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里士》 第一章 狩猎日常 午夜稍过,在海佬寺阴森的庭院内 看起来单纯娇小的银发少女将柳叶状的长刀挂回腰间,如一名训练有素的带刀侍卫般立于一棵巨大的枯树旁,并看着化为魂火状的恶灵一个个脱离束缚,消失在她澄澈的目光中。 但也总有几个不识相的连这难得的自由都不珍惜,上来就盯上了银发少女。 翠绿的魂火袭向少女,少女只是在它们即将接触到自己时,迅速抽刀,使其锋芒将这一只只恶灵驱散。 这一刀好像也起到了点恐吓的作用,看到那几个同类不老实的下场,没有恶灵再敢打少女的歪主意。 看着恶灵即将散尽后,少女步伐严肃的走到了一把红木椅旁,并俯身对坐在那椅子上的主人道:“海伦大人,恶灵们已即将飘向附近的村落,请您放心。” 而椅子上的红衣女子展开纸扇并阴冷一笑,且带着一点少女特有的俏皮道:“啊啦啊啦,好戏开场了,就等主角上台喽” ——————————————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看起来颇有兴致的斯巴鲁手捏着一份红色请帖,也不管自己全是沾满了雪水,一把推开自家的侧门,并对屋内一个懒洋洋的蓝发少年道:“嘿!安迪,村长他老人家总算是下请帖了,后天咱三个一块去大吃一顿。” 斯巴鲁一开门就带进了几丝冷气,让安身于温暖令人昏睡室内的安迪打了个寒战,他喝了口热茶道:“早上好,斯巴鲁” 安迪这无力的问候打断了斯巴鲁的兴致,斯巴鲁眉头一皱,略有些不满道:“喂,你你这又什么意思?” 安迪道:“都跟你说了,我对宴会之类的没兴趣,到时候你带着陵卡去,我替你看家还不行嘛。” 斯巴鲁听罢,心里也挺窝火,他把手里的请帖一扔,吼道:“在我这蹭吃蹭喝七八天也就罢了,这三天村子里持续闹怪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我邻居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而你好歹一个赏金猎手倒在这悠闲!” 说话间,端着桔子的陵卡也从里屋里出来,并坐在安迪的对面,剥了一个桔子递给了安迪:“姐夫,你尝尝” “谢了。”安迪将桔子一瓣一瓣的塞入口中,完全不把斯巴鲁当回事。 “唉”说到口干的斯巴鲁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安迪“算了,你不去,那我自己去调查,反正我可不想让人家的好日子又节外生枝。” 这话安迪听着倒像小孩子赌气似的,看着斯巴鲁背着他那把巨剑冲出了院子,安迪心里倒有点触动,别看他现在和自己一样快十八的年纪,可却像极了十三四岁的自己。 “早点回来啊,老公。”陵卡对奔走的斯巴鲁道。 斯巴鲁连忙向陵卡一挥手,接着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内。 “姐夫,他不会有什么事。”陵卡有些担心道。 “无妨,你不用担心。”安迪道“这家伙别的不会,但就是抗揍。” —————————————— 不过让斯巴鲁没有料到的是,已经有人比他更早的行动了——正好是后天即将新婚的少年少女。 两人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但却已经有了超越一般友情的深厚爱恋,还很单纯的他们反而感觉这一切不过是理所当然。 名为木晓璇的女孩有些胆怯的为少年寻路,他嗅触着恶灵的气息,一步步把少年带到村庄附近的荒山。 少年表示要进去探探路,一旁的木晓璇却不敢随他进入这漆黑的山洞,于是她试图劝说道:“哎呀,咱还是回去耶仁。” 名曰耶仁的少年丝毫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其实这些话木晓璇一路上没少说,估计是耶仁已经听乏了。 “你别烦我了行吗?”耶仁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 木晓璇无奈,只好先闭了嘴,耶仁先是谈进去嗅了嗅,倒没有恶灵散发的异味,便问道:“对了,你的感知确定准确?” “应该就是这了,不会错的。”木晓璇肯定道。 耶仁这小子,气来的快消的更快,考虑到木晓璇的情况,他倒也安慰了几句:“好了好了,要不我一人进,你在这帮我把风如何?” 看样子也是阻止不了这个死脑筋的家伙,木晓璇只好弱弱的点下头,但眼眸中依然有无法挥去的阴云,却又听耶仁加了一句:“十分钟!十分钟看我把那些恶灵还有放恶灵的混蛋全部收拾了!” 虽说仅仅十分钟就已经有了度秒如年的感觉,但木晓璇不怀疑自己实际上已等了一个小时。 像这种地处偏远,且不足百人的人类村落,是不会有厢警员亲自驻守的,甚至说去求助其他村落,也恐怕要花费半天的时间。 一边是恐惧,一边是担忧,直到看见了一位背着巨剑的男人,她才找到了点心理依靠。 “咦?你怎么在这?”斯巴鲁问道。 木晓璇把之前的事全部告诉了斯巴鲁,斯巴鲁咬了咬牙,有些生气道:“这小子,以为跟我练了两个月的拳脚功夫就长能耐了” “等一下,斯巴鲁大哥,我也要跟您一起进去。”木晓璇道。 斯巴鲁终究还是单纯的孩子心性,对可爱的女孩子的请求不存在任何免疫力,很何况他在这生活了一年多,和村民们的交流较少,而这两个互为发小的少年少女,可以算是他唯一的朋友。 斯巴鲁原本急躁的表情温和了少许,他拉起木晓璇纤细的手道:“来,跟好我哦!” 而这山洞里,除了石头块就是杂草,还有的就是这黑漆漆的周围,进入山洞后,恶灵的气息反而稀薄了许多。 “耶仁!耶仁!” 木晓璇试图呼喊了几声耶仁的名字,但回应她的只有回音 “呀——!” 木晓璇发出一声尖细的怪叫,斯巴鲁猛得回头,发现又有几团幽绿的魂火朝她飘来,斯巴鲁立刻挡在木晓璇前面并猛挥巨剑将魂火打散。 木晓璇受惊之余,却意外发现有漏网之鱼欲溜走,同时斯巴鲁也发现了。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斯巴鲁道。 追寻魂火至死路,但又有了新的发现——法术传送门。 “不会,这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斯巴鲁疑惑道“小心,提高警惕!” 能安置这种传送门的人十分罕见,多为一些资深的术师,虽然不知道这是何时被留在这的,但也不能因此武断传送门的主人是否还在附近。 传送门井口斑斓的光晕似乎在引诱两人,斯巴鲁敲了敲脑袋,他认为这可能是唯一的选项了。 “耶仁那小子十有八九是误入这里了,我们必须进去!”斯巴鲁道。 木晓璇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除,但她认定斯巴鲁的可靠,准备同他一起探险。 —————————————— 耶仁醒来时,发现自己又置身于一处阴森之地,天空黑蓝,空气中散发着中夜间植物的气味。 而自己则躺在一道石板阶梯上,看似好像是一座府邸的小院。 “可恶,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耶仁按着阵痛的脑袋道。 四周凄清的气氛让渐渐回过神的耶仁因害怕而无法迈动脚步,这里给他第一感觉就是如地狱般可怕且未知。 “什么人?”一个平缓却带着几分稚气的女声突然道。 耶仁往上方一看,却发现一个娇小的银发少女立与楼梯顶端,她身着布衣,留着齐耳短发,腰间挂着一把纤细的长刀。 耶仁的五官因过度惊讶而显得呆滞,反观少女的表情却总是那么严肃,少女的左手握住刀柄,并警告道:“这里是吾主的私人领地,请你马上离开,人类!” 但对方终究只是个小女孩,耶仁完全不理会她的警告,并坏笑道:“对不起,小妹妹,你家主子扰民了,我反而是替我们村子来‘警告’你们的!” 第二章 亡灵从者 凭一副赤手空拳,耶仁便不惧对方这位持刀少女,耶仁疾步冲向楼梯顶端,并一步跃起向少女进行突拳。 少女以刀柄末端回击,两人各被弹开了两步之外。 “喂,怎么连刀都不拔?”耶仁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道“赶紧把你的真本事都给我使出来,省得被我打到鼻青脸肿再后悔!” 但对方依旧是一脸正经,连句话都不说,右手抚在刀柄,欲拔却始终没有拔刀。 之后,耶仁以左右来回突拳并配合腿脚的动作与少女展开肉搏,面对这破绽百出的招式,少女多次闪避却并没有接着使出必杀,但自信的耶仁显然并不知道。 这周围没有墙壁,地处空旷,少女凭着自己灵活的动作更占优势,但由于过度保存力量而被耶仁的一通拳脚反制,她这才不得不略显锋芒。 看着如一只猛虎般冲过来的耶仁,少女不紧不慢将他放到距自己两步时,右手猛抽长刀并低声一语:“居合” 下一秒,一丝快意的血随之溅出。 夜色降临,安迪在斯巴鲁家的浴室里舒服的泡了个澡后,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一觉。 “咦?陵卡,你还没睡吗?”路过陵卡卧室的安迪问道。 陵卡娇小玲珑的身体穿着宽松的睡衣,睁着令人醉心的黑眸望着夜空中血红的弯月。安迪走到她身边,但尽量不往空中看去。 安迪问道:“怎么?还在等他?” 陵卡不说话,只是将身子缩起,脸蛋贴在膝盖上斜眼看着安迪,那眼神中的幽怨可能只有安迪本人才能解读,但安迪的目光并不回避,只是将心里闷着的苦楚全部化为一声叹息。 “你还是老样子”安迪苦笑道“有些事你不能追究一辈子。” 陵卡却道:“但你更不应该让她那么孤独,我是知道孤独的,总是一个人,一个人没有人回答我。” 红月当空,安迪的心愈加不安,他感觉如有一双令人战栗的血瞳在监视着他,他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街头四处都有他的画像,他便以斗篷为生四处流浪,在这庞大的魔界帝国,即使是只手遮天的她,亦有无法搞定的事物。 想到这里,安迪的老毛病犯了,心情开始浮躁了起来,并站起身道:“我出去散散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唔?要去夜市吗?”陵卡有些期待的问道。 “夜市要去城里,离这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呢。”安迪披上棉衣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吃夜宵?省省,对胃不好。” 看着陵卡那眼神瞬间一百八十度反转,安迪也只好像对女儿一样哄了几句:“行了行了,我去附近的小商铺买点小零食来,顺便把那个家伙帮你找回来,行吗?” 说罢,安迪便踏着早晨的积雪向村中心走去,虽说斯巴鲁是去调查恶灵的事,但到了那么晚还未归来,陵卡心中的担忧是不必多说的,安迪本人也生怕他出事。 对于安迪来说,现在除了曾经的伊人,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在斯巴鲁和木晓璇找到了耶仁时,耶仁已经败了第一回合,而且脸部被利刃划伤,在刚刚的对决时,少女只是子抽刀之力便将耶仁放倒,可见其两人实力的差距。 少女依旧以一名侍卫的姿势立于阶梯之上,并俯视着这三位不速之客,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斯巴鲁,虽年龄相仿,但他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耶仁拿过木晓璇递的白巾,边擦着伤口嘴里还不禁骂了几句。 斯巴鲁不打算直接动武,他先是试探性的问道:“恕我冒昧,姑娘,可否先告诉我这是各地,您又是哪位?” 少女回答道:“这里是吾主的领地——海佬寺-里界,我只是我家主人所驱使的一名使徒,没有名字,只有主人为我起的‘云魄’一称!” “云魄小姐吗?那”斯巴鲁道。 “我再重复一遍,请你们马上离开吾主的领地,这里是里界,不欢迎任何访客!”名为云魄的少女从者道。 这和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孩撑起腔来倒毫不含糊,把耶仁一刀放倒,这个云魄的本事应该也不会太弱,但她可不一定挨得了斯巴鲁一个猛砍。 要么离开,要么再打一场,在这少女面前,看来已经没有交涉的余地,斯巴鲁看了看夜空飘散的幽绿魂火,接着也扛起了那沉重的巨剑,又将巨剑砸入地面道:“我们只是想找你主人谈谈,最近我们村子闹了三天的恶灵就是你们搞的。” “无可奉告!”云魄道。 “对不起,那我也只能来硬的了。”斯巴鲁握紧剑柄道“反正魔族的传统不就是好战嗜杀,以武决断嘛。” 说罢,斯巴鲁便提交冲锋,在近身后,先来了三下劈砍。 这不过是示威,但没伤到云魄分毫,云魄咦在第三剑落下只是闪至斯巴鲁后方,并准备腰袭斯巴鲁。 斯巴鲁怒喝了一声,加大了自己的蛮力,并回身来了一招纵向顺劈。 这一招力度极大,几乎分割了这精致的青石板阶梯,其余波又将一旁的耶仁和木晓璇冲退。 虽然并不知道有没有直接命中云魄,但这一劈下去,即使她躲闪再及时也会见血,本来这里可活动的空间不算宽敞,阶梯周围是一通黑暗。 可没想到的是,余波散尽后,云魄从烟尘中跃起,身上除了尘土竟没有一点伤痕。 斯巴鲁来不及惊讶,云魄白刃如风翼,在斯巴鲁周围乱斩,斯巴鲁横向挥剑再次与云魄拉开距离,他准备正面强突对方。 斯巴鲁再次近身后,立刻横剑封路,欲限制云魄的活动,但在他的巨剑落地前,云魄竟再次移至斯巴鲁身后。 “老哥,你小心!”耶仁喊道。 “探雪。”云魄低语了一声,并抽刀斩伤了斯巴鲁的腰部。 斯巴鲁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再做反击,只得继续躲避。 斯巴鲁紧捂着腰部的伤口,他感到这一下虽然没伤至内脏,但伤口切割较深,流血了不小,这样长久下去,会对自己很不利。 木晓璇走到斯巴鲁跟前,小声道:“刚才我看到她变成一团洁白的烟雾呃,好像是烟雾,从您的剑下飘了出去,难道她是” “我说呢”斯巴鲁喘息着道“这个,这个女孩原来是亡灵族的人吗” 走入村庄深处,他只是感觉到恶灵的气息又加重了,安迪停下脚步,沉静下来,将飘散在空气中的气味都吸入肺中除了恶灵特有的那令人反感的恶臭外,还有一股令人醒脑的腥甜。 安迪一惊,之后又疾步藏在老村长家门前,并看到有一名男人从屋门走到院子内。 仔细一看,安迪倒认得他的相貌,只是一个前两天才从外地暂住这里的普通青年而已,虽说安迪并不怎么和这里村民打交道,但在这个不过百人的小村子里,想记个人样倒挺简单的。 “那家伙,好想在写什么”安迪自言自语道。 下一秒,那家伙竟在安迪眼前凭空消失了。 安迪吓了个激灵,心里好像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此时他可不想那么多,他冲入村长家的屋门,并发现了老人的尸体。 恶灵的余臭还在不断刺激着安迪的鼻腔,顺着气息,安迪在里屋找到了臭味的源头——一只已经成熟的恶灵。 安迪屏住呼吸,冷眼看着这个除了一双发光的眼睛外,其余都不过是一团飘浮在半空中蓝色能量体的怪物。 这种毫无理智可言的混合生命体,是魔界最常见的一大害,凡遇到,非避之,即灭之。 但村长倒不像被这个东西杀害的,刚刚安迪简单查看了尸体,身上并没有恶灵能量的残留,他只是注意到那脖子的一道裂痕。总之,肯定不会与那个神秘的外来者脱了干系。 加大号的恶灵向安迪冲来,安迪不紧不慢的转身闪过,并以“水炼天晶”回身一个附魔横斩,将恶灵封印。 恶灵再度变回绿色的魂火,但它仍被安迪的法力控制着。 “可以了,有引路的了。”安迪盯着魂火道。 斯巴鲁等人苦战了许久,但他的攻击却对云魄基本无效,像亡灵这种通过人死亡后而获得解放的魂魄,拥有着其他再优秀的种族所无法达到的优势——天生免疫一定物理攻击的体质。 像斯巴鲁这样一个以力量为傲的老兵,在这里却吃了一个亡灵少女的亏。 此时,斯巴鲁已经负伤,除了腰间受的那一刀外,其余的地方,也有各种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而反观云魄,娇身没有沾染一丝血渍,甚是清爽干净。 “主人说过,像你们这样的入侵者,就是这灰头土脸的下场!”云魄喊道。 别看她这时得势,但斯巴鲁实际上并没有把她当对手,斯巴鲁道:“小姑娘,我就算是真砍不死你,我也能把你给累死。” 不过,随之而来的第四位“入侵者”却提前把事情解决了。 安迪上来就以剑刃袭向云魄,而云魄在看清对方之前,自己的身体就先本能性的自卫,安迪向地面弹射剑气将云魄挑起,两人又在空中展开白刃战。 安迪一套剑技使云魄措手不及,云魄只得强行脱战,与安迪拉开距离。 云魄停下来细声喘息,此时,她已经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了伤口,看样子,这个人可没那么好对付。 耶仁和木晓璇认出了安迪后,心中也总算有了底,毕竟他拥有着比斯巴鲁那纯肉搏更加强大的能力,安迪虽仅仅在村子里居住了七天不到,但名声却不小。 “你这家伙来的太晚了!”斯巴鲁抱怨道。 “得了,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安迪道“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云魄自以为拉开距离得以喘息,但却不知,在安迪面前,这样反而更加危险。 安迪右手集气蓄力,向云魄的方向施放了一道水柱状的冲击波,并喊道:“海皇巨炮!” 而就在安迪的攻击即将使云魄魂飞魄散前,又一道凭空出现的防护将安迪的法术能量抵消,使云魄又捡回一条小命。 这时,又一只手轻抚在云魄头顶,并温柔的来回抚摸,云魄脸一沉,道:“海海伦大人” 身着一身特殊巫女服,气质妩媚红发少女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她手起手中的纸扇,故作轻松道:“哎呀,客人有点多啊,和我预想的不大一样。” 他环顾四周,最终用她淡紫色的美眸盯住了安迪的双眼,柔声道:“别来无恙啊,安迪。” 第三章 亡者故地 海伦的一次手式就如一条军令,无数散发着绿光的魂火集于她的手心,她将这些由灵魂组合的绿色火焰与自身法力结合,并一同向安迪施放。 这一上来便是杀招,若被此命中,自己的肉体便会被迅速侵蚀。 安迪双手施法,再次以水柱将这恐怖的攻击所消除,接着,安迪又强化了“水炼天晶”的附魔度,并腾空一跃在降落时朝海伦刺击,而海伦则在保证云魄安全的情况下强行以双手应对。 在海伦的掌力消散后,云魄又助自己主人一手,抽刀梗砍以击退安迪。 海伦感到右手的经脉在发出阵痛,内力也随之流失了不少,刚刚云魄那一刀击退了安迪,倒帮海伦省出了三秒的缓痛时间。 “哼!不念旧情的家伙”海伦轻浮一笑道“竟然还敢打伤我家的孩子。” 安迪也回了一句:“我还头次见你们两个人类还能生出一个亡灵女儿,今天我也算是长见识了。” 海伦听罢,嘴角勾出了令人发寒的微笑,她不再多说什么,伸出右手再一次施法,一团团黑色的云雾环绕在她的右手腕,魅眼眺视着安迪,淡紫色的光晕染进了她的瞳孔。 安迪好似知道对方要出什么可怕的招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并还趁着海伦蓄力时赶紧回头警告:“别愣着!能躲哪躲哪!” 而在下一秒面对这深紫色的尸气波时,安迪只得以更大消耗的法术攻击回击,两人的法术较距安迪这方近时发生冲突,尸气波侵蚀掉了全部的水属性能量,但也只剩下很微弱的余力灼伤了安迪。 安迪挥剑驱散了尸气波留下的毒雾,并立刻撤出他所预知的受敌范围,伸手挠了挠头,还想找个掩体供自己避险。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耶仁惊恐的大叫。 海伦从原来的位置走到空地的中央,她扫视了一下周围,魂火在空中浮游,她突然又通过法力操纵那群恶灵,并将它们分散至前方。 “海伦大人,他们不过是误入,您这样会不会”云魄有些不忍道。 海伦继续着手中的工作,轻浮的笑容开始变得俏皮起来,一口怪腔道:“啊啦啊啦,老朋友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就应该一块玩个尽兴才是。” “哎?”云魄有些摸不着头脑。 鬼知道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恶灵,反正不光安迪和斯巴鲁,就连耶仁和木晓璇也加入了清理魂火的工作,两人毕竟多少有点本事,至少在斯巴鲁近几个月的教导下,耶仁完全可以用他结实的臂膀去痛揍恶灵。 安迪将手中的活计一收,关心道:“喂,你们还好。” “干得不错哦,功夫涨了嘛。”海伦依旧笑道“也不知道陛下她见了会怎么想来,‘尸魂咒’。” 未能被清理干净的恶灵被海伦的力量蒸发,并化为毒雾在安迪他们所处的空地缓缓扩散开来。 四人皆因吸入毒素倒地,安迪揪住自己的衣领,口中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旁观许久的云魄双手有些发抖,她没想到自己的主人竟下手如此残酷,但就在她以为这样就等于给入侵者宣判死刑时,海伦突然将唇瓣贴紧云魄的小耳,对她柔声耳语了一句 云魄听罢,松了口气,她倒不希望有人因自己而没了性命,话说回来,自己身为亡灵一族,但她还未有过亲眼目睹死亡的经历。 安迪等人因毒性发作而失去了意识,云魄看了看海伦,海伦微微点头示意。得到许可后,云魄轻步走到倒地的四人旁边。 口中念叨了三秒的咒语,第四秒抽出柳叶刀,使其锋芒将弥漫的毒雾驱散。 海伦展开纸扇,又用她俏皮的怪腔道:“啊啦啊啦,这家伙原来还是那么不经打算了,云魄,处理完后把他带回‘镜面’来见我,我让阿星准备了好茶。” “请您放心,海伦大人。”云魄行礼道。 说罢,海伦的表情变得快活靓丽,她轻松优雅的摇着纸扇,蹦跳着步伐,好似一位期待着聚会的普通女生一样。 不管怎么说,这趟也算是有惊无险,斯巴鲁,木晓璇,包括愣头愣脑的耶仁,都被云魄通过传送门送回了山洞前。 “好,好冷”木晓璇道。 由于之前的空间一直处于恒温状态,让他们一度忘记了现在还是寒冬季节,就在他们刚被传送回来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风就飘过了三人的皮肤。 耶仁将自己身上的棉衣搭在木晓璇的身上,并喝止了准备转身离开的云魄:“干嘛那么急着走呃喂!好歹给我们一个说法。” 云魄转过头,更是没有啥好眼色,只是为了代表她主人的态度便俯身向三人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在下只是奉命行事,无意冒犯了三位我很抱歉” 但耶仁毫不吃这种客套,竟不顾眼前的人也不过是一位柔弱的女孩子,怒而伸出右手,想撄其衣领。 云魄连忙伸手自卫,使得耶仁有力的右手握痛了云魄纤细的左手腕,并道:“害得我们村子闹了三天的恶灵,你还有脸道歉?还有,老子是想问你安迪先生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 斯巴鲁上去一掌拍在了耶仁的后脑勺,这才让耶仁的驴脾气下去了一点,云魄的手腕也得以解放。 “对不起,这个事我也不清楚”云魄尽量控制情绪道“安迪先生是我家主人的贵客,我奉命将他带到我家主人那” 云魄的声音有些微微发颤,而且还刻意把头往下低了低,斯巴鲁皱了皱眉,在云魄面前蹲下,并用相对温和的语气道:“好了,我们也不是有意为之,你先回去,但请你家主人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将安迪带回到这里。” 云魄用手擦了擦眼眶,斯巴鲁发现她的眼圈明显的发红,云魄连忙起身,在道了一句“告辞”后便消失。 “唉,这个家伙也是可以。”斯巴鲁自言自语道“到哪都能被大人物们给盯上。” 说到底,耶仁对安迪的了解还是太少,这位沉默寡言而又神秘蓝发少年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仅有两句言语的路人。 “喂,斯巴鲁大哥,这个安迪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耶仁问道“他到底是不是咱们人类?” “这个你大可不必知道。”斯巴鲁故意吊他胃口“不过呢,他到底也算当过一次救世主的人了,这样你懂了。” 耶仁不以为然道:“切,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罢,他拉起木晓璇,准备好好的回家吃顿热饭。 安迪无神的坐在茶桌前托腮,看着桌上杯中深褐色的茶水流动漩涡。 外面依旧是一片银白,虚掩着门窗,时不时的有几丝寒气溜进这温暖适宜的客厅,绕在安迪的耳垂下,给安迪带来了一种提神的跳动。 一位久违的好友——稳重的绿色短发青年端着茶点坐在安迪面前,安迪瞟了一眼盘中的甜品,被吸引了几分注意力。 那不是任何一种来自魔族的传统点心,而是三只精致的泡芙。 “不来一个吗?”对方问道“我听海伦说,以前咱们上学的时候,你还挺喜欢吃这个的。” 安迪的喉咙“咕嘟”了一下,接着他冷淡的回答道:“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饿” 久违的友人小喝了一口热茶,并饶有兴趣的看着安迪那张不自然的嫌弃脸,长久不变的娃娃脸型,尽显他那还青涩的心性。 安迪道:“想不到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竟是会在这魔界大陆上,阿星对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星奇拉回答道:“这里是海佬寺,是魔界用来召集亡灵,镇压恶灵的地方之一,也算是海伦的父兄留给她的唯一的遗产。看似我们在魔界有了一处住处,但不过也是一种束缚。” 这里其实是海佬寺的“镜面”,是一座装饰淡雅别致的中型庭院,的确很适合养人。 “先不说这。”安迪捂着额头道“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俩也清楚,我身上那笔赏金不算少,而且你说你们海佬寺专负责海伊尔城的亡灵监视,应该也是吃皇粮的那一类。” 星奇拉语气变得严肃道:“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你的朋友,不是什么官僚。” 安迪忍不住抱怨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插手我的生活?” 话没说完,海伦便出现在了星奇拉的旁边,她两指捏起一枚小泡芙丢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咀嚼。 安迪看了看对面两口子,自己又突然联想到了那位亡灵少女,虽说云魄她也保持着自己生前十二三岁的样子,但站在星奇拉和海伦中间,倒很有一家三口的既视感,而且亡灵一族的外貌不会因为时间而产生变化,那估计再过十年的话 到这,安迪便断了自己无聊的胡思乱想,他的大脑不适合去想象任何有趣的事。 “你看看这个,安迪。”海伦给安迪递过一叠纸道。 安迪在将其刚打开半面的时候,先是心里一惊,因为他看出了这是一份高级通缉令,不过在完全打开后,中间那张罪犯的画像却是一位蒙了半边脸的男人。 “冥府亲自下达的最高通缉令,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海伦戏谑道“据说这个人前些日子潜入了总督大人的官邸,谋杀未遂。” 星奇拉补充道:“我们现在只知道这个人自称‘科克’,实力不一般,好像是一伙私人武装的头目。” “这样看来,帝国恐怕要危险喽。”海伦嬉笑道“这次刀刃离总督大人仅有一寸,那么下一次,刀尖指的很可能是” “也罢。”安迪不屑道“这样正好给那些养尊处优的高官权贵们点颜色瞧瞧,省得他们净干出点鱼肉百姓的事。” 星奇拉道:“不要误会,我和海伦并没有别的意思,毕竟这是由冥府亲自下达的缉杀令,上头的意思是在全大陆范围内,都有必要为此出一份力,因为这个逃犯的身后,很可能是一支秘密组成的武装反抗组织。” 安迪没说话,只是托着脸在那装走神,但他依然无法完全收敛神情上的不安。 星奇拉又道:“你也别装傻了,兄弟,你肯定不会希望她有什么事。” “别烦我”安迪不耐烦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急事,你们这次闹出人命了,一只成熟体的恶灵杀害了我们那的老村长。” 星奇拉听罢,有点懵,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海伦,海伦却道:“啊哈?我可没有命令恶灵去杀人,你搞错了。” 在海伦的脸上,从来都不会看到一丝危机感,有时她总能淡然的说出一句令人后怕的话,即使可能是在开玩笑,到这反而让安迪更为失色。 桌上的茶店他丝毫未动,但他已经不顾主人的情面而冲出海佬寺。 总有一些事情超出了安迪的预料之外,而这一次,他恐怕要失去了最后的落脚处。 第四章 不可告人 再次回到村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安迪却发现,整个村庄竟没有一处灯火,甚至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夜间刺骨的寒风使安迪时刻保持清醒。 但即使面对一座死村,安迪不变的还是他的理智,他没有因恐惧而喊叫一声,而是快步直奔斯巴鲁和陵卡的家,就算全村人都死得一干二净,自己这个妹妹和妹夫也不会少半根毫毛。 “那边果然有人。”安迪望着不远处仅有的灯火道“呃哪来的尸臭味” 走近后,他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他立刻停下脚步,却不巧晚了一秒,下一秒,他突感全是麻痹,自己的身体被定格在了原地。 这时,多个身着深褐色制服和轻甲的厢警员将安迪围住,他们各持一把火铳,对准安迪的脑袋,但手指却没有准备开火的意思。 安迪丝毫不给对方留机会,使他浑身麻痹的低级法术不需要安迪动手便自动解除,安迪分身跃过由厢警员围成的小圈,并朝着前方的河流奔去。 “不许开火,给我抓活的!”一名较年长的厢警员军官喊道。 但为了减缓安迪的脚步,他自己却拿起火铳朝安迪打出两发燃烧弹,安迪反手一道水流,浇灭了燃烧弹的火焰,并在保证不伤及对方的情况下,利用身后不远处的河水破冰卷起小型波浪。 对方在那位军官的指示下暂时停止了追击,安迪此时也已经被逼到岸边,后方便是河流,看似他已经无路可退。 军官看着安迪得意道:“想不到,你这个被悬赏了那么高价的摇钱树却在这里被我逮到。这里是你家,亲手把自己搞得家破人亡的感觉如何” 面对对方的啰嗦安迪有些无奈,若对方真想不伤分毫的活捉自己,那恐怕这只能变成一场零伤亡的追逐战。 安迪以自身的速度,在几个厢警员反应过来之前穿过空隙移至后方,有一次抓住了逃生的机会。 但就在这时,有一个身着黑甲的对手突然从安迪的正面出现,手握一柄短剑,上来就用利刃刺向安迪的喉咙。 安迪向后一倾身子,躲过了这一刀,并再次绕身,到这家伙的反应力似乎不算弱,在安迪刚迈一步时,他便抬腿顶中了安迪的腹部,首次将安迪击倒在地。 这小子是想和我过几招吗?哼安迪心想。 而后面的厢警员此时已经追了上来,于是安迪从背后拔出“水炼天晶”,面对前方颇有斗志的黑甲少年,安迪双眉一紧,将剑横在前方,这是在正重向对方发出挑战。 “你们都不要动,他是我的猎物!”黑甲少年喊道。 不过让安迪有点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男孩竟然有不小的权威,其他人都一致听从他的每一道命令。 而那名厢警员军官则关心道:“杰克中队长,这家伙狡猾的很!” “这是命令,你们退下!”名为杰克的少年军官道。 安迪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少年不是厢警部队的人,其黑色的制服衣甲,以及那顶镶着“安里士帝国国徽”的军帽,看来他实际上是魔界真正意义上的军队——安里士禁军的一员。 而这个“中队长”仅是一个中下级的军官官衔,但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对方毫无多余的架式,手持短剑冲向安迪,决斗就从两人的白刃战开始,不过杰克中队长较为显着的突进能力反而抢先占了优势,毕竟在以武力为尊的禁军,没点本事的话,像他那么大的男孩顶多也就当个普通士兵。 安迪不得不将“水炼天晶”附魔,否则他可能很快就招架不住杰西卡的连续砍击,安迪在战斗的同时还得寻找可供自己喘息的空隙。 在杰克稍露破绽时,安迪将附魔的剑刃向前奋力横扫,将杰西卡击倒在地,并笑道:“你不会只知道平砍,好歹有什么绝招之类的,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少小看人!”杰克道,并蓄力集于剑刃,向前方纵斩一道剑气“铁流!” 安迪看起来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而是加重自身的防御打算硬抗这一招。 杰克本以为命中了安迪,便奔向安迪的位置,却发现这里灵多了一个水坑,而安迪本人却没了踪影 “中队长,小心后面!”一个厢警员突然喊道。 几乎是短短的三秒内,安迪从杰克背后出现,击晕了他,并缴了他的短剑,而厢警员们却来不及上前,于是安迪又一次在厢警员眼前溜之大吉。 安迪在绝路之下,遇到了正在生火堆的耶仁,还有因高烧和寒冷而紧缩着娇躯,涨红着脸色的木晓璇。 “赶紧坐下!”耶仁用小而急的声音道“嘘,别让那些人听见” 耶仁他们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和海佬寺那帮人的真正关系,若让他发现了,那自己就真是彻底洗不清了。而现在的他,眼中只有与他本人不相符的怨恨,要知道,耶仁对于这一切,本应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旁观者才对。 沉默了一分钟,安迪才开口试图与耶仁第一次直接交流:“你呃你还好” 耶仁瞟了一眼安迪窘迫的表情,也只是无神的回了一声:“我还好不过她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有什么药之类的吗?” 这也不过是试探,但此时安迪真希望自己的口袋里能立刻出现一枚药丸,不仅能为木晓璇缓解病痛,也可以调和这紧张的气氛。 “等那些家伙离开了,我帮你回村里再找一找。”安迪安慰道。 耶仁带着怒气道:“村子现在都没了,难道你还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所有人都死了!我亲眼看着那些士兵们搬运尸体,包括我爷爷!” 安迪无法联想到他们误入海佬寺之前村长究竟发生了什么,倒是因为他们这次探险,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耶仁忍着悲痛继续照顾木晓璇,安迪盘腿坐在地上,却感到有无数的细针在刺痛着自己,自己只是想把头埋起来生存,却因为自己这个丧门星运气和一身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人。 直到斯巴鲁和陵卡的归来,才让安迪硬冷的面部稍有缓和下来。 相比起安迪,斯巴鲁更为外向,他一见到安迪就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一吐为快:“等晓璇她明早情况稍好后,咱们就赶紧离开这,我在城门那边有几个朋友,补充点食物,咱们差不多不用两天就能离开海伊尔城” “老公,把药片给我!”正在照顾木晓璇的陵卡向这边喊道。 斯巴鲁亲切的回应了一声,然后把藏在口袋的药片稳准的抛给了妻子,接着又转向安迪和耶仁,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 但是,斯巴鲁换来的只有其他两人的冷场。 斯巴鲁表情发僵,感到气氛不太对头,于是他又试探的道:“呃你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反正大家一起商量就是了。” 他本以为耶仁会先开口打破他的尴尬,但没有想到的是,安迪竟然先开了口,并一句话将斯巴鲁原本就尴尬的心思打入冷窟:“反正我不打算和你们同行。” 除了无语的斯巴鲁,连一旁的陵卡也露出了鲜有的惊讶,她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似乎想观察一下这三位少年接下来的动向。 “你这个家伙!”斯巴鲁强颜道“少在那跟我装蒜了,明天大家一起走好有个照应。我给你说哈,就算你再不想走,我和耶仁就算揍晕你,也要把你抬出这片荒乡。” “那我也直说了!”耶仁突然打断斯巴鲁道“斯巴鲁大哥,我也打算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我明天一早,就跟‘他们’走。” 安迪脑子一抽,问道:“什么‘他们’?你说清楚。” 耶仁看向安迪道:“就是那个来调查的禁军中队长和他的士兵们,我发现凡是失去后,总会有另一种补偿,这次我失去了爷爷但我好歹总算有了一次加入禁军的机会!” 这段话中有耶仁的哀念,感慨,第一次道出了自己的理想,也同时以一种宣言的方式向安迪这个“凶手”放出挑战。 “喂!你们唉”斯巴鲁将心中的无奈化作一声叹气,又拿出他随身携带的一袋清酒大饮一口。 自己早已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贪酒的习惯,反正直到现在,这澄澈的清香液体成了他的生活必需品,凡是遇到什么不快之事,他都会在解决问题前,先来一口冲一冲心中的郁闷。 看着稍有好转的木晓璇静静的睡去,陵卡也得以休息一下,她转头看见已经喝了一大口酒的斯巴鲁准备喝第二口。 陵卡凑了过去,一把夺走了斯巴鲁的酒袋,几滴晶莹的水珠洒在火堆旁,在高温下蒸发出一股淡淡的酒香。 陵卡将酒袋没收,并嘟着嘴唇赌气似的看着他,斯巴鲁只是挠着头傻笑,就这样认了自己的错,而且还扶她坐下道:“哎呀,别生气嘛,我就是嘴馋了一下而已嘛” 谈话间,前夜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都拒绝了斯巴鲁同行的计划,斯巴鲁本人又热腾脸碰冷钉子,各种劝都没用,看来两人的心意已决。 一个想参军,一个继续亡命徒的生活;一个生怕被连累,另一个又是不想连累他人。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八字不合。斯巴鲁心想。 “但是安迪他身上那一个又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不是耶仁能知道的。”这句话是斯巴鲁的细声呢喃。 安迪问道:“你的财产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斯巴鲁回答道:“村子都没了,原来的房子肯定不能住人了,我把尽可能带走的值钱的东西都打包了,打算明天一进城就把它们都变卖掉,然后嘛存到银行。” “这样说,如果我们不和你一起走的话,你都不一定离开海伊尔城喽。”安迪道。 “呃,也许。”斯巴鲁望向星空,似乎在看着漆黑的未来“可是,我和陵卡都还很年轻,连十八岁都不到,我也想用双脚走遍这座住着整整三十五亿各色种族的大帝国啊!” 耶仁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心里话:“我想成为禁军,既是为了能给她幸福安定的生活,也是也是真想成为他们的一员,当一名真正的战士,能为这个国家流血!” 安迪没有说话,面对两个前途还算有戏的人,自己一个上了悬赏榜的亡命徒还能说什么呢? 安迪向陵卡伸手,并指了指陵卡藏在身后的酒袋,陵卡将酒袋递给安迪,安迪接过后也像斯巴鲁那样大喝一口,接着又将酒袋扔给了斯巴鲁。 “就此别过,兄弟”安迪用沉重的语气道“以后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别到哪都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陵卡也算我的妹妹,你不为自己也得给我照顾好她。” 陵卡听罢,又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妹妹?” 安迪眼睛向她一斜,陵卡继续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没有否定你还是姐哦不,你是她的男人喽,你的心里还是有她对。” “随你怎么想。”安迪冷冷道。 斯巴鲁靠近安迪,并掏出两枚沉甸甸的大金币盖在安迪的手心里,并道:“你拿着用。” “不需要。”安迪冷漠依旧。 “算我借给你的行不?拿着。”斯巴鲁微笑道。 安迪没再拒绝,两枚金币在他手中被来回摩擦,他感觉到了自己心思的沉重。 第二天清晨,刚刚睡醒的斯巴鲁发现安迪已经没了踪影,而且耶仁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天气异常的严寒,空气却很清新,仅有的一个大睡袋,也给了陵卡和昨晚发着高烧的木晓璇使用,自己则冻的浑身发颤。 他又喝了一口酒,感到喉咙热乎乎的很舒服,此时陵卡也醒了,不停的眨眼来滋润她黑亮且富有灵性的大眼睛。 斯巴鲁过去往手里哈了口热气,轻轻的搓了搓陵卡通红的脸蛋,并关心道:“早上好啊,老婆,感觉怎么样?冷的厉害吗?” 陵卡有气无力的撒娇道:“好饿啊,想吃夹心饼干。” 斯巴鲁柔声道:“先忍一忍,亲爱的,你先吃点饭团,等中午那会进了城,保证带你大吃一顿。” 陵卡微笑着点头。 “你先在这照顾晓璇妹子,我去找找耶仁那小子。”斯巴鲁道。 不出斯巴鲁所料,耶仁并没有走多远,他就在这附近,和那几个来这调查灭村事件的厢警员和禁军在一起。 两方估计正在议论耶仁参军的事,斯巴鲁躲在隐蔽的地方勉强能听到一点——至少可以知道那些军人们都在各种刁难着耶仁。 斯巴鲁心里有些闷火,但他此时更不能过去插手,一向善良的斯巴鲁此时开始为耶仁加入禁军以后而担忧,训练多么艰苦不说,听说老兵欺负新兵是百年不变的传统,更何况耶仁还得带着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呀!他好像要回来了”斯巴鲁连忙撤回他们的小营地。 耶仁的眼球发红,似乎是因泪水所致,但他只是报喜不报忧:“太好了,那位中队长同意我加入了,一会我和木晓璇就能跟他们走!” 木晓璇和陵卡听罢,又是鼓励又是寒暄,仿佛现实真有那么轻松美妙一样,只有斯巴鲁这个曾多次出生入死,并身经百战的战士只是辛酸的苦笑。 临走前,斯巴鲁抱住了耶仁,不舍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以后不管怎样,逗好好干下去,再大的难,咬牙也得挺过去,不许哭,更不许死!” “祝你幸福。”耶仁道“斯巴鲁大哥” “也祝你幸福。”斯巴鲁深吸一口气道。 斯巴鲁夫妻俩相互握紧了手,目送耶仁和木晓璇远去。五个人三条路,两个刚刚起步,自己的旅程还未开始,至于安迪斯巴鲁只希望他记得回来还钱就好。 第五章 意外收获 斯巴鲁又一次觉得自己终究还算个人物,自己的马车刚刚驶入这富裕繁华的海港城市,就遇到了来自海佬寺的迎接和邀请。 斯巴鲁让车夫停车,自己先下车与来者会面,对方正是那银色短发少女——云魄。 云魄向斯巴鲁行礼道:“欢迎您,斯巴鲁先生,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了。” 几句必要的客套话后,斯巴鲁将陵卡扶了下来,并随云魄一同又坐进海佬寺专用的马车,云魄亲自驾车,奔驰在与城门相对的主大道上。由于海伊尔市沿海且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在大道上望向不远处的丘陵,就能看到市中心区域和气派的城主府。 这座城市因大召魂师海伊尔和他的海佬寺而闻名,现如今海佬寺已被海伊尔的妹妹所继承,她也成为了新一任专负责灵魂的监管者。 除了云魄这一个车夫兼带刀侍卫外,海佬寺并没有再派其他人随同,也没有厢警部队的人来掺和,斯巴鲁这才放心,他习惯低调些。 这时,陵卡探出头好奇的问了一句:“云魄小姐,请问你家主人是哪位啊?” 云魄笑颜回答道:“我家主人就是现任海佬寺掌门海伦大人啊,她可是洪荒战争时期的英雄之一,还有我家男主人星奇拉大人,不过我对他的了解不是很多,毕竟在下只在海佬寺服侍海伦大人也就一年多的时间。” 说到这,陵卡才有了印象,一种惊喜也不由自主的显露在脸上:“黑!我知道了,海伦不就是我姐姐的呜呜” 陵卡好不容易拿开了那只捂住自己口鼻的大手,喘了口气后,又踢了身旁的斯巴鲁一脚并娇嗔道:“干什么呀你?” 斯巴鲁只能苦笑:“你也少说两句,你姐姐的名字是能随便乱提的吗?” 陵卡这才注意到自己差点道出了禁语,自己也下意识因惭愧捂住了嘴巴,眼神里却显出了一种失落的哀愁。 马鞍上的云魄多少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不过海伦大人有言在先:不可随意打听客人的话意或八卦。于是它便当作没听到。 自打定居在魔界大陆后,陵卡这也是头一次来到城市,更是头一回来到海伊尔市的标志——海佬寺。 不过海佬寺并不是陵卡想象中那种宗教气氛浓重,将神像尊于寺中的庙宇或者神社,这是一座白墙黑瓦,庄重四方的庭院,与其说这是海氏一族为了镇守亡魂而建,还不如说这就是个私人宅邸。 沿着青石板路穿过前院,东西厢房在左右相互照应着,而到了后院,才是这家主人的活动中心, “恕我冒昧,不妨问一下,这里为什么一个仆人都没有?这么大一个院子,总不会光靠你一个人全部打扫干净。”斯巴鲁问道。 前面领路的亡灵少女回答道:“我家主人的主要能力便是驱使没有自我意识的亡灵为己所用,所以它们便是海佬寺的奴仆。” 斯巴鲁又道:“可是云魄小姐,你也是亡灵啊,而且亡灵不也一样是帝国的合法公民吗?私自奴役他人可是重罪。” “我和它们不一样。”云魄回答道“海伦大人她肯定自有分寸,她所驱使的都是失去理智而疯狂的恶灵,它们本身就带着生前的罪恶,为吾主服务反而算是给它们一次赎罪的机会。 “至于我嘛,我是海伦大人所召唤出来的从者,专门负责海伦大人本人的饮食起居,偶尔她也会教我使用一些法术。”云魄道。 这样一讲,堂堂受人敬仰的海佬寺,到底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家庭。斯巴鲁不禁感慨。 与此同时,安迪已经逃往了另一座城市。 “麻烦你,来一杯咖啡。”安迪对柜台道。 小口饮着热咖啡,安迪的精力也开始慢慢恢复,从前天凌晨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不说,就连睡眠总共只有六小时。 昨晚他来到了这座城市,本以为可以找家旅店好好睡一觉,谁知海伊尔市的厢警部与此地的厢警部联系那么密切,要不是昨天夜里他在暗处亲眼看到了厢警员在和旅店老板谈话,并赶紧连夜逃往城市的另一边,恐怕这时他已经上了前往帝都的“专车。” 喝着咖啡的同时,他又拿出那两张通缉令开始研究,一张就是他自己的,而另一张则是那个差一步就刺杀了总督,轰动大陆的杀手“科克。” 除了其画像以外,更重要的是下方由厢警总部编写的已知信息:目前已知罪犯曾多次出现在乌尔克城南部一带的村镇,若发现有相关人员或疑似罪犯者,请公民们及时上报 安迪自言自语道:“乌尔克城倒没错,可是受这里管辖的镇子足有五十多个,如果再精确到村” 这是一个要跑断腿的活,相比起找到这个人的巢穴,抓到他本人更是难上加难,就如同自己与其他的赏金猎手一样。 不过,安迪的目标可不是什么赏金,他只不过是单纯的想把一切帝国的隐患都清除,他认为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沉思了许久,安迪才想起把自己的那张收起,不过下一秒,周围的变动使他措手不及 “呦!不好意思,我可以在这拼个桌吗?”一个带着笑腔的男声。 眼前多了一张滑稽的笑脸,随之连接在一块的是一个打扮不伦不类的男人,线绒帽,大眼镜框以及那一张令人奇怪却又使人忍俊不禁的五官。 不过安迪却是个不怎么会笑的家伙,他只是将眼神移回手中的通缉令上,并故作不屑道:“你自便。” 他坐下后,安迪才注意到那杯与他瘦小的体型毫不相称的啤酒,他却并不掩饰自己的肚量,半升多的麦芽汽水,他一仰头,仅剩三分之二。 而安迪这边,桌上那杯精致小巧的黑咖啡还够他享用半个钟头。 对方似乎也对安迪手中的通缉令感兴趣,他将啤酒杯往桌上一盖,拖着消瘦的脸瞅了瞅安迪手中的纸卷。 安迪感觉他可能避免不了和对方打交道了,这个家伙轻浮的眼神看着安迪有点尴尬,他突然单手将通缉令卷起,并推给了这个男人。 “怎么了,您也对这个感兴趣?”安迪一副轻蔑道。 不管对面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像对方这种至少在外表上尽显热情的人遇到安迪的冷眼冷语,只要发觉无法通过展开话题为自己解闷,就会知难而退。 对方并没有碰那张被折叠通缉令,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可是无人不晓,拼了命搞出了个大新闻,绕得那些厢警员团团转,现在说不定正在哪个地方喝酒呢。” “呃,也许”安迪漫不经心的应和。 眼前的男人收紧眼神,并神秘一笑,故作出一副小孩子说悄悄话的可笑姿势,将音调放低五分道:“或许,就是你或者我。” 安迪打了个寒战,眼中露出了本能的警惕,试探似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我也有可能?” 男人又把神态放松回原来的样子道:“反过来不也一样嘛,在我的角度,我可以怀疑你;而换成你这边,你照样也可以怀疑我!” 安迪想起来那个科克实际上还未露出真容,由于相貌这种第一印象的未知,确实可以说每个人都有嫌疑,不论男女。 但是安迪已经不耐烦了,他喝了口半温的咖啡,直接向对方发出警告:“先生,这种无聊的玩笑以后最好少说,更何况你也不小了,以后稳重点最好。” “也就三十多岁而已”对方笑道“对了,我还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哦不,应该比你小两岁的女儿。” 连这种不必要的闲话都说出来了,安迪打算加速话题的结束:“你放心,我可不会成为你的女婿。” “话别说的那么绝对嘛。”这个滑稽的父亲道“难道是因为自己有犯罪嫌疑?可是,谁不一样哈!” 安迪忍着性子,咖啡他都没心情喝了,而对方还在用剩下的啤酒给自己的话题调味。 “我突然想起来了,除了这个差点让总督大人归西的家伙,我记得还有一个被冥府通缉的倒霉蛋。”男人打了个酒嗝道。“比起这个,你跟另一个更像!” “你”安迪强压心中的火气,现在再招来厢警部队可不值当“你少喝点酒,大叔” 说罢,安迪披上自己的风衣,欲逃离这个地方,而那个差点让自己引来厢警员的大叔却又塞给他了一张他个人的明信片。 对于这种没有必要的基本礼仪,安迪为了避免他再开话匣子,便一声不吭的收下,冷淡的背对后面还在摇手送别的啤酒酒鬼。 安迪回头,刚刚那家供他休息的酒已经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天只要让他的耳根清净清净,他就没有什么所求了。 但是,那位大叔的一番醉话,却还像恼人的蚊虫般在他脑子里来回飞转。 “对不起先生,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一名突然出现在安迪身后的厢警员用厚重的嗓音道。 除了那位掌管着亡灵,妩媚动人的红发少女外,海佬寺的男主人星奇拉这次也陪同妻子来招待这两位安迪的好友。 主客一共四人围着餐桌各占一边,云魄伺候在海伦右旁,并给每个人倒上了红茶。 “两位不必那么拘谨。”星奇拉道“毕竟大家也都认识,尽可能的放轻松,午饭之前我们聊聊天。” 斯巴鲁先问道:“这次怎么想起来邀请我们做客了?” 海伦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朋友一场,朋友间偶尔聚个会不很正常吗?” 海伦这一句打趣反而让斯巴鲁无语了,眼前这个自称朋友的人,可是毁掉自己老家的仇人,包括整个村子。 若不是看在安迪的面子上,自己就已经打算与海佬寺摊牌了,而且对于“朋友”这个词也很勉强,若不谈灭村事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需要安迪去连接。 “云魄,你去吩咐厨房上菜。”星奇拉试图转移话题“我们并不清楚两位的口味,准备了些粗茶淡饭而已,两位别建议。” 这时,两只幽绿的魂火在空中紧贴着一壶酒来到四人的面前,海伦连忙拿过酒壶道:“来来来,你俩先退下,这酒我亲自来。” “老早听说海伦大人可以任意驱使恶灵来打杂,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斯巴鲁道。 “啊啦啊啦,你可过奖了。”海伦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不过,这些孩子确实比那些雇来职业佣人听话的多。” 酒杯里被倒入了青梅酒,其翡翠色的透光和清甜的香气诱惑着斯巴鲁,他忍不住先端起酒杯小抿一口。 “呼,真不错。”斯巴鲁享受着果香的回味“你们这里缺不缺管酒窖的?” 星奇拉听了斯巴鲁的打趣,道:“很遗憾,本寺毕竟是清净地,没有酒窖,酒都是为待客而现购买的。” “不过,斯巴鲁先生你想在这里打下手我也很乐意哦。”海伦向他眨眼道。 除了陵卡,其他三人都放声大笑,接着,斯巴鲁注意到陵卡的酒杯里也灌着青梅酒。 “咦?你也喝酒吗?亲爱的。”斯巴鲁纳闷道“你以前可是一点不碰的。” 陵卡听罢,眼里一副不屑,还刻意喝了一口:“哎呀哎呀唔,好苦” 斯巴鲁坐在她身边苦笑道:“不能喝就别逞强嘛,你看你,又跟我赌气了,你这大小姐脾气也该改改了。” 陵卡的小心思被斯巴鲁一眼看穿,自己剩下的也就只有撒娇了“混蛋!我是不是还没有杯酒重要!” 面对陵卡一通乱拳,斯巴鲁早已想好了应对方法:“好啦好啦,认输啦,晚上陪你出去逛遍海伊尔市给你赔不是,行吗?老婆大人。” 陵卡这才满意,看来今天晚上有能饱口福喽。 斯巴鲁回到自己的位置叹了口气,他瞅了瞅陵卡娇小玲珑的身材和那平坦的胸部,细声嘀咕道:“你这胃口比谁都大,身上倒是多少长点肉啊” 星奇拉饶有兴趣的观察斯巴鲁,真让他不禁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安迪。曾经的日子已消散,他预感到,一场新的浩劫即将降临。 第六章 流浪尽头 自己被厢警员们盯上虽然也是家常便饭,但不巧的是,安迪的心情此时刚刚被某个酒鬼大叔搞得一团乱麻,他感到自己的拳头要忍不住打到厢警员的脸上。 “呃各位长官有何贵干?”安迪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带头的那名厢警员道:“请麻烦您跟我们去做个调查,先生,配合一下,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会立刻将您送回家。” 现在安迪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骗术供自己脱身,面对眼前这五名魁梧的男人,由于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是什么水平,再加上这里是城市较繁华街道,所以来硬的只是火上浇油。 安迪沉默了许久,他注意到对方除了带头的以外,其他四个的眼神开始不自然的活动,其注意力也渐渐从安迪身上分离。安迪打算再等五秒,五秒之内,他必须抓住这难得的一次机会。 五秒后,五名厢警员才反应过来,并因惊讶而呆滞,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竟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仅仅是因为他们无意中的走神恰巧被安迪给利用。 领头的厢警员依旧冷静道:“赶紧通知兄弟们,重大罪犯嫌疑人就在乌尔克北区逃窜,务必将搜索力度覆盖全城!” “还真不愧是上了冥府两大通缉令的家伙,本事可真不小。”旁边一位附和道。 这时,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少年出现在了厢警员们的身边,他双手抱着膀子,用着教训人的口吻道:“还真是没用,这样都能让他逃跑!” 厢警员注意到,少年的表情没用任何恶意的嘲讽,他只是站在一个上司的位置,为这五个失败的“手下”来表达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心情。 带头的厢警员陪笑道:“抱歉啊,杰西卡中队长,这次是我个人的疏忽,您放心,我们已经通知这一带所有的兵力了,回去我就马上上报给督军大人。” “不要找借口!”杰克并不放下自己的架子“失败只能说明你们能力的问题,如果换成我们禁军来接手,恐怕那个罪犯早已成了我们的战利品。” “那样的话,为什么您之前没有出动呢?”另一位厢警员坏笑着问道。 杰克听罢,顿时间感到无词应对,这一句确实戳中了杰西卡的软肋,他只得强行应付了一句:“这个自有我分寸,你们大可不必知道,” “毕竟是将门虎子,和我们这些跑腿卖命的不一样。”对方继续刻薄道“这样的话,查案子这种苦差事交给我们就好,您就回帝都陪您父亲统筹大局。” 带头的厢警员有意的拍了拍手下的肩膀,提醒他适可而止,自己则走近难堪的少年禁军,道:“我们毕竟是友军,应该相互配合才是,如果中队长您想直接接手这件事,我们可以将我们所知道的信息全部上报给您。” 这话倒像安慰杰克,其实是在给杰克一个台阶下,杰西卡咬了咬牙,道:“那好,回去后我要立刻收到你们的详细报告!” “遵命!”厢警员敬礼道,并忍不住将嘴角向上勾起。 直到坐上马车离开了北区后,安迪才放下心来,他再一次成功的在被逮捕的边缘逃过一劫,但代价却是身体上的负担。 “就在这停下”安迪用发颤的声音对车夫道“这是车费,你拿去。” 车夫扭头注意到了安迪强忍痛苦的样子,关心道:“您不要紧,先生。” 安迪只是向他摆了摆手,之后又跑入一处卫生间,并关紧了门,对着水池呕吐了一番。 安迪稍稍缓回来后,发现水池里全是呕吐物和血的混合体,接着,他又用手紧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呃啊啊”安迪因心脏的剧烈跳动而呻吟“可恶呃,呼” 痛苦终于结束了,安迪瘫坐在地上,并从外套内兜掏出了一小瓶无色的药水倒入口中,这才感到身体完全的放松。 “想不到,安迪,你也会有这样苦命,唉不还都是你自找的”这句是安迪的自我言语。 他注意到地上有一张方形的卡片,他好奇的拿起来看,发现这不就是那个啤酒男的明信片吗? 好像是刚才拿药水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我看看。安迪心想。 “姓名:科克-耶德沙科克”安迪右手将硬纸明信片团成一团,眼神变得犀利,好似一只看到猎物的饿狼“行啊,可以啊,意外收获是。” 之前由于使用超音速逃跑,自己的身体情况再一次下降了,安迪此时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他早就预感到了自己的短命,但他也锁定了前方的猎物。 他将那张发皱的明信片用两根手指翻开,仔细看了看“姓名”以下的信息,直到看到了相关地址后,他才将其丢入了一旁的便池中,并用恶狠的语气道:“有种就和我奉陪到底,这次,咳咳咳我可找到了个有趣的新朋友,陪你玩玩!” 夜晚,远处一片耀眼的冲天火光吸引了安迪的注意力。 “那边是什么情况?火灾吗?”安迪道“不行,那边好像就是我要找的镇子,先去看看再说。” 这里是城外,严格来说是乌尔克市下属管辖的郊区,多分布一些村镇,但由于各村镇间相对较独立,所以一旦出了某些意外,各村镇的官员们难以第一时间取得联系。 这完全是节外生枝的事,安迪暗叹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他加快步伐,并跑下了自己路过的小丘,换了个更近的角度观察着火小镇的情况。 但是在这个距离,他也只是能大体看到小镇街道的混乱和人们疯狂逃命呼救的惨状,不过,他打算先帮忙把最紧急的事解决。 安迪调动体内的气力,并凭空召唤出了一把长度近两米,散发着湛蓝色光芒的神器——“海皇三叉戟”,他单手拿起三叉戟,将法力注入其中,并喊道:“七将听令,四海唯我!” 喊罢,他将如水晶冰骨般的三叉戟投入夜空中,三叉戟悬于黑暗,并将深蓝色的能量体向外扩散,而安迪则右手蓄力向已经被染成深蓝色的夜空释放水属性冲击波,冲击波的实体能量在三叉戟的作用下向下方降落,一瞬间覆盖了整座小镇。 只用了一秒,原本熊熊的火光便被这深蓝的纱衣给覆盖,周围又重新回到了安静的黑夜。 但他进入小镇后,亲眼看到的真像却让他惊讶万分,火灾的真正原因竟然是这个镇子正在发生战斗,而且交火的双方竟然是有一定武装的民众和装备精良的帝国禁军,本是负责守护公民的军队此时正在屠杀他们所守护的对象。 “小心,趴下!”一名青年扑倒了还在发呆安迪。 “喂,你你没事!”安迪对倒在地上的青年喊道。 原本就重伤的青年,此时还替安迪舍身挡住了一发穿透性的燃烧弹,他的内脏都随着腹部的伤口流出。 “呃啊,你拿去”青年将手中的步枪递给了安迪,用他最后一口气。 安迪接过步枪,并背起青年残缺的尸体先藏到了隐蔽处,自己拿走了剩下的子弹并重新给步枪上了膛。 安迪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也从呆滞恢复到了他原本的冷酷,他望向空中血红色的月亮,笑容中尽是嘲讽。 他打算与当地的民兵打成一片,并和他们配合向小镇的中心处推进,这些禁军也多为一些常规的步兵,所以并不难对付。 安迪立直开枪,击毙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同时,周围的几名士兵我被他所吸引,开始向他这边射击。 这时,又有两名手持长刀的步兵从安迪右方突然出现,并同时亮刀砍向安迪,安迪连忙将步枪向前一横,并在枪支被劈成三段的同时,自己反手一发“水龙弹”将二人击倒。 接着,安迪朝正前方使出了强化的“海皇巨炮”,给这一片的战斗清了个场。 安迪找到了几名扎堆在一块反抗的民兵,并试图从他们的口中问出点现在的大体情况,禁军为何莫名其妙的与一般的公民自卫武装发生了冲突? 而对方却直接把安迪当成了自己人,开口便道出了他们最紧急的事情:“他们人不算多,这里我们顶着就好,你快去把凯里莎小姐救出来!” 这个“凯里莎”肯定是什么重要人物,于是安迪追问道:“她在什么地方?而且她长什么样子?” 对方焦急道:“谁都知道她就是那个金头发的小女孩,难道你是刚刚加入我们反抗军的?连她都不认识小心!” 又是一轮进攻,又有一小波禁军朝这边射击,安迪不再多问,在这些“反抗军”兄弟的掩护下,安迪准备奔向镇中心。 又过了一个小时,安迪却一无所获,因为路灯都被刀剑枪火所破坏,自己又亲手浇灭了燃烧全镇的火焰,自己只能依靠四周零星的交火地来判断方向。 “束手就擒,安迪先生!”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 果不其然,眼前的人正是之前村子出事后,曾与自己交手过一次的杰西卡。 “我大略估计了一下你们的人数,三百多号普通步兵,差不多就是你的全部队伍。”安迪故作轻松道“对了,我记得你是中队长是。” 这样一说,就代表着杰克就是这次冲突的发起者,但安迪认为他这场愚蠢的举动另有黑幕,于是,他先试图劝说杰克:“趁我改变主意前,马上叫你的手下停火,并撤出这里,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建议你可以向法庭申诉,我觉得你不会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少瞧不起人了!”杰克不想理会安迪的忠告,而是拔出短剑冲向安迪。 安迪亦拔出“水炼天晶”,两人的剑刃相互摩擦,在黑暗中迸发出了火花。 “喝啊!”这时,杰西卡的剑刃冒出了紫色的电光,并通过剑刃的导向蔓延至安迪的肉身。 安迪连忙将武器一扔,没想到这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军官,竟然还会使用雷电属性的剑技。 安迪向前方发出五发“水龙弹”,并同时收回“水炼天晶”,主动与杰西卡展开白刃战。 两人相互拼杀六十多连击,杰西卡手持着携带电鞭的短剑,划破黑夜,欲将安迪一击毙命。 但是,面对对方一个接一个猛烈的攻击,安迪仅仅是将剑附魔,通过剑技与他保持近战,却并不拿出他真正擅长的高爆发法术。 除了根本没必要使全力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可不想把这个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代行者就这样杀掉。 可更让安迪没想到的是,他与杰西卡的战斗竟被第三个人插了一刀——就在两人相互对峙时,不知哪来的一道魔炮穿透了杰克的身体。 “什么人?”安迪喊道。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突然死亡,安迪惊讶之余,看到了一个金色长发的少女从杰西卡还立着的尸体后方出现。 “你也太弱了,大哥。”少女一副轻蔑的神态道“哦,对了,我就是凯里莎,跟我来!” 不管怎么样,安迪还是先忍着性子,跟随少女重回战场。 第七章 革命同盟 突然,又一枚子弹脱离步枪膛簧从黑亮的枪口喷射而出,并在这未知的方向与距离飞行了半秒不到,“咻——”的一下穿透了金发少女的右臂。 “啊!呜”安迪一个箭步过去,将差点因疼痛而倒地的金发少女扶住,并在对方开第二枪之前,躲到了隐蔽处。 在发觉自己因受伤而被安迪左手扶右手揽时,金发女孩赶紧摆脱了与安迪较亲密的身体接触,但下一秒又硬压着自己的害羞,还专门撑着一副男孩子的腔调道:“呃刚才多谢你了,哥们。” “无妨。”安迪只是用他专有的冷漠回应“对了,你就是凯里莎是,那么你” 而凯里莎突然打断了安迪的话语:“既然知道了,那你就赶紧跟着我行动,我有办法把那群家伙都痛揍一顿!” 这种行动派的回答让安迪始料未及,而凯里莎只是向安迪招了招手,示意安迪跟着她便先一步绕着刚刚与杰西卡对决时的场地抄近道离开了此地。 安迪则看了看地上由一滴又一滴的血迹连接成的路线,叹了口气,无奈的顺着滴血的方向,跟上凯里莎的脚步。 “小心,有敌人路过。”安迪低声道“看来他们还没发现自家的指挥官已经阵亡。” 凯里莎却有些兴奋道:“哦,难道你是说刚才被我一个魔炮干掉的小子?哈!看来本小姐这次做的还不赖嘛,你也要加油哦,老哥。” 安迪不想打扰她的优越感,只是用了一个白眼回敬,对于杰西卡那样的新手,虽然安迪也相信眼前的女孩可以将他打败,但杰西卡终究不是什么强者。若是有朝一日真遇到了操纵这一切的舵手,面对那未知的力量,不知凯里莎是否还能这样轻松的面对。 两人继续向右走,途中也看到了一具具倒落在地上的尸体,交战双方的人皆有阵亡,看来这一片也发生过一场小型的交火。 凯里莎又捡起一把枪递给了安迪,这时,她发现了一匹被遗留在这附近的壮马,她惊喜的跑了过去不断得来回打量这匹马,回头对安迪道:“还好没伤着这个小家伙,咱这下可以更快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安迪对于凯里莎的活泼毫无回响,他只是质疑道:“难道你还会骑马?” “呃,多少还是会一点的,嘿嘿。”说着,并骑上马背道“以前我妈妈教过我,但愿我还没有忘得那么干净来,上马!” 安迪眼中闪过一丝惆怅,他突然感到心里发苦,站在原地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梦呓般的道:“过于乐观,也是有代价的。” “咦?你在嘀咕什么呀?老哥。”凯里莎问道。 安迪没有说话,只是单脚一蹬,坐在了凯里莎的身后,并给手里的步枪上了膛。他的内心从来不会被任何人所探知,除非有人能与他随着秘密共存亡。 果然是半吊子马术,两人一马在整个小镇横冲直撞,多次在火线刀剑之间险些擦边。 “你这是在往哪乱窜呢?你说的退敌的好法子,难道就是这样把禁军和自己人都给吓到,然后把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我们身上吗?”安迪在飞驰中忍不住失声大喊。 而凯里莎更是乱了手脚,她已经无法控制这匹因恐惧而发了疯的牲口,之前自己所说的“妈妈教的马术”在这却成了个笑柄。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凯里莎大叫道“妈呀!前面要撞上嘞!” 只见这匹马已不受控制的直接冲向前方的墙壁,安迪连忙向空中放枪又给自己夺回了一秒,接着他从后方夺过缰绳,欲重新驯服住这只烈兽。 安迪奋力使烈马停止狂躁,尖锐的马刺痛醒了烈马,马朝天嘶鸣了一声,似乎在面对安迪的驯服做出最后的挣扎,安迪将凯里莎的娇躯护在怀中,喊道:“如果你还算个能干的牲口的话,那就把你的力量都给我使在有用的地方,你能让我们逃走,我也能让你活命!驾!” 动物也许总会通点人性,这匹牲口终于停下了野性的狂躁,背负着自己的性命和两人的命运,服从着安迪的口令冲出这片黑暗的小巷,重新回到了小镇入口的大道。 此时,战斗已经暂告一段落,幸存下来的镇民和民兵们开始重新集合,众人在一个看似领导者的男人的口令下,各拿着自己的武器站成一组小方队。 安迪刚刚将马停下,凯里莎便跟没事似的,爬下马背,一下子便热情的从背后揽住了为首的男人的双肩,并用少女特有的快活语气喊道:“波巴叔叔!啊哈” “你这个小丫头,我还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波巴有些生气道“哎!你的肩膀怎么回事?” 听波巴那么一提醒,兴奋的凯里莎才感到右肩的疼痛,之前刺激的逃生和现在与亲人相聚的喜悦,使这个活力四射的少女一度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正在流血的伤口。 “呃,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小伤而已。”凯里莎捂着伤口傻笑道。 而身为长辈波巴并不吃这套,并用严厉的语气道:“别用你那脏手碰伤口,赶紧去包扎一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法向你老爸交代!赶紧的!” “哎?对了,那个老哥呢?”凯里莎突然道。 安迪刚刚进入众人的视线,自己的那头浅蓝色的头发就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波巴亦有所思:这不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小子嘛,这头发倒不像是染的算了,直接问人家什么种族太不礼貌了,还是先试着搭个话 “喂,老哥!”凯里莎突然先于波巴道“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是啥种族的啊?” “凯里莎!”波巴实在对她无可奈何。 而安迪并不在意,他将刚刚涌上喉咙的一股腥红强吞了下去,用有点发虚的声音道:“我叫安迪,种族嘛人类。” 众人一惊,皆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自称“人类”的少年,安迪当然反感人们这种反应,于是刻意的加了一句:“我是人类,只是体质有点特殊而已,随你们怎么想。” 之前因为忙于战斗,波巴没那么多时间去反应,所以误认为他也是自己人,还因此命令他去救凯里莎这个金毛小丫头,没想到,这人竟是个外来者,只是他为什么会答应帮助自己? 想到这,波巴不禁感到有些惭愧,终究是自己欠人家一个大人情,于是他开口便是慰问:“对不起啊,安,安迪先生,您没有受伤。” 安迪看着这个大叔好歹给了自己面子,他也把自己跟瘫痪似的冷脸缓和了几分,道:“我没事,不过我想问您一个明面上的问题,您务必回答我。” 波巴听罢,心里多少还是防备着安迪这个外来人,但是现在他并没有什么谈条件的筹码,只得先答应了安迪的要求。 “就是明摆着的事,禁军为什么会对你们发起进攻?”安迪看着不知所措的波巴一行人,又强调了一句“你们都是这里的镇民,所以说,身为平民守护者的禁军为何会攻击你们这些本应被保护的对象?” 和安迪预料的差不多,从那张给他提供地址的明信片开始,这一整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目前最大的收获就是让这些民间武装欠了自己一个人情,至少在谈判上,自己是占据主动权的。 “对了,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安迪突然转移话题道。 波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啊?呃不好意思,我叫波巴-耶德莎。” 看着自己的叔父被盛气凌人的安迪这样刁难,凯里莎也看不下去了,开口便反将了安迪一军:“喂,老哥,你叫安迪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您贵姓呢?” 这句话的语调让安迪觉得可笑,明明是这样堵人的语气,最后却加上“您贵姓”这样的敬语,可以想象这个女孩是个什么样的糟糕家教。 安迪能把自己的姓氏告诉她吗?当然不能。面对这样一个胸无城府的少女,安迪完全可以居高临下的警告她:“我的姓氏你不必知道,那个代价很昂贵的。” 这时,一个波巴派出去探子提前结束了这场谁都不服谁的不快谈话,据了解,前来突袭的禁军也正在重新整队,但是否继续与我方开战,还不清楚。 凯里莎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把他们的头给杀了。” 波巴不禁一惊,如果这波禁军的指挥官真的就这样被杀死的话,那恐怕禁军的总人数也不算多,就怕再有什么差错。 “这个你不用担心,波巴先生。”安迪道“凯里莎小姐说的不错,他们的指挥官是个中队长职位,而且这个中队的兵力已经损伤过半了。” 波巴听罢,他发觉到眼前这个外表冷酷的少年还有更多不可探测的地方,仅仅听他对目前战况的分析,就能感受到他对于战场的麻木和对杀敌的理所当然。 “不用管他们什么想法。”安迪眼神闪动着无情道“既然我们掌握了主动权,那就别犹豫!咳咳咳” 在波巴的指挥下,剩余的战斗人员分成了多个小组,准备在整个镇子的街道来回游走,将所有还活着的禁军全部清理。 不仅如此,波巴本人也亲自带领了一组民兵,封锁了小镇唯一一个大门,以避免有漏网之鱼。 不知是因为无可奈何,还是出于单纯的信任,波巴恳求安迪当一回自己侄女的贴身保镖,让他带着凯里莎回到他们最后的藏身之处。 凯里莎负责领路,为了避免再惊动可能隐藏在四处的敌人,两人选择了徒步。当然了,这一路上肯定少不了凯里莎的话痨。 “你这什么武器啊?好奇怪啊。”凯里莎用手指敲了敲安迪的“水炼天晶”道。 安迪道:“只是三棱剑而已。” “那”凯里莎绞尽脑汁的联想下文“对了,你不是会骑马吗?” “那又怎么样?”安迪忍着性子道“你说过你可以骑好,你少埋怨我,我只不过是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而已。” 只是为了能让这个神烦的少女闭嘴,安迪破例多说了几句,并立刻搞得凯里莎哑口无言。 凯里莎任性的将双手背到后脑勺,不再说话,而心里不知道把这个无趣的家伙咒骂多少遍了。 突然间,一股醒脑的冷风刺激了安迪本能的警惕心,他打了个寒战,并示意凯里莎停下脚步。 “你又干嘛?”凯里莎很讨厌安迪这种神经兮兮的样子。 但看到安迪严峻的眉目时,危机感也不由自主的感染到了凯里莎身上,置身黑夜的她,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有,有敌人?”凯里莎试探性的问道。 顿时,安迪的直觉起了作用,反身出剑弹开了一枚差点夺走凯里莎性命的毒镖,并转身对凯里莎道:“快,朝空中放一发魔炮!” 凯里莎没有犹豫,紧急时刻她比任何人都要果断,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铜镜,根据安迪所指的方向释放出了一道炫丽的法能光柱。 安迪看清了敌人的身影,手持三棱剑腾空一跃欲与其交手,而对方却在暴露的那一刹那便准备撤离,丝毫不恋战。 “喂,就这样放他走了?”凯里莎感到有点懵。 不巧,着陆后的安迪突感不适,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凯里莎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将他扶起,焦急单:“什么情况,那家伙伤到你了?” 安迪大口喘着粗气,强忍着剧烈的心跳带来的死亡体验,凯里莎的喊叫声也在他耳边逐渐模糊。 安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下一分钟,在他双眼发黑前,他的大脑还在不停的运转 在相对平和的海伊尔市,星奇拉正同爱妻在繁华的街市享受着游玩的乐趣。 “云魄,快过来!”同行的陵卡丝毫不约束自己快乐的本性,使得一向严肃认真的云魄也暂时忘记了自己从者的身份,融入了少女们的玩乐。 星奇拉道:“唉,真是的,竟然把云魄这孩子的班给翘了。” “那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要回去惩罚她吗?亲爱的。”海伦微笑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孩子就该漏出这样本性的一面吗?” “你看陵卡,这一出来,又把斯巴鲁的事给忘了,不过,她生气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海伦拿扇子遮挡着自己的丹唇玉齿。 估计这会,斯巴鲁正在做着醉酒后的大梦。 第八章 休整时刻 负责主治的医生总算从安迪的房间走了出来,等待许久的波巴和凯里莎因过于担忧而不禁站起了身,而更擅长自己的情绪表现在外的凯里莎抢先问道:“安迪老哥怎么样了?医生,不会有事!” 相对冷静稳重的波巴,却对详细的病情更在意,他问道:“怎么样?具体什么疾病?” 同时面对两个不同的质问,医生也只能给一个回答,医生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他看向波巴小声道:“波巴长官,请您先跟我来一下。” 波巴听罢,刚点了下头,又突然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一个同样在等待答案的凯里莎,波巴对凯里莎道:“你先进去看看他,一会叔叔会把事情给你说清楚的。” 凯里莎也丝毫不犹豫,得到许可后便不再多说一句话,漫着小跑闯进了病房。 “这并不是什么常见的内伤或者恶疾”医生道“刚刚我给安迪先生检查了全身,发现安迪先生体内的组织细胞再不断的恶化,他的血液功能也会受其影响。” 而波巴只是直接切入主题:“不管怎么样,医生,安迪先生他到底还有救吗?” 医生过于严肃的表情便说明了问题,医生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小瓶白色的药水,道:“只能说我也不知道,他的病因无处可查,但他一直靠这种药剂来麻痹病痛。” 波巴接过那瓶药水,并将其紧紧握在了手里,他回想到了昨晚安迪那从里到外透出的冷酷,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独行者到底经历过什么。波巴他并没有怜悯,他只是觉得自己理当要为安迪做些什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波巴又问道“我不能放下不管!您说,我尽力照着办。” 医生叹了口气,背对着这个富有情义的男人,告诫道:“我们都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就可以,安迪先生一切都还是未知,他也没理由让我们知道在他的有生之年还清他的人情。” 也许,安迪的出现,会彻底改变他们革命同盟的命运。 安迪苏醒后,首先看到的便是金色的自来卷长发和凯里莎那富有灵性的可爱笑脸。 凯里莎依旧热情道:“早上好哦,怎么样啊?感觉好多了。” 安迪半作起了身,他捂着微微发胀的头脑,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但一触及到最关键的那一刻,自己的脑子就会如通了电般突然一阵剧痛,打断了思路。 “呃还好”安迪如梦呓般道“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着安迪的精神头略有好转,凯里莎温婉一笑,侧身坐在了安迪的床头,并递给安迪一杯开水道:“算了,我也不瞒你啦,本来还想带你在我们这先逛一圈呢。” 安迪小口喝着热水,心想:看来这里还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病房,现在这个小镇应该已经被烧净了。 “呐,欢迎来到我们革命同盟的地堡,安迪先生!”凯里莎道。 安迪听罢,下意识的左顾右盼了一番,单看这个整洁的病房的确想不到自己现在竟然在一座隐蔽的地下世界。 安迪的手抓紧了自己的头发,他已经不想再多思考些什么了,他尽可能的把想问的都统统道出来:“地堡也就罢了,你们这个革命同盟又是什么?” 凯里莎像一个熟络的老伙计般拍了拍安迪的肩膀,颇有兴致的向他详细解释了自己所在的这个特殊组织:“呃就是把像我们这样一个个民间武装联合起来,并一同进行打击上层权贵的腐败和清除异己的正义行动” 当听到“正义行动”四个字时,安迪白了她一眼,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真正担当的起这一句看似简单而又堂皇的“正义行动。” 安迪支撑着自己沉重的身躯,长久的睡眠让他又一次感到自己身体的虚弱。凯里莎也连忙帮他站起了身,并问道:“怎么了?想上厕所?” 安迪向她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走就好,接着他的目光又扫向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你是在找你的那把呃,三棱剑吗?那个,我叔叔把它送到火炉房了,说是帮你修理一下,你可以随时去取。”凯里莎道。 “哦,那就有劳了。”安迪坐下身,有气无力道。 接下来,安迪又是一个人默默的沉思,没有顾他身旁还有一个最耐不住寂寞的顽劣少女,金发少女为了能打开他的心事,倒是还想出了各种话题,只为想让这个忧郁面瘫的家伙陪自己聊聊天。 “对了,老哥”凯里莎支支吾吾问道“你,你是不是有说梦话的毛病呀?” 安迪诧异的瞟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以默认的方式让凯里莎继续说下去。 凯里莎笑着继续道:“老哥,你睡觉的时候还挺有意思的,嘴里一个劲念叨着词,而且我听着好像是谁的人名,好像叫什么卡” “咳咳咳”安迪几乎在凯里莎踏入“雷区”的前一秒又立马把她拉了回来“呃,你腰间那个圆盘是什么?我,我可以看看吗?” 比起前一个话题被突然打断,凯里莎倒觉得对方突然用恳求的语气说话倒更不适应。不过她不在乎这些,只要安迪能开开他的金口,她便可以随心所欲。 “你说这个吗?”凯里莎拿起她挂在腰间的铜镜“这算是我的武器,也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这是一面巴掌大的古铜镜,做工不算多精致,但它却因此透出了一种朴素陈旧的美感,不过它却入了安迪的眼中,使得它的外表没能被好好欣赏评判一番。 凯里莎不懂得去察言观色,没有注意到安迪逐渐凝重的眉目。半分钟后,凯里莎才道:“喂,你可以了吗?” “恕我直言,凯里莎小姐。”安迪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的母亲是哪一位?” “你,你问那么多干嘛?”凯里莎的神情突然有些窘迫。 看她的样子,估计她并不想讨论这方面的事情。安迪本身就是个外人,突然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更应该放正自己的立场。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安迪道“你母亲送的吗?挺漂亮的。” 凯里莎因安迪这神情的变化而感到神奇——她在安迪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微笑。 “呦!看来老哥你的表情还没那么无趣嘛,原来你也会笑嘛。”凯里莎笑的更开心道。 安迪听罢,自己立马收回了无意识中的微笑,表情重新回到了那招牌的冷漠,并以假装在把玩铜镜的淡定来掩饰发慌的内心。 “对了,你饿不饿,我给你找点吃的去!”说罢,凯里莎回味着安迪那难得的笑容,兴致勃勃的走出了房间。 接着便是房间内一段寂静,没有了小鹿般的金发少女活跃着这间纯白的病房,时间仿佛也归为了静止,一口气闷在了安迪的胸口。 安迪将手中的铜镜握紧,眼神将心中的复杂和不安暴露了出来,他也不禁自言自语道:“果然是‘空明镜’,这种铜质纹理不会错” 接着他又来回翻看了一番,心情也重归于平静,眼皮微微一紧,镜面照应着他眼神的轻蔑。他冷哼了一声,对着镜中的自己,语重心长的说:“你也是,堂堂的三相神器之一的‘冥祖天目-空明镜’竟会落到成为一个女孩子手里道具,哼!无妨,我也知道你根本对这个不感兴趣 “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就不会成为这片疆土的祸乱,你还是多留个心眼,趁它们还未落到歹人手里,把它们也变成你的收藏品是” 之后,凯里莎和波巴同时出现使这个病房的空气再次融合,安迪感到周围好像温暖了许多,尤其是又看到表情和蔼的波巴和令人心动的凯里莎。 几句寒暄后,凯里莎将带来的饭团送到安迪的嘴边,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安迪,她联想到下一秒,安迪会一口叼走饭团,然后津津有味的咀嚼,并夸赞饭团的可口。 但安迪伸手接过饭团将凯里莎的奇妙想象给打破,用他依旧冷漠的声音道了声谢后,一声不吭的小口啃食饭团。 这个家伙,难道连味觉都坏掉了吗?凯里莎心想。 “感觉还可以,安迪先生。”波巴试着与其交谈道“我们这毕竟不是什么富裕地方,一点粗茶淡饭您别介意。” 安迪没有理他,他可不想顺着波巴再跟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一通客套话。他将铜镜还给了凯里莎,道:“你有个请求,请让我和凯里莎小姐切磋切磋。” 其他两人一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波巴关心道:“可是您的身体” “无妨。”安迪不以为然道“只要你们答应我这个要求,不论输赢,事后我会加入你们革命同盟,成为各位的一员。” 凯里莎不用说,心中必充满了激动,她不等自己的叔父回答,自己便直接答应了安迪的要求,并还提前把对决的地点说了一声:“等老哥你休息好了,来上面找我!啊哈” 波巴无奈的看着凯里莎跑出了门外,道:“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啊,都十六岁了唉,和她的父亲一个样。” 说到这,安迪想起了那个在酒偶遇的酒鬼,原本犀利的双眼又透过一丝杀意,道:“可以不妨跟我说说她的父母吗?” 看样子波巴倒还并不打算把他们仅剩的秘密告诉安迪,他只是伸出了右手,道:“以后有机会,这样一来,我们以后独处的机会还有很多。” 安迪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握紧了波巴厚实的手掌。 按照约定,两人会在原小镇的中心广场开始决斗。 经过昨夜那一场战斗,小镇也变成了一座死城,原本镇子里的男性已经死伤大半,幸存的镇民全部被革命同盟的地堡收留。 “你好像脸色不大好哦,老哥。”凯里莎拿着铜镜道“要不要回去再补个觉?反正我不急。” “别走神!”安迪突然道。 谁知道安迪上来就是狠招,而且还是趁着凯里莎说话的间隙,一个箭步持剑横斩,打了凯里莎一个措手不及。 “你这个家伙!”刚反应过来的凯里莎连忙再此与他拉开距离,并向安迪发出连续的魔法光束。 安迪来回走位,并使“水炼天晶”蓄力集气,向前方斩出一道水蓝的剑气。 “星辰破灭!”随着凯里莎的大喊,她在对方的剑气来临前完成了施法,并以一种隔空攻击的形式命中了安迪。 不过,她自己也没能躲过安迪的攻击。 “就这点程度吗,还没你昨天的一半强。”凯里莎嘲讽道“我看你也就最多和那个中队长打成平手。” 安迪倒不给她面子,在她得意时,安迪便伸手同时发出五个“水龙弹”散落在凯里莎周围爆炸。 凯里莎脱出安迪的攻击范围,没想到的是,凯里莎竟然拥有在空中浮空行走的能力。 “嘿!”由铜镜喷射的一发魔炮袭向安迪,安迪立刻横剑防御,打算通过“水炼天晶”将这纯度极高的魔法能量全部化解,却不知凯里莎已经提前关闭了魔炮,并在半空中移至安迪的身后。 “认输,老哥!”凯里莎正准备做出决胜一击时,安迪竟先一步回身一道气刃,使得凯里莎的偷袭失败。 安迪再次近身凯里莎,两剑下去将凯里莎放倒。 “唔”凯里莎忍着痛爬起了身,却发觉自己现在无力再浮空滑翔,只得尽可能的闪避安迪的持续砍刺。 又一发“水龙弹”过去,安迪在法术攻击的掩护下疾步突进,就在即将刺向凯里莎,却又被凯里莎制造的魔法防护弹开。 “少小看我!”随着凯里莎一声大喊,再次抓住反击机会的她锁定安迪的位置进行魔炮扫射,终于击中了安迪。 “干得不错,凯里莎小姐。”安迪示意停手道。凯里莎很幸运,得到了安迪的认可。 “博里诺将军,您可以进去了。”一位年轻娇美的宫女对俯身的魁梧军人用她银铃般的嗓音道。 “遵命。”说罢,穿着纯黑镶银的步兵军大将面色凝重,步伐谨慎却有力的迈进了昏暗的腥红书阁。 他又俯身拜见坐于台上那至高无上者,并用他浑厚的声音道了声“陛下。” “冥府那边是什么指令?博里诺将军。”对方用轻浮的声音道。 “以厢警部队为一线,禁军随时待命!”将军不敢漏任何一个字。 对方发出了悦耳的冷哼,却掩盖不住她实际上不屑的内心,道:“您的儿子禁军中队长杰西卡可不会原谅他父亲的默然,让你的仇恨毫不保留的释放在乌尔克市,明白了吗?” “遵命,陛下!”博里诺将军神色凝重道。 “随便去一趟海伊尔市,问问我妹妹和那个傻小子愿不愿意回家。”说罢,她便以沉默示意博里诺将军退下。 第九章 进攻亦始 来自最高层的命令已明确,虽然位于帝都的冥府多次对已经率领部队驻扎的博里诺将军,但是博里诺将军他很明确更应该服从哪个命令。更何况就像之前所说的“您的儿子不会原谅父亲的默然。”即使是像他这样冷静稳重的男人,心中也不愿一直忍受着亲子被杀害的痛苦,他也要给禁军一个交代。 博里诺将军也是第一次来到位于沿海海伊尔市的海佬寺,他敲响了庭院古朴的大门,两分钟后,一位银色短发,身材娇小玲珑并腰挂柳叶刀的小姑娘带着一声清脆的喊话,为博里诺敞开大门。 云魄看到了这个魁梧高大的军人,还未等对方说话,自己的脸色就变得比较尴尬,并鞠躬道:“请您稍等,我立刻叫我家主人过来。” 而博里诺依旧面色平静,他的心中掠过一丝微妙的酸楚,身为公民守护者的他们,此时却让一个最为天真无邪的少女感到莫名的恐惧,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物以及即将来临的挑战。 “嘿!二哥,等这笔干完,你想吃点啥?”一位拿着望远镜的战友舔着牙缝道“呦呵,我好像闻到了土豆烧牛肉的味道。” 而波巴则动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低声训斥道:“你这馋鬼,每次就属你话最多!注意隐蔽不过,说到土豆烧牛肉,你小子的手艺怎么样?” “那肯定!”豪爽的革命战士得意道“一会我再给二哥您整瓶好酒,不过得看我能不能闻得到。” 波巴以及一同埋伏的革命同盟军们皆咧嘴一笑,战友的幽默稍微缓解了一下这紧张的气氛,但下一秒,波巴的神情立刻恢复了前两秒的警惕。 “注意,侧面已经开始行动了!”波巴一句话把众人拉回了现实。 眼前十米的地方,正是厢警部队的物资中转站,新运送来的食品、药品,以及一些衣物和香烟之类的生活必需品都要暂放在这里进行审验,而厢警部队的后勤人员也开始活跃。 这群人来的目的恐怕不必多说了。据可靠消息,厢警部队的物资补充的日子就在这两天,因此为了晚上的庆功宴,他们一行人从前一夜便做了准备,埋伏在此地,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我说二哥,你让安迪老弟负责侧面偷袭,我看他怎么也比凯里莎大不了多少,终归就是个臭小子,你确定能搞定?”又一个人发出了质疑。 对于这种疑问,波巴早就预料到了,但越是有很多的人怀疑安迪的能力,波巴越是要将他放在重要的作战位置,他不希望因为互相能力的不信任而让如同一个大家庭般的革命同盟缺乏亲和力,他要给新人一次崭露头角的机会。 “闭上你的臭嘴,二哥他自有他的道理!”停止想象土豆烧牛肉的家伙道“咱刚来不都一样?还不是大哥二哥一把手带起来的,而且安迪那小子实力真的没的说。” 听罢,另一人突然看了看天空,好似又在思考什么:“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搞到爽口的干啤,那样的话大哥说不定就能回家了” 同时,安迪和凯里莎已经潜入了中转站建筑的后方,在放倒了两名警卫后,却发现后门竟然是被锁死的。 “你们继续把风,我先去附近瞅瞅。”凯里莎对安迪以及其他人命令道。 在这一群孔武有力的汉子和大老粗面前,身为女孩子的凯里莎自然的显出了她的优势,身体灵活纤细的她更方便于在这狭窄的场地进行侦查,更能只身穿过墙壁与墙壁之间仅存的间隙。 “这些家伙身上都没有钥匙吗?”凯里莎问道。 一位战士向她报告:“没有,刚刚我们把这俩的全身都摸了一遍,正经的玩意没几个。” 如果没有钥匙,那他们就很难继续潜入行动,而在这种情况去硬拼的话,无疑是要吃大亏的,物资才搬运了一半,厢警部队的后勤人员目前都还在此地逗留,其人数要多于己方的三分之一。 安迪道:“你不是会浮空行走吗?我觉得这种高度应该难不倒你。” 凯里莎望向建筑三楼的窗户,背起手道:“喂,先给你说,我可没那么大劲把你们这一个个大男人给带上去。” 其他人倒是先打趣道:“不需要那么麻烦,凯里莎妹子,你拿你那面镜子把我们哥几个都轰上去,这不就省事了嘛,要不安迪小哥,你先来!” 凯里莎也笑道:“行啊,你们都把屁股伸出来,我一定照准了打!嘿嘿” 直到众人感受到了安迪令人发毛的白眼,才都闭了嘴,接着也有人试图化解安迪的冰山脸道:“哎呀,别老那么严肃嘛,跟大伙聊聊天。” 安迪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凯里莎上去后看看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扔下来,我可以攀上去,其他人现在这里把风等候” “但是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兵力,这样的话太冒险了。”一名战友道。 冒险不冒险的对于安迪来说倒是无所谓,但他不希望因此而被大家用异样的目光注视,于是他难得的将冷漠收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信我一次,兄弟。” 当凯里莎一步滑翔至三楼对面时,在窗户玻璃内的一名厢警员也发现了她,并快于她伸出了手中的手枪,并瞄准了她的额头。 “哎”凯里莎一愣。 突然间,一股强劲的冲击力击打凯里莎的背后,凯里莎整个人撞破了牢固的玻璃窗,并和准备开枪的厢警员碰了个满怀。 这一下倒让凯里莎更清醒了,凯里莎连忙夺走手枪,一枪便射杀了被撞倒的警卫。 接下来,凯里莎赶紧站起了身,双手握强指着前方左顾右盼了一番,在确实这个小房间没有别的敌人后,才往墙边一靠,缓了缓自己的肾上腺。 “可恶,你够狠的!”凯里莎对下方的安迪骂道“整天一副面瘫样,没想到心眼竟然死坏!” 刚刚安迪也预感到了什么,他倒二话不说,一个“水龙弹”稳稳的击中了凯里莎的背部,虽说这法子确实不太温柔,但若晚了一秒,遭殃的是谁就不一定了。 两人在三楼会合后,凯里莎倒还在赌气,安迪倒也不理会她,一句“跟我来!”就想把之前的不愉快给一笔勾销。 “喂,我说你,好歹给句道歉的话不行吗?”凯里莎没好气道。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大家庭的不速之客,其糟透的性格令自己无计可施,真不知道是某种扭曲的优越感还是什么不得人知的往事形成了他这种乖僻。 凯里莎深吸一口气,也将自己的态度温和了三分:“不过,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叫你道歉也不妥,我还是先谢谢你。” “嗯,不必了。”安迪道“刚才我也是心急,你没受伤就好。” 说罢,凯里莎酷酷一笑,紧跟在安迪身后,继续行动。 坦诚的博里诺将军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他将那张家族的邀请函放在了桌子上,并淡然的看向了坐于右边的斯巴鲁和陵卡。 “请两位过目。”博里诺用他厚重的声线道。 陵卡像入魔似的看着那张被折叠的信件,心中更是因不敢相信而小鹿乱撞,红晕映在了她的脸蛋上,她很想知道信中的内容,多次伸出发颤的右手又多次缩回。 在场的人除了外来的博里诺,其余都知晓着这其中的恩怨情仇,海伦只是故作淡定的饮着热茶,而星奇拉神情沉重,心里恐怕也十分在意接下来的宣判。 这时,斯巴鲁轻轻握住了陵卡发抖的左手,使得一股暖流让陵卡的心恢复安定。然后斯巴鲁将信封往博里诺面前一推,并向博里诺投过一个坚定的眼神。 “不必了”陵卡道。 斯巴鲁面向博里诺,神情依旧严肃坚定,他郑重的代表自己和陵卡发出了拒绝:“我们现在一块生活的很好,不需要什么特殊关照,虽然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是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就能解决掉,不用再劳烦她这个大忙人了。” 这段说辞中,博里诺听到了斯巴鲁的一种不屑,不采用敬语就已经算是冒犯和不敬,而他反而还带了几句调侃。 此时此刻,海伦倒觉得连自己的丈夫表情都显得很有趣,明明这并不算自己家的事。 星奇拉道:“博里诺将军,容我问一句,这算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吗?” 博里诺用手向前一推信封回答道:“如您所见,星奇拉大人,这只是一份邀请斯巴鲁两位回归家庭的邀请函。” “那您就请回去,我朋友的态度想必已经很明确了。”星奇拉试图提前送客。 “我看未必。”博里诺的眼神移至神情恍惚的陵卡“至少请让我听到这两位最明确的拒绝,否则,作为一名军人,我有必要完成我的使命!” 斯巴鲁不需要再多说一句,现在只看陵卡这最关键的一票,但他心里却没有底,这件事对于陵卡来说,不仅仅是一种诱惑那么简单,其中连接着那无人可解的羁绊。 “我我和他一样”陵卡阴沉着面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但是我觉得跟好老公一定不会错。” 海伦下意识用纸扇遮住了嘴巴,她突然发现,眼前这位将军和安迪似的,面部不会因心里而产生明显的情绪波动。 “云魄,准备送客!”海伦喊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能强求了,但也请两位慎重考虑。”博里诺起身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但是我觉得,这张邀请函只是一种家人的寄托而已。” 终于到了仓库,眼前这一整间的军备箱便是他们盼望已久的丰富战利品,安迪趁着暂时无人经过这附近,使用工具撬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啊哈,运气不错,第一手就是牛肉罐头。”凯里莎惊喜道“看着挺香的,我先尝尝鲜。” 安迪故意发出了清喉咙的声音,凯里莎才收回了手,傻笑的挠了挠头:“我就穷姑娘一个,老哥你多包涵。” “别闹了,快把无线电通讯器给我。”安迪道“楼内的敌人数量已经确实,是时候发起突击了。” 这个时候,一枚子弹突然掠过安迪的耳根,无线电也因此损坏,安迪动手抹了一把耳朵,流出了一道腥红。 “小心!”凯里莎一心急,亮出铜镜又是一发魔炮,这下可彻底坏了事。 多名厢警员闻声包围了仓库,并同时使用手中的火铳枪支向两人发出攻击。 “这些都是附魔弹,穿透力很强,千万别被打中啊!”凯里莎还不忘忠言一句。 安迪道:“看来回去我得让你懂得什么叫潜入!” 暂且避开了一波进攻,但由于通讯工具被损坏,所以安迪只得通过加大战斗所产生的噪音来引起室外战友的注意。 “凯里莎,火力压制!”安迪喊道。 处于后方的凯里莎再次施法,并向前方的敌人发出单体的光球攻击,而安迪亦发出大量“水龙弹”,欲突出重围。 由于两人的配合逐渐分离,厢警员开始分两路包抄,安迪一人敌十突破至门外,又回身一道剑气,甩掉了追兵。 回去救凯里莎之前,他必须先与自己的小队会合,刚刚面对的敌人明显要比之前计算的多不少。 “不不会这!”眼前只剩下的,是那些爽朗男人一个个无法瞑目的尸体。 第十章 帝国反击 “锵——!” 又是一个转身回击,自己的剑刃与对方的长刀猛得相撞,安迪与眼前的蒙面人僵持着,而对方仅露出的双眼微微上斜,虽然看不到他完整的表情,但安迪也能看的出来这人在打心里嘲笑自己。 “呃”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的背痛,让安迪知道自己的愚蠢又一次没能斗得过敌人。这种疼痛感并不集中,安迪在与眼前的人互相对刀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感觉的出来自己的背腰是连续背刺中了三处不同的地方。 蒙面人一个后跳,又将手中的长刀收回鞘中,而安迪此时因伤痛而无法移动,即使再多挨一刀,他也要先等等这三秒钟。 安迪不知道面前的蒙面人与自己背后的未知敌人几乎是同时出招,两者以安迪为中心点同步一闪,在交换了位置的同时,两者的长刀也再次出鞘,其银白的刀刃上皆多了一丝鲜血。 几乎完美的同步,这到底是伤口的疼痛已经无法让安迪思考问题。 两个蒙面的黑衣男人轻蔑的看着倒地的安迪,竟然连这眼神都相似的出神。也许这两个人长得一样,但绝不会是什么双胞胎 那到底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呢 刚刚给了安迪一个精彩的双份“居合”,这次他们又想来一个双重补刀。 而在两把长刀即将进入安迪的胸口时,安迪使出浑身解数自保,一层能量护盾暂时挡住了两人的刀刃,安迪将右手向前一推,护盾的能量将两人弹开。 “又是无聊的垂死挣扎。”站在偏左侧那一位道。语气却冷酷而又空洞。 一小瓶药水下肚,安迪剧烈的咳了几口血后感到胸口十分痛快清爽,安迪拿剑勉强将自己的身体撑起,道:“垂死挣扎倒还不至于,比起我那无法治愈的病痛,你这点我根本感觉不到。” 两个蒙面人同与安迪相碰刀剑,相互三招下来后,双方又一次拉开距离,安迪认为恐怕自己无法用“水炼天晶”战胜这两个剑技精湛的对手。 安迪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大能耐没有使出来,但安迪此时却想要赌一把,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战友们还正在陷入困境,波巴恐怕在领队苦战厢警部队,而与自己分离的凯里莎可以说是生死未卜了。 “喝——!”安迪欲使出这招尘封已久的必杀“蛟魔斩!” 无法躲避之,对方两人果断的站成一前一后,处于前方的“勇者”尽力向前顶,还提早了一秒与这深蓝美丽而又致命的弧线同时消失,后方的那位毫发未损。 至于消失的那位,的确是凭空消失了,“蛟魔斩”至少还有余留的波纹和水迹,而与之共逝的人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包括衣服。 而存活下来的那位眼神依旧冷酷且平静,不为这一离奇的场面所动。 “此招下没有障眼法,你到底是什么人?”安迪忍不住问道“包括你的搭档为什么突然消失,好歹给个说法!” 但作为敌人的他没必要理会安迪,安迪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黑衣人的银白剑刃开始通入紫色耀眼的电流,就像之前那个少年军官杰西卡一样,只不过这如雷鞭似的强大电光与那急促的磁力流动可不是那种能让安迪放水的水平。 安迪好像又明白了什么,神色亦冷酷了起来。 在对方出手之前,安迪左手迅速将背后那三枚与自己血肉相连的手里剑抽离,把这三枚被染红的手里剑向黑衣人投去。 接着,安迪飞身一跃,却在半空中被电流缠绕,自己又一时悬浮在空中,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与自己长刀连接的雷鞭将安迪整个人甩向后方,安迪与雷鞭分离的一刹那,又一道雷电刃气袭向还未着陆的安迪,安迪横剑一抵,同时也落稳了双脚。 “隐者雷镖。”黑衣人低声道,并再次掷出一枚崭新的手里剑,飞向还正在化解剑气能量的安迪。 又是一次不可阻挡的双重猛攻,强烈的冲击力将安迪击退至五米之外,黑衣人乘胜追击,以不足一秒的时间再次出现在了安迪上方,安迪尽力的向上方劈砍,一阵力量震得安迪的手臂酥麻。 两人的战斗从一开始潜入的地方来到了中转站的大门前,这里净是些正在和革命同盟的战士交火的厢警员和禁军。 “竟然还有禁军!”安迪脸色一变。 也许是因为有黑衣人这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在,不管是厢警部队还是禁军的军人,都没有向安迪开火或者攻击,生怕因无意中的插手使得再出乱子。 但是,安迪的体力已经无法让他再这样持续下去了,一直以体力为弱势的他,就算还留存着充足的法力和各种技能和招数,那也是一通无用。 “我知道我是被冥府直接通缉的罪犯,但是我记得必须活捉才能领赏金。”安迪无力的说道“但是我看你这势头,是想把我置于死地啊” 而黑衣人则刻薄的回答道:“失望吗?不好意思了,我不需要钱,而是我弟弟缺一条给他在黄泉引路的狗!” 这位与安迪有着某些未结之仇的黑衣男人没想到的是,自己多说的这一句话,没能成为他替安迪说的最后“遗嘱”,一发子弹射中了黑衣人那准备给安迪最后一击的双手,黑衣人本能性的转而将长刀和雷鞭斩向侧方。 而早有准备的波巴避开了这一击,并近身黑衣人猛得给了他一脚,黑衣人则随之开始对付波巴。 “快,我们走!”波巴对安迪喊了一声。 波巴并不恋战,他的目的就是要带安迪脱离战场,与波巴一同冲锋的两位革命同盟兄弟挡在了波巴和安迪的身后,并分别拿一刀和一把长矛,与黑衣人开始了白刃战。 “放心走,二哥,有哥几个断后呢。”持着长矛的男人故作幽默道。 安迪本想告诉他们凯里莎现在十分危险的处境,但话语堵在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最后只得与波巴一同逃离将近五十多位曾与波巴同生共死的豪爽老民兵以及被他视如亲女的侄女,此刻已被厢警部队和禁军的联合攻势给包围并进行歼灭,而波巴选择救出了也许是现在最宝贵的战斗力。 从早上的激战一直到了晚饭的时间,安迪一直没有说话,消极沉默的面对自己的内心也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波巴从背包里掏出了两听牛肉罐头,并扔给了安迪一份:“快吃,吃完我还有事要说。” 安迪看了一眼已经在大口吃着腌牛肉块的波巴,他明白波巴在想什么,至于他为什么会选择救出自己?显而易见,自己好歹带着点筹码,这样一来说不定能放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一条活路。 安迪这样想着,嘴角无意识的上勾使他本来单纯的冷酷化为了一种欲杀人灭口的凶恶。 他走到波巴面前,将罐头往地上一扔,用挑衅的语气道:“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咱俩的时间都有限,别让我先动手。” “不急,吃饱喝足再说。而且我好久没吃到那么重味的牛肉了!”波巴这个家伙好似根本没有理会安迪的意思,而且还继续享用着牛肉罐头。 安迪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动手夺走了波巴手中的罐头往地上一摔,波巴愣了两秒后,忍不住怒骂道:“我不是说吃饱再行动吗?你他妈再着急也得肚里有东西才能打仗啊,瞧你上午伤的那样,我给你止血的时候差点没弄过来!” 波巴生气归生气,难道他生气仅仅是为了这?安迪倒没有摸不着头脑,他倒认为这不过是波巴刻意装出来给他看的。 波巴又把安迪的那份给开了,他看着里面的牛肉和酱汁舔了舔嘴唇,又递给安迪道:“算了,谁让我欠你的这个时候估计敌人也得吃饭,你也别太担心,我家那个丫头肯定没事。” 安迪接过罐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倒也想知道”波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笑道“你又不肯说我又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们刚来的兄弟,嘿!虽说我好歹比你大一辈” 安迪听罢,感到心里堵得难受,他盯着罐头,眼神阴沉的可怕,苦笑着呢喃道:“我这样的家伙配做兄弟吗”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现在凯里莎和兄弟们怎么样都还不知道。”安迪道“不过,你为什么非要救出我来?” “如果你死在那了,那咱这一仗可就真玩崩了。”波巴将还剩半截的香烟递向安迪道“别小看我,你我联手,我想还是有机会扳回来的。来,最后一口。” 安迪拒绝了最后一口烟,又扔掉了被吃的只剩下一点汤渣的牛肉罐头:“我可能脾气不太好,每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你多包涵。” “这个我比你懂!”波巴乐道“你不也就十七岁的年纪嘛,这不过就是叛逆期而已,我好歹也算当着半个爹,凯里莎那丫头,任性起来,哼!” “都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了,虽说脸蛋长的倒是跟他妈一样漂亮,但恐怕也是个没人敢娶的主。”波巴说罢,颇有别意的瞅了瞅安迪不变的冷面。 一铁盒腌牛肉下肚,安迪也算恢复了点体力,他站起身从背后抽出“水炼天晶”,他望着不远处那已经被加倍把的物资中转站严肃道:“只有一个强敌。” 波巴揽住他的肩膀,道:“是啊,这样一说,感觉很简单的样子。一堆小兵和一个头目,你选哪个?” 安迪没有回答,他只是握紧了剑柄,他感到自己心中重新燃起了久违的火焰,长年的冰川也会因星星之火而开始消融。 在安迪撤退之后,厢警部队和禁军就分别被下令停火,在场的所有革命同盟的伙计都成了黑衣男性及军部的战俘,而相对特殊凯里莎被黑衣人进行单独审讯。 黑衣人拿掉了自己的蒙布,样子看起来也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但他和安迪一样,有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眼神的冷酷。 凯里莎坐在椅子上,手脚被眩晕手铐束缚,她那一头金色散乱的长发因无法整理而显得不自然,遮住了她半张脸。 “还不招供,你以为你能撑多久。”男青年道,并用手指帮她撩起头发“保持沉默没关系,你要你受得起沉默的代价。” 凯里莎冷哼道:“哼,无非就是个死,怎么说我也杀过人,你以为我还会怕这个?” 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突然一个阴笑,他看着这个天真到无畏的少女,道:“虽然说军法严明,但是士兵们的一些基本需求还是有必要满足的,很何况,像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也许会很有趣。” 青年捏起凯里莎的下巴,他的手指使得凯里莎感到难受又愤怒,她依旧不忘投过去挑战的眼神。 男青年将手一甩,拿出了那两张“冥府最高通缉令”,叫她说出她所知道的一切。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本小姐不认识这两个家伙!”凯里莎不耐烦的道。 男青年表情没有什么波动,这句话他也反复听了好几遍了,他只是笑道:“你再嘴硬也是徒劳,像我这种专门搞情报的,不管是什么信息,查到它们只是个时间问题。” “那你就自己慢慢查,反正本小姐是无可奉告”凯里莎故作任性道。 男青年道:“我问你只是为了能节省我的时间,也算是给你一次保命保清白的机会,你可要自重。” 这句话说得凯里莎无言以对,她一向给人一种乐观坚强的印象,但她终究还是惧怕着死亡。 “杰维诺大人,中转站疑似再次遭到入侵,请您随我来!”一名厢警员道。 凯里莎暗地里记住了这家伙的名字,心想有朝一日,一定会报此仇 “哼,还以为这个破玩意真能管住我。”凯里莎拆解手铐不费吹灰之力,也许是以前当过扒手,老本行的手艺没忘。 她从上衣内兜里掏出铜镜,坏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并自言自语道:“嘿嘿!瞧瞧魔炮的最大威力!” 突如其来的大爆炸,惊动了所有的人,就连正在潜行的波巴也愣了许久,顿时,他实在是无可奈何的苦笑道:“这个疯丫头!”说罢,他拿出手枪开始正大光明的与多名敌人交手。 过了这一发强力魔炮的瘾,凯里莎也冲出建筑物,奔向混乱的室外。 “小心点!”突然出现的安迪替她挡住了多发子弹,安迪护在了凯里莎身旁,一道剑气击倒了离他们最近的敌人。 “我就知道会是你啊,老哥。”凯里莎笑道“怎么样?我叔叔那个老顽固呢?” 安迪叹了口气,道:“你先去把兄弟们救出来再说,我去增援波巴大叔。” 而在不远处,那个差点就能为弟弟报仇的青年杰维诺眼看着成功逃离的安迪、凯里莎、波巴以及二十多名勇敢的民兵,这次,他已经做好了犯下死罪的准备。 “能不能给根烟。”安迪对身旁的波巴道。 “不巧,就剩一根了。”说罢,波巴将它点燃,先抽了一口。 “来一口,小子。”波巴将香烟递向安迪道“真的是最后一根,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到了。” 安迪长吸一口,将心中万千思绪化为一口烟圈,道:“你知道今天的禁军意味着什么吗?” 波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活了三十多岁,却发现人生的险恶刚刚开始 “战争要开始了。”安迪道“发生在乌尔克市的革命” 第十一章 帝都之约 博里诺将军离开后,斯巴鲁和陵卡在次日早晨正式向海佬寺的三人提出了告别。这也肯定是再平常不过又于意料之中的事,但海伦却感到有些不安,她也尽了她的口舌去挽留两人。 不管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波动,但是海伦的脸上从来都是一种令人动心且又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她依旧坐在了那张茶几属于她的一边,身旁也有云魄随时伺候着,云魄象征性的倒上茶水后,知趣的暂时离开了待客厅。 海伦优雅的拿着纸扇遮挡着下半张脸道:“啊啦啊啦,真是舍不得呢,我还以为我们能在一块过完这个年呢。” 而斯巴鲁则挠着后脑勺,用他大大咧咧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怎么说呢也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二位了,包括云魄小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是。” 海伦将美眸微微张开,淡紫色的瞳目向外辐射着她作为智者特有的深沉和魅力,而斯巴鲁却不受感染,仍是那么的健谈。 “想了那么久,虽然不是为了那张邀请函,但我和陵卡也一直有想去帝都旅游的想法了。”斯巴鲁有些害羞道“再说了,我嘛我和小陵卡在一起也一年多了,都说要度蜜月之类的” 海伦打趣道:“听你那么说,倒感觉我们俩像老夫老妻喽?小朋友,你和我还有阿星是同龄人。” 一阵玩笑话又活跃了气氛,而照样严肃的星奇拉则在其他人的谈笑间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对了,用钱方面没问题?” 斯巴鲁苦笑道:“没问题没问题虽然被这个家伙吃掉一大半了,唉!” 一旁的陵卡斜眼看了看他,接着又赌气似的哼了一声。 海伦道:“突然想起来,陛下好像正想抽节日之前的这两天时间在帝都办盛宴,各路贵族都会被邀请,并与民同乐。” 斯巴鲁疑问道:“啊哈?有这事吗?” “你这小子平常不看报纸的吗?”星奇拉一本正经道“毕竟新帝国也是刚刚成立不到一年,而且作为开国者,有必要进行这样具有象征性意义的国宴,为的就是巩固其权威和地位。” 斯巴傻笑道:“哥们,你说的这些我有点听不懂,反正我觉得就是这次去正好我们能凑个热闹,别和那些大人物乱打交道,尽情的吃喝玩乐就是。” 星奇拉看着他这天真烂漫的样子,心里不禁有几分触动,他的手突然扶住了额头,小声道:“也但愿如此” 陵卡伸手稳住了还正在得意忘形的斯巴鲁,她对斯巴鲁一个看似“和善”的微笑,并凑过去耳语道:“再敢喝多的话呢,我就提前把你送我姐姐那里去。” “哎呀,你饶了我,亲爱的”斯巴鲁发苦道“而且,闹归闹,可别老拿她开玩笑好吗?” 这是年前,海伦最后一次与这小两口的交谈。 “这小子是真不看报纸啊。”星奇拉重复了一遍他之前的那句闲话“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却一无所知。” 海伦道:“我倒宁可这样不过,真没想到乌尔克市真会被这搞出乱子,看样子,那位将军的真正目的是来讨伐他们。” 就在前天,位于乌尔克市周边郊区的一处厢警部队物资中转站遭到了一伙叛逆者的突袭,损失严重,共约八十七名禁军和厢警部队的联军阵亡。同时,疑似某冥府最高通缉犯也与叛逆者有勾结 星奇拉冷笑道:“想必这个所谓的通缉犯我也不再多提了,我希望他可以把握好他的分寸。” 海伦亦冷笑道:“帝都宴会?哼有的时候,别人就是喜欢在这种场合给你搞出点乱子。啊啦啊啦,我都忍不住想早点看看那个时候的精彩。” 说到这,星奇拉感到有些累了,他来到海伦身边,轻柔的扶住海佬的肩部,道:“陪我去后院走走,梅花开了。” 海伦听罢,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邀请,她还是觉得要把它变得更有趣些:“不都老夫老妻了嘛,没见过你那么不害臊的臭男人,哼哼” 星奇拉微微一笑,表情上显露了年轻男性的温润如玉,他轻抚着爱人的酒红色秀发,道:“那才不能输给那‘小两口’,人家去度蜜月,咱们在花园里踏雪赏梅,喝下午茶也不错哦。” “哼,认识你这些年,你也学坏了呢。”海伦故意嘲弄道“依你喽,话说回来,咱们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了呢” 海伦下意识的轻揉着自己的小腹,深情的看着身旁这个可靠且值得信赖的男人,自己伸手按住了星奇拉的后脑勺,自己贴紧了他的额头,吻了过去 “云魄,过来一下。”海伦想里屋呼唤道。 亡灵从者依旧是那样严肃且认真,她步伐有力的来到两位主人面前,腰间挂着纤细的柳叶刀并半蹲着道:“海伦大人,请您吩咐。” 海伦笑道:“没事啦,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那么剩下的时间你就好好享受。” 云魄却发出了疑问:“可是,在下只是您的侍从,这不符合作为从者的本分。” “那也要因人而异呢。”海伦抚摸着云魄的银色短发道“傻孩子,你还是不明白作为我的从者的涵义。” 这对不到二十岁的“老夫老妻”离开了待客厅,只留下了一个心情萌动的少女。 傍晚,随着灯火通明的城市以及那座金碧辉煌,巧夺天工的京城精髓——玉凰殿映入眼帘,列车上的两人终于为他们的旅程推向了高潮!在前方,就是安里士帝国最为繁荣昌盛的文化政治中心——帝都圣哲城。 半小时后,他们牵着手来到了庄严气派的城门,主道路与城门楼阁皆有重兵把手,厢警部队监视着每一个角落,保证着各位行人来往旅客的生命财产安全。 “呦呵!我长久以来的愿望马上要实现了,帝都,我来了!”斯巴鲁忍不住自己的兴奋。 而相对淡定的陵卡则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家伙也真是,一会再兴奋,我饿了。” 斯巴鲁挠头道:“这还不简单?我带了饭团,中午剩的” 陵卡盯了饭团两秒,眼神从惊愕变成了气愤,她向斯巴鲁扑过去怒道:“你这个家伙,混蛋!去死了啦!” “老婆大人饶命!我开玩笑的”斯巴鲁一把抱住了娇小玲珑的陵卡,笑着求饶道。 一顿晚饭怎能满足陵卡的胃?斯巴鲁又带着陵卡去扫荡帝都圣哲特有的小吃,从繁华的大美食街走到小胡同夜市,荤腥有烧鸭刺身天妇罗,即使没有带太多钱,小碗酸辣螺蛳粉配上一串甜糯的三色丸子也够你回味无穷 陵卡边吃着第五串三色丸子边看着路边的杂技表演,时不时的被同龄的少年搭讪;与相仿的少女笑谈,仅凭借陵卡这美丽可爱惹人羡嫉的外貌和单纯略有些腼腆的神态,便轻松成为了一处焦点。 “亲爱的,我买到了小笼烧麦,快来尝尝!”斯巴鲁在不远处喊道。 陵卡周围的男孩子都向正在向这边奔来的斯巴鲁投以诧异的目光,其中一个试探性的对陵卡问道:“你朋友?还是你的哥哥?” 而女孩子们却对这家伙故意装不懂的样子感到好笑,她们等着陵卡的回答,想看看这些单身的男孩们梦想突然间幻灭的样子。 “不是啊,他是我老公啦。”陵卡随口一说道,同时还向斯巴鲁招手。 没想到还是个加倍暴击!在场的四个少年苦笑了几声后,带头的那个突然拔出腰间的配刀,大喊道:“好嫉妒啊!兄弟们,我们上!” 面对突然向他冲过来的四位少年,斯巴鲁愣了一下,连忙一个转身将手中用纸包的小烧麦通过空隙扔向陵卡,接着便二话不说,放开了手以一敌四。 陵卡默契的双手接过纸袋,自己的手因感到烫而不禁颤动了一下。接着,她打开纸袋,与身边刚认识的两名女孩开始分享。 “来,大家都尝尝。”说话间,还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斯巴鲁与四位少年你追我赶的“战况。” 俗话说民风淳朴,在这片魔界大陆;在这个新兴的安里士帝国,对于好斗的人民来说,一言不合就动手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就算多交了几个朋友了,四个男孩先后被斯巴鲁一顿痛揍后,斯巴鲁给他们一人喝了一口自己随身携带的清酒,皆一阵爽朗的大笑后,他们热情的给来旅游的小两口当导游。 两位少女也随同着一起,因此四位少年便开始对那两个女孩展开了攻势,不过除了带头的那位身着纯黑银纽扣,腰间挂长刀的英俊少年外,其他三位可不吃香。 “看的出来,你是禁军的士兵对。”斯巴鲁问道。 少年道:“倒也不算是,我现在还只是个军校的学员,不过等我进修完成后,可以直接上任小队长” 就问这样一个年轻帅气的少年军官谁不爱?就连陵卡也和他多聊了几句,斯巴鲁与他相互自我介绍后,得知他名叫“阿林-阿莫罗。” “巧了,我听说咱们这的‘圣哲第三宪兵团’的团长大人也是这个姓氏哦!”一个女孩打趣道“嘿,阿林哥,你不会跟那位团长大人有什么亲戚关系。” 众人来到了大型石桥间,中间将城市分割成内外两部分的河道中漂流着数以千计灯火,它们被金莲托住,凝结着世人一个个美好又忧伤的祝愿漂流远方。 其他人知趣的停下了随同的脚步,而是混入了人群中,看着斯巴鲁携同佳人穿过行人,一步一步走向石桥的顶端。 无数金莲灯将河流照映着金色的透澈。周围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在他们彼此之间,只剩下了彼此。 “快两年了,从认识你开始”斯巴鲁道“那时候你才十四岁,我竟然还真的对你下了手” 这恐怕只是说当时那单纯的暧昧好感而已。 “我们以后不会再离别了,我以前最害怕你或者姐姐不在了。”陵卡略有抱怨道“不过暂时的分离也没关系啦,至少我死的那天还能看到你的脸,握住你的手我就满足啦。” 斯巴鲁轻轻敲了一下陵卡的脑袋,道:“瞧你这话说的!” “但是可惜的是,这世上本该在一起的两个人此时却在天壤两边。”陵卡触景忧伤道。 斯巴鲁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眼前仙境般的美景,将陵卡搂入自己的怀中。 “做个约定,不管以后是离是合,我们都会在死之前回到对方身边。” “目标已经明确了,第二计划准备实施。”不远处的杰维诺道“杰西卡,等着哥哥的礼物!” 也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情报,但事到如今,已经被上面召回帝都复命的杰维诺已经锁定了与猎物有关的每一个人,他要将杀害他兄弟的仇人打入活地狱。 第十二章 神秘故人 时间已至夜晚八点,帝都的热闹也因人们的逐渐疲惫而减弱。杰维诺不再久留,他也踏上了那座石桥,准备离开此地,前往城市的外围,与自己的线人碰头。 而就在他即将掠过正在依偎的两人时,他感到自己的神经一抽,本能性的多瞅了一眼背着对他的少女,这种感觉同时传递给了少女本人,杰维诺来不及逃离,少女一个回眸,盯着杰维诺僵硬的表情,晶莹的黑瞳中净是轻蔑。 两秒的目视被斯巴鲁突然打断,斯巴鲁注意到了这位青年,并问道:“咦?您不是曾经来我们村的那个学者吗?我记得是说来考察之类的” “你是斯巴鲁,我见过你的,你当时在村子里挺有名的!”对方迎合道“没想到能在这个圣哲城再见到你。” 斯巴鲁挠头笑了笑,他对于这种能在别处偶遇故友的事情感到十分开心,一直在以不同方式充实人生,享受奋斗的他,对于这种微妙的感觉而升华。 “你忘了?这位是之前那位来我们村旅行的学者先生,你见过的。”斯巴鲁向陵卡介绍道。 虽然很不情愿,但陵卡还是将脸上的轻蔑化为可掬的笑容,这可以说是一种女孩子最清纯的笑容,就连斯巴鲁本人也被其感染。 “您好,学者先生!我叫陵卡,之前失礼了。”陵卡道。 “不用那么拘束,叫我的名字就行了,请收下我的名片。”对方也热情道。 这才知道这位曾经的学者名为杰维诺,三人再相互介绍之后又找了个话题,但难免会因此又回忆起不祥的往事:“不瞒你说,我们村子一夜之间全没了,还好你当时已经离开了。” 杰维诺听罢,神情却很平静,他并不想装作一副悲伤、遗憾的样子,而是进一步的问道:“当时我记得还在闹什么恶灵,恶灵这种东西毫无理性可言,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所为。” 这话说的没错,但是这种操纵恶灵的能力偌大的一个安里士帝国又能有几个呢?别看之前他还在海佬寺里喝酒谈笑,但他从没有放弃海伦身上的最大嫌疑 每当他又想起海伦那被遮挡的神秘笑容,他就感到不寒而栗,这个外表娇艳端庄的女性据说同时有着鬼和大妖两大优良的血统,其心中所思,不是他这样的人类能去试探的。 就在这时,以禁军学员阿林为首的那伙新朋友也终于安耐不住来到了桥上,杰维诺觉得自己的时间不能再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故人给耽搁:“我得先走了,斯巴鲁老弟,还有人在桥那边等着我呢。” “别这样嘛,我还想和你喝几杯叙叙旧呢呃?”陵卡两根手指掐醒了斯巴鲁“嗯那就这样,有缘再见喽。” 杰维诺露出了不易被察觉的阴笑,并向陵卡放出了挑衅似的眼神,而陵卡也恢复了之前的轻蔑,心里却接受了对方的挑衅,并似乎在约定日后的“决斗。” 夜晚的休闲时光也进入了尾声,不用说,刚刚没能与杰维诺多聊几句,斯巴鲁便将自己的热情指向这些刚认识不到两小时的新朋友,他们没有走到桥的另一边,而是回到了喧闹的美食城,一行八人投入了烟熏火燎的露天烤肉和清爽啤酒的世界中。 直到凌晨,众人分别,相对比较清醒的阿林欲哭无泪道:“唉,回去我惨了彻夜不归可是要被记大过的啊!” 虽然那么说,但是比起今晚这难得的一次狂欢,阿林至少这时候倒也觉得即使被军校开除,这一晚也无遗憾了。 论酒量,斯巴鲁能一敌四,连脚都站不稳的他突然挣脱了陵卡整个人倒在阿林身上,还打了个酒嗝道:“没事,今天哥们陪你” 又一位小伙凑过来小声对斯巴鲁道:“话虽那么说啊,兄弟,你看陵卡小姐的表情” 陵卡对于斯巴鲁这种无可救药的热情也习惯了,她再次将斯巴鲁拉回身边,并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完美的飞脚将这家伙踹倒路旁的垃圾箱。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个笨蛋又失礼了。”陵卡苦笑道。“我们是外来人,住在东街的温泉旅馆,有空的话找我们玩就是。” 这种常见的欢喜夫妻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那四位少年倒觉得这是一种福气。 这时,两位女孩中的其中一位突然拉住了阿林的手臂道:“这样一来,你赶紧带斯巴鲁哥回去休息,那晚上陪小林哥的任务就交给我。” “你这个家伙,好狡猾!”另一位少女没好气的道“慢着,我也要一起。” 目送他们远去后,陵卡望向了远处的帝都中心,富丽堂皇的玉凰殿和绯红幽美的月胧宫这两大皇家宫殿的主楼若隐若现的在陵卡的瞳中游动,她沉思了许久,一时忘记了还正在垃圾箱旁呼呼大睡的斯巴鲁。 “又擦肩而过了啊,我亲爱的姐姐。”陵卡用她轻柔空灵的嗓音细声呢喃道。 两天后,在革命同盟的地堡内,波巴与安迪以及多名民兵干部展开了一张所处小镇的地图,此时在外部那人迹罕至的小镇里,凯里莎正与战友和新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安迪若有所思的研究着地图,并用铅笔不断的修改着布防地点,并问了一句:“已经是第几次进攻了?” 身旁一个人回答道:“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们刚刚报告给我的。而且这两次进攻的人数基本没有区别,比较少,还都是普通的禁军步兵。” “看来他们还在试探。”波巴道“算了,我们再等等,还是围绕着镇子的主要建筑物搭建工事,在对方真正发起猛攻前,尽量做到零死亡并将他们抵在街道外。” 这股禁军部队从清晨摸到了他们藏身的小镇,并以小队的方式试图潜入镇子,好在革命同盟的哨兵在敌人深入前便及时报告,使得禁军的两个小队先后被打退。 安迪有些沉不住气,敌方兵力未知,这样拖下去还不知道要打多久,像波巴这样保存力量的战术看似平稳,但却失去了安迪认为的效率,生怕我方先于敌方疲乏。 “直接换我出战。”安迪压着性子道“如果他们就这种程度的话,我可以出手将他们收割。” “万一他们保留了主力军呢?”波巴拍了拍安迪的肩膀反驳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真正的任务是斩首,在他们指挥官出现的时候将其击杀!” 接着,波巴又用笑脸去面向安迪的冷脸,道:“放心,我家那丫头也没有事的,这点她还能应付。所以这个时间,我们要学会等待。” 而凯里莎此时正游走着这狭小的街道,准备一个个清理落单的敌人,她自己也多少留下点轻伤,却并不影响她对战斗的热情。 “呼,如果老爹也在这就好了,我一定也要他尝尝魔炮的滋味。”凯里莎俏皮道。 她判断这一带应该是角落处,右旁有一段倒塌的墙壁,其积雪量也要比其他地方要厚,估计是因为基本无人会路过此处。 这倒激起了这样一个顽劣少女的兴趣,反正现在敌人并不多,她这样反而说不定能有大发现——说不定就是敌方的主力。 “啊哈!立功的时候到了!”凯里莎笑道。 走过墙壁的缺口,灵敏的凯里莎听到了不容易被捕捉的杂声,顺着声音又走近几步,她可以确定这是人们的喧哗声。 目标差不多确定,凯里莎再次使用了空中行走的能力,疾步向前方滑翔几米,竟看到了禁军和厢警部队的人正在一起忙活着什么。 她认出了其中一个禁军军官就是这第二波小队的小队长,自己一个箭步冲回地面,从背后突袭小队长。 一个法术球过去击晕了这位小队长,两人交手不到半分钟,禁军小队长便成了凯里莎的枪下鬼。 “再来一招,星魂折线!”说罢,铜镜射出了一道蓝色的光线穿透了第二名敌人,接着这道蓝光在不到一秒的时间折射分裂并又将多名敌人置于死地。 仅剩的五位厢警员并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继续拿起武器与她对峙,眼前这个长得还挺可爱的强敌不能成为他们当逃兵的理由。 “路上有个照应开火!”五人道。 而凯里莎直接一发小范围魔炮将敌人连同他们身后的墙壁一同轰炸,长年失修的墙壁瞬间被轰塌,凯里莎也因此发现了这些士兵为何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原因。 “你们你们是镇子里的人?”凯里莎惊讶道。 一百多名本应被厢警部队解救疏散的平民因恐惧被凯里莎一人吓得不敢离开,男女老幼皆有,凯里莎愣了一下后,赶紧联系地堡,将这突然发现报告给了波巴。 与此同时,波巴眉头一皱,他环顾四周,来回看了看自己那一个个五大三粗,面部凶悍的兄弟们,叹了口气道:“真是能给我惹麻烦,谁能去帮忙疏散镇民?”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举手示意,为了不让刀剑枪炮伤及这些无辜的同镇老乡,革命同盟的每位战士都希望他们能及时逃离战场。 “不如让我去,二哥。”安迪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兄弟们一个个都太威猛了,恐怕吓到小孩子。” 安迪这次的语气竟难得的平和,没有他那锋利的冷漠。波巴以为他肯定也为镇民们担心,在他印象里,安迪冷酷归冷酷,但他一定还算个善良人。 “瞧你说的,安迪小哥。”一人搂住安迪笑道“我们哥们几个怎么说也都是当爹当妈的人,可比你会照顾孩子。” 波巴也调侃了一句:“说实话,我觉得咱这最可怕的人就是你了。” 安迪没有多说话,只是穿上了外套,打了声招呼,一人便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哼,不就一个小姑娘嘛,我还怕她呀!”终于有一个好斗的妖族少年忍不住冲出了人群,欲把凯里莎赶走。 凯里莎眼看着一个平民要动手伤害自己,但是处于原则问题,凯里莎未能及时作出自卫,而是慌乱的站在原地。 “你这个叛徒混蛋,去死!”对方喊道。 这时,又一个有力的的手掌止住了这个愣小子,安迪瞪了他一眼,右手猛得一撒,将这个家伙赶回了人群内。 “我在这看着他们,你去找几个能报信的,告诉他们:一个小时内让他们的指挥官以及其他军官都过来见我,否则的话,每再多托一分钟,这就得有一个人由我亲手送他上路!”安迪严厉道。 凯里莎一惊,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站在原地有些惊恐的看着这个如冰冷的少年,道:“老哥,你没开玩笑,我是让你来疏散” “按我说的做,这些人都会没事。”安迪无情的打断她道“记住,我们必须夺得主动权!” 这是一次人性的抉择!凯里莎的眼神中带着愠怒,她也许理解安迪的想法,但她不会赞同安迪的手段。 “好,你等会”说罢,凯里莎头也不回的浮空离开,在对抗敌人前,多了一件更棘手的事开始搅动着革命同盟的关系。 依旧在帝都的温泉旅馆享受蜜月的陵卡在那天晚上与杰维诺偶遇后,内心却无法平静。 她认为自己的直觉不会错,自己也作为一名强大且已习惯刀口舔血的女性杀手,对于同行之间的气息,她再敏感不过。 只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好方法和斯巴鲁解释清楚。但她并非做不出那种先斩后奏的事情。 “早饭我买来了,热腾腾的豆浆!”斯巴鲁推门道“咦?少见啊,亲爱的你竟然在学习剑技的资料。” 陵卡将手中的书本随手往桌子上一扔,封面上标着“传统剑技初级”四个大字。 “呃官方教材嘛,我只是想看看有多烂而已。”陵卡强颜道。 “你也有段时间没练练手了,怎么?闲不住了?”斯巴鲁剥开一个茶叶蛋道。 陵卡却不以为然,她倒没觉得有些手生,像她这样一个高手看这种学校军校都会大量批发的教材式书籍纯属是闲的。 只是,她不知道像自己这样的程度会被怎样评级 “你说,我现在还想上学还来得及吗?”陵卡脸红道“毕竟我还最多十五岁的年纪” 斯巴鲁笑道:“只要人家肯收得话,我肯定砸锅卖铁也得把你送进去,不过,现在人家就害怕像你这样的问题少女,嘿嘿!” “去死!”陵卡娇嗔道“你昨天喝成那样,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说罢,她将自己私下买的所有书籍都统统拿了出来,出了主导分数的武学剑技外,还有全套的高中知识教材。 “看样子,咱暂时得在帝都多呆一段时间喽。”斯巴鲁苦笑道。 第十三章 雷鸣武士 随着附近的枪声逐渐减弱,看来双方已经在这特殊情况下暂时停止了交火。安迪与同行的战友看管着这刚刚收获的这一百多只“羔羊”,对于这个有着奇特的蓝发,外表却比深蓝更为冷艳的年轻男性,普通百姓只能等待被拯救。 这时,一位站在较高处的民兵突然报告了情况:“安迪小哥,那些家伙来了,都是禁军!” 他的话音刚落,一群身着黑色轻甲,并统一腰间挂长刀,步行沉稳有力的禁军战士在其首领的带领下来到安迪面前,只是因为他们都穿戴着战斗时所使用的装备,所以安迪无法得知他们的级别和职务。 同时,又有多名步兵出现在周围各个角落,皆各拿一杆步枪指向安迪。这些倒是都能认得出是一群普通的大头兵。 不管安迪再用什么敬语,不变的依旧是他的冷酷:“恕我无礼,长官,请您告诉您的部队称谓还有您的官职。” 这位看起来年龄较大的军人面色倒要比安迪平静的多,安迪冷静中还带着几分杀气,右手一直在保持欲从背后拔剑的样子,暴露了他心中对战斗的渴求。 既然敌我都这样坦荡的面对面了,这位军官便直接回答了安迪的问题:“我是轻装武士‘雷鸣军团’指挥官雷利,这些都是我的部下,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 但是安迪并没有做自我介绍,他自己的信息不可能直接暴露给禁军,而是道出了自己的要求:“长官,如果您想救他们的话就拿你的人头来换,当然了,我们可以用决斗的方式定胜负。” 雷利团长听罢,看了一眼被安迪控制的平民们,他的眼中带着战士的坚定,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安迪却给了他一次可凭自己之力便解救百姓的机会。 “这没问题,我保证我的手下不会打扰我们之间的决斗。”雷利道“但也请你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话音刚落,安迪突然贴脸,以一套肉搏的招式给这场单挑开了个场,他奋力锁住了雷利的喉咙并向上方一抛,接着又用附魔的“水炼天晶”连续刺砍三刀。 这一下便见了血,雷利被剑刃上的法术能量侵蚀了肌肉,旁边的两位士兵连忙将自己的团长扶起。 “让兄弟们一起上,他们人不多。”其中一位趁机耳语道。 而雷利起身后,只是又强调了一次原地待命的命令,就算这样能杀死安迪又能怎么样?安迪杀害平民也许只需要一秒钟。 两人的战斗正式开始,雷利不使用任何武器,而是以雷电包裹双拳并向前方打出一发炽热的电光波动,袭向安迪。 安迪横剑防御,并在下一秒连同还未化解的雷电向上方斩击,安迪的剑刃对上了雷利的双拳,虽然雷利的拳头因此被剑刃划破,但他的攻击也暂时麻痹了安迪的动作。 雷利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将右拳蓄满了力量,对准安迪胸口来一个致命的重拳。 但这一拳却击中了地面,力量在坚硬的地面上迸发,一阵强烈的余力击退了正准备从背后偷袭雷利的安迪。 两人再次拉开了距离,一个回合就这样结束。 “咳咳咳”安迪捂住了自己正在小口咳血的嘴巴。虽然刚才又一次强行使用了自己那被“强加”的能力,但他觉得目前的体力还足够维持战斗。 安迪又五发“水龙弹”与雷利的波动拳相抵消,但“水龙弹”爆炸后的能量极大,雷利再一次被安迪击倒。 周围的禁军战士欲拔刀为他们的长官出口恶气,却被安迪一个眼神的警告无奈而将手从刀柄拿开,他们只能看着雷利是否能击杀匪首,力挽狂澜。 “呃啊!”安迪突然发出一声叫声,他的肩膀被一枚子弹击伤,但也仅仅是肩膀而已 “是谁开的枪!”还未能爬起身的雷利突然扯开嗓门怒吼了一句“竟敢违背军令,站出来!” 禁军那边没有一人回应,攻击安迪的只能是手持枪支的普通步兵。这倒不像禁军的作风,不仅不顾百姓安危违抗军令,且不敢像一个男人一样站出来承认。 “不好意思,雷利团长。”安迪道“这算是违约了,我得给你的手下一点警告。” 还未等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安迪掏出了一把手枪,并瞄准那群平民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顿时,人群中多了一具无法瞑目的尸体 安迪杀人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没有在想什么。看着雷利和众禁军惊愕又愤怒的神色,安迪的眼中只有那冰冷透彻的杀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刚刚那一枚冷弹,是他所同行的兄弟给他的,也许,他们还以为战场也多少会是一个保留了少许温度的地方。 置身于繁华帝都的斯巴鲁难免会怀念自己以前在村庄里,没有压力,自给自足的小日子。而如今他又得重新想办法谋生,陵卡突然提出的求学计划,让好端端的蜜月变成了定居。 算了,反正原来的家也没了,在帝都定居说不定也行得通,只要陵卡她能开心就好。斯巴鲁这样乐观的想,他一直觉得,这辈子能有陵卡,便是三生有幸。 斯巴鲁自知自己只能靠体力吃饭,于是他这一上午跑遍了大半个东城街,只为能找一个不好不坏还算说得过去的工作。 “像你这样的小伙子我倒是见多了,可是我这的人真的满了。”一位负责土木工程的管理大叔对斯巴鲁道。 斯巴鲁笑道:“老板,只求最低工资,再管顿午饭就行。” 貌似这句话对于这些老练精明的工人来说也早就耳朵生老茧,斯巴鲁再一次吃了闭门羹。 吃完了身上带的饭团,斯巴鲁打了个哈欠,漫着懒散的步子准备回旅馆。 “唉,也不知道安迪那家伙现在在哪逍遥呢”斯巴鲁叹气道“还有耶仁老弟和晓璇妹子,现在应该是禁军训练的最紧的时候。” 毕竟已经到了年末,军人也和学生一样要面对残酷的考核。 突然,一只手打断了斯巴鲁的胡思乱想,斯巴鲁回头一看,竟然是上次在石桥上偶遇的故人——学者杰维诺。 “啊哈,又是兄弟你啊,今天怎么有空出来玩?”斯巴鲁道“今天可不是周末啊。” 杰维诺关心道:“午休时间嘛,暂时出来倒也无妨。怎么,我看着你不大有精神的样子。” 斯巴鲁听罢,又一个个回忆起今天找工作的不快,他靠在墙边,诉苦道:“都说帝都生活压力大,我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我连出卖劳动力的机会都没有。” 杰维诺的眼睛不自觉的动了动,嘴角微微上挑,他突然揽住斯巴鲁的臂膀,像一个好友似的道:“不如来我们学校,我是那的教师,给你推荐个活应该不难。” “求之不得哈!”斯巴鲁突然来了精神头“要是真成的话,我就请老哥你喝酒!” 看着这个毫无忧虑的少年,如猎鹰般杰维诺好似看到了一只安逸的白羊,只要勾勾手稍显锋芒,他便成了自己的佳肴。 雷利不再多说什么,面对这样一个无情的敌人,他能做的就只有双手集气,将雷电的力量集中在掌心间,凝结成耀眼的球状向安迪释放。 “雷鸣决!”雷利在使出决招那一刻,也不忘向安迪怒喊一声这招必杀的名字。 安迪以能量防护相抵,却防不住球状能量特有的集中打击性。结果,安迪被实实在在的击倒,“雷鸣决”那只攻一处的特性及强大的单体杀伤力冲击了安迪的内脏。 安迪硬憋着一口血,吃力的站起了身,眼神却变得有些柔和了起来,并道:“哼!就这点能耐吗?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 “不要小看我们雷鸣武士,我作为他们的长官论实力我还是有自信的。”雷利道“不过先生你都这样说了,那为了我所守护的人民们,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接下来,雷利的“雷鸣决”与安迪那冲击波式的攻击——“海皇巨炮”相互冲撞,其爆炸后的威力使两人皆被伤及。 雷利主动冲过去与安迪展开了肉搏战,而安迪则在雷利蓄力出拳前闪至雷利身后,并使用三棱剑一个背部猛刺。 由于安迪被“雷鸣决”重伤,他感到自己的气力在慢慢的流失,于是,他果断消耗了仅剩的体力,连同消耗了大量法力以多发“水龙弹”对敌方进行密集轰炸。 “呃哇呜!”这一口老血总算喷了出来。安迪感到全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刚刚的“水龙弹”使得多名禁军军官受伤,但雷利尚保留了一定体力,看着地上那已经瞧不出死活的蓝发匪首,雷利认为战斗已经以他的胜利宣告结束。 雷利看了看那几个依然举着枪的民兵,并命令自己的手下道:“马上护送人们到安全地带,我来处理这个家伙。” 雷利走到安迪旁边,用脚试探了一下安迪,而安迪除了时不时会发出微弱的呻吟外,身体基本是纹丝不动。 “果然是这个家伙吗?算了,先想办法给他疗伤,这次可以向博里诺将军交差了。”雷利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的是,在雷利刚刚转身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叫喊:“长官,小心背后!” 自愈之后的安迪突然起身,一招“海皇巨炮”冲向那无辜的人群,而就在这一秒的时间内,雷利亦挡在安迪面前,并被即将攻击平民的冲击波穿透了胸膛。 “你你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我帝国的人民!”这也许是雷利的最后一句宣告。 “对不起,长官。”安迪几乎用着没有感情的声音道“我想,你还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并一只手轻轻放倒了雷利。 “别忘了,雷利团长,我之前可是说过‘要用你的人头来换他们的活路’。你活着,他们就得死;你死了,他们就能活!”安迪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没想到竟然会在你身上发挥‘海皇巨炮’的真正威力。” 随同的军官依然冷静指挥着人们的离开,并观察着双方士兵的动向,他们现在绝不能再攻击安迪,否则的话,若激怒了安迪,说不定他就会突然大开杀戒,而他们最为尊敬的雷利团长就会白白牺牲。 “来的正是时候。”安迪道“二哥,我的斩首任务完成了。” 而对面的凯里莎仍是一副气愤的样子,波巴则阴沉着脸,道:“你明白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触犯人性的底线!” 安迪好似预料到了他会说什么,却没想到他一个硬汉竟然会用这种“文艺”的用辞,安迪听着就有点替他尴尬。 “你给我说人话。”安迪又用他招牌的冷漠道“人性的底线是吃饱喝足后的闲聊,你却在战场上跟我说这些?波巴二哥,我觉得你是不是看错我了?” “我没有看错你,而是我太低估你了,没想到你会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去干这种歹徒行径!”波巴忍不住怒骂“那些平民百姓都是我们的老乡,都是无辜的!” 安迪一个冷笑走近了两人,他将双手分别搭在波巴坚实的肩膀和凯里莎柔嫩的手臂上:“想必你哥哥,你父亲可没想过那么多,别忘了一件事——我们都是叛国者,都是一群逃犯。” “但是今天的你,我绝对不会认同!”凯里莎也忍不住向安迪宣誓她的正义感“我不管我家老爹怎么看你!” 说实话,凯里莎也许是革命同盟里真正意义上的“正义”,她的某些想法恐怕比一些成年人更加周到。但她毕竟还不够成熟 “都散了。”波巴道“今天的事就这样过去,我可不想因为这种无谓的争论伤了和气。” 接着,他走向了那群雷鸣武士面前,看着这一个个禁军中的精锐道:“帮你们的长官收尸,我觉得他败在了安迪那家伙的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战场上再见。”一位军官道“但是下一次,你们所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我们这一个军团了。” “全体撤退!”这是最后的命令。 安迪准备离开这里,凯里莎也下意识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凯里莎怒视着安迪的背后,她气一上来,真恨不得一发魔炮把这个面瘫轰飞。 “唉,学习好麻烦啊,光是语言类的就有两科”陵卡从商店出来随口抱怨道“算了算了,赶紧回去复习。” 现在已经是夜里,陵卡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准备回到旅馆,她紧紧抱着方便袋,快步的在路边行走。夜里寒风刺骨,夜晚特有的寂静使她更加警惕周围。 陵卡突然停止了脚步,她猛得回头一看,却没有一个人,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对不起啊,小姐,你的东西掉了。”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突然从她原本的前方冒出。 “呀!”陵卡娇声一呼,看见了眼前的杰维诺正拿着一包柔软类似纸巾的东西递向陵卡。 “是,是你?”陵卡紧张道。 这才注意到自己买的东西已经被杰维诺捡起,陵卡连忙将它收了回去并藏在了身后,一股红晕也映在了陵卡的脸颊。 “你好,杰维诺先生”陵卡这才松了口气道“您怎么会在这?” 杰维诺道:“路过而已,不过斯巴鲁先生已经在我们学校找到工作了,现在应该正在那负责我们晚间训练的监督。” 陵卡强颜道:“太麻烦你了,我家斯巴鲁还得由你这样照顾着。” 杰维诺客套道:“毕竟都是朋友嘛,而且我听说你想在年后入学,那样的话,我们几个就能经常互相照应了” 几句过后,两人也尽量友好的说了声再见,看样子,陵卡她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第十四章 雪地门关 腊月结束前,又一场大雪推进了这第一年的流逝,在东方特有的严寒肆虐着乌尔克市一带,一场于新春的浩劫,便在这寒冬结束之前打出了这前哨战的第一响。 离下一个目标仅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而波巴和安迪靠在灰白冰冷的城墙边停脚歇息,波巴点燃了一根烟,他边打理着手中的爱枪并开了个话题:“你最初遇见我大哥的时候是什么个情况?呃也就是我哥哥。” 安迪蜷缩着身体,依旧冷冷道:“倒也没什么。我记得只是在一个酒里如果按照凯里莎的比喻的话,那就是一个喝着咖啡的面瘫患者再看一只猛灌啤酒的马猴。哼,也就这样。” 这倒是形容的挺精辟,波巴也没忍住小声笑了几声,他不记得上次见到兄长是什么时候了,但自打他说要去一次帝都,便再没有了消息,没想到不久之后身旁的这位蓝发少年会带着自己兄长的“作孽”突然加入了革命同盟。 “印象可以说是很糟糕,糟糕透了!”安迪好似在抱怨“改变了我一次命运的混蛋,我和他的仇有期我一定报。” 波巴苦笑道:“那就交给你了,安迪小哥,如果有机会的话,顺便也把我那一份算上,哦!对了,还有小丫头。” 安迪听罢,也算多少了解了这位似父亲而非父亲的男人,与那个名叫科克的父亲和兄长相比,恐怕身为次要监护人的波巴更尽了一个作为父亲的责任。 “恕我冒昧”安迪突然使用客套话道“有个事我一直很好奇凯里莎的母亲是谁?” 波巴一愣,心中涌上了几分苦楚,他把烟头一掐,并下意识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一秘密告诉安迪?毕竟,这也是自己一家和安迪之间保持的最后一道界线了。 “一个美丽温柔的鬼族女性”波巴如梦呓般道,仿佛他所说的就已经立于这寒风雪域中闯入他的视野。 “不瞒你说,她可是纯血鬼族哦!光这个就够你琢磨的了。”波巴故作轻松道“和凯里莎丫头一样的金色长发,呵呵,也不知道我哥哥那家伙是什么福气。” 说了那么多,但安迪还是听出了波巴是故意在避开自己真正的意思,于是道:“纯血鬼族在历代魔族一直是高贵的统治者,这个我知道。但是就算这样,法律条例上也没有明文禁止其他族与他们通婚,更何况战争之后也开明了许多。” “话倒是那么说。”波巴站起了身道“行了,休息时间结束了,我们赶紧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这天冷得要命!” 沿着城墙外部走到了拐角处,高大壮观的城墙隔开了两个世界,处于这一片无人区的两人想蚂蚁一样潜伏,在这寒冬苟且偷生。而在乌尔克城内以及周边村镇,估计再为节日而快乐的劳动。 “今天必须要把厢警部队的封锁线搞定?我们两个人?”安迪这样问了一句。 波巴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一股坚定的勇气再次从瞳孔中射出,他将手搭在安迪的肩头道:“不然呢?我可不想耽搁了开会。” 两人冒着风雪,同时离开了城墙边,一分一秒都不可耽误,他们要在巡逻队路过前将自己的身形融入风雪之中。 两名落单的厢警员被安迪和波巴同时割喉,波巴拾起了厢警员的黑管火铳,道:“倒是好久都没使过这种家伙了,近距离打真是一发一条命。” 安迪耸了耸肩,没有对他的说法做任何表示,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需要枪炮的。 雪稍微小了些,安迪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岗亭,至少三名厢警员在那把手,其中一个还架持着重机枪监视着前方。 波巴道:“这样一来,封锁线的第一部分应该就是这样了,不过呢,这周围肯定也有几处厢警部队的营地,挺针对我们的。” “看来,他们和禁军肯定有所交流。”安迪猜想道“我想能趁乱潜入营地,你能帮我一下吗?” 波巴当然爽快的答应,安迪俯身绕后,做好了入侵的准备,而波巴拿出了腰间的手枪,并将体内的气力输入手枪,欲达到可一枪击穿护甲,并将其毙命。 这便是波巴的本事,将自己身体的力量带入机械当中,使得再普通的武器,在他的手里也能被强化释放更大的威力。 在第一枚子弹穿透机枪手的额头后其他两名哨兵也随之被安迪砍杀,两人的行动也吸引到了其他敌人的注意力,安迪立刻绕开了岗亭,并消失在波巴的视线里。 “妈的,为我祈祷。”波巴自言自语道,他看到有大量的厢警员正在步入他的视野 又进行了一番逃窜后,厢警员们在风雪中被打散,安迪顺着声音和直觉,将他们一个个清理掉。 雪地因多了几片鲜红而显得刺眼,也许是这样的颜色又引起了安迪身体上的不适,安迪突感脑子猛得痉挛,自己眼前发黑,也想那一具具尸体似的,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好,好冷”安迪近护失语道“呃,难道是冷空气影响的发作吗?” 普通人也许会因此进入了自己的梦境,在那里根本感觉不到饥寒与病痛,并在这仅剩的虚假安乐中渐渐失去了呼吸但是他可是安迪,他相信自己的头脑要比这雪地要剔透;自己的心也要比那寒冬更加的冰冷。 “这种病痛才是我的良药!”安迪艰难的撑起身体道“我所背负的,只能与我共生。” 他不知道又是何时有了这些让自己不可理解的念头,通常受到了痛苦和孤独,他都会情不自禁的说出这些悲壮却又十分幼稚的话语,总之他不会认为——这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呐喊。 此时,位于第一岗亭附近的厢警部队临时营地已经出走了一半多的兵力,安迪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全部杀光,这次的任务可不能留了活口。 那些家伙恐怕都去追杀二哥了,我也必须尽快。安迪心想。 相比起波巴本人的安危,安迪实际上关心的是厢警员们的动向,他生怕会有人去搬救兵,并且以厢警部队的工作效率,重新布置防线并不是难事。 “大家注意!有人想跨越封锁线,大家小心!”附近的某位军官道。 看来安迪的行动已经引来了另一侧的厢警员,安迪果断的向前方释放了一发强劲的“海皇巨炮”,彻底搅乱了现场,厢警部队的火铳开始向施法的方向密集发射。 而安迪则早已趁着如雾雪花奔向了别处,并首先锁定了其中五人,以附魔剑刃结果了他们。 “水龙弹!”安迪大喊了一声,并将多发“水龙弹”击向自己的身后,以此来为自己打了个掩护,并疾步绕至其后方,将剩余的士兵全部清理干净。 安迪的脑神经这才得以放松了下来,刚刚剧烈的游走运动使他在这稀薄的空气中无法舒适的喘息,冷汗也开始流淌。 突然间,一阵马的嘶鸣惊醒了疲劳的安迪,竟有漏网之鱼欲骑马逃脱。 “可恶,竟然大意了!”安迪道。并拼尽全力追杀这一马一卒,但在这严寒之下,他的体力已经无法让他去追逐这样一匹如火焰的烈兽,眼见着他最担心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可是,又一个女性毫无征兆的出现再次打破了目前的状况,一双锋利致命的飞镰在安迪眼前闪过了一秒,下一秒,其内刃便饮用到了那一人一马的血液。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们的那个二哥呢?”使着镰刀的短发少女上来便以一副熟人的语气对安迪笑道“喂,问你话呢,虽然姐只是个小喽啰,那也好歹帮了你一把。” 安迪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自来熟,安迪的神色再次变回了战斗中特有的严肃,再一句沉稳的“跟我来!”后,先一步准备原路返回。 手枪早就打空了子弹,而由于敌方逼得太近,波巴连重新寻找武器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安迪两人的出现 波巴亦受了不少的皮肉伤,刚刚在与多名厢警员周旋之间被集火射击,由于原本如瀑的大雪渐渐减弱,波巴又与敌方正面相像,可以说,波巴才是这次过渡任务中牺牲最大的。 “拿下了这一带的门关,你们也终于不用老被盟主念叨了。”手持飞镰的女子笑道“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曼妮-多,跟盟主大人干的。” 波巴道:“啊哈,一直就听说盟主他老人家身边有个擅长飞镰的好手,这次总算见识到了,对了,这位就是安迪。” 而对于安迪,这个曼妮并没有显露出有多么惊讶,恐怕是因为早闻其名,再加上过于明显的外貌特征,使得曼妮对于“他是安迪”这一种可能性早有预感 “怎么样?科克大哥这次不会还要缺席?”曼妮问道。 而波巴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这个麻烦而又神秘的兄长,他也不想再多提了,现在这个过渡任务终于完成,他现在只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去看望盟主。 “反正我就是专门来接应你俩的,我们不如去找家不错的饭馆,好好喝两杯!”曼妮提议道。 又是一个令人心烦的自来熟且豪爽的女人啊。安迪不禁心想。不过看样子,所谓的“革命同盟”看起来可不止他们这藏身于地堡的一行人,到底这支叛军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势力呢? 想到这里,安迪的眼中又透出了一股冷峻,他倒是并不在乎敌人多么强大;相比之下,自己这一阵营逾加复杂的关系才是真正值得去琢磨的地方。 两人在相互的战术配合下,以及这位飞镰手大姐的助力之下突破了乌尔克厢警部队最后一道关卡,眼见着马上要与革命同盟的更高层取得联系,而目标也将转移至城市这一大核心。 第十五章 水火盛宴 增援者曼妮-多跟随着波巴和安迪二人回到了地堡,走进这已经无人的死镇后,曼妮也不禁感到背后发凉,好似之前那一个个死者的冤魂还依旧在这凄凉的街道间如烟雾一样飘浮、徘徊。 不过好在兄弟们的迎接,似乎驱散了看不见的灵魂,也使得他们心中的“鬼”被镇住。其他民兵战士们刚看到三人的身影,便招手喊道:“欢迎回来!二哥,安迪小哥还有一个女人?” 波巴听到后,也说了他们两句:“瞧你这个笨蛋说的!就不能懂点礼貌吗?人家曼妮小姐可是盟主他老人家身边的人!” “嘿嘿!别来无恙啊,曼妮小姐。”又一个人道“盟主他们近来可好?” 而一向开朗且自来熟的曼妮很容易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且丝毫不在意自己还是个女性,依然和其他的大老爷们勾肩搭背,大大咧咧的聊着天,而其他人递给她的一瓶啤酒也在他们回到地堡内部之前,被她干掉了半瓶。 “这姑娘比你强多了啊,安迪。”波巴故意调侃安迪道“人家刚见面就跟咱自己人似的,而你这个家伙,直到现在也就跟我和凯里莎处的还行,加油哦!” 安迪眉头一皱,这话说的他心里莫名不自在,于是丢下了一句:“和你俩相处我觉得也就一般话。”说罢,他试着在别人看不出来其慌乱的可能下加快了脚步,先于波巴回到地堡。 安迪刚下了台阶,就被一位活泼可爱的金发少女突然搂住了脖子,且亲切的关心道:“黑哈!回来了安迪老哥,任务完成的怎么样?而且没有受伤。” 安迪任由她在自己脖子上挂着,自己则一言不发,站在入口旁等待着什么 先是一位带头的民兵叼着烟走了下来,点烟时还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安迪和凯里莎;之后,第二位出现的人是波巴,他下了台阶后又一个转身面对着楼梯口,看着曼妮等人也有说有笑的下来了楼梯,在场的其他人也因这位客人的出现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了表示欢迎。 “咦?这位阿姨是谁啊,安迪老哥?”凯里莎问道“你们带来的?” 倒不等安迪应答,曼妮本人却先被凯里莎吸引了过来,这个比凯里莎高一头的女性给了凯里莎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而安迪倒成了她的掩体,瞧着对方走近了自己,自己也本能的将大半张脸藏在安迪的脑袋后面,十根手指紧咬着安迪的衣袖。 “这位小姐,我可不是什么阿姨哦。”曼妮尴尬的强颜道“人家才不到二十呢好” “呃那啥,对不起喽,大姐”凯里莎支支吾吾的表示歉意“那个,没事的话我二叔陪您聊,我先” 还没等凯里莎说完,她那欲溜之大吉的念头失败,曼妮那如她的镰刀般修长且有力的手臂一下子便把娇小玲珑的凯里莎扛在了肩上,并道:“大姐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的走呢?来来来,让我来好好的教教你什么叫敬重前辈!” 周围立刻被这热闹愉快的气氛给渲染,包括波巴在内的所有民兵兄弟姐妹也有说有笑的跟随其后,只有安迪一人靠在墙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挣扎的凯里莎。 “死老哥,你这个没义气的,快来救我啊!”凯里莎对着无动于衷的面瘫再一次寄托了无用的希望。 安迪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已经别无所求了,就想图个耳根清净。 —————————————— 波巴一直提的那个大会议也终于到了日子,离新春佳节又近了两天,不过根据身为向导的曼妮的说法,要前去会议的可不止是代理着首领位置的波巴,还有被定为“特别邀请”的安迪。 虽然这一个“特别邀请”的头衔引起了安迪的反感,但既然对方都这样生硬的对自己表示了关注,他也准备顺应着他们的套路,去看看这位盟主又是何方神圣。 邀请日当天,安迪、波巴以及一同随往的凯里莎在曼妮等民兵的带领下进入了一栋西式的宅邸内,里面奢华气派的装饰倒和他们这些底层人士组成的革命同盟显得格格不入,难道说,这位盟主的身份还有一定的来头。 大厅内,各种装束的人都在各处闲聊谈笑,他们和波巴和科克兄弟一样,皆是革命同盟组织座落一方的领袖人物。也许,在他们任何一个人那里,也有着像自己那样危险惨烈的故事。安迪心想。 这时,挂在大厅前墙正上方的一面旗帜使安迪僵住了脚步,他盯着那面蓝底且印着白色羽翼图案的旗帜,它象征着一段被安里士王朝所抹杀的,可歌可泣的历史 但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难道它在这里还能有什么特殊寓意?时间过去了三秒,但安迪的大脑已经自动闪过了无数个假想。 “喂,老哥,愣在那干嘛呢?”凯里莎叫道。 凯里莎将安迪拉回了现实,安迪突然脑神经一抽,重新冷静了下来,他连忙解释道:“呃,没事,只是这里人有点多。” 安迪稍显窘迫的样子让凯里莎咧嘴一笑,不过她没有再男孩子气的爽朗的揽住安迪的臂膀,而是更像一位少女对待恋人般,双手挽住了安迪的右臂。 “可不可以不要一副冷面说出这样听起来害羞的话语,听起来很不舒服的。”凯里莎抱怨道。 波巴也凑过来拍了拍安迪的后脑勺,打趣道:“我还本想着能不能把这丫头的下半辈子托付给你小子呢,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还怕生,这可通不过考验喽,哈哈哈!” 这话凯里莎一听便立刻炸了她的一头金毛,一下子便揪起波巴的衣领吼道:“臭老叔,你闭嘴!” 安迪心里感到了一丝苦楚,不管自己又能遇到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的秘密也就只能埋葬在心房的墓室;自己所背负的,也同本人的肉体被岁月和硝烟磨灭。 “哎,你们别闹了,盟主大人他们一家出现了!”曼妮小声提醒三人道。 只见在前方的大型阶梯最上方,一位身着深酒红色西服,身材高挑,面容俊朗并略带微笑的绅士气质的男人带着他娇美的妻子以及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男孩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特有的气场给吸引,之前喧闹的嘈杂声也逐渐消失。 要说这位盟主大人最有魅力的地方,倒还是那连接着下巴,被打理的整齐有型的络腮胡,对于三十多岁的他,凸显自己的成熟稳重才是其气质的精髓所在。 “让大家久等了,在下天明奈叶,本次革命同盟宴会的主持者”盟主自我介绍道“还有我的妻子莎缇娅-伊凡,以及犬子天明时慕。” “这父子俩好奇怪的名字。”凯里莎嘀咕道“这个什么‘天明氏’本小姐也是第一次听说啊,花里胡哨的” “别乱说话!”波巴有些不耐烦的,他生怕再因凯里莎行为上的无礼再出麻烦事。 而曼妮则有些得意道:“这位天明伯爵可是咱们魔族难得一遇的魔法师奇才,拥有着天明氏家族一脉相承的火焰控制能力和宝石法术,可比你这个野路子强多了。” “切,原来还是个贵族。”凯里莎不以为然道“还是什么伯爵老哥,你怎么看?” 安迪并不搭理她,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在旗帜下的天明奈叶一家,配合着天明奈叶独有的领袖气质,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冲击着安迪的视觉,安迪的双眼终于出现了一种惊恐。 “复兴我国,重迎吾皇!”天明奈叶突然喊道。 “复兴我国,重迎吾皇!”下面所有人亦齐声宣誓。仅有安迪在琢磨其深意“我国”,“吾皇”是什么,是指得安里士皇室吗?或者是 然而这令安迪细思极恐的宣言的后半句,则更毫不留情的显露了它的针对性 “屠尽国盗,天谴奸雄!”又是台上台下先后一句。 安迪无奈一笑,再一次想起了那位深居帝都的伊人。前一句大了不必说,至于后一句的“奸雄”二字,恐怕除了那位,我没有人能承受的起这“威名”了。 接着,便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齐声,这句话彻底将安迪的不祥的预感和联想化为了事实:“革命同盟不败!菲利克斯王朝万岁!” 站在高处的天明奈叶只感一股热血充满了自己浑身每一处细胞,每次都是这样,这句激昂的宣言口号使他的心无法平复,那咖啡色的双瞳向外辐射着对信仰的狂热。 待自己的汗水冷却了自己的热血后,他的视线锁定在了下方一位格外显眼的蓝发少年身上,看样子,这就是他的特邀贵宾没错了,没想到刚加入乌尔克地堡一行就带来一连串胜利的他,竟然还是这样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 “晚宴时间到了,请各位随我去餐厅,明天我们的会议便正式开始!”天明奈叶又喊道“这次我为大家准备了‘水火盛宴’来招待各位,请大家笑纳。” —————————————— 所谓的“水火盛宴”便是餐桌上的一种鲜明的对比手法,将爽口酸甜的各种水果和冰淇淋、冷糕以及冰镇啤酒与烤全牛、奶酪加上那热辣的红汤海鲜锅等组合成一桌寒气与热浪的双重天。 在这群几乎没有上下级概念,只有互相称兄道弟的革命同盟的战士的餐桌上,那麻烦枯燥的表面礼仪早已被他们给淘汰,大快朵颐着肉块,为友情痛饮着烧心的烈酒才是宴会的真正意义。包括尚有贵族身份的天明一家,尽管天明奈叶手中的干红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波巴和凯里莎亦丝毫不收敛他们大开的食欲和狂欢,波巴端着酒杯四处碰杯,酒水早就装满了他大半个胃,甚至被好几人交换着扶出餐厅外大吐了一番 而凯里莎就光一个劲的把食物往自己盘子里添并一个个塞进自己的嘴里,瞧那吃相,简直毁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管他娘的什么开会呢!来来来,大家一醉方休!”豪爽大姐曼妮大喊道。 排除凯里莎和盟主之子天明时慕不说,在场唯一保持清醒的,除了正优雅品尝红酒和美食的天明奈叶外也就几乎酒食不进的安迪了,对于他这样连味觉都有些麻木的人,思考比吃饭更重要。 饭钱那一段宣言和那面蓝底白翼旗帜扰乱了他的心思,他根本想不到,这个看似简单的“革命”竟然是这种真正的叛逆之事,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杀几个贪官污吏。 是他反应太迟钝了,他早应该在与禁军初次交手中就有所发觉了。 “安迪先生,您胃口不好吗?”天明奈叶用他沉稳磁性的声线凑近了安迪和凯里莎道“可能不大合您口味,但在下也恳求阁下至少能品尝一下。” “这些饭菜肯定是不容置疑的美味。”安迪表情有些微妙道“您看我旁边的这位就知道。但是我可能不配享用。” 凯里莎听到后差点没把口中的食物喷出来,而天明奈叶也暂时失去了微笑,但下一秒,他又挂上了微笑并为安迪倒上了一杯红酒。 “在我这里,没有配不配,只有你想不想。”天明奈叶道“来,我敬你一杯,美酒美食,你总得选一项。” 既然这样的话,安迪选择了美酒,对于他来说,酒这种东西恐怕比用于维持生命的食物要有用的多。它可以在短暂的生命结束之前给予最后的梦境。 “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最好的伙伴,来,为了菲利克斯皇室的荣耀复兴,干杯!”天明奈叶喊道。 或许他不加那后一句口号,安迪可能会比较痛快的和他碰杯,而现在,安迪在碰杯之前多了两秒的犹豫和一个犀利的眼神。 “这个时候了,我也问你一些真心话,毕竟你是新人。”天明奈叶继续道“你后悔来到这个革命同盟的大家庭吗?” 安迪露出了冷笑,他站起了身,冷峻眼神与天明奈叶那充满英气的五官相对,并一副挑战者的语气向天明奈叶道出自己的答复:“不后悔,就是因为我看到了真像,我才不会后悔我加入了这里,我誓与同盟与各位共存亡!” 然而他们两人的交流没有任何人在意,其他人还都在美食与美酒的狂欢之中。安迪又饮下一杯酒道:“天明伯爵,请容我先离席休息,我有些累了。” 而安迪刚刚转身,就被身后的天明奈叶按住,一股炙烤般的热流爬上了他的脸颊,他的余光也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别忘了今晚宴会的意义——‘水火盛宴’。”天明奈叶道“来,我们一起将今晚推入高潮!” 一团火焰出现在了天明奈叶的右手,安迪没有说话,而是在手中结出一发“水龙弹”与其对峙。 在场的众人终于停止了欢乐,他们感受到了杀气的凌冽,水火冲突,一触即发! 第十六章 最后会议 顿时,天明奈叶的火焰与“水龙弹”相互冲击,“嘶——”的一声化为了一团温热的水蒸气。两人又同时向各自的后方相像移动,而天明奈叶却将法杖握在手中,并先一步发出了第二次攻击,使其杖受的红色宝石迸射炽热的光芒。 “五大元素-火法烈焰冲击!”在天明奈叶读咒的同时,一道火焰波动袭向安迪,来不及防御的安迪只得靠后空翻撞碎了他后方的玻璃窗,整个人连同被撞碎的玻璃碴一同落在了后花园的草坪上。 天明奈叶微微一笑,他顺手拿起自己的酒杯,依旧是他熟练的标准手势,接着又优雅且自然的将杯中的干红一饮而尽。酒液顺畅的从口腔流入喉咙,没有一滴从嘴角溢出,酒杯放回了桌面,他修长的腿往窗台一迈,整个身体垂直的向下降落。 “呦呵!贵族人士特有的跳楼姿势吗?”凯里莎凑到窗台调侃道“这个咱各位都得学学,毕竟贵族什么的除了这矫情劲也没什么特别的了,你们说是!” “那肯定!”在场其他人都应声附和道,接着其震耳欲聋的吼叫、大笑几乎要掀翻了这座精致别墅的红色屋顶,既没有在乎天明奈叶还是堂堂“盟主大人”,也丝毫不顾及其妻儿的感受。 天明奈叶的妻子莎缇娅保持着柔和的笑容,并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各位,不如在安迪先生和我丈夫回来之前,我们继续享用今天的晚宴。” 身为女主人却无奈的拉下脸面,却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理会,这无疑是最失礼的行为;但反过来说,恐怕养尊处优的莎缇娅也并不能理解这群市井汉子的放荡不羁,心中那特有的“侠义”。 天明奈叶落地后,由于周围突然变得黑暗,他被眼睛特有的惯性给致盲了三秒,使得安迪的第一次偷袭成功。 一个近身的附魔斩击倒了天明奈叶,而天明奈叶亦回身一个小型火球,使自己能再一次与安迪拉开了距离。 战斗停止了五秒钟,两人的大脑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从这所谓的“水火盛宴”突然爆发又转移了战场直到现在,两人才感觉到了自身肌肉的颤抖。 对于根本没有醉酒的两人不需要有多么清醒,只是这场切磋的突然出现就连天明奈叶本人都感到有些突然和奇怪这又是为何而起冲突?只是为了比试比试吗?或者就是说所谓的水火不容? “喂,别走神了。”安迪镇定的说罢,手持武器再次从天明奈叶身旁掠过,并带动着附魔剑气,欲再一次趁对方不注意,通过这种方式对天明奈叶发出警告。 但这本该见血的一招,却连天明奈叶的衣服——那件修身的酒红色西服都没能划破。 “怎么样?很惊讶。”天明奈叶用他作为成年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戏谑道“真不愧是赏金猎手出身的你,路子一个个都那么野,连一丁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在下,真是令人难为情呢。” 看来凯里莎的观点没错,贵族最大的特点就是矫情,最值得去学习的地方也是他们通过矫情所诞生的一种从容。也许仅仅是在这气场上,天明奈叶已经压了安迪一头,而安迪则依然绷紧了自己的每一处细胞,心里在不停的预测着对方下一次可能使出的招数。 天明奈叶右手舞动着法杖,调和着红宝石的能量,并以多个火球的形式攻击安迪,安迪以连发“水龙弹”相抵,同时腾空一跃,蓄足了力量,朝着天明奈叶向下猛砍。 “热浪狂啸!”天明奈叶连忙念咒,并自身产生高温旋风再一次将安迪击退,热浪烫伤了安迪的皮肤,无意中吸入口中的气体也让安迪的咽喉吃足了苦头,这一招风和火两大元素相互结合的法术攻击可以说是巧妙的很。 虽然不清楚他同一个法术是否有施放的限制,但面对这样一个同样精通于元素操纵的正统魔法师,一味的近身可并不是明智之举,至少对于安迪来说,他还有属性克制这一大天然的优势。 天明奈叶口中念叨着咒语,并再一次将法力集于金杖的红宝石释放出了加倍威力的烈焰冲击。 熊熊的烈火欲将安迪吞噬,安迪一手“海皇巨炮”与之相抵,下一秒又强行转移了位置,对准天明奈叶的侧面施放“水龙弹”。 然而,真正使安迪一直惦记的事情在这个时候给了安迪一个明确的答案:自己的法术无法对天明奈叶造成有效伤害,本来身为元素克制者的他,却遇到了一个专门对付这种依靠克制优势取胜的家伙。 天明奈叶捕捉到了安迪的神情上那不易被察觉的惊愕,他莞尔一笑道:“我认为在下可以替安迪先生您解决一些忧虑疑惑。” 显然,安迪的确因为困惑而变得焦躁起来,他并没有回答天明奈叶,而是再一次积蓄法力,并将其扩散到了全身,双手持剑对天明奈叶发起了冲锋。 没想到安迪还留了这么一手,自己横起法杖勉强挡住了安迪的刺击,接着本想在安迪冲刺至后方时再施法攻击安迪,却没能跟上安迪的节奏,被安迪再一次近身。安迪在他面前跳起了两米高,并在空中疾速旋转全身,并带动着“水炼天晶”对其进行回旋斩击。 这天明奈叶哪招架的住?整整四十二斩几乎全中,胸口的鲜血将西服外套的颜色染得更深,天明奈叶捂着胸口,稳稳的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刚刚那每一剑,天明奈叶都感受到了来自安迪的杀意。 安迪的双目依旧是那么透澈犀利。这看似仅仅是一次为了助兴的表演,却在这个时候见了血;本该点到为止的一场法力对决,却激起了安迪的杀心。 但已经有些红眼的安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甚至还想继续攻击,要将这个受了伤还处若镇定的贵族男子置于死地。 “好了好了,停手。”天明奈叶收起了法杖道“今晚不管是美食还是美酒,都不如你我二人的这次切磋更能显示我们的友谊,这次是在下败了,改日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论武试法。” 重新恢复冷静后,一股强烈的疲惫和心腹的痛感同时刺激了安迪的脑神经,安迪双眼一黑,正好倒在了及时到来的凯里莎怀里,安迪微微缓回了一点意识,凯里莎将他用力一推,并伸手揽住了安迪,两人相互搀扶着,与天明奈叶道了声歉,凯里莎还不忘加一句:“这个老哥一直就这性子,以后若将您老人家打死或者搞个半身不遂的,您也多包涵哈。” 而挂在天明奈叶脸上的只有他招牌的优雅微笑,看着相互搀扶的两人已经走远,自己也背起手,悠闲的在花园漫步,还不禁自言自语道:“安迪啊安迪,你到底是何许人啊?我那已逝去的主啊!我为您流血,您却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疯子来捉弄我” “不过没关系,他足够强,他可以成为我手中的利器。”天明奈叶背对着空中鲜红的满月对这他那心中无形的尊者俯身行礼“这一切都是为了您,伟大的菲利克斯王国,伟大的山海贤王!” —————————————— 次日早上 原本在昨晚被当做决斗场地的后花园在今日清晨又成为了童心未泯的少女凯里莎和小少爷天明时慕的乐园,两人相互追逐嬉闹着,端庄的莎缇娅坐在一旁,小口品着红茶,温柔和蔼的欣赏着这副世间最美的风景画作。 这次会议,对于安迪的加入难免会有人产生质疑。面对这以盟主天明奈叶为首的革命同盟各位领袖,安迪仅仅作为死镇地堡的一位普通成员显然在级别上是不够格的,尽管听说他在短时间内取得了一连串的战绩,但他的实力问题也充满着谜团更何况,他还只是个不足十八岁的少年。 安迪当然也感受到了其他人对他的轻蔑,只是他本人不在乎,装作没发觉罢了。会议刚开始时,他便有意的较晚进入会议室,而且还专门避开了他唯一可信任的波巴,坐在了距他较远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长桌。 这小子怎么回事?我这两天应该没招惹他难道是因为昨晚喝多了酒干出了啥出格的事情吗?呃算了算了,断片了波巴因此又在胡思乱想。 “在安迪击败雷利后,他所指挥的雷鸣武士团已经归于雷鸣武士军本部重新编制,除此之外,军本部至少还有三支军团的兵力可供驱使”一位负责宣读资料的亡灵成员道“据可靠消息,雷鸣武士已大量进驻乌尔克,其总指挥官博里诺将军已经与乌尔克的城主和厢警部队督军取得了联系,其形势细节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波巴起身发言道:“兄弟们,雷鸣武士意味着什么我觉得大家应该都有耳闻,作为禁军中的一支颇有名望的轻装精锐部队,其单兵作战能力和指挥官的战术能力都不容置疑,我希望各位同胞同志能冷静应对,尽量避开走!” “不过话说回来,那群禁军好像还是你们地堡游击队引过来的,我就代表着兄弟们直说了,如果真他妈干上了,你们所有人都得给兄弟们当活盾牌!”一个凶悍的中年汉子道。 这话说得波巴很是难堪,他倒希望某个一言不发的面瘫能帮他救救场,但那个家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又在思考着啥大道理似的。 “真是的,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波巴身旁的一个人起身对刚刚说完话的汉子道“你当没有波巴老弟咱就能安稳了吗?引来禁军的讨伐是必然的,我们现在应该讨论如何作战,而不是在这吵架!您到底还是我们的前辈” “你又算老几!”对方怒吼道“老子当年为陛下流的血你们这辈子都比不上!现在我都快六十的人了,只求死之前能让吾主菲利克斯一族重回宝座,让百姓早日脱离安里士暴君的魔掌!哎呀咳咳咳咳” 坐在他身旁的安迪端起了茶杯,送到这个暴躁的老汉嘴边帮他顺顺气,润润喉咙。看样子,这应该是一位曾经跟随着菲利克斯君主南征北战过的一位老将。 待他的情绪缓和下来后,天明奈叶从主席的位置站了起来,望着挂在墙上的蓝底白翼旗道:“第一次夺取城市的大规模战斗,我们当然没把握与禁军中的精锐正面作战,所以说这次我们还是斩首,而且还是一场空前的大规模斩首!” 众人除了依旧沉思的安迪,皆将注意力集中在天明奈叶身上,天明奈叶则先让自己的那位亡灵助手陈述大体的计划:“抽调所有人员从乌尔克四处城门同时发起突袭,制造混乱,尽量消耗他们的兵力。而拥有特殊目标的人员完成任务便可撤退。” 话音刚落,天明奈叶便先指着那位老将,以一副上对下特有的钦点口吻道:“奥拉德老爷子,您负责对付乌尔克督军。” “保证完成任务,盟主大人!”奥拉德用他那铁石般的拳头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道。 “然后乌尔克的城主就由我来负责。至于雷鸣武士的最高指挥官博里诺将军,我个人推荐安迪先生。”天明奈叶走到安迪身后道。 包括波巴在内,众人都对此感到惊讶,他们静等着来自安迪的答复。 安迪的思考中止了,他叹了口气,将自己已经沉思已久的想法告诉了众人:“恕我直言,一个更危险的敌人现在已经开始计划杀害我了,我恐怕不能接受这个任务。” 天明奈叶问道:“嗯,那请你说说。”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和来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与我之间的过节很容易会导致我们的失败,我曾经和他交过一次手,我认为他的实力不会比任何人弱。”安迪脸色阴沉道“这就是我想说的,希望你们能相信我。至于那个博里诺,我想自会有人对付他。” 对于安迪这一段驴唇不对马嘴的解释,大家心中的想法各异,波巴有意的看着安迪,安迪则向他投过去一个诧异的眼神进行眉目之间的交流。 之后,天明奈叶特地与安迪握手,眼前这个仅仅与他相处两天的少年,却给了他不可磨灭的印象。今后是福是祸,他们只得站在同一线上共同面对命运。 作战计划定在了今年的最后一天,他们要送给安里士帝国一份特别的礼物。 —————————————— “凯里莎,该走了。”安迪低沉道。 “别玩了,小丫头,咱们该回家了哦!”波巴也用他相对和蔼的语气呼喊着还正在花园享受轻松的凯里莎。 凯里莎跑过去灵活一跳,两只胳膊分别挂在了安迪和波巴的肩膀上。无论如何,这两个监护人一样的角色总能因为多了像凯里莎这样如同一只小鹿的女孩而缓和自己紧张的情绪,不管是波巴的严格还是安迪的冷酷。 “这破会终于开完了,今晚陪我去出去玩,二叔。”凯里莎撒娇道“这两天城里正热闹呢!” 波巴无奈道:“唉,下次再说,好吗?回去还有工作呢。” 在波巴做好了使凯里莎失望的心理准备后,安迪却难得的开了一次金口:“难得出来一趟,我们还是去散散心。没事,就我们三个人。”说罢,安迪的嘴角久违的向上勾起。 第十七章 莫论国事 魁梧高傲的博里诺看着自己的雷鸣武士团队在下方组成三支方队,各个身披轻甲腰挂长刀,以军人的气势立于地面,目视前方,等待着博里诺的审视。 作为一位军人,博里诺将军厌恶着战争,他认为他们就是在以一种最低劣的方式去报效自己的国家,以鲜血淋漓的姿态握着敌人的头颅向安里士帝国明确自己的忠诚之心。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只是这魔界文明不似以前了,这个新兴的帝国偏偏倾向于这种血腥的忠诚,低劣的报国。 博里诺望着夜空中的红月,自从去年开始,这种美丽而又诡异的天体现象成了常态,血色的满月以它隐晦魅惑的光芒在夜晚中抚摸着地面,月亮本身又如一只血瞳监视着大地,就好像 我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国家最高的意志即是信仰!博里诺不禁心想。 部队在乌尔克城已经完成了驻扎任务,与之相协助的乌尔克厢警部队也将全城戒严,为了城市及公民的安全他们不得不束缚着公民的自由。一伙叛军开始妄图谋反,博里诺手下的一名军团团长也因此牺牲,此时又牵扯到了冥府那两名最高通缉犯,这两个逍遥法外的亡命徒肯定和这伙叛军脱不了干系。 “以使命为长矛,以血肉为盾铠,吾帝万岁!安里士万岁!”博里诺举起右手向下方上万的精兵喊出了作为“帝国之矛”的禁军的口号。气势磅礴。 “万岁!万岁!万岁”禁军战士们带着逼人的杀气不断重复着这二字 “长官,有您的电话。”一位年轻的勤务兵来到博里诺身边道“但是对方没有表示任何来意,说只想和将军您闲聊。” 博里诺眉头一皱,原本就很严肃的脸颊此时就如用黑铁铸成的面具一般,心中的忧郁使他无法开颜,他对年轻的勤务兵道了声“辛苦了。”后,自己进屋看着同样是沉重黑色的电话机,犹豫了两秒后,他还是拿起听筒询问道:“这里是雷鸣军指挥部,我是博里诺。” 可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传出了自己最为担心的声音:“您好将军,我是杰维诺。” 博里诺一时不知道又该用什么样的口吻接下第二句,是以一名军人特有的使命感;还是以一种作为父亲的平淡。 “请问有什么指示?”博里诺很清楚杰维诺的特殊身份。 对方发出了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道:“哼,您要清楚您的目标,博里诺将军,记住那个杀了雷利团长的男人,不管是怎样的战斗,他才是我们的第一猎物。” “但是上面的意思一直是要将他活捉!他叫安迪是”博里诺将声音放低道“以你的身份不应该将太多的私人恩怨掺杂其中,而我是军人,我也必须绝对服从命令。你也好自为之。” “原来对你来说,重要的永远只有任务和命令啊,是我想多了。”杰维诺道“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陛下好像单独找你说过什么。” 博里诺没有否认,因为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像他长子那样的人。如果说禁军是为国家和人民而进行光明正大的战斗,那么杰维诺一行只是为了他们那位身居最高位的饲养者,生活在黑暗之中。 博里诺并不放下自己的架子,他依旧保持着他男人特有的沉稳的语调:“我们毕竟父子一场,就不必再这样互相卖关子了,杰西卡他也是帝国的军人,他的死也死得其所,是为国牺牲” “如果你还能尽点作为父亲的责任的话,这种话哼!”另一边的杰维诺忍着怒火道“罢了,如果你不想干的话,我就当没你这个父亲,杰西卡的仇就是我一个人的事,那个安迪也由我亲自手刃!” “够了!”博里诺用低沉而又不失严峻的语气道:“安迪是什么身份想必你也明白,我们最多可以把他送入法庭,但我们还没有权力私自决定他的生死。活捉!这是来自帝都冥府的命令!” 杰维诺突然将语气放得正经道:“那我也告诉你,我只效命于陛下本人!” “啪!”的一声,博里诺的耳朵感到失聪了两秒,他也将听筒放回了电话机的台座上,对着电话机敬了一个军礼,自言自语道:“但是陛下也没有给你明确的答复,难道这次,你真得为你自己做好决心了吗?即使是被抹杀一切。” 回过神来,他感觉到了这个夜晚的漫长,希望至少在今晚,这个世界不要再有灾难,在战火的硝烟来临前,请再恩赐这三十五亿的人民一次甜美的睡眠。 —————————————— “嗯第十节‘古老的部落文明’一万两千年前,辽阔的魔界大陆第一次出现了较简略的社会制度呜好烦”陵卡脸贴在书桌上,有气无力的用一只手抱着《历史与社会学》读着。 接着,陵卡又将身子猛得往后一仰,并将手中的书本随手一扔,小声嘀咕道:“为什么要学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啊,光拼战斗力的话我看谁能打得过我” “唉,真不知道姐姐大人当年是怎么过来的?”陵卡抱怨道“那个家伙也真是,找到工作了就直接住宿舍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温泉旅馆。” 刚刚还是因不满而抱怨,下一秒便是一句关心:“算了算了,晚上有空去看看他,把他冻病了肯定又不省心。” 时间差不多了,陵卡将凌乱的书桌一收拾,并将杯中的开水喝光,她打开了衣橱,从里面拿出了一套黑白配色的女仆装。 “该去工作了。”陵卡道“话说回来,为什么我在这找份活干那么容易?奇怪的地方。” 她在外城的一处繁华的商业街道找到了一家别致的咖啡店,并在这成功的应聘了服务员,或许是因为外貌招揽顾客,她不管是工作还是收入都要比斯巴鲁滋润的多,工作过程中,也经常和一些同龄的少年和少女交流。 只是这段时间,陵卡明显感到了帝都的变化,城市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不仅是负责城市治安的厢警员,就连那些平常本该被集中训练的禁军,也越来越多的游走在大街小巷。也经常看到褐色制服的厢警员与黑色军装的禁军同道活动,互相谈话交流。 貌似事态又进一步严重了呢。陵卡心想。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道路上,竟然有禁军的装甲车在行驶。 “来,久等了两位,两杯热奶茶。”陵卡对坐在店门室外的一对情侣道“这是两位的账单。” “麻烦问一下,小姐,你有没有认识的军队里的人吗?”情侣中的男孩道。 陵卡听罢,只是摇了摇头,而她正准备转身离去时,这个少年又笑道:“你说咱们帝都是不是要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啊?哎,小姐,你那边到底有没有认识的禁军的朋友啊?帮我打听一下。” “抱歉,我真不知道。”陵卡冷淡的回了一句后,端着托盘回到了店门内。 “切,奇怪的家伙。”男孩的女友不屑道“反正发生了什么都不关咱们的事,其他地方出事和咱们帝都圣哲有什么关系。对了,我听说乌尔克好像还真出了一群小毛贼,你说他们会不会再推倒安里士啊?”语气中尽是戏谑。 “谁知道呢。”男孩翘起二郎腿道“那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觉得下一个国名起什么样的才能比‘安里士’很好笑呢?哈哈” 一小时后,咖啡店迎来了几位特别的客人,一辆沉重的黑色战车停在了与之毫不相衬的街道旁,一旁众人的注意力几乎全部被这个铁坨吸引过去,似乎在等待着想看看会从里面出来什么样的士兵。 结果,只有五名身着禁军军装的女生先后灵活的爬出了战车,并有说有笑的坐在了咖啡店室外的圆桌上,并熟练的拿起菜单,并喊了一声服务员。 陵卡闻声从店内出来,嘴里还念叨着:“欢迎光临,请问各位想点些什么哎?” 陵卡惊讶的认出了这五个少女军人中,其中一个竟然是木晓璇,那个与自己同村的女孩。 “好久不见啊,陵卡小姐。”木晓璇还挺热情的跟她打了声招呼“想不到你穿这身还挺可爱的嘛,真是巧啊。” “是啊,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也学会调侃别人了。”木晓璇有些无奈的害羞道“而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旁边一位少女道:“瞧你这话说的,服务员小姐,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出来玩玩嘛。好像是最近又有什么情况,我们训练完就要出来巡逻,只要别真有什么任务,就等于放了大半天的假,此时不赶紧乐一乐,以后可没机会喽。” 木晓璇又有些神气道:“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可是装甲兵团的一员哦,这可不是随便一位人类女孩子就可以当的。” 她时不时的还掏出腰间的手枪用一根手指旋转,仿佛她这一身都值得去炫耀。陵卡倒还记得他们分别时,木晓璇那双充满着水分和迷茫的瞳孔和对未来恐惧的眼神。 在军队这个熔炉历炼后,木晓璇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长发被扎成了单马尾,高过额头的发际线更显其精神干练,黑色修身的军服撑起了她的腰姿,以前的懦弱似乎不复存在,配上皮带以及腰间手枪、腰包、刺刀等装备,显得还有几分男孩子的帅气。 陵卡又问道:“那样的话,耶仁也加入你们装甲军团了?” “他和我不一样,他说他不喜欢枪支火炮之类的东西。”木晓璇悠闲道“他说他非要加入什么精锐嗯,反正现在还在当步兵。” “哎呀,你俩聊个没完了,赶紧点东西啊!”木晓璇的一位战友不耐烦的催促道“一会说好的还要回去一块训练呢,年终考核过不了我可不管。” 这次偶遇,倒拨动了陵卡心里的惆怅,身边的朋友逐渐离去,最后恐怕只剩斯巴鲁一人会一直陪伴着自己,耶仁和木晓璇已经做好了随时为帝国流血的准备,至于安迪那家伙,自己或许也永远无法原谅他的无情,对某人的无情。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军官的出现突然打破了五人的休闲,女军官有力的喊了声“立正!”,五位少女的身体如被开了闸门似的,条件反射的在一秒之内由悠闲自在的坐姿变成标准的军姿。 “报告艾琳小队长,四号车辆五人集合完毕,请指示!”五人中为首的战车车长喊道。 这不输男性的军人气势将周围的人包括陵卡都给感染到了,相比起一旁清纯美丽的陵卡,这些依旧还在花季的英姿飒爽的禁军女战士倒更别有一番魅力。 “圣哲高校被疑似某逃犯入侵,目前全校教师学生都被未知能力困在了学校内部,无法脱身。由于犯人很可能危险度极高,所以我们要尽可能调动兵力,协助厢警部队解救学生,将罪犯缉捕,明白了吗?” “明白!”五人用清脆的声音齐声道。 “圣,圣哲高校,不正好是那笨蛋的学校吗?”陵卡不安的心想“死鬼,你可不许出事,我马上就过去” 这身女仆装都来不及脱,她疾步从木晓璇等人眼前闪过,爆发出她那可以与疾风相媲美的速度。 —————————————— 一支五辆战车的战队并排的行驶在最大的车道上,其霸道的军国气势仅在这五辆战车上便显尽山水,其他车辆行人全部排在路边,为这五辆战车让路开道。 小队长艾琳坐在战车上点燃了一根烟,寒风与沉闷的空气让她的胸口感到了堵塞,她将烟头猛得一丢,吼了一句:“不开车的都给姐死出来!妈的太无聊了,死气沉沉的,给我唱首歌!” 包括四号车辆的木晓璇,多名少女士兵皆探出了半个身子,以一号战车车长开头,少女们一起唱了一首有词无曲的地狱民歌《奈落之彼岸花》。 “高原之上尽是红色药花,幽绿的恶灵浮游在冥河上。”一号车车长娇声歌唱“黄泉路上只寻那彼岸花,奈落之歌为谁而唱?” 齐声:“黄泉路上只寻那彼岸花,奈落之歌为谁而唱?” 艾琳单独唱了第二段:“少女唱着忧伤的声音,她在歌唱游荡的亡灵” 木晓璇接着唱道:“她在歌唱无畏的英灵,死而后已以花为墓地。” “她在歌唱无畏的英灵,死而后已以花为墓地!” 最后众人直接齐声,以歌声完成这次前进:“驻守国土勇敢的战士,心中怀念着远去的爱人” “牺牲血肉只为安里士帝国,一朵彼岸花只为了你!” “牺牲血肉只为安里士帝国,一朵彼岸花只为了你!” 第十八章 初露锋芒 为了保护学生们,斯巴鲁像一位可靠的大哥哥一样用语言来安慰他们:“呃大家呆在教室里千万不要乱动,厢警员们马上就会来解救我们,我先出去看看情况。”虽然那么说着,但话语中仍掺杂了几分顾虑。 在踏过门槛那一刻,斯巴鲁顺手将教室的门带上并立刻反锁住,一个人开始试探性的在漆黑的走廊里漫步,似乎每一步都在挑动着危险的时间流动,而自己则被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监视着。不管自己现在是否真处于危险之中,但这种感觉只是他内心恐惧的回响。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有些怀念以前颠沛流离的日子,只为了生存而生存,连饭都吃不上,脆弱的内心直面死亡的恐惧,直到遇上了自己的恩人 “自己的恩人;陵卡的父亲;同时也是当时安里士统一魔界的最大阻碍”斯巴鲁这样想着。 迈开脚步,借着一间间教室的余光,斯巴鲁开始在走廊里游走,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在想办法逃出学校还是为了将把他们困在此处的罪犯找到并痛揍一顿?不管是哪个,自己倒是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就地丧命。 “对了,我得去找找杰维诺,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斯巴鲁刻意的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旁边没有一个人,说出来的话语只能化为回音让自己听到。这不明显是在给自己壮胆嘛。 但杰维诺又何处去寻?斯巴鲁逐渐失去了方向感,即便只是为了还他一个人情,自己也要去找找他。说到杰维诺,他也感到了一丝异样,杰维诺表面上对自己挺友好的,但是陵卡却在试探他,她说这是一位杀手本能性的警觉,总感觉这个杰维诺并不是什么好人。 斯巴鲁走到了这层楼的另一侧,并踏上了一段阶梯 对于陵卡这种只凭直觉的怀疑,斯巴鲁甚至还和陵卡闹过一次,他明白陵卡对于察言观色的独特和她直觉的敏锐,但是斯巴鲁本人只是单纯的讨厌别人无证无据的去怀疑自己的朋友,哪怕是自己的爱人也一样。 但陵卡她也是一位文静少女,可不是那种抓住一件事便歇斯底里折腾到底的泼妇,斯巴鲁真听不进去她也只好作罢,日后若有危机,她也一定会尽力抵御。 斯巴鲁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带着那把随身的巨剑,斯巴鲁感到心里一空,有些迈不出脚步。自己这些年都靠着这把生锈的无名巨剑去生存,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毕竟现在正在工作,所以武器之类的最好不要带进像学校这样的地方,更何况除了今天晚上,像帝都这样的地方还是很安全的每日除了要检查这里学生的内务外,若有教室或者教官要自己帮他们打杂的话,自己也不好拒绝。就这样度过了平淡的几天。 “所以说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晚上发生意外呢?”斯巴鲁自言自语道“咦?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漫无目的的游荡使自己迷失了方向,此时他也不过也是在这栋楼的某一处角落而已,只不过他可记不清他已经走了多久、拐了几处拐角、反复上下了几层楼梯。 顿时,他在这清冷的寂静中捕捉到了一阵脚步声,清晰却并不沉重,是一位身手矫健的刺客特有的规律,斯巴鲁重新清空了大脑里面的杂念,埋伏在走廊的拐角处,准备来个奇袭 —————————————— 此时,多名厢警员已经聚集在了圣哲高校气派的大门口,而更多的群众被厢警员们挡在外围,他们每个人眼里都是万分的焦急和担心,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预料到今晚的意外事件。 陵卡凭借自己纤细灵活的身段来到了一名厢警员军官的身边,并问道:“对不起,长官,请您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小姑娘,这里很危险,赶紧退后!”这位厢警员军官带着几分责骂的语气道“我们没有时间回答你的问题,若你有家人被困在里面,我们保证会全力以赴去将大家都救出来,请你配合!” 陵卡继续请求道:“我也有我的能力,我可以帮助你们一起对付罪犯,请你们” 而对方只是给她做了一个警告的手势打断了她的要求,她回头看了看那些正在忐忑不安等待着自己孩子能平安出来的父母,陵卡眼中突显一丝冰冷,她突然腾空一跃从空中冲向校园内,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其弹力震得陵卡胸口一阵绞痛,下面的那位厢警员军官连忙接住了降落的陵卡,并怒骂这个看着不懂事的鲁莽女孩:“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离开!” 陵卡埋怨的瞟了他一眼,在军官将她放下的那一秒,陵卡几乎是凭空从他眼前闪过,下一秒军官又在那离地面五米高的半空中看到了陵卡的身影,只见陵卡冲向那无形的防护结界,并一个飞脚过去试图将其突破。 “唉,这个不要命的疯丫头”这位军官喊道“你们继续在这守着,我去把这个惹事的给抓起来!” 厢警员军官的弹跳力也不亚于陵卡,一秒便追上了陵卡,并从腰间掏出了一根可眩晕罪犯的警棍,准备一下治服陵卡,而陵卡一个回身,使得军官一下子踩空。 而军官却趁机站在了墙壁之上,并再次手握警棍一个跳跃,与陵卡展开了一场悬浮在半空中的拳脚打斗。 而通了电的警棍无意中击中了陵卡的腰部,陵卡突感全身一阵酥麻,双脚一软,身体开始向下面坠落。军官见状,本想伸手将她拉回,却又被结界层挡在了外面。 就这样,陵卡莫名其妙的穿过了结界,一人摔在了校园的一处花坛里。 “呜好疼!”陵卡吃力的直起身道“咦?我怎么进来了刚刚是怎么回事?” 既然成功的穿越了结界层来到了这座已经被恐怖分子控制的校园内,那么自己也是时候去当一回英雄去拯救这些学生,也好让那些轻视自己的厢警员们瞧瞧一个“不懂事”的顽劣少女的真本事。 带着这种久违的得意,陵卡将此地幻想成只属于自己的战场,一个箭步冲向正前方的主楼。既然对面这位未知的敌人惹到了自己和斯巴鲁的头上,那就让这位也尝尝自己再露锋芒的冷酷无情。 外部依旧混乱,直到一支禁军的装甲小队的到来使厢警部队和民众们都安静了下来,或许在场的人都认为既然禁军都来了,那应该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 结果,小队长艾琳刚停车就下令让自己的一号主战车朝学校开炮,结果,那枚炮弹也同样被结界弹射了回来 “大家小心!”一位厢警员喊道。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声,厢警员们连忙集合在弥漫着烟雾的爆炸地,并协同跟随的医务人员将被误伤的人们撤离了此地。 “上面叫你们禁军来是来协助我们解救学生的,不是叫你们来添乱的!瞎开什么炮!没看见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吗?”厢警员军官终于忍不住吼道。 “嘁!你懂什么?”艾琳叼着烟道“我这是在试探结界,好让咱兄弟能攻进去!” 说罢,她给自己的手枪上了膛,并一枪射向了校园大门,只见附魔后的子弹与结界层相碰触,结界层在受到一股雷电属性的能量后被破坏掉了感应,结界层在电击下消失。 “得了!”艾琳轻蔑的笑道“你们都给老娘在这候着,我先去探探路。” 木晓璇叫住她道:“艾琳长官,请不要单独行动!” 面对来自自己下属的警告,又能有几个会真正当回事?但这同时也是来自与自己形同姐妹的好战友们的担心,艾琳回首向她们一个颇为自信的笑容,也不再多说什么,潜入了校园准备将罪犯缉拿。 —————————————— 直觉告诉他这一秒才是最好的出手时机,斯巴鲁握紧有力的右拳,随着一声大喝,突然一拳狠狠击中了来者的腹部,接着便是来自对方的一声令他熟悉的娇呼。 斯巴鲁也因高度的肾上腺素紧张的喘了几口气,周围的清冷冷却了他的头脑,同时也看清楚了对方是何人 那一刻,斯巴鲁明白,自己要完蛋了 “瞎了眼了你,连我都敢打!”陵卡骂道,并一个飞腿将斯巴鲁踹倒“我刚看到这边有人影,谁知道原来是你这个死鬼!” 斯巴鲁心里叫苦,现在只能赶紧认错:“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亲爱的那啥,下次我一定会呃下手轻点” “嗯哼?”陵卡将语气放低几分道“等一下,站那别动!” “不对不对,没有下次啦!”斯巴鲁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就算有下次我也一定看准再打我” 谁知这两人根本没在同一频道,陵卡突然推开斯巴鲁,整个人闪至斯巴鲁后方,一脚踢中了三秒前出现在了斯巴鲁身后的神秘男人拿着匕首的右手。 而对方向后一退,将匕首当做飞刀丢了过去,陵卡在冲刺过程中顺口叼住了那把匕首,并原地一个后空翻将匕首投了回去,就如陵卡一般,对方也巧妙的闪过了飞刀。 “哼哼,今天真是走运啦。”对方用他男性特有轻浮的语气道“没想到偶尔出来玩玩,也能邂逅一个美少女。嗯哼,这气质,可比我家的女儿强多了。” 说实话,“邂逅”这个词引起了陵卡的强烈反感,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蒙着半边脸的,一口地方腔调的大叔。 “不要紧。”斯巴鲁关心道“这个家伙论速度和身手好像也并不比你弱,只是不知道他真正的能力是什么。” “哎,小姑娘,多谢你带路!”又一个粗犷的女声突然出现“对了,到底谁才是那个混蛋?” 来者正是艾琳,她在成功潜入校园内后,特地跟踪陵卡直到现在。斯巴鲁表情尴尬的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以示意这就是艾琳口中的“混蛋。” 艾琳坏笑道:“嘁,不就是个弱鸡大叔嘛,这体格还没姐结实呢,你俩给我站在这看着,看姐怎么把他给收拾了!” 这也许就是以命相抵的不祥之兆,对方试探艾琳只需要半分钟,半分钟后,对方一改节奏,直接下了杀手,闪至其身后抽出了一把长军刺捅入了要害处。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这个残忍的男人杀害,陵卡终于忍不住心中波动的杀意,那黑亮的美眸也因愤怒而放射出了来自自身血统特有的凶煞。 一把黑色雕着暗红花纹的长刀凭空出现在了陵卡的右手,一时间其犀利的气场使得斯巴鲁透不过气来,而陵卡体内的力量被手中的武器进一步激发,鬼族人士特有的强大天赋在此时展现在了这两个人类眼前。 “地狱新月-开!”随着陵卡的一句口诀,陵卡向前一刀疾刃,与这个男人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两人的战斗已经无法被看清身影,这才是真正势均力敌的决斗。 “小心!”陵卡突然停下喊道。 原来敌人突然脱离了陵卡,并把刀刃转向了斯巴鲁,斯巴鲁由于没能提前防御,差一点被对方夺走了性命。 斯巴鲁强忍剧痛,徒手抓住了对方右手的军刺,并接连一个膝顶,击退了对方。 斯巴鲁的左掌被利索的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银亮的细刃,这一抹刺眼的鲜红激起了陵卡的本性,她手持长刀向前一个翻跃,长刀配合着她幽美的身段斩出一道银色的弯月剑气“芒月决”命中了对方。 但在“芒月决”击伤对方的同时,男人的左手军刺也同时刺穿了陵卡的腹部。 但是对方终究没有下彻底的死手,只见这个神秘的男人一个冷笑,轻轻的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既没有拔出军刺,也没有将其转动来加速放血,而是把它留在那里,没有再进一步加深伤口。 斯巴鲁连忙扶住了重伤的陵卡,并怒视着眼前的男人道:“我现在无法再与你一战,但你给我等着!” 对方没有理会斯巴鲁,而是又嘲讽了一句陵卡:“就这种程度,你真的是她的妹妹吗?” 重伤和剧痛导致陵卡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仅仅这句话恐怕足够陵卡在心里把他千刀万剐上百回了,这句话触动了陵卡内心的禁忌之地。 “你姐姐让我带个话:重新做回你的本性,别忘了,你可是个嗜血的少女杀手。”说罢,男人一个转身,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咳咳咳可恶啊!”陵卡口吐鲜血,发出了无法释放本性的哀嚎。 第十九章 纸墨如刃 “嘿!老哥,你在写什么?少见哈!”凯里莎突然从后方给安迪来了个措不及防,她偷偷的溜进了安迪的房间,并用一双纤细柔嫩的手臂毫不避嫌的搂住了坐在一张书桌前的安迪。 安迪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用胳膊遮住了桌子上的纸张,尽管他以他那冷脸基本掩盖住了自己神情的紧张,但是因书桌的突然晃动而随之掉落在地上的钢笔也证明了刚刚那一秒安迪内心的慌乱波动。 “哎呀!”凯里莎捡起了地上的钢笔道“你到底在写什么破东西呀?怎么,难道还怕我看见?” 安迪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以后能不能敲个门再进?这样很不礼貌的,二哥他也因这没少说你这样下去,恐怕你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 凯里莎将钢笔又随手扔回了桌面上,几滴黑亮的墨水也从被损坏的笔头溅洒而出,她又双手抓着安迪的肩膀坏笑道:“这倒用不着您老人家来操心,就算找不到的话不还有老哥你嘛,你也就除了面瘫脸脾气差点,不过人还是挺帅嘛。嘿嘿!怎么样?你要不要现在立一个远大的目标——娶到我?” 是不是凯里莎太无聊了不知道,她这还当安迪是与自己同龄的青春期男女,却不知面对凯里莎这样大胆的“调戏”,安迪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趁着凯里莎不注意,忙活着手中的事。 “对了,让本小姐来看看你到底在写什么。”凯里莎拿过桌上的稿纸道。上面用粗糙生疏的字体摘抄着诗文里酸溜溜的诗句,不均匀的墨量导致笔画的深浅不一,只是让凯里莎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好好的一张平铺在桌面上的白色稿纸,却有因压力而出现的印痕和模糊的墨渍。 凯里莎大略看了两眼,其大体的内容让她感到有些莫名的害羞,却依旧故作轻松道:“喂喂喂,老哥,你这不会真给我写情但你这也够老土的” 而安迪此时却在门口穿上了厚实的大衣外套,看起来是准备要出门。凯里莎见状,脑子一抽筋,嘴巴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会不会想娶我?” “到时候看脸。”安迪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随口道。 —————————————— 恐怕,年龄尚幼的天明时慕永远都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自己所为傲的父亲天明奈叶相对弱势的面对着几名厢警员,尽管天明时慕并不了解自己父亲那华丽的贵族皮囊下隐藏着什么事实,但他此时却看到了看似高贵的“伯爵”头衔在帝国军方面前的无力。 “打扰了,天明伯爵大人。”为首的厢警员刻意用轻浮的声音道“我们乌尔克督军府接到了他人的匿名举报:说是那个您私下在组织自己的私人武装,并有叛国谋反之意。” 天明奈叶听罢,除了眼神微微一沉,整体却还是保持着他那独有的绅士风度,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似要感染着眼前的厢警员,并道:“各位,请进来谈。” 只可惜他这次面对的是军人,可谓是这偌大的世界最不通人情的职业,任务要求的高效率使他们容不下任何拖延时间的事,厢警员们果断的拒绝了天明奈叶的邀请,并警告天明奈叶不要耍花招。 “请配合着跟我们走一趟,伯爵大人,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保证您能安全回家!”厢警员道。 天明奈叶道:“那请各位至少拿出证据说话,我这里一直是人迹罕至的野外,只要没有人可以证明我有组织私人武装,那我所谓的叛国谋反的罪名亦不成立,你们无权逮捕我。” 此话一出,换来的只有对方几人更加鄙夷的眼神,并道:“您这些留给城主大人说,对不起哥几个只是来找人的。如果不服气的话,我们可以给您看看那封举报信。” 而另一位比较精明的厢警员却说了又一句令天明奈叶后怕的话:“对了,刚才您不是说您这很少能见到个活人吗?那我觉得这封信可就大有来头了,我劝您也多留个心眼,有机会去多了解一下您身边的人行了,把人带上车!” 两辆黑色的厢警部队专用汽车驶离的宅邸,而在三楼的天明时慕透过玻璃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对于父亲的离去,作为儿子的天明时慕却保持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静,接着又突然回头环顾四周,小声呢喃道:“师父、殿下我爸爸可能失败了” 但是他此时并没有预料到的是,今日之事,便是他与父母的永别 其实对他来说倒也无妨,仅仅只有十岁的他或许是这场风波中最为年轻的闯荡者,他当然爱着自己的父母,但其前提是他同时也是师父的徒弟;殿下的家奴。天明时慕,日后有期也许也会惊动一时。 —————————————— 干净整洁的病房令陵卡头一次感受到了心静如水的体验,也许是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慢慢汲取着她的精力,使得她将脑袋连同脊梁靠在舒适的枕头上时只觉得自己忽然间失去了重量感,似如一团有意识却无形体的事物漂浮在如镜的水面上,无人打扰,只觉得与时间分割。 但她终归还是清醒的,心里依旧积累的杂念使她没有抓住这靠半条命换来的难得休假进行一次美美的补觉。昨晚的战斗还历历在目,她潜意识中再次感到了疼痛只不过,这种虚无的疼痛感并不在她那腹部的肚脐旁,而是直接刺痛着陵卡强烈的自尊心。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这既是对那个强敌的仇恨,也同时是对自己这个快一年多没抽过刀的杀手的自我谴责。 接着,陵卡突然对这间只有自己一人的病房左右扫视了一番,似乎像是一位神经质的偶像为了防备那些无良记者而在与自己臆想出的假想敌“斗智斗勇。” 利刃一旦开鞘,它便与它的主人一同狩猎,再无法按捺住自己饮血的欲望,陵卡清楚的知道,她终于还是变回了以前。 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偷窥时,犀利的魔气再次在她的血液中扩散,猩红的辐射在她的黑瞳中闪烁,一把精致的黑鞘深红鬼樱花纹章的长刀横放在了洁白的被褥上,猩红的余光还在缠绕着刀柄。 这便是陪伴了陵卡十年的好战友,父亲当年专为她所铸造的鬼族杰作——魔刀“地狱新月”。曾经她带着这把利刃亦在世界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一位冷酷且魅力的杀手就在这地狱诞生。 而现在,自己魅力依旧,但实力却打了折扣,整整一年多安逸的空闲期,对她这种杀手来说,就已经足够致命了。 昨晚那一场败北已经烙印在了陵卡的心中,军刺造成的伤口成了她引以为耻的标记,有朝一日,她必报这一刀之恨。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陵卡的思考,陵卡连忙将长刀重新能量化并使其消失,自己又习惯性的撩了一下自己的秀发,并又靠在枕头上,用她轻柔的声音道:“进来。” 陵卡说罢,只见这门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直接利落的被推开,而是先被藏在门后的某人刻意的微微打开一道窄口,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在动物园惊恐又好奇的瞅着笼子里猛兽一样,半个脑袋试探性的从门缝探了进来。 “唉,我没事,你赶紧进来。”陵卡实在没有心思跟他闹,这一句话也同时把他昨晚那一拳的罪过也赦免了。 斯巴鲁傻笑着走了进来,缠着绷带的右手还提着一份午饭:“嘿嘿,我听医生们说亲爱的你也刚醒,怕影响到你休息。来,我买了午饭,你爱吃的三色丸子、灌汤包以及难得的羊血炖汤哦!” “帝都不亏是帝都,什么好吃的都有。”斯巴鲁有些迫不及待的品尝那碗羊血炖汤“来来来,我先帮你尝尝鲜!” 陵卡伸手按住放在身旁了食物,并饶有兴致的看着斯巴鲁有些委屈的苦笑脸,道:“医生说,我现在内伤未愈,还不能吃东西,正好我怕烫,亲爱的,你也该改改你这馋嘴的毛病了。” 至于馋嘴这方面,亲爱的你好像没有资格说任何人。斯巴鲁面对着站在较高立场的陵卡,不禁这样无奈的暗忖。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你做了一晚上的手术,他们把我关在外面不让进,可急死我了”斯巴鲁回味着昨晚那要命的忧虑“不过可算是没事了,不疼了。” 陵卡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道:“不疼了那家伙留了我一命,如果他当时直接把刀,呃好像是刀。直接拔出来的话,我恐怕活不到去医院了。” “我觉得那个家伙的武器值得咱好好研究研究。来,你看这里”陵卡将医院发的条纹睡衣向上掀起一角,一道暗红色的“t”字形特殊伤口明显的印在了白皙的皮肤上。 斯巴鲁小声耳语道:“我刚刚也打听了一下,昨晚那个被他一刀刺死的女军官是一种十字形的伤口,血基本上快被放干了” “行了,别再老提昨晚了”陵卡捂着额头道“话说那把武器那家伙没收回,你把它放哪了?” 斯巴鲁抱起了膀子,有些不高兴的说:“别提了,那玩意直接就被厢警部队的人给没收了,好像叫什么‘长军刺’之类的。你醒之前我还被他们拉去被盘问了整整一上午怎么?你还真想研究研究?” “倒也不是。”陵卡突然冷笑道“只要足够强的话,什么花里胡哨的武器都只是摆设而已,但既然连手里用的都那么特别,那就别怪我认刀不认人!” 说白了,陵卡脑子里就已经把“长军刺”当作了假想敌,当成了昨晚那个欠揍大叔的标志。 斯巴鲁沉默了许久,而在无意识中,又有一条十分紧急的信息刺激了他的脑神经,他突然端起还热乎的羊血炖汤,也不顾汤料上头的酸辣味,大口喝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我还没说让你吃呢,给我放下!”陵卡娇嗔道。 炖汤呛的斯巴鲁直咳嗽,斯巴鲁舔了舔被烫的起皮的嘴唇,并难得的在陵卡面前拿出了自己的小脾气:“我不管,突然想起来一会还得回厢警部做调查,再不吃我就没时间了!” 陵卡瞧着斯巴鲁那可笑的猴急样,自己也有点忍俊不禁,并拿了一张纸巾,帮斯巴鲁擦干净了他那满嘴的汤水。 —————————————— 也许是为了让天明奈叶死心,负责调查天明奈叶的厢警员们主动将那张匿名的举报信摆在了天明奈叶的面前,让他可以自己琢磨琢磨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习惯性的礼貌和沉稳,使他即使遇到了这样的事也不会有多么过激的情绪波动。他在做事之前就已经提前去预料自己的失败,甚至是死亡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菲利克斯王国的复兴对他来说已经远远高于自己的生命,他不怕失败,只要他能确认自己确实为自己心中的信仰奉献了一生,他便满足了,无人可以去动摇或者击垮他的决心。 除非,他们能找到他的软肋——令一件在他生命之上的事物 举报信也不过就是一张稿纸,而且还是手写的,除了语言用的通俗易懂外,不管是字体还是用辞都平淡无奇,毫无特色,这一定是来自于一个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的普通人。 但他又对自己的革命同盟了解多少呢?除了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分部首领外,他还真没有对其他的战士有过什么交流。 “天明伯爵,我们只希望你能说实话,一味的沉默,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坐在铁窗另一边的审讯者道。 “不管是墨水还是钢笔都很廉价”天明奈叶打量着信纸道。 “你刚才说什么?”审讯者生怕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哦,没有什么,先生,我只是在分析举报者所使用的钢笔和墨水的价格和品牌。”天明奈叶颇为淡定的道。 “不要试图去考验我们的耐心,您的所做所为很可能会影响着整座乌尔克城的安全!实话告诉你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如果你还算有点作为安里士贵族一员的荣誉感的话,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审讯者发出了警告。 然而,天明奈叶却以他那上层人士特有的矜持与沉默来表达了他内心坚定的拒绝。 审讯者阴险的哼了一声,他也是一个与天明奈叶差不多年纪的老警员,对于这样固执的人,他会果断且毫不留情的直击对方的弱点,以达到厢警部队所追求的高效率。 “这样,伯爵大人,我们请来了一位女士,想必她应该可以帮您去认真对待这次审讯调查。”审讯者道。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其天明夫人莎缇娅在一位厢警员的押送下来到了天明奈叶面前,莎缇娅以她的忧郁在向自己的丈夫表示着自己的歉意,而天明奈叶更是为之色变。 与天明奈叶的理想对等,同样超越了他的生命的事物,就在眼前,手上戴着手铐,牢牢的被这群无情的敌人掌握在手心里。 第二十章 燃烧前夕 擅长着火属性法术的天明奈叶一向并不是什么理智的人,他只是因身上散发的贵族气质而显得温和冷静,实际上他比任何人更容易激动。而今天,面对着被当做是筹码来要挟自己的爱妻,天明奈叶感受到了自己血液的涌动。 天明奈叶盯着桌面上的举报信,紧张的汗水和急躁又惊恐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显露无遗,这种看似心理防线即将要被击垮的外在表现,才是作为审讯者的他们最乐意看到的。 坐在对面的审讯者试图煽动天明奈叶的心里道:“怎么样?天明伯爵,我想您也是时候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了,想必有您夫人在这里,您不会再有什么疑虑了。” 莎缇娅却不敢正视自己的丈夫,自己独自外出的时候,硬是被厢警员们击晕逮捕她很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丈夫的计划与秘密终于被安里士政府所察觉,自己或者天明奈叶的任何一个失误,都会导致他们前功尽弃,甚至自己的性命也就此完结。 而摆在天明奈叶眼前的,正是这一切的导火索——那封未知来源的举报信。他感受到了语言与纸墨的力量!纸墨如刃,刀刀致命,斩断了天明奈叶的理想之路。 审讯者命令负责押送的士兵也将莎缇娅拷在了连体桌椅上,天明奈叶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尽量以眼神向她表示自己的坚定,而莎缇娅却恐惧羞愧的低沉着头,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他们所面对的依然是同样的问题,不同的是审讯者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严肃平板,一种富有嘲讽的语腔侵扰着夫妻二人。 但是,天明奈叶他依旧是封紧了自己的口舌,明日便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晚同时也是开火之时。革命与复国的第一枪即将打响,而作为领导者的他早已做好了为此牺牲一切的觉悟。 “天明伯爵,一味的沉默与否定浪费的只有你我的时间和我们的耐心。”审讯者道“如果您累了的话我们可以先安排您休息,只不过看在夫人刚来的份上,就先让她陪我们单独聊聊。” 这句话又刺激了一下天明奈叶呃神经,这可以说是对自己与自己妻子的侮辱,他不敢想象若自己离开后,他们会单独对一个弱女子做什么,于是天明奈叶只得强行装作镇定道:“不必了,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但请您不要对我的妻子动手。” 一个贵族人士说出了这种有几分乞求的话语,审讯者和其他厢警员军官可以察觉到他内心的慌乱,于是便再重重的来了一记棒槌:“这可由不得您,伯爵大人,您现在趁早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也可以在城主大人失去耐心之前将两位送回家!” “您,您真的答应能将我和我的丈夫安全的送回家吗?”莎缇娅这突然的话语使得在场的人皆屏住呼吸,空气开始凝固“只要我能告诉长官您想知道的。” 莎缇娅的反应不仅使旁边的天明奈叶全身瘫软,彻底的失去了心里的屏障,就连审讯者本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这点我可以保证,但请夫人您讲清楚。”审讯者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此时的莎缇娅无法再看天明奈叶一眼,她知道这几乎能夺走自己丈夫的命,但她也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唯一,唯一的家庭她心里很清楚一件事,既然自己与丈夫先后都被这样逼供,那他们的儿子天明时慕恐怕只是个时间问题。 莎缇娅强忍着泪水,将自己所知道的在盘问下统统道了出来。天明奈叶的革命同盟,他的心血就这样即将在这个愚蠢胆小的女人口中毁于一旦,天明奈叶双手抱头,他再听不到内心“王的声音”,他现在只有绝望的回响。 王啊,我所崇敬的主,请再为您那忠犬般的臣子指条明路,我们不能放任安里士这两支暴政机器再这样为祸天下了! —————————————— 今天,又一件开心的事情来到了斯巴鲁的手心上,一封来自于安迪的邀请信在今天早上寄到了斯巴鲁所工作的圣哲高校里,为此,斯巴鲁还特意在他所管理的学生们面前装了一回跑肚,只为了能马上看到信件的内容。 “是这份,上面写着你的名字”负责看管信件的站员道“你这样突然旷班不要紧,我记得你好像还是刚过来没多久的训练教员,如果不小心被校长发现了,他肯定要拿你去‘吓猴’。” “嗨,你不就是想说以一儆百嘛,没关系的,我和杰维诺老师关系不错,话说他能没事也真是万幸啊!”斯巴鲁道。 这又提起了那晚,倒也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除了有一位为了解救学生逮捕犯人而牺牲的禁军女军官外,全校被困的师生都无任何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那个女军官,好像还有一个女生受了重伤!”站员小哥停止整理信件道“听说年龄不大,看起来像一个刚来的新生,事发后直接被一个人瞧瞧带走了” “哎,还有”站员小哥突然笑道“兄弟,我听说那个女生可是个超级美少女哦,就算当时是黑天也藏不住她的美貌。” “你这听谁胡说的,无聊。”斯巴鲁刻意打断他道。 斯巴鲁只是为了能让陵卡能更好的,安静的养伤,他特地的去恳求学校和医院两方面保密此事,中间还破了费。为的就是不让那些报社记者盯上陵卡并没完没了的纠缠骚扰她,自己在帝都平静的生活被再次打破。 又闲聊了两句后,斯巴鲁将信封放在棉衣外套的内兜,往手掌“哈”了口热气后,踏着结冻的地面,准备回到学生的训练场。 自己在杰维诺的帮助下得到了“训练教员”这份难得的工作,虽然说只是个陪练,在这个学校里的地位也只是个附属品,但那些还与自己同龄的学生们还是会发自内心的尊称自己为老师。 其实,斯巴鲁并不需要担心自己无故旷班的行为被发现,自从入侵事件之后,仅仅两天的时间,整个学校都被搞得身心俱疲,相关的学生和教室,以及以校长为首的校领导们被一个个反复的带到治安部做调查,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专门监管此地的厢警员严抓严查,紧张的气氛蔓延至整个校园。 但即便如此,学校内部却并不打算停止运作,那些还未能从血案的阴影中回过神来的学生们依然承受着课程和训练的压力。毕竟这里可是安里士而不是已成为历史的菲利克斯,不到该为你养老的时候安里士绝对不会多支出一分在你这个闲人身上,只有工作的人才能生存;只有有贡献的人才有权利去享受国家的慷慨。 午饭间,斯巴鲁与杰维诺面对面的坐在食堂的桌椅上吃着午饭,斯巴鲁大口大口的将没有一丝荤腥的饭菜送入口中,并时不时的看几眼盘中唯一的煮鸡蛋和旁边的牛奶,这是他准备把盘中的米饭和青菜吃尽后放在最后的享受。 “每天都是这样,不至于。”杰维诺关心道“你的工作每天体能消耗可不少,你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住的。” 斯巴鲁苦笑道:“没事的,我体格结实,大不了睡一觉,你也知道的,陵卡她前天差点就那样离我而去了,你懂我当时是多么害怕吗?她就是我的全部,只要能看着她吃着香甜,我啃土都无所谓。” “也许,这辈子能和她相遇,也是我三生有幸了”斯巴鲁望着天花板,梦呓般的道。 杰维诺的眼神透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轻蔑,对于斯巴鲁这样痴人似的抒情,杰维诺早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了,他只是觉得这些多余的感情或者羁绊不过是可供他人调侃的闲话题而已。 “我还是不大理解。”杰维诺应声道“这些年,也就除了我弟弟外,我都是一个人,像你说的这些,我可能不大懂” “正常正常,等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你就差不多能明白我的感受了。”斯巴鲁拍了拍对面的杰维诺道“一个人也没关系,有我这个朋友你还怕什么?” 斯巴鲁还一副热情脸没下来,杰维诺却趁机转移了话题:“对了对了,那个安迪先生都给你写了什么?” 这句话脱口而出,杰维诺才反应过来自己话语中的失误,这一秒钟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得一颤,眼珠猛然一跳,盯着斯巴鲁的双眼。 下一秒,斯巴鲁开口道:“哦,你说这啊,那家伙要我去乌尔克市找他,说要一起喝个酒,并一块回到帝都过节。嘿,这个家伙,他还欠着我的钱呢,这次看我怎么好好宰他一顿!” 杰维诺松了一口气,不禁冷哼了一声,他现在倒发现了当笨蛋的好处,能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可真是难得。 就这样聊着聊着,午休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下午斯巴鲁还要继续搞体能训练,他一口将那半坑不热的牛奶一饮而尽,并抓起仅剩的鸡蛋准备离开食堂。 “对了,我明天一大早就得坐火车离开,麻烦老哥你帮我照顾一天陵卡,她还在医院”斯巴鲁小跑着离开食堂“我先走喽,拜拜!” 看着这个开朗的少年,杰维诺勾起了一丝带着血味的微笑,眼神折射着如蜥蜴般无情的冷光。或许这个家伙能比自己先体验到互相的感受,失去最亲近人的剧痛。 —————————————— 与此同时,位于海伊尔市的海佬寺也开始忙活了起来,多只恶灵在寺主的意识操控下也开始了迎接新年的准备,前院挂饰,张灯结彩;后院也成了恶灵们劳动,打年糕的场地。 而在室内,星奇拉则收拾起了行李,将自己的一些日常用品都装入了背包内,云魄也在一旁海伦的指示下,帮助星奇拉将各种零碎的药品整齐的摆在药箱的槽口内。 “星奇拉大人,这些药品真的有必要随身携带吗?”这算是云魄罕见的对自己的主人提出质疑。 海伦在一旁用她招牌的温柔声音回答道:“啊啦啊啦,看来你还是有很多要多学习啊,阿星他的体质很特殊,是为了不伤害到身边的人哦。” 星奇拉也道:“这个事趁早跟你说也好,云魄。我的血液是有剧毒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并不沉重,但是心细的云魄还是品味出了其中的忧郁之意,他的血液使得他这个人与危险共生,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所爱之人突然因此暴毙。 不过好在,自己的主人海伦大人也足够强大。至于自己的生死,作为一个亡灵,恐怕没人会去多在意 因此,这次她才要跟随星奇拉一同行,迎接自己的第一次实战,做好星奇拉大人的助手,只为得到认可。 “可以了,海伦。”星奇拉将行李背包一只手提起道“我和云魄不在的这两天,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通缉犯科克-耶德莎在前天可能出现在了帝都的学校,我要去查个究竟。” 毕竟斯巴鲁和陵卡还在帝都生活,他们不能为此坐视不管。 “云魄,过来一下。”海伦伸手示意云魄道。 站立着的云魄和坐在垫子上的海伦差不多的高度,海伦怜爱的看着云魄,右手轻抚着她的银色短发道:“孩子,为什么你会这样的小,你还记得吗?” “恕我难从命,海伦大人。”仅有十三岁少女容貌的云魄道“作为一个亡灵,我无法知道我生前的事。” “嗯这样就好”海伦用发颤的声音道“去,孩子,就算身体不会再生长,心还是要长大哦。” 说罢,云魄回到了星奇拉身边,两人严肃的站在海伦面前等待着海伦施法。海伦涌动着法力,使出了罕见的空间传送能力将两人在瞬间内移至帝都,两人在淡紫色能量体的包裹下,消失在了海伦眼前。 —————————————— 厢警部队的军官们没有食言,即使在莎缇娅的一套招供之下,恐怕足够可以将天明奈叶直接定罪量刑,但他们还是决定先将夫妻两人送回了家。至于何时接受法庭的审判,那也不过是以后的事了。 两名厢警员坐在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后座坐着莎缇娅和失魂落魄的天明奈叶。 天明奈叶并没有回避莎缇娅的安慰,莎缇娅按住了丈夫的左手背,试图解开他的心结:“收手,夫君,至少是为了孩子就算是死刑,我也愿意代替你。” 也许,天明奈叶此时只是单纯的麻木了,他听不到妻子口中令人心动的安慰和美言 天明奈叶无神的看着地面,他的右手心开始变得炽热,一团烈火燃烧着前面的座椅。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司机大喊道。 第一个被烧伤的厢警员开始痛苦的挣扎哀嚎,其火焰也随之燃至驾驶位,莎缇娅被吓蒙,但她无法逃出这狭小的汽车。 对于信仰狂热回到了天明奈叶的眼睛中,对于天明奈叶来说,这似乎像是一场仪式,纯净的火焰以此三人为献祭,为革命的前夕而燃烧污秽的肉体。 在汽车连同两名厢警员以及莎缇娅被火焰烧焦后,天明奈叶一人脱离了汽车,他用手拭去额头的血和眼中的泪水,望着城主府的位置病态的狂笑。 “这都是为了你,伟大的菲利克斯,伟大的贤王!”一声仰天的宣言后,他正了正西服的衣领,朝着前方奔去。 第二十一章 六小时前 节日到来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天明奈叶靠在墙上,本就纤瘦的身材在他那有几分沧桑的表情影响下,失去了一直以来他作为上层人士的优雅,这个年龄的人特有的落魄像倒在他的外表下显得颇有几分韵味。 藏身于城市某处不起眼的街道的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自己的妻子和那两名厢警员连同汽车都被他手中的火焰烧成了焦炭,悲剧在他的脑中重现,折磨着他的心,一切的起因都源于那封匿名举报信,那薄如蝉翼似刀刃的纸张毁掉了他的家庭,但还并没有彻底破坏他的计划。 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将这个写信的胆小鬼揪出来,在众位菲利克斯的同胞面前,度量他的罪恶。 想到这,他又不禁从自己的红西服内兜里掏出了一枚相片吊坠,并用右手拇指掀开了纯银质的外壳,天明家族一家三口的温馨合影展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要紧牙,强忍着泪水不再流出。 “莎缇娅,我的妻子”他用深沉发颤的声音道“你知道吗?冷静下来才是最可怕的事,因为这样一来,你还要继续面对各种痛苦。我明白你的暴露是为了救我,但你这样也等于背叛了革命同盟,作为丈夫我依然怀念着你;但作为盟主我也必须对你下达死刑” 就在他还盯着吊坠入神时,又一个带着笑腔的男声使天明奈叶回到了现实:“别来无恙嘛,盟主大人,您这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啊!” 眼前是一个酒保打扮,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他便是此时天明奈叶一直等待的接头人——更高层的“复国派”专门安插在乌尔克市内的线人之一。 “唉,没想到啊,天明盟主,掌握着上万兵力的你还是向我们求助了。”酒保男道“听说您想在这里干票大的,怎么?别是手底下没人了,跑到我们这要人来了。” 天明奈叶并不理会对方的嘲讽话语,而是自顾自的将问题解释清楚:“是我暴露了,我们革命同盟的事被他们查出来只是个时间问题,我想在你们的帮助下,尽快解决乌尔克计划,帮助我在城市中心完成传送门。” “不过您也知道啊,天明盟主。”对方面带难色道“并不是我不情愿帮你,主要是上面的大人物们不让。您懂得的,盟主大人,否则的话我也很为难。” 天明奈叶似乎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这张故意做作的脸,并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包括自己的戒指手表以及十枚大金币递到了对方面前,并还故作慷慨道:“这些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您先拿去,就算是订金了。” 而这位酒保大叔并没有伸手,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原本还带着讥讽坏笑的他这次的表情却变得完全严肃,并摇了摇头道:“您还是先跟我过来,有些事我们日后再好好商议一番。” 天明奈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头,他收回了拿着财物的右手,并琢磨着这些人到底想要什么,毕竟他自己现在也是个除了一堆身外之物基本一无所有的人。 夜空中红月的血色逐渐变浅,寒冷的月光沐浴大地,推动着前夕之夜的结束 —————————————— 次日黄昏,地堡出入口的铁门被敲响,波巴赶紧将门打开,只见曼妮大姐和另一位革命同盟的分部首领闯了进来,还不忘顺手将铁门再次关紧。 两人进来便瘫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喘息粗气,波巴将两杯热茶递给了两人,并问道:“怎么样?盟主大人在吗?” 几乎革命同盟的头目们都在场,由于偶然间无法联系上身为盟主的天明奈叶,此时又大战将至,整个革命同盟都乱成了一锅粥,生怕盟主出现了什么不测,更害怕酝酿已久的计划就在这节骨眼上流产。 曼妮将茶水一饮而尽,无奈道:“他妈别提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不光盟主” 波巴感到事情不大对,又问道:“喘口气再说,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盟主呢?莎缇娅夫人和时慕少爷怎么样了?” “都说了,一个人也没有,我也纳闷着呢”曼妮捶了一下桌子道“妈的,我们冒死去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整座大房子都是空的,鬼知道他们这一家都跑哪去了我勒个” 众人听罢,都没有再说什么,盟主的突然失踪对他们每一个来说无不是难以料及的意外,距离预定的进攻时间仅剩下六个小时,在这之前,他们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好将正义的战火燃烧至城市的每一处,却在此时失去了最关键的依靠。 “还有别的办法吗?”一个难得冷静的人问道。 “没有什么好办法”波巴无奈道“没有盟主大人的传送门的话,我们只能从城墙外进行强攻,但是这种攻城拔寨的方式对我们来说无疑是自杀!”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取消这次作战计划!”众人顺着这低沉冷静的声音望去,看到了已经凑在会议长桌旁的安迪。 即使安迪确实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但是在场的人们可不会因此把安迪当个孩子看,凭着安迪所展现的过硬实力和临阵的冷静睿智,以及连续三次胜绩,反而他们更乐意看到安迪来到会议室中。 但此时,安迪表示放弃作战计划的态度却激怒了很多正一股热血的战士们,尤其是那位上了年纪的火爆老将军:“臭小子你懂什么!你以为这仗是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能直接拉倒的吗?” 波巴伸手示意让那老头缓缓脾气,自己揽住了安迪的肩膀道:“不瞒你说,兄弟,这次进攻乌尔克市的计划已经算是我们的背水一战了,如果无法能按照原方案实施的话,不管打不打,后果都不堪设想” “话说回来,如果我家那个臭老爹在的话,说不定早就收拾东西溜之大吉了,哪还会在这里墨迹时间嘿。”随之跟过来的凯里莎也不禁说笑道。 “科克-耶德莎那小子吗?”臭脾气的老将军难得的笑道“那小子,倒还真有一套” 室内的气氛倒是因凯里莎的到来有了几分的缓和,这一个个好战又迷茫的民兵也随之冷静了下来。安迪不自然的眼神引起了身旁波巴的注意,并小声关心道:“怎么了?又有啥想法吗?” 安迪向前迈了两步,并一只手按着桌面道:“这样,我们就等这六个小时!盟主大人现在在哪毕竟还是个未知数,如果传送门能在六小时内出现的话,我们就一举拿下乌尔克;否则,马上撤离乌尔克市一带!” “再或者你们可以祈祷着奇迹的到来。”说罢,安迪拍了拍凯里莎的后背,形影不离的两人离开了会议室。 这句话听起来倒有几分鼓舞斗志的意思,但实际上只是安迪个人的打算而已,革命同盟的勇士也许宁可全军覆没,宁可等待那空想的“奇迹”,他们也不想因此在强敌面前退缩。 —————————————— 时隔差不多一整天了,伪装成酒保大叔的线人们依然没有向天明奈叶明说自己的条件,只是让天明奈叶先把该办的事情办完。 这种“先做事再结账”的做法倒搞得天明奈叶很不自在,总使得他有种被逼债的感觉,更何况这位债主想要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生怕他会突然夺走他的一切。 这倒也无妨,妻子都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自己也早已宣誓要将自己的肉体连同灵魂都献给所信仰的菲利克斯,除了唯一的儿子,剩下的也就是财产和头顶上的“伯爵”头衔但这一切,他根本不在乎。 酒里倒是不怎么热闹,毕竟新年将至,酒可不是一个能用来过节的好地方,只有少数和自己相似的落魄男子还在这与孤独为伴,以烈酒麻痹着疮痍满目的心。 “打扰一下,例行检查!”一声粗鲁的声音打断了天明奈叶的沉思,只见有三名手持警棍,身材壮如熊厢警员大步走进酒,凶悍的目光搞得店内的常客一时咽不下口中的酒水。 酒保大叔奉承的笑着,并连忙倒了了三大杯啤酒摆在柜台上道:“来来来,三位长官辛苦了,小店不容易,请您们多包涵。” 带头的那位满意的笑了一声,并坐在了天明奈叶的身旁,将大杯啤酒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道:“听说你们这以前被通缉犯光顾过,有些事吗?” 天明奈叶向右瞥了一眼,无意中看到了厢警员左臂上的“阿尔法徽章”。 天明奈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专门负责城市治安和刑事侦查厢警部队的“阿尔法军”,其高超的分析能力和缉捕战术在整个厢警部队都处于首位,是任何罪犯最直接的克星。 “不过今天我们不是来搞什么最高通缉犯的!”厢警员扯着他的粗嗓道“听说又一个不要命家伙把他车连同他老婆都炸了,而且还又跟个蠢猪似的进了城内,叫我们赶紧把他逮住!哎,你说这有意思不” 一旁的天明奈叶左手不断的转着一把水果小刀,仿佛在稳定着自己又被刺痛的情绪,但自己不自然的斜眼一瞪,却正好被这位凶悍的军人察觉。 “你小子瞎瞅什么呢?”大汉用警棍轻拍着天明奈叶的后颈“来来来,跟大爷我说说你有啥看不顺眼的吗?嗯哼!” 天明奈叶并不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以沉默应对这不善之客的挑衅。 而嚣张厢警员更是得寸进尺,他一只手将天明奈叶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并抓起了他的头发道:“呦呵,看你这气派样倒和那个,那个把老婆炸成焦炭的什么奈像的啊,是不是就是你小子啊” 天明奈叶依旧不理会这个家伙,而是有意的看了一眼正在擦酒杯的酒保大叔,两人在眼神的交互后,天明奈叶趁厢警员不注意,突然按住了他的右手,并用拿着水果刀的左手将他的右手固定在了这个木质的柜台上。 几乎在不足一秒的时间内,其他两名厢警员也被酒保大叔两枪射杀,隐藏在酒内的所有卧底皆随之出动,一共二十多人准备突破厢警部队的围攻。 “小心,他们火力够猛!”酒保大叔道“天明盟主,看你的了!” “五大元素-火法烈焰冲击!”天明奈叶喊道。一团熊熊的火焰从法杖顶端释放,众人在其掩护下走出了酒,并分散开来与多名增援的厢警部队进行火力对抗,酒保大叔与天明奈叶直接夺走了一辆警用汽车,在这枪林弹雨下开往了城主府一带的市中心。 然而,他们留了一手的同时,车辆的行程也早已在城主的监视之下 —————————————— 看着欲准备出战的博里诺将军,身为乌尔克市的第一负责人的城主耐西斯拒绝了博里诺的出动申请道:“博里诺将军,此事责任不在于你。” “但我是帝国的军人,是人民的战士,我有义务去解决此事。”博里诺用他特有的磁性声线回答道。 “哼,你说,安里士帝国何人不是战士?”耐西斯冷笑道“只不过您毕竟是外来者,出现了这样一个叛徒贵族是我的不可推卸的失职,为乌尔克的居民送死这方面,我可比将军您更有优先权!” “那还不如让我去,城主大人!”乌尔克的厢警部队督军道“我也是军人。” 然而,耐西斯心意已决,他要与天明奈叶进行一对一的决斗。看样子,天明奈叶在几天前所宣布的“前所未有的大型斩首行动”要提前开始了。 第二十二章 新春攻势 同行的酒保开着车在道路上疾驰,厢警部队治安人员的车队也在后方尽全力追捕,只见又有多名埋伏在道路两边的厢警员朝路中央及时安置拦路带,使得目标不得不随时换道而行,但同时也导致了友军车辆的减少。 “可恶,真他妈够狠的!”酒保大叔几乎要硬卸下方向盘骂道“本来只有五公里的路程,非要那么整老子!” “天明伯爵,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说罢,天明奈叶将拿着红宝石法杖的右手伸出了车窗外,并连忙念咒向后方喷射火焰,暂时又减缓了追兵的车速,自己右手也不小心被蹿流在空中的子弹擦伤。 接着又一个急转弯,酒保大叔感到这辆车的耐力几乎到达极限了,他生怕坐在后座的天明奈叶可能听不清,硬是将半个身子伸向后座,一只手还扶着方向盘喊道:“就不能把您那看家本领使出来瞧瞧吗?他妈这破车快报废了!” 听到后一句,天明奈叶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担忧道:“但是这样一来,汽车很可能会提前发生爆炸,你我都不一定能及时逃脱!” 下一秒,酒保大叔重新坐回了驾驶座上,并突然猛扳方向盘及时又避开了一个障碍物:“反正老子我可没打算能活着回去至于你,死了才是见鬼了!” 对于天明奈叶、安迪这一类操纵着“五大元素”能量的法术使用者,附魔能力是他们最重要也是应用最广泛的必修课之一。根据能量属性和被附魔物的不同,可以得到各种有趣的化学反应。 天明奈叶没有再说话,他神情严肃的正坐在位置上,而右手却握紧了车门的把手并调节自己血液中流淌的法力注入这笨重的机械内,高温能量使得金属质的车门把手开始微微发软。作为掌握着五大元素中最富有侵略性和爆发性之“火”的天明奈叶,瞬间提高三倍的速度,便是这高温能量与汽车最好的结果。 “啊——!我去这”这一般人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疾速实实在在的给了两人一个“惊喜”,酒保大叔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流中,豁命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用于操作方向盘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觉得那群追兵早已被远远的甩开,随着速度又逐渐减缓,汽车的车轮开始摩擦出火,引擎也终于濒临崩溃。 “不行了,酒保先生”天明奈叶强忍心脏的痛苦道“我们必须离开,离开车!呜” 就连呕吐物都随着强烈的气流溅洒在半空中,过度的震动使得两人无法再相互交流,此时,一切的一切,恐怕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道路的正前方突然立起了一堵三米多高的黄土墙。汽车在半秒后正面将土墙壁撞穿同时,自身也因此翻了个跟头,停止了飞驰。不仅如此,厚重的黄土覆盖了整个车身,避免了汽车引擎因超高负荷而爆炸的惨烈后果。 乌尔克市的城主耐西斯算是救了两人的小命,但由于此时他身旁没有厢警部队的人跟随,只有慌乱的群众和同被波及的无辜车辆,所以耐西斯只得亲自动手。 而就在耐西斯正忙于分散人群的同时,天明奈叶两人先后爬出了这已化作废铁的厢警部队的工作车,两人拖着差点散架的身体匍匐在混乱的大道间,欲趁着城主不注意赶紧溜走 “天明伯爵,干得不错嘛。”耐西斯背对着正在地上挪动身体的两人道,语气充满了轻蔑“你终于真正出手了。” 天明奈叶叹了口气后,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既然还是被发现了,那么就不必再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自己一个贵族人士面对管理此地的官员,即使是处于这样混乱下,也要尽可能维持自己应有的风度。 还不忘整整西服衣领,并用手打理了一下头发,拍干净了自己身上的尘土,正视着这位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城主道:“没想到,竟会是您救了我一命,城主大人。” 而还未起身的酒保大叔则以天明奈叶为掩护,连忙起身并拔腿准备逃跑。耐西斯见状,准备再发动土墙阻止,却被天明奈叶以火焰与之相抵消。 酒保大叔给自己的枪上了膛,对天明奈叶道:“天明伯爵,兄弟我先走一步,你也赶紧过来时间不多了,我们城主府见!” 而耐西斯哪肯放过这家伙,一个箭步过去,欲伸手将正在奔跑的酒保杀害,却再次被天明奈叶挡在了面前,两人的手紧握在一块相互斗劲,天明奈叶死盯着耐西斯道:“刚刚就杀了在下多么痛快!您这救我一命简直是多事!” “叛徒!你还不配就这样死!”耐西斯愤慨道“仅仅是你刚才的飞车就误伤致死了多少路人你知道吗?你要接受的是正义的制裁,而不是这样轻松的一死了之,你要为你这双手负责!” “那就不要怪我可能会杀更多的人!”天明奈叶道。说罢,两人同时将手撒开并靠其相互的推力再次拉开了距离。天明奈叶在双脚落地前又使出一发火焰冲击,而耐西斯也同时召唤出了一面黄铜色的盾牌将其化解。 “盾牌‘涂流壁’吗?荣幸!”天明奈叶笑道。 早在自己与革命同盟的众伙伴的会议之时,天明奈叶便将击败城主耐西斯的斩首任务留给了自己。尽管这中间发生了如此变动,但与耐西斯的对手戏或许是也命中注定。 —————————————— 虽说陵卡对手上的这件信封感到十分诧异,不仅搞得神神秘秘的,而且发件人居然是来自刚刚离开自己身边不久的斯巴鲁。但是,夹在信封内的小礼物确实给了陵卡一个不小的惊喜。 身着黑白相间的可爱女仆装,瞒着医院偷跑出来继续打工的陵卡小姐,也是好不容易腾出点空闲坐下来的陵卡,刚打开信封,就被一个一块打工的同龄少女突然从她背后两根手指在陵卡眼前抽走。 “咦?什么东西啊,我帮你看看。”少女坏笑道,并将信封里的一张纸片拿出“哇塞!不会这” 她这一句惊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陵卡面色窘迫的左顾右盼了一番,一把又将信封连同那令人惊讶的纸片夺回道:“哎呀,你行了,乱叫什么?” 陵卡也赶紧看了一眼,发现那竟然是今晚九点至凌晨的玉凰殿盛宴的门票,这是安里士帝国皇室为了庆祝安里士帝国度过的第一个年头而专门在这今年的最后一晚而开办的大型宴会。 此时全国早已有耳闻。一场宴会三千个席位;一个席位三千枚金币。陵卡连忙看了看信封的署名,的确是斯巴鲁发送的。 这家伙怎么回事?难道他把家当都卖了吗?陵卡实在不敢相信。 “话说这个有钱也买不到。”又一个来凑热闹的男青年道“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话说回来,就算是再有钱的人,面对一个仅有三千名额的宴会也是难以拿下的。更何况这可是皇室在宫殿举办的宴会,恐怕还未正式出售前就已经被各种达官贵人给预订了。 难不成自己还算是什么皇室成员?陵卡面带苦笑的心想,门票被她紧紧握在手心中,心中复杂的思绪无人可探。 “对了,信封上那个‘斯巴鲁’不就是你”那个女孩又道。 陵卡连忙捂住了她那多舌的小嘴,以免她的多嘴搞得此事再被各种添油加醋,并用带着几分幽怨的声音小声道:“你少说两句会死啊给我一边干活去!” “现在不过才七点多,陵卡妹子,你可以跟店长请个假。”负责柜台收银的大姐羡慕又戏谑的笑道“你总不会打算穿着这身工作服,继续到那给人家当服务员!哼哼” 也许是陵卡身上集中了太多令同龄男女羡慕的地方,因此她总会在集体中成为经常被其他人开涮、调侃的对象,但她皆不以为然。她既有自己信任的朋友,更有自己愿用生命去守护的爱人与家人,对于这样的人情世故,至少她现在认为这是不重要且不需要的。 “无所谓了,我又没说我一定会去。”陵卡故作傲娇道“我先走了,年后再见。” 就这样连假都不请的提早离开了咖啡店,众人看着这位一直把喜悦埋藏在心底的少女离去的背影,只是发出一声无奈且带着几分辛酸的叹息后,就继续着各自手中的工作 陵卡没有什么华贵气派的礼服,除了一年四季来回更替的常装外,也就她一直珍藏的一套黑色水手服最能显出刚步入花季少女行列的她,那青春靓丽的一面。 但是,帝都的严寒可是能要人命的,陵卡只得将水手服穿在里面,外面再裹上一层厚重的棉衣。内心藏不住的幸福感让她挂上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直到坐上了马车后,她才又沉思了起来:目的地是庞大辉煌的玉凰殿,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恐怕今晚,帝国的皇室成员都会在她与其他来客面前一一亮相,包括那位她做梦都一直像见但又更害怕见面的人 暂时不再考虑太多了,一切都只能听从自己的运气去安排。毕竟,她的首要目的还是奔着美食去的。 —————————————— 这两名优秀的元素师已经在乌尔克都市最为繁华的街道上交手许久,天明奈叶正面的火焰输出对手持大盾“涂流壁”的耐西斯来说几乎无效,而耐西斯特有的制造墙壁的能力任意的变化地形,限制着天明奈叶的走位。 正面的烈焰冲击只有给“涂流壁”挠痒痒的份,唯一有效的攻击方法只有使用比起快捷烈焰冲击更为麻烦的至上而下的炎爆术。 又一排地刺差点穿透了天明奈叶不断来回跳跃奔跑的双脚,天明奈叶本想试图绕后攻击,却又被一面土墙挡住了去路,天明奈叶整个人正好撞在了土墙上。 “喝——!”只见耐西斯持盾一个冲锋,利用着盾牌特有的坚韧,其猛烈的冲击力直接将天明奈叶顶飞至五米远,天明奈叶在落地后亦忍着肋骨开裂的剧痛,亮出法杖念咒施法:“五大元素-红石爆破!” 由于可供天明奈叶反击的时间很少,所以堂堂一个正统学院派的高阶火法,此时只能使用依靠法杖宝石本身的能量释放的一招最低级的炎爆法术对付强敌。 不过这一击多少产生了点效果,火焰灼伤了耐西斯,并从盾牌的内面一定削弱了其牢固性,尽管依旧占下风,但天明奈叶也已经考虑好了战胜他的对策。 “咳咳咳还不赖嘛,天明伯爵。”耐西斯散去爆炸后的烟雾道“轮到我了,巨石震裂!” 耐西斯以“涂流壁”猛击地面,连续排列的岩石随着地面的开裂向外部猛然突出,其产生的震动余波使天明奈叶根本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性,并被突出的石块弹至半空中。 耐西斯乘胜追击,腾空一跃在距地面五米处与天明奈叶展开了近战,就在耐西斯准备以盾击将天明奈叶压至地面将他全身的骨骼都压成碎末时,天明奈叶却依靠反冲力,单脚优雅的蹬了一下盾面借以助力,接着一个后空翻提前着陆,最后以法杖顶端的红宝石正对着“涂流壁”的中央。 还在空中的耐西斯见状,心里暗叫“不好”,但却已经来不及强行躲避,被天明奈叶抓住了这一秒的机会。 一颗墨绿色的宝石被天明奈叶抛至两人中间化作了一道能量体,其如萤火的微光被法杖吸收之后,又一发烈焰冲击将“涂流壁”烧成了灰土,耐西斯本人也被其火焰烧伤。 “以花草植物为本的木属性居于五大元素之外,但却是五大元素之一‘土’属性的克星。”天明奈叶对着已失去坚盾的耐西斯,有意的让他心服口服“我依靠宝石的少量能量将法杖附魔,足以击垮城主大人您的‘涂流壁’。” “抱歉了,城主大人。”天明奈叶一个标准的鞠躬道“您的个人损失在下一定会在吾王再次君临天下后给予您应得的赔偿,现在在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再会。” 而天明奈叶刚刚转身没走两步,耐西斯便趁机将“涂流壁”化为的尘土再次集中在了一起,结成了一枚土球,并开始剧烈的膨胀从天明奈叶背后将他吞噬。 这便是强盾“涂流壁”被破坏后,留下的最后一招必杀——“沙暴绞肉机”。 而就在那一刹那,球体内的天明奈叶即将化为一滩碎骨血肉时,原本安分的土球表面突然被烈火引燃,天明奈叶依旧完好无损立直在原地,好好的土属性攻击也变成了一团大火球反击耐西斯,彻底将其烧成了焦黑的尸体。 “多亏了你呀”天明奈叶眼神温柔的看着身上这件几乎没有离身的深红色西服“万物皆可化为纯净的火焰,你才是我最得力的战友。” 说罢,天明奈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追上酒保的脚步,前往目的地城市中心。 ——————————————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戏剧化,就在离零点的最后半小时之前,一个众人期待以久的传送门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估计此时此刻,还身处在不同位置的革命同盟勇士们正在共同的欢呼以激励斗志。多名首领抓紧最后的时间,向其他地方等待着出战的民兵们发出明确的指令:立刻出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安迪仍板着个臭脸,只是眼神中有着一般人看不出来的惊愕、慌乱波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该上班了,可别想旷工偷懒哦,安迪兄弟。” 凯里莎更是跑在了两人前面,对着两人一个坏笑道:“老哥,跟好我哦,省得别吓得尿裤子了也没人收拾嘿!” 凯里莎抢先进入了传送门,波巴则连忙跟上去喊道:“这个臭丫头,说好了跟着队形走,这样很危险的嘿!等等我!” 波巴消失前还不忘再向安迪招了招手,安迪阴沉着脸摸了摸背后的“水炼天晶”,冷哼了一声后,前往了那全新的战场。 革命攻势的第一枪战火,即将在安里士帝国第一年的最后一夜打响。 第二十三章 血色午夜 安里士二年一月一日零点零三分四十一秒,难得皎洁的月光照应着寒气凌冽的白刃,随着一股热血溅洒在了银光刺骨的利刃上,年轻的厢警员岗哨成为了乌尔克之战的第一个牺牲者,被习于刺杀的革命同盟战士割喉而死。 再刚刚潜入乌尔克市内时,民兵们先后发觉自己被这传送门给分散了。虽未能像预想的那样每个人都能与自己最得力的战友共同站在城市的石板街道上,但他们也因此出现在了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战斗的第一个阶段就这样开始了——所有人尽可能的相互会合,在这之前,他们可以任意的去清理把守在街道的每一个卫兵岗哨。 “通知下去,互相汇报你们的位置,尽量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尽快集合。”同安迪藏身在南部街道的波巴对着无线电小声道“敌人的戒备非常森严,我们必须相互配合,集中一处目标进行攻击占领!” 即使这种情况,安迪和波巴依然巧合的被传送门“安排”到了一块,波巴当然为此很庆幸,但是安迪却因再次没能摆脱这群麻烦的家伙而发愁 一般这个时间,大街上除了值班戒严的厢警员外,也鲜有路人出现在繁华区,更何况今晚还是新年的更替之时,安逸的处在军人保护下的平民们丝毫没有感觉到空气中丝丝的火药味,一场前所未有的战火即将燃至城市的每一条街道。 “现在该怎么办?”安迪靠在墙边,抱着膀子冷声道“要不先找找凯里莎” “不用了。”波巴打断他道“那个小丫头应该不会有事,我相信是这样的就凭她那机灵劲,她完全可以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女孩避开他们的视线。” 安迪又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道:“不过我先提醒你一下,一般这个点还不回家的女孩子基本都是什么不良少女之类的。如果引起了厢警员注意的话,可是要被强行拉去到治安部喝茶的。” “哦吼!难得啊,安迪小哥。”波巴竟带着几分惊喜道“跟我家小丫头混了这些天,你也终于能给我开个玩笑了!” 显然波巴关注的地方完全偏移了安迪的本意,不管安迪的这句忠告波巴是否真听了进去,但就这态度和反应搞得安迪很不是滋味,尽管他看的出来波巴也毫无恶意,恐怕只是对这“冰山消融”的感叹而已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中心地带早以开始了一场小规模的激战,天明奈叶试图破解着眼前这个乌尔克市的心脏——位于城主府地下密室的乌尔克总传送门。他并不知道,此时革命同盟的战士们都已经成功的入侵乌尔克城内,只是还未成统一的攻势。 也许是出于谨慎的目的,也许只是为了贯彻自己的学院派作风,总之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他都要将此工作完成至百分之百,半途而废可不是贵族所有的。 酒保大叔及其手下们坚守在这环形空间内,并与敌方的厢警部队及禁军的精锐“雷鸣武士”交战,以保护天明奈叶。酒保大叔一伙占以位置的优势将敌方拒之三米开外,尽管是善于近战突进的雷鸣武士也不得不藏在掩体后与对方僵持对峙。他们以一定的占地优势凭着不足二十个人的兵力硬是防住了一百多人的进攻。 酒保大叔双手扛着机枪,边对敌进行火力压制边喊道:“还要等多久啊,天明伯爵!你当老子的子弹不要钱吗?” 当然了,这种优势也是相当短暂且脆弱的。除了耗尽武器外,若出现一个有以一敌百之力的战将,也会把他们这结成的工事给立刻粉碎,并将他们一网打尽。 即便是再巨大的声响也没有打扰到沉溺在魔法公式计算的天明奈叶,他甚至不回头看一眼,集中精力演算着一道又一道无形的密码,这既是一位优秀元素师的执念,更是作为革命同盟盟主的最高度的负责行为。 乌尔克厢警部队督军的到来将狭窄的通道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士兵们也迅速涌入了这环形的总传送门室内,一时间双方几乎失去了距离感,为首的督军冲向天明奈叶并欲直取其首级。 酒保大叔和另一位健硕的汉子同时以双手挡住了督军的冲锋,但两人却难敌督军一人的格斗之力,被其手中的短斧重伤并放倒,同时双手握斧柄,一个箭步过去横斧对准了天明奈叶的后颈。 “呃啊!”督军突然跪倒在了地上,自己的背后也多了一把更为锋利的双刃斧,但没有伤及脊梁,作为一位帝国的军人,这点程度的伤还不足以让他倒下。 只见一位全身穿戴着陈旧的银灰色重甲,左手拿着圆盾的老人以盾撞开两名雷鸣武士的围攻,用着他那不可思议的粗嗓门笑道:“臭小儿,敢在老子面前耍斧!” 这生猛的气势使得督军回想起了曾经的一支战无不胜的强悍军队,他注意到了圆盾上那几乎快被消磨的蓝翼纹章,并将砍在背后的板斧生生拔出道:“看样子,您是‘菲利克斯重装斧兵’的老前辈,幸会!” 说罢,督军将还沾着自己鲜血的战斧直线抛回,并被这个彪悍的老兵接个正着,督军心里不禁一颤,他似乎感受到了这位老兵与生俱来的气势与蛮力。 但此时此刻,再受人尊敬的斗士也不过是一个破坏帝国秩序的叛军分子,乌尔克督军已经做好了觉悟,即便是以命抵命,他也要杀死眼前这个时代的“老顽固”。 看着对方主动发起了攻击,手持斧盾的老家伙也暴喝一声,与这位新帝国的督军展开一对一的板斧白刃战!同时,酒保大叔也重新恢复了状态,开始与相对较强的雷鸣武士战斗。 而天明奈叶,此时仍操作着这幻发这深蓝色光芒的空间之门,他解析着每一处地方,却忘记了工作的总进度。倒也无妨,他只等那美丽的蓝光散发的那一刻,迎接着所有革命军的到来,从暴政中解救乌尔克的人民们。 —————————————— 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安抚着陵卡昏昏欲睡的大脑,难得一见的昂贵美食和各种特级的饮料装满了陵卡看着细小的肠胃,主菜皆被食客们吃尽,然后各种精致的甜品还在源源不的摆上餐桌。尽管陵卡已经感觉到了腹中的饱满,但她那不容小觑的食欲依旧使她继续去将桌上的美食风卷残云。 当然了,这样的皇家宴会,各种高档的名酒肯定是少不了的,陵卡本想趁着斯巴鲁不在身边,品尝一下那由宫廷酿酒师用上好的葡萄精心沉淀的杰作。但是,红酒本身是美妙的,而请酒的人则未必。 她这才发觉,在场的不少男性无不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为她请酒的那个身宽体胖的中年贵族更是不掩饰他色眯眯的眼神。因此,陵卡保留了最基本的警惕心,没有碰一滴那令人沉醉的琼浆玉液 “真是可爱的水手服啊,难怪会被人盯上。”一名穿着紫红色燕尾服的美少年站在皇室专用的露台上,轻蔑道“不过还真是个漂亮的家伙,那双眼睛跟姐姐似的。” “呃?阿弗洛狄舅舅,您那么认为吗?”站在旁边的一个七八岁左右的金发女童用她那惹人怜爱的赤瞳投向疑惑。 美少年邪魅一笑,蹲下身子面对着女孩,他那纯净美丽的宝蓝色瞳目温柔又神秘,他右手轻抚着女童的金发柔声道:“你要懂得仔细观察,用心观察你知道吗,任何美丽的皮囊所包裹的尽是些恶臭的脓血,包括你我嘿嘿?” “但是记住,只有姐姐才是最完美纯净的,她才是那最出淤泥而不染的存在!”阿弗洛狄表情突然带着几分浮夸的嘲弄道“想你这种可怜虫,恐怕永远无法代替我在姐姐心中的地位,我对姐姐的爱。” 这话直戳少女心中的痛处,她自卑的低下了头,伤心的赤瞳中带着几分看不见的愠怒,带起了她那悲惨恐怖的过去 “恕我打扰,阿弗洛狄公爵殿下,国歌即将奏响,请您与公主殿下尽快回到主席位上。”侍在一旁的一位淡紫色头发的英俊骑士鞠躬行礼道。 “嘁——!又是这种老土可笑的东西”阿弗洛狄面色嫌厌道“本王的兴致可是很昂贵的!” 然而那位骑士却是神色冷静的反驳了阿弗洛狄失礼甚至说是狂妄的话语:“恕在下冒昧,阿弗洛狄殿下,身为皇族人士的您,最不应该有这样的不敬话语。” 而阿弗洛狄过激的动作幅度把身后的小公主给吓了一跳,只见阿弗洛狄突然凑到比自己高一头的骑士面前,闪动着魅力的蓝瞳几乎贴着骑士镇定的眼神,三秒之后,阿弗洛狄再次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并逐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道:“算了,反正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所有物。包括你,你的肉体和灵魂!都不过是我们的私有财产而已。” 说罢,他带着金发公主,回到了他们专属的餐桌上,优雅的骑士面对着两人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 —————————————— 波巴帮安迪点燃了一根烟后,他在耳边晃了晃手中的铁壳打火机,似乎是在通过听觉来辨别剩余的油量,不禁叹了口气道:“唉,自打认识你后,我这烟钱多了一倍,当时真不该让你抽那第一口的,失策喽。” “怎么说都是你教我染上的,不过是个报应而已。”安迪吸了一口道“更何况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年龄,凯里莎遇到你这种监护人,能成这样也算是万幸。” “过分了啊,安迪小哥。”波巴笑道“我还没那么差劲,总比我那个大哥强。更何况他才是凯里莎的亲爹。” 可不可以说是“好久没有这样和朋友聊天了”呢?安迪那被坚冰封固的内心自问道不求所有革命同盟的兄弟伙计们,自己对于波巴和凯里莎来说是否算是朋友;反过来,他们对于自己来说又如何? “算了,至少你对于我来说还是可以相处的。”安迪突然面色严肃的蹦出了这样一句。 “哎?”波巴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安迪。 别忘了,他们此时还正处于战场之中,安迪拍了他一下提醒他别忘了正事后,自己也扔掉了烟头,从背后拔出了“水炼天晶”,望向了不远处的乌尔克火车站。 “这可是个赌局啊,安迪小哥,你有多少把握?”波巴有些担忧道“还是先提醒你一句,如果赌输了,咱俩可能一个都活不了。” “嗯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足够了。”安迪带着几分肯定的语气道。 “哼!投机主义者”波巴不以为然道。 安迪眼神一斜,看着波巴那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没点赌徒的风范,你还打什么仗?瞧你这本分的傻样,干点啥不好,非得在死人堆里打滚!” 废话家常说再多也无益,波巴向空中发射了一颗耀眼的信号弹,这是革命军们用于交流的另一种方式,其代表着“集合”与“进攻”两种意思。 下一秒,零碎的枪声在火车站响起,波巴眼神一沉,问道:“怎么样?可以吗?” 安迪的眼神透出了冷酷的杀气,他将“水炼天晶”的顶端插入地面,似乎是在向对方示威:“当然可以,这样就足够了,接下来,该是我们首场表演的时候了!” —————————————— 在这样的场合,难免会看到一些深居帝都的大人物,但这并不包括那些顶着个空头衔的贵族们,而是指得一位身着特殊的橙色道服,坐在轮椅的瘦小女性,她一副老持稳重的姿态坐在大厅最瞩目的舞台中间,并开口问候道:“各位晚上好啊,我亲爱的人民们,我替无上冥祖向各位祝福!” 而众人并没有因这样一位特殊人物的出现而感到多么震惊,而是不论男女一同向她鞠躬行礼道:“参见帝释尊者!” 来历与年龄都已成了迷,没人知道这位一直保持着十八岁美貌的帝释尊者到底实龄为何?只知道她贵为陛下的代行者,同时也是拥有着“魔界三贤者”称号的玄学宗师。而那因修炼而瘫痪的双腿恐怕是她居于巅峰的代价。 至于陵卡,她当然也知道这样一个大人物,但她从不去崇拜仰望任何人 “希望阁下们在享受今晚的同时,也不要忘记我们身为帝国子民的责任。将黑夜化为黎明,以鲜红的满月映衬魔界的统一与复兴!”坐于轮椅的尊者宣言道“请各位永远沐浴在帝国的恩惠之下,这首曲目是来自陛下的礼物!” 一段华丽的说辞后,同样是宫廷专属的乐师打着节拍,带动着舞台上皇家乐队的节奏,悠扬的前奏环绕着整个大厅,安里士帝国之国歌就此响起 “穿过荆棘与丛林,踏过山地与雪原” “路过的彼岸花依旧艳丽,那是英灵最后的归宿” 陵卡无心听曲,她慌忙的左顾右盼,既然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那个人应该出现了。 “我们度过多少峥嵘岁月,只为能见到那昔日的乐土” “至于功劳与荣耀,那就随它而去!” 音乐转入了高潮阶段,曲调也因此变得刚昂雄壮,陵卡依旧无法淡定,曾经拒绝过一次邀请的她,此时不想再错过第二次见到她的机会——她那永远的姐姐大人。 “为了你登上巅峰!为了你,祖国母亲!” “我们终将会胜利!为了你,祖国母亲!” “我们感受到保佑!为了你,祖国母亲!” “为你而大喊三声‘万岁’!只因为你,祖国母亲!” 第二十四章 葬色黎明 火药那贯穿般的巨响惊醒了在火车上因醉酒而呼呼大睡的斯巴鲁,他浑身猛得一颤,带着酒气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自己胀痛的脑袋,嘴角溢出的唾液一直流到了乱糟的衣领。 但此时此刻,没有人会去关注斯巴鲁这刚睡醒所特有的丑相。包括做在其对面那位忍受了他一路酒臭味的旅客,也带着困惑的眼神,等待着火车上的工作人员解释这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奇怪,这车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斯巴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纳闷道“我去,这才凌晨几点啊?这这到底是哪啊?” 他这语无伦次的提问方式得不到任何的应答,恐怕车上的其他人也都有着和斯巴鲁一样的问题。斯巴鲁将脸贴在了车窗的玻璃上,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球硬盯着外面,并感叹道:“这外面怎么跟打了一仗似的,到处都是火!” 谁知,斯巴鲁这一语成谶。过了一会,一位年轻的女乘务员面色紧张的解释了外面的情况:“十分抱歉,各位旅客,嗯我们现在所在的乌尔克火车站被一伙危险的武装犯罪组织入侵,请大家千万不要离开火车内” “厢警部队一定会保证所有人的安全,请大家配合我们在车内停留避难,我们马上将把敌人全部击毙!”一位深褐色制服的厢警员军官暂时稳住了乘客们的心,他背着双手在中间的走道渡步,一时成了整个车厢人的精神安慰。 斯巴鲁多少也了解这个所谓的“敌人”指得是什么——乌尔克市在这段时间连续出现一系列的武力袭击事件,小镇村庄接连受到“叛军”的掠夺破坏,位于城墙周边的封锁线亦被破坏。 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这伙叛军已经进犯至了城市,恐怕遭殃的不仅仅只是火车站 “可恶的家伙,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事!”斯巴鲁心中郁闷道“对了,也不知道安迪那个家伙怎么样了不行,约好的要在乌尔克见面,我得去找他!” 说罢,他扛起装着巨剑的大型布包,准备跑出火车。但他刚刚起身,那位厢警员军官就凑到了他跟前道:“这位先生,外面很危险,请您坐好等候指令。” “对不起,我朋友可能有危险,我得去找他!”斯巴鲁坚定的说道,并试图直接从军官眼前冲出火车厢。 光厢警员军官一人是搞不定斯巴鲁的,厢警员军官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小哨子,立刻就来了三位身强力壮的厢警员同时锁住了差点踹开火车车门的斯巴鲁的四肢,斯巴鲁欲挣脱这三人的臂膀,但都不过是徒劳 “行了,把他放开,你”军官这话还没说完,斯巴鲁只感这三名壮汉的力量稍稍一放松后,身体猛得脱离厢警员们的中间,接着又连忙使用被打包的巨剑一下击碎了最近的窗玻璃,最后便单脚一跨,但因脚底打滑,重重的从车窗摔在了轨道和火车旁边的候车台。 “唔还好我身子骨够硬”这一摔可够受的,斯巴鲁直感自己的屁股先着地,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了一句,接着他又吃力的站起了身,毫无方向的在弥漫着硝烟气息的火车站狂奔。 一来为了不被那几位多管闲事的厢警员给追到“打屁股”;同时斯巴鲁也感觉到了一股热血冲上了大脑,自己竟打鸡血似的在候车台这一片来回奔跑了十多分钟,就连正在交战的厢警部队和革命同盟军双方也被其一时吸引了注意力,少打了那么两颗子弹 “哎呀!我去”由于烟尘,斯巴鲁看不清前方的人,硬是和那人撞了个满怀,话说巧不巧,对方正是这愣小子这两天一个劲思念的好友——安迪。 两人惊愕的对视了一秒,但安迪的眼神却变回了冷酷,并伸手抓住了斯巴鲁的衣领,其令人战栗的冷艳五官使斯巴鲁一下子怂了气,懵懵的低眼看着安迪的凶相。 “呃好久不见啊,安迪”斯巴鲁用蚊虫般的细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突然间,流血的右手还握着“水炼天晶”的安迪一个犀利的回身斩,杀死了身后欲偷袭自己的一名厢警员,其出刀果断且快意,根本就只是在杀敌而已。 这一刻,斯巴鲁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这个冥府最高通缉犯不过是在以消极的方式回避着两军的追捕,而这短短的几天时间不见,他竟毫不留情的杀害了帝国的军人。 周围散落的更多厢警员尸体便能说明一切,斯巴鲁有些疲惫的靠在了一根石柱上,眼睛无神的看着黑夜道:“让我先缓缓,兄弟我没在做梦你,你是不是也忍到极限了” “你没事。”安迪走到他跟前冷冷道。斯巴鲁的突然出现倒是暂时缓减了安迪的杀意。 “啊,没事”斯巴鲁又蹲坐在地上道“对了,你” 安迪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斯巴鲁开话题的机会,安迪再一次投身于战斗之中,仅仅五秒的时间,前方的防御便被安迪富有爆炸力量的“水龙弹”给清理的一干二净,以波巴为首的革命军民兵们继续向前推进。 安迪向波巴请示了一下,接着又来到了斯巴鲁身边,猛抬右脚将毫无防备的斯巴鲁硬生生的踩倒在了地上,斯巴鲁二话不说,赶紧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一大堆求饶的话,毕竟安迪这家伙的冷酷和那杀人不眨眼的恶性,斯巴鲁自认为比谁都清楚。 “别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啊哥,其他的也就不多嘴了,你揍我干嘛!”斯巴鲁哀求道“要是我被你弄死了,陵卡怎么办?” “哼!我还懒得去杀你。”安迪故作傲慢道“不好好和陵卡呆着,丢下陵卡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给我个解释!” 斯巴鲁听罢,那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他用力将安迪踩着自己胸口的那条腿挪走,用巨剑支撑着站起了身来,带着几分火气道:“你叫我来找你的,怎么还轮到你来问我了?” 安迪一愣,似乎发觉到这事没那么简单 “不许加入战斗,给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说罢,安迪便头也不回的跟上了波巴他们。革命军们围绕着安迪这一最主要的战斗力控制了火车站的主建筑,并攻入候车区,势必将乌尔克火车站变成他们革命同盟的第一处落脚点。 斯巴鲁依然留在原地,残酷现实摆在他眼前,真挚且脆弱的友谊被命运所玩弄蹂躏着。夜晚寒风割刺着斯巴鲁的脸庞,却还未能冻结他的热血与赤子之心。 —————————————— “为了您永恒的荣耀,我们愿尽其最后心血。母亲啊,永远热爱着你” 黑暗降临于殿堂时与国歌最后一个小调的沉落几乎在同一秒。原本富丽堂皇的奢华大厅在这一刻于场所有人的眼中化为乌有,只剩下别有情调的蜡烛那微微的火光及宾客慌乱的呼喊。 “请大家不要慌乱,我们马上去检查玉凰殿的电路!”坐于舞台上的帝释尊者仍然冷静镇定的稳住差点失控的场面。 但是黑暗并没有使两个人失去敏感的直觉。青年骑士抽出腰间的白金柄佩剑,势要在这黑暗中守护身后的四位殿下;陵卡的“地狱新月”出鞘,鬼樱花纹章腥红色的微光映着陵卡的脸颊,一股熟悉的杀气拨动着陵卡的神经。 “在上方不好,是露台!”她感到肚脐间的伤口又在微微作痛,这种令人厌恶的气息,这种心理作用而导致的痛觉为她锁定了目标,陵卡飞身在空中斩出一道锋芒,并着陆在了骑士的身边。 她听到了金属兵器相互摩擦的清脆声。虽然难以看清战况,但对于一名成熟的杀手来说,视觉往往不是最好的感官。决斗就在离她不到三步处。 “小心!”三种不同兵器同时相碰的声音和陵卡的嗓音一样清脆,刀面上深红色的花纹映出了三人的脸颊——纯美的少女;英俊的骑士;还有那瞬间勾起少女杀意的贱兮兮的男人。 陵卡一个俯冲过去,并使出了“芒月决”欲一招制敌,却仍被对方闪避,扑空的陵卡感到背后一凉,回身一斩并感受到了利刃切割血肉的快感。 结果,刚刚被激起战斗欲望却被突然到来的光明给打断,突然间的明亮比突然间的黑暗更令人窒息。 “唔”陵卡因不适而娇喘着,目标早已在那一秒之间逃之夭夭。在她眼前的,除了一位手持佩剑的骑士外,还有四位皆拥有着绝美容貌的人围绕着一张圆桌而坐。 用“绝美”来形容这四人绝对不为夸张,更何况其四位还各有所异,其相貌与从内而外透出的不凡气质甚至使陵卡着迷。 “不必惊慌,四位殿下。”骑士向这四位主子鞠躬道“这位小姐刚刚协助在下击退了一名来犯者,并保护了四位殿下。” 陵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刀刃上还留着那人的血迹,陵卡连忙将长刀收回鞘内,并面向对方单膝跪地,自己又抿了抿嘴,行礼道:“参见四位殿下。” “真是一位如樱花的美丽坚强的少女啊。”四人中那穿着印着龙凤纹的金丝长袍,显得最为高贵无上的银发少女道:“您好,小姐,我是安里士皇后赫卡西娜-安里士。” 皇皇后?陵卡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堪想象的画面 皇后赫卡西娜的身边的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纯黑色长发的少女露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神秘微笑,这位倒相比之下衣着朴素了许多,倒十分富有传统美人的冲击力。只见她坐着向陵卡微微行礼,柔声道:“初次见面,我是大公主希尔达-安里士。” 年龄相对较小的阿弗洛狄斜眼看了陵卡一眼,没有笑容,只有眼神中透出的一丝轻蔑:“我是阿弗洛狄-安里士。嗯,平身。” 而剩下的那位则是一个只有七八岁左右金发小姑娘,她拥有着一双令陵卡熟悉的赤瞳,她也试着模仿着皇后和大公主这两位大人的方式,略有些害羞道:“我是蕾蒂亚斯-安里士公主” 四位皇室人员就这样向陵卡自我介绍了一番,但陵卡只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怪异感和尴尬,心中如同吃了一枚酸苦的青果般。面对着这四身处皇室,她却一无所知的人物,自己竟忍不住要流出热泪她的经历与身世也似如安迪般尘封在了心底 陵卡离开后,四人望向下方,尊者继续主持着这场宴会,皇后赫卡西娜起身道:“各位晚安,我要先回到月胧宫,陛下还需要我的服侍,再会。” 说罢,她与阿弗洛狄同时起身,却被蕾蒂亚斯轻轻拉住了衣袖,眼神中带着几分悲伤道:“我今天还是不能见到妈妈了吗?明明我已经很听话了。” “可能还是你有些做的不足哦。”赫卡西娜疼爱的抚摸着蕾蒂亚斯的金发道“妈妈她还是太忙了,毕竟她慢慢的等待,总有一天,我们安里士家族还会团聚” 总有一天,我们安里士家族的人要永远在一起!陵卡抹着泪水在街道上奔跑又一个黎明即将到来。 —————————————— 寒冬的清晨尽是些灰白之色,苍白的天空似乎是在哭诉着什么?或者说天空只是死了而已,灰白只是一种毫无生机的表现。 自击败雷鸣武士军团之后,安迪和波巴又一次发生了矛盾,夹在中间的自来熟斯巴鲁却不知道该劝谁才好。也许波巴更通情达理些,斯巴鲁本人也比较靠向波巴,只是安迪那无形的威力辐射着斯巴鲁,让斯巴鲁颇为惧怕。 “多大点事嘛,你俩也可以了。”斯巴鲁试图劝说道“药店那个女孩又没什么事,而且安迪也是为了大家好” 凌晨三点,厢警部队丢下了七十八具尸体撤离了火车站,苦战已久的革命同盟的兄弟们也终于得到了两小时的休息时间,但却为了紧缺的药物所发愁。 波巴左臂被砍伤感染,安迪却直接干起了强盗的野蛮行径,带着三人闯入了一家只有一位女孩的药店。店内被洗劫一空,负责看店的女孩也被安迪粗暴的威胁着求饶 后面的大可不必再提,波巴一直以为安迪真的不过只是个外表看起来可怕的家伙。 斯巴鲁将安迪带到了一边,拿出了那份信件道:“要不我们都互相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都快炸了。” “我保证这不是出自我的手。”安迪拿着信纸道“不过我承认这个字迹很像我,但是你看我现在的处境,再看看这个乌尔克,你认为有可能吗?” “话说回来,你还真的就这样‘叛国’了?”斯巴鲁突然转移话题道。 安迪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燃了一根烟 “你到底又经历了什么?”这句话倒是斯巴鲁内心替安迪的一声呐喊,将这发生的一切做了个总结。斯巴鲁感受到了命运的力量,眼前这个染上烟瘾的安迪便是这最好的证明。 “这乌尔克天空跟尸布似的”安迪吐了口烟圈梦呓般道。 —————————————— 这一夜,赫卡西娜并没有入睡,她喝着晚茶,陪伴着通宵处理文件的陛下。 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沏茶是她唯一的动态,默默的看着这个为了三十五亿人而付出心血的无上至尊。直到天空破晓之后,陛下右手精致的钢笔终于停歇了在纸张上的畅游,道:“朕乏了你给朕梳梳头。” 赫卡西娜流缓的打理着手中深紫色的柔丝,时间也随之一分一秒的逝去,安里士元年就这样的度过了 第二十五章 白马勋章 帝国的军队有这样一个特点——入门容易退役难,这尤其是在禁军上更为显着。主要也是为了能满足这个刚刚兴起的国家对于兵力的急需,禁军随时欢迎任何有志年轻人的加入,并获得统一的生活与训练的安排,不论你贫富贵贱。 或许在不少娇生惯养的名门子弟的眼里,封闭且高压的禁军部队和监牢没什么区别,其训练有多么艰苦不说,搞不好还真的会被送上战场而没了命;但在绝大多数眼里,这即是一种个人的出路,更是一种磨砺和荣耀!没有一个年轻人会轻易放弃这样一个重铸血肉,以意志报国的机会。 年终考核结束后,耶仁比同届的战友们多了一份礼物。耶仁一直回味着那种特殊的感觉:由新任的小队长阿林-阿莫罗带领的这五十四名新兵统一的用标准军姿站成了一排,阿林小队长向上司敬礼,并为他们挨个授予了那安里士禁军宪兵团最基本的标志——白马勋章。这是对于他们的认可 “士兵,这也是给你的。”说罢,阿林小队长手中捧着一面被折叠整齐的旗帜随着宪兵团长走到耶仁面前,这种与长官近距离的接触让耶仁绷紧了一口气。团长沉稳的目光与耶仁相互交视着,此时耶仁并没有去想象下一分钟会发生的事,他只是在硬撑着自己的军姿。 “本来并不想那么早就把这个给你的,但眼看着即将临阵,我还是想马上看到你的才能。”宪兵团长将一枚古铜色的星徽别在了他纯黑军服的衣领上,之后又拿过阿林手中的军旗递在耶仁面前,并道“恭喜你了,耶仁旗长,愿你成为锋利的长矛,为安里士的人民撕裂天空,再见光明。” 临阵这又指什么意思?明天的军事演习表演?哼哼这说的可真有意思。一旁的阿林在这仪式般的时刻开了个小差。 考核结束后,剩下的日子便是假期,不少年轻的新兵已经托人预购了回家的火车票,准备于明日演习一结束,带着满包裹的行李安逸靠在火车的座位上打盹,一步步接近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刻。 所以说,在演习之前所剩余这一整天的时间亦是可贵的,他们要抓紧这个时候与战友们尽情的痛饮啤酒,用食堂里特地准备的各种美食填满自己的肚子,一同碰杯并大喊一句“新年快乐!” 置身于喧闹的军人娱乐场所,耶仁端着半杯啤酒独自坐在椅子上,显得格外的特别。他的另一只手来回不断摩擦着右胸袋上的白马勋章,感受着它那表面图案的凹凸和银质特有的金属质感。 呆滞的表情似乎是在沉思,仿佛又在回想着自己的过去,昔日的田园生活已经永远化为了过去,如今的军旅生涯却让他无法再思考别的事情,直到现在,已经逐渐适应的他却得到了多余的时间。 其他士兵的呼喊声他没有听进去,却感觉到了眼角不由自主溢出的一滴热泪 “我说,你还要保持这副打扮到什么时候?”阿林的一句话叫醒了耶仁,耶仁连忙猛得一个起身立正,面对着阿林傻乎乎的敬礼道:“长,长官好!” “得了你,少来这一套!”阿林也端着酒杯坐下笑道“你这全副武装的不嫌累吗?演习可是明天的事,难道你还想在大家面前表演表演你六科的成绩。” 此时,耶仁身上的装备确实一样都不缺,单臂背着用于主远程射击的禁军标配步枪、腰间挂着负责近战格斗的一对长短刀以及一把手枪这看似简单的四样武器却包涵了每一位陆军战士最基本的战斗力,不管是单使用还是两种配合着操作,也都不过是他们作为军人的一种能力上的证明。 “嘿!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咱耶仁旗长这叫什么”阿林继续拿耶仁开玩笑道“这叫‘临阵’!懂吗各位?这可是我老爸亲自对咱新任旗长说的哦!” 说罢,阿林又开始滑稽的模仿宪兵团长当时向耶仁授衔时的样子,而耶仁也跟我大家一块傻笑,对于同届且同龄的他们,这半分一级的军阶差距并没有在他们中间拉开上下级的鸿沟,训练归训练,训练之余便只是朋友。 “旗长”为最低级的军官,并不具备实际指挥部队的资格,但这也足以让耶仁这一个单纯的混小子得意一阵子了,尤其在木晓璇面前的时候。 “话说这好不容易放个年假,你们打算干什么去啊?”耶仁用他正值变声期那稚气未脱的声线问道“你们先别问我了,我倒没啥地方可去。” 这话说的倒是像在故意回避着什么,或许是灭村事件的阴影那件改变了他命运的事直到现在也没有个真相。 “我这也好不容易又认识了几个妹子,正好这个冬天不无聊了,哈哈”阿林毫无收敛的笑道“对了,到时候我请你和你女朋友一块旅游去,到时候费用我来担负就行,你” “全体肃静!”不知是谁只用这洪亮的一句便镇住了在场所有放开兴致的士兵。 但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则是宪兵团长阿莫罗,而刚刚喊话的勤务兵跟随在其身后并向这群年轻的士兵们宣布新的命令:“博里诺将军临时变更了命令,原定在明天军事演习表演取消了!” 这一句话又换来了众人不约而同的欢呼,他们这下终于可以彻底的随心所欲,不少人专门为此而一口干掉了满满一杯干啤。 “安静!”勤务兵又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并宣布了命令的后半部分“并且,所有的假期都一概取消,明天早上七点所有宪兵和装甲兵全部集合,前往乌尔克市协助步兵和雷鸣武士作战!” 这算什么?欲抑先扬吗?在我们狂欢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这读起来不用一分钟的话使得所有的幻想和期待皆化为泡影。 “我希望各位能理解,孩子们。”阿莫罗团长用相对温和的语气解释道“乌尔克战事紧急,二百多万人民的生命受到威胁,这是博里诺将军的直属命令,更象征着整个帝国的意志。我只希望大家作为宪兵,能问心无愧的佩戴着这枚‘白马勋章’!”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耶仁并没有因为假期的取消而沮丧,家破人亡的悲痛使他仇恨着每一个危害魔界的家伙,他期待着属于他的第一次烽火狼烟。 —————————————— 天明奈叶一行占领了城主府的主楼,乌尔克的督军被斧劈重伤昏死在了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兵手上,他们也得以喘了口气。天明奈叶从昨日黄昏一直奋战到了现在,但疲惫并没有影响他战斗的欲望。 众人坐在地上,酒保摊开了一张纸质受潮发黄的乌尔克城市地图,乌尔克的街道分布基本在这张图纸上一览无余,接着天明奈叶又从西服内兜掏出一支钢笔,并用其标出了多个重要的战略地点。 “呦吼!好东西哦!”酒保大叔盯着钢笔道“我记得这就是那小娘们统一颁发的那支,从男爵到七大封王每人都别着一个,怎么?看来天明伯爵您还是舍不得这个‘伯爵’头衔,敌人的这点小恩小惠,您还是把持不住啊” 而身着铠甲,手持利斧的老兵回驳道:“小子,说这话给老子摸着良心!