严肃道:“你别忘了,他可是是快要被处死的皇子,人在快要死的时候求生欲是很强的,现在只要北狄的人随便许一个好处,翊王就能上钩。” 秦苏苏的分析让顾庭瞬间就明白了,“徐恒?我就说呢,他怎么突然急着要走,难道他甩开了我们的人,就是想要去营救翊王?”仔细一想,如果想要掌握一个国家。那还有谁会比皇子更了解呢。 想来北狄的人一定是打听到了翊王现在的处境,才会想要千方百计的去救他。 可是现在找不到徐恒的下落,一切都是枉然。 “夫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抓不到翊王和徐恒,不带代表以后也抓不他,所以夫君现在你不用太担心。” “既然他逃出来肯定是要出城的,只要你派人守好城门他们肯定插翅难逃。” 而顾庭早就已经这么做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看来这次翊王铁了心的想要逃走,身边还有人帮助他,真是贼心不死。” 秦苏苏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最近她在市集上看见很多北狄服饰装扮的人,看上去都像是做生意,可突然多出来那么多也太奇怪了。 所以她也一直派人盯着,看来这太平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夫君,边境的防守你一定要做好,要是翊王这次真的能逃到北狄,那将来他一定会杀个回马枪的,不保证他到时候会不会带着北狄人祸害我中原。”毕竟翊王现在对陛下和他们的恨一点都不少。 顾庭点头,默默的记下了秦苏苏的话,翊王既然选择逃走那就一定是要回来报仇的。 顾庭继续查翊王的下落,可是突然南门的守卫来报说是南门有人闹事。 顾庭闻言立刻起身赶往南门,而此时的南门确实有人在打架斗殴。 翊王和拓拔恒想要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的溜出去,可是顾庭却突然赶来,二人一见顾庭立刻缩了回去。 “现在怎么办?”翊王惊出一身汗,这顾庭怎么会来的这么快,然而拓跋恒也没有料到。 本来他都已经计划好,让人去城门口制造混乱,他们则趁机偷偷的溜出去,可是现在顾庭却来的这么快,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拓跋恒皱眉,“看来这顾庭要是不抓到一条大鱼是不会罢休的了,要引开他才行。”可是拓跋恒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人可用了。 第409章 人命不值钱 于是乎,陈晨当机立断动起手来,他拔出腰间佩剑,与延延交手起来。 但是交手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延延手里拿的,不过是一把竹剑,剑身胜在轻便,但杀伤力并不强。但这竹剑落在延延手里,竟是有滔天的杀意。 这让陈晨未战先衰,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打不过这个孩子。 一时间,陈晨汗流浃背。 延延一招将陈晨击退,倒也不着急,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等着下一轮。 但陈晨是强盗,他可没什么礼义廉耻,见自己打不过,趁此机会拔腿就跑。 不过延延也反应敏捷,他提着竹剑,一运轻功,便落在陈晨跟前,并不锋利的竹剑指着陈晨的喉咙。 若是陈晨再跑一步,就会被当场刺穿脖子。 陈晨似是终于觉察到自己失败了,瘫软坐在地上。 看来是要杀要剐,都得悉从尊便。 “修,这些人要怎么办?”延延撑着下巴,此刻暗卫们已经将所有人都捆了起来,包括两个见死不救的管家和小二。 云霓与明月被松绑了,她们刚躲过了一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大公子。”明月赶忙道。 这真是何等的讽刺。 云霓为了让顾庭刮目相看,才想要去置办这么一间铺子,谁料被人用布料骗了,又谁料竟然被顾庭的儿子救了。 延延这才正眼去看,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云霓姑娘,我让暗卫送你回去,这里的事你大可不必再费心了,我会将这些占山为王的强盗一网打尽。” 也不知云霓为何对这个孩子感觉格外安心,或许延延与顾庭长得有些相像。 “明月姐姐,把云霓姑娘送回去。”延延见云霓惊吓过度,便要吩咐明月,而明月也是一脸呆滞。 他们着实被吓坏了。 于是乎,延延只能叫来了马车,让老马自己跑到南平候府。 做完这一切,才开始处理这一群强盗。 “你们在大禹的京都都敢如此嚣张。”延延眯着眼,一派老成。 “我呸!”陈晨虽然被打趴下了,但还是不服气,他怒喝一声,“要杀要剐,就随你,我永远都不会透露我兄弟的。” “无妨,城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去各大山头勘察一番,就能知晓你们的大本营了。”延延耸耸肩膀,旋即望向修,“他们这些人现在该怎么处理?” “杀了。”修冷冷下令。 话音刚落,暗卫们同时动手,将所有人连带着陈晨,一同抹了脖子。 一瞬间,血流成河。 延延望着这一幕,突然心口有些发堵。 “小公子,我们无法对恶人手下留情。”修捏了捏延延的肩膀,也知晓这是小公子头一次瞧见这些,于是出言安慰。 “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只是,人命好像太过脆弱了。”延延陷入了沉思。 手起刀落,便会多一个亡魂。 这人命,也太不值钱了。 修笑道:“对,但是人不脆弱。哪怕命运再怎么波澜壮阔,人都可以逆海航行。小公子,回家。” 回家……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尚且年幼的延延描述不出来。 他只知道,爹爹失忆不该是爹爹的错,应当是那无情冷血的命运的错。 那一刹那,他与爹爹和解了。 “回家。”延延笃定道。 城西郊外,拓跋恒的亲兵们已经在此驻扎三日了。拓跋恒财大气粗,这些亲兵们及时在行路中都吃的极好,这三日更是休息的乐不思蜀。 一点都不像是来打仗的。 三日之约已到,拓跋恒在帐子外候着。 不出所料,顾庭骑马的身影出现了。 “顾将军真是英姿飒爽。”拓跋恒瞧见顾庭,语调亲切道。 “你知道如何让我恢复记忆?”顾庭也不愿寒暄,开门见山道。 见顾庭孤身一人前来,拓跋恒不由得冷哼一声:“看来顾将军对自己格外自信啊,连亲兵都不带。” “只一人绰绰有余。”顾庭冷声道,他凝视着拓跋恒,“我劝你莫耍心机,这是大禹的地盘,你们北狄早大事已去,归顺才是你们唯一的路。” “我这人啊,一向不信命。”拓跋恒眼眸微凛,但下一刻又恢复了笑容,“我们北狄有一个巫蛊之术,能将两人的记忆共享。你与秦苏苏曾经的那段美好记忆,就能立刻恢复,怎么样?” “我如何信你。”顾庭抿嘴道。 “此巫蛊之术在我们北狄还是颇为流行,信不信在你,而我只给你提供法子。”拓跋恒似乎也料到顾庭不会相信,便耸了耸肩,转身道,“既然顾将军不信,那顾将军便走。” 话音刚落,顾庭的身后便围上了一圈的北狄士兵。 实际上,拓跋恒找到恢复记忆的法子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还是要了顾庭的命! 一时间,杀气横飞。 他也没料到这一切竟然如此顺利,顾庭孤身一人能省去很多麻烦!念及此,拓跋恒不由得冷笑起来。 只要顾庭一死,于北狄而言就是损失了一个强将,于他而言也是死了一个情敌,他更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两全其美的法子,他怎会不去用? 顾庭坐在马背上,他的眸光犀利,强大的气场竟让那些杂兵不敢再踏上前一步。 此刻,顾庭也察觉到杂兵们的兵器上涂满了紫色,应当是有剧毒。 这拓跋恒做了万全的准备,要杀了顾庭。 “这就是北狄的待客之道?”顾庭挑眉,一拍马背,便腾空而起,他轻功上佳,直奔拓跋恒而去。 擒贼先擒王。 不过,又有人横在了二人之间,将顾庭的攻击轻松化解。 顾庭再度回到包围圈。 只见拓跋恒的周遭,皆是武功上乘之人,若是只有顾庭一人,也是无法从这些人手中伤及拓跋恒。 “拓跋恒,你这是来议和的。”顾庭沉声又道,“这就是北狄的态度吗?” “这是北狄对你的态度。顾将军,只怪你担心则乱,为了恢复记忆竟敢一人闯入敌营,这一步你着实走错了。”拓跋恒轻蔑一笑。 在他眼中,顾庭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在重重包围之下,顾庭插翅难飞! “的确,但我并不会殒命于此。”顾庭一字一句道。 第411章 受伤 “我们撤。”他们想要见好就收,但有人不大安分。 那人瞧见秦苏苏与顾庭,当即便用出了自己的暗器。既然杀不了他们,重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大可汗那里如何交代,只要一口咬定没有见过秦苏苏就行。 那暗器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奔来,毫无武功的秦苏苏自然是察觉不到。 她忧心忡忡的望着昏睡的顾庭,如今顾庭的状态可谓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她很想从阎王殿里捞人。 “顾庭,你可不能有事。”秦苏苏呢喃着,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淌起来。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生离,她想祈求上苍不要收走顾庭的性命。 那暗器的声音微妙,却与秦苏苏的声音重合了起来,他总觉得心慌的厉害,他总想将秦苏苏保护在怀里。顾庭猛然睁开了双眸,他终于瞥见那寒光,旋即抓着秦苏苏的肩膀,用力的将她拦在身后。 只听顾庭闷哼一声,嘴角再度溢出鲜血。 那是顾庭最后的力气了。 景元帝的救兵望见了顾庭背后的暗器,连忙将顾庭身上的伤简单处理,一股脑的将顾庭抬走。 秦苏苏这才意识到,方才有个暗器直奔她而来。 当她望向北狄军的方向时,已经瞧不见任何人影了。 看来拓跋恒想要置她于死地。 宫内。 无人知晓顾庭与拓跋恒谈论了什么,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拓跋恒是大禹的敌人,他不是单纯的来议和的。 景元帝与秦苏苏二人在院子里,一宿未合眼。 而顾庭也被妙手回春的太医救治了一晚上。 终于,天亮了起来,太医推门而出,神色轻松,他可是终于不用被株连九族了:“陛下,顾将军体内毒素过多,庆幸的是两种相杀的毒素在他身体里互相融解了,所以并未有性命之忧。但顾将军还是太过虚弱,什么时候醒来就得看他自己了。” 话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秦姑娘,你也可以好生休息了。”景元帝到了早朝的时辰,只得嘱咐秦苏苏。 “放心,陛下,我能照顾好。”秦苏苏点了点头。 眨眼,院子里便撤得干干净净。 她走进了屋子里,床榻上,躺着安详的顾庭。没了现实中各种事情的逼迫,顾庭眉头舒展,看起来慈祥了不少。 似乎顾庭永远不苟言笑,这段时间,更是从未瞧见。他有什么心事呢?没有记忆的他,不应当放下很多东西吗? 秦苏苏想的出神,不知不觉间椅在床榻边睡着了。 其实她也许久没有合眼了。 “苏苏。”顾庭温柔的声音闯入梦香,秦苏苏张了张嘴,想发出声音却无济于事。 她明白自己在梦里。 “我梦见了你。”顾庭将秦苏苏扯进怀里,似乎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他虚弱又坚定道,“幸好我保护好了你。” 他抬手,抚平了秦苏苏的眉头:“既然都睡着了,就不要有那么多的心事了。我想起了关于我的坠涯,关于你被拓跋恒抢走……幸好你仍在我身边。” 话落,顾庭的眼眶微红。 那个梦境真实又可怕,但幸好现实里仍然有秦苏苏。 秦苏苏听见了顾庭碎碎叨叨了很多,她本来破碎混乱的梦境,也因此清晰了不少,梦里全是与顾庭有关。 失去记忆又如何,只要他们还在一起。 “娘亲!娘亲!”延延的声音骤然响起,他敏锐的察觉到不大对劲,径直向屋内走去。 他已经想通了,所以自然是先找娘亲认个错。 但是推开门,却瞧见了顾庭的脸。 顾庭的神色淡然,他环绕着熟睡的秦苏苏,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一个奇石珍宝,他的眸底,是延延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打扰了。”延延忙退出去,合上了屋门。 他咂了咂嘴,转念一想:爹爹怎么会来?还和娘亲那么亲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年年没心没肺的声音打断了延延的考虑,她一把抱住延延,“在外面玩的开心吗?有没有给年年带礼物啊?” 延延白了年年一眼,心道自己可是离家出走,不是什么出去玩!他极不情愿的掏出自己顺道买的一枚玉,丢到年年怀里,以此打发她:“只要你听话,礼物自然是少不了。爹爹和娘亲睡醒了再说,你在这边盯着,我先去练剑。” 年年听话的坐在台阶上,给爹爹和娘亲看门。 南平候府。 “什么,侯爷受了重伤?”云霓收到了景元帝传来的消息,及其震惊。 侯爷是何等的威风凛凛,竟然能被贼人所伤? 明月又道:“陛下还说,是侯爷为了救夫人,才挨了暗器,不过……” 也阴差阳错的中和了体内的毒素,得以留下一条命。 这句话明月没有说,她转念一想,又道:“不过侯爷如今已无性命之忧,云霓姑娘大可放心。想必姑娘不亲眼所见是不会罢休的,奴婢已经备好了马车。” 身为云霓的贴身婢女,她已经全然猜出云霓的想法了。 这贴心程度,又让她得了不少赏赐。 云霓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宫里。 虽说昨日遭遇的抢匪让云霓至今都还心惊肉跳,但一听说顾庭受了伤,云霓的心思就全都挂在顾庭身上了。 都怪秦苏苏!又让顾庭深入险境!她可真是个扫把星! 云霓理所当然的将一切过错都推给了秦苏苏。 她气势汹汹的来到皇宫。 怎么说都要替顾庭出一口恶气。 但令她没料到的是,她第一个瞧见的,竟然是顾庭。 顾庭将秦苏苏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他掖好被子,拖着残破的身体推开门。年年瞪圆了眼:“爹爹!你怎么从娘亲的屋子里出来。” “我与你娘亲本是夫妻,有何不妥?”顾庭想笑。 年年又支吾了半响,也确实找不出不妥的理由。于是乎,她赶忙跑去找延延了。 与此同时,云霓踏门而入。 她一眼便望见了顾庭。 顾庭的面容枯槁,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看不出丝毫的血色。他正襟危坐,在瞧见云霓的刹那,不置可否的皱了皱眉头。 云霓怎么来了? “侯爷……听闻你受了伤,能否让我瞧瞧伤势?”云霓走过去时已然红了眼。 第413章 无可奉告 绿姑姑瞧见云霓收了药走了,才走进了屋内。 “她走了?”太后躺在贵妃椅上咯咯的笑。 “太后,那两瓶药是什么?”绿姑姑有些好奇。 “自然都是两瓶毒药。”太后再也掩饰不住得意。 她想要他们都死,所以无论是谁出了事,她都高兴。 不过啊,这云霓傻的天真,又是先皇的孩子……她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若是她不敢下毒呢?”绿姑姑忧心忡忡道。 她瞧着云霓的性子软弱,应当做不来这等狠心之事。此事的成功与否也不大好说。 “那也无妨,将她心怀不轨之事告知给秦苏苏,她们二人便能互掐起来,与哀家有什么关系?哀家待罪之身,可不能太过张扬了。”太后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云霓并未出宫,她在宫内徘徊再三,坚定的往偏殿走去,但走到一半又开始徘徊。 从小到大,她便是一个善良的人,谷中的小动物都爱亲近她,而她在师傅的保护下,也从未犯过杀孽。 这次让她下毒,虽然不致死,但总觉得良心过不去…… 她,还是做不到。 就算再怎么恨,怎么埋怨,她确实做不到去伤害他人,更何况那个人是顾庭。 “云霓啊云霓,你可……真弱小。”云霓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是下定决心,抬脚向宫外走去。 惩戒一个人的方式多种多样,何必用下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云霓姑娘,你可否有心事?”明月不知云霓为何如此奇怪,她跟着云霓来来回回走的脚丫子都酸了,憋了一路,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云霓道:“明月,我们回家。” 反正来日方长,她也急不得这一时。 “谁在那!”宫中巡视的侍卫听见了声音,便整齐有素的包围了云霓与明月。 这条路嫌少人至,竟然有这么两个并不眼熟的姑娘,侍卫们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将利刃对准了云霓与明月。 “说,你们是来做甚的?”为首的侍卫厉喝。 “回官爷,我和云霓姑娘是来看望侯爷的,我们是南平候府的人。”明月慌忙跪下磕头道。 明月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在她眼里皇宫是个吃人的妖怪,这些侍卫自然也不会那么明事理。 明月掏出怀里的碎银子又道:“还请官爷们高抬贵手。” “如今有陛下亲谕,还请二位姑娘谅解。找两个宫女来搜身。”侍卫朗声道。 搜身? 云霓拧起眉头,总觉得一切都那么巧合。 他们恰好要搜身,她恰好怀罪在身。 似乎是刻意针对她一般。 宫女闻令而来,在云霓与明月身上摸索。不负众望的摸出了两个白瓷瓶子。 “这是什么?”侍卫打开瓶子闻了闻,一股刺鼻之味涌出,“这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带给侯爷的补品。”云霓处事不惊道。 “补品?这么小一瓶?”侍卫不置可否的笑了。 “这是精华。”云霓再度波澜不惊。 她打量着四周,她与明月不过是两个弱女子,对抗这数十人的侍卫着实有些天方夜谭。只能顺其自然,看看这侍卫想做什么? 他们难不成还能在皇宫里杀人不成? “你说你是来看侯爷的?来人,把这两姑娘带过去,给侯爷过目。”侍卫朗声道。 偏殿。 秦苏苏似是听见顾庭靠近的脚步声,忙再度躲上了床,用被褥蒙住了脸。但只可惜,床板激烈的咔嚓声暴露了秦苏苏的动作。 顾庭推门而入,冲秦苏苏笑得灿烂:“夫人还要睡到几时?” “我天亮才睡的,理应睡到傍晚。”秦苏苏的声音从被褥里瓮声瓮气的传来。 “也的确,昨日没怎么睡好,梦里梦外都是夫人的脸。现在也没什么事,来补补眠。”顾庭说话间,便开始撕拉衣裳,当他躺在床上,该上被褥时,秦苏苏蹭的坐了起来。 “那侯爷继续睡,我不打扰。”秦苏苏尴尬一笑,便要从顾庭身上越过去。 哪知,被顾庭抓住了手腕。他轻轻卸力,秦苏苏就不得不倒在他的身上,而秦苏苏又怕触及他的伤口,只得用另外的手撑着窗沿,扑在顾庭的身上却又毫无接触。 她的脸离顾庭格外的近,都能感觉到顾庭平稳的呼吸。 顾庭又笑:“秦苏苏,你想跑哪里去?” “侯爷,我不跑。我饿了,得去吃饭。”秦苏苏又换了个借口。 “谎话连篇。”顾庭抿了抿嘴,但还是不死心,“方才我与云霓姑娘的谈话,你听了多少?” “啥?云霓来过了吗?”秦苏苏继续撇过头去装傻。 顾庭另一只手也锢着秦苏苏,他稍稍一翻身,便将秦苏苏又推回床内,他凝视着她,轻快道:“既然没听见,那为夫便再讲一遍。” 他的力气不大,但对秦苏苏而言却是毫无招架之力。 “秦苏苏,我会想起来的。”他抚上秦苏苏的脸庞,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我……相信你。”秦苏苏只觉得鼻子又开始酸涩起来,她也搞不懂自己哪里委屈了,为什么又有点想哭了。 “侯爷!”有奴婢在院子外通报,“有侍卫压着云霓姑娘来了。” 顾庭与秦苏苏便起身出门。 “侯爷,夫人。”侍卫行了个礼,“陛下让我们加强守卫,于是我们看见这两个姑娘鬼鬼祟祟,她们说是南平候府的人,便带来给侯爷和夫人瞧瞧。对了,还搜出了这个东西。” 说罢,便将那两个瓷瓶交给顾庭。 “这是什么?”顾庭质问云霓,旋即打开瓶子嗅了嗅。 敏锐的直觉告诉顾庭,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从何弄来?”顾庭沉声道。 “无可奉告。”云霓紧咬着唇,冷声道。 “这是毒药。”顾庭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他所说的是陈述句。 他笃定了这是毒药。 云霓冷笑一声:“侯爷,我是一个大夫,有点药不是很正常吗?” “你要下给谁?”顾庭动了怒。 伤势未愈,顾庭的脸色更是蜡黄,他凝视着云霓,目光中带着怒意。 云霓怎么能做出这等事请来? “也不一定是要下毒,药物皆有三分毒,只要掌握一定的量,毒药也是补药。” 第415章 裳轩阁 瞧见杨轻钟要走,云霓拦在她跟前。 平白无故的被骂了一通,云霓哪里忍得了这等气事。 “姑娘,话得好好说。”云霓这几日有太多不快之事,自然也勉强不出笑容。 “我说的够清楚了,你不过是商贾之家,还敢拦我?你不配。”杨轻钟拍开云霓的手,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有所动作,向云霓压迫而来。 经过昨日的生死边缘,云霓的胆子突然大了些,她挺直了腰板朗声道:“这铺子我不过经手了几日,布料也的确不佳,这些缺点我认了。但姑娘话里行间都是对女子从商的轻蔑,是不是有些偏见?” “呵,我是御史大夫之女,你有什么资格拦我?”杨轻钟毫不客气的推了云霓一把,再怎么说,大禹都是重农轻商,她还没道理被一个商女说教。 “原来是杨姑娘。”云霓踉跄了几步才看看站稳,摊手道:“侯爷让我来管理铺子时,可没说遇见某某官差就得任由其胡闹。” 侯爷?杨轻钟听出了言外之意。 她的圈子只在城南,城南的达官贵人她全都认得,但整个京都,只有一个能叫侯爷,那就是南平候府。 “我是被吓大的?”杨轻钟指着自己的鼻子戏谑问道。 南平候府家大业大,哪里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铺子。这姑娘应当是觉得南平候府行事低调,用它来当幌子,她才不会上当。 “杨姑娘,好久不见。”一道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旋即便有一女子踏入铺子。 那人一来,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杨轻钟眼眸微眯,似是在脑海里搜索此人到底是谁。她有些熟悉,似是旧识。 “云霓是南平候府的贵客,杨姑娘如此出言不逊,看来是没把南平候府放在眼里。”秦苏苏又道。 她的出现,证实了云霓所言非虚。 杨轻钟灵光乍现,她终于想起来了。秦苏苏便是南平候府那失踪已久的当家主母。 “是……是我冒犯了。”杨轻钟赶忙认错。 她爹御史大夫官大,但怎么也比不过南平候府。 “不过杨姑娘也说的不错,这铺子里的布料的确不尽人意。”秦苏苏的眉眼一弯,看起来慈眉善目,她挥了挥手,便有壮汉抬着几个沉重的木箱踏进了铺子里。 壮汉将木箱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件件摆放整齐的布料。 只稍一眼,便能明白这布料的贵重。 杨轻钟两眼冒光,差点扑到箱子里,但她克制的用手抚摸了一番:“南平侯夫人,这些你都要拿出来售卖?” “又不是御赐的,怎么不能售卖了?既然云霓妹妹喜欢,便全部拿给妹妹了。”秦苏苏冲云霓淡然一笑,她的笑容远没有她的话语那般亲昵。 “原来是南平侯夫人的妹妹,恕我眼拙!”杨轻钟的注意力全然在这批奢华的布料上,对云霓的歉意更加敷衍。 云霓只觉得自己又要被气炸了。 秦苏苏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宣示主权吗?南平侯夫人!好一个南平侯夫人! 无论自己做了多少,都只能是南平候府的贵客?无论自己站在怎样的位置上,都不可能成为当家主母? “这些布料我便放在这了,若是杨姑娘还有友人想要购进布料,还请杨姑娘推荐一番。今日杨姑娘所看中的布料一律打个折。”秦苏苏轻声道。 “那是自然!”得了便宜的杨轻钟哪里有方才的嚣张样,此刻更是像一只花蝴蝶,只在布料上头翩翩起舞。 见杨轻钟的注意力都在布料上,秦苏苏这才转头望向云霓:“听延延说你昨日差点受骗,你在南平候府住着,遭人惦记也是常事,这几个汉子给你,算是护着你。” “我不要。”云霓仰着骄傲的脑袋,一字一句道。 “这也由不得你,是侯爷让我来的。”秦苏苏轻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并不是顾庭的意思,但她只有这么说,云霓才能欣然接受。 “侯爷?”云霓微愣。 看来侯爷也从延延那听说了昨日之事,这也就意味着侯爷在心疼她? 念及此,这两日的委屈涌上心头。 云霓难过的撇了撇嘴,强忍着鼻尖的酸意。 “侯爷还说了,你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同意,唯独与太后接触这件事。云霓,太后与南平候府的恩怨已久,侯爷怕你因此受牵连。”话已至此,秦苏苏该传达的都已经传达了,也不耽搁便离开了。 许久之后,云霓才平复了情绪,她将怀里的两个瓷瓶交给明月:“明月。把它们丢了。” 她做不出伤害顾庭的事。 皇宫。 云霓看起来那么好操纵,却没有让事态向太后期望的那般发展。太后倒是听说云霓的裳轩阁生意如日中天,短期内也并未与秦苏苏见面,更别提中毒之事了。 眼看顾庭伤势痊愈,太后终于是坐不住了。 “来人。”太后端坐在贵妃椅上,用手撑着额头,慵懒开口。 “太后。”绿姑姑立刻跑来了。 “听说云霓的铺子最近经营良好啊。”太后语调低沉。 “回太后,确实如此。那铺子的火热程度,大有垄断京都布料的趋势。”绿姑姑道。 “这铺子要是一直如此,只怕会累着云霓,不如让云霓休息休息,她也许久没来找哀家了。”太后抬眸望向绿姑姑。 绿姑姑一眼便知太后话中言外之意,她点了点头便退下去了。 与此同时,拓跋恒将要进宫。 顾庭被景元帝叫过去,景元帝似是心事重重,他并未主动开口。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顾庭能揣摩出景元帝的心思,拓跋恒既然已经来者不善了,不如就此斩草除根,但这对北狄的百姓没有交代,就算拿下北狄,治理也是一大难题。 “顾卿,你觉得朕当如何?”景元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想要听听顾庭的意见。但实际上他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拓跋恒兵力不多,趁此机会吞并的确最为省时省力,但北狄的百姓不会买账,以后定会反叛四起。若是拓跋恒进都,他也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继续心怀不轨,挑战大禹的底线……” 第421章 明月死了 宋氏微睁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云霓。似乎在考虑云霓到底卖的什么药。 稍微思索后,宋氏沉吟道:“既然是公主与南平候府当家主母之事,我也不便插手,还请云霓公主回去。” 看来宋氏是铁了心的不帮。 云霓还想再挣扎一二:“老夫人,事到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云霓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能仰仗您了。而且云霓只想要见侯爷一面,兴许云霓与侯爷的误会就解开了……” 她说的楚楚可怜,眼角甚至挂上了泪水。 若是个男人,兴许就答应了。 但宋氏好歹也是千年的狐狸,她冷冰冰道:“送客。” 宋氏已经在院子里修剪花草一个月有余,她本可以安享晚年,又何必去躺这浑水,而且以侯爷的心性,想必是又爱上了秦苏苏,否则也不会住进皇宫里。 知子莫若母,宋氏也是打心底的喜欢秦苏苏,秦苏苏当初治理候府时可谓是井井有条,也从不做些多余的事,对候府的权利也并不放在眼里。如此好的儿媳,她自是不会和外人一起对付秦苏苏。 云霓接二连三的吃瘪,她带着明月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她总觉得自己身陷于迷雾之中,似乎旁人都看清了真相,唯有自己不知。 而自己的公主身份,也并未有为她讨到什么便宜。 “云霓公主怎么一个人在京都闲逛?”一道浑厚的男声从巷子里传来,只见一身材挺拔的男子阔步而来。 虽然云霓公主的身份已经公之于众了,但在众多平民眼里,多了个公主并不影响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也不会在乎公主到底长什么样。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认出了云霓的身份,想必不安好心。 明月站在云霓身前,朗声道:“来者何人,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公主?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捏死的小动物罢了。”翊王冷笑一声,打量着云霓的视线里也多了一层暧昧,“介绍一下,我是北狄的翊王。” 若她不是公主,翊王恐怕会直接把她抢到帐子里。 北狄一词出现,云霓顿觉危险,拔腿便跑。 这里离皇宫只有两个转角,若是云霓幸运的话,定是能跑进去。而翊王不紧不慢的用轻功到达了下一个路口。 他轻松的拦在了二人面前。 “云霓公主,本王长的有那么吓人吗?”翊王阴森森的笑起来。 云霓只觉得浑身颤抖,她胆战心惊的望着翊王,开口道:“你……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与你谈条件。”翊王摆了摆手,“你我的目的一致,都是想让秦苏苏死。毕竟只要秦苏苏死了,你能得到顾庭,我也能逼迫北狄可汗王攻打京都。所以你和本王联手?” 云霓似有犹豫,她并未动杀人的念头,她只是想让秦苏苏离开顾庭。 “本王要是你,肯定答应了,毕竟本王在大禹口碑不好,若是事情败露,你也可以嫁祸在本王身上,反正多一件事不多,少一件事不少。”翊王望着云霓,似乎能读出她心中的担忧。 云霓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气问:“你想怎么做?” “那得看看公主想怎么做?”翊王皮笑肉不笑。 “我想把巫蛊娃娃放在秦苏苏的床头,然后让太后出面翻出这娃娃,皇宫最记恨巫蛊之术,景元帝也定是留不住秦苏苏,到时候秦苏苏要么死,要么被流放!”云霓心中的恶似乎被唤醒了,她狰狞着出声,向翊王交代了所有的计划。 明月震惊地看向云霓,云霓与太后的谈话她从未听过,所以她也不明白云霓想要做什么,如今知晓了,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杀人的勾当……只要想想都会觉得害怕。 翊王的视线落在明月身上,此刻明月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被凝固了,自己呼吸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溺水般,痛苦的伸长脖子。 “很好,云霓公主比是本王喜欢的类型。不过,本王还是得提醒你,对本王将计划全盘托出便算了,被其余人发现了,便是一个隐患。”话落,翊王便瞬间掐住了明月的脖子。 明月慌忙后退,但被死死钳制住,她用尽力气也没办法掰开翊王。 “你!”云霓害怕的吼道。 “公主不用惊慌,本王是在替你消除隐患。”话落,翊王的手腕一用力,明月挣扎扭曲的肢体瞬间卸了力,垂在地上。 明月还保留着方才的模样,睁开的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云霓,嘴巴微张,像是要求救一般。 她死了。 云霓惊慌失措的捂着耳朵大喊:“救命!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翊王将明月随意一丢,便蹲在地上与云霓平视:“公主殿下,你的计划本王跟看好,听好了。本王可以将巫蛊娃娃放在秦苏苏的枕头下,但你得帮本王引开他们,知道吗?” 他的话仿佛魔音,让云霓的心及其混乱。 她该不该听他的,但事到如今,她别无选择了。 “公主殿下,事成之后你便会得到你的顾庭。”翊王从云霓的怀里取出那个巫蛊娃娃,只见娃娃的模样与景元帝有几分相像,好一个一石二鸟,这绝不会是云霓想出来的。 看来太后也不安分了。 翊王嗤笑一声,再度嘱咐道:“所以,公主殿下就当作方才什么都没发生,回去,只要能将顾庭与秦苏苏同时引开,我便能将这巫蛊娃娃放进去。” 云霓浑浑噩噩的回了宫。 云霓身边没有明月,那些婢女们没有命令,自然也不敢叨扰云霓,就这么任由云霓躲在床榻上用被子蒙着头,两天都不吃不喝。 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也没有人看望她。 她一直都是游离在这个世间之外的人,每个人都是被利益趋势,而她对他们毫无帮助,所以没有人在乎她。 第427章 大禹必赢 “她是朕的可敦,你无权处理。她受伤之事,朕未算在你头上已然是深明大义。”拓跋恒冷冷扫了翊王一眼,他压低声音道,“若是还有下次,朕便将你碎尸万段。” 摊上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可汗,翊王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自从翕月嫁给拓跋恒后,二人从未圆房,拓跋恒更是没有对翕月流露出一丝欢喜。他们二人可以说毫无感情,但拓跋恒怎么就护着翕月了? “你走。”见翊王还杵在这,拓跋恒不禁有些心烦,“准备兵马,明日便起兵。” 翊王接了旨,便离开了。 拓跋恒在门口一直守着,两个时辰后也不见里面的人儿出声。他犹豫再三还是掀开帘子,只见翕月躺在浴桶里,头歪着,睡得格外安详。 “翕月?这么睡会着凉的。”拓跋恒摇了摇头,女人都不让他省心,他探了探水温,幸好还挺烫,倒是不至于着凉。 他将翕月从浴桶里捞起来,裹着布一同打包进了被子里。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拓跋恒在心里默念,但他是个气血方刚的男人,总是忍不住睁眼去瞧那不该瞧的地方。于是乎,拓跋恒将被子从头盖到脚,蒙住翕月的脸,才克制住那份冲动。 他等到翕月身子干了,便将湿布抽出来,压好被子。 “翕月啊翕月,朕该拿你如何是好?”拓跋恒将被子掀开一角,给翕月留了个呼吸的道,他凝视着翕月安宁的睡颜,心乱如麻。 他怎么了? 算了,赶紧把秦苏苏救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翌日早朝。 金銮殿难得这么热闹。 这京都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秦苏苏院子里有巫蛊娃娃的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那些本就对顾庭有意见的文臣们又蹦哒了出来,扬言要剥夺顾庭的南平候府之位。如今北狄议和,天下太平,着实不需要顾庭这么大的官。 对此,景元帝在朝堂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回应,也不附和。 顾庭伫立在百官最前面,安静的听着。 “陛下,如今顾将军失忆了,夫人也有谋反之心,以往顾将军忠贞不二,但谁能保证失忆后的顾将军还能对陛下忠心呢?还请陛下下放顾将军的职权,也比较安全啊。”其中有一个臣子的话格外刺耳,竟然用顾庭失忆之事大做文章。 顾庭终于有了反应,他望向那位说话的臣子,冷笑道:“忠诚是刻在骨髓里的,不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 “以往的顾将军是大禹的战神,对大禹可谓是忠心不二。但顾将军的夫人恐怕不是这么认为的?否则又怎会用巫蛊之术?顾将军觉得夫人是被冤枉的,那顾将军怎么不拿出证据来呢?”那文官还在咄咄逼人。 顾庭愠怒:“此事尚未有定夺,你便已经笃定了是夫人所做,未免太过狭隘了。” “证据确凿之事,还能有假?”那文官笑意渐浓。 与此同时,宫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异响。文武百官皆是一惊,胆战心惊的望着宫门。只见宫门似在颤抖,眼看有将要倒塌的趋势。 “怎么回事?”众人乱成了一锅粥。 太监尖声大喊:“不好了陛下,北狄的军队包围了皇宫!” “怎么回事?”景元帝坐不住了,蹭的站起身来。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那太监颇为无辜,他不过是个传话的,对于战场之事哪里会懂。 景元帝的目光扫过众臣,他冷笑一声:“既然外患来了,那么诸位又有谁能抵御北狄的兵马。” 话落,景元帝与顾庭对视了一眼,景元帝悄悄的摇了摇头。 顾庭立刻会意,这正好是打那些人的脸。 景元帝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方才不是讨论的热火朝天吗?”景元帝走下龙椅,他站在诸位臣子面前,“既然你们对大禹的忠心天地可鉴,那不如你们弃文从戎,拿着武器与北狄军队决一死战?” “陛下……”方才那文臣颤颤巍巍的开口了,毕竟景元帝已经蹬了他好几眼了,他轻声道,“这打仗的事,我们起不了作用啊。” “你都不敢为了大禹奉献自己,还好意思说对大禹忠诚。你又如何证明你对大禹的忠诚?”景元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那文臣立刻跪倒在地,他连忙道:“陛下,臣知错了。” “如今外患未解,便开始内忧了。你们这些文臣的心可真黑,没有一个安了好心!来人,将方才谈论的最激烈的那几个文官,丢到北宫门去,给朕死守北宫门!”景元帝一下令,站在一旁的侍卫便从百官中揪出了十来号人。 不出意外,这些都与太后关系密切。 景元帝此话一出,便再也没有臣子敢有二话了。 顾庭也在此刻开口:“自从拓跋恒进宫,臣便在周遭城池留意了一下,但并未有异动。如今看来,拓跋恒的确是故意拖时间,让北狄军队伪装成平民一个一个的涌入京都城。” “顾卿,这北狄之事,朕只能仰仗你了。”景元帝拍了拍顾庭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朕会竭尽全力护住你,但有些时候朕也是身不由己。” “臣,明白。”顾庭俯下身去,又朗声道,“但北狄的时间不多,能调动的人不可能将四个宫门全部攻破,他们应当会选择守卫最轻的宫门着重出击。臣愿意镇守西宫门。” 他的简要分析,也的确让百官的心安了下来。 顾庭还是大禹的战神啊,只要有他在,大禹便能高枕无忧。一时间,百官们对顾庭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有顾庭在,便是大禹的福气。 顾庭领兵奔往西宫门,景元帝也信任他,将宫内所有的可供支配的侍卫都交给了他。 顾庭来到了西宫门。 不出意外,西宫门是战况最为惨烈的地方。敌人来势汹汹,大禹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更是士气低迷,紧紧靠着厚重的宫门镇守。 “诸位将士听令!北狄阴险狡诈,但自古邪不胜正,我们大禹必定能赢!”顾庭寥寥几句话,便激起了士兵的士气。 第429章 无怨无悔 云霓咬了咬牙,她嫉妒地望着秦苏苏。瞧着她那般意气风发,她承认自己永远也无法比拟。但若是毁了秦苏苏,自己又下不去狠手。 她是一个大夫,怎么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云霓转头便要走:“不得不说,你是对的。但我还是没办法和你冰释前嫌,因为我也是真心喜欢顾庭的。不过我也想明白了,你跟我走,拓跋恒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你恐怕会被带去北狄。” 她不顾虚弱的秦苏苏,抬脚便要走。 她本该想通这些的,有些东西不是她去争取就得是她的,但是太晚了。 拓跋恒已经带兵闯入,监狱前的狱吏们在拓跋恒的精兵下毫无还手之力,下一刻,噼里啪啦的脚步也应声响起。 “去哪儿?”拓跋恒的声音戏谑响起,旋即出现在二人视野之中。 秦苏苏昏睡了多时,滴水未进,身子骨自然是虚弱的,她好不容易直起身来,瞧见了这么多士兵,也不由得周了皱眉头。 她没有力气,随便一个人都能带走她。 不过来人是拓跋恒,在没有激怒他之前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 云霓挡在秦苏苏身前:“你怎么进来的?” “皇宫这么大,总有薄弱的地方。倒是云霓公主,不是素来与秦姑娘不合吗?如今倒是唱的哪场戏?”拓跋恒一步一步走向云霓,对他而言,这两个女子根本不在话下。 “本公主要带她走!”云霓气势汹汹道。 哪知,拓跋恒的佩剑已然拔出,架在了云霓的脖子上,那锋利的剑刃擦过她脆弱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 “云霓公主,既然你送上门来,朕自然不会辜负你的好意。你对秦苏苏所做之事,朕都一清二楚,杀了你,也不足为惜。”拓跋恒双眸一寒,手腕刚要挥力。 但秦苏苏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拓跋恒撞开,那剑也离开了云霓,云霓趁此机会往后缩了缩。 “拓跋恒,你不能杀了云霓!”秦苏苏大吼。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的确有我不可推脱的责任。”云霓抹了抹脖子上的血。 这一刻,她的脑海格外清明。 拓跋恒想要替秦苏苏报仇,那便让他报去,自己走错了路,定是要接受惩罚。 秦苏苏练练摇头:“不是的,你若是杀了云霓,我便今生今世都恨你!” “你倒是大方,对一个屡次向你下手的姑娘也能大发慈悲。”拓跋恒的视线来来回回扫了秦苏苏很多遍,直到确定了秦苏苏没有半点强迫的样子,才收了佩剑朗声道,“云霓公主的性命朕可以不要,但你必须得跟朕走。” “我也不会跟你走!”秦苏苏笃定道。 这下子,拓跋恒只觉得脑袋昏沉,不过是救大禹的一个犯人,怎么这么艰难? “为什么?”拓跋恒不理解,大禹已经如此陷害秦苏苏了。 “这是我的国家,我宁愿死也要留在这。”秦苏苏紧咬着唇,一字一句道。 拓跋恒微怔,旋即大笑道:“不愧是朕看中的姑娘,但此事也并非你能做主的,来人,将她打晕带走!朕已经答应了你的一个要求,那就是不杀云霓,其余的,你没有谈判的余地。” 他们若干精兵,怎么会连一个姑娘都掳不走? 而云霓却动了,她趁着拓跋恒走出牢房的刹那,将牢门紧紧关上,但那锁链早就被暴力拆除锁不上了,于是云霓只能双手抱着门,用自己的力气将牢门困住。 “云霓!”秦苏苏忧心忡忡的大吼。 而云霓的动作也的确激怒了拓跋恒。 只见拓跋恒一剑砍在云霓的双臂上,尽管他刻意收了些力,伤口并不深,但云霓还是吃痛的忍不住收了手。 拓跋恒一脚踢开,云霓也被震飞在墙上,嘴角溢出鲜血,眼神死死地盯着拓跋恒。 秦苏苏扶起云霓:“云霓!你没事?云霓?” 此刻的云霓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望着秦苏苏,轻轻的摇了摇头。 “放心,朕收了力,危及不到性命。毕竟朕答应了你不杀她。不过,好不容易捡的一条命,竟然如此不懂得珍惜,呵,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话落,拓跋恒不再看云霓,便拽起秦苏苏的手腕,暴力将她拖起。 得赶紧走,以免夜长梦多。 秦苏苏的反抗在拓跋恒眼里不堪一击,他提着秦苏苏便往外走。 “放了……她……”云霓挣扎着还要起身,但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 与此同时,拓跋恒感受到一股杀气席卷而来,一道寒光穿过了精兵们,直达拓跋恒的眼前。 拓跋恒不敢轻敌,只得放下秦苏苏,用双手持剑抵御这一击。待到寒光近了,才发觉那不过是一个小巧暗器,但当暗器与拓跋恒接触时,才讶异这暗器蕴藏的力量不小。 来者很强…… “我来迟了。”顾庭的声音宛若乌云密布后的一道阳光,照进了秦苏苏的心上。 秦苏苏再也抑制不住的酸了鼻尖红了眼,她痴痴的望着来人,生怕下一刻,那逆着光的人影便烟消云散了。 “朕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将军。你的夫人在大禹坐牢,如今朕救她出去,你不是应当谢谢朕吗?”拓跋恒冷笑一声,他的精兵也终于动了,将顾庭包围在狭小的甬道中。 “我在大禹,会竭尽全力护着她。”顾庭道。 “呵!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如何护着她?她已经在牢房里过了一天一夜,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又何必让她受这份委屈?”拓跋恒怒视顾庭。 秦苏苏终于开了口:“做错了事,自然得按照大禹律法来,我坐牢理所应当,但我是冤枉的。顾庭能洗刷我的冤屈,我不过是在这里小住片刻,谈不上委屈。” “你!你!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为何你如此卑微?”拓跋恒背过身去,他面向秦苏苏,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 秦苏苏直视着拓跋恒:“可汗的心意我领了,但这是大禹国事,我在这里无怨无悔。谈不上卑微,不过是明事理罢了。” 拓跋恒难以置信的凝视着秦苏苏。 而顾庭显然等不了太久,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第434章 蝼蚁 云霓是被绿姑姑亲手送回南平候府的,她回到府中后便一直沉默寡言,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出来晃荡。 她的内心恐惧极了,但无人在意。 她没有可以诉说的人,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人。 她若是死了,恐怕也没人知道。 于是,云霓寻来一根绳子,放在梁上,只可惜当她将喉咙放上去时,绳子便断了。而屋子里也多了一个暗器,暗器将一封信钉在墙上,只见信上写着:想死?没那么容易。 云霓一下子瘫软在地。 她该怎么做?谁来救救她…… 京都突然变了天,有人在京都城内暴动,打死了一个乞丐。而这乞丐也有人认出来了,是那天进入南平候府的闲散仙人。 无缘无故被人打死,那么南平候府也拖不了干洗。 衙门开始调查,并且揪出了伤人之人。 哪知凶手一口咬定是南平侯夫人指使的。 虽说衙门尚且不敢去动南平候府,但是人言可畏。有的百姓开始偷摸的往南平候府门口丢鸡蛋,烂菜。 此事尚未有定论,又有一首歌谣让此事变了质。 灭景必秦。 歌谣一出,凶手的口供再度变了,他明言是秦老爷子指使的,目的是不让仙人救治南平候府的小公子,以免秦老爷子夺下江山后,有人垂涎。 一时间,秦家成了风口浪尖。 秦家要谋反,此事已经成为京都大街小巷的谈资。 景元帝更加头疼了,平日里那些吵吵闹闹的臣子们争论的无非就是国库空虚,地方供给不足等等,如今同仇敌忾的针对秦家。 如果说之前只是些捉风捕影的谣言,那如今可谓是证据确凿了。 他们要让景元帝剥夺秦家所有的权利,或者满门抄斩。 但秦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了,靠着后来娶的姑娘平步青云,官职却一直升不上去,权利更不用说了。就算有了谋反之心,也没有谋反之力。 这莫须有的罪名搁在秦老爷子头上,让秦老爷子一夜白发。 景元帝观察着那些热火朝天的文官们,那些吵的最凶的,几乎都是太后的人。 仅凭这一点,便能猜到与太后有点关系。 上次北狄来犯,景元帝已经处理了不少太后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 原本景元帝打算继续和稀泥,却没想到朝堂突生变故。 “陛下!秦家对大禹有了谋反之心,但陛下念着秦家旧情,下不去手。如今恕臣无礼,今日若是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臣便以头撞柱。就算要臣死,臣也不愿让小人得意猖狂!”一个文官言之凿凿,将秦家直接定为了罪人。 秦老爷子也慌忙跪下:“臣对殿下的忠诚天地可鉴,谁都可能谋反,臣一个文官哪里有能力谋反啊?” 他急于为自己辩解,却被人捕捉到了漏洞。 有人反驳:“所以你的女儿嫁给了大禹的战神,只要与顾将军合谋,将大禹拿下不是轻而易举?” “那也是顾将军有实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也都好几年没见过顾将军了。”秦老爷子觉得自己要哭了。 当初他也想要央求顾庭,却被顾庭谢之门外,如今他倒是有些庆幸,若是他与顾庭关系太过密切了,恐怕有人可以以此大做文章。 “陛下,我们相信顾将军对大禹的忠诚之心,但是难保不准秦家设计要挟顾将军,总之,秦家肯定存了谋反的心思。” “你信口雌黄!”秦老爷子气得差点晕过去,捂着胸口指着那人大骂,“你就是先入为主觉得老夫会谋反,那你倒是说说老夫如何能坑骗顾将军?顾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怎么会傻到借兵给我?” 景元帝听着这场闹剧,着实觉得头疼。 此刻,朝堂来了不速之客:“太后驾到——” 太后垂帘听政多年,近些年来随着景元帝不断成长,太后又退居幕后了,如今来到朝堂倒是让大臣们不太适应了。 臣子们刷刷跪了一地。 “免礼。”太后一步一步走向龙椅,最终在下位落了座。 她抢先一步开口道:“方才诸位的议论,哀家也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京都的谣言也的确不是平白无故传出来的,陛下还年轻,不信这些,但这些老臣们见过的天命之事还少吗?保不准有人因信此事投靠秦家,就算现在秦家没了这个心思,但日后羽翼壮大了,就说不准了。” “母后的意思是?”景元帝眉头紧锁,太后来者不善,他自然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自古以来,谋反之事,哪怕仅仅是疑似,也要满门抄斩。”太后一字一句道,旋即她转向顾庭,“顾将军,你觉得呢?” “若仅仅是疑似便灭族,恐怕大禹早就亡国了。只需要嫁祸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将大禹的忠烈之士杀了个一干二净。”顾庭终于开口,他直视太后,丝毫不惧。 “顾将军恐怕是因为夫人的缘故。如今秦家谋反之事虽说存疑,但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原则,夫人也应当是罪臣之女,这样的姑娘留在南平候府对顾将军可没有好处。”太后继续咄咄逼人。 顾庭朗声道:“臣先前也说的格外明白,无论如何,臣都不会离开秦苏苏。若是太后想要以此将云霓嫁给臣,臣谢绝太后的好意。” “说道云霓公主,她在南平候府许久了,前几日哭哭啼啼的回宫说遇到了难事,但哀家询问良久都不肯说。如今此事一出,倒是让哀家觉得云霓公主恐怕是知道些什么,不如趁着大臣们都在,来好好的审审这件事?”太后分明是反问的语调,气势却不容置疑。 金銮殿鸦雀无声,而景元帝也因为没料到太后想做什么,而没出声阻止。 太后有备而来,不多时,云霓公主便被带到了。 “云霓公主驾到——” 云霓的脸上满是泪痕,当她踏入金銮殿的一刹那,便明白这是最终的时刻了,这便是太后需要她这枚棋子的时刻。 她抬头遥望着高高在上的太后,而自己恍若一只无助的蝼蚁,甚至都没有相抗之力,只能任由摆布。 第435章 系着性命 “虚礼便免了,云霓,你可得如实说说,你在南平候府多日,瞧见了什么?”太后眯着眼凝视着云霓,嘴角似有一抹讥笑。 已经到这个份上了,秦家还有翻身的可能? 云霓双手紧握成拳,久久都未开口。 她的余光落在了顾庭身上。 今日来上朝前,顾庭刻意找到了她,对她说了些话。他说他要带着秦苏苏离开京都了,若是云霓想要回谷,他便送她回去,若是云霓想继续当大禹的公主,景元帝便能护她周全。 总之在顾庭的计划里,根本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如今的她是个累赘。 而她的身体里还藏着太后下的毒,所以她不能离开京都。 “云霓,你在犹豫些什么?”太后有些不耐烦道。 “我瞧见了……秦苏苏将那仙人驱逐出府,并且特意嘱咐了旁人,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京都。还看见了秦老爷子登门拜访……二人不知道谈论了些什么……”云霓的声音略带颤抖,她并没有完全听太后的,而是选择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很好。”太后道。 太后这句话不知道带有什么意味,令云霓浑身一怔,恍若掉进冰窟。 “母后,不过是驱逐一个骗吃骗喝的乞丐,似乎不违背大禹律法?”景元帝也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恢复常态,面带微笑道。 “南平侯夫人教唆杀人,按照大禹律法也应当吃几天牢饭。”太后针锋相对。 景元帝轻笑一声,他站起身来,目光瞟了一眼颤抖的云霓:“朝堂之上怎么能只看一家供词?牢里的人两次改供,早已不值得信任,而云霓公主倾慕顾将军,为此针对秦苏苏也有可能性。母后,此事诸多疑点,让朕觉得有人嫁祸。” “陛下觉得是谁在幕后指使?无论是谁,都其心必异。”太后只觉得景元帝强词夺理。 但碍于景元帝皇帝的身份,太后也不能当众戳穿他,只能顺其话说。 “无论是谁,朕都将严惩。但事已至此,秦家之事,证据不足,无罪!以后莫要再论。”景元帝声音朗朗。 此话一出,众臣们一阵唏嘘。 看来景元帝无论如何都要护住秦家了。 就在此时,顾庭终于开口道:“陛下,如今北狄议和,天下太平。大禹已经不需要战神了,所以臣想带着妻儿退居山林,过逍遥日子。” 话落,朝堂如同死一般沉寂。 顾庭要退了? 这不就意味着大禹没战神了? 这是谁都不愿意见着的事,毕竟要是没了顾庭镇守边疆,哪里还有他们在京都舒舒服服贪污的份。 “顾卿……”景元帝轻叹了一口气,眼角似乎有了泪光,“你可想好了?罢了,留不住的……都留不住的……你走。” 或许满朝最为高兴的,便是太后了。虽说她的计划并没有完美实施,但至少结果而言是好的,顾庭与秦苏苏要离开京都,那么景元帝就真的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多谢陛下隆恩。”顾庭依然没有表情起伏,他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般。 但这件事对大禹而言却是致命的打击。 南平候府。 秦苏苏已经将宋氏安顿去了江南,而她带着些简要的行李站在南平候府外,身后便是延延和年年。 延延余毒刚清,身子骨正是虚弱,但他还是坚挺又笔直的站在那里,已经有男子汉的模样了。 顾庭的马车乘着雨露姗姗来迟,他下了马车便脱下大衣拢在了秦苏苏身上:“露水重,怎么不多穿点?” “算准你差不多要来了,才等在这里。”秦苏苏嫣然一笑,一家四口都上了马车。 秦苏苏回头瞟了一眼南平候府四个字。 虽说景元帝并没有削去顾庭的官职,但下一次回来不知道就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进去了。 许是察觉到秦苏苏心情低落,顾庭揉了揉她的额头,低声道:“我们不会离开太久的,至少还有誉儿在这。” 誉儿不过几个月大,没办法跟着他们颠沛流离,于是乎依然放在皇后身边。 一家四口驱车离开京都,穿过树林,又行了许久,一路向上,才到达他们的隐居之所。山林里有一栋木屋,木屋里干净敞亮,院子也整齐舒服。 秦苏苏转了转,表示很满意。 另一边延延和年年已然爬上爬下,玩疯了都。 云霓在慈宁宫前徘徊了许久,如今太后已经回到了后宫,以往的过错早已被景元帝赦免。 最终,她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绿姑姑瞧见云霓,也忍不住嗤笑道:“云霓公主竟然还敢过来。” “我要解药。”云霓底气不足。 她在朝堂上指认秦苏苏的话漏洞百出,所以秦家脱罪她难辞其咎。但她也有私心,若是因为她的一番话而毁了一家,她也良心难安。 她寻了个折中的法子,自然两头都讨不得好。 太后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太后早已不是朴素简约的装扮了,她头上插着花红柳绿,衣裳也厚重典雅,气势上更是端庄优雅,衬得她脸色愈发好看。 “云霓公主,你可知哀家为了下这一盘棋,准备了多久?”太后自然也没给云霓好脸色看,虽说结果大差不差,但一个不听话的棋子,太后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死活? “我要解药!”云霓态度强硬了些许。 “哀家也已经说的清楚了,只要事成之后,必定会给你解药。只可惜啊,你毁了此事,自然不会有解药。”太后两手一摊,她一步一步走向云霓,眼眸里满是对云霓的嘲讽。 她总算是报复了当年将先皇迷的七荤八素的莱芜夫人,不过事情还没完。 “我既然可以做假口供,也能因此陷害你,太后,我只是想要解药而已。”云霓倒吸一口凉意,语气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给你一瓶暂时的解药,能护住你七天的时间,你若是想跑,七日之后你便七窍流血而亡。等什么时候秦家垮了,哀家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握住便能得到真正的解药。”太后将一瓷瓶交到云霓的手里。 那份冰凉的瓷瓶上,系着云霓的性命。 第437章 皇兄 云霓对于这番话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头,那双黝黑的眸子终于闪出了一丝光芒。 景元帝走过去,轻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将云霓牵起来:“你是大禹的公主,如此怎么能有公主的样子呢?” “你……你凭什么信任我?你当时还说我可能是因为嫉妒秦苏苏而做假供。”云霓怯生生道。 “那不过是为了让秦家脱罪的说辞。”景元帝噗嗤笑出了声,他揉了揉云霓的额头,轻叹,“你如此单纯,你不该来京都的。” “可是终归是因为我,才害了秦家。”云霓仰着头,她格外用力的抓住景元帝,她恍若一个溺水的人儿,抓住这唯一的浮板。 景元帝耸了耸肩膀,他拣起一个桌案上的水果放在了云霓的嘴边,他沉声道:“秦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秦老爷子抛弃原配,娶了富家姑娘平步青云,任由二女儿欺辱嫡长女,并对外宣传二女儿才是嫡长女。他不是一个好人,你不过是去制裁了他罢了。若你不信,可以去问秦苏苏。” 提起秦苏苏这个名字,云霓瞬间变了脸色,她一把推开景元帝,重新躲在另一个角落里。 “朕知道你是被威胁才做到如此地步的,所以不怪你。但你不能一直落在太后的手里,上次若非朕去了,你恐怕早已横尸荒野。云霓,这或许对你来说很困难,但你总得脱离太后。”景元帝见软的不吃,只好将事实摆在了云霓面前。 他揉了揉云霓的脑袋,轻声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应当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我母妃叫莱芜夫人。”云霓终于平静的开了口,“那日太后说,我母妃被诬陷杀了成王的母妃,一怒之下带着我离开了京都。我母妃为了自证清白离开京都,而我回到京都竟然诬陷了别人……陛下……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景元帝猛然一怔。 他便是成王。 当年母妃过逝时,自己尚且年幼,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从云霓口中窥探到了事情的冰山一角。 “朕将秦家掉了包,如今真正的秦家在南方继续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只要他们永远不回京都,永远不闹事,便能安居乐业。云霓,这不是你的错,朕已经算到了秦家迟早会被太后谋害,干脆便顺水推舟,所以就算没有你的供词,朕也会定秦家的罪。”景元帝沉声道。 他也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以此换取云霓的信任。 “我被太后下了毒,我若是想要活命,根本没办法保守秘密……陛下何必将其告诉我……”云霓拧着眉头。 此时的她,不过是个被太后玩弄的可怜人儿,除了活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的私心。她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就连伤害污蔑别人都是身不由己。 “无妨,朕会替你拿到解药。你只需要在京都城内做你的公主便好。”景元帝微微一笑。 如此便好办了,只需要解开云霓体内的毒,云霓便能脱离太后的控制。 “皇……皇兄……”云霓再也忍不住泪水,奔入景元帝的怀里,她终于不再是孑然一身了,她也有倚仗了,她也有保护她的人了。 她也是头一次,承认了景元帝哥哥的身份。 “乖,我们毕竟血浓于水啊。”景元帝受不得如此煽情的场面,哭笑不得的拍着云霓的背。 话虽然说的轻松,但云霓身上的毒还是得依靠太医院。云霓的性命可以被太医院的人吊着,但真正的解药还需要时间配制。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顾庭与秦苏苏还未过两天安稳日子,便收到了京都传来的信。上面事无巨细的写着京都的大小事务,包括秦家被定罪之事。 “没过几日便将此案翻出来,看来太后肆无忌惮了。”秦苏苏抿嘴道,“我们走后,陛下便举步维艰,朝堂早晚都会被太后控制住。我们会不会太自私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顾庭蹲在秦苏苏身前,他戳了戳她的脸,柔声道,“我们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信上没明说,但我想陛下已经保全了秦家,流放出去的不会是你的亲人,所以我们在此也无后顾之忧,只需要等着陛下给我们消息即可。” 秦苏苏拧着眉头:“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若是不离开京都,太后只会针对我们,更不会如此嚣张跋扈。而且夫人,陛下是大禹的皇帝,就算要动陛下,也得三思而后行才是。总之,陛下的性命无忧,我们要等着太后露出狐狸尾巴。这是我与陛下商量好的,你要相信我们。”顾庭捧着秦苏苏的脸,一五一十道。 “娘亲娘亲!哥哥偏要练剑!”年年开始告状。 顾庭扫了一眼屋内热闹的两孩子,刮了刮秦苏苏的鼻梁,笑意渐浓:“这段时间,还请夫人相夫教子了。” 瞧着顾庭胜券在握的模样,秦苏苏也不在纠结。 “爹爹你再不来,你可爱的小心肝就要被哥哥比试了!你可爱的小心肝打不过哥哥,万一破相就不好了!哇,这剑好重啊!”年年大喊。 延延是个武痴,这几日在家休养也忍不住偷偷拿剑,但他身体尚未康复,想着偷偷找年年比试比试。不过年年的武功太弱了,延延都看不上,于是只能让年年拿着剑,他来手把手教学。 当然,年年的告状没有用处。 她的爹爹满眼只有娘亲,哪里会管她的死活?她憋着一股气提着剑在院子里,被延延拿着个皮条监督练剑,幼小的年年心里暗中发誓,自己长大后一定也要嫁给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京都。 朝堂的局势愈发明显,太后已经许久未出现在金銮殿上,竟然有人上书提议恢复太后垂帘听政。此举是在向太后以示忠诚,全然不顾如今当政的景元帝。 但景元帝也不恼,反倒是冲着此人不畏强权加以赏赐。于是乎,上折子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少依然是讨好太后,还有一点折子是认认真真的为大禹考量,他们也大胆上书。 景元帝暗自将这些忠贞之士记住了。 第440章 激怒 “来人啊!有刺客!”云霓连忙向屋子里奔去。 与此同时,又冒出了十来个一身黑行头的人,他们护在云霓的身后,抵抗着突如其来的刺客。 云霓被吓得惊魂未定,她透过门缝观察,才明白那些黑衣服的人是来保护她的。 有谁来保护她? 两方人马一时间势均力敌,云霓便悄悄从窗户翻了出去,直奔金銮殿。这个时候,只有景元帝那里才是安全的。 然而在路上,她被截获了。 一个黑影猛然出现在她面前,抓住她的头发便往墙上砸去,手上的力道不小。 云霓吃痛惊呼,又被砸了个七荤八素,鼻子也有鲜血流出,她倒在地上,眼睛睁不太开,黑暗已经笼罩了她,她的心里害怕极了。 “不能杀了她。”有人似乎拦住了那人,又拿出了什么东西,“用这个,能将她的嗓子毒哑。” “呵,这么麻烦。”说话之人伸出手来,掐住云霓的下巴,便要将一个东西丢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云霓只觉得眼前的黑影瞬间消失了,她身上的钳制也已经不见了。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慌不择路的扶着墙逃。 “竟然在朕的皇宫行刺,真是好大的胆子!”景文帝的声音猛然响起。 他一把勾住云霓,将她拦在身后,一声令下:“将所有人活捉,朕要亲自审问!” 听见了景文帝的声音,云霓总算是放松下来,她痛哭地睁开了受伤的眼睛,局势已然明了,那两个想要对她图谋不轨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云霓,没事?”景文帝皱起眉头,吩咐道,“叫太医。” 云霓摇了摇头。 她看了看景文帝,又看了看那些被抓住的刺客。已经心知肚明,是太后动的手。 她来到京都不久,所树之敌只有太后。 “她……她想要将我毒哑。”云霓声音沙哑的汇报。她双手紧握成拳,心里暗自发誓,她要让太后血债血偿。 有些事景文帝做不到,但她身为公主可以做到,也只有她可以。 就当是她偿还景文帝的恩情的。 云霓遇刺后,在太医院修养了两日,便火急火燎的闯入慈宁宫。不过她也不是空手而来,景文帝将暗卫安排在了云霓身边,当云霓遇到危险时,这些暗卫会及时救她的命。 于是乎,云霓更是有恃无恐。 “大胆,见到太后还不行礼!”绿姑姑瞧见了来人,忍不住大喝。 “看见了本公主的话,不应该摸摸自己的胸口,看看自己还活着吗?”云霓冷哼。 她不再受太后约束,已经今非昔比了,语气自然横了点。 “云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绿姑姑察觉到来者不善,打量了云霓半响,讥讽道,“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公主能不敬太后的。” “那你今日便能见到了。”云霓推开绿姑姑,笔直的走进殿内,她望着贵妃椅上的太后,神色淡然,“你是否在想早就应当死了的我,怎么还出现在你面前了?” “你翅膀硬了?”太后没什么好脸色。 毕竟自己派出去的十几个暗卫,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治不住,此次计划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云霓微微一笑:“不敢。说好听点,太后是守了寡,也不知道太后是凭借什么左右朝政的?就凭你的娘家?如今你的娘家也已经衰败,早已成不了气候了,你觉得那些大臣们为什么要讨好一个黄花败柳?” 太后终于直起身子,她凝视着云霓,混浊的眼眸里瞧不清什么情感,她就这么冷淡的望着云霓,就像是在观赏一场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因为女人比较好操纵,一个年过半百的寡妇更好操纵!那些人根本不是真的拥护你,而是为了以后的利益。太后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清楚,也的确不配走上金銮殿。”云霓语调朗朗。 她三番五次从太后手里死里逃生,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对太后有一丝的怜悯之心。 太后嗤笑道:“你来同哀家说大道理的?还是来赴死的?” “当然是要杀了你!”云霓的腰间冒出寒光,她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太后。情节发展太快,太后很显然没料到,她只能本能的向后仰去,但贵妃椅限制了她。 “太后!”绿姑姑也是一声惊呼,忙扑过去想要挡住这一刀。 云霓举着匕首,眼看便要刺向太后的脖子,只见她冷哼一声,反手将剑刃架在太后的喉咙处,她撇了一眼绿姑姑:“你别过来,否则刀剑无眼。” “云霓公主!你这么做是大逆不道!”绿姑姑此刻进退两难,只得哀嚎道。 反观太后,在瞧见云霓并未动手后,已经趋于冷静。如果云霓真的想杀她,她方才已经死了,看来云霓报复的可能性更大。 太后冷眼旁观,似乎人质不是她。 “太后,你作恶多端,自有天收!”云霓恶狠狠的瞪着太后,“今日不杀你,不过是不想将自己的性命赔在这,毕竟你不配。但我还是得告诫你,你以往所做的事,将会被一件一件的翻出来,你不仅身败名裂,还永世不得超生!太后,我娘亲的帐,你也得好好记得。” 话落,云霓的匕首一划,便从太后的耳后斩断了一缕头发。 她再度冷笑:“你也不过如此。” 刹那,太后突然没由来的心慌了。她一直以来所用的宫心斗角,权力制衡,都未让她有如此机会直面死亡。 如今在生死关头游走了一番,她才恍然大悟,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景元帝竟然还留着她,不仅是为了制衡朝中权臣,还是为了调查当年之事。 当年景元帝的母妃之死,有一半的原因是她。 若是那件事抖出来,她将身败名裂。 她没有时间了……她本有一个完美的局,但此刻她不得不加快进度。 云霓收好了匕首,便大步踏出了宫。 绿姑姑抽泣着扶起太后:“太后您没事?都怪奴婢,没能保护好太后。” “无妨。”太后惊魂未定的摆了摆手,她不相信什么因果循环,只知道成王败寇,她得赢下大禹! “来人,叫白庆过来一趟。”太后虚弱道。 第441章 临西城 慈宁宫。 几个时辰过去了,白庆才姗姗来迟。他的衣衫有些不整,脸上还挂着醉意。 绿姑姑道:“太后,小公子是从风月之地过来的。” 白庆定睛一看,傻呵呵笑道:“姑姑!” “哀家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些地儿不许再去。你是不想要升官发财了吗?”太后恨铁不成钢,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人选。 “姑姑都成了太后,把持得了朝政,我要什么姑姑都能帮我弄到,我还要升官发财做什么?”白庆似是还未清醒,走路也摇摇晃晃。 太后冷哼一声:“若非哀家没有子嗣,如今也不会管你。但从今日起,你不得再去烟柳之地,哀家要让你去镇守南方。” “镇守?我要离开京都了?别啊,姑姑,我在京都生活的有滋有味,干嘛要去那穷乡僻壤之地?您换个人。”白庆拽了拽太后的衣袖,有些委屈。 但下一刻,绿姑姑一盆冷水便从白庆头上浇了下去。 冷气瞬间席卷全身,白庆打了个寒颤,似乎酒醒了不少,他揉了揉眼睛,冲着太后左看右看,终于像是个弹簧般蹦了起来:“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太后沉声道:“哀家让你去镇守南方,你可愿意?” “愿意!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白庆连连发誓道。 “那好,哀家会让陛下给你南平候的职位,不出意外的话,你将会成为大禹的第二个战神,你可不能让哀家失望。” 太后朗声道。 但她语出惊人,令白庆都忍不住讶异:“南平侯?战神?姑姑,我可能胜任不了?” 太后再度冷哼。 白庆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得很,白庆确实没什么能耐,如今赶鸭子上架,的确有点强人所难。但自己就这么一个学兵法的侄子,再怎么扶不起,也得将这块肥差水让给他。 事已至此,白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第二日上朝。 “陛下,西南被南疆搅和的民不聊生,必须得派一个人前去平乱啊!”有一个太后党的文臣神泪并茂的讲述了西南有多么惨。 如此难得的赤子之心,肯定有所求。 “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景文帝倒也不急,慢悠悠道。 那人先是推脱了一番,随后报上了个名字:“恐怕只有白家长子白庆了,陛下,臣觉得白庆是个不二人选。毕竟大禹不能没有将军。” “朕倒是觉得今年的武状元不错。”景文帝托腮,饶有兴致道。 “武状元与将军还是有所区别的,他的武术是今年第一,但不代表他的行军打仗就在行。更何况,用一个新人有诸多风险,白家长子从小便熟读兵法,在此事上见解颇多,定能胜任。”那人朗声道。 很快,便又有不少人附和。 好好的早朝,倒是成了夸奖白庆之处的座谈会了。 景文帝揉了揉眉角,旋即道:“武状元的选拔考试里,就有一道兵法。今年的武状元年少有为,朕倒是格外器重。至于你们所举荐的……” 他故意停顿片刻,朝堂之人全都捏了一把汗。 “也的确是不错的人选,但既然是你们举荐的,那就由你们出兵?朕的兵马还得留给武状元带。”景文帝的话语虽然带了些许疑问,但却讽刺至极。 “陛下,我们怎么可能私自养兵。”那人苦笑一声道。 景元帝耸了耸肩膀:“那朕也没办法了,他没有兵马,自然没办法去镇守西南。诸位爱卿,朕也无能为力啊。” 话落,朝堂再度炸开了锅。 自从这几日的观察,景元帝已然将朝堂上的人摸了个清楚,谁是太后的走狗,谁对大禹忠诚,他已经一清二楚。 所以瞧着他们讨论的愈发激烈,景元帝颇有些看热闹之意。 “陛下!派将军去西南平定南疆,不能没有兵马啊,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陛下这般做派,于理不合!怕是要寒了天底下所有将士们的心。大禹不能只有顾庭一人啊!”其中一个文官说的言之凿凿。 景元帝耐心的听着他说完,当即大笑起来:“朕是一个怎样的皇帝,你们比朕都要清楚!朕并未不让白庆带兵打仗,只是这些兵马得你们自个儿出,自己豢养也好,去买卖也好,仅此而已罢了。难道你们在京都十几年,没有一点银子吗?” 他的语调尽是嘲讽。 朝堂下的臣子们无不语塞,若是景元帝如此撒泼耍赖,他们也的确没辙。并且太后也下了死命令,并未给他们充裕的时间周旋,所以必须得在今日将此事敲定。 于是乎,他们退了一步:“陛下,您的意思是白家长子可以带兵打仗,但如今国库空虚,兵力不足,得让白家长子自行解决?” “没错。”景文帝点了点头,“若是白庆不负众望,朕便将南平侯的位置让给他。” 景文帝得意的笑了起来。 如今将是他的反击战了。 这些太后的走狗,他一个都不会留! 很快,这些人的计划已经安排了出来。白庆将带着两万人马向西南奔去,而这两万人,几乎是好几个文官散尽家财买下的些许散兵。 他们在赌,赌太后若是能够胜利,他们便有着享不清的荣华富贵,所以有所牺牲也是应当的。 太后也得知朝堂之事了,果不其然景文帝向她宣战了,如今的景文帝再也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孩,了。她要架空景文帝也不是容易的事了,不过无妨,只要白庆拿下南平侯的位置,景文帝就将孤立无援。 白庆在万众瞩目下,带着三两万兵马上路了。 临西城。 顾庭与秦苏苏乘着马车一路颠簸,秦苏苏掀开帘子,远远的便能看到临西城的城门。与京都的城门不大相同,临西城的城门上雕琢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花纹,为临西城增添了几分神秘。 “临西城的城主曾经暴毙了好几个,它无人统治十几年。是无数罪犯和江湖人士的避风港,这城墙也是那段时间修建的,听说是由各派武功高手亲手修建。”顾庭牵着秦苏苏的手,给她解释道。 “罪犯?怎么没有人来抓他们?”秦苏苏疑惑道。 第446章 逼宫 众人被强行掰开嘴吃了个定心丸,无奈的离开了慈宁宫。事已至此,只能祈祷身在西南的白庆能打一个漂亮的仗。 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预料。 连同太后多给的一万兵马,白庆竟然将四万兵马都输给了南疆。并且被南疆抢走了所有的武器和防具,一时间南疆格外的得意起来,对边境的骚扰更是嚣张。 要知道,南疆的总人口都没有到四万,他是怎么输的? 消息传来,整个大禹都炸开了锅。白庆成了所有人都唾弃的对象,他颓然回往京城。 皇宫。 云霓也在关注着这场战事,她也终于坐不住了,来到金銮殿。 殿内景元帝依然面无表情批阅着周折,瞧见云霓来了,便露出了笑容,似乎没有被此事影响。 “皇兄,你不该让白庆那样的人出兵,除了涨他人志气,毫无好处。”云霓沉声道,此刻她开始觉得顾庭对于大禹的意义非凡,只要有顾庭出征的地儿,就没有得不到的。 顾庭已经成为了大禹的信仰,他代表着大禹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朕不是说了吗?云霓只需要在大禹当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不必为此事费心。”景元帝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道。 “不可能的,皇兄。若是云霓初来京都,或许会什么事都不在乎,但云霓经历了太多,有太多难以割舍的东西,所以会尽我所能去做我能做的事。”云霓沉声道。 望着那双忧愁的眸子,景元帝叹了一口气:“好,那朕要给你一个任务……” 他附在了云霓的耳边,小声道:“太后这会儿估计要坐不住了,朕不在朝堂的日子,还请云霓好好保护大禹。” “皇兄?”云霓疑惑道。 他是大禹的帝王,太后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该对景元帝下手? 景元帝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笑着道:“不要慌,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他一直如此,给予云霓勇气。 下一刻,金銮殿涌入了大批的侍卫,他们皆是全副武装,面露凶恶,来者不善。 云霓大喊:“大胆!你们这是做什么?” “陛下。”太后款款走了进来,“白将军将四万军队送给了南疆,此事算是陛下的过错?” “朕未给他一兵一卒,他算是自己前去,不自量力。”景元帝站起身来,将云霓护在身后,沉声道。 “但是天下人都只知道,陛下原先给了三万兵马,后面又多给了一万。陛下一张嘴哪里说的清楚呢?”太后咯咯的笑出了声。 事到如今,她也不必要隐瞒了,她要得到大禹,她要让景元帝退位。 “看来太后偷了南平侯的兵符?否则又怎么能调动这一万人马?”景元帝冷笑,他冲着殿内的侍卫道,“你们听一个太后的话,也不听朕的?这大禹到底是朕的江山,还是太后的江山?” 这些侍卫一般都是认符不认人,但听见景元帝如此说,心里的道义也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应当是一个只听符令的走狗,不该有自己的思想。 就在侍卫们动摇的那刻,云霓趁此机会撞向太后。她拔出腰间的匕首,直指太后的咽喉,她歇息底里的吼道:“先前留你一条命,今日依然能杀了你!” “云霓!”景元帝大喝一声。 太后狼狈的瘫倒在地,但脸上依然挂着笑意:“陛下,如今皇后娘娘的屋外也有些人马,他们可听不到陛下的诡辩,只要哀家一个时辰没有回去,他们便会冲进去杀了皇后娘娘。陛下,做一个选择,是要与皇后娘娘一同死去,还是一起生?” “朕还有选择吗?”景元帝走过去,他将云霓扶了起来,整理了一番云霓的衣摆,又将她手里的匕首夺下。 “皇兄……”此刻的云霓已经满是泪痕,她凝望着景元帝,也心知这是景元帝所说的时间到了,她要替景元帝护着大禹的江山。 但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有了牺牲,才能换来和平? “云霓啊,你是大禹的公主了,以后莫要拿着匕首打打杀杀的了,要成为一个公主样。放心,朕不会有事,记得你与朕约定之事。”景元帝拍了拍云霓的脑袋,旋即转身对太后道,“若是动云霓分毫,朕会将你挫骨扬灰。” “不过是败家之犬,凭什么与哀家谈条件?”太后冷哼一声,瞟了一眼挂满泪痕的云霓,“但是哀家会留她的性命,让她见证属于哀家的大禹。” 当年莱芜夫人抢走先帝的宠爱,是否会料到今日她的女儿会成为太后的阶下囚? 太后以皇后的性命软禁了景元帝,翌日的朝堂上,太后款款登上金銮殿,便预示着他们成功了,太后将掌权,那些投靠太后的臣子们,也将有好日子过了。 只是,朝堂上还是有忠心于大禹正统之人。 “太后垂帘听政,有辱大禹名声!”今年新出的文状元毫不避讳大胆谏言。 太后双眸微眯,思索了片刻才道:“曾状元,你不过是个新新的毛头小子,也敢与哀家说这番话?” “臣心里为的是大禹,并未有私心。若是陛下没法上朝,也不会让太后来听政。这大禹的江山是姓景,而非姓白。”曾状元依然义正言辞。 他饱读诗书,也大概猜到了如今的局势。他若是站起来,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了。 但是良心告诫他不能忍气吞声,无论如何,都得为大禹说话。 “说得好!”殿外有人拍手称快。 云霓一身戎装,一步一步走到了金銮殿内。 她眉宇轩昂,气势汹汹。 “公主殿下,您来做什么?”有老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是稀奇,今日的金銮殿内竟然有两个女眷。 “本公主自然是来听政的,如今皇兄重病在床,太后可以听,本公主为什么不能听?”云霓嚣张道,说着便在殿上落了座。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她只觉得这些人都不怕死,等白庆回来,拿下南平侯的位置,她便将这些烦人的蝼蚁通通杀了。 毕竟到那时,顾庭回到京都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拿什么来推翻已经姓白的大禹? 第484章 意料之外 “皇后娘娘可知,陛下为何迟迟不肯上朝?”秦苏苏面色凝重道。 夏初雪微愣:“此事我怎会知道?” 她自幼便只知宫中规矩,朝堂之事就算她明白有多艰辛,也看不透其中的弯绕。 秦苏苏深吸一口气:“因为陛下想要逼迫侯爷登位。” 云霓与夏初雪无不瞪圆了双眼,若是换个人告知他们,他们定会觉得是对方心怀谋反之心。但说这话的人是秦苏苏,他们不得不信。 “很难以相信?”秦苏苏苦笑一声,“我也不敢相信,陛下竟然有如此超前的气魄,想要将王位拱手相让。他以为侯爷可以将底下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治理干净,侯爷也是大禹所托之人的不二人选。但是侯爷并无异心。” 话落,秦苏苏便要再度行礼。 “行了,少来这些繁琐的礼节,你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云霓公主不喜秦苏苏卖关子。 “我需要你们一起,劝劝陛下。侯爷无心皇位之争,如今大禹局面尴尬,侯爷进退两难。只有陛下重新执政,才能让大禹恢复正轨。”秦苏苏凝视着夏初雪。 很显然,其中的利弊是专门说给夏初雪听的。 夏初雪是景元帝的皇后,她应当知晓如何规劝景元帝。 秦苏苏也不保证夏初雪能有作用,但什么机会她都得去试一试。大禹,不能再如此颓废了。 “皇嫂怀有身孕,掺和进这种事风险太大,我们冒不起。”未等夏初雪应答,云霓便抢先一步道。 比起秦苏苏,云霓或许更信任景元帝。 她并非不信秦苏苏所言,而是更相信景元帝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打算。她不能带着皇后去添乱。 “事已至此,我已言尽。至于该如何抉择,不是我考虑的范围内。”秦苏苏眼眸一沉,略显失望。 她瞟了一眼夏初雪的小腹,心知这孩子多么的来之不易,也明白夏初雪的顾虑。 但,无数人在敌人面前抛头颅洒热血,皇宫内的人却一个个自私自利。令秦苏苏觉得讽刺,他们久居深宫,不知人间疾苦,更不会明白如今的大禹到底是怎样的千疮百孔。 秦苏苏微微躬身行礼,便沉默的离开了。 碧溪跟在身后,她也一言不发,黑漆漆的眸子一直黏在秦苏苏身上。 直到宫门口,碧溪才忍不住道:“小姐,你有千种理由,为何不去与陛下说明?陛下明事理,兴许就听进去了。” “我是什么身份?岂可揣摩陛下?此事不该由我或者侯爷其中一人去做。”秦苏苏轻叹了一口气。 她去谏言,于礼不合。 “从陛下被太后算计开始,皇后娘娘便一直听从陛下的,从未去主动找过陛下……她不会答应小姐的。”碧溪为难道。 “若是皇后娘娘不肯去,那我只能斗胆谏言了。”秦苏苏沉声道。 这也是最后的计策了。 丹城。 十名暗卫悄悄混入了白庆的侍从中。 是夜,罗帐外杀机四起。 白庆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回到屋内。却冷不防的打了个机灵,被滔天的杀意吓得酒醒了一半。 “谁!”白庆将酒杯摔碎,大喝,“来人!护驾!” 只可惜,暗卫们技高一筹,早已将城主府的府兵收拾干净。而白庆自身的武功也只是个半吊子,暗卫们从丹城绑走白庆,对他们而言不费吹灰之力。 京都的夜晚也并不安宁。 秦苏苏的话语像是一根刺,在夏初雪的心里生了根,她躺在踏上翻来覆去,也毫无睡意,脑海里不停的播放着秦苏苏白日所言。 陛下甘愿放弃皇位,想让顾庭继位。 那些重臣皆是狼子野心,蓄意谋取陛下的皇位。 而陛下孤单一人经历了那么多。 夏初雪终于起了身,黑夜里传来一声叹息。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夏初雪刚一踏出门,便瞧见一双清冷的眼眸倒影着月光,她吓了一跳。 “皇嫂,更深夜重,我带你去。”云霓道。 “你怎么……”夏初雪讶异,她咬了咬唇,“我以为你会怨我。” “皇嫂在床榻上翻了那么多次,我在隔壁一直听见床板吱呀的声音,想必皇嫂也睡不踏实,便过来瞧瞧。”云霓语调柔和,她点燃了烛火,微微一笑,“我不会怪皇嫂,顾庭也好,秦苏苏也好,都不会害皇兄的,她能出面请求,也定是因为别无他法了。” “我只能试试。”夏初雪心里也没底。 二人沉默着来到了景元帝的住所。 住所外的侍卫早已被撤了个干净,只是景元帝自己不愿出来罢了。夜黑风高,透着些凄凉。 夏初雪踏门而入,却瞥见屋内亮着的烛火。 她提起裙摆,小跑而去。 “谁?”零碎的脚步声在黑夜里显得愈发清晰,景元帝灭了烛火沉声道。 “陛下。”夏初雪出声道,“臣妾有一事相求。” 屋内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没过多时,房门便打开,暖烘烘的气流扑在夏初雪的脸上,下一刻,便有一双温热的手将其拽进怀里。 合上了门,隔绝了寒冬。 “何事要在深夜里说?如今皇宫侍卫不在朕的手上,你孤身一人怕不安全。”景元帝垂眸,凝视着夏初雪。 “云霓公主陪着臣妾来的。”夏初雪抿了抿嘴,开门见山道,“太后的权势早已被南平侯瓦解,这宫内上下也已没有太后的侍卫,臣妾这才明白陛下不愿出来,是自己的原因。” “你是来劝朕的?”景元帝眉头轻皱。 “陛下是大禹的王,无论陛下说什么做什么臣妾都不会有异议。臣妾此番前来,是告诉陛下一个消息。”夏初雪紧握景元帝的手,将其缓缓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她眼眶含泪,沙哑开口,“陛下将有孩子了。” 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景元帝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手指触摸的地方。夏初雪的衣裳臃肿保暖,尚且看不出隆起,但他似乎能感受到隔着厚重衣裳和皮肤下的心跳。 夏初雪不会骗他,她是真的有了身孕。 “这……这……”景元帝沉吟良久,才略有笑意。 “这孩子是陛下的意料之外。”夏初雪轻声道。 第485章 秘药 “只是,不知孩子能否平安降世。陛下也知道,臣妾怀有身孕已是不易,若无人庇佑,许多人都会虎视眈眈。”夏初雪尽量让语气平淡。 她的视线牢牢锁在景元帝身上,观察着景元帝的反应。 只见景元帝的神色并没有太多波动。 这孩子的确是意料之外,但为了这个孩子,他便要推翻自己所有的计划。这……值得吗? 夏初雪轻叹一口气:“臣妾不想让陛下为难,只是太后已经知晓臣妾有个孩子之事,若是孩子平安降生,太后必定会以此要挟。若是陛下依然不愿执政,臣妾便去央求南平侯,他应当有法子。” 景元帝始终一言不发。 夏初雪到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她想让景元帝重新坐在龙椅上执掌大权。 她的确有作用。 有那么一刻,景元帝想要为了这个孩子重新回到王位之上。但那就意味着自己先前的坚持都是一场空。 “朕知道了。”景元帝并未明言,“让顾庭进宫。” 但这句话也意味着景元帝内心松动了。 翌日清晨。 云霓现身在客栈中,她传达道:“昨晚皇嫂去见了陛下,陛下让侯爷去见见他。” “事不宜迟,我马上进宫。”顾庭披上外衣,迫不及待的坐上马车进了宫。 见云霓还未走,秦苏苏笑盈盈问:“云霓公主还有何事?” “皇嫂有事央求。”云霓抿了抿嘴,似有难言之隐。 她合上了屋门,仔细查看屋外没有可疑之人后,才缓声道:“不知你有没有办法,能让太后不再打这个孩子的主意?比如说让皇嫂假装流产?” 秦苏苏沉思片刻,挑眉问道:“陛下见了侯爷,便意味着陛下将要上朝。如此皇后娘娘的安危也得到了保障,何必要出此下策呢?” “皇嫂不想成为陛下的累赘,至少要瞒过这一时。陛下回到朝堂还需要时间整治,保不准太后会出什么幺蛾子,我平日里已经小心万分了,但还是被太后得知皇嫂怀孕之事,所以我也不敢冒险。”云霓诚实道。 “我的法子有是有,只是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的药效。”秦苏苏朗声道,“我有一种药,可以让皇后娘娘的身体变得虚弱,就算是太医也摸不清病症所在,可以让太后觉得皇后娘娘的身子生不出来。但不能隐瞒太久,得及时服用解药,否则会动了胎气。” 云霓眼眸一亮:“这倒也可行,最多能瞒多久?” “半个月后,我会假装江湖郎中进宫给皇后娘娘解药,这解药得服用十日才能完全根除。”秦苏苏沉声道,“我在宫里,也好与你们配合,打消太后的怀疑之心。” 以秦苏苏的聪明才智,入了宫后,她们胜算的确更大。 云霓捧着秘药回了宫。 顾庭瞒过诸多眼线,悄咪咪的进了宫。没见到景元帝,却得到景元帝的一封密信,顾庭瞧见密信,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事态在像好的方向发展。 没过几日,皇后病入膏肓。 太后以为自己听岔了,等到绿姑姑又重复一遍后,才急匆匆命令道:“摆驾,传太医,去看看皇后。” 皇后怀着的,可是她翻盘的希望,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皇后的孩子出事。 “太后驾到。”绿姑姑的声音尖锐,传达到宫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夏初雪挣扎着从塌上爬起,虚弱作揖道:“参见太后。” “免礼。”太后瞧见夏初雪,心里一沉。 只见夏初雪唇色惨白,脸上也无红光,那头毫无光泽的乌发垂在床榻上,枯槁的像是干柴。 绿姑姑眼疾手快将夏初雪扶了起来,细心的将被子掖好:“照顾皇后娘娘的人呢?怎么如此不懂事?生了病也不告知太后,太后得知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也是因为心疼皇后娘娘。” “多谢太后厚爱。”夏初雪的气血不足,说起话来都显得飘忽,似乎下一刻便能咽气。 “皇后娘娘,可否让老臣探探?”太医在皇后的眼神示意下,向床榻上看靠近了些许。 此刻,云霓凶巴巴的出现在门口:“什么风把太后给刮来了。” “云霓,休得无礼。”夏初雪愠怒,旋即将手腕伸了出来,“太医看看我这到底得了什么病。” “云霓公主,皇后娘娘交给你照顾,怎么变得如此虚弱了?”太后冷眼瞟了一眼云霓,“若是陛下在这,你定是脱不了干系。” “我从未做过伤害皇后娘娘之事,皇兄若是在,也明白事理。”云霓收敛了些许恶意,但语调中嘲讽之意渐浓,“太后此番前来,便是不分青红皂白将其怪罪于我?” “你到底安了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到底是否真心对皇后好,哀家倒是不得而知。”太后冷笑一声。 这时,太医已经收回了手。他捻着胡子,神色凝重,思忖了半响,才跪倒在太后跟前:“皇后娘娘这病,下官竟然查不出来。只是身体气血空虚,脉象混乱,下官也只能开些补药的方子,给皇后娘娘修养。” “皇后娘娘已有身孕,胎儿会由此影响吗?”太后急声问道。 太医抿了抿嘴,为难道:“这不好说,若是皇后娘娘调养不好,胎儿流产也是早晚的事……” “有什么法子能保住皇子?”太后紧皱眉头。 太医连忙磕头:“下官……下官也说不准。” “废物!”太后气得一脚踹在太医的胸口中,“若是保不住皇后娘娘肚子里的胎儿,你便提着头来见哀家!”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太医倒在地上直求饶。 云霓也象征性的露出忧心的神色,她走到皇后跟前,将绿姑姑隔绝开来。她拉着皇后的手道:“皇宫里的太医多半吃粮不办事,他们治不好,我便去民间寻医问药。这世间怎会有不知根源的疾病?皇嫂放心,我在。” 旋即,云霓的脸上流下了两行热泪。 “好……”夏初雪伸出颤抖的手,拂过云霓的泪水,她望向太后,露出得意又勉强的无奈笑意,“太后,看来上天都不想你如愿,这孩子……怕是无福降临了。” 第486章 行刑 “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太后见状,便什么都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疑难杂症,这分明是皇后为了不让她抓到把柄,百般将身子搞垮的。 夏初雪撇过头,倔强的一言不发。 “你要不惜一切办法,将皇后的胎儿保住。你若是没有这个能力,便翻遍整个大禹。哀家不想听你的解释,哀家只需要一个结果,还不快滚!”太后怒不可遏,将所有情绪都发在瑟瑟发抖的太医身上。 太医忙改口道:“下官一定竭尽所能,将皇后娘娘医好。” 为了活命,他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皇宫。 太后回到慈宁宫,坐在贵妃椅上好久才回过了神来。绿姑姑特意拿了些香喷喷的糕点和暖和的热茶,等着太后在屋内出声。 “哀家还真是小瞧了夏初雪。”太后终于抱怨道。 为了这个孩子,太后将宫内所有的好东西都送了过去,哪知夏初雪如此狠心,竟然不惜搞垮自己的身子。 “太后莫要着急,太医总有办法的。”绿姑姑宽慰道。 “他们如云霓所言,都是大禹养的废物!哀家不信他们有这个实力,你也顺便去找找有没有精通的民间大夫。这孩子不能有闪失。”太后急声道。 得了太后的旨意,绿姑姑立刻安排给了身边的宫女去操办,顺道将屋内的下人全都支了出去。 “太后,有一件喜事。”绿姑姑捧着热茶走近,柔声道。 太后接过热茶,疑惑不解。 “白将军被抓回来了,放在暗室里,等着太后下令。”绿姑姑略带笑意道。 果不其然,太后也心情大好。 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个顺心之事了。 慈宁宫的暗室里。 白庆手脚被绑,眼睛整个脑袋都被黑布蒙着,只有嘴巴能出点气。但这一行,他没少折腾,也没少被暗卫们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白庆只得沉默不语。 他被丢在地上,潮湿阴冷的空气刺激着鼻翼,寒冷透过冰凉的大理石侵入骨髓,令白庆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不得不缩成一团,绳子也勒得皮肤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白庆终于听见了些许声响。 绿姑姑搀扶着太后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暗卫也点燃了烛火,暖和的气焰充斥着地道。 太后瞧见像条虫子般的白庆,忍不住得意笑道:“白庆,你不是翅膀硬了吗?怎么躺在这里?” 听见太后阴森苍老的声音,白庆吓得手脚冰凉,他总觉得地狱的场面也不过如此了。 他瑟瑟发抖:“姑姑……” “你还好意思叫哀家姑姑。”太后端坐着,欣赏着白庆为了求生不停的仰头去瞧太后,然而黑布笼罩着他的视线,无论白庆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在黑暗之中品尝着无尽的恐惧。 “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才敢挑衅姑姑,还请姑姑原谅我一次?”白庆早已没了在丹城的嚣张气焰,他声音颤抖道。 “你将哀家的计划全部毁了,你带着兵马逃去了北方,可知哀家在京都该怎么活吗?现在来祈求哀家原谅,会不会太晚了点?”太后使了个眼神,绿姑姑便将白庆头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重新瞧见光明差点让白庆喜极而泣,但他见到太后的刹那,什么心思都不敢有了。 “哀家只问你要一样东西,兵符,你把它放在了哪?”太后冷声道。 若非这两样东西都被白庆卷走逃跑,她也不至于在京都如此被动。太后如今沦落到这番境地,白庆有着不可没的功劳。 念及此,太后都恨得咬咬牙。 白庆望着太后,可怜兮兮道:“姑姑,你把我放开,我回丹城给你拿。” “少耍花样,你只需要将兵符告知于哀家,哀家便能调遣那一万兵马。你若不告诉,那么便在这里孤独终老,享受数不清的酷刑。”太后的耐性有限,她瞟了一眼白庆,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姑姑,我们谈个条件?我若是宁死不说,你不但不知道兵符在哪,那一万兵力你也收不回来不是吗?”白庆深吸一口气,试图从太后那里夺回主动权。 但他还是太过天真。 太后严刑拷打之人颇多,对付白庆这样的无赖,自有办法。 她挥了挥手,十个暗卫便从角落里出现。 “先拔了指甲。”太后淡淡道。 “姑姑,我只想要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姑姑!何必非要让我在这鬼地方呆着啊……你何必要将我置于死地……”白庆戒备地望着那些暗卫,他急忙求饶。 “那就先砍了指头,再砍掉四肢。哀家的暗卫手法极好,就算如此你也不会死。哀家会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说出兵符的下落。”太后淡然道,她眼眸混浊,毫无感情。 只要有了兵符,她便有了活下去的筹码,至于白庆是生是死,她根本不在意。 其中一名暗卫亮出了锋利的剑刃。 “姑姑!你若是这么折磨我,我直到死都不会说的!”白庆一狠心,终于将底牌亮了出来,“姑姑,要不我利用那一万兵马,打进皇宫,将景文帝杀了?如此也对姑姑有所益处。到时候,京都的位置还是给姑姑您,只要姑姑你放了我,我一定对你马首是瞻。” 若是以往,白庆透露出此等雄心壮志,太后定会欣喜异常。只是如今见证了顾庭将南疆击退,再不懂军事也应当明白,白庆无论如何都打不过顾庭。 与其将家当压在曾背叛过且一无是处的白庆身上,不如借兵符去找顾庭要一个承诺。 所以,白庆所言,太后毫不心动。 见太后毫无反应,白庆只得声泪俱下道:“姑姑,从小到大,我与你最为亲昵,你真的原因为了一个兵符而折磨我吗?” “你若是存心为哀家考量,那便将兵符交出来。”太后冷声道。 但此刻,白庆也并不信任太后。他若是没有兵符,便对太后没有利用价值,到时,他能否从这里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会交出兵符。 二人僵持片刻,终于,太后的耐性被消磨干净,她出声道:“行刑。” 第487章 重新执政 暗室内,响彻白庆的惨叫声。 片刻过后,白庆声音沙哑,鲜血直流。他望着自己残缺的手掌,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打桶水来。”太后再度下令。 绿姑姑连忙去暗室外舀了一桶水,整个倒在白庆的身上。白庆只觉得手指处火辣辣的疼,像是将整个手臂都连根拔起一般。 他悠悠转醒,即将再度接受酷刑。 “我……我说,我说……”白庆沙哑道。 他已经明白,太后是铁了心要兵符,自己若是不给,便将生不如死。 “说。”太后语气冷淡,似是在让白庆说一件寻常事儿。 白庆咬咬牙:“在南平候府。” 太后挑眉:“你若是骗我,后果你应当知晓。” “我当日当上南平侯后……便将兵符藏在其中。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逃亡北上后,南平侯府将不会有人进出……”白庆狠下心来,将原因道明。只是这十指连心的痛楚,令他不得不断断续续。 “你倒是难得聪明了一次。”太后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暗卫便悄悄出去,“哀家若是找到了兵符,再来处置你。若是没有找到,你便继续在这里接受刑罚。” 话落,太后也不再停留,离开了暗室。 慈宁宫一如往常的安详宁静,没有人会注意到慈宁宫下的暗道里,白庆奄奄一息。 虽说顾庭恢复了南平侯的身份,但二人没时间回府收拾整理,干脆便继续住在客栈。顾庭从皇宫回来后,也不再困扰,沉迷于练兵之中。 京都风平浪静,却在平静的背后波涛汹涌。 令太后没有想到的是,白庆再度骗了她。 暗卫搜遍了南平候府,也没有找到想要的兵符。 “白庆,你好大的胆子。”太后指着角落里的白庆,气喘吁吁道。 白庆迷茫的抬起头:“姑姑,我真的把兵符放在南平候府了……” “行刑。”太后决定不与白庆废话。 若是他不说,便行刑。 白庆尖叫着:“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兵符我就放在南平候府里,你们要是找不到,带我去……我肯定能找到!” 绿姑姑终归是看不下去了,她斗胆问道:“白将军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必要骗太后,是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差池?” “你觉得当如何?”太后捂着胸口缓声道。 “带着白将军去南平侯府瞧瞧,若是找不到兵符,要么是白将军故意透露的假情报,要么是有人从中截胡。这两种可能都存在,都没办法排除。”绿姑姑沉声道。 她瞟了一眼地上如同烂泥的白庆,若非怕太后气坏了身子,她也不屑帮他讲话。 “对……对……姑姑,我敢发誓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果南平候府真的没有,那便是有人偷盗走了。”白庆抓到救命稻草般,连连附和。 太后扫了一眼绿姑姑,冷声道:“罢了,就如你所言。” 白庆的性命并没有多么值钱,若是能找到兵符就就皆大欢喜了。 宫里的马车缓缓使出,载着太后从宫门出去,最终停在了南平候府前。 推门而入,一片荒凉。 白庆早已被暗卫绑到了南平候府内。 他没有指头的手朝向其中一间屋子,低声道:“我先前,放在了那间屋子里。” 太后跟着走进屋子,却见屋内陈设空无一物,根本不用找便知道屋内没有可以藏兵符之处。 “你耍哀家?”太后冷声道。 白庆愣了愣,跪在地上哭道:“姑姑,我哪里敢……这里原先是南平侯的仓库,再怎么样,那么多东西也不可能搬空啊……这……怎么会这样……” 绿姑姑灵光一闪,低声道:“先前秦苏苏的侍女似乎出资买粮,恩惠了百姓,她哪里来的钱财?应当是去南平候府拿的。” “莫不是那个侍女拿走了兵符?”太后暗道不妙。 “这……说不好。”绿姑姑也不敢打包票。 太后满腔怒意,无处发泄。她瞟了一眼白庆,沉声道:“既然你也不知道兵符的下落,那你也没留着的意义了。” “姑姑!姑姑!”白庆歇息底里的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哪能如此便宜你,他便交给你们了,让他生不如死。”太后话落,便要出门。 突然,嘭的一声,南平候府门被打开。 一群侍卫涌入候府。 太后连忙转身想要躲起来,却被侍卫们围在圈内。 “大胆何人!”绿姑姑大喝一声。 “太后这几日行迹蹊跷,只怕是窝藏了什么?”秦苏苏的声音传来,身影也同样印入众人眼帘。 太后始料未及:“你跟踪哀家?” “我哪敢跟踪太后啊,只是太后擅闯南平候府,身为南平侯夫人,自然应当多多留意。”秦苏苏笑得人畜无害。 自从听闻太后前往丹城去寻白庆后,秦苏苏对太后的踪影格外注意,若是能找到白庆,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倒是碰巧,太后今日出了宫,还闯入了南平候府。 虽然特意隐蔽了行踪,但也逃不过秦苏苏的眼线。 话落,秦苏苏的视线落在了地上那凄惨的一团上。只见白庆浑身布满血污,衣裳破烂之处没有完好的地方,而两双手更是骇人,每个指头处都血淋淋的。 “这位便是白将军?”秦苏苏冷笑一声,缓步上前。 碧溪紧随其后,戒备四周,保障秦苏苏的安全。 “一个区区南平侯夫人,也敢冲撞太后?你是仗着陛下不在朝中而为所欲为吗?”绿姑姑横在太后身前,怒视秦苏苏。 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碍眼。 太后凝视着秦苏苏,心里也如同五味砸瓶。她需要仰仗顾庭才能活下去,但计划又因为秦苏苏而落空。 “谁说陛下不在朝中?今日太后走的太急了,恐怕还不知道消息?”秦苏苏咯咯的笑着,她凝视着太后,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你什么意思?”太后的声音陡然苍老。 “陛下重新执政了。”秦苏苏一字一句的宣布。 太后身体一抖,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应当害怕,但又格外庆幸。以景元帝的性子,可以废了她这个太后,却绝不会杀了她。 第488章 杀戮 “将太后护送回宫。”秦苏苏下令道。 不一会儿,太后便被送回了皇宫。而白庆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被落入大牢,秋后发落。 今日每个朝中重臣都收到一封圣旨,要求他们未时上朝。 但谁也没料到的事,金銮殿上,一身龙袍的景元帝早已等候多时。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子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行礼。 景元帝端坐在龙椅上,他俯视着众人,一时间百感交集。他离开的太久了,连声音都有些生疏了。 “朕身体已然痊愈,听闻南疆对大禹虎视眈眈,仰仗着顾卿将其击退。来人,赏顾卿十万俩黄金。”景元帝的话语不容置疑。 大殿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见。 皇宫早已没有陛下的侍卫了。 李言顺上前一步:“陛下,南疆还占着我们大禹绝大多数的土地,这场战还没完呢。” “陛下,尚书说的有理。土地还没要回来,臣便无需这赏赐。”顾庭朗声道。 景元帝眯着眼打量着李言顺:“听闻尚书如今是民心所向,尚书大人还能在城南操练兵力?” 面对景元帝的质问,李言顺宠辱不惊,他拱手道:“回陛下,南疆来犯时,许多百姓都自发的想要去围剿南疆军队,臣不过是帮他们成为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罢了。” “尚书此言有理啊。”景元帝的表情看不出波澜,似是被李言顺的话语说服了。 但李言顺清楚得很,景元帝挑在这个时间段执政,多半是冲着他来的。他的野心才刚刚显露,景元帝必定不会罢休。 “朕还听闻一事,太后曾派遣四万军队去围剿南疆,结果四万军队被击溃。而带兵的将领却并未负责,反倒逃到北上吃香的喝辣的。”景元帝冷声道。 朝堂上曾站在太后身边的人皆是瑟瑟发抖,唯恐景元帝迁怒。 “的确有此事。”李言顺附和道,“白庆将军是太后的亲属,一直以来都受到优待,至于兵法也只是纸上谈兵,冒然前去围剿南疆,定是一败涂地。只是太后并不听劝,执意如此。” “那日战败另有隐情。”顾庭此时出声,令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景元帝抬手道:“顾卿但说无妨。” “臣救下过一个边境孩子,孩子坦言白庆将军为了强抢良家妇女,使得姑娘逃到南疆。白庆将军出面与南疆谈判时,却被俘虏。至于结局,是边境村庄灭顶之灾,四万军队一朝俘虏。而始作俑者安然的逃回到京都。”顾庭声音朗朗,带着些许怒意。 “哦?”景元帝佯装惊讶,旋即震怒,“岂有此理!那白庆将军如今在哪?朕将此事交给顾卿审理,无论天涯海角也要将白庆将军捉回来,众人可有异议?” 白庆归根结底是太后的人,众人也乐得看热闹,自然不会有异议。而且白庆身上的这把火,怎么烧也烧不到他们身上。 片刻沉寂后,顾庭拱手道:“臣领命。” 大庭广众之下接了这个案子,秦苏苏又已然捉到了白庆,当初之事自然能水落石出。 冷月在客栈得知消息后,高兴坏了。 “你与侯爷一起审理犯人,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哦。”秦苏苏给冷月披上外衣,仔细叮嘱道。 冷月拍了拍胸膛:“放心,我清楚得很,不会给侯爷添麻烦的。” 顾庭早已在客站外等候多时,冷月赶紧小跑追上。二人来到天牢,像白庆这等穷凶极恶的卖国贼,自然会受到优厚的待遇,白庆的牢房敞亮,地上皆是到处乱爬的蛇虫蚂蚁,它们嗅到白庆身上的血腥味,都不约而同的向他身上爬去。 白庆身体奇痒难耐,但比起十指痛楚,他还能忍耐。他的十指简单的包扎后,已经不至于危及性命了。 “侯爷。”狱吏瞧见顾庭,十分爽快的开了牢房。 牢里的白庆听见了动静,艰难的抬起头。 “你是……顾庭?”白庆曾与顾庭有过一面之缘,想必顾庭并不记得他,他苦笑一声,“怎会到了如今的地步。” “你本可以仗着太后在京都如鱼得水,却要为了私欲掺和大禹内政。”顾庭缓声道。 “我也是逼不得已,太后是我姑姑,她的要求我无法拒绝。”白庆叹了一口气。 “今日不是来让你忏悔的,是要你交代朗盛村所发生的事。”顾庭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扫了一眼身边的狱吏。 狱吏很快便明白了,他将炭火中的通红的烙铁举起,就要往白庆脸上烙去。 白庆连声道:“酷刑就大可不必了,侯爷想问什么,我都悉数回答!如今我也就这条性命重要了!还请侯爷饶命。” “你先说说。”顾庭伸手,阻止了狱吏。 白庆再度叹了一口气:“侯爷,我若是说了,还能活着离开这监狱吗?我被太后砍掉了十个手指,出去后也是生不如死。我想活着,可是我又害怕活着……侯爷,只要你答应我让我活着离开,我便什么都说。” “你若是有半分假话,我有百种酷刑等着你。”顾庭冷哼一声。 一个阶下囚,也敢与他谈条件。 一旁的冷月看在眼里,眸子不由自主的变冷了。这便是朗盛村惨剧的罪魁祸首,事到如今没有半分忏悔,甚至连以命抵命的觉悟都没有。 “侯爷,这是我唯一的愿望。我想活着……”白庆声泪俱下,歇息底里的哭着,“我只想活着有什么错?” 顾庭懒得听白庆废话,身旁的狱吏见状也重新拧起了通红的烙铁,狱吏毫不客气的在白庆脸上按下。 顿时,惨叫声响彻整个天牢。 白庆的脸上多了个血肉焦黑的伤口。 “你无权谈判。”顾庭冷声道,“那日你与南疆谈判的内容是什么?” 白庆抽泣两声,忍着剧痛开口道:“我只想要那个姑娘而已……但是南疆,南疆明言要一个村的百姓。” “一个村换一个姑娘?”顾庭冷笑。 白庆点了点头:“他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值得,所以我答应了。但他们怕我反悔,让我的部下去做这件事,结果便是我的部下坑蒙拐骗了整个村的人,将我救了回去。” 第489章 安无双 真相便是如此意料之中又鲜血淋漓。 顾庭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意。 只听白庆再度呢喃:“都是我部下的错,我看见那个村子的人被屠杀殆尽,南疆简直是魔鬼……那姑娘他们没给我,我就跑了。所以四万兵马不敌南疆,最终被击溃。” 冷月终于绷不住,他双眸续满泪水,迷茫的望着顾庭。 他的村子的确是为了换取白庆的性命,却也成为了南疆杀戮取乐的对象。 他亲朋好友的性命,竟如此廉价。 顾庭揣摩白庆的话,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便将他的口供上交给了景元帝。 景元帝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场悲剧原本是可以避免的,还是朕太天真了。” “不关陛下的事。”顾庭沉声道,“南疆还占着十座城邦,但却从未听说过南疆屠戮百姓,此事应当是南疆将领私自为之。臣必会还朗盛村一个交代。” “朕有顾卿便足矣。”景元帝由衷道。 他指了指桌案上积聚成山的奏折,苦笑一声:“顾卿,要不要同朕分担一番?” 顾庭笑得明媚:“这是陛下应当做的,臣不好逾越。” 瞧着顾庭的笑意,景元帝也忍不住畅快笑道:“朕就知你不爱看这些东西,你让皇后说服朕出来掌权,就没什么好事。罢了,皇宫的侍卫还得请顾卿去调遣,若是没什么事,你先退下。” 见景元帝下了逐客令,顾庭也并未久留就出了宫。 客栈。 只见秦苏苏正在收拾行李,她打算搬回南平候府。那里好歹是他们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碧溪在一旁帮衬着,陈贤轩牵着马椅在门口,等候着两人什么时候收拾完。 毕竟他们在客栈才小住了半个月,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 “侯爷。”陈贤轩瞧见顾庭的马车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顾庭下了马车,他的眼神打量着陈贤轩,令陈贤轩有些不自在:“侯爷有何吩咐?” “南平候府里的粮饷和银子你动过了,那你可否找到一样东西?”顾庭道。 那日白庆与太后的对话被秦苏苏听了进去,秦苏苏转达给顾庭后,二人判断,若是白庆所言非虚,那么能进入南平侯拿走兵符的,只有可能是碧溪和陈贤轩了。 但碧溪对他们忠诚,只有陈贤轩这个外人有机会有理由。 陈贤轩眉眼一弯:“碧溪对我说过那日的情景,侯爷怀疑到我身上来也理所应当。我想请侯爷帮个忙,那东西我自然会交给侯爷。” 顾庭眉毛微挑。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想必侯爷还记得我的身世凄惨?那请侯爷帮我调查出我的身世,我不太记得父母曾在哪里做官,又是因为何种原因而满处逃亡。侯爷调查此事应当不难,毕竟九州也在侯爷门下。”陈贤轩的话语里没有敌意,真心可鉴。 但他刻意强调了九州二字…… 顾庭沉吟片刻:“尽我所能。” “多谢侯爷。”陈贤轩微微一笑。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那东西对顾庭而言意味着什么。并且多番接触下来,陈贤轩也并非野心勃勃之人,如此顾庭才敢放心的将兵符暂且留在陈贤轩手里。 自从景元帝重新执政后,太后便如同待崽羔羊,软禁在后宫之中。但这并不妨碍太后生事。 她依然在打皇后肚子里孩子的主意,这孩子也将是她唯一保命的机会。 绿姑姑让太医每日前来汇报。 然而太医依然束手无策,全无进展。 太后努力平复心情道:“那你没了别的办法?” 太医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结结巴巴道:“下官已经在民间寻医问药了……想必……不对……过不了多久,应当,就有法子了。” 此话还算是救了太医一命。 “哀家给你十日时间,若是还不见好转,哀家不会再听你的狡辩。”太后冷声道。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上前通报,她难掩喜色:“太后,找到了一个民间大夫。” 她正是绿姑姑派遣出去找药方子的宫女。 “他有法子?”太后将信将疑。 宫女连连点头:“虽然奴婢不识字,但是那大夫说的有几分道理,大夫说若是治不好,便将脑袋送给太后。大夫虽是女子之身,但却精通医术,在城南颇有威望,若非胸有成竹,岂会下这等誓言。” “听起来倒是一个奇人。”太后眼眸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让她来见见哀家。你也算是办了一件好事,绿姑姑会带你去领赏。” “是。”宫女高兴欠身,不一会儿,便将那大夫带了过来。 只见大夫冠起头发,模样英气,但依然能看出女子的曲线。 “草民安无双参见太后。”安无双行礼道。 “免礼,你的事哀家也听说了。哀家让你去皇后身边医治,若是十日内没有效果,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太后打量着安无双,她总觉得此人有几分面熟,但仔细瞧来,这种感觉又烟消云散了。 “草民明白,草民听闻皇后娘娘的病症后,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皇后娘娘的病情看似简单,实则复杂,不仅仅是身体原因,还有心病。宫里的太医不食人间疾苦,自然不懂心病难治。”安无双朗声道。 她全然不顾身边跪着的太医。 太医对这等民间大夫嗤之以鼻,他冷声道:“年轻人,话不要说的太满。老朽从医几十年来,疑难杂症也见过不少,像皇后娘娘这般的倒是第一次见,你并未见过皇后娘娘,也没有探闻问切,怎敢下定论。” “太医若是不信,便让事实来说话。三日之内,我便能让皇后娘娘病情好转。”安无双伸出三个指头,胸有成竹道。 太医冷笑:“三日便三日。” 他已经医治了那么多天了,还是束手无策,他偏不信这个毛头姑娘有什么计策。 安无双被绿姑姑带到了皇后的寝宫里。 “好浓的药味。”安无双忍不住捂住鼻子。 绿姑姑笑了笑:“太医说有些药内用不如外用,便让婢女们日日烧着药汤,以此缓解皇后娘娘的病症。” 第490章 大戏 绿姑姑到了殿内,冲着塌上欠身道:“皇后娘娘,这位是太后专门去民间寻的良医,对你的病情有莫大的好处。” “本宫这病倒是有劳太后惦记了。”夏初雪淡淡抬眸。 她的气色发虚,唇色惨白,脸颊也不似以往那般圆润了。虽说夏初雪的病是假的,但却还是影响了她。 安无双微微欠身:“皇后娘娘,可否方便让草民把脉?” 夏初雪轻轻点头,极其配合的将手掌伸了出来。 片刻过后,安无双朗声道:“皇后娘娘已有身孕?那这就难办了。” “你可是向太后夸下海口的,如今就要退缩了?”绿姑姑见状,敲打道。 “只是比想象中的棘手罢了,谈不上退缩。转告太后,这病我有九成把握能治好,只是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五成把握能保住。”安无双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递给绿姑姑,“还请姑姑帮忙筹备这些药材。” “太后最为看中这个孩子,若是孩子没办法保住,你便人头落地。”绿姑姑冷哼一声。 安无双笑得无害:“在病人面前,不要老说什么人头不人头的。我心里有数了,还请绿姑姑置办这些药材,快去快回。” 绿姑姑又瞟了两眼安无双,才不甘心的离开了。 荷叶给安无双倒上了茶水,安无双依旧笑眯眯的。 “这病你怕是治不了。”待到绿姑姑一走,夏初雪的目光才有了一丝波澜,她抬头看向安无双,“若是不想被太后连累,便赶紧走。” “我说我能治好你。”安无双拍了拍胸脯,“皇后娘娘大可相信我。” 见安无双不识抬举,夏初雪也懒得多费口舌,便让荷叶将其驱逐出去。她这病是假的,又怎会真的被治好,在她眼里,这位大夫不过是江湖骗子,或者是太后的眼线。 安无双吃了闭门羹,便又跑到太后殿内。 “太后,草民有一事不解。”安无双略带疑惑道。 太后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这病你说你能医,这孩子你说你能保住,你还有何不解?哀家倒是觉得你挺通透的。” “皇后娘娘怀有身孕,据我所知,这将会是大禹的第一个孩子,若是普通妃嫔高兴的巴不得时时刻刻护着。但皇后娘娘看起来并不怎么欢喜这个孩子。”安无双摸着下巴,愁眉苦脸道,“俗话说无命不治,若是皇后娘娘存心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也护不住啊。” 太后终于正眼瞧向安无双,这个民间大夫倒是个聪明人,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你想如何?” 安无双微微一笑:“既然皇后娘娘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么我可以假装让皇后娘娘流产。如此,皇后娘娘也不会再对胎儿下手,也当作是护着胎儿了。” “说的轻巧,那肚子里有没有孩子,自己会不知道?”太后将信将疑。 “太后想的周全,但草民也不是傻子。草民所用的法子,能让皇后娘娘的肚子显怀不明显,胎儿将不足月份出生,但以我的医术,一个早产胎儿存活下来也较为容易。”安无双胸有成竹。 “这一日未过,你已经在哀家这里夸口无数了。哀家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若是没有的话,你便自行了断。”太后最后扫了一眼安无双,但还是将手里的腰牌丢了出去,“你若真有把握,便自行决定。哀家要那个孩子毫发无损。” 得到太后的腰牌,安无双便行礼告退。 皇后寝宫。 有了太后的腰牌,安无双在皇宫里可谓是横着走,自行在皇后身边收拾出一间能住人的屋子,美名曰医治皇后娘娘。 宫内的下人们没得到主子的明示,也不会为难安无双。 倒是夏初雪觉得浑身不自在。 待到云霓公主前来探望时,夏初雪赶紧将云霓拉到屋内,沉声道:“这几日有个太后派来的大夫,她说她能医治好我。” 云霓一愣,她光把秘药拿过来,忘记说秦苏苏的计划了。她拍了拍夏初雪的手,轻声道:“那我去会会她。” 想必这个大夫,十有八九是秦苏苏。 此刻安无双在御膳房给皇后煎药,一旁的侍女瞧见云霓后恭敬道:“云霓公主。” 安无双装作没听见般,继续看着炉火。 见此情景,云霓心里也有了断定。能如此不客气的对待她的人,恐怕只有秦苏苏了。 “这位便是太后派来的大夫。”云霓朗声道,“你们都退下,我有话想跟这位大夫说。” 待到全部下人退下,安无双才转过头来,冲着云霓嫣然一笑:“公主殿下。” “得了,在我面前便不用装了。”云霓索性坐下来道,“皇后娘娘对你很是忌惮,你想怎么做?我好同皇后娘娘通通气。” 见状,安无双撕开脸上的伪装,露出秦苏苏的脸,冲着云霓眨了眨眼:“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先前同太后说起,要想保住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先让皇后娘娘以为自己流产了。如此,太后便不会再找事,皇后娘娘也能理所应当的安心养胎。这场戏还没开唱,若是让皇后娘娘知晓了,恐怕露出马脚。” 云霓抿了抿嘴,沉思片刻后:“那怎样才能让太后不再打孩子的主意?” “等到我取得太后的信任后,到时候我戏一做,只当是真的流产了。”秦苏苏轻描淡写道。 “太后可是个老狐狸,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你。”云霓轻蹙眉,只觉这计划甚为冒险,想必秦苏苏有另外的打算。 “我们的目的是在景元帝重整朝堂期间,让太后无法动弹。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后记挂的,我们以此做文章较为方便。总之,这些都与顾庭通了气,实在不行还有景元帝兜着。你在宫里,不用管这些事儿,继续当你的闲散公主。”秦苏苏重新带上人皮面具,变成安无双的模样。 云霓对秦苏苏的态度有些不悦,她蹭的站起身来:“这些勾心斗角我也懂,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第492章 深不可测的九州 拓跋恒耸了耸肩:“也是,如今侯爷你也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又有何能够威胁到你。” “实不相瞒,侯爷身边之人,我已经调查干净了。”陈公子抿了抿嘴,犹豫片刻才道。 他是效忠于顾庭的,所以他没有理由向顾庭说谎,哪怕是自己的身世。 “那你可否知晓陈贤轩的身世?”顾庭挑眉。 他瞧见陈公子神色的不妥,已然有所怀疑。 陈公子抬眸,凝视着顾庭,叹了一口气:“侯爷,陈贤轩是我的亲弟弟。” “什么?”拓跋恒没料到此事竟是如此进展,吓得茶水都快喷出来,他擦了擦嘴角,难以置信的盯着陈公子。 顾庭沉吟片刻,心里已了然:“他恐怕已经察觉到了,所以特意借我之口来见你。既然是你的亲弟弟,那我也不会多问。” 说罢,顾庭便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可陈公子继续开口道:“侯爷,慢着。你不信九州为何无缘故的效忠于你,如今我可以告诉你了。” 闻之,顾庭再度落座,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洗耳恭听。” “我们陈家曾是先帝最为器重的文官,那时父亲权倾朝野,威风凛凛。只可惜,先帝听信小人谗言,枉费父亲的忠心,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陈家一夜之间锒铛入狱。只有母亲带着我和弟弟逃出了京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那时我也不过八岁。” 话落,陈公子苦笑了一声,他以茶代酒一饮而尽,凝视着顾庭道:“所以,我觉得景家都该死,他们不配登上大禹的王座,不配成为大禹的王。我要令立君王,这便是我想要辅佐侯爷的私心。” “我绝不会背叛陛下,所以让你失望了。”顾庭沉声道。 陈公子摇了摇头:“你是我选择的可以庇佑大禹之人,自从我登上九州后,也曾设想过你会拒绝我的提议,于是我便下令,九州将无条件听命于顾庭,而非陛下。无论顾庭走哪条路,九州都将义不容辞。” “你选择了我,可曾后悔?”顾庭轻叹了一口气。 陈公子轻笑一声,坚定的摇了摇头:“事实证明,我并未选错人,是你撑着摇摇欲坠的大禹,是你以一己之力将大禹从南疆的铁骑里夺回来。” 鼓掌声突兀的响起,令二人纷纷看向拓跋恒。 拓跋恒给二位倒上茶水,啧啧道:“我们北狄就没有这等忠贞之士,要不,我也成为大禹的子民?你们也保护保护我?我国家都被大禹人给占了,你们二位想想办法呗?” “大禹安定后,自然会讨伐北狄。只是北狄易主的消息还未传到京都,我也不知翊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顾庭拍了拍拓跋恒的肩膀,“总之,大禹内忧解决后,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想必千面有了别的谋划,他的计策往往埋得极深出其不意,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虽然也在盯着千面,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一部分九州已经为千面效忠了,所以我能得到的消息也恐怕是千面刻意放出来的。”陈公子轻咳一声,他披上外衣,拱手道,“今日之事也商议不出结果来,侯爷,我想去见见我的亲弟弟,便先行告退。” 拓跋恒也披衣而起:“我送送你。” 二人出了紫轩阁,便瞬间冷了脸。 拓跋恒沉声道:“若非早就清楚你是个怎样的人,你方才对顾庭说的话我恐怕就相信了。” “其余皆是真,假的只有一处罢了。我会让顾庭登上王位,无论以何种办法,大可汗也得好好思量,该如何助我。”陈公子的声音冰冷,如同寒风般让人不寒而栗。 拓跋恒凝视着陈公子渐行渐远的马车,忍不住拢了拢衣领,不让寒风顺着任何缝隙灌入怀里。 此人深不可测……他真的能信任吗? 陈公子对顾庭都能说谎,那么他对自己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没由来的,拓跋恒竟然生出了一丝细思极恐之意,一种恐惧从脚底蔓延,缓缓的爬上心胸。他慌忙躲进暖和的紫轩阁,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拓跋恒回来时,顾庭也已经不在了。 秦苏苏入宫两日,也不知情况如何。 顾庭念着秦苏苏,便以见陛下为由,在皇宫里打着转。 在秦苏苏的悄悄喂药下,皇后娘娘的病症果然好了许多,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太过虚弱。才过两日便有了如此显赫的效果,这让太后大喜过望。 她招来秦苏苏,赏赐了不少黄金:“若是皇后痊愈,你想要多少宝物都行。” 秦苏苏抿嘴思考了半响:“我的确有东西,需要太后置办,传闻中天山雪莲是至补药物,我对它好奇得很,若是太后有法子弄来,草民一定感激不尽。” “只要一个天山雪莲?”太后挑眉。 这个小狐狸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她特意来辅佐太后,便是为了这个宝物。不过也好,至少知晓了此人的目的,令太后微微放下心来。 “天山雪莲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世人也都知晓一切宝物都在皇宫里,我便斗胆进宫来碰碰运气。”秦苏苏朗声道,“太后可别小瞧了这天山雪莲,听闻能肉白骨还生魂,有起死回生之效。” “若是真的那么神奇,天底下人恐怕都会穷尽一生去寻。”太后只觉得夸张了。 “有人的食不饱穿不暖,又怎会寄希望于传说之物?而有人食饱穿暖不知人间疾苦,又怎会用得到天山雪莲?既然今日皇后娘娘已有效果,再过十日,我便能医治好皇后娘娘,至于大戏何时开唱,就等太后指令了。”秦苏苏笑着拱手告辞。 太后大喜:“哀家便等你的好消息。” 秦苏苏出了慈宁宫,便瞧见顾庭的身影从一个拐角晃走,她赶忙跟了上去。 只是这宫里眼线众多,她也不好冒然与顾庭相认。 “大胆何人,在慈宁宫外鬼鬼祟祟?”秦苏苏大喝一声。 熟悉的声音令顾庭骤然停下脚步,他收敛欣喜,淡定的转过身去:“你又是何人?” 第493章 打狗也得看主人 二人视线触碰,眸子里都掩饰不了欣喜之色。顾庭用目光扫过秦苏苏,确认了秦苏苏的安危后,也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我不过是路过。” 秦苏苏眉眼一挑,噙着笑道:“这位官爷这都快到东宫了,真是无意路过?” 顾庭白了秦苏苏一眼,扭头便走。 此地人多眼杂,若是二人继续交谈,恐怕会惹人怀疑。 秦苏苏目送着顾庭,心里却是甜开了花。 尽管不能相认,但顾庭很显然是专程来见她的。 皇后寝宫。 夏初雪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那虚弱的身体有了些许力气,眼看着病状在缓缓减轻。但她从未吃过那新来大夫的汤药,又是如何解毒的呢? “荷叶,那个安无双呢?”夏初雪从塌上下来,披上外衣望着窗外。 “皇后娘娘,她应当去了慈宁宫。”荷叶欠身道。 “从今日伊始,不得让她进入本宫宫中,就算有太后的令牌也不行。”夏初雪抿嘴道。 她不能让这个大夫真的医治好。 秦苏苏刚回到皇后寝宫,便被一群小厮围着。荷叶陪着笑道:“皇后娘娘有令,不得让姑娘进出。