盟主怎么说也比你们这群还在帝都当狗的强!” 天明奈叶立马给老兵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因此而在这紧要关头伤了和气,而酒保大叔却仍然一副不屑的笑容道:“抱歉,我们也不过是一群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主,剩下的事都归那些复国派大人物管。嘿,不瞒你说,只要您报酬到位,七王的首级我都给您挨个拿来当收藏” “那这次的报酬是什么?”天明奈叶再次问了这个一直没有答复的问题。 酒保大叔并没有说话,双眼打量着天明奈叶的全身,好像在告诉他这份酬劳就在他身上;或者说是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 “据我估计,按照我个人所预想的推进效率,至少这处于城市周边的民居区域应该已被占领,如果更理想的话,像商业街、火车站这样的重点也已成为我们的落脚点”天明奈叶分析道“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城主府,等待着革命同盟的增援。” 老兵抱怨道:“哼!那个最难对付的博里诺将军倒提前逃了,只怕我们还没等到那群小子来咱这几个老家伙就被他们那什么精锐给全灭了!” “唉,哪怕只是一个人也好,咱这战斗力能尽量多增加点就增加点”酒保大叔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道。 突然间,一道似流星般的白光射线以肉眼无法计算的速度闪过三人之间直穿透了后方的墙壁。三人一蒙,并同时向与射线走向相反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穿着朴素的便服,手拿铜镜的金发少女表情神气的站在地下室的入口边上。 “刚刚我可听到你们的话喽,大叔们。”凯里莎毫不顾忌对方三人的身份道“怎么样?我也在这游荡大半天了,你们这也带我一个玩呗,而且论战斗力,我觉得我也不止‘一个人’了。” “哼!波巴这臭小子,到哪都得带上这个不要命的小姑娘,咳咳”老兵用他那粗鲁无比的声音道“要是换成波巴本人或者是那个蓝毛的还好说” 凯里莎最讨厌听到这种拿别人与自己攀比的话,她鼓着气走了过去,任性的掐着腰道:“还是看不起我这种野路子魔法师是!给您说,论着头脑,我们可丝毫不比盟主和我那面瘫老哥弱!” 天明奈叶倒听出来了另一种意思,这句话像是凯里莎在为所有的靠自学而成果的非正统魔法师鸣不平。的确,一直以来以天赋定培养标准的魔法师这个职业,“野路子”只低人一等的份。 天明奈叶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欢迎你的加入,只要你肯服从我的命令,你便是我手下的一员,我只希望你能最好的展现你那魔炮的威力,至少不辜负你家人对你的期望。” 这一段话便成功搞定了这个感性的叛逆少女。这样说来或许有点玄乎,总之,天明奈叶需要这种不稳定的因素来在某些危机关头能瞬间扭转乾坤。 —————————————— 同样收到临时更改命令消息的还有负责配合宪兵团进行主公增援的装甲兵团。演习与假期被同时宣布取消后,至少在现在,宪兵们还能再休息这大半天,而依靠着重型机械作战的他们,仅仅是现在也只有干活的份。 战车需要尽快的清洗保养,为得就是明天能让战车以最好的状态驰骋疆场。而木晓璇等刚刚过完考核的新兵们皆麻木的按着程序一个个拆卸、检查、清理着坦克的板甲,只是为了尽可能给自己多省出一分钟用于抱怨的时间,他们现在几乎都把不满压抑在心里,赶紧完成这手头上的工作。 “上等兵木晓璇,你先停一下,有人来探望。”一位戴着挎包的士兵小跑到车库敬礼道。 “谁让他进来的?”木晓璇停止擦拭板甲,并不知道对谁的喊了一句“哦,对不起,但是我现在很忙,好好的一辆战车到现在都没擦完一遍。” 负责传令的士兵道:“还是请你去看看,也是一个女孩,看起来倒是难得一见的那种漂亮,人家也已经在接待室等候多时了。” 木晓璇听罢,大体已经猜出是谁来了,原本烦躁的表情也渐渐缓和了些,她准确将手中潮湿的抹布“咚!”的一声投进了生锈的铁皮水桶中,水花溅出的水滴沾湿了木晓璇的上衣和脸颊,但她却丝毫没有感觉的到,迈着步子离开了战车车库。 再看到木晓璇的时候,陵卡已被她那军人的飒爽潇洒与花季少女洋溢着的青春气息所结合而成的气质给惊艳到了。镶嵌着纯银纽扣、领花的纯黑色军装及腰间的皮带束出了她纤细但挺拔的身形,一枚刻着银色蔷薇图案的勋章更为她这副打扮添了一笔点缀。 此时陵卡发觉到自己竟然被一名女性给迷住了三秒,她立刻将这别扭的感觉给强压了下去,并抢先打招呼道:“好,好久不见了,晓璇我来看看你。” 她将买来的一盒点心往桌子上一搁,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如果让斯巴鲁那家伙穿上军装会是什么样呢?陵卡脸蛋上映着一丝红晕的心想。 “抱歉,刚刚正在干活呢”木晓璇笑道“怎么?今天咋有空来我们军营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陵卡回答道:“单纯来看看你嘛,要不你还以为呢?而且你们不是马上要放假了嘛,正好问问你有没有啥安排?” 木晓璇脸色一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打开装着点心的纸盒捏起一块松饼放在口中咀嚼,似乎是在以此缓解缓解心情:“哼,别提了,好好的假期说没就没了,说还要跑去乌尔克打仗。” “打仗?”陵卡有些惊讶道“什么打仗啊?” “你不看报纸吗?平常”木晓璇吞下干燥的点心道“乌尔克被一伙叛军给入侵了,也不知道是群什么家伙,总之上面要求我们于明天搭火车前往增援,唉郁闷。” 陵卡被她那随性自然的样子而感到惊愕,仿佛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但实际上恰恰相反,对于陵卡来说,这充其量也只是个穿着军装的女孩子而已。 “打仗可是会死的!你”陵卡道。 木晓璇一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语,并以一副轻松的语气又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不用担心,我男朋友的宪兵团也会一块跟着去的,我们两个军团配合作战没人敢说不强。况且,那些叛军害我们没了假期,我才不会放过他们!” 就在这谈话中,半小时期限的探视时间就这样过去了陵卡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又涌上了大脑。 —————————————— “怎么样?看见什么了吗?”波巴用极小的声音贴紧安迪的耳垂道。 “厢警部队正在集合,估计准备向市中心前进。”安迪拿着望远镜回答道。 “别是城主府,难道说”波巴不禁纳闷“我去通知兄弟们,我们马上准备前往城主府!” 安迪以沉默认可了波巴的判断,或许是这进攻城市的第二个夜晚,又一场激战即将打响。 第二十六章 东市药郎 “嗯是这样的,调查科克-耶德莎的事情我想暂时搁置一下。”星奇拉对着电话筒,尽可能的将声音放低道“帝都这边的通缉令我已经看了,伊莫提他已经被入榜有一段时间了,我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既然发现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然而,对于星奇拉这一本正经的解释话语,电话的另一边却以一种令人疑惑的沉默来回应。星奇拉的喉咙本能性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又试探的道:“喂?在听吗?我在给你说正事,海伦” “啊啦啊啦,难得听到你心急的声音哦,哼哼”话筒传来了海伦那可醉人心魂的空灵声线“对了,都这个时间了,云魄那孩子睡着了吗?” 星奇拉叹了口气,与海伦多年的相处使他练就了一种对事的淡定,使他在各种场合或者遇到各种人,都可以把持住自己的严肃,将该说的事情都能够清晰明了的陈述,而对于任何题外话,也皆以最短时间内切断。 “抱歉,我恐怕马上就要叫醒她了”星奇拉略带着歉意道“毕竟好不容易找到这一点线索,我多晚一分出手,他就很可能又多害死一个人。当然了,既然你把云魄交给了我,那她这次也必须随我一同行动,请你不要介意,她跟我出来可不仅仅是为了长点见识。” 海伦笑道:“瞧你说的这话,咱好好的一家人还非这样见外?我明白你的意思啦,培养自己的从者我们才更应该相辅相成。那今晚就看你的了,我亲爱的理论家!对了,你回来可要体验一下哦——用清澈的冥河之水沐浴的享受!” 这边的星奇拉不禁打了个寒战,但端正的五官并没有显露出心里异样的感觉。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他这位美丽且诡异的妻子,他最后也只能以任何普通人都能说出的问候来给眼前的话题打上后缀:“嗯,你今晚先好好休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哼,那我先挂了!”合上电话后,以幽美的蓝底魂蝶纹浴衣裹住其婀娜身躯的海伦无神的看着地面,右手温柔的轻抚着那正在自己腹中孕育的新生,孤独在这一刻尽现在海伦身上。 “拜托你拜托你请让我一人去偿还自己的罪孽”海伦自言自语道“啊啦啊啦,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还是会奢望只属于普通人的幸福啊!命运啊,请不要在那一刻来临之前予我灾难,我以幽冥地狱的名义向您请求!” 所谓“强者之孤独”海伦深有体会,一位掌握着强大力量的十七岁少女注定只能与无形的枷锁相伴。不过除了她所爱着的家人外,确实还有一个更令人、甚至是令这个世界所恐惧的女性,能与她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玩转着青春。 刚刚睡熟便被强行叫醒,恐怕没有人会不来气,但云魄却控制住了自己那点小性子,并像往常一样为即将到来的工作或训练穿好了衣服,梳整自己银白色的齐耳短发,将柳叶长刀佩于腰间,等待着自己主人的任何指示。 “也是时候该跟你上一课了,云魄。”星奇拉将手中的通缉令递给了侍于身旁的云魄道“来,好好看看这张脸,记住他的相貌和名字,并记住他的所作所为及以后的下场。” 画像中的男人眼神中猥琐的目光使云魄感到了本能性的厌恶,她现在还并不懂得自己的男主人让她这样做有何意义,但云魄在看到这不祥之像的这一秒,也能多少体会到了几分星奇拉的愠怒。 “记住,这就是如过街老鼠似的不义之人!”星奇拉站起了身,以此强调道“习他人之技而利于己;为私利私欲而叛于师门且加害于他人。作为一名以生命为契约的从者,你一定要以此为戒。” 云魄利落的将通缉令单折叠藏于棉衣内,并依旧向星奇拉行礼道:“遵命,星奇拉大人那星奇拉大人,您是因为这个人盗用别人的能力且做尽恶事,才打算去打败他吗?” “不,这一点是我的错,毕竟他会什么不会什么,都是我教出来的”星奇拉缓和了些语气道“我杀他的理由,也只是因为他顶用了‘海佬寺’的名头。我希望你能记住今晚马上要发生的一切,海佬寺寺主的从者——云魄!” 就在乌尔克市还正燃于激烈战火的同一时间,又一场藏身黑夜和寂静的小规模战斗,于入眠的帝都圣哲打响。 —————————————— 上一秒脑子里还回忆着今天与木晓璇的谈话,接着自己头一枕,柔软舒适的被褥贴紧了身体,一股浓重的睡意涌上了头脑。这段时间自己身边也发生了不少事,而现在就连斯巴鲁也没有陪伴在她身边。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回来”陵卡直起上半身,并将脸紧埋在枕头里道“而且去哪不好偏偏是乌尔克!这个家伙唉,平常也不该对他那么凶的” “哎呀!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怎么可能有事!”说罢,陵卡这担忧的心事也渐渐被精神的疲惫给安抚,不管明天会怎么样?未来有能怎么样?都不是现在去考虑的。 不知,过了多久 曾经凶险血腥的杀手生涯使得陵卡即使在睡梦中也仍保持一丝对外的警惕性,就像一个能随时来回切换的开关般,这种仅为生存而形成的一种类似机械系统的神经质使陵卡能以理智控制睡眠和梦境,以便预防任何危险。 黑暗中斩出了一道暗红色的锋芒,本藏匿在黑暗中的刺客恐怕都没有感觉到那一下快意的疼痛便成了陵卡刀下的怨灵。从被惊醒在床上起身拔刀到瞬杀敌者直至冲出窗外脱身,陵卡只需半秒。 落地后,刀鞘与刀面上的鬼樱花纹章在冷月的照映下微微流动着腥红的辐射,利刃本身的杀气透入陵卡的毛孔。又一个环形的刃气,同时将另两个从左右方向突袭的黑衣人击退。 “哼,不过如此而已呼,鬼步匿行。”陵卡暂时将刀收回了鞘内,之前所迸发的杀气及刀刃上残留的血腥味也随之被陵卡的调气给掩盖,月光引导着她寻找目标,她紧握刀柄的右手也欲打出一招完美的拔刀斩“看我的厉害,鬼樱疾行斩!” 这是一招突进连带着直线斩击,但对方却并没有被完全命中,并以长刀与之相抵,一道耀眼的电光从刀柄从迸射而出,陵卡心一紧,连忙再与对方拉开距离。 但陵卡并没有马上停止动作,而是一个后空翻恰好闪过了另一个人的背后偷袭,陵卡锐利的黑瞳锁定了目标。而对方没能多拿下一秒的机会而无法招架陵卡那致命一击而成了那第二滴血。 刺骨的寒风让陵卡更真切的感到了杀人的快感,她跳动的心脏得到了一种久违的解脱感,纯血鬼族使人惊心的嗜血在这一刻尽显在陵卡锋利的刀刃上。就在刚刚,陵卡终于重开杀戒,寄生在这具娇弱纤细躯体的灵魂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流通着电光的长刀与雕花的“地狱新月”展开了白刃战,对方将五大元素之一的雷电属性能量注入武器以增强输出优势,而陵卡有的只是更纯粹的血统优势及高超精湛的战斗技巧。 “唔?这是”在对方持刀微微撕开陵卡细嫩的脸颊时,一股特殊且醒脑的香气也像那刀刃一样于自己的鼻尖下轻轻掠过 但此时此刻,陵卡根本不会去再多考虑一件事,她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这场决斗,她要亲眼看看敢在今晚招惹她的家伙是谁——曾对自己“手下留情”过一次的滑稽大叔?还是某个大傻瓜一直深信不疑的神秘故人 那人将雷电气力全部与长刀的弧线相互黏连形成了一条响尾蛇形状的雷鞭朝陵卡一阵猛烈的抽打,陵卡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强压通电的痛苦,她咬紧牙强忍着雷鞭的撕咬,并尽力以武器运导着电流。 “呃咳咳咳”一口血反而让陵卡减弱了皮肉上的痛苦,只见她尽力腾空一跃,借助身上未散尽的疾电围绕着这位雷刃刺客连斩四刀。直到陵卡再一次将刀收回后,半空中还残留着暗红十字的残影。 “原来这就是‘鬼樱十字斩’吗?”对方捂着腹部,轻轻喘息道“也真不愧是你,那天我们眼神的交互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没想到,我们之间也能有这样一次亲密的接触。” 陵卡慢慢走近了对方,决斗的胜利使她得意:“你这是在享受这场战斗吗?哼那你还是感谢一下我家那个笨蛋,要不是他,你恐怕都不定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 “你确定要杀了我?”对方用仅露出的阴冷双眼盯着她道。 “要不你以为呢?杰维诺老师”陵卡挑逗似的说道。今晚她又重获了一种心情的舒畅,一时间她有了一种无事不通的优越感“我也来不及盘问你了,虽然我也确实有很多事想请教请教您。” 陵卡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声带有敬意的字眼后,又一股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像一条蠕虫般蛀入了脑神经,这不是像睡意那种绵软的感觉,而是毒性在麻醉着神经,使自己的肉体强行进入沉睡。 “既然要杀我,为什么不尽快呀。”杰维诺拿下了自己黑色的面部伪装道“只要一念之差,猎物与猎手也许便会相互转换。” 这是陵卡昏迷那一瞬间最后所听到的一句话,危机笼罩住了这个大意的少女。 —————————————— 当陵卡再次苏醒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臂膀四肢的酸痛感,肌肉虽恢复了原本的机能,但手脚的活动却被外力给束缚住了,这种肌肉活力被强制压制的别扭感可想而知。直到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并恢复了全部的意识,才看清了上方一张苍白的脸庞。 陵卡浑身犯了个癔症,由于基本无法活动身体,她只得通过闭眼来寻求一种心理上的自卫。而眼前的家伙表情逾渐不善,上来就伸手无礼的抚摸陵卡的脸蛋。 “真是可爱呢,哼哼哼”对方毫不收敛的露出了他病态苍白的脸上令人作呕的淫笑“杰维诺大人的眼光确实不错,真没想到我古田竟也能有这等福气嘿,小姑娘,告诉我你的年龄,那样的话我可以酌情考虑考虑我下手的力度,哼哼哼” “帝都好像也在追捕你呢古田-伊莫提先生。”陵卡先咬牙忍下了对方的行为“你先让杰维诺那个家伙给我滚出来!是他败给了我,我们之间还有一档事没有解决!” 看样子陵卡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会因害怕而屈服且哭泣求饶的弱小兔子。这种与她形象毫不相符的坚强反而消减了一些古田那从眼神里溢出的占有欲。也许,这个时候他也多少有点失望。 相比起古田,杰维诺残忍的用一根纤细的手指准确无误的通过她之前留下那耻辱标记“t”字形伤疤在她肌肉层下的血肉来回搅动,这是身体之痛与人格侮辱的双重奏。陵卡将全身细胞绷紧,将一颗杀心狠狠的按压,但表情所无法再保持为自尊的犀利。 杰维诺将染得鲜红的手指从伤口内抽离,陵卡这才发出了痛苦的娇喘,但她依旧选择无声的忍受身体已经被拉伸并铐在铁床上的她,或许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但她也宁可为保住自己最后一点脆弱的自尊而痛快的死。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句话便将自己与杰维诺这短短几日的明争暗斗给概括了出来。 杰维诺眼中亦闪动着仇恨道:“乌尔克市的叛国者安迪杀了我唯一的兄弟,我便要夺走他的一切!包括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朋友!看着,不出三天,你所尊敬的人和你所爱的人都会化为死尸,而你也会生不如死!” 陵卡只是发觉他这段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想继续听他说着。假如杰维诺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没救的话,恐怕就不会在意说多说少之类的 “倒也多亏了这位海佬寺出师的东城药郎古田先生的礼物,否则的话,结果还真不一定。”杰维诺拍了拍身旁的男人道“话说回来,古田先生也是挺年轻的,作为新娘的你应该不会太介意。” 这句话又似在冒犯陵卡心中的雷区,杰维诺专以复仇者自居,还不忘临走补上一刀道:“行了,陵卡小姐,我也得去乌尔克市替你的斯巴鲁收尸了。顺带一提,那封信其实也是我写的” “喂,你”杰维诺并没有回头应答,难不成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别人所设计的条框里像傻子一样团团转吗? “终于等到我们独处的时候了,怎么样?我的新娘。”浪漫的话语也因这个人而变了味,即使现在无法脱身,陵卡也没必要去怒骂这个不管是从外表还是神态都尽显猥琐和恶臭的男人。 但是,自己作为少女的清白就在这一刻被这种小人给玷污了吗? 悲痛油然而生,为了斯巴鲁她还不想死,但面对这种蹂躏她又有了一种欲咬舌自尽的冲动。 “哼哼哼”耳边还环绕着淫笑,但她含着泪水的眼睛却被房梁上的一位“君子”给吸走了注意力,乍一看,倒还以为是一只滑稽的猴子挂在了房梁上。 “不,不会”陵卡突然惊讶道“竟然是你” 古田也因此僵住了那只准备非礼陵卡的手,并呆滞的望着那嬉皮笑脸的中年男人——一身不入流的穿着,只有腰间一把长军刺唯独闪亮犀利。 第二十七章 寒夜雾都 悠闲靠卧在房梁上的男人动手正了正自己头上那顶灰黄的织布帽,滑稽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的意思。他又皱着眉头的看着因惊讶而呆滞无语的两人,有些不满道:“嘿!我说你们倒是继续啊,我这兴趣刚上来。” 看见这个奇葩,陵卡甚至一时忘记了自己还被固定在了这平板的铁床上,她把带着凶光的冷眸投向那个家伙,即使她根本没看清过那张贱兮兮的臭脸是怎样排列的他的鼻子眼睛但作为一名敏锐的杀手,她绝不会忘记那对已经被她拆分成两把的细长军刺。 “你,你又是哪来的?”古田哪肯容忍别人偷窥他的好事,伸手掏出几根毒针道“马上给我滚!我管你是小偷还是报社记者,信不信给你尝尝针灸术的滋味!” “哎哎哎!不是我招谁惹谁了?”男人连忙摆手解释道“没听懂我话是?没听懂就别管我!老弟您该干啥干啥,行行好让我趴在这饱饱眼福就行了。要知道,这样一个连身体都还没长开的未成年小妹妹被阁下这种长得还没我帅的色魔嘿嘿” “那绝对精彩!可惜我今天忘带啤酒了”那人顿了顿道“不妨问一下哈,那位姑娘,你今年多大年龄了?” 陵卡往右边一斜脑袋,暗地里一副无奈的苦笑。今夜这先后遇到的两个人她实在没眼看了,自己的清白安危能不能保住是另一回事。她现在甚至有点想念把自己逼到这等境地的杰维诺,好说歹说,那家话至少还能跟自己过几招。 只见古田将握在手中的五根银针掷向房梁,而对方却在针尖刺入木质房梁之前便落了地,其周围甚至没有振起一丝尘土。在古田的眼里,他的动作已无法被解读,就像被切换的影像一样。 但陵卡是可以看得清那道轨迹的,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跳跃动作而已。想到这里,陵卡不禁心一沉,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敏捷能力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对手。 此时在陵卡眼里,这两个人相互的冲突令她感到了愉悦。古田已经无法保持自己的理智,忍不住大骂道:“是哪来的就给我滚去哪!我可是海伊尔市海佬寺的门徒,这你可惹不起!” “海佬寺我倒知道,但我记得那里除了一对郎才女貌的夫妻寺主和一个亡灵少女外,可没听说过还有你这个门徒?”这个不速之客抱着膀子,眼神鄙夷道“就算是的话那又能怎样?还有啊人家海佬寺多你一个,是不是就为了拉一拉相貌平均值?” 这话倒说的让古田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无意中慢慢放松了那只准备发动毒针袭击的右手,脸部僵硬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这都听不出来,就是说你脸长得磕碜。”陵卡顺口给补了一刀。 顿时,古田凌乱的大脑早已忘记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了,眼前神秘的男人轻浮依旧,被铐在铁床上的陵卡也尽可能的忍着不笑。古田游离的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而对方的眼神也在这一刻突然锐利且深邃,他凑近了古田,如诱惑的魔鬼般低语道:“哼哼哼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呢,这个女孩你不用的话就归我喽。” “什,什么?你”古田这都没能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听到了金属被瞬间切割的悦耳声音。自己本来到手的好事就这样被搅黄了,惊恐的眼神亦愈加狰狞,对于他来说,动手战斗则是一种在极度嫉恨驱使下的泄愤行为。 仅一秒之内,束缚着陵卡四肢的铁环便被利刃八刀分离,再度获得自由的陵卡身体如一条秀美的锦鲤般跃起,并巧妙的避开了来自古田的五根毒针。 想都不要想,陵卡再也不想管这两个人,自己小巧的后脚踩在铁床边上一个后蹬助力,下一秒竟然在半空中直接被手持军刺的大叔一把揽住了小蛮腰,而男人也因这突然间柔软的触感而一本满足,携着陵卡离开之前,倒还不忘朝古田回头一个坏笑:“我的明信片,算是打个招呼了!下次有缘再见的话,别忘了带上我去领赏金哦!” 说罢,两人在古田的眼前没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张还未飘落在地面上的卡片 “这这是科克-耶德莎”同为榜上有名者,但就连这点亦把他们分了个三六九等,即便他明白这次的对手可是赫赫有名的冥府最高通缉犯,但已气急败坏的他却只想做一回“冲动的魔鬼”,不惜露出獠牙。 “看着,你们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在施法之时自言自语道“结界术-鬼木雾都!” 其带着翠绿色的界线正迅速向外扩散,即将将整个外城东街区包裹在致命的毒雾之中时但使古田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招摇的招数却也遇到了它的开发者,亦是古田最为害怕的人物。 —————————————— 星奇拉特有的净化之力暂时控制住了结界范围的扩大,但其源于施法者能力的强弱,依然还是包裹了方圆三里的民居区。搞不好的话,就凭星奇拉当时亲自传授的那施放毒雾的能力,现在估计就已经有人暴毙在结界范围内了。 星奇拉心中虽有怜悯死者的慈悲,但他却并不急于去冲进毒雾,毕竟这样只能打草惊蛇。既然自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那对方亦可听闻自己的行踪。 “练习的怎么样了?”星奇拉用他低沉的声音问道“将自己的武器灵化融入体内是最实用的基本法术之一,它能将你手中看起来如死物的武器真正化为你最得力的盟友。云魄,请不要让你的主人失望。” 若不是现在是人迹罕至的夜晚,那跟随在星奇拉身后的云魄恐怕会成为一个显眼的景色——一路上反复默念着口诀,来回摆弄着手中的柳叶刀,一个不小心便撞到了星奇拉的后背。 看着简单的一个动作,实际上却是考验其集中能力的基本课程。对于云魄来说,星奇拉即是她的主人亦是一位值得她尊敬的严师,这位不过十八岁的年轻男性自修出了独有的人格魅力,但这同时也成为了云魄的成长压力。 自己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两位主人产生的一种特殊又暧昧的感情,星奇拉赏罚分明,严格且和蔼的教导着自己;而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召唤者海伦大人却是一直以她的温柔相伴与自己互动。尽管海伦也是个令千万人惧怕的存在 如果自己生前与海伦大人有关,那海伦及整个海佬寺皆会予自己有恩,正因如此,作为从者的她不能让自己的主人失望 “马上就要进入结界内了,屏住呼吸。”星奇拉将手搭在云魄的肩膀上道“捂住口鼻,不要多思考任何事” 云魄微微点了点头,右手握紧了柳叶刀的刀柄,在进入毒雾肆虐的街道前,云魄刻意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一旁的星奇拉继续道:“保持冷静,恐惧会让你寸步难移。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要记住,只要能感受到我手心的体温,那不管发生什么都没有问题。” 这是星奇拉为初步战场的云魄上的第一课,云魄好强敏感的小心思或许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作为助手的自己却被主人保护着,果然,自己并不是一个可靠的助手,在这真刀真枪的斗争中,星奇拉只是为了让自己早日摆脱累赘这个头衔而带着自己这个累赘。 转过一个拐角,直觉上的相互感应逐渐明显,寒夜中的楼房社区被弥漫的毒雾笼罩,星奇拉闻到了一股尸体的腐臭,看样子,第一批遇害者已经被毒素侵蚀。 在痛苦中挣扎的无辜人临死的惨叫折磨着云魄的心,也许是因为有着星奇拉保护,所以她才更不堪去想象这剧毒的可怕。但也就是在这一秒多余的念头,导致她不小心把毒雾吸入了体内。 “唔嗯”星奇拉听到了云魄的细声呻吟,连忙蹲下身子查看云魄的脸色。只可惜现在这个情况连给云魄服药的空隙都没有,保持紧捂口鼻这个动作才能避免更多量的毒素吸入。 不再多犹豫,这种意料之内的危机星奇拉早有对策,只是星奇拉必须与时间去斗争。在正常状态下,这种天然的植物毒素绞烂掉一个人的肺叶只需要四十分钟,更何况云魄还是亡灵的体质。 星奇拉双手一把抱起云魄轻盈的躯体,放快了脚步并顺着云魄提供的感应辨别深入了结界的区域,并最终在富有植被的小林子里停下了脚步,并将云魄放置在了旁边路灯映出的树阴下。 “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星奇拉对云魄耳语道“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呼吸,等我回来接你。” 云魄保持着捂住口鼻的动作,身体蜷缩在了挺拔的松树下,望着星奇拉离去的背影,带给云魄的只有一股失落。人总是会在发觉到自己无能后才能领略到自己生的意义,忘记了生前十三年生命的云魄被作为从者召唤于海佬寺,她的日常生活是充实的,但新生的目标却是迷茫的,直到现在,她在这生命危机时靠紧背后树干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既然是对自己有恩者,自己应当以命相报。云魄亮起坚定的眼神心想 没有了云魄的跟随,星奇拉身上失去了亡灵特有的新鲜气息,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失去了云魄这样一个肉体探测仪,连自己的位置也基本被对方的意念所定位,毕竟,这里可是别人所设下的结界。 一阵杀气从星奇拉背后掠过,星奇拉猛得转身,一条翠绿的藤蔓从手臂内部顶破了星奇拉右手的手腕,星奇拉抓住这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两米多长的藤蔓长鞭一个漂亮的横抽,多只丧尸立刻化为了一堆腥臭的碎肉块。 “海佬寺世代的幽冥之法可不是为了造出这种污秽!”星奇拉冷眼看着其他围攻的丧尸道“得罪了,各位” 星奇拉突出了重围,看样子在结界内恐怕已经无人幸免了,于是,星奇拉放开手脚开始清理这些活死人、肉白骨,上百人就这样在苦痛中没了命。也许,这就是对星奇拉的因果报应。 “但是,我自己的罪过,为何要他们来承担!”星奇拉大喊了一句,心中为这些无辜者悲切的同时,手中却又不断得粉碎着无辜者们濒临腐烂的尸体 “嗯?”在星奇拉的视角下,目标在那一瞬间暴露了自己的方位,星奇拉疾步追踪而去。今晚,他要以一位师者的名义对曾受自己哺育的恶畜下达审判。 —————————————— 直到一碗加了双倍叉烧的海量拉面摆在面前,科克才成功让陵卡难得开颜,其蒸腾的热气和醇香让陵卡才感到饥肠辘辘,面对美食,她已经不再顾忌任何事了,一句甜美的“我要开动了!”后,筷子一转高高挑起一把,遂大快朵颐。 “唔,真是羡慕您啊,客人。”拉面店铺的小老板笑着对科克道“真是幸福啊,能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想必您家夫人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科克听罢,不禁瞥了一眼身旁正在吃面的陵卡,接着自己打了个酒嗝,挠头笑道:“哎呀,瞧您这话说的哎,跟你说,我这好女儿的确很可爱,不过这可不是她妈妈一人的功劳哦,还有我哎呀!” 陵卡毫不客气的用自己的左脚狠狠的碾压着科克的右脚,以警告他别那么得意忘形。而老板问道:“怎么了,客人?您哪里不舒服吗?” 暗地里,陵卡松开了自己的脚,科克长松一口气后连忙解释道:“这个,您还真别说,咱这呃帝都晚上的这个大蚊子还真不少!嘿嘿这一咬啊可真够受的” 陵卡不说话,专心的享用着这顿难得的美餐,而其他两人则尴尬的相互对视着,面馆老板看了一眼桌上被科克喝空的啤酒瓶,清了清喉咙道:“帝都蚊子厉害是不错,但现在可是一月初啊唉,兄弟,酒这东西不好,要少喝,别让您这女儿担心。” 说罢,老板继续去熬制沸腾的面汤了。陵卡嘴里咬着面,幸灾乐祸的看着科克,果然自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 几分钟后,两碗面便见底了,科克摸了摸衣兜,一阵窘迫爬上眉梢,他凑近陵卡小声道:“你看,爸爸我哦不大叔我好歹也救了陵卡小姐你一命是,要不这顿饭你”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呦!”陵卡抱起膀子道“唉,算我倒霉,我这还不是以为你这个家伙请客我才敢点大碗加双倍叉烧这下可好了” 这一晚发生了哪些破事就不多提了,直到陵卡也习惯性的摸了摸放钱包的上衣内兜后,才明白自己今天的霉运还没有结束。想想这倒也是,谁会在即将被杀时还有心情带着钱包出门啊? 看着陵卡的表情,科克也明白了什么。而两人偏偏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奇妙的默契,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科克先道:“哎呀哎呀,天都那么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饭钱明天再付给你哈,老板!” “快走,老爸,都快零点了”陵卡也装模作样道。 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太过紧张,就连老板本人的脚步声都没察觉到,老板面色和蔼的将两只手分别搭在了这对“父女”的肩膀上道:“没关系没关系,钱不钱的无所谓了。麻烦二位了,我可以提前下班了,还没洗的厨具碗筷我都放在水池子里了。” —————————————— 亡灵一族独有的天赋便是以自身的灵魂之体去感应他人的魂魄。所以说,天生灵敏冰雪的亡灵少女都是侦查兵的好苗子,感受聆听着生命流动的气息,为自己的主人锁定目标。 云魄不顾毒素剧烈的扩散,她奔跑来试图麻痹自己被毒物感染的痛苦,喉咙里硬憋着一口鲜血,并抽刀劈开了一家民居的木门,先于星奇拉目睹了结界发动者的真容。 不能停下来!云魄这样想着,她一刀同时斩出了三道刃气,击伤了对方,并冲上去再补一刀。 “哼!中毒那么深,还敢跟我来!”说罢,对方以毒针回击,云魄躲之不及,在被毒针刺痛的同时摔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终于从喉咙涌了出来,云魄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却在自己死亡前的最后一刻,看到了这个人被藤鞭惩戒的样子。 她,放心了 第二十八章 硝烟之缘 又是一场恶战,雷鸣武士团队集结兵力反扑乌尔克政府大厅及已亡故城主的宅邸。尽管可以一挡十的白甲老兵手持斧盾,冲在最前方宣告着他那宝刀未老的气势;盟主天明奈叶与凯里莎两位魔法师尽力提供着充足的法术输出,但兵力差距终究是个硬伤。 “大家坚守阵地,不要退后!”站在府邸露台的天明奈叶喊道“以吾辈鲜血净化这黑暗的世界,五大元素-禁断炎法!” 在天明奈叶持续十二秒的施法吟唱后,原本就战火弥漫的夜空再被暗红色的火烧云更涂抹了一层红色的恐怖,从天而降的大规模炎爆术肆虐至整座支离破碎的市政府广场。热浪之中已经分不清敌我,在天明奈叶主宰战场的这五秒内,生死由天不由人。 这时,那个只会叽叽喳喳的金发小女孩从赤烟漫天的战场中脚踩着气流,冲散了烟雾并双脚稳当的立在露的石栏上,并气不打一出的对着教训起眼前的盟主:“喂,你这是干什么?专门炫耀你的法术有多厉害是,本小姐都差点被你给炸飞!” 天明奈叶不屑的瞥了一眼凯里莎的怒容,没有说一句话,以沉默示意她回去继续战斗。交战的紧急也不允许凯里莎再多逗留一分一秒,凯里莎回身并继续悬浮于半空中,一招闪烁即逝“星魂射线”击穿了一位厢警员的胸膛。 刚刚那一招大型炎爆使他原本的法力储量耗至大半,他明白,死在其火焰覆盖下的不只有敌人,还包括已冲锋陷阵并与雷鸣武士刀剑相像的革命军凯里莎的气愤便是证明。而换个角度来讲,凯里莎等革命同盟的兄弟们也要明白——天明奈叶他并不是个战场指挥官,他就是个愿为心中的主耗尽血肉、牺牲一切的革命家。 “为了菲利克斯王国的复兴,为了魔族新的未来!莎缇娅也不过因我而化为灰烬你们算个什么?如果你们不愿为我而杀敌的话,那至少让我看到,你们愿意为了菲利克斯而死!”血液在他全身翻滚的同时,他的心里这样呼喊道。一滴热泪溢出了眼角。 然而,敌方剩余兵力的动向验证了天明奈叶这一发炎爆术的致命性错误——对方不管是禁军雷鸣武士还是厢警部队都没有因此而停下进攻的脚步。“禁断炎法”确实消减了大量敌人,但也仅此而已。同被重创的还有自己的友军与手下用命搭建起的防线,双方的差距反被进一步拉大。 更何况,相比起革命同盟的这群民兵,安里士军人在作战素质方面的优势亦凸显出来,无情的给了天明奈叶一个棒槌。 厢警部队的勇猛丝毫不亚于负责主攻的雷鸣武士,他们个个占据一处掩体,在前方为雷鸣武士的突击提供相应的掩护,以自身的损耗来换取精兵战斗力的充足,以便能一刀之力踏平敌方防线。 “盟主大人,小心!”只听那老汉的一声吼叫,只见两位手持长刀的武士同时跳跃至天明奈叶面前并用那带着电光的长刀劈塌了天明奈叶脚下的露台,天明奈叶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从三层楼高的地方往地面直线摔落。 就在这时,还在空中驰行的凯里莎以身体接住了刚好降落至一半的天明奈叶,好在凯里莎托缓了天明奈叶的坠力,两人同时摔在府邸大门的旁边。 “唔痛”凯里莎抱着头呻吟道。而天明奈叶已经先蹲起了半身,并一记火焰法术击退了那两名追击的雷鸣武士,若不是有凯里莎,恐怕这个一向高雅的贵族男士要在这战场上显出自己大小便失禁的丑态了 凯里莎吃力的将身子支撑了起来,并亮出铜镜以魔炮尽可能的压制着敌方的部分攻势,却不敌对方遍布三处方向的雷电剑气与枪林弹雨的混合气浪 “唔,咳咳咳”受伤吐血的凯里莎耗尽了最后一丝法力能量疲惫的靠在了白石质的墙壁,她望向如血雾似的硝烟,那刺眼的色彩折磨着她的神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革命,所谓的救赎吗? “盟主大人,盟主”被逼退的老战士猛得拔出了被捅在他结实背后的长刀,竭力的喊道“您赶紧撤,这边老家伙我还能再挺一会你啊!” 在老兵倒下的那一刻,天明奈叶亲眼看到了酒保大叔被雷鸣武士一刀斩首。而凯里莎又施法打散了天明奈叶周围的敌人,她死力扯住天明奈叶的衣袖,发出了恐惧的哀嚎:“看在你是盟主的份上我带你走!但求你了我们,我们走我还不想死!” 火焰惩戒了天明奈叶眼前代表暴政的国家兵器,也同时将自己的胜利与信誉燃为灰烬。在这被熊熊烈火肆虐的夜晚,乌尔克的革命战役被推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 星奇拉破门后甩开藤蔓便一个强力鞭击将古田抽倒在地,一道连着脸部和胸腹绽开的血痕让他疼痛难忍,但对于星奇拉来说,这真算最轻的了,至少在他本人的自我克制之下,那一下鞭击还没有注射毒液,星奇拉并不打算马上下杀手。 当一个被驱逐师门的孽徒为祸一方时,唯有他昔日的愚师才是除此害虫最有效的武器。古田甚至想都不想,在见到星奇拉的那一刻便直接跪倒在地上,声音发颤的求饶,一口一个“师父饶命!” “我可没有你这个鬼胎不改的学生,我不会轻饶你!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至少像个男人一样,给我站起来凭本事!”星奇拉眼神中充满着愠怒道“要杀你还轮不到我,你可以跟我走,向政府认罪!” “我我去,我一定跟您去”语无伦次中,还跪在地上的古田有意向上看了一眼星奇拉“只求您放我一条狗命” 星奇拉不想再跟他啰嗦,在他看到昏迷在后方的云魄那一刻,他就明白目标的方位为何会突然暴露在星奇拉的感知之中。只见云魄中毒已深,衣服早就被她喉咙涌出那发黑的血染了个透,恐怕,这真的只有等死的份了 突然间,星奇拉感到背后一阵持续入骨的侵蚀灼烧,打断了他手中的工作,而一旁的古田正趁星奇拉不备之时撞开了星奇拉,并抓起云魄为人质下意识的靠在了墙边,阴笑道:“星奇拉师父,您还是那么傻。就凭我今晚干得这事,就够判我十回死刑的了!” 也许是由于云魄的缘故,害得一向谨慎的星奇拉难得的出了一回失误,过于担心中毒的云魄而一时忘记了把古田给处理妥当,但星奇拉在法术灼烧的疼痛结束后,依旧保持镇定道:“你以为拿一个将死之人威胁我有什么用?” “少蒙我!哼哼哼”古田用手掐住云魄的喉咙道“只要是中毒,可没有你医不活的您当我那段时间是白混的吗?还有这个女孩,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海伦大人的从者。” 星奇拉听罢,或许这个家伙倒还对自己和海伦保留了那么一点的敬意。 “只要您敢动手,有种的话就把我和她的身体一同劈成两段!”古田如恶狼般叫嚣道“毒素完全发作只要不到五分钟,这次是我赢了!只要您不肯放我一命,她横竖都是个死,我啊!” 星奇拉不想再听下去,嘴角笑出了一丝狡黠。他果断的再次甩开藤鞭,毫不留情的连续四下纯粹的痛击,杀掉古田这个家伙还不值得星奇拉使出什么看家本领 而依然被挡在前面的云魄亦在朦胧中感觉到了这撕裂难忍的疼痛,相比起是为了打败敌人,对她来说倒更像是对自己鲁莽的惩罚。 古田的阴谋终于随着今日的最后一分钟消失。零点之后,云魄也醒了过来 “星,星奇拉大人”云魄咬着牙欲支撑起自己虚弱的身躯“对对不起,我” “给我少说两句话,休息一会。”星奇拉站在旁边严肃道“唉,你和那个家伙都是不给我省心的主!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竟然不知道你是个亡灵。” 因此,之前星奇拉那几下鞭打,对云魄来说也仅仅是能感受的到痛觉而已。 星奇拉心中颇有几分惆怅,他望向空中的明月,有些惋惜的道:“那家伙还是死了,这倒也顺了我的因果报应都是我自己的错,我可能刚开始就不应该去和他有接触,更” “星奇拉大人”云魄又打断了星奇拉这事后的抒情“是海伦大人呃,是海伦大人叫我给您传话” 这才把星奇拉拖回了现实,他蹲下身子不轻不重的用手按住云魄的头顶,关心道:“你还能解读吗?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反正她一般不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我给她打电话就好” 但云魄依然忍着疲惫的把接收的信息的重点给支支吾吾的道述了出来:“去乌尔克市安迪在乌尔克叛叛” 星奇拉有些不大敢去联想这最后一个字 “叛国”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的云魄,倒在了星奇拉怀中静静的睡去 星奇拉惊讶之中还不断琢磨着“安迪”和“叛国”这两者到底是什么联系,但他绝对不相信安迪真的会这样把自己拖下了水。星奇拉的脑中警铃大放,他知道安迪这人的孤僻、古怪、不计后果的易怒,但他千思百料也不会料到安迪竟会自己毁了自己最后的那一丝底线这是安里士帝国的灾难! —————————————— 与此同时,位于距离城市中心约三公里的主街道上,战斗与轰炸仍在继续。安迪与波巴自拿下了火车站这第一个战略要点后,随着部队的不断推进,更又遇到了不少落单或者各自为战的友军兄弟,其整体不断的壮大。 波巴架着他趁手的狙击步枪,击杀了守在前方十字路口的最后一名厢警员后,松了口气缓和了一下紧绷的面部,并在身后破败的楼房墙边坐了下来,顺手朝不远处的安迪扔了一根烟。 接着他又抽出了一根烟向斯巴鲁投向友好的眼神以示意,斯巴鲁见状,愣了一下后便摆手憨笑道:“不不不,不用了,嘿嘿那个,我不会抽烟的。” “你这个‘不会’可不算什么好借口哦。”波巴将手中的烟叼进了自己嘴里并熟练的掏出打火机点燃道“不信你看你旁边的那位,才两三天就抽得不比我这个十多年的老烟枪差,这个你得练练哦!” 斯巴鲁这人,好酒水却厌恶香烟,他个人一直认为这酒是友谊的证明,味道香浓且可活血御寒;而烟才真正是百害而无一利,且对于男人来说,香烟往往与那沧桑颓废的样子相伴。就拿自己身边那位,乍一看可真不会以为这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斯巴鲁当然也早晚会变老,但他相信自己的心态永远与生理上的年龄无关,他把这能一直保持的阳光赤子当作了自己的优越点。 “不过要论另外一点,安迪小哥你可要向这位斯巴鲁小哥好好请教请教”波巴凑了过来,用他那带着烟味的口舌道“你不知道,安迪这小子就一个问题儿童,长那么大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哈哈哈” “您这可就别提喽!”斯巴鲁忍俊不禁的拍着波巴的肩膀道“小心这家伙一会又要治我” 安迪面色无奈的将手中的香烟抽尽,他起身走到了道路中央,望着前方未知的城楼小巷及那被烟火染得彤红的夜空。冷漠的双瞳映着这个曾经繁华大街,只要稍稍沉静下来,他便能聆听的道战争受害者们那无声的哀嚎。 “二哥,我们该走了。”安迪看了一眼戴在左手腕上的一块捡来的手表道:“一根烟的功夫,足够了。” 波巴听罢,立刻又集合了手下的革命兄弟们,趁着这一身的热血还未冷却,赶紧又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家伙们再振军威,誓要将战斗进行指最后一刻,耗尽敌人的最后一滴血,增援三公里后政府府邸的革命军防线。 斯巴鲁站在安迪的身后,一只手不停的摸搓着背在身后用黑色皮包包裹的巨剑,语气带着几分怯意向安迪央求道:“呃那啥,兄弟,要不你还是让我跟你们一块打,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我” “既然那样的话,我倒不如就地把你先杀了得了!”安迪的语气带着几分凌人的轻蔑。 斯巴鲁不禁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安迪像面对着一个屡教不改的顽童般用力揪住了斯巴鲁的一只耳朵,并对他一字一句的发出了警告:“你小子给我记住了,若死在我手上,你还歹还能拿个好名声;但要是你敢掺和这趟浑水,不论死活,你都只能成为陵卡的累赘。” “行了,给我跟上。”安迪揪耳朵使劲,而这一松更是毫不客气,害得斯巴鲁硬是抱着头缓了缓。但他同时也为这高兴,至少安迪,他还在乎着与自己的友谊。 —————————————— “这么说,大叔你还挺有福气的嘛”陵卡的双手在水池中忙活着道“你家夫人和女儿都这样漂亮,而且像你夫人这样高贵的鬼族竟然愿意下架给你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臭男人。” “呵呵,你和你家那口子不也一样嘛。”和陵卡干着同样活计的科克笑道“而且我的福气可不仅仅就这哦!还包括你我二人这场有趣的邂逅。” 陵卡将手中刚洗干净的碗往旁边一放,又耍起了自己的小性子道:“得了,我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你这个家伙,哼!” “哦吼!收到!”说罢,科克趁着陵卡不注意,带起了一阵小小的风“嗖——!”的一下便消失在了陵卡眼前。而陵卡左顾右盼了一道,这才有些着急的连忙道:“哎!你别真走啊你想让这那么多碗筷全堆给我自己刷吗?” 下一秒,嬉皮笑脸的科克回到了陵卡的身边道:“瞧瞧,小小年纪就口是心非。” 而陵卡却又急忙的收回了刚才急忙的样子,并随口转移话题:“呃话说回来,你打算之后去哪啊?呃” “这个嘛”科克若有所思道“去那个乌尔克看看我家那乖女儿和我的一个小老弟。倒也没别的了,反正我这人只求这样逍遥的活完剩下半辈子就行了,我以前也浪费了很多时间去干什么破正事。” “乌尔克?巧了,我老公也去那了”陵卡亦忍不住透露了一丝自己的担心“他也是去找一个好朋友了” 而科克仍笑道:“行啊,到时候我帮你把他带回来,你可以把搓衣板准备好哦!” 两人心里都明白此时的“乌尔克”象征着什么在那已沦为尸场的繁华内陆都市,又有两位英雄以不同的立场和目的降落至此。 第二十九章 巡回时刻 随着进一步的战场推进,城市街道相互连接的地形排列逐渐紧密,各种中小型火力冲突后的痕迹四处可见。由此判断,估计已经有多方革命军突破一道道厢警部队安插在各个地方路口的伏击点,并往那市中心增援。 “好好的一个经济重点市,竟被你们这些人搞成了这鬼样”斯巴鲁望向破败的商业街自言自语道“老天爷呐!我这到底是来干嘛来着,为啥走到哪都有这阴魂不散的霉运给作伴啊” 善良的波巴走到他身边轻拍着其后背,以一位长辈的口吻安慰着这个他认为因战场而受惊的男孩子:“放心,孩子,你并不属于这里。我想,阎罗殿下是懂情理的,他老人家不会随随便便就让非将死之人叫来提早宣判。” “您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吗?我以前也打过不少仗!”斯巴鲁故作轻松道“虽然虽然一直被以前的那些家伙当肉盾使,不过好歹我也是一个值得你把后辈交与我的可靠家伙,虽然我不怎么强” 说着,斯巴鲁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右手下意识的摸索着背后跟随了他走过一切的巨剑。波巴也对他信任似的一笑道:“所以说你这样的人才能好好去享受这平凡的幸福哦!不信你可以看看那边那个‘挺强’的人。” 对于斯巴鲁来说,安迪是一个能随时随刻的将自己从各种白日梦一脚踢回现实的存在,虽说自己可受了安迪不少欺负但他亦打心眼里感谢安迪这种冷酷的清醒方式。至少对他个人而言,安迪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只是,这恐怕只限于包括斯巴鲁自己在内的某些人。 斯巴鲁脸色一变,顺手搂住了波巴的脖颈,趁着还坐在后方休息的安迪没有注意对着波巴耳语道:“那个波巴先生” “别那么客气,你也喊我二哥就行了!”波巴毫不合时宜的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斯巴鲁的思路 “呃,好好好!二二哥”斯巴鲁动手敲了敲自己笨重的脑袋道“这个我勒个怎么给你解释呢?总之对于安迪那个家伙,我信任他完全是因为我俩交情过硬,但是你们” 波巴并没有领会斯巴鲁的意思,带着几分不屑的语气道:“瞧你这说的,放心!能和我家那侄女相处得那么好的人他能是坏人吗?我知道那个家伙是有点不大对劲的地方,但你这并不能去说明全部。” “我就是担心你这点啦”斯巴鲁轻捶着波巴的胸口道“由你信不信,反正我还是跟你说声——你信任他并不代表他放心着你,他跟你们其中一个人处得好和跟你们所有人是另一码事,我” “怎么样?”不远处的安迪用着大他们三倍的嗓音提前结束了两人这怯生生的悄悄话。 “还是他妈一片死寂,走了两里路没发现一个活人影,怕是其他队伍的兄弟们把敌人都给清了。嘿,那群家伙也不知道给咱们留点!”之前去更深处街道侦查的弟兄回来,代表着又一个休息时间的结束,前往府邸的任务随着这振奋的士气继续。 “对了,你俩刚才在聊什么?”安迪难得比较温和的凑入他人的话题中,却掩盖不了他有试探的可能“斯巴鲁,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这从认识你一直到现在,你不会还没学乖?” 不管安迪那张冰山脸是有多么的可怕,斯巴鲁总能用一个傻笑蒙混过去来避免安迪的教训。这对性格迥异的好友互相调和着,给了波巴等其他人又一道可供笑谈的有趣风景。至少因为波巴亲眼看到了安迪对于朋友这另类的关心,他便不能够去理解斯巴鲁的告诫。 然而,由于他们的进一步深入入侵,也发现了这一带把守的敌人数量愈来愈少的原因,前方突然出现的厢警部队集结而成的方阵便是最直接的解释 “该来的总会来,只可惜我们无法在城主府前交手了。”安迪带领着手下一百多名民兵隐藏在附近的建筑后道“大家准备好战斗,这次敌人比较多,尽可能的把每一发子弹都打准他。” 波巴手持着狙击枪俯身向楼房的另一侧移去,通常精密的神枪手对位置选定的要求很高,在能击穿目标头颅的同时亦可抓住下一秒的时间及时离开。以波巴这第一声悦耳的枪声为信号,在波巴用附魔弹击杀对方厢警部队军官的那一刻,其他人也同时开火。 又五发“水龙弹”在敌方脚下爆炸,打乱了厢警员们规整的作战队形,安迪与同行的几位擅长近战的战友在波巴的射击收割和其他人的火力掩护下以最实在的手感切割着敌军的肢体,每一个在革命同盟手下阵亡的帝国军人,其亡魂无法瞑目,都在向安里士的暴君带去了革命同盟的挑战之意。 安迪斩出一道弧形法术波动试图分割战场,以便能以自己一人之力牵制住更多敌人但却被突然出现的精锐部队给击倒。安迪的容貌已被每一个雷鸣武士记在了脑海,他们从不知道何为“冥府最高通缉犯”;他们只认得这个以百姓为威胁雷利团长致死的亡命徒。 波巴一发子弹从安迪和击倒自己的雷鸣武士之间疾速划过,两人本能性的同时后仰为安迪争取了重新反击的机会,只见安迪先一步重新到位,及时跳起一个纵向回旋斩击击败了这第一个精兵。 “兄弟,小心身后!”无法参与战斗的斯巴鲁却以这种口头方式为安迪打了一发助力。 又两名雷鸣武士差点从后方砍裂安迪的脊梁,这倒也多亏了斯巴鲁的那一声喊叫。接着安迪回身横斩使得敌方两人皆被击退三步之距,而就在安迪准备以他的水属性法术将其击倒时,这两人却偏偏先一步被火焰燃烧至全身。 即便是死,勇猛的雷鸣武士也绝不会放过眼前的仇敌,在彻底倒下的那一刻仍以刀尖指着安迪的脸颊,似乎是欲在死之前尽可能的再给安迪多添一道伤疤 会使用火焰法术的人还能有几个呢?惊讶使安迪停止了战斗的双手,红衣的贵族领袖天明奈叶同凯里莎的出现倒为安迪等人解了围并协助他们加速清理了目前的敌军。 这场不大不小的遭遇战亦顺利的结束,身为盟主的天明奈叶理所当然的成了众人的焦点。也就只有安迪在疑惑的同时细心的察觉到了凯里莎情绪方面的不对劲。 “还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迪的关心仍带着几声别扭的冷腔“你是怎么和盟主大人会合的?还有按理说,你们现在应该驻守在市政府大厅来着,难道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没有了安迪所习惯的活泼,此时的凯里莎的眼神里闪动着惊恐,她看了一眼被众人围着说话的盟主大人后,深吸一口气小声道:“你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个鬼样子!所有人都死光了,城主府那已经失守了,我亲眼看到他们的头唔” 自己侄女的这种过激反应总算是让波巴这位当叔的分神连忙和安迪将她扶起身,凯里莎呕干净憋在胸腔的不适后,终于忍不住转惧为怒并指着天明奈叶骂道:“就是他!这个混蛋贵族伪君子!是他亲手害死了我们所有人!” “凯里莎,你”波巴没能拦住这句不敬的话语脱口而出。转看天明奈叶的脸色十分阴沉,但他依然忍着性子道:“在下也只是为了能更杀敌误伤了我的手下们,但我觉得他们也算死得其所。” “你这一发破炎爆直接把工事给炸毁了,我也差点被你炸个半死没有我,你也杀不出这重围!”凯里莎又骂道。 “不不不!你不明白!”又是那种不稳定的狂热,天明奈叶仅有的理智也在被慢慢吞噬,他步伐颠簸的接近凯里莎,其右手向凯里莎伸去“我失败了又能怎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为了菲利克斯!你没资格说我” 眼见着天明奈叶似要伸手伤害凯里莎,波巴欲劝说却冷不防的被一拳揍倒;而安迪则二话不说以左手握住他的右手将他整个手臂都死拧了一圈 “安迪,住手!”波巴吼了一声后,安迪松手将天明奈叶整个人放倒在地,他以凌人的气势俯视着这位饱经风霜的激进革命家,仅仅三秒的冷酷凝视,安迪便以眼神击溃了天明奈叶仅存的自尊。 “黎明到来前,我们还不到能散伙的时候。”安迪一副老持以重的背起手,竟突然将眼眸移至凯里莎,嘴角勾起了可融人心冰的微笑“原谅他一次,凯里莎,至少在兄弟姐妹们的灵魂真正得到安息前,天明奈叶必须作为我们正义的领袖拿下乌尔克。” 凯里莎第一次感受到了安迪这沁人心脾的魅力,只见安迪保持着他的微笑接近了斯巴鲁,并在自己对他说出第一个字之前瞬间收回了笑容 “你可以走了,兄弟”安迪以他冷彻的声音道。 —————————————— 这下可好了,连续两夜的折腾、战斗,陵卡久违的又体验到了伴随着肌肉疲惫的困倦。明明双眼已经感觉到了劳累,但大脑却还保持它那过度睡眠不足而产生的反作用亢奋。若不是科克坚持把她从拉面馆一直扶回了旅馆,自己真恐怕会倒在街道小巷凉一个晚上。 “啊哈!好久都没见到那么舒服的房间了!”科克刚进来就把陵卡往旁边一推,自己则将四肢展开倒卧在了其中一张舒适的软床上,使自己的每一处肌肤与纯棉质的被褥相互摩擦着“真好啊好久没能这样享受一个自然醒了” “呼呼唔”科克被这轻柔惹人怜爱的微微呼吸声给吸引,科克直起了上半身瞅见了陵卡婴儿似的蜷缩着娇小玲珑的身躯,双手挡着半边脸这可爱的睡颜。科克突感心跳加速,眼神中泛着慈爱欣赏着这纯洁的天使。 “凯里莎会不会和她一样可爱呢?”科克不禁想起了他已许久没见的爱女“我相信波巴那家伙会是个好二叔的。只不过我到底还要在这条路上走多久呢?唉,世人笑我太疯癫” 说罢,他望向窗外的月亮,这明月婵娟,难得显露出了它如陵卡般皎洁的玉白;而不是那象征着魔界的新统治者般鲜红鬼魅的腥红之月。或许就在今晚,这个月亮只属于她一个人——“地狱新月”。 “唉,我在胡思乱想啥呢,该走喽。”就在科克将双臂背在后脑勺后,打算吹着风趣的口哨离开时,却听到了陵卡于睡梦中挽留的话语:“不不要走不要离开我父亲大人、姐姐大人” “好好好,不过我可不是‘父亲大人’哦,我可是你的臭老爹!”科克坐在梦呓的陵卡旁边,一只手轻拍着陵卡的后背,为她驱走了噩梦“老爹我今晚就陪你一下,我这萍水相逢的女儿。” 别忘了,他们亦曾以刀剑伤害过不过忘记了倒也无妨,那点不愉快对于这微妙的感情已了了无谓了。 —————————————— 次日,宪兵团配合着装甲兵团终于到达了乌尔克仅剩的一块还未受战火洗礼的区域——围绕着帝国银行大厦为中心,横跨方圆十多公里的代表着乌尔克雄厚经济力量的金融商业大区。 只要这里能保证持续的日常运行,尽管包括政府机关在内的其他区域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轰炸,但银行的存在还是使乌尔克分布各地的商业点藕断丝连的连串了起来。 “真没有想到,叛军竟然突破了厢警部队的主力防线。”耶仁不禁为未来的战况发起了担忧“阿林哥,该到巡逻的时间了。” 而阿林的表现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初入战场的压力,他将手中吃了不到一半的军用盒饭随手一丢,并发着牢骚道:“真是的,本队长都吃了一整天的破盒饭了!可算是来到这个破地方了。” 他揽起耶仁的肩膀道:“今晚我们去哪搓一顿打打牙祭呗,牛肉火锅啥的都行。对了,你把你那个开战车的女朋友也一块叫来,我自己再想办法找个妹子,到时候咱们吃着牛肉火锅,小喝” “注意你的形象啊,阿林队长!”耶仁改用职务名称将阿林推开道“管得严不严我不知道,但是可别被长官们听着” “呵!我怕他们干嘛?”阿林仍不收敛他这少爷兵的张扬做派,并直接搬出了他的靠山神气道“想找我麻烦,有种先和我老爸比比官大官小的再说话。再说了,那什么雷鸣武士的雷利团长一阵亡,我爸不就成了这片的主官了吗?” 耶仁抱着膀子道:“哼!你是不是忘记了人家博里诺将军?” 这句话虽然是事实,但在这里却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因为博里诺将军虽然是宪兵团长的上级,但奈何团长有上级却没有平级。更何况,博里诺堂堂一个帝都高级指挥官,阿林和耶仁这一个小队长和一个旗长根本入不了他的视野内。 “长官好!”一名路过的普通新兵向正在悠闲“巡视”的两人立直着敬礼道。 命运或许随时都可能发生改变甚至逆转,下一秒,这位稚嫩的新兵突然到底,变成了一具流着死血的尸体,未能禁闭的双眼直视着惊愕失色的两人,只见在前方建筑的窗口,闪过了一位持枪者的身影。 耶仁连忙扑倒了阿林避开了一发子弹,他连忙扶着阿林寻找掩护,口中还不停大喊“遇敌!” 第三十章 白金麦克 “分散!分散啊!”子弹击伤了忙于指挥士兵的耶仁和还被耶仁揽手搀扶的阿林,耶仁强忍臂膀的中弹之痛,带着这位连站都还没站稳的军官子弟及时移至了楼与楼之间的小巷道。 “呼这他妈”耶仁终于松了口气,身体一下子靠在了墙上并发了一阵冷汗。而阿林这才回过神来,他迷茫的盯着耶仁道:“不是不是,刚才什么情况?是哪个新兵的枪走火了吗?” 耶仁感到有些无语,他端起背在背后的步枪并熟练的给上膛装弹,刚刚那一枪既让耶仁第一次感受到了战场上的伤痛;也略激起了耶仁心中那几滴滚流的热血。他眼神一紧,俯身持枪蹲在了巷口道:“得了,哪个兄弟走火都能瞄着自己人?哼这些该死的暴徒,可算被我逮到了!” 此时,街道中央已经横放着两具带血的宪兵尸体。比起前方即将要面对的恐惧,对于早以按捺不住自己杀敌欲立功心思的耶仁,怒火所带来的勇气却注满了他的头脑。在想象着自己击毙敌人画面的同时,并转身对身后的阿林道:“阿林哥,你先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哼!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过度的勇气有时是致命的,它总能使人一时忘记自己是谁、是几斤几两阿林倒深知这一点。心中的恐惧反而让阿林保持了应有的冷静,他一把拉住了蓄势待发的耶仁,声音却还在因精神上的刺激而发颤:“我,我才是队长听我指挥!马上想办法请求支援!” “我可等不得!等支援来了估计兄弟们也全完了,放开!”耶仁一把撒开了阿林拽住自己军服的那只手后,身体紧贴着右膀处的墙壁跑到了目标房楼紧闭的门旁,并向街道对面的其他士兵亮出了挂在自己步枪上的军旗。 这便是禁军最低级军官“旗长”在战术中仅有的一项特权——一面印着“帝国之矛”旗帜便可召集身边任何一名战友,随时能凑成一组小队并向敌人发起集中突击。 其他人员在前往目标建筑的途中还被藏身于楼层内的未知敌人开枪打死了一名,但这并没有使他们有半点犹豫,作为军人应有的果断与牺牲精神已于这群少年少女的意识中以深刻的烙印。 “长官,请下达命令!”其中一名稚气未脱的新兵同样忍不住发射他第一颗准备沾染敌人鲜血的子弹“我们直接冲进去干掉他们!” 说罢,这位新兵在用脚将门踹开的那一刻同时,自己脖颈内的大动脉也被利刃割开,其喷洒而出的鲜血立刻溅射到了离他最近的耶仁半边脸上并随之将他纯黑色的军装反出了一抹类似红酒的颜色。 而凶手早已从室内移至了街道,杀害士兵的也不过是他在闪过众人的那一刻其刀刃轻力但是精准的带过而已。一刀割喉索命,其喷涌的血液终于使这群热血的少年士兵们感到了身心因恐惧的冷却。 不知对方是否这样刻意的半侧身面对他们,其黑色的斗篷及蒙面中仅露出的利眼更显其杀手特有的冷酷。左手的长刀仍透着银白的寒光而右手中那已经饮用过鲜血黑亮的军刺还在将血滴顺着槽口流在地面,以此向这些年轻的新兵们示意自己主人的冷酷无情。 “这里是什么地方?”其带着几分怠感的低沉声音证明了这是一个年轻男人“对不起,我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麻烦你们呃,给我说一下这里是哪块区域或者有什么标志物之类的,我得跟盟主大人说一声” 这个才刚刚杀害了他们兄弟的男人却又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般还颇有礼貌的向他们询问起了路段。但竟有个人没能在此时忍住自己的性子,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并以吼叫而壮胆欲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 其实,这也不过是在接触了死亡后因恐惧而在自我蒙蔽罢了。在士兵刚刚接近对方时便被其随手一个抽刀割喉,又一条好战友的生命在身为旗长的耶仁眼前被终结。 耶仁倒吸一口凉气,硬是稳住了他仅剩的一点理智,并半举着左手以此来示意自己身边的士兵甚至对方都不要轻举妄动。这人虽然杀人利索果断,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战意,否则的话从他现身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和兄弟们恐怕早就横尸在此了。 耶仁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步枪并缓缓的抽出腰间的长刀双手持握与其对峙着,接着耶仁身边又有两人也学着耶仁并于他并肩站在了一起,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下一秒三人同时冲向敌人并以不同方向将其暂时遏制 “我们这边遇到了敌人,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仍隐藏在房楼侧面的阿林使用无线电通讯道“呃其他的我不清楚,我估计已经有至少四人被杀了,感觉敌人好像是叛军的干部之类的” “等一下,耶仁这笨蛋怎么和他打起来了!”说罢,阿林将耳机猛得摘下并与话筒随手一扔,奔向前方并朝半空中抛掷出一枚类似手榴弹的东西。 黑金属的外壳在众人中间突然爆开,一道可撕裂眼膜的白光迸发而出,包括敌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搞成啊了暂时性失明,而阿林则抓住了自己为自己所争取的三秒,并举枪瞄准目标射击。 三秒钟两发子弹,这对阿林来说可以做得到,第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臂,使得在第二秒钟阿林装弹的同时暴露出了自己的破绽,这正好为他第三秒用第二发子弹将目标毙命提供了充足的准备。在这一刻,阿林准备按下扳机的前半秒,他明白自己将为自己的人生中立下第一座军功。 “阿林,小心!”若不是耶仁突然将阿林扑倒打断了阿林的臆想并使他向天空放了个空枪,那此时除了杀敌立功外,阿林恐怕还会再多领一个“马革裹尸”的烈士称号。 造型可怕的飞镰在众人的头顶上横扫一番后收回了主人的手中,只见一位身材比较高大壮硕的女人肩膀挂着被铁链拴住的双镰走到了受伤倒地的男杀手身边,不仅神态丝毫没有面对战斗的紧张,而且还吐掉了嘴里的烟头打趣道:“我就说了,尼德老弟,这新兵也说不定的能要了你的命哦。” 名为尼德的革命军杀手站起身来,并带着几分无辜的感觉说了一句:“我只是想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 “行了,别啰嗦了!”女性突然将镰刀快意的甩向空中并抓住铁链如风车般旋转“你小子真该跟你师父科克大哥去外面多走走的,连大名鼎鼎的‘白金麦克’都不知道!嘁” 尼德起身背靠着这位使镰刀的好手,握紧了手中与他眼神同样锐利冰冷的长刀和军刺,监视着这周围每一个持枪对准自己的宪兵,心里却仍固执的不忘那个听起来有些气派的名词:“曼妮姐,这个‘白金麦克’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姐我他妈懒得跟你解释!”曼妮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贪婪的微笑“反正你只要记住,这里整整三百四十亿元的储蓄和十八万枚金币早晚都是我的!” 阿林再次与这两个敌人拉开了距离,并移至了街道的另一边与手下们一同持枪;而耶仁则更为勇敢持刀站在了敌人面前,他并没有奢望能用手中的武器将两人都砍死,他想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为战友们提供射击输出的机会。 曼妮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浑身发颤的愣小子,虽然看起来和那个安迪差不多大,但其面色丰富的表情证明了这只是个普通的少年:“没安迪那两下子还敢站在这跟我叫板,有趣” 接着又往后一歪头,对尼德笑道:“老弟嘞,你先陪着这个小伙子玩会,我去割会草。不过小心千万别一下子把他给宰了!稍微让让人家。” “嗯,不过一会姐你必须告诉我‘白金麦克’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罢,他与曼妮相互分离,并只拿出了原本的五分力度与耶仁耍起了刀法,就如同一个当哥哥的陪着好斗的弟弟玩耍一样,尼德面对耶仁一下下的猛斩根本不在意,只是顺着他混乱的节奏摆样子罢了。 但曼妮却飞身一跃并一记镰勾直接收走了三条人命,此刻在阿林等人的眼里,这人似乎就是传说中游走于黄泉与冥河的幽冥使者,其镰刀一出更是一种可怕的点缀——三更叫你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接着,曼妮冲向了阿林这边,而阿林却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连武器都因身体发软而脱了手阿林本能的双手抱头,趁着自己的脑子还热乎,尽可能的让自己在这亢奋中无痛的死去 “尼德老弟,我们撤!”曼妮绕过阿林,并在奔跑时顺手拍了一下尼德的脑袋道 直到听到了战车行驶于地面恼人的声音后,这些幸存的士兵们才一个个回过神来。两辆战车在路中央停下后,木晓璇探出身子对下面的耶仁喊道:“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晓璇同两辆车的两名车长以及一位与她同级别的装甲兵下车观察情况,那来自战友还带了点余热的尸体亦让木晓璇感到触目惊心,但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的她并没有什么恐惧的神情和过激的反应,她现在只关心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耶仁。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耶仁”木晓璇凑到了他的身后,却听到了几声细微的抽泣她试着用手放在耶仁肩膀上以此安慰,但耶仁却突然将手中的长刀猛得一扔,带着哭腔怒道:“可恶!八条人命八个兄弟就这么没了!都怪我,我为什么那么没用” 就在木晓璇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她身后新任的车长却嘲讽道:“你好像就说对了一半,耶仁旗长,你没用是没用,但你他们的死跟你没半点责任。” “你个臭丫头再给我说一遍!”就在耶仁突然起身一把揪起车长的衣领时,众人也一拥而上,赶紧将两人拉开“他们又不是你的战友,你懂什么?” “比你多当两年兵的我,身边死去的兄弟姐妹多了去了呃,别碰我”车长反驳道“知道自己没用还在这一个劲哭,有种就让活着的别死,给死了的去报仇!怕苦怕死,你还来什么禁军?” 耶仁心中的愤怒只增不减,但他并没有再以语言发泄。他被木晓璇和阿林两人硬按在了地上坐着,对方这最后一段话语使他冷静了下来。说什么他都给听进去了,车长这番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恐怕不仅仅他这八位牺牲的战友耶仁的心里感受到了刺痛。或许,如果他足够强的话,甚至连自己的村长爷爷及村庄都不会遭遇那场恶灵劫难 耶仁将泪水抹净,车长的火气也降了下去,她来到了耶仁面前伸出了右手道:“刚才对不起了,我说话可能不大好听。你好像就是我车里侦察兵的那个男朋友,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跟你闹僵” 耶仁伸手一握,这位车长便将他整个人给拉了起来,车长松手后将右手放在额头以示军礼道:“以后合作愉快哦,耶仁旗长。” “嗯”耶仁并没有说话,而是回敬军礼后,以投向信任的目光来表达对方在语言激励上的感谢。 —————————————— 身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魔法师之一的海伦,在一秒中将星奇拉和云魄传送至乌尔克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奈何云魄的身体情况,星奇拉决定至少先好好的睡上了一觉,于早上再做行动。 次日,星奇拉背着还未醒的云魄来到了已经受过一晚上的战火洗礼而变得残败的市中心区——街道净是汽车马车的残骸,房屋门楼大多数受到了各种法术和枪炮的轰炸,仅剩的一些没有被破坏的也被避难的平民给紧闭。 唯一还算热闹的地方也就政府大厅一带了,不少民众在褐色制服部队的监督与保护下协同其他厢警员们清理现场的碎石;禁军雷鸣武士在留下了少数人员后,前往了新的据点——麦克格林姆宫。 “是当官的吗?”一位厢警部队的岗哨军官对星奇拉问道“上头说了,政府官员或者公务人员啥的一律有专车送至安全地带” “对不起,我不是乌尔克官员。”星奇拉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对方道“请麻烦长官您转告最高指挥官博里诺将军,我是海佬寺的星奇拉,此次前来是为了能助各位一臂之力,共同对抗暴徒叛军。” 而这位鼠目寸光的家伙连看都不看名片一眼,还道:“雇佣兵或者什么私人武装也请回,禁军部队都出动了,这可不是你们赚钱捞金的时候!” 堂堂海佬寺的人竟然会在这个地方吃瘪,倒也难怪有的时候,海佬寺的名号远没有其家主海伦响亮,更何况,也就除了某些朋友外,颇有名门之威的海佬寺确实也是一个谈笑鸿儒之地。像眼前这种深居其他大城市,每日只为生活发愁的小人物自然不会理解。 但星奇拉终归是星奇拉,海佬寺的名号如同一道光环般照应着星奇拉。可能是自己到往乌尔克的消息早以先被告知了这里的军事主官,在被区区一个厢警员无视后,星奇拉立刻得到了将军副官的迎接 “博里诺将军的副官?”星奇拉心里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修身富有气质的黑色军装,腰挂长刀,面色英俊却带着几分阴气的年轻军官“一名将军身边的副官,会有那么年轻吗?” “不好意思,星奇拉大人。我的手下们失礼了。”年轻的副官微笑着对星奇拉道:“恕我冒昧,星奇拉大人,请问您身后的那位女孩子怎么回事?” 星奇拉回答道:“没什么,这孩子只是有点累了而已,我在同各位作战期间,也请各位多照顾一下她嗯,既然此事已经涉及到了那两名冥府最高通缉犯,同为帝国一员的我也会尽力为之。” “没问题,您可是我们的贵客,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说着,副官自然的望向天空,并忍不住勾嘴一笑 “请问,您贵姓?”星奇拉礼貌性的询问对方的姓名。 对方听罢,转身并向星奇拉伸出了右手,并以此为正式的自我介绍道:“哦,我是雷鸣军团总部副官——杰维诺。请多指教” 第三十一章 铃木拳道 一番精心的洗浴后,杰维诺亲自安排的护理人员为云魄换上轻薄柔和的纯白色睡衣并由星奇拉亲手抱在病床上休息。卸下了随身的柳叶刀且换上了这身轻透如丝纱的纯棉衣物,星奇拉也感觉到云魄仿佛又失去了重量般,人如其名——如纯洁的白云浮游在空中却又带着“魂魄”的忧伤。 看着云魄侧着小巧身子细声酣睡的样子,星奇拉此时终于能将心中的焦虑暂时放一放,自己的大脑也感受到了一种瞬间收缩放松的舒适而一位负责照顾云魄的护理小姐拿着被换下来的普通便服问道:“不好意思,星奇拉大人,请问这件衣服如何处置?” 除了尘埃的侵染和衣袖件密密麻麻的破损外,最为显眼的还是衣领和包裹着胸口位置那大片的血污,发硬发干的深褐色血迹糊住了左胸间海军亲手缝制的家徽图案。 海佬寺一家虽然不是什么高端气派的贵族名门但仍享有着一方的声望,论门中修养与内涵并不比所谓的大家族们差;财产也肯定要比一般人富有的多。想必仅仅一件糟乱的旧衣服应该不会使他再有什么多余的思考,顺手将其像垃圾一样丢弃或者销毁连句话都不需要。 “麻烦您帮着洗一洗,尽量能把衣领的那一块洗干净点。”星奇拉带着几分歉意的神色对这位诧异的女孩请求道“不过也并不勉强,嗯只求尽可能的干净些,给我留着就好。” 嘴上倒是礼貌的答应了星奇拉的小要求,但其眼神却并不掩饰自己的可笑和鄙夷,就如同文学作品中所讽刺那种“吝啬鬼”般,哪怕是一片破布,那也得和金银一个待遇被主人牢牢锁在铁箱内。 其实这不过是星奇拉慎重的表现罢了,他可并不认为这种地方能有云魄这种身高不足一米五少女的合身衣物其次,这也是他作为一位暂时的监护人对她主人所必要的一种交代。 接着,星奇拉刚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一位前来传令的少年厢警员便有些匆忙的小跑到了星奇拉跟前,在停下了脚步喘了两口气后,用他不怎么熟练的动作敬礼汇报:“星,星奇拉大人,这是杰维诺长官呃托我传达给您的资料!” “记住,是‘命’不是‘托’!你为长官或者上司办事是接受到的命令,是应该的而不是别人的请求。”星奇拉一字一眼的纠正这位新兵的用语“把这句话给我记住,放正你的位置,明白?” “明,明白!”这位年轻的厢警员紧张的敬礼并喊道。 星奇拉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折叠小刀并用抵着刀被的拇指一弹使其亮出了光滑的银色金属面片,轻轻划开了档案纸袋的密封口,并从中取出一张印刷着乌尔克据点地图的白纸。 文字内容很简单,拜托星奇拉替他们去完成一个任务:疑似两名叛军的干部人员突然出现在了乌尔克帝国银行麦克格林姆宫周边,并杀害了八名宪兵战士,其之后的行踪路线基本猜测完毕,请务必将敌方两人击毙,以免暴露了主力军的位置 “一份考卷?这是要准备试一试我的本事吗?哼,还真是挑了了个好时候。”经过昨晚通宵的战斗与行动,看着已经能躺在床上享受睡眠的云魄,现在亦是星奇拉最想休息的时候。 但此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因烦躁而在那发无用的牢骚。他回头微微将房间门开了一条缝又瞅了一眼熟睡的云魄后,嘴角勾起一丝温润的微笑后将手中的纸张一折离开了此地。 对于星奇拉凯说,睡得着就代表着他心中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因此,他既可以去休息更能放心的去表现自己的战斗。此时此刻,星奇拉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去初试这群以“革命”为名义的叛军们。 —————————————— 座落于美丽的海滨城市之海佬寺,恐怕是这个世界最为难寻的养生之地。貌美且优雅的女主人独自坐在温暖的室内,左手端着装着红茶的紫砂小杯,右手按着桌上有些年代的旧书卷,如一朵海棠般养于温室内与室外的白雪寒梅隔别着,面色若有所思。 虽然海伦的微笑十分温柔,但其柔美中又时常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神秘,淡紫色的双眸美丽却又令人感到战栗,没有人能去探知她的内心。但此时,她的笑容是绝对温暖无害的,那只时不时就轻抚着自己腹部的玉手便是证明。 “抱歉啊,海伦大人,前两天没能来给您一起迎个春。”来客在一只恶灵的引路下面色歉意的来到了海伦所在的会客室“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死者的灵魂突然间增加了不少,害得我们过个节还得加班唉” “看样子,你也被阎罗殿下说教了一顿呢。”海伦说着,并拿起那紫砂壶又沏满了新的一杯道:“啊啦啊啦,如果真的那么忙的话,因我而耽误了你的工作我可担当不起啊,卡菲尔老师。” “唉,瞧您这说的你现在可算是我的上级啊”名曰卡菲尔的女人有些惭愧的挠了挠自己泛着深紫色的短发,套在其右手腕的青钢袖刺在雪光的照应下不禁有些刺眼,这锋利的武器与她今天这难得的一身传统浴衣显得格格不入。 接着,她将手中的点心盒及礼物往边上一放,双手端起茶杯便小饮了一口,然后就是对其清香回味呃称赞:“果然还是咱这东方一带的茶好,在地狱工作的日子别提有多劳苦了,这个冬天我还没见过我老公一眼呢” 说罢,卡菲尔左顾右盼了一番,又问道:“对了,怎么没看见你家阿星啊?还有那个亡灵从者按理说,她不应该时刻在你身边服侍着吗?” “说来话长了,毕竟现在每年都拿着帝国恩赐的重金,当出现了些公事的时候,即使明面上没说,我们也应当多少出点力嘛。”海伦一点一点将手中的卷轴收了起来“啊啦啊啦,话说回来,隔着的日子也不少了,也正好让他出门活动活动筋骨,而且我那从者也该去体验一下该如何为主人办事。” 卡菲尔站起身并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口观赏着那视野甚小却别有一番韵味的雪景,几点孤傲不群的红色点缀了雪亮的银域。卡菲尔有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海伦,这梅花不与世俗的代价恐怕就是要独自忍受这寒冬之苦。 “虽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卡菲尔眉头微微皱起,并顺手拿起了放在橱柜上面的一把桃木梳走到海伦身后并撩起一把深红透色的柔发道“不过你现在不还在” “嗯?怎么了,卡菲尔老师?”海伦将脸一侧突然一副天真的少女的样子问道。 卡菲尔娴熟的为海伦打理起了法丝,嘴巴时不时的一张一合但却没能吐出一个字。似乎海伦的眼神有着特殊的魔力,直到海伦再次转回头,将视线放在与卡菲尔相同的方向,卡菲尔才勉强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你这次真的要那么做吗?甚至是欺骗阎君” “不管我曾经犯下过什么错,但我认为我拥有着这个权利。”说到这,海伦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想,这种卑微的想法,哼同为一位母亲的你应该会理解。” 站在她的背后,卡菲尔想象不到背对于她的海伦此时是个什么样的神情,心中亦有所思,双手却还在机械的着梳头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累,忍受着一切的同时又追求着一切,无福之人享有福之福不也是一种罪过吗?唉,说到底还是那个时候,身为那百万亡灵之主的你” “那件事休得再提起!”这句话包裹着海伦因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而带来的愤怒,自己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将那疤痕揭开使她再感到那钻心痛。并微微一侧脸,其突然间如邪魔般的单眼向卡菲尔发出了警告。 卡菲尔握着木梳的右手不禁因惊吓而一颤,身体也本能性的向后退了几步。海伦再低下了头,右手继续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说起来也挺讽刺的,我这双爱抚着自己宝贝的手曾经也被成千上万无辜生灵的鲜血!而现在这双手还在充当着奴役恶灵的枷锁” 卡菲尔已经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因为她这无意中的一句言语触犯到了海伦心中的禁区,她现在只得站在原地,等待着海伦说完她憋闷已久的自责:“卡菲尔老师,您这次来应该不是代表着地狱幽冥来充当说客” “如果是的话,那也请您回去禀报阎罗殿下——再无法洗清的罪孽我也会尽力去弥补,从者云魄便是证明。你当然可以任意折磨我这个有罪的人,但请不要对我所守护的事物动手!”说罢,海伦一转神情,小喝一口茶水道“行了,别老在那站着了” 两人再次相对而坐,气氛也随着她们家常的话题逾渐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和谐对于卡菲尔来说,海伦也许变了,为了能在这环境中去生存、守护,她也不得不丢弃了一些美好的事物。 —————————————— 奔跑中,两人也感到了几分隐藏在周围的杀气,曼妮利目一闪,用她那比一般女性精炼有力的手臂一把将身边的尼德拉住并强行止住了其还在疾步的双脚,接着两人连忙一个急转弯藏身在了旁边破败的建筑物墙边。 “唔又怎么回事啊?曼妮姐,你老是这样急性子。”尼德蹲靠在墙壁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而曼妮则探出头观察着道路,并不轻不重的用拳头敲了一下他的头顶道:“给我安静点,小老弟!” 不到半分钟,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距两人五六米远的道路中央缓缓停下,车内只有司机一个人——身着厚重的大衣却遮不住他挺拔有型的身材,一个梳着整齐短发,面容严肃且英俊的年轻男性。 “哦吼!我还以为能是什么厉害的货色呢”曼妮下意识抓住了身后飞镰的把柄,轻蔑的笑容尽显她快意依旧的斗志和对这单独对手的不屑“哼,见都没见过的家伙,这乌尔克还真是没人了。” “咦?曼妮姐,我怎么感觉好像从哪见过这个人好像是,呃”尼德发呆道。 而此时,曼妮却已经基本锁定了对方的位置,她并不在乎这个人真实的本事怎么样。她认为自己在所处的位置上已占得了优势,不管这人是有多么好的功夫那脖子照样是细皮嫩肉的,自己飞身一刀下去,恐怕他都不一定能感受得到那被割喉的疼痛。 只见那人仍站在自己的汽车旁,眼前漫无目的的来回飘浮着,口中细品着手里灌在随身的白瓷杯中的热咖啡,丝毫没有任何警惕性。而窥探着猎物的曼妮轻轻一拍尼德的后脑勺,两人便瞬间弹起至半空中,并在最高点时各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欲于降落之时,用手中的利刃直接取下对方首级。 但是,强者之所以能在危机中化险为夷,并不在于他手腕有几分的蛮力;而是因他那大脑内连接了几根活弦。直到曼妮真正接近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铃木气合!”星奇拉一句有力的吼气,以他的气田发力生成了一道牢固的护盾将激突的两人弹开至几米开外,接着,星奇拉闪至还未落地的尼德给了他一个膝顶并一套十八下的连续突拳将其打倒在地。 而在尼德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同时,曼妮抓住了机会从后方向星奇拉发动了飞镰勾袭,就在这时,包裹着星奇拉全身的护盾也因被割裂像蛋壳一般破开,其喷溅而出的翠绿色能量体竟腐蚀掉了拴着镰刀的铁链,也同时大大削弱了曼妮实力的发挥。 但她并不死心,并配合另一边刚刚起身的尼德发起第二次夹击,却仍被星奇拉向左右同时出掌再次击倒在地 身板较弱的尼德在感到自己的内部被击伤后,干脆就躺在原地尽可能的休息这一秒半分;而曼妮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吃力的站起身道:“嘿,我说你到底是练拳的还是魔法师啊?就算要揍死姐也让姐死个瞑目呗。” 星奇拉体态轩昂的立于两人之间,表情依旧正经但双眼中却显示着自己的高傲,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并朝身旁的小轿车一扔,仅仅用自己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便道清楚了来头:“海佬寺,铃木星奇拉。” “尼德,给我滚起来!”曼妮趁星奇拉不注意向还在偷懒的老弟大喊一声,自己将另一把镰刀以回旋的方式抛向星奇拉。 内刃割伤了星奇拉的右臂,星奇拉扔掉镰刀并一个箭步上去再次放倒了想要逃之夭夭的女叛军,尼德同时拿起长刀与黑亮的长军刺冲向星奇拉试图拖住他准备将曼妮置于死地的双手,却被星奇拉反手夺走长刀并横斩断掉了曼妮的右臂。 “啊——!可恶”大量的鲜血随着被断开的动脉喷涌而出,而尼德却仍双手以军刺和星奇拉的长刀相抵,之后尼德猛得将军刺扔给到了曼妮脚下道:“把,把这个交给我师父你啊!” 最终,在尼德的胸膛被星奇拉穿透后,曼妮连同自己的那辆车以及那把黑铁军刺一同没了踪影。星奇拉将手中的尸体一扔,摇了摇头并自言自语道:“单手开车吗?我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 “安迪啊安迪,带领着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我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你的意气用事而已。”说罢,他俯身将刀拔出并收回了尼德腰间的刀鞘内,望向如尸布的天空,构思着命运。 —————————————— 支走了星奇拉并命令两位护理人员退下后,杰维诺阴笑着坐在了云魄的病床边,他伸手掏出了一张印着尚且善良的自己与弟弟杰西卡的合影,用他低沉冷酷到极点的声线道:“亡灵小姑娘,你是否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呢?” 云魄依旧沉溺在自己的睡梦中,杰维诺带着这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将一根银针慢慢刺入锁骨的空穴中 第三十二章 痛觉羁绊 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一闪而过的刺痛之感,紧绷着血管的脑神经顿时被生生扯断,大脑连同着视觉猛然得发黑如同被绞刀突然榨出了血浆一般。暂时的失明持续了一秒后,海伦忍不住一声痛苦的娇呼后,只感浑身一阵痉挛并整个人躺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卡菲尔连忙将她扶起了身,但她丝毫没有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意识。而海伦仍强忍着这无可去碰触的痛苦,怀有身孕的身体甚至使她不能通过身体的挣扎来缓解痛苦 如这种直接刺激着神经能要人命的感觉突然来临一般;它也在海伦无意识中又突然间消失。最先感到放松的还是那差点抓裂地板的纤纤玉指,接着一股血氧顺着血管充入了脑部后,海伦这才定回了神并久违的说了一句带着粗词的话语:“那个家伙到底,到底带着云魄在干什么” 卡菲尔端来一杯半温的茶水喂给了海伦,重新冷静下来的海伦直感那无名的恐惧涌入心房的里侧,她无法想象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手中的紫砂茶碗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地上。海伦在卡菲尔的辅力下缓缓站起了身道:“麻烦您,卡菲尔老师,帮忙扶我去里屋休息。” “没问题。”卡菲尔当然想都不会多想便答应了她这在痛苦之中仅提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要求“你放心,我就守在这里哪也不去,有什么事必须马上告诉我!哪怕是为了孩子,你千万别瞒着!” 海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流着汗水的脸颊,但眼神中却闪动这一丝少女的无助 相比起这边的海伦,远在于乌尔克政府大厅内的云魄所承受的可不仅仅是感官上撕裂的疼痛,而且她才是真正受到与此苦痛所相匹配同步的伤害 “哼!区区一只亡灵从者而已,海佬寺那帮人也可真肯下功夫去‘建立’。”杰维诺中断了手中的工作,略有些疲惫的看着床上半梦半醒的云魄“话说回来,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亲手订出的契约那个星奇拉?还是” 杰维诺手术的停止,不仅使刚刚所输入云魄脑髓的能量白白被云魄特殊的亡灵体质吸收。就如同一张涉及利益的甲乙订单般,总得在交易达成之前以订金做担保不是。这样想着,杰维诺沉沉一笑,他似乎对所谓的从者与主人之间关系建立已略有所知。 说白了,自己也曾经历过这类似的关系体验——身为下级时的自己毫无任何多余的问题与要求去完成被安排的每一项任务;而当自己又转为上位时,亦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和条件尽情将手中的棋子在轮盘中戏耍。到底,不过是一套系统而已。 “杰维诺长官,星奇拉大人已经回来了,他要求他亲自来探查治疗云魄小姐的病情。”守在房间门口的女护理带着几分难色,向杰维诺报告。 杰维诺并没有回头,对于星奇拉的要求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但是要知道,像星奇拉这样的人虽说表现谨慎,但他对别人的信任却在这之前,更何况,此时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代表着帝国禁军。 杰维诺背对着护理回答道:“按我说的去答复他就是了我认为,就算是精通百毒百草之道的铃木星奇拉,也肯定会认可我们帝国军医的高效率。” 只要不再有任何一个多余的角色再误入其中,那自己的心思尚可不被星奇拉所探知。一通思考后,杰维诺急忙从自己的背包内翻出了一打被印满了文字的资料纸张,自己的食指在其纸叠的侧面划过,通过其指腹的触感感受着那细小舒适的凹凸感。 不需要再多看一眼,杰维诺用他灵巧修长的两指将其中的一张夹起,他所想要的资料便呈现在了他眼前:“海佬寺之主海伦基本介绍能力判定个人成就怎么回事?难道就连官方材料都不能将她的资料补充完整吗?仅仅就这些而已吗?” 仍卧于床上的云魄正徘徊于梦境和现实的精神交界点之中,她目前所忍受的痛苦被原封不动的传输至了其主,这是她深陷危机的求助。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困境信息已经传达。 当然,杰维诺更不会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海伦的注意他将手中无用的文本随意一丢,并动手用力捏住了云魄的脸颊道:“这个女人,到底在你身上夹带了些什么鬼东西!” —————————————— 虽然对杰维诺闭关治疗云魄的事情确实怀有几分对事件本身的疑惑,但云魄自跟随自己于毒雾对付古田时便已被剧毒侵染至了全身,星奇拉之后虽然通过解读使云魄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不敢就此保证她这样就等于安然无恙。 他从幼年时期就开始了自己的修为,如今已十八岁的他不仅在本家拳法上小有成就,他更是一位出色的以“木”元素属性为能量的魔法师,操纵着绿色植物为自己所用并能玩转着各种毒物。但这也因此,他人对星奇拉能力的认识产生了一种误解实际上,可以通过双手释用百毒亦消解百毒的他并不懂得什么“医术”,说到底,他也只是会解读罢了想必,这便就是他相信这些军人的原因。 半卧在隔壁休息室的沙发上,手里端着装着开水的茶杯沉静着等待治疗结果。他瞅了一眼把守在门外的卫兵,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头脑的沉重,起身试图与卫兵交流:“下午可好,先生?” 而对方仅以一个军礼回应星奇拉这富有意味的问候,接着他凑近了对方,背着双手像一位巡视管理的军官,并以一盒薄荷糖相请道:“那个正在接受着治疗的女孩,我是这里她唯一的监护人,我个人觉得我有权利去探视其病情和治疗,你认为呢?” “对不起先生,这是杰维诺长官的命令,我绝不能去违抗!”年轻的士兵婉拒了星奇拉手中装在纯银方壳内的糖果“长官说了,如果先生您想参观府邸或者出门散步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陪同您去。” 星奇拉有些搞不清楚杰维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几分刻意回避他的意思。话说他对杰维诺这人的第一印象又是如何?星奇拉这才发觉自己没有把握准。想到这,星奇拉不自觉的感到一阵寒意。 “你杰维诺长官的命令?看来你也挺忠于你的长官”星奇拉再次试着开启话题 “不!”对方这突然又用这否定的意思打断星奇拉的话语“杰维诺长官的命令我必须服从,这是本职原则;但是,我所以内心与生命宣誓效忠的并不是任何一位长官,而是带给呃” 这生硬的棒读在这里突然打了个哏,星奇拉突然伸手摸索着腰间,几乎又过了一秒他才反应过来站在他眼前只是个素不相识的卫兵,刚刚这一刹那,他还以为又是云魄没有将自己所要求的书本知识背熟,本能反应的在寻找挂在腰间的戒尺 “带,带给魔界大陆永久幸福与和平的陛下!”卫兵一脸呆滞的说完了他自己也忘记何时背诵记忆的禁军宣誓词。星奇拉面带苦笑的叹了口气,心里又对着某人发出了感慨“我们看着你建立起了你的理想,但你这又要怎么做?陛下啊陛下,请不要食言啊” 病房里面仍不给出任何回应和结果,星奇拉忍着自己内心的焦急细心等待,此时他也只能这样做。虽说即使是军人亦各有二心,但至少至少她亲手缔造出来的政府与军队总不会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好友。 “这样,我平常确实也很少外出游玩,虽然这里已经被那群叛军破坏了不少,但我觉得堂堂乌尔克政府不会因为它的府邸破败而倒下。”星奇拉神情悠然的对士兵道“麻烦你替我带路,陛下的忠臣良将。” 说罢,士兵背起步枪引领着星奇拉离开了走廊,星奇拉不禁又回头望向身后紧闭的房门,眼神掠过一丝锐利。 —————————————— “幽冥术-魂魄之壁!”半起身的海伦趁着疼痛稍有缓解时,驱使上百魂火附于房间门之中,并将自身的法力相配合着布满了这舒适别致的卧室。外面天色逐渐已暗,这倒衬了这时的景意。 “不知名的挑战者,你是否能听得到我的问候?你试图破坏我与从者的契约我肯定会为此作出我的决议”海伦的美眸平视着前方,对着心中的假想敌道“啊啦啊啦,刚刚你还一时束手无策了不是,那孩子和我,可不仅仅是主人与从者那么简单哦。” 将内心重归于平静,通过意识中的力量重新连接与云魄的心灵感应,当初她在云魄体内除了安排制作了各种咒印以维护她对自己的服从外,更重要的是添加了一种通常不可能在所召唤从者出现的无解事物——羁绊。 同时,另一边的杰维诺不顾云魄身体的过于虚弱,再次用手来回摸索着云魄的额头输入自己的能量以此控制云魄。 “啊啊唔”此时的云魄,身体被双方给当作了一片小型的战场,两种不同的力量相互冲突着并欲争夺这块“地盘”的主权,一方保卫而另一边入侵。云魄脑部脆弱的神经成了这场小战斗的牺牲品,使她总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 “哼!顽固不化,你以为我真的就无法找到你的秘密吗?”杰维诺面带阴险的笑容道“看着,为了我的弟弟,你们凡是能和安迪扯上任何关系的都得去陪葬!” “你的从者!然后是你的丈夫,接着是你!”杰维诺话语中充满了沉淀的仇恨。 “呃不,不会”海伦时时保持在外的矜持难得被打破,她不禁双目一紧,原本的柔情与迷人终于显露出了鬼妖混血女特有的凶相。精神中仍与对方较量的同时,其右手暗地里开始蓄力,凝结了一团紫色的幽魂能量体蓄势待发。 “咳咳咳尊者尊者玲迦陀,我是亡灵之主海伦,请让我借用一下您的力量!”海伦强忍着和云魄共受的疼痛喊道“希望您能慧眼视情形,陛下曾亲言——有意公然冒犯我海佬寺者,亦可视为欺君叛国!” 这时,早已察觉到气氛不大对头的卡菲尔急促的敲着被恶灵封印的房门,但却无济于事。海伦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从者云魄到底是如何陷入险境当中,而星奇拉又在这危机时刻在干什么? 卡菲尔不知该如何让海伦恢复冷静,她现在能使用的只有口舌呼喊:“快停下!你为什么要在房间里释法!” “可恶!真的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吗?”杰维诺再次断开了能量注入,脸色中的阴沉又加重了一分道“实在没办法了,这是您逼我的,海伦大人我不明白区区一只亡灵从者何以劳您大费周章?” “难道你不会”想到这里,杰维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他以一种观赏动物的眼神看着床上被无意识所折磨的可怜少女“真正诚挚的感情只有亲情,我与我弟弟的爱!” 理智被蒙蔽只是个时间问题,杰维诺突然亮出了右臂被他隐藏在衣袖下的曼陀罗花刺青,以此为新的力量源,以此欲将云魄纯洁的亡灵体污染只是,他还不知道事情即将逆转的严重性 另一边,卡菲尔双指间幻化出了一枚阎罗令牌,一发下去将附魔于房门的恶灵连同木质门一同破坏。海伦双目投射着淡紫色的魔光,左手在以法力将奔走而来的卡菲尔一掌击退同时右手也已蓄力完成并对着窗外打出了颇有威力的“集魂绝灭”。 “呃唔”海伦躺倒在了床上,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与释放带着空洞的微笑望着天花板,背负着罪孽的她并不在乎罪孽又一次加重;但她容不得任何人去破坏她仅有的一丝救赎 —————————————— 安迪努力使自己被外力击昏的头脑恢复神智,前方枪林弹雨,革命同盟的兄弟们在完全劣势的状态下仍豁命与这群来路不明的敌军交火,自己的双手皆已有些血肉模糊,耳边搅动着杂音 还好,他还是在这浑噩的同时确认了波巴和凯里莎的安全,只是面对眼前这混乱的局面,硬撑下去也只剩一死 “二叔!你”听到凯里莎这一声惊呼,看样子,波巴这个家伙也受伤了。 “呃”只见前方,一位重伤的友军拿着那把“水炼天晶”向安迪拼命奔来,并在自己被子弹射穿倒下的那一刻将手中晶蓝色剑刃掷向了安迪“安迪小哥!” 武器的触感总算使安迪振作了精神头,眼前下,他仍要去战斗。 第三十三章 夜幕死城 当星奇拉醒来时,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压抑着他呼吸的黑暗中仅有的一星微弱光眼,它缥缈的如同一羽绒毛般搔动着星奇拉的眼球刺激星奇拉仅剩的精力重新振作。除了头部以外其他部位传来的触感信息使他想象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呃这种恶心的味道”长达几个小时被废墟的石块压住了手脚,体力也随着伤口溢出的血液慢慢流失,但却并没有让突然嗅入恶臭气味的星奇拉闭上他的嘴或许是那味道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仅这一句不得不表达出来的厌恶感已经使现在的星奇拉蒸干他口舌中最后一滴水分。 这样的情况恐怕对他来说并不算是第一次经历,但每一次这种险境都能置他于死地,逃生本身也是一个要豁命挑战。星奇拉控制着他相对还能活动的右手,并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右手腕上使寄生在他体内的武器破开血肉。 那唯一一个还发着微光的小孔倒暂时救了他一命,使他并没有因缺氧窒息而死在自己的昏厥中。但现在他每令那与他血肉相连的藤蔓伸长一分他就必须用掉两分的力量,藤蔓在他忍痛抗劳的驱动下终于使其探出了夹缝外。但接下来,求生的第二部只会更加困难。 星奇拉的左下半身连同手臂又一次尝试了那徒劳的挣扎,但这样除了只会更快消耗掉所剩无几的氧气外没有一丝用处,右臂连同伸长的天然长鞭以及那个细小的希望成了他现在唯一可去利用的。 他需要通过藤蔓发力破坏掉将他掩埋的石块,但这对他现在来说又谈何容易?堂堂“铃木拳道”唯一的继承者,此时竟连区区几块只能躺在那等待挨打的巨石也对付不了这样想着,星奇拉不禁一笑,自己倒不如死在这轻松 似乎每遇危机关头,这群有趣的“智慧生物”总会突然间淡泊于生死,走马灯一展开,自己所度过的这十八年以影片的方式一帧一帧的在自己这个主人公眼中切换,最后没有什么雷鸣的掌声,毕竟自导自演的作品有权欣赏的也只有你自己而已 “安迪那家伙我还是放不下啊,毕竟是我兄弟只不过,现在的他最不念的好像就是这兄弟交情了”求生脱身的念头屈服于了这过度疲惫,星奇拉享受着这种怠感“唔,以前的家人们啊那也只是过去式了” “还有这个海,海佬寺吗?只有这个我好像还呃!还不能放下不仅仅是海伦和云魄,还有,还有呃,对于即将要成为父亲的我”一丝微弱的气力使他的意识得到了复苏,他的本能抓住了这难得的一秒,为了激发身体每一处细胞的力量,星奇拉果断的将右臂移至自己面前,狠狠的咬了下去。 几滴血液迸在了脸颊上,其温热感连同刺鼻的鲜腥及手臂的剧痛终于使他找回了自己的求生欲,身体疼痛的真实感如同他惯用的戒尺般抽打着他逼他向现实前进。藤蔓已成长至两米并像一条强韧有力的蟒蛇为他清理了视觉与肢体的障碍,还泛着霞色的夜空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呼,云魄,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这是重新站起身来的星奇拉摆脱石堆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周围的惨状早已出乎了星奇拉的意料,除了遍布四处沉闷的火焰和夜空映出的几片肮脏的红霞外,星奇拉朦胧的双眼没有再看到一个带着色彩的东西,如处身于碳灰般。 拖着沉重且布满伤痕的身体,每走一步都会触动紧绷的神经,身心俱疲的他连还挂在右手腕皮肉处的青藤都没心思去收回,被星奇拉拖挂着走的它倒显得比主人更富有活力,伤口所流出的血液净被这藤蔓吸收的干干净净。 也不知过了多久,星奇拉没有在这状如人间炼狱的废墟中找到那个还在接受副官杰维诺治疗的亡灵少女,反而几个更令他意外的发现使他醒了脑。 带有颜色的东西,体型如加大号的水滴,通体的深蓝让星奇拉不禁感到有些晃眼,除了勉强能看出形状的粗手臂外那一双射着光亮的斑点双目在这黑暗中十分醒目。这种东西星奇拉可是没少见,在海佬寺的“里界”它们可是妻子手下不可或缺的奴隶守卫——成型后的恶灵体。 这种由有罪之人的灵魂在自我激化下而形成的,基本没有任何理智的纯恶生命体,其实就是欲望与罪恶拼凑而成的怪物,它们那双光斑在发现星奇拉的这一刻便伸出双爪疯狂的冲向星奇拉,欲吃尽其血肉髓骨满足自己仅剩的贪婪。 在三只恶灵同时飞身扑向星奇拉的那一刻,他握紧藤蔓出手一个鞭击便将其抽散,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也随之侵扰了星奇拉的鼻腔,他不禁叹了口气,抱怨似的道:“唉,真不明白啊海伦,这样脆弱又恶心的怪物能有什么用处?” 想到这里,一种不祥的念头在他脑中警铃发作,熟悉的气息与那突然出现的恶灵,云魄在自己安放在此后就没再让自己看到一眼这一条条凌乱的信息之间能有什么联系?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见一个活着的家伙,云魄和那个杰维诺恐怕十有八九也被埋在废墟中,是死是活都不一定。不仅如此,就连仅剩这些还能让星奇拉的大脑保持热乎的恶灵们我被星奇拉清理的差不多了 突然,背后传来利刃被瞬间抽出那清脆快意的摩擦声,星奇拉猛得一回身,正好看到娇小却干练的银发少女以“居合”之式斜斩最后一只恶灵时果决飒爽的一幕,少女在恶灵消失的同时面向星奇拉站立着,锐利的眼神散发出了令星奇拉欣慰的严肃感。 可是,星奇拉这时只注意到了云魄那习惯性的严肃与认真,却没能察觉到其黑亮的眸子中还多了一丝她从来没有过的冷酷。下一秒,星奇拉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奔向她的同时;她也双手持刀一个箭步过去朝他的腰部横斩过去 —————————————— “安迪小哥!”这位兄弟在将三棱剑奋力递到安迪手中的那一刻,飞蹿于空中的乱弹击穿了他的身体。剑柄冰冷光滑的金属质感及对方身体喷溅出的热血终使安迪回过了神,安迪在握紧剑柄的同时俯身奔向前方并贴身刺死一个已越过他们掩体的敌人开刀。 “凯里莎,你继续火力压制,把能用的招数都给我使出来!”安迪凑到凯里莎和波巴身边道“这次的敌人有点多,我们不能跟他们一直硬拼下去,在我绕至侧方能将他们击溃之前,你和盟主大人千万别吝啬自己的法力。” “哈!明白了,想怎么轰就怎么轰是,正合我意!”即使是这种情况,凯里莎依然能在这战火硝烟中露出她乐观的笑容。安迪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信任,以微微点头的方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这位尚不成熟的少女,接着安迪一把将波巴扶起并抓住机会带着波巴转移到前方十多米处的建筑边上。 安迪将波巴藏在了自己身后,自己以剑面格挡向这边发射的子弹,一旁的波巴也忍着之前的中弹之痛,端起手中的步枪试图继续增援射击。 安迪右手仍以剑面防御,左手却在波巴开枪之前,侧身按住了波巴步枪的枪口,在这激战下恐怕没有人不会去放开手大干,因此波巴暂忍欲开枪射击的热情,诧异的问道:“安,安迪小哥,难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只见在前方,凯里莎以铜镜释放而出的银亮星光和天明奈叶的烈焰冲击清理了冲在他们最前方的敌军,又一次将敌我工事间距拉大,安迪这才放下握剑的右手靠紧了波巴,并习惯性的像他伸出手做出了一个钳夹的手势。 波巴咬着牙叹了口气,连忙掏出一根烟甩手扔给了安迪,而安迪用燃在地面的某团小火苗点着香烟后,赶紧放进嘴里狠吸了一口,这才回答波巴的问题道:“二哥,想不想体验一下当猎人的感觉?” 这开头的一句就让波巴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一时倒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猎人”在此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得等待安迪给他做进一步的解释。 而安迪却不再多说一句话,他起身向后跑去,并一脚踹开了身旁这栋楼房侧面的小门,接着安迪扶起了波巴,两人互相搀扶着闯进了室内并找到了楼梯,随着安迪一拐一瘸的来到了身为顶层的三楼。安迪将波巴带到窗口旁道:“这个位置你觉得怎么样?” 波巴通过窗口俯视着下方,虽然可以将位于广场较空旷中央的敌人一览无余,但由于视觉死角仍让波巴这位优秀的神枪手有些不放心。安迪似乎看出了波巴的顾虑,顺手将两指间的烟头掐灭道:“不必担心,有我在。” 这句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温度或感情的话语,才是最可靠的。安迪破开了窗户,带着随风飞落的玻璃碎碴飞身一跃,以浑身散发的深蓝色能量体震慑住了敌军,并以法术攻击横扫四方,一时吸引了周围几乎是所有的敌人。 敢与安迪近身的皆被他击倒或者一剑刺死,而仍以枪支对抗者一个个都被位居高处的波巴打爆了头颅,若不是身上携带的子弹有限,以目前这种即使身旁的友军就死在自己眼前自己都不想多管的情况,敌人灭在波巴一人手里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还在做痛的伤口使波巴不得不暂停射击,转身靠在两间窗户的中间缓下战斗时的热血休息。波巴仍清晰的记着,安迪给他个人所带来的苦恼与不快;但每一想起安迪与自己侄女相处的场面,任何烦恼皆烟消云散。 “哎呀,话说回来,安迪这家伙也算是那小丫头第一个同龄人朋友呢大哥啊大哥,这一点,我问心无愧的比你强哦!”倚坐在地面上的波巴看着那映着火光的天花板道“我觉得,呃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毕竟安迪怎么说也是被你给坑过来的把咱家这姑娘托付给他我觉得可” “轰——!”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惊的波巴一时没透过气来,波巴赶紧转身一看,只见地面上新增的一辆坦克慢慢的将炮管指向波巴的方向,黑洞洞的炮口正好与波巴对上了眼,下一秒,波巴抢先了这前半秒卧倒在了地面上才没让自己成了炮弹下的灰烬 “他妈这又什么情况?哪来的装甲兵咳咳咳”逃命之中,波巴还停不住自己干涩的喉咙抱怨喊叫 不仅如此,只见前方大量厢警员随同负责前锋的坦克来增援,在以一抵十奋战中也负伤的安迪,也在被一发炮弹轰退至凯里莎身边后不得不向其他人喊出了“撤退”的命令 “小心,老哥!”凯里莎突然间挡在了忙于指挥战友们后撤的安迪紧前方,替他以身挡住了一刀。已先一步贴脸的雷鸣武士以长刀砍伤了凯里莎的肩部,安迪猛然回身一个横斩加“水龙弹”,以十倍的程度帮凯里莎讨回了这一刀之仇。天明奈叶仍不断的以火焰覆盖敌军的进攻,以身中三弹的代价多为手下这些勇敢的革命军们换了三秒逃跑撤退的时间。 “盟主大人,快走!”一人两只手便把身材相对瘦弱的贵族男士轻而易举的抱住,另一个人也架起受伤盟主的双腿带着他撤退 但他们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几公里外的城市核心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幽冥能量破坏,无形的辐射以化为墓地的政府大厅为出发点即将肆虐整座沦为战场的城市,一场恐怖程度不输于天灾的人祸即将来临! —————————————— 终是师父总比徒弟多留一手,星奇拉在走近云魄之时还是反应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使得云魄这一刀扑空两人交换了个位置,继续相互对视着。 可还未待星奇拉说出一句话,自己的后背突然被利器刺中,星奇拉在这一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云魄仍双手持刀站在自己对面。只听自己耳边那如魔鬼一般富有磁性和诱惑的低语,才让星奇拉多少品味到了其中阴谋的气息:“还好还好,我总算是比你家的海伦大人快了一步,哼哼哼” “杰,杰维诺”下一秒,杰维诺以刺入星奇拉身体的长刀为导体将电流注入了星奇拉体内并在电击结束后和着毒血将长刀拔出,星奇拉倒在了地上。 杰维诺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沾满白刃的鲜血,只需用舌尖稍稍尝一口这鲜红的液体,任谁都会立刻毙命在此。想到这里,杰维诺嘴角微微一笑,眼神透出了毒蛇般的冷血相必在今晚,安迪有可能会因自己这好友的血液而殒命。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黑色曼陀罗”受伤倒地的星奇拉无意中瞅见到了杰维诺右臂的刺青 “不愧是你,倒认识这个东西”杰维诺看了看自己略有些褪色的黑色标道“也好,这样你既必死不可,也能死了个明白。你,亡灵,杀了他!” 这是一种拿着狗链的主人命令自己所饲养的宠物的语气,但那双眼失去高光的少女却并没有立刻动手。躺倒在地上的星奇拉似乎看出了云魄的犹豫,看来她被杰维诺的黑气毒害后仍坚强的保留了一丝理智,星奇拉拖着重伤的躯体一点一点爬向云魄,并喊道:“我是星奇拉大人,是你星奇拉大人你的男主人,你的老师,你的家人!” 晶莹的泪珠从云魄眼角溢出,紧握柳叶刀的双手逐渐失去力度眼神再度变得柔和,在这星奇拉发自内心的感化下云魄渐渐失去了战意 “杀了他!”杰维诺过去一个耳光彻底激化了云魄深藏于心底的屈辱,云魄瞬间如在地狱受刑的罪灵般痛苦朝天大喊,狂奔向星奇拉,并飞身一跃,以纵向猛斩势必劈开星奇拉的头颅。 “锵——!”以一把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黑钢巨剑为武器横于前方将突进的云魄给弹开。身材高大却有型的黑发人类少年的出现再一次搅动了局面,他带着笑容道:“阿星哥,我能在你这当一回主角吗?” 星奇拉没有说话,只是惊愕的在后方仰视着斯巴鲁的背影 “搞出那么大一个混战,如果不让我的爱刀出来活动活动,我可没脸回去见云魄!安迪”斯巴鲁为自己的战斗欲望借口道。 第三十四章 都市危机 最先使安迪预感到变动的是自己背后紧贴着,用于掩护的路灯,即使现在仍不断着令人恐惧的枪炮和震天喊杀的声音,但一道较明亮的灯光突然在自己身边熄灭其玻璃质灯泡也随之爆开,带着焦糊的碎片尽洒满了安迪全身,这足以让敏锐的安迪产生警觉了。 要知道,虽说陷入这战场上的一切事物都只有被变成破铜烂铁份,但一名有点经验的士兵绝不会闲着拿子弹射路灯来撒气。仅仅在安迪听到灯泡炸裂声的那一秒,一股不祥之兆冲醒了他的头脑,他立刻停止掩护反击,并对着正在撤退的众人们扯开破音的嗓子大喊:“趴下!都给我趴下!” 但安迪可顾不上所有人。下一秒,安迪一个起步奔向已经移至左侧楼房边的众人同时环绕着这座广场并排的路灯开始连续的被未知力量破坏,安迪立刻将还在忙于逃跑的凯里莎扑倒在地并替她用后背挡住了一个倒塌的路灯杆。 接着,一声可将人脑袋震裂的强烈爆炸声的突然响起,才使这群不要命的革命军们抱头卧倒暂时保住了一命。而在混乱和爆炸中仍能保持思考的安迪,可以想象的到反击的敌人们在这飞来横祸中先于他们遭殃的惨状刚刚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恐怕是那辆重型战车被燃烧物给引爆的声音。 爆炸声仍在无尽头的持续着,士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也随着刺痛着众人的耳膜安迪怀里紧护着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少女,自己屏住呼吸、睁着双眼强行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冷静,直至看到距自己不远处的那栋三层的建筑被一道疾速如风的蓝色能量体冲击时,安迪终于忍不住喊道:“波巴!啊” 见状,安迪将凯里莎的身体一推,不顾一切向前方狂奔并从身后拔出武器击碎了照准他脸砸落的石块;被安迪推开的那一刻,原本恐惧的心中又生出一股莫名的烦闷,并直面眼前混乱场景并伸出紧握铜镜的右手向安迪头顶之上、建筑的三楼一发魔炮,直接将高处的墙壁轰垮。 而安迪见状立刻一跃至暴露在外的三楼空间,凯里莎不知道安迪在搞什么,不过在突然想起了安迪在推开自己并直奔前方时口中大喊的名字,凯里莎明白了安迪这一系列危险的举动 “可恶!老哥那个家伙,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才知道知道关心人而且还是那个臭老叔!”重新恢复抱头下蹲这一避难动作的凯里莎不禁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连同恐惧一齐喊了出来“这跟世界末日似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啊啊啊——!” 从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发生直到一切再重新陷入寂静与黑暗时其实不过仅仅三分钟的时光而已但对在场所有还活着的人来说——这是似三年漫长的心灵煎熬。 最后一声爆炸沉定后,凯里莎缓缓的起身,用她惊魂未定的双眼扫视着混乱后周围的一切就像她说的,世界末日,像极了世界末日!除了那遍布四处的火焰,一切楼房、街道、友军、敌人都被黑暗吞噬,化为乌有 “大家咳咳都没事?”天明奈叶在这黑暗中说了这第一句话,把凯里莎从恐惧中拉回了现实。其他人也先后站起了身,各捂着胀痛的脑袋,嘴里懒散的抱怨着、咒骂着,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使敌我双方皆陷入这黑暗与困境的家伙撕碎,管“他”是人是神! “红宝石能量,咳咳”将极微量的火属性法力附魔于镶嵌在法杖首部的红宝石内,一道暗红的光芒透入了黑暗中,正巧照亮了前方正在倚靠着墙角休息的安迪和波巴两人。 不用说,在看到这俩并无大碍时,凯里莎第一个凑了过去,倒也没有多注意安迪或波巴身上是否还带着伤,只是出于本能的激动伸开纤细的双臂抱住两人。 “好了好了,大伙还有盟主大人都还在旁边看着呢。”波巴轻拍着凯里莎的后背来安抚她惊吓后的心;而安迪却直接站起了身来,又用他冷漠的语气道:“行了,凯里莎,现在可不是上演什么感人故事的时候。集合!” 一声沙哑却有力的口令后,剩余的革命军们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步伐,并尽可能以较整齐的队列并排在安迪面前,他们等待着安迪能在这黑暗中为战争再指出一条明路。站在后方为众人照明的天明奈叶将此时涌上心头的万千苦闷皆化为一声叹气,他不明白,本来身为这场革命领导者的他为何得到的只有手下明面上的尊重? 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这空虚的落魄,那如利刃般背捅他一刀的举报信迫使他杀妻弃子安迪这位果断与冷酷更在他之上的年轻人势必又要无情的接手他所苦心经营的这一切 “我的王啊,能遇到安迪这样的人,想必也是我国的命运”天明奈叶这样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只要能为您赢得这场战役,摆脱安里士暴君的魔爪,在下” 走过这道街区,众人在红宝石灯光的明路下又走入了一道分支街道,其富有情调的鹅卵石铺路可以判断的出这里原来是一处专供午间小休的咖啡街。 “慢着,那边有具尸体!”安迪指着刚刚无意中的发现“二哥,跟我去看一下。” 两人俯下身子将这具死尸翻正,只见其流出的血液来自被砸裂的头颅,安迪单眼一跳,并抬头向上一瞧果不其然,一盏同样被击碎的路灯灯泡成了害死这个倒霉鬼的最直接的“凶手”。 然而,之前所发生的这一切,这场几乎扭转了乌尔克战役局势的大变动到底是何许人在操控?难道,这仅仅是一场天灾吗? “老哥,你看这又是什么玩意?”突然冒出身来的凯里莎捏着一枚手心大小的金属牌递向了安迪和波巴。波巴被她这突然冒出的疑问给吓了一跳,不禁像以前那样责怪道:“你个小丫头,就不能给我老实一回吗?” “盟主大人,麻烦您过来看一下!”安迪顺手拿过凯里莎手中的收获,罕见的主动搭理了那失势的盟主。天明奈叶打着这昂贵的“手电筒”站在了蹲俯的三人旁边,安迪将手中的金属小牌扔给了天明奈叶,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道:“这家伙穿着禁军的衣服,从这看看他是哪个部队的,对天明盟主您来说并不难。” 保持着站姿的天明奈叶并没有多说什么,仍身为领袖的他忍让着自己这位最年轻亦是最新加入革命同盟新兵的冒犯,他在红光下认出了金属牌刻着的白马图徽,回答道:“这是白马勋章,是他们禁军宪兵团的标志。” 其他三人听罢,倒各有各所思。唯一可确定的是这场游戏似乎更加复杂有趣了安迪站起了身从身后拔出了“水炼天晶”,望向前方黑暗中略显轮廓的建筑道:“继续前进!敌人说不定就在不远处!” 以安迪打头阵,这场已经持续了两日多的城市侵略似乎已被安迪所掌握,天明奈叶能做的只有在背后跟随辅助安迪继续作战。他似乎发觉到了自己目前所能做到的正确事;却没能发觉在凯里莎轻盈的从自己身边掠过时,原本还握在自己手中的白马勋章神不知鬼不觉的滑入了凯里莎手中 —————————————— 在这荒凉,硝烟气息未尽的废墟之上,分别站在两方的四人相互对峙着——身为当事人的星奇拉被这颇有斗志的少年斯巴鲁以巨剑护在身后;杰维诺微笑的观看着这一切,在他的前方,也有一名被他所掌握的某种未知力量给控制的亡灵少女,正双手持刀以闪动着仇恨的双目对视着斯巴鲁。 “别来无恙啊,斯巴鲁。”见到这曾也有过几日相处的“故友”,杰维诺礼貌似的打招呼道“现在可不是你能在这逗留的时候。” “得了你!虚伪的家伙,这周围的一切已经很明了了!我不管你之前怎么样,就算还帮助我找到了一份工作也好。但是”斯巴鲁横起巨剑摆出了一副蓄势待发的姿势,并面对着杰维诺以语言断绝了两人之间虚假的友谊“只要你这个家伙胆敢找安迪或者阿星哥的不痛快,就等着做我刀下肉馅的份!” 杰维诺感到自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那害人之后的兴奋,捂住了自己半边脸“哼哼”的抽笑了几声,接着他抱着心中的恶趣味,欲向面前的斯巴鲁道出那他认为可带给斯巴鲁晴天霹雳之危的事实:“不瞒你说啊,斯巴鲁兄弟哼哼,陵卡她” 话语在这时,杰维诺突然停顿了下来,似乎是在进一步为满足他的情趣又刻意增添了一丝神秘感。而斯巴鲁听到这,果然如杰维诺想象中的一样慌了神并追问道:“什么?你陵卡她怎么了?” “提前剧透的话,没那么有趣了啊”杰维诺回首瞅了一眼远处燃起的火光,嘴角阴冷一笑,再次亮出了手臂那黑色曼陀罗的刺青,并将其包含其中的更多黑色能量注入云魄体内。 “呃啊啊啊!”云魄突感头痛欲裂,似乎自己的精神被这邪恶的吐息污染;娇弱的身体也被那无形的魔鬼所侵犯。星奇拉终于忍无可忍,并对杰维诺不耻的行为怒吼道:“放开她!” 同一秒,杰维诺左手一合停止了曼陀罗能量的输入,云魄在失去杰维诺手动的控制后无法控制体内过剩能量充入血管的涌动,随着一声因折磨而发出的尖叫持刀向对面两人主动发起了突击。 云魄一刀三重分化,两刀一共斩出了六发气刃攻击,并完全命中了毫无防备向前横冲的斯巴鲁。但斯巴鲁似乎感受不到身体被划伤的疼痛,并将巨剑重重的劈向前方喊道:“妈的!陵卡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 斯巴鲁这一蛮力重击重新分割了战场,云魄疾步绕至斯巴鲁的后背准备一刀捅入斯巴鲁的脊梁时,却在刀刃已接触其衣服时被更后方的星奇拉以长鞭将其拉回了自己身边。而斯巴鲁仍如小野兽般冲向杰维诺,根本没有考虑敌我实力之间的差距。 下一秒,杰维诺拔出腰间通入雷电的长刀与之相抵,一个小小的假动作后诱使斯巴鲁提前攻击并抓住了这一秒侧身纵向直斩,以剑技的决招“雷切”破掉了斯巴鲁的防御,并一刀造成了其砍伤与雷击的双重伤害。 “可可恶”斯巴鲁直面吃了杰维诺一招倒地后,倒还剩了几分力气说话“真不明白你这个家伙,到底图个什么” “哼,也许就和你现在的心情差不多”杰维诺破天荒的与自己的对手说了一句带着人情味的话 星奇拉利用藤蔓内的毒液注射使云魄体内的黑色能量得到了一定的压制,那神秘又黑暗的曼陀罗开始在她的亡灵体内逐渐净化。这样一来,斯巴鲁这一刀也算没白挨。 斯巴鲁硬撑着他被电得酥麻的身体,借助巨剑的力量站起了身,毫不示弱的对杰维诺道:“哥们我啥都不会,就是硬!怎么样?要不要再来试一试?啊哈!哎呦唔” 杰维诺虽然没心思理身后那个愣头青,但他明白,只要自己向正在净化疗伤的星奇拉和云魄出手,那身后着家伙说不定会为了阻止自己甚至不惜屈尊死抱住自己的大腿所有自己在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后,趁着斯巴鲁又一个不注意,瞬间在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恶!唉”斯巴鲁急躁的踢飞了脚尖处的石块后,心里尽剩了些失落感 气愤与无奈涌上了这位性情中少年的心头,当初说是来看望安迪结果却看着昔日的好兄弟变成了一位叛国者,而此时仍居住在帝都的陵卡似乎也遇到了麻烦和危险。 “谢谢您,斯巴鲁先生”一声宛如清水般纯洁动听的少女声为斯巴鲁驱散了内心的阴霾,斯巴鲁猛得一回头惊喜道:“云魄,你你没事了!” “或许你真的像那些烂大街的畅销作品中的男主人公一样,无知无能又无畏”星奇拉走了过来一把将地上的斯巴鲁拉起道“但你总能在这危机关头一刀救场,这次,我们海佬寺欠你个人情。” 由于杰维诺在污染云魄的灵体之前注入了不少自身的能量,使得即使云魄现在一直没能得到充足的休息,但在刚才那一战的激活下仍能保持较精神的状态,更何况,她这次暗暗发誓,绝不会再让星奇拉大人失望。 星奇拉将右手搭在斯巴鲁肩头道:“别的不多说了,我会叫海伦帮你回到帝都,陵卡她” “带我一起去,我非得找到安迪那个家伙问个明白不可!”斯巴鲁一语斩断了自己所有的顾虑,并下意识抓住了星奇拉的右手“我相信陵卡她,就算是色狼也不敢去招惹她但,但是安迪这个混蛋,我必须去搞清楚!” 安迪这个名字似乎生成了一种诅咒似的,环绕着这一切引诱着几路人集中于一方。 第三十五章 蓝发梦魇 “可算能摆脱主营地出来逛逛了,话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整个乌尔克除了咱们那边都突然间一片漆黑哎,来一根!”阿林漫不经心的说罢,借着跟随在周围宪兵们手中电筒的光照向身旁的耶仁递过去一根香烟。 “听着从政府大厅那边跑过来的人说,好像是哦,不用,你自己抽。”耶仁摆手婉拒了阿林的请烟道“好像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来着反正听他们说就是挺厉害的样子,然后用得什么法术一炮就把政府府邸地下的核心区给引爆了,反正就是这个样子” 耶仁倒还没忘记自己和阿林带着小队出来实际上是来这一片执行巡逻任务的,看着自己身边这个即是自己的上级兼好友但又吃喝玩乐样样在行,唯独工作不上心的少爷兵战友,耶仁总是在该适可而止的时候提醒他该干正事。 “长官,这些建筑里面也真够让人毛骨悚然啊。”耶仁身旁一位打着手电的士兵吞咽了一下道。耶仁伸手将叼在口中的香烟抽出并掐灭,不屑道:“嘁大城市他奶奶的就这样!保持警惕!” 这支三十多人的宪兵巡逻小队在阿林和耶仁的带领下摸索着这毫无征兆陷入黑暗中的城市,由于这等变故,安里士军队对于叛军们一条条行踪的计算被糊上了黑块,他们也不得不放出了自己的眼球探入了这黑暗中 “喂,耶仁,你最近有没有听说过那个什么‘青毛’的故事?面如铁面的蓝毛怪人哦!现在都成了父母吓唬熊孩子的话资了嘿”阿林保持着轻步行走的同时仍忍不住找话题啰嗦道。 心惊胆战的宪兵们推开了前方的房门,似乎危机四伏的房间引诱着众人的到来,耶仁突感心里一阵发毛,立刻顺着刚刚阿林新开的话题继续聊了下去:“呃蓝头发的人我倒是还认识过一个,不知道兄弟你是指得哪个?” “新的传说哦!”阿林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道“青丝如蓝海、冷面如生铁哼哼哼,若有人遇到必会死无全尸!” 手电筒的灯光扫射着这一房间的四处,其摆设在内部的桌椅大大限制住了他们可走动的空间。夜间透过的寒风使耶仁一个激灵,同身为军官的耶仁命令手下展开乌尔克的城区地图,并一把拿过身边士兵手中的手电筒,照明着地图道:“报告情况!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在这里,长官”一名士兵指着地图中的某处道“距帝国银行约二公里的距离,估计是这一带商业街道的分支。那个失踪的士兵恐怕就在这片附近” “哼,估计找到他时,他说不定已经被坏掉的路灯给砸破了脑袋。”阿林带着几分嘲笑的意思道“算了算了,赶紧结束这次该死的巡逻任务。话说回来,这样一场全城大停电,恐怕就算是那群亡命徒也该害怕什么!” “那那是什么?”士兵的一句话使在场的人皆紧绷了上升的肾上腺素。下一秒,于耶仁和阿林视角右下方突然闪出一道银亮耀眼的光芒,站在最前方的士兵也在光亮消逝的那一刻倒下。众人憋闷许久恐惧情绪在这一刻皆被释放而出,寂静的深夜立刻被刺耳混杂的枪声给打破。 “遇敌!”随着耶仁一声大喊,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禁军宪兵集体向前方进行火力压制,耶仁果断拔出了长刀并朝向一秒前那闪过即逝的目标只身冲锋但一道火焰的突然出现却强行逼止了耶仁,一阵刺入心头的恐惧感顺势涌起。 无数子弹在这群新兵们恐惧的发泄下喷射而出。唯一一个敢拿刀近战的耶仁在枪火掩护下拔刀横砍对方,一阵金属相撞后反入手臂的酥麻感使长刀脱了手面孔未知的对手就在距他不足三步的位置,耶仁本能性的退后并以双臂猛得护住了自己惊恐的面庞,仿佛在试图降低自己直面死亡的恐惧。 “哼,原来是你这个家伙,想必你斯巴鲁大哥都不会相信你能撑到这个地步。”这种听起来略有几分熟悉的低沉男声激的耶仁一阵激灵,他不禁猛吸一口冷气且连忙夺过身旁士兵的手电筒照向自己正前方,并盯着那突显在自己眼前若蜥蜴的双目听他道出了未直接说完的后半句话“只可惜,今天你作为禁军遇见了我!” 耶仁并没有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刻又发生了什么?但在眼前的蓝发男人说完那句威胁的话语后,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尚且还活着。而对方安迪握剑的右手被天明奈叶紧紧握住道:“安迪,我以盟主的名义命令你,放他们一条生路这些孩子和暴君没有关系!” 安迪听罢,没有再夹带任何多余小动作不轻不紧的将天明奈叶的左手与自己的手腕分离,接着左斜无情一刺使耶仁身边的士兵没了命。后方的阿林凑了过来用步枪指着安迪惊讶的喊道:“果果然是你那个能把小孩吓得停止哭泣的蓝毛啊!” 一枚附魔后的子弹从对面的黑暗冒出并准确无误的擦破阿林脆软的耳廓,随之上来那火辣的疼痛催生了阿林被惊吓的心,不需要刚刚对付耶仁那一下刀拼;手中的步枪自己黏连着汗水掉落在了地上。这些少年虽然皆身着军装并全副武装,但没有真正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他们,以前训练时所保留的那热血不过只是空想的产物 说白了,他们套着军人的皮囊却还未具备战士的里,在眼前这群敢为理想与信仰抛头颅洒热血的斗者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被安里士政府洗脑的小孩子而已。 波巴示威的一枪击垮了少年士兵们的心理防线,三十多个人本能的堆积在这狭窄的空间。天明奈叶放下了拿着法杖的手,尽可能不露敌意的劝告道:“希望你们能洗心革面,不要再被那‘盗国奸雄’的话给迷惑,站在正义的这边来!” 恐怕在这个时候,这群似如待宰羊羔的新兵们根本不会多想对方说了什么话但耶仁却是他们当中比较特别的——“青毛”传说、城市的灾难以及那挥之不去的灭村事件在脑子被微妙的串联至了一体。 “安迪安迪我记住你了!”耶仁在被战友强行拉着撤退时,还不忘拾起地上的长刀,并恶狠的向安迪示威道“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恶行付出代价的!看着,身为帝国禁军一员的我绝对会亲手将你打败!你等着!” 只听耶仁话音还未落,安迪突然向前迈了一步瞬间又使这群宪兵们吓的僵直;在阿林以为安迪会因耶仁语言的激怒而痛下杀手时而安迪的目标竟然只是那包装在阿林胸兜内的香烟 安迪自然的将一根抽出并叼在口中,并一个侧面的冷眼瞪向阿林和耶仁示意叫他们赶快滚蛋,毕竟自己可并不情愿放过这些“无辜”的敌人们。 —————————————— 二十分钟的休息后,夜幕死城之旅仍继续着。凯里莎像往常一样不管何时何地都在安迪面前如一只活泼的小鹿般带着她可爱的相貌凑在安迪身边,并随时以各种无聊的问题向她的面瘫老哥发起比魔炮更具威力的攻击:“老哥老哥,刚刚那小子你还认识?” “志不同道不合的同村人罢了,没什么好说的。”安迪喷着薄烟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的事情你最好别随便触探” 但这种警告的语气只会勾起凯里莎好奇害死猫的本性,更何况这是对安迪心理底线的试探,对于凯里莎来说,这无疑是一件有趣的事:“哼!话说回来啊老哥,那小子敢那么说你,当时我听着都气不打一出,为啥老哥你连回敬他几句都不知道嘞?” 是之前那句向自己示威挑战的那句话吗?这样的话,安迪早就听的耳朵生茧了安迪又吸入了一大口带着微微辛辣味道的烟雾不耐烦道:“呃你到底想说什么?” “怎么了?我替你抱怨两句都不行吗?那家伙说话比你还冲,本小姐也是给你鸣不平”叛逆期少女特有的情绪化在凯里莎身上展现的活灵活现“再说了,你现在除了吃饭睡觉抽烟其他的连管都懒得管一下嘿嘿!而且你长那么大好像连恋爱都哎呦!” 安迪的力度总能调控的那么恰当,隔着柔软的金色长发照着凯里莎的后脑勺一记拍掌让她闭了嘴后便快步走到了前方,甩下身后的凯里莎指着大骂道:“我可知道你这单身十七年的原因了!对着女孩子连点风度都没有,哼!” “想找男人献殷勤,小丫头你也得先有点女孩样才是”波巴坏笑着叼着一根被安迪缴获的卷烟路过自己侄女身旁调侃道“而且说得好像你以前谈过男朋友似的。哎,这机会不就在眼前吗?可别跟你二叔丢脸哦。” 凯里莎那自尊心丝毫敌不过波巴这三言两语,一阵羞耻感使得她的娃娃脸立刻充了血,她连忙拔腿就跑,赌气而又害羞不堪的奔向前方,毫无目的。 “停下,前面有人!”安迪也不多看一眼,在试图识别着前方人影的同时顺手揪起了奔跑这的凯里莎后颈衣领,像对付顽劣的小猫一样驯服了这青春期少女。依然负责领队的天明奈叶以红宝石的光线照向那逾渐清晰的轮廓,却看到一位独臂的女人面色欣喜的奔向自己这边。 “盟主大人,他妈自己人啦自己人”曼妮这一句接地气的打招呼方式倒是让她避免吃这群紧张兄弟姐妹们的枪子儿,在完全能与自己朝思夜想的最后主力军面对面后,波巴请的水都顾不上喝一口,赶紧将自己肚里所有的信息倾泻一通“其他人基本上都过去了就差盟主您下令了!” “看样子你也为这场战争付出的颇多。”天明奈叶关心道“手臂怎么回事?” “甭管那个,我的盟主大人嘞!”曼妮终于撑不住已透支体力的身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呼——!白金麦克就在白金麦克,离这不到三里路的麦克林姆宫和帝国银行!” 相比起用于行政中心庄严的政府大厅,素有“白金麦克”绰号的麦克林姆宫一带才是醉纸金迷乌尔克市真正富有它魅力的地方,有着上百亿的储蓄帝国银行不过是其表面,麦克林姆宫的前身则是一座帝王奢侈的大理石行宫。看样子,真正的高潮仅仅在此刚开始而已。 —————————————— “长官,根据宪兵巡逻小队的情报,叛军部队的主力已经开始向这一带转移!”木晓璇立正站在装甲团一排战车前方,向着指挥官敬礼并如实报告道。 “啊哈!看来你那个男朋友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木晓璇顶头的车长从首辆战车探出大半个身子笑道“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看姐不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或许对他们来说,“片甲不留”并不是什么大话除非他们不会遇到那能唬住小孩的蓝发梦魇。 第三十六章 心若赤子 尽管战斗力尚未成熟,但云魄却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凸显了她不可替代的作用,远方的主人与云魄互通着心灵上的感应并引导着护在她左右的两个男人为他们行动的前方指明了路程和方向。置身于如迷宫般城市的亡灵从者云魄认真的识别着每一处交叉口,并用她尚幼的女童声说出了每一句可靠的口头禅:“就在这,大家请跟我来!” “我勒个去,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斯巴鲁用他故作幽默的怪异语气道,脑袋带动着视觉不断扫视着周围的残垣断壁“话说回来,这座城市不会就这样完了这半天了一个平民咱都没遇到,难不成全死光了?” 又随着云魄走过一处拐角后,星奇拉回答道:“不,你小看了厢警部队在救援和疏散群众方面的本事。房楼街道无法避免被战火破坏是因为他们总是会优先考虑人命嗯嗯” “魔界能走到这样一步,也是这些弱小百姓们的福气。”星奇拉说罢,有意的递向斯巴鲁一个眼神,那代表着一种“满意”的情感。斯巴鲁被这种深邃的温柔给感染了,一阵无名的情绪随着这种感染而生出。 “嘁!打打杀杀打打杀杀,我真不明白这群人到底图个什么!”斯巴鲁的脚尖踢飞了一颗石子,嘴里继续为那些无辜者们鸣不平“信仰这种东西能当饭吃吗?好好的一个地方就这样没了!那群家伙他们知道不知道他们在为什么狗屁‘复国大业’开战的时候,这成千上万只想好好在新帝国过日子的同胞就这样没了!” 斯巴鲁这一句有些过激的话语一出,星奇拉的眼神不禁向领路的云魄瞅了瞅。正在一心一意辨别方向的云魄应该没有太多在意两人这闲聊这样想着,星奇拉将右手搭在斯巴鲁的左肩并将声音压低道:“毕竟安里士帝国的建立,也有它不干净的地方,陛下呃,你也知道的” 斯巴鲁劲头又突然一转道:“咦?我倒是想起来了,那群家伙好像叫过什么盗盗” “咳咳咳行了行了,别提这个了,你看前面!”一句话一下子打断了斯巴鲁的思考,省得他又多嘴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刚回过神来的斯巴鲁望向前方,刺眼的灯光与嘈杂的人海堆积在了不远处,乌尔克长期沉淀的死寂和压终于在这一刻被打破。 果然不出所料,挺立着帝国银行大厦的麦克林姆宫成为了最大也是最后的一处据点,深褐色制服的厢警员们以自身的岗哨为护盾将被集中在宫殿原后花园的平民们围在了自己的身后,更有无数禁军和厢警部队各的战士们层层警备、开会巡逻,似乎即将发生一场大战。 “哇!这地方可不输帝都任何一座建筑啊!”斯巴鲁望着在这被毁的城市仍保持着雄伟辉煌的楼阁宫室赞叹道。 “星奇拉大人,斯巴鲁先生,您们看那里”云魄面色疑惑的指了指前方,只见一群情绪激动的围住几名厢警员军官正在争吵着什么三人慢慢走近后,又一位厢警员突然向三人亮出了停止的手势,并带着几分因过于忙碌而生成的怒气警告这新来的三人:“我再重复一遍!所有人除了军警或特别派遣人员都禁止离开保护圈一步!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星奇拉不紧不慢将自己的明信片递给了对方并补充道:“麻烦长官您转交一下,我是海佬寺的铃木星奇拉。我们代表海佬寺至此,并助各位一臂之力!” 这一招立刻使对方将态度翻转了个头尾,原本暴躁的军官连忙敬礼以做道歉:“不好意思,各位,我们这里的气氛您也看到了,总有群不怕死的毛孩子欠管教。唉,请星奇拉先生您见谅。” “这个世界果真变了个样,就连平民的热情都能到这种地步。”星奇拉颇有些感叹道,眼神似有用意的瞥向斯巴鲁“就连陛下也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最起码这能说明他们被喂饱了,至少多个心思去报国了。” 说到这,云魄才明白了这群不安分的人们在向厢警部队要求着什么,这种意料之外却好似情理之中的事实再一次冲击了云魄懵懂的思想,她本以为这群平均年龄皆不过二十的年轻人们是为了能尽快逃离此地而与军人发生了口头上的冲突谁知,结果却恰恰相反。 “星奇拉大人,我不是很明白”云魄无法放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与复杂,问道“为什么他们这样盼望着嗯,送死。明明没有人去逼迫他们的他们不像我,我生来就该为海伦大人服务。” “这恐怕就是所谓‘信仰’的魔力,就像你愿意为你的海伦大人尽心尽责一般。”星奇拉语重心长的解释道“人们总会为自己所信仰之物而战,因为它能唤醒每个人深藏于内心的勇气与赤子。叛军组织既然愿意为昔日的菲利克斯王国而与帝国为敌;反过来,同样更有人肯以生命为代价无偿的向这个帝国表明自己的忠诚。” 斯巴鲁抱着膀子插嘴道:“有一说一,这种东西如果被陛下给把握住了,那可不得了喽,嘿!” 星奇拉清楚斯巴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安迪那家伙的突然转变肯定对这个乐观单纯的少年产生了不小的刺激——就连安迪都做出了叛国这一事,那安迪心中那“信仰”又有何价值呢?至于这一切的真相恐怕只有去当面质问安迪了。 “信仰什么的那也只在于你自己,孩子。我只希望你能站好只属于你的这班岗。”星奇拉柔声对云魄道。接着动手正了正大衣衣领,目向前方又一片未知的战场道“我们走,时间不早了,如果今晚真的没有事的话,就好好的睡一觉。” —————————————— 想睡一个安稳觉?有时候,这也只是说得轻巧而已 “五大元素-禁断炎法!”在天明奈叶法力的酝酿与咒语六秒吟唱下,雄伟壮观的白金麦克遭遇了城主府曾同样承受过的炎法爆破;不同的是,在政府大厅的那一发为战斗烙印上了失败的句号,而刚刚这一下是新的战斗序章。 烈焰将整个庞大建筑给烧的通亮,硝烟的气息激化了革命军体内沸腾的热血,眼前的麦克林姆宫被火焰燃烧着,他们心中那暴虐的安里士帝国也随着无形的烈火而摧枯拉朽。天明奈叶此时不再以他的绅士风度去约束心中的热情,他以法杖的红宝石指向空中血色的满月,似若将这具有象征性的月亮连同它的王朝一同燃尽。 “今夜,吾辈将与你等欺君盗国者通通结算,我代表我们的王与上亿还在你这国家机器下被压迫的同胞们对你下达判决!革命同盟的勇士们,进攻!”在天明奈叶高昂且愤怒的演说后,早已潜伏于这四周的民兵们几乎同时向目标地点发起了包围式攻势。 在正方向一道,天明奈叶继续以火焰法术掩护着安迪和波巴两人率领的部队发起突击,凯里莎借着自己可浮空漫步这一优势先于其他人一步接近了最周边的防线并在半空中发动魔炮清理步兵。 “笨丫头,小心啊!”波巴一枪过去,干掉了被凯里莎漏掉的士兵。就在众人准备更快速攻入广阔的广场时,来自侧方猛烈的轰击振起烟雾尘土并使凯里莎摔倒在地,迫使众人暂停推进。 震天的喊杀声亦被这可使人耳膜碎裂的噪音给掩盖,在革命军面前的是一波坚不可摧的钢铁洪流,战车大队配合着厢警部队与宪兵团以汹涌之势开始正式向清一色的步行革命军们正式宣布反击。 “沙——沙——叛国者们沙沙沙——你们” 见状,安迪二话不说,操出水炼天晶的同时腾空一跃,落脚于最前方坦克装甲上方,并以附魔后的剑刃一刀撕裂了其前置板甲,之后又蓄力猛得一个刺击,在穿透战车内部后反蹬回到了原地下一秒,坦克瞬间因致命破坏而报废,一股黑烟冒出。 “呃呜”交战仍在继续,木晓璇抹了一把被熏黑的面部后直感头脑一紧,整个人从坦克顶上跌了下来。凯里莎在用铜镜释放而出的光线法术击退了几名宪兵的进攻后又轻轻漫步浮游于空中,还不忘指着地上倒地的女兵嘲讽道:“呦呵!不错嘛,竟然能在老哥手底下活下来。” 坦克笨重的火炮无法对能以无形化为陆地的凯里莎进行有效的锁定,铜镜中发射而出的各种火力弹幕光线压制着装甲大队的前进。而战车被毁,自身更被遗弃在了战车缝隙之间的木晓璇吃力的伸手向掉落在自己不足五厘米处的蔷薇勋章,忍着身体的痛苦道:“呃我的,我的荣誉我,我也是个帝国禁军” 这好似在自己临死前向周围强调自己同为一名军人的存在感,只可惜,在这残酷的战场上失去战斗力的人与脚底的尘埃没什么区别原本庞大坚固的战车在这强大的魔法师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而自己一个受伤的女兵也只有当魔炮下灰烬的份了 “小心!”结实有力的臂膀将木晓璇环腰夹起,这多少有些熟悉的声音令木晓璇清醒了些神智但这绝不是耶仁,这一点木晓璇在这昏头中确信着,只是“多少有些熟悉”而已,更何况,耶仁可没有那么强壮结实的身躯。 “斯巴鲁大哥,你”在被斯巴鲁安放在路边后,木晓璇欲言未出却被斯巴鲁关心的话语打断道:“这里很危险,你别乱动!真是的,差点没认出你来” “后,后面!”这还带着口吃音的提醒让斯巴鲁及时扛起巨剑回身一横扫并将欲背后偷袭的安迪驱退。但在安迪重新发起第二次进攻时,面对已经开始刀剑相向的好兄弟,斯巴鲁却在这一秒犹豫了,一击附魔斩把新伤和旧伤一同破开,翻倍的损血使他感受到了安迪那透澈入骨的杀意。 “你这个家伙,真是狠到连人都不分!”斯巴鲁以巨剑支撑地面,半蹲着受伤的身体道“你,你为什么非要作到这个地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但安迪并没有回答,而是左手一发“水龙弹”以做回应,斯巴鲁生怕其伤到身后的木晓璇起身硬吃下了这一招,同时,一枚从斯巴鲁后方发射的子弹击中了安迪的肩膀。木晓璇握紧枪把的双手颤抖着,第一次与强敌近距离接触的她直感窒息,这就是真正的战斗吗? 安迪与斯巴鲁再次展开了白刃战,两者的武器相互敲击碰撞着,剑刃之间迸发出了凛冽的锋芒。“水炼天晶”上残余魔力随着剑气侵蚀着斯巴鲁的皮肤,斯巴鲁大喝一声后强行蓄力顺劈将安迪击飞于空中。 一位浑身闪耀着星光色的少女掠过安迪,伸手将停止在最高点的安迪拉住并同时又向安迪方向后方发出了一道星辰射线。在右侧接应斯巴鲁的云魄连忙躲闪,却被落地后的安迪横空斩发出的蓝色剑气给震倒在地。 “哼!人来的倒是挺齐全的,怎么?你们还妄想伤到我不成?”安迪立于斯巴鲁与云魄之间,用他那冷酷到令人悚然的语气同时向自己两位昔日的好友,斯巴鲁与云魄的男主人星奇拉宣告自己的立场“看样子,你们还是打算与我为敌,我就那么招你们怨恨吗?” “废话!我早就想揍你了!喝——!”斯巴鲁怒吼为自己壮胆,猛挥巨剑再次与安迪剑刃相持着,其硬使出的蛮力使安迪也一时没能招架的住,连忙后退脱身并转移了位置。 “云魄,三连气刃攻击,上!”星奇拉此时也出现在了这片由这几人围起的小战场中,右手握住的藤蔓还沾染着革命同盟军的鲜血,相比起同行的云魄和斯巴鲁,星奇拉显然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星奇拉一声令下,云魄拔刀突进并斩出三道突刃攻击安迪。凯里莎也发射射线与之相抵,星奇拉见状,连忙向凯里莎抽出右手中的藤蔓以免其直接给云魄致命一击。 “老哥,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凯里莎与安迪背贴着背,与这周围未知的三位强敌对峙着,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第三十七章 水炼天晶 今夜,便是定夺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血腥之夜!博弈的双方各个战士以自身为血肉棋子,呈车马之势相互碰撞。身为进攻一方的革命同盟军在外街道与广场周边步步为营,灵活的穿梭于各种掩体间并逐步接近广场周边的防线;而帝国的军人们更占据地利,相互贴紧着皮肉臂膀,连接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之环英勇反击。 “嘿!盟主大人,唔能给他们来记火法吗?”以路旁某棵树木为掩护的曼妮,用她握着手枪仅剩的左手对站在路中央的天明奈叶喊道。密密麻麻的子弹直射向将自己全身都暴露在敌方视野的天明奈叶,但皆被其制造的魔法防护给抵消,天明奈叶似有不满的斜了自己这个手下一眼并亮出法杖喊道:“五大元素-炎魔吐息!” 纯净的火气引燃了在空中摩擦着氧份的子弹,飞舞的火法弹丸在天明奈叶的操控下回击至敌方并命中了多名敌人。另一边,耶仁和阿林连忙各分两组将自己的宪兵小队分散,填补到了刚刚阵亡的厢警员所处的位置,身为小队核心人员的耶仁提醒着这群初上战场的新兵们:“大家注意,对方在集体推进,继续火力压制!” “哈!多谢盟主大人!”波巴又将一个敌人爆头后带着依旧对领袖的敬意感谢了一句,并趁着这防线刚露出一丝破绽之机带领众民兵部队发起第一次正面突击:“好机会,给我上!为了革命同盟!” 在波巴一声激昂的呼喊下,这群服装杂色的战士们横穿于枪林弹雨之中并扯开嗓子怒吼着让自己充满胆量只见一辆轻型坦克挡在了路口前方并一发炮轰,波巴立刻猛然侧身一跃并同时于落地前瞄准坦克履带和车轮之间开枪射击,带着穿甲威力的附魔弹通过战车较为脆弱的部位破坏了其引擎,使其暂时失去了移动能力。 波巴依靠着这突出的狙击枪法以及罕见的附魔能力,使他在安迪和凯里莎不在身边的情况下担当起了革命军的主力,每开出一枪或每击杀一个敌人他都将自己战斗的热情注入了子弹中。 他不怕安迪不在身边,因为他相信安迪此时正在为他们的胜利去与强敌对决;他亦不必担心自己家那金毛丫头,安迪肯定会保护好她,并与她并肩作战 “就是我们这边的火力差了点啊哈,不行,等打完这仗,我可得好好讹他一顿,什么烟啊酒啊肉啊叫他管够!”摔在地上的波巴重新给步枪上膛,嘴角带着笑容自言自语道“对了对了,也该跟他聊聊凯里莎的事了唉,不知道大哥那个家伙会怎么想” 在波巴和天明奈叶带领着兄弟们冲锋时,曼妮也用她有力的双腿一步登上坦克车身,并单手掀开车盖往内部投入了两枚燃烧弹,报了她这一臂之仇。在她跳下车随军冲锋的同时那被遗弃的装甲兵们也随之在车内被活活炸死,其左手无意中别挂在腰间的黑色军刺,仿佛昔日已阵亡的战友仍与她同在。 “喝——!都给姐去死,这群安里士政府的走狗!”曼妮抽出军刺直接奋力奔向了最前方,并用军刺捅穿了她面前士兵的胸膛。眼看着叛军即将以身体为盾墙强行跨过防线,耶仁果断弃掉手中的步枪转以长刀与已杀死一名宪兵的曼妮持刀硬拼。 也许是独臂的劣势,曼妮不仅没能一刀将其放血,反而被双手持长刀的耶仁三下猛砍击退了几步,两秒的停歇后,两人似乎互相认出了曾有一面的对方,曼妮不禁放开了声嘲笑道:“哈哈哈嘁!什么嘛,还是你们这群小毛孩兵啊,呵!别看姐少了条胳膊,他妈镰刀也没了,但是对付你们还是可以的!” 说罢,两人几乎同时一个箭步出刀,但攻击的速度耶仁还是慢了曼妮一秒,腰间瞬间被割伤并以刀撑着地面半跪倒着,他本想着此时阿林能马上给这个女人的背后来一枪,可是 “我靠!唔”要不是耶仁反应快,恐怕真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在曼妮欲补刀的那一刻,耶仁蹬腿扑倒在了地上又躲过了一刀,并起身在这炮火翻天的战场中破口大骂了一句:“阿林,你这混蛋干什么吃的!” 谁知,阿林刚刚也被强敌给缠住,就在耶仁骂完后的下一秒,阿林整个人被对面的波巴一脚踢飞至耶仁身边,耶仁连忙将其扶起并抱怨道:“真是的,指望不上你!” “小心!”阿林再次将耶仁扑倒在地躲过了波巴的一发狙击,接着两人同时拔出手枪并在其他士兵的掩护下边射击边向后退步,此时阿林还不忘跟暴躁的耶仁解释一番:“鬼知道那个大叔什么枪法,一瞄一个准兄弟们都死了不少,我也受伤了!” 战车的到来让在场的所有士兵们都松了口气,由于主防线的收缩,耶仁和阿林也带着剩余的手下跟着其他宪兵和厢警员退至位于中央的旗杆附近。革命同盟强攻广场基本已完成至百分之五十 —————————————— “呃咳咳咳”已经多次目睹过战友受伤牺牲的木晓璇此时也头一次感受到了全身因震荡而酸痛无力,血液从体内慢慢流失的痛苦,她用尽全身力气贴着墙壁站起了身,紧咬着牙将随着手臂颤抖的手枪瞄准了安迪。 但这可逃不过安迪锐利如鹰的法眼,纵斩一道剑气掠过斯巴鲁身边直袭还未能开枪的木晓璇,而斯巴鲁立刻挺身而出奋力以自己的后背挡住这道深蓝锋芒,以自己脊梁受伤为代价救下了木晓璇的性命。 “可恶,你这个家伙,连木晓璇你都下得去手!”斯巴鲁紧护着这具披着黑色军装犀利威严外表的娇躯小吐着因受伤而涌出的鲜血怒骂着丝毫不念旧情的好兄弟。接着,斯巴鲁放开木晓璇并扛起巨剑正面冲向安迪,一刀猛砍,将战斗推进了第二回合。 面对斯巴鲁、星奇拉、云魄三人的同时夹击,凯里莎突然紧握住安迪的右手腕并利用她可腾空游走这一得意技使三人的同时攻击扑了空。安迪在凯里莎的帮助下缓缓直线上升,四米便是极限!安迪在上升停止的那一刻右手迅速蓄力,借助“水炼天晶”的增强向地面三人释放出来强大的“海皇巨炮”。 一招便冲碎了地面并击倒了三人,三人中,论速度也就唯有星奇拉可与安迪相衡,在其被安迪击倒的同时他也将青蛇般的藤鞭抛向半空中悬浮的安迪和凯里莎。安迪见此连忙与凯里莎相分离,在自身被藤蔓牢牢缠住时,凯里莎顿时突感身体释然,反手亮出铜镜迸发出一道状如彗星的射线袭向其背后。 “哼!铃木气合!”坚固的内力护盾轻而易举的将凯里莎的法术能量给化解,并甩手将安迪抛掷前方并自己猛拳一击连同护盾破裂后散发的法术能量对安迪造成了肉体侵蚀。同时,斯巴鲁和云魄亦先后起身,星奇拉连忙向云魄喊道:“云魄,帮我料理料理那个金头发的女孩,快!” 战斗阶段再次被分割开来,云魄得到了来自星奇拉明确的命令后不再多犹豫,柔弱娇小的身体在凯里莎面前展现出了敏捷矫健并闪避过凯里莎凌乱密集的魔法攻击后跃身突进准备贴身对决。 “什,什么鬼”凯里莎一惊,却挨了云魄目前最具单体威力的“居合式”被击落在地,云魄乘胜追击于着陆前向重摔在地面的凯里莎斩出三道突刃 另一边的战斗似乎更为激烈,三种不同的武器相互交错摩擦,安迪深蓝色的附魔与星奇拉碧如翡翠的能量冲突着。安迪竭力以一战二,在正面与斯巴鲁白刃拼杀时更随时调整自身的位置,以免被星奇拉那包含剧毒的藤蔓抽袭。 “为什么非要这样不可你是放弃了还是在报复,啊?”再怎样凛冽的激战似乎也无法堵住斯巴鲁那啰嗦的口舌。安迪听罢,一个后倾放倒了一味集中蛮力的斯巴鲁,并放以五颗“水龙弹”轰向两人这才把刚刚憋在喉咙中的一口老血喷出来:“咳咳咳哼,舒舒服服活在这个世上的你,怎能理解我的处境、我的付出!” 这句话似乎是在向自己这个好友在抱怨,看着这位从面部到骨髓尽被风霜打青的兄弟,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生生刺痛自己与安迪之间本不应该到此地步! “斯巴鲁,不要分神,小心!”在斯巴鲁因这一刹那的心痛而犹豫时,安迪早以斩出致命的“蛟魔斩”欲给斯巴鲁一个决断,若不是星奇拉及时提醒恐怕自己便被分尸。 突然,一道色彩斑斓的魔炮从安迪背后猛轰对方两人,魔炮高火力的波动连带着被命中的云魄一同攻击星奇拉和斯巴鲁。而刚与云魄交过手,浑身尽是血痕的凯里莎也喘息着回到了安迪的身后,带着因突然停歇而疲惫道:“呼老哥,这些家伙” “不如你先撤退,回到二哥身边,我还剩点能用的法力,对付他们三个还算说的过去。”尽管像往常一样低沉冷漠且不叫他人说完便打断,但这毕竟是安迪对她难得的一句关心。凯里莎笑着拒绝道:“喂,我天天这一口一句的‘老哥’可不是白叫的” “那个安迪老哥,咱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虽然你这家伙一点都不招人喜欢。”站在安迪的身边,并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彼此,即使同时面对三人的同时围攻她也仍感无惧,只要她所在乎的人能在她身边,不管是保护她还是要靠她来保护 云魄的突刃、星奇拉的强力鞭击以及斯巴鲁高举额头的“破军顺劈”在这一刻同时集中在安迪一人身上。而安迪并不打算躲避,反而为了免于身边的少女受到波及于是奔向三人,提前与其夹击之力正面相抵。 “瞄准定位,开火!”安迪没有料到之前被他打到重伤的木晓璇竟会在这最关键时刻又横插一刀,不知道何时又与其他的战车装甲兵偷偷摸摸的取得联系,并配合着指挥一炮与三人的攻击几乎同时命中了安迪。 “安迪,你”这句惊呼不仅仅来自某个人,除了凯里莎,在与安迪为敌的星奇拉和斯巴鲁两人何尝不担心着他? 坦克炮轰后的烟雾散尽后,那消瘦的身影竟慢慢在众人面前立起,安迪以剑撑地面吃力的站起身来,刚刚那套混合猛攻竟没能将安迪置于死地!又大吐一口鲜血后,安迪动手抹了一把额头溢出的血液,似如从地狱爬出的冷面凶神,冷酷邪魅的眼眸怒视着在场所有自己昔日的友人、熟人 “这,这不可能这个人是怪物吗?”云魄惊恐的捂住嘴并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星奇拉。然而星奇拉此时也无法再保持淡定,表情暴露了他罕有的焦急恐惧:“大家退后!大家赶紧退后,现在这个家伙很危险!” “老哥,你,你没事”冰冷的能量令凯里莎感到窒息,只见安迪将手中的“水炼天晶”掷向距自己三米处并双手做法默念道:“于波涛、于汹涌神器觉醒-水炼咳咳天晶!” 即使遭受这样的猛击,但此时的安迪并没有因此而疯狂,他很冷静,他只不过为了统御这个战场而再多使出了一份力量! —————————————— “沙沙——你们不可能沙——沙——沙” “他们在说什么鬼东西?”波巴回头看向那对用于广播的扩音器有些好奇道,并举枪又击毙了一个敌人。曼妮配合着天明奈叶火焰掩护下继续冲锋并随口回了波巴一句:“嘁,管他呢!麻溜滴赶紧打,为你哥那徒弟报仇!” “根据我伟大安里士帝国的法律,你们所有人的叛国罪、野蛮行径必须得到惩罚!” 广播如宣誓般的男声扩散至白金麦克的每一处,似欲动摇革命军士气的同时更强调了正在奋力抗敌的军人们身为保卫者正义的立场,双方的交火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禁军们忍不住又打出了一张杀手锏。 “大家注意天上哇!”帝国空军也来助这群城市保卫者们一臂之力,两架如禁军军装般黑亮的战斗机在高空并行飞翔着时不时的以机枪扫射地面来以进一步压制叛军的进攻。 但是,在这遍布四方的火线轰炸下,挺立于广场中央的旗杆终于承受不住战争的破坏,连同着那黑底带着深红纹章的“彼岸花之旗”倾倒在了正在交火双方之间,这大大激起了盟主天明奈叶心中对于信仰的狂热:“这就是你这脆弱的王朝仅有的下场,就跟你污浊的国旗一般!卡丽娜-安里士,你看见了!” 这时,一名民兵在进攻的过程中无意间双脚踩踏了地上的旗帜,留下了一双侮辱性的脚印。见此,耶仁直感浑身的热血往上翻腾,愤怒咆哮一声后,拾起长刀冲锋并一刀将其捅死,其鲜血溅满了耶仁全身,这似乎是一场新的洗礼话说回来,曾加入军队并参与战斗的耶仁,论杀人,这还只是他第一次 此时的他,感到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东西在他体内得到了解放 “誓死也要保卫我们的帝国,第二宪兵小队,进攻!”说话间,两枚子弹又穿透了耶仁的双肩,但此时的他只感吾心燃烧,这点疼痛他早以不在乎,他只想以自己的血肉生命献给他忠于的国家,守护住这面黑色赤纹的“彼岸花之旗”。 第三十八章 怒涛狂啸 “团长,我所策略的这盘棋,您是否还满意?”躯臂伟岸的博里诺将军习惯性背着双手,步伐沉稳的走到正在透过窗户玻璃监视六米之下激战的宪兵团团长阿莫罗身边说道。而阿莫罗团长只是微微一笑道“比起这早就乱得不成体统的棋局,我倒觉得这些崭新的棋子们更有趣点。” 虽然身居“将军”这一重职,但外表粗犷的博里诺在自己统领的万人部队中却更像是一位以个人实力突出而获有将军名义的战士并非一名战地指挥官;相反,总是将细节落实在日常举止的阿莫林团长倒更富有贵族军官的气质,他总是能以自己精妙的谋略与冷静替博里诺完成了其作为指挥官所不擅长的一切恐怕,这也便是作为上司的博里诺将军容忍其顶撞行为的原因。 “嗯,对不起,阿莫罗团长,请问到底哪一个才是阿林小队长?”博里诺披上了他丝线已被熏黑发干的军装大衣道,仔细俯视着广场上每一位正在咬牙和叛军拼杀的黑衣士兵,用他似钢板厚重的语气道“有您这样一位优秀的军人父亲,想必阿林小队长更可在战场上成为将您的骄傲。” 这种富有客套性的话语倒难得出现在这位耿直严肃的帝国军人口中,阿莫罗听罢,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瞥了一眼博里诺道:“您过奖了,我家犬子成不了什么气候我真正关注的是这个士兵,嗯倒是和阿林形影不离的样子,我好像记得他的名字” “嗯,耶仁!”阿莫罗断定了这位表现出色的士兵姓名并专门指给博里诺看。而博里诺也露出了自己满意的神色道“是不错,没想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少年都敢为国旗的名誉而以命相搏” “那是那是,这一切胜利与荣耀可都是伟大的陛下那不容置疑的功劳啊!来,我们应当为此庆祝一下!”说着,阿莫罗将桌上一个精致的玻璃酒杯酌满了他爱好的威士忌。面前的博里诺也从大衣内兜掏出了一瓶仅剩小半的廉价烈酒道:“那为什么?我倒希望那位出色的士兵是您儿子。” 阿莫罗还正在倾倒酒液的右手在这一刻僵住了,直到其琥珀色的液体溢出酒杯时他才乍一回过神来,连忙端起湿漉漉的酒杯回答道:“对我而言,想必这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没能在战场上立下所谓的战功,这也许代表反而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那么阿莫罗团长,我可以断然的警告你——你对安里士帝国及陛下的忠诚心并不合格。”博里诺放下自己手中的烈酒,双目似猎鹰投射着冷光。气氛似乎紧张了起来,甚至连周围正在工作或站岗的士兵都因此屏住了呼吸。 “难道,我必须要像您一样吗?博里诺将军。”即使面对博里诺这等威严,但他依旧能面带微笑的反驳道“杰西卡中队长已在将军您的培养下牺牲了,还有您的长子杰维诺,不知道他” “可以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即使语气仍旧平板严肃,但博里诺却又刻意背过身子道“但我还是那个意思,你我都是军人,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就应该身死而后已可能我还和你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陛下恩赐于我的信任与责任,所以嗯,我务必要将我的一切回报陛下!” “那将军您可要注意——若真照您那么说,恐怕今晚便会是将军您的交叉口!是成是败请将军您自重!”阿莫罗也一改刚才的淡然与笑容道“这和您的‘军人精神’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您作为一名男人所应负责的承诺!” 说罢,博里诺微侧身子,左眼中又向阿莫罗放射锋芒,背于背后的手掌也紧握成拳,包含着怒意却并没有杀意。两人就这样一方左眼侧目一方双目相对着互视着,这是残酷的理想与温暖现实的相碰。 “唉,你和雷利团长都是我的老部下了,何必如此呢?”博里诺转过身重新面对着阿莫罗,语气缓和了许多“或许若真能像你一样,可能杰西卡和雷利团长也不会这样牺牲在那群乌合之众手里了哼,真是” 这次不是军礼而是握手,命运与思想已成代沟的两人似乎得到了一种相似的共鸣——他们都为此而感到荣幸。 楼外战争在这一刻仿佛在他们两人之间停止了,直到危机离两人仅有寸尺之距时博里诺才猛得对着窗外那条深蓝发着青黑的蛟龙以右掌心耀眼的雷电发出反击,博里诺并没有多想自己是在面对何等可怕的东西,只是本能反应与之相对,直到那翻腾在血夜中巨大的蛟龙化作一道波浪直接冲垮了自己这临时指挥部后他才初次领教到了那位通缉犯的能耐。 “没错,就是他了!”浑身湿透并被其法术能量击伤的博里诺扶起身边的阿莫罗自言自语道“咳咳咳之前倒是听杰维诺那小子说过,哼” “两位长官,看那里!”一名宪兵神色慌张的指着窗外,只见其六米之下五米开外,漆黑冰冷的漩涡势如万丈深渊死死将周围所有人束缚于巨口中央,尽管远在麦克林姆宫大厦内的博里诺和阿莫罗无法看清具体的人数,但仍可以断定其少说有百人左右,且不分是禁军厢警员还是那与施法者为战友的叛军部队们 “报告长官,厢警部队传话:刚刚由于银行大厦受到较大的冲击破坏,其被击落的石块与余波已经对后院的平民造成伤亡!”负责通讯的勤务人员喊道。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除非他能就此战死沙场,否则的话,他甚至无法去保证自己作为一位男人的承诺! 一声气沉丹田的怒喝后,雷电形成防护场包裹住了整座银行大厦,下一秒,他不忘回头以眼神向阿莫罗交代了一切后以迅雷之拳击破连同玻璃窗的墙壁如深紫色炽热的火流星般直线坠落至地面,其缠绕于全身的雷电瞬间击倒了眼前多名敌人,下一秒,博里诺将散发出的雷电气力收尽以武者之势道:“雷鸣武士,全体进攻!” 除了眼前正在慢慢接近我方一赤一蓝两位叛军匪首,此时还有一位新的强敌却如一只狡猾的老鼠溜入了战场在交战双方各首领会面的那一刻代表着酝酿已久的决战即将撕破这个硝烟弥漫的血腥黑夜。 —————————————— 神器力量的解封导致安迪蓄力而出的一招便同时击倒了眼前三人,接着安迪望向挺立于战火之中的银行大厦遂借着水法波涛的助力腾空一跃消失在倒地三人的视野中。仍浮空行走的凯里莎又朝三人发出魔炮攻击并亦借其反冲之力追上了一步五米的安迪:“哎!老哥,等等我啊!” 周围仍炮火交错,待金发少女随已显凶相的安迪逐渐消失在夜空的火云中,斯巴鲁在地上懒散的翻了个身并站起先后将星奇拉和云魄扶起,嘴里还不禁骂咧道:“靠!那小妞是从哪突然杀出了的,妈耶要是让卡呃,算了算了,不说了!” “倒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哦”星奇拉看着凯里莎未散的星光轨迹道“或许哼,或许她的存在说不定多少可以让安迪的心思多少柔软一下。斯巴鲁,我们走!” 云魄一言不发的收起了柳叶刀并习惯的跟近星奇拉的身边等待着男主人为自己安排下一步的行动。而星奇拉微微一低身子轻拍了拍云魄,这也许便是身处战场的星奇拉仅剩的一点关心:“这么说,与安迪大人的战斗已经不是你可去应对的档次,这样,你去帮助禁军的战士们应对那群暴徒,要小心。” “可,可是”不等云魄再多说什么,星奇拉直起了身恢复了他一贯的严肃打断云魄道:“真想得到我的认可的话就先懂得要听我的话行事。还有,等这次回去后,你海伦大人会送你一份礼物” 星奇拉最后留给了云魄一个可盼望的噱头之后,三人再次兵分两路,云魄握紧刀柄在木晓璇等装甲军的帮助下爬上战车并稍事休息,随着装甲部队从正面进入了主战场;斯巴鲁和星奇拉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沿着记忆中安迪两人撤离的轨迹追逐去。 与此同时,安迪和凯里莎已落地于银行大门前方,雄伟的大厦在安迪的视角下尽显其挺拔伟岸,而四周发现这个无比显眼目标的士兵们皆立即将攻击方向指向安迪但却在扣下扳机的一刹那被安迪横斩出的蓝环剑气全部消灭。 “过瘾哈,老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啊!”凯里莎看着瞬间被安迪一剑而鲜血喷洒的士兵们,不禁兴奋的感叹道。而安迪只是保持他不变的冷酷,警告身旁的凯里莎道:“马上给我退后!” “嘁!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真是,哼”虽然嘴上这样刻薄的抱怨着,但安迪那缠绕全身的无形气场多少令凯里莎感知到了几分危险,硬是摆着不服气的臭脸还抱着膀子自觉的退后了好几步。 傲然的站立在这空旷之处的安迪已经与这实际的战场分割开来,周围喷射的子弹根本无法伤他分毫,只瞧安迪瞳中杀意波动,以自己为中心召唤出了涌动的黑海漩涡,此时此刻,即使是安迪也终于忍不住大喊出了必杀技的名字:“啊——,你们黑海呃咳咳咳深渊!” 咳出的肺血瞬间被深蓝的波动吞噬了其鲜红与“黑海深渊”融为一体。四周的人皆被这“人造天灾”波及就想将整个城市蒙入黑暗的那一发幽冥法术一样斯巴鲁和星奇拉两人更是拼尽蛮力紧搂住对方,斯巴鲁以巨剑猛插大地以此定住自己的双脚不被这漩涡的引力吞进肚里。 顿时,由安迪释放而出的水属性能量最终集于深渊中心凝骨披鳞——一条翻腾云海的黑蛟龙横空出世,那凶煞可怖的桀骜之势正为安迪积蓄已久嗔怒的表现。 和忙于逃遁的人群一样,即使是可于半空滑翔的凯里莎也难以靠自己柔弱的躯体摆脱这深渊的引力。同时,几乎将左手指甲破裂的五指钻入坚硬地面的耶仁咬牙死撑着,更用他已超负荷的力量用右手拼死抓住阿林的小腿战场上近千人就这样因安迪这一时愠怒而面临覆灭之难,所谓“神器”的使用便是可以在你走投无路时一转攻势并立刻主宰战场。 “阿阿星哥唔”斯巴鲁艰难的在这强压之下开口道“你应该也有什么神器之类的妈呀!你就不能也也给他使使” “那可是水炼天晶,我的那两个劣质神器只会拉大我和他的能力差距!呜哇”与斯巴鲁那一口气两个字的话语不同,为了能让斯巴鲁理解,星奇拉硬是憋足了一口气将该说的一气呵成并随之突感心肺猛得绞痛 “老哥你这个敌友不分的臭家伙快停手啊啊啊啊啊啊”凯里莎紧紧抱住一盏路灯杆子,终于对这整个要命的夜晚喊出了她忍无可忍的抱怨“臭老哥臭老叔臭老爹唔,都给本小姐去死!” “安迪小哥这又什么情况啊,那么强嘿!臭丫头,凯里莎!靠敢伤到她,跟你没完呃”波巴更不用说,还在他距离安迪法术漩涡的范围相对较远,只要冷静安稳的将身体紧贴地面等待着灾难平息便可。唯有天明奈叶仍是个另类,貌似那巨大的龙形怪物势必摧毁整座麦克林姆宫,至少在场的所有安里士军人都无可幸免,想到这里,天明奈叶甚至狂笑着称赞安迪这招必杀:“哈哈哈!这还只是个开始!来安迪,让我们一同将着城市毁灭,让这个暴虐的安里士政府彻底崩溃!哈哈哈” 带着狂笑,天明奈叶一个箭步顺着漩涡的波动奔向安迪时,那黑色的蛟龙也已完成了最后一秒的蓄力准备这令天地皆为之色变的庞大水法驱散了所有硝烟;撕破了那血红的云层与夜空并激起气浪龙卷,最终冲袭了银行大厦,博里诺将军的临时指挥室不过是这损失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黑海深渊”施法过程全部结束,在场的所有人皆如重新获得新生般但再无心战斗。下一秒,依然靠着神器解封之力活跃于战场的安迪跃至银行大门前方第一个面临前方将至的决战。天明奈叶也跟了过去,倒不忘再大喊一句:“革命同盟全体进攻!为了菲利克斯!” 黎明似乎还很远 —————————————— “打得倒够热闹的嘛,安迪这个家伙”藏身于某处的科克,饮了一口手中的罐装干啤道“呸呸呸这帝都货什么玩意啊?害得我还多浪费了五块钱唉,还是乌尔克的啤酒正宗啊,只可惜” 郁闷不过三秒,他便将手中仅被喝了一口的啤酒随手一丢并望着刚被黑色蛟龙猛烈冲击后的大广场,不禁打趣道:“啧啧啧,盟主大人可真够没见过世面的,还伯爵呢哼,那帝都的总督老头可比安迪这两下子强多了。” “唉,看望女儿的时间到喽,随便做做工作。”科克伸了个懒腰并抽出腰间的军刺笑道“今天哥哥我真开心哈,刚刚哄完那个新女儿睡觉,我这又能看看我这个亲生闺女嘞,走喽!” 第三十九章 无限黑白 不知过了多久,阿林忍着割裂般的头痛吃力直起了前半身接着便双手捂头令自己恢复清醒,身旁的耶仁瞬间放松的身体也感觉到了这场“漩涡”已暂告一段落后连忙一把抓起自己的长刀并拖动着自己无力再战斗的身体骂道:“嘁!那个安迪,没想到竟然是个该死的叛徒,亏我还信任过他!” “呼我倒是想起来了,兄弟”头痛已开始缓解的阿林,故有几分轻松的语气道“我老爸之前给我看过那张通缉令来着名字叫‘安迪’,应该就是那个冥府两大最高通缉犯之一。哦,对!毕竟这种通缉令只通行于高层。” “可恶!”听到这里,耶仁猛得一起身并用长刀向前空斩了一下,似乎安迪就站在他面前挑衅,他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憋闷的无能之气不过或许过不了多久,圣气凌人的安迪恐怕会再多出一位棘手的敌人来 “嘶——一个是安迪,那另一个,另一个是谁来着嘞”身体不适感的恢复再加上自身已算脱离了不远处银行门口的激战,向来游戏于人生的阿林甚至在此开起了小差。而耶仁此时却因无力继续战斗而焦急暴躁,只得望着十米外那若隐若现的深蓝色影子狠狠发誓道:“看着,通缉犯安迪,终有一天我也把你把你打败,捉拿归案!接受呃?” 就算他将来说不定真的能变成个强大角色,但现在的他依旧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要不然,也不会直到别人的利刃已稳稳的横在自己下巴底部时才察觉到了背后的杀机。 “千万不要回头看哦,小伙子。”轻浮滑稽的男声反而令两人更倒吸一口凉气,而这句话似乎在警告没有被直接挟持为人质的阿林“啊哈!我这倒是挺走运的,上来就逮到了两个活舌头。” 抵在他喉咙间感觉像是刀剑一类的武器挑逗似的在其脖子皮肤间比划着,细细拨动着他那霎时直面死亡的恐惧,耶仁僵直的四肢逐渐失去了知觉,周围的一切仿佛化为了乌有他尚能感受到的除了自己格外清晰的心跳外也就只有来自背后的呼吸声了。 “你你是”就在还未反应过来的阿林将要目睹这神出鬼没的劫持者之前一秒,耶仁将仅剩的一丝冷静凝结成了最后一句强烈警告:“阿林,别回头!千万别回头这个家伙” “啊哈?你说我这个家伙怎么了?唔嗝——!”带着麦芽味的口气让耶仁顿觉脸颊一热乎,使他更真切的感受到了挟持者那不可描述的潜行能力,自己与阿林竟然没有听到一丝动静。 一个粗鲁的酒嗝之后,背后的男人才终于步入了正题,问道:“算啦算啦,我也不说啥了,不过开口闭口称家伙对长辈而言很不礼貌哦,啧!我就是问问两位长官,你们看见我女儿了吗?” 两人听罢,恐惧似乎因这句匪夷所思的问题而减弱了几分,只不过仅仅这样他们可没法回答,只得继续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干熬着。即使此时无法脱身或回答问题,但他们至少希望这位奇怪的父亲能继续说下去 “对,对不起,先生”耶仁不知道这样称呼是否恰当“我想问一下,您女儿” “呦呦呦!现在知道用敬语了是,刚刚我看你还在那骂骂咧咧的挺带劲是。”背后的家伙再次用他贱兮兮的怪腔道“哎呀,行了行了,这次哥哥我就不跟你小子追究了,快告诉我我女儿怎么样了?” 阿林下意识空咽了一下,连忙补充耶仁未说清楚的话语:“不是,大,大哥您总得告诉我俩您女儿长什么样子,或者穿什么样的衣服之类的要不然的话我们也是呃挺为难的” “这个嘛,那么久的事了,我怎么可能知道”随着这人的话语,周围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了许多。而他这句话一出,两人的恐惧变成了无奈与惊讶,并在本能的回头目睹其容貌的时刻异口同声道:“什,什么?” 无意中打破了之前的警告,似乎是因为这人滑稽轻浮的话语使耶仁阿林原本紧绷的心被逐渐诱导,使他们一时忘记了自己仍在生死的刀口间。只见那张削长的瘦猴脸神色轻蔑、微笑似迷的看着耶仁,若准备动手了断两人的他脸上却寻不到一丁点杀意或凶相。 “哎呀呀呀呀游戏结束”下一秒,凌冽瞬逝的银光于劫持与被劫持的两人寸尺之间闪现转过并将两人分离开了,似至天而降的小巧武者以居合之式亮出白刃横入两人之间。但她的目标早已消失在其视野之中。 “喂,小心背后!”随着阿林紧急提醒,暂时将两人救下的云魄回身尽力一斩却仍被他揣着裤兜将身体向后倾斜并感到刀刃带出的一道微风,接着,一刀不中,云魄于是突刃而上打出一套基本的剑技直到其刀刃被对面两指夹住。 “你”自己的一切招式在这家伙眼里恐怕不过是小儿科,还在自己出刀的前一秒时其动作皆被对方看穿,此时云魄的心情,除了面对强敌的紧张外更有一股挫败刺挠着她的情绪。而眼前这贱笑挑眉却并不猥琐的男人貌似也只是想轻佻捉弄这个少女,并模仿起了某人独特的语气道:“啊啦啊啦,小云魄的功夫挺有长进嘛。” 而旁边的耶仁也这才认出了这位曾与自己交过一次手的银发持刀姑娘,还不禁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我勒个,原来是这个家伙” “对不起,您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云魄即使这个时候也不会忘记使用自己那两位主人所交代的尊称敬语,尽管其使用对象是自己的敌人。而对面将紧咬着刀面的两指一放,又顺势嘲讽道:“你这又算什么啊?这天下美女如云我可都略知一二,尤其是你这样还没长开的哦,嘻嘻” 此时此刻,就算是一贯正经的云魄也忍不住自己内心那想教训人的冲动,在这家伙放开刀尖的那一刻,云魄不再多思考模仿着星奇拉对事的果断,一个箭步贴脸纵斩并首次与对方的军刺相碰 “锵——!”金属悦耳的碰撞声后,紧接而来的竟是如玻璃般破碎的声音虽然在冲突后云魄仍用她麻木疼痛的手腕紧握住了刀柄且定稳双脚,但那刹那便如银雪洒落的碎片足以向云魄残酷的显示了敌我硬实力的差距。 男人趁着从她身旁掠过时动手轻拍了几下云魄的头顶并移至三人后方两秒后,云魄才回过神来并用已断了半截的柳叶刀转身与之相对,耶仁和阿林也各亮出了自己的刀枪护在云魄左右,事到如此,只有尽可能的去联手。 “唉,行了行了,不跟你们几个玩了哎呀。”对方懒羊羊的打了个哈欠,这家伙的情绪恐怕比那忽冷忽热的天气更难以捉摸“来不及自我介绍了,作为长辈的我留个明信片。下次见面,别忘了带我去领赏金哦!” 三人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个无聊的小梦眼前的大活人如同凭空消失了似的或者说这个男人突然变身成了一张飘浮在半空正缓缓降落的名信片 云魄拿着那张名信片站在其他两人中间,三人将脑袋挤在一块借着微弱的光线瞧着卡片中已残缺不清的内容,云魄直到眼睛发酸才支支吾吾的读出“姓名”旁边填写的文字——科克-耶德莎。 —————————————— 双方剩余的战斗力量在宏伟的大厦之外再次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法术对决,四位各掌握着不同属性能力的魔法师呈一对三的形式相冲突,独自奋战的博里诺将军将法力集中于右手食指尖处射出紫色的雷光并念咒道:“五大元素-天雷箭!” “五大元素-火法烈焰冲击!”天明奈叶亦亮出法杖顶部的红宝石并释放火焰与之相抗;身旁刚刚落地的凯里莎更不示弱,将铜镜亮出并开足了火力,闪耀着银色星光的同时也随口用更为洪亮的声音喊道:“喝啊!吃我一招,星魂射线!” 三人的力量集中于其中间并开始剧烈膨胀,最终发生爆炸将先后施法的三人一同击倒安迪这才打算真正出手,随之趁博里诺被轰倒时冒着四处的枪弹冲向了银行服务大厅的门口,挥舞着被深蓝法力包裹、觉醒后的“水炼天晶”仅以附魔之力便靠白刃斩杀了身边所有的士兵,包括五名雷鸣武士。 安迪透过玻璃大门微弱的反光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自己冷酷至极的双眸,并邪气一笑,似乎是对这种如同冷血动物感觉的满意。接着,一道富有波纹的剑气与水炼天晶的边刃分离,并瞬间将玻璃大门击碎独自一人直面冲上去解决了藏身于掩体后正火力压制的机枪手。 “兄弟们,我们上!”波巴带着剩余的革命同盟民兵顺着安迪一人开出的血路涌入了银行大厅并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将所有被激烈战斗刺激而出的火热发泄在了这明亮奢华的大厅内,曼妮等人更是不再管周围零散的敌人,直接去寻觅她那朝思暮想的金库。 起身后,博里诺以双拳同时捶中地面迅速将雷电导向了还未入侵至室内的叛军并同时回身使用波动以远程之式攻击也刚刚起身的凯里莎和天明奈叶,以此掩护自己追逐安迪的行动。 只见那被海洋之力的气息围绕全身的安迪正与另一位扛着狙击枪的叛军头目正在服务台前方交谈着什么博里诺二话不说,果断冲向安迪用搏击与雷法相结合的方式赤手对抗尚有武器的安迪。而安迪本人并不以攻击相抵,反而直接在他攻击时跃至其身后道:“不好意思,将军,我并不打算做你的对手” “哼!臭家伙,有种别跑!”凯里莎喊道,并对准博里诺的方向打出了一发富有反冲力的魔炮,炫光的法术波动袭向博里诺同时凯里莎自身也向后滑动了两米。对方的博里诺硬是突拳防护直面贴向了凯里莎。 博里诺压倒性的气势俯视着比自己矮一头多的金发女孩用雄浑的声音道:“我倒挺佩服敢一人面对我的勇气,但我也希望作为魔法师的你能看清自己的斤两。哼,这种半吊子本事可拿不出手!” “诸位叛军们,这一招是在下代表陛下对你们的惩罚!”由于凯里莎一时的犹豫,博里诺得以夺取先手再进行施法,而在凯里莎又试图将其打断时博里诺已经完成了施法吟唱并将高压雷电扩散至了一楼的每一处:“五大元素-百万伏特!” “凯里莎,快跑!”安迪破天荒的在这危机时刻首先想到了他人,并强忍凌乱电流的奔向凯里莎一记“水龙弹”将她打成内伤并吐血,但也同时将她推出了银行外以免受电流之苦。 “呃啊!”安迪立刻倒地并大吐一口血此时此刻,博里诺仅这一招便暂时制服了在场所有叛军,局势是否可再逆转,恐怕只能依靠某人了 —————————————— 金库内,眼看着都瘫倒在那成堆钞票旁奄奄一息的革命军们,刚才破开侧窗潜入金库的科克眼神极罕见的透过一丝严峻,他连忙来到这群人中为首的曼妮,看着她消失的右臂和倒在左手边黑亮军刺,小声问道:“这又是什么情况?打个仗都把你们搞成这模样喂!” 拿住左手间的军刺并将其抬其到科克面前,这对浑身被电流麻痹的她来说已经非常吃力了,但她仍屏住呼吸,憋住最后一丝力气将所知的信息告诉科克道:“好久不见啊,大哥呃妈的,他们倒是够狠,净是些放电的主” 科克将她上半身扶起以保证呼吸的顺畅,曼妮喘了几口粗气继续道:“那个安迪小子正在与你家姑娘和二哥他们对付他们唔妈的,以后老娘再也不跟那群该死的魔法师来往了!” “嘁,反正我们怎么玩都一样不是?”科克这还不屑一笑,调侃道“行了行了,把手里那玩意给我,我那半个徒弟死了还想着给我留点东西,哈哈哈哈,唉” 一白一黑的军刺在白炽灯光下交叉至十字形,科克仰头看着心爱的双刃,嘴角仍保持着向上的勾起,双眼却已略过万千剩下的是任务还是他单方面的复仇?不过在他那滑稽可笑的神态之间。 第四十章 决战雷鸣 “喝——!来吃我一发魔炮!”被蔓延于整座大厦的电流屏蔽与门外的凯里莎拿出铜镜正对着银行大门并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语气道“可恶这群家伙!干什么都不带上我一块,就知道自己去送死是几个意思!” 魔炮巨大的光能被其柔韧的磁力分解并返还给了凯里莎五分,这徒劳的攻击浪费掉了她最后一点理智;其令她措不及防的“反击”更使她再度挂彩的同时,手紧抓着流血不止的手臂将心中积累的怨气以她最常用的方式释放:“哼!都怪老哥那个家伙凭什么老是把我往后面搁!难道我这个野丫头就是烂命一条,就这么不配和你们一块去死吗?啊!” “呼呼呼呜”一声哽咽,滴出眼眶的泪水还是暴露出了她愤怒之下的脆弱但她必须忍住,像“男子汉”一样将泪水都憋在肚里去,毕竟周围仍说不定有还没断气的敌人或战友在看她笑话,毕竟,某个不分冷暖穿着酒红色西服的贵族亦站在她身后旁观“喂!那边的盟主,好看吗?” 此时这种负面情绪正值发作,再加上凯里莎本身一直就因为其贵族伯爵的身份看身为革命军领袖的天明奈叶不顺眼,这种极为不敬的衅语自然脱口而出。而天明奈叶并不计较这个,他只是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博里诺的力量可不止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道几乎遍布整座建筑表面的电流防护可不亚于一些高阶的结界术。” 又是这种故作正经的官腔,凯里莎完全听不进去,她只是左手敷衍的抹了一把被她紧忍在眼眶间的泪水并瞪着发红的琥珀眼回头对相对冷静的天明奈叶抬杠道:“到现在了你还说这些!你这个不作为的骗子还要害死多少人?在这解释还不如赶紧把那破门踢开!” 天明奈叶并没有凯里莎想象中的那种镇定,他那只为菲利克斯而生的热血也已开始慢慢冷却。眼前这嫉恶如仇的愤怒少女他并不是多熟悉,但其个性对他多少也有点印象力,尤其是和那个大显神通的安迪在一起的时候 安迪对于自己思想与地位的冲击力更不必多谈,因此,就算是为了安迪能否承担和认可以后的责任,为了菲利克斯,他也必须把自己最真实的话说给这位尚不成熟的少女:“就算是牺牲,那也是你们的选择包括我在内,我们应该都为此感到荣幸才对” “咳咳咳现在的所有付出都是有必要的、更是有回报的,我抛弃家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见他君临天下,我”刚刚被心中话语充入双目的热情在这一刻便戛然而止,也不知道眼前的凯里莎又是什么时候再背对着自己,并继续着自己徒劳无功的破门工作 哼!真是愚蠢,不过是个会说话的精致工具而已,怎可理解我的鸿鹄之志这油然而生的念头,恐怕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凯里莎的法术在电网的限制与反射下将这周围搞得火星飞溅,其稚嫩的皮肤难免也被其擦伤甚至侵蚀,凯里莎此时咬紧牙强忍着浑身伤痛,只为能冲入那最后一片战场,她想再助她那老哥一臂之力。而天明奈叶则又施展火法,并分化两路袭向不远处正朝这边本来的一对成年男性的身影。 “停下!小心!”奔走的两人几乎同时止步——星奇拉以“铃木气合”形成翠绿色的魔法护盾将这试探性的火焰攻击给化解;斯巴鲁倒更为直接,对于所谓“法术”这一花样物一窍不通的他只得以巨剑为盾,在勉强化解了大部分火焰同时更将刃面烧的烫热。 二话不说,斯巴鲁上来便硬顶着天明奈叶连发的火焰正面冲锋加以举剑顺劈猛砍,同时,星奇拉也趁天明奈叶向前方斯巴鲁防御的同时从斯巴鲁身后跳起甩出长鞭向地面打出鞭击。 “哼!麻烦的家伙”自视清高的天明奈叶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凯里莎不错的反应力。一句抱怨后,凯里莎立刻暂停了手中的现活计并回身发射光线干扰了还在半空中的星奇拉,同时,斯巴鲁与天明奈叶冲突后各又后退两米,再次形成了两两对峙之势。 各有各的默契,天明奈叶右手握着红宝石法杖生成护盾并再次释放熊熊炽焰,凯里莎浮空在上方准备继续以火力压制。而另一边,两人各持武器并肩作战,虽然天明奈叶再高级的火焰法术他们都有可能去对付,只是他们仍不好在面对天明奈叶的同时应付凯里莎这一特殊的空中单位。 此时,凯里莎自己估计着已距地面约五米的高度,俯视下的三人已逾渐模糊她突然想起刚刚自己出手帮了一把盟主时,天明奈叶居然立刻转而要和自己配合对付那两人?仔细想想,反正都是自己讨厌的家伙,这怎么可能? “哼!正好正好一下子干掉三个臭家伙,终于可以使那一招了吗?虽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臭长的名字”浮走于地面和夜空交界线的凯里莎不禁顽劣一笑,自言自语道“再吃我一招!阿拉德-星辰之灭!” 下一秒,包含炫光的巨炮几乎使巴掌大的铜镜开裂,她整个人更是被极大的后坐力震得坠落魔炮之威,势将整座破碎的白金麦克给吞没 —————————————— 博里诺凌然的眺着几乎浑身被麻痹但其双目仍以冷酷相视的安迪,这不禁令博里诺感到别样的惊讶,其惊奇却有神的目光中甚至还带有一种敬佩眼前这位似乎感受不到痛苦的少年,他的生死已经被自己把握在眉目之间。虽然心中的确有着个人对他的惋惜,但这一码归一码,当这位年轻人所选择的这条道路便代表着否定了他自己。 “也许是这个国家无福去享受你的力量,愿你这下辈子得以救赎。”博里诺冷眼看着安迪惨白的面部道“我没理由向你道歉,因为没能走上正道的人,他就失去了他活着的价值。” 这最后一句似乎是他对安迪来生的忠言,只是站在制高处俯视着眼下一切的他看不到将头藏在双臂间的安迪那和着血腥味的阴笑,只见电光闪烁的雷球占满了他整个视线,就在这他已经做好暂放一切准备好“休假”的那一瞬间从自己脸部的左右直感一阵突然而来的锋利冷气重新将自己已视死如归的大脑一个激灵刺醒。 一道银灰色类似条片状的物体吸收掉了雷光球的能量,接着不过一秒,若隐若现的幻影不知围绕着博里诺来回闪现了多少次直到博里诺发现自己手臂被利落的开了一道子,鲜血随之喷溅,他才在第三秒反应过来并将如纱衣般附于皮肤的雷电能量一次性迸发,并向被电网锁定住的目标射出一指“五大元素-天雷箭”。 “这把军刺哼”尽管仍有身体上的不便,但安迪总算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得到了一丝可喘息的余地,在这博里诺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迅疾如风又躲过“天雷箭”同时,安迪吃力的以附魔并觉醒后的“水炼天晶”朝着其后背一剑暴击。安迪那阴冷嗜血的微笑依旧,这场即将为战役落下帷幕的决斗终于又有了转折。 来者的身影在安迪与博里诺之间出现并又瞬而转逝,那把替安迪挡住致命一击的银白色军刺也跟着不见踪影将“水炼天晶”力量解封后的安迪丝毫不畏惧克制着他的雷电,安迪将积存在喉咙内的鲜血连同一招“海皇巨炮”同时向博里诺喷涌释放,博里诺亦用几乎相衡的雷电波动还击。 两者的招术在其中间处发生了爆炸,聚散无边际、海蓝与深紫相映的能量几乎将整个大厅掀翻。而停下疾步的科克趁着这破坏力的掩护双手抱起倒在角落处的兄弟波巴并将其带到相对安全的门口旁边。 “小兄弟,别动!”科克象征性的提醒了安迪一句,自身再次化为肉眼不可见的幻影。下一秒,安迪突感自己的左肩别人猛得踩了一下,只见半空中飞舞着一团旋风,并以一黑一白双刃为凸出在中间的最边缘处并以回旋连斩的方式逐渐接近博里诺,安迪将附魔能量集中于三棱剑的顶端对准博里诺的下路突进,而手无寸铁的博里诺只得以更强烈的雷电攻击相抵,不善于近战的他被两者一同的贴身猛攻击退,整个人将身后的墙壁撞的几乎倒塌 “唔咳咳咳”安迪突然感到喉咙一阵发紧,再次咳出了几口鲜血后,其身体都因旧症发作突然一个虚弱没能跟上科克的追击之势,本欲就在这一秒决定胜负的科克却独身正面吃了一发“天雷箭”,自己瘦小细长的躯体与滑稽的面孔被博里诺首次看了个清楚。 多少缓回了点精神头,安迪瞥了一眼被博里诺击退并倒在身旁的科克,封闭的内心透进了一丝莫名的喜感科克弹起身体一个后空翻起身像没事似的站立在安迪身边,还打趣着说道:“呼,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啊,你说是安迪小哥?” “嗯”看都不看他一眼,安迪自然的恢复了他冷漠的臭脸“放心就是,凯里莎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嘁,瞧你这态度差距,咋一提到我家女儿就知道关心人了?不记得咱俩初次见面那天你那张人见人抽的面瘫脸。看来,我那老弟果然没看错,你果然有那个意思不过在下这关可不那么好过哦!哼哼”科克在这口若悬河罢,安迪眉目挑了挑,一脸茫然对科克道:“你刚才说什么?” “喂喂喂喂你丫别走神啊!”别闻声音那么急躁,但接下来他的每一个动作却还是那么精准流畅,没有任何因心情焦急而多余的小动作,两把军刺利刃如疾风将博里诺又一次攻击的雷电能量尽数化解直至完全消减。 只见对方博里诺再次双手施法,两道纵向雷电相互交移着袭向安迪和科克两人,科克果断后仰并顺手掷出两把军刺将两道雷电引开,而在科克能收回双军刺之前,安迪立刻挺身而出,直面挡住身后的科克并打出了五法“水龙弹”压制住了博里诺,以免武器脱手的科克成了他的活靶子。 “不错,完美的配合!”博里诺以一位战士的身份向自己的敌人们表示了赞赏,但这也代表着接下来他所有的攻击只会更加强力且无情“真没想到,不过一盘散沙叛军的你们,竟然还会有像两位这样勇猛精锐的战斗力!” “话说的倒没错,不过你们禁军和什么厢警部队也都是高手如云,竟然直到现在连我们这俩通缉犯都逮不到,蔫逊色”科克一脸贱笑道“兄弟,呃这样喊将军您不建议说实话你这两下子功夫可比总督老头差劲多了,难道还不打算把底牌拿出来吗?”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趁着冲突再爆发前,安迪连忙向科克解决自己剩下的疑惑。科克下意识的稍稍退了两步,装模作样的对着安迪耳语道:“你倒想想啊,安迪小哥,以他一人的力量恐怕还不能将雷电遍布这个大楼,感觉会玩雷的恐怕不止他一个” “其他雷鸣武士吗?”安迪仍带着自己特有的冷静神色道。 “不不不”科克笑着否定了安迪的猜测,并向他挑眉以做暗示安迪瞳孔一横,心里大体知道指得是谁,只不过这家伙是怎么知道那个时常骚扰着革命同盟从突破禁军中队围攻甚至直到现在的强大刺客?安迪这样想着,利眼在看似无正形的科克身上闪过,转而声音一沉道:“唉,准备战斗!” “好嘞好嘞,安迪小哥。”说罢,两人再次一上一下主动冲向博里诺,就在双方之间仅距一臂之时,安迪竟没有按照原来的配合同时应对博里诺的法术雷电而是俯身从博里诺高大魁梧穿越至后方,将科克一个人留在了此地继续对战博里诺 “喂,不带那么没义气的!哇啊咿!”抱怨间,科克差点没躲过博里诺的一发雷光,还不忘提醒身为敌人的博里诺道“那个臭小子你就不管了?别光干我一个啊!” 博里诺并不理会科克,他一心投入与科克相向的战斗。在安迪的身影消失在科克的余光之中时,科克以不过一秒时间又来了个近身回旋斩击,失去了唯一可以陪着说话的友军,科克只得将亢奋过剩的精力全部投入战斗。 “呃怎么回事?大,大哥?”相对比较强壮些的波巴第一个苏醒而来,并迷茫的目睹着不远处两人火星迸发的决斗,心中的担忧不允许他躲在这安全的角落休息,手掌心感受到了狙击枪光滑的身杆 “大哥,我从小就一直没你强,所以,所以请再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这也是一种在最后关头生出的赴死精神,更何况眼前正是自己多久不见的兄长,那个令他亦爱亦恨亦敬却丝毫不负责任的兄长。波巴强忍着每一处骨眼的刺痛酥麻起身举起狙击手瞄准博里诺的头部 但他无法估算的是——博里诺的反应力与波巴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也不过差了不足半秒在子弹穿透博里诺的臂膀时自己也被朝他发出的“天雷箭”贯穿了胸口,一口鲜血立刻从嘴里喷涌而出 “波巴——!”科克这一声少见的撕心裂肺呼喊使他无法再冷静,面对着强敌,双手紧握着黑白军刺。而波巴,在看到自己那吊儿郎当的科克露出凶相那一刻,自己的心竟然感到了欣慰,遂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第四十一章 重识顽父 势将这红云夜空撕裂的高能魔炮穿透硝烟,于地面正在交战的三人之间爆裂并以不可阻挡的巨大热能将三人分别震飞至五米开外,而这招“星辰之灭”更为高级的魔炮法术对凯里莎来说其过于强大的火力恐怕并不是她自身得以承受的,除了自己的浮空行走被再次打断并还屁股着地外,还有那法力被一次性透支的虚弱之苦等着她在全身再度冷却后继续忍受。 “你们这群破魔法师都是些什么怪招?这混球威力老子一辈子都练不出来!”直觉上告诉自己或许安全的斯巴鲁紧抓着被击飞后受到重摔的尾椎部位,疼的直嗷叫同时仍不忘大声咒骂“啊啊啊!可恶疼!呼!啊啊啊” 别听斯巴鲁嘴上嚷的臭,其实斯巴鲁也许应该庆幸这一发魔炮过于巨大的威力和波及范围,毕竟此招的使用者不过只是一个毛毛躁躁且做事毫不经过头脑的叛逆少女而已,若不是其威力带出可将她整个人反冲的后坐力影响了她的精准,恐怕斯巴鲁现在可没命在这抱怨了 不断飞舞溅射的爆炸余波仍在向外放大扩散,但刚缓回劲来的斯巴鲁目测着自己现在的位置没有危险,在他略显惰性的眼睛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魔炮金银耀眼的波动正激起星火尘埃即将掀翻广场坚固光滑的石板路面于是,他自然的将身子往身后的路灯一靠,这下可能连战友星奇拉的生死他都能这样撒手不管,哪怕就这不足一分钟 得嘞得嘞!顾不上你了阿星哥,除非你能有一副怕死的哭丧脸放在我面前求救斯巴鲁此时这样随性的想着。 然而不过两秒后,他在这绚烂而又危险的余波中所看到的第一个活人面孔并非被埋于硝烟雾气中的星奇拉,反而是意气用事并搞出这场风波的凯里莎——就这样,只见一个在释放魔炮后反被自己的招数给惊吓,在逐渐吞噬周围光芒呃余晖下更显柔弱无助的金发小姑娘正拖着因体力与法力双重耗尽而麻木的身躯挣扎着爬行,其顺着她连衣裙下流淌的鲜血恐怕是未愈的伤口重新撕开后的流失。 “我勒个去我真该听我家陵卡的话,哎呦”斯巴鲁吃力站起了身,其刚刚挺过疼劲的尾骨部在斯巴鲁突然舒张关节时难免又被触痛“少看点小说、少喝点酒、少点白日梦胡思乱想多,多想想自己,别老当老好人之类的” “咦?最后那一句我记得好像是安迪说的来着”脑子里还这样轻松的想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直起并带动双脚奔跑了起来。魔炮余波迸射的火星降落至斯巴鲁周围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流星雨,包裹着碎石块的火流星似叛军手里的燃烧弹般在斯巴鲁脚边炸裂,斯巴鲁身上的衣服和暴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多次灼烧。 “喂,小心呐!”右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感到一股火苗燃穿了鞋帮并爬上了脚后跟处的皮肤,右脚因烧伤的剧痛失足前跌,正好扑到了正艰难撑起后背的凯里莎身上。 “啊!你,你”刚刚勉强直起了半身却又被斯巴鲁重重压倒,凯里莎实在没有余力再多说一个字。斯巴鲁强忍右脚的疼痛连忙翻身并借着膝力站起,双手抱起无法再挣扎的凯里莎试图远离此地,狂奔了几秒后,脚跟处的伤口再一次被触痛,斯巴鲁连同他怀中的凯里莎一齐跌倒在地。 “轰——!”最后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恢宏的光能在气卷大地的同时更冲垮了银行大厦朝向于在场人们的表面仍用一只手臂保护身旁凯里莎的斯巴鲁被尘埃刺激剧烈的咳嗽几声后,仍带着抱怨对身旁嫩脸贴地的凯里莎道:“嘿,我记得安迪说你不就是个半吊子嘛你这招哪,哪来的啊?哎呦” “咳咳咳喂,我记得咱是敌人,兄弟你这是又玩的哪出啊?”凯里莎探出了自己嫌弃的脸反问斯巴鲁道。听罢,斯巴鲁只是不屑一笑,用更脏的右手抹了一把灰蒙蒙的脸道:“行了,咱俩差不多个样,更何况嘁,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别可惜喽” 虽然他不管是语言还是行为都挺笨拙,但却因此更显得爽朗这家伙真的能是安迪老哥的好友?凯里莎不禁因想。 这法由凯里莎豁命释放的魔炮终于连烟尘都散尽,周围再度恢复了平静。只见天明奈叶和星奇拉躺倒在地面上的身影清晰的显露出来,而斯巴鲁与凯里莎两人见罢,皆不顾各自疲惫受伤的身体步伐难稳的走了过去 “阿星哥,你没事!”在斯巴鲁将星奇拉扶起的同时,另一边的凯里莎竟完全不理会同样重伤的盟主天明奈叶,她独自站在倒塌破败的门口前望向较高处的大门,赌气似的道:“这下可真天助我也,老哥、二叔,我不会再叫你们一个个都瞧不起我!” “等,等一下凯,凯里莎”一种喉咙因烧烤而生出的干枯声不禁吓得凯里莎一身冷汗,猛得回头,只见除被酒红西服包裹的身体外其他皆被法术能量侵蚀至溃烂的天明奈叶用带着黑灰和血污的手指捏着一枚指甲大小的银白色宝石道“我这是我最后的法力,你一定呃” 再将宝石放在凯里莎手心那一刻,天明奈叶一声微弱的悲呼后昏死了过去这恐怕是最初发动了这一切的天明奈叶一心只为菲利克斯的复兴所最后的证明只是,可将自己仅存的力量贡献出来的他却无法向眼前的人传达自己的真心与意志。 “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凯里莎将那颗宝石随意一丢,并在空气中化为能量体被她所吸收后,头也不回的小跑来到了门前。然而,上一秒还颇有斗志的她却被躺靠在门口旁的一具尸体再度刺激了她不稳定的情绪 —————————————— 一道湛蓝的剑气掠过,把守着一层边缘楼梯口处的厢警员甚至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觉到,便成由活人变成了安迪迈向楼梯的垫脚物,突然又一道雷电刃气从高处掠过安迪身边似乎还带走了几根深蓝映墨的发丝。安迪懒得多看一眼与自己有一道楼梯之隔的雷鸣武士并出剑一步越过楼梯,两剑之后俯身直刺对方要害部位 为何就这样把科克一人落在大厅独面强敌博里诺?对于安迪来说答案很明确:强敌可不止博里诺一个或者说,博里诺将军并非这场决战中最危险的敌人。 “村子的事情倒先不说,就仅仅在物资中转站时对我那一刀之仇我说什么都要还上,就跟你急于拿我人头祭奠你弟弟的亡灵一样”也许是正好到了这种年龄的缘故,本在二楼走廊清理敌人的安迪又不自觉的在战斗空隙中自言自语“我倒还是有点期待你与我的一对一,嗯,在这红云之夜迎来破晓之前。咳咳咳” 旧症再度复发,除了像往常一样在剧烈运动之余时不时的咳血外,还有一股像污垢般正横插在肺部与气管间的痛觉更是阻挠着他动作的方便。为此,安迪迅速杀掉了眼前最后一个敌人,稍有疲倦的撑着三棱剑靠坐在沾染着血迹的墙边,无神的看着周围的尸体并伸手摸出来一根香烟道:“真不知道你又会怎么看待我这样的人?咳咳” 这样梦呓般说着,手中的香烟在安迪一口吸入下燃掉了四分之一,现在的他从头到脚尽布满了尘埃与血污,甚至是他早已对杀人感到麻木的心仅有唯一还显得澄澈的双眼仍在对外试图传达着他那已自我封闭的内心一根烟燃至指尖,一阵微弱的烫热才使他回过了神,一声叹息便是他继续工作的信号。 黄褐色制服的厢警员、黑色军服的禁军宪兵及同为禁军却多有一个“精锐”称号的雷鸣武士。三方兵种的混合小队各持武器将刚过完一口烟瘾的安迪围起,苍白凄寒的白炽灯光将安迪本来就孤傲冰冷的侧颜更折射出了病态的惨白。 打头阵的一名雷鸣武士趁着队伍的勇气还未被眼前这个如冰山尖锐冷酷的蓝发怪物眼神给削弱,便高举长刀召唤雷法劈击安迪,其他人也站好各自方位将团队视野扩散到每一处,以辅助负责主攻的雷鸣武士得以追击安迪。 刚刚试探性的雷电攻击被安迪侧身避开后其身形便似凭空般消失在了于正面面对安迪的三名雷鸣武士面前不过一秒之差,在听到来自身后的一声惨叫时,三人才反应过来并再次转向已移至他们身后的安迪 原本该掩护队形后方的宪兵被安迪一剑斩杀,在场的军人恐怕也就除了三位雷鸣武士外,其他任何人一旦被安迪贴身锁定根本不过是他屠刀下的鱼肉而已。三人不得不同时亮刀并冲向前斩出三道雷电剑气迎战安迪。 左手蓄力,又一发“水龙弹”搅动着空气以翻滚漩涡方式与雷电相撞发生了小规模法术爆炸,安迪遂腾空一跃于空中闪过了其他士兵的密集射击并又一次在三位雷鸣武士的后方着陆,且在落地那一刻其随之迸发而出的湛蓝余波便放倒了所有持枪的步兵。 “可,可恶”一声发颤的咒骂下,三人才发觉到真的仅剩他们这三名所谓的“精锐”。面前的安迪甚至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五官活动,双手横起已经饱食血液并被染得深红的水炼天晶把这三位留到最后,也许只是安迪想好好做个“热身准备” 但对于已经解封神器“水炼天晶”的安迪来说,仅仅这三个还远远不够 “你赶紧去找兄弟们,我们俩先在这顶着,快!”喊罢,本就不远退缩的两位雷鸣武士持刀怒吼着冲向安迪并同时与对方手中附魔下的神器先后拼杀十多刀后被安迪两两击杀。接着二话不说,那两人的尸体甚至还未完全倒落在地上,安迪便在电梯处追上了剩下的那名雷鸣武士。 “嗯,多谢你了,好歹也是帮我找到了这个方便的东西。”安迪用低沉至极的声线说道,并以杀害作为奖励在身旁的雷鸣武士还未缓回劲时便给了他个痛快下一秒,安迪无意中瞥了一眼电梯目前指向的楼层数“五”后,在所处的二楼按下了向上的按键。 不到一分钟,电梯的自动门向安迪打开,只见又有五名雷鸣武士皆保持着他们部队习惯性的双手握刀的姿势面对着安迪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说罢,安迪亮剑主动冲入狭小电梯内,带着心爱的水炼天晶继续品尝着这些开胃小菜 —————————————— 就好像蹲下来看比站着更能看的多清楚似的,或许凯里莎在站立着愣神的三秒已经在心里确认了摆着她眼前这灰色的事实只是以俯下身这种“为了能更加确定是否只是看错了”的方式来掩饰她不敢面对现实的内心。 “波,波巴二叔”无知觉的手抚摸着波巴逾渐冰冷的脸庞,凯里莎哽咽了但眼泪和哭喊声却生生的堵塞在了脑中。另一边的科克仍奋力与博里诺战斗,金属兵器和雷电所发出的刺耳噪音没有惊醒因震惊和悲痛而失魂的凯里莎,反而是科克与凯里莎无意中不过一秒的对视倒吸引了凯里莎的注意力 “呃啊”科克也在这一瞬间走了神,甚至没来得及有所防备硬挨了博里诺一发雷掌被击倒在地上,而凯里莎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只是悲伤的双眼却又添了一丝恐惧,身负多处伤痕却仍气势汹涌的博里诺根本不多看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少女,立于中央使出了第二次“百万伏特”展开了无死角平铺式雷电攻击。 “啊——!救,救我”或许真的只是像凯里莎一样被雷电包裹了全身无法挣脱,但总之,此时身为父亲的科克并没有搭救或者欲帮助女儿凯里莎的意思凯里莎带着之前的伤惨叫的挺过了这段雷电风暴后,下一秒便猛得站起重伤柔弱的身体,对着博里诺发射魔炮并将积蓄在眼眶的眼泪一同释放了出来:“别给我插手去死!” “哼哼哈哈哈哈哈!”在这一刻,她也多少算是看透了这个她曾日盼夜想的父亲夹杂着她愤怒的魔炮将博里诺击退,倒给了她几秒向眼前这位还带着几分孩童才有的顽劣父亲宣泄的机会:“哼,六年了本小姐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但你好像不怎么拿我当亲女儿了是” “凯,凯里莎我”未等他有任何辩解的话语,凯里莎突然握紧铜镜面向眼前的敌人博里诺,摆出了一副蓄势待发的气势,并一句喝止了科克道:“闭嘴!咱俩到时候有机会独处,但我波巴二叔的仇我现在就要报!” 第四十二章 再无星月 不要再有任何念想,此时此刻弥漫混沌的红雾将主宰这城市的夜空挺不巧,刚站在通往大厦露台铁门前的安迪下意识的点燃了一根烟,半口没入肺才发觉自己距决斗之地不过三步;之时仅剩一份。倒也无奈,安迪低沉的眼神略有不舍的掐灭两指间刚冒出新鲜烟草熏香的卷烟,再重振斗志,并用那未握着剑柄的左手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对不起,我可以这样评价一下吗?”高处的寒风吹嘘着比其显得更加冰冷的面颜,安迪在刚登上楼顶时先是望了望远处将深红的夜空与黑暗的城市分割开来的水平线,这才将视线放回于眼前那细长的身影并道“你莫不是小说看得有点多?如此戏剧化的场面,你又偏偏选择在这种地方等候我。” 安迪没有再多向前一步,在这个距离他便可以大体看得清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人仍背对着自己并一手托腮将自己的身体贴挂在露台边缘的铁栅栏上,像极了陶醉于都市夜景灯火的寂寞学生,只身于凄冷的高地,期盼着自己幻想中的佳人得以在此柔情相拥。 只不过,他所欣赏的下方夜景却净是破碎的街道与硝烟火光;真正现在他身后的更不是那什么“佳人”,反而是他一路追杀至此的仇敌 “哦?这不挺不错的嘛,正好可以更方便的欣赏欣赏下面的嬉闹不是吗?难道”顿时,一道银亮的光带在两人之间瞬闪而过,不过一秒之隔,两人的位置竟在一念之间互相调换并再落稳了脚步“你不来观摩观摩吗?通缉犯安迪先生一边是我父亲的部下而另一边是你的叛徒朋友们,哼哼” 眼瞧着几乎将所有弱点要害以背对于他的方式暴露在外的杰维诺更是又站在那高危处,安迪却没有把握好这机会将其一击毙命,不仅被他轻松躲过且自身再次因过激的发力触痛了长久未愈的病痛。 下一秒,安迪连忙回身并以剑面摆出防御姿势,双眼警惕的死盯着已正面面向他的杰维诺。而此时的杰维诺却异常轻松,一席的黑色禁军军官服装更显其气质洒脱,只是那五官依然是他招牌的凌人轻蔑。 “临死前的人就应该放轻松点不是嘛,像安迪先生你这样可是很没有礼貌的。”杰维诺饶有兴趣的看着正缓解着旧伤疼痛,小口喘息的安迪,嘴角勾起如往常一般映射着他心中阴冷的微笑道“今晚终究是要有一战的,所以通缉犯先生你不必那么着急。” 说了那么多,这个一心只为给自己兄弟报仇雪恨的家伙不过是想在目标达成前尽可能的多羞辱自己几句罢了倒也无妨,只要他仍在自己视野的监视之内,自己甚至可以破例跟他多说几句,更何况,刚刚上来的那劲烟瘾到现在还不断的在他脑中打转。 “啊”一串熟练的操作后,安迪终于满意的吐出了一口富有惰性的烟圈,接着他不自觉的将疲惫的身躯靠在后方的栏杆,久违的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对杰维诺道:“话说回来,你也是禁军的军官,而且看起来级别不低唉,我只是想问一下,作为军人的你难道不懂得去服从命令吗?” 杰维诺听罢,似乎立刻领会了安迪这问中之真意,除了面部那富有讽刺意味的轻蔑又增添了几分外,原本阴冷的微笑也变成了一种似笑非笑更令人不好琢磨的神态是进是退,总之杰维诺已经发觉安迪似融入了这场他自己随性而起的口舌战。 “哼,请不要将我和‘军人’这个刻板乏味而且虚有其表的词汇连接在一起”杰维诺的双脚开始不自然的在安迪面前来回渡步,轻浮的眼神时不时飘向安迪并道“嗯你貌似也说对了一半实话跟你说安迪先生,我虽不是军人但我比军人更具有对‘命令’的服从职责” “哦不不如说无条件对命令的服从恐怕只是我们基本的生存方式。”话锋一转,杰维诺遂将双脚再次固定住地面,似有玄机的道出这莫能两可的回答。而对此,安迪稍稍有所放松的脸颊却再次警惕起来,面部的纹路随着犀利的眼神死盯着尚还轻松的杰维诺:“那就不要隐瞒了!不管今晚是否你死我活,想必你也没必要再在我的面前隐藏你的底细了。” 这样说着,杰维诺利眼刺向安迪,右手摸索着挂于腰间左侧的刀柄并再此微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安迪先生请不要这样误导你我之间的立场!” 对方终究没有回答任何安迪想要的答案,而相比仍能这样聊天的杰维诺,安迪早已以剑刃横在前方并将冰冷澄澈的灌入自己的双瞳与杰维诺对峙而另一边,杰维诺抽出军装口袋内一张相片,背对着安迪欣赏着其笑容满面的一家四口,长久阴险轻蔑的眼神中竟透过一丝柔情道:“那我就告诉你,少拿什么通缉令来压我,仅仅为了这这已逝去的时光我亦不惜背叛我领袖的命令也要将你的人头做为祭奠!” “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刹那间,安迪出现在了杰维诺身边,说话的同时趁杰维诺一个不注意以一指之力触过杰维诺手中陈旧的照片“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在我对这座帝国的意志中,凡是死在我手中的任何人都代表着他们该死!” 只见湿透的相片在杰维诺手心里逐渐被揉烂,手掌颤抖之间,杰维诺仅剩的最后一丝安慰也被安迪以不过指间给泯灭化作模糊不清的潮纸脱落于手掌 或许在真正决斗之前,黎明真的永远不会到来下一秒,杰维诺缓缓将侧颜转向安迪,一只目透过似魔的暗红,就如笼罩在夜空的红云般。 一股凭空的邪气不知源头的冲入杰维诺脑中,安迪仍一副毫不动颜的冰山脸面向身心异变的杰维诺,只是不知杰维诺是如何按捺的住其一直酝酿的杀意 —————————————— 最为宽阔的大厅几乎要被初次交手的凯里莎与博里诺两人持续的波动冲突给震至塌陷,凯里莎以她一双柔臂死力支撑着铜镜发射魔炮,其溅射的能量时不时擦伤她本人的皮肤;而对方的博里诺不过象征性的坚持三秒后便迅速移位并起身出现于凯里莎上方。 “笨蛋,还是那么迟钝,哼”科克冷声后,连忙在博里诺进行下一步攻击前飞身贴脸博里诺并再以回旋突刺的方式试图打断博里诺的施法虽然这一下科克又硬碰了博里诺一发雷电,但此时的凯里莎已趁机浮空行进至博里诺侧方并再次亮出她那小巧却不容小觑的“铜镜”。 “喝——!看本小姐送你下地狱阿拉德-皇家壁垒!”这又一个怪招下去,凯里莎浮空游走突然失效并让她摔了个生疼似乎在凯里莎脑中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法术目录中,恐怕任何带有“阿拉德”一词的高阶魔法都会一口吃尽凯里莎体内储蓄的法力 终究还是个不成熟的少女魔法师,还未亲身体会到自身法力被透支至一干二净后那虚弱之苦在她眼里,只有在锁定敌人之后毫不犹豫并无关思考的狂轰滥炸。 这种法术的出现也是在科克预料之外,只见四道呈矩形的铜色光影如其名般于博里诺腰身间围成一堵有形无实的墙壁并立刻断掉了博里诺未能冲出他脉络的雷法。而被强行回力后的博里诺却发觉自身竟难以在这“壁垒”之内活动身体。 嗯,如果判断没有错的话,这个新来的女孩此状恐怕无力再进一步对付我只是这个“阿拉德”难道说博里诺依旧冷静沉稳的思考着,只见对方两人又与暂时被禁锢的自己拉开距离,在发动下一次进攻前,似乎还不忘再拌两句嘴。 “哪轮到你这个家伙来帮忙,嘁!我一个人就可以”虽然她又是这样赌气的说着,但语言最后的颤音显示了她这句话毫无底气可言。一旁的科克也像她女儿一样不屑一顾,双军刺在他手中被打了一套花样后,正好趁着博里诺无法行动之时欲给予其致命一击。 这一秒,科克独身突进;同时,凯里莎无意中又瞥见了被遗落在大门旁的波巴遂狠狠一咬牙,并举起手中的铜镜朝向博里诺与科克之间自言自语道:“哼!算了算了,反正到时候看,就算本小姐不动手也自有老哥来收拾你” 科克跃身直接踮脚一起并瞬移至博里诺身后且将双军刺于手中改为握拿式,借着身后墙壁助力兵盯准目标的肺部要害,势必利落的刺穿博里诺的心肺。然而,就在科克自身离目标处不过寸尺之间时,博里诺突然向外释放出强烈的电压并形成固化的防护将科克整个人给弹开,博里诺立刻回身给了他一发雷箭,虽然亦被闪避,但此一套招式倒已经足够他重拾自己的优势了。 科克再次于凯里莎身旁落脚时,凯里莎也抱着侥幸心理向博里诺开火,五条携着淡紫色光影扫尾的流星射线还未能接近博里诺时便被博里诺仅一掌之力全部抵消化解 见状,多少有些冷静的凯里莎下意识的死盯着博里诺却后退了两步而对方的博里诺步伐却甚是平和,背起手尽显其作为一名职业军人特有的气势。颇为窘迫的父女俩感觉到了气氛中的杀意渐渐下降,只听博里诺用他雄浑的嗓音道:“小姑娘,我问你:一位魔法师最为基本的三大科目是什么?” “呃?魔法师的三大科目不是不是,你在说什么?”令凯里莎一头雾水的不仅是问题的本身,更是提问者本人而一旁的科克听罢,嘴角却暗地里勾起了一个残酷的笑容。 “属性、附魔”说到这里,博里诺刻意停顿,他拿出了自己以前在禁军部队担任教官时教育新人的口吻强调了他留在最后所说的重点词“以及,蓄力!” “唉,真没想到这种最简单不过的书面知识你竟然无法答复,但即使这样,我个人还是不肯觉得你只是个‘野路子’魔法师。”博里诺如铁板的面孔中透过了一丝多余的惋惜,右手却毫不犹豫的蓄满了耀眼的电光,势要就此结束这位仍可锻造的民间魔法使用者的性命“哼倒也多亏了你之前对我的束缚法术,身体无法活动的我反而因此能更专注的将体内的雷电能量蓄满至全身呃啊” 在博里诺口中将最后一字吐出后,突然出现于博里诺和凯里莎之间的科克使空气瞬间如凝固了一般,以他不可视的动作速度闪至博里诺克隆面前其握在右手的黑色军刺直直穿透了博里诺的腹腔。 然而,身经百战的博里诺在这之前对凯里莎说教时不可能对沉默的科克毫无防备,相反,博里诺至少一直将余光的视野留给了科克。终被其一招有效且致命攻击后的博里诺看着俯身于自己腰间的科克,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该死的家伙非得逼老子用这个鬼东西,我和将军您的儿子可不一样哈领袖给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太昂贵了”科克将声线低沉了八度,如梦呓般说道。博里诺此时不禁一惊,张开即将涌出鲜血的嘴道:“难道,难道你也是呜啊!” 不等博里诺说完话,科克疾手将军刺抽离博里诺的身体,被军刺血槽撕裂的伤口开始向外如流水般放血,博里诺踉跄着后退并单膝跪倒在地上,他并没有去试图用手止血,而是感受着这种血液被大量从身体流失的虚脱感,作为一名军人,他也必须直面自己的败北。 “还是输在了你们这群叛国者的手中,看来真如阿莫罗团长说的——为了贯彻我对帝国的忠诚,我不能再回去复命了”博里诺道。而科克走到了博里诺面前,俯身贴近博里诺耳边,道:“不,将军我代表我的组织很满意您对帝国的付出” 夜空的红云多少有些消散,零点早已度过,只待最后一刃,于这深红中带来破晓 —————————————— 深红夜空的下方,仍绽放着一道青紫相间的魔花——“水炼天晶”与连接着雷鞭的长刀在空中疾刃相互摩擦。一发相撞后两人又拉开了距离,杰维诺原本深紫的雷电在安迪眼前化为漆黑,并以弧形剑气的斩向安迪。 “强行改变自身的属性吗?你这到底是何等能力?”安迪拼力相抵道。而对面的杰维诺却笑着将小口血喷吐,声音如同冷血动物般:“呃来,赶紧来一决胜负,领袖的力量开始反噬我了” 第四十三章 毒艳蔷薇 霎时间,又一道长弧状剑气掠过安迪右耳边,闻如千鸟鸣的刺耳雷电音于这一秒在安迪脑中瞬逝而去。安迪一惊,及时再与杰维诺拉开距离的同时不禁在脑中回放着那道锋芒的余影——青紫色的电链与一股可怖的黑气相连接着,化作新的结合元素发挥它未知的威力。 “倒还算个有趣的家伙,没被我这分毫之力给击中!哼”杰维诺有些吃力的嘲讽道,他感到自己的咽喉似被人用握力紧锁般,语音中的文字也像是被一个个从缝隙重挤出来似的。另一方的安迪却难得显露出了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神情,双眉有意的上挑、嘴角似笑非笑像是在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杰维诺说话时的乏力。 不过,战斗的严峻和他本性的严肃冷酷还是没能使他那面瘫脸再增添几分色彩。安迪忙于蓄足法力并在杰维诺再发起下一次更为迅猛的攻击之前直线命中,发出了他的柱形波动“海皇巨炮”,其高压水柱正好在两人几乎正中间的位置冲撞杰维诺的第二道刃气,只见本为清水流的“海皇巨炮”此时却若固体从中被其利利落落的分割,安迪连忙后空翻躲闪却正好仰头那一瞬发现了已飞移至他上方的杰维诺,两人各自的剑锋刀刃再次相互发生了直接冲突。 也是被迫近战,安迪不得不咬紧牙,奋力挥舞着水炼天晶尽可能的在相对劣势的情况下支撑着战斗。而杰维诺正好存着欲爆发的力量,此时他目如猎鹰身如猛虎,在将眼前的仇敌彻底粉碎前尽情享受着挥洒力量的痛快 一道划空横斩放倒了不堪拼杀的安迪并将其击飞直至背身撞在了周边的铁栏,一口鲜血立刻涌出咽喉并染红了大片的领口这还不算完,杰维诺看着靠坐在栏杆的安迪自己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接着双手持长刀,在划裂地面的同时又斩出剑气欲将安迪一招夺命,他紧绷着脸部的肌肉并在挥刀时硬憋紧了一口气才带着他疯狂的笑声喊道:“死安迪!” 令安迪躲之不及的双属性剑气势必将自己一分为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安迪似绷紧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将体内剩余的内力完全激活迸发下一秒,在青紫透光的长弧沿行直线切断铁围栏直到突出战场消失后,安迪亦在杰维诺眼前没了踪影 见此,杰维诺并没有丝毫奇怪或慌张,脸上的傲慢依旧,因为他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安迪再有大能耐也最多只是侥幸,双脚稳当的走着,他现在甚至能想象的到安迪此时的惨状 “呦——!”杰维诺不想再多使那无用的力气再破开自己的喉咙,尽管现在他的确忍不住再对将自己逼到绝地的安迪再冷语一番其实只要他向下一瞧就已经足够了,从头到尾将近一个月的明暗较量,仅仅是相互彼此的存在恐怕就足够去苦恼的了。 不知道刚刚安迪使出了何种能力躲过了杰维诺那致命一击?只知道现在的安迪只得将自己死握剑柄的右手连同手臂以及插入楼墙的剑刃作为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接着,安迪顺势将左手奋力伸出并尽可能的伸向上方握住铁栏,而随之迎来的便是杰维诺的折磨,在安迪刚能抓住栏杆这一线生机时,杰维诺更笑着用长刀刺穿了安迪的左手。突如其来又不可避及的一阵剧痛后,安迪不禁抬头怒视着杰维诺仍心怀不轨的嘲容若眼神真有所谓威力的话,那恐怕现在被安迪冷眸怒视的杰维诺早以被其目光的利刃给肢解。 “像你们这种货色只会靠听别人的惨叫为乐吗?只可惜,你真的找错了对象。”安迪也试着反讽着对方道“我倒建议你现在赶紧给我个痛快,只怕万一搞不好,你可付不起这代价!” “有趣哈哈哈呃这种垂死挣扎,真是有趣”杰维诺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被那黑气给完全封住了,往下恐怕他但凡想说一个字,对他此时那失控的身体来说都是种奢侈。安迪似乎在这濒死之间又找到了一项优势,至少至少同样活不了多久的两人,安迪在仍抱走逃生可能性念头的情况下还能享受说话的感觉。 到这,这样一种对比终于激起了杰维诺的不快,他更是忍不住将那最后一击生猛血溅的刺下!而也就在杰维诺将利刃于安迪左手抽离并高举准备朝安迪头部刺去的这一刹那间安迪抓住了这一秒的机会将自己整个身子荡起,接着在将“水炼天晶”拔出同时使左手也脱离了铁栏,最后飞跃于深红的空中亮出剑刃,以纵向式的回旋斩击袭向措不及防的杰维诺。 “啊——!”不再有半分犹豫,杰维诺瞪着血丝满布的双眼将自己的一切力量、一切雷电法力甚至那仍不明来历的黑暗力量统统集于刀刃再与安迪进行激烈的白刃战,并在安迪稍显破绽时又使出一招切割式的剑技再次重伤安迪。 “接下来,接下来我最后的力量”他用掉了最后的力量,就在这战斗的最后时刻,他还是和着因内脏自损而糊住喉咙的血咆哮出了这招剑技之名“来五大元素-暴雷切!” 眼见着持着必死之心冲向自己的杰维诺,安迪也是耗尽了“水炼天晶”仅剩的附魔,采以将武器直接相向的方式使出“蛟魔斩”与之相抵。下一秒,紫色与深蓝的横光在两人之间即逝,两人也在共同绽放必杀的同时交换了彼此的位置。 时间随空气一同冷却凝固决战或许需要很多时间,但胜负的断定仅在一秒间。 败者的倒下仿佛使周围的时间再次恢复了流动,除了倒地的声音与痛苦未解而发出的抽搐呻吟外,他没有发出悲切的哀嚎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心高气傲,而只是因为身为败北一方的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语言 绝不会多说一句话,在预想到了身后杰维诺奄奄一息的惨状,安迪转身并一个箭步至杰维诺身边,亮出剑锋果断向下做个了断而就在夺命的利刃距离地上杰维诺的心脏不足分毫间,一股富有弹性的无形防护弹开了安迪的刺击,接着,一道黑色闪电顺着剑刃爬入安迪持剑的双手,只感猛得一阵酥麻,“水炼天晶”也因此惊脱了安迪的手。 “不领袖领袖,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安迪惊愕的看着杰维诺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在那道无形的防护下,从四肢开始,杰维诺的身体竟然在逐渐消失“安迪安迪!” 杰维诺这最后几声撕裂般的绝望吼叫并不是他在此最危机时向安迪发出求救,两声强调的“安迪”实际上还是杰维诺未能在这之前杀死安迪的遗憾往下,恐怕是再怎么样无痛不痒的死,杰维诺的恶魂也不可能瞑目 立直身体的安迪在此距离是看不到身体被“无形之物”生生吞食的杰维诺其肢体的断面是否和被直接撕扯猛砍的一样血肉模糊?或者还是另一种更为有趣的样子? 想到这里,安迪看着杰维诺的头部也消失掉了半边时,其颤抖的手本能摸向外套内兜的烟盒 “呃安迪”而真正让安迪有点惊奇的是——在杰维诺随着黑气消失并化为缥缈的尘光时,一支暗红色干燥僵直的蔷薇花凭空出现在刚才杰维诺头部的位置见此,面部呆滞的安迪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在安里士帝国建立之初,他似乎听说过某个神秘的传闻 “如果彼岸花是她的话那蔷薇又”呢喃之间,夹在两指间一直未被点燃的香烟已被他抖动的手指给压扁了圆筒状的腰身“蔷薇蔷薇哼!你呀,真够有创意的啊” 本想踉跄着身子走过去拾起花朵,但刚迈出半步时一股怠惰感便冲浑了他的头脑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曲折的卷烟还是被点燃,此时此刻,那万千的思绪终抵不过这一口翩然的沉闷:“对了,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嗯花?” 望着天边的破晓,这血红的云雾终于开始消散了 —————————————— “杰维诺你,你竟然”冷静下来的科克隔着这十多米的高度,察觉到了只有他懂得的不祥“唉你果然还是,失去理智了吗?” 一声叹息后,科克放松了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连同面部肌肉,环顾着四周被击败的博里诺仍昏死在地上,这躺倒的姿势倒是减少了他血液的流失量;而阵亡的波巴就那样面色安然黯淡的凝固在了角落中,只是在场原本除了自己外的另一个活人却突然没了踪影。 “嘿!凯里莎?小丫头?笨蛋女儿!”科克试探着喊了几句。看样子已经跑远了至于她到底跑到何处?想都不用想“哼,这样也好,有了你倒还真是省我的心思喽!” 虽然他仍能这样靠在墙边,颇为豁达的说着,但那迷惘的双眼却还是映出了他瘦小侧影的没落。 对凯里莎来说这倒也是头一次的体验——将自身剩余的法力全部一次性化为泛着色彩的“尾气”,还在地面时遂踮起双脚瞬间燃尽以魔法为主要成分的燃料并一步飞跃十多米的高度直至登顶在大厦楼顶露台处着陆时难免会因过量飞行而腿软,但此时的她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仍强迫着自己的双腿奔跑着并摔倒在了神色淡然的安迪旁边。 “老哥,老哥唔你没事!”一股熏鼻透香的新鲜烟草气味刺入了凯里莎的鼻腔内,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厌恶香烟味道的凯里莎此时却因此而感到了一种安心。看样子安迪老哥没事?这样想着,凯里莎终忍不住自己心中的五味杂陈,并在这黑暗的世界不知道下,首次释放心中爱慕紧紧搂住安迪的脖颈:“太好了,老哥你,你没事就好” 或许连凯里莎自己也解释不得现在的心情了此时在见到还活着的安迪难得泪目的她却还不如之前看到牺牲的波巴二叔时的神态更真挚在看到波巴尸体的时候,接受现实的凯里莎并没有哭,恐怕是因为那时的泪水早已被燃烧在瞳孔的无形怒火给蒸发!而对于仍存活并安然抽烟的安迪,其流落的泪水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表露。 在凯里莎以眼泪打湿了安迪衣领的同时,安迪胸腹处那深深的伤口亦沾染着凯里莎衣服上多了一大片发黑的血污,只见安迪又猛吸入一口老烟,那呛人的刺激感终于把憋在肺叶的一大口血痰给逼了出来并狠咳在了地上 “呼,这东西,果然比阿星给我的那堆破药水有用的多”安迪呼出了一口清爽,并看着状似干尸的烟卷,对着凯里莎说出了第一句话 “老哥,老哥二叔他”话到这就这样断了,凯里莎并不是因哽咽而难以说出口,她的语气很平静,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在安迪这个冰雪剔透的家伙面前把话说的过于完整,尤其是这样令人悲伤悔恨的事情。 “我知道了,唉”安迪两指掐灭了烟头,吃力支撑起重伤的身躯道“行了,我们赶紧下楼,呃” “喂,老哥你不要紧,这这不会”安迪身上那道深长瘆人的伤口,对凯里莎来说又是一次观念的冲击,曾经在崭露头角后便化为革命同盟最主要战斗力的安迪老哥,原来也会有此等重伤惨烈的时候。 凯里莎尽量不让自己看到安迪那深红发黑,还在流血的伤口,她强忍着自己心中想去为安迪轻抚刀伤的欲望,这种看似平常的关心之情却在安迪面前显得格外困难 “等一下,我再去拿一个东西”安迪疲惫中仍掺杂着固有的冷漠。说罢,安迪暂脱了凯里莎的搀扶,拖着伤痛未愈的身子,盯着不远处的蔷薇,走到了杰维诺消失的地方。 —————————————— “这个我拿走了,你没什么意见?”安迪用右手摩挲着一枚手心大小的铁壳打火机,感受着那已经并不光滑金属质感,隔着地上横躺着一个波巴的距离对面前的科克道“我记得,你好像不好我兄弟俩这口。” “随便啦随便啦”科克故作无所谓的隔着玻璃门仰望着即将破晓萌亮的夜空,自己的右边是他仍不想面对的一切“赶紧点,让我这倒霉兄弟能早点睡个好觉,一会估计厢警部队的援军就快到了,别耽搁我去喝酒。” “混蛋!你”凯里莎真是对他这种轻浮忍无可忍,科克这几句话又拉满了自己女儿对自己的恨意若不是安迪在旁边,恐怕科克真有可能也成为了自己女儿铜镜下的一员炮灰。 一手稳住了火气刚刚蹿上头脑的凯里莎后,安迪将打火机收入口袋并拿起了那支同样与打火机一起伴随了波巴一生的廉价狙击枪道:“这个怎么办?你俩谁会使这种枪?” 安迪这句话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废话而已但凯里莎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杆老旧的步枪,看着打火机已经被安迪这个不过与他相处半个月的“兄弟”给收入囊中,自己也总得带走几分思念之物 “哎呀,你也够磨叽的哈,安迪小哥,真都不会用的话你也给他一块埋了就是。”科克这句话又一下子将凯里莎的心情打入低估下一秒,凯里莎阴沉着脸不再多说话,赌气似的伸手欲夺狙击枪,而安迪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道:“行了,这个你就听他的,毕竟这家伙也跟着二哥一辈子了” “嘁——!无聊”凯里莎冷冷的说罢,刻意使她一头散乱的金发遮挡住她半边脸,接着走到门口准备一脚踹开大门以此发泄只是她忘记了,这是大型银行专配置的强化玻璃门 “啊!我的脚”一声惨叫后,她整个人也跟着跌落到门外 此大厅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安迪主动绕开波巴的身体站在了离科克近尺之间的位置,继续用他招牌的面瘫冷脸道:“我想凯里莎的选择你也知道了,对你这个亲生父亲来说还真是意料之外。” “不,这是意料之内”科克随口否定了安迪的命题道“我老弟他我就不说了,可能就算跟你这家伙相比,我都不如你更像她的监护人” “这个你放心,我有这个义务,毕竟我也是革命同盟的一员。”安迪拿出那枚刚刚到手的打火机又点燃一根烟“不过,有个东西,你必须给我带走!” 科克苦恼道:“哎呀,你行了兄弟,你知道我这人别再折磨我了行不” 话没说完,只见一枝暗红的蔷薇话出现在了自己与安迪目光之间科克的面部随之凝固,这果然映照了他那预感 “不管怎么样,我托你给你们那个领袖带个话”安迪眼神放射着凛冽的杀气道,声音低沉的可怕“不管你们到底出于何等目的,我希望能和你们领袖对峙一番。” 科克接过了干枯的蔷薇,刹那间,安迪无意中的斜眼捕捉到了藏在科克袖口间的纯黑色刺青。 第四十四章 仅此而已 雷电与红云之夜后的第一个清晨,在位于帝都圣哲城东市街道的温泉旅馆内,冬季微微莹暖的阳光透过窗帘轻抚着陵卡的睡颜,几声细小娇柔的梦呓声后,她那动人灵性的黑眸享受到了略有刺痛的来自新日清晨之馈赠。 “怎么感觉睡了一整天的样子?唔到早晨了吗”这种来自身体柔软的懒散感从腹背蔓延至四肢甚至她的口舌,让她一时颠倒了话语用意的顺序接着,肌肉的酸痛也跟着一个小猫状的懒腰沉淀了下来,她只感到一丝疲惫并本能反应的想着呼唤某个人的名字 但这一声刚在嘴边时就化为了无声的张口,此时陵卡还是在以回音显示她寂寞前便反应了过来——斯巴鲁那家伙还是没有回来啊话说回来,就连那个讨人嫌的贱大叔也没了踪影。就在这一间睁眼便一览无余的房间内,根本不需要为了确认再多瞅一眼。 陵卡向左看了一眼另一张床铺,其被褥的干净整齐说明了似乎在“昨晚”那人断绝这临时的父女关系并离开此地的果断。莫明失望的心情涌上了心头。 “唉,也该好好感谢他的,怎么说人家也是救了我一命”陵卡无神的将视线投在还盖住她半身的被子上,用她青涩少女特有的任性语气道“真是的,果然两个家伙都是笨蛋,还有安迪那小子唉,斯巴鲁亲爱的你就算再没用你也倒是给我回来啊,真是想你了这次” 倒谁都会有那自作孽不可活的时候,就比如这时的陵卡小姐,偏偏非在这正无人封闭之时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着空气倾诉。陵卡或许忽略了一件事:不仅仅是快乐,就连苦闷和怨气它也应属于斯巴鲁。 接着,陵卡慢条斯理的下了床,仍顶着她刚睡醒后那朦朦胧胧的毛躁,上身仅挂着白纱背心便凑到窗户边望着远处城市刚刚苏醒后的清新景色,即使现在仍是寒冬,但帝都这最新鲜的空气仍是带着这样一丝微微清甜。 但他应该在离这两百多公里外的地方虽然那么想着,虽然她肯定不知道那距离帝都二百多公里的乌尔克市曾被死亡色的恐怖给笼罩,但是,心灵冰雪剔透的她还是嗅到了劫难的火药味,不仅仅是因为木晓璇出征前的话语和自己同样没能消停的这两天,直觉告诉她斯巴鲁恐怕也不可避免的置身于这场风火中。 想到这里,倒映着城市风貌的眼睛溢出了一滴泪水,她不知道斯巴鲁何时才能回来,更不可想象他回来时又是什么样子甚至,之前那看似平常不过的分离或许真是个诀别 “唔?嗯可恶,又幻听了吗?怎么这几天老是这样?”是的,这或许是她与斯巴鲁感情之路留下的后遗症,在这宁静时总有那乱人心神的呼喊声扰乱着它的心思“哎呀不要再折磨我啦,我,我保证他回来后呃,不再那么任性了不行吗?” 自言自语的几句抱怨后,那个少年的声音仍呼喊着只有她能听到的名字,而且竟然听起来清晰了不少,陵卡甚至差点认为那是真的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旅店三楼的走廊,请您尽量安静一些”来自服务人员的提醒后,门外的少年带着歉意的陪笑后便将急促的敲门频率减弱了,但仍不停的往里叫喊着“陵卡!陵卡!” 这恐怕真的不是错觉!陵卡完全不顾自己差不多的打扮一个箭步奔向了门前并伸手拔掉了紧实着墙壁和房间门的挂链。门因此失去了仅有的隔力,被门外的斯巴鲁撞开并与陵卡扑了个满怀 “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事!你还好!”无法控制自己激动与焦急的斯巴鲁仍半压着陵卡娇小的身躯,双手乱糟的在她全身上下摩擦了一番生怕忽略一丝可能存在的伤痕 “混蛋,放开我!”陵卡恼红着脸颊娇嗔道,并随之跟上去了一记巴掌下一秒,一阵令她安心且愉悦的饥饿感开始在她的小腹内作祟。 —————————————— 午饭后严格来说是一个没有所谓午饭的“午饭后”,在海伦的指导下,与自己两位主人一同空腹的云魄知性的跪坐在待客厅中央的茶桌旁,神情严肃且不说一句话,倒显出了她那与其表不相符却合其里的端庄。 “啊啦啊啦,这难得的一出门,回来还真有点大人样了呢,嗯哼”围在云魄周围仍转悠着身段的海伦用着她最为天真烂漫的少女语气挑逗着面色凝重的云魄。听罢,云魄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差点就被海伦引诱出的笑意生生的压了下去,继续等待着星奇拉的出现以便她解脱。 自己主人答应送给自己一份特殊的小礼物?然而,身为从者的她根本不会因此去期盼同龄女孩共同的喜好物,但除此之外她也无法去想象这所谓的“小礼物”的面目,知趣的她也没有因此而放开自己好奇的心性询问 也许无非可能是新衣服或者饰品之类的,话说回来,自打清空了生前的记忆成为海佬寺的从者后,自己便这样以似如无欲无求的心性生活者、侍奉着,渐渐的也逐渐淡然了包括自己性别在内的一切,更忘记了身上这件穿了一年多且配色朴素的连衣裙以及头上那条不知被反复系紧解下的黑色发带 小小的期盼感第一次在云魄懵懂的心中跳动,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嘴角微微勾动的同时脑袋也跟着暗暗下沉,她可不想被自己的主人捕捉可调侃的余地。 那孩子也真是的,非要听阿星摆出这种累人的姿势。这样想着,站在云魄身后的海伦优雅的用手中绣樱缀蝶的纸扇遮住了下半边脸,瞧瞧偷瞄着云魄小巧却颇显坚强的背影:“啊啦啊啦,真想真想抱住这孩子啊” 两名少女各自的幻想皆在星奇拉再次出现在待客厅并踏在两人之间时被惊散如烟。星奇拉神色凝重却不失温柔,他来到云魄对面并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并将一柄长约一米有余墨鞘长刀连同红褐色的刀座稳稳摆在了自己与云魄之间。 “我觉得不需要再由我亲自介绍了,云魄。”星奇拉熟练的将自己的姿势从跪坐改为盘腿,又似庙宇内被供奉的神尊铜像般将两掌顺然的按在膝盖处,沉稳道“不如,你还是先感受一下它的重量,云魄。” 长刀本身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沉重,甚至说她现在手腕所感受到的重量也有一部分是来自心里的敬仰而产生的无形压力。右手木然提起横向的刀身,举至与自己胸部平行的位置后再次以目光注视着,这持续五秒的瞩目礼,倒让星奇拉不禁想起了那位白发的老剑士 五秒内,星奇拉看向了仍站在原地的海伦,并以眼神向她示意;而海伦只是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忧郁寞落的紫眸被她放在了别处,手中的纸扇倒成了她最方便的掩饰物 星奇拉淡然若水的目光移回了面前的云魄身上,只见云魄突然间一改刚才的迟缓并立刻将双手一交换,以左手紧握刀鞘的末端处并配于腰间,下一秒,云魄目光锐利、蓄势待发再以臂力为魂化刃为骨,再次于两位主人面前表演了锋芒乍显的“居合”之技。 “呼”将利刃操纵于自己手中的享受令云魄回味无穷,即使又合上了长刀,大脑已经回身的她身体却仍在兴奋的舒张着终于,她忍不住欲问出心中的疑惑:“可是星奇拉大人、海伦大人,这可是名刀-玉龙啊,我” “我记得跟你嘱咐过,不要随便进我的书房来着”看着无意中说漏嘴的云魄,星奇拉多少有点无奈道“唉,也无妨,以后注意就是了总之,这份礼物你是否还满意?” 对于云魄来说,恐怕没有比这更值得惊喜的了,这把陈旧美于精致的长刀曾经是陈列在海佬寺的一项工艺品,然而今天,它却要再次重新作为一把保家护身的武器被赐予新主人手中。 “遵命,星奇拉大人。”云魄此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难得的激动心情并一如既往将主人问候的一切当作是命令。但是随之,云魄还是放出了自己一点奢侈的好奇心问道:“星奇拉大人,恕我冒昧名刀-玉龙的原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嗯嗯?话说回来,那个老人家好像还是我以前的一位亡灵老前辈哦”身后的海伦的抢答令云魄措不及防,云魄本欲起身行礼,却又被海伦的玉指轻按住了肩膀“无所谓了,反正也是我以前的部下,不过他确实也是一名优秀的剑术师呢。” “算了,今天云魄也休息一下,不过明天再不努力的话可是不行的哦,哼哼”海伦这种迷人的银铃笑声就连云魄也早已习惯,云魄只是微笑着端详来自主人的馈赠,她终于明白,自己所期盼的是什么了 待云魄离开了待客厅后,海伦缓步走到星奇拉身后细心的为星奇拉按摩着略有酸痛的后颈,手指贴合着肌肉疏导,慢慢将积累在骨节中的疲乏一点一点输出体外。 “嗯怎么说呢?有趣吗吗?嗯不过看样子你们这趟也挺有趣的嘛。”海伦带着几分俏皮道。而星奇拉只是将心中的情绪尽化为一口悠长叹气,语气也放松了少许道:“那也是多亏了你啊,说实话,做你的爱人唉,真不容易啊。” “哈,那也总比安迪那家伙轻松不少”说着,海伦蹲下了身子,将双臂环绕在星奇拉的脖颈上,其深红色的秀发也随之落在了星奇拉结实的肩膀上。星奇拉直感自己的心神被海伦这似柔水的动作融化,他轻握住海伦娇嫩的玉手,柔声道:“不过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海佬寺的午后依然这样令人昏昏欲睡,而这背后也是有这样一位看似天真烂漫女主人的背负。 —————————————— 黄昏后,精于善后的厢警部队早已在乌尔克的每一处主干街道设下了关口,从内到外呈放射性编织起了网络封锁了基本化为破败砖瓦的乌尔克中心地带。 她生前的血肉衣物有多么华丽;那她死后的白骨就有多么凄惨。这是年轻的战地记者迈下黑色的轿车望向千疮百孔的白金麦克后所浮现出的念头。快门按下,一到闪光后,破败的银行大厦变成了明日报纸上的第一张图片素材。 “请问,总督大人,您可否知道这又牺牲了多少人吗?”记者将手中的放回了胸腹之间的位置,用他低沉磁性且富有诱惑力的极品声线问道。而回答者,则是一位银丝如雪的贵族老人“据厢警部统计——禁军伤亡约七百六十、厢警员一千余、平民四百多敌方叛军还有待统计确认” “不,不止这些,我认为是的”记者在周围岗哨的监视下刻意呃向前多走了几步,又举起相机拍了一张远处的灰景“反复徘徊于冥河与彼岸之间的摆渡者,可不会只索取死者一人的财产哦。” 他这样没头没尾的说着,用他最沁人心脾的声线道出这最虚空的语言,转而又问向身旁那位高权重的老总督道:“那干戈尔总督大人,这难道就是您所想得到的结果吗?” 而老人似乎早就料到记者会那么问,便下意识的将双手背后,抬高他那群雄之傲的眼神断然道:“并不是,梅内德斯记者但这是必要的一部分一将功成万骨枯,冥河尽头流不尽的尽是这无名英雄血。” “不知道,我是否能完成这理想呢,哼”语言最终在名为梅内德斯的战地记者口中化为不屑的声音“复国也好保帝也好;菲利克斯也好安里士也罢将国家与众生皆视为私有财产的你们不过是一个样子而已” “所以,总督大人,您觉得让我们这三十五亿人民共同享有这个世界,可好?”梅内德斯回首向总督严肃的铁面微笑道“仅此而已的想法。” 而还未等总督有何反应,一位深褐色制服的士兵便跑到了两人面前,并行以军礼向两人禀报道:“总督大人,我们发现天明奈叶伯爵了,他还活着。” 干戈尔总督凛凛的点了点头,便挺立起他魁梧的身躯跟随着传令的士兵行走,而一旁的梅内德斯也随之道:“嗯,也好正题开始之前不如先看看我们的老朋友” “怎么说,他也付出了这第一滴血呢”说罢,冒着昏黄的落日,他们准备与革命同盟做好这最后的了断。 —————————————— (上篇-深红破晓完) 第一章 蓝雷男爵 对于“死亡”二字的理解,总有人会体会到一种悲切与恐惧,但在这背后,仍能从这因身死而失去至亲或者是友人之时透出独有的神圣。没错,死亡的确亦为神圣,它代表着一种仪式性的交替——先辈长辈为家族耗尽了最后一滴心血而寿终正寝并以此将自己还未完成的任务与仍有的责任托付至下一代。 所以说“节哀顺变”,那也是叫悼念者不必为此过于悲痛而耽误了正事因过于怀念先者而失心绝望,从而忘记了死者生前曾托付给自己的遗愿,这倒也可体现出他对死者的爱戴,但同样荒废了现实的他也算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威尔坐在现公主寝室的椅子上这样思考着,左手轻按住了自己心爱的佩剑,沉默等候着已经细声抽泣近一个小时的妹妹将死的先辈将遗愿托付给后辈是没错,但是被托付者的双肩是否能承受得住此重量?那也是另一回事 今天对他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只要他手表上的两根指针相互重合在表盘最上方的点上,那他们这一代便会成为封土与家族荣耀的新主人,但是,只剩不足半个小时便受封钦定的她却还对着化妆台的镜子流落那晶莹脆弱的泪水。 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她现在也只在自己面前才显露自己少女的一面;而在外面等候的众臣将或者内侍面前时,她还是可以通过“冷酷”这一外壳的伪装维持住自己的威严年仅十五岁的她却已经把自己活得如此矛盾 “爱兰菲尔殿下,登基之时将至,请您随在下前往大厅”在说到最后一字的时候,威尔的语气的后缀还是难免的混乱,于是,他从背后走近了掩面抽泣的少女,配合着身上深蓝镶金礼服郑重且不乏飒爽的行礼道“殿下,请随我前往厅堂,阿拉德的人民期待着您的荣耀与君临。” “拜托了,我亲爱的妹妹”在起身之前,威尔将声音放低道,语气似如一种梦呓般的恳求爱兰菲尔的身躯似乎不再颤抖,仅有的抽泣声也随之不见,面对着镜中同样沉头而思的自己,爱兰菲尔轻声问道:“你说,威尔哥哥,如果大哥还在的话,父王还会选择我吗?” 神色似妖却又俊美异常,作为阿拉德家族唯一一位天生紫眸的的族人,即便是长子又能如何呢?更何况,崇尚所谓“正统”也不会通过这个来定夺他的资格 据《安里士词典》记载,“阿拉德”本身便有“剑”与“骑士”这类富有荣誉的解释,但这对于从小便生活于其下的兄弟姐妹三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最高贵的束缚。只是现在,威尔必须让这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少女比自己更提早的成熟:“会的,在下认为绝对会的因为殿下是钦定的。” “所以说,我现在只有两种选择吗?”爱兰菲尔伸手轻撩和她身后的兄长色泽相同、长短相反的金黄色长发道“要么接受这一切把自己关进牢笼;要么放弃所有去忍受饥寒并享受自由” “对了,威尔哥哥,大哥他不就是这样嘛,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怎么样。”爱兰菲尔突然起身并看着镜中威尔的绿眸笑道。而威尔反而脸色一沉,语气沉稳却又阴霾的道出了警告:“虽然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说罢,威尔下意识的瞅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纯银时钟,离登基仪式仅剩十分钟。 “也罢,真是不可理喻,总是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一句自我死心的话后,她脸上的泪痕也随之蒸发,爱兰菲尔顺手将融于体内的金柄银刃的长剑连同包裹的剑鞘握在左手中,并毫不有避闪的将其锋利优雅的剑刃亮出并带动横斩。 身后的威尔熟练的退避至一米多外,双手虽在此时做出了拔剑之势但却并没有开锋,这恐怕只是兄妹两人的一种交流方式而已。 “好剑法!”威尔在空气中的余锋散尽后,像以前一样赞赏着眼前这位阿拉德最年轻亦最优秀的剑术家。爱兰菲尔柔美的面孔此时展现着自己飒爽的真性情,她的双手甚至宝剑的本身终于又忍不住自己对决斗的渴望:“怎么样?威尔男爵大人,可否与本王切磋一番?” “除了今天在下随时都可以,爱兰菲尔殿下。”威尔以他最标准的绅士风度向对方行礼道“不过亲爱的妹妹,我可以用雷法吗?” 这句问的颇有风趣,爱兰菲尔顺手将长剑收回剑鞘内,斜着她同样美丽的宝石绿眸坏笑道:“随便,只要你认为这样可以获胜的话啊哈!别以为像你们这样的魔法师就天生比我们强一级,呃很多人或许是那样,但至少我是个例外!” “可别忘记了,本王的老师是什么人物”刚刚还抹着眼泪的小姑娘在威尔面前就这样瞬间消失不见,威尔面带着几分宠溺的苦笑并在爱兰菲尔仍兴奋之余时为她将金色披肩秀发盘好,穿上深蓝金纹的家徽绒袍并佩挂宝剑,再戴上和宝剑一样象征着阿拉德王权的蓝宝石银戒 “愿为你而战,我的殿下!”尽管此时的爱兰菲尔还没有戴上王冠;似乎也还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王,但威尔仍决定提前向这位新的女王表示自己的忠诚与敬仰,将自己的薄唇贴紧她套着纯白丝手套的右手。 —————————————— 在两组近卫的侍卫下爱兰菲尔进入了宫殿白墙旗衣的殿堂,威尔随在排尾的银甲护卫身后,接着在爱兰菲尔即将踏着与身上的长袍和挂立的旗帜同样色调的地毯接近了前方的王座时,威尔便在在场上百余人的注目余光下自行溜到了被人群掩盖的侧门旁边 低着身子穿过几位身着西服或礼服的男女官员后,威尔在侧门附近找到了一位同样金发碧眼的常服少女,上来便不带问候的低声问道:“你那边最近没什么问题,夏蕾丝。” “访客和安保工作都没问题,只是威尔堂哥,还是有一件麻烦事对不起,我没有处理好。”在道出具体的事情前,夏蕾丝习惯性向威尔面色腼腆的道歉,接着,她不安的左顾右盼一番,扶住威尔的肩膀耳语 果真,威尔原本温和的脸色立马愁闷了起来,他忍着性子却又难免的向夏蕾丝投过埋怨,最后只得把脑中混乱的头绪化为一句应付:“没关系,没关系我来接待他就可以了” 随着一阵悦耳鸿鸣的小号,穿戴着高贵而又沉重服饰的少女已稳稳坐在高台上方的王座上并在近卫的侍奉与老者的双手辅助下,将镶嵌着璀璨湛蓝宝石的金冠缓缓移至少女秀发包裹的头顶上欢呼雷动、剑仪八方,新任的女王顺利完成了自己加冕与洗礼。 威尔和夏蕾丝这一刻还是被深深吸引住了,此等风范的爱兰菲尔绝无仅有,即使上一秒还有什么未完的话题恐怕也无所谓了夏蕾丝忍不住紧攥威尔的手腕,左手则以白巾擦拭着自己翠瞳流露的泪水:“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的殿下” “谨遵教诲,我将为阿拉德的人民继承‘英灵王’之头衔与荣耀,愿化为利剑为阿拉德划破黑夜,引导光明!”这最后的宣言之后,本应有一段象征性的沉默,却立刻被某位不速之客的出现破坏了这最重要的节骨眼真令威尔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来者竟也会踏着专为爱兰菲尔准备的地毯行步傲慢的只身进入殿堂内,何等的放肆 “来的真是个时候啊”回过神的威尔抱紧双臂以欣赏小丑打趣时的眼光打量着正逐步接近中心处的来客,低声讽刺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反而更符合他的个性” “嗯,是啊”身旁的堂姐妹夏蕾丝顺手整理了一下她金黄色的女性短发,调整着眼神并已做好了随时与威尔同一战线的准备“那么说,如果他能安生的等候我们的接待,我们反而不放心了。” 虽然同样有着金发碧眼的外貌,但此少年俊美的面色中时常带着富有邪魅的顽劣,紫色西服出席的他从内到外与所谓的阿拉德毫无关系,而他所拥有的姓氏也许没有阿拉德家族如此强烈的仪式感,但绝对拥有实在的威慑。 “中午好啊各位”紫衣金发的少年以他最烂漫的神情并以他仍带着几分童音的生线挥手向周围的人们打招呼,包括正前方那位与自己同龄的新任女王:“呦!好久不见啊爱兰菲尔小姐,哈哈没想到你这就成为英灵王殿下了!” “嗯感谢您的祝福,‘弑神王’殿下”爱兰菲尔仍保持着她的一本正经道。而对方却阴冷一笑,接着又纠正着爱兰菲尔的称呼并自我介绍道:“哦吼!不过我还是喜欢各位称呼我的名字——阿弗洛狄-安里士哦,不过嘛,本王此次来并不是代表着我亲爱的姐姐,还是以本王封国的名义向您表示致敬。” “但是这毕竟是我们阿拉德分内的事情,阿弗洛狄殿下。”威尔做好了口舌战的准备“我认为您同样作为一名贵族绅士,至少能在别人家或者土地做客时做到最起码的自重。” 阿弗洛狄背着双手,双脚随性的向前迈了几步,坏笑着向威尔和夏蕾丝挑逗的眨了眨眼,依然在这最应严肃的场合下展现自己招牌式的浮夸:“中午好啊,蓝雷男爵威尔大人和男爵夏蕾丝大人,嗯在这样特殊隆重却与本王无关的日子中” “那也真是劳您大驾亲自到这里跑一趟”夏蕾丝也试图模仿着威尔的语气道。而阿弗洛狄仍不以为然的笑道:“不不不亲自来此向爱兰菲尔殿下表示致敬,这是同作为王的我应该做的。只是我有点不理解威尔大人的话,什么叫‘你们家的土地’?哼” 不包括周围那群根本插不上话的来客官员,在场拥有“阿拉德”之姓氏的三人顿时哑口无言,阿弗洛狄趁众人停顿时转移话题道:“不妨问一下威尔大人,请问您是否精于战斗?” “在下可以毫不愧心的回答‘是’!”话题一转,原本窘迫的威尔颇有自信的回答道“实话说,身为阿拉德一员的我从小的我便苦习于剑技雷法,相应的荣誉我也多少得到过几次怎么?阿弗洛狄殿下的意思是想考验一下我?” “啊哈,是真正见血的战斗哦,你可明白否?”阿弗洛狄故意将声调放低八分,配合着自己原本的阴笑甚是展现了自己特有的威慑。而威尔仍代表着自己的家族直面这位不速之客,他放正着自己的英眉对视着阿弗洛狄的邪魅:“只要是需要,流血不流血的倒无妨!” 又是这样空有一腔热血的话语一旁的夏蕾丝无奈的摇了摇头,实际上,威尔不过是一位习得技术却尚未应用过的魔法师,根本没有真正杀过人的他怎么可能理解所谓的“战斗”? 仍保持着慎重的夏蕾丝不知道这个本就来者不善的阿弗洛狄又要搞什么名堂,此时的她只是希望威尔不要这样轻易的迈入对方的套子中。 “啊哈,严格来说嘛是一份礼物”阿弗洛狄如小孩子般快活道,话才说了一半,他又突然一拍脑袋,并随口将没说完的话给应付掉了“哈!反正跟半年前那场战役有关时间不早喽,我要去准备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着一溜烟撤出宫殿的阿弗洛狄,众人突感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 “唉,你也真是的,威尔堂哥”夏蕾丝仍愁闷的叹着气并为坐在对面的威尔倒满红茶道“你这又随便就和别人许诺,而且你和我不一样我怎么说也是上过两次战场的。” 在夏蕾丝于王宫内的房间里,两人互相面对着谈话,桌子上除了专为晚间准备的金琉白瓷茶具和甘甜的红茶水外,还有一个相框似乎自然的倾斜着摆在小圆桌的弧线边缘处自然、舒心的感觉,不管是其位置或者是别人对它的既视皆非有违和感。 “嗯,我可能也不好说你多虑了,但是我实在不可容忍他那等态度和对我妹妹的挑衅!”威尔带着剩余的火气道,说罢,他的眼神无意中移至了相框内的照片上“对了,夏蕾丝,这上面的女孩子到底是谁啊?” 夏蕾丝听罢,在回答他问题之前先细细品了口红茶,似乎对威尔这突然的问题没有一丝感到措不及防,反而却先感慨道:“嗯也还好,你这个时候问我这个,我倒可以好好给你说了” 就这样,望着窗外的夜空如流星般瞬逝的登基日就这样在两人的谈话中度过。 第二章 御箭男爵 白瓷金纹的茶壶在圆桌上方被缓缓的倾斜饱满的壶身,深褐透红的液体盈满了两人的茶杯,温热的雾气打湿了对面威尔的脸庞。面带愁容的夏蕾丝缓缓坐下,抬起茶杯将苦涩微甘的茶水缓缓流入舌尖,一只手拿起来桌上的相框。 照片上的两位少女仍是那么天真烂漫,现实的两人却早已各居一方、缘尽殊途夏蕾丝努力翻阅着那堆陈旧的记忆,尤其是照片上与她个性截然不同那位少女的名字,只要想起来名字,昔日的时光似像切换的影片一样无形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凯凯里莎?” “说实话,这些事我以前还真的不敢多说”夏蕾丝仍感慨着故事的开场道“唉,我想起来了,这个女孩我以前的玩伴嗯?我没记错的话,她叫凯里莎。” 威尔听罢,将这名字连同手中的茶水一起于心中细细品味,或许是身为贵族特有的一点直觉威尔总是通过一个人的名字来判断他人之为人。至于“凯里莎”一义,既不似“夏蕾丝”更具女性化、富有淑贤感;也不像“爱兰菲尔”独有一股气派普普通通而已 “十岁左右的时候没再见过她,对了,那个时候父母都还在,我和你们的来往很少很少”夏蕾丝自然的一只手拖住脸蛋,眼神无力道“不瞒你说,威尔堂哥,其实她就是我露穆娅姑姑的女儿,亲生女儿” “她是金发倒没错,但为什么她的眼睛是褐色的?难道”威尔似乎大体能猜想的到其中的原由,但他还是要听来自夏蕾丝进一步的说明。夏蕾丝顿了顿继续道:“这就是我要说的,她的父亲是外族人而且是个人类男性我记得” 听到这里,威尔似乎感觉的到自己像被人抽了一巴掌,脸颊因充血而微微发热,接着他又将杯中仅剩的茶根倒入口中,放下茶杯的微抖可以看出他的克制。而夏蕾丝只是无神的看着他,语气带有些无奈的劝说道:“以前在殿下面前我也不好这样给你说,但是我也请你注意一下你这种性子。” “我还好说,但是在我父王看来,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威尔的双目闪动着某种令夏蕾丝不适的“正气”,英气勃发的碧瞳在向她明示着自己的立场“你要知道我们是阿拉德的宗家,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夏蕾丝也不禁有些烦闷道“那换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以后有可能见到她的话,你会立刻杀了她?哼话说回来,你还没真杀过人呢” 刚刚还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愁容,这两句过去后夏蕾丝脸上净是不屑,虽然多年的伙伴,但威尔早已看不惯夏蕾丝作为阿拉德一员的随意,便顺着她质问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就是这个意思。”夏蕾丝的声音并不大,但其低沉的声调反而更显她贵族少女特有的气质“中午的时候就那样想也不想的答应了弑神王的要求,我就问你真的战斗过吗?” 说到这里,只听一下桌椅同时摩擦地面的响声,起身的威尔不由自主紧握着腰间的剑柄,以他正经但却生硬的语气道:“我跟你说过,就算我没有真正战斗过但我也不会惧怕任何战斗!尤其是为了阿拉德的时候!” 说完还不忘跟着拍了下桌面威尔愠怒的俯视着面色淡然的夏蕾丝,就这样又沉默了五秒 “唉,真是的又跑题了”五秒后,夏蕾丝先缓和着自己的语气,再拿起茶壶壶柄悬于威尔那已经流有茶渍的瓷杯,接着又从衣兜掏出洁白的手绢,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细细的擦拭着茶杯周围“嗯对了,我好像讲到哪里了来着?” “不必了,有件事我正好想问问你。”威尔先坐回了椅子,双臂抱在胸前仍以示不满,这些年来,眼前这位一直以温柔淑贤一面示人的少女还是第一次如此口舌辛辣的顶撞自己“之前阿弗洛狄殿下提到的半年前的‘战役’你是否有过了解?” 虽然面前的威尔仍不愿放下自己任性的架子,但本心和气的夏蕾丝还是再露自己本来的轻柔,不再夹带一丁点自己不满的情绪与威尔说道:“看样子,阿弗洛狄殿下说的话,你还挺入心的哦。” “唉,你应该也知道他千万不能被他看似小孩子的表面给迷惑。”威尔也放松下自己的臂膀道“他的姐姐是什么人物我们大家都清楚,也因此,本来是领地面积最小、表面最弱势封王的他却反而令其他几位殿下都不得不多敬他三分阿拉德,恐怕也只是实力最强而已” 夏蕾丝连忙将话题带入正线道:“说到半年前对了,威尔堂哥,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过乌尔克市?” “那个地方我也就以前去过一次,十分繁华的白金大都会,感觉没啥特色,净是些无聊古板的高楼大厦群。”威尔靠着椅子,身体和声音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陈述完自己的话语后又疑问道“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夏蕾丝拿着茶壶,试图将剩余的茶水尽可能的磕进自己的茶杯里:“我记得好像还是为了避免公民恐慌,帝都冥府还是下令将相关的资料包括记者报道都给封禁了我记得应该是半年前乌尔克被一伙组织形叛军部队给侵略” 威尔也应合着夏蕾丝说出自己的一些理解:“我倒是听说过,不过那伙叛军匪徒不是已经在那场战斗中已经因消耗而不成组织了吗?难道和他们有关系?” “嗯,这就是我要说的”夏蕾丝刻意清了清嗓,并将最后的几滴冷却的茶水流入了自己的咽喉“由于两名匪首失踪而并非被杀死,所以他们可能再卷土重来更何况,不见的那两名叛军首领,其中一个是居住在乌尔克郊区的优秀火元素魔法师天明奈叶伯爵至于另一个” 夏蕾丝沉下了眼神,说出了一个能令任何人都闻之色变的名字:“受冥府最高通缉令的两大通缉犯之一——安迪” 然而,事件的突发性是不会给任何人留有反应的余地,就在夏蕾丝的话语还未落定时,忽有一丝杀气刺过夏蕾丝小耳下的神经,下一秒,夏蕾丝在强行断掉自己话语的同时及时回身似从袖口内放出一道射线,一下射穿同疾飞于空中的银镖并破窗而出 “这”话题到这节骨眼却不得不终止,威尔站起身后本能的将右手握在剑柄,却因慌乱没能及时将佩剑抽出自卫。而相对冷静的夏蕾丝却在破掉对方一招之后又及时亮出手中的轻型弩箭并以两箭做出了反击。 “威尔堂哥,小心!”或许夏蕾丝还是稍慢了对方半秒,在射出一箭之后没能又及时防住对方第二次偷袭,夏蕾丝只得以被利镖擦伤的代价舍身护住威尔,以免命中任未有防备的威尔。 威尔这才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佩剑与持弩的夏蕾丝直接破开被击碎的窗户立于血月魔耀的黑夜下霎时,只感周围的空气随着宁静的时间仿佛凝固了般,环顾一番,除了因夜晚而失去色彩的墙壁楼阁外也就能依稀捕捉到一些被微风吹起的尘埃 两人直感毛骨悚然,并不是因为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而是他们无法看到敌人,在这片被排列的小殿围绕方形庭院内,敌人随时可能会从任何一处缝隙间突然杀出瞬而将两人变为两具尸体如果下手麻利的话,两人在这生死之间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痛觉。 “呼呼呼”威尔感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缓缓下降,他这才开始运转自己的大脑,回头看了一样神经紧绷的夏蕾丝后道“没关系我们,我们赶紧通知出动近卫军” “千万别动,威尔”由于夏蕾丝无法将自己的声音放开说话,导致威尔没能听到夏蕾丝的警告自己便擅自移动基本在那未知的敌人视野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那是什么”似有一道黑影闪过,也许并没有真正看到什么黑影,这也可能是她本人完全直觉所导致而就在她发觉了威尔的动向后已经为时已晚,两人之间已经距有五米多远,下一秒,只见那大可看清轮廓的人影迅速落于威尔的头顶上。 “威尔堂哥!”叫喊声未罢,一道湛蓝色的闪电刺痛了夏蕾丝的双眼 “看样子,我又一次赌对了了哼,真是幸运”威尔将流过蓝雷的长剑与对方手中双匕首相抵,这是威尔第一次尝试了死亡的边缘;也是第一次与真正意义上的的敌人交手“夏蕾丝快走!通知阿拉德近卫军!” 威尔将集于剑刃的雷电气力横斩甩尽并与对方拉开了距离,接着,威尔想都不用多想,以凭他在手持武器上的优势再将雷电蓄满剑刃突进而去。夏蕾丝也于敌人背后处射击,反被对方半回身将箭矢于空中切断。 威尔本想以剑技白刃战的持续斩击并逐渐压制对方,但他却忽略了此人过人的敏捷,就在威尔持剑冲锋并将湛蓝雷光的剑气直线斩出后对方也跃至了他的身后并试图将利刃趁机刺入他的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闪若流星的翠绿箭矢穿风疾驰,刺中了敌人的右手下一秒,威尔回身横斩,在剑刃间雷光的照耀下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相貌——除了紧裹着全身的夜行衣外只能看到对方一双淡然无神的眼睛,两臂相互交叉着,手与另一只受伤中箭的手各握着一把匕首,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特点。与其说是杀手,倒是更像一名有点身手的盗贼。 相互对峙的这三秒,两人各有防备的姿势此时也不过是一场眼力与引诱试探的比拼,在自身可保持镇定时只待对方暴露一丝破绽以达到一招定胜负。但保持了三秒之后,威尔竟选择了主动问话:“从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不,威尔!”仍在两人侧方观察的夏蕾丝似乎更清楚的发觉了敌人的动向,也不禁一毁淑女的形象骂道“可恶!这个笨蛋” 果然,威尔这一句可能连对方都感到意外的话语反而又一次给了对方得以突袭的机会。谁知,这一次并不是普通的刺杀术,在威尔问话之前,对方早就通过某种“特殊”手段做好了准备,这一点,反而是距离较远但精于远程射击的夏蕾丝给察觉到了几分 威尔的盘问还没有落稳,只见多把尖刀匕首若星辰排列皆悬浮于两人之间,在暗红色的月光下,还未真正痛饮鲜血的利刃们却提前反射出了一股血腥的气息这一刻,威尔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窒息,被无形的压迫力扼住咽喉。 刺刀群一贯袭向威尔,威尔在强力集气下硬是护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但自己的四肢处不慎中了五把尖刀,威尔借着这突然上身的剧痛化为身心的刺激,双手紧握剑柄积蓄着蓝雷的力量并在咒语下完成了施法:“五大元素-剑烁!” 而在使出群刺刀攻击后的不速之客并没有再做出反击,而是正好将其当作掩护,并灵活的翻滚着自己颇为柔韧的身体穿过了由“剑烁”的雷电构成的捕捉网,最终在两人眼前再度消失在夜空中 “威尔堂哥,你没事!”蓝雷的余波散尽后,夏蕾丝连忙双臂揽住因伤痛又差点倒地的威尔。此时,初次体验到真正战斗的威尔在听到夏蕾丝关心的声音后,自己竟欲言又止,本想说出的话却被憋在了嘴边,只是道:“唉给他跑了那个方向是” 夏蕾丝望向远方,凭着自己的记忆琢磨着那家伙撤退的方向,但有一件事却不禁令她后怕,道:“糟了,别忘了威尔堂哥我们这里可是侧寝宫” 说罢,威尔突然忘记了疼痛连带着身上的刺刀站起了身来,他同样望向夜空,双手却因心中的无形怒火而发抖,嘴里梦呓般念叨着:“主寝宫爱兰菲尔殿下、妹妹可恶,肯定是那个混蛋弑神王” “快!我们走!”这一句严肃且果断话,便是威尔初次显露锋芒的象征这个时候,叫夏蕾丝无法阻止还带着伤与凶器的威尔行动。 —————————————— 就在两人停止追逐时,正好是在主寝宫的前院大门口处,那位身藏多把尖刀匕首的杀手仍未再见其身影。而在眼前的则是一位略有熟悉的背影,在威尔剑刃的雷光下,只见似曾相识的深紫色西服与色彩黯淡的金发,而在此人旁边,竟有两名不省人事的守卫。 看到这里,威尔两人的心里已经大体明了了,这就是一场针对于阿拉德王室的敌对行动,在这阿拉德看似脆弱的时候只是,眼前的人 “呦,别来无恙啊”对方背对着自己带着一种阴冷的笑腔说道,接着,他斜仰着回首,向两人展现出了自己俊美却更为邪魅的侧容“我说过的,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们,哼哼哼” 第三章 有礼有回 一股鲜花的芳香,严格来说是若外表美丽的恶魔般所散发出醉人诱人却更毒艳的气息,气味似羽毛刺激着两人的鼻腔并涌上头脑,瞬间由香气幻化而出的诱惑且虚幻的错觉体验两人在尽可能保持家清醒的同时亦“享受”着此种痛苦。 应该是一种天然性的毒物,不过好像不是太严重夏蕾丝右手举着弩箭细细喘息着心想,左手轻轻抹去了额头和鬓角处的冷汗。她双眸燃着愠怒的焰火,敌视,却又不能掩饰恐惧的盯着这位似毒花般同样危险的美少年。 威尔剑刃流动的电光仍照射着对方的脸颊,使得他原本就笑容恶劣的神情上再增添了一层深蓝冰冷的光影看到这,威尔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将长剑收于身后只是为了不看到那张令人战栗的脸庞 “你,你到底有何居心?弑神王!”此时,威尔还是习惯的称呼着对方特有的绰号,只不过他现在打心里消除了“弑神王”中仅含有的那一丝敬意 威尔尽可能的像一名捕获窃贼的警卫一样试图稳固自己本应主动的立场,但即使在这阿拉德王室的深宫内;即使四处随时都可能有阿拉德亲卫队增援的有利情况下,威尔仍无法保持住自己的威严,声音甚至有所发颤:“呃你应该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劝你马上招供你的目的,阿弗洛狄-安哼,弑神王!” 威尔还是没能说出他的全名,仅仅就是因为他那特殊的姓氏导致任何人与他对峙的代价都过于昂贵。不过对于夏蕾丝来说,他本人或许还好说、拥有什么样的姓氏倒也罢真正可被称之为恐怖的并非前两者,而是这家伙半句话不离的“姐姐” “呀,请两位原谅本王食言的可能,只是这个样子,我的礼物还是没有准备好”说着,阿弗洛狄转过身面向着两人,而这兄妹才发现原来对方的手指一直在摆弄着一直干枯的暗红蔷薇“不过在此之前,等我稍稍再考虑考虑,还是让他陪你们玩玩!哼哼哼” 接着,他将手中的蔷薇向两人抛出的一刹那,其神色表情竟透出了一丝难得的严肃,配合着他那如骗子戏法师华而不实的酷雅身姿,像极了一位潇洒诱惑的多情公子若不是头脑还算清醒,身为少女的夏蕾丝在那一刻还真以为阿弗洛狄在挑情自己。 “呃好,好美”夏蕾丝只感到头脑略有昏热道“呼呼呼真是的,我在我在干什么!” 干枯的蔷薇携着脱落花瓣飞舞于气流中,不知是寄生于花朵中的灵魂或者是由蔷薇本身的幻化?总之在夏蕾丝刚刚回过神来,两人的视野就被一位身着夜行衣,双手持握利刃的杀手给占据。 “果然一伙的吗!”威尔直接横剑挡在夏蕾丝与对方之间并以蓝色雷电剑气将对方击退,夺下了先手。而夏蕾丝也不甘示弱,在敌人与威尔分离时侧俯着身子迅速锁定目标并连发三箭。 然而,三发箭矢还未能触碰到对方时竟直接凭空调了个头,直线向箭矢的主人飞驰,好在威尔及时将她推开并以雷电再次控制,最后仅仅是微不足道的擦伤。 “你倒是进入状态的挺好的嘛,威尔堂哥。”夏蕾丝笑着说,并和威尔互相搀扶着起身,趁着对方还未发起反击,两人不再多说一废话并恢复了之前的站位。 也许是因为这半分钟的间隔,威尔才反应过来另一件事——那名似乎被阿弗洛狄“召唤”的杀手仅是独身与两人战斗,然而阿弗洛狄本人却看起来没有什么防备,神色微笑依旧、背着手轻松的站在那里旁观此时威尔甚至连自己都恐怕不会相信,自己原来会在实战有有这等胆大妄为的想法 同样拥有封王头衔与广阔封土的阿弗洛狄王说不定没有相应的实力?威尔这样猜想着,他感到自己手中剑柄的光滑感在逐渐消失或许,此时就应该一剑斩杀了眼前这个虚有其表的废物更何况,的确是他们先挑起的事端 “威尔堂哥,发什么愣啊!”谁知夏蕾丝已经陷入了辛苦的周旋战,一句呼喊让威尔再次清醒,连忙找回了状态,并又一招“剑烁”暂缓了夏蕾丝的压力。 “但是,对方是谁都好,就偏偏是阿弗洛狄-安里士!”威尔双手持剑挥舞着剑气,与对方展开了持久的白刃战,心里不断的在自我暗示着,令自己打消掉刚刚萌生的疯狂念头“我虽然乐于去赌一命但是与任何姓‘安里士’的家伙为敌是不会有任何回报的!” “哼!明白就好,威尔男爵。”阿弗洛狄竟莫名其妙的嗔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威尔再与黑衣杀手对峙,并惊讶的回首道:“什,什么?呃啊” 这一走神,导致自身又多添了把刀子,威尔强忍突如其来的剧痛怒视着对方,两人相距足有六米长外,这个距离,眼前这位擅长贴身刺杀的专业刺客是如何将刀刃刺入自己的臂膀?飞刀吗? 另一边,夏蕾丝仍举着自己小巧的弩箭并将其附魔瞄准远处的敌人连射,接着还在箭矢将命中目标前自己又动起矫健的步伐向前方奔跑并一步跃起,其秀美的身姿几乎遮住了空中圆轮般的血月,夏蕾丝娇声一喝,对着地面上的黑衣人蓄力一射。 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同时在敌方上下路发出攻击,看似必中足以下一秒,对方直跳而起,在躲过正面连发的同时并在半空中向着头顶方那狙击一射伸出了右手,只见箭矢竟被无形力量给强行停止了飞驰,甚至停留悬浮于空中。 “嗯哼?游戏要结束了吗?”阿弗洛狄仍玩乐似的旁观着。 夏蕾丝再次着陆后,又见对方有若干尖刀连同那支箭矢竟一同朝夏蕾丝袭来,似乎没有投掷亦没有任何可用于发射的工具,所有只是像被他硬生生的给控制住了般在空中划出多道相互平行的轨迹,势必将夏蕾丝不堪一击的娇躯刺穿。 “终于遇到对手了吗?”眼神化为了淡定甚至冷漠,夏蕾丝也伸出了右手,其手势与气势竟与之前黑衣人的样子神似,所有的利刀在距夏蕾丝不过毫厘间时颤动着刀身,停止进一步刺击夏蕾丝所有的刃尖皆在停止并悬空的那一刻指向夏蕾丝的手心,一旁的威尔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种难得一见的控制能力。 两人似乎在隔着空角力,空中的尖刀因两人同时并同力度的控制几乎被定死在了空中,威尔见状,本打算在僵持之时趁机冲过去斩杀敌人,但还没迈出半步,却被夏蕾丝急切的喝止住道:“千万不要碰他!威尔!” 威尔立刻停止了脚步,但还是眼神迷茫的回头看了一眼仍尽力与敌人对峙着的夏蕾丝。而这时,阿弗洛狄又缓步走了过来,自认为有趣的解释道:“哦呦呦呦实话告诉你,夏蕾丝小姐并不是在倾尽力量去将武器归为己用,而是在这种僵持状态下调控着自己最为精巧的力度咦?” 阿弗洛狄话未说完,威尔突然右侧并将闪动着雷光的剑刃移于阿弗洛狄左肩和下巴的缝隙间,贴紧着他那比少女还要细嫩的脖子,其眼神第一次显露出了欲杀人解气的犀利凶光并道:“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句还颇为凶狠,但其大脑只要稍微一冷却,威尔对阿弗洛狄原抱有的恐惧之心便立刻使他不得不放下了剑并本能的后退着几步记得刚刚威尔将剑刃指向阿弗洛狄的那一瞬间,阿弗洛狄神色依旧并不躲闪,甚至不带眨眼,消除了身体原由的条件反射。 阿弗洛狄背着双手,挑逗的对着威尔笑了笑,仿佛在欣赏着威尔此时的愤怒,又在其无能为力的愤怒下透出了那无奈与尴尬,阿弗洛狄那最为纯洁澄澈的双眼反而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目视。 “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威尔疲惫的喘息着,在这他人生第一次实战中,他只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然而阿弗洛狄完全把这一切当作夜间的消遣,尽管今晚会就地有人丧命;尽管会成为一场恩怨甚至战争的导火索! “哦吼?看样子,局势是时候有反转喽”阿弗洛狄此时恐怕在想:自己怎么就忘记带点零食过来呢?当然这也其实是一旁的威尔对阿弗洛狄内心的设想 而仍在交战的另一边,夏蕾丝终于因力度失控脱离了对尖刀利刃的控制,导致多把尖刀正将其刃锋集于一点一同将刺向夏蕾丝的咽喉,下一秒,夏蕾丝后倾着身子仅在半秒之时以手弩护于胸前并正对着刃锋交合的中心,一支附魔弩箭将其贯穿 被击散的利刀尽数倒落在了夏蕾丝脚旁,接着,夏蕾丝向前迈步并再次伸出右手,直到五步后她顺利先一手控制住了自己发射的箭矢,并将其返回手中 “我觉得,这场同技较量,是我赢了前辈。”说话的同时,她已经握着箭矢直指着对方的咽喉,交战多时的两人,此时却头一次如此接近 夏蕾丝就这样保留着自己的胜利,她没有立刻将箭锋刺入对方的要害威尔惊愕的看着、阿弗洛狄只是暗暗一笑,似乎是一种满意与认可。 —————————————— 胜负之际,只听到一声声色轻柔却不失威严的女音,竟化解掉了在场四人之间刀剑相向的局面:“可以了,阿弗洛狄殿下,请各位停手!” 这新来者不管是从任何一个角度或者方面来看都不过是一位未成熟的少女,招牌的金发碧眼与娇柔的面容,除了一副银光蓝徽的女性铠甲和身后专属的披风外,外貌、年龄都尽显她少女的本色。 然而,她亦是威尔和夏蕾丝共同的信仰,就像那面湛蓝金纹的阿拉德家族旗帜一样。两人见罢,不仅威尔,甚至连夏蕾丝也直接放过了已败给自己的对手,连忙与威尔并肩站着且同时将右臂放在胸前同时向少女鞠躬致敬道:“晚上好,女王殿下!” 此时刚过午夜,爱兰菲尔的在位期刚好到了第十二个小时爱兰菲尔回应了两人的行礼,眼神有些复杂,在爱兰菲尔看向威尔和夏蕾丝的一刹那,身为她亲人的两人感受到了她被包含在眼中的最后一丝脆弱 虽然从这一夜开始两人就一直被蒙在鼓里,但当看到安然无事的爱兰菲尔时两人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相反,两人却头一次以这种受伤疲惫的样子在爱兰菲尔面前。 “哈!正好你来了呀,爱兰菲尔殿下。”虽然仍用着敬语,但阿弗洛狄那欢快的语气却像是在跟自己同龄的伙伴说话,而不像一位封王对另一位封王“正好正好,礼物我也准备好了刚刚我手下打伤了两位,真是抱歉,嘿嘿” 这个时候才知道说抱歉,那之前的血战又算什么?看在爱兰菲尔在场,威尔忍下了这口气,他现在只想等个阿弗洛狄的亲口解释 爱兰菲尔紧握着腰间的剑柄有意的走在了两人之间位置的前方,尽显着与自己外貌和年龄根本不相符的孤傲,她面对着阿弗洛狄,尽可能的在这个轻浮的家伙面前尽显着自己高贵严肃的姿态:“但我还是想警告您一声,阿弗洛狄殿下,这里毕竟是我的私人场所。” “那请宽恕我们的无礼”阿弗洛狄向爱兰菲尔展现了自己最为标准优雅的行礼方式“嗯,刚才确实是我的不妥,毕竟我姐姐也教导过我要有礼貌才是,哈哈” “嗯,可以了‘末五’,你先回去。”阿弗洛狄用这奇怪的“代号”对那位黑衣杀手道。而被称呼为“末五”的人有意的用他紧露的冷眸瞪了一眼夏蕾丝后机械的回答道:“遵命,我的领袖。” 黑衣人凭空化为了一枝干枯的蔷薇花,像开战前一样被阿弗洛狄捏在两指间,以前一直因为阿弗洛狄的身份而对他感到敬畏,而这次,包括爱兰菲尔的三人第一次亲眼看到了阿弗洛狄力量上的恐怖,那枝被他玩弄于指间的蔷薇花不也差不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难道这就是听闻中所谓“安里士暴政”的一处缩影吗?恐怕这也仅仅是个缩影罢了,阿弗洛狄本人也不过是安里士家族的一员,安里士真正强大的存在,他们恐怕永远无法想象的到 终于连这最后一句可说的客套话也道尽了,阿弗洛狄享受似的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题带入了真正的意思:“这画上的人,想必各位肯定听说过” 阿弗洛狄给爱兰菲尔递过一张被折叠一半方纸,展开一看,原来这是一张通缉令——被通缉者的画像占满了大部分空间,而且,在标着名字的右下方竟然有着冥府最高通缉令的印章。 “这个人是安迪冥府两大最高通缉犯之一!”爱兰菲尔也不禁吃惊道。阿弗洛狄继续解释道:“不瞒各位,刚刚只是给两位的一次考验,看看所谓的阿拉德王室是否能消受的起我这点小心意。” 威尔忍不住嘲讽阿弗洛狄道:“那这个礼物对我们到底有何意义?赏金吗?” “赏金当然可以支付给你,对于你们富裕的阿拉德来说也不过是一点零花钱而已”阿弗洛狄故意吊胃口道“哼哼如果各位能帮助我把这个通缉犯安迪活捉的话,我会代表我安里士王室推举阿拉德女王殿下在两个月后的帝都大会成为安里士帝国第一任摄政王。” 听到这里,恐怕阿弗洛狄说的没错,代表着阿拉德的三人的确有些难以消受 “恕我直言,阿弗洛狄殿下”夏蕾丝也忍不住问道“您这样做难道对您个人有什么好处吗?如果我们家殿下真的上位摄政王,反而与陛下的想法不符。” “首先,谁是摄政王倒无所谓,我们需要的是通缉令上的这个人。”阿弗洛狄难得这样正经的讲话“其次,这虽然是个‘礼物’,但你们无权拒绝,只能说是我随机选择了阿拉德。” 据说这才是“安里士风格”,今晚了总算亲眼见识到了阿弗洛狄不再多说话,夜空的血月仍俯视着大地的一切。 第四章 为君而死 约好谈话的地方,仍是爱兰菲尔已经独住了十五年的房间,只是不同的是——不管是作为亲兄长的威尔或者是堂姐妹夏蕾丝,他们都不会亦不可如以前毫无任何顾忌的便走进这少女的闺房说笑着、玩耍着。他们必须于外面等候,等待着主人亲口的许可和侍者的传令,毕竟这位仍名为爱兰菲尔的少女不再是无忧无虑可尽享王室之乐的公主;而且必须肩负重任,更要恪守条令的阿拉德家主、封王。 “请两位跟我来,威尔大人、夏蕾丝大人。”年轻秀气,身着白色制服的侍从恭敬的向两人鞠躬道;以圆桌相隔,正在品用红茶的两人有意互相打了个眼示,接着各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同时起身跟随侍从离开休息室。 虽然这条路线对威尔来说再熟悉不过,但这样头一次在他人的带领下再走过,倒还令威尔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受,自己的脚步似乎被带路的侍从给束缚,只是一味的沿着路线行走,不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而停,忽急忽缓甚至停下脚步观赏着长廊,望向明亮的窗外 父母不久前的去世及昨日的登基仪式,既代表了阿拉德一个新时代王权的开始;也终为这仅相依为命三人的青春提前画上句号。 阿拉德封土七月特有的温暖阳光透过长廊墙边横列的玻璃窗,轻抚着两人的脸颊,在那位侍从先走进房间向主人禀报时,两人珍惜着这难得的自由 这小小的“享受”还不到半分钟,彬彬有礼的侍者在得到了来自主人的命令后两步穿过了这一门之隔回到了威尔、夏蕾丝两人面前并传话道:“请威尔大人先跟我来,夏蕾丝大人先请在外面等候。” 听罢,夏蕾丝不禁诧异的看了看威尔及那位侍从,侍从只是不变的微笑与优雅的站姿,而威尔也只能是自己以疑惑回应她的疑惑,只得在搞清楚爱兰菲尔的意图前应付着对夏蕾丝道:“没关系,你先在这里等候,想必殿下她可能也有什么苦衷之类的嗯,我先进去了。” 夏蕾丝也以一个点头回应后,威尔便一人进入了这间他也颇为熟悉的房间,自己的视线也随之集于了那扶剑而立,候于窗边且望向外殿的少女身上威尔本想直接喊声她的名字,但转而一想还是向爱兰菲尔行礼道:“请问女王殿下,今日传唤在下,有何贵干?” 此时的威尔不知道背对着自己的爱兰菲尔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尤其是在听到这句生疏的话语后爱兰菲尔似乎握紧了刃锋向下的宝剑剑柄,保持着自己声音的沉稳道:“听阿弗洛狄殿下说,那个通缉犯安迪已经步入了我族阿拉德的管辖范围内?” 这是在模仿父亲当时生硬严肃的语气吗?威尔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并以肯定的语气回答了爱兰菲尔。 “所以说,即使仅仅因为这,我们也不得不接受阿弗洛狄殿下的条件。”爱兰菲尔利落的将金柄宝剑收回了剑鞘内并回身面向威尔继续质问道“只怕万一,那个安迪若在我们阿拉德行暴作乱,先不谈摄政王的事情,恐怕其责任将落在我们自己头上,陛下也” “所以,除掉任何危害着阿拉德的敌人,才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威尔英眉正视着爱兰菲尔,有力的将心中真实的想法直接道出。爱兰菲尔听罢,眼神一沉,语气无奈道:“看样子,你还是这样喜欢做多余的事情” “哼明明这样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来就好”爱兰菲尔略有任性的说罢,刚刚保持许久的站姿也不禁跟着放松了下来如今,也就只有在威尔一个人面前,她才得以带着自己的情绪并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直接拒绝我也好或者什么不说也罢!这种事情,我不想让你去!” “我”没想到眼前这位女王竟会这样不顾形象的对自己说出实话,威尔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既然想不出此时该说什么,威尔便一步上前,伸手捧起爱兰菲尔白皙的脸蛋,两对晶莹碧绿的眼瞳顿时相对着。轻贴着威尔手心的脸蛋感受着温暖气息的流动与传输,爱兰菲尔的左手握住威尔的手腕,没有将他的手拿开的意思,而是使其能贴的更紧凑些 “还是那么温柔啊,威尔男爵不,威尔哥哥”爱兰菲尔甜美的笑着,感受着来自兄长的抚慰,她感到被爱抚的不仅仅是脸颊,还有自己那被保护在无形铠甲下柔软的心“唉,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能去,你我离不开的不可能分开。” 听到这种颤抖的少女声,说实话,威尔第一次明白了自己无能无力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看似心比天高,到头来却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不知如何去安慰的愚者。 出现这种辛酸想法未必不是好事——是现实令他产生了这种念头;又是这念头给予他了应背负的责任与使命,人有时必须在最无可奈何的时候才得以看清自己,并坚定了自己的心。 少许的沉默后,爱兰菲尔一空咽,将涌于喉咙的话语甚至连同眼泪一齐狠狠吞了下去,她将自己所有的心里话暂时封在了喉咙下,并对威尔道出最后一次质问:“你真的要去吗?” “我心意已决!”威尔回答的语气沉重,但话语却丝毫不拖泥带水,恐怕在爱兰菲尔还没有开口问时,威尔便将自己这坚定的回答在心里打包装好,随时都准备着应对爱兰菲尔这一问。 “因为如今我们才是阿拉德的主人呢。”威尔微笑着对爱兰菲尔说道,他希望自己的话语能成为爱兰菲尔心中的一根支柱“我不再是二王子了,我是威尔男爵;你也更不是爱兰菲尔公主了,你是阿拉德新任的女王殿下!” 说罢,只听到突然一阵沉闷的金属碰撞声,下一秒,爱兰菲尔终于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了威尔,以她娇小的身材只够将脸蛋勉强埋在威尔的胸怀内。威尔在抱住爱兰菲尔身体的同时无意中看到了那把连同剑鞘脱手摔落在地面上的宝剑——阿拉德世代传承的金柄银刃的神器,阿拉德王战无不胜的象征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哭的地方,只有哥哥的怀里”说着,娇弱却惹人怜爱的抽泣声断续着消失在这房间内威尔没有说话,此时沉默的拥抱才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威尔双手轻扶着爱兰菲尔的肩膀,并使她婆娑的双眼与自己被浸湿的衣服分离,又俯身将地上的宝剑拾起并双手捧扶着呈在爱兰菲尔面前,神情微笑依旧有意的打趣爱兰菲尔道:“真是的,还是这老毛病,不知道把剑挂别在腰上。” “你能永远为阿拉德而战吗?威尔男爵!”爱兰菲尔接过自己的长剑,尽可能的压住了剩余的眼泪和泣意,神情重新化为威严道。然而对此,威尔的回答仍是那么富有人情味:“这个我不知道但至少,若有我不得阵亡时,我觉对是为你而死” 阴霾与悲伤散尽,爱兰菲尔的眼中只剩下了对威尔的信任。作为亲人的他无时无刻不关爱着自己的家人;同为臣子的他更应为国出力,授勋立功直到这同为兄妹和君臣的两人将各自的真心话到此倾诉尽后,他们才终于想起来了另一个本与威尔同行,却一直被生生晾在门外的少女 “抱歉,让您久等了”传唤之后,作为王的爱兰菲尔主动向夏蕾丝鞠躬道歉道夏蕾丝也并不多说话,只是在爱兰菲尔向她鞠躬后,她也随之以鞠躬的方式回应。恐怕是真有些不耐烦了,干等待了许久的夏蕾丝现在只想着尽快把事情处理完。 “从昨天你赶来王都宫殿开始就一直没时间和你说话,近来可好吗?”爱兰菲尔问候着夏蕾丝,看她的样子,何不是又要再攀谈叙旧一会不成?而夏蕾丝却连忙应付着道:“嗯这样的事情不如到晚上来我这再闲聊如何?正好,我那还有保存着一些可口的红茶。” 看样子,自己这位堂姐并不打算给自己再闲聊的机会爱兰菲尔于是拔出了宝剑,那无比的利刃随着一声悦耳的摩擦出鞘。在场的其他人包括那个守候在门口的侍从皆开始了行动——威尔与夏蕾丝同时俯身单膝跪在持剑而傲的爱兰菲尔面前,而那位侍从也不紧不慢的双手捧着一个纯金匣子缓步走到了爱兰菲尔身边的位置,等待着自己的主人亲手将其打开。 爱兰菲尔亮出宝剑,并以剑面平行与天地,接着她将宝剑的剑刃轻放于威尔的左肩停留了正好三秒;同视角,再将宝剑拿开后又同样的将其放落在夏蕾丝的肩膀上并道:“蓝雷男爵威尔-阿拉德、御箭男爵夏蕾丝-阿拉德,你们愿意代表着这片土地与人民,赌上自己的性命与荣誉,为阿拉德而战?” 爱兰菲尔说罢,两人便同时起身并将右手护于胸前对着女王异口同声的道出了自己的誓言:“吾愿为君而战,请让在下这微不足道的力量成为守护着阿拉德荣耀与人民的一块砖瓦!” 爱兰菲尔只手将侍从双手中的金匣子掀开,只见两枚手心大小的金质勋章趟卧在匣子内细的红绸上,圆形的勋章刻着阿拉德的家徽,深蓝色的徽旗与之挂连,这是只属于阿拉德的荣誉,但仍却让整个安里士的人皆无不瞻仰着。 三人之间的授勋仪式终于完毕,今日这枚挂在胸前的勋章还在为两人增添着耀眼的光彩,恐怕待今日一过,就轮到两人以自己或者敌人的鲜血洗礼着勋章,为勋章及所谓的荣耀带来腥红的升华 —————————————— 次日清晨,没有任何迎送两人的队伍更没有任何送行的公开仪式等待着即将离开宫殿游于城市两位男爵的,仅有一辆王室专用的马车 夏蕾丝先一个登上了马车内,一人坐在左侧的位置望着刚刚苏醒还有些凄清的宫殿威尔也终于收拾好了东西,爬上了马车坐在了夏蕾丝身边。 “嗯?怎么那么久?”夏蕾丝有些不满的问道。而威尔倒也没有先礼貌的道个歉,只是如实解释着自己迟到的我原因:“唔昨晚做的梦有点多,有点累我竟然梦到了弑神王阿弗洛狄” 夏蕾丝感到有点无语,不禁神色诧异的瞥见着他,而在马车开始踉跄的移动同时威尔也进一步说道:“对了,夏蕾丝,你觉得阿弗洛狄是个什么样的人?” “呃啊?”这问题搞得夏蕾丝措不及防,直到这马车突然一颠,才使夏蕾丝反应了过来“怎么说呢你这个问题” “反正单说来就是那种你第一印象挺讨厌的人,论深入了解的话我可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觉得呃”夏蕾丝绞尽脑汁的搜索着尽可能恰当的形容“性格有些扭曲,做事也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也就这样。只是有时候,感觉他挺会伪装自己的” “所以这才是他的生存之道吗?”威尔自言自语似的道。夏蕾丝也不禁有些犯恼:“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别在意”威尔敷衍的回答夏蕾丝“阿弗洛狄他的确是那样没错,令人讨厌的家伙,但也正因为如此,比起他同龄的爱兰菲尔殿下来,他才算是所谓的强者。” —————————————— “传送完毕!”在一间别有格调的办公室内,体态严肃的红发青年操纵着蓝光幽幽的传送门,成功的将远在西方阿拉德的阿弗洛狄传送至这东北大陆宫殿的某个小小房间内。 “欢迎回来,我的领袖。”红发青年面色严肃的向刚从传送门迈进房间地板的阿弗洛狄俯首致敬。而阿弗洛狄只是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向青年挥了挥手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脸贴在了办公桌上。 “可算是跑了个遍了,累死本王了”右脸紧贴着桌面,一转眼便看到了那厚厚一打新印刷出的文件,他心里清楚自己往下时间的安排,只是不想亲口抱怨出来。 “领袖,这些是由陛下亲自审批下达的机密档案,请您尽快在三日之内了解清楚并处理、保存,并向陛下报告。”红发青年一如既往的像秘书般侍候在阿弗洛狄身边将工作大体的交代清楚。阿弗洛狄也不禁抱怨道:“唉,这个可爱的姐姐,真是喜欢折磨我你说是,海伊尔先生” 名为“海伊尔”的红发青年恐怕是在阿弗洛狄的众部下中极少被他以名字带尊称去称呼的一位 “另外,两个月后是摄政王选举的日子,陛下也为您安排了相关的保安工作”海伊尔继续一板一眼的汇报道“待摄政王选举正式结束后,陛下准备进行一次家宴,请所有的殿下皆务必到场。” “所以说,我才必须努力工作来着,我要让姐姐开心着,哼哼”阿弗洛狄顺着,并从自己的西服内兜掏出了一张照片,入神的端详着图中的那位衣着朴素的少女“只有姐姐开心了,我才能去看看你啊,哈” 一旁的海伊尔端详着自己的领袖,仿佛那张照片有何种魔力,每当阿弗洛狄拿出的时候,他原本那邪魅乖僻的气质便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就完完全全是一位温柔俊美的少年,其注视着相片那令人醉心的笑容似乎天使般。 第五章 王城一日 得到拜访许可后,两人敲响了面前办公室平滑的木门,接着似乎听到了来自房间内部的一声应答后,两人才将房门打开并进入了这间装饰规整到有些呆板,其房间适中的面积大小几乎和它方正的轮廓一样过于标准的官员办公室内。 “哦,请进请进!”看到两人的到来,刚刚还坐在办公桌前的中年男人连忙站起身迎接两位少年少女的突然来访,并礼貌的和两人客套道“不知有什么事?还劳烦两位亲自到我这来,有失远迎啊,哈哈请允许我向两位致礼,威尔男爵大人、夏蕾丝男爵大人。” 这位西装革履、金丝眼框的男人还未见到两人时,恐怕就在心里清楚的打好了这场接待攻势,在等到两人的亲自拜访时便可熟练的走着自己的程序;而威尔和夏蕾丝只是应合着眼前男人的礼仪,他们只想该如何把自己的事情办完 “呃不必客气,城主大人”威尔回礼道,并直接道出了眼前男人的身份——阿拉德封土五十四城之首,王都英格巴萨的行政城主。 在城主的邀请下,两人在办公室内专用于接待访客的沙发和茶几间与城主相互面对着坐了下来,城主亲自为两位沏上褐红温热的茶水,并也坐了下来,一手端着自己的茶杯看着两人 这段短暂的沉默持续了近五六秒后,直到威尔和夏蕾丝同时发觉有点不太对劲,才反应过来两人尴尬的相互打了个眼示后,威尔首先说出了此次到来的目的:“呃,是这样的城主大人,我们代表阿拉德来请求您的协助,请您务必派遣英格巴萨的厢警部队帮助我们执行任务!” “嗯这当然是没问题的,男爵大人”城主微笑的神情依旧,并小抿唇边的茶水道“当然了,我肯定要跟督军大人说一声,毕竟他才是直属负责城内厢警部队总管理的长官” 城主还继续与两人讲解着,不过听到这里,两人心里便基本有了个着落,看样子以阿拉德王室的名义,这种事果然轻而易举。两人那么想着,城主也开始反问道:“对了,麻烦两位男爵说一下,具体是什么样的‘任务’?” 听罢,夏蕾丝有些神气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向城主说明道:“哦,是这样的,据说冥府通缉犯安迪可能已经进入了阿拉德王都英格巴萨,我们两人此次离开宫殿就是受女王殿下之命,前来调查此事” “为方便起见,我们想调遣一些厢警部队的兵力协助我们。”威尔默契的随口接上了夏蕾丝的话语,并端起茶杯通过鼻口同时享受着红茶甘甜清香的气息。 “有可能在英格巴萨城的范围内?嗯”这次轮到了城主陷入了难言的思考,而对面两人却并没有多留意那渐渐在城主面孔消失的笑容城主下意识正了正眼镜,严肃的反问两人道:“请问两位男爵大人难道两位并不知道这个通缉犯具体在什么地方,包括他的方位和行踪或者说,两位甚至还不确定他是否在英格巴萨?” “嗯,所以我才请求城主大人您来帮助我们,我们应当一同将其调查出来并缉拿归案才是”威尔上一秒还这样说着,脑子一回转,他才品出城主语气中的不对劲“呃嗯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城主尽可能的回避着两人疑惑的目光,并微微起身拿起茶壶,再给两人倒满了茶水,尽管其话语还是那么拐弯抹角,但其真正的为难却明显的体现在了他的神情上:“按理说,我作为城主肯定不能违背女王殿下的指令,但是有些道理呢两位也明白” “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不便您尽管直说就是,资金和人员调动的问题我们会以阿拉德王室的名义承担的。”夏蕾丝交谈的话语也开始流畅熟练了起来。城主陪笑着回答道:“抱歉啊两位男爵大人,我恐怕不能提供军事方面的协助了除非您能确认那个通缉犯就在我城管理范围内或者用其他的方式能直接证明目标的存在。” “否则的话,我不能这样说,我也没有这个权力去派遣军警部队,包括督军大人他也一样。”城主向两人基本解释完毕,虽然一时令人难以接受,但尚还年轻的两位贵族人士还是能听得出其中夹杂着对方的苦衷和一些更深层的含义 “这,这又是什么道理?我们的意思就是请政府部门的协助调查,不能因为‘需要调查’而不理会,万一搞不好出了事或伤害到平民了怎么办?”威尔也忍不住回驳,虽然他也看得出城主的为难,但他不会相信,代表着阿拉德王室意志的自己竟然无法对阿拉德范围的城市进行控制 “如果您自问还是阿拉德的一位行政官的话,我相信您应该不会不理会这种随时都可能伤及无辜紧急情况!”说到这,威尔自以为有效的打出了一张感情牌。城主听罢,似乎多少有点不耐烦,他并没有立刻回答两人,而是起身走到自己办公室门旁,一手握住了球状的金属把手,确认门是否被关紧。 “唉”再次坐下前,城主无奈的叹了口气,直到他坐下后还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才向两人解释道“有些事情也不是随便可以说的怎么说,这个道理两位应该也明白——我明白我是阿拉德的官员、而且是王都英格巴萨的城主但前提是,我也是安里士帝国的官员啊,毕竟任命我为城主的是帝都冥府,而不是女王殿下。” “但是这嘶”威尔本想又辩解着什么,却被身旁的夏蕾丝暗地里一记手钳给止住了。两人神情亦各有特色,威尔只是茫然的听着城主拒绝帮助的理由,而夏蕾丝却似乎在细细理解着他话语中的深意 “我知道女王殿下的命令同样不可违抗,但这也是一码归一码的”城主继续解释着“但是至少是《帝国宪章》上确实也有明文规定:像女王殿下这样的诸侯封王人物,对完全直属于帝国管辖的厢警部队并没有直接的管理派遣权力” 说到这,心中仍旧疑惑且厌烦听到什么法律法规这种死板话语的威尔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心中很不是滋味的问道:“好,好我们理解您的意思,但也就是说你们政府和厢警部队都对此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喽?” 初出茅庐的威尔,语言中的冒犯之意很明显的暴露在其他两人敏锐的耳朵里,但这次夏蕾丝并没有再次提醒威尔,反而沉稳的看着眼前的城主大人,她也想听听城主对此的回答。 “您误会了,男爵大人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城主仍那样刻意的稳住两人的性子。 “所以,请你赶紧给我个合理的回答!”威尔急躁不已,城主这拖泥带水的官腔终于把威尔给激怒,威尔不禁起身,眼神连同着话语都喷射着怒气“有什么话我求你赶紧说!在我面前不需要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态度!” “如果您能明确这个通缉犯到底在什么地方或者他到底做了什么,根本不需要您亲自来登门,我们肯定会直接派遣兵力进行逮捕甚至战斗,作为一城之长我绝对不愿意袖手旁观”城主也忍不住将心里话说出“但是就是那个意思,时代变了两位恕我直言,即使在阿拉德那真正能一手遮天的也不是阿拉德的女王殿下,而是深居帝都的陛下” 说到这里,两人终也无言以对。在说到“陛下”这独一无二的称呼时城主也不得不专门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神色上也不由自主的显露出了心中的敬畏,果然,“安里士”的名号应该是令人害怕的才对,威尔对于阿弗洛狄就是这样一种缩影 “曾经我看过、我查过、更没少听父王和其他长辈们讲过,阿拉德是怎样的强大强大之余又不失仁慈,受人爱戴。”威尔这样在心里念叨着,今日没能达到原本的目的也就罢了,却还因此事又多增添了一层烦恼甚至是屈辱感“父亲当年也是因为随同陛下于分裂中征战兼并才得已保留住阿拉德的名号和封土,在如今这空前庞大的新帝国下,原来镇守西方一带的阿拉德如此渺小” “可恶,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就在威尔这油然而生的胡思乱想即将触碰到某处“禁区”时,夏蕾丝将一只手按住在了他的肩膀上,及时令他回过了神。 “您说的话我们回去会多思考思考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夏蕾丝起身行礼道,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口中含住了一枚酸涩的苦果。 也是百般无奈,夏蕾丝一句告辞之后便与未再发言的威尔离开了办公室及政府大厅。并肩而行的两人握紧了拳头与腰间的佩剑,两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觉悟。 —————————————— 像往常一样量少且精致搭配的午饭后,威尔和夏蕾丝回到了城市繁华街道的一家旅店内,街上车流的来往与旅店接待大厅的喧闹,总会令两人不禁想念着持续了十七年的宫廷生活。 “我倒有个这样的提议,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两人在与旅馆距离一道宽度的路口处等待着流过的行人与车辆,夏蕾丝首先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不如先试试分头行动,我觉得” “嗯?等一下,咱先过去!”威尔突然打断了夏蕾丝的提议,看着流动暂时稀疏的前方,两人连忙踮脚小跑,在下一次交通交互之前跑到了路口的另一边,并来到了自己旅店门口 稍稍停脚休息之余,夏蕾丝回想着刚刚话说到了哪威尔正了正衣领,笑着对夏蕾丝道:“对不起啊,呃刚才我们说到哪里来着?” 威尔这一反问,反而突然令夏蕾丝脑袋一抽,开口便接上了之前只说了半句的话语:“呃我说的是我们分头行动,你觉得怎么样?我具体想法是这样的” 说着,两人五步登上了旅店门口处的台阶,相互说着话的同时推开了旅店双开的大门,接着,刚刚进门不到半步的威尔先闻到了一股迎面飘来的卷烟辛辣的呛鼻气味,下一秒,威尔感到自己的右肩与对面而来的力量相撞 交谈因此被再次打断,威尔猛得转头一看,发现了一位大约比自己要矮个半头,神态阴沉且手夹香烟,其侧脸几乎被身披的黑色头蓬大半的家伙似准备于自己身旁掠过 “哦,抱歉”其声音低沉且略有沙哑,正好与他的外表毫不违和的相配两人有些入神的盯着他缓缓而行的背影,本能警惕遍布了身体的每一处,眼前的家伙,或许说不定呢 “哎呀,两位回来啦!”略带有浮夸的呼叫声不禁令两人汗毛竖起,只见热情的老板娘笑容灿烂的对这两位贵客的回来亲自表示了自己的欢迎。也许是由于两人天生的贵族气质与魅力,像眼前这种专看人下菜碟的小生意人难免会自主断定两人的身份。 “欢迎回来,大姐姐!”一直跟随在老板娘身边的小姑娘也扑向了夏蕾丝面前,夏蕾丝半弯着腰,自己两只纤纤玉手轻柔的捏着女童绵软的小胖手,并露出了自己少女独有的温柔笑顔。 “唉,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有礼貌,这两位得喊‘大人’”刚刚守在柜台的一位少女,语气也略有些不耐烦的将小姑娘直接抱起,并向威尔和夏蕾丝鞠躬道“对不起啊,两位” 这就是老板娘的两位女儿,长女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却能熟练的帮助开店的父母打理生计,只是沉闷与和别人交流,可能也吃过不少生活上的苦头;而另一个不过就是小孩子而已,但其最为单纯真挚的活泼倒给暂居此地的旅客们带来了不少温馨,尤其是像夏蕾丝这种善良的少女。 “呃虽然有些不太礼貌,但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趁着夏蕾丝和老板娘女儿们谈笑的空隙,威尔有意的单独对老板娘小声道“就是那位,一直站在门口抽烟的那个客人,您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呦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呢,应该不是什么很特殊的人。”说着,老板娘还不忘再奉承威尔两句“哎呀,别管他了,反正不是像您这样出落大方的贵客就对了,哈哈” 不知是自己和老板娘的谈话无意中被门口的家伙听到了少许或者不过是威尔自己的错觉导致,威尔只觉得似乎有一道冰冷的凶光从其眼中折射而来,以眼神的杀意对威尔发出了警告 威尔不禁倒吸口凉气,接着便连忙离开了老板娘旁边,并伸手轻拍了一下夏蕾丝的肩膀,两人之前的话题这才得以继续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分头行动是,我继续负责在城市里搜查,那你呢?”脱离了老板娘一家后,威尔继续边走边说着。而夏蕾丝点头认可了威尔的,并回答道:“我打算今晚前往英格巴萨周边下属的村镇看看,晚饭后我就准备出发,坐车的话估计很快就能到。” 语气中,很明显表示了夏蕾丝对自己的信任,但威尔却因此而沉眼担忧了起来。 “唉,我也是为了尽可能提升咱们的效率嘛,阿拉德那么大,想走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夏蕾丝沉稳的笑着,右手拍了拍威尔的肩膀“就怎么定了,反正比起我来,更应该令人担心的是你才对,哼哼” 第六章 行动之始 到了晚上九点,如纱覆盖城市的灯光更映照着高楼与公路之间的灯红酒绿,物质世界与欲望奢华的外表令城市的每一位居民沉沦其中,英格巴萨独有的环形湖泊围绕着巅立于城市最繁华区的市中街道,湖水倒映着金色的灯光,更显示着沉沦下的痴醉。 坐在湖边小广场的一个长椅上,夏蕾丝一手有些懒散的拖着脸蛋,神情中微笑似水,欣然欣赏着这一近一远两处景色——近着便在眼前,行人围绕着石铺路悠闲的散步消食,情侣恋人羞涩的藏于隐蔽处调情,孩童快乐的围绕着中心的橡树嬉戏;或远或远还要放眼眺望去,金色的灯光成了这座城市最主要的底色,置身于繁华的居民被似乎被这大都市给吞没,多少内容与故事,被这座珍宝般的王都给埋藏在街道四处。 “真好啊,难道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尽心尽力构建的阿拉德吗?”独坐在长椅上的夏蕾丝男爵不禁这样感慨,身为这座城市的管理者之一,她认为她应该从内心中享受着这种令人沉醉的气氛。 无意中一瞅左手腕,手表中两根纯银的指针告诉她不可再这样悠闲下去,夏蕾丝连忙站起了身并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离开了这块来自湖水小小的恩赐地,神色也不禁变得严肃了起来。 倒仿佛是刚想起来似的,不是在这单纯享受着夜间的空气,更不是在等待某个与她“同龄的少年”,此次出来可是为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不过,还真是令人羡慕呢,唉”马上走出这不需要十步便可离开的小花园前,夏蕾丝苦笑且不舍着回首看了一眼刚刚于她对面的长椅上,那对甜蜜的少年少女,男孩便是理想中那种阳光帅气,傻笑着透出赤子可爱,比起金发碧眼的威尔却别有一种气质 “不过那个女孩子,好美哦慢着,她的样子怎么有点像”夏蕾丝立刻打消了自己这无用的胡思乱想“算了算了,肯定不可能的,毕竟我也只是见过陛下一次” 若从昨天开始计算,现在是她和威尔离开阿拉德宫殿的第二个夜晚,本想着还有威尔这位同龄的绅士陪着,正好在任务之余可以在这都市中尽情的游玩一番可是按照现在这种趋势,恐怕那也只是遥遥无期的精神休假,话说回来,倒也是自己提出要去乡镇巡查的。 “唉,威尔这个家伙,好歹出来一趟也不知道送送我。”边小步走着便在车流中寻找着空闲的计程车,双脚略有些酸痛的夏蕾丝不禁抱怨了几句“而且,也正好顺便逛逛这些地方,能出来真是不容易啊!” “算了,反正也是假期,也不用太顾学校的事情,任务结束后我可要在这里好好的游玩一番。”自言自语的说罢,夏蕾丝向公路道中间招手,用着她适中清脆的声音喊道“麻烦停一下,司机先生。” 在这人山人海中也不容易,可算坐上了计程车。与司机几句简单的几句交谈后,汽车便载着这位独身游于城市的少女,左转脱离了城市中心区主大道并一路沿着湖边,准备驶向英格巴萨城市的背面。 隔着湖面的另一头的岸边,依稀能看到围绕着湖边排列的灯火,那也是城市的一部分,除了一座丘陵峰立于中心,整座坐落于大湖的城市因湖水而变得支离破碎,以依靠着山地的市中心繁华街道为主,让环绕着的水路与连接每一处区域的桥梁将城市融为一体。 眼色朦胧的望向车窗外,远处排列的霓虹灯光令夏蕾丝感到有些困倦本就想这样沉默的坐在后座等待,在到达目的地前尽可能的休息一会,但还是不经意的被开车的司机先生搭了话。 “小姑娘,你一个人吗?”司机以他中年男性特有的低沉声音温和的问候后座的夏蕾丝。夏蕾丝不禁一惊,刚刚上来的丝丝睡意被这一句话扫得一干二净,并连忙礼貌性的回答道:“嗯,是的!” 司机又道:“唉,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但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个人在夜里出门实在不太安全,对了,你说你要去北边那片的村镇,怎么?是要回家吗?” 夏蕾丝想了想,觉得如果直接应了司机先生的随意猜测恐怕有些不妥,便一转回答道:“嗯也不是啦,这段时间学校正好放假嘛,我是想去那里找我的一个朋友” “嗯”司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目视着前方,似乎若有所思“不过听说,近段时间这个地方路段经常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很熟悉的路段呢” “是吗?我倒不是特别了解”虽然嘴上这样漫不经心的说着,但也本能的有些警惕了起来。 “哈,放心,没关系啦!毕竟有你在呢,小姑娘”司机用轻松的语气说道,神色反而却变得有些严肃“有你在我的车上是最好的警示,让我不会再疏忽,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 —————————————— 匆匆闯入房间,他猛得一挥手将披在自己肩上许久的黑色头蓬给扯了下来并随手一扔,这才使他那苍白若冰山的冷脸和羞于让别人看到的一头蓝毛透了透气,喘了几口气后,他对半卧在床上,身着清凉的金发少女道:“赶紧准备一下,今晚有事干了。” “呃喂!你”反应有些迟钝的少女这才发觉自己的私人空间被眼前的家伙无情闯入,连忙拽过被子遮住了自己仅穿着白色吊带背心和一条内裤的身体,接着又叹了口气抱怨道“哎呦我说安迪老哥,我知道平常我都是跟那个什么‘假小子’似的,但我还歹也是个女的,你这喂!” 安迪根本不理会凯里莎的抱怨,而是在说完那句提醒的话语后拿起了此房间专用的电话开始拨号。而凯里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被子从身上扯走,身体矫健灵活的一翻便从床上跳了下来。 倒也懒得顾自己原本就乱糟糟的金色长发和差点就要从肩膀脱落的吊带,走到安迪身边,脸上尽是那种孩子气十足的愤怒:“老哥,你这个家伙” “咳咳喂,喂?”安迪手握着电话听筒,神情依旧淡定自若,在等待着对方应答的同时将无处安放的左手一伸,按住了正准备捣乱的凯里莎的头顶“是曼妮吗?嗯,正好” 与安迪通话的那一头正是那位“革命同盟”的老成员之一,而且是颇有大姐头形象的曼妮。通话后,另一边的曼妮也像其他兄弟一样上来先调侃安迪:“呦!安迪小哥,哦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你‘老大’了才对!” “行了,别打岔!”严肃的安迪一直不习惯他们这种痞里痞气的作风“算了,你给我听好,我们这里出现了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而且其中一个好像说是要去你们那片调查而且就是现在” “嗯,这是难免的嘛,哈哈话说安迪小哥你这段时间陪凯里莎玩得如何?”曼妮随兴而来的一句打断了安迪的话语,接着另一边或许也拿着话筒的曼妮感受到了来自安迪的几秒沉默无声的警告“呃哎呀呀别生气别生气嘛,安,安迪老大您继续” 旁边的凯里莎将耳朵贴在了电话话筒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到这也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安迪下意识又清了清嗓子,侧对着凯里莎,并像她做出了个两指手势。 凯里莎立马领会,虽然有些看似不情愿这样被他指使着,但几乎每次凯里莎都会满足安迪这一系列小小的要求,尽管凯里莎本人的表情可能是怎么样的不痛快甚至嫌妍。 “唉,老哥你这个家伙我那挂掉的臭老叔也没教你点好”凯里莎这样小声嘀咕着,接着半贴着安迪的身子,并将手伸进安迪的衬衫内兜摸出了一根香烟和一枚银灰色的打火机,之后又将香烟夹在了安迪那两指间,自己却不禁若有所思端详着手中的打火机 “唉,你们真是”这句话似乎又是想抱怨什么,但却没能说出口,只是神色多少有些愠怒,并握紧了拳头点燃手中的香烟后,安迪赶紧猛抽了一大口,这才满意的继续给曼妮说道:“城区距离你们现在居住的村子,开车不过几小时的路程,而且是同时相对着移动,由你带队,至少五辆车的人,今晚必须把目标拿下。” “嗯,大半夜抓个人倒没啥难度,不过麻烦安迪小哥再给提供点详细信息呗”曼妮询问道。安迪回想着那两人的样子,回答道:“虽然不太确定,但对方其实是两个人,而且到你们那的十有八九是个女孩,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十六七岁,长得金发碧眼,身着穿戴明显要比一般人显富裕。” “哦,我好像明白什么了”到这,曼妮的语气也不禁变得有些严肃道“看样子,这就是安迪小哥你专门派我去管事的原因?你还是不怎么放心那群家伙?” “哼!那是当然的。”不管是曼妮可听到的语气还是曼妮看不见的表情,安迪都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尤其是你招来的那个瘦子,要不是看着他确实有点真本事的份上我早把他给踢了!记住,今晚必须成功,而且要把目标呃,咳咳咳不管男女都给我活捉!记住,不许让那群家伙碰她!” “虽然那么说啊,安迪小哥”曼妮有些为难道“要是真怎么样他们我可顾不过来,而且你新找的那位指挥官先生,他们更不服管,而且说实话兄弟们偶尔也不得放松一下” 说到最后,曼妮的声音却像蚊子般细小安迪根本不吃她这套,有些事就算看起来再理所当然,但对于安迪来说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你有意见?”这种强硬的质问,通常比其本意更富有力量。 挂掉电话后,安迪不多说一句话便准备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此时的凯里莎也趁着安迪打电话的功夫将自己的衣服给穿好,倒不管春夏秋冬的冷暖,凯里莎永远都是那身黑白相间的连衣裙配洁白的过膝袜最多也只是在天冷的时候从里边加厚些保暖衣物罢了,而且那对外观打扮来说也毫无改变。 “也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呼!我的魔炮都有半年没轰过人啦。”本准备同安迪一起行动,却又被一只手刚刚将房门打开的安迪道:“这样,倒没必要你跟着,你在这先等着” “老哥,你这个家伙”凯里莎半句话没脱口,便被安迪再次打断道:“不过我保证这次有你开魔炮射击的时候,到时候咱见机行事,这人有你轰的。” 听罢,只是这种随意且简单无聊的许诺便将凯里莎的不满一扫而光,甚至凯里莎本人还因此转愤为悦,兴奋的一下将自己娇小的身躯挂在安迪也挺瘦弱却富有身型的躯体上,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撒娇道:“那好喽,老哥,祝你好运喽!嘿嘿” 待凯里莎放开了自己的肩膀后,安迪在一只脚迈出房间时也不禁的回头又多看了一眼凯里莎此时俏皮可爱的笑脸,直到完全离开了这个房间的范围并将门再次合上后,安迪靠在了墙上,将右手的烟头在墙壁用力按灭,一只手紧抓着自己的蓝发,走廊清冷的白炽灯光下,他难得的感到自己的眼球充入了血液和水分。 “波巴二哥,科克”安迪的声音像是在对着灵魂的低语,低沉直至有些撕裂的声线中尽是惆怅“对不住了两位,死了的和活着的你们托付给我的着个包袱,我恐怕不能带着走到最后了咳咳咳咳咳” “看”安迪看着自己刚刚捂着抠鼻的右手掌,从肺内呕出的血液侵染着自己的手掌心。 —————————————— 轻声无息的推开旅馆柜台后方还未上锁的门,前方便是一条短小的走道,尽头两侧相对的房间一开一闭,透出了微弱的灯光,由于紧闭的房门在左侧,所以安迪便贴着左边的墙壁,右手握着“水炼天晶”缓缓的向前方移动。 即将走到左侧房间旁边时,安迪才发现对面的房门是虚掩着,灯光仅仅是从其半开的门缝透出。只听见在对面的房间有一男一女两人的谈话声,看样子这家人都还没有入睡 这里便是旅店老板一家在旅店内专给自己一家人装修的套房,安迪虽然对于这种潜入行动已经十分娴熟,但这并不能代表着他就因此可以放心的按照常规的套路,他仍需要谨慎,仍需要在迈出每一步时都要确认自己周围的条件 安迪转眼一瞅,发现左侧居然也开出了一条细长的黑色门缝安迪二话不说,趁着还在对面房间内安然聊天的房主夫妻未发觉之时以自己最为稳定的力度将身边的房门推开——借着外部透进的光亮下,安迪瞧见了黑暗的房间内,老板夫妇那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宁静平和的睡脸 安迪不禁有些为眼前的景象所着迷,这种单纯的安逸对安迪来说早已是久违之物但是随之念头一转,这不过两秒短暂的“仁慈”又立刻被自己本性的残酷给代替。 到这,安迪不禁阴冷一笑,“两个正在熟睡并逐渐深入梦乡的女孩。”这又是一个方便的条件。 第七章 夜袭双至 “都闭嘴,统统不许动。”虽说房间的两位主人可能无法预料到今夜会有人闯入,但眼前这突然而来的入侵者却和夫妻两人想象中的并不一样,不可预料的闯入,但这突然之中却没有夹带着这位不速之客情绪上的慌乱和凶恶,仅仅是一贯的冷漠沉稳,包括他的话语。 入侵者安迪在相隔四米左右的夫妻两人之间便停下了脚步,眼珠不停的左右打转,坐在左边椅子上的老板娘惊愕失色的盯着他;而右方的老板大叔反而显得冷静些似乎是为了确实一下这两人是否都在看着自己,接着,安迪稍稍握紧了右手的水炼天晶,浅蓝色幽美柔和的光芒显在两人眼前。 “你,你是魔法师?”老板不禁被安迪手中奇怪的武器给吓了一跳,面部松弛的皮肉抽搐着,并怯生生的问道。安迪有意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依旧像刚闯进房门时那威胁的话语一样平板冷酷道:“没错所以对于普普通通的你们来说,知道遇上我意味着什么。” 说罢,安迪不等夫妻俩人有任何回应,便在这房间主人面前自顾自的四处环走、翻箱倒柜见此景,夫妻两人打心眼里甚至有些庆幸,希望这个外表颓废潦倒的少年魔法师赶紧在自己忍耐至极限前一饱自己的包囊,赶紧走人 “打扰了两位休息我也很抱歉,没别的事,只是想跟两位打听一个人嗯?”恐怕安迪本人也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前来“拜访”的目的,但半句话还没说完,便因为顺手在一口抽屉内翻到了一支深褐色新鲜的经典雪茄而打断。 “呃请问您呃,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聊聊,您要不要喝点晚茶或者咖啡?”老板说着,还不断的给对面神情呆滞的妻子打眼示那女人在这种情况倒还算机灵,连忙起身并假装忙活起来,带着僵硬的笑容并试探安迪道:“啊抱歉失礼了,客人,其实像您这个年龄,我认为喝点牛奶应该更好的,您好像也就比我大女儿大一两岁” “有助于睡眠,嘿嘿”老板娘强颜的看着安迪,而安迪根本不理会夫妻两人这为保命而出的最虚假的热情,只是在摆弄了几秒手中的雪茄后,将这比普通香烟浓重几倍的家伙叼在了嘴里,并点燃 “唔咳咳咳唔咳咳咳呃啊!该死!”雪茄重口的剂量逼得安迪肺管几乎撕裂,病痛被自己反复激发又折磨的痛苦并没有阻止安迪再抽着要命的第二口,二口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直到将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连带粘稠发黄的胃液吐到干净的白瓷地板后,他才得以暂时享受一下喉管的痛快。 “嘶——啊不必了,小事而已,我问完就走”安迪喷出了一口烟雾,继续道“问一个人,就是那个金头发绿色眼睛,穿戴挺有范的白皮猪男孩” 安迪说话间,那夫妻两人也不由自主的站在了一块,疑惑且厌恶着对视了一眼,看着眼前的入侵者也缓缓坐在了椅子上抽烟,似乎也逐渐平静,便心里给自己壮着胆子,反问安迪道:“呃对不起啊先生,麻烦你说清楚些” “嘁你们从早奉承到晚,说忘就能忘?”安迪抽着烟,斜眼看着两人,其声音低沉的令人发毛“包括他的名字、来历,还有他住在哪个房间里,把你们所知道的都告诉我就好。” 老板娘看向自己的丈夫,而老板却一改之前和气且胆怯的样子,站起了身并故作严肃的神态,看起来心有决意的对安迪道:“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我还是请你离开,你说的那个人再怎么样也是我的顾客,我有义务保密客人的信息” 说到最后还是以发颤的语气草草收尾也不知是旅店老板根本不相信安迪会这样简单的放过他们或者是真心想这样保护自己的贵客?只怕他们一直会以为眼前的入侵者再怎样恶劣,他的心好歹也是肉长的 “请回!你想要钱的话你拿走也无所谓!”老板试图打发安迪的同时,也对安迪发出了警告“害人之心不可有小兄弟,如果你还是不肯离开的话,我完全可以立刻通知厢警员的长官们逮捕你!” “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将自己的法力蓄满剑刃只需要三秒。”安迪语气平和的陈诉着,并向这夫妻二人头一次露出自己的冷笑:“其实我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法术,甚至说也用不上手里这块破铁,哼哼哼” 这句话满是对这种小人物鄙夷的嘲讽:并不是因为这夫妻俩对于武力一窍不通,而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不认为自己会对他们下杀手 “嗯,您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好强求了”顺着,安迪摇手将水炼天晶再次能量化并以通过身体吸收的方式进行收回。而看着转身并终于准备离开的安迪,这夫妻俩可算是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你们家那两个女儿倒是睡得挺香的样子,不如我离开前再替两位去看一眼,整整被子之类的”看似准备离开的安迪终于在这时对二人打出了杀手锏,且有意的回首傲然道“那我就告辞了,祝你们女儿能做个好梦。” 说罢,安迪再次回身,并在迈出第一步前心中开始默念自己的步数——一步两步三步 “别这样,别这样小兄弟,有话好好说,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老板到这也不得不认怂,他心里明白,就算安迪不杀他们那也会使出更多的狠招让他们生不如死,尤其是他的两个女儿“他叫威尔-阿拉德,住在第四楼的第六号房间,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女孩,叫夏蕾丝-阿拉德,就住在威尔先生隔壁的四号房间” 一共三步,三步总共用了不到两秒,看样子也差不多了,毕竟话语进入人耳朵里多少也是需要点时间的安迪心里琢磨着。 “重点说那个叫威尔的,他是哪里来的?”手中剩下的雪茄头这才想起来脱手扔掉,并神色严峻的继续对老板质问道。而老板却神色烦难道“没了,真的没了我就知道那么多,但就凭威尔先生的姓氏,他至少也是个贵族少爷之类的” “阿拉德”安迪当然知道,被誉为安里士七大封土之首的荣耀封王家族,此时此刻,安迪不就正在阿拉德的王都英格巴萨中,且是这次繁华的街道上,正与他们管理下的平民们“交流”中嘛 “嗯,这样就可以了,手下的封王效率挺不错的嘛,亲爱的”安迪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两句,并又对老板道“对了,请把你的钱包给我。” 恐怕是老板一秒都不想再面对安迪了,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钱包掏出交给了安迪安迪接过后掀开,一手便将里面成把的大票子掏出并两指一卷,塞进了自己的衬衫内兜里,这次,他终于打算离开了:“今晚的谈话不许提,到时候,您就以单纯‘入室抢劫’去举报我就是了。” 看看这个来的时候自然而然,走的时候亦头也不回的劫匪,又看着房屋内地板上已被吸食干净的珍藏雪茄、半干的浓痰以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座椅橱柜此时的老板再也忍不住早已憋闷在心中已久的情绪,指着刚刚走到套房门口处的安迪破口大骂:“混蛋、人渣、败类、臭虫!看着,殿下会为我们主持公道,有种你别死在威尔先生的手上!” 安迪回到了灯光黯淡的无人大厅中,一根烟又再两指间点燃,只可惜他现在不能这样悠闲的抽完。 “论这无情,你还不如我;但论这杀人的快意,我可能还比你要差点你说是杰维诺”沉思罢,他快步来到了楼梯口,准备计划着下一步的好戏。 —————————————— 一小时后,夏蕾丝坐在车上同司机来到了山路,这里和山面另一边的城市与环湖的景色截然不同,夜晚的山路鲜有路人车辆,且经过都只是默默的经过,没有人还会有闲心再互相打个招呼左边靠着山崖,右边则是澄澈的湖水映照着血色的血光。而前方,却是一条绵长而置地阴森的道路。 司机突然又按响了喇叭,惊醒了后座上昏昏欲睡的夏蕾丝,夏蕾丝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并往前一看,原来在正前方还有一辆车正和他们相对而行的确是“正前方”,那辆相对而行的车也和他们在同一条车道行进。 “唉,真是的,这是怎么开车的?不知道这里是绝对禁止逆行的吗!”司机抱怨着,并减缓了速度,一手不停的按着恼人的鸣笛,并大声喊道:“喂!前面那个兄弟,怎么搞得啊你?是第一次走山路啊还是不分左右?” 可那车一不减速二不变道,依旧以正常速度继续向夏蕾丝这边来,司机眼看着马上来不及了,于是便连忙打起了方向盘,打算自己也暂时变换逆向车道,赶紧绕过这辆不懂人话且随时都可能惹祸的车辆 “对不起啊,小姑娘,刚刚没有吓到你”司机摆弄着方向盘同时,倒不忘慰问了几句后座的少女“唉,不过你瞧这是什么事啊?就怕那个车的家伙喝酒了哎,怎么回事?” 车辆突然间失去了控制,司机在操作中似乎感觉到了可能是一个轮胎的问题,司机不管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将汽车扳回直道,只见即将撞向斜方的崖壁。而夏蕾丝这边却意外从后方发现,另一辆车竟然向右方半调头横车堵住了后方的道路夏蕾丝这才明白这恐怕不是什么因意外而生的车祸。 “呃什么情况啊这是喂,没事小姑娘?”司机捂着自己因震击而昏痛的脑袋,并连忙回头察看夏蕾丝的情况而夏蕾丝则忍着眩晕的痛苦,赶紧下车先探个究竟。 “呦呦呦!真是中了头奖了!”夏蕾丝刚刚踉跄的爬下了车,便听到了这样一句怪声,只见前方有三个瘦高的男人向夏蕾丝这边缓缓走来,三人手中各还拿着不同的武器——左边的是把匕首,右边的手里握着一枚钢棍,而中间的却是一把手枪了一个手电筒。 “你们,你们是什么呃唔”中间的男人不待她说完话,便将一束强光照射在了夏蕾丝的脸颊上。在这样一睹其少女的容颜后,其中那个握着匕首的人首先接近了夏蕾丝并动手调戏道:“哎呦,还真是个美人啊,兄弟几个今晚还真没白跑一趟!” 不过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靠近夏蕾丝,看来这群家伙恐怕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识夏蕾丝趁着眼前的家伙还正在捏着自己的下巴垂涎着自己的容貌同时,右手暗地里将弩箭化于手中,准备直接给他的肚子狠狠的来一发 “啊呃”但下一秒所发出的叫声却是种清脆的呻吟,因为真正倒下的人却是夏蕾丝还在自己刚刚拿出武器时,自己的腰部突然受到了似乎来自后方的一阵冲击和刺痛,接着,夏蕾丝只感浑身发软并倒在了地上。 “你们还是不行啊,还不如我这位‘小波巴’一枪爆胎来的实在,哈哈哈”又一个人单手扛着支狙击步枪从山崖向上三米多处跳了下来,夏蕾丝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们这伙人的圈套。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麻醉弹多少也影响了夏蕾丝话语的利落,她只得语无伦次的尽量表达自己的意思“是那个安迪的同伙吗?你们是不是,呃好,好晕” “哈哈哈哈不错,美人,正好曼妮大姐头不在这,咱兄弟几个一块来个痛快!”被麻醉弹击倒的夏蕾丝更显其柔弱,这更大大激起了这群人的兴奋。而那个打着手电的男人却故作淡定,他左手仍照着地上的夏蕾丝,右手却用手枪枪托敲了一下拿匕首这家伙的脑袋道:“行了,维姆老弟,曼妮大姐不是嘱咐过我们不能碰人家嘛,而且,这好像还是安迪的命令。” “嘁,少拿安迪来压我!哼到口的女人不让尝尝鲜,我看你也不情愿!”维姆不满的抱怨道“算了,我先去把这个美人绑起来,咱们回去再说!” 而就在维姆从自己的车上搬出一堆麻绳并走到夏蕾丝身边且是计程车驾驶室车门边时其司机在黑暗中悄声的走出了驾驶室,神色凶怒的双手举起了一根铁棒,并朝着下方维姆的头部砸去 但维姆毕竟是个杀手,在铁棒向下挥动的一刹那,维姆立刻反手将其缴械并一脚将其踹倒。而司机大叔却并不罢休,大声愤怒的叫喊着要和维姆拼命。 “啊啊啊你,就是你!畜生、混蛋!”司机死力想挣脱其他两人的束缚,但这都是徒劳,维姆似乎也认出了司机,不禁狞笑着说道:“呦!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嘿嘿跟你说啊,那天半夜,你女儿把我们哥几个服侍的真不错,哼哼哼” 这样一句,彻底令司机失去了理智,最后,他们几人又一同将司机放倒,且让那位一直沉默的钢棍男照头一抡,结果了这位颇为热情勇敢的司机大叔这一切,皆被无能为力的夏蕾丝看着眼里 第八章 命运相逢 也不知道夏蕾丝怎么样了?头一次这样离开宫殿隐秘行动,虽说目前不似想象中的惊险波澜,但单独一个人的时候,这种莫名的恐惧还是难免的今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样想着,独自呆着自己房间的威尔眺望着窗外漆黑透蓝的星空,准备入睡来度过这第二夜的他动手解开了衣领的第一枚纽扣。 “好久都没这样好好看看夜景了,我们的城市真是越来越美丽了”微笑使得威尔原本就俊美的五官更增添了一丝魅力,他将双手从自己的衣领边放下,并走到了窗户旁边,欣赏着远方夜空与湖面相隔,被灯火之倒映点缀的这个群岛城市——英格巴萨。 “感觉这一趟出门倒是应该的,不仅仅是因为任务”威尔心中不禁增添了几分异样的感受,他似乎好久都没有这样好好看看天空了“虽说是出来执行任务,但反而感觉倒更像是度假,以前在宫殿里天天都要忙着内务工作,而且还要日夜按时的进行雷法和剑技的学习训练哈!父亲还在的时候更是如此” 又想到了刚去世不久的父亲、阿拉德的前任封王殿下想到这里,威尔即使这自言自语也随之沉默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从眼神中投放在地面上的惆怅。 “哎?对了,差点忘了今天的日记我还没写呢!”脑子突然这样猛得一回路,倒使威尔整个人又充进了点精神头,他连忙坐回了床铺旁边的书桌前,打着令人昏睡的暖色灯光,右指熟练的将钢笔挑开的同时并翻开了平整于桌面上的黑皮金纹的笔记本,并提前将笔尖落于离纸张分毫处 “今天是八月二十嗯,这都十一点半多了,都马上要拖到明天了”威尔心里默念着,笔尖在纯黑通透的墨水瓶内轻点了一下,首先将日期作为这篇小文章的第一列“这段时间天气一直挺不错的,难得能见到几天的太阳不过八月了,就算是东方大陆,这个时候也该逐渐变得凉爽了嗯!什么?” 似乎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触动了威尔直觉上的一根神经,他直感突然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阵战栗,原本洁白的线格纸上竟突然出现了两滴墨斑威尔屏住呼吸,并伸手将弄脏的线格纸给杀个了下来。 独身于夜寥寂静中,人的警惕性会因此提高,回想刚刚那一瞬间,威尔大体能判断的出是窗户外出现了什么,威尔立刻又来到了窗户边并将其推开伸头左顾右盼了一番,而结果便只是空无一物,除了又因此多瞅了两眼这夜景外,毫无收获。 “唉,真是的真的是有点疲乏了嘛,早上刚拜访完城主大人,晚饭后还送走了夏蕾丝今天应该早点休息才是。”威尔再次将精神头自然的放松道但是在下一秒,威尔却立刻更改了自己的判断,不仅是因为后方那泄露于威尔余目处的光芒,还有那一股环绕着全身,顿时令人发热的杀气。 或许是瞬息涌上的紧张而没能把控的住自己的力道,又或者是心中决意已成,在金光即将淹没威尔眼角处的余光时,威尔亦抽剑握于手中,并疾转回身将一道雷电剑气与之相抵消。能量散尽后,威尔大口喘着疲倦的气,并将剑锋指向破碎的窗玻璃大喊道:“什么人?呼呼呼” “唉,真是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尔叹了口气,用手捂住了自己发涨的头脑,他感到了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进入了冷却。可真正的危机却偏偏于他放松之际再次显明他的直觉中,而这一次更明显的,是来自背后的寒意 威尔直感一丝刺骨透进脊髓升入了大脑,威尔迅速集气于剑刃,并再次回身一横斩,在锁定了前方目标的同时,威尔这一剑将对方用来伪装的黑色斗篷给扯了下来,使得威尔在看清对方的面目之前却先被他那一头深蓝青黑的头发给吸引。 空气顿时凝固,两人相互对视了三秒,威尔以自己初遇劲敌的惊愕面对着对方似乎早已对此习惯且淡然的冷酷。而对方这位蓝发少年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眼神中带着凌人的轻蔑,并顺手从自己衬衫内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和银灰色的打火机,叼在嘴里点燃。 “我已经等了你六秒了,难得的兴子你可别浪费了。”他用沉稳平板的嗓音说了这样一句突然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后,嘴唇夹紧了烟卷,并不再留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主动先向威尔冲锋。 “什么?呃”只听一声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后,威尔双手紧持着长剑,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震得痛麻不已,唯一用来防身的武器在这也差点被震脱了手。 相互冲击的反弹力使两人再次拉开了距离,威尔连忙调整自己体内的法力,仅仅刚刚那一下冲突还难以让威尔判断对方剑术的水平,而且还是发现对方手中那柄似剑而非剑的特殊武器时。 “五大元素-剑烁啊!”同一时间,但威尔还未使这短暂的施法吟唱生效,自己却先硬挨了对方一招,其刚刚集于剑刃的雷电气力也随之被打断失效,威尔忍不住质问他的敌人道“你难道使用法术都不需要口诀的吗?喂,你,等一下!” 然而对方根本无心与他有任何交流,除了动用武力这位神秘的蓝发少年逼得威尔将长剑附魔再和他进行剑技的拼杀,然而对于威尔这相对熟练高超的家族剑术面前,仅能用三棱剑进行一般的砍杀和突刺的蓝发少年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整个房间随着两人对决中迸发的剑气而变得混乱甚至破碎,飞跃至半空中时两人继续贴身而战;而再落于地面上时,相距又有五米远,一水蓝平滑、一深蓝凛冽的两道弧形剑气于两人之间冲突并炸裂,结果那迅疾飞突的蓝雷却更胜一筹,冲散了水刃并以余波击倒了蓝发少年威尔终于夺得了一分的优势。 刚刚战斗的热血稍有平缓,看着被自己击倒的对手,此时威尔并不因此而得意,尽管对方的确是下手丝毫不留情的强敌,但威尔仍有很多事情想与他交流 “抱歉,在你休息结束之前我想问你一下,你就是叫‘安迪’,没想到你还是一位水属性和冰法的优秀魔法师”一口气又说了那么多话,威尔不禁又多喘了两口气。而对方口中的烟头早已不见,他本能的又往衬衫里摸了摸但却没有拿出任何东西,最后只是以那青蓝色的三棱剑撑起身体后回答道:“不,咳咳咳我只是普通的水而已,不会使用寒冰。零度,嗯完美的零度” “那你到底是不是安迪?我只想确认这一句。”威尔微微俯视着一手用武器撑着地面,半驼着背的蓝发少年。 “哼就算是那又与你何干?我倒确实叫这个名字,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成为今晚的猎物。”说罢,安迪再次伸手施法,并难得用不耐烦的口吻念出了其名字“五大元素-水牢!” 在这被水元素凝结成的屏障之下,威尔突感一阵微冷的凉爽,只见在对面安迪身后,那被破坏的窗户也被一股流动如绸的结界膜给覆盖,威尔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除非现在彻底打倒甚至杀死眼前的家伙,否则,这间不到三十多平米的房间,会成为他的“监牢。” “所以,我才会多给自己搞几个专属的招式,施法之前非要这样张扬的喊一句,也真是够可笑的。”之前那一句迫不得已的吟唱后,安迪成功以水属性能量封锁住了整个房间,在发觉自己的剑术比试不过后,便单手蓄力向威尔发射冲炮式的水柱,以此打响了第二回合。 安迪猛烈的攻击被威尔跳起避开,威尔在空中变换了持剑的手势,并借助墙壁从上而下向安迪袭来。而安迪则在威尔即将面相面的贴脸时,横剑与之一下格挡并随之移至了原来威尔的位置,再立刻回身一发“海皇巨炮”。 扑了空的威尔不可因此而停歇自己的动作,面对着安迪扑面而至的第二次攻击,威尔凭借着基本与安迪势均力敌的反应速度成功的以话语的方式进行施法,并纵斩一道更为闪耀的雷电剑气:“喝啊!魔女雷鸣!” 这一瞬间,两人总共所释放的能量早已超过了这间小小房间所能承受的范围,若不是包裹着房间的水牢壁硬是先于替房间挡了这一劫,恐怕这整个房间都会因此而塌陷而现在水牢的效果被耗尽消失,交战的两人也终于同时倒下了 果然,这个家伙和之前潜入宫殿的刺客根本不一样,他或许还没有尽全力与自己决斗,但他绝对不会留任何活口供自己喘息的余地。威尔不禁心想,并接着不甘示弱的对安迪挑战道:“怎么样?胜负还没有定数,是继续?还是主动束手就擒?” “看样子,你早就对我有怀疑了。”安迪不禁回想到了今天下午,他与威尔那次偶然的肢体摩擦,自己为继续伪装而草草道歉后,威尔吗俯视自己眼神中的鄙夷真令人感到深刻。 安迪想打就打,不需要多啰嗦一句,只要感到自己还有足够的体力和法力两人的决斗仍难分难解,又相互周旋,剑技、法力、元素拼杀几手后,威尔趁着战斗的间隙意外聆听到了来自外部的嘈杂声,威尔一惊,连忙警告安迪道:“战斗归战斗,不要伤到我们阿拉德的子民!” “嘁愚蠢的家伙!”或许是威尔的警告对于安迪来说确实可以算的上幼稚,导致此时的安迪也忍不住回敬了一句。 由于已经失去了“水牢术”所形成的隔离屏障,两人这长达五十分钟左右的对决终于惊醒了周围睡梦中的人们。安迪晶莹的水龙弹与威尔的雷刃发生冲突,其能量产生的余力甚至让整座旅馆的楼房动摇了三分 中间细节的战斗已不可解,只见大量湛蓝的辐射迸发而出,能量在两人的持续拼杀下支离破碎终于,安迪又抓住了一次时机,并一发水龙弹命中了威尔,将威尔整个人击倒并后倾撞在了自己身后的墙壁上,又抢得了一分优势。 这一撞倒是多少令威尔的头脑清醒了些,他无意中斜眼一看,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房间窗户的那一边,就像决斗刚开始时似的。 “呃这种感觉,头一次呢”威尔捂着胸口处的内伤,小口吐着血道,这一次,威尔真正体会到了与真正对手切磋的快感,但更经受了相应的痛苦,但这反而大大激起了这位初出茅庐者的斗志“来,我们继续,通缉犯安迪,今天我要完美的将自己的任务画上句号!” 此时的安迪亦有了不亚于他的损伤,看起来战斗的胜利与连带的一切近在咫尺!但美好的决心下往往映照着最为残酷的现实 威尔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手中仍紧握着沾满血渍的剑柄吃力的站起身来,两步不稳的走动后,威尔再次找回了些状态,准备面对着安迪与他来最后一击的胜负。 “喂,你怎么不动啊?怕了吗?”急于以想象中漂亮结束战斗威尔不禁也嘲讽着安迪,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然而威尔说罢,安迪却偏偏做出了与威尔的本意相反的行为,神情淡定的将武器再化为能量体解除了武装,并道:“差不多了,我也该下班了” “你?什么?”顿时,惊愕的威尔脑中掠过了一个不祥的预感“慢着,这个家伙好像有同伴?” 又是那阵金光,带着炽热的能量充满了威尔视野边缘的余光,威尔急速一个跳跃,再次使自己面向玻璃窗并以长剑挡住了这第三人的背后袭击,其法术冲击在剑刃上被逐渐化解,威尔判断——这耀眼的淡金色在金属的切割下酒彩,竟然是最纯粹的法术能量的火力压制。 虽说现在安迪可能不会太及时的重新发动新的背袭,但他在面对新的敌人同时,仍要随时警惕被安迪前后夹击。 这一阵大量的法术能量被威尔以雷剑化解开来,并看到了对方的真面目——似乎是什么特殊能力而神奇的悬浮于空中,隔着破碎的玻璃窗与威尔四目对视,廉价的黑白色连衣裙与金色微卷的长发,是一个顽劣少女外表的魔法师 只是那个面孔,威尔竟意外的熟悉 “来来来,再吃一发本小姐的魔炮!”由于在威尔脑中某种不可思议的巧合,威尔没能及时防御在被金发少女的魔炮击倒后,他在昏迷前仍强睁着双眼,只想在多看一眼真正将自己击败的少女。 —————————————— “啊哈,怎么样?老哥,今天我这一发轰的还不错!”凯里莎一如既往的向安迪炫耀着自己魔炮的威力,也是为了能听到来自安迪的一句鼓励。然而安迪并不理会,只是俯身观察着威尔背部圆团状的伤口,且因此反而批评道:“魔炮能量灼烧的程度并不均匀,看样子多少已经伤到内脏了调控的火力还是过大,如果人就这样被你轰死了,我可饶不了你!” 安迪这每一句话都是严肃且带有强调的语气,丝毫不和凯里莎开玩笑这种心理落差当然引起了凯里莎的不满,她不禁反驳道:“喂,老哥你这个家伙,好歹我也帮你放倒这家伙了好不好?本小姐跟你混了这么久,平常什么任务奖励、奖金啥的我也不要,好歹你是我老哥,讲点道理好不好?” “这一码归一码,我是不会亏待任何人的!如果杀死了,那也得算你欠我一个俘虏”说着,安迪站起了身并面向凯里莎还带有几分稚气的怒容,一手放在她肩膀上,语气也稍稍放缓“行了,可能我态度确实不大好你麻烦你把他绑起来看好他,我得赶紧联系兄弟们,让他们接咱俩回家。” “今天晚上就要走?嗯哼好,那我”还未等凯里莎说完,安迪便打开了房门准备出去找个电话,并回头又道:“嗯,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城市,另外,我已经让他们提前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用的火锅食材。” “啊哈,这家伙!”听罢,凯里莎心中的不满又被一扫而光待安迪似乎走远后,凯里莎又哼着清脆的小曲,用脚轻轻一踢地上威尔的身体,一睹了威尔英俊的脸庞。 第九章 打道回府 “吼,看不出来,这个家伙长得还蛮帅的嘛。”待安迪出门后,凯里莎站在倒在地面上的威尔旁边,威尔仍因魔炮的轰击而昏迷不醒,凯里莎伸脚抵住威尔的身体轻轻一掀,第一次仔细的目睹了威尔的相貌“安迪老哥这家伙下手够重的,好好的一个男孩子就这样被搞得半死不活的哦,不对,把这家伙揍晕的好像是我” 优先考虑他人的相貌——这恐怕是女孩子常有的特性,凯里莎并没有可能似安迪想象中的快速利落,她却还特地多端详了威尔的面孔几秒除了是因为威尔即使昏迷也吸引女性的睡颜外,凯里莎还多少感觉威尔竟然有点眼熟 不再想那么多,直到凯里莎突然发现威尔面部开始略有抽搐的眼皮和嘴唇,才赶紧拾起了安迪早就替她准备好的麻绳,看着纤细的双臂却有力的将威尔整个人往床上一抬,使其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却还半跪着撑着姿势 威尔正好背对着她,双手被凯里莎反剪着,凯里莎熟练的将其双手一并,整个身子脊梁一压,右手摆样子的将绳子一甩,将威尔给绑了个结实:“呼可算弄完了,对了,这是这家伙的房间,正好看看有啥好东西!” 时间也不过又过了几分钟,耳边似乎有着翻东西的杂音,威尔也醒了过来,并感到了自己极欲活动伸展的四肢却反被牢固的束缚着,威尔一时也急了,开口便大声对一旁忙活的凯里莎喊道:“你快放开我!” “唉,也没带多少钱嘛,倒也是,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总喜欢把票子藏在银行里”说着,凯里莎转过了身,右手两指捏着一枚精致的勋章,抬在眼前,单眼端详着道“啊,对了,臭小子你这个是什么物件啊?和我之前得到的一个不一样啊?” 若不还是正正瞧见了凯里莎的衣裙金长发,以及她富有顽气却精致漂亮的面容,仅凭听她这满口不恭的话语,养尊处优的威尔确实不敢相信这是个女性在得知自己暂时无法脱身后,威尔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喂,问你话呢!”凯里莎轻浮的俯视地上的威尔,并用自己的鞋尖顶了顶威尔的腰部。而威尔看到了凯里莎手中自己的勋章后,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但他却乐意的为凯里莎解释道:“这,这是新上任的阿拉德女王殿下亲自授与我的我就是威尔,威尔-阿拉德男爵!” 说到着,威尔心里又对自己的话语生出了一股无名的厌恶感,这种专门的将自己的身份与姓名爆出的作风像极了“弑神王”阿弗洛狄-安里士只不过阿弗洛狄那是在主动的炫耀、示威;而自己却是一种试图对敌人的恐吓。 “阿,阿拉德哼”凯里莎用微颤的手握紧了手心中的勋章,神情不自然的上仰,不知为何,除了发觉眼眶有些温热外自己的胸口突然感到了压抑的堵塞。而躺着的威尔也看到了自己珍爱的勋章被凯里莎手里硬劲攥着,绷着青筋,那力度,分明是想用这白嫩的小手生生将这枚金质圆盘给粉碎。 “算了,给你给你!看你着急的样子,我可不稀罕”说罢,凯里莎将浸满手汗,略有形变的勋章丢在了威尔面前,这更激怒了本就不淡定的威尔 威尔忍着自己性子,尽量不做“对女孩子破口大骂”这种极有失男性风度的行为,他仍趁此时观察着凯里莎的面容,那张令他在刚才的决斗无意中走神,且瞬间丧失先机的脸庞他脑中尽力回想着那张摆放在夏蕾丝茶桌上的相框,照片中除了笑容文静的童年夏蕾丝,更重要的则是另一个笑颜更灿烂的少女。 “对不起,失礼一下,小姐。”威尔保持着自己特有的说话开场道“麻烦问一下,小姐你的姓名” “可恶,老哥他真够麻烦的,把我一个人愣在这那么久呃,不是,你刚才问我什么?”凯里莎这才反应过来,并反问道。威尔连忙强调了自己的问题:“恕我冒昧,但请问一下小姐您的名字!” “凯里莎-耶德莎。”名字就这样不轻易的从凯里莎嘴里溜了出来,可见她的一种满不在乎,不在乎这样表面的东西威尔琢磨着,“凯里莎”一名是不错,只是“耶德莎”不知是何许姓氏 “呃你认识夏蕾丝-安里士吗?”威尔进一步确认道,手脚不自然的扭动着,看来凯里莎的捆绑十分的不好受。凯里莎一手习惯的一撩起自己的金色长发,语气也多了几分火药味:“啊,我也认识怎么,你有意见?” 这种缘分般的巧合,威尔当然不禁感到有些惊奇,但到了凯里莎这里却显得丝毫用不着去在乎,这对她来说也不过几句八卦般的闲聊而已凯里莎又故意摆出了一副牢骚样,做在床上潇洒的翘着腿,双臂抱着膀子,道:“安迪这个家伙,怎么那么慢啊” 安迪在干什么凯里莎心里当然有数:联系他们的“兄弟们”并等待接头的时间,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凯里莎现在所说及各种行为,都不过是为了逃避现在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气息。 刚刚还不断在试图挣脱手脚的威尔现在也停歇了下来,他感到了一种失败后任人宰割的无力感,他甚至自爆不简单的身份,想借此威慑一下这个少女模样的同犯,却都是无济于事 “准备一下,凯里莎,他们的车马上就要往城市赶过来,把这家伙带上”安迪又突然推开了这个房间的门,随之带入房间内的气息除了从他衣物散发出的老烟味外,还有一股似从毛孔中而出的寒意,像他那深蓝色的头发般冰冷“今晚回去后我们就直接休息,明天还要忙” 说话的语气倒是比之前要缓和得多,但是他们俩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一言不发的威尔心想着。 “啊今晚不吃火锅了?”凯里莎失望的对安迪抱怨道,见到安迪后,她倒是也精神了不少。安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威尔后,声音平板的回答道:“这个时间了,火锅什么的明天再吃也不迟,二哥和大哥把你托付给我,可不是光让你在我身边做个陪衬的” 两人又来回几句斗嘴,但威尔却没有听到任何重要的信息不过也罢,现在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应该是想着如何再联系上自己的同伴夏蕾丝。 —————————————— 一个多小时后,这扇门又被人从外部敲响,坐在一张椅子上休息的安迪起身并向凯里莎打了个眼示,自己凑到了门前,并用两根手指也从里部敲响了房门,刻意且富有规律的敲了三声,仿佛是在强调着什么 接着,房间门的另一边又传来了四下“咚咚”的敲门声,其频率与安迪相似,看样子,他恐怕是在和某人对暗号。躺在地上旁观的威尔判断着,却这才反应过来凯里莎竟拿了一块白色却沾满污渍的麻布来到了自己身边,还不等自己有任何反应,凯里莎便粗暴的将其硬塞进了自己嘴里。 “呃呜呜呜”威尔怨恨的看着凯里莎,被紧紧捆绑的身体连带着堵住的口舌一同挣扎,他并不是因为无法说话而感到痛苦,而是苦于含在嘴里湿漉漉的麻布,其滴出的腥臭恶心的脏水时不时的会流入自己的喉咙内。 “呵,这次收获都不小!”安迪打开了门,只见一位身材比安迪要高大一些的女人笑着走了进来,安迪连忙又将房门关紧,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威尔道:“我俩抓住了这个小子,你们那边如何?” “呦!曼妮大姐”凯里莎也向她打了个招呼名为曼妮的女人伸手回应了凯里莎一下后,侧着身子对着威尔的视角,并用手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回答安迪道:“呃负责山路那一道的家伙们把人给逮着了,只是有些方面的事有点意见不一,你也明白的” “哎呀,别老这样跟个娘们似的,大姐头!”凯里莎一脸不耐烦的对同身为女性曼妮道“就我和我老哥在这,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嘛,我等着回家呢!” “唉,你这个金毛小丫头还真是一点没变哈”曼妮笑着打趣凯里莎道,接着有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俘虏,并凑近了安迪和凯里莎两人的脸庞并耳语了一番 安迪听完后,脸色不禁显得游戏些难看,原本就一副“面瘫”的冰山脸,这又更紧绷着表情,倒跟一副博物馆陈列厚重坚固的青铜面具般曼妮连忙从自己衣兜内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了安迪,并在安迪本能的将其叼在嘴里的同时帮他点燃,似乎也是生怕安迪可能会发脾气。 “唉,又是这个维姆其他什么的我也不多管了,难道在现在的革命同盟里,我的名字在他这群新人耳边就是个屁吗!”奥迪将手中的卷烟猛吸了一口,似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行了,你俩都别愣着,我们现在就出发,你也给我想办法赶紧通知指挥官,我回去之前,不许给我出什么事,明白!” 曼妮低声应和后,随即转身用力拉开了房门,趴着的威尔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是独臂,其左臂直到接近肩膀处皆已消失不见,更何况曼妮的上衣是短袖款式,甚至可见其断面的平行轮廓。下一秒,又见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强壮的汉子,皆跟安迪等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后来到威尔身边一人一头,将威尔整个人架了起来。 这一刻,威尔不禁心生厌恶和羞辱,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头被五花大绑,随时等待着剥皮宰杀的绵羊,即将被架到烟熏火燎的烧烤架上 一行总共六人避着可能会出岔子的路人,终于走出了旅店的大门凯里莎突然问了曼妮一句道:“对了,咱回去是不是可以打打牙祭了我听说这里的羊肉一直挺不错,不如到时候涮火锅如何?对了,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毕竟跟着安迪风餐露宿了有几个月了,凯里莎实在无法放下此时对口福的欲望。曼妮听罢,有些疑惑的反问道:“火锅?呃我怎么没听说要吃火锅的事?而且阿拉德这边不怎么吃火锅和辣的东西,那些佐料也不好搞” 威尔当然也知道火锅,但是几乎很少能品尝得到,更何况,两年前去帝都吃过的是以牛肉或鲜鱼为主的涮锅,而羊肉火锅他还倒是头一次听说 “唉,我们阿拉德千万的劳动者好不容易养大的肥羊就这样成了你们这群匪徒的口中美食了,真不甘心!”威尔心里不禁暗暗发很道,不管这伙人可能有什么目的,但首先他们是危害人民、无恶不作的强盗! “嘁,可恶的老哥,你又耍我!”凯里莎恼怒的向身旁的安迪吼道,孰不知安迪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但他却因为面对的是凯里莎,竟然颇为认真的对她说道:“嗯,对不起了。” 说罢,几人已走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旁边,曼妮先走了过去打开了后备箱,那两名强壮有力的汉子一下子就将威尔整个人粗暴的丢进了里面并搞得整辆车一个震动,曼妮用她仅有的右臂分别拍了拍两个男人的肩膀后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请安迪和凯里莎两人进去。 接着,曼妮自己也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剩下的那两位力匠也分别进入了轿车的驾驶室和留下断后,以防再这之后又出任何可能的特殊情况 —————————————— 别看维姆的身材偏瘦小,但他的手臂丝毫不乏力量,刚刚下车,他像怕丢了命似的,一个手臂便夹起了夏蕾丝娇小玲珑的身躯,丝毫不理会旁边人对他的呼喊和打招呼一脚踹开了附近空房生锈老旧的大铁门,并粗暴的将夏蕾丝给扔到了地上。 “妈的,这一路可憋死老子了好了,我现在可要好好痛快一番!”维姆将夏蕾丝压倒在地,嘴角流满了唾液,眼神闪动着禽兽般的欲光。而夏蕾丝只是紧闭着眼,尽管她知道自己可能马上要受到何等生不如死的痛苦和屈辱,但她仍这样强忍泪水,保持住自己作为贵族及女性的最后一丝自尊。 “够了,维姆,我的命令,放开她!”似乎颇为戏剧化的一幕即将出现,但多少暂缓了一分眼下这位少女的不幸。 第十章 幼驯重会 沉重厚实的铁门再次被猛然推开,但随即进来的却只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比较瘦弱的男青年。夏蕾丝无法直起身,只能勉强的看清这位来者,乍一看她还不大相信这和以暴力强行逮捕她的维姆那帮人一样是这伙未知匪徒的成员甚至,这一刹那她还以为,眼前的青年会是前来拯救她的军警。 不过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想她也马上便打消了,只听来者一声便将欲侵犯自己的维姆给喝止,尽管他的声音本身并不怎么具有力量,但多少还是带有点实在的威慑,至少让维姆立刻停止了自己那双蠢蠢欲动的手爪并冷静了下来。 “啊,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皮埃尔指挥官啊,晚上好啊”维姆强颜着,还极不情愿的以尊称跟青年打招呼道,接着,他又用富有磁性且低沉带着邪因的声调道“嗯哼嗯看样子,指挥官大人你也睡不着啊,哼哼” 说到这,维姆刻意顿了顿,并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柔弱无助,手脚都被束缚住令人垂涎的少女,一只手轻按住指挥官的肩膀道:“不过你到来的真巧,好戏刚刚开始看来,老子这第一口鲜,得留给你了,哼哼!” 面对维姆那逐渐靠近的消瘦苍白脸庞,皮埃尔眼神中本就脆弱的威严这下被瞬间击破,皮埃尔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掩饰似的动手一撩自己精于打理却遮着右眼的棕红色秀发,退了几步强行故作镇定道:“呼这倒不必了,维姆!但这个女孩是我们重要的战俘,未经许可,不许动她半根毫毛!” 维姆不禁发恼这些道理他也明白,他不傻,所以他不可能会让人发觉他的行踪,从下车、在到来到这个房间,这一切过程都是他偷摸着进行的,而知道他私自带着夏蕾丝离开的也不过和他一车那几个和他比较要好的战友兄弟而已,那除非 “妈的,克里克这群混蛋,自己摊不上就告状坏老子好事!”维姆气愤的一甩头,恶狠狠的小声嘀咕道。而皮埃尔也显然听到了维姆的自言自语,便义正言辞道:“你别乱冤枉人,不许胡说!我只是夜巡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你!” 一个作风正派却略有软弱犹豫;一个行事猥琐反而不懂掩饰夏蕾丝一时也忘记了恐惧,但她并不做出声呼救这种徒劳,而是正对着眼下的情况,看着维姆和皮埃尔两人之间的对话和行为举止,心里默默分别分析着两人的性情 眼瞧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事却在即将到了嘴边时又生生的被人夺走,本就看起来非善类的维姆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他狰狞的面对皮埃尔像年轻官员一样白净的面孔,右手隔着衣衫不断摩挲着别在腰间的匕首在这寂寥无人的深夜,这等弱鸡似的家伙竟敢独自来找惹身为职业杀手的维姆?只要维姆心一横,将自己右手迅速抽出并划过空气,皮埃尔便会悄无声息的变成一具尸体 “哼,既然指挥官那么说了,那我也自认倒霉,总不能因这扯了您的面子是。”想想便作罢,一失智而造成大错,维姆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但临离开,他难免要多说几句扎人心窝的话以此来发泄发泄“不过指挥官,其实您也没必要老在咱兄弟面前装个一本正经,你的那点心思,我们还是知道的。” 这话一出,皮埃尔直感自己的大脑连同脊髓被什么刺痛了似的,心里一急,竟一手抓住正要离开此地维姆的肩膀,神色慌乱的质问道:“你这又什么意思?你,你给我说清楚” 由于心里含有的羞愧,使得皮埃尔连话语的后缀都失去了底气,刚刚一句大声的盘问,接着却没了气力 维姆听罢,暗地里不禁露出了奸笑,他转身蔑视着皮埃尔,完全占据了此次话语的主动性:“哼,这难道还需要我亲自帮你解释一下吗?我明白我明白这种事情也就除了我这样的人,一般人都难以说出口,哼哼” “怎么样?咱们盟主大人挺不错的,有机会的话你也想品尝一下她嘴唇的滋味?呵呵呵”维姆的每一声不怀好意的笑都似辛辣般刺激着皮埃尔。而皮埃尔感到已经难以忍耐自己那被怒火驱动的右手,并拔出了腰间用于护身的手枪直指着维姆,声音却越发丧失力量道:“你,你胡说” 维姆他说归说,但在他的嘴里,自己心里的意思却完全变了味。他以枪指着维姆也不过是一种示威而已,他可没有杀过人,更何况仅仅枪支根本无法奈何维姆。 僵持着一会躺卧在硬地板上的夏蕾丝也差点睡了过去,她只知道这两个人因自己而闹了矛盾那个被称作“指挥官”的青年以他颤抖的手举着枪对峙着手无寸铁却反而淡定的维姆。直到又一人的出现,终于打破了这几乎凝固的时间和空气,同时也又令夏蕾丝彻底失败清醒了过来 只听一声沉重恼人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晚间空气的老烟味成了屋内三人的醒脑之物,得到这个嗅觉警告后,两人皆一惊,背对着大门维姆连忙回头看个究竟,而正对着的皮埃尔先于维姆看到了来者的面孔,但却来不及将自己的手枪收回腰间 “我记得对于这种情况,我是立过规矩的”以安迪为首,身后带着凯里莎、曼妮等人,安迪推开了门,一眼便基本明白了出了什么情况“兄弟姐妹们之间绝不准搞内斗,这是我亲口强调过的!都给我当了耳旁风了吗?” 皮埃尔这才将手枪收回了自己的腰间,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摆着招牌冰山脸的安迪及故作一番威严的凯里莎,并有意向前小走了几步,并微微低头向安迪和凯里莎问候道:“安迪首领、盟主大人,您们回来了” “呦!盟主大人回来了,哈哈还有安迪小哥,哈哈”维姆这嬉皮笑脸的还没说完,便被凯里莎带着嫌弃的怒容,对维姆吼道:“嘁!‘安迪小哥’这称呼是你这个家伙能叫的吗?都给我闭嘴!” 对于凯里莎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比较敏感的称谓,在如今的革命同盟内,也就仅剩像曼妮那几位曾经和他们在半年前一同在乌尔克同甘共苦的前辈们有资格继续这样亲切的称呼安迪。毕竟,大家都清楚最开始使用“安迪小哥”的那位是什么人。 安迪斜眼像身后的曼妮打了个眼示,接着,曼妮用她那条有力的独臂一把拽着和夏蕾丝一样被死死捆绑着的威尔,带着威尔从门口处走进了这间空房内,并和之前维姆丢夏蕾丝一样,一把将威尔整个人摔在了夏蕾丝旁边,于是便不再管两个俘虏,回到了安迪身边继续饶有兴趣的旁观着这出争执。 威尔和夏蕾丝一个侧躺一个平卧两人不禁无奈而相互对视了一番,突然想起来了凌晨前的“分头行动”计划,心里恐怕净是埋怨。 吩咐曼妮处理完威尔后,安迪便又点燃了一根烟,继续道:“我知道你俩在争辩什么但是同盟内的战友之间是绝对禁止内斗或寻衅滋事的!除非你们两个可以在我和凯里莎盟主的见证下进行一对一的决斗,输的人必须向胜利者屈服。” 而这却正是维姆所想要的,杀了皮埃尔对自己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一招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被安迪等人亲自默许的 “但是,安迪首领,我”话刚到嘴边,却又被自己给生吞了下去,迫于眼前的情况和自己尴尬的处境,对于这毫无胜算的决斗,皮埃尔也不得不答应。 “不过嘛,你这个家伙好像有错在先呢,嗯哼?”凯里莎嘲讽的向维姆挑了挑眉,语气轻蔑道“既然事情也算你惹起来的,而且皮埃尔是我老哥亲自任命的指挥官,我觉得我可以代替他跟你玩一玩。” “你哼”维姆心里又是一通情绪的起落 看着逐渐气急败坏的维姆,凯里莎脸上挂着她特有的潇洒的坏笑,却像一位当姐姐的般,充当着自己新任不久的盟主之位,挡在了皮埃尔的前方道:“要不然的话,我觉得让我老哥亲自上的话也不错,你意下如何?” 维姆的眼神不自然的在凯里莎面前跳动着,无意中又看到了安迪后,心中便立刻打了退堂鼓终于,在安迪和凯里莎两人的共同施压下,维姆终于知难而退,又奉承似的对这三人说了几句好话后,便狼狈的溜走了 皮埃尔这才长呼一口气,年轻的指挥官十分感激的看着眼前这两位自己的培养者,并鞠躬向安迪、凯里莎两人感谢道:“多谢帮我解了围,盟主大人、安迪首领” “行了行了,我老哥任命你当指挥官可不是叫你在这给他当跟班拍马屁的!”凯里莎仍带着她身为女孩却特有的快意洒脱,一只手拍了拍皮埃尔的肩膀道“没关系,有谁惹了事就找我就是,平常没事的话你就多干点自己的事情。” “还有,以后别老盟主盟主的叫,本小姐不习惯嗯,行了,是时候轮到你干活了!”凯里莎跟着安迪走近了威尔和夏蕾丝身边,皮埃尔自信的一撩头发,似乎又在幻想着什么,他望着凯里莎的背影小声道:“谢谢你,凯里莎小姐” 恐怕旁观许久的夏蕾丝早已在他们几人之间的谈话中认出来凯里莎来,出了那头金色微卷的长发和那张看起来似永远都长不大的娃娃脸外,更重要的还是那熟悉的语气和气质。 “凯,凯里莎,真的是你吗?”尽管眼前的少女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敌人,甚至是号有“盟主”的头目,但温柔的夏蕾丝还是没能保持的住自己对敌人的冷漠,心软了下来 夏蕾丝看样子想要通过自己的柔声唤醒这段被彼此封尘在内心的友谊,但凯里莎却并不理会。一旁的安迪见罢,默默打量着凯里莎和地上的夏蕾丝,放缓了自己的语气问道:“怎么了?凯里莎,你难道认识她?” “啊哈?怎么可能啊”凯里莎强颜的应付着安迪,可以看得出来,此时凯里莎这不以为然的神态什么的生硬“唉,我说老哥,我是什么样的穷姑娘你也知道,所以我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达官贵人家的大小姐呢?哈哈” 在众人面前,凯里莎刻意的笑了几声,除了安迪和正在准备手头活的皮埃尔外其他也跟着陪笑着。凯里莎接着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神匮乏,在又回头看了一眼夏蕾丝期盼的眼神后,一句有气无力的“晚安”便离开了此地 安迪的眼神斜视着余光内凯里莎渐渐消失的身影,一根烟又叼在了嘴里似乎若有所思一分钟后,他打发走了还正在看热闹的手下们,刚才稍有温度的眼眸又立刻被冷酷充斥的透彻。 “开始,指挥官。”安迪丢掉了差点烧到自己已经出现熏黑痕迹的指节处的烟头。 躺着的两人不知道他们又要搞什么名堂,反正两人早已在脑海中想象了各种严刑拷打,已经亲身经历了战斗的两人并不惧怕这一般的皮肉之苦,只怕他们会又使什么怪招毒计,不需要费力流血便套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失礼了,小姐”皮埃尔在夏蕾丝身边俯下身子,夏蕾丝屏住呼吸,并看着皮埃尔缓缓的将右手伸向自己的腹部威尔盯着皮埃尔,多少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禁喊道:“你,你们想怎么样?” 下一秒,不待威尔和夏蕾丝有何反应,皮埃尔的右手竟然直接透入了夏蕾丝的身体内,夏蕾丝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肚脐处,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但她仍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就是这个了,安迪首领。”皮埃尔将自己的手抽离了夏蕾丝的身体后,右手竟多了一把精致的弩箭。安迪从他手中拿过了弩箭,带着几分真切对皮埃尔道:“嗯,越来越熟练了,这就是你专有的‘缴械握术’能力吗?” “嗯,是的”皮埃尔眼睛一沉,他的心因这等被人欣赏的特殊能力反而产生了自卑“除了纸上谈兵的本事,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无痛无伤,弓弩干干净净的从夏蕾丝的身体内被抽出看样子,这伙以冥府通缉犯安迪为首的组织,其人员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威尔这样想着,并第一次敢以目光向安迪示威,如今的自己虽成了敌人的俘虏,但这同时也意味着自己也已经“深入敌后”。 威尔个人认为 第十一章 不祥一战 又是那沉重恼人的铁门声,使得仍还在睡梦状态的威尔在这半梦不醒下从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烦躁的憋闷和不适这恐怕是威尔有生以来睡得最糟糕的一晚了,在这硬邦邦的地板上,从凌晨好不容易入睡并到现在,最多不过四五个小时而已。 威尔突感脖颈处磨人的酸痛,这下他终于睁开了眼,除了那仍无法自由活动而痛苦的手脚外,室外清晨照射进来的光线更是刺痛了威尔的眼睛,那一瞬间威尔有些压不住心中突兀的恼火,身体极欲去活动、释放但这样徒劳的活力,却又在下一秒被灭得无息无烟。 威尔回过了神,他和同被捆绑了一夜的夏蕾丝吃力挪动着身体并直起了半身,两双水蓝碧绿的美丽眼睛无神的盯着将着清晨最新鲜的空气“慷慨的恩赐”给他们两个的来者们——以几人中身体最消瘦、年龄亦最为年轻的蓝发冷面少年为首,身后跟随着五六名老练的叛军战士、看似比男人还强悍独臂女人以及那位衣装打扮显得格外整洁的年轻指挥官 威尔盯着对方众人,心里却强忍着恐惧,但这倒还不如夏蕾丝更自然的沉稳,但两人同样大气不敢出。及时疲惫不堪,但昨晚仍难以入眠,其主要原因,或许还是因为两人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严刑拷打 而看看对面几人,其神态也是各有色彩,唯独安迪一直保持着他傲慢的俯视,站在他胜利者的角度,抱着膀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只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血肉战利品,要杀要剐或玩弄都不过是他随性而为。威尔也带着鄙夷猜想着安迪心里正在琢磨怎样的恶趣味行为,只是安迪那冷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心里所想。 几人皆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安静的令人窒息,只见安迪转头向离他最近的一名男人打了个眼示,收到这最为简短命令的男人也随着点头回应,并走到了几人最前面,看着两人并将手伸进衣兜在掏着什么 一把刀子!看到一下子便亮出在男人手中的利刃后,威尔和夏蕾丝几乎同时吓了一跳,并蠕动挣扎着身体往后退缩着这等被逼至绝路,只得任人宰割的惊恐令两人连叫都叫不出声,威尔甚至想再次使用自己的雷电魔法自救,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被束缚着身体的原故,无法成功施放。 “你,你不要呃?”叛军战士锐眼如鹰的瞧着威尔在面临死亡时的样子,而手上的刀子竟是在慢慢割断威尔身上的绳子,在绳子完全从威尔身上脱落后,威尔才大松一口气,并体会到了心脏的乏力 而就在那名男人转而去夏蕾丝身边时,威尔大脑突然一阵警醒,连忙起身并挡在了夏蕾丝身前,并带着紧张未尽的口吃音,满腹狐疑的质问默然的安迪道:“你,你们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没什么啊,松绑而已。”答话的却是独臂女曼妮,她笑容带着不屑,代替安迪回答道“唉,两位毕竟金贵啊,照顾不好你们安迪小哥可不会高兴安迪小哥的命令,仅限于这个村子,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 “什么!”威尔和夏蕾丝异口同声惊讶的喊道。然后夏蕾丝又进一步问道:“对不起,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至少讲清楚点好吗?” 而这次,安迪放下了他那双难以亲近的手臂,并亲口回答夏蕾丝:“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通过身体的压力或者饥饿只会让人的脑子更加无力的运转,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我只是让你们过得舒服一点,考虑清楚你们的选择并回答我” “要么立刻被我们处死”安迪似乎有意的稍稍卖了个关子,在说出另一项选择项目前停顿了三秒,嘴角竟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意“或者说,替我们卖几次命,不过具体几次我也” “这个你不用妄想,我是绝对不可能加入你们这群匪徒,背叛阿拉德的!”威尔怒而打断了安迪的话语,并立刻强调了自己坚定的立场。而威尔话说的快,安迪的手却更快,安迪迅速从指挥官皮埃尔那抽出了一把手枪,双目无神更无情的看着威尔并以枪指向他的眉额处:“那我就杀了你。” 下一秒,空有一腔热血的威尔再次被安迪这特有的平板的语气给惊的哑口无言 “不管你现在怎么说,但现在并不是你选择的时候,至少给我先想个二十四小时再答复我。”安迪放下了枪,以简单的手势似乎准备带着手下兄弟们离开此地“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你们要知道这一带连着五六座村落都是我们的地盘而且你们的武器被我们缴获了,可以使用的法术或特殊能力也都被我们用别的招数封死了,对了,就连你们剩余的法力也被我给抽空了,哼” “说白了,两位现在就差不多废了”曼妮也打趣的接话把的说道“对了,克里克,赶紧给那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割绳子,一块去开会喽” 看着他们即将离开,夏蕾丝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她心中另一大块心事:“等,请等一下!” 众人同时一停顿,安迪先回了身并叫身边的人先离开而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语气毫无波澜的道:“你说。” “呃”心跳若泵动般的夏蕾丝看似一个做了错事的姑娘,她一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喉咙只感有钢针在猛刺 “请问,凯里莎她她怎么样了?我可以跟她说说话之类的吗?”夏蕾丝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了这句苦涩的话语。 安迪有些无奈的,将一口叹气连着烟雾一同喷出了口鼻,接着他又将香烟抿在嘴里小抽了一口,回答道:“都说了,你们现在‘自由’南头北头的任你逛,想找凯里莎,嘶——啊我当然没问题你只要能找到她的话。” 有了这样的默许,夏蕾丝此时甚至有点感激安迪,看着安迪的身影终于离开了他俩的视线后,两人突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 与此同时这个时候,凯里莎刚从自己的床上扭扭捏捏的起来,她半挺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双眼依旧朦胧的合着,而自己的左手则在枕头旁边来回摸索着什么 一块仿皮质表带、造型小巧的廉价女式手表,这是今年三月份的生日时,凯里莎用攒下的零花钱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她发觉手表已经被握在手中后,便将其举在了自己脸颊的上方,并缓缓睁开眼瞧见了表盘内指针的位置:“啊天哪!都八点了,我” 凯里莎脑袋突然清醒,并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直到她突感头部微微发痛,才彻底给缓过神来,并捂着头抱怨道:“哎呀,真是的我起那么早干嘛呀,反正开会我也插不上话,老哥那家伙就算说我我也不在乎唉” 此时的精神头已经开始充满她的全身,总之想再躺回去继续睡回笼觉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先去洗漱一下,然后考虑着如何打发接下来的时间 “嗯,反正我不想开会,有老哥在,逃就逃”自言自语着,凯里莎穿上自己的吊带背心,并套上了那双洁白的过膝袜“对了,老哥那家伙还欠我一顿火锅来着嗯哼,既然他不请我吃,那还不如我自己准备呢,嗯就这样定了,啊哈!” 穿上好连衣裙后,凯里莎的神情也在在不过穿衣的时间由郁闷变成了她招牌的天真烂漫笑容,接着她又在出房门之前将双脚顺便踩进了鞋子里,接着一抬脚用手指草草的一提,在双脚完全被提进鞋子内时还差点被这别扭的感觉给绊倒 路程只需不到一个小时,凯里莎便来到了位于附近小镇正热闹的早间菜市场,对于凯里莎这种年龄的少女来说,正好是在这种地方学习并历练的最佳年龄这里肯定没有什么琳琅满目且充满诱惑的奢侈品,有的仅仅是一堆更加现实且基本的事物,不过凯里莎并不因此生成厌恶,热闹的气氛、叫卖的吆喝声已经路人之间随性的闲谈,这种快活令凯里莎找到了愉悦。 “啊哈,真不愧是这新建立的安里士帝国啊,自打他们统一了整座大陆后,东西南北之间的贸易就彻底没了阻碍”作为革命同盟信任盟主的凯里莎,不禁发自内心的称赞道,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特殊的身份“对了,羊肉羊肉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羊肉呢?” 此时,她购物专用的菜篮子里已经装满了以土豆胡萝卜为主的各种蔬菜、一条鲜鱼和从东方运过来的特产——番薯粉和龙须面。只差这最重要的羊肉 这里贩卖羊肉的铺子当然是四处可见,但不知道为何,凯里莎一瞧见到那些被搁在案板上被切割成各种样子的鲜肉块便少了不少兴趣和食欲,貌似这长长一道市场,没有找到令她满意的。 “什么嘛,这破地方,那么快就走了一个来回?”失去时间意识的凯里莎,不知不觉的从镇子上回到了村庄中间宁静的小道,四周草原平广,村民们在匆匆赶着肥壮的绵羊看到这,凯里莎又开心的笑着道“嘿嘿看来羊肉还是要吃最新鲜的。” —————————————— 众人开会的地方不算大,不过是由村长专门提供的比较隐蔽的地下室而已,围着中间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二十多个人挤在一起旁听着接下来的内容,站着的人们虽也有提意见的权利,但会议的节奏和主题却完完全全被掌握在相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 两人其中之一的皮埃尔将一张不知被反复折叠过多少次的地图平铺在了桌面上,其基本向众人展现了整座英格巴萨连带着周边附属的村镇的城市。而另一位安迪,仍夹着一根烟,身体有些懒散的靠着椅子并扫视着其他人们,他小抽了一开口,发愁道:“对了,我怎么没看见凯里莎?” 这时,对面的皮埃尔回答道:“不清楚啊,安迪首领,要不我先去找找看?” “不用。”安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冷漠的回答道“根本不用那么麻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回头告诉她就是了还有,皮埃尔我任命你为指挥官是看你有本事,所以以后给我用心办好自己的事,少给我分心!” “明,明白,安迪首领”皮埃尔的这句听着挺谦逊的回答多少压抑了自己的心理,毕竟他可不敢让安迪察觉到自己对他有所不满,哪怕真就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 “安迪大人,请您一定要第一个解放我们的村子,我们每天都盼着菲利克斯陛下的归来还有阿拉德殿下的醒悟”说话的正是本地的村长,即便是这样的小人物们也不乏旧王朝的忠诚追随者“我相信,那个安里士的暴君早晚会受天谴,会被碎尸万段!” 听着村长这样对革命同盟未来的“祝福”,安迪的眼神反而又闪过一丝嫌弃,尤其是在他突然说到那“安里士暴君”的时候 “现在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我的构想——‘不祥一战’。”皮埃尔突感口舌的干燥,连忙喝了一口茶水,接着用一根铅笔比划着地图周边的位置,继续用他生硬的官腔解释道“英格巴萨的地形特点大家应该都知道,城镇围山而建,而城镇本身也被大湖环绕并穿插着” 这样对一些基本客观条件讲解,恐怕除了安迪以外,就没有人会用心听着,毕竟他们仅仅是在了解大体任务后并去执行作战的若不是因为安迪的命令,估计在场几乎没人会主动前来开会,他们对皮埃尔这位几乎毫无实际战斗力的指挥官仍充满了歧视 “所以,依靠这座城市的特点,我们便很方便的对城市进行一步步的平推式攻略”话未说完,站在侧方的一位急躁的老兵突然有意的打断了皮埃尔道:“喂,我说,我们叫你当头也没让你搞这种花里胡哨的我们都听你的,但你也别老扯那么远好吗?” 安迪有意的维护皮埃尔,依旧沉默的他掐灭烟头并瞪了那个无礼打岔皮埃尔的老兵一眼,接着用他对他来说相对比较温和的语气对皮埃尔道:“没事,他的意思是叫你先说眼下的事情” 皮埃尔眼一沉,喝了口闷茶,连褐红色的茶水在他口中都便得无味,他暂停了一下思路,似乎又在胡思乱想着 “啊,我们继续。”不知脑中突然又浮现了一个潇洒却不失可爱的面孔,皮埃尔尽量使自己从刚刚的失落中振作,并接着讲解着自己的计划“就像计划名称‘不祥一战’一样,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在敌人中创造‘不祥’,反击和占领的同时更要对敌人产生一种心理的恐惧!恐吓为主、杀敌其次” “但这次作战的实质其实还是攻占周边的小镇,所以对我们来说规模不算小,而且我们这次要动用百分之九十的兵力”皮埃尔枯燥说着,安迪也逐渐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不管眼前这位指挥官是否也抱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这场战斗会怎么样打?又会怎样的结果,安迪他所要求的只有一句话——“动静尽量弄大点” 第十二章 肥羊火锅 携着那菜篮子一路小跑,直到再一眼望去,依稀瞧见那自己和同伴所居住的村落时,凯里莎才停下了脚步,接着用右手臂一抹额头上的汗水,转而来到了道路旁边的一处牧场,并突然操着一口富有乡土风味的口音,朝牧场的作坊内喊道:“喂,有没有人在啊?同乡老伙计的,这有好生意做啊!” 只见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并带着一个憨态肥嘟的大胖小子看来已经住在这一带有段日子的凯里莎,活泼好动的性格倒使的她在这几家邻里村子之间多少有点名气,牧场的女主人认出了她后,便热情的邀请道:“这不是那位金头发小姐嘛,请进请进” “得嘞得嘞!不用那么麻烦,把这的当家的人叫来就行!我们在这说。”凯里莎语气爽快的打断了女主人的话语,自己又俯下身,伸出那发闲的手挑逗起来了小孩子的脸蛋。而女主人又问道:“哦?难道不来屋里喝杯茶吗?” 说到这,凯里莎还真被她这一句话勾出了因顶着太阳步行已久而积累成的干渴但急于办完事的凯里莎仍没打算进屋品茶,而是直接迈了几个大步走到了身边附近的水井旁,拿水瓢往旁边的木桶里一舀,痛痛快快的将这清凉甘甜的井水灌入喉咙中 “啊!呼”凯里莎直感肚里一阵饱满,女主人见状无奈,叹了口气后便拉着小男孩走进了作坊旁边的小居室内。凯里莎倒不顾那被水瓢溢流而出的凉水打湿的衣领,又带着她轻快的小跑,跟着来到了房屋门前 牧场的女主人将自己的丈夫叫出来后,凯里莎便和这同样淳朴的大叔来回交谈了几句,在得知了凯里莎实际的来意后,又一次颇为诙谐的讲价口斗开始了。 “按市场上也是这个价啊,凯里莎小姐。”男主人左手捏着一根烟斗,右手伸着那四根手指以示价格,语气却多少有些为难的说道“而且你这挑了一只肥壮的,我收你这个钱我也不好赚” 也是由于以前和凯里莎打过交道,牧场主一家心里明白这并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个单纯的少女,实际上凯里莎从内到外,却不知如何有一种强盗气息,凯里莎的直率他是能感受的到,只怕这直率之下隐藏着她那不安分的粗暴性 “不是啊,大叔给我便宜一点点不行吗?都认识那么久了,对了,你别忘了上次是谁帮你教训了在这闹事的无赖?”凯里莎费着口舌,不禁套出了那些多少可拿的上话根的往事。 “唉,不是一码事啊,凯里莎小姐”男主人神色依旧有些尴尬,与凯里莎辩驳着“你那个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这也没办法,都要生活的嘛” 凯里莎叹了口气,又想说却觉得话不在嘴边最后只得咬咬牙,从自己的衣兜里摸索着,先掏出了三枚沉甸甸的金币连钱带手紧握着牧场主:“算了,本小姐这也豁出去了” 接着,她又拿出了一把发皱的钞票,青色藏蓝的小钱和紫红鲜艳的大钞皆被她这样紧握在手中,不大情愿的全递向对方,并道:“就这些了,我自己留个五十买点零食这几个月的零用钱全搭在这顿火锅上了” 这也算双方各让了一步交易过后,主人牵了个绳子,领着被凯里莎挑中的那只绵羊在凯里莎的带路下前往目的地 “多谢喽,大叔!”在凯里莎的要求下,牧场主来到了凯里莎他们、革命同盟的据点位置,并用套在羊脖子上的牵绳将其拴在了一棵小树旁,凯里莎向离开的牧场主喊道“下次再有什么事,提我的名字就是!哈哈” 凯里莎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即将到中午,会议估计也差不多结束了,但凯里莎并不想去准备吃午饭,看着那只还挺活跃的绵羊,凯里莎脑中浮现出了自己与同伴们围着火锅大快朵颐的样子或许,她以前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杀人,但现在,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今天又为何宰羊。 凯里莎将两条袖子提至胸间的高度,又将一个之前便准备好的铁盆子踢到了绵羊的脚边,接着她左顾右盼了一番,并将眼神落在了正在那抽烟站岗的维姆身上。 “嘿!把你刀子借我一下!”凯里莎放开了喉咙,对几米远处的维姆喊道。而维姆倒也挺痛快,下意识走了几步后,二话不说,将腰间的利刃抽出隔空抛给了凯里莎。 由于没有带着刀鞘,因此刀子在半空中时难免被射出了反光并闪痛了凯里莎的双眼,凯里莎本能的退后,刀子也摔落在了草地上凯里莎拾起锋利的尖刀,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摆弄着,嘴里却发牢骚嘀咕着道:“这个混蛋,差点伤到我,嘁算了” 说罢,凯里莎准备开始进行接下来的复杂工序,在下手之前,无意中又听到了几声熟悉的谈话声,凯里莎回头瞧了瞧,除了刚刚散会正在四周休息或闲逛的部下们外,那个发型独特的指挥官皮埃尔此时正与安迪并肩走着,且在议论着什么 “咦?少见啊”凯里莎眼神呆滞的偷偷盯着两人“老哥怎么和这个家伙跑一块了” 阿拉德一带夏天特有的暖风吹过,将安迪手中烟头浑浊的吐息吹到了身旁皮埃尔的鼻孔间,皮埃尔连忙用手稍稍遮掩着口鼻,对安迪道:“所以说,我觉得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安迪首领,这次行动由我亲自现场指挥督战,而您将作为支援力量随时前往现场。” “如果你有把握的话你就去做就是,不过如果我不作为先锋上场的话,我们很可能因此丧失先手”安迪勉强把手中将燃尽的烟头又小抽了一口,将其随手一扔,难得多说了几句道“这倒不太符合我们一贯的风格,我建议你再给我考虑考虑。” 皮埃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心意已决,安迪首领,这将近半年的休整,我相信我们的力量足够了,至少对于眼前来说” “别忙,这次作战就按你的计划进行就是,但是呢,我要”听着安迪说到这,皮埃尔一本正经的准备侧耳听着,不管是“建议”?是“提醒”?“我要警告你一下” 皮埃尔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最严肃的用词,或许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他一直刻意为向安迪面前表现来尽力的给身为自己上司与任命者的安迪一个好印象。即使安迪的态度再怎样的令人厌烦,唯有皮埃尔时刻恭敬的愿意听完安迪说的每一句话。 “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能真正用心的去做你的工作,而不是这样专门做给我看!”安迪的语气严厉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想什么,不必瞒我,你们不管是新人旧友,我都看的明明白白。” 说着,两人心里各有心思,却同时向那不远处,不知正在干什么的凯里莎望去安迪和皮埃尔仍慢慢的渡步,安迪暂时停顿了话语,手里忙活着拿出香烟,又抿在嘴里点燃。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我是没有权力管的。”安迪一向冰冷锐利的眼神此时多添了几分正气芒光,皮埃尔可以看得出,安迪对此事的态度还是比较认真的“我只是希望你别因此影响到自己的本分,更何况,想通过讨好我来坐突破口那更不对,这是取决于个人的自由” 安迪单方面的说教着,皮埃尔的回答只有那最简单的语气词,两人的脚步也渐渐的停歇了下来又这样过了三分钟左右,安迪手中的香烟再一次被他吸收了最后一丝的熏气,安迪便又将烟头一丢,给自己与皮埃尔的谈话打上了结尾:“总之你好自为之,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这样的普通人是怎样想的” 说罢,安迪扭头瞅了一眼树木旁边的三人后,便若有所思的离开了这里“好自为之”这简短有力的词在皮埃尔脑中来回打着转,他无意中转头一看,发现除了那原本只有凯里莎一人的地方却又不知何时增添了两人——加上凯里莎,三人皆是那么的青春靓丽,各自的金发在这午间的阳光下显出了柔和的光彩。 坐在地上向那边望去,皮埃尔欣赏着这宜人的风景,凯里莎等三人为他视野内的景色又增添了一分不可替代的活力。皮埃尔微笑着,可这柔和的笑容下,尽是对那遥不可及梦想的苦涩 不仅仅是脑子里各种丰富的幻想着,实在安耐不住的心情让他开始急切的搜寻任何自己可能聊得来的话题,哪怕只是个无聊的段子也好 “不如尝试一下,就像安迪首领他说的那样”他这样在心里勉励自己的信心,并站起了身,正了正自己外套的衣领,尽可能不失自己指挥官风度的走了过去 “凯,凯里莎,中午好啊,请问你”这突然绕到耳边的声音轻柔动听,在将一丝暖意浸入凯里莎心房的同时似乎又触动了她的某种思绪,凯里莎那刚准备下刀的手又停了,接着一回头,看见了现在她身后神色有些傲慢的威尔和羞涩的夏蕾丝两人。 “哦,两位男爵大人啊”凯里莎只是这样冷冷的打发道,不耐烦中还带着几分的嘲讽。这时,夏蕾丝注意到了那只绵羊及凯里莎手中的刀子,她不禁心一颤,皱着眉问道:“呃你,你在干什么?” “哦,晚上想开荤,这不刚买的鲜肉。”凯里莎拿刀子比划着还活生生的绵羊调侃的说道,只见她毫不犹豫的将刀尖割入了绵羊脖子最柔软的部位 “真,真要杀啊呀!”突然一道深红的液体从绵羊被割开的喉咙内沥沥拉拉的流出,落入了底下的血盆中打出了声响,看到这一幕,夏蕾丝不禁一声娇呼,紧闭着眼本能的趴在了身旁威尔的肩膀上。 “我说你够娇气的哈,不知道哪来的大小姐。”看着夏蕾丝害怕的样子,凯里莎忍不住坏笑着调侃道“就这个胆还敢出来执行什么任务?还想对付我家老哥?哼” 将羊血放干净后,凯里莎又将已断气的绵羊放倒,刨开肚子,准备处理内脏,令人作呕的味道散发了出来,威尔扶着夏蕾丝,一手捂住了口鼻,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男孩子气的少女 虽然看起来很能干的样子,但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也流着阿拉德一族的血脉。威尔这样想着,身为高贵的王室成员的他难免会对此生出鄙夷,他又看了看身旁这位淑女名媛范的夏蕾丝,心中挺不是个滋味。 “其实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想和你聊聊”威尔尽可能礼貌的对凯里莎说道,而凯里莎似乎并不理会,只是一心忙活着她的“肥羊火锅”。 “凯里莎小姐,如果你真是夏蕾丝的堂姐妹和玩伴的话,我觉得我有义务询问你一下,关于你父母的事咦?”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停止,搞得凯里莎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连忙回头,道:“什么” 结果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家伙——皮埃尔 “麻烦两位回避一下,我有要事要向我们盟主大人汇报。”皮埃尔背着双手,颇有派头的出现在三人之间并站在了更接近凯里莎的位置他神色严峻,以这种貌似更“正当”的理由将威尔和夏蕾丝两人给打发走 没办法,毕竟也只是两个被软禁在此的战俘,阿拉德兄妹俩知趣的离开一旁的凯里莎满手是血的处理着这只羊,表情却有些不耐烦的仰面一叹气 “呃用我帮忙吗?盟主大人”皮埃尔试探的对凯里莎问道。而凯里莎却回了个大半身,将沾满羊血的双手给他看,问道:“你会弄吗?” “呃哈哈,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把我难住了,不过,盟主大人”皮埃尔说着,凯里莎突然又打断了他的话:“拜托你别那么叫我好吗?省得我老想起那个玩火的臭家伙,反正我这个‘盟主’是老哥强按给我的,喊我名字就行!” “哦,凯里莎小姐”一时间,气氛被皮埃尔搞得十分的怪异尴尬 第十三章 放任出战 别看凯里莎也是个女性,但作为女性的她最反感的莫过于那些优柔寡断的“娘们”,这才和皮埃尔没说几句话,皮埃尔那几乎每句都磕磕绊绊且没能顺溜的说完的话语终于搞得凯里莎烦闷不已,她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将那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刀子出气似的随手一丢,转过了身,抱着膀子面色嫌弃的问道:“行了,本小姐撒手了,你想说什么就赶紧给我说!省得我不高兴想揍你!” 凯里莎这多少显露出来的恼怒也迫使得皮埃尔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紧张的状态,但开口却并没有步入任何正常的话题,而是手挠着头,先小声嘀咕调侃道:“呃说实话,凯里莎小姐,您真要揍我的话,那也算违规行为毕竟嘛,我也是安迪首领亲自任命的” “你说什么?”原本就烦闷的凯里莎却被这句话又给激出了几分恼气,她用她那粘着羊血的右手突然亮出了自己衬手的铜镜道“喂,我可警告你哦!怎么说本小姐也是盟主,我要是想干什么,我家那面瘫老哥也管不了!” 皮埃尔见识过凯里莎那高威力却极不稳定的本事,尤其是那连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控制好火力的纯能量魔炮皮埃尔看到那铜镜不禁一惊,连忙陪着笑道:“我,我我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你先忙你的” 仍然搞不懂眼前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凯里莎听罢,只是神情呆滞的以一声有气无力的“哦”来应付他,接着便又转回了神,继续埋头,想办法如何将眼下的整羊变成肥美的羊肉 又是持续了一分多钟的沉默,皮埃尔习惯性的撩了一下他不输于女性的头发,又下意识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搭讪:“嗯毕竟我作为指挥官这样的管理人员,关心一下兄弟姐妹也是有必要的,那个这个点了,凯里莎小姐不去吃午饭吗?” “哦,这个嘛”凯里莎在用绵羊肋骨“哧哧——”刮着刀刃上发干的血渍同时,其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但她仍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没看见我在干什么嘛,中午这顿省了就省了,反正晚上咱一块开荤对了,我记得明天咱们又要出去打仗好像” “是的,明天我们要一同去攻占小镇,尽可能的速战速决!凯里莎小姐你将作为先锋领队突袭!”凯里莎这突然聊到了皮埃尔所擅长的话题,也让皮埃尔找回了不少信心。而凯里莎也笑着回答道:“啊哈,多谢你喽,正好把我安排到我最喜欢的位置上,正好今天这只羊算提前犒劳给兄弟们的行了” 尽管能这样听到凯里莎清脆欢快的笑声已经令皮埃尔感到了一欣慰和满足;但他同时也听出了凯里莎那欲马上结束聊天并把自己打发走的意思好不容易才尝到点甜头的皮埃尔怎可甘心?他又试着转移话题 “是啊,那我也代表革命同盟的兄弟姐妹们感谢一下凯里莎盟小姐了,很期待”皮埃尔也不忘这种奉承似的过渡“对了,凯里莎小姐,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呃相遇?你这家伙的话听起来好奇怪哦”凯里莎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皮埃尔连忙重新把话用另一种方式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有点记不清了我是怎么加入革命同盟的?” 这下可算化解了凯里莎对自己的疑惑,凯里莎又暂停了手中的伙计,回答道:“这个嘛我倒是印象挺大的,当初也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这个家伙突然出现带领我们大家离开了乌尔克,说不定现在早就被那群厢警部队给枪毙了呢,呵呵呵” “是啊,当时乌尔克真的是太危险了呢”说到这,皮埃尔自己也不禁想起了那次战火突然降临至那座雄伟发达的大城市后,自己在硝烟与黑暗中东躲西藏的半个月“就是那次,好像是我们那次战役进入尾声之后,我遇到了您和安迪首领,之后我带领你们撤出了乌尔克城” 凯里莎倒没有那种单纯到傻的地步,皮埃尔这感慨话语之中,耍的小绊子凯里莎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我们那次战役”哼!如果皮埃尔也算参战一员的话,那他恐怕是那濒临溃散的革命军中唯一一个既没有杀死任何敌人,也没有留下一丝伤痕的“战士”了 “唉,算了算了,毕竟人家怎么说也救了我们一命”又这样想着,毕竟皮埃尔他怎么说在最后关头带领着自己和安迪老哥逃了出去,打心眼里还是承认了皮埃尔的本事 “话说回来,你小子在遇到我们之前是干什么的?”这是凯里莎第一次主动向皮埃尔提出了可说道的话题,皮埃尔哪敢怠慢,连忙将自己的底子统统道出:“哦,我之前是乌尔克‘白金麦克军官学校’的学员,专门研究一系列的实战战术了指挥我也是去年春天十八岁那年入的学,到现在总共也就进修了一年的时间,我” “行了行了,打住!”凯里莎又突然打断他,脸上却又爬满了新的疑惑,讽笑的又问道“对了,你这上个军官学校,而且不到一年就学到了点实际本事,前途挺可以啊,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的家人就是死于安里士王朝的‘统一大业’!”这次倒换成凯里莎话没说完便被皮埃尔打断,但显然,皮埃尔并非有意,他只是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着他们的救济金,上着他们的学校那都是生活所迫,但我并不情愿” 这时,皮埃尔紧抿着嘴唇,回忆起往事的不幸难免又热泪盈眶,他看着凯里莎那双琥珀色富有灵性的眼睛,一只手忍不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似乎在向凯里莎传达着什么样的感情:“放心,我也许没亲自战斗的能力,但我保证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赢得” “行了行了,我这还要忙呢,你先去休息一下”凯里莎将身体轻轻一动,便使皮埃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脱落这次又迫使对方中断了话语,也只是免得皮埃尔越说越令人感到暧昧“别老想那么远的事,晚上等着涮羊肉!” 说罢,凯里莎笑容灿烂的将身子转回并连同她一头自来卷的金色长发凌乱而又迷人的一甩,结束了谈话,只是到了最后皮埃尔心里真正所希望的仍没能说出口。 —————————————— 又经历了一个酒足饭饱的狂欢夜晚,除了围着火锅和满桌的菜肴而坐的革命同盟战士外,另单开一个小桌子的威尔和夏蕾丝仍娴熟的操作着刀叉,将被他们粗糙煮熟的羊肉片仍精细的一口一口放入嘴里恐怕还是来自凯里莎的特殊照顾,习惯于痛饮啤酒或各种烈酒的叛军们还是专门为这俘虏两人搞了一瓶红酒。 “说实话,给他们当俘虏的待遇还挺不错嘛”夏蕾丝调侃的对威尔道。而威尔却无心和她聊天,也并不想吃东西,自己辛辛苦苦寻找的目标就在眼前距自己不过三四米的大餐桌上,但自己却无力将其擒拿归案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相对冷静的夏蕾丝试着安慰威尔道“虽然是他们的食物,但我们该吃的还是得吃,任务” “任务一定会完成的!”威尔自信的微笑着接过了夏蕾丝的话语 另一边,脸蛋泛着红晕的凯里莎仍高举着酒杯为大家助兴着,身为新一代的盟主,在这即将出战前夕,她在这酒桌上更应该身先士卒,尽管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但其过于复杂的经历使她不得不让自己的意志提早的坚硬起凯。 “来啊,老哥,我也敬你一杯!嘿嘿”带着昏醉的气息,此时凯里莎带着她在酒精催化下更为真实的性情,将这万千思绪皆化于杯中,向身旁这位如今她唯一一个可去依靠信任的人道“哎?不是老哥,你这没怎么吃啊” 安迪碗中的肉菜几乎全是凯里莎给他夹的,但神情依旧深沉的安迪不仅几乎没有入口,且将这一根根香烟代替了食物看样子自己的病情似乎又严重了,终于连普通的美食自己都享用不起了吗? “啊,没事”在凯里莎面前,安迪露出了他最为难得的微笑,拿起酒杯与凯里莎一碰“我也不知道你会做火锅给我们吃,你也知道,我平常都是午餐吃的比较多一点” “嘁胡说,你明明每顿都不怎么吃”又一杯酒一饮而尽,凯里莎直感背脊到后脑勺猛得发凉,腿脚一软整个人后仰了过去,还在安迪连忙起身及时接住了她,才让她没有在众人以及那两位疑似同胞的贵族子弟面前出丑。 趁着其他人还正在热火朝天的兴头时,安迪将凯里莎背起准备提前带她回去休息 “唉,波巴二哥、科克,我答应过你们会照顾好她”安迪心里暗暗道“但是抱歉,我无法做到像你们真正所期望的那样我会替你们照顾好她,作为一个普通的监护人” —————————————— 时间不过白驹过隙作战计划近在眼前,安迪在这沉思与静默的行动中转眼间又度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自己所培养的战士们早已跟随着凯里莎和指挥官皮埃尔远去战场,仅留下了包括安迪在内的少部分后备人员留守。 “嗯已经八点了吗?六个多小时了”安迪面若平静的冰面,只有嘴唇间还吐息着缭绕的烟雾,他望着夜空,月亮依旧是那样神秘的血红色彩,一股寒意透入了他的骨髓他连忙将视线从红月上移开,原本夹在手指间的卷烟也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 “还可以,比上次又多坚持了五秒呢”安迪用他极为低沉的声音喘息着,并自言自语道。那高挂在夜空中、且看似美丽的深红圆轮,也许是他唯一一个可以还使自己感知到恐惧的存在。 “别担心,安迪先生,凯里莎她不会有事的。”少女轻柔的安慰声让安迪多少回过了神来,而心如冰雪般的安迪并不需要回头,仅凭刚刚那句温柔且礼貌的话语,便可知道来者是夏蕾丝。 “你这是在关心自己的敌人吗?夏蕾丝小姐,这有些不太合适。”背对着她的安迪背起了双手,故作严肃的道“对你来说,最好的事莫过于我们的人都死光了才对,然后两位可直接割下我的人头,去邀功行赏才对” 夏蕾丝却义正言辞道:“不,这是两码事,至少是对于凯里莎,作业姐妹的我只是单纯的希望她能平安,虽然这样想的我可以说是十分自私但我相信,她和你们绝对不一样,她是善良的女孩” “更何况,我们真要领赏的话,才不会杀了你呢”听到这句话后,安迪才发觉原来威尔也在自己身后“通缉令上一直在强调要把你给活捉,虽然我并不理解冥府为何不赶紧除掉你这个危险人物,而是要活捉” 安迪转过了身,现在这红月之下,以他特有的盛气凌人藐视着两人,他本能性的想将手伸进衣兜寻找香烟,但又作罢最后还是保持着目前这严肃的体态面对着两人,问道:“对了,我之前说的要合作的事情,你们考虑的如何?” “不必多问,这事免谈!”威尔眼神带着挑战性的怒意,明确着自己坚定的立场道“你,你先在杀了我们也无所谓,我是绝对不会去做杀害我阿拉德人民的事情!” 由于这场战斗也难免也让威尔和夏蕾丝得知,导致安迪和威尔之间的矛盾又进一步激化。安迪眼神冰冷依旧,心里却对这个时常将自己家族挂在嘴边的王族少年产生了点兴趣,他终于忍不住专门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这我倒没问题,不过有件事情你要清楚我们所要反对的可不是什么阿拉德,而是安里士” 听罢,威尔一怔,心里又是五味杂陈,安迪缓步走近了威尔,表情似笑非笑,语气却像那恶魔所蛊惑人心的低语:“说实话,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我还真不太了解这个镇守着西南沿海一带的阿拉德封王过了今天,你们还有明天一整天的时间,考虑好了答复我” 威尔和夏蕾丝皆倒吸一口冷气,或许有那么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们面前——至少安迪他本人绝对不怕什么阿拉德的威名,至于杀他们这两个年轻的男爵,更是不需多虑 安迪刚从神色僵硬的威尔身边走过,附近突然而来的一声急切的呼喊,将他们三人再次惊醒:“安迪首领,快过来!是,是盟主大人她” 先闻声而去的是安迪,紧接着,同样担心着凯里莎的夏蕾丝也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最后,才是似乎与这一切无关的威尔 第十四章 雷刃惊魂 “唔六点了呢,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呢好想再来一片涮羊肉啊,泡到红汤里麻乎乎的”凯里莎疲惫的依靠着身后因火线而略有松动的墙壁,小舌尖在嘴唇边滑动,似乎在回味着昨晚那顿火锅的味道“可恶,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吃饱喝足再出来呢!这下可好” 十多个人被一同困在了这间民居平房内,凯里莎与皮埃尔等人在里屋避着外面敌军的火力,多名民兵手持步枪将这最后退守的阵地从内到外围守个水泄不通,继续试图着与敌方对击着此时正是下午六时,突袭小镇的行动已经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都要死光了!”同为主要战斗力之一的克里与以指挥官皮埃尔为首的五名领队的老成员互相围起一圈盘坐在地上,趁着自家在外面与之周旋的兄弟们还没被打光,那群身着黑色军装的家伙尚没有突破这最后牢笼似的避战处,众人皆绞尽脑汁紧抓住这最后一口气,商议如何解围 唯有凯里莎仍沉溺在自己的白日梦中,即便飘浮在空中的是刺鼻的硝烟粉尘、耳边也只有重机枪那富有节奏性的声响,但似乎对于这天生乐生派的凯里莎来说,似乎都可以在她脑子里模拟成那火锅诱人的辛香与在醉酒后豪爽的歌谣 包括皮埃尔在内,众人现在并没有心思提醒这身为盟主的少女赶紧过来多少装样子的旁听个小会议克里手里仍拿着自己专用的手枪,下意识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手电筒,上来就指责似的对皮埃尔道:“哼别的我就先不说了,都是你这花里胡哨的什么‘策略’,好好的局势被搞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援军会来的那么快”皮埃尔一手紧抓着自己有些疼痛的头脑,声音还是像女性一般文弱“对了,那群穿着黑色衣服的士兵,不是厢警部队的?” “话说回来,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这段时间不管干什么都会好好的隐蔽起来,就怎么又招惹到帝国禁军的呢?”自称“小波巴”的枪手满腹狐疑的说着,接着将手里那支狙击枪随手一倒,连忙点燃了一根烟“对了,指挥官,你到现在都没有想出什么新点子吗?” 狙击枪被摔在地上沉闷的声响,多少令仍依靠在墙角的凯里莎回过了点神,她不禁深吸了口气,眼神带着愠怒开始旁观着这场紧急情况下的临时“会议”。 皮埃尔也无意中注意到了凯里莎的目光,下一秒便赶紧将自己的眼神移开他不敢面对凯里莎,自己那致命的自卑连同着虚假的自尊一同涌上,看看这堆烂摊子,难道这本是他自己擅长的事情都不允许他成功一回吗? 还是这样,他再一次令凯里莎、甚至那仍在等候着他们凯旋而归的安迪首领失望了 “没关系的,大家,会,会有办法的,我”心中仅存的自尊心,艰难的维持着他说出了这仍试图安抚人心的话。而以克里为首的革命军们终于忍不住了,克里不禁猛得站起来吼道:“那他妈还不如出去死个痛快,死前再多带几条人命垫背也好!” “你”皮埃尔心里一急,欲起身与他对峙,但却又难开其口,终究是身为领导者的自己无能为力,他也不想在凯里莎面前这样难看的为自己狡辩。 凯里莎盯着地上那支狙击枪,枪杆被摔倒在地面上的声音似乎是一声带有“痛觉”的惊醒,她感到了一股怒火的涌动 “这群家伙”嘴里小声嘀咕着,凯里莎起身并大步的走近了他们,她俯身一手又将那狙击枪整个立起,并冷不防的一手按住了某个以她叔父之名为绰号的家伙,学着安迪那冷酷的低语在他耳边道:“喂我说,你枪倒了,‘小波巴’。” 但凯里莎毕竟还是凯里莎,这样刻意的模仿恐怕只会引来对方的讥笑,凯里莎散乱却柔软的金发落在了这“小波巴”眼旁,他不禁嘲笑了几声后,缓缓站起身来并面对着比自己矮半头的凯里莎,语气轻浮道:“呦呵!哈大家都听好喽,盟主大人要发话喽!” 除了一脸苦相的皮埃尔外,其他人都带着不善的笑容看着这空有盟主头衔的少女,这几个在乌尔克之后才加入这以安迪为首的革命同盟的人,对于好歹身为波巴侄女的凯里莎却没有半点敬意。 “怎么?都等着我决定这破事呢?”凯里莎抱着膀子,嘴上亦不示弱的坏笑着道而那个克里也跟着风说道:“要不这样,盟主大人,不如我去帮你找个电话啥的,你去求助你那安迪老哥来救你如何?” “事成之后,如果得救了,也麻烦盟主大人陪兄弟们一晚犒劳犒劳我们哦,哈哈哈”说白了,就说这些话只是口头上的调侃,但也足够证明他们这段时间来根本没有讲凯里莎放在眼里,更何况现在又没有安迪在场。 “都,都给我安”到这,皮埃尔本想以一句发颤的叫喊为凯里莎出一次气,却反而被凯里莎那轻松的话语打断道:“别说,我倒是也挺想啊,包括晚上陪陪各位之类的,你们不知道天天和我那臭老哥在一块有多么无聊吗?” 此话一出,这又轮到他们陷入了尴尬,他们至少不会想到仍是懵懂少女的凯里莎面对这骚扰的话语竟然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接着笑着说笑着 “行了,说说正事”凯里莎一手推开了面前的“小波巴”,看着这群面色呆滞的男人,她继续调侃着安迪作为开头“别老说那堆没用的,老哥他如果不在场的话那就是根本指望不上电话没有,但是我倒可以直接跑回去通风报信别忘了我有啥能力。” 浮空游走他们是知道的,先说凯里莎这大胆到敢以肉身独自穿过枪林弹雨的法子可不可靠,只怕凯里莎这一跑,就直接把他们当弃子使,毕竟他们才刚刚说了令她恼火的话语。 “信不信由你们,打不打掩护都无所谓”凯里莎身段潇洒的转回了身子,将这房间门一脚踹开,消失在众人眼前之前又一个回眸道“反正今天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这轰炸的半路上,哈!” —————————————— 压抑的沉睡中,凯里莎难免在梦中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朦胧的在梦境的世界同样与同盟的兄弟们说话,并决定着下一步的行动。她重复着现实中所发生过的每一个动作,直到一阵真切火辣的疼痛感袭来没错,就是这种磨人的痛觉,驱使她不得不重新清醒过来,完成她的任务。 “嗯啊”背部那带着滑动感觉的刺痛使得凯里莎在昏迷中发出一声呻吟,随着她再次睁开了眼睛,自己全身的感官也在一点一点的苏醒,虽然背部疼痛依旧,但在发觉了自己脸蛋下正垫着带有自己熟悉的微微清香味的枕头时,她更感觉到了心里的平静 “谁在我身后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凯里莎尽可能的将脑袋转向后面,却只能通过余光能感觉得到身后有人似乎在碰触自己背部的伤痕,然而那身后的人一回答,反而却突然激起了她脸蛋的羞红:“不要乱动,我们在帮你处理伤口。” 看来不止一个人,但至少确认了安迪就在她身后,但她现在除了原有剧痛的同时还感到了一丝丝的凉爽感看来,自己背部连衣裙的纽扣甚至文胸内衣的丝带都被解开了,自己的背部连同伤口一下子都被安迪给看个精光。 “可恶”凯里莎忍不住骂了一句,但似乎不仅仅是针对着安迪这时,只听一声温柔的女声关心着道:“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哎?你怎么也会在这?”凯里莎听得出来那是那个名为“夏蕾丝”的同龄少女的声音,接着,凯里莎又转而一个苦笑,用她那特有的男孩子气的语气道“哦吼?难道你也在给我处理伤口,这样还挺温柔的帮助你的敌人,恐怕换谁都说不过去哦。” 站着的夏蕾丝又扔掉了一张被鲜血染个黑红的纱布,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正在目不转睛观察着伤口的安迪,回答道:“可能你还是不肯承认,但我们怎么说都是从小长大的姐妹,而且我来帮你也是安迪先生主动请我来的。” “嘁!把你那臭架子给本小姐放一放,贵族就了不起啊!”即使重伤成这样,凯里莎话语中仍不肯放下对所谓“贵族”的成见。这时,她又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试探的问道:“喂!还有那个叫威尔的,你也在?虽然和你这个家伙但你也说两句。” “呃威尔他确实不在,毕竟你也是女孩子,为了避嫌也不方便嘛。”夏蕾丝又故作腼腆的回答凯里莎。而凯里莎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这几个“化敌为友”的人耍了一顿?她不禁有些不满,并仍带着她固有的幽默道:“避嫌?那你的意思是老哥他不算男人喽?那个叫威尔避嫌那他怎么还在这?” “唉,也难怪”凯里莎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忘了老哥这家伙不是那种在乎这方面的人了哼,怎么样?老哥,我的身材还不错” 这时,安迪也暂停了对凯里莎背部伤口的细细观察,细长开裂的斜伤痕从右肩至左腰,几乎占满了整个脊背。面对凯里莎充满调戏的话语,安迪仍淡定自若的说出了正经的事情:“看来这是被长刀给砍伤所导致可以了凯里莎,说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嗨!你不提我还真忘了”凯里莎神色也多少有些担忧的道“对了,说完也麻烦老哥你赶紧去救救皮埃尔那群家伙,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 “但我还歹也在他们面前夸下海口了,他们要真死光了,我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以这发自内心的恳求为开头罢,凯里莎向安迪道出了自己开始单独撤离小镇之后的事情 —————————————— 重机枪突进感十足的声音看来只是为了对他们产生听觉上的威慑力,在身边这几人的共同掩护下,凯里莎先是得以随众人一同离开了这座躲藏已久的房子,凯里莎看了看这相对平静的后巷,临起步并迅速离开此地前还不忘拍了拍那皮埃尔的肩膀,带着勉励道:“虽然你这家伙之前搞得我们抱头鼠窜确实找打,不过这次如果能和他们掩护好我,也算你将功赎过,哈!” “明,明白,凯里莎盟主!”此时的皮埃尔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她这句肯令他重新振作的话,他知道这也是他最后、也是最宝贵的机会了,在凯里莎矫健的步伐腾空而起后,皮埃尔再一次放开了自己作为指挥官的威信,大喊道:“大家马上分散!以盟主大人的行动轨迹为核心,尽可能的吸引并消减敌人!” 游走逃脱的途中,凯里莎继续用她那不释手的铜镜,将大量的法力转化为光源能量,朝着这路过的一切轰炸着,当然这毕竟是街巷穿插、房屋排列整齐的小镇,其法术火力的实际命中率肯定很低,这只不过是凯里莎以此为乐而已。 “都去死,你们!”带有星辰光效的射线击穿了周边房屋的墙壁,但那些分别穿着深褐色制服或者纯黑色军装的敌人们总能在她这些表面强大的轰炸下逃生并反击这也无妨,对凯里莎来说,哪怕是只消灭了一个,那也是自己赚的 “啊哈,看到前面的田野了,差不多快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凯里莎望着前方并自言自语道,她又加快了速度,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小镇。 然而下一秒,一股杀气突然从正在浮空的凯里莎身旁掠过,凯里莎不禁心里一惊,连忙在半空中停步并猛然回头,接着,她又感到背后似乎受到了一股冲击力,连同她的血肉都被切割而开。但凯里莎并没有发出声响,那入骨的剧痛使她无法喘息。 重重的摔落在地,倒在了血泊中,就在离逃生只有一步之遥时,那死亡之门却堵住了她的后路,并主动的向她接近 “呀,我记得你叫凯里莎是,和安迪关系挺亲近的那个女孩子”击落凯里莎的来者手里拿着一把刚刚得以品尝少女鲜血的长刀,开口却这样的轻松。凯里莎终于喘过了一口气,她艰难的半撑着身子,一手紧握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这种侵蚀感,你这个家伙也会附魔吗?” “我倒是挺纳闷呢,明明追踪了你们那么久,却在这打起来之后偏偏没见到安迪?”对方这个男人阴冷的笑着,且故意拿出了一副对熟人的语气“安迪难道没有参与这场战斗吗?或者他是不敢再见我这个老朋友了?” “你,你呃咳咳咳”原来受伤且咳血的滋味是这样的痛苦,凯里莎嘴里和着鲜血,喊道:“你这个家伙,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你” 她抬头,并看清了对方的相貌,看似年轻英俊的禁军军官,但那张脸,凯里莎的确熟悉:“原来还真是你” “我好像不太记得你了,小姐,毕竟我只是想找你们的安迪。”对方又一次强调着自己的目的“看样子,我还真不能杀了你,麻烦小姐你替我跟安迪说一声,一个老朋友或是死对头,等着他再次决一死战!” —————————————— “大体就是这样,之后我伤的实在没法‘飞’了,所以这个时候我才走了回来”凯里莎不禁有些惭愧,毕竟不小心把那个强敌引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自己那一番狂轰滥炸的后果“不过我的确对那个家伙有印象,虽然不记得他的名字,但之前在抢物资的时候,把我逮到的就是他!” 这样说着,安迪当然更记得那个人话说回来,在乌尔克与雷鸣武士决战是,凯里莎和波巴他们好像一直不知道自己还在那大楼顶端与之进行过一对一的决战。 “交给我,这是我的老账本”不打算再多留,安迪起身便准备离开“对了,也麻烦你和威尔再帮忙照顾一下她。” 说罢,倒不顾凯里莎继续想说话的心情,转身便离开,他要将这变数彻底消灭。 第十五章 新的敌人 就这样随性的将凯里莎暂时托付给了这两位俘虏。安迪便冒着这阴森的夜色,一人使一车,并带着一杆步枪扔进了汽车后座上,不肯多说一句问候,驶向了那目标 “嗯我也是有段时间没有抹过这东西了。”安迪刚坐上了驾驶室的位置上,不禁眼神有些犯难的看着眼前这圆盘,右手不大熟练的挂上了挡位,使汽车开始有所活动后,他又转而一念自言自语道“嗯?我最近的话,是不是有点多?算了,难得想多说两句。” 自己都不禁调侃自己的行为,安迪觉得恐怕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显得更可笑了这车也是一上手便可流落,久违的一个人行驶在这看不到前后的夜路,仅瞧着那车灯可照明的范围,更配着这半夜的广播点档,放平着自己的心情哪怕前方可能是血与火的战场 由于是晚上,安迪差不多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比预计的还多了那么几分钟,安迪将车停在了通往镇子路边的灌木丛旁,自己也下了车并顺手点燃了一根烟,放眼望去,镇子那边的确冒着光芒,但并不是乱战后烟熏朝天的火焰,只是家家户户那柔和的灯光而已。 嗯,不光这样迅速的将这片屋舍俨然的战场收拾干净,而且还顺利的在天黑或者说是我来到之前便将平民保护了起来并扎了营,禁军和厢警部队的效率果然不错。这是安迪打心眼里的赞赏,一向待人冷酷的他倒恰好和“精致”二字贴合,这倒搞得身边的人苦不堪言。 直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后,安迪不再多停留一刻,两手紧拿着手中的步枪,将黑色的破斗篷往身上一披,盗贼似的俯身快步穿过路边的灌木杂草摸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房屋墙边,并立刻松了口气做了这片刻有必要的停留。 又是左右各瞅了一眼,然后安迪确定了目标,相比起左侧仍接近小镇主干道的位置,安迪果断选择了前方通路可能更为曲折、且仅有一名厢警员站在右侧三米外的岔口处放哨的右侧方 恐怕那在厢警员仅仅在临死前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便这样毫无痛觉的在安迪的手下断了气。接着,安迪仍这样步伐疾缓有度的更推进了一步,而又在一处房屋的隐蔽处,安迪偶然窃听到了两名巡逻厢警员的闲聊 “来来来,点上点上”背对着安迪悠闲缓步的两人互相点燃了一根香烟,左边的那位猛吸了一口,语气有些兴奋的吹促身边的战友道:“好了好了,咱赶紧走完这一圈,回去跟那个禁军的团长汇报一声,下了班咱找地方喝酒去。” 安迪躲在原地听着,又不禁舔了舔嘴唇,刚刚才被自己一根烟压下去的烟瘾又被这两人的话给勾了出来,安迪无奈,毕竟这个时候可不是说抽就能来一口 “话说,那个团长看起来年纪倒不大,但这事做的倒是一个比一个有趣你说这今天打了一仗倒是抓了不少人,那团长非要一个人和他们处着”左边的人又问道,而右边的家伙更是语气颇为幽默的回答:“要不人家怎么能当上团长来着,这肯定有点本事啊!对了,我听说这个团长来头还不小” 似乎有些听不大清楚了,看样子那两个士兵多少和自己有了点距离现在虽然无法确定皮埃尔他们死了多少、活着的又有多少?但听他们一说,至少像皮埃尔那样的重要人物应该还没有死 那个团长就是他要找的人,而且,自己的目标恐怕更在废寝忘食的寻找安迪自己!安迪这样断然着,并决定悄悄跟紧这两名厢警员直到亲眼确认目标为止,一味的潜行行动也化为了针对目标的跟踪。 “什么来头不小啊,我倒是听说他好像是一位将军的儿子。”前方两人的谈话仍在继续,话题也从单纯的闲聊而进一步深入,安迪仍字句不断的细听着“哦对了,据说人家现在还是帝国元帅的直属部下,堂堂的‘禁军新军’的四号大团长之一!” 说到这,安迪不禁感觉有些摸不到头脑,他虽然不清楚那个已经半年不见的老对手现在到底混了个什么能耐?但仅凭这两个人的话语难免会各种添油加醋那论级别不知高了几个档次的“帝国元帅”先不谈,这说起来还怪绕口的“禁军新军”更是没听说过 总之,自己只想尽可能的“把声音搞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呼,到了到了!”这一句倒无意中提醒了在跟踪过程中逐渐有些走神的安迪,只见前方两人加快了脚步,一同走进了在这附近的白墙的小别墅内,而安迪则停止了脚步并再次隐藏在周围,远观着两人接下来的动向。 交班完成后,安迪终于准备动了手,他举起了步枪趁着不备立刻将把手在别墅的禁军卫兵给爆了头,下一秒又将枪支一丢,安迪疾步移至别墅门前,几乎在那正准备离开的两名厢警员回头看一眼之前,自己右手瞬间一闪深蓝,在这黑暗寂静中将两人杀害 “呼”到这,屏息以久的安迪终于得以长吁了一口气,他连忙掏着自己的衣兜,咽喉发痒着,并干脆将整个被揉的皱烂的烟盒抓出,将有些受潮的香烟塞在嘴里并点燃 “啊——呃”哪怕是这样的此时此地,安迪仍不放弃这过瘾的机会并神色贪婪的抽着,直到他再次感到一阵封喉的痛苦,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呃咳咳咳” “星奇拉啊星奇拉,你的药水最他妈没用了!”安迪不禁想起来了之前一直在服用的透明药水,可暂缓自己病发时的痛苦,尽管自打染上烟瘾后就再也没有品尝到那苦涩刺激的味道,但这反而因此成了安迪强压着病痛抽烟的借口“看样子,还是这东西好啊” “这东西,还有二哥的打火机,帮助我一直撑到了现在。”安迪说罢,并望向了眼前的黑瓦白墙的小别墅,今夜恐怕又是个不眠之夜 —————————————— 这身材高挑,容貌英俊却带着一丝邪气的禁军军官看着自己房间的墙根处那四个被击晕并拷住的叛军头目。除了其中三个从内到外仍是匪徒般的打扮和行径外,剩下的那一个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不仅仅是外表显得白净,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多少具备一些军人特有的素质 “看样子,那个家伙也挺有自己的发展呢,和我一样有趣,有趣哼哼哼”这位禁军新任的团长杰维诺俯着身端详着昏迷的皮埃尔,微笑的阴冷不输安迪“真是迫不及待啊,想让安迪这家伙好好瞧瞧我的新风貌,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外面大开杀戒了。” “来个人,端杯咖啡来!”杰维诺贴着房门向外大声喊道话音落后的半分钟后,外部仍没有任何应答。杰维诺面容冷笑依旧,那原本勤快的勤务兵和护卫们为何没有动静?杰维诺对此只是笑着,冷酷且满意的笑着 杰维诺不急不慢的打开了房间门,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如青发利眼恶魔般的冷酷杀手黑色沉重的破旧斗篷遮住了他的深蓝色头发与闪动着病态的双眼,面色苍白,身长却低了杰维诺半头之多。这看似恐怖的面容反而惹起了杰维诺的兴奋,他按捺着自己战斗的欲望,左手死握着腰间的刀柄 “你这房子里整整十二个护卫,貌似都挺难缠的”安迪低沉至极的语气带着嗜血的味道,他将握着“水炼天晶”的右手刻意一甩,罕见的和眼前的敌人多说了几句“好像还是你父亲的老底——雷鸣武士。” 杰维诺退了几步,似乎是想将那还站在门口的安迪给引进来,杰维诺并没有回应安迪的话语,在见到安迪的那一刻,杰维诺只想道:“来!战个痛快,你死我活的决斗,我的宿敌啊!” “哼!小孩子一般的家伙”安迪有些不耐烦,又无意中看见了被逮捕并藏在他身后的皮埃尔、克里克、维姆以及那自称“小波巴”的新狙击手亚尔斯“你这个家伙,波巴的狙击枪你黑我搞哪里去了?” 面对安迪这莫名其妙的疑问,杰维诺已不想在回答,他瞬间抽出了腰间寒光凛冽的长刀袭向安迪。而安迪亦立刻以剑相抵刀剑的冲突斩断了两人说到半句的对话,接下来,双方元素的冲突一触即发 本以为会是和上次一样前松后烈似的决斗,但安迪所没能预料到的便是杰维诺那欲一鼓作气的杀心,在与安迪象征性的来回交了几招,杰维诺突然退后并以利刃横在面前,似乎是准备使出更大威力的剑技或法术 “神器解封!‘黑暗苍穹’爆雷切!”杰维诺有些不很熟练的将手中那实为神器的长刀立刻释放了大量的雷电力量杰维诺瞬而隔空直直一纵斩,迸发而出的紫色光束击倒了措不及防的安迪。 杰维诺又忍不住一阵狂妄的大笑,第一次体会到了痛击仇敌的痛快而他并没有继续追砍倒地的安迪,而是以刀指着笑道:“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令你预想不到的变化,恐惧!安迪!” “这把刀是我等领袖的赏赐,专门为了杀你而铸造的!”杰维诺不禁将刀刃又细细的看了一番,接着又将长刀重新立起,等待着安迪起身好继续与自己进行对决。安迪动手将嘴唇的血液一抹,以“水炼天晶”支撑起了他愈发瘦弱的躯体,并道:“好像真心想杀死我的人,只有你一个你可要给我做好心理准备。” 战斗继续着,仍是相似的节奏,安迪的水属性法术在杰维诺如铁鞭的雷电面前被大大削弱,再加上今非昔比,连杰维诺都成为了一名神器的持有者,不管是论法术还是拼剑术恐怕都无法占得上风,安迪目前只得将武器附魔,勉强与杰维诺周旋。 “怎么了?不打算也亮出你的底牌了?你那能令蛟龙奔腾的神器呢?我要将你连同神器一同击碎!”杰维诺此话变说中了这场决斗胜负的关键,安迪一直保留这自己“水炼天晶”的真正力量,尽管处于劣势,但他至少心里有底。 杰维诺各种富有嘲讽激怒的话语也终于惹恼了安迪,安迪咬了咬牙,不禁心一横,竟然在这种狭小空间内直直将“海皇巨炮”喷射出去,其威力虽也创伤了杰维诺,自己也因此被其反向的冲击力给震倒,摔在了墙边 而在安迪重新起身后,靠在墙边的皮埃尔也被两人激烈的战斗给惊醒了,皮埃尔吃力的睁开了眼,他看到了深蓝与深紫双重光芒外,更看到了安迪的独当一面:“是,是安迪首领吗?” 皮埃尔尽可能的叫出声,但仅仅是令自己苏醒似乎便十分艰难了然而,更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安迪与杰维诺的这场战斗又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一个人抢功可不好哦,还歹我们是一个团队的嘛,杰维诺团长。”清脆的说话声竟然是来自一位年轻的少女,同样身着军装并佩戴着“军团长”头衔的姣好少女带着丝丝寒气从后方搂住了杰维诺,使得杰维诺不得不中断战斗 “哼”少女俏皮的瞅了一眼眼前的安迪,右手的纤指轻轻一动,一阵突然刺骨的微弱冻气也打断了安迪的施法,似乎是避免安迪趁此重伤自己和杰维诺 除了这外边清爽靓丽,留着齐耳短发的少女军官外,与她同行的两位年轻团长也跟了上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和杰维诺基本相仿,但他却多了几分正气;而另一个却颇有特色,除了更为健硕的体格外,肩上竟还扛着一管类似炮筒的武器。 “我说了,安迪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猎物,让开!蕾泽丝!”杰维诺厌恶的挣脱了少女的亲切,并没有继续动手安迪猜测着,看样子杰维诺不仅换了新上司,还多了几个麻烦的同僚。 “虽然是敌人,但也请我介绍一下”站在身后那位相貌俊美的少年军官步伐平稳的走到了最前面,神色带着一种优雅和高傲“我是帝国元帅四大直属精锐军团之一‘翡翠空军团’的团长赫尔赫拉” “这位是蕾泽丝,海军军团‘冥龙军团’团长。”接着,他又指向后方那位身材魁梧的人继续道“马克西尔,陆军‘地炎军团’的团长。” “以及杰维诺,特殊作战‘雷影军团’的团长”看样子似乎又要多说什么,杰维诺赶紧喊道:“给我打住!你们到底过来干什么?” “哼!上头刚刚派下来任务,你小子就他妈玩失踪!”果真,肩扛重炮马克西尔说话和他的外貌一样粗暴 新的敌人又增加了啊见此,多少有些茫然的安迪不禁心想。 第十六章 缴械御手 尽管眼前仍有着些似迷雾薄纱的阴影,过度的劳累和惊吓逼迫着皮埃尔重新陷入死寂的沉睡,但他却选择强忍着、尽可能的清醒着,为的就是将这一切都默默受进眼里或许他恐怕因此再一次感受到了安迪的强大并与自己这不可逾越的差距,虽然心里发着酸涩但他同时也需要靠此进一步的刺激着自己的心。 敌人的数量突然一下子便增多了啊,同时与四位强力的禁军军官对峙,我以后可能做到吗?皮埃尔脆弱的自尊打心眼里自我疑问着而安迪所面对的,为首的少年团长赫尔赫拉站在最前方,翠绿精神的眸子凌然的看着安迪冷酷沧桑的面容,似乎是在刻意的令安迪知难而退,毕竟来自下水道的老鼠是怯于面对任何华丽的事物 除此之外,马克西尔双手架着钢炮筒站在最后方,脸上带着凶悍的坏笑,其炮筒已经瞄准了安迪的脑袋,随时等待着可将安迪脑袋轰成碎肉的机会;而四人中唯一的女性蕾泽丝倒更为夸张,她那在修身的禁军军装下更显娇柔苗条的身材几乎紧贴着杰维诺,自己的双臂缠绕着杰维诺的一臂,其笑容且十分可人 安迪大体可以判断的出这位少女军官与杰维诺之间是怎么的关系但又反观杰维诺本人,虽然并没有挣脱,但却是一脸的嫌厌 “他奶奶的”安迪的牙齿上下用力一并,且从缝隙中窜出了这样一句,他明白对面突然出现的三人这一系列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避免杰维诺与安迪再发冲突,生怕安迪又伤到了杰维诺想到这里,安迪一股怨气突生,在同时面对着四位强敌时还是习惯的点燃了一根香烟。 “我也真是想不到,说是要给自己兄弟报仇且亲手杀了我,结果几乎没怎么打,你这个家伙就跑到自己战友这哭爹喊娘了”说这话时,安迪并没有那种嘲讽的笑容,有的只是一种蔑视和厌恶,他这样试着扭曲着事实,为的就是在无法继续用双手战斗的情况下刺激杰维诺的心。 “你这个家伙”杰维诺不禁恶狠狠的说道,要知道,此时杰维诺的心情恐怕和安迪差不多,同样是因为这三人的插手中止了决斗,让这两位原本早就该在麦克林姆宫大厦顶端决一死战的两人又得拖到以后再算账 杰维诺也叹了口气,他试图挣脱蕾泽丝而扭动了一下身子,并忍着性子说明甚至还有一丝请求的对其他三人道:“好了,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就等我收拾掉安迪再集合;或者现在马上给我先离开,我之后会给元帅大人一个答复” “我们只剩不到一小时时间了,杰维诺团长!”赫尔赫拉一本正经的告诫着杰维诺“复国派党羽的叛军已经在袭击多个沿海港口了,他们想瘫痪我们的水路活动,相关的厢警部队已经与他们开始交火,我们四大军团作为新生的禁军精英部队被选为了第一先锋,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复命并同时动用海陆空暗四方面力量将他们各个击破!” 费这口舌,而且还专门腔正字圆的说了那么多,但杰维诺他在乎吗?虽说身为当事人的他真的并不在乎,他只想尽快的复仇!然而这番话却反而引起了安迪的注意 “慢着,麻烦跟我解释一下,你们口中的那个‘复国派’是什么来头?”安迪并不是因此而惊讶,他只是想去证明什么而并不等那赫尔赫拉说话,站在后方的马克西尔却抢着说道:“哼!你他妈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是一堆废物而已” “不过比起他们,像你们这种全由刁民暴徒组成的革命同盟可能还低了一个档次。”蕾泽丝笑着,接了马克西尔的话把道“不过话说回来,能和我这亲爱的杰维诺长官较量几下,你应该好歹有点本事” “喂,我说臭小妞,你能不能别总是抢了老子的话!”马克西尔的确是个火爆性子,就如他那沉重猛烈的重炮一般而蕾泽丝也跟着斗起嘴道:“切!话说的慢怪我咯” 可能杰维诺也终于受不了了,他发出了最后一句警告:“我再重申一遍,今晚只是我和这个家伙的私事,我今天必须把他碎尸万段!” “那亲爱的杰维诺,不如由我来代劳,时间不多了哦。”蕾泽丝说罢,主动将身子从杰维诺身上分离,接着又向安迪一挑眉,伸出右手并轻弹指甲,一丝微弱的冻气射线刺向安迪正在从烟盒取香烟的双手,最后一下子将安迪整盒新鲜的香烟冻结,好好的一盒烟就这样全报废了 安迪突感刺痛,微弱却十分醒脑的痛感不禁令他双手一抖,被薄霜冻结的烟盒掉在了地上安迪下意识低头一看,那无处安顿的烟瘾又化为了心里的一层怒气,安迪重新握紧了剑柄,眼神依旧以更令人战栗的冷酷释放着他的怒意,对于安迪来说,他恐怕连怒火都是寒冷的 “这样也好,虽然不符合命令,但我们必须尽快将事情处理完毕!”赫尔赫拉也随之应声道,只见他双手分别幻化出了一对白刃红影的短剑,并以一种四人之首的口吻命令道“都听好,我们同时攻击,争取一个合击直接命中!” 下一秒,赫尔赫拉主动充当前锋,正面向安迪突击,身影几乎是瞬闪至安迪面前,其手中的双剑更是以“叉”性斩击令安迪措手不及接着,安迪与赫尔赫拉的僵持只持续了两秒,蕾泽丝和马克西尔便同时向前方施法 “来尝尝本大爷的怒火,这就是冒犯我们禁军的下场!”马克西尔大喊道,并持炮蓄力喷射出了熊熊火焰。而四人中唯一一个不使用武器的蕾泽丝双手施法,使出了同样以水为基本元素,但却是零度之下的寒冰法术:“五大元素-急冻射线!” 蕾泽丝的这招虽然与天明奈叶的恰恰相反,但其施放的形式却和“火法烈焰冲击”及为相似,安迪腾空一跃挣脱了赫尔赫拉,接着在与朝着斜上方袭来的火焰和冰法几乎同时擦肩而过 安迪降落竟直接指向了杰维诺的位置,在地面上其他三人反应过来之前,杰维诺就已经提前有所防备,其长刀与安迪相抵,银刃迸发而出的雷电使得杰维诺以雷刃将安迪怎么个人掷向了身后几米远,并补了一招雷切将其重伤。 “靠,这又他妈什么情况!”马克西尔这才反应过来,并连忙回头看着半蹲在地上忍着疼痛的安迪。赫尔赫拉或许在这四人中算的上是比较谨慎聪明的,但可惜他离得太远,没能及时配合杰维诺进行击杀。 最终,这三人还是轻敌了,他们没有料到安迪确实拥有同时与他们四人周旋的力量。 “你们,咳咳咳”旧病复发,安迪只感一阵虚弱,口中又多了一团血痰,他双脚本能性的退后并贴紧了后方的窗户 “可以了,杰维诺”赫尔赫拉再一次走到前头,并抬起了左爱以示停战道“今晚算是我们输了一回,毕竟没有太过重视孤身奋战您的实力,回去养伤,我等期待与你再一次的战斗!” 听着赫尔赫拉这堆用滥的词汇,杰维诺手捂着脸,真恨不得将自己整张脸皮撕下来,本以为加入了禁军更方便了自己去对付安迪,但他没有想到目标就在自己伸手可得之时又突然回避了自己几公里远 四人离开后,安迪一把抓起了皮埃尔,接着又对刚刚苏醒的克里克三人道:“还能走吗你们几个,杰维诺那家伙人走了,但他可没把兵也收回去” 血战还是没有完全结束,三人掩护着背着皮埃尔的安迪继续着逃亡之战。 —————————————— 不知又过了多久安迪从沉重的梦魇中苏醒,脊背之下是令他熟悉的床铺质感,直到望见了正在同一房间内忙活的凯里莎他才明白——自己这一次不仅又成功的逃脱并活着回来了,而且恰好和之前重伤的凯里莎调换了个位置。 伤口好像也不怎么疼了啊,自己发觉自己赤裸着上身并围着胸部包了一层绷带,安迪望了一眼窗外的夜晚没错仍是夜晚,在自己醒来之后,而不是一觉睡到了白天,想到这,连安迪自己也不禁暗叹着自己过于紧张甚至失去休息本能的意志力 “唔,你可算醒来了啊,老哥”只见凯里莎一脸不悦的向他走了过来,安迪不知道凯里莎又在闹什么小情绪,只得先敷衍的回答道:“呃是啊,你还不回去休息吗?” 话音未落,眼睛依旧锐利的安迪无意中发现了凯里莎左手手表上的指针指向——竟然是八点二十分?可是安迪清晰的记得,自己在“今晚”出发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八点三十分后,难道是凯里莎这廉价手表出错?或者是 “别盯着看了,老哥”凯里莎有些无奈,罕见的拿出了一副故作稳重的语气道“现在就是八点二十没错的,只不过不是老哥你以为的那一天。” “那,呃咳咳咳”直到真正开口准备说话时,才感到了自己的喉咙是有多么的干渴,凯里莎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杯水递给了他,安迪一饮而尽后,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咳看样子,我这差不多睡足了一整天的时间?” “哎呀,一整天就是一整天,少在这咬文嚼字呢”凯里莎脸上这不知何由的郁闷依旧,但安迪却懒得在乎她的心情,他实在记不起来了,长达二十四小时的记忆空白对他这种来说还是太久了 “对了,我这正好给你熬了一碗燕麦粥,你趁热喝了,从回来到现在你也就进了那一杯水。”说话的是凯里莎,她将一碗热腾腾的牛奶泡麦片端在了安迪面前,此时安迪知道自己也该补充一下自己的精神头了 但他所谓用来补充精神头的东西可绝不是这碗燕麦粥:“对了,也麻烦你替我出去一下,帮我找几根烟来三四根就可以” “死烟鬼!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不抽烟的吗?”这句话并没有娇嗔或调侃,就算凯里莎单纯的怒意,在她的神情从郁闷变为愠怒时,好像还有一股热流溢出了她的眼眶 但凯里莎只是用胳膊将眼睛用力一抹,接着便把手中的燕麦粥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强忍着哽咽的不适道:“行了行了,你赶紧吃了” 见状,安迪只是叹了口气,便伸手拿过粥碗小喝了一口他倒并不是不懂凯里莎此时的心情,恐怕只是他活着的这仅仅十七年便已经经历、见证了太多太多,为了生存和自我保护,他不得不自我打压着一些更富有人性的情感,只保留了适度的理性。 大半碗粥过后,凯里莎的心情也稍有平复,她用自己发红的眼睛看着安迪,并向他说了在自己回来之后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反正你们受伤都很重,但你在见了我之后就突然倒下了,当时还背着皮埃尔那家伙,哼大体是这样,谁知道你们到底经济了什么?克里克、维姆那群混蛋也不给我说实话” “我只记得我确实遇到那个人了,他的确是我仍没能决出胜负的老对手呃,好像,我还遇到了几个和他一伙的”安迪话没说完,凯里莎便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离开道:“呼,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有什么咱俩明天聊” 凯里莎打开了房间门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又提醒了一句道:“对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皮埃尔那个家伙自打回来后就有点不对劲老哥你有空就先去看看他,晚安!哼跟自闭似的,奇怪的家伙” 最后一句又是低声的嘀咕,凯里莎离开并顺手带上了屋门,安迪也再次将自己的身子瘫躺在了床铺上,一股睡意袭上的头脑 —————————————— 我唯一的能力“缴械握术”这个看似只能替别人料理后事的特殊力量,既不能杀人也不能救人,仅有的用处只是让他人失去杀人的能力皮埃尔在昏暗中痴迷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好似他能仅靠肉眼便去欣赏他右手特有的神奇 “但我的理想不仅仅这些,我要赢得并带走我所追求的一切,包括强大的武力以及你凯里莎小姐,呵呵呵”皮埃尔诡异的笑着,其笑声甚至连他本人都不禁感到一阵发麻“所以说,如果上天不肯赐予我配得上你的力量的话,那我就不如自己去寻找,而今天,我便找到了最合适的一个!” 趁着死寂的黑夜,皮埃尔确定安迪早就因疲惫而再次陷入沉睡,他早就在凯里莎离开之前便藏身在这附近,直到凯里莎她连同她那无时无刻不令皮埃尔兴奋的外表离开,他才不舍的看了一眼凯里莎的背影后偷偷溜进了安迪的房间并蹲在已经入睡的安迪床前 这恐怕是皮埃尔赌上了他毕生的勇气了,皮埃尔甚至不顾眼前的男人还有一个“青发梦魇”的恶名,将右手缓缓透入了安迪的身体内没有痛觉,仿佛完全避开了血肉之躯,并搅动着安迪那如海水般的法力源泉。 “水炼天晶水炼天晶”皮埃尔搜寻着那柄让他震撼啊三棱剑神器,他要将其占为己有,利用它的能量使自己变强 “慢着,这,这是”皮埃尔似乎摸索到了另一个更为神秘的东西并用手抓住了把柄将其缓缓抽出,他不敢相信,这个东西仅仅外形便有两米长 色彩为深蓝,比水炼天晶那令人舒畅的宝蓝更富有犀利的味道,身形似长枪,但顶端却立着三支矛尖,其气息似乎有一种波涛神明的低语,在诱惑着已经走火入魔的皮埃尔 第十七章 叛逃之夜 皮埃尔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肢体的存在,他被眼前这深蓝色的魔力给诱惑着,双眼盯着三叉戟光滑精致、色泽带着汹涌的表面他此时心里的想法却很清楚:要么直接带走这件神秘的武器;要么恐怕自己都无法拖动自己的身体离开这个房间皮埃尔多少增添了点决心,他不知道这支长约两米的神器是否会给自己以后的命运带来些什么,他只是将三叉戟连同自己的身体一块立起。 另一只手也握在了这支长柄上,不过也只是一件仅凭双手便可以握住的东西,但若想完睹其光彩还是必须以仰慕的视线望去体表的深蓝且似有流动,使他似乎看到了那黑色的波涛与大海,他着魔似的看着这把三叉戟,嘴巴来回张合着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心被这神秘的武器给死死的勾住。 “就是这了这是这个我梦寐以求的力量!”欲望使他无心考虑后果,他不知道此时自己一贯保持风度的神情变得多么狰狞,他只知道这把三叉戟是怎样的光滑剔透“原本是想找找那把‘水炼天晶’的意外收获,真是意外收获啊!” 如果他还能保持住一点理智的话,估计想顺利带走三叉戟并逃离此地也并非难事,安迪一直睡的很沉,时刻神经紧绷的他渴求着这样深度长久的睡眠,在之前多次受伤以及疲劳的催使下他也终于入了梦直到皮埃尔在享受着这番视觉上的诱惑时再次出了点不可避免的小差错 皮埃尔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把神秘的神器,接着,他突然身子后退,双手不禁将三叉戟一丢,喉咙也破出了声道:“这,这是什么?这个难道呃啊啊啊!” 至于皮埃尔他到底看到了何等令人恐惧的事物,恐怕连他自己都无可奉告了而他惊恐的尖叫和三叉戟落地的碰撞声撕破了这间房间那沉淀的空气,接下来,已经受到过一次惊吓的皮埃尔又看到了另一个更使他恐惧的东西——已经直起半身的安迪正用他犀利并带有一丝杀意的眼神盯着他,朝他放射着刺骨的寒光 “你到底在干什么!”安迪这句话十分的尖锐,灵敏的他估计在被惊醒那一刻时便感受到了周围的不对劲,而这句质问却还是给了皮埃尔一次可解释的机会。然而皮埃尔却再次用他的行动决定或者是说断送了自己的命运,他趁安迪不注意再次双手举起了三叉戟,并将那立起的三枚锋利的刃尖指着安迪,用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听到过的狂妄语气道:“嘁!敢与我一战吗?我终于得到了力量!安迪” “你”安迪此时竟然犹豫了,他并没有立刻将自己更为顺手的“水炼天晶”取出马上与之决斗并将其夺回,因为他最明白那“海皇三叉戟”真正的可怕安迪缓缓的从床上起身并赤足站在了地上,在保证着一定距离的前提下与皮埃尔僵持着。 “把那个东西放下,不要乱动”安迪的喉咙不禁随之颤动,语气也变得缓和起来,此时甚至安迪也失去了往日那包含着冷酷的果断,因为站在他面前的这人和一个抱着火药炸弹且还在狂笑的疯子基本无异 看着安迪并没有主动接近自己并试图夺走自己手中这危险的武器,反而确实在想办法通过语言来稳住自己然而已经重新感受到长柄光滑触感的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自己冷静的很,只是本能的抑制不住内心因得到力量的兴奋。 “头一次见到,原来连安迪首领你也知道害怕啊!今天也真是开了眼了!”皮埃尔毫不掩饰自己那被三叉戟之奇特的魔力所催化的狂妄不羁“话说回来,这还是你教导我的呢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必须靠自己所争取!” 安迪心里感到有些无奈,他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再一次试探性的问道:“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一直就明白你想变强的心理,但绝不是这样做的!而且跟随了我大半年,你应该明白公然与我为敌的下场!” 最后一句安迪甚至也带了些愤怒的咆哮语气,一直因特殊体质和疾病而导致说话都有些费劲的他,这次竟然痛快的吼出了一句 “哈哈哈我想您还是理解错了,我的安迪首领”皮埃尔仰头一阵大笑,自己那奇特的发型重新散落了下来道“我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些不符合道理的我要代替您提前完成革命同盟的理想,从这个英格巴萨开始” 安迪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与他印象中的皮埃尔想比,这完完全全判若两人,曾经那至少表面上文质彬彬且有些柔弱的青年指挥官已经被他的心魔给吞噬安迪虽然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否亦为他真正的内心,但即便是那也是在“海皇三叉戟”力量的催化下才得以显露出来。 皮埃尔手中的神器在给予他力量的同时也给他赋予了一种被扭曲的“勇气”,使得他竟敢与说出这样的话而安迪本人也的确有所恐惧了,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去对付一个拿着“海皇三叉戟”的人,哪怕是一个以前连点拳脚功夫都没有的普通人 “听着,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把那个还给我,使用它的代价你可承担不起!”尽管真如安迪这样说的,但到了皮埃尔这里,他仅将这句话当成了一句空壳的恐吓。而皮埃尔只是更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并道:“看来顽固不化的仍然是你,安迪首领,明明我们两人这样联手的话足以一气拿下整座英格巴萨!但是哼!” “海皇三叉戟”在皮埃尔手里走了火,一道水柱形冲击波朝着安迪发射,安迪将提前准备好并积蓄在手掌的法力猛然向前一释放,以相同的招式与之硬抵着,直到双方的能量在中间过度集中并产生了爆炸,皮埃尔连同手中的三叉戟被反冲至室外,安迪也重重的摔在了墙上 唉,这次真该听凯里莎的安迪没想到凯里莎所说皮埃尔的“怪”,竟然会酿成今天这个场面 安迪将仅有的“水炼天晶”握在手并一步飞奔冲出了房门,乍一看的环视安迪没能在这黑夜中发现皮埃尔,于是他再次放出他意外变得舒畅的喉咙,将憋闷在心里多年的内力靠一声大喊全部释放而出:“所有人都给我滚出来!紧急情况!” 只见又一枚突如其来的大号冰刺冲向安迪,好在安迪反应及时,在一剑将其击碎后确定了皮埃尔的位置并腾空而起,以他临时附魔的三棱剑猛烈的斩向了皮埃尔。 不知到底是皮埃尔无师自通,还压根就是“海皇三叉戟”本体在操纵着皮埃尔进行反击,“海皇三叉戟”那远高于“水炼天晶”的能量形成了一层护盾,硬是将安迪剑刃的力量原封不动的反至了安迪 “挺不错嘛,这都是我自己一人的力量使出来的,哈哈!”皮埃尔更加入魔的端详了一番三叉戟,接着又在空中凝结出三枚冰刺攻击安迪。 安迪再次击破了中间那枚,其余两个震落在了他的身边。而安迪再次随之发起突击的同时皮埃尔又发射了一枚更巨大冰刺,安迪随及一步踩着冰刺借了个助力,最后在升入空中最高点的时候纵刃斩出了“水炼天晶”独有的剑技——“蛟魔斩”。 “啊——呃”皮埃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尽管仍有护盾的包裹,但那蓝色的锋芒仍轻松的将护盾切割开来并命中皮埃尔,鲜血从他同样被切割的胸口处就出。 安迪发现这周围早已围满了人群,包括被其惊醒的村民和全副武装的部下革命军们。此时的皮埃尔刚刚被安迪击伤,正是虚弱时,安迪便再不留一丝情面,大声下令道:“所有带枪的都听着!目标皮埃尔,集火!” 除了其中有一位火力手拿着可持续连发的轻机枪外,其余人几乎不约而同的举起步枪射出了第一发,而机枪仍不断的朝着皮埃尔喷吐着火焰,按理说,此时的皮埃尔早已被打成了蜂窝 “怎么样?安迪老大!”持着机枪的汉子硬挺着这后坐力,并大声问了一句安迪而安迪则在观察着皮埃尔的情况,并以手势表示叫他继续保持着火力 实在令人不敢相信皮埃尔身上那无数的枪伤竟然在不断的愈合、恢复,皮埃尔始终没能被这充足的火力给击倒,皮埃尔在这枪林弹雨中看着安迪一狞笑,下一秒竟趁着火力稍有减弱时用三叉戟猛得向前方一挥,将所有的战斗人员包括安迪统统击倒。 “有趣有趣没想到这个东西不仅仅是强大而已,竟然还如此的好玩!哈哈哈!那再试试这一招”说罢,他直接指向安迪并发射出了一道特殊的光线,与其外表和属性不相符,光线状如雷电霹雳极为迅猛,势必将安迪这种水元素体质给击穿 “老哥,你他妈小心啊!”踩着比一般人更要疾速浮空步,凯里莎这次真正是在这生死关头及时赶来并以身紧贴着挡在了安迪前方,亮出手中的铜镜将眼前这道光束反射开来 下一秒,凯里莎回头笑着向安迪竖起了拇指,看样子又是对自己及时的行为赞赏且得意着,接着便直感身体一放松,渐渐缓下去了刚被提满的肾上腺素,整个人也差点倒在了安迪身上只见那光线被反射后并没有直直返还给皮埃尔,而是射向了斜方,使一个无辜的旁观者代替安迪成了受罪者。 “啊啊啊啊”被击中后,那人似乎并没有因受伤而感到痛苦也没有死亡,竟跪倒在了原地双手死抓着脑袋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凯里莎也看得出来,皮埃尔这招数并不是一般的法术攻击效果那么简单 在场恐怕连安迪和皮埃尔都一时忘记了战斗,全部都注视着那个被击中并受着无名之苦所折磨的人,接着,此人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逐渐呈现一种令人作呕的深蓝色至少距离他最近并目睹着的人可以在心里这样默默形容 身长接近两米,上半身似人非人、下半身直接成了青鳞布满的蛇尾,手持不知何时出现的短刀、圆盾等武器、青面獠牙,实在是一个活脱脱的怪物带着恐惧瞬间降临人间身体的异变过程也不过持续了五秒。 “哼哼哼这等可怕的武器为我所用,我甚至可以创造一个新的文明!这便是我的第一位子民,哈哈哈!”皮埃尔的笑容和他狰狞的神情更加疯狂,在“海皇三叉戟”特殊力量的作用下,皮埃尔也双脚离开了地面升空五米之高,似乎是在居高临下,俯视着地面这些脆弱的生命“后会有期了,安迪首领、凯里莎小姐希望你们也能看到我以真正的‘海皇’之名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接着,他多少将狂笑收了收,转而严肃并命令那只还在地上的青皮蛇身的怪物道:“喂!听得到吗?要么把这的人全变成你的同类;要么就给我杀光!” 说罢,皮埃尔携带着三叉戟和周身的深蓝色能量体,划过那空中的红月,混入夜空撤离了此地。而那个怪物也发出了野兽特有的吼叫声,右手挥舞着盘牙状的骨刃,俯身一刀便斩杀了距离它最近的一个人。 “可恶,那个家伙得意什么?亏我这个盟主还待他不薄,连安迪老哥这家伙也敢背叛吗?”而凯里莎似乎还抱着一种想帮安迪出口恶气的仗义心理,自己双脚在空中一蹬也冲上了夜空,在安迪眼前逐渐化为了模糊的斑点状 “凯里莎!”安迪不禁向上方大喊了一声,但不可能有什么回应,安迪也赶紧奔走到那个怪物面前,语气仍有些无奈道“唉,真是的看来还是得先料理你这个家伙” 同样是浮空滑翔,凯里莎想及时追上皮埃尔并不是什么难事,两人此时面面相觑,皆距离地面足有十米以上,凯里莎不禁紧张的向下方瞥了一眼,心里道:“这种高度,已经是我目前的上限了可恶的家伙!” “我很高兴,没想到凯里莎小姐竟然会亲自迎送我,看样子,你还是对我有所留恋?”皮埃尔语气依旧轻浮,但这其中却有着对凯里莎回答的急切,恐怕现在也只有外见到凯里莎时得以恢复一丝理智。 “你他妈再说什么啊?我是来揍你的!”对于皮埃尔刚刚话语中的别意,凯里莎也只能是感到摸不到头脑 第十八章 难得舒畅 夜空之中,浮行的两人相互对峙着,双脚踏着银亮星芒的少女以她不羁且富有斗志的笑容面对着眼前这位几乎在一念之间从自己不起眼的瘦小子变成连安迪都有些慌乱的强敌。尽管皮埃尔看起来仍平静,并没有与凯里莎交手的意思,但凯里莎却早以将法力能量蓄满至自己握着铜镜的右手,她可完全不打算放过皮埃尔。 “你还是离开,凯里莎小姐,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皮埃尔一改之前在地面上与安迪等人交战时的凶暴神情,对凯里莎仍拿着自己曾经的有礼风度道“不必思念我,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在我将这个世界重建后,我会名正言顺的将你带到我的身边。” 直到皮埃尔说到了这个份上,凯里莎恐怕才多少对他所想的有点懂了但这在凯里莎看来也最多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臆想:“嘁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也不看看你小子现在变成了哪种熊样子!对你来说” 凯里莎刻意停顿了话语,她自信的露出微笑,及时想出了一句顺口的话语:“对你来说,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希望在来生呢!我心情好,送你一程!” 几乎又是在同时,在凯里莎话语落下的一刹那,自己毫不犹豫的将右手握着的铜镜对准了皮埃尔,那早已抑制不住的右手立刻将法力全部注入了铜镜,绚丽高能的魔炮瞬间发射,其在黑夜中变得如一道白昼般的聚光将皮埃尔整个人给吞没 与此同时,地面上正与那只怪物交手的安迪遂被上空那光能给惊住,安迪猛然一仰头,确定了是凯里莎常用的魔炮攻击后,自己也下意识的咬紧牙,手也因久违的担心而握紧了剑柄 “这个笨蛋”这几个字几乎从安迪的牙缝中漏出,接着,安迪又一个踮步并以更凶猛的附魔斩击砍向这个人身蛇尾、凶目青面的大型生物,锋利的剑刃又在其赤裸的胸腹剑划开一道血口。 “吼呃啊!”怪物因剧痛而更加暴躁,全身疯狂的晃动着以示其特有的张牙舞爪但其动作却比安迪想象中的更要笨拙,在其猛挥手中的骨刃却打空后,安迪立马后退了一步,以剑指着对方喊道:“听我命令,开火!” 一句有力的喊话后,周围环绕着中心这正在交战的一人一半兽的革命军们皆将手中的枪支举起并集火着可怖的怪物,无数子弹穿透了其皮肤、炸开了它下身的鳞片,怪物很快便鲜血淋漓就算已经与它拉开一定距离的安迪,也难以阻挡在子弹药火的催化下,怪物血液的腥臭气味 “唉,也不知道到‘他’底是哪家的不幸家伙”自己怀中的机枪仍在不断的喷射火舌,但心中却难免产生了一丝恻隐,尤其是看到安迪首领已经做好了给予它最后一击的时候“这辈子,你的命皮埃尔那家伙欠你八分,我们革命同盟也一同欠你两分” 又一梭子打空后,安迪趁着周围众人换弹匣的时候,自己疾步突进至怪物面前,以“蛟魔斩”的力量使出了一刀普通的附魔砍杀,剑刃从喉咙处一直切裂至肚脐,溅洒而出的黑血侵染了安迪深蓝色的刘海,安迪在其彻底倒下后转身面对着待命的众人,一只手下意识的试图抹去沾染到自己头发的血液。 “嗯?”安迪没想到这种怪物的血液竟然这样粘稠的很,这一手不仅没能让头发变得干净点,反而不小心弄脏了自己的手掌这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位少女小跑着来到了安迪面前,并将一张湿润温热的浅绿色毛巾双手递给了安迪,其声音更是温柔动听:“嗯,辛苦了,安迪先生” 刚刚接过毛巾还没来得及往脸上擦拭,安迪便突然一愣看向那名少女,本来准备说出的“感谢”也被其压回了喉咙内,只剩下一句冷漠的:“夏蕾丝?你来这干什么?” 面对着这目前仍是敌人和俘虏的少女,安迪没必要对她带着任何善意和尊敬 而还未等夏蕾丝说话,来自不远处上空的一声爆炸巨响再次将稍有放松的两人给惊醒,两人同时往向夜空中如烟花般的能量余光,夏蕾丝眉头一皱,转而严肃的对身旁的安迪道:“我们先去帮助凯里莎,安迪先生,事态紧急,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再谈!” 不用夏蕾丝多说,帮助凯里莎这事对安迪而言那是没得说问题在于夏蕾丝竟然这样顾全大局的主动找安迪合作除了夏蕾丝可能的性格因素外,恐怕由此真可以去重新判断凯里莎和夏蕾丝之间的关系甚至于她的过去 但这都是后话了,赶紧去安迪本人不再多想,随着夏蕾丝朝凯里莎的方向奔去,一同跟过来的,当然也有威尔 凯里莎的魔炮在与皮埃尔的水元素冲击波的冲突下发生了能量爆炸,若不是凯里莎浮空能力的脚跟要比半年前要稳得多,就凭她这等娇小的身躯早就被震落至地面上。凯里莎多少有些收敛了刚刚的自大,独面强敌使她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你刚刚那不会是‘海皇巨炮’,跟我老哥的基本一模一样”凯里莎在战斗之余,仍喜欢这样说着话,哪怕对手是什么样的角色“喂喂喂!别光顾着打我,好歹说句话呀!” 只见在皮埃尔的覆盖式轰击下,三道柱型的水元素冲击配合着无数冰刺猛攻凯里莎,而凯里莎只得在其空隙中来回与之躲避、周旋,自己接下来的任何法术攻击几乎尽是在抵消对方的攻击 “可恶,跟本小姐嚣张是!你这个比我还垃圾的半吊子,呵啊!”凯里莎怒道,并憋足了一口气释放出来更大威力的魔炮,其后坐力几乎使自己失足坠落。 冒泡为她的正前方轰开了一条“道路”,却仍防不住周围正向中间合隆的冰刺,自己柔嫩的右臂也被其刺伤,其寒气也开始在她的血肉内扩散 “啊这”凯里莎直感右臂一阵痉挛,在右手的铜镜施法被强行中断后,自己双脚一空终于坠落至地面皮埃尔连忙穿过法术烟幕并望向正在下坠的凯里莎,自己却带着邪气的笑容道:“这恐怕就是命运,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时,可以再一次站在同一高度” “呃?接住了!呼”倒多亏了夏蕾丝的及时和比较准确的判断,凯里莎最终落到了威尔的怀里,威尔说罢,不禁端详着这位正被自己抱着的少女,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凯里莎,金色柔顺的长卷发正是阿拉德家族的最主要特点,只不过,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不似他和夏蕾丝的碧绿 “呼老哥,是你吗?”凯里莎嘴唇轻轻的张合着,接着便昏睡了过去一旁的安迪不禁一靠身后的树木,强烈的睡意也涌上了他的头脑。 也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三叉戟不在,自己好歹能安稳的睡上一个好觉。 —————————————— 将煮熟的土豆那松软的皮轻轻剥开,让包含在内部的水蒸气随之飘散,再将其淡黄色的瓤质蘸上少许洁白的细盐一小口下去,令这清咸淡然的味道在自己的口中扩散开来。安迪细细咀嚼,就这样的享受着自己的早饭没错,仅仅一小锅白水煮土豆,也在他这成为了别有风味的美食。 “呦呵!看来今天胃口不错嘛,老哥。”坐在安迪的餐桌另一旁的凯里莎打趣道,然而安迪此时并没有理她,他的神色依旧那样严肃,嘴唇咀嚼食物的动作却十分的细腻且富有分度感。凯里莎并没有因为安迪没有打理她的话而又闹别扭,因为她看得出来安迪这次是真的是在正常的用早饭,从早晨起床到现在,餐桌上那烟灰缸内也只还有昨天的烟灰,凯里莎很欣慰 两个土豆之后,安迪用勺子喝了一口燕麦粥,并伸手拿了一个水煮鸡蛋,鸡蛋个头不大,对于安迪这种年龄的少年来说恐怕是两口一个,但安迪还是小口吃着,并配着那碗燕麦粥。凯里莎继续在一旁旁观着,那举止倒不似什么贵族,而更像一名年轻学者,尽管安迪本人实际上与这称呼根本无缘 “对了,凯里莎,你的冻伤现在怎么样了?”安迪语言中确有关心的意味,但其目光并没有转移到凯里莎身上凯里莎也将身子向后一仰,翘起一条腿,故作不在乎道:“哦,我这个倒还好话说回来,合着老哥你也懂关心人了?啊哈!” “嗯,不要看我平常怎样,我嗯,毕竟你对我来说还是不一样的,你叔叔把你托付给我,我有义务照顾好你。”安迪说此话时其语气和神情仍是那样淡定,使凯里莎从中听不出一丝别样的意思。 难道眼前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面瘫男原来那么单纯的吗?凯里莎不禁心想,但不管怎么样,安迪竟然单独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这恐怕就已经足够为奇的了:“老哥,你今天没吃错药?你刚刚说的都是心里话?” 而凯里莎说话更是只自顾自,上一句刚刚疑问完,接着便不管安迪回不回答起身且继续夸张道:“你等我会,我要把你这句话记录下来好好保存,这可是值得纪念的重大事件!” 连自己的步子都还没站稳,凯里莎刚傻乎乎的打开了门,下一秒立刻与正准备进屋的外来者撞了个满怀,凯里莎确信是撞到了某男性的身上,额头的微痛让刚刚还得意忘形的她恢复的清醒 “靠!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本以为只是某个来找安迪报告的革命军兄弟而已,但一股男性香水刺鼻的味道让凯里莎发觉了不大对头,抬头一看,竟然是那金发碧眼的英俊贵族少年威尔及同行的夏蕾丝。 “嘁,原来是两位俘虏啊”凯里莎仍旧嘴不饶人的说道“怎么?找我老哥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是谈一些正事,按理说,你身为盟主也得一块听从才是。”尽管自己在这片田园村庄的处境的确尴尬,但他仍旧以阿拉德的王室自居凯里莎听罢,不以为然道:“我倒无所谓啦,反正我这个破盟主也是虚的,没事的话还是别瞎参和有什么事就交给老哥他。” 说这话时,凯里莎有意的瞥了一眼夏蕾丝,之后,自己便从这两人之间穿过,离开了房间 安迪用纸巾仔细的将刚刚用完餐的手指和嘴唇擦干净,在威尔和夏蕾丝走近自己的餐桌前,安迪有些刻意的从内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并点燃。现在是早上九点,这是他今天的第一根香烟 或许只是出于他们基本的礼仪;或者恐怕真有求于自己,只见夏蕾丝和威尔一同向安迪鞠躬行礼,夏蕾丝并道:“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啊,安迪先生。” 这句话并不是专门的客套,夏蕾丝的确发现安迪的神情比起之前要柔和许多,脸色显得更加富有血色,尽管其还是留有几分几乎刻印在脸上的沧桑 “嗯,难得的舒畅啊”安迪用梦呓般的声音说道,并闭目深呼吸,他感到自己的咽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嗯,两位请坐,话说回来我这也是等候多时了。” 相比起威尔,略有些阅历的夏蕾丝倒还能将其中的话意听出来少许,自己今日的来意恐怕已经被安迪猜测的差不多了,现在安迪所等待的只有自己的一句明确的答复:“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你们的指挥官皮埃尔带着您的一种危险物品逃离,现在很可能在英格巴萨做乱,我们作为阿拉德的管理者,在此希望您能为此负责。” 夏蕾丝一板一眼,说话的语气和她的气质一样端庄,但这些话只有在安迪耳道里被过滤掉的份本想让对方先道出重点,这下安迪只得开门见山道:“就是说,两位答应与我们合作了?” “不算合作,顶多算是我们之间的相互利用而已”威尔还死咬着这个词眼不放道“请将我们的武器归还我们,并解开我们的脉络也不需要你们的插手,我们自己就可以对付那个皮埃尔。” “对不起,请原谅我堂哥的失礼”夏蕾丝连忙道。 “我倒有个更好的主意,特地来分享给两位的”安迪若有所思,而刚准备开口时,只听那房间的门突然被猛然撞开,不禁将对坐的两人吓了个激灵。 “那三个家伙竟然也不见了!刚刚集合的时候才发现!”凯里莎一手扛着一支狙击步枪,闯进门里气冲冲的喊道。安迪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三个家伙”,他指了指凯里莎手中的狙击枪,问道:“那你这是干什么?” “还用问,万一那个叫亚尔基的混蛋把这枪带走了怎么办?你”凯里莎只感喉咙一堵,叹了口气后将语气放缓和了许多,双手将枪支抱在怀中继续道“唉,可别忘了这枪到底是谁的!” 说罢,凯里莎又跑了出去天气明朗,安迪难得感到舒适,孰不知仍有一场真正的阴谋继续酝酿着。 —————————————— 至于克里克、维姆、亚尔基三人到底是如何找到皮埃尔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他们三人的确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从利益的角度而言。 三道光束,为皮埃尔创造了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悍将皮埃尔阴笑着,并用手轻抚着自己逐渐发青映蓝的头发。 第十九章 热心市民 桌上瓷杯内的红茶已经变得温凉,而就在侍侯在旁边的仆人正准备将其端走并替换下来时,爱兰菲尔突然伸手在仆人之前将茶杯端起并小饮一口,之后又神色颇有些不满的道:“这茶怎么凉了?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搞得?行了,麻烦你帮我沏一杯新的来。” 本性使她即便是有多么的心急也还是要保持着自己的敬语与体面,哪怕只是面对着自己一个下人而已仆人带着茶杯离开后,爱兰菲尔也不由自主的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并渡步到房间的中央,来回的小步徘徊可见她那欲要崩塌的心情,而站在另一旁的白袍老者也只是体态严肃的靠立着,神色如鹰,却也不说一句话。 “殿下,殿下!”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银色铠甲的男人在没有想起敲门的下闯进了爱兰菲尔的办公室,爱兰菲尔随之一停步,原本就烦躁的心情这下又被催化,背着双手故作高傲的教训道:“有什么事情慢慢的说不行吗?怎么样?找到威尔和夏蕾丝了?” “抱歉女王殿下恐怕是比那更紧急的事情”爱兰菲尔倒没注意原来他的怀里还带着一份卷轴,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下属打开了手中的卷轴,自己也不禁把心一提“这是来自帝都冥府的直属命令” 到这,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又深吸一口气,再使自己的心情平缓后接着道:“未知来源的怪物‘鱼蛇人’从发现至现在已经过了两天,根据深居宫中的陛下最英明的指示,要求主要事发地阿拉德封土务必在一周之内查清楚其来源、相关当事人,并将现有的数量全部肃清,若不能及时完成,帝都则会派遣禁军宪兵对整个阿拉德区域进行全面的封锁” “可以了,你先起来,盖兰德将军!”爱兰菲尔有些不耐烦,她现在真正关心的还是自己那两个不知行踪的家人,她再一次试着询问了自己心里的问题“好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妥当的,威尔和夏蕾丝现在怎么样?” 盖兰德沉着脸回答道:“现在还不知道,女王殿下但是在下请求您可否暂时放一下这件事?哪怕是为了我们阿拉德的人民所着想,我作为亲卫队首领请求马上出站,将那群怪物全部杀掉!” “但是我的命令也是绝对不容违抗的!清理那些怪物,暂时先交给厢警部队,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爱兰菲尔坚定着自己的想法,至少她认为现在这样做是对的“而且你要知道,威尔男爵和夏蕾丝男爵也是我们阿拉德两位必不可少的优秀勇士,赶紧找到他们,更有利于我们与‘鱼蛇人’作战!” 自己的主子说到了这份上,无非还是那个意思——阿拉德亲卫队全员不得随意参与战斗,优先找回两位男爵仍跪着的盖兰德将军忍不住将一只拳头砸向地面,试着继续劝说道:“或许这样也没错,但恐怕来不及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任何可以与两位男爵大人联系的途径” “女王殿下叫你干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哪轮得到你来谈条件?”一直立于办公桌旁边的白袍老者突然用他厚重沙哑的声音教训着盖兰德将军,他绷紧着那消瘦干枯的面庞,走到了爱兰菲尔的身边。 “我唉”盖兰德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他起身向爱兰菲尔鞠躬行礼后,便独自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开 “啊?抱歉!将军大人”盖兰德几乎和端着红茶的女仆同时出现在这门槛处,柔弱的女仆一个不注意便撞到了盖兰德结实的胸脯上,手中托盘上的茶壶也随之溅洒到了盖兰德银白色的胸甲上 “实在太对不起了,将军大人!”道歉罢,这个比女王还要年轻的女仆连忙掏出白手绢怯生生的准备帮盖兰德擦拭铠甲,却被盖兰德伸手止住道:“无妨不如让这红色的茶水变成我铠甲上的血渍。” 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似乎这堂堂宫殿内每一个人都这样毛手毛脚的待盖兰德和那女仆都离开后,爱兰菲尔再次坐回了位置,并端起茶杯细品着这上品,红茶的温热甘甜也让爱兰菲尔渐渐沉淀了心情 “萨尼佛格大人,您说这是不是也是那个安迪干的?”认为将寻找威尔两人的事情基本办妥后,爱兰菲尔也开始思考起了这眼下的事情“这倒并不像什么病毒或者诅咒引起的变异,我认为恐怕是人为所导致” 名为萨尼佛格的老人依旧如石雕的站在爱兰菲尔身边,似乎他这一身的老骨头已经在这地面扎了根似的,爱兰菲尔说话时总是不禁的看向他,但他并不回目,只是一直那样沉稳的看向前方。 “唉,我还是希望殿下能以‘老师’的称呼使唤我这个老臣”从爱兰菲尔上一句话说完已经过了五秒,萨尼佛格这才有回应。 “哦,老师”爱兰菲尔的称呼声十分亲切,估计也只有这个时候,这位年纪十五岁的女王殿下才想起来自己原来只有十五岁爱兰菲尔带着她甜美的微笑,再一次像老人询问自己的问题“老师您觉得如何?我之前看过关于‘安迪’现有的一些资料,能造成这种情况的他肯定有一份” “嗯,你的猜想是不错,但是”萨尼佛格若有所思的用他那沉重的老腔调告诫着这新上任的少女君主道“还是那句老话,千万别被事物的表面所迷惑耳听为虚,眼见” “也恐怕未必为实。”这后一句几乎是萨尼佛格与爱兰菲尔同时道出,萨尼佛格一愣,这才首次将目光移到了爱兰菲尔身上。只见爱兰菲尔笑容可掬的看着老人,堂堂封王竟像一个普通的俏皮小女孩般,步伐轻快的站起并将一臂搭在了老人肩膀上道:“好了好了,老师您这句话都说了九年了,我早就听烦了!今天够累了,要不老师您再给我讲点民间怪谈或者都市传说之类的,哈哈” 爱兰菲尔故作轻松的做回了位置上,萨尼佛格只是又深呼吸了一口为何还用着“老师”这个称呼难道还不清楚吗?可不只是因为什么习惯导致 —————————————— “呼行了,我先休息一下”在英格巴萨城市的某处街道,身为一位游客的斯巴鲁将巨剑从地上一只半人半蛇的怪物尸体内拔出,发着腥臭气息的黑血沾满了剑刃,并在斯巴鲁重新将巨剑立起后溅洒到了斯巴鲁身上,接着,他以剑椅地,直接坐到了地面上休息。 “哼,看来你这个家伙还是太逊了”在一旁的陵卡也将长刀收回了腰间的刀鞘,斜眼看着疲惫的斯巴鲁,嘴里依旧是那样冷热嘲讽道“拜托你才杀了四个就不行了,我这都第二十多个了” “喂,拜托该拜托的是我才对啊”斯巴鲁摆出一副苦脸对着陵卡抱怨道“你那二十多哼!要不是我每次都替你打掩护当肉盾,你能杀那二十多个?你那每一个多少都有我至少三分的功劳!” 只见陵卡也在斯巴鲁面前蹲了下来,面带坏笑的且双目有些阴沉的面对着他,陵卡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斯巴鲁面前释放着自己的任性,包括此时她仍反问着斯巴鲁道:“看样子,你好像对我有意见?要不咱俩在这切磋切磋?” “别我懂求放过”每到这时斯巴鲁通常都习惯性的认怂,从初识到现在,这就是两人最平常的日常交流。陵卡到这又露出微笑,站起身并抽出了锋芒凌人的“地狱新月”,将刀刃横在自己面前道:“那说好了,今天把这片清理干净” “呃亲爱的,你饶了我”斯巴鲁惰性大起道,刚吃完午饭就遇到了这群不知何方的怪物们,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个午觉。而陵卡反而斗志满满道:“无所谓了,又没说非要你动对了,晚饭你得请哦,而且全听我的!” 对于陵卡这点小小的目的,都不用她说斯巴鲁也早就料到斯巴鲁无奈的看了一眼陵卡的背影,暂不说别的,像陵卡这种饭量惊人反而体型却丝毫不见增长的家伙斯巴鲁到现在都觉得挺稀罕,看那似乎娇小玲珑、纤弱柔软的娇躯,谁能想到竟然可以一口气装下两大碗海量拉面 所以说,食物对你有何意义?不该长的地方你是没长,但那真该长的地方你也没长这样想着,斯巴鲁不禁叹了口气。只是这样想想而已,若真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恐怕她刀刃上鬼樱花的下一口鲜血就得由自己贡献了 “喂,你跑慢点等等我!”陵卡再次回到了那混乱的街道,斯巴鲁也连忙随同过去。 目前这已经被这群怪物占领的街区早就没有了行人,四处门头都被紧闭,那青面獠牙且手持骨刀圆盾的怪物仍在在这处四处游荡寻找猎物,陵卡隐藏在街口处,在准备击杀第一个目标之前,不禁有些打抱不平道:“可恶,眼看着这群家伙在作恶,那群军人都去哪了?” “嘶——说的倒也是,不过我也只是听说”相对平静的斯巴鲁解释道“好像也就这座城市厢警部队的人在搞反击按理说,阿拉德领地范围的真正战斗力应该是亲卫队才是,为什么不放他们出战?” “亲卫队?嗯是不是就是那个家伙?”说罢,陵卡伸手指向了不远处,两人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披银色重装和深蓝色纹章披风,且手持重剑盾牌的男人竟独自置身于怪物中间战斗 斯巴鲁一惊,从他披风和盾牌的纹章认出了其身份,并道:“这这好像还是他们亲卫队的首领!叫什么将军来着不过怎么只有他一个人?他应该带着部下一同前往啊” 倒也不愧是一位英勇的战士,仍藏身于隐蔽处的两人仿佛从这就能感受得到这位将军的身体与意志都是何等的坚韧,多只怪物以环形方式将其包围,这位将军仅靠手中的一剑一盾配合出招,便将这全部斩杀 以一人之力正面面对多名强敌,这对斯巴鲁和陵卡来说,恐怕也颇有难度——斯巴鲁是比较单纯的硬实力不强,而陵卡则是更精于剑技、刺杀等,以敏捷为自己真正的绝活,正面硬拼的话,光看陵卡这身板恐怕也做不到。 但一人终究难敌四手,在这名亲卫队将军正专心于前方与大量怪物模样的敌人战斗时却难以防住背后随时可能挨一刀,其中一个怪物趁乱将手中的骨刃刺入了其铠甲的薄弱位置看到这里,陵卡终于忍不住动手了,但她刚刚蓄势待发时却又被斯巴鲁按住了肩膀。 “喂?你又干什么?”陵卡恼怒的转身对斯巴鲁道。而斯巴鲁却一脸淡定,又指着前方的街道说:“没必要了,你看看那是谁” 那银发持刀少女可以说是毫无前兆的凭空出现,并且现身即显露锋芒,以自己手中的长刀斩掉了那刺伤亲卫队将军的家伙,她与那亲卫队将军背靠着背,两人甚至都没来得及互相打个照面便默契的携手战斗。 “那家伙不是那个谁的从者吗?不过她手里的那把刀是怎么回事?”陵卡亦感到了疑惑,谁知今天还会遇到什么怪事 —————————————— “真是个热心市民啊,小姑娘,不过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盖兰德将军战斗之余还不忘提醒着云魄,而云魄她却只是想让这位男人能放心的将自己的背后交给自己:“我是奉命而来的,盖兰德将军大人而且像我这样的‘热心市民’可不只我一个” 云魄说罢,接下来则是一段持续的配合战斗,盖兰德以盾击冲锋直接打散了怪物们比较紧凑的站位,并以右手的宝剑刺杀最前方者;云魄守护着盖兰德的后方,将绕至后方的漏网之鱼尽可能收拾干净 战斗终于告一段落,这片街区的大多数的鱼蛇人都被两人杀死。盖兰德将自己的宝剑收回,转身打量着这位仅到自己腰间的小少女,语气和蔼的问道:“没想到,小姑娘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云魄向他鞠躬行礼道“在下从者云魄,奉我的主人之命来英格巴萨寻人,我代我主人向将军大人您问好。” 说话竟然这样认真严肃?丝毫与她的年龄外貌不相符啊盖兰德这样有趣的想着,并准备询问她所寻找的对象,多少也想帮助一下。 第二十章 三位客人 在这片临时的战场中,云魄眼神有意的朝道路左侧的支道瞅了一眼,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而盖兰德也随着云魄的眼神往那边看去,也就出了那条狭小昏暗却透出一丝光线的走道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盖兰德带着这千百的疑惑询问着位不可思议的小少女:“怎么了?那边有什么吗?云魄小姐” “并没有,抱歉,将军大人,失礼了”云魄的每一句话语都带着那与她外表年龄毫不相符的沉稳,她向盖兰德轻声道歉后并鞠躬,应付的多加解释了一句“只是有点走神了而已,在下的失礼请将军大人您原谅。” “呃哪里哪里,呵呵呵”盖兰德笑得难免有些尴尬。一般在达官贵人家庭里,像眼前少女这样年龄尚小反而却礼仪得体的侍从他当然没少见过,但他本人却对此有些反感,小小年纪就要学会侍奉自己的主人,在这上层人士决定一切的社会里,像这样的孩子不知要顶着多大的压力甚至压迫生存 当然,他不会将自己排除在外,尽管非一厢情愿,但只是为了单纯理想而奋斗的他同时也是这“上层人士”的一分子,在他的宅邸中何尝不也养着三十多名受过调教而时常带着微笑的侍童女仆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那三十多名侍童女仆若遇到的主人是盖兰德将军——阿拉德正义与勇气的代名词 “嘶——呼”斯巴鲁猛然一个转身,再次将身子挪回了云魄两人的视线死角处,并将那屏住的一口气吐出,面色不禁有些发白道“她不会真的发现咱们了?真不愧是亡灵一族啊!果然着眼睛鼻子都灵得很!” 陵卡相对没有斯巴鲁这样刻意的神经大条,不过她也不想就这样轻易的被云魄发现,话语带着一股牢骚紧说道:“谁知道呢,不过亡灵的确实比一般人敏锐的多,哼” “怎么了,难道你一个鬼族的还羡慕人家?”斯巴鲁坏笑着,陵卡一向好胜心甚强,这点小心思对于斯巴鲁来说不费吹灰之力。而这时,与她好胜心同在同大的自尊心便会出现,对任何已经摆在明面上的事实都会持以否定且恼怒的态度:“哪有?你给我闭嘴!” “唉,闭嘴就闭嘴,你怎样说都对”斯巴鲁叹了口气,话语中掺杂着心酸,苦笑着自嘲道“话说回来,真正应该羡慕的人是我才对对我这种毫无特长的普通人类来说” 狭小的过道间,斯巴鲁和陵卡小声偷摸的议论着;而在那边宽敞的大道上,云魄与盖兰德也开始了一段谈话。看着眼前这位居于高位反却孤身奋战的亲卫队领袖,云魄似乎理所当然了发出了疑问:“冒昧的问一句,将军大人,为何这里只有您一个人在战斗?您应该有手下才对” 盖兰德听罢,脸上那和蔼的微笑也消失,只剩下那男人特有的严肃,他背过身子说道:“这个还是不要多问了,云魄小姐,搞不好我恐怕会被直接撤职的” “但也请求您解释一下,因为这并不合理!现在整个英格巴萨的人们都有难,为何真正战斗的却只有您一个人?我”这是来自云魄的疑惑,自己的两位主人不在身旁,这是她罕见的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而对此,盖兰德只能在这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能说出任何更不当的话语前放声打断她:“请注意你的身份,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来这里寻人的。” 说罢,盖兰德还是忍不住回头再多看了一眼身后的云魄,她那银白色的齐耳短发又不禁带给他了一涌思绪下一秒回过头,步伐郑重的一步步与云魄拉远了距离云魄虽然看不到盖兰德的脸颊,但她可以感觉得到盖兰德那坚韧的外表下,他的心在做无泪的悲伤 “对不起,将军大人”在盖兰德还未走远时,云魄又单膝跪在地上向盖兰德道歉,她感到心中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激动,在这暂时远离了自己的主人后,这也是她第一次坚定着要去主动做一件事“失礼了” 轻声说罢,她站起了身,走向了左侧那道支道附近。 —————————————— “啊,竟然是云魄啊!好久不见,哈哈哈”与其被对方“逮个正着”那还不如主动出现假装出现并装作偶遇,但斯巴鲁那语无伦次的问候看样子只能让气氛更加尴尬“呃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近来可好?还有阿星哥和海伦大人他们唔!” 随着来自胳膊肘的突然一阵疼痛,斯巴鲁感到猛然精神,不用说,那肯定是陵卡那纤细的小手钳所为,在这一手止住了斯巴鲁那笨拙的话语后,陵卡连忙也问候道:“好久不见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斯巴鲁和陵卡这种装模作样让云魄感到有些不舒服,这两人为何要这样一直掩饰着什么?云魄这样想着,她能看得出两人的尴尬外表,却猜不到这尴尬之下的性情,于是,云魄便直接说破道:“不必这样愧疚两位,身为从者,我并不在意他人得知我的一些心里话” “喂,根本没这回事好不好!”陵卡有些羞红着脸,再被别人看穿后连忙先为自己辩解道“而且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一直和这个家伙呆着一块,但我,我保证一句也没有偷听” “哎?喂咱别老这样好不好,凭啥这锅”说了半句不到,只见陵卡像往常一样抱起膀子,故作任性到这,斯巴鲁只得把这无奈全部化为了一声叹气。 斯巴鲁挠着头看着云魄,赶紧先为这小小的风波打上句号:“好了好了,没什么事了,话说回来,你不是来找人的吗?该不会” 斯巴鲁恐怕又是自认倒霉,他这一句话实际上默认了自己偷窥云魄与他人是说话的事实。 “是的,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两位,这是来自海佬寺的邀请函,请两位过目”云魄将一封鲜艳大红色封口的信件递给了斯巴鲁,并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就马上通知我家海伦大人,通过她的传送术可马上回到海佬寺。” 斯巴鲁将信封打开,一旁的陵卡也凑过脑袋,轻靠着斯巴鲁的肩膀上看,大体的阅读了一番内容,两人脸上兴奋笑容几乎是同时出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斯巴鲁道:“可以啊哈!阿星哥终于当上老爸了!” “而且要开宴会吗?迫不及待哦,哼哼”陵卡刚刚那装作傲慢的神色也瞬间化解。 云魄再一次以身行礼,代表着海佬寺向两人发出了口头上的邀请:“所以请两位随我赴宴,宾客已经差不多了,应该就差你们三位了。” 两人的喜悦突然被中止,陵卡机敏的察觉到了云魄口中的那“你们三位”,明明只有自己和斯巴鲁形影不离,重点的不是“三位”而是那“你们”陵卡问道:“那个,你说的第三个人又是谁啊?” “也是两位与我家主人们的好友——安迪先生,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他具体在什么地方。”安迪的名字似乎本身就是一个炸弹,到哪哪就可能又掀起一阵风波,尤其是自打确实了安迪的叛国行为后,谁知道已经半年多没有消息的他,在这和平的英格巴萨有在密谋着什么计划? 只因听到了“安迪”的名字,两人的笑容戛然而止了,现在最应该思考的是为什么安迪会出现在英格巴萨?有什么目的吗?而且斯巴鲁难免又想到了那群被他们斩杀的怪物,难不成这也是安迪所为? 斯巴鲁和陵卡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有一种天然的默契,两人又互相打了个眼示并点头示意,斯巴鲁先道:“安迪这家伙可是不好找哦,我们不如一起。” “这这不必麻烦了,这是我个人的任务。”云魄神色有些犯难的拒绝斯巴鲁道“更何况,你们两位是我家主人所邀请的客人。” 陵卡走近了云魄,并用一只手搭在了云魄娇小的肩膀上,她则以另一方面的原因劝告云魄道:“你还不明白吗?最近的英格巴萨也不大太平的样子,地上这群怪物什么来头都还不知道呢而且,你想找安迪那家伙,就怕你还没找到他,就先被他阴了一手。” 总之,他们三人彼此的想法也逐渐聚焦到了一点上,虽然并不清楚安迪到现在已经在英格巴萨逗留了多久,但只要他敢出面,这群来路不明的半人半蛇水元素体质怪物恐怕就得全部算到他一个人头上!冷酷神秘的水属性高阶叛国魔法师,还能有几个? “那请问一下,那我们第一步该怎么做?”云魄迫不及待的想解决掉这个事情,她亦看不下去这群人兽不清的怪物继续祸害这城市“对了,如果阿拉德亲卫队不肯出动,那为何本城的厢警部队也没有动静?” “那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伤亡惨重了,毕竟地方性的常备厢警部队主要是负责城市内的治安,可与一般的罪犯组织战斗,但实际战斗能力并不强”斯巴鲁先为她解释了一下这些比较常识性的额外问题“厢警部队当然也有精锐,不过那几乎都被集中在了由安里士冥府直属管辖的区域城市内” “所以说,至少在这个英格巴萨内,绝对不能没有阿拉德亲卫队的存在和守护!”陵卡接着斯巴鲁的话语正经的说道。 “啊哈,看样子亲爱的你背诵的不错嘛”斯巴鲁打趣道,气氛多少又恢复了少许轻松。而陵卡也有些得意的说:“那肯定的,这都是《高等社会学》必考的知识嘛,看着,这入学测试我一定拿下!” 回归正题,斯巴鲁也想出了计划的第一步:“虽然说实话这第一步就不大可能,但我们还是打算去尝试一下” 第一步——前往位于城市中心地区的阿拉德宫殿,向那不知在想什么的女王殿下上谏,说服她派出亲卫队正式着手此事。 —————————————— 忽略了自己主人的能力,对从者来说也是一种颇为愚蠢的行为,不过云魄应该庆幸自己的主人是海伦,那位居住在远在东方的海佬寺内最为温柔的美丽女性 “啊,真是有趣啊,这孩子也终于开始遵从自己的想法了,背着我去偷摸的她真是可爱啊,嗯哼”海伦半卧在床上,身着舒适轻薄的纯白浴衣,轻合着她一双美眸,似乎是在对自己怀中的男婴说道。 “现在这个情况最好还是不要使用自己的能力或者法术了,听我的,好好休息。”星奇拉说着,并端着汤药走进了海伦的房间,海伦也多少看出了他眉宇间的一丝疲惫,关心道:“你这还说呢,接待宾客这事应该由我亲自来才是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生怕我的宝贝离了手。” 海伦看着怀中的襁褓,眼神尽是连星奇拉都没有见过的温柔慈爱星奇拉打算放下手中的汤药就离开房间继续宴会的工作,他又何尝不想多陪这爱人亲子一分,但看到海伦的神情,他却又急于离开不想打扰这母子 “对了,宾客们都到了?”海伦又问了一句。星奇拉便回答道:“嗯,客人比想象的要多,除了受咱们的邀请外,主动登门拜访的也不少” 当然,这些客人无非都是当地的一些达官贵人或者是星奇拉的一些合作朋友甚至不认识的也有,为了攀上点关系,或者只想一睹海伦那容貌——这一系列便是海佬寺家主,海伦所拥有的资本。 “啊啦啊啦,话说回来,真正想见到的人还是没能及时的来呢”海伦依旧用她那天真烂漫的少女语气说着“而且云魄这孩子,没能依照我说的去执行她的任务呢” “怎么样?要不要先把她召回来?正好我这边需要她来帮忙。”星奇拉问道,并无时不观察着自己妻子的神色。而海伦却回答道:“我看不必了,对她来说,这正好又是一次历练的机会呢” “辛苦你了,我的阿星。”海伦这最后一句关心,便映照了她对于自己从者的态度。 第二十一章 以武进谏 虽然属于阿拉德王室的私人宫廷,但为了进一步的扩大额外的财政收入及君民关系的发展,阿拉德一直便将宫殿的部分区域适当开放以向公民游客提供参观、游玩的地点,因此,这便成了斯巴鲁进行他计划第一步的出发突破点。当然,这同时也就表明,此计划所需要的经费恐怕不菲 “呃不过话说回来,这样没问题,从你们海佬寺的账户里私自取钱用”斯巴鲁握着手中来自云魄的一把钞票,神色不禁有些犯难,拿人手短先不说,重要的是他生怕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云魄可能会被她的两位主人处罚。 而云魄丝毫没有顾虑,她回答道:“没关系的,这些其实是海伦大人分发给我的零用钱,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用,正好今天” 零用钱?听起来倒感觉“工资”二字更符合云魄她的身份。斯巴鲁不禁心想,另外还不忘打趣身旁的陵卡道:“哎,我说亲爱的,你觉得如果拿这些钱全买下帝都的糯米丸子,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把你给撑死?哼哼!” “这个呢,我倒是不清楚”陵卡下意识将双臂抱在胸前,眼神轻蔑且毫不向斯巴鲁的坏笑示弱,并对此立刻发出了反击“反正我知道,这些钱足够雇佣十多个你这种傻大个去当苦力!” 听罢,斯巴鲁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这明显是自己的老婆抱怨自己是个拼死拼活还挣不来几个子的辛酸打工仔。这一句道正中斯巴鲁心中的敏感处,但面对陵卡他根本无法发怒,他只得在无语的忍耐后赶紧转移话题:“啊行了,去宫殿那之前我们再先享受一个下午茶咖啡点心什么的我请” 况且,自己与陵卡同为打工补贴家用,陵卡凭借着自己的外貌而收得了不少客人的小费,综合来说,自己的确没有陵卡挣得多。 一顿咖啡配着阿拉德之地特色的茶点,三人又靠卧在餐厅舒适的沙发上稍稍小盹后,半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好在阿拉德当地气候的原因,即使是午后这天气也是凉爽湿润的宜人,微微的阳光令三人在这休息后更饱满了去办正事的精神头。在唯一一位男性斯巴鲁的领头下,三人来到了阿拉德宫殿大门前的广场。 “说实话,这人还真不少呢,我们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陵卡有些不安的提议道,毕竟常在这一片游玩嬉戏的大多是一些衣着气派的上位者,包括当地的一些官员,像他们这三个衣装比较朴素的少年少女难免在这人群中颇为显眼。 “所以我们尽量不要闲逛了,而且今天还是五天工作日之一,厢警员们的巡查非常严格。”云魄又提出了一个限制于他们身份的不便因素道“这里和海伊尔市那种帝都直属管辖的城市不一样,他们对像我们这种学生年龄的人监管力度十分得大” 几句闲聊后,三人来到了进入阿拉德宫殿参观区域的售票处,站在柜台对面的青年也是标准的阿拉德王室侍从的打扮,白色蓝纹制服显得文质彬彬。 收起三人的费用后,负责售票的侍从神色淡然的正了正自己的金丝框眼镜,而斯巴鲁接过门票后,急于带着两人离开广场侧面的服务大厅前往宫殿大门,还不忘回头道个谢道:“谢谢你啦,兄弟!” “抱歉啊,三位客人,请不要那么急忙,等一下”侍从语气平缓的叫住了斯巴鲁三人。而云魄却神色略有些紧张的质问道:“我们已经买过票了,没问题了” 然后,云魄这自称“没问题”反而更显得她有问题,她看着对方侍从的双眼,那金色的瞳孔在透明的镜片下似乎折射着一道利光,自己的身体从外至内被他看了个透一般 “失礼了三位,尤其是这两位女士,不过这毕竟也是我的本职工作,也请三位能理解并配合我”侍从开口先表示自己的歉意,并鞠躬解释“为了三位的名誉和其他客人的安全着想,请将你们携带的武器交出由我们暂时保管。警卫!” 只见有两名深褐色制服的厢警员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候在三人身边,斯巴鲁无奈,却又试图给对面一个下马威,他立刻将那沉重的巨剑召唤于手中,并向对方一把抛去喊道:“这是我的,接着!” 而就在那巨剑在空中即将下落并砸到精致的木质柜台前,身旁的厢警员突然挡在两人中间并独伸出右手,正准的抓住了巨剑的剑柄并翻手给巨剑调了个头,将其稳稳的立在地面上后道:“嗯,多谢先生您配合,请那两位小姐也交出。” “这好,算你们狠”别提此时在陵卡和云魄面前的斯巴鲁有多尴尬,他朝那位厢警员亮了亮自己的大拇指,又走进了柜台对侍从警告道:“不过你这个家伙胆敢对她们俩玩透视,下次可别在半路上遇到我!嘁” 然而,侍从只是保持着自己漠然的眼神 接着,又有两把精良的东方式长刀到了厢警员之手——一把长约一米二左右,连鞘通体黑亮,刀鞘上刻着暗红色樱花纹章的“地狱新月”;另一则更又比前者长约二十公分有余,其弧刃却较为柔和古朴,刀鞘印着海棠祥云,其刀柄末端还有白玉装饰的宝刀。 “多谢三位的配合,祝三位游玩愉快”侍从礼仪得体的向三人告别,离开服务大厅后,斯巴鲁不禁苦恼的一拍脑袋,心里反复的暗暗重复“失策失策啊” “对了,那个不妨问一下,你那是什么刀啊?和你之前用的有点不一样”陵卡带着几分小心思的问云魄。而云魄只是应付的回答陵卡道:“没什么的,一把普通的武器而已,不过那也是海伦大人和星奇拉大人所赐予” “放心,有我在,我们的计划会顺利的。”年龄最小的云魄微笑着对两人说,现在看来,她仿佛才是那最可靠的一位。 —————————————— 路途中一连串的走马观花,仅仅这宫殿内的花园和走廊便已经足够三人饱足了眼福这王室宫廷特有的华丽气派却又不失高档格调的装饰还没看足个冰山一角,陵卡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对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哼!这还用问,让我单独会会女王殿下!”虽然之前武器被收缴而使得自己的理想计划出了点差错,但斯巴鲁还是带着他特有的自信继续进行着,他转而向云魄道“这样的事,你应该多少能帮我一把。” “明白了,我尽力”云魄的神色有些复杂,唯有陵卡一人还不太明白斯巴鲁到底想搞什么名堂,她更想不到斯巴鲁恐怕为此甚至敢拿自己的命来赌。 “不过这都是来自海佬寺所掌握的私人情报,也请你不要泄露出去”云魄仿佛领会了斯巴鲁的所有意思,并配合着他行动“一般女王殿下爱兰菲尔每到下午三点半左右便会进入她的私人时间,这个时间她最有可能呆在她的办公室或者寝室,我们可以趁这个时候行动” “那个,呃”陵卡突然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她支支吾吾的说着,但神色还是尽可能的保持自己的面子“呃咳咳,怎么说都是一块行动嘛,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出点力?” “那肯定不会让亲爱的闲着啊,虽说武器暂时用不了,但是你的身手和敏捷比谁都强,一会等我上好戏的时候,你可要帮我把好风哦!”斯巴鲁笑着道,话语中有明显在拍自家老婆的马屁,为何斯巴鲁这一个穷小子得以拥有陵卡?也无非是他这对女孩子那小心思的把握说到底,陵卡现在所求的不就是一个不想被忽略的存在感嘛。 —————————————— 爱兰菲尔将桌面上的文件一推,自己的双眼配合着右手执笔在这打死板的书籍文件上奋斗了一整天,她今天也可算熬到了下午三点半剩下的杂事全部交由手下的人处理即可,除非真的再发生什么紧急情况,那剩下的时间便完全属于自己了!爱兰菲尔轻松的心想,并准备对付桌面上的黑森林蛋糕与灌入鲜奶的咖啡。 “不过,威尔哥哥和夏蕾丝男爵到底怎么样了呢,到现在都没找到他们,而且城市现在又被那群怪物搞成这样”爱兰菲尔动手搅拌着咖啡,一手拖着脸蛋,独身一人,她心里也开始自我反省“盖兰德将军那样劝我,但我是真的需要威尔他们回来助战” “难道我继承王位来的第一个决定,就已经错了吗?”爱兰菲尔喃喃自语,她希望这无人的安静能给自己空灵的答案,然而,回答她的声音却十分的坚定且突然:“恐怕您真的错了,女王殿下所以我便前来替您纠正这次错误!” 这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男声!爱兰菲尔感到自己浑身一惊,抬头发现竟然有一个毫无特色的人类少年独自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对方却冷静的很,并握着一把手枪指向身为女王的爱兰菲尔。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把枪放下!”谁会料到竟有这样普通人轻易且粗鲁的闯进这守备森严的内庭院,甚至还携带着武器,这位少女女王一时乱了阵脚,只得先以怒吼声震慑对方“快把枪放下!你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行为吗?” “以武进谏!”斯巴鲁声音干脆的说出这一词“下克上的事情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自古便有,前提是做好觉悟!” 说话间,爱兰菲尔开始习惯了他举枪的样子,虽然并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能耐,当身为阿拉德之地最强者的她至少不会害怕他手中的武器,爱兰菲尔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方,嘲讽的笑道:“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做好了觉悟,但是你的枪可根本奈何不了我!” “所以说,我只是用枪对着殿下,算是客气的了。”斯巴鲁继续保持着姿势,自己的话语更丝毫不肯示弱“反正您的部下已经被我支走了,你再叫他们回来多少有点功夫,怎么样?想和我切磋切磋?” 说实话,爱兰菲尔根本不觉得斯巴鲁有多强,治服这样一个家伙容易的很,只怕自己没有十成的把握自己那压倒性的宝剑不在身边 可恶,早知道该听老师的话的,把武器融于体内随时使用这位年轻的少女女王依旧因自己没能彻底摆脱的任性而吃了亏,现在,她只得主动和对方交流:“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按理说,没人得以随意闯进我的地盘!” “抱歉殿下,我有个移动通行证!”到此,为了能更进一步,斯巴鲁坦白道“不知道女王殿下是否了解海佬寺?” “这个当然知道,在海伊尔自成一方特殊势力,其主人海伦也是整个安里士帝国最优秀的幽冥魔法师之一难不成,你们是”爱兰菲尔这才知道了自己正面对的恐怕是更压自己一头的势力 “但这也不可能的,我是阿拉德的君主,就算是海佬寺的人也无权在这里冒犯我!”爱兰菲尔不可能放下自己身为封王的威严。斯巴鲁则依旧冷静的回答道:“无所谓,但事实就摆在你我面前,海佬寺的人轻易的进来了,大到官员小至随从皆为我们让了路,所以,我请您将亲卫队的力量马上投入对那群怪物的歼灭!” 说罢,爱兰菲尔并没有立刻回答,两人的对话陷入了僵局,眼前的人类少年似乎不可一世,带着他特有的“身份”来上谏她其实心里明白,早在对方踏入自己办公室的那一刻就代表自己已经输了 “这样,我可以让步,但我同时只能给你一次机会!”爱兰菲尔提出了条件,富有所谓象征性的条件,这也是她在维护自己身为女王的自尊。 —————————————— 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爱兰菲尔随着斯巴鲁走了出来,而第一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是负责把风的陵卡与云魄两人 周围更有爱兰菲尔的手下与护卫们,至于刚刚在办公室内发生过什么他们不得而知,只得由爱兰菲尔一人解释 “大家稍安勿躁,相信本王,这三位是我们重要的访客”爱兰菲尔背起双手,身材娇小的她反而像是在俯视着众人“传令下去,马上进行比武表演!我们要在这三位贵客面前展现我们阿拉德勇士的剑术!” 第二十二章 立于不败 准备工作,盖兰德将军亲自带领着三名蓝袍银甲的部下一同前往位于宫殿外庭院与大广场服务区域之间的临时仓库,这亦是由阿拉德王室人员亲自看管并负责的地点之一,专门用于放置保护来自游客且不可带入宫殿内部的私人物品,包括斯巴鲁三人随身携带的武器。 仓库室外也有一片小院子,为了方便按放护卫的岗哨,在盖兰德的脚步停止在铁门前时,守在门口的两名亲卫队士兵分别向眼前的领袖军官行礼并打开了大门进入之前,盖兰德有意问了一句道:“最近这里也一切正常,游客们的物品是否安全?或者有没有什么人私自进入此地?” 盖兰德说话时严肃的表情令守门的其中一个士兵脸色略有些难堪,他握紧了手中挂着一面阿拉德旗帜的长枪,再次向盖兰德带着歉意鞠躬道:“抱歉,将军大人,麻烦您亲自去看一下” 自己也不过距离仓库房门五六米的距离,向前微微眺望,盖兰德这才发现仓库的门竟然是虚掩着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来自阿拉德封王的直属命令,平常连女王本人都无权随意踏入这个地方。盖兰德的脸色不禁带有几分怒意,他带着身后的三名士兵快步走近了仓库门前并一手将其推开,在外部阴天特有的白光下,只见有一位身着深褐色制服的中年男人背对着盖兰德等人并蹲在地上,似乎手中还把玩着什么 “哦?又是谁呀?”中年男人蹲着转身看去,接着又连忙起身并敬了个军礼道“失礼啊,没想到是您啊,盖兰德将军!” 盖兰德认出他后,也不禁有些吃惊。在这个连女王殿下都碍于规矩而不会随意出入的地方,竟被眼前这个似乎真正掌握着一方军权的男人轻松的当店铺逛了,而且手中还握着他人的某件物品——一把黑色雕花的优雅长刀。 “伯纳德-蒙哥督军,您怎么会在这里?”出于礼貌,盖兰德还是向往常一样将对方的姓名与职务一同道出,并向对方伸出了右手。而督军伯纳德也连忙紧握住了其右手,鼻子下方的胡须随着嘴巴的肌肉一同活动,笑着说道:“哦吼吼!正好您来了,我们不如去喝杯酒!” 像盖兰德以及他领导下的“阿拉德亲卫队”们一直都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人?但他可以断定,眼前这位英格巴萨厢警部队督军绝对是,军人的勇猛、豪爽以及粗俗和各种恶习,都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抱歉,这不必了”盖兰德语气沉稳的拒绝道,接着他仍带着他特有的贵族绅士风度对伯纳德督军下了逐客令“话说回来,如果没事的话也请由我带您来参观一下女王殿下的宫殿,这把刀还请您交给我,我正好有用。” “那你可知道,这把宝刀的来历吗?”伯纳德握着其刀鞘的末端处将其横在眼前打量着,也不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还是真有兴趣和盖兰德多交流几句,盖兰德还是准备和他聊下去并尽可能的迅速结束话题 “抱歉,我对这种东方样式的刀剑并不太了解,也请督军大人您讲解。”盖兰德郑重的说道,并向身旁的部下打了个眼示而伯纳德督军正乐意如此,他两部又凑近盖兰德,似乎也是为了方便盖兰德观察这把长刀:“虽然我不清楚你们这里又来了什么样的人物旅游但这把宝刀,应该就是‘玉龙’。” 这种大名盖兰德当然也听说过,他绞尽脑汁将自己所有与其相关的了解和知识尽量盘出:“嗯,原来是这样它的主人是不是一位来自海伊尔城的一名武士,技艺高超、出神入化?” “哦!看样子,将军大人您也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嘛,哈哈!”伯纳德右手仍握着长刀,左手却套近乎似的揽住了盖兰德宽实的肩膀道“那咱俩怎么也得喝两杯,我得给你讲讲关于那个手持名刀玉龙武士的故事,太精彩了!” 身后的亲卫队战士们反倒比盖兰德本人更清醒点,其中一位连忙走到跟前并用手向盖兰德打了打手势,以表示时间的紧迫而盖兰德看了看身旁的督军,他也清楚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这样你们现在赶紧将斯巴鲁先生和陵卡小姐的东西带过去,我是最后一场应战,你们先过去,并替我向女王殿下请罪。”盖兰德趁着督军仍痴于欣赏着玉龙刀时低声对部下们嘱咐道现在,他可以放心的应付眼前这位老军官。 —————————————— 通常越早出现的对手越是那么的简单。陵卡现在深有体会,明明对方已经提前表明了自己的应战阵容和顺序,但是斯巴鲁那家伙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让她负责这三局两胜制中最为简单的首场。 斯巴鲁与爱兰菲尔共同约下的挑战书,也在阿拉德王室人员的安排下同时成了为其他游客准备的一场节目型比赛。环口方地的竞技场,周围环绕着八层阶梯式、总共二百多容量观众席几乎无缺口矩形的比试场地再其最低,陵卡正在与对手周旋着 “这年头,连这种瘦小好看的小姑娘也那么强吗?”已经感到战斗疲惫的亲卫队军官不禁笑着调侃道,他觉得应该让自家女王殿下会会这位正好与她同龄同性别的对手。 也不知道陵卡是否只是想刻意的多和他玩一会,战斗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这位与他对战的亲卫队军官身上已经有多处锋利整齐的伤痕,且自身体力已经消耗过半,但那早已经将他所有招式门路尽数看穿的陵卡就是不肯以一刀轻松一点拿下首场的胜利。 切让我对付这种无聊的家伙也就算了,我倒要看看剩下的两场他该怎么办?陵卡仍与对方对峙着,心里却开始抱怨起斯巴鲁 “喂,小姐,还有什么漂亮的招式都使出来给所有人开开眼,不用担心我,我身体撑得住!”亲卫队军官隔着几米向陵卡大喊道,说实话,现在几乎占足上风的陵卡反而有点嫉妒对方了,因为对方虽然面临着必败,但他却可以在彻底战败之前尽力的享受这场决斗。 “切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要不是我无聊,那早该让你下场了!”陵卡说着,眼神轻蔑的目视前方,傲慢的神色从她的眼神放射而出,是时候来最后一个漂亮的收尾“来,我的‘地狱新月’四方十字斩!” 对方的亲卫队军官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在仅有的那一秒时间,他唯一算是可以“判断”的便是似乎看到了陵卡分身出了三个幻影并连同本体一同对自己发出了致命的十字形闪击实际上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本体 亲卫队军官立刻倒地,随之而来的便是全场鼎沸轩欢呼声——以此宣布着陵卡首战告捷。 “虽然我并不清楚他们是采用的什么战术还是有把握以实力赢得接下来的两场,但本王觉得,这位女孩应该和我做对手才是。”坐在观众席最主席的爱兰菲尔小品着手中的红茶,她与站在她身旁的萨尼佛格是仅有的两位没跟着欢呼的观众。 “我看,应该更倾向于前者,虽然不能说的那么绝对,但对方的那三个人都不过是少年年纪,就算再有天赋也不可能强到哪去”萨尼佛格立直着他僵硬老化的腰身,坚持着站立着侍候在女王的身边“所以,他们肯定会采取一些策略,而且女王殿下请恕我直言,我们的胜算恐怕不大了” “此话又怎讲?对方虽然拿下了第一场,但是他们手中的最强者也已经上过场了”爱兰菲尔不禁有些疑惑且警惕的辩解道,她不敢相信自己最为敬重和亲近的恩师竟然会说出这种丧气话“老师,您不会忘了我的实力了?” “这个并没有,但是”萨尼佛格的神情几乎没有过丝毫波动,一直是那严肃的铁面“您的强大归于您的强大,但是您却提前将我们的出战人员顺序毫无保留的告知了我们的对手” 说到这,爱兰菲尔反而多了几分得意:“那是必然的,这才是我们阿拉德光明正大的体现,这是作为阿拉德贵族与王室最基本的礼仪!” “唉所以说,我们也只能将实力作为唯一获得胜利的途径,最有效有力,但也是最难以把握”萨尼佛格用他作为老者特有的迟缓语气道“在将我们的计划安排为了突出光明正大而毫不保留的显露给对方时,我们就已经输了一半” 而与此同时,刚刚获得首战胜利的陵卡通过内道登上了第四层的观众席的平台上回到了斯巴鲁和云魄身边。 斯巴鲁上来便嬉皮笑脸的迎接道:“呦!我们的功臣回来了,怎么样?对付那样一个家伙对亲爱的你来说应该只是挥挥刀的事,怎么样?等回去犒劳你一下,想吃什么?啊!疼疼疼” 斯巴鲁连忙抓住了陵卡紧掐着自己胳膊皮肉的右手,陵卡这才松开了手,接着便双手抱在胸前责备似的对斯巴鲁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偏偏让我对付最简单的一个?我看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辛苦了,陵卡小姐。”云魄微笑着向陵卡鞠躬道,并端来了一杯由阿拉德宫殿内侍们特地准备的水果冷饮请陵卡解渴。 云魄礼貌的语气和饮料清爽可口的味道令陵卡多少缓下了她也因疑惑而急躁的心情。小半杯饮料入喉后,陵卡将吸管与自己的嘴唇分离,叹了口气后又将目光移到了斯巴鲁身上 “呃好好好,我现在就跟亲爱的你解释解释,哈哈哈”斯巴鲁手挠着头,笑起来十分的傻里傻气,他又凑近了两位少女,将双手分别搭在两人肩膀上,小声说道:“我先问你们,对面那三个家伙谁是最强?谁是最弱?” “反正我刚刚收拾的家伙肯定是最弱的那个,哼!”陵卡将斯巴鲁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移开,依旧是那样的得理不饶人。而云魄则认真的回答道“嗯陵卡小姐刚刚对战的那位相对起来的确是比较逊色,那最强的应该就是接下来这场的爱兰菲尔女王殿下了。” “所以说,这就是我的想法,用我们最强拿下敌方最弱,轻松的拿下第一分;再用我方最弱抵对方最强将其消耗掉”斯巴鲁还未说完,陵卡又嘲讽似的道:“那这样说了,接下来这场就是你抱着必输的心理准备亲自上喽?最弱的家伙?” “呃呵呵呵算是”斯巴鲁尴尬的应付道,陵卡几乎从没有对斯巴鲁客气过 “我真正想问的是,就算你这样搞出了一必胜一完败,那第三场怎么办?”陵卡也拿出了自己的认真劲问道“你上场后我们只剩下云魄了,你觉得她有能力打败第三场的亲卫队首领——盖兰德将军吗?” 斯巴鲁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他背着手望向广阔的竞技场,自己的口舌突然有种想大灌一口清酒的欲望,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也请你理解,陵卡,我想出这种法子也是无奈毕竟没有退路了嘛” “最后那一局其实是一个最后的赌注”斯巴鲁再次面对着云魄“我也没有把握能赢得这场比试,所以拜托了,云魄,至少将平局拿下!” 云魄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平局或许尚有谈话的余地,这场决斗或许不一定能获胜,但在眼前这位少年的安排下,他至少足够令我方立于一种不败。 —————————————— “好像就是这样一位侠肝义胆的老武士,流浪直到又有纷争出现,嗯”伯纳德督军回想着自己书籍上的文字,原本自己阅读的时候是那样的津津有味,到这向他人描述起来却很困难。 “我记得是这样来着,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失踪了还是去世了,总之他那时已经将近七十岁高龄了,对于一位妖族来说,这也算是寿终正寝的年龄了。”盖兰德还带着几分的惆怅接着伯纳德道。 “对对对,应该是这样!”伯纳德笑着试图化解自己的尴尬,接着便把话题的方向带入另一方“但这位老前辈实际上是老来才有了名声,唉可惜了” 也忘记了自己和伯纳德督军已经闲聊了多久,但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到女王殿下亲自上场的时候了,自己急于像女王殿下复命,而且那把“玉龙”到现在还没能归还给其主人 “反正之后他便人间蒸发了,但的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伯纳德忍不住将玉龙刀开了半鞘,带着冷色的银刃反射着阴天仅有的寒光,但长刀的本身却令人感受不到杀意 “我倒是想见见这把刀现在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哪位令人羡慕的收藏家,哈哈哈”伯纳德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而盖兰德竟答应的很痛快:“当然可以的,正好也该把刀还给她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是一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 盖兰德说罢,只见伯纳德刚刚饶有兴趣的笑容也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失望他毫不留恋的将长刀放在了盖兰德手中,自己拒绝了自己的请求:“要不还是不必了,我还有军务要处理,话说回来,现在这些宝剑名刀的赝品,仿制工艺还真是精湛啊” 伯纳德对着盖兰德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盖兰德也以苦笑回应着,并摇了摇头 第二十三章 心中有数 中场休息不过二十分钟,原本定的二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却在这周围观众强烈热情的欢呼声下而被迫消减爱兰菲尔十分乐意因此提前上场,这挤满了观众席的二百多名阿拉德子民们不就是因为迫不及待欲见识自己的真正实力而以这洪亮的欢呼声鼓舞着爱兰菲尔的心,爱兰菲尔欣然接受了观众们鼎沸的热情,她放下了身为尊贵的女王应有的优雅沉稳姿态,一个腾空跃起并在竞技场中央落脚以这飒爽的女战士气质持宝剑指向了斯巴鲁,并以此宣战。 “武装!”爱兰菲尔先是喊出了一句命令似的词语,只见一身女式的银白色铠甲通过金色的能量粒子结合编织并逐渐覆盖至爱兰菲尔全身,并最后以一道深蓝色的披风收尾“来,斯巴鲁先生,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刚刚还一时让我措手不及的男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了,因为这是一位王主动向你发出的挑战!”爱兰菲尔单手紧握着剑柄,碧绿色的美眸却尽是作为武者的认真与斗志。 而在那宝剑剑锋所指向的地方,那第三层的平台上,本应该立刻去应战的斯巴鲁还没来得及回应,一向争强好胜的陵卡却忍着性子道:“好气啊,竟然被这个家伙挑衅可恶,我管她是什么王?这家伙应该让我来对付才对!” “行了行了,你都不一定能赢她,人家女王殿下这七大封王之一的头衔可不是虚的。”斯巴鲁反而比较淡定,说着话还有心情将手掌按在了陵卡的头顶。陵卡并没有因烦闷而马上将斯巴鲁的手移开,而是又反问一句道:“那样的话,你不就更没有胜算了吗?” “所以我才是故意要输得啊,亲爱的,这不就是‘以卒换车’的道理嘛”斯巴鲁有心为陵卡多解释着自己的想法,语气还是像闲聊那样悠闲,尽管那底下的爱兰菲尔已经叫战多时“话说回来,你俩可知这个小姑娘封王的实力?仅凭她手里拿的那把剑,我们恐怕就没有做她对手的资格” 听着斯巴鲁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沉重,陵卡与云魄分别一左一右扶着围栏紧靠在斯巴鲁身旁,带着兴趣的听他说话 “那可是神器‘白金天御’啊,被誉为整个安里士帝国最强大的刀剑型神器之一呃,至少书上是那么说的”这多了一句没必要的补充,使得他好不容易有点严肃的样子又立刻消失。 “嗯麻烦问一下,斯巴鲁先生,关于‘神器’这一类的武器,听你的形容,我感觉它们甚至可能直接改变一个人?”云魄不禁疑问道。 “也可以那么说,云魄小姐但前提也得看这神器本身的力量”斯巴鲁又立直了身子,将双手下意识揣进裤兜内道“反正你这个说话是成立的,安迪那家伙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话题还是这样因为提到了某位敏感的人物而终止,斯巴鲁瞧了一眼还站在竞技场中央等候斯巴鲁决斗的爱兰菲尔,那看似严肃平静的神态估计也快坚持不住,看来不能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了,毕竟等待他的是个一手遮天的王者 “不必多礼了,斯巴鲁先生,像个战士一样来到我面前!”爱兰菲尔也注意到斯巴鲁准备通过楼梯这种“正常的途径”来到赛场,她连忙以此示威道。 但斯巴鲁并不理会,他要在这斗志昂扬的少女面前尽显自己最平静的样子,哪怕是直面女王的威严,他还是选择花半分钟的时间一步步走到了爱兰菲尔的面前。 哦?之前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比较死板,倒是没注意,她死板正经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嘛斯巴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打量着爱兰菲尔,而爱兰菲尔依旧保持着她全副武装的身姿并双手紧握着宝剑,她亦在等待着斯巴鲁亮出武器。 “怎么了?斯巴鲁先生,本王是不是要多给你一点时间休息一下,缓缓紧张的心情?你不会连武器都拿不出来了。”虽然爱兰菲尔这样说着,但斯巴鲁脸上并没有所谓的紧张样子。 “哦,没必要,殿下您尽管享受这场战斗就是,我这一副赤手空拳便足够了。”斯巴鲁说道,虽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在爱兰菲尔耳中却又成了一句挑衅:“哼?少耍贫嘴,你以为刻意避开我的优势就能胜利了吗?” 斯巴鲁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这场随便打打就得了,我真没必要拿我那破铜烂铁而且我可不想事后再多花修理费这种冤枉钱,哈哈” “住口!态度好歹给我认真一点!”爱兰菲尔终于按捺不住自己体内连同宝剑蓄势待发的力量,上来便一击绚丽的纵斩将斯巴鲁逼退,接着又是两步助跑,并跳起以横斩猛攻斯巴鲁。 “呃啊!”手无寸铁的斯巴鲁根本不可能正面接住这一连击,便不顾已经被砍伤的手臂连忙移至爱兰菲尔的侧面,但他面对的毕竟是这样一位全副武装的战士,即便抓住了破绽,他一时也奈何不了 “这一剑,是对你的尊敬,斯巴鲁先生!”爱兰菲尔说罢,她在斯巴鲁犹豫间再此锁定了斯巴鲁的位置,并持剑蓄力,斩出了一道金光耀眼的裂地剑气道“阿拉德王室的力量!极光剑技!” “我靠!啊——!”斯巴鲁只得强行进入防御状态,他倒也庆幸比起刚才那第一招,他现在还有能防御的时间爱兰菲尔的猛攻令斯巴鲁感受到了最直接的窒息感,“极光剑技”完全破坏了他的防御并以余力将他击倒至后方五米处的墙壁上。 “斯巴鲁先生,没事!”见此景,连台上的云魄也不禁向斯巴鲁担心的喊道,并有意看了看身旁的陵卡。而陵卡却故作不在乎的样子,她任性的抱着膀子语气还怪刻薄的说:“看我干嘛?这都是那家伙自找的!哼反正回去有我帮你处理伤口是” 后一句虽然是小声嘀咕着,但云魄还是多少听到了,她心里大体明白这一对欢喜冤家似的小两口平常是怎样的相处方式了:“唉,跟海伦大人、星奇拉大人真是天壤之别” 而此时,在竞技场上,原本仅通过三招便基本占据绝对上风的爱兰菲尔并没有立刻给予倒地的斯巴鲁象征性的最后一击并以此宣告自己的胜利,而是继续以剑锋指着地上的斯巴鲁道:“怎么?还不打算拔剑吗?请不要在我的面前请求投降!” 终究爱兰菲尔还是没战个痛快,她现在急切的需要斯巴鲁最猛烈的反击然而斯巴鲁却做到了这一时,下一秒,就在爱兰菲尔仍立于斯巴鲁面前等待他回击之时,斯巴鲁竟弹起他本就强壮精炼的身子似一只迅猛的小豹般扑向了爱兰菲尔,但他接下来并没有还像个野兽那样以撕咬做为反击的方式,而是立刻转换了自己的招式,以手臂锁住了爱兰菲尔的喉咙 “来来来,女王殿下,你不是要战个痛快嘛!”斯巴鲁说着,同时又用自己裸露的胳膊肘猛顶爱兰菲尔被精良的板甲保护着的腹部。 “嘁痛死了”再次拉开距离后,斯巴鲁用手搓揉着那与钢铁相碰发肿的胳膊肘,他心里明白自己与对手的差距,自己这好不容易的一次有效攻击还难免也给自己带来了一点损伤 但是,自己的攻击好歹终于让对方尝到了点苦头了斯巴鲁看着爱兰菲尔,她也正在慢慢缓解着自己腹部和脖子的痛苦 “怎么样?我觉得我还是有点能耐的,至少对付你这种小姑娘哦,抱歉,失礼了殿下”斯巴鲁打趣似的道。而爱兰菲尔更因此迫不及待的继续这场差距颇大的战斗,并喊道:“在这里称呼我什么都无所谓,你不必担心,只有你不肯使出全力,才是对本王最大的侮辱!” —————————————— 过程似乎比斯巴鲁想象的要好,但其结果是不可能改变的,刚刚还一手漂亮反击爱兰菲尔的斯巴鲁,又不出五分钟,还是照样输掉了比赛并灰头土脸的回到了两个女孩的身边。 “最后这一局就看你的了,云魄,听我的,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陵卡却不多看斯巴鲁一眼,反而先是给准备压轴决战的云魄打气单纯的云魄或许看不出来陵卡的实意,但与她形影不离的斯巴鲁心里明白陵卡这又是在跟自己赌气。 “喂,亲爱的,有毛巾吗?”斯巴鲁主动请求道,然而仍是不肯搭理,每到这时,斯巴鲁日常的做法便是自愿降级一等,陪着笑脸说着好话还打着那油腔滑调道“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呢,我亲爱的可爱的陵卡小姐呦麻烦你还歹关心一下我这个倒霉却只属于你的家伙” “早就准备好了,正好我亲手帮你擦擦,那边还有新端过来的冷饮,哼哼!”就这样三言两语,陵卡那小小心思得到了满足,斯巴鲁也如愿以偿享受着来自自己爱人的照顾,两人之间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就这样神奇的化解了 —————————————— 同样手无寸铁的上场,而云魄却只有担忧,话说回来,怎么偏偏自己的武器迟迟没有送到自己的手上? “别来无恙啊,云魄小姐。”盖兰德用着一副对熟人说话的意思,但其神情和语气却仍和他的气质一样庄重。又是在这观众们激情的欢呼声中,这位在阿拉德凭实力与地位几乎仅次于爱兰菲尔女王的男人再次于云魄面前登场了。 “我想,这应该是你的,云魄小姐,很抱歉我只是想亲手交还到你手中而已。”盖兰德几乎得俯视着这位娇小的少女,本身为贵族的却他半弯下腰为将手中的长刀递给眼前这位平平无奇的亡灵少女那姿势,竟像极了正在向一位公主宣誓效忠的骑士——从爱兰菲尔为首的观众席的角度来看 “嗯,谢谢您,将军大人。”云魄接过她最宝贵的玉龙刀,并连忙向盖兰德鞠躬行礼并表示自己的卑谦道“我只是受我家主人所驱使的一个从者奴仆而已,承蒙将军大人的照顾” 盖兰德听罢,心中也只是充满了一种无奈,“奴隶”这种事在安里士帝国的法律制度上是明文禁止的,即使是被召唤出来的“从者”,恐怕云魄这句话只是出于她骨子里的谦虚 “可以开始了,也让我亲身试试你的实力。”也许是面对云魄的原故,盖兰德此时连宣战的话语都显得柔和,他沉稳将自己所使用的长剑、盾牌以及一件蓝色披风召唤出来。 “请赐教,将军大人!”云魄的眼神也随之严肃,比以她特有的东方礼仪紧握刀柄与盖兰德对峙着,两人围着环形竞技场的中心点绕行了少许,并同时准备好了第一招的冲突 “防御阵势,突击!”盖兰德大喊道,并以盾牌在前朝着云魄的位置发起了直线进军,而就在其巨大沉重的盾牌几乎覆盖了云魄的全部视线时,云魄也看准盖兰德剑与盾的空隙,疾手抽刀喊道:“居合!” 云魄瞬间在盖兰德身旁闪过,居合带动的力量划伤了盖兰德未被铠甲保护的腰间下一秒,盖兰德连忙回身反击,两人的利刃第一次发生了冲突,但其不均衡的力度使得云魄的手腕被震得酥麻。 “呃果然,还是不能跟将军大人硬拼吗?”对于云魄来说,刚才那一回击恐怕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她见识过阿拉德亲卫队的阵势,万名战士以强大血肉之躯组合成了那不可攻破的钢铁之环 然而战斗不允许云魄再有多余的思考,盖兰德直接冲到云魄面前与其展开了激烈白刃战,盖兰德那坚硬有力的长剑似乎要把纤细优雅的名刀玉龙击成碎片,试图对云魄进行连续的平砍。 云魄只得与其来回周旋,尽可能避免自己的刀刃再进行一些徒劳的攻击,目前对于云魄来说,恐怕只有三种攻击方式是有效的 云魄再次后退了几步,并同时蓄力,结合风属性的特性集气成刃,在落地之前向前方斩出了三道分裂气刃攻击。 “喝!”只听盖兰德一声雄浑的怒吼,猛力纵斩几乎覆盖了云魄的三道气刃并趁此时再次以盾顶在前方发起冲锋 然而,盖兰德抓住了一次机会的同时也给云魄提供了一次可乘之机,她凭借着自己轻盈的体态在盖兰德直线冲锋时迅速绕至背后并横刀一斩 “喝——防御威慑!”又是一声在为自己招术昨晚准备的示威,在云魄以利刃将盖兰德的后背切割开来时,盖兰德亦回身盾击将云魄那娇躯狠狠击飞至几米开外,而自己也因那伤口的突然撕裂而削弱了状态 “没关系,还有第三次机会”云魄强忍那扩散至全身的剧痛站起了身,并看着手中的玉龙道“终于,终于有机会与你真正一起战斗了” 第二十四章 一战惊鸣 那强烈的盾击几乎全面击打了云魄身躯的每一处,不过这倒还好,这样的话似乎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痛。云魄以刀支撑着地面,虽说这等攻击对她的亡灵体质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实际损伤,但其痛苦的触感仍是真真切切的,尤其是自己的体力也随之消耗后,身体的疼痛更转化为了精神上的疲惫 “不过,这样一来,我终于可以真正的享受一次战斗了”在盖兰德准备发出下一次进攻前,云魄她还不禁细声呢喃着说道,而下一秒,只见身躯如猛虎的盖兰德将军再次暴喝着向自己发起了冲锋,云魄瞬间闪至盖兰德的侧方,先以气刃攻击为自己提供掩护 虽然盖兰德的盾牌轻而易举的挡住了云魄的攻击,但此时的云魄实际上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只见在盖兰德眼前的云魄浑身散发着一种耀眼的白光,手中的宝刀像一条白龙般颤动着。 “这完全是我代表我的个人意志与将军大人您决斗!神器-玉龙!”仅此一句的呼唤便将云魄的斗志完全激起,她感到自己本身的能量正在与手中玉龙刀的法力相互交换着,以此使云魄得以释放一次必杀“白玉破杀!” 随着云魄这一声呐喊,小小的少女竟一时震慑了这竞技场,云魄蓄足了力量将一道白色的高能刃气释放,盖兰德只得将手中的盾剑交夹,并几乎拼上了自己浑身的蛮力正面硬抵着 自己厚重的盾牌仍在试图化解云魄的攻击,但盖兰德还是尚有余力说道:“真不知道我到底是高看你了还是低估你了?你这样一来呃恐怕连我都帮不了你了” 本以为暂时就可以这样坚持下去,但盖兰德并没有料到云魄此剑技的真正威力,即便是这如此大能量的刃气释放,但却并没有因此影响了云魄本人的阵脚。就在盖兰德一心抵御着白龙刃气的冲击力时,云魄突然又出现在了盖兰德头顶上方并绕至其身后猛斩其要害处 “呃啊咳咳咳”云魄首次将盖兰德击倒,而她本人也因为一时过度的力量消耗而瘫软坐在了地上,并尽力复苏着她的呼吸盖兰德当然也受了较重的伤,他吃力的单膝跪在地面上,喘着粗气道:“真是的为什么非要把这场无所谓的决斗再搞得那么复杂?连我都无法支撑下去了” 盖兰德此话又是何用意呢?云魄不知道且并不关心,但她多少还是察觉到了盖兰德的确在保留着自己的火力这可能是他的自大?但转而一想,一个都能与自己这等小姑娘谈笑的温和男人应该不会是这种愚蠢的人 “还能继续吗?云魄小姐。”盖兰德先于云魄站起了身来,并一手痛快的将自己嘴唇上的鲜血抹去,他将剑锋指向了云魄,这似乎是阿拉德战士们通有的习惯动作但比起之前拿剑指着斯巴鲁宣战的爱兰菲尔殿下,盖兰德的剑竟然令云魄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和蔼? 但战斗的紧急已不容云魄再多想,面前看似温和的盖兰德也随时都可能给她来上致命的一剑,在云魄又一次凭借自己轻盈的体态飞跃而起的同时盖兰德也一剑扑空并刺裂了地面,云魄又一次绕至盖兰德身后并继续以力量被唤醒后的神器玉龙继续朝盖兰德疾刃刺杀 比起之前几乎是碾压的两场对局,这唯一一局将整场竞技皆推入白热化阶段的决战在周围二百多名观众看来是何等的精彩!甚至爱兰菲尔女王本人也被云魄这一时的优势给吸引住,身为女王身份的她还是没能沉住自己作为一名热血少女的本性,她不禁从自己专有的席位上站起了身并走近了围栏入神的欣赏着两人血拼的身姿 “唉你还是没有看到关键的地方啊,殿下”那名为萨尼佛格的白袍老者恐怕是这场上唯一一个仍保持着自己严肃的人了,但他此时也多少有些不淡定,有一个非常重要但并不明显的问题需要马上告知爱兰菲尔。 萨尼佛格背着双手缓步走到了还正在像一位普通观众一样入神观看对决的爱兰菲尔,并稍稍贴紧了与她的距离并以他低沉略有沙哑的嗓音对爱兰菲尔低语了一番 “不,不会”爱兰菲尔这才如梦初醒般,并对萨尼佛格的说法表示了强烈的质疑,甚至带着几分愤怒“这绝对不可能的,老师盖兰德将军他本人也会因为这等行为而不耻!” “恕我失礼了,女王殿下,请允许我再一次以师长对学生的口吻与您说话”说着,萨尼佛格刻意的停顿了一下,并下意识清了清嗓子,语气也更为严厉道“你还是没能真正使你的臣子信服,爱兰菲尔!别忘了,盖兰德将军就算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他也没有得到他真正想要的结果!” “先不要提这些!那他有没有想过?就这样败给了一个无名之辈,是会有损他的信誉的那样的话,他无颜继续担任自己的官职,更无颜再面对我!”爱兰菲尔表达了自己作为王的怒意,她不明白为何一向忠于自己的盖兰德竟会做到这种地步。而萨尼佛格反而又使自己的语气恢复了少许平缓,道:“这只是他的一种选择而已,请殿下记住,不管利弊如何,但他的出发点也只是为了阿拉德而已” 台上之人围绕台下之人的冲突而交流着,但台下的当事人却丝毫听不到他们的一言一语两人貌似都在认真的战斗着,在云魄释放了玉龙的力量后,场面的局势也随之向着云魄这一方,在云魄那高敏捷性的技巧战斗下,盖兰德的皮肉也和铠甲一样布满了伤痕。 似乎胜利已经稳定的握在了云魄手里了,因为盖兰德公然的向云魄表示——自己的底子已经被云魄摸尽了 “这便是我的神器,云魄小姐”盖兰德持盾的左手同时抓着自己的蓝色披风道“虽然可以进一步强化我自己的防御力,但在你的面前还是显得不堪一击啊” 云魄到底还是心思单纯,专注于战斗,根本没有猜测盖兰德是有何别有用心,在自己的周旋攻势下,盖兰德屡次出破绽,云魄认为这次她的确是靠实力取胜。 “就这样决一胜负!云魄小姐,拼上你所有的力量!”盖兰德说罢,再次挺出他那比宝剑更要强大的盾牌冲向云魄,势必以“防御威慑”强行冲击云魄,看似欲一转攻势的突进。 盖兰德都这样说了,云魄也不再打算继续拖延下去,面对着盖兰德即将撞上的主动冲锋,云魄则看准了一点那巨大盾牌的中心处,她要拼尽所剩的余力正面应对盖兰德 “再来!白玉破杀!”又是将迸发而出的锋芒大量且疾速的释放,就在这仅仅一秒间两人互相冲突并闪过,交换了位置云魄白色刃气的迸发瞬间闪耀了在场所有人的双眼,没能看清楚其过程的他们必须亲眼判断最后的结果 “呃,咳咳咳”一秒后,重归于平静,破碎的盾牌在盖兰德手中被分解,在他倒下前的那一刻,他知道此时恐怕连云魄都不会相信这次的结果,但他还是张合着包含鲜血的嘴巴,亲口为云魄宣告:“恭喜你云魄小姐” 两人的距离依旧不会远,盖兰德虎躯倒地的声音也正好使云魄惊得一个回身,看着自己那被血染的银刃,双手却没有了知觉 “我,我做到了吗?海伦大人星奇拉大人”至此,云魄心中还是永远的这两位“虽,虽然我打倒的并不是敌人但是” 但是终究是靠实力取胜了;盖兰德亦靠自己实力让自己失败了。 —————————————— 在这可容纳十多人的长形餐桌上,爱兰菲尔却用它开了一场仅有三个的晚宴——坐在主席位置的爱兰菲尔和分别贴紧着爱兰菲尔坐在左右的盖兰德和萨尼佛格。 盖兰德在坐下后始终半沉着脸,从爱兰菲尔的角度看倒还能看得出其心事重重,但她也并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在侍女送来红酒之前,爱兰菲尔最多也就和右边的萨尼佛格闲谈了少许 就在侍女准备先为爱兰菲尔倒入红酒时,爱兰菲尔却站起并将红酒瓶拿过,吩咐其退下 深红透色的精华液体缓缓灌入了似水晶的红酒杯内,其香郁的果味让沉思的盖兰德多少回过了神,抬头一看,他这才发现女王殿下竟然在亲自为他倒酒。 “太失礼了!盖兰德!”再立刻听到对面萨尼佛格一句训斥似的提醒,盖兰德连忙站起身向爱兰菲尔表示自己的歉意道:“恕在下失礼,女王殿下!劳烦您亲自为在下恩赐美酒!” “美酒?你称这个为美酒?”爱兰菲尔语气带着少许的俏皮,手里还摆弄着手中的酒瓶,继续道“实话跟你说,这瓶其实是我派人专门去宫外购买的廉价货色,民间酿造的三百多元一瓶的普通红酒,你称呼这等红酒为美酒?” 杯中的液体仍是他所熟悉的深红芳香,他并没有先拿起品尝,更不会刻意的确认红的瓶子,而且肯定的再一次回答道:“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公爵大人私藏的微醺陈酿我记得他还在宫内时偶尔会请我去品酒” “嗯看样子你还是那么的实诚,倒是不像一些人,我说一就是一,我对了他们跟着迎合,我做错了他们也会硬当成对的!”爱兰菲尔有些感慨着,只是盖兰德自己搞不懂爱兰菲尔这又是何意? 恰好这时,乳白光滑的奶酪和面包也端了上来,配着现在餐桌上的主菜牛排,爱兰菲尔首先小喝了一口红酒便动起银质的刀叉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饭 “一会我还会吩咐他们多准备些小食,不必客气。”爱兰菲尔说罢,一旁的萨尼佛格也缓缓的动起了餐具,只有盖兰德仍不肯进食,因为他还不知道此次的晚餐到底意义何在? “如果在下有何不当的话,还请女王殿下您能为我明确!或者任听殿下处置!”盖兰德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并向爱兰菲尔鞠躬请道然而爱兰菲尔却并没有看他,而是在将口中的食物咀嚼吞下后,用白巾擦拭了下嘴边的油渍,不紧不慢的样子更是煎熬着盖兰德的耐心。 “你从我父亲在位时便跟随着我们,所以现在已经上位的我应该更加器重你才是!倒并不是因为你的能力如何,重要的是你的忠诚”说着,爱兰菲尔开始感觉到了自己目光的重量“今天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换做帝都的陛下,这种行为或许足够被剥夺除生命以外的一切了” “但是,这是为了能尽快清楚我们的敌人”盖兰德以拳按住胸口并向爱兰菲尔单膝跪下,在辩解的同时更明确自己的决心。然而再次说话的却是萨尼佛格:“敌人?那种所谓的敌人应该交给厢警部队或者禁军来讨伐才是!” “不是这样的!殿下、长老大人我们是阿拉德的守护者但更是安里士的子民,我们有义务”盖兰德未能将他这大道理说完,便立刻被爱兰菲尔厉声打断:“不要再说了!这都不是你一个亲卫队英雄公然在人们面前作假放水的理由!” “我很抱歉”盖兰德不再多辩解一句,心中的思绪只化为这一句接着,又是一段沉默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使你的想法白费的,毕竟你也为此自愿忍受蒙羞,我答应你,明天本王便解决鱼蛇人的事情,但是”爱兰菲尔终究还是将一切分清,在应允了之前的承诺后,便立刻向盖兰德下达了他个人的审判“此时解决后,你随我去帝都参加摄政王选举在这之后,请你主动辞职。” 此言对于盖兰德来说说是五雷轰顶并不为过,今年不足三十岁的他正是男人最鼎盛的体魄,但命运却要无情的夺走他的事业 “遵命”盖兰德说罢,他不想去向任何人乞求任何事,所以,为了能维护自己荣耀的身份,他已经做好了觉悟 第二十五章 不约而同 “终于让我碰到了来,这次我也要战个痛快!”面对着狰狞可怖的敌人,就连一向温柔的夏蕾丝也将那勇士的刚强充满全身,她与威尔相互照应着,并成为了首个深入敌区的组合,就在夏蕾丝认为眼前这位似乎略保存着理智的鱼蛇人便是这群怪物的头目时,威尔却提醒道:“不,等一下,这恐怕只是一个小头头而已不是皮埃尔本人,皮埃尔不可能也将自己也变成怪物” 接着,随着其他鱼蛇人皆从四方出现将威尔和夏蕾丝兄妹包围,两人刚刚比较放松的姿态立刻警惕了起来,两人分别用自己的武器护在眼前,并背靠背相互照应着对方人多势众,两人决定站稳中心位置以防守为主 就这样保持了五秒,敌方以环形包围的二十多名鱼蛇人怪物并没有立刻对两人发起袭击,看样子它们都在等待自己头目的直接命令,而那位头目开口却拿着它嘶吼的声线“叙旧”着道:“真没想到啊竟然还会这样遇到你,我的美人!呵呵呵” 听罢,夏蕾丝不禁一惊,尽管它的声音已经变得毫无人色,但这同时激起了夏蕾丝心中的厌恶,夏蕾丝不禁眼神一冷,并将手中的弩箭瞄准其额头处道:“哼!原来是你,那个连自己的安迪首领都背叛的维姆!” “不过可惜的是,变成这个样子可没法享受你这白嫩的身体了,哼”即便变成这浑身青鳞,邪眼獠牙,但其肮脏卑劣的本性却丝毫不变“要不我用另一种方式更直接的享用你!将你那细白的皮肤一层一层剥开,吃尽你鲜美的血肉!” 恐怕维姆是唯一一个能使夏蕾丝稍显冲动的存在了,毕竟夏蕾丝弱女子的外表下其实是一个成熟的女猎人,她忍不住欲与其决一死战的想法,便在自己锁定维姆同时并对身旁的威尔下了命令:“堂哥,我负责这家伙,其他的就交给你清理了!” 两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示,便二话不说开始了行动威尔原地先是迅速以剑横斩出一道雷电剑气几乎将大多数鱼蛇人击退了一秒,而这正好为夏蕾丝多争取了一秒机会,以便她得以立刻贴身维姆。 维姆手中的骨质匕首向前方猛刺却扑了个空,而夏蕾丝却立刻转移至其身后并以后仰式射出一发附魔箭矢命中了维姆的腹部位置。 “啊可恶啊!”维姆不禁发出这怪物特有的怒吼并向夏蕾丝发起了冲锋,而夏蕾丝仍打算再用一次刚才的连续招数,把握好了对方动作的速度成功闪避了维姆的冲锋 然而,维姆也多留了一个心眼,并在再次攻击扑空后成功躲避了夏蕾丝的射击又一次正面面对着夏蕾丝,维姆不禁嘲讽说道:“难道就这种能耐吗?呵” 而夏蕾丝笑而不语,她的左手趁此多了一个小动作就在维姆还正得意之时,又一阵剧痛将其打回了神 刚刚生起的得意之心就这样一下子一落千丈,维姆怒目瞪着还面带微笑的夏蕾丝,又是一声大吼,它张着獠牙冲了上去,毕竟化为了野兽样,维姆被这力量剥夺曾经作为一位优秀刺客的敏锐与理智,一旦被激怒便丝毫不可再控制自己杀戮的欲望。 要说夏蕾丝正在操纵着自己特有的技艺单独与维姆周旋中,那威尔则是真正的苦差虽然其敌人实力低于为首的维姆一个档次,但毕竟是以一人之力同时对抗多人,就论这压力可比夏蕾丝辛苦的多 “呼可算是倒下了一个”威尔有些疲惫的说着,并将那带着雷电的长剑从一具怪物的尸体内拔出,接着又连忙回身一斩,以免其他敌人趁此偷袭,并大喊道“夏蕾丝,你也快一点好吗?这群怪物竟然会跟我打车轮战,我呃” 连话都没能说完,这也可见威尔已经被消耗了不少体力夏蕾丝听罢,立刻将刚刚那一丝微笑从脸上抹去,并再次与直面的维姆拉开了距离,向自己四周旋转式射箭试图尽可能消减敌人的力量以暂时缓解威尔的压力 两人因此再次将背部互相贴紧,趁这个时候,威尔仅用了三秒便快嘴快舌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这群怪物交给我就好,你赶紧杀死那个叛军的呃叛徒就是了不用帮我!” 下一秒,两人又一次分离并各自为战,夏蕾丝通过能力将散落在地面上的两把骨刀浮空并控制着迅速刺向维姆的胸腹。维姆立刻使用自己手中的骨刀横向一扫,虽然将其弹开却也因此没能防得住夏蕾丝上方的攻击,又是发射两箭且直接命中了一箭 “再来!”夏蕾丝喊道并手控另一支箭回刺维姆的头部,两箭都命中了其头颅,但对于维姆来说,这好像也只是一次普通的皮肉伤 说白了,像维姆这种由正常变异而成的怪物,其生命力明显比一般人强悍的不少,原本对任何人都是一击毙命的头部穿刺却没能将其置于死地,但见其仍有浅黄色的液体从那插着箭矢的伤口内流出,夏蕾丝至少可以确定穿破了它的头骨。 “可恶!水!都给我用水!”维姆仍是那样狂怒的吼叫道,其他鱼蛇人似乎听懂了这一句命令,除了仍在直接和威尔交手的外,其他怪物皆并排护在了维姆前方并从其獠牙口中吐出了水波集中攻击两人,威尔和夏蕾丝不慎被击倒,维姆趁机从自己的手下头顶翻过瞬间降落在了夏蕾丝身边,它终于得以把积蓄的怒火释放一部分 “来美人受死!”维姆喊道,并将锋利的骨刀猛刺入夏蕾丝的腹部,其剧痛反而激起了夏蕾丝的反抗在维姆因这一刀而得意时,夏蕾丝猛起半身并将手弩直指维姆溃烂的额头上,食指一合变要了它的命 “夏蕾丝!没事!”威尔将维姆的尸体搬来并连忙扶起了受伤的夏蕾丝夏蕾丝手捂着腹部流着血的伤口,忍着剧痛道:“我还好只是,眼前怎么办?” 即使头目被斩杀,但对于已经丧失理智而疯狂的它们来说,这丝毫不会妨碍它们杀人的欲望,更多的鱼蛇人包围了两人,夏蕾丝那流出的少女鲜血只会令它们更加兴奋,它们踩着两名被威尔杀掉的同类尸体,并继续试图享用眼前这顿活生生的美餐 —————————————— 同一时间,在英格巴萨的城市街道上则又是另一副声势浩大的情况。在厢警员们的封锁和监护下,厢警部队的车队正独占着一行公路快速行驰着,而在道路左侧,五十多名全副武装的亲卫队战士也正在快步的行军着,尽管负责此次行动的厢警部队军官一再的恳求和邀请,但身为女王的爱兰菲尔还是坚决亲自带领着亲卫队行军并奔赴战场。 斯巴鲁在奔跑过程中回头瞅了一眼,这个距离隐隐约约能看到爱兰菲尔的面孔,看样子这之间保持的距离倒还不错,既不会因为速度问题而出现脱队,也不会因为过于紧凑高调而打草惊蛇 前方又是一段岔路口,斯巴鲁、陵卡以及云魄三人先一步迈过中间的街道走到了对面,接着,厢警部队的军用汽车有三辆先后左转与大部队分离后,斯巴鲁连忙向对面的爱兰菲尔招了招手,带着顽笑向爱兰菲尔他们示意 “这个年轻人真是失礼啊,不亲自来汇报情况也就罢了,竟然还用这种简陋的方式不成体统”离爱兰菲尔最近的滋味亲卫队军官说道,对于他们这些出身优良的军人来说,仅仅是与斯巴鲁这种市井少年合作,恐怕就已经够掉价的了。 “无妨!这个随他,只要能尽快完成所有任务的话,继续行动!”直到有爱兰菲尔本人这样一句开脱,那位军官才发觉到了自己说话的不当,便连忙向爱兰菲尔低身道歉道:“恕我失礼了,女王殿下” 实际上,这整个行军队伍的实际领路人,其实是所有人中不管是外表年龄极其性格最幼小的少女——云魄作为亡灵一族,她天生具备敏锐的感官和神秘的通灵,她通过嗅闻那腥臭的气息来追寻鱼蛇人一族的踪迹,全军不管是厢警部队还是亲卫队几乎都是在围绕着她行动,车队来回的合并分离也是为了保护这作为核心的三人。 “等一下各位!”云魄突然停下脚步并伸手示意停止,还没反应过来的陵卡一不小心便撞到了斯巴鲁的背上,同时,那身后铁靴脚踏地面的声音也立刻戛然而止,右侧的军用汽车也一个个发出了刺耳的急刹车声。 “呼又是什么情况啊,云魄妹子这样老是走走停停的我都受不了”在阿拉德这种常年温和湿润的气候下,跑得热火朝天的斯巴鲁还是体会到了东方盛夏时候的大汗淋漓。陵卡也一样,比起斯巴鲁,她倒首先想到了那刺激可口的冰点冷饮:“就是说啊,唉真是不该跟你们来的” 斯巴鲁几乎任何时候都不会放过调侃陵卡的机会:“哦吼话说回来,你不经常这样吗?每次都说不想跟着一块,每次遇到有趣对手却打的比谁都痛快” 斯巴鲁说着,趁着陵卡不注意,调皮的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陵卡的脑袋不必多说,两人这打打闹闹的日常又开始了,陵卡在自己的头部被斯巴鲁占了便宜后自己咬着牙想一脚跺到他的鞋背,却被其躲开了 “啊哈”斯巴鲁笑着。 “你这个家伙,去死!”就这样在周围众目睽睽下小两口打闹着,直到那云魄终于回过神来,回过头又面向两人,并一本正经的打破了两人:“没错了,这群怪物的源头,呃或者说是首领应该就在这附近!” “哎?”此话一出,斯巴鲁和陵卡两人还在原地发愣时,爱兰菲尔却已经稳步优雅的走到了这三人之间,询问道:“麻烦你详细说明一下,我们会马上制定作战计划!” “请稍等一下,女王殿下”云魄行礼道,若不是这样一比较,之前倒一直没有的发现原来这两位少女其举止竟然出奇的相似 云魄再次望向了不远处的房屋高楼,又慢慢合上了双眼,仿佛是在用“心”窥视着这片每一处的建筑,出来斯巴鲁这等没心没肺的家伙以外,其他人都在入神的等待就这样,世界保持了几秒的安静 “嗯?”一双水亮的明目再次张开,云魄的眼神最终落在了前左方向的五层高楼处,并断然道:“就在这里但是,好像又在发生着什么战斗!” —————————————— “喂,老哥,你之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凯里莎双手习惯性的背在了后脑勺处,并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问道“你好像说什么英格巴萨这里是你的故乡?难道你也是阿拉德这里出生的?” 安迪仍是时常带着冷语的回答道:“并不是,我可不是阿拉德这种和谐的地方出生按理说,我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看来你是异国人?呃好,这也难怪,但本小姐一直觉得阿拉德的风土人情够独特的了。”凯里莎还在那毫无意义的瞎猜,却不知道他们已经深入了皮埃尔的地盘 或许比起在明亮的天空下,向正面冲锋的爱兰菲尔军团们,以安迪为首的民兵叛军们更适合这战争的残酷血腥,同样是一路杀过来,他们隐藏于黑暗中,没有犹豫并压制了任何感情,恐怕是安迪个人的影响力所导致,他们早就养成了在必要时将自己重新变化成杀人机器的习惯 每一个话题都总是被安迪那些莫名其妙的语言给终结凯里莎想了想安迪也是只有十七岁的年龄,便多问了一句:“喂,老哥,你是不是青春期还没过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迪本能的因其而警觉,他一直所担心的事情恐怕就会在此炸裂 “啊呃没,没什么问题,哈哈”凯里莎在他面前连忙认了怂,谁叫安迪那似怒非怒的眼神看起来可怕至诡异“我就想问一下哈,你是不是还没从那充满想象力的苦海中脱离出来?” 尽管两人的说话用语都是这等的拐弯抹角,听起来总是在刻意避免说出一些令人羞耻的词语,但安迪还是领悟了她的意思,自己的神情也随之缓和了一些 “算是,你的意思毕竟,我们确实是生活在这种世界并过着这种生活”说罢,两人便走进了楼房的深处 第二十六章 奇妙会合 目标既然已经确定,不必说,以斯巴鲁为首的同伴三人首当其冲并在刚闯入楼房大门时陵卡与云魄一左一右立刻抽刀解决了挡在门口处的两只青面怪物,直到发现自己置身于这空旷却脏乱的大厅后,斯巴鲁才立刻让身边两人停了下来并警惕的左顾右盼了一番,嘴里还带着细细的喘息声道:“慢着慢着冷静一下,这里” 除了正前方以外,左右各有通往其他房间的门,好在那群理智丧失的鱼蛇人们并不怎么聪明,就连这种有效简单的地理优势都不懂得利用不过话说回来,它们的那个疑似安迪的首领难道也不知道吗?如果真是安迪的话,肯定不可能出现这种疏忽 “看样子,另有其人吗?”以斯巴鲁对安迪的了解,这等将自己以及手中主力封闭在巢穴的方式确实不想安迪的作风,那种家伙,只会在暗中行动,而且据说安迪以前真的是情报人员出身 想到这里,斯巴鲁心里不禁感到了轻松很多,他小声自言自语道:“不过,也挺遗憾呢本想就趁这次机会逮住你来着算了,不是你就好,至少这表明你好有那么点良心,而且我可真不想再一次以敌对的样子面对你那张可怕的脸了” “喂,发什么呆呢?那个女王来了!”陵卡连忙打断了斯巴鲁的沉思,斯巴鲁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并看到了带着两名护卫来到自己面前的爱兰菲尔,从正面欣赏全副武装爱兰菲尔的飒爽英姿实属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斯巴鲁也赶紧向她行礼道:“嗯,这里估计就是敌人的老巢了,女王殿下,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个我倒想问问你呢!”爱兰菲尔语气与体态颇为郑重道“毕竟这次行动应该由斯巴鲁先生来做主,请问你是否有什么好点子?” 爱兰菲尔的话语带着一股挑战的火药味,毕竟让堂堂女王殿下以一位失败者的身份面对胜利者,这着实令她不痛快既然你能赢过我一次,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能赢到底! 神色依旧沉稳的斯巴鲁带着微笑回答道:“这个嘛还真不那么好办,也请女王殿下先容我琢磨琢磨,嘿嘿” 看起来斯巴鲁的确是在犯难,但这一笑却意外的并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反而让她发现了斯巴鲁的自信看着正挠着头思考的斯巴鲁,爱兰菲尔竟然有些慌张她生怕斯巴鲁会突然开窍,再次以话语抽打自己的脸颊。 “其实,我的意思是”可终究是输在了心态上,就在爱兰菲尔支支吾吾的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却立刻被斯巴鲁打断:“说实话,我们只能随机出战了,尽可能的优先击杀它们的老大,并清理这座建筑” “无礼的家伙,竟然敢打断殿下说话!”身边一位护卫对斯巴鲁这种低级的失礼很不满。这时爱兰菲尔反而却显示出了自己的气量,伸手止住那护卫,故显一副高傲的神态道:“没关系,你继续说下去。” 而旁观已久的陵卡双手习惯性的抱着膀子,也是一副怒容盯着这位正好与自己同龄的女王,赌气似的小声道:“哼!不过就是个中学生的年龄而已,就知道在别人面前摆臭架子!” “哎呀,别这样了,陵卡小姐,她毕竟是女王殿下”身旁的云魄试着劝说着,而这更引起了陵卡的不满,以至于她差点说出了不该说的话:“我又不怕她是女王还是什么,要知道我也是呃” 话语到这突然被自己咽了下去,转头又看到了云魄诧异的眼神,陵卡直感到心虚,她只得立刻以手掩住紧张羞红的面部,封闭嘴巴,心里煎熬的度过这会尴尬 不过好在斯巴鲁和爱兰菲尔的交谈也结束了,他们可以继续行动了。 “嗯,就这样,我们立刻将兵力分散,所有人都想办法深入楼内并尽可能的消减敌人!”爱兰菲尔这又放下了自己的女王架子,真正像一位合作的伙伴战友一样主动向斯巴鲁伸出了右手“祝你好运喽,斯巴鲁先生!” “嗯,合作愉快!”说罢,自己那结实的右手握住了爱兰菲尔那被银亮的铠甲包裹的右手。就在这时,云魄却有些不合时宜的走近了爱兰菲尔身边,问出了一个私人问题:“嗯失礼了,女王殿下,请问,为什么盖兰德将军大人没有参加这次行动?” 本来稍微缓和点的心情又被这一句给搞坏,更何况是云魄本人,爱兰菲尔只是叹了口气,随口对她敷衍了一句:“他需要代替本王镇守宫殿,难道你连这都不懂吗?” “抱,抱歉”尽管理由的确牵强,但此时此刻,云魄也只能去接受 众人就此分离后,斯巴鲁便不顾一切的登楼,他现在并不想急着和那群鱼蛇人们战斗,他现在要去首先确实每一层楼的情况 估计用了四十分钟,中间难免会有一些小的冲突打斗,或是偶尔会碰到一些友军并替他们打打掩护之类的,总之前四楼就这样被他基本逛了个来回,接下来只剩下第五楼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地方原来是一些生意人用的办公楼,不过怎么一具尸体都没有呢?难道都变成那种怪物了?”这样想着,斯巴鲁难免会感到都点后怕“这样说起来,不会是云魄的判断错误难道云魄所感应到这里,只是因为这里单纯是怪物们的大据点?” “或者说”斯巴鲁不再想下去,他根本没必要去考虑那么多,就算这里找不到罪魁祸首,他们无非可以再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反正自己一身的体力没地消耗 “连顶楼都已经检查了一半了,只剩下前面这门后了”斯巴鲁双手持着巨剑挡在前方,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别再给我上戏剧性的一幕哈,不会真给我遇到” 斯巴鲁壮着胆子一脚踹开了这扇铁门,眼前的不仅仅是什么戏剧性的一幕,而且似乎也狠狠的无形打了他的脸 —————————————— “妈的,背后作乱的家伙果然又是你这个混蛋!看刀!”眼前的门突然被外力打开,安迪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却又稀里糊涂的挨了对方愤怒的一击,安迪和凯里莎两人本能的后退,眼前手持巨剑的人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黑发少年。 凯里莎本想抢先安迪出招,却被安迪左手一碰硬阻止了凯里莎的施法然而他又冲向前方与其拼刀拼剑,两招没下来,安迪便因臂力不撑再次后退,也忍不住喊道:“你在这个地方到底要干什么?而且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歹兄弟一场,你就别再跟我装蒜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斯巴鲁也就是看着对方是安迪的份上才肯多说这几句,说罢,也不需要等安迪有所回答,便冲向安迪连砍三刀并以一击顺劈式将安迪整个人击退至旁边的墙上。 “可恶,不听你说话我还差点没认出来你”凯里莎也认出了这是当时在乌尔克曾经还救过自己一次的家伙,倒也并不是她不念旧情,只是凯里莎一直把他当做对手“上次还没吃够本小姐的弹药是,这次再给你加加量!” 说罢,又是一发光芒耀眼的魔炮,斯巴鲁硬顶顶不住,被其重击并同时冲破了背后的墙壁,一下子便与自己拉开了六米远的距离 “喂,你还好,老哥”看着暂时把这个突然出现的愣头青击退,凯里莎也连忙将安迪扶起。安迪起身后,又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声音中带着恶狠道:“真够胡闹的” 没想到再一次与老友斯巴鲁相遇竟然又是这样刀剑相向,更何况只有这样几下胡闹的打斗 “我去那个金头发女的还是跟以前一样火力那么带劲啊”斯巴鲁还正因浑身的疼痛在地上懒散的抽搐时,安迪和凯里莎却走到了他身边,斯巴鲁从下方仰视着两人不屑的表情,直感到了一股杀气,正要起身时,却又被安迪一脚踩住了自己的腹部。 “哥哥哥轻点轻点轻点你听我解释啊!”斯巴鲁到这才本能的认怂,生怕又说错了哪句话让安迪对自己动了杀心。而安迪只是又增加了一丝力度,本来就踩在丹田处这种敏感的部位,这下恐怕连男人那特有的痛苦都给激发了出来 “那你见面就打是几个意思?啊!”凯里莎也将自己的一脚的鞋跟定住了斯巴鲁肩膀与腋处的柔软部位,并拿出了自己更像男孩子的语气生气的质问道“听你解释?你你他妈的有种给我起来咱继续来两招!” 安迪趁这个时候点燃了一根烟,含在嘴里又享受的抽了一口,烟灰也随着落在了斯巴鲁的身上,看样子情绪也算是多少冷静下来了,但那脚步的力度却丝毫不觉得减轻。 “你又出来胡闹,虽然不知道陵卡怎么样,但光这一个就够我收拾你小子的了!”安迪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讲!” “这个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啊,哈哈”斯巴鲁确实不大敢直接问安迪,但凯里莎却不耐烦并猛得加重了自己脚步的力量,这一下钻心痛才把斯巴鲁的话给逼了出来:“那个那个我说我说!你到底是不是那群怪物的老大!” 听罢,安迪和凯里莎也不由自主的将脚松开,斯巴鲁挪动着身子靠在了后方的墙壁休息,他长呼一口气,并伸手寻找着自己装着半瓶酒水的水壶 水壶刚刚掏出却又被安迪一把夺过,安迪那冷酷眼神硬是搞得斯巴鲁没剩一点脾气,安迪道:“不是,绝对不是我不瞒你说,我的三叉戟被一个叛徒给偷走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把它找回。” “我说呢,呵呵”斯巴鲁挠着头陪笑道“怪不得会出现这种怪物,原来是这样,那” “所以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次又轮到安迪质问斯巴鲁,斯巴鲁几乎是在这等紧急时刻想破脑袋,才终于想起来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呃是这样的,阿星哥的儿子出生了,我这次是专门来这里通知你的,大家都是兄弟,你一定要去哈!” 说着,斯巴鲁也稍稍又站起了身,而安迪却在那沉默了,看样子这招的确有效,只是又让安迪不禁惆怅了又是随着一声叹息,又一根香烟在安迪两指之间燃尽 “哈,看来你这个家伙也挺机灵的嘛,也代我祝福祝福那个当爹的!”凯里莎笑着说道,她甚至不知道那是谁,但就凭她这种爱凑热闹的性格,单纯的去祝福一下他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喂,老哥,你还好”看着安迪的样子,凯里莎感到了哪里有点不对劲,就怕是那方面突然惹得安迪这种孤独的人心酸,而凯里莎更乐意因此趁这个时候扮演能在其身边及时安慰他的角色。斯巴鲁也似乎明白了安迪的心情,也走上前试图劝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 “不,是你们想多了而已。”安迪说罢,又从凯里莎身边离开,背对着两人,并把话题转移回了正事上道“行了,斯巴鲁,你别装了传个话,你还带着那个十多岁的女王干什么?” 斯巴鲁有点诧异道:“这个你都知道了?阿拉德女王亲自带兵讨伐鱼蛇人的事?” 这时,安迪以侧颜面对斯巴鲁,眼神却斜视着斯巴鲁,他忍不住一个冷哼道:“哼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哪行的了吗?连这种大动干戈的事我都不知道,那我以前岂不是白混了。” “正好,凯里莎,你去支援威尔他们,阿拉德的女王殿下也差不多也快驾到了。”虽然安迪难得的将语气放缓和对凯里莎客气的说了一句,但这反而让凯里莎任性的拒绝道:“不去,说好了咱俩一起联手把那群叛徒都收拾掉呢!” “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计划!如果前功尽弃的话”安迪继续劝说着,但其语气显然比上一句又严厉很多,凯里莎这才识相道:“行了,我去就是了嘁,真当我怕你啊” 凯里莎二话不说便以自己的浮空步一个助力,接着便一溜烟小跑的顺着路离开了此地果然,自从安迪这个家伙终于离开了那个她身边之后,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斯巴鲁此时心想。 —————————————— 只见一道迅疾的金光闪过,那群将威尔和夏蕾丝包围的一群鱼蛇人立刻倒地了一半——六具尸体倒地,仅仅是一击的贯穿之力。 “难道这是”威尔还没能反应过来,又是那一道几乎切割空气的光刃,另一半的怪物也瞬间倒地。而站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位身材娇小却全副服装的少女剑士,其深蓝金纹的披风与宝剑上折射的光泽更显她的风范与威严 “抱歉本王来晚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这种及时。”爱兰菲尔将宝剑收起,并面对着这两位最亲爱的男爵道。 第二十七章 最后清理 然而,在寻找威尔、夏蕾丝等人的路上,凯里莎难免也遇到了一个阻碍,一个体型此一般鱼蛇人还要高大强壮的家伙在凯里莎半浮空行走时突然出现并直接在这处狭窄的走廊处当住了凯里莎的去路凯里莎连忙停脚本想不多啰嗦的先给它一炮,但对方竟然先开口道:“呦!别来无恙啊!盟主大人” 凯里莎不禁一惊,惊愕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这个鱼蛇人,首先会说话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没想到开口竟然跟熟人似的特地叫了自己的尊称,恐怕是原来革命同盟的家伙,但声音都变成了这种可怕,凯里莎实在分辨不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看样子是不记得我了,倒也难怪,我虽然获得了力量,但却变成了这等鬼样子”尚保留点理智的鱼蛇人其话语中还有着这样一丝的伤感“不过呢,在这里杀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狙击枪已经还给了你们,我也不欠兄弟们什么了!” 凯里莎的神色并没有因此再出现什么波动,虽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位她早晚都想收拾一顿的家伙,就是因为敌人已经这样站在自己面前,她才更应该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以便将其击败,而不是一下子陷入愤怒单纯的比比谁更恨谁 这些,也都是安迪对她的一些教诲。 “嘁,你说够了吗?不如我让你两招?”凯里莎摆出了她特有的一副不屑,语气带着几分懈怠的感觉说道“不如被我轰死之前给你留一个机会,反正太快把你消灭的话也是够无聊的” 听到这句话,这位曾经的“斩波巴”,现在已经化为鱼蛇人的亚尔斯愣了愣,心中又有话但是却没能完全说出,只是含糊的为两人最后的交流打上了后缀道“哼,这个‘机会’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留给谁呢?” 即便变成了这个样子,但亚尔斯所擅长的依然是远程攻击,但手中已经没有了狙击枪,他只得将手中的骨刀以回旋的方式向凯里莎抛去,锋利的骨刃旋转于空中似乎可以把空气切割,凯里莎虽然及时闪避,但奈何此处空间太狭小使得其骨刃多少磨伤了凯里莎的左手臂处。 “可恶!吃我一招!”趁着那骨刀正在自动返回主人手中时,凯里莎也亮出了铜镜释放能量,但这次并不是那痛快耀眼的魔炮,而是以比较分散的光球形式输出施法。 凯里莎的攻击并没有能直接击中目标,反而是几乎全部轰击四处的墙壁,但由于墙壁的平滑及其空间的细长,光球法术的余力开始不断的向下方溅射,包括凯里莎本人都难免被其灼伤 法术溅射的声音倒是挺悦耳,这也令凯里莎又清醒了一些,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更好,但至少不可再来一次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只见亚尔斯的骨刀再一次朝着凯里莎袭来,凯里莎连忙试图闪避,却不慎使其在空中停顿并开始回力的过程中正好刺入了凯里莎的肩背处,这一剧痛可谓入骨,凯里莎终于随着一声痛呼而到底,那还死死紧咬着骨刀的伤口也开始溢出鲜血。 看着眼前的少女也不过是仍自己宰割的生物了,本性的恶趣味心理让它不禁看着凯里莎娇小虚弱的身躯而露出了本性的狞笑,虽然它现在早就不是普通人正常的身体,但它依然有得以满足欲望的方式:“对了,盟主大人,你可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以人肉为食,尤其是像你这种,最鲜美的少女血液,哼哼哼” 说罢,它伸出手指拨动着凯里莎背部的伤口并用它怪物特有的尖锐指尖轻轻挖出了一丝血肉,再将其指甲在舌头上滑动以此来品尝美食的鲜活。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你这个令人作呕的恶心家伙!”即使倒下凯里莎依旧毫不示弱,她说话时还带着笑容,这笑容是何等的桀骜,说着,凯里莎又挪动了下身子,她几乎侧着身面对着亚尔斯道“我这个样子,看来确实是败在了你的手中了” “那又如何?难道盟主大人还在对自己的性命抱有什么希望?哼,反正我也只会让你生不如死!”亚尔斯恶狠狠的道。而凯里莎仍然没有因它的话而有半点惧色,而是装作调侃的问道“话说,你这把骨刀还是挺不错的嘛” 然而,亚尔斯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是直接低下身子朝她的腹部狠狠来了一拳,它现在已经无心情再和凯里莎继续啰嗦下去,它现在只想马上享用这顿美餐 “话说回来,你这个家伙应该不会只有这一把武器”凯里莎说着,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理会她,也没有发现凯里莎的左手整偷偷伸到了背后并摸索着什么 “呃啊!”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凯里莎几乎浑身猛然一发颤亚尔斯不禁一愣,并看到了凯里莎手里竟然握着那把鲜血淋漓的骨刀,亚尔斯这才反应过来凯里莎到底想干什么,但此时却为时已晚 “让自己的武器随意离开自己的视线,这种愚蠢的行为亏你能干得出来!”一声大喊后,凯里莎趁着亚尔斯不注意便又忍着剧痛猛得起身,紧握着骨刀并狠狠刺入了亚尔斯的心脏部位,它那腥臭发黑的血液也随之喷溅出来,浸脏了凯里莎的衣服身体的同时更令凯里莎的心灵又接受了一次血腥的洗礼 “呃,咳咳咳真是的,还是要赶紧到威尔那家伙那边去”凯里莎手紧捂着自己的胸腹处,但真正流血的却还是背部,她不得不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衣兜里掏出些绷带和一小瓶止痛的药品,药片干吞下后也就最多可以缓解缓解伤口的剧痛,而那卷绷带恐怕是毫无用处 稍微休息了一两分钟后,凯里莎以手扶着墙壁吃力的站起身来,步伐艰难的摸索着一步步的向前方走去,而另一只手却还握着那把骨刀,毕竟这也是唯一一个能令凯里莎精神点的战利品。 —————————————— 与此同时,在凯里莎离开后,斯巴鲁也多少得以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了,并生怕之前安迪没有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便又重复强调了一句:“反正咳咳等这次事处理完,你和我还有陵卡一起回一趟海佬寺,好歹兄弟一场。” “你这个家伙,你觉得我能怎么去?反正我无法跟你们一块,你好自为之”安迪说着,一根香烟又在他口中被点燃,嘴中含的一口烟雾刚吐出,他又对斯巴鲁说教道“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不想看见你了,因为你这个家伙每次遇到我总会先忘记自己第一该干什么!” 斯巴鲁有些无奈的苦笑道:“那兄弟你的意思是,难不成我还是被你吓大的喽?唉话说回来,你和那个叫凯里莎的女孩,你俩这欠揍的语气到底是谁学的谁啊?” 斯巴鲁又耍起了贫嘴,安迪硬是又瞪了他一眼,斯巴鲁才陪着笑又服气了起来算了,谁不得宠着惯着自家兄弟呢?斯巴鲁心里不禁好笑的心想。 “对了,陵卡在哪里?还有那个海伦的从者?”安迪这才问起了些正经的事。斯巴鲁也只得实话实说道:“我们刚刚来到这里就分散作战了,至于她俩嘛估计一会就能解决掉手头上的事了,我们一会就去回合,哈哈哈” 这种憨笑也暴露出来斯巴鲁心中也没底,他可比谁都更担心陵卡的安危,但奈何陵卡本身精湛的剑技和好战的性格,自己身为与她最为亲近的人也因此最了解她,与其一直把她保护在身后,还不如让她尽情的去享受战斗,她完全有能力去自我保护。 但是,这可对安迪行不通,若是让安迪知道连自己都不了解陵卡暂时的情况话,那接下来可有自己受得了,轻则说教;重则直接就地挨他一顿痛扁,自己也没有任何能还手的余地和理由 而就在这时,一只高大强壮鱼蛇人的闯入立刻打断了两人难得和谐的交流,本以为它上来便会直接朝两人猛扑过去,但它竟然先开口说话道:“哼哼哼,别来无恙啊,安迪首领!看到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会很惊讶。” 但安迪没有任何惊讶,更不会因此而惊愕失色,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对方,而是语气冷漠轻蔑的说道:“早就知道你们这三个叛徒会专门来找我的麻烦,你是克里克,其他那俩呢?” “这个嘛,我可不知道,哼哼哼”克里克张着一口食人鱼般的牙齿狞笑道,虽然是怪物的外表却还带着作为人的神态,这反而比起一般无理智的鱼蛇人显得更要邪恶“不过嘛我估计那可爱的盟主大人和那两个金头发的贵族,恐怕已经没命了” 克里克话音刚落,只见眼前只剩下黑发少年一个人,而那位熟悉的蓝发少年却不见踪影克里克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一个令人恐惧的事实却摆在了它面前——自己竟然突然失声了 “什么呃”这是它现在唯一能尽力发出的声音了,下一秒,安迪竟然出现在了它的旁边,是手中还拿着一柄沾着黑色血液的水炼天晶 对于安迪来说,夺走一个生命不过一秒之间,尤其是像克里克这种认为可以等把话说完的蠢货更是如此,若是遇到了其他人恐怕还真不一定,但克里克遇到的偏偏是这最懒的多说一句话的安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死于话多?好像是这样的”斯巴鲁在一旁还忍不住调侃几句。 克里克倒地后,安迪多少收敛了一些刚刚才显露出眼神的杀意,他下意识用脚尖踢了踢地上克里克的尸体后,他对斯巴鲁道:“可以了,现在你马上把陵卡和云魄找回来,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那你现在要干什么?”斯巴鲁对于安迪这种态度也终于有些不耐烦道而安迪的回答却带着几分趣味道:“我要赶紧去威尔那边瞅瞅,正好上演一场感人的兄妹重逢” —————————————— 又打开了一扇门,前方终于看到了光明,凯里莎强撑着的身体突然猛得一放松,若不是夏蕾丝和威尔及时扶住,估计又要重重摔个半死 “还好,你这是怎么搞得?”不过第一个说话的人竟然会是威尔?这倒也无妨,反正凯里莎心里还是认可着这位同伴的。而夏蕾丝更是着急,她可想不到凯里莎竟然也会受如此重的伤。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凯里莎,只见眼前英姿飒爽的女王爱兰菲尔也走到了她面前,并手指着凯里莎问其他两人道:“这是你们的朋友吗?威尔男爵,夏蕾丝男爵。” 威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爱兰菲尔,但夏蕾丝却抢先回答并给予肯定不仅如此,恐怕是为了进一步能取得爱兰菲尔的信任,她有必要补充道:“不瞒您说,女王殿下,这个女孩其实之前也是安迪的同伙,但她在我们被俘虏后一直保护着我们,而且” 凯里莎瞥了一眼夏蕾丝,虽然计划似乎在顺利的进行,但是没想到连夏蕾丝这种人也多少留有一点的心计 “我明白了,这个放心,如果能助我们击败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的话,我可以宣布你的无罪!”爱兰菲尔背着手,以一副审判者的语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因受伤而半弯着腰的凯里莎道“当然了,首先我要确认的是,到底是不是那个通缉犯安迪造成的这场事件?” “是,是的咳咳咳”凯里莎说话的同时仍忍不住咳血“我这伤就是被打的哼!那个家伙,死活不听劝告!” “你可确定?说话的时候请谨慎一些。”爱兰菲尔又进一步提醒凯里莎道,而凯里莎则一副不屑的样子回答,话语间的确有自己对安迪的一些埋怨:“除了那家伙以外,估计没人能使用这种力量了,就是那个拿着海皇三叉戟的家伙!” 说罢,爱兰菲尔命令威尔与夏蕾丝继续照顾着受伤的爱兰菲尔,自己则带领着身边的护卫继续寻找安迪的踪迹。如果爱兰菲尔不是那种过于在乎细节的人话,这次计划凯里莎有把握随他一同完成。 第二十八章 死刑宣判 “你,你慢着”在安迪正准备独自离开此地时,斯巴鲁侧对着他并开口将他再次叫住,安迪停步并转身又看了看他这位连点说话的底气都拿不出来的好友,眼神还是那种轻蔑斯巴鲁并不在乎,他急于将自己的疑问都一气盘出道:“咱俩怎么说都是这种交情了,你这次到底想怎么样?求你不要再瞒我了!” 说着,斯巴鲁斜视着安迪,其眼神中罕见的露出了自己的锋芒,而安迪的眼神反而却变得柔和了一些,他顺手又点燃了一根烟,故作不耐烦的样子半回答道:“既然有那么一个好用的替罪羊我当然要出手哦,对了!忘了问你是说的哪一个?” 安迪可以感觉出来,斯巴鲁对自己一直就有种特别的忍耐力,这一方面出于斯巴鲁自己老好人性格的原因;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精神胜利法”斯巴鲁的一些苦心安迪早就有所理解,但这并不代表着安迪将会因为这个家伙而妥协什么,哪怕是一些忠言。 “哼!兄弟,你也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真想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会告诉我?”斯巴鲁无奈的苦笑道,这句话倒让安迪觉得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两人这最后的谈话问答也就到此为止了,或许由于两人各有的尴尬心情,刚刚斯巴鲁的问题不仅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就连提问的他自己也是硬把疑问又重新吞进了肚子里 又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安迪口中的香烟也被燃烧了大半,斯巴鲁又开口打破了这混合着烟雾的安静道:“对了,接下来你打算去干什么?” 不等将手中的香烟抽完,似乎开始对香烟兴趣下降的他提前将其丢在了地上并习惯性的用鞋底将其踩扁压灭,整个动作向斯巴鲁突出了一种令斯巴鲁厌恶的市井痞气,但并没有做作之意。 安迪回答道:“我当然要去找找凯里莎那个笨蛋了,你也赶紧找到陵卡和那个亡灵,离开这里” “那不妨一块走,正好这也算是顺路。”斯巴鲁也将自己的神情渐渐放松了道。而安迪却重新板起了脸颊,他的眼神变得诡异,并拿出了富有警告意味的冷酷语气对斯巴鲁道:“你可别跟我耍花招,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 斯巴鲁抱起了膀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神情却有对安迪这种性子的嘲讽之意,并道:“唉,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吗?这个破大楼里面也没有别的路啊难道我从门那走出去,你从窗户跳下去?” 下一秒,安迪的鼻孔突然被一股酒臭味给刺激了一下,同时,斯巴鲁那也闻到了呛人的烟熏味——两人的距离突然不过分毫之间,安迪没注意到斯巴鲁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跟前? “喂,你这个家伙又想挨揍吗?”安迪威胁着并向斯巴鲁比划着自己的右拳,没想到的是斯巴鲁却趁机一把将安迪的拳头紧紧握住,并终于毫不客气的回击安迪道:“老子知道你这是关心着陵卡和我,但是你这关心,老子不打算接受!” “滚!”安迪嘴里骂了一句,自己的右手却被死死握着,比起蛮力,自己这专为施法而生的手掌怎是斯巴鲁的对手 “嘁——!”下一秒,随着斯巴鲁将其猛得放松,安迪整个人差点没倒在地上安迪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此地,斯巴鲁也毫不犹豫跟在了其后面。 —————————————— 终于也是终于亲眼见到了这个招四方共讨的匪首!青毛之乱、鱼蛇人事件哦“幕后黑手”——安迪!这是爱兰菲尔在见到眼前这位亦半人半魔的家伙所生成的第一个念头。 仿佛皮埃尔并没有立刻察觉到爱兰菲尔等人的出现,侧身对着爱兰菲尔等人并站在窗户旁边邪笑着眺望下方,只见他虽然基本可以看得出是一个青年男性的模样,但原本可能也泛着正常色彩的皮肤却被冷硬的青色所代替;虽然并不是像鱼蛇人那般青面獠牙,但其更似人的阴冷笑容反而更令人毛骨悚然 总共四位随同爱兰菲尔战斗的亲卫队战士一直等候着爱兰菲尔冲锋的命令,但过了一分钟爱兰菲尔却并没有任何指示或动作,她与敌人保持着距离,在这不会轻易惊动对方的距离爱兰菲尔细细打量着皮埃尔,她在判断着眼前的敌人。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家伙可以确认为是我们的敌人,这个不容置疑!只是这个真的是我们一直急于逮捕的安迪吗?”爱兰菲尔不禁在临场时陷入了思考,她不想再吃像三年前一样的亏了“必须确实好自己的目标和敌人,明里的敌人不管多么强大我都可以战胜!是只难防那潜伏于暗中的舵手” “哼哼哼,这就是我的第一步,从英格巴萨开始!但圣哲城结束!”皮埃尔望着下方,窗外恐怕又是鱼蛇人与军队的厮杀“我会得到一切的,首领、盟主包括眼前的任何事物” 这一秒,皮埃尔的兴奋戛然而止并正好与不远处的爱兰菲尔对上了眼,即便情绪是这样的狂妄膨胀,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对手,皮埃尔也不禁一惊,落了身冷汗 “不管你是谁?但不得不说,你的野心真是够丑恶的!”爱兰菲尔将手中的宝剑紧握着,一人向前迈了两步,开始与皮埃尔相互对峙“这下,我到也算是看透你了!安迪” 爱兰菲尔最后似乎是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使得那理智在逐渐被侵蚀的皮埃尔并没有理会爱兰菲尔的话语,只是和以前一样,用几句傲慢的话语宣示着自己的强大:“哼哼哼敢与本王正面交手,看起来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胆子却不小!” “真是放肆的家伙,竟然敢在女王殿下面前以‘王’自称!”身旁一位忠勇的亲卫队军官听到此言语也忍不住为自己所效忠的女王回驳对方的无礼 而爱兰菲尔却在此再显自己作为一位真正王的威严与大度:“这倒不必了,你们先都退下,毕竟谁才是真正的王,必须由手中的剑刃来决出胜负!” 爱兰菲尔说罢,便不管其他决定主动出击不要说护甲,皮埃尔上半身连片衣布都没有,赤裸着他瘦弱青色的上半身,因此,爱兰菲尔打算先一赌,试图趁机以一剑之力直接命中皮埃尔。 “来!哈哈哈”面对着直面冲锋的爱兰菲尔,皮埃尔狂笑着,并伸出右手召唤并刺攻击爱兰菲尔,爱兰菲尔虽然以宝剑之力足以将正前方的冰刺轰击粉碎,但奈何冰刺数量多且分散,爱兰菲尔无法防住左右的刺伤 寒冰不可避免的划破了铠甲未能保护的多处部位并刺伤了皮肤,其寒气如毒素一般接触到血液后便迅速蔓延,爱兰菲尔的动作明显变得略有缓慢,但她依然坚持着并举起长剑纵斩向皮埃尔。 “喝啊——!”爱兰菲尔大喊着,接着蓄力一斩,却被其一层无形的防护给抵挡住,爱兰菲尔加大了力量试图将对方的身躯连同这护盾一同击碎 爱兰菲尔似乎看到了一些蓝色闪光的碎片飘浮在空中,看样子,这魔法护盾在自己的强烈猛攻下已经开始出现了实体化,护盾受到了损伤,只是看起来有些微乎其微 与爱兰菲尔的咬牙强攻恰恰相反,皮埃尔却是一种很轻松的样子应对这场决斗,他以身体的能量支撑着这层护盾,而右手却暗地里操出了“海皇三叉戟”瞬间将护盾重新幻化作能量将爱兰菲尔击退。 “阿拉德亲卫队,防御阵营!”爱兰菲尔即使是在被击倒的半空中也不忘作战并指挥手下,四位亲卫队的精英战士得到了这女王殿下最直接的命令,四人持盾为先,并排站着势同一道血肉铁壳的壁垒,及时替爱兰菲尔防住了皮埃尔的下一次攻击。 皮埃尔总是带着他那邪魅的笑容,其原本看起来比较清秀的面容因此反而令人感到更加邪恶他挥动手中的三叉戟向前方连发三下弧状波动,不过皆被四位战士携手化解 爱兰菲尔重新站了起来并向前方冲锋,在距离自己手下们结成的防御只有一步时优雅的跳起,接着又借助其中一位宽实的肩膀助力并腾空一跃,再次降至皮埃尔面前挥剑砍向皮埃尔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与我白刃战!”爱兰菲尔大喊道,并将剑猛击向皮埃尔双手握着的三叉戟上,其震耳的金属摩擦声亦是爱兰菲尔的示威 “这个只有十多岁的女王殿下果然有点本事,面对兄弟你那把三叉戟都一点也不怂”不知有是何等的隐蔽处,斯巴鲁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场决斗,并感慨道“唉,话说回来,上次要不是心疼我那把刀,才不会跟她当水呢” “你还和她交过手?”与斯巴鲁几乎贴紧臂膀的安迪满腹狐疑的问道,一手按着斯巴鲁的肩膀,以保证他的冷静。而斯巴鲁更是笑着将自己连同陵卡、云魄那次与阿拉德的比试统统道来:“嘿!你还真别说,阿拉德这群人的确有些能耐的当时陵卡直接拿下首胜,我家亲爱的还是那么帅气呃嘿!” “接着就轮到我了反正好像是之前算得罪过那个女王殿下,反正她是明摆了要和我过不去”斯巴鲁又这样压着声音,却啰里啰嗦了一大堆,安迪终于忍不住无情喝止了正在兴头上的斯巴鲁:“给我安静!” 说是“喝止”倒更像安迪常见的警告语气,是低沉的声音立刻激起了斯巴鲁对安迪的恐惧 爱兰菲尔成功的进行第二次近身后,变立刻将自己最大的优势显露出来,与其展开了白刃战,即便能依靠这手中被附魔的神器与爱兰菲尔坚持着,但体力不允许,只是空凭一副神器便耀武扬威的皮埃尔当然要发挥神器本身的威力。 整整持续了爱兰菲尔三十六次连击,皮埃尔直感双臂麻痛便立刻将能量从全身迸发开来将爱兰菲尔暂时击退,接着又悬浮在了半空中,俯视着以爱兰菲尔为首的五人 “看着,这全都是你们自找的!”皮埃尔愤怒的喊道,并再次从天而至降临冰刺流雨,四位战士连忙以十字形护卫至爱兰菲尔的四方,为她抵挡着密密麻麻却致命的冰刺流 “再尝尝我这招,海皇巨炮!”皮埃尔大喊道,并直接朝着爱兰菲尔的位置发射水柱形冲击波,一位亲卫队战士见势便直冲上去,并跳起为爱兰菲尔挡住攻击:“喝,呃女王殿下,一定要打败这个家伙!” 