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我不去见皇后娘娘,那我去药膳房煎药总行了?皇后娘娘也从未喝过我的汤药,今日为何拒我于千里?”秦苏苏拧起眉头,看来夏初雪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她应当也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毒快要解开了。 “不行,从今日开始,姑娘不得掺和宫内一切事务,也不得踏入宫内。”荷叶斩钉截铁道。 秦苏苏挠了挠脑袋,这便有些难缠了。 “荷叶姐姐。”秦苏苏拉着荷叶的手臂,柔声道,“我这进宫一次也不容易,皇后娘娘从未喝过我的药,为何要驱赶我?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她的手心攥着银两,悄悄递给荷叶。 但荷叶依旧铁面无私,她将银两丢在地上:“皇后娘娘的命令,我也无能为力。” “可否让我见一面皇后娘娘?”秦苏苏再度央求。 荷叶抿了抿嘴,依旧摇头。 既然软的不行,秦苏苏正要来硬的。她撸起衣袖,大有与这些下人打一仗的趋势。 “何事在此喧哗?”云霓的声音恰好响起,她眉眼微蹙,冷声道,“你们这是要打扰皇后娘娘歇息?” “云霓公主。”众人欠了欠身,荷叶继续说明原委,“皇后娘娘有令,不得让这位姑娘再踏进去。但这位姑娘并不听令。” “你不是太后的人吗?要不,让太后想想办法?”云霓翻了个白眼,虽然她知道秦苏苏的意图,但如今的身份也不好帮忙。 她一语点破秦苏苏。 但未等秦苏苏去慈宁宫,便有人驾到了。 只见太后坐在车撵上,慢悠悠的从拐角走出。绿姑姑跟在一旁,眼神毒辣的扫视四周。 就秦苏苏的这点破事,早已经传进了慈宁宫。 “太后。”众人纷纷行礼。 云霓继续冷嘲道:“真是打狗也得看主人。” “云霓公主,您这话就不对了?太后挂念着皇后娘娘的身子,也挂念着肚子里的皇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对整个大禹都不好。”绿姑姑轻轻一笑,不甘示弱的望着云霓。 云霓挠了挠耳朵,只觉得厌烦:“一个嬷嬷也能教训本公主了?太后真是好威风。” 绿姑姑自知语失,连忙垂下脑袋,但太后总是护着绿姑姑。 “她说的话本就是哀家要说的话,哀家教训你还要什么理由吗?皇后这是要把这位大夫赶走?就算她执意如此,整个大禹也不会同意她的任性。”太后懒羊羊的睁开眼眸,凝视着云霓,“哀家此行,不过是为这个大夫讨个公道。大夫行医治病,倒是成了大夫的不对了?” 本身此事不大不小,却掺和了太后与云霓公主。当事者再不现身也说不过去了,夏初雪一直在殿内听着,听到此时,终于狠心迈出来,朱唇轻启道:“多谢太后好意,只是臣妾这病好了许多,是药有三分毒,臣妾肚子里还有胎儿,已经无需再吃药了。” “哀家瞧着你气色的确红润许多,看来这位大夫果真是医术高明。但身体尚未痊愈,就莫要任性了,有大夫给你配些安胎药,也对你和胎儿都好。”太后的语气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她倒是给了夏初雪一个台阶。 夏初雪迟疑片刻,终于欠身:“太后说的有理,那便让姑娘继续留着,给本宫配些安胎的药。” “多谢皇后娘娘。”秦苏苏终于吱声。 夏初雪轻咳两声,不悦的回了殿。 太后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秦苏苏,便也离开了。 闹剧结束,秦苏苏继续以安胎为由,留在皇后娘娘身边。只是皇后娘娘的那些膳食她也不大能动手脚了,皇后必定会多加防备秦苏苏。 云霓走到秦苏苏身边,低声道:“你还要瞒皇嫂到几时?” 说着便往偏僻地方走去。 “公主殿下,我有要事与您相商。”秦苏苏一遍喊着,一边快步跟上。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僻静之地,双方警惕的环视四周后,秦苏苏才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执意欺瞒,我怕皇嫂会不高兴。”云霓皱着眉头,“此事何必要如此复杂。” “太后设计陷害我那么多次,我难得有还回去的机会。”秦苏苏轻松一笑,她拍了拍云霓的肩膀,“不过我倒是没办法继续给皇后娘娘解药了,皇后娘娘身上的余毒也不能拖着了,恐怕对胎儿不利。这解药,还请你废些心思,让皇后娘娘服用。” “皇嫂信任我,这有何难?”云霓接过两包药材,颠了颠,“这得服用两天?” “对,两日。但是得要让皇后娘娘不知不觉的解了毒。”秦苏苏白了她一眼,“若是直接告诉皇后娘娘这是解药,那么我的下一场戏便演不下去了。” “知道了。”云霓将药材塞进怀里,伸了个懒腰,音调不由得高了些,“此事对皇嫂好,我自然会去做。但若是让本公主知道你对皇嫂图谋不轨,你就等着被五马分尸。” 第494章 兄弟重逢 云霓突然如此,怕是隔墙有耳。 秦苏苏立刻意会,欠了欠身道:“皇后娘娘若是按规矩服用,体内的余毒便清了。” 宫外。 陈公子托人传来口信,要陈贤轩去往东城湖心亭上。 陈贤轩如约而至,他紧紧的盯着湖面上的船帆,湖中亭内若隐若现的人影,令他不由得汹涌澎湃。 跟着一同前来的还有碧溪,碧溪见他鬼鬼祟祟,怕被人骗才跟了过来。她努了努嘴:“那便是你哥哥?约在那个地方见面有些不大妥,他若是骗了你,你要从凉亭里游过来?” “他不会骗我。”陈贤轩沉声道。 “听闻他是九州首领,最擅玩弄人心,你还是小心为上。我在京都这么久,见惯了被至亲之人欺瞒的戏码,我也不是说你兄长的不是,只是你与他相隔那么久,早已不是记忆里认识的人了。你等会要有什么事,大喊一声,我便将船只划过去,省的你成了落汤鸡。”话落,碧溪便寻了一块岸边的大石头,坐了下去。 “你这是在关心我?”陈贤轩噙着笑意,歪着脑袋问。 碧溪烦躁的摆了摆手:“你是我们带来京都的,我们总得负责人。你等会喊大声点便行。” 哪知,陈贤轩牵着碧溪的手,他柔声道:“不管再怎么变,他都是我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了解我的人。你同我一起去见见?船就停在亭边,若有意外,我们一起乘船回岸。” 碧溪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一番,总觉得陈贤轩并不想让她划船,但似乎有别的意味。 “公子姑娘,上船吗?”等候良久的车夫不由得催了一句。 碧溪心里陡然烦躁起来,她跺了跺脚,甩开陈贤轩的手:“我才不担心你,你去,我就在岸边等你。你们兄弟俩失散多年第一次相见,我掺和什么?” “正因为久别重逢,才想让你作为见证,你可愿意?”陈贤轩再度伸出手来。 他的笑腼腆又和煦,似乎在京都待久了,都有些儒家的翩翩公子味了。一时间,碧溪忍不住痴了。 鬼使神差的握住了陈贤轩伸出的手。 船吱呀吱呀的响着,船桨波动着湖水,视野里,湖心亭越来越靠近。 不知为何,碧溪突然紧张起来。 “放心,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陈贤轩拍了拍碧溪的脑袋,笑盈盈道。 碧溪慌忙松开那握着的手,忙撇过视线,急急忙忙道:“啥……啥丑媳妇?你又不是我相公,我也不是你媳妇,你别乱说话,我会嫁不出去的。” “你都上了贼船了。”陈贤轩拉着碧溪,便将其拖到了亭上。 揭开亭子那若隐若现的纱布,亭内一览无遗,只有一袭白衣之人,他慢悠悠的喝着热茶,热壶已经见底,看来等了良久。 碧溪还想回怼,却不得不紧闭上嘴。用那双圆圆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九州首领,她也不过远远的见过陈公子一次,如今近了看,才觉得他的五官的确与陈贤轩有几分相像。 “哥……哥哥。”陈贤轩伫立在那,像是凝固成了一座雕像,他艰难开口道。 “多年未见,你这么大了?你现在叫陈贤轩?看来是遇到好人家,有了好名字。”陈公子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抱了抱陈贤轩。 陈贤轩眼眶微红,点了点头:“我这些年,过得挺好。” “看来爹娘在上天有庇用我们。”陈公子松开了陈贤轩,他轻叹了一口气,旋即又欣慰的打量着陈贤轩身后的碧溪。 碧溪无所适从,终是欠了欠身:“陈公子。” “不必多礼,你与小轩一起叫我哥哥也行。这个特殊日子肯带着你来,想必小轩很……信任你。”陈公子是个老狐狸,他知晓二人的关系正处于一种暧昧不明之中,并未捅破。 “是我硬要来的。”碧溪窘迫的笑了笑。 她总不能说是担心这位兄长是坏人,所以才跟过来的?这不妥。 “哥哥,我们坐下来聊,我很好奇哥哥这些年的经历。”陈贤轩拉着碧溪落了座,急忙转移话题道。 “好,你要听什么,哥哥都给你讲。”陈公子给二人倒上了茶水,语气轻柔。 “那便说一个最为关键的,哥哥是觉得侯爷好还是景元帝好?”陈贤轩品了一口茶水,眼眸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碧溪差点被自己口水噎到,她直勾勾的瞪着陈贤轩。二人难得相聚,就谈论如此严肃的话题?而且自己在场,也多了些尴尬。 “这便是你要问的?”陈公子表情波澜不惊,他目视陈贤轩。 陈贤轩点头:“兄长,我想知道,你站在哪一边。” “九州全部听命于顾将军,如此还不够显眼吗?”陈公子挑眉。 的确,九州这段时间都在给顾庭效力。甚至顾庭在京都唯一的一支亲兵,也是九州赠予的,九州的目的显而易见。 但这不是重点。 “兄长,你知道我要问的是,大禹的王应当谁来坐。”陈贤轩再度语出惊人。 碧溪觉得自己应当跳进那冷冰冰的湖水里冷静冷静,但她只能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免得让这二人注意到她。 “你还记得陈家的惨剧吗?”陈公子微蹙眉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陈贤轩,似乎陈贤轩所问的都是废话。 “我记得,所以我明白兄长所做之事的目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一定会让侯爷登上王位,不惜以任何办法。但是,兄长,迫害忠良之人是先帝,而非景元帝,景元帝执政期间,大禹已经今非昔比。”陈贤轩蹭的站起身来,他的话语悲凉又坚定,“我想让兄长清楚,那个错误的天下已经过去了,陈家一家老小的鲜血已经干涸,无需再用无辜的性命将其染红。” “这便是你的答案?”陈公子双眼微眯。 “这便是我要见你的目的。”陈贤轩一字一句道。 陈公子将手里的茶杯丢进湖中,轻笑一声:“我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当年的血海深仇,你竟然就这么算了?景家不配成为大禹的王,景元帝若是与他父亲不一样,也不至于让大禹差点覆灭。” 第495章 解药 “兄长,这是你的执念。我知道让你轻易放下很难,但时间会告诉你,谁才是正确的。”陈贤轩抓着目瞪口呆的碧溪回到船上,船夫也一言不发的划着船桨。 只留陈公子一人。 回到热闹的集市,碧溪才回过神来,磕磕碰碰道:“你……你……为什么带我,听这些……” “我不会害你。”陈贤轩握紧碧溪的手,“碧溪,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坏人,你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吗?” 碧溪慌忙将手抽回来,捂着脸逃了。 宫内。 果然如秦苏苏预料的一般,尽管她在皇宫进出自如,但依然没办法靠近皇后娘娘,更别提给皇后娘娘服下解药了。 但她也不着急,反倒是在各个地方到处串门。虽说经过她手的东西送不进皇后的寝宫,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终于,来了机会。 隔了一日,景元帝问身边的公公:“今日是小雪吗?” “陛下好记性,今日小雪,是皇后娘娘的生辰。这几日陛下受累了,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莫要以此事叨唠陛下,便没有操办宴事。”李公公躬身道。 “朕去皇后那儿看看。”景元帝终于从金銮殿起身。 这几日他处理了太多事务,只是大难之后,大禹千疮百孔,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处理不来。正好,也可以以此歇息片刻。 来到皇后的寝宫,景元帝闻见了那熟悉的药味,或许是屋内的炭火暖和,疲倦的心终于舒展开来。 “陛下?”夏初雪终于瞧见景元帝,惊讶道,“怎么无人通报?” “朕刻意不让他们说的。”景元帝走近夏初雪,轻轻的揽着她的腰。他也听闻夏初雪生了怪病,但因为夏初雪提前跟他通了气,他也并不担心,便一次都没来看望。 与此同时,秦苏苏端着热茶踏入殿内,贴心的给二人倒上了茶水。 景元帝并未觉不妥,未等夏初雪阻止,便喝了一口。 “陛下……”夏初雪紧皱眉头,欲言又止的看向秦苏苏。 “草民安无双,参见陛下。”秦苏苏的笑容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望着她得逞的模样,夏初雪气都打不来一出,她冷声道:“你出去。” 景元帝终于察觉到不对,但此刻秦苏苏已经走了出去。 方才殿内的只有景元帝与皇后娘娘,无人看到到底是谁喝了茶水,但有了方才的破绽,她也好向太后交差了。秦苏苏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景元帝诧异问道。 夏初雪合上了门,责怪道:“陛下怎么如此掉以轻心,这外人倒上的茶水,你怎么就喝了?那人是太后派来医治我的大夫,此人心机深重,不怀好意,差点便被她医治好了。秦姑娘所给的计策差点就前功尽弃了。” “她医治好了你身上的假毒?”景元帝抓到重点。 “虽然不知她从何而来,但能耐还是有的。我从未吃她给的汤药,她便悄悄的放在我每日的膳食里。这茶水想必也被她放了什么东西,不过应当不是什么毒药。”夏初雪轻叹了一口气。 景元帝噗嗤笑出了声:“此人是不是甚是狂妄,还未见到你便扬言能医治好你?并且对你的症状了如指掌。” “当初臣妾只当是她吹牛,没想到她的确医治好了我。”念及此,夏初雪又叹了一口气。 “皇后真是一孕傻三年,她既然能医治好你,便应当清楚你体内是被下了毒,也应当清楚这毒的药效。但是她并未戳穿你,这说明了什么?”景元帝乐呵呵的揽过夏初雪的腰枝。 “陛下的意思是……”夏初雪瞪圆了眼。 此人便是给夏初雪出谋划策之人,也就是秦苏苏? “可她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夏初雪迟疑道。 “恐怕是为了取得太后的信任。”景元帝啧声道,“秦苏苏倒是胆大包天,未经朕的允许,便在朕的后宫中搅动风云。这事朕记在顾卿头上,让顾卿给朕批批折子,那些折子堆积如山,甚至一件相同的事都没。大禹被夺走十城,怎么还有那么多事?” 夏初雪也忍俊不禁:“这几日陛下累坏了?” 朝堂上的事她不大知晓,但也清楚陛下说的是给她听的玩笑话。 景元帝搂紧怀中的美人,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朕来你这儿透透气,朕的皇后,生辰快乐。” 夏初雪不禁红了眼,她躲在景元帝的怀里,贪婪的感受着期间的温度。这些日子她孤身一人,难免觉得落寞,但此时被景元帝环绕着,先前的委屈也都一扫而空。 慈宁宫。 秦苏苏连忙前去给太后复命。 “太后,皇后娘娘已经痊愈了。”秦苏苏拱手邀功,“不知那天山雪莲太后可有下落。” “你说的事,哀家已经命人去找了,这不过两日,没线索也是应当的。这几日皇后防你防的紧,你确定皇后痊愈了?”太后将信将疑,她可不信秦苏苏有这等神通。 秦苏苏微微一笑:“方才陛下去看望皇后娘娘,他们所饮用的正是我端上的茶水。这两日空闲我可不是什么都没做,我跟御膳房走的近了,那些人也挺乐意让我做些端茶送水的小事。” “这么说,你亲眼瞧见他们喝了?”太后挑眉。 “临走时,瞧见陛下端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门心思在陛下身上,想必没瞧见我,自然毫无防备。”秦苏苏躬身道。 这时,绿姑姑开口道:“这么说,你给云霓公主的药材是假的?那日你与云霓公主的密谈,老朽不巧撞了个正着,你多此一举又是何意?” “给云霓公主的药是真,只是我多了一味药。此药可以让皇后娘娘肚子剧痛。但我昨日观察过皇后娘娘,并未有不妥之处,所以断定云霓公主压根不信任我,没有给皇后娘娘服用,这才使了备用之法。”秦苏苏躬身道。 “你倒是机灵。”太后品了口茶水,赞许道,“幸好你没有什么坏心思,否则这皇宫上下都没你药不倒的人。” “我也是为了皇子平安降生考虑。”秦苏苏不卑不亢道。 第496章 流产 太后越看秦苏苏,越是觉得此人颇为好用,不由得向秦苏苏伸出橄榄枝:“安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大可在宫内久住,有哀家的口谕,这皇宫上下你都能随意进出,不仅如此,你想做什么哀家都会帮衬你。” 这嘉奖也让绿姑姑吃了一惊。 她许久没见太后如此放松,也许久没见过太后如此信任一个人了。 “太后,我已经医治好了皇后娘娘,只要太后下旨,好戏便能登场。”秦苏苏微仰着头,自信的望着太后。 太后微愣,此人竟然对太后的许诺毫无心动。但转念一想,或许正因如此,安无双才能成为太后完美的棋子。 “你觉得呢?”太后将主动权交给秦苏苏。 秦苏苏微微一笑,拱手道:“此事自然是越早越好,不仅皇后娘娘放心,太后也能放心。皆大欢喜。” “好,依你。”太后道。 翌日,皇后娘娘难得的主动召见了秦苏苏。 荷叶都忍不住嘲讽道:“皇后娘娘能召见你,定是看你可怜。你可莫要蹬鼻子上脸,在皇后娘娘面前耍小心机。” “姐姐教训的是。”秦苏苏垂头道。 皇后娘娘从一开始就没与秦苏苏有过多的亲近,如今变了性子,很难不让人怀疑皇后娘娘是否知晓她的身份。 不过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后娘娘若是知晓也无大碍。 “说实话,你也就第一日看起来讨厌,其余时候你都圆滑务实,看着挺顺眼的。”荷叶冷哼一声,“只可惜了,你是太后的人。” “姐姐是皇后娘娘宫里的,说这句话不太好?”秦苏苏的笑意不变。 “你也是个聪明人,选择皇后娘娘还是太后,你看着办。”荷叶最后道。 荷叶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主子反常的主动叫来秦苏苏,恐怕是为了拉拢这个民间大夫,所以提前替自家主子敲打一番。 话落,二人也进了殿内。 夏初雪的端坐在窗边,遥望着远处,听见声音后,才堪堪转头。此刻的夏初雪已然没有之前的病态,面色红润甚至还带些笑容。 “皇后娘娘。”秦苏苏欠身道。 “荷叶,你去端些茶水来。”夏初雪沉声道。 茶水已然在桌案上,这不过是为了支退荷叶的借口罢了。 荷叶也心领神会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殿内只有秦苏苏与夏初雪。 只见夏初雪拉着秦苏苏的手,亲昵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若非陛下昨日点醒了我,我恐怕还对你抱有敌意呢。” “皇后娘娘身体娇贵,与民女合不来也是应当的。”秦苏苏深吸一口气,佯装道。 夏初雪捏了捏秦苏苏脸上的皮肉,触感格外真实,就算离的这么近也察觉不到易容的痕迹,她叹了一口气:“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要假惺惺吗?秦苏苏,你可真狠心。” 话落,夏初雪面色不悦,落座后给秦苏苏倒上了热茶。 秦苏苏噗嗤一笑:“皇后娘娘若是继续装作不知道就好了,这番叫我过来,恐怕会惹得太后生疑。” “太后做了那么多错事,如今也翻不了天,你还算计她做什么?等到陛下稳固朝堂后,第一个开涮的便是太后。”夏初雪不解。 “的确,太后从始至终都做了许多的错事。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万一还有别的底牌,我们岂不是应付不来?我们可不能让太后继续在后宫作乱了。我这也是未雨绸缪。”秦苏苏低声道。 “也是……”夏初雪点了点头,总算是被说服了。 “那我今日唤你过来,岂不是打扰你计划了?”夏初雪抿了抿嘴。 “皇后娘娘要编一个借口也很是容易,我有一个计划,既能护住你的孩子,又能让太后安分守己,只是得让皇后娘娘做点牺牲。”秦苏苏眼眸一亮,朗声道。 一瞧见秦苏苏这副神情,夏初雪也来了斗志,她握住秦苏苏的手道:“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做。毕竟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而且你也不会害我的。” “皇后娘娘今日叫我过来,的确有些出人意料。所以我不得不将计划提在今日了,我想让皇后娘娘假装流产,我会告知天下人皇子没了,但故意告诉太后这都是我的计策。”秦苏苏言简意赅的将计划全盘托出。 “只有我们与太后知晓这孩子还存在着?”夏初雪瞬间明白了,但又疑惑道,“这有什么意义呢?” “你呢,就安心养胎,不会有任何人动你肚子里皇子的主意。毕竟夏家如今没落了,你的孩子出生后,夏家将成为朝堂的眼中钉,除了太后,不少人觊觎这孩子。而太后本就盼着这孩子让她翻盘,见你安安分分,也不会为难你。”秦苏苏解释道。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既保全了夏家,也能让我在宫内好好养胎,太后也会以此更为信任你。”夏初雪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大禹动荡太久了,经不起折腾了。所以需要皇后娘娘受点委屈。”秦苏苏轻叹了一口气,她抿嘴道,“这药是有痛楚的,还请皇后娘娘忍耐片刻。” 夏初雪紧握着秦苏苏的手,尽管心里生出了些许害怕,但还是笃定道:“我本就责怪自己不能为陛下分忧,这点痛楚不算什么。你也相信我。” 事不宜迟,秦苏苏立刻开始布置。 两个时辰后,皇后娘娘的嘶吼声响彻整个皇宫,云霓公主与景元帝也被惊动了。 “怎么回事?”云霓对着下人吼道。 荷叶哭哭啼啼道:“也不知为何,皇后娘娘从昨日便身体不适,今早央求安大夫前来诊断,却越来越严重,到现在……到现在……” 此刻夏初雪在塌上捂着小腹翻来覆去,似乎体内的每一个器脏都被扭曲在一起,夏初雪额头布满了因为疼痛而暴起的青筋,她紧咬着枕头,眼眸满是泪水。 “现在如何了?”云霓急声道。 秦苏苏面露难色:“皇后娘娘没能及时解毒……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什么!”云霓微愣,她怒视秦苏苏,一把将秦苏苏的衣领拧起来,“你说什么?” 第497章 做戏 秦苏苏闭上了眼,痛苦道:“云霓公主,我本来给了你药的……” 云霓微愣,她明明已经将汤药给了皇后娘娘,她亲手喂给皇后娘娘的,这还能有假? 秦苏苏没来得及与她串通,但秦苏苏故意提起此事,便意味着此事在秦苏苏的掌控范围内。 瞬间,云霓明白了什么。 她脸上的怒意未消:“你怎么答应我的?若是皇后娘娘有何闪失,你这项上人头便不保了!” “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无力回天。皇后娘娘的病未能及时医治,已经伤及孩子,这孩子,我保不住。”秦苏苏叹了一口气。 “你!”云霓佯装理亏,便动手想要挥向秦苏苏。 “陛下驾到——”李公公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争执。 “怎么回事?”景元帝大步而来,他瞧着这一屋的狼藉,紧锁眉头道。 此刻,太后也姗姗来迟。 “皇兄,都是因为这个庸医!她扬言可以救治皇嫂!却还是护不住这孩子!”云霓的声音洪亮,足够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清来龙去脉。 “陛下。”秦苏苏跪在景元帝身前,“皇后娘娘的病症无法药到病除,需要五个疗程。但是前两日皇后娘娘不让草民插手宫内一切事宜,也不肯喝草民熬制的草药。草民才另寻蹊径,央求给了云霓公主。皇后娘娘未能根治,才保不住胎儿。” “你这是在怪我?”云霓怒意滔天。 “云霓,身为公主,不要总是如此粗鲁。”景元帝低声责怪道,旋即快步走向皇后娘娘床边。 他紧握着夏初雪的手,眉心紧锁。 夏初雪埋在被褥里,勉强挤出一份笑意:“陛下不必……为臣妾忧心。” “朕怎么可能不忧心!”景元帝叹道。 “可惜……了孩子。”夏初雪紧咬着牙关,眼泪已经簌簌落下,“对不起,陛下,臣妾没能……护住……” “不怪你。”景元帝轻声道,他伸出手来温柔的整理夏初雪额前的碎发。在这寒冷的冬天,夏初雪已经疼出了一身的汗,他呢喃着,“我们可以再生……” “陛下,这孩子本就是意外之喜。”夏初雪悄悄的在景元帝的手心写着什么,旋即,她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太医!”景元帝大喝。 秦苏苏见状赶紧上前给夏初雪把脉,她为了缓解夏初雪的痛楚,给夏初雪下了些昏睡的药物,现在药效到了,夏初雪便如约而至的睡了过去。 “陛下,皇后娘娘没事了。方才草民给皇后娘娘补了汤药,驱除了皇后娘娘症状,待皇后娘娘睡醒后,便没事了。”秦苏苏沉声道。 景元帝望着秦苏苏,他的手心还残留着夏初雪的温度。 夏初雪写的是,做戏。 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依旧压制不住景元帝内心的怒意,他冷声道:“你还有何辩解的?” “是草民身为大夫的失职。”秦苏苏行了个大礼。 “陛下,大夫先前也已经说的明白了,是皇后娘娘刻意不去治病,这不是故意将胎儿的性命不当回事吗?”太后恰到时候的开口,安无双是她的人,她总得出言相护。 “皇兄,你可莫要听信此人一面之词。”云霓出声道,“此事怎么想都过于碰巧,其中是否有诈?而且,我怀疑皇嫂就没流产!” 话落,云霓便抓来一个太医:“你来看看。” 太医心惊胆战的跪在榻前,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来给皇后娘娘把脉,这一把吓一跳,太医慌忙伏在地上:“皇子……皇子的确是……没了。” 有了太医的证词,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了。 皇子,没了。 景元帝的身影晃了晃,他扶着床沿冷声道:“都出去。” “陛下,皇后娘娘的身体我最为清楚,只要多加调养,定是能怀上的。”秦苏苏朗声道。 “皇兄,罪魁祸首就在这屋内,您还打算纵容吗?”云霓恨铁不成钢道。 “都出去!”景元帝的语气陡然加重,他怒吼道。 话已至此,所有人都不敢作妖了,连忙出了宫。 云霓瞪了秦苏苏一眼:“今日之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公主殿下不信任草民在先,怪罪起来倒是积极。”秦苏苏不甘示弱道。 “罢了,云霓公主。陛下都未降罪,怎么,你比陛下还要明辨是非?”太后冷哼一声,“与其在这里讨得嘴上便宜,不如多去找些补药,给皇后补补。”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狼狈为奸!”云霓怒而挥袖,离开了殿内。 秦苏苏顺理成章的跟着太后回到慈宁宫。 “今日之事,你做的漂亮。”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许多。 秦苏苏面上没有过多的神情,只觉得太后好笑。这一场戏所有人都是戏子,只有太后一人是观众,而观众看得倒挺开心的。 “从今往后,只要皇后娘娘安心调养身子,皇子也定会安然出生。不过因为草民加了些药草,令皇后娘娘不显怀,皇子出生后想必会体弱多病。”秦苏苏沉声道。 “好!好!过不了几个月,皇子便会降生,不管是男是女,是生是死,哀家都有办法让他继承皇位。”太后表情瞬间狠厉。 这将是她向景元帝讨得生机的筹码。 “这几日你且出宫避一避?皇宫里不大安全。”太后沉声道,绿姑姑也给了秦苏苏一些银两。 “若是太后还有需要,大可吩咐。”秦苏苏垂眸道。 “放心,你这般聪明,哀家定会善用你的。”太后猖狂大笑道。 事成。 秦苏苏也在太后的百般庇护下,出了宫。 不一会儿,她便甩掉了太后的眼线,终于回到了南平候府。 只见南平候府前,坐着一个心情抑郁的小姑娘。 碧溪靠在门边,数着来往的人流,眼神却黯淡无光。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秦苏苏上前答话。 碧溪瞟了其人一眼,不耐烦道:“这里是南平候府,不是闲杂人等能管的地方。” 秦苏苏这才想起自己的易容没有卸,一时兴起,打算逗逗碧溪:“这位姑娘,愁眉苦脸的话会长皱纹哦,你还年轻,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第498章 管 “你这个人好烦哦。”碧溪拖着下巴,却没有驱赶之意。 如今秦苏苏在皇宫里,她虽然能随意进出皇宫,但怕打扰到秦苏苏的计划,只能在候府前守着。守了两日,思绪可谓是越来越乱。 “这位姑娘若是想要找人诉说,我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你看,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许现在见了一面以后便再无瓜葛了,我会带着你的愁绪远走高飞,岂不浪漫?”秦苏苏俏皮道。 碧溪眼眸一亮,很显然眼前这个陌生人说的话正中她的心事,但转念一想,若是她言多必失,怕途生事端。 “你不要不信我,你可以去城东问问,哪个不知道我安无双得姓名?”秦苏苏噙着笑。 “安无双?”碧溪默念了一遍,只觉得这名字眼熟得很。 此刻,秦苏苏终于绷不住笑意,她拍了拍碧溪的肩膀:“怎么?半个月过去,就不认得你主子了?” “小姐!”碧溪终于想起来了,兴奋的同时又忍不住娇声道,“小姐方才欺骗我!” “你心里有什么事我能不知道吗?走,去屋里说。”秦苏苏跨进南平候府,碧溪紧跟其后。 刚到屋里,秦苏苏便将假面揭了下来,终于露出碧溪熟悉的脸庞。 碧溪终于见到秦苏苏了,可酝酿的一肚子话不知该从何处诉说,她支吾了半响,又觉得难以启齿。 “是不是与陈贤轩有关的?”秦苏苏眼都不抬,品了一口热茶后轻飘飘道。 碧溪一愣,但诚实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陈贤轩如何?”秦苏苏又问。 碧溪慎重的思考着,半响才道:“我觉得陈贤轩是一个极好的人,他没有显赫的身世,说实话,他的出生挺惨的。但他没有怪罪任何人……” 话已至此,碧溪忍不住回忆起那日陈贤轩在湖心亭的话语。她总觉得那样的陈贤轩意气风发,闪闪发光,令她总是忍不住去凝视。 “相反,他的心里充满着阳光,他感激所有帮助过他的人……他也和小姐侯爷一样聪明,精于算计。小姐,你明白这种感受吗?就是我想到他,就觉得这个人好美好啊。” 渐渐的,碧溪的俏脸通红,嘴角忍不住上扬。 秦苏苏噗嗤一笑:“你还没懂吗?你啊,就是喜欢上他了。” 碧溪微愣。 她不是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只是这些天她给自己寻了那么多理由,就是为了规避这个答案,但她一直想要逃避的词,被秦苏苏脱口而出。 她惊慌失措道:“小姐……我恐怕不配?” “两情相悦之事,哪有什么配不配?”秦苏苏笑意渐浓。 “可……可……门不当,户不对。我不过是南平候府的一个小小侍女,他有更为广阔的世界……我总觉得,不该约束他。”碧溪盯着脚尖,不停的拽着衣角。 秦苏苏恨铁不成钢的抓着碧溪的手,便夺门而出。 “陈贤轩!”秦苏苏大喝。 南平候府的下人们本就少了,听到这声音,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跑的没影了。 空荡荡的院子里,倒是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有何贵干?” 只见陈贤轩从屋顶上缓缓落下,而他所在之处,恰好便是方才他们谈话的屋顶。想必方才的话都被他听了个清楚。 念及此,碧溪的脸更是通红。 秦苏苏轻咳一声,扬起抓着的碧溪的手:“这姑娘你管不管?” “管。”陈贤轩毫不客气道。 “她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管不管?”秦苏苏又问。 陈贤轩掩饰不住笑意:“管。” “她的后半生你管不管?”秦苏苏将碧溪的手放在陈贤轩身前。 “管。”陈贤轩坚定道。 “好,那便交给你。”秦苏苏郑重其事道。 “不行……”碧溪收回手,她捂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 陈贤轩无奈苦笑:“南平侯夫人养小猫养的好啊,这一受惊就跑的性子怎么改?” “总之,你与碧溪的事,我与侯爷早已同意。剩下的,就交给你自己。碧溪虽然是南平侯府的侍女,但这么多年以来就像是我的亲妹妹,你若是待她不好……”秦苏苏沉声道。 “我不会待她不好。”陈贤轩立刻打断,他盯着秦苏苏,坚定道。 “你们二人的事,你们自己厘清便行。”秦苏苏耸了耸肩,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两位,毕竟他们看起来登对,又两情相愿,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 就让他们二人慢慢磨合着来。 “苏苏。”顾庭走入院内,原本欣喜的眼眸在看见陈贤轩的一刻就瞬间冷了下来。 陈贤轩自知叨唠,也赶忙开溜。 “顾庭。”秦苏苏微微一笑,她搀着顾庭的胳膊,亲昵道,“我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啊,太后可真是难缠呢,为了让她信任我,我花了好多心思。” “我知道你会做的很好。”顾庭方才的一丝不悦很快便烟消云散,他揉了揉秦苏苏的头发,柔声道。 “现在便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所有人都以为皇后娘娘流产,自然不会打皇子的主意,太后虽然知晓真相,但也因为有路子而不会变的极端。”秦苏苏拍了拍手,得意道。 顾庭捏了捏秦苏苏的鼻梁,低声道:“明日南疆的使臣该到了,我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回府。” “听说阿莫将军也来了,我倒是觉得这个阿莫将军不错,可以深交,你带着我去看看呗?”秦苏苏娇声道。 “好,我带着你。”顾庭将手放在秦苏苏的腰枝上,他突然压低声音靠近秦苏苏,“不过……今晚没有任何人会叨扰我们。” “哦我想起来了,我要去抓点药材给皇后娘娘安胎。”秦苏苏灵光乍现,从顾庭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刚一抬脚,就被顾庭拽了回去。 她自然比不过顾庭的力气,像一只小鸡一样被顾庭牢牢圈在怀里。 冬季的夜晚总是来的早,银盘般的月亮也已初露。这一夜,秦苏苏在顾庭的怀里,感受着冬风习习,岁月静好。 南疆的使臣终于到达京都了,但他们注定不会受到优待,百姓们守在街道旁,拿着一篮子的烂鸡蛋和烂白菜,等着使臣进城。 第499章 南疆使臣进京 消息传到金銮殿时,南疆的使臣已经在城外等了三个使臣。每个传话的官吏,都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想以此报复南疆。 “诸位爱卿觉得应当如何让南疆使臣进城?”景文帝放下批阅奏折的笔。 如此大的事,自然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官员。景元帝干脆当一个早朝,让所有臣子都到了金銮殿。 新晋文状元缓声道:“让南疆使臣进城的方法很多,古往今来也并非难题。只是京都百姓不愿南疆使臣入城,大禹可以给南疆体面,也能先给个下马威。” “此言不差。”景元帝点头,朗声又问,“那就先来讨论第一个问题,让南疆以什么立场进城?” 新晋文状元不吭声了,兹事体大,不该是他一个芝麻官能插嘴的。 见状,景元帝扫视朝堂。 在金銮殿内的臣子已经今非昔比了,太后执政期间被架空,有些臣子没了倚仗,自然被排挤下去。景元帝发现朝堂里有不少新面孔,想必是李尚书没少在暗中运筹。 念及此,景元帝看向这些新面孔的神色愈发凝重了。 “李卿,你觉得如何?”景元帝点名道。 李言顺被点了名,只好不情不愿的拱手道:“陛下,臣倒是以为,历来的使臣都不会受到不公的待遇,若是大禹破了例,倒是会显得小气。” “李卿当真这么以为?”景元帝的语气里似有不满,旋即又道,“南疆占据我们十座城池,此番来求和定是不安好心,我们若是惯着他们,岂不是助长其嚣张气焰?” “陛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老臣再怎么说都是错的。”李言顺无奈道。 只是即使景元帝任性使然,也不会有人说景元帝的错处。 “你是在说朕不明事理?”景元帝眉头一挑,冷声道。 李言顺立刻俯下身去:“老臣不敢。只是对南疆使臣不好,恐怕不容易从其手里讨回十城。” “尚书大人错了。”顾庭终于出声,他沉声道,“南疆占领大禹十城,如今讨得便宜来求和,想来南疆也不会归还,尚书大人还以为南疆还是那么好说话吗?既然他们来者不善,我们也不过是先下手为强。” 有了顾庭的支持,景元帝不由得更为盛气凌人,他一声令下:“传朕旨意,迎使臣进城。” 京都城门缓缓推开,南疆的使臣排列整齐站在城外。城内与城外四目相对,倒是都怀揣着恨意。 秦苏苏特意选了个视野开阔的城头,来看看史上最不体面的使臣是如何进城的。 只见南疆使臣井然有序的走入,周遭的百姓沉默片刻,不约而同的向使臣车马上砸东西,刹那,使臣们身上一处干净的地方都没了。 “你们!”卫成掀开车帘,怒视百姓们,“竟敢这么对我们?” 他凶神恶煞的露了脸,果然吓到了不少百姓,但也仅仅是令投掷物停顿了一刻。下一波气势汹汹的烂鸡蛋与烂白菜如同冰雹般砸来。 卫成急忙拉下车帘,唯恐被这肮脏之物溅到。 马车内的阿莫倒是神色淡然,他笑道:“卫兄不必如此介怀,百姓群起激愤也是应当的。” “我们是来求和的,不是来求辱的!”卫成一肚子的气,神色阴沉。 “罢了,先去看看大禹皇帝什么态度。”阿莫挥了挥手,兴致乏乏。 说实话,自打他从战场上退下来,他便一直郁郁寡欢,对如今向大禹求和之事也没什么劲头。他不看好这次求和,更不觉得这次出使是什么好事。 卫成握紧拳头:“今日之事,我先记着了。” 皇宫。 使臣的车队终于到了金銮殿,只是身上的狼藉像是从垃圾堆里拧出来一般,朝堂的大臣们也纷纷掩鼻避开。这一行人马中,也就阿莫与卫成一尘不染。 景元帝打量着二人:“你们便是大禹的使臣?” 卫成忍着怒意作揖道:“见过陛下。” 阿莫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也不必过多寒暄了,说,你们求和的目的。”景元帝不屑道。 “陛下,先前南疆与大禹冲突不断,苦了两国百姓,生灵涂炭。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卫成淡笑道。 “好一个化干戈为玉帛,那你们占领的十城该如何算?”景元帝不怒自威,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卫成笑意渐浓,他抬头直视着景元帝,一字一句道:“那是南疆的领土,如今与大禹有何关系?” 话落,朝堂诡异的安静了良久。 景元帝陡然大笑起来:“那分明是大禹的江山。是你们强取豪夺,现在倒是成了你们的了?” “陛下若是这么算,曾几何时南疆也有过世间大半领土,陛下可要归还?”卫成神色没有过多变化,依然一副镇定自若。 “按照你的意思,南疆不仅不肯归还,还要化干戈为玉帛?这么想来,倒是对南疆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景元帝咬牙切齿起来。 众臣们也是头一次瞧见景元帝如此震怒,因此都不敢多言。那群文官更是低头,生怕被景元帝点名去舌战群儒。 “正是。陛下可要明白,大禹从头到尾都是不敌南疆的,南疆主动求和,避免两方百姓继续民不聊生,也是对大禹的恩惠。”卫成一字一句道。 “放肆!”景元帝盛怒,众臣刷刷跪了一地。 他瞧着那些不干人事的臣子们,火气更加浓烈了。这朝堂上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了,其中几十人都是大禹人,却每一个帮他说话的。 顾庭恰到好处的开了口:“陛下,南疆若非诚心求和,那么臣能打赢南疆一次,便能打赢第二次,就算让南疆覆灭也不无可能。” 他的话语轻飘,似乎在说一件无足轻重之事。 但从他顾庭的嘴里出声,落在众人耳朵里就都变了味。毕竟顾庭将南疆尽数驱逐只是时间问题。 卫成眯着眼打量着顾庭,这是他第一次见大禹的战神。乍一眼看去,气势果然非同寻常,他此来求和,顾庭便是一个显眼的绊脚石。 “顾将军倒是好气魄,就算你有统帅千军的将才,也得回想当初大禹是如何被南疆吞噬的。”卫成冷声道。 第500章 卫成 “卫将军若是不信,大可尝试。”顾庭甩下一句话。 “顾将军不要忘了,大禹曾是手下败将。”卫成阴冷道。 朝堂两方对峙,谁也不肯相让。但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场议和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南疆不会眼睁睁的放弃十城,大禹更不会让十城从此跟了南疆。那十座城,是两方的底线。 退朝后,只有顾庭还留在金銮殿。 景元帝将手背在身后,在朝堂上来回踱步。这些使臣来者不善,就怕将本就动荡的大禹搅得乌烟瘴气,而这些使臣已然在京都,该如何安置就是个棘手的问题。 大禹从来都不斩来使,只是这次使臣多为趾高气扬,景元帝不止一次起了杀心。 “陛下不必如此慌乱,南疆的这几个使臣已经被臣严加看管,掀不起什么风浪。”顾庭沉声道,“大禹百年基业,不会被一个小小的南疆所覆灭。” “那你觉得朕要怎么做?”景元帝冷静下来问道。 “静观其变。”顾庭道,“他们二人是南疆战功显赫的两位将军,他们孤身留在京都,便意味着南疆疏于防守。南疆特意派遣两位将军前来,目的便是为了大禹的十城,但他们没料到,我们可以现在进犯,夺下十城,。总之,我们仍有优势。” “有顾卿如此,实乃大禹之幸!”景元帝忍不住感慨道。 顾庭拱手道:“这是臣应当做的。不过,卫成的武功深不可测,臣想去试探一二。” “好,顾卿,朕什么都依你,你大可放手去做,朕给你兜着。”景元帝拍了拍顾庭的肩膀。 待到顾庭回到南平候府,却见陈贤轩早已等候在书房。自从陈贤轩与陈公子见过后,便日日不见身影,顾庭忙于处理朝堂之事,也没空去管他。 “有何事?”顾庭直截了当问道。 陈贤轩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道:“这便是从南平候府搜来的兵符,如今物归原主。” 话落,陈贤轩将兵符郑重其事的放在案上。 顾庭没多少欣喜,他平淡道:“那你之后有何打算?” “侯爷莫不是觉得我会离开京都?”陈贤轩语气藏着笑意,似乎多年老友般开玩笑道,“我还没娶妻生子,还没到时候归隐山林。” “不过多嘴一问。”顾庭将兵符收好。 “我听闻南疆那个叫做卫成的将军极其不友好,侯爷可否想要去试探试探?”陈贤轩沉声问道,“侯爷大可放心,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比我兄长都要忠心。” 顾庭闻之,沉吟片刻道:“你的确是聪明,只是……你跟着我们来到京都的目的是什么?如今你兄长已经找到,本该没有继续留着的理由了。我拿什么信你?” 陈贤轩咧嘴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重重的放在案上,他低声道:“侯爷方才在金銮殿没瞧见,卫成出宫的那一刻,我去行刺了他。为了避免侯爷以为我是空口白话,特意挑在了人多的地方与他纠缠一二,卫成的内力深厚,武功招式也企非浪得虚名。照理说我能与他有来有回,但事实上,我惨败。” 顾庭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微微惊讶,抬头凝视着陈贤轩,似乎在琢磨陈贤轩话里的深意。 “没错,内力与他大差不差,武功路数也是有来有回,但真正比试起来,却是我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原因便在毒蛊术。”陈贤轩轻咳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份地图,指着南疆道,“南疆常年生活在瘴气之中,练就一身稀奇毒蛊之术,而如今这毒蛊术被他们运用在内力中,我中了毒,才不敌他。” “什么毒?”顾庭脸色微变,神色凝重道。 陈贤轩摆了摆手:“放心,我兄长是九州的首领。我中的毒蛊之术自然有人能解,不用侯爷费心。但我已经试探过卫成了,侯爷就无需多此一举了,此人的武功深厚,毒蛊千变万化,切勿正面交手。” 话落,陈贤轩也不久留,他挥了挥手,撂下一句话:“若是侯爷还有要事,大可找我帮忙。侯爷只需要时刻谨记,我对侯爷的忠心比我兄长都要纯。” 陈贤轩走出书房后良久,顾庭才回过神来。 今日陈贤轩的话有太多的暗示了。 比如说,陈公子的忠心…… 以陈贤轩的聪明,百般口舌的强调这句话,应当暗藏了玄机。 另一边。 秦苏苏被太后唤去了宫里给皇后娘娘调养身子,因为夏初雪猜到了秦苏苏的身份,所以这次诊脉异常的顺利,秦苏苏将一些安胎的药物写上交给荷叶。 “姑娘,这里有些首饰,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挑些回去?”夏初雪将抽屉拉开,里面摆满了奇光夺目的珠宝。 秦苏苏瞧见珠宝里夹杂着一张极不显眼的纸条,于是秦苏苏悄悄将纸条藏在手心后,谄媚笑道:“身为大夫,救死扶伤是天职。皇后娘娘如此倒是客气了。” 身边的荷叶瞧着秦苏苏大手大脚的拿着,有些红眼,但也只能干瞪着秦苏苏。 秦苏苏察觉到目光后,收敛了些动作,忙拱手作揖道:“皇后娘娘记得按时吃药,调养好身子后才可重新孕育皇子。” “多谢安姑娘。”夏初雪摆手道。 另一边,卫成千里迢迢前来议和,不仅被百姓扔了鸡蛋,还和一个莫名其妙的愣头青打了一架。可谓是十分的水逆。 他瘫在客栈的椅子上,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 阿莫见状只笑:“竟然也有卫将军觉得复杂的局面吗?” “皇上让我们务必将十座城池要过来,但如今看来,大禹并没有这个念头。”卫成抿了抿嘴,扫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阿莫,嘲讽道,“若是换个得力干将,我或许还容易些。” 阿莫耸了耸肩:“那很不凑巧,整个南疆,只有你与我姑且凑对。先前我们能在大禹身上讨得便宜,便是恰好乘上了大禹的衰败之势,如今大禹不同往日了,若是把握不好,恐怕会引火烧身。” “无需你多言。”卫成冷眼道。 “我觉得,皇上给我们的任务,本就是不可能。”阿莫落了座,给卫成倒了杯茶。 第501章 易容 “阿莫将军,我们南疆虽说人稀地偏,但又何必长他人志气?若是谈和不成,你我都没法离开大禹。”卫成沉声道,他眯着眼打量着阿莫,只觉得这趟来的晦气,有这么个共事的,怕是会被从背后捅一刀。 阿莫对卫成的话没多大的反应,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好酒。 卫成见状,气得出了门。 大禹特意将安置使臣的屋子放在皇宫里,皇宫守卫森严,能轻易地将他们困在此地。但也有弊端,以卫成的武功,能在皇宫内四处游走,想必能摸到不少机密。 不过大禹皇宫人数稀少,卫成绕了几圈,才终于看见一个并非奴隶的人。 秦苏苏踹怀着夏初雪赏赐的珠宝,走了些许路程终于感受到这些珠宝的重量了,早知自己要徒步出宫,便少拿一些了。 突然,秦苏苏惊觉有股阴冷之气,她打了个哆嗦,抱紧怀里的珠宝,冷声道:“谁?” 在皇宫中都有如此凛冽的杀气,看来此人来历非比寻常。 一刹那,秦苏苏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卫成。 如今皇宫里,也只有南疆使臣敢如此行事。 果不其然,片刻功夫,秦苏苏面前便出现了卫成的身影。她先前在城楼见过,对卫成的容貌印象深刻。 那是一张并不怎么显眼的脸,但却因为卫成诡异阴冷的气息,让人只稍一眼便不寒而栗。 “你是何人?”卫成眯着眼打量着秦苏苏。 “我是医治皇后娘娘的医女,参见阁下。”秦苏苏垂眸,行礼道。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医女,为何要易容?”卫成冷声道。 他稍稍走近,伸手想要将秦苏苏脸上的易容揭下来。 秦苏苏心里一震,此人竟然一眼就能知晓她易容! 秦苏苏微微一笑:“因为草民幼时毁容,上不得台面,便用了易容术。” “我不信。”卫成的手离秦苏苏只有一丝距离。 秦苏苏向后躲去:“怕脏了阁下的眼睛。” “我对易容术倒是有些造诣,你这张面具下,恐怕不是毁了容的脸。”卫成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他想要用武力撕下秦苏苏的易容。 但庆幸的是,秦苏苏反应颇快,她垂头避开卫成的手,扑通便跪在地上:“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何必揪着我不放?” “既然你不愿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便意味着你心里有鬼。”卫成的耐性被消磨干净了,总之,大禹的皇宫里出现这么个隐瞒身份之人,也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将其抓了,还能明言是为民除害。 于是乎,卫成迅速闪身到秦苏苏身后,一把捏着秦苏苏的后领,秦苏苏想要反击的手也被他一手制住。 “救命啊!非礼啊!”秦苏苏大喊。 她的声音惊动了巡逻的侍卫,侍卫们的脚步齐刷刷的向这里靠近。 卫成冷哼一声,秦苏苏的这些举动,越能说明她有问题。他将秦苏苏提着上了屋顶,气若神闲的往住处走去。 “卫将军!你抓我对你有何好处?”秦苏苏怒不可遏,她眼睁睁的看着卫成将她带走。那些前来救命的侍卫们,瞧见卫成的脸后,也只敢紧紧跟随,没有景元帝的命令,他们哪里敢动南疆的使臣。 真是祸从天降,她与卫成可从未有过交集! “哦?”卫成微微惊讶道,“看来你知晓我的身份,一个寻常医女,又怎会关注南疆使臣长什么样。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苏苏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安抚卫成:“卫将军,我的确只是一个身世清白,不慎毁容的大夫,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城东问问。我行医数年,可从未见过你这样不讲理的人。” “我自会查明。”卫成踹开屋门,用外衣将秦苏苏五花大绑,丢了进去。 在屋内慢悠悠喝酒的阿莫倒是一愣,脸色阴沉道:“卫成,你这是做什么?” “此女有鬼。”卫成沉声道。 “就算此女身份可疑,也是大禹的人,你掺和什么?”阿莫走过去,就要替秦苏苏解开。 秦苏苏欲哭无泪:“阿莫将军,还是你明事理啊。你们南疆又不是来与我们大禹交好的,就算我是坏人,也不需要南疆来帮大禹抓人?” 卫成对秦苏苏的妙语连珠不感兴趣,他抢先一步,碰到秦苏苏的脸后,将秦苏苏的易容术撕了下来。 秦苏苏只觉得脸庞一痛,重量减轻了不少。 “所以,你并未毁容。”瞧见秦苏苏的真容,卫成冷笑,“你应当是为了潜伏在某人身边才易容的?是为了皇后?” 秦苏苏只觉得五雷轰顶,她精密的计划竟然毁在了一个素未蒙面的南疆使臣手里。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 阿莫双眸微眯,他只觉得秦苏苏有些眼熟,却想不到此刻的秦苏苏便是天诺城的旧人。阿莫双手一摊,无奈道:“若是她不肯说,你又当如何,若仅仅是后宫争权夺利,你又当如何自处?卫将军,我竟不知道你如此冲动。” “她到底有没有用,等会自有分晓。”卫成干脆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秦苏苏面前。 一个医女被卫成绑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景文帝耳朵里。 他第一反应便是,卫成看上医女了?第二反应是问身边的李公公:“太医院里可有姑娘?” 李公公长叹一口气:“陛下,太医院向来不收姑娘。这位医女怕是太后从民间寻来,给皇后娘娘治病的那位。” 给皇后娘娘治病的? 景文帝蹭的从龙椅上站起来,他立刻道:“快,去南疆使臣住所,暂且封锁此事。” 若是稍晚一点,被顾庭知晓了,怕是顾庭会忍不住动手斩杀卫成。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传来李公公的声音:“陛下驾到——” “陛下?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我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卫成若有所思的看向秦苏苏,看来他捉的这位姑娘,地位不低啊,能让景元帝亲自出手。 秦苏苏紧咬着唇,她的易容已经被撕毁了,今日之事肯定会被闹大。她必须得想个办法,不仅能平安脱身,还不会惊动到太后那里。 第502章 怀疑 “我们谈谈。”秦苏苏轻叹了一口气,若是耍心机,在此人面前恐怕会被毫不留情的戳破,与其如此,倒不如尝试着谈判一把。 卫成不屑道:“你有何筹码?” 秦苏苏一时语塞,但又镇定道:“你此来大禹的目的,世人皆知,我会向陛下求情,大禹的十城你大可拿去。” “看来你与陛下之间关系匪浅?”卫成双眸微亮,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卫将军。”此刻,景元帝已经踏入屋内,他瞧见秦苏苏后,心都凉了半截,幸好秦苏苏衣冠整齐,想来卫成并非是动了色心,“你捉一个医女是为何?” 卫成笑意阴冷,他试探道,“看来陛下已经知晓此人易了容。” “在朕皇宫之中的人,朕如何不知?”景元帝强忍怒意,“卫将军此番,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陛下息怒,我不过是瞧见此人鬼鬼祟祟,便抓来瞧瞧,万一是大禹的叛徒,我倒还邀了功。只是我也想不到,陛下竟然会纵容一个身份不明之人。”卫成将秦苏苏松了绑,他已经知晓秦苏苏与景元帝关系匪浅,的确可以以此威胁景文帝。 但以景文帝的行事风格,也做不出能用红颜换江山的蠢事。 “大禹不是你的法外之地。”景元帝拧着眉头道。 “陛下何必如此紧张。”卫成轻笑起来,但却将秦苏苏稍稍往前一推,还给了景元帝,随即双手一摊,“此事算是我莽撞了,还望陛下不要计较。” 秦苏苏向景元帝行了个礼,便躲到景元帝的身后。只是她易容被揭,她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离开此地。 与此同时,屋外有人通报。 “太后驾到——” 秦苏苏心里一沉,暗自祈祷太后不是为了安无双而来。 哪知,绿姑姑的声音如重鼓般传来:“听闻卫将军抓了个医女?” 秦苏苏暗道不妙。 景元帝解下外衣,将秦苏苏脑袋蒙住,便往屋外走。秦苏苏只得跟在景元帝身后。 “母后。”景元帝行礼后道,“这位医女已经无大碍了,朕这就将她送出宫去。” “陛下怎么在?”太后微愣。 她也是听闻医女被南疆使臣抓走之事,才风风火火的赶来。如今的秦苏苏可谓是她的心腹,她自然不会让秦苏苏落入毒手。 只是,陛下怎么会出现在这? 景元帝沉声道:“朕方才有事要找卫将军,正好瞧见,已经没事了,朕会顺道带安姑娘出宫去。” 太后心里有疑,但也不好明面上质问,只得让出一条道来:“多谢陛下劳心,这种琐事还是交给下人去做,无需陛下亲自送出宫。” “这位姑娘朕看着有些面熟,想要聊几句。”景元帝的话语不容置疑,便拉着秦苏苏的手从太后面前经过。 绿姑姑也觉得奇怪:“这安姑娘怎么蒙着脸?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你应当没见过陛下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太后低声问道。 绿姑姑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难不成安姑娘攀上枝头变凤凰了?她有这个本事勾搭上陛下?” “哀家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性。”太后拧起眉头,凝视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她开始怀疑这位安姑娘到底有何目的,竟然让陛下对她与众不同。 离开太后视线范围后,秦苏苏这才欠身道:“多谢陛下。” 景元帝松了一口气:“此事朕还未告诉顾卿,你倒时自己去跟他说,对了,记得拉着他莫要做冲动之事。” “侯爷绝不会冲动行事。”秦苏苏捂嘴笑道。 “那就好,朕让皇后陪你演场戏,你就当是后宫争宠,也好瞒过太后。”景元帝抓紧时间嘱咐道,旋即环顾四周后,让秦苏苏上了马车送出了宫外。 马车内有早已准备好的衣裳,秦苏苏换好后,还未出宫门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下了马车。之后马车将往城东走去,秦苏苏毫无防备的出了宫。 哪知,刚一出宫,便瞧见火急火燎骑马赶来的顾庭。 顾庭一眼便瞧见秦苏苏,一把将其拉上了马。 顾庭脸色阴沉:“怎么回事?” 因为景元帝刻意封锁消息,等到医女被南疆使臣看中的消息传到九州时,秦苏苏已经化险为夷了。 秦苏苏勾着顾庭的脖子,轻笑道:“无事。不过是那卫成一眼看穿了我的易容,便想探查我的真实身份。幸好陛下出手相助,才没让太后起疑。” “若是太后知晓你的身份,怕会有危险。”顾庭牵着马游走在偏僻的巷子里。 “太后倒是不成问题,我到时与皇后串通,演一场戏,让太后以为我是为了勾引陛下就行。倒是卫成,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秦苏苏抿了抿嘴,想起方才落入虎口的情形,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庭紧握着秦苏苏的手,柔声道:“你是我的夫人,大可不必亲力亲为。” “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堤防点太后也算是未雨绸缪。”秦苏苏拍了拍他的手背,从怀里拿出那枚令牌,那枚令牌可以迅速的通知到顾庭,她柔声道,“我有你,便不会出事。待到太后垮台,我便全身而退。” 顾庭犹豫再三,也心知秦苏苏执拗得很,于是只得点头。 太后回到慈宁宫,却觉得食欲寡淡,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对劲。安无双再如何,也是一个被太后安插在皇后身边的医女,又怎会得到陛下的垂怜?这其中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太后,等安姑娘明日入宫,再问问便行。这天底下想要爬上陛下龙床的大有人在,不差安姑娘这个。”绿姑姑安抚道。 “若她只有这点野心,那哀家还算是小瞧她了。”太后喝了口茶水,声音枯槁,“你派些人去皇后那儿盯着,若是有关安无双的,即刻通知给哀家。” “诺。”绿姑姑连连点头。 安无双身上疑团未清,的确该派人多盯着些。 翌日,安无双一改往日朴素穿着,盛装浓抹的进了宫,一副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按照老规矩,她先是去了皇后娘娘的宫中,给皇后娘娘诊脉。 第503章 荷叶 “你可算是来了。”荷叶冷哼,语气里尽是对秦苏苏的不满。 她算是看错人了,没想到这位看似聪明的医女心里竟打着这样的算盘。 秦苏苏浅笑一声,迈着婀娜的步伐靠近荷叶:“再怎么说,你也不过是个奴婢,这么对我说话,就不怕我让陛下斩了你的脑袋?” 她的话语轻柔,虽然毫无杀意,却让荷叶吓得扑通跪下。荷叶也只是在皇后身边伺候,才见过陛下几面,对她而言,陛下便是正午的太阳,刺眼得能让人融化,以她这般渺小,哪里招惹得了这些主子。 “奴婢一时失言。”荷叶慌忙道。 “荷叶,你起来。”这时,夏初雪从屋内走出,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淡淡的瞟了一眼秦苏苏,“她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是后宫之人,你做什么怕她?还是你对她心里有鬼?” “也是,我还没有名分。”秦苏苏悄悄的冲夏初雪挤眉弄眼,却被夏初雪瞪了一眼。 他们早已准备好了一场戏,只是不知这场戏有没有听众。 “本宫身子已经痊愈,你大可不必日日过来。”夏初雪端坐在屋内,语气清冷。 “指不定过几日,我便能以主子的身份在此久坐。”秦苏苏的语气略显得意,“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听说了,昨日陛下对我百般维护。” “是南疆使臣捉你去的,皇兄帮你不过是为了灭南疆威风,有什么好得意的。”云霓公主的声音嘹亮响起,她风风火火的走进屋内,“天底下的良医那么多,不差你一个,以后你莫要给皇嫂看病了。” “云霓公主,昨日陛下钦点,让草民日日前来给皇后娘娘诊脉,恕难从命。”秦苏苏欠了欠身。 这倒是激起云霓的怒意:“你害的皇嫂孩子未保,现在还要害死皇嫂吗!有本公主在的一日,你便休想!” 话落,云霓便伸手去推搡秦苏苏。 秦苏苏向后躲了躲,旋即欠身:“草民在这也的确碍眼,只是陛下有令,草民也无法抗旨。不如皇后娘娘去向陛下求求情,让草民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一个小有声誉的大夫?” “你还想继续在皇兄面前耍心机?你大可走,永远都不要回宫了。若是皇兄怪罪下来,本公主承着便是了,本公主不信你一个小小的医女能让皇兄有多在意。”云霓将屋门一关,把秦苏苏轰在门外。 秦苏苏无奈的耸耸肩,只见荷叶还跪在一旁:“你怎么还跪着?起来,就算我有这个本事,也不屑在陛下面前提醒你。” 荷叶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偷偷的瞟了秦苏苏好几眼。 她柔了语调道:“安姐姐,你真的……被陛下认识了?” “这还有假?”秦苏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屑道,“若非皇后娘娘生了病,我也不会接触陛下。陛下后宫稀少,兴许早已看腻了皇后娘娘,你若是争点气,或许也能得到陛下的宠幸。” 她似笑非笑的拍了拍荷叶的肩膀,便离开了。 荷叶站在原地愣了良久,才悄悄往殿外走去。 半个多时辰,一个人影越出宫墙。 此刻,秦苏苏已经在僻静的宫墙外等候多时,那人影瞧见了秦苏苏,便高兴的扑了过去。 碧溪在秦苏苏面前停下,激动道:“小姐真是神机妙算,自从你走后,有个人的确从皇后宫中离开,到了慈宁宫。” 秦苏苏胸有成竹道:“是荷叶?” “对!”碧溪打了个响指。 “荷叶在皇后身边良久,皇后平日对她不薄,她投靠太后是个稳赔不赚的买卖。我猜她一定有什么隐情,此事,碧溪你替我调查一番?”秦苏苏问。 碧溪连连点头,拍着胸脯道:“小姐还有什么事,大可都交给我。” “看来你最近挺闲。”秦苏苏哭笑不得。 “那可不,我瞧着你们一个个都挺忙的,不怎么在府上,偌大的府邸没什么人声,我也早就想寻点事做了。小姐,你可莫要嫌弃我笨手笨脚。”碧溪勾着秦苏苏的手臂娇声道。 “你把荷叶之事调查清楚后,便告知皇后娘娘。不过可切莫孤行险境,若是有何事拿捏不准,寻不到我的话,大可去问问陈贤轩,无论如何他都考虑周全。”秦苏苏揉了揉碧溪的脑袋,笑道。 “我才不告诉他,我自己一个人做,不过我答应你,我定不会一人犯险。”碧溪道。 不过碧溪也并非五大十粗之人,若是遇到危险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对此,秦苏苏也不太担心。 “夫人,阿莫将军求见。”这时,有小厮前来通报。 秦苏苏挑眉,阿莫这个节骨眼求见,怕是有什么大事:“侯爷现在不在府上,去问问可否另寻时间?” 过了一会儿,小厮又道:“阿莫将军说,若是见不到侯爷,便不走了。侯爷若是还没回来,他便在门口杵着。” 好执拗的人。 秦苏苏赶紧去换了一身男装,让小厮邀了进来。 不一会儿,秦苏苏来到了正殿。她越过屏风,对阿莫拱手道:“阿莫将军。” 阿莫稍一愣神,望着秦苏苏的脸,总算想起天诺城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厮了。他指着秦苏苏惊讶了半响,才道:“夫人……莫非便是昨日卫将军抓的医女?” “阿莫将军终于记得了。”秦苏苏微微一笑。 阿莫一拍脑门,他的确记得顾将军夫人是女扮男装,只是当时注意力全在顾庭身上,对秦苏苏的脸有些模糊,加之又没见过秦苏苏女装的模样,这才没认出来。 他歉意一笑:“若是早知是夫人,我定不会让卫将军伤害你的。” “阿莫将军为人正直,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卫成将军野心勃勃,他若是知晓我的身份,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弊端。想必阿莫将军此番前来,并非全然为了南疆?”秦苏苏说着,便让碧溪端上了茶水,“这是京都上好的龙井,阿莫将军尝尝。” 阿莫品了一口后赞不绝口,转口又道:“我的确觉得南疆此次求和动机不纯,我若是大禹子民我也不会答应。所以此次出使,就当是来见见顾将军。” 第504章 合谋 “我已让人通报侯爷,想必不久就会回府。”秦苏苏道,“还请阿莫将军在此稍等。” 阿莫点头。 秦苏苏便起身离开。 直到夜幕降临,顾庭才姗姗来迟。 “顾将军。”阿莫瞧见顾庭的刹那便站起身来,行了个拱手礼。 “来者是客,无需多礼。”顾庭扶起阿莫,沉声道,“不知阿莫将军有何事相商,非要在此等候。” 阿莫瞟了一眼跟在顾庭身后的陈贤轩,欲言又止。 “阿莫将军若是以朋友的立场前来,那便不用避讳,都是自己人。若是想同我商量两国之事,那恕我谢客。”顾庭又道。 “你应当知晓,我绝不可能以南疆使臣身份前来。卫成在南疆属于小门小户,他是一步步爬上南疆将军之位,其心思深不可测,且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曾为了上位,亲手灭了他师傅满门。我此番前来,便是来告知卫成的动向。”阿莫沉声道。 此语一出,陈贤轩呛声道:“如此对你有何好处?” 阿莫凝视着陈贤轩:“你又是何人?怎知此事对我无用?” 顾庭抬手示意陈贤轩莫要多言。 “阿莫将军莫要责怪,陈公子是我的谋士,多些心眼也是应当的。”顾庭赶紧打圆场道。 阿莫冷哼一声,白了一眼陈贤轩后又道:“我方才瞧见了夫人,才知晓宫中医女原来是夫人,怪我当时没认出,让夫人受惊了。” “已然无碍了。”顾庭摆手道。 “卫成觉得夫人医女的身份奇怪,本想以此威胁陛下,但始终没能找到夫人的下落。他为了胁迫大禹,以便达成目的,所以他的下一步计划是拉拢李尚书……”阿莫压低声音道。 当初反了太后的李言顺,因为景元帝重新执政,便收敛了锋芒。他趁乱培养的士兵也没有后续了,多半是被他雪藏纳入己用。 所以大禹内部最为可怖的势力,便是李言顺。 顾庭站起身来,拧起眉头道:“以李言顺的处事风格,想必不会答应。” 京都城西,尚书府。 府邸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言顺走在院子处,竟然察觉到杀意,他的暗卫瞬间现身,挡在李言顺周遭。 “阁下所来何意?”李言顺对着黑漆漆的夜色冷声道。 他的暗卫武功皆为上乘,且数量不少,除非来者武功绝世,否则不可能伤及他的性命。 所以李言顺才能泰然处之的与刺客对峙。 屋檐上的人影终于现身,卫成的脸清晰的印入所有人的眼帘。 “卫将军。”李言顺微微诧异,旋即笑了笑。 这个节骨眼,卫成来找他,所为何事他心里最为清楚不过了。 未等卫成出声,李言顺又道:“卫将军怕是寻错了盟友。” “你我本是盟友,我知道你的真实面目。”卫成道。 李言顺双眸微眯,扬手道:“卫将军进屋再说。” “罢了,这都是你的暗卫,也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尚书大人在边境做的龌龊事,想必世人还不清楚?若是我将之公之于众,尚书大人如今的权势便将成为一场空?”卫成意有所指。 李言顺暗自握紧拳头,表面却依然风轻云淡:“一个南疆使臣的话,能有多少人相信?就凭你一己之言,如何能搅动风云?” “尚书大人不信?你我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做绝。”卫成道,“事成以后,南疆必会优待尚书大人。” “我的确有野心,但我好歹是大禹之人,不屑南疆的恩惠。”李言顺冷声道。 “若非您女儿已在南疆,我便信了。”卫成笑意阴冷。 李言顺脸色微变,他瞪着卫成:“你想如何?” “事成之后,南疆绝不会亏待尚书大人。”卫成拱手道,“我倒也无需尚书大人立刻答复,尚书大人应当要清楚,你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话落,卫成便消失在夜色里。 李言顺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 良久后,李言顺下令道:“去看看小姐的下落。” 他不信卫成所言属实,这么短的时间,卫成不可能考虑的如此周全。更何况,他的姑娘被她藏在了最为安全的地方,就算九州的眼线也找不到,卫成又怎么可能知晓。 李尚书稍有动向,九州便知晓了消息。他们暗自跟踪,却被李尚书的暗卫很轻易的甩开了他们。 此事紧急,令陈公子不得不亲自登门。 “侯爷,陈公子来了。”小厮通报道。 顾庭瞟了一眼陈贤轩,只见陈贤轩认真思考道:“能让兄长亲自前来,只怕事态不妙。” 虽说不知这两人聊的如何,但顾庭能隐隐感觉到二人的微妙的情绪,绝对不仅仅是兄弟相逢的戏码。 “让陈公子进来。”顾庭下令道。 话落,陈公子便已然闯了进来,他手里有南平候府的令牌,若他想要进出,任何人都拦不了他:“侯爷,李言顺有了动向,他派遣了一波暗卫往南疆方向赶去。” “方才阿莫将军传来消息,卫成想与李尚书合谋。”顾庭将方才得知的消息告知给陈公子。 陈公子诧异道:“南疆的阿莫?将此事泄密对他没有好处,侯爷信任他吗?” “他与我也不过几面之缘,甚至各处两国,但我信他的人品。他不会骗我,而且李尚书的动向,也正好能证明发生了什么些事情。”顾庭沉思片刻,笃定道。 “我也觉得阿莫将军可信。”陈贤轩也道,“我在临西城听过他的不少事迹。他本就是世家公子,因军事天赋卓越,东西征战,立下战功显赫,而被提拔为将军,手中更有一批无坚不摧的士兵。只是可悲的是,他恩宠在身后,一家老小被莫名灭族……从此,便很少听到阿莫将军的事迹,我想,他帮我们也对自己有利,只是隐瞒未说。” 陈公子扫了陈贤轩两眼:“你见谁都像是好人。” “比起兄长见谁都觉得心机叵测要好。”陈贤轩毫不客气的回复道。 “九州能查明李尚书的动向吗?”只有顾庭还惦记着九州的情报。 陈公子摇了摇头:“棘手的是,他的暗卫甩开了九州所有的眼线,九州也无力。” 第505章 对峙 顾庭蹙眉,背手而立,在心中默默分析现在的局势。 如若卫成找到李尚书商议合作的事情。 那就说明南疆根本不是有心要与大禹求和。 又或者说南疆此时有两方势力。 一方是真心想要过来求和,还有一方只怕是狼子野心,想要扰乱大禹的朝纲。 他同九州说道,“继续追查李尚书的动向,务必要查到他此时的动作,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知道吗?” 九州恭敬回道。“好的侯爷我会加派人手盯住李尚书,一定会找到的。” 此时,秦苏苏再次被太后召回宫中。 太后一脸和善的将秦苏苏引到桌前。 同她说道,“如今皇后的身体如何?怎么最近没有动静?这些你都没有同哀家说。” 秦苏苏照旧告知,语气平静,“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对我还是有些忌惮,但今日的汤药愿意服下了,腹中胎儿尚好。” 听到腹中胎儿情况很好,太后也是舒下一口气。 随后又将自己的想法与秦苏苏说起。“哀家今日身体不适,不如最近你先不要出宫,先留在宫中陪哀家一阵,替哀家疗养,如何?” “可是太后,我这外面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做,我本不是宫中之人,留在宫中怕是多有不便?”秦苏苏得想办法推辞掉,她本是易容,如若一直出现在宫中,必定会有暴露的风险。 而且看太后面色红润,,哪里是有病痛的样子。 听到秦苏苏拒绝自己,太后倒是没有很大的反应,似乎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只是细细说道。“你不是一直让我找天山雪莲吗?我虽是可以找,但也只能在背后找,这并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如果你待在哀家的身边,作为哀家的医女,到时候说哀家得了不治之症,你觉得这天山雪莲,皇上还不会替哀家来寻吗?” 此言倒是让秦苏苏无法反驳。 天山雪莲乃稀罕之物,只是听说却从未见过。 她之所以找这个理由,也是因为天山雪莲不好寻。 如今太后让他留在宫中,想必是要开始行动了。 她待在太后身边,并不是一件坏事。 便微微颔首,“既然太后有如此想法。民女遵循了便是。” “只是民女家中还有一些事情,待到民女处理好之后,再到回到宫中,太后您看如何?” 太后撑了撑额头,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便笑笑的点头,不再阻拦。 “阿莫将军,你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顾庭几人正在在商讨事宜,便见阿莫将军从院中进来。 表情十分严肃的交给他们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李尚书与南疆的事情。 “这是我从卫成手上拿到的,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临时抄了一句,希望对你们有帮助。”阿莫将军十分诚恳的说道,看来是真的想和顾庭他们合作。 顾庭将手中纸条放下,脸色大变。 就这件事情问道,“各位可有应对的办法。” “如若李尚书的女儿落到了卫成的手上,那这件事情可就摸不透了。”顾庭这么说着,言语中有些担心。 李尚书必定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才会将她隐藏在南疆多年。 他在位多年精于谋划,从来没有给别人留下把柄。 且掌握大禹多方机密,若是真的因为女儿背叛大禹的话。 大禹必定遭受劫难,被南疆所压制。 顾庭直接起身,便要出门。 陈哲轩随即跟上,在后方追寻,与其同行。 “你可知我要去何处。”见到陈贤轩丝毫没有犹豫的跟上来,顾庭有些诧异。 陈贤轩在顾庭后方说话。“如今已经知道了李尚书的事情,那么侯爷所去之处,也不需要多方猜忌了,是李尚书家?” “嗯。”顾庭默默的点头。 为了不让人发现,二人跑至李尚书家庭院的后门墙角处。 想要翻墙而入。 不过片刻,便被一旁的暗卫发现。 四人开始搏斗。 顾庭不想引起动静,将自己的来意表达。 “我是顾庭,今日找你家李尚书有重要的事情,莫要阻拦,不然后果自负。”声音十分凌厉,幽深的眸中,冷冷的盯着那些暗卫。 两个暗卫面面相觑,仍旧挡着顾庭前进的脚步,因为他刚才所言,略微有些踌躇。 顾庭趁此机会,从他们右方突破,成功进入到李尚书的府中。 陈哲轩在后方拦住那些暗卫,与其纠缠在一起。 顾庭寻着记忆,来到了李尚书的书房当中。 推门而进,便看见李尚书惊讶的表情。 “顾侯爷你来我府中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给我通报?”李尚书沉了沉眼神,语气阴沉的问道。 顾庭并不作答,走到一处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冷茶。 两人视线交汇,已经有浓厚的战意。 “我今日就是想来看看李尚书,毕竟这皇上重新掌握权力。李尚书恐怕有点苦恼啊。”顾庭如此说道,必定会引起李尚书不快。 但顾庭并不在意,他已知礼尚书,于南疆之人交涉。 两人对立多时,也不必客客气气,反而显得虚假。 “所以你是特地过来看笑话的吗?”李尚书冷笑道。 “不是,我只是听说,最近李尚书和南疆那位走的挺近呀。”顾庭直接表明自己知道他和南疆那位交涉的消息。 “确有此事,不过,顾侯爷,你不忙于公务天天盯着我做什么?”李尚书并不让步。 “我既是大禹国的将军,也是大禹国的侯爷,今天过来为了我大禹考虑,只是想提醒一下李尚书,既是在大禹,你便是李尚书。如果你真的因为什么背叛大禹,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后果的,对?”顾庭步步紧逼,将一杯冷茶递到到礼尚书跟前,直视着他,带着一丝冷意。 “我与他没有关系,不过就是平常的交涉罢了,这次和解事宜本来就是由我负责的,你有什么问题吗?”李尚书并没有说出实情,所以找了个理由搪塞。 “你们俩之间有没有什么交易?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我今天过来并不是要给你定罪的,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大禹人终究是生在大禹,容不得背叛二字。”顾庭冷声说道,句句皆是威胁。 第506章 进退两难 听到顾庭所言,李尚书瞪大了双眼。 只觉得顾庭在不断地挑战他的底限。 他气的一拍桌子,怒火丛生。 “顾庭你不要仗着你自己的身份特殊,就在这里胡说八道污蔑我的名号。我对大禹之心,苍天可鉴。”说完之后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 这若是让人看见,只会觉得这李尚书对大禹十足的衷心。 顾庭无所谓的扬了扬自己的手,笑道。“还希望李尚书能够记得今天自己所说的话。”说完便直接推门离开。 顾庭离开后,李尚书面色阴沉的站了起来。 暗卫自隐藏处现身,毕恭毕敬的跪于李尚书的跟前,递上一纸消息。 李尚书看见上面的内容,只觉得眼前发白,脑中一阵眩晕。 只听李尚书用颤栗的声音骂道。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一点踪迹都没有寻到,她如若好好待在我安排的地方,还能跑了不成,都是一群废物。” 他哑声说道。“到底是失踪还是被南疆控制?”李尚书喉间动了动,额间已经冒出冷汗。 如若真的像卫成所说那般,把自己的女儿控制起来了。 只怕自己也是进退两难。 “主人,南疆那边也在搜索小姐的踪迹,他们应该没有找到小姐。” “小姐聪明伶俐,应该是早就发现有人在调查他,提前离开了。” 李尚书脸色一变,将桌上的茶杯挥动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我不管你们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把小姐给我找到。” “是。”李尚书指令一下,那些暗卫全都消失在他的面前。 等到房间中的人走空。 李尚书跌坐在身后的凳子上面。 有些颓废,不经意间又是几根白发落下。 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怅然若失。 谁料想到他谋划一世,居然落到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真是该死。 “我腹中胎儿如何?应该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皇后娘娘面色红润,一脸幸福的抱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问秦苏苏道。 秦苏苏将手从皇后的脉处移开,同她道喜。 “回皇后娘娘的话,您和您的腹中胎儿一切都好,好的不得了。” “只要你呀,每天开开心心的,肯定会越来越好,到时候生出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来。” 听到秦苏苏如此说,皇后更是欢喜,用手慢慢的摸着肚子。 孩子还未出世,她的眼中便满是柔情。 问平安脉的时间不宜过长,秦苏苏早早的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见到荷叶没在身边,秦苏苏想起荷叶与太后勾结的事情。 她需得提醒皇后一番,免得日后出现纰漏。 仔细查看了一下房间,确定未有人在暗处窥探,秦苏苏上前去将门紧闭。 “皇后娘娘你身边的荷叶怎么没在这里?” “今日我宫中打扫,我叫荷叶过去看着,正好你也要过来,便想同你说说话,不想让人盯着。”皇后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当中,声音格外的温柔。 皇后这才发现大门紧闭,十分疑惑。“这是作甚?难道是太后那边异动吗?” “不是的。”秦苏苏摇头,压低自己的声音。“我是想让你小心一个人。” 皇后愕然,她身边的人都是跟了她多年,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还没有等秦苏苏说明,皇后便急忙阻止。 “你莫要胡说,我身边的人都对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秦苏苏叹气,十分踌躇。“如果我说荷叶是太后的人呢?你可会相信我?” “怎么可能?”皇后十分诧异,眼中皆是失落。 没有想到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就这么背叛了自己。 “那天我出宫的时候见到荷叶去了太后宫中,而且你不觉得你宫中很多事,太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皇后这才想起来,最近荷叶身上多了不少饰品,大多是名贵之物。 她最初并没有怀疑,因为自己也会给荷叶赏赐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有些后怕,幸亏自己并未在荷叶面前透露出不寻常的地方。 “那如今,我是要如何处理,是将荷叶赶出去吗?”皇后询问女主的意见。 “倒也不必,我想,荷叶应该能帮我们办一件大好事。”女主坏笑,脑中已经谋划出一个好计策。 临走时照旧是荷叶来送的秦苏苏。 前几日秦苏苏并不想与荷叶多言,总觉得这丫头蠢了些,太过流于表面。 但是今日,秦苏苏突然开口同荷叶攀谈。 “你觉得待在皇后娘娘身边如何?一月能有多少饷银?够你用吗?”脸上满是得意和不屑,完全看不出对皇后的尊敬。 荷叶向来对秦苏苏不喜。“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在皇后娘娘身边,好的很。你这种小人莫要挑拨我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我是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的。” 这般正义凛然,如若不是知道荷叶和太后搅合在一起,还真以为荷叶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呢。 他轻笑一声“我一个民间来的大夫能对皇后娘娘做什么?不过就是给她请个平安脉,惹得皇上喜欢罢了。” 秦苏苏提到喜欢二字,荷叶明显失落了一下。 她本以为自己姿色上乘,一直待在皇后娘娘的身边,总能博得皇上的青睐。 可如今莫说皇上来看她一眼,皇上连皇后的宫里都很少去。 可见这次皇后娘娘流产的事情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她自恃十分不差,凭什么秦苏苏这个民间来的大夫,都可以博得皇上的青睐,自己却不行,心中十分嫉妒。 她冷哼一声。“你不过使的狐媚手段而已,皇上喜欢的就是我家娘娘。对你不过就是新鲜劲,改日就不喜欢你了,你莫在这里得意洋洋,让人看着笑话。” “我本就不是宫里的人,谁看着笑话我根本不在乎,倒是你。”女主顿了顿,将自己的眼光在荷叶身上扫了扫。“你这姿色,也算上乘,年龄,好像也大了,你家娘娘怎么不给你许个婚配,难道就让你一辈子在这宫里蹉跎吗?” “你。”荷叶涨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并不理解秦苏苏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第507章 太后吐露真意 “要我说呀,还是跟着太后好呀,你说对荷叶?”如今我既有太后的欣赏,又有皇上的喜爱,你说我将来是当个娘娘好呢,还是别的呀?嚣张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说罢,便不管荷叶是何种表情,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太后对秦苏苏所言十分吃惊,再次询问。 “是的啊,太后,她是这么说的,太后莫要被她蒙蔽了双眼,这样狼子野心的人将来必定是我大禹的祸害呀,太后。”荷叶痛恨女主,说话间更是添油加醋。 谁知这太后的脸色?却不同与荷叶所想,反倒是十分欢喜。 荷叶大失所望,她原本以为太后听完之后会因此勃然大怒,将那个医女逐出宫去。 从此重用她,说不定她就可以像那医女一样获得皇上的喜爱了。 可这件事情怎么完全没有按照他所想的发展。 原来这荷叶送秦苏苏只是一个借口。 她不过就是借此机会悄悄潜入太后宫中给太后报信,说一下近日皇后宫中的异动,包括秦苏苏的事情。 太后听闻此言,十分欢喜。 他悠然自得的喝了几口手中的茶水,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太后原想着秦苏苏既然是帮她做事,但又从来不求钱财,只要那一株所谓的天山雪莲,这就十分让人怀疑。 这如今所有的事情便解释的清楚了。 这样的人他反倒十分喜欢。 如若秦苏苏有心争位置,那必定是不可能和皇后站在同一条线对付她。 这样有目的的人,她用着放心。 于是摆手让荷叶退下,临了还开心的赏赐了她一个玉镯。 荷叶拿着手中的玉镯,心中全然不是滋味,但也只能愤愤不平的离开。 心中更是对秦苏苏,多了一份记恨。 到了夜间,太后叫秦苏苏过去用膳。 “来坐罢,我有事情同你说。” 秦苏苏恭敬坐下,与太后面对面,二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来我的身边坐下,坐那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太后热情的邀请秦苏苏到她右边的座椅坐下。 “太后,民女怎么敢这么想?太后您一向仁慈,怎么可能对民女做这样的事情呢?”太后竟然这么说了,秦苏苏自然是要起身坐他身旁才是,欠了欠身子,端正坐在座椅上面。 才刚刚入座,太后便拿了一杯酒递与秦苏苏。“今日哀家,十分欢喜,便叫你过来喝酒,陪哀家聊聊天,解解乏。” 秦苏苏连忙摆手,说道。“回禀太后,不是民女不想和陪您喝酒,只是今日确实身体不便,实在不适宜喝酒。” 只见太后脸色一沉,似是不悦。 秦苏苏连忙端起茶杯。。 “民女自然是不能驳了太后的一番心意,民女虽是不能喝酒,但如今以茶代酒,太后您看如何?” 太后端起酒杯不再计较。 两人欢快的畅饮。 喝到尽兴之时,太后突然抓住秦苏苏的手,眼中十分清醒并未有醉意。 “哀家一直不知道,你为何一直这么忠心耿耿的跟着哀家,其实哀家对你从来都是怀疑的。” “民女知道,只是民女一向对太后忠心耿耿,太后不必担心,民女所做之事,太后应该都看在眼里的。”知道太后利用喝酒的事情来试探自己,秦苏苏并未慌张,淡定的回应。 “你听我这么说心中难道没有不悦吗?哀家一直不相信你,一直怀疑你。”见到秦苏苏并没有反应,太后显得有些疑惑。 “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同太后置气,民女只要知道自己问心无愧便是。”秦苏苏又倒下一杯茶水,喂进自己的肚中。 太后看着秦苏苏心中猜测。 倒是装的一个好样子。 “那你对皇上可有意思,我可是知道皇上对你呀,不一样。” 此话一出,秦苏苏便知荷叶已经将自己所说的话带给太后了。 只是心中冷冷的唾弃了一下荷叶。 不过好在,这本来就是他计划当中的一环。 “皇上乃万人之上,谁不仰慕皇上,民女自然没有免俗。”秦苏苏装作娇羞的模样。 太后自然是以为他真的想要进入宫中。 “如若我真的可以帮你呢?” “帮你成为皇后,你觉得呢?”太后不断的在试探着秦苏苏 “太后,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成为皇后呢?如今皇后腹中尚有一子,我连位分都没有,民女是万万不敢想的。”秦苏苏感到惊讶。 太后所说此事,饶是秦苏苏也是心中颤动了一下。 太后所图,竟然如此之大,不单单想要皇后腹中的胎儿,连皇后的性命都不愿意留下。 “这件事情你也是想的,既然想了,那你就跟着我了,是我的人,我自然是愿意帮你的,只要你去做一些事情,后位于你而言唾手可得。”太后步步深诱,势必要将秦苏苏拉入万丈深渊当中。 太后招手让秦苏苏靠近自己,说下密谋已久的事情。 竟然是要秦苏苏在皇后生产的时候,使用手段,造成皇后大出血身亡的假象。 这样元景帝的第一个皇子便会顺理成章的归给太后抚养 “这,太后,这件事情可行吗?”秦苏苏瞪大双眼,心中感慨太后的阴毒。 万幸是她在太后身边,不会让这件事情成真。 如若是旁人,后果不容设想。 “既然是大夫,这些事情难道还要哀家来告诉你吗?”太后如今已经同秦苏苏坦白真实面目,自然不做隐瞒,说话间也开始变得阴冷,言语中夹杂着一丝不屑。 “如若你想成为皇后,只要你将这件事情做成,哀家保证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后如此同秦苏苏保证。 “太后可是说真的。”秦苏苏狡黠一笑,装作真的非常期待的模样。 “哀家从来不随意许诺别人,而且我喜欢你这种有野心的人,以后不必在我面前伪装,你的事情哀家都知道。”太后的目光扫过秦苏苏,不免心头涌上悲凉。 嘲弄一笑,又将杯中美酒猛的灌入口中。 不过又是一个即将踏入牢笼的可怜人罢了。 第508章 邀请景元帝赴宴 昏黄的烛火之下,景元帝的宫中传来棋子落下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并未有传出交谈的声音,只感受到棋子之间相互搏斗的气焰。 景元帝与太后,端坐其中。 太后手中执的是黑子。 眼下一方棋盘当中,黑子已经被白子尽数围攻,黑子仅有一息残存。 太后捏紧手中的黑子,紧盯面前的棋盘,久久未曾落下。 “母后你这黑子为何不下了?你可是怕了?”景元帝沉声说道。 手中白子作势要将黑子尽数攻占。 白子蠢蠢欲动,只是一击便可将太后的黑子攻下,再无翻身的可能。 “哀家老了,跟皇帝你现在是比不了了,这一局是你赢了。”太后笑着摇头,将手中的棋子放置一边,并没有落下的意思。 “皇帝,自从你执掌政权以来,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皇帝确实比以前要沉稳不少呀。”太后此话意有所指,明着说着皇帝重新执政的事情。 皇上并未顾及太后的言行,将白子落下,彻底将太后的黑子斩杀。 这一盘棋总算是结束了。 景元帝给太后倒下一杯茶水递过去,自己又喝下一口,眼中不时的观察此时太后脸上的变化。 “母后可有心事?我见你最近憔悴了不少。”装作平常的问道,十分的自在。 太后听着皇帝这么一说,微微愣了一下,遂及转移话题。 “谢皇帝的关心,哀家最近可是好的很。” “前几日我将那宫外的医女召回宫中,帮我调养身子,这身体啊,比起前几年可是好太多了。”语气十分的平和,当做没有听到皇帝所说那般。 谁人不知自景元帝重新执政以来, 太后失去了权力,在宫中被压制,已经是日渐憔悴。 今日这局棋本不是景元帝诚心想同太后下的。 在没有完全掌握权力之前,景元帝不想同太后正面交锋,以免引起朝中动荡。 因着太后使尽手段都要同景元帝下这一局棋。 “母后,你知我今天公务繁忙,还是等改日在与您一同下棋了。”景元帝坐在摆着无数奏折的桌前,对于太后的要求十分苦恼。 “无妨,哀家就等到你今天忙完。”太后自顾自的找到地方坐下,端坐在那里。 势必要与景元帝下这一盘棋。 景元帝不知太后此番过来到底是为何,弄得这般大的动静。 二十余人守在外面,立在一处,一眼望去,几十个小黑点,扰的人心烦。 无奈起身整理龙袍,走至太后跟前,妥协说道。 “好,母后既有此意,儿臣今天便就陪您下一局。” 一局落定,太后惨败。 这棋局上面的形势就如同太后所处的形势一般。 腹背受敌,如履薄冰,自身难保。 见是如此,太后自是心中不甘,怒火丛生,表面上强装淡定,便要再开一局,试图力挽狂澜。 景元帝应下,二人再开一局。 期间闲谈,太后假装不经意间提起安无双。 这才是今天太后过来的真实目的。 自与安无双同谋,太后想尽一切办法让安无双靠近景元帝,无果。 景元帝才重新掌权不久,诸事繁多,又有南疆求和事宜惹人心烦。 连皇后那边都是很少踏入,太后又怎么会盯着这个风口,让人落下口舌。 今日太后是从景元帝侍卫那里探来的口风。 得知景元帝今日稍有空闲。 便急忙赶来,势必要将此事完成。 “你说的可是曾经帮皇后疗养身子的那个医女。” 景元帝听太后这个语气,分明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来的,佯装对秦苏苏十分感兴趣的模样,接下太后刚才的话茬。 “是啊,这丫头虽然是哀家从民间请来的,你别说,比这宫中的太医,医术都要好上不少,你看哀家的脸色是不是红润了不少?而且能言善辩,十分投哀家的眼缘,与哀家相谈甚欢啊。”太后笑笑的说着这些,眼中尽是对安无双的欣赏。 “确实如此,不过今日她怎么没在母后您的身边呢?”景元帝往外面望了望,搜寻安无双的踪迹。 “今日哀家在宫中设宴,哀家叫她在那边看着,安无双有几个药膳做的不错,改日让她做几个给你尝尝,口感不错的。”太后落下黑子,透露出她宫中设宴的消息,语气非常的温和。 “母后宫中设宴为何没有请儿臣过去?”景元帝十分诧异的问道。 “哀家也想请你呀,皇帝您这不是忙吗?好几次哀家来找你,都未见到你人,哀家就想着过几日再说。”太后微微皱眉,有责备之意。 太后虽是已经被架空,但仍有太后的名讳,是景元帝名义上的母亲。 儿孙不尽孝道,在大禹国是会被唾弃的。 更何况景元帝乃是一国之君,受万民敬仰,更要做出表率,事历亲为才是。 自景元帝重新掌权之后,景元帝未曾主动登进慈宁殿中一步。 太后此言也是在变相的提醒景元帝。 “正好儿臣今晚有空,不如过来赴宴,也正好想尝尝那个安无双做的药膳,只希望母后莫要嫌弃儿臣。”景元帝心领神会,当即便决定赴宴,且看今晚太后要唱的是什么戏。 “皇帝可是好兴致,那我可得回去让安无双好好预备着才是。”太后计谋达成,十分欢喜,当即便要回去预备宴会。 落下最后一子,留下一盘残局。 太后大抵是觉得自己已经占了上风,孰不知此时她的黑子已经白子团团围住,牵扯其中,陷入圂囵。 景元帝将桌上的棋子扫落,眸中幽深,已是胜券在握。 “那就谢谢母后抬爱了。”太后从殿中走后,景元帝对着棋子呢喃道,并未让太后听见。 夜半,太后宫中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全因这景元帝的到来,将气氛推向了一个高潮。 太后为这次的宴会下足了功夫,五品以上官员皆来赴宴,南疆的两位使臣卫成和阿莫也都被邀请过来,唯独用皇后身体还未恢的理由未曾邀请皇后。 第509章 秦苏苏假意诱惑景元帝 其中之意已经是非常明显。 朝臣觉察不对,多数人准备拒了此次的宴会。 谁知得到消息,景元帝也会赴宴。 便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朝中之人趋炎附势,知道现在的皇后娘娘已经是没有了倚靠,非可用之人,竟是权当作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提起这次的事情。 太后不知道作何想法,竟然是要秦苏苏在宴会当中献舞。 “可是,太后娘娘,民女并不擅长舞蹈。”秦苏苏连忙拒绝,脸色一白,慌乱摆手。 “你无需擅长舞蹈,哀家自会安排,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太后语气冷冽,不容得秦苏苏拒绝。 “将她带到后面上妆,务必要弄的好看一点,今天晚上皇上会来,这是最佳的机会。”太后同紫姑姑说道。 “是。”紫姑姑恭敬回应,将秦苏苏带去后方。 秦苏苏被摁在木椅之上,几个侍女上前便要给她梳妆。 秦苏苏只觉得不妙,她现在是易容状态。 虽然可以以假乱真,但是难保那些梳妆的侍女是个眼睛尖的。 若是被发现其中端倪,秦苏苏只怕今天是走不出这个慈宁殿。 她捂住自己的脸,将那些侍女撤开。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要忤逆太后的话不成?”紫姑姑厉声提醒秦苏苏,眉间蹙起,十分不快。 此时离宴会开始不过只有一个时辰,容不得出现差错。 秦苏苏眼睛一转,终于是想到一个办法,装作难为情的开口,“紫姑姑,我哪里敢不遵循太后的话,只是我从小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脸上的皮肤别人是碰不得的,一碰就红,紫姑姑你看。 说着秦苏苏将自己刚才忍痛捏红的右脸给紫姑姑看。 “哪里来的这种毛病?”紫姑姑十分担忧。 “如果紫姑姑你相信我的话,不如让我自己梳妆,我平日里面虽是素面,却并不是不通此事。”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马虎的了,你莫要在这里胡说。”紫姑姑斥责道。 秦苏苏撇了撇嘴,十分惋惜的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我只能顶着这个大红脸去皇上面前跳舞了,紫姑姑你说到时候场面是不是很好看呢?” “成,你自己弄,记得一定弄好看一点,别像平时一样,素面朝天的,让人看了笑话去。”紫姑姑无奈说道,毕竟现在确实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是,紫姑姑。”秦苏苏俏皮回应。 只感慨,终于是跨过一劫。 太后虽说是让秦苏苏跳舞,实际只是让秦苏苏在一群舞女中间转几个圈而已,再无其他。 秦苏苏身着白裙,身姿摇曳,戴着面纱。 舞女的水袖倾泻而出,齐齐落在一处,秦苏苏便从其中走出。 她带着光芒,犹如九天神女。 未见其容貌,就引得现场所有人的目光落到秦苏苏的身上。 包括顾庭,顾庭觉得那个舞女与秦苏苏身形十分相似,便多看了一眼,愈发觉得熟悉,心中已有其想法。 秦苏苏依着太后的要求,走至皇上身边,递上一杯美酒,莞尔一笑。 “皇上可要喝下这杯美酒?”声音酥酥软软的进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让大家都是脚下一软,无法镇静。 朝臣不用想就知道秦苏苏是太后安排的人,本以为景元帝根本不会理会。 谁知景元帝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伸手接下酒杯。 左手一拉,将秦苏苏拉到他身边。 朝臣见此场景十分诧异,引得一阵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景元帝才重新掌权便开始沉溺酒色。 还中了太后这么明显的美人计。 “你就是那个安无双。”景元帝知安无双就是秦苏苏,忍着笑意用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夹杂着些许戏谑。 在朝臣的眼中便是二人眉目传情,耳鬓厮磨,好不浓情。 “回禀皇上,民女就是安无双,皇上可是与民女见过几面,这么快就将民女给忘记了?民女可是好伤心呢。”秦苏苏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忍着恶心娇羞的同景元帝说道。 实际上已经紧张到身体绷直。 没人跟她说景元帝身旁的人是顾庭啊。 在自己相公面前与别的男人调情,怎么想也只觉得奇怪。 景元帝拍了拍秦苏苏的背,小声说道。 “放松一点,太后看着咱们呢!你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与我调情,倒像是我在胁迫你。” 秦苏苏蹬了一眼这个始作俑者。 如若不是景元帝出的馊主意,她秦苏苏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秦苏苏被景元帝拉了起来,走至太后身边,只听景元帝说道。 “长得倒是个美人胚子,你来我身边伺候,母后,你可肯割爱于我?” “太后娘娘。”秦苏苏羞的低下头脸,娇娇的询问太后娘娘的意见。 “去,这可是皇上,你难道还能拒了不成?”太后十分欣慰的笑了起来,直接点头同意。 “是,太后娘娘。”秦苏苏应声之后,景元帝便将秦苏苏拉走,不顾他人的目光,径直离开了此次宴会,引得朝臣更是浮想联翩。 “皇上可真是大胆,朝臣都在呢,竟敢在后宫当中这样放肆,你说让那些支持他的朝臣们知道该怎么想。”宴会结束了,紫姑姑一边帮太后梳理发髻,一边说今天皇上做的事情,虽是对太后有利,却太过大胆,大家颇有微词。 “如今皇后并无靠山,那些朝臣巴不得将自己家女儿塞到皇宫当中,何来失望?”太后倒是不在乎,只要安无双能够在这段时间将皇帝把握住就行。 “都说这美人误事,不过安无双这个丫头倒是有几分本事,连皇上都能勾引到。”紫姑姑难得称赞安无双。 “也是太后娘娘慧眼识人,选中了安无双,给她创造了如此好的机会”紫姑姑又跟着拍太后的马屁。 “莫要高兴的太早,太聪明的人啊,不好控制。”太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喜形于色,反而忧心忡忡。 景元帝的殿中,大门紧闭,只有景元帝与秦苏苏二人。 “我刚才演的像。”秦苏苏坐在凳子上,十分得意的同景元帝说道。 第510章 云霓大闹慈宁殿 “倒是把那份娇羞演出来了,你说让你家侯爷知道,今天宴会上面跳舞的那个人就是你,他会不会同我们两个人急。”景元帝笑着打趣秦苏苏。 “还请皇上放过民女了,我可是为了你们做事,你这样子过河拆桥,那可是有失你的风度呀,皇上,还请想想我秦苏苏所作的牺牲。”秦苏苏赶紧求饶,扁着嘴十分委屈。 刚才的事情要是让顾庭知道,秦苏苏可是要倒大霉了。 如若顾庭追究此事,秦苏苏也只有欲哭无泪的份了。 “不敢不敢,顾侯爷的媳妇儿我怎么敢胡乱造次,在我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便回太后的宫中,待会回去如何同太后交代,你可有想好?”景元帝笑笑的摆手,与秦苏苏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太后有意让我对皇后娘娘动手,而且是在皇后娘娘生产的时候。”秦苏苏突然镇静严肃,同景元帝说起这件事情。 她原先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同景元帝开口,怕贸然动手会被太后察觉。 如今计谋过半,她自是要托盘而出,不能让太后伤害到皇后娘娘。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对我的女人动手。”景元帝得知此事怒不可遏,刚才欢快的情绪尽数消失,眸中已经是冷冻结冰,寒冰刺骨。 他背手而立,带着怒气在原地不断踱步,完全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皇上恕罪,民女肯定会护住皇后娘娘的,不会让太后有机会动手的。”秦苏苏见景元帝这般反应,连忙说道。 “不但要护住,太后也是时候该跌下那个位置了,至于他她的那条老命,朕想必也该找个机会让她消失了。”景元帝背手而立,言语当中已经是十足的冷漠,还有浓厚的杀意。 此时太后的慈宁殿中,被云霓公主的出现打破了平静。 自从得知太后此次宴会故意不让皇后参加之后,云霓直接拒绝邀请。 匆匆走到皇后宫中,想安慰皇后。 “皇嫂你不必担心,皇兄必定不会参加这次宴会的,就算是参加他也是迫不得已,不会不顾及你的面子的。” “太后此举根本就是在打你的脸,不要放在心上,等到皇兄清肃朝纲,太后也嚣张不了多久。”云霓幽忧的握住皇后的手,惶惶不安的的安慰道。 她知皇后现在孕中,情绪波动大,只怕会因这件事情扰的心中不快。 她陪在身边也是好的。 只是皇后好似并未在意,脸上更无忧愁之意显现。 只是轻轻笑着,坦然的说。“无妨,此事与我何干?我如今身子重了,自然是不好出去与人相见,因着我这对外宣称说我小产了,如今我又顶个肚子出席宴会,岂不是让人疑惑,倒是我瞒了大家不成?” 云霓思忖了一下,觉得皇后说的十分有道理,便放下此事,不再计较。 云霓觉得皇后都不在乎此事,她何故如此,倒是伤了身子。 只见荷叶匆匆从外面赶来,激动的同皇后说宴会上面的事情。 “皇后娘娘,安无双那个贱蹄子竟公然在宴会之上勾引皇上,还在朝臣面前亲亲我我,如今二人之事已经在宫中传遍了。” 此言一出,云霓和皇后眼神一沉,面色变得惨白。 荷叶不论二人反应,只是心中得意。 安无双是,敢勾引皇上,看皇后娘娘和云霓公主怎么整治你。 皇后和云霓知道安无双就是秦苏苏,所以并没有感到生气,只觉得秦苏苏大胆。 如此这般,要是让顾庭知道,以后可怎么解释。 两人面面相觑,便将荷叶支开。 “皇嫂,此事你怎么看?我们需要做点什么?”云霓询问皇后的意见。 “既然已经如此,那便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你等会儿去太后那里拜访一番!” 云霓与皇后对上眼神,便知皇后是让自己过去做什么,随即坏笑着点头。 因着喝了点酒,太后只觉得自己周身疲惫,早早便睡下了。 才堪堪进入梦中,便被门外的动静闹醒。 起身查看,便见云霓急躁的要冲进慈宁殿中,口中还念叨着让安无双滚出宫去。 太后连忙制止,厉声发问。“这是做什么,云霓?你可还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这慈宁殿是能随便乱闯的吗?还闹出这般动静,可还有公主的威仪?” “参见太后,是云霓冒犯了,但是云霓心中不服,此事不公。”云霓恭谨答道,敛起刚才的嚣张气焰。“云霓想同母后您殿中的安无双谈谈,可否让我前去?” 太后微微抬眸,收紧身上的披风,淡淡说道。“安无双此时在皇上那边,跑到我慈宁殿中作甚,赶紧回去,哀家要休息了,今日不同你计较,以后你莫要再犯。” “母后,皇嫂她才刚刚小产,你就容得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进入我皇兄的后宫吗?如此庸医,害我皇嫂小产,如今这般死皮赖脸赖上我皇兄,霍乱后宫,母后作为太后岂能坐视不理?皇帝迷恋舞女,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让大禹百姓如何想皇兄?如何想我们大禹皇室。”云霓如何不知是太后所为,佯装谏言,且看太后如何应对。 “放肆,他是皇上,一国之君,后宫之中,三千佳丽又如何,谁敢在外编排?”太后喝住云霓,面容已有怒意。“皇后应当胸怀百姓,母仪天下,是谁教她这般斤斤计较?” “母后你莫要胡说,皇嫂可没有,今日是我气不过才过来的,你不要怪罪到皇嫂身上。”没想到太后将此事怪罪在皇后身上,不想皇后被牵扯其中,云霓连忙帮皇后辩解。 “你既是这般肆意妄为,口无遮拦,毫无公主的威仪,让我大禹皇室蒙羞,来人,将公主给我带下去,关禁闭一月,抄《女训》《女则》一百遍,没有抄完不允许出来。”太后受云霓如此刺激,只觉得心口绞痛,面露难色,用右手捂住胸口。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本公主的身躯,你们也配接触?”侍从听太后指令,上前便要将云霓架住,被云霓一把甩开。 第511章 秦苏苏被抓 “参见太后。” 云霓公主走后,秦苏苏从后门进入,听到前面云霓公主说的所有话。 “你可是听见了。”太后淡淡的问道。 “回太后的话,美女都听见了。”秦苏苏不做反应,只是如实回答。 “作何想法?”太后想听听秦苏苏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上喜欢民女,这可是他刚才亲口对民女说的,公主和皇后气愤又如何?还不是由皇上做决定,只要民女好好的抓住皇上的心就是了。” 苏苏如此说话更是证明了自己刚才在皇上宫中所获得的待遇。 她知这是太后所想得到的答案。 秦苏苏又是莞尔一笑,满脸笑意的同太后这样说道。 “皇上晚上待我十分好,他刚才同我说了,等解决好南疆的事情,便给我一个身份。”说完之后,更是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两个手搅在一起非常的娇羞。 如同一个情窦初开之人。 慈宁殿中烛火闪动,犹如此时,秦苏苏所说一般。 “放手去做,不管发生什么事啊,哀家都替你担着,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太后虽知此事于她有利,但她还是惶惶不安,有意提醒秦苏苏。 秦苏苏站定,浑身僵直,以为太后发现了什么,沉吟了一下,连忙问道。 “太后莫怪,民女愚钝,不知太后所指?” “你是哀家的人,别让我看见你和皇后那边的人有所勾搭,如若发现,哀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太后倒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秦苏苏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表示自己的决心,十分坚定。 “民女既然是太后您的人,绝不会有异心。” “即使如此,那便退下。”太后的眼神轻轻扫过秦苏苏,想从秦苏苏身上找出些什么。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诺。”秦苏苏行礼后恭敬离开。 大禹北方的寒气逐渐传到京都。 宫中十分寒冷,大雪纷飞,如同羽毛毛一般落下,整个大禹京都被白雪覆盖,一眼望去都是白色。 几枝红梅悄悄从白雪当中探出。 宫中。 自宴会之后难得的有了几分平静。 皇帝见太后那边没有动静,便开始着手南疆事宜。 只是这边迟迟没有给到南疆使臣回应,他们似乎已经坐不住了。 卫成一早便匆匆赶往皇宫,请求与景元帝相见。 “参见皇上,南疆使臣卫成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侍从匆匆来报。 “让他进来。”景元帝放下手中纸笔,将奏折盖上,轻叹一口气,挥手让其进入。 卫成穿着南疆特有的服饰一路叮叮当当的走进殿内。“卫成参见皇上。”虽是行礼,并未弓腰,对景元帝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朕记得的这件事情是你们和李尚书交涉的,怎能找到朕的头上来的?”景元帝直接将事情挑明,不愿与他多做交涉。 “南疆内十座城池,我们绝对不会拱手相让。”谁料这卫成也是如此,直接说出自己今日的来意。 “那十座城池本是我大禹国土,怎么成为你们南疆的了?”景元帝不知这卫成为何如此放肆,把他皇帝的威严全然践踏。 大禹国土之事怎么能让他南疆之人在这里评头论足,还要抢夺过去。 又是这般言之凿凿,根本不为南疆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卫成仰起头,沉声说道。“自古便是一个道理,成王败寇,那城池已经割给南疆,那便是我南疆的国土,我们既是来求和,也是希望两国之间不要再起战乱,至于那个城池,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出去的。” 景元帝一手折断手中的毛笔,厉声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朕的态度,那你还来做什么?” “如若我手上不是有足够威胁您的东西,你觉得我还会过来吗?”卫成十分得意,扬起高傲的头颅,嘴上是不经意间透露出不屑。 仿佛已经掌握全局,控制住大禹。 “你可知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哪里?是大禹!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什么?”景元帝惊呼,此人如此大胆,还在大禹国宫中便这般妄言,真是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 景元帝又觉察不对,这卫成在宫中潜伏这么多天,必定是有所行动,掌握了些什么东西才敢这般放肆。 此时他地位未定,太后那边还在虎视眈眈,两方割据必定有一方会成为输家。 难道如今这卫成已经与太后合作,来一个里应外合要将要将大禹国都直接攻下。 “如果我说是你心爱的女人呢?” 卫成枯槁的眼睛盯着景元帝。 那是一双充满着混浊,充满着怨气,充满着杀气的眼睛。 那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眼睛。 他死死地盯着景元帝,就像盯着一个猎物一般,下一秒就要跳起,将景元帝斩杀。 “你做什么?”景元帝站在原地,眼中有一丝疑惑,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卫成。 自己今日晨时还待在皇后宫中,而且皇后宫中守卫森严,卫成根本不可能接触得到。 他为何要用这件事情威胁自己? 随即景元帝似乎想到什么,眼睛瞪大,怒不可遏的将桌上的奏折扫下。 卫成,景元帝二人面面相觑,互相已经起了杀意。 卫成来到景元帝殿中的前两个时辰。 秦苏苏刚刚从慈宁殿出去,要往景元帝的宫中走去。 自上次宴会之后,她便有了理由,可以时常去景元帝身旁走动。 引得一群人宫女十分艳羡,又无能为力。 眼睁睁的看着秦苏苏每日出入皇帝宫中。 对秦苏苏更是冷眼相待,从来没有给过一个好脸色。 秦苏苏走到没有人烟的御花园。 这个御花园阴气极重,秦苏苏每次经过都是快步离开。 才刚刚踏步,便听见身后脚步声频起。 秦苏苏不敢回头,匆匆前去便要离开。 直接被卫成挡住了去路。 只见卫成手上拿着一个手腕粗的绳子,一脸阴沉的朝着秦苏苏走去。 秦苏苏要躲,直接往回走,又被卫成的侍从拦住。 第512章 得知计谋 秦苏苏慌乱求救,大声呼喊。 “你要干什么?南疆的使臣既是这般粗鲁吗?公然在宫中掳人。” 饶是如此大喊,未曾有人听见。 秦苏苏又想跑进御花园当中,好逃窜出去。 却被卫成粗鲁的一把抓回。 他手上全是粗糙的死皮,磨得秦苏苏娇嫩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卫成毫不怜香惜玉,直接捂住秦苏苏的嘴巴,同时威胁道。 “闭嘴,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你要是再给我弄出动作,我就直接杀掉你。”卫成此人,戾气丛生,对他来说杀一个人不过就是过家家的事情。 自从来到大禹之后,他便处处受限,十分憋屈。 如若秦苏苏再有动作,卫成只怕是不会放过秦苏苏。 就算不会取秦苏苏的性命,也会折磨秦苏苏。 “呜呜呜。”秦苏苏自是不听,蹬着双腿,身体不断的扭动。 更是直接咬住了卫成的手,撕下一块血肉。 卫成吃痛的将秦苏苏甩开。 秦苏苏被甩在地上,膝盖被石头擦伤。 完全不敢查看,起身便要逃跑。 卫成再次抓住秦苏苏,他一记手刀往秦苏苏的后脖颈而去。 秦苏苏闷哼一声,晕倒在卫成的怀中。 卫成敛了敛脸上的表情,将秦苏苏套进麻袋当中交给身边的侍从。 “将她秘密送出宫去,安置在我确定好的地方。”忍着内心的烦躁,吩咐这些事情。 “是,将军。”侍从恭敬回应,赶紧将麻袋扛起,匆匆离开了皇宫当中。 秦苏苏是在一阵摇晃当中清醒,只见眼前一片黑暗,便知自己已经被困住。 秦苏苏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只闻见身边有有一股恶臭味,不确定是什么,总之非常不好闻。 她勉强的翻了一个身,想要从麻袋当中挣扎出去。 那麻袋上面的绳索不是很牢固,正中秦苏苏之意。 秦苏苏只是轻轻的挣扎,便从麻袋当中挣脱。 慢慢从外爬出,刚刚站起,就被那些侍从用大刀抵住心口。 “你们快点放开我,这可是大禹京都,你们这般肆意妄为,不怕到时候被人抓住死无葬身之地吗?我可是皇上心仪之人,到时候要是皇上发现我不在了,肯定会派人寻我的。” 秦苏苏见卫成并不在此处,只有几个地位低下的侍从守在此处,觉得是个好机会。 便想用大禹的势力来迫使他们放走自己。 “闭上嘴,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这就行。”侍从完全不为所动,再次将秦苏苏捆住。 他们乃是卫成的心患,怎么可能因为在大禹国中便不听从卫成的使命。 如今秦苏苏守住就是他们的使命。 就算是死也不会暴露秦苏苏的所在之地,跟不会让秦苏苏离开此地半步。 “南疆所做之事实在令人失望。” “你真的觉得用一个女人就可以威胁到我了。” 景元帝饶是十分惊讶,却也让自己保持冷静,装作根本不在乎秦苏苏的样子。 冷嗤一声,嘲笑卫成的所作所为。 “她自然是是威胁不到你,只是眼下有两个选择给你,且看你如何抉择。”卫成自是知晓景元帝会说出此话?又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放到景元帝的桌前。 随后大笑几声,大摇大摆走出皇帝的宫中。 只是还未得意多久,便被一直呆在皇帝身边的暗卫控制。 卫成丝毫不在意,脸上露出瘆人的笑容,掺着毒药一般。 景元帝被上面的内容气得浑身发抖,看了一眼身边已经被控制的卫成眯了眯眼睛,便大叫身边的侍从。。 “你们赶紧将顾庭给我从宫外请来。” 顾庭得知消息之后,驾马即使进入皇宫。 拿着令牌,不顾规矩,径直到了景元帝的殿中。 便见一脸踌躇的景元帝在原地踱步。 他大步流星的向前,便要行礼,被景元帝直接拦住。 “现在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行什么礼,赶紧想办法。” 景元帝将手中的字条递给顾庭。 “这是?” “你手中的兵符是何时丢的?为什么又到了太后手中?” “怎么可能?兵符一直放在我府中,好好的,如今怎么又到了太后手中?”顾庭百思不得其解,努力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此事着实让人难办啊。”景元帝得知此事之时,已是心中悲凉。 “我知你谨慎,而且我自认为你能力一向在我之上,为何这次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如今这太后与卫成暗地里勾结,而且秦苏苏被这卫成给绑了去,此时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你说什么?”顾庭听后,勃然大怒。 已经是不顾君臣之别,直接上手拽住景元帝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苏在宫中帮助你与皇后,还让她陪你在宫中演那么一场戏,这也就罢了,我不与你计较,这是苏苏她的自己选择,我没有办法掺和,如今你这是做什么?苏苏为什么会被卫成给抓走?你为何不派人保护她?” 景元帝精神恍惚,愁眉不展。 只听外面的寒风风呼啸,大风将雪带入殿中,引得人一阵颤栗。 “是啊,都是朕的错,如果不是朕非要出来重新掌权,这件事情也不会发生,顾庭,这个王位我从来都是觉得由你来掌握会更好。”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还有,你就是大禹国的皇帝,你是大禹国唯一的皇帝,我从未想过坐上这个位置,你听到了吗?”顾庭怒不可遏,不知为何景元帝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 心中又在担忧此时秦苏苏的境地。 “你且从卫成身上得到了什么信息?苏苏到底在何处?”顾庭试图让自己冷静。 他是上战场打仗的将军,知道此时慌乱,容易引起事端,倒不如冷静下来,思考破局之法。 “那卫成早有准备,今天是如何对他严刑拷打,他都是紧咬牙关,不肯透露出一丝苏苏的消息。”景元帝言语中已有叹息,夹杂着对秦苏苏的愧疚。 他并不是不想知道苏苏的下落,只是手段已经用尽。 无力感涌现在此时的景元帝身上。 那卫成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那十座城池没有丝毫让步。 此时太后已经在掩护之下悄悄出宫, 手持兵符,已有几万兵力,控制此时的皇宫,并不是件很大的问题。 第513章 陷入死局 那李尚书尚浅不知是否被卫成控制。 但此次景元帝与太后之争,他会站在谁的身后,一目了然。 大禹皇宫当中已是摇摇欲坠,动荡不安,不堪一击。 只需要一点星火,便可将整个大禹京都尽数烧毁殆尽。 卫成想要的是十座城池,还有皇帝的性命。 太后想要的是皇帝的性命,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此时太后异动,必定与卫成谋划多时。 二人正在商议应对的办法。 便听见宫外一个侍从匆匆来报。 “皇上,侯爷不好了,皇后娘娘要生了。” 二人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只觉得不妙。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产子,难道太后早就预料到此事。 卫成此时行动,太后应该不知道,二人虽是合作,却没有互相信任对方。 顾庭知道现在还有时间,便匆匆赶出宫去准备调动兵力,保护景元帝的安全。 “此事十分紧急,赶紧去给陈贤轩送信,让他速速来我府中。”一纸书信递给侍从,让他赶紧出发。 从未见侯爷如此慌乱,侍从未曾迟疑,拔腿离开侯府。 顾庭又回房间中,几笔写下几行字,预备给陈公子。 才走出屋中,便见陈公子站于门外,身后跟着一群人。 难道这陈公子已知宫中异动,早早过来帮助自己,顾庭心中猜测。 “陈公子今日登门入府,所谓何事?” 顾庭警惕的看着陈公子,总觉得陈公子此时到来并不寻常。 陈公子一声令下,那群人直接将侯府的各个门庭堵住。 “侯爷,我现在在这里祝你成功登基,只不过几日,我的计划便可成功,你且莫要担心,在这府中呆上几日,不日便会有结果,你将成为大禹国唯一的王。”陈公子毕恭毕敬同顾庭说道,仿佛顾庭已经是大禹的皇帝一样。 此言一出,顾庭便知这陈公子已与太后勾结。 “本王从未说过,想成为大禹国的王,你莫要将这副担子弄在我身上,大禹国的王只有一个,那就是景元帝,你们可知自己所做何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顾庭承担不起,也不想承担,你们赶紧将这些人撤走。”顾庭怒不可遏,直接呵斥陈公子。 顾庭与陈公子相识多时,并不知陈公子竟是如此执拗之人。 自己更是从未与陈公子说起自己想执政之事,不知为何他要做出如此之举动。 陈公子自是不会听顾庭的指令。 “侯爷不必紧张,我并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叫你在这里待上几日,莫要阻拦我们的计划。” “这,之后的事情,你想要怪罪我也好,你要杀掉我也好,我都无所谓,我只需要你成为大禹的王。” “你简直就是在痴心妄想。”顾庭神色坚定,不为所动。 但抵不住这陈公子外面的几百精兵。 不过多时便被陈公子彻底控制在府中,不能自由出入。 “陈贤轩,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们兄弟二人是这样的人。” 陈贤轩得知消息,匆忙赶到侯府当中。 一眼看见碧溪顶着怨恨他的眼神堵在顾庭的房门口。 “不能进去,你们如此狼子野心,莫要接近我家侯爷。” 碧溪娇小的身影挡在陈贤轩身前,可能是被刚才的架势给吓到了,身体微微颤抖,但仍是不肯让出一步。 陈学轩只是叹气,不再强求碧溪,闷头离开,转身朝着右边走去,找到陈公子。 陈公子手中端着一杯茶水,怡然自得,仿佛胜券在握,眼中尽是大禹山水。 陈贤轩将他手中茶杯扔掉,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指责陈公子。“你莫要做事,做得这么绝,你真的觉得这个时候把侯爷关在府中,他日后就会心甘情愿的成为大禹的王吗?你何必如此执拗。” “当年的惨状你还可记得,我已经与你说过多遍,大禹的皇帝不能是景元帝。这样没有用的血脉留着作甚,顾庭不当也罢,我自是有人选,只是这景元帝必须死。” 说起当年之事,陈公子平添一份怒意,更是想将景元帝就地斩杀。 撇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 微微摇头,再次动手倒下一杯茶水,递给陈贤轩看。 “你看这茶杯,你就算是弄碎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我依旧能喝到茶,你觉得这天下凭什么由景元帝这个废物来掌控?” “那我便再摔一个,你看你还有几个茶杯。”陈轩轩知道自己已经是劝不动自己的哥哥,再次伸手将陈公子手中的茶杯摔碎,挥袖而起,径直离开。 他必须得想个办法将侯爷救出来才是。 好在侯府当中,禁卫森严,但却未曾控制陈贤轩的出入。 他带上一盒饭食走进房间当中。 便见故庭屋中一片黑暗,他急忙将烛火点上,便见顾庭憔悴的脸颊,旁边还摆着昨日的饭食。已经冷掉,不能再食。 屋中十分寒冷,如同一个冰窖一般,冻的人骨子里面都在发颤。 而此时顾廷身着单衣,寂寞的坐在桌椅面前,手中紧紧拽着一个香囊。 “侯爷,你出去之事我已经想好,只要你按照我的办法,必定可以成功逃脱。”这些日陈贤轩并未放弃,一直在谋求出去之法。 而明日就是他们出去的最佳时机。 “你可是有苏苏的消息了。”这些日子顾庭唯一会问的问题。 “没有,夫人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陈贤轩手中停顿一下,默默的将桌上的饭食摆好,劝诫顾庭。“侯爷你还是吃一点,如今这情形,你必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夫人那边,我会多派一些人手出去寻的。” 此时已是宫变的第五日。 顾庭被陈公子困在府中,皇宫也被太后的兵马团团围住。 皇后诞下宫中长子,被人使用手段将其偷走 痛失爱子,皇后一夜之间白了头,直接病倒。 此时大禹国中形式直接转变。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尚书。 他未曾参与太后之事,却偷偷潜入宫中,想要将卫成救出。 直接被景元帝手下的暗卫擒住。 朝中一世辉煌,如今却成了他人的笑柄。 大禹京都中人心惶惶,不少人舍家弃业,只为离开大禹京都,已是十分混乱。 此时南疆已得知此事,蠢蠢欲动,似乎又要开始行动。 第514章 李尚书与太后合作 “皇帝,哀家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你到现在有没有想好?”太后拿出一卷圣旨,直接放在景元帝的跟前,上面赫然用烫金大字写着退位让贤书。 此时皇后生下的皇子,已经被太后偷偷养在身边,作为她的傀儡。 让景元帝退位,然后将这个位置传给刚刚出生的婴孩。 谁人不道是荒谬。 景元帝怒将圣旨扔进前面燃烧的火炉当中。 这是这些日子里面,景元帝烧的第四张。 让他退位,然后让太后掌权,何不是天大的笑话。 这根本就是将大禹推向毁灭。 “你莫要怀着其他的想法,此时侯府已被哀家控制,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太后已是胸有成竹,如今这般局面,不枉费她多时的算计。 “哼。”提到顾庭,景元帝眉头一皱,心生任意。 顾庭原应该是景元帝手中最稳固的一张牌。 可他身旁的那个陈公子,假意顾庭合作,给他兵马。 结果到关键时刻直接背叛,还将顾庭囚禁在侯府之中,才导致当前局面。 景元帝被困多时,依旧不肯放手,交出御玺。 让太后也是无可奈可。 太后不知从何处收拢朝中臣子,每日上谏,让景元帝交出御玺,以保大禹平安。 景元帝知这如今的大禹,好不容易脱离危险,重振雄风。 却又被太后这般自私自利之人控制 只怕是以后是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所以无论如何,景元帝都是不会将御玺交出。 我所图并非全权势,只是如今的局势我不得不出手,保住我自己的性命,皇帝你在宫中应当懂得我的处境。”太后常用这套说辞,来说自己自己到底有多无奈。 景元帝冷哼一声,斜眼瞧过太后,仿佛要将她看穿。 见太后手足无措的模样,所有答案已经是呼之欲出。 一个人想做什么事情之前,必定是要有个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 太后想要的从来都是那滔天的权势和至尊无上的地位,眼中从未有过他物。 你也是老糊涂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事情。太后语气中夹杂着讥讽,身着华服站在被捆起来的李尚书之前。 李尚书身上都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想来这些天没少受折磨。 被一桶盐水给泼醒,李尚书隐忍的叫了一声,捏紧自己的拳头。 身体在不断颤抖的李尚书,微微抬头,无力地看了太后一眼。 我愿意和你合作,但是我要卫风的性命,他身上有我想知道之事。 他虚弱无力,几乎是断了气,可能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却是清晰无比,在牢房当中,传入太后耳中。 太后伸出涂着丹蔻的手,过去按住李尚书的下巴。 你此时在哀家这里已经是没有用了,你竟然还敢跟哀家提条件。太后眼神阴毒,手中用力,似乎是想捏死李尚书。 太后记恨李尚书,当时李尚书独断专行,抽空她的权力,让她置于那个两难的地步。 如今见着李尚书如同落水狗一般。 如何不是大快人心。 这江山易主必要有御玺盖上才能传位。 可我这大禹国,却另外有一项规定,只要朝中臣子九成同意置换皇位,那这滔天的权势就是太后您的了。李尚书咬咬牙,说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他入宫已有几十载,身边亲信无数。 只是他言一出,那些人便会追随。 太后也不必像此时一般,逼迫景元帝交出御玺。 你本可早就与哀家说的,这些苦岂不是白受了。太后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你本不应当掌握这个权势的,身居后位便应该足够了的。李尚书如实说道。 在他心里这太后是担任不了的,其见识,能力来说,毋庸置疑承担不起一国之任的。 但如今这太后竟然发动宫变且,如这般周全。 李尚书被困,也只好被太后控制,放下过去偏见。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卫成这小子活着。李尚书抬起头,眼神对上太后,十分坚定。 卫成与太后合作,谁知这卫成竟然罔顾两人约定,先行将他们的计划透露给皇上。 幸亏太后及时察觉,早早控制住顾庭,这才避免他们计划的落败。 所以卫成在太后这边是万万留不得的。 反正这南疆使臣还有一位叫阿莫将军的。 然后随便找个理由说卫成被刺杀了。 总是能够交代过去的吗,南疆也拿太后无可奈何。 只是这李尚书与卫成并无接触,太后不解为何说出此言? 你告诉我一个理由,要是没有一个理由卫成和你,哀家都会杀。如今我有兵符在手,几万兵马,并不介意和皇帝慢慢对峙。太后淡然的看着李尚书,眼神浑浊,毫无感情。 卫成抓住了我的女儿,在南疆。李圣书叹气,终于将事情说明。 是吗?那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情。太后吩咐侍从,让身边的人将李尚书放开。 水牢当中,李尚书被扔到囚禁在这里的卫成面前。 你且同他好好说道。 那卫成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睁开眼睛,对上太后戏谑的眼神。 卫成的身体在水牢当中不断的在挣扎,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卫成怒气冲冲,对着太后破口大骂。