这也战士倒在了地上,在场的人甚至没有时间去确认他是死是活但这足够再次激起爱兰菲尔的斗志,她趁机再次冲向皮埃尔并跳起准备将他一招击落 敌对的两人又相互交换了几手,最终还是让爱兰菲尔扑了个空,皮埃尔移至了爱兰菲尔的后方并再次将三叉戟瞄准了爱兰菲尔,一道如雷电的白光发射而出 “女王殿下,小心!”又一位战士替爱兰菲尔当了活靶子,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因皮埃尔的攻击而皮开肉绽,而是直接发生了根本的变异 空气几乎因沉默而凝固了三秒钟,爱兰菲尔此时亲眼目睹了自己所亲信的勇士是如何绝望的变成了鱼蛇人,在青鳞蔓延至其面部时,他似乎靠那最后一丝的理智向爱兰菲尔求救即便他毫不犹豫且不后悔的为爱兰菲尔献出生命 “呃”爱兰菲尔一剑便刺穿了他的要害,在他即将化作怪物的前一秒为他解脱爱兰菲尔突感有泪水在自己眼眶内欲出,但是,现在恐怕是最不应该哭泣的时候 也真是讽刺,自己这第一剑,竟然给了自己的部下爱兰菲尔心想,冷静的思考反而大大激发了她的愤怒,她终于忍不住向皮埃尔实施最后死刑之前喊出他的罪行:“叛徒!叛国作乱、将同胞变为这等污秽生物的叛徒,我今天就代表我阿拉德的子民向你宣判死刑!哼只是,我还不能亲手杀了你” 第二十九章 遗言未尽 两人之间的决斗已经持续了五分钟之时,双方各自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交战的双方却又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皮埃尔是由于“海皇三叉戟”对他作为普通人体神经的麻痹了保护,而爱兰菲尔则是因为被激起的斗志与愤怒使她忘记了任何痛苦。 刚刚又一同经历了一回合的激战,四名亲卫队战士中已经有两位牺牲,而暂时存活下来的两位也因多次替自己的女王殿下冲锋挡刀使得自己体力过半,其中一位仍忍着浑身的剧痛,以剑支撑着地面道:“女王殿下,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我们把命拼上,一定为您争取可一招致命的机会!” “都给我退下!”爱兰菲尔语言带着愠怒,将两名伤兵给喝退,她动手一抹嘴角溢出的血液,两只手掌似乎要固定在那宝剑剑柄上,她走近了皮埃尔,喊道“看样子,你只能是本王一人的猎物了!” 而皮埃尔却在此时显露出了自己轻薄的一面:“抱歉啊,阿拉德的女王殿下!变成这种样子的我是不可能对你这种普通女孩感兴趣的,哼哼哼!” 此句不仅仅又是在挑战爱兰菲尔作为君主的权威,更是在触犯她身为一名少女的最基本底线一向只以严肃面对敌人的爱兰菲尔此时难免添了几分恼羞之色,她不再多啰嗦,一个箭步再次冲锋,势必要硬顶着皮埃尔的远程优势将皮埃尔粉碎。 又是冰刺攻击、又是那“海皇巨炮”即便皮埃尔仍不断反复使用着这两大法术,但对于爱兰菲尔来说仍然很麻烦,用剑在空中清扫冰块的同时更要防止那直线的水元素冲击不仅如此,只怕爱兰菲尔在认为自己万无一失准备反击时,还要避免那狡猾的皮埃尔又抢先一步,将附魔后的三叉戟狠狠刺穿她纤细的腰部 “看样子,我早就该一个人来讨伐你!省得白白浪费了本王那么多的勇士!”爱兰菲尔持宝剑尽全力与皮埃尔拼杀、较量着,语言方面依然不示弱。 “哼哼哼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对一个神这样叫板!受死!”皮埃尔神经疯狂的叫嚣着,并更加频道的释放大量冰刺。 “呃啊”这次冰刺击中了腰部等爱兰菲尔脆弱的部位,但她却因此更奋力的试图与皮埃尔近身,并终于冲锋至他面前,举剑斩出了一道金色的光刃 这一剑便使得皮埃尔大吐他那腥臭的黑血,并一时失去了浮空的能力并开始从四米高处降落,而爱兰菲尔乘胜追击,冲向皮埃尔下方横扫使他再次向上浮空并腾空一跃连伤皮埃尔三剑。 “哇塞!这小姑娘也真够厉害的啊!”躲在暗处偷窥的斯巴鲁不禁感慨道,这恐怕是他永远都无法达到的速度“唉真是可惜了,之前真该在场上多撑一会的好跟她再讨教讨教呃喂,这时候别抽了行不行?” 这一股新鲜的烟味打断了斯巴鲁的感慨,他连忙伸手将安迪口中刚点燃的香烟抽出,接着毫不犹豫的让这还未燃烧它的意义的香烟提前“下岗”,并教训道:“你他妈就不能忍忍吗?这样会被他们给发现的!” 说罢,斯巴鲁便立刻将脑袋移向外部继续旁观着爱兰菲尔的英姿风貌,生怕再看到安迪的任何脸色而安迪反而只是无语的无奈,毕竟他也懂得理亏 皮埃尔被击倒在了地面上,爱兰菲尔本想立刻将他生命结果,但却在出剑之前又犹豫了身为阿拉德的女王,为了自己的子民她完全有权杀了他;但同时作为安里士的一方封王,她更应该遵从冥府的命令,将其活捉 “你,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我难得拥有了力量我的出头之日”皮埃尔口中含着黑红色的血液,被糊住的喉咙是他的声音更像一只怪物。 爱兰菲尔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并不情愿的将宝剑收回了自己的剑鞘,斜视着地上的皮埃尔道:“安里士帝国的法律可没有肯定你这种出人头地的方式。” “法律?那只是一群伪善的家伙用来统治弱者的卑鄙工具!这个帝国的压迫,我们这种没有力量的弱者根本无法存活!”皮埃尔几乎拼尽了体力咆哮着,血液也飞溅到爱兰菲尔银亮的铠甲上“所以我只能用武力,不择手段的武力!爆发革命!这是首领这些都是首领对我说的哈哈哈哈!” 即便十分的反感,但爱兰菲尔并没有对他这番话语在意,这只不过是野心在破碎之后所说出的最后疯狂的话语而已。 “你们两个,赶紧去通知其他人前来支援,这个被冥府亲自挂名的罪犯已经被我拿下!”爱兰菲尔命令那两位亲卫队道,自己心里却也联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嗯,这样一来,摄政王的位置非我莫属了‘弑神王’阿弗洛狄,我希望你不要对我食言。” 或许,她总比同龄人要多那么一点的智谋城府,过早的成熟并非她愿,毕竟她是一位女王。 “你可知道?我尊敬的女王殿下,曾经我一心想当一位学者,直到战争脚踏了我的一切后我才明白我当时是多么的单纯愚蠢我想不通为何我生来那么弱小?直到我遇到了那个男人和那个女孩!那个男人给了我机会!那个女孩更让我有了继续奋斗的意义!我”皮埃尔过度的话语使他那已经溃烂的喉咙发出了抗议 而要知道,爱兰菲尔可不是一个任由他人倾诉的人,听着皮埃尔没有尽头的咆哮,爱兰菲尔只是不耐烦的警告道:“反正你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本王虽然不会杀你,但你下半辈子恐怕至少要在监狱度过了,虽然我无权过问陛下她为什么要留着你!” “就这样结束了?”斯巴鲁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皮埃尔和爱兰菲尔两人,心想着该如何离开并与陵卡会合而就在他似乎有离开的念头时,阴沉着脸庞的安迪竟然主动拉住了他道:“你先慢着!有点不对劲可恶!” “好好好好好呵呵,那这样的话,我还不如以死来向这罪恶的世界发出我的控诉!”皮埃尔说着,他又感到了一种特殊的使命感使他的浑身开始沸腾、发麻,三叉戟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阿拉德是我的第一步,我必须去完成!我要与你玉石俱焚!” 最后一句惊醒了陷入思考的爱兰菲尔,但她在转身看到眼前的皮埃尔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为时已晚 “神器解封——怒海狂啸!”三叉戟原本诡异美丽的幽蓝色瞬间被耀眼的白光遍布,在大量的能量水流以排山倒海之势迸发而出的同时并在这封闭空间内刮起了风雨,爱兰菲尔在被吹飞的前一秒及时将自己全身包裹了防护,但她也无意中看到了那两位血肉被狂风绞碎的阿拉德勇士 “这他妈又是什么情况!呃啊!”斯巴鲁强行顶着狂风巨浪站立在原地,一手本能的挡在了前方,另一手却紧紧挽住了安迪的臂膀,而安迪仍然是镇定的,毕竟能释放这种威力的仍是他最为熟悉的“海皇三叉戟”。 接着,安迪突然松开了被斯巴鲁紧紧挽住的左手,转而一把勒住了斯巴鲁强壮的身体,在这突然且危难的关头,斯巴鲁还是能从安迪那里感受到作为好兄弟的关心。 在这期间,斯巴鲁甚至冒着眼睛被风力刺瞎的危险吃力的瞥了一眼安迪,竟发现安迪仍是立直着自己的脊梁,面对这威力只是以冷眼注视且毫不畏惧,右掌亮在前方并在使用某种法术 看得出来,即便是这种情况,即便这整座楼房即将倒塌,安迪还是尽力去将危机化解,通过自己一人的力量尽可能的控制那已经在皮埃尔手里失控的三叉戟 “喝!”斯巴鲁暴喝了一声,左手将自己的巨剑猛插入地面,嘴里张合了一番却听不清自己的话语“果然没你哥们来” 之后就只能看你的了,凯里莎曾经的亲友们,我帮你们照顾了凯里莎,这点忙你应该帮的安迪坚持着自己的右手并等待着爱兰菲尔的还击。 而爱兰菲尔那边,最后方的墙壁显然已经是她仅仅可使用的反冲物,爱兰菲尔以脚底蹬入墙壁成功逆风而行,尽力冲向了前方,她明显感觉到皮埃尔及三叉戟威力的削弱。 “喝啊!等清醒过来再面对你的罪恶与审判!看我等阿拉德王室的终极裁决——圣剑君临!”仅仅蓄力便花费了五秒的时间,爱兰菲尔手中的宝剑在圣光包裹下得到了视觉上的延长,而其真正的威力却远远不止 一剑斩下,眼前的罪恶与黑暗被撕破,圣光吞噬了几乎所有的黑水,接着剩下的,恐怕只有一具破碎的尸体 皮埃尔或许看到了自己的一切血债,只是他恐怕无法再去偿还 这周围已经支离破碎,但爱兰菲尔也终于令三叉戟的狂怒平静啊下来,彻底失败的皮埃尔倚靠着墙壁半开着双眼像是在等待着死亡,爱兰菲尔的一剑既要了他的命,也同时把他从身心的痛苦中解救出来,临死前的神秘安逸让他的面部不再狰狞 “这,这是什么?我被净化了?”在皮埃尔眼中,他感到自己仍被一缕璀璨温暖的金光所围绕,站在他眼前的,还有美丽的少女女王“你,呃难道你是天使吗?” 皮埃尔像要触碰到爱兰菲尔,但突然伤口的剧烈恶化阻止了他,并令他几乎咳光了自己体内的所有血液,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恐怕不配去碰触那高贵威严的女王,便再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仿佛只是在打个盹休息休息而已 “本不应该杀你的,这确实算是便宜你了,我来不及把你的罪行向你一一道出了,你就在这里等待地狱的问候。”这是爱兰菲尔能对他说的最后一番话。然而皮埃尔却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冰冷的三叉戟脱离了他,终究令他恢复了白皙的肤色,并道:“我觉得我应该谢谢您,女王殿下我这样叫您应该不会引起您的反感” 皮埃尔几乎用尽了自己仅剩的体力,他想向爱兰菲尔证明自己得到了救赎:“是您把我从疯狂中解救了出来,让我看清了自己的罪恶与丑陋但是,我恐怕得来世再报答您了” “这倒不必了,安迪先生。”爱兰菲尔也习惯的加上了敬语道“我等阿拉德的无辜子民们,他们才是最受苦受难的你来世若能变成一位普通善良的百姓,那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等一下,安迪?对不起其实我呃,啊!”这遗言未能说完,皮埃尔浑身突然一怔便断了气刚刚多么安逸的等待死亡,这时竟然没能瞑目,爱兰菲尔一惊并连忙俯身观察尸体。 “直接猝死的吗?这,这怎么可能?”爱兰菲尔发现,血液也从尸体的七窍同时流出,这因此判定了又有什么人在暗中作乱“剑的圣光代表着救赎,它不会让任何人带着怨念痛苦的死去,难道又是有谁下了黑手?” 想到这里,爱兰菲尔连忙其实并警觉的左顾右盼了一番,这石块遍地的楼层里没有任何一个“第三者” “女王殿下!女王殿下!”一声呼喊让爱兰菲尔的神经逐渐有些放松,只见以斯巴鲁为首的一行人,身后跟着威尔、夏蕾丝以及陵卡和云魄连忙来迎接她看到皮埃尔的尸体,她感到了一种无力 “呃,你们都在啊?敌人已经被我打败了,你们放心。”到这,爱兰菲尔还是先说出了安人心神的话语,在斯巴鲁等人的带领下,众人护驾着女王离开了此地 斯巴鲁的眼神有意的看向了那不易察觉的隐蔽处,并向那里投过去了一种复杂的目光而隐藏在另一边的冷眸只是做出了满意的回应 —————————————— 宴会终于算是结束,那一群群达官贵人被星奇拉先后送走了,星奇拉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海伊尔市的阳光依旧那么明媚,临海的他们使得这阳光灿烂的同时又不失清新凉爽 宴会结束后的第一个清晨,海伦轻抚着摇篮中的幼子仍在甜美的睡眠,但星奇拉必须早早的起床,云魄不在,海佬寺内的一切内务需要他全权负责,更何况宴会已过,但客人还没有真正来齐。 没错,还会有客人来拜访,而且这恐怕才是星奇拉夫妻俩真正重视的客人。 “嗯,好久都没有亲手扫扫院子了,唉,真应该经常劳动一下啊”星奇拉双手拿着大扫把扫落着地上的尘埃打理着杂草,直到一声叩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来了!请稍等!”打开大门后,竟发现有一位身着颇为前卫的年轻妇人站在门口,带着笑容,虽然看起来没有还身为少女的海伦青春妩媚,但却十分的酷似海伦本人。 “哦?您是阿,阿妈?”星奇拉也有点发蒙,一时真有些不敢认自己的岳母大人 “嗨!好久不见啊,亲爱的阿星!啊哈!”这奇怪的说话方式与突然的热情拥抱实在搞得星奇拉有些措不及防,他当然猜得出海伦母亲来拜访的目的,但不知为何这个女人会变成这种气质,跟装嫩似的 “呦!您好啊,老板!我可以进来吗?”只见又一个跟随其后的银色长发青年这样问着,自己却自顾自的双手各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嘴里叼着烟跨过了门槛星奇拉此时更是犯懵,问道:“你,你又是谁啊?” “阿星!”一声富有严厉气息的呼喊声令星奇拉回过了神,星奇拉无奈只能赶紧推开自己的岳母,连忙跑回中间院子处扶住自己走出来的海伦。 “真是的,怎么也先喊我一声啊,你现在的身体必须好好休息,唉”星奇拉担忧且无奈道,然而海伦根本不理会星奇拉,这位端庄优雅、神色庄严的女儿正以一种挑战的眼神眺望着不远处穿着时尚洋气的母亲。 第三十章 家庭问题 “咚咚咚——!”沉重的铁门声打破了这新鲜的清晨,这个时间海佬寺家里的人们基本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苏醒,只有银发青年一人依据着自己的生活习惯,在早饭时间之前跑到院子抽烟,直到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他难得的偷闲不禁抱怨道:“唉,真是的,这家人面子是有多大啊?这才早上不到七点就又有人拜访” “来了!咳咳咳”嘴里叼着的香烟无意中刺激了他的喉咙,也使得他在见到门外访客之前就已经略有失态,但他丝毫不在乎,只要雇佣自己的女老板没有看见。 两手推开了大门,一眼看过去却不见任何人,青年几乎愣神了三秒,才发现了现在他跟前却比他矮一头不止的小少女,他用诧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接着表情再次变得有些怠慢道:“行了行了,小姑娘就别来掺和了,这家人的儿子才刚出生,没法陪你玩!急啥啊” 云魄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到海佬寺门前竟然直接被一个陌生人喂了口闭门羹,眼前的铁门被对方毫不犹豫的再次关闭,大门碰撞的声响不仅令云魄的心有点发凉,也随之惊到了刚刚才跟上来的斯巴鲁、云魄两人。 “喂!云魄妹子,什么情况啊?”斯巴鲁牵着身旁陵卡的手向云魄招呼道,斯巴鲁左手那根有力的拇指在向云魄招手的同时还挂着带着的礼物,而陵卡也在那慢着吃着手中的一串糯米团子,并不理会云魄的异样。 谁知,在斯巴鲁和陵卡走到云魄跟前时云魄却有了想动刀的心思,倒并不是因为怀疑那个陌生的男人,而是她这次头一回品尝到了在自己家门前却被他人无视的滋味,更何况竟然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在云魄向两人说明了自己的尴尬后,斯巴鲁还是和气的说道:“唉,估计就是误会得了嘛,说不定只是你家海伦大人邀请来的客人之一嘛,无所谓了,我再敲敲门试试” 斯巴鲁说的乍一听倒觉得挺合理,其实对于海佬寺的内部情况来说实则破绽百出,云魄连忙在斯巴鲁敲门前道:“可,可是我们家海伦大人和星奇拉大人是绝对不会让客人来开门的啊但若是两位大人这个点还没醒来的话,也许” 也只怪云魄说话总是那么的柔弱缓慢,话没说完,陵卡将手中的竹签一丢,面色带着她特有的杀气对云魄道:“就是说,你怀疑刚才开门的那个家伙不是好人喽?难道可能是小偷之类的趁这个时候翻墙盗窃?” “呃算是”云魄一时被陵卡犀利的话语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这样支支吾吾的细声回答道。而陵卡则果断将“地狱新月”幻化于自己的右手中,望着那不过两米多的庭院墙壁,说道:“哼!管他呢,谁叫那个倒霉的家伙偏偏遇上了我!” 说罢,便瞬间在两人面前消失不见,以她的速度从斯巴鲁身边的位置翻墙冲入庭院内只需要一秒,斯巴鲁根本没有能阻止她的余地:“呃?喂!这个家伙” 陵卡真的就这样确实那不是什么好家伙吗?并非如此,对于她这种从记事便是试炼场的人来说,已经把随时寻找对手切磋变成了她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要不断打磨这自己战斗的技艺,满足自己因血腥的过去而生成的一种特殊欲望 斯巴鲁硬是有赶紧猛砸了几下铁门,却丝毫没反应斯巴鲁不禁无奈的一拍眉头,不难想象,门内的那位家伙已经遭殃了 本以为一声代表着从天而降的陵卡偷袭的声音便已经将这场毫无悬念的打斗结束,结果他又听到了连续的金属敲打摩擦的声音,斯巴鲁猛得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道:“咦?这老哥好像还有两下子?” 而在大门的另一边,两人的战斗还不到半分钟,便被又出现的一男一女同时喝止道:“怎么回事?快给我住手!” 银发青年这才能脱离着难缠的疯丫头,女人开口先责问银发青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奇德你这个当保镖的安静点好不好?都吵到我女儿和孙子了!” 名为奇德的青年也是有苦说不出,他把手中刚刚用来对付陵卡的短刀收回自己陈旧却飘逸的大风衣内,解释着:“哎呀!老板,这小妞拿着刀上来就想要我命!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本以为自己的女老板和她的女婿星奇拉会立刻拿下持刀少女,但这机灵的少女却巧妙的避开了这一时的尴尬,趁着三人不注意,自己动手将大门打开,斯巴鲁和云魄进来后完全转移了星奇拉的注意力。 “呦!好久不见啊,阿星哥!哈哈哈”也是按捺不住再次见到好友的一时激动,斯巴鲁展开双臂迎向星奇拉,星奇拉也带着笑容抱紧了斯巴鲁:“早就知道你们要来,谁知道是这个时候?” “哈!别提了在英格巴萨的时候又出幺蛾子了”斯巴鲁刚松开星奇拉,云魄便也郑重的来到了星奇拉跟前,俯身向他行礼道:“我回来了,星奇拉大人。客人我也替您带到了。” “嗯,辛苦了,正好客人在的这三天,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快九月了,这半年的训练和表现情况算你合格了。”星奇拉对云魄说话的语气和蔼中无不带着他对云魄的严格态度,但只需要这些话,就足够让云魄放心了 “哇哦!果然是个很可爱的亡灵小姑娘啊!来,让你千樱目大人好好看看!”海伦的母亲立刻释放了她比自己女儿还要热情单纯的少女心,上来便将云魄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哼哼!跟你说哦,大姐姐我对可爱的孩子毫无抵抗力!” “斯巴鲁和陵卡来了,请坐。”终于,海伦本人的出现让这场小小的闹剧尘埃落定,海伦的母亲也放松了怀中的云魄,或许是她那天然的气场,海伦的出现总是让在场的人不禁一怔,包括星奇拉 “对,对不起,我失礼了海伦大人,还有这位夫人!”云魄连忙脱离了海伦母亲千樱目的身边,并怯生生的向海伦行礼,而海伦只是颇具威严的手中持扇步伐优雅的走到了云魄的身边,眼神盯着千樱目,右手将云魄轻柔的护在自己身旁道:“介绍一下,这孩子是我个人的从者,阿妈。” “她叫云魄,一般来说仅服从我一人的指令。”海伦的语气有强调的意思,一双深邃富有奥秘的眼瞳望着自己的母亲,体态庄严,一只手温柔轻抚着云魄柔软的头发,尽管看起来是那么的深藏不露,但千樱目还是能领会到海伦不善的用意 “另外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奇德-约瑟夫先生”海伦重新恢复她的微笑,一手示意着银发青年,轻声说道“啊啦啊啦,他是一位挺优秀的雇佣兵哦,暂时来海佬寺帮助我和阿星打理着,也算是我们的客人哦” 气氛似乎开始缓和了下来,海伦刚介绍完奇德,斯巴鲁便和陵卡走到奇德面前,斯巴鲁向他陪笑着道歉:“呃对不起啊,哥们,刚才真是失礼了呃,我叫斯巴鲁,抱歉我没有名片” “抱歉喽,奇德先生,刚刚确实是我有点冲动了”虽然同样说着道歉的话语,但陵卡的语气中却没有半点真实的歉意,任性的陵卡仍不情愿承认自己的失礼行为,只是敷衍道“不过说实话,你也挺有两下子的” “嗯,对了,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奇德反问陵卡道,语气中也掺杂着一丝挑衅 “哦吼?我叫陵卡,顺便给你介绍一下”陵卡似乎察觉到了对方语气中的不敬,这倒不忙,看着眼前这位亦以香烟为好,面色精神无不显出消极的家伙,陵卡便拿出了最致命的一手回驳,她突然双手揽住身旁斯巴鲁的臂膀道“嗯顺便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呢是我老公。哼哼” “咳咳咳”斯巴鲁故装一本正经,对方奇德的此时的心思想必可想而知了 一番介绍后,只剩下那位穿着时尚、虽已经到中年却仍然活泼且貌美的夫人海伦她只字还未提,她便先独自带着云魄走进了里屋,星奇拉也只是以同情的目光无奈的看了看她,便也先回到了礼物准备待客到这,斯巴鲁和陵卡才发觉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那个,嗯我也先进去喽,你们也快来哦,对了”刚准备走,她才想起眼前的两位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和身份“我是千樱目-海氏伯爵,是海伦的阿妈,呃抱歉啊,我那女儿可能对我有点成见,刚刚让两位见笑了” 说罢,双方又是几句客套的寒暄后,千樱目也进了屋内,只剩下斯巴鲁两人及仍守在室外抽烟的雇佣兵奇德 “看样子,海伦和她阿妈的关系”即好奇也无奈,斯巴鲁没有把话语说完,他心里早就盘算好该如何回避这个不和的气氛了 —————————————— 室内,三位少女与一位夫人围在婴儿的摇篮周围说话聊天,并时不时各自表达着对这刚刚诞生的小生命的宠爱;室外,在院子里,斯巴鲁趁着没人管连忙拿出怀里的金属酒壶并打开,享受的猛灌了一大口:“啊——!每天这样来一口就是痛快啊” 过了一小会,星奇拉也出现在了斯巴鲁的身边,他拍了一下斯巴鲁的肩膀,斯巴鲁转而对不远处的奇德喊道:“喂!兄弟,咱们一块喝酒去!” “哦我倒没问题啊,老板”奇德将手中的卷烟掐灭,正了正衣领对斯巴鲁道“不过先说好哦,我只喝纯白烈酒!” “那肯定,清酒红酒啤酒什么的那能算酒吗?今天要是能灌醉我,我就认你这个哥,以后管我家陵卡喊小妹就成了,哈哈哈!”斯巴鲁的不羁却意外的令奇德很感兴趣,比那位富有气质同时却很死板的星奇拉强多了 三人在镇子内的某家酒馆围着圆桌而坐,时间已经过一个多小时,桌子上早就已经凌乱的摆满了四个白瓷酒壶、酒杯、一盘冷牛肉、一盘花生米及那伏暑天必点的凉粉拌黄瓜。 “嗝!呃好狡猾啊,你个阿星哥,酒量长了也不,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斯巴鲁半边脸贴在了桌面上,声音因醉酒而变得怠惰道。而星奇拉状态倒还算清醒,很明显他的胃部还没有那种烧灼感,他再次与对面的奇德碰杯后道:“你这个家伙,明明酒量不行却还硬着头皮胡喝,唉” “哦,看不出啊,星奇拉老板也会用我们这种市井腔调说话啊,哈”奇德这也是第一次在两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笑声,或许也是靠美酒的助力,他也得以向这才刚刚认识的两人透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唉,咱三个明明我最大,都二十多岁了,身边却没个女人啊” “急啥啊?有我这个兄弟在呢,这种事我怎么说都得帮你参谋参谋,哈!”斯巴鲁笑着道。而奇德则端起酒杯说:“别忙,先别兄弟不兄弟的我还没灌醉你呢来,干!”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斯巴鲁这时候倒感觉反而清醒了些而这时,一直最少说话的星奇拉也摆出了一副哭脸,小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道:“唉,你说这些事真是,海伦和阿妈她唉” 星奇拉似乎是在刻意用这种语气,好将其他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没到这个时候,不管星奇拉到底有没有话可说,斯巴鲁也总得先问道:“对了,不妨说说呗,反正咱这现在也没别人” “唉,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在一块那么长时间了,这也是她唯一对我所隐瞒的事情”星奇拉不禁惆怅的说道“我只知道她其实是她哥哥一直照顾的,当时怎么说呢?我其实基本没见过她的父亲和哥哥,她母亲是后来才莫名出现的” “这样一看,倒像是她阿妈挺不负责任是,却在事后还想打个马后炮沾沾自己女儿的光”不管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斯巴鲁还是习惯从最现实的角度开始分析道“比如以自己仍然是生母的名义跟实际上已经断绝关系的女儿讹钱说实话,这种女人的确够讨厌的!” “你这过分了!阿妈她自己拥有自己的贵族头衔、财产、产业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她可比我们一家富有多了,钱这方面基本不可能”星奇拉有些反感的对斯巴鲁解释道“这些事恐怕我们也不好多问了,算了,就那么先撑过去几天再说” 酒过三巡后,星奇拉这才猛得想起自己还有些公务在身,他趁着还算清醒连忙起身,将该付的钱一把搁在桌面上后,看了一眼已经神志不清的两人,离开了酒馆。 第三十一章 故友伊人 打上了计程车,又沿途穿过城市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星奇拉终于没能忍住那被烈酒刺激的肠胃,在距离目的地处还有两公里处的地方提前付钱并下了车,踉跄着跑到了这附近的某处小道内,单手扶墙并脸朝垃圾桶处大吐了一口,星奇拉感觉一时被封住了喉咙,但也总算得以缓解胃内的不适。 “呕哇啊啊呃!”星奇拉极少这样被酒精折磨过,拥有强大耐毒能力的他对酒精这种东西当然更具备一定的耐力,但这次还是输给了海伊尔市独有的陈年琼酿上“呃希望那两个家伙别有什么事对了,我这是到哪里了?” 星奇拉对这座城市还是熟悉的很,走出这小道左顾右盼一番,他便能判断出自己大体所在的位置,继续朝东部行走,步行最多也就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尽管有可能失了之前约好的时间,但只要不耽误正事便可以。 毕竟,在这海伊尔市内,面子之类的他可是有的 “呼这样到也好,散散我的酒气,随便找地方买点水喝”想到自己一会可能要以红霞般的脸色示人,他也不禁有点后悔去喝了酒“唉,也怪我没能想起来正事,不该跟着他们出去的不过,这两天烦心事确实不少” 又步行了一段路程后,他放眼望去,那碧蓝的海水首先映入他眼帘,更近处的海滩港口才是正在代表着这座繁华都市的核心景色,各类商户游客不息的来往于此地,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负责保护此地的已经不再仅仅是海关人员与那一班着厢警员岗哨了 城内据说总共有四万多人的厢警部队兵力,而其中竟有五分之一左右全副武装,并被临时抽调于守护海伊尔市的各个码头以及临近的街道和主要建筑,这与其说是加强戒严,那还不如说是为了应对中大型的军事冲突而建立防线 军事冲突?战争?如果有的话那又在哪啊?随着渐渐接近目的地,看到这令人不安的军警阵势,星奇拉也开始沉思起来:“或许除了那伙‘革命同盟’,难道叛军分子真的还有刚强大的势力存在吗?” “唉,算了算了,只能到时候再说了,反正此次也是为此事而来。”就这样想着星奇拉向几名专门负责传令的军人出示了自己所持有的特殊通行证后,在一位年轻厢警员的带路下,星奇拉进入了海关的办公厅 “我就先送您到这了,星奇拉大人,李斯特副督军就在三楼的临时办公室等候您,告辞!”厢警员标准的背着装配刺刀的步枪,并向星奇拉敬军礼,星奇拉则再与他握手道:“嗯,多谢长官了。还有我并不是官员或者贵族,以后你们称呼我‘先生’便好。” 到哪都不忘去纠正他人礼仪方面的不当,但是“大人”这种令人感到尊卑明显的称呼星奇拉的确不喜欢,也就除了云魄以外,但星奇拉也更喜欢云魄称呼他为“老师” 敲响了门后,只听门内一声应答后,不需要星奇拉亲自开门,勤务兵先拉开了门请星奇拉进来,而那坐在办公桌前、负责这片防线的指挥官——海伊尔厢警部队副督军李斯特长官仍是星奇拉初见印象中的老持沉稳。 “嗯,好久不见啊,星奇拉先生!请坐请坐”李斯特起身请星奇拉坐在专门用于待客的沙发上,自己也吩咐身旁的部下准备茶水,星奇拉连忙道:“不必了,我把该说的事说完我就该离开了。” 这时,星奇拉无意中注意到了李斯特副督军深褐色军服的肩部与衣领处,发现多了一种特殊的装饰,肩章两条线绣的黄线中镶嵌着两枚银星,其衣领处的军章也与此类似。不知为何,星奇拉却对这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兴趣。 “哦?星奇拉先生,您也对我的军衔感兴趣吗?”李斯特突然的一句不禁让星奇拉回过神,还不等星奇拉开口,他就先解释道“据说是一种分明我们军人级别的常规制度,以前的一些国家了王朝也没少使用过” 星奇拉神情僵硬的问道:“嗯所以说,帝国也准备采用这一制度?” “这倒还不一定,听说不仅仅是禁军、厢警部队,包括帝都冥府甚至陛下都对这个制度存有各种争议,褒贬不一”说着,李斯特也皱起眉,神情严肃道“现在还没有正式通过实行,我这个不过是预用军服罢了” “我倒是了解过这个军衔,只是不清楚安里士帝国会怎样实行,希望不要过于繁琐”星奇拉也说出了自己对此的意见,接着又饶有兴趣的问道“冒昧问一下,长官,那您这个是” “哦,我这个呢叫‘中校’,应对着我副督军的职务,按可管理的兵力来算,差不多相当于帝国禁军的副团长一职” 两人谈话间,那勤务兵还是为两人分别倒上了茶水,本想尽快办完正事便离开的星奇拉,这也端起了茶杯继续与李斯特平缓的交谈着,茶水的温热清香也逐渐清理了残留在他脑中的酒气 “嗯,大约就是这样,海伊尔以北的沿海城市都出现了较大规模的武力叛乱,而且那群叛军十分富有战斗技巧和纪律,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变成新的一场战争!”李斯特给星奇拉说明着现状,他知道,星奇拉作为这座城市无名的管理者,虽不是军人和官员,可一旦出现战事他必定会出手,包括他背后的海佬寺 “所以说,看似是码头的高度戒严,其实是在组建一条得以把敌人封闭在内部的连城反防线?”星奇拉试图猜想道而李斯特却又加以补充“恐怕不止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搞懂他们为何专挑这些港口城市,难道” 李斯特思考着,似乎有些不堪设想,但这又被一声隔着门的“报告”给打断 “进来!”李斯特向外部喊道,并端起茶杯将其茶水一饮而尽 那声音是个女声;那进来的也肯定是个女生——勤务兵再次默默的打开了门,只见一位身材纤瘦高挑,精神充沛的少女厢警员迈进了指挥官的办公室,并向坐着的两位分别敬礼 朝向星奇拉的时候,她看清了星奇拉的容貌,不禁一顿,并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在颤动;星奇拉亦然,但他明显要比对面的少女显得更沉稳的多 多么久违而又熟悉的面孔啊!让人思绪万千的面孔!在这个房间里,空气与时间似乎都停滞了在“外人”看来,这两人不知为何却在那对视了三秒钟 “铃木一云,有什么事?尽快汇报!”对于自己手下的怠慢,李斯特有必要在这严肃的语气中再掺杂着一分的怒意,使得让对方一时难以忘记,以免再错 “嗯,报告长官,海滩工事已构建完毕,请您随我前去巡查!”这位与在场的铃木星奇拉同姓氏的少女军人语气高昂的向李斯特说道,在李斯特起身之前,她并没有多看星奇拉一眼,而是保持着自己立正军礼的标准姿势。 这个时候,星奇拉不禁想起了那身着纯黑色禁军军服的木晓璇,同样因这样一身衣服而蜕变的少女 “那就暂且告辞了,星奇拉先生,海伊尔市的情况您也基本了解了,对于您个人对我们厢警部队物资方面的捐赠,我代表厢警部队感谢您!”李斯特起身与星奇拉握手道,星奇拉只是信任的点着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那客套的微笑 李斯特副督军先随着铃木一云离开了办公室,而那位勤务兵则负责护送星奇拉离开,在与李斯特和那位少女分别时,少女又一个眼示提醒了心情复杂的星奇拉。 —————————————— 终于一人在这码头附近熬到了黄昏,现在他并不知道斯巴鲁和奇德那两个醉鬼是否回了海佬寺,也不知道海伦及阿妈现在如何?是不是在等自己?原本打算着尽快回家这也不得不食言了,但是为了那位少女,这些倒也无所谓 差不多吃晚饭的时间,这些在外执行任务的厢警员们也得以有了点难得的自由时间虽然没能约好地点,但他相信,她总能找到他。 “嘿!”远方奔来了一个身着深褐色军服的少女并向他不断的招手,他这刚刚才半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时,铃木一云就上来紧紧抱住了星奇拉,将脸埋在星奇拉宽实的肩膀上,头上的军帽也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阿星哥!师兄!想死你了”她撒娇又赌气似的道出了对星奇拉的思念,这种少女特有的语气,又和她之前的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军人气质大有不同恐怕她保留的少女心,不管深浅,依旧只属于星奇拉一人;只是,星奇拉的人连同心,却早就不属于她了 铃木一云仍紧抱着这位她朝思暮想的青年,星奇拉伸手来回轻抚了她的背部后,铃木一云这才满足的放开了星奇拉,并道:“去吃饭吗?走,这顿我请你,师兄!” 星奇拉没说话,他微笑着,一种亲切温柔的微笑,星奇拉动手抚摸了一下铃木一云新剪的齐耳短发,那发丝末端与自己一样柔和的浓绿色,便是两人曾经一同度过同门羁绊的象征 两人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酒馆,同样和中午上了一壶烈酒外,那菜肴却变得更精致了些,不需要米面之类的主食,仅仅酒菜就足够两人精神上的饱满 “来,多年不见,敬你一杯!师兄!”铃木一云主动端起酒杯与星奇拉相碰,在铃木一云准备将酒入口前,星奇拉连忙提醒道:“你喝酒不要紧,等会你不得再回到岗位上?” “一杯没关系的,我慢慢喝,师兄你可别小看我哦!”铃木一云俏皮的看着星奇拉,并小抿一口烈酒道“啊之前一直打听你的消息,后来听说你住在海伊尔,我才想方设法来到这,直到发现参军倒是一个很方便的路子。” “所以说你是直接报名的海伊尔市的招兵计划?”星奇拉筷子为铃木一云夹着菜,随着她问道。铃木一云却故作任性的靠着椅子,道:“哪有那么容易啊?我也是刚来这没多久哦,对了,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啊?嗯我很好”星奇拉刻意的敷衍道,在这位少女面前,他以前一贯的沉稳正派消失了,并腼腆了,不再像以前哪样一副正人君子大方的样子。他多少还是听得出来铃木一云此问的意思,但他还是选择装傻一会 “嫂子身体怎么样了?听说你最近才当爸爸,哈哈”刚刚暗示性的一问,铃木一云这又自己说破“听说嫂子海伦大人美丽动人的很,我听身边的人说,反正什么‘绝妙世无双’之类的词都用上了,我真想亲眼目睹一番!” 听罢,星奇拉捏这小酒杯的右手缓缓将其放在了桌面上,不知为何,他感到这杯酒无法喝下了星奇拉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哦,有空的话常来我家玩就是,你这嫂子呃,还没见过我这一个师妹呢,哈哈” “唉,我现在是军人,这哪有什么空啊?这出来执行任务倒是能在吃饭的时候趁机出来溜达溜达,要是回到了训练营里那更别想了”铃木一云不禁赌气似的道“哦,对了,我那个嫂子” “咳咳咳,对了,师妹,你还记得当初咱们怎么失去联系的吗?啊呃”不知有何意,但她那一句一个“嫂子”听得星奇拉实在有些别扭,他连忙试图转移话题她,只不过,他也一时心急了,不小心把那最敏感的往事又盘了出来 “还,还不是因为以前那些破事嘛,事情露馅后我硬是被你老爹给赶出去了,那时候你这个臭师兄也不知道给我说点好话”既然是星奇拉不小心开的话题,那师妹这油然而生的怒气他也必须得跟着承受。 “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但我可一直没忘了你!你知道我这些年找的多苦吗?”终于,说话动了性情,一滴欲流出泪水被铃木一云尽力束缚在眼眶内。到这,星奇拉能做的只有口头上的道歉:“抱歉,提起了不该说的事”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各有各的新生活,你这个当初只知道练毒和学习的榆木脑袋能娶到海伦大人可是你最大的福气”铃木一云动手一抹眼睛道“我更自在,听说马上又要打仗了,我这一手的毒刺羽镖正准备用来立功呢!” 铃木一云连带着说出了自己所掌握的战斗能力,多枚纤细如麦芒羽毛的毒刺在铃木一云的控制下迅速刺入敌人的肉体,若没有相应的防御,一发便可废掉他人一只手臂,更何况,最可怕的其实还是她那的连发溅射性 “天色那么晚了,不如我直接跟长官请个假,今天好不容易重聚,我好好的陪你玩一晚上,哼哼”说这话是,铃木一云笑的很是天真烂漫 “这就不必了,你毕竟是军人了,可不能擅自缺勤离岗,部队纪律的严格我是知道的”星奇拉站起身,声音带着浑厚的拒绝道“现在我们住在同一座城市,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就像你说的,各有各的生活” “唉,好,还是没有看错你啊,我亲爱的师兄”说罢,铃木一云就这样先走了一步,而星奇拉并没有说声“再见”只剩自己一个人,他打算把剩下大半壶的烈酒全部喝完。 “命运弄人啊!哼哼哼”星奇拉笑了,他突然发觉,自己与铃木一云的遗憾也不过是因为“断了联系”原本,他俩之间是那样的两小无猜。 第三十二章 雨夜会友 黄昏,不过是傍晚的五点左右,但这本是盛夏时节的天色却提前变得昏暗了。千樱目夫人有些不安的望着这天色,突然想到在后庭院好像还有自家女儿晾着的衣服遂转而一想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如果不能期盼海伦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的话,那倒不如从实际行动下手呢。 “嗯哼这下可被我挑到好时机了,话说也多久没自己亲自动动家务了”顶着这逐渐阴暗的天空心里却这样喜悦的想着,可没想到她甚至还未迈出半步,就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一搭,接着又响出那沉稳严肃的女声道:“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您这又干什么去?伯爵大人” 千樱目苦笑着连忙转回身来,支支吾吾的说道:“呃没事没事啦,你看我不一直在这边闲逛吗?我” “这些杂活我交给我手下的恶灵们去做就行了,反正它们都是群不知劳累的”海伦习惯性的将手中的印花纸扇优雅的遮住了自己半边脸,打断了千樱目的话语道“所以这些根本不劳烦您献殷勤行了,阿星他们还没有回来,我们就先吃。” 或许还是因为这是自己母亲的原因,海伦的话语最后还是难免的柔软了下来,但只要头一转,她便还是这样无情的离开千樱目也跟了上去,并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道:“唉,我这不是也好久都没体验家庭主妇的感觉了嘛。哈哈哈” “那曾经有过那么多次机会,那您怎么就没趁那时好好‘体验’一下?嗯?”海伦说着,千樱目这个角度才真正注意到,海伦那以扇遮颜,美眸斜视的优美姿态是多么衬她那一口刺心的话语纵使无情也动人啊 千樱目到这终于无话可说,堂堂高贵的女伯爵却一心渴望那已经错过的关爱,为此,她宁可如这侍女奴婢的姿态跟随在自己女儿的身后 待客厅门口的小院,闲来无事的陵卡无神的坐在门口,看着那云魄手持竹刀苦练着自己的刀功剑术,陵卡感觉这次是自己头一次在饭点都没有感觉到真实的饥饿,因为有另一件心事在她心中蠢蠢欲动 “喂!你不来向我嗯向我讨教一下吗?”陵卡站起身,双臂抱着膀子故作高傲,竟主动向云魄说出了这连她自己都觉得绕口的话,说白了,她总是一心保着自己那一层薄薄的脸面,哪怕是用这等有些幼稚的话语 而云魄却在原地愣了愣神,似乎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陵卡的意思之后她将竹刀像收刀一般拿在腰间,并颇为认真的向陵卡鞠躬道:“抱歉失礼了!请前辈赐教!” “嗯,看,看你态度诚恳的话,那我也只好不吝啬了,上次就发现你的剑术有所长进,但离其修为还差得远呢!”陵卡这下算满意了,她立刻将“地狱新月”召唤出,并将其雪刃出鞘握在手中,得意的向云魄宣战“来,就让我来教教你如何以利刃斩断他人的信心!” “呃?难道要切磋吗?”云魄有些慌张的说道,但这她还在单纯的以为陵卡是想以这种方式教她剑术,她有些怯懦的举起手中的竹刀请求道“那不如我们用竹刀进行演习,这个更安全些,而且” 这话音未落,那陵卡的速度却直接超越了这音速,持刀向前方突进飞驰,将云魄的竹刀连同她未说完的话语一同斩断。而云魄也在此时及时将“玉龙”唤至自己的手中,接过了陵卡这迅猛异常的开头。 两人刀剑相向间,恰巧这时海伦与千樱目一同来到了这待客厅前,云魄与陵卡正战的激烈,千樱目却试图劝解两人停手吃饭道:“哎呀!别打了孩子们,这都要吃饭了!” “不必了,反正他们没有回来,这酒菜吃到嘴里也缺乏了几分味道,不如好好欣赏一下这饭前的小插曲,哼哼”海伦又变回了她少女的腔调说道,说着又控制着附近的恶灵为自己端来一杯补身子的鸡汤,自己则坐在那里饶有兴趣的旁观这场对决只是,自家的从者云魄却很明显的出现了攻势方面的保守 “呃这倒也是呢”千樱目苦笑着端着自己的茶杯附和这海伦道,海伦能这样带着少许温度的与自己说话,倒也难得至少海伦看着比较高兴,她便趁着这难得的机会,也坐在了海伦的身边,与她一起享受这场华丽的剑术比拼。 在小院子中间,对决的两人似乎都并没有使出什么具有压制性的决招之类的,更多的是凭借单纯的基本招数进行白刃战,有所不同的是,比起擅长爆发力的陵卡且一击必杀的陵卡,在星奇拉教导下的云魄,其风格则更显得防御且富有持久性 只是可惜,云魄在硬实方面终究与陵卡差距还太大只见已经连续六十多连击的陵卡趁云魄不备并用一招常用的“芒月决”破掉了云魄的防御,而自己接着腾空而起,欲跃至她身后并锁定其要害部位 “等一下,陵卡小姐!不是说好我只是跟你讨教一下吗?”云魄终于受不住陵卡这种在好强心驱使下那令人窒息的强烈攻势和求胜欲,在陵卡瞬间跳跃到自己头顶上时,她也连忙仰身大喊道。而陵卡则在自己落地前依旧咬紧不放似的示威道:“太慢了太慢了!今天我就替你星奇拉老师好好教导你一番!” 一旁的海伦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虽说云魄那特殊的亡灵体质,一般的肉搏或者刀剑带来的伤害对于云魄来说微不足道,但其带来的疼痛感还是真真切切的更何况,陵卡她的“地狱新月”毕竟是神器,且她本人也懂得些暗影属性的附魔 陵卡竟然仍旧没能放下自己那强烈的求胜之心,哪怕只是一场教导娱乐性的切磋海伦这样想着,原本带着微笑的脸颊也不禁皱起了眉,她有意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更加坚定的心想自己不能眼看着云魄即将受到伤害而不管 “轰——轰——”雷声突然响起,这惊人心肺的穿透性声音将在场的四人皆惊到云魄猛然一副呆滞的表情、陵卡立刻停止了攻击并本能的捂住自己的双耳还有海伦,其准备暗地里施法的右手也因两人决斗的中断而收回 “好了,孩子们,去吃饭”千樱目站起身温柔的劝道“看样子真的要下雨了呢。” “算了算了,去吃饭了!”陵卡这时却表现的挺没心没肺,并像个小姐妹般拉起云魄的手一同跑进了待客厅内 “是啊,他也快回来了呢”最后,海伦若有所思的柔声感慨着,或许是在说她那这个钟头还没回家的丈夫。 —————————————— 这雨下得也是措不及防星奇拉忍着胃中似灼烧的感觉又将这整整一斤的烈酒独自饮了个干净,再站起来时,一种封喉的感觉冲上了喉咙,刚刚入喉没多久的酒水还在流动,而那已经挥发的玉液早已经后劲上头。 “唉,客人您小心啊,刚刚和您在一起的那位小姐呢?”酒家的姑娘主动扶住已经浑然的星奇拉,说着关心的话同时并将其一步一步搀扶到了门口处“这外面雨下得太大了,不如在我们这里坐会再走,而且您还喝了那么多酒” “呃咳咳咳,不,不必了”在这种醉酒的状态下,星奇拉那本就温润的声线此刻变得更加低沉富有魅力不得不说,一位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愿意这样主动帮助一位顾客,那也多半是看在他相貌英俊的份上 “那客人,要不要替您打个车,或者我这里也有把雨伞”然而虽然那么说着,但这位少女的心里确实恳求着星奇拉能让自己帮助他,而星奇拉却还是口舌昏沉却又坚定的拒绝了她:“谢谢真,真不用了,没看见我今天多么呵呵呵” “命运弄人啊!”星奇拉语气中带着悲切,他挣脱了服务员姑娘,一人踉跄的冲出酒馆,将自己置身于乌云雷鸣之下并使自己全身沐浴这湿冷的雨水,他感觉到自己是在接受洗礼,哪怕是在酒精的麻醉之下 星奇拉不久便消失在了酒馆内少女的视线内,而站在那柜台处的一位青年突然打断了此时少女脑中一些不为人知的意淫臆想道:“哎呀,别老盯着看了,妹子,你难道真不知道他是谁把?” “啊?他,他能是谁啊?还有我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服务员姑娘一脸羞涩的试图辩道 “唉,也难怪你就是个打工妹,那可是咱海伊尔无人不识的铃木星奇拉先生啊”掌柜的青年自己有些得意的介绍着这个人物的八卦道“人家可是海佬寺海伦大人的丈夫呢只是没想到啊,像他这种整天一副正人君子做派的人也难免有个旧相好呢,哈哈” 这样听着,这位少女心里也就释然了,刚刚那也算是和这位先生接触过一次她也满足了,剩下的应该赶紧为自己继续努力工作才是。 —————————————— “嗯,你终于来了啊,言而有信,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雨夜里,已经回到海佬寺的星奇拉已在后花园的一处小亭子下等候多时,直到他的嗅觉搜索到了那熟悉的气息,他就觉得这三四个小时不算白等一场“你先坐,我去拿酒。” 而在某个隐蔽处,且可以俯视星奇拉的隐蔽处,一身着可融于夜色斗篷的男人在星奇拉暂时离开亭子后瞬间着陆,并走进了小亭内,坐在了石凳上他从衣服内摸出了三根香烟,但却因这大雨而被打湿了,他不禁心里一不快,将这三根烟皆随手丢弃 “抱歉啊,安迪,没来得及再准备下酒菜,那咱俩这次就干喝”恰巧星奇拉抱着一坛酒回到了这亭子下,将酒放在了大理石圆桌上,并从怀中掏出两个小巧精致的白瓷酒杯分别摆在了自己和对方跟前,又像放“惊喜”似的掏出了一包新买的香烟,扔给了安迪道“放心,都给你准备好了。” 安迪也动手娴熟的将其拆包并立刻将一根叼在了自己的嘴里,在打火机微弱的亮光下,星奇拉大约看到了安迪的面色:“嗯?好像气色不错嘛,看样子你的病症有所好转” 安迪先是点了点头,本想也说什么,但却被突然而来的开门声给吓了一跳星奇拉也不禁一惊,并发现声响来自这附近的侧门,说道:“唉,都忘了那两个家伙的事,没想到这个点才回来!” “是斯巴鲁吗?”安迪转而淡定的问道。而星奇拉也回答道:“嗯,没错,不过还有一位奇德先生,他是千樱目夫人的雇佣兵保镖。” “雇佣兵?嗯那就好办了。”安迪语气有些冷酷的说罢,便起身离开了两人用来喝酒的小亭子,星奇拉看着安迪又被黑夜吞没,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只是没过几秒,不知什么地方又突然响起来了两声痛苦的惨叫 “唉,你就不能改改你下手那么狠的习惯吗?”星奇拉轻扶着自己的额头,拿出了一副教育似的语气对重新回到位置上的安迪道。而安迪只是手挡着口中的烟,道:“只是弄晕了而已,以他的身体难道还受不了?而且如果我不狠点,你可能早就见不到我了” 接着,一坛好酒也被两人喝了一小半左右,两人之间并没有说太多的话,最多不过就是仗着这新鲜的酒劲谈谈心里话而已,毕竟这两人之间的友谊,并不是靠那美酒和话语来维持的,他们之间通常是靠得各种实际行动。 “我这倒是没什么,多谢了你的关心,海伦和孩子还有云魄都挺好只是这新的风波恐怕马上就要掀起了你打算怎么办?”星奇拉打心底问安迪道,而安迪确实敷衍的回答:“别误会,东部海岸的城市被袭击和我无关,我手上可没有那么多人。“ 星奇拉一口将杯中的饮尽,有些不耐烦:“别跟我拐弯抹角了!我是问你你以后该怎么样?继续这样堕落下去?和那群叛国的乌合之众混在一起?” “我不管叛国不叛国,反正这个帝国是她的,而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我”安迪话还没说完,星奇拉也借着这又涌上的酒劲打断了安迪这家伙的话语道“那我不如给你指条明路——第一,想为她做事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要么第二,你身边我记得不是一直跟我一位金头发的女孩嘛” 安迪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往下又会说什么无聊的提议,便故意端起酒杯装作没在意的听着星奇拉则劝说似的道:“那个女孩论模样也是难得的你还不如把你那心比天高的气性放放,当一个正常的少年得了” “她变了所以我也必须有改变,你说的那才是真正的背叛!咳咳咳”话已经被说尽,安迪也感到自己喝不下一滴酒了,他必须得离开了 “对了,我还可以再称呼你一次‘队长’吗?虽然这个称呼可能会勾起一些恶心的旧事”安迪临走时,他背对着星奇拉最后问道。而星奇拉却微微一笑,对眼前这最不可能温柔的人用了最温柔的语气道:“当然没问题了,我的‘大法师’” 第三十三章 皇族家宴 某港口处,一批深黑色军装并胸挂“白马勋章”的年轻军人们正在监视着海港防线军用物资的来回运输及整理,这周围已被两军同时给武装警戒,不管是来往的商客或者官员,甚至仅仅是路过这处港口那也难免随时都会遇到巡逻队的突击式检查搜身不必多说,自打帝国建立之前平民们的生活就一直没有真正获得轻松,看这森严的戒备,只恐怕不久后又将迎来一场浩劫。 厢警部队依旧作为第一线的战斗力驻守在这座城市,对外成为海岸的壁垒、对内更要严厉搜查并缉捕任何具有“通敌”、“反抗”等嫌疑的罪犯,哪怕仅仅只是有点可疑的人而今天,除了例行进行巡视并巩固防线外,来自帝都的禁军宪兵队也来到了此地,一方面是为了护送军用物资的运送,而另一方面,则是要迎接一批真正的精英增援这一带 “任务交接!辛苦了,阿林小队长!”一名与阿林同级的下级军官向面前的阿林和耶仁两人敬礼问候,而阿林却丝毫不屑于拿正眼瞧他,只是带着他那六十多名手下直接离开了岗位 “喂!你也好歹给人家点面子才是,都是战友兄弟,你老是这个样子的话会不利于队伍团结的!”耶仁与阿林交情已经不浅了,他明白阿林骨子里那少爷习气根本不会听进去自己的话。不过这次,阿林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应付似的沉默,而是多少回了耶仁一句道:“无妨了,你这个死脑筋!哼别忘了我们是宪兵,本就不是什么战斗部队,团不团结的倒无所谓” “可是上边说过如果我们遇到了战事,那我们也得临时和普通步兵一样作战!”说着,耶仁不禁感到有些激动,双手不自觉的将单肩挎着的步枪拿在了双手中“别忘了,我们好歹在乌尔克经历过一战” “行了行了,老弟”阿林不耐烦的打断了耶仁,接着又向身后挥手先解散了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后继续道“说这些也没用啊,你自己去做你的英雄梦对了,你听说关于‘军衔’制度的事情了吗?” 话题就这样被阿林带走了,耶仁也跟着沉淀了下来,但对于阿林的问题,他只能支支吾吾的说着那一知半解:“我也倒是听说了只不过不了解,听说安里士帝国之前曾经也实行过” “呃反正里面什么内情我也不太懂嘛,不过听说在正式确认实行之前,并对部分军人进行了测试我老爸就是,他是什么‘上校’听说也算不小的官”其实耶仁自己也并不了解,他只是在变着法试图炫耀着什么“我倒是问过他了,如果真得实行的话,我估计是什么‘少尉’,而你可能不算是军官了” “靠!郁闷”耶仁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他原本以为只是给军人们对号入座且定个级别而已,并没有想到竟然会对自己的高低产生这种影响 “对了,你那木晓璇怎么样了?”这个话题还没给个结尾,阿林又关心起了耶仁的私人八卦然而,对于这对不在同一部队的军人情侣,耶仁也只能是回答关于木晓璇他们装甲兵团的事:“嗯好像也被调到哪里了,听说不是城市,而是要在野外建立隐蔽的战略据点,以便应对各种情况” 说着说着,阿林也终于讨了个没趣,便自己左顾右盼了一番,无意中竟然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位骑着马的军官正在一人巡视游走着,阿林感到挺有趣,拍了一下身旁的耶仁道:“喂喂!你看那边!” “呃?那是”耶仁也被吸引住了阿林心想,毕竟现在这个时代,骑马的人都成为了稀罕物,便道:“我说,现在肯定还有一部分骑兵的!哈哈” “不不不,那人不就是杰维诺团长吗?”结果真正提起耶仁兴趣的并不是马,而是那马背上的英勇战将。阿林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便走近了那位骑马军官的身边 只见这军官的身高至少一米七五以上,身材修长不失刚毅,外披大衣、腰佩长刀、神色冷酷,颇有一副骑士的风范只是偏偏身着一身已经破旧并浸着血渍的军装,这也难怪,毕竟刚刚从北边的战场杀敌回来,这紧张的时间根本不允许任何人得以体面整洁的到来 阿林和耶仁还是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毕竟这人的面相的确算不上是面善,估计是长久的杀戮生涯所养成的一种冷傲气质。耶仁入神的打量着,心里不仅的感叹:“对对这才是英雄!这才是我梦想中的样子!” 这个时候,又有两个禁军士兵相互勾搭着臂膀并一人手握着一瓶啤酒,两人口中胡乱的唱着军歌的调子大笑着恰巧路过这匹战马的身边那军官锋利冷酷的鹰眼瞥了一眼这两人,顺手抽出手中的马鞭利落的将那两个士兵手中的酒瓶同时打掉并摔碎 这两名士兵不禁一懵,似乎还差点骂出脏话,但看到面前的竟然自己的指挥官后,两人便立刻立正站直,敬礼道:“杰维诺团长!” 那匹马不由自主的来回挪了挪蹄子,杰维诺则亮出马鞭,再往地面上猛抽打了一下道:“我不反对你们在胜仗后喝酒庆祝,我也这样!而我真正对你俩不满的是,你们作为军人,竟然连衣领都不知道整理好!像那群令人作呕的叛军流寇一般!” “明,明白!”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并连忙将自己的衣领纽扣挨个摆弄工整 或许军官的威严就是这样树立起来的,对自己属下的严厉毫不留情且以身作则耶仁入神的欣赏着杰维诺每一步伐的英姿,但在他有意回头多看了一眼耶仁后,刚刚的崇拜之心突然停止,耶仁背后感到了一阵阴冷的恶寒 “喂,怎么了?”阿林觉得有些不对劲的问候道。而耶仁回过神来后,也只是敷衍了一句:“哦,没事没事,只是感觉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他似的” 然而后一句可能是耶仁刻意小声,阿林既不在意也没有听到 —————————————— 耸立在眼前的是那红壁紫雾、森罗万象的皇家宫殿,阿弗洛狄依旧是靠他人的传送便在十秒左右的时间内便从自己的封地来到了这恢宏繁华的帝都内,且是直接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前——“月胧宫”。 “就是这里了,只是里面除了骑士团的外基本没有任何一个男人”阿弗洛狄挑逗的对侍候在自己身旁的红发青年海伊尔道“这就是好称人间极乐之地,怎么样?说不定你表现的好,姐姐她会赏赐你一个美女专门伺候你,哼哼哼” 而名为海伊尔的高大俊美的青年,只是依旧一副淡定的模样道:“这一切都听从领袖您的吩咐” 先不说海伊尔本人有没有那种想法,但就算是有的话,即使阿弗洛狄自己都那么说,他也不能去直接点头回应与其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而且作为阿弗洛狄最亲密的心腹人士,他完全了解阿弗洛狄话语中的试探性 “嗯,算你识相”阿弗洛狄突然板起脸低沉的道,明明刚刚还是那调侃中快乐的笑颜,这便突然又变了脸 宫门通往宫室的主道便足有一公里长,周围尽是用于日常运作和为宫女仆人居住的房间,由这一大道隔开,众星棒月似的环绕着中央处的宫殿楼阁。阿弗洛狄和海伊尔两人坐上了专用的马车,大道两边各有一排整齐的战斗女仆护卫,各手持长剑或矛斧或枪支其警备的神色丝毫不亚于军人。 仅仅是这样又花了将近半个小时,阿弗洛狄终于来到了用于开设家宴房间的门前,负责陪同阿弗洛狄的女仆向阿弗洛狄鞠躬行礼,并用一副甜美的声音道:“请随我来,阿弗洛狄殿下,其他几位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海伊尔你先退下一会我还得向我姐姐询问一些事情放心,我会让人单独给你准备晚餐的”阿弗洛狄笑着说道。海伊尔便也向他鞠躬,之后也由一位宫女带走支开了身边的人后,阿弗洛狄也算是感到了些轻松了。 明明也只是安里士皇族私下的聚餐,阿弗洛狄此时自己都觉得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 进入餐厅后,这房间地面滚动着如白云似的仙雾,周围也以美丽神秘的紫色作为主要的装饰色调,头顶上由魔法制造的人造星空空灵璀璨,阿弗洛狄感到自己如置身于仙境般在往前走几步,他看到了两名少女正围着圆桌轻声谈笑,这两名少女皆比他年长且容貌绝美,但都不是他口中的“姐姐”。 阿弗洛狄的到来暂时打断了两人的谈笑,其中一位身着华贵凤纹的长袍,虽浑身尽是美玉珠宝却本人仍不失清纯的银发女子先站了起来,礼貌的对阿弗洛狄行礼道:“您来了,阿弗洛狄封王殿下。” “嗯,久等了,赫卡西娜皇后殿下”然而阿弗洛狄却是略有失礼的冷起了脸,包括对另一位少女问候道“好久不见,希尔达殿下” 被称呼为“大公主殿下”的希尔达对外一直素有陛下妹妹这一身份,但身为分内人士的阿弗洛狄比任何都清楚她实际的底细,贵为皇族的希尔达一缕黑亮至腰间的柔顺秀发,头上除了一朵梅花外见不到任何名贵的头饰,包括衣服虽然布料顶级但色彩还是很朴素这完全出于她本人之意,这已经足够能引起阿弗洛狄的怀疑了 “陛下说这次还是可能来不了了,所以今天这场家宴由我来主持”皇后赫卡西娜略有歉意的看着阿弗洛狄道而阿弗洛狄只是在让自己不满的心情平静平静,他要努力把他每一个面具般的表情都整理的妥当:“理解,毕竟陛下比任何都要忙,对了,孩子们去哪了?” “他们四个去别处玩了,有宫女伺候着,一会我会吩咐给他们再准备饭菜,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赫卡西娜说着,却发觉阿弗洛狄的脸色有些难堪,她无奈下用手轻轻捏住阿弗洛狄的深红色西服,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嗯这次他们过来,陛下好不容易没有再拿学术上的事情为难他们,你也” “哎呀,好了好了,皇后姐姐,我明白啦!”阿弗洛狄突然又这样天真的说道,也使得皇后的心猛得一放松“也是啊难得陛下也忙,孩子们来了也可以好好玩会了,我理解,我自己不也是个孩子嘛” 阿弗洛狄这突然的打趣把其他两人都逗乐了,在赫卡西娜的吩咐下,宫女们开始为三人传菜倒酒,晚宴正式开始 皇后赫卡西娜的白兰地、希尔达的青梅酒及阿弗洛狄喜好的干红,既然陛下不在,那他们就不需要再围绕着陛下喝统一的酒,三人干杯后开始用餐,用餐前他们也各自摘掉了手上佩戴的戒指 “可要保管好”阿弗洛狄用他如恶魔低语般的特殊声线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并将手指上金镶红宝石的“圣瑰王戒”取下并小心翼翼的放在侍女手中垫子的中间 两杯酒过后,气氛也终于快活了一些,阿弗洛狄他也忍不住说一些一直都想直接向陛下本人说的话:“唉,把那种危险的家伙直接从我这调离,还安排到了军队里也不知道姐姐怎么想的” “嗯?什么事?还是关于如何逮捕‘青毛’安迪的事情吗?”皇后略有一知半解的询问阿弗洛狄道。而阿弗洛狄则是直接从自己衣兜内掏出了一张被折叠的纸,道:“你自己也看一下,下面还有我的意见信,正好帮我一块转交给陛下。” 赫卡西娜和希尔达两人一人捏着一角,大略的阅读了后,赫卡西娜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人叫杰维诺也是你” “啊,没错,之前因为他第一个发现了安迪的行踪,所以乌尔克战役之前我就默认他为搜捕安迪的主力”阿弗洛狄似乎可以自己猜出来赫卡西娜下一句想问什么“但这个人他却对安迪抱有杀心,而活捉安迪可是陛下的死命令” “不过,我之前听说,阿拉德信任女王爱兰菲尔不是已经亲手将‘安迪’斩杀了吗?”希尔达也问道。阿弗洛狄只是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道:“如果那真是安迪的话我们也不用拖到现在!哼哼哼那也不过能安抚安抚那群无知愚蠢的贱民们!可逃不出我的法眼!” 别看阿弗洛狄这个时候举止还算正常,但她两人谁不知道他那怪异乖僻的本性他的思想不知被陛下给刻上了什么样的烙印 “为了我们的家族和帝国,我会尽我的一切心血,干杯!”阿弗洛狄举杯起誓道,三人在这秘境般的宫廷之中,为了皇室的下一步行动做好了准备。 第三十四章 北线奇袭 “喂,就是她!你帮我支开她,我好去见杰维诺团长”当天黑夜,隐藏在海边营地中,一处帐篷边的耶仁小声对身旁的阿林说道,而在两人视野内的,则是一位身着特殊女性军装的少女军官,正双手端着一杯茶水,身姿优雅的准备进入杰维诺私人的帐篷内。 “唉,我也真是受够你了算了,谁叫咱是好哥们呢?行,看本队长的!”阿林自信的说罢,先一步小跑了过去趁机搭讪那位女军官,不到半分钟,那少女军官似乎已经被阿林暂时拖住了,耶仁自己也准备上了。 耶仁一副笨拙的步伐,装作路过正在聊天的阿林和少女,耶仁有意一听,那临时的话题也不过是刻意的凑近乎而编出的一堆奉承话,那一口一个“学姐”叫的很是亲切,但对方的确挺受用。 “长官好!请问您您您是杰维诺团长的秘书小姐吗?”耶仁突然朝两人敬礼,并询问那位女军官道。而那位女军官似乎很乐意回应,好像专门为此炫耀一下自己能成为像杰维诺这样年轻有为人的秘书:“嗯,没错,我就是!哼哼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接下来,耶仁顺手从她手中将放着茶杯的瓷盘拿到手,摆出来了他一脸的傻笑道:“嘿嘿!我看长官您那么辛苦,而且还在和那位说话,不如这杯茶就让我替您送到团长那!” 说罢,他也不待少女军官还有什么话,便一溜烟小跑的去了杰维诺的帐篷内少女军官在原地诧异的呆看着,小声随口了一句:“真是奇怪啊头一次还见有人敢和杰维诺团长套近乎” “什,什么?”一旁的阿林亦感到了有些不对头 耶仁端着茶杯心情忐忑的走进了帐篷内,而自己的脚步声却并没有打扰到正在专用的书桌前阅读文件的杰维诺,只见他打着一盏马灯观看着白纸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红色标记,神态沉静,右手两指间还有一根钢笔,虽然看起来他的确是一副沉稳的样子,但那因战争养出的冷酷与杀气还是令耶仁不寒而栗 耶仁尽量带着微笑将茶杯放在了杰维诺的一只手臂旁,本以为多少对方会礼貌的说声“谢谢”,但没想到的是这位团长对自己的第一句话竟是那样的充满嫌弃:“嗯,清茶?你端过来给谁喝呢!嘁” “叫他们拿些红酒给我送来!”杰维诺语气十分的不客气,好像在他眼里他手下的军人士兵只是他的仆人和炮灰而已耶仁一时无语,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时,那杰维诺先转头看到了耶仁,并问道:“嗯?你是谁?” “呃打,打扰了,杰维诺团长,我是宪兵大队的旗长耶仁!”由于紧张,他连忙自我介绍完后才想起来敬军礼,接着趁着自己开了口,便一吐为快“其实我今天想向长官您请教剑术!请长官鞭策!” 沉默,杰维诺犀利的眼神盯着全身僵直的耶仁,五秒令人窒息的五秒 对方同意的话那就算自己走运,对方拒绝的话自己心里也早就提前打好了草稿。阿林那家伙果然说的对,随时为自己的失败做好各种设想和心理准备,可避免真正失败后过于失落。 “抬头。”杰维诺的声音低沉且阴冷,他手捏着钢笔,神色轻蔑的用钢笔将耶仁的下巴轻轻挑起。不知为何,耶仁发觉这个人似乎对自己本身很有“兴趣”。想到这里,耶仁只觉得下了一背冷汗。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杰维诺又问了耶仁道。而耶仁则认为“可能会成”,便也如实的又回答了一句:“我恳请杰维诺长官教我剑术。” “剑术?你是说用来杀人的剑术?你?哼哼哼”杰维诺也站起了身,挑逗似的在耶仁身旁环绕着,神态浮夸的根本不像一位能征善战的青年军官,不得不说,此时耶仁对杰维诺的印象有一点裂痕“啧,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宠物狗宪兵学什么杀人?难道为了报仇?” 最后那一小句杰维诺的嘴唇几乎要碰触到了耶仁的耳朵,那富有魔力的低语,不禁令耶仁的大脑带动着浑身每一处神经猛然一颤,他突然像逃离,想求人来拯救他直到面对面接触后,他才知道一个人的真实面目与自己想象中的差距是多么大。 “哦,不要见怪,只是感觉你很眼熟而已,我以前可能在一个全身人类的小村庄见过你。”杰维诺的语气恢复了正常,并也说出了客套话解开了刚刚耶仁内心的警惕。耶仁听罢,连忙回答道:“真的吗?我的确出生在这样一个村子,那是我的老家,可是” “或许真的那么巧你倒是很像我的弟弟,和他一样可爱,哈哈哈”杰维诺恐怕把他看起来最善良的一面展示给了耶仁,但这在旁人看来,也算是喜怒无常。耶仁他也不顾别的,看样子终于提起了杰维诺的兴趣,他便顺着杰维诺问道:“那长官,您弟弟现在怎么样?” 说到这里,杰维诺那好不容易的笑容再次被冷封了起来,替代而之的只剩下了纯粹的凶相,但他还是尽可能压制住自己被无意中提起的愤怒道:“他也是禁军的军官,不过已经死了,被那群杂碎!” “抱歉!长官”耶仁又立刻鞠躬道歉,他生怕哪句话没说对激怒了杰维诺 而就在这时,三个人突然同时闯入了这间帐篷,打破了这在夏夜仍然很冰冷的空气,为首的是一位传令兵,而另外两个正是阿林和那杰维诺的女秘书。 “团长!紧急情况”传令兵大喘着粗气,不知何事如此严重?这传令兵也只能口头来传报。另一旁,耶仁也小声问阿林道:“又是什么情况啊?” “上万叛军已经攻进这座城市了,不知道他们从哪开始发动的,只知道东南部城区的薄弱地点和村镇已经被占领了!靠”阿林一拍脑门,说罢,他也抓起耶仁,迅速前去集合 杰维诺质问传令兵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北部的战线玩完了吗?我他妈需要一个说法!” “这个我军还正在调查,长官,请集结您的部队赶紧出战!”传令兵说罢,也向杰维诺以军礼告别,自己卸下背在后背处的步枪奔出帐篷见此,杰维诺也不多说什么,将那银光凌人的长刀抽出,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低声道:“杀戮开始!晚饭时间到了。” 在这海关码头边临时建立的驻扎营地果然乱成了一锅粥,往远处望去依稀能看见城市已被火光洗礼。但不管禁军还是厢警部队都无法第一时间集合完毕,毕竟这次突袭过于出人意料。 五分钟后,杰维诺命令自己的副官及厢警部队的指挥官看管已经成型的方队,而杰维诺本人却不慌不忙的拉起一个宪兵找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在那里,仍有四个士兵不知战事已近竟还在那里扯着粗嗓门打牌灌啤酒。 “你们四个!赶紧去集合,准备出战!”杰维诺身旁的宪兵立刻向他们吼道,那四人一愣,皆转头看到了神色阴沉的杰维诺团长 “哈哈哈哈哈”杰维诺突然大笑了起来,那四个流里流气的士兵也随之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竟然还借着酒气胡侃了一句道:“没事没事!长官,要来一局吗?啊?哈哈哈” “就是嘛,多大点事啊!”杰维诺大笑着看了看那身后的宪兵,两只手像个哥们似的拍了拍两个士兵的肩膀。下一秒,谁知杰维诺神色突然一变,其右手突然袭上了士兵的脖子,只见他用力一握,那人便在众人眼前没了气 “我再说一遍,集合了啊!打仗了”杰维诺阴沉的说道,那剩下的三人也各带着因恐惧而呆滞的脸,拿起枪支,跟随在杰维诺身后 根据杰维诺个人的计划,他并不打算直接率领着大部队进行反击,他还是惯用他的独行作风,自己一人先迅速深入战场并击杀对方的头目,而部队则交给其他的军官负责带领。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的话,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杰维诺一步跨上了马,自己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马背,那狂傲的战马便如闪电般带着杰维诺飞驰向战场。 “全军出动!所以人都一定注意避开杰维诺团长行动!”厢警部队指挥官喊罢,又一场对付叛乱的城市战役开始了。 —————————————— 叛军的成员和之前杰维诺遇见的一样,要么以黑衣蒙面、要么是直接穿着普通的衣服装扮,手中的武器多以步枪、猎枪、长刀棍棒,还有那被政府军队所鄙弃的转轮式冲锋枪总之其风格与行动都与暴徒无异。 杰维诺一人骑着马在街道奔跑着,时不时的用手中的长刀收割路旁所出现的任何敌人杰维诺突然下马,并发现竟有一个叛军匪徒竟趁机欲侵犯一位弱小的少女。 “救,救命啊!”或许这位少女的确是幸运的,在那色胆包天的家伙还没来得及扯烂女孩的衣服时便恰巧遇到了杰维诺,杰维诺一刀下去,那匪徒便立刻为自己的好色而没了命。 “谢谢你,长官”女孩坐在地上,胆怯的尽可能带着微笑向这位救了自己一时的人感谢。然而杰维诺却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并再次出刀竟直接给他刚刚救下的少女一个痛快这位少女亦是不幸的,因为他偏偏遇到的是杰维诺 “唉,这样给你寻找食粮你是否还满意?”杰维诺将刀从少女的胸腔处拔出,那沾染在刀刃的鲜血逐渐被刀给吸收,明明一下子连杀了那么多人,刀面却还是如此干净“真是熬人啊!不知道何时你才能享受到你的主菜安迪呢?” 随着对城市的继续深入,周围的火焰也逐渐变得熊旺,即使叛军惯用燃烧瓶一类的自制武器,但也不至于在这几个小时的进攻内,就能把燃烧城市的火焰搞到这等程度。 “前方的情况如何?”杰维诺下马对一班正在作战的厢警员询问道。对方又是起身敬礼,并回答道:“这一处街道都被敌人给封死了,也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段,他们可能”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不远处的一栋具有标志性的大厦突然发生了大爆炸,其余波的迅速扩散甚至差点将杰维诺给震倒。杰维诺大体猜得出对方恐怕是有会使用炎爆术的魔法师,杰维诺便立刻对身边的厢警员命令道:“你们出一人把我的马带到安全的地方,其他人都给我走!” “可是这里”带头的厢警员指着前方的敌军工事,有些为难道。 “就算强攻下来有什么用?杀敌再多也不如直接斩首!”杰维诺喊罢,他将自己的好杀和残忍给收敛住了些,并与那一帮的士兵直冲城市的中央虽然他并不在乎胜败,但他明白,必须尽可能的为军队获取胜利,他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去寻找安迪 —————————————— “就在前方!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家伙,密集射击!”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耶仁和阿林也和其他战友们一样,将自己的火力全部转移到站在中央处手持法杖的男人,但尽管如此攻击,对方还是轻易的使用魔法防护将子弹化解弹飞 “五大元素-火法烈焰冲击!”又是这样的基本法术,又五名年轻的士兵就这样没了姓名,无奈他们不仅来到了敌人最集中的地方之一,还恰巧碰上了是匪首 “快!先撤退!先撤退!”阿林和耶仁连同几位同行的士兵分散至四处寻找掩体,其由杰维诺带来的精锐团队仍作为主要战斗力顽强的拼杀着,似乎他们根本不惧怕对方强大的火法。 “天明奈叶!果然是他”一位比较年长的军官也来到了耶仁两人的身边,神色严峻的瞧着那绅士贵族打扮的叛军首领。耶仁又问了一句:“什么?天明” “那个发动乌尔克战役的叛徒伯爵,今天是想把这个地方也变成第二个乌尔克吗?”说着,他不禁愤怒的盯着那屹立于战火中的狂热魔法师。 第三十五章 瑰王日常 对于阿弗洛狄来说,他应该笑着面对每一天的清晨,哪怕是昨日刚刚醉酒,今天早晨还是得按照原计划一步不少的进行所安排的工作与课程哪怕是心中何等的不情愿,他依然要保持住自己的精细,安然着对每一个人以无邪的笑容迎向,至少是为了他所依靠的家族以及他自己的命运 “阿弗洛狄殿下,很抱歉打扰您的睡眠,但现在已经七点半时,哪怕是您也不得不起床了。”侍候在舒适柔软的床铺边,一直与阿弗洛狄形影不离的侍从海伊尔面色平静,并在自己的脚尖距床有一步之位间,向床上的美少年鞠躬柔声道“按您的吩咐,我们将在此居住三日,之后会立即回到王都萨拉西斯。” 怠倦的阿弗洛狄轻揉着自己一双海蓝色的美眸,却像一位调皮的孩子般衣装不整,双手还抱着被子,不知是否是他面对海伊尔时特意摆出的这副的样子?因为身为男性的他此时却比一位可人的少女更加富有诱惑力。 阿弗洛狄将脸颊埋在被子里,叹了口气并对海伊尔撒娇道:“唉早知道昨天就不喝那么多红酒了,什么劳什子‘帝都皇家国窖’?和我们萨拉西斯的‘血泪’差远了,劲力还那么大” “喂?有没有听我说话?话说回来,昨天本王喝酒你也不知道劝我少喝些?”阿弗洛狄故意埋怨海伊尔道。而海伊尔也只是如实的说道:“可是在下当时并不在殿下身边,您吩咐过在下一直在宴厅外等候,直到临近午夜时我们离开并隔夜来到了龙玫城的宅邸。” 阿弗洛狄听罢,似乎找到了得以反驳他的破绽,他身体一转并整个人天真烂漫的趴在床上,一双白皙如玉的裸足来回荡漾着,每一丝的动作都带着对海伊尔的挑逗,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吃饭?从昨天直到现在?” “是的。”海伊尔神色凝重,并毫不犹豫的说道,尽管他从没有表现过一丝食欲或者对食物的享受。 “那为什么不给本王滚回去享用早餐?谁允许你饿着肚子来服侍本王的?”阿弗洛狄话语刻薄,但却总带着一副微笑。到这,海伊尔为了能准时无误的将阿弗洛狄在早餐之前便完成梳洗着装,他也早就想好了语言上的对策:“但是殿下您并没有说过不允许。而且比起在下的饥饿,殿下的今日的充实才是我真正需要的殿下,请起床。” 阿弗洛狄半张脸埋在了枕头里,就像一只洁白高傲的波斯猫,下一秒,他又猛然的起身坐在了床边,并突然失声的大笑着海伊尔也开始为他那双玉足套上洁白的长筒袜和油亮的皮靴。 “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吗?海伊尔。”阿弗洛狄用他细柔的声线,似乎像一位少女在向自己的恋人表白。 “当然了,我的殿下。”海伊尔声音平板的回答道。 “哪怕是代替我的姐姐?”阿弗洛狄又问道,但语气却多了几分他特有的阴沉海伊尔双手仔细熟练的为皮靴打结,故意没有回答他这个无聊而又危险的问题 “哈哈哈小玩笑而已呢,海伊尔你生气了吗?”阿弗洛狄这样说着,自己的笑容也逐渐从脸上消失“记住,只有这件事情不能答应我我要把所有的污秽统统扫清” —————————————— 八点十分,阿弗洛狄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海伊尔双手捧着水晶透明的茶壶,并将里面色泽淡黄的温热液体倒入阿弗洛狄的茶杯中:“这是为您准备的解酒热果茶,请品尝。您的早餐马上就到。” 两杯果茶缓缓的流入肠胃,也令阿弗洛狄略有胀痛的大脑有所轻松不一会,三位女仆在海伊尔的吩咐下分别呈上了餐具、帮阿弗洛狄戴上白围巾以及端上主菜——多汁的烤肉从外表和分量上体现了它的精致、面包松软、奶酪洁白、咖啡浓香 阿弗洛狄习惯的先端起了那杯咖啡,轻揉的吹着热气,享受着咖啡带给嗅觉的美味,他的双眼只是注视着咖啡中的倒影,其他的食物他甚至不多看一眼侍候在身旁的女仆长心中颇有些不安的看着阿弗洛狄,她等待阿弗洛狄能在她面前吃第一口饭,好为自己图个安心 “喂,你们难道不觉得很可怜吗?”阿弗洛狄将咖啡杯放下,接着又用银叉穿起一块牛肉,摆在眼前细细端详着,仿佛他能通过视觉便看穿食物的味道似的“生命的躯体被杀害、切割、烹饪最后变成了这个模样,制作成了我们为饱口腹之欲的样子,却不知道这背后又有多少血腥痛苦,对” “阿弗洛狄殿下,请安心的用餐,一会我们还有其他安排”只是一如既往的说自己分内的话,但海伊尔这次都没想到会被他自认为聪明的女仆长给打断:“殿下这是在怜悯吗?真是慈悲善良的殿下啊!” 虽然阿弗洛狄此次来的有些突然,这座专为行宫而设的私人宅邸阿弗洛狄也是头一次来居住,但负责宅邸内外一切大小事务的女仆长依然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怕得并不是工作上的失误,而是话语中的不当但是这次,她是抱着自信心的。 “闭嘴我可没有叫你说话,你这愚蠢的奴仆!”阿弗洛狄神色严厉的警告女仆长道,他并没有要求身边人的赞赏或者奉承,现在,他只要别人听他说话。女仆长也因此连忙后退三步,弯下身子怯生生的说道:“抱,抱歉!阿弗洛狄殿下” “没关系,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正因为那些不懂思考的四脚动物都任我们宰割成为了美食,所以生而为人,我很感激!哼哼哼”阿弗洛狄说罢,便端起咖啡杯小喝了一口,身旁女仆们吊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 “索然无味啊!我品尝不到鲜活生命的口感,毕竟这也是一种牺牲、一种祭奠”阿弗洛狄仅仅轻咬了一小口肉食,他便这样深沉的评价道身旁女仆们的心思也被他这随便一句话给再此提起。 海伊尔静候着不说一句话,哪怕这时候那女仆长已经向他投过去了求助的目光 最后,女仆长只能清了清喉咙,靠近了餐桌旁,试探的问道:“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随时吩咐为您重新准备早餐” “不必,只是少了一份佐料而已”阿弗洛狄说着,他转头看着女仆长的脸颊,端详了半分钟,他随口问了女仆长一个私人问题“对了,你今年多大年龄?” “呃二十五”女仆长如实的回答道阿弗洛狄往她身后眺望了一番,站在女仆长身后的大女仆们估计都差不多的年纪,已经超过二十岁的成年女人们多少已经沾染了这世间的污秽,不是他想要的 “女仆长小姐,请问今早的工作如何安排,还是”突然,一位身穿女仆装的少女突然推开了这个房间的大门,上来便不知气氛的直接询问女仆长工作方面的事情,却不知女仆长这时候正在陷入这困境之地 “这里是本王用餐的地方,谁叫你闯进来的?”阿弗洛狄头也不转,仅仅语言上便足够震慑这不懂规矩的女仆那少女一惊,这才发觉气氛的不对,便连忙道歉:“冒犯了,阿弗洛狄殿下,我马上离开” “等一下,你先过来!”阿弗洛狄说道,那少女也只能怯生生的来到了阿弗洛狄身边。一直听说这片封土的君主阿弗洛狄-安里士是一位美丽不输女性的男子,今日偶然有机会一见果然如此,但美丽却并不面善,这是真正恶魔贵公子特有的面孔 阿弗洛狄一手拖起了少女的脸颊,这似同一位恋人的动作不禁激起了这位正情窦初开年龄女孩的少女心,面容清纯可爱,还没有一丝这世间的污浊,阿弗洛狄满意的微笑着,并问道:“你今年多大年龄?” “啊我?嗯回报阿弗洛狄殿下,我今年刚好十五岁”少女回答道。阿弗洛狄手仍在少女脸上抚摸着,并询问后面的新月女仆长道:“喂!这家伙怎么样?我是说工作方面。” “呃她的话很优秀的,阿弗洛狄殿下,她是我亲自培养的见习女仆之一。”女仆长回答道,这似乎正好符合了阿弗洛狄心里的要求,他笑着问道:“正好有一个特殊的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我们静听殿下您的吩咐。”少女笑着回答道,竟然能以这样亲近的距离被阿弗洛狄安排任务,或许,这恐怕是她时来转运的好机会。阿弗洛狄兴奋的赞赏道:“嗯,不错不错如果能让我满意的话,什么样的要求你都尽管跟我说!哼” 而阿弗洛狄不等少女再有什么疑问,自己只手将银色的餐刀打起了转,少女的注意力也一时被阿弗洛狄那熟练酷炫的技巧给吸引了过去,却料想不到下一秒,自己的手腕竟被阿弗洛狄利落的划开 “啊啊啊——!”血液却比疼痛感提前流出,其他人甚至连冷静的海伊尔也不禁跟了过来想要帮助少女处理伤口,但他们一时忘记了,这手腕是阿弗洛狄他亲自且故意割开的 “阿弗洛狄殿下,您,您这是呃”那受伤的手腕又被阿弗洛狄用力抓起,血液正好被他挤在了那份烤肉上,阿弗洛狄一脸漠然道:“鲜活的生命,出现了” 众人不敢上去解救这位可怜的女孩,遇上了这等恶魔般的主人,恐怕也只能自求多福了阿弗洛狄站起了身,并换到左手握着女仆受伤的左手腕,自己也站在了她的身后,环抱着她并将她流出的鲜血流淌在每一份食物上,包括那咖啡与果茶 “嗯可以了。”结束,阿弗洛狄便甩开了少女,海伊尔也语调严厉的命令女仆长道:“你们赶紧去带她疗伤,我在这照顾殿下” “果然,这样才是真正的美味啊!哈哈哈哼哼”他面对着被鲜血染红的餐桌大笑着,他品尝着血液的味道,并以血的颜色结束了他这平常的清晨。 —————————————— “上午继续处理阅读积累的文件,午饭过后可以午休一个半小时,下午还要进行魔法学习的课程”海伊尔读着日程安排表,而阿弗洛狄只是懒散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反正都是一些无用的事情,明知道我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对了,孩子们怎么样了?” “这个请您放心,三位公主殿下都已经安全妥当的送回家了。”海伊尔回答道。而这更是激起了阿弗洛狄对昨天安排的不满:“明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们三个‘回家的路线’却还是不让我亲自去送,唉” “怕是耽误了殿下您的时间。”海伊尔为阿弗洛狄开脱道。而阿弗洛狄却不吃海伊尔这一套:“胡说,明明是那两个女人根本信不过我唉,算了,毕竟都是我的家人” 凡是有关“家庭”的东西在阿弗洛狄这里似乎成了可以化解一切烦恼的良药,到底是因为身为皇族安里士一员而自豪?或者是仅仅对这种集体归宿感的迷恋? “现在我们立刻回一趟夜灵之都!”阿弗洛狄带着几分他特有的任性语气命令海伊尔道。且海伊尔更没有一丝犹豫,两人不过以一个响指的功夫,眼前的景色便从刚刚明亮的办公室变成了一座被星空黑夜笼罩的繁华古城 —————————————— 时间仍然是早上九点,但这个地方却似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时间,星夜永远与这座被封尘在异度的古城相伴,没有白昼,有的只是与世隔绝且无止境的狂欢。 不过,这依旧属于阿弗洛狄封土的一部分,此时的他,正在某个不可告人的地方,将包括海伊尔在内的十二个人聚齐,十二个人分别坐在并列两排的椅子上,而正上方的位置,便由阿弗洛狄本人镇守着 “总之这次行动就是这样,你们‘天地十二刃’才是我这黑色曼陀罗的精英,是必须为陛下牺牲的第一批祭品,我希望,不管我这次安排谁都不许令我失望!”阿弗洛狄的语言明显带着威胁性。 “明白,我们的领袖!”座下十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天捷’辛娜丝,我相信你能完成的很好,你的容貌对他们来说是个致命点”阿弗洛狄说罢,只见右侧方,距离主位阿弗洛狄最远的一位刺客打扮的少女出列并走到中间向阿弗洛狄行礼:“我很荣幸,我的领袖!” “手下任你挑选,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另外,不要忘记了你的眼镜。”阿弗洛狄说道,并掏出了一副无边框的眼睛地给了名为辛娜丝的刺客少女。 第三十六章 回宫复命 据说这城市生出的熊熊火灾,说不定就是被眼前这位立于枪林弹雨中却依旧淡定的魔法师贵族所一手导致的,耶仁似乎对这个人保留了极微弱的印象,之前在乌尔克的时候的确见过那么一次。虽然比起那时同时出现的安迪,这人明显面善得多,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比安迪那家伙好对付。 “哼!安迪那个混蛋不也已经死了嘛?没想到这群叛徒依旧猖狂”嘴里愤怒的顺着,右手又不禁下意识的扔掉步枪并拔出长刀,望着那不远处正独自用火焰法术燃烧周围并覆盖自己战友们的天明奈叶,耶仁实在想冲过去一刀便斩下那人的头颅“不行,我们也得想想办法,不能让兄弟们因为这家伙而一直堵在这!” 旁边的阿林仍然配合着其他人射击,尽可能的击毙天明奈叶周围的那些普通叛军,他转头突然看到耶仁持刀站立的姿势,自己竟本能的向他扑倒在地,并不由自主的劝说着:“喂!你这个笨蛋,别,别冲动啊!” “你这个家伙干什么!”耶仁倒地后猛得将阿林从自己身上推开,却无意中竟躲过了几枚飞刺而来的子弹阿林尽可能的让自己也冷静冷静,他连忙确实道:“你不会想过去送死?就你还想想杀那个魔法师?不会” 耶仁一把将阿林抓起,两人相互扶着肩膀躲到了后方狭窄的胡同内,前方依旧战斗激烈,即使对那魔法师无可奈何,但耶仁还是忍不住继续去战斗,所以他便趁这个时候赶紧把想说的说完:“我他妈倒也想啊,这不用兄弟你担心” “这就好真该叫你家木晓璇开着战车一炮把他轰死的”阿林又说着这些不切实际的气话道。而耶仁则毫不理会,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这样来,就通过这个胡同,咱还歹带上几个兄弟,看看能不能包抄过去!” “你确定就算包抄过去了打不过那个魔法师有用吗?”阿林此时却有些不大看好耶仁的想法,他认为硬实力就是硬实力“而且,你确定那些和咱根本不是一个部队的禁军和厢警员,会听咱俩这两个‘宪兵走狗’的话?” 这话说得倒是挺难听,但这的确是其他部队对于宪兵最普遍的一个定义与蔑称每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此词的时候,耶仁都气不打一处来 “这倒不用担心了,小伙子,有我带着,咱们尽量争取时间,撑到那位禁军团长出现即可!”一声颇为豪爽的男声从两人背后出现,阿林转身一瞧,原来是刚刚将他们两人及时拖走的那位厢警员军官。 “他们有那个叛徒天明奈叶,我们也有杰维诺团长,我就不信这场在我们地盘上的事情我们还解决不了?”那位中年军官自信的笑着道,虽然他的军职并不高,但这的确是一位可靠老练的老兵,耶仁立刻又拔出了长刀并敬礼道:“我可以充任先锋单位,长官,请下命令!” 在那位厢警部队军官的带领下,一共有二百多名混杂的士兵穿越周围的胡同、街道以及建筑,半分散式的绕到了枪声稀疏的侧方,除了清理了几个落单或者趁乱躲命的叛军分子外,二十分钟内并没有出现任何中小型交火,挺顺利的绕过一处主道路的拐角处,摸到了敌军部队的屁股 “耶仁,你们几个拿刀的在前面准备突袭其他人,烟幕弹和手榴弹给老子一块送上,记得给老子扔的远点!”负责指挥的中年军官说罢,在耶仁的头顶上突然飞过去了多枚圆筒装的东西,不一会,先是浓浓的烟幕蒙住了双方的视线,接着只听几声爆炸和惨叫声,这是耶仁等人冲锋的信号 耶仁随之大吼了一声壮胆,便不顾身边战友一人先冲入战场,却在先借着刚上来的胆量狠心砍死了一个敌人后,却因突然的犹豫而被另一个敌人放倒在地。 “可恶!”阿林举枪仍试图较远方位射击,但由于这白烟,他也只得不情愿的舍命冲锋 而就在耶仁又一次差点步入鬼门关时,那军官又救了他一命,眼前将他击倒的敌人被军官杀死,自己也被这位亲和的大叔拉起笑道:“臭小子,就你这样的也就只能当个烈士,哼!” 而那天明奈叶也似乎发觉了自己正腹背受敌,便立刻转而后方,决定先来一发烈焰冲击进行压制,而他刚刚手势不失优雅的缓缓抬起来自己的法杖,嘴里还没来得及念出施法咒语,自己的却被一位浑身是血与黑灰的厢警部队军官给双手抓住:“你这个伪君子给老子下来!” 这位勇敢朴素的军官想要将天明奈叶从那高处拉下,从名义上打倒他的不可一世,但却是徒劳,他的身体立刻被天明奈叶随机放出的普通火焰给燃烧生烟,火染皮肤尽是人肉的恶心气味 “呃啊啊啊——!”中年军官仍旧不肯放松,他的面孔已经因这难忍的痛苦而狰狞异常,而面前的天明奈叶还是那样的轻蔑与淡定 “长官!你”耶仁不禁喊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突然出现的雷刃武士出现在了这后方的战场中间,和他们这绕路周旋的二百多人不同,这个人却是凭一人之力面对着扑脸的密集子弹,三步令刀刃饮饱了血并来到了耶仁身边 不等天明奈叶或者那位舍身对付天明奈叶军官有任何,只见他一招出刀,在穿透了天明奈叶身体的同时更瞬间解决了中年军官的痛苦——那个一次性救了耶仁两次,耶仁却并不知道他名字的军官 “杰杰维诺团长,你”说实话,在耶仁看着一刀穿刺二人的杰维诺那惊愕湿热的眼神中,的确还包含了一丝仇恨,他此时知道了杰维诺真正的杀伐果断,不仅仅是对敌人,还有友军或者说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友军 还有他只是随性杀害的无辜平民。当然,这还是耶仁并不知道的 —————————————— 差不多又是这样同一时间,阿弗洛狄听令被再一次召回了帝都的宫殿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与海伊尔此次并不再像赴宴那般从正门进入,而是选择了一处侧门,并在随时等候的宫女带领下,阿弗洛狄和海伊尔来到了陛下专门用来私下召见他人的小殿内。 和这座皇家宫殿的其他部分一样,那装饰风格仍旧是黑暗的、幽美的,仿佛置身于一处星辰仙境。阿弗洛狄再次吩咐海伊尔在外面等候,临进入前还不忘再发发牢骚:“哼,总是这样打断我的思路也罢,反正我现在也是什么都写不出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听从陛下那不可违抗的命令从遥远的东部在这两天第二次赶往帝都,但陛下却又一次没有亲自现身而是又由皇后赫卡西娜殿下优雅的坐在了主椅子上,且还有一位少女正单膝跪在皇后面前,看起来是刚刚向赫卡西娜行礼。 “嗯,你起来。”皇后温柔的说道,只见那少女起身并抬起了头,一副精致可爱却别有一丝知性的面容展现在了赫卡西娜与刚刚来到的阿弗洛狄面前,少女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甚至说是还很幼小身着颇为传统古典的东方缎袍,绿丝如碧玉。 “哦,阿弗洛狄殿下也来了,赶紧来坐。”赫卡西娜微笑着对阿弗洛狄招呼道。难道她这才发现自己吗?明明对自己有些怠慢了啊无妨,阿弗洛狄坐在了侧面的座位上,尽管心情不太好,但他还是坐在了和赫卡西娜很亲密的地方 “看样子,你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两瓶红酒被你在手里晃着晃着就没有了,今天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赫卡西娜仍对昨天比较自由的家宴回味着,她时刻陪伴在陛下身边,估计已经忘记了自由自在的味道。 “嗯,早知道姐姐这次又没打算亲自见我,我大可不必再跑这一趟腿”阿弗洛狄懒散且任性的说道,他眼神继续打量着那位少女,似乎在洞测着她的命运。而那皇后殿下依旧顾着打趣阿弗洛狄道:“看来,阿弗洛狄殿下的心情不太好哦!怎么了?封地上的事情繁重?还是写书的时候又没有灵感了?哼哼” 虽然贵为皇后,但赫卡西娜不管是性格还是年龄上,其实都还是一位少女,小声笑起来,宛如那俏皮的银铃。阿弗洛狄突然一慌张,他可不想在外人面前提他“写书”这一羞耻的事情,看着那还正在等待皇后发话的少女,阿弗洛狄连忙转移话题道:“呃不妨问一下,皇后殿下,这个女孩是谁?” 问罢,赫卡西娜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给那位少女点头示意,少女便面向阿弗洛狄并自我介绍道:“在下佐伯千慧,佐伯世家的此任继承者,新上任的纪史书记官,随时听从陛下及诸位殿下吩咐调遣。” “书记官?这个官职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一直是由这个家族专门负责担任和继承。”阿弗洛狄尽可能的说出自己所了解的道。而赫卡西娜则也进一步补充道:“是的,不愧是阿弗洛狄殿下除了官职以外,他们家族还会被历代授予公爵的头衔,享受着这一次恩惠,他们家族所靠的,就是那对文字过目不忘且对任何一段历史都可透析的能力” “看看她那双和她的秀发一样黑亮的慧眼,说不定你我两人正被她看透了底,哼哼”赫卡西娜半来着玩笑,调侃似的道。而阿弗洛狄也不禁一惊,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哈哈哈好可爱啊,阿弗洛狄殿下,放心,如果她要使用这种能力的话,被使用对象也会有明显的感觉的。”赫卡西娜这说着,阿弗洛狄才松了口气,同样是隐藏着各种秘密,但他可不想被别人给翻个底朝天 “不,不过,这恐怕也算是整个帝国年龄最小的正式官员了”阿弗洛狄还有点有意未尽的问道“告诉本王,你今年多大年龄了?” “十三岁。”佐伯千慧语气得体有礼的回答阿弗洛狄道,尽管单看外貌的话,阿弗洛狄大体也能猜出差不多就是这个年龄,但其透出的气质还是不禁令阿弗洛狄有些惊奇,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年龄却化为了知性的成熟,并即将陷入官场的世界。 “嗯别嫌我多言啊,佐伯小姐,你现在可有婚配或者说恋人之类的?”赫卡西娜问话的同时,眼神亦不禁多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弗洛狄。而佐伯千慧的眼神和脸蛋也不禁有些羞涩,其微笑也有些甜美,回答道:“不瞒皇后殿下说,我也已经有未婚夫了” 于是,赫卡西娜便到此为止,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但这却勾起了阿弗洛狄不怀好意的兴趣,阿弗洛狄一改刚刚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且露出了暴露了他本性的邪魅笑容,他问道:“哦吼?那可不可以跟本王讲讲,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呃,男人呢?” 赫卡西娜不禁瞥了一眼阿弗洛狄,没想到他还那么八卦?或者说这难道也是他收集素材的方式之一吗?真是恶趣味啊 “嗯,怎么说呢”说到这,佐伯千慧也恐怖露出了自己懵懂的少女本心“年龄肯定比我大一些,像一位大哥哥一样,很温柔的哦,抱歉两位殿下,失礼了!” 佐伯千慧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正在面对两位皇室成员,连忙再一次向两人行礼以表示对自己刚刚的歉意明明并没有什么特别失态的举动,但这样突然沉溺于自己的话语中,就已经算是失礼了 阿弗洛狄也不再多问了,这些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接下来他可以在自己脑中任意编织他所幻想意淫的场面,尽管不先真切的落于纸笔上,但这更是一种享受 “你可以回去了,佐伯千慧小姐,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只是希望你能为陛下尽心尽力的工作,这国家与时代已经完成了更替,或许陛下的个人要求与前朝对你父亲有所不同,但都无一例外希望你们能永恒忠诚。”赫卡西娜说完了她最后的告诫,倒颇有点陛下的代言人的味道“我也只能说这些了,改日我会代表安里士皇族亲自去府上拜访的。” “承蒙陛下厚爱。”佐伯千慧说罢,便在随同的侍女带领下离开了此地赫卡西娜的脸色爬上了几分忧郁,而阿弗洛狄确实十分的满意 —————————————— 夜晚将近午夜,阿弗洛狄借着那醇厚香浓的浓咖啡的味道,仍不知疲倦的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自己的手指也难免被墨水给侵染、夏夜蒸腾闷热的气息也令他汗流浃背但此时他早就不在乎这些了,自打上一本书出版后,他已经有整整三个多月没能写出一句像样的句子今晚,他便要将这新书,漂亮的完成“凤头”。 “哈哈哈!啊”序章与象征性的第一大章节完成了,阿弗洛狄大笑着,享受的靠在了自己的座椅上至于书名叫什么呢?他倒是未确定下来 “嗯‘吾与那历史的情爱’?哼哼哼真是下流啊”阿弗洛狄自言自语道,笑得甚至说有些狂妄,他从自己的西服内兜里掏出了一张陈旧的照片,他柔情似水的看着照片内的少女道“你可要等着我啊,在这美丽的人间地狱里” 第三十七章 仲夏终焉 紧握刀柄的手突然感到了一股沸腾滚烫的热流,杰维诺连忙将长刀从这两人身体内同时抽离,那位厢警部队的军官立刻便倒地身亡,天明奈叶虽然也受了伤,但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天明奈叶一手捂着伤口,依旧站立着并与杰维诺对峙,而杰维诺长刀上却有余留的火焰气息将杰维诺也灼伤。 包括耶仁和阿林在内,其他的士兵此时都各持武器并寻找可用的掩体,围在这出现便以一人之力统御战场的杰维诺,杰维诺并不在乎其他手下士兵想怎样配合自己,毕竟自己便可以斩杀对方身为主将的天明奈叶。 “虽然说魔法师随时为自己的武器附魔的确是一个常见且基本的习惯,但是”天明奈叶顿了顿,刻意拿出他卖关子的腔调说“你面对的是我,那样的话你刚刚还不如直接用那纯粹的白刃刺伤我呢杰维诺团长。” “嘁其他人继续攻击!我要和这个混蛋好好理论理论!”杰维诺道。军人口中的“理论”无非又是刀剑相向或者说恐怕这整个庞大帝国的风土人情就是这样配合着其他士兵们的攻击,杰维诺迅速将这周围的叛军暴徒一一斩杀,并又硬接了天明奈叶一招 在与天明奈叶周旋时,天明奈叶突然与杰维诺拉开距离并伸出红石法杖准备施法,杰维诺以为他还是要使用最常见的“火法烈焰冲击”,于是杰维诺也竖刀使出雷切与之相抵 但是,法杖并没有吐出一丝火焰,而是更像着红宝石的本身能量——一道深红色的魔光线穿透了杰维诺的雷电能量,若不是杰维诺还是反应迅速,那红色射线恐怕便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此时不过是刺伤了其臂膀而已。 “呃”这是一种难忍的剧痛,杰维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能量攻击,但他发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有些止不住,战场上过于紧张的头脑,使他突然间发觉了什么,趁着天明奈叶也被挡在枪林弹雨之旁而并没有对他进行第二次攻击之前杰维诺抽出一把刺刀强咬着牙,将被射线灼伤的那一部分的血肉果断剜去,一股血液也随之溅洒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咳咳咳这种攻击原理,挺眼熟啊!”杰维诺拖着受伤的左臂缓步的在这战场中接近天明奈叶,嘴里还不禁嘀咕着“嘁!难不成是那个家伙?可是他呃” 杰维诺脚步一停,这种剧烈的疼痛感依旧折磨着他,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他们军人最不在乎的皮肉之伤,但就是因为如此,它集中这一处并不断加深其疼痛,杰维诺所能做的,不过是等待它的逐渐麻木 “可恶!来,火焰魔法师,看来我要让你比那个水魔法师先死!”杰维诺怒吼道,并冒着天明奈叶一招飞舞空中的火焰连发,强行近了天明奈叶的身并横刃猛斩却被天明奈叶闪避了过去,距离上次乌尔克战役之后,连他的身手都有不少的长进。 杰维诺又是一招雷切,但其还是被包裹在天明奈叶身上一层特殊的防护给抵消,并将其化作火焰能量反击至杰维诺,杰维诺这才开始了解天明奈叶所掌握的能力但是却并不知道是如何被触发? 只见天明奈叶再次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现在两人在叛军与安里士军交火线之间,也不知有多少子弹曾射向两人,但都不过是一些徒劳,普通的子弹对这种程度的魔法师基本无效。 除了雷法,杰维诺对于天明奈叶来说其最大的优势还是自己那高超的剑技,对付天明奈叶无非是周旋近身再一刀斩杀,只要自己能冒着对方汹涌的火力用利刃割断他的喉咙天明奈叶冷眼一扫,并用法杖发射出猩红的光线向前方进行一百八十度的扇形横扫,侧旁至少有五名士兵瞬间毙命 “兄弟,你没事!”阿林连忙对被余波射伤的耶仁道,余波擦伤了他的右臂,虽然没有像杰维诺那样背穿透皮肉,但其伤口的表面竟被烤的溃烂发黑,这倒不是什么高能的能量射线,简直是一种辐射性的感染射线。 “猩红死光。”天明奈叶得以却不失沉稳的笑着,并自己介绍起了这一法术的名字“如果阁下不想被我烤成干尸的话,那就不要再妄图通过这,这座城市是属于我们的!” “杰维诺团长!”阿林因耶仁这感染的伤口本能的大喊了一声杰维诺,而杰维诺只是下意识瞥了两人一眼但阿林大约还是领会了杰维诺的意思,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并拿出了自己的短刀道:“嘁!一群该死的家伙!” “呃啊——!”在耶仁那剧痛下的惨叫中,杰维诺不断挥舞着自己的长刀并继续与天明奈叶周旋着,他以刀刃带起的风波尽可能的消减着天明奈叶的火焰攻击,直到三米之间,他试图飞身一斩 “五大元素-火神庇护!”这又是一招常见的防御法术,与杰维诺那犀利凛冽的攻击相抵着,长刀强行将防护给破坏,在天明奈叶被余波反伤的同时,杰维诺也被其弹开。 “死!”在杰维诺怒吼的同时,双手所持的长刀即将给予天明奈叶致命一击,在出刀的前一秒刹那,杰维诺却发现天明奈叶的表情依旧从容突然间,只听外来的一声叫喊,又多给了天明奈叶两秒的时间:“真正该死的应该是你!安里士政府军的走狗们!” 突然而来的巨力将天明奈叶和杰维诺两人之间震开,只见一位身着沉重的银甲,手持盾牌利斧的壮汉挡在了杰维诺面前,看样子,天明奈叶还是拖延到了该来的救兵 “天明大人您先撤!这家伙由我来收拾!”或许是不自量力?还是单纯的以肉身相抵为天明奈叶争取逃脱的时间,总之他在颇为气势的出场后并没有在杰维诺刀下坚持几招便也成了这杀人无数的残忍军官的刀下鬼。 眼看着天明奈叶突然弃兵离去,再加上刚刚来的增援也立刻成了炮灰,此处的剩余的叛军立刻混乱了起来。耶仁强忍剧痛持刀第一个冲向前去,与战友们将这一帮一网打尽 或许天明奈叶凭着他那双脚跑不了多远,现在整个城市还正在打的火热,天明奈叶孤身一人应该也无处可去五分钟的清理后,杰维诺将耶仁和阿林从队伍中来出,并向所有人发出命令道:“俘虏都给我处死,这种杂碎没必要留着!你们两个,跟我去追杀那个魔法师!” “可是长官,耶仁他也伤得不轻!”阿林最可贵的还是对于自己好友的真切关心,现在不管是战斗的胜负他也觉得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带着一起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耶仁去想办法休息疗伤但是,耶仁他心里明白,这其实也是一次机会,杰维诺给他的一次试炼:“没关系的,兄弟来这倒是不怕死,长官的命令,我就得去服从!” 不过杰维诺可不会因为耶仁这几句振奋悲壮的话语而给他“加分”,他看的只有实际的表现 三人全凭借杰维诺对于天明奈叶气息的判断来追踪,三人寻找到了一辆还可以使用的汽车,在杰维诺对其的附魔下,负责开车的阿林一脚踩下油门,那整个车都差点脱离了他的控制耶仁和阿林都不禁大喊了一声,接着汽车突然熄火,阿林才得以重新控制引擎 “我们要深入敌占区了?”耶仁手持步枪尽可能的射杀路上遇到的敌人,并问了后座的杰维诺道。杰维诺回答道:“倒还不至于,现在只是在一些和过度区域内,所以敌人才那么多” “话说回来,夏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就在这学生即将回校进修的日子,却偏偏又来了这次袭击,可恶!啊!”耶仁愤怒之中也暂时忘记了伤口的疼痛,至于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为何能有这样一腔报国热血,恐怕就在于这表面残酷的新帝国对于人的重视 “团长,看到他了,应该是前面那辆车!”阿林喊道。果然,前方突然有多了一辆行驶的汽车,恐怕就是那正在逃跑的天明奈叶 在杰维诺附魔的加成下,阿林将油门加到了底,毫不犹豫的猛烈的与前车追尾,又是这样一场剧烈的震动冲突后,这场追逐终于就此结束 三人各踉踉跄跄的从损毁的车辆中爬了下来,耶仁的伤口开裂,因剧痛而倒在了地上,而阿林也连忙来到了耶仁面前,想办法帮他处理伤口 杰维诺猛得将前车的车门打开,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杰维诺惊愕的摸索着滚烫的车门,他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只是想为杰克他复仇,但现在却被你们拉入了这趟浑水”杰维诺细声自言自语道“哼!既然你们想让我陪你们玩这场游戏,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奉陪嗯,盛夏结束了” 就像曾经的乌尔克一样,硝烟与火云笼罩着沦为战场的城市,更大规模的城市反击战就此开始。 —————————————— “啊哈!亲爱的,快看这个!”斯巴鲁兴高采烈的闯入了海佬寺的待客厅内,此时星奇拉在与海伦议事,而陵卡也不过刚刚起床而已,耳根清净的迷迷糊糊吃着早饭,肯定经不住斯巴鲁这一喊,但还是在斯巴鲁说正事前忍住了自己的小性子。 海伦和星奇拉以及千樱目女士也被斯巴鲁吸引了过去,只见斯巴鲁对陵卡笑了笑,并将一份规整的纸张拿着在陵卡眼前晃了晃,陵卡连忙夺去,双手紧捏着大略看了几秒便也不禁露出了喜悦道:“哈!我真的被录取了!” 陵卡兴奋的扑到斯巴鲁怀中,两人笑着紧紧的拥抱,陵卡又没好气的道:“我就说我能通过测试,叫你这个家伙还看不起我!” “我,我哪有啊?瞧你说的哈哈!”两人再次在桌子旁坐下,斯巴鲁将陵卡测试的结果也当笑资的调侃道“阿星哥,你们不知道,陵卡她那些什么国语、政治、史学之类的都是低分勉强飘过,唯一高分的竟然是身体素质和自卫能力测试,你说” 结果,星奇拉只是向两人配合的强颜欢笑,并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话陵卡和斯巴鲁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斯巴鲁趁着这空隙,便将自己刚刚轻浮的态度和语气收敛了起来,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星奇拉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报纸推到了斯巴鲁面前,斯巴鲁拿起报纸,身旁的陵卡也凑了过来不用多翻,那主要内容几乎占了整个版面 “这”斯巴鲁不止是有些惊讶,从他的语气来都可以感到他对此的不平“那群什么叛军,又开始行动了?又是那个‘革命同盟’吗?” “有可能是但最多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那伙叛军势力,他们所隐藏的力量恐怕不仅仅此”星奇拉补充道“据说凡是与那道北线有所联系的城市都被他们以不同程度的侵袭或占领,据说首个被占领的城市是‘樱之城’。” “听说过,沿海处一座很小的城市,但那里的风景却美得很”斯巴鲁也是越说越气,他一腔热血也无处可使“可恶!那群家伙,非要这样作妖不可吗?” 星奇拉这才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他刚刚和海伦小声议论了那么久,这个时候才面对着海伦、两位朋友以及那位岳母大人,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按目前的情况,我军已经在前天夜里在帕莎城发起了第一场反击战,暂时守住了未被占领的三分之一城市,并打算下一步夺回当地的市政府大厅海伊尔的厢警员们已经派出一批前去支援,我想我也要出发了。” 星奇拉有意的多看了一眼海伦,而海伦只是以纸扇遮着自己半张脸,眼神有点冷漠但下一秒还是转而一笑,对星奇拉说出了表示支持的话:“啊啦啊啦你已经下定决心了那我还能说些什么?祝你好运喽,阿星” 一丝酸苦堵在了星奇拉的咽喉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海伦对自己的埋怨,他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斯巴鲁,看来等夏天最后这几天一过,陵卡也要去上学了?” “嗯,是啊”斯巴鲁也重新调整了自己轻松的心情道“还是和我当助教的学校是同一个,这样正好,我俩这下终于都可以住上宿舍了,不用再为住宿问题发愁或者再花钱了!” 陵卡也道:“也就他是因为这,我嘛我还是不想那么浑浑噩噩的,主要是以前我姐姐也在这个学习上很有成就,虽然她现在” “不说了,其实没有那点功底她也走不到现在!我们也要努力啊!”斯巴鲁鼓励的排泄她的肩膀在这仲夏的终焉,又一回命运与挑战来临。 第三十八章 有缘千里 要重聚的四个人又分成了两部分,且都按时到了,在这常年都不怎么炎热或者寒冷的富饶封土,生活在此的公民们估计还没有发觉即将结束的夏季,看那奔跑在这城市四处的顽童,一心享受着最后玩乐时间的他们根本没有对马上回到那军事化管理教育的郁闷和担心,这倒感觉还不错,反而更适合作为一个孩子在这个国家好好生存下去。 “嘿!好久不见”听到招呼声后,夏蕾丝连忙望去,有些令她惊讶的是,除了依旧冷酷如冰山的安迪以外,那本该是一副普通少女打扮的家伙却化作了一位少年模样让夏蕾丝差点给看走了眼 那一头金色微卷的长发已经被她全部紧束并扎起,但由于她又戴了个帽子,导致其马尾都被遮住了半边,上身浅褐色至膝盖的风衣及下身外露着双腿却在风衣间若隐若现的短裤,无不体现着凯里莎特有的中性气质及不羁的帅气。 威尔看到她这副打扮也不禁一惊,却多少有些欣赏的打量了一下,不得不说,比起之前那连衣裙,反而这种服饰更适合凯里莎夏蕾丝上来先向两人鞠躬至意后,便放下了贵族架子,笑着打趣凯里莎道:“你穿成这样做什么啊?难道是要回归本原?去酒里搭讪小女生吗?” “老哥说这样更方便以后行动,所以我就这样穿了呗哼!不信你问这个面瘫”开口一句还是不满,不过马上转而又对这身装扮夸赞道“不过说实话也挺不错的,比你这种拖拉的裙子痛快的多” 说这些也不忘了把自己又稍带了一笔夏蕾丝心想这个凯里莎嘴也是挺损。威尔听罢,至少在这两人面前作为夏蕾丝长久的搭档,他便反驳了一句道:“不过,凯里莎我倒是没觉得裙子有何影响行动,不过夏蕾丝她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众人皆知的阿拉德贵族淑女的楷模至于你,也不过是临时瞎配搭而已。” 夏蕾丝下意识的从威尔身边微微走开,并站在相对的威尔与凯里莎之间表示着自己的“中立”,并观察着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蓝毛少年,之前那个盗走他三叉戟的皮埃尔一死,便成了安迪本人的替罪羊,虽然安迪一直没有机会收回那强大且恐怖的“海皇三叉戟”,但却暂时洗清了他的嫌疑。 现在“安迪”已经在名义上被这个世界给抹消,但这也只是用于安抚民心的一个说法而已,安迪以及在场的三人心里都明白,那些站在最高层且隐藏在最深处的人物仍在进行着他们的脚步,必将眼前这人活捉并真相大白! “呃不想那么多了,还完他这个人情就赶紧和他划清关系”夏蕾丝有些头疼的自言自语道“对了,还有凯里莎不行,无论如何,至少作为姐妹,我必须让凯里莎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叫她回归家族” “怎么?臭小子,连你也看我不顺眼了?”刚刚还是有点技术含量的斗嘴,现在完全快成了准备动手的挑衅。威尔也道:“就你们这种叛军匪徒我怎么可能看顺眼?我看你们还不如早点去牢狱里报道得了!” “行了!我叫你们出来可不是吵嘴的!”安迪这一句话便有了威慑力,出于对安迪本能的恐惧,威尔和凯里莎都闭了嘴夏蕾丝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她这位阿拉德王室的旁系成员来说,除了那位几乎被除名且失踪已久的公爵大王子外,这直系的两位包括女王殿下,只是两个不成熟的孩子而已 “唉,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先王殿下的遗愿啊,作为七大封国中最强大的我们”夏蕾丝似乎在祈祷着,她现在只希望能尽快度过这场人情世故,回到女王身边进行辅佐。凯里莎多少看出了夏蕾丝怀有心事,至少出于是“最近认识”的朋友,她关心道:“咦?没事,夏蕾丝小姐” 才发现凯里莎的脸庞竟然凑自己那么近!凯里莎弯着腰,眼神几乎相贴,而夏蕾丝一时也被她这过于亲密的举动一惊,白皙的脸蛋一下子上了滋润的红霞:“啊?凯,凯里莎?我我没事你凑得太近了!” “莫名其妙。”凯里莎神色轻蔑的走开,转身并伸了个懒腰。那夏蕾丝还不忘笑着提醒一句:“那个,以后直接叫夏蕾丝就好了,不要再加什么敬称了,像我们以前一样” 另一边,安迪也询问了一下威尔:“你们那边没问题?爱兰菲尔女王殿下不会因此起什么疑心?” “我和夏蕾丝外出的话,殿下她基本不会多问什么的,主要怕那些老官员和侍从,他们才是真正麻烦。”威尔刻意的在安迪面前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语气却意外的挺平淡“不过终归是靠我解决了说好了,这次我们带你们去帝都帮你消灭你的敌人,你也要想办法打击我妹妹选举摄政王的一切障碍!这次之后,我们也就此别过” 安迪可没有一想就那么远的习惯,他并没有对威尔的这段话回复一个字,只是继续问他眼下的事情:“现在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你们阿拉德又是一处旅游之地,恐怕” “这个您放心就好,毕竟这里是曼德斯,不是英格巴萨,对于重大事件的警戒级别并不是那么高”和威尔相比,夏蕾丝那礼仪风度丝毫没有针对性,恐怕即使面对的是一个肮脏丑陋的乞丐,她都能以“您”相称“其他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抱歉我们这次无法派出专车进行路程”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出发就是了”好在至少有凯里莎这个活跃分子的存在,使得这本就有矛盾的四人之间并没有相处的太尴尬,从相约到相会,感觉像是一场轻松的旅游般 话说回来,这四人也都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而已,这种短暂的合作,他们也会去珍惜 —————————————— 海伦向星奇拉以眼神示意,星奇拉的心思对于海伦来说也不过如此就这样,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回避得过这次盘问 “云魄,过来一下。”海伦向外呼唤了一声后,云魄便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海伦不跟她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接过自己怀中的婴儿。云魄结果后,神色也变得略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没多问什么,便抱着这刚出生的小家伙离开了这个房间 同时,星奇拉也翻出了放在这个房间橱柜里的茶叶和一包用牛皮纸保存的仙贝,星奇拉双手有些麻木的泡上热茶并摆下茶点后,自己先坐了下来,似乎是在静静等待壶中的墨绿色缓缓扩散 不过是在以沉默应付罢了,现在他心里怎么可能如此淡定呢?海伦并不急着坐下,而是绕在星奇拉身后来回度步,一手轻摇着海棠花纹的纸扇,遮住了自己那正在暗暗冷笑的嘴唇。 就这样两人互相保持沉默着,直到星奇拉将茶水倒在了自己和为海伦准备的茶杯里,待他将茶杯凑到唇边小抿一口后,海伦突然开了口,并上来便开门见山道:“怎么了?还是想带着云魄一起去吗?” 想必海伦是故意的,恰好就在自己的嘴巴贴紧那滚烫的茶水时才突然说了那么一句,导致星奇拉的嘴唇随着身子一颤便遭了殃星奇拉连忙用手将粘在星奇拉嘴边的水滴擦干净,这才回答道:“嗯经历过两次实战,我觉得她的力量和经验也逐步成熟了,这次助我一臂之力应该没问题,所以” “呵呵呵所以你就干脆打算来个先斩后奏?”海伦带着她那迷人且危险的笑声,突然又一问“明明是我个人的从者,我作为主人却是那么受人无视啊唉,那孩子也是可怜” 星奇拉依旧背对着她喝茶,但语气也变得严厉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个事情我有好好问过她,我是肯定不会强人所难的!” 这个海伦当然不用担心,她明白云魄是自己同意跟随星奇拉奔赴战场的,她即同意去,也想去只不过和那陵卡不同,外柔内刚的云魄从来不是陵卡那种好战大小姐脾气的少女,云魄从不觉得战斗会给她带来什么快感和享受,但她的进取心却驱使着她对变强的渴望。 “先不说这个,真只是要找个帮手的话,千樱目身边那个雇佣兵不行吗?她本人不行吗?正好我也能清净清净”海伦的过于柔软的语气使得星奇拉没能发觉海伦话语中暗藏的针刺“或者说那个似乎刚加入厢警部队不久的铃木一云小姐?” 星奇拉起身面对海伦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云魄她是你的从者,你等一下,你说谁?一,一云?” 然而看着他惊讶且有些难堪的样子,海伦却像一位不谙世事的小少女般天真无邪的微笑着,好像这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别人无聊的八卦一般 “你,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星奇拉既然瞒不过便主动承认,毕竟只是一些陈年旧事而海伦此时又多少拿出了一些自己的架子:“别忘了,这里不是帝都、不是乌尔克更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这里是海伊尔,包括我在内的海伊尔市三大家族可不是虚有其名的,关于那些军人的资料,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 这三大家族无非就是在海伊尔平分三权的三个名门权贵,包括掌管着这一城政务的城主大人及他的兄弟海伊尔督军、与帝都冥府的联系人员大贵族希林-韩吉侯爵大人以及眼前的这位“精神领袖”少女——海佬寺之主海伦。 “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以前也没有跟你提过她,这次再见面完全是偶然”星奇拉说的倒都是些实话,只不过听起来却像在狡辩。但海伦只是立马将话题带了回来:“啊啦啊啦好像又跑题了呢先不说这个了,你先说说云魄的事情。” “我看还是先讲清楚了好,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误会什么省得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星奇拉说的有些激动,两只手也不由自主的按在了海伦的双肩。 纸扇手中一收,轻轻的敲在了星奇拉的头顶,星奇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是,只要你我各自都能问心无愧,还何谈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嗯哼?”海伦这样说着,令人心醉的迷人笑容一直没有从她的脸上消失,星奇拉释然了 “所以说,云魄毕竟是你的从者,我每天这样训练她教导她,就是为了能给你培养这样一个好助手”星奇拉接上了之前断开的话语继续说着,海伦也边听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小口喝着已经温热的茶“你也总不能把她带在身边一辈子,她作为亡灵也该拥有她自己的人生。” “所以带她去战斗,这是一个好方法吗?或许对于这种国家来说倒还不错但是你也知道的,我是把她当自己的家人看待的,我要向一个人赎清我的罪过。”海伦的语气仍旧很平淡,哪怕是说到了自己心痛楚的地方 “我明白,这个你不用跟我一次又一次的多说,我对她来说也是亦师亦友,唉”星奇拉也终于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只能以承诺的方式试图让海伦放心“我保证到时候能带她安全回家,我相信经此一战,她会变成一位可靠的战士的,不辜负你我,更不辜负她手中那把‘玉龙’名刀。” “唉,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海伦苦笑着“最近心情有些不快,感到这几天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下午陪我去寺庙里参拜一回,再添些拜礼钱,抄写回经我的预感挺敏感,或许又是在命运安排的一劫呢” 星奇拉听罢,微笑着摇了摇头并坐在了海伦身边,一手轻抚着她的肩背安抚着她,柔声道:“当然没问题,只要你觉得舒心的话,不过我可不信这些东西” “嗯?不过我们的这个世界,可是真正存在着神明与恶魔、天界与地狱的”海伦听出了星奇拉这句话语气中的轻蔑,她也便带着少许警告的语气回答道。而星奇拉却道:“那又如何?神明也许可以玩弄人们的命运,但命运并不是什么给你安排的!我们的命运只有我们自己说的算!” —————————————— 夫妻两人从寺庙离开后,星奇拉又被海伦带到繁华区内毫不吝啬的饱餐一顿,直到又来到那海滩的大桥边逛着月下的海景、海伦优美的身姿轻舞着,两人一同引足了周围羡慕的目光,这才知道疲惫的回到了海佬寺 下了计程车后,海伦感到了一种似昏厥疲乏,一旁的星奇拉稳稳的扶着她的身子,心里也是无奈又心疼着,叹了口气道:“唉,早知道不该听你的,玩了那么久,你这种身子在外面怎么能吃得消呢。” “有你陪着就没问题,呃”海伦靠在了星奇拉肩上,闭着眼轻呼吸着,星奇拉就怕她这样睡着,离真正进家门多少还有几步路,星奇拉只得将她背起。 “咦?那个是阿妈?”星奇拉说着,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一下子令海伦提起了精神,海伦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自己的生母千樱目似乎在和什么人小声低语着 “她在干什么?”海伦自己从星奇拉背上下来,并与他并着肩,缓步的接近千樱目 “哦啊,孩子们,欢迎回家!”说着也是挺奇怪,就在两人刚刚被千樱目发觉时,她与那个隐藏在死角处的什么人谈话恰巧结束了,向那边看去,那人也离开并消失了没错,在侧面那无人的道路中,无影无踪。 第三十九章 史官世家 位于阿拉德的主要铁路干道足够将日人送离至阿拉德封国的界外,不过似乎也仅此而已安迪、凯里莎、夏蕾丝以及威尔在几乎距离阿拉德边界城市不足十公里距离的西陵安塔市下了火车,连续在火车上吃住三天的四人早就被这种颠簸沉闷的旅途搞得疲惫不堪,他们估计这才感受到了阿拉德封土的辽阔甚至整个安里士帝国的宏伟庞大。 “呃可算是逃出这个移动的大牢了,恶心死了,现在该怎么办?”凯里莎忍不住打了个贴切诙谐的比喻,火车的颠簸令她十分不适,她不由自主的便双臂挽住安迪的胳膊,多少想从她这“面瘫老哥”身上寻求点关心。 而安迪从身后的背包套出了水壶,并将其微微注入了自己的一丝法力,接着便递给了凯里莎。凯里莎连忙打开并大口一饮,那冰冷的清水是她不禁打了个颤,整个人也瞬间精神了起来:“呀!这是什么情况?我明明记得我灌得是火车提供的温水?” “怎么样?感觉好多了,没想到安迪先生还挺细心的呢。”夏蕾丝笑着走到了凯里莎跟前道。凯里莎这才觉得之前那折磨人的不适感硬是被这冰水生生镇了下去,一股清爽劲透过了凯里莎的喉咙,她这才明白了安迪刚刚对水做了什么 哈!这个老哥凯里莎心里想着,自己也露出了微笑,她虽然并不知道她现在和安迪之间是种何等微妙的关系?但她有自信的告诉自己——自己绝对是与安迪最亲密的人了 这时,威尔也走了过来,估计在其他三人稍微休息的时候,他忍不住一个人跑到了火车站周围的地方去试图观察这里的城市风貌。不仅仅城市名称方面与阿拉德大不相同,仅仅通过这一百多米不到的范围,他便发现了这里可能又是一座东方风格的城市。 “安迪先生,这里你了解吗?”对于知识方面的问题,威尔还是愿意放下自己对安迪和凯里莎的一些成见,虚心请教。安迪大略的左顾右盼了一番,自己起手点燃一根香烟,道:“以前我做赏金猎手的时候也来过这里,这里叫西陵安塔,据说富有各种名胜古迹,是个旅游资源古城市” “嗯,不过容我打断一下,这里除了名胜古迹以外,还有一个很有名的大家族哦!”夏蕾丝饶有兴趣的加入了话题“家族姓氏为‘佐伯’,据说是人类家族,但是其家主却享有公爵的贵族头衔哦!” 这的确十分的稀奇,而且对于威尔来说甚至有些刺激,凡是懂点的人基本都清楚,虽然妖族、亡灵、人类这三大种族以及各种混血儿之间的社会地位基本趋于平等,但几乎历代都统治着这个大陆的“纯血鬼族”依旧在实际上凌驾于其他种族之上,他们从最高统治者之位往下几乎垄断了安里士帝国所有的大贵族、权臣官僚之位 而对于可以说各种族中最弱小的人类竟然也在这凶险的权力争夺中夺得了“公爵”之位,在大贵族中占有一席之地,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可见其家族的实际威望与影响力。 “这个我知道”安迪有些烦躁的阻止了夏蕾丝可能的喋喋不休,看似文静的她其实也意外的健谈,尤其是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后。 “历代世袭的史官书记家族嘛,听说他们历代每任都拥有可以洞察任何人或事物历史过去的特殊能力”安迪简略的把夏蕾丝想说的统统在其他两人面前说完,使得也满足了威尔和凯里莎的好奇心“只不过,他们家族血脉据说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但是安里士帝国的历史仅仅还只有不足两年。” 看着安迪诡异的眼神,凯里莎知道安迪又在说什么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虽然她不明白其中意思,但她选择保持沉默,要吵的话尽他们吵就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尔也发觉了安迪这话中有话。而夏蕾丝则出面反驳他道:“请你不要这样想好吗?安迪先生,政治之间虽然有国界,但历史是完全客观的!它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而发生改变!” “哼!我看未必”安迪似笑非笑的抽着手中的烟,侧脸轻蔑的对着两人“他们家族已经为太多的国家和时代服务,我相信他们纸笔的客观,但是毕竟作为一国官员,他们就有对这个国家应尽的‘特殊义务’。” “这些话对你来说也太多了。”这时,凯里莎又开口调侃道,她说着伸了个懒腰“对了,好不容易到这了,我觉得咱们不如玩两天再继续” 刚刚的不愉快也这样被凯里莎的气场给消除了,夏蕾丝听罢,便第一个表示赞成道:“当然可以啊,虽然有目的地,但我们这一趟其实也和旅游差不多,你说是,威尔?” 两位少女心里都清楚恐怕也就安迪那家伙不一定会同意,所以两人在相互明示了同样的想法后便将意见权转移到了威尔身上,实际上是在对他进行一种施压。 “嗯哼?你认为呢?”凯里莎没好气的凑到了威尔身边,威尔不禁紧张的脸一红,连忙看向了夏蕾丝,而夏蕾丝只是一副甜美微笑的看着他 “呃好,其实在这多看看也没什么,反正反正距离帝都的路程还很长,你看”威尔支支吾吾的说道。而安迪只是一冷哼,道:“看样子,你对你们女王殿下的大事其实并不上心啊,蓝雷男爵大人?” “我”到这,威尔也就只能哑口无言 “无妨,正好我们一块去拜访那个佐伯家族!”安迪不同意也罢,一同意竟然还会产生这种意想不到的额外效果。 “哎?”这几乎是其他三人此时共同的反应威尔又道:“可,可是,这样的大贵族家庭也不是想见就见的啊?” “大贵族再大哪有你们七大封王大?”安迪两手揣进外套的衣兜,略微低沉着脑袋看着茫然的威尔“这个我自有安排,正好咱们刚才的争论也得有个结果才是。” 说罢,安迪一转身,眼神暗地里再次阴沉了下来 —————————————— 也不愧是这种具有世袭血脉的大贵族家庭,仅仅在其住宅附近便得以见识得到他们对外之高调,但高调却又不是那种华而不实的装饰或者仆人弄臣,而是军人,几乎有三个班约五十多的厢警员各带着一支步枪为其周围的道路专门护卫把手,原本再大的贵族对军队都没有名义上的的兵权,也可见佐伯公爵家族的真正影响力 计程车司机最多只肯将他们送到厢警员把手的第一个路口,待四人下车后,那司机收过钱便连忙开车溜走。威尔看着那些厢警员严肃甚至有些凶悍的神态,也不禁有点心理发颤,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道:“要说好了,到时候我来代表说话问候,你们不要轻易打岔啊。” “行行行,看在老哥的份上听你的就是了,反正进这些什么大家族我也懒得说话”凯里莎漫不经心的道,她反而倒并不害怕那些厢警员,毕竟她见识过他们恐惧的样子“哼!不过我也倒要看看你们王族来主动拜访大贵族,会是怎样一种好玩的场景!” 四人就在这戒备森严的小街道慢慢接近了这处大型园林别墅的正门,倒也有趣,这一路上那些厢警员们皆立如铜俑,魁梧的身姿与严肃的表情使得气氛令人窒息但他们却也只是盯着四人来到了自己主子的住处,并没有进行任何的盘问或者阻止,仿佛他们真认为凡是来到这的人都只是路过罢了 然而,开始对他们有反应的第一个人也终于出现了,一位身着崭新的黑色军服,相貌英俊的青年禁军军官正好站在其住宅红木的大门前,他看出来了这四人是冲着自己身后来的,便主动向四人敬军礼问候道:“我是禁军海军的诹访林中尉,这里是佐伯家族的私人别墅,请问各位有什么事?” 中尉?这个好像是军衔中的一个下级军官的级别,看来由帝都冥府直辖的城市中,所有的大城市的大小军官士兵,都已经采用了军衔了吗?这样的话,阿拉德的亲卫队首领盖兰德又会被怎样安排呢? 这样想着,本来带头的威尔却走了神,对方原本的笑容也消失了,直到夏蕾丝反应了过来,连忙救场道:“打扰了,麻烦您去传一下话,我们代表着阿拉德女王爱兰菲尔殿下前来拜访贵府。” 威尔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他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凯里莎和安迪,尤其是凯里莎,他可不想在这种半吊子魔法师面前失了面子 “哦?这样啊,不必这样麻烦,各位现在跟我先进去就是,我会让她帮忙验证一下各位的身份”诹访林礼貌的笑着示意他们跟随“不过大人们现在正在和她谈话,可能还是先要等一小会。” 其实也并没有等待,这家人对待访客还算热情,在里面的家主看到他们后便并不怠慢,一位身着西服的中年男子立刻请他们进屋并笑着道:“嗯,这四位算是这两天见过的最年轻的客人了。” 这次,威尔不想再让自己出岔子了,他主动将自己的明信片亮出,准备递交给他们查看,并也开口自我介绍道:“在下威尔-阿拉德” 对方除了带领他们进入室内的禁军军官外,还有两名中年男人面对而坐,一位西服全身,而另一位则是朴素的常装,两人身边皆跟着自己的妻子,看样子这两人其中一位便是佐伯家族的族长以及一位安坐在常装男人身边的少女 “嗯,不必了。”常装男子轻轻向威尔挥手示意,接着对身旁的少女道“女儿,差不多了?” 少女点了一下头,接着又面向威尔四人,这少女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龄,但其举止间却有种端庄优雅的气质,她向威尔等人同时鞠躬行礼,道:“失礼了,为了表达一下我的歉意,请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佐伯千慧,现代表着佐伯家族任安里士帝国帝一任纪史书记官。”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先表示自己的歉意,但往后的话语也足够令人惊讶了,谁曾想到这一代的史官竟然会只是这样的小姑娘。 “这位是我的父亲佐伯天雄,也是我们家族的前任史官,服务于前朝菲利克斯的最后一代国王陛下”听到这里,安迪在后方有意的看了一眼佐伯千慧。 她又以手示意西服男子和军官诹访林道:“这位是西陵安塔的城主大人诹访阿龙,和我的未婚夫诹访林” 看着少女最后介绍自己爱人时娇羞的样子,威尔他们也算把这些人的关系都给捋清楚了只不过,看着佐伯千慧看着诹访林含情脉脉的样子,威尔、夏蕾丝等确实有点羡慕 然后,便是佐伯千慧反向对自己的家人们介绍威尔四人的时候:“这两位分别是威尔-阿拉德男爵大人和夏蕾丝-阿拉德男爵大人还有两位大人所跟随的两位侍从” 他们这下或许也知道为何少女会提前道歉了,她那双神奇的慧眼可以通过透视他人的历史与过去挖掘他人的身份但尽管如此,这位佐伯千慧却还是将安迪简化成了一位“侍从”,安迪的神色变得很复杂,他不明白这四种还能有什么别的猫腻 “有失远迎啊,来自阿拉德王室的客人们啊”接下来便是一堆客套了,除了威尔和夏蕾丝会随声附和,凯里莎基本不说话,而安迪更是坐不住,趁着其他人根本不在意他,他便溜出客厅去外面透气 “呃”一根香烟也令他安心了不少,他还在思考着那个细节,明明可以看透自己却故意说假,难道那个女孩在刻意装傻? “打扰一下,我们能谈谈吗?先生。”一个轻柔的声音让安迪本能性的先掐灭烟头,只见佐伯千慧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自己身边,微笑着请求道“可以这样称呼您,嗯战争英雄——安迪-安里士。” 听罢,安迪没说一句话,只是本能的退了几步,他面色冷酷富有杀气,眼前这位可爱的少女却在他眼里如同青面的阎罗 第四十章 危机将至 惊颤是安迪身体的本能反应,不知道为何,这些年了,他还是头一次对别人叫出自己的全名产生了这种不正常的反应虽然对眼前少女的天赋而言,看透他曾经的一切不过一目之念,但很显然安迪这时候暂时忘记了,他感到站在眼前的人是一位披着少女皮囊的地狱审判官,口上喊着他“战争英雄”,实际上是在细数自己的罪孽。 “请不要紧张,不知道我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吗?安迪先生。”佐伯千慧单纯的认为安迪只是反应过激而已,这也难怪她拥有这种能力。而安迪松了口气,再次侧面面对她,抖动的手指试图再从衣兜内掏出一根烟道:“抱歉,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可能你认错人了” 不愿意就这样承认吗?看来是一个行事低调的人呢。这是佐伯千慧此时的想法,她仍笑着接近了安迪,并以一名史官的身份向他发出了自己的邀请:“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请你随我去书房谈谈,我的双眼告诉我,你的故事将是安里士帝国历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过话说回来,像您这样的人物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嗯可能您也有自己的苦衷没关系的,我会理解的,只要您愿意配合我的工作采访!”佐伯千慧这无可挑剔的礼貌与热情,但在安迪的眼里却只是在自说自话,无论如何,安迪绝对不能答应她的要求。 “我觉得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安迪’没错,但我从来不是什么英雄,这个世界上,叫‘安迪’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安迪尝到了新鲜香烟的味道,他刚刚那似如突然被涌起波浪的情绪也在香烟的作用下缓缓平稳“我只是一个随同那两位男爵大人的赏金猎人而已,负责保镖工作,等拿了钱我就走人” 然而,就算是那么说了,佐伯千慧丝毫不吃安迪这碗闭门羹,这位不过才刚刚步入成长年龄的少女,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成熟和求知欲,贵为贵族高官的她却并没有武力,那靠的也只有她那口才和头脑。 一心为了自己热爱的工作,她本身所能看到的“历史”还是太过于笼统,眼前这位表面朴素且冷酷的男人肯定还有更多的故事宝藏等待着她挖掘,安迪怎么拒绝,她也怎么见招拆招。无论如何,为了自己的工作和理想,事无巨细的完善安里士帝国的历史 “既然那样的话,你说你是受人雇佣的赏金猎手,那想必您在乎的也就只有钱了”佐伯千慧试图把邀请变作一场交易“这个绝对没问题,虽然我现在无权管理我家的财产,但父亲大人肯定会理解我的,您放心,您尽管开价!” 安迪感到有些无可奈何,自己一心将其深埋到底的东西难道就因为眼前这个小姑娘而暴露了吗?无妨自己一定要守住的,绝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哪怕是不择手段 在答复之前,安迪斜了一眼佐伯千慧,她那清澈美丽的黑瞳期望和欣赏的看着自己,却只能看透自己的过去经历。安迪叹了口气,继续应付佐伯千慧道:“唉,麻烦佐伯大人不要这样为难我,我只是一个名叫‘安迪’的人而已” “但是我所看到的并不是这样,我的能力虽然生疏,但至少他大体经历过什么,我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佐伯千慧坚定道“为何安迪先生您会这样反感?要不您还能是哪个‘安迪’,那个通缉犯‘安迪’?” 安迪听到这里,他感到了一股讽刺的味道,忍不住冷笑道:“或许就是,说不定你眼前的我就是那种危险的混蛋!” “这是不可能的,那个被冥府发布最高通缉令的安迪已经确实死亡了,虽然听说当时陛下的意思是一定要活捉”佐伯千慧进一步的解释道,她想破掉安迪所有隐瞒的理由,包括眼前的人为何这样隐瞒自己?她相信她一定能让这些真相大白。 两人的谈话也难免停顿了几秒,这个时候,佐伯千慧决定主动出击:“不如这样,我先来把我所看到的信息讲给您听听?” 安迪倒吸一口凉气,他不在侧面对于佐伯千慧了,他神色傲然的俯视着她,眼前身躯娇弱的少女距离自己不过两步的距离,趁着她还没开口前,自己刻意隐藏起的右手已经在进行某种致命的动作 “总的来说,安迪先生”佐伯千慧的才华,仅仅在她的语言中便得以体现,她看得出来安迪心中有鬼,所以她便卖关子道“我看见,你以前和我们的陛下便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就在这一刹那,安迪厚重的黑色斗篷下,一只手已经摸索到了光滑冰冷的金属剑柄,然而下一秒,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可算是给处境尴尬的安迪解了围;同时也救了佐伯千慧一命 “你们原来在这里?”海军军官诹访林走到了两人面前,身后还有跟随的凯里莎,诹访林一手轻搭在自己未婚妻的肩膀上,小声道“公爵大人叫你赶快过去,让你亲手把婚礼请柬交给从阿拉德来的两位男爵大人。” “啊,抱歉光顾着和这位安迪先生说话了,竟然忘了这样的事。”佐伯千慧下意识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脑陪笑着道,并连忙和诹访林对其他两人道“暂时失陪了,两位请自便” 接着,佐伯千慧刚走了两步又停顿了下来,这次她转身专门面向安迪,并以一名贵族的身份屈尊向安迪行礼道:“希望我的请求还请您多多考虑一番,在下的藏书室随时欢迎安迪先生的问候。” 佐伯千慧这样说着,安迪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凯里莎和对面的诹访林各有些不痛快的看着对方 “怎么回事?老哥你竟然还能勾搭到那种豪门大小姐,可以啊!我这个当妹妹的还挺为你以后发愁呢!”凯里莎拿出了自己男孩子般的一面,调侃着安迪并压抑着自己发苦的心里而安迪只是用手像往常一样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顶,眼神漠然道:“别乱说话” “反正,哼后天就是他们两家的婚礼喽,看样子,我们来的确实是个时候!”凯里莎笑着说道,口中哼着小曲离开了此地 —————————————— 海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但是暂时也只能那么说,因此从早上开始,她便几乎不离开自己孩子的身边,婴儿依旧在摇篮中熟睡,自己则时刻的贴身守护着他,坐在自己房间的茶桌边静默着、警惕着 这时,自己的门被敲响,外边出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那个海伦,在吗?” “您进来说话。”海伦故作矜持的说道,只是语气中却没有了最基本的感情色彩千樱目轻轻推开了门,脸上仍带着她那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灿烂笑容,请求道:“那个也没什么事了啦,你也知道的,我平常就这点爱好呃,我去玩一会,就玩一会。” “不就是打麻将嘛,无所谓了反正我本就不应该干涉客人的爱好的”海伦仍旧用这种见生的话语冷淡的说道,但接着又透出了自己的一点释怀“不过没钱的话你就跟我说便是,怎么说你也是我生母。” “哎呀!瞧你这话说的啊,亲爱的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缺钱啊!嗯算了,我先走了,奇德他帮我去买东西了,估计一会也就回来了!”说罢,千樱目连忙合上了屋门,不一会海伦便通过窗户看到了她在院子的身影 “唉”这一声叹气将时间分割,周围再次进入了清净 “嗯?外面有访客吗?”虽然身居里屋的她几乎不可能听到海佬寺的大门被人敲响,但她完全可以通过恶魂们之间的信息传递,便一人掌握着整座庭院的情况“啊啦啊啦,既然这样的话,正好我不方便,就让恶魂帮我开一下门。” 说罢,海伦顺手打起了纸扇遮住了自己别有用心的微笑,她算的清清楚楚的,一般从大门口一步步走到内庭院大约是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后,果不其然,海伦听到了来自室外的询问声:“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海伊尔市工程部门派下来的检查组成员,专程来为您服务,检查一下您的房子是否有质量方面的问题。” “嗯,请稍等一下。”海伦起身并多看了一眼身后的摇篮后,一手摇着纸扇走了出去,发现来者是一位穿着深蓝色的工作制服,二十多岁的一位小哥 “您好”对方先对自己鞠躬问候道而海伦并不理会这个,她几乎是开门见山,一句话便问出了关键:“啊啦啊啦辛苦了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不方便出门,让我手下的恶魂开了门,希望没有惊吓到您。” “恶魂哦,那个并不妨碍呢,所以我们从哪里开始呢?”这人看起来对那种人人见而怕之的东西好像并不在意。海伦神色一沉,道:“那就从我的房间里开始。” “哦!好的好的”检查员笑着回答道。说罢,海伦伸手一指,在海伦纸扇下那冷笑下,这位检查员踏进了海伦的房间 “这,这这是!”谁知里面竟然别有洞天与其说是又来到了“室外”,倒不如说是来到了另一个神秘的空间自己脚下的平地如岛屿般置于这毫无星辰的黑暗之中,平地规整的若一方祭坛般,一棵高耸的树木里于其中央。 海伦转身,看到了被一同转移到此处的婴儿同时竟然发现了自己的母亲千樱目,海伦立刻神色一变,先走到了她的面前,这次她无法再露出笑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出去打麻将了吗?” “那个海伦我”千樱目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也料不到自己这仅仅十七岁的女儿竟已经如此心计,竟提前做好了这种准备。而海伦不禁想起来了前天晚上的事情,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算了,我早该知道了” 下一秒,一股突然腾出的杀气出现在海伦身后,海伦转身发现包括那位伪装的检查员在内,一共六名身着夜行衣的蒙面杀手向海伦袭来,海伦却面色若水,只是伸手,便同时隔空吸干了这六人全部的灵魂,并在她的右手中凝结成了球状的能量体。 “哼!难道就这个程度吗?我劝你立马现身!”海伦嘴上那么说着,其实双眼也在判断第七名敌人的位置,我大约感觉的到那人在悄悄接近自己 海伦不再犹豫,而是将手中刚刚成形的能量球化为波动,一招击中了隐匿身形的杀手,只听一声娇呼,一位身材纤细的少女倒在了地上,但她立刻便一个翻滚起身,重新与海伦对峙。 虽然蒙着面,但海伦仅从其秀丽的双瞳中还是看得出这是为相貌姣好的少女刺客,如同一枝长着毒刺的玫瑰般,话说回来,这位少女刺客的披肩长发便是艳丽的玫红色。 “嗡——”顿时,海伦和身后的千樱目同时感到了一阵痛苦的耳鸣,海伦本能的捂住了头部,少女刺客也趁机向前方迅猛俯冲,海伦强忍着头部割裂般的疼痛,准备直线回击,但这一回,海伦却失算了 “什,什么!”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绕开海伦,其速度与敏捷令海伦措手不及,海伦连忙转向后方攻击,以一团墨绿色的火焰攻击刺客少女的背部 少女刺客的反应能力惊人,她立刻一个后空翻,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便判断出了海伦的攻击,但刺客少女并没有趁机反击,而是仍旧向前方移动 恐怕这个时候海伦才明白刺客少女真正的目标,她竟然直接将双手夺向了那摇篮!这一幕,海伦终于也无法淡定,她也冲了过去,竟想通过肉搏阻止刺客少女。 不必说,刺客少女轻而易举的躲开了海伦,但她仍然没有主动攻击她,而是继续试图抢夺婴儿。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要对我的儿子下手!”海伦忍不住怒道,底线被人触动,她也不可能再保持得住自己一贯的矜持 争斗之余,海伦还是不禁对旁边的千樱目投过一次求助的目光,但又转而收回,她还不想因此自己打自己的脸面 又是一波争斗,刺客少女将婴儿揽在了自己的怀中,海伦不再手软,将富有侵蚀之力的附魔手掌猛击少女后背,少女不禁失力脱手,那婴儿带着凄厉的哭喊声被无意中抛掷到空中 “啊!”海伦奋力施法欲用护盾救住自己的儿子,却似乎晚了一秒 但那孩子还是被救起,但那护盾的能量却是灰蓝色,这一刻,孩子的生命安全已定,但孩子最后却落到了千樱目的怀中 海伦目光严厉,刺客少女却似乎在笑现在轮到了千樱目的抉择中,在这眼前的亲人与以后交易之中 第四十一章 母毅千里 千樱目怀里紧抱着哭泣不止的孩子,同时面对海伦与蒙面的刺客少女令千樱目也不得不感到了恐惧,尤其是海伦,海伦那因其子陷入危险而暴露出的久违凶相,使她一时也差点以为海伦也是想夺走孩子的女恶魔般沉默给了她选择的时间,但她却在此时先暴露出了自己的懦弱,她只感双腿一软,将婴儿紧紧护在自己怀里,几乎带着哭腔对海伦和刺客少女同时哀求道:“不,不要那么看我放过我,放过我好吗?” 千樱目或许只是一时的精神错乱,但听到婴儿这持续的凄厉刺耳的哭声,海伦才是濒临崩溃大陆状态。身旁的刺客少女瞧见到海伦的神色逐渐变得柔和悲弱,其双手也渐渐收回了法力,刺客少女这才敢暗地里喘了口气 “快,快把他给我已经到时间了,孩子他饿了”即便这样还是能记得这种再日常不过的事情,海伦一手紧贴着胸口,她感到自己的胸部在胀痛,另一只手伸向千樱目怀中的孩子,紫色的美眸含着泪水,双脚颤动着慢慢走去“请原谅我的无礼无情,你是我的母亲,我也是他的阿妈!” 尽管面前的海伦和刺客少女无不用武力在逼迫自己的选择,但她明白,实际的选择权还是只在她一人的手里。或许这时将孩子还给海伦一切将皆大欢喜但是,为了她心中更多的挂念及以后的事情,她不得不再次将海伦给予她的“母亲”这个角色狠心的丢弃。 千樱目几乎是阴沉着脸,原本与她也差不多高的海伦也没有看清她那沉默的下半边脸之上是否还挂着自责的泪珠?但她这次还是决定做出另一个选择,另一个海伦永远都不可能原谅自己的选择 千樱目趁着暂时失去理智的海伦回过神来前,心里一狠,连忙将孩子送到了刺客少女的手里,刺客少女依旧用她甜美的声音道:“这就对了嘛,千樱目伯爵大人,嗯看样子,我们任务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嗯哼,乖哦,大姐姐马上就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刺客少女摘掉了自己的黑色面罩,那美丽可人且带着笑容的面孔得以在海伦面前展现,不仅如此,她还刻意的在海伦面前哄着孩子,千樱目真不敢相信这位少女竟有此等恶趣味。 “哦?”刺客少女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才发觉海伦和千樱目貌似都在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尤其是海伦,她的表情似乎不在愤怒,但其眼神中的杀意绝对更加坚定。 “海,海伦虽然我已经没有脸面再和你说话,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听我解释”千樱目还未能说完,那刺客少女竟然毫不知趣直接打断道:“哎呀,不过我们没时间喽,伯爵大人,而且领袖说过,此次任务合作的内容绝对不能有所透露。” “你给我闭嘴!”千樱目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她认为她能向海伦解释,但在海伦眼里,眼前的两个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此时的千樱目她既不屑于看笑容灿烂却乖戾的刺客少女一眼,但她更不敢去面对海伦的眼神,她乱如麻的自责之心与她现在掺和着化妆品的泪水与面容一般,最后她只能双膝跪向自己的亲生女儿,无助且无能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孩子一定会平安回家的” 谁知,这时候刺客少女竟然不笑了,看着海伦她不知为何收起了自己招牌的笑容,神色也开始变得有些严肃 少女不笑,但此时的海伦却笑了,之前的急躁、悲痛、愤怒竟在她貌美的脸上统统消失,转而代之的却又是她那看似天真无邪的迷之笑容,手中的纸扇遮挡着半边脸,眼神轻蔑的看着两人:“啊啦啊啦你们真的觉得这样子很有趣吗?想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呢,哼哼” 刚刚观赏着海伦和千樱目痛苦样子的刺客少女,这次也品尝到了危机出现的滋味,她怀中依然抱着这个麻烦的婴儿,这使她无法再次去与海伦交战,但她绝不肯把孩子丢弃逃命或者交给千樱目千樱目仍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命令与任务对她来说绝对至上,这同时也是领袖对她的认可。 现在仍被困在这个神秘的空间内,据说这里才是被称为“里”的海佬寺真正的核心区域,自己带领的六位部下早就在一瞬间被海伦集体杀害,现在她觉得她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一方。 “那剩下的就看你喽,我相信你会帮我们逃出去的”刺客少女神色阴冷的笑着对千樱目道,只要有手中的这块筹码,千樱目不过是自己的一件武器。 “啊啦啊啦啊啦那我就好好陪你们玩玩这场灵魂与鲜血的游戏,这是对你们夺走了我最心爱宝贝的奖励!哼哼哼”海伦整个人几乎悬浮在空中,深紫色的暗影法力与幽绿色的恶魂鬼火围绕在她的周围,这种带着恐怖气息的美丽令人窒息“瞧见好了啊!‘无尽六道,魑魅魍魉’!” 咒语一呼喊,其法术便立刻显示出来它的具体形式,大约有八只浑身黑蓝色能量体的成熟体恶灵被召唤出来侍候在海伦周围,海伦被紫色法力包裹的更加密集,唯独其脸部还能看得清,深紫色却发着青光的出现在海伦背后为她展现了作为亡灵之主的霸气,六环正象征了六道轮回。 不得不说,连千樱目亦被此景震撼,只见又有无数的鬼火从那能量中冒出,并在海伦舞姿般的手令下,手中纸扇一出,这幽冥军势便向两人猛扑。 看样子海伦也是狠心豁出去了,她心里应该也明白这样同时也会伤到自己孩子刺客少女眼神一沉,她不再想那么多,连忙抱着婴儿展现自己矫健的身后,先绕过了大恶灵和鬼火群的直线进攻,本想立刻还给海伦一招以便自己脱身,却发现千樱目竟然一人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恶灵们撕碎自己的身体 “可恶”刺客少女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便抛出附魔后的匕首将其中一只恶灵刺杀,再匕首上附有的“声音”属性的法力扩散下,以音震之力将其他恶灵击退,救了千樱目一命 “你”一时间,千樱目对于刺客少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刺客少女却以她飒爽的身姿一手握刀,保护在千樱目前方道:“抱歉,伯爵大人,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 “啊啦啊啦,多管闲事真是有一手啊!该死的小姐”海伦的笑容愈发阴险,她绝对不会让这两个女人活着出去。 —————————————— 刚刚才买醉回来的奇德在屋子外时,便立刻被这不正常的气息给吓了个清醒他断定在海伦紧闭的卧室内正在发生什么,奇德慌忙的敲门,他最怕万一自己的女老板千樱目有危险,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钱不钱的事另一回事,自己更无法摆脱一系列的麻烦事。 “喂,喂!”奇德不管怎么敲门都没有用,他试图直接拉开门,但这门似乎被什么力量死死的固定住了,他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群该死的魔法师,搞什么鬼啊!” “算了,我豁出去了!”奇德也是那种敢想敢做的人,这是他雇佣兵生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奇德二话不说,一把锋利银亮的巨刀出现在了自己的双手中,奇德盯着这门,似乎还刻意的后退几步,下一秒便起步一斩,却被其硬生生的给弹回 “什么玩意?把门封锁的那么牢固?”奇德对魔法一类的东西了解很匮乏,并不知道所谓的“结界”,但他相信只要力量到达一定水平,即使再邪门的法术也能被蛮力破解“算了,真的豁出去了喝——!” 奇德暴喝一声为自己壮胆,接着又奔向卧室那被紧封的门前,一次性对其进行了七十二刀持续乱斩,其连招乱中有序,可见实际威力,而最后的一刀却是巨刀的本身对目标震裂而不是斩击,这终于使得门被破坏 顿时,奇德还未能看个究竟,一股深紫色的气体立刻从屋内喷涌而出,奇德本能的紧闭上了眼,却发觉那气体紧紧摩擦过自己皮肤便能感到一种难忍的疼痛,两秒后,趁着雾气散去奇德睁开了眼,现是看到一位玫红色长发的未知少女怀中好像抱着什么东西退出了卧室,身上似乎还有各种伤 “喂,你啊!”没想到,自己的女老板千樱目竟然直接被里面的什么力量给击飞了出来,并将奇德撞倒在地千樱目到这也抱歉道:“对,对不起麻烦你先帮帮忙” 难不成这里也出现了什么入侵者?但最像“入侵者”的恐怕也就眼前这位未知的小姐了,可她似乎才是和千樱目同一个战线上的刺客少女看了看他,再次露出迷人且富有挑逗意味的笑容道:“哼哼!小心点哦,那里面有个疯女人哦。” “呃啊?”奇德此时依然是一副摸不到头脑的状态,但是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多做什么思考了,只见那还未完全消散的雾气中冒出了几只强壮凶恶的恶灵并向他们扑来,奇德持刀连斩三只,但自己也多少受了伤 “奇德,小心那里!”千樱目连忙喊道。只见一团发着蓝光的能量球在紫色雾气中若影若现,好在千樱目提醒的及时,奇德立刻一个后空翻躲过了海伦这一招可将人的肉体全部侵蚀殆尽的“集魂尸气波”。 奇德再次挡在千樱目面前,自己左手将巨刃倒立着扶在地面,而右手则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双管火铳,对准着前方喊道:“不许动!” “哼哼哼我竟然忘了还有你这个家伙”海伦缓缓在紫色雾气中现身,其周围依然有供她驱使的恶灵围绕在身旁随时等待着海伦的命令,好好享受一番杀戮的本性“很狡猾呢,千樱目女士提前算好了一切,还让这位雇佣兵给你当炮灰。” 海伦的话语里难免有挑拨之意,但奇德却根本不在乎只见海伦将拿着纸扇的右手举过头顶,恶灵群再次如豺狼般贪婪的欲将眼前人们鲜活的灵魂撕碎吞吃,而飘浮在空中的魂火却完全成了她的能量体,开始向地面发出绿色的射线攻击。 这点时间仅仅够奇德开出一枪,面对疯狂的恶灵他只能近战斩杀,他横刀暂时阻挡住了大部门恶灵,并回头对千樱目喊道:“老板,你赶紧走啊!” “你”千樱目不禁有些震惊,奇德竟然会如此重情义?而奇德则笑着再一次喊道:“我没什么意思麻烦你赶紧离开,你死了谁付给我钱?” 根本由不得千樱目思考,刺客少女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把拉起茫然的千樱目瞬间在海伦眼皮子底下没了踪影接着,奇德连杀带拖延又用了五秒,眼前的恶灵被他清理,但他自己也因被黑暗法力的侵蚀而提前倒地。 “呃,可恶你们这些该死的魔法师!”奇德这还不忘多骂一句。海伦见状,便收回了法力,估计那两人早就带着孩子逃之夭夭,她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护得住 海伦走到门口望向远处,那只有海佬寺的内庭院与明媚的天空,无声无息,她背对着里屋用手捂住脸,纸扇脱落在地上,她不想让这个多余的男人发现自己在抽泣 “喂,那个”奇德的心情也渐渐平缓下来,到现在他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唯一可以猜测到的也就是自己的女老板可能又与某些人有着什么勾结“海,海伦大人,你知道的我只是拿钱办事的我,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莫名其妙的就和您打上了” 海伦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无比的悲痛与愤怒暂时压抑在心里,对于身后的家伙,她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但他却具有实际的利用价值,海伦开口便道:“你尽管说,那个女人给你了多少钱?” “这个嘛我们团队的生意一般是这样的,先谈拢一个订金金额,然后在实际任务中通过任务的难度再收取各种额外费用,订金不予退还”奇德一板一眼的说出了自己的规矩而海伦回首冷眸予以威慑,道:“那好,订金多少你尽管讲,但是我交给你的事你必须完成!” “呃那也得看您先出什么样的活?呵呵有话好好说,您先消消气”奇德这才发觉刚刚自己有些太自说自话,忽略了海伦不稳定的心情。海伦再次望向远处,道:“那就帮我活捉你的老雇主,随便你要沿着北线跑一趟,找到我的丈夫和从者,并叫他们到时候想办法和我取得联系。” “嗯,这应该算两个活了,那样的话咱们”奇德话没说完,便被海伦那还粘着泪痕的紫色美眸吓了一跳,连忙改口道“好好好!我马上去,我现在就去,订金八万就够了,我,我马上去准备准备” 说罢,奇德连忙离开了这位可怕的少女。海伦仍旧站在原地,她也要出发了,或许明天就能将那两人抓个正着;或许要跑遍整个安里士帝国,总之,她已经做好了为救孩子只身闯入虎穴魔窟,甚至舍弃一切的准备了。 第四十二章 路途泥泞 本以为自己大难不死,之后还顺手捡到了一份肥差,可令雇佣兵奇德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走出这座城市就遇到了拦路虎般的阻碍,那狂风翻卷着雷电的暴雨突然间便几乎淹没了海伊尔市,政府趁机下令封锁所有的对外交通路线和方式,使得奇德实际被困在了这座城市内,无法行动他感到有些傻眼 “唉,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今年夏天的最后一场雨竟然距离着秋季那么近”奇德一人躲在一处门头前避雨,抽着烟牢骚道“唉,早就知道让那个海佬寺的女主人也用传送术送我一程了,难道这次非要逼我用最冒险的法子吗?” 其实即使这个情况,奇德也绝非一筹莫展,可行的法子他当然还是有的,只是风险性过大,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之,作为一名金钱至上的战争掮客,奇德也没必要为了任务冒着太大风险,就像只为出门买一包烟而冒着眼前的倾盆大雨一般 “唉,算了算了,毕竟这一破事一次性牵扯到了两摊子生意呢,千樱目老板那边的余款还没给我付清呢,哼”奇德一吐口中的香烟,并开始观察周围,除了依旧来来往往不被风雨阻挡的行人商客们,还有一波又一波厢警部队的巡逻小队“如果这个消息准确的话,那我也正好跟这群政府军玩玩,哈哈!” 于是便二话不说,他先找到了附近一家理发店将自己那一缕颇为个性的银灰色长发一刀剪掉,还特意让理发师将剩余的短发打理整齐,接着又整理整理胡子并洗个头在理发师精湛的手艺下,奇德一下子便从一位沧桑的雇佣兵变成一位清爽的青年。 虽然留了那么久的长发却在这被一刀剪掉,奇德他自己都不禁感到有些可惜,但也无妨,他相信自己做的任何事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值得的。 这样想着,他紧贴着路边,踏着已经开始没到脚脖子处的积水,慢慢走到了把手森严的海伊尔港口处,这里从上半个月开始便被海伊尔的厢警部队们层层把手,据说是要连接成“北线”,以便加强沿海防御并封锁住国内的叛军、敌人 奇德找到了一个路口处的位置,以便于观察这些来回游荡巡逻小队、吉普车队以及岗哨,来尽可能的确定他们的规律性。奇德一站一盯便是一个多小时,犹豫暴雨的天气,天色提前暗了下来 “岗位交接,你先回去!”这个时候,一个新出现的厢警员向距离奇德最近的那个岗哨敬个礼,并代替了他的位置“恭喜你哦,兄弟,今晚要随车队行动的不包括你们分局的人,你可以提前下班了。” “真的吗?可算是结束了,在这快淋死老子了!来,兄弟,抽烟抽烟”被换下来的厢警员不禁兴奋的道,似乎是作为对另一位厢警员告诉他这个好事的感谢,专门也为他点个根烟“那好,我就先走了,晚上来找我喝酒啊兄弟!” 谁知这家伙连报告都懒得回去报告了,离开便走了与港口和海关办公楼方向相反的道路,指不定心里正盘算着去哪快活呢就这样,他恰恰被奇德盯上了 “咦?嘶”直到离开了其他岗哨的视线范围后,这个贪玩厢警员才发觉了身后不对劲,他连忙端起步枪转身,结果只是吓到了几个路人 “他妈什么情况?我老毛病又犯了?”他话音刚落,心里的警惕刚刚才有所放松,他便发觉到了一句语气冷酷的调侃话在他的耳边冒出:“什么老毛病?有这种毛病你还能参军?哼哼哼” “啊?呃”下一秒,只听他一声呜呼,瞬间失去了知觉,奇德连忙将翻着白眼的厢警员拖到了隐蔽出,又是七八分钟的时间 出来时,一位银灰色短发,身材高挑相貌英俊且有些不羁的厢警员持着步枪走了出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仍昏死在地上,身上的军服却几乎被扒光的厢警员,语气带着歉意道:“唉,估计这家伙醒来后就可能被部队开除了,抱歉,得罪喽!” 既然这个城市封锁了平民们出城的路线渠道,那他便利用军队的车离开这座城市。据说也是刚刚下了宵禁令,他必须在晚上八点之前混入军营否则的话,自己很可能被大量守夜查宵禁的巡逻队拉入伙中,便无法随他们离开 “可恶,只剩四十分钟了,看来我的动作必须得快点了!”即使已经成功的穿上了这身军装制服,但他不能光明正大的从由哨兵把手的关口通过,毕竟他没有相关的证件,这样的话他们只要一查,自己伪装军人的事情便直接暴露 想到这里,奇德继续在不远处观察厢警员活动轨迹的同时自言自语道:“真是自找不痛快啊,已经没了退路喽,这样下去一旦出岔子,恐怕就不是计划失败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还得坐牢” 港口的关卡前只是一条一马平川的公路,隔着公路对面才有建筑物,所以奇德放弃了从陆地上翻越关卡,他先是装作单人巡逻徒步跑到了跨海滩大桥上,接着便趁着周围的路上大体没有注意,一跃投入了海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惊到了周围的路上,他上一秒溅起水花,下一秒便引来了数人围观,却都看不到奇德水中正在游泳的奇德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有半小时就开下令,任何没有特殊要务的人员都赶紧回家去!”这个时候,正好一位厢警员军官身后带着六名部下试图将围观的人群遣散“现在还下着大雨,赶紧都回家,若是八点之后被我们抓到,一律严惩不贷!” “可是,长官,有人好像跳水自杀了”一位目击者意犹未尽,大略指出之前奇德跳下的位置辩解道。然而这位厢警员军官却不吃这一套,就算是真有人自杀那又能怎么样?一个想不开的贱命哪有上头的死命令重要?军官立刻更大声的喊道:“马上就进行宵禁令了,所有闲杂人员赶紧都回家!这事我们自己会查” “报告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分,距今晚宵禁令开始仅剩十分钟,请各位公民尽快回家休息,请各位公民尽快回家休息”全城广播响起,一时间便扩散到了整座城市,这下这群八卦的群众终于讨了个没趣,政府的明确命令他们不得不服啊 厢警员军官和他的手下们也可算将所有的围观人员和其他路过的车辆半软半硬的赶出了大桥范围,待大桥及下方的公路都没了闲人之后,那军官轻蔑的看着海水,道:“哼!真是一群无聊的家伙,新帝国都建立那么久了,哪还有那么多想不开的家伙啊?有人跳水自杀,傻子才信!” “走,收队,今晚的军事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耽误不得!”军官说罢,便带着身边的士兵了离开了大桥 —————————————— “呼可真够要命的啊”奇德终于从海水里爬上岸来,多亏了这场倾盆大雨,即使自己浑身湿的再透也不会有人因此感到什么奇怪 “又偷懒呢,赶紧滚起来,把剩下的弹药箱都搬完!”突然一个老兵在奇德站起身前踢了奇德一脚,看来是恰巧把他当成了偷懒的家伙。奇德听罢,连忙爬起身一脸装怂道:“是是是!哎呦”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但奇德却反而挺高兴,这似乎代表着他的成功混入,至少暂时还没有被发现任何异样 看着眼前,数不清的厢警员们几乎个个披着了黑蓝色的雨衣,争先恐后的将一箱箱武器弹药、物资搬上了墨绿色的军用卡车,果不其然,今晚的确有秘密的军事行动,而且马上便要出发 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离开海伊尔要紧,奇德连忙也跑到一个弹药箱前面,并与另一位厢警员一同抬起,有些吃力的抬到卡车上。奇德甚至来不及多看与他一同劳动的厢警员一眼。 “呼”突然间的体力活也让他回了回神,自己也总算是成功掩人耳目的混了进来身旁那位厢警员主动和他搭话,谁知,其声音却不是像奇德想象中的那样是粗鲁的汉子声,竟然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呦!好像没有见过你啊,你哪位?” 奇德不禁一惊,才发现刚刚和他一同搬运弹药箱的厢警员竟然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只见她双手端着一把冲锋枪,有些挑逗似的看着自己。 “哼!这是什么鬼,竟然是个小妞?”奇德心里止不住在打什么小算盘,但说出口时,却还是得装作是憨厚老实“呃我是最近才调过来的一批我,我是西区厢警局的,我叫奇德-约瑟夫!” “哦,我叫铃木一云”少女厢警员敷衍的敬了个军礼,接着便又投入了干活中,倒还不忘提醒一句奇德“赶紧干,一会被长官们发现还不得写检讨?等会上车再聊就是。” 说罢,她将身上的雨衣重新披好,继续投入体力活之中。 —————————————— 就这样,大约两千多兵力的厢警部队以卡车和吉普车车队的形式兵分三路,北上战场,开始了增援行动,但奇德和铃木一云所在的第二车队却因路途中的事故而寸步难行 整个队伍不得不因为一辆卡车车轮陷进泥泞而全部停下来,其司机嘴里不断咒骂着猛踩油门却又都是徒劳 “少校说必须马上解决问题,我们可能已经和其他两个小队脱离了。”一位少校身边的警卫有些不合时宜的对暴躁的卡车司机说道。这也不怪那司机想大骂:“他妈的说的倒是轻巧,好歹给说个法子啊!” 这时,只见一位身材瘦高,留着两片胡须的中年军官背着手走了过来,而蹲坐在卡车后方的奇德认得出来这就是之前踢了自己一脚的那个军官,那位军官上来就指着卡车上的厢警员们道:“你、你还有你,下来!”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刚才确实也点到了自己,奇德不得不从车上翻了下来,一共五个人,其中一个连忙对他敬礼并询问道:“报告林斯特上尉,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喊我林斯特警卫官,军衔什么的可能只是暂时的,但职务是永久的!”林斯特强调道,并吩咐他们工作“你们几个赶紧配合开车的把车轮抬起来!别耽误事,赶快赶快!” 不管你的反应慢或者不慢,但一人一脚都少不了奇德现在心情也并不好,恨不得立马撕破脸皮一脚踢到他胯下而就在奇德等人专心抬车时,突然一团火光从前面的卡车燃起。 “啊——!”惨叫声立刻冲向天空,一下子有八名士兵被火焰燃烧了全身,更加诡异且可怕的是,现在还是倾盆大雨,那火焰竟然能这样燃烧? “小心,是燃烧瓶!”身旁的人都顾不上卡车了,看到这些火流星般被抛掷在空中的燃烧瓶,所有人心里都猜得出来估计是遇到了敌袭,燃烧瓶便是叛军所使用的一种常见的武器。 “重整队形!注意警戒!注意警戒啊!”自己身后的卡车发生了爆炸,林斯特上尉在奇德的眼前立刻被火光吞没由于队伍的指挥官也失去了对场面的控制,厢警员们尽可能的撤退逃离,如一摊散沙般。 “受死!政府军走狗们!”只见一个身着便衣的暴徒拿着一把大刀冲向奇德,奇德也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把刺刀转身将其被刺,却不知身后依旧有敌人瞄准了他的后脑勺。 “快,我们先撤!”又是少女那清脆的声音,铃木一云拉住了奇德,奇德亲眼看到,在铃木一云伸出右臂,其袖口内突然射出了一道绿色的射线,那隐藏在暗处的射手便倒了地。 “这,这是?”奇德奔跑着,忍不住问铃木一云道。而铃木一云只是回答:“你这个家伙一会再问行不行!快,我们就藏在前面!” 两人虽然得以逃脱,但他们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们被杀,汽车一辆辆的被炸毁二十多分钟后,前方没有了厢警员反抗的枪声,只剩下叛军们胜利的狂笑。 “可恶,长官他们”只见刚刚的林斯特上尉和负责他们这一分队指挥的少校被叛军俘虏,刚刚那不可一世的长官派头就这样被打倒了 第四十三章 见闻史记 慢慢将如雨水淤泥般的时间熬到了凌晨,奇德再次睁开了双眼,刚刚突如其来的袭击将整支车队打散,指挥官与那位胡子上尉皆在他亲眼之下被叛军暴徒们俘虏,自己也与其他战友们被打成一盘散沙,最后却与这位少女军人一同躲藏了起来为什么他会想那么多呢?难道自己一个雇佣兵竟然也逐渐融入他们其中了? “喂,可以了,已经零点多了,咱们已经休息了四个小时了”躺卧在身旁,并用一件雨衣将自己包裹的铃木一云站起来身,语气有些无力的对奇德喊道“看起来,这雨多少小了些” 果真是太过疲劳了,自己竟然在雨水浸湿且泥土恶臭的环境下毫不吭声的熟睡了四个小时,奇德站起身,很想抽根烟,但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他忍不住骂道:“靠,这该死的雨!” “别这样说,怎么说这雨还算是救了我们一命”铃木一云苦笑道“看起来那群叛军也不怎么敬业啊,抓了两个大一点的军官就赶紧回去避雨了,也不知道扫扫荡,清理清理之类的” 奇德也笑道:“这说的倒也是,我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没那么拖泥带水过,只有利利落落的哼!这样一来,我的雇主都恨不得多给我点钱当小费!” 奇德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些说的得意忘形,而铃木一云实际上早就有些发觉这个人的不对劲,但她故意不说,且先装个糊涂道:“嗯?你说的这个‘雇主’是什么意思?” 听罢,奇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转而辩解道:“那个嘛,你可能是听错了,我说啥‘雇主’了?哈哈” “哦那看来是我听错了呢,呵呵”铃木一云斜着眼坏笑着看着他,还好这暴雨黑夜中任谁也不可能看得清她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听你的意思,你作为一个军人还挺会挣钱的哦?” 不管对方是刻意挖苦自己还是想继续问下去,奇德只想尽快的转移话题,如果自己的雇佣兵身份再政府军面前暴露,不管如何,自己被整顿只是个早晚的问题。 “那个,话说回来,你是个魔法师对?我记得你之前好像用了什么法术替我杀死了一个想阴我的家伙。”奇德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对她的一些疑惑,谁知这却一句出了奇效,铃木一云道:“严格来说,只能算半个,我对法术和法力的使用并不精通,主要是将我的羽镖技艺附魔后,进行发射杀敌,可比我师兄那一套实用多了!” 想不到这位看似成熟的老兵小姐其实还是那单纯的心性,这样说着,自己忍不住伸出右手丢出几发羽镖以作表演,就连旁边的大块岩石都会被其摩擦出痕迹 “其实主要还是靠附魔后的剧毒来对敌人造成致命伤害,我们木属性魔法师其实主要是以毒的使用作为修炼”她这样说着,虽然话题被奇德成功转移了,但他这也只有听的份了,铃木一云忍不住想在他人面前炫技“刚刚只能算是我最基本的羽镖射击,再给你看看这个!” 说罢,又一道深绿色的射线从铃木一云的袖口中喷射出并直接穿透了那坚硬的巨石,直到消失于不远处的黑暗中,听到了一声叫喊:“小心,注意警惕!” 这边的奇德和铃木一云更是吓了一跳,刚刚的玩笑似的攻击竟然惹了祸,谁知对方是敌是友?两人不禁提着心等待着对方现身 —————————————— 今晚佐伯家的家主为了明日的婚礼便提前摆了预席与家人们庆祝,并不分身份的高低,凯里莎和安迪同样作为客人也被请上桌只是佐伯千慧,她却比平常更早的离开酒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哎?不再多陪陪我吗?”其未婚夫诹访林不禁对佐伯千慧这种工作狂的特性略有不满,经常忽略了自己的感受“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多陪伴一下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而且有客人在” “抱歉,夫君”佐伯千慧向诹访林跪拜式行礼道,其不管是称呼还是礼仪的方面都是最为传统得体的形式“晚饭本不宜饮酒且过饱,我已经可以了,陛下给予我的工作过于重要,我必须尽快完成” “哎?你不用这样”诹访林连忙将佐伯千慧扶起,他对于这种过于拘束的礼仪总是感到不适应“那好,你先去,不过给自己偶尔放个假也不是不可以的,医生说你身体一直不好,千万不要熬夜到太晚” 佐伯千慧的原本的微笑消失了,自己身体的病痛一直是她身体与心理上两方面的痛楚,尽管自己仅仅有十三岁而已,但有些事她必须去今早的考虑 在场的人也就诹访林不怎么饮酒,头脑还算清醒,威尔和夏蕾丝作为喝红茶长大的对于美酒来说也只是一般般,恐怕也就凯里莎本就没那个酒力却控制不住自己而第一个倒在了餐桌上,自己作为女性的优雅却丝毫不在她身上见到 “咦?凯里莎她唉,我们先把她扶到卧室休息”安迪右边的夏蕾丝小声对安迪道。而安迪只是对她点了点头,接着便站起向在场的所有人鞠躬道:“失礼了,请容我先带着凯里莎离席。” “嗯,没关系的,大家都量力而行嘛,像喝酒这种事反而更不可强迫之”佐伯公爵开明的说着,身旁的城主大人也跟着附和着安迪再向宴席的众人鞠躬后,将凯里莎整个人扶起半靠在自己身上,准备离开。 作为同行者,威尔和夏蕾丝本想跟着帮忙,却被安迪默契的一个眼神给回绝 “老哥,你说我”凯里莎脸蛋靠在安迪的肩膀上,嘴里还止不住念叨着梦话“话说老哥我真的能一辈子跟随你吗?我真的” “哼!麻烦的家伙你们兄弟俩怎么甩给我了这样一个包袱。”安迪没有好气的说道,心里还想着那对一个已经下落不明;另一个早已命丧黄泉的兄弟俩或许让凯里莎遇到了自己,其实是老天对她的一种补偿。 总算把她带到了卧室,让她一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安迪神色依旧平静,悄悄的将凯里莎房间的门给带上,并自己寻起路来,或许是为了避免他人诧异的目光,他尽可能的避开这宅邸内的侍从仆人们,并绕开了那还正在进行宴会的餐厅 不知不觉,他终于发现了那孤独微弱的灯光 “明天恐怕就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了,没想到你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安静的工作。”安迪轻推开了佐伯千慧的房间,并多少有些佩服的道“别看我这样,但是我可能没法做到这种沉稳。” 对于安迪的突然闯入,佐伯千慧身边的贴身女仆显然比她的主子更加恼火,对于这种本身就很失礼的行为,这位女仆便没必要再保持什么基本的礼仪,开口便骂道:“你是什么人啊?敢随便闯进我们大小姐的房间?图谋不轨是不是?” 安迪便不再多迈进一步,神色凛然的靠着门框站着。而佐伯千慧却并不站在女仆这一边,而是道:“不要这样,怎么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安迪先生他也是我们的客人快给安迪先生道歉,然后你先去休息” “对不起安迪先生失礼啦”女仆这不乐意且有些敷衍的道歉话语倒充满了孩子气的味道,让安迪不禁想到了带在身边的凯里莎 女仆离开后,这两个之间的说话终于不必有半点掩饰了,但安迪还是还是打算不动的站在那里,佐伯千慧则先继续书写着自己的纪史文章 “书斋也终于变成了办公室了,你们家族现在也开始用起钢笔了。”安迪以这种形式来头道。而佐伯千慧显然比安迪更加沉静:“嗯毕竟这是新帝国,我为陛下工作就不得不听从陛下的安排虽然,说实话我更喜欢用宣纸毛笔” “我记得其实书法也是你们家代代相承的,苦练的东西却没有用武之地,哼”安迪这最后一声很讽刺,也是他自己的一些感慨。佐伯千慧那纤细的玉手捏着精致的钢笔不停的写着,眼神其实一直没有朝安迪这边看过,她继续将话题引入她的节奏上道:“所以安迪先生来私下访问我的房间就是来闲聊这些事的吗?” “要不你以为呢?”安迪感觉有些有趣道佐伯千慧道:“我们之间不应该多了解些更重要的事情吗?明天便是与我家夫君的婚礼,我恳求您能赐予我一份我真正想要的贺礼” 自打自己的神器被夺走后,安迪的身体状况开始逐渐转好,自己在神色与语言上也开始恢复了作为一个人的情感但这是他却刻意将自己的语气再次结出坚冰,严肃道:“可以,如果是我能给的你尽管拿去。” 然而佐伯千慧只听其语不听其意,她突然想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般开心的笑着,并将自己右手旁的一本书拿到了安迪的眼前,其书面上写着“安里士见闻”的题目 “您看,这就是陛下命令我的工作”接着她将这本书翻开递给安迪,安迪来回翻了几页,发现了不少地方都有字行间的空缺 还不等安迪发问,佐伯千慧便主动解答道:“这些空白可以说是我专门为您而留的,安迪先生,对于我们帝国过去的历史,我其他的基本已经已经补充完整,唯一的遗憾便是那与陛下相背,隐藏在暗处的另一个‘英雄’安迪-安里士的故事” “不管您怎么看,但我只是请求您能把您的故事告诉我,我绝不会任意告诉他人,拜托!”说罢,佐伯千慧也向安迪跪拜行礼,但安迪却不可能像她夫君那样温柔的将她扶起,而是神色漠然的任她保持着这种累人的姿势 “本以为是什么呢?原来还是这种跟我不搭边的事情,我觉得我该回去了,以免别人误会”安迪还算有些基本的尊重,他忍住自己差点将手中的书随手一丢的本能,而是亲手摆在了还保持着跪拜姿势的佐伯千慧面前“不过你确实挺有才华的,竟然连这种文字间的细节都能做好准备” “拜托了!”佐伯千慧依旧不愿意放弃“虽然我现在说并不合适,当这的确是我毕生的心愿!我一定要完成陛下的任务,把帝国的历史完整客观记载下来。” 然而,不知道又是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安迪,安迪眼神竟带有一丝杀气看着佐伯千慧,佐伯千慧也不禁感到一惊。安迪道:“暂不说我到底是不是你想找的人,你不是有能力吗?自己去看啊” “不瞒您说,我们家族这种能力实际上能看到的信息很抽象,我必须详细的了解但是没有文字和可参考的书籍,我必须苦苦寻找那些当事人”佐伯千慧也开始露出难过的神色,可见,这段时间为了所谓的工作,她这样一个少女恐怕也吃了不少苦。 但是,安迪必须让她明白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终于忍不住面对着少女坐下,以训斥的语气道:“但是,你口中客观完整的历史往往没有你想象中的壮丽,一位帝王的背后往往都是些手段肮脏、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斗争!他们作为当事人宁可将其抹去,不愿公布于众!” “不!我相信陛下是愿意直面自己曾经的错误的,连过去都不肯面对根本没有资格去治理一个国家!”佐伯千慧那对黛眉也开始下斜,并反驳安迪道。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为了一段本不该存在的历史而让你的陛下真正背上‘盗国奸雄’的骂名?作为其臣子,那也算不忠不义”安迪似乎还没有忘记当时在革命同盟那里听到的这个贬义的称号,一时间,连安迪自己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历史是这个世界的进程,不需要任何个人来随意左右!总之我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为了这本《安里士见闻》!哪怕是姓名我也在所不辞。”佐伯千慧的语气沉重却并不激烈,仍然是那样稳重的 “既然你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想我也不好推脱了”安迪竟然话锋一转,变得有些和气了下来“不过,仅限于今天晚上!” “这个没问题,对我来说其实已经足够了。”佐伯千慧重新将她甜美的微笑挂在脸上,她一手持笔并将稿纸紧紧的压在胳膊下,全神贯注,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字 就这样,这个晚上佐伯千慧听着安迪的讲述,哪怕真实内容如何?佐伯千慧只是以一字不差的记录为主,而作为讲述者的安迪,恐怕才是真正入神的。 第四十四章 丘陵府邸 “我去,你来真的啊!云姐!”听到来自对面的一声抱怨后,铃木一云先放下了心中的警惕,接着她动手拍了身旁的奇德一下,奇德这也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和神经。铃木一云走到了奇德前方,大喊了一声道:“今晚的夜宵有没有乌尔克扎啤?” 嗯?夜宵?扎啤就在奇德还摸不到头脑的时候,对面也带着笑腔的回答道:“三百多一桶的扎啤,咱今夜不醉不归!哈哈哈” 闹了半天,刚刚只不过是在对暗号只见大约有二十多名厢警员笑着出现在了铃木一云和奇德眼前,能在这种情况保持这样乐观的心情,真不愧是心理素质强悍的安里士帝国军人。奇德作为雇佣兵,也早就有相关的耳闻。 除了带头的两名严肃的军官,其他的普通士兵们皆带着开心的表情和铃木一云说笑打趣,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奇德的存在而那两名军官却主动来到了奇德面前,敬礼并递上一根香烟,道:“辛苦了现在报告你们的情况!” 奇德不怎么熟练的回了个礼,估计仅仅通过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这两位老练的军官就可能已经看出了奇德的猫腻,这倒也无妨,不管奇德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好歹他们现在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想活下去只得合作 由于暴雨依旧淋漓,奇德并不急着将眼前军官赏给的香烟叼在嘴里,而是藏在了衣兜内,并大致说明了他与铃木一云的情况:“嗯总之就是这样,我们亲眼看到林斯特上尉和少校被那伙叛军俘虏,我和铃木一云下士在这里休息了四个小时左右” 观察了一会,奇德才发现这两位军官是一个中尉和一个少尉没想到帝国政府对于“军衔制度”至上而下的实施如此迅速,不管是禁军还是厢警部队,或者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已经有了相关的级别编制,虽然说目前其实还只是一个“试验阶段”。 后面铃木一云依旧和战友们说笑,两位军官不再理会奇德,而是窃窃私语了起来又过了一会,那名中尉面向了自己的部下们,大喊道:“情况已经可以基本断定了,全体集合!” 似乎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作为长官的威严便凸显出来了,只听他一声洪亮的命令,厢警员们无不迅速停止了话题,再次把自己紧绷起来并排的站在中尉和少尉面前等候下一个命令而奇德却还是呆若木鸡的站在其身后,似乎被帝国军队军官这基本的统率力给吸引住。 直到那少尉对奇德打了个眼示,奇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是穿着厢警部队的制服便连忙跑到队伍中,并硬挤在了铃木一云身边 “你这个笨蛋!”铃木一云咬着牙缝娇嗔着对奇德道。而奇德只是不禁无奈道:“我说,你们的长官也太严肃了” “兄弟们,目前的情况确实如我们所预想的,敌人发起袭击并俘虏了我们的指挥官,看那向北两公里丘陵顶部的大型别墅的确是这伙叛军的据点,而且卡昂贝里少校和林斯特上尉也应该在那里被关押!”中尉大喊道“另外,据了解,那栋别墅的主人实际是已确认叛国的贵族魔法师——天明奈叶伯爵的私人住宅,如果我们这次作战成功,那可能会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信息” 但是眼下,仅仅靠眼前的兵力去反击一个据点,哪有说的那么简单?中尉以及他的部下们都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们一是靠计谋,二是靠那不确定的援军。 “搞通讯的,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信号波动?”少尉询问一个一直在专心聆听信号的少女士兵道。而她实际上早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报告长官,现在没有信号,恐怕我们必须在靠近目标点的附近再试试了” “现在我们出发,先前往目标附近查看情况!”中尉一声令下,二十多个人兵分两路,分别在两位军官的带领下悄悄摸进了那座丘陵顶端处的别墅。总之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敌方的兵力不知多少倍多于我方,奇德哪怕为了能尽可能的完成海伦交给自己的高额任务,他必须不保留余力的帮助政府军打赢这场战斗。 —————————————— 即便没有月光的照耀,反而尽是晚间湿气蒸腾的水雾,但那栋黑瓦白墙的豪华别墅依然以它高贵奢华的建筑姿态挺立在丘陵处,没想到的是至现在再次回合前的路程异常通畅,中途没有遇到任何夜巡的敌人,毕竟他们实际上尽是些暴徒,可见他们松散的纪律和警惕性 “怎么样?”两支小分队于山路的一处路灯下会合后,少尉长官细声问刚刚去探路的铃木一云。铃木一云也同样低声回答道:“距离目标地点大约已经不足五百米了,但中间有一处被他们占领的警戒站,估计有六名哨兵,如果让他们发现我们并发出警报的话,我们可能连撤退都来不及了”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都等待着中尉想出可行的计策,一分钟的沉思后,中尉先特地叫出奇德和铃木一云道:“奇德、铃木下士,警戒站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把他们不声不响的给消灭干净。” “明白!”铃木一云敬礼并回答道,奇德依旧沉默着。 “还是像之前那种分队一样,我来在警戒站确认被拿下后负责主攻,另一个小队由少尉带领,负责在这留守警戒”中尉继续布置道“还有,一定都给我盯紧警戒站,若有什么意外情况,必须给我全力掩护他们两个!” 把仅有的二十多个人再一次分散,这再一次折损了进攻的力量和效率,但这同时也是中尉为了保险起见而不得已的策略 “如果夺下警戒站的话,估计就可能向友军发出信号了”通讯兵道“但是别墅内部难说有没有敌方的电报机构,我们的信号很有可能被他们察觉” “那我们只好拼一拼了,无论如何,只有发出信号我们才有赢的可能废话不多说,准备行动!”中尉说罢,少尉先带着自己那部分的士兵围绕着路灯,在此地站好了位置。 而另一边,由奇德和铃木一云打头阵,一行人低着身子走上了缓坡路,在看到一百多米处的警戒点后,中尉以手势命令其他人停止前行并卧倒,只有奇德和铃木一云仍然一人沿着路边继续前行。 在几乎看清楚了敌方的人数时,右边的铃木一云掷出羽镖先杀死了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叛军士兵,同时奇德也已经恰好贴近了另一个并用自己怀中的刺刀刺杀,接着,他听到了木头屋内有说笑的声音 奇德贴紧身子,并眯着眼透过门缝往里瞧,发现四名叛军的家伙正在里面醉醺醺的喝酒胡侃,好不痛快,根本没有发现负责站岗守卫的两位兄弟已经呜呼了,而他们的姓名也几乎成了两人的玩物一般。 “嘿嘿”奇德打手势叫铃木一云过来,两人一块瞧着那门缝,饶有兴趣的看着里面的叛军烂醉的可笑模样两人微笑着对视一眼后,才把剩下的正事办完 终于等到了奇德两人的信号,这一共花费了八分钟的时间,中尉无时无刻不盯着左手腕上的指针。除了将通讯兵和一位负责保护她安全的士兵留在警戒站外,其余人跟随中尉正式对前方的白墙建筑发起了突袭,中尉的枪口冒出了此等冒险行动的第一发火焰,几个零散在别墅院子大门外闲逛的叛军被快速消灭 “不要找钥匙开门,尽量节省时间,我们翻越过去!”中尉说道,虽然动静有点大,可能多少惊动了点周围的敌人,但他们总算进入了院子内部,他们这才发现此华丽建筑的庞大,就连从大门走到别墅楼本身,都还有一段距离 至于这个院子里到底有多少敌人隐藏于夜色中?这个他们不知道,更没有功夫知道,他们一心想尽快进入建筑内部,再等候援军的到来 “长官,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铃木一云询问中尉道,看着奇德,他似乎忍不住想一人行动 那个奇德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有待他琢磨琢磨,但似乎个人战斗力破强,与那自称“半个魔法师”的铃木一云可能不相上下,两人可以说是自己这个小队的最核心战斗力,只要能保证他们两人的安全和发挥,那他们不管怎么样都有获胜的可能性。 “小心,注意隐蔽!”中尉细声命令道,他听到了引擎的声音,一辆载满叛军士兵的卡车在他们眼前的道路上停了下来,配合着周围接应他们的人数,和中尉等人差不多,他知道,这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正面小冲突了 中尉下令开火进攻,众人皆从各自的掩体中冒出,并与敌人展开了短暂的交火,消灭这伙人用了五分钟,我方并未折损任何一名战斗力,基本上算是顺利 “我们快点走,那群家伙肯定听到声音了!”中尉说道,众人立刻分散跑开,并准备进入建筑内继续作战,能一人未损的情况下接近这栋豪宅并拔掉警戒站、突袭庭院已经算是他们不小的运气,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 “我们必须分散了,在外面的敌人发现我们之前”中尉神色严峻道。众人站在一处走廊,四处白墙整洁,并有各种别有格调的壁画和几栽盆栽,周围的小房间都被他们清理干净,大约有十多名敌人被消灭。 “长官您是说,我们要所有人分散,单独在这个别墅内行动,直到任务完成为止吗?”一位士兵有些胆怯的说道而中尉瞥了他一眼,以沉重的语气将他最后一点希望打破:“不,现实点开说,应该是直到战死为止” 其他人都不言语,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与战友分离并独闯这狼窝简直是九死一生,但不这样的话,他们更不可能完成任务并被敌军俘虏或者杀害,这样一来对于左右都是死的他们来说死的更毫无意义 而奇德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反倒比较庆幸自己在这些人里面多少算个强者,运气好的话他甚至能趁机全身而退,并寻找到载具立刻脱离他这短暂的“军旅生涯”并继续去进行正事,只是奇德不禁看了看铃木一云,自己竟然有些放不下她? 该死我在想什么?算了就再帮你这一次,好歹救过我一次也奇德心里有些乱,身为雇佣兵本该只为金钱而战,不应该去在乎这些多余且腻歪的儿女情长 “不要垂头丧气各位,好好想想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来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还是只为了混一口好饭吃?”中尉用语言激励着他们作为军人更要视死如归“但至少你们要清楚一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就要随时做好送死的准备明白?” “明,明白!”有些人回答的很果断但有些人还是难免发颤,奇德似乎被中尉的言语辱骂感染,竟然也跟着喊了出来最后,中尉拿出了腰间的刺刀并熟练的将刀尖扎进了木地板内,道:“祝你们好运,兄弟们,等待这个大房子被清理干净后,我们在这集合” “祝你好运,兄弟,最好活着回来。”铃木一云很轻松的对奇德道,接着便一人离开了此地 果然,这座别墅比奇德想象的要大,叛军分子更比想象中的要多,但独身一人行动后,奇德便不再收敛自己的实力,将巨刀召唤而出,配合着腰间的火铳与深藏的各种暗器使用,从一楼到三楼杀死了不少敌人,这部分区域基本被清理。 当然,他也发现了不少厢警员的尸体,都是同他一伙的,更有少女兵士被叛军残忍的奸杀不过好在,奇德目前至少没有发现铃木一云的尸体以及中尉长官 奇德从三楼来到了二楼与一楼大厅连接处,中间有一道主楼梯,前方便是别墅的正门又有多名敌人突然从周围的房间冒出并集火奇德,奇德连忙一个前空翻并以宽面的大刀挡弹子弹。 “可恶!”奇德不禁大骂了一句,并以刀为盾,拿出腰间的火铳反击敌人,叛军的战斗力的确相对较弱,奇德以一人之力仍可应对他们多人。 奇德只是受了些无大碍的皮肉伤,别看叛军人多,但奇德举着那大刀一近身便足够将他们吓破了胆,一刀便可夺两人性命 又是一阵杀敌,此时奇德的武器与衣服已被鲜血布满但他不知该如何继续下一步?他甚至连这次跟随的目的都忘记了 “还剩前面这个大门,话说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座大豪宅的待客厅呢”奇德说着,并准备来开那楼梯左侧的大门,却被突然一人破门撞倒在地 “长,长官你”此人竟然是中尉,他浑身是伤,狼狈的很,但双眼依旧充满仇恨的看着前方 只见有三位身着西服并分别手持一根木质法杖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们姿态优雅但都是那不善的奸笑,很明显,这三位魔法师恐怕才是这次战斗最难点奇德扶着奄奄一息的中尉,一时进退两难 第四十五章 长夜未尽 待安迪离开后,这个难眠的夜晚已经将近四点了,直到佐伯千慧将之前安迪所讲述的都一一记录完毕之后,她这才感到了困倦但实际上她还并没有真正想入眠休息的意思,那草稿纸上零碎的口述记录对于佐伯千慧来说一字值千金,她回味着记录的内容并欣赏着自己乱而不草的秀气字体,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并将其折叠好并收起 “嗯以后有的是时间把这些东西写进我的《安里士见闻》里,现在是时候该休息了”佐伯千慧陶醉在自己的幸福中自言自语道,并准备熄灭台灯灯光“明天就是和我夫君成婚的日子,以后我们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呢” 自己一直以来身体欠佳,据医生说这是典型的积劳成疾,必须放下工作的压力好好休息调养放松心情,否则的话,这时候埋下隐患,以后病情只能严重恶化,以后不仅自己命不久矣,恐怕在有生之年都无法完成家族的使命、陛下的任务,甚至不能为自己的家庭和丈夫诞下子嗣 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女而言,这些压力对于自己来说是否过早?但没办法,这也只是她不可选择的命运而已相对幸运的是,工作压力再大,她也在其中找到了成就感的幸福;自己那未婚夫也给予了她爱情的甜蜜她必须珍惜眼下的每一分一秒到这,多愁善感的她不禁将晶莹的热泪渗透自己的枕头 “铛铛铛——!”轻微的敲门声将佐伯千慧思绪打断,她连忙将自己的睡衣衣领整理好,打开了房间电灯灯光,缓缓打开了门,一位英俊帅气令她无比熟悉的少年端着托盘站在对面。 “夫,夫君?那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佐伯千慧有些惊异的问道,并连忙请诹访林进屋并关紧了房门而诹访林将手中端着的两杯饮品和点心放下,声音有些低沉道:“没什么,只是忍不住来看看你,抱歉打扰了你的睡眠对了,这是给你准备的热牛奶,喝了它” 才发现两个杯子分别装着咖啡和热牛奶,佐伯千慧端起牛奶小口抿着,诹访林也喝了口咖啡,并拿心糯米团子一口咬掉了半个。看到这,一直生活规律完美的佐伯千慧不禁唠叨几句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晚上喝点东西倒是没什么,但吃夜宵真的不好。” “呃其实我也是习惯了,以前在军校训练的时候每天活动量特别大,你想象不到的累”诹访林说着,佐伯千慧便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双眼晶莹水灵,带着微笑听着,诹访林偶尔会讲讲他的军人生活,这也是佐伯千慧的一种消遣 “所以嘛,活动量大就容易饿,每天一日三餐根本不够我们消耗的,所以我们吃夜宵那是必须的一餐唉,别提了,那段时间刺激的很”诹访林说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算化开了,这才想起来了自己真正想谈的话题 “其实,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所以时间不多了,有些问题我必须在天亮之前跟你谈清楚”诹访林的表情再次变得有些严肃,而佐伯千慧却显得有些忧伤,静等着眼前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对于自己的最后考验 —————————————— “你们政府军确实有点本事,这些人便能突袭了我们的大本营”三人中为首的那位魔法师阴笑道“但是现在好运已经离你们而去了,遇到了我们这些魔法师,你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罢,带头的魔法师第一个使用法杖攻击搀扶着中尉长官的奇德,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隔空击飞,接着奇德立刻将中尉及时安放到一边,自己则用火铳游走着与他们周旋。 “五大元素-旋风术!”魔法师大喊咒语,又一股从下而上吹起的旋风控制住了奇德的脚步,使奇德在旋风的力量之中无法脱身。这位“风”属性魔法师道“哼!果然还是没什么意思,能死在本爵士手里,也算是你的荣幸五大元素-风刃突进!” 和之前的控制效果的旋风术不一样,这一招是完完全全的杀人手段,两道风刃似乎在灯光下还能在奇德眼前闪过其形状,就在他感到束缚身体的旋风略有些减弱后,他吃力的亮出火铳,凭借着记忆与运气竟用子弹打掉了两道风刃 “什么?”那位魔法师还在惊愕中,而奇德已经趁机脱身并再次举起大刀腾空一跃,准备劈向那魔法师而此时他身旁另一位挡在了“风”魔法师面前,有些气恼的喊道:“都给你说过了,别玩心那么重,该尽快解决的尽快解决!” 而在他的魔杖里,顶端的红色宝石发射出了一道和宝石同样美丽的穿透性光线,奇德连忙躲散使得自己没能攻击到魔法师们,而那道光线却自己穿透了屋顶射向了天空,奇德落地后粗喘着气,才知道一个尚且不好对付,三个人他怎可能是其对手? “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他应该无法近我们身了。哼!活蹦乱跳的,玩玩也不错”手持红宝石法杖的魔法师道,并与身旁的风魔法师一同将法杖指向了奇德 “五大元素-火矢箭雨!”手持红宝石法杖的魔法师喊道,并召唤出大量的火流降落在前方同时,风魔法师也配合其出招,他放射出向前方冲刺的风力将其火流扩散至奇德身边:“五大元素-迅风术!” “小心啊,长官!”这个时候奇德还不忘倒在地上的中尉,虽然不是他真正的长官战友,但是仅仅这只有一个晚上的相处,他打心眼里挺尊敬这位勇敢负责的军人火焰形成团块一趟在地面上燃烧几乎封锁住了奇德的脚步,其火焰的热量也灼伤了他的双脚。 奇德实在是气不过,他不忍这样被强敌玩弄,他不顾地面的火焰强忍着,准备奔向中尉那边带着中尉一同逃跑而另一边,带头的风魔法师笑着对那一直沉默且没有出手的魔法师道:“怎么了?又是这样闷葫芦,你不打算玩玩吗?” 剩下的这位只是无神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缓缓伸出手中的法杖将正在奔跑的奇德定在了原地,奇德只感浑身僵直无法活动接着,他不像另外两位一样高调的念咒语,而是直接出招且上来便是狠招 多道黑暗能量射线直接穿透了奇德的身体,奇德大吐鲜血,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将至的感觉中尉依旧重伤昏迷,那三名魔法师还是嘲笑着看着自己被活活玩弄的样子这下可好,自己难道就这样准备到地府报道了吗? “这怎么可能!”黑红色的暗影法术还在不停的穿透着自己的身体,但那个沉默寡言的魔法师还是不打算直接击穿他的要害,给奇德致命一击,或许他们的确将奇德当作玩具的死死控制在自己手掌心中,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奇德本人的求生欲 此时,奇德因肉体上的痛苦而咬牙切齿,他在心里发誓:哪怕是死,自己也要让这三个家伙为他们没有果断杀死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尽可能的活动右手,并试图摸索自己的火铳,还好这个看似无精打采的魔法师连施法也显得力不从心,终究是有些疏忽直到他使出浑身解数,才得以握住火铳的枪把,并抬起 “呦!怎么?还想给我们一枪吗?我倒要看看”风魔法师笑道。 下一秒,只见奇德右手中的火铳被他一调,其枪头对准了自己的腹部,接着他猛开一枪,在他感到一阵钻心般的剧痛后终于在其魔法束缚中脱身,却同时也倒在了血泊中 但奇德还是立刻站起身来,趁机向三人抛掷出了多枚暗器,以此为掩护,准备携着中尉逃亡,但那三人终究不是吃素的,不过他们几发最基本的元素法术,便将那些飞舞在空中的暗器清理干净并再次集火奇德 此时奇德恰好在楼梯间,风刃、红色光线以及暗影射线同时朝奇德袭来,奇德只能将中尉的身体再次甩到后方,并以巨刀为盾勉强防御,除了直接穿透金属的红色光线外 就在这个时候,一楼处的正大门突然被踢开,一位身着厢警员军服的少女端着冲锋枪从三位魔法师的后方大喊道:“不许动!把手给我举起来!” 看到这一幕,奇德总算是可以放松了身体,并紧捂着腹部的伤口靠在后方的墙壁上,但一只手还是握着火铳指着下方而来者正是奇德打心眼里担心的铃木一云,在她的身后,竟然是少尉长官的小分队,援军到了 “咳咳咳该死,我怎么连对自己都那么狠!嘁”奇德忍不住自嘲似的说道而处在下方的铃木一云看出了奇德身受重伤,便立刻命令身边一位二等兵小军医先过去为奇德疗伤 “呃啊”风魔法师一个风刃直接割断了她的喉咙,那位小军医一命呜呼铃木一云也怒了,她直指着冲锋枪喊道:“我们已经有八百多兵力将这个地方包围了,你们还执迷不悟吗?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呵呵呵看来你还是看不清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别忘了我们三人可都是魔法师,可以使用魔法防护的我们根本不怕你们那些枪支弹药你们人多又如何?就算八百多人我们也一样给你杀个精光!啊——!”谁知不等他话说完,铃木一云竟直接开枪扫射,其子弹竟然直接无视三人所谓的魔法防护将三人打的千疮百孔 “你”这是那个魔法师倒地之前的最后一声,恐怕他这次死不瞑目,无法得知自己为何竟被“普通”的枪支弹药给射杀。 敌人倒下后,铃木一云立刻奔到楼梯上去救奇德和中尉,中间还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可怜的医疗兵少女。少尉和其他厢警员也分别将医疗兵的尸体抬起并查看三位魔法师死亡的情况,竟发现他们身体内没有一枚子弹头枪孔,而是一些带着剧毒羽镖 “没事,奇德,快!快!”铃木一云尽可能命令比自己军衔低的士兵第一时间帮助奇德疗伤,这才稳住了奇德的伤势但是中尉还是因失血过多牺牲了。 众人将中尉的尸体一块抬到了大厅的中央,和那三个魔法师刻意拉开了点距离。实际上,在中尉带领的第一小分队中,奇德和铃木一云恐怕是唯二幸存者,但他们现在不能将尸体一一找回,便以中尉为代表,在这里祭奠所有死去的军人。 在场的十多个人神情严肃凝重,并没有人为此流泪,在少尉代表向遗体敬礼后,其他人也一同敬礼,包括奇德这也不禁令铃木一云分了神,有些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后,又露出了一丝苦笑 “现在该轮到我了”少尉走过去拿走了中尉的铭牌,意味深长的道“抱歉,有些仓促,我还得准备准备你们也都要准备好,尤其是你,铃木下士” 任务还得继续,被叛军捕获的两名军官现在也已经近在眼前临走前,铃木一云一人在那三位魔法师尸体的衣领内摸索着,而奇德凑了过来打趣道:“看来你还是魔法师哦,虽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招数干掉了他们” “都说了我只能算半个而已,刚刚只是我把羽镖通过冲锋枪两发而已”说着,她手拿着三枚眼睛形状的铜质勋章,亮给奇德看,道“你看这个,这个就是安里士帝国魔法师的级别勋章,这是初阶魔法师” “那看样子对你来说并不难对付喽,只是三个初阶而已”奇德多少有些轻蔑但铃木一云反驳他道:“别这样说,再怎么样他们也是学院毕业的正统魔法师,和我们这种野路子没有什么可比性的,而且一般来说,初阶魔法师就算不怎么强,但他们也绝对不会弱” 实际上,援军已经将整座大别墅搜查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两名长官被关押的地方,那样的话便只剩下地下室了,但其可能会更危险 果不其然,少尉带领的小队还未走完楼梯,便被敌方堵在路口重机枪手射死了两个人,其他人立刻躲在这狭窄的楼梯道的两侧却无法反击奇德终究是藏不住自己的本事,他再次亮出大刀,并且是在这众人面前,以刀的宽面抵挡着子弹,最后自己趁机拔出火铳,将机枪手杀死 看样子,奇德并非厢警员的事情恐怕会因此暴露了,但其他人并不管那么多,他们在中尉的一声令下翻过地方这最后的防线,将地下室内的敌人全部消灭,并找到了关着林斯特上尉的牢房。 “果然是有地牢的,看来我猜的不错”铃木一云笑着道并去查看林斯特的情况,发现疲惫的他鼻孔、耳朵、嘴边都有血渍,看样子已经受了几个小时的殴打酷刑,少尉和铃木一云把他扶起并等待他多少恢复了点体力后,问道:“长官,辛苦您了但是您知道卡昂贝里少校在哪吗?” 周围的士兵连忙给林斯特递了一壶水,林斯特连忙大喝一口,这才用自己沙哑的声音道:“咳咳咳呃我不清楚,我和他在来到这里时就被分离了,可能他们是预料到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无妨!咳咳咳正好逮几个人好好审讯审讯,老子正好气的手痒痒!”基本上就是这些信息,众人先带着上尉离开了此地并逮到安全地带,看样子,这场战斗恐怕只进行了百分之五十。 第四十六章 水魔技艺 夜已深,外面人声已绝,只剩房间内的二人仍旧席地而坐,诹访林虽然打算在今夜结束之前不留遗憾,尽可能的将自己内心的顾虑与疑惑和佐伯千慧互相解剖,使得明日得以迎来一场更加完美的婚礼。但话真正被赶到嘴边上时,他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头说 “嗯我理解你的工作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我明白你工作的重要和辛苦。但是我希望你能偶尔放下,能多陪一下我,也能让自己放松一下”诹访林支支吾吾道,口吃之间他感到自己的脸泛出了不自然的红热。而相对的佐伯千慧依旧是那么的矜持,她只是甜美微笑着点头道:“嗯,我明白,我会尽量做到的。” 结果,佐伯千慧这样一句应答的话一出,诹访林便禁不住皱起眉头,他不想听到这样应付工作的回答,他想听到其内心的想法,道:“呃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的,你不用勉强,要知道我也说不上多么的轻松,现在外头有开始乱套了,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到战场上战斗报国了” “我明白的,虽然夫君你逻辑上多少有点问题”看到诹访林那窘迫的样子,佐伯千慧不禁用自己的袖口挡住小嘴“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呢那夫君你也没办法让我陪伴你了咦?这话说的好有些绕口啊。” 诹访林放弃了与她争论这个事情,结果第一个问题就那么草草结束了,诹访林喝了口咖啡,顿了顿,歇了歇自己的脑子,这才把自己的神情变得严肃继续问道:“还有一件事,希望你不要瞒着我,这很重要。” 这种开头,佐伯千慧也深吸一口气,静静等待着自己的未婚夫君对于自己的考验。诹访林面色露出了一丝伤感,他缓缓抬手却又强忍着放下,道:“我希望你不要瞒我你的病情怎么样了?恶化到哪一地步了” “这”佐伯千慧此时也面对着一项重要的抉择,是继续敷衍着?还是就这样立刻把自己的身体情况统统道出?她决定先试探“你知道我身体的事情了?” 诹访林回答道:“如果我真得了解,那我还何必这样痛心的问你?如果我知道你得什么病,那我恨不得马上去寻医采药,甚至可以的话我可以为你退出战斗部队,去当一名军医” 佐伯千慧听出了诹访林语气中的几分哽咽,这些问题终于问到了佐伯千慧内心中最痛苦的地方,哪怕她知道诹访林此时无疑是在关心自己的病情,但自己还是忍不住投过去有些幽怨的眼神。 “事到如今,我求你不要再瞒我这些了我爱你所以我才这样的必须了解你、理解你你知道当我面对佐伯公爵大人时,他那眼神”诹访林也忍不住说出了一些他自己的难处“偶尔晚间听到你剧烈咳嗽,我更不敢面对佐伯公爵大人,生怕没有照顾好你” “别这样夫君,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但是我爸爸绝对是一位好父亲,他对你眼神不善反而是器重你,他只是希望你能肩负起责任!”佐伯千慧不知一改刚才的柔弱,神色坚强的并按住了诹访林的手腕道“你多少应该有所耳闻,我们家族有遗传性的心脏病” 诹访林听罢,并没有说什么,佐伯千慧逐渐沉下了眼睛,继续道:“但是如何遗传这说不准,可能是隔代,我祖母就是因生下了父亲大人心力衰竭去世的,我夫君,我想你应该明白”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有谁不会明白?诹访林神情呆滞的看着佐伯千慧,心里在进行什么样的思绪就不得而知了而佐伯千慧则双手紧握着对方的右手放在自己紧缩的胸口处,并以一种发誓的语气道:“但如果真的需要孩子的话,我愿意为你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拜托你能在我将工作完成的那一天” “不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诹访林用左手轻抚着佐伯千慧的脸颊,并替她抹去泪水道“我不管那些,我想要的只是能与你白头偕老,你的理想我们一同去追求,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诹访林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勇气,他忍不住将佐伯千慧紧紧的拥入怀中,两人相互紧拥,佐伯千慧将头靠在诹访林的胸脯上,她感到了一种伤感的幸福而此时在门外,窃听多时的安迪感到手有些发软,他望着天花板,夹着香烟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虽然见多了,但是美好的事情与人总是不能完美的收藏啊,而且这次轮到我来下手了安迪在心里感慨着,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可旁听的了,这郎才女貌幸福的相拥最后也就是这样,为了不被发觉,自己还是赶紧离开 “你了解那个安迪先生吗?”房间内,佐伯千慧冷静下来后,突然很不合时宜的问了这样一句试图转移话题而诹访林明显对听到“安迪”的名字显得有些不快,但还是先顺着她道:“怎么了?他是什么大人物吗?” 不必多说,安迪刚准备离开的脚步在这立刻停止,他的眼神也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只是此时不会有人看见他罢了。 “何止是什么大人物,虽然多少有些另类,但他绝对是一个英雄人物哦!”佐伯千慧的话题一开便收不住,那诹访林也十分诧异的手指着门口,道:“就是那个安迪?来咱们这做客的?我倒听说过一个通缉犯也叫这个名字可是,这个人能是什么角色?” 诹访林的手势只是本能的下意识,使得安迪那一瞬间还真误以为自己早就被这家伙发现,立刻紧贴着墙壁继续偷听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真的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一阵不知道持续多久的细声耳语交谈后,佐伯千慧心里只感无比的痛快,而诹访林也早就听得目瞪口呆、回味无穷安迪明白,这等最靠不住的诺言还是不能够相信。 “唉,早知道最后还是这样可以了,一个不留。”说罢,安迪神色冷酷的离开了此地。 —————————————— 安里士帝国的婚礼严格来说是他们这片大陆的居民自古以来的婚礼习俗,在保证自己财力和地位的前提下,总是愿意尽量搞得奢华。张灯结彩并不多说,光是那请宾客的宴席,就不知道要花费掉多少万贵重的金币,此次为西陵安塔最大贵族家庭与城主家庭的联姻,可见其浩大,所有在本城多少有些地位的人物就算不邀请他们也会携带着沉重的贺礼来做客 虽然诹访林是白色西服的打扮,但是佐伯千慧却并没有使用现在更加流行的婚纱,而是依旧坚持着他们东方的风格的传统服饰,虽说他们现在实际上是在偏西方的城市但这更无妨,这反而更加凸显了佐伯千慧应有的美丽,矜持、淑贤。 同样站在围观宾客的安迪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新人与宾客们打招呼问好,他突然想起来了,当时星奇拉和海伦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两人各以自己所习惯的习俗为标准,两方文化之间的结合并不冲突矛盾。 “嘿嘿注意一下。”身旁的夏蕾丝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安迪才发现佐伯千慧与诹访林已经快要到自己这边来了,而自己还是一副入神的呆滞样安迪连忙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等待着他们赶紧走完这趟过程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在自己面前暂时停了下来,并同时向安迪行礼致意,周围的目光立刻便集中在安迪身上。身旁的凯里莎虽然并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情况,但却暗地里拉住安迪的胳膊与安迪一同向这对新人回礼。 “感谢安迪先生,给予了我最好的礼物!祝你幸福。”佐伯千慧真诚的对安迪道,安迪不自然的左顾右盼了一番,好在周围的宾客并没有在意这句话恐怕他们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只是佐伯千慧两人某个混的不怎么样的老友。 “也祝你们幸福!”凯里莎抢先替安迪说道,果然这样的状况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凯里莎安迪脸色有些下沉,他被凯里莎抓着的右手腕也被他轻轻挣脱,却改成了主动握住凯里莎的手。 “嗯?唔”凯里莎的脸蛋袭上了红霞,但心里确实得了她盼望已久的满足感,虽然安迪的手掌并不怎么温暖,甚至力度也没有那么温柔,但凯里莎还是这样享受着这种感觉。 终于佐伯千慧和诹访林拉远了与自己的距离,安迪左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神情有些痛苦凯里莎发觉后,扶住他的臂膀关心道:“喂!怎么了又,老哥?你不会这个时候犯老毛病” “呃没关系,有些头痛,我回屋子里面休息一下”说罢,凯里莎便搀扶着安迪绕过人群准备离开,威尔看见凯里莎和安迪独自离开后,便有意的喊道:“喂!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本想趁机和安迪独处一会的凯里莎当然不打算理会他,但安迪听到后却犹豫了几秒,并对威尔和夏蕾丝打了打手势凯里莎也只能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宅邸此时除了负责打理的一些仆人外,已经没什么人了,四人进来后肯定会引起仆人们的注意和询问而安迪也只是一路礼貌的应付,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怎么样了,老哥?用不用我帮你倒杯茶?”凯里莎与安迪坐在床上,问道。而此时威尔也不禁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安迪先生,总是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 “瞧你这话说的,不想过来你可以立马出去!”凯里莎又开始和威尔斗起了嘴而夏蕾丝连忙在威尔说出下一句话之前,道:“好了好了,怎么说今天是人家的婚礼,咱别在这吵了。” “所以说,安迪先生,你真不舒服的话可以躺一会”夏蕾丝反而劝说安迪道。而安迪并没有什么睡意,神色平静的很,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什么身体方面的不适。 “对了,威尔,你应该也会玩一些技艺。”安迪站起身并来到了威尔身边道。威尔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如实回答道:“这个我当然会一些嘛,但是并不多,你知道的我是为战斗才学习魔法的” “那就可以”安迪突然用指挥的语气对威尔道“准备好一枚雷电球,然后跟我过来” 两人再次来到了宅邸的大门口处,凯里莎和夏蕾丝也跟了过来,也想看看安迪又要搞什么名堂只见两人站在大门口处,开始同时操纵手中的球形法力,安迪的水魔变化多端,威尔的雷电确实犀利闪耀。 “哇塞!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还挺有两下子哈!”凯里莎颇有些惊奇的在旁边欣赏两人雷与水的表演。夏蕾丝也因此不禁感慨道:“所以说嘛,魔法这种神奇的事物并不是用来一味战斗的,它还可以诞生这艺术家。” “喂,两位”负责把守在门外的厢警员本想去阻止,但却被其吸引过来的一些人给压了下去,甚至连自己也成了观众众人看得入神,更止不住称赞,他们认为这种即兴表演是给予那新婚男女的礼物。 只见安迪手中的水魔开始拉长并上升,凝聚在顶端的蓝水看似摇摇欲坠,但这也尽在安迪双手的掌握中,而威尔则将雷电向前方延伸收缩,两人一纵一横,一柔一烈,其对比而来的视觉美感冲击着众人的眼球。 水球在安迪手里隔空又进行了几个花样的变化,最后开始缓缓成型,并逐渐展现出了一副少女的轮廓威尔看罢,一个微笑代表他这才真正领会安迪的意思,便亦将雷电化为人形,正好是与安迪相对的一位少年的形态 “快看,夏蕾丝!你看那像什么?”凯里莎指着威尔和安迪的表演,兴奋的对有些走神的夏蕾丝道。夏蕾丝立刻又被吸引了过去,道:“这是哇!好像诹访林先生和佐伯千慧大人啊” 最后,两人的表演准备进入尾声,水魔凝结成的少女与雷电幻化出的少年在两人的操控下缓缓结合,最后在众人的惊奇下融为一体并发生华丽的爆炸安迪脸色又变得阴沉了 “今晚早点离开”安迪在原地不禁呢喃道。 第四十七章 顺藤摸瓜 何为“顺藤摸瓜”?在昨夜的生死战斗时,厢警部队们便已经通过叛军头目天明奈叶宅邸的存在,判断出了这一带可能存在着数量可观的叛军部队兵力,而他们根据贵族人士的习惯,把目标锁定在了距离宅邸最近且实际归天明奈叶管辖的一处小镇说是小镇实际上比起其他镇子这并不算小,起码有两千多人居住在此地。 这可能又是一场以少对多的战斗,他们第二队的兵力由于被敌军的袭击所消耗,目前可能顶多有五百人左右,但尽管如此,他们也必须拿下眼前这个挡路石,不仅仅是为了夺回小镇,那被捕的少校指挥官估计就被关押在小镇内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小镇已经被他们建立起了工事,我想他们应该是以武装自卫的理由”第二个黑夜里,那刚刚参与进攻宅邸作战的少尉长官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小镇入口处的叛军防线“记住,守门的人一共三个,其中有一个控制着一挺重机枪,另外两个手持步枪来回巡逻” 而在少尉的左右两边,分别是随时等待先手行动的铃木一云和由奇德驾驶的一辆载满士兵的大卡车,其副驾驶上正是林斯特上尉,其他的厢警员也皆分散到了四处进行隐藏潜伏,随时等待着长官的命令 “至于该怎么办,我就不再单独跟你强调了,明白?”少尉将望远镜从自己的眼眶移开,但仍注视着前方的对铃木一云道。而这位热血的少女士兵正摩拳擦掌,正等不及要在众人面前小露一手:“明白!随时听候指示!” “嗯,正好该给这群叛军杂种们一点颜色瞧瞧了,你说对,没见过的家伙!”林斯特上尉依旧用他特有的动手动脚方式与身旁的奇德交流,左手拍了一下奇德的脑袋而奇德只是在抽烟,他希望在铃木一云动手完时正好抽完这根香烟。 铃木一云开始动身了,保持着蹲伏姿势在原地的少尉立刻将望远镜抬在自己眼前,观察着铃木一云的一举一动在她距离小镇外围不到一百米时,其第一枚带着剧毒的羽镖果不其然先要了机枪手的命,不过由于三名守卫互相距离较短,所以其他两个便马上警觉了起来 “快!”在车内的奇德也使用着一副望远镜,看着铃木一云并不由自主的道。 铃木一云立刻更接近了两个敌人,对方其中一个准备去拉响警报,而另一个便举起步枪掩护,对方两枪都没能打中敏捷的铃木一云,但还是起到了拖延时间的作用 “嗡嗡嗡——!”突然出现的巨大噪音使得所有人精神紧绷,铃木一云花了五秒杀死了另外两个敌人,却晚了一步没能阻止警报器被按响。铃木一云咬牙骂了一句,接着便立刻撤回了大部队中,准备直接强攻小镇。 “快!我们上!”随着身边上尉的一声大喊,奇德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老旧卡车硬撑着速度冲向小镇,其间那铃木一云趁机一个登步,踏上了卡车车门旁的台阶上,一手紧拉着把手在卡车迅猛的撞进小镇大门后单手持冲锋枪扫射一波。 “妈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林斯特上尉小声嘀咕后,相对比较淡定的跑下了车,并扯着挺的大嗓门指挥道“计划有变,所有人给我前进,清理每一个房屋,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平民!” 由于叛军和平民一样都是穿着便装,除了叛军手上有武器外,其他的基本无区别这个看似残酷的命令也是迫不得已,他们必须果断找到并解决每一个敌人 “祝你好运,咱俩回头见!”铃木一云这个时候还能笑着与奇德暂时告别,在卡车上的战友纷纷下车后,铃木一云也跳下了车准备深入小镇。而奇德目前依旧要呆在车上,和他一块在车上作战的还有后方一位重机枪手,奇德准备开着车横冲直撞,为后方的战友提供可扫射的机会。 由于小镇道路较狭小,所以他们尽可能的将兵力扩散开来,并以四人小分队为基本单位从小镇的左右两侧开始游走包抄,而中间则由卡车提供掩护、林斯特上尉带着自己的直属一百多名士兵正面进攻 此时,铃木一云与她身边的几个厢警员又踢开了一座房子的门,迅速搜查一圈后却只有无辜的镇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可恶,那群混蛋都去哪了?”铃木一云发现,反而室内罕见敌人,目前所遇到的敌人几乎都在街道出没,铃木一云似乎突然脑子一颤,与战友们连忙离开道“明白了,应该就是如此,快去先报告少尉长官!” 路途寻找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铃木一云奔跑到正在与前方敌军交火的少尉,气还没能喘一口,那少尉便下意识一把按住铃木一云的肩膀,带着吼声道:“怎么回事?那边的房屋都清理完了吗?铃木下士!” 而这个时候,前方的敌人被消灭,众人除了少尉与铃木一云外都继续前进铃木一云这才有说话的机会:“报告,已经全部查看完毕!但是但是敌人不多哦不对,房屋内几乎没有敌人!” “什么?”少尉也感到惊讶道铃木一云在报告实际情况后,便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估计,咱遇到的这群只是诱饵,他们等着我们深入!” 这两人先跟上了前方的士兵,少尉不禁有点想到了昨晚刚刚牺牲的顶头上司他也再次做出了自己判断:“铃木下士,你现在去增援林斯特上尉他们!” 时间根本不允许他们再多说一句话,铃木一云个人的行动几乎是靠着自己肌肉的本能。前方依旧是枪林弹雨,在一处被车道隔开的居民区,对面多名叛军手持燃烧瓶抛向厢警员们 与此同时,奇德的卡车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各种子弹的打击下失控猛撞上了墙壁,奇德与机枪手马上弃车而逃,这辆也颇有贡献的老式军用卡车在双方众人眼前报废并发生了爆炸 奇德滚了下来,强烈的震爆令他的头部感到了眩晕,他再次爬了起来,操起枪支也开始想一个普通军人般射击 毕竟是老练的雇佣兵,不管怎么样都能在这群普通政府军内显露出自己较强的个人战斗力,一人便用步枪击毙了十多名敌人,快速的突袭战斗使得队伍能立刻更进一步作战 周围的枪声逐渐变得稀疏了起来,这代表着这一篇区域的敌人也开始逃散,就在林斯特上尉准备继续进攻时,铃木一云的及时到来阻止了这次贸然的推进。 “等一下,长官!”铃木一云作为口头传达情报者直接开到了上尉面前,奇德也在又打死一个正逃窜的敌人后被吸引了过来“请暂时不要继续前进,估计有陷阱” 或许说服这位倔强的长官并不容易,但是下一秒,只见不远处突然冒出一团火光,将包括铃木一云在内的所有人目光吸引了过去,他们知道,那是叛军一伙集中抛掷燃烧瓶的场面,不知道又有多少战友在这短短的一秒内牺牲 左侧作战的厢警员们用自己的生命给在主道作战的战友们传递了危险警告这次战斗看起来似我方奇袭,但实际上敌方也是有所准备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铃木一云问道,其他众人也都冷静了下来,他们必须重新计划进攻小镇的方式了路线了。林斯特上尉也重新给自己的手枪上膛,大喊道:“所有人都给老子听着,我们一同从侧方进攻,在深入前方另一边镇子后再进行分散!” 奇德也不忘关心几句与他关心比较亲近的铃木一云道:“对了,你们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嘁对面那群混蛋有专门的一队燃烧瓶投掷手,也真不愧是叛军,还真有暴徒土匪的特色”铃木一云和奇德一同奔跑着,道“反正可能一下子死了不少兄弟姐妹的,别想那么多了,一块为他们报仇!” 在他们正横跨中间公路的时候,叛军一伙的一名光着膀子的强壮汉子一人抬着挺重机枪,与再次出现的那群手持燃烧瓶的家伙一同出现,想立刻对厢警部队造成这种可瞬间歼灭这种打击,甚至连林斯特也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去死!政府军杂种们!”重机枪手大喊道,并开动他后坐力惊人的武器,对厢警员们进行疯狂扫射而奇德再次挺身而出,将巨刀顶在前方尽可能抵挡着子弹的冲锋,也同样大吼着将机枪手斩杀。 而同时,铃木一云亦出手,其秀腿一扫,放倒了距离她最近的一个敌人,并放射羽镖杀死了多名燃烧瓶投掷手但是他们倒下的同时,手中的燃烧瓶也随之在原地炸裂 在外部的战友们只听见火海中一声爆炸,其中几名战友不禁对那里大喊道:“一云姐!你们” 但这奇德和铃木一云终究不是那仅仅靠手中的枪支才能在战场上生存的普通士兵,刚刚的一声爆炸来自那被引燃的重机枪,奇德与铃木一云互相扶着肩膀从火海中跳出 除了依旧在领兵观察前方情况的林斯特上尉外,其他人低着身子掩护着两人走了回来,其中一个战友笑着调侃道:“可以啊!这位兄弟,我们分局的这位‘军花’你也是上来就拿下了!” “喂!你小子再敢乱说话的话,小心我这袖口羽镖割了你的舌头!”铃木一云也勉强笑着打趣道,但她实际上心里很不痛快,尤其是对于这种事来说“唉看来我真的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呢” 而奇德并不理会其他人,他也看得出铃木一云似乎有什么烦恼,但他并不打算过问或者说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过问他回到了林斯特上尉那边,准备继续战斗。 “师兄,你”想到这里,铃木一云感到一下子失语了,她拳头也默默握紧直到身边的人打断了她的走神:“喂,一云姐,我们要继续前进了!” 刚刚自己的部队也算都是大难不死,林斯特上尉也基本摸清了敌方的底细,虽然敌方人多但是其战斗力反而不怎么样,正面消耗并不是这群正规军的对手,所以他们消灭敌军的方式恐怕只有通过燃烧瓶或者为数不多的重机枪进行集中打击 “喂!都听好我说的啊,我们尽可能的穿越建筑来进攻,能不走室外就不走室外”林斯特上尉道“还是像之前那样,四人小组为基本的进攻单位,消灭敌人,并找到卡昂贝里少校,出发!” 而这次,铃木一云便打算跟随在奇德身后行动了,两人一近一远的配合,倒是成了这几百多个人中,战斗效率最高的小队组合了 在建筑内随时都能遇到避难的平民百姓,林斯特上尉总会为他们指出可逃离至安全地带的路线,每次在战斗任务中遇到平民求助的眼神后,他总是会想起一个人,好像还是一位禁军的军官,此人手段的残酷据说十分有名 “嘶——!杰维诺是”林斯特便用手枪与前方敌人战斗,便叼着香烟小声念叨道“今年顶多才二十岁,就当上了禁军的团长,而且还是精锐部队厉害是厉害,不过这人应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据说是他口中的这位年轻有为的禁军军官竟然经常以滥杀无辜为乐,而且是自己安里士帝国的平民但由于一直无法提供直接证据,军事法庭也无从查起 与此同时,奇德两人与一伙人马坚持在室外作战,多次以命试探将小镇内所有的叛军主力给引出来并消灭,但首要任务还是尽快找到可能被关押此地的卡昂贝里少校 “前方是乡镇警备站,快,我们去看看!”只要有奇德在前方打头阵,后方的铃木一云等人便可以安心的射击了,闯进了警备站内并消灭了里面的五六名敌人,最后果不其然,他们在警备站特有的临时监禁室,找到了被关押的少校长官。 “抱歉,长官,您受苦了”铃木一云连忙将其扶起,卡昂贝里少校有意的看了一眼奇德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少校长官虽然军衔要比那林斯特上尉大一级,但相貌却比他显得要年轻,脸上几乎没有胡子,更不像林斯特上尉特意留出的那种浓密的络腮胡。 “是时候带着兄弟们离开此地了,附近的厢警部队兄弟会替我们把这个小镇给收拾干净的。”卡昂贝里也拿了一支枪,拖着他略有些疲惫的身子与其他人杀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与林斯特上尉及主力会合再五分钟后众人离开了小镇。 “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卡昂贝里笑着说道,他看着几位斗志依旧不错的手下们,他再次拍着奇德的肩膀道“努力干,小伙子,到时候我会提拔你当下士的。” “遵命!”奇德敬礼道,对于他目前的情况来讲,他也只能那么说旅途还将继续。 第四十八章 朝闻道矣 半夜,诹访林从睡梦中惊醒,眼前是黑暗沉重的天花板,他感到自己浑身下着冷汗他的手向旁边摸索着,却发现在这新婚之夜,自己的新人却并没有在身旁陪伴着,但他的心里丝毫不敢到疑惑和慌张,他似乎可以在脑中“一下子”便知道她在哪里于是他浑浑噩噩的从床上爬起来,双脚走在地面上的感觉很不实在,总之他很快找到了正在书房挑灯的佐伯千慧。 “那么晚了,还在工作吗?”诹访林在门口处便停下了脚步,声音也不由自主的脱出了口,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很虚无。佐伯千慧背对着他,声音也像往日那样平静:“嗯,是的我要继续完成我的工作,这是陛下交给我的。” “但是今天的日子比哪天都要特殊,这个你不会不知道。”诹访林自己都不知为何突然将内心的不满,就这样脱口而出了“你也应该懂得给自己放个假才是,何必总是投入到那本书不给自己丝毫放松的机会呢?” 或许作为一位普通人的诹访林,他并不能完全明白佐伯千慧对于理想的执着,哪怕是这种因为家族原因而显得有些强加性质的“理想”他很明白:人就算不能总是由着自己性子活着,但也更不可完全被命运所驱使 自己一直像对佐伯千慧说的话就这样不由自主的说完了?他丝毫没有感觉得到而且不在意,他只是有些发觉,这周围的世界好像有些不真实了而已 夜空的暗流在缓缓搅动,那一轮恐怖美丽的血月仍像往常那样挂在夜空中如同独尊的黑夜君王时间已经凝固 “不如休息一下!”诹访林站在门口处,对背向着自己埋头写作的佐伯千慧喊道“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只觉得喉咙一哽,诹访林失语了他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这个时候,他终于感到自己的心原来还在颤动着,一阵眩晕在其眼前无形的徘徊流动,他低下眼睛,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右手紧按在自己的胸口处?透不过气。 “夫君,你知道为什么我这样无时无刻都在工作?”佐伯千慧突然道,但她依旧背对着没有回头,右手停止了书写“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且很有趣的人物故事,我很想现在就讲给你听,但是时间恐怕不够了” 说什么呢?我们两人之间不有的是时间嘛此时的诹访林本想那么说,奈何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时间真的不够了,安迪先生说只给我一小时的时间时间一到,我便要离开了”佐伯千慧声音平板的说道。诹访林正发觉到了不对头,他一手紧捏着喉咙,努力使自己说出一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 “安迪先生告诉我,这个故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只怪我提前并不知,在得到故事的内容后,我只能付出我应有的代价”就在这时,佐伯千慧转过了头,原本美丽的面孔却因死相而变得恐怖,嘴巴带着血液的苦笑,双目绝望之中更是流着血泪“还是被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了,亲爱的夫君但是你知道吗?就算即将被杀死我也没有一丝害怕和后悔,因为我得知了那个故事我为那个故事在自己心中刻印,这也算是三生有幸” 诹访林的肢体重新开始了运转,他因极度的恐惧而破声大喊,刹那间,这个虚假的世界在这真实无比的喊叫声中被慢慢吞噬 —————————————— “呃啊!”和刚才一样,诹访林再一次从床上惊醒,不同的是,他在起身时便从心里好受到了恐惧,没错,此时此刻才是现实“难道是噩,噩梦吗?还是什么” 诹访林将捂在胸口处的右手拿开,吃力的坐起身让自己定定神,他看了一眼自己身旁,佐伯千慧依然在酣睡着,他自言自语道:“还是什么不好的兆头?唉” 梦中的情形他多少还有些印象,但他现在可没有多余的精神头去回忆,他只感口干舌燥,于是便盯着佐伯千慧的睡颜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动手收紧了自己的睡衣,打算去寻找些可以解渴的茶水 临离开卧室前,他不安的停顿下来并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佐伯千慧,他希望这个夜晚能赶快度过,但转而一想,他的心情又被他本能的乐观给代替,自言自语道:“唉,我在想什么啊?想我们这样的大家族怎么会有人胆敢加害于我们,我真是想的太多了” 这个点,就连个守夜的仆人都找不到,看样子他只能自己抹黑去找可以润喉的茶水了,不过这也并不难,他很快找到了客厅并翻出了茶杯与上好的绿茶 不一会,清香的茶水让他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只是他现在还很想找人说说话,茶水都下肚了,他不打算再回到床上了只是找谁呢?现在这个点几乎不可能有人还醒着,除非让自己碰到一个同样失眠的家伙。 “哎!有了!”诹访林不禁有些喜悦的拍了一下双手“都忘了那位警备队长官,那位大哥不仅值夜班而且还会在晚上练武呢!嗯肯定就在大庭院那!” 这样一想便就直接动身了,他迫不及待的离开客厅,连灯都忘记关掉便准备朝庭院的地方跑去,在出了这处客厅来到前面的小院子时,他看了隔了两道墙壁的地方竟然有拼打的光芒,他自言自语道:“确实是在一个人练功啊,不过那位长官好像不会什么法术” 十分钟后,他来到了最接近于大庭院的前主房处,但他的脚步却僵硬在此地,即便是接着那如血色的月光,他依然看得清前方墙门旁那几具血泊中的尸体,有男侍、女仆,甚至还有负责警备工作的厢警员 而在这扇门的另一边,看起来正在进行一场较量,那位长官不是在练功而是真正在于入侵者战斗,甚至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 “这这”诹访林犹豫了,他心里盼望着长官能一人便把对方收拾掉“可恶!亏你还算是个军人!” 或许是作为一个“军人”不允许自己这样懦弱,诹访林直感热血冲头,他奔上去并顺手拾起一把牺牲的厢警员的步枪,冲破这扇门,看到了正在一手持军刀一手拿手枪的警备队长,肩膀上那标明着“上尉”级别的肩章已经被血液染脏。 诹访林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交战,他因慌张胡乱的将步枪指向前方,却不知道此时入侵者距离自己六米远且靠着一件黑色斗篷融入夜色 “你来这做什么?”警备队长大喊道,在对方进行下一次进攻前,他连忙将诹访林推到旁边“快走!快去告诉公爵大人和城主大人!” 斗篷杀手手中的剑再次将警备队长击伤,虽然并不占上风,但是他很明显已经拖延了这个人一段时间然而那个斗篷人并没有继续伤害他们,反而趁机逃脱,凭借着他矫健的身姿飞檐走壁,迅速深入这座大别墅的内部 “您的其他手下呢?”诹访林不禁破声对警备队长喊道。警备队长更是心急,但他还是赶紧解释了诹访林的问题:“在这别墅里面的全被他杀光了,我想出去找人,但是这个地方全被一座无形的墙给封闭住了!” 诹访林一惊色变,这人果真是个来头不小的魔法师噩梦中的情节在这一刻开始在他脑中重现,他失声道:“是他!难道真的是他?安迪” 他不知道和安迪一块的那三个人是否也会出动,更不知道他要杀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何在?他只知道,自己的爱人恐怕会是第一个大难临头的 —————————————— 外面不断的惨叫声终于将佐伯千慧从睡梦中惊醒,只见一个披着破旧的黑色斗篷,有人面而没人色的蓝发恶魔抱的少年手持“水炼天晶”走进了她的卧室内。佐伯千慧只得抱着被子全身紧缩,惊颤的问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前半句还只是恐惧,但后半句就有了对安迪这种残忍手段的谴责安迪盛气凌人的看着她,尽管他杀伐果断但却并不着急,在这结界范围内,恐怕我就刚才的厢警部队军官还算难缠。 “知道了我的故事和身份,你还想活着?”安迪刻意在语气中掺杂几分恶狠,虽然他打心里对她并没有什么仇恨。佐伯千慧强撑着自己即将崩溃的精神,带着绝望的哭腔喊道:“那你对我一人动手就是了!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可是你没有遵照我们的约定,你转头就当话题透露给了你丈夫。”安迪冷酷道“果然你们本来就不值得我去信任,这样下去,哪怕是你们全家甚至全城,知道这个也只是个时间问题所以我还是打算直接清理你们全家而已,省得我费功夫屠城!” “屠城”何谈容易?他这样说说不过也是为自己的滥杀无辜找个借口罢了。佐伯千慧心想,她这才看透了这个人,这个被她当“英雄”崇拜的人 “这样说来,我也算是个善良人了,为了拯救全城人而不得不杀了你们这一个大家族作为牺牲,哼哼”说着,安迪有些安逸的坐在佐伯千慧床边,他为自己刚才的话找到了一丝优越感。 突然间,安迪感到了自己脸部一阵疼痛的清脆,这次换成佐伯千慧阴沉着脸痛骂道:“真是令人作呕的逻辑,你这个人根本不是曾经的英雄!” “那我说过我是英雄了吗?没有!现在的我不是,曾经的我更不是!”说着,安迪动手用力捏住佐伯千慧的脸颊让她悲愤的泪水面对着自己阴冷的面庞流落“你以为你口中的英雄有多能干?真正做着实事的往往不是那些被当作偶像或者神明去崇拜,享受着阳光沐浴的英雄!反而是那些隐藏在黑暗默默付出,为了信仰大业而不惜让自己慢慢丑恶卑劣的幕后者们!” “那,那你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你的故事理应是安里士历史的一部分”面对死亡的恐惧,此时的佐伯千慧已经开始感到了麻木与绝望,她只是机械的问道。 安迪露出了一丝阴笑,他仿佛也在自我审视着,但他自信他所做过的一切都是对的:“因为哼!我以肮脏的手段替她夺取了这个国家,我便成为了安里士帝国的污点,但是帝国的历史不能留下污点。所以像我这种人即使还活着,那也得自己当自己死了” “此言差矣!一位贤明的君主,他是会自我审视的,他既享受着自己的功绩,也愿意接受面对自己的过错,留给后人以理性的评判!”佐伯千慧再次反驳道,她现在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是将死之人。而安迪也在这个时候将她从辩论中拉回现实:“你懂个屁!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嘴硬!” 佐伯千慧没有再说话,只是沉着脸坐在床上,至于安迪接下来会怎么样折磨自己,自己也开始不在乎了她从一开始看错了人,这也是她自找的 “小慧!小慧!”诹访林终于在这个时候赶回了房间,除了一路各种仆人的尸体外,他倒还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家人遇害,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 听到自己丈夫的声音,佐伯千慧的双眼再次含满泪水,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自己的错误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所有的家人。 “夫君求你不要过来啊!”佐伯千慧悲痛的像对面的诹访林喊道但诹访林不以为然,眼前的蓝发杀人魔,在他的眼里已经不足为惧,他示威道:“束手就擒!我不知与你的那群同伴有没有关系,但这足够让你下地狱!” 诹访林相对粗略的话语也象征着他也在害怕,但是为什么这个情况下他还胆敢向自己示威? “什,什么?这”这时,安迪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结界法术被何种人或力量解开了下一秒,诹访林趁着安迪不注意,欲掠过安迪伸手救到佐伯千慧。 但是安迪的动作是何等迅速?就在这夫妻两人之间的手指即将碰触的那一刻,安迪猛然出剑刺入诹访林的脊椎并从腹部透出,接着,诹访林倒下,但由于避开了要害所以还留有一口气 “夫君!”佐伯千慧此时忍不住悲愤的大喊道,其愤怒与耻辱占据了她的心灵,但她却不得不向安迪跪了下来,抱紧他的大腿求饶道:“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他,放过他!” 安迪只是淡定的点燃了一根烟,他脑子里正在思考如何查找结界被破解的原因,至于脚下的佐伯千慧,他只是面色鄙夷的一脚将其甩开 看到这一切的诹访林又是怎样的愤怒?只可惜他现在也只能为自己的无能而悲哀 “请,请再给我最后一个小时”这时,佐伯千慧一改刚才的屈辱之态,站了起来道“让我把你的故事编写完整”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意思吗?只要得到了想要的知识,哪怕是立刻死也无悔吗?”安迪嘴里冒着白烟道 —————————————— 佐伯千慧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安迪在限定的一小时内替她挑着灯,而诹访林则坐靠在门口处望着她的背影,视线也有些模糊和之前的噩梦几乎一模一样啊,诹访林绝望的印象 到底是我先流血过多而死还是她先写完东西后安迪直接给我一个痛快?这是个问题诹访林心里琢磨着,原来死亡临近时人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安然。无妨就像与佐伯千慧之前的誓言,死到一起那也是幸福。 “嗯,完成了啊,那样的话,我替你收着。”说罢,安迪一把将书桌上的《安里士见闻》夺过,并就趁着佐伯千慧未反应过来前,安迪出剑,精准无误的将佐伯千慧的头颅斩下,那颗少女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了九下之后停止,并面对着诹访林 “呃啊?”诹访林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只见那还留有一丝神经力的头颅双眼处挂着血泪,眼睛眨了两下,双眼紧闭,嘴巴也锁定成了微笑的表情 “我为那个故事在自己心中的刻印,也算是三生有幸”梦中来自佐伯千慧那句绝唱般的话语在诹访林耳边回响,他因瞬间的崩溃而说不出话,他看向安迪,只希望安迪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行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你们夫妻俩了,我该继续我的工作了”安迪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这个房间,这一刻,他做到了杀人诛心。 第四十九章 血泪告白 同一个时间,威尔先来到了凯里莎和夏蕾丝的房间门口,看到了并没有怎么睡着的凯里莎,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同样严肃的神情已经表明了自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便默契的威尔在门口把风,而凯里莎在赶紧穿好衣服的同时将正在熟睡的夏蕾丝推醒:“喂!快醒醒,快醒醒可能出事了!” “呃凯里莎怎么回事?”夏蕾丝疲惫的睁开睡眼并起了身,她纤细的手摸索着凯里莎,凯里莎立马抓住她的手将她扶起,并道:“好像出事了喂!你小子之前发现什么了吗?” “不许那么叫我!”威尔却先对凯里莎轻蔑的称呼提了意见接着他又向周围走廊多瞅了几眼后,回到了凯里莎和夏蕾丝身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之前被几声惨叫声惊醒了,然后我身边也没有别的人,只能找你们俩了看样子,这个地方进坏人了” “哼难道是小偷盗贼之类的吗?”凯里莎嘴角还有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样子她又忍不住想去打杀一番。而威尔立刻驳回了她的想法:“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我都说听到了别人的惨叫,恐怕这里不是进了什么小偷,而是杀手!” 此时,凯里莎和夏蕾丝也都基本换好了衣服,为了方便接下来的谈话,威尔便关闭了这个房间的门,更不敢开灯或者打灯,夏蕾丝或许还是本能的寻求安全感,她将两只手同时轻按着威尔和夏蕾丝的手背 夏蕾丝也道:“但我记得佐伯大家族的历代人们一直保持着低调的行事作风,而且除了分内的事情外,他们家族的人一般不会参与任何政治议论按理说,他们不该有什么仇家呢” “这这也不一定,我不懂什么政治,这里的事情我不了解”威尔支支吾吾的说道。而夏蕾丝则继续她的分析:“当然了,矛盾是谁都不可去绝对避免的,尤其是对咱们这种王室或者佐伯这种大贵族而言。但是除此之外,依我的经验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杀人动机了。” 这段比较短暂的谈话,比威尔还要尴尬的便是毫无插话可言的凯里莎,但是哪怕她根本听不懂,但却了解到了夏蕾丝为人的成熟,比起这一路上充当着打手的自己和威尔,夏蕾丝才是一位头脑人物,她对于这次突发事件,估计也是领头人了 “对了,还有安迪他安迪先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夏蕾丝突然反应过来道,一手也习惯性的捂住了嘴巴。凯里莎却相对淡定的说道:“没关系,他是最不用去担心的了就算遇到了那个杀人犯,反而该担心的应该是杀人犯才对嘛,哼哼!” 但即便这样轻松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肯定也多少担心着。这时,一声尖叫声同时把三人吓到了一个激灵,三人站起了身并朝门那边看了一眼,他们知道,那个杀人犯估计已经接近这里了。 “嘁!咱们冲出去直接跟他拼了!”凯里莎冲动的性子立马上来了,威尔和夏蕾丝赶紧拉住这个比男孩还要好斗的少女,威尔带着几分教训的语气道:“不可!那家伙什么实力我们一无所知,而且能在这样的地方搞屠杀,你觉得有可能只有一个人吗?” 凯里莎听罢,虽然脸上依旧气不过但也只好退后威尔先蹲在房间门旁以做埋伏,凯里莎也拿出铜镜贴墙站在较近的位置尽可能的捕捉到目标的影子,光影似乎有所抖动,凯里莎细声对身后的夏蕾丝道:“再近点!” 而夏蕾丝正使用自己特有的御物能力隔着一臂距离为凯里莎打着一盏灯,好让她能更清晰的看到杀人犯阴影的动态一分钟后,通过阴影,凯里莎清楚的看到了对方杀人的动作 “啊啊啊!”还有受害者更加凄厉正切的惨叫声。 “你们小心,那家伙要往这边来了”凯里莎道,并屏住呼吸脑子里光速般的设想着一个个将其一举击败的想法“好像只有一个人,大家准备好哦!” 凯里莎直感浑身血液开始沸腾,紧张且兴奋着,仅仅这一个晚上,落在这人手中的姓名便数不过来了,如果这次真的能成功将其一举捕获或者杀死,哪怕是自己那盛气凌人的面瘫老哥都不会瞧不起自己了。 脚步声与新鲜的血腥味逐渐向这边接近了,三人已经准备好了动手。直到那人的身形清楚的被灯光照到的一刹那,夏蕾丝立刻脱手将手灯摔灭,其他两人一拥而上,威尔出剑凯里莎光束放出欲图将他一招制服。 由于黑暗,双方互相看不清面容,威尔只觉得到对方似乎也用着刀剑一类的武器,但力量却不如自己的大,对方立刻施法于地面,借着劲力拉开了距离。 “等一下,水法?这”威尔犹豫的同时,凯里莎立刻出手,毫不顾忌周围的在此狭小的走廊内放出了高火力的魔炮,四周的墙壁瞬间被毁坏,这种几乎覆盖了全范围的攻击,恐怕对方再怎样的本事也无处可夺 突然,魔炮还没有结束,对方一道弧形的蓝色剑气将魔炮能量给分割开了并击中了凯里莎,若不是威尔及时的法术护盾,估计这下凯里莎娇小的身体会挨不住,这下,轮到凯里莎犯懵了 “这种招数,不,不不会”倒地的凯里莎向后挪动着身子,惊恐的望着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轮廓 “夏蕾丝!”凯里莎大喊一声,因为夏蕾丝突然出手只见夏蕾丝发射两箭,下一秒趁着对方不备,动手操纵着两支箭矢的方向,一支直前一支绕后,前方刺中了对方的手臂,而后方的则扯去了其披着的斗篷 “真相大白了?没想到竟然是你”哪怕夏蕾丝多少有些预感到,但看到了其真实面貌依然是震惊不已至于另外两人更不必多说了。 尤其是凯里莎,惊愕失色的面容上,更带着不可理解的愠怒 —————————————— “我早就该想好如何面对你们”安迪立于三人面前,神色漠然,右手握着被血液染红的剑柄,语气竟像吟诵般的说道“等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其余的,你们随意” 就在安迪转身的那一刻,又一道光束轰透了安迪前方的墙壁,这是凯里莎对安迪的警告凯里莎尽可能避免着自己的声音发颤,道:“想那么从本小姐眼前溜了?没门!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迪感到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给塞住,嘴巴来回张合了几下,才说出了一句敷衍的话来:“这种事情你们谁也没必要多问,不要忘了我们是革命同盟,是要推翻这个帝国暴政的反抗军,杀了他们的贵族也不过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凯里莎继续吼道:“借口!都是些借口!即便是这样,那你也不可能残忍到这个地步,你” “不要说话了,凯里莎!看来我还是看错你了,安迪!”威尔持剑挡在了凯里莎的前面,语气带着讽刺的意味道“哼!就算你还是叛军,那也没必要搞这种无实际意义的杀戮,我只能说你是个‘危险的家伙’!” 威尔或许只是不想让凯里莎再出乱子,而安迪也并没有想和他战斗的心思,他转回了身道:“总之,这些人在我眼里就他妈的该死,我杀他们自有我的理由,你们不必知道!” “难道说,你”凯里莎仍旧不敢面对眼前的事实。安迪也立刻坦白,好让他们对这件事死了心:“佐伯公爵夫妻、佐伯千慧大人还有那个诹访林,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其他的那些仆人们我就不必多说了哼” 说着说着,安迪的烟瘾上来了,一根烟悠闲的抽着,表明他对这些事满不在乎:“不过那个城主好像跑了,过一会他肯定会搬救兵来找我,我们赶紧离开” 就在安迪准备走时,凯里莎忍不住冲到了他身边并硬拽住他的手臂,她没有泪水,因为这件事她并不悲伤,只有愤怒与无奈 “收手,凡是都有个代价,你下辈子已经不够偿还的了”凯里莎似乎是在劝说安迪,但难免会夹杂着自己的感情“哼!你放心,虽然自打认识你后我一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会在乎的,我愿意跟随着你。” “既然那样不了解我,为何要跟随我?”安迪冷漠的问道而这样的一问,却触动了凯里莎心里疼痛的部分,凯里莎的热泪这才流落了下来,她不禁吼道:“我没办法我告诉你一遍我没办法!” 安迪没有看她一眼,只觉得右臂被她抓的发痛,久违的面对一位女性的情绪失控,安迪此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当时我以为你只是面冷心热,我才愿意和你做朋友,但好你并不是,哼哼”凯里莎的手放松了安迪结实的手臂,并抹了一把眼泪道“但是,我相信你是关心我的,至少战场上我们能并肩作战,这可比我那毫无良心的混蛋老爹好多了” 安迪无神的抽着烟,他等待着凯里莎把话说完:“所以不要再这样铤而走险了,也为你自己想想逃跑,我们一起逃跑!哪怕是天涯海角!” “凯里莎,我并不值得你这样”安迪说罢,向前走了几步,自己的右臂也自然从凯里莎手中脱出,眼神无情冰冷的说道“你不懂我,怎么能知道我的命运?千万不要奢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那你什么意思?你”其他两人预感到凯里莎的情绪也不大对头,便先一步控制住了凯里莎,夏蕾丝道:“别这样,凯里莎冷静一些。” 凯里莎终究没有再冲动,只是抹干了眼泪以自己所有的强势之态与安迪对峙着,安迪主动与凯里莎划清界限,她明白,自己与安迪老哥的旅程到此便画上了句号,凯里莎不禁一苦笑,她故作洒脱的用手撩了自己的一捧金发,道:“那我们有缘再见,老哥。可别后悔哦?我可不希望看到你被毒打后也哭啼啼的” 安迪对于凯里莎的态度有点惊讶,想了想才发觉凯里莎的性格好像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活泼、潇洒且坚强的;那至于这半年,凯里莎是否对自己的本性有所收敛?难道还能是为了自己吗? 这种僵持的冷战,最后还是会被别人打破,而且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殿下!就是他就是他!杀了他!”先听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只见本城的城主诹访阿龙竟突然出现在两方之间的方门处,身姿不稳狼狈的半跪在地上,双手一直紧抓着旁边一个女人的衣袖。 “殿下”?什么样的殿下会出现在这里?这庞大帝国可以被称呼为“殿下”的人恐怕连小孩子都能数得过来,只是眼前这位“殿下”为女性,而七大封王中也只有爱兰菲尔-阿拉德一位“女王殿下”。 被金银头饰所编织成型的银色秀发与其白色镶金的长袍相配,面容可谓绝美,眉宇间显示着她作为女性却特有的威严气质,身材高挑,曼妙的腰姿也在她华贵的长袍服饰中得以凸显,只是右手却拿着一杆与她娇弱女性不相衬的长枪式大权杖 这柄权杖低部到地,而高度还要比她本人更多半尺,且杖形为方,根本不方便去把握,更何况是沉重的金属打造而成,对于这样一位少女何谈不费力?可以预料得到其实力并不简单。 “其他人都退下!今天我要代表这个帝国,对通缉犯安迪宣读死刑!”一身雪白的美丽女子也如同一位女王般命令着,她身边并没有别的手下,那这句话便是指的除安迪之外的其他人 但是唯独凯里莎丝毫不想给她面子,她依旧是那样轻蔑道:“喂!你又是什么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报就来插手我的事!” 而旁边的两人连忙拽住凯里莎并捂住她的嘴,虽然同样不敢相信,但他们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喂,你少说几句,她可是她可是”威尔这支支吾吾的还没说完,那个女人便主动报上了自己的身份与名字:“我就是安里士帝国的皇后——赫卡西娜-安里士!” “皇,皇后?”安迪也不由自主的念叨着,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脑子被轰炸了一番“皇后?不会怎么还能有皇后?” “总之,你已经成为了本国顶级的危险人物,今天我将亲自来把你抹杀!”赫卡西娜上一句还是在宣战,下一句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前答应你会来拜访,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拜访,佐伯大人” 这等大人物的从天而降彻底主导了局面,安迪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这一次,他预料到了自己可能性的死亡。 第五十章 逆月而行 威尔和夏蕾丝两人在确认这位银发少女的身份后便主动向其单膝跪拜,威尔还向没有这种意识的凯里莎打了打眼示,但此时的凯里莎正是心傲之时,哪怕是神明现身也不可能让她有一丝屈服。好在这位母仪天下的女子胸怀宽广,并不计较这些基本的礼节,且柔声对跪拜的两人道:“不必多礼,平身,威尔男爵、夏蕾丝男爵。” 那个城主也踉跄的扶着墙站起了身来,眼睛恶狠的死盯着一脸漠然的安迪,如果眼神有实际力量那么恐怕此时的安迪已经被他的眼神给碎尸,但他好歹有身边这位异常高贵强大的女性撑腰,他口气咆哮的用绷紧的食指指着安迪道:“周围的一切清清楚楚的,你逃不掉的!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他杀了我的儿子和公爵大人全家,千刀万剐也有余辜!但是我只求亲眼见他死,只要他死在我面前就行!” “这场惨案,帝国、冥府甚至陛下都会给你个交代,但是如何处置通缉犯安迪我们自有定数。”皇后赫卡西娜沉稳的说道。而诹访城主明白她的意思,安迪是生是死与自己无关,哪怕想亲眼见到眼前仇人的死都做不到 “不要!我就让他去死,死在我面前就可以了我,我甚至没有想去折磨他,殿下!”诹访阿龙再次跪倒在地,他甚至不顾身份开始扯住赫卡西娜的长袍,只为请求她答应自己这绝望的要求。 “只能说抱歉了,城主大人,这毕竟是陛下亲自的意思”赫卡西娜也于心不忍,对她个人来说,这个劣迹斑斑的安迪没有在这世界上活着的必要。 “不要失礼了,城主大人。”威尔警告了一句,便主动将其从赫卡西娜身边带离,且不禁朝安迪这边瞅了一眼。 竟然能惊动陛下出手,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家伙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恐怕是在场除了安迪本人以为,其他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问,包括身为皇后的赫卡西娜 “老,老哥,你”稍微恢复点冷静凯里莎对安迪欲言又止,安迪也看像她,但威尔却主动伸手护着凯里莎,毕竟刚刚已经说出了绝情的话语,安迪此时也不多想这边三人的事情。 “看来,我的结界就是被您破解的,皇后殿下?”安迪并不打算主动出手或者直接逃跑,他明白眼前的女人并不简单。赫卡西娜只是故作镇定的说道:“虽然属于高阶魔法师才能掌握的程度,但是对我来说,解除还是轻而易举的。” 安迪冷哼了一声,带着讽刺的口气道:“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质疑皇后殿下您的美貌,但是这个崇尚武力的统治者,有必要选个妻子都那么看中其实力吗?” “这些问题您还是留给自己慢慢琢磨,不要企图通过谈话拖延时间,现在谈话结束!我代表帝国正式对你发出缉捕!”说罢,赫卡西娜将她右手的巨大权杖提起并指向安迪,带动的风力掠过了安迪的面庞。竟然还是单臂便将其举起,看来此女的肉搏能力亦不容小觑。 同样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咒语,一道可通透整个房间的雷电立刻从她沉重的金属权杖发射出,安迪躲之不及只能强行防御,却被其直接击飞并顶出个房间的墙壁。 “老哥!”凯里莎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对安迪的担心,若不是夏蕾丝和威尔及时阻止,她一旦误入了赫卡西娜的攻击范围便危险了,赫卡西娜连忙警告其他人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了!” 就这样,赫卡西娜转身去追击安迪,威尔扶着失魂落魄的城主、夏蕾丝也强拉着凯里莎准备离开。看着凯里莎这次与安迪终于分别,夏蕾丝作为她从小的姐妹竟感到了欣慰虽然实际的凯里莎很是难过。 “我们走,凯里莎,跟我们回家,回阿拉德!”夏蕾丝用她特有的温柔劝说凯里莎,并帮她轻轻擦拭泪水凯里莎死了心,她挣脱了夏蕾丝并放松了全身,主动带着路离开,她不知道此次是否便是诀别,但她打心眼里希望能再见到安迪 她看着威尔和夏蕾丝,一股亲切温暖的感觉灌入了她的心房,她回首望了一眼墙上被安迪的身体破坏掉的墙壁部分,细声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我们保重,安迪老哥” —————————————— 那一道雷电的力量比想象中的要迅猛,竟然一招一秒别将安迪击飞至室外,不过对安迪来说这样也好,刚刚那道雷电确实够受,但同时却帮他逃跑了不小一段路线安迪捂着胸口爬起,刚刚准备起步继续逃跑时,便听到了刚刚赶来的赫卡西娜的声音:“休想逃跑!” 又一道同样的闪电射向安迪,但安迪也立刻飞奔登上了最近房楼的屋顶,却也因此让赫卡西娜使出了更加强大的法术。 地面连同建筑突然剧烈摇晃颤抖,安迪不慎从屋顶处摔了下来,本想继续逃窜的他却被突然破地出现的一堵四米高的墙壁挡在了安迪面前,安迪没有停脚,他立刻疾步登上了墙却又被更高的石墙挡住了去路。 “喝!”安迪忍不住怒吼一声,并奋力用附魔的“水炼天晶”将其一劈为二,在着陆时却又被新的墙壁阻挡,而脚下的大地也依然在颤抖。 操纵着这一切的赫卡西娜看起来丝毫不费力气,仅仅靠地震与壁垒的配合便使安迪寸步难行而此时的安迪已经因心急而面目狰狞,只是无脑的破坏着无止无尽的墙壁做无能发泄。 赫卡西娜趁机瞄准安迪的位置,再次发射雷电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但却被安迪发现并以“海皇巨炮”相抵,雷电与水的混合能量被安迪强行反弹至赫卡西娜,而赫卡西娜也只是顺手用一面壁垒将其化解 安迪多少冷静了下来,他站立在一座五米多高的墙壁顶端大口喘息着,刚刚一阵无用的破坏虽然并没有消耗什么法力,但却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但若想成功脱身,就只有凭借着自己的体力和她比速度。 安迪在赫卡西娜眼里就像一只迅捷的蓝色敏鼠,但再怎样的机敏终究也只是她牢中之物,赫卡西娜看似认真严肃,但这次她也抱了几分玩耍的心情好好戏弄一番这个她随时都能置于死地的对手,赫卡西娜抬起权杖并立刻以权杖末端敲击地面,原本就令人眩目的地震更加强烈,剩余的石墙也随之倒塌,安迪重重的摔在颤抖的地面上。 这次赫卡西娜几乎将权杖直指着安迪的额头,并开始蓄力雷电,而就在这不足一秒的间隔处,安迪察觉到了地震的减弱,趁机弹身而起,一剑硬劈赫卡西娜的权杖,打断了她的雷法。 雷电立刻从权杖向外迸发,缠绕着安迪并连续擦伤,而这次安迪则选择了主动进攻,连续劈砍着被赫卡西娜横起防御的权杖。 安迪以“蛟魔斩”发出猛击,而赫卡西娜却将权杖当长枪使出,并仅右臂的力量刺向安迪下一秒,“蛟魔斩”的弧形剑气透过赫卡西娜本身的防护击伤了她的胸腹部位,而权杖锋利的枪头全将安迪整个人挑起,赫卡西娜心一横,趁机释放电流最直接的攻击安迪,并将其重重甩在地面上。 “呃咳咳咳”这也是安迪首次将赫卡西娜击伤,并击中了她的内脏,赫卡西娜也小口吐鲜血,不过这对她来说也只是轻伤而已。而安迪全整个人瘫倒在地面上,全身散发着血腥与焦糊掺杂的气味,除了表情以外,其他上下没有一处能再活动 “看来是我冲动了,我刚刚真的差一点杀死了你”赫卡西娜带着几分歉意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听陛下说,今天才见识到了你是何等的顽强!” “咳咳咳咳咳咳”安迪本想开口说话,但半个字没吐出,便剧烈的咳嗽了一番,他望着赫卡西娜几乎拼尽力量的抬起了手,似乎是在请求什么 赫卡西娜大体理会了他的意思,毕竟人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别的欲望了赫卡西娜用权杖制造成了一枚干净的水球,并由它在安迪的头部上方降下雨露,滋润着安迪的皮肤和喉咙,洗净了安迪的面容 安迪似乎需要喘息,于是赫卡西娜便沉默的看着他一分钟之后,赫卡西娜试探的道:“你这样的人,应该为陛下所用才是。” “现在也差不多。”安迪吃力的直起半个身子,并用他疲惫的手腕支撑,赫卡西娜于是又专门为他从身后立起一堵墙壁供他倚靠休息。 安迪又带着他特有的傲慢语气说道:“你叫赫卡西娜-安里士,安里士帝国的皇后?不要以为你有‘安里士’的姓氏我就不敢杀你!” “那这也都是些后话了,另外我确实被陛下亲自派来寻找你的,没有通过冥府的意见,更没有其他的人插手。”赫卡西娜神情严肃,姿态威严的如实对安迪说道“当然,你现在可以自己选择一次命运,但相信我,只要你肯跟我走,你以后就不需要再每日铤而走险,而且” “那我至今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吗?”安迪打断她道,赫卡西娜也一时说不出话接着,安迪从破裂不堪的衣服内掏出了一本满是熏黑的书本递向了赫卡西娜道:“这个你拿去,交到她手里之前你也好好读一读” 赫卡西娜接过书,其黑色的灰尘立刻染脏了赫卡西娜白皙纤细的玉手,赫卡西娜左手拿书、右臂将沉重的权杖环起并用其两根手指轻轻抹去封面上的黑灰,念叨:“安里士见闻?” “佐伯千慧书记官的遗物,我今晚对这两个大家族犯下了灭族的重罪,待一切结束后将它发表公布,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书里这是我这辈子唯一能补偿他们的”安迪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道。 “不必再说这个了,你残忍屠戮了两家一共六十多口人,不管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但你现在没资格将‘补偿’挂在嘴上!”赫卡西娜突然愤怒的对安迪道,这恐怕是唯一无法让她释怀的地方“唉其他的你不用过问了,我也希望这本书能发挥它的价值。” 还在滴雨的水球和他身后的墙壁瞬间消失,安迪再次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赫卡西娜将书藏在自己怀内并转身准备离开,临前她再一回眸,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等你回来的,不管你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归来!” 赫卡西娜就这样离开了,安迪此时感到了一种彻底的孤独与惆怅,他仿佛被遗弃至了这世界的尽头,唯有赫卡西娜最后一句话还能让他有所安慰 —————————————— “呦!快来这边啊,奈叶大人,中头奖了!”先是一张突然出现在安迪面前瘦长滑稽的脸,接着是那夸张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但安迪不为所动,他伸手嫌弃的将眼前人的脸一推,随口骂了一句:“滚!” 许久未见的两人同时出现在安迪面前,分别一严肃一坏笑,但皆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安迪——天明奈叶与科克-耶德莎。 “想不到竟然会在这见到你?你这是刚被人虐待后的感觉啊,哼哼哼”不必说,科克上来便是一阵冷热嘲讽。在这种情况下同时遇到这两人,安迪别说有多晦气了。 “与你无关”安迪只是故作冷酷的敷衍了一句,接着便试图站起身想法远离这两人,但其双脚却已经不听使唤了天明奈叶见状,竟主动将其扶起,且用他特有的语言方式对安迪道:“好久不见了,我曾经的勇士。” 虽然听着依旧有点尴尬,但好歹给了他一个面子,安迪也不再多说什么,谁知这两个家伙怎么在一块?又是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偶然? “看来刚刚那个女孩子说的不错,确实有一个魔法师样子的人在这个地方。”天明奈叶对科克说道“那我们下面该如何?” “既然是老朋友了,那必须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我们的‘新王’不正准备组建自己的军队了嘛,而且任命奈叶大人你为‘魔法师军团’的团长”科克这样说来,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但安迪依旧不打算说话。 “那请继续与我们并肩作战,安迪先生!我们新菲利克斯即将崛起,现在正需要骨干的时候!”天明奈叶主动对安迪发出邀请道“我保证阁下会因此而成名腾达的,我会向临时‘新王’推荐你做我的魔法师军团副官!” 对于他们而言,这确实是个不可拒绝的请求,尤其是在安迪这种情况下虽然两人并不知道安迪之前做过什么,但至少科克可以断定他现在是走投无路,自己的女儿没有在他身边便是一个不错的证明。 安迪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恢复了知觉,他没有立刻回应天明奈叶,而是双眼集中在了空中鲜红的圆月上,着迷的望着这美丽且神秘的天体,任由晚风掠过自己的脸颊 不经意间,风将安迪披在身上的破烂斗篷吹起,科克转而一伸手,准确的将其抓住并帮安迪重新披在身上安迪回过了神,握住了身旁天明奈叶的手,道:“以后合作愉快,为了菲利克斯。” 第五十一章 樱谷游记 他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的美景了,这个活灵活现的美景多名手持农具的健壮青年几乎面色痴呆的盯着看,身着浅粉色白樱花袍子的海伦步伐轻盈曼妙,以纸扇遮面的走在这乡村间的泥土小路上,面带那迷人的笑颜作为礼物奉献给了周围每一个路过的人,但随着她脚步的深入,自己的笑容也逐渐散去,她发觉了这个村子的贫苦 对于这里的村民来说,连“天仙下凡”这等夸张俗套的词汇来形容海伦的出现也不足为过。这里是位于东部沿海处的一座极其偏僻的村庄,恐怕连它所属的城市也将其遗忘。但反而由于北部战线的连接,大城市再一次陷入了战火,这种表面贫穷的地方反而显得安全。 海伦她自己也是因此选择了路过这里,绕开了那森严紧张的城市地带 对于周围村民且尤其是青少年们对她的欣赏和胆怯的打招呼,海伦并没有再有任何回眸,她略微加快了步伐深入了村庄内,一丝怪异的不安在她的心头挠搔着不一会,她看到了一户人家前一位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正坐在门口台阶上,低头做着针线活,海伦的直觉告诉她:今晚不如暂时选择这家过个夜 “抱歉,冒昧打扰了。”海伦熟练的用她常用的问候方式道“眼看着快到傍晚了,我可否在借住一晚上?” 那少女这才注意到了海伦,她也不禁被海伦给惊艳到了,心中突然翻起了紧张与激动,有些口吃的道:“这个请,请问,您是?” “哦,抱歉,我也忘了得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海伦,海伊尔市来的,旅途恰好路过你们的村子,看天色不早了,想在这借住一晚。”海伦微笑着自己介绍道,并重复了自己的请求向少女伸出了手。少女看着海伦的右手,轻轻握住的同时并站起了身,带着微笑道:“嗯,您叫我小杏就好,不过这件事嘛我还得问一下我爸妈才是。” 海伦这才看清了眼前名为“小杏”少女的正颜,虽然整体偏瘦但也收不住她的清纯秀气,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反倒是难得的漂亮姑娘,令海伦不知不觉的就感到了她的善良 果然其父母也是对朴素的农家人,对于海伦的请求也直接答应了下来且并没有多问什么这显然是将真诚流露,一直以来都不会对外人有什么防备之心 “小杏啊,那你就先去熬粥,给这位大人勉强果果腹。”坐在海伦面前的小老头对他的女儿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海伦大人,我们这只有谷子和玉米。” 海伦也微笑着道:“没有,大伯,您能同意我住在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另外,不用叫我什么‘大人’,归根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安里士帝国公民而已,和你们一样。” 不知海伦说错了什么。对面的夫妻俩听罢,便也面带一些忧愁和不快,海伦见状,连忙先道歉道:“抱歉,不知我又说错了什么?” “呃没关系的!不是海伦大呃小姐的错,呵呵呵”小杏的母亲也摆手陪笑道而那老头还是把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请不要这样叫我们,我们只是樱谷村的村民而已,请不要叫我们什么‘帝国的公民’,我们受不起。”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沉着双眼,海伦明显感受了他掺杂的怒意,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安里士帝国的公民,想必帝国的确对这个村子亏欠太多,海伦本想以沉默让这个话题暂告一段落,但这对老夫妻却继续说着,使得海伦发觉了猫腻。 “不过日子总的来说是过得去的,之前每家每户都有那一亩三分的土地,而且自打军队的人来了后也给了我们不少东西”那位老妇人苦笑着说道。而老伯这又有了精神,说话的语气也比刚刚缓和了:“嗯也就这点不错,至少没有完全不管我们。” 海伦听罢,眼神有些茫然并开始思考她在进这个村子之前并没有发现有警备站,她确认没有,因为她为了方便在这个村子里活动曾刻意寻找过难道这里根本就没设警备站,只是可能有一班厢警部队临时路过这里,暂住几日? “不妨问一下,刚刚二位说的军队一共多少人?”海伦尽可能表现自然的问道。那位妇人也抢着回答:“这个嘛反正有很多很多人,哎呀我不会数数!好像他们叫什么‘帝国远征陆战队’来着对了,我家儿子就是他们的兵,等他回来了你问问他!” 海伦对于安里士各军的名称并不太了解,但不管是禁军还是厢警部队都不会有这种部队但是其却以“帝国”为开头?想到这里,海伦感到了一滴汗水流过她的耳边 “这些当兵的好是好啊,但是我们也必须”老伯话还没说完,他们房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下子便打断了所有谈话海伦一瞧,是一个身着浅灰绿色衬衫以及黄绿色布质裤子,头戴绿色军帽的少年带着一身汗水走了进来,开口便道:“妈、姐!,我回来了!饭做好了没?” “哎呀!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别又是逃训了?”其母亲连忙拿出一条毛巾为这位少年擦拭汗水,而那少年却并没有发现家中多了一个人,只是道:“别提了,我真不想去了,那里的混蛋教官老是揍我!” “哼!那也是为你好,正好杀杀你的野气!而且当初参军不也是你自己愿意的吗?”其父亲则更为严厉的训斥道。 看样子这就是这对夫妻的儿子了,海伦保持着她优雅的礼仪身姿起身走到了他面前,面带她招牌般笑容的微微行礼道:“您好,我是借住在您家里的旅客,我叫海伦,请多关照。” 那少年这才注意到了海伦的存在,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收不回来了,海伦如樱花般的面容散发着甜美的磁力,青涩的少年面色逐渐羞红,其口水也不由自主的从嘴边溢出 “喂!你看看你!”直到母亲提醒一句后,这位少年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口水,憋着一口气冲入了里面的房间内。海伦虽有些惊愕,但心里明白少年为何有这种夸张的举动,心里感到有些忍俊不禁 “唉,这个孩子”妇人发愁道,也不忘再跟海伦道歉“对不起啊,让您见笑了。” 不一会,米粥的香味已经从厨房飘了出来,海伦这才感到自己有些饥饿,自打自己的儿子被人夺走之后,海伦这两天就没有吃过一口有味道的饭菜,来到这里,与淳朴的村民们交谈反而令她有点安心,这次,她打算要好好在这个地方休息一下 “姐姐饭还没做好吗”这时,这个家庭的第五个成员也出现在海伦面前,是一个一只手拽着破被子裹着身体,病殃殃的小姑娘“我,我饿了” “快好了快好了!今天我们可有的吃喽,玉米面的粥。”妇人带哄的对那小姑娘道,那小姑娘才回到了卧室并关上了门海伦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个孩子也是你们的女儿吗?” 夫妻俩都叹着气,忧愁爬满了两张疲惫老态的脸,老伯又忍不住诉说着自家的苦闷道:“虽说养活三个孩子不容易,但好歹老老实实健健康康的还能让人安心唉,只可惜我们家最小的这个出生就是个病秧子,对了,她叫小玲” 听到这里,海伦感到自己心里在发颤,渴求着什么她手按着桌面似乎在克制,但是这种情绪总是挥之不去 终于,这家的长女小杏将六碗粥都盛好,并先将三碗端在父母和海伦面前,接着又端出两碗来并向卧室那边喊了一声:“吃饭了!小龙!” 看样子这是在喊她的弟弟了,刚刚那个身着一身类似军装制服的少年。海伦现在所疑虑的便是他那身制服,看样子这个村庄并不如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而已,就从他身上找找突破口海伦心里打算着,并在脑中试着编织着可能适合与之交流的语言。 而名为“小龙”的少年没有回应其姐姐的呼喊,小杏叹了口气,端着碗走进了她弟弟的房间。而这时妇人也端起了一碗粥道:“这姐俩肯定又要在屋里不知道说多久的话,还是我去喂小玲吃饭。” “呃要不让我去。”海伦这个时候站起了身,带着一种请求对妇人道夫妻两人呆滞的看着海伦,妇人陪笑着道:“哎呀,瞧您这是说什么呢?您是客人,我怎么能让您帮我照顾孩子呢?” “没关系的,让我来就是,您们二位好好吃饭嗯拜托了”海伦不经意间就把自己的请求给表露了出来,话说到这个份上,夫妻俩也只好做罢,将手中装着米汤的饭碗交到了海伦手中。 海伦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看见这个也就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涨红着小脸蛋表情痛苦的躺床上,看样子这从小就没少吃过苦。 海伦坐在了床边,温柔怜爱的看着她,并伸手抚摸着她微微发热的脸蛋小玲逐渐睁开了眼,发现坐在眼前的并不是她母亲或姐姐,而是一位陌生的女子后,不禁有些不安的道:“你,你” 海伦暗地里将一些钞票塞在了其枕头底下,并对小玲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并解开了自己的衣领,将小玲的头部慢慢用手接近至自己的胸部虽然出于慈爱,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举动亦是自私的。 —————————————— 之前听说的一切海伦还是难免会放在心上,虽然按理说她应该明天就离开此地继续她自己的旅程,但是眼下的事情她也有必要去查清楚。 海伦一人呆着这家为她准备的房间内,她听到了外面似乎有争吵的声音这也是难免的,一家人之间也难免会有一些不和,偶尔的争吵反而更增进了感情,她与星奇拉也是这样。 这个地方根本听不清他们争吵的内容,但海伦也没有这个兴趣去八卦一番,天色已晚,她也要好好休息一晚上了 闭目有半个小时后,她才有了些睡意,或许真的是这段时间心思过重,自然的睡眠成了一种难得的东西,而就在这时,海伦喉咙直感一阵干渴,直起身子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很轻且没有规律,海伦看着门透出来的那矮小的身影,她很容易的便知道是谁,于是她亲自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正是这家的小女儿小玲,只见她双手发颤的端着一杯热茶水递向海伦,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她,道:“海伦大人,你您喝了。” “嗯,挺有礼貌的孩子嘛。”海伦夸奖道,并接过其手中的茶坐回到床边,这杯茶来的倒是及时,正好为她润润喉咙。而那小玲却还在门口处看着她,依依不舍的抓着门框,海伦便对她伸出了友好的手势,并温柔的说道:“来,过来。” 小玲在原地微微点了点头,步伐有些不稳的走到了海伦面前,这想必也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这种地方很难保小孩子能够健康成长海伦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左手端着茶杯,右手让小玲依偎着自己,小玲的脸上也有了微笑,她在享受这短暂的温柔。 “不知道你的父母有没有发现我那一点小意思呢?最好还是在我离开后再发现”海伦细声道,右手轻轻抚摸着小玲,接着,她也等这杯茶逐渐温热,缓缓的喝了下去 “呃唔”一股强烈的睡意立刻袭上海伦的头脑,她感到自己的精神在被强制性的吞噬,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床上,她或许在这一刻明白自己可能被什么家伙暗算了,但她依然在自己的意志丧失之前对小玲施以微笑。 “海伦大人,您您怎么了?”见状,小玲也不禁焦急的道,并以一双小手握住了海伦的一只玉手而海伦也以她最后的语言道:“没事没事晚安了小玲,我们明天见” 第五十二章 樱谷之殇 苏醒后,海伦并没有先去思考自己在什么地方,而是首先感到了自己的手脚被束缚着,不仅是无法自由的活动,且感到了一种虚弱无力的她虽然不能判断捆绑或者“束缚”住她的手腕脚腕的东西是否是有实体的刑具?但她心里可以知道自己现在处境的困难,就算那是什么刑具,那肯定也被人动了手脚。 这时,她听到了旁边一声粗鲁的话语声,虽然是她听不懂的语言,但她却能听出来其中令人厌恶的嘲讽和一种不怀好意,一丝恐惧袭上了她的心头,尽管她实际上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大法师,但当施法的双手都被绑紧后,那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海伦向右边歪了一下头,发现一群军人打扮的男人各个都带着阴笑色眯眯的看着她,除了看起来为首的一位像军官的角色则是一副傲慢的姿态;而另一边,竟然是昨天那对还与自己谈话闲聊的夫妻俩,两人皆跪在地上,其中的老伯看都不敢看对面的军人们一眼,硬着头皮说道:“各,各位长官,我们把这个女人送给您们,请您放过我的” “哎呀,瞧你说的!”为首的那个军官用一口挺流利的安里士官话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们家有个男孩就是我们‘先锋兵团’的,那你们肯定都是愿意效忠吾皇陛下的好人!我相信吾皇陛下肯定也不会亏待各位的!赏!” 那位军官大喊了一声,只见旁边一个扛着步枪的士兵分别在老伯和他妻子面前扔了一枚金币,夫妻俩连忙将其拾起并紧攥在手里,但依旧跪在地上道:“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到这里,还比较冷静的海伦已经差不多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但是她对于那对老夫妻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反而是一种颇为复杂的心情,毕竟人在自身难保的时候,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的出来至于那些来路不明的军人,他们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既不是厢警部队那令人感到安全的深褐色军装,亦不是帝国禁军那充满威严的纯黑色军装这群军人身上相对厚重的黄绿色军装令海伦感到了本能的厌恶,尽管自己现在恐怕也是自身难保,但她绝对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放下自己的高傲。 “哼!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来自极东大洲‘虹岭帝国’的陆军?”海伦说话时也用着标准的安里士官话,不带一丝海伊尔的口音道“抱歉我并没有去过各位的祖国,但你们那种短小而精悍的文化,我在书上阅读一下就差不多了解了。” “那怎么说,这位女士您的文化程度不算低嘛。”那位军官背着手,盛气凌人的打量着海伦的全身,海伦那美丽动人的外表令这群家伙欲罢不能,但这个军官还是强忍着性子道“没错!我们就是虹岭帝国的吾皇陛下的勇士!但是在我们那,这份勇士的荣耀之路属于强大男人,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在我们那只有尽力当一位合格的妻子,就算是尽了本分!” 海伦可以想象得到他们的国家性别歧视的现象,相比起来,这个安里士帝国倒是十分的开明,至少给予了每一位国民可去努力的机会海伦想都不用想,这群人会对自己做什么,但她所没想到的是,这些军人竟然会对他们的进行一种洗脑式的美化:“而我们这次来到你们中心大洲,其中一个任务便是要对你们这群贪恋自由的居民进行教化!尤其是女人!而教化的方式,便是以我们男人的强大让你们懂得女人的弱小!” 海伦听到这里,说实话心中怒火燃烧,尤其是他们对女性的这种歧视海伦试图活动了一下被铐住的手脚,但都是徒劳,她现在已经发现了束缚她的是手铐和脚铐,但如果只是普通的,那她便能很轻易的将其破坏,但这群家伙并不算笨,他们专门准备了这种带着一种束缚法术,专门对付魔法师的刑具。 “你们对我们国家的侵略和侮辱注定会失败!这种野蛮的行径只能被世界各国唾弃!”海伦只能以语言表达自己的愤怒。而那位军官听罢,却笑的跟轻蔑,他抱着膀子道:“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包括我们国家在内的十九国联盟已经统一决定了,要对安里士这个邪恶的帝国政府进行制裁!解放这里的领土和人民,这是亦是天意,亦是吾皇的意志!” 这种不可理喻的狂热,让海伦想到了那些仍然对菲利克斯王国愚忠的叛军,不过都是些一丘之貉 “强盗”这个词是海伦用虹岭帝国的语言说出的,带着几分的悲伤而对方有一个光着膀子,面目凶悍的士兵因此冲了出来朝海伦的腰部猛题了一下,并骂了一句侮辱性的词。 “呃”海伦不禁呻吟了一声,带着富有怨念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对将自己出卖的夫妻而那对夫妻根本不敢再抬起眼来,他们只是趁着这个空隙,又准备问他们唯一的心事:“长官各位长官!我们的女” “哦,你们把她们带来了,不错。”军官虽然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说道,但对其语言略知一二的海伦大体还是能听得懂的,并发现有两个士兵把这对夫妻家的那二姐妹一大一小被两个士兵押进这个房间内。 “啊?”这老两口终于跪不住了,他们马上起来试图阻止那两个士兵,却被另一个士兵大吼了一声后,一巴掌将大伯扇倒在地,鲜血直接从其鼻孔里流出。 那个士兵嘴里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但两人一句都听不懂而海伦听罢,则专门为夫妻俩翻译了出来,语气机械平板却带着几分报复心的嘲讽:“有幸服侍虹岭帝国的战士是你们这群贱民的本分,没眼色的东西。” “怎么了?刚刚不是给你们赏赐了吗?”那个军官坐下并翘起腿道。而那个老伯只有再次跪地,带着哭腔为他的女儿们求情:“求您放过我两个女儿,看在我们把这个女孩献给您的份上!” 或许军官已经预料到了夫妻俩会是这种反应,但他还是这样顺着下来,抱着一种玩弄的心理,道:“刚刚那位女士没有跟你们说过吗?像你们这种贱民服侍我们的战士,那是你们的荣幸。” “那,那我们家的小女儿怎么也”妇人也绝望的问道,她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些人不要把他们全家彻底逼上绝路。而军官只是很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他们的禽兽心理:“这样的小姑娘是个好苗子,应该从小培养嘛,而且我的上级们又不是没有那种口味特别的,哼哼哼” “你混蛋!”那老伯到这终于忍无可忍,他猛然起身扑向那个军官想跟他拼命,却被军官奸笑的用膝盖顶倒在地后顺手补了一枪,老伯就这样死不瞑目接下来就是一秒的震惊,妇人靠在丈夫的尸体上痛哭,而那大女儿小杏也凄厉的大喊了一声“爸”后,欲挣脱押着她的士兵。 海伦此时却异常冷静,或许她一直都是这样但她唯一关心的是那小女儿小玲,此时她已经被这些场面惊吓至几乎崩溃,被士兵一只手拽着衣服的同时双腿瘫软在地上,连哭泣似乎都忘记了 要说这个悲剧的家庭,也就这种小女孩是真正无辜的 “老爹!”又是一声大喊,只见他们的儿子小龙还穿着那“先锋兵团”的叛徒制服,他一时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父亲,只是恐惧与愤怒在他的心中同时而起。 正在他迷茫之时,军官将手里的手枪丢给了小龙,手枪碰撞地面的声音令他回过了神并猛然看向那军官,军官语气轻蔑的说道:“拾起来,把这个女人杀了。” 军官的手指直指向小龙那正在痛哭的亲生母亲,这时候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像他父亲一样扑向军官并大骂道:“混蛋,给我去死!” 而这次军官不像之前直接将其放倒杀害,而是戏谑的一只手将其揽起,使其动弹不得,并把手枪拾起握在小龙的手心里缓缓对准其母亲,进一步蛊惑道:“我知道,你其实也恨他们,恨他们把你生在这种穷地方,对?哼哼” “开枪,开枪以后你就是我们帝国的一员了,是吾皇新的勇士!”但小龙此时只是恨泪下流,他大吼着,并强行控制住自己握枪的双手而那军官却直接开出了实际的条件:“这样,你杀了这个老女人,我就把那个年轻的给你享用一晚上。嘿嘿” 而他指的就是海伦小龙不禁回想到了昨天他初见海伦的时候那紧张且羞耻的样子,但毕竟单纯的他只是懵懂,还没有这种邪念 “啊——!”小龙大喊了一声,并趁着军官不注意间将其挣脱,无意中弄疼了军官的胸口,他这才不打算忍性子,大骂道:“嘁!没用的东西!” 军官一脚将其踢开,并夺回了手枪,在当着其母亲姐姐的面用脚痛踩一顿后并开枪射杀其母亲,而小龙只是满脸是血的躺在了地上。 “真是扫兴!够了该去放松一下了!”这句话是用他们本国的话说的,说完,他的手下们立刻都大笑了起来并一同将小杏拥到里屋,小玲则被留在原地,但她肯定也跑不掉。 “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哼哼”而那个军官一人凑近了海伦面前,阴险的笑了几声后,也将其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 军官将海伦粗暴的扔到了床上,而自己则先脱掉了上衣散散热,并拿起床边的半瓶烈酒大喝了一口,看起来他倒是并不心急,且与海伦多聊了两句:“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就叫羊主动送虎口。” “不管怎么样,就算今晚我真的背叛了我的丈夫,我也早晚让你知道”海伦的神情丝毫不甘示弱,她的心里已经开始默默对星奇拉道歉“哪怕是敢辱骂我一句,代价都很昂贵!今天被你们杀的夫妻俩就是最好的例子。” “吼?那么说,你还能给人带来不幸?”军官借着酒劲捏住海伦的脸颊道“所以,我今天才要好好清除你的厄运!” 刚刚还能听到隔壁房间小杏持续的惨叫,这个时候几乎没有声音了,看来已经被玩弄至麻木了 终于,这家伙已经准备好了压住了海伦的身子,他的表情令人作呕。海伦闭上眼,纹丝不动表现着自己强烈的自尊但事情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发生转折。 “长官!”一个愣愣的士兵突然闯了进来,并大喊了一声。这一下立刻打乱了军官的全部兴致,怒不可遏,立刻站起了身给了这个不识相的士兵一巴掌。 但那个士兵似乎要把该说的都告诉军官后,那军官却又装起正经来,并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握着佩刀,笑着对海伦道:“让你失望了女士,没关系,我会带着你一起去的!” “你们又想干什么?”海伦问道。而那个军官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清理掉这个村子,然后准备进攻看着,会有很多的同胞死在你面前” 趁着这个军官离开,海伦绝对不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她发现了床边一把放在半个苹果旁边的水果刀,她努力挪动的身体使自己能够以铐住的双手拿到刀子,接着她双手的十指将其一转让刀尖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嘶——”突感自己的手腕一阵疼痛,手腕被海伦用刀刃割破,好在并没有伤到动脉,而她要做的,就是靠自己的血液将手铐上的附魔给抵消,这样她能轻易的用法术能量将手铐和脚铐全部破坏。 手脚重新获得自由后,海伦顾不上去处理手腕的伤口,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给予她伤害的地方樱谷村?好像是这个名字,由东部末端处的一座名为“樱之城”的小城市管辖着 这么说,樱之城已经成为了第一个入侵者手里沦陷的城市了?海伦不再多想,她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在这里守着的几名卫兵,并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玲。 她看了一眼小玲,小玲也看了一眼她,海伦心中一横,立刻将其抱在怀里飞身逃离了这个地方 直到确认离开这个村子后,天已经黑了,她带着小玲确实没有再引起敌人的注意,但是这一路上,却看到了不少无辜村民的尸体 “海,海伦大人你,你会把我带到哪里?”小玲这才敢开口说出一句话海伦坐在地上休息着,无神的望着天空道:“我不知道,或许把你带到城里,送到孤儿院” 有哪个孩子肯去孤儿院呢?即便是这个已经经历了家破人亡一瞬间的五岁女孩也一样,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但她也感到眼前的人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而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这一次机会。 “那,嗯海伦大人,让我跟着你走!”说到这,估计是生怕海伦可能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她便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想一直跟着你” “过来”海伦并不看她一眼,只是有气无力的向她伸出了手,小玲试着接近了她,海伦伸手轻抚着她的头顶“那你就努力做个好孩子,或许遇到我才是你的幸运” 第五十三章 初来乍到 又是一段相隔不知多远的传送,望着海滩,安迪大约能估计出自己又回到了大陆的东部沿海,但至于是哪一座城市,他暂且还判断不出来。当然这也没有必要,只要记住这周围的景色就是了,科克和天明奈叶两人站在安迪的左右,科克正在用随身通讯器联系着什么,而天明奈叶依旧是老样子,走近了安迪并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视线几乎与他平行,道:“我们就快到了,在忍耐一下,希望到时候你能及时适应新的环境。” “这里是什么地方?”安迪多少收敛了自己时常显露在外的冷面锋芒,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不是那么的低沉,正常一些道。天明奈叶也说道:“卡龙纳斯城的皎月海滩,据说这里原本是观月海景的最好地方,但是现在,那轮洁白的圆月却被血色所污染。” 大体的位置安迪能猜得出来,至少并没有脱离海伊尔市那一串的防御战线,正教人放心不下安迪印象,接着又看了一眼天明奈叶,问道:“你还是打算相信我吗?天明伯爵,自打乌尔克一战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我希望不是我能不能相信你,而是王国能不能相信你,早在之前你已经为了我们而赢得了那么多胜利,按理说我不可能不相信你。”天明奈叶望着前方,颇有些惆怅的说道“至于你能不能得到菲利克斯的信任,这还得看你自己嗯,时间差不多了” 天明奈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来得及跟安迪说完,但此时科克那边也刚好完成了通讯,并立刻跟天明奈叶说明道:“嗯,已经妥了!那群家伙大约二十多分钟就会过来。” 科克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管是什么样的场合或是说什么样的话语。科克说着走到了安迪身边,并又走到了别处点燃了一根烟,吐着烟雾轻松的等待着他之前呼叫的某些人。 “喂,你这个家伙!”安迪刚也准备抽根烟,但一摸口袋才发现自己的烟盒连同打火机都被科克顺手扒走了,安迪一副怒样的慢慢走到了科克面前,道:“识相的赶紧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混蛋!” “呦!这不是我弟那个打火机嘛!”科克专门在安迪面前拿着那打火机夸张的说道“我还以为那么长时间,早就被你给卖了呢,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情义的。” 安迪伸手就去夺,但无论怎么样都没有科克的反应迅速,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可笑滑稽的猴脸,其整个人也跟猴子一般灵敏配合上趁手的武器,那便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锐利杀手。 而一旁的天明奈叶虽然并不知道科克为何要故意激怒挑衅安迪?但眼见着两人似乎准备互相过两招,作为上司的他必须及时调节,更何况这片海滩也难免会有游客路过 “嘁!看着天明奈叶团长的份上,我也懒得跟你胡闹了!”主动惹怒安迪的科克又在这个时候抢先装起了大度的长辈,并把打火机扔给安迪道“行了行了,这个可是我老弟的遗物,你小子可要给保管好,今天晚上你可得请我喝酒!” 安迪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将打火机放回了衣兜内不一会,一辆豪华轿车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内,三人随后离开了此地 —————————————— 等待了二十多分钟,坐上车到达目的地也差不多这个时间,他们来到了一座如同宫殿般的庞大且奢华的建筑内,的确如同宫殿一般整座建筑在白墙与铂金的装饰下呈现出了大贵族的光辉,看来这里不知又是哪个贵族的地盘,反正他刚刚将一个拥有着“公爵”头衔的家族给灭门。 不过这个地方并不是城市的范围内,而是一片风景宜人的山区,所以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会围观欣赏这座宅邸以饱眼福,也就偶尔在山区公路路过的车辆可以远远的望见山腰处在太阳的照耀下的金银光芒看起来也是挺“隐蔽”的,只不过这个地方到底属于谁?这种级别的住宅费用一般的贵族恐怕是负担不起的 虽然宅邸是这等雄伟豪华,但在其院子内,除了几位负责院子打理的园丁仆人们再,却看不到一个持枪安保的厢警员,按理说当地的警备队会主动为贵族官员提供武装保护,不管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军队本身有义务这样做。 门童提前打开了门,车辆缓缓的进入了庭院并直接绕道后方,到这里,天明奈叶又随口给安迪解释道:“你可以去理解一句话:在这个地方,除了主人以外,没有人会在正门出入。” 最后,汽车停到了后院,司机先下车并为先后为坐车的三人打开了车门,三人下车后,天明奈叶带着安迪进入了房子内,而科克一人却靠在了汽车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安迪离开的背影,说道:“看样子,我还是在这里等等安迪这小子,我还真以为他这个时候会回头看我一眼呢,嘿!” “如果单论楼层的话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分工明确,主楼五层,是我们这些高级干部以后议事、居住、生活的地方地下一共十层,其中前八层是我们精英团队战士们的宿舍,第九层和第十层是我们在此的武器仓库” 天明奈叶这样解释着,并逐渐带着安迪深入这个地方,这里遇到的每一位仆人侍从都很有礼貌,都会分别向天明奈叶和安迪问好,而坐在这里休息的一些达官贵人则时不时的对安迪投过鄙夷的目光 “别在意,这里的都是我们的朋友。”天明奈叶代替冷漠的安迪向其他人打过招呼后,带着安迪找到了一处楼梯走了上去,并继续解释道“还有,这里只是主楼,而主楼的后方还有别的花园与副楼和广场而副楼里是我们最高领袖的私人套房,除了他的家人以外都不可随意接近那里,组织的纪律是非常严格的”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安迪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天明奈叶对他笑了笑,在楼梯间指着上层道:“顶楼,我们的会议室,最高领袖点名说要亲自接待你。” 到了顶层,在两位侍从的同时开门下,安迪和天明奈叶来到了一个若礼堂的地方,当然并没有真正的礼堂那么规整,这里其实是一个被刻意改造过的房间,众人各坐在左右议论着什么,唯独坐在正前方主席处的一位长发与胡须雪白的老人面色沉稳,在看着安迪的出现。 而周围的人在发现安迪后也逐渐停止了自己的议论,各个对这初来乍到的少年态度不一,鄙夷、诧异、无视恐怕只有少数愿意对自己露出笑容。 当走到距离前方的老人六米处,正好方便互相说话的距离,老人伸手向天明奈叶示意着什么,天明奈叶理会后,先向老人鞠了个躬,接着向安迪介绍道:“这位是呢就是最高领袖干戈尔-艾里克索姆殿下,以后他将会是我们复兴菲利克斯的王!同时他现在也在安里士帝国的冥府担任总督一职!” “我再次纠正一下,我的这个‘王’顶多是摄政王,而并非帝王。”干戈尔老人用他雄浑的嗓音说道“这个国家永远只属于伟大的菲利克斯皇族,而我们终究是他们忠诚的臣民。” “如果最高领袖您愿意称帝的话,或许我们早就能夺回圣哲城了”周围有一个人突然插话道,而又紧接着一个银白色头发的男青年也突然站起有些生气的反驳那人道:“住口!我父亲大人都说了,那样做的话和这安里士暴君的无耻行径有什么区别!” 从相貌上也可以猜测的出,这个青年应该是最高领袖的儿子,那银色的头发估计便是他们家族通有的特征而天明奈叶趁机向安迪介绍这两人道:“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我们最高领袖的长子,同时也是我们精英四团之一‘近卫团’的团长;而这位是‘枪手团’团长托比斯-米勒先生。” 那个叫托比斯的并不是那种会令人印象深刻的家伙,估计到了战场上也是炮灰的命,唯一比较显眼的地方也就他戴着得那副空军式护目镜和背后的一把黑色沉重的狙击枪 而真正值得安迪注意的便是那腰佩长剑的青年罗米奥斯,他的眼神似乎也在向安迪宣誓着自己的地位,作为最高领袖之子这种不容他人冒犯的地位 接着,其他人沉默了并将目光集中在安迪身上,安迪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语,连忙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声音找了回来,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在等待安迪的自我介绍,安迪的目光将这周围尽快的扫视了一遍后,尽可能将目光放在一个无意处,不与任何人目光相撞的位置,道:“我叫安迪,是原革命同盟的成员及其首领,请多指教各位” “他以后将作为我‘魔法团’的副官,与我们并肩作战,相信我,安迪先生是一位优秀的魔法师和参谋。”天明奈叶补充道,他也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了。 没什么可说的了,剩下的就靠安迪自己把持住节奏了天明奈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并喝起了红茶,而安迪一个人立在这整个房间的中央处,忍受着众目睽睽之下的煎熬与考验。 “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夺取安里士的摄政王之位,这是我们巩固政权的重要筹码。不知安迪先生有何建议?”干戈尔问道。而安迪眼神一跳,依旧绷着他那冰山面,回答道:“摄政王选举那得看您的本事,而我更关心眼下的事情。” “安迪,注意你对我父亲说话的言辞!”那罗米奥斯突然站起来警告安迪道,而这次,干戈尔挥了挥手主动为安迪开脱 “请原谅他的无礼,安迪先生,你继续说。”干戈尔道而安迪也多少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我们对北线的袭击惊动了禁军的一伙新生精锐,由帝国元帅直属领导的四大精锐团,他们现在四处游走在北线,以海、陆、空、特种四方面清理着我们的战士们,若想能安稳的拿下摄政王之位,我们首要的目标便是打败他们并破坏北线所有的防御力量,让帝都真正感到威胁的逼近。” “这可能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竟然还不知道这些部队的存在,看来回去我得好好重新制定计划了”干戈尔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他们的各方面实力如何?” “这正是我要说的,最高领袖殿下”这是安迪第一次称呼他为“最高领袖”,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妥“四个都属于团级部队,其指挥官应该都是上校军衔,其兵力分别在二千到四千不等,说来有趣,那四位团长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人,我与其中之一的杰维诺交手过多次” 接着,安迪说出了其他三位团长的名字,这里安迪反而无意中引起了那罗米奥斯的共鸣,他突然说了一句:“我倒是和那个赫尔赫拉交过手” “略施小计,我们的四大团队就能将他们的四个团吃掉,最高领袖殿下,我会尽力做好我应该效劳的一切!”安迪说罢,单膝下跪向干戈尔行礼,他相信此时他已经为自己取得了足够的立足之地。 —————————————— 海伦没有料到安迪会主动坐到她的对面,现在是晚饭时间,在这餐厅内,安迪原来的位置上也没有任何食物,只有一杯热腾腾的黑咖啡虽然是朋友,但毕竟是安迪,他的偶然出现还是引起了海伦的警觉,在他突然坐在自己面前时,海伦本能的用手护住了坐在旁边的小玲。 从那个悲惨的村子逃出后,海伦和小玲这才步行到了城市,这是她们第一顿像样的热饭,却被安迪的出现给搅黄了安迪小口喝着咖啡,冷眼打量着海伦身边那个陌生的小女孩,这才先开口问道:“这个小家伙是谁?” “没什么,偶然遇到的孩子”海伦保持着自己的矜持,尽可能的像一个朋友般与安迪说话“这个时间了,你不吃饭吗?随手进了这家店,没想到手艺还不错” “吃饭嘛我已经不记得上次真正品尝到美食的味道是什么时候了,我只知道我这杯咖啡依旧那么苦涩。”安迪略微显他的冷笑道。 “唔”小玲还是被安迪的样子给吓到,这下连桌上的食物都不敢动了海伦叹了口气,站起身对安迪道:“这孩子在吃饭呢来,借一步说话” 第五十四章 初秋攻势 不管在何时,安迪总是会在说话前习惯性的拿出香烟和打火机,但转而又意识到站在自己旁边的是海伦后,便面色平淡的将其收回在自己的衣兜内,并没有过这口瘾,而是硬生生的把抽烟的欲望压了下去海伦秀眸瞥了瞥他,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语气道:“啊啦啊啦,也不必这样照顾我,你自便就是。” “不了,我这也是跟阿星他承诺过的,他可能不在的时候叫我照顾好你”安迪面色淡然的望着那深蓝与昏黄分割的天空,海伦则回头看着餐厅内仍在吃着饭的小玲,这此间,无声的叹息皆从两人的心中而出。 安迪也接着顺着海伦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小姑娘,双手抱在胸前,问道:“所以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你带到身边?” “嗯?嗯这事你倒是没有问的必要性,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海伦带着她那特有的神秘微笑,两人说话时基本不看向对方,仿佛这样交流的更畅快“虽然是刚刚遇到认识的,但她将是我们收养的孩子。” “你和阿星还没商量过?等一下”也许是过长时间没有这种闲聊的经验,导致安迪多少有点反应迟钝,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真正需要问的“对了,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出来?阿星呢?” 看着安迪说话时有些尴尬的样子,海伦也不禁用失去纸扇的右手捂住了嘴巴要知道,若是在安迪面前嘲笑他,那恐怕这闲聊就会升级为一场切磋了,海伦可没这闲工夫和他对法,好不容易这个家伙能放下架子跟自己聊聊天,自己不会放过这次“套话”的好机会 “阿星他带着云魄去了北线一带作战,上周出发的,这个家伙”海伦说罢,眼神中有一种失落。安迪也继续问道:“看样子,你应该是出来找他的?” “不!我出来另有目的。”说到这,海伦也作出了一副坚定的样子,她望向远方的海平线,颇有些惆怅,一滴热泪从她有些迷茫的脸庞划过“抱歉,有些失态了” 真觉得旁边的安迪铁石心肠?至少作为朋友,安迪也何尝不想为她分忧一下,只是此时此刻,安迪尚且有自知之明自己怎么都帮不了她,他现在是何种处境他自己知道,所以此刻,他不会再多问一句 海伦在那里不知为何事伤心着,安迪也再次细细品味着自己的苦楚但他依旧克制着自己那想掏烟点火的双手,背在身后,左手用力握着右手 “呃,对了你还没吃饭,要不我们”海伦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听起来并不响,却有震耳波动的声音打断了海伦,安迪神色严峻的望着海伦的身后,海伦也连忙回头,竟发现了远处一团浓重的烟火在某处缓缓升起 此时,安迪与海伦以及周围无数的路人几乎都是一种神情姿态下一秒,城市广播突然警报大响,震耳的波动也逐渐变成剧烈的爆炸声,在仍距离安迪与海伦一里处的地带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出现。 “这是又是叛军吗?”海伦望着不远处,自己暗地里比划着一些法术手势安迪则按住海伦的肩膀,道:“你赶紧离开这里,跟我走!” 安迪说罢,嘴角和牙齿却又在活动,好像在心里骂着什么是不是自己组织的人不知道,但当务之急还是要保护海伦离开此地。 突然,两枚炮弹冲向了他们身后的饭店,其建筑立刻崩塌,两人也随之被震倒在地,安迪起身后连忙将海伦扶起,浓重的尘埃几乎废掉了海伦身上那美丽的淡粉色丝绸长袍 “小玲”发现已经倒塌成废墟的餐馆,海伦还是尽可能的保持冷静,细声念叨着她的名字。 —————————————— 头脑昏沉疼痛的少女吃力的活动自己的身体,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她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手中的步枪还紧握着,这也是让她安心的触感,直到她眼前一位还正在独自持着一挺赤红色重炮向远处轰击的高大男人转身发现她后,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起后喊道:“振作起来!木晓璇,回到你的战车上!” 木晓璇连忙将步枪装弹拉弦,暂时作为一位步兵与其他战友一同投身于这枪林弹雨中,此处是一隔着一座铁架桥连接的两岸,以大桥中心为双方的争夺地点进行着一场即将波及整座城市的大规模交火 木晓璇与一伙步兵中队在桥梁末端的岸上搭起防线,但自己的射击却很勉强,毕竟作为装甲兵的她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步枪进行射击和单兵战术 “可恶呃”隔着中间河宽八米有余,木晓璇好不容易用准星锁定了一个敌人后,却在按下扳机之前被对面抢了先,一枪擦伤了她的肩膀,接着那名敌人又立刻被旁边的战友击杀,他不禁对木晓璇说道:“哼!也该多练练了。” 这伙叛军目前总人数尚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一个小时之前突然对城市海岸港口处发起突袭,临近的城市商业区繁华地段及公路也被他们的重武器打击这是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这群连轻装备都不一定完备的叛军怎么可能有炮弹一类的重武器? “果然第三个地方就是卡龙纳斯,敌军对于北线的袭击是至北向南的,那下一个可能就是”木晓璇左边,一个手拿望远镜的中尉自言自语的分析道,他对木晓璇道:“这位下士,你是装甲兵的?” 木晓璇停止了射击,并立刻背靠搭起的沙袋掩体,回答道:“没错,中队长但是不把这群家伙逼退,我们的坦克也没法从铁桥过去” “没事,时间问题他们也差不多要撤退了”这位中队长漫不经心的使用望远镜看着前方道“反正我们有马克西尔团长,那个被成为‘活炮台’的红炮战士,只要有他在,这场战斗对面死活赢不了。” 听到这里,木晓璇倒是感到挺骄傲的,那个马克西尔团长就在刚刚拉了自己一把,而他也是自己新的长官上司 “嘁一群杂碎!尝尝老子的厉害!”后方身扛重炮的马克西尔团长将赤红色外壳的炮筒瞄准对面,并进行蓄力,别看他是一名上校团长,但毕竟还是青年的他此刻只有冲锋陷阵的想法,他无不散发着普通士兵的热血,喊道“吃我一招,火莲榴弹!” 一炮过去,马克西尔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这法带着火焰法术能量的榴弹炮直接击垮了对面的防御阵型,就连铁桥上的人都感到了震动。 “带劲啊!长官!”木晓璇不禁喊道,并转身继续射击,尽量多清理几个逃窜的敌人“看,果然四大团队里,我们地炎陆军团是最勇猛的!” 同时,在桥梁上阻击敌人的机枪手和两辆坦克也终于可以撤了下来,其中一辆坦克的车长冒出头向下方招了招手,包括木晓璇在内的三位装甲兵立刻离开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并攀登上铁桥,进入坦克随时待命 马克西尔找到了那个步兵中队的中队长,带着他独有的暴躁对他道:“我们乘胜追击,你的人跟着我的坦克和车队一块过桥,可不能让另外三个家伙抢了咱的功劳!” “明白,长官!”中队长连忙对其敬礼并喊道。马克西尔又道:“那你还在等什么?” “明白!”说罢,中队长正立刻准备去集合自己的部下时,却又被马克西尔一声更加强烈的喊声另道:“你到底还在等什么!” “是!”中队长几乎将嗓子喊破,为的就是让眼前这位麻烦且好战的精锐团团长满意 一支大约六辆带着重机枪的吉普车中队、一支步兵中队以及若干当地厢警部队警备队员以两辆坦克为中心,通过了铁桥并向另一边的城市推进,他们尽可能的找到这群叛军的源头。 为了效率起见,他们并没有继续沿着海边的公路绕行城市,而是直线深入了楼房之间的道路进行,所有手持车辆重机枪的人员时刻警惕着,观察着周围的房屋和未能及时撤离的人群。 “这里都有厢警员兄弟们看着并疏散人群了,应该不会有敌人了?”木晓璇摆弄着手中的重机枪道。而此时她的车长却在坦克内笑着道:“哼!你确定刚刚他们一个人都没逃出去?说不定就混在这周围准备阴咱们一手。” “而且你这样的可是他们的首要目标,砰——!”车长比划着手枪的手势打趣着在自己太阳穴的部位吓唬木晓璇道,而木晓璇也只是轻蔑一笑。 “保持阵型,注意警惕!”这是来自负责总指挥的马克西尔一句警告,看来他多少听见了木晓璇他们的闲聊 下一秒,一星火花在木晓璇面前弹开,木晓璇连忙紧持重机枪向周围扫射了一番,大喊道:“遇敌!遇敌!” “我也看见了!”后面那辆坦克的机枪手第二个开火,他发现了一处三层楼房顶处带着炮筒的袭击小队 马克西尔立刻下了命令——自由开火。尽量消灭周围的敌人并离开这个人员密集区 “报告长官!前头的一号车被击毁!”一位厢警员在其他人火力的掩护下向坦克后方一辆吉普车上的马克西尔报告情况。 “妈的!欺人太甚!”马克西尔不等停车便一人跳下车来,决定要将这群敌人全部消灭 —————————————— 面对倒塌的废墟,两人并没有多么不知所措,除了海伦心里确实焦急,只是希望不要伤到小玲分毫。两人同时对准废墟处进行施法,两人的冲击波一同击破了这对混乱巨大的岩石,原本餐馆还未完全被破坏的地方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海伦二话不说,冲进了废墟内寻找小玲,并发现了几乎被吓傻的她,那甚至是她原本就坐在的位置,在房屋倒塌后几乎没有移动过海伦连忙将其抱起,并嘴里念叨着庆幸并安慰着,跑出了这片废墟。 “谢谢你了,安迪。”海伦这次的笑容是真切的,这两人终究是好友安迪依旧望着远方,那战火正打得热闹,安迪的眼神不禁有几分怒意,虽然他不知道这群家伙是受谁的命令发起的进攻。 “哦,没事就好”安迪不以为然的回应了一声,并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海伦怀中小姑娘,带着几分嘲笑的语气说道“胆子太小了,你不如把她交给我?我替你把她调教好,说不定比你那个亡灵从者还要利索。” “哼!可以啊”海伦也不甘示弱的回敬道“那等你把她带回来后,我就可以以虐待儿童的罪名让你去牢里吃饭,嗯哼?” 安迪没再说话,而是继续带着海伦两人离开并上了自己的车,安迪坐在驾驶位置,海伦抱着小玲坐在后方,安迪问道:“怎么样?想好去哪了吗?” “把我们带到西城区的火车站,那里应该还可以去,我们打算继续向北走”海伦回答道。而安迪这才肯抽烟,说道:“那我还不如直接把你送到最终目的地呢,反正中间有加油的地方。” “不用了你应该还有你自己的事情需要办,哼哼!”海伦微笑着说着,她招牌的轻语声再次出现这不禁从后视镜看到其微笑的安迪打了个寒战,道:“这倒无所谓,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只怕不是如此”海伦继续道,她现在转而在试图揭开安迪的老底“你可能一时半会都离不开这个地方,怎么说呢你应该是在这里定居哦不,应该是驻扎了才对。” 说罢,只见安迪的右手紧握着摇杆,眼睛通过后视镜背对着瞪了海伦一眼,但是海伦和其他人并不一样,她并不惧怕安迪凶相,且恰恰相反,越是这样对于海伦来说越是优势,这代表着他已经有些急躁了 “行,到了火车站就说再见了,我也不再多送一步了,替我向阿星问好。”安迪语气低沉的说道。海伦则轻松的回答并再次感谢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你多保重了。” 汽车被开到最高速疾驰而去,暂且不管海伦的事情,他今天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这群喽啰的突然进攻是受谁的命令下?安迪回去一定要盘问个清楚。 —————————————— “嗯,就这样”安迪在火车站附近停车道,由于叛军的侵犯,即使到了战斗还未蔓延的地带也仍混乱嘈杂,人山人海拥挤在火车站附近欲图逃离城市,只有少数没有前去战斗的厢警员们勉强在此维持秩序。 海伦带着小玲下了车,安迪也随之下车目送,海伦主动拥抱住了安迪,双手轻拍着安迪的背部:“就这样,保重,我的朋友。” “嗯,希望你真的能相信我。”安迪声音低沉的说道,并也轻拍着海伦的肩膀处。 第五十五章 团队精神 当天晚上,杰维诺的部队再次占领了一个小镇以作为暂时的落脚点,他带着几位军官亲自来到了小镇周围的山崖处,通过望远镜看到了那灯火斑斓的卡龙纳斯城,象征着繁华的灯光却与战争的硝烟与火光交相辉映,城市与此地不过一公里多的距离,他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已经做好了自己那危险作战计划的准备。 “阿林,现在去集结你的宪兵小队,配合着步兵大队进攻。”杰维诺语调有些阴冷的说道。阿林应声匆匆离去,杰维诺笑着对身旁的参谋长、副官等人说道“那么大规模的袭击,想必安迪那家伙也肯定坐不住。” “长官,您一直就不停的念叨那个安迪,但是阿拉德那边不早就有消息称”身旁一位部下有些胆怯的提醒道但杰维诺本人都还没说什么,另一个人就立刻捶了一下说话的那家伙,咬着牙缝道:“多嘴!” “哼,即便是为了我弟弟杰克,我也不可能让他那么舒服的死去。”杰维诺那双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手将腰间的黑鞘长刀横在自己面前缓缓拔出,血红的月光映照在银色的刀刃上,他再次对天表达了自己必亲手将安迪斩杀的决心,他不知道他向往已久的决斗是否会在今夜实现?他只知道,在他那如野狼般犀利冷酷的俯视下,眼前的整座城市都会为今夜所献祭。 “作战计划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心意已决,请各位不要再有任何异议了”杰维诺说道,其他人只是沉默,在杰维诺这种指挥官残酷无情的管理之下,其他军官作为军人的勇气和尊严被他剥夺的干干净净“所以说,你们还在这发什么愣?” 这句话似乎是一剂强烈的兴奋剂般,让那些因杰维诺而有些走神的部下立刻反应了过来,再各自向杰维诺敬礼后,连忙离开并去集结部队 同时,阿林和耶仁也带着宪兵小队来到了杰维诺面前,这个时候,杰维诺的态度多少温和了些,并再次交代了他们的任务:“等着步兵大队和你们集结后,等我的信号,你们沿着城市主干道推进,我们会立刻赶上。” 阿林回应了一句后,自己为步枪上膛,并准备再和好友耶仁大干一场,这段时间论大小战斗他们也经历过不少了,耶仁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成熟,而阿林也不似那游手好闲的少爷军人了。临时授衔后,军队进一步森严的等级制度更是把二人练就成了合格的战士。 “还有”杰维诺略微低了低身子,他将一只胳膊搭在了耶仁的肩头上,手指着城市的方向,问道“看着灯火斑斓的地方,是不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呃是的”即便耶仁实际上知道城市里正战火纷飞,这群叛军突袭根本不会打声招呼,但这样单纯的望着,确实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仿佛城市里的每一个公民还像以前那样享受着醉纸金迷的夜生活。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往往是迷惑性嗯,严格来说是充满迷惑性的外表和真正拥有杀伤力的内在之结合,想做我的徒弟,我能教给你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了”杰维诺说罢,也不再给其他人有回应的机会,他将长刀收回刀鞘内,再次转为他有些刻意的冷酷,下达了最为简略且有效命令“出发!” 在更接近城市入口主干道的地方,阿林和耶仁用望远镜更清楚的看到了卡龙纳斯乱成一锅粥的状况,可能比之前的东陵高梅更加糟糕,虽然敌人并没有进攻到这附近,但是民众的逃亡往往比其提早好几步。 步兵大队也终于与宪兵会合,他们更加熟练的在主干道附近隐藏布防,耶仁还拿着望远镜有些担心道:“这里的平民还是过于密集,不知道会不会避开他们。” 阿林和步兵大队的大队长都没有说什么,都在耐心等待杰维诺的信号几乎在他们都不在意的时刻,夜空中几道巨大的落雷至云端直击城市,一声声爆炸巨响猛起,众人几乎同时望着那雷电,震惊的看着他们团长实力的展现。 “那,那里是”耶仁指着落雷击打的方向惊讶的道。而步兵大队的大队长反而一脸淡然的道:“小子,你看天上” 只见天空中,耶仁也费了费眼力才看到有三架飞机在空中来回盘旋,大队长进一步解释道:“多亏了空中的兄弟们,给团长提前报告了位置,落雷术才能直接击中敌人密集的地方。” 除了加深了耶仁单方面对杰维诺的崇拜外,他多少也明白了,这次参战的禁军部队可不止他们一方。 “行了,我们快走,信号已经出现了,再不赶紧行动可就算是懈怠了!”阿林提醒了一句,这一千多人的队伍立刻迅速进入了城市,趁着落雷对敌人的大范围压制还在,他们要首先攻破古城门一带。 战斗想象不到的激烈,整个城市都已经陷入了战火,炮弹的轰击加上杰维诺的落雷,似乎四处都可能有爆炸,其范围几乎不可躲避,所有的步兵只能绕开道路沿边而行 “古城门就在前面,小心!”耶仁大喊道,但还是有不少士兵被城门上方的叛军重机枪手给扫射而死,重机枪压得禁军部队无法继续推进,阿林看到了古城门周围与之相连接的建筑,建筑的窗口处也有敌人在攻击他们。 “兄弟!兄弟!”阿林扯着嗓子喊着距离他一条街宽度的耶仁,道“你身后!快把你身后的房子给我拿下来!” 尽管还是难以用耳朵听清阿林的意思,但是其丰富的肢体语言也还是让阿林大体领会,他立刻带上三名宪兵转路寻找可爬上城门的地方。 而古城门与周围的房子相连接,所以他们必须先清理周围的门头才能找到可以通往城门楼阁处的通道,耶仁毫不犹豫的踢开其中一处房子的门,并朝内部密集射击 “就两个人,清理了!”身旁一个战友道,但四周一览无遗,根本没有发现可以上楼的通道 “旗长,梯子!”一个士兵及时有了发现,四人立刻带着梯子到了门外并将其搭在墙上,四人爬上了古城门却上来又失去了一名战友犹豫没有合适的掩体,所以耶仁只得以步枪掩护着冲了上去。 “啊!”一颗子弹击中了耶仁,耶仁倒下后,只见前方有一个叛军首领似的强壮男人双手分别持手枪和砍刀的向他冲来,耶仁因受伤一时无法起身,眼看着砍刀劈头而下,耶仁此时也只能紧闭着眼睛大喊道:“阿林!” 下一秒,耶仁突然听到了一阵雷电嘶鸣的声音,耶仁猛然睁眼,眼前的男人竟然浑身焦糊惨叫的倒下而在城门下方,杰维诺拿着他带着雷电的长刀立于我方范围中间,大喊道:“不要停!都给我往死里打!” 杰维诺的赶到,所有的士兵们几乎立刻斗志昂扬,整体突击向古城门发起了猛攻。而同时,杰维诺看了一眼城墙上的耶仁,对他也大喊了一声:“耶仁,给我杀!” 听到这一声的“杀”,耶仁觉得只有他更喜欢的长军刀才能发挥而出,大从背后拔出长刀并大喊了一声后,飞身用他更为擅长和喜欢的近战,杀死了城门上的机枪手 五分钟后 耶仁和阿林几人在这一片清理后抓到了五个举手投降俘虏带到了杰维诺等军官的面前,五名战俘皆没有了之前攻击他们时的神气,现在只有像狗一样的跪地求饶,乞求同样残忍的杰维诺施舍给他们苟活的机会。 “让我们怜悯你们?你们有怜悯过这里的平民吗?”刚战斗完的步兵大队长正是怒火未温,他举起手里的枪就对准了其中一人的额头。而旁边的参谋长拦住了他,道:“等一下,这些人说不定对我们还有用。” “哼!死了才是对我们最大的用处!”而大队长刚想开枪杀一个出气时,杰维诺走到了众军官的前面,大队长只好作罢,他带着微微冷笑看着其中一个,这样他的恐惧威慑便已经达到了,他试图带着自己的一丝猜想盘问道:“这次带领你们的指挥官是谁?不会是安迪那小子?” “不不我不知道”对方面色惊恐的说道。而杰维诺也进一步使用语言瓦解他的心理防线:“你这是在我面前拖延时间还是显示你的忠诚?哼无所谓,反正不说点什么的话只有生不如死。”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就在他害怕到不知所措时,站在最右边的战俘却给他解了围:“不要逼他了,你觉得他这样的家伙可能知道些什么?” “嗯?”杰维诺面带冷笑的来到了这人面前,才发现他好像从头到尾都一脸淡定,即使被抓了也没有显露出多少恐惧来,杰维诺问道“怎么?你能替那个窝囊废回答?” “我就是负责袭击古城门一带的头,有些东西我还是知道的”那人看着杰维诺道“只要你承诺把我们五人都给放了,我就会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相信这个男人的承诺你会遵守的。” 周围的人,包括耶仁和阿林有些胆怯的看着杰维诺,目前似乎还并没有人能在这个笑面虎军官的手下活着,不知道杰维诺这次又会玩哪一套? “好,我答应你。”杰维诺故作一番深思熟虑道“我想知道你们的指挥官是谁?他现在在哪?还有你是否知道一个叫‘安迪’的深蓝色头发的小子?” 听到了杰维诺的问题了,那个叛军小头目面色也有点发虚,他能提供的回答很有限:“我们的指挥官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我只在袭击行动开始之前见过他,从声音来判断很年轻,而且戴着一个白色的诡异面具” 这算是第一个问题,不过显然在目前的情况下,第二个问题似乎对他们来说更有价值:“我觉得他应该就在我们搭起的秘密指挥部,在城市北区的一所豪华酒店里” “哼!这家伙倒是挺会享受!”阿林不禁笑着调侃了几句道而旁边的一些前辈则给他解释了一下:“现在正是旅游淡季,他们选择繁华地段的大酒店作为落脚地反而更便于隐藏。” “至于那个叫‘安迪’的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小头目继续道“据说内部组织进来了一个高级副官就叫这个名,但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要知道‘安迪’这个名字数不胜数。” 杰维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似乎在告诉他“差不多了”本以为杰维诺再转个身的功夫就会给他们几个松绑,结果转过身来后,却突然有一把长刀刺透了他的身体。 “你为什么”他立刻大吐鲜血,眼神愤恨的看着杰维诺而杰维诺只是轻蔑的道:“还跟我提什么男人的承诺?你都当了叛徒了还能有什么尊严?你也配!” 一刀猛然抽出后,其他四人也只剩下绝望的份 “长官,从这出发到市中心至少还要好几个小时,我们是立刻出发还是扎营休息?”副官立刻向杰维诺提议道。而杰维诺望了望天空中来回徘徊的侦查机,只见一架散发着翠绿色荧光的战斗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他思考着说道:“你们休息,四小时后继续出发,我先一个人去。” “这”副官顿时摸不到头脑,谁知他这位长官又在搞什么花招。 —————————————— “啊!”少女团长蕾泽丝被击倒几米后不禁呻吟着,同时马克西尔也被击退,他强撑着自己受伤的身体,举起自己赤红色的重炮道:“可恶,这是你自找的!” 三枚火法燃烧弹向前喷射而出,自己却又被对方一道剑气击倒这次连蕾泽丝都不禁关心的问道:“喂!你没事” “靠!那个混蛋面具男”马克西尔骂着。眼前一个身材高挑,以一面白底红纹的面具遮住了自己神秘的面容,手持一把带有黄金装饰的长刀的银发男子站在两人面前 “没想到咱们两人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蕾泽丝也勉强站起身来。或许两人多少有些轻敌,论近战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优势。 “怎么回事?”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再次将战局反转 第五十六章 无意会合 正当马克西尔与蕾泽丝被击倒后,那面具人手持长刀向他们缓慢走来,两人无法看到对方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难道是因击败猎物时的喜悦?并不,恐怕此时他面部冷酷的成分更多。两人靠着后面的墙壁盯着他心里想着,不知道他往下又会如何处置自己。 “可恶”马克西尔吃力的站起来,神情依旧是凶悍,他又一次举起自己的炮筒准备攻击,却在还没来得及蓄力的时候便被他猛然一个突进斩击给击倒看样子,这人基本已经看透了马克西尔的招数。 “我还不想交代这里!”蕾泽丝说道,法力几乎用尽的她竟然直接以一双娇柔的手臂相抵,但在这个面具人面前都不过是徒劳,当一个魔法师开始肉搏的时候说明其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呃”蕾泽丝想都不需要想的被是放倒,隔着房门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就在面具人向倒地的两人举刀准备结果两人是,一发雷电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出现了三人面前,击退了正准备杀戮的面具人,再次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雷,雷法?难道说哼”反应过来的马克西尔此时也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屑,只见杰维诺立刻出现并挡在了两人的前方,蕾泽丝看到他后,表情甚至又多了几分喜悦,她不禁道:“我的天哪,我就知道你会及时赶到的,亲爱的!” “中途赶来,还害得我把自己部队全留在那里了”杰维诺说着并给身后两人打了个眼示,两人立刻起身准备离开,蕾泽丝又道:“这个面具人是因为偷袭我们才占的上风的,但他的剑术肯定也不会弱,你要小心!” “哼!跟他打可没跟你打那么有趣,可别给我死了!”马克西尔说罢,两人立刻离开了此地,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又这样逃脱,谁知道眼前的面具人此时又是何等表情呢? “看样子,你就是这次叛军的首领了,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安迪的家伙?哼”杰维诺稀罕的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道,他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开口的。 两人的决斗又是如何爆发的?几乎只在一瞬间,两人以迅疾的速度同时离开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双方的长刀发生了碰撞转而又弹开,杰维诺立刻为自己的长刀附魔并在远处持续的向对方连斩雷电剑气。 然而面具人却连续躲闪而活,他举刀冲锋并再次成功的近了身,两人再次进行白刃战,其迸发出的剑气余力又使这个房间千疮百孔。 中间也不知道面具人用了什么怪招,杰维诺只感胸口猛痛主动与其拉开了距离,这才真正感觉得到对方的剑术在自己之上,这一系列华丽与威力并行的招数让他想起了帝都的皇家骑士团。 “哼!不过还好这并不可能”杰维诺嘴里含着血冷笑道,并再次附魔准备迎接第二回合“不得不说,跟你打没有什么快感,我感受不到仇恨!” 不过这些都只是杰维诺的自言自语罢了,这个面具人在他的眼前好似一个只会战斗的傀儡般,面具人杀他们恐怕也仅仅出于对敌人的本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个人情感”掺杂其中 靠着更大的附魔力量,在于纯粹剑术攻击的面具人面前,杰维诺也展现出来了自己应有的优势,靠着长刀表面上依附如龙的紫色雷电将其麻痹,并又纵刃一斩将其击退,杰维诺语言施法道:“雷切!” 这可以说是杰维诺所掌握的招式中最富有致命性的一招,他一直挺后悔之前一直没有及时对安迪使出这招,使得这个曾杀害他骨肉兄弟的通缉犯直到现在还在哪逍遥的活着,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战斗的初衷,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包括眼前,都是为其在平铺道路 雷切一招将其重伤,鲜血从其的面具缝隙下流淌了出来,面具本身也因刚刚的激战而出现了裂缝,在其以刀撑地试图站起身时,面具脱落了一大块,露出了他被鲜血染红的嘴巴。 “还要再来吗?嗯,不错”杰维诺再次拿出他那富有磁性的阴暗嗓音,阴笑着说道“啧!看来比起安迪来说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不会那么轻易的服输或急着击倒” “锵——!” 这是连杰维诺也反应不及的,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面具人又一次贴身并猛然出刀,而杰维诺也本能的以刀刃相抵,两人僵持着三秒,直到杰维诺很快从惊愕中调整过来并再次与他进行战斗。 实际上,对于这两人来说,刚刚的交手不过是试探罢了,互相表演了一下自己的本事,战斗对他们来说才刚刚开始 “哼!还要再来吗?”杰维诺说着,接下来的又是一场淋漓的白刃战,双方来回交换招术将近百余回,银白色的刀刃摩擦着火光,其各自的脚步都在自己的站地处划圈,没有脱离自己脚步基本的活动范围 既然白刃战难解难分,他们就不得不以威力更大的招数决一胜负,与敌人之间的默契就在于是否能把握住决定胜负的流程与节奏,两人同时向后退至八米的间距,为接下来的战斗提供出充足的空间,并在目前的位置各自准备蓄力。 下一秒,杰维诺打算使用直接以长刀近身的雷切,而对方的面具人则是飞身从空中向杰维诺突袭,杰维诺在使出自己一刀狂暴的同时,面具人也在他的周围来回穿梭,快速使出斩出六击并刀刀击中,但是其威力却不如杰维诺的一刀 “第,第七刃”这是面具人在这个关键时刻的呢喃,他最具威力也是最关键的第七下斩击却没能与其连续上,斩了个空但杰维诺的雷切也没有全部击中面具人,双方最终也都不过是受了相同程度的伤 又是战斗中场特有的沉默,空气凝固。两人的交手再次结束,并同时交换了一下位置 “杰维诺,等一下!”一道翠绿色的身影带着好听的男声从天而降,赫尔赫拉飒爽的英姿立于杰维诺和面具人之间,他先是降下绿色的能量光链将面具人暂时束缚住,接着帮杰维诺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 杰维诺肯定对赫尔赫拉的突然出现没有什么好脸色,他还是有自信能打败面具人:“你又来这里干什么?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别这样,蕾泽丝和马克西尔联手都赢不了,你又能怎么样?”赫尔赫拉的语气中并没有半点嘲讽,而是单纯的对战友的劝说“上头的命令是要将这次叛军的头目给俘虏。” 上头?又是哪个上头?自己与其他三个团长平级,都是相互制约着,但是他们四人已经是在北线一带作战的四个最高禁军指挥官了,厢警部队的权限与他们不相干,城市的行政官员根本无权命令他们军队的事务 “回头再跟你讲清楚,当务之急是将他带走!”赫尔赫拉说罢,那被凝结成的翠绿色法术能量链捆绑住的面具人试图挣脱束缚,却被其能量流动给反噬,痛苦的感觉令他惨叫。 “原来这家伙也怕疼啊,哼”杰维诺站起身,欣赏着面具人那只露出嘴的痛苦状,可能还是想为自己留点悬念的愉悦,杰维诺并不急于拿下面具,一睹其真正面目。 而赫尔赫拉则拿出了他其中一把能量剑,将其当操纵把柄使,以能量剑和面具人身上的能量链为媒介将其缓缓的隔空控制,面具人整个人被悬空,双脚离地半米,若不是知道赫尔赫拉借用了法术的能量,没人会相信这样一个相貌精致的少年军官也能有这种力量。 “等一下,又有新的法术能量波动,我的翡翠光环能感觉到!”赫尔赫拉突然警惕道。虽然并不知道赫尔赫拉所谓的“翡翠光环”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器,估计只是与赫尔赫拉身体融合的状态下就能使用但既然赫尔赫拉那么说着,杰维诺也不得不再次保持警惕。 那面具人似乎也左顾右盼了一番,杰维诺和赫尔赫拉感受到了一股黑暗的流动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半遮挡着脸的人出现在了面具人身后。 “面具?头蓬?你们这些叛军还真是从内到外的阴暗呢。”就连一贯正经的赫尔赫拉也忍不住微笑着调侃道。而杰维诺却一脸犀利的凶相,眼前这个斗篷男是什么人,杰维诺比任何人都熟悉 “第三次了,安迪”杰维诺二话不说,不顾其他直接冲向安迪,而对面的安迪却并没有什么战斗的意思,竟直接从其身边掠过趁着赫尔赫拉不注意将悬空的面具人用力携走,并欲反手施法攻击杰维诺的背部。 “别冲动啊!”赫尔赫拉大喊道并扑向杰维诺帮他夺过了安迪的水法,但是转眼间,那安迪带着他们难得的作战成果消失的无影无踪。 “杰维诺,你”赫尔赫拉不打算怪罪杰维诺,因为他知道那样什么用都没有,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换不来“算了,我们赶紧回去报告,我们新设的指挥部。” 杰维诺只感觉自己的眼前有些犯懵,刚刚只是认出安迪他的全身就像野马般冲了过去,可他毕竟本是个冷静的人一时间,他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 巡逻时间。 在一处全是公寓式楼群的民居里,三辆坦克正在此地来回巡逻,寻找是否有残余的敌人或者平民,虽然这里已经成了一片死寂。 “这个楼我建议我们进去看一下。”木晓璇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栋空楼有些不对劲,里面可能还有什么人存在。而她的车长也同意去看一下,毕竟现在敌人的第一波进攻已被打退,安全隐患并不大。 一车总共五人,车长和通讯兵负责在坦克内留守,其他三人在木晓璇的带领下进入了这栋五层楼的公寓楼,刚刚进入大门,他们便被眼前的黑暗所包裹。 “快,找到手电!”木晓璇道,接着打开一道光束多少照亮了一处灰白的墙壁“我们分头行动,这样效率高的多,我们也能尽快完成任务。” “啊?别这样啊,姐,这很危险的”旁边一个比木晓璇还要年轻的新兵怯生生道。而木晓璇早就厌烦这种懦弱了,她这下更得要好好练练这个新兵的胆量,她伸出两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是你是下士还是我是下士啊?听我的命令!” “哼,这小子欠得火候还长着呢,回头见!”另一个士兵说罢,便打着手电筒持着步枪往右边方向探索去了,而那新兵也不得不听从木晓璇的命令独自离开了她身边,最后剩下的木晓璇也深吸一口气,找到了楼梯并向上走去。 一共五层楼,几乎每一层的探索都心惊胆战,但楼层越高也代表着有敌人的可能性越低,应该不会有什么闲人刻意从外部直接进入五楼这是木晓璇认为的,直到她终于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陌生的黑影 “谁在那?出来!”木晓璇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手枪指着前方喊道,而她将手电筒的方向向左方的时候,又一丝残影从她眼前掠过 木晓璇只感背后发凉,下一秒她立刻将身子本能一闪,巧妙的躲过了不明之人的背后踢击,但她的手电也脱了手,一时无法拿回。 两人在黑暗中相互摸索,仅凭借来自窗外微不足道的余光,其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对方先暴露真实面目,接下来,就是最单纯的军用搏击术的较量。 感到一次过招后,木晓璇连忙向后方盲射了三发子弹,但不仅没能击中,自己反倒被对方击中,她感到了胳膊出一阵刺痛。 “可恶,这是”木晓璇感到了伤口处的感觉不对劲,首先击伤她的不像是子弹,而且还有一种很折磨人的持续疼痛。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持冷静,木晓璇看了看右边的窗户和左边掉在地上的手电筒,便再次拿起手枪开始从右向左连续射击,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右方。 对方果然中了计,她看到对方的身影在窗户下逐渐变得清晰,而同时她也立刻拾起手电筒,照着那人并将其扑倒在地。 “等一下,你”对方竟然也是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少女,而且竟然穿着厢警员的深褐色军服“你,你是友军?” 然后几乎花了几分钟,木晓璇和另一位才搞清楚情况,在相互介绍后,木晓璇得知了眼前这位少女厢警员叫“铃木一云”。 “海伊尔市的增援部队?”木晓璇有些诧异的问她道。而铃木一云则帮她取出了刺进臂膀的毒羽镖,并帮她取毒疗伤道“没错,但我们却在中途被敌人围困,他们估计还在硬撑着,我是专门逃出来找这里的指挥部报信的。” “唉,这群不要命的叛军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包扎完毕后,铃木一云扶着她站起了身“事不宜迟,我先带你去找我的车长!” 第五十七章 反击亦始 也不辜负车长的信任和焦虑的等待,木晓璇三人进入四人出,除了两个同车好友在左右各拿着步枪和轻机枪护卫外,木晓璇竟然又带着一个与她同龄的少女军人走了出来,两人相互扶着肩膀,木晓璇的右臂多了一段印着血色的绷带。车长半个身子探出坦克外,笑着调侃道:“咦?这是什么既视感?看着你和这位厢警员小姐挺登对的嘛,下士。” “喂,你个家伙不要随便胡说别人这方面的事情啦!”木晓璇握紧她的拳头在车长面前比划,语气带着怒意但也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一直听说装甲兵之间的关系很容易就熟识且无话不说,甚至都不必在乎什么上下级关系,尤其是同一辆战车的人铃木一云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 木晓璇长得清纯好看这在他们部队里是公认的,但也仅限于她还是新兵的时候,而如今经历了半年多战争的磨炼,与她外表和年龄不符的勇气和攻击性跟随着她的军衔一样增升,外表依旧也无法掩盖她的军人气息但这位厢警员少女不一样,同样和木晓璇是下士老兵的她,却意外的很甜美,若没有战斗和敌人,一般情况下恐怕不会看到她的凶相,这不禁引起了包括车长的其他三个大老爷们的保护欲,都忍不住以语言去关心她 “你们够了,我先汇报一下情况,长官!”木晓璇有些烦躁的打断了他们,并顺手拿走了身旁新兵的水壶喝了几口继续道“这位叫铃木一云的姐妹告诉我的,以海伊尔厢警部队的卡昂贝里少校为首的援军被敌人围困,她是来寻找增援的。” “援军来这请求增援?这说来也好笑”端着轻机枪的火力手忍不住笑着道。 车长一面通知还在坦克内部的通讯兵向同时巡逻的其他两辆坦克取得联系,还不忘好奇问问铃木一云独自逃出敌军包围的过程:“对了美女,他们既然派你出来,你肯定也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嗯魔法师?” “只能算半个哦!”铃木一云说罢,向后退了几步,接着一道细长的绿影从她的袖口喷射并击中在坦克坚固的甲板上。 众人吓了一跳,除了木晓璇抱着膀子站在原地,其他三人都凑了过去,那车长更是以有力的双臂撑着盖口的边缘探头去看,发现竟有一枚半白半绿的羽毛刺入了坦克坚硬厚重的甲板,裂口周围还有被毒物侵蚀的痕迹。 “不过是附魔而已呢不会什么法术的。”铃木一云自表一副无奈的样子道而车长跳下了车,坏笑着靠近了铃木一云,一手搭在其肩膀上,语言和表情都有点得寸进尺道:“不过嘛,我倒是对你晚上时候的真本事更感兴趣。” “喂!你这个家伙!”木晓璇骂着,本想赶紧上去帮铃木一云解围,但没想到这个铃木一云也并不简单:“嗯哼?抱歉师兄不在面前,我没这个兴趣。” 说罢,铃木一云便一脸嫌弃的自然让车长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脱落,走到了木晓璇身边那车长倒也无所谓,摇了摇头便走回了坦克和自己两个手下的身边。 “你别在意那群家伙哦,你那边肯定也有不少这样的,不过他们都没有恶意的。”木晓璇放低了点声音试图劝解道。而铃木一云反而回敬了一句:“放心,这方面的事情我可比你懂得多,小姑娘。” 木晓璇斜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道:“有机会咱俩单独切磋切磋,随便交个朋友” “哪方面?”铃木一云简单明了的问道而木晓璇的回答同样是简单明了:“两回合——近战和喝酒!” “嗯,最早今晚说不定!”铃木一云道。 而这个时候,一直埋头工作的第三个女兵、通讯兵冒出了头,说了一个令人感到不详的事情:“呼我已经试过好多次了,但是就是联系不上五号和六号!” 这个时候,车长打了个寒战,他望向了前方被清空破坏的一栋栋公寓楼,接着眼神又变得坚毅,他看向了木晓璇。 “我知道了,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木晓璇领会了车长的意思,并快速跑到了前方并贴近周围建筑的墙壁,拿出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情况 似乎有零星的叛军在建筑之间窜行,她又将视线移向那一排排楼房,一星火光让她全身猛然颤动 敌方的狙击手打穿了木晓璇的望远镜,而木晓璇本人险些受伤,还在后方的车长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他连忙命令通讯兵道:“快,现在就联系总部!” —————————————— 最多只用了两天的时间,禁军和厢警部队就海港繁华地段被敌军袭击的区域给改造成了临时的军事指挥部,以保证物资的充足,而酒店旅馆几乎成了士兵们的临时宿舍,但为了低调起见,四位团长议事和联络的地方可不会设置在这种高大的建筑内。 在赫尔赫拉的带领下,一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个士兵的敬礼,他们来到了一个并不起眼的二层楼内,但周围依然有各种士兵军官来回匆忙的行走,看样子目前的情况比杰维诺想象中的要紧急 赫尔赫拉和杰维诺立刻来到了二楼,发现在两个相连的一大一小房间,较大的房间挤满了禁军通讯兵和他们的设备,而较小的房间通着阳台,除了守卫在四角的四个厢警员外,马克西尔和蕾泽丝正围着中间的桌子研究地图 “啊!欢迎回家,亲爱的!”蕾泽丝看到杰维诺便把自己少女的一面显露了出来,并亲自给他端茶“那个面具人混蛋怎么样?你们没有把他活捉来吗?” 杰维诺一想这就来气,不想搭理他们,而赫尔赫拉则如实的向两人解释了当时的情况那马克西尔忍不住嘲讽道:“嘁!我就知道,这种任务根本不该交给你俩这样的家伙!” “说的被打的屁滚尿流的不是你似的!”蕾泽丝也没好气的对他道马克西尔的火爆性子也不禁被激发:“那又怎么样?好歹我我是被那家伙偷袭的,而他们是眼看着目标溜走的!” 杰维诺坐在了椅子上,阴沉脸向赫尔赫拉示意,赫尔赫拉叹了口气,便向往常一样去劝架 根据更高层的军官们调侃,说赫尔赫拉恐怕是这四人中唯一的一个“正常人”,相比较而言其他人三人的性格都各自有着不稳定的因素,只有赫尔赫拉是理性至上了,他成了这个微妙团队的调节者,因此他几乎了解每一个人的性格 然而时间已经经不起他们浪费了,这次赫尔赫拉也难得的轻松了一回,四人围着桌面上平铺的作战图研究了起来,赫尔赫拉先用红色的铅笔在地图中打了个圆圈。 “暂时的敌占区又增加了一个,而且这次他们几乎占领了整个居民区”赫尔赫拉分析道“空中方面交给我就好,我们尽量配合行动减少损失,这也是指挥官的命令。” 杰维诺这才想起来了什么,他打断了战事的商议,有些不满的问道:“那个指挥官到底是什么来头?不是说北线的指挥权已经完全交给我们了吗?” “说来话长,可不仅如此呢她现在管理着所有已经进入备战的部队,已经是前线最高指挥官了”马克西尔无精打采的说道,一股无形的束缚感冲上了心头。而蕾泽丝趁机凑近了杰维诺身边,拿出了一张不知道从哪搞来的明信片道:“就是这个女人,樱谷军事学院的高级顾问,现东部第一旅团的旅团长克丽斯塔-卡维希大校。” 单纯的看照片不过是一个黑色长发,看起来矜持美丽的十八岁少女而已,想不到她竟然会掌握这等兵权? “虽然有些话我也并不想说,但她毕竟是海军大将卡维希老将军的义女我想也多少有点水分。”赫尔赫拉一本正经的说道。杰维诺则不以为然,他将手中的明信片随手一丢,接着又双手按在了地图上,道:“但愿她能让自己学的别白学。” 四人继续商议着,他们的意见也逐渐统一,作为各司其职的四大团队,他们几乎就是为配合而生的,除了分别负责海、陆、空三方面的攻势和防御外,更依靠着杰维诺的团队特有的机动性随时进行突击支援 最终还是向以前一样的战术推动,这群连装备都不整齐的叛军杂兵被消灭只是个时间问题,主要是他们该如何能让敌人暴露出来真正的实力,以便加速结束这场战争 “嗯,最后配合上我和海军的压制,应该没问题了,只是敌方的头目”一声震动在赫尔赫拉耳边响起,打断了赫尔赫拉的思绪,四人同时望向阳台外,一股爆炸后的烟雾正在远处缓慢的起落 “这是”然而不等赫尔赫拉有任何思考,一位通讯兵急忙的闯入了四人的指挥室,喘了几口粗气后,汇报道:“报告长官!敌人已经主动向我方发起了第二次大规模进攻!” “哼!倒是省得我们亲自去找了,现在我们不如就出发!”马克西尔忍不住立刻让自己置身于战场中。 “还有”通讯兵继续道“据三号巡逻战车的情报,有一群六百多人的厢警部队增援被敌人中途围困,而且四号和五号巡逻战车可能已经被敌人消灭” “妈的!直接欺负到老子头上了!”马克西尔怒道,便当场将炮筒幻化至自己的右臂上第一个离开了房间 “哼!意外惊喜呢。”杰维诺冷笑道“越来越有趣了,安迪,同样在这座城市,你还不如直接现身与我决一胜负!” 蕾泽丝跟随杰维诺离开后,仅剩的赫尔赫拉站在阳台上望向天空,除了几架战斗机外不知道有什么让他入迷,或许就是那些战斗机接着他登上了阳台边缘,仅靠自身的法力便在空中飞行翱翔天空的守护者,翡翠般的闪击! —————————————— 一辆坦克在灰白的道路中开始孤军奋战,他们避开了敌方大部队的行军轨迹,并开始在铃木一云的指路下向被围困的厢警部队位置进发。 “就在前面,兄弟们还在苦战中!”铃木一云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喊道“看到了,奇德那家伙正在试图带头突围!” “敌人有重武器或者魔法师之类的吗?”木晓璇在重机枪后方对坐在车身的铃木一云问道。 “并没有,但他们的兵力差不多是我们的两倍”铃木一云回答道而木晓璇满意的提醒铃木一云:“准备好你的冲锋枪,可要坐稳了!” 坦克进一步靠近战场后,木晓璇便架起重机枪向敌人疯狂扫射,而铃木一云也借用冲锋枪开始连发式的进行羽镖攻击,仅靠这两人,这群杂牌军的脆弱无比便暴露了出来。 暂时得以喘息的厢警员向坦克招了招手,车上的铃木一云也跳了下去,打算与奇德配合着战斗。 没有任何可以对坦克造成有效伤害的武器或者能力,在场的敌人几乎都成了活靶子,这片街道被快速清除了,众人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卡昂贝里少校同时向坦克五人敬了军礼,车长等人也立刻回敬而铃木一云也重新回到了厢警部队一方,与那个叫奇德的扛着巨刀的银发男人闲聊着 “怎么样?你们这是兵分了几路?长官。”车长多少有些打趣的问道,毕竟消灭一千多人并不是一件易事,而他们刚刚也不过只是消灭了其中一部分而已。 “九牛一毛,都是九牛一毛不管是脚下的这三百多还是那一千多。”卡昂贝里说道“反正比起叛军的总量,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过你们确实狼狈了点”木晓璇也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叛军竟然比我们更熟悉这里的地形?” 这也是一个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这件事也是需要他们去查个究竟,虽然他们早就知道这群叛军不少直接是由普通平民动员而来,但料不到他们会如此生猛迅速,埋头苦打恐怕已经行不通,这场战争即将向一个更未知的方向恶化。 第五十八章 新识旧友 安迪独自将罗米奥斯带回了他们的大本营,却发现这华丽的别墅也开始乱得一团糟,各种组织内部的干部人员来回在各个房间穿梭着,在室外更有整齐待发的部队随时准备着出发应战,看样子这次对卡龙纳斯的突袭是罗米奥斯的个人行动还是团队计划还不一定如果是后者,至于为何没有通知安迪,那安迪本人也只能将其理解为“信任”程度的不足。 安迪架着受伤的罗米奥斯粗暴的扔在了一楼大厅处的沙发上,周围立刻有女仆前来照顾,罗米奥斯缓缓摘下面具,眼神带着埋怨的看着安迪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现在,不管是身为他的上级也好还是身为最高领袖的长子的他,安迪丝毫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身份给过他应有的面子 “不用了,我也该过去了。”罗米奥斯拒绝了身旁女仆们的照顾,决定跟着安迪走前去寻找父亲他们参加作战会议“我可不能输给你啊,安迪!” 不一会,安迪找到了位于第三楼,组织高级人员聚集的总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处,安迪一进门就摆着个臭脸,天明奈叶和科克两人也连忙起身应对。安迪开口指责道:“到底是谁搞得这次进攻?最高领袖?” 安迪这种无礼的态度搞得天明奈叶很是尴尬,他赶紧把安迪扶到座位上并看了看周围其他的人,接着坐在了他的旁边,将两人之间桌子上的红茶倒入杯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大家都很疑惑,为何突然这个时候发起进攻?” “估计又是先斩后奏,老毛病了,哈!”科克不管任何时候都是那种轻浮玩乐的态度,他手里拿着一杯啤酒道“可能我们的干戈尔大人真的年纪大了,所以每次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我们自己就干脆自己行动,事成后他也说不了什么” “可是那些只是一些中小型的军事行动,就算失败也不会造成太严重的损失!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一下子调动了万人的动员兵团,对整座城市发起覆盖式的袭击!”天明奈叶一本正经的反驳科克道。而科克却不以为然:“不不不没有区别的,重点可不是什么规模的大小” 话还没说完,安迪便伸手打断了两人,神色冷酷的看着前方,天明奈叶也只好不做声,也就科克还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打趣他:“又怎么了?安迪老弟,难道是想念我的乖女儿了?” 安迪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神把所有恶狠的话语几乎都概括了这个时候,只见一个手持长剑的俊朗青年和一位身着白色外衣,护士打扮的短发少女来到了安迪面前。对于这两人,安迪敏感的眼神并没有察觉得到任何“来者不善”的感觉,尤其是那位少女,仅从外表和她腼腆的表情上就可以感觉得到她本人的善良温柔。 “哦吼,是你们啊!”科克这个时候不知哪又来了兴致“我跟你介绍一下,安迪,这两位分别是近卫团的副官嘉隆先生和治愈团的团长马琳娜小姐。” 安迪象征性的与两人握了握手,其中身为罗米奥斯副官的嘉隆并没有丝毫他上司的那种傲慢,而是以一种比较谦逊的语气道:“打扰了,安迪副官,请问我的团长如何了?” “哦,并无大碍,只是在和一个政府军军官的单独决斗中受了伤,他现在应该就在一楼大厅里休息”可是安迪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嘉隆的肩膀上,众人一瞧恰巧是吃力赶上来的罗米奥斯他正捂着疼痛的部位看着安迪,开口便说出了重点:“不必多说了,我承认这次袭击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罗米奥斯大哥!”嘉隆喊着将他扶到身后的椅子上休息,而马琳娜也赶紧用基本的治愈法术为他止痛道:“快坐下,我先给你治疗一下” 听到这里,安迪舒心的吐了口气,摸出自己的香烟,神色悠闲的点燃了一根,而那马琳娜则立刻劝说道:“抱歉,这里有伤员,请您将烟头熄灭,好吗?” “那我这能不能算是对他私自行动的惩罚?”安迪的态度立刻也变得很轻蔑,他手里夹着烟坐了下去,并翘起了腿。一旁的天明奈叶无奈的拍了自己的额头,默默的离开了安迪身边。 “请注意您的态度,安迪副官,你和我们还并不是很熟悉。”嘉隆也带着几分警告的语气道“我们从今往后毕竟是战友,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这个没问题,朋友随时都可以交”安迪说着,并将一根烟扔给了嘉隆,不管他是否抽烟,一抹微笑挂上了安迪的嘴边 面前三人一惊,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种人的笑容,这种人的这种笑容是真切的,虽然不知他是何用意? “不如说说正事,罗米奥斯团长”安迪又一次站起身道“话说回来,你这次领导的突袭行动真的完全是你一个人的意思吗?” 罗米奥斯略有掩饰的回答道:“没错,的确是我个人的意思,不过这个问题还有再确认的必要吗?”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对于你来说,你恐怕无法临时制定那么大规模的作战计划?而且说实话效果还不错!”科克突然插嘴道,但他这也说出了安迪的猜想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颇有些默契 “现在城市内的战斗还在继续,如果这次进攻能够胜利,对我们的益处的确很大。”安迪面色沉稳的说道“当然也是种冒险,为了不暴露我们的组织,你只调动了动员兵团的民兵去战斗。” “哦,这个没错是的,虽然是民兵,但他们的规模是不可小瞧的”罗米奥斯说着,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而安迪却不给罗米奥斯一点反应的机会,开口便带着感染力的反问了一句:“但是事情真的就如此吗?罗米奥斯团长。” 罗米奥斯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液,语气强行保持镇定道:“你到底想问什么?请不要在这跟我玩猜谜游戏!” 这时,会议室突然被打开的门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谈话和思绪,只见一位头发雪白,神色温柔且平静的少年神态得体的走了出来,向众人鞠躬道:“在座的各位久等了,会议已经准备完毕,请各位随我进场入座。” 这张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安迪此时只有这种想法,他本能提高了自己的警惕性,而其他人看到这位少年后,各自的神情皆有些复杂。而那个少年似乎也朝安迪这边回了几眼 “嗯”少年没有出声,而是缓缓闭目向安迪微笑,但安迪感到自己真的听到了那声富有迷惑性的语气 其他人逐一进入了会议室,天明奈叶起身后还不忘给自己的副官打了打眼示,虽说还有很多疑惑,但是在这个休息室内是问不完的安迪起身后对罗米奥斯等人道:“我们进去,我会让所有的事在这场会议中统统水落石出的。” 安迪先一步离开,嘉隆和马琳娜还在小声说着什么罗米奥斯眼神中带着愠怒,他想不到自己与安迪之间的较量会是在这口头中。 —————————————— 一个小时后,罗米奥斯在没有与他人商议且最高领袖的许可下单独发起战斗的事情已经被认可,这件事恐怕在安迪带着受伤的罗米奥斯返回大本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猜测的出只是,没想到干戈尔会如此的愤怒 “你以为我会在这种场合维护你?你的愚蠢行为又导致了多少无辜的人没了性命!”坐在主席位的干戈尔当众怒骂着自己的儿子,罗米奥斯低沉着头站在自己的位置没有说话,只有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叛逆。 那位白发少年侍在干戈尔身旁,他似乎在以一种旁人的视角观察着会议的一切,他的存在成为了这场会议中,令安迪唯一感到不舒服的因素。 “总之,这是罪过,是对我们忠诚勇敢的动员兵团以及平民百姓的不负责,我有必要当着诸位同志的面,向你下达应有的处分!”干戈尔说着,那嘉隆也站起身道:“大人,这件事理当我也有责任,我原因与团长一同受罚。” “哦,是吗?既然你也是参与者之一,那为何你今天稀里糊涂的找了团长一整天?”科克偏偏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道,他知道,那位坐在主席位的固执老头,最讨厌的恐怕就是违抗他的命令。 “还有调动重武器的事情,这个事情我认为也该给各位一个说法。”安迪严肃道“应该是军舰上的炮台?” 安迪此语一出竟立刻引起了全场疑惑的喧哗,包括干戈尔在内,瞬间都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干戈尔神情惊讶的看着这位年轻的蓝发少年,感觉到他恐怕掌握着什么更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一时支支吾吾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安迪副官” “战斗可以说就是因为这几颗炮弹打响的,难道并不是因为我们手上也有控制的军舰?”安迪故作反问道。 “可是你要知道,军舰那种东西在现在这个国家只有安里士的禁军海军部队才拥有啊!”坐在对面的枪手团团长托比斯疑惑道“可我们的渗透力还没有到禁军的地步” “那照您那么说的话,恐怕罗米奥斯团长调动了别的什么部队,比如”科克说着,他不顾会议室严肃的气氛擅自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并走到罗米奥斯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低语道“别的国家的‘援军’?我说的对。” 科克的话也就罗米奥斯一人听得清,他转而神色愤怒的面向科克那张贱兮兮的笑脸,大声反驳道:“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我都明白,这这种行为多么可耻!” “够了!这些事我自会查清楚现在当务之急是该如何收场?”干戈尔对于这种混乱的现状,也感到了一种力不从心,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 而对于如何处理目前的状况,相信会议室的诸位各心怀鬼胎,而安迪可以随时说出自己心里早就安排好的计划 “虽然事已至此,但不得不承认罗米奥斯团长实际上是开了个头。”托比斯笑着说道“其他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难道你想趁着北线各城市战乱之际,一鼓作气?”天明奈叶强调道“但是你要明白,这样做不是一般的冒险!” 这个时候,可以说是这组织干部中一股清流的少女团长马琳娜也表示了自己单纯的意思:“如果各位要继续战斗的话,我也会扮演好我的角色,后方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们!” 马琳娜自信的说着,并深情的看着坐在她左边且正好将其与罗米奥斯隔开的嘉隆,嘉隆也微笑的看着她并按住了她的手 托比斯和天明奈叶两位团长还在争论不休,而依然站着的罗米奥斯则看着桌面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意志逐渐坚定,他咬着牙眼中带着愤怒的泪水,对他的父亲道:“我犯的错就应该由我负责!请让我继续把这仗打下去,父亲!” “如果我们吃掉了他们的主力,或许整个北线极其港口都会成为我们的地盘领袖大人,我们也是时候该有个真正的落脚地了,是时候该从那暴君手里夺回来什么了!”托比斯更富有激情的说道,他的话语鼓动了几乎所有人。 “我也会全力出战的,领袖大人”安迪面色依旧比较沉稳的说道“我相信以我们的力量打败他们的四大精锐团不是什么难事。” “那就战场上见各位!”科克也突然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道不稳定的分子开始在这个会议室中弥漫,天明奈叶也因此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他们至少感到了热血沸腾 干戈尔也只能同意了这场战斗的继续升级唯有白发少年面带笑容,在干戈尔身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 夜晚,小玲在颠簸的火车上突然醒来,她眨了眨眼睛,发觉自己的眼睛边还有残留的泪痕她猛得看向了她右边,直到在昏暗的灯光下认出了海伦的面孔后才找到了少许的安慰 “回不去家了只能继续向前摸索了”自打自己的心灵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悲剧后,幼小的她却接受了这个现实,她不知道以后会再经历什么,至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遇到了海伦,她至少还是有可以去依靠追随的人 至少目前,自己可以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小玲这样想着,心里反而越发苦味她突然感到想上厕所,无奈之下也只好想办法叫醒正在熟睡的海伦。 海伦大人,求您不要因为我打扰了您的熟睡而讨厌我小玲这样胆怯的想着,接着并不情愿的用小手轻轻推揉着海伦的身体 “海伦大人海伦大人”小玲轻轻的呼唤道,她感到了一种不真实,直到她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海伦的身形逐渐模糊 第五十九章 梦魇刺客 “啊这,这是”当小玲感到再一次恢复了语言后,她的头脑却瞬间被清空,她似乎忘记了一切,包括自己在何时何地她只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眼前的一切净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画面,自己的老家、父母亲人,宁静的田野便是她忘不了的平静生活。 她似乎站在原地,但双脚却感受不到站立于地面的重量,田野与温暖的阳光包裹着她并麻痹着她,她现在不再思考了,曾经的生活就在她的眼前,她不由自主的奔跑了起来,并带着笑容奔向了令她感到安心的小房屋 “爸爸妈妈姐姐”一切的一切却与她保持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但一切却又近在眼前,仿佛伸手就可以碰触得到明明就是那么得近,自己幼小的身体也不断的向前追逐,但是无法到达那里,始终无法到达那里 “姐姐,姐姐快来接我妈妈”坐在门前慢慢做着针线活的姐姐只是向她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又埋头忙活了起来父母也是在面对面的喝着茶水,并没有理会她的呼唤哦不,或许并没有看到她而已。 “等一下,等一下”小玲不禁喘了起来,但这并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带来的折磨就在这时,她眼前的画面再次出现了模糊和扭曲,一阵刺入她魂魄的剧痛从她的头部开始“不要啊啊啊啊” 周围立刻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阳光被深红色的黑夜所吞噬,村庄连同樱之谷化为了一片火海,小玲略微感到了头痛有一丝缓解,她再次站起身来,悲伤的双眼望着周围悲哀但却更为真切的场面,奔逃的人影在火焰与硝烟之间穿梭。 在眼前,原本的房屋已经在战火中倒塌,她看到自己年迈的父母被反手绑着跪倒在一个身着黄褐色军服的男人面前,她看不清自己父母的表情,但这更在她的心灵上蒙过一片恐怖之前的画面再次重现,跪地的父母被那个面色凶恶的军官用脚踩着身体,接着被掏出来的手枪双双杀害。 父母就这样倒下了,军官阴笑着看着她,袖口间还有被喷溅的鲜血,小玲恐惧到呆滞,她面色惨白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但并没有子弹穿透她的身体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和呼救,小玲听得出来,这个是她姐姐的声音。 “姐姐,你在哪?”小玲再次站了起来并开始奔跑,她的意识与恐惧竟然如此间断,但她本人却发觉不到,她只是徒劳的在这活地狱般的村庄内奔跑,心里当然是想去寻找她的姐姐,但她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可是我该去哪里呢?会有人来救救我吗?呃”小玲感到了一阵封喉,自己再次失去了语言,她倒在了地上,绝望的等待着死神能给她个痛快,只是一个模糊的人影还在她仅有的意识里颤动“原来我还是能睡着的啊” 在这混乱的世界里,小玲陷入了沉睡,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死亡,但这绝对是死后所拥有的感觉 —————————————— 此时,海伦并不怀疑自己对于敌人的敏锐,极大的可能性是在感觉到他们存在之前便被唤入了梦境当中,像是一剂温柔的麻醉但海伦尽管是在梦里她也是清醒的,她的个人意识并没有被梦境左右,只是她不可确定面对的敌人又是否真实 那位美丽却又令海伦厌恶的少女刺客就抱着襁褓面色得意的站在她的面前,海伦捧在右手的紫色火焰迟迟没有动,她可不敢拿少女怀中的孩子打赌,孩子就被少女抱在胸口前,对于海伦来说,她的每一个法术都不可能不会误伤到自己的孩子 梦境下的火车内,她看不到任何一个乘客,除了在她身边的位置处熟睡的小玲,海伦以自己的法力暂时控制住了小玲的噩梦,并让她能在这虚拟空间内也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但是她目前也只能做那么多了,如果在梦中出现一丝差错,那对于现实中的影响那是不堪设想的 还未与眼前的刺客少女交手,海伦感到了背后一阵阴寒,立刻转身用手中的鬼火将背后欲刺杀她的敌人给击退,只见又是一个标准刺客打扮且带着白色鬼面具的人,其被海伦击倒后躯体立刻在地面上不剩渣滓的消失,几乎又不到一秒,那个家伙竟然立刻重生起身,并向海伦亮出了一把长刀道:“小姐,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这里是由在下创造的梦境,呵呵呵” 这人的声音不听不要紧,听到了之后其尖锐却带着男性娇音的声线让海伦无法判断出此人的性别来,那种声音似乎在刻意作妖不过海伦她也不会想那么多,既然觉得某人的存在不顺眼,那就干脆杀了他好了。 “哦,抱歉,我忘记了呢”海伦一副故作天真的样子,微笑着道“唉,看样子你们并不打算这样轻易的放过我啊。” “喂!你还在等什么啊?赶紧料理好这个女人,领袖大人和‘天贵’大人还在等我回去交差呢!”不知道是否故意,刺客少女最后还特意喊了声那人名字“贾提斯!” 而这次海伦知道这两个家伙不会再手软了,那贾提斯出手并又幻化出了五具分身并一同向海伦冲了过去,海伦同时也以鬼火与之应对,相互化解后,贾提斯本人来到了海伦的面前。 “嗯?”那贾提斯又在海伦的面前突然消失,下一秒,刀刃从海伦背后穿透了她的身体,但并没有流出一滴血,海伦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自己创造的梦境连自己都不懂使用吗?刀剑拳脚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意义?”海伦忍不住带着嘲笑的语气道,并注意到了穿透自己腹部的刀刃又发生了外表上的变化 刀刃化作了一条凶恶的白蛇,并在海伦伤口之间蠕动着身子向海伦张开毒牙,而海伦却面色不动,只有眼神仍是一副轻蔑的看着那不真实的蛇头,接着便随手将其抓在手里,将其整条捏得粉碎 海伦这一行为似乎连贾提斯都有点惊讶,他讲长刀抽回并后退了几部,好像在重新打量一番海伦,他对身旁的少女道:“呃竟然连这个都不怕?” “哼!蠢货,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物!”刺客少女娇嗔道,接着她也动手发出了声波攻击,海伦突然感到一阵刺耳的头痛,脸上原本轻蔑的笑容也开始变得严肃。 “既然这样的话,我可要好好探探她的内心了,哼哼哼”贾提斯说罢,面具下有一双瞳目开始聚集法力,发出了深蓝色的光线“我坚信一点,恐惧才是最残酷的武器,在你们索他人姓名时,我便诛其心!” 不过话虽这么说,贾提斯也准备在这梦境空间内拿出他的得意技,但海伦可不是木桩子,在看到对面两人略有些停顿时,海伦立刻将法力和储蓄的灵魂集中于右手,深紫色的雾气也在她的右手间开始弥漫。 “这,这是”眼前的海伦逐渐被紫色雾气给掩盖,接着两人的周围也被紫色烟雾给包围,刺客少女抱着婴儿,掏出了腰间的匕首以警惕,而贾提斯通过一双眼睛窥探海伦的位置,还是打算通过自己的能力来扭转局面。 这时,多只绿色的魂火从四处的烟雾中冒出,并随机向两人放射绿色的光线攻击,刺客少女抱紧孩子连忙飞身一阵刀刷,瞬间便消灭了多个,但魂火却更源源不断 而贾提斯此时也不得不再分化出几个分身,配合着刺客少女消灭魂火们的法术压制,那喷射出的光线极富有侵蚀性,刺客少女看了一眼自己被擦伤的左臂,衣服、皮肤连同较浅层的肌肉都被腐蚀灼烧,那疼痛感更是令人难以忍受。 随着浓雾的飘散,贾提斯在雾气较稀薄的方向显出了一只秀丽却可怕的紫色美眸,但贾提斯却被对方抢先了一手,一道紫色的波动向他释放,贾提斯和刺客少女勉强躲避了这道攻击,但尸气波却又立刻化为了多只深蓝色身体的恶灵向他们猛扑过来。 “可恶,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个梦境里吗?”刺客少女单手持匕奋力的清理着,而贾提斯还是淡定的施法在恶灵被清理的差不多后,那海伦突然借法术的力量漂浮在空中并再次准备向两人发起攻击:“来集魂尸气波!” 而就在这时,那贾提斯突然化作为星奇拉的模样,海伦原本瞄准对方的法术立刻打了个偏,惊愕之际,海伦赶紧反应过来了这是对方的小把戏,她忍不住笑道:“别忘了我现在做着清醒梦呢,我才不会被这种东西给欺骗呢。” “那还不一定呢恐惧这种东西是无法被理智控制的。”贾提斯用着星奇拉的外表却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这反而让海伦感到挺有趣的样子,但打心眼里还是觉得这是对自己爱人的亵渎,这更加深了海伦心中愉悦的杀心。 贾提斯再次绕到海伦的身后,那双星奇拉的英眉此时却奸邪的看着她,海伦回身,但贾提斯却再次回到了原地,一条如青蛇般的藤鞭向她抽来,海伦立刻施法将其侵蚀,这才发觉了对方的不简单。 竟然连相应的招式或能力都能模仿吗?对啊,现在可是在梦境内啊海伦思考着,估计那家伙在窥探自己的心思后,只是单纯的分别将外形和招式学到手,之后再配合着使用。 为了能尽快打败对方,海伦又使用另一种法术招式,将尸气波的能量化为“箭”状,以这种更快速的方式攻击贾提斯,哪怕是外形连同力量都一并化为星奇拉的贾提斯,也恐怕招架不住。 星奇拉什么样的弱点,难道还有比我更清楚的吗?海伦微笑着心想,又一阵攻击后,贾提斯终于被海伦实际的重伤一次,就在海伦准备近身索魂时,那贾提斯又在这生死之间试图博一把,其星奇拉的外形再次发生了变化,化作了一位她再熟悉不过的银发少女 “啊”这次海伦果然犹豫了,贾提斯和刺客少女招到了机会,分别从其身前身后各拔刀猛刺,海伦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又使用恶灵将自己脱离两人的刀刃间,并继续与贾提斯苦战了一番。 “似乎这才是你真正所在乎的?”贾提斯用着云魄的身体,但声音和嘴脸却还是那样的令人厌恶比起星奇拉的状态下,云魄更要敏捷得多,凭借着一把刀便与海伦来回周旋。 “天真”海伦小声念叨了一声,正准备攻击时,贾提斯却变化出了第三个模样 “等一下,那,那是”在海伦身后的刺客少女立刻色变,在认出了贾提斯新外表的原型后“可恶,这个笨蛋” 而海伦却是神色严肃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贾提斯幻化完成——一位几乎与海伦面貌神似,衣着颇为高贵且拥有与海伦同样美丽的红色头发的男青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贾提斯似乎还挺得意,一时间没有意识到海伦和刺客少女的不对劲 “看来你今天十有八九是没命回去了,哦不即使还有命也回不去了”这是刺客少女带着讽刺的语气对贾提斯说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便带着怀中的孩子从这梦境空间中消失 “等一下,你”贾提斯这才发觉不对劲,他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人,但他似乎已经碰触到了海伦的逆鳞,只见海伦面色阴沉的向他缓缓接近,一丝莫名的恐惧袭上贾提斯的心头。 “啊啦啊啦怎么样?做噩梦的感觉如何?你所迷恋的恐惧”海伦微笑着说道不知为何,在变幻为现在这个模样的时候,却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只等着死亡的来临 “啊——!”贾提斯的魂魄被海伦摄走的同时周围的画面也开始发生了扭曲,现实世界强烈的真实感让海伦感到一阵眩晕在摄魂完成后,海伦脚步一个不稳倒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并看到了在车厢的走道间,多了一支深红色的蔷薇花 “末一地妖?”海伦拿起那支蔷薇,并梦呓般的阅读着被写在花蕊间的文字,但她并没有多思考什么,那个贾提斯应该是被自己杀死了,只是不知为何却见不到尸体,只留下了一朵蔷薇。 看看周围,火车的窗外依旧是深夜,其他的乘客都在自己的位置上酣睡着,海伦终于感到了一丝安心和疲惫 “呃啊?”身旁的小玲首先醒了过来,接着其他的乘客也一个个在自己的睡梦中惊醒,看来这才是梦境空间效果的彻底消散,只是整列火车的所有人竟然在同一时间做了噩梦并同时惊醒,这样说来无不感到诡异。 “啊妈妈海,海伦大人”小玲带着未尽的恐惧和悲伤看着海伦,也失声叫错了口,海伦温柔的微笑着,并将其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部不断的安慰道:“好孩子好孩子,做噩梦了吗?” 第六十章 翠绿空灵 根据赫尔赫拉的经验,叛军组织的军队习惯于在夜晚时段对城市发起突袭,而且其事发的具体地点不可预测,所以赫尔赫拉所率领的空军团几乎牺牲了自己正常的休息时间,专门在夜晚掌握着绝对的制空权,俯视着整座城市的动向赫尔赫拉驾驶着自己专属的战斗机,在高空中巡视,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左右。 “赫尔赫拉团长,请向总指挥部汇报情况!”通讯器发出了机械且杂乱的声音,让赫尔赫拉过于集中的精神力也多少能有所转移。赫尔赫拉将每一字一音都吐得清清楚楚,向通讯的对方汇报:“这里是特种空军团——‘翡翠空军团’零号位,我是团长赫尔赫拉上校。汇报情况:卡龙纳斯市中心正常,后勤和医疗部队正在进行善后行动,一切正常,完毕!” “嗯,不过大校专门说过,之前那一些可以省略掉。”对方的通讯官顺带提醒了一下“六点后您就可以休息了,请再坚持两小时。” 赫尔赫拉听罢,他突然很想喝一杯浓咖啡,或许是精神头的确有些下降,他开始对这种苦重的饮料有了瘾病,但过于精致的生活习惯也不允许他过度接触咖啡和酒想到这里,一丝压抑的感觉爬上了他的心头。 “这次战役之后适当的可以在这里停留一下,话说回来,我和杰维诺他们可以算是朋友了。”赫尔赫拉这样想着,他内心渴望着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享受方式。 两小时后,赫尔赫拉望见那阳光开始从天空中破出,赫尔赫拉立刻发出了集合的命令,大约一组小队的战斗机先后整齐的与赫尔赫拉的飞机整齐排列,赫尔赫拉使用通讯器命令:“通知二队继续进行巡逻任务,一队准备降落休整。” 这两支小队中间的替换来回又需要一些时间,赫尔赫拉紧紧把控着时间,他或许预料到了敌人会趁着夜色偷袭我军和城市;也猜到了敌军也有可能在白昼时段在人员正密集时搞破坏但是赫尔赫拉的判断不是一切,较为年轻的他还是忽略了一处关键的破绽 “赫尔赫拉团长,紧急情况,西方偏北的区域遇到了敌人的主动攻击,平民已经出现了伤亡!”这是位于那片区域的守军向赫尔赫拉发出的紧急报告,这同时也说明战斗已经进行了至少五分钟,而且肯定也向其他三位团长发出了相同的消息。而接着,与赫尔赫拉并排的一位军官也向赫尔赫拉联系道:“竟然大清早的就来送死,哼!真够大胆的!” “不,他们肯定是计算好了我们巡逻队换班时的间隙,这一小段时间可是非常脆弱的”赫尔赫拉语气沉沉道,看样子,那群叛军内肯定有一枚智将。 一队连同二队一起去事发地点增援,并命令自己的其余部队皆在原地待命,接着在他还未飞向目的地的时候,又接收到了多处紧急消息 “东部区域被敌军袭击,敌军数量较大”至少市中心还是安全的,他可以放心的将其他被袭击的区域交给其他三位团长手上了。 “区域内有没有发现逃窜的平民?”赫尔赫拉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虽然军队对于战场误伤平民这种事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赫尔赫拉原则所在,他必须确认平民的情况。 “报告长官,平民应该已经被疏散或者藏身于周围建筑内,友军也都在我方的工事之内。”同行的部下向他报告道赫尔赫拉发出了命令:“全体人员开启翡翠模式,开始结网!” 说罢,其他的空军人员得到了统一的消息,瞬间以绿色的光束链相连,结成了一张魔法能量结成的网络,并开始向地面大群的敌人以及建筑发起了机枪射击 “请求大规模轰击!”地面上的部队与空军联系道。而赫尔赫拉却眼神冷酷的回答:“驳回!地面敌我过于密集,不可使用轰击。” 但在空中的火力压制下,地面上的陆军和厢警部队们还是比较快速的夺回了一条街道,而处于较高楼房处的敌人则由赫尔赫拉的部队一并消灭,其余的皆交给陆军来处理 看样子,至少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区域是可以不败的,地面叛军的进攻毫无战术可言,无非就是堆积人头,但这又令赫尔赫拉涌上了一丝不安。 他们真的只会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吗?难道他们只是一群诱饵而已?赫尔赫拉这样想着,又一位部下与他联系道:“长官,敌人在高处设置了重型武器!” “没关系,准备好切割!一队四号和五号!”赫尔赫拉命令罢,并把自己的飞机上升到了更可以看清前方的高度,只见有多名敌人占领了一处楼顶,并将其作为了射击空中的阵点,开始向空中进行炮击。 炮击两下都没有命中,赫尔赫拉这边丝毫不给机会,接收到赫尔赫拉命令的四号与五号战斗机以绿色光链为连接,并行向目标飞翔,并进一步加大两机距离拉长光链的长度,最后竟将建筑物顶层部分平滑的切割下来,一瞬间将此聚集的敌人全部击垮。 “干得不错!”其他的战友为两人喝彩,并等待着两机马上回到大部队身边继续前行却在下一秒,似乎又有一道闪影在空中出现,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四号机瞬间被击落 “那,那是”而赫尔赫拉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被孤立的五号战斗机也在众目之下与四号同一个下场 “注意警惕!给我看清楚那是什么?”这时,来自一队小队长的突然大喊刺痛了赫尔赫拉的耳朵“抱歉长官,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继续保持密集的队形,接近目标处”赫尔赫拉带头飞行,他本以为瞬间消灭四号和五号战斗机的可能是敌方魔法师的攻击,但没想到的是,目标的真正面目再次刷新了他对叛军的印象了实力。 “团长,那那竟然是一个人?”第一个看到目标的部下惊讶的向赫尔赫拉汇报“是一个人在破坏飞机后在空中跳跃!” 在赫尔赫拉的视野捕捉到他时,其人已经站在了原来顶楼塌陷的高楼乱石处,对方侧身面对着赫尔赫拉,赫尔赫拉不难看清对方手持精致锐利的长刀,一张面具将他神秘的面孔给隐藏了起来。 赫尔赫拉不再犹豫了,立刻下令将绿色的光链能量开始集中并合力攻击面具武士,这不就是之前同时击败马克西尔和蕾泽丝,并还能与自己和杰维诺一战的敌军头目吗?虽然赫尔赫拉打心眼里很像再与之进行一对一的决斗 “尽快杀了你才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有缘下辈子做回对手”赫尔赫拉别有感情的自言自语道,接着便立刻引导光链的集中,他要亲眼看到光链将那个面具人的身体穿透 而眼见着对方的碧绿色能量在空中的蓄力,罗米奥斯淡定的正了正面具,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主动攻击他身边的同样只持有长刀长剑的直属部下劝说道:“罗米奥斯大人,我们赶紧撤离这里!” “没必要,这是难得的可以近距离突进战斗机的高处地点,绝不能轻易放弃!”罗米奥斯坚定着自己的决心,动手将侧眼向他的部下们露出“你们务必要看好了!” 他的手下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罗米奥斯说了什么话时,那空中的光束便瞬间向罗米奥斯袭来,罗米奥斯同时亮出银白色的长刃与之正面抵挡,光束的能量几乎都被吸附在罗米奥斯的刀刃上,剩下的余波也在不断刺伤他的皮肤 “喝——!”罗米奥斯蓄足一口气,带着那被动附魔的刀刃腾空一跃并向赫尔赫拉的零号战斗机斩出一道翡翠色的月牙锋芒 “糟糕”虽然赫尔赫拉那么说,但是以他的精准操作还是躲避了对方的攻击,但却使得后方的一架飞机被切割了机翼而对方此时还并不打算再次着陆,他趁着还漂浮在空中时,竟立刻夺走了距离他最近的一架飞机 “三号!”只见那人弹跳至机身,并用刀破开了防护玻璃并立刻将其飞行员一刀杀害弃尸夺机罗米奥斯并不会驾驶飞机,他只是借助飞机未尽的燃料直直的向赫尔赫拉猛冲过来 由于与赫尔赫拉的距离太近,周围的飞行员都没敢对其射击,生怕误伤到自家的团长。而赫尔赫拉却果断的跳机逃生,凭借着他特有的可以在空中用肢体飞行滑翔的能力 只见被夺的那架飞机与自己的零号已经在空中混合成了一堆破铜烂铁,但赫尔赫拉可并不认为面具武士也会跟着粉身碎骨,他必须去确认清楚 “你果然没有死”这是赫尔赫拉在浓烟中发现面具武士后所说的第一句话,接着他伸手死死的揪住了对方的衣领,两人同时向地面疾速向地面坠落中 “神器-御风之环!”在降落的过程中,赫尔赫拉解封了自己拥有的神器,名为“御风之环”的能量光环凝结在他的周围并提供了一道可见的护盾瞬间,一阵巨响,两人坠入到那栋楼的深处。 昏厥的三分钟后,赫尔赫拉缓缓的从地面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建筑物内部,而他的对手、那个面具武士,正双手握着刀蓄势待发,看样子是在等待他。 “我还以为你会趁人之危,在我昏迷中夺走我的性命”赫尔赫拉也亮出了自己的一双翠绿色的光剑,配合着已经附在身上的“御风之环”,装备颇为华丽“好了,决一死战!” “不得不说,你的废话有时候还挺多”面具人也说道,只是这声音令赫尔赫拉倍感熟悉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两人同时向对方冲刺,其武器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来回交手了十余次,赫尔赫拉感到了自己近战的不足,便立刻退身五米并悬空,亮出双刃开始对其连续进行风刃攻击,对方也以相同的攻击次数相抵,直到仍有一刃击伤自己。 赫尔赫拉见状,向他放射出了一道光链,试图将其像之前交手那样封锁住,但对方似乎看透了他这一招,在他的光链出现之前便用刀将其破坏,并直接纵斩赫尔赫拉 “哼!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面具人小声说罢,一刀将其击飞的同时又连续三刀将其的护盾破掉,这又是一套连续的刀法,最后的一刀才是最为致命的,真实的砍入其身体 赫尔赫拉重伤坠落到地上,但还是勉强躲开了面具人的落地刺击但面具人并没有立刻将其置于死地,他主动在赫尔赫拉面前摘掉了自己的面具 “我本以为你能亲手将我的面具摘掉,哼我对你抱的期望还是太大了呢,老朋友”英俊而又冷酷的青年面带略有轻蔑的微笑,意味深长的对赫尔赫拉道。 “你,罗米奥斯为什么?”作为贵族出身的赫尔赫拉当然认识他,但并不是将其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的角度去关注,而是去作为一名朋友——冥府总督大人干戈尔大公爵的长子同时也是与赫尔赫拉亦师亦兄亦友的老学长 “学长,你竟然”赫尔赫拉试图反盘问他为何会与叛军一伙混在一起,但罗米奥斯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住口!不许再这样称呼我!我之前的一切真是白教了你!” “不,我都记得而且忘记的是你而不是我!”赫尔赫拉一向冷静平和的性子也忍不住燃起了怒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曾经说过要爱国报国,我做到了我现在正作为一位军人在为这个国家卖命,而你呢!” 罗米奥斯听罢,此时真有一种一刀结果他的冲动,但他还是打算把口账算清,他对于这个愤怒的问题也给予了无懈可击的解答:“我那是指的伟大的菲利克斯王国,而不是由那个暴君建立的现在这个畸形的帝国,别忘了,咱们上学那会,还没有安里士呢!” “但我心已决,或许让你亲手将我变成烈士也不错”赫尔赫拉视死如归,他坚持着自己内心的效忠与信仰罗米奥斯也举起长刀道:“不要怪我,这是老天让我亲手处刑你!” 而就在这时,赫尔赫拉感到了自己御风之环能量有所恢复,他在罗米奥斯下刀的那一刻完全借助这玉环的能量,再次于空中飞行 “只够一分钟吗?我得快点了”赫尔赫拉疾速向上方的出口处飞行去,而罗米奥斯似乎也早就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便也双脚攀登着碎石断壁,但最后还是止了步,站在碎石间,望着他飞向空中的战场 “看来你我之间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了,这场战役还很漫长。”罗米奥斯说罢,默默的将自己隐藏与战场中 第六十一章 玄冰赤莲 几架飞机从马克西尔的头顶上方掠过,他有意望了一眼,知道赫尔赫拉也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便不甘示弱,在向空军打了个戏弄似的手势后自己则将固定在右臂操纵的巨炮给卸下来并架在了地面上,他在一栋公寓楼的最高处,架着重炮俯视着街道上正在对周围建筑进行轰炸的装甲部队,看着仍有无数敌人徒步朝道路中间的防线不断涌来,马克西尔此时只有尽情炮轰叛军的欲望。 “长官,是否将部队分成三路加速向前方推进?”一直跟在马克西尔身旁的参谋长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向正在享受炮轰的马克西尔询问道,而马克西尔却没有理会他 可能是这震耳欲聋的重炮声掩盖了自己的声音,马克西尔没有听到,于是参谋长加大了自己的声音,重复道:“长官!是否分三路部队继续向前推进?我认为我们不能继续停滞在这里了!” 这一下倒打断了马克西尔的兴致,他停止炮击并站在了参谋长的面前,那高人一头的魁梧身材立刻给了参谋长足够的恐吓力,但马克西尔也只是急而不怒,他拿掉了参谋长的黑色军帽并用其扇了一下他的脑袋后,又将其扣回了其头上笑道:“既然这群叛军混蛋这样送死,我们还不如在这成全他们呢!” “敌方的死亡数量已经有几百人了,就这几个小时内,哼!”马克西尔俯视着十多米下方枪林弹雨的激烈战场,他傲慢的笑着,享受这作为强者的时刻。而参谋长则继续汇报道:“上面要我们迅速在四十八小时内找到敌方的所有高级头目活捉或者击毙,这是旅团长克丽斯塔大校和赫尔赫拉团长的命令!” “命令?哪个‘上面’?老子的上级只有帝国元帅大人,其他人都别想管老子!”马克西尔出气似的用脚踢了一下自己还架在楼边的重炮,拿着自己的顽固脾气道。 参谋长无奈,只得再试着压了压他:“但是克丽斯塔大校就是北线最高指挥官,各城市的督军和城主都得听从她的命令,更何况我们还同样是禁军,那肯定也” “行了行了,这些他妈还用你跟我讲?”马克西尔依旧嘴硬,但他的心里实际上也已经服了下来“那就赶紧照你刚才想得去做,一会你部署完后等我炮轰信号,要是敢打不下来,回去我就拿你当炮灰使!” “遵命!”参谋长一个军礼后,便通过了传送的法术在马克西尔面前瞬间消失马克西尔一愣,他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发现至少有三排民居楼建筑仍被叛军部队死死占领,皆坚守阵地等待着政府军的来临 “哼!只顾前头不顾后头的家伙们”马克西尔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他估算了下时间,蕾泽丝的差不多会带着部分可陆战的精英部队路过此处“虽然老子很讨厌有人跟我抢功劳,不过这样还是更有趣一些。” 下方战斗的声音略有减弱,这小小的战术计划已经开始进行,而马克西尔这边也赶紧装配了一发威力与射程具备的附魔榴弹,他熟练的便估算出了大体的位置,在重炮三秒的蓄力后将其朝天发射而出,下一秒,一声震烈的巨响,装甲部队正在主攻的正前方建筑立刻被炸掉了表层。 “哈哈哈!蛮力!这才叫蛮力!”这一发榴弹立刻激发了马克西尔的斗志,他将炮管再次装配到自己的右臂上,并向天空又开了两炮助威“全体冲锋!” 低下的部队仍旧向前方进攻着,而身体并不怎么轻盈的马克西尔却借用着右臂炮管强劲的冲击力和后坐力,也能在排列比较密集的公寓楼群间飞檐走壁,并终于全面看到了叛军的主要阵地 马克西尔仍站在高处,他拿起望远镜看着攻坚战激烈的战况以及地面上一些会用魔法的军官尸体和五辆坦克的残骸,马克西尔这才知道这群叛军也不是吃素的,他难得的能在战场上还冷静的思考。 “挺能干的呀,这群家伙”马克西尔自言自语着,并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建筑,寻找着有没有可以让他能单独深入建筑的入口“这里应该是公民社区的行政大楼,这边的检查官也是够怂的算了,大不成我亲手给它轰个洞得了!” 说罢便一不做二不休,马克西尔立刻冲入了战场,奔跑着并连射着炮弹为自己打火力掩护,他这种疯狂的行为惊到了敌我双方,后方负责指挥的军官们也连忙向他大喊:“喂!团长!快回来!” 马克西尔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听他们的,他在友军的视野内逐渐变小而正使用坦克上的机枪进行扫射的木晓璇也忍不住感叹道:“妈呀这就是我们的‘肉体自走炮’团长?今天可算见识到了” 然而,马克西尔再怎么强悍,那如雨般的子弹也击中或擦伤他了数次,但他一炮轰塌墙体冲进敌军防线内部的时候,自己也已经是遍体鳞伤 “五大元素-火法烈焰冲击!”马克西尔大喊着法术的名称,熊熊的火焰立刻将眼前的人给吞噬,这一招直接将其一楼的敌人清理了一整排 而更大量的敌人继续对他进行猛烈的围攻,宽阔的一间大厅危机四伏,而马克西尔本人已经杀红了眼,对着周围一通乱轰,若有敌人敢近身他便直接操炮管砸击 行政大厅几乎被他一人给掀翻,叛军们也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和一个死不了的疯子战斗直到可以暂停这一切的一枪出现 一发强有力的子弹也混在这枪林弹雨中间,但它却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了其该有的威力,一枪贯穿了马克西尔的左眼,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其滚烫的炮口也终于得以停歇了下来 叛军“枪手团”干部托比斯手持着长杆似的狙击枪从被破开的天花板二楼处跳了下来,并继续用枪指着地上神色依旧愤怒的马克西尔,不禁说了一句:“这个家伙,不怕疼吗?” “喝!”马克西尔强忍着剧痛暴喝了一声,起身将托比斯撞开了几米外,接着马克西尔向前一发火炮过去欲将其轰成碎渣。 而托比斯也在被撞飞的途中向火红的炮弹开了一枪,结果其竟然直接破开并分化成了多枚小型榴弹对其进行多方位的攻击 “什么?”托比斯只得尽可能闪避,但他还是感到有几枚弹片切入了他的腿部,接下来他可能无法更自由的与眼前这个疯狂的军官周旋了 而试图阻止马克西尔的人都成了他的炮下灰烬,马克西尔此时也是强撑着重伤的身体,他要与托比斯决一死战。 马克西尔面孔带着病态的阴笑,踉跄着向他走了过来,而托比斯却因双腿受伤难以站立,他只得呆在原地,举枪面对着马克西尔 “没想到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托比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恐惧,他用颤抖的声音说着自己的遗言“没想到和他们就相处了这段日子就结束了,那个新来的魔法师,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喝顿酒呢,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算打败了你!” “呃啊啊啊!”托比斯大喊着并立刻打光了狙击枪里的所有子弹,而马克西尔也将炮口放在了托比斯的脑门处:“死!” 一炮下去,马克西尔也被其气浪击退,这期间,他听到了禁军部队成功攻入了建筑内,他的又一次对战斗的享用结束了 —————————————— 在后方,则是菲利克斯王朝复国军们利用这民居区的条件在公寓楼内搭建了临时的医疗区,为重伤下来的同志们进行集中式的治疗和照顾而这里的主要负责人,便是“治愈团”的团长马琳娜小姐。 “呃”刚刚受伤暂时退下来的嘉隆强忍着疼痛接受着马琳娜的治愈法术,在治愈力的作用下,除了慢慢止血外,又取出了不少枚弹片,马琳娜看着有些不忍,她拿出了一剂麻醉 “不必了”嘉隆挥手拒绝了马琳娜的麻醉,还开玩笑似的道“本来我们的物资就不多,更何况麻醉这种东西会影响我战斗的,谢谢关心,亲爱的” 马琳娜忍不住紧紧拥抱着他,他也拥抱着马琳娜稍事休息后,嘉隆得带着他的剑重新回到战场,自己的手下们还在奋战中。就目前的情况,他们恐怕低估了帝国禁军行动的效率,在前方被装甲部队突袭的同时他们所镇守的民居区后方被一支路过的部队给袭击,虽然是腹背受敌,但敌方的两支部队似乎并不知道相互的存在至少以他们所有的兵力,对付这为数不多的来客并不难,只是要重点保护身后的“治愈团队”和后勤人员。 可接下来的情况却出乎意料,多名手下急忙的撤回了楼房内,并有人向嘉隆汇报道:“嘉隆副官大人,安里士政府军有一个很强的魔法师!她她一下子便杀了我们很多人啊!” “他们还有多少兵力?”嘉隆则尽量保持冷静的问道其手下回答道:“主力尚存,不过他们好像是海军部队” 嘉隆一惊,他大体猜得出自己遇到了哪位对手,而身后的马琳娜也察觉到了不对,她也走到嘉隆身边,小声问道:“嘉隆哥,怎么回事?” “有我在,没关系。”结果嘉隆前一秒刚说了句安慰的话,接着在他面前的手下就被一道突然冒出的白色光线给冻结,整个人全身结着冰霜,僵直着倒下 “算不算一个惊喜啊?各位。”清秀可人的少女军官步伐悠闲的走了进来,嘉隆身后的伤员和医疗人员无不恐惧的看着她“不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蕾泽丝,是你们今天的‘主人’哼哼哼” “别瞧不起人,小姑娘!”嘉隆持剑冲了上去,他知道不管面对的家伙有多么可怕,已经无可退路的他必须去奋战而蕾泽丝则抱着玩乐的心态,嬉笑着使出法术道:“来五大元素-寒冰箭!” 两道由冰凝结成矛状冰刺向嘉隆袭来,嘉隆奋力用剑将其砍碎并腾空跃起准备向蕾泽丝斩击,却一剑砍在了她的护盾上,被弹回来的嘉隆再次陷入了被动,只得再面对对方的招式。 “五大元素-冰魔!”蕾泽丝喊罢,其全身开始散发蓝色光芒,出现了五个白色光球并向嘉隆袭来,嘉隆一时不知该如何对付,结果被其击中,身体开始冻结 “什什么?”就在嘉隆不知所措的时候,自己身上的冰霜竟又开始溶解,虽然一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嘉隆还是连忙转移了位置并对蕾泽丝发起突击。 嘉隆近身成功,蕾泽丝也只得以冰凝结成刀刃与之相对,几招后,蕾泽丝的冰刃被击碎,被嘉隆一刀击倒。 “咳咳咳还不赖嘛”蕾泽丝冷笑依旧,用手抹掉了嘴角处的鲜血,而嘉隆正准备给予她最后一击 制造护盾是来不及的,蕾泽丝只得强行用冰箭与之相抵,接着又各自被击退了两米蕾泽丝不再留情,凭着她远程的优势,再向嘉隆使出了一招:“五大元素-冰龙炮!” 相比起刚才,这一招不管是威力还是速度都是极大的,嘉隆躲之不及,结果再次被击中,蕾泽丝起身不禁笑道:“哼哼哼!能与我交手到这个程度,你也不错,来人” 然而蕾泽丝话还没说完,那嘉隆却又站了起来,浑身几乎没有什么伤蕾泽丝一惊,她警惕的左顾右盼了一番,但周围并没有其他可以战斗的敌人 又一回合的战斗开始了,蕾泽丝各种以水属性和寒冰的法术向嘉隆发动各方位的攻击,而嘉隆虽然只有一把剑进行白刃战,但在他神奇的恢复能力下,却也坚持了不少时间 “五大元素-急冻术!”蕾泽丝都数不清这次是第几次将其冻结,而且每次冻结都不会超过两秒,而就在其冻结再次被解开后,蕾泽丝终于发现了猫腻 “原来是你!”蕾泽丝一个嗜血却又有几分俏皮的笑容掠过,一道冰刺直接击中了被嘉隆保护在身后的马琳娜嘉隆立刻方寸大乱,连忙将其抱起 “放心,她还死不了,只要你们肯乖乖听话的话。”蕾泽丝阴笑着说道,而她的部队也早就突破了叛军防线攻了进来,一个军官还大喊道:“统统不许动!” 似乎有几个带着枪支武器的伤员还试图反抗,但其马上被蕾泽丝的部队射杀,正好起到了震慑作用。 “如果你肯投降的话,我便考虑放过你俩,不过也得跟我回去一趟”蕾泽丝特意用手枪指着嘉隆的头部,嘉隆此时抱着手枪的马琳娜,其冰刺差点便刺中她的心脏 “这对不起团长”嘉隆带着几分哭腔自言自语道“我投降,我投降” —————————————— 在蕾泽丝与马克西尔双方面的合力下,卡龙纳斯市最大的民居社区被禁军夺回,马克西尔又是杀敌无数,而蕾泽丝这边却有了额外收获——俘虏了两个叛军高级干部 “别来无恙啊,战斗狂先生!”两支部队会合后,蕾泽丝也看到了重伤被放在担架上的马克西尔,又是一副轻佻的语气道“你下场了正好,可算是少了个麻烦的家伙了!” 而马克西尔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这下他也终于冷静多了,只是看着天花板,不知又再想什么。 第六十二章 雷怒肆虐 安迪三人一同站在楼房的窗口处,向下方眺望着自己的部队与安里士政府军交火的状况,双方僵持在这一处的街道,前方便是通往市中心商业区及政府大楼的直线道路,而我军却久攻不下但安迪等人并没有任何焦急的反应,他们淡定的看着战况,等待着事情能再有转机。 “如果现在叫魔法部队上去支援的话,可能攻下这条街道只需要再一小时的时间”天明奈叶站在安迪的左边,用法杖大体指着地面的位置道“对面的敌军大多数是本地的厢警部队,应该不具备太强的战斗力,而唯一麻烦的也就那些身着轻甲的近战部队了。” “哦?雷鸣武士啊!我们之前又不是没跟他们交手过,哼”站在安迪右边的科克也抽着烟,依旧和往常一样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道“哎呀哎呀!没想到这个部队的指挥权竟然从当爹的落到了儿子手里了” 而安迪只是抱着膀子,叹了口气道:“唉,暂时没这个必要,这次你们就放心的让我来指挥战斗就是了,我相信其他人那也有了些进展,不如你们去他们那看看先?” 这句话科克听了倒是并不在意,但天明奈叶明显听出了其中想赶自己走的意思更何况是作为自己副官的部下,天明奈叶便也回复道:“那倒不必,我只是站在一个负责人的角度上说话,你这样只会出现太多没有意义的牺牲!” 安迪打手势叫他停止说话,接着三人又保持了一会的沉默,直到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三人沉默的同时也令安迪有些措手不及 “嗯,您好啊,新上任的魔法团副官大人。”一声轻柔动听的男声吸引了安迪的注意力,安迪有些警惕的转过头,看到了那俊美的银发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与科克之间的位置。 “呦!这不是梅内德斯先生吗?您没事来这玩了?”科克打趣着道,那天明奈叶也向前走了两步对其鞠躬道:“梅内德斯先生,不知有何贵干?” 两人皆以自己习惯的方式熟练的与梅内德斯打了招呼,而此时的安迪则选择了无视,不理会这突然出现的梅内德斯而是继续望着下方的战场。 梅内德斯回应了两人的问候后,又拿出了自己的照相机通过胶卷将眼前的战斗给记录了下来梅内德斯无时无刻不带着他招牌的微笑,他有意看了安迪一眼,接着又继续向战场拍照。 “我记得你和最高领袖大人关系挺亲近的”安迪此时的确忍不住和梅内德斯开口道“你似乎在他身边一直扮演着‘战地记者’这个角色,但是在这个地方,你没有我的允许,无权在这里拍照!” 对于安迪的警告,梅内德斯似乎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他的神色淡然自若,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道:“那我现在是否有这个权利了?如果这是只属于你的战场的话,那作为主人的你应该提前向在下告知清楚才是。” “那你就不应该随便来这个地方”趁着他说话间,安迪已经做好了点烟之前的所有步骤“更不应该来打扰我。” 而这个时候,除了梅内德斯以外,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下方的战场上,只见我军被逐渐逼退,进攻的节奏被打乱而造成其现象的只因为一人——安迪一直以来的老对手杰维诺。 安迪有意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接着还是背对着众人说道:“别担心,剩下的我一个人可以解决,不如你俩跟着梅内德斯先生去别处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那你”天明奈叶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安迪便提前回答他道:“嗯,团队里的部下给我留下四分之一的人就好,其他的你全部带走。” “那样的话,我们回头见,我相信最高领袖大人会单独为你安排庆功宴的。”梅内德斯说罢,便后退两步站在了与天明奈叶和科克几乎并齐的位置,接着两道蓝色的光芒出现在了安迪左右余光的部分,三秒后蓝光消失,安迪也不再犹豫,将手中的烟头一丢并用脚踹开了窗户玻璃。 安迪更向外的望去,那杰维诺似乎还没有发现他,安迪嘴角一斜,向下方释放出了水法并击中了公路,并击飞了站在那位置的多名政府军士兵而杰维诺立刻发现了站在高处的安迪,他以长刀指挥着自己的部队道:“注意那栋楼,给我集中攻击那栋楼!” 几枚子弹怎么可能对安迪造成威胁?安迪沉静的离开了窗口,至于接下来他又会去哪杰维诺可不得而知了杰维诺看着前方依旧围堵在公路中央的叛军,突破这里绝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他立刻找到了雷鸣武士的大队长,同时也是自己的副官道:“我命令你,暂时替我接管着指挥权!” “这样只能拖慢战事进度,长官!”副官伸手一按杰维诺的背部,两人本能的靠在了掩体处,副官继续道“我们的人可以在三个小时内把这条公路重新占领,请你相信我!” “那只是你们的战术”杰维诺指着不远处,挺立在叛军防御线后方的一栋较独立的楼,喊道“如果够胆的话,你们就在我发出信号之后把那个地方给我拿下,我保证战斗结束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快!” 杰维诺潜意识里有一股不安,他觉得那安迪此时可能正在心里嘲讽着他,一有这种意识,杰维诺对于安迪的仇恨便再次油然而生,杰维诺不再与副官多说一句话,自己一人冲向前方,一发雷刃同时击杀了五名敌人 “今天,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杰维诺一人突破火线,从侧方来到了那栋独立的楼房,才发现这原来是一栋办公用楼,与之同在的竟然是附近一座工厂。 杰维诺的位置和移动自然会吸引不少火力的集中,但这都无济于事,反而对于叛军来说不过是浪费子弹和时间的行为,副官见状,似乎多少理解他长官的行事风格了 “喂!咱俩该怎么办?”与杰维诺的精锐部队一直同行的宪兵小队,其旗长耶仁问身旁的阿林道“杰维诺团长自己一个人冲上去了,那我” 而阿林则是一副悠闲的样子,靠卧在防御工事的后方,正在给自己的步枪装着子弹道:“反正你敢上去就是送死,杰维诺团长面对的战斗可不是咱俩能瞎掺和的” “靠!好不容易有个表现的机会”耶仁无奈,他只得继续朝对面的叛军射击道。而阿林则坏笑着,并一语给了耶仁一句难堪:“别想那么多了,兄弟!跟着我混有什么不好的?现在你射击哎呀!” 几枚子弹突然从阿林和耶仁之间飞过,吓了两人一跳,阿林动手按了按自己的钢盔,这才继续道:“啥时候你射击能比得过我,肉搏格斗别再被人家木晓璇按着打了,你再找人家杰维诺团长拜师,呵呵!” “你这个家伙!”耶仁气不过,便不顾周围情况向阿林扑了过去,阿林依然笑着,他拍着耶仁的后背道:“哎呀!你行了,别忘了咱现在正打仗呢!” “你他妈还知道这是在打仗呢!嘁”耶仁也不禁笑了笑,接着便再次投入了战斗,与众多战友一同面对着叛军凶猛的进攻。 —————————————— 杰维诺进入楼房的那一刻,迎接他的便是各种形色诡异的魔法攻击,火焰、水流、迅风都被杰维诺一一躲了过去,根据杰维诺的判断,这群魔法师恐怕连个“中阶”的级别都很罕见,绝大多数都只是“初阶”或者一些半吊子 “哼,听说是叛军精英部队的你们,难道也就这点能耐吗?”杰维诺轻蔑的笑着,仿佛被嘲笑的对象正是安迪本人杰维诺向空中直线跳起,并在位于最高处的时候,以螺旋的方式向周围疾速斩出多道雷电剑气,在击杀了多名敌人的同时并破开了天花板,使其直接到达了楼房的第二层。 与一楼的情况不同,二楼竟然是格外的安静,杰维诺持刀站在中间警惕的看着周围,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影,甚至之前一楼没有被他完全清理的敌人也并未追上来继续战斗 此时,他有一种并没有经历但却“似曾相识”的感觉,回想到了还在乌尔克的时候,想必安迪在白金麦克的时候,也是这样追寻着自己的位置,虽然这个只有四层楼的办公楼远没有白金麦克宏伟。 “哼!真是一个富有情调的家伙,有趣”在与安迪斗智斗勇的这段时间内,杰维诺对于安迪的杀心依旧坚定,但也同时与安迪形成了一种心灵上的默契,这种默契推动着两人的决斗更富有一层的特殊意义。 杰维诺从二楼出发,脚步沉稳的通过三楼和四楼来到了露台处,这里的天空很是清新,没有那血红色的云层覆盖着大地,而安迪此时正站在露台的铁栏边,背对着他望着下方的战场。 杰维诺一步一步向安迪靠近,不再多说一句话,只等待着对方的出手在与安迪之间的距离只有三米处时,杰维诺感到了一股冰冷透彻的寒意;而安迪似乎也发觉了杰维诺如锋芒的杀气。 安迪一眼犀利的回眸,水炼天晶宝蓝色的剑刃在杰维诺的眼前挥舞,杰维诺立刻拔出长刀与之相迎,决战一触即发! 先是进行了一阵普通的招式切磋,安迪较大范围的法术覆盖与杰维诺更具有侵略性的剑技和突进式攻击,两人各自发挥着自己的优势进攻,一时间难解难分,互相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在去享受这场战斗。 杰维诺使出威力惊人的“暴雷切”与安迪的“蛟魔斩”相抵,集中且高能的力量在两人之间发生了能量爆炸,两人都被其能量逼退几米的距离,但到现在两人都没有受什么伤。 “还不出全力吗?你在等什么?”安迪将手中的水炼天晶立于地面,问道杰维诺此时却像一位熟人似的与安迪调侃了起来:“这不是等着你吗?小子,你应该比我先动真格才对!” 安迪不再说话,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解封了水炼天晶作为神器的力量,安迪的法力与速度瞬间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他闪至杰维诺面前,甚至连杰维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先是吃了安迪一刺。 “解封,黑暗苍穹!”杰维诺也大喊道,并由体内迸发出的雷电能量立刻将安迪整个人击退,两人各自以自己的神器支持着法力的消耗,接下来的战斗恐怕就是一场毅力的较量。 安迪释放出“海皇巨炮”,却被杰维诺以刀刃切割开来,面对杰维诺的逼近,安迪尽可能的保持住与之的优势距离,以便更好的进行远程攻击。 “这种缓慢的招数,一点用都没有!哼我绝对不会输!”杰维诺冲锋时大喊道,并向安迪斩出一道雷切迎击,而安迪则腾空而起,选择了在空中继续与杰维诺保持着距离 安迪瞄准了杰维诺的位置,并释放出了第二发“海皇巨炮”,而杰维诺则飞身出刀与之相抵,两人的力量僵持不下,第二次能量爆炸出现 水魔与雷电的迸发,他们脚底下的建筑也开始松懈,安迪先一部退到了左侧,并发出五发“水龙弹”攻击杰维诺,杰维诺也同时出刀五下回斩与之相抵。杰维诺不再留情,他认为此时便是可一招击杀安迪的好时机。 杰维诺将长刀亮在眼睛与手臂之间,浑身都在蓄力至刀刃,安迪发觉了不对劲,也将水炼天晶遁于地面以此防御。 杰维诺瞬闪至还正在蓄力的安迪面前,在仅仅一秒的时间内对其进行了三道连斩并破掉了安迪的防御,而安迪也不甘示弱,在杰维诺即将对其使出最后一刀的同时,自身腾起半空中对其进行纵向的连环斩击。 别得意,我最后一招还留着呢杰维诺心想,却没有料到安迪竟然敢在这个距离的情况下使出“蛟魔斩” “呃啊!”一剑切入了杰维诺的身体,杰维诺大吐鲜血倒在了地上安迪在攻击后也没有支撑几步,捂着被自己内伤的胸口,磕着血竟直接从楼顶的边缘出倒下 “你这个家伙,别想逃!”杰维诺和着血大喊道,但却没有力气再跳下去,他只能望着下方,看着安迪在自己的视线内逐渐变小 杰维诺可不认为这样就能把安迪摔死,他无意中又看到了公路中央的战况,自己布下的防线竟然被突破了一层 第六十三章 龙门重聚 于卡龙纳斯北部的地方也和其他北线城市一样混乱着、喧闹着。卡龙纳斯逃难出的公民们拥挤在了火车站的出站口出,他们急着在仍旧被叛军袭击的危险情况下争先恐后的进入前方的城市,火车站应有的秩序被完全无视,即使是厢警员们的鸣枪警示对于这洪水般涌动的人群来说是微不足道在这之中,呼声最多的莫过于这句话:“是地龙门!快让我们过去!我们过去!”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幸运的,至少他们还是从那被破坏大半的西陵市与卡龙纳斯市逃了出来,这场突然而来的战争不知又夺走了多少无辜百姓的生命不过眼前的情况厢警员们有必要缓和一下,以避免因拥挤而出现严重的踩踏事故,如果敌人趁此出现,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不要挤!不要挤!让我看看你们的车票请出示你们的车票!”一位年轻的厢警员大喊着,但他并不强壮的身体还是没能招架的住被恐惧驱使的群众,连人带枪被迫翻出了铁栅栏,但他却因此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异样 “那,那是”厢警员没有携带望远镜,所以他只能用肉眼尽可能的识别,在对方出现在他可见的距离后,他忍不住惊叫了起来“长官!长官!他们来了!” 其他的厢警员似乎也发现了情况,一波叛军正杀气腾腾的往这边袭来,如同贪婪的强盗般。负责此地的一位中尉军官连忙也翻出了出站口的铁栅栏内,跑到了“地龙门”附近,对驻守在此地的厢警员们命令道:“驻扎队!准备战斗!” 这时,叛军的一发炮筒轰向了“地龙门”大理石质的门栏处,这一炮并没有造成人员的受伤,完全是叛军的一发恐吓,而且对于叛军们来说,效果还不错 平民们的慌乱又加深了一层,厢警员中尉也急忙的向四处大喊道:“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人受伤!” “大家不要害怕,继续进城!继续进城!”又一位维持秩序的厢警员大喊道 然而叛军来的很迅速,他们很快便逼到了面前,且人数方面比这三十多人的厢警部队多得多,叛军开枪迅速干掉了最前方的五名,接着又将枪口转向了人群处,厢警员们甚至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快!去别处请求支援!”中尉喊道,他的肩部也中了弹,一层恐惧与绝望笼罩着这片人群,他们甚至因此停止了进入“地龙门”的脚步 但是转机通常都会在最危机的情况下出现,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叛军中间,或许群众们看不到,但却有一位持刀少女正一人在叛军中间奋勇的杀敌,并冲出了敌众,背向着群众和厢警员,面对着敌军。 少女的年龄从外表看来并不大,甚至还只是小女孩的样子,但其挥刀杀敌的娴熟和她的勇气一样惹人赞誉,清爽的银白色短发与朴素的穿着更显其的飒爽 面对凶悍的敌人,少女毫无惧色,她在排头的敌人准备装弹时,又斩出了三道气刃将其远程击杀,接着又飞身跃起,使自己陷入敌中而此时,厢警员们也因少女的出现安心了下来,并恢复了自己战斗的勇气,其中尉命令道:“配合这位女孩攻击,一个都不能放过!” 一百多名叛军在这位剑士少女的帮助下,只用了十分钟便将他们清理了干净,而这位少女行事很是谨慎,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她连忙提醒那位中尉道:“长官,这些应该只是他们的侦查部队,敌人的主力还没有真正出现!请您务必在这里巩固好防御工事!” “我明白了,多谢你了小姑娘,你刚刚拯救了上千条的生命。”中尉欣慰的看着她,并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云魄,我跟随着我的老师——铃木星奇拉大人来此协助抵御叛军,星奇拉大人正在港口作战,我在此负责游走巡逻”云魄说着,其精神却感到了一种她再熟悉不过的感觉,大体的自我介绍后,她连忙离开了中尉身边,并接近了正在流动的人群。 刚刚如此漂亮的杀敌并拯救了民众,那些公民们自然对她颇有好感,向她伸出手握手,有些还向她扔去糖果之类的礼物作为感谢而云魄现在却处于焦急的迷失着、寻找着,只是机械无力的说着“谢谢”。 “抱歉,请让一下,我”这时,云魄突然停止了脚步,她的精神感官得到了回应,她向“地龙门”处望去,终于看到了那令她亲切无比的红发少女向她微笑着,她一时忍不住奔向红发少女并喊道“海伦大人!” 云魄一下子便翻越了铁栅栏和“地龙门”周围的门廊,扑到了海伦的怀中,手里还握着几枚糖果却并没有注意到海伦身边小玲的存在。而小玲只是在一旁看着,虽然一时并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但却十分羡慕。 兴奋的云魄这个时候更像个孩子,似乎任何事情都能让她喜悦,她这才注意到了贴在海伦身旁,看起来有点疲惫的小姑娘,云魄依然笑着问道:“海伦大人,这位是” “嗯这孩子的事之后再说,她刚跟我从火车下来,看起来得好好睡一觉啊啦啊啦,不如你俩之间以姐妹相称,嗯哼!”海伦有些自得其乐的说道。而云魄也发自内心的试图和小玲交流,她将手中的糖果递给了小玲,那小玲也微笑着说道:“谢谢你,姐姐” 看着小玲逐渐困倦,海伦便将她抱起,也正好让她先睡去冷静下来后,云魄关心的对海伦道:“海伦大人,要不让我抱着这孩子,你也休息一会。” “不必了呢”海伦依旧带着她特有的口音习惯和微笑说道,她静静的等待着云魄接下来可能会问的问题 “不过海伦大人,您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孩子对了,还有小少爷他”将云魄的各种问题总结下来,也无非就是在问海伦“这几天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 是否与云魄相会,其实决定权还是在海伦的手里,或许连她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情绪,她急切的想看到自己的家人,但同时自己的秘密也无法再靠自己去承担。 “我们先回去再说”海伦的眼神变得惆怅暗淡,她现在只能对云魄这样回答 —————————————— 这里是天龙门市,是与天龙宫市互为姊妹的港口大城市,以其拥有四道古老城门以及位于市中心大广场的纯金龙雕塑着称。而星奇拉就与本地军队配合作战,一同维持着防御工作,这不仅仅是保护天龙双城,更是为了尚未遇到敌人袭击的海伊尔市得以保持着平和的状态。 原本星奇拉可以在这一场战役结束后回家,但海伦的到来导致这一切都变了在厢警部队为星奇拉安排的房间内,夫妻俩终于又相会,海伦一直强忍在心中的痛苦也找到了最好的宣泄对象。 “总之就是这样,儿子他”海伦说话时,神色依旧是比较平静的,但也极少的明显露出了悲伤,她的声音轻柔且拨动着星奇拉内心敏感的神经“我只是不敢相信,千樱目她竟然会到这种地步。” “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追寻那个女刺客?”星奇拉一再确认,而海伦只是保持沉默星奇拉终于忍不住,他甚至后悔自己带着云魄一腔热血的来到这里杀敌奋战而竟忽略了自己最重要人的安慰,他的神色发颤,上去将坐在对面的海伦紧紧抱住 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星奇拉打开门后发现是云魄站在门外,还未等云魄说话,星奇拉先问道:“有什么事吗?对了,小玲那孩子怎么样了?” “嗯这个请两位大人放心,我已经把她安顿下来了,她现在还在睡觉”云魄礼貌的回答完星奇拉的问题后,有些胆怯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星奇拉大人,海伦大人现在战事依然紧急,请请把拯救小少爷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云魄说罢,感到自己的脸蛋有些发热,她紧闭着双眼等待着答复,却不知道此时的星奇拉也是一脸茫然,直到她感到了海伦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顶,她才睁开了眼睛,并稍稍冷静了下来。 “啊啦啊啦,真是一副可笑的样子啊,云魄小姐。”海伦笑着打趣着,接着又蹲下了身子道“所以说啊,你这个孩子还是很不成熟啊,有些事呢你一定要沉得住气才是。” 旁边的星奇拉也叹了口气道:“唉,还是回房间休息一下,就像你海伦大人说的一样,这件事并不是你能够操心的。” 海伦温柔委婉,而星奇拉则相对较严肃,两人这样的话语配合能在明确的拒绝云魄这个要求的同时又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 “赶紧回去休息,明天的任务还很紧张,我们绝对不允许叛军伤害到这座城市半分。”星奇拉这算是道了声“晚安”。 云魄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一看到星奇拉那严厉的眼神,她便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手心被戒尺支配的恐惧星奇拉若真的亮出了戒尺,连海伦大人都救不了她 云魄离开后,海伦继续跟星奇拉说明着后来发生的事情,包括遇到了小玲、在火车上的生死战斗,以及在樱之谷村遇到的异国军队 “虹岭帝国!”海伦强调着那支侵略军所来自的国家,心中的不安在逐渐增加,但双眼却闪动着冷酷“我不会忘记那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军官,更忘不了那个村子的悲剧!” 星奇拉沉思着,安迪的影像却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事情似乎开始从一种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而这一切的源头恐怕都和安迪这个家伙有不可分割的联系。 —————————————— 次日早上,星奇拉、海伦、云魄以及小玲难得能在一张方桌的周围吃早点,但每次早饭时间亦是云魄一天到晚最苦恼的时间,因为每次星奇拉都会把满满一杯热牛奶放在云魄面前不过今天星奇拉多准备了一杯,为了他们海佬寺一家新增添的一位家庭成员。 小玲接过牛奶并将其喝的干干净净,接着又用面包、鸡蛋、沙拉填饱了自己的胃。而云魄却还在因为一杯牛奶烦恼中 “星奇拉大人”云魄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对星奇拉道,而这方面,星奇拉是肯定不会妥协的 海伦微笑着作为一位旁观者看着这有趣的一切,而星奇拉也已经开始做好了说教的准备,但又不知为何?刚刚还抵触着喝牛奶的云魄竟突然又变了一个人似的,拿起杯子将其一饮而尽 星奇拉有些惊愕的看着,自己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甚至身旁的海伦也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而小玲并不在意,只是专心吃着自己盘中的食物。 “我吃好了,星奇拉大人,请安排任务给我。”云魄立刻恢复了她作为从者本来的样子,立直站起了身,向星奇拉请示道。 “啊呃”星奇拉这才反应过来,牛奶的事终究不值得他多么在意,云魄这样乖乖的喝完也是减少了他的一门心思,他立刻站起了身道“继续昨天的进度,今天要去城北的‘金龙门’一带的区域继续游走巡视,尽可能的清理掉可能出现的小股敌人,傍晚之前回来便可。” 星奇拉说罢,但云魄还是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离开,她还在等待着什么 “加油啊,我的徒弟。”星奇拉也准备转身离开,微笑道“这段时间,你确实又变强了。” 一阵蓝色光芒包裹了云魄,云魄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此地,并要去执行任务这次星奇拉难得给予了她认可的话语,但她这次却要违背星奇拉的命令她当然要执行任务,但她要一个人深入敌穴,与那更为神秘的敌人斗争并救出她家的小少爷。 而这一切,只是云魄为了能更进一步去证明自己。 第六十四章 最后巡视 直到今天的清晨,帝国的军队在叛军内外两方面的袭击进攻下毅然的坚守这座城市,卡龙纳斯周边下属的村镇及外城区域几乎化作死物,仍有无数的叛军杂兵在这些地方藏身徘徊。木晓璇从坦克内爬出,一口新鲜的空气让疲惫的她多少精神了些,看着阵地周围破碎的道路及横在其的尸体,一具又一具,与血泊融合,这些都是昨夜一同奋战战友们的尸体。 木晓璇没有悲伤也没有害怕,她只是暗暗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个晚上,她不禁想起自己曾经还在家乡无忧无虑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只知道陪伴着耶仁,从未曾想到自己今天的样子——一个能熟练操作坦克且看淡生死的女军人,哪怕她外表看来还是那么的娇弱。 木晓璇看了一眼手表后,便立刻整个身子爬出坦克,并朝井口内吼道:“都赶紧起床!也不看看都几点了?” 此时随军的伙夫已经在大锅前搅拌着热汤,各种士兵从阵地的各处在短暂的睡眠中醒来,机械的排队取早饭,以便赶紧吃完并立刻回到自己的阵地上,叛军的神出鬼没迫使他们形成了这种高度自觉的警惕性 “嘿!晓璇姐,接着!”铃木一云凑到她的坦克旁边,分别将盒饭和一根巧克力棒扔给了木晓璇,木晓璇接住后先是将那被烫热的铁饭盒赶紧往身边一丢,接着又摆弄起了那枚包装精致且小巧巧克力棒:“咦?这还不是咱军用的啊?” “哈哈,那肯定!军用的哪有那么小?”铃木一云也爬上了坦克坐在了她的身边,而木晓璇则有意看了看身后,她小声对铃木一云说:“等一下” 接着,木晓璇冷哼一声,自己又从坦克的上井口跳了进入,不一会,里面便响起了几声鬼哭狼嚎的求饶惨叫:“啊啊啊——!姐住手啊姐!我马上醒我马上醒” “我错了!我错了!姐,别灌!”不过,接下来还有少女娇滴滴的讨饶声“啊!晓璇姐,别这样嘛” 铃木一云还被吓了一跳,不一会,木晓璇以及她那四个同车战友一个比一个狼狈的爬了出来,除了负责通讯的二等兵女孩外,其他三个看起来都被木晓璇整得挺惨。 木晓璇虽然不是车长,但她从参军到现在一直在这辆战车内工作,无疑她才是这五人中最有威信的人,而身为她顶头上司的车长也不敢惹她。 木晓璇将四人赶到了地上并命令其站成一排,木晓璇自己的站在他们旁边,一副嫌弃脸并抱着膀子,教官范十足。铃木一云捂着嘴,忍着笑的准备好好欣赏这出好戏。 “我都说了,今天早上六点半之前必须给我醒来!昨天十点停止战斗,十一点就让你们睡觉,七个小时不断?我的天”发了一阵牢骚后,木晓璇先来到那个女生面前并揪住耳朵,神色相对温和点的说道:“看你平常最乖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了,赶紧去吃完早饭,回来待命!” “明,明白”女兵怯懦且也庆幸的敬了个军礼后赶紧溜走,但剩下的三个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铃木一云发现,也就除了那个女兵全身毫发无损,戴着中士军衔的车长和一个上等兵军服湿透着,而那个新兵的脸上也有着红手印,铃木一云不难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不过这两位兄弟是怎么回事?”铃木一云也下了坦克,稍微离近点半身湿透的两人后,一股骚臭的气味让铃木一云不禁捂住口鼻,并道:“我的天哪!晓璇姐你真够狠” “没什么,只是把这些家伙的尿罐也好好利用一下。”木晓璇到底也是忍着这恶心的气味,她坏笑着走到车长面前道“时间不早了,咱俩也该去跟小队长那报告一下了” “你这个家伙,害我在美女面前出丑”车长咬着牙,心里也是正气,尤其是发现铃木一云也在后但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跟着木晓璇前往小队长那。 “这两个家伙的我看早饭就不用吃了,小云,我回来之前帮我看着他们,谢谢你的巧克力棒!”木晓璇笑着向她招手着,并离开了此地。 而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到小队部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卡龙纳斯的抵抗到此基本结束,他们发现了叛军开始撤退。但任务仍继续,他们必须继续向外巡逻,保证整座卡龙纳斯市的安全。 “而且这次巡逻要求两军混编,禁军与厢警部队相互配合着巡查、作战,不得有误!”装甲大队的指挥官向所有的军官和车长老兵们强调着,并另外说了一个附带任务“而且旅团总部那已经派下人员和我们接应,说是有新的情况,约定地点是南部的海滩椰林,这个也交给你了,明白?” “是!”众人齐声喊道,并一同向大队长敬礼。木晓璇和身旁的车长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 —————————————— 到了傍晚时分,星奇拉还没来得及擦干净身上的血渍便一人站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十字路口处背着双手,等候着,无神的望着远方的日落,心情却随着日落的缓缓黯淡而变得焦急,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五点半了。 “唉,这个孩子”他只是以这种方式尽可能缓解着内心的顾虑,一时间他忘记了海伦也在房间内等待他吃晚饭,将一切念头都集中在了迟迟未归的云魄上“按她平常的时间,这已经晚了四十分钟了唉” 由于战乱的破坏,这一带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路人会出现,星奇拉总是忍不住在十字街道处左顾右盼,然而这只是徒劳,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原地等待,只能这样。 “嗯星奇拉大人”这声幼小的声音差点让星奇拉产生了错觉,他猛然转身,发现那个叫小玲的女孩站在他的身边,有些害羞胆怯的看着自己“那个,海伦大人叫您回去先吃饭,一会再等云魄姐姐。” 这次,星奇拉低下身子,其笑容温柔且真挚,他轻抚着小玲的头顶,道:“回去替我告诉你海伦大人,我再等一会没关系的,你们先吃,乖啊。” “可是,海伦大人她说有话要跟您说。”小玲说罢,星奇拉才知道了海伦的意思,他似乎忘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云魄真正带有契约和羁绊的主人只有海伦啊 想到这,星奇拉便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带着小玲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两人先是让小玲安心吃饭,便又一同进了里屋交谈。 “怎么样?有没有感应到?”星奇拉上来便问道,而海伦只是似笑非笑的半眯着眼摇了摇头以作回答。 “怎么回事?到这个时候竟然不灵了?”星奇拉有些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虑心情。而对此,海伦也最多只能给一些含糊的回答:“这个情况我也感觉很惊奇,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与我相似力量在潜意识里干扰我,无法与云魄取得精神上的联系” “可以了,不要再说那些玄乎的了,怎么感觉你的样子好像并不关心这件事?她可是你的从者!”星奇拉闷着一股急火,对海伦以严厉的语气说道。 而海伦也不甘示弱:“啊啦啊啦,说的像真的一样呢,果然是个令人讨厌的斯文败类!” 海伦故作轻浮的话语让星奇拉多少冷静了下来,但两人却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直到星奇拉终于把他最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她不会真的一个人去寻找我们的孩子了?” “那样的话我们也只能尽快行动了,不能再耽误了”海伦这次完全收去了她脸上所有的笑意,神色变得真实且严肃“我们已经丢失一个孩子了,绝对不能再失去第二个,而且这次,我们必须带着小玲一起。” “嗯,作为一位新的家庭成员吗?”星奇拉带有几分复杂的心情问道。而海伦则给予了她坚定的回答:“没错,作为我们的家庭成员,她也有义务为这个家付出。” 星奇拉站起身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背对着海伦说出了她内心深处的柔软:“其实还是你放不下她,不知道你和她之间到底是谁给予谁‘安全感’” 他不知道此时身后的海伦是什么样的表情,在自认为机关重重的内心被他一眼洞穿后但是她最富有迷惑性的依然是她示人的表情。而星奇拉此话亦是在说他自己,他转过头惭愧却深情的看着海伦道:“不过很幸运的是,我们还是有能力去保护他们的” 星奇拉忍不住单膝跪地又紧紧抱住了还坐在椅子上的海伦,泪水对于星奇拉来说也是个稀罕的东西,但也因此还珍贵。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星奇拉这似乎在为自己与海伦相处至今打个总结“对于刚刚的无礼,希望你能原谅我,海伦” 海伦微笑着,她感到了一种带着伤感的幸福,她并没有流泪,她不会让泪水破坏了她的内心,此刻,她只愿星奇拉能将心中的悲伤替自己流尽。 —————————————— 两天后,混合部队来到了南部的椰林海滩,辽阔的树林将海滩与道路隔开,他们这个位置恰巧看不到海洋,那茂密的椰子树林似乎隐藏着杀机 三位步兵和五名厢警员配合着一辆坦克巡逻着,这是他们最基本的行动单位,虽然这两天不管是他们自己的搜寻还是询问附近村子的村民都没有叛军的踪迹,但他们丝毫不放松警惕。 “嘿!你看前面!”坐在坦克顶部的木晓璇对同行的铃木一云道,手指指着前方的一组禁军士兵“这群家伙好像是宪兵?” “这个得看清他们的胸章,毕竟你们禁军真不好分清,军服都是一样的纯黑色。”铃木一云说罢,对方的人也主动向他们走了过来,看清带头的小队长后,木晓璇才咧嘴一笑。 “好久不见啊,阿林同学。”时隔也有一段时间没见,木晓璇轻易认出来了这是阿林和耶仁带领的宪兵小队,在两方凑近并同时停下脚步后,木晓璇有些兴奋的爬下战车,并先和阿林击了个掌。 “好歹有点上下级观念好不好,怎么说我是宪兵而且军衔比你高。”阿林笑着对木晓璇道“算了算了,你家亲爱的在后边呢。” 木晓璇带着耶仁来到了众人之间,相互介绍了一番后便各自寒暄,耶仁自然也很高兴能遇到木晓璇,但他必须先将正事说清楚:“其实我们这次来是被上面从杰维诺团长的部队里调出来的,负责对各位兄弟们的战场监督和配合作战” “另外还有个突发事件”阿林熟练的接上了耶仁的话把,一手下意识搭在耶仁肩膀上道“卡龙纳斯城主的小女儿被一伙未知的武装人员带走,目前未能确认他们的位置,但很有可能就在这片海滩的某处隐藏,上面命令我们必须把女孩救出来。” “又是叛军吗?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坐在坦克上的车长问道“按理说,发生这种事,那些当官的也应该出出力,搞点情报啥的。” “很抱歉现在是一头雾水,我倒是也很想知道对了,带我们去见你们指挥官,我们本应该先向你们的老大汇报的。”阿林带着几分轻浮的语气道。 “这个嘛你去找我们装甲部队大队长和警备大队队长好了,现在我们两军分别归他们管”木晓璇说罢,特地来到耶仁身旁一掌拍了拍肩膀道“回见了,亲爱的。” “嗯,好好的哦”耶仁也笑着道,这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两人再次告别,战斗部队和宪兵分别继续着自己的任务 不知又走了多久,左边茂密的椰林依旧,但右边的景色却越来越荒凉,他们进入了海滩边的无人地带,这里仅有的人际恐怕只有专门驻守在此的厢警部队。 当木晓璇还在入神的观察西周时,脚底下却先给她了个“惊喜”,她只感脚底一震,坦克的行动突然停止,震动的余波令她有些头晕,两缕烟雾从坦克履带的底部冒出 “小心,是反步兵地雷!”木晓璇喊道,并连忙爬出了坦克,其他四人除了要继续通讯的女兵外,那三人也赶紧爬了出来。 步兵和厢警员们分别举起枪支向周围扫动以示警惕,他们围着失灵的坦克不敢轻易行动,生怕惊动了其他的地雷。 “赶紧跟总部取得联系!”木晓璇命令坦克内的通讯兵道,却料不到下一秒,又一枚无名的子弹穿入了车长的体内 第六十五章 海岸线上 来自车子的一声惨叫惊醒了所有人,木晓璇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长但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自己的望远镜站在原地观察着四周而其他人则立刻举枪并围起了防御阵势,木晓璇同车的两名战友将车长扶到了较安全的地方,其中那个新兵关心的问道:“没事,长官?” “那群家伙的枪法还差点,没爆老子的脑袋。”车长仍乐观的笑着,看着被击中的肩膀处道“不过这他妈是什么枪啊?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大对头” 木晓璇向后缓慢的走着,她没能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前方是海边的树林和山崖,正是狙击手、刺客这一类人员隐藏作战的最佳地点,木晓璇感到一阵冷汗下了后背,她忽然明白了我方实际被动的情况,她放下望远镜伸手道:“快我们必须撤退” 而这时,恐怕木晓璇由于过度的活动缘故,似乎附近敌人的准星已经对准了她的额头,但偏偏这个时候,唯一感知到危机的却是那受伤的车长,他立刻向木晓璇大喊道:“晓璇!别动!” “啊?”而木晓璇还在迷茫中,车长突然挣脱了身旁的战友,一时间忘记了肩部的剧痛,奔向木晓璇将她扑倒在地。同时又一枚子弹划破空气从众人中间掠过,惊愕众人似乎还能看到弹道的残影木晓璇也随之倒地大喊:“混蛋你又干什么?哎?” 在木晓璇吃力的抬起了半个身子后,她被自己胸前的一摊鲜血给吓了一跳,她自己没有任何疼痛和受伤,那这些血液只能来自还趴在她身体上的车长那远处的狙击手头一次暴露在众人的视野内,众人立刻朝目标方向进行密集射击。 “可恶!给他逃了!”巡逻队的长官不服的骂道,接着也连忙去看看木晓璇和坦克车长的情况,只是肩膀中弹的车长不知为何竟大吐鲜血,且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木晓璇也立刻恢复了理智,迅速与身边的陆军小队长一同将车长架到坦克旁隐蔽,木晓璇再次大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医疗兵呢” 木晓璇话没说完,那车长带着血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想要说什么,但他伸出右手的手势却说明了一切。木晓璇看着他感到自己喉咙一刺,强忍着什么从自己的体内涌出,接着从自己的衣兜内掏出一管麻醉给车长打了进去,声音也变得轻柔了道:“怎么样?不疼了” “咳咳咳还,还好这玩意怎么还在我身体里面爆了一声我,咳咳咳”再长的话语车长是无法说下去了,他在濒临死亡前却感到了一种无比的心安和淡定,只是知觉在他身体逐渐流失“怎么,你还流泪了?” 一车其他两个人都来到了车长身边,作为下属的他们,车长与他们的兄长无疑,眼泪也从这健壮的汉子眼里流出,更不用说木晓璇这原本便柔弱的女子木晓璇此时却仍旧强忍着泪水。 而其他的步兵和厢警部队却依然警惕的守在周围,枪口对外指着四周,只围将时间留给这四位装甲兵的战友,让他们能为车长做完最后的告别 “替我向我爸妈问个好”车长说着,木晓璇只是流着眼泪微笑,向他点头“还有能抱抱我吗?” 车长这样说罢,木晓璇不可能不满足他这点愿望了,他抱紧了车长,车长的头部紧贴着木晓璇温暖的胸怀前,车长不再看着她的脸,她也终于可以让泪水自然的流出不管怎么说,这才是从她参军到现在,真正与她相处最久的战友 “我身上没有气味咳咳咳”不知车长说这句话又是费了他多大的力气,木晓璇知道他在说两天前的事情,并回答道:“有还是那么的熏人,呵” “呵呵呵正好啊,我这辈子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抱着,算活的还不亏呃”就这样,这位普通的军人在木晓璇的怀中死去,最后的告别已经结束,而巡逻队依旧在原地待命。 —————————————— 北线各城市的一切动向,都被旅团指挥部看得清清楚楚,但在卡龙纳斯海滩边的事却引起了军官们的注意,指挥部的众位军官来回奔忙、各司其职,一位神色刚毅的中年男人站在房间的中间处,一间黑色的风衣披在了他的军服上,背起双手更显其的老练稳重。 “罗恩斯副官吗?打扰了”一位外表颇漂亮、腰配长剑、其头发是鲜艳绿色的少女军官来到这位中年军官面前,语气和表情都有些轻浮的说道,并不怎么认真的敬军礼“我们调查了一下那群未知敌人所使用的武器,发现他们的子弹除了具有穿透性外,竟然还可以包裹住魔法能量” 感觉少女军官这样说的只是为了引起这位男人的注意,出于基本的礼貌,中年军官还是趁她暂停时自我介绍道:“我是旅团副指挥官罗恩斯-莱克上校,请问你是?” “哦,我叫爱德林,是克丽斯塔大校专门派过来协助你们作战的,合作愉快!”爱德林带着笑容道,肩膀上“少校”的军衔她没有多介绍“嗯让我先继续说,他们使用的子弹在穿入人体内时会停留,一旦中弹者再出现什么剧烈的活动,子弹便会被立刻激活并扩散储存的魔法能量总之就是很歹毒的意思。” “嗯,多谢你的分析”罗恩斯和爱德林握手道“那根据武器,你能判断出他们的来头吗?” 爱德林走到了挂着一面世界地图的墙边,并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敲了地图几下,似乎是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她锋利的剑尖指着世界的东北处位置,同时也是安里士帝国的东北方向,一个颇具特色的大国领土被她的剑锋来回划动。 “来者就是他们——艾米莉亚共和国!现在大家都明白了,我们帝国除了叛军外,还来了‘客人’”爱德林带着一副狡黠的笑容道“现在天龙门市和卡龙纳斯市海滩已经遭遇了大规模登陆和入侵,我军已经组织防线进行抵抗,但仍有一支小队级别不到的敌人已经从无人海滩深入了海滩。” “我有一个问题,城主的女儿是被这些人掳走的吗?”又一个军官举手道。而爱德林也回答道:“我想除了他们恐怕也没有别人了,至于他们掳走女孩的原因,克丽斯塔大校给了我一个猜测——研究鬼族的体质和基因,他们想通过此将我们,尤其是身居高位的纯血鬼族一网打尽!” 说罢,爱德林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她看向罗恩斯,罗恩斯微微点头后,再次面向屋内的各位军官,用他浑厚的声音道:“大家应该都听清了,外敌已经在帝国家门口‘敲门’了,既然他们来了,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再回去了!”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将城主的女儿从艾米莉亚军的手里救出来,如果这支敌军小队得以成功带着女孩逃出帝国的海滩并离开海域,那对于帝国来说,恐怕并不是一位官员失去了自己的爱女这种新闻题材那么简单了。 爱德林走到了罗恩斯身边,道:“现在就向卡龙纳斯整个海滩发出警告,必须让敌人听得清清楚楚,我去阻击他们!” “那你一定要小心!”罗恩斯向爱德林嘱咐道接着一涌深蓝色的光芒在爱德林身边缠绕,下一秒爱德林便消失在了罗恩斯的眼前 从位于天龙宫市郊区的旅团指挥部到卡龙纳斯市的海滩,又用了五分钟的间隙时间,一架飞机从爱德林头顶出划过,爱德林知道时间不多了 身为风属性的魔法师爱德林,最为出色的便是她的速度,她保持着与那飞机差不多的速度在地面奔跑并将自己隐藏至树林里,直到空中的飞机与她同时发现了一组车队,爱德林才停了下来,而那架飞机则飞向车队上方继续行动。 “这里是安里士帝国领土,你们已经入侵进犯,我命令你们立刻停车放下武器,交出人质并向我军投降!”那架飞机上的飞行员传播着来自总部的宣言“重复,这里是安里士帝国领土,你们已经入侵进犯” 连续两次的帝国国语宣言后,总部又使用了艾米莉亚的语言再次对敌人进行警告,而敌人的车队却只是继续行驶。 “可恶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爱德林说道,并锁定了位于车队末尾处的一辆四人军用车,并徒手发射出了小范围的绿色魔炮将其炸毁“好的,再来一发” 结果第二发未能发射出,那架飞机便被敌人用武器给击落,机翼上燃着火,估计会在附近坠毁,爱德林连忙离开此地,奔向了飞机可能会坠落的地方 这位空军战士尽可能的将飞机强行转向开阔的地方,以避免其火焰会燃烧树林导致大火,在坠毁的巨响出现的那一刻,爱德林的内心坚定了对这伙敌人的杀心 爱德林将受伤飞行员从飞机内救出,并将其平放在地面上道:“抱歉,我来不及帮你疗伤,现在我就把你直接传送回总部,安心休息。” —————————————— 在爱德林果断的行动下,她将损失程度尽可能的降至最低,在将飞行员传送回总部的时候,并个人向罗恩斯发出了消息:“报告,敌方八辆车已经被我消灭了一辆,估计杀敌四人,敌人以目前的速度还有两小时就可以直线到达海滩边上,请问附近有无可调动的部队?” 一位军官向罗恩斯报告道:“报告长官,在这附近有一支由禁军步兵、禁军装甲兵以及当地的厢警部队边防军组成的一支混编巡逻队,目前因遇到地雷而原地待命,其坦克因损坏而暂时无法使用,其坦克车长也已经牺牲。” 看着罗恩斯的眼神,其实已经是默认了让这支巡逻队行动,战场上的残酷无情不仅仅是对于敌人,也是对于自己的战友,罗恩斯下达了命令:“让我直接和他们通话,他们必须完成这次任务,不惜一切代价!通知附近的宪兵,让他们传达我的命令。” “明白!”这位军官离开了罗恩斯的身边,罗恩斯继续沉稳严肃的安排着一切 —————————————— “这是总部的命令,让各位先用餐。”仅仅隔了几个小时阿林的宪兵小队再次来到了木晓璇他们那边,不过这次没有之前轻松的欢声笑语,车长的尸体已经被整理好,木晓璇胸前的血渍却一直没有被擦净。 用餐命令下达,宪兵与这支准备战斗的部队各拿着自己的应急口粮默不作声的吃着,耶仁手里拿着厚实的压缩饼干,坐在木晓璇身边:“车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是条真汉子” 木晓璇点了点头,眼睛无神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耶仁试图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会吃不下呢,我知道你很伤心,我” “就是因为伤心,我才要好好吃。”木晓璇突然开口道,并咬了手中的牛肉干一大口“这个仇,今天结了今天报。” 坐在她左边的铃木一云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她身边耶仁也站起了身,环视了一圈后,有些犯懵的说:“咦?阿林呢?” 耶仁刚说完,只见阿林开着车从众人视野中出现,只见阿林的车后方又多了一位身着崭新整齐的军装,并佩戴着“少校”军衔的女人,和他们这帮因各种战斗而早就衣装破乱,甚至神情都有些颓废的下级军官和士兵们显得过于晃眼。 “唉,这位是旅团总部的爱德林少校,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阿林敷衍的介绍了一下,接着便坐在车上偷偷观察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爱德林也只是个少女,军衔高并不代表她就能显露出威严,她走下了汽车,开口命令道:“请大家各取一副无线的耳机,旅团指挥部要直接训话!” 所有人员准备好后,一阵严厉呃男声几乎将木晓璇的耳朵贯穿,她感到了一条鞭子将她打醒激怒,耳机那边响起了共鸣的愤怒:“看着眼前死去的战友兄弟,这是什么?是对我等帝国军人的挑衅!” “估计再过一小时,敌人会到达海滩边并逃离我国国土,他们手中的女孩也将成为实验品,一旦这一切发生,这将成为整个帝国的耻辱!” “所以我命令你们,把城主的女儿夺回来!把失去的尊严夺回来!让我们以自己的生命向帝国起誓!” “敬礼!”木晓璇大喊了一声,车长的尸体被包裹好并安放在汽车上由宪兵运走这一刻,木晓璇感到了自己沸腾的热血。 第六十六章 海滩了望 “这是我最后可以帮助你们的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爱德林说着,站在高处远观着椰林,她伸手向前方施法,多道翠绿色的光线以散乱的方式扫射击打着树林,也因此导致椰林部分位置着火。接着她又使出第二个法术,再次使用她较强的风属性魔法,用巨大的结界防护将这一带完全包裹起来“记住,你们现在最多只有三小时的作战时间,如果你们没有完成任务,我会上报总部对这一带进行地毯式轰炸!” 木晓璇匍匐在地持步枪眺望着远处,她带着几分挖苦的争取道:“爱德林少校,作为这次战斗第一负责人的您确定不和我们一块去吗?估计现在所有总部的长官们都在看着我们,再这样固守后方恐怕不太好。” “不懂请不要乱说,下士仅仅刚刚为你们清理这一带的地雷和张开结界封锁我就已经算是做到本分了。”爱德林手持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况道“等之后你们就知道我留在这的意义了!” 说罢,爱德林放下望远镜,蹲下身子并将手搭在了木晓璇的肩膀上,她转而一个信任的笑容对木晓璇说道:“有些事情当你成为了一名军官,甚至说能成为个魔法师后你就能明白了现在我想你们可以出发了,祝你们好运。” 就这样,一百多名帝国的军人分别从山崖的两边同时向椰林绕去,禁军一队木晓璇主动打头阵,做了第一个冲在前面的尖兵并从近路直接深入了茂密的椰林内;而厢警部队一组也在铃木一云和奇德两位较有实力的成员带领下,在树林之外的沙滩处行动着,他们要一直走到海边封路并排除隐患后,才能配合禁军进入椰林围敌 “中队长,现在请报告情况!”爱德林通过通讯呼叫步兵中队长,中队长亦警惕的持枪缓慢前行,紧盯着四周,回复道:“报告,没有发现那群混蛋,也没有遭受到攻击,一片死寂完毕。” “难道你们还没有遇敌吗?算了,我再问问其他人。”爱德林转向了木晓璇的无线电耳机,向她强调道“你们的行动我这里看得清清楚楚,但能量感应告诉我你们周围已经出现了敌人。” 这一句话,瞬间惊动了木晓璇冷静的心,她猛然举起枪停下脚步向四周挥动,其他人也因此刹住了脚步。而耳机另一边的爱德林却命令道:“不要停下移动,这样你们反而就成了活靶子!” “你确定敌人就在我们旁边?但在我们的视野内什么都看不到”木晓璇不禁发出了质疑,但她还是尽量按着爱德林说的去做。而爱德林也同样疑惑着,她能感应到敌人的存在却无法锁定敌人的位置,对此她现在也只能先让部队脱离危险:“那就把队伍分散,所有人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我们再” 爱德林的命令未说完,一声爆炸声刺痛了爱德林的耳朵另一边,一枚手榴弹似的东西在队伍中间炸开,其爆炸后溅射出来的子弹竟然是纯魔法的能量,队伍就这样一下子被搅乱,木晓璇卧倒时看到了树上降落下来了个身材魁梧且全副武装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面孔显得坚毅且凶悍,一道嗜血的笑容挂在脸上,身上穿着浓绿色的并挂满伪装装备的野战军服,手握一把宽面的短刀杀死了三个被手榴弹震晕的战友。而在其身后的木晓璇也带着怒火举起步枪对准其后脑勺射击。 然而木晓璇看不到自己与这个敌人之间实力的差距,自己的子弹在即将将其爆头的一刹那竟被其回身用刀刃弹回,眼前的敌人笑着看着木晓璇愤怒的表情,并向她走了过来 又一次死亡就逼近自己的面前,但木晓璇却没有了恐惧,她现在只有复仇和拼死一战的决心,她也迅速拿出刺刀与其交手,然而相互三招不到,其他禁军们已经回过了神,并向这个敌人进行了密集射击 敌人也感到了不宜久战,他便躲避了所有的子弹后逃向前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木晓璇根本没能反应得过来,但却记住了那人在跑路的前一秒,停下攻击时低声留给木晓璇的一句口音生硬的话:“我相信你的本事能够来海滩边上找我,小姑娘。” “快,我们全体人员继续追击,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木晓璇突然向全体人员发出了命令,并拾起步枪准备冲锋,却被中队长连忙阻止道:“冷静些,我才是这里的指挥官!” “无所谓,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们四十多人还干不掉他一个?”木晓璇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脑子里只有将敌人碎尸万段的念头,最起码的理智已经消失了,她现在甚至不顾自己的死活了“就算死,我也要为车长报仇!” “那你他妈也别拉上兄弟们一块白死,咱们能看到的敌人只有那一个人,但这周围还可能隐藏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中队长双手紧抓着木晓璇双肩并对她大骂道。木晓璇多少因此恢复了点冷静,但她还是不愿意放过这次冒险的机会:“或许你可能把指挥权交给我,说不定我一个女人的作战效率比你这个烦怂的胆小鬼强得多!” 木晓璇说罢,接下来却是来自中队长响亮的一个巴掌,力度似乎刚刚好,既能疼痛到让木晓璇冷静,也没有因力度过大而使其耳鸣 “冷静下来!我得向少校亲自汇报情况,我们重新想办法推进,在这之前先给我冷静下来,其他人也一样。”中队长说罢,正转身时,却又听见了木晓璇发自内心的话语:“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加入残酷的帝国禁军?军队的历练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参军前得我还只是一个只会躲在男孩子身后,对着一个漆黑的山洞就能瑟瑟发抖的普通小女孩,而这之间的变化,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 “没时间闲聊了,赶紧行动!”中队长再次呵斥着她,但木晓璇还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伴随着我十六年的村子和亲人们在转眼之间就没了,我至今都没有找到凶手,我也无处寻找,这恐怕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自己与小队们的行动应该仍被爱德林少校看的清清楚楚,但对于他们这突然的停滞,爱德林少校却一直是沉默中队长领会了爱德林的意思,看来有些事情必须在眼下解决。 “所以再有什么人敢在我面前杀我战友,害我家人同胞的性命,我绝对不会等他个十年,今天我只能去拼个你死我活!”木晓璇说罢,便动手换了弹匣,转身回到了队伍。 “只要你别杀红眼,我倒是愿意让你当指挥官,我的战友曾经用鲜血告诫我——疯狂与傲慢是致命的而你今天却同时犯了两项”这是此时对木晓璇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句代表他个人的话。 除了被那人近战杀害的三名士兵外,还有一人是被手榴弹炸死,除此之外,还有四人也因此被手榴弹扩散出的法术能量重伤,不得不退出战场,仅仅二十多分钟,小队便失去了八名战斗力。 木晓璇这次只是向四位战友的尸体敬礼,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或许是她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多中队长那边也收到了爱德林的回复,又是一道命令:“厢警员他们在进入椰林五百米后遇到了狙击手的阻挡,你们现在马上抄后路,我会引导你们找到目标。” 与此同时,铃木一云和奇德也作为这第二队的两位先锋左右藏身在前方,奇德拿着一把长军刺试图吸引着狙击手的火力,但对方似乎不吃他这一套,奇德小声调侃道:“哼!还真他妈的是艾米莉亚共和国的军人,魔法与科技的结合吗?说实话你们的货真不错。” 奇德只身向前翻滚,成功引得狙击手再次打出了一枚子弹,同时奇德也拿出火铳回击。在后方的铃木一云有些疑惑,她通过无线的对奇德道:“你这个家伙,送死吗?” “你放心,我还想赚钱,怎么可能就这样容易死嘶——!”奇德话没有说完,又一发子弹从他的耳边划过,但却命中了距离奇德背后二十多米的战友,又一人一命呜呼 奇德他这才知道,原来我军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群活靶子,他的杀人不过是随性,唯独自己成了他们眼中的一个重要目标 “嘁!”顿时,奇德在众人面前消失了踪影,而他在确认狙击手位置后直扑前方,铃木一云猛然站起,并命令其他人朝奇德消失的地方密集射击 依靠着自身近战的优势,奇德在贴身狙击手时上手缴械,狙击手不得不与其肉搏,但不过两手奇德便将对方制服,接着他用一口流利的艾米莉亚共和国的语言道:“真没想到,你们这群家伙竟然也会加入军方?” “哼!只要钱给的够多,我们愿意效命政府和总统先生,你不是更可笑?竟然穿上了这个国家的军服?”那个狙击手也一脸嘲讽和鄙夷的对他道。 “一单生意而已,干不成的话某个女魔法师得让我生不如死!”奇德带着警告的语气道“看着以前当兄弟的份上,现在马上给老子滚!” 当铃木一云带人找到了奇德后,只剩下了奇德和一把丢弃的狙击枪,铃木一云一推奇德,拿起了那把狙击枪,举向前方并扣下了扳机 “哼!搞定!”铃木一云说道,奇德料到了那家伙被铃木一云一枪毙命,此战的第一滴血捏在铃木一云手里 —————————————— “距离海滩不足一公里,但前方有山崖,你们要小心行动!”爱德林指挥道,禁军与厢警部队会合后共同向目标正前方推进,双方终于爆发了一场正面交火 “没想到火力还挺猛!”铃木一云对身旁的木晓璇感到,而木晓璇只是专心射击,多名敌人的模样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统一的深绿色野战军服并配着各种伪装,个人的装备颇为丰富。 “我们有人数优势,而且他们都是些个人战斗力强悍的军人,切忌不要和他们进行一对一的交手,尽可能的使用枪支消耗!”爱德林道“我现在正在定位施法,给予他们法术打击!” “但是人质怎么办?”木晓璇对爱德林发出了她单方面的质疑“人质还在他们手上,法术火力覆盖很可能会将人质一起杀死,活着救出人质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爱德林回复道:“没有办法,情况有变,不管他们手上的人质如何,但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带着人质活着逃出帝国的领土,他们身后就是海滩,估计他们已经有人带着人质准备撤离向海滩了,再有” “把逃逸敌人的方位告诉我,我去追击!”木晓璇带着坚定的语气道“给我一次机会,长官!” 木晓璇的话语同时也引起了铃木一云的注意,她惊愕的看着木晓璇,而木晓璇却不多看她一眼,并从后方绕到了侧方,在我军防线的左侧末端处,看到了一个略有印象的身影在山坡的顶端处一闪而过 “可恶”木晓璇说着,并迅速奔上了山坡,而爱德林那边还呼叫着:“我命令你赶紧回去!别在我面前逞英雄!” 而木晓璇却果断的摘下了自己的耳机顺手扔掉翻过山坡后,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夹着一个被捆绑的小女孩向海滩处奔去。 木晓璇果断使用手枪对其连续射击,却被其立刻反击,两人同时以山坡为掩护互相射击,直到同时打光了一副弹匣。 木晓璇在急着装弹,但再快也快不过对方奔过来的一脚踢,木晓璇连同手枪滚下了山坡,而敌人也将手里的人质给扔到了缓坡下,被捆绑糊嘴的女孩以眼神向木晓璇求救,木晓璇连忙起身准备继续应战。 对方一枪又打中了木晓璇的腹部,木晓璇单腿一软,嘴角溢血。对方又一次用他生硬的安里士语言道:“你果然来了,正好我还有点时间,不如咱们来个约会。” 说罢,他拿出了他那把还带着木晓璇战友鲜血的短刀,木晓璇的右手一个漂亮的耍技,一把锋利的刺刀也握在了她的手里。 就像爱德林命令的“不留活口”,木晓璇决定要通过自己的右手结束这场战斗 木晓璇主动出手,以出刀为假动作上来便骗了对方一次,接着从其胯下滑过,并出刀欲直接背刺对方,却被对方回身以刀与之相抵,这一下,木晓璇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力量上的劣势。 两人的刀刃互相摩擦着,力道逐渐向木晓璇这边收缩,那艾米莉亚共和国的大兵突然又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几个词,但木晓璇本能上觉得那是在嘲笑她。 “靠,你不是会说帝国语吗?”木晓璇死咬着牙道,她的右手腕因过度的酸痛而逐渐失去知觉,木晓璇不得不主动将刀强行撒开,接着对方抓住了机会,猛出刀将木晓璇手中的刺刀弹飞,并再次将其击倒在地。 木晓璇再次看了那一直等待她拯救自己的女孩一眼,双手紧握着拳头,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起身与之交战,她现在只能细声的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而那个大兵仍得意的笑着看着她,以一个胜利者的角度道:“你想为你的国家去死?但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只剩下一个‘虚名’后什么也得不到”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战斗吗?钱!”艾米莉亚军人半弓着腰,右手两根手指比划着,其曾经作为雇佣兵的嘴脸暴露了出来,接着他又一只手将木晓璇整个人拽起“所以,为了钱我现在不惜为总统卖命,而你们只能当一辈子的穷光蛋!” 眼见着他即将要对自己下杀手,木晓璇身体猛然一动,突然将腿勒至其喉咙处,这一刻,敌人的一次大意给了木晓璇反击的机会;而敌人的话语亦让木晓璇坚定了以命换命的决心。 敌人一手也抓住她的脚脖子处,另一手又摸出短刀猛刺木晓璇的腿部,但这已经无济于事,木晓璇终于使出浑身解数,将敌人活活置死在距离海滩不足五百米的山崖地带 木晓璇半起身,将敌人尸体的手从自己的脚脖子上移开,那只有着老鹰刺青的手粗壮有力,紧紧移开便又费了木晓璇不少力气,但筋疲力尽且带着两处重伤的她还是尽量爬到了女孩旁边,帮她解开了绳子,并道:“你快离开这里,不用管我” 那惊魂未定的女孩迷茫的左顾右盼,虽然木晓璇那么说,但是她也不知该去哪,现在附近的枪声依旧直到她看到了什么后,才转而庆幸喜悦道:“姐姐你看,有人来了!” 木晓璇顺着她指着方向,发现不远处正有一群厢警员奔过来,木晓璇向他们招了招手,那群厢警员带着医疗箱,看起了像是专门来找她们似的那带头的一位中尉上来便给木晓璇处理伤,并关心的说道:“辛苦了,下士。” 木晓璇没有说话,只是观察着他们对那城主女儿的动向,只见有两人抱着她向海滩的方向走去,木晓璇的心猛得一颤,她发现这些厢警员背的步枪好像都不是帝国原产的标配 “别慌,我先给你镇痛”在她面前的中尉说着,一支针管准备向她的脖子扎去,木晓璇果断抓住了他拿着针管且有着老鹰刺青的右手,接着拔出了刺入她腿部的短刀将其捅死 木晓璇的行为瞬间引来了所有人的集火,而木晓璇以尸体为盾牌并操起步枪将这群伪装成帝国军人的敌人一个个消灭 “嘁,那么弱!”木晓璇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伤痛,她看到仅剩的两人带着小女孩继续逃窜,木晓璇本想射击,但却没有了子弹 “休走!”木晓璇大喊道,并将一把刺刀装在步枪上,将两个敌人逼至了山崖处,而在山崖下,前来增援的艾米莉亚共和国军队开始打量聚集于此,他们皆以枪指着山崖上的木晓璇。 木晓璇将其中一人踢下山崖,并将另一人踩在脚底,而被俘虏的城主女儿被木晓璇踢到了身后几米处,彻底脱离了危险。 “来呀!有种来呀!”木晓璇毫不示弱的向下方一百多名敌人大喊着,以一人之力占国之边界与敌人对峙着,绝不让他们任何人多向前一步。 不知又过了几秒,一道绿色的光线从木晓璇身后出现,以一种从天而降的方式击中了敌群中间,所有的敌人立刻方寸大乱,同时一只手搭在了木晓璇的肩膀上。 “回去等着受处分,木晓璇下士。”爱德林在她身边说道,身后的援军已经就位,并开始对剩余的敌人不留活口的进行清理“当然了,处分之前是治疗,处分过后便是嘉奖。” 木晓璇没有说话,她只是神情严肃的望着这片海滩与海洋,她感到似乎有一种神圣的事物包裹着她,而那条伤腿依然还神奇的支撑着她的站立。 第六十七章 觐见之日 爱兰菲尔代表阿拉德已经到达了帝都,只是尚且年轻的她却并没有料到这远比整个帝国任何一座城市都要繁华且古老的圣哲城却四处隐藏着凶险,在她还未走下专用车的时候便送给了她一个“大礼”——早上八点十分,距离摄政王选举大会正式开始还有三天的时间,一发被附了魔法的弩箭射向了爱兰菲尔女王御用的车辆,在某位心怀鬼胎的刺客眼里,爱兰菲尔女王已经与她的汽车和四名卫士一同被魔法火焰吞没,摄政王的各大竞争者们就此少了最年轻的一位。 “维莉!”爆炸结束后,负责迎接护送的帝都厢警员和身着铠甲的阿拉德亲卫队的战士们立刻将整个车队围住,而从随从车内跑下来了一位身着宫廷制服的金发少女焦急的跑到了爆炸后的灰烬旁,蹲下对那身着女王服装的少女叫出了她的真是名字“为,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为我伤心,女王殿下这是我的本职”名为维莉的替身就这样结束了自己一生的工作,此时爱兰菲尔心里只是在单纯的悲伤,只是她的身边没有威尔和阿拉德,只有盖兰德将军与严厉的老臣萨尼佛格。 又有两个侍女将爱兰菲尔扶起,萨尼佛格依旧是他那漠视这世间一切的冷酷眼神,他带着几分训斥的语气道:“真正的女王应该在这个时候立刻转移此地,而不是在这里为一个替身而流泪。” “无所谓,这个摄政王我不选也罢,但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敢伤害我阿拉德的子民!”爱兰菲尔抹去了眼泪并直起了身,她挑战似的看着萨尼佛格。而萨尼佛格并没有因此话而有任何神色波动,他只是沉重的说:“请您为您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女王殿下。” 而盖兰德作为爱兰菲尔安全的第一负责人正在强烈的向厢警员的军官们追究责任,而面对现在的这种紧急情况,他们也无处说法,只能一方面立刻派人在这一带搜查一方面赶紧护送爱兰菲尔到达玉凰殿。 “我们得继续出发,女王殿下,帝都的陛下等待着我们的觐见。”盖兰德向爱兰菲尔鞠躬,并较小声的对她道“您说过的,我们要比其他任何一位封王都要早的来到帝都。” 爱兰菲尔看了维莉最后一眼,这件事在都市的众目睽睽下,说不定第二天便能登上报纸,之后各种无聊的阴谋论遍布满天而爱兰菲尔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快解决帝都的一切,回到阿拉德的故土给予她一块可以安息的土地。 尸体将暂时由厢警部队保管,带头的大校军官已经开始组织去缉捕刺客,萨尼佛格注意到了其代表“大校”军衔的军服肩章,他对盖兰德道:“关于军队授衔的事情已经算是开始了,哪怕现在还是处于‘测试阶段’” “呃,或许是这样,但我听说军衔制是为了方便军事化管理。”盖兰德尽可能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并不是想参与任何政治方面的话题 “对了,你是什么军衔?”萨尼佛格似乎在随口一问的样子而盖兰德也如实回答道:“我是陆军上将,萨尼佛格大人!” “或许,我也是时候学着随遇而安了”萨尼佛格说罢,便老持稳重的背着双手,走向了自己的专车。 —————————————— 来到了玉凰殿的大广场,各种达官贵人聚集在此围观着迎接七王到达的现场,阿拉德的车队在一组骑士的车队带领下来到了其专属的停车地带,接着皇家骑士亲自为爱兰菲尔打开了车门,已经重新着装的爱兰菲尔将金色长发盘起,身着自己的铠甲并腰佩宝剑,其深蓝色的披风更显其英姿飒爽与威严。 “女王殿下,我们到了。”盖兰德站在爱兰菲尔身边,嘴角自信的微笑着,这等气势恐怕连那些皇家骑士都显得黯淡,盖兰德与萨尼佛格分别站在爱兰菲尔左右,两排亲卫队战士各以排头的阿拉德旗为准,浩浩荡荡的为女王撑起了气势,刚刚还在沉痛的女王却又振作起来,准备前往大殿内将这一流程完美的展现。 而就在爱兰菲尔带着队伍迈上了最后一级阶梯后,爱兰菲尔停下了脚步,一个站在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处的骑士青年吸引了爱兰菲尔的注意力,爱兰菲尔差一点没忍住自己的少女心性,直接奔到那位青年面前 “女王殿下”站在右边的萨尼佛格低声提醒了爱兰菲尔一声,爱兰菲尔下意识清了清嗓子,接着便保持脚步带着队伍走近了那位骑士,那位骑士背对着众人,其火红色的头发格外醒目,爱兰菲尔独自走到了他身边,微笑道:“好久不见,亚里克莱尔老师。” 骑士青年转过身凯,在他英俊的面貌与爱兰菲尔相对的同时其气质也在这一刻震慑了周围,一抹略有几分神秘感的微笑立刻便刻印在了爱兰菲尔心中虽然爱兰菲尔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好久不见,女王殿下。”亚里克莱尔用他与微笑同有感染性的嗓音说道,并以主臣的礼仪向爱兰菲尔鞠躬行礼,爱兰菲尔也回礼,并道:“不必多礼,您是我永远的剑术教师,按理说我应该先向您行师徒之礼才对。” “还是没有变啊,爱兰菲尔-阿拉德。”亚里克莱尔不知为何说出了爱兰菲尔的全名“刚刚其实是我在向一位摄政王的竞选者行主宾之礼。” 爱兰菲尔似乎有些接不上亚里克莱尔话语的节奏,只得转变了话题道:“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您会一直跟随在帝都的陛下身边。” “我当然可以陪伴在陛下身边,只要陛下需要的话”亚里克莱尔说着,并逐渐面向了阿拉德队伍的众人,或者是在这大广场的所有的人“但是对于整个帝都圣哲而言,我无处不在,所以我希望诸位请配合我们皇家骑士团,让这一次的摄政王选举得以平安完美的进行!” “啊哈哈哈哈呦!很高兴能见到你,新一任的银甲王殿下!”众人一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仅这洪钟般的大笑便让亚里克莱尔知道了第二位宾客是谁了,只见一位身高两米有余,毛发与胡子如狮子般的壮汉身着北方特有的民族服装登上了阶梯的另一处。 “欢迎您来到帝都,‘风雷王’霍拉修-帕木里殿下!”亚里克莱尔主动来到那壮汉面前行礼道“在下是皇家骑士亚里克莱尔-玛尔斯。” “不错嘛,小伙子”霍拉修王用他厚重粗壮的手掌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凑到了爱兰菲尔面前,爱兰菲尔也主动向他伸出手道:“第一次见面,霍拉修殿下,我是新一任的阿拉德王爱兰菲尔-阿拉德,今日来” “行了行了行了!这些话不用重复那么多次!”霍拉修说着有些不耐烦,但他始终带着他的微笑,两人握住了手,霍拉修也不忘调戏这位女王一句“嗯吼吼吼!不愧是少女的肌肤,果然十分的呃光滑细腻啊!” 爱兰菲尔一惊,连忙将自己的右手收回,脸上略有丝红润,嘴里似乎有什么话却没有说出来。 亚里克莱尔看了一眼霍拉修身后的队伍,并没有爱兰菲尔一方的庄严整齐,而是带着他的一群手下和卫队如同观光般在这行走,此时,亚里克莱尔心里有些庆幸安里士收复了他们北方“帕木里”之地,并在那里建立了很多城市。 “看样子,霍拉修殿下这次也体验了一下汽车出行吗?”亚里克莱尔似笑非笑的对霍拉修道。而霍拉修依旧他那一副大度豪爽的样子道:“怎么了吗?难道你以为本王只会骑马出行吗?话说回来本王的大草原和荒漠上现在不照样是城市和汽车遍布吗?哈哈哈” 爱兰菲尔有些惊慌的退回到了萨尼佛格和盖兰德的身边,她一时不能理解霍拉修王这个人,但刚刚轻佻的话语也导致她对其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身旁的萨尼佛格耳语道:“不用担心,女王殿下,单说霍拉修王这个人并没有恶意,他只是在逗你玩而已。” “嗯?”爱兰菲尔疑惑的看着萨尼佛格,而萨尼佛格说话并不留情,他直接道出了爱兰菲尔在这里的实际处境:“那么给您说,您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清春少女。” 爱兰菲尔一时说不出什么话,她只能继续保持她严肃的样子 “不过呢,听说十二岁的时候便上了战场,而且独自斩敌一千多人,真也不辜负你父亲的期望啊”霍拉修又凑近爱兰菲尔道“不过你却和你父亲一样死板,人要活的自在一些才行呢!或许本王可以认你当个女儿,来教教你该如何随心所欲的活着,啊哈哈哈!” 他的豪迈的气势连同笑声从他那巨大的身躯内一同释放,整个玉凰殿广场都被他的笑声给惊到,除了依旧站如松的皇家骑士外,下方的游客都无不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霍拉修的身上。 “唉,霍拉修殿下,请注意您的言辞!”爱兰菲尔警告他道。 “那就抱歉冒犯了我们屋里见!”霍拉修不以为然,便带着他的部下进入了宫殿内亚里克莱尔拍了拍爱兰菲尔的肩膀,说道:“往下得看你自己的了,爱兰菲尔,别紧张把这里当作是一个战场” 说罢,传送术让亚里克莱尔在爱兰菲尔面前凭空消失,爱兰菲尔还想试图伸手挽留:“老,老师” “女王殿下,我们该继续出发了。”萨尼佛格对爱兰菲尔低声道。爱兰菲尔点了下头,之后率领着身后的卫队进入了宫殿。 —————————————— 按规定,封王身后的任何官员或者侍卫军人都无权进入觐见陛下的房间,只能在皇家骑士和厢警员的监视下在外等候但爱兰菲尔和霍拉修可以同时进入这间会议室觐见陛下。 会议室气派且华丽,仅仅桌椅的摆放使得这里略显空旷,两位封王坐在了会议长桌的两旁,等待着陛下的出现 “遵命,两位殿下,我立刻向陛下禀报。”一位年轻的宫廷内侍向先到来的两位封王鞠躬道,接着便从会议室的旁门离开直到这,霍拉修还是关不住自己的热情:“等今天的事情结束了,我请你好好开个酒宴!” 爱兰菲尔有些懒得理他,她等待着陛下的出现,这个真正掌控着天下生死一切的人物一直在她心里想象着 脚步声突然在这个房间内响起并渐渐清晰,爱兰菲尔屏住呼吸,望向那侧门三秒,直到看到了霍拉修眼示的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并单膝跪地提前行礼,直到一位银色长发的美丽女人在刚刚内侍的跟随下来到了两位封王的面前。 “平身,两位。”然而,站在他们面前的确是常伴陛下身边的那一位——皇后赫卡西娜-安里士。 “皇后殿下?”爱兰菲尔带着疑惑的语气说了声她的名字,皇后赫卡西娜衣着金丝长袍,与她的银发正好相衬,她一手握着巨大的权杖,这也是爱兰菲尔对皇后疑惑的一点 这种沉重的金属法杖,恐怕连旁边身材壮如熊的霍拉修拿起来都有些费劲,安里士皇族的人物果然都不可小视爱兰菲尔心想 “请问皇后殿下是在为觐见会议做开场吗?”霍拉修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而赫卡西娜则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并不,我是作为这次会议的主持者站在这里,代表陛下说话!” “怎么?陛下难道不打算亲自见我们七王吗?”霍拉修笑着问道“如果是不愿意见到我们的话,我倒愿意退位,只要陛下能开心。” “请注意您的态度,霍拉修殿下,你可知道陛下的辛苦操劳?陛下一人治理一国可比七位各管一方领土责任要繁重的多!”赫卡西娜解释道。 总之是皇后殿下理所在,这种“事务繁重”的理由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无从反驳,霍拉修和爱兰菲尔也就不再说什么。 “现在其他五位封王和冥府的三位大人还没有到场,也请两位先耐心等待,我会安排各位的随从和卫士到别处休息,若需要饮料或者点心,可以随时吩咐我的侍从。”赫卡西娜说罢,留下了那位侍从并准备离开,而爱兰菲尔忍不住叫住了她:“皇后殿下,难道这次我们不能见到陛下了吗?” “当然可以私下见面,只要陛下本人愿意的话”赫卡西娜说着,并对爱兰菲尔婉尔一笑道“其实,陛下也一直想见到你。” 爱兰菲尔听罢,心中不禁一颤,她逐渐明白了她此行的目的 第六十八章 战役尾声 比海佬寺里界更要阴森且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地狱,这对于安里士帝国以及其他各国来讲又是另一种世界,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权在这两个世界来回穿梭;但地狱又与世界息息相关,地狱作为世界的阴暗一面与世界相联系,凡是死者都要在地狱经历审判、酷刑直至再投胎转世。 在位于地狱世界中心的府邸内,威严的地狱之主“阎君”双目静静的闭着,坐在自己的宝座上似乎在沉思些什么,而在他的宝座下方却是一口清澈如明镜的圆形水池,这是阎君用于观察人间世界的屏幕,在安里士帝国成立之时,由其陛下亲自赐予 而在其水池的右侧,正有一红发少女盘坐在地并双手合十,紧闭着眼睛进行施法,其深紫色的法术能量缠绕在她的周围,那坐在宝座上的阎君亦正在冥想中辅助她,帮她寻找着她所寻找的事物。 而在水池的另一侧,则是正焦急等待旁观的三人,其中便有那少女的爱人星奇拉和他怀中的小玲。而第三个人又是一名年轻女子,其身着观赏性的女性轻甲并戴着各种富有地狱风格的骨质装饰品,并扛着一把巨大的镰刀,是那阎君的得力手下。 “卡菲尔小姐,没问题”星奇拉担心的向身旁的女子问道,其实也不过是在寻求一种安慰。卡菲尔心里虽然也没底,但还是强颜对星奇拉道:“哎呀没事的,你可不能不相信阎君大人的力量呢,啊哈!行了行了,陪姐喝酒去!” 只是为了去寻找云魄,一位亡灵少女,但对于海伦的能力来讲,她前来拜访寻求地狱的帮助便已经说明了事情的反常而在海伦与阎君的合力下却拖延了几个小时直到现在,这更是在说明雪上加霜,这件事肯定有什么猫腻 “行了,咱先走,我这的烧酒能割开你的喉咙!”卡菲尔大声的说着,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并一只手扛着镰刀另一只手拍着星奇拉的肩膀,而就在星奇拉刚把小玲放下并站起了时,海伦发出了一声呻吟,海伦与阎君的合力施法被中断 “啊!没事!”星奇拉连忙跑过去将海伦扶起,施法过程中出现在海伦脸部的一些印记图案也渐渐消失,一口鲜血从海伦的口中吐出。卡菲尔也跑到了阎君的宝座旁,阎君也拿着一枚手绢捂着咳血的嘴巴,并在卡菲尔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宝座的台阶,来到了海伦面前。 “没事,海伦大人。”阎君对海伦道“没想到不仅干扰了你我的法术,而且还反伤了我们” 海伦站起了身,又本能的做出了她轻摇纸扇的动作,虽然她的手上并没有扇子:“啊啦啊啦,看来又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海伦猜测得出隔空阻止他们法术的人物肯定和那群绑架自己孩子的杀手刺客有关系,但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并以什么力量竟直接识别到了这种强大且隐秘的暗影法术,甚至还做到了一定程度的反制效果。 “唉,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我们家下如此卑鄙的手段!”星奇拉感到了一种挫败感,亲生儿子和云魄先后失踪,而他此时却是最无能为力的那一个,只能在这里发出无用的叹息 “放心了,老弟,不会有事的。都是经历那么多事的人了”卡菲尔尽可能的安慰星奇拉,之后又对海伦道“对了,海伦大人,那个既然能打断您的法术,那肯定也是暗影魔法师” 接着,海伦给了她一个比较蔑视的眼神,声音带着几分嘲讽的意思对卡菲尔道:“怎么?这个还用你告诉我?” “呃没有没有”卡菲尔尴尬的敷衍道,对于这件事,卡菲尔已经失去了她最后的话语权,现在只能作为一位旁观着站在边缘处旁听“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随时带着我的手下们去帝国搜寻一番!” 卡菲尔说罢,其他三人没有一个理会她的,实在无奈,本以为能趁机离开地狱去活动活动筋骨的卡菲尔只能叹了口气,扛着镰刀缓步离开此地,临走前还不忘对三人告别了一声:“算了算了,我还是先走,各位好聊。” “等一下,先别急着走!”阎君用他浑厚的声音使得卡菲尔再次停住了脚步,她连忙折了回来,如同一个小孩子般两眼放光的看着阎君,道:“怎么了?阎君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 阎君给她了眼神示意要她先等待,这上司与下属之间的默契已经形成,只要动一动眉目便可理会对方的意思阎君回想着刚才施法过程中的感觉,先对海伦星奇拉夫妻俩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恕我直言,您海佬寺家族的直系血统继承人只剩下海伦大人您一个人了吗?” 这个问题虽然问到了海伦心中最为苦楚的地方,但这种痛苦对于海伦来说也已经麻木且乏味了,海伦仍然带着她那神秘的笑容,回答道:“我觉得这已经是无人不晓的事实了,我的父亲只有我与我的兄长这两个孩子。” “嗯,您的兄长我当然知道,帝国有一座城市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安里士的英雄之一”阎君沉思道“如果排除这种可能性的话,那你们所面对的敌人,恐怕就不是一般的神秘了,我建议两位继续向帝国的西方继续寻找,我也会尽力而为的。” “不需要我和您一起施法了吗?”海伦带着几分顾虑问道阎君则回答道:“对手有克制我们的方法,我们不管尝试多少次都是徒劳,这样的话还不如尽快去寻找,我会尽可能派出我的手下去帮助两位的。” “多谢您了。”海伦和星奇拉异口同声道,并分别与阎君握手相谢,接着海伦伸手将旁边的小玲紧贴在自己身边,最后由阎君的力量将三人传送回了帝国。 “一路顺风!”卡菲尔向他们招手告别道,接着她转而有些得意的对阎君道“那请阎君大人麻烦替小的我安排一下出差的行程时间,还有奖金和差旅费哦!” “嗯,当然,不过除了这个,我把你留在这,还有另一件事情”阎君话说了一半,掏出了一枚令牌并敲在了卡菲尔的脑袋上,严厉道“还敢在上班时间私藏酒,这是第几次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刚刚那一下怪疼,卡菲尔用手搓着头发道 “趁着我施法的时候还想拉着铃木先生去喝酒?喊那么大声真以为我听不见!”阎君像往常一样说教着自己这最得力的部下“我应该把威廉大人叫来好好管教管教你,唉” “别别别别把我老公那家伙叫来啊!他的拳头可比您的令牌狠多了!”卡菲尔笑着讨饶道,阎君也只好再给她个面子“那还不赶紧去安排出行任务!” “遵命!”卡菲尔装作军人的派头大喊道,接着便撒腿就跑,溜之大吉。 ——————————————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干戈尔大人,安里士皇室那边同意您用自己的亲信来护送,我们即将前往帝都。”少年梅内德斯带着微笑,声音带着几分的深意,对独自站在自己卧室阳台的干戈尔总督道。 “嗯,你做的很好,这样一来我就不必被那些比他们主子还要多疑的帝都厢警部队给烦恼了只是”干戈尔望向远处宁静祥和的山川,但在他眼中的似乎还是陷入战火的城市“我不明白这场战役为何要持续到现在?只要我能得到摄政王的位置,便能控制安里士皇室的力量,甚至能威胁到那个暴君,足以颠覆狂澜!” 说着,干戈尔那双苍老但是大且有力的手掌紧紧握着,双目在向远方和未来憧憬着,伟大的菲利克斯王朝能否拥有未来,那恐怕也只在一念之间。干戈尔转过身,面对着梅内德斯道:“临走前再让我的军队集结一次,我要亲自安排任务!” “这个当然没问题的,大人只是,我也希望您莫要太高估自己,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外来友人的协助。”梅内德斯阴笑着,他走到了干戈尔房间的电话旁“现在您的时间还很充裕,只要您答应一声,我现在便可与联盟秘书长先生通话,他一直想和您谈谈。” 这个要求,梅内德斯恐怕提出了不止一两次,但每一次干戈尔的态度都是坚定的拒绝,并不厌烦的向他说明自己的原因:“这一切免谈!不管是菲利克斯还是安里士,终究都是我们中洲四大种族的‘家事’,其他大陆的国家没有发言权!更无权插手!” 说罢,或许是为了保持自己现在的凛然,干戈尔大步走出了房间,不再理会梅内德斯而梅内德斯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道:“唉,真是这把年纪了,还是那么天真可爱,哼哼哼” 由于确认了各国的舰队已经在安里士帝国各个海滩港口登陆入侵,以环形方式将庞大的帝国包围,而复国军便将自己的军队从北线各个城市撤了下来,为前往帝都圣哲保存足够的力量,以便于他们能专心对帝都发起攻势。 然而摄政王大选即将开始,干戈尔在临走前再次亲自将剩余的干部召集,罗米奥斯、天明奈叶、科克以及安迪等皆在场虽然之前稳固的四团队分工已经因为多名指挥官的损失而散架,但现有的干部依旧可以继续应用。 “我们在帝都还是拥有大量的民兵和在安里士军队的自己人,但是重点还是需要我们来把握”天明奈叶不禁从沙发上站起身道“请您下令,我们的领袖!” “远程部队并入近卫部队,还是由罗米奥斯负责指挥,治愈部队也并入魔法师部队,由天明奈叶指挥你们两支部队作为主力随我前往帝都”干戈尔以冷酷的目光看向安迪和科克,科克还是他那无所谓的样子,而安迪则亦以冷酷回应 “二位的任务比较特殊,我也希望两位能尽力而为”干戈尔起身交给了安迪一张照片道“将大公主希尔斯殿下从暴君的魔爪中救出来,她将会成为新菲利克斯王国的女皇陛下!” 端详照片,那是一位黑色长发如丝,优雅绝美的少女,旁边其他人都凑过来观看这张照片,他们没有不被其陶醉了双眼 “哼,原来是她吗?”除了安迪以外,他看这张相片的态度只有一种轻蔑,在干戈尔看来,这就是一个几乎禁欲的人而已 —————————————— 与此同时,在安里士王室封土的某一座宅邸内,封王阿弗洛狄也在做着自己的准备,哼着欢快的小曲,手中端着红酒,昏沉沉的等待着仆从们为他收拾着物品,阿弗洛狄端详着杯中深红通透的液体,轻轻摇晃着,再送在嘴唇间小饮一口道:“啊终于可以再见到我的家人们了对了,不知道海伊尔怎么样了?” 说罢,保持已久的优雅贵族风范立刻被他自己破坏,转而像一个孩童般好奇的跑出了这个房间,引得两名女仆立刻追随过去。 “海——伊——尔哦!”阿弗洛狄在走廊里轻快的奔走,最后推开了一扇门并大喊道“海伊尔!找到你了,啊哈!” 红发青年被一惊,被打断了冥想,他站起身来向阿弗洛狄鞠躬行礼道:“工作已经结束了,阿弗洛狄殿下。” 阿弗洛狄斜眼瞪了一眼跟随过来的两名女仆,两名女仆同时鞠躬后也识相的离开了房间,阿弗洛狄格外喜欢与海伊尔独处的感觉,他笑着道:“嗯相信你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遵照您的命令,阿弗洛狄殿下,我成功干扰了他们在地狱的法术阵势。”阿弗洛狄语气平板的回答道“下一步我们打算怎么办?” “哦吼?你问我吗?”说到这里,阿弗洛狄摆出一副怪异的样子,他将双臂背在脑后,步伐有些夸张的迈着“一切按你制定的计划行事只要” 阿弗洛狄绕到海伊尔身后的床铺上,立在床上将双臂搂住海伊尔不愧是“弑神王”,这种极近距离的绕后竟然没有察觉?这是海伊尔此时的想法。 “只要你愿意为帝国效力的话”阿弗洛狄将嘴唇凑近海伊尔的耳边,声音如恶魔少爷般低沉“就像亲爱的姐姐说的一样,不要对不起海伊尔市和立于城市的海伊尔像。哼哼” “好了好了,不该在这里闲聊了,我们该出发了。”阿弗洛狄下了床,又变成一副较正经的样子准备离开房间。海伊尔鞠躬回答道:“请稍等我一下,殿下。” 阿弗洛狄转而意念传达,给予手下的“黑色曼陀罗”一个明确的命令——活捉云魄,禁锢于城市! 第六十九章 难以安睡 将牙刷上洁白的牙膏按入口中,斯巴鲁感到了一阵心安,夜晚校园的寂静,偶尔会有学生聊着天的路过,斯巴鲁刷着牙,他早就已经安然融入这样的生活了,一周的辛苦工作只为了熬到这星期五的夜晚,陵卡不知在哪里与自己的同班同学们吃喝玩乐,而作为半个老师的自己则已经打算回宿舍休息。 一阵凉风吹过,斯巴鲁的身体不禁一抖,又让开始昏昏欲睡的他恢复了少许精神头,他这才发觉自己刷牙也刷了有一小会了,便将口中的白沫向水池中间吐了一口,又一口一口的用清水将嘴巴清理干净后,拿着牙膏牙刷,将毛巾搭在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后便一步步悠闲的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这是一间专为教员使用的四人间男性宿舍,除了斯巴鲁外,还有三个年龄都比他大一些的室友等着他回来。屋内一共两张上下床,“一号与二号”,斯巴鲁就睡在一号床的下方,他上铺的那位吃着苹果,跑腿坐在床上,嘴里咀嚼着对斯巴鲁打招呼道:“呦!回来了!” 斯巴鲁向他回了个手后,将自己手中的牙缸随手一放,接着便将整个身子平放在床上,他享受着浑身细胞在那一瞬间同时放松时的感觉斯巴鲁叹了口气后,懒洋洋得道:“哎呀不起了不起了,天天那么累我到底图什么啊!” “嘿!瞧你这话说的,你和舍长倒是都有所图的,我和二哥都没有”吃着苹果的上铺道。斯巴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这所学校的习惯还是整个帝都的习惯,同住的舍友们根据年龄或者相关的地位互相以“老大”、“老二”、“老三”称呼,想不到这如此繁华发达的帝都圣哲城,竟然还有这样接地气的一面 “有又怎么样?又不是什么轻松的事,等你有了老婆孩子就懂了”舍长将口中的香烟捏出,手中拿着一本小说对还没把苹果啃完的老三道“其实真正快活的还是咱的小四,那么年轻老婆还那么可爱,也没有儿子女儿需要养,当然随便浪喽!” 斯巴鲁将身子一翻,让自己的脸部面向墙壁,说他浪其实他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斯巴鲁曾经没少从生死的战场上伤痕累累的下来过 “不过说实话,这样的事情还是想办法把它好好的解决了,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睡在舍长上铺的“老二”比较沉稳的说道“天色不早了,都快十点半了,要不我们睡觉。” “哎呀睡什么睡啊!明天可是星期六,咱过这一周不就是为了等到这周末嘛,明天后天可够你们睡的!来来来,陪老弟我玩会牌呗”说着,最活跃的老三爬下了床,看样子是要找牌,但他却无意中蹭掉了舍长手中的书本,那本书落在地上,那令人遐想的封面展现在了四人眼前。 舍长一懵,那老三却抢先将书拾了起来,看着封面,缓缓的读出了书本封面的书名和作者名“呃原欲启示录?阿弗洛狄-安里士着?” 舍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抢夺,而老三也紧紧抓着不让他夺回,那半躺着的老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俩,淡定的调侃道:“过分了啊,大哥,你都结婚那么多年了还看这种东西?不知道让嫂子知道了会怎么样?哼哼” “要你们管!我只是只是随便翻翻而已,从学生手里没收的”那舍长有些羞耻的给自己狡辩道“你他妈给老子放手!” 结果,这本书还是被老三抢到手,并被老三扔到了斯巴鲁的床上,老三连忙对斯巴鲁喊道:“喂!小四,别给他!” “赶紧给兄弟们说实话啊!那么大个人了还怕这些,你还是咱四个人的老大呢”终于在老三的逼问下,舍长承认道:“行行,我说实话这破学校跟监狱似的出都出不去,我连请个假都难回不去家就只能看看这些过过干瘾了前两天我从一个学生手里没收的哎!你们要是谁敢在外面多嘴,我跟谁急!” “哎呀!明白明白明白小四,还给大哥。”老三这也放过了舍长,对斯巴鲁道。而斯巴鲁却一脸坏笑,手里摆弄着书本道:“不过好东西要跟兄弟们一起分享哦,今天大哥继续看,然后咱再轮着来。” “你”舍长也终于说不出来什么话了,他转而一笑道“行行,反正我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这破事,啊哈!” 而老二又突然说:“哎哎哎!我可不和你们同流合污啊,我可是正儿八经教国文文学的正直青年,这些东西不能入眼” “喂,兄弟!你还真别说,排除里面那些内容不谈,这个写书的还挺有那种感觉”舍长捏着他厚实的下巴道“就跟你一样,说了半天的滥词不知道想说什么意思总之就是他妈的不痛快,酸不拉几的” “哎!瞧你这话说的,大哥那叫文学,那叫艺术!而且本人更倾向于对诗文的创作,并不擅长小说”这时,老三又打断了老二道:“哎呀,行了行了,二哥,不过说实话这作者确实挺有名的” “叫什么阿弗洛狄-安里士?”舍长接了老三的话把道。 这一下,把那旁观许久的斯巴鲁也惊了起来,他也下了床拿着书仔细看着封面的署名,接着又翻开书封,看到了第一页作者写实的自画像和右下角处潇洒的亲笔签名 包括也爬下床的老二,四个人都将脑袋凑到一块,看着作者那精致的自画像,舍长惊叹道:“我的天,这作者什么人物啊?还姓‘安里士’,这样看着,这作者还是个美少女?” “别,别只是拿‘安里士’当笔名?”斯巴鲁有些试探性的道,而老二则放低声音,用手打了斯巴鲁一下脑袋道:“可别乱说,若是敢冒充安里士皇族,那够他被枪毙一百回的了!” “哎!老三,你是教社会历史学的,你应该知道!”舍长这才想起来问老三道,老三这次却故作稳重了起来,道:“唉,这是课本外的知识,不过我还是知道阿弗洛狄-安里士殿下,堂堂的七大封王之一,统治着极东南部以萨拉西斯为首的二百八十座城市,人称‘弑神王’” “好像,论亲属关系的话,他应该是如今陛下的弟弟”老二补充道,接着又专门对舍长道“还有,别看人家长得那么好看,但人家是男的,不是美少女” 说罢,四人都感到了一阵疲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铺位,只有舍长有些失望的一瘪嘴,对书也失去了兴趣,关灭了灯,也回到自己的床上。 —————————————— 或许是之前聊天,搞得精神头有点亢奋,他们干趟到了午夜还是没有一个能入睡,斯巴鲁为这隔三差五来一次的夜聊,开了个头:“喂!明天你们打算干什么啊?” “睡觉,跑步,睡觉”舍长回答道,而斯巴鲁又说:“不是,大哥,周末还跑步啊?” 舍长则摆出了一副架子道:“你可别忘了,咱俩可是体育教练啊!应该把锻炼身体变成跟吃饭睡觉一样的东西,啥都别说了,明天我喊你,你跟我一起跑!” “行了大哥,你可放过人家小四,好不容易一个周末,人家不得陪着他的老婆出去玩玩,对了你家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一级生四班的陵卡?”老二又说道。 “管她呢,反正我明天就是想睡一天,她来了都不好使!哈哈哈相国忙,咱可不忙”斯巴鲁笑着,并合上了眼老三又问了一句:“那咱这周喝酒就周日去了?” “哦,对呦!这次轮到谁请客了?”舍长又猛得抬起了一下身子道,但并没有声音回答他,最后他也带着这个无所谓的疑惑,缓缓睡去 两个小时后 “全体人员紧急集合!”一阵突如其来的噪音打破了夜晚,并在每一个熟睡的人脑子里瞬间炸开,在这间宿舍内,斯巴鲁第一个被惊醒,他不顾夜晚的阴凉,套上衣服喊道:“紧急集合了!” “靠!今天不是周六吗?”老二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他边穿着衣服边确认道:“那是给我们说的吗?是不是光让学生们集合?” 然而这些不过是他的自我安慰罢了,那负责在他们宿舍楼走廊喊话的教官对教师们也毫不客气的骂道:“一群还没你们的学生积极的懒汉,赶紧给我去操场集合!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各个宿舍房间的教师连忙冲了出去,他们尽量避开穿着厢警员军服的教官那凶神恶煞的脸,纷纷拥挤的跑出房间,如同逃难一般下楼直到离开了宿舍楼 这个时间空气正冷得很,众人皆慢着黑夜与天空的红月来到了大操场,发现实际上被喊出来了的也只是学校的部分人员,一部分年轻的男性教师和学生会的学生以一小部分低年级的学生。 困意在众人的心里化为了一股怒气,他们现在都恨不得将那组织的家伙给群殴至死,斯巴鲁打着哈欠,相对比较无所谓的站在操场上。 管理学校的干部官员在主席台的灯光下,先在主席台上出现,站在斯巴鲁前面的舍长,小声对斯巴鲁道:“看见这群老头子老太太的也出来我的心情就平衡多了,唉都那么大年纪了,也真难为他们了” “哎呀!痛”斯巴鲁突然听到了一声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娇声,斯巴鲁转眼一看,陵卡正在和她的朋友们向这边本来,看样子他们无疑是来得最晚的一批,也不怪教官会拿训诫棍敲了陵卡的头顶。 斯巴鲁有些无奈的向陵卡招了招手,陵卡也回应了一下,直到围在众人队伍周围的教官们终于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后,主席台上的学校官员们才进入了正题。 “首先,很抱歉在这个时间将各位从睡眠中惊醒,并将大家集合到这个地方”老校长拿着一口带着修饰的官腔道“但是!如果你们得知为什么将各位呼唤至此的话,你们会忘记对我们的埋怨,会感谢我!因为这次,是关系到了我们学校的名誉、我们城市的安全,甚至是关乎陛下的荣耀!这同时也是各位能一跃而上的好机会!” 这种话语似乎只对年轻人有效,但并不包括斯巴鲁和陵卡,陵卡只是小声嘀咕道:“臭校长,先把自己嘴角的白沫擦干净再说话,哼!” 校长等人讲话完后,这次事情的主角也终于登场,只见一位不打神态颇为神气,身着纯黑色军装的禁军军官走到了主席台中央,身旁还有一位持枪士兵跟随其后,而台下的厢警员教官几乎同时向禁军军官敬礼,禁军军官也回礼。 禁军军官的出现使得台下的目光集中于一点,他们这才发觉到确实出了什么事情,校长也站起身,对这位年轻的军官介绍道:“这位是禁军的长官沃克-艾里克索姆上尉,有请他来为我们这次的主题做出详细的解释。” 这是一位年轻英俊的禁军军官,看起来也不必这里的学生们大多少,但神态严肃,丝毫没有一丝他这种年龄的稚气一旁的校长请他入座,但他坚持立直站在主席台说话 “大家晚上好。”沃克上尉再次向台下敬礼道“由于事情比较紧急,我们必须长话短说,多余的寒暄我相信各位也已经听烦了” “如今帝都的摄政王大选已经临近,但在帝都的各个街道却并不安宁,叛军分子蠢蠢欲动,一些不知名的危险势力也在为各自的目的而破坏帝都的治安仅仅一个月,便牺牲了六百多名帝都厢警员”沃克上尉并不如他后方的老头们如此形式,他看起来是真的为此事而担心“所以,根据冥府总督大人的意思,我们要在各个学校进行动员,通过你们来调查这群罪犯的存在和情报,我们军方会提供相应的武器装备和资源,禁军和厢警部队会再暗处绝对保证你们安全!” 这些话语引起了下方的混乱的议论,顿时喋喋不休斯巴鲁尽可能的望到陵卡,他想看到陵卡此时的眼神 “等一下,沃克长官!”突然,一位身着厢警员军服的汉子出现在了主席台,这位军人几乎全校人都认识他,他是学校的总教官。 第七十章 学生小组 那位不知道让多少学生又敬又畏的厢警部队老兵——学校总教官鲍特上士突然用他粗大的嗓门打断了正在用话筒说话的沃克,沃克一惊,看到了下方人群中正有一个厢警员壮汉招着手,并挤着人群往主席台处接近,台上的人们见状,坐在后方的校长等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而跟随沃克的那位禁军士兵则比较直接的拿起话筒警告道:“这位教官,请你退后!” 而沃克相对淡定,他将身边的士兵支走,看着鲍特一步步走上了主席台,并先向沃克敬礼,沃克也向他回礼,却带着一副轻蔑的语气道:“或许你还没忘了先向长官敬礼问好,但你刚才无礼打断我讲话的行为着实让我难堪。先报告你的身份信息,还有你的顶头上司,我会向他们反馈的。” “是!圣哲市厢警部第六分局第一警备大队队员鲍特上士,暂任帝国中学院总教官!上头长官是”鲍特大声且正式的喊道,他的样子似乎对于沃克的嘲讽并没有半点不满,或者说是他还有比这更看重的事情,根本让他顾不及这些“汇报完毕!长官,我可以提问题了吗?” 两位衣着不同的军人面对面的成为了全场目光的聚集点,两人身后的众学校干部们也成了他们的背景,无声的坐在位置旁观着这一切而下方的学生和教师们更是都一头雾水,但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插手两个军人之间的交流。 向年轻但身为军官的沃克上尉象征性汇报完自己的信息后,也将自己的身体和表情给降温,而沃克却转而面向下方的群众,身旁的士兵也再次替自己的长官应付鲍特:“长官叫你先退下,有什么事情长官自会和你私聊。” 而鲍特不理会士兵,更不在乎沃克的态度,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抓住了沃克的肩膀,声音坚定的问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作为禁军的你,应该服从于谁的最高命令?” 沃克甚至还没来得及继续自己的正题,他知道现在有些事情必须马上说清楚,对于鲍特的这个问题,沃克愣了一下,但还是肯定的回答道:“这还用问?我们禁军是绝对服从于陛下本人的意志!这个你有什么问的必要吗?” 说这句话时,沃克依然是两嘴巴凑到了话筒处,不知他是否有意的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可能又在借此向台下的少年少女们强调着什么鲍特收回了他对于沃克本能的尊重,转而严肃的向沃克盘问道:“陛下的意志是绝对的,那你为什么会自称是总督大人派来的?” 沃克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增添了几分锐利,他向鲍特走近了几步,正好让自己的口舌离开话筒的位置,面对鲍特的质疑,沃克此时却无言以对,他所面对的是何等一个耿直却很细心的人。 “我想让你当场作证,身为帝国禁军的你,到底效忠于谁?又服从于谁的命令?是总督大人还是”鲍特话音未落,沃克果断的回答道:“我服从于帝国,效忠于帝国!这便是我的回答!” 接着,两人之间又是几秒的沉默,只是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来自鲍特这没有理由却又无从反驳的质疑,沃克选择的便是拿出自己的本钱,他回到了话筒的旁边,当场对鲍特发出了邀请:“那我原定的五个名额,便向你主动给予其中之一,如果话语无法证明任何事情的话,那唯一的做法便是通过实际行动。” 沃克不等鲍特有什么回应,任由他在那里惊愕,沃克连忙将全场再次拉回主要的话题上,他一手紧握着话筒架,向下方大喊道:“‘学生小组’将在今晚成立,任何学生或者教师皆可以参加,只要你能为我提供足够的实力,我便向你承诺一切!” “不过,仅有的五个名额已经在刚刚被消耗掉了一个,我希望在场的每一位都能尽力的争取!现在情况紧急,请各位把握机会”沃克强调道“你们要知道,这是在为伟大的帝国效力!” 斯巴鲁听着,他感到了一种许久未有的快感在脑中飞速流动,但他也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接着,不知在场的某一个人的一句话点燃了所有被压抑的激动情绪 “帝国万岁!帝国万岁!”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大喊道,并向台上的沃克上尉尽力的伸着自己的手臂,唯恐表达不出自己那年轻而狂热的心斯巴鲁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他不知道这种冷天为何还出那么多汗水,他的喉咙空吞了一口,看向了陵卡大约的位置 “陵卡陵卡!”斯巴鲁趁乱跑到了陵卡身边,半弯着身子看着她迷茫的侧脸,斯巴鲁尽可能放轻声音呼唤着她,但此时的她已经听不到了斯巴鲁的声音 “喂!”斯巴鲁这次狠了下心,用手掌拍打了两下陵卡的脸蛋,但陵卡却动手将斯巴鲁一推道:“别,别碰我我” 斯巴鲁的脸部在抽搐着,他打心眼里明白陵卡此时的心情,只是是否顺着她的意思,斯巴鲁还在犹豫着 “好,那就去,如果你想再拼一把,我也会陪你到最后!”斯巴鲁说罢,身旁的陵卡竟突然爆发了她特有的速度,在斯巴鲁身边消失的那一瞬间带起了一阵风动,只用了一秒的时间来到了沃克的面前,并当面抽出了自己的利刃,地狱新月在百色灯光与血红月光的折射下更显其女剑士的冷酷。 台下的喧哗戛然而止,台上的人包括三位军人在内被陵卡刀刃的锋芒寒光惊到陵卡说道:“我加入你们,沃克上尉。” “这当然可以,仅凭你现在的眼神。”沃克表示了自己的认可,他看向人群,希望能再次看到有一个像陵卡一样的出场。 斯巴鲁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快步的跑向了主席台,在仅剩的三个名额被全部占有之前,他的心里在恐惧中却包含着一种奇妙的欣喜,他终于有机会再次面对这个世界。 —————————————— “怎么样?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夏蕾丝轻声的询问在他们房间的窗口处飞进来的凯里莎,并用手帕帮她仔细擦拭着飞行时身上沾染的尘埃“那些人应该不至于把所有的街口都堵住” 凯里莎叹了口气道:“唉,可惜真实情况恰恰如此啊!亲爱的除非我靠我的滑翔把你俩一个个带出去嗯,但他们又不是瞎,而且手里都有枪的。依我看,那咱还不如直接把那群家伙干掉几个,杀出去得了!” “没错,就应该这样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旁的威尔也应声附和道“这次我赞同凯里莎,让那些人看看得罪我们阿拉德人的下场!” 然而夏蕾丝脸一变,她站起身神色也变得凝重,警告两人道:“这个绝对不可以,不用我再多重复了,这里是帝都圣哲而不是英格巴萨,如果我们以阿拉德王室的身份在这造成流血事件,那对于女王殿下来说绝对是不利的。” 面对夏蕾丝一板一眼的说教,凯里莎和威尔也已经毫无感觉了,这被困在旅店的三天几乎每次凯里莎有出去硬碰硬念头时都会被夏蕾丝这样说教一番。凯里莎望向窗户,一个又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便衣杀手依旧在守株待兔,凯里莎背靠着墙,蹲在地上,烦躁的用双手抓挠着自己一头金发道:“啊啊啊啊为什么那么倒霉啊!” “唉,当初你要跟我们一起来的你怪谁?要不是你那安迪老哥”威尔坏笑着道,却下一秒便被凯里莎揪住了衣领,怒道“你再敢提他” “行了!别老是这样!”夏蕾丝连忙把两人拉开,自己又倒在了沙发上,一手按在额头道“说实话,如果安迪先生在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这样狼狈” 自打他们三人来到帝都后,由于没有安迪的带领,三人的团队的警惕性大不如之前,且很快便被一些可疑的家伙给盯上,夏蕾丝不肯与其发生正面冲突,他们也只好选择回避,直到被自己困在了这家旅店里三天。 至于这伙人是什么来头,威尔他们也已经得出了很多合理的猜测,既有可能是爱兰菲尔女王的对手所派出的爪牙专门来监视或者绑架他们的;要么就是叛军的人,在发觉自己三人来路不简单后,便也打起了坏主意 另外,夏蕾丝还得出了一个令人发冷汗的猜想——这群人甚至是帝都派来的,或者说是皇室的间谍,专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是不是陛下亲自下的一道考验,但如果自己主动对他们动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咱们再不赶往内城就来不及了,咱们现在可是在城市的南港区啊!”威尔再次强调着路程的问题,但都无济于事和安迪相比,威尔缺乏的可不只有智谋。夏蕾丝无奈的心想 “不如咱就拼一把,路走不通的话我们就走房子。”凯里莎望着外面低矮的民居房,红色的瓦砾吸引着凯里莎。威尔也凑了过来,他看了看附近的建筑,也赞同道:“这片都是低矮的房子,只要我们离开这片民居区就能甩开他们了!” “可是,这”夏蕾丝想起了自己腿脚并不如威尔灵活,更没有凯里莎那能在空中滑翔行走的能力,而凯里莎则向她笑了笑道:“没关系,亲爱的,大不成我背着你有啊!” “嗯,我先去探探路!”威尔说罢,第一个从窗户翻过并跳跃至距离他们的窗口只有三米多的房子上“你们先过来,下面的家伙们应该没有看见!” “来喽!”凯里莎有些快乐的回应了威尔一声,接着便蹲在了窗台上,并将手伸向了屋内的夏蕾丝,夏蕾丝也将她的手臂紧紧握住,不忘再次嘱咐一句道:“记住,千万不可以主动攻击!” 凯里莎背着夏蕾丝落到了威尔的身边,接下来便是更加坎坷的路程,好在这个时间已经是下午,这一带的行人们比较稀疏,大多都在家里睡午觉。 就这样他们先后跨越了五六处房顶,但接着由于背着夏蕾丝跨越的凯里莎体力开始下降,在又奔向一处比较陡峭的屋顶时,右脚没能踩稳,随着几块碎瓦的脱落,凯里莎连同夏蕾丝跌下了屋顶。 “小心!”威尔连忙大喊道,并及时抓住了凯里莎的胳膊,但夏蕾丝也因此摔在了地上,凯里莎又大喊了一声夏蕾丝的名字,摇晃着身体恨不得立马下去救她。 但威尔还是把她给拖了上来,下方的夏蕾丝也站起了身,并忍着痛对上方的两人喊道:“你们快走,不用管我!” 这三人的声响难免惊动到了附近的人,夏蕾丝随机朝着方向跑去威尔也拍了一下正发愣的凯里莎,两人也继续沿着夏蕾丝逃跑的街道继续前行。 “夏蕾丝,前方左右都有人把手,直跑!”凯里莎半漂浮在空中并加速行走,一度和身后的威尔拉开了距离,而身后的威尔也趁此和凯里莎分头行动,他先对凯里莎大喊道:“我们在前面的市场会合,快!” 威尔跨向别处后,凯里莎也向夏蕾丝大喊道:“前面市场会合!” 就这样,三人几乎分离,夏蕾丝只能靠自己的双腿逃离,在她终于硬撑到市场街口处时,其娇柔的身体一倒,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了 “啊”夏蕾丝不禁呻吟了一声,眼见着几名男人向自己奔来,夏蕾丝也不再管顾其他,通过自己特有的御手,隔空操纵着旁边正出售的水果砸向了对方。 “抱歉!”夏蕾丝起身向那水果摊老板鞠躬后,便强撑着身体继续跑去 另一边,实际早已经到达市场的威尔和凯里莎在等待了夏蕾丝五分钟后,也遇到了那群人的包围,周围的行人也因此受到了惊吓没有夏蕾丝在,威尔和凯里莎背靠背,打算和他们战一场。 那群家伙一步步逼向了两人,但都还没有亮出自己的武器,威尔和凯里莎也只是将法力集中在了双手的脉络,等待着他们的近身。 “喂!你们这群家伙,又在干什么?”一声少女的声音后,其中一个大汉突然被从身后打倒,一位持长刀身着黑色制服的少女出现在了众人之间“我也是奉命而来,这里不需要你们插手!” “你,你是”凯里莎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身后快活的男声道:“抱歉哦,这群家伙盯错人了。” 凯里莎一怔,这才想起来这群人中确实有一个比较眼熟的家伙,但凯里莎没想到会是“他” “别来无恙啊,两位,上次见的时候还是在阿拉德王都!”斯巴鲁主动将这僵局用一句话化解,他身旁的人也解除了警惕,斯巴鲁对其他人道“瞧你们的眼神,没盯对人” “那也没闲工夫叙旧,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到小镇出口集合。”带头的鲍特教官拍了拍斯巴鲁的肩膀道这时威尔突然问道:“慢着这里是小镇?” 凯里莎看了一眼威尔,忍不住拍了拍眉头,而陵卡也故作高傲的走到斯巴鲁身边,和斯巴鲁站在一起。 “要不你以为呢?金发小子。”鲍特问道威尔还是有点不肯相信:“这里,这里难道不是南海港的城区吗?” “帝都的城区有长这模样的吗?而且是海港处”斯巴鲁也有点感到好笑“不瞒你说,你再往西走三十多公里,就直接到乌尔克了” “笨蛋!没地图还乱带路!”凯里莎动手打了威尔的后脑壳,这一下威尔倒是也认,反正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凯里莎也没少这样对自己动过手 “对了,你们看见夏蕾丝了吗?就是跟我们一起的那个女孩。”凯里莎询问斯巴鲁道“如果已经被你们这群人逮捕的话,那就赶紧把她放了。” “那是二队的任务,我现在也不知道,但如果真就被抓住了的话算了!你们赶紧跟我上车!”斯巴鲁说罢,便朝前方奔去,看样子事情还是被搞复杂了。 第七十一章 过于意外 “喂,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还执行什么任务?”在由斯巴鲁驾驶的汽车内,凯里莎双手背在后脑勺处,语气有些轻浮的问身旁的陵卡道。陵卡将口中的糖果用小舌尖搅动了一下,说道:“少跟我用这种讨厌的语气说话!这种事我也不方便跟你们说,总之就是我们学校派下来的活动罢了。” 相比起后座的两位女孩,前座的司机斯巴鲁和旁边的威尔才是有些尴尬,两人不说一句话,最多只有斯巴鲁自己在哼歌而在后座,凯里莎却又开了第二个小话题:“对了,我们坐上了车,你们那群兄弟们怎么办?” “这没办法,车就这三辆”斯巴鲁斜眼看了看身旁的威尔,貌似在回答凯里莎的问题道“而且你们来了,就得伺候好你们呗,怎么说都是安迪那家伙的老朋友,更何况还有一位男爵大人。” 斯巴鲁说罢,其他人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就这样斯巴鲁跟随着前方由鲍特教官驾驶的车辆,在这狭窄的小镇街道上行走了五分钟,眼见着已经走过了市场处,但他们还是没有发现第三辆车的影子,斯巴鲁忍不住抱怨道:“靠,连个通讯用的工具都不发给我们,出了这个乌龙太难搞了!” “难道你们两个小分队没有集合点吗?”威尔这才找到了一处可插话的地方,抱着膀子道。而斯巴鲁也是无奈的回答:“唉,为了行动不太引起注意,所以我们打算是抓到人后就直接往回跑,虽然那个上尉也没给我们提出什么保密要求来” “喂!鲍特大哥,怎么样了?”斯巴鲁握着方向盘,将头伸出窗户外朝前方的车辆大喊道。 “谁知道那群家伙跑哪去了?继续走!”鲍特也用他的大嗓门回应道。 上尉?难道这又是帝国军方的安排?这摄政王选举即将开始了,这帝都真是什么动静都能有威尔心里想着,他不知道这个容纳了上千万人口的城市到底又被分化成了多少个势力?军方调动这群学生出动又是为了什么?威尔无处想起,他之所以来到帝都只是为了爱兰菲尔,他要在这帝都里,除掉一切对爱兰菲尔不利的人。 一道白色的射线在斯巴鲁等人眼前闪过,但斯巴鲁和威尔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坐在后座的陵卡几乎与射线出现的同时跳车离开了汽车 突然,前车因不明原因失灵,整个车剧烈的左右摇晃着,但这也仅仅持续了三秒,下一秒,前车猛然后退并与斯巴鲁的车相撞,而在车辆外,陵卡已经亮刀冲向了两车的前方 “呀!”陵卡飞身一刀斩向了一个双手持黑色重盾的蒙面男人,一刀便将其划出深深的裂缝,但那人却并不恋战,竟凭空消失在了陵卡眼前,陵卡只得大喊道:“大家小心,附近有隐藏的射手!” 其他总共七人也先后从两辆车内跑了出来,斯巴鲁三人也先后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应战,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一个敌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又一支箭射向人群,陵卡看到了一根箭矢穿风而来,这也只是陵卡的程度才能用肉眼直接看到,陵卡连忙用刀斩断了那支箭后,大体确定了敌人的方位,便一跃至房顶上,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别愣着啊,臭小子们,我们也行动!”鲍特教官大喊道,其他人便再分两道围绕着刚刚陵卡登上的一排民居房跟随追踪,唯独凯里莎得以在半空中滑翔。斯巴鲁因此请求凯里莎道:“凯里莎小姐,麻烦你去掩护一下陵卡!” “你倒挺会指使人的!”虽然凯里莎嘴上那么说,但还是微笑着对斯巴鲁伸出了“放心”的手势,她将自己的双脚再多离地一米多,优先观察陵卡的位置“就那么大点地方,应该跑不远” 一方面鲍特教官已经派出了两名学生去通知这个小镇的厢警员们配合抓捕敌人;另一方面鲍特他本人更是想亲手将敌人抓住并确认他们的身份,因为他明白,一旦敌人直接落在了其他任何军人手里,最后就只有被沃克上尉带走的结果,他也无法通过敌人判断沃克上尉的真实目的 而陵卡想不到的是那个弓箭手竟然还敢站在这一片并在二十米内对她进行射击,这对陵卡来说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战功,弓箭手大约可以一次性连发四箭,这对陵卡来说构不成实质威胁。 “为所谓了,玩玩就是潜伏”陵卡心里暗道,她本人也同时隐身,并与敌人保持六米的距离慢慢绕后“竟然这种情况都不知道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陵卡抓住最好时机,瞬间恢复身形的同时并欲刺杀弓箭手,谁知就在即将得手的前一秒,一面沉重坚硬的盾牌将这猎人与“猎物”隔开,导致陵卡在那面盾牌上斩出了两道平行的裂痕 不会错!又是那个拿盾的面具男,但怎么又出现在这?可恶陵卡心里想着,下一秒却被对方的盾牌猛顶,同时弓箭手也已经拉满弓弦,两箭分别射中陵卡的肩膀和腹部这还没完,不知又从何处出现的法术光弹将陵卡击飞并悬浮在了空中 这是,一道带着星光的身影闪过,接住了陵卡的同时并施法反击了敌方的魔法师,最后降落并藏身于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喂!你还好?”凯里莎多少有些关心的对陵卡道。而陵卡心里已经领了情,但表面上的她依旧是不服气的样子,有些勉强的站起身来道:“无所谓,这点小伤” 凯里莎冷哼一声,接着走到她身边将一只手搭在陵卡的肩膀上,接着用那温暖柔和的治愈法术注入了陵卡的体内,陵卡感到了疼痛在缓缓减退 “难得学了点治愈法术,没想到被你吃了个现成的唉,无所谓啦,不用感谢我哦”凯里莎闭上眼像是在自我陶醉,睁开眼后发现陵卡果然没有感谢她,而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啊喂!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妞唉,算了,我也赶紧走!省得被这家人发现就麻烦了” 而此时,斯巴鲁已经正面和对方持盾的男人开打,斯巴鲁连续性用重剑对盾牌猛砍一番,试图用重量压制对方,他大喊道:“威尔!” 威尔也应声绕到了持盾人的后方,通过雷法将其暂时麻痹后,两人同时分别向对方的弓箭手和魔法师袭去,但这些敌人也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们的敏捷能力似乎都是一流的 除了盾牌男因为戴面具而无法看到他的真面目,其他两人的外貌已经被斯巴鲁和威尔记在了脑子里,看起来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相貌有点类似东方一带人类族的相貌,但似乎又比他们显得更苍老一些。 威尔准备先对付地方的魔法师,虽然对方法术单一,但实用性较强,可以远程对空进行连发,而且其法术光弹还具有一定的溅射性,只怕中了一招后便被对面锁定连发 威尔亮出宝剑并附上了雷电,在半空中斩出了一道弧形雷刃,而对方却不惜法力的通过连发将其化解,其法术将威尔给波及,威尔似乎知道敌我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了 “五大元素-闪电箭!”威尔喊出了咒语,这个法术对于威尔来说也需要手中长剑的引导,并对对方进行狙击,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对方依然用连射的光弹将其化解,并接着攻击威尔本人。 “哼!不要忘了,你似乎只会这一招”如何对付他实际上威尔早就有了准备,奈何风险过大,威尔并不想在这个小镇里搞破坏“不如再较量一分钟!” 对方看起来听不懂威尔说的话,只知道对其进行各方位的攻击直到被威尔近身威尔几乎浑身都有被魔法溅射的灼烧,他立刻将对方麻痹后直直跳起,并在悬浮空中的时候引导法术。 法术蓄力完毕,一发深蓝色的雷属性能量炮瞬间将敌人连同他脚下的房子同时吞没,这是那个单调的魔法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抵消掉的强大法术,而威尔也因此几乎耗尽了体内的法力,在半空中昏迷后直直向下坠落,最后被鲍特教官等人恰好接住:“快!把这个小哥带到安全地方” 而仍在与其他两个敌人苦战的斯巴鲁突然听到了那个弓箭手说出了一个词,但斯巴鲁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接着弓箭手无心再继续和斯巴鲁周旋,而是又对持盾牌的男人说了一通什么后,独自奔向了那栋被摧毁大半的房子 此时鲍特等人和其他赶来的厢警员正在营救被无辜卷入这场冲突的房主一家,并试图寻找那个魔法师的尸体,弓箭手果断连射四箭分别击中了四名厢警员,鲍特等人也举枪对他进行射击,但还是被手脚敏捷的弓箭手躲闪,并带走了那不知是死是活的魔法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鲍特似乎还想抓紧最后一秒去解答自己的疑惑,但奈何他们甚至语言都不一定想通 “可恶给我滚开!”斯巴鲁用巨剑与持盾男比拼着浑身的蛮力,但对方却也并不是多么光明正大,不知持盾人又触动了什么机关,盾牌突然冒出黑色的尖刺刺伤了斯巴鲁并击退了斯巴鲁,在斯巴鲁再次准备攻击时,他也以盾作为掩护,迅速撤离了战场 “我去!这什么情况?”斯巴鲁不顾受伤的胳膊,用拳头猛砸房顶道“靠对了,陵卡她俩呢?” 与此同时,凯里莎不敢相信陵卡仅凭一人的能力便拦截了逮捕夏蕾丝的汽车,被陵卡破坏的汽车停靠在了道路旁边的树林处,此时陵卡正在和又一名女性的敌人切磋剑术。 对方也和之前的持盾男人一样戴着奇怪的面具,面具上有着一些不可解读的诡异花纹,对方女剑士细长的直刃刀与陵卡的“地狱新月”相互摩擦着银色的光芒。 凯里莎打算先从车里救出夏蕾丝再说,陵卡本以为对方会被凯里莎的行动分心,但是并没有对方现在只是一心一意的与陵卡决斗。 “喂,要不要直接把这个家伙处理掉?”带出昏迷且被捆绑的夏蕾丝后,凯里莎问陵卡道。而陵卡却微微一笑,道:“不必了,这是剑士与剑士之间的对决,看来这位前辈看来是抱着必杀的心思了!” 陵卡这话说的颇为凌然,凯里莎似乎还有什么话却被她自己给堵了回去,只是嘴角抽了抽后便带着夏蕾丝离开了此地 陵卡发现,对方虽然并没有自己极强的爆发力和瞬间刺杀能力,但优势却在擅长以刀突进,持续性要比自己强。看来这次,陵卡遇到了一位具有互补性的对手 “报上姓名来,我叫陵卡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陵卡询问对方,但对方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 陵卡脸色一沉,只好准备应对接下来的过招,在对方冲过来时,陵卡也立刻弧身成弯月,又是那一招“芒月决”。 但对方似乎招架得住,接着便是连续的白刃战,陵卡凭借自身的爆发力依旧处于上峰。 陵卡因为对方的坚定而激起了自己战斗的欲望,那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打破对方的坚定陵卡找准了时机,在趁着对方刺空的同时贴身斩击,一刀劈开了她的面具 一张靓丽却也犀利的面貌展现在了陵卡的面前,陵卡也将那被利落斩成两半的面具拾起,而且看起来是不打算还给眼前这位女剑士。 而就在这时,陵卡提前感觉到了侧面的威胁,她左手拿着两半面具,右手则单手持刀腾空跃向右方,在这一秒钟内便将欲图偷袭她的持盾男子和弓箭手放倒,同样倒下的还有那重伤且奄奄一息的魔法师。 最后陵卡双脚落在了地上,但她却收敛了自己一贯的高傲态度,还说道:“再见了,剑士姐姐。” 随着这四位神秘杀手的离开,这场冲突暂告一段落陵卡不必为她主动放走敌人而烦恼,因为她至少救回了那个夏蕾丝,而且无论如何,这场战斗都过于意外。 —————————————— “嗯,真是太过于意外了”晚上,斯巴鲁喝着酒,感叹道“不是因为这次战斗来的突然,而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快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看来是为了感谢凯里莎那一发治愈术,陵卡当天晚上竟然拿出了自己在闲暇时间打工攒下来的钱,专门请威尔和凯里莎好好品尝了一顿帝都的风味。 “你这家伙!少喝一点不行吗?”陵卡向往常一样对斯巴鲁道。凯里莎也略有点昏醉,她半靠着身旁的威尔道:“可惜夏蕾丝没来到现在还在睡大觉” “话说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怎么觉得他们不是”威尔还没说完,斯巴鲁便再次拿起酒杯和他相碰道“行了行了,别想这些了,喝酒以后咱俩也是好哥们了!哈” 他们因为与安迪的相识和互相相识,或许由于安迪的存在,成为了他们之间联系的契机。当然,他们四人没有一个人,不记得安迪 第七十二章 王侯临场 女剑士与她的三位战友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就在一间极其不起眼的破旧公寓里,这里内部的构造让人不可能以为这竟然是帝都内的建筑,暴露在外的生锈管道滴着水,四次无不散发着潮湿与腥臭身上绑着一把精致金属长弓的男人与另一位背着盾牌戴着面具的男人搀扶着中间重伤的魔法师,而女剑士右手仍旧握着她的长刀,左臂支撑着墙壁,遮着脸行走着。 终于到了他们的一所房间处,女剑士急切的敲打着门,嘴里似乎在大喊着某人的名字,但随着门被缓缓打开,女剑士等人的立刻因之而色变 沃克穿着他的禁军军服,一脸淡然的帮他们打开了门,他站在房间门口处,女剑士等人进不去,更看不清沃克的身后,禁军的穿着使女剑士差点本能的拔出自己的武器。沃克用他标准的虹岭帝国的语言对女剑士等人道:“看来你们这次失败了,井上组长。” 听到对方这样说话,女剑士在心里松了口气,但她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能做的只有在沃克面前跪下,将自己的长刀摆在面前,用她家乡的语言和习俗以此示忠道:“请阁下再给我一次机会,在下若真令您失望,井上龙雨在此切腹谢罪!” “哼!如果真的如此,你们整个虹岭都应该为樱之城的百姓而死!”沃克走出了门框,以示他们可以进门,在这之前沃克继续道“这里不是西北大洲的岛国,而是中洲,在这片大陆,只要你还活着,就代表你还有可利用的价值。不要轻易奢望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 “是!”井上向他鞠躬,气氛似乎因沃克的话语而变得略有缓和,而沃克此次拜访的真正目的他们还不得而知,但井上等人顾不上这些,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战友的生命。沃克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这黑暗的走廊,却不知冰冷和温暖到底是哪一种占据了他此时的心情,只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军装冷笑道:“哼!这件衣服比这墙壁的颜色还要深。” 说罢,沃克进了屋内,并将房间的门关紧。 “绿子!快!中村他撑不住了”众人一同将名为“中村”的魔法师放在床上,血液也流出侵染了床单一名年龄较小的少女走了过来,衣着整洁干净的她毫不犹豫的将双手轻按在了中村腹部焦糊的伤口处,并释放出治愈法术为他止血。 中村痛苦的叫声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其余的人也暂时放了心各自瘫坐在了床上或地上,那名负责医疗的少女面色没有什么波动,甚至显得没有什么精神,她用她特有的懒散声音对井上龙雨问道:“组长,这次任务成功了吗?” “没有绿子,这次失败了。”井上机械的回答道,好似这次失败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哦”绿子这样回答,整个狭小的房间变得死一样的安静,只能听到治愈法术的杂音。就这样持续了几秒,井上又问道:“那沃克阁下来了后,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他敲门了,我给他开门了而已”井上或许忘记了绿子并不是一个能聊天的对象,一句话便把话题堵死了 “你们不应该为虹岭而活,只要有实力,中洲不管是菲利克斯还是安里士都答应给予你们自由”沃克走到了他们面前道。而对于沃克的话,井上等人再次选择了无视“虹岭帝国的‘暗部’人员吗?真是悲哀” “抱歉,阁下,我们有我们所信仰的事物,我们来到安里士完全是因为吾皇的命令,而吾皇代表着太阳神的意志!”井上这次也一板一眼的表达着自己的态度“你我都清楚,神是不可冒犯的!” 而这一段富有神圣的话语,只是换来了沃克鄙夷的眼神,他低声自言自语道:“看来安里士的那个暴君,讨厌宗教也是有道理的” 沃克不打算在这继续呆下去,反正他来此的目的也仅仅是交代任务而已:“继续跟踪他们,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明白,这次您放心。”井上龙雨向沃克的背影再次鞠躬道。唯独关于任务的事情,井上才会显示自己对沃克唯一的敬意 —————————————— 不知不觉的,这个夏天终于和帝国完全告了别,在九月一日的早上,整个帝都将为这个重要的日子而沸腾,与此并无直接关系的广大公民们却把这一日当成了张灯结彩的节日,在整座城市欢呼着、享受着、欣赏着七大封王各有特色的游行车队,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一场紧张的博弈即将在玉凰殿前殿第三层的大堂展开 一共十张白金打造的座椅被分别摆在会议堂的两侧,飒爽的皇家骑士各配一把佩剑,八名骑士分别把守大堂四周的门口处,而在大堂的正前方,还有一架宝座安置在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至于这个位置是为何人准备?恐怕不必多猜 “主会议堂禁止任何除参选者本人的人员入内!”在爱兰菲尔刚踏入会议堂内一步时,守卫的骑士熟练的制止了也欲跟随入内的盖兰德和他身后的亲卫队。而盖兰德却不示弱道:“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 “这也是我的职责,大人!”而骑士更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而妥协。还是爱兰菲尔为两人解围道:“不要为难人家,盖兰德将军!” 盖兰德只得鞠躬退下,此时他的内心恐怕比爱兰菲尔本人还要忐忑不安。 爱兰菲尔是第一个到达,此时整个大堂并没有第二个人,早到是她的习惯,对她而言也是一种优势,她相信陛下会意识到自己这一点,自己对于摄政王之位的重视性爱兰菲尔坐在了右侧最靠近中间宝座的位置,这是她果断的选择。 而在下一位参与人员来到之时,那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而爱兰菲尔也已经料到了继她之后的最先来的人——“风雷王”霍拉修-帕木里。 “呦!没想到你竟然来得比我早,看样子我睡眠的时间还是太久了呢,啊哈!”霍拉修还是那样活跃又粗犷“像一个赶着早到校来讨好老师的女学生,哈哈哈” “霍拉修殿下,希望您能用尊重的态度和我说话。”爱兰菲尔以警告的口吻,神色严肃的对霍拉修道“而且,您也不是来的一样早吗?” 霍拉修摸了一把自己深褐色的短发,庞大的身躯坐在左侧的某个位置上坐下,在爱兰菲尔看着,好似一座大山稳稳的坐落在了地上。 “因为我在锻炼啊人活着就需要有规律性嘛”爱兰菲尔已经不想再理他,这家伙似乎根本不在意摄政王之位的事情,更是来此把这场选举会议当成一场聚会而已,他的性格和做法爱兰菲尔无法理解但是她相信,霍拉修王只是一个例外 “看样子我来的并不晚呢”第三位参选者到达了现场,那好听的男声惹到爱兰菲尔不禁朝那一瞧,只见一位类似骑士打扮的男青年举止凌然的走到了爱兰菲尔和霍拉修之间的位置,并主动鞠躬道“别来无恙啊,爱兰菲尔殿下、霍拉修殿下。” “哦!原来是你小子继承了王位啊,我果然猜的不错,哈哈哈哈”霍拉修连忙又鞠躬道“抱歉,忘记向你回礼了!” “没有霍拉修殿下向我父亲的推荐,我可不一定能担当此等重任,请再次接受我的致谢。”这位年轻的封王再次鞠躬道。看样子这两家关系不错,爱兰菲尔旁观着,只是心里有些不是个滋味 “我是‘银甲王’爱兰菲尔-阿拉德,请问您是”爱兰菲尔主动向他行礼道,她发觉了其他两人对她的无视,但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位挺拔英俊的青年王这才注意到了爱兰菲尔,他便自我介绍道:“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穿刑王’苏鲁斯特-奥兰多!据说您就是当初十二岁时便在战场上亲手斩杀一千多名敌人的少女剑士?” “区区小功,何足挂齿!”爱兰菲尔自谦道,不过她明白对方提起自己的战功并不是客套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笑,各自有亮出自己武器的欲望 “有机会的话,择日一战!”苏鲁斯特说罢,与爱兰菲尔握了手,但一旁的霍拉修却打破了这个气氛:“呦!你竟然笑了啊,爱兰菲尔殿下?” 爱兰菲尔一惊,连忙扭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神情依旧是她那生硬的冷漠严肃看着爱兰菲尔的举动,苏鲁斯特不解的看了一眼霍拉修,而霍拉修也一时说不出来什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坐到了离他最近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入口处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位白发红衣,举止高傲的男人走到了两排座椅的中间处,他有些敷衍的向眼前三位封王鞠躬致意:“向各位问好,我是‘天矢王’科西切-乌斯坦!” 其他三人各自自我介绍后,科西切便坐在了左侧最靠近宝座的位置上,他有意的看了看爱兰菲尔和她的位置,他摇了摇头,道:“我觉得陛下也不喜欢一个小姑娘坐的太近了” 爱兰菲尔不知他说这句话是何意?但她从中察觉出了挑衅的意味,现在这个房间的空气还处于凝固状态,爱兰菲尔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个家伙,还是这个老样子”霍拉修抱起肩膀,主动与他说话道“最近如何啊?你还在研究你的建筑学吗?” “我喜欢您不要只看表面,那只是艺术品的实体而已”科西切也回话道“不管是建筑还是个人,细节决定成败,我希望您也能够理解意思。” 爱兰菲尔心里对他突然又有一丝的改观,她觉得这个人或许懂得很多,尽管他看起来完美而又令人讨厌但这个人绝对也有他深不可测的地方,他也因此有他傲慢的资本 “我们七大封王已经来了四个,那冥府的人却一个还没有到呢。”苏鲁斯特感到有些无聊,他趁着当下只有他们四人,便闲聊道“你们说,那冥府三巨头都是些什么来头?我记得传闻挺多的。” “这个嘛我只知道那个干戈尔总督大人从菲利克斯的时候便已经是国之重臣,他现在也是权朝一方,而且可是当今陛下的国丈”霍拉修首先解释道“我曾经与他共事过,反正我个人认为,他才是三巨头中最强大也是最得民心的那位” “那样的话”爱兰菲尔还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那看似不屑于与他们闲聊的科西切给抢了话语:“那样的话,如果我们七大封王不能在那三巨头面前拿下话语权的话,形势便会一边倒,干戈尔总督将是最后的胜利者。” 爱兰菲尔这才我觉自己无法融入,而他们的意思是要七大封王联手结成一个临时的“共同体”,与相对更在帝都掌握实权的冥府三巨头形成对峙性。 算了,暂时就这样但是摄政王之位,一定是我的!爱兰菲尔暗暗发誓。 这时,一位魁梧的,身着一身特殊军装的凶悍男人走了进来,他并没有任何行礼,只是瞪着霍拉修,其他人预感到了来者不善 那人以他高大威猛的身材在对全场的人进行威压,虽然目前这个大堂除了参选者和负责主持的陛下外,无人有资格进入这间大堂,但此人给他们的感觉,更像是来寻仇的 霍拉修也站了起来,其他人这才发现原来霍拉修比这人还要高出半头来,那人带来的紧张气氛也随之被霍拉修化解,爱兰菲尔和苏鲁斯特松了口气 那人伸拳头碰了一下霍拉修的肩膀,霍拉修也回了一拳,下一秒,两人突然同时发出如洪钟的大笑并紧紧拥抱到一块,甚至那守卫的骑士也被他们给惊到。 “你个老混蛋,那么长时间不来找我?最后还是在这见面了不是?”霍拉修笑着道,接着他替那人介绍道“这位就是盘踞在帝国南部的‘狂暴王’巴利特-隆戈!” “呦!已经热闹起来了嘛,看来我来的挺是时候呢”令人最讨厌的声音出现了,霍拉修和巴利特还没来得及叙旧霍拉修来到爱兰菲尔身边,对她耳语道:“你的同龄人来了,小妹妹” “这个家伙”爱兰菲尔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是对身旁老是调侃她没完的霍拉修,而是眼前金发碧眼、衣色如红酒的少年原本整个阿拉德都普遍喜爱的蔷薇花,就是因为这个少年的存在让爱兰菲尔对其感到变了味 第七十三章 冥府三卿 当阿弗洛狄-安里士来到了众王的面前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自动陷入了沉默,这另一个和爱兰菲尔一样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封王却是他们七人中最不受欢迎的一位。霍拉修和刚来不久的巴利特-戈隆也立刻停止了叙旧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处,爱兰菲尔和那科西切继续保持着其严肃和矜持,唯有苏鲁斯特还算礼貌,主动向他打招呼道:“您来了,‘弑神王’阿弗洛狄殿下。” “既然都清楚本王的性子,就不要刻意无视我嘛”阿弗洛狄并没有理会苏鲁斯特,而是直接向所有人说清楚话道“再说了,本王对什么摄政王并不感兴趣,今天我来主要是来与各位殿下叙叙旧。” 爱兰菲尔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不语了,她要提醒之前与阿弗洛狄之间的交易和承诺,她起身对阿弗洛狄道:“这并没有什么,终究只是一场较量而已,我希望阿弗洛狄殿下不要忘记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而且你想要的东西应该是证据,我也已经带来了,到时候我会当众王的面亲手交给陛下。”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可爱的小女王。”阿弗洛狄态度有些轻蔑的坐在了爱兰菲尔身边,爱兰菲尔只是满目嫌弃的看着他“虽然陛下的意思是尽量活捉,但这种反社会分子才应该尽快除掉才是。” “就比如说你吗?病态的封王”对于之前阿弗洛狄的冒犯,爱兰菲尔这次也忍不住通过语言回击一次阿弗洛狄听罢,不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似乎在掩饰心中的不满:“嗯哼?说话要自重啊,小妹妹,我记得我好像还比你大一些呢。” 旁观的霍拉修对这两人的交流有些忍俊不禁,他对身旁的巴利特调侃道:“你说,咱们这是来到了会议堂还是来到了中学校?” “呃?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外表凶悍的巴利特这次反而有些摸不到头脑的问道。而那科西切却接了他的话把道:“无非就是说那两个家伙跟幼稚的小孩子似的哦不,他们本来就是小孩子。” 这个科西切不管说话还是做事总是保持着他那傲视一切的眼神,仿佛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一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自己的底线,总共参加的十人之间实际上都各自与其他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摄政王的位置他们实际上都在乎着,只是其在乎的程度和角度不同罢了 “对了,我们七王好像还有一个人没有来啊”巴利特提醒霍拉修和苏鲁斯特道。而苏鲁斯特想了想,说出了那人的名字:“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还剩‘秘法王’摩尔西斯-卡马洛斯,我记得是这个人好像也没怎么露过面” “嗯,听说是拥有最大法力储量的可怕男人,魔法师之首”霍拉修说道“不过听起来也太夸张了” 距离陛下到来、会议正式开始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这个时候该来的人也都来了,他们刚刚还议论着的“秘法王”也在这个时候到来,七大封王就此齐全。 这是一个身着诡异,手持法杖的男子,看起来似乎和苏鲁斯特差不多大的样子,其长发中带有些深紫的颜色,眼神阴沉,嘴角似乎总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抱歉各位,在下来晚了,请各位殿下不要计较。”上来倒是一副颇有礼貌的样子,但对于霍拉修这种粗中有细的人来说,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人似乎在掩饰着自己本性,这个名为“摩尔西斯”的年轻封王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类。 “你了解他吗?”这次爱兰菲尔竟然主动问身旁的阿弗洛狄道。而阿弗洛狄还刻意根她卖个关子道:“哦?你是说的哪一方面?” 爱兰菲尔忍着自己的性子道:“麻烦请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我,我看着他” 爱兰菲尔还未说完,阿弗洛狄就把好奇的眼神盯着她,这反而导致爱兰菲尔把刚刚要说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转而道:“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说白了我们之间都不过是竞争对手而已。” “但不要忘了,我们俩可是在同一战线上的。”阿弗洛狄笑道“好好,我就告诉你我所听说的信息,这个家伙好像是一年前才有了自己的势力,后来帝国给予了他封王的头衔。” 阿弗洛狄意外的挺健谈,这也使得爱兰菲尔减少了对他不好的印象,只是在听阿弗洛狄谈起那“秘法王”时,爱兰菲尔感觉得到心里在发颤,因为摩尔西斯的相貌令她感到了眼熟,并在心里根据阿弗洛狄所说的对号入座中 “大体就是这样了,他最近和冥府的总督大人似乎走的比较近,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反正陛下命令我严格注意此事”阿弗洛狄说罢,爱兰菲尔则立刻转移了话题道:“话说回来,那冥府的三位大人也该到了。” 就在这时,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位身着青色长袍,气度不凡的年轻女子走进了会议堂,她开口便向七王道:“各位殿下辛苦了,玲迦泷向各位殿下问好!” 这位名叫“玲迦泷”的女子步伐优雅的走到了七王之间,而七王中最为开朗的霍拉修也首先代表着七王问候道:“好久不见了,相国大人玲迦泷女士,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帝国国庆日的时候” 与各镇一方的七大封王不同,眼前的女人居于安里士帝国官僚机构的最顶层,代理陛下总理全国上下一切的政务,本人虽然因为某些不可得知的原因而并没有被陛下授予爵位,但这也代表着她的身世和背后更深不可测 “请问相国大人的姐姐可还安康?”那一向高傲的科西切此时却站起身,声音带着敬意的向玲迦泷问道。玲迦泷叹了口气,一手遮着嘴巴苦笑道:“您这话说的,好像搞得我能天天见到她似的,或许说不定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她这句话懂其意思的人是真的懂,所以在场的人只是把她这句话当场玩笑而已,至于她口中的“姐姐”又是何许人也?众人也多少略有些耳闻,但具体也无从考证 “嗯,八个了。”苏鲁斯特说道“但愿其他两位不要在陛下来之后才赶来,我可不想看到陛下生气的样子” 结果苏鲁斯特说了这句话,众人心里竟都开始担心起来,这安里士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在那群叛军分子口中被普遍叫成“暴君”,想必这也绝非空穴来风,更何况他们自己心里也都有点数,任何时候都不可去触怒陛下。相国玲迦泷只闻身旁的科西切王神色严峻的小声感叹道:“或许真像那句话说的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嗯‘天子’?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玲迦泷有些好奇的询问身旁的科西切道。科西切这次也放下了自己架子,小声对玲迦泷解释:“是东方天启帝国对于他们那皇帝的一种俗称,意在于‘负责降临凡间、管理世界的天神之子’。” “那这个词最好还是不要用了,你也知道,陛下平生最反感那些‘天神’、‘宗教’之类的了陛下当初同意为帝国保留最基本的宗教信仰,而没有将其全部肃清就已经算不错的了” “哦?你们二人好像在聊一些既有趣也很危险的话题呢。”霍拉修突然把他那布满毛发和络腮胡的大脑袋凑了过来,一脸坏笑道 这搞得正细声交谈的两人有些措手不及,正巧这时,又一个气质斯文,戴着一副眼镜的男人走进了大堂内,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西蒙大人啊西蒙大人,您来得真是太巧了”玲迦泷轻抚着自己松弛的胸口,心里不禁感谢着这位刚来的男人 看起来与那“天矢王”科西切差不多的年龄,将近四十的样子,他也是这群人内唯一一个身着西服且戴着金丝眼镜的人,虽然一直带着微笑,但也总是给人一种不善的感觉 “请多包涵,诸位”那人先对众人道。而众人也随之回礼:“西蒙-米诺斯大人,请坐请坐” 此人名为“西蒙-米诺斯”,与那相国玲迦泷同为冥府三巨头之一,管理着冥府旗下的帝国最高法院,本人也同时拥有着“首席法官”的头衔只不过比起掌握着执行大权的玲迦泷,西蒙-米诺斯的实际权力仅限于他那一间法院,但他本人似乎也对于权力没有什么兴趣和特殊的想法 和众人礼貌的打了招呼后他就几乎一言不发,而是随机坐在了仅剩的两个位置的其中之一,并在手中用法术幻化出了一本书开始认真研读看到此景,阿弗洛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爱兰菲尔注意到了阿弗洛狄异样的笑容,有些警惕的问道。而对于此,阿弗洛狄却和她说白了道:“你觉得,如果我把法官大人手中的书换成我的作品,那会怎么样?哼哼哼” “不清楚,我并没有看过你的作品”谁知是这种无聊的恶作剧?爱兰菲尔是彻底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不过这样还好,阿弗洛狄既然和她说出来了,也表示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哼,还剩一个老家伙!”巴利特有些不耐烦的指着那唯一空出的位置道“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距离陛下进场只有最后十分钟了!如果胆敢迟到一个,挨罚的可能是我们所有人!” “该来的总会要来的,老伙计,这不还有十分钟吗?总督大人毕竟年纪大了嘛再说了陛下也不会因为一个迟到而轻易处罚一位跨越两个王朝的元老重臣,而我们更没有理由挨罚了”霍拉修拍着他的肩膀与他耐心说道,这巴利特才多少平复了下暴躁的性子。 苏鲁斯特以一种请教前辈的态度问霍拉修道:“听说这位总督大人才是咱们这十个人中最具有权势的人物?” “不仅仅如此,他的年龄、资格、学识也绝对是我们十人之首,别看他年纪大了,但拼实力也不会输给我们任何人,真不敢想象他巅峰时期会是怎样的一位强者”霍拉修这次也神色变得严峻道“而且他和安里士皇室走得很近,其女儿就是皇后殿下,干戈尔-艾里克索姆大公爵吗” “那既然那样的话,为什么他没有成为一方的封王呢?”苏鲁斯特问出了自己和霍拉修共同的疑惑。而霍拉修只是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可惜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他和陛下之间互相也有些秘密和顾虑的东西” 冥府三巨头之一的干戈尔终于在最后的时刻亮了相,这位白发苍苍的贵族老人上来便给予了全场一种压力和敬畏感,他开口道:“看来我是最后一个来的,只怪我年纪大了一个人行走实在有些不便,请诸位殿下和大人恕罪。” 说罢,干戈尔竟准备单膝下跪向众人行大礼,霍拉修和苏鲁斯特连忙将他扶起并扶至座椅上,那相国玲迦泷也走了过来,笑着道:“总督大人,看来您最近没少操劳公务啊,连锻炼腿脚的时间都没有了呢。” 干戈尔官职为“总督”,和相国玲迦泷在冥府形成了一种对峙性,他也同样掌握着一块大权,只是和玲迦泷不同的是——玲迦泷她管理的对象是国家社会和人民;而干戈尔所管理的对象便是这等级森严的官僚机构与其说是一种“管理”,还不如说是一种“监察” 干戈尔注意到了那“秘法王”摩尔西斯,眼睛透露出了一种不友好的意思,相对的摩尔西斯也注意到了他,眼神中则是一种轻蔑 —————————————— 在临近帝都市中心的某个不起眼的街道角落处,安迪出现在了罗米奥斯面前,罗米奥斯问他道:“怎么样了?安迪先生。” “放心,干戈尔大人已经平安的进入宫殿内了,这一路上想惹事的家伙还真不少,不过都被我清理干净了”也不知道就这一会,又有多少人命落在了安迪的手中,而安迪只是抽着烟不以为然“这次的指挥权可是全部交给你了,我们一会也该赶紧行动了等一下” 安迪的利眼还是轻易捕捉到了一个偷听的家伙,而且那个人竟然穿着一身禁军的军服,安迪立刻将口中的烟头吐掉,并水法一出打算直接下杀手 “安迪,住手!”罗米奥斯也迫不得已立刻拔出自己的长刀才阻止了安迪道“他是自己人,是我的兄弟!” 安迪虽然收了手,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那个年轻的禁军,罗米奥斯连忙走到了那人身边,对安迪道:“对不起,失陪一下” 离开了安迪的视线后,这两人也没时间再搞什么寒暄,身着禁军军服的青年上来便有些焦急的问道:“父亲他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已经安全的到达会议堂内了,剩下的就得靠我们自己了你那边怎么样?沃克。”罗米奥斯反问对方道。沃克也喘回了口气道:“我这边有点困难,我已经和虹岭帝国的人联络上了,也在帝都各个中学校动员一遍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认出我来” “没关系的兄弟,辩论要持续三天,我们还至少有三天的时间做最后的筹备”罗米奥斯带着几分安慰的语气,并拍着他的肩膀道“虽然你是父亲的养子,但我一直拿你当亲兄弟看待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我去说服我妹妹,你去将民兵们集结起来,随时在帝都大干一场!” 该说的话差不多说完了,罗米奥斯感到自己的嘴里有些发苦,他把最后一句告诫以耳语的方式传达给了沃克:“我们与别国合作的事情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还有,一定切记注意那个安迪,不管是否会见到他,但一定要防备着他” 第七十四章 夺回樱城 一位士兵给自己手中的轻机枪上了膛,走到了河边与众军官并肩望着河那边破败沉沉的城镇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长官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以克丽斯塔大校为首的军官们皆神色凝重,似乎在看着不远处从城镇冒出的硝烟,在他们之前还在为保卫那几座大城市奋战时,谁都不会多想这座默默无闻的小城在遭受着什么? “哼!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终点了。”爱德林少校一手掐着腰,心里有些迫不及待的准备为北线战役收场。而克丽斯塔却心绪如麻,她隐忍着痛苦的心情将一只脚泡进了水里,并摘下了自己的军帽道:“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爱德林有些疑惑的看着克丽斯塔,这位少女指挥官与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本打算上去关心一下,但却又被身旁的阿林阻止道:“等一下,听说这里就是旅团长的家乡” 总之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说什么,只是默默等待着克丽斯塔为她的家乡进行祷告,并随时等候着她说出的下一句命令同为主力人员之一的杰维诺似乎有些耐不住,他找到了赫尔赫拉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派进樱之城的三十五个探子如何了?” “只活着回来了五个,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赫尔赫拉有些担忧的回答道“你先不要急,樱之城这个地方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在城内仍旧有一个人能和我保持联络,他告诉了我一些重要信息,我们马上上报旅团长!” 说罢,两人来到了克丽斯塔身边,此时克丽斯塔已经重新将自己的军帽戴在了头顶上,眼神中透露着她的坚定,她转身便向下面的部队发出了命令:“你们听着,宪兵继续前往周围的村镇进行搜查,并尽可能的救一些平民,杰维诺团长带领团队主攻城市,赫尔赫拉团员负责侦查” “容我打断一下,长官”赫尔赫拉带着几分歉意向克丽斯塔敬礼,并道“这次我们面对的主要敌人不是那些叛军了,而是虹岭帝国的军队。” 赫尔赫拉此话一出,众人并没有多么的惊讶,恐怕在之前遇到了艾米莉亚共和国军队入侵时,他们便已经料到了可能还有别的国家会趁火打劫只是面对虹岭帝国,他们确实得多考虑一些 “这些消息是哪里来的?”克丽斯塔问道。赫尔赫拉也如实回答道:“是樱之城发来的讯息,应该是我之前派进城内的探子,但是我现在已经命令他们统一撤回来了” 克丽斯塔微微伸出了手,表示赫尔赫拉不必再继续说下去了,她望着那硝烟弥漫的故乡,仇恨已经在她的心中转化为了战斗的意志,她说道:“可以了,看来已经证实了海伊尔市海伦大人讲述的经历是真实的,之前艾米莉亚人杀害了我们的战友,此时虹岭帝国的人又在残害我国的平民,今天便是他们偿还血债的开始!” 整座城市街道狭小,除了固有的商业中心外,并没有任何过于高大的建筑,这反而对于进攻一方的他们增加了很多难度,所以克丽斯塔此次打算使用“贴脸”似的进攻方式,专以杰维诺这种擅长近战的人员为主力先锋,沿着街道进行搜查,不放过任何一座房子。 “等一下,杰维诺团长!”克丽斯塔又叫住了准备集结部队的杰维诺,并将一种特殊的法术效果附于杰维诺全身“这是我们家族特有的增益法术,它不仅可以暂时性强化你的力量,而且还方便你与其他战士们的联系,叫你的团都来我这集合,我会统一为他们附魔。” 就这样,杰维诺的先锋部队第一个出发,并走上了河上的木桥而距离河边有多米远的其他部队发觉了河对岸有异样,赫尔赫拉大喊道:“杰维诺,小心!” 脚边的一阵爆炸直接将桥中心处炸垮,杰维诺立刻跳跃并直接到了河对岸,但其他人并没有他这等身手和运气,在木桥被炸裂时便乱了阵脚,并被对岸的敌人攻击,一下子便被击中十多个 “快,火力掩护!”杰维诺的身后,禁军士兵们持枪射击,却一发没能击中敌人,而这一点在杰维诺这边看的清清楚楚,多枚子弹从杰维诺身边掠过,却在空中凭空消失,他知道,樱之城已经被敌人包裹住了结界。 敌方以一挺重机枪阵地为中心对过桥而来的杰维诺极其手下进行疯狂扫射,杰维诺果断拔出长刀冲向敌方,这群手持步枪的普通士兵在杰维诺面前毫无招架的力量,不一会便被杰维诺杀个精光,杰维诺甚至没有用上一点雷法 “看准了,那群穿黄绿色军服的家伙,就是虹岭帝国的军队。”宪兵准备动身,那阿林指着一具被杰维诺杀死的敌人道。耶仁将手中的长军刀在自己眼前亮出,道:“嗯,当然记住了,以后只要再见到这些家伙,就往死里打!” 此时,杰维诺已经领兵深入了樱之城内,又一场厮杀即将展开 “有办法解决结界吗?”克丽斯塔来到了爱德林身边,此时爱德林正在闭目感应着这一带的法术能量场“半小时后向我汇报情况!” “长官,那其他人该怎么办?”赫尔赫拉看了看那群一直在原地待命的部队,他有些不放心让杰维诺和他的部队孤身这样陷入敌后“这道结界并非是会损害身体的,但也是会对外来者进行弱化,我觉得我们应该将城市包围进攻!” “原地待命,这是我的命令!”克丽斯塔向赫尔赫拉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命令“这位杰维诺上校实力还是挺可靠的,我并不相信区区虹岭之人会把他怎么样?” 到底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面对这样一个小城市这群精英军队竟然都束手无策,赫尔赫拉也在重新审视这位旅团指挥官,真不知道她是过于相信杰维诺?还是她本身的一种自大 —————————————— 位于一处狭窄的民居街道间,杰维诺遇到了一组具有轻型装甲的敌方武士,他早在之前便把自己的手下们解散至四处以便于扩大性搜查,同时杰维诺也做好了随时应对多个敌人的准备。 杰维诺观察着他们的武器,没有任何装饰性的东西,十分朴素的长刀,可以大约判断出这群武士也不过是一群随处可见的炮灰。只见领头的那人以自己的长刀指向杰维诺,并喊出了一句杰维诺听不懂的口令 其中一个武士大喊着并持刀袭向杰维诺,杰维诺脚步几乎不需要活动,两招下去便将对方的刀刃击断并将其斩杀:“哼!这就是以‘武士’为荣的国家吗?算了赶紧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 这样想着,杰维诺心中立刻被冷酷与杀意给充满,他立刻飞身冲入人群,挥舞着刀刃将他们尽快斩杀接着收刀回鞘,杰维诺站在原地向周围感应,并喊道:“各大队报告情况!” “杰维诺团长吗?竟然这样听到你的声音了”这是他其中一个手下的声音,没想到能以这种方式与战友之间取得联系“我们这边大队遇敌,敌军占领了民居区的东部,正在进行正常式交火!” “都给我听着!完成区域进攻后,一律到商业街集合!”杰维诺下命令道。 这时,他的余光注意到了远处的丘陵,杰维诺拿起望远镜望去,发现友军部队已经从山区这边进行侧面攻势,杰维诺这才想起来结界的事情。这时,一位身着比较肮脏破旧的禁军军装,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拿着一枚手工护身符的少年缓缓走到了杰维诺面前。 “哪一个大队的?哦等一下”杰维诺这才注意到了这人军服上的徽章“你是帝国空军?” “消息都是我提供的,长官呃”这位少年空军一手捂着自己的头部,面色有些犯难的对杰维诺道“本来我在家乡休息,没想到这侵略军就那么来了,顺带一提,樱之城的警备队几乎全完了” 这个人给了杰维诺一种很丧气的印象,让杰维诺不禁想到了自己的仇敌安迪杰维诺忍耐着想把他当成安迪一刀斩杀的冲动,并试图向他询问更多的信息。 “看来克丽斯塔给我的护身符确实有点实用,可算找到了一个有本事的”此人毫不避讳上下级,并开口说出了他们旅团长的名字“跟我来,长官,此地不好久留” “慢着!给我报上你的名字!隶属的部队、军衔、职务”杰维诺拿起了自己的腔调,向对方命令道。对方抓着自己在冒冷汗的头部,道:“诹访阿冥中士军衔至于我隶属的部队嘛,这个我还真不方便告诉你。”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今天是必须得知道的。听着,这个破地方谁死了都不稀奇,今天算你倒霉,偏偏遇到了我!”杰维诺带着威胁的口吻道。 “那就看你了反正我无所谓”诹访阿冥手里的护身符被他紧紧拿捏着,并向杰维诺打着手势,他根本不怕杰维诺,或许说他并不惧怕死亡 “你们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在追踪他们的踪迹”阿冥带着杰维诺潜入了一座比较高档的房子“我觉得你应该像一位猎人追踪自己的猎物,而不是军人” 阿冥突然开了一枪,将守在房子门口处的卫兵击毙,接着杰维诺冲进室内一道雷电剑气照亮了黑暗的房间,多名敌人同时暴露在两人眼前。 阿冥往后方一躲,找到了掩体并隐藏在了那,这家伙完全将杰维诺当成了一个清理敌人的工具,杰维诺只得挥舞着长刀冲向前方,又是一场五秒钟的杀戮。 “走,二楼”阿冥带着几分笑意道,并带着杰维诺跑到了二楼继续清理最后,两人来到了阳台处,阿冥指着远方比较明显的建筑道“还好这里是个小地方,这群家伙也并没有多少能藏身的地方,无非就是学校或者市政府” 这一路上阿冥中士说了不少,但杰维诺几乎不理他,只是在一旁听罢,并通过克丽斯塔提供的附魔能力与自己的部队联系。 “明白了”杰维诺先是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便隔空发出命令“市政府、学校、督军府这些地方必须完全攻克下来!” “对了,你带我跑了那么久,不会就是为了给我找一处指挥所?”杰维诺满怀诧异的对身旁这位诡异的士兵问道。而阿冥回答道:“当然不是了,长官,我们必须去亲手破坏掉结界!” “其实凭我和我手中的兵力,拿下这座小城并不成问题”杰维诺不以为然道。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长官。”阿冥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道“我们必须让大军攻进来,你是不知道,我们东部港口外的很多岛屿都已经被虹岭帝国的军队占领,包括岛上的城市虹岭帝国将近二十多万的兵力正在这一带的海域集结、整理我们必须重新巩固樱之城的边防,必须在明天到来之前!” “所以说一旦疏忽,敌人的主力就会立刻反扑过来,重新打开这个缺口?”杰维诺多少理解了阿冥的意思。阿冥也肯定的补充道:“所以说我们必须尽快接触结界,而能发动结界的要么就是他们的指挥官,要么也是他们指挥官身边的家伙” 说罢,阿冥转身又去收拾自己的装备,并为自己的手枪寻找更多的子弹:“我们现在就要趁着你的部队在四处与他们交火的时候,来一个擒贼先擒王”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杰维诺不想再听阿冥添油加醋的说着正事,他现在反而想说些题外话。阿冥听罢,向杰维诺亮出了自己的护身符,道:“克丽斯塔给了我这个东西,看来还是挺方便使用的。” “那个旅团长?她又和你什么关系?”杰维诺这时更是摸不到头脑了 “这个等有机会再说,到时候替我跟她问个好我们继续行动。”阿冥说完,先离开了这个房间。 与此同时,在两人准备在这座小城进行下一步行动时,帝都那边却开始搞起了大动作 第七十五章 死士之相 “装甲兵下士木晓璇,如果你无法去向家人或者世人去陈述你所做过付出的一切的话,那我将这枚证明之物赠送于你,它可以替你向世人证明一切!像你致敬!”站在病床前的一位文职军官宣读完这纸上千篇一律的话语后便向病床上的木晓璇敬礼,敬礼的姿势一直保持到旁边的两名人员分别将勋章摆在她的头部旁并由另一人拍完照片后才得以放松下来。 这三人的授勋工作又完成了一点,三人便离开了木晓璇的床头并走到与她隔着一张床的病友那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语和流程那个一直旁观着的通讯兵少女有些兴奋的小跑到木晓璇床边,羡慕且欣喜的拿起那枚勋章欣赏着,这枚铜质勋章配着黑色与红色色条的挂饰,正面雕刻着精致的军徽,而其背部还用花哨的字体刻着木晓璇的姓名与籍贯 “哇唔!好棒啊,姐!我也好想拥有一个挂在军服上,什么时候我能和你一样厉害啊?”通讯兵不禁对她这像师姐一样的顶头上司产生了崇拜。而木晓璇并不在意,她反而趁这个时候给通讯兵少女泼了冷水道:“什么时候能和我一样厉害我倒不知道,但如果你也想得到一枚这玩意的话也很容易” 通讯兵听罢,眼神冒着光的看着她,但接着木晓璇对她的一个坏笑让她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木晓璇直其半身,并将身上洁白的被子动手一撤,向旁边的少女展现出了自己那条被利刃刺穿的右腿,她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包住伤口的绷带道:“办法有很多,比如,嗯吃枚弹片、踩个地雷,或者硬挨一发魔法攻击总之是重伤一次只要别死就对了!哦,死了反而领的勋章更好,意下如何?” 说罢,木晓璇秀丽的眉毛还向通讯兵挑了挑,通讯兵这才明白这枚勋章所要付出的血肉代价,挠了挠头又支支吾吾道:“呃,那还是算了” “嘁!实话告诉你,想不想要它可由不得你”木晓璇顺手将自己的勋章从通讯兵手里拿了回来,在手里摆弄着道“这种勋章叫‘帝国意志’,是仅限于咱这种普通士兵的一种奖励,每负伤一次便能拿一枚,纯粹的荣誉勋章而已,不计任何战功成分那些军官得不到它也不需要它” “可是,就算是那些将军们也是从普通士兵做起的啊?或许该那么说:他们之所以不需要这枚勋章,是因为他们晋升的道路就是由这种勋章铺起来的”通讯兵颇有些思考的说,虽然她的表情还是显得很天真这句话让木晓璇几乎停顿了几秒钟,但接着又突然将气氛给活跃了起来,她笑着道:“说得挺有道理嘛!哈哈” “可是事实并非都是这样,想当将军那必须得有足够的实力,但他们并非都是靠战场上的出生入死一步步爬上来的”木晓璇又一下子将身体瘫卧在了床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道“如果你家有钱或者是个贵族官员之类的话,就可以直接去军校了,毕业后你甚至可以直接当少校其实,如果你家庭有背景的话你没必要来当军人。而我当时选择参军则是因为走投无路” 木晓璇说了那么多,那通讯兵却还是带着半分疑惑的听着,木晓璇便举了个身边的例子道:“那个叫阿林的家伙就是啊就是那个宪兵小队长,整天跟耶仁混在一块的那个” 这时,木晓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伸手用拳头轻碰了一下通讯兵的头顶,立刻带着严厉的语气道:“对了,你是怎么跑来医院的?” “我,我就是请了假,专门来照顾你嘛”通讯兵一下子便慌了起来“我就说姐你受了重伤,在病房需要陪护反正前线那也不缺我这一个” 她说的最后一句声音如同细丝,但却立刻暴露了自己趁机偷懒的事实。好在木晓璇现在无法下床,否则通讯兵的耳朵又得遭殃,木晓璇也只能说教道:“还想得勋章是?你这样连战场都不上还怎么得勋章?你唉,反正不许闲着!你就在这里给我进行体能训练,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木晓璇中间停顿了一下,她本想拿那些牺牲的兄弟姐妹们对她施压,但突然觉得这样不妥,便把涌上的话语全部又吞了下去 就在通讯兵为难的时候,军用医院的大广播突然又响起来:“各位病友和医务人员中午好,刚刚来自前线指挥官克丽斯塔大校的消息,我军已经基本清理北线五大主要城市的敌人,并集结兵力开始对樱之城发起了进攻,北线战役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让我们再此祝所有还在奋战的战友们好运!” 眼见着胜利在望,但血腥的厮杀和牺牲是不可能避免的,此时她心里最在乎的耶仁恐怕已经再次于战场上作战木晓璇心里一颤,看着身旁陪伴她的通讯兵不禁有些心软,她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三十个俯卧撑做完就放过你正好有人陪我说会话” 木晓璇同意了她的偷懒,她当然也松了口气,连接下来做那三十个俯卧撑时都格外有动力。只是她现在还是无法理解木晓璇这不稳定的情绪。 —————————————— 杰维诺和诹访阿冥的行动持续到了黄昏,两人几乎在整座城市寻找杀敌,并终于找到了敌方指挥官所在的位置又有两名看起来像侍卫一样的敌军军官双双持刀,死在了杰维诺的刀下,整座别墅的士兵也被杰维诺一一清理,现在只剩下眼前一位瘦高且和自己军衔相同的老头和一位身材略胖的随从。 那个老头神色狰狞凶恶,手里拿着富有雕刻和装饰的长刀与杰维诺对峙着,但他的目光却在杰维诺身旁的诹访阿冥身上,嘴里又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杰维诺听不懂的语言。 “你就是诹访”旁边那个随从刚想替自己的主子翻译出话语,下一秒却被诹访阿冥一枪毙命诹访阿冥双眼颤了颤,用自己的语言将话语陈述出道:“他说他认得我,而且一直在找我的下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 阿冥机械的说着,但杰维诺也听着不耐烦了,这个看似普通的士兵似乎也隐藏着自己的秘密对方也并不在乎其手下突然死去,而是又张口说了一番话。 “这个人看起来知道我的一些底细,长官。”诹访阿冥若有所思道“这个老头我以前好像见过,我还在虹岭帝国的时候杀了他。” 如果说杰维诺是残忍乐杀,那这个诹访阿冥便是根本不把性命当回事,“杀”在他的口中轻描淡写,这一点从他开枪杀死那随从时候的态度便可以体现出来。阿冥又补充了一句道:“但说实话,长官,咱们现在其实是处于劣势的他的背后有着成千上万的兵力随时可以来增援,仅凭克丽斯塔是完全不能招架的而且你一个人能不能干掉这家伙也很难说。” “你的语气好像是在命令我?我当然得杀了他,否则的话我就没有资格再去面对安迪那小子!”