你个老女人说话不算数,翻脸就不认人,如若不是我帮你悄悄溜出宫中,你如今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局面,你倒好,恩将仇报将我关在这水牢当中,不日南疆必会打过来,我看你这老女人到时候如何应对。” 李尚书见到卫成,怒不可遏,直接冲上去掐住卫成的脖子。 你将我的女儿到底关在哪里了?你快告诉我。 卫成被掐的喘不来气,太后挥挥手,让人将李尚书从卫成的身边抓走。 卫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声音沙哑,已经十分癫狂。你女儿当然是被我抓走了呀,我如今被困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人给他们信号,说不定你的女儿现在已经不知在谁的身下承欢了,李尚书知道这个消息可是欣喜吗? 第515章 卫成身死 此话进入李尚书的耳中,不断的刺激已经是心神俱疲的李尚书。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不知从哪里的力气抢过那侍从手中的剑。 大喝一声,一刀便刺向卫成的心脏。 前一秒那卫成还在为自己说过的话得意扬扬。下一秒就感受到一阵剧痛,口中流出黑血,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尚书。 你卫成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想说什么,一时没有了力气,垂死在水牢之中。 然后眼见如此情形,非但没有感觉到惊恐,反而弯起嘴角,默默拍手。 现在宫中这场戏,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李尚书已经恢复了神智,他背对太后,将那沾着卫成的血的剑刃十分嫌恶的扔在地上,又哑声说道。 我会竭力帮你夺得权势,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李尚书,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点吗?太后冷声提醒。 你得到权势之后,即刻征战南疆。我要杀尽南疆之人为我女儿报仇。李尚书如此说道,并不理会刚才太后所说。 太后迷茫的抬起头。你?你可是认真的。 李善书站定而起,忍住心中悲痛,不由的嘲弄道。 太后觉得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我如今即是对那南疆恨之入骨,于你,并不是坏事,尽快将我放出,我可以成承诺,不出三日,便可给你文书。。李尚书淡漠说道,眸中皆是恨意。 好,那哀家就信你一次。太后欣然同意,直接将李尚书放出宫去。。 此时大禹边境之中,秦苏苏拄着拐杖,隐匿在人群之中。 他面上皆是灰尘,别人一看只会觉这是哪里来的乞丐。 秦苏苏一抹脸上的脏污,走进一处店铺当中。 老板见秦苏苏装扮,十分嫌弃。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莫要阻挡我店内生意。 秦苏苏不想多言,从包中拿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只是淡漠说道。我要一件干净衣裳,不要太显眼就成。 那老板见到银子,兴奋的咬了咬,立刻转变脸色,笑嘻嘻的,十分殷勤的同秦苏苏说道。 好勒,客官您请坐着,我替你去将衣物找来,保管你放心。 秦苏苏坐于店铺内。 锤着自己不断疼痛的右腿。手中用力摁住几个穴位,才堪堪控制住疼痛。 秦苏苏早知太后在背后有谋划,早早的提醒皇上和顾庭他们注意。 却未曾想到自己成为了最大的那个变数。 卫成竟然把他当做景元帝心爱的女人抓了起来。 秦苏苏被那些人抓住之后一路向北,不知道被他们带向何处。 途中秦苏苏使用计谋,从他们手中逃脱。 匆匆往回赶,却因此伤了右腿,好在并不影响,只需修养一些时日,腿自然会好。 只是如今局势,秦苏苏哪里敢休息。 为了躲避那些人,秦苏苏只好装作乞丐隐匿自身。 这些日子里面吃尽苦头,不过五日,便已经十分憔悴。 还在路上便已听说了宫中大乱。 说来应是太后早早定下的眼线。 这千里之外竟然传出皇宫的事情。 都说那景元帝碌碌无为,没法掌管大禹国。 让那太后重新执政,大禹才能够重新回到鼎盛。 秦苏苏听这说法,实在是觉得荒谬。 莫不说,这样的谣言是从何得来。 好好的一个大禹国不让皇帝掌权,让年迈的太后掌权。 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且看这一路当中,路上的流浪之人愈发的多。 秦苏苏眼见这些人吃不饱穿不暖,十足的可怜。 秦苏苏同他们打听,便知他们从南疆那边逃窜而来。 南疆占领了十座城池之后,对内大禹百姓,犹如猪狗一般对待。 南疆子民大量涌入,大禹百姓人人皆受压迫。 不少人被南疆的那群人弄的家破人亡,只好被迫北上,以求谋得生机。。 秦苏苏听他们所言,更是悲从中来。 如今大禹这样的悲剧到底是谁造成的? 秦苏苏换上衣袍之后,向掌柜要了一个斗篷,遮住人脸,便要离开。 秦苏苏给了老板一个银元,让他不用找。 老板不做推辞,喜笑颜开地将银子收进荷包之中,多嘴的问了一句秦苏苏。姑娘可真是个大手笔,不知你此番装扮是准备去往何处。 往京都而去。秦苏苏不想多言,言简意赅。 老板听闻不对,连忙阻止秦苏苏,摆手说道。万万不可啊,姑娘,此时京都当中已是大乱,这消息都传遍了呀,你怎么还要过去? 有顾庭将军在京城守卫,我何惧之有。秦苏苏还不知顾庭已经被困的消息。 姑娘,你可是没有听说。这顾庭将军,景元帝皆是被困,现在京都,已经被太后控制了,你看这些流民大多都是从京都逃来的,你脚上有伤,何必过去受此磨难。老板虽是势利之人。却也好心提醒秦苏苏。 你说什么?顾庭将军被困?莫要胡说八道。秦苏苏不敢相信。 我可是千真万确的呀,姑娘,我的舅舅他就是从京城逃难回来的,这北平侯府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兵啊,比那皇宫守的还严。顾庭将军不是被困住了还能是什么?那老板说话只见十分真诚,秦苏苏不觉得他是故意编谎话吓唬自己的。 又是心中惶恐,分析此时的局势。 太后拿到兵符控制宫中,顾庭已被困住。 秦苏苏不敢多想,转头便离开裁缝铺,不顾老板的呼喊,租了一辆马车,匆匆往京都赶去。 车夫一听是到京都,直接拒绝。 说自己不过是一个车夫,不敢因为一点钱将自己的命搭上。 秦苏苏无论如何说,那人自是不听,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前去。 最后,秦苏苏只好拿下两锭银子银子,买下这匹马和车。 自己一人往京都驶去。 正要接近京都,便见京都外面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马车,叫住那人。 喂,这位姑娘你暂且停一停。秦苏苏对着那绿色身影喊道。 来人惊恐转头,竟是熟悉的面孔,是荷叶。 第516章 秦苏苏回宫 此时宫中大乱,她又是从何逃出。 秦苏苏,你不是死了吗?难道你是鬼?荷叶大惊失色,作势要大叫,想要逃走。 头发和衣服都有被蹂躏过的迹象。 原来荷叶在皇后宫中,自皇子丢失之后,皇后便被太后禁闭在宫内。 荷叶上前讨好太后,又被遣送回宫。 她知自己这样的背叛者,如若太后掌权以后必定不会重用于她。 说不定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便想法设法的要离开宫中,无奈之下,竟是与宫中侍卫行苟且之事。 一夜之间五人攻上荷叶。 她才堪堪离开皇宫,逃离这噩梦一般的地方。 “站住。”见荷叶慌乱逃跑,秦苏苏拿起手中的鞭子朝荷叶抽去。 荷叶倒在地上,不断的求饶。 “侯爷夫人,我是想离开皇宫,求求你放过我。” 秦苏苏拖着受伤的腿,一圈一拐的从马车上下来。 摁住荷叶,抓住他的头发,怒斥道。“你此时离开那皇后怎么办?” 荷叶脸上泪痕未尽,又是开始哭泣。“皇后娘娘病重,太医说她快要死了,现在宫中都是太后的人?如果我不跑的话,肯定也会死的,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秦苏苏将荷叶放下,大惊失色。 未曾喜=想到宫中已经是此番景象,眼见荷叶身上连保命的钱财都没有。 就从钱袋当中掏出几锭银子,递给荷叶。 “你既是选择出宫,为何连财物都不拿,你一个女子,怕是不知将来的日子有多艰辛,拿着,虽是不多,好歹有点用。” 这几锭银子银子已经是秦苏苏手中最后的钱财。 荷叶接下那几锭银子,受宠若惊,眼中尽是对秦苏苏的歉意。 “对不起!”此话或是对秦苏苏讲的,又或是是对皇后讲的。 秦苏苏已经径直转身往京都走去。 只给荷叶留下一句话。 “你此话不应当同我讲,不过那人你也不必过去相见了,好好活着,在这宫中。浪费半生也该出去看看这大好河山是什么样子。” 荷叶噙着眼泪紧紧的抱着手中的银两。 默默的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朝着秦苏苏走的方向,鞠了一躬。 “你是何人?”城门口的侍卫拦住秦苏苏,一脸的横肉十分的嚣张。 秦苏苏将头上的面罩扔掉,露出真颜,眼神淡漠的看着那些侍卫,说道。“我是侯府夫人,秦苏苏。” 那些侍卫听后,捧腹大笑。“你们听见了吗?这个人说自己是侯府夫人,也不打量打量自己,这粗布麻衣的,还缺着腿,实在是搞笑。” “那你们可是认得这个。”秦苏苏手中令牌乃是太后当时赐给她的。 一路放在身上,想着总有一天会用到。 那侍卫见是太后的立牌,慌乱的抬了抬头,咽了咽口水。 赶紧将秦苏苏请到城内。 秦苏苏收好令牌,走近一个小巷子入口,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人抱上,她未曾反应就被人捂住嘴巴。 再睁眼就是在一个小屋当中。 秦苏苏手中用力想要按住那人的致命的穴位。 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要说话。” 秦苏苏猛地一惊,这才发现掳走她之人竟是顾庭。 多日的委屈瞬间爆发,眼泪完全控制不住,将自己靠入顾庭的怀中,小声地抽泣着,右手猛打顾庭的胸膛。 “顾庭你个王八蛋,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顾庭将秦苏苏猛地揽在怀中,小声的叹息,吻着秦苏苏的发丝,感受熟悉的味道。 “对不起,我的苏苏,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二人互相拥抱,相顾无言。 “算了,我不同你计较了,只是你如今不是被困在侯府当中吗?”秦苏苏十分惊讶。 想他夫妻二人,绫罗绸缎从未缺过,过得都是顶好的日子。 如今二人,粗布麻衣,蹲在这破房之中,守着一炉火炉,勉强驱寒,怎叫人不唏嘘。 “我昨日逃出来了,陈公子十分执拗,一定要我当上皇帝,我不愿意别将我困在了府中,不过没事,我自有解决之道。”顾庭将秦苏苏拉到自己身旁,两个人抱在一起,感受互相的温度。 “苏苏如若我今后真的这般落魄,你还会跟着我吗?” “自然是不会,我秦苏苏是什么人?能跟你过这种苦日子。”秦苏苏笑道。 “骗你的啦,只要跟在你身边,我们过什么日子都是好,再说了,你觉得凭我们俩的才识真的连饭都吃不上吗?”见到顾庭脸上变化。苏苏连忙笑着解释。 顾庭再次将秦苏苏搂在自己的怀中,暗自发誓。 必定不让秦苏苏再受苦难,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 “我要进宫。”秦苏苏知自己安无双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便想进宫,再次潜藏到太后身边。 “不行,此事由我和皇上来解决,你不要参与其中。”顾庭直接制止。 他早有计划,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他不希望秦苏苏再次受伤。 秦苏苏离开他的事情只有一次已经够了。 “就让我过去,皇后在宫里我不放心?”秦苏苏握住顾庭的手掌,非常坚定的说道。 得知皇后病重,皇子被抢,秦苏苏实在心中不安。 自己在太后身边,却仍将此局弄成这般,她也是心中愧疚。 顾庭还要出言阻拦,确见秦苏苏清澈的眼神望着自己,阻拦之话已是无从开口。 最后只得放秦苏苏离开。 瞧见秦苏苏那一瘸一拐的的腿,只觉眼中一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身离开。 秦苏苏用太后的那个令牌顺利进入到宫中。 宫里面极其冷,比外面不知道冷上几分。 也没有曾经那热闹的模样,留下的只有萧瑟。 她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吸引不少宫女奇怪的眼神。 一个侍卫见秦苏苏这般,赶紧上前阻拦。 “你是何人?为何我在宫中没有见过你?” 秦苏苏此时已经带上了安无双的面具。 再次将太后的令牌拿出。 那人不再多言,直接将秦苏苏带到太后的慈宁殿中。 第517章 重得太后信任 安无双回宫的事情早早的传到太后的耳中。 她自是觉得困惑,这安无双被卫成绑架之事,本就是太后默许的。 于她而言,安无双有用的时候太后自是会护她周全,如若到可以抛弃的时候,太后也不会感到惋惜。 安无双从被太后绑走之后便已经成为太后这边的弃子,根本就没有想过秦苏苏从那群人的手上活下来。 见到秦苏苏如今的模样,太后有些诧异,不经意看了一眼秦苏苏受伤的腿。 太后自认为大权在握,全不像往常一般收敛锋芒。 身着华服站立在大殿之上,淡漠的眼神看着安无双,察觉不出任何的感情,只是冷声问道。“你这些日子可是到何处去了,为何哀家在宫中寻不到你?” 秦苏苏艰难的放下拐杖在地上跪着,向太后磕头。“回禀太后,民女不注意,被那南疆的贼子给绑了去,历经艰辛才返回宫中。” “如今民女见太后娘娘大业已成,特来此恭贺。” 太后微微挑眉,喝着一口手中的浓茶,哦了一声。 “如今这宫中守卫森严,你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秦苏苏恭敬将手上的玉佩递上。 “回禀太后娘娘,太后您曾赏赐了民女一块玉佩,民女斗胆,未曾得到太后您的同意便擅自进入宫中,还请太后您不要怪罪于我。” 太后向绿姑姑使了使眼神。 绿姑姑心领神会,将秦苏苏手中的玉佩拿走。 如今宫中太后掌握权势,太后只觉此玉佩放在秦苏苏手上总觉不太稳妥。 “那既然你如今已经平安回来了,便离开宫中,哀家会给你安排马车的。”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太后的事情已经达到,不愿意秦苏苏在身边。 秦苏苏再次磕头,向太后说话。 “太后娘娘,民女不想离开。” 太后听此言只觉得好笑,奚落的说道。“哀家的身边从来只会留有用之人,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给哀家什么好处吗?” “回禀太后娘娘,民女可以让皇上同意转让皇权。”秦苏苏坚定说道。 “你说你可以让皇帝心甘情愿的按下那个御玺吗?” “回禀太后娘娘,民女可以,现如今皇宫之中都是太后您的兵马,你大可放心将我放在你的身边,如果我有异心你直接杀掉我便可” “安无双,你可知道一件事情,在哀家身边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太后将手中茶盏扔在桌上,似是对秦苏苏所言感到愤怒。 这个安无双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这是刚才太后脑中蹦出的唯一念头。 还未等太后发话 秦苏苏直接从怀中拿出一瓶毒药往自己口中服下。 又从怀中拿出一个木质的瓶子,拱手向前便要递给太后。 “此乃绝情散,服下七日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等到第七日我还未服下解药的话,便会断肠身亡。” “这是这个毒药的唯一解药,由太后您保管,如若事情还未完成,你大可直接不将解药给我就好。”秦苏苏的神色十分坚定。 又见太后未曾说话,用迷茫的眼神看向她,起身便要将身上的衣袍解开。 “你这是做什么?”太后皱眉,连忙阻止。 “这是我身上唯一的解药,我刚才此话,太后大概还对民女有所疑存,民女也只有解开衣袍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秦苏苏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快速的解开衣袍。 “好了,你大可不必自轻自贱,让紫姑姑给你检查就是。”太后沉声说道。 紫姑姑上前在秦苏苏身上仔细检查。 除去那没有装银两的荷包,再无其他,已证秦苏苏前面所说之话。 “安无双,你可真是个狠人。”太后十分佩服秦苏苏。 “不敢,民女不过就是一个追名逐利之人罢了。”秦苏苏淡淡地回应。 “你可还是要那皇后的位置。”太后问道,太后此时想不通,除了皇后这个位置,还有什么值得秦苏苏如此拼命的。 应当是服下毒药,秦苏苏的脸变得十分惨白。 他露出一个惨白的笑。“民女安无双所求之物并非这个后位,这宫中日子艰难,民女自这次被绑之后,便再不想留在里面,如果事情成功,还请太后娘娘赐我万顷良田,无数财产,让我过上那奢靡的日子就好。” 太后眼瞧着秦苏苏,一脸的狼狈,瘸着腿。 想起卫成绑架安无双之事,自己也是有一份功劳。 太后不耐烦的招招手,让秦苏苏退一下。 待到秦苏苏走后,太后坐在贵妃椅前。 “李尚书那边的情况如何?”太后这么问,紫姑姑道。 紫姑姑将信纸递上,恭敬的说道。“李尚书那边已经劝说了五成的朝臣,他们已经同意重新立新帝但,还有一些老古板,实在难说服。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 太后的手不安的在贵妃椅上敲打。 此时宫中已经得到了消息。 那南疆自大禹宫中大乱,已经预备发兵便要攻过来。 他们坐拥十座城池,精兵无数,粮草万千。 顾庭又被困其府中,没有可以带兵之人。 太后必须要讲这些事情给早早弄好才是。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眸中闪过一丝阴翳。 同紫姑姑说道。“不如就将那景元帝杀掉,没有御玺又如何?没有皇帝还不是要乖乖听从哀家的话。。” 紫姑姑浑身发抖,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后。“太后娘娘万万不可,此时还有很多朝臣支持着景元帝。” “此时太后您使用这个方法,必定会引起愤怒,对于今后掌权是万万不利的呀。” 太后一拍桌椅沉声说道。“那你要我如今怎么做?景元帝那个木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那陈家小儿又不肯动顾庭,如今让哀家左右为难,不如杀掉景元帝避免麻烦。” “咱们不是有安无双吗?她那帮言之凿凿,就让她去试试,太后。”紫姑姑上前去扶住太后的手,安抚此时心急气躁的太后。 “也罢也罢,此女如此聪慧,让她去也好。” 第518章 皇孙 “哇哇哇。” 太后的慈宁殿中一声又一声婴孩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木色的摇椅当中,一个皮肤白嫩头上一茬黄毛的婴,在摇椅当中哭泣。 身旁的是侍女见到婴孩大哭,惶恐不及。 想要将那婴孩抱下安慰。 便见太后急匆匆从外面走来。 侍女赶紧将婴孩放回摇椅当中,恭敬行礼。 “参见太后娘娘。” “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哭成这样?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的?”太后怒气冲冲。 自从这婴孩来到慈宁殿中,不知是风水不和还是哪般? 日日哭泣着,让人是没法休息。 太后也是深受此害,又不得不将这婴孩放置于身边! “将这孩子抱给哀家看看。”太后随便指着一个侍女。 侍女惶惶不安,上前要将婴孩抱在怀中。 谁知婴孩哭得更加大声,扯着嗓子大闹,声音穿过整个慈宁殿。 见此情形,太后嫌恶的往后退一步。并阻止侍女抱那孩子的行为。 “你将他他放回原处便可,哀家自己过去看。”侍女如同放开烫手山芋一般,赶紧将婴孩放回摇椅当中。 太后迈步走向摇椅,看着这个如同面团一般的婴孩。 仔细瞧着这孩子的样貌,转头问紫姑姑。 “你这孩子长得像谁?”太后说的。 紫姑姑跟上前去仔细端详婴孩,说道。“眉眼间倒是很像皇上,跟太后您似乎有些相似,只是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从皇后肚子里面出来,同皇后真的没有一丝想象。” 紫姑姑所说,太后也早就发现了。 但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太后只知道这孩子就是能够帮他完成大计, 只要自己抚养着这个孩子,等到计划成功,景元帝的玉玺盖上,将他杀去,自己就是这大禹国唯一能够掌权之人。 是这大禹国尊贵的太皇太后。 太后伸出涂了丹蔻的手,用指甲碰一碰那婴孩如同水蜜桃一般的小脸,十分柔软,那双眼睛也是清澈无比。 不知为何,那个孩子从太后触摸他的一瞬间,直接停下的大哭,反而对着太咧着嘴巴笑着,十分可爱。 “太好了,你看,对太后您笑欸,这孩子应当十分喜欢太后您。”紫姑姑十分欣喜的说道。 太后赶紧将手缩了回去,冷哼一声,讥讽道。 “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这孩子是那景元帝与那夏初雪的所生,你说他长大之后要是知道哀家做的这些事情,会不会想杀掉哀家呀。” “太后,您何出此言?孩子长大还要很多年,肯定会孝顺你的。”紫姑姑紧皱眉头,急声说道。 太后听言,直接甩动衣袖,面色变冷,径直离开,不屑的说道。“哀家不需要谁来孝顺。” 紫姑姑叹气一声,只能跟着太后离去。 “参见陛下。” 秦苏苏在太后一手安排之下,进入了景元帝的宫殿当中作为说客。 景元帝连忙扶起跪下的秦苏苏。“万万不可,你如今腿伤未愈,无需向朕跪下。”又自嘲说的。“且不说这明日的皇帝便要换人了。” 秦苏苏连连摇头,完全不认同皇上说法。“皇上莫急,此事自有解决之法,如今我们先藏匿一下,待到来日必定让太后尝一下今日滋味!” “你与顾庭难道已有解决之法?” “顾庭那边还未给我投递消息,但是我明日可以带着皇后离开,此事还需你配合我。” 知道可以让皇后离开,景元帝立马配合。 他对皇后十分愧疚。 如若不是他中太后的计谋,就不会让皇后才刚刚生出孩子,就被抢夺而走。 弄得如今大病一场,一头白发,憔悴如此。 纵使如此,他还不能陪在皇后身边抚慰他。 他既是皇上也是皇后的夫君。 怎么不想为皇后考虑? “你且同我说计划,我定会配合此事,只要皇后能够成功的出去宫中。”景元帝知道外面一直有人盯着,便将声音放小,轻声问道。 “太后明日会来到陛下的宫中,你且拖一下时间,我会在这个时间送皇后出去。”时间紧迫,秦苏苏并未说出事情的具体事宜。 景元帝对于秦苏苏十分相信,就如同相信顾庭那般。 沉重的点头,转身过去案牍之处, 挥笔写下一封书信,递与秦苏苏。 “此信中乃是朕对皇后所想所说之事,你且同初雪说,只要我在宫中一日,一定会将我们的孩子抢回来的。”景元帝垂眸,手中捏紧那张书信,言中尽是对皇后的愧疚。 秦苏苏收下那那封书信,小心的放在身上。“请陛下放心,此事必定不会出现任何纰漏,也请陛下您不要放弃,皇宫之外,还有百姓寄希望于你,顾庭一直在支持你,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景元帝听见此话,眼中暗沉突然出现一丝光芒,他轻声一笑,朝秦苏苏感谢的点头,如此说道 “朕从未放弃过。” 慈宁殿中,秦苏苏照例回到太后宫中。 便见太后一脸怒色,不知刚才经受何事。 且看站在下面的李尚,脸上一个硕大的红印子,还有那指甲划过的伤痕。 秦苏苏便可知刚才太后对李尚书做了什么? “回禀太后娘娘,皇帝那边已经松口,邀您明日同他相见。”秦苏苏将景元帝所写的圣旨递上,上面只有那御玺未盖。 此举已经十分明显,要这太后与景元帝好好攀谈。 太后以为那圣旨当中已经盖上御玺,十分欣喜,便叫紫姑姑将那圣旨呈上给他。 瞧见未曾盖上御玺,十分失望,便将那圣旨扔于地上。 “安无双你好大的胆子,岂敢在这里欺瞒哀家,这圣旨之上并未盖上御玺,你交给我来作甚?” 只听太后此言一出,紫姑姑以及太后身边的侍从便直接上前将秦苏苏驾起,便要行刑。 太后自从掌控宫中之后,便愈发患得患失,脾气十分暴躁。 总是因为一丝小事,便对身边之人动刑,惹得大家是人心惶惶。 秦苏苏也没少受苦,他那一只右腿本该早早愈合。 只因那太后心中不顺,一脚踢上前去,引着她旧伤复发,如今都未曾好。 第519章 逃出宫中 秦苏苏早已习惯太后此举。 等那侍卫高高扬起巴掌,即将挥到秦苏苏脸上时,便听秦苏苏淡漠说道。 “陛下已经被民女说服,但是太后你也知,如今皇后皇子都在您的手上,皇上不放心,所以便想与你交谈,今这皇上亲写的圣旨都已递交过来,太后您大可放心,此事必成。” 此言一出,紫姑姑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掌。 其实她并不想对秦苏苏动手。 无奈如今太后太过执拗,她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所说可是真的。”太后眸中闪动,被秦苏苏所言说服。 “安无双不敢谬言,太后吩咐太医亲自给民女喂下的毒药,美女惜命,必不敢做出背叛太后之事。” 秦苏苏在宫中已有数月,太后已经在明面上重新掌政。 虽未获得景元帝的御玺。 但是朝中群臣多因李尚书的威慑,不得不暂时听太后所言。 太后得此地位,却是心中十分惶恐。 对身边之人更是忌惮。 尤其是秦苏苏这个经常与景元帝接触之人。 便每半月给秦苏苏喂下一剂毒药,由他掌握解药。 如若秦苏苏在这半月当中有任何异动,便让秦苏苏被这毒药穿肠烂肚,生不如死。 “既然是如此,那哀家明日便去会会他,且看他有何事情。”太后垂眸,讥讽说道。 李尚说听此言急忙上前向太后恭贺。 “那就恭贺太后,成功夺得大禹皇权。” “你莫要再向哀家提起南疆之事,如今你这条狗命哀家想留就留,不想留便要你死,别妄想在哀家的面前耍什么手段。” 秦苏苏这才得知原来刚才太后又因南疆的事情与李尚书发生纠葛。 只是秦苏苏实在是不解。 这里尚书自有暗卫,前面还培养了一批精兵,如今这都是去向何处了? 竟要被太后这样凌辱还忍气吞声,全然不像曾经的李尚书那般意气风发。 不过如今这些事情也不是她所考虑之事。 静待明日太后去到皇上宫中之时,他便可使用计将皇后救出。 一晃数月,宫中依然冷。 那鹅毛大的雪在宫中落下,落的每个人心中一片冰凉。 皇后顶着一头白发,身披一件薄衣裳站在窗前。 眼看着宫中景象,萧瑟无比,脸色煞白,已是只剩下叹息。 咳嗽几声,转头询问云霓。“你说这皇宫之中,何时才能恢复往日景象?” “皇嫂莫急,顾庭将军已在谋划,不出半月皇宫便可失守,皇兄定会重夺皇位。”云霓安慰皇后道。 自当宫中发生变乱,云霓便不顾及宫人阻拦,一直待在皇后宫中。 如今皇后,遭此磨难,她如若不留在皇后宫中,让皇后如何安稳过得这个冬天? “你说当时是不是我的决定是错误的?”皇后看着自己的白发,十分惆怅。 “不知皇嫂所说何事?”云霓不解,连忙询问。 “我让你皇兄重新掌权的事情,他自是不愿当这个皇帝的,而我用腹中胎儿让他重新掌权,结果又遭遇如此劫难,我的皇儿也被那太后抢走,变成如此局面。” “我们精心谋划还是掉入了太后的坑中。”夏初雪已悔不当初。 “且不说此事与皇嫂你无关,都是那太后,狼子野心野心欲图霸占着大禹,妄想自己成那人上人。”云霓对太后所举十分不屑。。 且看那太后当时执政之时,所做之时,她又何德何能来掌握大禹国的皇权。 作为大禹国的公主,已是不想再让大禹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此事必定不是太后所为,还需找到那幕后筹划之人,才可将太后一举拿下,让大禹皇宫重回平静之时。” “可我们被困于这皇宫之中,又如何解局呢?”夏初雪透过窗边看那守在外面的侍卫,心中十分焦急。 “皇嫂不必慌张,会有人接应我们出去的。”云霓此话一出,便听外面几个侍卫倒地的声音。 门被吱呀吱呀的打开,夏初雪赶紧往后退去,大声喝道。 “你到底是谁?” 云霓笑笑的拉住皇后解释道。“你先看看这个人是谁,是不是很眼熟?” 闯入进来的人正是秦苏苏。 皇后一进秦苏苏便赶紧握住她的双手,眼中含泪,非常激动的说道。 “苏苏,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还活着,你知道你走之后我有多内疚吗?” 秦苏苏笑着拍了拍皇后的手背,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不必愧疚,苏苏没有任何的事情,今日之事我们不必多说,你们先随我来,我带你们出宫。” 二人听秦苏苏所言,不再考虑,直接跟着她前去。 云霓和皇后二人被秦苏苏带上人皮面具。 床上晕倒那侍卫的衣服,匆匆的往宫外走去。 侍卫秦苏苏一行人,直接拦住大声呵斥道。 “你们且是谁,不知如今这皇宫之中不可随意出去吗?赶紧回去,不要在这里添乱。” 苏苏从兜中拿出几锭银子,递与那侍卫。 “还请你通融一下。” 侍卫连忙将秦苏苏的手甩开,那几锭银子落在地上沾了灰。 他冷声说道。 “你莫要在这里跟我使小手段,太后已经吩咐了,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 见这侍卫不为所动,秦苏苏只好拿出从太后那里偷来的令牌递于他。 “我乃是太后身边的安无双,今天奉旨替太后出来采买药材,因是太后所用,所以只好隐藏一下,你既是如此,我也不做他法了,你可是看清楚上面的图案了。” “原来是太后身边的秦苏苏姑娘,你何必使用此手段直接与我说便是了,赶紧走。”侍卫赶紧讨好道。 如今宫中太后的权势滔天,太后的令牌自然十分管用。 那人不再多言,便直接将秦苏苏他们放出宫去。 这是秦苏苏从太后那里偷来的。 不想随意动用,害怕惊动太后那边。 但是今日是非用不可。 如今令牌一用,秦苏苏自是不能再回到太后身边。 直接跟随云霓公主与皇后离开宫中,以免造成麻烦。 宫门外有一马车,等着他们。 三人上了马车之后,便一路往城外使过去。 第525章 李尚书仓皇逃窜 景元帝现身,重新掌权。 此时顾庭手握两万精兵又统管威武营,他支持景元帝,朝臣自然是无话可说,再无曾经的闲言碎语。 而景元帝也给了太后最后的体面,遵从太后为崇德皇太后,葬于皇陵,与太上皇葬在一起。 此举更是赢得大于百姓的民心,说景元帝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皇后也将皇子带回了宫中。 “皇上,您叫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皇后与景元帝站于那落水亭之前,两个人用非常温柔的眼神,看着手中所抱的皇子,皇子未曾足月,像个面团子一般,十分惹人怜惜。 “咱们的孩子经历如此磨难,不如就叫他陀难,希望他以后再遇见此事的时候,还能像今日这般幸运。”景元帝摸了摸陀难柔软的脸颊。 “好,都听陛下的。”皇后轻声应道,看向景元帝的眼神之中满是柔情。 此时的将军府中,李尚书不知为何出现在顾庭的府上。 他身着官服,十分端正,站在顾庭的面前眉头一皱,将手中的书信递上前去直接说道。”顾侯爷,你前面答应我的事,如今可否承诺。” 顾庭收下李尚书递过来的书信,那里面是南疆的各路通塞,都是李尚书这多年所得,如今全部交给顾庭。 “李尚书既然说到做到,助我们将太后拉下台去,我自然是会将你的女儿还给你的,但是如今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不知李尚书还记得南疆之事,此事你可有话同我说?”顾庭的眼睛如同鹰眼一般,紧紧的盯住面前的李尚书,势必要将李尚书看穿为止。 “顾侯爷莫要将这罪名弄于我的头上,此事是那白庆所为,我与这毫无干系。”李尚书饶是心中一惊,面上仍旧淡定,端正的回应道。 顾庭闻此言语,一手拍桌,大喝一声,直呼其名。“放肆,李尚书,你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可以瞒得住本侯的眼睛吗?在南疆之时我们将你女儿救出来之后,也得知了你在南疆所做之事,手段阴毒,这岂是一个尚书所能做出来的事情,真是令世人不耻!” 桌上的书信尽数被顾庭一掌挥去,全部随风飘起,白花花的落在地上。 李尚书自地上捡起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四字。 便挥袖离开。 “清者自清。” 顾庭拿起一看,见到上面所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不断的摇头。“李尚书啊,李尚书,好一个清者自清,真是不知他心何安呀。” 顾庭右手一挥,唤出身边一直在保护的暗卫,眼神一变,冷声说道,“给我一直盯着李尚书,不能让他有任何动作,直到我们找到证据之后。” “是。”暗卫再次消失在房间之中。 秦苏苏从后方拉开帘子,端着一盘糕点,款款走来,将糕点放在顾庭的桌前,慢慢的蹲下去捡起那些书信。 将书信整理好之后,秦苏苏摸了摸顾庭的脸,将自己的身体坐在顾庭的大腿之上,柔声的说道。“将军刚才可是着急了,如今你这般将事情泄露给李尚书,李尚书必定起了逃脱之心,这让他逃脱以后如何追得,如何为这百姓复仇?” 言语当中倒是没有斥责,只是稍微有些担忧。 顾婷将秦苏苏环在自己的怀里,手中抹去她嘴上的口脂,放入口中,用十分暧昧的语气说到。“夫人莫要担心,本侯从未做过没有底气之事,夫人嫁与本侯这些时日,还不知道本候的能力吗?” 秦苏苏见那顾庭粘了口脂的手,没入口中,连忙上前将他的手拉住,娇声说道,“哎呀,侯爷这东西很脏的,你怎么能吃呢?” 顾婷见到自家娇羞的夫人,俏丽的鹅蛋脸上出现少许的羞涩,娇滴滴的十分好看。 又见到红唇艳的就像冬日里的梅花一般,让人忍不住亲上一口。 他执起秦苏苏的手,在上面亲了一亲,言语当中似有歉意。“夫人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 秦苏苏也将自己靠紧在顾婷的怀中,小声说道。“只要能够帮到夫君,苏苏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苏苏不怕苦不怕累,只希望夫君你没有事情。” 此话一出,二人对上眼睛对上,眼中满是柔情,两个人的爱意已经是掩盖不住,势必要喷射而出。 顾庭动了动喉结,压住内心欲火,将自己埋在秦苏苏的脖颈之处,哑声说道。“夫人不如我们还要一个孩子。” 说罢便不顾秦苏苏的同意,直接将秦苏苏凌空抱起,便要走进那韪帐之中。 “呜呜呜,顾庭你个坏蛋,我亲手给你做的糕点你还没有吃呢,就不能再等等吗?” “夫人,为夫如今只想将你拆解入腹。” 随着床榻不断的摇曳,又是一片好风光,引得那外面的明月,都羞的躲进这云层之中。 夜半时分,李尚书买通了城门的侍卫,带着自己的女儿坐上马车,悄悄的去往城外。 两辆马车之上竟是珠宝无数,这都是李尚书多年来的积累。 今日顾庭那般同李尚书说,李尚书自然是不敢再留在这京都之中。 如今景元帝掌权,再无可威胁之人,李尚书如若再不逃离,必将会陷入无尽深渊,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爹爹我们才回到京都,为什么又要离开呀?你不要你的尚书之位了吗?”李尚书的女儿坐于李尚书的身边,十分乖巧,疑惑的问道。 李尚书眼神一变,他知自家女儿在南疆所遇之事,不想再让她担心,随意编撰了一个理由。“无妨无妨,此次爹爹帮皇上重夺皇权,打倒太后,皇上见我年迈体弱,便让我回乡休养一段时间,等到年后再过来。” 李尚书的女儿一向信任他的爹爹,不再多做怀疑,点了点头,感觉十分困顿,便将自己的头拱在李圣书的怀中,直接睡去。 “吁。”外面马车停了下来。 李尚书掀开帘子,问马夫道。“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马夫此时已经被突然闯入的黑衣人给割破了脖子,血流一地倒在马车之前,李尚书见情况不对,赶紧将女儿放在那座椅之上,自己独自出去。 便看到陈公子,拿着一个白扇子,轻笑地朝自己走来。 “李尚书可还记得与我的谋划,今日你怎能先行离开,将我陈公子置于何地?” 第527章 景元帝重塑朝纲 顾庭了然一笑,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两手抱臂。“我当你陈公子是如何的神通广大,没想到竟被这件事情给迷惑了。” “那南疆一心与我大禹国求和,你当他们皇帝是个傻的,在这个时候出兵吗?” 陈公子恍然大悟,这才得知自己早已踏入这顾庭所设的局之中,而自己一丝都没有察觉。 “此局不是我设的。”顾庭知道陈公子此时心中所想。 此话一说便见陈公子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定是在猜想,能布出如此大局之人,这大禹国中除了顾庭还有谁。 陈公子微微蹙眉,呢喃道。“那是何人,难道是尊夫人设下此局吗?” 顾庭拍了拍陈公子的肩膀,忍住笑意,朗声说道。“此人便是你那口中不屑之人,我们的景元帝呀。”说罢,便直接离去。 陈公子怅然若失,站定在原地,两手垂下,心中十分疑惑,又想张口叫住顾廷,想再次确认真伪,又觉得自己多事,直接停下。 太后之事,假死之事,南疆之事。 三件事情错综复杂,环环相扣,都被这几年景元帝玩弄在股掌之间。 难道真的是他陈公子看错了。 正午之下,李尚书被五花大绑捆到了那断头台下。 下面的所有百姓群雄惊愤,扔着臭鸡蛋,臭烂叶子往李尚书身上扔去,想李尚书在朝为官多年,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之事。 那李尚书虽然是仓皇的从陈公子手上逃脱,但是还未出去百里路,便被顾庭派出的暗卫给挡住了。 “你们要做什么?我乃是当朝尚书,你们这么对我小心被朝廷抓去,五马分尸。” 李尚书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心里已经是没有了底气,他的暗卫被刚才的陈公子消耗殆尽,此时他除了一车的财宝什么都没有了。 李尚书咬咬牙赶紧钻进车内,将自己的女儿安心放好,搬出一箱又一箱的财宝摆在那暗卫之前,讨好的说道。“不知各位所求何物,我这是我身上所有的财宝,尽数给你们,只求你们留我父女一命。” 那暗卫抽出长刀,轻功飞至李尚书身后,一记手刀将李尚书打晕,冷声说道。“侯爷要的是你的命。” 顾庭和秦苏苏二人隐藏在于百姓之中,等待李尚书正午行刑,秦苏苏突然说到。“侯爷,可知昨夜收缴回来的那些财宝价值多少?” “不知。”顾庭轻吐二字。 “整整一千万两纹银,十箱金子,还不包括李尚书在这京都之中所置办的铺子宅院。” 要知道两千万两纹银,也不过是大禹一年的税收。 这李尚书坐于此位之上,中饱私囊,如此大胆,多年来竟然未曾有人发觉。 李尚书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呆滞的跪在断头台前。 他虽是感慨自己此生有憾,许多事情并未完成便着了这顾庭的道,受辱而死。 见着百姓群中有一俏丽身影,十分眼熟,李尚书定眼一看,竟是自己的女儿。 李尚书不禁老泪纵横,无颜以对自己的女儿,将头撇去一边,不敢与女儿对上。 “爹爹。” 李尚书听得此言,抬起头来,心中万般情绪上来,无法抒发。 午时已到,刽子手喝下一杯烈酒,直接吐向那刀刃之上 然后将李尚书强硬摁住,只听大喝一声,李尚书的头颅应声倒下,滚在百姓之中,引起一阵惊呼。 只有那穿着青色衣服的女儿家上前,紧紧的抱住那个头颅,泪流满面,眼中满是怨恨。 她带着恨意,在心中暗暗发誓。“爹爹,女儿一定会给你复仇,让那狗皇子也尝一下什么叫失去亲人的痛苦。”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景元帝身着龙袍,大步向前,昂首挺胸,尽显帝王之威,走向那大殿之前。 此刻景元帝再坐于那龙椅之上,已是心中再无顾念。 随意拂袖。“诸位爱卿平身。” 阿莫将军趁机上前同景元帝说明。 “皇上万福金安,阿莫乃是南疆使臣。这南疆与大禹议和之事,皇上如今可有意向。” “南疆要求那十座城池,朕今日便告诉你答案,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如若南疆不归还那十座城池,如今我大禹国中,国力昌盛,粮草充足,便可直接南下攻下你南疆,我且看你南疆到时处于如何地步。”景元帝言辞十分坚决,完全不给阿莫将军任何反驳的理由。 阿莫将军额间冷汗爆出,连忙拱手行礼。“皇上此事还有待商榷,且等阿莫向南疆书信一封,再商量后事。” “无妨,朕静候你南疆的佳音。”景元帝扫过朝中各路战战兢兢的朝臣。“诸位爱卿,今日可还有别事,如若没有别事便直接退朝。”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臣如今已经年迈,身体不好行动,如今我大禹已回归平静,老臣便斗胆向皇上相求,让老臣回乡养老去。” 说话此人乃是当日李尚书身边的亲信,想来礼尚书之事他也是经常插手,此时为了保住自身,提出告老还乡。 且看这人青发,身子硬朗,站定如松,如何有年迈之像,分明是壮年才是。 景元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只觉这人如何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尽是妄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这位爱卿,你为我大禹国做出如此多有贡献之事,朕如何肯放得你告老还乡,你且多待几日辅佐一下朕,让我大禹国一统北狄和南疆才是。” 那名臣子颤颤巍巍直接跪下。“回禀皇上,老臣着实老了呀,再说老臣一阶文书,如何担得如此大任?” “那你便担在那贪污之责,那你便担那南疆之失之责是吗?”景元帝厉声说道。 那人闭上眼睛,已经知道自己是没办法逃了,口中却还在辩驳。“皇上此事老臣不知啊,我虽曾在李尚书手下做事,但我从未插手啊,老臣冤枉啊。” 只是未曾多言,便被皇上身边的侍卫直接拉走,打入大牢。 朝臣皆是脸色一白,十分惶恐,生怕此事将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景元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阶梯,在那群朝臣身边。“此人的下场,各位可是看见了。” “既然这大禹国是由朕坐上这个皇位,那么你们就得听朕的规矩,如若要在朕手上再搞这种手段,李尚书就是你们的下场。” 第529章 云霓公主和亲 “本候承认曾经的战败,但是如今大禹更换新帝,重振朝纲,你觉得如若此时我大禹带兵南下,你南疆又有几分胜算?”顾庭说罢,又将那一粒黑子和一粒白子拿出,直接撞在一起。“那十座城池我大禹已经是铁了心的要拿回来,即是如此,哪怕两败俱伤,我们也不会放弃,就如同这黑子与白子之间。” 阿莫将军听顾庭所言,只觉豁然开朗。 南疆所求的和,到底是何意,莫将军已从中探知。 此时大禹重组,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样,做事可以鲁莽,可以不顾及前后,他便是拓展大禹国的疆土,无所谓付出什么代价。 而南疆此时,已到暮年,前期做事虽是无所畏惧,肆意妄为,与这大禹多方开战,并且战胜,但是如今已到那保守之时,所求的和,便是这南疆边境的安生。 阿莫将军感激地从桌椅起来,朝着顾庭感谢地说道。“感谢将军的指引,阿莫没齿难忘。” 顾庭点点头,又将桌前的茶杯摔下,说道。“我与阿莫将军虽然是莫逆之交,但是此时本候与阿莫将军你的身份特殊,在此相见实在不妥,待到来日大禹与这南疆真正求和之时,咱们再聚。” “好,阿莫相信必定会有这么一天的。”阿莫将军并未多言,说下此话,便推门离开,再也没有来过这侯爷府中。 回到这驿站之中,阿莫将军一封书信,洋洋洒洒几千字,同这南疆王,说起此事其中利害,劝说南疆王将这十座城池交出,保的此时南疆安稳,来日囤积兵马再做打算。 南疆王被阿莫将军所说的话说服,他的信很快就从南疆传到京都之中,上面已经同意了南十座城池归还的事情,但是需要大禹开放贸易通道,让南疆与大禹重新通商。 最后还附了一句话,让云霓公主与南疆和亲。 “云霓乃是我大禹的公主,此事不妥。”景元帝听到要让云霓公主过去南疆和亲的时候,脸色一变,直接拒绝,云霓乃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怎么可能让他出去和亲,做那南疆的棋子。 “还请皇上您考虑清楚,南疆拿的是十分的诚意,十座城池,还有两国之间通商贸易,不过是将云霓公主嫁入我南疆,两国交好,又不是坏事。”阿莫将军劝诫道。 这自古以来公主和亲之事层出不穷,确实也不是什么让人很惊讶的事情,更是两国之间诚意的象征。 如若云霓公主嫁去南疆,两国和解之事也是板上钉钉,可保几十年不再有战乱,这与大禹国与南疆都是好事。 “好了,你先退下,朕再考虑一下。”景元帝揉着太阳穴,十分的头疼。 其中利弊他早就想到,现如今两国和亲之事,如若达成,这南疆的事情,必不需过于操劳,北狄之事,也可提上日程。 “皇上,此事还请皇上多加思虑啊,如若将云霓公主嫁过去,对我们两国之间都是好事呀。”一臣子上前劝谏景元帝。 “此事万万不可啊,皇上,这夺回十座城池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南疆认怂,将这十座城池归还,我们为何要叫云霓公主送去和亲,岂不是显得我们大禹怕了他南疆不成。”顾庭上前反驳。 “你说夺回十座城池乃是上钉钉的事情,那你可知要夺回这十座城区需要耗费大禹多少的兵力?多少的粮食,这些事情都由你顾侯爷来负责吗?”又一老臣出言讥讽。 “我手中自有两万精兵,要想夺回这城池,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当初本侯带兵南下的时候,诸位说的可不是这句话。”顾婷斜眼看了一下那几位挤眉弄眼的臣子。 “皇上,万万不可再出兵啊,此时出兵绝非明智之举。”有几位臣子干脆跪下,恳求景元帝。 “好了,诸位爱卿,此事稍后再议,退朝。”景元帝不耐烦的说道。 那几位臣子从地上站起,对上顾庭的眼神,互相瞪了一眼,然后相继退朝离去。 顾庭才走到大殿的门前,皇上身边的侍从便过来请了顾庭。 “顾侯爷,皇上那边请您过去。” “嗯,我马上过去。” 景元帝在殿中写字,又觉得自己写的字不好,直接将纸揉起来,扔至前方。 再执笔,在白纸上落下一字,心中实在烦躁,又要将此纸扔去前方,被顾廷一把抓住。 顾廷将那只打开,上面写的是心平气和四字。 他笑了笑,同景元帝说道。“皇上此时可是在担心着云霓公主去和亲之事。” 景元帝微微抬眼,继续勾身在纸上写字。“顾侯觉得朕如今还在担心别的事情吗?你既然已知这攻上南疆不是一件合理之事,你为何在朝中如此慷慨激昂,便要南下。” “皇上,如若那时臣不开口,云霓公主又所处何境地?我知道皇上定是不想让云霓公主去南疆和亲的。”顾庭意味深长的说道。 “朕是这大禹的皇帝,朕也是云霓的哥哥,此时朕又将处于何等境地呢?”景元帝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就请皇上你两个都当,此事由臣替你解决。”顾庭胸有成竹,心中已有解决之法。 “何法?”景元帝吐出二字,写字的手抖了一下。 “金蝉脱壳之法,这云霓公主养在深宫之中,外国未曾得知样貌,更何况阿莫将军虽进入这个内宫之中,却从未见过云霓公主的模样,所以只需找到一个与与云霓公主年龄相仿的女子,代替云霓公主前去南疆和亲,此事便可解决。”顾庭将心中计谋说出。 “你即使已经有和亲的想法,为何在朝中还要与朝臣那般争论?”景元帝十分疑惑。 顾庭脸上露出笑意。“臣不但要争,而且要争他个十天半个月,让这件事情一直拖着。” “此举何深意?”景元帝终于是从那堆纸笔之间抬起自己的头,眼神中带着迷惑看向顾庭。 为何这顾庭如今所做之事,他竟是如此看不懂。 “皇上莫要着急,待到臣将此事完成之时,必定会第一时间上报皇上您的。”顾庭此举已经是完全不准备将此计谋说出。 景元帝知顾庭做事,向来有章程,所以不想多问,摆摆手让顾庭直接退下。 第531章 秦苏苏被绑 夜色渐黑,整条街道在青灯的映衬下十分好看。 秦苏苏挽着顾庭的手臂,手中拿着刚才买下来的青灯。 心中十分欢喜。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多么好的寓意呀。 她与顾庭经历这么多,已经深爱入髓。 是谁也不能够离开对方。 幸得上天垂怜,让秦苏苏可以转世,与顾庭再续这夫妻之缘。 秦苏苏摸着肚中还未成形的孩子,笑靥如花。 戳了戳顾庭的手,轻声问道。“将军,如若我们家又有一个孩子,你该当如何?” 顾庭一脸惊喜,眼睛瞪大,有一些手足无措。“难道夫人你竟是真的怀上孩子了?” “那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只要是夫人给我生下的孩子,我定是当做那掌上明珠来疼爱。” 秦苏苏打掉顾庭想要摸自己肚子的手,娇嗔道。“将军好生着急,我如今还未怀上孩子呢。” 顾庭的眼中有一些失落。 近日他也算是十足的努力,怎么还未见到这生根结果。 “不过将军为什么认为,如果我怀上孩子,一定是个女孩呢?” 顾庭捏了捏秦苏苏的脸蛋,亲昵的说道。“自然是想要个女孩的,如果我家夫人生出个粉面团子,长得跟你一模一样,我如何不会疼爱她?” 见了这顾庭如此痴心妄想,秦苏苏捂嘴轻笑了一声。 自家这个将军最近可是疯魔了,尽想那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二人拿着青灯,随着人流,想去河边,将那青灯放于天上,许下今年的愿望。 只是这吉时已到,人们更是等待不得,一个个完全不顾及身边之人,直接往那河边冲去。 秦苏苏不知道被谁踩住了衣裙,直接被人冲到了另外一边,于顾庭分散开来。 秦苏苏想到自己腹中胎儿,三个月之前最为危险,亦是经受不得这般冲击。 勉强找到一个突破口,从那缝隙当中挣脱,走至一边,观望顾庭的身影。 “将军,我是苏苏啊,你现在在哪里?听得到我声音吗?” 秦苏苏此时已经十分迷茫,只能对着人群大喊。 无奈并未有人回应,她有些失落的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秦苏苏以为是顾庭来了。 面带笑意,十分欣喜的转过头去。“将军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你不会抛弃我的。” 见到来人,秦苏苏脸色一变,慌忙后退,她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可是京都,你们出不去的,别想再绑架我。” 卫成的侍从不怀好意的笑着,不断勒紧那根粗壮的绳子。“秦苏苏你可是让我们好找呀,这次你再也别想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了。” “如今卫成已死,你们再抓我意欲何为?”秦苏苏愤愤不平。 他自觉与这卫成并无交集,不知道他的侍从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秦苏苏。 “别再提我们将军的名字,你不配。”卫成侍从的眼中怒气丛生,闪过丝丝杀气。 说罢便完全不顾秦苏苏所说,拿出一张放了迷药的白布,直接捂在秦苏苏的口鼻之处,秦苏苏无力挣扎,被迷晕在地面之上。 “苏苏,苏苏,你听的见我讲话吗?苏苏?”此时顾庭同秦苏苏一般在人潮当中寻找秦苏苏的身影。 他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自己会松开苏苏的手。 现如今再次分离,顾庭只感觉自己的眉间一直在跳,这分明就是不祥之兆。 顾庭愈发着急,忽然见到那河边看到一个同秦苏苏的身形十分相似之人,他赶紧上前,一拍那人的肩膀,焦急的说道,“苏苏你怎么在这,可是让我好找。” 那人转过身来,根本就不是秦苏苏,见到顾庭这般俊俏的模样,她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娇羞的说道。“哎呀,公子,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苏苏啦,人家叫青青。” “不好意思,我找错人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跟你身形十分相似的姑娘。”顾庭比对了一下秦苏苏的模样。 那人脸色一变,当时就不太乐意了,随意指的一个方向。“这人我倒是见过的,就在那边,你过去。” 顾庭急忙答谢,急匆匆地往所指的方向跑去,与这卫成的侍从擦肩而过。 如今这华灯初上,吉时已到,青灯尽数放在空中,唯独这顾庭身边佳人未见踪影。 顾庭跌坐在一个石块之上。 他家的苏苏从来不是那愚笨之人,如若走散必定是会一个人好好的呆着,现如今全无踪迹,必定是出现了什么事情。 他握紧拳头往身旁的石块砸去。 却感觉到有一柔软的触感,鼻腔传来熟悉的香味,他定眼一看,竟然是苏苏一直带在身边的帕子。 上面有刚才秦苏苏在慌乱时刻用血液写出来的字。 卫成。 顾庭从石头上面起来,浑身冷意,黑着脸奔回侯府当中。 碧溪坐在侯府的前面,看到顾庭,连忙迎接上去,恭敬的行礼。 “参见侯爷。” 碧溪将头往后面望去,却并未见到秦苏苏的身影,连忙询问。 “侯爷,今日夫人是预备留在宫中与皇后娘娘作陪吗?” 顾庭蹙眉,眼中竟是懊恼。 “我刚才把苏苏丢了,现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近日苏苏可是与何人有过冲突,你且细细向我说明,我好过去寻人。” 碧溪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情绪起来,眼角已经是噙着泪水。 她不断地重复自己所说的话。“怎么可能,夫人这段时间除去在家里面待着就是去宫内与皇后娘娘闲谈,哪里会别人起了冲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而且,侯爷”碧溪忍住心中悲痛,颤颤巍巍的说道。“而且夫人如今已经有了孕身,到底是谁啊,要对我们的夫人动手。” “你说什么,苏苏竟然怀孕了?”顾庭瞪大了眼睛,瞳孔一缩,脸上尽是懊恼。 难怪苏苏在放青灯的时候问自己小孩的事情。 顾庭眼中赤红,已经是不管不顾,执起手中长剑,便要冲出府中。 顾庭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苏苏受到伤害。 苏苏如今生死未卜,他在府中什么事情都不做,顾庭如何能够心安。 九州从空中落下,立于顾庭的面前。 “现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苏苏到底在哪里?” 第532章 秦苏苏劝说卫成身边侍从 “回禀侯爷,如今还没有找到侯爷夫人的下落。” “但是根据城门口的侍卫说,今天有两个身着异服的人,在街上背了一个大袋子,在城门口鬼鬼祟祟的想要出去。” 身着异服。 顾庭一下子想起卫成手底下的侍从。 苏苏上一次就是在皇宫之中被他们绑走,而且一直在追杀苏苏。 “那如今那些人可是有出城去了。” 九州摇头。“回禀侯爷,他们几个行踪不定,虽是当场被那些侍卫阻止,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利用别的办法出去城。” 顾庭十分焦急,不想多做思虑,直接吩咐暗卫。 “你们一波人去城外寻找,往南去,另一波人同我一样在城内寻。” “不用担心露出痕迹,出任何事情都由我来负责,一定要叫苏苏找到知道吗?” “是。” 那些暗卫听了顾庭的指挥,立刻行动,没有丝毫疑虑。 顾庭心乱如麻,拿起手中长剑,直接冲出府中。 苏苏你一定要被我找到,等我。 “该死的,你们这群莽夫,那个时候我还在被你们绑着,你觉得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干系?”秦苏苏被扔在冰冷的地面之上,他被地上的寒凉冻得直发抖。 秦苏苏勉强扭过自己的身子,不让肚子接触冰凉的地面,以免影响腹中胎儿。 侍从怒气匆匆的走上前去,捏住秦苏苏的下巴,咬牙切齿,说话一股浓厚的南疆口音。“我不管你当时有没有在这京都之中,我们将军的死和你们侯府脱不了干系。” 秦苏苏啐了一口,对这两个侍从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不耻。 自己拿顾庭没有办法,竟然对她这个弱女子下手,南疆之列,果然卑鄙。 侍从不断咒骂着大禹,怒气冲冲。 “你们大禹是这世界最卑劣的国度,你们活该灭亡,我们南疆迟早会将你们大禹倾覆,你们就等着。” 秦苏苏听到此人慷慨激昂之言,已是忍俊不禁。 “你且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你当如今的大禹还是那曾经的大禹吗,世道早就变了,你为啥还停留在过去这般沾沾自喜。” “真是愚蠢至极。”秦苏苏冷声讥讽。 “你个臭娘们,看我不打死你。”侍从被秦苏苏激怒,抡起手掌便要落到秦苏苏的脸上。 “你打呀,我看你们敢吗?”秦苏苏直面于这个侍卫,丝毫不惧。 秦苏苏从这二人可中得知,自己从来就不是他们的目标。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顾庭,引出大禹的皇帝。 然后报他那愚蠢将军的仇。 那侍从将手停留在空中,久久未曾落下,脸上尽是隐忍之意。 “怎么?刚才不是骂的挺爽的吗?怎么现在不敢打了?你们是怂了?”秦苏苏见面前二位这般不成器,只觉得十分懊恼。 自己怎么就被他们抓了过来。 手手上的绳索并不是很紧,秦苏苏只是轻微一动,他的手便恢复了自由。 秦苏苏堪堪从地上爬起,小心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往一旁那残破的桌椅上走去。 秦苏苏用手试了一下那桌椅的稳定程度,还好,可以坐人。 “你们如今做这样的蠢事,竟然还妄想对顾庭和景元帝动手,你们也不想想你们的主子是如何在宫中死掉的,他既然已经死了,你们何故不去寻求新的生活,还要被这样的仇恨束缚自身。”秦苏苏好心劝道。 二人既然是想为卫成复仇而来,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真正的忠诚之仕。 无奈他们跟错了人,跟了卫成这样十恶不赦之人。 那两位侍从料到秦苏苏逃脱不了他们的手掌心。 上前去将门关上,利剑摆于桌前。 “你一女子,如何懂得?” “我想被卫成屠杀的那些南疆子民应懂得的,你们觉得呢?”卫成暴戾成性,谁人不知? 侍从出言反驳,替卫成辩解,“那是南疆皇室所下指令,我们将军也不过遵循指令罢了,何错之有?” 秦苏苏无奈的摇头,且看面前二人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愚钝啊,愚钝啊,我自是无法说服你们,反正如今已经被你们控制,任你们处置。” “你别想这样说话,然后让我们放松警惕,上次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跟你计较呢。” 上次秦苏苏出逃,硬生生是让这两位侍从昏迷了半个月,秦苏苏还因此伤了右腿。 那次要不是秦苏苏不小心伤了右腿,必定是早早赶到这京都之中。 秦苏苏看着放在地上舒适的棉被,她一时失了声,不知这二位绑他到底是为何。 “喂,我说,要不你们两个放走我,等我出去之后,一定不会跟顾庭说出你们的消息的。” 侍从在后面烧起一炉火炉,屋子当中瞬间变得暖和起来。 他啧了一声,用铁钳不断的搅和火炉里面的炭火。 冷声说道。“赶紧给我闭嘴,不然等会我就用炭火封住你的嘴。” 苏苏自然不会闭嘴,转而走到他身旁,舒服的烤起火来。 那侍从十分惊愕,赶紧逃离秦苏苏的身边。 手中挥动着那通红的铁钳。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别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下手,就这样肆意妄为。” 秦苏苏收紧了一下衣服。“冷死了,你们也不会选一个好点的地方。” “待会将火炉放到你床铺身边。” 秦苏苏眼中亮了一下,十分惊喜。“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是这般好的人,难道是上次绑架我的时候,咱们处出了感情吗?” 这回那个侍从干脆不理会秦苏苏,继续捣鼓着火炉之事。 他拿出一个小手炉,塞了几块炭火,然后递给秦苏苏。 “你且拿着放在肚子之上,莫要让你肚中胎儿受了影响。” 侍从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别扭,手在不耐烦的甩了甩那手炉。 秦苏苏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然后接住那个手炉。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腹中有孩子,才没有对自己下手。 “我说,你们想不想回到南疆呀?”秦苏苏嗫嚅道。 “想。”这会是非常正经的回答,那侍从听到南疆之时,眼中有了一抹亮色。 “你们且回去,莫要再卷入这洪流之中,你二人是个好人,何故要被这仇恨裹挟。”秦苏苏语重心长地同他们说的。 于她而言,这两位侍从从来都是心善之辈,虽是绑架于她,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第536章 景元帝被逼大选 “皇上,此事还待商榷呀,后宫之中,怎能只留皇后一人?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呀。” 一老臣上前,面色忧虑,劝阻景元帝。 “如今朝中局势动荡,皇后已产下一子,此时充盈后宫,断断不可取。”景元帝冷身说道, “万万不可啊,此时皇上您身强体壮,宫中不能只留皇后一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朝臣上前劝谏。 景元帝一拍龙案。“现如今朕做什么事情,还需得到你们同意了不成?” “朕说了,此时不适宜充盈后宫,大禹国还有那么多百姓吃不上饭,此时你们提这事做甚,如何不叫着大雨国百姓心寒。” 朝臣噤若寒蝉。 这景元帝拿大禹百姓挡刀,他们自是不好上前谏言。 可是这大禹国乃有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新帝上位之时,必须要进行大选,充盈后宫,为大禹国诞下皇肆。 以前是太后掌权,大选之事,自然一拖再拖。 这些朝臣家中的女儿都养在深闺之中,就为准备这次的大选,如若景元帝此次不大选,朝臣如何能甘心,他们就等着给皇上送去一个枕边人吹耳边风呢。 “皇上拒绝大选,才让这百姓寒心,一国之君,不为这大禹国培养良材,专宠皇后,岂不是让大禹百姓觉得皇上你沉迷美色,不顾及大禹传承。” 说此话人乃是新上任的尚书,名唤江城。 其人谁也不惧,直言直语,就连景元帝也比他呛声好几次。 偏是正直之人,说话做事皆是为了这大禹,景元帝如何色的责骂于他。 “江爱卿,朕并非是不愿充盈后宫,只是此时大禹情况如此,不是最佳的时候。”景元帝的声音软下来,竟是开始与这江城商议。 “那皇上您就更要大选了,举国上下都可以参加的大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宽慰人心。”江城毫不退让,再次上前谏言。 景元帝无可奈何,知自己已经是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应承下来。 下朝之后,江城的身边跟着一群只会投机取巧的朝臣。 他们家中借有女人待字闺中,听到皇上点头答应大选之事,只是十分欢喜。 走至江城的身边,讨好地说道。 “尚书大人好手段,三言两语之间便是让皇上同意了大选的事情,不知道尚书大人,你家中可有未出阁的女人?” 他旁边的那个人赶紧将他扯开,十分嫌恶。“你可真是个蠢笨之人,江尚书看着如此年轻,怎么会有婚配,定是家中的小妹。” 江城面无表情,冷声说道。“江城孑然一身,无父兄,无婚配。” “今日在朝中谏言只是为大禹考虑罢了,各位大人还请莫要随意猜测江某,家中还有事情,不便多聊,我且先行离去了。” 江城朝着那两个臣子拱手行礼之后,便径直离开。 只留下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不屑的笑了一下,讥讽道。 “装的什么清高,且看看你能在这尚书位置上坐多长时间才是。” 江城一路前行,走到宫门之处,此时这里除去他再无别人。 忽然看见右边的墙面上,有一倩影正攀爬在上面。 “这位姑娘你不知这宫中的规矩吗?宫墙是不能随意攀爬的,你速速下来,随我去那慎刑司受罚。” 云霓在艰难的在宫墙之上攀爬,谁知听到下面有一陌生男子的声音。 云霓此时正心中郁闷,一脸怒色,转头朝下面骂道。 “规矩,规矩,你这样的人就知道规矩,宫墙何时不能爬了,我自是爬了又如何?” 谁知这话音刚落,云霓便感觉自己手开始松动,随着一个踉跄,他自这宫墙之上径直摔了下去。 云霓大声的尖叫,手在空中不断的摇晃,想要抓取到什么东西。 然后便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云霓扯了扯那人的衣袖,艰难地将自己身形抬起。 一眼望去,便瞧见一张俊颜。 公子世无双,温润如玉,大抵说的就是江城。 “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看够了没有?” 江城的声音自上而下传至云霓耳中。 云霓咳嗽了一声,羞红了脸, “你快将我放下了。” 江城面无表情的将云霓放下,扫视她了一下。 “看你穿着打扮不像宫里面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云霓一身衣服都是从皇后那边顺来的,穿戴却是宫外的式样。 江城认不出来也是自然。 云霓想到自己此时困境,只想赶紧出宫去。 看着江城的官服,必是位份顶高的人。 云霓不想去和亲,此时便舍掉脸面,抹着眼泪,蹲在江城的身前。 “大人你有所不知,不过就是一个平头百姓,稀里糊涂便进了这个宫中,如今是都出不去了,我又怕那宫中侍卫将我抓起来,我那宫外断了腿的爹,没了眼得娘可怎么办?他们可是都靠着我过活的呀。” 江城不为所动,淡漠的开口。“你既然能混进这宫中,自然便有出去之道,我今日本应将你带去那慎刑司中,见你如此可怜,我暂且放过你。” 说罢便不管不顾的准备离开。 云霓慌乱的查看四周,害怕那些人追了上来,一咬牙,直接抱住江城的大腿。 “大人,我掉下去的时候可是掉在你怀中的,你让我失了清白,你如今是要对我负责的。” “你这女子,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如何夺了你清白,你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江城从未见过这般无理取闹之人。 “那我掉下来的时候,你不是抱着我吗?这乃是肌肤之亲。”云霓出言反驳,仍旧是死死的扣住江城的小腿。 “姑娘何故死缠乱打,我是不会将你带离宫去的,这不合规矩。”江城蹙眉,已是无可奈何。 他乃是端正之人,如何在那样危急的时候做出那有伤风化之事。 谁知道竟然被此人给纠缠上了。 “我且不管,你一朝廷命官,竟然趁人之危,我如今已经被夺去清白,这脸面也是没有什么好要的了,我且将你的事情宣扬出去,看他人听后作何反应。”云霓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她自然是不会喊,可面前的这个呆子又不知道她的身份。 看着江城已经是慌了神,云霓不由觉得好笑。 “要不大人你就带我出去,我保证出去之后必定不会打扰大人您的。”云霓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江城,小声乞求。 第539章 云霓得知景元帝计划 “那我如今该当如何?就这样当一个死人吗?我如何能够甘心?”云霓急声说道。 “如若是一个死人,云霓公主,你此时还需去和亲吗?”秦苏苏笑道,同云霓分享这个好消息。 “可是”云霓皱眉,仍旧不能相信。 秦苏苏给云霓递上一杯温茶。“如今云霓公主你还活着便是最大的幸事,只待这和亲事宜结束,云霓公主你再出现,皇上还能不认你不成?” 云霓接下那杯温茶,灌入肚中,脑中稍显清醒,觉得秦苏苏说的不无道理。 “此事如你所说,确实是个万全的法子,可如今我要是死了,那谁又能去这南疆和亲吗?”云霓紧皱眉头,久久不能舒展。 “不知,且等候些时日。”秦苏苏也不知现今宫中情况如何,他须得去问了皇后才是。 “好,此事便谢谢你了。”云霓感激的同秦苏苏说道。 “能够帮到云霓公主是我秦苏苏的福分,云霓公主莫要这般。”秦苏苏知这云霓公主因着顾庭的事情,二人之间还有些许的隔隙。“而且我觉得云霓公主你如今已经是我秦苏苏的朋友了。” “真的吗?”云霓有些不敢置信。 “自然。”秦苏苏坚定道。 顾庭生的一场大病,此时躺在床铺之上,不能动弹,咳嗽了好几声,听到陈贤轩从外面进来。 陈贤轩将门帘打开,带来阵阵寒气,见到顾庭抖了一下,赶紧将那门帘关上。 “侯爷,云霓公主的事情如今已经办好了,他到了咱们府上。”陈贤轩恭敬说道。 “也罢,此时云霓公主能去的地方也就这里了,你且将后面的事情办妥,莫要让这南疆发现端倪。”顾庭克制住体内不适,哑声吩咐道。 陈贤轩上前去替顾庭盖了被子,从袖口中掏出来一个小玩意儿。 “这是碧溪给我的,他说这是夫人闲暇时给还未出世的那个孩子做的玩具,夫人在这边上绣了您的名字。” 顾庭赶紧伸手,将那小玩意儿拿在手中,摸着旁边那刺绣的痕迹。 “唉,都怪我,如今苏苏情况如何,可有好好吃饭。”顾庭问询陈贤轩。 “侯爷放心,夫人好着呢,你也要仔细养着身子,这如今夫人还在气头上,你再不去哄,他可就跟着那云霓公主走了。”陈贤轩调侃道。 这冬日病去如抽丝,顾庭为了不影响秦苏苏,硬是忍的这些时日。 情愿被秦苏苏误会,也不愿说出自己真正实情,实在是令人佩服。 “无妨,无妨,我家夫人断断是不会离开我的,只是你这碧溪啊,再不赶紧追,怕也是要跟我家夫人跑。”顾庭此时虽是体弱,但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自然是要回应了去。 自上次陈公子惹的事情,碧溪与这陈贤轩中间竟是又隔了几分。 陈贤轩几次三番向这碧溪解释,都成了那无用功。 “你先退下。”顾庭见陈贤轩神色寞落,不好再打趣。 “是。”陈贤轩拱手行礼之后便径直离开。 才刚刚出这房门就碰上了一个丫头。 “你这是去做什么?这么急匆匆的,也不怕撞了人。”陈贤轩死死地扣住碧溪,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你且先放开我,夫人那边有事儿。”碧溪作势要挣脱陈贤轩的怀抱。 “不行,你已有几日未曾理会我,我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放你离开的。”陈贤轩将自己的脑袋放在碧溪的脖颈处,感受碧溪身上独有的体香。 “陈贤轩不要闹了,大家都看着。”见陈贤轩这帮孩童模样,碧溪苦笑一声。 “那你为何这几日不曾理会我?你先说一句我听听,我才放你离开。”陈贤轩已经使了那无赖的做法。 此时恨不得赶紧将碧溪娶回家中。 “你这是在忙碌侯爷那边的事情,我怎么敢叨扰你呀。”碧溪娇声说道。 她早就不与陈贤轩计较了。 “好了,我真的有事情。” 现下云霓公主那边还在等着她给信,碧溪耽误不得。 只是这陈贤轩死死地扣住碧溪,根本就不愿意放手。 碧溪轻叹一口气,干脆将自己的朱唇印在陈贤轩的脸上。 抿嘴笑了一下。“这下你可满意了?” 陈贤轩愣住,摸着自己的脸,上面还有刚才碧溪柔软的触感。 “真是个傻子。”碧溪捂嘴轻笑一声,转身便离去,她的脸和耳朵也羞的通红。 碧溪跑回秦苏苏的房间之中,将身上的信件赶紧交给云霓公主。 碧溪气喘吁吁。“这是刚才我在府外,宫里的人给我的,皇后娘娘好像知道云霓公主在此处,我认得给我信件那人,是皇后身边的荷叶。” 秦苏苏和云霓皆是一愣,赶紧将信件拆开,查看里面的内容。 “云霓小妹,想必你接到此信时,如今已在宫外,此事你皇兄与本宫皆是无奈,大禹十座城池被夺,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皇兄作为大禹皇帝他没办法置百姓于不顾,但是你皇兄从未想过将你嫁到南疆去,他知你性子,必会逃离宫中,便早早安排了人,让你安全离去,如今云霓公主这个名号已在世间消逝,你且好好待在苏苏身边,待到来日,你皇兄与本宫必定将你带回。” 云霓沉默的将那信件放下。 得知景元帝要她嫁与那南疆之时,她曾心生怨恨。 恨自己生在帝王家,恨自己的哥哥,是个无情的帝王。 可是如今收到皇嫂的信件,字里行间皆是对他的关心,接下来的种种都一一为他安排好。 “云霓,你这样叫你可好?”秦苏苏察觉云霓情绪不对,柔声询问。 云霓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将那信件摊开,十分洒脱。“我就说,我皇兄肯定不会不管我的。” “苏苏,你以后叫我云漓可好?曾经的云霓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云璃,他不过就是大禹国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 “好,云漓,以后便叫你云漓,这个名字可真好听。”秦苏苏感慨道。 “这是一个男子为我取的。”云漓笑着说道 秦苏苏愣了一下。“男子?难道是云漓你的心上人吗?” “并不是,就是一个小误会而已。”云漓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其中又夹杂着一丝笑意。 第541章 江城发现云漓真实身份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不知皇上今日来这尚书府中有何事情?” “听说今日江爱卿你感染了风寒,并未上朝,朕特地过来看看。”景元帝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冰冷的眼神一直盯着躲在江城身后的云漓。, “皇上?”察觉到景元帝的不对劲,江城循着景元帝到云漓的身上。 赶紧将云漓从身后拉出来,打了一下云漓的头。 “你个傻丫头,看到皇上还不赶紧磕头,愣着做什么?” 云漓从江城的身后将头探出。 心中惶惶不安,见到这景元帝面无表情并不拆穿自己,才放心的走出去,向景元帝行礼。 “参见皇上,民女女从未见过皇上,所以刚才多有慌乱,还请皇上不要与民女计较。” 景元帝冷嗤一声,觉得自家这小妹着实是好笑。 一口一个民女叫着,倒是将自己公主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 景元帝不理会,微微点头。 询问江城。“这女子可是你身边什么人?” 江城如实说道,“他是我半路捡来的丫头。” 江城愣了一下又转变自己的说法,“我是在城外将她捡来的,她无父无母。所以就先将他留在身边做书童。” 云漓完全不敢与自家皇兄对视。 神色焦虑,赶紧拉住江城,示意他不用说了。 “江尚书可真是好心呀,只怕是这身边留个姑娘怕是不好。” 景元帝眸光冰冷,恨不得冷剐了江尚书。 枉费他还觉得这江城是个可用之人,刚正不阿。 谁料想这才刚走出宫门就将他的皇妹给拐了去。 “那既是如此,此女子应是不便留在你的府上,孤男寡女的容易引起他人非议,不如随我进宫去,朕定会护她周全。” 江城一阵愕然,抬眼满是惊慌。 他以为这景元帝看上云漓,要带回宫中作为妃子。 他好不容易才将云漓留在自己的身边,如今怎么可能让皇上给带去宫中。 一只手突然握住云漓的手,开头同景元帝说道。“皇上,此事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我与这云漓姑娘两情相悦,不日便会成亲,还请皇上成全,莫要将云漓带到宫中去。” 云漓和景元帝听到江城所言皆是一愣。 “成亲?”景元帝脸上尽是迷惑。 “对,我就是心仪云漓姑娘才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一直未曾对她表明心意,借着今日契机,我便我的心中所想说明。”江城含情脉脉的看着一旁呆住的云漓,用手轻轻抚摸云漓白净的脸蛋,“不知云漓姑娘做和想法?” 云漓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垂首不语。 景元帝指尖发颤,锐利的眸子一眯,倒是没有料到如此情形。 云璃的睫毛抖动着,留下一片暗影,她瞳孔紧缩,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若换作平常,她必然是十分欣喜。 可是现如今景元帝站在身前,着实让云漓感到为难。 “云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景元帝看不下去,直接戳穿云漓。 他此时不可能同意江城与云霓在一起。 云霓咬了咬唇,语调微扬。“皇兄,你为何来此地打扰我,在这皇宫之中,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你还管我做甚?” “既然你叫我一声皇兄,那你便是这大禹国的公主,我便能管你,莫要在外面胡闹,速速同我回去皇宫。”景元帝上前拉住云霓。 云霓一把将景元帝的手扯开,眼色深然,脸色泛青,声音如同尖锐的冰刀。 “皇兄我不回去,我此时在尚书大人身边待着挺好的。” 景元帝指着江城不敢置信。“你乃是公主,待在江城身边当书童,此事说出去慧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自然是不会丢皇兄你的脸面,我已经改名为云漓了,皇兄便忘掉曾经的那个云霓,自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我才意识到在皇室当中是多么的不自由,多身不由己,皇兄你将我带回宫中去,如若下次还有人过来和亲,你是准备又让我死一次吗?”云漓冷声说道,眼中满是决绝之意。 “皇兄,我如今还叫你皇兄,只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我们二人之间有割舍不掉的血缘,与那死去的云霓公主无关,还请皇兄能够还云漓一个自由。”云漓眼中盈满泪水,恭敬同景元帝说道。 她知景元帝心疼她,在此事上,并不会为难于她。 云漓看着旁边那个脸色铁青的江城,心中惶惶不安。 江城那般刚直,如何能够容纳别人在他的面前撒谎。 景元帝蹙眉,知道此时是说服不了云漓,只好松口,但仍旧不放心。 “你想要出去宫中,去外面游历没有问题,我只是不会让宫门这道枷锁将束缚在里面,但是皇宫仍旧是你的家,我早就替你弄了一个郡主的封号,想要回来,随时回来。”景元帝从衣袖当中拿出一个玉佩,交给云漓。 “此物你放在身上。” 云漓接下那块玉佩,愣住。 “这是郡主的令牌?皇兄你竟然早早就做好了。” “我再说一句,婚嫁之事,须的媒妁之言,父兄之命,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我不掺和,但是江城你想要娶我的妹妹,还需付出一些努力才是。” “是。”江城恭敬应下。 待到景元帝走后,江城面目表情,眸光幽深,言语冷如冰窖,“不知如今云漓郡主可还有什么想要向我解释的吗?” “无父无母?” 云漓心虚的说道。“我说的的确没错呀,我就是无父无母,尚书大人你应该知晓的。” “被判死刑?” 云漓扁了扁嘴,神色微顿,幽幽的开口。 “我确实也被判了死刑没错呀,宫里面的那个云霓不是已经死了吗?” “尚书大人,我真的没有骗你,不表明自己的身份确实是我的错,但我从来没有对你撒谎呀。”云漓意图蒙混过关。 江城哪里是个好哄骗的。 厉声喊道。“云漓。” 云漓骤然一愣,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尚书大人你小声一点,这样喊我真的太吓人了。” “那你可知道我一片真心,最后被践踏是什么感觉,你可知被欺骗是什么感觉,云漓,当初在宫墙之下时,我就不应该救下你。”江城字字珠玑,十分悲痛。 云漓薄唇紧抿,眉头紧蹙。“江城你听我解释,但是我却为迫不得已,并非你所想的那般。” 第542章 云漓被赶出尚书府 “我所想的那般,你这般玩弄我吗?”江城眸光灼灼,垂眼冷笑。 “郡主还是找找的回到皇宫之中,我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江城冷声说道。 说完便完全不顾及云漓说什么,直接将云漓拎起来,丢到外面去。 “江城你属牛的吗?这么犟,我说了我不要嫁给你,你开门啊。”云漓剧烈的敲门,可是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久之后大门慢慢打开一个门缝,云漓大喜,以为是这江城想开了,来接自己了。 连忙上前。“江城”话音未落,一个包裹落在云漓怀中。 云漓踉跄了一下,整个身体往后面倒去。 待到稳住身形之后,那大门已经紧闭,再未有一丝缝隙。 云漓叹气,抱着包裹无奈的看着江府两个大字。 现在江城在气头上,只怕是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云漓不想再去叨扰江城,让江城心中不适。 转身离去,又到了秦苏苏的府上。 才走到里面就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夫人何时在为夫的眼中都是最美的。” “哎呀,夫君你这样说,苏苏会还害羞的。” “无妨,此时府中并无他人。” 云漓嘴角勾了勾,站定在原处,不知此时到底该是上前还是等他们夫妻二人发现她。 “参见云霓公主,你今日是来找我们夫人谈心吗?她此时在湖中亭上。” 碧溪看见云漓,恭敬行礼。 云漓赶紧叫停碧溪,用食指在嘴上做了一个手势。 遂及低声说道。“我已经不是云霓公主了,你以后莫要这般叫我,叫我云漓就行。” 碧溪赶紧改口。“云漓公主,碧溪记下了。” 云漓还想要出言纠正,便看见顾庭夫妻二人朝自己走来,只好作罢,笑脸相迎。 秦苏苏见到云漓手中的包裹,瞳孔一缩,觉察出不一样的味道。“云漓你这是与尚书大人吵架了?怎么连包裹都拿出来了。” “还是别提了,皇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在尚书府中,今日过去,直接拆穿了我的身份,江城觉得我在欺骗他,便直接将我赶出府中,如今我也就只有了来依靠苏苏你了。”云漓一双大眼睛不断的眨巴着,看着十分可怜。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秦苏苏还未将事情说明,直接被顾庭捂住嘴巴。 “嗯?”云漓感到疑惑。 这秦苏苏好好的说着话,顾庭捂住她的嘴做什么? “此事既然是如此,那公主你便在我的侯府住下,公主莫要嫌弃才是。”顾庭皮笑肉不笑的同云漓说道。 “碧溪,带公主去离夫人院子近的听竹轩安置下来。”顾庭吩咐道。 “诺,公主你请,碧溪且带你过去,”云漓微微点头,拿着手中包裹,随着碧溪过去了。 走的时候瞧了一样秦苏苏和顾庭。 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不对劲。 “夫君,你刚才捂我的嘴做什么?”秦苏苏大口的喘着气,一直在呼吸气息。 粉拳敲打着顾庭,有责备之意。 顾庭抓住秦苏苏的纤纤玉手,带着歉意。“此时还是不要同云漓公主说了才是,她毕竟此时找我们府中,要是让他知道她在尚书府中的消息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秦苏苏理解顾庭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说出自己的看法。“皇上迟早会知道云漓的消息,而且这云漓也不可能隐瞒尚书大人一辈子。” “暂且先是这样,不过七日江城便会随着和亲队伍去南疆,云漓现在待在我们这里总是好的。”顾庭淡淡的说道。 “江尚书去南疆做什么?”秦苏苏急声问道。 这云漓与江城二人之间本来就有误会,这如今又是分隔两地,两个人到底啥时候才能够解开误会。 “南疆的那是做城池需要收回,那是重中之重,本来应该由我过去的,当时皇上念在此时有身孕,我不便离开京都,就将江城给派过去了。”顾庭同秦苏苏解释道。 秦苏苏轻轻一笑,捏了一下顾庭的鼻子,忍住笑意。 “我看这皇上分明就是故意的,为了不让江城与公主有接触,才找这样的理由来将江城支走,皇上可是计划的好啊,也不怕公主义无反顾的跟着去南疆了。” 在秦苏苏的眼中,云漓公主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会令人惊讶。 独独有一件事情,秦苏苏一直未能理解。 “这皇上为何一直阻止江城与公主之间的事情,明明这江城也算是一个良才,来年经轻轻便当上尚书的位置,长的也算是俊朗,更重要是云漓公主倾心于他,这种皆大欢喜的事情,皇上不应该支持才是吗?” 顾庭拂开秦苏苏脸上的碎发,盯着那朱唇,喉结微动。 哑声说道。“君心难测,我们如何得知陛下心中所想。” 说完便忍耐不住弓身向前,堵住秦苏苏的红唇。 “将军,我肚子还有孩子。”秦苏苏将顾庭弄到一边,娇嗔道。 顾庭再次欺身上来,咬住秦苏苏的耳垂,低声说道。“无妨,就亲亲你。” 云漓跟在碧溪的身后一脸惆怅,抱着手上的包裹。 在心中暗骂江城。 好个无情无义的狗男人,才刚刚表明心意,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赶出去。 枉费她云漓的一番真心。 她狠狠地扯动那个包裹。 一不小心就将包裹里面的东西尽数散开。 “公主你没事?” 碧溪听到动静,赶紧上前来帮助云漓收拾。 “无妨,我自己收拾就行。” 云漓如今已经不想让自己当所的公主。 不想过那身边人簇拥的日子。 于她而言,在尚书府当中的日子,便是云漓过得最快乐的时候。 包裹里面的东西是江城帮忙收拾的。 有他们二人在街上一起买的扇子,一起买的荷包,还有一张云漓的画像。 云漓从未见过,从地上捡起。 云漓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书童,在宫里面被伺候习惯,突然去伺候别人十分不习惯,不过片刻就开始在案牍上面打瞌睡。 那张画像就是在她睡着之后画的。 云漓在这幅画像当中睡的十分香甜,看着便让人心生一丝暖意。 云漓笑笑的将这张画像抱在自己的怀中。“江城你个痴儿,让我如何不会倾心于你。” 第543章 云漓送别江城 “云漓公主,你这是做什么?”碧溪手中被塞了一个包裹。 “你且先替我拿着,待会我再回来,我找你们的侯爷有点事情。”云漓着急忙慌的离开,只给碧溪留下这句话。 碧溪在一旁嘟囔着。“可是云漓公主你还不知道那听竹轩在哪里啊?等会碧溪还不是要带你过去。” 碧溪认命的抱着包裹往回走去,跟上云漓公主的脚步。 “所以你们就因为这件事情要瞒着我吗?” 云漓从后面走出,显然是已经听到了刚才秦苏苏同顾庭的对话。 “此事你莫要多想,南疆主动求和,此次江尚书过去南疆必定不会出现差错。” 秦苏苏口中虽然是这么说。 心中也在打鼓,南疆山高水远的,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可是此话秦苏苏如何能跟云漓说。 “我如今虽然已经脱离了皇宫,但好歹曾经也是公主,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你们至于担心成这样吗?”云漓笑道。 秦苏苏轻叹一口气。 好在云漓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冲去过去南疆。 “不过”云漓顿了一下,眼神锐利的盯着秦苏和顾庭。“你们夫妻二人也忒不靠谱了,我皇兄你们都瞒不过,害的我被江城给这么狼狈的给赶出来,你们可是想好怎样补偿了吗?” 秦苏苏眼中满怀歉意,拱了一下鼻子,温声说道。“此事却为我夫妻二人的差错,云漓你想要什么尽管提便是了。” “我想要在江城去南疆的时候送他,可否允我?”云漓脸上未有笑意。 她是认真了。 “此事有云漓你自己做决定便好,无需询问我们,你那天且放心去,我会替你预备好人皮面具,定是不会让你被他人发现。”秦苏苏坚定道。 云漓十分感激,握紧秦苏苏白嫩的手。 “此事谢过你们了,来日我必定偿还。”云漓沉声说道。 顾庭一把将秦苏苏搂在自己的怀中,醋意大发。 自这云漓出宫以后,秦苏苏在他身上花费的时间还没有云漓多。 “不言谢,只请公主以后莫要挑我与夫人相处之时来便是。” 云漓讪笑着。 她确实有好几次都打扰到这夫妻二人了。 着实是羡慕二人的情感。 只是她家那江家儿郎不知什么时候才开窍。 “你怎么来了?” 此时云璃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却被江城一眼发现。 “你到南疆都不与我说,我不会是来送送你罢了。” 江城拉着云漓的手,扯的云漓手生疼,云漓赶紧将他的手甩开。 “尚书大人,你把我弄疼了。” 江城满怀歉意的将自己的手收回,转而想到前面发生的事情,面色又变得冰冷。 “郡主大人还是早早回宫去,这种事情莫要过来掺和。” “江城。”云漓娇嗔道,“你如今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当时情况所迫,我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这些时日你我二人相处,难道那都是假的吗?” “郡主所言,江城不知,江城惶恐将郡主留在自己身边,作为书童,日后必定是万万不能了。”江城沉声说道。 “你,你就是个呆子。”云漓气急了。 怒颜冷瞪江城,一跺脚转身离去。 江城见到云漓离开的身影,这才长舒一口气。 云漓乃是当朝天子的妹妹,他无父无母无兄弟,图有这尚书的位置,如何能给云漓想要的东西。 “尚书大人,我们此刻是否要出发了?”江城旁边的侍从出来询问。 江城愣了一下,瞧见那身影渐渐消失,微微点头。“且出发,莫要耽搁时日了。” 军队一路南下,京都之中仍旧寒冬,大禹南部却已经春意盎然。 “看今年这天气,应该会有个好收成。” “可不是吗,如今咱们的新皇上位,自然是上天也会庇护我们大禹的。” 行军路上无聊,江城身边的侍卫聊着身边的细琐事物。 见到江城一路无言,那副将张口与这江城搭话。 “尚书大人,如今已到婚娶之时,怎的身边没见个小娘子呀。” 这个副将嬉皮笑脸的,一张大脸凑过来,势必要等着江城的回答才是。 江城冷眼望了过去,只觉得面前这人多事。 换做平时,他定是不会理会。 只是今日这江城似乎想说些什么。 江城勒住缰绳,沉思了一会儿。 “我心中那人身份尊贵,我怕我配不上他。” “尚书大人,您说的什么胡话?如今你身居朝中二品官员,如此位高权重,怎么会有你配不上的人呢?”副将惊讶于江城会说出这样的话。 江城哑然失笑。“你们自是不懂,她是那京都之中最明媚的人,我见过她许多回,终于有一天,她向我投以怀抱,我虽知是谎言,但仍旧承应下来。” “倒是我着了魔,把真实身份给忘记了,等到这谎言的幕布拆开,我终是无法承受呀。”江城惋惜说道。 两名副将面面相觑,只道是这尚书大人也是有一段伤情在的。 “可是这京城之中有尊贵身份的女子不就是公主吗?”副将附在另外一人耳边悄悄说道。 那人十分震惊。“是啊,尚书大人喜欢的是这公主吗?” 两人皆是一愣,看向江城的眼神之中,带了一丝怜悯。 自己所爱之人要去和亲,他还要在身旁护着送过去。 简直就是世间悲剧呀。 此时江城还不知自己在军队之中被传了什么流言。 那宝宁公主被嫁到南疆去,心中十分不岔。 她心中已有倾慕男儿,如今却被这大禹皇帝横插一脚,为了云漓公主将她强硬嫁到南疆去。 宝宁公主虽是心中不悦,但是为了她的父亲只好忍受。 “公主你就吃点,这山高路远的,您这一路不吃岂不是伤了身体。”宝宁身边的侍女小虫劝阻着宝宁。 宝宁公主瞧着那一盘干食就觉得恶心,冷眼一瞪,一手挥去,将那些东西尽数挥在地上。 “就知道吃吃吃,吃什么吃,这些干粮有什么好吃的?” “可是公主,现如今我们还没到驿道,你且等些时日,便会有新鲜的吃食了。”小虫看着地上那一旁东西觉得十分可惜,蹲下想将那些东西捡回来。 公主不吃,他留在身边用来解馋,也是可以的。 宝宁着实无聊,用手撑着下巴,晃了晃脚,扭头问自己的小侍女。 “近日这军中可有什么趣闻?” 第544章 来到军中 小虫神秘兮兮的附在宝宁耳边说了些事情。 宝宁十分惊喜。“你说的此事,可是真的莫要诓骗于我。” 小虫连忙点头,乖巧的说道。“小虫跟在公主您身边这么多年,你觉得小虫会诓骗公主您吗?” 宝宁十分开心,一手敲了一下小虫的脑瓜子,言语当中尽是欣喜。“我料到你这小丫头也不敢。” “这尚书大人真的倾慕于我吗?我同他相处也不过几回,难道真的是我这绝世容颜吸引的他不能自拔。” 小虫在地上跪着给宝林敲腿,讨好的说道。“我们公主长得倾国倾城,这尚书大人看上公主您啊也是自然的。” “只是可惜本公主便要去这南疆和亲了,与这尚书大人结不成良缘,只能让他苦苦等候罗。”宝林十分惋惜,又带着一丝得意。 他虽是与这江城相处不多,但不过几面之间便已被这江城的俊秀容颜吸引。 都说这公子温如玉,大抵说的便是江城这人。 只不过江城身上稍带一丝冷意,却更添一丝清冷。 宝宁心中已是十分雀跃,少女心思丝毫瞒不住。 外面有一侍从来报。“宝宁公主,尚书大人想进来与你商讨一些事情。” 宝宁克制住心中喜悦,连忙端正坐姿,咳嗽一声,沉声说道。“你且叫尚书大人进来。” “诺。”侍从行礼之后离开。 江城身着官服,快去走了进来。 “参见公主,臣有要事相商。” 听见这江城的声音,保宁公主的脸不由得又是一红。 “尚书大人你且说,我听着。” “听您身边的侍女说,你已两日未进食,此事万万不可呀,你如今是代表着大禹国过去南疆和亲,是咱们大禹国的体面,你且要注意身体才是。” 听到这江城又是跟自己提去南疆和亲之事,宝宁公主瞬间冷了脸。 一拍旁边的桌子,斥责道。“和亲和亲,你们就知道是和亲,本公主已经随着你们的意愿来到这南疆了,你们还要本公主做什么?。” 听到宝宁这么一说,他身边的所有侍从侍女,都赶紧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公主息怒呀,此行事态紧张,公主万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 唯独这江城不跪,一脸正气,丝毫不给这宝宁公主面子。 “宝宁公主恕微臣直言,如今你既是这个公主身份,你这是应当担起你的责任,而不是每日在这耍小孩子脾气。” “你何时拉开这马车的帘布,看看这大禹国的外面,民不聊生,而你一身绸缎却每日埋怨,实在是不妥。” 宝宁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连脾气都忘记发了。 眼中迷惑,只看见这江城嘴中一张一合。 心中悄然起了一丝悸动。 “宝宁公主你还在听吗?”见到宝宁半天没有回应,江城更是气打不到一处来,大声斥责。 “啊?我在听我在听。”宝宁公主赶紧回应。 宝宁稍作正经的点点头。“嗯,我觉得尚书大人您说的极是,确实是我的过错,从今日起,我必定再不像过去那般浪费粮食了。” 那些侍女都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自家这娇气的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既然是这般,那臣便先行告退,不打扰公主您。”江城拱手而立,便要转身离去。 宝宁公主十分着急,赶紧从座椅上起来,焦急的说道。“尚书大人,您且等一等。” 江城扭身见到这宝宁公主,离自己十分相近,已到咫尺之间,连忙后退,保持距离。 江城警惕的问道。“不知宝宁公主你还有何事?” 宝宁公主将手背在后面,一脸娇羞女子模样,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往日里在王府都是父王与母亲陪我吃饭的,如今我要远嫁这南疆去,每日吃东西身边没有人陪,觉得实在寂寥,没有胃口。” 宝宁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城,像那刚出世的小奶狗一般,眼中十分纯净。 江城瞧见屋内一应侍从,并未理会宝宁公主之意。“我见这屋中人也不少,公主尚且将就一下,等到驿站再帮你安排新鲜吃食。” “欸,尚书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宝宁垂眸,想要将江城叫回。 谁知这话音刚落,江城掀开了帘布,离开了这帐篷之中。 “公主还要吃东西吗?” 小虫将那一盘吃食地上。 宝宁幽怨的看着那一盘毫无食欲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赏给你了,替我寻些果子来。” 小虫一点欣喜的将那盘吃食收下。 “公主,你可是要去南疆和亲的,怎么能在途中与这个尚书大人扯上关系呢?”小虫担忧的说道。 他怕这宝宁公主陷入沼泽,怎会在出嫁之前动了情。 宝宁一揉自己的太阳穴,斜斜地躺在贵妃椅之上,不耐烦的说道。 “此事我会注意分寸的,还没到你可以来提醒我的份上。” 宝宁公主语中带着冷意,将小虫也是吓得一颤。 赶紧端起吃食跑出帐篷,替宝宁公主寻果子去了。 小虫突然瞧见这帐篷外有一眉清目秀的侍从,眉眼间着实好看。 上前去将自己的吃食递给他一块。“要吃吗?” 那侍从眉间紧皱,垂着自己微酸的肩膀,疑惑地将小虫手中的吃食接了过来。 “姑娘您这是?” 小虫听这侍从的声音,只感慨。 没想到看着像是个清秀的姑娘,说话也挺像。 “啊,我是宝宁公主身边的侍女,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捶腰捶背的,这一路定然是辛苦了。” 那是从听到是宝宁公主身边的人脸色瞬间一变,将那吃食放回盘子之中。 找到一个理由,便要离去。“这位姑娘,我这宫中还有要事处理,谢过你的糕点了。” 小虫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抿了抿唇,怒气冲冲的说道。“不吃就不吃,我还不稀罕给你吃呢。” 侍从跑到帐篷后面,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人后长呼一口气。 随后他又被人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嗯?”侍从面带疑惑,然后便看到脸上尽是冷意的江城。 他惊呼一声,脚上扭了一下,往后倒去。 江城赶将这侍从紧紧的扣在自己怀中,眼中怒意久久不能消散。 又怕吓到面前的女子,轻声斥责。“你可知此处是何处?你怎么能这样肆意妄为的跟过来。” 第545章 江城好男风 云璃扁扁嘴,一脚踩在这个江城的脚上。 江城吃痛的抬起脚,手中一松,云漓便从他的怀中挣脱。 “我不过向往着军中生活,谁知道会落到你的手下,早知道是跟着你,我最开始就不会来。” 江城眼中冷意凝结。“郡主,您这从小圣贤书没少读?怎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军中将领是谁?不是一眼便可知晓吗?” 云漓将江城推至一边,仍旧倔强。“我不管,我如今已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此事就是与你无关。” “你在这军中好好当你的尚书,我便好好当我的侍从,谁也不打扰谁。” 云漓本想着二人相遇之时的情形,谁知又是如今这副模样,实在难堪,只想匆匆离去,不想再与江城对话。 才要快步离开,却觉身子一动,再次被江城揽在他的怀中。 江城将头抵在云漓的脖颈之处,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云漓的耳畔。 “既然是来了,我如何肯放你离开。” 云漓咬了咬唇,眼眸紧缩,粉拳如同雨点一般敲在江澄的胸膛之上。 娇嗔的说道。“那你为何刚刚那样说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来这军队之中费了多少力气吗?” 云漓十分委屈,如若不是因为江城,她此时早在这京都之中吃香的喝辣的。 何故来这军中受难。 日行千里,她又不同于江城那般,可以骑马出行,脚上不知道磨了多少个水泡。 想她活了这些年,从未受过这样的苦难。 江城叹气的低下头。 “你做什么?”云漓赶紧将自己的脚收回。 “你在这京都之中皆以马车代步,只怕是从未徒步走过这么多路,脚上应该有不少水泡,我且替你挑出来,莫要留疤才是。”江城扣住云漓的脚,让她不要乱动。 “等等。”云漓赶紧阻止,羞红了脸。“尚书大人,你可知这女子的脚看不得的,如若看了必定是要对他负责的。” 江城勾了勾唇,墨色深瞳紧紧的盯住云漓,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帮云漓处理伤口。 脚上虽是疼痛万分,如同几万只蚂蚁在上面爬。 但此时云漓心中已是荡漾。 她有些不确定,急忙问道。“尚书大人,您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莫要诓骗于我。” 江城一把将云璃抱起,轻叹一声。“我如何敢诓骗郡主您啊?等到南疆之事解决之后,我回去必向你皇兄提亲,将你娶回家去。” “真的吗?”云漓开心的揽住江城的脖子,将自己送上前去。 江城赶紧躲开,嘴中还带着笑意。“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且随我回到帐篷之中再说。” “那尚书大人您抱着一侍从,让别人看着岂不是更加怪异,到时候就军中还要传你好男风呢。”云漓俏皮的说道,看着面前的江城,心中愈发喜欢。 江城一把将云漓搂紧,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便让他们说去。” 江澄大摇大摆的抱着云漓进入那帐篷之中。 引得周边那一群侍卫都是瞠目结舌。 纷纷从地上站起,看着面前的事情目瞪口呆。 他们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转头询问自己的队友。“我刚才是看错了,我怎么看到咱们的尚书大人抱着一个男子进了帐篷。” 他队友一敲他的脑袋。“你清醒一点,咱们的尚书大人就是抱着一个男子进了帐篷之中。” 众人一阵惊呼。 “没有想到我们尚书大人的爱好这么独特,这前日到底是谁在传他喜欢咱们的公主的?” “不知道不知道,咱们这位尚书大人啊,真是难猜。” 此时这军中军心涣散,大家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尚书大人的帐篷之中,就等这里边传来动静。 “你且放开我,我还要出去。”江澄无奈的看着这个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丫头。 “我不,既然你答应娶我了,我就是你的夫人,我抱一抱自己的夫君怎么。” 云漓未曾想到自己遇见心上人之后会是这种模样。 倒是有几分死缠烂打的意思。 不过那又如何,江城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了。 “好了,我待会就回来,你且在这里好好休息!”江城一刮云漓的鼻子,将云漓放在床上。 看着云漓这般憔悴模样,十分心疼。 揉了揉云漓的头,温声说道。“这些时日辛苦了,快睡一觉,我在你身旁,等你睡了之后我再出去。” 云漓翻身抓住江城的衣角,眼睛控制不住的往下闭,呢喃道。“好,那你不许离开。” 不过片刻,云漓便昏睡在床上。 江城小心地替云漓盖上被子,然后蹑手蹑脚的出去这个帐篷之中。 便看到门外有一群侍卫,眼睛直勾勾地往这里看来。 那群侍卫觉察江城眼中冷意,连忙将目光收回,自顾自的找事情做了。 江城呵斥道。“在军中应该时刻保持警惕,那几位副将过来,去那边受罚。” 将士纷纷摇头,这江尚书果然还是原先那样,铁面无私。 “你说什么?江城好男风?他还抱着一个侍卫进入帐篷之中,许久!”宝宁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自己差点晕过去。 本是芳心暗许,还想同这江城表明心意。 谁知得到这等噩耗,只觉得是晴天霹雳。 宝宁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声的喘气,手指微颤,同那侍女说。 “快去,赶紧将那个勾引江尚书的侍从给我请来,我今日起要好好询问他。” “可是公主那个侍从被江尚书安置在他的帐篷里面,我们平日没法靠近呀。”小虫十分为难。 “那你便不会寻着一个尚书不在的时候吗?枉费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连点皮毛都没有学会。”宝宁怒斥道。 小虫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是,小虫马上就将那个侍从给您带过来。” 小虫带着人怒气冲冲地过来时,云漓在江城案牍之上晃着腿写书信。 她离开京都也有些时日了,需得写书信同秦苏苏报个平安。 小虫见到座上那人,十分惊愕。 原来竟是那天他见到的清秀男子。 长得这副模样,难怪江尚书不顾这世间伦理。 云漓将手中纸笔放下,端正起身,知他们是过来找事的,淡漠的说道。“你们这帮不顾威仪的闯进尚书的帐篷做甚,不怕军法处置吗?” 第546章 宝宁公主被打脸 “这军中乃是我们公主为大,你不过就是一个侍从,靠这一张小白脸迷惑了尚书大人,便将自己当成主子了吗?” “来人,给我将这个枉顾礼数之人给我拖到公主那里去,给公主请罪。” 小虫得意地站在云漓的面前,大手一挥,几个侍从气势汹汹的上前,便要将云漓给抓到公主身前去。 云漓冷冷的瞧了他们一眼。 侍卫被带着冷意的眼神刺在原地,不敢向前。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可是身上的气压足够将在场的所有人给压制住。 云漓原先还怜惜这宝宁公主代替她去南疆和亲,觉得她着实是可怜,现在看来,不过就是一个骄纵女子罢了。 和亲在即,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插手江城情爱事宜。 她倒要看看这宝宁公主能使出名堂来。 “给我退下。” 侍从听话的退下。 小虫在一旁目瞪口呆,焦急的跺脚。“你们到底当谁是主子啊,这不过就是一个与你们评级的侍从,你们听他的话做什么?” 云漓幽幽冷光盯着小虫,眸光灼灼,势必要将小虫盯穿。 她轻蔑一笑。“我自是有手有脚,要你们上前来作甚?”说罢,扬长而去。 小虫在后面咽了咽口水,瞳孔一缩,后背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在云漓面前直起身子。 这人身上的气势竟然比她家公主身上的还要强。 “常见宝宁公主,不知宝宁公主您唤属下有何事情?” 宝宁公主斜斜的躺在贵妃椅上面,美眸一瞪。 “真是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这军中没人教你这个小白脸规矩吗?” 云漓随意找到一个座椅坐,端坐在上面。 瞧见上面宝宁公主那副跳脚的模样,不由的蹙眉。 皇兄到底是怎么选的,选的如此骄纵之人到南疆和亲,可真的是丢了大禹的面子。 宝宁自小便被养在乡下,自由惯了,宫廷当中的规矩基本上没有学过。 这平日里面在外人面前还能装一下,现如今和真正受过皇室礼仪的云漓一对比,高下立见。 云漓微微抬眸,缓缓从座椅上站起来,欠了欠身。“我见宝宁公主您如此散漫,还当是宝宁公主您豪放不羁,不在乎行礼之事,如今看来到时我怠慢了。” 宝宁这才发现在自己此时坐姿,端正坐好。 心中十分不岔。 她可是大禹国皇帝亲封的公主,怎可由得这军中的小侍卫这么怠慢自己。 她一拍桌子,怒声斥责。“我乃是公主,做什么事情由不得你来管,来人啊,不尊重本公主,出言不逊,给我军法处置,打一百个板子,让她好好涨涨教训。” 宝宁公主是纯了心的不想让云漓活着。 军中将士三十大板都能要掉半条命。 更何况云漓这么瘦小的身子骨,一百大板下来只怕是要魂归故里。 云漓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丝毫不做抵抗。 她手中有景元帝亲赐的郡主令牌,何惧之有。 宝宁公主全当云漓已经放弃了对抗,心中十分得意。 惹得江城喜欢又如何,她可是公主,拿他的小命其不是轻而易举。 “宝宁公主还请速速放下此人,他无意冒犯,还请公主看在微臣的面子上放过他。” 江城得知宝宁公主将云漓抓走,急忙上前来营救。 他倒是不担心云漓会因此受伤,云漓是个聪慧的人,断断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江城只怕云漓的身份暴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那些南疆使臣还在虎视眈眈,自己万万不可在此时大意了。 江城看着云漓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十分心疼,赶紧将云漓揽到自己的怀抱之中,关切的问道。“你应当没事。” 云漓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笑意,将连往江城的胸膛之上拱了拱,娇声说道。“尚书大且放宽心,公主并没有为难我,刚才还说要和我喝茶呢。” 宝宁公主气的浑身颤抖。 她刚才分明就是要将眼前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侍从给乱棍打死,什么时候说过和他喝茶了。 宝宁紧咬着牙,快步上前,将云漓从江城的怀中抽出。 “尚书大人你可知这是在何处,你怎么可以被这种狐媚气的小白脸给勾了魂,那些南疆使臣可还看着呢。” 宝宁气极了,用劲贼大,拽的云漓手生疼。 云漓哎呦一声,将自己的手抽出,白嫩的脸上滑下一滴泪水,在一旁抽泣。 “你个狐媚子莫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对你什么吗?”宝宁惊慌失措。 赶紧同江城解释。“尚书大人,你莫要信了这狐媚子的话,他定是会毁了尚书大人的您的声誉的啊。” 江城一眼便瞧出云漓在装模作样。 看着她这般娇俏模样,江城更是心中一暖。 不理会宝宁,顺应着云漓的话下去,脸色瞬间变得阴冷。 宝宁公主被撇到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江城再次将云漓楼在怀中。 “公主此番是去南疆和亲,伸手臣的私人之事怕是有些不妥,还请公主明白此行的目的,莫要让人说了闲话才是。”江城沉声说道。 江城不是傻的,一眼便瞧出宝宁公主小女儿家的心思。 他本不想理会,只是宝宁公主在此时做这般事,着实是鲁莽了些,太过不知轻重。 江城带着云漓离开以后,宝宁跌坐在贵妃椅上。 “云漓是,这一路上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宝宁公主咬了咬唇,捏紧了拳头。 “公主,刚才尚书大人说得对,您此时莫要冲动啊。”小虫担忧的说道。 保宁王知自己女儿顽劣,特地派小虫守在宝宁身边看守。 现在看到宝宁公主这般失控,小虫如何能心安。 “可是,小虫我不想去南疆和亲,我只想回去。”宝宁的眼中落下一滴银泪。 小虫上前去抱住宝宁,十分心疼。“我可怜的公主啊,小小年纪便要到南疆去商受苦,你且放心,小虫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定会护公主您的安危。” “可是,那个小白脸刚才那么不尊重我,我这辈子都没有受过那样的委屈。”宝宁不断抽泣,委屈极了。 小虫轻轻的拍着宝宁的背,轻声安慰道。“公主你且放心,这件事情小虫必定帮你解决了,莫要让他在你身前惹您心烦。” 宝宁装作乖巧的应下,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第547章 被逼大选 “陛下,此事真的拖沓不得了,如今宝宁公主已经到南疆和亲,大禹回归平静,此时不大选更待何时啊?”朝臣焦急的对景元帝说道。 这些朝臣如何不着急,他们还尚在闺阁之中的小女已经等这场大选多时,如若景元帝再拖沓下去,可如何了的。 “你们”景元帝苦恼至极。 他本以为将江城弄南疆处理和亲事宜之后,便不会有在催促大选之事了。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朝堂当中的这些老狐狸了。 看这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模样,倒像是要参加大选的是他们。 “如若朕不愿大选呢,你们还要像这样逼迫朕吗?” “万万不可啊,皇上,此事至关重要,事关我们大禹啊,皇上。”朝臣听闻此言,纷纷跪下以表决心。 一国之君,只取一女,只育一儿,对于大禹国来说是大不利,如若皇子培养不当,大禹国只怕会陷入动荡之际,恐有灭国的可能。 “也罢也罢,就循了你们的意,寻个好日子大选,日后莫要因此事叨扰朕。”景元帝无奈说道。 看着下面齐刷刷跪着的朝臣。 一时只感觉得自己背上了沉重的枷锁。 夜间宿在皇后的宫中,景元帝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皇后在一旁起身,轻轻拍了一下景元帝,温声问道,十分担忧。“陛下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了,且与妾身说一下,妾身好帮你排忧解难。” 景元帝翻身起来,将柔软搂在怀中,感受皇后身上散发的独特气味。“朕今日在大殿之上同意了大选,我原是不愿的,但你也知道那群臣子有多固执,我没办法说服他们,现如今只好答应。” 皇后虽是心中不愿,但也知到了他们现在这种地位的人,许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由自己决定, 如若她是平常人家的妻子,夫君要纳妾,她大可以直接拒绝。 可她的夫君是皇上,掌控着天下的生死,为了大禹的传承,景元帝必须大选。 “皇上不必对臣妾有歉意,臣妾作为皇后,知道这件事情陛下您也是迫不得已。”皇后柔声说道。 本欲道自己的洒脱,可是那些宽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景元帝心疼的握住皇后的手。“可是大选之后,宫中必定风波不断,朕不忍心你那么操劳。” 皇后轻笑一声,将自己往景元帝的怀中靠了靠。“只要皇上心中仍旧只有臣妾一人便是,臣妾只要能够替皇上你分忧,自然不怕辛苦的。” 景元帝在皇后的额间落下一个吻,不由的叹息。 “朕此生有皇后你一人足矣。” 皇后的脸上染上一抹春色,细手缠绕上景元帝的衣袍,直接勾了上去。 景元帝喉结一紧,声音变得嘶哑。 “皇后今夜可是要与朕共度春宵。” 柔声闯进景元帝的耳畔。“自然。” 景元帝神清气爽的从床榻上醒来,亲了一下身边的皇后。 外面侍从来报。 景元帝的心情极好,朗声说道。“今日朝中可有何事?且说与我听听。” “回禀皇上,天机宫那边说是大选的日子已经选好的,想询问一下陛下您的意见。”侍从恭敬行礼,端正说道。 听到大选二字,景元帝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昨夜的好心情在此时被击的粉碎。 这群老家伙,可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景元帝将身边的侍女弄走,自己弄腰带,面色铁青的问道。“天机宫可说这大选之时定在何事?” “回禀陛下,半月之后便是一个好日子。”侍从说道。 景元帝蹙眉。 半个月之后也就是三月初八,正好是皇后的寿辰。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选的日子,不知道那天是皇后的寿辰吗?如今天机宫是谁在管事,速速叫他来见我。” “诺。”侍从行礼之后,便匆忙离开了皇后的寝殿。 张居正被人传唤的时候,正在观星像,瞧见天际有七星连珠的迹象,近日必定有大事发生。 他赶紧用纸笔记下,便听外面一阵脚步声,皇上身上的侍从竟然过来请他。 “皇上有请?”张居正听到侍从所说,连忙放下手中纸笔,不免十分疑惑。 他自到天机宫以后还从未单独见过景元帝。 这个时候突然传唤他,到让张居正有些担忧。 过去大殿之时,张居正悄悄的在侍从一旁耳语。 “不知这位大人,皇上今日唤我过去是为何啊?” 侍从一脸同情的看着张居正。“皇上的脸色不好,我估摸着你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张居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想他勤勤恳恳的在这位置上这么多年。 这是做了何事触犯了龙威。 “等等等,大人,你且先让我缓一下,这要是皇上真的怪罪我,我该当如何啊。” “你且进去,咱们皇上宅心仁厚,何故对你动手,宽心去。”侍从将张居正推进大殿之中,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参见陛下,天机宫张居正特来求见。”张居正上前恭敬跪下礼。 “大选的日子便是你选的?”景元帝问道。 张居正心中颤了一下,连忙回应。“这个日子确实是微臣选的,是今年里面顶好的日子。” 张居正心中忐忑。 这日子可是他选了许久方才得来,如若出了差错,张居正实在悔恨。 “你可知那日是皇后的生辰?到底是谁指示你这么干的,做这样阴损之事。”景元帝厉声说道。 他只道是这朝中还有人对他不满,非要用此等办法来膈应他。 张居正顿时慌神,叩头谢罪,支支吾吾的说道。“回禀陛下,这都是微臣的失误,是未曾考虑不周,竟然将皇后娘娘的生辰都没有算进去,此事与天机宫的其他人无关,还望陛下你莫要怪罪他们。” 景元帝瞧着张居正此人倒是真诚,这种时候还顾着天机宫的其他人。 “我何时说过要治你的罪了,不过提醒你一番,以后且要记住了,以后莫要再犯。”景元帝温声说道。 张居正一抹额间的冷汗。 刚才景元帝那般言论,张居正以为自己今天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谢过陛下,张居正以后必定时刻警惕,再不会犯这种事情。”张居正坚定道,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可知我今日叫你过来所谓何意吗?”景元帝凝视着张居正。 第554章 发乎情止乎于礼 宝宁未成想到江城这么快就醒来了。 她为了控制江城足足下了两倍的剂量。 只叹江城好定力。 瞧见江城身上一阵颤抖,便知江城此时又在与那药力抗衡。 宝宁不管不顾,又是起身上前,扣住江城的后背。 “江哥哥,宝宁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晓吗?” “你定是觉得我身份特殊,才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将云漓那个贱人来做挡箭牌,今日你不必有此顾虑,同宝宁共赴云雨可好?” 江城咬牙切齿。“胡闹。” 还要将后背的宝宁甩开,只是此时药力侵上,江城浑身发软,使不上劲。 “江哥哥,你今日便从了我。” 宝宁自小在山间长大,自是没有那羞耻心,说起床间之事更是脸不红心不跳。 江城叹息一声,转身看向宝宁,忍住浑身颤栗。“那宝宁公主,江城便得罪了。” 小虫匆匆的跑到江尚书的帐篷之中。 云漓知晓今日江城要去与宝宁共饮美酒,看着面前吃食,实在无味。 一脸幽怨的坐在那处发愣。 瞧见小虫气喘吁吁的跑来,不由的蹙眉。 “我当是谁来了?你如今是来帮你公主嘲讽我的吗?” 小虫深吸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她大喘气的说着。“云漓公子还请你速速去救咱们的尚书大人。” 云漓听着此话只觉不妙,赶紧起身询问小虫。“江城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这般着急。” 小虫不便将宝宁公主的事说出,只是不断催促。“云漓公子莫急,此事我在路上慢慢与你说,你且速速随我过去。” 云漓有些迟疑。 这小虫乃是宝宁公主身旁的侍女,主仆同心,平日里面对他十分挑剔。 怎么可能好心叫她。 他缓了缓步子,转身问道。“你确定江城真的出事了吗?” “哎呦,云漓公子,小虫此时骗你做甚?”小虫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直接上手将云璃拽到帐篷去。 “行行。”见到小虫如此着急,觉得其中并无他事。 任由小虫将自己拖拽到宝宁公主帐篷处。 云漓才走到帐篷处,便觉察里面有一丝不对劲,隐隐约约有一丝娇声传来。 云漓怒不可遏。 好个江城,既然背着自己对宝宁下手。 愤怒的掀开帘布,却见江城一个手刀砍在宝宁公主的脖颈处。 宝宁公主惨叫一声,应声倒下。 “公主!”小虫赶紧上前护住宝宁。 江城迷迷糊糊的走到云漓的身边。 一脸傻笑的抱住云漓的脸。 “云霓,你可是我真的云霓。” 云漓十分慌乱,观察四周连忙捂住江城的嘴。 江城被云漓甩到帐篷的床上。 她叉着腰质问江城。“如今你这是作甚?和宝宁公主喝成这副模样。” 江城十分难受,不断的扒拉着自己的衣服,口干舌燥,口中断断续续吐出二字。“迷药” 云漓听后,皱眉上前摸了一下江城的额头。 果然十分滚烫。 云璃冰冷的手才触碰到江城,江城便赶紧贴上。 仿佛捞到了救命稻草,使劲往云漓身上凑。 云漓避之不及,娇声喊道。“江城你个色痞子,平日里装成那副清高模样,如今可是原形毕露了。” 江城听不清云漓在说什么,只觉得柔声柔语,闯入耳中,好听至极。 江城口中不断呢喃。“云霓云霓” 云漓感到十分疑惑。 自己与江城相识以来,都以云漓身份告知。 就算后面江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唤作他云漓。 云漓一拍了拍江城的脸蛋。“你给我醒醒。” 江城已是克制不住心中欲望,低吼一声,欺身而上。 充满情欲的眼睛,瞧见眼前春色。 云漓轻声说道。“江城你可确定好了,面前此人是谁?” 江城一扇自己的耳光,恢复清明。 怒骂自己是个禽兽。 云漓细手拂过江城脸庞。“尚书大人,你此番来,云漓不会怪罪你。” 江城眼神迷离地摇着头,不断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发乎情止乎于礼,我怎能做这混账之事?” 瞧见身旁摆着的一个花瓶,眼中露出一丝狠意,直接伸手向前捞过花瓶,往自己的脑袋上砸去。 只听砰的好大一声。 江城倒在地下,直接晕厥过去。 云漓赶紧起身,颤颤巍巍的探着江城的鼻息。 确认江城还活着之后,跌坐在地上。 又上前去拍了江城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个呆子,我如何不同意了,你何必这般对自己下狠手。” 军医急匆匆的赶来给江城把脉,从医箱当中拿出一粒丹药,塞进江城的口中。 云漓上前关切的问道。“不知尚书大人如今什么情况。” 军医从旁边的布包拿出几根银针,刺入江城的穴位之中。 江城感受到酥麻,在梦中呻吟。 “这位小兄弟?”军医一时确定不了云漓的性别。“你且放心,尚书大人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被人下了迷情散,我刚才给他服下了清心丸,等醒来之后药效也就散掉了。” “不过”军医停顿了一下。“这位小兄弟,你可知尚书大人身上为何有一枚蛊虫吗?” “啊?”云漓瞧着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的江城。 她一直记得江城乃是京都人士,怎么可能身上会有蛊虫,那是只有南疆才会有的东西。 “你可确定他身上?” 未等云漓说完,军医猛的点头。 “老夫好歹行医多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认错,不过此蛊虫在尚书大人身上倒也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你且好好照顾他。”军医扫视了云漓一眼,咳嗽一声,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须。“以后还是要克制一点,这种药怎么能瞎用呢?” 云漓心生怨念,只恨这不知体统得宝宁公主闹出这样的事情。 一将士匆匆从外跑来。“云漓小公子,南疆的阿莫将军求见。” 云漓思索了一下,点头示意。“你且叫阿莫将军进来。” 阿莫将军身披盔甲,提着刀剑直接向前。 云漓阻拦在阿莫将军身前,大声呵斥。“放肆,入他人帐中,怎可携带佩刀,你这怕不是来探病,你是来杀人的?” 谁知阿莫将军不管不顾,竟然直接跪在云离身前,十分恭敬。 “参见云霓公主,前面阿莫怠慢了。” 第555章 李晚由进宫 “张哥哥,你前面所说的事情可是真的?你可以帮晚由进入宫中。”李晚由轻声询问。 张居正愣了一下,放下手中钓杆。 转而一笑。“妹妹莫急,此事我早就替你解决好了,你如今入我张府中,作为我的远方表妹,更名张晚由,可好?” 李晚由听到所有事情都已经弄好,自然十分欣喜,上前去坐在张居正身旁。 “那便谢过张哥哥了,如果我能成功,到时必定提拔张哥哥,在皇上面前美言你几句。” 张居正伸出手来,想要勾一下李晚由的鼻子。 又觉得此事不妥,眼中寞落,将手放下。 嘲弄的说着。“即使如此,张居正便承受了李娘娘的情。” 张居正在此垂钓已有半日,李晚由捧着自己的下巴,疑惑的问道。 “张哥哥,你在此处垂钓多时,可有钓上鱼来?” 张居正连连摇头,闻言已是叹息。 “此处水浅,那鱼不愿来。” “可是张哥哥,你已知水浅,为何还要在此处垂钓?不如换个地方。”李晚由小声的建议着。 张居正笑着收回鱼线。 “我原是这么想的,可是刚才那鱼突然咬上了我的鱼饵,我当时真的能钓上鱼,赶紧往上一拉,却发现皆是大梦一场呀。” “张哥哥。” 二人对视,已是无言。 李晚由眼中落下一滴泪水,她小声的抽泣着,心中悲伤难以压制。 “你当时明明可以拒绝我的,为什么还要送我进宫?” 张居正再将鱼线甩下,没入水中,摸着李晚由的头,感慨道。 “我家晚由,别看他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心里边带着一根刺儿。” “他的父亲惨死,我知他心中悲痛,如何不去助他,哪怕是深渊又如何,有我护着他,我家晚由必定这辈子都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 “答应我可好?” 李晚由低下头,不想让张居正看到自己此时模样,哑声说道。 “好。” 大选很快就开始了,每个人家里面都选了为出格的貌美女子,送向宫中选秀。 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对宫中之事还满有期待。 “皇上会不会第一眼就喜欢上我,我父亲说了,我如此貌美京都之中还未有能与我匹敌的,皇上定是会选我为妃。” 一个身材娇小,穿着华丽的女子同自己的小伙伴说起选秀之事。 他身旁那人衣着明显是赶不上她的,低了一个档次,身上的珠钗也十分素朴。 听到她这么说,嘴角撇了撇,但面上仍旧不变,讨好的说道。 “阿森你这般貌美,到宫中可是要好好帮衬着姐妹呀。” 李明森轻笑一声,用帕子捂住嘴角,十分得意的说着。“小娟你就放心,就算是你没有被皇上选中,到时候我也会向皇上求个恩典,让你当我身边的宫女的。” 席绢听闻此言,眼色阴冷,阴阳怪气的说道。 “是吗?那可真要谢谢你了。” 她定眼一看,却见眼前出现一抹春色。 口中感慨。“此人怎能生得这么貌美?” 李明森一听此言,十分不岔,赶紧寻席娟口中所说的貌美女子。 她倒是不信了,如今这京都之中还有谁能比得上他。 李晚由神色幽怨的走在人群之中。 今日是张母特地来送的她,走时不免哭上几场。 李晚由不由想起张居正那日的神色,心中十分难受。 李明森见到面前此人,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 转而面上露出一丝狠意。 如若此人也过来选秀,自己岂不是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欸,你做什么?”席娟被李明森一把拉起。 她正不明所以,却看到两人直冲冲地往李晚由的方向过去。 “哎呀。”三人双双倒下,落得一身狼狈。 李明森一脸怒言,涂着丹蔻的手指着李晚由骂道。 “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走路的时候不看路吗?你可知道我身上的绸缎有多贵?赔得起吗你?” 李晚由堪堪从地上爬起,向李明森行礼致歉,柔声说道。 “不好意思,姑娘,我刚才真的是不小心的。” 李明森是个脾气暴的。 心中暗骂道。 装什么装。 直接上前抓住了李晚由的手,手中用力,恨不得将李晚由的手掰断。 却感觉有一股阻碍。 李明森紧咬着牙,还要用力。 只听嘎嘣一声,他的手骨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李明森痛的赶紧捂住自己的手,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柔弱的李晚由。 “姑娘你没事?”见李晚由还要上前,李明森赶紧后退。 她瞧着着面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姑娘,觉得好生可怕。 拉着席娟便离开那地。 席娟吃痛的将自己的手甩开,有些不耐烦。 “李大小姐,刚才那是什么场合,怎能由得你那样胡闹,要是被你爹知道了,你少不了一顿斥责。” 席娟这才发现李明森的手肿的老高,愣住,急忙问道。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刚才摔的吗?” 李明森恍恍惚惚的说道。 “刚才那个女子好像会武功,一个普通的秀女怎么会武功呢?” 席娟全当李明森糊涂了。 “你莫要再说胡话了,等会儿便是初次甄选,不要出意外才好。” 席娟从衣袖之中抽出一块帕子裹在李明森的手上。 “这些秀女身上是不能有伤疤的,还是不要被发现才好。” “好了好了,我爹那边早就打好关系了,嬷嬷是咱自己人,到时候走个过场就是了,就是这么着急吗?”李明森一把将那帕子扔掉。 帕子原本上面绣着荷叶,此时只剩下一片污泥。 席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恍然的盯着底下被践踏的帕子。 “这种便宜帕子你也用,等我们安置好了,我给你景德楼绣的帕子,那手工可比这好多了。”李明森拉着席娟便要离开。 席绢轻叹一口气,如今她得依仗李明森进入宫中。 只能紧咬着牙,不与李明森计较此事。 再看李明森之时,眼中泛着冷光。 李明森转头,席娟赶紧收敛情绪。 “怎么了?”席绢疑惑的问道。 “你还磨叽什么,时间快到了。”李明森催促着。 “好。”席绢冷声回应。 待到他们走后,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后面走来。 李晚由蹲下身子,将那块被污泥染了的帕子捡起来。 第567章 南疆变脸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待商榷,当时这个和亲事宜可是说好的,我们将宝宁公主送过来十座城池如数奉还,如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是反悔吗?”江城眸光冰冷,气场凛冽,扬声说道。 如今和亲队伍已经到了南疆,但是南疆在此时却突然变了卦。 说是原先商量了十座城全数奉还,如今只能给八座。 南疆需得收回两座城池,不然这次和亲便不作数。 南疆如此毁坏约定,江城自然是不愿意的。 “南疆如此做事,只怕是会引其他国非议,早先已经说好十座城池,那便是十座城池,一座都是不能少给我们大禹。” “如今不过百里处便有我们的驻扎兵立于前方,你是真当我大禹无人的吗?” 江城锐利的眸子一眯,瞪着那南疆一脸得意,目中无人的使臣。 南疆使臣翻了一个白眼,十分不屑,蔑视着江辰,用手往后面挥了挥,后面的侍从赶紧上来。 “这位江尚书,你当如今的大禹还是曾经的大禹吗?北狄南下,你们可是将所有的兵都调到北方去了,你真当如今他们还能抽出空来对我们南疆吗?你今日这十座城池我们是一座都不会给你的。”使臣扬声说道。 江城嘴角一僵,愣住了。 冷眸微眯,沉思了一下。 转而愤怒的说道。“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大禹国土辽阔,怎可能只有堪堪几万兵,就算如今北上我们也有留存,你们莫要在这里肆意妄为,今日这十座城池你必须给我们。” 