说罢,杰维诺主动出击,其利刃与对手相碰,一秒的停顿后又进行了三秒的拼杀,这瞬间迸发出的剑气击碎了房间窗户的玻璃。 杰维诺的刀刃已经被他充满了深紫色的雷电,而对方看起来没有法术附魔的能力,只是用单纯的剑技试图压制杰维诺。 但让杰维诺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可以通过自己的法术能力压制对方至死的他却立刻被对方一套迅速的连击反伤,杰维诺第一波攻势失败,并在他的肩部和腿部留下了六道伤口。 这次轮到对方主动袭来,杰维诺依靠着长刀上充满的雷电能量向前方猛砍三刀,三刀都击中,杰维诺这才把自己的优势给打了回来。两人对决的波动无不在整个房间里混乱飞舞,小小的房间几乎被两人给撕碎,唯有诹访阿冥紧贴在一处墙壁,两道剑气在他的头顶处飞过并穿透了木质的墙壁,就差这分毫便能要了他的命 “你给我小心!”杰维诺这才发觉敌人的目标可不光是自己,刚才差点杀死诹访阿冥的剑气便是这老头自己造成的,他认为在这个房间,虽然正面有杰维诺这种对手,但想杀死阿冥却是轻而易举 而阿冥本人却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姿势,神色没有恐惧和心慌,身体没有颤抖只是紧贴着背后的木板,双手紧握着一枚发着微弱白光的护身符 仍在激战的杰维诺发觉了问题,他必须把战场给转移,否则的话诹访阿冥的死只是个时间问题杰维诺主动后退,暂停了两人的对决,对方并不多想他在干什么,只是一味的持刀继续冲向杰维诺。 下一秒,杰维诺反身将其踹倒,并一道裂地雷突将其整个人强行击至室外,两人在降落之前仍有拼刀,杰维诺占着自己上方的优势欲将其一刀杀死 “等一下,什,什么?”对方竟然在这关键一秒脱离了重心,在杰维诺身下突然消失,杰维诺连忙转而准备落地,却被其砍伤了腹部 原来这个国家的法术是这样,通过法力来强化自己的体能和动作吗?杰维诺心想但对方却没有继续与自己战斗,竟然奔向了室内 杰维诺只得通过长刀向其发射雷电,将其控制住,但对方的魔法能力再次发动,在立刻脱离化解了杰维诺法术的同时竟借此闪电链为自己的长刀临时附魔,并将其化为的雷电剑气斩向了那诹访阿冥在建筑内部的位置 随着三楼发生了巨响,其身后的杰维诺也将其一刀刺死,并拼命的奔向了三楼 “喂!没死的话就出来!”杰维诺在这几乎一览无遗的房间内并没有看到活的人或者尸体,多少冷静了下来后,阿冥将那堆被破坏的木板踢开,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 杰维诺有点懵但心里仍断定阿冥凶多吉少,他不知道敌人为何对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空军中士会这样执着? 杰维诺无神的走下了楼梯,心中有种莫名的挫败感,难道是在后悔自己没能保护好阿冥吗?但这个素不相识的神秘少年又有什么值得自己去保护的? “呃”停下脚步后已经到了门厅,杰维诺无力的瘫倒在了墙边,耳边听到了门外敌我军在附近交火,但他此时丝毫不在意,结界也已经被他打破,主力部队马上就能夺回樱之城 “铃铃铃!”直到杰维诺身旁电话机响后 杰维诺多少还是迟疑了两秒,直到其噪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杰维诺缓慢的拿起听筒,但并没有先出声 “长官还好?”是诹访阿冥的声音,杰维诺一惊,瞬间有各种问题和思绪涌了过来却没有一句说出口。 “大体情报已经整理完毕了,我希望帝国的每一位军人都能重视”诹访阿冥开门见山道“十九国联盟和叛军组织同时进犯帝国是早晚的事,我的战友已经从各国留学回来了,希望回去能有人给接风洗尘” “十九国联盟?他们想干什么?”杰维诺追问道。但诹访阿冥却只是自说自话:“叛军的最高头目似乎并不是与别国侵略者相互勾结的主谋,叛军另有其人,呃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让杰维诺感觉这阿冥似乎在被人严刑逼供只听阿冥的语气逐渐急促:“叛军的首领之一,安迪杀害了我的兄长和他的儿子诹访林已及林的妻子佐伯千慧一家,史官世家” “呃他妈的我不知道那群混蛋到底在我脑子里搞了什么!我现在无法见克丽斯塔,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是‘死士之相’诹访阿冥”突然挂断,接着便是杰维诺耳边的一阵耳鸣杰维诺张开了失语已久的嘴巴,道:“安,安迪?哼我就知道这段时间你尽管搞大动作,在帝都等我!” —————————————— 晚上八点,木晓璇难得清闲的在床上看书,身旁的通讯兵少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闲逛了,书是一本厚重的《中洲大陆战争史》,木晓璇觉得自己偶尔也得补充一下知识。 “姐!有你的邮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通讯兵一手拿着一张信封小跑的来到了木晓璇身边,并将其交给木晓璇道“呼!没想到姐你的人缘真不错!平常都没人给我写邮件” 两封信,一份是来自上级的书信,而另一封则是耶仁给她写的木晓璇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先将耶仁那份拆开道:“无聊的家伙,搞得以为我很担心他似的。” 而拆开后,内容比较短小,如同其字体一样朴实,但木晓璇却挨个将其看完整——“那个,晓璇,长官他们说让你亲自为你那个死去的车长写家信,抱歉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总之就是这样,他父母一直在等他回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也很难受。我马上就回去找你。” 拆开另一封,其优雅华丽的字体让木晓璇心里不禁有些反感,其内容实际上是个邀请函,邀请她作为一位宾客,前往帝都参加为所有在战场牺牲者的葬礼仪式,而且之后她将被考虑暂停一切任务和职务,由公费送往高等军校进行为期一年的进修学习,学习完成后将被授予学位和新的军衔 “晓璇姐?”木晓璇在读两封信的时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这反而让人感到反常 “没事,你出去一下,我一个人想会事情”说着,正巧这病房现在就她们两人,通讯兵出于关心和一丝好奇,还想问一句 “出去,啊”木晓璇还是得皱眉才请她出去但在其一只脚还没迈出屋子时,木晓璇便忍不住了 这是她参军后最后一次因内心的脆弱的哭泣 第七十六章 神器回收 来到帝都的第四天夜晚,在这个看似平和的发达城市,叛军势力已经像病毒一般在整座城市扩散开来,每一个公民的身边都很有可能存在着这些危险人物,只是平民没有任何察觉、叛军也没有进行行动。这便是天明奈叶所设想的,他已经把自己的部队给分散下去,分布到城市中心区域各处为自己提供情报,此时他正在一栋二十米高的大厦顶端,并与安迪、科克两人在一块。 “安迪,按照计划行事,你们对面的便是‘圣哲夜之光’中心,我和沃克就在里面!”罗米奥斯用通讯设备对安迪说明道“我们猜测沃克要找的那个官员应该就在这里,他每天晚上七点半都会准时来到这家夜总会娱乐。你们从顶部向下突袭,千万不可惊动别人!” “明白”安迪只是简单又敷衍的回答了一句,他望向不远处那灯火阑珊缤纷的华丽建筑,下方更是各种名牌汽车在这附近的公路来来往往,帝都醉纸金迷且糜烂的夜生活,仅仅在这一眼间便展现这一切多亏了那深居皇宫的陛下,开放的政策让整个帝国都陷入了醉生梦死之中。 “我倒是不理解,为什么要为了这个无所谓的事情非得提前行动?”安迪毫不掩饰他对这次任务的反感“若是为了找那个高官提供一些实质上的帮助还好说,然而我们其实是要通过那个高官去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对此,天明奈叶的态度与他恰恰相反,他倒是乐意为此效劳,但他心里也理解安迪的意思,便劝说道:“沃克少爷是最高领袖的义子,那他的姐姐也应和我们属于同一阵营,在这场大战开始之前,他们应该团聚!” “哼!”安迪仍是不屑,手里向衣兜内掏出了一根烟“再等一会,反正两位少爷现在还没有确定目标,让我先抽个痛快。” 实际上,不管是什么样的任务,当安迪真正去做后都会变得很认真,比如这种潜入,安迪也是不会允许自己被烟瘾给分心此时科克正好抽完了一根,他眼神有些贪婪,笑着望向“圣哲夜之光”的招牌大字,舌尖也在牙齿间摩擦 安迪看见他的样子,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便向他瞪了一眼,而科克则不以为然,嘴里“切”了一声后步伐有点贱兮兮的从安迪身边走过,并趁安迪不注意突然动手推了一下安迪的后脑勺,安迪也立刻回踢反击,却踢了个空 “哎?偷袭?”科克仗着自己那独有的敏捷性,带着身段的避开了安迪这一脚,并顺手将安迪嘴里的半根香烟给拿走,以做战利品似的对着安迪抽了一口 谁知下一秒,安迪直接一发水龙弹过去,将科克击倒,科克在地上忍着内痛道:“哎呦!我的天哪,说好了闹着玩不用法术的啊” “安迪,科克,你们唉”天明奈叶无奈的犯其愁来,对于这两人之间的打打闹闹,他已经视为习惯了安迪将瘦小的科克揪起,警告道:“这次再敢动不动就乱跑,回去有你的好果子吃!” 天明奈叶过来劝着安迪和科克,安迪才将科克放松,他带着一种苦口婆心的语气对科克道:“科克先生,您一直就是我们组织里最强的刺客,但是你也要检点一些才行啊,而且等我们为最高领袖完成任务后,赏金也足够您去玩乐了您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如果让她知道了您这个样子会做何感想?” 不光是科克,连安迪对天明奈叶说的这一席话都有些摸不到头脑,过会才多少反应过来,原来又是提那方面去了 “你想多了,伯爵,他只是一个老酒鬼而已”安迪故意将声音放冷道。 刚刚的一点小风波将安迪抽烟的心情都给破坏了,一阵颇为寒冷的大风吹向了站在高处,神色凛然的三人,天明奈叶感受着这阵寒风,让其寒冷刺骨的感觉从脊背袭上脑部,他带着威严的气势道:“我们出发!” 天明奈叶同时对自己和旁边两人使用传送术,三人身上深蓝色光芒不知是否引起了城市的注意? —————————————— 晚宴过后,七王与冥府三巨头仍然挨个回到了会议堂继续静坐等待,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主持这场会议的人物也没有到场。单看这座城市,民众们的庆祝却已经到此结束,他们只知道九月一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并没有多少人关心摄政王选举的过程和结果 饭后的十个候选者并没有之前聊的那么换块了,就连豪爽的霍拉修此时也在座位上严肃的沉思着,周围的人明白,像他这样一位平常欢快不拘小节的人也有心细的时候。 “霍拉修殿下在思考什么呢?在想着如何打败你这九个对手吗?”阿弗洛狄跟不合时宜的说出来这样一句,满脸还是得意和嘲讽。其他人都因此有些对阿弗洛狄不满,唯独霍拉修本人则认真的回答阿弗洛狄道:“不我是在想陛下为何到这个时候都不肯见我们?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那你好好猜,我觉得陛下只是单纯懒得见你们这群家伙。”阿弗洛狄又口无遮拦的挑衅着所有人,爱兰菲尔和巴利特带愤怒的看着他,但更多的是无视 “哼!你不过一个空有‘安里士’姓氏的娇贵公子,我们一个个都是为陛下为帝国流血的功臣!哪容得你来教训我们?”巴利特本身暴躁的脾气此时释放了出来,大骂着阿弗洛狄的无礼。而霍拉修则突然打断道:“你们不要吵了,这里是皇宫!” “陛下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务在身,故而久久没有出来见我们,你们都应该有预感了,别的国家要联合对我们帝国进行侵略,现在各地叛军还没有被平定,陛下肯定操劳的很”霍拉修还没完,却听到了侧门突然被打开的声音,只见在两名骑士同时开门,并在又一名骑士的侍候下,皇后殿下赫卡西娜来到了众人面前。 众人一惊,连忙起身又同时向其行跪拜之礼,赫卡西娜坐在了那原本为陛下安排的宝座,以向十位候选人表示自己在此的绝对权威。但赫卡西娜的语气依旧比较温柔道:“诸位平身,我又不是陛下,不必行此大礼。” 其实主要因为自己的亲生父亲还在台下,向自己这样跪拜,赫卡西娜绝对不会感到舒服她看着干戈尔总督的动向,父亲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却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皇后殿下,为什么会是你?陛下在哪呢?”“秘法王”摩尔西斯带着他不怀好意的微笑询问道。而赫卡西娜本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她身边相貌英俊的骑士,语气平稳的对摩尔西斯发出了警告:“一切请听从安排,‘秘法王’摩尔西斯,现在坐在您面前的是皇后殿下。” 真没想到有一天这两个人还能同在一处屋檐下赫卡西娜带着微微苦笑,看着自己的父亲和那摩尔西斯王,心中似乎有万千思绪无处可倾述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替陛下把控好局面,陛下不在她的身边,她坐在这高位感到了一种孤独无助。 “我宣布,摄政王选举会议正式开始,十位候选者可以向我推荐、自荐,贡献!在这间大堂中做你们认为对自己有利的!”赫卡西娜向众人宣布道。待赫卡西娜说完,身旁的骑士动手轻撩了一下自己深紫色的头发,在赫卡西娜面前接过一份陛下的亲笔诏书,将其展开念道:“帝国之志——凡是胜任摄政王之位者将有权侍奉在皇太子殿下身边,可为其近臣为师,在其登基后尽心辅助,代理摄政;但若有反心,则立刻屠戮九族,以鲜血谢罪,禁军之威,无人不惧” “以此警示,请摄政王者明示己位!”骑士宣读完毕,按照规定,他还要向众人道出自己的名字以证明诏书:“代理宣读者:安里士帝国皇家骑士团副团长——乌迦南-奥兰多!” “嘿!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年轻的副团长是你的弟弟?”霍拉修在下面对苏鲁斯特问道“那么年轻就当上副团长了?只怕他的实力恐怖绝不会比咱们弱。” 苏鲁斯特有些为自己的弟弟骄傲的回答道:“嗯,是的,他今年也就十八岁,是我们奥兰多家族‘鹰之枪’的继承者。” “嗯,你们三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啊,你当上了王、你弟弟是骑士团副团长嗯,你的哥哥现在是禁军的中将,统领着一支师团。”霍拉修不禁感慨道“对了,你这个老弟有心系的淑女没?” “呃?呵呵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这个时候,爱兰菲尔刻意清了清嗓子,提醒这说闲话的两人注意一下场合看样子已经到了他们向赫卡西娜发言的时候了 “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到底在忙什么啊?”这是阿弗洛狄的感慨,爱兰菲尔反问道:“难道连你都不知道吗?对了,我该出面一下了。” 倒是连赫卡西娜都感到有些奇特,第一个走到中央的红色镶金地毯,向赫卡西娜请示发言的竟然是年龄最小的少女女王爱兰菲尔,赫卡西娜允许了她的发言权道:“请讲,‘银甲王’爱兰菲尔-阿拉德。” “皇后殿下,请允许我的部下进此大堂,我想向陛下献上一份礼物。”爱兰菲尔进一步请示道。赫卡西娜也顺着她的过程走:“嗯,请其家臣入会堂!” 两名把手正门的骑士将大门打开,只见一位老者在另一位魁梧且身着铠甲的男人的侍护下,双手端着一件长约两米多的黑木盒,走了进来。 萨尼佛格将物品递给了骑士乌迦南,乌迦南转手向皇后呈上,赫卡西娜将其放在双腿上并缓缓打开,一件发着幽蓝色寒光的长柄神器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可以看得出这件神器显得有些“疲惫”,似乎之前经历过损坏或者过度使用。 赫卡西娜试图抚摸其神器,感受它的触感,但却因其附着的寒气给冻伤了纤纤玉指,赫卡西娜猛然一缩手,这件神器对她来说只能用于观赏 “容我多言,皇后殿下,这就是冥府最高通缉犯的遗物——海皇三叉戟!”萨尼佛格解释道“我们阿拉德亲卫队在爱兰菲尔殿下的领导下,在英格巴萨市击败了在城市作乱的安迪以及他的爪牙,这是女王殿下一人的功劳!” “但是冥府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相国玲迦泷这个时候插话道“对于安迪的通缉令,是要求活捉,而并非杀死,此事应由全国各地的厢警部队负责的,而您却将他杀死,我反而没法向陛下交代。” 而干戈尔也作为冥府的人而与玲迦泷站在同一条话语线上道:“嗯,相国大人言之有理,但毕竟爱兰菲尔殿下击败了罪犯,使罪犯无法再为祸一方,这理当记功奖赏。我可以替爱兰菲尔殿下请示陛下。” “请各位肃静!”赫卡西娜喊道“对于此事,等我将海皇三叉戟交给陛下,一切听从听陛下的意见安排!好了,请两位退下!” 也是无奈,萨尼佛格和盖兰德只得离开,他们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就在这时,大门在没有赫卡西娜许可的情况下突然被打开,众人一惊,却发现一位红发佩剑的骑士直线来到了皇后赫卡西娜面前,骑士乌迦南也很惊讶,他开口叫出了这位骑士的名字:“亚里克莱尔?你” “恕我冒犯,皇后殿下,陛下亲自命令相国玲迦泷离开会议堂,随我去亲自见陛下,是有紧急的事情!”亚里克莱尔向皇后请示道,皇后心里也明白事情的轻重,她向台下喊道:“冥府相国玲迦泷!陛下唤你,请” 缺少了一个人,摄政王选举无法正常进行而在玲迦泷跟随亚里克莱尔离开后,剩余的九个人各有心思摩尔西斯那特有的微笑的消失了,他看向了干戈尔总督,总督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大法官西蒙则依旧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除了科西切王之外,其他人主要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唯有那阿弗洛狄双臂抱在胸前,脸上的笑意格外阴险。 第七十七章 圣哲之光 与此同时,罗米奥斯与沃克分别从一辆名贵轿车的后方左右门走了出来,身着深蓝色制服的两位夜总会门卫主动为这两个年轻的贵客打开了车门,脸上尽是罗米奥斯他几乎每天都会面对的谄媚。罗米奥斯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将两枚金币放在门卫的手心处后,向沃克打了个眼示,沃克还多少有点迟钝,有些不习惯的给那只为他开一次车门的家伙也支付了两枚金币。 两人并肩的踏上大门前方的阶梯,“圣哲夜之光”闪亮的打字照耀着整个大楼的表面,沃克不禁感到有点眩晕,他问道:“兄长,你以前都是来这种地方玩吗?” “咳咳咳别误会,我虽然是常客但我最多也只是来喝酒跳舞而已,赌博之类的呃我一般不碰”罗米奥斯故作一本正经的道“其实我也没办法,追随父亲的生活太枯燥了,每天除了训练、工作、战斗以外,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长那么大,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遇到父亲和兄长你之前想都不敢想,而现在我又一直在家族外部活动,而且安里士的军纪极严,我更没有机会难道这里就是说的,只属于那世界上百分之二十人的生活?”沃克听起来像是在感慨,而且又提到了自己的过去,使得罗米奥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等我们的父亲胜利了,菲利克斯王国复兴了后,这片大陆的一切都任我们逍遥!这种地方的女人肯定都不会干净的,父亲嘱咐过我,要我帮你挑选一个好女孩!”罗米奥斯拍了拍沃克的肩膀,眼神中带着憧憬对他笑着。沃克也微笑的看着他,说道:“所以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姐姐,我们一家人要团聚!” 沃克提到了他的亲姐姐,而此时的罗米奥斯也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他一直不清楚自己妹妹为何会成为安里士帝国的皇后,他觉得其中最大的可能,便是那帝国的暴君通过此以他的妹妹为人质,难道对于父亲率领的反抗,那个暴君早就有所察觉? “兄长,你怎么了?”沃克突然打断了罗米奥斯的沉思,罗米奥斯这才反应过来,从刚刚聊起天到现在,两人站在这半道阶梯处已经一分多钟了罗米奥斯看了一眼守在大门左右的两位门卫,他们一直在等待为这两位富家少爷打开大门 “没,没事,我们赶紧进去。”说罢,罗米奥斯和沃克走到了大门前方,两位门卫打开了大门后,八名衣着诱人的女郎平均的站在红地毯的两旁,各带着挑逗的笑容向两人异口同声道:“梦一场,夜未央!欢迎光临圣哲之光,男人的梦想为你开放!” 音乐、美酒、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金银的装饰在这喧闹却又令人沉醉的气氛下似如花朵般怒放。罗米奥斯深吸一口气,相对淡定的扶着沃克寻找可以安坐的位置,而沃克几乎感到要失明,若不是有罗米奥斯,他说不定会因此晕倒而出丑。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能找到那个把我姐姐安排到学校的官员吗?”沃克在这种环境下不得不放大嗓门对罗米奥斯道。 “别急,今天这场好戏不是我们负责开场,先等会先陪我去喝两杯我最喜欢的白兰地!”已经融入这个环境的罗米奥斯反而将心放松了下来,这也是他难得能忙里偷闲的机会。 —————————————— “哼!这个国家真是没救了,连这种地方都要设警卫吗?”三人站在“圣哲之光”的顶部,并在其中央位置被十多名手持步枪或军刀的厢警员围着,科克看着这些惊讶的厢警员们,笑着道“你俩别跟我抢了,我好久都没有烂瓜练手了!” “你们是什么人?不许动!”其中一位厢警员举着枪向三人大喊道,不过他满面都是恐惧,似乎在这一秒感知到了这三人的危险科克危险依旧,他吹响轻飘飘的口哨,一黑一白两把锋利的军刺在他的腰间出鞘,他的速度甚至连安迪和天明奈叶都来不及反应 下一秒,或者是中间过了一秒,科克停了下来,另外两人的周围已经布满了尸体和流出的鲜血,科克来不及将那双军刺上的血液擦干净,只是笑着赶紧将其收回刀鞘中道:“唉,这群家伙非得叫几声,不会让其他人听见?杀完有点后悔了,不该贪这个痛快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不杀也没有办法嘛,唉,这一群可怜的人”天明奈叶对此还带着几分的怜悯。而安迪则更冷酷道:“光打晕的话太浪费时间了,敢挡在这里就必须得死,行了,我们继续出发。” 三人通过此处进入了大楼内,在大楼顶层内,这可能是唯一一处无人且比较昏暗的楼层空间,走道房间是那种常见的办公楼装饰,但四处还是不乏一些贵重的摆设,这里没有任何客人,只有一些四处巡逻的私人保镖。 “刚刚还是厢警部队,现在怎么变成这些西装男了?”安迪三人在这种狭小空间内尽可能避开了零星的保镖,纳闷的问道。而科克也趁机再次嘲笑安迪两句:“笨蛋,这个你都不知道吗?这群家伙是这老板雇佣的打手,至于那几个厢警员嘛毕竟这里是达官贵人、贵族名流经常光顾的地方,不派点军队保护能行吗?” 科克说着,说到“贵族名流”的时候还不忘不怀好意的看了天明奈叶一眼天明奈叶带着几分嫌弃道:“我是正派作风的人,是不会出入这种声色场所的。” “嘁!算了算了,等回去领了领袖的奖金后,我要带安迪小哥来这好好快活一番!”科克笑道“对了,伯爵,下一步什么计划?” “两种计划!”天明奈叶回答道“首先便是找到这里的老板,从他口中问出照片上这个人的信息,我们好去寻找,根据沃克少爷提供的情报,这个人是本地教育部门的一位人事负责人,是这里的常客。” 安迪又说道:“那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他们老板的私人场所,嗯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另一个计划更直接,但风险也更大一些,就是在整个夜总会内制造混乱,这样的话顾客会统一逃跑并集中在外部,我们可以趁乱行动!”天明奈叶说着,但他说这条方案的时候似乎并不看好。 “要不咱们就直接第二?手段狠一点方可能取胜!”科克这个时候笑道。而安迪却一句话直接将他的这个念头提前切断:“闭嘴!有声音!” 安迪细听了一小会,才大体分辨出这好像是女孩惊恐哭泣的声音,安迪给旁边两人打了个手势,便跟随安迪的步伐向那声音接近着,最后遇到了四个守在一处房间旁边的保镖。 四个保镖先后被安迪三人放倒,但却没有从他们任何人身上搜索到钥匙,门是被反锁的,安迪将耳朵贴紧了房门,大体也猜得出里面在发生什么。 科克亮出一把军刺,瞬而将门锁切割破坏,接着又将门一脚踹开在眼前,精致别调的小套房内部,却有一个身着睡衣的男人正在对床上哭泣的小少女行禽兽之事,但安迪三人的出现并不让那少女觉得自己可能得救,因为这三人刚进门便带进了一股杀气这三个人都不怎么面善 “你,你们是什么人?”那男人这次也和那个女孩露出了相似的表情。科克还不忘调侃一句道:“你的客人们在开派对,你这个老板倒是在这里享清闲?” 接着,科克的注意力便被摆在床头旁的两瓶大麦啤酒给吸引,其啤酒瓶经典的包装令科克心情愉悦,他拿起一瓶并直接用牙齿卸下瓶盖道:“乌尔克原产啤酒?品味不错啊老板,同道中人,哈哈” 科克趁机在那里畅饮,安迪则将老板制服,并用携带在身上的手铐脚铐将老板束缚住,安迪开头警告他道:“我们有件事要问你,别跟我们耍小聪明,你只要老实的回答就可以!”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位老板还没有从害怕中脱离,安迪顺势给了他一拳,补充了一句警告道:“还有,不许反问我们,你没有资格。” 对付完这个,安迪准备对那个女孩如法炮制,那个女孩还几乎是的身子,她紧紧护住自己的身体,紧闭的双眼和彤红的脸颊尽是羞耻科克扔给安迪一对刑具,安迪将她手脚铐住后暂时丢在了一边那女孩终于忍不住哀求道:“哥哥叔叔我是被他骗来的,和,和他们真的没有关系,求你们放我走,我想回家” 女孩哭泣着,但安迪他们根本不理会她,或者说还好她此时的哭声不算大,安迪也懒得再将她毒打折磨一番,甚至是直接杀掉这个可怜的姑娘终究是不可能知道安迪三人是何等她想象不到的角色。 天明奈叶逼他招供,但他几乎一直在恐惧的往床头紧靠,天明奈叶认为他这是害怕胆小,便也换了一副态度问道:“你不必慌忙,只要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信息,今晚对你来说便无事发生。” “好好好”老板已经靠紧了床头,说话的语气也比刚才镇定了一些,他看了眼天明奈叶亮出的照片,道“我认得他,圣哲教育总务厅的人事部长大人嘛,他” “那你什么办法能让这位大人赶紧来到我们面前?”科克已经喝完了一瓶大麦啤酒,他又接着打开另一瓶道。 面对三人的威胁,这个老板还算聪明的,他连忙笑着道:“呃有的有的,呵呵我和他多少有些来往,私下里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我,我马上帮各位把他请过来,我” 老板又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手铐和脚铐,安迪只好帮他解锁,并一手扶着他的一只肩膀把他带到电话机旁边。而天明奈叶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他对科克道:“对了,你快把门外那四个保镖给处理一下!” 五分钟后,一切差不多准备就绪,老板笑着,请他们在餐桌的旁边坐下,并拿出一些私藏的好酒和甜点,以及一些水果款待三人,试图在讨好三人。 然而这三人的警惕性不会因此而放松丝毫,这次任务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下一步只要控制住目标,问出所以想要的信息便罢只不过这次善后可能比较麻烦些。 安迪看了看那个老板和依旧被束缚的少女,眼神掠过一丝怀疑,他又拿出通讯器的小话筒,再次与罗米奥斯取得联系道:“喂?你们那边注意一下,看看是否有人正在急冲冲的上楼?” “有的,只有他一个人。”罗米奥斯回答道“怎么样?这个是那个人吗?” “十有八九,但我不相信他身边不带些保镖之类的,你们先跟踪他,或者直接来到顶楼,但不要来的太快”说罢,安迪感到身体略有些放松,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而那老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三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心思安迪闲来无事,便问那天明奈叶道:“对了,伯爵,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儿子,但自从乌尔克战役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他?” “你是说天明时慕吗?”天明奈叶说到这里,有点支支吾吾道“作为父亲,我当然会将他安顿的,他现在在我岳母的老家那住着” “你俩都不是什么好父亲”安迪面色严肃的感慨道,这样倒令天明奈叶感觉安迪一个少年在对他们两个中年男人说教科克笑着,一手按着安迪深蓝色的头发道:“说不定你小子以后也不会是,啊哈?哦,等一下,如果孩子的妈妈是凯里莎的话,那我倒是希望你是喽!” 安迪感到心里被一刺,不自然的站了起来,他说道:“难道你还抱着这种无聊的想法吗?真是和你的弟弟一个样子!” 安迪暂离了两人身边,他再次拿出通讯器,与罗米奥斯联系:“喂?报告情况!” “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我确认了,与照片上一模一样,我们现在正在五楼赌场。”罗米奥斯回答道“但务必要保持警惕,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头。” “无妨,盯紧目标就对了,本来就是次可有可无的行动,这种难度我们不管如何都可以对付。”说罢,安迪再次挂断而在下一秒,他猛然转身,一发水龙弹突然击向窗户,随着玻璃被打碎,还出现了一声惨叫。 只见多名厢警员破窗而入,房间的正门也被破开,厢警部队的士兵们立刻控制了这个房间,并不断对安迪三人喊道“不许动”。 “哈哈哈!你们还是大意了!我的床头有警报装置,只要我动手,警备队那是就来!”那老板感觉自己一转攻势,却并不了解敌我之间实际的差距“束手就擒,各位。” “先生,请问一下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一位厢警员军官在亲自帮那个女孩解开了手铐,女孩心里这才觉得自己得了救。那老板一急,连忙指着安迪三人道:“别管她!反正都是,都是他们干的!这群强盗不光勒索我,他们还强暴了那个女孩!抓住他们,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然而,三人的气势却让人多势众的厢警部队难以接近,天明奈叶呃指尖出现了火焰,这老板才明白他们是魔法师。 “你,你难道是想杀了我吗?”老板刚刚嚣张的气焰这又被灭了大半。 “并不想,我只想看你们四处逃窜的样子,二号方案启动!”安迪说罢,天明奈叶将他的魔法火焰还是燃烧到夜总会的每一处。 第七十八章 铁榴沃克 眼前的目标突然停下了脚步,在电梯和用于逃生的通道之间的位置,跟踪在其身后的罗米奥斯与沃克各自躲在一处掩体后,生怕他可能察觉到了两人的存在好在这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这位身材瘦高,西装革履的男人有意嗅了嗅空气,说道:“嗯?烧焦的气味” 这一句听着无所谓的话反倒引起了沃克和罗米奥斯的注意,两人也下意识的闻了闻周围的空气,但却还没来得及闻到那“烧焦的气味”时,一道风刃突然在两人之间掠过,其锋利的边缘正好差点割开了沃克的喉咙,罗米奥斯则更及时的反应了过来,并亮出长刀应对前方的对手。 只见对方的右手展现出了手刀的样子,周围又无人,可以确定这道风刃就是这人释放而出的,罗米奥斯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更要棘手,并说道:“大人,没想到你原来是一位魔法师?” “这不是常识吗?年轻人。”对方带着一副得意的笑容道“安里士帝国就是这样,没点杀人的本事,哪怕你头脑再聪明也难当一位小小的公务员。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那么久还不动手?这次是谁指示你们来的?” 从他的话可以听出,这样一位看似文弱的官员却没少经历过生死之间,这种反侦查的经验和意识也因此和他的魔法一同进步着,这就是安里士帝国吗?看来我还是认识的太肤浅了此时,罗米奥斯心里不禁感叹道。 “哼!就是这个家伙”沃克也再次站了起来,并也进入了战斗状态“兄长,有什么好办法把他活捉吗?” “先不要乱动,这个家伙似乎并不好对付,先让我来!”罗米奥斯说罢,持长刀直接向前方突击,并连续回避掉了他三次风刃攻击,罗米奥斯反手一斩,却被其包裹在外的魔法护盾给抵消掉。罗米奥斯在前方战斗,沃克却在此时注意到了之前那“烧焦的气味”,此时竟真真切切的嗅到,并发现有一群保镖从他的身后袭来。 以沃克标准的军人身手,将这些人放倒不费吹灰之力,但却帮不上罗米奥斯任何忙他决定将他封在身体里已久的武器重新拿出来试试 罗米奥斯在自己的刀刃上附上了普通的法力,护盾立刻像易碎的玻璃般化作透明的碎片并消散成了能量,对方立刻使出法术,加大了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五大元素-暴风!” 罗米奥斯做出了防御的姿势才没有被击倒,一张卡片也飘到了罗米奥斯的脸上,罗米奥斯赶紧拿下来,无意中看到了上面的内容,才知道这是眼前人的明信片,罗米奥斯摆出自己比较礼貌的样子说道:“李主任吗?很高兴认识你。” “抱歉,恕我不能回应你!”风刃以更快的速度向罗米奥斯冲刺,护盾也在其周围被重置沃克不明白为何武艺高强的兄长不赶紧将他制服,接着他右手突然出现一把铜色的火铳,沃克瞄准了李主任的腰部,并射出了一发榴弹。 沃克的攻击穿透了李主任的护盾并将其击伤,腰部受到了重伤,李主任是站不起来了此时火势已经蔓延到这个地方,但仍旧有追兵向他们这里追踪而来。李主任强忍着疼痛捂住伤口,不知沃克是如何凭借一把火铳便击伤了自己。 追来的竟然是厢警部队?看样子他们的行动早就已经惊动了外人,火势仍在他们的周围弥漫,厢警部队的军人们持枪将他们包围,罗米奥斯却毫不犹豫的出击,砍杀这些厢警员。 “兄弟你先带着那家伙走,我断后!去找安迪他们”罗米奥斯杀了带头的厢警员道。沃克也用他的的火铳帮罗米奥斯干掉了一个道:“那你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 “没关系,这场大火来的及时!”罗米奥斯说罢,并向沃克打了个眼示。沃克便只好听从罗米奥斯的命令,立刻将李主任背在身上,向别处寻去,说倒也奇怪,那李主任竟然没有一丝抗拒,而是自然而然的被沃克带走 周围焦热的气息灼烤着罗米奥斯,他在流汗的同时感觉自己的体力和精神头下降的比较快,尽管他只是使用最普通的攻击方式清理这些士兵。但是这些火焰更富有辐射性,罗米奥斯忍不住呕吐了一番。 罗米奥斯赶紧转移位置,跑到了一处窗口处,他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看样子这场火灾的大小已经足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本想休息一下,但还是有两个厢警员穷追不舍。 “可恶!”罗米奥斯刚准备动手,却不知他身后突然有一道喷涌的水柱将他连同两个厢警员冲击,三人都被那冲击力击倒在了旁边并因此着染了火,火焰在人体上如同病毒,人体这种微不足道的空间不足以让火焰玩耍,所以很快便燃烧至整个人 两位厢警员痛苦的大叫,并浑身滚动欲将身上的火扑灭,而蹲在窗口和梯子间,手持高压水枪的消防员再次向三人身上喷水,却无法灭掉分毫。 罗米奥斯已经顾不上其他,他硬挺着燃烧的身体直接冲出窗外,还不忘避开那消防员,在这十多米高的高度坠落,罗米奥斯在坠落过程中立刻拔刀将其插入墙壁,两只手紧握着,其双脚也紧贴着墙壁,罗米奥斯趁这个时候将自己的上衣全部脱掉丢弃,露出了自己被烧伤的身体和脊背。 下方的群众以及厢警员和消防员注意到了他,并向他大声的喊话,但罗米奥斯并不理会,只是硬撑着力量在那墙壁上半悬挂着,直到听到了来自下方的一声:“别担心!别害怕!我们马上过去救你!” 他发现自己的下方已经有了充气垫,罗米奥斯不想因为自己的武器而暴露自己的一些重要信息,便将那深入墙壁的长刀直接化为能量体融入自己的身体内收回,他也立刻感到自己的双手猛然一空,整个人直直的坠落而下 与此同时,在安迪的带领下,与背着李主任的沃克会合的三人已经一路走到了二楼处,而这整座建筑已经完全被火焰燃烧,科克看着这熊熊火海,不禁感慨道:“唉,好几个亿的地方说没就没了,多少年的老店了” “就凭这个,足够你们所有人下地狱的了。”李主任说话并不是愤怒的语气,而是一种故作理所当然的样子。天明奈叶又说道:“没关系的,都一样” 几人终于从那火海中逃了出来,来到了一处凉爽且隐蔽的地方,似乎是大楼群角落处的小花园。 “对了,兄长他”李主任几乎是被沃克无意中摔在地上的,他急着去寻找罗米奥斯,天明奈叶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的,他会马上找到我们的,休息一下,少爷,咳咳咳” “现在火势没有被消灭丝毫,普通的水或者灭火物质对于我的魔法火焰是根本无效的。”天明奈叶说道“所以不管是厢警员或者消防员都无闲心再顾及个别的人,大少爷他想逃出来很容易的。” “嗯”安迪顺手点燃了一根烟,他是唯一没有受魔法火焰辐射影响的人“那如果就这样放任火焰蔓延的话,说不定会把整个南城区的建筑全部烧毁?” 听着安迪别有用心的话语和看着他那眼神,天明奈叶只是苦笑了一下,道:“不仅仅如此,理论上整个中洲大陆都会被燃烧殆尽,这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啊,安迪” “就像你我彼此,和我们的组织一样,但我们要比那火焰还要猛烈迅速。”天明奈叶一本正经的说道,此刻他才把自己的身体给放松。 —————————————— 中间隔了一日,众人需要休息的时间,包括那作为俘虏的李主任。众人找到了一处据点,位于城市之外的一处小镇内,并开始对李主任进行相关的盘问审讯。 “其他的废话没必要多说了,我还小的时候就曾经见过你一次”沃克向坐在对面的李主任递向了一张照片,上面显示的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合照,父母和他们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从照片上看起来差不多大,不知是兄妹还是姐弟“这是我们一家最后的一张合照,从那个时候起战争便一直没有停过,我的父母后来便死于战争,杀害他们的人就是安里士帝国的军人。” “不会,请你脑子清醒点,帝国才刚刚建立两年不到啊?”李主任并不被沃克沉重的语气所打动,他反而带着一种嘲弄的语气道“况且那个时候,陛下也才多大年纪” 沃克才发觉自己的话语有所不妥,便连忙辩解道:“无所谓,都是一丘之貉那个时候不正好是菲利克斯国王失踪,权力动荡、军阀混战的时候吗?杀死我父母的军队应该就是那暴君父亲的军队!” “哦那就更与陛下无关了,先生别忘了,陛下当初和其父亲并不是同一条战线,她甚至领兵灭掉了他的军队,兵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李主任却在这里滔滔不绝的跟眼前这位情绪不太稳定的审讯者说教起了政治大事“不如,沃克先生您先回去补补课,我们改天再聊?” “你”沃克心中气不过,明明是自己抓来的俘虏却如此嚣张,但他并没有忘记他的目的,便赶紧翻过这一页的话题,转而正题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把我的姐姐带到了什么地方?她叫安雅。” 说着,沃克的手指放在了照片那个女孩的位置,李主任故作矜持的拿起照片端详着,看了半天,似乎在干熬着沃克,才说出了一句:“抱歉,我不知道” “但是我清楚记得,她就是被你亲自带走的,应该是当时我的父母无力再抚养我们,便拜托你把我姐姐带走”沃克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向他陈诉着自己的经历和所做的“我的父母应该也想安排我,但还没来得及便被杀死了,我也因此成了孤儿我断定她应该就在帝都的某个学校,因此我还以动员的名义专程去各个学校亮相了一番,对了” 沃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禁军军官这一个身份,便找出了自己的证件试图通过此给予对方压力道:“我现在同时在禁军部队服役。” 李主任打开证件,仅是因为沃克的年龄和他“上尉”的军衔便表示他的军官身份还不够能压自己一头的资格 李主任没有说什么,以沉默向沃克表示这个证件的无效接着又主动问道:“既然你有自己的办法,何苦还费劲绑架我,审问我?” “她好像在刻意躲着我,我终究还是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沃克更为实在的说道。而李主任再次煽风点火:“或许只是不想见到你罢了,她很可能打心眼就厌恶现在的你了!” 就这样,好好的审讯没有一丝实质的进展,沃克却已经被眼前的家伙给逼急了,而就在沃克差点对其大打出手时,只听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传来了罗米奥斯的声音:“给我住手!” 看到了罗米奥斯,沃克心里多少有了底,他立刻将李主任放松,罗米奥斯也将两个沉甸甸的皮箱摆在了罗米奥斯的面前,嘴里也骂道:“嘁!政客嘴脸的混蛋就这些,别不知好歹!” 罗米奥斯打开了两个皮箱,两个皮箱同样装着排摆整齐的崭新钞票,并皆是安里士帝国货币最大面额——面额五百的紫红色大钞。那李主任笑了起来,道:“哼哼哼果然还是罗米奥斯先生更善解人意些啊。” “呼所以,这是二百万,我只求买个姐弟团聚。”罗米奥斯说道“这些你手下,我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一股挫败感爬上了这对兄弟的心头,他们之前冒着火灾,受的伤、杀的人似乎都没有意义了,原来这只是也只能是用钱便解决的。 “放心,交易这种事情我向来公正,明天只要沃克先生穿好你的军服,与我过去一趟便是。”李主任痛快的说道。 —————————————— 李主任帮他印刷了一份资料,从跟随他进入帝都教育拿到资料并出来,整个过程很简单,复制一份资料对李主任来说更是举手之劳而已,李主任就此与自己和自己的事情再无任何关系,二百万任由他挥霍逍遥沃克看着资料上少女的头像,心里坚决不能让之前的一切白白浪费。 “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姐姐”沃克紧握着资料道。 第七十九章 团队溃败 到达了帝都市里后,斯巴鲁并没有再像以前的作风一样四处寻找目标的踪迹,而是经常出入图书馆,去查询相关资料来进一步了解夏蕾丝也在协助他,她找到了不少关于虹岭帝国的资料书籍摆在了斯巴鲁的位置旁,并确认道:“我懂的别国语言并不多,不过上次遇到的那一组杀手确实是来自于虹岭帝国,而且其口音应该是来自于‘明州’岛的心腹一带。” “唉,明明说懂得不多,但每次都是能说出一大堆理论夏蕾丝姐姐,求你别再谦虚了,省得再显得我有多笨蛋,呵呵”斯巴鲁挠着头苦笑道。夏蕾丝也微笑着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了,平常多看看书,渐渐就有所积累了” “不过,能勇于承认自己是笨蛋,我认为就已经很不错了。”斯巴鲁和夏蕾丝正说话间,陵卡那略带酸味的话语从斯巴鲁左侧冒了出来,接着陵卡用手中厚实呃书本轻拍了一下斯巴鲁的脑袋后,在旁边坐下道“看来你们俩聊的很开心的样子呢嗯哼?” “哎呀,没有了没有了”斯巴鲁连忙揽着陵卡的肩膀道“夏蕾丝小姐懂得东西很多的,正好让她给我们讲讲” 也罢,只要斯巴鲁给了面子就好。陵卡这样想着,她虽然对夏蕾丝这样金发碧眼且一副淑女范的贵族少女并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愿意耐心的听她讲话。 “虹岭帝国本质上与安里士帝国无区别,同样是以家族世袭的君主制国家,其起源历史已经不可考证,主要领土盘踞在东北部大洲的三座岛屿,以‘明州’岛为主,以及北部‘御金山’岛和南部‘神木’岛总面积越四十一万平方千米与东方大国天启帝国隔海相邻”夏蕾丝不需要书籍资料的翻阅,她就这样口述着虹岭帝国的地理知识“嗯我还是说些实用些的” “对了,我倒是想知道那次我们遇到的那群家伙,他们对于虹岭帝国到底是什么人?”斯巴鲁若有所思的道。夏蕾丝也为他分析了起来:“据我的了解,并不像是他们国家的常备军,更不是近卫军、精锐武士之类的恐怕是雇佣兵或者情报部队之类的” 斯巴鲁和陵卡神色疑惑,他们只是静静等着夏蕾丝说出答案,而此时的夏蕾丝心中却开始忐忑了起来,对于别国的入侵她早就有了预感,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给留出这样一手如果遇到的那群人真的是以金钱为目的雇佣兵的话,那虹岭帝国侵略安里士的证据就恐怕难以坐实了 夏蕾丝又看了斯巴鲁和陵卡一眼,并不知道这两人此时在想什么。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陵卡下意识向夏蕾丝举起右手提问道“你说虹岭帝国也是世袭君主制,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国家,好像也没有别的制度了?” 陵卡的问题倒是令夏蕾丝的心情再一次的轻松了下来,她像一位老师般耐心的回答陵卡的问题道:“其实不然呢,除了一些小国以外,位于东南部大洲的艾米莉亚就是个例外,他们不再是‘王国’或者‘帝国’,而是‘共和国’他们打破了家族垄断政权的制度现状,创造了以‘总统’为首的政府,而且是通过民众选举产生,这也是他们能领先于他国且繁荣开放的根本原因。” 就在这时,一位匆忙的金发少女闯进了相对安静的图书馆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近于柜台位置的斯巴鲁三人,夏蕾丝则并不慌忙的站起身来,一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并顺手将装着热水的水杯递给她道:“凯里莎,别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呼你们那个沃克长官叫你们紧急集合了,看来又要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凯里莎拿起夏蕾丝的水杯大喝了一口道“我大远跑过来给你们传话,可别忘了感谢我一下喽!” 陵卡站起身回答道:“大不了我再破费请你们一顿嘛,一会行动的时候可别再拖我的后腿,上次光夏蕾丝小姐就够受的了。” “呃,抱歉这次我一定尽力。”夏蕾丝带着惭愧的微笑回答道。然而陵卡并非一点面子都不留,她转而又握住凯里莎的手,笑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合作愉快。” —————————————— 学生动员队伍分成了两部分,由鲍特教官带领的大部分学生在一处车辆来往较稀少的民居区域遇到了之前的敌人,而且除了鲍特以外,并没有给其他学生配发枪和军刀一类的专业武器,只是装备了短刀和特质的机械弩箭。 “小伙子们,给我上!知道平常为啥天天训练你们了吗!”鲍特大喊着,并看到了前来增援的沃克一组“上尉,你们终于来了!我快顶不住了!” 二话不说,斯巴鲁第一个冲了上去打头阵,前方拿着黑色盾牌的敌人独自挡在公路的侧道中间,斯巴鲁正面使用巨剑直顶那面盾牌,两人角力的同时并得以掩护了其他同学的向前推进,但仍有人被弓箭手和魔法师命中 “自由射击!陵卡,找到敌方的那个剑士!”沃克对陵卡命令道,而陵卡则对他的命令并不满:“这个不用你多说!” 看着这些被临时动员的学生们勇敢的冲锋陷阵,阿拉德的三人组也不甘示弱,威尔对夏蕾丝和凯里莎商议道:“我去帮助斯巴鲁对付那个戴面具的盾牌兵,看来这次的敌人就是上次那群家伙,你们俩负责那个弓箭手和魔法师!” 威尔将雷电附于自己的宝剑,并冲向前去在距离斯巴鲁两米处纵斩一道剑气将那盾牌兵击退两步,斯巴鲁则趁机对其腰斩,但却被突然出现于头顶处的女剑士吓了一跳。 下一秒,陵卡也突然出现在了斯巴鲁的视线内,并将其击退至持盾男人的后方,正好让陵卡如愿以偿得到了一处可单人对决的空间。后方的夏蕾丝用弩箭射穿了盾牌,刺入了敌人的腹部。 而对方那魔法师依然是单一的连发攻击,这对于那些并不懂法术的学生们来讲的确难以对付,但奈何有凯里莎在,对方的连发甚至无法赶上凯里莎的速度,凯里莎在几米开外的距离使用“星辰射线”对其压制,下一秒双脚腾空冲刺过去,在掠过那魔法师一瞬间将他放倒,甚至看不清这中间她又用了什么法术 夏蕾丝的御手技艺使得她根本不需要亲自射击,仅控制着飞驰在空中来回的弩箭便足够供她攻击,弩箭在她的控制下更为疾驰的刺向敌人,之后又趁其不注意绕至后方,命中了其背后。 陵卡仍在后方与女剑士对峙着,两人之间的白刃战不知已经拼杀了多少个回合,女剑士所精通的剑技与陵卡格外相似,并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陵卡 女剑士又是一道纵斩,陵卡则向侧面闪过,在女剑士下一斩来临时,陵卡亦使出了“芒月决”与之回击,陵卡此时嘴角微微一笑。 女剑士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时已经被陵卡手中的“地狱新月”打上了一层无形的鬼樱花烙印,这是只有陵卡才能看到的东西,同时也是她杀伤力的关键陵卡便不再保存力量,在女剑士面前突然消失,并在不足一秒的时间,对其从四方面分别进行了一道斩杀,在陵卡收刀后,女剑士倒下后的上方,还残留着血红色的十字残影。 “锵——!”一阵响声为这场战斗鸣金收兵,斯巴鲁的巨剑将对方的盾牌劈成两半,对方也终于体力不支而倒下,斯巴鲁喘了几口粗气后,笑着拍了拍身旁威尔的肩膀:“干得不错嘛,好兄弟!” 四名难缠的敌人终于全部被打败,同学们虽然都很疲劳但也忍不住欢呼着自己的胜利,鲍特教官也大笑着,但这胜利对他这位军人来说,更带着一丝对于侵略者的仇恨,他似乎是对那四个敌人大喊道:“怎么样啊?虹岭帝国的人,我们哪怕是一群小孩子都比你们强!你们就等着接受冥府最高法庭的审判!咦?沃克上尉,你在找什么?” “呃?并没有”沃克的思绪被打断,他连忙清了清嗓子,道“有很多同学都受伤了,我们” “没关系,咱们的后勤小组马上就到。”鲍特笑着道,却并没有注意到沃克那越发犀利的眼神,周围的所有人已经几乎被他打量个遍,失望的心情一下子涌了上来。 不一会,后勤小组的汽车终于赶到,打开车门后,先下来的是一位面容清秀的短发少女,鲍特和斯巴鲁以及学生们连忙去迎了过去,斯巴鲁首先打招呼道:“各位辛苦了!” “嗯,你们才更辛苦呢”少女下车后,后勤组其他的人员也立刻行动,带着医疗用品对受伤的同学进行就地疗伤,少女继续向鲍特和斯巴鲁道“我叫安雅,三年级,是这次行动后勤第一小组组长,我” 沃克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通了电般,心脏连同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他看向那个自称“安雅”的少女,拳头也不由自主的握紧 “哦,对了,这位是来自禁军部队的沃克上尉,负责我们动员行动的总指挥。”鲍特也转而向安雅介绍沃克,安雅走到沃克面前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使沃克几乎窒息,而对方只是正常的和他握手,好像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特殊关系般 “你好!”安雅只是这样微笑着道,而沃克则支支吾吾的回应:“你,你好” “瞧这小子,还军官呢!看到人家小姑娘还不是一副怂样,哈哈哈!”鲍特大笑着对斯巴鲁道,两人走向了别处,那安雅也离开了沃克身边沃克的心不知为何变得如玻璃般易碎而又锋利,一把火铳暗地里出现在了沃克的手中,收场之时,他决定先拿鲍特开刀。 “但我的确是想得到她呢,鲍特教官”这句话在鲍特和斯巴鲁耳边掠过,火铳的枪口紧贴着鲍特的后背,鲍特来不及回头,他只是僵直在了原地,直到其身体被一枚爆破榴弹穿透这一刻,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沃克,鲍特的尸体倒下后鲜血和碎肉流了一地,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你你这是干什么”斯巴鲁退后了几步,而沃克则面无表情的将一枚弹药装入火铳,并向天空射入,这是一枚信号弹接着,沃克笑着向安雅一步步接近,道:“果然是你,不会错的安雅姐姐!” “你这个家伙,疯了吗!”斯巴鲁再次手持巨剑向他冲了过来,而这次,沃克手中多了一把火铳,双火铳同时射击将斯巴鲁炸伤,陵卡也冲了过来,亮刃向沃克攻击 然而,接下她这一刀的并非沃克,而是一道深蓝色的剑刃,以及令她无比熟悉的阴冷气息,陵卡嘴角一张一合,道:“安迪是你?” 安迪的附魔后的剑刃将她击退,并对其使出“海皇巨炮”进行压制,斯巴鲁再次挡在陵卡面前硬顶了安迪这一招,最终两人同时倒下,斯巴鲁对他大吼道:“你们又想干什么?连我的学生们都不放过吗?” “这里没你们的事,不想死的话赶紧给我滚!”安迪说罢,又点燃了一根烟,看样子是在旁观这一切 其他的学生们正不知所措,凯里莎本想行动,但一道迅影在她面前掠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科克背对着她,以及威尔和夏蕾丝两人,并亮出那把黑色的军刺阻止他们有所行动,凯里莎对他开口骂道:“滚开!” 而科克只是向她回了个眼神,这又是一个警告,凯里莎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眼神但它却让凯里莎失去了勇气。 红衣伯爵天明奈叶则使用火法围成火墙将所有人困住,罗米奥斯则与沃克来到了安雅面前,对她道:“抱歉,让你受惊了,我们这次来是邀请你回家。” 沃克刚试图向她伸手,却被她避开道:“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你不认得我了吗?姐姐,我是沃克!”沃克急于与她重新相认,他强行抓住安雅的手道“跟我走,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让你吃苦了!他叫罗米奥斯,是我们的大哥!” “剩下的怎么处置?”安迪来到罗米奥斯面前道,看到安迪的存在使得安雅对他们更加深了一层恐惧。而沃克则喊道:“统统灭口,一个不留!” “够了!”罗米奥斯训斥了一声沃克道“别忘了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不必管他们,等人员集合后你把火墙灭掉,我们赶紧撤离!”罗米奥斯命令道“安迪,你看好沃克,我先把安雅小姐带回车里” 他们带着安雅离开,只剩下一片溃败的景象。只不过此时正沉溺于与姐姐重逢时复杂心情的沃克,忘记了已经成为弃子那虹岭帝国的几个人。 第八十章 姐弟情深 一份新鲜的紫菜包饭摆在桌上,这种被安里士厨师模仿的手艺摆在对面两人面前,斯巴鲁不禁有一种小巫见大巫的既视感。倒也无妨,毕竟这次斯巴鲁占着主动,眼前的两人便是作日被击败的女剑士和那使用巨盾的男子。坐在斯巴鲁面前,他们本是以俘虏的身份,但斯巴鲁和夏蕾丝却以朋友相待。 “没关系的,饿的话就吃点东西。”斯巴鲁开口说道,夏蕾丝也立刻将斯巴鲁的话语口头翻译成了虹岭帝国的语言并向两人重复,这个时候对面的女剑士才支支吾吾道:“呃,嗯我会说些你们的语言” “啊哈!那样的话不就方便多了嘛,服务员小姐,上两壶清酒!”斯巴鲁突然来了些兴致,身旁的夏蕾丝连忙对他小声提醒道:“陵卡小姐向我嘱咐过,不许你随便喝酒,而且现在喝酒很容易误事的” 斯巴鲁不以为然,他面带自信的对夏蕾丝道:“这次就瞧我的,男爵小姐,可别忘了,这里是帝都最正宗的‘和式’料理店,听说这里的大厨还是他们的同乡同胞,你也尝尝。” 夏蕾丝不知道斯巴鲁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不过她对虹岭民族的美食文化并没有亲口了解过待清酒上桌后,斯巴鲁先为对面两人倒满,又接着给自己和夏蕾丝倒完酒后,斯巴鲁拿起酒杯道:“来,我们先喝一杯!” 斯巴鲁先将杯中的酒水饮尽,夏蕾丝并没有急着喝酒,而是刻意等了两秒,观察对方的动作出乎她所意料,那两人竟然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面具从下方掀开,将清酒一饮而尽。 持盾男喝完后不禁发出了他们特有的一声感叹,女剑士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连忙将面具再次戴正,并继续用她那生疏的安里士国语说道:“抱歉,我的部下不会说你们的语言他在说‘很好喝’。” “那你觉得怎么样呢?”斯巴鲁微笑着问道。女剑士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面具,声音变得有些发颤:“很好喝,很像家乡做的一样,让我想起了很多事” 说到这里,夏蕾丝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斯巴鲁,自己也将自己杯中的清酒喝光,顺着话题的节奏问女剑士道:“看来,你很想回家是吗?” “是的,但是我已经不可能回去了,沃克将我的小队抛弃了,我失败了”说这句话时,女剑士的语气又变得比较机械,而斯巴鲁则发觉了突破口,问道:“可否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女剑士一愣,犹豫了一下,她似乎也在心里琢磨着每一句问题和回答的利害,才回答道:“在下井上龙雨,来自虹岭帝国,这位是我的战友三彦豪鬼。” “我叫斯巴鲁,至于姓氏就免了,这位是夏蕾丝-阿拉德男爵小姐,算是我的朋友这样就算认识了!”斯巴鲁也用他特有的热情感染着对方,试图打破对方心里上的防线,就像他们脸上的面具一样 斯巴鲁又准备开口,女剑士井上龙雨却先打断了他,带着几分请求的语气道:“我只有一个心愿,请你们务必要答应,我们已经败了,按理说我该无条件的任阁下的支配” “嗯,你尽管说。”夏蕾丝回答道,虽然这个要求并不会让两人有所破费之类的,但这个“要求”实在出乎两人的意料:“请将我的刀还给我,我要用它自杀成仁!” —————————————— 不说那从天而降的弟弟沃克,仅仅是这样将安雅强行带走,就足够令她感到恍惚和害怕好在他们在找到带走安雅的当天便找到了干戈尔位于帝都的一座别墅,这里靠近环境较优美的郊区,几乎没有厢警部队在附近巡逻,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安雅的情绪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姐姐,来吃点早饭,你从昨天开始便一直就没吃东西”沃克笑着带着安雅来到餐桌前,桌子上摆放的精美食物是安雅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太多的顾虑,而且她现在确实感到饿了。 “呃您”安雅迟迟不敢动刀叉,只因这餐桌除了自己与沃克以外,罗米奥斯也在这里准备一起用餐,安雅对这位富有领导气质的年轻人多少有一点残留的印象,她在等待罗米奥斯说出“吃饭”命令。 “不用客气,你们先吃”而罗米奥斯此时正阅读着报纸,上面一些头条内容引起了罗米奥斯的注意 就在这时,科克走进了这个房间,让安雅和沃克好不容易才肯进行的早餐给暂时打断,罗米奥斯站起了身,小声对科克耳语道:“怎么样?昨天的痕迹都清理干净了没有?” “哼那个拿弓箭的和魔法师确实死了,尸体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但那个盾兵和带头的女人给跑掉了。”科克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向罗米奥斯汇报道,罗米奥斯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道:“行了,你先退下,战事不能拖延” 科克转身离开,离开前又给了罗米奥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罗米奥斯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并把自己的大脑从正事转移回眼前的姐弟身上,说道:“怎么样?味道还满意,我觉得你应该尽快适应一下这样的生活,安雅小哦不,安雅妹妹以后也请你称呼我为‘哥哥’就好” 罗米奥斯这一番话令安雅小鹿乱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身旁的沃克更是趁机说道:“以后罗米奥斯就是我们的兄长了,姐姐对了,我,我们还有一个二姐,她叫赫卡西娜,她” “沃克!”罗米奥斯的声音并不大,而且还略带着一丝柔和,但这反而对沃克个人更有威慑力“吃完早饭你就继续去城里侦查,下午开始练习射击和格斗术还有军刀术,为战役做准备。” “可是兄长,我觉得我姐她还没有适应这里我想好好照顾她一天,陪她说说话”平常对罗米奥斯的指令无多言的沃克,此时却也向他耍起性子来。罗米奥斯只好更严厉的命令道:“不必了,现在你应该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战事,安雅她也是我的妹妹,这些事交给我就行。” 因为自己的亲姐姐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沃克显露出来了自己的小孩子心性,罗米奥斯对此必须严格起来,更何况他还有一些事情想与安雅谈谈,这个时候也必须想办法将他支走 沃克离开餐厅后,安雅感到更加不自在了,罗米奥斯试图稳住她道:“不用那么拘束,沃克他还有任务,正好我们之间可以谈谈。” “我”安雅心里的想法没能被说出来,所以她转而面对了现实“我真的,要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吗?往后” “是的。”罗米奥斯只是以肯定的语气回答道,虽然他不知道这种回答对于安雅来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恐惧、失望或者说真的是欣喜? “嗯,我该怎么说呢?谢谢你们了”安雅笑着说着,眼泪也流了出来,她双手紧捂着脸颊抽泣道“其实我,我也一直在找他现在,只要能照顾他,我就满足了” 罗米奥斯看着,递上了纸巾,他不禁想到了儿时赫卡西娜找他哭泣的时候,只不过同样是妹妹,他现在不好再像以前那样将她抱起 下午,沃克回来后便听从罗米奥斯吩咐投入了训练,就在别墅附近的小丛林里,在自己那一双火铳内装上训练弹药,进行射击训练。 “沃克,沃克?”沃克听到了一声轻柔的声音在呼唤自己,他回头看,看到了站在那里微笑着的姐姐,沃克很高兴,但他又不敢突然中止训练,便咬着牙打完了剩下的训练弹,这才肯和安雅说话。 “姐姐,你怎么来了?”沃克接着便把手中的火铳一丢,跑到了安雅身边道“没有人跟过来?兄长他” “放心,我来这里是通过罗米奥斯大哥许可的。”安雅用毛巾为他擦了擦汗水,这一刻,沃克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沃克说道:“真好啊,我们能这样在一起了,等着可以去见父亲了” 安雅心里明白,收养沃克的这个家族并不简单,而且并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达官贵人,而是领导着叛军的一个领袖家族,这段时间,安里士帝国的军队一直在与其对抗。 沃克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而且他杀人时候的无情在昨天安雅是有所见识的,对于此,安雅她觉得必须问清楚:“沃克,姐姐我不知道该如何问你你是自愿为罗米奥斯大哥他们战斗的吗?” “我觉得你应该清楚这个答案,姐姐我到底为什么要战斗?”沃克说着,眼神中的柔和消失了,转而是那冷酷的眼神“这个罪恶的帝国害死了我们的父母,仅凭这个就足够了,我只为复仇而战斗!”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国家我们才能再次相见只是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却是共同的仇恨复仇成功后我们应该何去何从?”安雅沉思着,说道。沃克则站起了身,望着那略有昏黄的太阳,道:“无所谓,我只要有生之年亲眼看到安里士暴君的死,我就满足了对了,姐姐,有机会我教你一些战斗的技巧,现在四处都在打仗,你也该有个防身的本事。” “嗯”安雅也站起了身,一手握住了沃克的胳膊,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 两人返回别墅的路上略有些片语,但这总共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两人看到了别墅,但并没有注意在那附近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啊?呃”直到擦肩而过时安雅和沃克才注意到,安雅不禁被其吓了一跳,她感到一阵寒意从皮肉直刺入了她的心脏,安雅望着他,而那人并没有看她一眼 “怎么了?姐姐”沃克问道,并向她介绍了一下那人道“他叫安迪,是我们组织的一位高级干部,担任魔法师军团的副官” “哦,没事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诡异的人”安雅回过神来,缓缓说道。 —————————————— 对于井上龙雨的特殊要求,斯巴鲁和夏蕾丝只是感到了惊讶,并没有评价什么,说到底这其实是一种愚忠的表现,两人在心里是并不能认可的。 “好,好的没问题”斯巴鲁只能先答应下来,接着才能进行下面的交流根据井上龙雨的招供,两人得知了他们是被虹岭帝国派来,并单方面与沃克联络,本打算与沃克形成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但却被沃克牵着鼻子走,直到被抛弃。 “沃克骗了我们,杀了我们的教官和同学,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斯巴鲁坚定道“但相比起来,他恐怕是最好对付的一个” “昨天出现的其他一些人,增援沃克并带走那个女孩的那一群人,你们有所了解吗?”夏蕾丝继续盘问道。井上龙雨对此也有些苦恼道:“我们确实不了解,与我们交流的只有沃克一人而已,我甚至不清楚他背后有这样的背景。” 除了安迪以外,怕是其他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斯巴鲁拿起一个那还没有人动过的紫菜包饭塞入嘴里,细细的品尝着,并对其他人道:“来,你们都尝一下,都尝尝” 包括夏蕾丝,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枚紫菜包饭,井上龙雨将食物吞下去后,下意识的在两人面前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她颇为漂亮的面孔,她说道:“我到底为什么而战?” “战斗或许需要理由,但活着不需要”斯巴鲁又倒了一杯酒并立刻喝光道“如果找不到战斗的理由的话,为何不去好好活着?反正我是不可能做出自杀这种愚蠢的事情。” 这句话多少有些让对面两人感到恼火,那个面具男带着愤怒的语气不知说了些什么,井上龙雨也向两人说道:“这是我们应尽的忠诚,为了吾皇陛下,希望你能有起码的尊重!” “我尊重你们的信仰,但是你们并没有为你们所信仰的对象做些有意义的事便打算一死了之,我不能认同!”斯巴鲁也逐渐放下了轻浮的态度道“或许是你们那只有四十万平方千米的岛屿限制了你们的想象,不如在有生之年,好好的看看我们这五千万平方千米的大陆。” 说罢,斯巴鲁起身顺手摘下了三彦豪鬼的面具,在手里比划了一番,道:“这个留给我做个纪念,有缘再见喽!” 斯巴鲁和夏蕾丝离开后,三彦豪鬼暴露在外的面孔显得呆滞,井上龙雨则微笑着,她多少明白了斯巴鲁的意思,对身旁的豪鬼依旧用安里士语言道:“我们去把绿子接来,情报任务可以换一种方式做了。” “你在说什么啊?队长”豪鬼听不懂这种语言,便用他们自己的语言疑问道而井上龙雨并没有回答他,在与这家餐馆的柜台人员鞠躬致谢后,像一位四处可见的路人一样走了出去,豪鬼也随之跟上。 第八十一章 瓶颈时间 “喂?喂!唉”一声叹息后,罗米奥斯将电话话筒几乎是摔回在了底座上,抱起膀子郁闷的看着坐在周围的其他人——神色轻浮的科克、沉思的天明奈叶以及那无时无刻不抽着烟,眼神冰冷的安迪,罗米奥斯无奈的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紧张和挫败,他解释道“没关系的各位,我可以再找人问一下,我在冥府里工作的朋友和前辈还是很多的。” “真要解决问题的话,我看还是等最高领袖回来再说。”安迪站起了身,其动作缓慢的像一个阴阳怪气的小老头,但直起腰来后又无不显示出了他的气质,他继续道“昨天卡龙纳斯那边来了消息,北线战役看来完全结束了,甚至连樱之城这些被占领的小地方也已经被安里士军重新收复了。” 看着安迪准备离开这个房间,罗米奥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科克便突然起了性子,站起来一手按住安迪的肩膀,语气毫不客气道:“你这话说的又是几个意思?话中有话的感觉啊!兄弟”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大少爷的战地指挥能力挺不错。”安迪略带微笑的说道,罗米奥斯倒听得出安迪这话的用意,也笑着说道:“嗯,多谢夸奖。如果安迪先生你每次作战都能尽全力的话,我想我们早就可以破坏掉北线的防御能力了。” “嘁!你这个出言不逊的臭小子,还没必要让大少爷亲手教训你!”科克说着,一只手紧握住安迪的右手,并趁他不注意将他猛得往身后的房门一推,安迪立刻被推出了门外“今天我倒是要和你好好理论理论!” 科克自己也走了出去,并顺手将房门关紧好不容易把安迪连同自己都赶出来的科克突然一变脸,搭上安迪的肩膀后笑着道:“呼!可算出来了,我可不想再听那位大少爷啰嗦了,走!咱去哪快活会?” “我无所谓一会赶紧”安迪还没说出自己的意思,科克便直接打断他的话语道:“明白明白!黑金款的‘彼岸花’香烟和纯咖啡是,今天我请客!” 屋内,罗米奥斯和天明奈叶很清楚的听到了门外两人的话语,对于这两人的懈怠和欺骗罗米奥斯不由得怒上心头,正想出去阻止,天明奈叶也站起身劝解道:“就随他们去,不顺着他们的性子的话,可能更难办了。” “但是我唉”罗米奥斯忍着心中的火气坐在沙发上,说出了自己的郁闷“父亲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摄政王选举议会突然中止也罢了,但为什么会联系不上我父亲?难道他们” “别那么想,大少爷,最高领袖是何许人也?恐怕连那暴君都不敢动他分毫!”此时的天明奈叶现在也只能说这样一些空虚的话来安慰一下罗米奥斯“想想还有没有可以打听的人,最好是跟皇室关系近的人物。” “刚刚冥府那边的朋友告诉我,不光是父亲他,冥府三巨头的其他两位也联系不上恐怕连那七大封王也差不多”罗米奥斯多少冷静了些,他设想了一下目前帝国高层的大体情况现在只有一个人比较可靠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您去休息,天明伯爵”罗米奥斯疲惫的请天明奈叶离开,天明奈叶也只好鞠躬道:“嗯,辛苦了,大少爷。” 罗米奥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还有一分钟便到了与沃克约定好,让他向自己汇报情况的时间了,正巧这个时候,房间门被人敲响。 “进来。”罗米奥斯说罢,安雅端着由银质器具承装的奶茶与茶点微笑着走了进来,罗米奥斯的耳旁突然想起了来电的铃声,罗米奥斯立刻向安雅打了个手势,拿起了电话话筒道:“喂?是沃克吗?” “是的,兄长,我现在情况不是太好,禁军的宪兵已经注意我了!”沃克语气很低,声音也比较小,看样子他现在正在禁军的基地内与罗米奥斯通话“民兵兄弟们之前也问过我一次行动的事情,兄长,父亲那边怎么样?” 罗米奥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旁的安雅得知是沃克的电话后,也将手中的食物摆在沙发旁的小圆桌上,凑到了罗米奥斯的身边。罗米奥斯看了一眼安雅,这才勉强应付了两句:“父亲那边并没什么,只是在等待着议会的继续” “这样啊,兄长。哦,还有,禁军四大团的人已经回到帝都的禁军基地了,就是杰维诺上校他们四个,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就失去主动权了!”沃克继续向罗米奥斯汇报着重要信息,罗米奥斯听得出来沃克正准备大干一场“具体行动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我这边万事俱备,只差你这一句命令了!” 沃克几乎完全依靠着罗米奥斯行动,一旦罗米奥斯出了问题,沃克极其他所带领的大量民兵部队都会瘫痪而此时,罗米奥斯能做的只有一再的敷衍:“这个我会主动给你打电话并告诉你的,你先处理好你那边的事情对了,安雅她就在旁边,你和你姐姐说句话。” 罗米奥斯将电话交给了安雅,安雅当然乐意和沃克多说会话,待这姐弟俩聊起天后,罗米奥斯这才有机会拿起桌子上的奶茶小喝了一口。 难道,我到底只能靠她了吗?罗米奥斯心里无奈的思考着,说到底,艾里克索姆家族的第一支柱从来不是作为一家之长的父亲干戈尔,但罗米奥斯也不能保证那位口中的“支柱”就能顺利解决什么事情最终,只要那暴君不死,他们就永远出于被动。 “一不做二不休”想到这里,似乎任何事情都已经迫在眉睫,罗米奥斯突然站起身来,床上了外套并准备出门,安雅也连忙挂掉了电话,殷勤的帮他整理仪表,问道:“要出门吗?大哥。” “嗯。”罗米奥斯用最简略的方式回答安雅道“出去有点闲事,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不要跟其他人多说什么。” 将罗米奥斯一直送到了别墅门口,并看着他开着车一路远去后,虽然安雅不知罗米奥斯为何那么匆忙,但是一种莫名的温馨感充满了安雅心中,他们好像才认识不到三天而已呢 “早点回来啊,大哥。”汽车在安雅的视线内彻底消失后,安雅柔声的说道。 —————————————— 再次来到了圣哲城内,罗米奥选择了一家存在于繁华街道角落,并不起眼的小咖啡厅,这家店给罗米奥斯的感觉好像是随机坐落在此地的一样。 由于已经在家里喝过下午茶了,所以罗米奥斯并没有点任何东西,虽然这样难免会招到这家店人员的白眼在约定的人到来之前,罗米奥斯仍取了一份报纸浏览着 “抱歉,久等了。”温柔而不失端庄沉稳的声音,让罗米奥斯甚至其他的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看似朴素的姑娘所有的气质,只见眼前的女孩是农村少女的打扮,衣着布质连衣裙,手持竹篮、头裹粉白色的纱巾,但那银白色的秀丽长发依然引人注意。 “来了,西娜哦不,我是不是应该称呼您为皇后殿下?”罗米奥斯笑着打趣道,也是因为这里顾客稀少所以罗米奥斯才敢这样说笑。而已经通过装扮融入大众的赫卡西娜在罗米奥斯面前也没有显出任何的架子,嗔笑道:“可以啊,如果你不怕突然间轰动全城的话。” 这个时候,服务员再次凑了过来,拿着菜单微笑的专门递给了赫卡西娜,赫卡西娜假装很认真的看着菜单内容,表情对着服务员有些羞涩的随便指向菜单中的其中一项,带着口音说道:“要不就这个谢谢您了。” 可算把麻烦的服务员给打发走了,罗米奥斯这才继续说道:“没想到把你私下里约出来也挺容易的,不过没有人发现你?” “我的传送术足以在整座帝都内自由跳跃,只要别被陛下发现就行,还好这段时间陛下一直很忙,几乎是闭关的状态”赫卡西娜说到这里,不由得有一丝伤感“禁军活着厢警部队什么的应该都不会发现,但恐怕皇家骑士就不一定了,他们对于皇室人员的行踪是非常敏感的。” “你这样说的,感觉那些皇家骑士反而像是来追杀你们的,哈”罗米奥斯不禁调侃道。赫卡西娜也又像儿时一样,用拳头轻点了几下兄长的头部,道:“得了你!” 许久不见的兄妹,也在这个时候重新找到了以前的感觉,甚至罗米奥斯都差点忘记了约她出来的目的,罗米奥斯这才想起来并问道:“对了,摄政王选举议会为何突然中止?还有父亲他怎么样了?” “呃?嗯父亲他没事,我见过他了,这次议会是我代理陛下主持的”被罗米奥斯突然一问,赫卡西娜有些不知所措的道“父亲他很好的,陛下默许我亲自照顾他,他现在和其他的被选举人一块居住在玉凰殿内。” 罗米奥斯有些恼火道:“这,这完全是软禁嘛暴不,陛下这样做是什么原因?”罗米奥斯的神情随着话题而严肃了起来,这种出乎意料的紧张气氛也在刺激着赫卡西娜心中的情绪:“我不知道,陛下的事情我也无权过问太多对了,大哥你” “不会的,你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你只要问陛下,陛下就一定会告诉你,他们到底在策划什么?”罗米奥斯愈加急切道而赫卡西娜则重新冷静了下来,她的神情透露出来了一种罗米奥斯从未见过的冷漠,说道:“你问我这些事情干什么?大哥或者说,你是不是专门为了这些事才把我约出来?” “我西娜,看在兄妹的份上,就求你告诉我,别忘了你可是艾里克索姆家族的人。”罗米奥斯几乎是恳求赫卡西娜道。而此时的赫卡西娜多少看透了些自己亲爱的兄长,语气也变得冷漠生分:“我本以为,你只是单纯的想我了” “我们的行动马上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必须搞清楚皇宫那边是什么情况!没有父亲亲自在场,成千上万的菲利克斯同胞都只能看着我!”罗米奥斯差一点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而此时的赫卡西娜眼神透露出了坚定,她像罗米奥斯明示了自己的立场:“你可以回去了,罗米奥斯大哥,你放心,我虽然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但我也不会把你们组织反叛的事情向陛下告密”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中立的,若陛下与你们发生了战争,我会站在陛下这边,战斗。”赫卡西娜恰到好处的语气,让罗米奥斯死了心,看着起身准备离开的赫卡西娜,罗米奥斯仿佛垂死挣扎似的追问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你忘了伟大的菲利克斯了吗?” “我从来就没有记住过什么菲利克斯,在我的心里只有安里士!虽然我并不知道帝国是否真的伟大!”赫卡西娜回首道,右手习惯性的做着紧握权杖的姿势,语气反而柔和了起来“陛下救了我唯一儿子,也是你的亲外甥我绝不能背叛陛下!” 赫卡西娜走出咖啡厅时,罗米奥斯看到了一位英俊的青年在专门为赫卡西娜开门并行礼,其深紫色的头发格外明显,对方也注意到了他,在持续有三秒的凝视后,罗米奥斯主动上去与其握手客套道:“乌迦南-奥兰多大人,幸会!” “您好,罗米奥斯伯爵大人。”乌迦南故意说出了罗米奥斯的爵位道,这更引起了店内店外人的注意。罗米奥斯道:“在这里太引人注目了恐怕不妥。” “你我都是安里士帝国的忠臣良将,对世人对陛下皆问心无愧,被人瞩目,我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乌迦南这一番话,罗米奥斯心里爱谁都明白,看着正在注视两人的赫卡西娜,罗米奥斯感到了无比的尴尬 “话虽这么说,但决定一切的只有实际行动,有机会我很想见识一下乌迦南大人的忠诚。”罗米奥斯打算以此结束,看那开始窃窃私语的路人,此地已经不宜久留“那么,后会有期了!” “且慢!罗米奥斯伯爵!”乌迦南面带神气的将罗米奥斯叫住,接着又向下方赫卡西娜周围的人打个眼示,两个穿着便装的人向乌迦南鞠躬行礼后,请赫卡西娜离开。罗米奥斯这才发现原来不止乌迦南一个骑士。乌迦南继续道“恰巧附近又发生了一起武装冲突,厢警部队正在与之交火,我打算顺手把事情解决掉,以免造成更多的损失了伤亡。怎么样?我们互相见识一下对方的忠诚心。” 听到这里,罗米奥斯有些懵,难道说沃克已经提前行动了?或者是哪群又忍耐不住的家伙擅自惹了事?想到这里,罗米奥斯发觉自己竟然不得不去。 “好!”罗米奥斯痛快的答应道,乌迦南的神情也像他表示了真心的尊敬。 第八十二章 先斩后奏 在城市某处空旷且阴暗的地下停车场,一缕白烟从一处角落里飘出,科克与安迪隐藏在一辆黑色车的侧面,科克不停的探头观察附近是否有人路过好在这个时间段不太会有什么人流量,足够自己陪着安迪在此“悠闲”几个小时的。安迪抽着香烟,其长久紧绷的面孔难得有所放松,满意的吐着烟圈,他对科克道:“别跟我卖关子了,有些事情咱俩之间可以坦白一下了。” “今天的咖啡可还满意?”科克说着,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一瓶啤酒。而安迪的咖啡早在咖啡厅内便已经喝完,他在口舌间回味着那醇厚温暖的香味,半个身子靠在了身后的汽车上,道:“嗯,今天谢谢你请我下次我请你喝酒。” 科克也学着他靠在汽车上,汽车也因为突然承受了两个男人的重量而有些微微晃动,尽管这两个人都比较消瘦,科克笑着对安迪道:“你小子倒是越来越有人味了,不像以前面瘫到狠个冰山人似的,而且你的身体也比以前耐用多了。” “嗯,有得有失”安迪神色平静,望着天花板处令人发寒的白炽灯光“但是不也不能因此不管” 安迪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科克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说回来,平常真的没怎么见过你正儿八经的吃东西,平常看见你不是在喝咖啡就是在喝酒,要么就是把香烟当口粮,你好像连水都不怎么喝” “比起这个,我倒是想知道”安迪说着,向科克亮出了自己左手印在皮肤上的图案,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你们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们的首领又是什么人物?” 然而,安迪手上这刺青般的图案则是科克临时给他仿造的,安迪已经注意这种标志很久,这应该就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组织。科克则拒绝回答答案道:“这个我既不能告诉你,我也不该就这样跟你说。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就自己去寻找答案。” “我恐怕和你们差不多其实,但我的双脚是自由的。”安迪将没有抽完的香烟直接掐灭,又较剧烈的咳嗽了一会道“为了守护她所创造的这一切,我愿意拼上所有!但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存在,我还是失望了,我不明白为何要建立一个帝国!” “那你真的是多虑了,哼国家以及统治者的本质是不会改变的,仁慈、残暴或者昏庸都不过是相对而言。”科克突然说了一通与他整个人都完全不相符的大道理,在安迪看来,如同一只在学人没人样的猴子。 两人的谈话也因此中断了一会,其实最多也不过是两人同时抽完一根烟的功夫,安迪这才想起来一个该问的问题,道:“对了,你给我伪造的印记有什么用?” “毕竟是伪造嘛,所以只能用来感应周围‘同胞’的存在,仅此而已。”科克说道“没关系,以后再见到我的‘同胞’们,直接杀了就是,你不杀他们,他们可不会放过你!” 科克若无其事的说道,安迪看科克的眼神似乎又多了一层意思,他突然感到有些寒冷,冷到刺痛了他的骨肉 “波巴二哥他依然埋在乌尔克,有机会去看看他。”安迪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们” 科克突然动手压低了安迪的身子,安迪本能的警惕性立刻被激活,只见竟然有厢警部队的士兵出现在了地下停车场,他们目前的数量无法目测,且行动有序,看样子是有目的性的出现在此地。 “看他们的臂章,‘伽马’部队,帝都厢警部队的精锐。”科克熟练的识别出了对方的来路,并低声解释道“这种厢警员几乎全部被集中在帝都及其他的一些核心随时听从调遣,擅长城市内的歼灭战斗。” 安迪也道:“嗯,倒是看出来他们确实不是孬种,几乎全部都拿着长军刀,很擅长近战吗?” 想必帝都又出了什么事情,仅一个地下停车场便拥入了大量的武装力量,安迪和科克绝对不会想和他们产生任何冲突,两人连忙沿着他们的死角,试图逃离此地。 而厢警部队分散的则更为迅速,并有人很快发现了两人的踪迹,一队人员已经开始沿着两人的马脚接近跟随 “前,前面”安迪突然停下了脚步,且已经在心里放弃了继续逃跑,两人好不容易绕到了停车场的另一边,却发现这里已经被更大量的兵力布置成了完备的防御阵地 “就在前面,不许动!”随着尾随而来的厢警员在发现他们后的一声警告,安迪和科克知道这次又得杀出一条血路在看到安迪进入战斗状态的眼神后,刚刚发出警告的厢警员或许很后悔带自己了头。 —————————————— “坐我的车一块去!”罗米奥斯打开了自己副驾驶的车门对乌迦南道,而乌迦南则摇了摇头,带着他特有的自信微笑道:“大人,您看来忘记了我的正职。” 这时,一位身着随从制服的少女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出现在了罗米奥斯自己周围来往的路人眼前,周围的人立刻被这匹白马雄壮的体格与气质给吸引了。白马身上各种马具齐全,并披着有奥兰多王族家徽的绸布,乌迦南跨上了白马,其飒爽的英姿令罗米奥斯甚至有些自惭形秽。 “事不宜迟,我必须选择更快的方式奔赴战场!”乌迦南将白马稍稍调头,动手轻撩了一下自己的紫发,笑着对罗米奥斯道“待会见了,罗米奥斯伯爵!” “这位难道就是陛下身边的骑士大人吗?骑士大人,加油啊!”随着不知道哪个大嗓门的男人呼喊赞赏道,周围的人也随之沸腾,为这位即将奔赴战场,平定安邦的帝国勇士助威 “骑士大人!啊——!”此外,还有一些少女特有的尖叫,虽然她们仅仅是因为乌迦南英俊美型的外表 “请,请问,您和骑士大人是什么关系啊?先生,我刚刚听骑士大人好像称呼您为伯爵”周围人还没热烈完,就有人注意到了罗米奥斯的存在,罗米奥斯连忙进入自己的车门“您难道是一位伯爵大人吗?我是” 罗米奥斯板着脸,在向前方按了几声喇叭警示后,便踩满油门离开了此地 路程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发生火力冲突的地点则是一片民居区与商业区的交界地带,叛军部队散乱的从街道和小巷四处向厢警部队聚集的地方袭击,看起来规模并不大。只是令罗米奥斯棘手的是,这群家伙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命令? 虽然自己已经尽可能的开足马力,但还是没有快过骑着马的乌迦南,骑士特有的马术能力使他们再一次通过魔法超越了世界所流行的重工业机械化,乌迦南看了罗米奥斯一眼后,便骑马冲向敌群。 只见一支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长枪出现在了乌迦南的右臂间,乌迦南冲入敌人之间并挥枪一挑,长枪的波动划出了一道银月,瞬间将这六米内的敌人全部击杀。 “伯爵大人,请帮我守住后方,这里的建筑都比较平矮,我的目标有点大!”乌迦南说着,并微微侧着视线,试图用余光观察罗米奥斯的动向。而罗米奥斯却是从地上捡起了一把短步枪,与正在交火的厢警员们走到了一块,并对乌迦南道:“放心,交给我!” 没想到罗米奥斯竟然不愿意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实力,那乌迦南也强求不得了不过罗米奥斯倒是日后值得他好好观察一下。乌迦南不再想那么多,骑马从后方奔去,他打算直接绕到前方敌人的侧面。 乌迦南的出现直接控制了战局,二百多人的叛军部队就这样在乌迦南到来不足三分钟便被全部消灭,所有人包括罗米奥斯,短暂的集合在了一块。 “真是太感谢您了,骑士大人!没想到堂堂陛下身边的骑士会赶来此助我们一臂之力!”带头的警备队队长向乌迦南和罗米奥斯敬礼致意道“还有这位先生” “我们都是帝国的勇士,这是你们的义务所在,也是我的。”乌迦南下了白马,并一手牵着马头道。而罗米奥斯打算趁机离开,他发觉有些不祥的预感。 “喂?喂?”警备队长的通讯器突然接到了其他部队的消息“什么?帝都中心区出现了大量叛军袭击?要求所有的部队立刻前去作战?明白!”警备队长接收完命令,立刻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部下准备动身离开。而乌迦南更要第一时间回到皇宫复命,没想到帝都之战说爆发就爆发! “可恶那个小子在干什么?先斩后奏吗?”大规模的民兵出动也只能来自沃克或者更高级的组织干部命令,但按照目前的情况,也就只有沃克,难道这小子真的按捺不住了? “长官,我们有麻烦了!”一位厢警员指着不远处正在重新集结的叛军喊道。警备队长官立刻命令自己的手下们重新布防,并对乌迦南说:“骑士大人,您先回陛下身边,这里我们撑着,一定要保护好陛下!” 行,既然事到此那就破罐子破摔,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罗米奥斯心想着,先趁乌迦南不注意,一枪从背后杀死了一位厢警员,直到他将一个弹匣打光后,又拿着枪与厢警员肉搏,眼看着厢警员们被罗米奥斯杀光,乌迦南毫不犹豫的跨下白马,持长枪向他刺去。 “哼”罗米奥斯猛然一出长刀,在准备与乌迦南决斗前顺手杀死了最后一位厢警员,眼看着罗米奥斯身后亦有大量叛军向自己袭来,局势再次被反转,真正陷入困境的人只有乌迦南自己。 —————————————— 直到打起来后,安迪和科克才发现自己并不孤独,两人在后方与“伽马”部队奋战的同时,组织的民兵也正在猛攻这处地下停车场,然而安迪面前敌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不仅全部是擅长近战的武士,而且他们的精通附魔的能力。 科克在这一带空间来回周旋,却也难以杀死任何一个,安迪便蓄力向前方发出“海皇巨炮”,一道威力巨大的冲击,无差别的将厢警部队和民兵一同轰垮,虽然对他来说,不管是帝国的厢警部队还是身为叛军的民兵,都说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友军或者敌军 而科克毕竟是科克,他能够引出两个敌人并一刀将其刺杀,通过他这无人可比拟的敏捷。而安迪通过自己大范围的法术攻击,成功在整个地下停车场制造了混乱,而这个时候,便是两人脱身的最佳时机。 “臭小子,干的不错啊!”科克在与安迪奔跑中道“对,对了,我刚刚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有问你!” “啊?呃”而奔跑中安迪完全顾不上说话,直到两人终于再次看到了天空,已经被硝烟战火污染的天空 “啊!呼呼呼”安迪停下后,双腿突然一软,累到瘫倒在了地上科克连忙将他扶起,看着已经陷入战火的市中心繁华地带道“妈的,帝都原来也那么脆弱吗?” 眼前的景象不亚于那北线各城市的状况,厢警部队已经展开了多方面的防御工作,布防并立刻疏散人群,恐怕禁军出动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呵!大少爷他们在想什么?这帝都说打就打!这可是帝都啊”科克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笑着说道。而安迪的表现更是冷漠:“不管怎么样,这些和你我能有多大关系?” “说的对啊,安迪小哥!这才是我们所期望看到的嘛。”科克拔出自己一对军刺,似乎还想继续去杀个痛快“对了,我问你” “你说。”安迪差不多将气喘了回来,他也准备好了“水炼天晶”。 “你愿意一直照顾凯里莎吗?她对你什么样的感情,我想你应该懂得,哼哼”科克说着,并笑着在试图掩饰什么而安迪的话语更是无情:“不管我愿不愿意,但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对我的了解依旧不透彻” “更何况,作为父亲的你,没资格问我这个问题!”安迪说罢,掏出了一根烟,缓慢的向前方漫步,好似这里是平静的广场。 第八十三章 赤色黄昏 然而,乌迦南此时心中的抉择更大于他身陷的困境,他的长枪与罗米奥斯的利刃相抵保持几秒后又分开,现在他还是有可选择的余地——要么立刻跨马撤退;要么便在此一夫当关,将眼前的强敌和再次涌上来的叛军部队堵死在这一带,避免他们再深入帝都市中心祸害城市和公民,当然,仅仅是杀死罗米奥斯一人,便足够乌迦南拼命了 乌迦南正在面对着罗米奥斯缓缓后退,罗米奥斯亦不敢丝毫放松警惕,他身后有上千兵力的叛军部队分散至四周,尽管拥有绝对的人数优势,但安里士帝国的骑士团,绝不是和一般的军队那么简单,通常他们只负责守护皇室,仅穿梭于皇宫之中,极少参与民间的军事事务。 难道想撤退吗?也难怪,不说他能不能战胜我这边,他好像还要去皇宫复命,哼罗米奥斯看着乌迦南逐渐接近他的坐骑,自己的脚步也在后退,但并不打算将刀收回刀鞘内。有几个叛军的小头目认出了罗米奥斯,便来到他身边道:“罗米奥斯大人,您下命令,我们把这个家伙活捉他!” “都别动,这位骑士连我都不一定能对付他。”罗米奥斯右手拿刀,左手向周围的叛军伸出了停止的手势,并下了命令“所有人分散周边绕行,赶快前往市中心一带增援!” 乌迦南并没有骑上白马,而是在和那匹平静的白马在低声说什么,罗米奥斯心中尽是鄙夷,甚至觉得这位表面英勇的骑士内心可能很幼稚?结果,乌迦南最终并没有打算骑马,他竟然不轻不重拍了两下马的脊背,那匹有灵性的白马似乎听得懂乌迦南的话语,接着独自向后方奔去 “帝国的叛徒接招!白金流星决!”乌迦南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上来便向罗米奥斯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 看似迅速直线枪突,实际上在这一瞬间不知进行了多少波动攻击,一道刺眼的光芒使罗米奥斯无法招架,几道刃气突向周围杀死了部分叛军,而乌迦南的长枪直接刺伤了罗米奥斯的心腹间,上来便将战斗的优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金色的光芒围绕在乌迦南身躯,这并非法术溢出,而是来自乌迦南体内的气力对于自己的对手,罗米奥斯还是没有料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位深不可测的高手,除了特有的马术外,骑士们不知还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乌迦南接下来的突袭依旧迅猛如雷,罗米奥斯尽可能的与之抗衡,并将自己的长刀基本的附魔,随着连白刃战都开始处于下风,罗米奥斯不再保留力量。 “神器解封——武士兵刃!”罗米奥斯喊出了必要的口令,将自己手中武器真正的力量激活,并与自己本身的力量相互融为一体“狭路相逢勇者胜!” 接下来是罗米奥斯的凌空一斩,将乌迦南击伤,还了刚刚乌迦南的一记枪刺,罗米奥斯的优势在神器的激活下显现了出来。 目前乌迦南的优势还是在于其速度方面,他五六次的枪攻杀伤恐怖不如罗米奥斯一猛刀的厉害,两人在各自的状态下又激战数百次,乌迦南感到了体力的疲惫 我也好不到哪去,他流的再多也是汗水,我流的可是血!战斗停止了几秒,罗米奥斯心里不禁暗叹。除了乌迦南第一记强大的枪刺实实刺伤了罗米奥斯的内脏外,其他便是遍布浑身的大小创伤,疼痛也够受得。 “咳咳咳呃”乌迦南咳出了一口血,由此可以看出罗米奥斯更加真实的伤害,接下来的主攻轮到了罗米奥斯,罗米奥斯腾空一跃,正面又接住了乌迦南一记枪斩,但罗米奥斯这一斩最后却扑了个空,利刃割裂了深灰色的公路。 “咦?人呢?”罗米奥斯一蒙,周围却不见乌迦南的踪影而此时的乌迦南其实以罗米奥斯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藏身于了附近的一家商店内,还惊扰到了紧闭店门的商店老板一家 “大,大人您?”一对夫妻紧抱着他们的一对儿女,怯生生的看着破窗而入的乌迦南。乌迦南连忙向他们摆出安静的手势,道:“嘘——!抱歉,请你们不要出声。” 乌迦南发现了这是一家小食品店,除了一些包装漂亮且多彩的零食外,还有一些具有特殊效果的能量食品,乌迦南随手拿到起一罐银色深蓝标志的能量饮料,将其开罐并立刻喝光道:“抱歉,我会将这罐饮料的钱支付的,十五元是” 乌迦南将空罐安稳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好似一切都很平和,乌迦南冲出室外也几乎不给罗米奥斯反应的机会,在这一刹那解封了自己的神器“突进白金”并再次使出“白金流星决”。 “喝!”几乎不到一秒的时间,罗米奥斯反身亮刀防御,两人迸发的能量破坏了周围的草木和路灯,甚至连建筑都被其波及。此时乌迦南长枪积蓄的能量已经到达了极限,长枪带动乌迦南直刺罗米奥斯并向前方疾速冲刺,乌迦南连同罗米奥斯直到冲击到了一栋楼房,乌迦南的枪才停歇下来,楼房因此立刻化为了废墟,两人则从废墟内同时出现,继续交战。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后,罗米奥斯一道纵向斩击被乌迦南闪避,这道白色的剑气裂地向乌迦南的后方在这一秒内冲刺多米,最后在下一秒又破坏了大半个房屋。 “我们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这一片地方都被咱破坏精光不可!”罗米奥斯带着几分劝说的意思道,他并没有闲心在这和乌迦南切磋,但只要乌迦南在面前,他是不可能离开此地的而乌迦南斗志正昂扬,他双手持枪直指罗米奥斯,依旧保持着战斗的身姿,自信的笑道:“赌上我作为皇家骑士团副团长的名誉,如果我把你放走,不知得有多少帝国的公民和军人死在你的刀下!没想到,你才是叛军的首领,罗米奥斯伯爵!” “那你我别再这样下去了,把你的鲜血都赌在你的长枪上,速战速决!”罗米奥斯也无奈,乌迦南是必须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便也将自己性命一同当作筹码道“别忘了你还得回皇宫向那个暴君复命!来,省得周围的居民跟我们一起遭殃!” 乌迦南同时发现,那大约一千多人的叛军增援部队已经走干净了,而且周围也能听到附近交火的声音,想必战火已经包裹了整座帝都圣哲,尤其是在最为繁华的市中心、在冥府、在两座皇宫,整个帝都在浴血奋战想到这里,乌迦南想要击败罗米奥斯的冲动便更为强烈。 虽然并不明显,但罗米奥斯还是看出来了乌迦南微微点了一下头,两人的武器再次发生猛烈的碰撞,接下来两人每一次的相互攻击,仅仅碰撞而出的声音就足够震聋一般人的耳朵。 罗米奥斯被乌迦南挑起,接着乌迦南对悬浮在空中的罗米奥斯进行了连环穿刺,罗米奥斯同时以刀砍回击,但仍有几枪刺入了罗米奥斯体内,罗米奥斯再次被击倒 “喝!”乌迦南刻意将枪尖往地面一劈,对于乌迦南来说并没有使多大的力量,但被释放出的金色能量迅猛且沉重,竟又将距离几米远的罗米奥斯击飞。 这是杀死罗米奥斯最好的机会,乌迦南在罗米奥斯飘起的一瞬间立刻对其一招致命,而乌迦南所没有想到的是,罗米奥斯便是等待着他这一击,借以其猛烈的冲刺飞身转移他身后,准备反制一招 “看刀!”罗米奥斯再次将战斗局势拉回了平衡,两人的胜负依然没有结果 “奥兰多白金翔龙!”这是乌迦南破釜沉舟的一招,他将积蓄的所有能量全部集于这支长枪上,长枪几乎因此而破碎,接着在其身姿的调和下,释放而出一道迅疾如风雷、华丽带虹光的金色冲击波。 “铁血意志!”与乌迦南的枪法招数不同,罗米奥斯将体内的内力激活拉满,没有任何过于复杂的动作,仅仅依靠体能的支撑,正面面对淹没视线的金光,以看似普通的纵斩与之相抵,两人此时极限,便展现在这力量对峙的一瞬间。 两人的决招在中间凝结成了一个能量核心,并在即将将双方的能量吸收完毕之后发生大爆炸,大量的能量化作光柱直直冲上了天空,其散发的余波不仅将两人往两个方向击飞,更将这一带的建筑搞得一片狼藉 时间已经进入了黄昏,落日的光芒照射着饱受摧残的城市这次不知道又让两人来开了多少距离,总之他们互相一眼望去,皆看不到对方但这对于陷入昏迷的两人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不知过了多久,罗米奥斯逐渐恢复了些知觉,黄昏依旧,并没有进入黑夜。他感到了身体没有一处不在疼痛,并发现了一位并不熟悉的家人在给他用魔法疗伤;仍在昏睡的乌迦南被一位金发少女等人带走,乌迦南看不见的,是那位少女疑惑且关心的表情。 —————————————— 远处的天空,一阵如烟花般的光芒空中爆炸,绚丽夺目的景色让战场几乎停止了一秒,唯有沃克在这刀剑血雨中逃窜,直到他飞身到达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将身上的禁军军装扯了下来 “可恶!可算脱离这肮脏的衣服了!”沃克说着,还专门用脚踩了踩地上的军装。一对榴弹发射器出现在了双手,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再次冲入混乱的战场杀个痛快。 脱下了禁军的军装,并将自己常用的一套装备将自己武装,他因此被他手下的民兵部队给认了出来:“快看,是沃克少爷!我们的指挥官!” 沃克的出现让叛军士气高涨,但他自己同时也成为了帝国军队的集火目标,身处一片比较开阔的小广场,占有着建筑,拥有着绝对地形优势的帝国军队们认为击毙叛军头目沃克只需要一枚子弹 而沃克却在原地不动,左手伸出榴弹发射器一枪将对方多名步兵杀死,接着沃克又连续的对前方的商业大厦射击,直到将两把火铳,总共十发榴弹打光,藏在建筑内射击的机枪手、狙击手等被沃克清理了一番。 “所有人跟我进攻!攻下商业大厦!”沃克一声令下,不怕死的叛军部队正面向目标冲锋,冲在最前方的立刻成了一堆尸体。沃克正准备也一同攻入大厦,却被一个手持军刀的厢警员挡住了去路。 眼前这位厢警员近战能力优秀,上来便用附魔后的军刀砍伤了沃克,但沃克依旧胜他一筹,虽然一直以榴弹发射器作为主要武器,但其近战能力也不输任何人。 没想到沃克的榴弹铳竟然是可折叠式的,枪管下隐藏着一把锋利的刺刀,割开了厢警员的喉咙 “快看前面!敌人攻入商业大厦了!”在公路另一边战斗的斯巴鲁指着商业大厦道。而凯里莎二话不说,直接向冲锋的人群发射一发魔炮。 “走!我们去增援!”斯巴鲁喊罢,并与陵卡、威尔、凯里莎总共四人冲向了商业大楼。而凯里莎不禁抱怨了一句:“不该让夏蕾丝离开的,四处都那么危险!” 四人直到来到了高大的建筑下,斯巴鲁才接上了凯里莎的话:“话说,夏蕾丝她干什么去了啊?” “听她的意思是说去别的什么城区增援,可是明明这里打的最激烈啊!”陵卡细细的喘着气,难得休息了一下。威尔则向叛军的进军队伍探了探头。 “咻——!”一枚带着火焰的榴弹从威尔面前掠过,沃克发现了他们。 沃克又两发榴弹袭来,斯巴鲁挺身而出,以巨剑为盾勉强挡住,但又立刻被沃克一脚放倒,斯巴鲁正想反击,却又吃了沃克一发榴弹。 “我去!”斯巴鲁差一点没撑住,陵卡连忙将他扶稳,并道:“可算遇到他们的老大,这是要同时挑战我们四人的意思吗?哼” 陵卡亮出了长刀,却被斯巴鲁伸手止住:“别慌!这个家伙就留给我,我也好久没有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了!” 说罢,斯巴鲁趁沃克不注意用猛砍再将他逼退一段距离,斯巴鲁向身后的同伴打出了放心的手势,自己一人面对沃克。 第八十四章 中场时刻 罗米奥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还是在当场苏醒了过来,张开眼的那一刻便望向昏黄的天空。知觉渐渐恢复了,除了发觉到自己依然平躺在地面上外,还感到自己的腿部在持续的疼痛,疼痛间又有一股股温暖的流动进入了他的骨肉内来回环绕。不知不觉,这两种不同感觉的结合却对罗米奥斯来说反而是一种特别的舒适感 “原,原来是你啊,安雅”罗米奥斯在跟随而来的天明奈叶帮助下直起了身子,天明奈叶扶着他,问道:“少爷,用不用帮您送回家,接下来的战事,您可以放心的交给我。” “不要乱动,大哥。”正在专心为罗米奥斯治疗伤口的安雅柔声提醒了一句。罗米奥斯看着自己的伤口与安雅手掌间柔和的浅绿色法术光芒,又看着安雅温柔的眼神,不禁陷入了一秒的臆想 “没关系没关系你也是我的妹妹。”罗米奥斯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安雅的肩膀上,低声念叨了几句奇怪的话。安雅并没有听清,但还是感到有些诧异,她向罗米奥斯疑问道:“有什么事吗?大哥。” 没想到自己刚刚的话被听到了,那是自己都无意识说出来的。罗米奥斯连忙应付了几句:“没有没有!思考些事情而已对了,天明伯爵,指挥权我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但是我的父亲和沃克可不能,我们可以现在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天明奈叶扶着罗米奥斯的身子,单膝蹲跪在地上,方便于和罗米奥斯谈话,安雅的治疗仍然在继续着。天明奈叶先说道:“只是些传闻,不一定是真实的情报,这次民兵和动员部队在没有我们的总命令下,之所以贸然对帝都发起这种混乱无序的大规模进攻,和禁军有关系!” “那样的话倒是更锁定沃克那个家伙,论军法,这种就够他枪毙十次都不够!”罗米奥斯说话是不会顾及其他人的面子的,包括就在他身边还在为他疗伤的安雅,罗米奥斯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 天明奈叶带着几分帮沃克辩解的意思,提出了自己比较合理的分析:“或许也是因为沃克少爷的身份即将在禁军内部暴露,而且我听说有一个禁军军官早就特别注意他了,他曾经给我发信件说自己经常被那个军官的部下和一个听从他命令的宪兵小队的人给骚扰” “嗯,这些我也早就听他说过了,现在有那个军官和他的部队,以及那个宪兵小队的资料吗?”罗米奥斯若有所思的问道,自己的内心又软了下来,开始有点后悔刚才那么说沃克,更何况还是当着安雅的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治疗已经完成了,伤口已经被止血,而且皮肉也开始愈合,在安雅和天明奈叶两人的同时搀扶下,罗米奥斯试着站起身来,并又将自己的“武士兵刃”幻化在手中,在和其他两人拉开了些距离后自己又挥舞了几下长刀。 安雅生怕罗米奥斯的动作又将刚刚治好的伤口再给“二次创伤”,自己小跑着来到罗米奥斯身边道:“大哥,麻烦你不要乱动了,小心伤口!” “不会的”罗米奥斯将长刀收回了刀鞘内,微笑着对安雅道“我相信你的医术,肯定会很认真很仔细的为我治好,难道你会对自己不自信吗?” 意外的得到了罗米奥斯的认可,安雅心中实际上也很开心,她便趁此将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告诉了罗米奥斯:“所以大哥,我想和你们一起哦不!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否已经有了随你奔赴战场的资格了吗?” “只要不是光为了沃克,就跟我来,正在市中心奋战的同胞们的确需要你的治疗”罗米奥斯说着,又背对着安雅,语气逐渐严肃道“既然敢上战场,那下面我和天明伯爵说的话,你可要听清楚!” 与此同时,天明奈叶已经将提前准备的资料整理好,呈现给了罗米奥斯,主要是三份禁军人员的档案和一些照片以及一些补充说明的文件。 罗米奥斯先翻开前两份人员档案,分别是一名宪兵少尉和一名宪兵上士,看着这两人的照片,不过是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天明奈叶补充道:“这两人就是那支宪兵小队的小队长阿林少尉和旗长耶仁上士,受命于由阿莫罗上校带领的第十五宪兵团,阿莫罗也是阿林的父亲” “那这个耶仁呢?”罗米奥斯又问道,但他似乎对这两个人并不感兴趣。 “抱歉,少爷,关于耶仁的资料则更稀少,只知道他的长军刀近战能力略强于一般的禁军士兵,境外最近好像有被调动的可能”天明奈叶帮着罗米奥斯整理资料,第三份人员档案被罗米奥斯翻开 “就是这个人吗?盯住沃克的家伙?很年轻啊,看起来”罗米奥斯不禁有点惊讶,档案上这个人只有二十岁,和自己差不多大。天明奈叶带着更富有色彩的话语说明道:“就是这个人,直属于帝国元帅的‘雷影’特种近卫团团长,杰维诺上校,他行踪诡异、手段残忍、毫无人性又毫无软肋!还在乌尔克的时候,我有多次针对于他的行动都失败了” 天明奈叶不惜拿自己曾经的实例警告天明奈叶,可见此人的危险性,仅仅是看到他的照片,罗米奥斯就感到了一丝寒意 “另外根据较可靠的消息,他恐怕是北线战役时,亲手杀害我军数量最多的安里士军人,详细数据就在背后的附件里”罗米奥斯的手指无意中发颤,一张资料纸掉落在了地上,安雅帮忙捡了起来,并一块看到了里面的内容:“什么?这个人竟然连自己国家的平民也不放过?” 天明奈叶摇了摇头,冷笑道:“哼!说来讽刺,由于这个家伙是帝国元帅的直属部下,整个禁军甚至都难以处分他,只要他还活着,就是一个劲敌!不能在有更多的同胞死在这个家伙手里了!” 资料大体便是这样,多说无益。天明奈叶将资料整齐的折叠好并收回自己的衣兜内道:“请下命令!罗米奥斯大少爷!” “刚刚我说过能放心的将指挥权交给你,那就劳烦天明伯爵了,别忘了找到安迪和科克!”罗米奥斯道“我会找到沃克并问清楚的,不过既然打起来了,我们就和他们血战到底!” 命令下达完毕后,天明奈叶准备使用传送术,罗米奥斯问安雅:“对了,你以前有没有尝试过被传送?” “并,并没有不过也挺期待的”安雅的脸颊微微泛红道天明奈叶看着出现在自己身旁的蓝色能量,抓住了安雅的手道:“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有些不适,但这种感觉值得一体验。” —————————————— 偶尔遇到了一个对手,沃克似乎也挺兴奋的样子,两枚榴弹一枚被斯巴鲁用剑面阻挡,另一枚则击中了其左臂,榴弹爆开的弹片刺入了斯巴鲁的皮肉内,斯巴鲁疼痛难忍,强行贴近沃克挥砍。 三下猛劈后,斯巴鲁将沃克击飞,并跳起欲将其重重击落,而沃克却在空中向前方射出两发榴弹,让斯巴鲁扑了个空。 “再来一枪!”落地后,沃克依旧是双发同时的榴弹攻击,而依旧多次观察其榴弹飞行轨迹和速度的斯巴鲁可以将两枚榴弹同时防住,他还开口嘲笑道:“我最看不上的,就是枪铳一类的东西了!呃?” 然而让斯巴鲁没想到的是,在刚刚那两发后,沃克继续使用榴弹射击,斯巴鲁也只好暂时保持着防御姿势直到将近一分钟后,沃克的轰炸才结束。 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榴弹打了个精光?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斯巴鲁心里有些诧异,但眼前的沃克除了他那一套榴弹发射器装置以外,没有什么别的武器了,目前的状态来看就是“弹尽粮绝”而已。 “还机会!”斯巴鲁立刻冲向了沃克,认为这场战斗可以立刻结束,只见他起身一砍,在即将劈开沃克脑袋的那一刹那,一双短刀交叉的与斯巴鲁相抵,接着趁斯巴鲁没有反应过来,右脚踢向了其腹部,斯巴鲁一口老血吐出,被沃克击退。 斯巴鲁看到了沃克右脚皮靴前端凸起的刀片,不知道沃克自己又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刀片又自己收了回去,斯巴鲁忍不住骂道:“你这小子!够卑鄙的怎么只是个小刀片,好痛” “真以为我刚才只是狂轰滥炸吗?哼!你对于魔法能量也太麻木了。”沃克得意的对斯巴鲁道,手里还耍着用火铳变化而来的短刀“看出来你身体比一般人要结实,所以我就干脆先用榴弹破你的防,真以为我不会近战?” 说着,沃克收回了笑容,并用刀刃指着斯巴鲁道:“怎么样?还要继续吗?” “哼!那是当然的”斯巴鲁带着笑容站起了身,他却将手中的巨剑一丢,比划着拳头道“这个跟了我许多年的破铁有时候还是挺麻烦的,我现在轻松多了!” 斯巴鲁说罢,两人再次打了起来,沃克这边还是双刀的使用,但斯巴鲁却成了纯粹的肉搏,连武器的防御力也失去了,斯巴鲁不一会便遍体鳞伤。 两人分开,沃克看着衣服都几乎成碎片的斯巴鲁,血污布满了他身上的每一处。沃克虽然并没有受伤或者流血,但他感到自己的体力下降的很快。 “你懂的法术顶多就榴弹里面的那一点,榴弹打光了,在我面前你只是个半吊子!”说罢,斯巴鲁主动出击,脱离了武器,他难得能那么轻松痛快的战斗“不过也多亏了你,让我决定了最有感觉的拳脚!” 不知不觉,沃克心中对斯巴鲁产生了一种佩服的感觉,眼见着斯巴鲁主动冲了上来,沃克欲出刀,但其整个刀刃都被斯巴鲁徒手握住,斯巴鲁的膝盖顶入了沃克的腹部,一口血从沃克喉咙内涌出,最终倒在了地上 顿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将斯巴鲁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宏伟的商业大厦,就在大厦靠近顶层的位置,多名叛军打扮的人员从高处坠落,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 “斯巴鲁!”不远处传来了陵卡的声音,只见陵卡、凯里莎、威尔三人向斯巴鲁奔来,斯巴鲁心里很庆幸他们都没有什么事。 “你,你”陵卡打量着斯巴鲁全身,她已经很久没有亲眼看到斯巴鲁流那么多血了,心中感到了刺痛。而斯巴鲁则挠了挠头,笑道:“啊哈!不会看到我这样心疼了,放心,这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谁,谁心疼你了?自作多情的家伙”这样说着,陵卡她这老毛病又犯了。 “哎呀,话说回来,你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陵卡小姐。”凯里莎突然贴近了陵卡的脸蛋道。陵卡则将她一推道:“走开!” “不过看样子,这个大楼算是守住了,你们干得不错!”斯巴鲁将自己的受伤的身体和痛快的心情一同放松。威尔又道:“对了,别忘了,该和夏蕾丝会合了!” “天色不早了,快走!希望咱们住的酒店别被摧毁”凯里莎拍了拍自己金发上沾染的尘土道。 陵卡望向这硝烟弥漫的城市,心中莫名感到了有些难受,因为战争,她好不容易争来的学业又不得不暂停,但相比起自己,她心中十分在乎而又几乎不可能再见到的人,承受的更多。 挨了斯巴鲁结结实实的一顶,沃克一时半会是起不来身了,但他意识还挺清醒,他现在最多只能盼着遇到自己的人把自己捡走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希望你能找个正道,别再这里连卖命都是伤天害理的。”斯巴鲁看着他说道,不等沃克想说什么,听到同伴们的一声呼喊,斯巴鲁立刻跑了过去,在这黄昏的余光下。 —————————————— 当乌迦南在床上醒来后,天色也就刚刚暗了下来,他睁开眼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夏蕾丝时,差不多就明白了自己的情况,不会有什么惊讶的语气。 “别太勉强了,最好好好的睡一觉。”夏蕾丝端起一杯热开水凑到乌迦南嘴边,乌迦南接过水杯,并没有喝,而是笑道:“真是太巧了,偏偏被你救了你是跟着爱兰菲尔殿下来的把?夏蕾丝小姐。” “嗯,算是,毕竟女王殿下的安全也有我的一份。”夏蕾丝在乌迦南面前多少放下了平常的矜持,一只手臂轻轻放在乌迦南的身上,两人之间凑得也挺近“当然了,我也得询问一下骑士团考核的事情,结果到底怎么样?我已经等很久了。” “这个我恐怕无可奉告了,不过”乌迦南说着,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夏蕾丝的手背上,夏蕾丝没有避嫌之意。 “喂!夏蕾丝,你在这吗?”凯里莎的声音把夏蕾丝吓到一愣,回头看到那四个人竟然都在房间门口处盯着。夏蕾丝明白,一场尴尬的误会再说难免了。 第八十五章 高洁骑士 “别,别误会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夏蕾丝一脸娇羞的向回来的四人辩解,四人只是都呆呆的看着她惊慌的样子,而斯巴鲁却一语道破了夏蕾丝自己心中有鬼的事实:“喂,你别那么紧张嘛,谁又误会你了?我们几个刚刚进门,根本都没说什么啊?” 夏蕾丝松了口气,这才冷静下来,不过看着那躺在床上,淡紫色头发且相貌俊美的男青年,倒是的确会让人不说自乱。夏蕾丝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们,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四人身上皆有各种伤痕,尤其是斯巴鲁,上半的衣服基本上是消失不见,在这种逐渐低温的天气下,真不敢想象斯巴鲁是如何走回来的。 “抱歉,我再去泡些红茶,你们”夏蕾丝尴尬的说着,暂时离开了此地。但骑士乌迦南本人却并不有任何尴尬,即使躺在床上养伤,他也能发挥出自己的骑士风度:“您好,很高兴见到你,蓝雷男爵威尔-阿拉德大人。” “嗯,其他的礼数就不必了,我倒是曾经听过夏蕾丝提起过你。”威尔则坐了下来,试图与对方更进一步的交流“恕我冒昧,你是皇家骑士团的乌迦南-奥兰多对?” “严格来说我是皇家骑士团的副团长,代号‘白金骑士’的乌迦南-奥兰多!呵呵呵并非我刻意的炫耀,但向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认为有必要说明清楚一些。”乌迦南的神情中,给人了一种十分沉稳的感觉,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平衡?一旁的斯巴鲁这样观察着 其他人又分别向乌迦南自我介绍了一番,乌迦南看出了这些人之间的微妙,若排出夏蕾丝不说,这样剩下的四人便可以分成明显的两组——斯巴鲁与陵卡、威尔和凯里莎。这样看起来两组之间毫不相干,那夏蕾丝应该就是扮演着“齿轮”一样的角色,成为了这个五人小组的调和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让骑士团再重新审视一下夏蕾丝小姐。”乌迦南在心里思考着,这样的组织能力,在骑士团也是最基本的。 待夏蕾丝端着茶水回来后,让她有些惊讶的便是,乌迦南已经成功和这些人聊开来了,夏蕾丝也只好坐在乌迦南床边听罢,看样子有些她一直刻意保密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但如果只是闲聊倒没什么,但威尔却还是把气氛搞得紧张了起来,他一直想知道摄政王选举议会为何突然无理由的中止?而且爱兰菲尔等七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抱歉,威尔大人,并非我有意隐瞒,但这些事情我确实一概不知。”乌迦南神色严肃的对威尔道。而威尔也有自己的一套思考:“没有道理的,据我所知,皇宫内外的一切事务,都靠你们骑士来运转” 凯里莎在旁边不说话,背着手翘着腿似乎在瞌睡斯巴鲁试图在劝说威尔,而陵卡对乌迦南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或许人家也真的不知道,你就别多问了。”斯巴鲁凑在威尔身边小声道。而威尔并不听,他仍然在他的角度对斯巴鲁道:“骑士都是这样守口如瓶的忠犬,但是今天既然涉及到了我的妹妹,那我必须讨个说法!” 夏蕾丝分别向凯里莎和陵卡打了眼示,其他二人也用眼神回应后,三个女孩先后离开了房间剩下的三人继续这样尴尬的谈话 “要知道,为此担心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我的兄长也是七王之一,他同样在玉凰殿内被扣留着”乌迦南尽可能的给威尔说明道“我相信那十位殿下大人们的随从亲属现在都和你一样的心情,但选举议会突然中止的事情,可是连皇后殿下都不知道。” 毕竟乌迦南时长侍奉在皇后身边,他的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说服力,威尔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下来,但他还是打算问到底:“那请解答我最后一个疑惑,会议宣布中止前的最后‘场景’是什么样的?” “这个嘛”乌迦南有些犹豫,那个场景对他来说记忆犹新,不仅仅是对议会突然暂停的惊讶,而且还有对事情的猜测与后怕“相国大人被陛下私下召见,而且是我的一位挚友亲自来通知的。” “大体就是这样,你问再多我也无可奉告了但是有一点你我都必须明确,这场战争引起了陛下的重视,说明它没那么简单,我们的敌人也不仅仅是国内的叛军和别国的入侵!”乌迦南说着,身体未愈合的伤痛又开始发作,斯巴鲁关心道:“注意身体,骑士大人!” 这些话说完后,房间内的气氛也再次缓和了起来,斯巴鲁好奇的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对了,骑士大人,你不妨跟我们讲讲你是和什么人痛痛快快的战了一场?对方肯定也是个高手!” 乌迦南微笑着,曾经他在骑士团里都是一些实力优秀且战功显赫的英雄人物,他已经好久没有能在一般的人面前谈吐自己的战绩,享受这种轻松的优越感。 “和斯巴鲁先生说的一样,我遇到的对手确实身手不凡,他可是叛军的首领之一,据我了解,他应该是叛军组织近卫军团的军团长”就像讲故事一样,乌迦南放下了自己骑士的架子,让自己口中的讲述更富有趣味“我们之间的决斗可以说是一场角力,只要一方多出一分力量,另一方就会被压制” 乌迦南凭着自己战斗的记忆为两人描述着细节。斯巴鲁揽着威尔的肩膀有滋有味的听着,直到战斗的过程都说完,重伤昏迷的他被夏蕾丝捡走后,威尔才想起来问一个重要的问题。 威尔问道:“那那个叛军首领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乌迦南大人您可否清楚?” “哼我确实很清楚”说到这里,乌迦南无奈的笑着“当看到是他的时候我也惊了,但其实他的叛变比任何人都理所当然他就是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伯爵。” 不说威尔,就连斯巴鲁也对这个“艾里克索姆”家族颇有了解,从菲利克斯王国建立之初便支撑着国家,又在安里士帝国被称之为“基石”,但他们的忠诚似乎只属于菲利克斯 “另外,如果你们往后真的见到了他,请立刻向厢警部队举报,千万不要轻易试图挑战他。”乌迦南的神色再次变得严肃道“今天就这样,也多谢各位的帮助,晚安。” 乌迦南最后温柔且富有磁性的问候让斯巴鲁和威尔两个男人都感到陶醉,看着时间已经不久了,是时候该休息了,威尔和斯巴鲁向乌迦南道声“晚安”后便离开了房间。 —————————————— 夏蕾丝等三人靠在了走廊的两边,凯里莎将手心中的一块巧克力细细剥开,丢入了嘴里品尝着。旁边的陵卡看着,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胸兜,下一秒恨不得就地捶死凯里莎,骂道:“混蛋!那个是我的啊!” 凯里莎祈福陵卡个子较矮身材脚下,边得意的嚼着,一手还按着陵卡的脑袋。夏蕾丝无奈的将两人拉开,道:“好了好了,天天那么闹,跟小孩子似的。” “哈,我琢磨着陵卡这家伙好像就是小孩子,你才十五岁对。”凯里莎笑着道。听到这,陵卡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拿来,坏笑着给凯里莎一发重击:“年龄小又怎么样?但我已经早早获得了女性应有的幸福,不像你,就这样被你那个面瘫老哥给抛弃了!” “你这个家伙!”看着一场冲突即将激化,夏蕾丝不得不制止,便难得向两人显露了自己严厉的一面,道:“够了!” 陵卡和凯里莎同时愣了一秒,终于肯收了手 终究凯里莎和陵卡之间也不可能真生气,不一会又便和夏蕾丝一起聊天,这聊着聊着,也扯到了那“白金骑士”乌迦南的身上,对于夏蕾丝和乌迦南之间的关系,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而对于这个问题,夏蕾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乌迦南他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从小就在骑士团的学徒班学习,那个时候便认识他了,只能说是好朋友了。” “但是虽然那么说,你俩的关系肯定超过了一般朋友的意义了,等,等一下就那么说,你也是一个骑士?”凯里莎再次问道,而陵卡也继续煽风点火:“我上课的时候倒是学了一个新词,什么‘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可能就是说的你们这种关系?” 这两个令夏蕾丝头痛,而且刚刚还因为一块巧克力而差点动起手的家伙,却在八卦的时候又自然的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相比起来,夏蕾丝还是先解释了自己在骑士学徒班的问题:“我的确是现骑士团的候选名额之一,但是是否真的能受到册封还是未知数,毕竟我这个骑士学习之路跨越了整整一个王朝。” 夏蕾丝说到后一句语气很惆怅,还刻意将声音放低,而凯里莎两人也不会对此有多少兴趣,对她们来说,重点还是后一个。 “话说,那么优秀的男人你还放着不出击?”凯里莎又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别那么说了,这种事情更强求不得,没必要和他发展下去,我觉得能互相做一个照顾的朋友就已经很不错。”夏蕾丝说话的语气也显得越来越沉稳的样子“更何况,现在这个世道,我更想追求没有牵挂的生活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觉得他也会因此放心不下,而影响了他的本职” 听完这样一番话,凯里莎和陵卡也大体明白了她的意思,而凯里莎也少不了两句牢骚:“好好,你总是能把那么简单的事说成这样你以前也是一直这样吗?呃,虽然我不记得你以前的样子了。” “以前不以前的倒无所谓,我觉得眼前就好。”陵卡也说了说自己的一句心里话。 她们旁边的门被推开,斯巴鲁和威尔走了出来,斯巴鲁把乌迦南房间门关上道:“我以为你们都回各自房间睡觉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休息。” “乌迦南大人说他明天要赶回皇宫复命,我们也可以跟随他一块到皇宫那一带。”威尔说着,打了个哈欠“早点睡,明天早上六点半出发” 三位女孩都敷衍的应了几声,但身体都靠在墙上不动分毫,威尔和斯巴鲁已经去休息,剩下的时间她们倒是可以聊尽兴了。 关于乌迦南的话题还没有结束,陵卡又问了夏蕾丝关于乌迦南曾经的一些事迹,那更是一段传奇故事 就这样,时间到了夜晚十一点时,她们也感到了疲惫,三人在走廊分级时,陵卡又向其他两人问了一句:“话说,我们算是那种朋友了。” “嗯?”夏蕾丝对此感到有点疑惑但凯里莎却一下子便领会:“你是说一辈子的朋友是,那当然算喽!” 原来再怎么吵闹冲突的她们终究只是表象而已,归根到底已经互相承认了是姐妹。一股欣慰的温暖在夏蕾丝心中回荡,夏蕾丝婉尔一笑,先离开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喂,怎么突然走了?等等我啊!”凯里莎连忙追上夏蕾丝道,她俩住着同一个房间。 除了斯巴鲁那个您也不放心的笨蛋外,我终于又拥有朋友了。亲爱的姐姐,您不必在那百忙中再担心我了陵卡此时心里默默说道。 —————————————— 次日清晨,乌迦南像往常一样在六点钟准时起床,帝都的天气逐渐开始变冷,不像盛夏的时候很容易就能从舒适的床被中挪动自己的身体 “希望他们不要拖延太长时间了”乌迦南担心着,打开房门,竟然看到了整装待发的五人,站在走廊里并向他问候“早安”。 “大家早安,看来最赖床的还是我自己,哈哈哈”乌迦南幽默的笑着,并将自己的衣领整理好。斯巴鲁拿出了一块面包递向乌迦南道:“早点,早上多少吃一点。” “多谢。”乌迦南吃东西时也是毫不出声色的,仅仅一块面包就显示出了他的优雅的贵族气质面包吃完后,乌迦南从自己的衣兜内拿出了手巾仔细擦拭写嘴唇后,走到五人前头道:“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现在半个帝都打的火热,你们也要小心,我只不过是一个通行证而已。” “当然没问题,大人,我们现在不也是你的保镖护卫嘛!”斯巴鲁笑道,六人一行出发,再次回到了惊险的战场。 第八十六章 鬼魅危机 深夜的皇宫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没有了金碧辉煌的灯火通明,置身于皇宫一角时,感觉与平常的贵族庭院差不多,恐怕也就是规模更大一些干戈尔漫步在皇宫的某一处石板路间,背着手这样想着对他来说,想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是让大脑休息放松的一种方式,可以让他暂时避开那一切思绪,哪怕只有这几分钟他也会去好好享受一下。 “休息”结束,他年迈却有神的虎目望向了远处一栋较独立的塔楼,那里是他心念之人长久的寝宫。回想起来,他或许还是要感谢那帝国的暴君,至少这个暴君曾经确实救了大公主一命,而且还将这座宏伟且象征着菲利克斯的皇宫归还了大公主,没有切断大公主殿下的最后一丝的念想。 “唉”一声厚重的叹息,震动了寂静的黑夜,他不知道议会中断的这两天,皇宫之外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自己的长子罗米奥斯应该足够撑起局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想着,他发觉自己已经走出了这片花园。一位年轻的侍从双手端着银质的餐盘从干戈尔眼前路过,双脚似乎有些匆忙,多少有点可疑。 “不要慌,小伙子。”干戈尔叫住了他,对方立马站稳了双脚,立直站着,侧面面向干戈尔,干戈尔走到了侍从面前道“要知道,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之后了,我觉得有一条规矩你比我清楚,针对于至高无上皇家的规定,陛下严禁任何皇室成员在夜晚十点半之后用餐,若是被发现,烹饪食物的厨师与该皇室成员同罪!你这是为谁送去的夜宵?” “是大公主希尔斯殿下,总督大人”侍从如实的报告干戈尔“但是,希尔斯殿下有陛下的特殊许可,因为希尔斯殿下从小就有在晚上进一小碗甜羹再入睡的习惯,已经征求了陛下的同意。” “有这个习惯吗?是吗看来我这个老头也记不太清了,嗯。”干戈尔笑着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这个时候把你叫住,反而是耽误了殿下的休息?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侍从也暗暗微笑道:“在下也希望殿下能安心入眠,我想陛下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允许了这碗甜羹的烹调。要知道,殿下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忧虑着。” 然而,干戈尔依旧不打算放他走,对于希尔斯大公主晚上必须吃甜羹的事情干戈尔目前无法去核实,除非有办法能洗清这个侍从本身带有嫌疑。 就在这时,一名持长剑的骑士在一名手打灯光的侍从带领下,来到了干戈尔两人面前,这名骑士在这附近巡逻听到了干戈尔的谈话,便来查看情况。 端着甜羹的侍从向骑士报告了刚刚的事情,骑士也向干戈尔口头证实了希尔斯殿下的确要进甜羹的事实,虽然仅因为骑士的一句话便放走了那个可疑的侍从干戈尔仍觉得不妥,但是骑士的面子,只要干戈尔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那绝对不可去得罪骑士。 “看来是在下多虑了,回头也麻烦您替我给希尔斯殿下道个歉,毕竟在下确实耽误了殿下休息的时间。”侍从离开后,干戈尔对骑士道。对方也向干戈尔鞠躬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道“请您放心,我们骑士团会绝对保证殿下的安全!对于您来说,保持足够的距离就可以了。” 骑士神气的离开了,干戈尔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将对方的话语隐忍了下去他继续往前走着,不知道又过了几分钟,看到了一位身材纤瘦,衣着青袍的年轻女子坐在一处石凳桌前赏月,尽管天上的月亮血红的令人感到恐怖 这个女人就不多打扰了干戈尔刚准备离去,就被那位女子叫住:“总督大人,这样无视在下的存在,是很失礼的!” 干戈尔无奈,只好有些不情愿的来到了女人的面前,语气生硬的问候道:“晚上好,相国大人。请不要见外,我只是不愿意打扰相国大人的闲情雅致而已。” “哪来的话,我现在其实挺寂寞的,请坐,总督大人。”相国玲迦泷私下说话比较随意,这也是排遣工作压力的不错方式,她为干戈尔倒了一杯热茶,茶水散发出来的幽香让干戈尔一下子清空了脑中繁重的思绪,不禁赞叹:“啊好茶啊!” “呵呵呵瞧你,总督大人,您还没有喝呢。”玲迦泷打趣着干戈尔道“来,今天晚上没有政务,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这片夜空了。” 但两人之间除了政务外实属没有其他可说的东西,一时间气氛略有些尴尬,说不了两句后,两人便不停的喝茶掩饰,导致这茶水也逐渐在两人口中变得索然无味 “话说,相国大人,贤者不在,您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吗?”干戈尔试图聊一下家常道。而玲迦泷回答道:“不,我家里还有一个女孩,今年也十岁了呃,并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我门下的幼徒。” “不过在下倒是听说过,据说是个可爱的孩子呢,有机会我也想见见。”干戈尔尽可能的放松心情道。 “有机会的话我会邀请总督大人的。而且我当然会有家人陪伴的,如果只有一个人生活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悲了”玲迦泷摇了摇头道。 “那照你这么说,陛下岂不是就是那最可悲的人?”干戈尔沉思道,他的语言多了一层更为真切的伤感“陛下,陛下” 玲迦泷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她心里明白,干戈尔此时口中不断念叨的“陛下”是指的谁,所以玲迦泷选择了沉默,在她看来,这既是忠诚亦是不忠。 或许只是对于眼前这位可怜老人的一种安慰,虽然在冥府中自己与干戈尔一直是针锋相对,但她心里看的干戈尔看的很透彻:“希尔斯殿下一直把大人您当作她的第二位父亲来着,每天夜里在十点那会就寝前经常念叨着您的名字。” “唉,殿下她若真的那么想,在下真的是死而无憾了”干戈尔说罢,玲迦泷的话语在他的脑中突然闪过,干戈尔察觉到了不对劲“等一下,相国大人,您刚才说殿下她每晚几点就寝?” 干戈尔的反应有些大,倒还吓了玲迦泷一跳,但能让干戈尔注意的事情一般都不会是什么无所谓的事情,于是玲迦泷便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并强调了就寝时间:“晚上十点整左右,或者说不到十点。” “可是,殿下睡前的食物不是刚刚才开始去送吗?”干戈尔忍不住站起身来。玲迦泷也有些发蒙,她甚至以为干戈尔在故意跟她开玩笑,便道:“我虽然并不了解,但是也没有听说过大公主殿下睡前有进夜宵的习惯,难道” 干戈尔伸手止住了她,似乎准备离开,他以一种老将军似的语气命令自己身边的这位同僚道:“你马上去通知皇宫内的骑士和厢警部队,我现在就去护驾!” “等一下,不可贸然闯入内宫,皇宫四处都有守卫在,而且殿下她”玲迦泷试图劝说他,但干戈尔只想亲自确认希尔斯殿下的安危,并坚定的道:“敢一个人潜入皇宫绝对不是什么鼠辈,如果他足够强大,多少守卫都没用!” 干戈尔雷厉风行的作风,就在玲迦泷眼前展现,只见干戈尔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动着魁梧高大的虎躯向前奔跑了几步助力后变腾空而起,直冲大公主的寝宫。 玲迦泷打心里是很敬佩这位政治上的对头的,关键时刻他总能最为老练的将事情解决,玲迦泷向他点了下头后,自言自语道:“如果你的忠诚和力量都能为陛下所用的话,或许我能与你成为最好的知己,共同为陛下效力算了,干戈尔前辈,我愿意再帮你一次!” 说罢,玲迦泷手中幻化出一张长弓,她将长弓拉满向夜空发射了一发箭矢,飞箭在夜空中爆炸成绚丽的能量,作为信号惊醒了皇宫内的所有人。 —————————————— 干戈尔来到了塔楼的中间,内部把手的护卫果然被放倒,但似乎也并没有致命的伤,入侵的杀手估计拥有很多阴毒的招数。干戈尔一口气奔向了楼顶,寝宫的大门就在前方 “哼,竟然用法术封锁大门吗?低级的把戏!”干戈尔说罢,仅仅蓄力一发重拳便将大门击破,除了被巨响惊醒的希尔斯外,还有正准备对希尔斯下手的刺客。果然就是那个侍从 干戈尔二话不说,怒吼了一声便向那刺客冲了过去,而刺客凭借敏捷轻盈的伸手闪过,并开始对其进行反击。 从刺客的掌心中释放出了一条深红色的光线并刺入了干戈尔的体内,干戈尔除了感到一下猛烈的剧痛外,并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正被缓缓吸取,刺客左手控制着干戈尔,右手则释放出了第二道血色光线刺入了希尔斯体内。 “千万别动!敢动一下的话,大公主殿下的鲜血就会被我一次性抽光!”作为杀手的对方竟然还说着类似忠告的话语。干戈尔毫不甘示弱道:“就那么僵持着,你要等到厢警部队来逮捕你吗?” “哼,蠢老头,你俩现在可都是我的人质,如果他们愿意那您和大公主的姓名来换我一个的话,那我这辈子死的也值得了!”对方仰起头俯视着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老臣。干戈尔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的希尔斯。 “终究只是些小伎俩,怎么奈何的了我?”干戈尔说罢,毫无惧色的通过身体将刺客的吸血通道扯断,而同时连接着希尔斯的光线也从黑红色变成令人舒适的浅绿色,希尔斯的魔法力量控制了刺客,战局反转。 希尔斯从床上下来,身体散发出的奇香令刺客感到昏迷,干戈尔在希尔斯放松刺客后只手将其提起,但刺客却狡黠一笑,竟然化为了一滩黑色的血液脱离了干戈尔的手中。 “总督大人,小心后面!”希尔斯提醒道,只见这位血腥刺客再次欲干戈尔身后变回了人形,并散发出一道如雨针的法术攻击,干戈尔正面顶着,一拳将其破窗击飞至夜空中,但干戈尔却在空中被迎面一道猩红色的能量光线击退回了希尔斯的寝宫内 与此同时,逃窜的刺客庆幸自己得了救,但当看到一位站在宫殿某处的屋檐上,身着红袍的年轻男子时,刺客心中生出了新的恐惧 他熟练的跪拜在了红袍男子面前,并不敢直视他,道:“多谢海伊尔大人的救命之恩。” “我只是想要希尔斯-安里士的鲜血,你却给我整出了那么大动静,如果出现差错就马上退回来,你竟然敢正面同时和希尔斯与干戈尔两人交手?”海伊尔的语气颇为严厉“哼,如果他们因此发现了领袖的秘密,我们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是我贪功了!哪怕是撤掉我作为‘地伏’的头衔也好,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此时刺客说话的语气已经开始发颤。 在红月的衬应下,海伊尔浑身被红色的恐怖气息包裹,他突然一手握住对方的脖子,试图将其致死。 “大人海,海伊尔我是听命于领袖大人的,呃你没有这个权力!”而他话没有说话,自己的魂魄便被海伊尔掌握在手中,尸体也立刻化为了一朵蔷薇花落在海伊尔手中。 海伊尔将右手中的灵魂吃下后,再次呼唤出了一个黑衣人,海伊尔将手中的蔷薇递给了他,道:“回去禀报领袖,十二众-末四‘地伏星’已经在任务中阵亡!” “遵命,海伊尔大人!”黑衣人道“对了,海伊尔大人,据辛娜丝大人的消息,已经将目标云魄引入了我方控制范围内。” “嗯,退下。”海伊尔满意的说道,在他的眼里,庞大的帝国也不过是他的晚餐盘而已。 —————————————— “不许动!”骑士来的倒是挺及时,正好是干戈尔被打退的那一瞬间“总督大人,我们请您去给陛下一个交代。” 两名骑士将干戈尔扶起并控制,干戈尔不说话也没有任何挣脱的意思,希尔斯见状,连忙阻止两名骑士道:“不得无礼,总督大人救驾有功,你们竟然这样对他!” 然而两名骑士并没有听从她的命令,而第三名骑士来到了希尔斯面前,单膝跪地行礼道:“抱歉,希尔斯殿下,我们可能指得不是同一件事情,这次是来自陛下亲自的传话。” 听到了“陛下”,希尔斯只觉得心里发苦,但她还是尽可能的为干戈尔说话道:“但是请你们禀报陛下,总督大人救驾有功!” “不必了,大公主殿下”干戈尔道“替我转告陛下,希望陛下能做好准备!” 第八十七章 反攻叛军 看着破败的四环城区,与部队同行的老将军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深邃且坚毅的双目不知道在注视何处。眼前的这一带刚刚结束战斗不过十几个小时,公路已经出现了开裂,战争的灰色的尘埃将整个帝都笼罩,老将军自言自语道:“这里可是圣哲城,八百多年屹立不倒的帝都圣哲!却在三年内遭遇了两次浩劫。” “摩昂上将”老将军身旁有着少将衔的一位中年军官似乎看出了老将军的顾虑,关心的念了一句老将军的名字。老将军看了看周围正在救助公民的厢警员们,向身后整装待发的禁军近卫队命令道:“现在所有人,马上协助厢警部队将公民撤离此地!” “将军,时间紧迫,来自集团军指挥官的命令,我们必须马上夺回被敌人占领的城区。”少将提醒道,虽然他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动摇摩昂的决定 “为人民而战,就是为帝国而战!”摩昂这样说着。不一会,这一千整兵力的近卫军方队立刻投入了城市工作之中,禁军、厢警部队以及消防员三方面人员一同打扫战场并救助平民百姓的景象难得的出现,摩昂将军与身边的谢罗恩少将则负责指挥 “其实这样,对于战士们来说,是一种休息”谢罗恩少将坐在一处休息,他拿下了自己的大檐军帽。摩昂也坐在了谢罗恩身边,他抽着烟斗道:“或许,我只是希望百姓们能赶紧获救而已,只要不耽误战机,那深居皇宫的陛下应该能理解我。” “您一心为国为民,应该成为一位城主大人兢兢业业的为民生工作,战场似乎并不适合你,将军”说罢,谢罗恩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铁盒,并往手心里倒出了一颗柠檬糖放入嘴里细细的咀嚼着摩昂又道:“如果百姓需要我去当城主的话,我当然会去但不是现在,现在人民和国家需要的只有战士!” 周围逐渐平和的气氛再次被打破,一名厢警员急忙的跑到了两名将军的面前,报告了突发的情况:“报告将军,发现有一个禁军军官打扮的男人独自往这里接近!” 摩昂和谢罗恩都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直接随着传话的厢警员找到了那个军官。这个人的出现把周围人都吓得不轻,不仅仅是因为他凶恶冷酷的神情和沾染半身的血污,还有他左手提着的四个被砍下来的人头。 “请大家不要害怕,这位是禁军的长官!”有一位厢警员警备队队长试图安抚平民道。 可以看出,此人也不过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但却拥有着“上校”这一个较高的军衔,看样子这个青年军官实力并不一般。 “将军,他应该就是杰维诺团长,雷鸣武士的指挥官。”谢罗恩认出了他,摩昂有些惊讶的说:“那他就是博里诺将军的长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双方互相敬军礼后,杰维诺将手中的四个头颅抛在了地上,开口有些寻衅的语气道:“这是我今天刚处理的四个,四个叛军的小头目,我觉得在我做本职工作的时候,您和您的部队不应该在这里清闲。” “那我觉得你可以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汇报一下战况,以便于我军的进一步行动!”谢罗恩语气严厉的对杰维诺道“而不是在这里刻意的来挖苦你的长官!” “反正叛军多的如蚂蚁我们刚刚杀掉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杰维诺说着,并掏出了一条白巾擦净了刀刃上的鲜血“继续清理,他们现在也仅仅是人多而已” 以杰维诺的性格,这次杰维诺确实给了面子,等待了近卫军整整一个小时杰维诺与近卫军同行,两名将军都尽可能的不与杰维诺发生语言上的冲突,他们知道杰维诺直属于帝国元帅的管辖。 现在正值清晨六点,太阳似乎还没有升起,非常适合突袭作战。看到了禁军增援部队,正在与敌人血战的厢警部队和少部分禁军认为战局已定,精神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打算一具摧枯拉朽。 “这里是四环城区。”赫尔赫拉从临时指挥部里来到了摩昂面前,向他颇为郑重的敬军礼“两位长官,里面请。” 在将这一带进攻的叛军全部清理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但这几名中高级军官根本顾不上吃饭,摩昂将军和谢罗恩将军以及年轻的四团团长一起,将整个圣哲城的详细地图铺开来,进行研究。 “对了,蕾泽丝,你的军舰如何了?”赫尔赫拉询问蕾泽丝道,蕾泽丝用手指了指地图边缘处的半个海峡道“已经到达圣哲海峡的中心处了,可以随时进行火力增援。” “但尽量还是不要使用军舰的炮火,这样很容易对帝都的建筑造成太大损伤!”摩昂向其他人命令道,蕾泽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这位老将军的眼神有些不痛快。 “如果这样的话,倒还不如直接等他们饿死呢!哼”杰维诺毫无意义的说了一句,并离开了指挥台两米,蕾泽丝走到了他的身边,笑着发出邀请道:“对了,亲爱的杰维诺团长,要不要到我的船上看看?” “哼!那当然!”杰维诺爽快的回答道,并头也不回的与蕾泽丝离开刚刚赫尔赫拉小声喊了几声杰维诺的名字,但很明显没有一点用 “我去巡查工事了。”或许是因为气氛有些尴尬,马克西尔也有些呆不住,便借口离开,反正他心里明白,把指挥权交给赫尔赫拉便好,自己只管杀敌 四位团长只剩下了赫尔赫拉,谢罗恩少将气得有些发抖,但他说话时并没有一丝歇斯底里的感觉,仍然带着他特有的严厉:“这就是帝国四团?目无尊长!” “抱歉,将军”赫尔赫拉向两人鞠躬致歉道“唉” “其实并不要紧的,谢罗恩将军”摩昂依然心平气和的道“赫尔赫拉团长,你也不必愧疚,你没有责任,那三位团长其实也并不擅长战术指挥,让他们离开也罢。” “其实,杰维诺的战术还是很不错的。”赫尔赫拉说道“在樱之城的时候,他主导夺回了陷落的城市,并将敌人的主力封锁至海外。” “或许不错,但我希望他也能不再如此随心行动我们继续”摩昂说罢,便继续进行工作。 —————————————— “你问我对以后怎么想的?”在蕾泽丝的传送术之下,两人一秒中的时间便站在了军舰上,杰维诺则被蕾泽丝的问题给问住了,因此杰维诺对此嗤之以鼻“这个连我都不知道,你别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船上有酒吗?” 杰维诺说罢,蕾泽丝连忙向他摆出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又小声道:“你小声点,可千万别被我的参谋长听见。” “哼!你还怕他?”说着,杰维诺摘下了自己的军帽,望向了那令人平静的大海,这是他第一次体会没有战争气息的感觉,他走近了军舰边缘的栅栏,暗地里看了一眼自己手背处的黑色曼陀罗刺青,他又对蕾泽丝道“有什么好酒吗?咱们就在这里喝。” “呦吼!你这个家伙好像也懂点情趣了呢”蕾泽丝发着娇嗔道“好,我这去找找,但是别忘了你答应的,中午我请你喝酒,晚上要陪我办点正事哦!嗯哼” 蕾泽丝最后那一声倒挺有少女的感觉,虽然她实际上也不过十九岁而已,战争与军人生涯迫使他们必须提早适应这个世界 话说回来,如果是将组织上的人进行调动,那没有陛下本人的命令是绝对不行的,就连领袖都没有这个权力现在问题就来了,陛下到底想让我去干什么?杰维诺自己又陷入了一番头脑风暴 “不管了,既然连陛下都给予我这个机会,那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安迪”杰维诺自言自语道,曾经未解决的仇恨丝毫没有在他的心里淡化“但那以后哼!我也终于不用迷惘了。” 不一会,蕾泽丝一手拿着一瓶威士忌,另一只手捏着两个酒杯回到了杰维诺的身边,一路上船上的海军船员都不敢多问她什么。杰维诺结过酒杯,蕾泽丝帮他倒入了小半杯。 接着,蕾泽丝靠自己的魔法能力在手中凝结出了几块冰块,放入了杰维诺的酒杯中,杰维诺下意识摇晃了一下酒杯后喝了第一口,语气开始比原来缓和了一些:“说句实话,自打认识了你们三个后,我才觉得战友还是有点用处的。” “哼!那凭你这句话,那我是不是还得再谢谢你的夸奖喽?”蕾泽丝没好气道“不对不对,还是应该你感谢我们,有用处的是我们,你才是那个废物!” 杰维诺突然将蕾泽丝揽住,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杰维诺本身不善的面孔不禁吓了蕾泽丝一跳。杰维诺冷笑道:“哼,倒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有趣!” “嘁”蕾泽丝将杰维诺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挪开“跟我去办公室呗,我那里还有点吃的。” 在旁人看来,这两人在调情,认为两人早就好上了蕾泽丝本人似乎也是在那么想,但杰维诺心中依旧在犹豫着什么,只要安迪还活着,任何事物都不可能被他放在心中的第一位 而就在两人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军舰的指挥中心便向蕾泽丝发出了通讯,蕾泽丝不得不中断与杰维诺的休闲,两人一同跑进了指挥室 “长官,检测到在西城区一带,有大量叛军部队正在有组织的进行集结,是否对他们发起主动攻势?”比蕾泽丝这位少女舰长年长整整一个辈分的参谋长向蕾泽丝汇报情况,蕾泽丝果断的回答道:“当然要打,既然这么大胆的暴露在我们视野内,我们就没有手软的理由!哼,就当作一场盛宴。” “不过是否要先汇报给摩昂上将?他毕竟是这一带出动的最高指挥官。”参谋长提议道。蕾泽丝对此则不以为然:“没这个必要,我们是直属的特别行动部队,任何集团军都没有指挥我们行动的权力!确定敌军的位置,进行火力打击!” “慢着,我们还是常规进攻这次”杰维诺突然说道“大型火力覆盖不适合城市作战,更何况这里还是帝都的主要城区我们就算不给那个老头面子,也得给陛下面子不是?” “这倒也是,也省的再让赫尔赫拉那小子难堪了,那家伙怎么说也是咱朋友,而且是贵族呃”蕾泽丝这才想起来什么道“话说,你打算怎么进攻?” 杰维诺站在指挥室中间比较宽敞的位置,并将自己的雷刃长刀提前幻化至左手中,他阴冷的笑着道:“很简单,通知那两个家伙马上行动,我先过去帮你们清理几个干部头目之类的,准备传送!” “行啊!不过你最好能给我活着回来!”蕾泽丝有些勉强的笑着对杰维诺道 接着蕾泽丝的传送术发动,深蓝色的光芒开始包裹杰维诺全身,杰维诺的身形也在蕾泽丝的眼前逐渐模糊并开始消失。只见在完全消失的前一秒,杰维诺又微笑着回应了蕾泽丝的话语:“那是当然” 蕾泽丝注意到了杰维诺最后的那一个微笑,那是真正的笑容,没有了他以前常刻在脸上的冷酷和杀气,在蕾泽丝看来,那估计是他第一次像她展露自己仅存的一丝善意和温柔“残忍的雷刃军官”在蕾泽丝眼里显得更加的立体 这样想着,蕾泽丝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起来,将她作为少女本就有的清纯展现了出来,就作为杰维诺刚才那一笑的回报。 —————————————— 依靠传送术独自深入了敌后,杰维诺凭着自己多年磨炼出的潜行能力,迅速且连续的杀了几个巡逻或站岗的叛军士兵,并盯住了敌方的一个首领 “不是安迪吗?嘁直接宰了!”这样想着,杰维诺便趁他与大量叛军分离落单时,立刻偷袭他的身后打算直接一个痛快,并先将他扳倒翻滚至一个隐蔽处 “去死!”杰维诺刚将长刀抵在对方的喉咙处,对方却趁他放松之机立刻将他反制,这一瞬间杰维诺才发觉此人似乎并不简单 杰维诺立刻起身,并马上做好了战斗准备,对方也拔出了一把直刃长刀,道:“这是你自找的!也省的我亲自去找你了,杰维诺上校!” 第八十八章 全面对峙 罗米奥斯丝毫不会去低估任何对手的实力,但他却低估了杰维诺的主动行动能力,杰维诺通常会自己找上门来,罗米奥斯并不需要费心思去搜寻。此时两人分别持长刀在一座建筑被破坏的底部,锋芒的气息融入了周围的空气,罗米奥斯神色凝重,而杰维诺却仍旧一副阴笑的表情 “喝啊——!”主动出击的是杰维诺,他冲向前方横斩,却被罗米奥斯比较轻松的弹开,这一下不过是一个试探,但罗米奥斯因此找到了自己进攻的主动权。 两人之间凌乱的白刃交接使锋芒气流迸发出外,杰维诺的雷法能量弥补了自己力量上的不足,一发蓄力剑气便将罗米奥斯暂时击退,但是杰维诺深知,若抱着欲将对方斩至自己刀下的决心,那这便是一场需要他将个人潜力发挥到极致的战斗。 杰维诺不再多犹豫,果断解封激活了自己的神器,并立刻向前方斩出一道裂地的雷电气刃。罗米奥斯立刻闪避,杰维诺的攻击重击了罗米奥斯身后的墙壁,一声震动同时令两人一惊 罗米奥斯跃至杰维诺身后,一道剑气击中了杰维诺的背部,但自己也不得不停止继续攻击,暂时喘息片刻。 嗯?体力有那么差劲吗?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杰维诺不可能手软,除非命足够硬,那么敢在杰维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弱势,那也无疑是在自杀。 杰维诺再次给刀刃充满了雷电能量,带着他夸张愉悦笑声的同时向罗米奥斯直线突刺,战斗的胜负似乎将在这一秒钟决断但他面对的对手毕竟也是一位神器的拥有着 “神器解封-武士兵刃!”罗米奥斯大喊道,随之一股迸发出来的气力将杰维诺击退,这次轮到杰维诺撞击后墙了,杰维诺不禁兴奋的道:“对,这才对嘛,呵哈哈!真的,你比安迪那家伙有趣多了!比起安迪你是个男人!” 两人同时向中间冲锋,双方的刀刃死死抵在了一起,罗米奥斯咬着牙,接着杰维诺的那句话道:“你认识安迪吗?呃我和安迪,何以见得?” 双方的刀刃已经支撑到了极限,两人再次分开,杰维诺趁此继续说道:“如果换成安迪,恐怕这个时候早就有部队围攻我。你倒是愿意和我一对一决斗!” “无妨,我并不了解安迪先生,但今天是生是死,得看你的本事了!”罗米奥斯喊道,又一回合的战斗爆发,此时的罗米奥斯每一刀都富有威力,建筑内部的一根支柱被他破坏。 而杰维诺更不打算保留余力,将自己分身的同时并将自己的刀刃化为了雷电长鞭的形态,加大了自己的攻击范围,这看似高大宽阔的楼内,已经不足以容纳交战的两人。 罗米奥斯急忙打退了杰维诺的分身,并向本体进攻,杰维诺将自己的鞭刃缠绕住了罗米奥斯,鞭刃向外环绕的电流折磨着罗米奥斯,罗米奥斯立刻将手中的武器丢弃,强行撑着被束缚的身体接近了杰维诺。 手中没有了武器,罗米奥斯的攻击更加直接且富有野蛮性,一头撞了过去,两人皆满脸糊血。杰维诺将雷电鞭刃猛得一甩,罗米奥斯摔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罗米奥斯喉咙里涌出 “看样子你好像还有旧伤?”杰维诺仿佛在关心罗米奥斯道。罗米奥斯倒也愿意在这战斗的空隙间与这难得的对手多聊几句:“倒是被你看出来了,就在前天,我与你们帝国的骑士团副团长切磋过一次。哼” “受伤还能与我战个不相上下吗?这样看来,我倒是趁人之危了”杰维诺脸上的阴笑从来没有消失过“能与你交手我很高兴,只可惜,我对你的杀心没有对安迪那家伙那么重。” “但这可不是你手下留情的理由!”说罢,罗米奥斯夺回了自己的“武士兵刃”,起身再次与杰维诺拼刀,罗米奥斯将其击退后,杰维诺开始施法:“五大元素-雷霆万钧!” 与之前的鞭刃形态不同,杰维诺将自己的雷法固定成了巨剑的形态,杰维诺带着这深紫色的光刃腾空而起,再斩向罗米奥斯的同时,其余波向外扩散,对这脆弱的破败大楼再一次照成了打击在两人的长刀相抵时,大楼终于经受不住两人过度的折磨而开始塌陷 两人不知道大楼会有多久才完全倒塌,但他们想在这里变成一片废墟将自己掩埋之前决出这场决斗的最终胜负。 松懈的碎石落在了两人的身上,罗米奥斯双手紧握着白银色的长刀亮在前方,而杰维诺右手单手持着布满雷电的长刀,对峙着,周围的门窗已经被碎石给掩埋,生死就在此刻! —————————————— “大哥!大哥!”安雅焦急的喊着,并与其他几名近卫团的战士一同将罗米奥斯从废墟乱石中给救了出来,罗米奥斯似乎在废墟内多少昏迷了一会,但他仍旧没有忘记之前与杰维诺的战斗,但他睁开眼后,看到的却是安雅,杰维诺一时不知其去向 “怎么回事?杰维诺呢?”罗米奥斯站起身都略有些吃力,安雅则扶他再次坐在地上,并开始给他疗伤身旁的近卫团士兵也在他逐渐缓回了些元气后向他汇报紧急情况:“报告罗米奥斯首领,就在一小时之前,安里士禁军向我军发起了主动进攻,但兵力似乎只有我们的四分之一不到。” “那是因为人家一个能干掉你们十个”罗米奥斯突然站起身来,这也强行中断了安雅的治疗,但安雅不敢多说话,她发现罗米奥斯的情绪有点不对劲。罗米奥斯继续道“其实我比你们都先遇到敌人,哼这个杰维诺,狼一样的家伙!” 他可并不认为杰维诺还会在那废墟下睡大觉,杰维诺在安雅的搀扶下小步小步向前试探着走着,肌肉的疲惫感和大脑的懒惰念头在折磨着他,他向部下命令道:“尽可能的把敌人阻止在营地外,还好我们已经重新休整了军队,我马上去指挥咳咳咳” 罗米奥斯又开始咳血,这次安雅反而坚定了,不管前方战况何等的紧张,她也必须优先保证自己家人的身体,更何况罗米奥斯身为军队的首领,一时的倒下或许对组织来说并无大碍。 “大哥,请你先回去休息,这里”而罗米奥斯根本不理会安雅,硬是要亲自上战场:“父亲还有沃克现在都还不知所踪,我怎么坐得住!” 就在这时,一位身披破旧黑色斗篷的蓝发少年出现在了罗米奥斯面前,身旁的近卫都比较恭敬的喊了一声“安迪首领”,罗米奥斯盯着他,眼神里透出了些不大走好的目光 安迪依然是那样时不时的就从衣服里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但并没有立刻将其点燃,而是对罗米奥斯请求指挥权道:“如果身体真的不行的话,我可以代理你,少爷,带病作战的滋味我” “那也真是多谢了,但,呵”罗米奥斯在安雅的帮助下有过了安迪身边,他从安迪嘴唇间拿掉了那根香烟,扔在了地上道“但是统率全军的事情,可轮不到你,走,先带我去找天明奈叶。对了,我刚刚见过杰维诺了” 安雅有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安迪,她不敢想象此时安迪的脸色可能有多么阴沉,她连忙扶着罗米奥斯离开此地,其他的士兵更不愿意和安迪呆在一块,纷纷跟随罗米奥斯离开了此处 安迪面色并无任何波动,他将地上发皱的香烟再次捡起并重新叼在嘴里,看似毫不在乎的抽着这根烟,安迪以为那神出鬼没的科克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并又调侃他几句,但并没有 “咳咳咳”安迪将烟抽完后,双目如同冷血动物般,“水炼天晶”出现在了右手中,他将头蓬盖过额头,准备前往战场 —————————————— “安迪,带着几个人从旁边的建筑包抄他们!”天明奈叶命令道,安迪身后跟着六名叛军魔法师,在中间一位精通防御魔法的人的掩护下,冒着交叉的火线冲向了公路右侧的低矮建筑群处,安迪将“水炼天晶”附魔,瞬间一发刺击将敌人的第一道防御工事击垮。 “副官大人的力量好像又厉害了不少,兄弟们!掩护好安迪副官!”这六人中一位火属性魔法师喊道,六中不同的法术能量齐射,帮安迪解决了欲将其包围的禁军步兵。 但是对方最后一道工事架起重机枪,依旧火力凶猛,安迪试探性的向前方打出一发水龙弹。 水龙弹在距离敌人工事八米的空中,便被那看不见的能量给抵消,安迪使用通讯向天明奈叶汇报:“伯爵,对方有魔法防护保护,覆盖范围无法详细估算。” “明白了,等待我的命令行动。”天明奈叶的语气颇为冷静,他这个距离只能勉强看到对面有着模糊的火光,他右手摩擦着自己的红宝石法杖,心里一横,突然站起身把身边的部下都一惊。 “大人,危险啊!”身旁的魔法师喊道,而天明奈叶迅速亮出自己的法杖,在将一道红色的射线向前释放的同时,自己也被一颗子弹和一发法术射线给击中了身体,倒在了地上。 “伯爵大人!”旁边的人焦急的喊着,将受伤的天明奈叶带到后方进行治疗。 现在在前方,只能依靠安迪了,刚刚天明奈叶的深红射线破坏了禁军的护盾,安迪可以用一个法术的力量将对面的工事击垮,安迪一手开始蓄力,“海皇巨炮”的冲击袭向了敌军。 一阵巨响,敌方的重机枪手连同沙袋全部被尘埃吞没,安迪身后的六人认为这场战斗已经在安迪的最后一击下结束,他们连忙跑到了路中间想为部队打头阵。 “喂!等一下”甚至安迪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六人已经死在了一群深褐色军服的武士刀下,安迪一惊,其中三人将安迪围住,其他的人也继续向后方进攻。 “帝都厢警部队吗?拥有至少附魔能力以上的魔法师剑士?”安迪说道,并和这三个人展开了周旋 同时,后方的步枪射击对这群拥有较强单兵能力的厢警员几乎无效,若不能及时应对,战况很可能就被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给突破,近卫军跨过掩体出动,与对方进行正面的较量。 而安迪一人应对三个显然比较吃力,三人中分工都十分明确,多次刺伤安迪,但最后还是被安迪击败安迪从后方对剩余的厢警员攻击,战斗很快便结束,只是伤亡比他们预计的又多了不少 “近卫部队守住这条街道,有任何情况马上向我汇报!”安迪声音低沉的发起命令,又多派了些人手打扫战场,自己回到了指挥室。 罗米奥斯和天明奈叶都在此地,天明奈叶对安迪问候道:“辛苦了,安迪。” “继续向前方搜索敌情,沿着我制定的进军路线继续向帝都中心接近”罗米奥斯手拿一根铅笔在地图上来回比划道“你们一定要按照我的路线行动,严格监视我们部队内部的动向,对于敢擅自行动或者逃跑者绝不姑息!” “我倒还有个提议,我们不要再随便将过路的平民放走了。”安迪神色冷酷道“只要遇到逃窜或者无路可去的平民,就让他们加入我们的部队补充兵力,就算没什么本事也多少可以给精锐当个活” “我坚决反对!”天明奈叶趁安迪还没说出某个刺耳且富有侮辱性的词语前,站起身面向安迪道“对于平民百姓,我们应该最大限度的仁慈!若照你那么做,就算我们推翻了帝国那也只会引起骂声一片!这样和那暴君有什么区别?” “少爷,你认为呢?”安迪并不理会天明奈叶,他直接询问罗米奥斯的态度。罗米奥斯双手几乎要将头皮撕破,没有了父亲在身旁,他深感力不从心:“部队,尤其是民兵的确损伤过严重了,那几方的‘援军’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态度” “但是安迪你”罗米奥斯突然指着安迪站了起来,安迪只是背着手,神色严厉道:“对事不对人,我记得最高领袖也对你那么说过!” 这句话让罗米奥斯全身僵硬了许久,在松了口气后,罗米奥斯坐回了椅子,声音有气无力道:“嘁反正这次的指挥官不是我,随你便现在马上进军到帝都郊外,与驻守在那的三支革命军会合” “唉”天明奈叶无言以对,走出了指挥室,安迪也耸了耸肩离开只剩下罗米奥斯一人,装作睡去的趴在桌子上。 第八十九章 悲剧之始 尽管亡灵这种种族实际不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体力,但饥饿的感觉却折磨着云魄的精神状态,天色已晚,自己却偏偏远离了城市和村镇而误入了这片森林,精神疲惫大于身体疲惫的她已经不在去想任何事,她甚至连自己到底在什么地区都不知道,只是凭借着对目标的追踪来到了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她终于抵挡不住困倦,倒在了河边的一块石头上,这时,水面被打破的清脆声音突然让她恢复了几分精神至少今天晚上,不用饿肚子了。云魄心中不禁有些高兴的心想。 心爱的“玉龙剑”此时成了她捕鱼用的工具,再加上想办法生火,来回又麻烦了许久,但好歹这至少比她想象的要顺利些。在天色完全暗下来苟,云魄终于将抓来的一条鱼串在木杆上,悬在火焰旁,细细的翻烤 “嗯?嗯”稍微沉静了下来后,云魄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捕鱼烤鱼的手法会这样熟练?在她的记忆里,只有海伦大人和星奇拉大人与自己日夜相处,而他们俩也从来没有教给自己这些“到底,是谁呢?感觉记忆里好像有那么个人。” 不知不觉,鱼似乎也烤的差不多了,云魄仍带着那未解的思绪,麻木的将烤鱼送到嘴中并小咬一口但自己亲手制作出来的烤鱼似乎并不美味,外皮焦糊的苦味与其无法被这简单的火烤去除的腥味让第一口鱼肉在云魄嘴里久久无法咀嚼下咽,但又不肯将其吐掉。 自己终究是吃惯了那被细心烹调出的精致食物 “海伦大人,星奇拉大人我,我好想你们,呜”一种复杂的心情占领了云魄的心头,不仅仅是对自己主人家人的思念,还是对心中某个未知人的呼应但她也很快停止了抽泣,并咬了手中的烤鱼较大一口,毕竟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和作为从者的使命“海伦大人,星奇拉大人,我保证会把小少爷带回你们身边来,您们就放心我保证,回去以后一定乖乖训练,听星奇拉大人的话,不再让海伦大人操心了” 云魄用左手抹去了最后一滴眼泪后,又接着用其捂住嘴,将鱼刺吐在了手上,叹了口气道:“唉,但凡有点调料也不至于那么难吃了” “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这个?”先是在云魄叹息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小瓶来回晃动的食盐,接着才感觉到了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肩上。云魄对于周围的反应比较灵敏,她趁着身后的人还未出现其他动作前便立刻起身转身面对那人,并亮刀自卫道:“什么人?” 一位全身以红色为主的俊美男子站在她面前,那一小瓶盐也被他身上那宽大的红绸长袍给无意中遮挡隐藏了起来,男子轻撩了自己深红色的秀发后,用他磁性温柔的声音试图解除云魄的警惕心:“别怕,小亡灵,我只是看到你有困难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先生。”云魄虽然收起了武器并采用了敬语,但语气依然带着些敌意,云魄毕竟是有常识的人,像这种打扮华丽且诡异,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都带有贵族风范的人士为何会独自出现在这无人的野外里?而且,云魄的直觉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眼神中透出的一丝邪魅,富有诱惑力的感觉这着实让云魄感到不舒服。 “至于我是何人,我想你应该认识我。”男子还是卖关子道,而单纯的云魄马上开始了一阵头脑的走马灯,突然想到了历史书籍的一张图片和立于海伊尔市最为标志性的一尊雕像,云魄眼前一亮,不敢相信的道:“你您是,帝国的战争英雄,海伊尔!” “但是您,呃英雄海伊尔不应该已经牺牲了吗?”云魄再次忧虑道,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有所仰慕的对象。 “如果云魄小姐并不相信我的话倒也无所谓,总之我倒是知道你是我妹妹身边的亡灵从者。”自称海伊尔的男人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只是在单纯的向云魄证明自己的身份“至于我的妹妹是谁,我想就不必多说了” 云魄将眼前男人的容貌与她所记忆中海伊尔的形象拼合了起来,竟然格外的出神入化。现在她无法去证明这人不是海伊尔 “看来我还是直说比较好”海伊尔走近了云魄,其鲜红色服装上诡异的黑色金箔花纹让云魄本能的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如果这人的确是海伊尔的话,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不必在乎我是生是死,总之我是来接你的。” 海伊尔蹲下来看着她,云魄这才发现除了衣服和头发外,他的双瞳也是暗红色的,从眼神中,云魄看到了和海伦相似的感觉。 “哼哼哼”听着海伊尔阴森的笑声后,云魄失去了意识,在将要倒在地上时被海伊尔一手拖住,并将她抱起,双目细细的打量着这娇弱的躯体。 就在这时,一位靓丽的少女出现在了海伊尔身边,她的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男婴,所以并不方便向海伊尔行礼。 “免了免了,把孩子送回总部,你的这个任务就已经完成了,辛娜丝。”海伊尔仍双手抱着云魄的同时来到了辛娜丝身边,看着她怀中的婴儿笑道:“第一次见到舅舅,我亲爱的外甥,放心,将来皇太子的位置会是你的,我也会让你知道,海佬寺不该只是一座住宅的名字。” “海伊尔大人,您刚才在说什么?”辛娜丝疑问道,而海伊尔也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幻想,他背过身道:“接下来的任务你应该很清楚,按理说,这才是你唯一的任务一定要将安迪活捉。” “遵命!为了领袖,为了陛下,为了帝国!”辛娜丝向海伊尔说着宣誓的话语,下一秒海伊尔就通过传送术将她撤离此地。 怀中抱着云魄,海伊尔坐在一处石头上,手指在云魄的脸颊和嘴唇间来回摩擦,动作和力度都很轻柔,并拾起来地上被云魄不小心丢弃的烤鱼,咬了一口又细细品尝道:“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感觉这条鱼格外的美味而已,哼哼” —————————————— 同一时间,在沿海城市天龙宫市的某家颇具级别的酒店内,醉酒的星奇拉步伐不稳的漫步在走廊中,好不容易才摸准了自己的订的套房并打开了门,发现正在套房休息厅的沙发上酣睡的小玲。 “怎么睡在这里?快要零点了啊”星奇拉趁着自己的平衡感恢复了些,准备将她抱起,送她回卧室睡觉“海伦也睡了” “那个孩子一直在这等你回来呢。”熟悉而又空灵的女声在星奇拉的背后出现,星奇拉瞬间感到触电似的浑身一阵发麻,准备抱起小玲的双手也静止在了空中。 海伦带着微笑,自己绕过了星奇拉的位置从沙发的另一边走了过来,抱起小玲并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先送回了卧室的床上,并关好了房间门。 “呃天龙宫市这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明天就要去下一个城市继续找了,所以我今天晚上又出去”星奇拉的酒完全醒了,但他说话却没有了平常的沉稳。海伦只是一向不变的神秘微笑,她说道:“啊啦啊啦,那亲爱的你的意思是说,云魄她会可能带着儿子出现在夜总会?” “咳咳别老是想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了,早点睡。”说罢,星奇拉故作一副厌烦的样子应付着海伦。 星奇拉起身准备赶紧回卧室,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那都无所谓了,精神的迎来第二天那才是真的重要!星奇拉这样自我安慰着。 “你有压力你心情不好你有我,我愿意听你倾诉一切,但是,你偏偏总是在这个时候忽视我,然后自甘堕落”海伦伤感的看着前方,说道。 “唉,其实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我最多只是喝点酒而已。我去睡觉了。”星奇拉第二次打算逃跑,但是却发觉自己的双脚像是被法术操纵了似的僵直在那里迈不下去。 是海伦的法术吗?恐怕不是,海伦好像也并没有这种能力终究是星奇拉无法放过自己,他回头偷看了一眼,海伦就静坐在沙发上,完全是背对着自己的,但星奇拉却觉得海伦在用另一种方式旁观着自己狼狈的模样。 “唉!你到底想说什么?”星奇拉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道“儿子被人偷走了,云魄也失踪了!我的急切可不比你少一点!我早就十八岁了,在帝国的法律上已经是成年人了,喝点酒总没问题?” 星奇拉在海伦面前没有了平常沉稳的样子,那也不过是他在外人面前硬撑起来的架子,最后也就海伦能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语气是愤怒的,但眼泪是悲伤的,夫妻两人的追寻之旅已经走过了一部分,但这趟旅途到底还有多么漫长永远是个未知数。 海伦走到了星奇拉面前,步伐还是如此均匀矜持,她伸手将星奇拉湿润的双目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道:“只要直面自己的内心,那就好。” 两人就这样保持了几分钟后分离,星奇拉连忙找了纸巾将自己的泪痕擦干净,身后的海伦笑着打趣道:“怎么?哭了还怕我看到,嗯哼?” “没,没有了,不擦干净的话对眼睛不卫生”星奇拉说道“刚才对不起,我态度不好。” “这样反而更平常呢。我记得斯巴鲁也说过,上午吵架下午和,他和陵卡几乎天天这样呢,或许这也是增进理解的一种方式。”海伦颇有一番理论的说道。 “那造他那么说,我们平常是不是还得专程练习一下如何‘吵架’?哼”星奇拉不以为然的道“不管那么多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星奇拉试图打开自己卧室的房间门,那门却像是被人刻意从里面推一样,和星奇拉角力,星奇拉有些犯懵的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对了,阿星,你知道为什么斯巴鲁和陵卡吵架后总是能增进感情吗?”海伦无视着星奇拉眼前的犯难,她走到三间卧室之间大约中间的位置,微笑着对星奇拉道。 “海,海伦,出去醉酒是我不对,但是你求你不要闹了,赶紧把这上面的封锁解开。”星奇拉这次彻底服软道。 “我问过!”海伦看似自说自话道“那是因为每次吵架完,斯巴鲁都得睡一夜地板。哼” 说罢,海伦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有些欲哭无泪的星奇拉。 “地,地板吗?”星奇拉看了一眼沙发,也忍不住苦笑道“好,你好像比陵卡仁慈多了” —————————————— 海伊尔不得不赶紧应付好眼前他认为的最大“隐患”——自己的亡灵从者云忠。 “海伊尔大人,恕我冒犯,您为何没有通知我就独自行动了呢?”这位衣着朴素,老人相貌的亡灵剑士询问海伊尔,眉目之间透露着与海伊尔的魅力恰恰相反的英气。 “看样子,我出门必须先和您打报告不是?”或许出于对一位年长者的尊重,海伊尔乐意用敬称来称呼自己的从者。云龙则下拜道:“在下并没有这种犯上之意,在下作为海伊尔大人的从者,有必要时刻保证着主人的安全,并随时提供帮助。” “你倒是句句在理,我可说不过你,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最好,而且你要效忠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领袖阿弗洛狄大人!”海伊尔说罢,向云忠露出了自己手臂上的黑色曼陀罗。 “在下遵命!”云忠最后向海伊尔跪拜道。而海伊尔不再理会云忠,而是有些急切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云魄躺在海伊尔的床上依旧沉睡着,平躺的姿势方便海伊尔继续打量着云魄青涩的身体。 “为了家族,我需要联合妹妹的力量。”海伊尔笑着,看着云魄自言自语,手指却在云魄腹部间划动“把你变成我的新从者是第一步,我要在你的身体里留下我的刻印” 一阵红色的邪光在海伊尔双瞳闪过,云魄不知为何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算了,等你醒了后我再好好享用。”海伊尔说罢,起身轻吻了一下云魄粉嫩嘴唇。 第九十章 新的同盟 帝都被叛军袭击的第五天,四名特种团长与摩昂上将的近卫军一起在圣哲城五环开外地带布置了完整的防御工事,周围的建筑也成为了士兵们日夜活动生活的营寨。这天晚上,宪兵队的阿林和耶仁在自己的指挥室整理文件的时候,突然有人直接越过外面的宪兵闯入了两人的房间,阿林以为是哪个喝醉了或者没眼力见的家伙,便开口骂道:“喂!哪个混蛋这个时间了还不消停?” 直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飘进了房间内,阿林才本能的感到有点不对劲,一时间有些后悔说出刚才的话而耶仁却没有这种直觉,刚刚阿林带头不客气,他当然也准备跟着附和几句 “呃,喂!”阿林趁耶仁还没说出半个字的时候便赶紧捂住他的嘴,同时,两人看清了这位不速之客,阿林声音发颤的道“杰,杰维诺上校,晚上好呵呵呵” “先锋部队在早上的时候竟然一下子就被打光了,枉费了我拼命牵制了他们的老大那么长时间。”杰维诺上来就发着牢骚,并坐在了阿林的办公桌前面“拿点酒过来!” 杰维诺的话语就算不是命令他也会用“命令”别人的语气说出来,耶仁则有意拒绝杰维诺道:“长官,摩昂将军不是不让我们藏酒喝酒吗?” 接下来杰维诺没有说话,而是给耶仁打了个凶恶的眼神后便一下子破了耶仁的防线耶仁才感到不可怠慢,连忙回答了一声“是”后,从旁边的破旧橱柜里拿出了两瓶啤酒递向杰维诺,杰维诺看到那两瓶酒后,神色多少缓和了些,并没有接过来,而是将眼神一转道:“算了,你们自己留着喝” 喝不喝酒的事也就这样了,两位少年宪兵发现杰维诺的打扮每次都不会干净,血污就像也是他军服的一部分一样,而且这个气味是新鲜的,想必这位团长级别的军官今天晚上又没有多安分。 “长官,用不用我帮你擦一擦身上?”耶仁比较关心的问道“您今天晚上难道又” “没什么,随便出去侦查了一下而已,顺手收拾了几个杂碎而已,哼!”杰维诺带着冷笑道,仿佛在回味着之前杀人的快感“其实我是来给你们说明一下敌军情况的,混了这三天,也总算是搞清楚了。” 两人洗耳恭听,刚刚胡闹完后,这才步入了正式的话题,杰维诺伸出三根手指示意道:“首先,这两天袭击我们的家伙和之前多次交手的那群根本不一样,战斗力都不是一个程度的,而且盘踞在五环区域周围的叛军也并不是一整个势力,他们一共分成了三股部队。” 杰维诺这样说着,耶仁不敢相信这是杰维诺一人且仅用不到三天就掌握的情报,他提出疑问道:“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一股势力的?” “哼!那就要怪他们自己了”杰维诺抱着膀子,嘴角得意的说道“他们之间也存在着一些矛盾什么的,我倒没少旁观他们之间的交火冲突,看样子这三伙人之间也咳咳咳” 杰维诺刚刚不仅没有喝酒,自打进门后连口水都没想起来喝,耶仁连忙拿出了一个闲置的茶杯,将自己杯中的凉水和保温壶中滚烫的开水一调和,得以让杰维诺能立刻喝下去润喉。 “嗯啊”杰维诺将水一口喝光,把杯子往办公桌上随意一推,继续道“北线战役的时候咱们都知道敌人的难缠顽强,和这群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虽然他们肯定也都有一些精英部队和有些特殊本事的头目,但基本上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那这样说来,我们对付这群家伙岂不是很容易?”阿林问道,但这个问题立刻遭到了杰维诺严厉的否定:“你小子给我长点记性!事情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杰维诺有意站起身,走到了房间中间,说道:“如果我能早点摸清这些情报,倒也可以照你说的这样做,但今晚过后可不一样了,他们与北线的那一群已经有所合作了。” 这个时候,阿林和耶仁看得出来,今天晚上杰维诺确实是拼了命的潜入敌营又拼了命的脱身杰维诺这时开始了对于往后形势的猜想:“想必北线的那伙依旧会是我们的主要敌人,而那三伙估计会被他们当成炮灰来尽可能牵制我们的主力” “所,所以您的意思是?”听着杰维诺说了那么多,耶仁有些不好的预感。 而杰维诺认为耶仁领会了他的意思,便自顾自的说道:“看样子,上头的命令还真不一定是为了‘哄孩子’没错,这就说明我们不可能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太多,对于敌人,我们也必须得分清主次!” “把我说的话记住,明天作战会议的时候,我还会再更详细的讲一遍”杰维诺说着,并从自己的军服内兜掏出了一张带有血渍的白纸交给了耶仁“你上次申请调动被批准了,这是调令。” 耶仁结果调令只看了几秒,便兴奋的包住了身旁的阿林,道:“啊哈!我就说!” “也多亏了我老爸,嘿嘿嘿”阿林装模作样的对耶仁笑着耳语道,兴奋之余,耶仁又郑重的与阿林握手道:“这一年多,谢谢你的照顾了,好兄弟!” “以后你就是真正的战斗部队了,而且还是跟杰维诺团长干,唉真是的,好好吃香的宪兵不当,我这里别人想来还都来不了呢,呵”阿林道。两人搞得跟要离别似的,虽然调令是即可生效,但他们现在依旧还是联合作战的状态,若是说真的要告别,那还至少得等到战役结束后 “恭喜你了,耶仁上士,从今天开始,你成为了我的团队最没有的一位。”杰维诺背过身子,他真心的笑容并不想被这两个家伙看到“你们可以休息了” “哎!等一下,长官!”阿林突然又叫住了杰维诺,并又问了一个关于叛军的问题“话说回来,您知不知道那三股叛军势力都叫什么名字?就是他们组织的名字。” “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不早点问我?而且告诉你这些有什么用吗?嘁走了。”杰维诺还是习惯于这种态度与他们交流,至于是否真心,那就无从所知了 —————————————— “治安军”、“猛虎”、“猩红战士”这三股代号风格与战斗力模式各不同的民间叛军势力的各最高头目此时正并排坐在三个沙发上,抽着烟喝着酒,面对着坐在对面,前来拜访的天明奈叶和安迪两人 “这个臭小子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戴着他那个破斗篷,装什么装啊?是不是对我不敬!”坐在中间身体强壮魁梧,略显一些肥胖的中年男人大喊道,他便是三方兵力最为众多的“猛虎”一方的首领。 天明奈叶向安迪打了个眼示,安迪摘下了自己斗篷的兜帽,语气却仍带有他特有的锐利向这个男人道歉道:“抱歉,泰克斯首领,我并没有无礼的意思。” “哼!算你还识相我教训的不错,佩尔首领!”泰克斯对坐在他左边一位不管是外表与打扮都颇为性感风骚的女人道“我跟你说,这些小喽啰,你不定时的教训他们一次,他们自己还都不舒服,呵哈哈哈” 而这位名位“佩尔”的女人便是“猩红战士”组织的首领,她在这端详了一番安迪,别有风趣的道:“哼,挺帅气的一位小哥,可轮不到你们来教训,只是这位小哥脸色怎么一直阴沉沉的呀?而且以前根本没见过” “请容我向三位介绍一下。”天明奈叶站起身,用他标准且熟练的贵族姿势向三人鞠躬行礼道“我是代理指挥官天明奈叶,这位是我的副官安迪。” “呵!找一个小毛孩来当副官,我看你们那还真是没人了!”不知这个泰克斯是在刻意将安迪激怒还是单纯的自大,总之安迪根本不会因他的任何话语所动。而坐在泰克斯右边的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则有意为安迪开脱道:“不要这样说,任命安迪为副官那也必有干戈尔大人的用意,而且安迪副官也肯定也有他的非凡实力。” “安迪他是一位魔法师”天明奈叶的话语才开了个头,那佩尔首领突然惊叫了一声道:“啊哈!巧了我也是一位魔法师,那这位副官小哥你可真是幸运,有机会可以向阿姨我好好请教一下了。” “曾经在帝国魔法师学院进修,并拥有‘高阶魔法师’的学位级别。”天明奈叶的这句话又无疑是给了佩尔一个下马威,佩尔这位只是粗略学过一些法术的野路子“魔法师”此时不知有多么尴尬 “想必安迪副官还并不认识我们这些人。”坐在泰克斯右边的男人是这三人中唯一比较沉稳的“我是‘治安军’首领马洛克曾经跟随过干戈尔大人。” 看样子,这人之所以对自己相对尊重些也不过是看在干戈尔的面子上,之前罗米奥斯曾经也评价过他们——乌合之众而已 “我还有个问题!”泰克斯又说道“既然我们三位首领都亲自坐在这了,那为什么干戈尔却派了你们来见我们,而不是他亲自来?” “最高领袖现在并不方便亲自出面,各位也知道,他现在除了要打理组织外,还一直被安里士暴君控制着。”天明奈叶向泰克斯解释道,并尽可能的说的更委婉合理一些。但泰克斯不过是故意的找茬:“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切” “那是因为三位的组织都是由我们筹备建立的,按理说应该属于我的旗下的组织,我与安迪副官作为上位的干部,所以派我们来见三位首领就已经足够了。”天明奈叶语气沉稳且富有一层力道的说出了实话,而这正好命中了这三人心中最敏感的地带。 “你”泰克斯正哑口无言时,外面过于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泰克斯顺机向外大吼道:“瞎吵什么?玩女人也给老子安静点!” “安迪,那个声音好像是”天明奈叶小声对安迪道,安迪仔细一听,听出了在几个男人兴奋的呼喊声中夹杂的少女呼救的声音 两人二话不说便去了外面,正好看见几个当地的民兵士兵在哄抢着一位少女,而那个女孩便是安雅。 “住手!”天明奈叶凭着还未冷却的威严将这几个人喝住,安迪连忙将惊魂未定安雅拉了过来护在自己和天明奈叶身后,并冷笑着对那几个试图欺辱安雅的家伙道:“你们可真是幸运,罗米奥斯没在这里。” 那三位首领也从室内跑了出来,安迪不必多想,直截了当的对泰克斯道:“这些应该是你的手下们,泰克斯首领。” “那又怎么样?这个女人是谁?”泰克斯不服气的道,天明奈叶也向他们三人解释道:“这位是罗米奥斯少爷的妹妹安雅小姐,也是我们部队的医疗人员。” “妹妹?不见得,我可没听说过罗米奥斯少爷还有这个妹妹。”佩尔也对天明奈叶他们没有什么好脸色,而泰克斯更是来了一番匪夷所思的话语:“我知道她是你们的人,但不过是一个医疗兵,你们也护过头了,竟然还说啥罗米奥斯少爷的妹妹?哈哈哈” 说着,泰克斯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他走近了安雅,动手捏住了安雅的下巴,还把安雅搞得挺疼,泰克斯笑道:“为了我们组织间的合作和友谊,难道你们连一个女人都不愿意牺牲一下?” “混蛋,你太放肆了!”刚刚没有看清楚,一个负责保护安雅的年轻的小伙子突然带着满脸伤出现试图为安雅出头,却被泰克斯一脚将其踹倒 而就在这时,泰克斯感到左手一冷,左手的手背上竟然结出冰霜,他不禁惊恐的讲安雅放开并道:“这,这是什么?” 安迪的动作比较明显,右手猛得一握,冰霜迅速布满了泰克斯的全身,泰克斯此时心中不知有多少针对安迪的凶恶话语,但奈何双唇被冻封,无法说出一个字。 马洛克只是旁观着,而那佩尔却走到了安迪的侧面,自己的指尖暗地冒出了深红色的光芒,下一秒,立刻伸出食指向安迪发射出一道红色的射线,但安迪连看都不看一眼,包裹在身上的能量便轻松的将其抵消。 安迪瞪了她一眼,佩尔看着自己偷袭未遂,便连忙服软道:“我明白了,我的‘猩红战士’一定会尽力与总组织配合作战的。” “愿意效忠,天明奈叶指挥官。”马洛克更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看着仍在忍受着寒霜之苦的泰克斯,天明奈叶本打算帮他解冻,但安迪却阻止了天明奈叶并笑着说道:“不必了,我觉得像这样的小喽啰就应该定期教训一下,否则他们可能都不舒服你说是,泰克斯首领。” 第九十一章 梅内德斯 “这个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当天深夜里,安迪想起科克好像在今天某个时候消失了点燃一根烟在嘴里半咬着,却没有人再像往常一样顺着他的烟草气息来到他的身边啰嗦 位于整座帝都的中心某处,科克匿身于宫殿的一面墙壁上,伸手将反光镜在窗户旁边稍稍一偏,偏见了那个曾经让他失手过一次的银发老人,另一个手也摸索到了自己的一把军刺。目标已经就在眼前,但科克心中此时却浮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自己到底是在为哪一边除掉干戈尔?安里士或者菲利克斯?说白了,不过也就是一个实质一个表面而已。 确认了房间内部的干戈尔,科克的力量开始在双臂内的血液中流动,黑色曼陀罗的刺青图案也在他的手背上浮显不过这是在黑夜中科克自己所不知道的,他心中一冷,准备在这个老头发觉到自己的存在之前放干他的血 等一下!科克突然让自己的念头停止流动,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杀掉他,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当,当然有好处!但不是对于你自己的好处;或者说,这是不仅仅对于你个人的好处,想想自己所效忠卖命的到底是谁!”科克又在心里回答了自己刚才的问题。好的,现在问题有了一个可靠的答案,他可以放心的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今夜,那被冥府通缉的两大通缉犯,终于要消失掉一个了。 慢着,慢着我不想想我以后该怎么办?当一辈子的亡命徒,戴着这张可笑猥琐的小丑面具在这个世界苟活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凯里莎该怎么办? “我相信安迪会对凯里莎有所照顾的,这是我作为父亲与他之间的约定,虽然那个比我还能抽烟的家伙不太像个信守承诺的家伙!但就算没有安迪,她肯定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她才十六岁而已,人生纯洁的很”科克为他的第二个问题给出了第二个合理的回答,如同在自我安慰一般。 “靠,总督大人,您死定了!”这是科克说出来的话,他认为这样可以让他的心坚定一些“等一下,我” “他妈的!老子今天怎么那么多屁心事,还不如让安迪来呢!”就这样,刺杀久久没有进行,而居住在旁边这个房间内的最高领袖、安里士总督已经熄灯睡觉了,而科克小声的对着黑夜咒骂着自己直到冷静了下来。 “哼!”冷静下来的科克一声冷哼,双手握着一对军刺迅速越过两座楼房间的一道桥门并登上了总督居住楼房的屋顶处,并快速将军刺从对面一人的背后抵在其喉咙和胸口处,令那人躲之不及,却并没有丝毫恐惧的神色。 “闹了半天,原来是你,梅内德斯先生。”科克冷笑道,梅内德斯立直站着,俯视着宏伟庞大的玉凰殿,平静的说道:“独自潜入皇家宫殿来搞暗杀,可真有您的啊,黑色曼陀罗科克。” 科克将军刺从梅内德斯的喉咙处放开,并走到了梅内德斯旁边,并面向他,眼前这位温柔俊美的少年令人难忘,他仿佛就是个瞎子,看不见自己阴险杀气的面孔和那令人发寒的利刃,因此一切都不会通过他的视觉给他带来恐惧。 科克仍旧用一把军刺指着梅内德斯,用警告的语气问道:“你竟然知道我们的组织?” “黑色曼陀罗其实也不过如此,整个世界就像一锅大杂烩般,你们黑色曼陀罗不过是万千食物中味道最差劲的那一块,我可是挨个品味了一遍呢。”梅内德斯这样说着,但科克却从中听不出有任何自大的语气“当然了,除了那一个人,那可能是我永远无法完全了解的人了。” 梅内德斯说到这里,科克也把他的意思猜了个差不多,梅内德斯伸手指向了远方,指向了那散发着紫色夜光的幽美宫殿,道:“就住在那座月胧宫里,怎么样?您要不要去了解一下?” “我并没有这个兴趣”科克回答道“就像我对你到底了解我们组织的多少一样没有兴趣。” 科克说完,立刻从正面冲向梅内德斯,一瞬间闪过,回头看去,梅内德斯却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梅内德斯瞟了一眼科克,低声道:“无妨,还是有趣一点。” 科克停顿了两秒后,再次向梅内德斯发起攻击,一双利刃围绕着梅内德斯旋转闪动,梅内德斯纹丝不动,科克停下攻击后,梅内德斯浑身上下依旧没有丝毫伤口。 “臭小子,把我当杂耍的吗?”科克不知道梅内德斯是用了什么邪门的办法回避了自己的所有攻击,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梅内德斯的确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欣赏圣哲城的夜景,没有任何动作 “呃,不会,我今天没喝多少啊”科克没有继续行动,而是反问梅内德斯道“你对我们黑色曼陀罗的情报了解多少?” “说多不多,因为重要的信息也就那么多而已,不过我也因此废了不少的功夫。”梅内德斯随口说了一些“你们的首领是弑神王阿弗洛狄-安里士,下面有‘六天与六地’为最强的十二位精英,‘六地’的人员据说已经没了两个,而那‘六天’据说都是些怪物一样的家伙。” 梅内德斯继续说道:“再往下就是你们的情报团队和杀手团队了,这些对于你们都不是什么秘密。另外有一点,你们的顶端并不是阿弗洛狄。” 两人背后的都市几乎完全陷入了黑暗,帝都严格的宵禁时间已经到了,帝都的厢警部队会向行军蚁般遍布帝都任何一处路口街道。梅内德斯看向了那如同梦境般的幻胧宫,语气比起之前竟有了几分强调:“你们的顶端便是那安里士帝国的皇帝。” 终于有提到让你有所色变的人物了,科克这样想着,自己的神气再次上来,他挑衅且警告的纠正了一下梅内德斯的话语:“请称呼为‘皇帝陛下’你好歹还是一位安里士帝国的合法公民。” “你这话倒是给了我一个重要的提醒”梅内德斯似有顾虑的说道“只要陛下还在的一天,我就应当是一位本分的帝国公民。” 科克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潜入皇宫的目的,但他自己是无法自己发觉到的。梅内德斯回首看了一眼科克,道:“可以了,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科克只感大脑一闪,眼神惊愕的看着梅内德斯的背影,梅内德斯笑道:“科克先生,我现在知道你肯定很疑惑,为什么你会与我聊天那么长时间?” 此时的科克打心眼里不敢轻易攻击,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使他对眼前这位神秘的少年产生了一种敬畏,但他还是不清楚梅内德斯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 “没错,我可不是那么不干脆的人,哼哈哈哈!”科克只能通过笑声来缓解一下内心的难堪。 “但我这种能力终归也是一种法术,你虽然不是魔法师但却对法术能量如此灵敏,嗅着散发出来的能量追踪到了我的位置。”梅内德斯用他平板的语气道“就像只要有皇帝陛下在,我永远无法实现理想一样;同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要妄想能杀害干戈尔-艾里克索姆,你可以走了,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嘁”科克心中不服气,但实属无奈,他一时间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在这场战争中,自己的存在的确是微不足道的 科克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之前埋伏干戈尔的那道楼墙边,再探头一看,那个老头已经熟睡了,科克笑道:“真亏你还能睡得着,这都什么时候了,最高领袖” 到了深夜,皇宫内的守卫必须比白天更为森严,时间不容科克多呆一分一秒,他听见了皇家骑士往这边走过来的声音科克立刻飞檐走壁,尽可能选择最短的距离逃离皇宫 “呃”一阵剧痛在他的大腿间爆发,科克难得的在潜伏中失手,摔落在了地面上,而袭击科克的人也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披着的骑士制服下,是穿着一身特殊机械装备的女性,一把精致的弩拿在手中。 下一秒,弩箭直指科克的脑袋,但科克反应只需要不到一秒,科克躲过了第二箭,并试图继续逃跑。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又使出了什么法术,那支插在科克腿部的箭矢化作能量并寖入了伤口,科克感到了一阵更加强烈难忍的疼痛后,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觉,彻底站不起来的。 “看样子有点本事,有必要把你带到骑士团总部好好审问一番!”女骑士用高傲的语气说道,脸上还有得意的笑容“不过是成年男人啊,我一个人可搬不动你。” 此时科克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次算完了,落到了骑士团的手里 “等一下,卡契内斯大人,误会了。”这个声音在科克的脑中还是挺新鲜,梅内德斯一副焦急的模样及时赶到了女骑士面前,问候道“晚上好,‘骑士侦查官’。” “不必那么称呼我,私下的话我并不喜欢别人用职务称呼我”女骑士卡契内斯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科克,撩了一下自己的红色短发,又问梅内德斯道“对了,请问你是哪位?” 梅内德斯面不改色,语气平静的向卡契内斯自我介绍道:“在下是新上任的皇宫内务官,我叫梅内德斯,这位是我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出错了,大人。”说罢,卡契内斯竟然爽快的将麻痹科克双腿的毒素给化解,双腿再次解放的科克,更是二话不说飞快逃离了皇宫,但还是有意回头看了一眼梅内德斯 时间到了凌晨,在皇宫一带与一环城区的交界大道,科克隐藏在路旁等待着梅内德斯 “嗯?这”然后当梅内德斯再次出现在科克视野内时,他却是一副疲惫的样子科克连忙迎了过去挖苦道“看你的样子,一路上没少费口舌。” “你倒是和谁都聊得来,科克先生。”梅内德斯有气无力的和科克一块坐在了公路旁边。科克像是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当回事似的,说道:“我可不是像安迪那种不知好歹的家伙,你救了我一次,我还没来得及回报一下呢。” “那你想怎么回报我?”梅内德斯有些兴趣的问道。科克回答:“请你一顿,或者帮你杀个人。” 这说话的语气前半句还挺轻松梅内德斯微笑着,说道:“看来这个人情,你暂时不必还了厢警部队的人来了,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看来这一路,你没少遇到厢警部队的家伙”科克说着,不远处已经听到了厢警员警告两人的声音,梅内德斯展开了传送术,两人在此地消失。 —————————————— 而当科克回到营地的时候,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梅内德斯已经不知去向 而在附近的高处,安迪站在那里望着夜空,但并没有和科克想象的那样手指间还夹着香烟两人附着身上浓重的烟味对于彼此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不适应,看样子今晚已经不需要睡觉了,科克走近安迪问道:“想喝点什么?” “咖啡,少加点糖。”安迪一如既往的回答道。 科克的取饮品的速度比平常要快一些,一罐啤酒一杯咖啡,那咖啡还是温热的。 “哼”安迪固然不满意,但也无大碍,喝了一口,顿时,一种不合口的味道让安迪果断将咖啡倒掉,倒不是因为糖多糖少,而且这咖啡入口就一种廉价山寨的感觉。 “喂,几个意思啊?”科克颇为不爽的说道“在这你可别想喝正儿八经的了,只有这种速溶咖啡粉,爱喝不喝。” “明天推进的时候我让部下们留意一点,有没有上档次点的咖啡店。”安迪并不恼怒,把咖啡倒掉就已经足够了“回去睡觉了。” “现在几点了?”科克喝了一口啤酒,问道。安迪看了一眼装在衣兜内的手表,回答:“凌晨三点不到,如果今晚没出事情的话,还能睡三个多小时还有,以后少在外面念叨我。” “啊行行。”科克打了个哈欠后,一位负责通讯的士兵跑到了安迪和科克跟前,焦急的向两名干部汇报道:“报告!罗米奥斯大人的急电!” 通讯兵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将整座营地的革命军部队惊醒,四周还未有出现一个人影,但安迪已经预料到了帝国军队的围攻。 “你先去和大少爷联系上,我可以跟他们玩一会。”科克拍了拍安迪的肩膀道,并飞身亮出一对军刺,几乎是瞬间在安迪冰冷不化的目光中消失身影。 第九十二章 围剿之战 安迪拿起电话话筒,自己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另一边的话语就已经滔滔不绝:“喂!我是罗米奥斯,已经确认了情报,敌军调动了帝都周边六座城市的厢警部队兵力,同时围攻帝都,想把我们包围在此地,总兵力大约在两万左右,而且基本都是‘伽马’部队的城市精英警备队!我这边已经帮助你们阻击了一方,你们务必要找到敌军包围圈最为薄弱的部分,立刻突破重围转移阵地,完毕!” 事态十分紧急,但罗米奥斯的语气却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焦急,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保持着冷静镇定。安迪刚想说什么,罗米奥斯却又开始交代道:“尽可能找到沃克并与他会合,这是我的请求。” 电话突然就被他给挂断了,安迪心想真是个不计前嫌的家伙安迪立刻点燃了一根烟在嘴里叼着,一直日夜不停的为士兵疗伤的安雅也闯进了安迪的指挥室,声音因害怕而发颤:“安迪先生,您快出去看看!” 安迪跟随着安雅来到了防御工事前,前方有可见的厢警员与革命军对峙,随时都可能如洪水般扑过来,至于他们为何不马上猛攻?恐怕只是因为那广播还没有结束 “你们叛国动乱,与别国勾结的证据已经被安里士帝国伟大的皇帝陛下查证,虽然这里并不是法庭,但我依旧可以代表陛下向你们宣判死刑!”广播还是个女人的声音?安迪身旁的士兵此时还不禁调侃两句“你们不会荣归故里,但感谢陛下的仁慈,至少陛下答应你们死后同意将你们的尸体送回你们各自的家乡埋葬” “玲迦泷?竟然是她”安迪有意的念叨了几句,而身旁的一些好奇的士兵已经傻笑着疑惑道:“呃嘿嘿,这个广播的女的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负责总指挥的天明奈叶叹了口气,趁着敌军来临之前告诫似的对那两个好奇的家伙解释道:“冥府的相国玲迦泷,可以说是那个暴君手下的头号走狗你们现在最好祈祷她这次只是负责广播演讲” “长官!他们,他们好像要进攻了!”又一个士兵指着前方,那广播喊出最为激励人心的结束语:“帝都万岁!陛下万岁!安里士帝国万岁!” 在安迪和天明奈叶眼前的不过是敌军的四分之一,但仅仅这,便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视觉冲击力,厢警部队压倒性的向叛军猛烈的冲锋,势必摧枯拉朽。 天明奈叶带头进行反击,一发火焰消灭了距离他们最近的几名厢警员,其他的民兵也一拥而上,正面与厢警部队硬拼为他们身后主要的输出火力提供掩护而安迪在防御工事内也伸展不开,便独自想办法绕到了侧方突击。 安迪出剑杀了几个翻越过工事的厢警员,发觉固守在此根本不可能将厢警部队的进攻击退,战斗到现在仅仅进行了五分钟,而我方不仅工事已经受到了一定的破坏,而且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我们也不要松懈!快,快”安雅也立刻将医疗及后勤人员组织起来,并着手对受伤的民兵进行了紧张的治疗工作,这段时间的磨合,加入组织医疗工作的安雅小姐也已经熟练的适应了这种生活 安迪用自己沾满敌军鲜血的手拉起了安雅那沾满着战友们鲜血的手,并对她下了一道难以抉择的命令:“让所以人放下手中的活,我们所有人马上撤离!” “什么?”安雅似乎在对他质问,眼神中带着一丝愠怒 —————————————— “别来无恙啊,妹妹哦不,女王殿下。”低沉的嗓音令爱兰菲尔汗毛竖起,下一秒,爱兰菲尔出剑指向对方的咽喉,这个声音和相貌让爱兰菲尔的怒气油然而生:“‘秘法王’摩尔西斯!你想干什么?” 对于直接刀剑指向的爱兰菲尔,这种举动还是有些出乎摩尔西斯的意料,但阴冷的微笑依旧相比起铠甲战袍的爱兰菲尔,身着怪异紫色长袍,手持法杖的摩尔西斯则更像一位神秘的神职魔法师而并非一位封王,但这才是爱兰菲尔印象中的“大哥”。 爱兰菲尔向前空斩了一剑,与摩尔西斯划开了距离,并双手握剑随时准备战斗,摩尔西斯带着一种夸赞的语气道:“嗯这种杀气,不愧是我十二岁就上过战场的小妹妹,跟父亲的气质很像。” “你我之间的兄妹关系已经断绝,我不在是你的妹妹,威尔也不是你的弟弟!在你那天用魔法重伤了父王并逃出阿拉德之时!”说到这,仇恨已经让爱兰菲尔的宝剑开始颤抖“你就是杀害父王的凶手!” “那是他轻视我,轻视魔法力量的代价!”说到这,摩尔西斯似乎也带着几分愤怒,爱兰菲尔说中了他心中的痛处“魔法明明是比一切刀剑武术更加强大力量,我依靠着这种力量走到了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凶手不假,但同时也和你一样,是一位王!” 爱兰菲尔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她握剑直接冲了上去,而摩尔西斯也使用法杖化出了多条黑色的魔法触手从各个方位袭向爱兰菲尔,只有一把剑的爱兰菲尔一时难以对付,在连续清理了几条触手后,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被捆缠至全身,手中的宝剑也掉落在了地上 “可恶”爱兰菲尔试图挣脱,却触发了其黑暗的能量令爱兰菲尔浑身剧痛了番。 “魔法的强大,在于它是能超越普通人的力量,可以做到许多做不到的事情。”摩尔西斯说着,还时不时的用黑色的能量触手有意碰触爱兰菲尔作为少女的敏感部位“哼哼哼还不错哦。” “我之所以获封‘秘法王’,顾名思义就是因为我是咱们七王中法力最强大的,你坚硬的宝剑斩不断我的虚无!”摩尔西斯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今天,七大封王是时候该被好好的肃清一次了。” 爱兰菲尔不得已将身体的气力向外进行全方位的迸发,才勉强挣脱了触手的束缚,而摩尔西斯的攻击则更加果断了起来,释放黑紫色混沌的光线连续向爱兰菲尔进攻,爱兰菲尔也拾回了自己的语气,斩出金色的光斩回击。 “哼!再来一次,混沌死光!”爱兰菲尔试图化解这招,但却因无法被防御而被击中,黑暗法术能量开始侵蚀爱兰菲尔的铠甲,爱兰菲尔觉得不敌便有了撤退的意思她逐渐接近房间的大门 “别妄想了,整座玉凰殿已经被我的结界封锁住了,而且马上就会扩张至整个帝都!”摩尔西斯用颇为狂妄的语气道“这个帝国,一定会是我的!” 好了,在爱兰菲尔的角度,眼前的这个人作为安里士的封王之一,已经将自己欲图谋反的野心和罪行招供的明明白白,只要自己能见到陛下,那便是他的末日。 但房门已经被魔法给封锁,爱兰菲尔如何劈砍猛击都无法让这木头门多一道裂痕而就在这时,门却从另一边被破坏 “轰——!”在房门被破坏的那一刻,爱兰菲尔回身一斩,阻止了想偷袭自己的摩尔西斯,而这时,亲卫队首领盖兰德上将已经与八名部下挡在了爱兰菲尔前方,普通一堵血肉墙壁保护爱兰菲尔,盖兰德道:“请女王殿下恕在下救驾来迟!” 而萨尼佛格也背着手,神色漠然的走了进来,他看到摩尔西斯便开口不屑的骂了一句:“哼!孽徒。” “正好!全军听令”爱兰菲尔准备与自己的部下们合力击败摩尔西斯,却被萨尼佛格打断了命令:“女王殿下,这里放心交给我就好,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您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女王殿下!亲卫队其他的战士正在与秘法王的私人卫队交战,请重新集结他们!”盖兰德也嘱咐道,看着摩尔西斯再次对他们攻击时,萨尼佛格将爱兰菲尔推出了门外,并将门其重新被附上了封印 在萨尼佛格将她推出去的瞬间,一阵悲切从爱兰菲尔心中掠过最终房间内又会展开怎样的惨烈的战斗,她也看不到了,她用剑撑起身体,说道:“摩尔西斯,你给我等着!” 爱兰菲尔所处的地方不过是整个玉凰殿其中的一座庭院,但已经十分的复杂宽阔了,她在各个小房间、院子来回穿梭,中间斩杀了不少摩尔西斯的卫兵并同时集合了二十多名亲卫队的战士。 自己所居住的套房与另一处小宫殿之间的大道倒是没有发生战斗,而一位探路的战士发现了前方的情况,并汇报道:“女王殿下,前方大约一里多直线距离的地方正在交战,但并不清楚交战的双方是什么人。” “尽可能的沿着直线距离前进,那很可能是我们的人在和摩尔西斯的卫队苦战!”说罢,爱兰菲尔带着手下一路跑到了交战地点。 然而眼前的情况再次出乎意料,交战的双方并不是爱兰菲尔想象中的,阿拉德亲卫队与摩尔西斯的私人部队竟然是“风雷王”霍拉修-帕木里与“穿刑王”苏鲁斯特-奥兰多联手与上百名摩尔西斯军抗衡。 霍拉修除了一身蛮力外,还掌握着风与雷两大元素的狂暴攻击,苏鲁斯特手持一把暗红色的长枪,依靠着强悍的战斗技巧更是斩敌无数哪怕这些摩尔西斯军都是中高级别的魔法师,也不可能轻易将两人打败。 而爱兰菲尔与众阿拉德亲卫队的赶来,立刻将敌人逼得撤退,与这两位封王相会,爱兰菲尔各种疑惑无从解答,他们需要中场休息和分析的时间 “没想到你竟然逃出来了,那群家伙好像第一个就是冲着你来的!”霍拉修神色凝重的道,就连他也没有心思开玩笑了。 “盖兰德和萨尼佛格老师在我的房间那里拖住了摩尔西斯,但是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爱兰菲尔心里依然担忧着两人。而苏鲁斯特又道:“摩尔西斯王的这群卫队,竟然都是清一色的魔法师,作战方式非常诡异,唉恐怕就连帝国禁军也训练不出来这种军队。” “他们为什么要攻击两位?两位的卫队呢?皇家骑士团又在哪里”爱兰菲尔将自己的问题一吐为快,霍拉修连忙让她缓缓,并又挨个的回答道:“苏鲁斯特殿下和我一样,跟自己的部下们如何都联系不上,真是活见鬼了也不知道其他的几位封王怎么样了?” “至于骑士团,他们并没有行动,而是全部集中在了宫殿的主殿区域,陛下和皇后殿下应该都在那”苏鲁斯特分析道“总感觉,骑士团的态度很中立” 爱兰菲尔站起了身,提议道:“我们一起去见陛下!摩尔西斯的目的是将我们其他六位全部肃清,而且他已经对整个帝都展开了结界,就连陛下都没有理由坐视不管了!” “话说回来,我倒是听说今天清晨的时候,与帝都相邻几座城市的厢警部队集结了兵力,并同时对帝都外环至三环的叛军展开了剿灭围攻,难道摩尔西斯他张开结界的目的” 这一切的线索连接在了一块,让三人对摩尔西斯与叛军的关系越来越感到了可疑,摩尔西斯又是否真正具备颠覆国家和王朝的力量? —————————————— 安迪与安雅两人对视着,安迪对于安雅的心思猜都不用猜,甚至都能提前预知安雅接下来又会说出什么话语 嘁,又是这样安迪甩开了安雅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并不一会便将部队号令集结起来,在自己与天明奈叶的率领下准备抛弃营地进行突破撤退。 而与安雅一起工作的医疗人员们,也没有半点犹豫,不再管那无法行走的伤员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而安迪,更是不会多看她一眼 安雅感到了一种绝望,是那些被抛弃的伤员的绝望。她任由身旁的人跟着部队逃离,自己无神的坐在原地。 人员的穿插间,厢警部队也已经越过了他们的营地,并试图抓捕安雅,接着一通火焰,将他们烧成了焦炭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啊!”天明奈叶双手将安雅拽起,大喊着让她恢复清醒,而安雅却开口质问道:“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情况下安雅是不可能配合的,天明奈叶只得命令身旁的士兵将她硬带走天明奈叶默默的说了一句:“他们的牺牲是为了更多的人更好的活着” 第九十三章 血雨腥风 在这枪林弹雨中,安迪看着绝大多数的部队都已经离开了原来的真地,他便可以放心的去杀敌并为革命军的撤离打掩护。这次规模较大的军事冲突导致了三环城区及其向外区域的混乱,革命军与厢警部队的混杂,双方都难免会伤害到自己的人唯独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位于高处的马克西尔架着自己的重炮,对下方进行了无差别的轰击,这一炮便如同一击火流星,轰向人流密集的地方至少可以将五个人烧焦。 “痛快!痛快!”马克西尔兴奋的大喊着,不仅不顾下方还正在与叛军战斗的厢警部队,他甚至连自己的不顾了,重炮强烈的后坐力使他的旧伤崩裂,鲜血从他的背部流出军服 有一个发现异样的年轻民兵离开了撤退的人群,冒着炮火来到了安迪的身边,向正在专心清理敌人的安迪汇报情况:“副官大人,那里有人在高处炮轰我们的队伍,咳咳咳已经死了好几个兄弟了!” 安迪一把将他身上的望远镜夺过,并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居然是四团长之一的马克西尔?安迪心里因此料定,恐怕禁军的装甲部队也在附近。 “按我的指示,给他来一枪。”安迪命令那名士兵道,这名士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立刻按照安迪说的去做,将步枪对准了其大体位置,安迪用望远镜盯着马克西尔的方位,并口头调整着士兵的枪口的位置“向右一点嗯,好” 接着在安迪的一声令下,步枪子弹脱弦而出,安迪心想这枚子弹最好能打中他的身体,多少能给自己省点功夫安迪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说道:“行了,趁现在赶紧走,如果你不想看到疯狗发怒的丑态话。” 这名士兵也明白自己已经尽力帮到了安迪了,然而下面的事并非自己的能力可以应对的了,既然基本的荣誉心已经得到了满足,那么接下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那边见!副官大人!菲利克斯万岁”年轻的士兵喊罢,带着小小成就感的喜悦跑向撤退方向没几步,一颗不明的子弹突然从侧面穿透了他的头颅,然而这一切安迪并没有看到,其他在场的革命军成员也没有人去在意。 要说马克西尔是“疯狗”倒是也挺恰当,他竟然准确的判断出这枚子弹源头的位置,肩扛着重炮从天降落在了安迪的面前,语气狂妄的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啊!杰维诺那家伙找你找的可够苦的呢。” 然而安迪并不是那种战斗时还跟你象征性搭话的人,他二话不说直接对其进行了多枚水龙弹的轰炸,又将刚刚附魔的三棱剑猛砍向马克西尔。 “上来就直接开打吗?哈哈哈,倒还真是我喜欢的风格!”马克西尔用他沉重的炮筒抵挡着安迪的附魔斩,重炮的表面被剑刃切入了一公分,安迪发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后退 安迪的身上有明显被烧伤的痕迹,自己刚刚的一套魔法攻击竟然被他从体能散发的热能给抵消掉了 马克西尔大笑着将自己的力量爆发,并将能量积蓄在炮管向安迪发出了一枚巨大的魔法燃烧弹,安迪躲之不及,被其击飞,接着又被追击而来的马克西尔用炮筒重击至自己原来的位置 眼见着对方再次向自己冲锋,安迪只得以近身战斗硬抵一番,自己握着“水炼天晶”的瘦弱双手与对方单扛着重炮的强壮臂膀相撞,结果恐怕已经在冲突之前便已经得了出来。安迪再一次被马克西尔击退的同时他又发射了一枚炮弹试图将安迪一招了断。 然而与上一炮不同,这一发炮弹似乎少了些什么只见它在未击中目标时便被“目标”主动找了上来,安迪一剑让其在空中提前破壳爆炸。 这个情况让如同一个一点即燃的火药桶般的马克西尔多少恢复了些战斗时的理智,他连忙向武器注入法力,却发觉自己体内无穷的火气似乎被一涌水全部浇灭,一时无法使用火焰魔法安迪这下更是毫不犹豫,再次将剑刃附魔后贴近马克西尔,一剑梗斩腹部,克制性法术连同砍杀对马克西尔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马克西尔大吐鲜血倒在地上,安迪见状不禁冷笑着嘲讽道:“没想到你力气不小,身体反而那么脆弱,哼” 马克西尔嘴上怒骂着,并再次起身与安迪较量了一番近战,马克西尔欲利用炮筒的重量一下将安迪的肋骨震碎,但相对灵活的安迪显然比马克西尔更精于近战,不一会,马克西尔再次被安迪击退了一次 “无所谓,我的能量已经恢复了!哈哈哈来放个烟花!”再次与安迪拉开距离后,马克西尔立刻爆发了体内的法力,就如他刚刚所说的一样,将炮筒对准天空,放了一个冲向天空五米往上的“烟花”,并喊出了法咒“五大元素-天火流星!” 这算是威力及范围较小的“天火”型法术,但也足以震慑这个战场,那枚巨大的爆破榴弹在升至最高点时发生爆炸,散落而下的火焰开始燃烧地面,不管是与安迪一同负责垫后的革命军还是厢警部队,皆因此而被活活烧死了不少。 安迪也蓄力于剑,通过武器向马克西尔使出了“海皇巨炮”,试图压制马克西尔 然而,安迪与马克西尔的缠斗,却因为又一个人的出现而暂告一段落。 “嗯,这是”还正在与马克西尔决斗的安迪,却被三枚小型的冰刺划伤了手臂,这恐怕是一种警告,安迪连忙后退,看到了一名年轻的少女禁军军官正站在一座较低矮的建筑顶端。 “我先代替杰维诺跟你打个招呼,安迪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蕾泽丝上校!”蕾泽丝神色得意的对安迪道,而马克西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战友的存在,继续向安迪发起攻击。 对蕾泽丝来说,马克西尔这位战友可比作为敌人的安迪麻烦的多,蕾泽丝毫不留情的对马克西尔使用霜冻冰封,强行阻止了马克西尔的行动。 “他妈的”马克西尔虽然立刻挣脱了霜冻的束缚,但他也不能继续攻击安迪,不禁破口大骂道“臭女人!你添什么乱?” “建议你以后对我说话尽可能客气点,就算我不在意,杰维诺肯定也要收拾你几下。”蕾泽丝说着,来到了马克西尔的身边,两人一同面对着安迪“自己的伤口绷裂了都不知道,看来你这个家伙注定命短。” “哼,那你就活得久了?别忘了,咱都是军人!”马克西尔不屑的笑道。 然而安迪可没有丝毫听这两人闲聊的兴趣,安迪立刻趁两人不注意之时从两人之间斩出一道剑气,使对方两人都被其无意中惊吓一番后,迅速逃脱战场。 待两人反应过来又花了一秒的时间,然而这仅仅一秒却足够安迪在两人视野内跑了一半的路程。蕾泽丝再次向安迪施法,马克西尔也激活了自己体内的力量。 “嘁!这个胆小鬼!”蕾泽丝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骂着安迪,说得好像安迪就应该勇敢的以一对二。蕾泽丝施法,在安迪的头顶上降下了霜冻,安迪只感寒气透入了自己的骨髓,疼痛之下被迫停下了脚步。 “五大元素-火法烈焰冲击!”马克西尔也向安迪使出了一发基础的火属性法术,在立刻将安迪解冻的同时,也与刺入安迪身体内的寒气产生了属性冲突,两种相互对立的魔法能量在安迪的身体内又展开了三秒的小型“战争”,而安迪的身体却是这唯一的代价。 “呃啊!呃”安迪的惨叫声撕心裂肺而又断断续续,破裂而出的血液从他的皮肤流出,蕾泽丝和马克西尔带着余兴看着痛苦的安迪 “不如就这样看着他被活活的折磨死?哼咱们也真是残忍。”蕾泽丝原本的笑容消失了,她向周围的厢警部队打了打手势,叫他们不必插手,与安迪一同留守在此的叛军士兵基本已经被厢警部队清理干净了,剩余的军队重新集合整队,无需两名禁军上校的指示或者命令,厢警部队自动留下了一部分人驻守在此后,其他的人员也继续去追踪叛军的主力部队了。 马克西尔在高度亢奋的状态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这也决定了他能在战场上战斗到最后一刻不倒下。但有的时候,这往往不是一件好事 “把别人搞到濒死的时候,你自己最好也有死亡的心理准备。”一声低语从马克西尔的耳边飘来,下一秒,只感腹部猛然一紧,锋利的刀刃从马克西尔的身体冒出,接下来马克西尔神情僵直的与安迪变成了相似的状态,但马克西尔所承受的显然比安迪更痛快一些。 马克西尔吐血倒地,周围的人无一不震惊,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包括蕾泽丝整整一千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黑影带走了那差一点便死在自己眼前的安迪并留下了倒在血泊中的马克西尔。 相对冷静的蕾泽丝并没有去追击,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种速度,恐怕连赫尔赫拉那小子也赶不上”因此当务之急,应该是抢救马克西尔。 —————————————— 与此同时,在帝都外环区域,比天明奈叶、安迪一方更早发现敌情的罗米奥斯依然在带头与敌人厮杀,从凌晨到现在,罗米奥斯手中的长刀根本没有停歇过 “叛军杂种,受死!”似乎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厢警员亮出军刀试图将罗米奥斯斩首,但反被罗米奥斯轻松的一刀斩杀罗米奥斯数不清这是第几个主动向自己发起挑战的刀下鬼,但在罗米奥斯看来,他并没有任何轻蔑,他觉得这些战死的厢警员都是勇士。 “咳咳咳”终于将敌人暂时击退了一波,罗米奥斯用刀支撑着身体坐在了某处休息,并开始剧烈的咳嗽。旁边一位士兵连忙给罗米奥斯递上水壶,罗米奥斯打开水壶不多不少的喝了一口,这才让自己的身体冷却了下来。 “少,少爷,他们还会在来吗?”这名年龄没有多大的小兵跟作为首领的罗米奥斯,说起话来总是有些怯懦,总是担心会说错什么。然而罗米奥斯只是随口说道:“也许会市区内到底怎么样了” 小兵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并没有再开口,只是就这样站在罗米奥斯身旁,两人一同望着这尸骨遍地的血腥战场。 休息的时候,罗米奥斯的疲惫才显现了出来,他又问了一句那名士兵的年龄。 “十,十五”少年士兵回答道“当初我来跟随组织是因为我爸,现在我爸被敌人杀了,我要留在这里为他报仇!” 这样说着,少年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掏出了一枚木刻的护身符给罗米奥斯看,他说道:“这是当初我祖母亲手做的,送给了我参加菲利克斯卫国战争的祖父,我祖父又给了我爸爸,我爸又给了我” 罗米奥斯接了过来,手指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平安”一词,笑着对少年道:“要不我们来交换一下” 罗米奥斯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血污,但现在又无法清理,他对着少年带着歉意的苦笑,掏出了自己佩在腰间的手枪递向少年。 由于罗米奥斯基本不使用枪支,所以这把手枪一直保持着它崭新的光泽,少年感到一时惊喜,拿过手枪细细欣赏着。 “可是这个真的能送给我吗?”少年再次疑问着,心里依然对自己的护身符有着顾虑罗米奥斯站起身按着他的肩膀道:“我相信这把枪能更好的保护你,这个护身符,留给我做个念想,前方的道路我们必须走下去啊。” 罗米奥斯离开了他的身边,并开始召集部队,那名少年也随之匆忙的集合起来,集合完毕后,罗米奥斯下达命令:“继续深入帝都,与天明奈叶会合,尽量分散的在城市内穿行,切记不要走散掉队!” “罗米奥斯大人,厢警部队很有可能再次攻上来,我们”罗米奥斯身边的参谋代表着所有战士对罗米奥斯问道。然而罗米奥斯心中有数,计划还是像他所设想的节奏进行着,道:“皇宫内的结界已经张开了,他们进不来了。” 笼中斗兽的战局就这样展开了,混乱的帝都需要重新整合。 —————————————— “靠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科克的声音对于天明奈叶等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科克有如此焦急的样子,虽然他们平常也见不到几次科克,但这无疑是突发情况的警报。 科克将昏迷的安迪丢在了地上,除了皮肤惨白神色痛苦外,就连他身上皮肤间的毛孔都有溢出血液的痕迹,作为一名老魔法师的天明奈叶一眼就看出了安迪遇到了什么情况,连忙命令身旁的部下道:“赶紧送他去治疗!” 接着,天明奈叶向坐在旁边休息的安雅鞠躬道:“安雅小姐,拜托你了。” 安雅并没有说话,但科克却瞧出了些异常,按以前的话,不管是谁受伤安雅都会第一个前去治疗工作,而安雅此时的犹豫肯定有原因,估计是和安迪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哼!这小子,不跟别人有点摩擦倒真也不像他了科克这样好笑的心想,不过安雅犹豫归犹豫,比较识大体的她还是一声不吭的准备去安迪那边,但临走前却向科克和天明奈叶两人提了个条件:“往下,你们要优先找到沃克!” “有你这话我倒放心了。”科克笑着说道,接着便轻松的哼着小曲。还是天明奈叶给了安雅一个更明确的答复:“在下明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沃克少爷的。” 邻城厢警部队的大量涌入,再度加大了进攻帝都的难度,也因更加激烈的四处混战使帝都被蒙上了一层血红的恐怖,摄政王选举似乎已成了废案,但事实比起想象中七王、三巨头联合皇室反攻革命军场面要轻松的多。 “组织的第二张王牌,终于出动了吗?”感知到结界能量的天明奈叶望着天空,似乎天空有着淡淡的紫色,这样说着,眼神再度闪动着对胜利的憧憬以及对信仰的狂热。 第九十四章 皇城临下 安雅等人的治疗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但卧在病床上的安迪却不见一丝好转,就连最基本的失血都无法止住。安雅并不因此而心急,因为她面对安迪时总是会出现一副冷静的样子,她当然会为这次医疗尽心尽责,但她并不会对安迪这位病人投入任何医者的感情然而安雅身边的助手,已经开始为治不好一位重要的组织高级干部而担忧受罚。 “安雅小姐,我们,我们不如让天明奈叶大人来看看,副官大人受得是魔法带来的重伤,而天明奈叶大人正好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魔法师”身旁的一位助手抱着侥幸心理对安雅劝说道,而其他的医护人员的意思与其保持一致,皆向安雅犯难的点了点头。安雅并不说话,她几乎将脑中所有的医学知识都翻阅了一遍,现在的状况对她这并不深厚的学识果然超纲了,无奈之下,安雅也只能点头同意,只要她还是愿意负责的话。 跟随天明奈叶进来的还有科克,安雅向天明奈叶大体解释了一下情况后便自觉的退后了一部,天明奈叶打量着病床上,几乎被发干的血液糊弄全身的安迪,断定道:“脉络被破坏的那么严重,看来是两种相互克制的属性魔法在他的体内发生了冲突。这样的话,一般的医疗手段或者法术基本无效啊。” 听到这里,刚刚为安迪治疗的安雅等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科克一个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罕见的对天明奈叶正经问道:“伯爵大人,您有什么办法吗?” “我会尽力的。”天明奈叶只是说了这样一句令人安心的可靠话语后,便安雅以及医疗部门的其他干部人员下达命令道:“再叫来四个人过来,都必须懂得医疗法术,接下来务必要按照我说的做!” 其他人哪敢怠慢,都立刻去找合适的人员给天明奈叶当帮手而天明奈叶便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纯净的法力输入了安迪的体内,使得安迪的部分体力开始恢复,也同时从半昏迷的痛苦状态苏醒了过来 “喂,安迪小哥,你可算醒了!”科克心中的负担也多少轻松了些,但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安迪刚刚醒来,便强行活动着右臂,眼睛看着科克,伸出了两根手指。 “嘁!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抽死你得了!”科克笑着骂道,但还是掏出了一根烟塞进了安迪的嘴里,并帮他点上了火“这次算老子请你的,下次你小子必须好烟好啤酒的伺候上!” 看着安迪抽入一口后,科克再把烟从他的嘴里拿出来,给他两秒吐烟圈的空,一时间,烟草入脑,果然香烟对安迪来说比任何的麻醉镇痛都要好用。 感觉到浑身剧痛多少缓解的安迪似乎还有什么想要表达的,只见安雅正好带着医生们跑了过来,而天明奈叶则向他们打了个手势道:“各位不要慌,请等一下安迪先生。” 香烟的镇痛使得安迪得以进一步挪动自己的右臂,他用食指沾了沾还未发干的血液,并在满是血污的白色床单上来回划动着,最后画出了一个“叉子”形状的简易图案,一条长柄连接着三道平行的“剑刺”。 “哎呀,兄弟这时候别再跟咱们打哑谜了好不好?”科克嘴上抱怨着,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开始了思考而天明奈叶却对这百思不得其解,道:“你可以再表达的更清楚些吗?” 安迪无奈,这种情况下只得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吐出了几个字:“皇宫阿拉德” 而一旁的安雅则走近了天明奈叶面前,向他提议道:“不如这样,指挥官大人,我们还是先给安迪大人治疗,说不定随着安迪大人身体的恢复,他就能更清楚的把事情说出来了。” “你说的对,抱歉我没有及时想到”天明奈叶不再多说也不再多想,与安雅等人一起为安迪进行治疗,根据天明奈叶的指示,天明奈叶负责几乎所有的重要步骤和大部分工作量,主要是为安迪修复开始崩裂的脉络和血管;而安雅等人更多的是起到一些辅助作用,比如帮安迪止血并保持止痛 虽然那么说,但谁都不知道天明奈叶的手术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又是否能真正成功?于是,科克便成为了唯一思考的人,仅凭那从安迪嘴里勉强说出的两个词和一个简单到家的“图”。 “管他呢!我这个人不该想那么多的”这样说着,并再次准备好了出发的脚步“皇宫十有八九就是玉凰殿呗至于阿拉德嘛阿拉德和玉凰殿?” “阿拉德女王爱兰菲尔吗?”这是科克目前能得出的唯一结果,线索在爱兰菲尔身上,应该不会错。而此时,科克已经距离了安迪一百多米。 —————————————— 比起夜晚屹立于灯火通明的帝国圣哲更显其金碧辉煌的玉凰殿,白昼下的玉凰殿更突出了一种宏伟与庄严。这恐怕是科克头一次要在早上的时候潜入玉凰殿,也是他第三次潜入玉凰殿。 前两次的刺杀行动失败,也是再为下一次的行动做更加充足的准备,科克对玉凰殿的部分区域已经颇为熟悉了,尽管那只算是整座玉凰殿的冰山一角。 “哼,第一次为了你而大摇大摆的来这送死啊”科克想着入侵皇宫的战术,把手在城墙及重要入口的皇家骑士,以及来回巡逻的帝都精英厢警部队无疑是第一道难关。 “皇宫内部怎么回事?请让我进去!”就在这时,下方在皇宫正门前的一点小插曲吸引了科克的注意 乌迦南站在最前面向守门的骑士们出示自己的身份证件,并一次又一次的口头说明,但骑士们却并不肯放行。 “我是皇家骑士团副团长乌迦南-奥兰多,现在必须马上向陛下复命,请放行!”乌迦南试图用自己的职权迫使着对方让自己进入皇宫,虽然这样做难免会使他感到心里不大舒服。而对方为首的一名骑士分队长也有点不耐烦的对乌迦南解释道:“我也再重申一遍,副团长大人,皇宫已经完全封禁,任何人只要没有陛下本人的同意,都绝对禁止出入!” “乌迦南大人,或许皇宫内发生了什么大事,更多的骑士和七王都在皇宫内,或许陛下的安全大可不必担心。”斯巴鲁带着几分安慰的语气对乌迦南道,说来奇怪,这周围的守卫都没有过问乌迦南身后这几个来路不明的人,甚至不多看一眼。乌迦南则叹了口气回答道:“唉,我担心的事情就在这里,不过如果有我的朋友在,我相信陛下和殿下们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威尔带着凯里莎和夏蕾丝两人走到了骑士卫队面前,而陵卡不说一句话,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不知不觉的从斯巴鲁身旁溜走威尔代表着阿拉德王室,向骑士卫队说明情况:“我们接到了爱兰菲尔殿下的命令,要求进入皇宫内为殿下护驾,我是威尔-阿拉德男爵” “男爵大人,并不是在下不在意爱兰菲尔殿下的安危,但她现在估计正在为陛下护驾,更何况陛下已经同意了皇宫内的阿拉德亲卫队行动,所以您不必过度担忧;而封禁皇宫则是陛下本人的绝对命令,恕在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各位踏入皇宫一步。”威尔的话语终究还是缺乏了一点底气,一时间被带头的骑士队长回的哑口无言。 “哼,不过是一群吃干饭的看门狗。”凯里莎抱着膀子,小声嘀咕了几句,而她旁边的夏蕾丝却鲜有些不满的神色,动手在凯里莎后脑勺不疼不痒的拍了一下后,像一位老师一样告诫道:“不要那么说,皇家骑士团可都是无比忠诚的,这其实也是他们分内之事。” “难道不是因为你是骑士学徒才那么说的吗”凯里莎坏笑着道乌迦南、斯巴鲁、威尔三人依然在与骑士们进行徒劳的争论。 “我倒觉得我这位姐妹说的没错,你们骑士确实是一群吃干饭的。”突然又回到同伴身边的陵卡突然用一副傲慢的态度大声说到,并将一直手搭在了凯里莎肩膀上。 这一下,陵卡成功将本应该由她自己一人承担的仇恨转移了部分到凯里莎身上,但这终究是为了吸引注意罢了,她可没有功夫跟那么多武艺高超的骑士拼杀,也没有兴趣看凯里莎被骑士痛打。 虽然陵卡不给骑士们有所反应的时间,但想必包括乌迦南在内肯定也是怒火中烧下一秒陵卡突然飞身冲入了种植在皇宫城墙旁一颗大树茂密的树叶中,两秒后,空中突然出现了两个身影相互碰撞了几下。 陵卡落在众人身边,而对方也着陆在城墙下,陵卡用“地狱新月”的刀刃指着对面现形的男人,依旧带着嘲讽的语气对骑士们道:“这样一个可疑的家伙就隐藏在这附近,你们竟然毫不知觉,我哼,那皇宫里的陛下养你们何用?” 然而骑士们也无暇理会来自陵卡的百般嘲讽,他们也已经集结兵力配合站在城墙上的远程守卫,一同试图逮捕这个男人。 然而他们遇到的这个对手却更加擅长在混乱中下手,手持长枪的突击骑士前去抓捕,近卫骑士则护在后方挡住其去路。而这个男人却腾空一跃,翻过了骑士防线后,便突然袭向斯巴鲁。 “啊?”斯巴鲁有些措手不及,伸出一只手臂试图方位,但他并没有使用手中的武器伤害斯巴鲁,只是一脚将他踢开。 这似乎只是单纯的骚扰一番,之后他又主动先后与乌迦南、威尔、陵卡等扭打,但都不会超过五秒的时间,最后趁着陵卡落单,男人抓住了机会将陵卡挟持,一把锋利的军刺抵在了陵卡细嫩的下巴。 “不念旧情的家伙”站在陵卡身后的科克笑着耳语道。斯巴鲁尽可能的保持理智,警告道:“放开她!” “科克-耶德莎!”凯里莎一时没忍住,直接叫出了此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在场的骑士们皆是无比的熟悉,正是在那冥府最高通缉令上,与“安迪”同排的名字。凯里莎道“你这个混蛋,来这里干什么?” 一时间,科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在这群危险的骑士面前出卖自己身份的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倒也难怪,凯里莎又何曾把自己当作过是她的父亲。 凯里莎从身后踹了一脚斯巴鲁,而斯巴鲁明白凯里莎的意思,两人同时行动,凯里莎浮行在半空中向科克发射魔炮,科克不得不带着陵卡躲闪,而斯巴鲁却趁机一拳打中了科克,使得他与陵卡分开,救下了陵卡。 陵卡却并不打算就此停歇,科克趁乱越过了城墙,凯里莎欲追却被陵卡阻止,两人一同摔落在了城墙上方的走道处,凯里莎对她道:“你干什么!” “切,你又追不上他。”陵卡打了打身上的尘土,道“冷静点,你去找你们女王,这个家伙就交给我。” “罢了,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那张臭脸”凯里莎有些自我安慰的说道“那就替我好好教训他一下,陵卡。” “喂!你们没事!”下方还响起了斯巴鲁的声音 只见左右各有骑士赶来,陵卡和凯里莎不禁再次警觉起来,生怕是冲自己开的但他们并没有理会两位少女,而是奔入了皇宫内部,也在追踪入侵的科克。 “可别输给了这群骑士,别让我失望了,陵卡小姐。”凯里莎拍了拍陵卡道。而陵卡则不以为然道:“无所谓,举手之劳罢了。” 在下方,也多亏了科克的出现,乌迦南等人有机会进入皇宫内,身为副团长的乌迦南拍了拍那位骑士队长的肩膀道:“我保证,你不会因此失去骑士的荣誉,只要在入侵者行动之前逮捕他。” “明白,我会尽力的。”骑士队长心里有些发虚,他转身立刻命令自己的手下与皇宫内部的防卫力量联络,一同将入侵者缉拿归案。只要不打开皇宫的正门,乌迦南等人如何进入皇宫,就和骑士们无关了。 “继续出发,朋友们,可能皇宫里面的情况我们无法想象。”斯巴鲁半分担忧而又半分期待的望着皇宫宏伟的城墙道。 第九十五章 陛下何在 按照两人约定好的,她们在踏入皇宫后便分离,一个轻盈且轻松的浮行于空中,另一位则依靠着自己矫健的步伐在楼阁之间穿梭确认那群骑士没有跟上自己的行踪,陵卡得以在一处塔楼的露台处停歇一下脚步,望向了坐落在陵卡视角的侧前方,宫门朝南与皇宫大门平行的主殿,这是皇家举行重大仪式或者展开一些重要议会的专用地,摄政王选举大会便在这座殿堂的第三楼进行。 陵卡有些入神的望着,这些年的经历让她逐渐忘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虚无的身份,她心中一直默默所崇拜的那个人早就与她完全不是同一条路,甚至不是同一个阶级,但她此时仍旧不禁去展开了一种臆想:“或许你现在就在这里和手下的官员们说话,正在讨论如果逮捕我们这些冒犯皇宫的家伙?哼哼” 陵卡真切又略带俏皮的笑着,这种笑是平常只属于斯巴鲁的待遇。随着之前那名骑士队长带着人马已经出现在了皇宫的主大道上,陵卡也重新进入了状态,神色恢复了以往的坚定和不屑,继续深入内部。 虽然骑士队长默认他们进入了皇宫,但宫殿内部的守卫可没有得到这个信息,所以陵卡的行踪绝不能被发现,为此为了行动计划的保险,她开始试图寻找与自己年龄身材相近的女骑士。 “可恶,你们骑士连女的都是这样高个子吗?”陵卡多少有些嫉妒的偷窥着附近正在巡逻的几名女骑士,并下意识抓了抓头皮。话说回来,在她认识的人里,她不管跟随在一起都是最矮的,除了云魄。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位,看起来神色怯懦的少女骑士,跟随着一组人巡逻,若是直接便去抢夺制服过于冒险,不禁会进一步引起皇宫的警惕,搞不好自己又得同时面对多名骑士的挑战,所以,也只能等她落单 陵卡趁着他们在这附近有所停留,将自己的长刀从刀鞘中微微抽出一段,随之迸发出来的一丝锋利的剑气,将对面一棵大树的树叶切断,切面平滑整齐的树叶落到了带头的骑士手掌中,敏锐的他马上察觉到了附近有可疑的家伙存在。 “大家注意,敌人好像就在附近,现在立刻分头寻找!”长官的一声令下,其他人立刻分散行动,那名长官在行动之前嘱咐那名身着骑士制服却未成熟的小少女道“你留守在此,凡事遇到情况不要擅自动武,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附近的人汇报!” 少女答应了一声后,一个人握着一把对她来说有些沉重的长剑站在原地,不安的左顾右盼,而陵卡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此时早已经转移到了少女头顶的树上,下一秒,那少女似乎也察觉到了陵卡的存在,但丝毫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便被从天而降的陵卡直接放倒 “呼,倒是挺合身的”陵卡说着,又看了一眼被她扒光至,躺在树下不省人事的少女,心中多少有点愧疚“抱歉了,这回,让你糗大了,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把自己的衣服留给你。” 也就周围没有活人的时候,陵卡会这样轻松的说出心里话,而就在这时,那种令她讨厌且颇为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涌入脑中。 陵卡脸色一变,回身将刀尖指向前方,她的目标就面带微笑的站在她面前,但相貌却比印象中的精神干净了些,身上也穿着皇宫内官的白色金饰制服。 “哼,没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了,怎么样?乖乖的跪倒在我面前准备受死!”陵卡毫不客气的威胁道,却不忘嘲笑一番科克的穿着“而且你这是什么打扮?难不成你在玉凰殿里找了份兼职?” “彼此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扒了人家骑士的衣服玩角色扮演的刁蛮公主。”科克亦回击道,并习惯性的想找烟,但又发觉自己换了衣服便作罢“虽然你实际上是个穷学生,但你确实挺有贵族小姐的气质。” 科克这句话也并非刻意的去调侃或者夸赞,很认真的样子,似乎在猜测陵卡的底细而陵卡却对此暴露了她笨拙的一面,嘴角僵硬的抽搐了几下后,收回了武器并背过身,一副不屑的语气道:“嘁!才没有呢笨蛋!” 科克又轻松的笑了几声,陵卡则重新拔出长刀对他道:“好了,既然正面遇上了,那就赶紧开始。” “开始什么?”科克瞟了一眼陵卡道,似乎在装傻而陵卡已经受够了他这种无厘头,一气之下将自己的目的全部说了出来:“我已经和凯里莎约好了,把你打晕后押送到她面前!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然而科克依然没有战斗的意思,因为自己与陵卡的决斗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可言,他笑道:“或许,我们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到皇宫吗?” 说罢,在陵卡并没有放松警惕的情况下,科克迅速抽出军刺并在这原料昂贵的石板地面上用刃锋来回划动了几下,一个简易粗略的“叉子”图案硬硬刻在了石板上。 这期间,陵卡差点就本能出刀割开他的喉咙,这对速度敏捷互相不分伯仲的科克颇有些压力,他擦了擦汗,正准备试图跟陵卡说明情况,陵卡却先惊讶道:“这是海皇三叉戟?安迪他”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科克将自己的微笑收敛道“你我合作,一块去把三叉戟拿到手,事成后,我本人任你们处置” “难道你和安迪都是叛军的一员?”这回轮到陵卡去摸索他的秘密。而科克现在更没必要隐瞒什么:“严格来说,他还是个首领,而我呢就是专门擦屁股的嗯” 在这种守卫森严的皇宫里偷盗宝物,那简直就是妄想,更何况“海皇三叉戟”这等神器必会被严格封藏,陵卡心里顿时没了底,她可不敢保证某人真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只要你别拖后腿就行。”这句话难免又会引起陵卡的小性子,但科克却接了一句话,让陵卡自动无话可说“放心,你们的陛下并不在这座皇宫内。” —————————————— 其他四人又分成了两路,斯巴鲁与威尔一同行动,去调查皇宫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夏蕾丝跟随乌迦南继续前往陛下的所在地,汇报任务之外,更要对皇宫乃至帝都的情况详细了解。 “不用太担心了,我都没必要担心陵卡。”斯巴鲁拍了拍威尔的后背,说道“更何况,爱兰菲尔女王殿下和阿拉德亲卫队不也在这里嘛” 斯巴鲁以为威尔在担心夏蕾丝,但看他这种沉默的反应似乎并非如此,既然不是威尔,难道会是凯里莎?不过在这几天的相处中,这两人之间其实互相不待见的。 威尔摇了摇头道:“算了,兄弟,你说的对,我们继续出发。” 作为整个安里士帝国最为庞大奢侈的建筑,玉凰殿无疑是一座由金玉珠宝堆砌建造的迷宫,外人在此寻路,何谈容易?但两人就这样没有后顾之忧的前进着,迷失中伴随着探索。 “小心,那里有人”斯巴鲁一拉威尔,两人以为又是巡逻的骑士路过,可这次出现的路人却身披一种深蓝色的斗篷,几乎看不清身材,且行踪诡异,让人从外观看来便不像是什么善类。 “那些家伙是什么来头?没见过啊?”斯巴鲁对身旁的威尔小声嘀咕道。威尔则也只是猜测:“倒是一副挺传统的魔法师装束,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那么打扮了会不会是皇家的魔法师部队?” “我倒觉得应该不是,没听说过这皇室还有这种花里胡哨的护卫,而且根本不像帝国的风格啊,如果真的是皇家魔法师的话,那也早就被人套上死板的军服了”两个藏头不藏尾的家伙小声议论着,却不知危机已经瞄准了两人的屁股 在偷袭者眼里,拥有法术能力的威尔显然比斯巴鲁更不好对付,手中的法杖便对准了威尔的后背,一道光线发射而出。然而斯巴鲁却比威尔提前感知到了法术能量,立刻将威尔一推,舍身为威尔挡下了这一发。 “呃啊!”光线穿透了斯巴鲁的胳膊,但剧烈的疼痛并没有阻止斯巴鲁想立刻给他来一拳的冲动,这魔法师明显没有斯巴鲁如此强健的体质,一拳猛击下去,那魔法师便承受不住。 “他妈的!竟然直接让我逮住个活的!”斯巴鲁将其单手抓起,另一只拳头紧握着比划,威尔也跟了上来,左顾右盼了一番后,先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对方不吭一声,斯巴鲁笑道:“哼,先让我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看看!” 就在斯巴鲁的手即将碰触到对方的面具时,一股来自面具的法术能量灼烧了斯巴鲁的手,使得斯巴鲁下意识一缩 “别急兄弟,这家伙竟然把面具焊在了脸皮上。”威尔说着,心中开始对这位神秘的魔法师产生了一种恐惧“看样子,这个人已经做好了觉悟。” 而这时,又有多名与其同样打扮的魔法师从周围出现,一人一枚法杖将斯巴鲁和威尔两人包围,斯巴鲁两人意图将手中的魔法师作为人质挟持着,但没想到的是,这群人根本不顾自己战友的死活,毫不犹豫的对两人进行密集的法术射击。 “我靠!”斯巴鲁大喊了一声,手中的受伤的魔法师仅剩了为两人挡了一击的作用,威尔亮出宝剑向前方挥出一道雷电剑气,但对方却有四人的攻击与其相抵,且有三种不同的属性斯巴鲁则是先尽可能的闪躲,也就在这空隙间尽力放倒了一个。 一道水流波动将斯巴鲁击倒,这恐怕是他目前最讨厌的属性了,而威尔趁这位水属性魔法师落单,依靠着自己的克制优势强行把他击杀。 一道黑色的能量,将斯巴鲁和威尔死死锁住,看样子他们的目的是将自己抓捕,这时,其中一名魔法师对带头的道:“使用雷电的这个应该是阿拉德的威尔男爵,另一个就不太清楚了。” “无妨,留下有用的人就是,威尔男爵带走,另一个处理掉。”处决的活交给了正在用黑暗法术封锁两人的魔法师,其他人便转身准备离开斯巴鲁心里大叫“不妙”,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 但这都是徒劳,对方魔法师冷笑了一下,开始通过自己的法术链条吸取斯巴鲁身体的力量,看样子这家伙并不想白白浪费斯巴鲁这健壮的身体,斯巴鲁只感一阵眩晕和失血,意识在逐渐消失 紧接着,一道利枪从魔法师的身体内突出,随着魔法师身体一瞬间僵直,与斯巴鲁相连接的暗影链条也断开,一名手持猩红色长枪,身体纤瘦但肌肉结实的英俊男人就下了两名少年,威尔连忙在脱离束缚后扶住斯巴鲁,斯巴鲁的意识开始恢复。 接着,长枪男子追上了那群魔法师,不一会从他们背后将他们全部清理干净,威尔断定此人的实力远远在自己之上。 “虽然不喜欢背后偷袭,但不这样的话太棘手了”男子低声自言自语道,转身来到了斯巴鲁和威尔面前,威尔郑重的向对方感谢“多谢您的救助,先生,您应该也是骑士团的人。” “哈哈,并不是。”此人说起话来意外很温和“我叫苏鲁斯特-奥兰多。” 威尔一惊,原来眼前的人竟然是与自己妹妹同级别的封王,这下威尔对此人的实力程度也大体有了个猜测 “在下威尔-阿拉德男爵,失礼了,尊敬的‘穿刑王’苏鲁斯特-奥兰多殿下。”威尔正儿八经的向处于自己上位的人士行必要的礼数,威尔向还未恢复状态的斯巴鲁打眼示,斯巴鲁只能毫不情愿的敷衍着行礼。 “不必这样,两位,这周围没有别人,随便点就好。”苏鲁斯特笑着将两人扶起道“看来,霍拉修王说的没错,应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那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魔法师又是什么人?”威尔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苏鲁斯特也是叹了口气,道:“唉,由你所见,我和霍拉修王的卫队都被人给扣押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至少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摩尔西斯!” “摩尔西斯”,这是个能令每一个阿拉德王室成员怒火中烧的名字,威尔对此人的作恶早就有预感,但没想到他会在皇宫这种地方下手。 第九十六章 王政之战 过路的巡逻队并没有从两人的外观而怀疑,因此说话的语气相对比较温和一些。身着高级内官白绸镶金的长袍式制服的瘦高个男人,总是带着一种沉稳令人看不透的微笑,厢警员们对他还是抱有比较强的警惕心;而跟随在他旁边,穿着骑士特有款式军服的少女,除了其姣好总让人忍不住多瞅几眼的脸蛋,并没有啥可注意的。 陵卡有点厌恶的看着那几个偷瞟自己的厢警员士兵,有种恨不得对着他们的眼睛挨个来一拳的冲动,在查看了科克伪造的证件后,接下来轮到陵卡了:“请这位骑士大人出示一下您的证件,以证明您骑士的身份。” “抱歉,你没有检查我私人信息的权限作为皇家骑士的一员,我有权利为陛下保留自己的信息”陵卡一板一眼的说道,语气多少有些不坚定,这是科克提前教给她的话语,但作为学生的她却像背死书一般硬记着。而这句话对厢警员们产生了效果,与其说这是命令还不如说这是请求,毕竟只是几个普通厢警员和下级军官的他们并不敢得罪皇家骑士这种陛下身边的人。 带头的巡逻小队长少尉还是打算尝试一下,在他眼里,陵卡作为一名骑士显得有些年轻,身份还是比较可疑,他冒着甚至以下犯上的危险,采用严厉的语气再一次命令道:“请出示证件,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陵卡一愣,心脏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她庆幸对方看不清自己耳边的一滴汗水,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道:“我希望各位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皇后殿下上报!” “对不起,在下冒犯了!”小队长立刻与他手下的士兵向陵卡科克两人鞠躬道歉,这变脸之快让陵卡有些无语,好像道歉的话早就提前准备好了似的一旁的科克连忙打圆场道:“哈哈,没事了各位,大家都是职责所在,都是为帝国为陛下办事的嘛,哈哈那在下便告辞了。” 科克的话音未落,附近响起了一阵爆炸声及法术特有的刺耳声音,冒出的烟雾与这边隔着两道墙壁,陵卡本能的想跑过去探个究竟,却被科克轻轻按住了肩膀。 嗯,这个程度的动作倒是刚刚好 “看来那里又发生了冲突了。”后面一位厢警员问道“长官,我们要过去吗?” 巡逻队队长回答道:“不要忘了上面的指令,不管现在皇宫内发生什么,我们都没必要去掺和,骑士团都没有行动,我们就跟不需要了。” 此时的陵卡松了口气,才知道刚刚自己又差点暴露。那名巡逻队长向陵卡和科克再次鞠躬后,多看了一眼陵卡后,便带着士兵们离开了此地而那边未知的战斗似乎还在继续。 “我们”陵卡神色严峻的看向科克,打算听从他的判断。科克面色淡然的回答道:“嗯,我们现在可不是什么内官和骑士大人了,快去!” 陵卡二话不说便向那边疾速的奔去,科克也保持着和她差不多的速度,结果发现冲突的发生点原来是一处不起眼的小花园,内部的几尊石雕已经遭到了破坏,看样子战斗持续的时间比两人想象的要长。 而在眼前的,一位浑身多处创伤,嘴角溢血,身着银铠蓝袍的金发少女正紧握着一把宝剑挺立在中间,周围有许多统一穿着紫色斗篷的诡异魔法师正在试图围攻她,而在他们脚底下,却是更多的这种魔法师的尸体 眼前的景象可以证明,这名少女身受重伤,但那群魔法师们也已经疲惫不堪,地上的尸体便是这位少女实力强大的证明。 “我见过她她好像是七王之一的爱兰菲尔?”这也是为数不多能给予陵卡深刻印象的人物。 —————————————— 唯有一路畅通,并成功觐见到皇后的乌迦南和夏蕾丝一组已经向皇后禀报完毕了在城市内了解的敌情与遇到的情况。 “敌军已经深入到了帝都繁华区域之内,但同时分布散乱,敌方的进攻战线也参差不齐,很适合我军进行围攻剿灭。”乌迦南口头汇报的同时还不忘观察着站在这大厅周围的骑士“恳请皇后殿下代理陛下之威名,指挥整个帝都的战事,领导我们将敌人驱逐至帝国之外!” 皇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让乌迦南和夏蕾丝平身,按照乌迦南对皇后殿下的印象,同位最尊贵的皇室人员,皇后殿下尤其与陛下不一样,她温柔慈爱,关心自己的部下和身边的仆人,甚至不忍心他们的膝盖受累,总是带着几分急切的请下方平身,哪怕是与陛下在一起时,她也会坚持这样的关心。 直到皇后打了个手势,乌迦南和夏蕾丝才站起了身,夏蕾丝松了口气,不再多想什么。但乌迦南却端详着皇后,发现皇后水蓝色的双目显得疲惫无神。 难道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吗?这倒也难怪乌迦南认为自己也是想得太多了,汇报完主要的事情后,他还要把斯巴鲁等人及皇宫出现入侵者的事情向皇后说明。 “嗯,我会采纳乌迦南副团长的意见的,请两位在这里休息一下。”皇后的语气缺乏些感情,但乌迦南并不在意,他向皇后劝说道:“殿下,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休息了,现在外面战事紧急,请您一定也要紧迫起来。” “再紧急也要劳逸结合嘛,我觉得二位可以随我前去后花园喝杯茶,闲谈一下,我也可以为二位安排房间午休”皇后却依旧若无其事的说道,乌迦南甚至忍不住打断了皇后的话:“殿下!我们需要您的领导,为什么皇宫内没有一位骑士或者警卫参与战斗?” “在圣哲城最大的‘英灵冢’里”皇后赫卡西娜突然将语气压低了几分道,使得其听起来令人发毛“我以皇后的名义,允许帝国皇家骑士团副团长乌迦南-奥兰多作为一名英雄死去,你为这短命腐朽的帝国所贡献的一切,帝国的每一个人将永远铭记。” 刹那间,守在门口的厢警员将房门紧闭,两侧总共六名骑士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面色阴沉、步伐僵硬的接近乌迦南和夏蕾丝两人,周围的厢警员也各举起步枪指向夏蕾丝,就连皇后身边的近身战斗女仆也拿出了携带的武器 乌迦南与夏蕾丝背靠背,乌迦南不明白皇后为何会这样做,但他无法对这慢慢逼近的骑士们下手,这将会是对帝国的叛逆。 “你们”三名骑士同时举剑砍向乌迦南,乌迦南也最多用自己的长枪抵挡,但没有过度反抗,他只是看向皇后,道:“殿下,这是为什么?” 皇后没有回答。另外三名骑士也向夏蕾丝发起攻击,然而夏蕾丝却比乌迦南果断的多,她毫不犹豫的闪躲,并使用弩箭射杀了后方的一名厢警员。 其他的厢警员也分别向夏蕾丝射击,皇后身边的两名战斗女仆分别反握着一双精致的匕首和手持一把长斧向袭向夏蕾丝,夏蕾丝腾空而且并向下方连射,在又杀死几名厢警员的同时又伸出左手操纵箭矢从两名女仆的身后发起刺击。 而六名骑士的压力此时却压到了乌迦南一个人的身上,乌迦南趁乱分力将六人一道猛扫放倒,并奔向夏蕾丝身边,在替她将两名女仆击退后,揽住她的腰部带她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乌迦南刚想说什么,夏蕾丝立刻给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道:“乌迦南大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没发现吗?皇后殿下和其他人都有些不对劲。” “但尽管如此,我们也不能向他们下杀手,你刚刚已经造成了对帝国的叛逆!”乌迦南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和教条。而夏蕾丝则不以为然道:“抱歉,那对于我来说就无所谓了,我只向阿拉德宣誓过要绝对效忠。” 手持双匕的战斗女仆冲了过来,夏蕾丝主动挺身而出,再次向其进行连射,机发利箭射向女仆面前时又被其的攻击弹开。 夏蕾丝左手将那几发箭矢控制住,再次对其进行二次进攻最后这名女仆还是被夏蕾丝打败。 “实话告诉你,皇后殿下还有其他人都中了一种强大的精神邪术,这种能力我挺熟悉的,不会错的话,应该是啊!”夏蕾丝战斗中分了身,被一颗子弹打中了肩部,乌迦南终于忍不住出战,愤怒开始涌上心头,尤其是听到堂堂皇后殿下竟然被他人控制时 乌迦南的长枪散发出了巨大的力量,立刻成为了这场战斗的中心,他与夏蕾丝携手苦战了将近半个小时,厢警员们与两位战斗女仆都成了一具具尸体,就连那六名身手不凡的骑士也被杀死了两名,其他的也是重伤倒地 现在只剩下眼前的皇后赫卡西娜,但两人都没有与之交战的必要和实力,现在立刻撤退反而是最明智的选择。 皇后的神情没有任何一丝感情,唯有出现变化的表示她右手中沉重的白金权杖,一道雷光在其顶端蓄力,乌迦南与夏蕾丝对视了一下后,雷箭射向了两人,乌迦南持枪强行挡住雷箭的同时,夏蕾丝向大门奔去,奋力将其推开 一名身躯高大强壮,神色富有魄力的白发老者出现在了门口,好像他一直在门外等待着开门,其眼神怒目的威慑差点令夏蕾丝跪倒,一时更不可能判断这又是敌是友。 “看来我的女儿还是没有把你们清理干净。”对方只用了这一句话,便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表明的清清楚楚。 —————————————— “我与爱兰菲尔殿下和霍拉修殿下还不容易找到了皇后殿下的接见大厅,但皇后殿下不肯接见我们,但也并非皇后殿下亲口所说,而是门外的骑士传达的旨意”苏鲁斯特说着自己之前所遇到的事情“后来由于那些魔法师部队的围攻,我们三个便分散了,也不知道爱兰菲尔殿下怎么样了” 看样子还挺关心爱兰菲尔,威尔与他产生了些共鸣,道:“我相信她没事的,她很强的。” “没错,单凭剑术这点,她绝对是我们七大封王中最强的一位。”苏鲁斯特肯定的微笑道。但威尔的担忧依然是爬在脸上的。 斯巴鲁没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两人的对话有点肉麻,等待着两人闲聊抒情结束后好听听自己的意见。 “但是,我真正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孩,明明之前我俩互相挺不待见的哼”威尔也忍不住将他心中所想的说出,斯巴鲁来到他身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竟然那个叫凯里莎的女孩子,没记错的话,之前在乌尔克之战的时候见过的,不过她当时可是跟随着安迪那家伙的斯巴鲁若有所思,这才想起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接下来再往皇后的宫殿前进,事到如今,我们必须把真相查清楚。” “不会有什么真相的,皇室只是想在这场封王间的武力冲突保持中立而已”威尔说罢,身旁的苏鲁斯特也点头表示认可。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斯巴鲁烦闷的说道,威尔虽然说的有理,但跟斯巴鲁所猜想的大致相反,更何况斯巴鲁早就已经对贵族这种过于利己自我的思考逻辑感到反感了。 “那当然是与其他人还有封王们会合,去找摩尔西斯算账!”威尔道。斯巴鲁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省省,兄弟,那家伙既然有能力搞那么大乱子,恐怕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 苏鲁斯特若有所思道:“这样看来,我更赞同斯巴鲁先生的意思,摩尔西斯早晚会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向皇后殿下进谏,请求她派下骑士团增援我们!” “我”威尔一时说不出来什么,他心中有些不服气,但他自己承认自己是这三个人中战斗经验最“年轻”的一位,既然作为封王的苏鲁斯特殿下那么说了,那威尔至少得给这个面子。 “不过斯巴鲁他,好像对皇室挺了解的样子”更多的疑惑也因此涌上了大脑 —————————————— “哼,没必要总把事情搞得那么有趣”摩尔西斯看着眼前的三只魔球,球状物晶莹的表面呈现着皇宫内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乌迦南两人、斯巴鲁一组、还有科克和陵卡 摩尔西斯一直保持着阴冷的微笑,但他的心里也并不是那么开心,他看了一眼被他轻松击败且用黑暗力量束缚的盖兰德和萨尼佛格,这两个人质也就对爱兰菲尔有点用处。 “摩尔西斯殿下雅兴不错。”一名温润尔雅的白发少年背着手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摩尔西斯笑着纠正道:“应该改口叫摩尔西斯君王了,梅内德斯。” “那是当然,不过您若想真正得到这个头衔,可是要付钱的。”梅内德斯将微笑收回,神情变得更为严肃。摩尔西斯回答道:“我不会食言的,‘艾鲁特’异能种族是,我倒是对你们挺有兴趣的。” “劝您不要有这种想法,你好好享受你的王位,我有义务守护我的底线。”梅内德斯的神情又加入了一丝怒意和警告。 “哈哈哈不必在意我说的话”摩尔西斯再次将眼睛凑近了那三个魔法球,目光死盯着影像内的皇后赫卡西娜“不如我们一块欣赏欣赏,我曾经爱抚过的一个女人是如何亲手毁灭她所珍爱的一切的。” 第九十七章 马脚初露 当日下午三点,以四团为首的禁军先锋部队,在锁定了叛军的据点后,准备对其进行最后一次打击行动 “确认敌方依然是以天明奈叶为首的敌军据点,没有发现罗米奥斯的身影。”一名侦查兵向赫尔赫拉汇报,赫尔赫拉的神情首次显露出了一种富有威压的神色道:“但以罗米奥斯的行军速度,最晚在明天上午就能到达此处增援,三环城区的厢警部队已经被打出了缺口,我们必须以最高的效率将敌军打垮。” 接着,赫尔赫拉看向了身后的杰维诺,杰维诺相对起来反而淡定些,此时正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赫尔赫拉与杰维诺以及五名通讯兵正站在一座五层楼的楼顶,这算是此地眺望敌军据点最佳的地点了,赫尔赫拉走到了杰维诺的身边,以眼神与他示意,杰维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但说话时却拐弯抹角了起来:“这次轮到我教你了,好好听着,想干什么就赶紧做,犹豫只会让你越想越怂!” “但你也并没有因为这做成你一心想做的事。”赫尔赫拉似乎只是说实话,但对于作为听者的杰维诺,这句话肯定带有几分的嘲笑,杰维诺给了他一个恶狠的眼色,赫尔赫拉又道“算了,这都无所谓了不过也谢谢你的指导,我相信马克西尔走后,你肯定也很难过。” 说罢,赫尔赫拉走到了通讯兵的身边,杰维诺仍然沉默着看着与战场相反的远方。 “喂!能不能给个准话?赫尔赫拉那臭小子呢?”通讯器话筒那边传来了蕾泽丝暴躁的声音,赫尔赫拉依旧保持着冷静,拿起话筒道:“请求中级法术覆盖支援,完毕!” “嘁”不知道是通讯的杂音还是蕾泽丝不屑的口气,接着不到几秒中,在目标据点的上空,出现了强力的局部暴风雪,身在室外巡逻的叛军士兵躲之不及,瞬间出现了不小的死伤,更有多名敌人的身体或尸体被风霜冻僵,这种施法速度,恐怕在赫尔赫拉接电话之前处在军舰的蕾泽丝就已经准备多时了。 杰维诺也来到了面向战场的一方,从腰间抽出“雷牙刃”使用自己的通讯器向下方的部队发起命令:“全体人员进行包围攻势,歼灭叛军,活捉天明奈叶!” 这是杰维诺对部队发起的总命令,他侧身又对刚刚加入团队的耶仁小声命令道:“给我看住安迪,我一定要亲手斩下他的首级。” 马克西尔被科克重创后,还没来得及转移回禁军指挥部便咽了气,临死前除了他招牌的叫骂声以外没有留下一句遗言在将他还未冷却的尸体拖回了指挥部后,“四大团长”的另外三人在他尸体旁边各有反应,愤恨带着泪水的蕾泽丝,强忍悲痛低沉着脸色的赫尔赫拉以及依旧冷若冰霜的杰维诺 “又又一名上校军官牺牲了”赫尔赫拉只能用这种连说都说不好的话,笨拙的掩饰自己失去同僚战友的悲痛,他看清了叛军以及罗米奥斯的手下,也自认为的看清了罗米奥斯。 —————————————— 身躯如猛虎的老人走了进来,神色平静的看着夏蕾丝,自己所散发出的威压似乎能轻易将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压碎大门自动关闭,发出了一声震心的响动,这倒让夏蕾丝冷静了些,站起身连忙后退几步。 还正在忙于应付皇后的乌迦南以为又是新的强敌找上门,马上调转了目标准备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转身看清了对方后,却又把长枪收回,带着疑惑道:“总督大人,你” 然而总督干戈尔却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一记气拳过去,击中了乌迦南的腹部并将其击倒在地,一旁的夏蕾丝也马上克制恐惧,在干戈尔下一拳来之前对他进行了密集的连射。 干戈尔挥一拳便足以挡住大多数的箭矢,但也有三四支还是击中了他的身体,但其刺入程度尚浅,甚至刺不穿其皮肉,而干戈尔也只是便衣着装,身上没有任何护甲之类的装备,可见其惊人的肉体强度。 另一边,皇后赫卡西娜仍然在吟唱着自己的高等法术,这次是她的“五大元素-落雷”,但据说其打击目标仍由皇后本人选择,因此,三道雷电分别垂直劈向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 三人连忙都躲开雷电的打击范围,但无济于事,皇后的落雷术单体范围要比一般的雷属性魔法师大得多,包括干戈尔在内的三人全部都被击倒在地,乌迦南这才明白,此时的皇后恐怕已经是六亲不认了,控制皇后殿下精神的家伙也只是单纯的将其束缚住,按照较粗略的命令行动,而并没有进一步的详细操作。 乌迦南扶着夏蕾丝起身,面对着干戈尔,夏蕾丝不禁问道:“你作为皇后殿下的父亲,难道就这样看着殿下被人玩弄?” “这是为了伟大的菲利克斯!”干戈尔机械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接着又对两人同时发起了攻击,乌迦南出枪强抵,并将夏蕾丝往身后一推:“你去帮我拖住皇后殿下,总督就让我来!” 然而乌迦南明白,他与夏蕾丝所面对的干戈尔与皇后,对方的总体实力远高于自己两人,在这个大门紧闭,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里,根本无处可逃,现在他们要么奋战到死,要么只能等待又一次的逆转 由于夏蕾丝并不精于魔法,而是靠“御物术”这种特殊的技艺来辅助自己战斗,所以她能尽量拖住皇后的办法十分的有限,边射击并来回移动分散她的注意力,并同时用“御物术”利用这房间内一切物品,来抵挡赫卡西娜的攻击。 乌迦南尚且能与干戈尔一战,干戈尔依靠着自身的力量与肉体强度,而乌迦南的优势则是敏捷性。 乌迦南奋力的苦战着,看着连续出拳的干戈尔,正面交战乌迦南是占不到便宜的,便绕至其身后一道强力的横斩。 干戈尔的背部立刻被乌迦南划出一道血痕,但乌迦南感觉得到,自己这一击也最多只是伤到了他的皮肉,还是没能造成真正有效的伤害干戈尔转身并对乌迦南进行蓄力一拳,乌迦南心里慌张道:“糟了!是他的‘勇猛之力’!” 乌迦南知道自己无法躲避这一拳的完全威力,只能尽可能的让其不击中自己的要害部位最终一拳使出,所带动的气流就足以破坏周边的墙壁,乌迦南连同大门被一气打穿了出去。 室外的亮光让乌迦南感到了有些刺眼,他的第一反应是:我,我竟然出来了? 干戈尔的一拳反而给了乌迦南一线生机,但他并没有打算因此逃跑,夏蕾丝还没有脱离困境,他现在有一个极为冒险的想法,这个想法若是成功,那自己与夏蕾丝都不会被杀死,甚至能将干戈尔击败 乌迦南站起身,本以为干戈尔会继续追击自己,但他却只是守在了殿室的门口,并没有主动攻击乌迦南,乌迦南神色犯难了起来,难道自己的想法就这样被对方看穿了? “不,不可能”乌迦南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我得想想办法,夏蕾丝等我一下” 这次是乌迦南第一次主动发起了攻击,他正面突进,并对干戈尔进行连续的枪刺,持续了十秒却几乎没有伤到干戈尔分毫,干戈尔则趁机抓住了干戈尔的长枪,道:“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一只手臂力量将乌迦南整个人抛出几米之外,而乌迦南起身后却仍然和前一次一样对干戈尔发起徒劳的连续攻击。 “坚持住十五秒,至少十五秒”中间,乌迦南险些又被保持防御姿势的干戈尔抓住了枪头被再次反击,但他最后坚持到了心中的十五秒,紧接着,干戈尔身旁的墙壁出现了破裂并碎裂了大片,乌迦南立刻进入了殿内,替夏蕾丝挡住了来自皇后的一发火焰攻击后,揽住她的腰部并带她逃出殿外。 本来如果乌迦南选择将其直接抛出室外的话,效率会更高,但出于自己作为骑士的本能和礼仪,他几乎消耗了自己所有体力,只为能安然无恙的让夏蕾丝站在室外的地面上。 “你没事,乌迦南前辈。”夏蕾丝关心的说道。而乌迦南只是微微一笑,道:“没关系,赶去找你的同伴!” 说罢,乌迦南转身继续面对强敌干戈尔和被控制的皇后殿下,乌迦南不肯多浪费一秒中,他在冲锋的过程中将力量积蓄到了极限,在即将与干戈尔再次交手时,第一次占得了力量上的优势。 干戈尔被击退至宫室内,并正好站在了皇后的身边,乌迦南伸出长枪指向干戈尔道:“不许再向前接近一步!” 然而此时的乌迦南还在穿着粗气,而干戈尔却连汗水都没流出几滴,干戈尔笑道:“副骑士团团长大人,我认为您应该清楚的看一下你的情况,连那个唯一能帮助你的女孩子都逃走了,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作对?” “我们,我们骑士团在调查的时候,也猜测过冥府内部出现了叛徒”乌迦南带着一股愤怒道“我们怀疑过大法官大人,怀疑过相国大人玲迦泷,但唯独没有对你有过太多怀疑但没想到,适得其反你背叛帝国的原因是什么?” 干戈尔给身后的赫卡西娜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攻击乌迦南,看样子皇后殿下精神被控制的程度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干戈尔反问道:“你这是在以一位骑士的立场反问我这个叛徒吗?” “不,在你面前,我已经没有那种资格了,我只是想死的瞑目而已。”乌迦南神色变得淡然道。而本打算尽可能策反乌迦南的干戈尔也一下子死了心,如果乌迦南真有加入自己的可能;那相反的,自己也有可能继续做着这个虚伪帝国的走狗 “这个野蛮而又虚伪的帝国,不过是你们的皇帝窃取而来的,得国不正,没有存在的必要!”干戈尔说道“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重新复兴菲利克斯王国,我作为服侍了菲利克斯王室整整八百年,艾里克索姆家族的族长,更应该冲在这场复国战争的最前方!” “但皇后殿下是无辜的,被迫的”乌迦南道“或许您应该庆幸皇后殿下的神志不清,否则的话,她会听到你是如何辱骂她深爱的丈夫和她丈夫所做的一切” “待安里士没落后,她自然会懂,我也会当着她的面将那个暴君枭首示众!”干戈尔嘴上说的严厉且凶狠,但那复杂的眼神还是藏着许多难言之隐 “行了,既然你也作为安里士帝国下的一位忠心的臣民,就应该安安静静的为你的陛下受死。”干戈尔道“或者,你也应该尽可能的反抗我。” “您真的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吗?”乌迦南紧握住长枪,凝视着干戈尔,而干戈尔也向他出拳而来,下一拳的力度,会说明干戈尔心中的回答。 —————————————— 科克和陵卡帮爱兰菲尔解了围,对于拥有高强法术能力的特殊部队,三位精于近战的人能将他们全部料理干净,也足够展现他们的实力 爱兰菲尔对于陵卡的印象还好,但对于科克,爱兰菲尔有本能的防备心爱兰菲尔同时问像两人道:“所以,你们来到皇宫的目的是什么?” “别把我跟那个家伙放到一块说,反正我只是来帮几个朋友的忙,仅此而已。”陵卡脸色带着几分嫌弃瞥视着身旁的科克。而科克回答道:“行行,真拿你没办法啊,乖女儿,我呃” 谁知,陵卡两根纤细还带着几分稚嫩的手指掐其人来是那么的厉害,科克强忍着,以免自己在爱兰菲尔女王面前失态。 陵卡终于肯放松他后,科克才比较老实的回答道:“受人之托,在这皇宫里寻找些东西而已” “莫怪我有失礼之处,但是既然来到了皇宫,你所寻找的这件物品绝非寻常的宝物。”爱兰菲尔试图再打听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这样,不如我们来个交易。”让陵卡有些惊讶的是,科克这次开口便进入了正题“您来帮我一同寻找,作为交换,我也会帮你做一件事。” 看着科克那玩世不恭的神色,爱兰菲尔不认为他会有多大本领,便故作微笑的道:“那好,我请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那好,请你说出他的名字。”科克安然自若的道,看样子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这个人知难而退。 “秘法王”说到这里,连爱兰菲尔都露出些恐惧“摩尔西斯” 低九十八章 重新凝结 看着眼前年轻且无比正气的骑士团副团长,干戈尔认为他已经做好了像一位英雄般牺牲的准备,而接下来,就是要给乌迦南最后一击的时候,出手之前,干戈尔对乌迦南最后说道:“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成功,安里士最后会不会失败,但我相信我所坚持的一切是正确的,就像你对于你那忠心的陛下一样!” 说罢,干戈尔盯着乌迦南,右拳再次凝聚力量,在他保证其蓄力足够让乌迦南毫无痛苦的死去时,便将重拳抬至乌迦南的胸口间,只要一拳下去,乌迦南便会魂飞烟灭看着干戈尔即将冲向自己的重拳,乌迦南突然喊道:“慢!这种事,不必总督大人亲自动手。” “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要保持你作为骑士的礼节吗?”干戈尔将自己拳头的能量渐渐收回道。乌迦南微笑着回答道:“或许也有这个原因,但我是想能在皇后殿下面前更体面的死去。” 就像之前乌迦南亲口说的,自己所效忠的是皇后赫卡西娜,只是希望干戈尔最后能成全自己 干戈尔不再多说话,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而乌迦南则是对干戈尔微微一笑,从自己的制服内取出了一把装饰华丽的匕首,一颗晶莹的蓝宝石镶嵌格外显眼。若不是要粘上这位殉道者的鲜血,那这把匕首会是一件不错的收藏品。干戈尔此时心想。 “恳请总督大人在我死后把这把匕首交给陛下,若能有这个机会的话”乌迦南说着,并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干戈尔确认了匕首的刃尖就正正好好在他的左胸前方,他脸上的无惧干戈尔丝毫不怀疑,却忍不住在他死前又多问了一句:“最后还想请教一下,站在你面前的我,对你来说已经是一个叛贼乱党,为何你还是坚持称呼我为‘总督大人’?” “因为帝国未灭、陛下未亡,你仍然是安里士帝国的总督,这也是陛下的意志!”说罢,乌迦南心一猛,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左胸,但这一道尚浅,就说明乌迦南还要再强忍一次剧痛。 “呃啊!呃”鲜血同时从他的口中和胸口出冒出,心脏处冒出的血液将匕首染红至手柄,干戈尔已经看不见那颗美丽的蓝宝石,而就在这时干戈尔突然明白了什么 “臭小子,你休想!”干戈尔毫不犹豫的扑向乌迦南,试图抢夺那枚匕首,而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干戈尔猛烈的弹回,其结实高大的身体重重摔落,整间宫室都引起了震动。 手持猩红色长枪的男人出现在了干戈尔与乌迦南中间,乌迦南双手从匕首放开,也倒在了地上,在看到了自己兄长的身影后,他暗自庆幸的松了口气。 不仅“穿刑王”苏鲁斯特,随同出现在此的还有斯巴鲁和威尔两人,苏鲁斯特将他们护在身后,斯巴鲁和威尔将乌迦南扶起了半个身子,乌迦南又动手将插在自己左胸的匕首强行拔出,向苏鲁斯特和干戈尔伸出,笑道:“也许就差这半秒,我可能就没命了” 带着血的匕首从他的手掌里滑落,沾着鲜血的蓝宝石隐约的显现出了奥兰多王族的家徽看到这里,干戈尔的猜想已经被很好的验证了 “不要乱动,我来给你疗伤。”威尔使用自己基础的治愈法术勉强给乌迦南止血,斯巴鲁则注意到了坐在宝座上的皇后,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对这位高贵绝美的银发少女并没有什么好感 形势一瞬间反转,干戈尔要面对一位更加强大的对手,而且对面的人数也占了上峰,干戈尔再次准备战斗道:“乌迦南骑士,或许你就应该就那样赴死,而不是又给自己留了后手。” “如果你坚持这样的原则的话,那你必不可能成功!”苏鲁斯特将匕首捡起并收回了自己口袋内道,并主动用他红色的长枪攻击干戈尔。 红色的长枪如同它的颜色,比起乌迦南的来说更富有杀气,但干戈尔也很快跟上了苏鲁斯特的招数节奏,与其打的不可开交。 除了干戈尔本身的实力,他身后的皇后也继续为他提供法术火力,这次是侵略性极强的大规模烈焰,皇后从宝座上站其,双手持着权杖向下方挥洒怒火。 “小心皇后殿下,她被人控制了!”乌迦南大喊道,威尔连忙暂停治疗,亮出长剑并一道蓝雷斩击,而斯巴鲁也只身冲了过去,在即将接近皇后的时候,却被皇后一道猛烈的杖挥击退。 这一挥并没有直接打击到斯巴鲁的身体,但仅仅是通过带动的力量就将斯巴鲁击退至几米外,斯巴鲁站起身蹲在威尔的身边,小声嘀咕道:“这个女人哦不,皇后殿下她的力量那么强吗?她手上的金属法杖,就算是这老头也不一定能举起来。” “总督的确举不起来,但皇后殿下却能很好的使用它。”乌迦南依然坚持给他人解释道。威尔也带着惊讶附和道:“这个我也听说过,他们艾里克索姆家族每个人都拥有着极为强大的战斗天赋” 这时,苏鲁斯特使出了一招一百八十度的横斩,带动着一股深红色的能量,干戈尔的腹部被划伤,血液也随之流出干戈尔并没有在意,继续专心与苏鲁斯特战斗,直到感觉到了一种明显的腹痛。 干戈尔觉得多少要缓解一下,便借着皇后的法术掩护后退了几步,皇后几乎精通各种大规模的属性法术,导致因此在这空间内形成了一种领域,让别人无法接近。 说是“领域”,但皇后却可以继续扩大她的攻击范围,连续的火焰、雷电、暴风搞得乌迦南等人防不胜防。 “嘿!我没来晚!”这时,一道金光闯入了这间宫室,并释放大量的法术能量反击皇后,首次击中了皇后金光在空中逐渐停下,凯里莎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这时,另一位金发少女卷土重来,出现便向坐在宝座上的皇后射出两道箭矢,皇后也使用了土属性的法术,从地面冒出土墙试图阻挡弩箭。 两支弩箭穿透了土墙,但其速度也被大大减缓,被干戈尔一拳挥落,凯里莎也回到了地面上,再次发射出一发魔炮,却被皇后的法术防护给弹开,其防护如同镜面般,将凯里莎的魔炮弹回了这边 最终魔炮的能量在斯巴鲁脚下炸开,斯巴鲁无辜被击倒,他吃力的撑起身子,带着一股哀腔道:“不,不用那么准” “别闹了,赶紧想办法怎么对付他们!”苏鲁斯特喊道,并又一次用长枪化解了皇后的法术攻击。 站在人群最后方的夏蕾丝再次装好了弩箭,并瞄准了皇后,如果让身旁的乌迦南察觉到了自己瞄准的目标是谁,恐怕会被他呵斥是对皇后殿下的不敬 “苏鲁斯特殿下,请您再一次掩护我!”夏蕾丝全神贯注的狙击道。苏鲁斯特点了下头,接着主动与干戈尔再次拼杀了起来,但是他也同时进入了皇后无死角的攻击范围,一道小型落雷已经准备在苏鲁斯特的头顶处劈下。 威尔上前一剑,替苏鲁斯特挡住了落雷,其他人这才明白要全方位的给夏蕾丝打掩护,除了重伤的乌迦南外,剩下的人皆冲到前方,强行顶着皇后的法术轰击,而苏鲁斯特与干戈尔的战斗,也一度见了分晓。 起初干戈尔根本不在意被苏鲁斯特的红色长枪造成的外伤,直到他明显感到了无名的内部疼痛,鲜血从他的喉咙内涌出,他才知道这支猩红带着如蒙雾般能量的长枪没那么简单,这支长枪明显被附魔与其说附魔,倒不如说是被施加了一种诅咒。 一度占了上峰的苏鲁斯特开始施展枪技,五道长枪的幻影随同真正的长枪向干戈尔袭来,干戈尔立刻展现了自己的防御姿势,与之相抵的同时又趁此直直跃起,冲破了屋顶与此同时,夏蕾丝拉弦已久的箭矢终于得以发射,放箭的时机几乎完美,没有再遇到任何皇后的阻碍,最终刺入了皇后的胸口。 “皇后殿下!”乌迦南大喊,本能的拖着受伤的身体欲到皇后身边,他可不管是什么人或者出于什么目的,只要皇后受伤,他便必须主动承担起责任。 随着干戈尔的撤退,这个几乎被撕碎的房间终于归于平静,乌迦南赶到皇后身边,多少有些冒失的抱起皇后瘫软的身躯,看着她胸口处的箭矢,一时变得焦急迷惘。 “别担心,乌迦南前辈。”夏蕾丝一手轻按在乌迦南的后背,温柔的安慰道“我这支箭只是让皇后殿下沉睡而已,几个小时后她就会醒来,而且还会从被精神控制的状态下恢复。没关系的,这个责任由我来承担。” “不,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职,我没有保护好皇后殿下,事后,我会向陛下请罪的”对于皇后的事,乌迦南已经习惯将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虽然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名骑士罢了。 “不过竟然让那个老头逃了,可真是够扫兴的。”凯里莎故作轻松的道,接着又百无聊赖的看着周围的皇家风格的建筑装饰。 苏鲁斯特摇了摇头,笑道:“他逃跑了倒也正好,我可没想就这样把他杀掉” “是因为证据还不充足吗?”斯巴鲁若有所思道“如果这个老头是叛军的老大的话,那安迪那家伙肯定在他的手下做事。” “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我们可处理不了,我们现在要赶紧联系到其他的封王,并一同去向陛下请示!”苏鲁斯特郑重的向眼前这群年轻人陈述,接着他又从衣服内拿出了那枚匕首,看着那被血液污染的蓝宝石,道:“这恐怕是你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乌迦南想必大哥他也收到你的信号了。” “我觉得是的,而且他现在就在帝国禁军当将军。”乌迦南说着,怀中依然抱着皇后并不肯将其放松。 其他人已经开始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这种场面难免让苏鲁斯特想起自己还只是一名士兵的时候,道:“嗯,我们三兄弟迟早有一天会在同一个战场上并肩作战的!” 说罢,略微的休息后,除了受伤的乌迦南留下,负责保护照顾皇后外,其他的人都跟随着苏鲁斯特离去。 —————————————— “应该就在这处塔楼了,这种令人讨厌的气味。”陵卡轻松利落的干掉了守在塔楼周围的卫兵,还是那群穿着斗篷的魔法师,接着又握着长刀贴在了门口旁边。科克又打趣道:“又是什么讨厌的气味,难道比我更讨厌?” 陵卡听罢,冷笑了一声道:“半斤八两” 此话一处,科克顿感有些无语,看样子陵卡已经开始习惯应付自己那无聊的本性。 “我作为先锋,两位跟在我后面,要注意敌人的位置。”爱兰菲尔双手持剑,看样子她已经准备好正面突然这面塔楼的大门,科克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是否出自真心的担心,道:“这这也太危险了,你知道对面可都是魔法师,你一个小女孩把身体暴露给了他们,还不够他们玩的呢。” 爱兰菲尔可能并不在意,但陵卡这次确实听得出来这家伙的话语有“性骚扰”的嫌疑,但也并不是出于真正的恶意,陵卡也就没再给他一点教训之类的。 而爱兰菲尔最忌讳的便是他人怀疑自己的实力,便二话不说,一剑劈开了大门,但塔楼内部的第一层却没有一个敌人。 三人便走了进来,这个地方竟然是一间休息室,舒适的沙发与茶桌,还有摆放着各种摆设的柜台。 “这竟然只是一个塔楼?你们帝国的皇帝陛下可真够奢侈的。”科克略带点讽刺的说道。然而爱兰菲尔却一本正经的用历史知识反驳:“抱歉,这座玉凰殿并非是帝国修建的,而是由前朝菲利克斯王国花费了上千亿重金耗时二十多年修建,而安里士帝国,只不过是将其保护并继承了起来。” “行了行了,说不过你们,咱们不如去二楼看看。”科克有些无奈的说道,但陵卡看着他的表情好像是在乐在其中。 “这种感觉果然又浓烈了不少,你要找的那个摩尔西斯肯定就在这里!”陵卡断然道,爱兰菲尔也在强行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这次轮到陵卡打在前头,跟随着陵卡走上了二楼。 第九十九章 蓝色引导 黄昏傍晚六点之时,禁军对于叛军据点的围攻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快,快叫安雅小姐来!安迪副官他醒了!”一名负责看护安迪的医疗人员终于在这几个小时后,看到安迪睁开了他浑浊的双目,接着安雅与三名医疗人员快步赶了过来,安雅第一个近距离观察安迪的情况,两人也四目不时的相对,看样子安雅对自己也多少消了些怨恨。安雅对旁边的助手道:“快,我来给他再打一针。”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安雅用命令的语气跟旁人说话,接着安雅注射器到手,并毫不犹豫的用这枚令人心颤的大号针管猛扎入了安迪的胸口处,并把里面较大量的药物一次性全部注入安迪体内,在针管刺入那一刻,安迪脑袋猛然清醒,整个身子也随之挺起针管被拔下来后,一股难得的安心感伴随着全身的丝丝麻醉令安迪全身松弛,像死了般的解脱感。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特效药,你现在可以也最好再睡一觉。”安雅说罢,便打算离开,但安迪却向他们伸了伸手,道:“扶,扶我起来” 谁知道在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安雅究竟又怎么回事?粗暴且果断的行事风格与她之前的温柔多虑简直判若两人,难道这是对他自己的一次小小的报复?还是另有原因 而安雅也是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过去将他扶起了半身,安迪精神有些恍惚,他突然一手按住安雅的肩膀,力气不小,身旁的人生怕这位冷漠残忍的少年会瞬间对安雅痛下杀手,但安迪却低沉的说道:“我要去指挥战斗,你们扶我一把” “安迪副官,天明奈叶大人应该可以防守的住,他命令我们一名要照顾好你。”一名医疗兵又劝说道。然而只要安迪想要离开病床,其他人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安迪不再理会,自顾自的从病床上勉强爬起,在安雅等人的搀扶下慢慢行走着。 安雅将安迪带到门口后,便不再多管安迪,像安迪一样,不留下一句话便与其他人奔向了前方的战场,战场上还有更多受伤的同伴等待着他们去救援。看样子前方比他们自己所说的要惨烈的多。 安迪本想抽根烟,但摸索自己衣服半天只找到一包带着血迹的烟盒,还有他的打火机还好打火机没有因战斗而损坏,这毕竟是波巴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科克估计也没有回来,看来这一口是暂时享受不了了安迪用力将憋闷在肺里许久的一大口血痰吐了出来,感到痛快了不少,并随手找到了一把步枪,瘸着脚走向了战场。 “重装士兵马上补充!防御不得有半点松懈,快!”天明奈叶卖力的指挥,并在防御士兵的掩护下找准机会释放了一发烈焰冲击焚烧掉了多名禁军士兵安迪偷瞅着专心作战的天明奈叶,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他,绕过前方的主要防线,接近敌人的阵地。 安迪保存着仅有的法力,靠着他并不擅长的枪支,击杀了几个挡着他去路或者落单的敌人。 由于这一带道路狭小,建筑紧密,所以双方的阵地距离并不远,安迪从那千疮百孔的楼房潜入了进去,又杀了几名禁军士兵后,突然有五个手持长刀的禁军来到了安迪面前。 手持附有电光的长刀,军服外套包裹着下方的轻型铠甲,安迪判断的没有错,这些人是雷鸣武士的精英士兵,而且看他们到来的时机,安迪感觉这五个人简直是在等待他出现一样。 “看样子,你们是根据这些家伙的死来做信号的”安迪用脚尖踢了踢地上刚刚被他杀掉的禁军尸体,道“为的就是应付我这样的潜入者吗?” 这次算安迪的话有点多,对方五名雷鸣武士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立刻将其包围,准备对他进行攻击,在带头的小队长一声令下,五人同时使用自己手中的长刀刺向安迪,安迪也在这一瞬间用自己的能量防护抵御。 但雷属性魔法对水有着绝对的克制优势,安迪的防护没有撑过三秒便破碎,安迪连忙一个直跳闪避,剩余的电流刺痛了他的伤口。 安迪落地后,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立刻向还未来得及从包围阵势完全反应过来的雷鸣武士发起了“水龙弹”攻击,水龙弹冲散了五人的阵势,并击倒一人。 下一秒,水炼天晶出现在了安迪手中,安迪打算将那个被放倒的敌人立刻杀掉,却被五人中的小队长阻止,两人进行了一番白刃战,安迪自知不敌这种擅长近战的精英部队军官,便连忙退后。 “不要松懈,继续攻击!”小队长命令道,其他四人都恢复了状态,再次主动向安迪发起猛烈的进攻。在同时与这五人的拼杀之下,安迪几乎无法多喘一口气,记得上次同时与多名雷鸣武士交手的时候,还是在乌尔克市的“白金麦克”帝国银行大厦。 “战斗风格比之前更富有了侵略性,但却疏于一定的条理杰维诺,这就是你的训练风格吗?”安迪想到这里,突然联想到了雷鸣武士的前任指挥官安迪留了一个附魔斩,并尽可能的将自己的位置调整到了一个相对距离小队长较近的位置后,突然道:“对了,你们的博里诺将军呢?” 这句话使面前的小队长一怔,犹豫中,他已经被安迪的附魔斩切开了胸口,水炼天晶的力量将杀害的生命所剩余的气息吸收,又转化为体力提供给了他的主人,安迪感到状态又好了些。 安迪阴冷一笑,接下来便将其他四人挨个击败,当他准备给最后一个人痛快时,那人拼命的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求求你球球你一定要杀了杰维诺,他不配做” 安迪不等他说完,一刀将其结果自己可不是为了谁的请求而要杀杰维诺。 “哼!谁让这条疯狗紧咬着我不放?”安迪向地上的尸体吐了口痰,样子无比的轻蔑 一楼简单来说就这点敌人,安迪又随便拿起了一支步枪,走上了通往第二层的楼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愈发熟悉到达二楼时,只看见一个禁军军官背对着自己,在前方的窗口处专心射击。 安迪试探性的接近了几步,对方并没有反应。那便不必废话,安迪端起步枪,瞄准了对方的后脑勺 “锵!”在安迪扣下扳机之前,步枪枪管被一道银光利落的切断,而那名背对着自己的禁军也突然转过身,一对如翡翠的双剑正面袭向了安迪。 —————————————— 皇后殿下醒来后,发觉自己是在宝座上醒来的,带着略微头痛感睁开了双眼,看到一名熟悉的骑士正跪拜在自己的面前。赫卡西娜轻柔的说道:“怎么回事?乌迦南副团长,请起身” “殿下”乌迦南心中有着万千话语,但不知该如何与皇后解释,看着对一切浑然不知且疲惫柔弱的皇后殿下,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最后,他也只能将自己的要求汇报给皇后道:“皇后殿下,请您下达命令!让皇宫内的所有骑士、厢警部队以及其他的守卫联合抵抗在皇宫作乱的叛党!其中就有” 乌迦南差点当着皇后的面直接说出了她父亲的名字,乌迦南连忙收住了话语,却看到皇后疑惑而又温柔的对他说道:“怎么回事?不要急,没关系的,如实告诉我就好。” “其中就有我的兄长,苏鲁斯特王协助抵抗内敌,但是敌人的真实身份现在尚且不清楚。”乌迦南将自己刚才的话语直接转换成另一个意思,算是略过了这一页“请殿下您下令,集结皇宫内所有的防御力量,我愿带领他们击败敌人!” 然而,皇后也并非对形势一无所知,有些事情她也早就有了预感皇后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她从宝座上站起身对乌迦南道:“敌人虽然已经出现在了我们身边,但我们不能因此再劳烦陛下,既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我必须自己去解决。” 接着,皇后将自己右手的权杖在地上一敲,虽然用力不大,但由于其沉重的质量,乌迦南还是感到了些许震动,皇后大喊道:“皇室特权-集结令!” 没有任何特殊的光芒,但皇后的施法已经传导至了每一名骑士,包括就在面前的乌迦南,乌迦南感受到了一种与其他骑士的共鸣。 “快去集结你的部队,乌迦南副团长。”皇后微笑着对他道“调查出敌人的真实身份,务必向我如实汇报。” “领命!皇后殿下。”但是乌迦南仍然有些顾虑,因为在这庞大的皇宫,各种不稳定的因素隐藏在四处,乌迦南越职的多问了一句“恕在下冒昧希尔斯殿下她” “希尔斯的话,你不必担心。”皇后这时又多了几分的肯定“我想,如果叛军真的与我们在皇宫对峙,他们恐怕会比我们更费心的保护希尔斯殿下。” “说的也是呢”得到这个回答,乌迦南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但这也代表了希尔斯大公主她矛盾的立场抉择稍有思索后,乌迦南退出了这间宫室。 待皇后确认乌迦南已经走远后,皇后神色忧虑的看着自己左手的手掌,道:“我们之间的约定也该兑现了,这是我给予你唯一的一次证明的机会,希望你要珍惜,不要辜负陛下对你的期望。” 说罢,深蓝色的光芒如波浪般在赫卡西娜的手心中涌动,她用空灵的声音低声吟唱着,那冰冷剔透的海皇三叉戟浮现在了她的手中,赫卡西娜将其握住,其冰冷的触感冻伤了她的玉手。 冷气从她右手的缝隙中冒出,但她没有因此而放手,而是坚持着将其握在手里,并让自己的皮肤尽可能的适应这种冰冷。 “相比起陛下,我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这是她心中反复默念的一句话,赫卡西娜离开了宝座,走到了宫室的门口出,双手各持着一把强大的神器,望着天空,道“那下一步,我该怎么做呢?” 赫卡西娜决定还是使用最为浩大的方式,将海皇三叉戟与自己的权杖对空相交,能量混合聚集了一段时间后,向空中释放了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动,这是给对方的第一个信号 接着,通过权杖的力量来激活海皇三叉戟,将海皇三叉戟作为一处标记直直立于前方,赫卡西娜再次吟唱施法,下一步便是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 许久的战斗,三个人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动,精神上的疲惫远远大于身体上的疲惫更有无数魔法师向他们围攻过来,三人相互背对着,继续没完没了的战斗。 “打不完的吗?这个楼层也看起来没多大”科克也许是这三人中唯一还能笑出来的家伙,而另外两位少女却只有愤怒。 “我觉得咱别是进了啥圈套之类的东西了。”科克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说道,似乎也是想缓解一下现在压抑的气氛“话说回来,真想把这些家伙的面具撕下来,看看他们的面孔是否也跟他们走路的方式一样?跟丧尸似的” “可恶,摩尔西斯,休要小看本王!”爱兰菲尔高举起宝剑,金色的光芒包裹着她的剑刃“天罚!” 一剑斩下,气浪几乎将整座塔楼掀翻,但除了将她面前的大批魔法师消灭外,周围被波及到的石墙却纹丝不动而在消灭了一波后,更多的魔法师凭空出现,继续对三人发起攻击。 然而爱兰菲尔已经有些杀红了眼,身旁的陵卡连忙拉住了爱兰菲尔道:“等一下,你别着急,我觉得科克那家伙说的没错。” 陵卡鲜有的认可他人的话语,并让自己的头脑重新冷静下来,在敌人围攻上来之前,尽可能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呦吼!没想到你也有听取我的意见的时候啊!”科克挑着眉对她但,而陵卡只是回了一句:“别打岔!” 陵卡趁着魔法师包围圈的空隙,在斩杀了几个魔法师后奔向了前方的墙壁,并在接近墙壁时对其横斩一刀,一股富有弹性的力量将陵卡的攻击弹开 “我好像连墙壁都没有碰触到”陵卡多少有了点头绪 第一百章 决战安迪 安迪几乎完美的预测了下一秒要发生的事情,就在这不足半秒的瞬间安迪没有使用自己的武器去抵挡对方的攻击,因为更生猛的利刃则出现在他的背后,安迪一个后空翻躲避,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对后方的防守,果然不出其所料,杰维诺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向他举刀猛斩,杰维诺身后手持双剑的赫尔赫拉也追随了上来,试图辅助杰维诺攻击安迪。 “你住手!赫尔赫拉。”杰维诺与安迪相互抵力时突然道“这是我和这位宿敌的决斗,请你不要插手!” “杰维诺”赫尔赫拉依然有顾虑,他生怕一对一的决斗又会生出什么岔子来,他没少从其他在安迪手下存活的战友口中听说安迪这人的狡猾、残酷而杰维诺却更强烈的表达自己战斗的欲望:“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了只要能让我亲手杀死他!我向你和蕾泽丝发誓!” “还有马克西尔。”赫尔赫拉此时还不忘提醒他这方面的事情。对赫尔赫拉说完,杰维诺也用其凶恶的语气对面前的安迪低声道:“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拥有新的生活了,我的宿敌。” 而安迪只是叹了口气,又用一副看小孩子的嘲讽眼神对杰维诺道:“一直忘了告诉你了,长官你对成为‘宿敌’之类的事情根本没有兴趣” 身处一对二的形势,安迪已经做好了脱身的准备,趁着赫尔赫拉不出手且杰维诺没注意,安迪立刻将自己的剑刃脱离了杰维诺的长刀,奔向了身后的楼梯。而赫尔赫拉伸出左手的光剑瞄准安迪的上方,利用破坏墙壁后的碎石阻挡了安迪的去路,两人本以为将后背暴露在面前的安迪终于无路可逃,正准备追杀之,却被突如其来的第四人阻止。 对方一道横斩剑气,便将杰维诺和赫尔赫拉两人逼退了几步,其中没有一丝魔法的气息,而是纯粹的锋芒同时,被挡住去路的安迪坦然的转身走了回来,与那人并肩站着,对杰维诺和赫尔赫拉道:“嗯,现在我倒是可以陪你们玩玩。” “抱歉,安迪先生,我来的有点晚。”罗米奥斯保持着自己的进攻姿态,警惕着面前更具有威胁的杰维诺,一旁的赫尔赫拉也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双刃,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低声道:“前辈,你还是那么执迷不悟” 两两对峙的局面已经形成,但双方目前都没有主动出手的意思,杰维诺也同样保持着自己的姿态,随时应对来自对面任何一个人的突袭,而看到罗米奥斯出现,赫尔赫拉突然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空中支援小组!空中支援小组!汇报情况!”赫尔赫拉使用自己的通讯工具向正在外面战斗的士兵们大喊,几秒之后,耳机才出现回应的声音:“报告长官,叛军的大量增援部队已经出现,即将将我军反包围并突破阵地嘶——啦——我们正,我们正试图向其他部队请求支援,长官” 通话被切断,赫尔赫拉有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预感,自己与杰维诺的部队恐怕就会在今天完全覆灭于此,整整四千多名禁军的战士。 —————————————— “呀啊!”陵卡三人的突然出现打破了摩尔西斯的清闲,这三人能识破自己的结界是摩尔西斯的意料之外,但也因此让此时的摩尔西斯露出了更加邪恶的笑容:“呦这次可是你自己找上门的,亲爱的妹妹,而且你好像还给我带来了另一个可爱的小玩具。” 想都不需要多想,三人都能猜出来他口中的“小玩具”是指的陵卡,而科克却叹了口气,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对摩尔西斯道:“唉,看样子,我被无视喽?” 摩尔西斯看都不多看他希望,手中深蓝色的法杖立刻出现了一条凶猛的暗影触须,像清扫垃圾一样瞬间将科克击倒至一边,这普普通通的一招,却令陵卡和科克都来不及反应 科克嘴里骂着,正准备从地上起来,却有一位神色温润的白发少年走到了他的身边,用他低沉的声音打招呼似的对科克道:“别来无恙啊,科克先生。” “下午好,叛徒小子。”科克不甘示弱的笑着,并站起身来,而梅内德斯却背过身,向科克提醒了一句科克现在最该担心的事情:“请注意你的立场。” 科克一愣,这才重新反应过来,与陵卡和爱兰菲尔这几个小时的合作战斗中,科克似乎把自己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又是 “可恶可恶可恶!”科克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他努力让自己别想那么多,自己该完成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安迪等待着他的拯救。 科克回到了两位少女的身边,而梅内德斯则是站在双方中间的一旁充当一个旁观者。爱兰菲尔保持着自己的防御姿势,随时等待着应对摩尔西斯的攻击。 “哼哼哼”摩尔西斯的笑声准不是个好兆头,又有更多的黑色触须向三人袭来,爱兰菲尔提前找准了时机,立刻挥剑将这几条完全由法术能量凝结成的触须斩断,之后又提醒身后的两人道:“摩尔西斯这家伙和之前的敌人不一样,你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嘁这不废话嘛,无所谓。”陵卡仍是那样不屑的说道。而爱兰菲尔已经对陵卡的傲慢态度产生了恼怒,她只得更详细且强烈的警告陵卡道:“秘法王摩尔西斯,他的能力和战斗方式完全脱离了我们的常识,他是一个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师!我有责任告诉你!” 陵卡没再说话,爱兰菲尔也并没有特意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否为自己的话信服,放下自己的高傲,谨慎一些爱兰菲尔将自己蓝色的披风突然摘下,并将其粗略的包裹在了自己的剑刃上,等待着对方的攻击。 摩尔西斯释放出了多个暗影法术球,爱兰菲尔身后的陵卡和科克也起身反击,而爱兰菲尔依旧是保持着自己的姿势,站立在原地 法术球诡异的飘动轨迹,使得专心突袭的陵卡和科克难免被击中,但法术球并没有对两人造成太大的伤害,而摩尔西斯也瞬间闪避到另一个位置,让两人打了个空。 “这是”停下脚步后,陵卡感到了自己浑身被包裹着一种温暖流动,才知道这是来自爱兰菲尔的能力。科克也笑道:“毕竟是封王对封王啊,这样看来你毫无胜算,秘法王殿下。” “你们专心战斗,我会守住阵地!”爱兰菲尔说罢,便向前挥动了两下包裹着披风的宝剑,而这两道剑气并没有攻击摩尔西斯,而是为爱兰菲尔和科克提供了增益“这是武力和敏捷的强化,快去使用它!” “没劲”摩尔西斯自言自语道,又亮出法杖,释放出更多的暗影触手环绕在三人的周围,剧烈蠕动的触手凝结成了黑色的能量墙,随时都可以从任何方向对三人偷袭。 周围的光线逐渐消失,而陵卡不打算等待着对方的先手,她趁着爱兰菲尔的强化能力还在,欲将其强行突破,下一秒,爱兰菲尔甚至还没来得及去阻止,陵卡整个人都被黑暗触手死死的缠绕住。 “上钩喽!哼哼哼”摩尔西斯奸笑着,又探出一条触手用力扼住陵卡的喉咙,接着便慢慢欣赏着陵卡因窒息而痛苦的样子“好戏还在后头,看来你急着当我的开胃菜。” 而陵卡却在几乎无法呼吸的情况下,还要拼尽全身的力量将一口吐沫吐在了摩尔西斯的脸上,就算死也要表示对他的厌恶。 “靠!这可就不能忍了封王小姑娘,助好我!”科克难得变得严肃起来,他握紧一双黑白军刺,奔向了摩尔西斯,并斩掉了多条触须,后方爱兰菲尔的强化能力甚至都跟不上。爱兰菲尔咬了咬牙,不打算再保留什么实力。 “王之特权-英灵之阵!”耀眼的金色光芒从爱兰菲尔周围释放而出,触手阵内部的温度剧烈提高,而圣光已经突破了触手阵充满整个房间,接着爱兰菲尔将宝剑往前方重挥,所有被摩尔西斯召唤的触手皆消失的没有一丝灰烬陵卡得了救,但也和科克一同被这巨大的能量冲击至周围 摩尔西斯明显被这种过于纯净的能量重伤,但没有被击倒,爱兰菲尔主动出击,尽可能的拖住摩尔西斯,并向其他两人喊道:“快!你们快去里面查看!” 陵卡和科克并不太理解爱兰菲尔的话语,但在这种情况下,像爱兰菲尔这种足够主导战场的人物所说出的话语,其他人任谁也会自动去服从,一同奔向了这间大厅的更里部。 “还是那么可恶又可爱啊,为了这个愚蠢的帝国,你愿意让阿拉德一辈子都臣服在那个暴君的脚下?”摩尔西斯与爱兰菲尔对峙道,爱兰菲尔也微笑着回敬:“陛下是不是暴君无所谓,我只知道你是真正的邪魔外道!而我的力量。只为制裁你而存在!” —————————————— 终于,四人之间的交手正式爆发,安迪先追上了赫尔赫拉,罗米奥斯也挡在了杰维诺面前。安迪的水元素能量与赫尔赫拉的光能在战斗中相互交织融合,反而形成了一种十分美丽的景象。 “我希望你还记得我。”罗米奥斯不忘与自己的对手叙叙旧,杰维诺也回答道:“或许记得,你的确比安迪那家伙还要强很多,但与你交手可没有和他那么有趣。” “哈,很多人都会那么说但很多时候,无趣或许代表着致命!”罗米奥斯难得这样说了一次话,两人也展开了白刃战较量,与安迪赫尔赫拉之间的魔法对决不同,罗米奥斯和杰维诺更像两个真正的斗士。 安迪发现赫尔赫拉也拥有着浮空滑行的能力,赫尔赫拉可以在整个房间内来回穿梭,安迪的剑刃无法给予他有效的攻击,于是他便选择了“狂轰滥炸”。 但这并非一味的无脑攻击,安迪依然要去锁定赫尔赫拉的位置,并在他周围召唤多枚“水龙弹”进行一次性轰炸,在安迪第一次判断出了赫尔赫拉的位置后,赫尔赫拉也对安迪的攻击做出了相应的反制 一道翠绿的光环围绕在了赫尔赫拉的腰间周围,并将安迪的攻击化解了大部分,并转以绿色的光刃反击安迪安迪躲散的同时又与罗米奥斯互换了位置,他面对的对手,也替换成了杰维诺。 安迪与杰维诺之间不再需要多说什么,两人的战斗冲突已经成了两人的本能,但战斗节奏依然像在乌尔克一样,安迪很快暴露出了自己体能耐力方面的弱势。 杰维诺阴冷的笑着,并蓄力对安迪释放了一击暴雷切,而安迪趁着他蓄力的时间提前转移位置,在那紫色迅猛的雷光裂地而出时,安迪腾空一跃,转移至杰维诺身后并一击附魔斩击中了杰维诺,杰维诺因此被击退,撞到了正在和赫尔赫拉交手的罗米奥斯。 “可恶”杰维诺十分不服气的起身,但他来不及对安迪做出还击,刚刚安迪巧妙的预测使得杰维诺又开始面对罗米奥斯。 “你给我让开,让我先去收拾那家伙!”杰维诺与罗米奥斯拼着刀的同时,又咬着牙道。 如果安迪没有猜错的话,赫尔赫拉环绕在身上的光环应该就是他所拥有的神器,但尚不清楚他的神器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之前将他的水元素攻击化解并改变属性反击,可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不如试试,别看他拿着双剑安迪心里想着,并试图与赫尔赫拉进行近战,双方附魔后的剑刃挥动中不断的向外溅射魔法能量,两人因此都多少受了些外伤,这间楼房也被搞得千疮百孔。 这时,赫尔赫拉将腰间的光环升过头顶并缩小移到了自己的手上,与手掌之间还悬浮着一段距离。安迪没有立刻攻击,他想先看看赫尔赫拉又再搞什么名堂。 光环开始散发出刺眼的翡翠光芒,赫尔赫拉将其向空中轻轻一掷,光环顺滑的悬浮在更高处的空中,而另安迪措手不及的是,下一秒光环竟开始快速自我旋转,并向周围迸射能量,如同子弹一般。 “充能终于结束了”此时的赫尔赫拉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第一百零一章 四星之陨 来自赫尔赫拉光环的能量一度压制了安迪的进攻,罗米奥斯发觉了安迪的处境不好,便挺身为安迪挡住了光环的法术溅射,并以命令的方式让安迪再从侧方攻击赫尔赫拉安迪有意多看了罗米奥斯一眼,并按照罗米奥斯说的移至赫尔赫拉和杰维诺的侧面,而杰维诺也趁机一刀斩向安迪。 安迪一闪,杰维诺的利刃劈裂了地面,雷电能量通过地面的裂缝扩散到了墙壁处,突然间一阵来自脚底的震动令在场四人同时一惊但也谁都没有说什么 而战斗仍旧在这一秒后继续,安迪与杰维诺正面交手,几下之后杰维诺一招重击将安迪击退至别处,杰维诺随之追击了上去,原本四人共同的战场开始两两分离。而罗米奥斯正一味的防御,翡翠色的魔法能量在一块较小的范围内形成了三六十度的无死角攻击,而罗米奥斯身处地带狭小,在躲避防御的同时很难做出有效的反击。 “不要白费力气了,罗米奥斯前辈,你们不可能赢!”赫尔赫拉的语气像是在劝降,罗米奥斯听得出其中的真诚“如果你能及时回头是岸,帝国会考虑从轻发落!前辈” 此时的罗米奥斯却是带有满意的一笑,低声道:“死之前能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不过算了!” 罗米奥斯一咬牙,竟然双手紧握着长刀以正面突进的攻势准备强行穿过罗米奥斯的光环攻击范围,势必要一刀斩掉赫尔赫拉的首级。赫尔赫拉一惊,眼前可是他预料之外的,并连忙将悬空在半空中的光环召回,及时使用它的能量形成防护。 “呃啊!”随着一声类似玻璃清脆刺耳的声音,赫尔赫拉的法术护盾竟然被罗米奥斯仅用蛮力便击成碎片,接着罗米奥斯向他砍下了第一刀,由于赫尔赫拉躲避的还算及时,罗米奥斯只将其的左臂砍伤 “五,五大元素-暴风之怒!”转移后的赫尔赫拉向罗米奥斯发出了反击,由赫尔赫拉的方向突然发起暴风的同时期光环也射出了一道绿色的能量波动,罗米奥斯几乎将自己的双脚扣进了地板,迎着飓风,以刀的连续砍击化解光束波动,一步一步吃力的接近赫尔赫拉。 “前辈,非要如此顽固吗?”赫尔赫拉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向他喊了一句,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能听得清楚,赫尔赫拉于是又加大了法术的能量,终于将罗米奥斯击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安迪也在和杰维诺的一对一战斗中撤退到了罗米奥斯身边,两人都耗费了大部分的体力。而禁军这边,除了赫尔赫拉左部手臂受伤了外,至少杰维诺的状态还很不错 “看样子,胜利者只有我们!”杰维诺得意的笑道,这笑容中还有一种来自真心的幸福感,若是能有人看得出来,就会明白,这位杀戮一生却还很年轻的军官,似乎也在痛苦与仇恨之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杰克蕾泽丝”杰维诺低声呢喃着什么,总之自己一心追杀的人此时就虚弱的在他的眼前,只要自己的利刃割开了他的喉咙,自己最后的心结将就此消失。 “天色不早了”杰维诺的这句话似乎并没有说完,但他却舔了舔嘴唇,身旁的赫尔赫拉知道,这家伙是又想喝酒了。接着杰维诺横刀突击,罗米奥斯和安迪差点没来的及反应,两人立刻同时用自己的武器与之相抵。 “小心”罗米奥斯此时还不忘提醒着安迪,接着杰维诺趁机将电流通入了自己的长刀中,安迪感到了一阵痛麻,却又无法脱离杰维诺 就在这不足一秒,罗米奥斯的刀向左偏移了分毫,强行将杰维诺的力量劝不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安迪这才得以脱身,并转而向后方的赫尔赫拉发起了进攻。 谁知赫尔赫拉的花样挺多,刚刚用他的翡翠光环一度压制了安迪后,这又将自己的两把三棱剑合二为一,在绿光下化为了一把造型特殊的长剑,并向安迪进行了连续光斩。 而安迪也使用水龙弹反击,接着又试图跳跃至其身后,两人又一次展开了近战较量。 原本以为单手使用长剑的赫尔赫拉与自己战斗时会很吃力,但似乎那把剑的重量没有安迪想象中的像一般的刀剑一样沉重,因此单手使剑反倒让赫尔赫拉使用出了更加快捷灵活的招式。 交手不过五分钟,安迪终于因体力不支而倒地,而杰维诺与罗米奥斯那边仍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赫尔赫拉俯视着倒地的安迪,以剑指着他的额头,道:“我们之间也算做个了断了,束手就擒!我现在以帝国冥府最高通缉令的名义将你实施逮捕!” 安迪缓慢的站起了身,神情阴沉且复杂,而赫尔赫拉也放下了自己的长剑,并转而亮出了一副手铐:“一位厢警员老前辈借给我的,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本以为安迪也会配合的将手伸出来,以罪犯的样子戴上手铐,然而他却双手举起以做投降的姿势,像一个比罪犯还要惹人唾弃的战俘一般人既然如此,赫尔赫拉也将手铐收了起来,不屑的说了一句:“哼!这可不是一个战士应该有的样子” 掉落的神器“水炼天晶”就在安迪的脚边,赫尔赫拉这才想起来需要缴获敌人的武器,他走近了安迪几步并蹲下捡拾,而安迪也在这一刻将自己投降的双臂无声的放下。 安迪从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赫尔赫拉以为他不过是喜欢沉默罢了,但没想到这也是一种伪装此时赫尔赫拉已经被安迪挟持住,一只胳膊勒紧了赫尔赫拉的喉咙。 “呃杰,杰维诺”赫尔赫拉本能的向杰维诺求救,杰维诺亦应声立刻脱离了罗米奥斯,赶忙为赫尔赫拉解围安迪也在这一刻将赫尔赫拉猛得推向了杰维诺,杰维诺单手接住赫尔赫拉后,两人同时各持武器追向了安迪。 而安迪也从两人的中间释放“海皇巨炮”,将两人的脚步又暂时阻止的同时,安迪趁机取回了自己的水炼天晶,罗米奥斯也冲了上来,一刀将两人的阵势打散。 安迪又与赫尔赫拉交手了十几招,赫尔赫拉通过连环突刺使出的剑气射线,安迪也与之相抵但此时,杰维诺却刚好出现在了安迪的背后。 “安迪!”若不是罗米奥斯及时的一句提醒,安迪恐怕就已经被杰维诺刺穿了身体但这一时改变不了安迪此时腹背受敌的状况,安迪及时防御住杰维诺攻击的同时,自己的破绽又向赫尔赫拉暴露了出来,下一秒,赫尔赫拉果断的将光剑向安迪斩去 在这一秒,奔向交战三人的罗米奥斯感到时间变得非常缓慢,自己的脚步似乎永远到不了那个地方 翡翠光剑斩向了安迪的腰部,一股力量却将他的剑死死的卡住,突如其来的蓝色能量将安迪全身包裹着而安迪并没有多在乎这是什么,只是瞧见了那突然懵圈的赫尔赫拉,安迪的剑刃在那一瞬间被附魔,为收割而生的“蛟魔斩”直接斩向了赫尔赫拉的身体,连同赫尔赫拉的光剑一并击碎。 赫尔赫拉破碎的身体倒在了一遍,光剑化为碎片后又折射出了几道能量光线并迅速的射向三人 三人都多少被这凌乱的光线擦伤,但只有杰维诺没有感到这股疼痛,他没有再继续攻击安迪,而是跑向了倒地赫尔赫拉。杰维诺惊愕的发现,赫尔赫拉的腰间被深深的斩断,死肯定是已经死了,但却连个完整的尸体没有留下。 而安迪还在试图从背后接近杰维诺,想趁此偷袭,但杰维诺还不至于连这点防备都没有,尤其是当对手是安迪的时候杰维诺回身将安迪逼退,这是一种警告。 “够了”这一声是罗米奥斯说的,但安迪理解不了他这又是何意。只有罗米奥斯自己心里明白这种矛盾的苦楚,明明已经将赫尔赫拉当成了自己的敌人,但 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凝固了一分钟 “哼!看样子,这份罪孽还是来自我。”杰维诺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沉默,同时,一种肉眼可以看到的无名黑色气息正在他的全身弥漫,罗米奥斯和安迪不禁一惊,这一个场面也一下子消除了罗米奥斯此时的矛盾。 “就是这个力量!我之前见识过一次”安迪说着,眼前的杰维诺转过身,在黑气的缠绕下,杰维诺如同一个苏醒的恶魔,双眼充满了不正常的邪气,刀刃再次被附魔,雷电也呈现出了一种黑色。 “这是难道他的属性被他强行改变了?”罗米奥斯疑惑道,更不敢放松警惕。而安迪相对还沉稳些,他解释道:“并不是,我之前和他交手时领教过一次这种力量,可能说到底也只是单纯的法术加持,将自己的雷电和这种玩意混合起来用,倒是还不至于你刚才想的那么复杂。” 安迪两人没有立刻行动,安迪发现背对着他们的杰维诺,其右手背处的黑色曼陀罗刺青正在逐渐消失,从“花叶”到“花瓣”,可见的黑色魔法粉尘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在空气中,如同被橡皮擦拭的图案。安迪给罗米奥斯打了一个眼示后,两人同时向杰维诺发起猛攻,而杰维诺只是回身一斩,便将两人同时击退。 “这,这是”罗米奥斯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杰维诺刀刃流动下的黑色粉尘渗入了自己的皮肉中,但这点似乎还不足以对罗米奥斯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神器被激活,这神秘而又可怕的刺青能量也被他完全吸收,看样子此时的杰维诺已经进入了他自己的巅峰状态。 “哪怕是死,我也至少要和你同归于尽!安迪!”杰维诺大喊道,并如饿狼般扑向了安迪,杰维诺的每一次正面攻击都是安迪无法招架的,所以安迪立刻移至杰维诺的侧方,依然让罗米奥斯给自己充当肉盾。 罗米奥斯的神器也被其激活,两人同时的猛斩让整座楼房都颤动了三分,安迪也趁此将水炼天晶激活,哪怕他现在的体力也已经即将耗尽。 安迪一招附魔斩,打断了杰维诺对罗米奥斯的攻击,重新回到了杰维诺的面前,而罗米奥斯也趁机来到了杰维诺的后方,两人同时从前后夹击杰维诺,杰维诺以刀抵住了安迪,并徒手紧握住罗米奥斯的长刀。 一股凶猛至极的雷电能量从两个方向通入,安迪先被击退,但安迪也在雷电能量消散之前,将两种属性混杂的力量反击杰维诺,将杰维诺和罗米奥斯同时击倒。 接着,罗米奥斯又与杰维诺交战了许久,罗米奥斯凭借着自身过人的耐力坚持将杰维诺重伤,但罗米奥斯也因此被创伤一滴血对着一滴血,罗米奥斯和杰维诺都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了顶点。 “建议你给自己留点力气,咱们的敌人可不止这一个!我们毕竟是两个人”安迪面无表情的说着像是在关心的话,但罗米奥却微笑着道:“就因为如此,我才要拼尽全力,那么危险的敌人,我可不想再给他留任何活路!” “说的不错啊,安迪呵哈哈哈哈”杰维诺嘴里和着鲜血狂笑道,这种疯狂的模样才是安迪对他真正的印象“但我的敌人,只有你一个!这是我最后的鲜血,你可要接好!弑神雷霆闪!” 杰维诺喊出了招式的名字,但他所释放的并不似安迪此时想象中的样子——或许是一个耗尽所有力量和血液的必杀技而是一道看似普通的雷切技 而这种程度的招式,安迪是可以应付得了的,安迪只是腾空一起便将其闪过,但下一秒,安迪才意识到自己把杰维诺的力量想的过于简单了。 本想立刻展开反击的安迪,双脚还未能碰触地面,杰维诺便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安迪面前,接下来,安迪没有一秒的时间可以反应,杰维诺瞬间对安迪进行了八连斩杀,没一刀都切中了其致命部位,并以最具力量的第九刀试图将安迪彻底击杀。 罗米奥斯又挺身而出,将安迪强行脱离杰维诺的攻击范围,并使出浑身解数加强了自身的护盾,拼死替安迪挡下了第就刀的攻击,最后罗米奥斯的护盾被压的粉碎,罗米奥倒在了血泊并不省人事。 “呼呼呼呼”安迪不确认自己是否还是活着的,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难道这就是死亡即将降临时的体验吗? “抱歉,碍事的家伙”杰维诺踩过了被自己击倒罗米奥斯的身体,又走近了安迪“这最后一刀,才是留给你的” 刹那间,杰维诺的刀刃已经捅穿了安迪的身体,安迪一口热血喷在了杰维诺的身体,安迪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他看出来杰维诺的身躯已经被他自己的力量撕裂 安迪双手突然紧紧握住了对方刀刃的末端,在杰维诺看来,这不过是猎物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已 “卡卡丽娜”安迪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想说什么。杰维诺的电流已经完全通过长刀注入了安迪体内,在自己的身体彻底崩溃前,他也看不到安迪周围浓烈流动的深蓝色能量 —————————————— 持续的巨响,楼房的倒塌使得血腥的战场进入了短暂的中断,吃惊的天明奈叶,其手中燃烧的法杖没有立刻释放出下一发火法,急于医救伤员,也如同一位战士般双手鲜血的安雅也因此停止了工作 比起革命军单纯的震惊,帝国军队在惊讶的同时面对的是兵败的结果每一位帝国士兵都认识那座看似不起眼的五层公寓楼,那是他们先锋部队的临时指挥部,两位指挥官——赫尔赫拉与杰维诺,就在那栋楼中。 第一百零二章 承兑诺言 在安迪慢慢恢复了知觉时,他先是感到了一道温暖的流动环绕在自己的身旁,自己身上的各种伤口却开始敏感了起来,被这流动的感觉轻抚,每一处被其掠过的伤口都开始愈合了起来,只是这愈合的过程难免会有些疼痛,安迪在昏迷中难免会咬着牙、皱着眉强忍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迪残破的躯体被修复了大半,体力也得到了一丝丝的补充,直到他终于睁开了眼 朦胧的视线看到了一位高挑且全身雪白的少女站立在自己的附近,手握看起来非常沉重的权杖,保持着一个姿势释放法术。这个“雪白”包括了她的衣服、秀发以及肌肤。怕不是她在给自己治疗身体?自己好像曾经见过她似的。 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还好,自己还没有忘记怎么爬起来走路安迪本想直接起身,但依旧未完全苏醒的腿脚让他在即将站立起来时又差点摔倒在地,最后却以一种单膝跪地的姿势在这位少女面前。 少女嘴巴一张,似乎差点说出了一句经常说的话她心里知道这个安迪是一位桀骜不驯的人物,至少不会对自己行此礼数。那这样的话,如果想要得到他的信任,那自己反而要先放下自己的架子。少女于是低下了自己的半个身腰,带着一种美好的微笑并向他伸出了手 而安迪却还是选择了无视,这反而更加令他欲靠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来,但又是一个踉跄,在其身子向前倾倒时,还不小心扑向了少女,少女连忙站起身,只用一只手臂的力量将其稳当的接住,但不知安迪是真的过于疲惫还是想趁机耍流氓?竟然就半爬在了她的身上,似乎不打算起来 “请不要这样”少女连忙四处左顾右盼了一番,确认四下没有路过的内官或者卫兵后,才低声对安迪道“这里是皇宫,你这样我很难为情的” “抱歉,哼”安迪终于在地面上站稳后又开始在自己的衣兜里翻找了起来,看样子他又一次忘记了身上没有香烟这回事了。而少女却自认为的说道:“我想,你应该是在找这个。” 烟瘾的刺激导致安迪忘记了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接着,安迪渴求的盯着少女,等待着她能亮出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接着,一阵深蓝发黑的冷光从少女的袖口间冒出,与安迪分离已久的海皇三叉戟再一次真切的出现在了安迪面前。 安迪并没有说什么,唯独失望的表情在挂在了脸上,这东西虽然远比所谓的香烟要重要,但安迪还是莫名感到自己被戏弄了似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就是安里士帝国的皇后,赫卡西娜殿下。”安迪主动步入了正题。而对方也说道:“这是没错,但你没必要以尊称称呼在下,你在我面前直呼其名都可以。毕竟你现在依然是叛国之军的首领。” “看来是你救了我一命,但同时你也让两名出色的帝国禁军军人白白牺牲了。”安迪说这话时,赫卡西娜感觉不到安迪像是一名叛军“我记得上次见面,是在西陵安塔?” “很庆幸你还记得,所以这次,我是来向你兑现我的承诺,请接受它,不管你会拿它去做什么事!”赫卡西娜坚决的将海皇三叉戟递向安迪,安迪端详着三叉戟,接着又异常警惕的看了一眼赫卡西娜,颤抖的手指在碰触其光滑的表面后,安迪便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呵呃”一瞬间,安迪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戛然而止,一股涌动的力量进入了他的体内,赫卡西娜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整个过程,直到海皇三叉戟彻底与安迪融合,安迪蹲下身子紧缩着,强忍着力量带来的痛苦“呃” 看起来身体的痛苦结束了,安迪抬起头,一副苍白病态的模样展现在了赫卡西娜面前,站起身后,又是剧烈的咳嗽赫卡西娜明白了,这过于强大的神器正在逐渐剥夺使用者的生命力。 安迪这时候还尽可能的冷笑着,对赫卡西娜道:“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你把它重新还给了我,不管我会用它去干什么咳咳咳所以” 刹那间,安迪伸出右手,海皇三叉戟出现在了安迪的手中,三支锋利的青蓝色矛头直指赫卡西娜的双目,而赫卡西娜唯有本能的一颤,接着便没有让自己平静的双目偏离这三叉戟。 僵持不过三秒,安迪将三叉戟收回,虽然赫卡西娜猜得出安迪至少不会在这杀了她,但安迪这一下的举动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示威还是警告? 赫卡西娜走近了他两步,发出邀请似的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行动,现在皇宫里已经被入侵占领了,而我们现在甚至不清楚敌人是谁安迪” “我是叛军的一员,我觉得你应该不会以这种口吻与我说话,注意你的身份,皇后殿下!”安迪的语气突发严厉,如同在教训一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可以去跑到你们陛下那撒娇哭泣,那可比现在故作镇定的你有用多了。” 安迪说罢,转身就准备离开此地,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好歹作为一位皇后的自尊,安迪刚才那句话对她的刺激和打击还是不小的,她看着他的背影,现在只想冲过去在他面前郑重告诉他:自己是来为陛下分担忧愁的!自己可是皇族的一分子! 但真要那样做了,恐怕迎来的只有更多的嘲笑和讽刺 赫卡西娜对于安迪的信任仍旧保留着,这是她为了陛下以及帝国的一次豪赌包括安迪也一样,他将自己的后背轻易暴露给了赫卡西娜,亦是在测试自己在他心中的信用度。 就这样,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短暂的再会后两人分别,而安迪是迷惘的,在这一刻,他也一时无法看清自己真正的立场所在 “或许”安迪停了一下脚步,再次回首望去,赫卡西娜已经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微缩至一个抖动的点:“你才是最适合守护在她身边的人,接下来的一切,我会处理好的。” —————————————— 楼体倒塌,原本交火的双方也都不得不暂时放下恩怨,一同挖掘乱石瓦砾,试图将埋在底下的人给救出来这种活由双方的士兵来干就是,而帝国军队的军官和叛军的干部则互相监视着对方,他们都无法料到对方会不会趁此动手。 士兵们拼命的挖着,只怪这里没有更专业的工兵部队来协助,而由于是城市作战,他们也没有携带军用铁锹之类的工具,只能靠徒手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一位禁军的士兵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大喊道:“是血!我看到有血了!” 双方的人员都凑了过去,并一同将较巨大的石块搬开,很多人也因此筋疲力尽直接瘫倒在地,而在他们终于可以在石块间看到一丝人影的时候,一股如风的冲击力量突然破开了周围的一堆石块,一位拿着长刀的青年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罗米奥斯大人!太好了”天明奈叶看到还活着的罗米奥斯,不禁笑了出来,毕竟压在他心中的石头可算放下了,他至少能给最高领袖一个交代了“罗米奥斯大人,您没事。” 此时的罗米奥斯神智有些不清晰,在看到周围有不少禁军士兵围观时,本能的欲拿起长刀,而天明奈叶则一手按住了他握刀的手,小声劝说道:“这次我们应该感谢他们一次才是,毕竟救您的时候,他们出的力其实更多一些。” “呃”天明奈叶扶着罗米奥斯在一旁坐下,有一个叛军士兵递给他了一壶水,而他只是把水壶捧在怀里,并没有打开喝。看了看周围,不管是自己的革命军还是帝国的军人,每一个人浑身上下尽是伤口和血渍,但神情却已经是冷却后的斗志,自己打来到帝都开始,为了父亲而连续作战至现在,这一刻,由于亲眼看到了敌人在休息,所以他才得以真正感到了休息 更何况,双方的指挥官已经在那座楼房倒塌之前决出胜负来了 “对了,告诉他们,赶紧找一找安迪说不定没死”罗米奥斯对身旁的一个手下小声命令道,他这才想起喝了一口水。 本想着就这样休息着,但一声悲切的痛哭声又打扰到了罗米奥斯的平静,这听起来还是一个汉子哭声,显得十分难以入耳而又无比的悲痛:“长官!呜” 罗米奥斯走了过去,看见一个禁军士兵正跪倒在废墟石块前哭泣着,再凑近一看,看到了赫尔赫拉的尸体和杰维诺更加残缺不全的尸体赫尔赫拉终究是杰维诺曾经的好友,士兵们悲痛的心情感染到了他,但他绝不会让自己流出一滴眼泪,只是向这两位禁军军官敬了一个郑重的军礼 那名跪倒痛哭的士兵被他的战友们扶起,士兵将眼泪抹净,无意中又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罗米奥斯,一种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罗米奥斯,罗米奥斯此时做好了被他用一切恶毒的语言痛骂的准备。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回头继续低沉的抽泣,直到有其他两名禁军士兵将他扶起带离了这里而此时,却有另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士兵突然拿着一把长军刀,用刀尖指着罗米奥斯等人道:“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叛徒、杂种!把帝都搞成了这副样子!呵啊!” 感觉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按捺不住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亮出长刀冲向罗米奥斯,罗米奥斯身边的部下也本能的护在他的前面。可那人路途还没跑过一半,就突然定格在了那个地方,仔细一瞧,可以看得到那名士兵脚底下的冻霜。 “嗯?大家小心”天明奈叶立刻便猜得出来这是何人干的,四位特殊精锐团的团长,还剩着一个 “滚!”待那个士兵多少冷静了些后,蕾泽丝便将他的双脚给解了冻,此时杰维诺与赫尔赫拉的尸体已经完全被移出废墟,平躺在了医疗兵准备的担架上,蕾泽丝同样克制着自己情绪,学着像赫尔赫拉一样比较有礼貌的与自己的敌人们交流道“请原谅那小子的无礼,但是他俩的尸体就摆在那边,作为凶手的你好歹要表示些什么?” “不会跟任何人道歉”罗米奥斯表情无神,但语气坚定的道“你们是我的敌人,我无论怎么杀害你们,那都是我分内的事还有,蕾泽丝小姐,你没必要太压抑自己,我知道他们对你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战友。” 这句话将蕾泽丝本来就不牢固的心理防线直接穿透,更何况这还是出自眼前这位敌军、杀人犯之口蕾泽丝紧咬着牙,愤怒的泪水已经无法控制,她猛然抓起罗米奥斯破烂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吗?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罗米奥斯旁边的叛军士兵本想阻止蕾泽丝对罗米奥斯的无礼行为,但罗米奥斯伸手示意不必只不过蕾泽丝这突然的话语让罗米奥斯感到很诧异 “他,他好不容易才落在我的手上,好不容易才明白我的心意”接着这几句话,罗米奥斯便基本明白了。 接着,蕾泽丝立刻停止了哭泣和宣泄,她大步走回了禁军这一边,对身边的士兵们喊道:“还有几个能打的?都给我站起来!” 仇恨已经在禁军弥漫开了,在蕾泽丝这一句命令下,所有的禁军士兵、军官都准备好了手中的武器,指向罗米奥斯,等待着蕾泽丝的下一道命令。 而叛军这边不等为首的罗米奥斯有没有发话,主动做好了作战准备,两军对垒,如同规整的棋盘与棋子,如果双方就保持这种阵势立刻正面进攻,那颇有古代战争的风格 “不必再增加太多无辜的灵魂了,收手!蕾泽丝小姐!”罗米奥斯带着一股劝说的语气道“至少人在激发斗志之前,应该先好好看看自己的斤两!” 蕾泽丝回应道:“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我们背后便是千万居民的帝都圣哲!哪怕不是为了杰维诺,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在多挺进一步!战士们,进攻!” 可战斗人员不足一千的禁军部队主动向叛军主力发起攻击,所有的人都杀红眼般冲向自己的敌军,唯有罗米奥斯只感到了心中的悲凉。 第一百零三章 峰回路转 接下来的战斗不会持续多长时间,一阵拼杀过后,此地也终于恢复了宁静。禁军士兵的尸体凌乱的横在地面上,唯有蕾泽丝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喘息罗米奥斯命令他人不许乱动,一个人走到了蕾泽丝身边,望着前方道:“回去,珍惜我给你的这一条命好好活着,不要再复仇了,没有尽头的。” 蕾泽丝只是瘫坐在地上,却不敢看向罗米奥斯一眼,如果刚刚在战斗时,哪怕罗米奥斯杀掉了自己,自己也能这样安心的一走了之,在战斗中牺牲。但罗米奥斯却选择放过她,语气还是如此的自然 她其实深知自己并不是罗米奥斯的对手,在这里其实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反正杰维诺都死了,她认为她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而作为军人最后的价值,也莫过于在死亡之前尽可能的多为帝国杀死一个敌人。 “全体人员,继续前进!”罗米奥斯对后面的叛军命令道,接着掏出了一张白布将刀刃上的鲜血利落的擦拭干净,并收回了刀鞘内 罗米奥斯绕过蕾泽丝以及她身后倒塌的楼房,带着部队穿过这一带,并终于见到了帝都的主道公路天明奈叶若有所思,对罗米奥斯道:“少爷” “麻烦你们以后改一下对我的称呼,叫我指挥官。”罗米奥斯语气中带着一种恳求。天明奈叶也点了一下头,重新清了清嗓子道:“指挥官大人,安里士帝国堂堂四大特种团队,就这样全部兵败了。” “我们早晚也会和他们一样的,我们都不过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而已但,但至少让我在临死之前,看到那个操纵一切的人”罗米奥斯声音发颤的说道,一只手按着额头,天明奈叶连忙关心道:“少指挥官大人,没事?” “没事没事不说这了”罗米奥斯也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们的人都到齐了吗?” 这里罗米奥斯当然不是说的全部的人,他不可能一个个清点,他其实是在指他所担心的人们。天明奈叶算是一个,还有安雅 安雅赶忙来到了队伍前头,向罗米奥斯汇报了部队伤亡情况,罗米奥斯看着满布血污的安雅,她的身上全是同胞们的血液,坚定的眼神刺激着罗米奥斯的内心。罗米奥斯一时激动,紧紧抱住了这位认识不到几日的姐妹。 兄妹俩没有说一句话,安雅便回到了自己的医疗班子里,罗米奥斯继续望着自己的队伍,突然想起来道:“沃克!对了,还有沃克已经失去联系多日了。” “放心,我们会找到他的,说不定他正在城市中心等待我们去接应。”天明奈叶道,罗米奥斯听得出来天明奈叶是在安慰自己,孤身挺入帝都中心地带必定是凶多吉少,罗米奥斯已经做好了一切事件的心理准备,只是担心安雅 “对了,安迪在哪?”罗米奥斯这一问,天明奈叶却变得哑口无言罗米奥斯看着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给他明确的回答。 部队集体进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罗米奥斯心中难免会有些怨气,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忍在了心里,他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天明奈叶,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像一位试图用温柔的声音套话小孩子的家长般,单独问道:“安迪他在哪?” 终究是不可能瞒过,但话在嘴边总会感到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安迪他不见了,确切说是突然消失不见,原本他应该待在后方好好的休息养伤,等待科克去取回咳!但他好像独自离开了后方,然后但这是我一个人的失职,请不要怪罪医疗部队!” “行了,不用说了,这些话你每天都要说好几次”罗米奥斯说着,又望向了即将落幕的天空,小声呢喃道“让这一夜,快点过去。” 一股悲凉在他的心中掠过,罗米奥斯的手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胸口,他感到了一种恐惧,对于未来的恐惧,自己艰难的带领这一支勇敢的部队,一路血雨腥风向安里士帝国的心脏挺进,只怕最后都是一场空 片刻休息过后,罗米奥斯和天明奈叶在地图上确定了下一个目标点——贸易大厦,到达了这个地方,就说明他们已经进入了帝都最为繁华发达的地带,到时候一鼓作气,趁着厢警部队没有集结便进攻冥府。 当然,中间难免会有一些小插曲 “大家小心,这伙人有点棘手!”一位拿着手枪的革命军小头目站在最前方观察着敌军,这是十分钟后,他们遇到的第一小股厢警部队的偷袭,判断敌方大约有一百二多人左右,比一个禁军中队还多那么两三个人。 罗米奥斯和天明奈叶则站在比较安全的地带观察着战局,这同样一百多的友军与其交火了三十分钟,但仍然没有一个伤亡,反而击毙了不少敌军 “这个人是”罗米奥斯指了指战场,天明奈叶倒是一下子便知道罗米奥斯指的是什么:“哦,他原来也是菲利克斯的军人,后来加入了我们,对于一些实用的单兵战术很擅长的。” 几分钟后,这场小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那名小头目笑着召集刚刚一同战斗的同伴,去把那些被击毙的厢警员所掉落的枪支弹药当作战利品收集起来。 却不知,在战场松懈一分一秒都是十分危险的。 那名小头目似乎在死亡降临在一名年轻战友头上之前便有了预感,连忙向那名战友奔了过去将其扑倒,一枚子弹瞬间穿透了他的脊背。罗米奥斯和天明奈叶同时一怔,只见安雅竟然拿着医护用品跑到了其跟前。 “安雅!回来!”还不等安雅有什么反应,一枚子弹也将她击倒,本想救人的少女倒在了地上,开始呻吟抽搐。罗米奥斯直感怒气上头,看了那个狙击手的位置一眼后,竟单手亮出长刀,直接疾步奔到了那名狙击手的位置,不多说一句话,将其斩杀。 接着,罗米奥斯冲到了安雅身边,那名手下已经阵亡,罗米奥斯双手抱起安雅,好在安雅没有被伤到致命的地方叛军部队再次集合,天明奈叶对罗米奥斯道:“快把安雅小姐交给医疗兵们,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扎营,其他人继续前进!” 天明奈叶只是像往常一样给罗米奥斯提议,等待着罗米奥斯发出明确的命令,但罗米奥斯只是低沉着头,迟迟没有说一句话,似乎还忘记了受伤的安雅还在自己的怀里,直到自己的手感觉到了鲜血的温度。 “啊!抱歉”罗米奥斯突然反应过来,又对身边的一个士兵道道“快,去找两个医护人员。” 而在安雅被医疗兵带到后方疗伤后,罗米奥斯却又陷入了犹豫中,身旁的天明奈叶依旧等待着他的明确命令,但眼神开始变得急切,难道是对自己的提议存有异议?这还算是无所谓的事,只怕罗米奥斯真的在顾虑什么。 罗米奥斯将手中的长刀插入了地面,右手死死的握着,似乎是想把这刀柄徒手捏碎捏碎了刀柄,失去了武器,代表着他脱离了战争的束缚。他已经厌倦了,父亲已经到达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但他没有勇气向自己身后这上千万的部下们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找到沃克后,我们就撤军各位同胞们,大家到时候来我这里领取赏金菲利克斯革命军就此达到终点,但寻找沃克,我还需要大家再出一次力”罗米奥斯声音不大,只有身边的天明奈叶和站在前方的部分士兵能听见,天明奈叶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罗米奥斯,道:“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唉停手,给战士们留个活路,我也要对自己的家人们负责”罗米奥斯的语气又从一种恐惧变为了无可奈何的死心。天明奈叶没有露出怒色,而是单纯的质问道:“那我们去何处寻找伟大的菲利克斯?最高领袖和希尔斯殿下还被囚禁在皇宫呢。” “父亲我并不在乎。”罗米奥斯说着,并把自己的武器收回,走到后方,天明奈叶也在身后跟着,并看到了正在疗伤的安雅“我没有资格说我父亲什么,但他做的一切和逼我做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我明明甚至可以作为一位悠闲的少爷活在这个世上,但他却只是想把我打造成他的复仇武器,包括沃克然而,我却要以一个叛徒的身份苟活在这片国土。” “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是菲利克斯的叛徒,大少爷。”天明奈叶露出了颇为阴冷的神色“无妨,这些年的经历,我对您这样的人并不惊讶,其他人,跟我走” 天明奈叶更是无情的做好了抛弃罗米奥斯的准备,而在天明奈叶还没来得及动身时,罗米奥斯突然大喊道:“清醒点!为我们这群兄弟同胞们想一想,这和曾经的菲利克斯王国不一样!你以为安里士帝国真的就那么容易被推翻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天明奈叶连对罗米奥斯的最后一点敬意也消失了。尽管如此,罗米奥斯还是想尽可能的劝说他们,让所有人看清现实:“这些年我研究过安里士的体制,这个国家和我们常识中的还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们既然能把中洲吃进去也就能吐出来!”突然队伍中有人大喊道,这引起了不少人的喧哗。 “这个帝国不断的扩充军队,提升全体国民的身体素质和武力崇拜的思想,就说明它和菲利克斯不一样!”罗米奥斯大喊道,尽可能的压过哗变的势头“菲利克斯历经了八百多年的繁荣进程,就是因为政治的王道,君主的仁慈!但是这也是菲利克斯最后灭亡的原因” 天明奈叶忍着不把这位他忠心耿耿侍奉了多年的少爷用自己的狂热之火焚成焦炭的冲动,继续质问他:“难道你已经对菲利克斯王国产生怀疑了吗?” 人群也跟着安静了下来,似乎是都想听听罗米奥斯会怎样回答,罗米奥斯语气沉重的说道:“是的,国家终有覆灭之日,不管是菲利克斯还是安里士都不例外,菲利克斯君主仁慈且平民睿智;安里士君主独裁而百姓痴愚但是,正因为如此,安里士帝国才成为了极端强大而且政权稳固的国家” 然而对于罗米奥斯的回答,恐怕连天明奈叶都要好好琢磨一番。罗米奥斯看着神情呆滞的安雅,她的伤口才刚刚被包扎好,接着,罗米奥斯再次面对所有人道:“我不配继续作为你们的指挥官,但我请求你们最后一件事,帮我找到沃克,之后我会带着他们姐弟俩离开,给我留一辆车” 安雅到头来之前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无非只是因为她的弟弟,这片大地究竟被谁人统治,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各位,容我再说一句,不要再继续这样无意义的战争了如果你们是真正为百姓们着想的话”罗米奥斯感到口中的一阵苦味久久无法散去“我家的很多财产都放在了卡龙纳斯的府邸内,我连同那座府邸一起送给各位呃,还有不要对我的亲妹妹,也是帝国皇后赫卡西娜有什么期望,她现在的姓氏可是‘安里士’。” 罗米奥斯在刚刚几分钟抱着安雅的那一刻,就突然间陷入了幻想,如果这不是战场,而是一片花园该多好与自己的家人享受平静和快乐,又有谁不向往? 至于自己的父亲,只是被自己的愚忠所蒙蔽,眼前的天明奈叶也是如此 “报告,前方有大量的禁军部队向我军接近!”一位一直在前方侦查,对部队内刚刚出现的分歧都毫不知情的侦察兵前来报告情况,此语一出,所有人都像往常一般回到了战斗时的警惕状态,并依旧以罗米奥斯为首。 只见前方,果然有一直黑色的方队向他们接近,整齐的步伐每一步都是气势与压迫感。这些禁军军人千篇一律的穿着军服并外戴轻装铠甲,每一位军人都持有一把特制的直刃长刀。 为首的是一位军衔至上将的老年将军,也一样手握一把长刀,而跟随在这位上将身边的还有一位少将,但手中并没有持有任何武器。 “这就是,禁军的近卫集团军?”罗米奥斯感到浑身发颤,他没想到自己的最后一场战斗竟然可能会如此惨烈。 第一百零四章 落日余晖 沉住气此时罗米奥斯这样想着,他动手擦干净了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向身后的人们打了打手势,叫他们也沉住气,安静的待在原地。罗米奥斯一人走近了这支近卫军部队,每迈出一步都是在硬着自己的胆量去试探,直到自己与为首的上将距离只剩一米后,发现这支近卫军展现的仍然是他们的庄严而不是对杀戮的狂热时,罗米奥斯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罗米奥斯伯爵大人。”老将军态度比罗米奥斯想象的要温和些,看样子他也并不想马上就要开始的战斗爆发的那么快。罗米奥斯也回道:“嗯,不过不必称呼我为‘伯爵大人’,如您所见,我现在并不是帝国贵族中的一员,而是您的敌人罢了摩昂上将。” 摩昂有意望了一眼天边的落日,似乎在琢磨着什么。接着,摩昂回过神来,对罗米奥斯道:“看样子,我们之间的战斗是不可避免了。” 罗米奥斯外表显得冷静,但他心里明白敌我之间的实力差距,哪怕是自己与天明奈叶舍命抵抗,近卫军杀光自己的部队也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终于到此,他心中升起一种屈辱的折磨,他无法像自己的父亲一般战斗至疲惫,他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家人们并活着,哪怕是被人说成逃兵。 背后的众多同伴便是他的眼前人,为了他们,罗米奥斯只有一个选择——乞求怜悯。 罗米奥斯单膝跪地,以平民向贵族的行礼方式对摩昂示弱,他这一举动再次让所有人为之惊讶摩昂相对比较平静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或许你说出来原因,摩昂将军和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要求之类的。”摩昂身旁的那位少将这时候用鄙夷的语气说道。他的话带动着摩昂的话让罗米奥斯感觉到了变味,但罗米奥斯还是咬着牙说道:“请将军放我们一条生路” “那这样说,我是不是有理由先缴你们的械?”那位少将又说道,这一句话同时也让罗米奥斯心中的怒火增加了一层“然后把你们送到厢警局里,等候发落,这也算给你们留一条命。” 当罗米奥斯还在这边忍受着侮辱时,另一边的革命军们有的终于看不下去,向他大骂道:“混蛋!懦夫!向帝国走狗投降下跪不得好死!” 这句话又是谁说的?反正不可能是天明奈叶,因为若是天明奈叶,现在的自己在他心里都没必要费口舌去臭骂。 “看样子你的士兵们比你这位下跪的首领有血性多了,虽然他们依旧没人敢亲自过来把你带回去。”少将依旧挖苦着,好像就是刻意的试探罗米奥斯的耐性而就在这时,罗米奥斯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指挥官大人,求求您了,咱跟他们拼命得了,兄弟们都不相信您真的就怕死!” 这一句话说罢,罗米奥斯眼神一冷,手中的刀突然亮出了半截,刀刃的白光闪了一下少将的眼睛,摩昂的眼神也突然警惕了起来,但如松般站立的姿势却仍旧。 罗米奥斯他真的恐惧死亡吗?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他以前并不愿意承认,但他尚不具备他父亲所拥有的忠诚和觉悟旁边的少将眼神不定,似乎若有所思,摩昂将军看来领会了少将的意思,他带着认可的语气道:“可以了,谢罗恩,把他带过来。” 名为谢罗恩的少将点了下头,并转身进去了近卫军人群内,摩昂则一只手将罗米奥斯提了起来,罗米奥斯一惊,看着摩昂抓着自己衣领的右臂在颤抖,看样子,这个老将军的蛮力可比自己的父亲差多了。 “但是,我作为一个军人,你亦作为一位战士,我并不想这样就白白的将你击败!”摩昂的语气十分严肃,但并没有怒意,这是他从内而外散发的威严“我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时,谢罗恩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两名近卫军战士跟随着谢罗恩走到了前方,后面两人同时押着一名俘虏出现,而那名俘虏其实罗米奥斯早就有预料到了。 在罗米奥斯身后,安雅看到这一幕后差点叫出声,但马上又把声音止住,她忍耐着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绝对不能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这是她跟随罗米奥斯这几天最大的收获。 只见被两名近卫军战士押着的沃克,神情疲惫,身上并没有单孔而是被穿着三支箭,上下都有未干的血迹,不知是战斗中的损伤还是受到了帝国军队的严刑拷打这一刻,罗米奥斯心中最后的自尊也随之破碎,就连自己兄弟的姓名,也被敌人抓在了手里。 摩昂放松了罗米奥斯,罗米奥斯大口喘着气,似乎摩昂是放松了他的咽喉,不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试探的走近了沃克,对他道:“我觉得你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 “他没有说话的资格,只是我们的战利品罢了,按照摩昂上将的意思,你要在这里和将军一对一决斗,如果你能打倒将军,你的兄弟和你的同胞们都能被释放!”谢罗恩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道。 而此时的沃克,他认为罗米奥斯叫他解释什么自己为何被俘虏之类的,但他没必要说什么,因为他也亲眼看到了罗米奥斯向这群残暴的帝国军人们下跪,心里的一根支柱也因此崩塌。 “你们这是在戏弄我吗?我已经连作为一名战士的尊严都抛弃了,你们还想跟我玩这种游戏?”罗米奥斯苦笑着。摩昂回答道:“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当然要干!我刚才只是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而已”说罢,罗米奥斯再次拔出了长刀,摩昂也走上了前,将自己的刀拔出。两人的刀型几乎一致,当初罗米奥斯就是在以摩昂将军为首的帝国近卫军的指导下,练习了刀剑之术,摩昂也算是罗米奥斯曾经的一位老师但终究理念不合,曾经的师徒也会刀剑相向,往事也只能在这一刻被遗忘。 想到刚刚说过的话,这一刻,罗米奥斯竟然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像安迪 摩昂附身拔刀,这一刀便挥向了罗米奥斯的脖子处,罗米奥斯及时以刀相抵,但对方的力度震得罗米奥斯的双手痛麻,接着两人开始猛烈的决斗,使得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尖锐锋利。 罗米奥斯蓄力,一发剑气首次将摩昂逼退,摩昂见此微笑道:“依然是弧形剑气吗?看来这段时间你一点进步都没有啊。” 罗米奥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时刻准备好应对摩昂的各种攻势,刚才摩昂说那种话,罗米奥斯就有预感摩昂要展现一下自己吗实力。 摩昂刀身亮出,刀面上映出了银白透金的光芒,接着从下至上,裂地斩出一道波动袭向罗米奥斯,罗米奥斯也随之躲散,但摩昂却立刻释放出了第二道。 “呃啊!呃”罗米奥斯被击中并受了伤,但罗米奥斯被其攻击击伤但却没有被打倒,依旧站立在原地摩昂见此,似乎若有所思 接下来,摩昂继续冲向罗米奥斯,不多给罗米奥斯半秒喘息的机会,两人再次近距离拼杀了起来,但罗米奥斯依旧处于被动,又多次被摩昂击伤。 战斗似乎又暂停了一个回合,罗米奥斯吐了一口血痰,将手中的神器解封,神器解封所瞬间迸发的强大力量使罗米奥斯第一次将摩昂击倒。 罗米奥斯的行动比起之前更是迅猛了多倍,这次轮到摩昂开始招架不住罗米奥斯的攻击,罗米奥斯在掌握了一时的主动权后道:“您不是一样也有神器吗?摩昂将军,好像就是您手中的那把,听说还是你们的陛下赐予您的。”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轻易让它的力量暴露在作为敌人的你们面前!”摩昂斗志依旧,他继续与罗米奥斯拼杀,摩昂惊人的耐力和持久力在这一刻体现,只要与罗米奥斯战斗的节奏不混乱,摩昂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寻找罗米奥斯的破绽 于是,罗米奥斯再次想办法将摩昂击退,脱离了摩昂这种“黏连战术”摩昂与罗米奥斯的距离再次被拉来,摩昂将刀快速的收回刀鞘内,并猛然拔出,罗米奥斯亦腾空而起,从空中猛烈斩向摩昂。 刀刀碰撞的声音震颤着两人的鼓膜,这场战斗依旧是难解难分,就连那群近卫军也看得入神。 “看来这位叛变的伯爵的确是个年轻有为的可塑之才,我现在明白了将军他为什么不下死手”谢罗恩自认为的自言自语道。神情恍惚的沃克感觉到了押着自己双臂的两名近卫军的力度略有放松,自己的左手可以摸索到口袋 “明明前途一片光明的你,为何就不能为陛下所用?”战斗中,摩昂带着怒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真正所想的“安里士帝国不曾亏欠你什么!军队的统治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陛下才是知道平民百姓真正想要得到什么的人!” 摩昂的力量在这时又被他自己提高了几层,一招裂地式斩击向罗米奥斯袭来,罗米奥斯将刀竖直,以自己的防御姿态强行提抗这道迅猛的剑气,直到对方的力量被完全化解。 下一秒,罗米奥斯冲向前方并给予反击,腾空一斩被摩昂强行抵挡,便转而下方攻击,但由于摩昂的闪避也只是砍伤了其腿部。 但这一次,罗米奥斯拿到了自己的优势 罗米奥斯积蓄剑气,向前方同时斩出三道剑气几乎是轰击摩昂,不仅是摩昂,此招由于波及范围较大,因此也击倒了周围的几个近卫军的人员,接着,罗米奥斯又一次接近摩昂,以最后一刀的威力将摩昂击飞。 这一秒,罗米奥斯在攻击摩昂的同时亦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这次是鄙视着他对安里士帝国的忠诚之心,罗米奥斯感觉自己捡回了自己的自尊 “哼”但听到摩昂发出这个声音后,罗米奥斯就想马上收回之前的想法,有一个冰冷的事实摆在罗米奥斯面前——摩昂其实直到现在都没有使出全力。 摩昂再次出刀,两人的刀再次相抵,摩昂的力量如旋风般,以巨力将罗米奥斯击倒。 “束手就擒,你输了。”摩昂将罗米奥斯的武器收缴,眼神冷漠的看着罗米奥斯,就在这等待着他下一个反应 后方的安雅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而沃克的左手感觉拿到了枪托的把柄,并将带着利刀的枪托握在手中,并猛然刺向左边那人的大腿。 随着一声惨叫,沃克抓住了这唯一一丝机会,脱离近卫军的束缚,并趁着禁军都没反应过来,双手立刻幻化出两把特制火铳并攻击摩昂,摩昂用长刀将这两枚弹药劈开,弹药在空中爆炸。 “可恶”沃克想再攻击第二发,罗米奥斯立刻将他阻止,大喊道:“住手!别这样?” 罗米奥斯阻止沃克的同时,并护在他的前面,也以免对方趁虚而入,沃克也忍着怒气,回敬道:“他妈的,别拦我!” 罗米奥斯连忙抢夺他手中的火铳,两人的双手都死握着不放,直到这火铳被罗米奥斯捏碎为止,接着罗米奥斯一拳将其打倒,以此给他一记教训。 “你给他们跪下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就是怂了!”沃克骂着,使得罗米奥斯这才反应过来,他大喊了一声“安雅”,接着独身应对几个走过来的近卫军战士。 安雅和几个人强行将沃克拉回身边,而此时,罗米奥斯已经和其中一个近卫军战士拼杀了起来,罗米奥斯向他身后的众人大喊:“快撤!” 罗米奥斯一个后退,又横斩出一道波动尽可能拖慢对方进军的脚步,但仍不可能阻止的了这千军万马的洪流攻势。 罗米奥斯尽力杀死了四个近卫军战士,谢罗恩已经率领部队前去追杀叛军部队,唯有摩昂再次来到罗米奥斯面前,道:“把这场决斗表演完毕,你我以后恐怕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嗯”罗米奥斯此时的肯定,更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天边已经日落,他看到了艾里克索姆家族未来的命运。 第一百零五章 终将窒息 “姐姐,快跑!”沃克尽管身上有伤,但他仍旧不愿意丢下安雅,近卫军汹涌的冲锋之势逐渐向他们逼近,而天明奈叶不甘心就这样逃窜,他仍然不断命令着自己的部队向敌人反击,拼死拼活就这一战,他自己也不断的使用火焰消减面前的敌人,道:“顶住!都给我顶住,为最高领袖大人争取最后的时机!” “可恶”沃克也听从了天明奈叶的号召,用手中的榴弹发射器攻击冲锋而来的敌人,但令沃克没想到的是,近卫军强悍的单兵战斗力,竟然连在空中飞射的榴弹都能将其斩成两段。 沃克心里暗叫不妙,眼见着一名近卫军士兵举刀砍向他,他也连忙双手拇指同时按了一下榴弹发射器的一处开关,抽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与其交手,接着沃克凭证更敏捷的动作将对方割开了喉咙。 同时,不断奔跑的安雅也马上被近卫军的人追上脚步,沃克眼见着那名敌人举起了自己的长刀,即将砍向安雅的背部,而自己却来不及去救这一刻,沃克的双眼本能的一闭,他打心里绝不想看到自己的姐姐被杀害的惨状 但就在这个时刻,一个挺身而出的男青年竟然舍命替安雅挡下了这一刀,沃克抓住机会,从侧面将那名敌人刺杀,接着又抱起那名青年,大喊道:“兄弟!兄弟!兄” 手中的人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沃克看着后方的近卫军不禁怒火中烧,他扶起自己的姐姐,安雅也和沃克一样凝视着前方。 “放心,你之前教给我的我都记得。”安雅握住沃克的手腕轻声道。而沃克则顺手将自己手中的火铳交给了安雅,下一秒,的空缺的那只手再一次出现了一把新的榴弹发射器,姐弟两人同时向前方开火试图压制对方的冲锋。 沃克和安雅的反击行为终于对所有的革命军们带来了士气的鼓舞,有不少原本还在逃跑的人重新拾起自己的武器攻击近卫军,但由于攻击都很零散,所以现在每一位革命军士兵都是在单独作战,暂时难以恢复他们的战术。 “话说回来,你到底藏了多少把这种枪?”安雅带着几分幽默的问道。而沃克则答非所问:“这不是什么枪,这叫榴弹发射器!” 虽然近卫军都是以一挡五的存在,但革命军也有不少精英部队,一场大战就这样在帝都的市区内爆发,革命军立刻扩展开了自己的防线,并开始占领如楼房建筑之类的有利地带,阻击敌人。 天明奈叶也终于可以让自己的喉咙休息一下,专心的战斗沃克则护在了天明奈叶前方,为他的高等法术提供施法的时间。 沃克所发射的榴弹爆炸声震耳欲聋,但并没有干扰到正在吟唱的天明奈叶,由于近卫军本身较差的灵活性,使得这群被他们喊成“乌合之众”革命军的优势开始显现了出来,战局终于开始向有趣的地方发展。 而就在这时,一种不知名的能量击中了沃克,沃克因突然的剧痛差点跪倒在地,他能感觉得到是法术能量。 “沃克”安雅连忙将沃克扶起,指着前方道“是那个少将!” 只见谢罗恩少将右手发射着一种暗红色的射线,速度很快,沃克和安雅都难以躲散,主要还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天明奈叶,他毕竟是决定着这场战斗胜败的存在。 “姐姐,我们只能尽可能的压制他了”沃克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着,安雅只是点了个头后,两人便再继续使用榴弹攻击。 “哼!天真”谢罗恩不屑的冷笑一声,接着一道法术射线过去同时打断了沃克姐弟的攻击,并锁定了天明奈叶,并道“让你尝尝这个,算是我对你的敬意!” 一张暗红色的长弓出现在了他的双手,完全由法术能量化成的箭矢在弓被拉满的那一刻飞射而出,这支箭似乎盯紧了天明奈叶的心脏,欲将其一箭致命。 而在这一瞬间,天明奈叶的施法终于结束,一道从天而降的烈焰倾泻在了禁军一方的头顶上,掀翻了陆地,周围几十米的建筑都被波及,而天明奈叶依然撑起了魔法防护,保护眼前的姐弟,尽管一支箭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处。 不知何时,大爆炸终于结束,帝都又一带地方成了完全的废墟,刚刚那一次炎爆,双方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人间蒸发只知道沃克和安雅在天明奈叶的保护下又幸存了下来 “呃”同样活下来的还有谢罗恩,他军装上的少将军衔可不是白戴的,他先看到了沃克,并再次使用弓箭瞄准。而沃克也立刻发现了他,马上拔腿就跑,嘴里还不禁说了一句:“我去” “去死你!”沃克大喊一声后,在躲过他第一支箭便向他冲了过来,并试图挟住他的脖颈,但谢罗恩的体格要比沃克强壮的多,他要对付沃克还是挺容易的 他正将沃克撂倒,沃克便用自己隐藏的短刀刺入了谢罗恩的大腿,谢罗恩赶紧将他整个人扔飞在地,接着又用弓箭给他致命一击 —————————————— 在另一边,罗米奥斯与摩昂,两人享受着这单纯的决斗,周围无人,他们可以随心所欲 两人都将自己所坚持的意志分别赋予自己的刀刃上,因此,这也是一场关乎到革命军或者帝国尊严的决斗,两人已经持续交手多时,难解难分,直到现在都没有明显的优势偏向。 “我作为一名军人,我敬佩你对于前王朝的忠诚,但我并不明白,有意义的事情也罢,但为何你会把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也坚持下去!”摩昂一刀将罗米奥斯击退,道。而罗米奥斯也持刀再次进攻,回答:“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而我现在只想再为我的兄弟们除掉一个障碍!” 摩昂可不喜欢这样被形容,但也并没有说什么而罗米奥斯只是安心的与摩昂决斗,如果顺利的话,那沃克和安雅两人现在说不定已经甩掉禁军的追杀了。 说罢,两人的武器再次缠斗在一起,或许双方都没有料到这场决斗会持续到现在,罗米奥斯由于受伤导致体力流失的很快,摩昂也早已经感到了疲惫。 “不如我们再加快些节奏,把自己的本事都使出来!”摩昂说道,恐怕也是因为战事紧急,他不能一直耗在这里,虽然面前的就是敌人的首领。罗米奥斯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神器的力量激活至最大,力量充盈至他的全身,这便是他最强的强化型必杀——“铁血意志。” “喝——!”罗米奥斯怒吼了一声,冲向摩昂并挥动带着热浪的刀刃,一刀将其击飞,而在半空中的摩昂重新积蓄自己的力量,也向罗米奥斯进行冲击。 但此时罗米奥斯的力量已经是之前正常状态下的十倍以上,当摩昂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便一道横斩,将摩昂击退并撞在了一面墙上,摩昂背部紧贴的墙体也随之倒塌。 罗米奥斯乘胜追击,一道剑气袭向摩昂,摩昂也立刻一道剑气回击,两者相抵,在两人中间产生了能量爆炸,罗米奥斯接着便贴近摩昂,又是一段白刃战。 “嗯看来的确是这样”摩昂战斗时自言自语道“力量被瞬间激活到这种程度,大量流失的不仅仅是生命力,恐怕连理智都已经丧尸了” 摩昂不禁叹了口气,他虽然不能体会一位战士为了胜利而失去理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但他清楚的肯定,只有保持住自己清醒的心智,才能随时用自己的力量为帝国效忠。 又听到了来自罗米奥斯的一声暴喝,这次摩昂不会正面去迎接了,他计算好要闪避的时机,使得摩昂身后的一辆被遗弃的汽车替摩昂承受了这一招汽车燃着火焰被罗米奥斯击飞,最终撞垮了前方一栋三楼建筑的一部分,汽车也随之爆炸。 “唉,或许你真的该清醒一下了,罗米奥斯。”摩昂沉重的说罢,罗米奥斯还红着眼厉声向他叫嚣:“清醒什么?我现在只有把你们全部撕碎的想法,包括那个深居在皇宫里都不露脸的暴君!你们这群压迫者!背信弃义的盗国贼!这个邪恶不正的国家早晚会得到应有的制裁!”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前王朝的结束只是历史的选择,它已经成为了历史。帝国伟大的陛下,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片土地和人民真正需要着什么。或许你应该就此放下你的武器,我会带你真正了解一下帝国公民真正的生活!”摩昂似乎还在对罗米奥斯抱有一丝幻想,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大贵族少爷并非恶劣,他不过是被他父亲洗脑的最严重的一个罢了。 这时,摩昂感觉到了势头不对,罗米奥斯看起来又要对自己发起一次突进,他立刻打消了所有念头,准备迎接这一招,和之前不同,即使这一招恐怕比之前的还要强,但摩昂这次却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一道红刃在两人之间划过,两人也瞬间交换了位置,下一秒,一股猛烈之极的力量在摩昂体内爆裂,一大口鲜血从摩昂体内涌出喉咙,但摩昂依旧能站得住 “这种威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摩昂摸了一把自己受伤的腰部,心里道“还好算我技高一筹不过这恐怕难以恢复了” 摩昂继续强撑着身体,他要确认罗米奥斯的情况。果然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已经不省人事的昏死过去了。而罗米奥斯本人,对摩昂来说,便是最大的战利品。 “唉,何苦非要到这一步的田地呢”摩昂叹息着,并打算坐下稍微休息一会,由于腰部的重伤,他现在除了穿着军装带着长刀外,整个人都像一位四处可见的老头一般,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街边的灌木旁,并点燃了一根烟。 一根烟不知不觉的就在手中燃尽,摩昂正准备立刻拿出第二根时,一位禁军士兵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他的面前。 说是士兵,其实走到面前后才发现原来是个小少尉,而且还是名宪兵。宪兵少尉向摩昂敬了个军礼后,汇报道:“将军,我们团长阿莫罗命我向帝都各处的战斗部队汇报,帝都四环以外的抵抗基本已经结束,请所有清理完区域内敌人的部队,立刻前往冥府整备!” “嗯,知道了”摩昂难得有兴致的多问了他两句“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将军,阿林!”阿林说罢后,摩昂又想到了他们宪兵团的团长阿莫罗,不禁笑道:“你不就是你们团长的儿子嘛,呵呵呵他之前可没少向我提起过你。” 摩昂虽然这样轻松的说着,但阿林心里的态度却愈发敬畏,他看着摩昂那带着血迹和裂痕的肩章,三颗白银透金,精于雕琢的六芒星象征着摩昂语言的轻重,一对上将军衔,这背后不知是经历了多少磨砺风霜,又不知看着多少代军人一步步成长。 “对了,阿林少尉”摩昂让阿林回过了神,阿林连忙敬礼道:“您说,长官!” “拜托你们宪兵队把这个人带回禁军的基地,等他醒来后,告诉他,这场决斗是我输了。”摩昂说罢,继续抽烟不再看往阿林这边。 阿林又向他问起地上罗米奥斯的身份,摩昂也如实回答:“叛军总指挥官,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 —————————————— 毫无征兆、毫无预料只不过是在战场上一次没来得及闪躲,安雅眼看着红色如血的箭矢穿透了沃克的胸口,安雅下一秒的念头并不是过去抱住沃克,而是加大了心中的仇恨,继续向敌人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这时,正在奔跑的安雅感到了一股无形的推力,突然倒在了地上,只见在她面前站着一位穿着红色西服的贵族魔法师,背对着她,道:“你赶紧沃克少爷离开,沃克少爷应该还有救,我对付完这个家伙后就去找你们。” “哼,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做什么?”对面的谢罗恩冷笑道,在他身边的还有数位近卫军战士。 安雅看着他,没有说什么,便往回跑去,看到有两个近卫军战士欲追捕,天明奈叶立刻一发烈焰冲击将两人同时活活烧死。 “别杀死他,他往后还要为我们那些牺牲的兄弟们好好受苦偿命!”谢罗恩拉满弓弦道“近卫军,环形包围。” 天明奈叶只是继续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凛然,这让谢罗恩感到十分不舒服,感觉作为帝国军人的他们才是恶人般,以多欺少,正准备杀死一位义士 但谢罗恩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心情而做一些无聊无用的事情,这种场景他以前在不少野路子小说里都看到过,就算要他作为一位反面角色,他更不能对敌人犹豫。 蓄力五秒,箭矢脱弦而出,周围多名近卫军也向他展开围剿。一瞬间,以天明奈叶为中心爆发了一阵冲天的火光,将周围所有人炸飞,谢罗恩第一个起身,他看到天明奈叶的西服上正燃着一种不灭的火焰。 “什么,这”谢罗恩惊讶之余,仍不忘记继续对付天明奈叶,他将五支法术能量箭同时朝天空射出,锁定天明奈叶的位置落下法术箭雨 “离星决!”天明奈叶大喊道,红宝石法杖开始发射出多道火焰冲击,攻击每一个敌人的同时并将此地化为火海,他感到了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但仍旧笑着。 —————————————— 帝都如同一座巨大而又封闭的迷宫,双双重伤且寸步难行的姐弟似乎永远都走不出去这座城市安雅拼尽了最后一丝体力,拖着沃克逃亡,直到安雅跌倒,她感觉自己再也无法起身。 泪水的触感安雅还能感觉得到,就在她绝望的看了身旁的沃克一眼,马上闭上眼时,一声轻蔑的声音又立刻将她本能的警惕心拉满。 “喂喂!你们是什么人?平民还是叛军杂种?”只见三个穿着深褐色军装的强壮男人出现,安雅这筋疲力尽的身体不知又是哪来的力量爬起,茫然而又恐惧的看着这三个男人。 “帝都警备队,要对你们例行检查!”站在中间的厢警员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左右两个厢警员一个架着装着刺刀的步枪监视着,另一个人则分别对姐弟俩进行了快速搜身。 “应该没大问题,别说武器了,连个硬币都没有”负责搜身的厢警员有些失望的抱怨道刚刚搜身的时候安雅全身都被这个男人摸了个遍,占完便宜后还说了这样一句话。但作为女孩子的安雅,此时也没有心情去恼怒 “干活,看见那群人了吗?帮忙收拾地上的尸体!”其中一人带着厉色命令安雅道“反正我们管饭,干完后还给你们发路费,在这喝完热粥总比你刚刚那样强臭小子!看好她!” 厢警员说罢,一个长得老实憨厚的小伙子陪笑着跑了过来,他也是这群苦力的一员。三位厢警员离开前还向他嘱咐道:“这里就属你最勤快,带好她,晚上别忘了来吃饭!你们至少还得在这呆个半个月!” “明白!长官!”小伙子憨笑着,但这种笑容挺真诚,没有半点谄媚的意思安雅这才松了口气,她回过神来,自己为了逃快点便把和沃克的武器装备都丢弃了,刚刚还挺后悔,没想到到这反而捡了一条命。 “来,别大声说话,记得把死人都搬到他们说的地方就行。”小伙子小声道,并向安雅伸出手。安雅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的沃克,犹豫片刻,才伸出了自己的手:“但,但是他” “没关系没关系,长官们会给他治病的,只要干活干好了,说不定咱们能早点回家。”小伙子声音比较小,但说话听起来挺卖力。 安雅已经走投无路了,她在被厢警员放过的那一刻,就代表着她还有命活下去,也代表着她的叛军生涯也就此结束 “对了,我叫托比斯,叶克市农村来的,本来是来帝都见见世面的,谁知道正好遇上打仗了对了,你呢?”小伙自我介绍着,犹豫缺乏与女孩子相处的经历还语无伦次。 “安雅,本地人”安雅也回答道。 第一百零六章 再次集合 皇宫内的某处,爱兰菲尔用附着圣光的剑斩向摩尔西斯,科克与陵卡从左右试图绕后,用利刃清理了摩尔西斯的黑暗魔法凝结成的异形魔怪,并向他背后突袭面对前后夹击,摩尔西斯也将法术防护包裹在全身,但在成功弹开身后的科克和陵卡时,前方却仍被爱兰菲尔给破坏。 “嗯?”摩尔西斯第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惊愕,连忙调整自己的位置以避免被爱兰菲尔进一步的突击。爱兰菲尔似乎明白摩尔西斯此时的疑惑,便用一句话解释:“父王放心不下你,所以让我可以使用这种克制你的力量。” “哼阴魂不散的阿拉德。”摩尔西斯这样说着,但还是不禁带着一抹阴冷的微笑。 又是黑色能量触手配合着法术球的攻击,触手蠕动着从不同的方向伸向陵卡,陵卡一看到这种东西心里便不禁发毛,赶紧挥动利刃将其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干净。 “陵卡小姐,你小心!”爱兰菲尔大声提醒了一句,没想到仍有一条触手陵卡没有发现,触手立刻将其用力绑住,并通入了一种黑色的电流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正有人在饶有兴趣的窥视着这场战斗。 “海伊尔大人,他人的战斗也确实很精彩没错,但我们”一位刺客打扮的人似乎想提醒旁边的人什么。而身旁戴着金色面具的红衣男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道:“再等一下,我们现在不好出手。” “唉”刺客打扮的家伙只能先叹口气,并继续等待着海伊尔所指的时机。站在高处,透过窗户,爱兰菲尔仍在正面与摩尔西斯苦战,陵卡与之侧面配合,就是不知道科克去了哪里。 “嘿!小女王、陵卡!”科克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此时并非一个人出现,而是搀扶着一位神情憔悴的老人,老人的另一边,还有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三人一块配合着行走。 科克将萨尼佛格和盖兰德救了出来,就说明他们与摩尔西斯的战斗就可以提前结束了。但摩尔西斯哪是那么容易就会放过他们的,如果刚刚的一切法术较量主要是为了戏弄爱兰菲尔的话,那现在摩尔西斯才算准备使用一部分真正的实力。 “你们倒是也挺能带给我惊喜的”摩尔西斯阴险的笑着,并开始施法“亡者之深渊!” 众人感到自己的脚下猛然一软,有种强大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们,如摩尔西斯说出的法术名字一般,地面果然形成了一口无底深渊,深渊伸出了多条触手捕捉着所有的猎物,并逐渐将其拖入口中。 本来这等招数一释放,摩尔西斯便可以喝着茶,欣赏着深渊巨口将猎物一点一点拖入胃里的场景但爱兰菲尔终还是有一招,她将自己的圣光力量通过剑注入深渊,试图将其的黑暗能量抵消。 “还真是异常顽强呢,这倒是作为一位王应有的气质!”摩尔西斯嘴上带着些许夸赞,但动起手来是丝毫不会留情,他继续注入自己的力量滋养脚下的深渊,就这样,两人形成了一种僵持的状态。 而这窗外的窥视者,此时也开始按捺不住自己了,或许并没有料到他们这场战斗持续那么久,更何况现在还双方形成了无解的对峙 海伊尔正了正自己脸上的面具,接着右手不知道在玩弄着什么法术,但似乎很快便对摩尔西斯与爱兰菲尔的战场带来了影响,爱兰菲尔感到自己脚下的吸引力开始减弱,她便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往前方猛斩一道光斩,击中摩尔西斯并打断了他的法术。 摩尔西斯一惊愕,他多少也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看着与所有同伴逃离这里的爱兰菲尔,摩尔西斯也并没有继续追逐。而是站在原地,冰冷邪魅的目光望向窗外,在等待着什么。 “海伊尔大人,请吩咐!”海伊尔身边的刺客打扮的人向海伊尔请示道。海伊尔回答:“计划有变,我现在有了更有趣的想法” —————————————— 大约几分钟后,一道深红色的能量雾影在摩尔西斯的身后凭空冒出,摩尔西斯一惊,只是用余光察觉到了身后的血红色,但是他的魔法触手却是十分灵活敏感,在感觉到暗影能量时便会处于兴奋的状态,并开始剧烈的蠕动颤抖。 和自己面色冷静的主人相反,黑色透紫的触手们疯狂的在摩尔西斯法杖顶端跳着令人发毛的舞蹈,直到它们自己袭向了那红色雾气后的男人而海伊尔只是在面具后方微微一笑,释放了一股如他的头发般猩红色的能量,将所有伸长并欲图袭击他的触手全部撕碎。 海伊尔不屑的将地面上触手较完整的尸体又用脚底碾碎,接着带着笑腔对摩尔西斯警告道:“作为饲养者,你平常还是最好管好你养的这堆怪物,否则我不敢保证它们会做出什么刺激的事情来,哼哼哼” “只是遵从生物的本性而已您不会残忍到连它们的本能反应都要压制,尤其是遇到暗影属性强大的人。”摩尔西斯看似在为自己辩解,但声音却富有一种诱导的魔力。海伊尔则回答道:“理解理解但有件事情别忘了,我记得我们的陛下不也是拥有十分强大的暗影能量嘛,您作为一位封王,难免会觐见陛下,那时候不再加以训管,我很不忍心想象会发生什么。” 然而海伊尔提到陛下后,不仅没有引起摩尔西斯的恐惧,反而让他露出了更为愉悦的神色,他转过身,看着不露脸的海伊尔,道:“不瞒你说,这些家伙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他们携带着我身体内的机能和信息,可以替我做到并感受到一切!万一或者是说早晚,我将陛下踩在了自己的脚下那呵呵呵” 摩尔西斯想到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笑出了声,而海伊尔却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不知为何,他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兴奋,也随之与摩尔西斯重合,也大笑着,不过他的笑声比起摩尔西斯,还保持着几分他自认为必要的矜持。 “所见略同?”摩尔西斯转过身,与海伊尔面对面道,然而下一秒,面具后的海伊尔便转喜为怒,单手凝结成一团红色法术球攻击摩尔西斯。 然而,这一发攻击对海伊尔来说并不是真正以伤害对方为目的,这种低级的程度摩尔西斯很容易便将其抵消,摩尔西斯的笑容也消失,有些明知故问道:“这又是为何?” “这是个警告,封王殿下,以后请不要对我的东西有任何不切实际的臆想”海伊尔又看着摩尔西斯法杖那冒出的触手,道“真的与你融为一体了吗?真够恶心的。” “或许你我应该联手,到时候共同分享这片中洲大陆,放心,我虽然对女人不好,但是对交易朋友还是挺公道的。”摩尔西斯似乎一眼便透析了海伊尔真实的想法。而海伊尔此时还摆出正经的语气反驳道:“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这句话吗?我今天来此,其实是专门来讨伐你的。” “哼哼哼不必这样,在我面前”摩尔西斯又发出他那招牌的笑声“不知道是该怪阿弗洛狄殿下太单纯还是陛下实在不识相?我可没觉得你是个忠臣良将的形象,没错,帝国英雄海伊尔大人?” 海伊尔没有回答,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使用口头语言去交流,摩尔西斯猜测着金色面具后面海伊尔此时的眼神,微笑着。 “不过多亏了你的福,我们的合作计划可能要再迟一部了是你把我妹妹他们放跑的。”摩尔西斯故作一副自悯的神色。而海伊尔拿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半边俊美无比的男性面容,道:“我的手下正好路过他们,至少能捡回来一个人头,就当补偿了。” 接下来又是沉默,两个邪魅的男人各站在房间的一边,在心里思索着下一步。 —————————————— 由于两名重伤人员的拖累,爱兰菲尔一行人的行动效率大大下降,那一身黑衣的家伙很快便追上了他们的脚步,并在发动袭击之前估算着这五人的价值。 “就是你了”刺客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番,便放出一枚毒镖试探爱兰菲尔而爱兰菲尔也早有准备,以剑格挡,接着又双脚急刹车,护在所有人前方。 “大家小心!”爱兰菲尔喊罢,但那刺客却又突然不见,四周都没有其身影。陵卡认为是行动速度过快的原因,便也想动身凭借自己的速度让他显形。 “不要慌张!”这次甚至连科克都平稳了下来,一改以前的吊儿郎当,又小声嘀咕道“好家伙这个一招鲜” 科克发觉了有些事情不对劲,为何这位来路不明的杀手会袭击爱兰菲尔等人?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个叛军干部的存在? 四周没有一点敌人的气息,每个人都将警惕性提到最高,直到神智还不怎么清晰的盖兰德无意中看到了刚刚被爱兰菲尔弹回的毒镖竟然凭空消失了 本能的警觉和对女王的保护,让盖兰德在这一秒无比敏锐,察觉到了危险。盖兰德挺身而出,雄壮的后背将爱兰菲尔撞离了一米,还未等爱兰菲尔反应过来,盖兰德便皮肤渗血,倒在血泊中。 “啊?盖兰德将军!”爱兰菲尔第一个跑到了盖兰德身边,萨尼佛格也走近,但神色依旧严肃,而陵卡和科克这次就差不多像路人一般站在一边旁观。 盖兰德感到原本强壮的身体立刻没有力量,但还是用手臂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为的就是撑住这最后一口气,亲眼见证自己最后的付出女王是否满意。 然而盖兰德究竟是如何突然被致命?这完全无从说起,现在爱兰菲尔突然回想到自己曾经对盖兰德不满的态度,且还要将他撤职一时间,爱兰菲尔品尝到了悔恨的滋味。 “对不起,将军。”爱兰菲尔用剑撑着地面,单膝跪向盖兰德,这是她作为君主理应向忠烈者的行礼。而盖兰德则带着微笑问道:“女王殿下,我的工作是否已经完成?我的责任” “放心,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但是,你却享受不到之后的一切”爱兰菲尔忍着泪水向他答复,她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萨尼佛格,萨尼佛格依旧是那老持稳重的样子。 “果然是那个家伙,最为无形的杀人手段‘刃蚀术’?”科克嘀咕的很小声,但陵卡的耳朵似乎更敏锐,她异样的目光看着科克,将刀刃暗地里推出一小段,道:“你在说什么?” “哦,没有注意周围,说不定敌人就在附近。”科克立马转移话题道,陵卡也觉得现在不方便知道太多,便替爱兰菲尔等人警戒着周围。 “哼!不过我也警告你这个家伙,既然想好好合作就别再搞什么事情!”陵卡秀丽的眼睛斜视着科克。 “你完成对阿拉德的责任了,盖兰德将军,你也完成了对于安里士帝国的责任”萨尼佛格也蹲下身,并终于开口道“但是,你却尽不到你对你家庭的责任。” 萨尼佛格最后一句话无疑是最令人痛心的,盖兰德仍旧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只手紧握住萨尼佛格的右手,嘱咐道:“答应我一件事情,大人,请不要去找我的妻儿,我不想让我的儿子也” 话到这突然哽住,盖兰德依然注意着自己作为一名军人的身份,有些话语他说不出口最后,他向爱兰菲尔的手背一吻,为爱兰菲尔做最后的祈祷:“祝你武运昌隆,女王殿下。” 盖兰德断了气,但他们现在无法带着他的遗体,爱兰菲尔站起身仰起头,似乎这样夕阳能将她的泪水蒸发或者让她的泪水倒流。 —————————————— “是你,安迪副官!”干戈尔看到了眼前这位熟悉且陌生的蓝发少年,他的心情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安迪,你” “让您受苦了,最高领袖大人!”安迪连忙扶住受伤的干戈尔,干戈尔这才把心一放,心里庆幸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手下助战。 第一百零七章 最终对峙 或许干戈尔他不知道曾经自己在梦里梦到过多少次眼前的场景,只不过在梦里,他尚且看不清站在他对面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就像那些小说里常有的——勇士与魔王之间的故事一样。面前以斯巴鲁为首的小队各怀警惕的与干戈尔相互僵持,而干戈尔这边,除了他本人外,也有安迪可以协助他战斗。 “这些人,我多少都认识一些”安迪低声对干戈尔道,语气和神态依然带着一股冷气。干戈尔听到这话,不由得也对安迪产生了警惕心,如鹰一般的锐利目光向下斜视安迪,试探性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若与他们发生冲突,我们的胜算会很大。”安迪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指着斯巴鲁道“除了这个只懂蛮力的家伙外,其他那三个阿拉德人都或多或少会些法术” 干戈尔抱着怀疑的意思听着安迪讲解,这个时候,对面的斯巴鲁传出来了声音:“安迪!你这混蛋跟那老头瞎聊什么呢?他妈的要动手就赶紧!” “嗯,看来或许差不多呢”干戈尔开始有些认可了安迪的说法。 斯巴鲁对安迪一直积蓄着怒气,凯里莎也一样。但凯里莎这次选择了把急躁的性子压了下去,接着拍了拍斯巴鲁的肩膀,走到了他的前面,向对面说道:“安迪,我劝你回头是岸” “凯里莎这个女孩想必最高领袖大人也认识。”安迪趁机继续向干戈尔介绍说明道“拥有神器,能使用那种高能量度但低技术性的魔法攻击方式,手里的神器她也不会使用,说白一个半吊子。” 才发现安迪一直没有理会过他们的话语,凯里莎这才哽住,一丝苦味流入她的嘴里威尔和夏蕾丝也走到前面,夏蕾丝拍了拍凯里莎的肩膀,威尔对斯巴鲁道:“现在不是谈判的时候了,兄弟,一会开始交手的时候要多坚持一会,等待乌迦南大人或者别的援军到来。安里士帝国早晚会对他们降下制裁!” 最后一句话,让斯巴鲁的眼前似乎闪过了一个绝美的少女身影,曾经的好朋友好兄弟,如今到底又要搞成什么样子呢? “趁着他们好像还在谈话,我们先发制人,上!”斯巴鲁说道,四个人便立刻调整好了阵势,“三陆一空,两近两远!”共同对干戈尔和安迪发起了突击,而在半空中的凯里莎发射出第一发魔炮之前,安迪突然向他们这边一瞧,冰冷透彻的杀气再次显现,安迪一瞬间便穿过正在冲锋的斯巴鲁,一招附魔斩将在后方准备射击的夏蕾丝击倒。 “什么?”斯巴鲁和威尔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却不知干戈尔也发力,带着气流的双重重拳不需要直接击中两人的身体便将两人击飞,击飞的过程中,又被安迪截住,安迪分别在两人身上补了三道凯里莎见状不妙,连忙拉远自己与对方的距离。战斗几乎还没有正式开始,他们四个人便被放倒了三个 凯里莎先是将夏蕾丝扶起,斯巴鲁和威尔两人相互搀扶着起身。而安迪带着一副轻蔑的样子道:“哼!真是可笑,看看你们有哪个是成熟点的家伙” 斯巴鲁起身后,怒目瞪了安迪一眼,直着冲向了安迪,而安迪挥手一发“水龙弹”,击中了斯巴鲁,但这并没有让斯巴鲁停下来。 斯巴鲁如同一只健壮的小豹子,在硬吃了安迪的法术攻击后,胳膊肘猛顶了安迪的胸口,安迪突感一阵窒息感,喘不过来气接着,斯巴鲁继续与安迪肉搏。 看着斯巴鲁一人似乎已经制服了安迪,其他三人也开始对干戈尔发起攻击,这三人唯一还拥有近战能力的也只有拿长剑的魔法师威尔,凯里莎于半空中火力压制,夏蕾丝手持弩箭配合攻击。 这时,威尔与凯里莎同时锁定了目标并对干戈尔使出了法术攻击,干戈尔以身体迸发出的护盾防御,这种护盾的确将两人的法术化解,但却挡不住夏蕾丝的两支箭 “呃”干戈尔受了箭伤后,他似乎不知疼痛的将插在自己结实的腹肌间的箭矢拔出,并开始发力,冲向前方。 而斯巴鲁继续与安迪一对一,由于斯巴鲁过于贴紧,安迪不好使用任何法术,最多只能以附魔后的三棱剑对付斯巴鲁交手中,安迪小声道:“你这个家伙,竟然跟我动起了拳脚?” “抱歉,我现在已经脱离了用武器的感觉,那把破剑我也早就不需要啦!”斯巴鲁拳头向前一推,安迪多少可以休息一两秒“来,让我先把你打哭!等这战结束,我跟陵卡回到学校后,我得回到以前那样,每天都坚持体能锻炼!” “哼还好意思跟我提陵卡?”安迪冷冷的说道,接着他后退几步,来拉开自己与斯巴鲁的距离,并向斯巴鲁发射出一道水柱形的“海皇巨炮” 同样是发射行的柱形攻击,凯里莎的魔炮威力更大,一发同时可以波及两人,但眼看着地上威尔的状态,情况不容乐观。 “可恶啊!呃”在正面,威尔一人怎么会是干戈尔的对手?干戈尔一击重拳几乎让大地崩裂,威尔也被这般力量击飞,来自天空的一发又一发法术还在乱飞,干戈尔只是向空中猛然一出拳,便将凯里莎击落。 “不会!”连专心与安迪战斗的斯巴鲁也惊呆了,结果就这样被安迪抓住了机会,安迪也将斯巴鲁再次放倒 就这样,安迪和干戈尔不费力气的拿下了这样一回合,干戈尔感到犹意未尽,但还是暂时停手,理当的口头夸奖了一下安迪:“果然和个年轻又优秀的魔法师,真让我不知回去后该赏赐你什么好” 安迪没说话,而是手里紧握着武器,趁着干戈尔在自说自话,便走到了干戈尔身后的位置。 而就在这时,又一人从干戈尔的后方出现,此人淡紫色的头发,手持一柄长枪,上来便猛然一挥,将安迪击倒。 “来的倒是够及时”安迪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自己现在的想法不得不再推迟一点时间,看着乌迦南又带着多名骑士出现,身边的干戈尔倒是能先帮自己对付一下。 “先锋骑士大队,上!一定要活捉叛国者干戈尔和叛国者安迪!”乌迦南命令下达,一共八名手持长枪、宽刀的骑士将安迪和干戈尔两人围住,乌迦南也从后方来到了干戈尔面前,夏蕾丝看到是他,走到其身边问候道:“你回来了,皇后殿下怎么样了?” “放心,殿下她已经苏醒了,她命令我集结皇宫内所有的战斗力量清除叛军头目!”乌迦南以长枪指着被所有叛军尊称为“最高领袖”的干戈尔,喊道“看样子这将是最后一战,叛乱战争最终以帝国的胜利告终!” 干戈尔听罢,不禁露出了笑容,但这个笑容多少带点苦涩,他说道:“或许我今天确实会死在这里,但说到战争,现在不过才开了个头” 而乌迦南并不理会他又说了什么,下一句命令便是让手下的骑士直接围攻两人,凯里莎和威尔暂时的旁观一番,而斯巴鲁却若有所思 干戈尔和安迪马上和八名先锋骑士血战了一番,并发现了这些骑士的特色——敏捷。以干戈尔的经验,这八个人绝对是乌迦南的直属部下。 安迪用法术斩击砍断了其中一位骑士的长枪,那名骑士却在下一秒,将断裂的长枪一分二用,发挥出了不同的威力,安迪感觉自己无法正面招架哪怕一个人,便再次以干戈尔为肉盾,躲在其身后。 安迪八发“水龙弹”过去,击伤了多名骑士,看样子还是这样的战斗方式更适合自己而干戈尔强悍的肌肉和内力,使他如同一副肉身屏障番,战斗中骑士已经多次寻其要害部位并攻击,但真正要命的是,他的身体竟然无法被利器刺穿。 在安迪后方炮台式支援的配合下,骑士们第一次围攻败退,八个人中有一名被安迪的水元素法术杀死,又有两名被干戈尔徒手活活宰掉剩下的人各受得伤都不算小。 见此,乌迦南和斯巴鲁等人都不得不警惕起来,斯巴鲁带着惊讶问乌迦南道:“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物啊?没有使用一点法术就” “这是他们艾里克索姆家族的天赋,天生强大的身躯和极高的悟性,据说他们家族是来自伏尔加帝国那的纯血鬼族,将高贵的血统与战斗的天赋合二为一!”乌迦南较为镇定,这个时候还向斯巴鲁一本正经的解释“除了他以外,还包括皇后殿下,罗米奥斯伯爵” “他现在是冥府三巨头之一的总督,负责官员之间的督察工作,但他之前是菲利克斯王国时期的军事总务长,军衔当时是特级大将呃,官职和军衔和帝国的不一样,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威尔也饶有兴趣的解释道,但仍旧保持着随时应战的姿势。 两朝功臣,到如今却成了叛变者们的头目,这也不禁令人感叹唏嘘 “骑士大人们都受伤了,乌迦南大人,让我们上!”威尔请求乌迦南道,乌迦南只是一只手护在身后,以示不要随意出战,接着又对凯里莎和夏蕾丝道:“两位小姐,麻烦进行远程攻击!” “呵!为啥要听你的?不过也无所谓。”凯里莎笑着说罢,滑翔在半空中,瞄准干戈尔的位置发射魔炮,而安迪却挡在了干戈尔前方,释放出威力更大的“海皇巨炮”与之相抵。 “可恶这个死面瘫老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凯里莎咬着牙坚持着,但最后还是被安迪的水属性魔法所吞噬,并将其击落。夏蕾丝趁此射箭,但没有攻击干戈尔,而是直接射中了安迪。 斯巴鲁发现了机会,再次头铁似的冲向前方,试图自己一人牵制住安迪,而干戈尔还是在原地没有行动。 “难道”乌迦南终于看出了些猫腻,连忙命令自己的部下道“所有人攻击干戈尔,那是他的防御姿态,千万不能让他使出来!” 乌迦南似乎还想再呼喊什么,但恐怕已经来不及,他冲向安迪的位置并出枪于安迪和斯巴鲁之间,并一枪扫退了安迪。下一秒,只听干戈尔雄浑且苍老的声音一声暴喝,乌迦南明白他们看来无法靠自己击败干戈尔了。 干戈尔的外衣被他浑身的力量所崩裂,结实的肌肉暴露了出来,使得他显得更有威慑力,几名骑士同时向他身体的各个部位进攻,但这次连点血都伤不出来了,干戈尔一击重拳命中了面前的一个骑士,骑士当场毙命。 凯里莎收起了铜镜,并双脚落地在干戈尔周围奔跑着,干戈尔本人的身高约有一米九以上,对凯里莎来说正好合适。 凯里莎灵活的动作两步登上了干戈尔的背部,接着用她一双腿紧勒住干戈尔的脖子,干戈尔狂暴的攻击确实有所停止,他现在只顾着把凯里莎处理掉。 “一般的攻击没有用,威尔,你来试试。”夏蕾丝对威尔道,威尔立刻将雷电充满剑刃,用附魔后的剑刃斩向他的腹部,在凯里莎这种拼命的配合下,他们的攻击终于有了效果。 “凯里莎,坚持住!”威尔进行大能量的蓄力,想对干戈尔进行致命一击,而威尔的攻击就在准备完毕时,干戈尔用手猛得将凯里莎的腿折开,脱离了凯里莎的束缚,随着凯里莎一声惨叫,威尔也分了身,一时忘记了攻击 干戈尔冲向前方,此时威尔的宝剑由于蓄力过量而发生了爆炸,周围的人员几乎都被雷电波及,这场战斗可算停歇了几分钟 “呃”安迪第一个起来,他看到了躺在地上强忍疼痛的凯里莎,刚刚干戈尔将她这纤细的腿打折,连安迪都无法想象她刚刚那一时会是多么疼痛?出于本能,安迪试图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别碰我!你”凯里莎一时警惕,但她看着安迪算是解冻的表情后自己的心也好像被麻醉了没有抗拒安迪将她抱起,绕过同样需要休息的干戈尔后,来到了威尔和夏蕾丝面前,将凯里莎交给了威尔,道:“放心,我还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 接着,他又走回了干戈尔那一方,看着干戈尔,自言自语道:“再等会,你们可要看好了。” 第一百零八章 再显山水 干戈尔还不到倒下的时候,他要站起来继续战斗,他上来又左重拳劈向地面,将对方乌迦南、斯巴鲁等人与自己之间的距离拉大,接着,干戈尔右拳蓄力,一招直冲前方,将对面众人再次击倒,唯有斯巴鲁一人勉强挡住了这重拳带过去的气流,跳了出来,也试图用拳交反击干戈尔。 “喝啊——!”斯巴鲁在空中还颇有气势的喊了一声,但当他自己的拳头碰上干戈尔的之时,一阵碎骨之痛冲上了斯巴鲁的头皮安迪见状,趁此向斯巴鲁横斩一剑,将斯巴鲁再度击退。 “嗯,这招衔接的不错,小子,看来等我们菲利克斯胜利后,怎么说都得给你个高级军官来当,哈哈哈!”干戈尔还憧憬着他的胜利,甚至一向严肃的他也大笑了起来,安迪也回答道:“那就也多谢最高领袖大人的欣赏了” 安迪观察着干戈尔强壮的肌肉每一处,尤其是背后部位,当然也不能令干戈尔发觉 “哼”安迪慢慢绕道正专心与乌迦南等人对峙的干戈尔,并握紧了手中剑柄,下一秒,或许就是让一切反转的开始 瞬间,一阵带着锋芒的风从他的身后掠过,安迪很熟悉这股气息,并连忙给出了应激反应。接着,安迪的剑与对方的利刃碰撞,一位穿着黑色水手服手持长刀的少女神色犀利的出现在了安迪的面前。 “什么?安迪?”干戈尔其实也来不及关心身后的安迪,只见前方,一位身着铠甲、深蓝色战袍披身的金发碧眼少女出现在他面前,干戈尔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七大封王最年轻的一位。 “不要妨碍我,后果自负!”安迪小声的警告面前的陵卡,而陵卡也神色严峻,道:“我不会让你这个家伙毁掉她的一切” “你根本什么不懂!小姑娘,记着,我从以前到现在,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安迪与陵卡的战斗爆发了,安迪立刻将全身覆盖法术护盾,以便应对陵卡这种全方位的杀手。 看到了爱兰菲尔,干戈尔明白着一件事——帝国的对他的警惕性已经达到了无可自白的地步,今日要么想办法撤退,要么战胜这皇宫内的所有人。 “束手就擒,干戈尔!”爱兰菲尔挡在所有人前方,任由陵卡去对付安迪,向干戈尔道“现在跟我去见陛下,或许陛下会给你从轻发落,不要在执迷不悟了!” “没有人想对一名战犯手下留情的,爱兰菲尔殿下!”干戈尔也坚定自己的立场道“说到底我也只是一名战士,我可以从你们这结束这一切,但你们无法我这结束这一切!” 此时,安迪和陵卡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侧方,两人的战斗难免让所有人多看了一眼,陵卡在三秒的时间内对安迪全身向下连续攻击四十多次,安迪硬顶着防御勉强防住后,也横斩一击附魔斩予以反击。 “老头,你要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斯巴鲁对干戈尔的话十分不满,乌迦南也带着几分警告的语气道:“不要太小看安里士帝国了,干戈尔老前辈!” 乌迦南对于干戈尔称呼的改口,看样子无论如何,乌迦南对干戈尔个人还是保持着一定敬意的。 “突袭芒月决!”陵卡低声念叨着,由于两人的一对一决斗愈发激烈,导致所有的注意力都一下子转移到了这两人身上只见安迪被陵卡迅速的两招连贯的剑技打击到难以还手,最后陵卡抓住机会,用一招“鬼樱十字斩”试图结束战斗。 就练乌迦南、干戈尔等人都被陵卡这精湛的剑技所震撼,那尖锐的锋芒甚至将只是在旁观的干戈尔的皮肤给划破,此时的干戈尔心里一“咯噔”,怕不是安迪就要阵亡此地了 “唉”就在干戈尔无奈的叹息间,陵卡停下并将刀刃慢慢收回刀鞘,但在她面前的并没有血,竟然只是一滩水? 刹那间,安迪竟然出现在了陵卡身后,手中持握着一支深蓝色的长柄式武器,只见他手中的武器开始释放能量,凝结成了结实的能量护盾将陵卡紧紧包裹住。 “你你这个混蛋!”陵卡反应过来时,她的可活动范围就已经被安迪控制在了这颗不大不小的球形体内。安迪感到有些疲惫,喘息气对陵卡嫌弃似的道:“你给我好好老实一会!” 斯巴鲁知道安迪不会真正伤害陵卡,但看着陵卡急切手捶着护盾壁的样子,感到特别滑稽 “你没事?”干戈尔关心的问候道。安迪咳嗽了两下,回答道:“没关系,就是烟瘾犯了” 而在对面,威尔凑近爱兰菲尔,小声问道:“对了,殿下,您见到盖兰德将军和萨尼佛格大人了吗?” “老师受伤严重,被那位科克先生带走了,将军他”爱兰菲尔本不想过早的提起,但威尔的侧重点似乎不一样:“科克?科克先生是谁?” 然而保持着防御姿态的爱兰菲尔没有回答他,他也不再多过问了 “那个呃剑士女孩不可能突破我的束缚,所以她可以忽略不计,二对十二,最高领袖大人,请不要我失望。”安迪说罢,也再次准备战斗,刚刚的武器被他收回,并继续使用三棱剑“水炼天晶”。 听完安迪的话,又面对那么多对手,干戈尔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他将力量集中在四肢,并向对面众人进行冲锋,而他面对的第一个对手,便是挡在最前方的爱兰菲尔。 爱兰菲尔心里一惊,她一时不知如何招架,面对干戈尔固有的气势,爱兰菲尔一瞬间忘掉了她所掌握的各种同样强大的防御招式。 “喝!”这时,斯巴鲁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并交叉双臂替爱兰菲尔强行顶住干戈尔的冲锋,斯巴鲁这一舍身的举动给了爱兰菲尔半秒回神的机会,连忙紧贴在斯巴鲁背部,两人这才勉强阻止了脚步的向后移动。 现在便是其他人趁此机会向干戈尔集中打击,威尔的雷电、凯里莎的魔炮、夏蕾丝的箭矢连射同时攻击,乌迦南更是命令六名骑士辅助战斗,而他本人在对付干戈尔的同时,更要警惕那安迪随时都有可能从任何方向发起突袭。 多人的集火使得干戈尔似乎也一时没有顶住,但他又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反击陵卡在这蓝色的防护内被封锁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欲图战斗的双手直犯痒。 “乱神拳!”随着干戈尔一声暴喝,一股极具力量的拳劲将顶在前方的斯巴鲁和爱兰菲尔两人击倒,接着又回身猛击地面,将乌迦南等骑士人员击飞,并又击中力量对付乌迦南,乌迦南也连忙以长枪防守,才算又挡住了一击。 一束金色的光芒由爱兰菲尔的宝剑释放,斯巴鲁从她身边起身,道:“你还好,女王殿下?” “不必担心本王,我现在尝试用法术的力量削弱他的防御”爱兰菲尔说着,集中圣光,并导向干戈尔。而斯巴鲁则不以为然道:“恐怕行不通,他又不是暗影属性的魔法师,话说安迪那家伙在干什么?” 后方的威尔和夏蕾丝两人也跟了上来,凯里莎由于腿的缘故,无法行走或者浮空,变成了一个会说话的魔法炮台,前面的人似乎在谈话,凯里莎只能打个哈欠,百无聊赖的等待他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做好准备啊!凯里莎小姐。”斯巴鲁突然向后方的凯里莎喊道 而爱兰菲尔放弃了刚刚的想法,将积蓄的圣光化为一道屏障守护着前方,威尔则天降蓝雷,击中了干戈尔。 干戈尔只感浑身一阵痛麻,自己的招数也被打断,斯巴鲁抓住了这一秒的机会,冲向干戈尔的侧面,准备把乌迦南带回自己这边。 “快!骑士大人!”斯巴鲁拉起乌迦南,但一向英勇果断的乌迦南却多了几分犹豫,斯巴鲁可以带离自己,但他带离不了自己的部下们“快点啊!威尔的麻痹能力不会持续几秒中的!” 下一秒,安迪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并给了毫无防备的斯巴鲁一记附魔斩,必须有人受伤乌迦南才想起来逃跑,只见安迪还试图再来第二剑,却被一名骑士挡住 斯巴鲁强忍这新鲜的伤痛将乌迦南带回了爱兰菲尔这边 由于时间紧迫,夏蕾丝便提前射出了弩箭,弩箭趁着被麻痹的干戈尔刺入腹部,干戈尔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爆裂。 “凯里莎,就看你的了!”斯巴鲁扶持着乌迦南,这还不忘提醒一声凯里莎,凯里莎的精神立刻提升了上来,积蓄能量发射出一束魔炮,并命中了干戈尔。 在承受魔炮力量的过程中,干戈尔没有喊叫或者悲切的怒吼,只是硬生生顶着,他不想让这几个还都是毛孩子似的的敌人听到自己的痛苦,看到自己的败相。 终于,干戈尔被重创,但依旧没有倒下,在旁边观察已久的安迪小步接近了干戈尔身边,附魔后的利刃完美的捅入了干戈尔腰间脆弱的部位。 鲜血从干戈尔口中溢出,他难以置信的回首,狰狞的面容死盯着贴在他身后的安迪,安迪则表情冷漠,无法从他的五官解读他为何这样做?安迪接着猛然将武器从干戈尔身体内抽出,干戈尔立刻不由自主的单膝跪倒在地,体内十分的痛苦 “再为你那没了的菲利克斯王国做最后一次的祷告和行礼,你现在这个姿势倒是正好”安迪语言机械的说道,刚刚那一背刺主要是破掉干戈尔这一身的防御,而下一剑,安迪便果断将干戈尔杀死 “安迪先生等一下!”乌迦南这个时候,对安迪的称呼加上了敬词道“不管您有什么目的,但他是帝国的叛国重犯,请把他交给我,让帝国来审判他,我保证帝国会给任何人一个满意的答” 乌迦南这才发现安迪根本没有听他的话,眼见着安迪的剑刃即将斩掉干戈尔的头颅,乌迦南便只得用武力去阻止。 “水炼天晶”蓝色的剑刃距离干戈尔的脖颈只有分毫,乌迦南只能横扫长枪,将安迪击倒的同时也把干戈尔连带误伤,接着以枪锋指着地上的安迪警告道:“不要再妨碍我的工作!更不许再祸害帝国!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啊过分了”安迪捂着额头自言自语道,也不在乎他们怎么处置干戈尔,只是,他失去了机会,失去了能再一次见到她的机会 乌迦南在招呼自己的部下一起将干戈尔扶起并逮捕,安迪看了看对面,陵卡因安迪的法力失效而提前从那防护罩内脱离,在那正指着自己向斯巴鲁抱怨着 眼前的六人,除了那封王爱兰菲尔,每一位都是自己的朋友,每一位都曾并肩作战过,而现在他们集合在了一起,唯有自己却脱离。 安迪不再想那么多了,是时候离开了但他又感到一股新鲜的杀气,望向四周,却看不到任何新的敌人。但这很可能就是冲这里来的。 “记住,兄弟们,我们必须将他交给陛下本人,现在还不能让皇后殿下知道。”乌迦南命令他的部下们,接着又向斯巴鲁等人告别道:“就在这里分开,朋友们,认识你们很高兴!” “嗯,后会有期!”斯巴鲁代表着六人向他握了握手,而夏蕾丝则将他更为亲密的拥抱住,道:“希望骑士团不要忘记我,尤其是你,乌迦南副团长。” 这时,众人感到周围的气温在下降,天色阴沉,这好像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乌迦南注意到的时候,看到夏蕾丝白皙的皮肤结出了冰霜,夏蕾丝想将冰霜除掉,但发现这冰霜竟然和自己的血肉相接,难以拨动。 乌迦南这才发现不对劲,连忙将夏蕾丝紧紧纳入怀里,并对其他人道:“快!至少两两抱在一起,尽量避免被冻伤!这不是普通的降温,这是法术!” 斯巴鲁果断用自己的外套将自己和陵卡都紧紧裹住,威尔也以此保护着凯里莎,唯独爱兰菲尔似乎不需要,她将宝剑和圣光顶在前方,足以自己形成一面屏障。 干戈尔望向逐渐黑暗的天空,他知道来者是何许人,只是不知这样过早的出现,是好是坏呢? 安迪长出一口气,他以剑将自己的身体撑起,阴暗与寒气使安迪感到无比压抑,尽管其人还未出现,其力量的流动就足够恐吓着战场。 “虚张声势?”安迪低声的说道,这或许是他现在能联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安迪是在场唯一一个不受这魔法寒气冻伤的人,他释放出一刀剑气划向天空。 “就连我都没想到会是你,安迪。”轻柔动听的女声与这气氛丝毫不相融,其声如同一位少女,但这一句话不知包含了多少的信息“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你倒也很乐意当这种两面三刀的角色。” 语言并不算直白,但也包含了对于安迪的讽刺和嫌弃,安迪本能的向后退了一部,在此人现身前 如同阿弗洛狄-安里士笔下的浪漫文学风格,她像是天父之神派下凡间的天女般从空中缓缓着陆,但赤裸的双足并没有落实在地面,高挑的身材被纯白色的丝绸缠绕着,衣边随风舞动,如同她那雪白透青的长发也同样轻抚着右手中细长优雅的宝剑般。 干戈尔是唯一一个向她行尊卑之礼的人,但并不说话,因为此人的提前出现象征着对他战斗的不满。 “果然是她,阿曼罗延-艾鲁特大人”乌迦南认出来她,身份神秘且尊贵的她,尽管清楚着她在帝国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位,但并没有去行应该行的礼数,并非因为震惊还是寒冷,而是事到如今,他发觉这可能没有必要。 第一百零九章 不说再见 此女子的出现,她那寒气逼人的压迫感盖过了她那令人动容的美貌,任何人都不敢向前多迈出一步,只有干戈尔挺着他健壮而又年迈的身躯一直向她保持跪拜姿势,在刺骨的寒霜中纹丝不动。或许此时的安迪和乌迦南,这两个涉世较深刻的人有了差不多相同的猜想——在表面由干戈尔-艾里克索姆统领的叛军组织背后,还有一层更大的黑幕所笼罩着,而眼前这位伴随着风雪登场的女性,可能就是其中的操纵者之一。 “起来,干戈尔!”女子面色冷酷的对干戈尔道,但干戈尔依然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女子则叹了口气劝说道“唉,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总之我那边已经打理好了,你儿子的军队已经不可能直逼皇宫了,你与其这样无法释怀,倒还不如赶紧去给公主殿下护驾。” 说到这,干戈尔才起身,对女子道:“我明白了,阿曼罗延大人不,应该是国母殿下!” 就这几句话,干戈尔将自己对女子的忠诚表现的恰当了的,干戈尔望了一眼乌迦南众人,又转而以凶悍的眼神看向安迪,接着准备离开。但安迪哪会那么轻易就放他离开?他趁着干戈尔转身,向其腰部的伤口斩出一道迅疾的“蛟魔斩”。 而不需要干戈尔有所反应,高傲的阿曼罗延不必多看一眼,便将安迪的法术轻易化解,到这,安迪心里猛然一颤,那双杀气凛然的眼神透出了一丝败向 “呼呼呼”不知为何,安迪感到呼吸很是不顺畅,但这次并不是因为烟瘾在作祟。 干戈尔又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安迪,他心里也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受,最后也只是一句话:“你要记住,安迪,小心自己的灵魂被两块夹板挤碎!只要你走上了歧途,没人会在乎你做过什么,更不会有人记得你的功,最多也就刻下你的债!” 说罢,干戈尔扬长而去,而安迪的双唇下意识的张合,却说不出一个字,接着他突感心中一阵绞痛,鲜血掺和着呕吐物从他的喉咙里涌了出来,就这样在一帮熟人面前狼狈不堪。 “老哥你”凯里莎忍不住了,她一时也忘记了自己的一条腿还断着,威尔连忙拦住她,对她喊道:“不要再看了,凯里莎,闭上眼,忘了他!” 凯里莎咬紧牙关,又让自己心中痛苦流进了肚子里 “别怕!我们会带你回阿拉德的,回到我们的家”夏蕾丝在乌迦南怀里对凯里莎道。 这时,阿曼罗延将右手的长剑向前方一挥动,顶在最前方的爱兰菲尔的身上也开始凝结冰霜,但强大的防御依旧保持着,乌迦南感到情况不对,连忙放松夏蕾丝,来到了爱兰菲尔更前方,并郑重的向其行礼道:“请给我一个交代,长老大人!” “什么交代?”阿曼罗延不以为然的说道,杀掉眼前的所有人,阿曼罗延甚至不需要有什么思考 “您是不是要代表菲利克斯向陛下和帝国正式宣战!”乌迦南说着,身姿慢慢直起“如果不是,我会带您去找陛下,而如果是的话,那我下一句对您说的话,便不会再称呼‘长老’!” “可笑的话语难道这就是你们陛下引以为傲的皇家骑士团吗?”阿曼罗延嘴角勾起了一丝不以为然的微笑,她继续道“希尔斯公主不要我再多添杀戮,我必然要顺从殿下她的意思,也请替我转告给你们陛下,你们陛下救了她一命却毁了她一切!菲利克斯不会感谢安里士!” “当然也包括你,安迪先生。”阿曼罗延说罢,身体半漂浮的来到了安迪身边,安迪这会才有所恢复,他看向阿曼罗延,此时再也不是两年前初见时,安迪以为她只是一位被禁锢的美丽少女 “你们你们一家子,可真够不消停的”安迪话语中还带着几分幽默,但表情却是彻底的愤怒“或许,我就不该让你们那些不知好歹的怪胎同胞们活着就应该一个不留!让那群黑衣服的军队把你们的城市踏平!” “我只代表我个人,与他们无关。”阿曼罗延相对平静的说道,相比起安迪将要失控的情绪“你见到陛下后,也请替我问候一番我会记着你对我的恩,也会记着你那时脸上还带有的善良和单纯” 说到这,阿曼罗延摇了摇头,这一切的一切,走到了今天,没有人会预料到想当年那孤僻的少年和气质强势的少女,竟有朝一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们一明一暗,将曾经的菲利克斯甚至整个中洲收入了囊中。 最后,阿曼罗米走到了众人前方,并使用手中纤细的银色长剑操纵寒风,凛冽的寒风集中向前方肆虐,爱兰菲尔感到前方似乎飞来了并列成墙的锋利刀片,继续消耗更多的力量坚守脚下,死顶着,才保证自己漂亮的脸袋没有被划伤。 “可恶啊她是呜哇!”斯巴鲁还想张口抱怨什么,威尔便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以避免他的舌头被冻结。而陵卡在承受着风力的同时却冷静的用余光看着阿曼罗延。 寒风持续了三分钟后,顶着侧风向的安迪将“海皇三叉戟”亮出,并从侧方向阿曼罗延发射“海皇巨炮”,而就在下一秒,巨炮的能力在阿曼罗延一掌之前在半空中凝固,巨大的冰柱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直到一股温暖充盈身体,乌迦南等人这才重新反应了过来,只见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发发壮观的火焰猛击阿曼罗延,这恐怖的寒风才停止了它的肆虐,但虽然如此,阿曼罗延本人并没有受一丝伤害。 “来的挺及时嘛,艾里克索姆家的小姑娘。”阿曼罗延这句话,乌迦南立刻反应过来了,果然皇后殿下赫卡西娜来到了他们的身后,与众多骑士和厢警员们在一起。 “你辛苦了,乌迦南大人。”赫卡西娜温柔的笑着对乌迦南道,但乌迦南却面带愧疚之色“抱歉,我失职了,没有将叛军的头目抓住,同时也牺牲了两位先锋骑士。” 接着,赫卡西娜没再和乌迦南说话,而是准备与阿曼罗延对峙,阿曼罗延看着戏剧化的一幕,女儿追捕她的父亲,这又会是怎样悲哀的一道景色。 “神明啊请宽恕这大地上的罪过”阿曼罗延闭上眼,细声呢喃的做了一次祈祷而皇后赫卡西娜也刻意等待她做完这个祷告后,问道:“帝国三大长老之一的‘圣洁尊者’阿曼罗延-艾鲁特,并作为皇家首席医师的你,为何也要背叛帝国?” “我倒是不理解你口中的忠诚与背叛皇后小姑娘,这件事我倒是想问一下你们的陛下。”阿曼罗延多少显出几分怒色道“我是看着菲利克斯王国长大的,所以我不能接受” 说到这里,甚至连阿曼罗延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略有些激动,她不想再跟这些人耗时间,在临走之前,却还好意的提醒道:“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十九个国家联军的侵略战争马上来临了,你们最好也马上做好准备,我并不希望看到这片土地被蹂躏!” 和来此地的时候不一样,阿曼罗延的离开,只是运用了一次传送术而已,一道深蓝色的光芒包裹后,阿曼罗延便不见踪影与来时的气势不同。 对于这一切,安迪没有任何波澜,望着众人,接着又沉思着什么。 赫卡西娜这也松了口气,阿曼罗延的压迫感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其对峙,转过身,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向她行跪拜礼,除了伤到腿的凯里莎。 “诸位请起,你们可都是帝国的勇士!”赫卡西娜先请了爱兰菲尔起身,她看着这位相貌甜美的少女封王,也甚是喜欢“爱兰菲尔殿下,正好我来传话,等事情结束后,你去亲自找陛下。” “爱兰菲尔领命!”爱兰菲尔再次将身躯一俯道。其他人也都站起了身,气氛也多少有点快活了起来就在这时,整个帝都的广播开始响起:“亲爱的帝都圣哲居民们!我是帝都厢警部队警备队大队长维克-格里斯少校,我要向各位居民们报告一个重要的消息:帝都防卫战已经结束,我们取得了胜利!目前敌军的残余兵力也已经确认撤出了帝都范围内,请各位居民在指定地点处集合,政府和军队会安排战争的善后工作” 这个广播,让所有人的心情得到了突然的释怀,终于结束了,帝都已经够累的了斯巴鲁揽起陵卡,然后对乌迦南道:“这下我也得回学校继续工作了,皇后殿下在这,可别忘了好好宣传宣传我俩。” “嗯,怎么说我也出力不小。”这次是陵卡难得的嘴上和心里都赞同了斯巴鲁的意思。乌迦南看了看赫卡西娜,赫卡西娜还是那样温柔的微笑着,乌迦南便拍了拍斯巴鲁的肩膀道:“这是当然的了,兄弟,或许这位陵卡小姐有兴趣的话可以尝试成为一位皇家骑士。” 对于凯里莎受伤的腿部,皇后殿下在这里那这并不算什么难事,赫卡西娜亦拥有高超的治愈型法术,一道柔和的绿色光芒将凯里莎的腿部缠绕,几秒的功夫便消除了她的疼痛。 凯里莎站起身,重新感受走路的感觉,并头一次心甘情愿的向他人行使跪拜之礼,她也承认赫卡西娜就算是皇后,那也是一位令人尊敬,善良且分明的皇后。 “时候不早了,这一天快要过去了”赫卡西娜对众人道“很抱歉在下无法抽出时间再设宴款待各位,时间确实太紧了,我过会必须去找陛下,以确认除了干戈尔以外,阿曼罗延长老和‘秘法王’摩尔西斯等叛变的事情!” “没关系的,皇后殿下,能帮上帝国的忙,我们已经很满足了。”斯巴鲁说着,眼神又锁定到了那安迪身上“但是” 赫卡西娜回头也看了一眼安迪,他依旧站在那神色冷酷的沉思,不知他是在思考还是只是单纯的百无聊赖对于安迪,也许是因为连皇后本人也没有什么处理办法的缘故,所以她向众人点头默许,现在皇后依旧看不透安迪,也正因为如此,她打算暂时不治安迪的罪行。 斯巴鲁本想自己过去,但两步迈不出便停下了,他看了看凯里莎,道:“我觉得你去应该更好,凯里莎小姐。” “别多管闲事!”威尔这个时候对斯巴鲁说了一句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也罢,凯里莎握紧了拳头,嘴里小声说了个粗字,然后便大步走了过去,并来到了安迪的面前。 “有段时间没说过话了,安迪老哥?”凯里莎只能试图无话找话“我看着你一直和那个混蛋老爹混在一起?” 安迪没有理会她,只是一声“安迪老哥”不禁让她动容。凯里莎继续她的话语道:“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挺孤独的,跟我们一起走说不定能更快达到你的目的,也是这个道理而且你之前不是已经,已经证明过了吗?” “证明什么?”安迪只是故作高傲的问道“就是因为我捅了干戈尔一剑,所以证明我是帝国的好公民?这也挺可笑的,说不定我是为了趁机夺取他领袖的位置。” 凯里莎听到他这种语气,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但又无计可施安迪又说道:“不必这样,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值得别人在乎的人,放心,现在这个状态,才应该是我该过的生活。” 安迪说着,暗地里突然紧握住了凯里莎的手,接着又松开,凯里莎眼神一沉,声音也变得硬气了起来:“好歹给个准话,混蛋!” “以后咳咳咳没必要再见了我们”安迪说罢,凯里莎右手紧握着一枚由绳线穿引,坚硬且珍贵的东西,一颗蓝色的水晶,安迪将其给了她,但她并不了解其中的意义。 “没关系了大家,他不识相的话,咱也没办法,哈哈”凯里莎就这样带着苦笑,在赫卡西娜的集体传送术下再次消失在了安迪的眼前赫卡西娜一回头,那安迪也已经没了踪影。 第一百一十章 使命未终 皇后殿下倒也是好心,她并没有针对安迪,而是将安迪一块传送出了皇宫的范围内。安迪深吸一口气,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这里竟然是玉凰殿北部的郊区地带,路上鲜有人见。但安迪却紧握着自己的三棱剑,中间只隔了三秒钟,某些不安好心的家伙就从帝都追到了这个地方来,对方绝对不简单。 “现在出手吗?他貌似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一位在俯视安迪的女人语气沉稳的说道。接着她旁边又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哎呀!我倒想多看一会呢,猎物感知到了猎人的存在而又无处可逃的样子,这种挣扎” “哼!谁是谁的猎物还不一定。这个小子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老二,我希望你不要哭着回去找海伊尔大人。”女性又带着嫌弃的语气道,在这两人的身后,又出现了童声:“不管怎么样,让我打先手就好了,哼哼。” “也罢也罢,老五准备好了没?我们要动手了!”男人说罢,向身后刺客打扮的小男孩打了个手势,男孩便笑了出来,向安迪先投掷出了三枚飞镖。 安迪将手一挥,用剑刃直接弹开了飞镖的攻击,并锁定了对方的位置,就在那几颗树木上,安迪立刻使出了一发“海皇巨炮”,彻底打破了这个郊区的宁静。 刚刚袭击他的敌人还没有来得及现身,自己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双手握刀的蒙面壮汉袭向安迪,安迪便立刻转而对付他,两人白刃拼杀了一番后,他便展现出了自己拥有的特殊能力。 两把利刀被他丢向了前方,下一秒却在空中定格,悬浮在空中,安迪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能力,心里一惊,立刻将身体由护盾包裹后,才只是让自己在乱刀下受了些轻伤。 “御物能力?你和夏蕾丝看来有点关系”安迪小声说着,而对方却不以为道:“不,别和我那种小姑娘相提并论,我的御手才是真正的正统,至于她的哼!估计是盗用!” 安迪叹了口气道:“正统什么的,在我们这魔法师面前倒是都无所谓。” 趁着这两人中断的功夫,刺客少年也忍不住出手了,只见一枚大号的折叠式手里剑向安迪袭来,安迪连忙跳跃躲散,落地后,又看到那手里剑从相反的方向又飞了回来,且上面又多了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男孩笑着自报家门道:“黑色曼陀罗十二人众,末六‘地奇’!” “这个笨蛋”一个出现在了安迪右侧的蒙面少女带着几分无奈的骂道这是,又一个男人将自己腰间的长剑拔出,紫色的剑刃散发着一股腐朽气息,让安迪心中一紧。 两人刀刃相碰,只见那深紫色发黑的剑刃开始散发一种肉眼看见的气体,安迪连忙远离了他,但接着又剧烈的咳嗽。 他捂着口鼻,战斗还没正式开始,安迪的手上却先沾了自己的血,更何况现在他连对方袭击自己的目的还不知道看着对方四个皆刺客打扮,能力迥异且神情得意的人,安迪内心也积攒了怨气。 持有紫色长剑的男人再一次对安迪发起了进攻,他只是向前挥了一剑,甚至并没有接触的安迪。安迪则只感喉咙一紧,毒素立刻在他体内发作 “这便是我的神器‘人祸’之剑,无人可以躲过这飘散的猛毒!”男人微笑着道“黑色曼陀罗末二‘地暗’奉命而来!” 末二地暗说话间,安迪的脸色突然变得好多了,一股清澈的水流环绕着安迪,安迪接着对对方展开了反击,却不知对方的弱点也很明显,比安迪更不擅长近战。 “可恶”自称“末二”的男人立刻拉开距离,接着又发出一道剧毒剑气,安迪也随之用自己的剑气回击,两人的攻击相抵,水元素将剧毒完全净化。 这三个人中只剩下那个女刺客还没有出手,于是安迪便主动攻击她,让她也暴露出自己的能力,安迪一剑直接斩空,对方也突然消失不见 “什么?难道这是”安迪还在思考间,突然感到腰间一阵猛烈的剧痛,才知道对方潜行到了自己的身后,安迪不顾疼痛连忙回身反击,依然是打了个空。 细心细心应该不仅仅如此安迪心里念叨着,他认为眼前的不过是这四人能力的冰山一角,四人已经各自找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位置,并对安迪展开联合攻击,接下来必定是一场恶战。 —————————————— 传送结束,众人来到了帝都市中心的大广场,这里相对安和,所有的设施皆运转正常,并没有像外环至三环区被破坏的严重。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皇皇后殿下,原来您也一块跟来了?”斯巴鲁连忙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惊讶给收敛,同时发现皇后此时穿的并不是那件华丽的白色礼服,而是一身黑色便装,这种风格的衣服,几乎全帝国的女性都在穿。 以后皇后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但此时的她却表现的像一个普通少女一般,食指放在嘴唇边略有些羞涩道:“可不能让周围的人知道啊,我也是趁机跑出来玩的唉,不过乌迦南骑士现在肯定懵懵的。” “理解您的心情,皇后殿下。”夏蕾丝彬彬有礼的说道。接着凯里莎又问道:“那您是打算去哪里玩呢?帝都那么大。” “这个嘛,我自有去处,各位就不必在意了,而且时间并不多,最晚到了明天我就得想办法回去。”皇后殿下此时松了口气,道“战争也可算暂告一段落了,想必陛下此时也能好好休息一会了。” 这时,除了皇后外,其他人也聊了起来,斯巴鲁问爱兰菲尔道:“那女王殿下,你们打算呢?” “在下肯定不能就此离开帝都,我的亲卫队战士们还在皇宫内,萨尼佛格老师目前也不知去向”爱兰菲尔接着又对皇后道“皇后殿下,等明天,还是我护送您回到皇宫!” 斯巴鲁打了个哈欠道:“我也只能和陵卡回学校报告喽,不像你们,每天过得都挺刺激。” 然后,皇后还是婉拒了爱兰菲尔,看样子她是执意要自己悠闲一晚上。斯巴鲁眼看着他们把最后的话语也差不多说尽了,于是握住了威尔的手,道:“这次出来真的不亏,还认识了你这个好哥们!” “敢随便和贵族人士攀关系的,你是我见的第一个”威尔说话虽然听起来不合时宜,但还是紧握斯巴鲁的手道“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后会有期了,陵卡小姐。”夏蕾丝也友好的向陵卡伸出了手,还向凯里莎打眼示,凯里莎这才多少有点不情愿的,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这才也伸出手 三位少女的手相互重叠着,同样表示着她们的友谊。 分别也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当在场只剩赫卡西娜一人的时候,她不禁深吸一口气,望着已经入夜的天空,哀叹一口气。 —————————————— 大号的折叠式手里剑扔了过来,它在地面上开始快速的旋转,安迪连忙一条,那只有小男孩年龄的“末六”又开始向他连续抛掷飞镖,安迪勉强防守接着那位少女刺客又开始潜行,此时的安迪看不到她,但他依然有方法对付。 安迪再次调整自己的位置,并使用大量的水龙弹向前方进行覆盖轰击,这种密集的法术攻击方式对方四个人都没有躲过这一时,但刚刚消耗掉不少法力的安迪,也感到身体有点虚弱。 而接下来,对方便开始配合行动了,末六与末五左右两处远程攻击安迪,持有“人祸”的末二从正面进攻,剩下的少女刺客依旧潜行准备背刺偷袭安迪。 安迪先是尽可能的与他们挨个交手,他在等待一个时机,只见他们四人开始同时出招时,安迪需要的时机已经到来,他立刻将护盾包裹在全身,抵消了他们所有人的攻击,接下来便是安迪还击的时候。 安迪一剑打退了末二,接着脱离他们的包围圈,又分别给末六末四来了一剑,末六再次把手里剑扔了出去,又向安迪搞起了花样式的飞镖使用法然而没有什么用处,他成了安迪最快击倒的敌人。 “看来,我也得出点真本事了!”少女刺客略有些男性化的声音说道,并紧握着自己的双刀,正面进攻安迪。 她的每一刀都带有一种猩红色的刃气,她与安迪缠斗的过程中,那末二欲图拔剑,却被少女吼了一句:“把你的臭剑给我收回去!” 接着,刺客少女凭借着自己矫健的动作,击倒了安迪,接着又将末六给粗暴的拍醒,道:“喂!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末二则笑着道:“海伊尔大人嘱咐我们必须让他死透,这样,我再补一刀。”末二带着狡猾的微笑,刚想过去却被其他人止住,末五说道:“二哥你别急着抢功,咱们四人同时给他一刀,这才公平!” “哈哈哈也对也对”末二笑道“哎?话说回来,老大和老四是怎么死的?” “老四因为办事不力,被海伊尔大人处死了,没注意到海伊尔大人现在会使用四哥的血线嘛。”使用御物术的末五道,并隔空操纵自己的其中一把刀,接着猛刺入了安迪的身体内。 末五动完手,末二也将他那被剧毒缠绕的长剑给了安迪最致命的一剑,嘴上却依旧轻描淡写的聊着:“哦吼!那他也活该那咱们大哥呢?他可是我们六人组最强的。” “说也难怪”女刺客也补了一刀道“上次他去一列火车上执行任务后便没了消息,他的梦境虽然强但也听说因为玩的过火,反而被对方打败了” “喂!三姐,那打败他的是什么人啊?”最小的末六也按捺不住自己好奇的心情问道,而少女刺客则白了他一眼,用警告的语气道:“海伊尔大人要我们不再过问这件事怎么?若你想拿着自己的人头去跟海伊尔交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呃”末六一时哑口无言,末二又提醒他道:“行了,赶紧给这小子再来一刀,我们好赶紧收工!” 四人终于处理完了自己的工作,天色也已经彻底入了夜,他们也听说帝都战役已经结束了,试图颠覆整个帝都的叛军部队已经被打的溃不成军。 四人看都不看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安迪,四人像正常人一样在地面上走着,似乎他们也想像普通人一般体验一下这个世界。 直到一股异样的寒气从他们身后冒出,冰冷刺骨,并令人战栗他们这才突然停下脚步,将各自极为难得的闲心马上扼杀,转身同时看向被他们认为是尸体的安迪。 “你们小心!还是像之前一样,各自站好自己的地点,准备围剿!”末二命令道,其他人也跟着他说的,开始战术围攻。下一秒,安迪的身躯开始有了动态,只听安迪口中细声道:“使命” “什么?”末五有些摸不到头脑,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安迪继续战斗? “未终你们休想在这杀了我!”安迪站起了身,但身体如同丧尸般,一手拿着“水炼天晶”,另一只手也幻化出了神器——“海皇三叉戟”。 —————————————— 高档酒内,唯有一位银发少女的身影显得格外出众,她独自一人喝着杯中琥珀色的酒,但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品酒,只是一口一口的乱喝,很快就把自己弄醉了。 “呃为什么会是这样父亲,哥哥你们”当时乌迦南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作为骑士的自己不想让自己侍奉保护的主人过于伤心,但实际上,赫卡西娜是何许人也,她比乌迦南更早就明白了这个事实,自己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叛军的头目,是安里士帝国不共戴天的敌人。 到这,赫卡西娜感到头皮的劳累,看来是酒精的麻醉还没有到位,她伸手欲拿酒杯,却不慎将自己的酒杯碰倒,里面琥珀色富有光泽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衣服。 却不知,酒内有一个花花公子早就对这个新面孔图谋不轨了看她已经沉醉了后,便趁着她神智不清的时候试图套近乎,一只手还趁机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在他看来,这人很有可能也是富人家的女儿,但很显然涉世未深,怕是与家里闹脾气才赌气跑来这的。 “或许,可怜的女孩,我觉得我有办法排解你的忧虑。”男子笑着道,那只手挺不老实的顺着肩膀的位置滑入其腋下,并伸向了女性重要的部位。 一阵突如其来的警惕刺醒了赫卡西娜的大脑,她猛然站起身,对那男子喊了一句“退后!” 接着,不知所措的她环视着这空气几乎凝固的酒,准备离开而那个男子明显因为自尊心受伤而恼怒,走了过去粗暴的拉住赫卡西娜,并扇了她一耳光,而赫卡西娜却一脚将其踢倒,一口鲜血也从他的口中喷出。 赫卡西娜的行为引起了众人的喧哗,那男子更是歇斯底里的命令自己随身带来的手下去抓住赫卡西娜,就在这时,一名全身西服革履,身材高挑的女性挡在了赫卡西娜前面,将试图伤害赫卡西娜的人全部收拾掉后,再向众人鞠躬致歉道:“抱歉,我们家小姐若有冒犯,请多包容,但我们小姐毕竟是有丈夫的人,还请子爵您自重。” 西服女子一语点破了那人的身份,接着目光不屑的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道:“现在是战争时期,我希望各位能收敛一下,毕竟各位在帝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战争的确是一个好机会,但我劝各位不要逼着某人必须使用这次机会!” 说罢,她自然而然的带着皇后离谱,皇后当然知道她是谁到了室外,赫卡西娜忍不住想叫出她的名字,确切说是对她的尊称,女子将食指放在她嘴唇上示意安静:“没关系,近来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想,我们不必急着回家了。” 说罢,西服女子吻了一下皇后,此时的赫卡西娜感受到了一种无比的幸福,她靠近了女子,带着醉意与她同行。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雷鸣时分 三叉戟暴戾的力量同时向四方散开,压得四人几乎无法呼吸。安迪单手拿着三叉戟,用其末端在地面上敲击着,口中念着咒语,在那四人看来,仿佛是在进行什么邪教意思般,神秘而又邪门,却带有一种仪式感接着天空开始积累乌云,因为此时已经是黑夜,所以他们难以判断的出。 几阵雷声后,刺客四人才知道这是安迪的力量所导致,末六还一副小孩子特有的惊讶神情道:“不会这个家伙,竟然改变了天气?” 立于中间的安迪将“海皇三叉戟”再次收回,似乎不打算继续使用,配合着那雷声,让四人见识到了安迪真正开始显露实力时候的气势。末二见状,觉得情况开始不对头了,对末六、末五两人道:“快,我们先发制人!” 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分别使用连续飞镖和御物术控制下的刺刀同时攻击安迪,面对这飞快而又密密麻麻的攻击,安迪使用三棱剑猛然蓄力斩击,将这些全部打断击落,但安迪这一下后,感觉是差点因用力过猛而摔了过去 “呃咳咳咳”老毛病又犯了,安迪又在咳血,记得上一次咳血还是自己的“海皇三叉戟”被盗走之前,他现在更加觉得三叉戟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诅咒。 “嘁!”安迪将“水炼天晶”的剑锋指向前方,再次蓄力并向四人发起了突刺。末二见状,主动上前正面与安迪交手,他在强行顶住了安迪猛攻后,又与其展开两把附魔剑之间的“白刃战”。 双方距离来开时,末二使用自己的武器凝结出一种黑紫色的毒云,毒云如恶灵一般杀向安迪,安迪躲也躲不过,只得与其周旋,然后找准了时机用纯净的水元素能量将其化解。 接下来轮到安迪反击,他又使用了三秒钟的蓄力时间,三秒钟内自身周围的法术防护弹开敌人两次的袭击,蓄力完毕后,向前方同时斩出了五道深蓝色的剑气,将四人同时击倒。 “这不对,按照情报上来说,这个家伙不是因为体质虚弱所以一直控制着法力的使用吗?怎么现在”末六感到不可思议的道。而那位刺客少女“末二”则说道:“你别忘了,现在天上还打着雷呢!” “撑着就行!那小子的能量肯定很快就用玩!”末五说着,有点忍不住想动用他们自己的底牌,他看了看右手上的黑色曼陀罗印记。 接着,双方的战斗继续进行着,安迪神色严峻,但手中的“水炼天晶”却狂暴的将能量挥洒,这一带的树林也因他们的战斗而变得一副寸草不生的模样。 这四人中身手最不凡的还是那女刺客,她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使她可以巧妙躲避过战斗的缝隙,在安迪的背后给予偷袭,并成功将安迪的防护给击破,接着末二的一剑对安迪照成了有效伤害,将安迪再次击倒 四人一愣,但下一秒却都像猛虎豺狼般向安迪扑过去,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安迪也在他们的武器距离自己的咽喉就差分毫时用剑刃将其抵挡。 这时,安迪展现了他前所未有的身手,他的身体起地弹起,斜侧着身子并释放出了旋风型斩击将四人击退,并立刻抓住了这四人中的最大突破口末六,准备给他致命一击,右手一剑将其重伤,左手同时凝结出一枚“水龙弹”,势将其身体击穿,肠子也给打碎。 “呃”末六用自己的手里剑拼命抵抗,两方相抗了五秒左右,末六为保命只得将手里剑丢弃脱身,手里剑在安迪产生的能量余波下在空中肢解,而末六并没有看到自己心爱之物被破坏的心痛瞬间但同时末五也出手,两只手指正在做复杂的动作操纵,在末六回身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战场时,手里剑就被末五在这未被完全破坏之前被基本修复且到了末五手里。 “这样一看,确实那个夏蕾丝强多了,不过,我认为你并不适合把这种本事拿来战斗。”安迪嘴角带着血涎,语气不似一如既往的冷酷,带了些瘆人的感觉“你们黑色曼陀罗,说白了也是一群和我差不多的货色,何必来我这没事找事?” “奉命行事而已,我们服从于海伊尔大人的命令,海伊尔服从于阿弗洛狄殿下,殿下又服从于陛下!”末三刺客少女这种解释更像是在安迪面前炫耀自己对于主子的忠诚“而陛下所做的一切,则都是来自于帝国的意志,帝国不容你,我们也没办法!” “陛下”暂且不谈,在安迪心里,已经找到了两个卡在中间的关键人物阿弗洛狄他并不清楚其具体的来头,而海伊尔 “难道这一切终究你也躲不过吗?海伦”安迪不再设想,毕竟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刚刚就算是刺客少女对他说这两句话的功夫,在某种层面上是一种很“仁慈”的行为。 末五将手里剑还给了末六,自己则继续利用他那双匕首试图先牵制安迪,但对于安迪来说,末五除了刚才修复手里剑的时候算是给安迪秀了一手罢,不懂得利用周围环境的他,是对安迪最不具备威胁的一个。 安迪先将其双刀弹开,同时末三出动,试图隐身绕后,而安迪的法术能量侵蚀了末五的魔法丝线,并将他的左右手各两根正在控制武器的手指神经刺伤,但却来不及应对末三的袭击。 末三的有效背刺,多少给了自己等人一丝喘息之机,末三撤回了自己的战友身边,四人同时拉开与安迪的距离,并排站成直线,警惕着安迪动向的同时并又开始了议论。 “越来越不对头了,海伊尔大人提供的情报可以说没有用了!”末六说出了现在他们四人都所想的,而末二却咧嘴笑了笑,道“无所谓,只要我们能杀死他就行!” 末三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话,而末五却只是认为他在说大话:“事到如今,你也少说两句没用的!” “注意,他又在蓄力!”末六提醒道,接着安迪便又向四人发射水属性的能量冲击,除了末二的其他人都连忙闪躲,唯有末二一人竟然正面应对,用剑抵挡,并化解了安迪强大的能量。 其他三人颇感到惊讶,同时发现有一种黑色的能量体明显的在末二身体扩散开来,但都没有人说话末二又亲自说道:“我们是黑色曼陀罗,完成任务是我们唯一存在的价值,随时随地都可能暴死在某处,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突然,末二捂住额头疯癫的大笑了一番,继续道:“所以呢,对我们来说,杀不死他的话,就算我们活着,回去肯定更生不如死,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对面安迪也心想怎么突然那么啰嗦,不再管那么多,安迪只是想早点对付完这些麻烦的家伙,自己也好赶紧回市区内买包自己中意的烟,虽然自己使用三叉戟,已经算是一种自损八百的行为了。 眼看着安迪又要给他们再来一波凶猛的攻势,末二眉头一皱,说道:“把阿弗洛狄殿下赐予的那点力量使用,今天必须跟他拼出个你死我活,这次!就算是为了安里士帝国!”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却照他说的将刺青的黑暗能量给吸收,安迪都感到周围的阴冷,他们这种力量很不对劲。 四人围住安迪,对他进行包围攻势,末二仍然是跟他正面交手的一个,两人深蓝色与深紫色的剑刃激烈拼杀,剑刃紫色的毒物与他本身散发出的黑色力量侵蚀着安迪的身体,同时安迪看着对方,神色狰狞,双眼里面只有杀戮。 一阵激战后,安迪附魔斩命中末二的腹部,先将其砍倒,接着又一剑弹开了末三,还是优先捏软柿子,来到了末六的面前。 “啊!不要小瞧我!”末六在怒吼中,竟直接单手拿起那手里剑与安迪展开了近战,由于手里剑挥舞幅度大且范围较广,现在轮到安迪不断的闪避了,仍有黑色能量侵蚀着周围。接着手里剑猛然往前一抛,带动的风将安迪吹倒,手里剑在瞬间将前方十多米开外的树林皆夷为木桩后,回到了末六的手中。 末六再如同一头凶恶的小猛兽般带着手里剑扑向安迪,安迪再闪,但却被接下来末六连射的飞镖给击中,刺入了背部。而同时,末五将自己的操纵丝线与安迪背部的飞镖暗地里连接了起来,接着猛然将其拔出。 “呃啊!”安迪背部开始流血不知,他也逐渐感到体力的透支“快,再来一点” 雷声再起,安迪将剩余的能量吸收干净,阴沉可怖的天空便开始降雨,末五和末六又配合进攻安迪,末六投射飞镖,末五帮他调整其飞行的轨道。 安迪挥剑将其弹开,而四人又同时进攻,安迪神色也开始燃烧怒火,他将“水炼天晶”向前方抛掷,“水炼天晶”停止移动后,剑锋直立向下缓缓旋转,地面开始逐渐形变 四人突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黑色的漩涡在其四人脚底下成形、流动,这如淤泥般还要粘稠的“水”使他们开始下陷,哪怕是末三这种刺客也无法逃脱。 接下来,安迪要释放招式的第二个阶段,等待四人的下陷情况进入了停滞,差不多到了其腰间左右,整个下半身被漩涡死咬着,但只有末六由于身材较矮小,他仅剩胸口往上的部位还能在外面透气,而且犹豫心肺部位几乎埋入了漩涡,他也因此陷入了昏迷 “可恶啊”末二用不甘的眼神看着安迪,但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恐惧的人“你不如把这招法术的名字告诉我,也好” “黑海深渊”不等他说完,安迪便语气机械无感情的说出了这个法术的名字末二一愣,冷哼了一声,他听得出来,刚刚安迪那句可没有在为他答疑解惑,他甚至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 而致死的感觉总是在不轻易中就包裹你的全身,由水元素凝结而成的一条黑色发青的蛟龙腾空跃起,四人亦在其推动下被迫冲上云霄,周围的森林几乎被它撕裂,安迪本人也制造了法术护盾顶在身前,以避免自己被自己的法术给击飞,他观望着蛟龙腾空的壮观景象同时,自己的喉咙也行涌出了鲜血。 安迪也没有算清是多长时间后,周围再次恢复平静了,他这一招不知因此惊动到了多少居民和厢警部队,此地不宜久留,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对方四人的情况。 “应该就是在前面,好像看到了,黑海深渊搞得还不算远”安迪捂着胸口一步步的接近那里,但并没有一具尸体,甚至没有看到一点血迹,只有一支黑色的蔷薇花躺落在那 安迪拿起那支花,端详着,虽然有些记不清了,但还是从哪里见过类似的场面,安迪念叨着:“花花杰维诺?” 安迪感到脑袋一抽,突然三个人从不同方向试图偷袭安迪,并趁着安迪将注意力放在这支花时成功将各自的武器刺入了安迪身体三处不同的部位,安迪嘴角溢出一流血,并对周围进行一百八十度横斩让这三人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哼!看见了,你手上的就是老六的尸体,这就是我们生前不会拥有的死后也没人愿意埋给你,因为我们连尸体没有!”末五硬撑着自己的体力说道。 安迪没有说话,而是立刻给予三人反击,他的法力依旧充沛,但自身的体力已经透支,那他便选择豁命,他感觉自己也离死亡不远,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战,其对手竟然是帝国的人 “嘁”安迪再与三人开战深蓝色的魔光成为了这片林区恐怖的恶灵,一队身着深褐色军服的人全副武装,闻声而来 “这次又照成了多少伤亡损失?兄弟。”带头的其中一个对他身边的问道。对方叼着烟回答:“大片林区损毁,并且波及到了附近的公民居住区、公寓楼,大约有十多个人因此受伤,但庆幸,好歹没有人死。” “是不是禁军在这与叛军交战导致的?”前一个厢警员替他战友点了个火,又问道。 “我认为不会,如果真的是叛军和禁军在这附近交火,那为啥不通知咱们协助?更何况,帝都内的叛军基本已经被肃清慢!”整支警备队中队停下脚步,他们察觉到了安迪等人的存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黑夜尽头 然而,安迪与三名刺客肯定会比警备队更早的发现对方的存在,三人立刻退避,并三人合力又弹开了一次安迪的突击,并伸手向安迪示意停战。但安迪只是不屑的“嘁”了一声,接着继续向三人发起了猛攻,三人只得再接一招,双方又经过了五秒左右的周旋后,末三在末二、末五的配合下,强行从安迪背后制止了安迪。 “冷静点,惊动了军队,你我都别想有好下场!”末三说罢,连同着安迪一起将身形隐匿,末二和末五各自想办法藏身,毕竟厢警部队已经发现了他们战斗的场景,现在只能硬生生的躲开。 “前面的人,请回答我,我们是这一带的警备队!”中队长带头在距离目标位置五米左右的地方向前方喊话,但没有任何回应中队长拔出了军刀,向周围的士兵打了打手势,将目标位置包围住,并缓缓向其接近。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害怕他们?”安迪带着嘲笑的语气对这位根本不顾所谓男女之别,并从其身后紧搂着安迪的少女道“你们这样不够果断是成为不了潜伏者的,不如把他们都杀了,我也好赶紧杀了你们。” “住口!不许乱动!”末三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若不是她在挟持着安迪的同时,安迪也顺势控制住了她的身体,尤其是双手,那现在她觉得安迪早就成为自己利刃下的尸体了 另一边,隐藏在树上的末二与末五也观察着下方的情况,以他们的视角还是可以看到若干厢警员的身影。而这时,末五突然有了和安迪相似的疑惑:“二哥,无非几个厢警员,他们要是碍事,我们也把他们一块清理了得了。” “杀害帝国的军人是背叛陛下的初兆!我们每个人不可犯这样的错,就因为是我们,所以才要保证自己的双手是最‘清白’的!”末二如同教导学生般对末五说道“我们可不能被任何人抓住把柄一个人出错就很有可能连累整个组织。” “说的太严重了。”末五显然不是完全赞同末二的意思,末二继续道:“真不相信你是如何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成为了殿下身边最强的十二位杀手之一总之你要记着,我们是来完成海伊尔大人派遣的任务,杀了他们,对海伊尔大人来说没有好处!而且他们是帝都厢警部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厢警员终于进入了他们所有人共同的视野范围内,为首的中队长,蹲在中央,观察着地面上凌乱的战斗痕迹,周围的树木也有他们留下的各种线索,足够说明了刚刚在此厮杀的双方并不简单,甚至他们现在依旧隐藏在周围,或者伺机行动或者只是想放他们一马 想到这里,中队长倒吸一口凉气,他望了一眼已深的夜色,在树木的遮掩下他们如同身处于井下的牢笼中队长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对自己的部下们命令道:“将这里的情况都记录下来,然后撤退!” “看来还算识相”末五也松了口气,心里催促着这些人赶紧离开此地 一位厢警员走到了中队长身边,向他汇报情况:“长官,经过现场的提取调查,这些有很多是一位水属性魔法师留下的法术痕迹,另外还发现了树木被某种能量侵蚀的样子,由此来判断可能是毒素。” “水属性”中队长若有所思的道“怕不是和那张通缉令上描述的相似?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应付得了的,通知分局的阿尔法部队以及更多的警备队前来增援!” 眼见着厢警部队们开始逐渐从这一带离开,末二和末五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末三依旧紧紧挟持着安迪,安迪向下斜眼,看到了抵在自己喉咙处的利刃,由于自己的双手也同样在用力的缘故,末三握刀的手才没有直接将自己的喉咙割开。 而此时末三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些警备队的人身上,安迪试着呼吸,先让自己的大脑放松些,也好让自己的身体做好准备 与末三双双相制约的那只手猛然一松,在利刃即将刺进咽喉的同时安迪也及时将整个上半身向后倾靠,虽然只是划破了皮肉,但鲜血流了不少仅仅这一秒钟的功夫,这周围的寂静被打破,厢警员们的枪口指向突然现身的两人,其中一位军士大喊道:“什么人?举起手来!” “可恶”末三不禁在心里痛骂自己的轻敌,安迪立刻脱离了末三的身边,末三也穿过厢警员人群欲将其直接斩首但安迪只是欺骗性的一停顿,导致她误杀了一位厢警员。 众厢警员对她集火开枪,她愣了一下,连忙直跳躲避,安迪则将自己全身包裹法术护盾,并向空中使出一发“蛟魔斩”并命中末三。 安迪的不简单,让众厢警部队也退避三舍,此时中队长已经及时呼叫增援部队,他们认为现在只要按捺的住,便基本可坐收渔翁之利。 重伤的末三已经豁出去了,她拼了命将全部力量集中一对利刃,从各个方向凭借自己矫健的身手猛攻安迪,破坏了安迪的防御后,连续击中了安迪数刀当然,这样反过来的代价,便是自己也受到了多次安迪的法术攻击,她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她感到自己的内脏几乎被安迪的法术轰碎。 与此同时,依旧保持隐藏的末二阻止想帮助她的末五,道:“记住,她暴露了是她的责任,理应由她一人承担后果,你这样做,只会让组织派下来的任务加速它的失败!” “哪怕是我们,战友有难岂有不救的道理?或许我们现在出手,可以更顺利的打败目标!”末五也是尽可能耐着性子说服末二“安迪那混蛋我看也差不多不行了,那群厢警员很好对付,我们不需要杀他们,只要拿着安迪的脑袋马上撤离此地” “这都是会导致不良后果的导火索,我们不能让海伊尔大人的计划蒙上一层隐患。千万不要小看帝国与帝都,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一双不存在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你所做的一切,这会引发连锁反应!”末二试图说一些更深层的理由,但并没能很好的表达出来 “这等身手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但可惜你没有她那种果断的杀伤力!”在与末三血腥拼杀着,安迪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与我消耗的太久了,体力也透支的差不多了。” 安迪重置了护盾,末三的攻击被强行反弹,连同她本人都因此退开安迪身边,安迪毫不犹豫,一发威力强大的“海皇巨炮”穿透了末三的身体连同她身边的几个厢警员。 “开火!”中队长一声令下,所有在场的厢警员又向安迪发射密集的子弹,但都无法击破安迪的法术护盾,中队长于是拔出军刀,与几名擅长近战的厢警员士兵准备跟安迪较量白刃战。 可安迪与厢警部队的战斗还没来得及开始,一个魁梧的身影从安迪身后冒出,下一秒,各个厢警员只感自己手中的武器突然发轻,从他们的手中脱离出来,被安迪身后的末五用法术丝线控制住。 似乎由于是军刀较长,末五控制起来不太方便,才又给安迪抓到了一秒躲闪的机会,末五操纵多把军刀从多个方向刺向安迪,安迪一道横斩劈断了两把,自己的背部也挨了一刀 其他厢警员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的战斗,唯有那老练的中队长还保持着冷静,拍了拍身边部下们,打着手势叫他们悄悄后退隐藏 末五不断使用地上掉落的各种武器补充自己的攻击,甚至是一枚子弹头安迪则试图将自己的心放松,消耗着法力以密集的水龙弹攻击压制住了末五。 末五已经奄奄一息,多处受伤的安迪瘸着腿走到了末五身边,看着他那双发红的眼睛,道:“实力不足急于复仇?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你”末五开口便涌出了鲜血安迪看着他的惨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正常的大笑,难道他也精神崩溃了?安迪又道“也罢也罢,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做你对手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我认为啊,你比她更厉害点!” 这是安迪想对末五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有一种阴阳怪气的嘲笑,接着安迪又挥动自己的剑刃,给了末五一个痛快。 中间不过隔了几分钟,这千疮百孔的树林又多了两支干冷的蔷薇花安迪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靠在一处大树上,并在自己的口袋里来回摸索着直到最后一个人也在安迪面前现身。 “你竟然还敢出来?”安迪不屑的看着他,说道。而末二只是冷哼了一声,拔出了他那拔缠绕着瘟疫的长剑,道:“任务终究得有人来完成,我的三位最好的战斗用命帮我削减了任务的难度虽然听起来并不怎么光彩,但我们就是专门负责不光彩的事情的来,就算这次,我是真心为了陛下!” 末二释放自己的剧毒剑气,凝结成弧形攻击安迪,安迪也以剑气回应,几层法术微粒在空中散发后,两人的武器再次相碰,开始了决战。 一阵交手后,安迪感到自己开始落入下风,先不说自己现在处于受伤和体力透支的情况,末二的剑术比起自己也略高一筹,安迪于是罕见的收起了“水炼天晶”,赤手空拳的应对末二。 说是“赤手空拳”,但实际上不可能与他肉搏,而是舍弃他自己远近兼备的优势,纯粹使用远程法术攻击来对付末二。 “哼,看来你这才想动真格!”末二笑着道,也并没有趁机进一步向前方突进,也是站在原地,使用剑蓄力,并向安迪发射出了一道深紫色的能量波动。 安迪也立刻使出“海皇巨炮”与之相抵,两人的能量波动不相上下,最终只能相互化解,而末二就抓住这个时机冲向安迪,向他来了一记横斩。 安迪被击倒,但所幸自己并没有被斩成两段,末二继续压制安迪,安迪也不得不用武器防御,两人的战斗就这样僵持着 “怎么样了?汇报情况”原先那个警备队中队长依旧隐藏在某处观察着安迪和末二两人,这时,他对身旁一个刚刚来到他身边的士兵道。那位士兵向他递去了对讲机,并补充一句:“阿尔法部队强调要在他们到来之前死盯住目标,因为其中一人很可能就是最高通缉犯安迪!” “哼,被我猜中了”中队长拿起对讲机,说道“晚上好啊,兄弟!这次也是合作愉快!” “不,是狩猎愉快。到时候功劳咱们可都有份!”对讲机的另一边道中队长继续看着安迪与末二的战斗,颇有些兴趣:“或许你们慢点来倒也不错,这两个人的决斗也是场难得的表演哈!不用担心,我可不觉得他们打完后还能站的起来,哈哈哈” “我可不想跟你浪费太多时间呃”安迪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末二也笑道:“那能怎么样?除非让我下一秒就毙命?但” 一颗子弹击中了末二,让他把还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安迪一惊,但伤痛大大影响了他的动作和反应能力,也有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 “警备队,马上实施逮捕!”中队长一声令下,那群略有些熟悉的厢警部队又出现了,只是人比之前多了一倍还有余,带有“阿尔法部队”徽章的刑事侦查部队开始打扫现场。 不过,有些出乎厢警部队意料的是,末二在被逮捕时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主动戴上了手铐,而厢警员试图制服安迪时,安迪却冷眼一斜,猛然亮出一道深蓝色的幽光,将面前三个厢警员全部杀害。 “什么?”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但想要阻止时,安迪已经接近了末二,并给予了他致命一击 末二整个人在众厢警员面前消失躯体,化为了一支干蔷薇落在地面上安迪几乎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再向厢警员们斩出一道剑气,中队长等人连忙躲散,再重新回过神来时,安迪已经不见了踪影 “快!马上通知各警备队在各个地带严加防守,一定要全面汇报给警备队总长那里!”中队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展现着他有条不紊的指挥能力“所有人马上上车,给其他兄弟发信号!” 安迪也顺手抢走了一辆小型轿车,上面还印着“帝国之盾”的标志,安迪猜测,能坐上这车的人肯定算个级别不低的军官。 安迪驾车逃离,后方多辆军用车辆在拼命追逐,就这样,在这个夜晚的最后三个小时,上演了一场“大逃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潦草收场 帝都凌晨四点,刚刚进入死寂般沉睡的街道再次被“吵醒”,多辆汽车疾速行驶的轰鸣声、枪火与叫喊的交杂声再一次令帝都居民从难得的睡梦中惊醒在城市街道上,多辆军车追逐着前方一辆破损的军车,无数子弹从其周围掠过,直到前车猛然一急转,最终在墙边侧翻。 “快!追上!”厢警部队的人员也立马将其围住,多数厢警员下车准备逮捕这个导致帝国千疮百孔的冥府最高通缉犯。其中一名厢警员首先打开车门,但还没来得及抬起步枪,就被安迪一剑杀害,接着安迪以他的尸体为肉盾强行阻挡厢警员们的密集射击。 但是不远处又一阵巨响将所有人的思绪打断,众人停火并都在原地愣了一下神,下一秒,一伙禁军士兵从另一侧小巷冲了过来,向他们这些不同军服的战友喊道:“快从这里撤退!附近又有叛军在进行爆破式” “轰隆——!”然而此时什么都已经晚了,他们头顶处的建筑突然倒塌了大半段,将底下的所有人都埋在了废墟中,这一条街重归于死寂,而在不远处,却再次响起了叛军那一声声疯狂的嘶吼就如同这突然而下的夜雨般 “咳咳咳”安迪也许是这周围唯一的幸存者,奄奄一息的他还是爬出了废墟“下雨了?哦” 看样子,这应该是自己的“海皇三叉戟”所导致的,安迪躺在乱石与瓦砾之上,心里臆想着他这也算是以自己的力量影响到了整座帝都了这样想着,他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趁着这只是毛毛细雨,点燃并抽了一口。 “啊——!”长期憋闷的烟瘾与压抑的心在这一刻全部得以释放,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是濒死状态了“不甘心啊不甘心为何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 安迪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但是 “为何我就到此为止了?”安迪说罢,只感双指微微一颤,手中的烟头落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一滴热泪划过脸颊,他便再也感觉不到周围的任何。 —————————————— “领袖大人”天明奈叶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荡,作为叛军高级干部的他并不需要担心周围有帝国士兵会将他逮捕或者击毙,因为此时的他也无人敢接近。 “罗米奥斯大人!沃克?安迪”天明奈叶突然跪倒在地上,手里一直紧握着红宝石法杖“为什么会这样” 他到底杀过多少安里士帝国的军人或官员呢?这恐怕他也早就记不清了,但他现在明白一件事,不管自己曾经为菲利克斯杀过多少敌人,现在都已经全部无用了,现在的他,只是在这大街上无助的痛哭着。 “不行不能这样!”天明奈叶再次站起身,泪水从悲痛转化为了愤怒,他感到手中的法杖还在滚烫的燃烧“哪怕是成为弃子!我也我也要走完我的最后一步!” 他看了看自己深红色的西服,这件他几乎穿了一辈子的衣服,他右手握着法杖,左手紧抓着自己西服的衣襟,紧咬着牙似乎在念叨着一段咒语。 他的力量似乎被全部激发,几乎双眼都能喷射出愤怒的火焰。天明奈叶感到自己有点站不稳,只见他亮出法杖,多少有些随意的向一处方向释放魔法火焰,路过的任何人被其焚烧殆尽。周围安里士的军队立马为围了过来,准备合力对付他。 几颗子弹击中了天明奈叶,天明奈叶也给予他们更大威力的火焰反击事态危机,但其中一名士兵还是向他的长官颇为兴奋的报告道:“报告长官,步枪之类的武器对他有效!” “好!先给他降降火气!”负责这一带的一位少校军官笑道,并通知了这附近的消防队,来配合他们进行作战。 “我也让这罪恶的帝国从一夜之间消失!你们不可能在这里战胜我!啊”军队们可不等他还有什么悲壮且狂热的演讲,三挺高压水枪击中向天明奈叶喷射,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天明奈叶的火焰魔法能量给完全浇灭。 “嗯?”其中一位紧抬着高压水枪的消防员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自己的水枪似乎产生了什么不正常的震动下一秒,一挺水枪竟然出现了炸裂,水枪崩裂的零件将其消防员击晕 火焰瞬间吞噬了向天明奈叶这里喷射的大量清水,并迅速反流向水枪,直到蔓延消防员全身,领队的少校发觉自己低估了对方,便果断不再与其正面交战,而是立刻带人将这附近的人疏散的同时呼叫增援。 “怎么回事?”而在这附近干体力活的安雅藏在石墙附近偷看,看到了那陷入疯狂且用火焰屠杀四周的天明奈叶,安雅紧捂住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又能怎么办?革命军已经完了!这是她内心此时的真实呐喊,她感到了无比的无助感,父亲干戈尔不知去向,兄长罗米奥斯恐怕此时早就战死沙场这里只有苟且偷生的她和那无法起身的沃克,以及之前曾舍身保护他们,而现在已经陷入疯狂的天明奈叶。 “呃”安雅突然蹲下身子,并因精神刺激而呕吐了一番,这时,她感到自己的肩膀被猛得一拍,猛然回过头,看到了那位憨厚的乡下青年托比斯。 “哎!别愣着了快走啊!长官说这里很危险!”托比斯想拉她起身但是又忍住了,安雅叹了口气,语气发颤道:“我我不必了,你走” “可”突然间,火焰从他们头顶处划过,将两人一惊,托比斯见状,更不顾绝望的安雅有多绝望,立刻强行背起安雅,向安全的地带狂奔。 “你,你放开我!你”安雅用拳头捶着托比斯的肩膀,身体试图挣扎着,而托比斯只是说道:“放心,你弟弟已经安全的被其他人带上卡车了!” 终于到了卡车旁边,托比斯不好控制自己的力量,将安雅摔在了卡车上,安雅眼神有些埋怨的看着他,而在卡车刚刚开始移动时,托比斯也一步登上了卡车,扶着安雅,坐在旁边。 “别担心啊,小姑娘,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坐在安雅走边的一位大叔和蔼的安慰她,但安雅只是紧紧搂着疲惫的沃克,并没有说什么,托比斯傻笑着道:“回家喽!这两天在帝都大城市的事可以好好回去跟我妈吹吹牛了!” 就算是身处在破败且尸体遍地的街道,车上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恐惧,不远处是不是还传来交战厮杀的声音,这一切更无法盖过他们终于得以在军队和政府的安排下,安全回乡的喜悦。 这时,一位与安雅差不多大的少年突然站起来,他一手紧扶着车头避免让自己被颠簸的道路滚下卡车,接着,他紧握着右拳发出了与他瘦骨嶙峋的身材毫不相衬的声音:“我们打败了该死叛军!我们可以回家了咳咳咳我们胜利了!安里士帝国万岁!伟大的皇帝陛下万岁!” “万岁!”其他人在这种号召下发自内心的呼喊着而安雅无法理解,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并更紧紧的搂住了沃克的身体。曾经一直孤苦伶仃的她,一直只为活着而活着,在遇到了菲利克斯革命军后,已经成为其干部人物之一的亲弟弟沃克和那英勇的罗米奥斯给予了她短暂的人生目标和在组织内的地位,但又立刻失去,再次将她的心灵击垮,而现在,她的心情似乎好受些了 干涩的嘴唇亲吻着沃克的额头,柔声道:“好好睡一觉,弟弟,我们也可以回家了。” “家?姐姐我我们的家在哪?父亲和哥哥在哪?”说罢,沃克便在安雅的怀里睡了过去安雅不需要担心什么,因为她自己就可以看出,沃克好歹已经在厢警部队的协助治疗下,脱离了什么危险。 一旁的托比斯听到了安雅和沃克的说话,但他只是简单的理解,却再次向姐弟两人表现了自己的热心:“嗯那个真的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可以先来我家暂住一下,我和我老妈在家里种地生活,你还有爸爸和哥哥对,我到时候可以帮你们联系到的总之先来我们家落脚也不是不可以” “别在意,这孩子只是在说胡话。”安雅叹了口气,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嗯,可以,也谢谢你了” 托比斯这时满意的笑着,是他乐于助人的心情得到了满足;而安雅,则已经在心里盘算起了下一步的打算,她有意的看了一眼托比斯这位单纯的青年。 “快看,太阳出来了。”众人望向远处的日出,温暖的光芒抚慰着所有人的心,即使安雅坐的这辆车不稳且路途遥远坎坷,但好歹看到了可以前行的路线 陷入疯狂的天明奈叶依然在那大路中心咆哮着自己的怒火,周围不管是禁军还是厢警部队无一人敢上前阻止,消防人员更无计可施,他们可浇灭一切火焰的魔法型高压水枪在天明奈叶面前显得十分无用。天明奈叶的力量可以将周围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座建筑化为灰烬,但他却已经不知该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了。毫无目的的焚烧只是他发泄愤怒的唯一表现。 —————————————— “看样子,帝都的事情终于结束了,希望陛下和皇室们是安全的。”星奇拉在早上九点的时候喝了一口茶,将报纸对折后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海伦和小玲。 星奇拉一人进入了旅店房间的卫生间内,将自己富有光泽的背头整齐梳好,认真的清理了一些面部后,走出卫生间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西服,并戴上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这副眼镜是他这两天刚刚为自己订做的,是由于自己视力地区的下降的同时更觉得自己挺符合这种温雅的气质。 本来他想对着镜子微笑一下,但由于此行的目的不仅没有完成,反而又雪上加霜,想到这里,星奇拉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唉,真是让我不省心啊不过还好,海伦终于把路线布置清楚了,你们的迹象基本交织在了一块,看来你们很有可能已经在一块了”星奇拉颇为乐观的心想着“等咱们一起回家的时候,可要努力学习啊。” 这样想着,星奇拉不留余声的出了门,准备出去散步一会并顺路给海伦和小玲挑选一份早点 就在昨天,帝都宣布了战役的结束和胜利,叛军的主力军团被基本打垮,四名被冥府和军方重点关注的叛军首领——干戈尔-艾里克索姆逃跑、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被帝国近卫军活捉、天明奈叶被活捉、安迪失踪安迪果然没有让星奇拉失望,再一次登上了危险人物的词条,但那曾经并肩作战的五兄弟早就已经分道扬镳,星奇拉没有义务再多管安迪的事情,他还能与安迪经常见面,也是因为他俩共同生活在安里士帝国的缘故。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在忙着收拾店铺,准备开张的女孩,这位前两天还被星奇拉骗走了她最重要东西的女孩,星奇拉其实一直没记住她的名字,星奇拉多少来了点兴致,走了过去,继续自己惯用的手法跟那名女孩搭话。 而那女孩看了他一眼后,便把眼神移走,星奇拉没有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嫌弃,于是便自顾自的说道:“抱歉,隔了两天没有找你,忘记你的名字了,请小姐可不可以” 话音未落,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个清脆耳光给打断,星奇拉只感左脸火辣辣的疼,还未等星奇拉再开口,那女孩看着他道:“明明有老婆了却还对我说那种话,呸!骗子!” 星奇拉脸色一变,心想:不过就是玩玩,没想到她还上心了?也罢也罢,趁周围人少,赶紧离开这 “啊啦啊啦,都做出这种事了怎么还那么害怕羞耻呢?亲爱的。”这无比熟悉的语气和声调在星奇拉身后再次响起,立刻吓得星奇拉一身冷汗,他连忙回头,看到的并不是他此时最害怕的人,而是地狱派来的卡菲尔小姐 “我模仿的挺传神,有没有吓到你小子?”只是路过此地的卡菲尔无非是拿他开心,并没有想趁机抓人把柄之意,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也已经是一位人妻,还是个六岁男孩的母亲,但她的性格可比只有十七岁的海伦开朗性情的多。 “我希望你不是来此专程看我八卦。”星奇拉快步离开了那个还在流泪的女孩,正了正眼睛,背着手冷语道。卡菲尔则把双臂放在后脑勺,活泼的笑道:“不不不,我正好收集了很多有用的情报,帮你把小少爷救出来,当然了,看在我好歹是前辈的份上,你得表示一下” 志愿者公会时代已经过去了,星奇拉并不太想再跟以前合作的人有太多牵扯,他一心只想好好的打理海伊尔市,为帝国效力 “请我吃早点,我要吃红豆沙麻薯!不过这个地方不大好找啊!”卡菲尔根本不在乎这些,在她的眼里,海伦和星奇拉一直是她的好朋友。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根香烟 虽然没有红豆沙馅料的麻薯,但只要有星奇拉请客,就算是吃三明治喝咖啡卡菲尔也非常乐意,卡菲尔享受着三明治,看样子这段时间风餐露宿的,卡菲尔可能过的并不好。于是星奇拉关心的问道:“这些天也很辛苦,还麻烦你帮我们收集线索,这是不是难得的回一次城镇地区?” “啊?呃”卡菲尔咀嚼着食物,愣了一下后,挠着头且面色有些惭愧的道“其实,其实并不是了主要是刚出来的几天没有控制住自己,自己身上的钱和出差费很快就花完了” 星奇拉脸色一变,叹了口气,在桌子上留下了足够付账的钱后起身就准备离开,卡菲尔连忙叫住他道:“喂喂喂!听我说完嘛又不是一丁点线索都没有啊!我已经摸透那群家伙撤离的线路和大本营了!” 星奇拉转过身,但并没有再坐回位置上,依旧是满腹狐疑的看着她,道:“那我倒是希望你的线索能驳倒我。” “来来来,先看先看”卡菲尔拿出了一份地图,地图上明确且细节的表现出了安里士帝国的各个城市分布和铁路、公路路线,卡菲尔用手指指着他们现在所处于的位置,东北方的一座叫“萝克”的小城市,接着沿着公路线道划动,进入了与陛下所直辖地带的不同颜色的地区——阿弗洛狄王的封土 “抱歉,卡菲尔小姐,这条路线海伦她早就在前两天便破解掉了,所以今天就先到这里”星奇拉说完后,卡菲尔这才发觉星奇拉并不尊重自己,不由心中有点窝火,一巴掌拍响了星奇拉的后脑勺,而星奇拉正了正眼睛,忍耐着故作不以为然,面带微笑的对卡菲尔道:“看样子,我不好好的听你说是不行的喽?” “哎呀!我知道我这条路线早就被海伦大人识破了但是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猫腻吗?”卡菲尔这样说,反而更让星奇拉认为她是在打噱头,卡菲尔指着这条线路的终点处道“你看这里,阿弗洛狄王所居住的王都萨拉西斯,这条线路的终点,这好像将一切嫌疑指向了阿弗洛狄王。” 星奇拉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这才坐下来,并低声对卡菲尔道:“不要妄下定论,阿弗洛狄殿下可是陛下的义弟,我和海伦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没有理由对我的孩子下毒手。” “只要有利益他就有理由其实我并没有要直接指控阿弗洛狄王的意思,我是想说,早在几天前,他们的气息就完全消失了,一丝也感觉不到” 说到这里,星奇拉自己才算有点理解了卡菲尔的意思,他一拍卡菲尔,把她带到了隐蔽处,继续说着。星奇拉道:“看样子,他们很可能把自己‘隐藏’起来了。” “哈!你可算是有点开窍了,星奇拉先生!”卡菲尔这个时候还是能笑得出来,而星奇拉则陷入了更深的顾虑。 “你听说过异度都市的传说吗?据说在某个被隐藏的空间内,却有着一座繁华的古色古香的城市,那里居住着神秘的艾鲁特人”卡菲尔如同在讲睡前故事般道。而星奇拉则道:“请你直接说重点等一下,你是说,艾鲁特人?” “有些事情咱们都理解,我也只是听说哈,但至少可以肯定那群家伙的老巢绝对不会在看似表面的帝国上,肯定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密室‘”卡菲尔凑近星奇拉耳边道。虽然这其中多少存在些卡菲尔她小说看多了的嫌疑,但星奇拉不敢忽略其中的信息,因为那个传说,在他看来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事实 一恍惚,已经到了将近早上九点的时间,星奇拉告别了卡菲尔,回到了居住的旅店,发现海伦正带着小玲在旅馆门外等待着他。 星奇拉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惭愧,明明出来给她俩买早点的,结果遇到卡菲尔后跟卡菲尔聊到这个时候 “星奇拉大人!”小玲精神饱满的向星奇拉快乐的打招呼,看样子她差不多已经从自己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星奇拉走了过去,道:“哎呀忘记买早饭了,要不我带你们去吃!” 说着,一行人走到了一起,海伦盯着星奇拉不自然的神情,道:“看样子,今天早上和一个女孩聊的很不愉快?” 星奇拉感觉自己的后背猛得发热,他故作淡定的正了正眼镜,道:“哦,你是说卡菲尔小姐,这也难怪,她说话总是那样过于不正经,你知道我,我不喜欢那样的态度” “我并不是指她哦,你脸上的手印还真的可笑啊,哼哼哼”海伦遮着嘴唇,那柔美却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令星奇拉倒吸一口凉气“而且,卡菲尔小姐她不正经又如何,我觉得倒比那种摆出一副正经的人坦诚的多。” 小玲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直觉让她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她发现,星奇拉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在不停的颤抖 “啊啦啊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快走。”说罢,海伦右手揽住了小玲,左手握住了星奇拉的手,像是在普通的散步般 —————————————— 疲惫、恍惚、绝望罗米奥斯睁开了眼镜,他发觉自己的身体无法自由活动,但他也已经无力叫喊了,他在睁开眼睛那一刻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报告,战俘编号‘零零二’已经苏醒,审讯是否继续进行?”一声带有机械感的沙哑声音,让罗米奥斯感到头部猛得一疼,他现在是被敌人任意摆弄的人偶,他现在,真的只想求一死 “同意继续”说这话的是站在罗米奥斯身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禁军军官,他坐在了罗米奥斯对面的一对桌椅前,准备记录往下罗米奥斯的口供 “重读一遍,干戈尔-艾里克索姆的行踪,还有他和‘秘法王’摩尔西斯之间有什么关系?”机械的声音不夹带多少感情问道。 而罗米奥斯依旧想保持住最后一丝尊严,他并不会带着软弱的语气说“我不知道”而是以沧桑的眼神平视着前方,沉默不语。 戴着眼镜的禁军军官面容严肃,他不多看罗米奥斯一眼,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桌子上苍白的纸张和一支钢笔,随时等待着罗米奥斯的口供,好让他的纸笔不再沉默,多少能写出些东西来 监视着这一切的审讯官又无感情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以罗米奥斯的角度还是能看得到审讯官的,就在对面墙壁上方,站在透明玻璃后面一个魁梧的身影。 审讯官刚才的语气多少有些急躁,坐在对面的记录员似乎能预测到审讯官那边准备干什么,他起身向审讯官摆了摆手后,走到了罗米奥斯身边,从自己外套里掏出一根蓝白配色的香烟,塞在了罗米奥斯干涩的嘴唇间,但还没来得及帮他点火,罗米奥斯嘴唇不屑的抖动的了一下,香烟落在了地上。 记录员愣了一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背着手慢慢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就在记录员准备坐下时,审讯官那边轻易的按下一个按钮,束缚着罗米奥斯的座椅突然被通了电,记录员和审讯官一起欣赏着罗米奥斯痛苦的样子 刚开始罗米奥斯几乎用尽了力气,让自己的痛苦不向两人表露出来分毫,但在三秒后,罗米奥斯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嘴,瞪着双眼:“啊呃啊——!他妈的” 这是罗米奥斯坐上这个电刑椅后经受的第三次折磨,电流持续了八秒,八秒之后,罗米奥斯的裤裆变得湿漉漉,但罗米奥斯感觉不到,在他对面的两人也并不在意。 “哼!真是够顽固的家伙”审讯官拿开自己的话筒,自言自语道“不过竟然连这种电流都没有让他昏迷,哼!如果他诚心效力陛下的话,恐怕又会使一大批军官被降职。” 待罗米奥斯缓解后,审讯官再次对罗米奥斯道:“战俘零零二,你这种小孩子般的赌气没有丝毫意义,你们的军队已经帝都完全溃败,我们在北线战役时,就已经基本摸清你们叛军一伙的大量信息,包括由你们任命的各种中高级干部和精锐部队。而根据我们核对统计的情报,我们已经在帝都战役中将你们至少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军队消灭,并击毙俘虏了百分之九十左右的高级干部,现在只剩通缉犯安迪、通缉犯科克以及你的父亲仍然在逃亡状态你不会真的对他们还抱有希望?” 审讯官说罢,戴眼镜的记录员也拿出了一份数据,说了一些更针对于罗米奥斯本人的信息:“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二十一岁,曾经在中洲统一战争时期与父亲追随陛下,作为战斗主力为陛下及帝国拿下了帝都以及周边十多个重要城市,立下了赫赫战功” “唉,之后你的父亲被封为了公爵,并担任帝国总督这一重权官职,你也被单独封为了伯爵,虽然没有军政方面的官职,但也曾被各个军方、军校部门邀请为教官或者顾问”记录员有些惋惜的读着“而你的妹妹赫卡西娜-艾里克索姆成为了皇后殿下,并被恩赐‘安里士’的姓氏何必亲手毁掉自己的一切呢?财富、地位、荣耀” “住口!那些对我来说只是耻辱!协助暴君的耻辱!”罗米奥斯继续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场,记录员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时,门口的卫兵突然立正敬礼,记录员一惊,看见了摩昂上将走了进来,记录员也连忙敬礼,道:“报告将军,我们的审讯任务没有任何的进展!” 而摩昂神色刚毅,他向记录员打了个手势后,走到了罗米奥斯面前,道:“我们又见面了,罗米奥斯先生。” “我只是一个阶下囚,不必这样称呼我”罗米奥斯苦笑着道“我虽然很敬重您,摩昂将军但这份敬重并不代表您就可以利用。” “彼此,我相信你对前王朝菲利克斯是忠诚的,就如我对帝国的忠诚一样。”摩昂浑厚的声音承认了罗米奥斯所一直坚持的事业。罗米奥斯也因此说道:“那到了这个份上,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就在这里,给我个痛快。” “一直坚持这种不可能实现的信仰,到底意义何在?或许你们还有军队和组织的时候,还有可能实现!”摩昂说着,他对罗米奥斯抱有一种惋惜。 “怎么可能不会实现?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但我自己恐怕是看不到了”罗米奥斯说着,他脑海中回想到了自己将手枪递给那个少年的场景,罗米奥斯能感到自己的心依旧在燃烧“我们为菲利克斯留下了一丝火种我不懂你们安里士帝国,我只愿意坚持我的事业!” 说罢,罗米奥斯感到自己的心释然了,他闭上眼睛,随时等待着他们在这里将自己杀掉,但令罗米奥斯万万没想到的是,帝国竟然连“死刑”这种事情都要让其发挥一些特殊的作用。 “虽然你的确被帝国宣判了死刑,但我无权行刑!”摩昂说着,拿出了一份文件,读道“明天上午五点,对于犯有叛国罪、战争罪等罪名的叛军头目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施以公开斩首之刑,在圣哲城西部区广场实行,斩首结束后,将罗米奥斯首级在帝都悬挂一周,以此向公民们警示!” 没想到,为了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这群人竟然还特地为自己准备了这种经典却陈旧的死刑方式,现在的死刑基本以枪毙为主,这样更加快捷高效,而且犯人也能死的体面些。 “基本就是这样了,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你的死说不定又可以为帝国带来更多顺从的平民百姓。哼”摩昂说罢,从地上又捡起了那根被罗米奥斯吐掉的烟,重新塞回了罗米奥斯嘴里,并帮他点燃。 这次罗米奥斯没有吐掉,从来不曾抽过烟的他却安然的将这些烟雾吸入体内他感到喉咙一冷,头脑有一种猛然放松的快感,他目光向下一斜,看到了这根烟蓝色的部分,他好像认识这种烟,安迪一直抽的就是这种 我好像多少能体会到你的感觉了,安迪罗米奥斯这样想着,摩昂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沉重的神情离开了这里。 —————————————— “曾经立于天地的孤魂野鬼,你的路途还未结束”神秘的女人细声呢喃道,并握住了地上安迪的手腕“继续你的故事,我期待着你为帝国谱写新的篇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处刑之日 雨依旧下着。今日,帝都要效仿古代的传统,将罗米奥斯送上断头台,并在公众之下将其头颅砍下,罗米奥斯心里明白自己的这种死法对于安里士帝国的意义,无非就是为了产生一种威慑力,让平民百姓们亲眼见识到一位贵族、同时也是一位叛军头目毫无体面的死就这样,罗米奥斯在六位厢警员的监视护送以及两名厢警员的押送下,罗米奥斯被送上了这陈旧断头台。 至于这个断头台,罗米奥斯此时甚至怀疑他们到底会不会使用?这至少是一百年之前的东西了,菲利克斯在后期也不再使用断头这种处刑方式,也取消了死刑。与此同时,罗米奥斯已经被迫登上了断头台,并在行刑人员的配合下,将罗米奥斯的脖子按在了刀刃下。 “今日!我以帝国的名义宣布对于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的死刑!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犯有叛国罪、战争罪!背叛帝国,践踏了伟大的《帝国宪法》,并辜负了陛下对他的信任!至此,以上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偿命,对他死刑的宣布并非一人的决策,而代表了所有帝国人民共同的意志与愤怒,同胞们,喊出你们的愤怒!”演讲者激情澎湃,将杀人美化成了一件多么正义的事情。 “杀!杀!杀了他!”站在人群前方的男人们、少年们向高台大喊道,不知道他们只是被演讲者激起了情绪还是真的对罗米奥斯恨之入骨这时,负责这次行刑的官员说道:“距离处刑还剩一小时的时间!” 生命的最后一小时,罗米奥斯就这样被押在断头台上,看着下方形形色色的人群人还未死,心却先死了 “罗米奥斯大人!罗米奥斯大人!”听到这悲切的呼喊声,罗米奥斯不禁一惊,往下看去,发现自己曾经近卫部队的一个士兵也被其他的厢警员拉走,对于叛国组织的领袖,他们会使出五花八门的酷刑;而对于普通的战士们,他们只会被集中在专门的隐蔽刑场处,统一进行枪毙。 那位以前的手下被厢警员强行拉着,最后消失于自己的视野后,在众多愤怒的人群中,一位少女温柔单纯的面庞显得格外有些扎眼。 “抱歉,请让我过去一下”少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穿着朴素的衣裙和有着金色的短发,看起来也就十五岁不到的年龄。她欲来到罗米奥斯面前,但一名厢警员拦住了她,道:“抱歉,小妹妹,这里不能过去!” 但行刑主官却突然开恩,允许少女来到行刑台前,将一枚银色的吊坠挂在了罗米奥斯的脖子上,并在他头部旁边摆放了一朵洁白的雪绒花,亲吻了罗米奥斯的脸蛋并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父亲,罗米奥斯大人。” 这一刻,罗米奥斯的心灵被彻底治愈了,对于死刑,他不再有一丝畏惧和抵触,即便他失败了、他身以死,但他确信,自己所坚定的事业是正确的! “愿天父与你同在。”少女说罢,便离开了行刑台,回到了人群中,不远处有一位男人正在向少女招手。 “等,等一下!”罗米奥斯差点忘记了愤怒的人群,女孩本来满意的准备回到她的父亲身旁,但她刚才对罗米奥斯友好的行为却激怒了其中一部分人,只见有几个男青年突然挤着人群冲到了少女的身边,并拽住她的胳膊、揪住她金色的头发,大骂道:“哼!叛徒!” “啊!”少女痛苦的呻吟着,刚刚与少女招手的父亲也连忙要救出自己的女儿,但上来便被两三个人一块打倒,男人刚想起身,却又被人踩住了手脚 “呃啊!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男人在地上痛苦的大叫道,同时,那名少女身上多出了几道伤痕,身上的连衣裙也被扯坏,被刚刚几个小混混般的青年押到了台前,道:“行刑官大人,我们抓到了两个叛徒,还有一个在” 这时,他注意到了罗米奥斯愤怒的表情,终究是一位战士,他那带有杀气的眼神令人恐惧,那青年倒吸一口凉气,却又装着胆子对他吐了一口唾沫,大喊道:“还嚣张!也不看看要被砍头的是谁?” 然而,行刑官的回答让下面的人都很意外:“我命令你们,放开这个女孩和她的父亲!” 还押着少女的青年们一愣,一时感到自己下不了台,他慌忙的左顾右盼了一番周围,看着围观的人们,疑惑且不满的质疑行刑官道:“凭什么?行刑官大人” “你又凭什么这样对一个女孩实施暴力?”行刑官面不改色的反驳道。青年的语气也不如之前更有底气:“因为她,她她犯了罪啊!她违反了伟大的《帝国宪法》!” “《帝国宪法》上可并没有说不允许他人为别人祈祷、亲吻之类的,这都是任何人都有权利去做的。反倒是你们这几个小子,私自使用暴力、伤害他人、在刑场上闹事” 行刑官说着,而他身旁的厢警员则亮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段白刃,这几个不良青年感到了不妙,放开了女孩并一共五个人慌忙狼狈的离开了此地,那位少女也终于回到了她父亲的身边 “我是不是得替他们感谢你一声?伪善的家伙。”罗米奥斯嘴角带着笑意道,行刑官看了看手表,距离行刑还剩下三十多分钟,道:“尽可能多说点你想说的给那几个臭小子一点教训,也是我该做的事情” “还是陛下,是陛下的仁慈让这群不务正业的家伙反而更嚣张啊。”行刑官望着前方,摇了摇头道。 —————————————— 皇宫战役之后,摄政王的候选人们再一次聚在了一起,只是这次少了三个人——三巨头只剩两人,七王还剩五人。 干戈尔总督的背叛、“秘法王”摩尔西斯的神秘失踪以及“弑神王”阿弗洛狄突然被陛下单方面召回,这让其他人都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安排下来的事情还得继续,最终由相国玲迦泷亲自宣布:“以陛下的名义,由‘银甲王’爱兰菲尔-阿拉德担任安里士帝国的第一任摄政王!” 其他四位封王以及大法官西蒙都给予爱兰菲尔热烈的掌声,但爱兰菲尔并不为此而感到多么兴奋,只是神情严肃的向鼓掌的各位深深鞠躬。这一个场景,不知为何,她曾自己多次预见过,她有种感觉,自己对于陛下而言并不那么简单。 然后,爱兰菲尔从玲迦泷那接过了摄政王的象征物——一枚装饰华丽的勋章,上面雕刻着安里士皇室的象征物“彼岸花”。话说回来,帝国的国旗不也拥有彼岸花的图案吗?那这枚勋章是代表皇室还是代表整个帝国呢? “我将以安里士帝国摄政王的名义誓死守护陛下,维护帝国的利益!”爱兰菲尔向其他人宣誓道,其他人再次鼓掌,霍拉修笑道:“不错嘛,小姑娘,到时候本王敬你一杯!” 可惜阿弗洛狄那家伙不在,否则也得让他看看自己最为神气的时刻爱兰菲尔也同样享受着这一刻的荣耀,并没有再多想与摄政王这个位置所对等的责任。 几分钟后,爱兰菲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玲迦泷也坐了下来,并放下了自己在下属或者是在一些大型现场时一贯的架子,继续做开场道:“我们来聊点正事,各位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必那么拘束,对于‘十九国军事同盟’我想大家多少都有一定了解了。” 这句话让爱兰菲尔感到一些不中听,难道自己被封为摄政王的事不属于“正事”吗?或者说你们对摄政王选举根本并不在意? “以艾米莉亚共和国为首对,说是十九个皆具有一定军事力量的国家组成的同盟,实际上差别不小。总之他们准备联合侵略帝国。”科西切王沉思着解释道。 “嗯,不愧是兄弟你!竟然那么了解!”霍拉修大笑着对科西切道,但他不敢用自己厚壮的手掌去拍科西切的肩膀,毕竟自己与他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跟苏鲁斯特不一样。而科西切则不以为然,一句话就命中了霍拉修的弱点:“嗯所以多看点书总比整天只会打打杀杀强,尤其是你,霍拉修殿下。” “呃哈哈哈哈!是啊是啊”霍拉修只能尴尬的笑着收场。 玲迦泷继续道:“科西切殿下说的没错,但除了为首的艾米莉亚共和国外,同样为一线强国的伏尔加帝国也加入了同盟,根据我们所掌握的可靠消息,这两大国准备联手对我国进行侵略计划,在此提醒各位封王一定要协同厢警部队的边防和海上防御部队将侵略者拒之门外!陛下身边,会由我来亲自守护!” 而霍拉修两只手臂突然揽住了左右两边的巴利特和苏鲁斯特,道:“咱们又可以愉快的并肩作战了,兄弟们!” 科西切不说什么,西蒙大法官也带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道:“看样子,战争结束后,我又有的忙了。” “坚决不辱使命!”唯有爱兰菲尔依然这样严肃的宣誓道。 然而并没有人多理会爱兰菲尔这种认真的态度会议仍要继续,科西切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富有建设性的问题:“那这样的话,天启帝国的态度是如何?” “天启帝国是唯一一个没有顺势加入十九国军事联盟的一线大国,我派了外交部的使者们正在尽力争取天启帝国,争取他们能成为我们最有力的盟友!”玲迦泷话语带有一股年轻人才会有的朝气和自信道“天启帝国即大穆唐王朝,自古到今一直是世界第一的文明古国,他们讲究仁义道德,不会坐看他国的野蛮行径不管,更不会与其同流合污,这一切都是主要为了自身的国际影响与文明的发扬,如果武傲他可以说服天启,那将对我们的战争带来莫大的帮助!” 这时,坐在玲迦泷身旁的西蒙大法官打量着这位外表年轻的女性相国,这位整个庞大帝国的政府首脑,不仅感慨的说了一句:“安里士有你不错” 巴利特这时也问起了一件事,一旦谈到关于帝国的政事,玲迦泷在众位高官或者贵族中,立刻化为了独一无二的万事通。巴利特问道:“相国大人,那对于十九国对我国的邀请会议?” “那我只能巧妙的将二者合二为一了,由于天启不容小靓的国力,艾米莉亚共和国亲自邀请了他们破例出席会议,我相信我的判断,更信任武傲!” “但还是随时准备好战斗,吐沫星子可赶不走敌人!”巴利特笑着站起身来,望向别处众人的谈话依旧继续着,在这内忧外患的帝国,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到底能达到何种极限呢? —————————————— 离行刑时间只剩下了五分钟,罗米奥斯早就准备好以最为坦然的心情面对自己的死亡,他甚至还在死亡之前,受到了一位纯洁少女的祈祷。天空还阴沉着,似乎马上就要降雨,罗米奥斯的头部在断头台出摇了摇,眼神无意往人群一移,看到了一位衣装奇特的少女。 黑兜帽没有完全遮住她美丽的银发和面容,罗米奥斯在注意她的时候,对方马上避开了罗米奥斯的眼神,罗米奥斯只感心被猛然刺了一下,他开始无法耐得住这断头台。 为,为什么会这样?是那个暴君逼迫的吗?不罗米奥斯一时无法理解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自己的妹妹恰好就在那里旁观自己死亡之前的最后几分钟,接着她连忙用兜帽遮住了自己捂住脸颊离开了此地。 “行刑组,准备!”负责的长官命令士兵们准备放下刀刃砍掉他的脑袋,罗米奥斯这时突然喊道:“等一下,她还没走远!她还没走” 不等他说话,巨型的断头刀已经重重落下,一声特有的声音,行刑台前流了一滩鲜血,众人也共同为这一幕而惊讶。而两秒后,又成为了帝国人民亲眼目睹叛军头目被处刑后大快人心的欢呼声 “有什么话一小时之前就该说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行刑官瞥着罗米奥斯不瞑目的脑袋说道,并命令士兵们立刻打扫刑场后,背着手离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死者长已 虽然政府方面一直强调葬礼上要保持肃穆,但这无法消除人们心中的悲切情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此时就躺在中间某一处,被用帝国的国旗盖住了全身,周围被鲜花簇拥,谁都认不出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战友、上司或者下属但在此时,他们都是一样的,他们融为了一体。 “兄弟,走好啊”这种哭声在木晓璇耳边四起,木晓璇撑着拐,拖着受伤未愈的身体也来参加这场集体葬礼,所有在北线战役和帝都战役牺牲的军人们都会被转移到冥府北区的大型广场上进行集中悼念,所有参与过这些战斗的战士们都有权利来参加这场葬礼。 木晓璇硬撑着身体,眼神有点麻木的看着前方一具具遗体,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似乎自己的眼泪早在那时已经流干了。木晓璇向着前方敬礼后,转身挤着人群,像是准备就这样离开。 这时,她突然感到肩头一沉,向右看去,发现是耶仁正在微笑的看着她,这时,她又感到自己的手被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给包裹住,再往左一转头,原来是铃木一云。 “我还是尽量赶来了,帝都真的不是什么小地方啊。”耶仁暂时推托了自己的事情来葬礼现场找到了木晓璇,眼前悲壮的场景也将他给吸引“这场战争,我们到底有多少同胞们牺牲在此了?” 木晓璇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三人最后找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坐成一小排,铃木一云向木晓璇递过了水壶,木晓璇喝了两口滋润了喉咙后,叹了口气道:“唉,其实,我很想留在装甲部队里,继续在我那辆坦克里干她妈的!” 坐在她左右的两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都静静的听着 “上面非得安排我去上什么军校无趣!”木晓璇上一句还发着牢骚,接着又望向天空,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道“但或许,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出头的机会,说不定在那个破军校呆个两年,出来就不一样了。” 耶仁此时颇有同感,带着苦笑道:“就像当初,咱们一起参军的那会,那会跟你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啊” “别提那会了,那会咱俩是真的走投无路。”木晓璇用手拨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和发际线,转而问铃木一云道:“对了,当初你是怎么选择来参军的?多好看的姑娘不去当个歌手真可惜了!” 对于自己,铃木一云难以启齿,那不是什么容易说的事情。还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铃木一云将脸埋在了两只手臂中,样子挺委屈的。 “算了算了,我好像问的有点多了。”木晓璇凑近铃木一云,笑着摘掉了她的褐色军帽,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铃木一云这个时候跟木晓璇笑着道:“哎呀,把帽子还给我!” “请全体人员在广场中央集合!重复,请全体人员在广场中央集合!我是相国玲迦泷,我代表陛下,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几乎是全城的广播都在响起,这场葬礼还被全国转播着,看样子的确有什么大事情要宣布了,向全体帝国公民宣布。 木晓璇三人也跟着回到了人群中,所有的军人们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一点,站在前方高台中间处的相国玲迦泷,她身边有禁军或者厢警部队的各种高级军官站在她的身边,几乎是在充当着她的护卫一般。下方禁军和厢警部队的相互掺杂使得从玲迦泷视角向下俯视看来其颜色很不均匀,但玲迦泷觉得这种效果反而更不错 “很久都没有这样跟各位说话了,帝国的战士们”玲迦泷用她嘹亮的“女高音”向下方还未从悲痛完全反应过来的士兵们喊道“陛下其实一直很想跟大家说些什么,可奈何陛下永远是我们帝国最忙最辛苦的一个人了,所以只好保留了这份心,让我向大家带话。” 玲迦泷带有些幽默诙谐的语气让底下的所有人心情轻松了些,玲迦泷叫身边一位大将级别的禁军军官帮自己对了一下时间后,便将演讲内容开始拉入了正题:“看到你们旁边,那一具具战友的尸体,我相信,你们的心里不可能再平静这是叛军以及别国侵略者在帝国的土地上欠下的血债!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一次灵魂的债主,让我们的英灵得以安息。” 下方战士们保持着严肃、沉默,耶仁一手搭在木晓璇肩膀上,静静听着,而木晓璇的秀眉已经出现了一丝杀气 “战争已经不可能避免,不要再抱着任何平安无事的妄想,面对战争,安里士帝国绝不妥协!”站在玲迦泷左侧,佩戴着“元帅”级别军衔的帝国全国警备队总长顺着玲迦泷的话语喊道。接着,玲迦泷右旁的禁军陆军元帅也喊道:“叫他们偿还血债,记住,不仅仅是要他们滚出帝国的国境,终有一天,我们要将燃烧至他们的土地,让他们的人民流尽鲜血!” 站在人群较前方的少女指挥官克丽斯塔大校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相国的演说上,她在沉思着另一件事情当全面战争爆发后,恐怕第一道防线就是海上,这样一来,自己最为担心的人恐怕就要成为这场战争的第一件活祭品 “现在,我为大家宣读一下由陛下亲自编写的《对十九国宣战诏书》,这篇诏书,陛下想让各位能听见,也想让全国公民听见,更想让敌人听见!宏伟的安里士帝国,不会对任何人示弱!”玲迦泷开始读其具体内容“致艾米莉亚共和国总统巴迪斯-文森特先生,帝国的军队已经见到过各国军队的身影,这很有趣,但对于安里士的平民百姓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开头一段陛下亲自写给艾米莉亚共和国总统的话语,让台上台下一些比较灵敏的人,发觉了陛下与其关系不一般,多少有点“朋友”口吻,似乎颇有些旧情? “向艾米莉亚共和国开战!向伏尔加帝国开战!向十九国军事联盟开战!”玲迦泷做完了最后的宣读“欢呼,各位,叛军和外敌一齐来到了我们眼前,我们终于可以将他们一举消灭!” 玲迦泷的演讲下,众人并没有举起是拳头欢呼着但这也正是玲迦泷此时真正想要的效果,她能看得到帝国的士兵们严重依然燃烧着斗志,但由于牺牲的战士们还躺在广场中央,所以下方的人们并没有像以前那般,而是保持着肃穆,将燃烧在心中的斗志与仇恨留给他们的敌人。 国内已经时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知现在依旧在海外的人员们,现在怎么样?玲迦泷望着前方,心里想着 —————————————— 武傲已经厌倦了这些记者手里照相机的灯光,各国的外交人员此时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各代表自己的国家议论着在打败安里士帝国后,如何瓜分安里士的资源和领土。而武傲代表安里士帝国,向这群侵略者发起控诉和质问。 “我认为我们不能以儿戏的态度对待目前的形势,相信我,先生们、女士们,这是共和国出于道义和世界安全的考虑,我们有必要来维护各国之间保持的平衡。”说话的便是这次国际会议的主席发言人,艾米莉亚共和国外交官卡佩尔-西梅“我们应尽量保证战争和流血事件不再出现,也请安里士帝国的皇帝陛下能予以配合,将安里士的三十多个港口交给十九国分配管理、解除安里士具有侵略性的常备军队,只可保留防御性的边防、警备部队,在七处封土各划出一部分作为十九国各国政府和军队的驻扎地,以便于加强交流” “已经准备好了,先生。”另一位艾米莉亚的人对外交官卡佩尔低声道,卡佩尔点了下头了,接着便对侧方的一面屏幕进行投影。武傲背着手,正了正眼睛,他在屏幕上看到了安里士帝国的地图,整体呈绿色的底色,并用虚线分辨出了帝国各城市的范围以及用一种红色的线条划分了七大封王在帝国的势力。 在卡佩尔的指挥下,一位手中拿着金属杆的人开始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划来划去武傲知道他们是在自己面前讨论着如何去侵略安里士,之前相国大人也告诉他若遇到这种情况可以不用看不用听,眼不见为净。但武傲还是看着屏幕将他们说的全部听完,因为他打算直面别国对帝国的羞辱。 “我认为,不论怎么样,安里士占领了我国的姊妹国,并要其向安里士俯首陈臣,这已经构成了安里士对我们爱兰西德与阿拉德的一种侮辱”来自爱兰西德荣耀王国的代表看样子还并不满足“我认为安里士帝国有必要归还我们在中洲应有的领土,并给予我们相应的赔款。” “没错!安里士帝国在东部海域以及港口地区已经杀害了我们将近三千多名士兵,现在这种屠杀鹏鹏在继续,我们不能容忍安里士对我们神圣的帝国武士们的残害!”虹岭国的外交人员说道。 众多目光看向沉默已久的武傲,现在是武傲代表安里士帝国说出观点和表明立场的时候了,他不能说错任何一个字,任何一个字都有可能被其他人钻空子。 “对于刚刚的要求,我的心里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答案,我们绝对不会答应任何一件!”武傲先是面对卡佩尔,否定了他所提出的这些十九国一致的要求。卡佩尔也回答道:“希望您要对您说的话负责,武傲先生,我觉得有必要再与安里士的皇帝陛下亲自谈谈。” 武傲笑道:“我觉得没必要,我们陛下很忙,所以派遣了我来跟各位见面总之,你们没有资格侵占帝国的任何一处海港,那都是属于帝国人民共同的财产!” “我认为您言语过重了,武傲先生,我们也是为了消除你我之间的不平衡,加强交流”武傲此时发觉卡佩尔的声音开始发弱,便开始了追击:“那好!既然贵国是这个意思那我也表明我的态度!开放港口加强贸易我们没有问题,这一直以来是我们国家发展的根本,但我代表帝国也向各位提出三点要求!” 武傲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他离开了自己的桌前,走到了会议室的中央,并向所有人深处三根手指,说道:“第一,要严格缴纳相应的关税、商品税等各项税款,任何国家的贸易人员都不得延误!” 第一条要求说罢,他将自己的无名指放下,继续道:“第二,不可进行任何非法商品贸易,包括毒品、军火、人口!不得任何海外商队携带武器进入港口,这也是在保护各位的人身安全,帝国的海防厢警部队可不是吃素的;第三,选择与安里士帝国保持长期贸易和合作的国家,除了艾米莉亚共和国、伏尔加帝国以及天启帝国外,其他任何国家都必须每年按时向安里士皇帝陛下进贡,包括礼物和钱财,公开向帝国俯首称臣!” “武傲先生,请不要欺人太甚!”此时来自虹岭帝国的代表人员故作一副绅士的样子对武傲说道,而武傲继续以猛烈的反驳:“哦吼?难道您忘了贵国士兵前段时间在我国领土上的所作所为了吗?烧杀抢掠淫,你们的罪行都已经被帝国冥府查的清清楚楚,甚至在樱之城的一处边缘村庄上,还差点冒犯了海伦大人!” 说到这,武傲心中的愤怒也已经随着他的话语而释放,他及时打住,已经不必再多说下去了 “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武傲先生,您要对您的言行与选择负责,安里士的人民或许不愿意卷入战火。”卡佩尔继续他那一套话语。而武傲再次更明确的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说句实话,这可由不得他们,更由不得我,我们并不惧怕战争,我们更惧怕的是思想上的被奴役我能说的总之都在这里了,协议我拒绝签字,请各国代表人员回去通知你们的主子,准备好开战而且一旦开战,也不会因为你们的撤退而结束。” 最后几句显得颇为随意。说罢,武傲公然将桌子上那张条约协议撕成两边,随手丢在了地上,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会议室。 “我尽力了,相国大人。”武傲心里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归途漫漫 夜晚,玲迦泷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距离到她每日最晚休息的时间还有不足半个小时。这位为帝国操劳了一整天冥府相国、安里士帝国的政府首脑手掌帝国重权,但却连自由支配自己时间的权利都没有。所以她十分珍惜享受入眠前这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她从自己青色大衣内掏出了一封信件。 拆开信件之前,玲迦泷望了一眼窗外的黑夜,神色间透出一丝担忧与思念,从上次新年之前叛军初露锋芒直到现在,这大半年的时间内日日夜夜她都只能与下属相处、同僚相伴,休息只能在冥府行政大厅她专用的寝室内她的长姐不知现在又踏足何方?她那被自己当成半个女儿般年龄尚幼的女徒弟不知怎样孤独的住在那“玲迦氏”宅邸内,等待着自己回家陪伴 “唉,我对陛下的忠诚是发自内心,但我当初又何苦来担任这个苦差事?”玲迦泷自言自语道,然而一旦选择了这种生活就不得不坚持下去,更何况当初的情况,她也必须承担这个责任。 五分钟又过去了,她终于打开了信封,开头便是问候语和一句令人心安的话语:尊敬的相国大人,大约再过三日我就能回到安里士帝国了,现在正在船上,我打算到天龙门市港口停靠 “难道武傲他不担心遇到北线依旧没被清理干净的叛军吗?”玲迦泷刚有疑问,信件的下一句话就为她解答——我想顺路在北线一带停留段时间,多了解一下战后的城市和民众。 也罢也罢,你的胆量我倒是我是佩服的,毕竟你也从这次国际会议活着回来了玲迦泷心里想着,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来还得再通知北线各市的厢警员们做好治安工作。 玲迦泷喝了一口热茶,继续看着这篇长信,内容是时候要步入正题了。 “多亏了天启帝国的朋友,我这次路途才能平安无事的回国,总之,十九国之所以邀请我们前去赴会,是因为他们还多少抱着让帝国妥协的侥幸心理。我没有让步,当众拒绝了他们所有无理的要求”玲迦泷心里默读着信件上的文字,她的耳边又似乎听到了武傲坚韧有力的强调,她触摸着信纸,感受到了笔下的力量“我想,艾米莉亚共和国早就已经制定好了侵略我国的计划,他们几乎拥有目前世界上最先进也是最特别的一支军队,他们会是我们最棘手的敌人。我不是军人,更不是军事家,但我认为对付艾米莉亚共和国必须在海、陆、空、魔法以及特种作战多方面压制住他才能真正给予其破坏力,创击了艾米莉亚共和国,那其他的国家都将不在话下!” 玲迦泷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以一国之力同时面对十九个国家的侵略进攻,这是一种什么概念?哪怕安里士帝国是现在独一无二的超级大国。 接着,文章被书写者划分成了两部分,下半开始讲述了武傲这段时间的惊险经历 —————————————— 武傲几乎来不及掏出自己防身用的手枪,他纤瘦的身体就被人轻易的撂倒在地,倒下的那一刻武傲还很懵,缓了一两秒才看清了袭击他的人。 一位魁梧高大的光头中年男人抱着手站在他的面前,身旁还有几个身着便装但都各拿着步枪的护卫,而距离那个光头男人最近的护卫人员对其道:“大哥,不如我们现在就毙了他了事,反正签字这种东西很容易伪造!” 而光头男人只是跟他的手下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接着走进了武傲,低下身子一手紧拽着武傲的领子道:“怎么样啊?外交官大人,这艘船上可没有能帮得了你的了,哼哼哼!” 武傲并没有恐惧,近距离看到他的脸后,武傲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他直接说出了对方的身份:“我认得你,克拉修斯-格林,也是叛军里的一条走狗!榜单上还记着你的名字呢!” “注意你的态度,安里士的走狗,我现在已经是菲利克斯复国军的主力部队指挥官了!最高领袖干戈尔已经失踪了,我们的军队也要迎来新的时代了!”克拉修斯站起身的同时也将武傲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并随手扔给了身边的一个手下道“战争不会停歇的,我们不会让安里士继续存活在世上,但也对菲利克斯没有太大兴趣,我们只为自己而战!” 克拉修斯说罢,带着一众护卫和被押着的武傲前往别处见到这个叛军头目,基本上就已经能成为叛军勾结别国政府军队最铁的证据之一,但问题是他自己现在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他现在要如何逃离这艘来自爱兰西德荣耀王国的豪华巨轮? 他被带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阴暗的小房间里,这个小房间比起整个游轮来看显得十分不协调,好像就是为了用来审讯自己而特地准备的他们将武傲绑在了椅子上后,克拉修斯点燃了一根烟,总共十三名手持步枪腰佩军刀的便衣护卫有两个把手在门口左右,十个人分成五五两组站在房间的两侧,还剩一人专门跟在他们老大的身边伺候着,还时不时说着一些拍马屁的话。 也就这样干等了不到两分钟,一位西服男子走了进来,克拉修斯等人连忙去迎接,只见克拉修斯把手中的烟头一掐,一手示意着对其“介绍”起了武傲:“先生,这就是我为您准备的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卡佩尔先生,我不认为文质彬彬的您会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武傲气势不减,这也算提前向对方表示了自己绝不会屈服的决心。卡佩尔阴冷一笑,不由自主的背过武傲道:“请不要误解,先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目的,这是艾米莉亚共和国的目的,或者说这对于整个世界都很有意义。” 话说完时,卡佩尔刚好将身子转了回来,接着他走近武傲,将那份协议与一支精致的钢笔放到武傲身旁的一个小圆桌上,道:“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不想伤害您,武傲先生,如果您愿意亲手签字,不仅可以避免一场残酷的战争,而且还可以额外得到在艾米莉亚共和国的永久居住权以及贵宾待遇。” “住口,这些我都不需要!你们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与其签署这份毫无尊严的协约,我宁可去死!”武傲将自己的立场向眼前的人强调,他不会向这种事情屈服。而武傲这种神情莫名其妙的将克拉修斯激怒,克拉修斯羞恼成怒,一个重拳将武傲连同椅子打倒在地,之后又用脚猛踩武傲的身体,他心中火气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呼”克拉修斯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转过身点燃了根香烟不再看武傲一眼,卡佩尔似乎也被他刚刚的发怒搞得摸不到头脑,试探的问道:“克拉修斯先生,那我们怎么处置他” “随你的便!毙了最好!”克拉修斯暴躁的样子有些滑稽,卡佩尔摇了摇头,向身旁其中一位叛军士兵示意,叫他准备好杀了武傲,这个时候卡佩尔露出了一种虚伪的惋惜眼神:“真是可惜了呢,武傲博士,像你这样的人让我懂得了‘忠诚’的意思看样子,我的工作只能算勉强完成百分之八十了” “上次我看到你这种眼神,听到你这种语气,还是从你们总统那里。”武傲笑着道,他打算将其作为自己的遗言。 —————————————— 看到这里,玲迦泷的心感到紧了一下,她此时甚至担心武傲实际上已经死了,而这封信并非他本人写的接着玲迦泷喝了一口茶水,缓了缓自己的思绪后,走到窗边看向了冥府行政大厅后方的都市,帝国保护着这里的每一处,她迫不及待的希望武傲能早点回来,让他立刻回到帝国与家人的怀抱中,好好的吃顿饭、睡个好觉 “战场上牺牲了那么多战士,政治上又会牺牲自己所信任的部下。玲迦泷,作为安里士帝国首任相国的你,是否有愧于这个位置?”她平视着房间内仪容镜中的自己,以心灵扪心自问着。 但信件还是得看完的,她先又看了一眼前文,差点忘了还有“天启帝国的朋友”,想必往下会有什么转机。 —————————————— 准备枪毙武傲的叛军士兵不知为何突然倒地,在场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只见下一秒,两个身着厢警部队深褐色军服、手持短军刀的人突然从天而降,其中一位上来便逮到了卡佩尔,仅用了一些肉搏术就将其制服,还被其搞得休克。而另一人也并没有使用自己携带的军刀,他灵活且华丽的空手战招式直接将叛军一个个放倒,仅剩克拉修斯一人。 “可恶!”克拉修斯恶狠的喊道,并双手向两人释放了一招雷电法术,但却被其中一人以一种特殊的防守姿势轻易弹开,其实还是因为克拉修斯刚刚的法术威力不够大,但他这种姿势的原理又难以解释。 就连武傲本人都没有注意到,另一位身着厢警员军服的人已经帮他松绑了,只听他用比较蹩口的中洲语言提醒道:“武傲大人,我们快走!” “你们,你们知道敢公然挑衅艾米莉亚的后果吗?”卡佩尔此时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他向那两名厢警员道,仿佛他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两人一前一后护着武傲在船内奔跑,并又递给了武傲一把手枪,此时警报已经被拉响,船内的警卫人员也开始在船内各个关卡戒严。 “两位,恕我冒昧你们,你们应该不是厢警部队的人,甚至呃?”后方的武装警卫追了上来,武傲来不及继续说话,连忙向后方开了几枪,不知道是否真的击中了目标“咳!甚至两位并不是安里士帝国的人,两位为何要救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武傲大人!”其中一人严肃的回答道。 中间三人又遇到了几次小型的火力冲突,不过也总算到了甲板处,更多的警卫涌了过来,武傲只能找到一处掩体,凭借着他生疏的步兵战术知识勉强保住自己的生存,而同时,又是那两位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两人分头行动,一人依旧面对着大量警卫的攻击,他直接腾空一跃陷入人群,更好的发挥自己肉搏近战的优势;而另一人则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内,对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只是专心对付眼前。 “可恶,不能在这些拖累人家了!”武傲也是气不过,突然挺身向敌方连开三枪,并打中了一个人,这虽然是他第一次真正杀人,但他并没有多想。 而武傲暴露了一次自己的位置后,立刻受到了一阵集火,虽然打倒多个敌人但也已经受伤的厢警员军服的高手不得不带着武傲逃跑,他们终于被逼到了铁栅栏的边上。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们已经被捕了!”带头的一位爱兰西德警官向两人警告道,而“厢警员”抓着武傲的一只胳膊,拿下了军帽微笑的对武傲道:“我相信你也已经准备好跳海了!” 下一秒,不等武傲有任何反应,他单手带着武傲纵身向大海跳去,而迎接武傲的并非深邃的海水,而且坚硬的钢板 “呃啊!”武傲只感浑身一震,他搭上了一艘小型救生艇,并逐渐远离了那艘几乎装载着帝国未来要面对的所有敌人的豪华巨轮,而在武傲身边的,正是两位穿着厢警员军服的青年。 武傲这才明白了他们的计划。 “我觉得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不过这里只有压缩饼干和罐装水。”其中一人手拿一罐纯净水递给了武傲道“您猜的不错,武博士,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大穆唐国‘千英司殿’督卫吕梁!” 而另一人,也正是盗走这艘救生艇的那位,也摘下军帽,向武傲抱拳介绍道:“大穆唐国‘千英司殿’督卫王靖之!” “幸会幸会!”这是两位拥有和武傲同族相貌特征的异国人士,穆唐国即他们口中的天启帝国——来自东方的神秘国度。 而武傲还是颇为担忧的看着那巨轮,他们还真正向这边方向接近,而吕梁则扶住他的肩膀道:“不必担心,武博士,请您看看我们的身后。” 穆唐王朝护卫舰“青影”已经将重炮对准了游轮,但并没有开炮,而是顺利的将其逼退,救生艇的两位督卫向护卫舰交换暗号口令后,开始接应他们上舰。 “辛苦你了!武傲大人!”军舰上竟然还有几个真正的厢警部队的军人?看样子两国的合作暂且已经妥当,武傲终于能将自己的心放下了。 —————————————— “就是这样,相国大人,辗转停靠后,我很快就能向您复命,此次旅行,我相信我已经不辱使命!”武傲最后有力的字体令玲迦泷莞尔一笑,打了个哈欠后将信件收藏好。 是时候该睡觉了,为了愈来愈难以安睡的第二天。 —————————————— “欢迎回到安里士帝国,冥府外交部外交官武傲大人!”按照武傲的个人要求,接送武傲回国的船只在北线城市之一的东陵市港口停靠,东陵市港口的海关与海防厢警部队专程来迎接这位非战斗的帝国功臣,此时为首的一位中校厢警部队军官向他敬礼道“您可以在西陵市停留一日后由城主大人专为您安排的客机飞往帝都向相国大人复命,我们会提前向相国大人汇报您已经平安回国的消息!” 武傲微笑着摆了摆手,并向他们介绍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两位天启朋友:“计划有变,我恐怕要在北线居住一段日子了这两位是来自天启帝国的客人,也是我的贵人,请城主大人代表我将这两位安全送到相国大人和陛下的身边。” “这里就是安里士帝国吗?真是壮观的港口!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壶好酒?哈哈哈!”吕梁并不掩饰自己的豪爽,在几人分别握手后,武傲请求厢警部队军官们带着吕梁和王靖之进入城市,而武傲则停留在原地,严肃的看着周围的厢警员士兵们道:“战争这才刚刚开始,我相信你们应该比我更有勇气去面对” “帝国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机会,也终于要来了!”武傲说罢,回首望向那在海风中飘扬的安里士国旗,黑色的底色与暗红色的彼岸花图案将太阳遮掩。 —————————————— (中篇-安里士见闻完) 第一章 空白时期 “嘿!你们快来看”附近劳作的村民们寻着令人意外的血腥味,发现了这个身上带着血迹并昏睡在草地上的年轻男子。地上的人穿着不算破旧褴褛,只是其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几乎变成了一块不成形的破布,神色苍白,发干的血斑浑身可见,看样子这个人在昏迷之前是一副很狼狈的样子,但要说其比较特别且显眼的地方,还是他那深蓝色的头发。 站在前头观察了两名农民青年神色变得警惕起来,其中一位试图低下身子碰触这个人,但立刻被另一个人阻止。尽管这里地处偏僻,交通和信息传播十分困难,但对于现在安里士帝国的战争和动乱,他们绝对不可能一无所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也许就在眨眼之间 “老弟,骑上我的自行车,一定要赶紧找到附近最近的厢警部队!”其中一名青年拍了拍他身边一位光着上半身的精廋机灵的小少年,而少年有些兴奋的应了一声后,拔腿就往村庄冲去,不一会便不见其踪影。 在场的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有些村民不以为然,只是觉得无聊便回田地里继续干活,毕竟虽然他们地处偏僻,但那些穿着西服的大人物和军人们可不会因此而觉得麻烦,反正“军事税”和“战争税”是不会缺席的。 而依然留在此地的莫过于心里的恐惧仅仅此人那深蓝色的头发就足够引发他们脑中不安的遐想了 直到又一个家伙的凑热闹把这种凝固的气氛给打破,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他硬挤进了人群才看到了众人的焦点物:“啥情况?啥情况?我能帮忙吗?” 周围的人看见他似乎都像说什么,但立刻被他那快嘴给压了下去:“呀喝!这怎么有个人啊?要不要不先送我家去!看起来受伤了,正好让我老婆帮他看看!” “喂!你倒是少管点闲事啊,托比斯老弟!”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劝说道“谁知道这个家伙是哪来的?搞不好的话” “瞧你说的,人家可是受伤了,再怎么样也得先带回去看看病啊!万一死在这了怎么办?”托比斯这句话显得挺在理,但其他人还是劝他做事之前三思,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尽量少掺和但是这堆道理同村的人以前不知道跟他反复说过多少次,而这位热心善良的大男孩依然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托比斯这家伙一副捡到宝的样子,直接将其扛起并一溜烟的跑回了村庄里,其他的人神情呆滞且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 “唉,这个孩子”人群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摇了摇头,另一个村民掐着腰道:“这个不知痛痒的家伙,但凡能吃点教训也能少吃点亏。” “算了,真长记性了他就不是托比斯的。”青年村民抱着膀子带着微笑说道“不过好说歹说傻人有傻福,没想到他这去了一趟城市回来,人不仅没事,竟然还带回来一个长得不错的城里女孩,哼” 这时,又一个村民想起来了什么,询问这位青年:“对了,小春,你之前打听的消息属实吗?” “放心放心,他们绝对会路过咱们这,到时候大家把剩余的粮食和一些想卖的东西准备好就是!”小春说罢,伸了个懒腰,带着人们回到了田地里。 —————————————— 夜晚中的一声枪响,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破碎少年骑行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他才看到了厢警部队警戒站的灯光,在他庆幸终于撑到这个时候时,子弹穿透了他的脊背,他的身体从自行车翻了下来并滚下了山崖。 “你下去再给他补一刀,赶紧!”带头的叛军小头目用脚粗暴的踢了一下自己一位部下的屁股,他的部下带着一副不情愿的臭脸,跑下了山崖,走之前还不忘嘴上牢骚两句道:“切!什么累活都给我们做” “他妈的少废话,过会好处少不了你的!”叛军头目支走了他后,他望向了高处的警戒站,肉眼可以看出点骚动,想必厢警员已经听到了他们杀害少年的枪响声。 “把炮筒给我!”叛军头目接过了一支步兵炮筒,这种具有反装甲威力的武器一发足够将整个警戒站给报销,一发炮弹过去后,叛军头目一声令下,所有的叛军士兵冲上了山头并迅速拿下了警戒站,警戒站八名厢警员无一幸免。 “把所有的武器拿上,我们赶紧转移!”叛军头目刚下完命令,又一名叛军士兵对他耳语道:“老大,我看不用了” 只见在他们对面又走过来了一支队伍,相比起杂牌的叛军,这支队伍统一穿着着绿色迷彩式的野战军装,头戴钢盔,并各佩戴着各种金属装备。叛军的头目突然摆出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在他们距离自己只有三步的时候,叛军头目向他敬了个礼。 对方带着难以被辨认出的鄙夷,带头的军官用帝国的语言自我介绍道:“我是艾米莉亚共和国第二集团军空降部队a师下属的g连连长保罗上尉,想必你们就是我的接头人?” “听从您的吩咐,共和国的朋友,放心,这附近的厢警部队早就被我们收拾的一干二净!”叛军头目带着一副炫耀的嘴脸对艾米莉亚军队道“村庄就在这附近,各位可以在那里落脚休息。” 保罗上尉拿出了一根艾米莉亚生产的香烟,递给了叛军头目。叛军头目笑着,接过香烟点燃,并得意的抽着,他以为自己获得了这些侵略者的信任和欣赏。 保罗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保罗向周围看了看,道:“天色不早了,朋友,你们可以回去跟你们的上级报告了。” 叛军头目听罢,脸色一变,变得有些尴尬,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向保罗伸出,而保罗都不多看他一眼,打发似的在他的手心里放下几枚金币,叛军头目的这又喜笑颜开的道:“合作愉快啊,外国的友人们!” 待叛军离开后,艾米莉亚的士兵询问自己的长官是否立刻对山下的村庄发起袭击?保罗则露出了阴笑,道:“不,我想到了更好更绅士的方式。” —————————————— 次日早上,一双浑浊疲惫的眼睛睁开,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或者疑惑,一个已经快被他遗忘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你醒了,安迪先生。” “呃这是”安迪吃力的直起身子,并伴随着一阵背部的疼痛,他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少女,身着睡衣,状态有些疲倦,不难看出她恐怕照顾了自己一晚上安迪感到有些失语,嘴巴一张一合后才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安雅?怎么,怎么会是你?” 突然一声婴儿清脆的啼哭让安迪的大脑又清醒了一些,但同时也头疼了厉害,安雅也无暇回答安迪,连忙起身走到房间内的一张婴儿床,抱起床里的孩子温柔的哄着。 以安迪的阅历,他不难判断得出安雅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了,随之将身体往后一靠,一副百无聊赖的望着屋顶。 “你的孩子?”安迪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说道“生活在这种地方,是不是有点浪费你在医学护理方面的才能了?” “为什么你这种时候反而那么多话?”安雅板着脸,斜眼看着安迪道“是我丈夫把你带回来的,我觉得等他回来后你应该对他说声‘谢谢’。” 安迪摸索着自己的衣兜,并找到了自己还剩三根烟的烟盒和打火机,并拿出了一根点燃,享受似的抽了一口,全然不顾这里是别人的家,还有一位母亲和她刚出生的儿子。 安雅脸色一紧,将怀中的婴儿放下,走到安迪身边一把将烟头抽走,并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安迪凝固着抽烟的姿势,眼神诧异的看着她,轻蔑的笑着说道:“也罢也罢,你这算是对我的报复吗?” “如果报复你有用的话,你恐怕早就死了!”安雅毕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已为人母的她依然能说出这样恶狠的话语“不过话说回来,你原来也会笑的啊” 就在这时,房间闯进来了一位体格健壮的小伙子,他满身的汗水散发着辛劳的气息,他看到了已经睁开眼睛的安迪,兴奋的道:“嘿!你已经醒了哈!正好到吃午饭的时间,来,一块来吃!” 安雅给他打了个眼示后,从他旁边离开了房间,这位小伙子还回头追问道:“哎?怎么了老婆?看着有点不高兴啊?老婆!安雅?” 安雅懒得理他,离开后就把房间门带上,小伙子也不管那么多了,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安迪旁边,道:“你好,我叫托比斯,这里是我的家,刚刚那是我老婆安雅!” 安迪点了点头,并向他递了一根烟,托比斯连忙拒绝:“哦,抱歉!我不抽这个的” “谢谢你帮了我一把,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先去看看你老婆对了,还有你的孩子。”安迪跟这家伙没有什么可聊的,把他打发走就是。 “嗨!别说那么多了,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你是我们家的客人,我特地让安雅切了一条咸肉!”托比斯热情的说道,还伸手想帮安迪起身,安迪见状,连忙自己撑着身体离开了床铺,跟着托比斯来到餐桌前。 虽然也在安迪的预料之内,但沃克的存在还是让安迪有点惊讶除了坐在轮椅凑到餐桌旁的沃克外,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正在用汤勺搅拌着碗里的汤粥。安雅正忙着摆放碗筷,托比斯请安迪入座后,还不忘回房间将自己的儿子抱了出来。 餐桌上的食物对安迪来说倒没什么——粗糙的面包、米粥、土豆泥以及切成块状的咸肉,但似乎对这种人家,已经算是丰盛些的了虽然安迪久违的感到饥饿感和食欲都很强,但他恐怕不好意思动那盘咸肉。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妈”他指向那位板着脸喝粥,一言不语的妇女道,接着又介绍坐在轮椅上已经算是残废的沃克“这个是我兄弟,安雅的弟弟,他叫沃克!” 安迪不在意沃克会以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他只是将自己阴冷的眼眸与其一相对,沃克就立马逃离了他的视线 “嗯?怎么了?”托比斯关心的问沃克道。沃克连忙摆着一只缠着绷带的手道“不,没什么吃,吃饭” 然后一幅相对温馨的家庭画面在安迪眼前呈现,安雅吃饭的同时还照顾着怀里的孩子,而托比斯则先端起沃克的粥碗,一勺一勺的帮生活不能自理的沃克喂饭,唯有托比斯的母亲依旧是那样,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好像全世界人都欠她两分似的。 而安迪正准备将第一勺粥送入嘴里时,托比斯母亲用她略有沙哑的声音道:“家里本来吃的东西就不多了唉,只能怪自己的儿子是个人见人骑的烂好人。” 安迪听得出她这是在内涵谁,好好的食欲就这样被压下去了。看着安迪把汤勺放回了碗里,托比斯连忙替安迪开脱道:“说什么呢,妈?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客人,再说了,外国的商队不是今天就能路过咱这嘛,咱把不需要的东西一卖,就能挣很多钱了。” 然后自己的母亲并不吃自己这一套,安迪觉得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自表示一下态度:“放心,女士,我不会白白在这里吃住的。” 只要安迪愿意,他有无数种方式报答或者报复这一家 但这并不是重点,刚刚提到的“外国商队”引起了安迪的疑惑,他连忙吃了两口粥,待气氛缓和些后,问道:“请问您们说的这个‘外国商队’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嘛反正是来这做生意的,我也说不清。哎!要不你一会跟我去找找同村的小春兄弟,这个事情就是他打听过来的!” “不必了。”安迪果断拒绝了,因为同时,他看到了安雅正在跟他打眼示。 第二章 过路访客 饭后,托比斯自己把孩子抱回了房间,就直接躺下睡起了午觉,下午还要继续干农活安雅安顿好沃克之后,把安迪带到了房子背面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确定周围没人后,她向安迪告知了自己的猜测:“根本就不是什么商队哼,我这段时间一直坚持看报纸,国家的南部海岸和东西部港口,以及北线都已经失守了,侵略军早就已经登陆海滩往沿海城市进攻了。” 安迪抽着仅剩的三根烟,左顾右盼了一番,问道:“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们村隶属于潘卡市,一个不知名的小城市,但侵略军可不会因此放过我们这里,但也不会派遣太多的兵力占领。”安雅说着,神情变得有些悲切道“按理说我们这种无名村子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谁知道,他们还是盯上了这里。” 安迪这会就已经能猜得出所谓的“外国商队”是什么来头,估计就是侵略军派遣的一支小分队,专门负责抢掠路过的小村庄,如果人数不多的话,二百不到的人,仅靠自己就能很轻松的对付。 安迪将抽尽的烟头一丢,说道:“不用担心,受了你们的帮助,我理当报恩,他们今天就会到达村庄是?” 安雅点了点头,但神情依旧不轻松,她还有一些不好说的顾虑:“只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可能是我在瞎想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兄长咳咳,叛军怎么样了?” 看样子这对姐弟也已经对曾经的“亲人”切割关系了,姐弟俩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可比在叛军部队里长得多。安迪于是暗示了安雅自己的立场:“反正你只要记住,我无心为他们效力,我在那里混那么久自有我自己的目的。” 说到这,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彼此之间可不是能叙旧的对象,安迪打算接下来先观察观察敌人来时候的动向,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打算在必须动手的时候再行动。如果能提前预知到侵略者的到来,安迪保证他们都活不过昨晚 “我先去准备一下,到时候他们来了不要做什么多余的反抗,顺从一些,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安迪说罢,离开了此地向别处走去,安雅看着他的背影,感到了一股难言的惆怅。 安雅回到了家里,看见沃克坐着轮椅正在等她,沃克连忙推着轮椅的双轮来到安雅面前,并用一只还算健康的手向安雅摆出了安静的手势,之后又掏出一个纸包,小声对安雅道:“来,姐姐,快吃。” 纸包打开,是两块个头不小的咸肉,安雅这才想起自己中午好像都没有尝过咸肉的滋味。沃克又说道:“放心,老太婆睡着了,姐你平常最辛苦了。” 安雅感到心里一颤,忍着自己的泪水,沃克也从笑脸变成了忧郁的表情,道:“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姐姐你应该也很累。” “没关系的”安雅环臂搂住了沃克“这里很好,很安宁,你托比斯哥他一直对我很好不是?至于妈妈她,不要对她有什么成见,她也很好的,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忘了之前的事情,好好听话。” “安迪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沃克早在以前便对身为叛军部队副指挥官的安迪怀有疑心,现在几乎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没有归宿的男人是如何在这险恶的环境下独自生存、战斗,这不是他能想象的。 “不必管他了,权当他只是一个过路人。”安雅松开了沃克,看着房子的门口道“下午不要出门,乖乖的呆在家里。” 嘱咐完沃克后,安雅回到了自己和托比斯的房间,托比斯依旧在床上呼呼大睡,安雅深吸一口气,谨慎的使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不出声响,她根据自己略有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一个被上锁的铁盒,并从口袋里找出一枚不知被冷落多久的小钥匙,将锁打开——一把特制的榴弹发射器以及一排未开封的弹药展现在了她面前。 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仍在熟睡的丈夫,把那排弹药开封,并填满了榴弹发射器,剩下的弹药都被她装进了自己腰带的槽内,又将武器装在了腰带后方的备用口,最后打开了衣柜,披上一件不合时宜的大衣,准备离开房间。 “嗯?老婆你在这干什么?不睡午觉吗?”托比斯的突然醒来惊了一下安雅,虽然自己的武器已经被遮住,但是这件大衣就显得可疑了。 但安雅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托比斯就来了一句招牌的自问自答:“哦!帅气的打扮啊,是为了下午吗?啊哈!” “呃是啊,不过谁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呢?”安雅有点尴尬的笑着道“不过别人说差不多下午,应该也快了。” “哦,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收拾好过去!”托比斯立刻兴奋的从床上爬起,开始笨手笨脚的穿衣服,打理安雅先一步出去并带上了房间门,叹了一口气,多少有点自嘲的想:嫁了个傻小子,说不定也是种运气。 —————————————— 他们来了,但他们的装扮却出乎所以人的预料 “这,这些人是外国的军队,难道”一位村民倒吸一口冷气,跟身旁的人小声嘀咕道“小春不是说是商队来着?难道他们是” 一百多个身着深绿色的迷彩野战军装、各手持枪支且个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步伐整齐的在村民小春的带领下进入了村庄,与正在等待迎接的众多村民们相会。为首的村长神色严峻,他已经明白了一些东西 “村长,这些就是外国的朋友们,来自那个什么”小春还没说完,对方带头的人自我介绍道:“您好,您是这里的村长是,我叫保罗,是他们的指挥官,这次前来是想跟各位加深一下交流。” 保罗主动伸手想跟村长握手,但村长则鄙夷的看了一眼,背着双手并没有回应,而是说道:“很抱歉,保罗先生,我们这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先生您们人数过多,还请见谅。” 村长也没把握能这样送走这些“客人”,所以他只能临时做一些应急准备。对方笑着,回答道:“我们来自艾米莉亚共和国!那个富裕自由的国家,所以我们为各位带来了很多的礼物!所以也请各位能为我们提供几日的落脚处。” 村民们鸦雀无声,托比斯左右看了一番,好像想要举起手说什么,但他旁边的安雅立刻猛掐了一下他的后背 人群中这一点骚动被保罗注意到,他同时也注意到了安雅,不禁笑着舔了舔嘴唇。 接下来,他们每人把早就准备好的艾米莉亚生产的巧克力分发给了村民们,以示讨好。当巧克力发到村长手里时,村长瞪了一下递给他巧克力的共和国士兵,心里明白自己此时不可能阻止他们进入村子,更无法去释放他对帝国的忠诚现在他恐怕连保护村民都是个难事。 “观察一下,只要他们敢动咱们人的一根毫毛,咱们就跟他们拼了!”村长身边的助手对村长细声耳语道,村长背着手点了点头。 “大家可以先回去了,等我们准备一下!我们会分别去每家每户进行家访,加深一下交流!”保罗这样说着,村民们也都不敢说什么,他们只能把郁闷、恐惧、疑惑等情绪埋藏在没有表情的脸下,散乱的离开。 托比斯此时也有点一头雾水,但就算是他,也能感觉到来者并不是那么简单,刚准备和安雅离开,自己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转头一看,正是保罗和跟在其身边的小春,小春也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这年轻的夫妻俩,保罗说道:“要不,就从您家开始,我亲自去,麻烦带个路。” “长官,我跟您一块去,这家我还是熟悉的。”小春请求道。 保罗没说话,就算是默认了,托比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握紧安雅的手,一言不发的向自己的家走去,安雅也握紧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暗暗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 —————————————— 当两人带着保罗和小春到家后,托比斯的母亲在照顾孩子,沃克则一直在等待姐姐的回来,但当小春和一个穿着军装携带武器的高大男人进来后,沃克不禁脸色一变。 “请坐,我去给各位泡茶。”安雅连忙先让自己走开,而托比斯的母亲则没好气道:“呦!小春啊,你小子怎么还带进来一个怪人?” “说话注意点,老太婆,这位可是艾米莉亚呃国的保罗上尉!”小春这句话,别说托比斯了,连沃克都忍着想揍他的冲动。 “你才要注意点呢?这是我们家!”沃克双手撑着轮椅,但他的双腿却无法再立起分毫,可惜了自己也练的一身本领。 刚进门就吵了起来,但保罗却摆摆手不在意,他决定开门见山道:“我现在只想问各位一个问题” “你们村里是否来过一个叫安迪的人?”他把语气刻意压低,有点故作神秘道。 茶杯差点从安雅的手中滑落,虽然安雅及时将其拿住,但还是有几滴茶水洒到了外面。沃克也为之一颤,嘴巴张合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抱歉,我们我们不知道。”安雅谨慎的将茶杯递给保罗,并回答道。 “是吗?哼哼哼我认为我们之间应该有一些最起码的诚意。”保罗将茶杯放在一旁,起身说着话,并走到了托比斯母亲身边,下一秒,他突然将婴儿从她怀里夺走,并拔出刺刀亮在婴儿上方,以此来威胁。 “你想干什么?混蛋!”托比斯冲过去就想夺走自己的孩子,并一头撞到了保罗的胸口处,保罗一失手,在婴儿掉落之前,安雅及时将孩子揽入怀中,而保罗且趁机下了狠手,往托比斯腰间捅了一刀。 “哇啊!”托比斯吐血倒地,忍着剧痛在地上抽搐着,安雅连忙将孩子交给托比斯的母亲,她抱着孩子连忙跑到了里屋。 安雅大喊了一声托比斯的名字,并立刻查看了他的伤口 “可恶!”安雅和沃克同时以愤怒的目光看着保罗,却没有注意到小春 “姐姐,小心身后!”沃克的提醒晚了一步,小春趁着安雅不注意从后方抱住了安雅,安雅强烈要挣脱却都是徒劳。 “他妈的,放开我姐!”不知道什么力量让双腿残废的沃克突然从从轮椅上蹦起,扑倒了小春和安雅,身手还算灵活的安雅抓住了脱身的机会,但重新站起身的她还得面对保罗。 “干得不错嘛,小姑娘!”保罗露出了淫笑,他慢慢走近了安雅,并向她伸出了双手;安雅也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但愤怒突然间冲上了她的头脑,她不再犹豫,拿出自己藏在身后的榴弹发射器瞄准保罗,并按下扳机 一瞬间,保罗的身体被贯穿,鲜血流满了地板久违的感觉立刻盈满了安雅握着武器的右手,她虽然之前是叛军军医,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杀过人。 安雅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双眼带着一丝冷酷,她将沃克移到了一边,将榴弹发射器的枪口指在了小春额头。 “姐,姐有话好好说,不要杀我!”小春只知道求饶,却不知道自己的裤裆突然间湿透了安雅啐了一口小春,骂道:“害了托比斯,还出卖了整个村子,就你这样的混蛋还敢打我的主意?下地狱做你的美梦!该死的走狗!” 又一枪下去,小春的脑袋几乎碎裂,她全然不顾之前杀死保罗时被单片溅伤的伤口,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用医疗法术为丈夫止血阵痛,并先后将托比斯和沃克送进里屋,当她在送完托比斯时,就已经看到外面有人朝这边来了。 全家人都挤在一个房间内,托比斯的疼痛刚刚缓下来,并吃力的向她伸手,托比斯的母亲抱着孩子,一脸悲切的看着她。 “姐姐,我”沃克话没说完,安雅双手握住了托比斯,并对全家人说道:“放心,有我在” 外面的声音正在逼近,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安雅有意看了一眼自己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之后走出了房门,拿走了保罗的手枪和刺刀并在看清前方两个艾米莉亚共和国士兵后,果断开枪射击。 第164章 无需插手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总之安迪听到了枪声后,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只见有两个艾米莉亚士兵往安雅家走去,但安迪不知道房子里发生了什么,安迪连忙疾步向前方奔去,同时剑刃开始积蓄法力,一剑将其中一人的身体直接击碎,而他还没来得及对付另一个人,他就被房子里射出的一颗子弹击倒。 “什么?”这让安迪都有些吃惊,他猛转头看向屋内,看见了举着手枪的安雅正大喘着气,在她身后还有着两具尸体,看样子她也是惊魂未定。 两人相互看着呆滞了两秒后,安迪注意到了安雅腹部的伤口,向外流着鲜血,安迪多少回过神来后,说道:“你,你的肚子” 安迪这一句提醒,安雅才感到了腹部的剧痛和体力的流失,只觉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可恶,呃”安迪过去扶住她的身子,用自己特有的法术治疗为安雅缓解了伤口,里屋的托比斯也跑了出来,看到了受伤的安雅,他比任何人都要心急。 “老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怎么办?”托比斯一时乱了方寸,他这算彻底看清了这些“外国朋友”恶劣的本性,他头脑一时发热,恨不得拿起刀枪替安雅报这一枪之仇,安雅则安慰他道:“不,我没事战斗难免会受伤。” “少说两句,这点伤口对我来说很容易。”冷静下来的安迪一转之前毫无感情的冷言冷语,这虽然让托比斯听着很不舒服,但现在他更应该感谢安迪才对。 “谢谢你,安迪先生,你救了我老婆一命。”托比斯站起身鞠躬道。不过安迪懒得跟他说话,他的医疗法术完成后,安雅的伤口已经被止血,他二话不说,拾起水炼天晶,准备去别处继续搜寻敌人的踪迹。 “等一下,安迪先生,让我跟你一起去!我要把那群混蛋赶出村子去!”一向老实的托比斯愤怒起来也是纯粹的,但安迪不回头看他一眼,说道:“算了,你照顾好你的家人,这就算是帮我了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我已经作了你一辈子都不可能作的孽。” 说罢,他点燃了一根烟,他身上的最后一根香烟。 “你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想必帝国的每个人听到你这句话都倍感欣慰。”安雅带着一副欣慰的微笑说着埋汰安迪的话。 “嘁”安迪更没啥好说的了,为了保存体力他也不能跑的太快,快步前往了村庄的中心处。 —————————————— 枪声和保罗的死亡对于其他艾米莉亚士兵来说是提前发动攻击的信号,村长也不得不把自己提前的准备行动提前搬出来,三十多名被村长用猎枪和砍刀以及一些粗劣的火药制品武装起来的男性村民们三个人分成一个小组,跟侵略者展开了游击战。 但双方差距的悬殊显而易见,三个人都难挡一个经过系统训练后的共和国军人,经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抵抗,对方仅仅被杀合力死两人,多人轻伤,而村民自卫队这边却伤亡即将过半。 “喂,你们村长哪里?”安迪在帮三名村民杀掉了周围的敌人后,对其中一个村民问道。而村民只是忍着伤痛,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麻烦你帮帮我”另一个瘫倒在地上的村民吃力的指着自己被炸断的左脚,但安迪可顾不上救治伤员,但如果他愿意的话,安迪可以给他补一刀,直接给个痛快 但显然他们没有这个意思,安迪也不好替他们做决定,便抛下他们后,自己继续行动 “呃,该死的”受伤的村民们不禁躺在地上骂着,不知是骂安迪对他们视而不见的冷漠还是对侵略者的痛恨,或者只是一种对自己身体痛苦的发泄方式。 “别担心,我来给你治疗伤口。”一声轻柔甜美的少女声音出现在受伤村民的耳边,这无疑是对这些受伤人最大的心理安慰,在感觉到自己的疼痛有所缓解后,村民尽可能的睁开眼,看到了一位金发少女的面庞,说道:“谢,谢谢你” —————————————— 在安迪终于找到了村长时,他已经被艾米莉亚军逮捕,安迪自信自己的速度比这群士兵要快的多,在他以一发“水龙弹”击杀距离村长不是很近的敌人后,持剑突进,箭步来到村长身边,并向又一个敌人挥剑砍去。 但安迪还未来得及杀死敌人,一股不知名的火焰从安迪背后包裹住安迪全身,就连一向话少的安迪此时也忍不住发出惨叫,直到他将体能法力向外迸发,这才将自己身上的火焰熄灭。 安迪一个踉跄,跪倒在了地上,那个差点被他一刀击杀的士兵一脚将他踹开,并持起冲锋枪对他进行一番扫射。 刚刚迸发出来的法力还有剩余,安迪立刻将其重新组成一层法术护盾,以避免自己被子弹射死,而刚刚用火焰偷袭安迪的家伙也在出现在安迪面前,扛着一挺火焰喷射器,说道:“让我来!” 又一发火焰吐息向安迪喷射,但正面对付安迪对他们来说还挺嫩,安迪这次很轻易的躲过火焰攻击,并立刻贴近敌人一剑横斩,两人倒地死亡。 安迪顺手砍断了村长手腕上的手铐,而更多的敌人向他们涌来,但安迪并没有继续抵抗,而是揽住村长一路狂奔撤退。 而现在艾米莉亚军已经占领了整个村子,他们不管躲在哪都不会呆超过五分钟,但尚有喘息的机会,有什么话安迪要尽快嘱咐。 “您就是那个”村长大体已经猜出他就是村子里昨天说的那位不速之客。而安迪却道:“少废话!你们村子已经被人出卖了,那群艾米莉亚共和国的人不仅人多装备精良,而且他们有法术武器!” “法术武器,你是指”而村长还没说什么,安迪再次打断道:“你不必管,他们的目标是继续进攻这一带的城市,想拿这个村子做落脚点,如果想活命的话,赶紧带着村民们逃!” “可是,这是我们的村子,我们的家,我们不能”村长的话语第三次被安迪打断,安迪双手搭在村长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道:“这是她呃不,是安里士帝国的村子!记住我的话!” 说罢,安迪再次冲入了战场,并不再吝啬自己的法力,立刻撑起大型的法术防护正面迎击多名敌人,拿枪的敌人即使枪法再精准也不是这样一位优秀魔法师的对手。正当安迪正在一个又一个越过敌人掩体并将其击倒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背后猛然一阵剧痛。 安迪阴冷的眼神向后一移,但那人却不为其所动,而是猛然将刺入安迪背部的匕首抽出,安迪突感一阵发虚,他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自己体内存储的法力正随着血液一同向外流失。 安迪向他横挥一剑,但动作太慢被对方躲过,对方趁机拉开与安迪的距离,拿出一把手枪与安迪继续周旋,安迪“嘁”了一声,使出了自己并不擅长的突刺动作才将其杀死。 其他的敌人似乎也发现单纯的刀枪不足以对付安迪,便各拔出匕首并将其附魔,准备与其展开白刃战这群人比起帝国军队,单兵战术不知说是更为先进还是更为诡异,安迪从来没有同时应对多名刺客同时围攻自己的经历。 安迪一手捂住自己背后的伤口,并开始谨慎的退后,然后身后依旧隐藏着敌人,三个处于安迪背后的敌人中两人各持一把匕首,剩下的一人继续持枪来给予远程掩护,在前方两人准备背刺安迪时,安迪的反应还是稍快了半秒,转身挥砍,将两人暂时逼退。 而第三人也按下扳机,子弹仅仅是将安迪擦伤,这下被安迪抓住了主动权,他立刻动身准备将这最先攻击的三人置于死地,但实际处于腹背受敌状态的他,却难以防住其他人的再次袭击。 “呃”安迪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在击倒任何一个敌人,他又不能把战斗拖太久,便打算拿命就此一搏 安迪将还未流失的法力充盈全身,他的力量得到了全方位的强化,立刻疾步掠过每一个敌人的方位,之后仅剩下了尸体和血肉上的法术残留。 “大家小心,准备撤退。”共和国的士兵们也比较明智,不打无把握之仗,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想在安迪手下活着逃跑也是需要本事的 将周围所有的敌人全部清理后,安迪冷却下来的身体感到一阵昏厥,连站都感到难以站稳,但对他来说,任务毕竟完成了,好歹他可以现在把紧绷的五官放松一下,瘫倒在地休息休息 “好了!兄弟们,轮到我们了!哈哈哈!”不知哪来又来了一群便装杂牌军,土匪强盗似的一涌入村庄。安迪眼睛瞟了一眼,心里暗叫“不妙”,没想到还有一群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家伙一直隐藏在周围 “妈的,是叛军杂种吗?”虽然安迪以前也是叛军的一员,甚至还是个高级干部,但他还是这样说出了口“看样子这一带已经乱套了,附近的城市估计也开始战备了。” 突然间,一阵密集的轰炸声震耳欲聋,安迪猛然睁眼,看到如炮弹似的法术波动一发发迅速局内轰炸,金黄色的光球折射出七彩的余光,安迪立刻判断出了这些攻击来自于何人,他知道这下他不得不赶紧离开此地了。 安迪撑着受伤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尽可能往远处走去,并听到了那熟悉的声色和腔调。 —————————————— “啊哈!一个不留了!”凯里莎缓缓落地,并和威尔、斯巴鲁会和,斯巴鲁懒洋洋的挠着后脑勺,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喝了一口里面的清酒,到:“哎呀哎呀,你倒是给我留两个啊,凯里莎妹妹!” “自己连个魔法攻击都不会,天天拿沙包拳硬打,这可怪不了我。”凯里莎抱着双臂,样子十分的俏皮讨喜。威尔却没好气的说道:“人家斯巴鲁兄弟也不至于被你这个经常走火伤到自己的半吊子瞬间。” 凯里莎毫不客气的踹了威尔一件,她那带跟的黑皮鞋搞得威尔一阵钻心痛,正准备想办法回她一下,却被凯里莎一阵小跑给扑了个空,自己直直的摔倒在地。 “嗨!回来了,夏蕾丝!”夏蕾丝迎面走过来,身后还带着一群村民暗地里观察的安迪心里念叨着:嗯陵卡那丫头呢? “这次还不错各位。”斯巴鲁扶起地上的威尔道“没请陵卡来,我们就把事情解决了。” “如果换成某个死面瘫老哥的话,估计一人就解决了。”凯里莎别有所意的说道。 其他人没有对她这句话有任何回应,只有暗中的安迪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刚刚反而差点死在这群艾米莉亚共和国军手里他正准备离去时,但村民的话语又让安迪立刻止住了还没迈出半步的左脚。 “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一位拉着孩子的妇女对他们道“请各位多在这里住几日,好在你们来的及时,他们并没有抢走什么东西。” 这时,一位身材较为干瘦,手拿着一杆步枪和一把砍刀的中年男人突然走了过开,只见他满脸熏黑,叼着一根烟,挺狼狈。斯巴鲁以为他是叛军的人,正要上去,却被人阻止:“那是村长啊,小哥!” 村民们向村长招手,村长看了看这四位少年少女,知道自己的村子获得的胜利,但他并没有看到那“第五个人” 村长先是表示了感谢,之后又扫视人群,仍然不见他想找得人,但村民们更在乎此时驱逐侵略者的喜悦,急着要求村长在全村开办宴会,好好的款待凯里莎四人,村长也只好作罢,不再想那么多,邀请四人往他自己家走去。 与此同时,村长想要找到的那个人已经准备离开了村子 “不去见个面吗?”安迪没走多久就遇到了安雅,安雅对安迪说道。安迪依旧是那一副无神的面孔,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当我路过,这种场面,我不太习惯。” “好歹呆到晚上,我给你带点酒肉来,就算要走,不吃点东西也是不行的。”安雅拍了拍安迪的肩膀,回到了村子内部。 安迪看着她离去,接着直直往地上一瘫倒,好好享受着这干净的天空。 —————————————— 安雅陪着安迪吃着它送来的食物,但安迪却并没有吃什么东西,酒倒是喝的很快,安雅拿着食物试图往他嘴里怼,安迪脑袋连忙一闪,从安雅的手中拿走食物,放回了包裹食物的纸包。 “哼!不识相的臭小子!”安雅说罢转身就走说巧不巧,安雅刚刚离开,安迪无意中随处一看,竟然看到了凯里莎。 第165章 新的路途 安迪先是呆滞的看着她几秒,反应过来后才感到自己的心跳快的令他觉得不适,安迪将视线移开,无神的不知将目光坐落到何处,已经干涩的舌头继续搅动着杯中的酒;凯里莎深吸一口气,感到自己的步伐变得沉重,但她还是握着半瓶烈酒有些踉跄的走到了安迪身边,发现安迪的目光并不在她的身上,这次坐了下来。 凯里莎将酒瓶摆在安迪面前,男孩子似的对安迪说道:“来,老哥,还不容易见个面,陪我喝两杯!” 安迪没有喝过几次星奇拉喜好的那种浓郁清冽的纯粮食烈酒,也不记得它的味道,只是了解过其酿造的方法,现在的安迪,内心就如同那酒糟他吃下一粒炒熟的豆子,一句话都不语,端起自己的酒杯准备与凯里莎相碰。 然而凯里莎却用那酒瓶跟他碰杯,并将酒瓶举起,打算直接把酒大口灌入自己娇小的身体内,安迪顺手将她们酒瓶夺过,拿出了另一个没有用过的酒杯帮她倒酒而凯里莎却笑着看他帮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两人碰杯后,凯里莎也试图掰开他的唇齿,但一时也找不到适合搭话的话题,便敷衍似的道:“对了,老哥,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安迪知道自己没必要再跟凯里的刻意冷漠,这毕竟是跟自己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女孩,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内心也有她特有的纤细——说白了,没有用安迪心里此时这样想着 “一年了是一年多了还是快一年了呢?等一下,你怎么也开始喝酒了?”安迪突然反问凯里莎道。凯里莎愣了一下,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还会主动找话题,于是笑着回答道:“这没什么,斯巴鲁大哥教我的,我以前不知道我那臭老爹为啥会迷恋这种东西,现在自己尝试一下,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忍着喝一些还是挺享受的。” “忍住了苦然后就醉生梦死了吗?真不知道你这哪来的歪道理。”安迪不屑的回答道,说着这句的同时,连酒也不想喝了。 凯里莎像那时候一样拍着他的肩膀,确保不被他突然一发水法给打飞,笑着带着嘲笑的语气道:“就两个人最没资格拿这种话说教别人,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我那臭老爹!但你俩又不一样,我老爹那家伙倒不是喜欢说教别人的人。” “哼我吗?”安迪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而凯里莎则是更加明确的说道:“那可不?你费了老命颠覆了这天下,不就是为了一夜的繁华浮夸吗?” 安迪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凯里莎这句颇有天启帝国穆唐民族特色的话语又是从哪学来的,但却死死的堵住了安迪喉咙自己经历的这一切自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一夜的繁华与浮夸”自己真的渴望吗?或许自己真的想过吗? “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对你来说,你的那一夜度过的是否完美?忘我”安迪心里这样说着,却不知是对谁而言,他躺了下来,望着永恒不落的猩红血月,眼前浮现出幻想中安里士帝国真正成立的那一天,帝都的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安迪直起半身,双手按在一对太阳穴处思考着,安迪感觉自己的酒逐渐清醒了,转头对凯里莎道:“凯里莎,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哎?”安迪这句话问的比较笼统,凯里莎一时转不过弯来,但她看到了安迪的表情,就算是她也从没有见到过的缓和、柔顺 “什么意思?”凯里莎表情有些呆滞的问道,但心里却被安迪现在的样子给打动了几分。安迪清了清嗓子,试着将自己本来就朦胧的意思剥开一丝迷雾:“呃就是说说心里话,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这个我倒是还想问老哥你呢!哈哈哈!”凯里莎依旧那样活泼的说道,两人又碰了一杯后,凯里莎才说道:“你们都觉得我就是个小屁孩,你和我老爹我二叔都这样看,但是嘛,其实本小姐也有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啥都别想,当天过的舒服了就行!”凯里莎说罢,站起身猛然拍了一下安迪的后背,安迪坐在原地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凯里莎终是还没有勇气说出实话 宁静的夜晚,凯里莎的耳朵微微收到了同伴们呼喊她的声音,看样子她待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她不想就在此留有遗憾,让难得的机会白白溜走,要不然的话,之前说的一切话都是白费口舌。 “喂!老哥,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威尔和夏蕾丝不说,但斯巴鲁大哥和陵卡好说歹说也是你的朋友。”凯里莎伸出手向安迪邀请道,她不知道刚刚那几秒她是如何将这句话说出来的,只是她发现她的手指竟然在发抖。 安迪本想叹口气,但接着又收回去了,他站起身来,感到清醒了许多,他将一直手搭在凯里莎肩膀上,搞得凯里莎脸蛋发红,道:“等下次等下次再见面时,我会考虑的。” 凯里莎听罢,并没有像安迪想象的又一副闹脾气或者装作不屑的样子,而是正面回应了安迪:“好好,本小姐再给你点时间,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老哥!” 两人分别从两个方向离开此地,谁都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谁,在凯里莎直觉觉得安迪已经走远了后,眼眶滑出了一滴泪,也是唯一一滴,接着她突然踩着微风,滑翔在空中,并拿出铜镜在夜空中狂轰滥炸。 “喂!那是谁放的烟火,好漂亮啊!”地上村庄的宴会依旧热闹,空中五彩斑斓的法术交叉迸发,将宴会的气氛推入了高潮。 斯巴鲁端着一个酒杯,另一只手微微遮挡着额头,笑道:“啊哈!真有她的啊,我说怎么见不到人了,原来是为了去给咱们整个惊喜助兴啊!嗝!” 威尔和夏蕾丝也看到了,威尔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欣赏,夏蕾丝还向她招了招手。 “这一杯,为了我们的胜利,为了安里士帝国!”村庄举着酒杯大喊道,在这灿烂的烟火之下依旧不知他想寻找的那个人到底在何处。 —————————————— 安迪刚刚要走出这个村子的范围内,却看见托比斯和安雅夫妻俩站在附近,他们俩一人拿着一副手电,身后还有一辆小轿车。 安迪停止行走,盯着看了他俩一会,似乎是在等待他们先开口说话,站了一会两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安迪试图走进两人。 “就这样告别了?我可是偷看了全程。”安雅带着坏笑走进了安迪,并对安迪道,比起以前安迪初遇安雅的印象,她倒是滑头多了“那个金头发的女孩是你什么人呢?朋友?还是” 安迪立刻用冷声打断了安雅的猜想:“别瞎猜!她只是我以前的战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同样是以前认识的人,我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这一年不见你还是这样孤家寡人的。”安雅带着一副嘲讽的语气对安迪说道,安迪不予理会,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身边每一个人都喜欢拿这个事来开涮自己。 这个时候,托比斯又顺势多嘴道:“不过我觉得,像安迪先生这样的英雄人物肯定会找个比我这个强的哎呦!” 托比斯背后猛然一疼,不用多看就知道是他旁边的安雅搞得托比斯待痛劲缓下来后,也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唉,不过感到挺对不起的,安迪先生,好好的宴会舞会,却没有邀请你来。” “不必了,我想来我自然不用你们请,再说本身我也不适合这种场合。”安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一只手下意识的摆出抽烟的动作。 然而安迪可懒得跟他们告别啥的,他的眼睛瞟了瞟两人身后的汽车,道:“那到底呃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 “哎!有的有的!”托比斯连忙拍了拍他身后的汽车道“虽然有点旧了,但开起来绝对没问题,你就收下安迪先生!” “路途遥远,没点交通工具什么的会很麻烦的,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这车就送给你了,反正我们一家子也没人能开。”安雅抱着双臂说道,接着将车钥匙丢给了他。 安迪看了看手心中的车钥匙,一边先把它装进衣服内,一边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这个?路途遥远,那你还不如给我一包烟呢。” 没想到安迪话还没说完,那托比斯突然又隔空给他丢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安迪差点没能接住仔细一看,是一包只卖四五块钱的廉价香烟,白包红字,一股浓郁的“市井气息”,和自己那三十多一包的深蓝色加冰香料的香烟差远了。 不过安迪依旧高兴,自己忍耐已久的烟瘾也算可以得到解脱了,他迫不及待的将包装撕开并随便抽出一根点燃,深深享受了两口后,才想起来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烟。 “替我向沃克问好,只要他没有什么恨我的地方。”这是安迪对安雅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彻底分道扬镳,安迪告别了自己的叛军生涯。 —————————————— 大约三四日后,斯巴鲁一行人到达了附近的城市——玛莎市,此时,这个城市已经陷入了混乱,从一个月前到现在,该城的警备队力量已经和侵略军大小交火数此,城市南部的三个分区已经被侵略军占领 “快,你们去支援公路,我马上跟她联系上!”斯巴鲁指挥着自己另外三个金头发的同伴,自己转身与一位军人魔法师取得交流,请求他进行传送术召唤。 “糟糕!法术被打断!”魔法师一懵,但战局不容他耽误,经过只有一秒钟的权衡,他决定优先顾全大局。 “抱歉了,我得呼叫援军!”魔法师说罢,转身便离开,斯巴鲁伸出手又呼喊了他两声无奈之下,他只能硬顶着火线尽可能的清理敌人。 敌方是艾米莉亚共和国与虹岭帝国的混合部队,共和国军队单兵战术诡异且精良,以及他们那要比安里士军队先进许多的武器;而虹岭帝国的军队装备程度略低,但士兵却异常凶悍,几乎是不要命的向前冲锋猛攻,且拥有很多擅长使用长刀的近战人员。 “妈的!什么情况?真是不怕死!”一位警备队上尉指挥官使用望远镜观察正在冲锋的虹岭帝国军队情况,发现他们被击伤后依旧能保持原本的攻势进攻,斯巴鲁不知怎么突然来到了这位上尉身边,顺手拿过他的望远镜道:“长官,借我用一下!” 观察了几秒后,斯巴鲁立刻将望远镜丢还给了上尉,自己则只身一人沿着墙壁飞奔,中间还顺手放倒了两个敌人他最后冲进了一栋楼里后,这才得以喘了两口气:“呼呼好渴,好想来口酒啊” 但自己装酒的水壶早就被他给喝空,别说酒了,现在连水都找不到一滴,斯巴鲁只能忍着干渴疲惫以及紧张的情绪,爬上了这栋楼的顶层,并透过窗户看到了敌军后方的情况。 “我去,那是”斯巴鲁看到了有点超出他认知的场景,在敌方阵地线的后方,几个身着红白色相间服饰的女性正在施法吟唱,形成了一道略有微光的能量场,怕不是前方士兵在战斗的同时,她们在后方为士兵们提供现场法术治疗,真不知道这群侵略军的身体到底是有多么顽强。 “威尔!威尔!定位我的位置,咱们先集合!”斯巴鲁使用通讯耳机说罢,自己便直接从这栋五层高的楼跳下,赤手空拳与敌军相肉搏,只为将这些打扮奇特的人击破。 “该死的!可恶啊!”斯巴鲁在与一个敌人近战的同时中弹,并被打倒在地,敌人刚准备结果他的性命,却被一声火炮的巨响震在原地,斯巴鲁抓住了机会并予以反击。 两辆安里士帝国“巨犬式”重型坦克出现在了斯巴鲁面前,这一刻代表着战局的扭转,警备队撑到了禁军的增援。 坦克上的重机枪手向公路两旁持续扫射,炮筒也不停歇的轰炸,就连其履带都是那么无情,将敌军包括穿着红白色服饰的女性们狠狠的在履带下碾压,斯巴鲁看着一位红白色服装的少女身体被逐渐压碎,那极为痛苦且绝望的脸庞,斯巴鲁这才发现她们原来都不过是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少女 不过她们似乎也有战斗能力,一位红白色女孩刚想使用法术攻击坦克,却迎面冲出来一位戴着大檐帽的禁军女军官,并抽出长军刀,在她成功施法之前便一刀砍掉了她的手臂。 再一刀,这位红白少女便一命呜呼 “装甲部队继续进攻,一个都不能留!”女军官摘掉大檐帽,使得她英气的面容从侧面展现在了斯巴鲁面前,一条干练的单马尾也露了出来。 “不,不会,木晓璇?”斯巴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 第166章 驻军玛莎 禁军装甲部队的到来,使得原本僵持不下的战斗得到了最快捷的解决办法,在各个部队的配合下,他们很快的将敌人击退,守住了这条通往市中心且间接与其他重要城市想通的大道,暂时的阻止了敌军进一步的深入。战斗结束后,他们的周围安静了下来,而在远处,依然有炮火的声音传来。 “马上重新建造防御工事,绝对不可暴露一个死角!”敌人撤退后,木晓璇与其他的一群军官站一块,对士兵们命令道“记住,我们现在不能再让敌人多向帝都靠近一步!我们现在必须死守现有的防线,并要随时等待反攻,收回领土的机会!” 木晓璇的忙碌让斯巴鲁我从跟她搭话,她上上下下吩咐了士兵们将近二十多分钟,这才把自己的长刀收回,靠着坦克的板甲,休息了一下,斯巴鲁便走了过去,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晓璇,差点没敢认你来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一直在旁边偷窥?”木晓璇双臂垫在脑后,笑着说道“记得以前陵卡妹妹还专门拜访禁军基地看过我一次,后来就没再见过面对了,陵卡她可还好?看着没有跟在你身边?” 斯巴鲁也坐了下来,带着几分苦笑道:“嗨!她现在在帝都上着高中,我呢也在她那个学校里当个体能助教啥的挣钱嘛,她挺好,平时有时间的时候也会打打工,我俩的小日子挺说得过去的” “那为啥一个本来要赚钱养家的家伙竟然会出现在战场上杀敌?”木晓璇站起了身道“你这不是闲的嘛?” 两人的话题似乎还没怎么好好聊下去,木晓璇便被她的长官叫走。这时,斯巴鲁的三位同伴也来到了斯巴鲁身边,四人一同看着这位年轻的女军官,军服和武器都是崭新的,说明她自己也正在以一种全新的面目面向身边的人们。 “斯巴鲁大哥,我听说过有一个灭村事件,好像还是安里士一年的事情,她是不是就是那两个幸存者之一?”威尔曾经看到过对那场事件的新闻报道,但相关资料很少,真相更无人所知。威尔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刻意抹除与此相关的线索 “是的另一个叫耶仁,正好就是她的男朋友,现在也是禁军部队的士兵。”斯巴鲁已经懒得再想这些往事了,对于灭村的凶手他也一直有所怀疑的对象——海伦大人,但如果真的是她,其动机未知先不说,那就更无人敢于调查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饿了,咱们吃点东西。”斯巴鲁同时拍了拍夏蕾丝和凯里莎的肩膀道。 另一边,木晓璇向一位上尉军官汇报完情况后,又将自己的一部分部下和几名警备队士兵集合起来,组成了一支临时侦查分队,在木晓璇的带领下准备先一步接近敌军的据点。 “这个任务非常危险但也非常重要,所以你们没有拒绝的余地,尽可能的不要打草惊蛇,把敌方现在的情况汇报给我!”上尉指挥官说罢,向木晓璇中尉及十多名士兵敬礼,木晓璇回礼,带着自己的小分队离开了此地,继续执行新的任务。 “怎么样?我们需要一块追上去吗?”凯里莎将双臂抱在胸前,对其他人道,看样子她又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多管闲事的心思了。斯巴鲁一手捏着下巴,细想了一番道:“我觉得倒是可以,如果幸运的话,咱们可以直接斩杀敌军指挥官说不定。” 威尔和夏蕾丝听罢,都摇了摇头,看样子斯巴鲁这家伙最近没少看了那些小说 —————————————— 即使不使用任何交通工具,木晓璇小分队还是在不到半小时之内便摸到了敌军的主要据点,他们正集中于玛莎市的一处大型广场,不仅在广场上搭满了救助伤员的帐篷,并占领了周围的建筑,并把又设置了指挥部、军需仓库等 “长官,根据相关情报,整个玛莎市大约有六千多的侵略军屯兵,这里占了大部分。”木晓璇旁边的一位士兵向她汇报道。 此时的小分队正好找到了一处死角一处建筑的屋顶处,几人爬上屋顶并卧倒,观察着下方的情况——伤员和医疗兵密密麻麻的围绕着帐篷布满了整座广场,他们各忙于治疗伤员或者休息除此之外,要说最为显眼的还是那些穿着红白色相间服装,手持一种朴素法杖的少女们,她们一律都是虹岭人的面孔,似乎都懂得魔法的使用,大多数的在帮助治疗伤员,其他的也正在慰问士兵们。 木晓璇在观察敌军的情况,但她身边的几名士兵则饶有兴趣的欣赏起了那些红白服饰的少女们来了,其中一个道:“好家伙,这群家伙真有福气啊!还有那么多美女陪着。” “嘿!有没有看中的?”又一位士兵笑着问道。接着,对方回答道“当然有啊,你看,正在和那群虹岭混蛋说话的那个” “身材确实不错,长得也挺温柔,唉如果咱们也有这福利就好了,看到这,我恨不得现在就对他们发起进攻”小分队的战士色眯眯的笑道,无意中一转头,却看到了木晓璇那阴沉的面孔“长,长官我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给我好好呆着”木晓璇此时也没啥好说的,该算账的回去再算账就是,现在小分队大体了解了一下敌军的情况,不过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大多数都是受伤的士兵,不知道他们现在还保留着多少可战斗的力量。 “现在如果能通知主力军的话,那绝对是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木晓璇身边的一位上士兴奋的对木晓璇道。木晓璇回答道:“所以说事不宜迟嘛,马上确认撤退路线的安全情况,立刻赶回我方主力部队处!” “晓璇姐,通讯器有情况!”一位跟木晓璇相熟识的少女通讯兵道“就在这附近,好像有友军正在发送求救” “什么?”木晓璇听罢,深感有些为难,在哪里不好,位置偏偏是在这附近是选择去救援友军还是立刻向指挥部汇报任务,木晓璇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人立刻赶回主力部队处,汇报情况!”然而,时间也不会允许她思考的太久,她指着其中两位她信得过的士兵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时间紧迫!” “一定要小心啊,长官。”负责带领剩下的人赶回指挥部的上士对木晓璇告别道 此时斯巴鲁一行人正在别处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待木晓璇小分队分头行动后,凯里莎问斯巴鲁道:“好了,斯巴鲁大哥,你说咱们是帮助他们还是在这大闹一场?” “哼!你想怎么闹?别忘了那些穿着红白色服饰的女人,她们可都是精通魔法的,说不定就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从你背后”斯巴鲁话未说完,一道光线竟然从斯巴鲁脑袋旁划过,斯巴鲁嘴里本能的骂了一句后,和凯里莎一块摔倒在了一旁 “什么?”威尔和夏蕾丝回头,看到了一位身着红白相间裙衣,手持一柄简朴法杖的少女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施法的咒语,接着,她又发射了一道法术光线 威尔用自己的法术力量与其抵消,四人各自站好自己的位置,准备配合应战,夏蕾丝则向其他人说明了这位少女的实际身份:“大家小心,她是虹岭国的‘巫女’,也是虹岭国最为主要的魔法师团体之一。” “巫女嘛”斯巴鲁微笑着说道“终究不过是魔法师而已,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也就十五六岁。” “不可大意啊,斯巴鲁大哥!”威尔持剑,准备随时配合斯巴鲁出战道“那支小分队的战士们还没有走远,如果惊动了其他敌人,那会对他们很不利。” 