南疆使臣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江城,叹了一口气。 “看来如今江尚书,你还是没有明白当前你大禹的局面呀,不过无妨,反正你日后再也回不去大禹了。” 南疆使臣一声令下,数百个骑兵尽数涌向江城,将整个和亲队伍打得稀碎。 “你们快放开我,我可是大禹的公主,我是来和亲的,你们不怕大禹追究你们的责任吗?” 宝宁公主被那群侍从从马车里面拉出,他十分不愿,不断挣扎,厉声骂道。 南疆使臣冷嗤一声,在一旁鼓了鼓掌。“公主好大的脸面呀,现如今你们大禹还能不能保住自己都是难事,竟然还想让大禹保护你这个所谓的公主吗?” 宝宁公主瘦弱的身子被那群侍卫尽数控制住,他怒色满满,盈满泪水,同江城哭诉道。 “江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呀,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南疆给控制住吗?” 江城平日脑中思绪万千,到了此时只觉得一片空白,他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是真的陷入了南疆与北狄的计谋之中。 只是在心中感慨。 万幸万幸,云漓早早的离开了此地,不会因此受辱。 江城自知前方无路,转而问道。 “你到底要我做何事?” 于江城而言,如若南疆只是简单的想挫一挫大禹的锐气,直接将他们杀掉便好,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捆在这里,既然将他留住,必然是有留他的原因。 南疆使臣大笑几声。 “江尚书说不愧是皇上跟前的人,倒是十分聪明,不过此时我不便告诉你需要做什么,你且好好在我们南疆待着,感受咱们南疆的风土人情。” 随即他眸子变冷,食指轻轻一扬。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他们捆入城中。” 使臣的声音落下,几个人唯唯诺诺的赶紧上前将他们抓住,带入南疆境内。 “做什么你做什么呀?快放开我,我可是公主。”宝宁公主被戴着眼罩进了南疆,他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处,只知道自己坐在一个坚硬的木板之上。 他心中十分慌乱,早就丢了所谓公主威仪,在那处放肆尖叫。 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回应他,小虫也不知去向何处。 宝宁公主越来越害怕。 他只能小声的抽泣着。 “阿爹,阿娘,是女儿不孝,以后再也不能回来看你们了。” 一阵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宝宁公主赶紧护住自己。 “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对我做什么,不然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宝宁公主听了许多话本,那些落难的公主最后都得不到一个好下场,没有想到如今他竟也是戏中人。 “我看你前面那副模样,还当你是个多大胆的人呢,现如今不过也就是个鼠辈,死又如何,死了难道就能改变如今现状了吗?” 那是一个很低沉的声音,语中十足的冰冷,渐渐的将宝宁拉回现实。 虽然句句都是宝宁的嘲笑,可是宝宁感觉到他并不想对自己做什么。 宝宁有些害怕,浑身发颤,试探性问道。“你是谁呀?” 男人躬身向前,将宝宁的眼罩用长指勾下。 那是一张很美的面庞,有男子的刚毅,有女子的阴柔,眼眸深黑,长身玉立,薄唇抿起,如同天上的谪仙一般。 宝宁整个人愣在原处,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大抵是他见过世上最美的人了。 就连江城也是比不上的。 男人笑了一声,用手在宝宁的眼前挥动了一下,勾了勾唇。 “如今你可是在敌国的土地上,你这般痴傻模样,大禹是怎么想着把你送过来和亲的。” 男人长腿一勾,端坐在座椅之上,盯着面前如同小猫一样受惊的宝宁公主。 父王最开始是不想留宝宁公主的命的,只是他瞧着这个小姑娘,不知为何,有了一丝怜惜的心思。 求着他父王,把宝宁赐给他作为侍妾。 听到他这么说,宝宁又是赶紧警惕。 他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父亲乃是保宁亲王,驻扎在你们南疆附近,如果知道我出事情了,他必定会带兵前往。” 男人将身子仰在后面,冷嗤一声。 “你便不要在这里做春秋大梦了,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保宁咬了咬唇,眉间紧蹙。 “所以你现在过来是要杀我的吗?” 男子走上前去,用手扶过宝宁的面颊,用十分暧昧的语气说道。 “你觉得呢?我是过来杀你的吗?宝宁公主。” 宝宁紧张的摇摇头,十分坚定的说道。“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你肯定不会杀我的是吗?而且我很机灵的,如果你把我留在身边,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第569章 李明森争宠 张居正慷慨之言,一字一句皆是诚心,景元帝听闻此言,觉得十分有道理,倾身前去,沉声问道。 “此话你就算如此说,那也只是猜测罢了,你如何得知北狄与南疆之间有所纠葛?” “此事无君臣之别,你且起来好好同我说道说道。” 景元帝心系大禹,只要能够让大禹脱离面前困境,无论什么事他都是能够做的。 得到景元帝此言,张居正赶紧起身,邀景元帝到沙盘处。 “皇上你且看看这北狄将兵驻扎在此地,就已经是个十分大的存疑了。” “为什么要驻扎在此地?他向前五百里,便是菩提杀,菩提沙地势奇异,他们只要蹲守在此地,而菩提沙又是我们去北狄的必经之地,到时候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北狄岂不是大获全胜,为什么非得在五百里后,缩在三国交界之处,其中之意,不是很好猜出吗?” 景元帝上前查探,眉头紧蹙。 其实此地他与顾庭早就研究过了,当时想的是。 嗯 翊王诡计多端,怕是早就猜到他们会有所防备。 所以干脆在三国交界之处,求得后方守备,待到落入下风之时,可以直接后退。 “此事我们早有猜忌,不过这菩提杀已经闻名,北狄已知此地,大禹已知此地,南疆已知此地,他们为什么会傻傻的待在那处与我们对峙呢?”景元帝连忙否决。 “那北狄为什么非要选择大禹同南疆和亲,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而且此时正好是皇上您大选,臣十分怀疑,皇上您身边已经被安插了北狄的暗线。”张居正将自己所知言论全部说给景元帝听。 这乃是他思索多日才得出的结论,至于景元帝听不听,那全凭他自己的想法了。 景元帝原是稳坐在龙椅之上,又十分相信顾庭,觉得此次必定不会打败仗。 只是听闻张居正此言,倒是心中十分慌乱,有了一丝纠结。 “不过就是一个天机宫之间的文书罢了,岂敢在朕面前说出如此狂妄之言,你既是说的如此头头是道,倒是给朕说一下,这暗线到底是谁,从何进来的,并且一一说明,今日朕便放过你。” “回禀陛下微臣,惶恐微臣,只不过提出心中所想,皇上如若不信,不当做一回事便是,但是还请皇上多多注意身边有无异心之人。”张居正料到景元帝会有此反应,连忙说道。 他知自己身份低微,而且也未曾涉及朝政,此时说出此话,景元帝不信也是常事,他也不妄想景元帝能够真的听他所言,去查探宫中暗线。 景元帝察觉张居正此言有丝不对。 “你是不是在这宫中发现了什么端倪,才过来提醒朕?”景元帝低声说道,句句皆是威仪。 他自大选之时,便一直派暗卫查看宫中不对劲之处,却到此时都未有一丝线索,现如今张居正贸然上前,实在让人怀疑。 “回禀皇上,微臣确实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怕皇上伤心不好再提。”张居正回应道。 景元帝一拍桌子,十分愤怒,指着张居正说。 “你即使知道了不对劲,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朕说,你是将朕当成傻子玩吗??” 张居正十分迟疑,咬了咬唇,终究将事情说明。 “皇后宫中附近最近都有一黑衣人自夜间探来。” “我因身份特殊,需得夜观星象,所以夜间并未出宫,瞧见此事,只觉得心中诧异,又觉得皇后娘娘自是为国为民,不可能做出僭越之事,便想着旁敲侧击的跟皇上您说。” 景元帝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 “你如今可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诽谤皇后的名声,你是不要命了吗?” 景元帝又大声喊着外面的侍从。 “来人啊,给我把这张居正押入大牢,听候处理。” “皇上。”张居正径直跪下,声音颤抖。 想他家中还有六十老母,他如何能因此事是进入大牢。 “臣自进宫来一直勤勤恳恳,从未做出僭越之事,只不过今日说出此异象,向皇上您提出,便要将我打入大牢,实在是冤枉呀。” “还请皇上能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将此事调查,还微臣成一个清白才是。” 景元帝垂眸,又叫那些侍从出去。 “好,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且看你如何向朕证明。” 李明森自进宫以来,从未得到皇上垂怜,她也是心急如焚。 李父一直书信送往皇宫,要她尽力获得皇上的宠爱。可是她如今连皇上一根毛都没见着谈,何让皇上宠爱她? “哎哟,我的好娟儿呀,你终于过来了,我想你可想得紧,如今可有办法,今日皇上去往何处?”李明森焦急的问道,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向来如此,全然不顾席娟的想法。 席娟听到此话,神色微顿,眼中狠意,十足的不喜。 他此时虽与张晚由同盟一起对付李明森,可是见到李明森这么将他不放在眼里,心中十分不悦。 忍不住讥讽道。“我权当姐姐,你还当我是好姐妹呢,怎么如今眼里心中全是皇上。” 李明森听得席娟此言之中的不对劲,连忙讪笑着打趣。 “妹妹说的什么话,我向来是将你当好姐妹的,再说咱们认识十余年从小一起长大,这之间还要在意什么?” 席绢心中冷哼一声。 是啊,是把他当做好姐妹,不过是以好姐妹为名的奴婢罢了。 “妹妹且快点说,皇上今日要到何处去?我可是仔细装扮好的就等今日呢。”李明森不断催促着席娟。 席绢眸光沉沉,抿嘴不语,指尖发颤。 捏紧着手上的帕子,非常不甘心。 凭什么张晚由一进宫便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 凭什么李明森可以这么不要脸皮的向他问皇上的消息。 席娟苦笑的一声,同李明森说道。 “妹妹此番莫要着急,皇上此时正在金銮殿议事,不过今日是月初,他按照惯例会去皇后宫中,你且去御花园碰碰,说不定能碰见皇上。” 听到此言,李明森开心的握住席绢的手,婉儿一笑,嘴唇弯起,十分欣喜。 清脆的声音响起。“妹妹可真是好,想我打探多时,都未曾打探到皇上的踪迹,现如今你不过随意打探便可知晓。” 李明森悄悄的在席娟身旁耳语。“你且放心,如果得到皇上的宠爱后,我必定会拉扯你一把。” 第580章 景元帝同意云漓南疆之事 张晚由扬起唇畔,走上前去,将黑衣人的手放至她的腹部。 张泽心中颤了一下,脸色泛青。 “张晚由,你到底在做什么?赶紧给我将肚中的孩子打掉,我且速速带你离开大禹国都!” 张晚由冷然启唇,眼中尽是悲凉,无奈地同张泽说道,“师傅,这肚中孩子是你的,你真的要对他赶尽杀绝吗?这可是你唯一的骨肉呀!” 张泽惊讶又迟疑,面上满是怒色,捏紧了拳头。 他不曾记得自己和自己的徒弟行那苟合之事。 “放肆!这种话你都能说的出来,我何时同你做过那事?你不要妄想保住自己的胎儿,胡说八道!” “师傅当真不记得上月月半之时,你我二人窗台喝酒之后发生的事情了吗?”张晚由走上前去,沉声说道。 张泽眼睛瞪大,面色沉郁。 他的脑中突然出现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有张晚由,还有他。 二人共饮美酒,情到深处,竟然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 “所以师傅你想起来了吗?你真的要将你的孩子打掉吗?”张晚由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张泽思索的时间。 张泽低眉敛目,赶紧抱住张晚由的臂膀。 “你当时为什么不喝避子汤?你不知道这孩子不能出现在这个世上吗?” 张晚由潸然泪下,“因为那是师傅,那是师傅的孩子” 景元帝在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赶紧前往皇后的宫中。 他之前因为张晚由已经许久未到此地,更是没见过陀难几面,也不知这孩如今长成什么模样。 正想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便映入眼帘。 他蹒跚学步,看起来刚刚会走路的样子。瞧见了景元帝,他咧出一个暖暖的笑容。 “我的好陀难,快到父皇身边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景元帝瞧着自己的孩子这么一副可爱模样,连忙蹲下,瞧着他拍拍手。 也许父子之间有联结,陀难对景元帝没有丝毫排斥。 笑嘻嘻地朝着景元帝过去。 “陀难?” 皇后正焦急地寻找陀难的身影。 就在此时,只见一欣长身影,抱着陀难朝着自己走来。 此情此景,皇后已经想了许久。 她骤然一愣,神色微顿,连忙上前将小殿下抱回怀中。面上显露尴尬之意,客气地行了一个礼。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这里?” 经历张晚由一事,二人之间的对话着实尴尬不已。 景元帝上前去抚摸着皇后面如凝脂的脸庞,哑声说道。 “皇后,此事都是朕的错,朕今日便向皇后道歉,还请皇后能够原谅朕。朕日后必定再不会落入这样的陷阱之中。” 景元帝一字一句之中皆是诚意。 他对皇后心生愧疚,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皇后扫了一眼满是歉意的景元帝,红唇翕动。 “皇上,此事与你无关?是那北狄之人动此歪念,才会让皇上您不能自已。” “臣妾今日同陀难玩耍,有些乏了,先行回宫休憩了。” 说罢,皇后便转身离去,将景元帝留在原地。 皇帝站在皇后的宫殿之中,眼中满是落寞。 这时,云漓才从其身后走出。 “怎么如今也轮到皇兄惆怅了?你可知那时,皇嫂在这皇宫之中经历了什么吗?” 景元帝斜眼看了一眼云漓。 “现如今你倒是伶牙俐齿起来了,还是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从南疆回来。” 云漓正想将南疆之事禀告给景元帝,未曾想到景元帝就这样将她思索的事情一语道出。 “启禀皇兄,南疆那边单方面毁约。如今他们已经将和亲队伍扣押,而十座城池,也并未按照约定返还。”云漓愤懑道。 “皇兄,此时您可否派兵前往南疆,将江尚书救回,也将那十座城池讨回来。”云漓请求道。 “你如今可知北狄与我大禹的事情?”景元帝沉思许久,沉声说道。 云漓咬了咬牙,脸色微变,随即点了点头。 “此事我已经在途中听说了。顾庭将军已经北上与北狄斗争,但是此时南疆毁约,我们如若不把江尚书救回来,他就”云漓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肯定会被景元帝怪罪她只顾儿女情长。 可是她为了江城的性命,就必须要进谏。 景元帝深吸一口冷气,面色沉郁,“既然你已经知晓我大禹军队已去北狄无法召回,现如今哪里有兵可以调去南疆?” 于他而言,江尚书也好,宝宁公主也好,都可以随时抛弃,但是大禹的安危他不能当做儿戏。 云漓闻言,赶紧跪下。 “可是皇兄,这南疆分明是在向我们挑衅,你怎么能任由他们这般?” “云霓,你是我大禹国的公主,你应当知道其中利害。皇兄今日不便同你多说,你要时刻记住自己公主的身份,为大局考虑。我也知道你爱慕江尚书,但是为了大禹还是将这情愫放下。”景元帝无奈说道。 景元帝十分心疼自己这个妹妹。她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寻得自己的意中人与之相伴相守。 她爱慕顾庭之时,顾庭心中已有他人。 可如今她与江城二人情意相合,他却没有办法将她心中之人救回,怎叫人不觉得意难平? 云漓仍旧跪在地上,双腿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疼,她也顾不上了。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内心十分悲凉。她自己当时做选择的时候,就知道必定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是她实在不甘!不甘自己无法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既是如此,还请皇兄能够恢复云漓的身份。云漓要自己去南疆,将江城救回!” 景元帝脸色大变,瞪着云漓。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云漓仰头看向景元帝。 “危险又如何?只要能将江城救出,云漓就算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景元帝闻言,高高扬起自己的右手,又无奈地将手收回。 他从未感到如此为难,同时又佩服自己的竟能有这般勇气。 景元帝站在云漓面前,面色沉郁,若有所思。 他自然是不会放云漓一个人去南疆那么危险的地方。 于是便同云漓说道:“此事且让朕思忖一下。你放心,朕必定会帮你救回江城的性命。” 景元帝终归是心软了。 云漓抬头看向景元帝,眼中满是感激。 慌乱地行礼:“谢过皇兄!如若您能将江城救回,云漓日后必定都听皇兄您的!” 第585章 陀难被下手 “晚妃娘娘,真是恭喜您了!我未曾想到您不但获得皇上的宠爱,竟然还怀上了麟儿。看来您日后这地位可是稳固地很呐!”席娟一脸谄媚地说道。 张晚由的事情,景元帝并未大肆宣传。 毕竟这样丢脸的事情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当是寻得北狄和南疆安插在这皇宫之中的人,以及北狄和南疆的幕后所图。 所以席绢自然是不知道张晚由现在的境地。 她还满怀希望地觉得张晚由能够将她拖出深渊之中,然后获得景元帝的宠爱。 “本宫不过就是怀上一个孩子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说的好像是你怀上一样。”张晚由受够了在宫中装模作样的日子。 景元帝将她困在宫中,又以妃嫔的待遇对他。 此时,她无法出宫门,更无法同她的师傅联系。 那她待在这个宫中又有何用?还不如死了去! “我说娘娘,您此时腹中已经怀上了小皇子,切莫动气,免得伤了胎儿!”席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她在府中曾见过怀孕的女子,她们也会像张晚由这般大发脾气。 所以只当这是正常的事情,并未往别处去想。 张晚由冷嗤一声,“孩子孩子孩子!难道本宫的作用就只是生下这个孩子吗?本宫又算是什么?” 席娟愣在原地。 作为宫中的妃嫔。 不就是为大禹皇室诞下子孙,然后繁衍生息,开枝散叶吗? 她说那话又有何错? 可是自己既然败在张晚由的手下,自然不敢多言。 于是慌乱地跪在地上,同张晚由道歉:“对不起,娘娘,我的嘴是个没个把门的,说出了这话惹得娘娘不开心,还请娘娘责罚席娟,席绢必定承担。” 张晚由满是愤恨,但又无处可撒。 听得席娟这帮自轻自贱,更是十分愤怒。 她直接起身拿起桌上新送过来的葡萄扔到了席娟的身上。 “本宫又没说你什么,你凭什么跪在本宫的身前?” “难道本宫在你眼中就是那种凶神恶煞之徒吗?” 席绢慌乱地摇头,如今她说什么也不是。 “娘娘,席娟自到宫中以来,娘娘便对席娟很好,席娟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在心中这么想娘娘!” 张晚由瞧着面前畏畏缩缩的席娟。 轻叹一声:“你为何生得如此胆小,连反抗都不会?” 席娟如何不想反抗。 可她席娟不过是一个官员之女,在家中也不受宠。因得机缘巧合才进入宫中,况且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她如何敢嚣张? “娘娘,席绢不敢。席娟知道自己身后无人,更何况席绢一直敬重娘娘您,知道娘娘您说什么都是为了席绢好。” 席绢违心地说出了这番话,其实她一直都是有野心的,想要更上一层楼。 听着张晚由怜悯自己的话,席绢心中十足地不屑。 她不过就是个狐媚子,一时勾的了皇上又如何。 现如今她得罪了皇后和公主,好日子已经没有几天了。 “你有没有想过让皇后倒台?”张晚由突然问道。 席绢一阵惊愕。 这可是要杀头的重罪,张晚由可真的敢想。 “娘娘您莫不是在开玩笑?皇后娘娘可是国母,咱们能对她做什么吗?” 皇后虽然在明面上是失了宠的。 但她毕竟有长子,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帝妻。 席绢左思右想都不知晓,张晚由要对她动手的理由。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为她腹中的孩子夺得皇位。 可是现如今张晚由连孩子的男女都不知道,便作出这般打算,会不会太早了? 她断断是不会成为张晚由的傀儡的,否则出事的话岂不是要由她来担责? “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本宫还能让你去做不成?你那个好姐妹此时不是对皇后的那个位置虎视眈眈?” 席娟这才反应过来。 张晚由说的便是那愚蠢的李明森。 “我说姐姐,这些时日你怎么都不同我玩耍了,我一个人在宫中百聊无赖,连个说话打趣的人都没有。”李明森见到席娟过来连忙抓住她的衣袖,不愿意放开。 席娟在宫中次次受挫,还被张晚由那个贱人辱骂。心中十分不甘,此时正在寻求法子,锉一锉张晚由那个贱人的锐气。 于是她不露痕迹地假笑着,然后将李明森的手挪开。 “怎么会呢?妹妹,我可是想你的紧,只是这些时日实在太过忙碌才没办法过来同你说话。” 李明森置气地别过脸去:“姐姐同我一样都是宫中妃嫔,能有什么事情要忙的?” “你应当知晓我绣工不错,现如今马上就要开春了,皇后娘娘的小殿下缺几件袄子,我就想着做几件过去,也算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席绢一边温声说道,一边看着李明森的脸色。 李明森听到皇后二字,当即面色一变:“什么皇后,明明是一个落魄家的女儿攀上了枝头,才成了这样尊贵的身份,她的背后无一人依靠,我且看她还能在这个位置待上多久?” 李明森仍旧自负于自己的家世。 堂堂二品官员的女儿,又生得这么美貌,还没有一个落魄女受宠不成? “妹妹何必如此愤恨,姐姐前面就同你说了,皇后身下有咱们大禹的嫡长子,那便是她最大的本事。你如若是心中不满,还能将那小殿下弄没不成?”席绢笑着说道,不断地在李明森的身前拱火。 瞧着李明森已经落入她的圈套之中,更是得意。 “李明森,你就等着和张晚由一起堕入无边深渊当中,尚书的位置是我爹的。”席绢暗暗的这么想着。 李明森眯了眯眼睛,望向皇后宫殿所在的位置,心中默默有了想法。 一阵婴孩的哭闹声在整个殿内之中回荡。 皇后正在给小殿下做明年春天要穿的新衣服。 她也是第一次为人母,自然是十分谨慎。 “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小殿下出事了。” 才听到外面的呼叫声,皇后惊了一跳,不小心将针刺到了手指上。 鲜红的血染上白净的外衣。 可是她此时已经顾及不上了,扔下手上的东西跑到陀难身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怎么照看的?”皇后心疼地抱着陀难,厉声斥责着底下跪着的侍女。 第586章 翊王顾庭对峙 “我说翊王,你到这个时候还来我这里,怕不是来给我送死的?你我二人对立,现如今还准备来收买我不成?” 夜半时分,顾廷的帐篷之中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翊王身着一身黑袍,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丝毫不害怕外面的将士。 只见他将那个木盒随意一扔,眼中满是不屑,上下打量着顾廷。 “我说顾将军,就你们这些大头兵,能对本王做什么?” “你且看看本王今日给你带过来的东西!” 顾庭闻言,上前打开面前的那个木盒。 却见里面是一个硕大的人头,面相十分熟悉,是他前几日派出去的探子。 “你!”顾庭怒不可遏,将那个木盒直接甩到了翊王面前。 好一个翊王!他不在自己的帐篷之中好好呆着,竟然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过来挑衅他! 顾庭气场凛冽,如鹰般的眸子一眯,直接抽出手中长剑,刺了过去,“少在本候面前耍花样,今日既然已经到了我大禹军营之中,那便别想活着离开!” 顾庭一个侧身过去,寒剑刺破长空,直抵翊王的心口而去。 翊王微微一震,凌空而起,脚尖踩上了顾庭手中的剑。 二人之间气场涌动 翊王微喘气,看着顾庭,眸光冰冷,漆黑渗人。 “我说顾大将军,本王今日可不是过来找你打架的,是有事情要同你商量的。你丝毫不给本王说话的机会,岂不是怕了我不成?” 顾庭嗤笑一声:“没人想同你这种杂碎说话!” 语毕,他再次向前。 外面的人听得帐篷里面的动静,连忙调兵前来。 “将军!里面是发生何事了?” 翊王见情况不妙,面露邪笑,一挥身上黑袍,转而跳窗离去。 走之前只给顾庭留下一句话。 “顾大将军,本王且让你嚣张几日,再过几天你和你们的两万将士,就等着做这万里黄沙内的枯骨!” 副将带兵匆匆前来,瞧见屋内十分混乱,大吃一惊。 “对不起,将军!是属下来晚了,让将军你受此困扰。” 顾庭眼眸幽深,收回手上寒剑,呵斥道:“你们今日是怎么守的?竟然让翊王进了我们大军当中,难道你们还等着上战场之时,也有这样还旋的余地吗?” 顾庭的声音清冷,犹如一把刺刀,刺入跪在地上的将士心中。 他们慌乱不已,心中微颤,知道做了错事。 于是齐声喊道:“还请将军责罚。” 顾庭也知他们并非故意为之,况且现下军中需要时刻备严,如若他此时责罚将使,只怕会扰了军心。 “此事只能发生这一次,如若下次军中再乱入其他人,军法处置!” “是!” 跪在地上的将士感慨自己逃过一劫。 “陈贤轩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在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守着,切莫出现任何纰漏!” 将士应声,然后纷纷离去。 陈贤轩淡定起身,上前同顾庭鞠了一躬。 “不知将军留我有何事!” 顾庭背手而立,沉声说道:“翊王已经发现了我们的探子,你去军中再挑一个能隐藏自己的,莫要再掉链子了!” 陈贤轩眼中一愣,薄唇紧抿。 顾庭找自己,绝非此事,如若寻找探子大可明说便是,为何独独找了他? 陈贤轩迟疑地说道:“将军单独留我,是不是觉得这军中有翊王的奸细?” 顾庭默默点头。 这也是为什么顾庭会留陈贤轩在身边的原因。 此人十分通透,不需多加点拨,便可懂得他所做之事。 “回禀将军,此事末将已经懂得,必定会帮将军将此人挖出。”陈贤轩恭敬行礼,转而出了帐篷。 北平侯府,月半时分,一黑衣男子半跪在秦苏苏面前。 “回禀夫人,这件事情确有蹊跷,张居正口中所说,与皇后有染的黑衣人,似乎时常来往于张晚由的宫中。”暗卫毕恭毕敬地说道。 秦苏苏闻言倒不觉得诧异。 毕竟张晚由是北狄的细作已是不争的事实。 而张居正也必定是受北狄影响,毕竟他的母亲还在北狄的手上。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还请你多多调查才是,我务必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秦苏苏低声交代着。 “是。”暗卫恭敬说着,愣了一下,“夫人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我是将军的心腹,自然也会听命于夫人,好好办事。” 秦苏苏面带笑意地将他扶起:“我向来不在乎这些,你倒不必如此,这些年你一直为将军办事,辛苦你了。” 暗卫有些受宠若惊,眼中满是诧异。 正要开口道谢,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 碧溪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指着皇宫的方向,“不好了,夫人!小殿下又出事了,现下高烧不退,太医束手无策,皇后娘娘想请你去宫中看一下。” 秦苏苏与暗卫对视一眼。 三人未曾多言,匆匆前往宫中。 “皇后那边可说了是什么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苏苏惊讶又犹疑地说道。 张晚由不是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吗,怎么还有人在背后捣鬼? 碧溪稳住心神,这才缓了过来。 “夫人,此次小殿下身上的病不简单,听太医所说,小殿下面色泛青,嘴角青紫,似乎是中毒的迹象,可是太医查不出到底是什么毒。” 秦苏苏也是在暗暗地为陀难担心。 陀难不过几个月的孩子,便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只希望此次也能逢凶化吉才是。 碧溪瞧着秦苏苏面色沉郁,紧皱着眉毛,连忙将手覆在她的右手之上,“夫人莫要担心,碧溪相信以你的医术,将小殿下救回来并不是什么问题。” 秦苏苏点点头,右手扶额,沉声说道:“但愿如此,这小殿下一波三折,日后必定是有福气之人。” 碧溪扬起唇畔,“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小殿下乃是大禹嫡长子,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大禹将来的皇帝,他已经是满怀福气之人了。” 秦苏苏轻笑一声,叹息道:“只是生在皇家,有时候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第587章 秦苏苏进宫 在皇后的宫中,所有的侍女已经是手忙脚乱。 他们不断端着水盆来回走去。 皇后一脸焦急的守在陀难的身旁。 “皇后娘娘,北平侯府夫人已经过来了。” 皇后赶紧起身,焦急的说道:“还让苏苏待在外面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他请进来,此时小殿下的事情可是耽误得了的吗?” 侍女连忙欠身,仓皇往外跑去:“夫人,皇后娘娘请您速速进去,此时小殿下危急,你切莫要帮咱们皇后一把才是。” 秦苏苏循着的规矩,端正的站在外面。 带到侍女同他说可以进去之时,这才提着药箱慢慢的往前走去。 “夫人不如让碧溪在内辅助你,你到屏风之后如何,毕竟此时你已快足月了,我怕对您的身体有所影响。”碧溪在他身后扶着她,有些担忧。 秦苏苏从药箱之中拿出一个白色的薄纱盖在脸上。 坚定地同碧溪说道:“碧溪莫要着急,我自己就是大夫,此事我会处理好的。” 秦苏苏焦急上前给小殿下把脉,面上的表情却愈发凝重。 皇后见到此情形也是心中忐忑。 “苏苏,陀难到底是怎么了?你可有办法?”皇后几近哀求的同秦苏苏说道。 夏初雪自生下这个小殿下之后,陀难便风波不断,屡次被人迫害,这叫夏初雪心中如何不着急。 这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秦苏苏默默的取下脸上薄纱,叹息一声,声音低沉:“皇后娘娘,我知道这件事情同你说必定会让你心中不适,但是你毕竟是孩子的娘亲。” 皇后焦急万分,不断催促着秦苏苏:“哎哟,苏苏,你在本宫卖什么关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情本宫是接受不了的。” 秦苏苏指尖发颤,喉咙发紧,咬咬牙,终于将事情说明。 “皇后娘娘,小殿下中的这个毒乃是天下奇毒,如若没有拿到解药,小殿下就只有七天的性命了。” 皇后听得此言,当下面色一白,直接晕厥了过去。 秦苏苏赶紧招呼身边的侍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皇后娘娘扶起来。” 荷叶在一旁紧张的看着秦苏苏:“怎么样夫人,我们皇后娘娘没有事情?” 秦苏苏将手从皇后的脉搏之处移开,又从药箱之中拿出几根银针,刺在他的穴位之上。 “皇后娘娘没有事情,不过刚才受到惊吓,日后好生休养便是。” 荷叶这才松下一口气。 此时小殿下已经是这副模样,要是皇后再出什么事情,他如何经受得了。 秦苏苏叫荷叶到自己身边来。 荷叶十分恭敬的说道:“不知夫人你此时有什么吩咐。” 荷叶知道秦苏苏聪慧,遇到许多事情都有解决之法。 现如今她也只有依靠秦苏苏才能将面前此局给破掉。 “荷叶你且去查一下,你们宫中昨日到底是谁照顾了小殿下,给小殿下喂了什么东西?” “必须全部查明,下毒之人必定就在你们的宫中,只有抓到此人,小殿下才能有救。”秦苏苏吩咐道。 瞧这外面月明星稀,今夜只怕又是无眠之夜。 “是。”荷叶恭敬行礼,匆匆出去。 秦苏苏肚子已经十分之大,长久的站着必然疲惫。 待到荷叶离去,秦苏苏勉强撑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的坐在座椅之上。 “哎哟,夫人你且起去休息一下,皇后和小殿下这里由我来照看。”碧溪看着秦苏苏眼中满是担忧。 秦苏苏眼色森然看着面前情形,无奈一笑:“今夜这种情形,叫我如何敢睡?” “你且替我寻一些纸笔来。” 碧溪知道此时自己再怎么劝阻,秦苏苏都不会更改自己的意思。 只能转身离去,在书房寻得一些纸笔,送给秦苏苏。 秦苏苏迅速在上面写下一些中药的名字,递给碧溪。 “你且按照上面写的方子去替我到药局寻得这些中药过来,越多越好,因为我不知道会失败多少次。” “好。”碧溪接下那张纸。 临走时又有些担心秦苏苏。 “夫人务必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秦苏苏轻笑一声,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那三岁孩童,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吗?” 碧溪这才松下一口气,快步前往药局。 他不想在途中耽误一点时间,免得秦苏苏出现什么问题。 皇后虚弱地从床上睁开眼睛,口中唤道:“苏苏。” 秦苏苏听到皇后的声音,连忙起身,走到皇后身边,抓住他的手。 “皇后娘娘,你且放心,下毒之人必定还在你的宫中,我此时已经叫荷叶去将所有宫女控制起来,应当能从他们身上搜出解药出来。” “如果他们身上没有解药怎么办?那岂不是白用功,我的陀难也会”皇后双眼空寡,已经是悲从中来。 秦苏苏坚定地说道:“皇后娘娘放心,这下毒之人身上必定会有解药,因为这毒乃是粉末状极易沾染在身上,一个不小心便会中毒,所以下毒之人要想保全自己性命的话,身上必定带着解药。” 皇后眼中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连忙起身,想要出去。 秦苏苏赶紧将他拦住:“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此时你刚刚醒来,定是要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皇后奋力挣脱,又想起身后之人是秦苏苏,连忙止住动作。 她一脸焦急:“当然是出去寻那下毒之人,此人如此狠心,本宫怎能放过他。” 皇后说出此言之时,语中已带颤意,捏紧了拳头,十分愤怒。 “好了好了,此时荷叶已经出去寻了,你还不相信荷叶吗?你先在这里养好身子,陪咱们的小殿下一起度过,这道难关可好?”秦苏苏温声劝导着皇后。 秦苏苏知道这幕后之人此时必定还在皇后宫中。 但是不能因此大费周章,免得此人提前销毁证据。 需得要出其不意才是。 皇后一出马必定引人注目,断断不是最好的选择。 “此事我们要不要请皇上过来?”秦苏苏观望四周都未曾见到景元帝的身影。 她便知皇后定还是在为前面那件事情同景元帝置气,所以才未告知景元帝。 皇后眸中幽幽冷光,嘲弄道:“皇上自是日理万机,怎么会有时间来本宫这里,还是莫要打扰了他才是。” 第588章 畏畏缩缩的宫女 “你们这群只拿钱不做事的还待在皇后宫中做什么?我问了你们这么多遍,为何就是不交代当日情形?或者说你们干脆就是当日的主谋,是你们意图谋害小殿下,才在这里支支吾吾半天,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苏苏眼中满是怒意,斥责着这些勾低头不敢说话的侍女们。 秦苏苏转头询问荷叶:“这些人可是你们宫中所有的侍女呢,未曾有缺少一人是?” 荷叶赶紧点头,恭敬说道:“回禀北平侯府夫人,面前的这些侍女,已经是咱们宫中所有的侍女,未曾有一个人缺失。” 秦苏苏点点头,瞧着面前这群人,紧蹙眉头。 “到底要我说多久?你们才肯将其中渊源向我们速速禀明。” “反正如今小殿下已经中毒,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推脱不了责任,即使不愿意说,那便全部送到大牢之中,听后处置,我且看看你们去受那大佬之中的责罚好,还是在我面前说明当日情形好。” 秦苏苏已经被皇后宫中之人气的怒不可遏。 好歹是皇后宫中的侍女,连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日后必定要提醒皇后才是。 这些人待在身边只能是祸害。 成不了什么大事。 听到自己要去大牢之中受刑罚,那些侍女都是脚底下一软。 这一个个平日里都是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了那样的责罚。 一个侍女上前颤颤巍巍的说道:“回禀北平侯夫人,这些事情奴婢是真的不知晓,当日小殿下困了我们便将它放在小床里面,乳母在旁边候着,奴婢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骤然一愣,转而赶紧同秦苏苏说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倒是真的有一奇怪之处。” “莫要在此拖延,请速速将那当日之事说出。”秦苏苏冷声说道。 现如今小殿下是这幅模样,他自然不想错过任何时机。 侍女连忙低下头:“奴婢也不知道那件事情算不算跟咱们小殿下有关,只是这李嫔平日里面也不会来咱们皇后宫中走动,就在小殿下生病那一日,我却在外面瞧见了李嫔的下落。” 秦苏苏锐利的眸子一眯。 李文书家的女儿,李明森。 他倒是有听过此女的传闻,都说盛冠京都,可是就他看来,也并无出彩之色。 “你确定他当日来到皇后宫中吗?” 侍女有些迟疑的摇头:“回禀夫人,奴婢并不知晓,那日只是见得李明森娘娘,在咱们皇后宫外觉得好奇罢了。”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撒谎。 “也罢也罢,你们都退下,今日之事不可以透露出去听到了吗。” “是。”那些侍女全部恭敬的行礼之后离开。 侍女再回去的路上对陀难的事情也是并不知晓,眼中满是疑惑。 “我明明记得给小殿下喂东西的时候仔细的检查过来,皇后娘娘说是谨慎谨慎再谨慎,我足足用银针探了两次,怎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嘛,咱们的小殿下可真的是可怜,小小年龄便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两个侍女的眼中皆是惋惜。 因为他们是从稚奴出生之后便一直在身边侍奉的。 也算是从小看着稚奴长大的,现在稚奴在他们手底下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她们也是是很愧疚的。 二人正在说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有一个侍女直接上前,抓住一个人走在前面的小冬。 小冬就像是一个受惊的麻雀一样,她才刚刚碰到小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叫了一声。 把那个侍女吓的够呛。 她有些失神的拍了拍了自己的胸膛,埋怨的看着小冬,看了一下四周,轻声斥责:“小冬你怎么回事?魂掉了啊?从刚才我就发现你魂不守舍的,快说,小殿下的事情是不是很有关。” 小冬骤然一愣,眼睛瞪的老大,无比慌乱的摇头,口中失神的喊道:“不是我,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小冬的反应把面前这个侍女给吓了一。 她赶紧将手抽回,抱臂上前,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小冬:“看看你这禁不起吓唬的样子,快说昨天晚上偷偷跑到小殿下房间的是不是你,就是你给小殿下的毒是不是。” 小冬仓皇后退,差点跌倒在地,口中还在倔强的大喊。 “小殿下的事情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昨天晚上过去他的房间是想看看小殿下睡得好不。” “你放屁,我现在就把你带到荷叶姑姑面前,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狡辩。” 侍女说着便要上前将想要逃跑的小冬抓住。 她身边的人劝阻着她:“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要是闹到荷叶姑姑面前,你这知情不报的事情怎么算,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查。” 听得此言,这个侍女这才反应过来。 “夫人这件事情可真的要依靠你,咱们小殿下的命请你务必要保下来才是,不让我们皇后娘娘可如何承受的了?”荷叶哀声说道。 荷叶和秦苏苏两个人站在外面,面露苦涩。 因着小殿下的事情实在是难以解决。 秦苏苏伸出手去,想要安慰荷叶,却听见远处竹林传来一阵争吵声,动静还不小。 荷叶当下便生出怒色。 如今小殿下生死未卜,这些侍女一个个不做事,到有时间在这里争吵不成。 她倒要过去看看,是那些个没有心眼。 “不好,好像是荷叶姑姑的声音,现在宫中是这种情况,咱们肯定会挨骂,快走。” 侍女听到荷叶的名字,身体一阵颤栗。 两人匆匆离开,临走时狠狠的瞪了小冬一眼,威胁道:“你且给我等着,迟早我会找到证据揭发你的。” 荷叶怒气冲冲的过来之时,只看见小冬一个人躺在地上,十分狼狈。 “刚才在这里吵闹的人呢?跑到哪里去了?”荷叶质问小冬。 荷叶指尖发颤,紧咬着唇,垂眸低语,手有些别扭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启禀姑姑,刚才这里没有人,是小冬一个人跌倒了,许是竹林的沙沙声让姑姑您听误了。” 荷叶眸光冰冷,眼睛紧盯着这个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侍女,冷声命令道:“你又不是做错事情了,至于这副模样吗?” 随即荷叶眼睛一眯,快步向前,一把抓住那个侍女的手:“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第589章 发现端倪 小冬一脸害怕的模样。 她本以为自己在面上忽悠过去就行了,却未曾想到荷叶姑姑竟然这样咄咄逼人。 “荷叶姑姑,我近日过于疲倦,这才跌倒在地,我哪有做什么别的事情,您莫要冤枉我。” 小冬的手被荷叶拽得生疼,她想要将手抽开,却不敢对上荷叶的眼神,只能低声说话。 荷叶在这宫中呆了许久,什么狐媚子她不知道。 这小冬看起来就像是有事的样子,且还这么不会隐藏,现如今真以为说这么几句话,便想将她哄骗过去? “你这丫头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可惜你遇到了我。眼下小殿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幕后之人要是抓不出来,让人如何心安?今日我不管你是不是下毒之人,都给我到内务府之中好好说道说道,昨天守夜的时候你到底做了什么?” 小冬心里忐忑不安。 生怕自己再被荷叶这么逼问下去,一害怕将事情同荷叶说明了,那她可怎么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荷叶姑姑,我真的没有,昨晚我根本没有守夜。”小冬眼角含泪,不断地摇头。 但荷叶并不吃她这一套,仍旧紧紧地攥住她的手。 只见她眼神一眯,手中用力,将这小冬的手竟然直接掰弯了过去。 小冬本就心里害怕,被荷叶这么一折腾,身体骤然紧缩,浑身颤抖。 唯有口中不断求饶:“荷叶姑姑,您就放过小冬,小冬真的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秦苏苏闻声匆匆赶来,她此时身子重了,确实跟不上荷叶的步伐。 刚过来便看到二人争执不下。 那个小冬姑娘虽是看着被荷叶压住气势,但其实眼神中的冷意让人感觉到十分寒凉。 而这一抹眼神恰恰被秦苏苏捕捉到了。 “荷叶,你莫要为难这位姑娘了,听她所说确实跟小殿下的事情没有关系。而且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昨夜未曾守夜,你这平白无故冤枉了别人可是不好,皇后娘娘可不是这样教导你的。”秦苏苏走上前去轻声劝谏。 此时这种情况是断断不可以打草惊蛇的。 荷叶这般强硬,到时候只怕是一点证据都弄不出来,还白白让幕后之人逍遥法外。 哪怕这个小冬就是下毒的人,她也要将其放走,再钓出幕后之人。 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当然这些话秦苏苏此时没有办法同荷叶说清楚,只能叫荷叶将这小冬放走。 可是夫人,此人十分不对劲,万一是下毒之人可怎么办》此时小殿下危在旦夕,咱们不可以放过她呀。”荷叶十分焦急地解释道。 她何尝不想听从皇后娘娘的意思,不惹事情。 可此时已经容不得她这样做了。 “好了好了,你且放心。我的解药已经快做好了,就放在东厢房内,你又为何这样担心?”秦苏苏走上前去,轻轻地将荷叶的手从小冬那边拉回。 然后眼含笑意地安抚她。 荷叶闻言,骤然一愣,呆站在原地。 身子踉跄了一下,松了口气,惊讶又犹疑地询问秦苏苏。 “不知夫人,您这话说的可是真的?解药真的研制出来了?” 秦苏苏锐利的眸子一眯,用侧光瞧了一下小冬的面色。 确实同她所想,小冬十分惊讶。 她心下一凛。 到底是谁派了这样一个不知道掩饰自己的人过来做这种事情,真是不怕被发现吗? “为何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我的医术你又不是没有见过。”秦苏苏低首浅笑,柔声说道。 听得秦苏苏的坚定之言,荷叶当即心潮澎湃,十分激动,也就没有再顾及旁边一直畏畏缩缩站着的小冬。 秦苏苏悄悄地对小冬比了一个手势,让小冬快行离开。 小冬识得此意,感激地对秦苏苏点点头,直接离去。 等到小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荷叶的面色恢复如常,淡淡地说道:“夫人,您并没有研制出解药,刚才只是为了迷惑这个小冬。” 毕竟荷叶在皇后身边待了许久,这种事情不会看不出来。 秦苏苏的薄唇弯起,耸了耸肩:“你刚才那样做,实在太过冲动了,现下那个侍女算不得什么,需得将幕后之人抓出来才是。” 荷叶点点头,带着歉意同秦苏苏说道:“非常抱歉,夫人。这件事情确实是我鲁莽了,日后我必定不会再这样做,以后做事需得先同皇后娘娘与你商量才是。” “无妨,现如今盯着这个小。她确实不太对劲,刚她说昨夜未曾守夜,可是刚才那两个侍女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昨夜分明去过小殿下的房间里面,说不定这个毒就是她下的。”秦苏苏一脸严肃的说道。 在荷叶离开她身边之时,她准备从另外一条小路走过去,却听见两位侍女的对话,更加确定了这个小冬就是下毒之人。 荷叶的眸中泛寒,闪过一丝阴翳,捏紧了拳头。 敢对小殿下动手的人不可饶恕! “夫人,我一定会好好盯着她的。”荷叶恭敬地说道。 现如今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也就只有秦苏苏了。 膳房内 碧溪和秦苏苏在后厨之中一直守着那些药材。 现下已经是第七次制作解药失败了,剩下的草药已经寥寥无几。 要是再失败的话,可就所求无路了。 秦苏苏制作这个解药并不能完全解掉小殿下身上之毒。 但是可以将小殿下的性命延长几天,至少给她们多一点寻找解药的时间。 碧溪在旁边小心地扶着秦苏苏:“夫人,咱们还是休息一会儿,这都守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昨天你一夜未眠,碧溪实在担忧。” 秦苏苏放下手中蒲扇,抹去额间汗水。 现如今这种时候,叫她如何能够安心睡下? 不过为了腹中胎儿,她必须得注意身子。 “也罢也罢,你且帮我守着,我去外面走走。” 碧溪听得此言十分高兴,连忙将秦苏苏扶起。 “您该去好好休息才是,您要相信碧溪,碧溪必定会帮您好好守着的。” 秦苏苏点点头,小心地跨过门槛。 却突然见到一道黑影匆匆走过。 秦苏苏瞧得那个身影十分眼熟。 这不就是今天和荷叶发生争执的小冬姑娘吗? 秦苏苏心中惶惶不安。 看来这小冬听了她话之后,确实动了心思。 秦苏苏回头看着碧溪,她正一脸认真地盯着面前的炉灶。 于是她小心地提起衣裙,轻手轻脚地跟上了小冬 第590章 张晚由是幕后指使 小冬一路往西面而去。 宫内的西面坐落着李明森和席绢的宫殿。 秦苏苏猜的果然没有错,这件事情确实同她们有关。 不过她们与这皇后并无仇怨也无交集,不知为何要对小殿下下这种狠手? 秦苏苏小心地跟在小冬身后,生怕自己的踪迹被人发现。 小冬在荷叶跟前那般慌乱,此时却小心翼翼,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见她警惕地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走到李明森的房间内。 此时宫中已是深夜,守夜的宫女也被李明森支开,所以秦苏苏不需要顾及太多,也跟了上去。 秦苏苏隐藏身形悄悄地倚在门前,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声响。 “娘娘,小殿下那边出事了。”小冬十分紧张地站在李明森面前,低声说道。 李明森淡定地喝着面前的温茶,小心地拂过茶盖。 过了会,她的声音略略拔高,面露得意之色,“本宫知道呀,叫你下的毒,可是下好了,眼下皇后宫里面只怕是乱成一锅粥了,不过真是可惜呀。咱们这大禹国的长子就要这样夭折了。” 想她费尽心力收买皇后宫中的宫女,就是为了将这小殿下置于死地。 且看如今皇后没了长子,日后怎么能得皇上垂怜? 席绢坐在身旁,面带笑意,连忙恭喜李明森:“恭喜妹妹了,日后没有皇后的阻拦,凭借妹妹你的姿色定是会得皇上青睐的。” 李明森眸色深沉如夜,轻叹一口气。 李明森入宫这么长时间以来,倒是磨去了身上的锋芒,不像曾经那般肆意妄为。 “姐姐可别这么说,后宫佳丽三千,我不过其中一位。皇上能不能看上妹妹,都是妹妹的机缘罢了。” 席绢皱眉看着面色凝重的李明森,倒是有几分疑惑:“既是如此,那妹妹为何一定要对那小殿下下手?你可知这伤害皇家子嗣的后果是什么?” 李明森将手中温茶放下。 她的双眼空寡,眸光冰冷,冷笑一声:“还能为何?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模样,她们夏家如今已经落败成这副模样,她那个皇后之位又能坐多久?” “指不定等着小殿下一死,张晚由便直接上位。” 席绢眼色森然,嘴角一僵。 心中想道,“看来日后,李明森这个丫头可不好掌控了。” 但是她又觉察其中有些不对劲,扭头问道:“妹妹何时同那张晚由扯上了关系,我可是记得你自进宫以来从未与她接触,再说了你二人之间不是曾经发生不快吗?” 李明森此时已经通透了不少,眸光灼灼,垂眸冷笑:“姐姐你怕是魔怔了,这可是在宫里,哪里会有长久的仇恨?又哪里会有长久的姐妹?” 席绢骤然一愣,却不知李明森话语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苏苏站在门外,眸光冰冷。 果然不出她所想,这件事就是李明森所为。 未曾想到此人如此恶毒,当初她还是皇后推荐到皇上身边去的,现如今这样恩将仇报,真是让人不耻。 秦苏苏胸腔内激起一股怒火,愤愤不平之下,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柱子。 在这寂静的深夜中传出刺耳的声响。 “娘娘不是的,我想说的是,此时皇后身边的那个侯府夫人善于医术,听说她已经将解药研制出来了。所以我才赶到您这边,过来同您说此事。”小冬站在一旁十分焦急,见二人眉目之间满是得意之色,想着要将此事速速说明才行。 李明森闻言,眼色幽怨,一手拍在座椅之上。 当下手指着那个小冬,斥责她:“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情?当初不是让你下最大的剂量吗?她们怎么可能还能研制出解药?” 李明森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当初张晚由给她毒药的时候同她说过这世间只有一种解药,眼下根本就研制不出来。 现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正欲抬手扇小冬一巴掌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的声响。 李明森将手收回,往外走去。 “哪里来的梁上君子,给我滚出来。” 待到她打开门时,只感觉到外面寒风肆虐,根本什么也没有。 席绢迅速从座椅上起来,宽慰道:“妹妹怕是听错了,估计是哪个宫里不听话的猫跑到咱们这来了,你无需担忧。我已经让侍卫守在外面,不会有旁人进来的。” 李明森听得此言,这才放下心来。 她咬了咬唇,抓住席绢的手:“姐姐,如今我们可是要怎么办?若是小殿下被救回来,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心血。” 席绢拍了拍李明森的手,“妹妹无需担心,等到明日,我派人过去打探一番。你不是说这世间唯有一种解药吗?所以说她们是研制不出来的,说不定呀,是故意放出些风声来。” 李明森也觉得席绢所说确实合理。抿了抿唇,微微点头。 但是她眼中担忧之色却未消散。 秦苏苏听得那扇门重新关上的声音,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小心翼翼地从假山之中走出来。 她眸中散发着幽幽冷光,紧紧盯着烛火满堂的宫殿。 小殿下之事,她必定要李明森她们尝到苦头才是! 秦苏苏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快步离开此地。 “哎哟,夫人,你这是又去何处了?可是让我担忧死了!”碧溪在庭院之中焦急地等待了许久,看到秦苏苏,这才松了口气,赶忙拿了一件袄子披在秦苏苏的身上。 秦苏苏本来被寒风吹的手脚冰冷,袄子披在身上确实暖和了不少。 秦苏苏轻声笑道:“我又不是那三岁孩童,至于这么担心我吗?” 碧溪焦急地跺脚,指着秦苏苏的肚子:“那你这肚中不就有一孩童吗?你如今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该顾着这腹中胎儿。” 秦苏苏轻轻地拍了一下碧溪的背,让碧溪冷静下来。 她冷然启唇,询问碧溪:“皇后娘娘可在宫中?” 碧溪点点头说道:“从小殿下出事开始,皇后娘娘未曾离开宫殿一步。您也知道此时小殿下情况,她如何能够放下心来?” 秦苏苏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大殿。 皇后还在这里就好。 她快步走去,小心地推开房间的门。 只见皇后正摸着小殿下的脑袋,泪流满面,一脸忧愁。 听得吱呀一声,转头对上了秦苏苏的目光。 秦苏苏见皇后眼底猩红,满是血丝,原本气色红润的脸如今惨白,心底不由地心疼起她来。 第591章 立规矩 “皇后娘娘,您此时应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如今您这样折磨自己,若是小殿下醒来之后看见您这副模样,会担心的。”秦苏苏低声劝慰道。 皇后抹去眼角清泪,哭笑不得。 “我儿不过小小年纪,连话都不会说,怎么会担心本宫?” “你刚才说他会醒来,难道你已经研制好解药了吗?” 皇后说到解药二字声音都在颤抖,一脸地期待看向秦苏苏。 可秦苏苏却还未将解药研制出来。 如今未有毒药本体,秦苏苏研制出解药的可能几乎没有。 她已经尽力尝试了很多次,却都未果。 秦苏苏有些不好面对皇后,将脸别过去,小声说道, “对不起,皇后娘娘。是我医术不精,还未替小殿下研制出解药。” 皇后双眼空寡,已是无神。 她只是自嘲地笑了声,并未责罚秦苏苏。 然后将秦苏苏的手拉过来,沉声说道:“苏苏不必自责,这件事情本宫不会责罚你。这些天来,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秦苏苏坐在皇后身前,咬了咬唇,压低声音:“虽然我并未研制出解药,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皇后眼中生出怒意,指尖发颤,厉声说道:“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儿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快同本宫说,本宫定是不会放过此等小人!” 皇后此时十分气愤,恨不得立马将幕后凶手处死。 秦苏苏轻叹一口气,将自己从李明森宫中听到的所有事情,全部同皇后说明。 “但是皇后娘娘,这件事情我们切莫要着急,眼下我们并无证据,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明这件事情就是她们做的。况且那张晚由此时身怀皇子,若是要倒打一耙又怪罪到皇后娘娘您的身上,我们又如何辩解?”秦苏苏压低声音同皇后说道。 她知道现在越是事情紧急,越是需要冷静。 宫中的妃子个个都是人精,稍有不慎,只怕也会同她们一起跌入深渊。 皇后听得此言,痛苦地捂住脸颊,一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 “那如今你让本宫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中毒而亡吗?” “娘娘,明日那些宫嫔是否还会过来向您请安?”秦苏苏轻声问道。 现下皇后宫中还将小殿下中毒的事情隐藏,并没有告知大家,所以请安一事需得正常进行。 “明日妃嫔确实会过来向本宫请安,那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解除了她的禁闭,眼下又能在宫中自由行动了。本宫还不知道这个狐媚子会将后宫搅和成什么模样。” 皇后本来就不喜张晚由,如今她竟敢对小殿下动手,更是平添了一份恨意。 真是个好狠毒的人,为了让自己的孩子上位,竟然对别人的孩子下手。 也不怕午夜轮回之时,有人去找她报仇吗? 皇后虽是这样想着,但此时她知道自己动不了张晚由。 “你怎的突然问本宫这个问题,难道你已经有了解决之法吗?”皇后疑惑地询问秦苏苏。 秦苏苏垂眸低笑:“皇后娘娘,明日待她过来请安之时只管将这件事情戴到她头上便可。接下来会有人替你拿到这个解药的。” 皇后此时十分慌乱,好在有秦苏苏在她身旁陪伴,替她点上明灯。 皇后一脸感激地抓住秦苏苏的玉手:“真是太谢谢你了。苏苏,今日之事要是没有你在身边,本宫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殿下福泽深厚,皇后娘娘您母仪天下,定然会得上天眷顾度过难关的。”秦苏苏语重心长地说道。 二人又是一夜未眠。 “夫人夫人,您快起来呀!” 秦苏苏从酣睡当中被人闹醒。 她眯了眯眼睛,用右肘挡住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那光线十分刺眼。 眼看已经日上三竿了。 秦苏苏有些慌乱地起身,连忙整理了一下里衣,将手套进碧溪伸过来的外袍洞口之处。 这是秦苏苏特意让碧溪回到侯府之中拿过来的宫服。 请安这样重要的场合,必须得穿得庄严一些才能压得住场面。 秦苏苏有些埋怨地说道:“刚才皇后娘娘醒来之时为何不叫我,现下也不知她们那边情况到底如何?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碧溪慢慢地帮秦苏苏整理宫服上的褶皱,十分耐心地说道:“皇后娘娘说你如今身子重了,不能过度操劳,所以便让你多休息了会儿。” “那张晚由那边如何了?她们有三个人,若是让皇后娘娘受欺负了怎么办?”秦苏苏有些烦闷,动作愈发着急。 “夫人你就放心,皇后娘娘才不会让她们三个欺负她呢。现如今这些个宫嫔,可都在皇后娘娘宫外候着呢。” 碧溪说着,满脸的得意,又补上一句,“她们真当皇后娘娘好欺负呀,现如今定要让她们好好长长规矩才是。” 秦苏苏闻言,这才明白这宫中治理之道。 皇后之前就是太过善良温和了,才让李明森等人认为皇后是个可以捏的软柿子,频频对其下手。 “太阳都快把本宫给晒死了,这皇后娘娘怎么还不叫我们进去?她将我们晾在这里,怕是不符合规矩,我们又没有犯错。” 这些妃嫔站在皇后宫殿面前,因着皇后一直不叫她们进去,开始哀声载道。 席绢拿着手帕,轻轻地掩在鼻间:“这位妹妹,你可莫要这样说皇后娘娘的坏话,皇后可是生下了咱们大禹的长子,未来的太子啊,未来的大禹皇帝,日后你要是惹了皇后娘娘,这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那个妃子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 “我什么时候说皇后娘娘坏话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再说了这莫名其妙的让我们在这里站着,谁受得了?我前日答应皇上要给他绣荷包,眼下还没绣好呢!皇后娘娘这么耽误我们时间,我说两句怎么了?” 这人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发现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席绢拉了拉她的衣角。 可是她置顾枉然,还在喋喋不休。 她见在场的人都噤声,这才回头,一下子对上了皇后的目光。 妃子惊呼一声正要后退,却被皇后一把抓住衣角。 皇后不容分说,高高扬起右手。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那个妃子的脸瞬间红肿。 第592章 张晚由被皇后责骂 “看来还是本宫平时太放纵你们了不是,你们竟然敢在再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讨论本宫?,看你嚣张成这个模样,对于本宫这个位置想来本宫这个位置,你也是势在必得啊?啊。”皇后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冷眼扫视着众人。 她缓缓的擦掉手上不存在的灰烬。 仍旧端着皇后的威仪,国色天香,将在场的所有嫔妃的风头都给镇压下去了。 大家瞧见记得皇后娘娘这幅模样,也是十足地的害怕。 因为以往并着皇后娘娘,还从未在各位妃嫔面前红过脸。 现如今一出手便是这么大的阵仗。 那个被扇的嫔妃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捂着脸待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向皇后求饶。 “对不起,皇后娘娘。都是嫔妾的错,嫔妾不该多言,还请皇后娘娘饶过嫔妾才是。” 如若换做曾经的皇后,必定不会再去为难她。 但是现如今皇后已经下定决心整顿后宫。了。 若任由这些妃子在后宫这样闹下去,迟早会弄得鸡犬不宁。 所以必须是得要拉出一个人,杀鸡儆猴才是。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妄言,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个板子!罚她,禁闭在宫中禁闭两个月,再停掉三个月的月例银饷。” 她一脸然后愤怒的朝着那些一直呆站在原地的侍从喊道。 侍从听得此言,连忙上前将地上那个不断哀求皇后的妃子直接拉走。 刚才那些个还准备看好戏的人,已经是直接噤声。 李明森悄悄地的走到席绢的身旁,在她耳旁轻声说道:“这皇后娘娘今天叫我们过来,不会是要说小殿下的事情?” 席绢眼色一变,瞧了得皇后一眼此举,。 冷冷一笑笑一声。 李明森这个蠢货,现如今才发现其中端倪吗? 她假模假式的安慰着李明森:“就算这皇后要说这小殿下的事情又怎么样?,她又没有证据,难道还能污蔑了我们不成?” 李明森转而一笑,倒也不再惧怕。 这时,张晚由女生缓缓地的从外面坐着轿子过来。 今日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皇后然后非得下个帖子让她过来请安。 张晚由女生本来不准备应答,但是看着皇后这般着急模样,想必那小殿下已经到了不可治的地步。 她自是要过来看一场好戏,才是。 如若那小殿下出事,。 此时她肚中的这一位可就是大禹国唯一的皇子了。 皇后抬眸,冷眼看着张晚由,口中讥讽道:“妹妹来得可着实是晚了些,你可知道大家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 张晚由漫不经心地的看了皇后一眼,微微抬眸,眼中轻蔑。 然后,打轻打了一个哈欠,摸了摸抱着她这已经五个月的肚子:“皇后娘娘,真不是妹妹不想过来,只是这肚子的家伙实在是闹腾折磨了些。所以妹妹,昨夜没怎么睡着,这才起晚了,皇后娘娘您心地善良,应当不会同妹妹计较的?” 张晚由分明就是在讥讽皇后。 皇后眸光沉沉,淡淡地的看了一眼缓缓走下轿子来的张晚由。 “妹妹着实辛苦,只是希望以后啊,还将这功夫好好放到你自己宫里面去,免得一天到晚弄出事情,闹的饶的后宫不安宁。” 张晚由女生根本不理会,皇后说完则径直走进了宫殿之中。 大家看得皇后眼色之后,才敢进去。 “今天本宫叫大家过来是因为一件事情,如今这宫中,可是有些人愈发不守规矩了,连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大家都不晓得是吗?还得要本宫过来提醒你们。”皇后冷眼看着下面那些垂首不语的妃子,胸腔里平白增添一丝怒气。 这张晚由瞧得皇后如此愤怒的模样,越发觉得好玩,直接开口反驳,。 “皇后娘娘莫要平白冤枉了我们,这如今宫中风平浪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怎的又是我们做错事情了?,咱们这些个姐姐妹妹都一个个好生呆在自己宫里面,从来没有有意做出些什么事情逾矩好,皇后娘娘何故对我们这样发火?” 女生张晚由就在此时,还不忘记挑拨皇后与各位嫔妃的关系。 皇后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椅之上,眸中泛寒,面色铁青,扬声说道:“放肆!,张晚由,你到如今还不承认自己的错吗?竟然还敢在本宫面前说这样的话。” 张晚由不耐烦地的用手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淡淡地的看着皇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说皇后娘娘,臣妾又是犯的是什么错呢?” 大家听得此言,都将自己的目光放到皇后和张晚由的身上。 宫里人世人皆知这皇后和张晚由不和。 可是不知为何,二人之间似乎从来没有正面交锋过。 现如今倒是让她们看到这样精彩好看的场面情形。。 然后皇后一想到是这张晚由在幕后使坏,才让她的孩儿男儿变成这副模样,变胸腔便积满了一股怒气。 “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做的事情吗?非要本宫将人证押压上来,你才认罪吗?”皇后厉声说道,涂着丹蔻的右手指着张晚由久久不肯落下,胸口被气得一起一伏,眼睛露出狠意,紧紧地的盯着张晚由。 张晚由突然用别人看不见的眼神,余光瞟了一眼在角落处的席绢和李明森。 她就知道这两个人是个不靠谱的,连这种事情都能被皇后发觉。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如若本宫的难儿出事了,再加上要是你那胎中怀的是个皇子,岂不是由你张晚由在这后宫之中一手遮天了。”皇后瞧见张晚由面露蓝难色,步步紧逼。,不肯再给张晚由一丝思索的空间。 这时,些嫔妃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因为皇后说的并没有错。 如果皇后的小殿下出了事情,那这张晚由腹中的孩子必定会受到重视重用。 “小殿下的事情会不会真的是这晚妃娘娘做的,我看着她平日那样温和,应当不会呀。” “算了,这晚妃娘娘的名声可不像你口中说的那样。” 这样的话跳进张晚由的耳中,她十分愤怒,转头过去厉声喊道。 “你们两个长舌妇给我闭嘴。” 张晚由被气地的直接站了起来,又直视皇后,丝毫不畏惧。 “皇后娘娘,这说人什么的,可是要讲证据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本宫就算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要是有证据证明呀,本宫承受了便是。”张晚由故意拉长声音,嘴角轻扯,凉薄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一阵惊呼。 只觉得这张晚由着实是大胆, 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承认,还当众的挑衅皇后娘娘。 皇后锐利的眸子一眯,阴沉的眼神看着张晚由。 她刚才说出有人证这句话,只不过是逼着张晚由承认这件事情。 现如今她手底下确实没有证据。 第593章 李明森察觉 张晚由审视看得皇后反应,稍微堪堪松了一口气。 她用手,身体放松,抚摸着身旁皇后宫中特有的琉璃盏。 “皇后娘娘既然没有证据,刚才又何故这样冤枉妹妹?,凭借妹妹凭借知晓如今小殿下病重,您心急如焚。但妹妹嫔妾马上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自然也是与对皇后娘娘你感同身受,只是妹妹嫔妾实在是对这件事情不知情呀。”张晚由的眼色森然,语调微扬,笑的肆意。 因为现如今皇后就算想对她做什么,也没办法奈她何。 皇后也只好看着她在这深宫之中肆意妄为肆意生长。 “我看晚妃娘娘,此事根本就不像你口中所说这样。” “听着宫中的张太医说了,娘娘,您的肚中必定是个皇子,如果我是个母亲,一定会为自己的孩子去谋日后的出路,只可惜遇上了晚妃娘娘您心术不正,此路走的只怕是太过于阴险了些。,你说你没有对皇后娘娘的小殿下做什么?那晚妃娘娘可以解释一下,你朝那张太医手中要了什么东西吗?” 大厅之中大家争论的面红耳赤,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柔声,正是秦苏苏身着宫官服款款地朝着大家走来。 秦苏苏对大家都行了一个礼。 里面坐的都是宫中的娘娘,她一个侯府夫人自然是比不得她们身份贵重。 就算她与皇后交好,秦苏苏也应该行这个礼。 皇后见到秦苏苏十分欣喜,连忙走上前来将秦苏苏扶住带了上去。 “你如今身子重了,需得注意身体才是。今日之事,你不必插手了。”皇后关切地的说道,然后一边小心地的护住秦苏苏的肚子。 “没事儿,皇后娘娘,这小殿下的事情可便是我们大禹国的大事。,我身为侯府夫人,也应当来尽一份责才是。”秦苏苏悠然一笑,轻声说道。 底下有看不惯秦苏苏的嫔妃冷哼道:“既然即使知道自己是侯府夫人,这宫中的事情需得你来管做什么?,是不把我们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吗?” “侯府夫人又如何?她的夫君顾庭替我们大禹国带兵打仗,征战无数,才让我们大禹国有如此地位,侯府夫人只怕是比你在这里说闲话要好得多。你是昏了头吗?”皇后听得此言十分愤怒,当即反驳那人。 那个妃嫔知道自己此话实在偏颇,只好闭嘴不再多言,生怕惹得皇后不开心。 “没事,皇后娘娘,臣妇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秦苏苏低声说道。 又转过头去质问张晚由:“不知我刚才说的话,晚妃娘娘可曾认同。” 张晚由怒目圆睁怒色茫茫,略略扬眉,冷剐了秦苏苏一眼。 “我看你是认不清自己身份的,本宫从未做过的事情,本宫为何要承认?” “本宫一开始便说了,拿出证据来。,如果证据表明是本宫做的,本宫自会承认,如果证据表明不是本宫,你们又该当何罪?为。” 秦苏苏薄唇弯,冷笑一声:“晚妃娘娘自然不会亲力亲为,只用消随意指使一个人便是,然后就可以躲在晚妃娘娘,你在后面享受这最大的好处。坐享其成。” “待到你腹中孩儿出生,小殿下遇难。,岂不是你的孩子便可继承大统,晚王妃娘娘,,难道到时候您的地位还会像如今只是个娘娘吗一样吗?” 秦苏苏字字珠玑,一字一句说出心中所想,震的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颤了一记一颤。 好个将门夫人!。 可真的是在气势上与晚妃不分上下。 李明森在旁边,听到这二人之间不断来回。 当下神色微顿,惊讶又犹疑地看着晚妃王妃。 只见她的面色泛青,似乎理解了其中什么东西。 席绢在一旁敲打李明森:“妹妹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刚才开始面色就变十分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李明森收敛了神色,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无妨,就是听得这二人之间不断争论,觉得有些烦躁罢了。” 李明森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明明这件事情是她叫人过去对小殿下下手的。 现如今怎么突然开始针对张晚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绢坐在李明森身旁,不知此时到底是上前帮张晚由,还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张晚由与皇后争论了许久,人就仍旧没有争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众人各执一词,可都没有办法拿出各自的证据。 秦苏苏瞧得这李明森的脸色越来越差,悄悄拉了一下皇后的衣角,低声同她说道:“皇后娘娘,咱们现在应当可以了,李明森就算是再傻,也应该察觉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劲。” 皇后点点头,当下便止了声。 装作一脸无奈的模样,轻叹一口气,又厉声指责张晚由:“你且给本宫等着,本宫定然会找出证据来,到时候上报到皇上那边,且看你还如何辩解!。” 张晚由被皇后气得发抖,面色沉郁,冷眼回视皇后,尖锐的声音细薄如纸:“本宫手上清白的很,就算皇后你找到告到皇上那边去,本宫也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皇后冷哼一声,一拂衣袖。 “秦苏苏你辛苦了,你身子重了今日之事让你这般操劳,还是先去歇息。你便先行离去,后面的事情自由本宫来解决。” 秦苏苏和皇后对上眼神,她微微点头,朝皇后欠了欠身。 张晚由这时也突然起身。 “皇后娘娘,本宫这宫里面还有许多事情,也不同皇后娘娘您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臣妾想先行离去。” 张晚由自然是不能再在此地待下去了。 皇后此番气势汹汹,。 谁知道她再待下去,会不会又给她定一个什么新的罪名。 皇后有些嫌恶地的看了一眼张晚由,捏紧了拳头。 “也罢也罢,你先退下行离去,免得在本宫身前让本宫看着碍眼。” 张晚由当下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反驳皇后。 提起衣裙,便要离去。 “晚妃娘娘请留步。”李明森不知为何突然起身。 席绢赶紧拉住李明森。 现下情势紧张,不可冒头,免得让人怀疑。 她可不想和李明森一起翻船床。 李明森一把,将席绢甩开。 “晚妃娘娘可是要注意身体才是。,毕竟你这腹中胎儿已经这么大了,可得要小心你那个肚子,护住自己地位才是关键。”李明森扬起唇畔,讥笑地的说道。 这换做任何一个时候,别人都只会当是姐妹之间的体己话。 只是在这个场合,无论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苏苏顺着李明森的话接下去。 “晚妃娘娘确实要保护好自己的肚子才是,毕竟人在做天在看,只怕是这大人的因,却偏偏要让无辜的孩子承受果。她是要承受了去。” 第594章 秦苏苏难产 张晚由被这秦苏苏的话,气得脸由青转白。 “你们”张晚由听得此言转过头去,瞧见大家冷漠的眼神 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怵,只好将此次之事怒气压了忍耐下去来。 待到后面等过些日子,她定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特别是李明森。 “妹妹,你说这样的话做什么,小命不要小命了了吗呀?”席绢有些担忧地的说着,。 愈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愈发觉得奇怪。 “娘娘,就说让你不要穿官服。,这官服虽然齐整了些,但着实也太小了,我看你刚才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不知道对你这腹中胎儿有没有受影响?”碧溪一边帮着秦苏苏整理身上的官服,一边吐槽着这件衣服。 待到官服,从秦苏苏的身上落下她脱下这紧身的官服,她总算是落得一个轻松。 这官服确实紧了些。 不过秦苏苏早就预料到此事,让叫这府邸里面的人提前准备好了一碗安胎药。 她这会儿此行喝下,应该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情。 “夫人,你快喝,我刚刚前面叫人送信先回到府邸之中,现下这药还是热乎的,喝起来刚刚好。”碧溪差人端过了一碗褐色的,热气腾腾的褐色药汤,递到了放到秦苏苏手上。 秦苏苏虽是个大夫。 但是每次喝药都觉得十足的苦,难以下咽。 她的手在身旁摸了一下,打开皇后赏赐给她的琉璃盏,里面放了一些话梅,可以止一下这药汁里面的苦涩。 “夫人,这可不行,太医那边说了,这药只能单喝,如果吃下别的东西必定毁坏这药里面的药性,可就没有那么好了。”碧溪不留任何情面地直接扣住那个琉璃盏的盖子,不留任何的情面。 “我说碧溪,你何时变得这样的软硬不吃?,这药实在是太苦了,再说了,我也是大夫,我还能不知道这药里面装的的作用是什么吗,就吃一点点话梅,没有事情的。”秦苏苏有些可怜兮兮地的,看着碧溪,恳求着她放过自己得到她的同意。 她一面说着一面手还在不断扒拉着那个琉璃盏,不肯放下,与碧溪的手不断相持两人争执不下。 “不行的,夫人。” 碧溪本还想拒绝秦苏苏的请求,可是瞧着秦苏苏那泪汪汪的眼眸眼神,当下心中一软。 觉得自己做此事是有些不妥。 毕竟秦苏苏这些日子为了怀这个孩子怀着孩子到处奔波,可是吃了不少的苦,自己要是连这点请求都不答应她的话,岂不是显得太铁石心肠了。 “好好,不过夫人,你只可以吃一颗,再多可就不行了别的是再也不行了。”碧溪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开,打开琉璃盏拿出一颗话梅,塞到了秦苏苏的手中。 虽然只有一颗话梅,但秦苏苏也是十分欣喜。 幸亏自己坚持,不然连一颗话梅都无法得到。 秦苏苏皱了下眉头,然后将那一碗药汁喝下,赶紧往嘴里塞塞下一颗话梅,以此缓解口中苦涩。 口中还忍不住感慨:“什么时候这药啊,不这么苦就好了。” “好了好了,夫人,今日你已经这帮操劳许久了,先休息一下。,我等会儿便去院子里面,折一些春日新开的梨花放到屋内来。”碧溪上前去将秦苏苏扶到了起带到床沿边。 不知道是不是药汁的原因,秦苏苏愈发觉得有些困顿。 这才刚喝下,不过一会儿,多时便觉得自己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她点点头,任由碧溪将自己塞到暖被之中,慢慢地的进入梦乡之中。 “夫人!夫人!,你快醒醒。” 秦苏苏是被一阵急促的呼叫声给叫唤醒来的。 醒来后,她猛然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刺痛,疼的她额角都渗出了汗珠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她肚中出来。 秦苏苏缓慢地睁开眼睛,却瞧着碧玺满眼泪水地的看着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是睡一觉。”秦苏苏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嘶哑,全无力气。 碧溪上前去握住秦苏苏的手。 “夫人!你一定要坚持住,求求你了。” 秦苏苏不明所以,但很快被这腹中的刺痛给折磨地的差点痛晕过去。 “到底怎么样了,苏苏情况如何?”皇后从皇宫内匆匆赶来了到。 今天张晚由的事情才刚刚解决,皇后本来想去陀难的宫殿之中看望看他一下她。。 好在那个药,张晚由下的毒,暂且还未只会在最后一天才折磨人,秦苏苏也应下虽未找到解药,但一定会为陀难续命。。 陀难此时情况尚好,还咧着小嘴对着皇后笑。 “皇后娘娘不好了,侯府夫人出事了,她大出血,到现在还没醒来。”荷叶匆匆从外面赶来,连敲门都忘记了,敲直接倒在了皇后面前。 说完这话,她累的,气喘吁吁,一脸的冷汗。 皇后十分惊愕,但很快冷静下来,带着太医便匆匆往侯府外赶去。 碧溪看到皇后过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启禀皇后娘娘,你可千万要救下我们夫人。这,这血怎么样都止不住。”碧溪的声音已带颤意。 太医从里面走出来,擦了一下手上的鲜血,面色凝重。 “张太医,这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还有解决之法?。”皇后焦急问道。 张太医思索一番,沉声说道:“皇后娘娘,现如今想要保全母子二人,只有摧产了,不然只怕是” 太医后面的话并未明说,但大家也知晓太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还未足月,会不会有影响?”皇后面上满是担忧。 太医连忙跪下:“可是皇后娘娘,此时若是再不催产摧残,,二人的性命,只怕都是不保呀。” “也罢也罢,别浪费时间了,要是秦苏苏出现任何事情,本宫必定要你们好看!赔罪。”皇后厉声说道。 这时,秦苏苏被灌下一碗浓浓的汤药。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云。 上不去,下不来。 居无定所。 只有不断地的嘶吼,不断地的用力。 突然间,一阵婴孩的声音响彻整个侯府。 大家欣喜地的站了起来,面色十分激动。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夫人得救了。” 秦苏苏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此时的她她虚弱至极,面上尽是虚汗。 皇后着急忙慌地的走了进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秦苏苏连忙说道:“皇后娘娘不必过来前往,此时这里都是血气,冲撞您就不好了。。” “你这丫头这个时候还在乎这些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倒是不说这些东西了。”皇后责怪着秦苏苏,却又很心疼她。 “我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秦苏苏低声询问道。 皇后招手叫那些稳婆将孩子抱了带了回来。 “你且看看,这是个女孩,跟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好看极了。” 小小的奶团子被包裹在布锦之中,。 她那蜷缩的小小的拳头不断往外伸出。。 秦苏苏勉强撑起身子,将这奶团子抱在怀中。 她已经虚弱至极,连笑都没有力气。 可是看着面前这个一直对自己咧着嘴笑的奶团子,面上不由地的溢出一丝笑容。。 第595章 北狄进犯 “这件事情对了,陀难的事情我们必须要查到底,,定是那张晚由下的手,但是,现在此时你不能待在宫外了,宫外十分危险,本宫放心不下你。,不如你此时跟本宫进宫去,好生养着身子这样我也可以安心才行。”皇后厉声扬声说道,眉宇之间皆是担心,因为发生陀难的事中毒,她他对许多事情不得不仔细起来。 女主秦苏苏头上戴着碧溪必须亲手给她他做的帽子,满脸一点温情地的看向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 伸出玉指捏了捏摸了摸着奶团子脸上的肥肉,这一捏。 捏起来便叫人割舍不开。 现下皇后所说的之事,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况且她他在宫中修养,也能更好地的照应着小殿下。 “皇后,那您自是如此说,臣妇依您的,随您便随一道你进宫去。,不知道小殿下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皇后面色一沉:“还是老样子,必须要寻到解药才是。至于,张晚由,本宫不会放过她的,现如今这张晚由和李明森已经离心,也是我们离间他们她们最好的时候。” 秦苏苏点点头,。 安抚着身下有些焦急的奶团子。 “你如今可是想好给你和侯爷你们的这个小丫头取个什么样的名字?”皇后走上前去,将这个奶团子从秦苏苏的怀中抱起,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面颊走。 秦苏苏经过刚才的事情,现如今还没有恢复过来,一直抱着孩子对她他来说是一个负担。 “娘娘,县主由我来照顾。”皇后带过来的乳母小心翼翼地在外面敲门询问着皇后。 秦苏苏眉头紧锁,历经这么多的事情,。 她不愿随意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 皇后看出秦苏苏的顾虑,拍了拍她女主的手背,坚定地说道:“苏苏,你且放心,自从陀难的发生前面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将自己的身边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这个那个乳母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本宫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事情问题。,本宫向你保证。” “再说了你刚刚才小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这样虚弱,需要好好修养才是,万万不可操劳了。,不然你让本宫如何跟和上前线的顾庭交代?。”皇后语重心长地的同秦苏苏说道。 得到听了皇后的这些话,秦苏苏这才放松攥紧的拳头。 皇后堪堪松了下一口气,然后将奶团子小心地的包好。 秦苏苏思索了一番,突然叫住皇后。 “娘娘,就叫这个奶团子团团。” 皇后听的此言,还未知晓秦苏苏所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看到自己怀中的小家伙,这才反应过来知晓秦苏苏表达的是何种意思。 她颠了颠小团团,一脸宠溺的笑,。 “团团,你娘亲给你取名叫团团哦,喜不喜欢呀?。” 团团用用天真的眼神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皇后,不断地咧嘴笑着。 皇后瞧得这样的情形,近日来的苦闷也是消散了不少。 “苏苏?”皇后柔声喊着秦苏苏,。 却未曾得到那边的回应。 转身过去,发现床榻上面的女子此时已经休憩。 皇后薄唇弯起,低首浅笑。 “小家伙,你娘亲已经睡着了,咱们就不要打扰她了。” 皇后慢步从房间走里面出去,将团团交到了乳母的怀中,而且再三叮嘱了一番,这才放心。。 侍从见状,赶紧上前:“参见加皇后娘娘,回进宫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是否现在启程启行回宫?。” 皇后摆摆手,眼色森然,交代着是侍从朗声道::“侯爷夫人此时身子不适,明日再回宫去,今夜务必要给本宫我看好侯府内外,若是侯府要是出了一点什么事情,你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是!” 侍从恭敬行礼之后便匆匆直接离去。 皇后看着头顶上面的一弯满月,不由得叹息一声。 现如今也就只有希望事情可以往好的势头走去了发展了。 北境之面, 副将匆匆进入赶到帐篷之中。 “将军,现如今北狄那边这样一直跟咱们我耗着怕不是办法。而且,咱们的来粮草根本撑不住啊,眼看就要见底了,可是后备的粮草仍旧没有到位。还请,将军你快想想办法啊,若是将士们人心涣散可就迟了。难道真的要看到我们的将士们饿死在战场之上吗?”副将十分十足的焦急,面上皆是愁绪。 说完这话,他他径直双腿跪在了顾庭的面前。 一身男儿骨,上跪厚土黄天,下跪长辈父母。 可是今天副将为了还在那些还那里饿肚子的将士,不假思索地的跪下了在顾庭的身前。 苦苦哀求。 “将军,众人都说您你是咱们大禹的战神将军,也是可以庇护我们的保护神神,这次我代替咱们军中的这一万的将士恳求您,帮大家一把想想办法。” 副将在顾庭的面前不断地的磕头,他的。 脖颈之处青筋暴起,额间已经被冷汗给浸湿。 一看便知下定该决心。 “副将,你这又是何意?,我既然是你们他们的将军,还能不管你们他们不成?,快快请起!,顾某实在受不起您这一跪!。”顾庭将手中之物放到一边,连忙上前将副将从地上拉起来。 副将已经是溃不成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不就派人出去到驻守地寻求补给了吗?现如今还未曾送到吗?”顾庭紧蹙眉头,脸色凝重,沉声问道。 副将一脸愁苦,不停地只在摇头。 “我们不知道派出去多少将士出去传信了,现在可以说是音信全无,估计他们已经是” 副将说到此处,忍不住时叹息一声,不愿将后面的事情说出再将话说完。 而顾庭却已心知肚明,只见。 他扯了扯嘴,手间已然汗湿。 纵然是他,到了此时,也难免有些紧张。 “现如今看来也就只有本将军亲自出马了,你带兵在军营之中修整,我带兵前往边境之处,本候倒要看看那边在搞的什么名堂。” 都道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顾庭才同身边的副将交代完军中事宜。 外面便传来急报。 号角声不断地的响起。 军中呼叫声四起。 “北狄大军来犯,大家摆好阵型。” “北狄大军来犯,大家摆好阵型。” 顾庭不假思索,当即穿上盔甲,拿起跨上长剑,嘴中骂道。 “翊王这小儿可真的是会挑时候。” 因为北狄没有任何通报,便直接侵上,。 弄得整个军中人心惶惶。 ,虽然他们是按照规定组成了阵型,但是仔细一看仍能窥得其中漏洞百出。 “将军,此次北狄突然来犯,只怕是谋划许久,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顾庭看向远方朝着他们奔驰而来的北狄大军。 光听这个动静便知道此次他们北狄带来的兵马至少不低少于一万,。 比他们大军之中的兵力还要有多上几番。 “各位将士,北狄此番来势汹汹,我们此时虽在困境之中,但切莫放弃。” “只要我们将力量拧在一根绳子上,此番必定能突破出去重围!。” “不好了,将军!北狄不仅来正面进攻犯我们上方,而且还他们从带着骑兵从左右右边偷袭左边都带着骑兵,看来他们是准备将咱们包抄,这是要彻底将我们困在此地啊。” 哨兵匆匆上前,向顾庭禀告此事焦急地说道。 第596章 顾庭回到大禹 “夫人快醒醒,为夫来接你和团团了。” 秦苏苏在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听到了顾庭的声音。 她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在梦中呢喃了一下。 “顾庭?” 顾庭倾身上前将秦苏苏的手紧紧握住,一脸担忧地看着秦苏苏。 他不过出去几月的时间,他的夫人便消瘦成这副模样。 还经历了那样的劫难。 他实在是感到懊恼。 可是现今已经于事无补了。 “苏苏,你可听得见为夫说话,我就在你的身边。” 秦苏苏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疲惫,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小心地摸索,摸到那只熟悉的大手,他的手布满了茧子。 “我听得见的,侯爷,只是如今苏苏身子不舒适,看不到夫君你凯旋归来的模样了,北狄那边已经被攻破了吗?我的夫君真厉害。” 秦苏苏说到此,一脸的笑意。 她知自家的夫君勇猛,未曾想到对北狄两万大军都能以少胜多,轻松地应对。 “今天真的是奇怪,夫君你不是打了胜仗回来了吗?号角声怎么未响起,夫君?”听得顾庭那边没有声音,秦苏苏轻轻打了一下顾庭的手,有些疑惑地喊着他的名字。 顾庭眸中寒光四起,低眉敛目。 叹息一声:“北狄的事情,我等后面再跟你详细说。” “今天我是过来接你回家的,都怪为夫,在你这样艰难的时候都没在夫人的身边,真的是抱歉。”顾庭满怀歉意的说道。 “好,咱们回家。” 金銮殿中,景元帝背手而立,眸光沉沉。 他听着面前的顾庭汇报北狄战事之时,已经是面色铁青。 “北狄当时三面包抄,勉强与其作战,却因为缺少粮食,将士抵抗不住北狄迅猛上前的精兵,我带着剩下的将士被迫退到南面,本以为在南面的南疆会对我们的大军施以援手,谁知道南疆竟然因为这件事情对我们下暗手,我们的战马在一夜之间全部中毒而死,上好的汗血宝马也未幸免。” “皇上,这件事情是微臣失职,还请皇上责罚,以来祷告在此次战役中失去性命的将士们。”顾庭面色沉郁,一字一句之中皆是铿锵之言。 顾庭是真的为这次失策的战役感到无比的懊恼。 景元帝看着顾庭,神色复杂,正要开口。 又被顾庭打断。 “皇上,顾庭此次回京都就是想请皇上早日派兵带上粮草速速支援才是。” 景元帝眼中疑惑之意尽显。 他何时克扣过朝廷送到军中的粮草? “你何必这样苛责自己,朕知道这件事情同你无关,我们也是在你们出征之后才得知南疆与北狄之间的计谋,多番向你们所在之地送去书信,不知为何都是石沉大海。朕一直在担心着爱卿的安危,现如今看到你平安归来,朕总算是心安了。”景元帝沉声说道。 “也罢也罢,赶紧站起来,既然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此时倒也不必如此,那些滞留在南疆的将士可是安顿好了?”景元帝微微垂眸,压低声音说道。 那些将士此时生死未卜,景元帝需得谨慎为好。 “回禀皇上,您且放心,他们已经被我安置妥当,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事情。我此次回京就是为了调查南疆的事情,再运送一批粮草过去,这场仗微臣绝对不会放弃。”顾庭眸光灼灼,剑眉微扬,坚定地说道。 景元帝被顾庭的执着打动,眸中微动,面上溢出一丝笑意。 “朕也从未放弃过这场战事。” “谁道是我们大禹只能被人欺,待到他日崛起之时,且笑看风云。而这一切可就靠你了,北平侯。” 此时二人眼中满是对大禹的期待,期待着一举击溃北狄和南疆。 “皇上,微臣还有一事恳请皇上。”顾庭恭敬说道。 “但说无妨。”景元帝淡淡说道。 “我知此时宫中小殿下的事情令皇上您烦闷,我的夫人自产下团团之后便一直在研制解药的事情,微臣看着实在是心疼,恳请皇上能够让夫人出宫修养几日。微臣代替夫人留在宫中,帮助皇后娘娘找到解药。” 听得此事,景元帝也是有些犹豫。 但是思虑顾庭夫妻二人之间许久未见,而续命的药已经研制出来,此时倒也不甚着急。 且等那个下药之人露出马脚才是。 秦苏苏此时在宫中,那人倒是不好行动。 “这件事情朕便允了你,不过爱卿你不必待在宫中,这段时间好好陪着苏苏。”景元帝语重心长的说道。 景元帝说出此言,顾庭有些诧异,旋即连忙道谢。 “谢皇上成全。” 两日过后,秦苏苏总算是恢复了生气,穿着外袍到庭院之中散步。 自从顾庭将她从宫里面带回来之后,便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一步也不肯离开她。 “夫人,您的身子见不得风,快回到房间里去,这么大的人了,惯是让人操心。”碧溪抱着毛貂从外面跑来。 “碧溪,顾庭管我,你也要管我,我统共也就修养这几天,你就让我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不好,全当是我求求你了。”秦苏苏哀求道。 碧溪一脸肃穆,直接将秦苏苏给拉到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热气升腾,蒸的人出了一身的汗。 秦苏苏百无聊赖地坐在扶椅里,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夫人。”顾庭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面上带着焦急之色。 “将军这是急什么,我不是在府邸之中好好的吗?” 秦苏苏站起身来,想要上前去迎顾庭,又被顾庭一把给按了回去。 顾庭紧紧了秦苏苏身上的袄子,微微喘气,消掉刚刚从屋外带来的寒意。 秦苏苏被圈进了顾庭的怀中。 顾庭将自己满是胡须的脸与秦苏苏的脸紧紧贴在一起,不肯放开。 他低声说道:“我今日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皇后娘娘那边查到了给你下药的凶手” 秦苏苏早产一事并不是意外。 她吃下的那碗安胎药中被放了过量的红花。 这才让她差点丧命,还因此落下病根。 顾庭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日日奔波,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的苏苏,他都不敢碰一根毫毛,旁人竟然生出这般阴毒的心思。 若是让他抓住此人,必定将其碎尸万段。 秦苏苏面上并无波澜,似乎早已知道一般,然后轻吐三字:“张晚由。” 第597章 入宫 “夫人怎么会得知这件事情?”顾庭面上一阵惊愕。 他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提起张晚由的名字。 秦苏苏咬了咬唇,眸光冰冷,冷笑一声。 “这件事情都怪我,张晚由那天气急败坏,我便应当知晓她会做些什么事情才是。” “谁知道将被她算计了去,将军,我真的害怕我们的团团会因此受影响。” 秦苏苏这些日子早就将幕后的事情想明白了。 无论是之前皇后和小殿下的事情,还是现如今自己的事情。 种种加在一起,她都不能放过张晚由。 顾庭嘴角一僵,用手轻轻拍了一下秦苏苏的后背安抚着她。 冷声说道:“此事不可就此罢休,此时皇后已经查到其中端倪,我们再查下去张晚由必定无所遁形!” 秦苏苏葱白的指尖弹了弹面前的桌椅。 她咬咬牙,直接站起。 “我现在就要进宫去,小殿下的事情还未解决,我无法放下心来。” 秦苏苏的眸子锐利森冷,十足地坚定。 顾庭骤然一愣,连连摇头。 只见他的眼眸紧缩,担忧地看着秦苏苏,轻声说道:“如今为夫已经回来了,你别让为夫助你,夫人好好在府邸里面养着,那些人必定会被受到惩治的。” 秦苏苏的眼神幽暗,垂眸冷笑。 “夫君此时莫要逞强了,现如今那宫里面的太医都拿那毒没有任何办法,要是我不进宫去替小殿下研制解药,最后得利的就只有张晚由。” “夫君难道真的要看一个北狄的细作,在咱们大禹宫中肆意妄为吗?”秦苏苏转头询问顾庭。 顾庭愣在原地,只觉得胸腔一堵。 秦苏苏此言并没有错。 他确实动了私心。 “可是”顾庭咬咬牙,还要辩驳。 秦苏苏直接打断他的话,声音拔高:“夫君不必阻拦,苏苏自己决定的事情,自有决断。还请夫君照顾好咱们的女儿,她未足月便出生,须得好生看护着。” 顾庭皱眉看着面前一脸决绝的秦苏苏。 更觉此行似乎带有有离别之意。 秦苏苏看了看他,冷眸之中含有坚定之意,然后上前去握住顾庭的手,抿嘴不语。 夫妻二人已知对方心意。 顾庭轻叹一口气,无奈说道:“也罢,如今你做出这种决定,为夫怎好拒绝你?” 秦苏苏这才松了一口气,眸中泛红,柔声说道:“谢谢夫君。” 她知此举困难重重。 但越是如此,她越不能放弃。 “夫人,这药对你的身体不好。你不能服用,不然此番去宫中,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你的。”顾庭捂住了药碗,面上皆是担忧之色,厉声呵道。 秦苏苏轻轻的将顾庭的手推开,嗤笑一声:“不过就是对身体稍微有些影响,不打紧的。” “比起大禹的江山,这些事情不值得一提。” 顾庭神色微顿,面色铁青,想要再次阻拦。 秦苏苏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服下。 她扬起唇畔,挑高眉头,笑的肆意:“将军且放心,我是大夫,我定会好好照料自己的身体。” 顾庭面色沉郁,胸腔涌起怒意。 他未曾想到秦苏苏为了大禹能做到这种地步。 “秦苏苏。”顾庭愤怒地喊着秦苏苏的全名。 秦苏苏知晓自己此举必然会引的顾庭不快。 只能放下手中的药碗,娇声说道:“夫君莫要生气了,我很快就会从宫里面回来了。” 顾庭嘴角一僵,冷眼回视。 又不忍心对面前的娇弱女子发脾气。 秦苏苏轻轻地靠在顾庭怀中,手在他的胸膛之处打圈,声音仍有柔弱之色:“将军可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团团。” “那你就不能先照顾好自己吗?非得让为夫这样担心你。”顾庭低头看向秦苏苏,沉声说道。 让秦苏苏一个人进宫这件事情,顾庭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他右手一挥,招来潜藏在黑暗之中的暗卫,“这段时间你们务必要将整个北平侯府守好,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顾庭的眸光微深,冷眼看着面前的暗卫。 暗卫听得此言,连忙恭敬回应:“请将军放心,我们绝对会保护好县主的安全。” 顾庭微微点头,然后跟上秦苏苏的步子,坐上马车往宫中驶去。 “现如今你可有什么异状?”自从被人算计之后,秦苏苏孕后一直有落红之象,头晕乏力,常有困倦之感。 秦苏苏知晓自己乃是气血虚,这段时间不可操劳,须得大补。 但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停顿下来,于是便私下做了密药,这才将自己的身体稳住。 秦苏苏轻笑一声:“夫君不用担心,现如今已经恢复正常,比那常人还要强壮不少。” 在马车的颠簸之下。 顾庭抬眸看了秦苏苏一眼。 倒也不再多言。 皇后宫中依旧十分地混乱,眼看陀难生命限期即将到来。 皇后惶恐不安,招来宫中所有太医。 可是那些太医都没有寻得解决之法。 现在都跪在皇后跟前,一脸惶恐地看着皇后大发脾气。 “现如今只有一天了,无论如何你们也要想出办法来。” 这些太医面面相觑,面露难色,没有一个人敢回应皇后此言。 实在是这毒药太过精妙,他们也是闻所未闻,又怎敢拿小殿下的性命来做尝试。 “皇后娘娘无需担心,我已经寻得一个方子,还请各位太医相助我。”秦苏苏匆匆从外走来,不想耽误一点时间。 太医瞧得是秦苏苏,当下有些不屑,但是又不敢表露出来。 不过是个深居宅院的侯府夫人,又怎么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于是他们全部跪在原地,不为所动。 皇后瞧得太医此举,更是胸腔一堵,眸中怒色满满,厉声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这解药的事情帮不了忙,现如今还要当甩手掌柜吗?” 太医们听得此言,更是心头一颤,赶紧起身,刚才的傲气被吓退不少。 秦苏苏从衣袖之中抽出几张药方。 “这些药材是给小殿下研制解药要用的,我们如今只剩下一日时间,还请各位太医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将这些药材凑齐。” “这这这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太医急声说道。 药方之中有许多都是珍稀药材。 秦苏苏之所以要寻求这些太医的帮助,不是因为太医局内没有这样的药材。 而是秦苏苏知晓,这些药材很多都被这些太医的私自收藏了起来。 第598章 寻药 皇后看见这些太医十足地为难。 锐利的眸子一眯,斜眼冷瞪着他们:“各位太医看着这样为难,莫不是不想帮忙?” 太医立即擦去额间冷汗,只觉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个恭敬回礼之后,匆匆跑去宫外府邸之中。 “这些太医?”对于太医的行为,皇后有些不解。 但看到秦苏苏不为所动,倒也不加阻拦。 秦苏苏轻笑一声,安抚皇后:“皇后娘娘莫要着急,待会儿药材便会尽数送到宫中,现如今还请皇后娘娘给臣妇挪出一块空地,毕竟小殿下的解药要紧。” 皇后连连点头,不加思索地说道:“不必同我这样客气,陀难的事情我还未曾感谢你,现如今可就靠你了。” 秦苏苏垂下眸子,心中惴惴不安。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将解药研制出来。 但是这两日在侯府之中多番研究,颇有进展。 不管如何,她必然不能放弃。 随着这些药材全部进入宫中。 秦苏苏一头扎在了房间里。 顾庭本想要陪在她的身边,直接被秦苏苏一把推出。 “将军莫要在我身旁,此事须得十分镇定,我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 顾庭骤然一愣,也只有苦笑着离开。 秦苏苏在里面忙碌了多久,他便在外面苦等了多久。 历经一天一夜的时间。 外面的人已经等得十分地焦灼。 皇后眼中盈满泪水,已然绝望。 他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就这样奔赴黄泉,再不能陪伴在她的身边,那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抬眼看向一旁的景元帝,她眼中满是厌恶。 “爱妃,先吃些东西,陀难自有乳母照料,你不要将自己的身子熬坏了。”景元帝拿着一碗淡粥,好声好气地同皇后说道。 皇后眼眸紧缩,眸色深沉如夜,冷厉地看了一眼景元帝。 直接将淡粥推开,言语之中满是陌色:“皇上不必这样关切臣妾,臣妾承受不起,也不愿承受。” “现如今臣妾只有看着孩子好起来,才能心安。” 景元帝僵在原地,神色焦虑。 二人之间竟然已经如此疏离。 更觉得悲凉。 “皇后”景元帝压低声音,想要上前安慰皇后。 却在瞧见皇后冰冷的眸光之后止住脚步,再也不敢上前。 二人之间不过一尺之地,却仿佛隔了一道银河。 皇后抱着怀中的陀难,十分心疼。 眼看马上就要到限期,她眼中清泪,完全止不住。 开口便是呜咽之声。 忽地听见外面传来荷叶惊喜的声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秦夫人研制出延长性命的药了。” “皇后娘娘。” 荷叶快步跑来,语中满是欢喜之情,更是一个不慎被门槛绊倒。 她不顾疼痛,匆匆上前。 向皇后报喜。 皇后更是喜极而泣,抱紧怀中的陀难。 在陀难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抚摸着陀难泛青的面颊。:“我的难儿,你可是听到了,你不会这么快离开母后的。” 顾庭怀抱秦苏苏,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 朝景元帝使了一个眼色,景元帝识得此意,赶紧上前。 将那瓷瓶接下,走到皇后身边。 “初雪,让难儿将此药服下。” 皇后不曾直视景元帝,赶紧将瓷瓶接下,倒出药丸,塞到陀难的嘴中。 秦苏苏想到陀难还小,为了不让这些药浪费,特地在里面添置了蜂蜜。 入口即化,免去了许多苦味,陀难也并未挣扎。 看到陀难面色红润,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庭突然开口,大家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 “刚才苏苏同我说了,此药虽能暂时保住小殿下的性命,但是想要完全解去小殿下身体里面的余毒,还需得寻得真正的解药才是。” 此话一出,宫殿寂静无声。 随着皇后手中的茶盏落下,惊起一地波澜。 她的声音已带颤意:“不知那真正的解药到底在何处,本宫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不能让我的陀难再入鬼门关。” 景元帝紧随其后,询问顾庭:“为何不说这解药真正的所在之地?” 顾庭面色沉郁,喉咙一紧,沉声说道:“苏苏说,她已有解决之法,咱们还是稍等片刻,她此时太过疲倦,已经睡去,我不忍心再来打搅。” 皇后和景元帝点点头。 此事虽然十分着急,但是秦苏苏为了陀难的事情操劳至极。 他们也不好再来催促秦苏苏。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查明是谁所为,但是想要让她将解药拿出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自是存了心的要将小殿下置于死地,必然是不会轻易将解药拿出来的。”秦苏苏不过睡了两个时辰,便从梦中惊醒。 “我看到底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景元帝气场凛冽,冷声说道。 皇后微微抬眸,嘴角轻扯:“是李家的人,皇上现如今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家权势滔天,与顾庭在朝堂之上互相对立,丝毫不落下风。 景元帝就算再生气,也只能轻罚此人,再不能做别的事情。 “你说的可是李明森。”景元帝皱眉,冷声说道。 秦苏苏接过顾庭递过来的汤药,轻咳一声,点头。 “此事确实是她所为,不过她的幕后推手乃是张晚由,这件事情皇后娘娘和皇上都不好出面,不如便由臣妇代劳。” 李明森百无聊赖地躺在庭院之中。 春日的太阳格外舒适。 可是她这眸中冷意凝结,久久未散去。 她有些烦躁地将手中的团扇扔在地上。 侍女连忙上前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李明森白了一眼,缓缓从躺椅之上坐起身来。 “如今皇后宫里的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侍女沉思了一番,急声说道:“回禀娘娘,如今皇后宫里面一直在戒严,奴婢没有从中打探到什么消息。” 李明森一脚将那侍女踢倒在地。 口中骂道:“你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本宫留你在宫中做什么用?” 适时,远处传来一阵嬉戏的声音,李明森皱眉望向那边。 “那些个人是怎么回事?本宫怎么从未见过她们?” “回禀娘娘,如今开春了,宫里面来了一批新的侍女,这些都是分配到咱们宫里面来的。”侍女恭敬回应道。 李明森有些烦闷,怒色满满,冷然启唇:“不管她们是做什么的,叫她们给我闭嘴。” 第599章 取得解药 “你这小丫头真是深藏不露,下棋下的这样好,倒是让本宫甘拜下风了。” 李明森把玩着手中的白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秦苏苏。 秦苏苏讪笑一声,将面前的黑子收下。 “此局乃是奴婢险胜,今夜奴婢和娘娘下了三把,是奴婢愚钝,得到娘娘指引,这才稍稍入门。” 李明森向来喜欢别人恭维自己。 听得此言,她面上露出笑意,将自己手中的白子放到秦苏苏捧过来的棋盒之中。 秦苏苏含笑看着李明森,眸中深处隐藏着讥讽之色。 李明森实在浅薄,白子运行之间,皆可窥得踪迹,不需多费力气,便能逐一击破。 秦苏苏为了让这李明森看不出她有意让子儿,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心力。 比起同旁人下棋,劳累了不少。 李明森疑心病重,所以秦苏苏在最后一盘,营造险胜的战况。 这才让李明森相信自己棋艺高超,快得其中精髓。 “本宫之前同你说的事情,你如今可有想法了?”李明森询问秦苏苏,面上仍有刚才赢棋的得意之色。 “娘娘可是说那小殿下的事情。”秦苏苏压低声音回应,从座椅之上站起,恭敬地站在李明森身前。 李明森嗯了一下,吃了一口桌上的马蹄糕。 又觉得微苦,实在不符合她的胃口。 然后转身递给秦苏苏:“这是小厨房刚做的,赏给你了。” 秦苏苏恭敬地上前接下,将这盘马蹄糕端在手上,丝毫不见抖动。 “娘娘如此担心小殿下,可见娘娘心慈,现在宫中太医都为小殿下奔波,娘娘不如去寺庙之中为小殿下祈福,皇上必定会赏识娘娘的。” 李明森锐利的眸子一眯,泛出幽幽冷光,厉声说道。 “小冷,本宫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蠢笨,本宫所言你还不懂得吗?” 秦苏苏赶紧抬起头,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眼中露出惊愕之色,急声说道:“难道娘娘您便是下毒之人?” 李明森不为所动,反倒是面上露出嘲弄的笑意:“是又如何?” 秦苏苏赶紧跪下,向李明森求饶,狠下心来,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对不起娘娘,都是奴婢多言,还请娘娘饶恕奴婢一命。” 清脆的巴掌声不断在房间内响起。 李明森原本打算看个热闹,却瞧着秦苏苏脸上通红的痕迹,有些过意不去。 起身将秦苏苏扶起,沉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怪罪你?本宫只是觉得你聪慧,能够助本宫一臂之力。” 秦苏苏连忙说道:“不知娘娘想要奴婢做什么,奴婢绝对鞠躬尽瘁,不会有二心。” 李明森冷然启唇:“本宫想要控制小殿下,既然皇上那边忌惮着张晚由,又因小殿下之事怜惜皇后,不如本宫便做的狠一些,控制着未来的太子。有我们李家之力,未来这个太后的位置必定是本宫的。” 秦苏苏知道李明森贪念极大。 她走上前去,讨好地说道:“不如就让奴婢给小殿下下毒,娘娘赏识奴婢,奴婢感激不尽,必定要回报娘娘才是。” 李明森赞许地点点头。 不由地觉得眼前人倒是个十足聪明的人,她倒是没有看走眼。 “不过你还要稍等,像你这样聪慧的人,我可不想让你因此冒险,失了左膀右臂。此药毒性极大,需得有解药佐身,不然你也会因此中毒。”李明森淡淡说道。 秦苏苏眼睛一亮,未曾想到她还没有发功。 李明森便将解药之事,直接向她道出。 只见李明森走到房间右处,扭动房间内的一个花瓶。 隐秘之处出现了一个暗格。 秦苏苏站在她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解药所在之地,她必须将所有细节记下。 这是获得解药的关键。 李明森掩住鼻息,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和白色的瓶子。 “黑色的瓶子是解药,白色的瓶子是毒药,解药只给你护身用的。切莫浪费掉了,不然失去解药的保护,你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秦苏苏感恩戴德地接下瓶子:“不知娘娘,奴婢何时行动?” 李明森思索了一番:“那个北平侯府夫人实在令人心烦,待我收买皇后宫中宫女,再行动。” 秦苏苏行礼之后,慢慢从李明森的房间退了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赶紧将那黑色的瓶子打开。 闻得其中药性,面色瞬间凝重。 难怪她做不出解药,原来有解药中含有天山之下特有的普陀花,百年间才开一株,眼下根本找不到。 而且这瓶子当中的解药实在是太少,小殿下中毒颇深,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夜半十分,顾庭照旧来到秦苏苏的房中。 秦苏苏面色凝重地拿出一张图纸,还有那个黑色的瓶子。 “难道这就是解药吗?”顾庭询问道。 秦苏苏点点头,沉声说道。 “此药虽然是解药,但却没有办法完全解去小殿下体内之毒,必须要从李明森身边将所有的解药偷出才是,这是我画的图纸。明日我便会将李明森引出去,接下来的事情便全靠将军了。” “好。”顾庭哑声说道,看着日渐消瘦的秦苏苏,满是心疼。 “本宫并不想去皇后宫中,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接近小殿下吗?”李明森听得秦苏苏的建议,眼中满是烦闷,十分地不情愿。 秦苏苏抿唇说道:“娘娘,奴婢就是个小宫女,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小殿下呢?现如今也就只有娘娘您能够帮助奴婢了,娘娘不是想控制小殿下吗?,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 李明森听得秦苏苏所言,倒也不加反驳,慢慢地进入秦苏苏的圈套之中。 “既是如此,你到时候做事可要利落些,莫要让他人察觉到了。” “娘娘您就放心,就算奴婢被抓到,也绝对会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秦苏苏十分坚定地同李明森说道。 李明森这才安心,默默点头。 然后带着秦苏苏一群人,匆匆往皇后宫中走去。 顾庭在屋檐之上听得她们的谈话,待到人一离开,直接进入宫殿之中。 循着地图的方向寻去,果不其然,解药就在那处。 “皇后娘娘,微臣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这是微臣刚刚寻到的解药,请快给小殿下服下。” 皇后正焦急如焚,因为陀难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昨日服下那点解药之后,陀难的状况稍微好转一些,但在日落时分,又开始恶化。 第600章 接触危机 皇后看着陀难的状况十分地焦急。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再做些什么。 只能苦等解药的出现。 听得顾庭的声音,皇后惊喜之余又有几分担忧。 “解药真的弄来了吗?”皇后失望的次数太多了。 她仍旧不敢相信搜寻许久的解药,此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娘娘,您且放心给小殿下服下,这是苏苏亲眼看到李明森藏起来的解药,也确认过了确实是解药无疑。眼下咱们的小殿下真的能够得救了。” 顾庭快步上前,将解药双手捧上。 对他而言,这件事情也是十分令人欢喜的。 毕竟苏苏为此事奔波数日,总算获得结果,皆大欢喜。 皇后忍住指尖颤抖,喉咙发紧,将那一瓶解药小心地放在手中。 秦苏苏早就交代过他们了。 小殿下年幼,不可直接服下解药。 需得用花蜜混合解药喂到小殿下口中。 “小殿下醒了,小殿下醒了,娘娘。”荷叶欣喜地喊道。 原本紧蹙的眉宇,总算是舒展开来。 皇后从梦中惊醒,喜极而泣。 “本宫知道了。” 原先刚刚服下解药之时,没见到陀难有反应,皇后还十分地慌乱。 但是皇后一直都是相信秦苏苏的,她知道秦苏苏并不会哄骗自己。 既然苏苏说能够将陀难救下来,那便就可以救下来。 陀难可能也知道自己被人从鬼门关救下,一直僵硬的小腿也跟着瞪了一下,脸上还带着泛青,却被面上的笑意尽数溶解。 “我的好皇儿,母后必定不会让你再受伤害了。”皇后走上前去,将陀难紧紧地抱在怀中。 她的眸子漆黑慑人,十分冷厉,好似下定了决心。 “今日我让你做的事情,可是办妥了。”李明森斜斜地躺在贵妃椅上,十分惬意地吃着宫中新进的葡萄,沉声询问跪在自己面前的秦苏苏。 秦苏苏只觉得腿上一阵酸麻,这才发觉今天吃解药的时间已经过了。 她用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勉强清醒。 面上扯出一丝笑意,十分恭维地说道:“娘娘您放心,这皇后宫里面的侍女都是些不长眼的,我刚才就随意套了一下他她们,她们便离开了小殿下身边。现在小殿下已经被我下了毒,那个什么侯府夫人的解药也不会起什么效用。” 李明森满意地笑了一下,面上是不屑。 她把玩了一下自己涂着丹蔻的手甲,眸光冰冷,眼底间满是讥讽。 李明森冷嗤一声:“现如今这小殿下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那个怀了孽种的张晚由,也是时候解决了。” 随即她又大笑几声,笑得十分肆意,仿佛所有的事情已经在她的股掌之间。 “让你今天逞强,耽误了吃药的时间,日后落下病根,我可不照顾你。”顾庭一边替秦苏苏按摩颈椎,一边有些埋怨地说道。 秦苏苏痛地咬紧了牙,额间冷汗爆出,面色惨白。 随着顾庭背后的动作,秦苏苏体内那股淤积的气息总算是从胸腔之中奔涌而出。 一口鲜血从秦苏苏的口中吐出。 她擦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鲜血,当下愣在原地。 顾庭大惊失色,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不由分说便将秦苏苏带走。 “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让你留在这里了,你看看你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我是你的夫君,你叫我如何忍受得了?” 秦苏苏轻轻拽着顾庭的衣袖,阻拦他的行动。 顾庭皱起剑眉,看到秦苏苏这般虚弱模样,更是心疼不已。 秦苏苏卷曲的睫毛轻轻抖动,沉下一片暗影。 她撑起身子,用手轻轻搭在脉象之上,旋即一笑,松了一口气。 开口安慰顾庭:“夫君不用着急,此药不过是让我将体内淤积的血液吐出罢了,反倒是件好事。” 顾庭起身将刚刚打开的门关上。 夜深露重,他怕秦苏苏受了寒。 顾庭缓缓蹲下,抚了抚秦苏苏垂下来的青丝,低声问道:“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秦苏苏点头如捣蒜:“我从未骗过夫君,我秦苏苏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骗你的话,便会天打” 话未说完,秦苏苏的嘴便被顾庭用嘴堵住,冰凉与炙热交叠在一起。 片刻之后,顾庭面色沉郁,十分严肃地看着秦苏苏,厉声说道:“这种胡言乱语日后莫要再说。” 秦苏苏紧紧抓住顾庭的衣袖,靠在他的怀中,汲取怀中温暖。 “李明森准备对张晚由下手了,这件事情你得告诉皇上才行,毕竟张晚由肚中的那个孩子,是个大麻烦。” 景元帝听到顾庭的话,骤然一愣。 手不安地敲打着面前的桌椅,旋即起身,皱眉说道:“此事不能让李明森得手,张晚由腹中的孩子不能出事。” 顾庭不解地看着景元帝,但又不想扰乱景元帝思绪,便不再多言。 因着他也是一个父亲,知道其中有许多事情是割舍不开的。 “娘娘,小冷求见。”秦苏苏在外面恭敬地敲了一下门。 里面传来李明森不耐烦的声音:“如今尚早,过来打扰本宫做什么?既然来了,那就快点进来。” 李明森此时坐在镜前,身上已经装束好了,发髻并未插上珠钗。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有些惆怅地摸着眉眼。 叹息一声,将手放下。 手撑在下巴处,有些烦闷地戳了戳面前的珠钗。 从镜中看到秦苏苏的身影后,便对着秦苏苏招手。 “既然你来了,便帮本宫看一下,这些珠钗我该选哪个好?” 秦苏苏上前扫了一眼,当下便觉得这些珠钗都不合适。 它们全都太过繁杂,而李明森戴上并不能锦上添花,反倒是添了一分厚重感,与其人不符。 秦苏苏欠了欠身,淡淡地说道:“娘娘花容月貌,自然是呆什么珠钗都好看,奴婢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敢帮娘娘挑选。” “本宫叫你选珠钗你便选,别说一大堆恭维的话,本宫听得烦闷。”李明森敲了敲桌子,冷声说道。 秦苏苏在后方挑了一下眉。 如今李明森已经这样说了,她要是再拒绝,可就不识趣了。 于是秦苏苏从其中选了一支最素净的珠钗,插在李明森的发髻之中。 就如同她所想,李明森的妆容已经十分浓厚,无需再添加别的东西,这样便十分好看了。 可是李明森还是不太满意:“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第602章 发现秘密 却不成想不慎碰到密道之中一处腐烂的木头,吱呀地响了一声。 张泽敏锐地朝周围环视了一番,紧蹙眉宇,呵斥道:“到底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张晚由此时捕获张泽情丝,自是满面春风,不想张泽被其他的事情叨扰。 她立即抱紧张泽,低声说道:“师傅不用太过紧张,外面风大,有声音也是常有的事情。” 好在刚才声音并不算大,张泽也不再怀疑。 秦苏苏长舒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这条秘道。 “这事可是真的。”李明森听得秦苏苏所言又惊又喜,差点从座椅之上跌了下来。 “回禀娘娘,此事千真万确。奴婢亲耳听到张晚由说这孩子是他师傅的,在宫中豢养外男,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重罪呀!”秦苏苏赶紧说道。 李明森面上闪过一丝嘲弄,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张晚由啊,张晚由,我倒是要看你日后还如何在宫里嚣张,原来你肚子里的真是个野种。” “不行,这件事情必须立即回禀皇上。皇上不辞辛苦,日夜为大禹百姓操劳,怎能容得下这样的罪人蒙蔽皇上,我得让皇上看清楚才是。”李明森一面说着,一面收整自己的装扮。 此时的她什么也顾及不上了,拿起珠钗便往自己的发髻上插。 秦苏苏瞧着她这个动作。 只觉李明森头上的珠钗都能把人给压死了。 当李明森慌乱地跑到金銮殿中,景元帝正在处理公文。 听到李明森过来,当下面色一沉,直接叫身边的侍从将她给打发出去。 “皇上皇上,臣妾有要事禀告皇上。” 李明森不肯放弃,径直跑到金銮殿前大喊。 景元帝被扰得十分厌烦,无奈之下,让李明森进了殿。 “皇上。”李明森许久未见到景元帝,激动地上前,想要冲进景元帝的怀中。 好在景元帝反应及时,这才没有让李明森得逞。 他拍了拍自己的龙袍,面色铁青,冷声说道:“今日到底是有何事,如此冒冒失失,宫中礼仪都忘记了吗?” 李明森连忙向景元帝行礼。 “臣妾知罪,只是臣妾太想皇上您了,所以才一时间忘了规矩。” 景元帝皱眉。 “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到底有何事?” 李明森直接跪在景元帝身前:“皇上,今日臣妾过来是想禀告一件关于我们皇室血脉的重大事情。 “张晚由祸乱宫闱,在自己的宫中豢养外男,而且她腹中的胎儿不是皇上您的,皇上切莫再留下狐媚子,让她在宫中扰地大家都不安宁。” 李明森十分激动地说道。 她已经预想到张晚由如何被人处置。 等她轻喘着气抬起头,查看景元帝面色之时。 却发现事与愿违。 景元帝丝毫没有惊讶之意。 反倒是一脸淡漠:“此事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莫要在这里信口开河。” 李明森此时兴致冲冲地跑过来,自然没有收集任何证据。 而景元帝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碌,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将李明森给轰了出去。 李明森失望而归。 她垂头丧气地从金銮殿走出,攥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恨。 心中暗骂:“张晚由,你到底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样迷恋你。” 看见李明森如此模样,秦苏苏便知李明森必定是在景元帝那边遭到了拒绝。 她快步走来,关切地问道:“娘娘,这件事情皇上那边怎么说?” 李明森斜眼冷瞪秦苏苏,指着自己,声音十分尖锐。 “你还看不出来吗?本宫是这副模样。” “皇上说本宫没有证据,说我冤枉张晚由,让本宫拿出证据来,你说现如今叫本宫怎么拿出证据?” 李明森向秦苏苏一顿抱怨,想让秦苏苏寻个法子,务必不能让张晚由好过才是。 “娘娘,要不奴婢先留在此地,帮您查探一下皇上那边的消息如何?”秦苏苏试探地询问道。 李明森全当秦苏苏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不加思虑便同意了秦苏苏的请求。 “这件事情本宫可就靠你了。”她沉声交代着。 秦苏苏面上露出笑意,轻声说道:“娘娘大可放心,奴婢必会为你寻解决之法的。” 等到李明森走后,秦苏苏查看了一番,直接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撕下,径直走向金銮殿。 金銮殿中的侍从认得她,也就未加阻拦。 “皇上可在里面?” “在的夫人,不知道这边可否需要我们通报一声。” 秦苏苏点点头,站在原地。 这时,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她连忙叫住要进去的侍从,冷声说道:“暂且先不要进去,皇后娘娘似乎在里面。” 侍从听得此言赶紧退下。 里面的声音很大,秦苏苏只是站在门口,便能清楚地听见。 “朕觉得这件事十分不妥,还是等皇后思索一番,再来告知朕。”景元帝沉声说道。 “为何不行?”皇后快步向前,直逼景元帝。 明天就是陀难中毒七天里的最后一天。 虽然此时陀难已经解毒,但皇后真的怕了。 害怕再有人对陀难下手。 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对外说陀难昏迷不醒,向外求医,好悄悄将她的陀难送到夏家隐藏起来。 可是景元帝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他觉得陀难待在宫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初雪,你为何不相信朕?朕必定会派武功最好的侍卫守在你的宫外,这次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景元帝抓住皇后的臂膀,急声说道。 皇后一把将其甩开,眉宇之间皆是怒意,她厉声道:“皇上何必这样欺骗臣妾,臣妾经历的绝望太多了。” “不是臣妾不愿相信皇上,而是臣妾不敢相信皇上,我们的陀难只有这么一条命,如若再出意外,谁又能保证像这次一样被救回来?” 景元帝捏紧拳头,眸光冰寒。 他不知为何,觉得此时的自己十足地窝囊。 “皇后,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陀难都会因此受害,更何况是宫外?这件事情朕是万万不会答应你的。” “皇上!”可是无论皇后怎么喊,皇上再不理会。 秦苏苏听得里面的动静,觉得自己不好再前往,免得打搅两位。 只好先行离去,她所说之事待到日后再提,倒也不迟。 第603章 争执 “皇上,那可是你的孩子,你的皇儿,他在宫中经受这么多的磨难,为何你还要将他留在此处?难道您此时非得要同臣妾作对吗?”皇后眸光闪烁,几近绝望,冷声同景元帝说道。 二人一路扶持,走到如今。 未曾想居然已成陌路人。 景元帝叹息一声:“我何时不曾关切我的皇儿,只是此时他待在皇宫之中是最好的选择。” 皇后默默点头,嘲弄地说道:“既是皇上您所说,臣妾不敢违抗。不过陀难乃是臣妾十月怀胎生下,以后便由臣妾一个人守护便是。” “皇后”景元帝听得其中决绝之意,正要挽留。 却只触摸到皇后离去之时留下的冷冽气息。 “你可曾还记得咱们的誉儿,自从咱们回到大禹,便事情缠身,都未曾去看过他,此时团团已经出生,咱们该将他接回来了。”顾庭轻声说道。 “夫君,我觉得这件事情还需得仔细思索一番才是,如今宫内外这样混乱,我担心将誉儿接回来之后,有心之人会利用誉儿威胁我们。你也知道,现如今这种状况,我实在是担心,所以还是让他留在皇后娘娘娘家,那里相对于我们身边安全多了。”秦苏苏思索了片刻,十分坚定地说道。 秦苏苏也知道此时他们都身不由己。 就算是再思念誉儿,也只能默默忍受。 父母爱儿心切,断断不能将他推入深渊之中。 “可是你可曾想过誉儿待在那里这么久,会不会想我们?我想无论外面多么的混乱,他都是想回家同我们在一起的。”顾庭所想与秦苏苏不同。 可是秦苏苏仍旧坚定地摇头。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誉儿接回来,可如今见到小殿下的遭遇,更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你是他的亲娘?你可知一个孩子一直见不到自己的母亲,该有多难受。”顾庭沉声说道,面色已然沉郁。 秦苏苏皱眉看着顾庭,抿唇不语。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咱们都不能贸然行事。待到所有事情解决,再将他接回来可好?”秦苏苏好声好气地同顾庭说道,意图劝阻顾庭。 顾庭眸光深沉,厉声说道:“为夫实在是不理解你所说的,看来今日我们二人无法谈拢,待到来日再说。” 顾庭直接起身,转身离去,再不愿同秦苏苏多言。 秦苏苏叹息一声,拿起手中誉儿绣好的荷包,不断地摩挲。 “誉儿你等着娘亲,娘亲从未放弃你。” 这几日,李明森一直关心着景元帝那边的事情。 所以秦苏苏也能顺利成章地每日在景元帝的宫殿外面晃悠。 她得到恩准进了宫殿,恭敬地向景元帝行礼。 “参见皇上,臣妇有话要说。” 景元帝走上前去,将其扶起。 “苏苏,你不必如此,这些天你为了陀难的事情着实辛苦了些。” “待到事情全部解决,朕必定要好好赏赐你。” 秦苏苏轻笑着摇头,她从未在乎过钱财之事,突然扬声说道:“皇上,臣妇觉得有件事情你应当知晓才是。” “你说。”景元帝淡淡说道。 “李明森知晓皇宫秘道,上次她过来向你禀报张晚由腹中胎儿并不是皇上您的事情,就是我从那条密道里面听到的,还有张晚由宫中那个黑衣人,身份应当不是那么简单。”秦苏苏将自己知晓的所有事情全部从景元帝说起。 景元帝颦起剑眉,捏紧手中的笔杆。 勃然大怒,直接将笔用力甩了出去。 金銮殿中,大柱之上,刹那间便出现几点墨迹。 皇宫秘道乃是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后能知道的事情,这可是十足地机密,李明森不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怎么可能知晓此事? 这如何不让人生疑。 景元帝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胸腔内的怒火,目光如钩,沉声说道:“还有别的事情吗?且都一一向我说明,朕倒要看看这群人要在宫中搞什么花样。” “皇上,再没有其他了,但是如今这二人这样搅乱宫中事务,皇上真的不打算要对她们下手吗?”秦苏苏被景元帝的动作吓得愣了一下,急声说道。 景元帝此时又拿起另外一只毛笔,在纸张之上落下一笔。 “此事无需着急,就算将这两个人下手,却没办法揪出她们背后的势力。所以那些背后势力仍旧能在这宫内生根,我们现在且看她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可。” 秦苏苏眉头一挑,露出笑意。 “皇上可真是好计谋,那便一切照旧?” 景元帝应下声来,扬声说道:“一切照旧。” 李明森十分焦急地在宫里面等着秦苏苏回来。 秦苏苏在这景元帝宫外守了几日,却没有给她带回来一点消息。 她不禁有些慌乱。 “那可是小冷那个丫头?”李明森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一个身影。 身边的侍女回是。 李明森着急忙慌地跑到秦苏苏身前。 心中升起一丝怒意。 但又想着秦苏苏如若带来消息,她此番这样对秦苏苏只怕是不太好,会让秦苏苏心寒。 李明森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连忙笑着拉过秦苏苏的纤细玉手。 她也是有丝感慨,怎么一个侍女的手能生的这样好看,比她的手都要好上许多。 “小冷,你这丫头,这几日可有皇上那边的消息,我之前同皇上说起此事,皇上也应当会有所察觉才是。” 秦苏苏点点头,眸光沉沉,旋即一笑:“娘娘何必如此担心,皇上那边的消息怎么能是那么快便可以取得的?不过今日我可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李明森眼中一阵惊愕,十分惊喜,连忙说道:“是什么样的好消息还不速速同本宫道来,莫要在本宫的面前卖这种关子了,本宫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秦苏苏装作害怕被李明森打的模样,又笑着将李明森拉到自己身旁。 二人之间愈发亲密,到没有原先的拘束。 秦苏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回禀娘娘,原来这张晚由根本就不是皇上喜欢之人,皇上那段时间之所以那样宠爱张晚由,是因为她给皇上下了南疆的情蛊,这是我悄悄从皇后身边侍女的口中得到的,听说是皇宫中的秘密,因为张晚由怀了孩子之后才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了。” 第604章 情蛊 “这件事情你务必要替本宫去办,这样那个贱人可以依靠此办法让皇上宠爱她,那如果我用这个情蛊,皇上必定也会宠爱本宫的,本宫也能够怀上孩子。”李明森十分地焦急,然后将放在木盒里面的情蛊递给秦苏苏。 秦苏苏有些惴惴不安地拿着那个盒子。 带着疑惑同李明森再次确认这件事情。 “娘娘,您给我奴婢的这个东西真的是情蛊吗?不是说这个情蛊在京都之中根本寻不到吗?” 李明森蔑视地看着秦苏苏,一副秦苏苏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尖声说道:“我父亲乃是朝中的二品官员,位高权重,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情蛊,就连天上的星星我想要我父亲都会帮我弄过来的。” “叫你做事情,你还在这里墨迹什么?知道太多的东西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李明森邪笑了一声,语气之中都是威胁。 李明森之所以会是这副模样。 都是因为昨天秦苏苏同她说的张晚由给景元帝下蛊的事情。 她原本愤愤不平,觉得张晚由凭什么用着这样的手段就可以获得皇上的宠爱。 而她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连跟皇上说话,皇上都懒得看她一眼。 “不过娘娘请放心,如今皇上身上的情蛊已经全部被消除了。”秦苏苏压低自己的声音, 听到秦苏苏同自己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李明森这才放下心来。 好在皇上如今已经不将自己的心思一直放在张晚由的身上,她必定是还有机会的。 李明森原本还在洋洋得意,想着如今情蛊的事情已经被大家发现,张晚由肯定也就在不会再得到皇上的宠爱。 下一秒秦苏苏的一句话就彻底将李明森给击个粉碎。 “可是娘娘,奴婢瞧着咱们的皇上也不像是被清除情蛊的模样,好像对那个张晚似乎还存着心思。听说昨儿还赏赐给了她们宫中一尊上好的玉观音,那可是南海那边送过来的贡品呢,连皇后娘娘都没有得到这样的赏赐。”看到李明森的脸色不断地变化,秦苏苏在暗地里面冷笑一声,继续在她的面前添油加醋。 秦苏苏知道李明森向来是个激不得的。 现如今挑起两个人之间的争斗,他们只需要坐在后面坐享其成便可以了。 无需再多费力气。 “这件事你务必给本宫办好,要是本宫因此获得皇上宠爱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李明森厉声说道,摸着自己的发髻,十分得意,彷佛已经胜券在握。 秦苏苏心中惴惴不安。 这件事情实在是让她觉得为难。 如若这个情蛊没有下到景元帝那里的话,自己在李明森这里也就是失去了信任,再想获得重用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但是假装让景元帝被这蛊虫控制的话,那景元帝又要装作很宠爱李明森的模样,想来景元帝也是不会愿意的。 秦苏苏咬了咬唇,手紧张的转动了一下手上的那个盒子,面色有些焦虑,她在思索着如何劝说李明森,让她放弃做这件事情。 李明森皱眉看着秦苏苏,开口骂道:“你又不是个傻的,怎么本宫跟你说了这么多的话,是没听到吗?你还想不想在本宫身边做事了?” 李明森尖锐的声音让秦苏苏彻底清醒。 她赶紧回道:“娘娘,此事绝非咱们所想的这么简单,如今皇上中过一次情蛊,自然十分地警惕,我这几天连到皇上宫殿附近都没有办法,你叫我如何下这个情蛊?再说到时候若是暴露了的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是会诛九族的呀,娘娘。” 一番言语中,皆是悲腔。 秦苏苏不断地同李明森说起此事会对日后造成的影响。 李明森越听越生气,眸中带着冷意,瞪了秦苏苏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个没用的废物,枉费你在我身边之时将自己说的那样神通广大,现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便退缩了不成?” 秦苏苏连连摇头,垂眸敛目:“娘娘,此事确实是奴婢的错,但是奴婢这是为了你呀,娘娘。” “今日就算是娘娘您将奴婢打死,奴婢都不会让娘娘您陷入困境的。” 李明森神色微顿,当下便觉得胸腔内积满了怒气。 她走上前去,右手高高扬起,冷厉地说道:“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奴婢来管。” 谁知还未落下,外面便传来落轿的声音。 “晚妃娘娘驾到。” 听得此言,李明森有些疑惑。 她紧蹙眉头:“张晚由怎么来了?她如今还有脸来我的宫殿当中?” 李明森的手终究是放下,将情蛊从秦苏苏的身上抢回,冷声说道:“你给我滚下去,这件事情等到今天晚上本宫再来同你算个清楚。” 秦苏苏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行礼退去。 “我说你每天是不是闲的慌呀?要想好好养身子,就和你那个奸夫好好在宫殿里面养着,非得出来膈应人做什么?”李明森瞧得张晚由抚着自己的肚子款款朝着自己过来,当下冷笑一声,讥讽说道。 张晚由淡淡地看着李明森一眼,转头突然叫住秦苏苏。 “好你个奴婢,如今看到本宫连行礼都不会了吗?是谁教你的规矩?” 秦苏苏仍在原地,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向张晚由行礼。 她悄悄地看了一下李明森的眼色。 李明森十分愤怒,当下大声喝道:“我宫里面的侍女凭什么给你行礼?你又算哪根葱?我今儿可就告诉你了,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李明森将秦苏苏拉到自己身后,就是要与张晚由对峙。 张晚由冷笑一声,挑高眉头,用十分侵略的眼神看着李明森。 丝毫不加掩饰眸中的冷冽。 “快下去,我同你主子还有话要聊,这件事情你个奴婢就没必要参与了。” 李明森一把抓住秦苏苏:“你到底是听她的还是听本宫的,本宫叫你留下就留下。” 张晚由一拍桌子:“本宫可是比你位置高上一级,李明森你怕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了。” 李明森略略扬眉,拔高声音:“谁知道你这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等到皇上那边查明,且看你如何在大家面前嚣张!” 第605章 粉碎 张晚由装作惊讶的模样,不解地说道。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连这种风言风语都相信,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在这皇宫之中生存的。” 张晚由眼神一变,看到李明森身后的那个木盒,冷斥一声:“难道妹妹也想用情蛊对皇上下手呀?你可知道这个情蛊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要是出现个什么意外,你们李家承担得起吗?” 李明森赶紧将情蛊护在自己身后,言语之间有些心虚。 “这件事情同你无关,再说了,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情蛊,不过就是我从外面买来的一些珠钗罢了,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李明森的眸子不断转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此时十分心虚。 张晚由往后仰去,将身子靠在座椅之上。 如今她月份已经大了,身体难免酸痛。 李明森这个麻烦,她必定要早早解决才是,否则后面她也没精力再放在此事上。 “你不要胡闹,快将情蛊给我,这是皇宫,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 听得张晚由有此言,李明森咬紧了牙,当下便觉得十分愤怒。 张晚由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她。 “我不可能将这东西给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拿这个东西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皇上此时不再宠爱你了,又想从我手中将这个情蛊骗走,安在皇上身上,你就可以再次获得宠爱,别做梦。” “你真当上次的事情我没有看出来吗?你分明就是想利用我给小殿下下毒,然后你腹中的孩子就可以继承大统,枉费我那个时候还那样相信你,如今说起可真的是让人觉得恶心。”李明森的语气冷如冰窖,嘴角轻颤,面色阴冷。 李明森也知道这个时候秦苏苏再呆在这里,只会知道的更多,对她们两个都十分不利。 “你先下去,要是有什么事情,本宫会叫你的。”她吩咐着秦苏苏。 秦苏苏本想着自己在此处还可以听到更多的东西。 现如今李明森将她驱逐,她顿时没法了。 “娘娘,这个盒子奴婢需要帮您带下去吗?”秦苏苏恭敬地说道。 此时二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盒子上面。 李明森微微点头:“先拿下去,免得有心之人,将此物抢走。” 李明森就连同秦苏苏说话,都不忘记讥讽张晚由。 张晚由听得此言,嘴角轻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今日她本就是想过来将这个情蛊弄手的。 现如今秦苏苏却将情蛊带走,那她在此处又有什么意义? 正待秦苏苏拿着那个木盒预备离开,张晚由突然大声喊道:“给本宫站住,本宫什么时候允许你离开了?” 李明森出口讥讽道:“你少在我宫里面耍这些威风,没用的!要是你觉得不服,那便叫皇上来主持公道,看到时皇上还会不会站在你这边。” 张晚由捏紧了拳头。 李明森说的的确是事实,她竟然无法反驳。 秦苏苏因此留在原地,她此时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侍女,而面前二位都是主子,谁也不能得罪。 再说她还想多留一会儿,听二人争辩。 “本宫且看看你还要怎样嚣张。”李明森走上前去,右手高高扬起,预备往张晚由的脸上扇去。 张晚由也不是个吃素的,冷眸一眯,只是轻轻一动,瞬间躲开了李明森刚才的巴掌。 李明森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晚由。 她刚才可是费足了力气,这张晚由如今身子这么重,还能这样轻松地躲过去? “眼下你不将自己的脸面当回事了,那也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张晚由直接站起身来,气势逼人,看起来全然不像个要足月的孕妇。 李明森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平日里都是她欺压别人。 现如今被她人逼到此处,她也是有些慌乱。 于是赶紧退到了秦苏苏身后,直接将秦苏苏推了出去。 张晚由手中用力,只听见下一秒啪的一声秦苏苏手中的木盒直接被掀翻在地。 装着蛊虫的瓶子也因此见了光。 李明森当下十分绝望,哀嚎一声,赶紧上前将那个瓶子重新放到木盒之中。 可是一切已经于事无补,蛊虫见光再不能活。 只见那几个蛊虫蜷缩了一下,瞬间没有了生息。 张晚由高高在上地看着李明森,冷嗤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扬声说道:“可真的是遭了报应呀,如今我有孕身你都要上前殴打本宫,可真的是丧了良心!不过现如今这个蛊虫已经是彻底没有用了,本宫且看看你后面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不被皇上宠爱就是不被皇上宠爱,如此愚笨,为何不想想是自己的原因?” 张晚由说完,便扬长离去,还给李明森留下一句话。 “对了,本宫还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说,这个情蛊,普天之下只有这最后一条了。” 她朗声大笑,一脸得意。 只留李明森一脸哀怨地蹲在原地,试图救活面前的蛊虫。 秦苏苏见气氛凝结,有些心悸。 毕竟刚才这个木盒是从她的手中落到地上的,这心狠手辣的李明森若是怪罪到她的身上 她不再多想,赶忙道歉:“对不起娘娘,小冷不知晓这晚妃娘娘竟然有如此力气,现如今这可怎么办?小冷身上别无她物,也就只有这条性命可以给您的情蛊赔罪了。” 李明森冷冷地看了秦苏苏一眼。 但并不像秦苏苏所想,她未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起身。 有些烦躁地将那个木盒踢到一边。 “此事不要声张,今日之事,怪不得你,反正这个蛊虫是我爹爹寻来的,她必定还有办法。”李明森出乎意料地没有发脾气,只是一脸淡漠。 秦苏苏连忙起身:“谢过娘娘。” 席绢本与这张晚由在宫中下棋,二人说起刚才李明森宫中发生的事情,当下便觉得十足的解气。 “娘娘可真厉害,这次可算是给李明森一个下马威了,看她日后还怎么在大家面前耀武扬威。蠢笨之人,动不动就动手,也不看看自己那点工夫。” 张晚由也跟着笑了一下,突然放下执棋子的手,面色沉郁,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席绢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是刚才伤到了吗?” 第606章 谄媚之人 张晚由摇摇头,淡淡说道:“只是如今肚子越来越大了,关节难免有些酸痛,不过已经习惯了,倒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席绢连忙起身,走过去给张晚由按摩。 她改不掉身上的奴性,无论是在谁的身边,都是一副讨好的样子。 “娘娘我按的舒服吗?这是我专门跟家中老人学的,有孕的时候按这里是最好的。” 张晚由面上满是惬意,赞许地说道:“皇上如今还没宠爱你,可真的是他的损失。” 席绢当下大喜,准备道谢,却听见自己的侍女,在外面着急敲门。 席绢看了一眼张晚由,生怕打扰到了她,对外骂道。 “你个贱蹄子,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是你能胡乱敲门的地方吗?还不赶紧给本宫滚出去。” 说罢,又十分不好意思地同张晚由致歉:“不好意思啊,娘娘,是我管教无方,日后我必定好好教导她。” 张晚由满不在意地点点头。 “无妨,倒也没有打扰到本宫。你先过去,你侍女这么着急,必定是有要事找你,莫要耽搁了才是。” 席绢这才放下心来,将自己的手小心地从张晚由的肩膀之处挪开。 快步走了出去,小心关上房门。 席娟瞧着面前这个畏畏缩缩的侍女,当下便觉得十分烦闷。 她一把将侍女拉走,直到离开张晚由的宫殿,不满地问道:“到底是何事,这样焦急找本宫,你不知道刚才晚妃娘娘差点生气吗?” 那个侍女听到席绢这样说,当下便十分害怕。 有些不安地扭着自己的手,咬了咬唇:“那娘娘怎么办呀?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席绢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是何事,赶紧说。” 侍女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娘娘快回宫去,李明森那边不知道发什么疯,现在在到处找你,要是知道娘娘此时在晚妃娘娘宫里,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席绢骤然一愣,没好气地骂道:“你为何不早说?” 说罢便赶紧提起衣裙,快步朝自己的宫中跑去。 “我说姐姐你可真的是让我好找呀,你做什么去了?为何到处都没找见你?” 席绢才进到自己的院中,便听见李明森尖锐的声音传来。 她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转而笑笑地走进去。 “妹妹这是找姐姐什么事情呀?这样着急。” 李明森叹息一声,起来将李明森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同席绢说起。 席绢虽然心中不屑,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她替李明森打抱不平:“这张晚由可真是生的一副歹毒心肠,怎么能这样对妹妹?姐姐定要替你好好讨一个说法才是。” 席绢说罢,便佯装要起身,直接被李明森拉回。 李明森无奈说道:“姐姐何必冲动,这张晚由既是如此狠毒之人,咱们可切莫再与她发生冲突了,不然吃亏的可就是我们姐妹俩。” 李明森和这张晚由打交道的次数太多,现下也是对着张晚由产生了惧怕之意。 “那妹妹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只不过姐姐我实在是替你感到不值,你原先那样相信她,她竟然只是将你当做一个踏板。”席绢转过头去,面向李明森,急声说道。 突然瞧得秦苏苏站在李明森身旁,有些惊愕,指着秦苏苏询问李明森。 “这位可是妹妹宫里面新进的人?” 秦苏苏看到席绢突然用目光扫视自己,还以为要暴露了,不禁有些紧张,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李明森只是看了一眼秦苏苏,直接将席绢拉回椅子上。 “就是一个奴婢而已。我此时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姐姐你帮我去办。” 席绢有些无语地看着李明森。 果不其然,她四处找自己根本就没有好事。 “不知妹妹想让姐姐帮你做什么,只要姐姐能办,必定不会推辞。” 李明森凑在席绢耳边低声道:“我那个情蛊已经被张晚由损坏,不知姐姐可否出宫替我向父亲再要一只情蛊过来?事情紧急,而我在这宫里只相信姐姐你一个人” 席绢虽是无奈,但也只能点头。 谁叫她如今必须在这李明森手下做事,不然他的父亲只怕也会因此被针对,他是断断不能忤逆李明森的。 “娘娘,我可是记得这宫中里面有规定,没有皇上的文书是不能出宫的,更何况还是宫中的妃嫔。”秦苏苏听着李明森如此交代席绢,愈发觉得疑惑。 想她当初没有令牌,也是被困在宫门外。 难道如今的嫔妃出入竟然如此自由? 李明森轻嗤一声:“我父乃是朝中二品官员,掌管全国上下的粮草事宜,想要拿到一个出宫的令牌,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的心力,你们都是被这宫中的规矩给圈死了。只要宫中有人,想去哪里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秦苏苏听李明森在自己面前大胆妄言,有些无奈地摇头。 这李文书生下此女,不知道算是他的报应还是什么。 李明森在后宫之中大胆谈论前朝之事,还随意放人出宫。 这随便一条都能够置李家于死地,亏得是没让他人听得。 不过秦苏苏仍旧觉得李明森不可能得到情蛊,毕竟之前张晚由已经说的那样绝对。 人在得意之时说的都是真话,张晚由没有必要因此欺骗李明森。 更何况不过就是个大禹的二品官员,如今大禹和南疆如此状况,若是想要从南疆获得情蛊,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娘娘您真的是神通广大,小冷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能到娘娘您身边服侍。”秦苏苏十分谄媚地说道。 李明森听得此言,刚才的烦闷尽数消逝。 十分惬意地端起杯热茶,轻抿了几口。 “张晚由那边给我好好地盯着,要是再弄出什么事情,本宫必定不会放过她的。” 秦苏苏不明所以,沉声说道。 “可是刚才娘娘你与晚妃娘娘发生了争执,奴婢还怕她会主动出击呢!” 李明森神色定定,丝毫不为所动。 “你且好生盯着便是,有本宫爹爹在宫外护着本宫,她不敢动本宫的。一个只有腹中胎儿傍身的孤身女子,就算是一时得意又如何?本宫定不会让她笑到最后!” 第607章 玛瑙 因为小殿下的事情,整个皇宫的人都变得十分谨慎。 未有人敢高语,只能低声说话。 大家都神色紧张。 毕竟小殿下是大禹的长子,触犯龙颜,可是杀头的大罪!。 “娘娘,咱们快歇息,上次老爷那边传信说是会送点东西过来,他们还是思念着娘娘您的。” 席绢披着外袍,手撑在露台之上。 瞧着此时躲在云后的弯月。 “本宫等会就去睡了,父亲明日几时过来?我好去接他。” 席绢呆站在原地,神思飘忽,有些快忘了自己父亲的身份。 她身旁的侍女有些为难地说道:“娘娘,老爷的官职并不能入宫,所以明日咱们得去宫门口同他相见了。” 席绢微微抬眸,看了眼侍女,终究是叹息一声。 她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准备将窗户关上,然后入睡。 手刚刚伸过去时,突然瞧见秦苏苏的人脸出现。 席绢惊呼一声,往后退去,吓得够呛。 秦苏苏连忙端起手中之物,跑进殿内。 “对不起,娘娘,刚才是奴婢未曾注意,吓到娘娘了,还请娘娘恕罪。” 席绢轻咳一声,扬了扬手,表示并不在意。 她忍住身子不适,勉强稳住身形,淡淡地说道。 “你此时过来做什么,难道是李明森妹妹那边又有什么事情?” 秦苏苏神色一变,将手中盘子里面的东西递给了席绢。 “娘娘,要出宫,必定要将东西预备好才是,这是我们娘娘给您的令牌。你拿着这令牌,必定不会有人为难你。” 席绢缓缓收下那个令牌。 只觉得这令牌来的正是时候,她刚刚还在思索如何出宫与他的父亲相见,有这个令牌就好办多了。 “既是如此,东西我收下了,夜间露重,你先行回去照顾你家娘娘。” 秦苏苏恭敬地向席绢行礼,面上露出笑意,旋即开口:“奴婢可真的是好生羡慕娘娘。” 席绢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看在秦苏苏是李明森身边的大宫女,她也不能太过冷漠。 于是低首浅笑。 “你大可不必羡慕我,身在宫中多有为难,你也应当知晓。” “平日本宫也只能在宫中谨小慎微,方才能保下一条小命。” 秦苏苏神色焦急,连连摆手:“娘娘切莫这样说,奴婢在这宫中许久,娘娘是奴婢见过最聪慧之人了。” 席绢眼色沉了下来,还以为秦苏苏在讽刺她些什么,又觉得是李明森指挥她这样做,当下眼眸之中便出现一丝阴翳。 她冷声道:“不知你们娘娘今日派你过来,是有何意,直说便是,本宫承受的住。” 秦苏苏悠然一笑,连忙辩解:“娘娘您误会奴婢的意思了,奴婢刚刚只是说出心中所想,许是这一时嘴快不加修饰,叨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才是。” 席绢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秦苏苏。 “此话说的可是真的?” 秦苏苏连连点头,头头是道地说起这席绢的事情。 “娘娘您是不知道,我早在刚进宫之时,便听得娘娘您的名讳了,十分地崇拜娘娘。” “我觉得整个宫中也就只有娘娘您是大智慧了,其实大家都陷入在迷雾之中,只有娘娘您一双慧眼识得所有事情。” 席绢听得秦苏苏所言,当下失笑一声。 她不过就是在宫中苟延残喘而已,不过经过秦苏苏这么一说,倒也是换了一种心境。 确实也如同秦苏苏所讲,她蛰伏在这个宫中,谨小慎微,看着李明森这群人在宫里每天争的你死我活。 而她只不过想在深宫之中保全自己而已,别无其他。 “其实奴婢所想的同娘娘一样,原本还想着这个皇宫里面有许多飞黄腾达的机会。现如今看来都是虚妄,只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关键。” “这是南疆商人手里的玛瑙,名贵得很,奴婢上次出宫的时候看到这个玛瑙,觉得十分适合娘娘你,便留意下来了,娘娘您看可是喜欢?” 玛瑙在秦苏苏的手上流光溢彩,十分耀眼夺目。 席绢的顿时被玛瑙吸引。 其实她所看重的并不是这个玛瑙到底有多好看,只是因为她觉得它看起来十分的名贵。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换上一个好价格。 “你平日里银子也算不得太多,送给本宫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席绢绕是知道自己十分需要这个东西,但面上还是拒绝了。 她虽然比不得那些受宠的娘娘们。 但好歹也算是个主子,收下人的东西算个什么事情? 若是让人听了去,只怕是又要嚼舌根了。 后宫之中,别的东西不多,偏偏就是事端最多。 “娘娘,这是奴婢的一点心意,日后还要依仗娘娘你照看奴婢呢。” 秦苏苏直接为席绢搭了台阶。。 至于席绢会不会走下来,那就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了。 “既然这样,那本宫便接下来,也不枉费你的一番心意才是,你说是吗?”席绢一脸笑意的将那个玛瑙接过来放在手中细细审视。 这个玛瑙比刚才在秦苏苏手中的时候还要好看。 席绢爱不释手地摸着手中的玛瑙,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小冷,这个玛瑙可是花了不少的银子?” 席绢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玛瑙。 在她看来,这个家伙没有五百两银子也该有三百两银子才是。 有了这个东西,她也可以稍微缓解一下,不用每个月补贴家里人。 秦苏苏立即凑过去。 “不瞒你说,娘娘,这个玛瑙是我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才弄过来的,当时可是十分地肉疼呢?”秦苏苏做了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 席绢一阵惊愕,五千两银子,她现在的全部身家加起来还没有一千两银子。 当下眼神便暗下来了。 堂堂的一个下人居然还比她这个妃子还富有? 想来这丫头定然在自己主子那里捞了不少油水。 她现下手中拿着那个玛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苏苏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席绢:“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觉得这个玛瑙太过于廉价了吗?” “可是娘娘,奴婢攒了好久才有这些银子。” 席绢神色定了一下,十分尴尬。 “无妨无妨,此物甚好,倒是让你花费心思了。” 秦苏苏的脸上带着笑意,心中悱恻。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高价从别人手上买来的。” 第608章 李家的线人 “妹妹,依我看,你身边的这个侍女也没有什么作用,连这点小事的办不好,还不如重新找一个,还能省去不少的麻烦。”席绢在李明森的面前不断说起此事。 处处针对秦苏苏。 秦苏苏此时就在李明森的身旁,将所有的话全部收入耳中。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毕竟在秦苏苏看来,昨天二人之间应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在李明森不知道的情况下,保持合作关系。 现如今这不过才一晚上,她就就直接倒戈? 她可算是看错席绢了。 “姐姐,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呀?小冷在我的身边挺好的呀,皇上那边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可以弄好的,现如今也该是要警惕一些才是。”李明森难得没有因为别人的胡言乱语而怀疑自己。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神色奇怪的席绢。 席绢本欲挑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看来,李明森对那个小冷比她想象中还要信任。 席绢冷嗤一声:“妹妹,姐姐毕竟比你年长几岁,所以有些事情也比你知道的多一些,这看人呢,必定是不能只看表面的,谁知道这当面对你点头哈腰的,背后会怎么算计你,你说是?” 李明森皱眉,但并未多说什么。 等到席绢走后,李明森长呼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说道:“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得罪席绢了,我可是记得你这些时日并没有同她有过交涉。” 刚才的事情,李明森看在眼里。 但她十足地相信秦苏苏,但是也并不想让席绢难堪。 秦苏苏几乎全程咬牙听完席绢在不断地讽刺自己。 偏偏她不能上前反驳,要不然就失了分寸。 秦苏苏在李明森的面前拭泪,哽咽地说道:“回禀娘娘,奴婢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奴婢平日里面也就帮娘娘您送点东西过去。一句话也不敢同她多说的,生怕给娘娘您添麻烦。” 现如今席绢倒打一耙,秦苏苏自然不能将这件事情给认下来。 她又不是可以随便令人欺辱之人。 “娘娘,你要是怀疑奴婢有二心的话,那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席娘娘乃是娘娘您的闺中密友,奴婢地位如此卑微,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席娘娘在您心中的地位呢?” “也许今天奴婢怎么说,娘娘还是会对奴婢存疑的。” 秦苏苏十分悲怆地说出此话,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明森的脸色。 李明森十足为难,两个都是她此时最信任的人。 现如今起了这样的纠葛,的确让她很难做。 “你先起来,本宫何时怀疑过你?你该知道的,整个宫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何必这样说话,倒显得本宫不近人情。”李明森难得好声好气地同人说话。 毕竟她还得依靠小冷给皇帝下情蛊。 小冷此时可不能有事。 只见秦苏苏抬起头,十足坚定地看着李明森,面上满是倔强。 “既是如此,还请娘娘还奴婢一个清白才是,奴婢是想着在娘娘您身边一直待着才这样每次不留余地地替娘娘您办事,如若今天的事情不解决,叫奴婢日后如何安心待在娘娘您的身边?倒不如直接去当个扫打丫头来的舒服。” 李明森一脸苦恼的看着小冷。 她未曾想到这个小冷还是个倔强的丫头。 “那你觉得本宫应该如何?本宫从来没有这样拉下脸来同一个侍女说话,你可真的是好大的面子,本宫同你说了这么多权当作没有听到是吗?”李明森还想用以前一直用的招数让秦苏苏服软。 顶撞自己的主子,这可是件大事,没有人敢冒着这样的风险。 秦苏苏不为所动,仍旧挺直脊背,跪在李明森的跟前,纹丝不动。 “你到底让本宫如何是好,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本宫是主子?本宫现如今可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李明森无奈至极,十足惆怅地说道。 秦苏苏眸中出现一丝讽刺之意,但将其藏在眼底,不被他人察觉。 “娘娘自然是主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奴婢也是人。娘娘就全当奴婢任性一番,娘娘要责罚奴婢,奴婢承担了去便是。反正在这个宫中,没有人可以有选择,奴婢认了。”秦苏苏十足坚定的说道。 她之所以如此说,皆因面前之人是李明森。 要是换着旁人,她此时只怕是性命都难保了。 李明森正在思索如何解决此事,脑中发晕。 只见秦苏苏突然在她的面前直接磕头,口中大声喊道:“恳请娘娘还奴婢一个清白。” 声音十足的大,把李明森也给吓了一跳。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埋怨地说道:“吓死本宫了,你这丫头说话之前就不能提前告知一声吗?” “好了,好了,不就是觉得本宫不重用你吗?你这样聪慧,本宫如若轻视你,岂不是显得本宫太过愚钝?还跪着呢,赶紧给本宫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看着岂不是觉得本宫在苛责你了。”李明森上前亲自将秦苏苏从地上拉起来。 她看着秦苏苏,极为严肃:“本宫要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你可确保不会泄露给他人?” 秦苏苏心中大喜。 亏的她浪费了这么多的精力,李明森总算是松口了。 “明日本宫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是我们李家在宫里面安插的暗线,到时候可以帮我们传递宫外的消息。不过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同他会面之时,务必要十分谨慎,不能被他人察觉,你可做得到?” 她顿了顿,继续提醒道:“毕竟咱们在宫里面,和外面联系这件事情还是得忌讳,不然会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本宫之前不将这件事情交代给你,是看在你刚刚进宫,实在是太过青涩。现如今看来,我想你去办这件事情应当不会出现差池才是。”李明森沉声说道。 秦苏苏克制住心中喜悦,连忙点头向李明森恭敬行礼。 “既然是娘娘安排的事情,奴婢自然是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 李明森满意一笑,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冷为什么还在李明森的宫中?”席绢听到侍女说起李明森宫中情况之事,愤怒拍桌。 第609章 李家的线人 “妹妹,依我看,你身边的这个侍女也没有什么作用,连这点小事的办不好,还不如重新找一个,还能省去不少的麻烦。”席绢在李明森的面前不断说起此事。 处处针对秦苏苏。 秦苏苏此时就在李明森的身旁,将所有的话全部收入耳中。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毕竟在秦苏苏看来,昨天二人之间应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在李明森不知道的情况下,保持合作关系。 现如今这不过才一晚上,她就就直接倒戈? 她可算是看错席绢了。 “姐姐,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呀?小冷在我的身边挺好的呀,皇上那边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可以弄好的,现如今也该是要警惕一些才是。”李明森难得没有因为别人的胡言乱语而怀疑自己。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神色奇怪的席绢。 席绢本欲挑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看来,李明森对那个小冷比她想象中还要信任。 席绢冷嗤一声:“妹妹,姐姐毕竟比你年长几岁,所以有些事情也比你知道的多一些,这看人呢,必定是不能只看表面的,谁知道这当面对你点头哈腰的,背后会怎么算计你,你说是?” 李明森皱眉,但并未多说什么。 等到席绢走后,李明森长呼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说道:“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得罪席绢了,我可是记得你这些时日并没有同她有过交涉。” 刚才的事情,李明森看在眼里。 但她十足地相信秦苏苏,但是也并不想让席绢难堪。 秦苏苏几乎全程咬牙听完席绢在不断地讽刺自己。 偏偏她不能上前反驳,要不然就失了分寸。 秦苏苏在李明森的面前拭泪,哽咽地说道:“回禀娘娘,奴婢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奴婢平日里面也就帮娘娘您送点东西过去。一句话也不敢同她多说的,生怕给娘娘您添麻烦。” 现如今席绢倒打一耙,秦苏苏自然不能将这件事情给认下来。 她又不是可以随便令人欺辱之人。 “娘娘,你要是怀疑奴婢有二心的话,那奴婢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席娘娘乃是娘娘您的闺中密友,奴婢地位如此卑微,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席娘娘在您心中的地位呢?” “也许今天奴婢怎么说,娘娘还是会对奴婢存疑的。” 秦苏苏十分悲怆地说出此话,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明森的脸色。 李明森十足为难,两个都是她此时最信任的人。 现如今起了这样的纠葛,的确让她很难做。 “你先起来,本宫何时怀疑过你?你该知道的,整个宫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何必这样说话,倒显得本宫不近人情。”李明森难得好声好气地同人说话。 毕竟她还得依靠小冷给皇帝下情蛊。 小冷此时可不能有事。 只见秦苏苏抬起头,十足坚定地看着李明森,面上满是倔强。 “既是如此,还请娘娘还奴婢一个清白才是,奴婢是想着在娘娘您身边一直待着才这样每次不留余地地替娘娘您办事,如若今天的事情不解决,叫奴婢日后如何安心待在娘娘您的身边?倒不如直接去当个扫打丫头来的舒服。” 李明森一脸苦恼的看着小冷。 她未曾想到这个小冷还是个倔强的丫头。 “那你觉得本宫应该如何?本宫从来没有这样拉下脸来同一个侍女说话,你可真的是好大的面子,本宫同你说了这么多权当作没有听到是吗?”李明森还想用以前一直用的招数让秦苏苏服软。 顶撞自己的主子,这可是件大事,没有人敢冒着这样的风险。 秦苏苏不为所动,仍旧挺直脊背,跪在李明森的跟前,纹丝不动。 “你到底让本宫如何是好,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本宫是主子?本宫现如今可真的是无话可说了。”李明森无奈至极,十足惆怅地说道。 秦苏苏眸中出现一丝讽刺之意,但将其藏在眼底,不被他人察觉。 “娘娘自然是主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奴婢也是人。娘娘就全当奴婢任性一番,娘娘要责罚奴婢,奴婢承担了去便是。反正在这个宫中,没有人可以有选择,奴婢认了。”秦苏苏十足坚定的说道。 她之所以如此说,皆因面前之人是李明森。 要是换着旁人,她此时只怕是性命都难保了。 李明森正在思索如何解决此事,脑中发晕。 只见秦苏苏突然在她的面前直接磕头,口中大声喊道:“恳请娘娘还奴婢一个清白。” 声音十足的大,把李明森也给吓了一跳。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埋怨地说道:“吓死本宫了,你这丫头说话之前就不能提前告知一声吗?” “好了,好了,不就是觉得本宫不重用你吗?你这样聪慧,本宫如若轻视你,岂不是显得本宫太过愚钝?还跪着呢,赶紧给本宫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看着岂不是觉得本宫在苛责你了。”李明森上前亲自将秦苏苏从地上拉起来。 她看着秦苏苏,极为严肃:“本宫要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你可确保不会泄露给他人?” 秦苏苏心中大喜。 亏的她浪费了这么多的精力,李明森总算是松口了。 “明日本宫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是我们李家在宫里面安插的暗线,到时候可以帮我们传递宫外的消息。不过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同他会面之时,务必要十分谨慎,不能被他人察觉,你可做得到?” 她顿了顿,继续提醒道:“毕竟咱们在宫里面,和外面联系这件事情还是得忌讳,不然会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本宫之前不将这件事情交代给你,是看在你刚刚进宫,实在是太过青涩。现如今看来,我想你去办这件事情应当不会出现差池才是。”李明森沉声说道。 秦苏苏克制住心中喜悦,连忙点头向李明森恭敬行礼。 “既然是娘娘安排的事情,奴婢自然是不会出现任何纰漏的。” 李明森满意一笑,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冷为什么还在李明森的宫中?”席绢听到侍女说起李明森宫中情况之事,愤怒拍桌。 第611章 被抓 “夫人,你没事?”顾庭担忧地检查着秦苏苏的身体。 秦苏苏此时全凭借那个秘药吊着身子,是断断不能出事的。 “夫人?”席绢疑惑地看着面前亲昵的两个人。 当下才反应过来,宫里面根本就没有小冷这个人。 小冷就是秦苏苏。 席绢突然笑的令人脊背发麻。 原来是她过于蠢笨,这才就落入了秦苏苏的圈套之中。 “今日你就是想将我给抓走的?” 顾庭冷眼看了一眼十分疯癫的席绢,连忙将秦苏苏护在怀中。 他发过誓,无论如何不能让秦苏苏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内外勾结,还蓄意杀害当朝侯府夫人,其罪当诛,你可知晓?”顾庭沉声说道,目光如钩,刺的席绢心中生疼。 但她仍旧不甘示弱,口中辩解道:“我并不知晓小冷就是秦苏苏,此时她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宫中的奴婢。她刚才冒犯本宫,本宫就算是对她做了什么又怎么样?” 秦苏苏在顾庭的怀中不由地冷笑。 原来这就是宫中侍女的宿命,一条命还没有一根草来的金贵。 “可那是一条人命,抛去所有的外壳,大家又有什么不同?”秦苏苏讥讽道,面上已经是寒意凝结。 她轻轻咳了一声。 刚才躲避席绢攻击的时候跑的太着急了,导致此时经络有些紊乱。 此时,秦苏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席绢眼见二人无法起身,眸光一闪,当机立断将地上的石头捡起。 哐哐哐朝着秦苏苏和顾庭扔了好几个。 她必须要争取这个时间逃离。 因为席绢知道,再继续呆在这个院子里面,她最后的结果绝对是被顾庭给抓走,如若她可以逃离这里,那她也就可以多一条活路了。 至少秦苏苏现在还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顾庭,你还愣着做什么?人都跑了,你还顾着我做什么?”看得席绢仓皇准备逃脱,秦苏苏当下十分着急。 好不容易将席绢引到这个地方来。 要是让人跑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顾庭随意一挥。 就将那些飞过来的毫无杀伤力的石头给弄到一边去了。 他小心地将秦苏苏抱到角落。 身形一动,便出现在席绢的眼前。 席绢慌乱不已,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观望着四周,当下面色一沉。 居然一个人的身影都没有! “你们为了算计本宫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不过你们也别做梦了!你们是不可能从本宫的嘴中得到什么东西的。”席绢咬咬牙,眼中出现了决绝之意。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让她的父亲母亲陷入深渊之中的。 在顾庭正要将席绢抓到的时候。 她猛地一转头,直直地朝着白墙而去。 顾庭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她。 “确实忠烈,可惜用错了地方。” 一颗小石子从顾庭的脚尖而起,咻的一下,击在了席绢的脖颈之处。 只听见席绢闷哼一声,径直倒在地上。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怎么还没有看到席绢的,难道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她专门同我置气不成?”李明森坐在座椅之上一阵懊恼。 自从上次李明森让席绢不要再管李家的事情之后,她再让小冷过去请席绢过来,都吃了闭门羹。 李明森全当是席绢因为上次的事情同她置气, 最开始还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人竟然消失了,没有任何迹象,就这样在宫中销声匿迹了。 “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还有我父亲那边可传话了?”李明森抬起头来,询问秦苏苏。 她原本娇俏的面上平白添了一丝倦意。 眸下一片乌青,一看便知道这几日并未休息好。 “回禀娘娘,老爷那边并没有给消息,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席娘娘,在宫中消失了这么久,李将军那边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如今我们应该如何?”秦苏苏顺应下李明森的话,十分惋惜地说道。 李明森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震怒的说道:“如今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席绢姐姐已经消失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快给本宫去找,如若是还没有任何消息的话,你就不要回来了。” 她面上仍有怒意。 现如今席绢下落不明,让她在宫中不少事情遇碍。 需得找个人排忧解难才是。 再说这一个人平白无故地在宫中消失,也难免让人觉得瘆得慌。 “钦天监那边怎么说,他们本就管着后宫的事情,应该能给出一个说法来。”李明森现下也就只有依赖这最后的手段了。 钦天监这三个字一出,秦苏苏当下便面色一沉,。 十分为难地说道:“回禀娘娘,这件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该跟您说起。” “你且直说便是,不用在这里遮遮掩掩,本宫原先还以为你算的上是个爽快的人,怎么说话这样磨磨唧唧,赶紧说,不知道如今本宫十分着急吗?”李明森冷声说道。 她此时只想知道此时席绢到底在哪里,别无其他。 “其实那天席绢娘娘失踪的时候,奴婢曾经同她见过一面。那天席绢娘娘因为李家的事情对我大发脾气,奴婢不敢反驳娘娘的,所以在被娘娘训斥之后,我才敢离开。这样说的话,奴婢应当是咱们宫里面最后一个见到席娘娘的人了。”秦苏苏缓声说道。 “然后呢?”李明森着急道。 秦苏苏走上前去:“那天奴婢依稀记得席娘娘最后去的方向就是晚妃娘娘的宫殿,而钦天监那边给的消息也是说席娘娘在那附近出现过。” 秦苏苏循循善诱,将李明森引导着。。 果不其然,李明森上钩了。 只见她捏紧了拳头,眼中怒意丛生,“张晚由,本宫跟你势不两立!” “你快去给本宫确定一下席绢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在张晚由的宫殿里面,如若有任何的消息都给本宫带人去她殿里搜,把她的宫殿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本宫将席绢找出来!” 李明森吩咐着秦苏苏,眸光冰冷,冷意凝结,已然溢出杀意。 于李明森而言,张晚由数次挑战她的底线,她已经忍无可忍。 第613章 遇刺 李文书未曾更衣,便直接被送到宫中。 “皇上这件事情臣实在是不知晓,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流言?” “皇上可是万万不能相信呀。” 李文书才到宫中,跪在景元帝身前,慌乱的扶了一下官帽。 这是他勉强从混乱之中找到的。 臣子面见皇上不戴官帽,乃是大不敬。 他一向恪守礼法,根本没有人能从中挑出一点错误。 这也是为什么景元帝从未怀疑到他的身上。 “你叫朕相信你,那朕可如何相信你,条条证据摆在朕的面前,实在令朕心寒呀。”景元帝厉声说道,言语之中满是惋惜。 他倒是这李尚书之流,已然在朝廷之中消逝。 未曾想到朝中错综复杂,竟有更甚者在此隐藏。 李文书思前想后。 自己做事一向干净,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他知景元帝此番便是在算计他,他断断不能掉入坑中才是。 “皇上诚实属实冤枉的,而且是大半夜的,臣都不知道臣犯了何事,就被这将军直接给押送过来。” 景元帝未曾同李文书说起所犯之事,此番想炸一炸李文书。 如若说李文书此时便将事情交代了,他也无需那样麻烦,无需调查背后之事。 “皇上这件事情可是如何了?” 顾庭并未进入其中,不知晓里面情况。 见到景元帝面色凝重地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此事。 景元帝叹息一声,面色铁青, 咬了咬牙,随即说道:“无论朕如何说,他都不愿说自己与那南疆有交涉,现如今也只能将他关在此地,待到日后再说。” “这个李明森可真的是得寸进尺,本宫再也忍受不了了。”李明森再次激怒张晚由,张晚由气急败坏,愤怒的宫中大骂。 未曾想到李明森做事做绝,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余地。 处处给他使绊子,现如今连他这宫里面的吃食都要动手脚。 “你们这群废物,此物送过来的时候未曾检查过吗?” 那些宫女跪在张晚由面前也是瑟瑟发抖,其中一个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娘娘,这些饭食都是从御膳房送过来的。” “我们已经用银针过了一遍,未曾想到里面放了巴豆,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呀。” 张晚由心生狠意,拿起那盘吃食,直接扣到了面前宫女的嘴巴里面。 “你如今倒是撇得干干净净,什么事情都同你无关了。” “来,如今这些吃食本宫都赏给你了,你且给本宫吃的干干净净才是。” 那个宫女十分害怕,但也只能将那一旁吃食,一口又一口的塞到自己嘴中。 待到张晚由的怨气已然消逝,他这才缓下心来,将所有的侍女骂到外面去。 她坐在贵妃椅上,但心中仍旧不定,十分不安。 “你此时已经快足月了,可不能这样大发脾气,影响了身体可如何是好?”张泽从后面走来,刚才张晚由这里的事情他都收在耳中。 张晚由见到他的师傅,当下十分的委屈。 “师傅你是不知,我被那李明森欺负的有多惨,原先不过是口头上面的辱骂,徒弟倒也算认了,现如今竟然对我的吃食下手,要是对我腹中胎儿有了什么影响,我必定是要让他偿命的。” 都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张晚由也是怀着腹中胎儿,方才理会其中道理。 “你不要再为这件事情动气,师傅会替你解决的。” 张晚由,连忙抓住张泽的衣袖,紧张的询问道。 “师傅此番是要做什么?” 张泽转过身去,将张晚由小心地带到床榻之上,替她盖好被子,柔声说道:“竟然敢对我的孩子动手,我也便让他尝一尝什么叫离别于世的痛苦。” 对于张泽要杀李明森的事情,张晚由并无波澜,反倒是十分的欣喜。 他的师傅真的这样看重她。 “即使如此,师父那便择日不如撞日,那李明森嚣张至极,我们不如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张泽拍了拍李明森的手,握紧那纤纤玉手,不肯放开。 只觉二人已经缠绕至此,再不能离别。 “这件事情此事不能着急,那李明森的父亲李文书还有作用,待到我和李文书的那件事情彻底完成,李明森的这条小命也别想再保住了。” “好。”张晚由的眼神不肯离开张泽,默默的点头。 李明森的宫殿之中一片混乱,红烛乱动。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你你你到底是谁?乃本宫的宫殿之中做什么?” 李明森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靠近床边,那里有一把他一直准备在身边的匕首,说不定可以保他一命。 只感觉面前一阵冷风飘过,李明森瞬间被这黑衣男子给挟制住。 她讥讽的同李明森说道:“你可真的是你父亲的好女儿呀,为了你这个废物女儿,连自己的大计都要放弃了。” 黑衣男子看着他刀刃之下惶惶不安的李明森,更觉得怒意丛生。 这李文书说好在昨日同他通信,谁知他的书信已经发出去许久,却未曾得到任何的回应。 于他而言,事情已经十分的迷茫。 李文书为了他的女儿彻底背叛了他们。 现如今他也没有必要留住李明森的性命了。 李明森感受到那刀刃之上的冰凉,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慌不择路:“你和我父亲的交易我并不知晓,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这个黑衣人直接用刀刃滑过李明森的脖颈,留下一道十分浅的伤口。 饶是没有出什么血,当下也是让李明森毛骨悚然。 他阴测测的看着李明森,冷声说道:“你可知道你每天存了心要害的人是我的什么人?” 李明森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脑袋发晕。 “难道你就是张晚由的那个” 李明森指尖发颤,十分的懊恼。 她与张晚由作对的时候也并未想太多,只是想让张晚由吃瘪,以解她心中怨恨。 谁知道这张晚由竟然一笔一笔的讲这些事情给记住了,此时还叫人过来取她的性命。 想来是真的准备下狠手了。 “这件事情你是在是有些偏颇,我虽然原先确实与张晚由有些摩擦,但那也不过就是玩乐而已,我从未想过要去张晚由还有她肚中孩子的性命,我可以发誓。”李明森面色惨白,慌乱不已地说道。 第614章 张泽被包围 李明森饶是如此跟着那黑衣人说话。 她想对张晚由下杀手,他可是知道的。 那时这李明森如何对张晚由和张晚由腹中的孩子使用手段。 现如今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令人好笑。 他手中的那把刀刃用力,恶狠狠质问李明森。 “你父亲的那些东西到底在哪里?赶紧给我说出来。” 李明森挣扎了一下,面色苍白,嘴角轻颤,瞳孔在十分慌乱的转动。 只因他实在不知晓这黑衣人口中所说到底是什么。 李明森闭上眼睛十足的慌乱,急声说道。 “此事我实在是不知晓,你为何不去询问我的父亲。” 那黑衣人听得此言更是愤怒。 他去寻李明森的父亲,只是李文书就像消失了一般,不曾回应他的书信,现如今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真的是大言不惭。 明明是这李明森在背后捣鬼,才导致他这最后一步未能完成。 这张泽嗤笑一声。 “今日你这条小命我并不想留了,如此愚钝之人,何必留在这世间,他的那刀尖用力直接刺向李明森的脖颈之处。” 李明森的脖子瞬间就有一条血痕出现。 她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倒吸一口冷气,直觉得汗毛立起。 那股子痛意已将李明森折磨的十分不堪,他眼落清泪。 焦急的恳求面前的张泽。 “此事我实在不知,但是我手里面有皇宫的密图,如果我此时给你,你此番可否能够放过我一马?” 这人 张泽面上露出森然笑意。 如今那件事情完不成,从李明森身上拿到皇宫密图,倒也没有损失什么。 “皇后娘娘,此时李明森他们已经在这房间之内了,我刚才在这宫中留了一丝空隙,现如今那个黑衣男子已经进入其中,将这李明森控制住了。” 秦苏苏招来暗卫将此地团团围住。 恭敬同面前的皇后说起如今的状况。 她也是不再做隐藏,直接将人皮面具撤掉,以自己的真实身份站在皇后面前。 那些李明森宫里的侍女,也都一个个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 皇后开口质问着他们。 “现如今你们可否交代这里李明森的事情,你们应当知晓本宫此番来是做什么的?” 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十足的慌乱,神色紧张。 “皇后娘娘,我们并不知晓这里李明森平日里到底在做什么,再说小冷既然是皇后娘娘您的人,他一直在李明森的身边,也应当比我们知晓的更多才是。” 皇后看了一眼秦苏苏。 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同自己说起,再无隐瞒了。 “也罢也罢,此时你们先随着钦天监过去,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交代了便是,他们不会为难你们。” 既是皇后如此说,那些侍女也是放下心来。 一个个好生的跟着钦天监的人离开李明森的宫殿。 现如今李明森的宫殿之中,只剩下李明森与这黑衣男子两个人还在相互对峙。 “你此番莫要在此耽误时间,皇宫密图到底在哪里?”张泽淡漠的说道。 李明森咽了咽口水,用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脖颈,那里已经是鲜血淋漓,叫人看着十足的不堪。 “那个地方需要我前往才行,不然里面的人不会放行,所以你此时必须要保住我的性命。” 李明森低声说道,眼底铺着猩红。 张泽似乎也在犹豫。 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他轻蔑的说道:“你根本不可能有皇宫的秘图,你在骗我。” 李明森眼中十足的错愕。 她勉强让自己保持冷静,定了定神,用最平缓的语气说道:“你莫要在此胡乱猜测,我如今说我知道秘图在何处,那便是知道,此时你已经准备要我的性命,我难道还能拿我的性命同你开玩笑不成?” 她至少此时如若再不保持冷静,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面前之人如同一个疯子,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那你可知晓皇宫密图的入口在哪里?”张泽斜眼看了一下李明森,冷声说道,手中的匕首再次刺入一寸。 “我知道在金銮殿旁边的一个密道当中。”李明森的声音已带颤音。 “你在撒谎。”张泽尖锐的声音自李明森身后响起。 “皇宫的秘道我们已经知晓,如今要那秘图又有何用。” 李明森绝望的闭上眼睛。 不再多言,等待张泽对自己下手。 “你去动手,此时我也知道,再没有还生的可能了,不过你这样对张晚由死心塌地,你确定他对你就是真心的吗?”李明森缓声说道,已经不在乎其他。 “与你这人没有任何关系,受死,待到阴曹地府之地,好好偿还你的罪孽。” 张泽手中的那把匕首突然横转方向,高高抬起,想要直接插入李明森的脖颈之处。 寒光刺的李明森眼睛生疼。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宫殿内外,未曾想到她还未完成自己想要完成事,便要交付了去。 只是实在可惜,她还是被这奸人所害。 一股锋利的声音自空中响起,似要落到李明森的脖颈之处。 谁知道这个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石子,弹到了张泽的手上,力道十分霸道,那把刀子瞬间从张泽的手上脱掉。 他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腕,焦急的看向四周。 “到底是谁在鬼鬼祟祟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李明森见到有逃生的机会,连忙一脚踩在了张泽的脚上,赶紧爬过去将那把匕首捡了起来。 张泽眼神一变,未曾想到面前之人倒也算不得十足的蠢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出手抢夺匕首。 只可惜是个十足无用之人,抢到匕首又如何。 她不可能逃脱。 外面的那群暗卫已经听从秦苏苏的话将整个宫殿给包围了起来。 张泽听得外面的动静,当下脸色一变。 身上冷汗爆出。 看了一眼在那处颤颤巍巍的李明森。 直接上前摁住李明森的穴位,叫李明森不能动弹。 李明森本欲逃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一秒秦苏苏突然带着人冲进宫殿之中。 张泽将李明森扣在怀中,用匕首抵着它的要害部位。 宫殿之中气氛十分凝重。 秦苏苏知晓和面前之人多言就是在浪费时间。 直接一手将侍从招上来,侍从随之而上。 张泽势单力薄,就算是武功高强,也难以抵抗这宫中侍从。 不多时,张泽便已经卸甲。 第615章 李文书交代所有事情 张泽知晓今日再没有可以取下李明森性命的机会,连忙将这李明生一脚踢到了秦苏苏的面前,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夺门而出。 这人武功高强,侍从跟不上他的速度。 几番追捕,无果,也只好作罢。 此时李明森被秦苏苏控制,她不知晓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一双慌乱的眼睛盯着朝她走来的这些人。 她皱眉看着秦苏苏。 “你是谁?” 李明森并没有见过秦苏苏几次。 所以对她感觉到十足的陌生。 她饶是知晓面前之人是过来救她的,可是李明森仍旧心中惴惴不安,总感觉此事并非这么简单。 秦苏苏冷眼看了一下李明森, 招来身边侍从。 “还不赶紧让她绑起来,送到皇后那边去。” “是。” 侍从得到秦苏苏的命令,直接上前。 将李明森架了起来。 李明森这才刚刚逃脱苦海,再次被控制起来。 自是十分慌乱,不断的挣扎。 口中喊道:“你们做什么,本宫可是皇上的妃子,你这样随意将本宫控制,要是皇上那边知晓的话,且看皇上如何处决你们。” 她尖锐的声音在他宫殿之中响起,不断的嘶吼,已然没了平日的威仪。 李明森走上前去,拿出自己身上的令牌,指着令牌给李明森看。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令牌。” 李明生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秦苏苏。 口中呢喃道:“你怎么可能有皇上赏赐的令牌,你到底是谁?” 秦苏苏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件事情并不重要,你此时只要知晓你死了便是。” 李明森自是不愿,在秦苏苏的面前大声的尖叫。 侍从对上秦苏苏的眼神,心领神会。 直接一个手刀将李明森给打晕了过去。 李明森很快被这侍从悄悄带到皇后宫中囚禁起来。 皇后不想理会这个李明森。 她此时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李明森那边只需要好好的隐藏不出任何的事情便是。 她也不想见到一门心思害她陀难性命的人。 秦苏苏和侍从带出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从李明森的宫殿之中走出。 众人十分惊愕,未曾想到这李明森平日在宫中跋扈至极。 现如今竟然就这样遇害,倒让人觉得十足的唏嘘。 那些侍女也都跪在这白布面前放声大哭,悲从中来。 “我们可怜的娘娘呀,怎的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李明森平日里对他们算不得好,但毕竟相处了这些时日,也该有了感情才是。 秦苏苏看着面前的动静。 冷笑一声,心中暗道。 “很好,动静弄得越大越好,对他们越有利。” 张泽在暗处看到了这样的事情,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陷入了疑惑。 他刚才并未对着李明森下手,现如今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他感觉到几道目光朝着他过来,连忙收敛神色。 轻功而起,慌乱逃离。 李文书虽然此时景元帝地囚禁在宫中,但他的暗线十分之多。 遍布整个皇宫。 所以他就算在这里被囚禁也可知晓皇宫之中的大小事宜。 此时他正在十分惬意的吃着东西,大抵景元帝地没办法从他口中得到什么,到时候也只能将他无奈放回,还需得向他道歉,他也是乐得自在,不甚在意。 谁知道外面的侍从突然给他带来了一个灭顶的消息。 “你说什么,我的森儿竟然被他人所害,到底是谁?” “你快说到底是谁?” 李文书眼睛瞪大,不受控制的大声吼叫道。 他完全不敢自信。 自家的森儿在那些暗卫的护卫之下,还能丢失了性命。 他一开始以为是景元帝做的事情,愤怒至极。 谁知这暗线突然同着李文书说道:“老爷,是一个黑衣男子对小姐下的手,十分的残忍,听钦天监那边的暗卫说,那个歹人将咱们小姐的手脚筋都挑断,脖颈之处直接折断。” “你说什么,黑衣男子?”李文书大惊失措。 李文书自然知道这黑衣男子到底是谁。 当下十足的懊恼。 就是他将贼人给带到宫中,还让他的女儿因此丢失了性命。 “愚蠢至极,愚蠢至极,啊啊啊。” 他将手中之物尽数挥洒在地,眸光冰冷,浑身颤抖。 已是做好了决定。 李文书突然跑到外面去,同那侍从说道。 “你且速速叫皇上过来,我有话他说。” 景元帝在金銮殿中看着送过来的照片。 他虽是看着平静十足,但其实心中惶惶不安。 此时已经到他们计谋的第三环,现如今只等那李文书吐出南疆与北狄的阴谋,这件事情方才可以解决。 他等待许久,都未曾见到动静,当下也是叹息一声。 想来李文书这个老狐狸还是十分警惕,到未曾走入他们的圈套之中。 外面的侍从匆匆来报。 “参见皇上,李文书那边说有话对您说。” 景元帝连忙起身,面带笑意,想来此时这鱼已经入钩,只待他收竿了。 景元帝风风火火的赶到李文书被关押之处。 瞧得李文书那颓废模样,轻咳一声,走上前去。 “爱卿此时可还有话要说。” 李文书眼底猩红,十足的愤怒,连忙跪在景元帝身前,语中带着颤意,焦急说道:“对不起皇上。这件事情是微臣的错,微臣今日便向皇上您交代所有的事情,但是微臣此时能否求皇上助微臣一件事情。” 景元帝冷眼看了一下此时跪在地上的李文书。 只觉好厚的脸皮,已然做了这卖国之事,还有脸向他提要求。 可真的是不知所谓。 不过此时他需得得知南疆与北狄勾结的事情。 所以便决定面上装作答应,且看这李文书到底要说什么。 李文书无奈说道:“此时我女已经被人杀害,我知我罪孽深重。不配再向皇上您提要求。但是我实在是愤愤不平,恳请皇上您帮我将杀掉我女的杀人凶手抓住,让我手刃了他,我方才能够了却余生。” 景元帝为之一震,淡淡的看了一眼此时在地上卑微着恳求他的李文书。 景元帝冷嗤一声,讥讽说道:“微臣想到你这老儿还算是个有情义之人,对自己的女儿这般好,可曾想过与那南疆北狄勾结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李仁书连连磕头,口中喊道:“是微臣错了,微臣该死。” 李文书将所有的事情尽数同这景元帝交代了。 包括北狄和南疆的计谋。 第617章 张居正告知张晚由 “娘亲,这也是孩儿的无奈之举,还请娘亲不要怪罪孩儿。” 张居正伤心欲绝。 他并不想做那些事情。 但他须得保住他母亲的性命。 张母看见面前的张居正更是愧疚,干脆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悔恨不已。 “娘,你不要这样孩儿知错了,孩儿日后再也不敢了。”张居正看得心头一颤,急声喊道。 张母指着张居正,手间颤抖,面色发白。 但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叹息一声,瘫坐在一边。 “谢过侯爷救母之情,日后我必定会替你做牛做马。” 顾庭上前去将张居正扶起,语重心长地同他说道。 “皇上念及你孝顺,此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奈之举,只要你能配合我们,这件事情可以轻罚。” 张母听得此言,连忙上前:“谢谢侯爷,谢谢侯爷,再造之恩必有言谢。” 张母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必死无疑。 现在获得一线生机,他自是不肯错过。 “娘亲,这件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你先到一处去,我来同侯爷说这件事情。”张居正将张母拉到外面去,张母桥是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依着张居正此行走到外面,不安的在地上走着。 他觉此事并不是这样简单,但他不过一个老妇此时能做的实在不多,更何况前面还那样拖累他的儿子,现下十分的懊恼。 “侯爷我情愿接受惩罚,无论什么责罚都可以,但是我此行万万不想再与这个宫中之事掺和起来了,还请侯爷放我一马。”张居正沉声说道,语中带着乞求。 “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选择,你前面的结局已经步入局中,现如今便想脱身,谈何容易,如今你母亲被我救出,我自是会护住他的性命,但是你必须要帮我做事。”顾庭的话不容置疑。 张居正远远的看了一下门外的景象。 当下也只好选择妥协。 张母看到张居正,颓废的从屋内走出,连忙上前去询问他。 “如今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一言不发,让为娘好是担心。” 张居正轻扯嘴角,面上波澜不惊,装作无视。 “娘亲莫有担心,此事已然解决,你先行跟着侯爷他们,待过段时间我再来寻你。” “可是?”张母有些怀疑。 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交代着张居正:“你前面误入歧途,娘亲并不怪你,但是此时如若你再犯糊涂,张家再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 张居正离开的脚顿了一下。 转过身去,同张母笑道:“母亲你且放心,孩儿必定为我们张家挣得前程。” “这件事情我自是会办,但是你们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然他们那边会发现此事,对你我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好处。”张居正冷声说道。 顾庭默默点头,不再说起此事。 “娘娘可是要歇息了,现如今到了盛夏,夜晚风大难免着凉,娘娘可莫要待在这个窗前,又怕有蚊子咬了你。” 张晚由身边的侍女一边说着,一边将房屋内的门窗关上,点上可以驱蚊的梨香。 张晚由嗅了一下浮到鼻尖的味道。 脸上的表情当下沉了下去,挥手将那点好的香弄倒在地,斥责那个侍女:“不知道本宫最不喜的就是这梨香吗,还不赶紧给本宫换了去。” 那个侍女听闻此言,面色一变,连忙上前将那个香炉整理好。 “对不起,娘娘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疏忽了,还请娘娘不要怪罪奴婢。” 张晚由冷叱一声,拂袖坐在贵妃椅上,斜斜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已经在本宫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连这点小事都不曾知晓,你还在本宫宫里呆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 “是是。”侍女带着香炉仓皇离开。 张晚由十分气愤,干脆起身,走到那刚才香炉所在之处。 毯子上还残了一点梨香的痕迹。 张晚由愤怒的一脚踩在那梨香之上。 这梨香是他以往景元帝来他们宫殿之中最常点的香,张晚由一想到自己委身于杀父仇人的身下,便觉得羞愧难当,实在是忍受不了。 突然听得房间内传出脚步声,张晚由紧敏的看了后方一眼。 “到底是谁?” 自从怀孕之后,张晚由的耳识便十分的敏锐。 平常人察觉不到的东西,他都能够轻易的察觉。 他从那隐秘之处,看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想过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是后宫之中,你一个外臣来到这里,不怕被人发现吗?”张晚由冷冷的说道。 他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依附张家,所以自然对张居正没有什么好态度。 张居正紧皱眉宇。 “你何时变得这副模样?我不曾记得你会这样对我。” 他今日本过来好生劝诫张晚由的。 现如今被这样对待,难免心中有些烦闷。 “张哥哥,你我之间如今已是这样,何必执着。”张晚由压低声音说道。 “我今日来此并不是与你谈情感二字,你如若想保住性命,此番必定要听我的。” 张居正面色凝重,沉声说道。 张晚由听得此话,乃是一惊,但并未放在心上。 他此时肚中怀有皇子,没有人敢动他。 张晚由满不在乎的说道:“张哥哥何必如此,现如今我这等地位还会有谁会动我?” 张居正上前去抓住张晚由的手,指着他她的肚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敢确定你肚中这个孩子便是皇上的吗?” 张晚由骤然一愣,赶紧说道。 “不是皇上的还能是谁的。” 张居正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同张晚由说道:“今日我是过来叫你逃命的,皇上他们已经知道了你背后之人,还有你肚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张晚由闻之一惊,目登口呆。 有些慌乱地跌坐在座椅之上。 不断的摇头,口中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宫隐藏的很好。” 张居正在一旁冷笑道:“你觉得自身隐藏的很好,实际上已是漏洞百出,前面如若不是我替你遮掩过去,你权当你如今还能这样好的待在宫中吗?” “快跑,不然你和你肚中的孩子都不会留下性命。” 张晚由当下面色铁青,嘴角泛白。 “那现如今我该怎么办?张哥哥,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张晚由语中已带歉意。 第618章 脱身 张居正俯身上前,只是轻叹一口气,眼中都是对张晚由的失望。 “李晚由我此次过来同你说这样的话,不过就是念及旧情,想你为了一己私欲绑架我的母亲,又与北狄勾结在一起,你现如今还要我救你,你莫不是在说天大的笑话?” 张晚由大惊失色,愣愣的看着张居正,失神的说道:“原来你已经知晓所有事情了,刚才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张居正笑得凄凉:“李妹妹,你自知我念及旧情,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又何必在此时伤你害你呢?” “到时自有人过来解决,你至于你能不能逃出升天且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张居正终于将此话说明,长舒一口气,悄悄的离开张晚由的宫殿之中。 张晚由跌坐在地上,吓得有些六神不定。 她慌乱的从地上爬起,不断的踱步,思索着解决之法。 张晚由愈发慌张,看着外面的一轮弯月焦急的说道:“师傅,你如今怎么还没有回来?” 皇后的宫殿之中,秦苏苏和皇后站在被困住的李明森身前。 “你竟然敢骗我?小冷,你给我等着,待我出去之后必定会让你五马分尸,我让我爹杀了你。”李明森接受不了秦苏苏的背叛,对其怒吼。 想她对着小冷视如己初,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她。 现如今跟她说着小冷竟然是皇后身边的人。 “你背叛我,你凭什么背叛我?”李明森在不断的嘶吼。 皇后和秦苏苏看着他在此,犹如一个疯兽一般。 皇后更是气不过,从一旁拎出一桶盐水直接倒在了李明森的身上。 李明森本来身上便伤痕累累,皆是裂开的血口,现如今被那盐水一浸,更是折磨痛苦不堪。 “她背叛你又如何?你可知晓您做的那些蠢笨之事,你害得本宫的孩子差点没命,你就该被人背叛。” 皇后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千剐万剐。 如若不是秦苏苏拦住她,现如今李明森已经躺在地上化作冰冷的尸体。 李明森还要挣扎,龇牙咧嘴的看着皇后,死不悔改。 她的声音因为盐水的侵蚀变得十分的沙哑:“他就该死,他就该死,凭什么本宫得不到皇上的青睐,凭什么你有个孩子就可以让皇上挂念你。” 皇后大吃一惊,捂住嘴不敢置信。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深宫,所谓的残忍。 只是因为没有获得圣宠,必要对他的孩子下手。 她再也忍受不住上前去,一巴掌将李明森的脸扇歪了过去。 “你为何不对着本宫来?是本宫的皇上的青睐,你杀掉本宫你不就可以获得圣宠了,你凭什么对本宫的驼难下手?” 李明森大笑几声,扭动着残破的躯壳,讥讽的说道。 “因为本宫要亲眼看到你失宠,因为本宫要看到你宛如蝼蚁一般对本宫俯首称臣。” 李明森的眼中皆是猩红,流出血泪,癫狂至极。 她知自己此时已经保不住性命,不如癫狂一次,这辈子也不算是白活。 “你”皇后还要动手。 秦苏苏将她那微红的手拉回,同她好声说道。 “皇后娘娘何必要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自有别的刑官会对对他拷打,娘娘无需担心。” 皇后瞪了这李明森一眼,口中骂道。 “蠢出升天的王八子,死不悔改,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秦苏苏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明森:“如今你已经这般,何故还在这里坚持,赶紧将事情交代了去,说不定还能保下你的性命。” 李明森丝毫不在意,更是直接吐了一口血水,吐到秦苏苏跟前。 她大骂道:“你们别做梦了,你们这一群贱人。” 幸得秦苏苏退后的快,未曾被那肮脏之物沾上身。 荷叶从外匆匆走来,连忙禀告皇后:“皇后娘娘,张晚由那边出了一点事情。” 皇后转过身去,面上有些惊愕。 她记得宫中此时已经将那张晚由控制住,怎么可能出事。 “到底何事,赶紧同本宫说。” 荷叶抿了抿嘴,压低声音说道:“那边侍从来报说是张晚由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死,孩子呢?”皇后不敢置信。 秦苏苏听得此言,更是觉得十分的奇怪。 “皇后娘娘,咱们还是赶紧过去查看情况,这张晚由诡计多端,莫要被他钻了空子才是。”她连忙同皇后说道。 皇后觉得十分有道理,交代了一下身边的侍从。 “一定给我看好这个人,要是出了事情,你们全都别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是。”侍从恭敬回应。 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她们便匆匆离去,准备去张晚由宫殿之中查探一二。 李明森听到张晚由身死的消息,更是疯狂的大笑,眸中仿佛侵着毒液。 “哈哈哈,张晚由这就是你的报应。” 张晚由的宫殿之中十分的混乱,到处都是奔走的侍女。 “现如今那边到底是怎么样了?”秦苏苏随便抓了一个跑过来的侍女。 侍女见到是皇后,仓皇向她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现如今还在乎这些做什么,赶紧将这边的事情给本宫交代。” 那个侍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颤栗的说道:“晚妃娘娘的宫殿之中大火,一朝起来,再未能救下,晚妃娘娘和他肚子里面的皇子全部” 说到此事,那个侍女停顿了一下,悄悄抬头看皇后的脸色。 皇后嗯了一声,叫她离去。 “苏苏觉得此事蹊跷吗?”皇后转头询问秦苏苏。 秦苏苏沉声说道:“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如若是其她时候还有理由,偏偏赶在这种关键时刻,确实让人怀疑,我觉得张晚由根本没死,她此次不过就是金蝉脱壳,是来迷惑我们的。” 皇后嘴角轻扯,眸光沉沉,看向远处不断忙碌的宫殿。 “饶是如此咱们先得确定了才是。” “是。” 二人才走到前面,便看见几个仵作将张晚由的尸体给抬了出来。 秦苏苏上前去拦住那个仵作。 “你们且等一等,皇后娘娘有话要说。” 仵作似乎十分着急,将手上的担架放下恭敬行礼之后,连忙说道。 “皇后娘娘此时莫要靠近,这尸体上面带着死气,对皇后娘娘您不利,如今我们需得将晚妃娘娘的尸体带过去才是。” 第619章 不是张晚由 皇后和秦苏苏对视一眼,便知其中,十分不对劲。 仵作就算要验尸,也该现场检查一下情况才是,现如今上来就将尸体带走,其中必定有端倪。 皇后冷声喝道:“你们这是怎么做事的,本宫在宫中多年还未曾听到这样的规矩。” 那几个仵作面向皇后,尸体就在他们身下。 秦苏苏趁着这个时间,赶紧上前,摸那担架之中,焦炭人的肚子。 如今实在情况紧急,秦苏苏能检查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因为她知晓宫中像张晚由这样肚子大的人,可就只她一个。 要想仿冒何其困难,更何况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之下。 当秦苏苏摸得一片平坦之时,当下眼中一亮。 “果不其然,这个尸体根本就不是张晚由。” 皇后本在前面训斥那几个仵作,听得秦苏苏此言,当下眼色一变,对着那些个守在身边的侍从大喊。 “此时你们还待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上前将这些人给本宫抓起来。” 那几个仵作见到事情败露,当下便要四处逃窜。 无奈势单力薄,很快就被侍从控制。 皇后站在他们身前,质问他们:“快给本宫速速交代,到底是谁派你们过来的?” 那几个人垂首不语,秦苏苏紧张的看着他们,突然瞧得一个奇怪之人。 她焦急万分,连忙奔向皇后,口中喊道。 “娘娘小心。” 可是秦苏苏终究慢了一步,未曾赶到皇后身前,张泽已经伸出出匕首欲被刺向皇后。 “云霓?”皇后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 云霓被这着张泽一刀刺在后颈之处,直接倒在皇后前面,口吐鲜血,十分残弱。 “快给我抓住他。”皇后指着逃跑那人,怒吼道。 可惜张泽已经抢得先机,逃之夭夭,侍从未曾能跟上他的脚步。 皇后心疼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云霓:“你这个傻丫头,非要替本宫挡这一遭做什么,你还这样年轻。” 云霓虚弱的说道:“皇嫂对云霓这么好,云霓自然要回报过来的,现如今云霓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 说完她就直接晕厥在地上。 皇后面色瞬间煞白,慌乱求救。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云霓是在一阵疼痛之中醒来的,她想动一下自己的脖子,却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撕裂感。 “哎,你可千万别动,莫要再让你的伤口裂开了。” 秦苏苏一夜未眠,听得这边的动静,突然惊醒,连忙上前。 云霓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还是热的,当下十分惊喜:“未曾想到我还活着。” 秦苏苏失笑一声:“不过是被短刃刺伤了后背,要是这样都能死了,我岂不是变成庸医了。” “公主暂且别动,我替你换个药。” 云霓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秦苏苏在自己后背之上操作。 “公主可曾记得那南疆之事?我记得你当时有拿了一个令牌给他,为何现如今那边还没有动静。” 秦苏苏一边给云霓换药,一边想起南疆那边还处在窘迫之中,于是向云霓问起此事。 云霓思索的一番:“此事我也一直在跟进,无奈皇兄不让我前往,不然如今我已到了南疆境内,救下他们。” 秦苏苏抬眼看了一下云霓,并未搭话。 她知景元帝是担心云霓才不让他前往这件事情,她也不好多管,转而询问云霓:“那个张将军是否可靠?如今朝中动荡,我总觉得许多事情许多人都不是能够可以完全相信的。” 云霓叹息一声,连忙摇头:“这件事情我也不太确定,当时我只是给了江城手下的亲信一张令牌,别的事情我便再也不知晓了。” 秦苏苏听得此言,面色一僵,但不再多问。 云霓闭目养神,心中有疑惑,连忙问道:“你为何突然想起问这种事情?” 秦苏苏淡淡说道:“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公主请放心,南疆那边皇上一直有派人过去,江尚书一定会没事的。” 秦苏苏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云霓此时留了一个心眼。 她总感觉事情并非那样简单。 云霓随之心中一惊,慌乱不已。 “难道是江城真的出事了?” 云霓不敢多想,连忙起身,悄悄跟上了刚刚离开的秦苏苏。 “参见皇上,参见侯爷。” 秦苏苏十分正经,弄得顾庭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上前去将秦苏苏拉到身旁,小声询问道。 “夫人这是做什么?怎么这样客气?” 秦苏苏讪笑了一下:“这不是在朝堂之上,须得严肃吗?” 景元帝听得此言更是大笑几声:“苏苏,你怎么一贯这样的调皮,难怪这顾庭一直将你跑在手心里当做宝一样。” 秦苏苏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皇上可莫要这样说,我夫君对我自然是极好的,可是夫君这人面冷心热,可遭不得皇上您这样调戏。” 景元帝连连点头,眼有深意的看了一下顾庭:“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不过既是在朝堂之上,聊的便是正事。 很快,三个人便收敛神色说起这南疆之事。 “皇上刚才我已经同云霓确定了这个南疆的张将军。” “此人如何?我记得他曾是李尚书麾下之人。”景元帝附和说道。 秦苏苏,神色紧张:“我总觉得此人并不简单,还需得小心才是。” “根据南疆那边的线人来报,这张将军拿到令牌之后纹丝不动,根本就没有管南疆的任何事情。” 景元帝闻言,眸光冰冷,寒意十足,一拍面前的案牍,愤怒至极:“可真的是个十足放肆之人,知道江城他们有难,还不前去救援,我们大禹养着他们,难道就是让他们遇见事情袖手旁观吗?” 顾庭直接上前:“启禀皇上,现如今粮草已经备足,兵马也已经备齐,不如便让微臣带兵前往南疆,一举攻破,救下江尚书和保宁公主。” 景元帝思索了许久,终究是忍痛割爱。 “这次出征,以保住十座城池的百姓为主,至于江城他们”说到此时景元帝眼中露出不忍,但很快眸中便带着锋利。 “至于江城他们能保便保,保不了的话便不要耗费兵力,以护住诚实的百姓为主要。” 秦苏苏和顾庭无一人出面阻拦。 因为他们二人知晓,几万百姓的性命和顾庭宝宁公主两个人的性命相比,实在是重要太多。 第620章 云霓出宫 云霓躲在宫殿外的一扇门缝里面,她将所有的事情收入耳中。 包括放弃江城的性命。 云霓只觉得脚下一软,泪如雨下。 但是她为了不让景元帝发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紧咬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嘴唇之上已经出现血痕,也不肯放弃。 “外面是什么声音?”里面传来景元帝震慑的声音。 侍从看了一眼外面,未曾见到任何人,连忙上报。 “启禀皇上,可能是刚才外面风大发出了动静,叨扰皇上了。” 听得此言,他们里面的人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钻研这南疆之事。 “公主,你上次已经偷偷逃离皇宫,皇上震怒,如若此次又被皇上发现,你叫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可如何是好?”云霓身边的侍女十分焦急。 眼看着云霓又在那里捣鼓人皮面具,她也是十分着急,偏偏又不能劝阻云霓什么。 云霓将那个人皮面具敷在脸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十分满意。 转头询问那个侍女:“你觉得如何,是否有破绽?” 那个人皮面具是云霓用了许多银子,从城外的一个老道士手上买来。 她知道秦苏苏也有此物,可是上次听得她与景元帝对话,分明也是不把江城他们的性命当回事的,她就是再傻也不会上前去同秦苏苏说起此事,说不定第二天她就被卖了。 “公主,这件事情你还是要多加考虑才是,南疆多生事端,你一女子之身,难免会遇上祸事,到时教我们该如何是好。”侍女担忧的说道。 拦着云霓不让他出门。 云霓拍了拍她的肩膀,坚定地同这个侍女说道:“此去南疆,你务必不能将事情泄露出去,不然我回来便要你好看。” 侍女听得此言也是浑身一震。 叹息一声,从手中拿出一个荷包塞到云霓手中:“公主此番既然执意前往,奴婢也不好多留,这是奴婢昨夜秀的平安符,你且拿在身上,务必要保护好自己才是。” 与你将这个荷包好生的放在衣服之中。 “你这小丫头就放心,我已去过南疆一趟,必定不会出任何事情。” 顾庭再次出征,此行又带上两万兵马。 上次失利,让顾庭十分内疚,此番重振旗鼓,必然能够杀出一条血路,让南疆和北狄因此受挫。 这次出征,大家的血性拉满,皆因大禹受难,大禹男子血性方刚,所向披靡,绝不退让。 秦苏苏再次送顾庭出征,心中实在忐忑。 手中抱着怀儿,看着坐在马上的顾庭,眼中十分复杂。 “我的好怀儿,快让爹爹抱一抱。” 顾庭下马,从秦苏苏的怀中将孩子抱走,不舍得摸了一下这软绵的小脸蛋。 口中感慨道:“都是为父的不是,你这小丫头出生的时候不在,还未满月,为父又要出征。” 秦苏苏上前去抓了一下怀儿的小手,面上忙是笑意:“我想这丫头长大之后必定会理解你的,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是她的父亲,如何不让人骄傲。” 顾庭看着秦苏苏,双目对视之间皆是柔情,他也将秦苏苏搂在怀中。 “只因我有一个这样好的夫人,才让我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你且放心,待到此次出征归来,我必定好好补偿你们。”顾庭十分坚定的说道。 秦苏苏从顾庭怀中挣脱,娇嗔道:“好了好了,夫君,此时已经到了时候,莫要再因我停留了,不然小女子可是承担不起。” 秦苏苏正这样同顾庭打去,突然从这人群之中瞧得一个消瘦的身影。 秦苏苏眯了眯眼睛,只觉此人十分眼熟,或者说他脸上的东西十分眼熟。 人皮面具覆盖在脸上几乎辨明不了,明眼人看去,好像那张脸便是他自己长出来的一般。 但是对于制作人皮面具的人,这样的装扮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无所遁形。 秦苏苏的神色变冷,眼看顾庭便要离去,焦急上前同他嘱咐道。 “夫君此去一定小心,我刚才查到你们这军队之中,有人用人皮面具隐藏进来,切莫让他搅了我们大禹国的事情才是。” 顾庭点点头。 每次出征之时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并不意外,自有解决之法。 “夫人且放心,为夫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你带着宝宝好生在这城中呆着,待到为夫凯旋归来。” 顾庭话音刚落,远处号角声响起。 那是出征的信号。 两万人马,手执长鞭,随着战马的嘶鸣声,扬长而去,掀起一地尘灰。 留下的皆是妇孺老人。 他们担忧的看着远处。 “不知我的夫君是否能够平安归来。” “你们且放心,顾庭将军应该是我们大禹的战神,只要他出马,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众人议论纷纷,秦苏苏不再参与其中,悄悄退去。 她担忧着那混进军队之中的人,带着怀儿坐上马车,匆匆赶向宫去。 “夫人你可算是来了,我们皇后娘娘找你找的,可是好生着急。” 荷叶面上满是愁绪,连忙将秦苏苏怀中的孩子抱走。 “你们这是作甚?”秦苏苏伸出手去想要抢回孩子。 荷叶已是急的跺脚,眉间紧蹙,焦急说道:“夫人快先进去找我们娘娘,她有急事要同你商议,孩子你且放心,奴婢先替你抱着。” 秦苏苏知道荷叶是个靠谱的,也就放下心来,让荷叶抱着怀儿。 “然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在云霓的宫殿之中。”秦苏苏看到宫殿之中一片混乱,当下也是有些惊愕。 皇后嘴角一僵,看着一室凌乱。 她冷声说道:“还能如何?云霓这个丫头,私自离宫,现如今没有任何踪迹,她身上还受着伤,实在是太过鲁莽。” 皇后有些怒意,现如今宫中这般情形,有太多事情需要她来操心。 偏生云霓又搞出这样的事情,着实是让人苦恼。 秦苏苏也是为之一震,眉宇紧锁,突然想到一事,这才将所有事情捋清楚。 她焦急的从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我想我应当知道云霓的下落。” 皇后赶紧询问,声音十分急促:“即使知道还请快说,我们将她速速寻回来。” 秦苏苏咬了咬唇,面露难色。 看到此番情形,皇后更是担忧:“到底是怎么了?苏苏你快说呀。” “云霓跟着顾庭他们的军队去南疆了。” 第621章 云霓偷偷进军队 “你说什么?为什么前面的时候不通本宫说这件事情,现如今可如何是好?”皇后的神色焦虑,慌乱的不能自已。 这已经不知道是云霓不知道第几次的私自行动了。 景元帝和皇后一直很担心云霓的安全。 现如今到好,再次出逃,还是此处危险重重的南疆。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我也是在进宫之后才发现的,不然那个时候我务必是会上前阻拦的啊。”秦苏苏也在担忧着云霓的事情。 她在以前,一直的都认为,云霓就是一个养在深宫之中的公主,不谙世事,脾气骄纵。 基本上大部分的公主也都是这个习性,别无一二。 谁知道云霓自从里离开皇宫之后,整个人就像是打通了任通二脉一样,变得十分的执着。 初次更是为爱远赴南疆,实在是让人觉得佩服。 “这封书信一定要送到顾庭将军的手上,不能有任何的纰漏,知道了吗?”秦苏苏小心地将自己手中的书信给折好交给面前的暗卫。 秦苏苏此时也是惴惴不安。 她记得自己在顾庭走的时候,有同他说过那个人皮面具的事情。 她也就在这个是还希望顾庭能够注意那件事情。 “皇后娘娘,你切莫担心,虽然说这次的远征实在是危险,但是不是还有顾庭在哪里守着呢吗?能出什么事情,您说是?”秦苏苏轻声安慰着皇后。 皇后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 “苏苏,你确定云霓不会出任何的事情吗?”皇后语中仍有担忧。 “如若是云霓公主发生任何的事情,都由我秦苏苏负责,我绝不会推卸一点责任。” 秦苏苏愧疚自己当时没有即使警惕,愧疚自己没有好好的看好云霓。 “苏苏你何必这样说,这本是云霓他自己的选择这件事情与你我二人都没有关系,只是此时难免让人担忧,希望顾庭那边能早早发现云霓的身影,将她带回来才是。” 皇后听得秦苏苏此言,连忙安慰她。 她饶是过于担忧,也不能将此事怪罪到秦苏苏的身上。 “你说咱们这次去到南疆之中会不会像上次那批人一样呀?到时候又是落败而归,岂不是让人觉得扫兴。” 行军的队伍之中,大家对于此次去南疆征战也是保有怀疑的态度,多在议论纷纷。 “得了,有顾庭将军在,还能落败到哪里去,南疆那群老儿做事如此决绝,我们此番必定要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才是。” 这些将士们聊得欢快,云霓将自己瘦弱的身影隐藏在其中。 云霓的双脚娇弱,如今已经行了几千里路,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漂浮于地上,疼痛不已。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被他人发现,云霓也只有紧咬着牙,继续前进。 “我说这位小兄弟,你怎么一句话不说?怕不是被逼着过来出征的。”云霓身边的一个将士拱了拱她。 她烦闷的看了一眼对方,冷声说道:“不要碰我。” 谁知这个人更加有了兴趣,说话十分的轻浮。 “哟哟哟,这一个男子长得跟个娘们似的,还出来出征,脾气这样大,耍给谁看?” “就是就是,这一路上一句话不说,搞得像讨厌我们一样,都是一起出来打仗的,谁瞧不起谁呀。” 将士们不断的在人群之中撒欢,把云霓当成他们的乐子,不断的贬低。 云霓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豆大点的泪珠快要落下,又勉强自己将那个泪珠抹去。 她如今这次是真的想靠自己将江城救出来的,以前都是待在景元帝身后,皇后身后,江城的身后,这次她想试试自己可不可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不好好往前面走,在这里欺负自己的将士,你们可要看好了,我们要打的是南疆的兵,不是自己的兵,在这里丢人现眼给谁看?”副将从军队之中走出,斥责这几个嬉皮笑脸的将士。 他们一看到副将,整个人就像蔫了一样。 连忙收住嘴巴,有些害怕的说道:“参见副将,我们这不也是无聊嘛,看这个小兄弟如此瘦弱又不爱说话,等上了战场可怎么办?” 副将一根长矛抵上前去,眸中冰冷,呵斥到:“别人的事情与你们无关,管好自己就是,你们今日既然这样说,那等到上了战场之时,且看你如何表现。” 那几个人是敢怒也不敢言,连忙道是。 等到副将离开之后,他们在一旁小声的嘟囔。 “切,不就是个副将吗?连将军都上不上,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再说要个像娘们一样的人过来参军,这才是丢人现眼。” 云霓是知道这个副将的,在军队之中勤勤恳恳,一直为大禹国奋战,从未有过掉链子的时候。 现如今落到这几个嘴脏的人口里,便成了这副模样。 原先的克制已然消失,眸中燃起怒火,正要上前去同他们辩驳。 云霓的手突然被一个巨大的手劲给抽了回去。 她愣愣的看着后面的人,直接将自己的手甩开:“你给我放手。” “别去惹他们,他们在军队之中肆意妄为,没有几个人能管得到他的,随便他们说,免得惹的一身骚。”这人听得云霓此言,连忙将手放开,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劝诫着她。 就在这时,那几个人看到这边的动静,与云霓对上眼。 两人都不屑的瞪了对方一眼。 军队赶路总有停歇的时候,日落时分,云霓总算可以休息了。 她抱着腿坐在火堆旁,听着火中传来滋滋的声音。 远处是广袤的山河,还有还有日落与弯月相结合的一线天。 云霓百无聊赖的用手边的枝条搓着,还在燃烧的火堆。 “你是不是也是京都的呀?我也是京都的,可是这些将士里面大多来自其他地方。”前面劝诫于云霓的人凑到她的身边。 为了不让自己被他人发现,云霓尽量减少自己同他人交谈。嗯。 但是离顾庭能有多远便有多远。 只是一直这样难免寂寥,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能跟自己好好说话的人。 云霓不由自主的搭上话:“我也是京都的,怎么了?” 她看着来人一脸的络腮胡子,但从眉眼间也能看出是个漂亮的男子。 这人脸上瞬间出现欣喜之意:“可算是找到老乡了。” 第622章 预备逃脱 “你可是不知,我在这军中实在是太过煎熬,根本就没有人陪我聊会儿天,现如今可真是太好了,遇见了你,不如这个小兄弟报上名来,咱们日后一起前行如何?”那人伸出手来,到云霓的面前,一脸的期待,十分真诚。 云霓僵在原地,久久未伸出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此人。 也许是手伸的久了些,这个人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将手收回,替自己找补, 无奈的挠了一下自己的头,随即说道。 “也是也是看你前面那样,怕是个不想同他人相处的,我可真的是冒犯了。” 他说罢便要起身离去,但还是有一些不舍的看了一下云霓。 “你且先等一等。”云霓叫住他。 那人听得此言,面色由寒转暖,连忙跑回,兴致勃勃地看着云霓。 “你可知道我此番进军是为了逃脱的。”云霓不说自己的名字,但也不加掩饰自己过来的真实目的。 只是面前的人似乎并不惊讶,挑眉看着云霓,口中吐出二字。 “有趣。” “有趣?”云霓重复了他所说的话。 这人嘴角轻扯,随即笑了一下。 “这在军队里面的人鱼龙混杂,他们参军的理由五花八门,可是我从未听说有谁参军是为了逃脱的。” “参军本不是束缚,何来逃脱之说,更何况你如若不想参军,也并没有人能够强迫你,你为何要进来受此苦楚。” 云霓垂眸不语,饶是情绪低落,又肚中有话实在憋屈。 竟是开口询问来人:“我看你如此神通广大,应当有逃脱的办法,不如便帮我一把,我日后必定感谢。” 那人抱臂看着云霓,淡淡的说道。 “你一个女子,逃脱此地,不远处便是危险重重的南疆,你确定你能保住性命,且回到京都之中感谢我吗?” 云霓惊愕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皱眉不解。 她身上的装束并没有任何问题,此人是从何处窥得端倪。 “不要在此胡说八道,我是一个男子。”云霓警告对方。 这人偏生的十分无所谓:“你大可说自己是个男子,我也不加辩驳,反正如若是女子冒犯男子参军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小罪,只要你能承受得了便是,更何况你还起了这逃脱之心,我是万万不能帮你的。” 云霓就知道他会说这样的话。 大抵现在还没有人有证据可以说她是女子,直接否决了便是。 “无妨无妨,反正我刚才不过就是开一个玩笑,不必在意。”云霓耸耸肩,故作轻松。 这人闻言,大笑几声,捂着肚子不能动弹,口中还在不断重复。 “有趣有趣,实在有趣,我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有趣之人。” 云霓面色已然铁青。 她明明是十分正经的在说话,怎得在这个人耳中便换了一种味道。 “我是认真的。”她直接站起身来,扬声说道。 这人看了一下周围,直接将云霓拉下来坐下。 恳求的同云霓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此时大家已经睡去,扰了他人清梦,可不是一件可以原谅的事情。” 云霓置气的将此人的手甩开。 “我与你不熟悉,莫要在此拉拉扯扯,更何况你我二人之间都是男子,让别人看上去不好,你就说我逃脱之事,你帮还是不帮?” 大抵这个人不相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云霓干脆直截了当的说起自己的事情。 这人面上仍旧有笑意:“我是徐家徐二郎,不知道公子名讳?” “我乃无名,你不需要知晓。” 二人聊的十分投机,又或者说此人十分能够激怒云霓。 阴阳交错之下,云霓竟然真的寻得了可以逃脱的办法。 就在明日的午时,他们便会到一处驻扎地停下,那个时候是她最好的时机,而徐二郎也答应帮助她。 “你要是敢诓骗我的话,我必须要取你的性命。”云霓恶狠狠地警告着徐二郎。 徐二郎连忙伸出手去,做投降状:“这位公子你且放心,我徐家的名声在京都之中想你也是有所听闻的,我何必在此诓骗你与你我二人之间多是不好。” 徐家世代簪缨,清白人家。 云霓也不知晓此人为何参军,反正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此时只需要找到江城,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将军,眼下我们还有食欲的脚程就能够到南疆了,夫人所说的隐藏之人并未显现,现如今还需要我们追查吗?”副将拉开顾庭帐篷的门帘,走上前来,恭敬说道。 一身的盔甲击打在身体之上,传来清脆的响声。 顾庭正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的沙盘。 北狄那边不断前进,南疆也虎视眈眈。 他抬眸看了副将一眼。“既然到了这里都没有动静,那便不要查下去了,此事南疆那边的事情重要,我们派出去的哨兵怎么说?” 副将原本半跪在地上,听得顾庭此言也直接起身。 “南疆似乎没有察觉我们的到来,此番前去应当能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江尚书他们呢?”顾庭询问道。 副将轻咳一声,无奈说道:“根据哨兵的说法,他们现如今已经被南疆王囚禁,宝宁公主成了南疆王小儿子的侍妾。” “侍妾?南疆可真的是好大的胆子。”顾庭一听此言,当下面色铁青。 一掌拍在桌子之上,怒气久久不能消散。 南疆此举根本就是在打他们大禹的脸。 想到大禹将自家公主送去南疆和亲,他们竟然做出此举。 “将军息怒,我们此番过去南疆,必定会将宝宁公主就回来了。” 顾庭摆摆手。 “此时我们不可那样激动,城池的百姓才最重要,如若是两方没有办法选择的话,宝宁公主那边就放弃。” 副将大惊失措,愣在原地,不敢置信。 “可如若是这样,保宁王那边怎样交代?” 顾庭叹息一声,无奈说道:“此事与我们没有干系,我们此去只要将城池的百姓救下来便是,至于别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管,也没有资格管。” 顾庭话中带着沉重。 但是副将也理解此时顾庭的挣扎,大禹好不容易崛起,又被北狄和南疆两面夹击,此时内忧外患。 如若想要大禹建立根基,必定需要舍弃一些东西,才能最终走向高位,让大禹成为强国。 第625章 茶馆得知张将军下落 “你这小子如今可是舍不得你的娘亲,想起你刚刚出生的时候还嫌弃娘亲呢,可真是个善变的小子,不过此时娘亲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先好好的待在皇后娘娘身边,等娘亲回来好不好?”秦苏苏有些不舍地抱着怀中的孩子。 眼看这个孩子长的越来越大了。 父亲要前去打仗,母亲又因此离开。 皇后都替怀儿觉得可怜。 “即使如此还出去做什么,留在京都之中,顾庭那边自有他的办法。”皇后还在挽留。 秦苏苏虽是不舍,但也强制让自己的目光离开怀儿。 “皇后娘娘,苏苏既然此时已经下定决心,便不会再有更改之心,此去南疆已成必然,苏苏绝不放弃。” 皇后羡艳的看了一眼秦苏苏,转而失笑,哑声说道:“好了好了,本宫此时怎好再为难你,切莫要注意安全才是。” “如今你夫妻二人这样替我们大禹奔波,本宫着实觉得欠了你们不少东西。” 秦苏苏连连摆手,满不在乎。 “顾庭是大禹的将军,我是他的夫人,我们二人既是大禹的百姓,受大禹的福泽长大,此时为大禹做这些事情,与这大禹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来说不值一提。” 此话是秦苏苏从顾庭口中听得,顾庭如此忠贞,她也是不甘落入下风。 皇后无奈的笑道:“你们夫妻二人呀,让本宫该怎样说才好?” 秦苏苏此行乃是悄悄前去,只带了碧溪一个人。 除了皇上和皇后两个人,根本没有人就不知道秦苏苏的下落。 秦苏苏擦去额间的汗水,同碧溪在一个路边的小茶馆坐下。 “不知道你们可知晓驻扎军张将军他们现在在何处?”秦苏苏接下老板递上来的茶水,温声询问。 他们这一路都在询问张将军他们的下落。 只可惜这张将军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一路上,大家闻张将军色变,根本就没有回答秦苏苏的问题。 二人并未放弃,一路南下,只觉总会有机会的。 茶馆老板听到秦苏苏询问此话,那茶碗的手顿了一下。 “你们可说的是那个驻守边境的张将军。” 秦苏苏眼中露出欣喜之情,这么久了,可算是有人愿意理会张将军的事情了。 她焦急的问道。“老板您这样说是知道他的下落是吗?烦请告诉我一下,我这边给银子。” 秦苏苏身上备足了银子,就是想着路上可以用来买消息。 偏生的这张将军的名声太差,她可是一次都没有用上。 如今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这钱我可不要,也是不知道你们非要找他做什么?一个怂包听得就让人觉得晦气。” 秦苏苏反应过来:“在此之前已经有人过来寻过他吗?” 茶馆的老板奋力的擦着面前的桌椅。 语中满是不屑:“可不嘛,像是张将军这种烂人,想杀他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不过我看着你们两个女子身娇体弱的,还不是去凑这个热闹了。,好生回去。” 秦苏苏闻言,当下脸色一变,以为这个老板遇见了云霓:“那个人可是个女子,身量跟我差不多高,长得十分漂亮,行者也很端庄。” 茶馆老板比对了一下,当即摇摇头。 “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几个男子,倒像是军中之人,不过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茶馆老板,别的事情我可不敢掺和。” 碧溪在秦苏苏一边耳语:“夫人会不会他口中所说的,是咱们将军的人?” 秦苏苏点点头,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笑笑的走到老板身前,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裸子,塞到老板的手上。 “老板可莫要误会我们,我们此去并不是你所想的过去寻仇,你也看到了我二人的身量,同张将军军队相比,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嘛。” 茶馆老板饶是原先说的那样慷慨激昂。 可人活一生,谁不爱财,他见到这个金裸子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你这个给我这么一大块金子,可真的是个爽快之人。” “既是如此,那你们有什么话便问,我总归是要对得起这一个金子才是,你们说是?”茶馆老板面上都是欣喜之情。 这可是一块大金子。 他的茶馆开上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这么多的钱。 “我还是只有那样一句话,可否告知张将军的去向,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我。”秦苏苏沉声说道。 茶馆老板好像想到了什么,走到后面去,从一个箱子里面拿出一张图纸。 十分恭敬地送到秦苏苏的手上:“这位姑娘你姐看看,这个地图是驻扎军,一年会去的六个地点,你们也知道他们的行踪不定,所以此时具体去了哪里我也是不知晓的。” “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同你们说。” 茶馆老板上前去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这个地方离他们这个地方最远。 “一般每年这个月份他们待在这个地方比较多,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可没有丝毫隐瞒,如若是你嫌我说的东西少,要像这金裸子收回去,可是算不得仁义。”老板紧张的抓住自己手中的金子,不肯放开。 秦苏苏连忙将那地图拿在手中,不与老板深究。 老板所指的那个地点名叫浣溪。 “如若我们此行要去这里,需要几天的脚程。”秦苏苏询问老板。 老板还沾沾自喜的抱着自己那个金子,听得此言用手指算了一下。 “此去浣溪至少要五日的脚程,不过你要是坐马车去的话便,也不需要这么多的时间,嘿嘿,我这里可是能有人送你过去,不过你们也知道,需得花点银子才是。”老板全当是遇上一个冤大头,此时已是句句不离钱。 谁知才刚刚落下话音,便看到后面眸光冰冷的碧溪。 碧溪不曾说话,只是伸出手到,淡漠的看着那个茶馆老板。 茶馆老板当下有些后怕,不知为何,身上都在微微颤抖。 “老板,我们刚才可是给了你一个金子,你确定到这个时候还要从我们身上坑钱吗?”秦苏苏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过分贪婪的老板,不明所以的问道。 老板连连摆手,瞧瞧的看了一眼碧溪,紧张的说道:“不敢不敢,实在不敢,刚才确实是我贪心了,你们且放心,等一会儿这个马车便会替你们安排好,直肖平稳的去浣溪便是。” 第647章 得救 “我那解药药效如何?”秦苏苏沉声问道。 那个将士听到此话,当下也是十分的激动。 同情秦苏苏说道:“原来夫人你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情呀,你就放心,那个解药的药效好的很,大家基本上也都恢复正常了。” “不过药房那个老家伙很倔强,他不让大家离开此地,说要隔离几天才是。” 秦苏苏扑哧一笑:“那位老先生可十足是性情中人。” 想到此时,秦苏苏眉头一皱。 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要去找草药的,这个镇子上这么多的人,老先生那些草药怎么能够。 更何况还是珍惜之物,实在难得。 “夫人你此时在想什么呢?怎么又皱眉了?现在大家恢复了正常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将士十足的不解。 他只当自己是年纪小看不透人心,才因此这般。 秦苏苏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待我过去他们那里。”她小声地吩咐道。 这个将士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不行的,夫人上头说了,让你好好休息,我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妄做决定呀。” 秦苏苏的脸色暗了下去。 冷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个上头是谁,连我做什么都要管。” 这个将士是个刚入营的虎头兵。 一时间也是两头为难。 秦苏苏,瞧得着个将士为难模样,叹息一声,随后沉声说道:“你且不用担心,你上头也不过是担心,我才下此命令,现如今我已经恢复了正常,此番过去你一定是不会遭受责骂地。” 虎头兵愣在原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觉得秦苏苏说得好像十分有道理。 “那即使如此,我便带夫人您过去。”虎头兵理着一个大白牙,就上前去给秦苏苏穿鞋。 看着是个虎头虎脑的模样,照顾起人来也是个心细的。 “你不必如此细致,我可以自己穿鞋。”秦苏苏将自己的脚收回去。 只因她是这军队之中唯一的女子,军中将士十分照顾她,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但秦苏苏不想平白受这样的照顾。 “既然夫人如此说了,我不做便是。”虎头兵看到秦苏苏十分抗拒,只好往后退去,不再做事。 原本好好的一个镇子,经历一场瘟疫,现如今也是一片残垣。 地上躺着许多的尸体,都是前面未曾救下来的。 秦苏苏不忍心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扭过身去。 “夫人不必自责,你此时已经做得很好了。”虎头兵安慰着秦苏苏。 秦苏苏的眼底泛红,微微点头。 “幸亏救下来了这么多的人,不然我只怕是愧疚无比。” 此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虎头兵倒也识趣,并未搭茬,跟着秦苏苏前往镇子里面。 张泽和李明森两个人一路狂奔,总算是摆脱了追兵,到达交界位置。 “你个碍事的女人,如若不是你,我早就到了这个地方。” 李明森对着张泽翻了一个白眼。 “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你我二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秦苏苏穷追不舍,你当谁会放过谁吗?” 说到这时,他们二人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以往都是跟秦苏苏前后脚到达地方。 可是已经几天了,他们都未曾看到秦苏苏的身影。 “秦苏苏此番不是在使用别的计谋?”李明森有些后怕。 毕竟秦苏苏诡计多端,谁知道秦苏苏在背后使什么东西。 张泽站在高处,看向他们原先跑过来的地方。 眸光冰冷,容纳不下其他。 “你不用说这么多废话,赶紧回到北狄才是关键。” 二人也知形势紧张,不多言语,便遁入到丛林之中。 “不好了,将军又出事了,已经有几千个将士倒在前线,根本查不出来是什么病,这可如何是好呀将军。” 副将匆匆上前,跪在顾庭面前。 “军医那边怎么说?”顾庭沉声说道。 他一边问着那边的情况,一边快步离开帐篷。 副将在一边恭敬地说道。 “此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因为症状实在难以判断,不过军医那边猜测,有可能是瘟疫。” 瘟疫二字在军队之中是万万不能提及的。 因为瘟疫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比那正常上的敌人还要凶猛。 顾庭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双手攥紧。 哑声问道:“军医此时可有别的办法?” 副将赶紧说道:“如今君也只有想法子将那些患病的人全部关在一起,不让他人接触,再无别的法子了。” “可是现如今得病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有些不可控制了。” 副将语中带着颤意,瞳孔紧缩,十分的担忧。 顾庭心中如同打鼓一般,他手上的甲床刺进肉中,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是如此,那便按照军医的说法去做,他说什么你们便做什么,不要增添更多的麻烦。” “是。”副将作揖之后,快步离开此地。 顾庭转过身去,走到案牍之上,飞快的下笔,完成一封书信。 他须得向朝廷禀报此事才是。 “现如今已经将你们安置好了,请务必听我的话,不要再做过去,那帮愚钝之事,不然对你们对别人都不是好事。”秦苏苏身披盔甲,气宇轩昂站在那群难民前面,厉声说道。 自从上次秦苏苏听他们研制出来了解药,所有难民不再对秦苏苏抱有偏见,看这秦苏苏的时候,眼中满是仰慕。 “夫人你且放心,只要你说的话我们都会遵守。”难民信誓旦旦的说着,眼中仿佛闪烁着光芒。 秦苏苏看得她们的变化也是心中感慨,又十分的宽慰。 因为身披盔甲,他不做行礼,双手作揖。 “那便谢谢各位了,此番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大家还能安然无事,说明各位都是有大福气的人,请大家莫要因此丧气,未来的好日子还在等着你们。” 人们惯是喜欢听好话的。 听得此言,笑声不止。 秦苏苏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不由得露出笑意。 这些日子不断奔波,从未停滞。 甚至连简单的笑都未曾有过。 “夫人可是小看我们了,我们既然能跋涉千里,来到此地寻求一线生机,又怎么没有魄力生存下去呢?各位你们说是?” 此话一出众人竞相附和。 “是呀,夫人就不要担心我们了。” 秦苏苏愣了一下,旋即一笑。 第649章 不忍 秦苏苏看到这些痛苦不堪的人,眼中露出不忍之色。 也是心中一阵感慨。 “好在好在此时他带着解药过来了。” 但是草药仍旧不够,军中足足有两万将士,和那阵子上面的人完全不可相比。 他们是大禹的先行者,更是要力保不留下任何的后遗症才是。 秦苏苏在此事情上更加的谨慎。 军医瞧着秦苏苏的神色,端着秦苏苏交代的那碗汤药上来,随后同他说这里的状况。 “瘟疫发的十分快,现如今他们这副模样,你是老夫费力保下来的,不知姑娘你这个汤药,可否解除他们内里的痛苦?” 军医所说乃是这些将士此时被那瘟疫影响的身体。 一旦被这瘟疫侵染,日后再向行兵打仗,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秦苏苏将那碗汤药端过来,毫不犹豫的喂到口中。 “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 军医看得秦苏苏此举十足的焦急。 随后沉声说道:“你们这夫妻俩可真的是一脉相传,都是些不要命的。” 军医一摸秦苏苏的脉象,突然发现秦苏苏十足的健壮。 但是这并不正常。 都是因为刚才那碗汤药的作用。 军医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汤药的药效竟然这样的好。” 秦苏苏闭目养神,尽量克制那些汤药在自己体内的反应。 轻笑一声:“那是如此,也不看看是谁调制出来的。” 军医看这秦苏苏,实在是无话可说。 现如今这个时候,他还有时间在这里开玩笑。 秦苏苏看着面前摆了一排的炙甘草。 一片又一片的塞进自己的口中,感受其药性的变化。 “你这是把自己给当成了一个药炉子吗?”军医看得秦苏苏此举,十分的惊愕,这种事情他可是闻所未闻,实在太过于偏激。 秦苏苏的面色慢慢变得惨白,随后轻咳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她看着地上不动,冒出黑气的血液,十足的激动。 惊呼一声,大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调制出来了。” 看着在一边紧皱眉头的军医,秦苏苏突然有些后怕,连忙恳求军医。 “这件事情你可切莫要同将军说起,毕竟此举十足的威胁,我怕将军会说些什么。” 军医无可奈何的摆摆手,随后淡淡说道:“老夫自是不会做那讨嫌之事,只是此举,你日后万万不能在这里做,不然老夫可不会放过你。” 医者心慈,只会对自己下手,看见他人痛楚,那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秦苏苏朱唇微勾,连忙道谢。 “那边谢过老先生了,你这些天也为他们付出许多,着实是太过辛苦。” 军医骤然一愣,随即笑了一声。 “老夫这些天也算不得有多辛苦,只是觉得将军太过于辛苦,为了军营里面的这些将士们,他可是有几天几夜未曾合过眼了,老夫是怎么劝阻他都不愿意听老夫的话,现如今夫人你过来了,就好好的同他说一下这件事情。” 秦苏苏默默的点头,将自己手里面刚才完善过的药方递给军医。 “这个方子是完全可以讲这个瘟疫去除的,只是后面的事情还需得我仔细研究才是。” 因为刚才那些药材的抽离,秦苏苏的身体好像是被谁打过一样,不断的出现鼓包。 “夫人,这乃是血热之症,如若不及时服药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军医有些担忧的说道。 行军多年,他自然是可以一眼发现女主现如今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血热之症,前面会在人的表面之上出现一点鼓包,随后便会侵入人的内里。 真正发病的时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这件事情老先生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无需担心这个血热之症。” “这件事情不知道夫人你可否跟老夫解释一下吗,老夫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军医对这件事情十分的好奇。 毕竟他也是个医者。 但是这种疑难杂症没有人不感到好奇的。 其实喝这个药是秦苏苏故意为之,他前面因为喝下那碗秘药,身体已经亏虚了不少,现如今喝下这些汤药,正好可以补上原先的亏空,倒也是十足十的好。 秦苏苏耸了耸肩:“这件事情你应当不会想知晓的。” 那个军医被晾在原地也是愣了许久。 随后也是无可奈何的摇头。 想来许多的事情也不是他应该问的。 “听说你已经是几天几夜未曾和衣了,在你出征的时候我可是同你说好的,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现如今可是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秦苏苏端着一碗滚烫的汤药走到帐篷里面,看着还在忙碌的顾庭,不免的有些埋怨。 顾庭整个人落在兵书里面,原先俊朗的面容因为这些天的风沙多了不少的胡须,让人觉得十足的憔悴。 顾庭听到秦苏苏的声音,赶紧抬起头来,嘴角微微勾起来。 “我说我的这个帐篷里面怎么平白的出来一股幽香,原来是夫人身上的,可是让我好找。” 秦苏苏抵住要往自己身边靠过来的顾庭,低声说道。 “好了好了,将军,这哪里是什么幽香,这分明就是药香,你赶紧将这些药喝,好好睡去,现如今我过来了,你就不必操心那么多的事情,瘟疫的事情,有我呢。” 秦苏苏摸着顾庭的脸,他现在可是清瘦了不少,人也变得颓废的不少。 想来是为了这些瘟疫操心。 顾庭向来是一个负责任的人。 顾庭抓住秦苏苏的手,往自己的脸上靠去。 柔声询问她:“你怎得知道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身后还带了这么多的兵马,怀儿他们在京都可是有人看管。” 听到他们的名字,秦苏苏的胸腔内平白贴了一点怨气,可是他此时不能让顾庭知晓,军营内的事已经够他操心的了。 所有的一切就由他来承担。 秦苏苏面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沉声同他解释道:“是皇上那边得到了这边的消息,我既然是医者,自然是要前行的。” 秦苏苏回避不答这孩子的事情。 她实在没有办法欺骗顾庭,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说她的孩子没有事情,她的心怎能安定? 顾庭未曾多问,怕了怕秦苏苏的手背。 “这些时日你可是辛苦了。” 秦苏苏回之一笑,却难掩眼底间的悲伤。 第730章 心痛 他好不容易,才把秦苏苏给拉下水,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让所有人都厌弃秦苏苏吗? 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需要这些人点头相信,可是这些人,为什么都向着秦苏苏。 自己才是他们的家人呀,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帮着这个外人,秦苏苏不是外人吗? 对于他们来说,秦苏苏只不过是个陌生人,更何况,他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为什么这些人,都一直向着秦苏苏,满月公主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顾庭哥哥,为什么你们,都帮着那个秦苏苏,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我才是公主。” 满月公主似乎已经癫狂了,不管是从水里救出来的那一刻,还是她刚刚,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心里依旧是十分的愤怒。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些人,偏偏向着秦苏苏,她作为公主,难道连这些人的疼爱,都得不到吗? 对他来说呢,它还真是失败呀,可是他就是想不清楚,秦苏苏这个外族人,他什么都没有,没有自己长得好看,没有自己的权利。 为什么顾庭会天天跟着他不放? 这些人? 明明才是自己的家人,可正是因为秦苏苏的出现,才抢走了他所有的幸福,这个时候,他不管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幸福给夺回来。 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秦苏苏的,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把秦苏苏千刀万剐,绝对不会让秦苏苏,有任何的好下场。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管不顾了,不管如何对他来说,秦苏苏就是那个,抢走她所有幸福的人。 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秦苏苏的。 而此时,在旁边的秦苏苏,则是觉得有些好笑,不管满月公主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管满月公主的表情如此狰狞。 对于秦苏苏来说,他都是小巫见大巫。 这种事情,秦苏苏已经见得多了,在宫里面这些人博弈争斗,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没想到,在南疆这种地方,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皇宫里,居然也能够,见识到这种戏码。 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只觉得好笑,更觉得面前的满月公主,大可不必,对自己来说,他可从来没做过什么,, 偏偏满月公主嗯这样针对自己,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还真是,觉得有些无奈。 因为他没做过什么,偏偏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做了什么,不过,好歹有顾庭和安澜公主,相信自己,那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人在想什么,秦苏苏也管不了,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可是面前的满月公主,也让秦苏苏不得不警惕。 尤其是,这个满月公主的所作所为,更加让秦苏苏,觉得有些后怕。 好在,满月公主没真的做成功,万一他将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诬陷到自己头上,到了那个时候,他和顾庭安澜公主,又要如何交代呢? 对于安澜公主来说,满月公主可是他的妹妹,满月公主是公主,恐怕到时候,南疆王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对于这一点,秦苏苏心里还是清楚的。 所以之后,他面对满月公主,也更加会小心一些,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会跟满月公主接触。 不过,秦苏苏又觉得,十分的幸运,好在满月公主弄的这么一出,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目的,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恐怕这些人,也不会轻易的和满月公主,在有任何的来往了,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只要满月公主不会,再牵连到自己的头上,那对于他来说,就万事大吉了,总之,秦苏苏不会跟他,再有任何的牵连。 对于这件事情,秦苏苏当然会解释,可是她觉得,跟面前的人解释,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满月公主,你可能真的是惊吓过度,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我这就把太医叫进来,好好给你看一看。” 看到面前的满月公主,安澜公主叹了一口气,她甚至不明白,满月公主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因为跟秦苏苏,闹了矛盾吗? 还是因为,秦苏苏说了什么,可是,始终他都不觉得,秦苏苏说的那些话,有什么问题。 可是看着面前的满月公主,他还是觉得,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印象。 他本以为,满月公主是那么一个,纯真善良的姑娘,也不会做出任何事情,可如今看起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真的是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可是他觉得,秦苏苏跟满月公主,两个人无怨无仇。 可偏偏,满月公主做出这种事情来,是不得不让他怀疑的,对他来说,满月公主这样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推到秦苏苏的头上。 可偏偏,这件事情,是他们几个人亲眼所见,所以这个时候,满月公主已经是抵赖不得了。 那顾庭就要想想,满月公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满月公主,变的如此歇斯底里。 这些都是他不明白的。 如果当初,他知道满月公主是这样的人,恐怕不会,跟满月公主有任何的往来,他一直以为,满月公主是那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真没想到,今天是他看错了。 “满月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呢?” “顾庭哥哥,连你都不相信我吗?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人吗?明明所有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 说到这的时候,满月公主伸出了手,指着面前的秦苏苏,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她看着秦苏苏,恨不得扒,了对方的皮,喝了对方的血肉,他真的不知道,秦苏苏到底使了什么样的妖术。 为什么这些人,都会听秦苏苏的话,可不管如何,他知道秦苏苏,如今是她最大的对手。 只要秦苏苏落到她这里,就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 第733章 恶魔 面前的安澜公主,不管不顾,顾庭也离他而去,所以这个时候,南疆王是他最后的保障。 他也必须要抓住,南疆王这一根救命稻草,不管如何这件事情,他是一定要诬陷到秦苏苏的头上,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这件事情,是秦苏苏干的,是秦苏苏把我给推下去的,你可一定要信我呀,她太过狡猾了,不知道使得什么障眼法,所以才让他们如此替他作证。” 听到这话之后,南疆王心里一惊,不管满月公主说了些什么。 她知道,满月公主不会骗自己,可安澜公主也不会,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出在秦苏苏的身上。 既然是秦苏苏使得什么妖术,那他自然不会放过秦苏苏。 如果,秦苏苏再这样下去的话,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了结了他,也了结了她一桩心事。 北狄那一边,她也好有个交代。 “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安澜公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你们是亲眼所见吗?” 听到这句话之后,安澜公主连忙低下了头。 “父王,这件事情,真的是我们亲眼所见,跟秦姐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听到这话之后,南疆王心里是不太开心的,他本来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吃了秦苏苏的。 最起码,绝对不会再让秦苏苏,起任何的办法,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更加觉得,眼前的秦苏苏,有些不可理喻,可不管如何,安澜公主都出来,替秦苏苏求行了,南疆王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 只是他对秦苏苏的话,依旧有些不了解,难道这件事情,跟秦苏苏真的没关系吗?可是满月公主又这么信誓旦旦的。 不知道满月公主和秦苏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管如何,南疆王都明白,自己心里永远是向着安澜公主的。 对他来说,安澜公主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这是王后所生的,将来,不管是继承他的王位也好,还是逍遥一生也好。 这都是他所愿意的,所以面对着这件事情,南疆王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尤其是秦苏苏做出这种事情。 他更是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要如何做,安澜公主都这样说了,他也自然是要听一番后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澜公主,你可跟我说清楚。” 看着自己的女儿,南疆王心里一直是恨铁不成钢,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没什么好说的,况且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跟秦苏苏没有任何关系呢,可是安澜公主都这样说了,他不知道这秦苏苏,到底给安澜公主喂了什么迷魂药。 为什么,这安澜公主偏偏听秦苏苏的,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法做自己的判断,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疆王一直,都是疼爱自己的女儿的,也不好对着安澜公主发怒。 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秦苏苏一日不除,那就是他的心腹大患,必须有一天,要把这个女人给铲除掉。 否则的话,北狄那边也没法交代,可是,北狄那边,也没给他下最后通牒,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想办法。 偏偏他想除掉秦苏苏的时候,安澜公主带着秦苏苏来到这里之后,南疆王心里那是十分的苦恼,可不管如何,他都是疼爱自己的女儿的。 这安澜公主跟秦苏苏亲近,他也不能就这样,毁了自己的女儿。 “父王,这件事情,我跟顾庭都看到了,跟琴姐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是满月公主自己摔糊涂了,所以才这样的。” 看着面前的南疆王,安澜公主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替秦苏苏洗清冤屈,况且这件事情,真的跟秦苏苏没有任何关系。 他和顾庭两个人,那都是亲眼所见,在这件事情上,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这个时候,不给秦苏苏任何解释的机会的话。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办了,他把秦苏苏给叫到这里来,没想到却冤枉了秦苏苏,况且,这满月公主是自家人。 如今,这满月公主跟秦苏苏两个人心生不快,那他自然是要向着秦苏苏的,他对满月公主,本来没什么好感。 更何况,发生了这种事情,那是更加不能够姑息,作为这个当姐姐的,她也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满月公主。 在这件事情上,必须要让满月公主得到教训,起码不能再这样,随意的诬陷别人了。 “不是的,不是的,这件事情不是这样的,我现在清醒的很,是他把我推下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要帮着他。” 满月公主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偏偏帮着秦苏苏,可是南疆王在这里,他也知道自己不受宠。 可她不知道的是,南疆王就这样帮着安澜公主说话,在这件事情上,他自然没什么办法,可不管如何,南疆王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他一定要在南疆王的面前,把这件事情给说清楚,绝对不能让秦苏苏,就这样逃脱,这个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借着这件事情,还不能把秦苏苏给解决掉的话,那他可就毫无办法了,所以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 绝对不能让秦苏苏,就这样轻易的逃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人各执一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样,我坐下来,听听你们是怎么说的。” 听了满月公主的话之后,南疆王心里大喜,不管如何,这满月公主的话,倒是给了他一线生机,如果这个时候,正好能够借着这件事情,定了秦苏苏的罪名。 他也不用为了安澜公主,和秦苏苏的事情发愁了,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个机会呢,真正秦苏苏留着,终究是障碍。 如果借着这件事情,能够把秦苏苏除掉,那他自然万事大吉,所以这个时候,他也不管不顾。 第734章 范围 不管这满月公主说了什么,也不管这安澜公主据理力争什么,她也必须要,把这个秦苏苏给解决掉,反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了满月公主作证,那秦苏苏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了。 “父王,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这件事情我,和顾庭都看到了,你不信可以问她,难道你不相信女儿的眼睛吗?” 听到满月公主的话之后,安澜公主心里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不管如何,当着南疆王的面,他对于满月公主,那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所以只能瞪了一眼满月公主,这才来到了南疆王的面前。 不管如何,她必须要安抚南疆王,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全部推脱到秦苏苏的头上来。 秦苏苏在这件事情里,那可真的是无辜,他们两个人,那都是亲眼所见,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有任何差错,一定要替秦苏苏洗去冤屈。 否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一件事情,若是就这么定了的话,那秦苏苏绝对是活不下去了。 况且谋害公主,那可是极大的罪名,南疆王也绝对不会,轻饶了秦苏苏,他知道南疆王和秦苏苏之间的关系,本就有些恶化。 一直以来,如果不是靠着他在中间周旋的话,恐怕如今,秦苏苏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哪怕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也绝对不能,让秦苏苏出现任何的意外。 秦苏苏这么保护她,她也绝对不会让秦苏苏出事,哪怕是放秦苏苏离开,他也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过去。 “你们两个人各执一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满月公主,你到底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南疆王的话之后,满月公主心里有了一线生机,他知道南疆王这么说,就证明是相信自己的话。 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必须尽自己的所能,把这件事情给解释清楚,起码要让南疆王知道。 秦苏苏对他是居心叵测,这样的话,南疆王才能够对秦苏苏定罪,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这件事情,都不能把秦苏苏给除掉的话,那他之前的所做的一切,那可就白费了。 他绝对不想,这样功亏一篑,所以当这南疆王的面,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起码要让南疆王知道,秦苏苏对她是心怀异胎,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让秦苏苏,就这样轻易的逃脱。 这件事情,一定要让秦苏苏没有办法翻身,说不定的话,南疆王能要了秦苏苏的命,到了那个时候,他和顾庭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顾庭到底会怎么护着秦苏苏,如今,这可是南疆王都发了话,顾庭那也是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之后,满月公主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他来说,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他必须要稳住自己,绝对不能再让秦苏苏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了,之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当然知道,秦苏苏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这一段时间,他和秦苏苏是如何相处的,他早就已经引起了秦苏苏。 不管使出任何的代价,也不管付出了什么,他是一定要要了秦苏苏的命,绝对不会再给秦苏苏,一线生机了。 “刚刚,我和秦姐姐,在池塘边站着,我和姐姐说了几句话,没想到,秦姐姐却突然恼怒,把我给推下了水,这件事情,我可以拿性命担保。” 说到这儿的时候,满月公主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甚至伸手,似乎要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来,不管如何,哪怕是遭了天谴,他也必须,要把秦苏苏给拖下水来。 绝对不会让秦苏苏,这样轻易的逃脱,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做好了绝对的打算,否则的话。他之前的那些牺牲可就白费了。 他不想就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一来,把秦苏苏给拖下了水,到时候,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挠自己了,哪怕是安澜公主也不行。 听到这话之后,安澜公主有些奇异的,看向了面前的满月公主,他真的不知道,满月公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恶毒的人,甚至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秦苏苏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更何况,这件事情,他们可是亲眼所见,可是满月公主也是,但是太过狡猾了,他竟然拿性命担保。 这也实在是太过胡闹了,这一件事情,明明跟秦苏苏没有任何关系,他这不是说胡话吗? 满月公主真的遭了天谴怎么办?况且这件事情,他们是亲眼所见,又没有办法辩解。 可是秦苏苏又没有人帮他,南疆王又跟秦苏苏关系不好,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极力阻挠的话。 恐怕秦苏苏现在就已经出事了,说不定,还会被打入天牢。 “满月公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怎么能够,拿你的性命担保呢?大概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说到这个时候,南疆王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事情是什么样子的,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满月公主跟秦苏苏之间,无怨无仇的。 为什么,秦苏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看了满月公主的样子,她又觉得信誓旦旦的,难道说,这件事情是真的。 可他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明明秦苏苏并非是这样的性格,在这件事情上,她也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秦苏苏一直都是满月公主南疆王分低调的,绝对不会暴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难道是满月公主做了什么,才会导致秦苏苏如此愤怒吗? 可是,南疆王想了许久,又觉得并非是这个样子,他对秦苏苏,实在是太过了解了,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也自然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哪怕对安澜公主,都没说过太过分的话,他虽然知道秦苏苏在这里,是任性了一些。 可是也知道一些分寸,更何况,他的把柄握,在他和北狄的手上,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的话。 第736章 反正 这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陷入危险。 “顾庭你说,这件事情你也看到了,那你来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里,我也只能信赖你了。” 想到这儿时候,南疆王叹了一口气,如今,安澜公主和满月公主各执一词,他也分不太清楚。 既然顾庭说看到的话,那就证明,他的话应该是真的,顾庭南疆王一直是个正直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应该不会说谎。 况且,这秦苏苏是外族人,顾庭更加不会帮着秦苏苏,可是他又想了想,这秦苏苏到底是使用了什么障眼法。 居然能够让所有人,看到这件事情跟秦苏苏没关系,反而还在这里跟秦苏苏作证,可是他想了想,这秦苏苏会医术。 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骗人的办法,如此出来的话,自己的女儿,那可就危险了,绝对不能,再让安澜公主跟秦苏苏在一起了。 可是,他心里有十分的愁烦,在这件事情上,他本身是没想做什么的,况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是个很善良的人。 所以才会相信秦苏苏,若是秦苏苏利用了安澜公主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秦苏苏的,他此番作为,实在是太过可恶了。 正是因为利用了,自己的女儿的弱点,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女儿,骗得死死的。 “是啊,南疆王这件事情,的确跟秦苏苏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正是亲眼所见,我也可以用性命担保,这件事情,绝对像我说的那样。” 说到这的时候,顾庭也走了过来,直接跪到了地上,他当然知道,秦苏苏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秦苏苏和满月公主之间是有矛盾。 可是,他并不知道,二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变成如今的样子,可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让秦苏苏蒙冤的。 来者是客,秦苏苏竟然来到了他们这里,而且,还给他们治了瘟疫,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绝对不能够怪罪秦苏苏的。 况且这件事情,跟秦苏苏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是他作为一个正常人,也就是绝对不会冤枉秦苏苏的。 更不会因为。满月公主是公主的关系,就在这里冤枉秦苏苏,否则的话,秦苏苏也太过惨了一些。 听到这话之后,秦苏苏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顾庭和安澜公主起码都是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 她也知道,两个人会一直为自己作证,想到这里之后,他看向了旁边的满月公主,如今,满月公主已经黔驴技穷了,在这件事情上,他还能够做些什么呢? 她还能够想什么其他的办法呢,反正他已经知道,满月公主如今,没了任何的靠山,这南疆王,当着安澜公主的面,一定不会帮他。 所以这个时候,秦苏苏那自然是胜券在握,他当然知道,邪不胜正,所以,满月公主说的那些话,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居然会让满月公主,变成这样歇斯底里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只觉得可笑,一直以来,她喜欢一个人,那便是光明正大的喜欢,从来不会让这个人为难,也绝对不会奢求什么。 在爱情里,秦苏苏一直都是觉得平等的,如果一个人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对方,那自然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好。 可如果,那个人不喜欢自己,自己的相思无处诉,那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只要,默默的喜欢就好了。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喜欢,看着她快快乐乐的,如今顾庭如此快乐,她不懂为什么满月公主,要浇灭她所有的幸福呢? 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冷笑了一声,他实在看不懂,这南疆的小公主,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能,因为年纪小,所以才会更加的偏执,在这件事情上,才会有更多其他的想法。 不管如何,这小姑娘比秦苏苏年纪还小,秦苏苏觉得跟他没什么好计较的,等他什么时候,明白这件事情了。 到那个时候,他们再来说也不迟。 “顾庭哥哥,还有安澜公主,为什么你们都帮着他,都不帮我,在这件事情上,你们是被他给骗了,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说到这个时候,满月公主整个人几乎是暴跳如雷,整个人的身子,都弹了起来。 但是,却被旁边的安澜公主给按住了,此时此刻,他再也已经受不了满月公主了。 不管满月公主说些什么,她也必须要把这件事情给了结掉,况且,这件事情,跟秦苏苏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也只希望,满月公主能够认清这一点。 不管顾庭喜欢谁,那都是顾庭的事情,如果。顾庭对满月公主有好感,那他就应该说出来,而且就是顾庭喜欢的秦苏苏,那秦苏苏做错了什么呢? 秦苏苏并没有勾引过顾庭,如果。顾庭喜欢秦苏苏,那一定是被秦苏苏,身上的某些品质给打动了,但是这个品质,就是满月公主所没有的。 难道满月公主不应该,从自身找问题吗? 更何况,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是很琢磨不清的事情,难道,你要强制一个人来喜欢你吗? 对于他来说,那样的爱,也太过廉价了,爱情这种东西,正是因为有的她的不确定性,所以。才会让人更加的珍贵。 正是因为相爱不容易,所以他们才会歌颂爱情,可此刻他竟然觉得,满月公主嘴里说的爱情,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个样子。 可能,对于满月公主来说,从小到大。他想要什么东西,都太过容易了一些,所以面对顾庭的时候,才会如此的偏执。 希望顾庭南疆王喜欢她,觉得全世界,都应该是围着她来打转的,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只觉得,面前的满月公主有些可笑。 “父王,这件事情,如你所见,这顾庭都这样说的,女儿也敢用自己的性命保证,这件事情,跟秦姐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父皇若是听我的话,那自然好,若是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 第737章 从容 安澜公主拉下自己的脸来,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不想多说了,况且,说了这么多,他早就已经心累了。 不管面前的满月公主想说些什么,想做些什么,这件事情,跟秦苏苏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南疆王真的要发落秦苏苏的话,他也一定会从中作梗,绝对不会让秦苏苏再受伤。 而南疆王见到他们双方各执一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了,可是谋害公主,这并非是小事这件事情,哪怕有你们两个人作证,那也不行,我看,这秦苏苏嫌疑不小,还是把他关押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南疆王不得不以自己的私心来办事了,虽然他知道。顾庭和安澜公主都这么说了,看来秦苏苏并没做什么。 可是他又觉得,满月公主说的话并无道理,万一,秦苏苏真的使了障眼法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警惕一些,防止秦苏苏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 到时候,真的会对他们造成影响的话,那将来,想要亡羊补牢,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赶紧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这个秦苏苏。还是关起来比较好,起码关起来后,能够让其他人省心一些。 而此时此刻。听了这话之后,安澜公主简直是如雷灌顶,他看着面前的南疆王,怎么也没想到,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还真不知道,她和顾庭已经在这里。极力的劝解了,并且都已经作证了。 难道自己拿性命担保,还有顾庭的性命担保,南疆王依旧不相信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父王,难道是我们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件事情,跟秦姐姐,真的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安澜公主看向了面前的南疆王,对于这件事情,他现在还不敢相信,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也是为了帮秦苏苏,可此时,他却帮了倒忙,如果是让秦苏苏听了。那又该怎么办。 而且,要把秦苏苏给关出来,这怎么能行呢? 万一,把秦苏苏给关起来的话,那他这段时间,要找谁? 她可不想整天面对满月公主,如果。秦苏苏不在他的身边的话,那她情愿。把自己给关起来。 起码。要把他和秦苏苏,关到一块儿去,更何况。秦苏苏不是要离开了吗?这把秦苏苏关起来,又怎么解释? “昨晚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件事情,真的跟秦姐姐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 安澜公主极力解释,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办法。 南疆王看到安澜公主的那一刻,也是心如刀割,他本身没想,把这件事情变得这么麻烦,也从来没想过,要针对秦苏苏。 可是,这件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那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知道秦苏苏没做错什么,也知道自己爱,安澜公主可不管如何,这个秦苏苏,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他也不敢再让安澜公主,有任何接触了。 如果这个时候,秦苏苏在做出什么事情来呢,他们又该怎么办,所以这个时候,他也绝对不能后悔。 他绝对不能够迟疑,迟疑的话,又会生出其他的事端来,他绝对不能够心软。 哪怕安澜公主心里再过难受,他也必须要强硬,俗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这个时候,必须要让自己狠下心来,把这个秦苏苏给处置掉,才能够以绝后患,绝对不能再让秦苏苏,死灰复燃了。 “安澜公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毕竟这件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谋害公主,万一其他人听的话,那一定是要变大事的,所以这个时候,我也是为了堵住大家的口而已。” 看着面前的安澜公主,南疆王虽然心里难受,可必须要跟他解释,虽然,他是真的想要对付秦苏苏,也绝对不会让秦苏苏动手。 可不管如何,看到安澜公主的眼神,那一刻,她心里还是心软了,他也必须要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起码,要让安澜公主解释得通,而且要让安澜公主知道,自己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他,也绝对让他知道,自己对付秦苏苏,也是为了他好。 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绝对不能够心软,必须要迅速。 “孩子,我这也是为了满月公主,更何况为了堵住这悠悠众口,我也是付出了这么多,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那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你要明白这件事。” 南疆王叹了一口气,顾庭站在旁边,整个人也是愣住了,他虽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是什么样的,也知道这件事情里,秦苏苏很是无辜。 可不管如何,事情摆在他们几个人面前,他们也必须得想想,该怎么办,况且,他觉得秦苏苏真没做错什么。 万一真的要发生这件事情,他也必须要想清楚,而且在这件事情里,她从未觉得,秦苏苏做错过什么。 要让这样,对待秦苏苏的话,那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可不管如何,事情真的已经发生了,哪怕是南疆王的话,他们也必须听从在这里。 南疆毛就是最高的统帅,不管他说什么,他们也只能听从的份。 “安澜公主既然,南疆王都这么说的,就说明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有道理的,你也别再狡辩了,这件事情我们也没办法。” 说到这的时候,顾庭走了过来看,向了面前的安澜公主,他也只能安抚一下安澜公主,起码知道,秦苏苏在南疆王的手上,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况且,南疆王都这么说了,也是为了堵住大家的口,起码要让这件事情,给大家一个交代。 否则的话,若是大家知道这件事情,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秦苏苏的。 秦苏苏本身,就是一个外族人,在这里长住,本身就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第740章 必须 正在说话之间,很快便有人走了进来,这几个侍卫,秦苏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知道他们一直,跟在南疆王的身边,是南疆王的人。 8自然也信任他们,所以,看这几个侍卫,秦苏苏便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关起来了。 不过不管如何,如今他的靠山,只有安澜公主。 安澜公主是一定会救自己离开的,而且,有安澜公主在,秦苏苏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这对于秦苏苏来说,是个好消息。 可不管如何,秦苏苏并不想牺牲任何人,也不想欺骗伤害。 安澜公主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早就已经,把安澜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一样。 在这件事情,秦苏苏知道她从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也并不想伤害安澜公主的,安澜公主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觉得不应该隐瞒他。 不管是出于其他的事情,也不管是出于自己的道义,这件事情,终归是秦苏苏一个人惹出来的。 如果,要安澜公主一个人背锅的话也不太好,更何况,他也不想见到三好,和南疆王之间的感情破裂。 对于他来说,即便南疆王,是个再不负责任的人,但是对三好,还是挺好的,他之前对安澜公主的样,子也不算是装出来的。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自然是竭尽所能的,帮助安澜公主,他不希望,安澜公主和南疆王翻脸,否则的话,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自然是尽量的,避免让他们两个人,不要再有任何正面的冲突。 他相信,安澜公主也是这样想的,他和南疆王之间的争斗,已经是由来已久,所以已经是无法根除的了。 之后,不管做些什么,她也必须要安澜公主,和南疆王之间的关系恢复,否则,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和安澜公主之间的友情,就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他从来不想利用安澜公主,更加不希望,安澜公主出什么事情,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必须殚精竭虑。 他也必须要稳住自己,要告诉自己,南疆王不是什么坏人,你必须要让安澜公主,和南疆王不能再起任何冲突。 “既然你们进来了,就把人带走,一定要严加看守,不要出什么事情。” 看着面前的这些侍卫,南疆王点了点头,便让人把秦苏苏给带了出去,而秦苏苏则是跟着侍卫,顺从的走了出去。 走之前,她看见了面前的安澜公主,眼神里似乎是在告诉的,他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她有的是安澜公主的关系,南疆王也绝对不敢动他, 说这个话,南疆王是不想看到,他和女儿翻脸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自然会十分的小心,这也是,秦苏苏唯一的筹码所在。 可不管如何,他的性命就算是,牵连到了安澜公主的头上,他也必须要靠自己的能力,可以走出去。 南疆这种地方,是绝对不能久呆的,如果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恐怕都会迷失自我,这件事情,秦苏苏还是明白的。 所以,他才会寻找一线生机,可如今看来,这一线生机,只能握在自己的手上,他必须要想办法,之前行宫里的黑衣人,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父王,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把秦姐姐带走了,这样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走到了南疆王的面前,希望南疆王给自己一个答复。 可不管如何,南疆王却闭上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儿,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对不起安澜公主。 可不管如何,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出任何事情,他的女儿如今,只不过是被奸人蒙蔽了眼睛。 等什么时候,他看清了秦苏苏的真面目,就一定会明白,秦苏苏只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等他什么时候,把秦苏苏压到他的面前来。 一定要让三好清楚,自己是被奸人所惑,这个秦苏苏,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在利用。 秦苏苏到头来,他只会把安澜公主,利用的一滴血不剩,把他的血全部吸干,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安澜公主一直是个单纯的孩子,所以,他才会被秦苏苏给迷惑。不知道,秦苏苏到底用了什么障眼法。 可不管如何,安澜公主和秦苏苏之间的关系,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根除的,这件事情,想要解决是不可能。 他一定要让秦苏苏,亲口承认,自己是在利用安澜公主,这样才能够,让安澜公主明白,况且这个秦苏苏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必须要安澜公主知道,秦苏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必须要让三好死心,否则的话,秦苏苏一定会死灰复燃的。 “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秦姐姐,她从来什么都没做。” 看着面前的南疆王,安澜公主的胸口不停起伏,可是面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毕竟是谋害了满月公主。 而满月公主又是,一口咬定了秦苏苏,所以,这件事情,不管是由他们两个人作证,又能如何,必须要堵住悠悠众口。 这点道理,安澜公主还是清楚的,只是,南疆王的做法,实在是有失偏颇,况且满月公主信口雌黄,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想到这里之后,三好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满月公主,满月公主则是淡定的坐在那里,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不管如何,他和南疆王的这次,算是合作成功了,不管如何,他是不会放过秦苏苏的,不管这个秦苏苏,是关起来也好,还是杀了也好, 他的目的总算是达成了,只要让这个秦苏苏,没办法跟顾庭接触到,他的目的就达成了,到了那个时候,秦苏苏就没有任何翻身的能力。 第741章 大禹 “多谢南疆王,替我主持公道,否则的话,我真的要,着那妖女的道了,真不知道那妖女,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之后,南疆王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不管如何,满月公主倒是给了他一个提醒,这个秦苏苏身上,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功法。 说不定,又是使用了什么妖法,所以,才让顾庭和安澜公主如此迷惑。 若是将来,把这个秦苏苏给处决掉的话,也一定不能以他自己的名义,而要以大众的名义。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要把秦苏苏是妖女的身份,给散布出去。 这样的话,才能够让所有人知道,这个秦苏苏,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这样一来的话,她堵不住悠悠众口。 即便迫于这些大众,她也不需要,把秦苏苏给处置掉,这样一来的话,他就不会当这个坏人了。 想到这里之后,南疆王心里那是大喜,不管如何,他不能做这个坏人,否则的话,安澜公主和他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 而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要让一个替死鬼,来帮自己,而这个替死鬼,就是满月公主和那些普罗大众。 只要让这些人知道,秦苏苏是妖女,他们一定会下旨,让自己除掉这个妖女,这样一来的话,安澜公主也没办法,处理这件事情。 到了那个时候,安澜公主就能够明白,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了。 “满月公主,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秦姐姐她不是什么妖女,而且这件事情,跟秦姐姐没有关系。”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愤怒的看向了满月公主, 满月公主则是挑衅的看着安澜公主,从小到大,这个安澜公主什么都跟她抢,安澜公主拥有着,他所不能拥有的那一切,而且,南疆王也如此偏爱他。 在这件事情上,满月公主本就吃亏,所以他面对安澜公主的时候,不免有些自卑,可不管如何,他跟安澜公主没有任何,其他的利益冲突。 她所针对的人,也只有秦苏苏,一定要把这个秦苏苏给处置掉,现在,总算是顺她心意,能将毛,总算是把秦苏苏除掉了。 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已经做成了一大半了,等他什么时候继续下去,这个秦苏苏,也就没有任何翻身之地了。 对他来说,他的目的就达成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要想办法,一定要在剩下的事情里,推一把力,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给处置掉。 绝对不能再让秦苏苏,有任何翻身之地。 可不管如何,他还是清楚,安澜公主和秦苏苏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帮秦苏苏,所以,他也一定要防备着安澜公主。 绝对不能再让安澜公主出手,而他也知道,这安澜公主和秦苏苏,既然如此情景,在这件事情上,哪怕是违抗南疆王的命令,也要救出秦苏苏来。 这实在是让满月公主无法理解,他实在不明白,这个秦苏苏到底有什么好呢,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帮着她。 可不管如何,这个秦苏苏,她是一定要解决的,哪怕是顾庭在他面前,那也不行。 “满月公主,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跟秦苏苏,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要诬陷他,这件事情,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说到这的时候,顾庭走到了满月公主的面前,他想要问个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直不明白,秦苏苏到底和满月公主之间,有什么利益冲突。 她甚至不明白,满月公主为什么,要这样针对秦苏苏。可是,看到秦苏苏被拉走的那一刻,她心里还是痛了一下。 这件事情,他不想冤枉任何人,况且,他都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跟秦苏苏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南疆王,并不喜欢他们的话。 况且,安澜公主还在这里,南疆王依旧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不得已把秦苏苏给带走,更何况,这件事情,是被他看到了。 这必竟是谋害公主,罪名不小,这件事情,也必须要调查清楚,他知道南疆王的苦衷,可是满月公主,又有什么苦衷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诬陷秦苏苏,只是为了自己快乐吗? “你为什么要诬陷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难道除了秦苏苏,对你来说,是什么好事吗?” 看着面前的顾庭,满月公主愣了一下,不得不说,顾庭教训自己的那一刻,她心里还是很痛的,可不管如何,秦苏苏是一定要处理掉的。 不管她说了什么事情,也不管秦苏苏有没有做过,对他来说,秦苏苏就永远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如果这个石头,不除掉的话,他心里终究是寝食难安,对他来说,一直拦在他的路上。 不管这件事情,跟秦苏苏有没有关系,他终究是挡了她的路,所以,秦苏苏非除掉不可,哪怕是顾庭求情,也没有任何用。 况且,这件事情,可是南疆王亲自抬的命令,所以他们两个人,也毫无办法了。 想到这之后,满月公主嘴上勾起了一丝笑容,不管如何,顾庭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手中。 为了顾庭,他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从小到大,见到顾庭的那一刻,她便明白,自己的心是属于顾庭的。 不管顾庭有没有自己,他也一定要,把顾庭的也抢过来,普天之下,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更何况顾庭呢。 小时候,顾庭的笑容,被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为了见到那一丝笑容,为了把那一丝笑容流出,她可谓是做了很多事情。 他一直黏着顾庭,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和顾庭,能够越来越好,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嫁给顾庭,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憧憬很久了,可偏偏,被秦苏苏给插手进来,从小到大,那些觊觎顾庭的人,已经全部被他给杀掉了。 所以,秦苏苏也不例外,不管是什么样的罪名,他也一定要按在秦苏苏的头上,从南疆王刚说的话里来看。 第743章 没事 “后悔?我还能后悔吗?你说我还能回头吗?我亲爱的姐姐,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这种没意义的话,还是少说。” “那看来,你是真的做好了这一切,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祝愿你之后,真的不会后悔。” 说这句话之后,安澜公主便走了出去,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如今看下来,自己说再多,也没有任何用了。 这个人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看法了,所以,安澜公主觉得自己,就算是再说下去,对于双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如何,在这件事情上,消耗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所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他执迷不悟的话。 安澜公主也没办法,拉他回头是岸,反正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里,只剩下了满月公主,她只希望满月公主不后悔,否则,不管在顾庭做什么,对于满月公主来说。都是痛苦无比的。 他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也许不会做些什么,可是。顾庭的一句话,也可能就要毁掉他。 “女儿,你终于过来了,我在这里等了满月公主长时间了,怎么你看上去。神色不太好?” 等到安澜公主走进来的时候,南疆王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和女儿面临到这一步。 他也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敢说,可不管如何,只要有关于秦苏苏的事情,他也一定要跟安澜公主提个醒,绝对不能让安澜公主被卖了,还在数钱。 这个秦苏苏。到底是打的什么鬼主意。他们并不明白,这秦苏苏一开始。并没有对安澜公主有太大的好奇心。 可如今突然倒戈,并且还跟安澜公主关系如此情景,这也不由得让南疆王,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这个秦苏苏,真的打了什么鬼主意? 或者说,真的要利用他的女儿吗? 这也实在是太过可恶了,他的女儿,又不是任何人的砝码,怎么可能会在,他们之间博弈呢? “看来父王已经在这里,等我好长时间了,我知道父王想说什么,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要做这一切?”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坐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表情,也终于不是淡淡的了,他本来以为,自己面对满月公主的时候,可能会愤怒。 如今看起来,自己并没有愤怒,而她所有愤怒的来源,竟然是南疆王,他想要从南疆往嘴里知道,秦苏苏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针对他。 在满月公主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尚且能够想到理由,可是对于南疆王来说,秦苏苏又没做过什么,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无非是关于疫情。 如今已经已经过去了,瘟疫都已经除掉了,为什么南疆王还紧紧咬着不放的,这段时间跟秦苏苏相处下来,秦苏苏是什么样的人。 他没有野心,对南疆王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难道,南疆王还不放过他们吗? 对于他们双方来说,放过彼此,也许才是最好的,这样互相折磨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安澜公主实在想不明白,更加想不通,他们这些上位者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想要问一问,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想要问一句,父亲值得吗?为了除掉他跟我翻脸,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说到这儿的时候,安澜公主看向了面前的南疆王,他就是想问清楚,平常的时候,他不会这样跟南疆王说话。 即便南疆王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他也绝对不可能,跟南疆王分裂。 两个如今看下来,是自己想多了,也是自己想错了,在这件事情上,他必须要问个清楚。 而南疆王听了这话之后,也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得说清楚,这件事情的利害,他也不需要说清楚。 否则,安澜公主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女儿啊,我做这么多,也是为了你,那个秦苏苏的身份你真的知道吗?他如今做了这么多事情,甚至还要利用你,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坐下去吗?” 说到这的时候,南疆王看向了安澜公主,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如今,这秦苏苏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事情都不做吗? 对于南疆王,秦苏苏一定明白什么,可是对于自己的女儿,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 事情一步步的发展下去,他不能再让事态继续了,否则,自己的女儿,一定会被秦苏苏给迷惑的。 她如今已经,被秦苏苏迷惑的太深了,如果再不处置掉的话,事情一定会更加的难堪。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父亲,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认为,姐姐是妖女,她并没有做什么,而且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出于我自己的真心,这一点,我能够分辨的清楚。” 对于安澜公主来说,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秦苏苏做了些什么,又或者,对他发生了些什么,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对他来说,不管秦苏苏是做了些什么,也不管秦苏苏说了些什么。 他永远是秦苏苏的亲姐姐,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任何的否认的,所以她愿意跟秦苏苏在一起,愿意替秦苏苏承担一切罪过。 哪怕会跟南疆王翻脸,他也并不在意,更何况,做这件事情,他也并非是为了秦苏苏,而是为了自己。 对他来说,秦苏苏是他最后的精神依托了,他实在太想念自己的母后了。 对他来说,也许秦苏苏,就是自己母后的化身,秦苏苏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的。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表达,秦苏苏并没有做些什么,可是他一直是在利用你,难道这一点,你还看不明白吗?” 第746章 二选一 安澜公主如今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必须早早的懂得,这样的话,才能够继承他的事业。 之后的事情。可能也需要他来帮忙,如今,南疆王年纪已经大了,很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 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于自己女儿身上。 对他来说,安澜公主一直以来是他最优秀的女儿,也是他最看重的女儿。 她本来是希望安澜公主能够快快乐乐,平安一生的,可是如今,天下战乱不断,这样时局动荡的情况下。 不管如何,谁都不好生存,哪怕是那些王公贵族。也只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每一天。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让安澜公主,变得更加强大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自由的内心强大了,你这个人才会真的强大。 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害怕了,所以他需要的,就是安澜公主这个样子。 其实有秦苏苏在。她一直很安心,因为有秦苏苏在,安澜公主一直被教育的很好,一直以来,它都疏于管教才好。 正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女儿,可以没有必要活得那么艰难,可如今看来,在北狄的两方夹击之下,她仍也必须成长。 “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如今战乱不断,我也必须告诉你,安澜公主,我们一直是依靠北狄而生活的,如果如今,北狄跟我们不合作了,你应该想想,我们面临的后果是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安澜公主后退了一步,简直不敢相信,可不管如何,南疆王是不会骗他的。 在这件事情上,他应该也早有耳闻,只是他们还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做。 它们之前是得罪了大禹,那是秦苏苏的故乡,可如今,难道真的没有人帮他吗? 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心里无比的痛苦,可是这种痛苦又无处释放。 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一些事情,需要很久,才能够缓和过来。 他必须需要一个时间。好好的静一静,这个时候,不管南疆王跟她说话也好,秦苏苏跟他说话也好踏实,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必须要静一静,她要安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 难道说,他真的要面临,这样的两难抉择吗? 对他来说,这样的选择,太过困难了,一边是秦苏苏,一边是自己的本性,这她要怎么选择呢? 他就是想不明白。 “孩子,这样的选择,并非是我让你做的,可如今大敌当前,你也必须,做出这样的抉择了,你回去思考一下,三天之后,告诉我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此时此刻,南疆王看这安澜公主,心里是无比的痛苦,对他来说,自己的女儿,明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本来就是一张白纸,可以任由描画,可如今,南疆王却把所有的痛苦,加注在他身上。 他正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快乐,可如今看来自己是做错了。 想到这里之后,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可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是已经注定了。 他必须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样的难题竟然交到了安澜公主的手上。 他就一定要解决,到了这个时候,其他人也不能够帮他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店里,整个人还是惊魂未定。 安澜公主说的那些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打击,以至于安澜公主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也是放在了心上。 但是却并没有进行思考,对她来说如今的处境实在是太过艰难,他并不相信,如今就要打起来了,可是,看到南疆王的神色之后,她也不得不坚定。 南疆王并非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更加不会开玩笑,他又怎么,可能拿秦苏苏的姓名来跟自己开玩笑。 难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难道他真的要经历一场生死离别了吗? 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几乎是无法想象的。 她甚至忘记。去寻找秦苏苏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苏苏,她知道在这件事情,秦苏苏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 对他来说,秦苏苏并没有做错,南疆王恐怕也知道,秦苏苏是无辜的。 可不管,秦苏苏到底是无辜的人也好,这件事情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不管如何,如果秦苏苏不死的话,这场战争就不可避免了,想到这里之后坐到了椅子上,只是整个人依旧,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她无法思考这件事情,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苏苏,他要怎么告诉秦苏苏这件事情呢。 在这里秦苏苏并未做错过什么,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一颗棋子,只是他们博弈的筹码。 这个天下,终究是要牺牲一个人的,牺牲一个人,跟牺牲一群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冷笑了一声,只是他的笑容。却越加的苦涩。 他不明白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对他来说,民主是无法失去的。 在见到秦苏苏的那一刻,他以为秦苏苏。只不过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惊喜,上天就是看他,太过思念自己的母亲。 所以才会把秦苏苏,拍到自己的身边来,可如今看来,秦苏苏只不过,是上天给他的一个考验,她为什么偏偏是个公主呢? 如果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该有多好,也许就不会面临这件事情,也许就能够,跟秦苏苏长久的在一起。 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心里无比的痛苦,只是这种痛苦,却无处安放,甚至无法诉说。 她要跟谁说呢,谁又能够听懂,她说这些话呢? “安澜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进来。就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婢女走进了房间里,看到安澜公主闭着眼睛,连忙走了过来。 第748章 儿女 可是,这样的事情,用谈何容易呢,对他们来说,如今南疆,北狄还有大禹,三方要互相攻打。 可是,南疆又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戏码,可不管如何。安澜公主心里知道。秦苏苏是救了他们。 南疆百姓的人,如果他们真的。要安将仇报的话,天也不会饶了他们的。 秦苏苏救了这么多的百姓,难道,他还要为了这些百姓,在此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呢? 这样的事情。对于安澜公主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他也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民主救了他们。 如今,却要为他们去死,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他一定不会。让秦苏苏出任何事情,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立刻出了门,看向了自己旁边的地名。 如今。他已经把一切的事情,都想通了,他必须要去见秦苏苏,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秦苏苏。 不管有任何的艰难困苦,也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这样的话,才能够让秦苏苏。顺利的离开这里。 “亲姐姐被关在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现在带我去见他。” 听到这话之后,婢女心里有些犹豫,但不管如何,南疆王已经吩咐了,不管安澜公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几天必须要顺从他。 于是,婢女点了点头,立刻带着安澜公主去见秦苏苏了,其实,他们并不愿意安澜公主见到秦苏苏。 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都是由秦苏苏被惹出来的吗? 正因为,秦苏苏和安澜公主亲近,所以最后才会做出,这么多离谱的事情来,所以他们认为。一切的根源,就在秦苏苏的身上。 不管如何,他们必须要把秦苏苏给处置掉,只是,南疆王说得很对,如今还不是时候。 他们也必须顺从安澜公主。 一直以来,他们跟着安澜公主,知道安澜公主是什么样的性格。 如果秦苏苏出事的话,也绝对不会饶了他们,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行缓兵之计,暂且把秦苏苏给关起来,然后此事再慢慢的从长计议。 也许。安澜公主和秦苏苏离开的时间长了,说不定安澜公主就不会再念秦苏苏了。 反正人的感情是多变的,如果有一个人离开了,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把它完全的忘记。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做错了,他们一直忽略了安澜公主对秦苏苏的感情,不知道安澜公主对秦苏苏的感情,是如此的深刻。 在这种感情里,不仅仅是安澜公主对母亲的思念,更有着对秦苏苏的依靠。 就像是朋友一般,这样的友情,几乎是坚不可摧的,不管是生离死别也好,不管是那些误会也好。 都不会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任何的裂缝,对于他们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安澜公主也绝对不会背叛秦苏苏,在这件事情上。更加不会。 他愿意把所有的事情,告知给秦苏苏,对她来说,朋友就是知无不言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他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隐藏在自己的心里,他会放出秦苏苏,也希望秦苏苏给他拿个主意。 “安澜公主,既然夫人都已经被关起来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去见他比较好,如果是南疆王知道的话,应该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说到这的时候,婢女看向了旁边的安澜公主,只是听到这话之后,安澜公主并没有在乎,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在乎,他说了些什么。 只是摇了摇头,对他来说,现在见秦苏苏,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也必须要见到秦苏苏。 否则,对他来说,事情一定会搞得很麻烦,他必须把所有的计划。告知给秦苏苏。 因为这一次的计划里,秦苏苏是缺一不可的,是最重要的一环。 “你们不用管我,我必须要去见秦姐姐,而且我要知道,他在牢里过得好不好,你们也一定要常去看,她一定不能让人欺负,知道吗?” 听了这话之后,婢女们点了点头,南疆王也是特别的吩咐,绝对不能够秦苏苏出事。 否则,要是安澜公主见到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他们一定要。把所有的礼节给做好。 这样的话。才能够让安澜公主,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南疆王已经说过,秦苏苏是一定要除掉的。 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把这个妖女给除掉,对于他们来说,秦苏苏就是个妖女。 把安澜公主给迷惑了,所以才导致,安澜公主对他们离心离德,如果,把安澜公主给处理掉,那就一定要从秦苏苏下手。 想到这里之后,婢女们心里大喜,如今,秦苏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在乎,如今只要顺着南疆王的心意,这件事情,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把秦苏苏给除掉。 “姐姐就被关在这里吗?这里也实在是太黑了,你们真的确保,秦姐姐的安全了吗?” “秦夫人的确在这里。我们已经看过了,秦夫人如今一切安好。安澜公主,您放心就是了。” 听了婢女的话之后,安澜公主才点了点头,心里对秦苏苏,还是十分愧疚。 对他来说,秦苏苏是救了南疆大功臣,救了这么多的人,本应该是好好相待的。 可是他们一直以来,却误会了秦苏苏,如果你还把秦苏苏关在这里,安澜公主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发誓,等秦苏苏出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对秦苏苏,并且满月公主的事情,也是他对不起秦苏苏,如果不是满月公主的话,秦苏苏怎么可能又遭此横祸。 等他什么时候,手握权力了,一定会把这个满月公主给处置掉,来哄秦苏苏开心。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把我关到牢里来了。” 看着面前的地方,秦苏苏环视了四周,这个地方好像挺熟悉的,之前他见江城的时候,应该来过这个地方。 第749章 洞察 不过,秦苏苏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秦苏苏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记得,这座牢里,只关了江城一个人,如果。江城也在这里的话,对于,秦苏苏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自从那天分别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江城,如今,竟然江城来到了这里,对于秦苏苏来说,就是一个不可失去的机会。 他要在这里,跟江城好好谈谈,毕竟,他要离开这里了,若是,离开这里的时候,能够把江城带走就好了。 只是,他知道,江城想要离开这里,并非是这么困难的,所以,在这件事情,秦苏苏也要从长计议。 他一直以来,并不想就这样简单的屈服,他知道,南疆王心里,在搞什么鬼主意。 如今,大禹和南疆,已经不可避免的要开战了,如果这个时候,被北狄横插一脚的话。 最后的胜者,一定是北狄,北狄本就实力雄厚。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也不能说些什么,如果真的要处置,这些人的话,对于秦苏苏来说,的确是个机会。 他必须要想个办法,顺利的把这些人给除掉,这样子的话,才,能够顺利的离开这里。 他必须要赶紧回去,否则,自己就会成为一个筹码,对于南疆和北狄来说,都会陷于被动之中。 大禹那边,也需要他,他是什么身份,秦苏苏最清楚不过,如果他的祖国需要自己。 他也一定会回去的,一直以来,秦苏苏都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战。 更何况,大禹那边,还有他想要见到的人,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不知道,那个人,到底过得怎么样,如果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也许会很开心的。 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消失了不见了。 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 他还活在人世吗? 这段时间一直战乱不断,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安好,这都是秦苏苏心里难受的地方。 一直在担心着他的安全。 如果她出什么事情,的话,秦苏苏相信自己也无法独活。 可如今,她却以她的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这对于秦苏苏来说,才是痛苦的。 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垂下了自己的帽子,不过,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此时此刻的情况。 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这里,秦苏苏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秦苏苏之前,应该是来过的。 可是,秦苏苏往周围看了看,却又觉得不敢肯定,之前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江城的确一直被关在这里,可如今,有没有转移地方,秦苏苏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秦苏苏也只能试探的问了起来。 “江城,江城,你还在这儿吗?是我我是秦苏苏。” 秦苏苏喊了两声,只是,周围却没有任何人应答,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的心里。慢慢的灰暗了下来。 可能江城已经不在这里了,不管怎么说,江城在南疆王这里,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所以,南疆王肯定不会,看着他就在这里死掉,说不定,现在早已经转移了。 只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云漓公主,不知道,云漓公主现在去什么地方了,想到云漓公主,秦苏苏心里就一阵疼痛。 对他来说,云漓公主的境况,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在安澜公主身边,干了这么长时间,秦苏苏却一直没有办法,把云漓公主的消息给打探出来。 若是,能够知道,云漓公主在什么地方,那就好了。 这样他离开的时候,就能把江城和云漓公主一块走了,如今,这两个人下落不明,其他的事情,就不太清楚。 她自己都被关在这里,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觉得自己,还真是窝囊废。 若是,他真的有能力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带着云漓公主远走高飞了,怎么还会沦落到这里。 只是,当初江城毕竟,跟他说过云漓公主的事情,他当初也承诺过江城。一定会把云漓公主给带走的。 可如今,是秦苏苏食言了,也不知道,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秦苏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有些头疼。 如今,一件件的事情,摆在她的身边,可对秦苏苏来说,他必须要坚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必须让自己尽快的安定下来。 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一定要冷静。 更何况,对于江城和云漓公主来说,自己还要救他们他们。 两个人被困在这里,已经这么长时间了,秦苏苏要让他们知道,大禹是不会放弃他们的。 “刚才是什么人在说话?秦苏苏是你吗?” 秦苏苏低下了头,正在思考大禹的事情,对他来说,这一些的事情,压在他的头上就像是一座山一样。 可是,对秦苏苏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被这些事情,给压垮的,不管发生了多少事情。 也不管此刻,他心里有多么的难受,这些事情,也绝对不会把他给压垮。 他一定要让自己站起来,要让自己坚强起来。 之前,面对那么多生死磨难的时候,她不也照样挺过来了吗? 所以,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是谁在说话?江城是你吗?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你现在怎么样?” 听到江城声音的那一刻,秦苏苏看到了救星一样,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往周围看了一圈,只是,这牢里实在是太过黑暗,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秦苏苏也看不清楚,也只能试探的喊了两声。 好在这里没什么人,这天牢,估计已经早就封闭起来了,所以,这里没什么人来,这样一来的话,到的确给了秦苏苏方便的机会。 他正好可以在这里。等江城把一些事情,给说清楚,不过,秦苏苏一想到江城,秦苏苏心里还是十分的愧疚。 第751章 困了 如今,瘟疫已经除了,否则的话,秦苏苏是不会被关到这里来的,不管如何,秦苏苏都去了这么多的人。 难道。南疆王还要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吗? 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南疆王怎么会是好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南疆王是绝对把秦苏苏,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是一定要将秦苏苏,除之而后快的,这件事情,他早就应该想到了江城,心里无比的懊恼,她怎么还会相信敌人。 她的同理心,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会这么傻,怎么还会如此心软,竟然觉得南疆王会救他们? 不管如何,听到了江城的声音,秦苏苏心理老师送了一口气,知道江城还活着,这就好。 只要他找机会。把云漓公主给寄出去,江城的情况,对他来说,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云漓公主到时候,一定会着急想见江城。 不管是遭受了什么样的伤,也不管江城受了多重的伤,秦苏苏都有把握把他们救出去,, 只是,如今,江城受了伤,恐怕不便行动,到了那个时候,可能会拖累他们,不过,对于我来说,不管拖累什么不拖累。 只要能把江城就出去,那就是大功一件云漓公主也一定会让他。把江城给救出去的,如果江城不离开。云漓公主也一定不会离开。 这对亡命鸳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早就已经分不开了,对于秦苏苏来说,就一个人也是救,两个人也是救。 多救一个人,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只不过,发生了一点事情,这件事情,也不是南疆王做出来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想要对我下手了。”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是好事,应该不清楚的,他被关在这里,这些人肯定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给江城,恐怕,都已经把他当死人看待了。 他知道,江城聪明,所以,有些事情,告诉江城,说不定。还能够寻求一些办法。+ 如今,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所以,对于来说,他要的就是壮士断腕,寻找可乘之机到了。 那个时候,只要把南疆,搞得天翻地覆,他们就能够窜逃出去,只是,他还需要一个盟友。 而那个盟友,就是那天,在行宫遇到的黑衣人,不管那个黑衣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但秦苏苏知道,他也跟自己一样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将这里,作乱的机会。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秦苏苏愿意承担一切的后果,但是结果,是他们一定要逃出去。 “一点误会?一点误会,怎么就能把你给关在这里,那个南疆王到底做什么了?我早就知道,他是那种背信弃义之徒,不该信他的。” 听了江城,义正言辞的话之后,秦苏苏笑了一声,就向南疆王是好人,对他们来说,南疆王的手上握着多少人,更何况,如今,南疆和大禹已经开战了。 北狄那边也是虎视眈眈,不管这个南疆王,是好人也好,坏人也好,都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早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不管如何,在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和丈夫之前,他是绝对不可能,死在这里的。 哪怕活着。他也一定要从南疆爬出去,只是,这样一来,可能会对不住安澜公主,秦苏苏心里有些懊恼。 一直以来,他都把安澜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正是因为觉得,自己跟安澜公主的母亲长得很像。 所以,他对安澜公主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感情,他之前,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 所以,面对着安澜公主,心里更加觉得珍惜,有些东西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真心对女友来说。 孩子去世的那一刻,他真的是无比的伤心,所以,面对安澜公主,也是倾注了自己的母爱。所以,见到安澜公主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对他负责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一定会伤安澜公主的,心不管如何,他逃出南疆以后安澜公主恐怕都会跟他翻脸。 想到这里之后,秦苏苏苦笑了一声,可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了。 她和安澜公主,本身就是敌对的关系,就像他对安澜公主说的那样。 对他们来说,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这件事情,也不是南疆王一手种出来的,而且,他对我也挺好的,这段时间,倒是没为难过我,不过,他也要对我们下手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江城愣了一下,他在这里也不是没干什么事情,虽然,被关在这里,但是他一直惦记着外面的事情。 所以,一直在分析着局势,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虽然,进不了他的眼睛里,可是,他也一直在做着预测。 听到秦苏苏的话,之后,他便知道,南疆王怕已经坐不住了,想要对他们动手,那到了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要出事儿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于他们来说,如今,南疆王不管做些什么,他都是困兽之斗,北狄那边。一定不会放过南疆。 南疆王以为。北狄是个好的盟友,其实并不是。 这个南疆如今是腹背受敌,大禹那边,他已经得罪下了,所以,这个时候,南疆已经是一块死地。 不管做什么样的挣扎,这块地方,到时候,也一定会被侵略的,所以,江城觉得没必要,在这里纠结。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已经坐不住了,不过,北狄那边一定要动兵,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她想要听听秦苏苏的话,对于外面的事情,他现在还不了解,所以,他需要秦苏苏给他一点,意见,也需要秦苏苏给他分析一下形式。 秦苏苏带来的这些消息。一定会对他有所帮助,不过,听秦苏苏的话,他在这里应该呆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看样子,秦苏苏在这里挺悠闲的,在这里,应该只是,缓兵之计。 第756章 带走 而且,活着回去的时候,还要把江城和云漓公主带走。 “先生有些事情,可能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所以,这件事情,你就在旁边看着好了,放心,他们不会动我的。” 说到这的时候,秦苏苏看向了旁边的江城,低声说道,听到这话之后,江城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虽然他知道,秦苏苏刚刚说的。他听不懂。 可是,他知道,秦苏苏竟然这么肯定,就说明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他却不知道,秦苏苏到底用什么办法逃脱。 可是,也知道,面前的人,若是一旦对他们下手,他们可就全部完蛋了,所以,这个时候。 对于他们来说,必须要想办法逃脱这里,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面前的人,为什么要宠秦苏苏下手。 南疆王都没下任何命令,所以,这个时候,若是他们冲着秦苏苏下手的话,难道就不怕报复吗? 只是,想到这话之后,他又一瞬间的愣住了,对她来说,他们还怕什么报复,在这件事情上。 不管他们做些什么,都是有自己的办法的,所以,这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说,要做的事情,就是顺利的逃离这里。 所以,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们要做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所以,如今,他们也必须要想办法逃离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要做的也就只有这件事情。 “我知道,他很相信我,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也请相信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带你们逃离这里的。” 江城一直以来很相信秦苏苏,所以,不会在第一次见到秦苏苏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交托给秦苏苏。 更何况,他把云漓公主的性命,都交在了秦苏苏的手上,那就证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一定会相信秦苏苏。 更何况,如今,的情况他都没办法做些什么,他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秦苏苏,只是,秦苏苏真的能够逃离这里吗? 眼前的人来势汹汹,恐怕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们,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会让满月公主追杀到这里来。 只不过,这满月公主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他竟然知道,南疆王为什么要关押秦苏苏,就应该明白,若是杀了秦苏苏的话。 这个时候,南疆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人。 南疆王背后有着这些百姓,如果,这些百姓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一定会拿满月公主来兴师问罪。 南疆王的手下有多名公主,只是,没想到这个满月公主,到底是哪一方的人物。 “满月公主,如今,你是来杀我的,我自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死之前,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冲我下手,如果,你说让我死个明白的话,我倒是愿意听听你的话。” 说到这的时候,秦苏苏胸有成竹的,抬头看向了面前的满月公主。 不管如何,他还是想我死个明白的,就算没有死在这里,那秦苏苏早晚有一天,会对这个满月公主下手的。 所以,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一定会将他。除之而后快,对秦苏苏来说,这个满月公主干扰了自己,如此多计划,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所以,到时候,他们两方争斗,你死我活,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也不想说些什么,只要面前的满月公主能够放下武器,秦苏苏说不定,还能够给他一条活路。 可如今,满月公主杀心四起,所以,对于秦苏苏,那自然不会有任何怜悯的机会,也当然知道,不管发生些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满月公主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冲自己来,那将来他们两方争斗,自然是没办法避免的。 “满月公主,你现在还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庭哥哥,到底是怎么被你抢走的,顾庭哥哥如今,跟我生了这么大的气,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你,秦苏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这的时候,满月公主从婢女的手上,拿出一把刀来,指向了面前的秦苏苏,刚刚他以为,只要把秦苏苏给除掉,只要让顾庭知道,秦苏苏是冲自己下手。 到时候,他们双方的争斗就可以解决了,这样一来的话,顾庭也一定能够回心转意。 可是,看来,他的做法是完全的错误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苏苏又突然对他下手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要冲秦苏苏下手,否则的话,对他来说,事情早晚有一天,会朝着她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下去。 只要在顾庭醒悟过来之前,顺利的除掉秦苏苏,这样的话,才能够给他可乘之机,如果,这个时候,秦苏苏还没办法除掉的话。 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于她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秦苏苏一定是要除掉的那一个。 如今,他活着就是个碍事的人。 “你只是,因为,顾庭要来杀我,我实在想不明白,满月公主都是公主,为什么你能差安澜公主那么一大节,如今,看来,是你自己脑子不够。” 秦苏苏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如今,对她来说,不管说些什么话,那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秦苏苏自然也无法保留有些事情,他也必须要告诉面前的人,他是不想对他下手的。 可如今,这个满月公主打定了主意要杀自己,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这个时候,满月公主明白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 她也许还能够醒,可如今,看来,不管自己说些什么恐怕他都绝对不会醒悟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当然不想说些什么,两方争斗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第761章 热血 万一,阻挠了南疆王的计划,到了那个时候,再也没人能够动他了,可如今,他已经不管不顾。 对他来说,他现在做的,就是要赌他,杀掉秦苏苏之后,南疆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况且,他如今,除掉的可是秦苏苏, 那自己对于南疆王来说,不就是他的功臣嘛,所以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南疆王怎么可能,还会对自己下手吗? “你们怎么会来到这儿?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听了满月公主的话之后,安澜公主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满月公主的面前,还好是他来到了这里。 若是他不来的话,他甚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好在顾庭出现的足够及时。 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心里握了一把汗,对他来说,不管发生些什么事情,秦苏苏都出现了任何的危险,好在有安澜公主。 不然的话,事情,真的是不堪设想,哪怕安澜公主一个人来到这里,恐怕他都没办法阻挠满月公主。 若不是顾庭来到这里的话,真的没人阻挠他了,这个时候的满月公主,已经快要疯跌了,哪怕是自己出手,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顾庭哥哥,谢谢你,救了秦姐姐。”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看向了面前的顾庭,脸上是一派感激,看来,顾庭并不是什么傻瓜,反而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来这里寻找秦苏苏。 否则的话,秦苏苏如果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是绝对不会放过满月公主的。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冲到了秦苏苏面前,想要看一看秦苏苏有没有受伤。 秦苏苏抬起头来,看到了安澜公主出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安澜公主怎么会来到这里。 对他来说,这个地方可不是安澜公主能来的,况且,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管如何,他和安澜公主之间,恐怕都没有任何结果。 所以这个时候,他宁愿利用安澜公主,都不希望再出任何事情,可是,看到安澜公主的那一刻,她还是心里有些着急,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万一出点事情,可怎么办,这个满月公主如今,情况这么糟糕,万一安澜公主被牵连了怎么办? “你怎么来这儿了?我都说过,我不会有事的,这里这么危险,万一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说到这的时候,秦苏苏赶紧查看起了安澜公主身上。 看到他没出什么事之后,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安澜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秦苏苏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只是,听了这句话之后,安澜公主却笑了笑,他能出什么事情,他来这里,是生怕秦苏苏出任何的危险。 不过,看到秦苏苏没什么事之后,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个满月公主,再执迷不悟的话,他们也不介意跟他撕破脸,到了那个时候,闹到南疆王那里,满月公主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 “满月公主,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父王已经说过,不管做些什么事情,这件事情,还不能给我定罪,你怎么能够在这里,动用私刑呢?” 看着面前的满月公主,安澜公主皱了皱眉头,整个人脸上是一派怒气,对他来说,这件事情,还不能够定罪,他们怎么能够这样对秦苏苏。 “若是秦姐姐,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满月公主,最好你记住你的身份。” 说到这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不管发生些什么事情,他们都应该明白。 这个满月公主的情况,不是那么好,而且,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心里也早就明白,秦苏苏的情况是不容乐观的。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要做的,就是把秦苏苏给救走,可没想到,这里居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这次,真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满月公主,我劝你,最好还是收手比较好,若是这件事情,让南疆王知道了,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抬起头来,看向了面前的满月公主,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 这一刻,安澜公主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此刻对他来说,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样的,也不管满月公主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所有的目的,就是希望满月公主赶紧离开这里,之后的定罪,他会想办法。 但不管如何,他希望伤害秦苏苏的人,赶紧离开这里,他对秦苏苏的感情。 的确是复杂一些,对他来说,就是不仅仅像是他的朋友,更像是他的姐姐。 可不管如何,那也是秦苏苏是谁,也不能伤害的人。 “你要怎么做,安澜公主,难道你还敢动我不成吗?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 说到这儿的时候,满月公主走上前来,把那一把刀给踢开,面前的身后一脸无辜,对他来说,满月公主是个什么形象。 大家都清楚,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个装无辜的人,又怎么可能去伤害别人。 所以此刻,恐怕,不管满月公主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大家都不会在意。 所以,这对于满月公主来说,就是利器,他看着面前的安澜公主,歪了歪自己的头,显然觉得安澜公主有些不自量力。 就算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又能如何,难道他们还敢定罪吗? 显然是不会的,更何况,自己和南疆王。也是达成了交易,自己会帮她除掉秦苏苏,对于他来说,自己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帮助南疆王而已。 南疆王自己不忍心怕自己做的事情,伤害到了安澜公主,如今,他已经帮南疆王做了。 难道南疆王能定自己的罪不成,这对于满月公主来说,实在是太过荒谬了。 因此,面对这些人,哪怕被他们抓了个现行,满月公主也照样十分的有底气,对他来说,南疆王就是自己的筹码。 “就算大家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安澜公主你最好还是不要跟我作对,况且,我来这里,只是看看秦苏苏而已。” 第762章 待着 听到这话之后,安澜公主咬了咬牙,看着面前的满月公主之前,他和顾庭两个人,替秦苏苏作对,可是,南疆王依旧,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秦苏苏给关了起来。 更何况,秦苏苏在这里被关着,外面的人都传,是秦苏苏伤害了安澜公主。 所以这个时候,不管他们说些什么,恐怕都不会被人相信。 因此,满月公主可能也就是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来到这里,大张旗鼓的,要杀了秦苏苏。 只是,对他来说,不管秦苏苏做了些什么,秦苏苏被关到这里,也是由他害的,所以这个时候,面前的这些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那他满月公主也一样,更何况,自己还有南疆王替他做主,就算满月公主做了什么,那又如何,对他来说,留下秦苏苏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安澜公主,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更何况,就算你有证据,又能怎么样,谁能相信你呢?如今,秦苏苏已经快要被定罪了,你现在最好赶紧,找出我证据来。” “否则,你亲爱的秦苏苏姐姐,就要被定罪了,你应该不想看着他,死在这里,如果不想让他死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听到这话之后,安澜公主楼叫了一声,满月公主来到这里,是为了伤害秦苏苏。 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还会听满月公主的话,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更何况,满月公主的目的,已经众人皆知了,只可惜,他没有带其他人来到这里,要是多几个人替他作证的话。 事情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握紧了拳头,而秦苏苏则是伸出手,拉住了安澜公主。 对他来说,满月公主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更何况,满月公主敢这么做,就证明,一定有人给他撑腰。 到了这个时候,秦苏苏不希望安澜公主硬碰硬,更何况,是为了自己,对于秦苏苏来说,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更何况,他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能将往事要对他下手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罪名,秦苏苏肯定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该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注定的,这样的话,安澜公主不管做些什么,那都是徒劳的,南疆王已经下定了决心。 就算安澜公主是他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更改他的意思,所以到了这个时候,秦苏苏觉得没有必要。 反正这个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对秦苏苏来说,她并没有什么害怕的,只要继续下去,他们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只需要,放平心态那就好了,如今,这样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对于秦苏苏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他也不在乎,就算被人诬陷又能怎么样? 反正,南疆王是要冲他下手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罪名,逮捕了秦苏苏,到时候,再慢慢的定他的罪。 这样的把戏,秦苏苏已经见多了,所以满月公主将来不管做些什么,都在秦苏苏的预料之内,但是,安澜公主这样做,也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他又怎么可能,改得了南疆王的意思,就算南疆王心里,的再过重要,但是在国家利益面前,又怎么可能对他心软。 “安澜公主,不要为了我白费力气,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插手了,满月公主说的对,您不应该插手进来。” 说到这个时候,秦苏苏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安澜公主,他一直很心疼安澜公主,觉得他身边没什么人爱他。 对他来说,其实,南疆王对她也挺不错的,秦苏苏呆在这里,就是希望有一天,南疆王能够把属于他的权利给他。 秦苏苏看到,没有人欺负她的话,就能够安心离开这里了,可如今,看来南疆王这一切,也是深谋远虑,既然如此的话,他觉得安澜公主的结局,已经可以预见了。 既然这样的话,秦苏苏觉得也没什么必要,留在这里了,反正对她来说,不管结局是什么样,南疆王是一定不会,亏待了自己这个女儿。 因此,这件事情,对秦苏苏来说,并没有什么进展,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给安澜公主添麻烦罢了。 他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几个人又是什么谋算,秦苏苏应该够清楚了,因此,留在这里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秦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能够不管你呢?这实在是太过可恶了,他们几个人,不就是冲着你来吗?”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他知道满月公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这件事情,满月公主一定有人给他撑腰,只是,他想不明白,到底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底气。 就连南疆王,估计都不敢动秦苏苏,有自己在什么人敢杀他呢。 可是,满月公主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到这里,而且,还让他不要插手,安澜公主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只是,不管如何,秦苏苏的命今天她保了,更何况,顾庭还在这里,不管怎么样。 他和顾庭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也一定要保护秦苏苏。 不管如何,秦苏苏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所以留在这里,秦苏苏已经吃了这么多的亏,若是再出点什么事情,他和顾庭又怎么可能心安呢? “我才不在乎,秦苏苏,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危言耸听罢了,安澜公主,你从这里,又能得到什么东西?” 说到这儿的时候,满月公主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如今,证据都已经被他毁掉了。 就算这一些人,告到南疆王那里,他也不会害怕的,况且,他和南疆王之间的交易,尚且还在。 只要秦苏苏不除掉,早晚有一天,会和他联盟,到了那个时候,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秦苏苏要害自己。 第763章 婢女 南疆王也会听他的话,反正她和南疆王,所有的目的就只是,除掉秦苏苏,既然,南疆王需要自己,那自己愿意做他这颗棋子。 对于自己来说,他所得到的好处,并不在其它,他只是,要顾庭而已。 对他来说,不管是好和什么人在一起也好,绝对不能和秦苏苏在一起。 如今,秦苏苏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不除掉秦苏苏,她无一日心安。 “心安,什么心安?这几天,我有好好睡过一场觉嘛,你应该问问秦苏苏,当初她为什么,要把我推下去。” “满月公主当初的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既然你今天,想要旧事重提的话,我们当然也不怕,当初的事情,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是你自己掉下去的,跟秦苏苏没有关系。” 说到这儿的时候,安澜公主微微眯了眯眼睛,竟然满月公主要把这件事情,再次提出来,他也不在怕的。 况且,不管对他们怎么样,秦苏苏都是那个受害者,所以在这件事情,他能做的,就是保护秦苏苏,不受任何的伤害。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从来不在乎结果是什么样的,只要秦苏苏没有任何危险那就好了。 况且在这件事情,他们早就已经明白,就算秦苏苏做出事情,那又怎么样。 对他来说,他永远可以保护秦苏苏,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再欺负秦苏苏。 “我劝你在做事之前。最好想明白,你以为南疆王能护着你吗?你别忘了,他最爱的女儿是谁?” 安澜公主直起了自己的身子,在这一点上,谁也比不过她,所以,这也是他最大的底气所在。 况且,南疆王一定忌讳着自己,就算要除掉秦苏苏,也不应该由满月公主来做,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想明白了,南疆王这么心急,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来,他已经坐不住了,无非是让自己选择,就算除不掉秦苏苏,南疆也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危险。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只是,希望告诉秦苏苏他想通了,他把一切的事情,都想通了。 若是有,不除掉秦苏苏,就能够保护南疆的方法,那他愿意。 不管这个方法,有多么的危险,也不管受千万人的阻挡,满月公主他要做的,就是这样儿,这件事情,还轮不到满月公主来这里指挥。 “满月公主,我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死的可是,你自己。” “安澜公主,你凭什么这么嚣张?我早就已经受够你了,凭什么你要来指挥我,你以为有南疆王护着你,你就能够万事无忧了吗?” 听了满月公主的话,之后,安澜公主冷笑了一声,竟然有南疆王护着自己。 那自己当然不在怕,更何况,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想说的已经说明白了,就算南疆王护着自己,自己也要说。 况且如今,南疆王已经坐不住了,他要做的事情,满月公主都已经知道了,那自己怎么能够坐以待毙呢。 况且他如今,已经想明白了,他要做的,就是和秦苏苏结盟,他知道,秦苏苏一定有办法。 所以这个时候,他来这里找秦苏苏,如果满月公主胆敢破坏他的计划,他不介意除掉满月公主。 对他来说,动秦苏苏的都要死。 “我来这里,是劝你想明白了,你这最好清楚,秦苏苏不是你能够动的人,现在给我滚。”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整个人变了一副气势,而他的样子,也让满月公主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安澜公主吗? 可不管如何,安澜公主如今,说出去的话,浑身的气势,的确让他有些害怕。 好汉不吃眼前亏,看来在这里。是没办法处置的秦苏苏了,更何况,还打草惊蛇,这个时候,满月公主也怕惹事上身。 要是南疆王知道的话,事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如今,对他来说,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之后,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秦苏苏,山高水长,她不介意再次卷土重来。 反正怎么来说,秦苏苏的命,他都一定会要,所以这个时候,秦苏苏能活几天,那就全看他的心思。 就让他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不管如何,南疆王也是一定会除掉他的。 既然他们两个人一心,那秦苏苏的性命,就是他们的掌中之物,到了这个时候,满月公主也不再着急了。 “可以算好,没想到,你还有这份魄力,不过,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我可以慢慢等,就怕你等不及了。” 总之,对于满月公主来说,他要的就是秦苏苏的命,这么多人盯着秦苏苏的性命,那他可以慢慢等。 可惜,安澜公主是等不及的,万一有人对秦苏苏下手的话,她恐怕不会心安,所以到了这个时候。 恐怕这几天,他都会待在秦苏苏这里,保护秦苏苏的安全。 现在看来,这并非是一个好时机,既然如此的话,满月公主也不会在这里,跟他们硬碰硬。 所以,他会在这里慢慢等。 等什么时候,秦苏苏遇到危险的那一刻,他绝对会捅入一刀,不会让秦苏苏,就这么痛快的死掉。 而且,安澜公主说的也对,南疆王一定会护着安澜公主。 对于满月公主来说,他也寻找一个靠山,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这么早了,你们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在这里呆着,我要先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扔下这句话之后,满月公主还没有准备离开,只是,在经过顾庭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顾庭。 如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对他来说,也是痛如刀绞。 他从未想过。和顾庭有一天,会这样分崩离析,可不管如何,如果今天,他当着顾庭的面,做出这种事情。 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余地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任何回头的机会了。 第765章 认真 她甚至不知道,该面对秦苏苏说些什么。 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对她来说,是无比的痛苦,正是因为过于痛苦,她才想要把这些都解决掉。 他想把这些事情,解决掉,也许,和秦苏苏就不会分道扬镳,也许,秦苏苏对他还能够另眼看待。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会破裂,可如今,看来,有些事情,是自己一厢情愿,就算他没有这样想,没有这样做,可是,秦苏苏会放过他吗? 显然不会。 既然,他是那个害秦苏苏的人,那秦苏苏怎么可能,还会跟他像从前一样呢,想到这之后,安澜公主在心里笑了一声。 自己想的实在是太过简单了一些,可不管如何,对他来说,秦苏苏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也必须要把秦苏苏的事情,给解决掉,这样他才能够放松一些。 “好了好了,我说你也别着急了,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出什么的。” 秦苏苏叹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安澜公主肯定是担心自己的危险,所以才会来到这。 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和安澜公主一直都是亲姐妹,安澜公主放心自己跟在自己身边,那就证明,安澜公主还是很信任他的。 因此,利用安澜公主,实在是让秦苏苏于心不忍,所以他觉得,并不想利用安澜公主。 这个时候,他要找的就是那个黑衣人,只要他们双方联手,想要带走江城和云漓公主,应该还是容易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黑衣人究竟在什么地方,秦苏苏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现身,秦苏苏也并不清楚。 因此,他要的就是找一个机会,一个逼这个黑衣人出现的机会。 “秦姐姐,不会出什么事情?你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那个满月公主,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握紧了拳头,他就知道,那个安澜公主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南疆王这里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只是,她并不知道,这安澜公主到底要做些什么。 若是让他知道,这个满月公主的目的是什么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一直以来,如果不是这个满月公主咄咄逼人的话,他和秦苏苏又怎么可能会到如今,的地步,南疆王做出这种事情来。 肯定也是用他挑唆的,否则的话,南疆王怎么可能,会对秦苏苏下手,有自己在秦苏苏身边,男方绝对不敢动心, 可没想到,正是因为满月公主的出现,才导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到这之后,他握紧了拳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满月公主的。 “好啦好啦,你也别管满月公主的事情了,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倒是你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到安澜公主的表情不对劲,秦苏苏便知道,他来这里,肯定也不是为了单单看自己,肯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能说呢,就算有话,那也是关于南疆的事情。 只不过如今,南疆的事情,秦苏苏也知道了个大概。 如今,他是没办法了,大余那边,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说,在南疆呆了这么长时间,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已经做到了, 只是,这南疆王却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况且,江城和云漓公主都已经在他手上了,这南疆王手上的筹码不少。 既然如此的话,大禹那边想来,也是能够应付得下的,因此,留在这里,对于秦苏苏来说,没什么意义, 况且,安澜公主应该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说这么多的话。 “秦姐姐,我来找你,是想要说我父亲的事情,我父亲把你关了起来,是因为……”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把心里话说出来,还是怎么样。 对他来说,南疆王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既然,已经清楚了,那自然是要给秦苏苏提醒的, 若是秦苏苏到如今,还蒙在鼓里的话,恐怕南疆王就会对他动手。 到了那个时候,万一秦苏苏没有任何警惕之心,被对方真的解决了,那该怎么办?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后悔,也没有任何余地了,因此,想到这里之后,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也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一定要把人给救回来,绝对不会再让事情,恶化下去了。 “好啦好啦,有些事情,你也别再说了,我当然知道,情况是什么,可是,你也应该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始终是站在你这里。” “还有,你刚刚要说的事情,是你父亲想要杀我对吗?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秦苏苏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反正面对安澜公主,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而且,安澜公主说的那些话,自己早就清楚了,既然,安澜公主说他们之间是好姐妹,那秦苏苏有些事情,自然也不想瞒她。 既然,南疆王要对自己动手,那自然是他想要动手,跟秦苏苏又没有任何关系。 因此,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那也是南疆王的事情,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当然不想说些什么。 而且,这南疆王的性格,秦苏苏当然了解得清清楚楚,他想对自己动手,那自己也没办法。 “可是,秦姐姐,这南疆王实在是太过分了,你救了那么多的人,他也却想要对你动手,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看向了面前的秦苏苏,不得不说,他刚刚说这话也只是,为了试探秦苏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刚刚要说的话,并非是他想的,他知道,秦苏苏并不恨其他人。 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当然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样的,他来到这里,其实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第766章 韧性 可不管如何,既然,秦苏苏在他的手上,那他就是一定要,保护好秦苏苏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动秦苏苏的。 因此,面前发生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不管南疆王要做什么,也不管满月公主要做些什么。 就算秦苏苏自己放弃,自己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安澜公主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秦苏苏,顺利的离开这里。 秦苏苏不应该死在这里,也不应该成为阶下囚。 他要做的,是回到大禹去,那里才是她广阔的天空,那里才是她,自由发挥的地方。 这个地方,已经禁锢了秦苏苏太久了,已经说服了他太久,秦苏苏不应该再呆在这里了。 继续待在这里,他的灵魂和身心都会受的影响,一直以来,他自认为是了解秦苏苏的。 可当他接触了之后,才发现,秦苏苏并非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其实,秦苏苏也想过自由,只是,他既然,来到这里已经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他知道,一个人的羽翼,是折不断的,若是一个人想要离开,那自己也是拦不住的,除非有感情的羁绊。 否则的话,秦苏苏便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南疆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地方,这里并非是他的故乡,也并不是对他有恩的地方。 既然,如此的话,秦苏苏为什么,会愿意留在这里呢? 根本不可能因此,秦苏苏想要离开,想要回去做他自己的事情,那安澜公主自然也不会阻拦。 他知道,秦苏苏想做的是什么,也知道,秦苏苏的志向是什么,既然,秦苏苏志不在此,那他为什么要禁锢秦苏苏呢? 对他来说,鸟儿渴望的是自由,秦苏苏自然跟鸟儿一样,渴望的是天空。 他要自由的飞翔,这件事情,自己又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他想离开。 不管自己做些什么事情,都会变成这个样子,既然,如此的话,他在这里禁锢着秦苏苏,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想到这里之后,安澜公主笑了一声,一直以来他的想法都是错的,他以为把秦苏苏留在这里,也许他就能会好过一些。 可如今,看来,自己是大错特错了,把秦苏苏留在这里对他来说,又能做到什么呢。 秦苏苏既然想离开,那他给的就是自由,他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自由吗? 这段时间里,秦苏苏在这里,什么时候有过真正的笑容,什么时候才真正的高兴过,根本没有。 既然如此的话,他也不想强求了,强扭的瓜不甜,这样的道理,安澜公主自然也明白。 留在这里,只会对秦苏苏越来越痛苦,与其看他们两个人互相折磨,还不如把秦苏苏给放走。 也许这样一来,她的心理会难过,可是,看到秦苏苏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 只要秦苏苏离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知道,秦苏苏的心是在他这里的。 “可是,秦姐姐,她要杀你,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吗?留在这里你真的高兴吗?” 如果秦苏苏不高兴的话,那他自然会放秦苏苏离开。 更何况,如今,南疆王都要秦苏苏的命了,那秦苏苏留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 无非是白白等死。 所以,秦苏苏一定得想办法逃离这里,离开这里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不管秦苏苏要怎么做,不管秦苏苏要逃离这里还是跟他们反目成仇,对于安澜公主来说,这样的结果,其实,他早就已经想到了。 因此,不管发生些什么事情,也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了,所以对他来说,这个时候,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秦苏苏想要离开,就算秦苏苏想要逃走,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愿意放秦苏苏离开,这也是他担心的。 “秦姐姐,你留在这里并不开心,你留在这里只会更加的痛苦,你走,我放你走好不好?”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抬起头来,看向往面前的秦苏苏,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认真,对他来说,这样的结局,可能才是最好的。 虽然,做出这样的选择,让她无比的痛苦,可不管怎么样,看到秦苏苏离开,看到秦苏苏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她才是最高兴的。 他以为,自己的幸福,才是最大的,没想到当,你真正的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看到他的笑容,才是最幸福的那一刻。 因此,他想要放秦苏苏离开,想要看秦苏苏真正露出快乐的笑容来,那时候,自己才是幸福的。 对于他来说,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真正的幸福过,从自己的母亲离开那一刻,他就把自己的心给尘封了。 如果不是遇到秦苏苏,遇到了自己真正的朋友,他又怎么可能敞开心扉,南疆王也好,满月公主也好,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对他来说,都是过客,这些人也许在这个生命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不管如何,他们都是自己生命的过客,过去就过去了,可只有秦苏苏对他来说,才是他真正想得到的。 他愿意留在这里,也是希望两个人能成为朋友,成为姐妹,就像是一家人那样。 可如今,看来,自己的算盘算是打错了,这件事情,对秦苏苏来说,更加的痛苦。 留在这里,秦苏苏也并不会开心,因此,想到这里之后,他也明白,他不能够再强求下去了。 既然,秦苏苏愿意离开这里,他能愿意给秦苏苏这个机会,只要时候到了,他愿意放弃他。 不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只要秦苏苏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安澜公主,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你说的这句话我有点听不懂,难道你想要我离开,可是,这样一来的话,南疆王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面前的安澜公主,秦苏苏皱了皱眉头,不管如何,南疆王要自己留在这里,对他一定是有用的。 所以如果自己逃了的话,安澜公主不知道,会面临什么,这样的行为来说,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第767章 惹事 一直以来,他都把安澜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因此,不管安澜公主做些什么他都可以原谅,哪怕安澜公主把自己关在这里,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南疆王不一样,南疆王对于安澜公主来说,不仅仅是他的父亲,更是他的君王,所以安澜公主做的这一切,都在南疆王的眼皮子底下。 南疆王又怎么可能,容许她把自己给放走,哪怕安澜公主,是自己的女儿也一样。 到了那个时候,南疆王是不会放过他的,更何况,这里这么多的公主,又不是少安澜公主一个。 到时候,安澜公主的处境,一定会变得岌岌可危,秦苏苏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即便是自己要走,那也是要确保安澜公主安全。 虽说,他早就已经,有离开这里的想法了,可不管如何,他离开这里,也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又怎么可能,让满月公主来帮自己, 若是,安澜公主真的帮自己的话,到了那个时候,南疆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秦苏苏并不想给任何人添乱,自己离开这里,也是他做的选择。 在有些事情上,秦苏苏并不愿意连累任何人,更何况,他也知道,一直以来,安澜公主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虽然,他是留在这里,可8真的会对她好吗? 大概是不见得的,因此,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安澜公主恐怕连最后一点信任都会失去。 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能够剩下什么,自己都已经远走高飞了,又怎么可能兼顾得了安澜公主。 “安澜公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能够放下你,自己独自逃走,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说了,我留在这里,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虽说秦苏苏留在这里,也是得了安澜公主的助力,因为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南疆王是绝对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因此,这才是秦苏苏所有的底气。 留在这里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一来的话,不会有任何的隐患。 安澜公主要做的,就是跟自己必须因此,自己哪天离开的时候,安澜公主才不会被牵连到。 这样一来,南疆王就算发脾气,也绝对不会发到安澜公主的头上,这对秦苏苏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现在他没办法,把黑衣人找出来,这件事情会麻烦。 可不管如何,黑衣人总会现身,他之前要做的事情,并没有做完。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知道,黑衣人是什么目的,他才能够顺利的逃走,留在这里,对她并不见得是好事。 “安澜公主,你听我说,难道我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你一个,若是我走了的话,你怎么办?” 秦苏苏的表情,无比的认真,他知道,安澜公主刚刚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是玩笑话。 安澜公主是真的为了自己着想,他不希望自己出任何事情,所以才会这样说。 可不管结局如何,秦苏苏知道,自己若是将来走了的话,安澜公主绝对会有危险,他又怎么可能,弃自己的朋友于不顾。 她在这里,只有安澜公主一个朋友,安澜公主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一直以来,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里,他都是受了安澜公主的帮助。 如果没有安澜公主的话,恐怕在这里他举步维艰,南疆王也绝对不会放过他,又怎么可能让他顺利的见到江城。 如今,云漓公主的消息,都没有打探清楚,他在这里会留多长时间,秦苏苏并不知道,可不管如何。 哪怕是要走,他也绝对不会,牵扯到任何人的头上。 要走,那也是干干净净的走,痛痛快快的走,毫无牵连的离开。 “安澜公主你,听着我的,的确是要走,可是,你知道,我的计划,如果是我走了的话,南疆王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提了。” 旁边的江城,则是坐起了自己的身子,看着眼前的二人。 他知道,秦苏苏在这里,一定是有这个帮助,不然的话,不会过得这么潇洒,可没想到,秦苏苏竟然搭上了公主, 而这公主看样子,还是南疆王最疼爱的公主,可不管如何,既然,有了这层关系,安澜公主如今,要放秦苏苏离开,可心里总有自己的顾虑。 他也没办法,到了这个时候,江城也不想牵连任何人,他知道,秦苏苏的想法,就算要走,那也是自己独自离开。 否则牵连到了别人,那可就不好了,毕竟南疆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要是安澜公主真出了什么事情,秦苏苏想要救出她来,也不可能那么简单, 更何况,刚刚那个叫满月公主的,对秦苏苏的态度又那样,安澜公主若是一直留在这里,恐怕情况也不会太好。 “小公主,你还是听他的话,,我们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你若是放我们走了,你也自身难保。” “既然,你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就要明白,不管做些什么事情,他都不想牵连任何人,若是你走了,你出点什么事情,他可会更难过。” 江城知道,秦苏苏这个人,十分的重情重义,不然的话,他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拜托秦苏苏,也更加不会将这件事情,交到秦苏苏的身上。 既然,秦苏苏答应了自己,那就一定会做成,他自然信任秦苏苏,因此,她也并不想说些其他的,只要秦苏苏答应留在这里,其他的自然会帮他。 如今,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了自己,再加上秦苏苏刚刚说的那个人,他们这么多人,在想要对付一个南疆王,还是十分轻松的。 况且既然,这个安澜公主跟秦苏苏关系这么好,若是秦苏苏真出了什么事情,南疆王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 这对他们来说,岂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即便如此的话,安澜公主若是亲自动手,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第768章 可怕 “先生说的对,安澜公主要是我走了的话,你出点什么事情,我也会于心不安的,这件事情,你应该不想让它实现,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放我离开。” 说到这个时候,秦苏苏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安澜公主,只不过安澜公主愣了一下,他还没说,自己要怎么做呢。 怎么这两个人,偏偏一口咬定,自己会帮他,可不管如何,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若是自己将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秦苏苏肯定也不会放心的,到了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就是让秦苏苏安心的离开这里。 这样的结局,显然不是他所看到的,所以不管如何,他们经历的是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要做的就是按心意。 因此,眼前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对秦苏苏来说,他所求的和安澜公主并无什么不一样。 “若是你觉得,这样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安澜公主,你也要做好准备。” “秦姐姐,这位先生,你们说的对,我的身份的确惹人非议,可是,我来到这里,就已经做好了我的选择,希望秦姐姐,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抬头看向了面前的秦苏苏,正是因为一直以来,他们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他才会如此,现在,她希望秦苏苏能给他个机会。 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把命保住了,接下来,谈什么事情才有底气。 若是之前的事情,谈不下来,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安澜公主你要知道,你在说什么,如今,你可是南疆的公主,你若是,真的要跟我合作了,万一被人知道了,那就不止是通敌那么简单。” 说到这儿的时候,秦苏苏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安澜公主的眼神。 正是因为知道,安澜公主在这件事情上,无比的认真,她知道,江城在说什么,所以秦苏苏才会害怕,毕竟他的身份,给安澜公主带来的麻烦,不只是一点点。 如果,安澜公主真的这么做的话,恐怕,南疆王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他,自己算计了那么多人,又能怎么样。 在南疆王的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如果是安澜公主真的帮自己的话,那南疆王对于安澜公主,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即便这样的事情,都能够解决也能够说服秦苏苏,只是,秦苏苏却过不了心里这个坎。 对她来说,安澜公主不应该,插手到这件事情来,她应该变的是纯净无瑕的,而不是让自己越来越黑。 生活的确是个大染缸,可是,他不需要安澜公主是有色彩的。 这段时间,他看着安澜公主是如何长大的,他看着安澜公主,是如何变成这个样子的, 正是因为如今,秦苏苏他十分的痛心,他不喜欢这个样子,所以此刻,他只希望安澜公主能够醒过来, 他要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并无什么不同。 “安澜公主,你可记清楚了,你要是真的跟我合作的话,那就是通外敌了,南疆的百姓,也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南疆王。 到了那个时候,南疆王怎么会放心,让安澜公主坐到位置上,这样的话,岂不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那个满月公主又会做些什么,这都是秦苏苏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所以,想到这个时候,秦苏苏看向了面前的他,他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安澜公主不要再犹豫了, 也希望,安澜公主不要再想其他的,他可以逃出去,可以不借助安澜公主的力量,前提也是。安澜公主能够安安稳稳的。 也许,他最想问的,就是自己值得吗? 自己值得安澜公主这样付出吗? 对他来说,安澜公主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为自己,可是,秦苏苏却觉得并不值得,起码,他只有一颗真心,但这一颗真心,并没有完完全全的给安澜公主。 而是分成了几部分,这样的真心对于安澜公主来说,还是那么可贵吗? 他知道,安澜公主身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所以才会这样的依靠自己。 可是,他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之后,南疆王是怎么做的, 其实,南疆王对她还是很好的,安澜公主真的要为了自己而背叛,南疆王吗? “孩子,做你自己的选择就够了,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委曲求全。” 秦苏苏看向了面前的安澜公主,他一直以来都是希望,安澜公主余生平安喜乐。 而安澜公主真的做出了,违背自己内心的选择对于秦苏苏来说,那才是最痛苦的,他希望安澜公主能够快乐。 因此,不管做什么事情,秦苏苏都不会强求她的, 若是在这件事情上,安澜公主真的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但对于他来说,接下来的那些槛,他要怎么度过呢? 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呀,想到这之后,秦苏苏的眼神变得坚定,他不需要安澜公主替自己做些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从未在乎过这件事情,不管安澜公主要做些什么,秦苏苏都是明白的。 此时,对于秦苏苏来说,不管他做些什么,都可能会被人诟病,尤其是南疆王那边,一定不会放过他。 看他要做的也是保证和这些人的安全,只有这件事情,做成功了,才能把所有的事情,纳入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这样的话,才能够保护安澜公主的安全,否则对秦苏苏来说,安澜公主的安全,始终是他的一块心头病。 “孩子,你要记住我刚刚说的话,若是你不听话了,他也会难受的,你应该不想,看到她难受的样子。” 说到这的时候,江城瞥了一眼旁边的秦苏苏,她说这话是冲着安澜公主来的,其实,也是为了给他们两个人提一个醒。 在旁边坐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说的话,他大概也听懂了,看来,秦苏苏是因为这件事情,和安澜公主有的矛盾。 第769章 宠爱 怪不得,之前秦苏苏说他有把握,没想到把握是在这里。 可不管如何,思考知道,自己不能承这个人情,若是真的这么想的话,安澜公主那边也会出事,况且,他是南疆王最爱的女儿。 若是如此背叛了南疆王,会发生什么,他们也并不清楚,秦苏苏显然是不想,拿这些事情来赌。 因此,这样的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发生些什么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够掌握的。 “好啦好啦,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大概也明白了,放心,我们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回去之后,当做没见过我们就好了。” 如果,安澜公主真出了什么事情,恐怕,秦苏苏也没什么心思,在这里留了。 更何况,秦苏苏一直不走,应该是也因为这个安澜公主。 江城作为一个人精,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他知道,秦苏苏舍不得这里,也知道,秦苏苏舍不得这个安澜公主。 可不管如何,如今,归家的日子已经到了,继续在这里犹豫下去的话,只会让自己的亲人损失更多。 “安澜公主,江城先生说的对,我知道,你想要跟我结盟,可是,你怎么会信我?” “若你真的跟我结盟的话,南疆王那边,你要怎么处理?他们真的会相信你的话吗?” 这件事情,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可不只是,通外敌这么简单,况且,南疆王的脾气,他们也清楚。 南疆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们也并不知道,因此,秦苏苏是不敢随便冒险的。 安澜公主应该明白,如今,秦苏苏的事情,还没定罪下来,哪怕安澜公主这么坚定,可是,秦苏苏并不同意, 听到这话之后,安澜公主点了点头,秦苏苏在说些什么,想做些什么,他们也大概明白了。 既然秦苏苏不答应,那他一定会找到办法,解决这件事情,直到让秦苏苏答应为止。 “姐姐,我来找你,是为了说我父亲的事情,我父亲要杀你,看来,你已经知道……” “但是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我来这里是希望,我们两个人合作,一来,我们能够保护南疆百姓安全,二来,也能让你顺利离开能到,你不想这样吗?”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看向了面前的秦苏苏,他不相信秦苏苏没有私心。 这种事情,他们几个人也没办法解决,其实,他们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那就应该明白,就算他们这样做,又能够如何呢。 他不相信秦苏苏没有私心,在这件事情上,难道,秦苏苏就不想有一番作为吗? 难道嗯他就甘心乐意的困在这里吗? 因此不管如何?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一个,极为让他们苦恼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们不管做些什么,都应该明白,就算在这里呆着,又能怎么样? 他们不应该做些,让他们乐意的事情吗?对于他们来说,不管做些什么事情,那不都是他们需要的吗? “我知道,你要跟我合作,可是你应该明白,要是真的跟我合作了的话,将来的后果,你能够承担的起吗?” 对秦苏苏来说,她的确需要一个盟友,这个盟友,其实,对方一定要身份尊贵,在南疆王这里,起码能够说得上话。 这个人选看来,安澜公主应该是最符合的,所以,秦苏苏当初也把自己的目光,打在他的身上。 可如今,跟安澜公主相处下来,秦苏苏便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绝对没有办法狠下心来的。 不管如何,安澜公主还是很无辜的,秦苏苏不想把他拖进来,这件事情是自己跟南疆王,之前的纠缠,为什么要把安澜公主给拖进来呢? 他一直都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更何况,将来,她的生活,应该是无比平静的。 若是真的把烂摊子,交在他的身上了,秦苏苏只觉得,自己将来会后悔,甚至不管做些什么事情,几乎都无法想象,无法跟自己和解。 对于他来说,不管做些什么事情,这些都是让他无法理解的。 他们也应该明白,就算这样做,那将来的后果是什么,难道,他们真的能够承担得起吗?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否是因为害怕,将来会出什么事情,你要应该明白,对我们来说,这样的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得起。” 对于秦苏苏来说,如今的三好,还是很年幼的,因此,不管做些什么事情,他都无法对自己负责。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秦苏苏自然不想让他趟这趟浑水,更何况,南疆王的性格,他们也明白。 就算他这次会放过安澜公主,可是将来,又能怎么办,万一将来出事,秦苏苏也没办法护着他,如果是秦苏苏有一天,远走高飞了,, 安澜公主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如何面对这些风浪呢? 这些都是秦苏苏要考虑到的问题。 秦苏苏并没有发现,原来,他所有的打算都在这里,可不管如何,事情做到这一步,对于秦苏苏来说,就是他必须要做的。 如今,不管发生些什么事情,都是他已经认定了的,因此就算接下去了,那些路走得有多困难,秦苏苏也绝对不会放任。 “秦姐姐,你放心,既然我敢这么说,我该怎么做,就证明,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一定能在这里,闯出另外一片天来。”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之前做了这种准备,来找秦苏苏,就说明不管要做些什么,他都已经打起了精神。 因此,哪怕是秦苏苏拒绝他,他也不会信了,诸葛亮还三顾茅庐,他怎么就不能继续请秦苏苏了呢? 况且,秦苏苏对他一向就好,就算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秦苏苏也绝对不会对它怎么样。 这才是他所有的底气所在,就是因为知道,秦苏苏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因此,他在这里,就有足够的把握。 第771章 模式 南疆王对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是什么样的态度,秦苏苏当然清楚。 他知道,南疆王一定会对自己不利,之前,北狄做出那种事情来,他就知道了,南疆王也绝对不会放任自己。 所以,秦苏苏就在这里留着,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才想要赶紧离开。 可是,他在这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早就应该明白,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 所以,就算南疆王想要害自己,就算南疆王想要对自己不利,他也必须在这里待下去。 正是因为自己知道,一旦他离开了这里,安澜公主也一定会被自己牵连,哪怕安澜公主是南疆王,最宠爱的女儿,也不能够幸免。 到了那个时候,一定是亲者恨,仇者快,所以这个时候,秦苏苏绝对不能,做出这种背叛他的事情来。 “你之前的顾虑,也挺对的,若是我有这样的朋友,恐怕也不会随意的离开,不过,你还应该想一想,如果,他真的再来找你怎么办?” 秦苏苏虽然说,是给安澜公主一个机会,让他回去好好冷静一下,让他好好想想。 可是,江城当然知道,秦苏苏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他现在没办法,直接拒绝安澜公主。 虽然,安澜公主说的很真诚,可是,秦苏苏并不想让他天天黏,这毕竟是个麻烦的事情,况且,南疆王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 若是他们一旦离开南疆,这里的百姓会有危险,安澜公主也一定会陷入麻烦之中。 所以,这才是秦苏苏顾及的地方,秦苏苏要如何兼得呢? 想来,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如今,只有南疆向大禹投诚,这样才能够解决。 可是,南疆王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屈服呢。 况且,他知道自己,搭上了北狄这一棵大树,那就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任何的动作,因为他相信,北狄一定可以护着自己。 这正是他自豪的地方,可是如今,已经没办法护着他了,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南疆王自然要去寻找别的靠山。 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也自然想想别的退路。 可如今,如果南疆王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那秦苏苏自然是要更进一步。 “我当然知道,他肯定还会来找我,我刚刚说的话,也只不过是缓和几天罢了,如果他真的,要跟我们结盟的话,江城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听到秦苏苏的话之后,江城点了点头,他不会说什么,看到秦苏苏那种眼神,那一刻,江城便知道秦苏苏心里在想什么。 他一定是想救安澜公主,毕竟,她不想看到,这个朋友白白的死在这里。 若是,安澜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秦苏苏死的心也就死了,反正是秦苏苏的朋友。 更何况,帮的就这么多,他们也不是什么心肠坚硬的人,既然如此的话,帮他一把,又能够如何。 可是对他们来说,未免有些麻烦,似乎没有什么别的目的,他来这里,本身已经就无比的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已经没了别的办法,他毕生所求的,那就是护云漓公主平安,如果,云漓公主能够活着出去,让他死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秦夫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你的要求,我当然可以满足。” 但是,他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好云漓公主的安全。 他来这里所求的,无非就是云漓公主的安全,不然的话,他不会甘心乐意的,跟到这里来。 既然,秦苏苏答应了,他就一定要拿出表率来。 秦苏苏之前可是提到过云漓公主,虽然被关了起来,可是,秦苏苏通过南疆王那里,说不定,还能够知道些什么,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个好消息。 因此,到了这一地步,他们也自然要走下去。所以,只有把云漓公主的消息,给打探出来了,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他们并不清楚,这云漓公主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南疆王会单独把它,关到什么地方去。 只不过,如果能够通过安澜公主的嘴里,知道了云漓公主在什么地方。对他们来说,就省了很多事情。 之前,安澜公主一直想要探查,可是南疆这地方,本来就地大物博,想要探查一个人的消息,自然是不容易的。 而且,还是在南疆王的眼皮子底下,若是南疆王查探到了什么,到时候,事情一定会更加麻烦。 “先生,你放心,云漓公主的下落,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而且不会让她受伤,这件事情,我有保证。” 听到秦苏苏如此,信誓旦旦的话之后,江城也放心了,秦苏苏如此重情义,在这件事情上,也绝对不会撒谎。 因此,这件事情交给秦苏苏,他一定有他的办法,只是,他并不知道,秦苏苏之前提到过的黑衣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出现的。 听到江城的话之后,秦苏苏转过头来,其实这个黑衣人,之前,他的行宫里,秦苏苏只见过一面。 他只知道,这个黑衣人的目标在行宫,只是,他并未跟对方,有过任何的接触,甚至连秦苏苏也都没有见过。 只是听到过他的消息。 只不过,秦苏苏觉得,既然这个人如果存在的话,那一定会再次行动。 因为,如今的行宫,并没有被她毁掉,他之前一直是要回到行宫,他并不知道,对方目的是什么。 可如今看来,他一定是要南疆掀起大的风浪来,为此,要做什么事情。 “这个黑衣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也并没见过他,可是我知道,对方一定来头不小,说不定,我们能借对方的手逃离这里。” 这对于秦苏苏来说,才是最大的筹码,不管如何,安澜公主的事情如此麻烦,秦苏苏也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第772章 貌似 他也不希望安澜公主选进来,可是,南疆王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若是,南疆这里出了什么大新闻,南疆王一定是自顾不暇的,到了那个时候,秦苏苏趁机逃出去,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如今云漓公主的事情,还并没有探查清楚,看来跟安澜公主结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实,秦苏苏也想过跟他结盟的事情。 可是,秦苏苏想了许久,又觉得如此不太现实,不管如何,他在这里,也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要逃离这里的话,对他来说,又是如此的麻烦。 想到这里之后,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事情如此麻烦,他也必须要想办法。 就算留在这里,对他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况且,若是安澜公主出事的话,秦苏苏就没办法护得了她。 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要让自己坚定信心,只有把这一切的事情处理了,他才能够对得起自己。 “看来,按照秦夫人的计划,那我们一定得在这里,掀起大的风浪来,这样的话,才能够窜逃出去,南疆王也就不会注意到我们。” “没错,我的计划的确是这样的,可是如今,还不知道云漓公主的消息,更何况,如今,我们兵分两路,就算知道云漓公主的消息,也没办法把他救出来。” 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江城如果没见到云漓公主的话,肯定不会就这样走。 因此,他们一定还得知道他的消息,既然如此的话,看来跟安澜公主结盟,也是必须的事情了。 如果,安澜公主那边,能够知道云漓公主的消息,他们就能够顺利的带走。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可能又得麻烦安澜公主,这对秦苏苏来说,才是最愧疚的事情,一直以来,她都在利用安澜公主。 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想利用安澜公主了,可是他想了许久,如果不利用安澜公主的话,可能会更加麻烦。 “所以,按照秦夫人的意思,我们还是得跟安澜公主结盟,之前,秦夫人说那么多话,又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之所以说出那种话来,无非是为了缓兵之计。 是希望让安澜公主,能够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安澜公主还是听了自己的话。 对于秦苏苏来说,这才是最麻烦的,不管如何,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不管是听安澜公主的话,还是继续这样下去,秦苏苏都没任何办法解决。 到了这个时候,才是最麻烦的,可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既然是由秦苏苏惹起来的,秦苏苏自然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不管事情到了什么地步,对于秦苏苏来说,终究是无比的困难。估计,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举步维艰。 几乎都是在刀尖上跳舞,秦苏苏正是知道,如此的凶险,才不想把安澜公主拉进来。 所以,秦苏苏的私心,就是只要这件事情能拖一天,说不定,他和安澜公主之间,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可如今看来,这个时候,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是自己太幼稚了,他怎么会觉得再拖延一天,她和安澜公主就能够有机会呢。 “其实,秦夫人的意思,我大概明白,秦夫人也没有必要妄自菲薄,对我们来说,不管做些什么都没办法。” 他们深陷囹圄之中,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对他们来说,其实就已经无比得困难了。 如今,他们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做必须要心狠一些,所以对秦苏苏来说,就算是利用安澜公主也没办法。 毕竟,到了这一地步,他们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 “秦夫人,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处境,如今,也必须要心狠一些了,如果我们和安澜公主结盟,也能够保证安澜公主的安全,这一切,不就能够说得通了?” 江城知道,如今秦苏苏是陷入自己的想法当中,他一直觉得自己,没办法保护好安澜公主的安全,所以,才会如此的纠结。 可如果,他们能保护安澜公主的安全,那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的事情,不就能够解决了吗?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他们做些什么,也没人会说他们了,到那个时候,才是最简单的事情。 到了这一地步,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回头路,也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江城先生,你说的对,江城先生这话也彻彻底底的,让我想通了。” 有了江城的话,秦苏苏也想通了,其实对他来说,无非就是结盟罢了,就算结盟对他来说,可能得不到什么。 但是,起码能够保证好安澜公主的安全,而且,自己能够顺利的,把云漓公主给带走了,这对他们来说,不就有机会了嘛。 所以到了这个地步,不管他们在想什么,也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他们也必须要想好自己的退路,这对秦苏苏来说,就是他最好的退路。 “刚刚在那里的时候,你为什么拦住我,没事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 从天牢里出来之后,安澜公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看向了旁边的婢女。 在这件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婢女,一定扮演了什么不可说的角色。 只是,他并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这么长时间了,她是自己无比信任的人,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偏偏要背叛自己。 难道说,他早就已经跟满月公主,勾结在了一起吗? 还是说,这件事情他要替和遮遮掩掩,可是满月公主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能够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他在这里,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安澜公主虽然不是太好,可是也从来没有害过他们。 “安澜公主,您息怒,这件事情,不是我们的想法,实在是我们没有办法。” 听到这话之后,安澜公主便气不打一处来,事情这个地步,是他想做什么,并不是。 第775章 作乱 可是,她就算是把事情做了又能怎么样,南疆王那里,他又能如何,对于他来说。 不管自己做些什么事情,那都是得到了南疆王的允许,对自己下手,更何况,面前的安澜公主呢。 对他来说,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让他心生喜悦了,不管如何,秦苏苏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能有办法,把秦苏苏解决掉的话,他自然不会担心,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当然也明白。 不管自己做些什么事情,也不管自己之前发生过什么,如今,秦苏苏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你也应该明白,我既然敢做这种事情,就说明我是有底气的,安澜公主我劝你还是不要不自量力也好。” 他知道,南疆王一定会护着安澜公主,这件事情,对自己没有任何可乘之机,可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也是自己亲手解决的。 所以,他觉得秦苏苏的事情,还是由自己来比较好,在这件事情,他当然明白,这些人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他也明白,安澜公主为什么会护着秦苏苏,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安澜公主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刚刚自己那一把刀,离秦苏苏那么远,他竟然想要扑上来,替秦苏苏阻挡。 他实在想不明白,就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谊再过珍贵,可是,到底只不过,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已。 他和南疆王之间,那才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情,那是什么事情。都摆脱不了的,可是,没想到,安澜公主就全然不在乎。 对他来说,南疆王好像并不是他的亲人,反而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他实在想不明白,从小到大,南疆王一直宠爱安澜公主。 不管安澜公主做了些什么事情,南疆王几乎都不会生气,而且,一直以来,安澜公主如此任性。 可是,正是因为认识了秦苏苏之后,突然有了一点公主的样子,这也给了满月公主一种警惕的感觉。 对他来说,那个位置一定是他的,虽然说南疆王的宠爱,他得不到,可不管如何,他也不可能,让安澜公主万事顺遂。 一直以来,他都被安澜公主压着一头,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可能被其他人看扁了。 如今,安澜公主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让他愤怒了,所以,在这件事情,里,她当然是喜欢亲者恨,仇者快。 杀掉秦苏苏,她来说,既解决了自己的仇人,还能看到安澜公主愤怒的一面,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直以来,他被安澜公主是如何,欺压的,这件事情,她当然要夺回自己的面子来。 更何况,有的事情,虽说是自己一手做的,可是,他也明白凭借着自己一个人那是绝对没办法解决的。 所以,在这个事情里,他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因此他想要解决,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他愿意看这些人,愿意告诉这些人,这件事情,就是自己做的。 如果这些人要来报复自己,那他当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安澜公主,看来你还是嫩的很,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可是,你就算是告诉南疆王又能如何,你也应该明白,没有人会帮你了。” 这对于满月公主来说,这才是他所有的底气所在,正因为觉得,南疆王在这件事情上,是绝对不可能帮安澜公主的。 所以,安澜公主不管做些什么,那也只不过,是黔驴技穷,更何况,如今,安澜公主的所作所为,恐怕已经惹起了南疆王的愤怒。 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连南疆王的宠爱,都要失去了,到了那个时候,安澜公主还拿什么跟自己斗呢。 这对满月公主来说,才是更加让她心生愉悦的事情,一直以来,他都应该明白,不管做些什么,跟自己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所以,在这件事情,他也不希望,有任何的想法,如今,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他们应该,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所以,这个时候,对大家来说,怎么样解决这件事情,还是她们想要清楚的。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免要跟你实话实说了,你最好想明白,如果是你要跟我作对的话,南疆王那里,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话之后,安澜公主冷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满月公主,顿时哑口无言,他不知道满月公主,到底哪来的自信? 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南疆王怎么可能会帮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可是,既然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问你这件事情,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我也不想跟你多废话。” 做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瞥了一眼面前的满月公主,既然他在这件事情,上没什么好说的,那他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若是,他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对于自己来说,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也只不过是小儿科。 秦苏苏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解决了秦苏苏的事情,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更何况,秦苏苏的事情,还有南疆的事情,那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小小的满月公主,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呢? “我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上很有自信,可是,你也应该明白,不管你做些什么都是比不过,我的,我劝你也不要白费心机了。” 安澜公主看着面前的满月公主,满月公主不就是想,看看自己愤怒的样子,想看自己抓狂的样子吗? 可是,自己偏偏不如他的愿,在这件事情,不管自己做些什么,那都是为了秦苏苏。 如今,她以为自己解决掉,秦苏苏就能够,看到自己抓狂的样子了,她解决掉秦苏苏,就能够知道和2的未来吗?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不管如何,他做的事情已经被2看到了,2又怎么可能接受他呢。 第776章 没希望 在这件事情,他做的事情有多么离谱,他们早就已经明白了,因此安澜公主估计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至于2,满月公主在她心里,已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了,到了这个时候,2又怎么可能还跟满月公主有机会。 她觉得,满月公主说这么多,在这里想这么多,也无非是可笑罢了。 “满月公主呀,我看着你真可怜啊,我还以为你会清醒过来,可没想到到头来。你还是个楞头青。” 说完之后,安澜公主便准备离开,只是听到这话之后,满月公主却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安澜公主,忍不住愤怒了。 他知道任何事情,自己不能做些什么事情,可能都没有办法弥补了。 他也从没想过要怎么样,可在这件事情,一直是满月公主。如此纠缠不休。 如果不是满月公主的话,有些事情他们,早就已经完成了。 如今,他们几个在这里纠缠,不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吗? 安澜公主之所以,来找满月公主,也是想要问个大概,就是想要告诉他们。 不管如何,谁都没办法动,秦苏苏对他来说,秦苏苏的情况,她已经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了。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不自量力,还有2那边你的事情自己解决,千万不要牵连到我们头上。” 对于秦苏苏来说,有些事情自己不想管,可是,有些事情也由不得自己了,毕竟,在这件事情里,2做了什么身份,他们也并不清楚。 起码对于他们来说,安澜公主是无辜的,这件事情,2也从来没做过什么,而且,刚刚他还救了秦苏苏, 若是他们就这样,绝情绝义的话,那对于安澜公主来说,其实也不太好,况且如今,2祸到临头。 若是安澜公主不给他提点醒的话,恐怕到时候,完蛋的估计还是她,所以,在这件事情里,安澜公主虽说不太想管。 可不管如何,有些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也是被逼的,没了办法。 “我不管你是想做什么,也不管你想要对付任何人,起码在这件事情,里你却不能够动秦苏苏,否则的话,我跟你没完。”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微微眯了眯眼。 对她来说,她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满月公主,也是想要打听清楚,满月公主到底想做些什么。 可如今,看来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好也不知道,如今,满月公主的情况,自己也摸不清楚,所以,在这件事情,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若是满月公主,就此善罢甘休的话,那也还好,可是,如今,看下来满月公主是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所以,在这件事情,里面,他自然是要做好准备的,若是他真的对不起自己的话,他也不会放过对方。 所以,在这件事情,既然他想做些什么,不是自己能管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对方想对自己下手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心软。 “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说,可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两句。” 扔下这话之后,安澜公主就准备离开,他在这里跟满月公主没什么好说的,自己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 如果满月公主再这样执迷不悟的话,他也没办法就得了对方,所以,到了这个地步安澜公主该说的已经说清楚了。 如果对方一直这样的话,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有些事情既然安澜公主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安澜公主,我不会放过你的,都是你这件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出现?” 本来,满月公主情绪十分的平稳,可是,听到安澜公主的话,之后,突然站起身来。 他看着安澜公主,对他来说,2就是他的逆鳞,谁也不能动,可是,这个时候,安澜公主说出这种话来,显然是不把他自己刚刚的话,放在眼里。 如果他要动2的话,自己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既然如此的话,大家就互相伤害好了。 反正安澜公主不想看到秦苏苏受伤,,可对他来说,秦苏苏的性命在他手上,只要自己想动手随时都可以动手。 况且还有南疆王,那里,自己就算不动手的话,南疆王也绝对不会放过秦苏苏,到了这个时候,该说的,他已经说清楚了,若是安澜公主继续这样,惹怒自己的话,他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反正对他来说,事情到了这一地步,2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了,既然如此的话,大家就撕破脸皮,索性拼一拼命,看看到底谁的命硬。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如果是你敢动她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了满月公主的话之后,安澜公主立刻转过身来,她看着面前的满月公主,两个人如此针锋相对,可不管如何,两个人斗下去,那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为什么。要牵连到秦苏苏身上来。 虽然他知道,自己和满月公主没什么好斗的,可不管如何,既然她背后有人撑腰的话,自己也不再怕。 况且他背后撑腰的那个人。自己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大概也能够猜的出来了,反正左右不过,就是南疆王罢了。 若是南疆王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起码跟秦苏苏结盟的事情,他是已经商量好了。 本来,他还想告诉南疆王,这样一来的话,也许他们就不用做亏心事,可是,看来自己做的这些打算,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南疆王又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满月公主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的话,安澜公主到了这个地步,那也索性撕破脸,大家争着闹一闹,看最后谁能够得利。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这样斗下去的话,对双方也不好,尤其是如今,南疆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不应该这样的。 第778章 等一下 既然自己明白,自己想做些什么,因此,他不会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这些人帮自己,那他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可没想到到头来。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竟然想不到这办法了,所以,这个时候,他自然结盟。 这样一来的话,才能够解决他的燃眉之急,况且。南疆的事情,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眼前的满月公主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他随时都可以处置掉。 只不过,他们之间碍着南疆王,因此,他没把满月公主给处理掉,若是改天找了个机会,这个满月公主离死恐怕也就不远了。 “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我不知道你还能跳多久,可是,你也应该明白,若是将来我得势的话,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之间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无非就是为了南疆的百姓如今,南疆的百姓已经确保安全。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不便说出其他的话,来,因此,安澜公主的打算,并没有落空,只要跟他结盟,南疆王的事情,就能够告一段落。 这样一来的话,南疆对秦苏苏,也就没有任何威胁了,那时候就能够顺利的回去,而自己也能够顺利的保南疆的平安。 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支持通敌那么简单,更何况,哪怕是通敌他也认了,哪怕是为了南疆的百姓做到这一步,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死而无憾了, 如今,对他来说,不管做些什么那都是自己甘心乐意的,因此面前的这些人没有理由来指责自己。 “我做什么事情,你最好也别管,满月公主,想清楚你自己要做什么,别在这里惹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安澜公主转身便离开了,他在这里跟满月公主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说清楚了。 若是再执迷不悟的话,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要对付的人,首当其冲,便是满月公主。 可没想到。他跟满月公主会到了这一地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满月公主。会闹成这个样子,其实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 可是,自从秦苏苏出现之后,这个满月公主屡次针对秦苏苏,早就已经让他不爽了,如今,这个满月公主。也算是自食其果。 可不管如何,南疆王那一边,他还没有任何的把握这件事情,就算告诉南疆王,南疆王恐怕也不会支持他,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要想一个理由,起码要把这件事情,没解释清楚。 “乖女儿,你怎么来了?好长时间不见你了,我听说你刚刚去了一趟天牢。” 南疆王待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那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也当然明白, 秦苏苏的事情并非是他愿意的,而且,他早就没听清楚,该说的他当然都了然于胸,而且,安澜公主的那些小动作。也别想逃过她的眼睛, 可不管如何,安澜公主,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哪怕做出这种事情来,南疆王也绝对不会阻拦半分。 如今,秦苏苏的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不对,他当初承诺过,不管如何,不管操作什么,都一定要保护好秦苏苏的安全。 可是,如今,把秦苏苏关起来,也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可是,自从他把之前的事情,说出去之后,把自己的心里打算告诉安澜公主,他和安澜公主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远。 之前和满月公主的打算,他也是十分无奈,他并不想对付秦苏苏,可是,如今,秦苏苏的情况已经十分特殊了。 如果,他再也不对秦苏苏下手的话,北狄那边恐怕也等不及了,如今,大禹和北狄,对他虎视眈眈。 南疆的百姓,早晚有一天,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她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也绝对不想,自己的百姓在出任何事情。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不管如何,他也必须要护着自己的百姓,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出现任何的意外。 所以,对他来说,安澜公主的事情,他也只能牺牲了,自己之前的那些承诺,他也只能失信了。 毕竟,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是事情过去这么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估计是要让我伤心了。 这几天,安澜公主一直都没人来见自己,他在满月公主那里,虽然听了一些消息,可是,也知道安澜公主想要原谅自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这件事情,毕竟,是自己做的不对,所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双方愿意醒过来的话,那他自然高兴。 如果安澜公主不原谅自己,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做了这一步,不能两全其美,有些事情必须是他要舍弃的。 “我刚刚去了一趟天牢,如果不是我刚刚去了一趟的话,恐怕姐姐都已经死在那里了。” 说到这个时候,安澜公主慢慢的坐了下来,只是跟南疆王说话的时候,态度依旧是十分的冷漠。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南疆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事情他说出来是为了给双方留一个面子。 秦苏苏这件事情,的确是做的,他不知道满月公主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他也不知道满月公主到底哪来的底气。 可是,他就是确认这件事情,一定跟南疆王脱不了干系,那间房一直想要秦苏苏的性命,所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他不介意跟他一直斗,可如今,他已经想到了别那么大,只是他在想那件我能不能接受他的办法呢, 他能不能接受跟秦苏苏结盟秦苏苏可是,他最讨厌的人。 “你说什么?你说我差点死在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安澜公主你没事?” 听到这话之后,能将王整个人都变了脸色,他看着安澜公主,脸色十分凝重。 第779章 机智 对他来说,不管秦苏苏出了什么事情,安澜公主是绝对不能,有任何危险的,况且这秦苏苏好端端的在那里,又能出什么事情。 他之前是想过,想要取秦苏苏的性命,可是,如今,对她来说,要真的就这么对付了秦苏苏,或者伤害了民族的话,安澜公主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所以,对他来说,秦苏苏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至于其他的那还有别的办法,如今,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后手。 可没想到,秦苏苏还是出现了任何意外,可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够牵连到安澜公主呢,万一,安澜公主出了什么事情,那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之后,南疆王心里忍不住骂了起来,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他明明已经吩咐过了。 只取秦苏苏的性命,绝对不能伤害到其他人,可没想到,安澜公主差点出了意外。 “这件事情,还好是我去的早,还有顾庭哥哥,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的话,恐怕秦苏苏早就已经出事了。”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探了一口气,他看着南疆王的表情,便知道这件事情,跟他一定有莫须有的关系。 不然的话,南疆王的脸色,不会变得这么难看,只是他尚不清楚,南疆王究竟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副样子,还是因为秦苏苏呢? 因为秦苏苏的话,这都能够解释得通,毕竟,这件事情,是他做的,所以,南疆王心里很心虚,可是,因为自己的话,他又觉得没必要。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最关键的是秦苏苏,如今,秦苏苏遭了这无妄之灾,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我恐怕不能如你的愿望。” 说到这的时候,安澜公主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交往,对他来说,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清楚了。 有些事情自己不想说,也是因为,想给对方一个机会,可没想到,如今的南疆王还在嘴硬。 既然,他不想和安澜公主说的话,那安澜公主自然也不会强求,有些事情,他想说,他自己会告诉他。 可是如今,他既然不想说,那秦苏苏也不会强求,不管怎么样,该有的结果,他是一定要看到的。 对于秦苏苏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心软,既然他来到这里,既然她走到这一步,就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如今,秦苏苏的安危,就在他的手上,他也绝对会护着秦苏苏,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跟他们商量。 南疆的百姓,他不可能不管不顾,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对南疆王来说,一定是一个选择,一边是秦苏苏,一边是南疆的老百姓。 他一定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因此,这个对安澜公主来说,才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能够说服他,加盟的话,他和秦苏苏之间的结盟,也就顺理成章了。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他和秦苏苏想做些什么,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搅扰。 这样一来的话,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事情,因此,对于安澜公主来说,这才是他愿意看到的,这样的结果,对于双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女儿,你没事?我听说,你去了那里,还差点受伤,我真的很担心。” 看着面前的安澜公主,南疆王垂下自己的头来,正是因为秦苏苏的事情,他和安澜公主之间的关系,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是,他就算心里再恨秦苏苏,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不能说些什么。 有些事情,毕竟是他给的主意,所以安澜公主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无怨无悔。 哪怕是为了安澜公主,处置掉秦苏苏,她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哪怕到时候,安澜公主会怨他恨他,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委屈。 对他来说,这是他自己决定的事情,所以将来的结局,也是他乐意看到的,只要除掉秦苏苏,她和安澜公主之间,才会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父亲,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乖女儿,有些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就算跟对方结盟,就算有诚意,可是对方不接受你,怎么办?” 南疆王当然知道,安澜公主心里在想什么,他一定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定想要把南疆王的百姓给解救出去。 同时,还一定要保护好秦苏苏的安全,可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你保护了一个,另外一个就会出现问题。 这几乎是他们,无法逃避的问题,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不管他们想做些什么,也不管是安澜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要劝阻。 安澜公主有些事情可以做,因为,这是安澜公主的职责所在,可是有些事情,想要完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觉得他有必要,告诉安澜公主这个问题,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双方也许,就不会再有,任何可以考虑的问题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也希望对方,能够为自己着想,他当然明白,秦苏苏对安澜公主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是,安澜公主对自己来说,意义是十分重大的,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一直不希望安澜公主出任何问题,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也是绝对不能容忍秦苏苏。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想救他,可是你要明白,这件事情,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定下来的。” 更何况,秦苏苏是什么人,他们双方都明白,就算秦苏苏对安澜公主再好,就算跟他之间的感情再亲厚。 可是,对于南疆王来说,自己毕竟是伤害过他的人,所以这个时候,秦苏苏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来救它们。 更何况,南疆的百姓,可都对秦苏苏出手过了,南疆这么多的人,可是照样,不还被关起来了吗? 第780章 末日 如今,这件事情,不管满月公主对错何在,可是秦苏苏终究,还是被关了起来,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们看到的。 因此,不管要做些什么,秦苏苏一定会报复他们,到了那个时候,难道他们还会乖乖听秦苏苏的话吗?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明白,不管自己要做些什么,也不管他们要如何做,秦苏苏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他们要做的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到了这个时候,不管他们做的什么,结局已经注定了。 因此,安澜公主在这里,只不过是挣扎罢了,其实并没有解决什么,也并没有更改什么。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敌人,永远是秦苏苏,而秦苏苏就是大禹的人,秦苏苏又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他们。 安澜公主有些时候,把事情想的太过自信了,她以为,自己和秦苏苏之间关系变好,就能够解决这一切。 可是,她却忽略了,对于他来说,秦苏苏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就算秦苏苏跟他们之间有感情,就算秦苏苏对他再好,可是在国家面前,他又怎么可能会帮助南疆。 “孩子,我不想打破你的美梦,可是你也应该知道,秦苏苏是什么人,恐怕除了我以外,也有人劝过你,在这件事情上,千万不要真情实感的相信别人。” 说到这的时候,南疆王垂下自己的眼睛来,之前的时候,他相信过很多人,相信有人能够救自己的国家。 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个样子,因此,他面对女儿的时候,自然会有些心虚,有些后悔。 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再重蹈自己的覆辙,有些事情能做,但是有些事情,却不像他们想的那个样子。 “我不想跟你,再继续谈这件事情了,孩子你要明白,我跟你说的话,也是我的真心话。” 说到这的时候,南疆王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安澜公主,他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这些话,想让安澜公主接受,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因此,安澜公主想要知道,想了解也需要一定的功夫,她要慢慢消化这件事情。 南疆王当然也不会逼迫他,这个时候,他只需要慢慢静下心来,只要不在胡思乱想那就好了。 只有杀掉秦苏苏对他们来说,才是成本最小的方法,这样一来的话,北狄那边也能够满意,北狄也能够帮助南疆。 南疆如今实力还太弱,有些事情他们没办法办到,想要复仇,她们也没办法。 所以,他们才要韬光养晦,只有让自身变得强大起来了,才能够把目前的事情给解决掉。 “我不想跟你提这件事情,就是不希望,让仇恨蒙蔽你的双眼,可是,你也应该明白,你所做的事情,她可是要背叛你。” 说到这个时候,南疆王叹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想象到的。 更何况,北狄的事情,已经让他足够重返了,在这件事情上,南疆王总不想再想其他的。 所以,他才要劝解安澜公主,对于安澜公主来说,有些事情,可能他没有办法接触掉,有些事情,他也没办法理解,但是,南疆王就是要给他提个醒。 这些事情,他们当然能够左右北狄事情,他们也应该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跟他们比算不了什么。 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应该明白,北狄对于他们来说,是他们要巴结的对象。 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得不卑微求全,只有讨得北狄的欢心,他们才能够保卫自己的国家。 “孩子,我不希望,你变成我这个样子,可是你也应该明白,在其位,谋其职,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一定要,为了这里的百姓安全着想。” 说到这的时候,南疆王的表情有些忧伤,可不管如何,他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话。 他对于安澜公主,从来都是付出自己的一颗真心,如果,安澜公主能理解,他自然满意。 如果没法理解的话,那他也不会强求什么。 有些事情,他不希望死后能够明白,正是因为,让安澜公主能办了的话,事情可能还会更加麻烦。 如果,安澜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就不会再单纯,对南疆王来说,她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她不希望,安澜公主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自然不想多说,可如今,被逼到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不说。 “我不希望,你接触这件事情,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你要应该明白,秦苏苏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也不会全部如你的愿。” 安澜公主则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南疆王说这句话,突然整个人轻笑了一声,对他来说,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又怎么可能不会后悔。 如今,事情已经落在他的手上了,他又怎么可能退出,对他来说,秦苏苏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他竟然相信,秦苏苏会有办法。 虽然,安澜公主去找秦苏苏,在这件事情里,秦苏苏竟然劝解过他,可是他应该明白,自己回来并不是想要放弃。 而是,为了下一次做好准备,他想告诉秦苏苏,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不管是要结盟,还是要如何,该说的该做的,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妄想,对于他来说,保护好自己的百姓,就是足够的。 这些秦苏苏是怎么教导他的,他当然记得清楚,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当然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父王,我当然明白,你说这一切,也是为了我,可是如今,你年纪也大了,也该到了,我替你分忧的时候。” 说下这话之后,安澜公主抬起头来,他看着面前的南疆王,如今的南疆王,年纪已经衰老了,皱纹也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的头上,已经生出了白发,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当初他那个父亲的样子,可对于他来说,自己的父亲从未走远。 第782章 仇恨 可是他明白,秦苏苏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一定是非常的危险,所以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到了那个时候,你可别在我面前哭鼻子,安澜公主,秦苏苏早晚一天会除掉的,你还是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南疆王的语气越来越凶险,到了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提醒安澜公主,可是如果,安澜公主还不醒过来的话,他一定会采取强制的措施。 不管安澜公主会恨他,还是会怎么样,他要做的就是如此,对于他来说,安澜公主的行为,已经给他添了麻烦,如今他也不能,对安澜公主这样了。 哪怕是对安澜公主疾言厉色,他也必须要解决。 “看来,父亲是存心要跟我作对了,不过没关系,我早就已经,等到了这一天。” 看着面前的南疆王,安澜公主轻笑了一声,对他来说,这样的行为,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管要么跟他作对,还是和他已经做好准备,他早就明白了,南疆王肯定会阻挠自己,可是他没想到,南疆王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重话了。 不管怎么样,该说的该做的,他也一定会办到的。 自己既然放了出去,就绝对不会后悔。 “还请父皇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扔下这话之后,安澜公主转身就走,他在这里跟南疆王,没什么好说的,有些话,他当然清楚。 这件事情里,南疆王也一定会明白,可不管如何,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撕破脸皮的,他总是已经跟满月公主撕破脸皮。 跟南疆王关系再僵硬那又能如何,反正对他来说,自己做的事情,那就是刀尖上跳舞本身就是非常危险。 他也不希望,把别人拉进来,他也要保护别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贪婪到这个地步。 可不管,人性贪婪还是如何,他要做的就是保全所有的人,绝对不会看着他们牺牲。 “糊涂呀,糊涂呀,安澜公主,我儿,你什么时候糊涂到这个地步?” 看着安澜公主走远的背影,南疆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安澜公主会变成这个样子。 自己该说的该劝的,都已经做到了,这么安澜公主就是不行,看来她已经中毒颇深了。 如果不是这个秦苏苏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之后,他满月公主南疆王分的后悔,早知如此的话,他就早早的把秦苏苏给除掉了。 绝对不会再让它,有任何可乘之机,可没想到,就是秦苏苏,这个祸害一直留着,竟然酿出了今天的大祸。 如今,他也不得不,对这件事情认真起来了,他当然明白,秦苏苏的事情,并非是他一个人能够说定的。 可不管如何,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必须要想办法,只有除掉这个秦苏苏,才能够让安澜公主醒过来。 哪怕是亲者恨仇者快,可不管如何,长痛不如短痛,只有用迅速的办法,把秦苏苏给处理掉,安澜公主才不会有任何的妄想。 安澜公主一定是想着,秦苏苏能够救他,一定想着,在这件事情,如果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可如今,秦苏苏被困囹圄之中,秦苏苏已经没有办法了。 又怎么可能会管她。 就算秦苏苏逃出去了,也一定是自顾自的,又怎么可能,会管南疆和安澜公主。 就算,秦苏苏对他再过感情深厚,可是他想一想,秦苏苏的身份是什么,秦苏苏来他们这里,毕竟是阶下囚。 在这里受了这么多的侮辱,受到了这么多欺凌,他回去大禹之后。又怎么可能会在大禹的皇帝面前美言,他们实在是太过幼稚了。 “您不必担心,秦苏苏的事情,我早就已经想到对策了,如今,秦苏苏已经逃不了了,反正他在那里关着,您大可不必担心。” 正在说话之间,满月公主走了进来,他在门外边,听到了安澜公主和南疆王,之间的争吵,自然明白,这一切的争吵,都是因为秦苏苏。 可是,如果没有秦苏苏的话,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所以,对于满月公主来说,如今他已经打定了信心,不管如何,该说的该做的,他一样不会落下。 秦苏苏那边,他一定要除掉,一定要让安澜公主,眼睁睁的看着,秦苏苏是怎么死掉的,这样他才能够痛快。 而且,还要让顾庭看到,只有让顾庭看到了才能够死心,他跟顾庭才能有个机会。 跟南疆王之间的交互,风险还是存在的,所以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跟南疆王,谈一谈之间的交易。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忍不了了,安澜公主如此嚣张,在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这里。 他如今也要自保。 对他来说,秦苏苏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只有把秦苏苏给处置掉,才能够除掉他的心头病。 就像安澜公主说的那个样子,秦苏苏必定是大禹的人,当初大禹是如何对南疆的,他们自然也要,返还到秦苏苏的头上来。 如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果轮回的业债罢了,如今,他们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 竟然生在天子家,你的血就是冷的,有些事情,安澜公主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安澜公主就是头脑太过简单,所以,才会把这件事情,想得跟她一样简单,他以为,认定了秦苏苏,就会有结果吗? 当然不是,如今秦苏苏的所做一切,已经对他们构成了问题,所以这个时候,他们要做的,只有处置掉秦苏苏。 而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南疆王。 南疆王出手,才能够替他解决这一切。 因此,到了如今这一地步,他当然明白,有些事情,不会如她所愿,如今他要做的,也只不过是,替南疆王除掉一个祸害。 南疆王自然会乐意,看到秦苏苏死的那一刻,所以对他来说,这就是他最后的筹码。 第783章 请问 “你怎么来了,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之前跟我说过,绝对不会对秦苏苏下手,怎么又好端端的,去找他麻烦了?” 看着面前的满月公主,安澜公主皱了皱眉头,之前,满月公主明明答应过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动手。 没想到,满月公主还是出了这个事,若不是满月公主出手的话,他和安澜公主,也不会发生任何的争执。 虽然,他对满月公主不怎么样,可是,有些时候,他也不会对他太过生气,但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南疆王的底线。 既然,满月公主答应自己,就不应该食言,否则的话,他和满月公主有什么合作。 在这件事情,他当然明白,满月公主受了委屈,可不管如何,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既然有安澜公主和顾庭一起做证。 就证明,满月公主一定是在撒谎,自己虽然不明白,这个女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也知道,安澜公主和顾庭,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就算他们护着秦苏苏,也自然会有底线。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秦苏苏做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袒护秦苏苏。 早之前,就跟秦苏苏绝裂了,你怎么可能在这里护着秦苏苏,所以,这件事情,他当然明白,满月公主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不知道,可如今,满月公主的所作所为,自然已经惹恼了安澜公主,所以,才会对他动手。 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告到自己这里来,安澜公主虽然没明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动的手,可是,安澜公主怎么气冲冲的来,那一定是为了秦苏苏。 而这件事情,多半就是满月公主做出来的,只有满月公主,才会如此狠心。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儿,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可是竟然安澜公主来了,那我也不得不多说两句,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可是,这不也是您的愿望吗?” 说到这个时候,满月公主勾了勾自己的唇,笑得有些猖狂,对他来说,该说的该做的,他一样也不会落下。 有些事情,他当然明白,安澜公主不会动自己,可不管如何,能南疆王跟自己的约定,还是在的。 南疆王跟自己约定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自己会不择手段,为的就是把秦苏苏给除掉。 否则,对他来说,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如今,他的所作所为的确,事惹得不痛快。 可不管如何,自己要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还大家一个清静了,只有什么时候,把秦苏苏给做掉了,他们才能够痛快。 这样一来的话,南疆王又怎么可能,会跟安澜公主有分歧呢?在这件事情,道理有多重要,他们都应该明白。 秦苏苏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并没有做些什么,如今,他也只不过是帮了南疆王罢了,他不明白,南疆王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差点杀了秦苏苏吗?可是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目的,不就是杀了他吗?” 说到这的时候,满月公主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到了旁边,对于他来说,自己要说的,要做的,无非就是这个样子。 如今,这事情已经成了,那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如果,秦苏苏愿意听自己的话,那他自然开心。 可今天看来,秦苏苏并不想听自己的话,所以,他面对南疆王,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对方愿意听话的话,让他自然高兴。 可如今看来,南疆王并不想听自己的话,那他少不了,要替自己辩解两句。 如今的这个联盟,对他来说他是最重要的,只有借着南疆王的手,把秦苏苏给除掉了,对于他来说,才是最痛快的事情。 否则,早晚留着秦苏苏,她心里就一直不痛快。 “你一直想除掉秦苏苏,不就是因为,他碍了你的路吗?可是,我也说过,秦苏苏一定要名正言顺的啥,否则,让安澜公主知道了,他可不会放过你。” 说到这的时候,南疆王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他当然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做出来的。 比如,杀秦苏苏这件事情,除掉秦苏苏这件事情,也并非是他一个人,能够下定的决心。因为还有一个安澜公主在。 每次,他想要对秦苏苏动手的时候,我都会想到安澜公主,这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 她下手之前,起码也要想一想,安澜公主的心里,可是,对满月公主来说,他可不会想那么多,他当然明白,这个秦苏苏留着是祸害。 所以,满月公主一定会动手,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帮他挡了下来的话,安澜公主恐怕都要,冲到满月公主那里,直接杀了他了事了。 那这件事情,实在是做得太过冲动了一些。 他刚刚满月公主说的话,也都说了,该提醒,他也都提了。 这件事情里,满月公主如果能够醒过来那最好,如果,满月公主如今,执迷不悟的话,他也没法救了。 他知道,安澜公主的事情的确棘手,所以对他们来说,只有除掉秦苏苏,才能够让安澜公主迅速醒过来。 可是,对南疆王来说,他也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做的如此绝情,对于他来说,安澜公主毕竟是他的女儿。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情,到那个时候,他又会怎么办,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终究是十分的麻烦。 所以,他也并不想说再多,他只希望对方,不要再给添任何的麻烦。 “父王,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添麻烦呢,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您。” 说到这个时候,满月公主脸上充满了委屈,自己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他们吗? 那个南疆王勾结到了一起,所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除掉秦苏苏吗? 第786章 把握 南疆王抬头,看着面前的满月公主满月公主,心里在想什么,他怎么能够不明白,这个满月公主平常鬼主意就多。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满月公主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可是,该说的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完成了,南疆王也不想多说什么。 若是,他愿意听自己的话,他当然明白,现在这件事情上,对方要说的要做的,也是他想要独立解决的。 “行了,话说到这个地步,该说的该做的,该提点的,我也都已经行动了,你要是还听我的话,就起码照着我说的做。” 南疆王眯了眯眼睛,满月公主心里在想什么,她最是了解,不过,他和满月公主两个人,又怎么可能合作成功。 只是,如今他们为了同一个目的,都是想要除掉秦苏苏,虽然,方法可能有些不同,但是基本目的是一样,也算是殊途同归。 因此,在这件事情上,南疆王也只能信任也好,毕竟他身边,也没其他人帮自己了。 如今,安澜公主是要跟自己作对,还要跟自己决裂,这件事情要是做起来,可真是容易得罪人。 所以,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提心吊胆一些,如今,南疆王已经吃了亏,自然不会再让自己,吃第二个亏。 所以,在安澜公主这件事情上,他自然也是打起了精神,绝对不会再出任何的事故, 所以,他只需要告诉面前的满月公主,自己都已经替他想了办法,来替他解决这剩下的事情。 他也只需要满月公主,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做成,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后顾之忧了,他们两个人,岂不更快活一些。 虽然,在安澜公主这件事情上,南疆王知道自己是对不起他,可是不管如何,他自然是也没了别的办法。 若是,还有其他的办法,他也断断不会做成这个样子。 “我之前的确是想帮你,可是,你竟然不听我的话,那我也不得不打量打量,你到底是在帮谁呢?” 这话的确,说的是重了一些,可是,对于南疆王来说,却是十分有道理的事情,他是怎么吩咐满月公主的,也是告诉了满月公主。 在这件事情上,千万不能够任性,他当然知道满月公主恨秦苏苏入骨,一定是想要尽快的除掉秦苏苏,她也是想要除掉秦苏苏的。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希望,让安澜公主能够痛快一些呢,安澜公主能够接受一些吗? 可没想到,满月公主这么做,反而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了,这件事情,还牵连到了自己身上,想到这之后,南疆王心里自然是不痛快。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惹火上身。 如今,自己算是做错了,所以,在这件事情让,他当然明白,自己既然做错了,就千万不能够再后悔。 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补救,因此对他来说,安澜公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秦苏苏的事情未处决,他和满月公主,就没有高枕无忧的那一天。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明白,秦苏苏一定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个障碍,所以只有把秦苏苏想办法给除掉,他们才能够痛快一些。 “你也最好让其他人相信,相信一定是秦苏苏害的你,否则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毕竟,两个人要做什么,不能让安澜公主不知道,但是也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好惹的。 况且,这两个人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南疆王知道,安澜公主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应该用这样的话形容她。 可她说的,也的确是安澜公主之前做的事情,就已经让南疆王够惊讶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只是希望,安澜公主不要再说什么。 如今,他既然做了这一切,自然也是不希望,他们再说什么。 “可是,这件事情,顾庭和安澜公主一口咬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相信呢,况且这件事情,他们两个人都能作证。” 满月公主也终于,不再跟南疆王聊些其他的。 自然是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南疆王的计划上,他之前的确,是不想听见南疆王的话,而且也的确有过,想要背叛南疆王的意思。 可是,听了南疆王的话,他也明白了,南疆王竟然还信任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那看来,他也要抓紧。 只是,这南疆王的话,实在是让她有些费解,要处置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她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 只是,要想让所有人都相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秦苏苏说了那么多,顾庭和安澜公主还帮着他们,自己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因此,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一定是满月公主南疆王分的困难,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希望快刀斩乱麻,也能够让自己高枕无忧吗? 可没想到,南疆王偏偏让自己行缓兵之计。 “我知道,我刚刚的话,你不乐意听,可是我也没了别的办法,若是,你要是伤害安澜公主的话,我也不会跟你结这个盟。” 南疆王的意思,已经是飘忽不定了,如今,她说出去的话,那也自然让满月公主捉摸不透。 南疆王也知道,满月公主的心不在这里,所以要处置掉秦苏苏,这件事情,还非自己来做不可。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保证名正言顺,这样一来的话,才能够解决。 况且,秦苏苏的事情,他当然明白,生活不会听自己的,所以,他一边要极力阻止满月公主的行为,那也一定要阻止安澜公主的事情。 这样一来的话,才不会让他们之间,起任何的冲突,他也能够顺利一些,夹在这两个人的中间,南疆王的心理,自然也自然是不好受的。 他本身是没想怎么做的,可是这件事情,偏偏被他们,给挤在了中间,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南疆王叹气的地方。 “好了好了,你的意思,我也大概明白了,放心,这件事情既然你说了,我就会去做的。” 第789章 宁死不屈 而另一边,南疆王与满月公主分开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必须要尽快的拿下秦苏苏了。 为了让秦苏苏尽快的认罪,他直接就去了一趟皇宫,拜见了皇上,用早就想好的理由再次状告了一次秦苏苏。 看着自己这个兄弟,皇帝也是没办法了,便给监狱的狱头传了个话,让他对秦苏苏加强审问,不能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狱头自然是心领神会了皇上的意思,可是他只是个小人物,也不敢得罪顾庭。 然而没办法,终究是皇上这边的压力大一些,狱头还是带着手下的一群人来到了秦苏苏的牢房中。 “秦小姐,请!”哪怕已经下定了决定,狱头还是对秦苏苏表现出了一丝丝的尊敬。 秦苏苏知道这是他们进一步的计划,然而她已经预想到了,也做好了准备。 她起身走出了牢房中,像个上战场的将军,带着同种的信念跟着他们走了。 刑房是牢房中最残忍的一个地方,这里有着形形色色的犯人,他们每天一种手段来对他们。 许多人都撑不过几天,就连满身肌肉的男人也都觉得这是一种酷刑,不到三天便跪地求饶。 狱头命人将秦苏苏绑了起来,自己则是坐在她的面前,列数着罪书上她的几条罪名。 “犯人秦氏,你可认罪?”狱头的语气加重,直面秦苏苏。 可是秦苏苏却笑着摇了摇头,只道:“臣妇不认!”为了顾庭,她绝不认罪! 狱头看出了她身上的这一股傲头劲,冷哼一声,便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手下便明了他的意思,转身走向用火烤着的铁板,要是用这个碰到皮肤上,皮肤上必定留下一个烙印,永不消失。 秦苏苏面对他们的手段冷笑着,坦然的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待手下将铁板在她的后背上印上这个烙印,她终于忍不住的大叫:“啊!” 铁板被烧的滚烫,当它一接触皮肤,似有火在烤着她皮肤一样,让秦苏苏痛苦难耐。 “秦氏,你认不认罪?”狱头再反问她一句,可是同样的结果他看到了两次。 狱头皱着眉头叹了叹气,手一挥,手下又立即对她鞭打,一道道伤痕便在她身上炸开。 但是她到死也不认,这便让狱头苦恼了,可他也不敢把人打死,只好禀告皇上。 “皇上,是否还要再继续用刑呢?”狱头哈要向他请示。 皇上听说了秦苏苏的伟大事迹后冷笑一声,没想到她为了顾庭这么卖命啊。 他将手里的折子往桌上一扔,便起身走到了狱头面前,讲道:“切勿乱动,暂时还是不要行刑的好。” 他都发令了,狱头的心头上紧张的那口气便松了下来,拿着命令退出了寝宫,但是他没有看到身后的皇上将屋内的瓷器一一打碎,可见怒火旺盛。 “王爷!王爷!”此时的王府侍卫从宫中得到消息后,便立即赶回来了。 顾庭听到他们着急的叫唤,走了出来,只听见他们说道:“王爷,王妃因涉嫌谋害舒妃,现在已经被关入了大牢中啊。” 听到这个消息,顾庭感觉眼前一黑,往后退了几步,把手抵在门上才勉强支撑住。 “怎么会这样?”顾庭感觉心里难受,要知道皇宫的大牢中都是关押着一些什么人啊。 他觉得不行,便想立刻进宫,要求皇上放了她,洗脱秦苏苏的罪名。 于是他立刻进宫觐见,皇上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冷笑一声后便宣见了。 顾庭快步走进大殿之中,然后朝着皇上行了礼,着急的说道:“皇上,臣此次前来是为了臣的王妃一事,还望皇上能够放了她。” 他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皇上面色难看,要知道秦苏苏犯得是死罪,怎么能那么轻率。 可为了维持与他的叔侄关系,皇上便摇了摇头,好似无能为力一样。 “顾庭,秦苏苏涉嫌谋害舒雅一事,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让朕怎能放了她,这对舒雅对天下苍生有何交代?”皇上无奈的说道。 这就好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相信顾庭不会乱来。 顾庭内心纠结,但是一想到秦苏苏此刻还在牢房中受罪,他就一刻难耐。 “皇上,你也知道苏苏是什么人,她会去杀害舒妃吗?不会的。”顾庭肯定的说道。 皇上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对这件事的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顾庭便只有查明了事情的真相,才能还秦苏苏一个清白,让她走出大牢了。 他单膝跪地,请缨道:“皇上,臣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还苏苏一个清白,同时也查明暗害舒妃的凶手。” 为了秦苏苏,顾庭可谓是什么都敢做,皇上想起了秦苏苏在牢房中不认罪的行为,可还真的是和他一模一样。 既然他都请缨了,皇上也没有不批的道理,挥了挥手,此事就是由他来查了。 但是皇上又怎么会让他就这么把事情查清楚,把人给带走呢。 于是在顾庭全心全意去查明真相的时候,他转头就召见了狱头。 “现在的情形刻不容缓,你立即对那秦氏严加拷打,务必从她嘴里撬出一个‘是’字!”皇上如今只能依靠秦苏苏认罪来终止顾庭的行动了。 狱头没想到这才刚下令暂时不动刑,这才刚过了两个时辰便又来了新的命令。 但是皇上的命令就顶在他的头颅上,狱头不敢不从,接着命令便去了牢房。 用刑了一天的秦苏苏如今是遍体鳞伤,整个人就被扔在草席上躺着,动也不能动,浑身疼的要命。 但是在这种万念俱灰的时刻,只要秦苏苏想起顾庭,她便永不放弃生的念头。 “顾庭,我要等到你来接我出去的那一刻!”她倔强的说道。 但是随后牢房的门便又被打开了,她看着外面的狱头,就知道自己又要上刑房了。 她冷笑着,然后便被人拖着走了出去,到的地方果然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刑房。 第790章 遍体鳞伤 “你们要打就快打,别跟我扯什么,我死都不会认罪的,你们就死心了。”她决心比来过这的人都要打,这些刑罚是不会削弱她的信念的。 狱头知道是无望的了,便挥了挥手,新一轮的刑罚便又开始了,秦苏苏的惨叫声不断传出,凄惨无助。 顾庭先是赶到了太医院,寻找那个给杜琼儿诊断的太医。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顾庭淡定的说着,然而太医就这样看着他,心里面还是很害怕的。 不等太医反应过来,顾庭直接就抓着太医问话了。“相比你也是知道了我找你事什么事情?” “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太医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顾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你刚刚一看见我就想要逃跑?”顾庭看着太医说到,心里面早就对他有所怀疑了,不然他也不会贸然过来找太医。 见到太医不再说话了,趁着这个机会,顾庭赶紧就开口对着太医询问到:“把当时你给杜琼儿诊治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杜琼儿的情况是中毒了。”太医就这样子一句话告诉顾庭,可是当然了,太医就是因为之前皇上的命令才会这样子说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当然是因为皇上想要陷害秦苏苏。 “杜琼儿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子吗?真的如你所言是中毒?”顾庭不依不挠的继续开口问他。 只见顾庭问他的时候,太医神色慌张,随后他便知道了他的猜想是正确的,而且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总的来说就是整件事情都是皇上和杜琼儿计划好的。 “快说。”顾庭依旧不肯放过那个太医,因为他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让他不得不怀疑事情的真实。 “事情就是刚刚说的那样子,我没什么其他的要说的。”太医紧张的开口回答,只怕是太医受了皇上的命令。 之后太医见顾庭不相信,就继续开口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这样子反而更加的让人怀疑了,而且太医说的那些话基本上都是前后矛盾。 见到这样子的状况,顾庭二话不说急忙就抓着太医去见皇上。太医不知道他要把他带去哪里,然后开口说到:“你要带我去哪里?”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就直接跟我去见皇上。”说完之后,顾庭根本就不给太医挣扎的机会,一把抓住他就往皇上那边去了。 因为他太过关心秦苏苏的情况了,而且秦苏苏还在监狱里,他没办法慢慢跟太医周旋,至少要赶紧找到事情的真相。 皇上身边的人看见顾庭抓着太医行色匆匆的就来到了这里,赶紧就进去禀报了皇上。“赶紧进去禀报皇上说我要见他。”顾庭生气的说到。之后他就赶紧进去禀报皇上了。 “皇上,事情似乎不妙了。顾庭带着太医样子很是生气的过来了。”他身边的人把刚刚看到的事情都说给皇上听。 “顾庭过来了?”皇上不可思议的说到,毕竟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会把太医找出来了,而且还知道了大概的情况。想了一下之后,皇上说到:“行了,我知道了,让他进来。” “皇上,你不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顾庭抓着太医直接就把他丢到了皇上的面前,然后生气的说到。 皇上见这太医如此没用,这么快就被顾庭抓到了,现在他留着他也没有什么用了,紧接着他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那个太医身上。 “你在说什么?”皇上假装不知道顾庭再说些什么,随后见顾庭不说话,皇上继续说到:“你把太医抓过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这个太医根本就是对杜琼儿中毒的事情有所隐瞒。”顾庭把话直接就搁在皇上的面前,尽管他似乎猜到了事情都是皇上所为,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估计他不会轻易承认的。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说他陷害秦苏苏?”皇上显然是明知故问。 “既然如此,来人啊,直接把太医拉出去砍头了。”皇上知道了事情好像要败露了,就想着既然太医被顾庭抓住了,就直接把罪责推在太医身上。 顾庭见皇上都这样说了,然后就开口跟他请求到:“皇上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是有一个请求。” “你说。”皇上回应着,随后顾庭便开口跟他说到:“现在已经解决了秦苏苏这件事情了,按道理说你应该放了秦苏苏。” “你说的是,我这就让人把秦苏苏放了。”皇上看着太医已经被拉下去了,唯有把秦苏苏放了才说的过去。 他早就想要带走秦苏苏了,只是因为之前没有找到真相,所以现在才能请求放了秦苏苏。 皇上知道了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而且他皇上没什么好说的了,无奈之下只好点头表示同意放了秦苏苏。 “来人,把秦苏苏放了。”皇上对着身边的人说到,顾庭听了之后,立刻就开口说到:“我跟你一起过去。” 顾庭急忙到牢中去接秦苏苏,然后一路上他的心都在担心着,早在之前皇上就已经对秦苏苏动刑了,可是顾庭根本不知道。 看见秦苏苏的那一刻,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皇上会对秦苏苏动刑,而且整件事都是秦苏苏被陷害的,皇上根本就没有找到真相就惩罚秦苏苏。 “秦苏苏。”顾庭难受的走到秦苏苏身边,见秦苏苏受刑,遍体鳞伤的,更加对秦苏苏感到了内疚。 他又想到了之前再军营那次,他没有好好保护好秦苏苏,才导致了这么多事情的发生,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用,急忙抱住了秦苏苏。 在医生的帮助下,秦苏苏在昏迷了整整两天后终于醒了过来。 顾庭也在秦苏苏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苏苏,你没事了?”顾庭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秦苏苏看的好心疼,手不禁抚摸上了他的脸。 这是他为了照顾她,彻夜在床头边守候而留下的褶皱,秦苏苏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心意,留下了心疼的泪水。 第792章 赏赐 “苏苏,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就只是单纯的想让你陪我逛街。”杜琼儿委屈的看着秦苏苏,只可惜戏演得太过了,就达不到想要的目的了。 很快,秦苏苏意识到了之前顾庭对她说的那些话,随后就开口对着杜琼儿说:“实在是不能陪你逛街了,毕竟顾庭走之前告诉了我要是他回来之后看不见我了,指不定又要怪罪在谁的头上了。” “不会的,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杜琼儿依旧不依不挠的说着,还想要企图拉着秦苏苏一起走。 只可惜顾庭的确让人好好照顾秦苏苏,所以他们看见秦苏苏被杜琼儿拉着,想要带秦苏苏离开,立刻就对着杜琼儿说到:“秦苏苏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还请您放过秦苏苏,不然顾庭会把过错全都怪在我们没有照顾好她。” 杜琼儿见他们以秦苏苏伤未好全的理由拦下了,显然他们都在为秦苏苏担心,话都说到这里了,要是她还是不知道的话,就显得很不礼貌了。 “既然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的话,今天就作罢,但是等你好了之后,可还是要陪着我逛街的。”杜琼儿看着秦苏苏说到。 其实秦苏苏的心里暗自的侥幸了一下下,毕竟她怎么拒绝,杜琼儿都还是要自己陪她逛街,如今因为别人的一个理由,杜琼儿放弃了带自己出去。 而后杜琼儿知道了之前陷害秦苏苏的事情,肯定会让秦苏苏的心里开始有所怀疑的,于是她就想到了之前皇上因为她的帮助,赏赐了她很多东西。 随后她对着身边的婢女说到:“皇上赏赐的东西,我让你带着过来,你今天都可还带着过来?” “回娘娘,带着一同过来了,娘娘今天把皇上赏赐给您的东西带过来是为了什么?”婢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觉得要是她把皇上赏赐的东西都送给秦苏苏的话,那样子就很可惜了。 “把东西拿过来。”杜琼儿当着秦苏苏的面让人把皇上赏赐给她的东西拿了进来秦苏苏这里,秦苏苏感到很奇怪。 很快,她的婢女就拿着那些东西进来了,随后杜琼儿就拿起了其中的一样东西对着秦苏苏说到:“苏苏,之前的事情我向你赔罪,如今这些东西都是我送给你的了。” “这些东西我不能要,之前的事情也怪不了谁。”秦苏苏不接受杜琼儿突然之间送她的东西,本想着拒绝的,可是杜琼儿根本就不给秦苏苏拒绝的机会。 “你要是不收下的话,就是还是不肯原谅我,并且也以为之前的事情是我所为。”杜琼儿看着秦苏苏说到,秦苏苏见她这样说,显然是一定要她收下意思。 杜琼儿没有继续跟秦苏苏说话,而是把东西送给了秦苏苏之后,这才离开了。秦苏苏看着杜琼儿送给她的那些东西,莫名的觉得不知所措,她虽然不想要的,可是杜琼儿硬要给她,她没办法只好收下了。 然而顾庭这一边,不知道秦苏苏跟杜琼儿待在一起会不会出什么事情,顾庭心里面很担心,可是没有办法,大将军找他肯定有事情,所以他还是要离开秦苏苏身边,安排人照顾秦苏苏。 大将军见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然后开口问他:“你在担心什么?”因为事情已经商讨的差不多了,所以见他如此着急,大将军只好问话了。 “没什么,我就是不放心秦苏苏跟杜琼儿待在一起而已。”顾庭直接就告诉了大将军,丝毫没有把他当作外人来看。 “哦?原来我找你之前杜琼儿过来了,难怪你会那么担心。”大将军说到,只见顾庭看着他没有说话,随后大将军继续说到:“秦苏苏在你的府上,而且杜琼儿过来找她,要是秦苏苏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杜琼儿,相信她没有那么笨的。” 因为觉得大将军说的很有道理,所以顾庭的心终于放心了很多,可是还是害怕,随后他就开口跟大将军说到:“我们商讨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府了,不然秦苏苏该着急了。” “好。”大将军说完之后就让顾庭离开了。顾庭准备回府的时候,又遇到了将军之子,将军之子看见了他那么匆忙,然后开口问他:“顾庭,你是过来找大将军的吗?” “是啊,过来跟他商讨事情。”顾庭简单的回答了一下,随后将军之子继续说到:“看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干什么?” “没什么,刚巧遇到了你,就想跟你交谈一下。”将军之子刚好遇到了顾庭,正巧有事情要跟他说,紧接着顾庭开口跟他说到:“你说。” 之后将军之子跟顾庭交谈了一番,因为顾庭心里都是在担心秦苏苏,所以他们交谈了很快,顾庭这才回府了。 顾庭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家里,看到秦苏苏没事的呆在家里,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还好你没有跟她出去,不然估计又要出事了。”顾庭担心的说着,可是这样的话在秦苏苏那里有些不明白了。 她疑惑的看着顾庭说到:“你说的话意思是杜琼儿还会再一次对我不利吗?”现在的秦苏苏开始担心她自己的安全了。 “我不是故意针对她,只是之前的事情我一直觉得是有人在陷害你,不然你也不用受那么大的委屈。”顾庭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隐隐的觉得是皇上和杜琼儿的计谋。 “是这样吗?我今天看见杜琼儿过来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准备,她就只是找我逛街,我没答应。”秦苏苏说到。 每一次她出事了,都是顾庭过来救她,如今她不想再让顾庭担心了,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 “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就不要那么担心了。”秦苏苏看见顾庭的脸色不是很好,就赶紧过去讨好他。 顾庭想到了他刚回府地时候听说的事情,然后拉着秦苏苏的手问到;“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了杜琼儿赏赐了你很多东西?” 他回来的时候一心就想着秦苏苏,早就听到了有人在谈论杜琼儿赏赐东西给她了,所以就想着问清楚,不然到时候又要出事了。 第793章 不恼 “是啊,本来我不想要的,可是她硬是要给我,没办法了,我只好收下了。”秦苏苏说完之后指着那些杜琼儿赏赐的东西给顾庭看。 “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你先不要去碰杜琼儿赏赐你的东西,我怕里东西里面藏着不该有的东西。”顾庭看着那些东西对秦苏苏说到。 之后秦苏苏就回应着:“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没想到你刚回来就已经听说了,我还打算自己告诉你的。” 顾庭宠溺的摸了一下秦苏苏的脸,然后拉着秦苏苏离开了杜琼儿赏赐的那些东西,紧接着顾庭就想到了要让神医过来看一下那些东西。 “我得让人找神医过来看一下才好。”顾庭暗自说到,可是秦苏苏听了之后觉得是他多心了,然后就对着他说到:“或许是你想多了呢?可能她就是单纯的赏赐我东西而已呢?”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顾庭解释说,他觉得秦苏苏真的太不了解杜琼儿和皇上了。 随后顾庭便找来自己的下属,然后吩咐到:“你请帮我把神医找来,看一下杜琼儿赏赐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是。”他的下属赶紧去找来神医,神医看了顾庭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紧接着就对杜琼儿赏赐的东西进行检验。 “这些东西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顾庭着急的问到,秦苏苏拉了一下他,然后说到:别那么担心。 神医听到了顾庭这样问,直接就回答了他:“我检验过了这些东西,但是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秦苏苏听了神医的回答,觉得可能之前的事情也只是巧合,或许杜琼儿也是被陷害的。她看着顾庭说到。 “既然杜琼儿赏赐的东西没查出什么问题,应该是你多疑了。或许之前我的那件事情她也是被人陷害的呢?” 但是顾庭始终不相信事情真的只是巧合,他看着秦苏苏说到:“既然之前你的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只是巧合,而杜琼儿也是被陷害的话,为什么当时她不站出来解释清楚,反而害的你受罚。” “”秦苏苏对他说的那些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顾庭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总之你还是要小心杜琼儿这个人。”秦苏苏知道他是在担心,所以点头答应了他。 而后顾庭觉得他跟大将军的事情不该瞒着秦苏苏,就对着她说到:“今天大将军找我了,我们之间商讨了很多事情。” 秦苏苏不知道他们商讨的事情,就问到:“哦?你们商讨了什么?”说实话,她好像知道了顾庭为了她,应该是要开始对付皇上了。 “我跟大将军今天商讨准备要发动兵变。”顾庭开始说到了今天的事情,其实秦苏苏听到的时候也没有感到意外,毕竟皇上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今皇上做的事情真的是太过分了,想当然你发动兵变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怕到时候要是你被落下话柄?”秦苏苏在担心着。 后来顾庭就走到秦苏苏身边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慢慢的开口对他说到:“今天我已经决定了要发动兵变,如今我已经跟大将军商讨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就看你的意见了。” 怎么说都是因为顾庭太在乎秦苏苏的想法了,所以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会告诉秦苏苏,而且要是秦苏苏不愿意,他也会按照秦苏苏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支持你的决定。还有就是你一定不要硬撑,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像着下一次,我不希望你出事。”秦苏苏抱住了顾庭。 之后两个人谋划之后的计划,秦苏苏开口问到:“那你想好了下一步的计划了吗?” “暂时还在计划着,首先我要保证你和孩子们的安全,其次就是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直接发动兵变。”顾庭看着秦苏苏说到。 “嗯。”秦苏苏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只好陪在他身边。 “所以呢,继续拿这个理由作为慰藉的我的事情,对,很好玩,捉弄我,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就是你家主人的指令,好玩吗?” 杜琼儿满怀怒气的说出来这一句,但是婢女反倒笑语盈盈的,根本没有反驳杜琼儿,而杜琼儿也挑不出来这个婢女的刺儿,因为这个婢女做得面面俱到,让人对她的能力感到很是佩服。 杜琼儿不在,跟婢女争论什么,禁止直接走回屋中,婢女跟在身后,杜琼儿也不管不问,直接让婢女从厨房里面拿出来一盘点心,让婢女暂时离开一会儿。 “你先走开一下,我现在真的有事,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这你都不给吗?”婢女点点头,替杜琼儿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婢女走开之后,杜琼儿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心中很是烦躁,吃着吃着便睡了过去,那婢女一直守在门外,根本没有进来。 自然,皇上那边将杜琼儿的情况摸得那是一清二楚的,直接来说,现在杜琼儿就如同他鼓掌之间的一个玩物罢了,他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眼中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也十分的愚蠢。 “真是好玩呢真是,爱挣扎呀。”皇上想起来杜琼儿之前做的种种事情,嘴角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抹笑容,眼眸之中闪着荧光,看上去很是,惊悚。 旁边的人问道,“难道您就不在于杜琼儿做的这些举动吗?一举除掉岂不是更干净,这样也能以防后患。” 皇上朝着旁边的人挥挥手,“不过好不容易有个人在手掌之间,要仔细观察观察,总不能那么快就抛弃了,对?而且杜琼儿对于我们而言还有利用价值,等到我们榨干他之后再丢也没所谓。” 皇上一脸风轻云淡的说着,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旁边的人也不敢言语了,看着皇上听着旁边的汇报,默默的站着。 正当前来汇报杜琼儿情况的人想要离开的时候,皇上突然间吩咐了一句。 第794章 兵变储备 “慢点儿,去,库房里面去锦缎饰品,珠宝十斛,拿去来赏赐杜琼儿。”皇上淡淡的说道,旁边还有前来汇报的人,都不理解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旁边的人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举动问道,“您这又是为何?上次杜琼儿岂不是让他更为猖狂,让她少一些麻烦事好啊。” 皇上根本没有听进去来汇报的人和旁边说的人的话,直接让,前来汇报的那个人带去赏赐给杜琼儿,顺便给杜琼儿带一句话。 “继续。” 等到赏赐完杜琼儿之后,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进来一个人传报将军之子来进攻了,一时间旁边的人震惊的看着皇上,心里面也明白皇上做这些举动到底是为什么了? “王,您可真是英明无比,神机妙算哪,现在这个时候,将军之子进宫了,见到杜琼儿受宠的模样,心里岂不是要伤心死。” 皇上淡淡的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随着前来汇报,那人去见了将军之子,将军之子来到宫里,看见有人抬着许多珠宝,还有锦缎,将军之子顺口就问了一句话。 “你们这是要将这些锦缎还有珠宝送去哪里送给谁呀?”拿个太监脸上似乎笑开了花,笑眯眯的回答着,将军之子。 “这是要送去上次给杜琼儿的最近皇上,最近王可喜欢杜琼儿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时间将军之子的瞳孔有些正当,但是没有露出这么过激的表情,匆匆道了声谢,赶紧离开了这里,前去觐见皇上。 “大将军之子见过王。” 将军之子随意找了个座位落座,同皇上聊了起来,皇上先是给他讲了讲最近自己在宫中是如何的宠爱杜琼儿,如何的放纵杜琼儿,而且又说了杜琼儿在自己宫中的开心事儿,一时间将军之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花花绿绿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而皇上就是要这种效果,看见将军之子的脸色之后,皇上心中更是得意。 皇上给将军之子讲了一些家里家常的事情,顺便讲了杜琼儿最近的情况,将军之子得到杜琼儿,最近的情况之后,满意的便离开了,并没有什么留恋,只不过离开的时候脸色极为不好。 同时,秦苏苏还有顾庭去拜见大将军呢,顾庭一路骑着马,而秦苏苏坐在他的身后,秦苏苏穿着一身骑马装,看上去很是英姿飒爽,高马尾又多添了几分神气,虽然已经二十七八了,但是脸上依旧是少女的神色,神采飞扬。 “这一次同大将军讨论兵变,必须要细致一些,不然万一下次我们没有机会了,那就过于糟糕了。”马上就要到大将军的营帐了,秦苏苏着实是有些不放心。 顾庭在前面骑着马点了点头,突然间一只手放开马省,然后亲了秦苏苏一口。 “你放心,这点事情我还是会注意到的。”秦苏苏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什么也不想说,默默的背过身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到达了大将军的营帐前,顾庭和秦苏苏下马,一同进去,大将军的营帐同大将军商讨兵变之事。 顾庭和秦苏苏一路畅行,大将军根本没有派人拦截顾庭和秦苏苏,顾庭和秦苏苏已经是常客了,并且深得大将军信任,士兵们都知晓,并没有拦截顾庭和秦苏苏。 至从将军之子来了之后,皇上越发的感觉到不对劲,经常跟旁边比较信任的人,心腹之人,谈论将军之子最近一段时间的隐忍。 “将军之子,最近一段时间肯定是有问题的,以前那段日子若是我做出这样的表情,他必然会在朝堂之上,甚至与我发生争执,但是那一次却隐忍了下来,大将军最近是不是在背后搞什么行动?你们有消息吗?” 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回答不上皇上的问题,都感觉皇上是疑心太重,但是皇上不相信自己是疑心太重,总感觉会有人在后面搞什么小动作,并且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想要建立自己的权力。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皇上恶狠狠的说道,近些日子来,后宫里面的一举一动皆在皇上的监视之中,甚至其中一个嫔妃不小心打破了他上次的杯子,皇上直接将其打入冷宫。 “陛下,陛下,求求您老高抬贵手,饶恕臣妾,臣妾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个杯子,真的没有谋反之意,也不敢有那心思啊。” 那个嫔妃带着哭腔的说道,皇上完全无视那段一,语气,直接将这个嫔妃拉入到冷宫之中,不再理会,超中大臣,也不敢妄言,因为,在前些日子,一直因为一个大臣当众顶撞了皇上。 “臣以为这样做事情着实有些不妥,这样我们也对不起百姓们的期待,望殿下三思,再作出决定。” 那向皇上提出来的反驳的大臣,是一位非常有骨气的大臣,一生都在为人民而着想,但是那段日子,正是皇上疑心最重的一段日子,直接就将这个大臣,当众斩首,株连九族。 一时间朝堂上面人心慌慌,但是在难皇上的面前又不好发作,万一要被皇上听见自己的牢骚之后,直接抓住,将其打入,该怎么办? “皇上,这段日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易躁易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惹怒到她了?对了你们听说到什么消息吗?关于皇上的。” 一个大臣下了朝之后,偷偷的交车,跟旁边几个大臣连连摇头,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一些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后宫的那位杜琼儿,又开始闹了起来,不过最终皇上并没有生气,皇上反倒是赏赐了他许多东西,显得更加恩爱了,也可能那件事情惹得他一刀一怒,不然还有什么,近些日子,边关,军中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呀。” 众大臣都这样以为,都以为杜琼儿是罪魁祸首,纷纷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段时间也管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和皇上在朝上发生冲突,明哲保身。 第796章 搜查下毒人 “走了,别纠结什么了,我牵着你一起走。” 秦苏苏干脆就不用买车了,让那些人回去了,同顾庭一起来到了太皇太后的府上,太皇太后的副食,非常的偏僻,但是,环境又特别的好,阳光充足,这是皇上特别为太皇太后选的,为了以表自己有孝心。 太皇太后的婢女在太皇太后门前候着,见到顾庭和秦苏苏来了之后,立马就进去通报太皇太后。 “你们就是顾庭,还有秦苏苏,来跟我来,随我一起去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身体有些不好,一直在屋子里面歇着呢,不一会儿还有别人要来。” 太皇太后屋中此时坐着几个小辈,顾庭和秦苏苏还有几个眼熟的,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太皇太后从屋里面拿出来了一盒包装精致的东西。 周遭人都觉得这些东西很是亲戚,但是秦苏苏就一眼认出来,这居然是一盒包装精致的曲奇,应该是番邦的人送来的。 “你们快来尝尝,这些是,外人给我们进贡的,真的很少,来尝尝。”太皇太后的婢女拿着那盒点心,在每个小辈前面晃一圈,每个人都拿了一小块曲奇,秦苏苏也拿了一块,放在嘴中,慢慢品尝,这种滋味已经多久没有出现了。 那一瞬间,秦苏苏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那个有网络的时代,处处都是好吃的东西。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皇太后走过来,在秦苏苏的面前拿了一块曲奇,让秦苏苏张开嘴。 “来,张嘴。”秦苏苏对太皇太后并没有什么敌意,张开了嘴,这个时候,秦苏苏忽然感觉自己手被拉住了。 太皇太后似乎低了什么东西到自己手里,随后太皇太后一脸慈祥的给各个人发了曲奇,周遭人都称赞此点心十分的好吃,而秦苏苏握着那张纸条,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 刚离开宫的秦苏苏和顾庭加快步伐,快马加鞭,来到城外的一片树林里,想知晓纸条上的秘密,很疑心太皇太后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和谨慎,两人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顾庭正在书房与人商谈事物,管家却来禀报。他摆了摆手,示意坐在他下座的男子先回去。 顾庭朝管家点点头,“何时如此慌张?”管家上前走几步,微微弯了弯腰:“王爷,太皇太后中毒了!” 顾庭闻言,心中惊讶,“哦,谁这么大胆,敢对太皇太后下毒?”他微微蹙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回道:“宫中的眼线刚来禀报,大约是才中的毒。” 顾庭会意。吩咐管家:“你去把神医找来,让他陪同我一起进宫,为太皇太后医治。”管家里面,恭敬的对顾庭微微行礼,便走出书房去找神医。 “来人,备马车。”顾庭紧锁眉头,似乎是有些无奈和厌烦,他猜想,太皇太后中毒这件事,一定不会是它表面那么简单,肯定是有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给太皇太后下毒。皇宫呵,多少人心生向往的地方,却又有多少人理解它的沧桑与无奈,有多少人看清它的肮脏。 顾庭行色匆匆,赶着进宫为太皇太后医治。 …… “神医,我母后的病情如何?”皇上看上去甚为心急。 “皇上不用担心,虽然太皇太后中的毒有些难以医治,但我行医多年,对药理也颇有研究,况且太皇太后医治的及时,所以并无大碍,只需按时服下我开的药方,再修养半月余,余毒可清,身体大可痊愈。” 那名被称为神医的男子,参着一袭白衣,剑眉星目。长得也煞是好看。他端正着神色,像皇上说到。 皇上看起来甚为高兴,她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声音像是给悲伤后的高兴。“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这样朕也大可心安了。” 顾庭站在远处,看着皇上装模作样。心中甚为不齿。 待他们退下后,皇上又暗中派人去暗杀一些老皇帝的人,以保自己的皇位。 皇上朗声道:“神医此番救了我母后,不可谓,不是大功一件,不知神医想要什么赏赐?” 那男子神色清淡,瞥了一眼远处的顾庭,复又端正着神态看向皇上,“皇上,鄙人是王爷带过来医治太皇太后的,如果要论赏赐,那就请把赏赐给王爷。” 皇上心中一阵冷笑:“呵,果然是你顾庭的人,如此的……衷心呐!”但他面上却是一派正气大方的神色,:“既然赏赐,那自然不会少了皇侄的。” 顾庭却抬头:“皇上不必给臣赏赐些什么东西,为皇太后的身体健康做出贡献,也是臣的本分。”顾庭这是婉拒了皇上。 皇上爽朗地大笑,:“皇侄果然贤德过人。” 顾庭神色清淡,只微微颔首:“皇上过奖了!” 皇上在心中不屑的冷哼,“顾庭,我到要看看待会你怎么办?”他早已吩咐杜琼儿,把秦苏苏召进宫,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皇侄,我听说苏苏知道太皇太后中毒之后,心中也甚是难过,所以我让琼儿,也召了苏苏进宫,一切等苏苏来了再做定夺,皇侄你说可好?” 皇上身着一身明黄龙袍,看起来让人很信服。但顾庭岂不知道皇上是何本性,他的右眼突突的跳了一下,心中不直达怎的,甚为不安。 “皇上,秦苏苏来了。”贴身大太监笑着走过来,看着一屋子的人,只有两个耀眼的男子最为显眼。他扭着小蛮腰,踏着小碎步,轻轻附在皇上耳边:“皇上,秦苏苏来了,在门外等着召见。” 皇上挑高好了眉头,心想:“来的真是很好很及时呢!”他问:“是见过琼儿再来的么?”大太监虽然不知为何皇上这么问,但他想了想,“才从娘娘哪里出来!” 皇上便说:“召秦苏苏觐见。”太监捏着尖细的嗓子:“宣秦苏苏觐见!”守在门外的秦苏苏闻声,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皇上见秦苏苏来了,便朝她招招手,示意她来自己那里,秦苏苏朝皇上行了个礼,便乖巧的站到了顾庭身边。 此时皇上便说:“朕瞧着时间也可以了,先查查!”太监嗻了一声。便准备派人去皇宫的各个地方搜查。 第798章 疑神疑鬼 他转身,背影毫不留恋,他知道,如果他有更多的迟疑,只会让她有更多的愧疚。 秦苏苏想,她多想时光能够永恒,停留在这一刻,这样她被处死,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顾庭走了,他想:“即使是时机还不成熟又如何,他的女人,他一定要保护好她。” 此时,暮色已经微凉,他孤身一人,走在曾经和秦苏苏走过的那条街,如今已经不像从前一般,耳边有她的欢声笑语,低声呢喃。 皇宫里。 皇上斜斜地靠在美人怀中,享受着美人柔软的双手在他声上轻轻揉捏抚摸。唔“明天就要处死秦苏苏了呢!”他低低的笑着,声音有些低。 “皇上,讨厌呢!你又在想哪个小妖精呢!”她身上的美人柔软的躺在他身上,看着他微微走神的样子,心又不喜。 皇上低笑一声,显得有些猥琐。“自然是想你呢,我的美人!” 皇上顺势,把美人压在身,又是一室春光缠绵。 皇上微微一顿,不由得来了兴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提出要求,竟然还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他情不自禁好奇起来,这个小美人所求是什么。 “你说,朕且听听看美人求的是什么。如果美人要的是金银珠宝,那朕赏赐给你就是了,但若是你求的是高官厚禄,那可就……” 美人咽了咽口水,猛的摇了摇头,就算给她吃八个、十个熊心豹子胆,她断然也不敢如此要求。她知道皇上后面没说完的话是,那可就是杀头之罪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当官的道理,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就算真的允许女子当官,那也不会是她。美人莞尔一笑,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皇上厚实的胸膛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打转着,力度把握得刚刚好,令皇上感觉心口有些痒痒的。她一边有意无意地撩拨皇上,一边柔声细语地娇嗔着。 “皇上,你真是太坏了,又拿人家来开玩笑。你知道奴婢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官的,再说了做官有什么好玩的,奴婢只想陪着皇上,照顾皇上的饮食起居。” 听罢,皇上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他粗鲁的一把捏住美人精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望着自己。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美人,好像想要从她的瞳孔中看出来什么。 美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嘟着娇翠欲滴的小嘴,喃喃细语道:“奴婢别无他求,只想侍奉在皇上身边。奴婢对皇上的心,日月可鉴,皇上您还不明白吗?” 皇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美人,最近他要斩首秦苏苏的消息,想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如果现在顾庭找个外人来对他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不言不语着,暗自留了一个心眼。 “你是不是顾庭派来的奸细?”皇上冷不丁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吓得美人趴在他身上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后微微颤抖。 她根本就不明白皇上忽然之间为什么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也不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美人心底暗自腹诽着:莫不是皇上觉得我的技术不太好,或者是认为我说的话不够好听,所以便不想将我留在身边侍奉?她微不可见地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上您在说笑了,刚刚打趣完奴婢,现在又来了。奴婢跟顾庭毫无瓜葛,甚至根本没有接触过。”美人微微颔首,言语中带着一抹失落,好似在抱怨皇上对她的不信任一样。 皇上蹙着眉,冷着脸听着美人对自己大献殷勤。心底里默默思索着她话里的真真假假,如果说是顾庭派来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明日就是秦苏苏问斩的时间了,他今晚大有可能破釜沉舟,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但也极有可能并不是顾庭派来的奸细,因为如果今晚这个美人的行刺失败,那就是最愚蠢的打草惊蛇。以他对顾庭的了解来看,是断然不可能自断后路的。 “美人刚才是不是被朕吓着了呢?最近是个多事之秋,朕不是想让美人放松放松心情嘛。”皇上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很快又恢复成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猥琐模样。 美人看着皇上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才可真是吓死她了,这不但没有让她心情放松,反而差点吓丢了魂。她咬了咬唇,娇羞中又带着怨怒地瞪了皇上一眼。 “皇上真的好坏啊,竟然这样吓人家,您都不知道,刚才人家的小心肝,都要被您给吓坏了。奴婢还以为皇上真的不明白奴婢的心意,害得奴婢很是伤心。不行,您一定要补偿人家。”美人娇滴滴地埋怨着,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委屈。 皇上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女人撒起娇来果真是麻烦。刹那间他就想起了那个绝对不会对他撒娇的女人,秦苏苏总是对他冷言冷语,甚至从来不用正眼去看他。难道他不比顾庭优秀吗?还是说他有什么地方令她不满的? “不知好歹的女人,明天就是你的死期。”皇上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着。美人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刚刚明明脸上还是微微一笑着的,现在看样子皇上的心情十分不好,她眼骨碌一转,一个灵光一闪而过。 她用自己柔软的身体蹭了蹭皇上,若有若无的触感很快就将他的思绪拉回到她身上来。美人声音糯糯软软的,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甜甜的。 “皇上,您又在想其他的女人了,是不是?其他女人有什么好的,是奴婢还不够好吗?皇上,您最好了,您就答应奴婢嘛,奴婢真的很想侍奉在皇上身边。” 皇上张开双臂一把抱着了美人,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身上。他瞥着这个在自己身上闹腾的小美人,心底是心猿意马的。他发出了沙哑的嗓音,试探性的询问着:“小美人你可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只是美人的要求真的只是如此吗?” 美人微微一楞,很快回过神来,原来皇上是在试探自己。如果这么明显的试探她都没有听出来的话,那她以后怎么在后宫里摸爬滚打,怎么在你尔我诈的后宫里立足? 第801章 静观其变 “今天这个人,我们是劫定了。”话音刚刚落下,变从四面八方冲出来许多拿着武器的人,随即跟出行的其他狱卒们打成了一片,场面很是热闹。顾庭不费吹灰之力的,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秦苏苏。 之后,皇上示意御医赶紧过去给秦苏苏诊治,随后秦苏苏便开口说道:“皇上,我没有病,不需要御医诊治。” “你进宫的时候被人打晕了,我害怕你出事,所以就找来了御医过来帮你诊治一下,不然到时候顾庭说我照顾不周,没能把你照顾好。”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者秦苏苏的话。 秦苏苏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好顺从,“那好。”不一会儿,御医为秦苏苏诊治好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皇上大惊小怪了。 既然事情也已经按照了他的想法给御医诊治了,紧接着秦苏苏就想起了刚刚还没有问完的话,秦苏苏看着皇上,直接就开口对他说到:“顾庭有什么大事要做?” “这个既然说是大事了,当然是不能让你知道了。”皇上继续欺骗者秦苏苏,当然了,皇上从说谎欺骗秦苏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要去圆秦苏苏问的话。 “既然如此,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秦苏苏用眼神上下打量着皇上。 “而且什么?”皇上不知道秦苏苏在怀疑什么,所以想要弄明白,就只好继续问她。 殊不知,秦苏苏看见皇上这样子,继而开口说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变得一脸严肃的追问皇上。 只可惜现在的皇上根本就是在计划着他的一切,又怎么可能告诉秦苏苏实话呢,之后,他见秦苏苏一直追问着,便在无奈之下,想到了要说的话。 最后皇上就走到了秦苏苏的身边,然后开口告诉她:“慕容千要把你给抢回去。” 秦苏苏听到了这里,很疑惑,然后说到:“这跟顾庭有什么关系?而且顾庭有大事要做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顾庭所要做的大事就是不让慕容千把你抢走啊。”皇上简单的忽悠了一句。 只见秦苏苏沉默不语,皇上以为秦苏苏在想着要怎么逃离宫内,然后就对着秦苏苏说到:“顾庭去抓拿慕容千,所以他为了让你安全,只好把你送到了宫里,只有在宫里,他才会更加安心。” 皇上害怕秦苏苏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接着顺势说到:“现在顾庭已经去抓捕慕容千了,你不得不相信我说的话。” 可是秦苏苏听到了皇上说了那么多话之后,想到了之前她一直都在询问着的事情,可是皇上好像有意要避开话题一样,只管着要把她留在宫里。 “真的是顾庭让我进宫的吗?”秦苏苏看着皇上问,随后皇上立刻就回答了她:“是。你就放心在宫里,顾庭不会有事情的。” 尽管如此,秦苏苏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怔怔地看着皇上。没有说出来的话,秦苏苏也不会让皇上知道,随即她只好安心的在这里住下了,静观其变。 皇上见秦苏苏不再怀疑,然后就开口说到:“你真的会安心的留在这里吗?”其实他还是不是很相信秦苏苏会那么轻易就留下来,但是仙子啊他不得不相信秦苏苏。 “不然呢?”秦苏苏若无其事的说着,皇上见秦苏苏并没有让他怀疑的地方,就对她说的话很放心,随后就看着秦苏苏说到:“那你安心的在这里,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嗯。”秦苏苏没有说太多,到那时心里面还是对皇上产生了怀疑,可是她说不出哪里奇怪。同时,秦苏苏并不知道她现在宫里,到那时顾庭则是找她找到快要发疯了。 就在顾庭知道了秦苏苏不见了的时候,他就开始慌了,并且丝毫没有想到整件事情都是皇上一个人所为。 “秦苏苏,你到底在哪里啊?”顾庭内心是感到愧疚了,毕竟当时是他带着秦苏苏出来逛街的,而且若不是中途被皇上召唤进宫,他也不会让其他人保护秦苏苏,导致了现在秦苏苏不见了。 “我就不应该离开你的,我就应该把你待在身边,尽管是进宫我也应该时刻的在你身边保护你的。”说到底顾庭很是自责,但是现在还不是自责的时候。顾庭现在要赶紧找到秦苏苏,不能让慕容千得逞的。 现在的顾庭找秦苏苏找到发狂了,可是依旧没能找到秦苏苏,他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皇上在他和慕容千中煽风点火,更加不知道其实秦苏苏就在宫里,而且皇上还一直在利用着顾庭。 因为到处都找不到秦苏苏,就连他跟秦苏苏逛街的地方都找了一便,依旧不见,他几乎要把京城给翻过来找了。 而后顾庭想到了当时皇上说的话,然后想起了慕容千,最后他就这么想到了不能那么盲目的找秦苏苏,而是找到慕容千,然后质问他。 很快,顾庭来到了慕容千那里,慕容千见顾庭来势汹汹要抓他,而且之前他听到了皇上说的那些话,被皇上欺骗了,更加对顾庭有意见了。 “顾庭怎么着急的要过来抓我了?我都还没有找他算账。”慕容千自言自语的说着,尽管他没有直接让顾庭来到他的面前。 慕容千见顾庭这么嚣张,显然更加气愤了,慕容千看见了顾庭,就想到了要为秦苏苏报仇,所以很快,慕容千召集人马,就准备要偷袭顾庭。 “你知道打伤了我的王妃,是什么样的下场吗?当着本王爷的面,行刺王妃,这可是死罪。就算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你准备怎么接受处罚?”顾庭板着冷,一脸淡漠地瞥着心腹,不疾不徐地质问着他。 心腹咽了咽口水,心情是无比的紧张。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饶恕的,更何况他打伤的是王爷最爱的人。 他只感觉到自己一瞬间汗流浃背,身后似乎有些凉嗖嗖的,令人感到有些许不寒而栗。得罪王爷的下场真是太恐怖了,如果他还能活着,他再也不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第804章 异域国 若不是轩辕逸意外遇见她伸手相救,恐怕即便是日后他能够再次醒来,也会直接饿死在那个森林里。 “举手之劳而已,你无需太过上心,这个地方,我已经来来回回进出过许多次了,所以帮助你也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轩辕逸淡淡的开口说道,并不居功自傲。 秦苏苏看着轩辕逸,忽然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整体怎么样?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森林里面一直迷路?” 但秦苏苏自认自己的方向感也并不算太差,可是进入这个森林之后,会一直胡乱的转着圈,一直都幸运,还没有想到能够离开这里的方法。 “你放心好了,若是你真的急着离开这里的话,过些时候我可以带着你离开。”轩辕逸叹了一口气,看着秦苏苏,开口说道。 秦苏苏想要快些去看到顾庭,可是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再次见到顾庭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想了许久,秦苏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自从经过了这树林子之后,秦苏苏的身体似乎一点一点的变差了。 “我已经把食物给找回来了,你若是饿的话,咱们现在就能吃!”轩辕逸掀开了帘子,大声的朝着里面的秦苏苏开口说道。 秦苏苏胡乱的点了点头,翻了个身子,打算继续睡下去。 “你如今的身体并不算太好,所以吃饭别方面,自然也不能再过耽搁,否则这身体若是坏了,便是自己这辈子都废了!” 轩辕逸看到秦苏苏还想要去转身睡觉,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摆正秦苏苏的身体开口说道。 “别闹,我真的好困啊!”秦苏苏状似撒娇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声音软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她。 “你快点来吃些东西。”轩辕逸无奈的开口说道。 一听到吃这个字,秦苏苏仿佛立刻就有了精神,睁开了双眼,看着轩辕逸,大声的说道:“家里有吃的,我现在都快要饿死了,你现在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秦苏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轩辕逸,虽说彼此之间并不算太过熟悉,不过关于吃饭这件事情,完全不需要和那个人有什么了解,只需要他能够拿出美食来就可以了。 “尝一尝!”轩辕逸笑眯眯的将自己刚刚准备好的那些东西,递到了秦苏苏的唇舌之间。 就在他们这里,似乎是十分正常的动作,秦苏苏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直接张口就把这个东西给吃进了肚子里。 “味道倒是挺不错的,日后若是谁能够驾驭你为妻,想来也是一个十分幸福的女人!”秦苏苏笑着开口说的语气之中未免带了几分的调侃。 她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也不曾看到过这个屋子里面有什么女人生活过的痕迹,想来轩辕逸应该是一个人在这里居住。 轩辕逸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多谢你,这段时间就我了,否则的话我一个人还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呢,若不是能够在这种地方遇到你,恐怕我这条小命就要直接交代到这里了!”秦苏苏笑着开口说道,语气之中倒是多了几分十分真诚的感激。 若不是因为这次轩辕逸主动伸手相救,恐怕即便是日后他能够再次醒来,也会直接饿死在那个森林里。 “举手之劳而已,你无需太过上心,这个地方,我已经来来回回进出过许多次了,所以帮助你也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轩辕逸淡淡的开口说道,并不居功自傲,反正这里也是他已经来过许多次的地方。 秦苏苏看着轩辕逸,忽然开口问道:“你们这里的整体怎么样?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森林里面一直迷路?” 但秦苏苏自认自己的方向感也并不算太差,可是进入这个森林之后,会一直胡乱的转着圈,一直都幸运,还没有想到能够离开这里的方法。 “你放心好了,若是你真的急着离开这里的话,过些时候我可以带着你。”轩辕逸叹了一口气,看着秦苏苏,开口说道。 秦苏苏一个中原人士,不知从何处,竟然来到了他们异域国,想要离开这里,本就十分麻烦。 秦苏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自然也看出来轩辕逸并不想和他议论这个地方的事情,所以只能住口,自己能够被这个人给捡到,在这里生活就已然算是十分幸福的一件事情了,能活着就代表有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秦苏苏看着轩辕逸,慢悠悠的走进来,因为之前住的各种地方,所以让秦苏苏养起了早起的习惯,虽说现在旁边也没什么人,不过这早睡早醒,这一点却已经烙入了骨子里。 “既然你都已经醒了,那么同我一起去看一看这周围的集市?”轩辕逸笑着开口发出邀请。 秦苏苏点了点头,他总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这个地方,而且这段时间一直留在这个屋子里,总感觉自己都已经快要发霉了,所以秦苏苏觉得自己需要出去看一看其他的风景。 “出去之后我能看到些什么都不要太惊讶,你不知道是怎么的,就来到了这里。”轩辕逸说着,便慢悠悠的将东西从自己的身后给拿了出来,这是一套属于这里的衣服。 秦苏苏将这些衣服给穿上之后,只觉得十分别扭,她还从来都没有穿过如此怪异的衣裳呢。 出去之后发现全部都是穿着这些衣服的人,就连轩辕逸都不再穿这林子里的粗布麻衣儿,串上了颇有几分华贵的料子的衣衫。 “这是什么地方?”秦苏苏十分好奇的开口问道,这入眼的种种景物,想来她现在应该不是在中原地区,应该是在异域? 轩辕逸淡淡的看了眼,秦苏苏仔细的解释道:“这个地方是异域国,前些日子,不知道你是做了些什么,竟然能来到这种地方,也勉强算得上你自己的一场造化。” 第805章 落花有意 只是希望顾庭能够等着自己回去,莫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轩辕逸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朝她笑了笑,轻声道,“走。” 秦苏苏点了点头,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容,继而一步跨出屋子,转身打算关上房门,却在伸手的那一瞬间犹豫了一瞬。 这屋子也住了有些时日了,里面的摆设她已经很熟悉,突然就这么离开了,心里便生出了几分不舍来。可是想到顾庭,她眼神又坚定了下来。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顾庭要紧。 想到此,她蓦地又笑了笑。 这地方留着也好,倘若以后与顾庭能安定下来,她便带他来这里瞧瞧。这里安静平稳,远离朝堂,想来也能成为他心底的安居地之一。到时他们便住在这院子里,睡在这屋子里,吃食也在这地方,谁也找不到他们,他们安心地过他们自己的日子。 “很开心吗?”轩辕逸看着她嘴角挂着的一抹笑容,心底生出一抹酸涩的感觉。 明知这感觉不对,他也尽力压制,可联想到她要离开这里的目的,他心里便再如何也无法忽略这股酸涩,不由自主便开口问了一句。 “还好。”秦苏苏关上门,回头朝着他笑了笑,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刺痛了轩辕逸的眼。 他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便听秦苏苏又叹了口气,无奈地开了口,“只是这地方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心底倒是也有几分不舍。” 轩辕逸闻言,眼眸的光彩不禁闪了闪,突然弯了弯唇,笑道,“不若还是留几日?” 秦苏苏一愣。留几日吗?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已经被关上的房门,沉默了几秒。 轩辕逸见状忙趁热打铁,“你初来此处,此地的民风民俗还未了解个透彻,不若还是留下来几日,容我同你介绍介绍。” 轩辕逸说出这话,也是有他自己的私心的。 他想,倘若他让秦苏苏觉得这里比她那里好,那么她会不会因此而留下?他心里没底,可是如果此刻趁着这机会他不做些什么,将来回忆的时候,他一定会后悔。 秦苏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底的光太强盛了,让她感觉有点无所适从。她恍惚有些明白了轩辕逸的心思,沉默了一阵,垂眸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轩辕逸双眼瞬间一亮,想上前去靠近她一些,到底还是按捺住了心思,只抬手挠了挠头,“那我带你去镇上住,镇上的东西更多。” 秦苏苏想了想,答应了下来,于是原定离开的两人在轩辕逸的张罗下,迅速在镇上找了个住处安顿下来。 而轩辕逸觉得她之所以留下来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异域国的民风民俗,所以也很识趣地没有想法子将她扣留,而是打算带着她去街上逛逛。 秦苏苏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明显眼睛亮了亮。 轩辕逸看到她眼底的亮光,嘴角也多了一抹笑容,“正好带你去瞧瞧这镇上的特产。” 秦苏苏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也没怎么收拾东西,直接就这么出了门。 相处这么一段日子,轩辕逸也大概知晓了秦苏苏的喜好,一路上斟酌着这里走走,那里走走,不断地给秦苏苏指出她感兴趣的东西。 事实证明,轩辕逸确实对秦苏苏是上了心的,他指出的那些东西,大多秦苏苏都爱不释手。 而在银钱充足的情况下,秦苏苏看到这些东西也基本是毫不犹豫便出手买下了,因而没过多久,两人手上都或多或少地提了些东西。 中途轩辕逸见她额上出了些汗,抿了抿唇,突然停了下来。 秦苏苏不知所谓,也停下,抬头看向他。 却见他盯着她手上的东西,伸出了手,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给我。” 秦苏苏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见他面色坚定,明显是非得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不可的,当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这东西一递出去,结果却有点出乎秦苏苏的意料。 “你看到了吗?”秦苏苏听到有人说,声音有点大,可见说话人并没有避着他们的意思。 “可不是,可真是一对佳偶。”旁边立刻有人答了那人的话。 秦苏苏闻言却是僵了僵,莫名觉得这“佳偶”同她有些联系,便回头看了看,便见那说话的一对妇人朝着她友好地笑了笑。 其中一个妇人圆润的脸蛋上直笑得眯起了眼,“姑娘可真是好福气。” 秦苏苏怔了怔,心底有些莫名,不过那圆润脸庞妇人身旁的妇人倒是立刻出言解了她心里的疑惑,“可不是,这郎情妾意的,怕不是新婚小夫妻?” 秦苏苏的表情连同递向轩辕逸的手都一道僵住了。素净的面庞几乎瞬间便涨红了起来。 “我们……不是……”她盯着两个妇人揶揄的目光,无力地开口反驳。 可那两个妇人却像是看到有趣的调戏对象,和善地笑了笑,口气里带上了一抹揶揄,“行了行了,我们懂的。” 秦苏苏顿时就噎住了。假如这两人是带着嫉妒厌恶等等负面情绪这么说他们,她能有种种方法让他们闭嘴,可是这两人的模样却又丝毫不带恶意,简直让她无从反驳。 “算了,”秦苏苏无可奈何地朝着轩辕逸看去,后者却只是朝她摇了摇头,眼底也带了抹无奈,“他们也无恶意,先回去。” 秦苏苏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也无论那两个妇人再说什么了,只加快了步伐回去了住的地方。 视线里很快出现了住处的轮廓,秦苏苏心底松了口气。这里终于没有那些带着善意的眼神和言论了,她也能松口气。 可是刚这么想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欸,你们两个小家伙,要不要来我这里坐坐?” 第807章 上吊 现在还是早晨,不应吃些油腻的东西,吃些清汤面也是好的,起码轩辕逸是这么认为的。 “好勒,公子请稍等。”小二点了点头,向轩辕逸说道。 话音落,小二便去准备了。 轩辕逸无聊地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集市,集市上的人都十分开心,都在笑着与商家和朋友交谈。而轩辕逸则有些失落,或许还是在失落秦苏苏那天对他说已经有丈夫的事。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后,小二将面送了上来,并且装进了一个手提的木箱子里,而后小二说道:“公子,你的面已经准备好了,那么……” 他一遍向轩辕逸说着,一遍拇指与食指之间不停地摩擦,轩辕逸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要银子,不过他也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吃饭当然要给钱,他从怀里随意掏出了一些银子,递给了小二,小二见状开心地点了点头,可数了数后却愣住了。 见他这个样子,轩辕逸不禁问道:“怎么,难道是我给的钱不够吗?” 闻言,小二连忙摇了摇头,尴尬地笑着说道:“哦哦,不是的,公子这两碗面并不值多少银子,你这……给我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这属实是吓到我了。” 闻言轩辕逸不禁笑了,他看着小二说道:“行了行了,收着,这点银子我不在意。” 但是小二听见了这话似乎很不高兴,他将手中的银子拿了大部分,还到了轩辕逸的手里,说道。 “公子,这银子我不能收,我只收两碗面的银子,你这多付,我心里实在是过不去!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这种不劳而获便得来的钱财,我是不会要的。” 轩辕逸无奈,只能收下小二刚刚还回来的银子,还不禁摇了摇头,心里想道:这小二怕是个傻子,便宜都不占,哈哈,真的是很淳朴呢,只是一些银子而已,居然还那么放在心上。 而后轩辕逸便提起桌上的木盒,准备回去了,想着秦苏苏这个时候应该也起来了。 走在路上时,轩辕逸看到有些人向着一个地方围过去,那个地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出于好奇,轩辕逸也跟着人群走了过去,这时他突然发现,咦,这个方向不就是那个老婆婆的家吗?为什么要去老婆婆家呢? 前去围观的人很多,轩辕逸疑惑,便拉住了其中一个人问道:“请问你知道这家老婆婆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你们都在这里围观呢?” 莫名其妙被拉住的人先是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看向轩辕逸说道:“哦,你不知道吗?好像是这家婆婆的儿子回来抢了她的钱,然后就跑了,现在婆婆因为他儿子的事伤心欲绝,吵着要上吊呢!!” “什么?上吊?”闻言轩辕逸十分惊讶,他有点不相信路人所说的话。 “哎呀,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路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后,便向着老婆婆家走去。 轩辕逸顿时只觉心里一惊,他看着围观的人群,感觉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想到婆婆有可能出危险,他十分担心,立马扒开人群冲了进去。 而正在围观却被轩辕逸使劲扒开的那些人,很明显有些不满,都开口骂道:“干什么呀,真的是,这和你有关系吗?那么着急。” 轩辕逸担心着婆婆,并没有回头理他们,他冲进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上挂着绳子,而正准备把头套进绳环里上吊的人就是婆婆,婆婆双脚一蹬,将脚下的凳子踢翻了,而后便是十分痛苦,她不禁在那里挣扎着。 见状,轩辕逸丢下木桶,立刻上前将婆婆救了下来…… 而另一边,秦苏苏早已醒来,她去了轩辕逸的房间,却并未在房间里看见轩辕逸,她想着轩辕逸可能是出去了。 她便洗漱好来到集市,准备去寻找轩辕逸。 怎料却看到集市上有很多人都向着那一边围去,而那边正是婆婆家的方向,秦苏苏心下不禁有点慌,难道是婆婆出什么事情了吗? “哎,你知道吗?听说这家人的儿子回来抢了那家婆婆的钱,然后就跑了,那个婆婆现在要上吊呢!”在秦苏苏一旁,有一个路人向着另一个人说道。 “不知道呢,不过好像被人救下来了。”另一个路人说道。 闻言,秦苏苏心下一惊,她快速向着婆婆家跑去,生怕跑晚了,婆婆就会出危险,也不知道救下婆婆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当她赶到的时候,只见轩辕逸已经在婆婆旁边了,秦苏苏顿时明白是轩辕逸救了婆婆,她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走上前去,轩辕逸回头看了眼,发现是秦苏苏也没有说些什么,秦苏苏向轩辕逸问道:“婆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上吊?” “你怎么来了?”轩辕逸问道。 秦苏苏看向轩辕逸说道:“我看见他们向这边围过来,还听见他们说是婆婆的儿子抢了婆婆的钱,婆婆想不开才上吊的,我一时心急,便赶了过来。”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轩辕逸说道。 秦苏苏顿时明白了,原来事情真的如同那个路人所说。 众人议论纷纷,秦苏苏也大概听出了眉目,顿时眉头一立,冷声道:“婆婆现在这么难过,你们就不要来看热闹了!” 众人看苏苏的表情,大概觉得她不是好惹的人,便三三两两地散了去。 轰散了看热闹的人,还有几个好心的妇人递给了苏苏一些碎银两说要让她转交给婆婆度日用,苏苏鼻头一酸却并未收下,只柔声道了谢后便送走了她们。待群众离开的差不多了,她便走进了房间内。 果然,轩辕逸也在里面,他正扶着婆婆坐在床边,拿着桌子上仅剩的一两个破了口子的茶杯接着水喂给婆婆。 婆婆的情绪非常激动,几乎要顺不过气来,苏苏走过去在婆婆身边坐下,温柔地拍着婆婆的背安慰着她。 “婆婆,您先别着急,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婆婆缓过了一口气,喝了点水,算是清醒了一点,可这一清醒就想起了她的儿子,想起了家里的积蓄全部被抢走,又开始哭起来。 “苏苏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他爸爸去的早,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他竟然还不知足,还要抢走我的所有积蓄!” 第809章 进宫 秦苏苏怔了怔,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碧溪竟然真的萌生了这样的念头。 “碧溪,你为何想要死?” “奴婢受了极大的屈辱,都说士可杀不可辱,奴婢……奴婢想……” 秦苏苏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她,“碧溪,你没有任何错,就算要死,该死的人也不是你!而是那些欺辱你的人!” 话是这么说,所有道理听起来都非常简单,可是一轮到自己身上怎么就这么难做到呢?她心里有一道坎儿,怎么也过不去。 碧溪摇了摇头,苦涩一笑,“王妃,求您赐死奴婢,活着太辛苦了。” 秦苏苏微挑红唇,“活着永远比死了辛苦,承受永远比逃避难得。” 碧溪怔了怔,抬眸看着秦苏苏,秦苏苏面上挂着淡泊与落寞,白皙的面颊宛若透明一般。 “王妃……”她试探性地道,“您是不是也经历了什么?” 其实从很早以前她就有这种感觉,王妃不像她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似乎还背负了许多更为沉重的东西。 秦苏苏苦涩一笑,?只要不死,生活不还是要继续,活着就总会有好事发生。 白莫苏看着她落寞的侧颜,轻轻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出去,将门阖上了。 他一个转身,就看见顾庭正站在屋檐之下,目光炯炯。 “呦,妹夫,今日火烧公主府一事,你没被皇上为难?” 顾庭锁了眉头,这个白莫苏可真是会占便宜,什么妹夫?王妃压根和这白莫苏没有丝毫亲戚关系。 “姜太子,你为何在此?” 白莫苏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得意地扇动羽扇,“妹妹让我留下的。” 她?顾庭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王妃很不喜欢这位白莫苏,怎么可能让白莫苏留下来呢? 白莫苏见他不信,忙补了一句,“你大可以问问妹妹,是不是这么回事。” “本王为何要去问这些事情?”顾庭冷冷一笑,反正他很讨厌家里多出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这么吵的人。 顾庭想也未想,抽出剑来,直直就向白莫苏刺了过去。 白莫苏见他动了真格,便也收敛了平日里的笑容,手执长剑,准备应战。 “你们两个!” 大门突然被一把拉开,秦苏苏杏眼圆睁,美目中含着显而易见的怒火,“你们两个要吵给我出去吵!” 她伸手扔过来一口大锅,将正打斗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给拍散了。 顾庭与白莫苏愣了愣,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口锅,只想问一句,这个锅是从哪里来的? “王妃,要梳妆了。” 莹青手捧淡粉色对襟长衫裙,进了秦苏苏的房门。秦苏苏正坐在铜镜前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妃,您一般都喜欢梳什么发式?”莹青问道。 “随意,什么都好。”秦苏苏说完又补了一句,“简单些就好,千万别太复杂。” 莹青点了点头,伸手帮秦苏苏去挽头发。 说实话,这王妃的发质还真是好,摸上去就好像丝绸一般,光光滑滑的。 秦苏苏微微扬了嘴角,铜镜中的美人看起来眸光澈亮。莹青不由暗自赞叹,现在王妃还未施粉黛,但却出落得如仙子般透明大方。 “王妃可真是美呢。”她由衷赞叹道。 秦苏苏轻声道了谢,莹青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主子对下人道谢的,不由受宠若惊,面目红了几分。 “奴婢不敢领谢。”她有些诚惶诚恐,“不知碧溪姐姐的病好些了没有?” 秦苏苏透过铜镜打量着莹青,这个莹青与平常的丫头不太一样,感觉总是怀揣着什么心事似的。 不过这是顾贵妃拨给她的丫头,应当没有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便敛了目光,笑道:“会好起来的。” 莹青点了点头,谈话间已经帮秦苏苏梳了一个流云髻,这个发髻是近日京城刚刚流行起来的,并没有几个人会梳,她一直觉得自己手巧,所以就学了起来,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秦苏苏对什么发髻流行可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见莹青退到了一边儿,便知道已经捯饬完了,这才起身。 “王妃,您有没有香包呢?” 秦苏苏平日里鲜少有戴香包的习惯,不过今日既然是宫宴,这种东西也是不能少的。她打开首饰盒,却发现她压根就没准备香包。 “王妃,奴婢新做了一个,不知道王妃是否喜欢。”莹青毕恭毕敬地呈上了香包来,秦苏苏凑近闻了闻,味道果然是不错的,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并不浓烈,很好,她很喜欢。 秦苏苏推开房门,朝正厅去了,正在等着的顾庭不由眼前一亮。 她眸光水亮,唇角是一片淡淡的笑意,一身水粉色的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锁骨若隐若现,乌发微挽,状若流云,只点缀了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却不失高贵,平添了一抹清雅。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顾庭走到她身边,附在她的耳畔上,道。 秦苏苏自幼听惯了夸奖,可是听见顾庭夸奖她,不由面上还是红了红。 “王爷,我们还是快些进宫去,时候不早了。” 顾庭见她害羞,更是想逗弄一番,可是时候实在是有些晚了,也就收了心,两人一同上了马车,入宫去了。 颐和殿烛火摇曳,一片通明,宾客满盈,人声鼎沸。几乎所有命妇、妃子、公主、王妃,全都到齐了,好不热闹。 顾庭刚刚迈入殿门,就被一帮人拉去寒暄了。 秦苏苏瞧着这眼花缭乱的景象,不觉头疼,忙偷偷往屋内走去。 “苏苏。”顾贵妃眼尖,一下就发现了她。 秦苏苏停住脚步,行了福礼。顾贵妃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朝那帮一品命妇介绍着她的得意儿媳。 “这位就是苏苏,是本宫的儿媳妇。” “王妃果然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可不是吗?王妃只描摹淡妆,却是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呢。” “这就是所谓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第814章 路见不平 但比起好听的假话,她更喜欢残酷的真实。 “王爷你不必安慰我了,我知道今天我犯了致命的大错。” “本王并不是安慰王妃。”顾庭停下脚步来,回眸看着她,那双眸子深邃如夜空,散发着淡淡的碎芒,“就算王妃不说,也会有其他人来说。” 这句话秦苏苏倒是认可的,就算她不出来“揭发”,一定会有别人“揭发”。 而萧贵妃之所以用一些法子致使她神志不清,口不择言地揭发顾贵妃,目的并不在于将顾贵妃置于死地,而是挑拨她与顾庭的关系。 这个萧贵妃,比皇后要难缠得多。 但任何人都有不顺遂的时候,她现在可没闲工夫自怨自艾,找准时机反击才是正道,而反击的第一步就是弄明白她为何当时突然头昏脑涨,神志萎靡。 顾庭瞧着她的心情已经调试好了,这便也不再担心了,两人继续往前走了去。 秦苏苏心里难免担忧顾贵妃,这件事被揭发出来,顾贵妃难逃一死,她不由叹了一口气。但最让她好奇的,还是顾庭的态度。 “王爷,你会怪母妃吗?” 顾庭的眸光隐隐烁烁的,整个人拢了一层冷色,快与那清凉的月光融为一体了。 他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本王为何要怪母妃?母妃今日说的话并没有错。” 虽然他是今天才知道母妃与那和尚的私事,第一反应是很震惊,可是下一秒钟他立刻就体会到了母妃的苦处。 母妃当年前往大悲寺,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又对父皇失望透顶,更不知会不会有归期。既是如此,哪个花季女子愿意缁衣顿改昔年妆,独卧青灯古佛旁?到头来除了一块烈女碑外,只会枉与他人作笑谈,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苏苏点了点头,眸光亮了亮。这个顾庭还真是与别人不一样,其他男子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而顾庭倒是能洞穿母亲的苦楚。 “王妃,如果本王有一天死了,王妃也不用守活寡,改嫁便就行了。” 她怔了怔,抬眸看他,他的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仔细一看又不像在笑,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搞不清楚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哪有人诅咒自己早死的?王爷别在说笑了。” “王妃何故觉得本王是在说笑?本王是真的这样希望的,王妃幸福就好。” 秦苏苏没想到两人说起了这么沉重的话题,她早就不知道幸福是个什么东西了。 她低垂了羽睫,遮挡住满目流光。 “不过王妃若是不想改嫁,一直要守着本王,那本王也是没有意见的。”顾庭突然伸手揽了她,戏谑一笑。 秦苏苏翻了个白眼,伸手捶他,“王爷放心,我才不会做那种守着你的傻事呢。” “本王知道。”顾庭淡淡地扬了眉目,“所以本王也是没有那么容易就去见阎王的。” 秦苏苏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微微扬了唇角。 他是因为见她不高兴所以才这样逗她的吗?她不觉敛了目光,只觉得心头一暖。 回了王府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两人分别回房休息去,这一夜秦苏苏翻来覆去没有睡着,索性就起了身,干脆不睡了。 刚刚推开房门,却见白莫苏在院子里面练剑。 看不出这家伙还挺勤奋,这么早就起来练习剑法。 白莫苏见来者是她,便收了剑,桃花眼轻轻一挑,“呦,妹妹,早上好。” 秦苏苏淡淡“嗯”了一声,也不想多理会他。 “为兄听说昨晚之事,似乎皇宫里出了不小的变故。” 秦苏苏点了点头,懒懒看了他一眼,“是啊,你的计划泡汤了。” 白莫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秦苏苏没好气地道:“不过你倒是可以去色诱一下萧贵妃的。” “干嘛?”白莫苏警觉地看她。 秦苏苏扬了眉目,“到时候我就捉奸去,向皇上禀告,好让皇上把萧贵妃给处置了,为顾贵妃报个仇。” 白莫苏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抽搐,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为兄岂不是要被一起处置?” “对啊!”秦苏苏点了点头,故作认真,“就是要把你一起处置,省得我看见你就烦。” 白莫苏笑了笑,眼睛散发出极为璀璨的光线来,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讨厌他,而是他们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 秦苏苏伸了个懒腰,今日她要去云和郡主的云阁一趟,有些事情她需要让云和郡主帮助。 “你要出门了?” 秦苏苏点了点头,她刚才听下人说王爷一大早也出去了,也就是说这王府现在就剩白莫苏。 “你好好看家,好好照顾碧溪!” 白莫苏微微一怔,他是第一次听到“家”这个字,不知不觉就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苏苏没休息好,也不想走着去,所以让府中的车夫驾了马车,她也好能在马车上闭眼假寐一会儿。 “贱人!” 她刚刚有了点睡意,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还无比熟悉,她不慌不忙地撩开了帘子来,看了过去。 “对不起公主,我错了,请您原谅。” 原来是顾茹霖在闹事。 秦苏苏仔细地看了看,只见顾茹霖提溜着裙角,很仔细很仔细地去看,才能发现那个裙角上溅了淡淡的一小个泥点。 “你弄脏了我的裙子!找打!”她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鞭子,直直朝那可怜的妇人抽了过去。 妇人一把就被她给撂倒在了地上,顾茹霖的手劲不小,即使是冬天穿得厚,也能听见那鞭子将妇人的袄子撕裂的声音。 周围围了一圈百姓,指指点点,却碍于顾茹霖是公主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上一句。 秦苏苏叹了口气,这个顾茹霖未免太过分了些,既然她看见了,就不得不管上一管。 “顾茹霖,你在大街中央抽人,挡着了我的路。” 顾茹霖愣了愣,这个世界上敢直呼她名字的人很少,而且这个声音格外熟悉。 她愤懑地朝前方看去,只见秦苏苏撩开帘子站了出来,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百姓们瞬间眼睛亮了亮,他们上次可是听说这王妃火烧了公主府,真是给他们这些平日被顾茹霖欺负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第815章 让她道歉 “我当是谁呢。”顾茹霖挑唇,讽刺一笑,“原来是那个淫乱宫闱的顾贵妃的儿媳妇啊!” 秦苏苏蹙了蹙眉头,也不多废话一句。 能动手,何必动口呢?她随身一跃,便就到了顾茹霖的面前,扬起巴掌,狠狠扇了下去。 百姓们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劲爆的场面,王妃对公主,谁能赢?不远处的赌坊见着这一幕,立马开庄,一群赌徒手忙脚乱地将赌注压到了王妃的身上。 “你敢打我?” “我打得就是你,之前已经打过这么多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好啊。”顾茹霖冷笑一声,自从上次以后,她又重新筛选了公主府的影卫,出门时都会带着一大堆的影卫,就是为了今天。 她一声令下,那帮影卫倏地全部都冲了出来。 秦苏苏挑了红唇,没想到竟然一下蹿出来了这么多人,只可惜她今天什么人也没带。 不过那又怎样,她一个人也能把这群家伙给收拾了! 顾茹霖一声令下,那帮影卫倏地就向秦苏苏扑了过去。秦苏苏挑唇一笑,飞身而起。影卫们的功夫的确是高,不过她善用巧劲,将他们挨个引过来,逐一击败。 那帮影卫哪里料到这个王妃如此厉害,本来都是抱着随便攻击两下的心,眼见着弟兄们一个二个被她制伏,不得不提起满分的精神来。 秦苏苏眸光闪过了一丝凌厉来,与一影卫缠斗在一起,飞速地扯下了影卫腰间的长剑,这才算有了个像样的兵器。 影卫愣了愣,只见她手气刀落,用刀背将他给打飞了出去。 “一帮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顾茹霖大呼小叫道,影卫们只得提起精神又围了上去。 秦苏苏虽然功夫比他们高出不少,但因为对方人数太多,也不恋战,将那把长剑扔出去,长剑的剑鞘挨个打在影卫们的心口,又旋转了一圈,回到了她的手里来。 影卫们挨个倒地,他们虽然还能战斗,但是心里却清楚得很。这女人比他们厉害了太多,而且刚才她是用剑鞘打得他们,如果是用刀刃的话,他们现在都归西了。 这个王妃明显是放了他们一马,他们心有感恩,所以都装起了样子,倒地不起。 顾茹霖气得直跺脚,“你!” “我什么我?”秦苏苏扬了扬眉目,“怎么?你还想打?” 顾茹霖看着倒地不起的影卫们,内心虽然不甘但也实在不想招惹这位王妃,之前火烧公主府的事情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微微拂袖,哼了一声,“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计较了!” 百姓们目瞪口呆,刚才完全就是王妃的个人表演嘛!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功夫! “我们赢了!”刚才下注赌王妃赢的赌徒们喜笑颜开,钱袋子瞬间就变得格外饱满。 顾茹霖一见影卫们败了,立马就上了马车,准备调头回去。 但是她却理解错了秦苏苏,秦苏苏并不是一个很好打发的人。 “茹霖公主,请留步!”顾茹霖怔了怔,转头看向了秦苏苏去。 秦苏苏红唇轻扬,杏眸微睁,悠闲地站在雪地上,宛若透明一般。 “我凭什么留步?”顾茹霖蹙眉,道。 秦苏苏伸手将那被顾茹霖欺负的妇人扶了起来,领着妇人一步一步走到顾茹霖的面前去。 “刚才她弄脏了你的裙子,与你赔了不是。你非但没有领情,还用鞭子把她的衣服给弄破了,是不是该给她赔个不是?” 百姓们张大了嘴,互相窃窃私语着。事到如今他们是越来越喜欢王妃了,从没见过有人能像王妃一样体恤他们。 可是这个茹霖公主真的可能给百姓道歉吗? 顾茹霖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本公主凭什么给一介贱民道歉?” 秦苏苏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理由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知道你是耳朵不好所以没听见,还是脑子不好,听见了听不懂?” 百姓们暗暗偷笑了起来,他们还没见过顾茹霖吃瘪的样子,如今见了心头真是解气! 这个公主平日霸道得厉害,他们见她只能远远地躲着走,生怕惹出了什么事来,现在终于出来一个帮他们收拾她的人了! 顾茹霖气得发抖,“我就不道歉,你奈我何?” 秦苏苏摇了摇头,“也不怎么样,你不道歉就不道歉了。” 顾茹霖狐疑地看着秦苏苏,她知道这王妃并不好对付,不可能这么快就算了。 果然,秦苏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她手里的鞭子给夺了过去。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啪”地一声,那鞭子抽在了她的身上,紧接着来的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既然你不愿意道歉,那你刚才抽了这位大姐多少下,我就替她还多少下给你。” 顾茹霖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开玩笑的,她知道这人是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的! “公主,你觉得道歉和被抽鞭子,哪个更丢人?” 顾茹霖恨恨地看着她,这两件事一样得丢人,但要放在一起比对的话,似乎是挨鞭子更丢人些。 看来今天不道歉是别想走了。 顾茹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了那妇人的身边去,不走心地道:“对不起。” 百姓们惊讶地张大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皇族向百姓道歉,天呐,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已经被秦苏苏俘获,成了秦苏苏的忠实拥护者。 秦苏苏知道让顾茹霖真心道歉也没什么可能,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也就差不多了。她温和地看了妇人一眼,这才发现妇人也在打量着她,那目光极为雪亮。 她笑了笑,“大姐,已经没事了,您可以回去了。” 妇人点了点头,“谢谢王妃仗义出手。” “不必言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妇人淡淡地笑了笑,有时候这些贵族的举手之劳,对于她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就已是莫大的恩赐了。 她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着秦苏苏,“王妃,您今天做的一切定会得到福报的。” 第816章 天牢探望 秦苏苏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她的话,而是上了马车,继续往云阁那里赶了。 说实话,她是第一次到这云阁。 云阁依山傍水而建,秦苏苏倒是没料到这京城中还有如此世外桃源之地。无奈现在是冬日,只能见着那屋子晶莹明亮,红梅将一片景色点染得分外美好。 若是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这里恐怕会美得不似人间。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丫鬟迎了上来,打听了她的身份,也没通报一声,就领着她入内了。 头顶是各色的纸绢,给这建筑添了几分调皮的色彩。丫鬟轻轻撩开竹帘,只见樱桃木座椅上分别坐着两个人。 云和郡主看着她来了,不由打趣一笑,“你们可真是夫妻同心,心有灵犀。” 秦苏苏微怔,只见顾庭正一手捧着茶杯,目光淡淡地瞧了过来,唇角还挂着淡到没什么痕迹的笑容。 “原来王爷一大早是来云阁了。”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在云和郡主身边坐下,还是在顾庭身边坐下。 顾庭见她如此,不觉扬了嘴角,拉开一把凳子,让她坐到了自己的旁边。 “昨日那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云和郡主亲自帮她斟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手里去,“这个事情明显是萧贵妃有意筹划,目的就是要打你们个措手不及。” 秦苏苏点了点头,刚才来的时候动了动手,现在倒是有些渴了。她缓缓地喝着茶,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不过你是怎么回事?”云和郡主奇怪地看着她。 秦苏苏神色一凛,“昨日我是被有心人陷害。” 云和郡主蹙了蹙眉头,“你知道是谁?” 虽然没有切实证据,但秦苏苏已经猜出了这个人是谁,也就淡淡一笑,点了头。 “那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嘛……这个倒是要好好计划一下,她可不想被别人白白给算计了。 云和郡主见她不答话,不由叹了一口气,“好,你还卖关子?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 秦苏苏与顾庭屏息凝神,等着云和郡主开口。 只听云和郡主先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二皇子的母亲,丽夫人吗?” 秦苏苏摇了摇头,她连这个二皇子是谁都搞不清楚。 顾庭想了想,便道:“这位丽夫人曾经很得盛宠,虽然声势不如母妃浩大,但也不差,只是这丽夫人有些倒霉,她的儿子二皇子出生没两个月就夭折了。” 怪不得秦苏苏从没听说过西顾有二王爷,原来是这位皇子还没被封为王爷,就早逝了。 “萧贵妃与丽夫人是同时怀的孕,所以萧贵妃就起了害丽夫人的心,后来不知道为何没有成功。丽夫人平安产子,但奇怪的是,这丽夫人竟然自己将自己的孩子给掐死了。” 自己掐自己的孩子?这显然不太可能,莫非是萧贵妃使了些什么手脚? “郡主,此事是否与萧贵妃有关?”秦苏苏好奇道。 云和郡主摇了摇头,“我也查不出来。” 秦苏苏不觉扬了扬眉目,“郡主不是说没有你查不到的,只有你不想查的吗?” 云和郡主微微一愣,面上不觉一红,当时自己吹出去的牛,如今……跪着也收不回来了! 顾庭瞧着这一幕,觉得甚是有趣,不过现在也不是玩闹的时候,他正了神色,便开了口。 “所有人都觉得此事可疑,丽夫人一心寻死,悲痛欲绝,当时父皇忙于政务,也没有去详细调查此事,将丽夫人发配去了冷宫,丽夫人觉得心灰意冷,便当了姑子,带发修行,从此不问俗事。” 云和郡主点了点头,“这个萧贵妃做事非常谨慎,滴水不漏,除了这一件事情据我猜测是和她有关的外,几乎查不出她做过的其他坏事。 不过此事已经过去了多年,现在抖落出来想必也激不起什么大风浪,而且丽夫人不问俗事,定是不会配合的。” 秦苏苏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一些盲点,比如说,萧贵妃是怎么陷害了二皇子?她隐隐觉得将这事查出来,就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云和郡主,你可知这萧贵妃的来历?” “这个王妃问本王就好。”顾庭挑唇一笑,“萧贵妃是外族人,来自于西漠,当时是来我西顾和亲的。” 秦苏苏蹙了蹙眉头,这个信息也没什么用,西漠与西顾总是在小打小闹,西漠就算来劫掠一次也只是像土匪一样抢了东西就跑,实在给西顾构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 突然她眼睛亮了亮,这个西漠虽然物资匮乏,但是他们极为擅长用香料。 有些事情,似乎豁然开朗了。 “王爷,我想去见见这个丽夫人。” 顾庭点了点头,他也想去会会这个丽夫人,他与秦苏苏一样,隐约觉得扳倒萧贵妃的关键点就在这个丽夫人的身上。 云和郡主看着他们两人,不由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人想得怪容易的,这个丽夫人岂是这么容易能见到的?她现在身边只有个当年陪嫁入宫的丫鬟陪着,那丫鬟现在应当也是嬷嬷了,她们是不会见任何人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秦苏苏微扬红唇,轻轻一笑。 几人谈完了话,已是中午时分,云和郡主留两人在云阁吃了午饭,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顾庭这才领着秦苏苏起身告辞。 “本王今日要去天牢探望母妃,王妃独自回去。” 秦苏苏怔了怔,抬眸看他,他面容冷峻,没有表情。 “我与王爷一起去。” 顾庭摇了摇头,冲她笑了笑,“王妃你不用勉强。” “不,那日我虽是被人操控,但我说错话确实是不争的事实,这些事情总要面对,逃避不得,我也想与母妃当面道歉。” 顾庭再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极为柔软。 冬日的冷风似乎有了几丝暖意,她的发丝轻轻浮动着,带来一片淡淡的甜。他低眸看着她唇角那抹浅淡而倔强的笑意,只觉得什么东西烙印到了他的瞳孔里去。 天牢门口,自然有重兵把守。 第817章 一生的心结 秦苏苏本以为顾庭会瞅准时机偷偷溜进去,却没想到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天牢门口,唇角的笑意冷冽而倨傲。 “王爷,您……不能进去。” 守门的以为看花了眼,天牢可是不准任何人探视的,这位小王爷竟然如此放肆,不带一点儿掩饰,还领着老婆,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了。 秦苏苏也有些无语,却见顾庭脚步飞快地移动了一番,守卫就全部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这些守卫的功夫未免有些太差了?秦苏苏眉角抽搐,就这还能把守天牢?不怕有人劫狱吗? “愣着干什么,走。” 秦苏苏回了神,忙跟了上去。 “王妃是不是在想为何他们的功夫如此之差?”顾庭说道。 这个人绝对会读心术! 秦苏苏哼了一声,头撇到了一边儿去。 顾庭觉得好笑,“不是他们差,是本王武功太高了。” 秦苏苏翻了他一个白眼,顾庭唇角的弧度愈发上扬了,他其实特别喜欢看秦苏苏翻白眼,就是担心她有时候会翻不回来。 “其实那帮人刚才是装的,本王的朋友你也见过,那个叫高旸的,他管理天牢,早就已经打好招呼了,此事也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秦苏苏点了点头,不由往他旁边靠了靠,天牢实在太阴冷潮湿了,不是人待的地方。 顾庭带着她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间牢房门口。 顾贵妃虽在天牢之中,可是从发式到衣衫也无一丝凌乱,她听见脚步声,抬起眸来,微微一怔。 她从没奢望过,还能再见儿子一面。 “母妃。”秦苏苏先一步开口,“那日我不受控制,说了那些话,对不起。” 顾贵妃是个明事理的人,她知道那不是秦苏苏的本意。 “我知道,我不怪你,这件事是我的错,以后……”她眼眶一红,声音哽咽,“以后庭儿就拜托你了。” 秦苏苏点了点头说道,“母妃,您不要放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事已至此,还说什么救不救的?顾贵妃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想快些一死了之,她听说那宝圆已经自杀了,想来也是因她而死,她不能再造孽了。 “苏苏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要和庭儿说。” 秦苏苏识趣地将空间留给母子二人,她出了天牢,阳光顿时映入眼帘,她瞬间觉得,天晴真好。 顾庭与她说过,人总是活在一个一个的后果之中,错误一旦形成就无法挽回了,但她必须要尽可能去弥补,这样才能好受些。 她一边想着,一边拐到了僻静处想要休息一会儿,却突然见到一个身影。 “苏苏,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是七王爷顾天熙,秦苏苏怔了怔,他不是应该在封地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了这里? 顾天熙静静地看着她,他与她已是许久未见,本以为见到她以后,她会欢喜,会惊讶,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如一汪秋水,没有一点涟漪。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幽深,暗含着复杂,他回了封地以后,脑海里都是她巧笑嫣然的模样。所以托别人帮他转交了那枚银戒,只不过…… “本王连夜从封地赶了回来。”他定定地看着她道。 秦苏苏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他的目光极为柔和,却蕴藏着淡淡的忧伤,“顾贵妃的事情本王听说了,跟本王走,顾庭他实现不了你的目的。” 秦苏苏愣了愣,她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 没错,顾贵妃与宝圆的事情被揭露,就算顾贵妃再如何将她与顾庭撇清关系,难免会在皇上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而这个疙瘩,恐怕就是一生的心结。 也就是说,顾庭登上皇位的机会,变得异常渺茫了。 “苏苏,跟我走。”顾天熙又重复了一次,声音微微颤抖,连日来的奔波让他异常疲惫。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秦苏苏摇了摇头,温和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跟着他是看不到什么曙光了的!” “黎明前总是黑暗的,不能因为看不见光就逃离。” 顾天熙微微一窒,秦苏苏逆着光线,耀眼的五官藏匿在一片阴影之下,美目闪耀着粲然的光芒。 “你就这样相信他?” 秦苏苏垂了羽睫,“比起相信他,我更相信我自己,我有自信能让这件事翻盘。” 顾天熙点了点头,他这一趟算是来错了,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个脆弱的她,却没想到她比他想得要坚强百倍千倍。 “苏苏,我等你三天,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还是没有变,我们就一刀两断,我不会用手上的把柄威胁你,但以后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这样很好。 秦苏苏淡淡地笑了笑,她在选择顾庭放弃了顾天熙,这样对顾天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她不想利用任何人的感情去谋事。顾天熙不会手下留情,她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 顾天熙转了身,背影清瘦而孤高,渐渐走远。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天牢。 顾庭已经忘记有多久没和母妃这样近距离的说过话了。 他与母妃之间的不合是在掩人耳目,但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母亲相处。 这样演给别人看,也缓解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庭儿,有我这样一个母亲,让你为难了。”顾贵妃的笑容苦涩,带着深深的哀痛。 顾庭眉眼微动,母亲说让他为难了,可他不也让母亲为难了?如果要说抱歉,也少不了他的份儿。 第819章 杀手 但为了对付秦苏苏,黄金百两就百两! 她拿出哨子,猛地吹了一口。 顿时一帮杀手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似乎在周围埋伏很久了。 秦苏苏蹙了蹙眉头,阳光都被他们给遮挡干净了。 她眼色发冷,本来她以为这顾茹霖是个任性胡作非为的公主,但没想到这她的心已经狠毒到了这个份儿上。 她伸手要去提刀,一个杀手却先她一步,将刀抢了过去,让她扑了个空。 哼,没刀又如何?!秦苏苏取下头上的簪子,当做武器。 顾茹霖目瞪口呆,她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簪子当刀使用,还用得这么好! 杀手们刚才躲在暗处,见着秦苏苏几招之内把他们的兄弟给干掉了,心里不免对她有些恐惧,如今又见到她用簪子当武器都能与他们打个平手,心里愈发不安。 只听啪嗒一声,簪子碎成了两半。 这簪子的质量不太好啊。 秦苏苏叹了一口气,一跃而起,用掌风与他们对抗着。 “你们这群废物!给我杀了她!杀了她就多赏你们银子!”顾茹霖顾不得心疼她的黄金白银,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送秦苏苏上西天去! 秦苏苏一惊,那些杀手听见“赏钱”这个词,都红了眼睛,如饿狼一般朝她扑了过来。 王府的影卫们被顾庭派去调查别的事情了,也没个帮手。 她正这么想着,一个身影横在了她的面前,出手似无形,只听见一阵淡泊的风声,感到一丝冰凉的冷意。 之后,那帮杀手全部倒在了地上,身上竟看不出有什么伤口。 秦苏苏见着顾庭缓缓落在她身旁,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支簪子来。她微怔,只见他举起手臂,将簪子缠绕在了她的青丝间,帮她极为简单地绾了发丝。 顾茹霖看着这极为温情的一幕,怔了怔,想到自己从小没人疼没人爱,不由怒上心头。 “你们这群废物!在地上躺着干什么!给我上啊!” 她喊了半天,杀手们也没有任何动静。 秦苏苏又仔细瞧了瞧,那帮杀手身上确实没有伤口,但脖颈处,有一个淡淡的红点。 这种……是东海的杀人方式! 秦苏苏好奇地看向顾庭,她与顾庭在大悲寺的时候,就见他使用过东海的秘术,可是西顾与东海离得这么远,东海僧人从不离开东海,也不收外来徒弟,顾庭是怎么学到的呢? “他们已经被我送去黄泉路了。”顾庭勾了勾嘴角,笑容诡谲。 顾茹霖愣了愣,看着那些杀手,仔细寻找也没看见他们有什么伤口。她愤怒地走了过去,伸脚去踹,却毫无反应。 差不多可以判定为死亡了。 顾茹霖面色一白,他们竟然全部死了?!只一招之就被顾庭给杀死了?! 顾庭轻轻将秦苏苏箍在怀里,她身上的幽香瞬间盈入他的呼吸,而他的气息也瞬间将她包围了起来。 “本王警告你,不要再来招惹本王的王妃,刀剑无情,这次死的是他们,下次死的可不知道是谁了!” 他的这句话极为冰冷,加上他眸中那道显而易见的寒芒,谁看了都会害怕。顾茹霖只觉得浑身都发起了抖来,动弹不得。 秦苏苏摇了摇头,像顾茹霖这样欺软怕硬的人,她真的很不喜欢。 “你们为何要对一个姑娘这般威胁?” 所有人愣了愣,朝那声音看了去,只见白莫苏轻摇羽扇,桃花眼中是一片晶莹的亮光。他想也不想就走到了顾茹霖的身边去,顾茹霖看见心上人,眼眶一酸,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是她好不好?秦苏苏冷冷地看着顾茹霖,刚刚打死了这么多人,还不是要她来收拾? 顾庭看出了她的心思,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会让人善后的,你且放心。” 不得不说,顾庭虽然脾气差了点,但还是很体贴的,秦苏苏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岚嬷嬷有要事与我们说。” 傍晚,怡兰宫。 “娘娘,这是莹青的信。”小桂子毕恭毕敬道。 萧贵妃淡淡地“嗯”了一声,将信慢慢悠悠地打开,生怕弄伤了她养了好几个月的指甲。 她屏退了所有人,轻轻读出了声。 “今日在王妃的房间里,发现了王妃与王爷同姜国太子沟通的密信,内容是要借助姜国力量造反,下一步如何去做,请贵妃娘娘指示。” 造反?哈哈,萧贵妃差点就笑出了声来,她正愁怎么把顾庭也给拉下水,却没想到这个顾庭自己犯浑,被她给逮住了把柄! 她立马写下了回信。 “将信件交给飞鹰,让他明日便速速呈于圣上!” “王妃,早膳好了,您是在房间里面用,还是去正厅用?” 秦苏苏打了个哈欠,斜睨了莹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觉得在哪里用餐好?” 莹青浑身一怔,“奴婢怎敢主张,王妃问奴婢此事,真是折煞奴婢了。”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何必这么紧张。”秦苏苏笑了笑,撩开了被子,莹青忙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她便淡淡一笑。 昨日与岚嬷嬷的谈话后,她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朝窗外看了去,晨光划破了冰冷的空气,透下一层金色的锋芒。 反击就要开始了! “王妃,你在不在?!” 秦苏苏回过神来,走到了门口,只见顾茹霖正站在那儿,面上也没了往日的嚣张。 昨天白莫苏安慰了顾茹霖一阵儿,秦苏苏本来以为她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她今天又来王府里找事。 第820章 做错了什么 秦苏苏神色一凛,“谁让你们放她进来的?顾茹霖,这里不欢迎你,请回!” 顾茹霖瞧着秦苏苏那副狂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本公主来这里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啧啧,擅闯他人府邸原来是给他人面子,那不好意思了,我不想要这个面子,你再不出去,我就找人把你轰走了!” 顾茹霖憋得小脸通红,正欲反唇相讥,却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妹妹,是我邀请茹霖来的,你总不至于将为兄与她一并轰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意思?”秦苏苏翻了个白眼,伸手一打响指,暗处的影卫叶堂飞身而下,双手作揖,恭敬地等待秦苏苏吩咐。 秦苏苏看也不看那两个人,挥了挥手,“一并给我撵出去!能撵多远就撵多远!” 叶堂遵命,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提溜白莫苏与顾茹霖。 白莫苏不怒,也不挡,只是悠悠开口,道:“妹妹,茹霖今日是来探望碧溪的,你不让她去,就是你的不对了。” 探望碧溪? 秦苏苏倒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顾茹霖一番,她不会是吃错药了? 顾茹霖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昨日白莫苏劝她,她才不想去探望什么丫头呢!她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给白莫苏留下好印象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带你们去。”秦苏苏半信半疑,走到顾茹霖的身边,附在她耳边,清淡的声音中透着几丝狠劲,“如果你敢再对碧溪不利,我立刻废了你。” 顾茹霖浑身一抖,秦苏苏轻轻一笑,笑容如沐春风,仿佛刚才那些话不是经她说出来的。 三人一同去了碧溪的房间,碧溪本是在喝着汤药,见白莫苏进来,面颊一红,可又见着白莫苏后面跟着顾茹霖,手指轻轻一颤,汤匙嘭地一下,与药碗碰撞发出了声音。 顾茹霖看着碧溪身上的伤疤格外扎眼,她心头一惊。 她从小就任性妄为,只顾打人却从没注意把别人打成了什么样子。 而如今…… 她闭了闭眼睛,转身不敢再看。 白莫苏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扳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 “我不想看!”顾茹霖紧紧咬着嘴唇,“你们都这么关心她,我不想看见她,我与你的约定已经完成了,我要走了!” 顾茹霖甩开白莫苏扣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脚朝门外去了。 “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白莫苏问道。 顾茹霖的脚步顿了顿,背影一僵。 “人是改变不了别人的,只能改变自己,你明明那么好,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这样呢?”白莫苏想要伸手去拉顾茹霖,可顾茹霖却没回身,溜走了。 秦苏苏叹了一口气,都说朽木不可雕也,不管顾茹霖如何喜欢白莫苏,恐怕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哪只眼睛看见顾茹霖那么‘好’?”秦苏苏与白莫苏出了碧溪的房门,问道。 白莫苏笑了笑,好看的桃花眼落入了阳光的碎芒。 “我一直相信用真心就能换来真心。” 真是理想主义。 秦苏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哥哥,你听说过中山狼的故事吗?” 这个故事他怎么会不知道?白莫苏蹙了蹙眉,“这故事是讲东郭先生误救中山上的一只狼,结果反而被狼所吞。” “所以你看,不是真心就能换来真心的,哥哥可别这么幼稚了。” 白莫苏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不是她亲哥哥,但怎么说也比她大许多,被她教训,还真是……丢人啊! “那妹妹以为应该如何?” 秦苏苏想也未想,道:“对我好的人,我就加倍地对他好。对我坏的人,我就加倍地对他坏。” 白莫苏眯了眯桃花眼,不由感叹这次来西顾真是没有白来,竟然会遇见一个这样有趣又不同的人,如果…… 他摇了摇头,发现自己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昨日那个嬷嬷是做什么的?”他岔开话题,将突如其来的悸动压了下去。 “我才不会告诉你呢!”秦苏苏哼了一声。 南书房。 桌案上堆砌着一叠子奏折,偌大的殿内只有皇上一个人,寂寞又冷清,他闭了闭眼睛,觉得屋外的风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曾经顾贵妃经常在午间过来探望,他这间书房在后宫之中只允许她一人入内。 他没有想到她那样温婉的笑容背后,竟然是满满当当的恨意。 他叹了一口气,心烦意乱地将奏折扔到了一边儿去。 “参见皇上!” 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皇上立马心神一震。是御监寺的御史,名为飞鹰。御监寺与云阁一样,直属于皇帝。 至于为什么要设立两个同样的机构,他的本意是让两者相互竞争,这样就不会一家独大,两家更多的是来讨好他,而不涉入党争。 “进!”他道。 飞鹰上前,单膝跪地,“启禀皇上,您让属下调查小王爷是否对贵妃娘娘与宝圆之事知情,有了结果。” 皇上立马起身,“结果如何?” “皇上,此事属下并没有明确的结论,但属下从王府中得到了这个。” 飞鹰将萧贵妃递于他的信交给了皇上,皇上看后,龙颜大怒。 “好个顾庭!竟私下同姜国沟通想造反,可恶!实在可恶!飞鹰,你此刻就将他给我拿过来!朕现在就要审问他!” 本来已经黑透了的天空,突然亮若白昼。禁卫军举着火把,将王府团团围住。 莹青唇角掠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故作担心地看着秦苏苏,“王妃,外面好像出事了,是禁卫军来了!” 果然来了。 秦苏苏轻轻一笑,那封信其实是她写的,故意让莹青发现,目的就是查证这个莹青是不是萧贵妃那边的奸细。 第823章 请君入瓮 萧贵妃怔了怔,她没想到秦苏苏来了这么一手。 皇上皱了皱眉,他也发现今日萧贵妃有些不正常,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就多了几分怀疑。 “你先且说说看,但朕警告你。”皇上眯了眯眼睛,不怒自威,“若你敢胡说八道,朕绝不轻饶!” 秦苏苏点了点头,敛了笑容,“是。那日妾身指控母妃,其实是受人操控!” 萧贵妃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秦苏苏这么快就能发现问题的根源,莹青那个丫头莫不是露出了马脚,被这王妃给逮到了? “你说什么?”皇上倏地一下起了身来,看着秦苏苏。 场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秦苏苏悄然掌控了。 “父皇,那日我头昏脑涨,精神萎靡,本以为是没有休息好,哪里知道是一个小小的香包在作祟!” 她顿了顿,道,“之前我的丫头被公主给打伤了,母妃怕我没人照顾,就拨了一个名叫莹青的丫头来了王府,就是她绣了那个香包给我,香包里的香料极为特殊,致使那日我胡言乱语!” 萧贵妃的手心沁出了一层汗珠来,这个王妃果然厉害。 不过此时优势还是在她这边! “既然是顾贵妃拨给你的丫头,怎么会去陷害你和顾贵妃呢?” 秦苏苏淡淡一笑。 萧贵妃顿了顿,道:“依照你所言,是那香包作祟所致,你若随意弄个香包糊弄我们,我们也不能察觉。” “贵妃娘娘说得对,所以我才说此事与贵妃娘娘也有关系。”秦苏苏敛了目光,“这个香包中的香料是西漠才有的,据妾身所知,贵妃娘娘您是西漠人,想请你帮忙鉴别鉴别。” 萧贵妃怔了怔,恨不得当场撕碎了秦苏苏,这个小蹄子竟然用这招来害她,这让她如何作答? 若说这香料真是西漠所有,难免招人怀疑她与此事有关。 若说这香料不是西漠所有倒也说不过去,但找个御医一问也就清楚了。 现在她进退不得,能做得就是阻止皇上追查这件事! “皇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可别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皇上,皇上神色一凛,沉思着什么。 秦苏苏挑唇一笑,这萧贵妃的确比皇后难对付得多,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嘛! “父皇,那件事情与今日之事有关,我知道父皇下令关押王爷与我是因为‘造反’一事,解释完那日之事,父皇便会明白这‘造反’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皇上眯了眯眼睛,“到时候你若解释不出来……” “我愿拿姜国作为担保,若我解释得有任何不妥,请父皇出兵攻打姜国!” 皇上与萧贵妃皆是一怔,她能玩这么大?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国家开玩笑,皇上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听她说一说也无妨。 想到这里,他便道:“去把那个叫莹青的丫头带过来!” 萧贵妃这才意识到,那封信说不定是这个王妃给她下的套,为的就是揭发她与莹青的关系,而最终的目的…… 是要扳倒她,救出顾贵妃! 她浑身一怔,朝秦苏苏看了去,秦苏苏挑了红唇,杏眸散发出一股无比透彻的光芒来。 “启禀皇上,莹青带到!” 莹青在来的路上就忐忑不安,生怕是事情败露了。 她踏入殿门,见秦苏苏也在场,觉得自己猜准了七八分。 “这个香包,是不是你做的?”皇上将那香包扔到了她的跟前去,她愣了愣,浑身一抖。 未知是最恐惧的,她不知道刚才这一屋子人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了解到了哪一步。 萧贵妃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自己是能临危不乱保持镇静,但是她手下的人却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莹青刚才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究竟是不是你做的?”皇上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极为强硬。 莹青条件反射似的摇了摇头,“不……不是奴婢做的!” “真不是?”皇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仍旧多此一问。 莹青心里害怕,又不敢去看萧贵妃,生怕让皇上觉察出来她与萧贵妃的关系。 当年萧贵妃因为她是西漠人,将她从人贩子的手中给买回来了,若不是萧贵妃,此时的她恐怕已经沦落到烟花巷了。 秦苏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莹青,据我所知你们西漠是信奉鹰神的,你敢不敢对着你们的神发誓?” “这……”莹青出了一身冷汗,寒风凛冽,冷汗便凝结在她的身上,让她瑟瑟发抖,难受得厉害。 秦苏苏挑唇一笑,“我只是觉得这个香包做得漂亮,将它呈给父皇与贵妃娘娘瞧瞧而已,你又何必如此紧张?莫非这香包里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莹青猛然一颤,低眉道:“这……这个香包确实是奴婢做的。” 萧贵妃攥了攥手心,这王妃先是用他们西漠人信奉的神明来威慑莹青,又直指问题核心去威胁莹青,没想到她玩弄人心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不就一个香包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大大方方承认不就好了?不然我还以为这中间有什么鬼祟呢。” 秦苏苏看似在笑,目光却冷得厉害,“贵妃娘娘,请您帮忙瞧一瞧,这香包里的香料是否会致人精神萎靡,胡言乱语?” 萧贵妃手心沁出了一层细汗,这个王妃的所有问话都是有目的性的,她稍微答不好,就会中了陷进。 她现在是要撇清关系,留莹青一个人背锅,还是要否认香料有问题,与王妃搏上一搏? 第824章 当面对质 萧贵妃脑海中想着应对的方法,迟迟都没有说话,就连她额头上的细汗也变得越来越多。 秦苏苏勾起嘴角,心中早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不知贵妃娘娘心中在想什么事情,你有没有瞧着这香料有问题。” 秦苏苏再一次说话,萧贵妃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瞪了秦苏苏一眼。 “依本宫看来,这香料有没有问题,找个专业的人看便是,本宫可不知道这香料如何。” 秦苏苏倒是没料到萧贵妃竟然会撇清关系,又开始努力寻找萧贵妃的弱点。 看到跪在地上的莹青,心中瞬间来了主意。 “这莹青,若是似乎在贵妃娘娘的宫中见过,不知道贵妃娘娘有没有见过她?” 秦苏苏如此步步紧逼,萧贵妃早就已经乏了。 “况且贵妃娘娘出身西漠,对这香料应该很是熟悉,怎么不是专业的人啊?” 秦苏苏这次势在必得,肯定会把顾贵妃救出来的,毕竟她是冤枉的。 秦苏苏说这些话,心思缜密,若是萧贵妃回答错了半分,皇上就会把所有的疑虑都转移在萧贵妃身上。 “王妃怕不是看错了,这莹青本是顾贵妃调给你的人,应该是在顾贵妃宫中见过,怎么会在本宫见这丫鬟。” 说这些话时,萧贵妃很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下一秒,萧贵妃将眼神全都放在皇上身上。 “皇上,臣妾虽然身为西漠人,但对香料却鲜少了解,甚至不喜香料,从来都不用这些东西,更别说能辨别出来香料的功效了。” 萧贵妃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就仿佛是秦苏苏在刁难她。 皇上很心疼萧贵妃,脸色一黑,一把就将萧贵妃搂在怀里。 萧贵妃也顺势躺在皇上一侧:“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萧贵妃小声地在皇上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皇上心中瞬间一紧,觉得自己的爱妃定是无辜的。 “王妃这是何话?若是这荷包有问题,那定是顾贵妃从中做的鬼。” 皇上这么一杆子打死了所有的怀疑,让秦苏苏更加心凉了。 自从皇上知道顾贵妃和宝园私通一事,对顾贵妃已经恨之入骨了,恨不得让她老死在宫中。 但秦苏苏还是不会罢休。 既然不能从这萧贵妃身上找到突破点,那她就只好在莹青身上找。 “莹青,你在顾贵妃宫中之前,是在什么地方当差?” 秦苏苏眼神直勾勾地瞧着跪在地上的莹青。 而此时的莹青低着头,思索了半晌。 自从被萧贵妃救了之后,她便一直在怡兰宫内当宫女,过了一段日子,萧贵妃就把她调到了浣衣局。 之后,在萧贵妃的设计之下,莹青便顺利的成为了顾贵妃宫中的人。 “奴婢在服侍顾贵妃之前,是在浣衣局当差,王妃可有什么疑虑吗?” 秦苏苏料到莹青会这么说,不过自从顾贵妃出事被打入冷宫之后,她就一直在暗中调查莹青的身世。 “哦?你说的话可当真吗?在浣衣局当差之前,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了吗?” 莹青身子顿了顿,随后便猛烈的摇头。 “奴婢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自从奴婢进了宫中之后,就一直在浣衣局当差。” “好,既然你不主动说,那臣妾就只能亲自揭穿你的身份了。” 萧贵妃不知道秦苏苏说这句话何意,但是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莹青在自己宫中呆了不足半月,可是还是有人在怡兰宫见过莹青的。 萧贵妃想要打断秦苏苏,突然低呼一声,倒在皇上的怀里。 “爱妃你怎么了?” 皇上自然察觉到了萧贵妃的不妥,十分着急的询问。 萧贵妃半睁着眼,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皇上,妾身不知道怎么了,是感觉头痛欲裂。” 说完之后,萧贵妃便紧紧的抓住皇上的衣袖,企图让皇上抱紧自己。 秦苏苏怎能不知萧贵妃这是在耍花样,这样就能逃脱。 “皇上,既然萧贵妃身体不适,那就让萧贵妃去内殿歇着,不过还有几个人需要皇上亲自见一下。” 萧贵妃这一听,那怎么行? 随后她便哀求地看着:“皇上,妾身害怕,想要让皇上陪着妾身。” “这” 皇上心中拿不定主意。但秦苏苏怎么可能会让皇上走。 眼看着来不及了,秦苏苏就让在店外一直候着的两个宫女来到殿内。 萧贵妃自知阻拦不了秦苏苏,心中对秦苏苏的怨恨加深,恨不得现在直接就把秦苏苏生吞活剥了。 “先传太医。” 皇上大喊一声。 萧贵妃立马阻止:“妾身现在好多了,皇上还是不要惊动太医了。” “这怎么能行?爱妃身体不适,让朕很是担忧。” 萧贵妃一副是大体的模样:“如今正在商议重要的事情,妾身自然能忍的。” 秦苏苏哪管这么多,看向跪在地上行礼的两个宫女。 萧贵妃定睛一看,这两个宫女之前在自己宫中当差,因为打碎了自己最爱的茶盏,已经被她下命令,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但是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她们二人。 不过见他们二人刚刚来店内时,双腿已经无法正常行走。 “见过皇上,萧贵妃。” “你们二人可否在怡兰宫见过身旁的这个宫女?” 秦苏苏出声询问。 那两个宫女转头看向跪在一旁低着头的莹青,有快速的将头转回来。 其中一个宫女声音极小,但是他说的话却能让众人都听到。 “奴婢见过的,之前和奴婢一起在怡兰宫内扫过院子。” 另外一个宫女也点头附和。 “奴婢也见过,只不过没过几日,她就被调走了。” 莹青心中打着退堂鼓,想着自己和萧贵妃的关系马上就要被扯出来了。 她已经准备好撇清萧贵妃的关系了。 但萧贵妃怎么可能是一个很容易被扳倒的人。 她依偎在皇上怀里,痛苦的模样还没有下去。 声音也特别虚弱:“妾身的确没有见过莹青,或许是妾身宫中的嬷嬷招来的粗使宫女。” “竟然在贵妃娘娘宫中当了差,那莹青给臣妾的香包,自然与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 第825章 放出来了 秦苏苏说完,跪在地上的莹青终于有了反应。 “这香包的确是奴婢的,不过是奴婢自己一个人所为,跟贵妃娘娘毫无瓜葛。” 萧贵妃瞬间瞪了跪在地上的莹青,觉得莹青没有脑子被秦苏苏套了话。 此时的莹青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而坐在前面的皇上身子一怔,被他怀里的萧贵妃发觉了。 “皇上,您信得过妾身吗?” 萧贵妃瞬间一副梨花带雨,像是被人诬陷的模样。 “妾身与顾贵妃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陷害顾贵妃呢,再说了,区区一个香包,能说明得了什么?” 皇上皱着眉头,心中不悦。 秦苏苏还想再说些什么,皇上一挥手。 “今日先到这里,朕身子乏了。” 说完这些话,皇上立马站起来。 而他身上的萧贵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险些跌倒在地上。 但皇上却似乎像是没看见一样,大步离开了怡兰宫。 秦苏苏想要喊住皇上,毕竟自己还没有将实情说出。 “皇上。” 但皇上似乎不想再听任何人的话。 皇上离开之后,萧贵妃像是换了一副模样,一脸阴郁的看着秦苏苏。 “不知王妃今日这般话,为何如此针对本宫。” 秦苏苏勾起嘴角一笑。 “臣妾并没有,是贵妃娘娘多虑了,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萧贵妃气不打一出来。 “你!” 还未等萧贵妃将话说出来。 外面突然来了两个侍卫,将秦苏苏带走了。 剩下的那两个宫女还有莹青也被带走了。 萧贵妃不知道何意,欲要出声阻止。 “住手。” 其中一个侍卫行礼。 “回禀贵妃娘娘,皇上下了旨意,要将王妃一干人等全都收押起来。” 萧贵妃不敢相信。 还要再说什么,突然又进来了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大太监。 “贵妃娘娘,皇上吩咐了,您身子实在是太虚了,先在怡兰宫歇着,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先不要出去了。” 萧贵妃一听,那还得了。 “公公,皇上的意思是要禁本宫的足吗?” 那个太监给了萧贵妃一个眼神后,就离开了。 萧贵妃万万没有想到,仅凭秦苏苏一人之力就能让皇上开始猜忌她。 她生气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里。 从怡兰宫离开的皇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妃子,对自己有几个是真心的。 而且他不得不怀疑萧贵妃,毕竟萧贵妃并不是本国女子,而是外国和亲来的,并且今日秦苏苏说的有理有据。 不过顾贵妃与外人私通,的确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还有顾庭与姜国勾结,让皇上头疼不已。 秦苏苏被押回狱中,回到了顾庭身旁。 “怎么样了?” 顾庭一脸着急的询问秦苏苏情况。 秦苏苏并没有将此事按照原有的计划进行,但好在也是有了一些头绪。 秦苏苏先是摇摇头,随后又附在顾庭耳边轻声道。 “皇上这会儿应该信了我的话,若是他派人去查的话,定能查出蹊跷来。” 顾庭点点头。 如今他们都被关在这牢中,想要出去也是一件难事。 可秦苏苏并不甘心。 “这萧贵妃诡计多端,城府颇深,在后宫盘踞多年,手段也是了得。” 顾庭开口与秦苏苏一同分析。 “这是自然,若不是有云和郡主帮助,在萧贵妃的阻拦下,我肯定是见不到皇上的。” 秦苏苏轻声叹了一口气。 “你说父皇,会把母妃给放了吗?” 顾庭还是不太确定,毕竟皇上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更别说之前背叛过自己的女人。 就连秦苏苏也很难有把握。 “这一点还不太确定,不过,后位现在一直空虚,萧贵妃将母妃绊倒,之前是有机会坐上后位的,但如今出了现在的事情,怕是成为皇后无望了。” 只要萧贵妃没成为皇后,那一切还都会有翻盘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顾庭并未与姜国勾结,这完全是陷害。 只不过他还一直没有找到是谁陷害了自己。 几日过去了。 顾庭和秦苏苏一直被押在牢中看守,虽然秦苏苏人在狱中,但外面有云和郡主帮忙,从狱中出来也算是有个盼头。 果然不出几日,皇上便查到了顾庭和姜国勾结是被人诬陷。 当天就传顾庭见自己。 “参见父皇。” 顾庭在狱中消瘦了许多,就连脸上的胡须也长出来了。 “起来。” 皇上也是为此事烦忧,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通敌叛国。 顾庭自然知道皇上什么意思,就先开口了。 “想必父皇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见儿臣。” “你倒是个聪明的。” 皇上点了点头。 “朕知道你被人陷害了,从王府上查出你与姜国有信件来往。” “儿臣从未做过任何通敌叛国之事,请父皇明察,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皇上不想再多说什么,关于陷害一事,他还在继续调查。 “在狱中受苦了,先回王府歇着。” 顾庭觉得现在是个机会,或许自己的母妃能放出来。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准备启奏。” 皇上像是猜出了顾庭的心中所想,并没有给顾庭这个机会。 “朕也乏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父皇。” 顾庭还想再说什么,只见皇上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若是给你母妃求情的话,那就不必了。” “可是父皇,母妃对您一直都是敬重的,自从进宫以来,就没有做过任何越举的事情,还请父皇明察。” 但皇上似乎不想听顾庭说关于顾贵妃的任何事情。 “下去。” 顾庭叹了一口气,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回到王府的顾庭和秦苏苏,整个人沧桑了许多。 秦苏苏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更衣。 在牢中待了那么长时间,里面昏暗潮湿,再加上衣着单薄。 秦苏苏还有些感染上了风寒,身上也有股难闻的气味。 她至少洗了好几遍澡,心中才宽慰了许多。 但是第二天,秦苏苏的风寒便加重了,甚至都起不来床。 第827章 成为皇后 “王妃还真是拼命,风寒如此严重,竟然还来参加宫宴,真是有心了。” 秦苏苏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接萧贵妃的话。 反观今日,在宫宴之上的皇上,面色有些虚弱。 不过皇上已经这样好几日了,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秦苏苏一眼便瞧出了不对劲。 平日里皇上身体健康的很,如今却这样,其中一定有猫腻。 这些并不是在她忧虑的范围之内,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扳倒萧贵妃,救出母妃。 宫宴之上,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一曲舞毕。 秦苏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日臣妾有一事,想要启奏皇上。” 皇上强撑着精神,抬起眼皮子瞧了秦苏苏一眼。 “王妃有何事启奏?” “臣妾带来一个人,萧贵妃见了,自然知晓。” 秦苏苏这么一说,萧贵妃一脸紧张的看向秦苏苏,不知道秦苏苏在耍什么花招。 而皇上,还有宫宴上的众人纷纷看向萧贵妃。 萧贵妃只好收起自己阴郁的脸色,微笑着看向秦苏苏。 秦苏苏觉得现在时机正好,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那丫鬟点点头下去了,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个年迈的太监。 只不过这太监身着平民的服饰,但从姿态和脚步上就能看出来,之前是在宫里当差的太监。 不过皇上一眼辨认出来了。 而在皇上身边,作者的萧贵妃更是坐立难安,欲要阻止秦苏苏,但发现为时已晚。 “这不是正在潜邸做太子时,一直服侍廖安皇后的公公吗?” 很明显皇上情绪有些激动。 那太监点点头:“回皇上的话,老奴正是。” 萧贵妃更加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王妃招来旧时的公公,事有何意?” 秦苏苏并没有接萧贵妃的话,示意让那公公说话。 那公公点了点头。 “老奴此番前来是想禀告皇上,当年廖安皇后的死,不仅是被皇后谋害的,还更有另外一个凶手,同皇后一起。” 没想到旧事重提,皇上的情绪如此激动,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竟有此事!” 皇上很明显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声音里都透露着冷漠。 秦苏苏还从未见过皇上如此。 “正是。” 宴会上的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还不快说!” 皇上一脸冰冷,似乎有人在挑战他的底线。 那太监抬头望了一眼皇上身旁的萧贵妃,并未说什么。 此时,皇上已经明白所有。 “来人呐!将萧贵妃给朕抓起来。” 萧贵妃一听,立马跪倒在皇上面前,不过此时的她早已慌了阵脚。 “皇上,妾身是冤枉的呀,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妾身,还请皇上明察。” 但对于廖安皇后的事情,皇上根本就没有理智。 那太监又补上一刀。 “当初的确是皇后和萧贵妃,设计陷害了廖安皇后,廖安皇后本就身子弱,又服用了大量的红花,这才没了。” 皇上仿佛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愤怒的将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 “还不快来人将这毒妇给朕压进大牢!” 皇上呼吸急促。 “萧贵妃毒害廖安皇后,夺取贵妃位分,贬为庶人,押入大牢!” 皇上根本就不给萧贵妃解释,萧贵妃似乎是心灰意冷般的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这时不知道皇上是否是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随后皇上便倒在了龙椅之上。 “皇上!” 众人一拥而上。 随后皇上便被附近内殿休息,传了众多太医为皇上诊治。 而顾庭则在殿外候着。 等太医出来后,顾庭上前询问。 只见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怕皇上已经无力回天了。” 顾庭震惊,赶忙询问太医。 “父皇平日里身体健康,怎么可能会如此?” 太医叹了口气。 “虽然皇上平日看起来身体健壮的很,但实则内虚外实,有常年进补寒凉补品,才会导致更加亏虚,今日再加上气血攻心,恐怕” 太医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太监宫女低声的哭泣。 顾庭什么都没有管,立马扑到皇上床榻之前。 之前皇上还吊着一口气,并未合眼。 “父皇,儿臣在。” 气息微弱的皇上看了顾庭最后一眼,便将顾庭的手费力的放在自己枕旁。 顾庭疑惑,手上便摸到一个木盒,打开后便发现是皇上留的遗旨。 “父皇,儿臣已经拿到了。” 顾庭话音刚落,皇上便没了气。 几日之后,顾庭顺利登基。 而一直压在牢狱中的萧贵妃,此事早已疯癫。 秦苏苏风寒已经痊愈,决定前去大牢中探望萧贵妃。 顾庭不愿意让秦苏苏去,但最终秦苏苏还是去了。 出来之后,牢里便传来萧贵妃撞墙自尽的消息。 不过顾庭下旨,并未将萧贵妃的失身葬入皇陵,一席草席裹尸,扔入了乱坟岗。 顾贵妃被放出了牢中,但如今的她早已看透任何。 顾庭玉要册封她为太后,但被顾贵妃拒绝了。 小七生怕自己的这些事情连累到顾庭,选择搬到宫外的别院去居住,颐养天年。 顾庭虽然不愿意,但拗不过自己的母妃,再加上秦苏苏的劝说。 最终还是同意了。 过了几日,秦苏苏的封后大典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进行。 秦苏苏从起初的王妃,摇身一变变成了皇后。 那些之前从未将秦苏苏看在眼里的朝中贵妇,现在全都开始巴结秦苏苏。 秦苏苏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但自己现在已经身为一国之后,自然是要有皇后的气势和态度。 她不仅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顾庭的皇位能够坐稳。 其实朝中很多老臣都不服,顾庭这个皇上,但顾庭却凭借一己之力,让众多老臣全都臣服于自己。 自此之后,西顾国有了顾庭这个君主,还有秦苏苏这个皇后,经济从此繁荣昌盛,比之前是过之不及。 秦苏苏回想起自己这一路的经历,不由感叹,和顾庭在一起,她从未后悔过。 没过两年,秦苏苏变为顾庭诞下一个皇子。 顾庭高兴,将刚出生的皇子设立为太子。 从此西顾国风调雨顺,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