然而威尔刚刚说完,斯巴鲁便冲了上去,势要与她肉搏的样子,接下来随着斯巴鲁一拳打空,巫女优雅的身姿从斯巴鲁头顶上翻过,并对斯巴鲁施法命中——一条由法术能量凝结成的锁链将斯巴鲁牢牢束缚住,其他人这才明白这位少女可没那么容易对付。 “呦呵?哎呀”对于困在身上的锁链,斯巴鲁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将其挣脱,现在只能老实的在一旁等着威尔见此,不禁无奈的拍了一下眉头,斯巴鲁对他表示歉意的苦笑着。 没有了斯巴鲁,只能威尔亲自来充当先锋了,他手持带着蓝色雷电的宝剑试图近身巫女,凯里莎刚准备出手,却被夏蕾丝止住,现在这个情况,可并不是凯里莎能出手的机会。 威尔一道雷电光斩过去,巫女多少被雷电击中并感到了麻痹的感觉,行动也不如刚刚灵活了而夏蕾丝趁机向她射出三箭,其中一箭刺入了她的胳膊,巫女一声娇喘,以更大威力的法术予以反击。 “这下该轮到我了!”凯里莎立刻释放魔炮,两人的能力相互抵触着,但最后巫女的力量却更胜一筹,不仅将阿拉德三人全部击倒,剩余的法术力量冲向了天空,成为了通知友军的信号。 “糟糕了”凯里莎知道这下把事情搞砸了,而巫女不等他们反应,再次念出一串诡异的咒语后,并亮出了一种优雅的施法姿势,一瞬间,三人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都被巫女一同用法术封印住了体内的法力,并束缚住了手脚。 短短的几分钟交战,斯巴鲁这才发现这位少女的实力都在他们四人之上只过了一会,便有一群穿着黄绿色军服的虹岭士兵赶来。 “没想到会那么无聊,我还以为会是几个有点身手的杀手呢,看样子,安里士所谓的高度军事化也不过如此。”巫女用中洲语言对四人说道,话语还颇为流利,她傲慢的样子也展现在了四人面前,但是从她那严肃的美眸中,却并没有一丝丝制服敌人的得意,仅仅是一种故作的傲慢到了。 带头的军官向巫女深深鞠躬,用他们本国的语言道:“这群人不必巫女大人您亲自动手,交给属下处置就好!” “无所谓,我也只是顺路看见的,这四个人交给你们无妨,但功劳可不能忘了我的”巫女斜眼瞧着军官,并将两根手指摆成圆环状暗示道“明白了” “明白,请巫女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巫女大人失望!”军官回答后,便押着这白来的四个特殊战俘离开。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已经对他们四人不重要,至少斯巴鲁猜出了那个相貌颇为清纯靓丽的少女巫女恐怕却是个守财奴 —————————————— “这几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木晓璇看着那辆早就被她盯上的军用车旁边多了两个敌军士兵,心情难免有点不大好。 “晓璇姐,那边好像有动静。”跟随木晓璇的两名士兵的其中一位大体指着敌军据点处道这句话倒是不要紧,但却直接替木晓璇做出了选择,木晓璇二话不说掏出手枪两开两枪,那两个守在军车旁边的卫兵立刻倒地。接着木晓璇三人连忙夺走了军车,开始向西处以最快的速度驶去。 这是一辆虹岭国生产的敞篷式四人军用汽车,三人在车上的分工很明确,木晓璇依然负责指挥并观察周围的情况,其他二人一负责驾驶、一负责操作装备在车尾处的一挺重机枪。 “靠!果然来了!”手持重机枪的士兵第一个看到了他们后方的追兵,摩托车左右配合着和他们同款的军车追击三人,他大喊道,并开始用机枪进行痛快的扫射“他妈的!去死!” 好在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军车无法使用重机枪向前方攻击,这不知给他们省下了多少力气,但还是有一辆超车挤了上来,但木晓璇也早有准备 “准备好了!”木晓璇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一枚手雷精准的投入了敌军的车辆中一声爆炸声后,驾驶的士兵也忍不住道:“漂亮啊!中尉!” “笨蛋,看前面!”木晓璇大喊一声后,这位临时的司机这才发现自己的车头差点撞墙,但前方的墙壁还是倒塌了,尘埃后,一辆虹岭军队的坦克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还好,笨重的坦克追不上他们,只不过他们要多绕一点路,同时后方又有一组七人的摩托车队追了上来。 “晓璇姐!”机枪手向木晓璇求助,木晓璇等待他们逼近后,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翻跃出车辆,并在机枪的掩护下斩杀其中一人,并夺得了摩托车,木晓璇此时如同古代的骑兵般,在坐骑上使用刀剑与敌人战斗 “我们到了,就是前面的商业街,交火激烈的很啊!”他们从敌人后方进入战场,那再多的敌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活靶子一样,汽车猛然冲入战场的同时带动着机枪手横扫一片,最后车子停下后,负责开车的下车一同战斗,机枪手依旧使用车上的重机枪提供火力掩护。 到达地点后,木晓璇也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她爬起后立刻找到了一处有四五个敌人聚集的地方,使用长刀将他们全部斩杀 增援任务及时赶到,但他们同时也引来了敌军的坦克 而厢警部队是不具备重型武器的,敌军坦克的出现哪怕只有一辆和剩下的几个为数不多的步兵,对这群二百多人的警备队也代表着全灭,如果现在才全军撤退的话,这一带被占领不说,他们也难说能有多少人活着逃出去厢警员们甚至以一种怨恨的眼神看向木晓璇三人。 “靠”木晓璇感受到了这种目光,她十分不甘心,心中更有必死的决心,她对她那还在使用着军车重机枪的手下命令道“掩护好我!” 看看这个身材纤瘦的少女军人到底有多少能耐?木晓璇下意识摸索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三颗手雷后,再次拔刀冲向坦克旁边,并斩杀了三名敌人,最后登上坦克一把掀开坦克的上盖,再将提前拉开弦的手雷丢了进去 两声爆炸后,木晓璇已经卧倒在了地上,枪炮声突然间全部消失 第167章 猛烈还击 木晓璇感到脑袋略有些昏沉,起身后,她看到剩余的敌军追兵已经被其他人清理干净,他们总算是拿下了这个节骨眼。一名和木晓璇差不多大的新兵走到她面前,他带着颤声敬礼后道:“长官,我们中队目前剩下不到一半的兵力了,我们申请立刻撤退!” “好啊”木晓璇却带着一副怪异的语气回答新兵道“既然如此的话,我觉得我应该为您叫一个带有全套服务设备的豪华轿车!” “别这样,中尉,他只不过是被吓坏了而已”这边的一位少尉军官替那名士兵开脱道,在木晓璇三人到来之前,他就变成了这个残缺中队的指挥官。木晓璇将自己专用的军刀放回了刀鞘内,并找到了一处地方坐下道:“不过坐下来休息一会的话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在得到主力部队的下一步命令之前。” 在得到下一步命令之前,他们全体都应该在此待命,敌方战损的情况这个时间差不多已经汇报给了指挥官,他们要做的便是保存剩余的体力,等待着对敌军发起最后的进攻。 为此,他们还专程用了一次餐,以补充体力 “真是一塌糊涂”木晓璇啃着肉干,突然发起了牢骚,旁边的战友问她又怎么了,她带有一种失落的语气道“一年了,仗打成了现在这样子,仅仅几战,敌军的联军就把咱们的海防打出了一个缺口直到现在,已经有不少城市被他们占领” 旁人丝毫听不出木晓璇这句话带有什么“愤怒”或者“仇恨”却是用着一种懒散的语气说道,说着这些战败的耻辱。 “放心,把他们赶走只是时间问题,帝国会胜利的,玛莎这一战可是关键!”战友勉励着木晓璇道。 十分钟过后,他们接到了来自指挥官的通话,叫他们继续担任部队的先锋,首当其冲,预计在半个小时后出发有一名士兵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步枪道:“唉,又是进攻命令” 看起来士气有些低落,然而木晓璇不会说什么虚无而又俗套的话语,她默默的将自己的军刀擦拭干净后,又比划在太阳光下照耀,收回到自己的刀鞘,语重心长的对周围的人们道:“担当起自己应尽的责任,各位,哪怕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家人。” 他们要在半小时内给友军主力的进攻开一个好头,四十多名禁军士兵在木晓璇的带领下离开了此地,以玛莎市广场为目的地,一行人摸索着前进,中间又遭遇了一场小型的冲突。 不一会,他们又干掉了大约一个小队左右兵力的敌人,并继续向前,不久他们来到了目的地的附近 “各位准备好,刺激的诱饵游戏就要开始了!”就在木晓璇准备向天空发射信号弹来宣告进攻的时候,一阵带有魔法特殊音色的巨响震得木晓璇的手枪掉落在了地上众人连忙四处寻找隐蔽。 “这又是什么情况?”木晓璇趁着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向其他人喊道。 “看样子,已经有人比我们更早的在那里闹翻天了”一旁的士兵举着望远镜说道。 —————————————— “什,什么嘛,这个时候又发生什么事了?”与此同时,还正在帝都学校的陵卡,看到了一束蓝色的光芒在她的腰间缠绕,她连忙找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并提前亮出了自己的武器,等待着被传送。 “哼,也真是个时候啊,正好我上课上的正无聊”在身形即将消失的时候,陵卡不禁嘴角一笑,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战场上。 不会多考虑周围的情况,也不会多问一句这里是何地,只会在落地的那一刻抽刀而出,一心一意去斩杀敌人。 守在斯巴鲁等人周围的卫兵根本反应不过来,便倒地身亡,陵卡顺手一刀替斯巴鲁等人解除束缚后,又奔向前方准备杀掉所有能看得见的敌人 不一会的功夫,十多个敌人挨个倒地,陵卡也收刀回到了斯巴鲁等人身边,吐了口气道:“不会只有这些,能把你们四个同时抓住。” “的确不止这些敌人,但是”夏蕾丝刚准备给她说明,却被她一副得意的样子打断道“无所谓了,就算来一百个他们也是一样的下场!” “但是他们有至少几千多人。”凯里莎趁着这个时候,一句话便把陵卡的得意骄傲给击垮,只见陵卡僵直在原地三秒,然后连忙故作镇定的道:“这样的话,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更好,毕竟我更擅长的是与敌人的高手进行一对一的决斗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玛莎市,是由‘天矢王’管理的乌斯坦区域的第二大城市,我们现在正在协助帝国军队抵抗侵略军,并在此巩固防线”威尔向她说明道“现在这里仍旧有大量的艾米莉亚共和国和虹岭帝国的联军,看来下一次又是一场血战。” 然而,更多的敌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并对众人展开了围攻,五人也各自用自己的能力予以反抗,势要杀出一道血路而就在这时,之前那位穿着红白色服饰的少女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靠!又是她!”凯里莎颇为气愤的说道,但这次她也没在轻举妄动,斯巴鲁、凯里莎、威尔以及夏蕾丝四人团在了一块,准备共同对付这位巫女,而陵卡持刀照在前方,似乎是打算一个人来试探对方。 “喂,这个家伙和其他的不一样蛮强的!”凯里莎提醒了陵卡,但越是那么说,越是激起了陵卡的战斗欲望,不过这次她等待着对方先出招。 只见对方凭空变出了三张符来,在附魔后向陵卡这边掷出,而陵卡精准的刀法却将三张符给笑断,哪怕这是被附魔之后的。 陵卡接着一道横斩,连同着剑气将巫女身边的士兵一同击倒,在扫除了其他的障碍后,陵卡开始向巫女发起了猛烈突进,巫女一时来不及使用法术,只得先用肉搏来应付她。 陵卡找到了破绽,利刃划伤了巫女的腹部,但伤口很浅,恐怕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接着巫女腾起于空中,并向下方不断的释放法术攻击,照成的法术弹幕十分密集,所有人都躲之不及,陵卡更是只能硬着头皮上。 陵卡快刀不断的抵挡写自己正前方的法术,并飞身冲上了乌巫女相同的高度,并准备给予她致命一击,而巫女则轻易的在她出刀之前便将其打断,并击落了她 “可,可恶”此刻,陵卡心里暗暗骂道但落地后,陵卡却要面对巫女更加猛烈的攻击,不知道巫女又念叨着什么咒语,又一道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符飞向陵卡,陵卡不知道这种东西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什么样的威力?但她还是打算以自己的刀刃接招,就在陵卡即将准备用利刃碰触时,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人猛的一推,斯巴鲁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陵卡看着斯巴鲁,看着她竟然用肉身替她挡下了这一招,斯巴鲁对她大喊道:“不用管我,亲爱的,这是个好机会!啊” 陵卡听罢,立刻将注意力和眼神都转移到悬浮在空中的巫女,不再回头看斯巴鲁下一秒陵卡腾空而起,与利刃反击巫女,即使是近战巫女也不甘示弱,继续与日激烈的争斗着。 但随着其“芒月决”命中,陵卡抓住了机会,在巫女的视角,陵卡突然间消失了踪影巫女不禁感到一懵,却见四周竟然出现了陵卡四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巫女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对这些幻影同时发起了攻击,但并没有击中“真身”。 接下来不等巫女有所反应,一阵极度猛烈的剧痛袭上巫女的身体,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利落的切割开来。巫女大吐鲜血,但仍保留着一丝反击之力,在她自己强忍陵卡的突袭必杀后,摔落在地上,空中在她正好被袭击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一个十字残影。 而陵卡立刻回到了自己伙伴们身边,并看到了浑身湿透的斯巴鲁,这才知道他刚刚承受了什么样的攻击,斯巴鲁向她竖起了拇指 而巫女依然爬起身,看样子仍然是不死心,凯里莎说道:“我去!不会,竟然还没死?” “对她来说死倒是不会死,趁现在我们赶紧逃!”陵卡说道。虽然陵卡的确有傲慢的一面,但她不会自大自负而轻敌,刚刚在与巫女的战斗中,陵卡可以发觉对方实力之强,可不是这一回合便能对付得了的。 五人立刻分散队形,开始四处逃窜,巫女则带着一群士兵对他们进行四方包围夹击,凯里莎找准了一次机会,反身射出一发魔炮打出了包围圈的一处缺口,便自己先逃离了敌军的追捕,而其他人也各自通过自己的方式脱离敌军之内,并一同改变路线脱身 “嘿!快看那边!”斯巴鲁指向远方,只见大量禁军部队出现在了附近,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对此地发起进攻,斯巴鲁连忙向他们招手,而禁军方也立刻给他们提供掩护,协同撤退。 —————————————— “没想到你还挺耐打的呢,硬是挨了那人的一记水法。”晚上,陵卡散着步跟身旁的斯巴鲁道。斯巴鲁笑着回答道:“怎么?看来你那时候挺担心我?啊哈,我蛮有福气的嘛!” “哼!”陵卡心里挺不舒服的冷哼一声,斯巴鲁见状,连忙说道:“没关系的啦,她那个水法顶多打出了点内伤而已,根本不严重你可别忘了,我以前可是天天被安迪那混蛋欺负的。” 五人散着步,渐渐的回到了军营,士兵们也都正忙着生火做饭中。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前重新夺回了玛莎市中心广场,将敌军击退,这算是一场具有转折意义的战斗,接下来他们要收复整个玛莎,并巩固城市的防御,木晓璇一行的禁军支援部队也要离开,继续前往其他正在交火的地区。 玛莎市属于帝国及中洲大陆的极南部地带,一到了秋季就会变得潮湿阴凉,所以到了晚上,除了生火以外,最重要的莫过于一瓶烈酒了,此时木晓璇正拿着一瓶酒坐在火堆旁,醉醺醺的跟其他战友聊天胡扯中。 “喂!你们几个去哪了就,就等你了”看着木晓璇喝醉的样子,陵卡一直不知道她的酒量如何,记得以前还在村子里生活的时候她还是个柔弱文静的小姐姐,但现在陵卡下意识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一切的变化。 而斯巴鲁只是因为酒而兴奋,他毫不犹豫的坐在了木晓璇旁边,四处寻找还有没有别的酒威尔耶一眼瞧见了有一瓶落单的烈酒,连忙跑过去将它捡回,然后来到斯巴鲁身边道:“来,兄弟,咱们两个把它干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就把威尔身上的贵族架子磨合的差不多了,他真正的把这些人当朋友看了,自己的妹妹以及阿拉德那边还好,爱兰菲尔正全心全意的为陛下效力,正领导着阿拉德亲卫军和厢警部队们在阿拉德一带抵御东部爱兰西德荣耀王国的入侵。 斯巴鲁打开酒瓶先喝了一口后递回给了威尔,威尔并没有喝过这种酒,但也学着威尔大饮一口,一股浓烈而又苦涩的味道立刻冲上了他的头顶,强行吞下去后又剧烈的咳嗽着 “哈哈哈,还不行呢你!”斯巴鲁拍着他的背大笑着,却冷不丁的被陵卡突然踢了一脚众人的欢笑间,却唯有夏蕾丝显得格格不入 “抱歉,我失陪一下”夏蕾丝这句话甚至都没人听到,之后便走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但凯里莎还是注意到了她,便顺着跟了上去。 “怎么了?”这姐妹俩坐在一起,凯里莎关心的问道。夏蕾丝说道:“没事,只是觉得这种快乐和胜利不应该属于我” “这说什么呢?咱们可是一起打败的那群家伙!”凯里莎感觉夏蕾丝挺莫名其妙。 “不是的,只是凯里莎,你知道曾经的阿拉德吗?”夏蕾丝突然这样一问,而凯里莎只是一脸懵,她侧面看着夏蕾丝的眼神,那里好像包含着一些让凯里莎说不出来的东西。 第168章 特种安迪 对于拥有四年多战斗经验的安迪来说,这种体验还是头一次他耳边佩戴了最新式的军用通讯设备,原本只是一味使用白刃和法术的他,全身上下也装备了不少黑亮的“金属家伙”,安迪是那么称呼它们的。此时他正结合着自己的法术力量操纵着一条悬浮在空中但无法用肉眼看到了法术能量丝线,他讲胸前的挂钩向空中一抛,只用了两秒的时间,便从一栋十层的商业大厦到达了目的地——一座毫不起眼的四层小楼房。 当脚踏在楼房房顶上时,安迪差点就忍不住呕吐,自己这种完全适应了传送术的体质到这却小小的吃了瘪,安迪强压那股恶心劲后,心里一瞬间涌上了一股疲惫,一种心有余的疲惫。 “在,我已经到了。”安迪使用自己的通讯器向另一个不知在这城市何处何地的人说道,接着,耳机另一边传来了一声贱兮兮的笑声:“嗯哼,不错不错,安迪小哥,看来你对这些新鲜玩意玩得还是很不错的,撤退路线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到时候听着我说的走就是!” “这些没有问题,但跟我联手的时候请不要去喝啤酒”安迪带着一股厌烦的语气道“省得我忍不住想揍你!” “啊?呃啊哈哈哈,不说了啊,通话结束,结束!祝你好运!”通讯被强行掐断,安迪只感一阵耳鸣,在进一步行动之前,安迪看了看这些不同军用科技装备上共有的商标——“巴迪纳斯国际军事集团”,其总裁巴迪斯-文森特既是艾米莉亚共和国首任总统,亦是现安里士帝国皇帝陛下的曾经的“朋友”与永远的对手 “嘁一群花里胡哨的家伙!”安迪不知为何,突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自言自语的说道。 行动继续,安迪进入第四层,楼梯口处没有任何人,只是一道紧锁的铁门,如果强行破坏的话难免会惊扰到周围,这时,安迪右手无名指的一枚钢环戒指就派上了用场,小小的戒指在戒托内喷射出了一股火苗,这其实火属性法术能量块在戒指内被激活,通过这种能量将铁门的锁装置熔化,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破解大门。 开门便有一名背对着安迪的叛军士兵,但安迪并没有使用自己的神器或者法术,而是直接将其挟持住后,右手袖口突然吐出一把利刀将其利落的割喉。 前方是一条走廊,周边左右各有四五个房间,看来这是一家小旅店。但看到这里只有一名普通的卫兵把守后,安迪便对这处目标点产生了怀疑。 “科克,我已经到了四楼走廊,帮我查看一下情况。”安迪再次用通讯器与科克交流道,然后安迪只等待了半分钟,科克那边就回应道:“你左边房间的门牌号是什么?” “嗯?是厕所”安迪没说完,科克赶紧抢道:“右边右边!” 安迪向右边看了一眼,便简单明了的说道:“嗯,是四零五。” “好的,四零一、二、四、五、六、八、九各有三到四个人,我想都是些小喽啰,四零三最多,有七个人,四零七只有一个人,厕所里也有两个人,想必你懂我的意思。”科克将自己所能看到的全部盘出。 安迪不再啰嗦,刚准备继续作战,四零五房间突然开门,两名身着相同款式的浅褐色轻型装备的叛军士兵从房间走了出来,两人分别拿着一把霰弹枪和一支长柄军斧看到了楼梯通道口的尸体。 “什么情况?走,过去看看!”两名叛军士兵直接往楼梯口去,刚一脚踏出被熔化门锁的铁门,手持霰弹枪的士兵突然被什么人猛从背后踹了一脚,跌下了楼梯。 “呜啊!”杀害楼梯口卫兵的杀手安迪现身,在将其中一人踹到一边的同时,立刻和另一个手持军斧的人搏斗,那名霰弹枪士兵起身后,立刻举起枪向安迪开火,但由于安迪过于迅速,散弹只是将安迪肩膀擦伤不一会,这个地方又多了两具尸体。 “没事,兄弟?”那边的科克难得带点关心的语气道,安迪此时依然臭脸一张,冷冷的语气还是那么日常:“这些家伙和一般的杂鱼不一样,论杂鱼他们蛮强的,但我之前从没见过这种部队和装备,恐怕是反动派的头子新训练出来的。” “呃四零五还剩一个人,建议你先把他解决掉。还有,乌斯坦王都已经开始反击城内的叛军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打到你那边楼底下了”科克说罢,安迪匆忙的跑到窗口向下俯视,正看到一支身着深红色军装的部队正在与叛军进行交火,双方战斗激烈,叛军在逐往后缩小防线。红衣军队便是七大封王之一“天矢王”乌斯坦王的“卫国宪兵队”。 “如果你想亲手宰了那家伙的话,可得尽快了,呵呵呵”科克此时不知为何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安迪不再打理他,如果本地厢警部队也开始出战的话,那时间更加紧迫,不仅目标会落空,自己甚至都难以脱身 按照科克提醒的,先马上去四零五将剩下的一个士兵脖子抹掉之后,直接用附魔剑刃四零三砍碎脆弱的木质房门后,直接锁定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抽着烟的秃头男人给他了一记附魔斩,接着左右的叛军立刻抄起武器将安迪挡住,安迪将两人斩杀后,自己的脖子却被那个秃头男人掐住。 刚刚那招附魔斩还不足将这人杀死,安迪立刻用袖剑猛刺入对方握着自己喉咙的手得以脱离,并又疾身杀死了第三个士兵后,再次与秃头男人交手。 秃头男人手持一把钢刀,大吼了一声后猛砍向安迪,安迪则直接使用水法近距离将其重伤大约用了两分钟,这个房间被清理,那个秃头男人也被安迪补了一刀。 其他房间的敌人都被惊到了,立刻对安迪展开围攻,两个使用长柄军斧的卫兵配合着使用远程武器的战友一同对安迪展开攻势,安迪对付他们近战非常棘手,于是安迪不妨蓄力释法,反正也不必顾这个地方了。 法术的威力更有效的冲垮了敌人的围攻,又有三名手持军斧的战士向安迪一步步接近,而安迪此时的位置身后也有拿枪支的敌人挡着,他们有点想活捉安迪的意思,于是安迪趁机钻进去了身后的一房间,方便继续跟他们周旋,但安迪不知道的是,他恰好进的房间是那只有一个人的四零七 “嗯?”安迪回头向房间里面看,却发现有一个用一张花纹怪异的斗篷几乎裹着全身的诡异家伙坐在床上,安迪甚至无法分辨他的性别,手中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语武器。 他果然向安迪主动发起攻击了,他站起身并拿着一根法杖,向安迪发射出了一道紫色的光线,安迪立刻躲避,并试图从侧面贴身。而对方又使用了另一种法术,安迪竟然发觉自己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这样对方就可以轻易的用一招高杀伤力的法术使安迪毙命了 “安迪,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听到请回答?”这时科克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行动迟缓的安迪耳中,这竟然一下子激活了安迪的身体,安迪赶在被他杀死之前解除了减缓行动速度的法术效果。 但对方又一发“暗影死光”已经准备发射,安迪连忙环绕着房间闪避,使其一发射线穿透房门,不知是否还伤到自己的友军了?但他恐怕也顾不上什么友军了,因为他自己也已经被安迪贴身了 一招附魔斩向其背后一斩,对方不禁发出一声惨叫,听到了这声惨叫,安迪才知道这原来是个女人。 之后摘下了她的斗篷后,才发现原来还是位少女,年龄估计不会比安迪大,但这不足以成为安迪“破例开恩”的理由,他一手猛抓对于女性比较具有侮辱性的部位——头发,扯得少女魔法师疼的都忍不住挤出眼泪。 “刚刚打的挺狠,想不到你也是个碰到点疼就哭啼啼的家伙”安迪说着,并回头看了房门一眼,出奇的安静“别想了,那群家伙不会主动进来救你的。说出你的底细,我就饶你一命,只要说出派你过来的组织是什么就行。” 少女只是咬着牙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于是安迪将水炼天晶提到了她的下巴处以此威胁,那水炼天晶碰触到了少女的皮肤,不必说用这利刃砍掉她的脑袋,仅仅是被碰触了一下,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就渗入了皮肤。 于是,这位魔法师少女便做出了抉择 少女还是一句话不说,但却闭上了眼睛,神情也少了之前的恐惧变得比较安详,安迪原地愣了一秒后,下一秒顺手将她斗篷扯下来了一张布片后撒腿就跑,冲出房间,刚敌人都不顾的冲向楼梯间 而那些叛军还未反应过来,从四零七便穿出了一声巨响,爆炸产生的纯法术能量淹没了第四层 就连地板也被这法术气浪给掀翻,未能达到楼梯口出的安迪从上向下降落,并直接穿透了第三层,摔在了第二层处 安迪感到浑身筋骨几乎粉碎,身板和体质一直就是他最明显的物理弱点,这时竟有三名叛军直接从地板被穿裂的洞口降落在安迪面前,刚才那一摔算是把安迪的战意都给摔没了,总之目标基本达成,剩下的尽快撤退就是。 但安迪还是先尽快把来到面前的三个敌人两剑一个尽快解决后,才从楼梯处跑到了一楼,但突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浑身血污且手握武器的冷面家伙,着实把站在柜台的旅店老板吓得不请,大门紧闭着,估计外面正打得热闹。 “抱歉,请给我来一包烟,我要”安迪则心平气和的对旅店老板说道,老板惊讶的愣了一会后,才按照安迪的要求,把他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香烟给他。 安迪赶紧撕开包装后抽出一根点燃,之后就寻了别路,离开了这家小旅店。楼上的追兵一分钟多后才来到了一楼,这位可怜的老板又被这群人吓了一跳,但他们根本不理会老板,而是使用武器强行将木质的大门破坏后,从一个与安迪正好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这家旅店,在他们眼前的,正是已经变成主战场的乌斯坦王都——马士顿城,叛军正与科西切-乌斯坦封王殿下的私人军队卫国宪兵队交火,这象征着这场战争中,安里士帝国转为战略反击的前兆。 —————————————— 终于,安迪穿过了战火,爬上了自己的汽车,安迪不得不承认,科克他办起实际的事情来都是很靠谱的。 安迪早在任务之前就把车子交给了科克,让他在自己撤退逃脱之时好接自己,让后两人一同前往安全的地方。科克看着逐渐离开了交战的区域后,便向安迪询问之前行动的情况:“任务如何?安迪兄弟。” “嗯,任务算是失败了。”安迪又点燃了一根香烟道“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叛军头目而已,乌斯坦一带基本可以排除了这个家伙,跑到哪了呢?” 科克继续开着车,但车正在向何处行驶已经无所谓了,他向安迪说出了他的提议:“那你愿不愿意出去走一趟?” 接着,科克从那悬挂的后视镜里看到了坐在后座的安迪一脸狐疑的表情,科克于是继续解释道:“不妨去艾米莉亚共和国看看,现在叛军的高层干部可不是像干戈尔老头那样的人,可不会轻易就在战场上出现哼!这群胆小鬼。” “你的猜测可靠吗?我可不想再扑个空。”安迪有点吓人的瞪着眼道,科克不知道他何必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就立刻想办法缓和气氛道:“那有什么关系?找不到那群家伙,你可以顺手把总统宰了,哈哈哈” 安迪没有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己沉思了一番,看着此时的车已经不知往哪跑去了,便道:“如果我答应去的话,我们何时出发,目的地到哪?” “你现在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发,地点是艾米莉亚共和国华尔市,根据我的判断,我猜他们十有八九会在那座城市。”科克说罢,心里已经考虑着如果更快的到达最近的城市,只要能联络到相关的人,即使在这个情况下出国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169章 驯鹰行动 在汽车上休息了一会后,安迪的心神也算安定了下来,他突然想起来那刚刚结束的战斗自己好像还顺手拿到了一个战利品,他把那条被团成团的布料从口袋里抽了出来,伸向正在开车的科克道:“喂喂喂,你知道这个玩意是什么来头吗?今天我还宰了一个职业魔法师” 车子突然被刹住,把路旁本打算舒舒服服打盹的夜猫吓了一跳。汽车内,科克拿过那条印着诡异紫红色相间花纹的破布,并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惊讶。安迪从侧面看着科克现在难得的惊讶和认真,自己的神色也自然变得有些严肃:能让这种老不正经的家伙吃惊的东西,肯定有什么猫腻! “安迪兄弟,这玩意你是从哪里拿到的?”科克疑问安迪道。安迪咳嗽了几声,最近他的病情有所加重,说道:“还记得只有一个人的四零七房间吗?里面有一个女魔法师穿着一身斗篷,我误闯她的房间后她就攻击我,我把她杀了,顺便从她那斗篷上扯下来了一块。” 科克停止端详这块布,并把它收进了自己的衣兜内,他将一股烟雾吐出窗外,感叹道:“好家伙,得来全不费工夫哈” 科克向后座偷瞅了一眼,但安迪什么话都不说,或者说应该是他懒得多应付一句,让科克赶紧有话快说科克便把一些实情告诉了安迪:“多亏了你这块布,我一直在调查的东西可算是有个像样的证据了。” “证据?”安迪疑惑而又怀疑的道“你你们又在调查什么人?” “去年在玉凰殿的时候,就有听闻说有一群皆披着奇怪的斗篷,蒙着脸的魔法师在皇宫里捣乱,他们应该是‘秘法王’摩尔西斯-卡马洛斯,你杀的那个就是他那支私兵部队的一员,这样一来,这个封王与叛军相互勾结的事情就有直接证据给他妈的坐实了。就是这样。”科克说罢,拿起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 “就凭这一块破布?”安迪不以为然的说道。而科克则更加自信且肯定的回答道:“就凭这一块破布!你师父看样子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艾米莉亚共和国了,我得马上把这个给上报,之后呢哼哼,就等着看好戏!” “哪门子师父?我可没认同你这个”说着,安迪又点燃了一根自己的烟。科克把烟头一丢,笑着说道:“好歹我这段时间教给你了不少东西,你这身装备还都是我教会你使用的呢,不图你交学费只图你敬称我一声让我高兴一下呗,我还是很靠谱的嘛!” 安迪用脚踹了一下科克的座位,道:“最后一句话让凯里莎评价,还有我的师父有且只有一个!” “哦吼?我还以为你是无师自通呢,像你这种家伙竟然也是人带出来的!你师父是谁?成精了的蜥蜴吗?哈哈哈”科克开着折中富有天启帝国风格的玩笑话,但安迪却没有回嘴,而是一副忧郁的样子:“不是下一步的安排是去艾米莉亚共和国吗?说不定到那我可能运气不好碰见他他现在,已经算是我的敌人了” 这次科克也不说话了,只是重新启动了车继续前进,安迪沉默了许久,突然上来了一股酒瘾:“找个地方先落脚,天色不早了” —————————————— 夜晚,海伦和小玲已经安然入眠,虽然这一系列为解决的事情仍然在每天晚上打扰着海伦的休息而星奇拉则打着台灯,阅读着自己随身的书籍,喝着茶看着床上的妻子,不禁欣慰一笑。 “铃铃铃!”但这种安静而又温馨的气氛被突然打破,星奇拉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刺耳急促的声音,将小玲和好不容易入睡的海伦惊醒。星奇拉柔声说了句“没事”后,拿起电话的动作还是掩盖不了星奇拉对于打扰他们休息的烦闷。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星奇拉刻意做出这比较冷硬的语气,以此作为一种不满和发泄,但对方则确实了星奇拉的身份后,用十分焦急的语气跟星奇拉说了一大通话。 星奇拉慢慢听出了意思后,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什么?请您再说一遍好吗?” 海伦也连忙起床,走到星奇拉的身边,问道:“怎么回事?不要紧?” “啊,嗯她在的,好”星奇拉对电话对方说罢,便将话筒递给了海伦,海伦一愣,接过后道:“请问您是?” 电话对方以一副恭敬且悲切的语气向海伦道:“海伦大人,是,是我海伊尔市需要您的帮助,请您务必回到这里来!” “唉”星奇拉叹了口气后,起身走到了床边,看到了小玲那带着担心的稚嫩脸蛋,星奇拉的表情变回了温润的样子,他轻轻按抚着小玲的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天色不早了,赶紧去睡觉。一觉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明天早上,我还能见到海伦大人和星奇拉大人吗?”小玲说着,难掩她的恐惧之情星奇拉理解她,这种神情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但星奇拉决定也为这个孩子负责一生,于是带着一种轻松的语气道:“那是当然,不过以后要对我们改口喽!不过因为你跟你云魄姐姐的身份并不一样,所以” 星奇拉倒也不知道小玲是否听得懂他说的话,但到也无所谓,事情的“重点”往往需要最简单的语句:“以后啊,对海伦大人要喊‘海伦阿妈’;对我呢,就叫‘阿星老师’或者‘铃木老师’,毕竟以后我会有很多东西要教给你呢。” 最后那一句才算是定心,小玲笑着对星奇道:“知道了,星老师” 终于将小玲哄睡后,海伦也挂掉了电话,万分思绪涌入心头,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海伦说道:“是城主大人亲自来电,他希望咱们回去,海伊尔市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 “突然间出现公民大规模的中毒,在三天前”星奇拉道“肯定是叛军或者外国侵略军的间谍,但是,凶手是如何将海伊尔市渗透到这种程度的呢?” 一时抉择下,星奇拉看到了海伦带着迷茫的脸庞,他的妻子——这位掌握着各种高阶暗影法术的恐怖少女却在思考方面颇为感性。所以,这个时候星奇拉就要发挥自己在海伦身边的作用,他走过去一手揽住海伦的后背,眼神透着镜片显露出坚定,道:“没有时间了,海伊尔市需要你去主持大局,你马上带着小玲回到海伊尔市!不能让我们精心守护的城市就这样毁了,更不能因此而激怒了陛下!” “放心,我会回去履行我的责任的,陛下是个公道的人,不会在不知真相的前提下便怪罪我们海伊尔市三大家族。但是你”海伦这样说着,但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云魄依旧不知下落,她当然忠于陛下,但对一位母亲开始,又有何物能与自己的孩子相提并论? 星奇拉将她轻轻抱入怀中,抚摸着她深红色的秀发,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保证我会带着云魄和儿子平安归来的,正好你这次回去顺便可以把小玲安顿好在海伊尔不要忘了这里是安里士帝国,我们的同伴遍布在这大陆四处!” 夫妻两人只好将差点就熟睡的小玲叫醒,小玲揉着睡眼,虽然疲倦,但只要睁眼看到海伦与星奇拉,她便能安心了海伦温柔的笑着,说道:“啊啦啊啦,真是期待这孩子呢。” 星奇拉没有再说话,只是目送着二人在海伦自行制造的一束深蓝色光芒下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离开后,星奇拉原地愣了几秒钟,之后又穿上了自己深灰色的外套,正了正眼镜,走出了旅店望向夜空,感受夜晚凄冷的风刺激着自己的头脑。 “当心,当心”星奇拉嘴里念叨着,他一直以来,便生怕自己陷入一种他无法形容的“漩涡”中“嗯,看样子,真相又露出了一角,只是这次的代价,过于沉重了,唉” 苦闷的叹气后,星奇拉步行在这小镇的街道上,来到了一家酒馆内,他刚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在和另一个人吃喝中,而且喝的烂醉。 怎么哪里都能见到这家伙?不过话说回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了。星奇拉与对方只是对视了一眼,互相没有打声招呼。星奇拉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小瓶清酒和一碟盐笋干以及一份腌制的秋刀鱼不得不佩服这种小小酒馆,虽然小却在整个帝国都是随处可见,而且你想要什么,他们都能给整出来。 星奇拉小口吃喝着,并不时偷瞟着自己的熟人,这时,自己的那位熟人叫来服务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那位服务员之后又给自己上了一瓶清酒。 “好不容易见到一回,可不要不领情啊!”这一刻,星奇拉感觉到对方好像在热情的笑着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但对方并没有说也并不会说因为对方毕竟是安迪。 安迪和他的一位看起来了要比他大很多年纪的同伴哦不,对他们来说“同伙”这个词应该更合适星奇拉这样想着。两人先于星奇拉离开了酒馆,他和安迪互相没有说一句话。 自己的酒喝完了,安迪赠予他的酒也已经进了一半,星奇拉感到了昏醉,他对着那还装着半瓶酒的白瓷酒瓶言语了起来:“喝不喝得下另一半的酒,咱们再说。” 周围少量的食客也注意到了他这个怪异的举动,接着,星奇拉将剩下的半瓶酒全部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呆滞的看着他两秒后,又讥笑着以为他“疯了”之类的。 “不如想点高兴的事情,海伦回去了,我也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说罢,星奇拉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嘴角勾起了微笑。 ——————————————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安迪先生。”在这座小镇某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内,科克向一位男人介绍安迪道,那人与安迪握了握手,眼神中对安迪包含着一种敬意,他说道:“我听说您的很多事迹,安迪先生,不过请容我多嘴一句,您现在的处境恐怕已经非常危险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这样除了要生活在夜里,还要做好随时会被卸磨杀驴,咳咳咳”安迪很直接的说道,并又点燃一根烟,压了压肺部的不适。 “是的,不过这些话也就我们这些最基层的人员们互相说一说,现在在组织内,已经有一些异样的声音了,它需要一次修复,或许要借助外力。”对方别有所思的说道,安迪并没有理会,只是在观察他表情的同时继续抽着烟,那忧虑的神态,安迪更希望那是虚假的。 这个时候,科克打算加快节奏道:“别说那么多了两位,安迪还等着出发呢,想必你也有什么要交代的?” “哦,抱歉,看来是在下跑题了”这个男人顿了顿,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压沉道“现在不仅是安里士的民用海港和机场都已经被封锁,还对传送术的使用进行了感应监视,尤其是对跨国传送。只要传送成功,那出发点和目标点这两个地点都会感应到这股能量波动,想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说之后就看你的了,兄弟,一旦你在那边被逮捕,就会被以间谍罪的罪名被送入他们的军事法庭,之后便会根据那边的法律被判终身监禁。”科克揽着安迪的臂膀道“祝你好运了,兄弟,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去把这颗白头鹰下的蛋给砸碎。” 安迪与科克对视着,这种微妙的关系能保持到什么时候?或许安迪他回不来,或许他回来了但他与科克的关系从另一种意思上破碎了。 “让我再确认一遍此次任务的档案。”男人站在科克与安迪之间道“任务代号:驯鹰行动;任务性质:异地刺杀、渗透;任务性质:普通外包式;任务目标:前往艾米莉亚共和国华尔市,杀死叛军集团首领” 一束熟悉的蓝光包裹住安迪,眨眼之间,安迪便凭空出现在了另一个国家的土地上 第170章 无名之毒 当小玲再次醒来时,一缕温暖的阳光轻抚着她的脸蛋,看着周围,自己正处在一间古朴典雅的东方风格的房间内,自己睡在一张挂有纱帘的舒适木床上,房间四处陈列着各种木质家具,包括茶桌、小沙发、衣柜以及梳妆台等这大大引起了小玲的好奇心,她一时不在乎自己到底身处何地,而是从床上下来凑近观察这些贵重的家具。 梳妆台镜子前摆满的化妆品她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所以没大关心,而是无意中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后,看到了藏在里面的金银珠宝和美玉首饰,这可彻底吸引了小玲,不过小玲也只是觉得它们很美而已,对于价值之类的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哇好好看”首饰原本摆放的方式被她打乱,她拿出一条挂有猫眼石吊坠的项链和一只纯白的白玉手镯痴迷的欣赏着“不过,这些是” “呦!还真是一个不懂规矩的臭小鬼!”一个刻薄且陌生的声音突然将小玲吓得慌神,猫眼石项链掉落在了地上,手镯则被她本能的藏在身后,只见一位穿着西服的短发少女出现在了面前。 “大,大姐姐,请问你是谁啊?”小玲试图跟对方打招呼道,而对方并没有先回答自己,而是捡起地上的项链道:“好啊,看样子你这个小姑娘以前还当过小扒手,小小年纪的不瞒你说,我是海伦大人命令来照顾一下你的,现在海伊尔市出了大事,海伦大人必须去掌控大局,还得向帝都的陛下复命” 这个女孩将项链放在一边,抱起双臂、撑起自己的架子来道:“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卡莱尔-海格恩斯,海伊尔市城主的女儿,同时也是我的老爸还有海伦大人和侯爵大人三人得力的信使,帝国高中-海伊尔分校的学生会副主席” 光头衔就说了一堆,小玲呆滞茫然的眼神,似懂非懂的听着,待她这套自我介绍完毕后,她再次拿起猫眼石项链,得意的笑着道:“真不明白海伦大人为什么会带你这个土里土气的家伙回海佬寺?但既然来到这,你必须要守规矩,敢偷海伦大人东西 “求你别去,我没有偷东西!”小玲双手拉住卡莱尔的手臂,用一副哀求般的语气辩解道,并忘记了自己的一只手还拿着那只白玉玉镯:“我不知道这些是海伦阿妈的东西,我只是觉得好看而已求你,求你不要告诉阿妈!” “哎呀,你放开我!”卡莱尔不管小玲的幼小无力的身体,也不知道她手里还有一只玉镯总之,凡是被她一口咬定的事情她肯定要坚持到底。她心一横,用力将手臂挣脱,结果用力过猛,自己差点摔倒不说,还真的闯了祸 她回头看向身后,流着鼻血的小玲这次放声哭着,不知道是被自己的鼻血吓到了还是因为内心的委屈在她旁边,还有一枚被摔出裂痕的玉镯。 卡莱尔僵直在原地,此时不敢说一句话,也没有了之前那得意的样子,这下可闹大了。 —————————————— 帝都,月胧宫。 在一扇木质大门前,三人保持单膝跪姿已经将近一个小时,腿部早就生出了一股难忍的酸麻感,紧闭的大门旁边只有两名皇家骑士守在大门左右,对这三人也丝毫不会有半点关心,只要这三人没有表露出半点抵触的意思。 这是专门对帝国皇室的一种行礼姿势,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官僚贵族,在任何皇室人员面前,必须行此礼数,而且没有对方的许可,行礼觐见之人不得擅自起身,因此,这种礼仪逐渐也被皇室用作为了一种小小的惩罚方式。 三人中,处于左侧的海伊尔市城主眼睛悄悄看向在中间的海伦,汗珠已经爬满了海伦的脸颊,这段时间为了寻子而长途奔波了许久,这次又匆匆赶了回来,昨天晚上甚至连睡觉都没来得及,海伦的体力和精神状态一直都不佳,那纤细的双腿支撑着颤抖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 “没关系的,两位,只是这样而已,这说明陛下并没有太过生气。”海伦带着几分安慰对左右两人轻声说道。城主还好,但海伦右边的海伊尔侯爵已经上了年纪,而且身体一直有疾病,对他来说更是折磨:“呃陛下” 终于,在差不多已经一个小时整的时候,那扇大门被从里面推开,帝国政府总理玲迦泷走到他们面前,神态严肃的说道:“各位请起身。” 城主和侯爵先站了起来,可算能喘口气,海伦停顿了几秒,试图站起身的一刹那,双脚突然没撑住力导致海伦差点跌倒,还好城主和侯爵及时将她扶住。 “三位,陛下现在很忙,所以让我来替陛下进行传话。”玲迦泷说着,打开了一份陛下刚刚手写好的指令文件,并将内容用自己的语言进行简化道“三位作为海伊尔市以及北线沿海一带的领导人物,理应对海伊尔市居民集体中毒事件担当起最大责任,请三位带领海伊尔市公民将此事解决,并务必查清中毒原因和灾害的源头!否则,请三位亲自给陛下一个交代。” 玲迦泷将重点的内容说完后,将文件递给了海伦手中,海伦看着这熟悉且秀丽的字体,不禁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她向玲迦泷鞠躬道:“海伦遵命!” 只需一次传送法术,海伦三人就再次从帝都转移回了海伊尔市,看着眼前被厢警部队集中在此来避难的居民们,海伦有些不敢再接近他们,这时,一名厢警部队军官看到他们已经回来了,便连忙来到三人面前汇报目前的情况:“报告三位大人,我们已经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了。” “嗯,请说。”站在三人最前面的城主道。 “根据调查,中毒人员大多数都是居住在海伊尔下属村庄和镇子里的人,只有小部分是城市居民,但其中也包括了一些驻守在村庄附近的厢警员们,但有一位士兵在中毒后并没有昏迷,也没有出现那些严重的病变症状,而是免疫了”厢警军官也抑制不住自己惊讶的神色。 “咳咳,备上车,我们走。”侯爵命令厢警军官道,军官应了一声后便去指挥其他的士兵和政府官员们的侍从去为这三位海伊尔市领袖服务,而海伦三人也准备出发时,那被保护起来的人群就出现了骚动,一位少年突然站起身,向三位大人大喊道:“你们这些自称‘城市守护者’的家伙,除了吃空我们的税金还有什么本事?为什么会这样?我妹妹还在医院!” 这样有了个出头鸟,其他人也忍不住内心的不满、焦虑与愤怒,分分起身对海伦等人表示抗议。而海伦面色镇定,她展开扇子遮住了自己半边脸,城主连忙向前走一步说了些安慰的话语,但根本没有什么用 而侯爵则满脸黑线,他对身边的厢警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用枪恐吓一下人群,并靠近海伦低语道:“莫怪我多嘴,海伦大人,我是武装警察出身,对于这些不知好歹的愚民,就要用点手段他们才会听话,放心,我有分寸” 海伦依旧保持着她的招牌姿势,并向上斜视着侯爵,原本黑亮的眼眸泛起了一丝深紫色的冷光侯爵看着她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战,道:“相信我,这是最好用的方法,在帝国与陛下的铁腕之下,没有人胆敢侮辱我们!” 海伦不说话,而是下意识将手中的花扇一收,准备对着平民举枪的士兵们突然被一种未知的力量阻止,每个人的身体停顿了两秒钟 “海伦大人,您”侯爵对此表示不解,而海伦则道:“不要这样了,帝国已经错的够多了。” “请大家肃静一下。”海伦没有多大声,但威慑力却已经从这位少女身上显现,比起另外两位单纯的政府官员和大贵族,海伦作为城市的象征似乎更有令人信服的气质,她向这些愤怒的百姓们作出了承诺“这次事件的确是我们的责任,我在此向大家表示歉意当然,在下也明白,一个道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各位也不可能接受,因此,我会向大家承诺,我将担起这个事件全部的责任,一定会为所有中毒者治愈其毒性,并会将罪魁祸首缉拿归案,给大家以及给陛下一个完美的交代。” “我们不会再信你这套的,海佬寺的公主,就算解决不了,对于你们这种有钱人来说不过就是个跑路的功夫,反正陛下只会向着你们!”还是那个少年反驳道。而又一个人也起身,并专门说句刺痛海伦的话:“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你的儿子!省的搞不好就被卖到西南大洲当奴隶了,我看真到了那时候,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贵族大少爷,死了也会一直恨着你!” “这个帝国已经没有希望了,被那么多国家同时侵略我,我儿子自从参军后就一直没有音讯!我”七嘴八舌的,局势即将失控,言语也越来越危险“让那个该死的皇帝滚下宝座,给我们个交代!” 海伦并不愤怒,这还不值得她露出凶相,但她还是一改平常低语的习惯,向民众们喊道:“各位公民,在下希望你们可以再听我说下去!” 不怒自威是海伦从陛下那里学来的东西之一,人群渐渐平静了下来。海伦觉得又有机会,便道:“对我个人的侮辱我无所谓,但你们不能侮辱帝国!这个帝国的成立来之不易,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这场灾祸我会率领大家一同解决,但是无论如何,胆敢藐视宪法者、对陛下进行恶意言论者,我绝对不会姑息。” 海伦从头到尾都说的很平淡,但也很郑重,恐怕就连星奇拉都没有见过她这样比较严肃的样子,平常的她的确就是位公主但不管如何,今天她已经向自己的子民们表示——娇生惯养的“公主”仅仅是表面而已 人群不再有什么声音,海伦打开手中的花扇对城主和侯爵小声微笑道:“啊啦啊啦我觉得我们可以走了,我们还是得行动,不管怎么样。” “唉,是啊”城主疲惫的叹了口气道“不赶紧把事情解决,就算不被市民们骂死,也会被陛下死刑” 说罢,三人各上了自己的专车,前往位于海伊尔市市中心帝国医院海伊尔市分院,去瞧见那能直接免疫毒素的警备队士兵。 —————————————— “抱歉,医生还在给病人检查,请三位大人稍等片刻。”一位女护士向三名大人物鞠躬道,侯爵和城主感到非常纳闷,这个医生什么脾气?竟敢给这三人下“闭门羹”?而海伦则比较耐心的等待,并以眼神示意两人也耐心些,别出什么乱子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病房门被突然打开,里面出来了一位戴着眼镜,相貌清秀,气质也颇为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医生走了出来,而他并没有对这三人任何人表示基本的礼貌,反而注意到海伦竟然先直接质问了一句:“嗯?铃木老师没来吗?” “对不起,陈医生,他并没有回来。”然而海伦却很平常的回答他了至于其他两人,基本算是被无视了。 陈医生打开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来自天启帝国的绿茶后,给三人介绍病人道:“病人是个女孩,叫铃木一云,不管是物理检测还是法术检测都反复使用过了,发现她的血液的确对毒性普遍有一种免疫力,但目前还不知道是否能根据她的血液制作疫苗,而且这需要征求她本人的意见。” 说完后,陈医生叼着一根烟,便大步离开此地,准备回到研究室继续他紧张的工作。 不必说,城主和侯爵对于这位年轻人的态度很不满,这位医生的年龄看起来和海伦差不多,但是这两人的身份在他们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相提并论的。 而海伦,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不必多说,其实陈医生自己早就发掘这个女孩跟星奇拉关系不简单,只是当着海伦的面不提罢了,海伦微微抿嘴,进门之前又对城主和侯爵俏皮的说了个轻松话题:“可不要小瞧陈霖医生哦,他可以说是陛下的第一个朋友哦,两位。” “啊?什,什么?这”不换海伦怎么想,反正这两位可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话题有多“轻松”。 “海伦大人,咱们还是不要乱开关于陛下的玩笑。”城主陪着一脸苦笑道。海伦向两人回了一个动人的侧眸,从这个角度,城主和侯爵可以看到扇子后面不怀好意的笑容:“两位大人见笑了,我怎么会开陛下的玩笑呢?啊啦啊啦” 海伦说完就先进入了病房,侯爵捏着厚实的下巴略有无奈道:“您何时不跟我们开玩笑呢?海伦大人” “唉,是啊”城主叹了口气说道,也和侯爵一同走进了病房。 第171章 首次见面 果然不出海伦所料,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少女厢警员正是铃木一云 海伦在原地站了一会,正在病床上看书的铃木一云才发觉了海伦的存在,同时城主与侯爵进入了病房。铃木一云看着海伦富有魔力的双瞳愣了几秒,一丝苦意从她的心中瞬间掠过,如同从背后射出的法术光线般直到三人并肩站在她面前,铃木一云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下床向三人敬礼道:“海伊尔市第三分局警备队下士,铃木一云向海伦大人、侯爵大人、城主大人致敬!” “很不错,士兵。”侯爵此时心情便好了些,军人出身的他很喜欢看到年轻一辈的战士朝气磅礴的样子“要不是我这该死的老病,我肯定要把你带成一位强大的女将军!” 当将军吗?铃木一云自己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个人战斗力因为懂点法术的原因要比一般的士兵强不少,但学艺不精的她上限太低,自己更没有成为一名指挥官的智慧。话说回来,当初选择来安里士帝国参军,最初的目的不过是找个安身之处罢了,也好忘记过去。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说不定可以和眼前的女人正着双眼说话了。 “这个女孩的眼神真有趣啊,哼哼”海伦这几声笑声不禁让身旁的城主背后一阵发凉,但他并不想知道此时海伦在想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对铃木一云道:“不必那么拘束,你回床上休息,有些事情我们想代表海伊尔市跟你谈谈。” 他们支走了负责陪护铃木一云的护士后,跟铃木一云先说了说海伊尔市现在面临的紧急情况,基本都是由城主陈述,侯爵附和,而海伦则身姿优雅的坐在一旁,轻摇着精美的花扇旁听着:“现在我们官方的调查工作很艰难,陛下那也对我们下了命令所有看在陛下和海伦大人的份上,希望你能答应我们的请求,帮助海伊尔市无辜的居民们共渡难关!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高额奖金加长假?还是升职做军官,或者是退役转业,我们肯定也会为你安排一份让你满意的工作!” 城主说完,便连忙拿出一份政府公用的空白协议,并用富有职业性的字体迅速在协议上写满内容,并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交给海伦,海伦在上面签字后又交给了侯爵铃木一云无意中看到了协议上海伦秀气的花体字签名,下意识抿了抿嘴,道:“三位大人,为了海伊尔市的人民和我那些正在冒险寻找毒源的战友们,我愿意捐出我的血液给政府研究,但是” 城主不禁露出了些许喜悦的神色,但铃木一云转折后的话语却让三人陷入一时疑惑:“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捐出血液可以,但我并不想签署这份协议!” “请你不要开玩笑了,铃木一云小姐,没有政府的协议证明,我们无法向中央政府交代啊”城主拿起协议书走到铃木一云的另一边“没有协议书,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无法生效,而且之后给予你的报酬恐怕也不方便提供给你。” 铃木一云此行为的真正意图,除了她以为,也就海伦能看得清楚,不过海伦也需要两个目的都能达到,毕竟是同一战线者,她不能让城主和侯爵为难嘛。 “那就先不打扰铃木小姐了,让铃木小姐再好好考虑一下。”海伦神色自若道。其他两人甚至觉得年轻的海伦的确不知轻重了,情况已经迫在眉睫,她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种话来。 但目前处于僵持状态,在哪里等待都一样,也便只好跟着海伦走出了病房外而陈霖医生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海伦从他身侧走过的一瞬间,微微点了一下头。 陈霖医生立刻走进了病房,并关紧了房门,海伦转身看着病房门道:“想必他们应该也有一定相处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陈霖医生拿着存有铃木一云血液的试瓶走了出来,城主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在没有政府正当协议之下,就取走了当事人的血,便摆出一副官腔责问道:“陈医生,你竟然这样做?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逼迫的手段让铃木小姐把血液交给你?你这样做,只会让政府的信誉被玷污!” “城主大人。”陈医生却丝毫没有慌张的神情道“比起这些,我认为海伊尔市居民们的生命更为重要,请城主大人谅解。” 看着陈霖准备离开,海伦又笑着对陈霖道:“啊啦啊啦!看样子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嘛,不再是以前陛下身后的小跟班了?” “海伦大人别开玩笑了,根本没有的事,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医生而已不妨问一下,海伦大人,星奇拉医生没跟您一起吗?”陈霖说话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很自然的,应该不需要多想陈霖有什么别的目的,再说,他也没有这种本事,便如实的回答了他 “这样啊,那我就不再过问,请替我向星奇拉医生问个好,我去工作了。”陈霖说罢,带着那一管血液离开了这里,前往医学观察部门。剩下的,就是如何让铃木一云同意签下这份协议,让这些事情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说法。 “两位大人,不如交给我,让我试试。”海伦向城主和侯爵鞠躬致意道,城主和侯爵相互看了一眼,多少都有点为难,但现在更是没有办法,侯爵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闹的什么脾气?是不小心伤到她的自尊心了?” “这是人家女孩子的私事,人家不想说,我们也就不要过问了”海伦转身,顺手将城主手中的纸张拿到自己手中“让我和她谈谈,说不定更可以理解她的要求。” 海伦第二次进入了病房,看到铃木一云正背对着她躺在床上休息,但海伦一眼便看出她并没有在睡觉,嘴角自带的笑容逐渐消失,海伦走到距离铃木一云将近的位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铃木一云小姐。” “没有必要,海伦大人,你们完全可以自己签上我的名字,不用过问我的意见对了,军人的职责就是对命令的绝对服从,这之前算不算已经触犯了帝国的军法?”铃木一云带着一副挑战的目光看着海伦,问道。 而海伦依旧平静的回答道:“不会的,因为我们有不成文的规矩——‘官员贵族不允许以任何形势插手军事方面的事情’,所以之前并不是命令,而是一种请求,你有权拒绝我们。” 但是对于铃木一云刚才的感受来说,海伦说了等于没说 “啊啦啊啦,我只是想让你能再仔细考虑一下,这份协议我们的确需要,不管怎样过分的奖励都是你应得的。”海伦说着,逐渐靠近了铃木一云,自己一手握着协议纸并试图塞在铃木一云手里,铃木一云手中的确塞进了纸张,但她并没有用力。 “不那我想把我的师哥要回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铃木一云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的这句话终于脱口而出,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说这句话也已经在海伦的意料之中,所以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海伦还能跟她开玩笑的道:“你的师哥吗?可是你的师哥一直就是你的师哥啊,铃木小姐,请你别开玩笑了。” 算是给她一次机会,但是这种事情我也是绝不可能谦让的。海伦心里想着。 “呃?啊海伦大人说的是啊,看来是我糊涂了,您说的没错,师哥他一直是我的师哥抱歉,海伦大人,我想出去一趟。”铃木一云心中充满了酸涩与尴尬,她感到自己孤独、一无是处,眼前的海伦如同她无法面对的恐怖她立刻奔逃了出去,海伦则随便找个地方一坐,歇歇双腿。 海伦的扇子扇了四下后,城主和侯爵就走了进来,两人一个担忧一个生气,甚至以质问的语气问海伦到底在想干什么? “两位大人不如休息一会,从昨夜忙到了现在,怕是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海伦说着,拿出两颗随身带着的薄荷糖,请两人润润嗓子。 “哎呀,海伦大人,你为何”城主的话语被敲门声打断,城主喊了声“请进”后,只见陈霖带着铃木一云走了进来,铃木一云先是对海伦鞠躬道歉:“十分抱歉,海伦大人,刚刚失态了。” “无需说这些,你没有什么做错的,而且啊啦啊啦,我还是挺喜欢你那叛逆的样子呢,真可爱”海伦的话语突然变得宠溺起来,而铃木一云显然并不在意。 然而协议的事情还是需要解决的,对此,陈霖医生说道:“按照帝国的法律,对于官方协议的签署,可以在当事人本人同意的情况下请求其亲友代替签署,这样也就形成了一种连带责任。” “解释的不错,陈先生。”城主忍不住夸赞道,接着才意识到了陈霖和铃木一云的意图“医生,难道你的意思是” “很抱歉耽误了三位大人那么长的时间,我作为病人的医生,同时也起到了对病人的监护责任,所有我可以以她家人的名义替她签字。”陈霖说道,并拿出了别在他白色大衣胸前口袋处的一支钢笔。 不管怎么说,最后还是得看海伦的意思,侯爵问道:“海伦大人,请您做出决策。” “哎呀顺水人情而已,只要铃木一云小姐同意,就算是我也不好说什么呢。”海伦将协议纸交给陈医生,陈医生也立刻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道:“那之后若再有什么事,三位大人可以直接来找我,我这边就先告辞了。” 陈霖鞠躬后,有意看了一眼铃木一云,便离开病房,马上投身于属于他们医务人员的战斗中了铃木一云多少有点羞涩,她对三位大人道:“三位大人,我申请明天就归队!” “哦?不用那么慌张,按理说你可以在医院多休息几日”侯爵还没说完,铃木一云以坚决的语气打断了侯爵道:“请原谅我的无礼,侯爵大人,我必须和我的战友们在一块,在这种关键时刻安闲自在,我也不可能舒心的” “那我们也不要再为难这孩子了,她是想通了呢,嗯哼”海伦低声跟其他两人说道就这样,海伦的把握没让任何一个人产生什么负面情绪。 海伦走近了铃木一云,收起了扇子,向她以十分温柔的目光温暖着铃木一云脸蛋感到略有发热,痴痴的看着海伦这绝美的容颜。海伦将自己的花扇递给了铃木一云,没人知道海伦的这个举动代表着什么? “我有我自己的底线,但是,记住喽!海伊尔市从此欠你一个人情。”这是海伦与铃木一云第一次见面说的最后一句话 —————————————— “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我做出一道精致的菜品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回到安全区域后,午饭时间,城主命令他神色犯难的秘书道。由于大半个海伊尔市被封闭,而又禁止对外交通,导致现在的海伊尔市居民们基本被孤立在城市内,而且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不到四分之一的城区和郊区食物虽然并不紧张但是十分单一。 不管是城主、侯爵这样的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此时他们吃的食物没有任何区别,基本一律都是空投支援的饼干、罐头、自热食品等喝的东西只有罐装水。 侯爵胃口大,而且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所以此时他一人便直接吃完了一整盒的饼干,好在帝国派来的物资运输机向下投放的食物是充足的。 城主在啃着粗糙的饼干时,看到了海伦也在吃这个,他感到不妥,走近海伦道:“打扰您了,海伦大人,在下认为这些食物并不适合大人您” 面对城主那有点谄媚的模样,海伦却瞪着天真的双眼,咀嚼起饼干的样子显得更津津有味了城主尴尬一笑,道:“呃如果海伦大人没有意见就算我失礼了,不过在下正在想办法给你” “海,海伦阿妈!”城主还没说完,不远处小玲的声音让海伦立刻来了精神,只见小玲双手捧着一个天启帝国式的小蒸笼一路小跑,海伦也起身将她抱住放在了自己的身边,眯着眼睛微笑道:“啊啦啊啦,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呢,不是说让你在家里等着我吗?” “海伦阿妈,我,我亲手做的,给你尝尝”小玲那怯生生的样子依旧,哪怕是面对她所信任的人,海伦注意到了小玲鼻孔出有干涩的血迹,道:“小玲,你的鼻子怎么了?受伤了吗?” 不知是小玲刻意避开还是根本不在意,她打开小蒸笼,里面有五个洁白圆润的小馒头,小玲道:“卡莱尔姐姐和我一起做的,不过卡莱尔姐姐只能当帮手了来着,毕竟这个我以前就会做” 听完这句话后,海伦一惊,这孩子还有她的亲生父母以及兄弟姐妹怕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穆唐民族的人? 不管那么多了,海伦在小口吃着其中一个后,让小玲分给城主和侯爵各一个,之后她又与一同而来的卡莱尔分享剩下两个。 “小玲,你的鼻子是怎么了?”城主吃着馒头,注意到了小玲鼻子处的血迹,这让他的心中快速的闪过了一丝警惕而小玲笑着说道:“没事的,之前跟卡莱尔姐姐在一起时,不小心弄伤了。” 然而,下面的场景是小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到的城主严厉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儿卡莱尔,接着挥手一巴掌过去,卡莱尔脸上一个火辣辣的红印,接着是一声来自父亲的、可怕的训斥:“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都交代过你多少次了!” 直到海伦和侯爵以及更多人出来解围,城主才停了下来,卡莱尔埋怨的看了一眼小玲后,抹着泪跑走了。 小玲错愕的样子令海伦担忧,她这脆弱不堪的心灵啊,是否能面对这一切呢? 第172章 剧烈扩散 当一座城市陷入混乱的时候,隐藏在城市内已久的捣乱分子也会随之自动现形 第二天上午,在距离海佬寺两公里左右的郊区,一支警备队中队遭遇了叛军部队的袭击,果然当海伊尔市出现这种灾难事件时,他们也已经按耐不住了,双方立刻爆发了一次交火这伙叛军并不难对付,但为了保险起见,警备队中队还是通知了海伊尔市各位高官们,因为中队长隐隐的感觉到,这群叛军似乎像是在这里看守着什么,他感觉非常可疑 “通讯,马上联系局长,就说这边有情况!”中队长命令道,自己又用手中的步枪击毙了一个敌人。 交火进行了五分钟左右,叛军士兵们一个个倒下,而警备中队这边最多只有八名伤亡,中队长为了更快速的结束这场战斗,亲自带着三名在能力方面他最信得过的手下,悄悄绕到了侧面并各丢过去一枚手榴弹,将剩余的敌人几乎全部炸死,最后仅剩下了三人趁乱逃跑,一人成了俘虏。 “嘁,真不知道你们这一年多到底怎么了?战斗力一天比一天不行,而且动不动就投降逃跑,呸!”一位小队长嘲讽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向他们哀求饶恕的战俘,其他人也几乎跟他同样的神情,哪怕是这个被俘虏的叛军士兵没有一下子跪倒求饶,他们也多多少少会产生点同情心而现在,他们眼里只有厌恶。 “求求各位长官,放过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加入的!”他虽然这样说着,但周围的人并不在意,下属第二小队小队长一脚踹倒他,拔出军刀就想立刻砍掉他的脑袋,而他身旁的第一小队小队长连忙制止他:“等一下,等一下,别冲动!” “哼!难道兄弟你开始可怜他了?你来可怜他,那谁来怜悯我们死去的平民百姓!按照帝国宪法,叛国罪是完全要被死刑的!”就在两名少尉争论时,中队长向他身边的一位上士打了个眼色后,他便走到了俘虏面前,拿出自己的手枪指着俘虏道:“还想活命的话赶紧把话给老子说清楚!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中队长也背着双手,来到了叛军俘虏面前,其他人这才都停止了争执,在中队长威严外表的压力下,叛军士兵带着口吃道:“我,我我是被逼加入他们的,我本来就是个农民,他们来到我们的村子抢光了我们的东西,还要我们这些年轻人必须加入他们补充他们的兵力” 这和他们一年前的对手越来越不一样了,虽然是叛军,但他们有着对前王朝菲利克斯的信仰,为人还是比较高尚的,至少不会对平民百姓做出这种事情其实若按照以前,可能连帝国军队的素质都不一定比他们强。 “干戈尔早就逃跑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的首领是何人了”中队长不禁有点感慨,接着又问道“那你们埋伏在此,袭击我们又有什么目的?” “啊,呃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好像是为了把守什么东西?”这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叛军旁边的上士继续逼问道“是和这次集体中毒事件有关的吗?” “饶命长官,剩下的我真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带路,只要能放过我就行!”他主动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中队长肯定不会不接受,他命令两人守在俘虏左右,让他带路的同时更要防止他突然作乱,并派遣一名腿脚麻利的侦察兵,提前替中队看清前方的道路。 —————————————— “各位安里士帝国的公民请注意!各位安里士帝国的公民请注意,我是帝国中央政府总理玲迦泷”海伊尔市的全国广播突然响起玲迦泷的声音,所有人都站起身仔细听着,而这并不是仅仅海伊尔市可以听见的,全帝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听到这不可忽略的全国广播“就在昨日,一种未知的毒性物质污染了海伊尔市的水源和空气,造成大量居民中毒,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城市被厢警部队封锁,但目前此毒素已经得到了基本控制,不会对周边城市在短时间内进行扩散” 玲迦泷正在宣读着,正在听着的海伊尔市三位权贵各有所思,侯爵不满道:“就那么把事情宣布了?然后等着传开?哼没想到帝国政府办事还挺实诚!” “并不是实诚,侯爵大人”城主面色苦恼的说道“而是根本瞒不住这种事情过于突然且十分严重,而且真正可怕的,往往还不是什么剧毒!” “难道这样做不会造成民众的恐慌吗?”一位公务人员询问海伦,而海伦沉思了几秒后,说道:“城主大人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一般不可能就这样瞒住,所以,我们更得尽快把事情解决,以解除人们心中的恐慌!” 一旁的小玲看出了海伦此时的顾虑,但她明白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自己两只双手轻轻握住海伦的左手,海伦温柔的向她笑着,感到了手背连同心里的温暖。 “听我的话,等一会你就回家等着我,好吗?”海伦抚摸着小玲的小脑袋,轻柔的说道,而小玲则乖巧的答应了,虽然她想跟在海伦身边,但她更不想给海伦添麻烦。 待小玲随着城主的女儿卡莱尔回到了海佬寺后,海伊尔厢警总局局长亲自来向海伦报告新的情况——派往西南郊区的一支警备队中队,与一伙叛军短暂的交火后,得到了一定线索,现在根据线索发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很可能就和海伊尔市毒物有关。 事不宜迟,海伦、城主、侯爵三人立刻带着一班人马迅速前往他们所说的地方,到达西南郊区后,局长身边的通讯员立刻尝试与中队联系道:“这里是总局,听到请回答!这里是总局,听到请回答!” “报告总局,一直在坚守位置,但我们也无法接近目标太近,现在我马上提供详细位置”根据路线,前方进入了丘陵地带,车辆肯定无法继续行驶,所以都一律步行,不过好在这座丘陵已经被改造成了游玩式的风景区,铺着石梯,若不是情况过于紧急,那众人很可能会悠闲的在这里散着步,又说又笑着,欣赏沿途的风景,最后傍晚时分在山丘的另一头下山。 以海伦三人为主,左右前后负责护卫的警备队士兵们每走过五百米就会留下两人把守此地,充当岗哨,直到看到了前方双手背后站立的中队长和他的手下,以及他们身后被临时围起的胶带封锁线。 海伦等人接近后,中队长和他的士兵们立刻向众人敬礼,厢警总局局长也回了个礼,中队长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几乎是提起来的一个人,如同揪一只小猫般,把那个叛军战俘丢到了众人眼前,并报告道:“我们中队刚刚与一帮埋伏的叛军交火,除了抓的这条‘舌头’,其余全部击毙!就是他领着我们到这来的。” “海伦大人。”局长向海伦示意下一步的指令,海伦大人不管那俘虏,而是自己一人越过了封锁线,城主连忙喊道:“海伦大人,前面很危险,您要小心!” “不必”海伦轻声的回答道,虽然她这声音其他人根本听不到接着,她望着对面的山崖壁,前方的危险其实挺明显的,一股红色未知烟雾在飘动,海伦的双手也开始施法。 深紫色的雾气开始在海伦周身缠绕弥漫,封锁线外的人们下意识都退后了几步,但皆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紫色雾气逐渐将前方的空中填满,那红色的毒雾也被其吞噬,海伦开始起舞,优美的舞姿同时散发着一种诡异恐怖的气息。 为什么一个柔弱年轻的少女可以成为一座拥有着六百万人口的大型城市的领袖?恐怕答案就在眼前,以安里士帝国的国家特色,这等优秀的魔法师,不可能不站在“肉食者”一列。 “啊啦啊啦”听到海伦这种声音,那城主等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海伦向人群回眸一笑,停止了舞步,对身后的人群道“嗯哼哼,我已经净化了这一带的空气,并且压制了毒源,各位可以放心的来到我身边,我有东西要各位过目一下。” 虽然海伦那么说,但众人肯定不敢轻易向前走一步,无奈下,卸磨杀驴的念头几乎成了这些人此时的共识,一位厢警员再次将战俘拉了起来强行走到了封锁线前,接着一脚将其踹了过去,战俘嘴里骂着娘,但他依旧活着且没有什么症状。 “哎呀,我就说了,嗯哼?”海伦闭着眼睛对众人歪头一笑后,其他人才放心的跨过封锁线,侯爵递给她了一瓶水让她解解渴,城主在正好走到海伦身边时,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唉,不敢过去还是有原因的,海伦大人那个笑容,其实比任何妖魔鬼怪都可怕” “啊抱歉,不小心‘马虎’了一下呢。不过,看样子,城主大人好像对我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呃呵呵”海伦突然在城主身边冒出了这样一句,城主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他从头到脚就变得湿漉漉了 所有人聚到一块,而海伦要给大家看的的东西则是一朵已经枯萎的红色蔷薇花,海伦的笑容也收敛了,说道:“我想,这应该就是散播毒气的罪魁祸首。” “看样子,肯定又是什么奇怪的法术在作祟!”侯爵此时不禁有些生气的说道,他不知道是何等歹毒的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欲图害死海伊尔的平民、污蔑政府的名誉。 “那这么说,除了还未医治痊愈的病人们外,事情算是解决喽?”这句话却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不满,但由于说话者又很快的闭嘴,所以众人又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没大没小哦说了这样一句话。 而海伦手里拿着蔷薇花,神色变得十分凝重起来城主觉察到了海伦的不对劲,便对她道:“别着急,海伦大人,如果一时查不到始作俑者,那咱们可以把这个‘魔法残留物’送到帝都,申请帝国中央政府来帮我们查询这种法术,这样就可以更轻松的找到罪犯了!” “啊?不不必了请大家把精力放在病人们和城市身上,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海伦强颜道,并打发着众人返回城市。海伦明白,真相恐怕无法水落石出了,因为她知道“蔷薇”象征着什么。 —————————————— “这就是玲迦泷之流的说辞,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伟大帝国!”在帝国中央政府驻地前,一位大学生激昂愤慨站在一座被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向下方众多学生、知识分子等喊道“各位同胞们,安里士帝国出卖了海伊尔市的同胞!他们封锁城市,只允许那些达官显贵离开,要活活饿死海伊尔市所有平民!不管有没有中毒迹象!” 随之下方的学生出现了大量的回应,海伊尔事件一出一外流,是导致这些年轻大学生情绪爆发的导火索,虽然不知道他们对帝国的不满是从何生成的但此时在自己办公室内看着这一切的玲迦泷深深叹气,她清楚媒体舆论的煽动是关键。 “相国大人,这群学生要求与您谈话,否则的话他们说要动员更多的人前去皇宫,要陛下亲自来跟他们谈判”总理秘书对玲迦泷说道。玲迦泷握紧了拳头,声音头一次冷漠且令人感到不安“那就麻烦一下厢警部队了,等我去准备一下” “支持菲利克斯复国,支持艾米莉亚剿灭安里士帝国!”学生们继续高喊他们的口号,他们坚信自己的思想是正义的却不知,与此同时,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周围的厢警部队已经秘密集结完毕,上千名厢警员已经各找掩体隐蔽,在学生们毫无发觉的情况下,将学生们团团包围。 “曾经,安里士的暴君欺骗了菲利克斯,他们以大公主殿下之名假意替菲利克斯争夺国家,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占有这片领土!将我们曾经繁荣昌盛的菲利克斯彻底的扼杀!同胞们,被这些盗国者统治压迫,我感到了耻辱,我们要血洗这份耻辱” “砰——!”一声枪响将台上的学生代表打断,下方的众多学生也开始消停了起来,只见身着一身米色风衣,手持一把木质手杖,气质不凡的女人带着身边大小官员来到了学生们面前。 “你们好,我帝国的才子们,在下是帝国总理玲迦泷!”她自我介绍道,并对学生们露出了和蔼的微笑,原本神气激昂的学生代表也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站在高台上,从侧方看着她。 “现在形势严峻,也请各位同学不要劳烦陛下,有什么要求,请和我谈谈。”让学生们想不到的是,玲迦泷对于这种场面没有什么惧怕,给了她机会,她也有了理由做一些她该做的事情。 第十二章 必要之恶 今天是安迪来到艾米莉亚共和国华尔市居住的第三天,安迪不分日夜的在试图收集相关的情报,但却都一无所获他打算放松一下心情,今天难得的休息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居住在艾米莉亚共和国三天,自己却多少有些变得懒散,是因为这舒适又廉价实惠的公寓?还是因为那每天都有来提你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安迪叹了口气,躺在了沙发上,桌子上温热的咖啡跟他一起等待着报纸的送达。 不得不说,哪怕是安迪,也被这个地方给吸引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楼宇林立,公路上有那么多汽车来来往往的大城市,而每到夜里,城市更是变成了灯光的海洋,这恐怕比他记忆中的特约克市还要发达壮丽当然,这里各种的娱乐消费更是少不了,不说别的,就光看看那琳琅满目且高达八层的“帕诺国际购物中心”。 “这个名字嗯”这是他曾经一位朋友的名字,看样子他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问题,或许他认为,自己应该利用一下这些资源“权衡一下,咦?” 有人敲响了自己公寓的门,安迪打开了一道缝,一份报纸从缝中塞了进来,安迪取过报纸便关上了房门,赶紧翻开来看,这是他现在来得知安里士帝国那边信息的唯一渠道,虽然报纸上对安里士的描写难免会添加一些令人火大的感情色彩。 “海伊尔市吗?这是怎么回事?”令他没想到的是,报纸的首条就刊登了海伊尔市的事情,这让他也不禁有些担忧他的老友们“集体中毒事件?无名之毒肆虐繁华都市,目前依旧没能得到有效的控制城市领导者试图掩埋真相?” 安迪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了标题,他心里明白,这个城市里的“无名之毒”肯定是敌人们计划的,然后再依靠媒体的舆论和借题发挥的“才能”,将事件添油加醋并通过文笔语气蒙蔽阅读者的思考,从两个方面毒害了安里士帝国。 安迪盯着看标题几秒后,又点了根烟,才继续阅读下面的正文但是翻到了第二页,紧接着“海伊尔市无名之毒”事件的文章,第二篇关于帝国的——“涌动着帝都风波,圣哲城中央政府总理竟公然下令打压学生正当的学生运动,并予以逮捕监禁!这或许是强权独裁者的末路” 安迪试图将这两件事情相互联系一下,大体可以设想的是海伊尔市的剧毒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投放的,但这次事件不仅给平民百姓带来了灾难,而且还暴露出了政府的腐败无能、不作为此事件成为导火索,引发了帝都大学生的游行示威,学生们勇敢的呼喊出自己的理想,自己对社会的不满但却被安里士帝国政府残酷打压 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安迪不知道帝国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但报纸上对于事件的记述还算属实,安迪将烟头熄灭,喝了一口咖啡,将报纸丢到了一边。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头痛感,他再次躺卧在沙发上,让自己的大脑放松了些。 —————————————— 当日,玲迦泷将学生们请进行政大厅的会议室进行谈判,学生们有一位代表人物,学生代表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坐在会议桌面向北面的位置,但玲迦泷迟迟不出现,其他学生又不允许进入会议室,所以此时的学生代表除了喝茶以外,剩下的只有坐在原地烦躁了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手里紧紧的拿着他的一些资料,他认为既然帝国总理愿意跟自己谈判,那便是给了自己机会,而手中的资料更是自己说话的筹码。 终于当待他的耐心已经到极限的时候,一阵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让他再次提起了精神,但脸上也已经满是无法掩饰的怒意玲迦泷来到了学生代表对面,身边还跟着一位女记录员,玲迦泷不着急坐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记录员道:“哦,今天的会议就不需要记录了,你先回去。” “遵命,大人。”看着记录员说走就走了,学生代表想站起来说什么但没能说出口,眼睁睁的看着记录员离开,他猜测,玲迦泷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她想把这次会议内容掩盖过去,嘁!这些无耻的政客! 打发走记录员后,玲迦泷亲手给自己泡了一杯精致的果味花茶,并加入了少许蜂蜜,整个过程也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学生代表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放在桌子上互相摆弄着 “久等了,同学。”玲迦泷不紧不慢的对学生代表道“首先,我认为我们的这场谈判会议需要有一个固定的目的。” 学生代表气不打一处来,但好歹算是进入正题了,他便让自己重新沉下心,先随着玲迦泷的话语说道:“固定的目的?您是指我们要理解清楚这场会议的价值是什么?理解你我双方的要求。不过提到了‘价值’一词,我认为它还涉及到了其实际作用,就比如它对平民百姓们会产生什么好处。” 玲迦泷微笑道:“嗯,不错,不愧是我们帝国政法大学的特优生,想必在学校的军事训练上,你也不会差?” “确实会差点,毕竟我不是参军的料而且我认为,我们应该不谈这个!”学生代表很快的发觉这个话题是完全无意义的,便马上把自己连同玲迦泷都试图调整回来。玲迦泷故作一副犯糊涂的样子,道:“唉,你看我,毕竟年纪大了,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该说的事情忘记了。” 年纪大了?学生代表有点摸不到头脑,玲迦泷怎么看都是一位青年女子的模样,虽然猜测年龄不算小但也只有三十岁左右,而且还是位靓丽的女人,一身得体的女式西服很富有韵味。 接下来,话题回到了正轨,学生代表也迫不及待的欲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那我就开门见山,这些要求条件是我们学生会一致的意见,首先,我们要求以菲利克斯之名重新命名这个国家,不过你们本来的国家领导者可以继续统治这个国家,这一点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名号” 玲迦泷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摆弄着夹在手指间的钢笔,继续听他说下去。 “第二,我们要求安里士的最高领导人能出来承认自己的罪行,自己对国家政权的欺骗、篡夺,并以军事压迫公民的罪行!”学生代表说到这里,感到自己青筋暴起。玲迦泷则问道:“我希望你可以详细解释一下这一条。” “问得好!相国大人”学生代表拿出了一打自己准备的资料,并传给了玲迦泷“您可以自己看一下,可以把它当作一面镜子来看!” 玲迦泷拿起后,看完了前两张,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这些资料里面涉及到了一些更为严重的问题,而眼前的年轻学生看起来还全然不知,只是得意的将其当作自己谈判的筹码,玲迦泷问道:“这个是谁给你的?” “这个我就无可奉告了,相国大人,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多个学校学生,还有一些支持我们的博士学者、来自国外的朋友以及一些支持我们的官员贵族大人们经过半年多的编写,共同努力的结果!”学生代表的语气甚至带出了些许激情的感觉,他身后好似有千军万马一般。 这个问题暂时也不必探讨,玲迦泷正打算将资料还给他时,学生代表的神情却愈加有些狂妄:“不用了,相国大人,这一份您可以留着,就当作见面礼好了。” “好”玲迦泷脸色阴沉道“那请你继续说出你们对于帝国的要求。” “第三,废除帝国制度,要求效仿艾米莉亚共和国的政治制度,对国家进行改革!该帝制为先进的民主共和制,消除国家私有化,结束安里士皇室对于国家资源和军事的垄断!”学生代表的这番言辞,甚至有一些连玲迦泷也听不懂的政治名词,玲迦泷用右手撑着额头继续听着“第四,也是我们最后一点要求,为已经被你们处以死刑的罗米奥斯-艾里克索姆伯爵正名,消除他原本的叛国罪名!他是一位英雄!” “然而他的确犯下了严重的叛国罪,孩子”玲迦泷有些语重心长的说。 “但是”学生代表刚想再说什么,就被玲迦泷立刻打断,语言中带着她作为帝国总理的威严与无情:“请你看清楚了,孩子,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面对的依旧是安里士帝国!” “那,那我刚才说的总共四项要求,我们团体也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学生代表说话的底气显得不足玲迦泷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学生代表身边,道:“好,那你们打算如何保证能让我们认可?是仅仅在这谈判桌上?还是拔出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 学生代表耳边落下了一滴汗水,心里开始发毛,他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任何念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令他无法呼吸的地方 下一秒,未等到学生代表反应过来,突然间出现在会议室的厢警员从学生代表身后将他上半身压倒在桌子上,学生代表头部被紧按在桌面上,但表情无不愤怒的看着玲迦泷:“你你” “非常抱歉,同学,我并不想那么做。”玲迦泷略有些伤感的说道“这或许一开始并不是你们的错,但是,你们现在自己也错的太多了嗯,带走!” 之后,玲迦泷又对隐藏在冥府周围的厢警部队下达了指令,厢警部队立刻全副武装的向在场游行示威的学生们发动集体逮捕,此时正值学生们情绪最为激动的时候,除了叫喊着、拼命的逃跑以外,更多的是敢于反抗厢警部队,甚至是主动攻击厢警员。 玲迦泷站在会议室内,透过玻璃看着这一切,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自主的被握紧但这也仅仅只是个开始,她要为自己的帝国,开始顶上名誉方面的污名了。 —————————————— 安迪难得的在睡了一个懒觉,从早上一直睡到了下午,本来并没有打算睡觉,而只是躺下休息休息,但身体并非自己说的算,不知不觉的便进入了梦境。 安迪清醒后,还对自己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发愁,他发觉,自从来到了艾米莉亚,连自己也被这里的气氛所影响,变得竟然懒惰了起来 “唉,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安迪双手捂着脑袋,可是线索不管怎么努力收集,都是一无所获,这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必须要他妈那么干吗?我可不大想再听到那家伙的声音,哼” 但是说话的同时,安迪的嘴角却勾出了一丝微笑,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来到了房间内的电话旁,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拨号码,经过连续几次的失败和绞尽脑汁般的回忆后,电话那边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声音:“喂?这里是‘白银雄鹰集团’,我是帕诺,你是哪位?” “喂”安迪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只听话筒那边突然想起来一片杂音,安迪可以想象此时对方的反应。 “喂?我是你吗?兄弟!”对方不敢相信的确认着“安迪!你他妈的” 安迪赶紧进入正题道:“别管那么多了,也不许往外声张!帮我调查一个人,他叫麦克维奇,姓氏我也并不知道,男性,拥有安里士帝国国籍,但目前我至少可以确认他居住在华尔市” 安迪说了一堆零碎的信息后,还不忘嘱咐一句:“这个人在安里士帝国犯下了重罪,我有义务将他收拾掉!还有,你还是当我死了,不许让你们的总统知道,否则的话,莫怪我不留情面!” “嘁!语气还是那么令人想动手啊,兄弟!”帕诺此时靠着自己舒适的皮质椅子,笑着说道。而安迪也不忘回敬一句:“哼!我们彼此罢了” 电话挂断了,安迪坐回到沙发上,似乎在反省着自己,他的归宿在何方? 第173章 海佬秘地 幽静的黑暗笼罩在周围,海伦手里拿着那剧毒的蔷薇花,一步一步走到了中心地带,并在中间一棵巨大的怪树前停了下来,树枝妖娆、树叶呈现着一种诡异的紫色,如同海伦魔法的颜色一般。海伦伸手开始轻轻抚摸大树的树皮,这种触感也不禁令她怀念着过去:“多少年了我记得我经常闹着让阿爸带我来这里玩耍” 思念的情绪难免会让人不怎么好受,但海伦还是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停止抚摸这棵大树,眼睛带着些许不舍的向其告别道:“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 说完,海伦继续向前走,并下了一段楼梯,前方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口井池的正面,海伦一步一步走过去,前方有一些恶灵和亡灵充当的守卫。 恶灵没有理智且不会说话,它们发现海伦便都自觉的让道,而手持长矛的三位亡灵守卫看到她后,有些惊讶的说道:“嗯?竟然是海伦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还劳烦她往‘里界’跑一趟。” 三名守卫立刻向她俯身行礼,海伦加他们起身后,大体也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想必海伊尔市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我们找到了散发毒素的毒源,请你们回避一下。” 三名守卫知趣的离开了,海伦望向前方巨大的水池,如同明镜一般,这便是海佬寺与地狱相互联系的重要部分,这并非什么怪谈传说海伦此次基本算是要动真格。 水池澄澈如明镜,海伦将蔷薇精准无差的丢到了水池的中心点,水池也微微起了一道波纹,接着,海伦开始施法,紫色的法术光芒正在激活水池,海伦轻声念道:“海佬寺的‘冥池’啊,请将我所想知道的秘密,浮现而出!” 就这样施法了一番,海伦在池子水面上看到了画面,两个经过一番特意伪装打扮的人出现在了丘陵地带,海伦无法从外表上真正认出来他们是谁,但海伦估计这两人中必有一位是阿弗洛狄-安里士竟然还亲自出马了。 接下来,便是这两人开始作恶的过程,海伦从影像上看到,一支与她这支几乎一模一样的蔷薇出现在两人中个头较矮的那人手里,那朵蔷薇花在他的手里,花的周围还飘浮着一些深红色的法术微粒,不过从海伦的视角看很模糊。 这下基本可以断定那人便是“弑神王”阿弗洛狄了,他为何要这样做?海伦听说过他是一位乖僻的人,但身位安里士皇室一员的他应该也与自己处于同一条战线才对,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就这样,海伦把注意力从已经被她确认的阿弗洛狄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只见这个人身材瘦高,嘴角似乎一只带着微笑,这种微笑令海伦有点发毛。那人待阿弗洛狄放置好了蔷薇花后,开始使用法术,他的指尖凝结出了一团深红色的光球,这人将其附魔在蔷薇花上,蔷薇花被激活,终于毒性也开始散发。 然而海伦却腿部突然瘫软,摔倒在了地上,海伦呆滞的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三名亡灵守卫见状,赶紧跑到海伦身边将她扶起,身为亡灵身躯的他们,感觉到了海伦的身上正在散发着一种威压,这是只有亡灵种族才得以感受到的。三位亡灵守卫感觉不妙,一同向海伦单腿下跪劝解道:“海伦大人息怒!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您下达命令,我等义不容辞!” “果然,并没有人是完全可信的”海伦轻吟似的道,却把那三名卫兵一时间吓得不轻,还以为海伦是在说他们“无能、不值得信任”之类的。 “三位起来,马上回到你们的岗位上,随后会有安排。”海伦轻摇着纸扇,神情罕见的严肃,一双秀眸中幽蓝色泛起,说着一般人听不懂的天启风格话语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既然你无情无义,那也莫怪我拼死一搏” 绕过了冥池,海伦向更深处走去,不久,前方路途似乎已尽,一片恐怖的黑暗,六挺灯塔立在道路两旁,每边三个。海伦轻步走着,直到脚尖贴近道路边缘时,海伦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种比较热闹的声音,声音本身很小,却能听到一种热闹的气氛。 海伦从头上摘下自己的白玉发钗,用其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被挤出后,立刻吸引来了一堆魂火,海伦接着一挥手臂,利用魂火将六个灯塔点亮后,在距离自己四丈高的下方,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古城,古城街道串联且复杂,形形色色的人们在这里工作、游玩,十分红火热闹。 古城的规模一眼看不到边际,繁华的灯火将其烘托出,市场上应有尽有,无数人在这里一副安居乐业的样子然而这便是海佬寺的真正面目,在穆唐风格的宅邸之下,则镇着一座由海氏家族亲手统治的亡灵都市,城中居民,皆是留恋世间,不愿轮回的亡灵,以这种状态永远生活在海氏家族的庇护下。 海伦用传送术来到了“亡灵古城”正门前,朱红色的大门上绘制着一些诡异的图案,大门上方挂着一方牌匾,刻着“蹉跎徘徊”四字,大门左右亦有身着藏蓝色制服,手持步枪,腰挂长刀的亡灵守卫们把手着,他们在看到海伦后,先是一惊,接着又兴奋的对城内大喊道:“是海伦大人!是海伦大人!吾主海伦大人驾到!” 瞬间,人群涌到了正门门外,整个世界六千多万的亡灵族,有将近一半在这里,他们同时也拥有了合法安里士帝国公民的身份,或者说这里是所有亡灵共同也是唯一的家,只不过还有一些兄弟姐妹们没有回来罢了。 众多亡灵们纷纷向海伦跪拜行礼,海伦这个时候变回了她温柔的笑容,道:“各位请起,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看望一下大家。” 海伦除了在亡灵面前威望极高外,还有很强的亲和力,她看到一个亡灵小女孩,便笑着过去,低身轻抚摸着她的头,看着她面黄肌瘦的样子,即使这里有吃不尽的美食,但这个小女孩不可能长高或者长胖一丁点。 其他的一些亡灵小孩子们也向海伦这边拥了过来,亲切的喊她“海伦大人”,这些看起来瘦弱苍白的孩子们,年龄不会超过十岁,不敢想象他们生前都经历了什么是饥寒交迫?或者是战争的生灵涂炭 海伦蹲下身子,慈爱的慰问着这些亡灵孩子,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软了下来,刚才的愤怒也在这一刻得以冷静,她暗示自己不要犯和之前一样那不可挽回的错误。 这座古城好似只存在传说中,这里的天空虽然是永远的黑夜,但的确也是一个乐园,这些死去的孩子可以一直与自己同样去世的父母亲人生活在这里,这里没有饥饿与苦痛,唯一的代价就是在必要时,成为海氏家族的兵器。 “海伦大人,请您进城休息一下,我们会准备最好的茶叶和美酒,地狱的温泉等待着您的光临!”说话的是一位持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他也是这里资格很高的居民了,对于古城的一切恐怕比其建造者更熟悉。 “哇,她就是海佬寺的现任家主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啊!”一位年轻人模样的亡灵居民感叹道,他身旁一人也笑着说道“是啊,海伦大人现在才是真正的端庄美丽呢!不过不管怎么说,还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啊,唉” 而说这话的这人却又被一直揽着他臂膀的少女亡灵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不满道:“喂!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相信海伦大人吗?海伦大人可是帝国最强大的魔法师之一呢!海伦大人可是我们姐妹几个的偶像,不准你说她!”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老婆”那人只好哄着示弱道 “多谢各位的邀请,但我今天来是有正事的。”海伦站起身这样一说,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并都比较板正的站好,孩子们也在他们大人的低声呼喊下,回到了人群“我需要调动这里的战士们,我需要你们随我前往帝国。” 海伦都这样说了,下方没有一个人不表示赞同,本身居住在这里就相当于对海氏家族的绝对效忠,马上就有几个混在人群的亡灵士兵来到海伦面前,带头的队长道:“请您放心,海伦大人,我们会马上集结部队,随您一同出征!” “且慢!”一声浑厚的声音喝止了卫兵队长,迎面而来的,是三位身材魁梧,且都上了年纪的男性亡灵,他们三个都各穿着一副重型铠甲,豪迈的架势不输海伦优雅的气质。 “海伦大人!”三人还是先按照规矩向海伦行礼。海伦也回应道:“好久不见,三位将军。” 站在中间,穿着一席大红色铠甲的将军先说道:“按理说,海伦大人需要我们去战斗,我们应当义不容辞!不过,我们亡灵也并非真正的不死之身,在面临魔法的冲击时,我们一样会魂飞烟灭。” “我会尽可能的修复每一位战士的身体的,现在帝国有难,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海伦也向三位将军征求意见“还请三位将军能助我一臂之力!” 双方沉默了几秒,三位将军中站在左边穿着青铜铠甲的将军亮出了自己的一把大刀,端详着刀刃,摇了摇头 “唉,海伦大人啊,不要过我们三个老家伙无礼,我们只是不想再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再死一次了。”站在偏右方,黄铜色铠甲,背扛一门重炮的老将军道“自从你爷爷海仲大人走后,把这里托付给了我们三个,我们三个应该考虑的是如果让他们远离纷争,而不是让他们陷入纷争。” “‘斗魁将军’邢增,您曾经先后向我的爷爷、父亲和我的兄长发誓,一定以家族的事情为重,那现在您这是否为一种食言的行为?”海伦对中间穿着大红色铠甲的魁梧老人道。 而邢增沧桑的双眼依旧紧盯着海伦,他清了清嗓子,道:“那这次又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如果只是单纯有关海家的事情,我们三个拼了这条亡灵命也要帮忙,但是,是何等事情值得您亲自到这调兵遣将?” 海伦无法回答,城府如她也露出了难色,自己所掌握的信息还是过于抽象。 “如果是关于帝国的事情,那就暂且免提,海伦大人您效忠那个皇帝和我们效忠于您没有半点关系”邢增一针见血却又富有一层隐喻道“我不会忘记这里的居民是如何短时间内增长了一倍多又是如果在一天的时间消失了上万!这一切,可不止一个人的责任!” 邢增说罢,冷冷的回头,与其他两位将军往古城里面走,在他们未进入大门时,一位相貌憨厚的年轻人模样士兵突然举手喊道:“我,我愿意跟海伦大人走!” 接着一个硬邦邦的拳头砸在这名士兵头顶,旁边的邢增放下手后又瞪了他一眼,走进了喧闹的古城内 结果让大家都很惊讶,海伦大人的要求竟然被驳回,众人都带着一种歉意和内疚的神色,而海伦则向众人鞠躬道:“打扰大家了,请各位回。” “海伦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位将海伦当作“偶像”的亡灵少女冲出人群,关心着自己偶像的同时更是抓紧这个表现的机会“您倒是说啊!就算那三个臭老头不帮,我们大家也会帮您的!” 海伦拿着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不得无礼!三位老将军才是你们最该尊敬的。” 不过少女亡灵的话的确调动了大家的情绪,大家也纷纷表示如果可以的话,愿意跟随海伦。然而此时的海伦很矛盾,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拒绝帮助,因为她清楚其代价,她不会让昔日的阴影再次重演。 “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不必了,就像三位将军说的一样,请各位还是好好的在这个地方生活”说罢,海伦转身,一个靓丽的背影后在众人面前消失。 第174章 海鹰大厦 “喂,小子!该准备出发了,你还在那里等什么?”一声提醒,让全身穿着黑色制服、头盔,腰部佩戴着手枪警棍的骑警回过了神来,他向提醒自己的另一位骑警敬礼后,看向前方,两个男人正缓步走进了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内,眼看着汽车启动了引擎,两名骑警也跨上了各自的摩托车,开始进行今晚的护卫任务 “先生们,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新的盟友。”豪华轿车内,一位西装革履并佩戴着眼睛的男子向其他三个穿着深绿色礼服式军装且挂着各种勋章的军人道“这位是莱蒂-卡加勒先生,我们的贵宾,是菲利克斯复国军英勇的领袖!” 这位莱蒂-卡加勒在这三位艾米莉亚共和国军事高官眼里,这个穿着简陋的野战服,头戴菲利克斯传统军帽的大胡子男人更像是一位暴徒头子或者是来自某个落后国家的军阀,而不像什么“复国军”、“革命者”之类的但他们无法回避此人眼神中固有的一种凶悍,这三人觉得这就足够令人满意了,只要能作为一个快捷方便的杀人利器。 莱蒂主动跟三人握了握手,他可以感觉得到对方对自己本能的一种嫌弃,但自己可懒得管那么多,互相心知肚明而已。 “这位是艾米莉亚国防部长阿尔斯特-罗兰克先生。”西服男人微微带着一种笑容向莱蒂首先介绍中间的这位军事高官,一位金发碧眼,面色深沉的中年男人。 而下一个则是三个人中最为年轻的一位,发色黑中透着一点浓绿,意气奋发的样子:“艾米莉亚国防军总参谋长德利克-尤里上将!” 此人的名声莱蒂倒是听说过,似乎是风属性魔法师,“艾米莉亚四天王”之一。似乎听说此人与安里士的某些人存在着什么特殊关系之类的。 “以及共和国中央情报局局长,很抱歉我并不方便向您介绍他的具体名字”西服男子带着歉意的眼神道,而这位中央情报局局长则道:“不要为难卡佩尔先生,也希望您能理解,莱蒂先生,我们这种工作和身份的确有些特殊。” 而莱蒂点了点头,点燃了一根醇厚的雪茄道:“这个道理我当然理解,其实每个国家都会有这样一群人,安里士也不例外,他们的厢警部队‘德尔塔’分部,也是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轿车平缓的开向不远处的雄伟庞大建筑,轿车前后各有两名精英骑警为之保驾护航,负责在建筑周围巡逻的警卫也巧妙的为轿车开辟了一道畅通的路线。 “我相信,这场战争会给你我带来很多,我们的国民需要安全感,而我们的国家更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谋求发展。”国防部长阿尔斯特说道“您则可以在中洲大陆上,得到一切您所想要的。” “甚至包括安里士皇帝本人吗?”莱蒂带着一副调侃的语气道,虽然只是他开个玩笑,但这句话却让在场的艾米莉亚人心中猛然一虚,总参谋长德利克还多出了一分嫌厌。 国防部长又说道:“只要能摧毁安里士皇帝的统治,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但这恐怕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范畴了,交给为这个共和国尽心尽力的总统先生。” “嗯,马上要到了,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外交官卡佩尔说道。汽车进入了国防部大楼前的最后一道门,两名警卫向驶过的轿车敬礼。 四位骑警护卫变换了队形,在轿车左右两侧并成一排,在轿车停下时,他们也随之停车,四名骑警将摩托车停好后,向岗哨交接了任务,他们可以下班了。 “嘿!小子,有烟吗?或者来点糖果也行。”之前在后方的一名骑警摘下头盔,向另一名与他同行于车后的骑警喊道,另一名没说话,也没有摘头盔,掏出香烟递给他了一根,但没有立刻把打火机也给他,而是向国防部大楼的侧方走去。 “啊哈!”骑警拿着烟叼在嘴里,也跟随他一同走去,两人在较为安静的地方,将各自的烟点燃。 骑警抽了两口烟,皱了皱眉头,并感觉到喉咙猛然一阵凉爽,把他的大脑都刺激清醒了,道:“唔这是什么烟啊?从来没有抽过的味道。” “这个。”递给他烟的这位骑警声音听起来挺年轻,但缺带着一股低沉呃感觉,他把烟盒给对方出示了一下。深蓝色的烟盒,上面印着黑色和金色的字母,虽然在东方国家的人看起来感觉大同小异,但这位骑警一眼就看出这是安里士帝国的文字,不禁笑道:“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种玩意?” 年轻的骑警没有回答,只是抽着烟望向天空而这位骑警将烟盒还给他后,感慨了一句:“我们的国家真是越来越好了,自由、高尚。你应该为自己的职业感到荣幸,年轻人,在咱们身后的海鹰大厦,是这个世界和平的守护神!” “嗯,是嘛”这位年轻的骑警似乎并不喜欢说话,骑警老兵说的这种体会他无所谓,但对于现在的自己,自己是否真的感到荣幸呢? —————————————— 高大英俊的金发青年将一份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安迪身边的沙发上捂着额头,以一副劝说的语气道:“你还是尽早想清楚你在做什么。这里早就不是原来的公会,你我也不是曾经的学生小组。” “嘁”安迪靠卧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咖啡,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都感觉特别幼稚你也顶了不少风险?” 金发青年拳头猛砸了一下桌子,硬木桌子立刻出现了凹坑,但这位金发青年自己并没有使多大劲,他愤然道:“我这边并不是问题,反倒是你,既然你选择了那边,何苦又跑回这?” “杀个人而已。”安迪十分轻描淡写的说道“比起朋友,我们还是以立场相处,说白了,是你们先动的手,我认为你多少肯定是有话语权的。” “如果我没把你当朋友,那你小子现在应该就没命了!”金发青年猛得站起身,他对安迪些话感到非常刺耳。 安迪将烟头掐灭,他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金发青年,现在的两人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看着他为自己准备的这一切,包括服装、装备、证件以及一些有用的资料,他不知道金发青年为自己搞来了这些费了多大劲,但他既然能搞过来,也同样能再收回去。 到这里,安迪感到胸口被香烟熏的有些憋闷,便大吸了一口气,空气有点发冷。 “我只要达到我的目的后,我会离开这里的,我保证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安迪的语气罕见的变得温和了“谢谢你了,帕诺,以后嗯,以后恐怕” 而帕诺则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语:“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我尊重你当初的选择,当然了当年我也出了力,你为什么还会回到这里?” 说到这里,安迪突然笑了起来,笑出了声,但只是他干涩的喉咙摩擦的声音,苍白的脸部肌肉抽搐着,原本还是比较中看的脸突然间令人看着发毛。帕诺满腹狐疑的看着他,同时生怕他是否精神崩溃了。 “突然感觉啊,我都比你自己更要了解你,你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家伙吗?”笑声结束,安迪的双眼眼皮上下压着道“有这个国家和没有这个国家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一个生活的地方罢了,只要那里够得上你心中的生活标准;而我们不一样啊,我需要安里士,所以我站在了艾米莉亚的土地上,她是我赖以生存的全部!” 安迪说话间,又不知不觉的站起身来,他停顿了几秒,走到了窗户旁边,情绪似乎也有所平静,他望着外面的一角繁华,道:“安里士是由信仰凝结成的国家而不是金钱你看看外面的这一切,它们在贪婪的吸收着这个国家的血液早晚有一天” 随后,安迪将帕诺送出了门外,帕诺还要回去处理自己的事务、生意,以及与合伙友人的应酬,在豪宅之下陪伴自己的妻子孩子。而安迪,则要马上准备自己的行动。 —————————————— 生死只在一刹那,骑警一命呜呼 莱蒂跟随着三位高官走进了海英大厦,安保人员在验证了五人的身份后并充当了一次向导,前方摆放着一尊雄性展翅飞翔的金属塑像,而在其后面是一道走廊,走廊正面通向一楼大厅,两边各有六处电梯口。 五人进入了其中一间,按下了地下一层的按钮,在门打开后,他们穿过工作职场,这里每个人都是国家的精英人才,他们都在忙碌着,都要将自己的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路途中,国防部长、中央情报部长以及外交官卡佩尔先后与莱蒂握手离开,只剩下这总参谋长德利克陪同莱蒂继续向深处走,并来到了国防部的核心——中央监控室,工作人员使用着法术与科技结合的仪器,俯视着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 “这个地方,曾经拯救了世界多次!”德利克总参谋长带着微笑,神气的看着眼前的巨大仪器设备,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多少还有些时间,他突然对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命令道“汇报一下安里士帝国海伊尔市的情况!” “报告,现在是晚上七点十八分,根据现有的情报可得出,海伊尔市今夜暂无异常,毒素事件已经被他们基本控制住!”工作人员机械般的回答道。 莱蒂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通过这种仪器来监视其他的国家的,更无法构想这台仪器内部是何等复杂精密的构造还好他们并不是自己的敌人,莱蒂不禁心想。 “请跟我来!”德利克带着莱蒂穿过了中央监控室,到达对面的出口,又经过一段比较短小的走廊后来到了一处办公室,办公室内有一位身材瘦高,穿着西服的男人背着手,细细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世界地图,德利克走到前方,敬礼道:“我把莱蒂先生带来了,总统先生。” 对方转过身,他的样子年轻英俊,气度不凡,嘴角一直挂着一副温和绅士的微笑,他跟莱蒂握手后,请莱蒂坐在沙发上,并支走了德利克。 受人尊敬的艾米莉亚共和国总统巴迪斯-文森特,他从橱柜里拿出一瓶朗姆酒和两个酒杯,倒完酒后,两人酒杯相碰,巴迪斯总统道:“很荣幸能争取到您,中洲的战士!” “我也是,承蒙阁下厚爱!”两人同时喝了一口酒后,巴迪斯总统放下酒杯,面色忧郁,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的国民说我创立了一个独特且伟大的国度,但我无法对这句话做出评判,您要知道,先生,这个国家的确是独特的,因为她不仅仅是我的” “这是我为我的人民建立的国家,而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她并为她带来更多!在海洋的另一边,帝国皇帝与我同一年各自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这对我来说,是一场空前的挑战”总统长篇大论的说着,其实性格比较粗俗的莱蒂此时已经听的不耐烦了,从他来到艾米莉亚后几乎经常这样?艾米莉亚人就那么喜欢这种演讲似的说辞吗? 趁着莱蒂找到了空隙,他也终于可以说自己的话了:“总统先生,干戈尔曾经身为我们所有人的领袖,却做了错误了决定,这也直接导致了他在一年前的帝都战役的失败。而我不一样,我会让我的军团全力协助共和国军队对安里士的正面进攻,也请您能在战争后帮衬我一下。” 巴迪斯总统似乎一直在苦恼着什么东西,他的人民?他的权力?这个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他收了自己的微笑,向莱蒂说道:“答应您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食言的,这您放心,不过我也需要看到在您率领下的菲利克斯复国军在战场上的价值,因为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大话。” “十九国军事联盟难道还不足够吗?安里士虚有其表,哼!”莱蒂哪怕是在一国领导者面前也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性子,好在面前的是巴迪斯,若换成那帝国皇帝,恐怕连命都没了 第175章 熟人相见 对于莱蒂这种可笑的回答巴迪斯总统并不感到意外,对方只不过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罢了。但巴迪斯总统并不想跟他计较这些,对他来说,与自己合作的“伙伴”根据他们的身份、性格、地位、年龄以及一些更复杂的观念和思想的不同,自己为他们提出的要求和计划也是不同的,巴迪斯自己还特意制作了分层图,而莱蒂呢,根据分层,只需要分为三步——行动、完成、支付报酬。 “安里士并非虚有其表,仅以安里士现在的力量,他们完全可以在不受其他因素的干扰下,全面占领东南大洲,虽然这块大陆自古以来从没出现过任何强大的国家”巴迪斯这样耐心的说着,莱蒂此时也已经听乏了,他直接打断了身为一国元首的巴迪斯的话语:“总统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我当然不会轻敌的,只要艾米莉亚能成为我军队的武器来源,我至少可以在您的军队到来之前,就把事情办好了八层!” 两人站起身来,握了握手,巴迪斯又对莱蒂说了祝福的话后,也请莱蒂离开,反正要么赶紧去战场上死掉,要么就替自己杀死更多的敌人 莱蒂离开后还没有半分钟,巴迪斯会议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话筒贴在耳边,又微微一笑道:“嗯,知道了,事情比我想象到要突然一点。” 挂了电话后,巴迪斯亲自又拨了一串号码,接通后直接下达命令道:“苏麦将军,尽快组织警力,务必在一个小时内戒严全城。” 巴迪斯再次挂掉电话后,不紧不慢的翻出了半瓶大麦酒和一个酒杯,倒入不满半杯的量后,他端着酒杯,在打开会议室房门前小品了一口,接着打开大门并缓步走到职场区,看着坐着的人想尽设法的锁定目标位置而站着的人又是凑到自己身边来保护又是奔跑到外部追捕目标的景观,有趣的景观 有一位骑警被不明人物杀害,且凶手行踪不明,很有可能进入了海鹰大厦内。 —————————————— “马上行动!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负责大厦内搜捕,其他人立刻封锁海鹰大厦,一定要保证任何人的安全,尤其是总统先生!”负责国防部内的安保主任用对讲机大声命令道,然后连忙跑到总统面前问道“总统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指示需要传达?” “让每个人发挥到他们感到最舒适的水平,如果累的话,就喝杯酒。”巴迪斯依旧神色坦然,而安保主任却不太好理解巴迪斯的意思,又加以委婉的确认道:“那我可以把您的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每一位警员吗?” “哦,当然可以,我就是这个意思。”巴迪斯总统说罢,看了一眼也在这附近的总参谋长德利克上将后,带着身后的警卫离开此地。 第一小队的警卫们忙于搜查时,正好遇见了路过的莱蒂,警卫们将他前后挡住,小队队长说道:“抱歉,先生,凡是流动人员请随我来,我们需要对您进行事后的询问调查。” “哼!你们艾米莉亚原来是一群连朋友都信不过的家伙吗?要知道,我可是你们总统亲自邀请过来的。”莱蒂不想浪费时间,但这句话却反而坚定了警卫们要控制莱蒂的意思。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先生,不不光是您这样的宾客,我们内部工作人员同样也需要接受监控和调查,这也是我们对您的安全负责。”队长说完,便安排了两名警员负责护送莱蒂到休息室,其他的人继续行动,莱蒂留意了一件事情,这两名警卫其中一位是被他们队长选中命令,而另一位则是主动示意的。 “看来我今晚回不去住处了,哈哈哈”跟着两名警员走着,莱蒂反而放下了架子,带着一副颇为诙谐的语调道“那还不如放松点呢,你们晚上这里提供夜宵吗?刚好有点饿了。” “哦,当然了,先生,毕竟这里是大人物们集体办公的地方,厨师肯定不会差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我们这里制作的‘唐人餐’?”在他左前的警卫看来是个挺健谈的小伙子“一笼鲜虾生煎配上一壶茶水,再来两碟特色的凉菜” “比起苦涩的茶我更喜欢红酒,如果能再来一根雪茄就更好了”莱蒂将话题转移到了香烟上,那位刚才还说着美食的警员立刻感到没趣了,而守在他后面偏右位置的警员身上则散发出了一股明显的烟味“南方的雪茄真的很不错,你说是。” “哦,抱歉,我的收入并不允许这种奢侈,咳咳不过我对加冰料的香烟情有独钟。”警员说罢,莱蒂摇了摇头道:“哦,那还真是口味特别,我说真的,就跟您的口音一样特别!” 话音未落,一个拳头突然朝着后方警员的脸挥来,警员被打倒在地,其警帽和护目镜也脱落了下来,暴露出了他最明显的特征——深蓝色的头发。 “停下,都不许动!”另一位警员连忙拿出手枪在二人之间指着,而莱蒂立刻一把将他的手枪抢了过来,对准倒地的安迪,说道:“就是这个家伙。” 几枪过去,但却被安迪全部闪避,安迪冲向莱蒂,亮出水炼天晶飞身猛刺,但也没有命中,于是安迪顺手抓住那位警员,并将他一剑捅死。 尸体被安迪随手一丢,这个场景不禁让莱蒂感到惊讶,眼前的这个男孩虽然是杀手,但也很年轻,杀起人来却丝毫没有别样的神色,他自己虽然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纯粹透彻的杀意。 看样子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或许是安里士帝国某些大势力派过来专门针对我的,我得小心了莱蒂心想,并准备好了与他决斗,却正当莱蒂才准备进攻时,一道绿光突然从他的身边闪过,一个与安迪体型相当的人迅猛的向安迪突进,安迪一时难以应对,只能使用法术护盾强吃这一招。 那人的武器是右手的一把短型弯刀左臂上安装的一枚圆盾,两人立刻爆发了白刃斩,仅仅五秒,却眼花缭乱无法分清来回几招,莱蒂不知不觉的在旁边愣了一分钟。 “您不必亲自出手,莱蒂先生。”身后,一个人将手轻放在莱蒂肩膀上,莱蒂一看,原来是总参谋长德利克上将“这位是爱德蒙,我最信任的部下和朋友。” 安迪自知作战计划失败,于是他便绝不恋战,全力脱身,但自己的后方已经被爱德蒙一人挡住,安迪看向两个男人高大身躯的中间,欲通过其空隙逃跑。 爱德蒙的弯刀普通一条可以持握在手的闪电,将安迪搞得浑身遍体鳞伤,安迪也用附魔斩连同一发“水龙弹”回击将其击伤后,向前方俯身冲刺,而德利克却单手聚集一阵风力,挡住了安迪的腿脚,并将其吹倒在地。 “啧啧啧啧我的安迪小朋友,这段时间不见,你竟然没有什么令人满意的进步。”德利克抱着双臂,一脸嘲笑还有点同情的表情看着地上的安迪道。安迪喘着粗气,突然起身从下至上斩出一道剑气,趁德利克不注意击中后立刻逃离此地。 “臭小子,变麻利了嘛”爱德蒙笑道,并给予追踪安迪。莱蒂通过刚才德利克和爱德蒙对他说话的语气,看来两人认识这个家伙,说道:“参谋长先生,难道他是” “作为安里士人,您应该不可能不认识他他不就是安迪嘛。”德利克说罢,莱蒂这才一拳头,感到十分可惜的说道:“靠!原来是这个混蛋!一个不知道屁股向谁卖弄的墙头草!他妈的不该这样放过他的!” “此言差矣,莱蒂先生,他一直心系安里士,这件事我们似乎比你们安里士人都清楚”德利克带着微笑说道“对了,莱蒂先生,您是如何发现他就是入侵者的?” “其实很简单,也算是碰巧”莱蒂又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道“口音,他的口音很明显是‘阿拉德式’而不是‘艾米莉亚式’。” “那也只能算他倒霉了。”德利克笑着说罢,带着莱蒂,两人悠闲的前往休息室。 —————————————— 爱德蒙穷追不舍,安迪在逃跑的途中多次突破了警卫的围攻,终于逃到了大厦外部,却没能防住“天边一道流星”,一直冒着寒气并凝结着冰霜的箭穿透了安迪的左臂。 “呃啊!”安迪大叫一声,那爱德蒙此时立刻冲了过来,安迪不得不带着那支箭再与他交手,双方武器摩擦出的火花,爱德蒙发觉安迪因迫于逃跑的压力,认为自己可以趁机轻易的拿下安迪。 但那支箭矢的命中却激起了安迪的怒意,安迪突然间如饿狼般猛烈的反击更让爱德蒙措手不及,连续的法术挥砍破掉了爱德蒙的防御,接着便将其击倒,安迪一气之下,将肩膀出的利箭从自己的肌肉里抽离,刺入了爱德蒙的胳膊,爱德蒙立刻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剧痛使他浑身发麻。 又一支箭射向安迪,但此时的他却有所准备,剑刃一挥,将其斩断于半空中。安迪虽然看不到那位弓箭手,但他冷酷已经传达到。 而隐藏在高处黑暗的弓箭手,打了个寒战,立刻压低身子,安迪看不到他但他看得到安迪,因此他直视了安迪这冰眼冷眸,他拿出自己的对讲道:“报告情况,这里是冬狼,目标真正继续撤离我们可控制的范围内,爱德蒙先生已经倒下,普通的军警无法阻挡他。” “收到,冬狼,这里是巴克尔。”此时国防部指挥室内,一位很年轻但军衔至“特级上校”的白发青年回应道,并观看着每一处的监控画面“放心,别紧张,专心狙击,我们外部还有增援。” “明白,师兄!”对方说完,巴克尔将对讲机放在了桌子上,盯着屏幕上安迪的行踪观察,心里有着很多疑惑:安迪?虽然早就知道他可能活着,但是他为什么还敢回来这里?抽什么风呢 安迪向外奔跑,但弓箭手冬狼却不需要变换自己的狙击地点,他调整好角度并蓄力,将大量的魔法能量注入利箭,下一秒瞬间脱弦,箭矢如彗星般穿透寒风向安迪前方冲刺,最终落地后其蕴含的能量向外剧烈释放,将安迪冻结在了如水晶般的巨大冰块内。 “哈!成功了,今夜我的头功!”冬狼高兴的将长弓举起,摆着喜悦的姿势,接下来只要看着警察们如何控制安迪就行了警察们立刻将封着安迪的冰块围住,一人握着一把手枪,后面又跟上了一组全副武装的特警手持艾米莉亚共和国独有的突击步枪也配合拿下安迪。 但冰块突然破裂,安迪通过内部的力量击碎了冰块,迸发出的寒气立刻将周围的警察冻伤,安迪再一个三百六十度横斩四方,一剑杀死了六个警察。 接近他的人立刻被安迪杀了个干净,冬狼一惊,怕是这次安迪真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了 “唉,你是逼我给你点教训,冬狼师兄”安迪语气轻蔑的说道,之前冬狼用箭试图射伤安迪,而安迪则以一招直冲云霄的“海皇巨炮”作为回礼。 由于这招波动范围较大,即使冬狼提前躲避还是被打了个够呛,倒在血和水的混合中,一时难以喘气,直到大吐了一口鲜血同时,巨炮击毁了屹立在海鹰大厦顶部,刚刚被冬狼当作掩体使用的一尊展翅雄鹰雕塑,这是艾米莉亚共和国的象征。 虽然今晚计划失败,但安迪却对今晚度过的感到很满意,他一步越过大门,跑向公路的陵一侧后,继续向西边跑去。 跑了大约几分钟,安迪身后并没有追兵过来,只见前方有一辆黄色的出租车,这也是来接应他的。不过离逃出生天只有一步之遥,安迪却又感到了一股不安。 “臭小子,休走!”穿着一身金属防护装备的男人手持一把黑钢大剑,从旁边的山崖冲了出来,他这一下重剑安迪用手臂可招架不住,只得用整个臂膀去接,除了肩膀皮肉被砍裂了外,安迪感觉还可以。 那辆车见状,连忙调头,准备想别的办法接走安迪,而除了眼前的剑士外,一阵密密麻麻的子弹从背后对安迪进行密集射击,安迪连忙以护盾包裹半身防御。 一个身高两米多浑身肌肉发达如石块的硬汉同样穿着防护服,双手提着一挺几百发弹药储量的重机枪出现在安迪身后,安迪不禁一冷笑,罕见说话带点诙谐的语气道:“呵!这不是愣头青二人组嘛。” “见到你苏麦哥都不知道问声好,看我不把你劈成脑残!喝!”持着大剑的男青年一跃而起,双手高举巨剑向安迪猛劈去。 第176章 不愿回首 同时,出租车已经顺着道路绕了一整圈从另一头回到了原地,坐在车子后座的帕诺看到了安迪和苏麦两人交战的场面,苏麦的攻击方式主要还是那么几套,与三年前初见他时同出一辙,但与另一个那名架着重机枪的壮汉相互配合下,很好的将安迪夹击在两方面的攻势之内;但并不代表安迪处于下峰,他的法术比以前更加熟练稳定,战术也比以前更加成熟 安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正面应对苏麦的巨力一劈,那只怕自己的护盾再厚实也会让自己连同护盾一块劈个粉碎,然而苏麦当然也清楚,他之所以多次使用这个招数似乎是为了震慑安迪,并更方便另一个壮汉对安迪进行更有效的攻击。 “泰勒斯,上!”苏麦的大剑落地一震,安迪感到脚底板都被震麻了,泰勒斯趁机对安迪密集射击了一番,由于安迪防御不及时,有几颗子弹击伤了他,好在都不是要害部位,下一秒那泰勒斯如白熊般的身躯向安迪冲了过来,并一拳向安迪挥去,而安迪却绕至其身后,附魔斩撕裂泰勒斯的后背,寒气渗入了泰勒斯身体。 “可恶!”泰勒斯立刻转移到苏麦身边,一手紧捂着被寒气折磨的脊椎骨,带着一分的感叹道“你小子,动起手来此以前还恶狠了!” 苏麦和泰勒斯一直挂着个笑容,而且是一种比较开心的笑安迪不理解,其实是两人依旧打心里把安迪当个朋友看,再次见到朋友谁都会高兴一番,虽然是以这种形式见面的。但安迪从不这样想,在他眼里的,只有两个来自敌国的军官。 “咦,这是个好机会!”坐在车内的帕诺发现安迪将两人的进攻反制了一波,便道“现在马上行动,把苏麦和泰勒斯这两个家伙撞倒!” 帕诺的命令让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保镖都愣了一下神,司机觉得怕是帕诺没表达清楚,便试着问道:“大少爷,您的意思是?” “开车把那两个混蛋的屁股撞一下,然后我会顺手将安迪拉上车。”帕诺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多少有点不耐烦,感觉跟在玩游戏似的。 “大少爷,别开玩笑了,他们可都是总统先生手下的人,我们救下安迪先生就赶紧回市区。”副驾驶的保镖也劝说帕诺道。而帕诺则不以为然道:“哼!总统又如何?总统手里的枪,还得花钱请我们家来给他配呢。” 实属无奈,在帕诺的逼迫下,司机先是缓缓起步,才试着加速对于根本不想伤人的人来说,这种刻意十分折磨自己,直到自己的速度比正常速度还要快一些时,司机一个急转,将苏麦撞倒在地,此时司机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呀!”接着是泰勒斯,但并没有将他撞倒,紧接着车子立刻一个非常急促的调头,帕诺也找准了机会,将车门打开,一把便将安迪整个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车子消失在了前方道路的拐弯处,苏麦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前方踢了一个空脚并连带着一句粗口,但那一下空脚却用力过猛,自己再次摔倒在了地上。 “哎呀!我这”苏麦狼狈的大喊一声,泰勒斯将重机枪背在身后,将苏麦扶起,养着远处道:“安迪这个臭小子,长大了,虽然不跟咱们站在一条线上,但也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嘁,说的倒也是不过也比以前更不对头了,真是便宜了安里士帝国了!”苏麦笑着骂道,站起身后拍了拍泰勒斯厚实的肩膀,安迪对他们来说,即是敌人,也是朋友,但往后的命运,并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 进入了灯火通明的特约克市里,各种绚烂多彩的灯光使周围的一切变得愈发诱惑,巨型商场、各种奢侈品店、美食街、酒夜总会等换成安里士,恐怕也就只能在像海伊尔这种旅游城市或者帝都圣哲、乌尔克这样的大城市可以见到这种景象,但据说艾米莉亚共和国四处都有这种级别的城市。 “哦,那个是‘帕诺国际商场’特约克市第三分区,也是我直属负责的,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帕诺饶有兴趣的向安迪介绍这一路中属于他的产业“哦,那家大型牛排店也是我投资的,我看你还没吃饭,我带你去尝尝!” 而安迪基本不搭理他几句,反而又抽完了小半盒烟,此时手里正夹着最后一根:“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就行,不用麻烦了,你应该比我还要忙才对。” “呼你都活着回来了,今晚工作不工作无所谓,交给我下面的经理干就行了哦,忘了给你讲一讲了,我自己的发展故事,‘帕诺国际企业’是我单独创办的一家投资外包公司,和我家老爷子的‘艾尔布朗地产集团’处于合作关系,同时也相互竞争一下,我可不想输给他”帕诺如三年前那般滔滔不绝,安迪无心打岔,伸手找烟时却发现烟盒已空。 “呃,算了”安迪说道“我们吃顿晚饭。” 两人到了那家牛排店,两份诱人鲜红的牛排摆在了他们桌子上,与帕诺富家公子的身份不符,他吃起饭来倒是不拘小节,想细品的时候就把口舌放缓,欲大吃时便狼吞虎咽,除非与重要的人应酬,反正在朋友面前他是不会拘谨的。 帕诺喝了一杯白兰地,对安迪说道:“当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却隐藏了一段时间,混蛋,有福不享,受这罪干什么啊!” “这只是我的选择罢了,你我都有要守护的东西”安迪喝了一口热咖啡,将牛排细腻的切出一小块,放在嘴里,闭上眼咀嚼着,自打自己的病情稳定并逐渐缓解后,他重新拥有了对美食的享受“阿星和海伦现在也住在帝国,他们已经是帝国举足轻重的人物。” “唉,除了我艾文雨也已经断了联系了,希望他也能过得幸福,至于沈瑞麟那小子不是回嘉龙市继续混黑帮就是继承他岳父的武馆”帕诺带着一份苦笑道“总体来说,就你活的最不像个人!你到底在想什么?按理说不会有人比你风光!” “我要以自己的方式这就是我的回答。”安迪将新买的艾米莉亚生产的香烟包装撕开,抽出了一根叼在嘴里,点燃,按照时间来了看,这应该是他今天最后一根“你我都在这个世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你有你的理想,我也肩负着我的使命,不要总是用世俗的眼光去曲解别人的所作所为,而且” “好好好!暂停一下伙计!”帕诺伸出手打岔道“别的不说,这说话方式你是真的跟她学会了无所谓,反正我只是想跟好兄弟叙叙旧而已。” 安迪仰靠在座椅上,抽着烟,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帕诺也试着找找别的可聊的话题,他想起了安迪来艾米莉亚的目的,于是问道:“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要杀的那个人是你们国家的叛军首领是?安里士现在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托你们的福,内陆还好,但周边沿海的几个城市和村庄已经处于一种民不聊生的状态了。”安迪说话故意带着那么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刻意恶心一下帕诺“除了叛军作乱,十九国的联合侵略,不知道帝国现在内部还隐藏着多少异端!” 帕诺安慰似的道:“你别生气,我也不希望战争再持续下去,说实话,我也搞不清楚总统先生在想些什么但战争已经发展到这个阶段了,我们最多能做的就是让它快点结束。不过我也能多少理解总统的思想,毕竟,谁都不会容下一个出现在家门口的强权。” “好,我也是那么想的,那究竟鹿死谁手,就得看真本事了!”安迪说完,烟头被掐灭,自己咳嗽了几声后离开了餐桌,走出店门,帕诺也只好跟上去,刚刚安迪说的这句话,令帕诺后背猛然冷了一下。 安迪没有坐车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前方走,此时帕诺正在他的身后,一支造型华丽,透着金光的白银长枪出现在了帕诺身后,他大声叫住安迪道:“安迪,不要有这种想法,而是仅凭你一人是做不到的!这里是我所赖以生存的国家,我的家人、我的产业、我的一切都在这里。” “没有艾米莉亚政府,你照样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你所重视的一切。”安迪没有回头,他阴沉沉的说。而帕诺立刻反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忠于我们的总统,就像你忠于你们那个帝国国王一样!” 安迪默默摇了摇头,试图再往前走一步,而帕诺的枪头瞬间架在了安迪脖子的旁边,并道:“安迪!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反向侵略!” “那我也告诉你,帝国汹涌无畏的铁血之师早晚会横扫一切!”安迪已经许久没这样说过话了,狠且壮的腔调说出了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和感情,他感到自己浑身的肌肉在颤抖发热。 两人的姿势凝固了许久,帕诺放下了长枪,并将其能量化收回,道:“算了,我们还有没办完的事上车!” —————————————— 今夜也差不多要降下帷幕了,帕诺将安迪安顿在了一座顶级公寓的某个房间,他走到外面,黑色的衬衫和西裤凸显出他美型精炼的肌肉线条和身材,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好看,时不时会吸引路过的女孩注目。 “哇哦!那个人好帅哦”一个打扮时尚的女生道。她的同伴似乎认出了些帕诺,赶紧提醒道:“咦?他好像就是” 这时,帕诺的腰间突然响起一阵刺耳且清脆的声音,并带着一股振动感,他打开别在腰间的一个小皮夹,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类似对讲机但个头很小巧的东西,差不多半个手掌大。 “喂?”帕诺接通后,对方露出了一个稚嫩的女声:“你快回来,爸爸” “啊,我现在就在公寓外面了,马上就回去啦!今晚正好有点事情耽误了”帕诺说着,并往里走,他因为工作的原因时常在特约克和华尔两大城市间徘徊,所以他便将自己的妻子孩子住在了这家公寓里,这家公寓亦属于共和国大财阀“艾尔布朗集团”的财产,是在整个共和国数一数二的顶级豪华公寓房。 他将今晚护送他的两位保镖打发走后,自己寻到了妻子孩子住的那间公寓房间,轻轻的敲门后,一位与帕诺相貌神似金发少女给他打开了门,帕诺看见她后,带着一股严厉的语气道:“帕妮?什么时间了还不赶紧睡觉?今天才周二,你明天还得上学呢!” “老哥你就别管我了,好不容易跟美蕙姐住在这不用被老爸管了而且,金妮她不也一样没睡嘛”帕妮这样说着,帕诺也不好说什么,对于这样一位叛逆随性的妹妹他也没什么办法。 屋子里没开主灯,只开了两盏昏黄的台灯,不过这样倒是颇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帕诺和帕妮走进了里面的卧室,东方面孔的妻子美蕙正坐在双人床边,床上躺着,睡眼朦胧的四岁小姑娘便是帕诺的养女金妮,美蕙右边还有一个摇篮,里面有他俩刚出生的儿子。 “我回来了。”帕诺柔声道,不似在安迪面前那大大咧咧的样子。 美蕙对他深情一笑,金妮也开心的笑着道:“爸爸,明天我” “明天是你的生日对”帕诺来到她跟前,笑着道“放心,爸爸明天后天好好陪着你,不工作了。” 没有心思了,金妮这下终于可以好好闭上眼睛睡觉了而帕诺把美蕙带到了外面,帕妮也跟了过来,帕诺和美蕙坐在沙发上,帕诺道:“今天,去见了一个熟人安迪” 美蕙她听罢,原本的困意也在这一刻被扫清,甚至倒吸一口凉气,她试探的问道:“他不是已经” “安迪?是那个蓝头发的家伙吗?我以前见过几次也!”帕妮的插嘴差点打断了帕诺的思绪,帕诺白了她一眼,尽可能压低声音呵斥:“赶紧去睡觉!” 帕妮耸了耸肩,这才没趣的离开 帕诺理了理思绪,接着道:“唉,那也不过都是猜测罢了,他没有死,而且在我们不知道他还活着的情况下,干了不少事情” “那他来艾米莉亚是为了什么?”美蕙不安的问道,帕诺神色也更加凝重道:“他说是为了来这里打败一个人,倒是,不会那么简单的他是我的好兄弟不假,但是他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帮他也是为了想办法将他打发走。” “安迪,安迪多好的孩子,竟变成了这样”美蕙惋惜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安里士!” 帕诺感到了一阵苦恼,他不知如何抉择,安里士与艾米莉亚的战争必将生灵涂炭,唯一的办法,就是保证艾米莉亚至少不战败,今晚安迪的态度,他是看的清清楚楚。 “放心,有我在,不管是谁,我绝不会允许他伤害你们。”帕诺说着,将妻子抱进怀里,她在自己的丈夫里笑着哭了,一是感到了一种悲伤的幸福,并同时也因为安迪而感到伤心。 安迪是如何从一位普通人变成现在这样的冷血杀手,曾经作为安迪的老师,她也是其旁观者之一。 第177章 清洗污垢 安迪赤身裸体踏入了清澈的浴池内,微烫的水温把他全身每一次神经末梢都给舒展开来,热水浸透至他的下巴处,一口热气从安迪的腹腔内涌上来,安迪痛快的将他吐出。同时,帕诺也光着他肌肉扎实的美型身材走进了这间空旷且装饰精美的大浴堂,除了用一条浴巾围住了他的隐私部位,他拿着两瓶啤酒瓶包装的饮料走了进来。 “放心,我跟我的前台经理说过了,今天这里只接待咱们哥俩,来,尝尝!”帕诺也两脚进入浴池,并递给了安迪一瓶饮料,安迪拿着看了一遍瓶子上的标签,发现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呃,今天还喝酒吗?” 帕诺摸出一枚啤酒开瓶器,卸开了自己的这瓶,笑了笑道:“哈哈!不是酒了,是一种仿制啤酒的汽水饮料,甜的,没有酒精,我也挺爱喝” 说着,帕诺大喝了一口:“哇!这种饮料是原来菲利克斯生产的,现在这家公司也应该落在你们安里士手机了!便宜、畅销!味道也不赖,用我们艾米莉亚式阿拉德语叫做‘查儿斯’。” 这下安迪就纳闷了,明明是自己国家的产品却贴着一张他看不懂的名字,他试着喝了一口品品后,感觉确实挺像中洲主体民族卡利安-西安诺鬼族喜欢的口味当然,安迪毕竟是阿拉德民族人,对这个还是不太了解。 安迪有兴趣问了问帕诺,帕诺给他科普的同时还不忘说说往事:“啊哈,突然想起来,以前你历史一直没好好学来着,说起来好像是得追溯到菲利克斯之前了,卡利安-西安诺人在建立中洲第二帝国菲利克斯以前,叫‘大奥托维斯帝国’结果后期这个国家内部分裂的非常厉害,当时的君主无力把握集权,地方王侯在分裂的同时难免会自己搞一些独特的语言文字哈,说实话,这两年,我也开始喜欢看一些书了。” 安迪听到这,感到一时有点喝不下,但很快就不多想了,他也觉得自己之前把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连续几个月拖着一个又脏又臭又疲惫的身躯,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来,我帮你搓背,一会你也帮我搓搓,就跟以前一样。”安迪说道,帕诺当然挺乐意,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和好兄弟在一起更加快乐的事情了 泡澡用了两个小时,之后帕诺又想带着安迪去做做按摩,不过安迪婉拒了,但他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于是帕诺更是二话不说,打电话将他们家专用的发型师前来为安迪修剪。 原本一头乱糟糟的蓝毛被发型师精巧的手法下柔顺丝滑了起来,并将头发边缘修剪整齐,又经过一番手艺后,由于头发的作用,安迪的面容也终于显得精神英气了起来,这里也就帕诺一人知道他的底细,旁人看来,这个长着一副典型阿拉德人相貌的男孩估计又是哪家贵族老爷的少爷公子。 “太太!”周围的服务人员和仆人侍从突然齐声恭敬的!!喊了一声,只见这间大型休息室门口,一位姿态秀丽但打扮相对朴素的年轻女性带着一位金发女童走了进来,相比起周围那些在帕诺手下工作的女服务无不也佩戴着各种金银首饰,这位女孩却除了手指上的一枚结婚钻戒外,并没有再佩戴其他珠宝首饰。 安迪和帕诺走到她面前,帕诺面带微笑对她打着眼示,安迪以安里士的礼仪向她鞠躬道:“您可安好?美蕙老师。” “嗯,好久不见啊,安迪先生。”美蕙使用“先生”这个尊称,让安迪和帕诺听了都多少有些不舒服,安迪明白她的用意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也在艾米莉亚共和国“小有名气”了,她这样说,是在与自己划清界限。 “安迪先生的拜访,我应该来迎接一下,这是我个人的一点点薄礼,请安迪先生收下。”美蕙从握着金发女孩的手轻轻放开,金发女孩双手递给安迪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不到手掌大小,安迪低身收下礼物“请打开过目一下。” 安迪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枚白银材质的吊坠,并由一条同样银质纤细的链子将其串起,吊坠本身是一把宝剑形状,中间镶嵌着一颗深蓝色的宝石。 安迪没有说话,端详着这份礼物,他在等待美蕙开口 “这是我请特级首饰设计师专门为你制作的,白银的材质代表着你的民族阿拉德和纯洁的报国之心、宝剑的形状代表您的英勇、蓝宝石我可以将其概括为您的本身”美蕙头头是道的向安迪解释其中的寓意,这样听着,安迪觉得其中并没有什么带有讽刺意味的部分。 看样子,你还真不是白嫁入豪门的,竟然一下子懂了那么多安迪此时心里却那么想。如今在他眼里的一切,越来越复杂。 “我会履行好它的使命的!”安迪将其悬在与额头等高位置道“谢谢您的礼物,美蕙老师。” “啊,可以了,我和安迪兄弟难得聚会一次,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他一起呢,亲爱的,你先回去。”帕诺说着,气氛也有所缓和“对了,金妮,这位是你安迪叔叔,你忘了吗?” “安迪叔叔。”女童金妮声音清甜的对安迪道,安迪一个不到二十的人可不大喜欢被小孩子叫作“叔叔”。 安迪眼角一斜,将自己的目光聚集在金妮身上一秒,金妮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到胸口一闷,眼睛猛然睁了一下,下一秒,她感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厉害,背后也冒了冷汗。 “哼”安迪将吊坠戴上,并转身离开,帕诺也跟了上去,美蕙注意到了金妮那一秒的神情,她看着安迪,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招呼了一位女服务员,让她将金妮带到别处去玩。 “太太,请问有什么吩咐?”这时,跟进来了一位戴着眼镜,穿着一身衣服,并留着干练的单马尾发型的女人,向美蕙俯身请示。她似乎提前就知道了美蕙要有事情交代她。 美蕙指向还没走远的安迪的背影,并连带着做了一个将手掌伸向前方的手势。 —————————————— 到了当天晚上,安迪穿着帕诺精心为他准备的一套衣服,根据他阿拉德人的审美和习俗,以及安迪本人所喜好的风格配色,黑色的内穿衬衫搭配上湖蓝色的西装外套,并饰以银色的镶边和白银纽扣,下身则是纯黑的长筒裤,再加上深褐色的皮靴,一副“绅士”气质。 他再次与帕诺吃了一顿晚餐,帕诺作为富家公子及公司总裁,吃起来却不拘小节,主要还是图嘴上的过瘾,吃着还说笑着,本该细品的高档红酒却被他像喝啤酒一般一饮而尽;而身为杀手和流浪者的安迪,却有着无可挑剔的餐桌礼仪 “唉”看到帕诺吃着美食快乐的样子,安迪叹了口气,曾经的四位同伴现在各居世界一方,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安了家,唯有安迪,他虽然坚定自己是在为信仰而奔波战斗,但眼下,他却落魄的像一只野狗更痛苦的是,他感到自己失去了笑容。 “来,再上一份加量的海鲜大盘!来两份鹅肝,还有啤酒”正在兴头上的帕诺笑着对服务员喊道,安迪继续细细切割着盘中的烤鸭肉和奶酪,并小饮了一口咖啡,帕诺道“哎?还喝咖啡啊?这都几点了!你就不怕晚上睡不着?喝酒” 帕诺说完,安迪点燃了一根烟,他轻轻吐出一口烟圈,让香烟的味道在脑中徘徊:“这三年,我不知有多少日夜难以安睡了,这杯咖啡,这根烟,让我从无数次的精神崩溃边缘熬了过来。” 他猜帕诺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这句话,也好,他也忌讳别人因为他的言语而多想。 海鲜大盘端了上来,两只新鲜的大龙虾周围摆满了牡蛎和扇贝,半只柠檬放在盘子的边缘以做点缀,帕诺立刻抓起一只大个的牡蛎一口将其吃空,又拿过龙虾将其脑袋卸了下来。 “你这个家伙能不能慢点吃?”安迪有些看不下去,道。但帕诺听完这句话,吃相却更加生猛了起来,不知道的,以为这就是个几天没吃过饱饭的。 “哼”安迪也不多说什么了,帕诺这家伙故意的,安迪清楚,自己在帕诺的心里地位不低。 不一会,帕诺头部往满是皮壳的桌子上一磕,醉倒了。周围的服务员和侍从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安迪左右看了一番,招呼来了一个人:“联系你们公司,把这死醉汉抬回去!” 那位侍从其实这边的服务员队长,他吩咐手下去打电话,自己则拿出一条白手帕给帕诺擦干净脸面。 这时,酒店大门突然打开,一位身材高挑,一身西服戴着墨镜的女人率领着一队保镖大步走了进来,安迪感到一丝警觉,站起了身,发觉对方竟然比自己一个男性高出整整一头,女人背着双手,犀利的冷眼俯视着安迪,道:“你好,安迪先生,我是‘艾尔布朗金鹰安保公司’的内务主任乔罗丝,也是美蕙太太的专用保镖,我是照太太的指令专程护送帕诺先生回家!” 接着,乔罗丝先后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等证件来向安迪证明自己的身份,安迪打量了一眼乔罗丝为首的这一帮保镖,不屑的样子仿佛与生俱来,打了个手势,自己先走了出去。 这其实是默认了他们的身份,在乔罗丝的安排下,让三人开着一辆车护送帕诺回家,自己则对安迪道:“安迪先生,这辆车是为您准备的。” “不必,我比较喜欢一个人走回家。”安迪拒绝了他们的意思,乔罗丝则进一步劝说道:“请不用客气,安迪先生,这座城市不是一般的庞大,交通更是空前的发达和复杂,恐怕你一个人仅靠双脚的话是会迷失在城市里的。由我为您引路。” “我曾辗转过整个中洲大陆,为曾有过迷惘,看足了这里的风景后,我会立刻前往下一个地点,你不必多操心。”安迪说罢,头一转,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其他保镖都看向乔罗丝,乔罗丝手语示意让他们先带帕诺离开,自己则跟在安迪的身后,看着两辆高级轿车远去,乔罗丝原本冰冷的脸庞阴险一笑,右手出现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金属击毙棍,并试图从身后偷袭安迪。 安迪由于来不及亮出武器,转身只得用胳膊抵挡,击毙棍重击在了安迪胳膊处,安迪感到了突然一阵裂骨般的剧痛,一咬牙,左手用“水龙弹”将对方击退。 安迪换了个位置,三棱剑这才拿在了手,乔罗丝嫌弃的说道:“该死,没想到臭小子你反应的挺快,一棍子解决的事情非要变成一场麻烦的决斗!” “你可以回去跟你的主子讨要额外加班费,不过在安里士帝国,任何企业或者工厂未经政府许可的私自加班行为,可是违法的。”安迪一脸严肃的样子,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乔罗丝则不屑道:“我没这个兴趣,我只是想赶紧完成我的任务而已!” 乔罗丝冲了上来,与安迪开始拼杀,她的第一招便对准安迪的脑袋抡过去,安迪一惊,躲闪后发觉她好像是专门下死手的。 看来她是想杀了自己?不知道是有多大的仇怨,安迪也很纳闷,她能是谁指使来的呢? 两人近战来回交手了一番,除了各自消耗了体力外根本对对方都没啥效果,乔罗丝退后了几步,将击毙棍抬起直指着安迪,击毙棍顶端的小金属球开始聚集能量,发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射线。 安迪则回以法术剑气,但他一发蓄力的时间却给了乔罗丝足够的反应时间,乔罗丝没发光线都十分快捷,安迪很快便被击中。 “呃!嗯”安迪来回周旋,再次近身,乔罗丝也立刻转为近战状态,但这次两人都为自己的武器附魔,其战斗也难免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大多数人都是紧急躲避之,但也有些看热闹的人觉得这是难得的视觉大餐,站在周围惊喜又胆战的围观,还有些混入普通人群的记者熟练的找到了一处比较隐蔽安全的地方,拿起了自己的照相机 金黄色与蓝色的光芒重合、爆发,两人互不相让,几番白刃战后,乔罗丝腾空而起拿着冒着火花的击毙棍刺向安迪,安迪连忙向上防御。 “呃啊!可恶”力量总是安迪的硬伤,虽然没有被击中要害部位,但还是落入下风,被击倒。 “哦,我的天父啊!”旁边倒霉的店铺老板心疼的看着被两人在战斗过程中打碎的玻璃大门,摆放在门口的商品更是一塌糊涂,乔罗丝看了一眼,道:“非常抱歉,我会代表我个人照价赔偿给您的,请容我先完成自己的工作” 就在这时,乔罗丝的身后响起了警笛的轰鸣 第178章 再次迂回 没有撞倒别的车辆和行人已经是万幸了汽车朝安迪和乔罗丝的方向冲了过来,两人都同时愣住了一秒,接着本能的躲散,汽车最后冲撞到了墙壁上,车头在这一瞬间被撞成了一通废铁,乔罗丝认出这正是送帕诺回家的那辆车,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十多万的“华尔币”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更多的麻烦随之而来。 “不许动!通通站在原地!”这一辆车招来了一群警察,三辆警车将这一片包围,再加上骑警,大约有将近二十多名警察被引了过来,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把手枪并腰配警棍,其中有四人靠近那辆汽车查看里面的人和情况,又有两个想去分别将乔罗丝和安迪缴械。 “且慢!”乔罗丝立马叫住了警察,接着大步走到了汽车旁边,结果驾驶位的车门突然打开,把毫无准备的乔罗丝撞倒在地。一身酒气的帕诺从车里踉跄的走了出来,一副蠢样:“哎呦兄弟,兄弟?啊!” 帕诺被地上的乔罗丝拌倒,整个人倒在了她身上,他有点吃力的坐起身后,竟然干脆拿屁股下面的乔罗丝当坐垫,坐在那里休息。 “呃”不必说此时乔罗丝的心情,她猛然起身,并以一个漂亮的姿势将帕诺摔在了地上,被摔出怨气的帕诺站起身准备要反击时,却朦朦胧胧中看清了乔罗丝的脸:“他妈的!呃啊?” 乔罗丝抱着双臂,目光犀利的看着他 “哎呀!哈哈哈哈!是你啊!”帕诺立刻一变脸,抓着自己的头发放开嗓门大笑道周围的警察和看热闹的都懵了,安迪却转过头,并“嘁”了一声,他都有点为这个好兄弟感到丢人 “这位是帕诺国际集团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帕诺-布朗斯先生,今晚一切的公共损失和个人损失我都会申报公司进行照价赔偿,另外我还在很多工作要做,请各位不管是警察先生还是围观的人都请回!”乔罗丝的态度坚决的很,这几位普通警察也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和势力,虽然这样走换谁都不可能甘心,但好歹想想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们,便知趣的撤离 “乔罗米姐!救我!救我一下!”汽车那边发出的声音,原来是一位保镖被卡在车里出不来,乔罗斯使用蛮力把他救出来后,把一肚子怨气全发在他身上了:“废物!一群废物!那两个臭小子呢?” “被帕诺先生扔在后面了”保镖连忙解释道“中途帕诺先生让我们停车,没想到他下车后直接抢了驾驶位,他们俩没拦住就被丢出车外了,只剩下我一个坐在后座的” “在这给我等着,回头我再跟你们算账!”乔罗丝凶悍的说道,来到了帕诺和安迪这边,这个时候帕诺还想贫嘴:“哎呀,你看你这个样子,才二十多岁的女孩怎么那么大火气?我不是说了嘛要对下属说话客气点、温柔点嘛,你” 乔罗丝此时心里不知道将帕诺揍的怎样死去活来了,但肯定不能真的揍他一顿,更何况刚刚把他撂倒了一次,多少也算点教训了。 “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乔罗丝也算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了,她无可奈何的说道。而安迪这个时候认为是溜走的好机会,可他脚还没迈出一步,乔罗丝眼睛斜了一下,下一秒一个飞身冲过去,一把揪住了安迪的后背。 “你”安迪咬着牙说“我劝你把我放开,我有脚,等我把事情办完,会离开艾米莉亚的。帕诺还在这呢” 乔罗丝可没有理由信他的话,但她也没有在意那最后一句这时,帕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旁边,双手一把将两人分离,他两只强壮的手臂分别搂住两人,笑道:“哈哈哈,你们可别闹了,跟小孩子似的!”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乔罗丝小声嘀咕了一句,转眼一看,被帕诺左臂搂住的安迪竟然在笑,安迪的笑容阴冷且狡黠,看到他这种笑的人,不是看着心里发毛就是看着心里来气,乔罗丝当然属于后者。 不过安迪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帕诺搂抱两人的力气用的更大了,乔罗丝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安迪他这种比一般人还要略瘦弱的身板可受不了帕诺这一臂绞 安迪突然浑身剧烈发颤,两只手拼命的欲将帕诺的胳膊从自己的喉咙前扯离,他现在说不出来话,但心里此时已经把帕诺的家人们都亲切的问候了一遍。 “所以,帕诺大少爷,您究竟有什么想法呢?如果我能帮忙的,为了家族和集团的利益,我一定会做到最好。”看到安迪的样子,乔罗丝也渐渐转怒为乐,她笑着问帕诺的想法。帕诺两只手臂依旧不放松分毫,他吐着酒气道:“安迪先生是我的好兄弟,这个我就不用多说了,哈哈!我跟他有什么事情那也是我们的私事,我们都睡过同一张床,还一块洗过澡” 乔罗丝这下还来了点兴趣,帕诺竟然顺便把一些不好说的往事也暴露出来了,只可惜那边的安迪现在只能顾及自己的老命了。 “我也是奉命行事啊,帕诺先生,如果您能将你们的事情也告诉我,我也肯退让一步,根据您的意思出力。”乔罗丝说着同时发现安迪开始要翻白眼了“怕诺先生,安迪先生他” “啥?”帕诺双臂猛得一松,安迪这又算是从地狱的边缘走了一趟,安迪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酒醒了一半帕诺半蹲着身子,嬉皮笑脸的对安迪道“哦?兄弟,你这是在干嘛呢?是喝多了不舒服吗?” 安迪看他的眼睛甚至露出了一丝凶相,安迪很想打他一拳,但奈何他现在还是喝醉的状态,安迪不敢招惹,待自己缓回来后,他站起身道:“总之,我说到做到,这句话我不想再强调第二遍——我有我的立场!” 乔罗丝走近了安迪,又瞧了一眼帕诺,她深呼吸了一下,给安迪点了一根自己的烟,并以一副郑重呃语气问道:“那请问安迪先生,您来艾米莉亚此行的目的是?” “杀一个人而已,不过他的确是我现在不得不除掉的人。”安迪抽了口烟,情绪平复了下来,回答了乔罗丝的问题。 —————————————— “在了解安迪要做的事情之前,你就得先了解一个国家的历史!”帕诺赤裸着全身只穿着一条大裤头,双手戴着拳击手套,在一个拳击台上,向对方的乔罗丝试探着出拳并说道。乔罗丝比起帕诺,她肯定至少多穿了一件胸衣,下半身穿着一条热裤,向帕诺挥拳并回答道:“抱歉!我只对眼下的事情感兴趣!” 一回合下来,两人从台上走了下来,乔罗丝将手套一脱,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水饮尽,却没注意安迪就坐在那小桌子旁边。 安迪神色诡异的看着她,性格耿直的乔罗丝下意识回了安迪一眼但并没有多在意。帕诺也走了过来对安迪道:“话说回来,乔罗丝姐以前是地下拳击竞技场出身的,当时她干那个可比在我这领工资挣钱多了。” 安迪没有说话,只是将看着帕诺的目光转移到了乔罗丝身上,等待了三秒,两人都没有反应,安迪才开口问道:“那为什么没有继续在那里打拳赚钱?非要跑到这家伙这里打工?” 安迪突然感觉自己这样刻意问这样一句很尴尬可笑。 “嗨!这还用问嘛”乔罗丝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钱挣够了,谁不想赶紧上岸啊,那里可不是啥好去处,我能在那挣钱说明我够强就是,要是没点实力,在那只有被人打残废甚至打死的份。” “嗯”安迪听罢,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还好,他现在也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了“我们说点正事。” 帕诺转头拿来了几份资料,放在那张小圆桌上,上面记录了很多有关安里士叛军的信息,帕诺让乔罗丝先整体看一遍,对目标有所了解 乔罗丝将这几张纸来回反反复复翻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字母多少搞得她挺不耐烦,她只抓住几个她自认为的重点,问道:“所以说,我们是打算去除掉哪个?是这个什么干戈尔总督?还是这个罗米奥斯?还是什么天明奈叶之类的” “罗米奥斯在一年前就被帝国军逮捕并当众死刑,他父亲干戈尔和天明奈叶也在帝都战役后下落不明,不过后者多半也应该死了”安迪边翻着桌子上的一堆资料边道“我们的目标是他,目前叛军组织新的首领,莱蒂-卡加勒!以前我在叛军里见过他,只不过当时的他在叛军里只是个不起眼的军官而已。” “那他这一年的经历估计不简单啊。”帕诺感叹道“不管怎么样,想当老大,首先必须拥有过硬的个人实力。” “这倒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了,到时候看准他几斤几两,再把他干掉就是。”安迪语气变得有些冷淡道“他现在就在艾米莉亚国防部,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我不懂那些大人物们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对于艾米莉亚侵略安里士的事情我只能说声‘抱歉’,不过要杀的这个家伙应该也是被他们推到最前头的,真是个倒霉蛋!”帕诺双手贴在桌面上,摆出个语重心长的语气。 “抱歉?呵”安迪扭过头,咧嘴笑着,舌尖舔了舔面边牙齿的边缘“那你还是多懂一些好,你也是大人物,至少早晚都会是。专心想办法!” 帕诺也不知道自己又碰触了安迪哪根敏感的筋,只看着他大步离开了这间健身室,帕诺试图喊他两声安迪也不回头。看着安迪消失在房间后,乔罗丝说出了一句一直想说的话:“怪胎一个!” “你说的没错,但你也不了解他”帕诺语气里掺杂着忧虑,不过似乎他和乔罗丝都没有感觉到“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们都有一份责任,我们都有看来,这辈子是治不了他这伤疤了!” “有空我给你讲讲这家伙的故事。不过你要注意听的时候得压得住火,嘿嘿!”帕诺拍了拍乔罗丝的肩膀后,也向门外走去,乔罗丝点了根烟,把短发一撩后,也走了出去。 —————————————— “他回来了。”总参谋长德利克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对旁边一位长发雪白,面容冷艳的男青年道。白发青年此时正在喝着杯中澄澈的烈酒,吞下去后不露半点难色,简单的回了一声:“谁?” “估计只是暂时出现在这里,但恐怕不会来办什么好事。”德利克又站起身,走到了与客厅融为一体的小厨房,开始翻找食物“你的逆徒,他混入了海鹰大厦,想杀死安里士叛军的首领莱蒂!” 说话间,一份三层火腿三明治配以炸薯条的晚饭完成了,他端放在旁边的餐桌上,又开始给自己做起了热巧克力。 “这是他的选择,只要总统对安里士帝国开战,他早晚都会来的。我了解。”白发男人说着,背着手,走到了挂着落地窗帘的窗户前,这是一栋建立在发达区的高级公寓内,两人住在此栋楼的第三十六层,亦是最高层,完全可以将外面的一切一览无余。 车水马龙的公路,现在正是下午五点半,人们忙着下班下学,回家休息或者进入充满魔力的中心区,在醉生梦死中度过,白发男人轻蔑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美味,舒服,饲料是我们制作的,窝棚也是我们搭建的。” “还有,舆论那边还是不好做,那些烦人的家伙只会吃里扒外!”德利克说起了关于媒体记者方面的事情。而白发男子道:“无妨,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就是法,这群懒惰愚蠢的猪吃得太饱了,早就忘记是谁喂养的它们。” 德利克懒得听他这些傲慢的言语,他正在享用自己亲手制作的晚饭,对于这位,德利克早就习以为常。 “那你的意思是”德利克将食物吞咽到肚里,说话的同时涌上了一阵饱嗝。 “我通知卡菲尔,让她来接应我,我们还是老规矩,你在前,我在你的背后。”白发男人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与安迪相似的寒光“你们把他从这里赶走,我等他回家!” 第179章 迫在眉睫 一阵冷风吹过,令这些衣着还比较单薄的士兵们打了个哆嗦。从今天早晨开始,这里的空气就毫无征兆的降温了,而现在仍旧是秋季,而且他们正处于相对温暖湿润的南方作战,按理说,这种可以把人鼻涕冻出来的天气实在反常而且他们整整三个团的兵力已经离开了城市,在这片绿色的大平原连同着森林作战,没有城市作为休息和补给的地方,行军之路不可谓不艰苦。 “我们现在正处于乌斯坦封土与安里士王室封土的交界处,叛军和侵略军的联合部队很可能就在山脉这些优势地带扎营,因为这样对伏击我军非常有利”团部参谋长身边带着几名资格老练的士官,向团长分析大体猜想的情况“所以呢,横跨山脉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下一个落脚点,与山脉对面的城市厢警部队取得联系。” 这道山脉如同传说中魔龙的背脊,胆敢攀爬魔龙背脊者如同送死。留着两道八字胡的陆军第四团团长菲利德上校抽着烟,神色无精打采的看着作战图,吐了口烟圈,才对参谋长道:“所以说,你并没有有效的办法喽?” “长官”参谋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团长“我会尽快找到突破口的,必要的话我会请示其他两个团帮助我们合力周旋敌人。” 然而,这位刚刚在此团上任的参谋长却说出了团长最忌讳听到的话,团长摇了摇头,背过身道:“唉,你要知道,战况不容乐观,士兵们都受够了。他们的情绪在日益积累,是时候发泄到战场上,你懂我的意思。” 参谋长空咽了一口,他很明白团长的意思,这样的事情他也见了不少,但他没有办法,尽可能的劝说是唯一的办法:“长官,强攻不可取,我们对于敌军的情况一概不知,在海拔较高地形陡峭的地方,坦克和装甲车也无法发挥优势!” “目前军中的物资还是足够坚持一段时间的,我们固守此地并没有问题,不怕敌军主动向我军进攻!”参谋长神色严峻的劝说道,在场谁不知道鲁莽的后果但团长菲利德不一样,他或许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在乎的不是这个,他只给了一句简短的命令:“拿下它!明天下午两点!” 团长要求明天下午两点便对他在作战图上标出的三个地点发起进攻。 “是!”参谋长无奈的向团长敬礼后,带着身后的士官离开了指挥室。出门后,他走进战壕,两边坐着士兵随时等待出发的消息,这时,木晓璇走了过来,问道:“老师,你脸色不大好?” “明天下午两点出发,对西克山发起进攻!”参谋长此时也对这位他曾经军校的学生也没啥好脸色,下一秒反应了过来,道歉道“对不起,情绪不大好。” 在得知了具体的作战内容后,木晓璇也发觉了不对,她分析道:“如果三个团共同进攻的话,是可以拿下那里的,这也无疑是最快速的办法,但是” 木晓璇转头看向那一个个年龄不同、家乡不同的士兵们,真不知道下午一战后,她还能见到几个呢? “好的,我明白了!”木晓璇不再多说什么,表示服从命令的同时敬礼道“我马上去向我们的中队长汇报!” 参谋长伸手向她告了个别,自己抽着一支烟望向远处的山峰,他与团长之间的争执还历历在目他了解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他们总会在事前做些准备,因此他也打算趁着还来得及的时候做些什么。 —————————————— “别怪我提前带你们来这里送命,这种事情你们跟着我已经干的很熟练了。”夜晚,木晓璇带着手下三名士兵一路潜行到了距离山脚仅有一公里处的方位,他们的目标便是敌人在此建造的临时哨站,木晓璇用望远镜看到了目标“嚯!木头搭成的两层小楼,真有一套!” 木晓璇身旁的一位中士也带着讽刺打趣道:“那群虹岭小矮子就他妈的喜欢搞这套!” “记住了,尽量抓活的,其他中队也都已经行动了,咱们可不能落后!”木晓璇说着,并拿出无线电通讯设备与中队的其他人员连线,向中队长报告眼前情况的同时,并对中队其他分组下达命令“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天的进攻做准备,今天晚上可能会造成牺牲,但记住,你们的功劳不比任何人差!” “这样一说,我倒是更想死在今天晚上。”中士苦笑着说道。而木晓璇也毫不客气的但“想得美就你不行!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给我死了,要不然谁陪我喝酒啊!” 中士没再说什么,苦笑的摇摇头,并看着自己手中的冲锋枪。一分钟后,四人开始行动,他们分散的同时保持着合理的距离,其中那位中士首先将站在门口的虹岭国士兵撂倒并用刺刀杀死了他,木晓璇带着另外两名士兵闯入了木屋内。 为首的木晓璇开枪打伤了一楼一名敌军士兵的腿部,留下自己的两名部下与一楼的三名敌军交火,门外的中士也用自己的冲锋枪支援屋内,很快一楼被清理干净,四人无一人受伤。 木晓璇走上二楼,一名少尉军官和他身边的卫兵立刻对木晓璇开火,木晓璇瞬而拔刀俯冲,斩杀了那名小兵后,将刀刃抵在了对方的脖子前。 “别乱动。”木晓璇警告道,接着她的手下便上楼,而那位虹岭少尉说了一句他们的语言,木晓璇等人听不懂,但听得出他的语气和腔调很恶狠,木晓璇懒得管他说了什么,命令两名士兵将这位少尉带走。 可下一秒,让木晓璇等人没想到的是,那人突然猛抓住木晓璇紧握刀柄的双手,趁木晓璇没反应过来,强行使用刀刃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喷出鲜血的同时倒在了地上,死了。 “靠!”木晓璇不禁骂了一句,这是她所没有想到的,一个活口都没有,那攻占这间哨站就算是没有成功,不知道其他小组行动如何,但木晓璇感到很郁闷。 “这小子还真有种。”一个士兵不禁说了一句。接着问木晓璇下一步怎么办,木晓璇道:“怎么?你想让我空着手回去?” “明白!”士兵大声回答了木晓璇,在跟楼下的中士打了声招呼后,四人组继续行动 “中队长,第五号目标一无所获。”木晓璇不忘跟这次秘密行动的第一负责人,怀特纳上尉汇报情况“本来抓住了一个军官,但没想到他竟然自杀的那么果断。” 对方说道:“没关系,不过我希望你们也能有他的那种觉悟。好了,你们小队可以撤退了。” “长官,我申请继续行动!”木晓璇说出自己的要求后,怀特纳上尉也非常自然而然的表示同意,木晓璇和怀特纳都明白,哪怕今晚行动的五十多人全部牺牲了,那对于明天的大战也是值得的。 四人权宜之下,换上了敌人的衣服,现在是黑夜,基本上看不清他们的脸,木晓璇询问其他人:“对了,你们有没有人懂他们的语言的?” “阿拉德语的话,我可以说几句。但是虹岭语没人能听得懂。”一位士兵有点牢骚,好似他曾经真的学过虹岭语似的。而中士拍了拍木晓璇的肩膀道“我估计在这些哨站,基本上不会有艾米莉亚或者西阿拉德人看守。” “算了,能敷衍一次算一次。”木晓璇四人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四人贴在这石头左右,木晓璇拿起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情况:“四号、三号哨站已经被攻占兄弟们正在撤退” 而他们正下方是一段下坡路,在此处有两个敌兵在下面说话,这简直是白给的收获,木晓璇让那两位经验尚且不足的士兵练练手,让两人将刺刀装在步枪上,从上至下冲锋刺杀。 “记住,千万别多想,一股脑的直冲下去!”中士嘱咐两名士兵,这段时间他们中队人员更换的很频繁,曾经与木晓璇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们死的死、伤的伤木晓璇本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是如何身体健全的情况下活到了现在,她想念自己的恋人耶仁和好友铃木一云,不知他们都在何处战场,又与何等敌人作战 随着两名士兵逐渐接近敌人,那两个敌人也立刻发觉了他们,并转身反击,这是让两名新兵措手不及的,拼斗中其中一个小兵被这两个凶悍勇猛的虹岭军人刺伤了大腿,站在上方的中士立刻用冲锋枪将两个敌人击毙。 “啊啊啊”受伤的在惨叫,另一个也惊魂未定,木晓璇和中士连忙帮他处理伤口,中士一巴掌打了一下另一个士兵的钢盔:“赶紧联系后方!” “嘿!这也有虹岭杂种!”又一支四人小队看到了穿着虹岭军服的木晓璇等人,并给枪支上膛,木晓璇连忙道:“喂!看清楚点,是我们!” 新来的四人连忙凑了过来,带头的问道:“怎么回事?中尉!” “没事,刚刚被脚下的这个家伙刺伤了,还好不算深,血止住了。”受伤的家伙听到木晓璇这句话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他无法因此提前退出战争了。 “唉,真见鬼!”木晓璇望着远处,黑暗的天空与平原点缀着几盏灯火。时间已经过了零点,木晓璇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陆地战场上活过了一天。 —————————————— 昨晚俘虏了几个敌人,但并没有从他们嘴里套出来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在个别的招供下,至少大体确认了对方的兵力和掌握的大型武器,敌方拥有着几门火炮并在山上修筑了六座坚固的堡垒,不必多说,这些必是此战的关键,比较要命的是,敌人中有一群来自伏尔加帝国的重装装甲步兵,配备了轻机枪、火焰喷射器等武器,以及锋利的近战装备。 六个多小时的连夜审讯再一次消耗了部队的精力,下午两点即将到来,很多士兵感到眼皮在跳,团长菲利德走出了自己的指挥室来到士兵中间,临战发表了一番演讲。 木晓璇无心听他演讲,虽然木晓璇是一名勇敢热血的战士,但这种话语她听过的也太多了,更何况这是在菲利德口中,更显得其无力。 “准备出发了!”参谋长一声令下,根据部署,除了团本部的人以外,整个团的以坦克为先锋,大约两个分队的人合成一股跟随在坦克后方,慢慢的向敌军的范围内推进。 不过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在山前设立的多个哨站,仅在一晚上的时间被这个禁军陆军团的人拔掉的差不多了。 五分钟后,他们即将步入敌方的有效火力范围内,多枚烟幕弹被同时启动,形成了一堵白雾墙掩盖了排头部队的身形,敌人炮火袭击也开始,浓浓的白烟中是不是炸起一阵冲天黑烟以及轻易看不到的红色,而昨晚被占领的哨站内的禁军,则是第一波反击的,他们各拿出火箭筒,向山中的机枪手位置轰炸。 “帝国万岁!进攻!”上千禁军士兵们怒吼着向山脉冲锋,他们每个士兵都相互保持着距离,这样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机枪手的作用。 在一名旗长的带领下,部队找到了可行的山路,并在坦克火力的掩护下绕了过去,一名上尉对跟在自己身边一百多名士兵道:“快,随我来,我们必须干掉那些该死的炮兵。” 前方,一组敌人堵了过来,双方开始交火,高处有一名敌人的机枪手占据位置优势压制着下方的禁军,而这时,一名士兵拿着步枪舍命打死了机枪手,自己也在机枪手倒下的瞬间中弹身亡。 这支中队一路前进,杀敌的同时自己方也阵亡了一些人,他们占领了一出平坦的位置,下方大军依旧正面强攻着,时间不容耽误,中队长上尉立刻将手下分组,让他们将火炮各个击破。 上尉则使用通讯器与其他中队联系:“这里是第一中队,我们现在已经占领二百米处平地!重复” “第二中队收到!”另一边,第二中队中队长命令木晓璇与第一中队接应,他们从另一条路上山,而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危机四伏的狭窄山路。 第180章 伏尔加人 这条小路只允许每个人单向通过,木晓璇理所当然的走在最前方,她从来不以一名军官自居,而是她身后这五十多名战士的大姐。她与中队队长将中队兵力分成两部分,中队长本人从另一条路线出发,两支分队中间夹着一片小山林,士兵们战战兢兢的从山林边上掠过,他们明白这片山林内部可能隐藏着什么 “啪!”他们听见的并不是开枪的声音,而是一名士兵头颅爆裂的脆响,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混杂着流到了众人的鞋底,一名高级士官连忙大喊道:“所有人卧倒!火力掩护!” 火力手立刻对着整个树林扫射,接着在一颗烟幕弹的掩护下,众人加速步伐,尽快奔跑着离开这危险的地带 “长官,并没有人追上来!”停歇下来后,后方的士兵汇报情况。木晓璇的牙齿在不断的互相摩擦,她吸了一口冷气,命令道:“马上联系中队长!” 前方的道路相对开阔多了,只是除了远处的正面交火,他们一眼望去看不到哪一个敌人或者友军,在通讯兵联通中队长后,木晓璇赶忙拿起话筒,道:“报告!我是木晓璇中尉,听到请回答!” “咔嚓——嘶听,听到了”一阵刺耳的杂音后,对方的声音变得清楚起来“我们现在在依然在第四路线,正在警戒中。” “报告,在你们右方的位置有一片密集的山林,我们在五分钟前在那里遇敌,敌方隐藏的狙击手导致我方一人阵亡。”木晓璇说到这,其实她的想法已经很明确了“由于地形不利,我们没有予以反击。” “知道了,你们继续前进,预计半小时后与第一中队长回合!完毕。”通讯挂断,木晓璇欣慰的露出微笑,她拿出望远镜观察前方高,在她锐利的观察能力下,她发现了第一个有价值的目标“堡垒?哼” “你可要想清楚了,大姐。”一名比她年长的中士道“如果堡垒周围连接着火炮据点,你这是等于拉上所有兄弟姐妹送死。” “我不怕死,我相信你们也一样。”木晓璇仍在微笑,只是随着她那双秀气的眉毛往里一斜,她微笑的意思也随之改变“害怕没命的话,你们也不会出现在这支部队里。” 木晓璇心中自有策略,接下来就得看队伍中的老兵们是否能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五十多人分散开来,四人一小组,压低身子向前冲锋,由于他们是从堡垒的侧方行动,所以敌人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们立刻将视野内的几名敌人击毙,直到接近目标,烟幕弹再次发挥作用,三个四人小组立刻跳进战壕,清理战壕内的敌人,一个小组在外方掩护,还有三个小组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围攻堡垒,一名士兵在堡垒的铁门上安装爆破炸药,门被破开后涌出一团白色的烟雾,但士兵们并不着急冲进去。 果然,先有几名敌军先从堡垒中跑了出来,被像活靶子般射杀后,木晓璇拿出长刀,有些迫不及待的冲进门里进行砍杀,直到堡垒内不剩下一个敌人。 “去高处,释放信号弹!”木晓璇亲自跑到了堡垒顶部,用专用的信号枪向天空发射,浓绿色的烟雾弥漫在天空,这是这场战斗中第一座被成功攻占的堡垒,好强的木晓璇享受着这一刻。 在收拾掉零散的几个敌人后,他们继续寻找下一个去处,耳边时不时的传来交火的声音,看样子多个中队小队都已经进入山内了,只要他们相互配合好将山脉防线的内部捣毁,那装甲部队的正面强攻将无人可挡。 “这条路,继续前进!”木晓璇一行正士气高涨,不需要任何休息,他们深入山中直到前方,又有一支别的部队与敌军交火,他们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顶在了最前面。 “第二中队副队长木晓璇中尉前来报告!”木晓璇扛着步枪射击的同时还不忘向这边的指挥官自我介绍。枪火声将木晓璇的声音掩盖了大半,这边的指挥官扯开嗓门对她喊道:“什么?” 木晓璇只得用更大的声音重复一遍,得知木晓璇的来路后,指挥官不禁咧嘴一笑道:“哈!你们可算来了!但凡再晚一分钟就得坏事” —————————————— 人数清点,敌方近两百敌人只有个别逃跑,而木晓璇半个中队连同第一中队约一百四十人只有五人阵亡。一中队中队长对木晓璇问道:“要来根香烟吗,小姐?” “喂!在战场上不许那么叫我!不过香烟我还是很乐意的”木晓璇并不是像其他老兵一样是一天两包都不够的老烟鬼,她并没有瘾,仅仅是将其当做是一种消遣,暂缓一下战场的压力。 “你们好像只有一半的兵力,而且你们中队长呢?”一中队中队长疑问道,木晓璇抽着烟不以为然道:“他们可能要晚会来,其实我们先行动也可以,根据计划,我们现在可以向北行军一公里,拿下第二座堡垒。” “唉”一中队中队长叹了口气,将自己抽的烟头一丢,再用脚将其踩扁,没人知道中队长在叹息什么。接着他拿起武器,呼唤着自己的部下行动;木晓璇也命令士兵们带上武器装备出发 按照木晓璇说的,向北一公里,一座堡垒连同一处炮兵阵地就在那里,三个士兵冲向前方,同时向敌军各扔了一枚手雷,木晓璇和自己最信任的两位士官紧贴着堡垒墙壁,堡垒内机枪的火口距离他们不足一米,木晓璇对着身后的一人打了眼示,那人深吸一口气,拔开手雷的保险冲上去又卧倒,同时手雷也被投入堡垒内部。 一声爆炸声之后,周围出现了短暂的平静,这座与山体连接固定在一起的堡垒由于找不到对外的门而无法从侧面突破,他们只能硬碰硬,一群人立刻通过堡垒的窗口对内部进行密集射击。 “话说回来,没有门,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一个士兵发出疑问道。又一位少尉道:“总不至于都从这窗口翻进去,太麻烦了!” 不必多说,所有的人都发现了猫腻,但是否进一步去搞清楚那还是另一回事,一名中士先翻进堡垒内,先出于谨慎的又检查了一番,确认里面没有一个活人后才开始仔细寻找 “嘿!”在堡垒内部,这位中士发现了一个井盖,他将其撬开后,终于发现了通道,他连忙呼唤自己还在外面的战友。 “我的天哪,看来这群混蛋已经把这里挖空了!”一中队中队长有点惊讶的道。木晓璇则一笑,有些俏皮的接话:“连同他们的心思一起。” 发现这处通道的中士同时也第一个走了下去,上面的战友为他用手电打着亮光,中士感到双脚碰触到地面后,接着一转身持枪指向了前方,地道内有两盏昏暗的灯光。 “前面的路很狭窄。”中士报告了自己的处境中队长犯出难色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那边再见!”木晓璇拍了拍中队长的肩膀道“下方不适合太多的人同时进入,这种情况,加上那个家伙,我再带四个人就可以了,我的其他兄弟就先交给你了!” “行,一定要小心!我们那边见!”中队长也将手信任的按在她的肩膀上,木晓璇又道:“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是这样愁眉苦脸的?这样可不像是一名军人!” “见笑了,哈哈尽快完成任务!”中队长说罢,两人暂且告别,分别从两条不同的路线向下一个目标点进发。 木晓璇一组压低着身子缓步在地道里行走,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位使用轻机枪的火力手,他可以随时在遇敌时抢先火力压制,而且在这种距离,机枪的命中率不知被拉高了多少。 “小心。”木晓璇伸出停止的手势,她听到了有人在嘀咕,她知道,自己离敌人已经不远了,六人小心翼翼的在地道内挪动他们的每一步,直到排头机枪手身子一侧,看到了小半个人影。 机枪手毫不犹豫的就开了火,接着带头向前冲锋,竟然发现一处敌人的指挥室,若干敌军军官在那里研究着桌子上的地图一阵激烈但也短暂的枪火后,十几个敌人被歼灭,六人在这间指挥室内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些敌人的军服却有三种不同的。 “这种深绿色的是艾米莉亚人,黄绿色的是虹岭人那这个”木晓璇指着一个穿着褐色军服的敌军尸体道“这衣服够厚实的,现在可还没到冬天呢。” 有认出其军服的一名老兵道:“他妈的这是伏尔加帝国的人,看来咱们这次有麻烦了,但愿他们在这里的人别太多。” “伏尔加帝国?你是说那个常年在寒冬雪域生活的国家民族吗?”一位年轻的士兵看样子对这些很感兴趣“他们的军人是什么样的?” “我曾经去过那里,他们那里的人很直接很豪爽但是这同时也代表着,他们在战场上的嗜血残暴!”老兵说着,神情还算比较镇定,并看向了木晓璇。 木晓璇沉默了一会,还是将自己内心的恐惧吞到了肚里。她蹲下身动手在一具伏尔加帝国的人身上来回翻找着什么,最后拿出一把造型特殊的刀具——挂在其腰间,刀身不长但弯如月牙,且被一种真皮质的刀鞘包裹着。 “看,我的第一个伏尔加战利品!”木晓璇强撑着自己,其他人多少都能看得出来,木晓璇拿着弯刀的手在发抖在想办法将这把刀挂在腰间后,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呼!咱们继续出发!” 自己上次感到恐惧还是什么时候来着?对了,是自己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的时候。自己为何会专门害怕某一国的军人呢?真是可笑。 这样想着的木晓璇也许足够排解自己的恐惧了,但她没想到真正能让她的心跌入谷底的事情竟然来的那么快 之后,他们又在地道里消灭了藏身在此的一小组敌人,并终于爬出地道得以透透气,他们似乎好久都没见到光亮,一时颇感到舒畅。 “马上联系第一中队和第二中队,确定碰头地点!”木晓璇命令跟在自己身边通讯兵,这位通讯兵便是那个在木晓璇受伤住院时陪同在身边的少女。 “联系不上这边的信号应该不会太差啊?”通讯兵无奈的说着,木晓璇也只能让她反复尝试,但终究只有一个回答。 “看样子我们只能碰运气了。”上士带着点安慰的语气道“没关系的,如果那条刚刚有过的地下通道不超过一里距离的话,他们也是走不远的。” 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自己做判断,自己一咬牙,走到了最前头,一声简练的“跟我来!”后,六人继续出发却不知身后跟随的恐怖 “快听,是枪声!”交火的声音让众人立刻打起了精神,他们不再耽误,终于看到了两支中队以及与其他的一支小队正在一同与敌军苦战中。 “我们马上去支援!兄弟们,顶住!”木晓璇这一秒还兴奋的说着,下一秒,自己左边的战友就在她的眼下被来自身后的攻击打穿了身体。 战友的热血喷洒在木晓璇脸上,在她身后,一个穿着深灰色军大衣和一些金属护具,并带着防毒面罩的高大男人手持一种特殊的武器。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肯定是全员立刻转身对他射击,但子弹都被他的法术护盾给弹开,而对方即使遭到了攻击还是这样一步又一步缓慢且沉重的行走着。 他一步步走着,剩下的五人也一步步后退,但木晓璇还是没能按捺住,抽出自己的长刀向他冲去。 “离开这里!”木晓璇大喊道,是说给自己的战友们听的,自己这一道重重砍向对方,却依旧被法术护盾阻挡着。 木晓璇看不到他那完全被防毒面罩掩盖的面容,他也不说一句话,木晓璇唯一能听到的只有他呼吸的时候,因防毒面罩而变得明显且机械的呼吸声只有有血有肉的人才会呼吸,但这种呼吸让木晓璇感到一种铁一样的冰冷。 对方的左手亮出一把军用手斧,木晓璇见状连忙闪避,接着他又用右手那把特制的发射器朝向木晓璇,这个刚刚才杀了自己一位好战友的东西喷射出来的并不是子弹,而是一种钻头似的东西。 木晓璇见状紧接着躲闪,动作因为内心无法克服的恐惧而变得狼狈,然而对方是专门没有打准,恐惧之余,木晓璇亦感到了被敌人戏弄的羞辱。 “嘁!”木晓璇重整心态,重新做好了死的觉悟,应对眼前的强敌。 第181章 雪原先锋 这是隔了两年,木晓璇又一次试图使用了这份她并不熟悉的力量,她仍记得她上一次使用——在自己的家乡、村子毁灭的前一天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通过这股力量去战斗,往日的悲剧不再多提,那一切肯定与这群侵略者脱不了干系,她一路来杀掉的每一个敌人,似乎都是在为自己的亲人们。 “来,我们帝国军人可不是吃素的!”木晓璇大喊的同时,持刀向对方冲去,高大的伏尔加人看着正面冲过来的木晓璇,发射器瞄准了她,一枚钻头射向了她。 然而,木晓璇抓住了这关键的一秒钟,自己的利刃将空中的钢钻切成了两半,并试图砍向这个伏尔加人。 冰冷的伏尔加战士一声不吭,唯有机械的呼吸声,他亮出军斧与木晓璇展开白刃战,两人拼杀在了一块 “对于一介女子来说,能做到这种份上已经很不错了。”伏尔加人突然用安里士语言说话,语气中掺杂着一种特有的傲慢“可以一人与我决斗如此长的时间。” “原来你还真的会说人话啊!”木晓璇与其拉开距离道,并同时准备下一次进攻“不仅如此你别想活着离开这座山。” 木晓璇的话在对方看来不知道有多么可笑。而木晓璇本人看着对方主动接近自己过来,心中的压力开始逐渐增加,黑亮的军斧朝她袭来,木晓璇连忙以刀刃抵挡。 她感到手腕一阵痛麻,但自己还是硬撑着,自己必须在部队突破前方防线之前拼死拖住他,自己是唯一感去面对他的人,背对他的在他眼里与待宰杀的羔羊没有区别。 伏尔加战士猛然挥动斧头,将木晓璇放倒,而木晓璇却趁机尽力挥刀,刀刃碰裂了他的防毒面罩 这或许是一种挑衅,他只手从地上揪起木晓璇,用膝盖狠狠猛顶了一下木晓璇的腹部,木晓璇神色掩盖不住的痛苦,并把自己的午饭都呕吐了出来。 “心里有火,你这个家伙!被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士兵伤到了”木晓璇继续说着挑衅的话语,她心中已经预见了自己各种死法,多么痛苦或者悲惨的都有 “至少我承认你是一位战士。”对方在说了这最后一句后,将木晓璇丢下旁边的山崖,并再次向滑下山坡的她射向钻头,钻头在爆炸之后,他再也看不到木晓璇的身影,他肯定木晓璇已经死了。 而在前方,由于木晓璇的尽力拖延,使他没能按照原本计划的对这群禁军士兵大开杀戒,此时前方防线已经被突破,一个活人影都没有,但他丝毫不着急继续搜寻敌人,而是望向远方的同时自言自语道:“只可惜没有意义了,你们的进攻失败了” 这座山上像他一样的“雪原先锋部队”战士可不止他一个,他们成了这场战役最大的难点和变数,他们出现在各个重要的侵略军集中点,几乎只需要一两人的出现便可以扭转一场小型战斗的局面。 由于没能在最好的时间内将预定的目标统统拔掉,伤亡超出计划的禁军必须撤离,接到撤退命令的两千多禁军无奈而又气愤的离开战场但在山上,仍有不少战友困于山中,无法下山 “晓璇姐”仍在与敌军苦战的少女通讯兵感觉到了一丝不祥。此时他们已经被后方增援过来的敌军给包围,眼看着前后敌军向他们步步逼近,但他们无法脱身。 —————————————— 当木晓璇苏醒后,四周已经变得漆黑,但她还是可以用肉眼勉强分辨出山墙和夜空,天上没有星月,只是微微有些发蓝。 “呼呼”木晓璇猛得强撑起半身,头部疼痛灼热但浑身发冷,双目眩晕今年的寒冷来的比较早,木晓璇可以判断自己得了折磨人的伤寒,待自己多少恢复点神智后,她双手突然着魔般的往自己腰间猛抓了一番,在确认自己的长刀还在后,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间他们已经攻下山脉大半了,不行,我得找到他们呃”按理说,她还是个新兵的时候,教官们就对她进行了“战场心理教育”,不管在什么时候,作为一名军人都要做好最坏的预算,并将其放在心里的第一位随时做好应对的心理准备。但是,她这次恐怕不得不违背一次教官的训导,她自然不敢多想在自己被扔下山崖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只能保持相对乐观的想法支撑自己活着回到部队里。 木晓璇站起身,在拖动自己手臂时又感到一阵撕裂的剧痛,怕是有弹片钻进了她的肉中,她强忍着身体每一处的痛苦一步步走到了相对开阔的山路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缕灯光,木晓璇连忙紧贴着身后的山体并将大脑放空 下一秒,她听到了灯光后面的话语,是人发出的声音,但并不是她能听懂的语言,但她可以听得出来那语气中包含的轻蔑。 到这里,木晓璇心一沉,自己刚刚才立起的乐观想法就这样破碎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让自己保持理智,包括理智的应对死亡的威胁。 “你会想到吗?安里士人竟然想只用一个团的人强攻这里,哪怕他们有坦克呢。”艾米莉亚军人与他身旁的战友们笑着说道,打着两盏灯,在此巡逻。而他旁边的艾米莉亚人更沉稳一些,他抽着烟,道:“嗯,如果没有伏尔加老蛮子的协同,或许真的被他们得逞了,咱们也看到他们的‘雪原战士部队’的强大了,没想到那个天天生活在冻土上酗酒的蛮子皇帝还真下得了本。” “呵!我爷爷跟我讲过,伏尔加帝国现在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快完蛋了,如果他们再不改改他们对奴隶的态度的话”这个艾米莉亚人说的似乎挺符合伏尔加的情况“他们的平民连最恶心的黑面包都吃不起了,再不赶紧扩张一下领土,恐怕早晚就得成番散沙!” “或者需要我们去替他们的人民夺回自由嗯,注意警惕!”抽烟的艾米莉亚人以此将话题打住,一行十二个人的巡逻队走过这道山路的转弯处,这时,其中一人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比较柔软的东西。 他连忙将那只脚移开,并将突击步枪枪口对准脚下,众人打灯一瞧,不过是个躺在那的禁军尸体罢了。 艾米莉亚人们又放松了这一秒的警惕,仔细端详了那具尸体一番后,一人惋惜的叹口气道:“唉,可惜了,竟然还是个小妞,看起来长得还挺不错的。” “嗯,所以啊”旁边一人抱着肩膀,带有一丝丝微笑道“你应该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作战了,解放这里,为了这里可爱的小妞们不被摧残,哈哈哈” 这句玩笑话他自己没有笑下去,说完老觉得不对劲为漂亮的女孩子感到可惜,但眼下的这位,不正是他们自己杀的吗? “哈哈哈,没错,为了漂亮的姑娘们!”几人立刻就喧闹了起来,兴致被提起然后不再管脚下的尸体,说笑着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的木晓璇睁开了眼睛,这装死一次竟然差点让自己睡着,看样子她的体力正在逐渐削薄,体温也在升高,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不受控制的上下碰撞。 又是那样强撑着自己的意识,中间又两次避开敌人的哨兵,她终于又发现了一处火光。 “呼呼”木晓璇强忍着寒冷,躲藏在一块石头后面看,她听到了粗犷的男声在欢快歌唱,几个穿着黑色军大衣的人围在火堆旁边唱歌跳舞,地上散落的摆着酒瓶,火焰上支起来一口锅,里面熬着沸腾的汤,看样子是在为打了胜仗而庆祝。 本想趁机好好观察这些敌人,但木晓璇的注意力总是不受她控制的移到那锅冒着热气的炖汤上,她实在是又冷又饿的厉害,如果能喝上一口热汤,那将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 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火堆和汤锅的旁边,手里拿着一瓶酒静坐着,没有跟其他人一样欢快的舞蹈,神情有种难以琢磨的忧虑。 待他们跳完一支舞,唱完一曲歌后,互相说了些啥,那个沉默的男人用自己的军用餐盘盛出了满满一碗汤后,站起身来,往木晓璇的方向走去。 木晓璇小声骂了一句,赶紧动身往身后的方向回撤,在她又走回山路时,身后的声音叫住了她:“别躲了,你躲不到哪去,放心,今晚我不想再打仗了!” 木晓璇的双脚就像黏在了地面上一样,没有再多走一步,她心惊胆战的转过头,那个男人饱经风霜的眼神沉静的看着她,面部上有一道较浅的伤痕,两只手分别各拿着半瓶酒和端着一碗热汤。 男人将热汤伸向她示意,并向她靠近了几步,木晓璇也随之将脚步往后退 “他们回去了,这里不会有人听见。”男人试图获得她的信任,木晓璇当然不会相信她,但身体对于温暖和食物的渴望让她欲罢不能 男人有点无奈,只得将热汤小喝了一口后放在了地上,热汤冒出的热气不如刚刚浓密了木晓璇心里开始抓狂。 木晓璇还是用她发抖的双手端起了碗,当浓汤放在她眼前的那一刻时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她了,将这混合着牛肉、胡萝卜、白菜以及一些奶油的浓汤一口气灌入体内,不过以木晓璇现在这速度,恐怕她半点食材的味道都尝不出。 木晓璇感到身体突然一阵发热,身体排出了汗水,至少可以让她舒服这一时,那个男人听着上方已经没了他友军吵闹的声音,于是走近了木晓璇木晓璇感到了似曾相识的一种压迫感,但并没有再往后退步,她也慢慢认得出来对方是什么人了 “唉,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竟然会让我另眼相看”男人在她身边盘腿坐下道“你竟然没有被我杀死!” 木晓璇听罢,不禁有点想笑的冲动,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成就感,便挑衅似的道:“你现在倒是可以随时杀死我,我的刀根本砍不到你,还有,你中洲语说的不错。” “本来中洲的语言跟我们伏尔加语很相似,而且我听说,你们的新皇帝就跟伏尔加颇有渊源。”伏尔加男人打开自己的酒瓶,不动神色的喝了一口,声音变得忧郁道“至于杀不杀你,哼这种事情没意义。” 这句话让木晓璇恼火,她认为是伏尔加男人作为敌人对她的不认可,便开始表明自己的价值:“我可是帝国装甲部队精锐的一员,还是极少数因为立功和战场表现被破格公费进军校进修,回来还被提拔为了军官” 男人叫她闭嘴,将手里的酒瓶伸向了她,道:“你不如用这个来证明一下” 不过是酒而已!木晓璇心里立刻脱出了这句话,抢夺似的一把抓住酒瓶,打开瓶盖仰头猛灌,结果 “呃这是什么东西啊!”木晓璇感到有一股猛劲向她头顶直冲,她一个踉跄倒在了男人旁边,男人趁机把酒瓶从她手里拿了回来。 过了不知道几分钟,木晓璇才慢慢缓了回来,除了有一股恶心的感觉外,其他的倒还好。今晚不动兵戈,两人便闲聊了起来。 “喂,你的军衔是什么?”木晓璇不认得伏尔加人的军衔标志,对方看了一眼自己的领章,回答道“中校,应该和你们的意思差不多” 这比木晓璇想象的要高不少,她诧异的问:“难道这个级别你也要亲自上战场作战吗?” “本来我们‘雪原’就是从比较优秀的军官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选拔条件很残酷,士官在我们部队算是个稀罕物哦,对了,我不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彼得戈-韦夫,伏尔加帝国喀梅里人。” “木晓璇,安里士帝国海伊尔人!”两人互相握住了手,在敌人的基础上多了一层“朋友”的关系。 伏尔加人彼得戈在木晓璇心中恐怖的战士形象被他现在的样子所掩盖,道:“我也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现在也被征召入伍,连我都不知道他的死活” 木晓璇没有说什么。 “我们两个的国家很像,十六岁以上的年轻人都被强迫加入了军队,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你们恐怕比我们还甚,前线上竟然还有不比男兵少的女兵?”然而对于这一句,木晓璇则反驳了一下“并不,我们都是自愿的,伟大的陛下丝毫没有歧视我们女性,陛下给予了我们这个机会!” 彼得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嘴唇摩擦着,道:“你很幸运,无论怎么样,你的国家是鲜活的。” 彼得戈回想到了家乡的冻土,那种不出一粒粮食的硬冷土地,这是他家乡的标志,也是伏尔加帝国濒临崩溃的罪魁祸首。 伏尔加伏尔加你到底该何去何从他身旁的少女睡着了,他将自己厚大的外套为木晓璇盖上,这点冷空气对他来说毫无感觉。 第182章 临时调查 帝国禁军再一次面临了战败,团长设想的一次性进攻没能得到成功。近两千疲惫的禁军战士回到了团部指挥所,参谋长要向团长如实汇报战况和结果的同时,团长也是时候要承担着向上方交代的压力,而拿着命在最前线冲锋、牺牲的士兵们本无罪可言,但他们却是最受这场战斗刺激的一群。 自打在半年前强行调整禁军编制后,士兵们都在忍受着这位天降团长的刚愎自用和对老军官的不信任,现在他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待结果。 指挥室内的气氛压抑着每一个的心,团长坐在平铺着作战图前,抽着烟,看着参谋长和各下属大队大队长连夜写给他的报告,团长夹着香烟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看了站在他身边的参谋长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而参谋长倒是感觉团长在瞪他,然而团长的神情并没有太多这种紧张的情绪,团长显得很坦然,仿佛这眼前的场景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早就预料到了。 “这次的损失的确出乎意料,鬼知道敌人这次准备了什么狠招!”一位大队长带着另一位大队长走出了指挥室,试图放松一下心情。而另一位大队长道“我看了小子们给我的战报,说是遇到了伏尔加人的雪原部队,如果没有他们的话” 屋内的参谋长听到了外面他们说话的声音,心里感到一沉。他的眼神带着一位军人不应该有的埋怨。 直到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有的士兵们再次屏住呼吸,一支军装崭新整洁的禁军大步走进了指挥室,为首的是一位颇有些贵族风度的上校军官,深黑色的军装凸显着他的身形,腰配一把装饰性质的长刀,并戴着一副透亮的金丝眼镜,胡子打理的比头发还要美观。与其说是一名帝国军人,倒更像一位骑士。 此人神色严肃,旁边的人一看到他们军服胸前的“白马勋章”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帝国宪兵部队嘛对于军队来说,最不讨喜但又在内部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我是帝国宪兵第七宪兵团团长阿莫罗上校,此次以陛下之命,请几位回到集团军总部接受宪兵的调查!”阿莫罗声音透着一股无情,他身旁一位年轻的宪兵中尉展开手中的文件交给阿莫罗后,又对阿莫罗说了几句悄悄话 而阿莫罗向他点了点头后,他立刻跑出了指挥室。 “请您过目。”阿莫罗放在了团长的面前“我并无冒犯的意思,但是您似乎白白丢掉了几位连将军都看好的战士,两位走后,我们会联系驻扎在此的其他两个团来接管你们的军务。”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一次战场上的失败,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必须跟你们走了。”团长不甘示弱的说道,并站起身,而参谋长叹了口气,对团长说道“半年了,你还是没有搞懂帝国的军队。” “我会留下一部分宪兵在此临时监督,其他人有什么事可以找阿林中尉,好了,请大家好好放松一下。”阿莫罗说罢,宪兵们左右押着团长、副官、参谋长等一共八名团内最核心的军官离开了指挥室,参谋长这时看到了第二中队副官,他示意停下脚步,对中队副官道:“一定要找回木晓璇” 临走,参谋长向他主动敬礼,中队副官也随之回礼。 —————————————— “我们的撤退路线就是这样,木晓璇中尉多半被困在了四百米处峰,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并没有发现她,恐怕凶多吉少”一中队队长向阿林解释当时的情况,团内无不对这位年轻英勇的女兵额外重视。阿林心里开始犯难,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好友耶仁说明,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宪兵部队会全力配合你们三个团的组织进攻,是否能立刻进行第二次进攻行动?”阿林明白,但凡多一秒上山,木晓璇便多一分生还的可能性“我知道除了木晓璇中尉,这次牺牲的战士还有更多,但已经死了的人我们还可以事后再安葬他们” 眼前的禁军士兵们都没有说什么话,他们说不出来什么,因为指挥官错误的判断导致的牺牲和失败,这已经够打击士气的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唯一能让全员恢复信心的只有一场可观的胜利,而这个胜利必须伴随着更多的牺牲。 一中队中队长苦笑道:“说句实话兄弟,你们这样的宪兵我还是头一次见,曾经我也在菲利克斯军队服役过,但我忠诚于安里士帝国,至少帝国对我们军人有着无比的重视!” 于是,阿林处于一位好朋友的心理,他决定先不告诉耶仁,他打算在得到木晓璇确认死亡的情报之前再次跟随着大军攻入山峰 他回到团部指挥室,使用通讯设备紧急联系已经坐车离开的阿莫罗上校,道:“报告请求对三个团发起进攻的命令!” 电话另一边的阿莫罗嘴角一笑,他现在更加坚信自己当初送阿林参军是正确的,记得他在军校时,还经常因为违纪导致自己被军校的教员们请去谈话。 “如果这个要求是你的个人想法,那你必须承担起此事的全部责任!”话筒对面沉默了几秒,阿莫罗敢肯定阿林还是犹豫了,但在犹豫之后,他还是得到了来自阿林最简短的回答“是!” 无论如何,军人是不能远离前线的。阿莫罗一直坚信着这个准则。 —————————————— 木晓璇都不知道她这一天是如何过来的,昨晚那位伏尔加人算是放了自己一条生路,第二天早晨他就消失了,木晓璇高烧未减,脑袋总是一片恍惚。她现在一直在海拔三百五十米至四百米之间徘徊,山下四处都是敌人的据点和封锁线以及岗哨,凭她一人,怕是难以下山了。 然而她现在第一个念想依旧是继续战斗,她断定敌军多少抓了己方人的俘虏,所以在躲避敌军搜查的同时她自己也在搜寻。 “晚上十点了?妈的又是一整天了”木晓璇都感叹自己命大,或许现在哪里冒出个敌人把她一枪毙命那也算是解脱了她重整自己的大脑,一人带着心爱的长刀,端着一把艾米莉亚共和国特产的突击步枪,继续行动。 战战兢兢的走了一段路,她的脚下又踩到了几具尸体,木晓璇打开手电筒,蹲下观察地上的尸体,一共发现了五具,都穿着禁军的军服,这些肯定是被敌人俘虏后又不肯招供,被敌人带到这个地方处决。 “不是他们,我还有机会”木晓璇带有着点庆幸的心情,但她还是站起身并立直身体,向这几位与自己没有什么交集的战友敬礼,她试着摆弄了一下战友的身躯,其关节还是可以活动的。 这时,她听到了敌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向自己接近,周围没有掩体可供她躲藏,于是她再次选择了“装死”这一方法,跟那些被处决的战友躺在了一块。 由四名步兵和一条警犬的巡逻队路过了这,那四个人从他们说话的语言来判断应该是虹岭人,虽然木晓璇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他们互相说笑着,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心不在焉,四个人竟不如这一只畜生来的危险。 唯一还保持着敏锐警觉的恐怕就剩那一条警犬了,它嗅到了鲜活的气息,叫了两声表示向主人表示自己发现了情况,要求在这里停留,虽然四个人顺着它的意思停了下来,但他们依然在聊天,丝毫不在意警犬的反应。 单这警犬也是足够难缠,它的一只脚压住了木晓璇的腹部,让正在屏气装死的木晓璇十分难受,然后在木晓璇全身上下嗅了个遍 之前据说天启帝国某地区有着吃狗肉的传统习俗,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尝试一下这是此时木晓璇内心的想法。 “汪汪汪!”警犬又吠了几声,但那四个虹岭士兵不仅不予理会,还强拉着它要离开,但确认目标的警犬不愿意听主人的话,它想方设法要让主人明白自己的发现 警犬的抗拒多少惹恼了他们,牵着警犬的那人用他们特有的语言大骂了一句,并抽出腰间的皮鞭要教训它。而木晓璇就在这个时候抓住了机会,躺着的她挪动了一下腿后猛得将警犬踢飞,接着起身,一只手顺手握住突击步枪,将四个人全部消灭。 “呼”但在杀掉四个士兵后,木晓璇也有了一秒的松懈,没能及时防住那警犬冲上来撕咬。警犬咬住了她的胳膊,两颗犬牙刺入了皮肉内,木晓璇忍着剧痛硬是没叫出声,然后掏出腰间的手枪击穿了它的脑袋,这畜生的血溅了她一身 拖着新添的伤继续前进,木晓璇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她像漏风的房子似的,体力在一点点的消耗,独自一人又杀了四个人外加一条狗,自己觉得这条命很值熟悉的炮火和激烈的交战声在耳边掺杂着杂音环绕,她的周围还是一片漆黑,自己觉得这恐怕是出了点幻觉。 她倒下了,隐隐约约的看着又有身影朝她这边过来,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 睁开眼,木晓璇看到了整洁的白布挂在头顶上,自己的身体因为长期没有活动而变得麻木,她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的腿脚活动开来,肌肉骨骼如同苏醒了般,带动着身体一颤,木晓璇吐出一口闷气,她才得以坐起了半身。 “什么情况?我竟然没死”原来自己正在医用帐篷里,周围还躺着好几个伤员,庆幸的是,这里的确是友军的帐篷,而并非成为战俘后被敌人带去临时治疗再说,敌人也不一定会那么“好心”。 “请躺下休息,长官,您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一位年轻的女医疗兵连忙走到她身边道,木晓璇的知觉也在恢复,折磨人的疼痛也开始蔓延了上来。 木晓璇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左右手,然后掀开自己的被子往里面打量,在确认自己四肢健全,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后,她才得以安心的躺了下来休息。 “外伤感染和伤寒导致的高烧,您必须好好休息,待会我会给您拿些热水和吃的。”女医疗兵温柔的说完后,就立刻跑去别的病人那忙活。 “你终于醒了哈,晓璇。”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木晓璇一转头,看到了阿林,她笑着道:“你小子怎么也在这?” “呃上面派我们宪兵来驻扎增援的,结果我运气不好,在山上冲锋的时候大腿钻进去了一枚弹片,我还一个敌人没来得及打呢”阿林这话说的挺委屈。虽然算是朋友,但木晓璇对阿林并不怎么待见,一直觉得他不过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官宦子弟:“呵你就不是能打仗的命” 不过这家伙竟然能跟随大军冲锋还负了伤,看样子也算多少有了点变化 “本来打算第一个找到你来着你是前天晚上被找到了,当时你昏迷了,额头都够烤肉的了”阿林说到这里,木晓璇语气又变得急切的问:“那我们中队的人呢?他们被找到了吗?” 阿林有些无奈的回答:“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三个团同时进攻都打到现在,现在山上交火正热闹呢!” 木晓璇此时差点又突然站起身,但伤口猛烈的疼痛感又把她逼了回去,她现在只能急躁的抓着头发,其他都再无能为力。 “你可让自己轻松点,别老是那么拼,等战役结束后咱们说不定能混上休假,到时候我带你去找耶仁”阿林还没来得及说完,木晓璇就带着怒气对他吼:“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别老是那么拼?我不拼命,帝国的平民百姓就得没命!别给我提耶仁,他也在别的战场战斗!” “但是你这也太不讲理了”阿林还想跟她理论,但接下来木晓璇更是将他说的哑口无言:“你们宪兵享受着比一般部队还要好的待遇,但只会对自己人蛮横!你是没去过那被畜生们洗劫的村庄,田地被毁了,牲口被他们宰杀吃了!整个村子你看不到一处能住的房子,村民们被他们像杀牲口一样也杀了个干净,有些甚至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尸体被一丝不挂的吊了起来,你敢想象她死前还遭遇了什么生不如死的咳咳咳” 太久没进一滴水的缘故,木晓璇的嗓子实在喷不出来一个字了,阿林也沉默了,平躺着看着帐篷的顶端。 这时,那女医疗兵带着一瓶热水和一碗牛奶燕麦粥过来,木晓璇多少吃了点后,终于安静下来躺在被窝里休息。 自己担心的人都还生死未卜,但这场大战的胜利已成定局,他们跨过了山脉,安里士的战争历史即将翻开新的一页 第183章 华尔事件 “华尔市的公民们,早上好!希望各位今天也能在华尔市度过愉快的一天,现在由我来播报今天的新闻”电视机上,新闻电台相貌娇美的女主持人用她那伶俐的口齿,绘声绘色的说着一个个内容严肃的新闻时事“昨晚十一月在安里士我方国防军未能沙沙沙” 电视机突然没了信号,这让正在享用早饭的一家人有点郁闷,但这也无所谓,天大的事也不会影响他们一家五口的正常生活,无法观看的新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可以在饭后或者工作学习的空闲时间,闲聊的谈资而已。 “糟糕透了!”这家的男主人一手不断拍着电视,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又在他妻子的帮助下穿好了工作用的西服,喝了一杯热咖啡,准备去上班。 “电视机坏了,我们应该想办法修好它!”只有六岁的小女儿带着天真的语气恳求似的说道“老师告诉我们,要好好的看着它们是怎么样被教训的!” 女孩的用词听起来有些令人不自在,她的父母就当是她年纪小词汇比较匮乏罢了,但坐在她身边即将要小学毕业的二哥却一板一眼的纠正道:“应该是‘他们’而不是‘它们’!” “就是‘它们’!我们老师说不应该把他们当成人来看!”就在这两个孩子争论的时候,这家已经升入高中的大儿子吃完了自己的面包和燕麦,起身拿起书包准备去上学。 “哦!亲爱的,等一下,你的衣领乱了!”女主人连忙来到她大儿子身边给她整理衣领和领带,还用着一种奇怪的腔调说话。这个品学兼优的大男孩对于弟弟妹妹激烈的争论全然不顾,也没有想叫他们闭嘴的意思。 “妈咪!你和爸爸说过,安里士都是一些肮脏的怪胎是!”然而女儿这一问却直接引起了母亲的呵斥:“闭上嘴!再不安静的把你们的早饭吃光,安里士人就会把你们吃掉,然后再把你们的灵魂带到地狱!” 接着整个客厅又回到了安静的状态,大儿子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家,其男主人也在跟家人们打声招呼后,开着一辆廉价的汽车前往他所工作的公司。 艾米莉亚共和国普通家庭的一天开始了。 —————————————— 对于华尔市的居民们来说,都不曾想到电视机突然切断信号其实一个不祥的征兆,因为他们都没有在一小时内得知不止他们各自的一家没有信号。 一小时后,安迪坐在购物城道路边的一处长椅上抽着烟,看着来回的人群,在他的香烟烧到半截时,远处的一栋大楼突然发生爆炸,浓浓的烟雾形成一团乌云包裹住了大楼,到此,烟雾再没有发生一点点流动,而是像胶似的将大楼的顶端整个糊住,视觉观感极其不协调,地上的众人更被这眼前的场景激起了恐慌,有的人站在原地继续观望着,更多的人则是大喊着四处奔逃。 安迪坐在椅子上神情淡定,他打开帕诺送给他的掌上电话,并打给了帕诺,接通后,安迪忍不住带有着一点点笑意道:“不后悔,好兄弟。” “我做事就没有后悔过!我给你说,能这样给总统一点颜色瞧瞧我也很解气,也不亏他对咱们做的那些事。”帕诺的回答让安迪感到挺满意,安迪将电话挂掉,一步步走向了遭遇不明袭击的建筑 途中大约走了一半,安迪遇到了乔罗丝,她穿着一身安保公司的制服,身后也跟着一帮全副武装的公司员工,乔罗丝这次为了任务暂时放下了对安迪的成见,向那些员工介绍安迪:“这位是来自西阿拉德的安迪先生,是帕诺先生邀请过来进行指导的战术顾问,你们很幸运小子们,安迪先生前来拜访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实战任务!” 眼前几个受雇佣的公司员工各端着步枪站立着,其气质与一般的军警无异,看样子,帕诺他们家族已经属于一个拥有着精良私人武装的财阀集团,对于他们,任何有关国家社会的大事他们都不可能缺席。 但是很显然,在他们眼里,安迪并不像什么“战术顾问”,他没有那种精英人士的文弱感,但拿钱办事的他们,更不会多问一句话,最多在心里猜测乔罗丝究竟又找了个什么来头的家伙忽悠他们 “是不是别国派来的特工间谍?”在一辆车内,武装员工们趁着乔罗丝和那个顾问不跟他们一个车上,悄悄议论道“我看着不像,或许就是个杀手之类的,不过看他的感觉他应该懂魔法!” 乔罗丝和安迪一行来到了受袭击的大楼下方,这栋大楼高挺入云霄,在被那诡异的乌云包裹后,其顶端显得更加神秘莫测,而在大楼周围早就被共和国官方派来的特警部队包围,武装员工与特警汇合,双方显然互相都没什么好感,但特警带头的一位戴着墨镜且留着络腮胡子,身材瘦高的特警队长还是主动跟乔罗丝握手道:“很高兴您的到来女士,希望我们能愉快的合作,尽快将被困的二百多名人质救出来!” “当然,我会一直跟随在您和我的部下们的手边,而我们此次的具体事务,就交给我身边这位先生。”乔罗丝的身边正是安迪。 “嗯,一个年轻人”特警队长似笑非笑的说道,敷衍的点着头,接着又转身回去指挥现场。 按照特警队长之后讲解的,这个建筑名为“贝尔塔广播大厦”,负责为整座城市提供媒体信号,除了大楼作为骨干外,其内部包含着五座巨精密的大型法术能量固定仪器,可以在提供大量信号能量的同时起到一些多元的高级作用。是华尔市的喉咙。 “而袭击者,我们可以判断出他们并不是以金钱为目的的劫匪组织,他们有着比这之上的要求,很有可能是由大洲原住民后代组建起来的恐怖组织!”特警队长胸有成竹的说道,的确,他说的没错,真正为钱而生的人哪怕是去抢劫银行都比在这里合理,对方在突袭并占领贝尔塔大厦且手捏二百多条生命的同时,也算是把自己也逼上了绝路。 特警队长举起扩音器向大楼内喊话,半劝说半警告的让对方释放人质并交出武器投降,特警部队已经将贝尔塔大厦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群犯罪分子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关键点便是如何让人质们安全脱身。 然而对方的目的也很明确,一名恐怖分子的成员也使用大厦内的广播设备,向特警提出了条件:“你们政府一直对外自称为‘守护人权的国家’,那我觉得这是你们的一种承诺,要么让你们市长亲自来跟我们说话,要么就给我们提供四辆货车和八十万米金,我愿意释放人质!” “加斯队长,事到如今,必须跟他们亮亮相了!”乔罗丝向特警队长请示道,特警队长也点了点头,于是加斯、乔罗丝以及安迪三人准备走进大厦。 特警队长加斯看着安迪也要跟随一起来,于是开口劝说他道:“先生,您就不必一起了,您是战术顾问,我不在这的时候您可以代替我指挥外部的人员。” “他是我们公司邀请派遣的人员,有我们董事长的亲自授权,他理当有资格直接参与此事!”乔罗丝的语气无不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加斯队长听得出来,便轻蔑的苦笑了一下后默认了安迪反正他不认为安迪能插手什么 三人进入后,询问了在建筑内驻守的警员对方具体的位置,才知道他们距离顶楼不过两层楼之差,但却遇到了一件非常令人无奈的事情——可直达楼顶的电梯竟然被损坏了。 “该死!”乔罗丝咬着牙气愤的猛踹了一脚电梯门,加斯队长也点燃了一根烟让自己先冷静冷静,这可是一栋拥有三十五个楼层的新式大厦啊。 “你们有谁能给我一个加速的附魔吗?”加斯苦笑着跟其他两人开玩笑,在他看来,除非有空降部队来增援他们,跟恐怖分子面对面谈判的方法行不通了。就算自己有本事一口气爬到三十三楼,他也不敢保证这群正情绪亢奋的恐怖分子有这个等待的耐心。 只有安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也跟着加斯抽了一根烟,烟头燃尽后,安迪随手一丢,道:“加速能力我并不了解,但我有别的方式可以立刻到达楼顶。” 其他两人都以为他在说什么无聊而又无用的大话,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但下一秒,只在两人转头的一刹那,安迪竟从他们身边消失不见了。 “什么?”两人几乎同时一个踉跄,加斯注意到了有个不对劲的地方,在安迪原来站立的位置上,留下了一小滩蓝黑色的晶体粉末。 安迪凭空出现在了几十名恐怖分子的枪口前,其头目立刻大喊道:“通通不许开枪,是那个安里士人!” 竟然还是这群暴徒认识的人?正处于恐惧的人质们心里一沉,没看到任何能解救他们的警察,却来了一个非敌非友的奇怪家伙。 这些恐怖分子的相貌比较特别,除了首领外,其他都带着黑色的头套以遮掩自己的面容,他们与皮肤普遍白皙的艾米莉亚人不同,古铜色皮肤和敦厚的相貌饱经风霜,看样子这些人在艾米莉亚肯定吃了不少苦头,这也难怪他们的情绪那么容易被煽动。 “人质都在这了吗?”安迪询问暴徒头目道。对方也有点不耐烦的回答:“没有,这里只有八十多个,其他的我都分散在了别处关押着别问那么多了,我时间有限!” “那样的话,给你们的法术仪器我也不多看了,我相信你们保管的很好。”安迪走进暴徒头目,暴徒头目看着安迪瞪着一双冰冷的眼眸向自己走过来,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样一个瘦小的年轻人直冒冷汗。 “现在我来跟他们说话,你们大约等我讲话五分钟后就可以全体撤离了,不用携带人质,你们想要的车辆和钞票距离这不远的副街区,从大厦后门走然后向北五百多米”安迪向暴徒头目小声耳语道。在这之前,安迪和帕诺合伙密谋计划,最后打算通过利用这些一直对共和国政府有着报复心理的原住民组织,通过他们制造这次事件,以此来分散华尔和特约克的军警力量,并把莱蒂给引出来 这样看来,这并不是什么能起到致命效果的计策,只是一种暂时的权宜之计安迪比谁都清楚这点 “那如果你欺骗我们该怎么办?一个财阀少爷和一个阿拉德人,哼!我有话直说,我们这群人最讨厌的就是你们阿拉德人,你们来到了我们的土地还屠杀我们的同胞!之后建立了这个国家后还整天以‘人权、民主、自由’为口号,呸!虚伪!”一口痰正好爬上安迪眼睛和鼻梁之间,他则是淡然的回答道:“那你们又是何必答应我们的合作” 安迪脸都不多擦一下,走进了广播室,一手握住话筒,喊道:“各位艾米莉亚的同胞们,咳咳咳” 喉咙突然一阵急促的干渴,这是他太久没有放开嗓音说话导致的不适应,他只能硬撑着那破嗓子,把计划之内的话语说完:“我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经过我的谈判,原住民组织已经同意妥协,决定释放所有人质” 此时,特警队长加斯和乔罗丝正在以最快的速度爬楼,而外面的特警部队和雇佣兵也在听到了安迪的广播消息后开始进入大楼。 安迪说了刚好五分钟,他阴沉的看着透明玻璃上映射的自己,接着又拿出掌上电话,再次打给了帕诺。 “又怎么了?现场情况没问题?”帕诺还挺轻松的问道,安迪却低沉的再次确认一件事:“你确定不后悔?这件事或者说你让我来负责这件事。” “别跟我装神弄鬼的!赶紧让他们拿钱走人,人质不要有闪失,我当然放心你来办这件事,你是个谨慎的家伙,好兄弟!”帕诺带着信任和笑腔道“反正你也是为你干的,回来咱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帕诺那边先挂断。安迪没有叹息,通过法术转移到了贝尔塔大厦的最顶端,在那团浓厚的乌云之上,艾米莉亚国旗屹立的位置。 高处的冷风将安迪的风衣舞起,下方他再看不清一个活人,安迪将艾米莉亚国旗从旗杆上慢慢落下并解开,两手捧着端详,深蓝色与白色的色条共十五条横着排列,气中心有一只悍勇锐利的白头鹰。 此时此刻,安迪终于找到了对艾米莉亚共和国发泄的机会,他将国旗用手撕扯成碎片,并将这些绸缎向下散落,却留下了印着老鹰图案的那一块。 “哼哼哼”安迪用手中的碎片将自己脸上的污秽擦干净,“海皇三叉戟”出现在了他的右手,没有念术语也没有任何施法动作,只是凭借着作为魔法师的意识他就可以操纵这危险的力量。 停滞已久的乌云开始流动 第184章 诡雨之灾 “少爷,你快看那是什么?”贝尔塔大厦西街的一辆汽车内,司机指着贝尔塔大厦顶端部对副驾驶的帕诺道。帕诺看到那环绕着楼顶周围的乌云可见的流动着,帕诺倒吸一口凉气,一脚将虚掩的车门踢开后,走到外面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些,在乌云包裹的上方,有一团刺眼的蓝光在楼顶处,帕诺暗叫不妙,对司机道:“你赶紧回公司!” “少爷,还是让我开车送您过去!”司机多少有点不明事理,帕诺立刻厉声训斥:“你是想找死吗?小蕙和金妮他们还在华尔呢!” 听完这句话,司机不敢再多言语一句,立刻把弄方向盘向公司方向奔去。 帕诺将头脑放空,双脚疾步冲向贝尔塔大厦,一支金光透银,尖锋被雷电缠绕的长枪从他手里出现。此时,大厦的顶端出现了爆炸,蓝色的魔法残渣如雨般从高处降落,但凡人的肉体被这种残渣颗粒碰触,其剩余还带有活性的法术能力会立刻在皮肤上灼烧,而这仅是灾难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开始。 接下来,以楼顶为能量源头,整个大厦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被冰封冻结,如同一个破败的寒冰高塔, 大厦顶端出向下扫射出了一道急冻白光, 被命中者身体会如同那大厦一般迅速冻结并立刻死亡仅仅一分钟,就不知道有多少生命丧失。 白光正好扫过帕诺面前, 帕诺被其能量击退摔倒在了路边,一阵刺骨的寒气瞬间冲入他的身体,在他面前,凡是被白光掠过的地方都形成了一堵两米多高的冰墙。 “靠!这个无可救药的混蛋!”帕诺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他怒吼着一枪将面前的冰墙击破, 硬着心从破碎的街道和各种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及还在发疯吼叫的人群中冲了过去,他看向大厦,那团乌云还在 外围的特警们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所措,他们只能一步步的向后退, 看着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帕诺来到大门前,厉声对周围的特警喊道:“谁愿意跟我一起进去!” 特警们没有一个回答的。帕诺再次大声重复道:“妈的谁跟我进去!” 特警们没有迈出这一步的勇气,但帕诺也不认他们枉而警察之名, 这种情况下不管换成谁都是先想着自己逃命 帕诺一咬牙冲进了大楼内,并随时用手中的长枪劈开掉落的混凝土块,他虽有飞檐走壁的本事,但想爬上这马上要塌陷的塔楼依然充满了危险。 两分钟后,他不知自己爬到了第几层,这座大厦内部也早就失去了楼层的概念,他望向顶端,一眼变可看到大厦的顶部, 周围寒气逼人, 冰冷的结晶体已经像病毒般入侵至大楼的每一处。 “呃”寒冷的空气让帕诺加速消耗了自己的体能,在他感到不得不喘口气时, 他看到了被困在此的特警队长加斯和乔罗丝, 两人靠在一处墙边,地面的震动让两人寸步难行。 “喂!”帕诺对他们大喊了一声, 乔罗丝看到了他, 连忙伸出手大喊道:“帕诺少爷, 千万别过来!” 然而下一秒, 帕诺一脚踩空,在即将坠落之时, 帕诺拼尽全身的力量在没有助力物体的情况下扑向了与乔罗丝两人同样的楼层。 “快,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加斯队长尽力稳定自己的平衡说道, 但乔罗丝依然不惧怕周围的危险,仍要去找安迪算账:“离开个头!我看见楼梯了!” 乔罗丝二话不说向楼梯奔了过去,踩踏着不稳定的地板,在她达到楼梯通道的铁门前,脚下的地板终于无法再承受她接二连三的步子,最后脚下的地板塌陷,乔罗丝一脚向下坠落。 “喝啊!”现在帕诺不顾一切的投身向下去拯救乔罗丝,他的强硬的身体从不惧怕任何重击,他用长枪摩擦旁边的墙壁以缓速助力, 接着用枪尖猛然纵身更加速接近乔罗丝,同时也分担出了余力为自己提供了一层淡金色的法术护盾及雷电属性的速度附魔。 乔罗丝此时也将自己的击毙金属棍向帕诺伸出, 帕诺左手抓紧了她的击毙棍 而上方,只剩下加斯一人,脱身无望的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双手迅速将手枪上膛,向天空发射了一枚带着蓝白两种颜色的信号弹后,也被坍塌的大厦吞没。 “已经确认目标位置, 允许实施法术集火打击!”这是来自华尔市国民武装部的命令。 先后有五道不同颜色也代表着不同属性的巨大光束从远处瞬间射向还未完全被瓦解的贝尔塔大厦顶端,这五道光束在轰击目标的同时更互相交织,形成了一道道绚烂壮丽的烟花表演,目标位置已经混沌一片,并产生了一股能量爆发,深蓝色在一秒内环形向整座城市扩散,随之扩散的还有那团浓厚的乌云。 三秒后,城市安静了下来,早上十点的天空却阴沉的很厉害,降下了一场冰冷刺骨的大雨 “呃咳咳咳”帕诺是第一个从废墟内自己爬出来的幸存者,这恐怕是他从武这些年, 第一次感到自己身体濒临报废,但实际情况要比他的感觉好些, 至少四肢还可以使用, 他连忙奋力将被压在他身旁的乔罗丝也给挖了出来。 雨水的冰冷让刚刚经历过一场灾难的两人突然清醒,疼痛感也变得更明显, 乔罗丝感到一条腿不受使唤, 帕诺连忙呼唤附近的医护人员。 “帕诺少爷,你他妈没事就行”说完这句话,乔罗丝陷入了昏迷,医护人员连忙对乔罗丝进行急救措施,但帕诺本人则拒绝了他们对自己的救助,而是再次强撑起了身体,等待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身。 “先生,至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医护人员关切的对帕诺道,但帕诺却对此冲出了一句“混蛋!” “哦,抱歉,我太失态了。”帕诺从出言不逊到道歉只隔了一秒多,他这才将心思放沉,道“谢谢您,帮我看看胳膊,不过我伤的确实不重,呵!” 帕诺和乔罗丝确认生还,但特警队长加斯恐怕凶多吉少,其他人员还在尽力的在废墟中寻找生命特征,其实不光加斯,还有上百名为挟持的人质、包括恐怖分子。帕诺在暂时的冷静中,发觉到了安迪真正的目的。 正当各方人员从废墟中分力救援时,最大的那一片石块堆积开始活动,众救援队立刻停止手中的工作向后退步,一个浑身是血液和灰尘的人在废墟中现身,他一手握着一支近两米长的三叉戟支撑着站起身,两道深蓝色的魔法能量环围绕在其周身,他带着恐惧的力压让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应对,唯有帕诺握紧了长枪,并缓缓站起身 “快看,是顾问先生!”一名特警指着他大喊道,他这句话似乎是什么“解除警报的密码?”,几名医生也连忙赶过去,帮安迪观察受伤的情况。 随之跟上来的还有几个不知道何时跑到现场的记者,他们现场对安迪采访道:“请问是您孤身一人与匪徒搏斗吗?先生导致这次损失的大型法术,也是那些恐怖分子实施的吗?” 帕诺僵直的站在原地,他感到喉咙被无形的东西堵塞的很难受,嘴巴微长却又被他自己压了下去,自己也试着走过去,但却伸不出一步。 帕诺感到有点懵,甚至开始自我怀疑,他本来差不多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被那些记者给扰乱了逻辑。 “嗯啊恐怖分子十分的残忍,我的确一个人与他们谈判,但是后来”怕是连安迪都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看着那些医护人员和警察正准备把记者哄走,安迪脑子一转,抓住了这一丝契机“没能保证人质们的生命安全,我很惭愧,我” “你这个混账东西!闭上你的臭嘴!”怒不可遏的帕诺出现在了人群最显眼的位置,安迪坐在废墟堆上,神色淡然。 打破这一秒宁静的还是那位记者,她走到帕诺身边,用一板一眼但又颇有色彩的语气“劝说”怕诺道:“请您冷静,帕诺先生,这次事件谁都无法预测,安迪先生也是尽力而为,最大的责任还是恐怖分子的野蛮残忍,而现在他们已经自食其果” “滚蛋!”帕诺一手将女记者推倒在地,可算让她闭了嘴。现在,帕诺可丝毫不管之后这群记者在报纸上如何评价他,他现在就要为自己出口恶气。 帕诺和安迪走近,安迪表情无神且傲慢,事到如今,安迪还是装模作样的说道:“非常抱歉,帕诺先生,我没有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周围的人本以为两人会当场大吵一架或者帕诺单方面的对这位顾问怒骂,但他们俩却是用手中的三叉戟和长枪互相交流。一声悦耳的碰撞声后,两人各自的武器相互交叉。 “你以为你用这个东西就能斗的过我?”帕诺一直以自身的体能力量为最大优势,或许安迪的三叉戟能与他一战,但安迪比一般人要弱的体质帕诺是再清楚不过了。然而现在的安迪,只用单手持三叉戟就在力量上与帕诺的双手持平。 两人的武器再经过几次碰撞拼杀,帕诺向后翻跃,并枪锋蓄力同时将护盾包裹全身,向安迪发起了直线突刺,安迪也张开了防御姿态,但安迪的防御手段多为针对于法术攻击,对于帕诺这种纯粹的力量突击,安迪还是硬挨了一招。 “呃”帕诺击伤了安迪的腰部后,安迪立刻浮空,距离地面三米之余,此时安迪左手拿着三叉戟,右手亮出“水炼天晶”,以空中的优势对地面的帕诺再次进行大面积的法术轰击,十多枚“水龙弹”的数量,这在安迪正常状态下也是做不到的。 “水龙弹”本身爆炸性极强,十多枚的攻势同时落地,帕诺肯定被重伤,连周围的人也被波及 “靠!”帕诺被打的一身湿透,他站起身对周围吼道“你们都站在这里看热闹吗?要命的就赶紧滚开!” 占据了空中优势,安迪便能随心所欲的对付不会飞的帕诺,但帕诺若跳起身也可以在一秒内与安迪高度持平,安迪的水属性光线在地面来回扫射,被命中之处都突出了一堵冰墙。 帕诺抓住这个机会,一步登上一堵冰墙,借力腾起贴近安迪,帕诺的雷电法术正好对安迪产生克制性,帕诺第二次将安迪劈伤,但安迪浮空姿态依旧。 然而,安迪不打算留什么情面了,他开始动了一会真格,在安迪身旁出现了六道黑蓝色的漩涡,其大小,帕诺觉得挺像自己常吃的奶酪披萨饼安迪操控三道漩涡浮空移动,先后喷射水柱攻击帕诺,这每一道攻击都是一发“海皇巨炮”的威力。 第三发命中帕诺,安迪抓住了一次集火的机会,直接命令其他三道漩涡趁机靠近帕诺,三道巨炮喷射合成一股,正正直击帕诺胸口。 “啊啊啊啊!”帕诺在攻击持续的前三秒忍不住惨叫,但在第四秒时却强行忍住,瞪着眼睛死盯着安迪,攻击总共持续了八秒,攻击结束后,帕诺被死死封在一块坚固的寒冰结晶体里,此时安迪安然落地,傲慢的神色无视任何人的神情。 “到此为止,兄弟,后会有期。”安迪毫无感情的说罢,将手中的三叉戟往地面上轻轻一敲,冰封帕诺的结晶体瞬间破裂开了,但随之喷洒出来的确实鲜红色的液体。 安迪不回头多看一眼,散步似的准备离去,其实这一系列的攻击都在安迪的考量范围内——以帕诺的身体承受力来说,反正不会将他打死,也不会残废但让他几个月下不了床,还是没问题的 “勇猛之力!”背后的声音惊住了安迪,但安迪来不及反应,帕诺拼尽最后的力量蓄力一拳,重击安迪后背,安迪被这股的力量击飞至几米,并大吐一口鲜血。 安迪起身,丝毫不惊讶的看着帕诺,而是阴冷一笑,道:“果然还是没看错你,兄弟,你还是老样子咳” “不,不能让他走”可惜帕诺的声音周围没有一个人听得清楚,更何况其他人无人再敢阻拦安迪,在帕诺失去意识之前,他还是看到了安迪的消失。 —————————————— 当天晚上,安迪接到了帝国那边科克的来电:“已经好几天了,臭小子,还没处理掉莱蒂那家伙吗?” “比起这,我做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安迪轻描淡写的语气立刻增添了一份凶恶和坚定“我没有要莱蒂的命,但我诛了艾米莉亚的心!” 对面的科克也沉默了几秒。 “那具体是干什么去了?”科克对此疑惑,不仅是事情;还有对安迪的情绪。 “我说不完,就是不知道安里士媒体能不能报道这件事,反正你早晚会知道比起这个,帝国那边怎么样?”安迪反问道。 “战争进度一切正常,不过海伊尔市‘无名之毒’的事情基本控制住了,那个叫海伦的女孩找到了抗毒体”科克依旧带着一副调侃意味道“那个提供抗毒体的人也是个女孩,听说还是厢警部队警备队的人,叫铃木一云好像” 安迪眼睛一颤,听到这个名字后他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臭小子?” “挂了”安迪挂掉了帕诺送给他的掌上电话,抽完了今天最后一根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185章 驱客之道 对乔罗丝来说,这次是她第一次抗命行动——她决定要代替安迪,杀死莱蒂。同样经历了这些年血雨腥风的她,也并不认为这种做法可以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这的确是她最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在这天夜里,医院的某间会员病房中,乔罗丝命令自己身边的护卫保镖提前下班,没有任何理由, 乔罗丝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敢不服。 之后,她从晚上八点干等到了十二点之后,确认医院内的绝大多数工作人员都纷纷下班后,自己早就按捺不住的身心终于得以释放,结果她只是一起身,自己的腿就猛然疼了起来。 “哦”乔罗丝爆了一声粗口,紧接着,腿部的疼痛像一条电流般刺激到了她其他受伤的部位,双脚落地后,随之而来的还有因连续几天没有活动导致关节僵硬的痛苦。 她在病房里又花费了三分钟宝贵的时间,这才重新适应了自己的身体,只要注意别触痛到受伤部位,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她自己乐观的心想。 整个医院各个走廊和房间都黑漆一片,只有几盏孤独的闪灯,乔罗丝感觉这挺像那些惊悚电影里的经典场景,自己看电影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害怕的,但此次她是身临其境,心里难免有些发毛。 “只要那些精神科的疯子别突然冒出来就好操!要是真敢出来脑壳都给他打烂!”自打经历了那次事件后,乔罗丝莫名其妙的脾气更加暴躁了一分,她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原因“谁在那里!” “大姐,是我!”出现的人将声音压低对乔罗丝喊道, 生怕她本能的将胳膊搂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你要的车票” 原来只是自己托买票的那臭小子,乔罗丝松了口气,她一把拿过车票,并将自己心中的情绪都对他输出了出来:“你这个小笨蛋!想吓死我吗?我不是告诉过你在医院外的那家快餐店等我?” “唉,其他兄弟下班后不少都跑那吃夜宵了,我要不是出来的早,别说给你送车票来了,还得被他们塞一肚子的炸鸡!”送车票的兄弟也有自己的苦衷“你知道我最恶心那些油腻的吃的,哎呀我是虹岭人啊,为什么” “他妈闭上你的臭嘴!炸鸡怎么了?汉堡怎么了?总比你们虹岭那堆半身不熟的水产好多了!”乔罗丝说罢,头也不回的一口气下去了两楼,离开了医院。 “嗯,那是”还没有走出医院大门的乔罗丝,看到了一个熟悉而且意外的身影——帕诺的父亲?那位魁梧威严的中年男人背着手站在红色的月光下,抽着一根名贵的雪茄。 乔罗丝感到脑袋有点发懵,虽然这位大老爷看不到她,但他出现在这里又代表着什么呢? 乔罗丝也不再多想什么,反正走到这里了,只要她速度够快,赶上车, 就没人再能阻止得了她。在避开了老爷的视线,离开医院之后,路线变得顺利起来,终于坐上了从华尔开往首都特约克,大约一小时五十五分钟路程的快型客车。 “哎呦,痛”在坐下的那一刻,受伤的部位突然舒展开了,那带来的肌肉痉挛让她差点从座位上蹦起。 该死,发出了不该发出的声音乔罗丝心想,到那也完全是不受她本人控制的。 正当汽车准备出发时,一位黑头发东方面孔的年轻女孩又急匆匆的上车,她上车便向司机和其他乘客连忙道歉,乘车员只好再耽误一会时间,给她检票其他乘客倒是不在意,也就两分钟而已,但是一向以自律和遵守时间为则的乔罗丝暗讨不爽,不过,那个女孩却恰好选择了乔罗丝身旁的空位坐下。 “非常抱歉,这位小姐,我比较喜欢独处,别的地方”乔罗丝扫了一下全车,发现仅剩的三个空位旁边坐着的都是男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胖子以及一位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 也难怪,乔罗丝叹了口气,接着汽车开动。这个时候疼痛感再次出现,乔罗丝准备再点燃一根烟缓缓,却无奈打火机偏偏这个时候打不出来火。 这时,她右旁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并拿着一枚精致的女性款打火机,乔罗丝顺手收下了,在点燃香烟的同时心情好转些道:“哈!没想到你这样的姑娘竟然还带着这种玩意儿?你总不会也抽哎?” 乔罗丝将打火机还给女孩的同时,也无意中看清了女孩的容貌,乔罗丝一时间说不出来话,盯着她看了有一会,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一句:“太太您怎么也呃” “哼哼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父亲吗?”美蕙指的是帕诺的父亲,乔罗丝确实看到了,但她当时可没多考虑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美蕙看着周围的大多数人都睡着了,才告诉乔罗丝事实“帕诺他的动作太大,还是被政府注意到了,四天前的事件总统先生必须要讨个说法,老爷他也准备行动了。” “那这些事跟太太您又有什么关系?”乔罗丝主要疑惑的地方还是在美蕙身上。美蕙也对此回答了自己的一些猜想:“是老爷派我来跟随你的,主要是帕诺他现在必须受到限制。这次派我来,主要是安排我来保护你。” 乔罗丝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美蕙一人跟随着自己,谁保护谁这还不显而易见嘛,乔罗丝并没有出于不尊重,只是她现在是要去干杀人的勾当,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的美蕙简直就是一累赘。乔罗丝心想。 而且,更加让她吃惊的是,既然是老爷派过来的,那就说明老爷少爷等人已经知道她自己的计划了?乔罗丝憋着一肚子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向美蕙道出了自己的计划:“您知道我是要干什么去吗?我是要去特约克杀了那个叫莱蒂的家伙就是混蛋安迪来艾米莉亚的真正目标,什么叛军头目之类的” “操!安迪这个混账放着该他杀的人不杀,反倒害死了我们国家那么多人!”乔罗丝越说越怒,左手差点将车窗边上的不锈钢把手握瘪“我知道我没本事干掉安迪,这个家伙确实离谱了点,那我就尽快替他除掉他说要除的人,好有理由让他赶紧滚出艾米莉亚!” “嗯”得知了乔罗丝的真实目的,一旁的美蕙心里安稳了许多。 “太太,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你只是一位弱女子而已,你保护不了我,如果你现在想下车的话,我可以直接把车叫停。”这次反而是乔罗丝给了美蕙考虑的时间。美蕙则淡然一笑,一只手放在乔罗丝的手臂上:“相信我一次。” —————————————— 当车到达特约克市外环带时,已经凌晨两点左右了,乔罗丝和美蕙没有任何困意,面对前方的城市,乔罗丝心中生出了一股迷茫感,而美蕙则道:“先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休息的地方。” “不,我是打算直接把莱蒂找出来就干掉他!”乔罗丝这才发现事情进度似乎跟自己设想的并不一样美蕙这个时候心里在笑,她反问道:“那你知道莱蒂他在哪吗?” 这下算是把乔罗丝给问住了,她从头到尾都只是知道莱蒂在特约克市,仅此而已。乔罗丝有点惭愧的按住了额头,接下来她乖乖的跟着美蕙走。 所谓的寻找休息的地方,果然还是找到了一处布朗斯家族的高级酒店,而且美蕙作为其中人,入住办理也很迅速,进入了房间后,乔罗丝也非常想卧倒在这软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但她还是强忍住了这种诱惑,只是坐在一只椅子上,喝了些热水和咖啡罢了。 “呃”每次当她的身体有所放松的时候,疼痛感便随之而来,美蕙看她忍着伤痛的样子,苦笑道:“你可是真逞强啊,我从认识你就是这样。” “呵!实话告诉你,太太,我如果没那么要强的性子,就不可能活那么大了,我出生的地方,可是你们谁也想象不到的‘魔窟’!”乔罗丝说罢,还亮出了一副颇为帅气的笑容。 没人不知道“魔窟”,位于天启帝国南部边陲;大南王国、帕瓦国、曼达谷王国三国交界地带,充斥着毒品交易与灭绝人性的暴力但真正亲眼见过那里的外人还是屈指可数。而乔罗丝,却属于在那里出生的本地人。 “不堪回首的家乡”乔罗丝那帅气的笑容在说话间变成了一种苦笑,她点燃了一根烟“所以啊,太太,我无比感谢老爷收养了我,并把我带到了这个幸福的国家,所以我不仅仅要守护好老爷少爷还有太太你,我更不能容忍别人来破坏这片乐土哦,对不起,太太” 她一时还忘记了坐在她旁边的是美蕙,连忙掐灭那还没来得及抽两口的香。但再次说到正事上,乔罗丝却无话可说了,她还真的对莱蒂在特约克的具体位置一无所知。 “这个你拿着,咱们一定要保持联系。”美蕙交给乔罗丝一副对讲机“听我的指令就好,现在你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马上前往市中心,必须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能完全融入人群!” “总之穿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就可以了”乔罗丝这个时候又傻笑的对美蕙确认道。 —————————————— 就这样,人流之中又多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女人——她上身穿着一套镶嵌着银色装饰性铆钉的黑皮紧身衣,下身则是热短裤,以及戴着一条项链和一副墨镜仅仅是那副墨镜,就够别人琢磨一阵子的了,毕竟现在是凌晨两点多的时间。 这个时间不会有正常作息的大人或者孩子出现,而那种这个点才下班的人虽然会忍不住瞅她两眼但更多的是退避只有一些打扮风格跟她差不多的家伙会凑过来。 实际上乔罗丝高挑且前凸后翘的身材诱人的人,这套她自己混搭的服装更将其轮廓显现,那些敢搭讪她的家伙就是冲这个来的。 “呦!美女,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可无聊?正好我这有几个兄弟,不如咱们去喝杯酒?”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凑过来嬉皮笑脸的道。而乔罗丝则无比简单明了的回了一句:“滚!” 但那人显然不会就这样放弃,他继续说着些俏皮话,一只手还搭在了乔罗丝的肩膀结果紧接着下一秒,乔罗丝猛得抓住手将他整个人翻身一摔,那人被摔的在地上哭爹喊娘,而乔罗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片街道。 对讲机响了,乔罗丝接通后听到了美蕙非常无奈的声音:“傻瓜,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呃?太太,你能看见?”乔罗丝惊了一下,一时间她仿佛觉得美蕙就隐藏在周围任何一处角落。美蕙回答道:“你就不必管我了,看来这次回去我得好好教育一下你什么叫‘穿衣打扮’!” 乔罗丝无话可说,她似乎一直和现代人比较脱节,反正她发现比起相对保守的安里士帝国、爱兰西德王国等,艾米莉亚的年轻人们穿的都很轻便凉爽。 “你现在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我正在帮你搜索莱蒂的下落,趁这个时候,你可以在周围不远的范围内来回逛一逛,一有消息我会立刻用对讲机通知你,保持联系哦。”美蕙说罢,乔罗丝心里正叫苦,逛街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是种折磨,她对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和奢侈品丝毫没有兴趣谁知道美蕙这个慢性子小姑娘会查到什么时候,权衡之下,乔罗丝也找到了适合自己打发时间的地方——啤酒馆 不一会的功夫,近三斤的啤酒便灌入了乔罗丝胃中,但这对她来说也就算垫个底,一小碟专门给她准备的小零食她压根不屑于看一样,而是一大杯一大杯的喝着痛快的啤酒,她这种喝法,引起了坐在她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的注意。 “哦吼!这位美女海量啊!”男人也端着酒杯笑着道,而乔罗丝则上来就毫不客气:“你个老小子,也是来找我茬的?找揍吗?” “哦,别别别,冒犯冒犯”男人连忙道歉,并拿出了自己的香烟递给了乔罗丝,乔罗丝结果香烟,点燃道:“行,算你识相嘶——这是啥?” 香烟是她从没品尝过的味道,样子也是,深蓝色的末端,抽起来有股刺激性的香味,并感到喉头冰冷,大脑突然清醒一秒后又瞬间昏了下去。 “你他妈,不会是想给我下药?”乔罗丝恶狠狠的说道,并已经准备好在自己可能不省人事之前将眼前瘦小的男人砸个稀碎。而对方连忙证明,他自己也猛抽一大口:“呃咳咳咳你看我,咳咳咳我就说没事,这可是特制品,不便宜的咳咳咳哎呦!”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他妈的太棒了!”过度亢奋的乔罗丝一掌将男人瘦小纤细的身体拍倒在地,乔罗丝连忙又将他一手提了起来“来来来,咱俩不醉不归!今天我请!” 总之此刻,她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第186章 临场发挥 “哐当——!”啤酒馆的大门被粗暴的踹开,几个流里流气、身着怪异的青年走了进来,他们各拿着一根钢棍或者一把砍刀,啤酒馆里面的其他客人却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自打居住在艾米莉亚后,这些人也成了他们生活周围的一种常态,往下无非又是那老一套, 只怕在这啤酒馆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看见了,我果然没跟丢,就是这个女人!”带头的人正是之前骚扰乔罗丝不成反被教训的那位,一众人立刻围在乔罗丝身边端详了一会,其中一人对那带头的混混坏笑道:“臭小子,眼光还真不错哦!” “看来, 那几下你还没觉得疼!”乔罗丝故作镇定的抽着烟,醉酒的感觉让她不太能控制住自己, 她便强压着性子, 就是为了能多看几眼对方这滑稽的表情“如果识相点的,就马上给我滚蛋!你记住了,我!你惹不起!” “那就把你这个臭女人杀了截肢或者烧成灰,没人能认出你!”这些人里面看起来年龄最大,也是最为高大强壮的一个男人道,不难看出,他就是这帮人的头目。 强壮的男人一只厚实的手捏住乔罗丝的下巴,声音带着一副轻蔑:“慢着,我怎么看着你不像西北大洲的移民?你是东方大洲来的黄种?哦不,杂种才对!” 双方接着都没有说话,乔罗丝仍带着笑意看着这群找死的家伙,而啤酒馆的其他人依然是照常喝着自己的啤酒,乔罗丝脑中已经有了好几种整治他们的花样,但依旧没有发觉自己腰间的振动 “嘿!嘿!”那个削瘦的男人用一根手指碰了碰乔罗丝的胳膊,打断了乔罗丝此时一个个精彩的脑中片段乔罗丝终于忍不住大吼道:“你干什么!” 对讲机还在想,乔罗丝猛然惊醒过来, 她接通后连忙道:“太太!太太!我我我我这边一切正常!” “嗯现在以最短的时间内到达艾克森大街!”美蕙没有带着任何埋怨的语气,她心里知道乔罗丝多是喝酒误事,但现在发火没有任何意义。 乔罗丝不顾左右立刻想离开,然而那群混混岂能就这样放她走?终于,乔罗丝将憋足的酒劲直接爆发出来只用了三分钟,乔罗丝就用了点轻伤的代价把这群人都打的满地找牙 按照美蕙的命令到达目的地后,发现这个街道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路人了,这一带是民居区域,周围多为公寓楼,如果想在这找到一个人的话,说容易也不容易,就看乔罗丝自己有没有那捕风捉影的本事。 “太太,我已经到了,下一步”乔罗丝还没说完,美蕙就以严肃的语气道:“注意警惕!莱蒂就住在这附近耐心等一下,我在申请更高级权限。” 对讲机再次没了声音,乔罗丝现在心里一阵空虚,她只能焦急的在黑暗中来回渡步,如果这个情况换成安迪的话,那他会怎么做? 同时, 乔罗丝在这一刻神经变得非常敏感, 一丁点的响声也能引起她的警觉, 就比如金属物品掉落的声音 下一秒,乔罗丝拔起早就按捺不住的双腿跑到这片公寓园区的正大门处,她停下脚步后大吐了一口气,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在公寓大门口趴在小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安保人员。 出于好心,乔罗丝叫醒了那位安保人员:“嘿!别睡了,赶紧起来!” 对方被惊醒,在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后,也不知道她是男女,反正被吓得不轻,乔罗丝生怕他叫出来,连忙掏出一根自己的香烟堵住他的嘴道:“赶紧滚回去睡觉!省得一会会伤到你!” 对这突如其来的警告,这位胆小的保安不认为是开玩笑,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都清楚——大半夜最好在家里呆着。 保安走远后,来自美蕙的通话又来了:“乔罗丝!乔罗丝!啊?你是谁” 一阵刺耳的声音,通讯强行被切断,乔罗丝心里猛得一颤美蕙竟然出事了。 “我”乔罗丝连骂都没骂出来,事态开始如同火山般,但紧接着,通讯又被接通,但对方却变成了一个浑厚男人的声音:“您好,女士!” “你他妈是谁?”乔罗丝毫不客气的对对方道。而对方的回答却让她吃惊:“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莱蒂,有什么事请你回来我们再好好处理!” 令乔罗丝所吃惊的是,事情真的会是如此然而碰上这种情况,她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先与帕诺取得联系。 “嘿!老大,这只妞看着真不错,我可以试一试吗?”这是来自通讯器里另一个比较模糊的声音,这让乔罗丝彻底放弃了冷静。 乔罗丝猛得把通讯掐断,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的她只能靠双脚狂奔,但愿可以遇到一辆计程车。 “阻止这个女人!”一群拿着枪支但穿着混杂不一的人挡在乔罗丝面前,这群人有男有女,不必说,这群杂鱼两个都接不住乔罗丝一招,个个被瞬间放倒,但乔罗丝并没有杀死他们任何人 不知道奔跑了多长时间,乔罗丝回到了商业街区,在这之前,她又先后遇到了四次杂兵的袭击,但他们伤不到乔罗丝一根汗毛难道这群人就是安里士叛军的士兵吗?安里士正规军竟然跟这群货色打到现在? 来不及笑话叛军或者安里士帝国的军队,这时,一声汽车鸣笛引起了乔罗丝的注意,汽车内的男人,两个小时前还和她一起痛饮啤酒。 “一起出发吗?美女!”车内的男人故作一副风流倜傥,但没有那种挑逗别人的猥琐。虽然这会使眼前的普通人陷入危险,但事态容不得她再考虑,她钻进了车内道:“到达目的地后你就赶紧离开,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啊哈!”男人快乐的发动汽车,根据乔罗丝的要求来到了那座公寓。 乔罗丝下车时一个踉跄,跑着走了两步后又转身面向男人,她问道:“嘿!你这个家伙叫什么名字?” “科克-耶德莎!”男人说罢,乔罗丝也随之报出自己的名字 “后会有期!”乔罗丝认为这将是她对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科克再次发动车子,小声嘀咕一句:“哈!说不定只是一小会” —————————————— 一场对峙展开,莱蒂一伙并没有对美蕙做出什么粗暴或者过分的行为,美蕙只是安静的在他们身后坐着,旁边有三个带枪支的人看着她。而莱蒂则是一位健壮精干的男人,穿着一身陈旧带着灰尘和布丁的迷彩野战服,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留着短发的头顶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 和乔罗丝臆想中的不同,她以为会是一个肌肉发达且面目凶恶狰狞的猛兽男人,眼前这人的打扮在各种雇佣兵组织中非常常见,只能说十分不起眼全然让她不敢相信这是一位拥有着上百万庞大军队的指挥官。 “我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你接受我的挑战!”乔罗丝张开自己的击毙棍,随时准备迎战莱蒂。莱蒂面不动声色,道:“既然是你们这样一个家族,看来没有什么值得隐瞒了,我是什么来头你应该也知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的不痛快?” “废话,就凭你绑架了我家太太,这就够我宰你十回的了!”乔罗丝说罢,主动将对话上升到了武力,她用带着法术附魔的击毙棍直接向莱蒂心腹部位捅去,莱蒂则徒手握住,三秒的时间,附魔炙热的能量就迫使莱蒂松开手,乔罗丝再用棍子横扫一击,莱蒂强壮的胳膊一挡后,两人暂且停了下来。 莱蒂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手掌已经被法术附魔烫烤的发黑,莱蒂带着几分好奇道:“无属性的纯粹?已经很罕见了,但至少也说明你并非魔法师。” “那倒是,我们从来不怎么依赖于魔法!”乔罗丝再次发起攻击,莱蒂也从背后掏出一把沉重的砍刀,金属碰撞的声音马上在这间小房间内来回回响,在两人的距离被拉开一次后,乔罗丝发射出了一道射线,在被莱蒂用刀面抵挡时产生了折射,结果射线擦伤了后方一名叛军士兵的同时还险些伤到美蕙最后在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冒着烟的墙洞。 战斗再次被迫中止,这次是莱蒂命令停止的,他对那三个士兵道:“带着美蕙小姐出去!” “要小心。”美蕙在被那三个士兵带离房间前对乔罗丝小声道。 呵!看来还是个挺有原则的家伙!乔罗丝此时心想,个人对莱蒂的印象转好了一点。 虽然房间内没有别人,但两人还是难以放开手决斗,毕竟空间狭小,两人伸不开手脚,导致两人虽然都能势均力敌的拉锯,但两方都找不到机会打出一招致命。 “这种刀法?我得想办法招架的住”乔罗丝感受到了莱蒂攻击迅猛的风格,和他本人一样从不拖泥带水,乔罗丝不太能继续使用折射光线,她必须拿出她另一项本领。 乔罗丝将击毙棍的令一头开启,整支长棍的长度被立刻加长了近一倍,接着金黄色的法术能量将两头包裹住,乔罗丝双手紧握中间,并改变了进攻姿势。 乔罗丝退后了几步,在进行充足的蓄力后,她飞身使用双向的击毙棍回旋斩击,莱蒂用砍刀正面抵挡,但击毙棍附带的法术能量将砍刀熔断并击伤了莱蒂的手臂,击毙棍的余能也将其身后的房间家具给击碎。 接着,乔罗丝继续反身对莱蒂连续三次攻击,但都没有命中,莱蒂冒险的掏出一枚手榴弹向乔罗丝丢去,手榴弹接触墙壁并弹返空中爆炸,乔罗丝猛得闭眼闪避,而仅仅这一点时间,就给了莱蒂足够的时间。 莱蒂也拿出了一把崭新的大型刀具,两人的战斗继续。但乔罗丝依旧占有着武器方面的优势,她华丽的攻击技巧让莱蒂眼花缭乱,而莱蒂也正是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乔罗丝的弱点。 “喝!”莱蒂蓄力一斩,这种凶蛮的破坏力在将乔罗丝击退同时并毁坏了乔罗丝身后的墙壁,乔罗丝也受了伤。 就在莱蒂准备给她第二招时,一层无形的护盾挡住了莱蒂的攻击,乔罗丝继续使用击毙棍与其僵持,她小声对莱蒂道:“帕诺少爷曾经也教给我过一些好用的东西。” 瞬间,莱蒂被一道冲击力击退,另一边的墙壁也随之被破坏,纯法术能量在莱蒂体内灼烧,莱蒂痛苦不已,但他仍拼命强忍这股剧烈的疼痛。 是时候结束这场灾难和闹剧了,乔罗丝举起武器要给莱蒂一个痛快,但双手却伴随着一丝犹豫,或许正是这一秒的犹豫,让整个事情向着一道更加戏剧化的路线行驶 “两位,到此为止!”一位穿着深绿色军服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乔罗丝看到他后有点发懵 跟着他进来的是美蕙,身边也没再有那三名叛军士兵,乔罗丝看到美蕙,不再管顾其他的什么,连忙走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并关心的问道:“太太,那群家伙没对你做什么?” “没事的对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国防军总参谋长德利克将军。”美蕙则是先向乔罗丝介绍这位不速之客,以乔罗丝的思考逻辑,她恐怕更容纳不了这些信息了。但本着作为布朗斯家族的家臣,她理应向这位将军表示尊敬:“初次见面,参谋长阁下!” “不用那么拘谨,我是来找莱蒂先生的!”德利克面向莱蒂,刚刚还带着一点微笑的他顿时板起脸,无情的说道“莱蒂先生,我来向你传达总统先生的意思,你与共和国海鹰大厦的合作关系被我方单方面解除了。” 莱蒂虎目一睁,怒火开始从内心向上狂涌,但他仍旧尽力克制,质问德利克:“那总统先生为何做出这种决定?” “我觉得明白的人不应该去过度质疑一位智者的判断,不过艾米莉亚共和国终究和西面的那个野蛮帝国不是一种,你有权利向总统先生提出你的意见”德利克接着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认为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在这种普通的夜晚出现在这里,你绑架女性的罪名我可以替你坐实,这种勾当” 莱蒂感到自己的大脑猛得一阵痉挛,他一直明白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愚蠢有时是多么无可救药。 “按照共和国法律,我们会对外籍犯罪人士进行驱逐出境的惩罚,但你仍有权利向共和国法院提起诉讼!”德利克说罢,莱蒂立刻回绝了德利克这一丝做模做样的形式和怜悯,他落魄如一只受伤的野狼,独自离开了这里。 “呃,喂?”乔罗丝不知道为何想叫住他,当她反应过来时感到自己心思也有种说不出来的闷堵,而一旁的美蕙,则是向德利克道谢:“非常感谢,参谋长阁下!” “不必不必,老朋友了嘛,哈哈哈”德利克的语气轻快多了。 莱蒂走出了这座酒店,国民安全局的探员和首都特警部队正在大门口等着莱蒂,莱蒂再被戴上手铐后,并没有等待特警的制服,而是自己缓步的走进了警车内。 —————————————— “看来,可以回去好好收拾他了!”在酒店暗处的一角,科克喝着一罐啤酒看着这一切道。 “主意不错。”抽着烟的安迪对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简短的评价道“我们该回家了。” 第187章 五人小队 某日清晨,大约是安迪返回安里士四日之后,他和科克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还好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俩,两人只是远远的看着,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科克难得显出了一副正经的模样,他将烟头一掐,叹了口气。安迪将手臂揽在他肩膀上,带着点安慰的语气道:“再看一会,咱们还是别多说话了。” “想必你这个家伙也挺思念她的,哼”科克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安迪道,安迪没有说什么,他现在还无法明确回答科克的问题 而在距离两人目光大约一百多米的大路上,五名装扮各异的少年和少女悠闲的在街道上闲逛,像游客一般,带头的黑发高个子小伙子一只挂着无邪的笑容,向他的同伴们喋喋不休的啰嗦,说着一些基本只能让自己感兴趣的段子,他身边的少女对于男孩的啰嗦充满不屑,她更享受着手中的小吃。 而跟在后面的两名金发女孩和一位金发少年也是神态各异,两名少女她俩互相聊着天,声音比较轻,其中一个相貌精致却总是摆出一副男孩子特有的走姿,剩下的金发男孩相对比较安静,他好奇的左右看着周围街道的景色。 “都说乌斯坦之地和我们阿拉德很相似,但我觉得差别还是不小。”金发少年趁着黑发少年停下了快嘴道“建筑风格都不一样嘛,他们竟然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房子?” 与阿拉德不同,乌斯坦人的房子大多精于装饰,形体小巧,并喜欢用粉色、浅蓝绿色以及明亮的黄色等粉刷墙壁,而阿拉德更偏向一种庄严,多为青灰色的石砖建筑,而西阿拉德王国的宫殿——“圣白塔”就是其典型代表。 “想不到你还对这方面挺有研究啊,威尔兄弟。”黑发少年笑着对金发少年道。威尔也回答:“话说回来,斯巴鲁大哥,你的出生地在哪里?” “嗨!这个还有什么可研究的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我感觉生活在帝国就挺不错的!”斯巴鲁无所谓自己的出身和身世,比起那模糊且可能悲惨过去,斯巴鲁认为还是往前方多看看更好。 这个时候,凯里莎突然停了一下脚步,警惕的向道路左侧往去,身旁的夏蕾丝问道:“怎么了?凯里莎?” “呃有种不好的感觉”凯里莎神情不快的道“好像有人在偷偷看咱们几个?” “多虑了,如果有人偷窥的话,第一个发现的不应该是你才对。”陵卡依旧是那一往的自信“再说了,为什么会有人偷窥咱们?咱们有什么好看的。” 斯巴鲁突然面向众人,对四人来回打量了一番道:“别说那,咱们几个确实挺惹人注目的呢,哈哈哈!” “又耍贫嘴!”陵卡小声嘀咕着,并从斯巴鲁身旁轻步走过,下一秒,斯巴鲁感到自己的胳膊猛得一痛,陵卡那两根手指不比她的刀剑慢多少。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也懒得跟你说!”凯里莎故意追上陵卡道,接着又加快脚步走到队伍的更前方而陵卡,则向道路左侧的某处,行了一个眼色。 “赶紧走,被这个小姑娘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安迪说道,并一把将科克拉走。然而,看着凯里莎与安迪口中的那位小姑娘那样友好的相处着,科克感到很欣慰。 —————————————— 傍晚时,五人刚刚在一家餐厅里饱餐一顿后,斯巴鲁手里摆弄着几张钞票,并掏出两枚金币看了一眼,对其他人道:“咱们的预算费用越来越少了,别认为我小气啊朋友们,咱们得节约些了。” “斯巴鲁大哥,咱们这样每天漫无目的的混日子,早晚得散伙。”威尔说道,并提醒斯巴鲁要注意他们还有正经事要干“不过我也很抱歉,我们银行账户里的钱其实都是阿拉德王室的公费,没有女王殿下的许可是不允许动用的。” 而斯巴鲁对这些都表示理解,他的确理解,他只是对朋友都不想做什么勉强的事情 “哈!如果某人能克制点甜食摄入的话,咱们也不至于这样。”凯里莎此言已经很明确的在针对谁,陵卡向她投过去不屑的目光。 “好啦好啦,别吵了!”斯巴鲁叹了口气,突然间很怀念在帝都学校打工的日子。而就在这时,一队乌斯坦的王室卫队步伐整齐的在他们眼前路过,他们统一穿越深红色礼服式军装,头戴银盔,每个人都装备着步枪和长刀。 “乌斯坦宪兵部队?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陵卡第一个开口道,头脑灵敏的她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说,即使是封王的地盘,治安事务一般还是由厢警部队负责?” “毕竟我们现在在乌斯坦之地的王都萨塔尔,一般来说在王都的花,封王的私人部队会优先出动,当然,这也代表了事态紧急。”夏蕾丝向其他人解释道。 “哦这种规则我还真不知道!”连威尔都恍然大悟。 夏蕾丝实际年龄略小于威尔,但在威尔面前她时常更像一位姐姐,细心的给威尔解释道:“这并不是明确的规则,则是一种潜在的平衡,我个人认为,这是陛下与七位封王之间保持的一种平衡性” 夏蕾丝自己说的这些名词,其他人更一个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半懂不懂的样子,夏蕾丝不禁苦笑了一下,委婉的劝诫道:“所以说呢,各位,多看一些历史和国家社会的知识书籍还是有好处的” “我们一块去看看!”凯里莎突然打断夏蕾丝的话语,既然乌斯坦宪兵都出现在城市街道,那确实非同小可,搞不好他们就能找到线索,其他人也一声应下,只有夏蕾丝有点头疼。 大约一个小时后,乌斯坦宪兵搜查的范围已经扩大至整个市中心区,并对今夜宣布了暂时宵禁的命令,斯巴鲁等人在寻找线索的同时也一样要避开宪兵队和城市警备队。 斯巴鲁与威尔一组、夏蕾丝与凯里莎一组,只有陵卡是独行,她特有的隐身能力让她能在单独行动中发挥优势,不被他人干扰,而且在寂静中,她的五感甚至包括第六感都十分敏锐。 “停下来了?不得不承认,乌斯坦人是真够难缠的!”隐身后的陵卡在心里嘀咕道,保持着附身的姿势走进一处小巷进行搜索,一股血腥味飘进了陵卡的鼻腔内。 中奖了?这是陵卡此时的念头,她顺着气味向深处走去,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年轻女子坐在地上靠着墙根休息,说是休息,其实是在忍痛,她穿着怪异,一种花纹和形状都很诡异的深紫色长袍,而里面却穿着一套女性款式的西装。 陵卡认识她,她就是那位在地狱工作的魔法师卡菲尔,作为地狱人员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且她没必要避着宪兵 隐身的陵卡逐渐接近她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卡菲尔的嘴巴,卡菲尔一惊,陵卡也在这一秒显形。 “老,老三?”卡菲尔这样称呼陵卡,陵卡试图将卡菲尔扶起身道:“我带你走,大姐,宪兵早晚会发现这里。” 这种称呼基于她们曾经情同姐妹的情谊,卡菲尔已经二十多岁,固然最年长为大姐,而陵卡今年也就最多十七岁,排行最小,为三妹 “别慌,宪兵找的人并不是我其实”卡菲尔一直带着一副紧绷的表情“唉是我太大意了,我的部下们都还在那里呢” 陵卡警惕的向巷子口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宪兵或者厢警员后,她尽快的向卡菲尔确认目前的情况:“所以说,有人在追杀你?” “没错,那家伙跟你一样是个刺客型的人物,身手快的很,不过她的武器是一双匕首,而且是一位使用‘音’法术的魔法师”卡菲尔对陵卡描述敌人的情况,这相当于让陵卡接替自己对付敌人“黑色紧身衣、酒红色短发而且咳咳!是跟你差不多打的女孩。” “哼!”挺完卡菲尔的描述,陵卡好斗的性子又被一些小心思催化了一下,已经忍不住将她的脸蛋用刀刃撕裂开花。 陵卡又观察了一下卡菲尔身上受的伤,除了一些物理层面的伤口外,一条深红色的伤痕从她的左手延伸到了近肩膀的部位,伤口的红色很不正常,像极了被用火烤焦的脓血,触目惊心。 “大姐,这是?”陵卡不知道是何人用什么样的歹毒手段伤害了自己的大姐,但卡菲尔却闭口不言,只是搪塞了一下。 陵卡比之前多少成熟些了,她明白有些话别人不肯说便别再问到底的道理,她收了收心态,对卡菲尔道:“看着,我这就把那个家伙揪出来,你要小心,大姐!别在这个地方待太久!” 卡菲尔微笑着向陵卡摆了摆手,陵卡这才放心离去,卡菲尔这下可以对她身上疼痛发泄一下了:“哎呦痛痛痛这,这都不算是什么被火烧的感觉了那个混蛋,呸!真是个人渣!” 骂了几句后,仿佛伤口的疼痛也随之减轻了似的,自己那些亲爱的部下还在他们手里,是生是死都说不准,她自责的叹息道:“唉都他妈怪我!” ———————————— “就算是没有他们,我们一样能打赢!我们可是有两千万兵力,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足够和帝国一战!”叛军副指挥官克拉修斯握紧他粗壮的拳头,对莱蒂道“艾米莉亚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如直接先把海伊尔市拿下!”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莱蒂明白,这相当于发动第二次北线战役,上一次进攻北线却以失败告终,而兵权现在落在他们的手里,那成功的可能性只会更低。 “改一改你那鲁莽!你要知道,海伊尔无名之毒的事情也已经被解决了”莱蒂试图劝说道“现在的复国军已经不比曾经了,海伊尔?哼你要清楚,守着海伊尔的人都是什么角色!” “那我就想办法派人渗透海伊尔,直接拿下那个女人的首级!”克拉修斯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显然,他对于海伊尔市和海伦的理解并不透彻。 此地是叛军在帝国南方的一处大型军事基地,莱蒂在被艾米莉亚驱逐后暂时藏身在此 而此时,正有一位白发老人,他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基地的入口,并往莱蒂和克拉修斯所处的房间接近 而莱蒂和克拉修斯依旧争执不下,莱蒂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说艾米莉亚等国是否愿意继续帮助他们,恐怕艾米莉亚自己也在战场上开始走下坡路,莱蒂深思熟虑后,决定与伏尔加帝国联系。 莱蒂找到了一封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信件,他打算寄送给伏尔加帝国政府,请求他们为自己的叛军部队撑腰,他也继续安抚克拉修斯的心情:“你再相信我一次,兄弟,国内战场的事情还是全部交给你,我不会插手,但你也要支持我为复国军做的一切!” “那就随你的便,大哥。”克拉修斯的情绪多少也平复了些,他又小声咒骂道“嘁!这群该死的异国人。” 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莱蒂说了句“进来”后,打开门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岁的年龄,她对莱蒂道:“老公,有一位贵客想要拜访你。” 正烦闷的莱蒂并不想见什么“贵客”,他每天要见的各种人不知道有多少,他牢骚道:“我的时间也是要预约的,谁叫他来的?就算是再高贵的客人也得守规矩!懂吗?” 然而,那位“贵客”却在他说话的时候主动走进了房间,一位饱经风霜但身材魁梧高大的白发老人,这位老人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那正是莱蒂的亲生女儿,小姑娘用稚嫩的声音对莱蒂开心的说道:“爸爸,是领袖爷爷回来了,他说要找你!” 莱蒂和克拉修斯两人瞬间傻了眼,两人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从沙发上站起,惊讶与呆滞让两人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可笑,而那位老人则是一脸慈祥,他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后便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立刻跑到了她父亲身边,拉住莱蒂的胳膊,她只知道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带着礼物来看她了,并不知道此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第188章 追凶大战 而接下来,以陵卡一般的处事风格,她并不打算先忙着跟自己的同伴们汇合。她找到了一个地方,清洗干净自己身上沾染的卡菲尔的血,并再次进入隐身状态,开始搜索卡菲尔所说的那位少女杀手。当她谨慎的从几名站岗的乌斯坦宪兵身边掠过时,乌斯坦宪兵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什么异样,哪怕陵卡身上还带着一点血腥的气味。 “哼,就这种察觉能力还好意思来当王室卫队?”陵卡带着嘲笑的意味小声嘀咕道嗯,怕是陵卡小声念叨的这几句那乌斯坦士兵都丝毫没有被引起哪怕一点注意。 陵卡又路过了一条大街,来到了街道左侧的小巷子内,这时,她看到了同样在行动的斯巴鲁和威尔,这两个家伙正傻乎乎的在这四周来回乱窜,毫无目的也毫无根据的搜索着目标。陵卡都快忍不住笑出声了。 “呼——什么都没有找到啊,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斯巴鲁偷懒的毛病又开始了,他拿出自己装着酒的金属水壶并打开盖子,想递给威尔道“来来,兄弟,喝一口歇歇!” “不必了,斯巴鲁大哥,我不怎么喜欢喝酒。”威尔婉拒了,但又被热情的斯巴鲁接着劝了两次,其实这个时候,威尔更想有一杯柔口的红茶或者咖啡 “哎呦!啊”斯巴鲁突然叫出了声,威尔连忙一只手捂住斯巴鲁的嘴,威尔小声但带着几份责怪的意思道:“喂!你乱喊什么?” “好像谁踩了一下我的脚”斯巴鲁回答道。然后他的身边除了威尔就看不到第二个人,斯巴鲁不禁感到背后一寒,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的他,乖乖的将水壶拧好,放回了自己的腰间 此时,隐身的陵卡冷哼了一声后,离开了斯巴鲁和威尔这边。 自己的隐身能力已经快要持续不住了,自己马上要自动现形,然而四处都是乌斯坦宪兵和当地警备队的岗哨和巡逻队,陵卡必须尽快找到目标,否则的话,自己不仅会暴露,而且恐怕免不了要跟这些帝国军人动刀子只能说那个刺客找的时机是真的不错。 “真是烦人,我还想好好在帝都混呢!要是被发现了,我的一切都泡汤了”而就在这时,陵卡看到了一个身材不高的乌斯坦宪兵独自站在街道的一角,立直站在那,扛着一把装配刺刀的步枪,腰挂长剑。 隐身还剩十二分钟陵卡隐藏在墙边,观察着那个士兵不一会,五分钟又过去了。 除了自己和那位士兵,周围没有再出现一个人,陵卡不再等待,她以最稳定最迅速的脚步绕到了那人身后,并将自己的利刃放在距离其喉咙仅剩十公分的地方。 “不愧是陵卡小姐,根本就瞒不过你。”那位士兵来口说话了,而且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而陵卡只是回了一句“破绽太多了。” 就在陵卡准备将其喉咙划开的一瞬间,其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陵卡连忙回身防守,那位少女杀手就在上方,此时她已经摘掉了乌斯坦宪兵的军帽,展现出了她同卡菲尔形容的一样那秀丽的酒红色短发。 陵卡飞身向空中挥刀,对方亦亮出一双匕首相抵,在两人的兵器互相弹反后,两人的距离也被拉开,红发少女趁机丢出两枚暗器,一枚被陵卡用长刀弹开,而另一枚则刺入陵卡的腰部。 陵卡忍住了剧痛没有叫出一点声音,她可不想借此再涨了对方的嚣张气焰,红发少女在陵卡下一次冲向自己之前,动听的轻笑了几声,道:“小妹妹,像我这样的对手应该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对方说的倒是没错,陵卡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她过人的敏捷和灵活,她并不精于魔法,但反而有很多魔法师都倒在了自己的利刃下所以真正能克制陵卡的,只有在速度敏捷方面与她相当或者更强于她的角色。 红发少女腾空跃起,甚至动作和体态都很优美,她在空中最高点出突然向下方周围散发数枚纤细如雨丝的钢针,这次陵卡则选择集中注意力对付这堆钢针,这才避免了再一次受伤。 “真是诡异,你是怎么藏住那么多暗器的?”陵卡忍不住问了一句,而红发少女则用了非语言的形式告诉了她答案。 红发少女只是略微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根钢针就在一秒钟的时间内射向了陵卡的刀面,并弹在了地上,陵卡在惊讶之间还感到有点恶心。 “看招!”陵卡再次发出迅猛的突进,两人的武器发出了极其悦耳的声音,在拼斗中,双方各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而在战斗的空隙间,红发少女竟然悠闲的吹起了一首小曲。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陵卡说着,她这才感到自己耳朵很不舒服 “哼”这次是红发少女向陵卡主动发起了进攻,但却扑了个空,陵卡进入了隐身状态。 红发少女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的背部就中了陵卡一刀,她连忙回身,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看到了一丝陵卡的身影,心中不禁想:难道连隐身后都要这样慢慢消耗我吗?还真是谨慎到可怕的地步啊 “叮——叮——嗡嗡嗡”红发少女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放松下来,并轻柔的摩擦和敲打自己的两枚匕首,发出了一阵阵清脆且动听的声音,此时,陵卡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头痛欲裂那都只是表面的感觉,真正的痛苦不止于此 “呃,唔”即便这样,陵卡也强行保持自己的隐身状态,一旦自己现形,那自己距离死亡只有不到一秒,她感到窒息,仿佛正有两只肮脏的手,一只掐住了自己的咽喉、另一只在挑弄着自己的心脏,在她的眼前,也看不到那红发少女,她也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 她看到了一个高挑且傲丽的身影,屹立在那里,陵卡看不到那张面容,那道身影背对着她双手扶着一把长且宽大宝剑的末端立于地面,在幻觉的光芒下凛然,那是陵卡一生最所憧憬 放心,我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你会认可我的姐姐睁开眼,陵卡整个人已经完全暴露在红发少女的眼前,此时红发少女已经贴近了陵卡,生死只在这一瞬间! 陵卡并没有选择躲闪,而是持刀正面突击,并将自己所持有的神器解开它的枷锁,“地狱新月”刀柄末端处的鬼樱花纹章与陵卡开始产生共鸣,绯红的法术能量从其纹章开始延伸至陵卡的全身,她使出“鬼樱-芒月决”再一次重伤了对方。 “先是袭步!”接下来,红发少女刺客已经看不清陵卡的动作,陵卡不知何时直接来到了她的身后,在掠过红发少女的那一刹那,红发少女的侧身又被陵卡利落的横斩一刀。得到了这位置方面的优势,陵卡再次使用附带着“鬼樱”这一神秘法术能量的“芒月决”。 “啧!”这次红发少女及时回身挡住了陵卡这一招,不过这也等同于她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此红发少女以一只匕首脱手而飞的代价硬顶住陵卡这一招,两人的距离再次被拉开。 已经处于劣势的红发少女明白自己不得不使出自己的一些看家本领了,哪怕是为了能在这位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女杀手刀下活命。她将音属性能量凝聚,化作一道道看不见的突刃。 “嗡——”对方的攻击在陵卡的耳边飞过,陵卡强忍着来自声音的威力,她精巧的避开了红发少女连续的攻击,将她与对方的距离拉近了百分之五十,而陵卡此时心无杂念,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对方最致命的部位。 “音爆冲击!”红发少女竭尽全力释放出了这威力强大的一招 时间仅仅有一秒,陵卡使出了十字斩命中红发少女 一时间,两人的攻击终于停歇,街道恢复了寂静,红发少女倒地,面色惨白大口呕吐着鲜血,陵卡的攻击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难以修复的重创。另一边的陵卡,也神情恍惚的半跪在地上,用自己的长刀支撑着地面,她身上所受的伤明显比红发少女轻的多,但唯一在外流鲜血的地方却是她的左耳 “不许动!”一队乌斯坦宪兵出现在两个少女的周围,但他们皆用步枪指着陵卡,红发少女则是被他们两人比较小心的扶起,带头的队长对红发少女道:“你辛苦,我们马上送你回医疗伤。” 陵卡此时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着他们要带着红发少女离开,且红发少女还穿着乌斯坦宪兵的军装,陵卡猛然反应过来,她大喊道:“等一下!她,她不是你们的人!” “住口!好好蹲在那里,不许乱说话!”陵卡身旁的一名宪兵大声呵斥道,但陵卡这句话还是起到了点作用,带头的小队长这才仔细端详了一下红发少女,又问旁人:“我们宪兵队有这样一位士兵吗?” 其他人都表示自己不清楚,但红发少女这极其出众的容貌他们也确实没在宪兵队里面见过,但都不敢妄下言论毕竟没亲眼见过并不代表没有,那么漂亮的女孩,还真说不定是哪位高级军官身边的勤务兵,甚至都有可能是乌斯坦王本人下派的特派人员。 “那,这位小姐,也请你稍后随我回去核实一下身份。”宪兵队长相对温和的对红发少女道,并命令其他宪兵:“把这个人带走!” 宪兵欲将陵卡逮捕,陵卡避开了宪兵的动作,但并没有再向他们亮出刀来威胁,这段时间陵卡也学聪明些,知道不要轻易对帝国的军人示威。 “嘿!对不起,对不起长官们!”斯巴鲁和威尔出现在了旁边,陵卡看到他后,诧异的同时也感到安心不少,斯巴鲁笑着对宪兵们好言语道“凡事嘛得讲道理对,我们并不是无意伤人的,我们其实是来自帝都的学生小组。” “学生小组”这个头衔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斯巴鲁还记得这茬,看着斯巴鲁上来就亮牌,宪兵队的人多少有点动摇,宪兵队长试探道:“即使是这样,但这里是乌斯坦王殿下的领地,你们帝都人本来就无权插手!” “那长官您的意思,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斯巴鲁说了句颇忌讳的话,让所有的宪兵吃了一惊,斯巴鲁趁机移动自己的位置将陵卡护在自己身后,身后的威尔也靠近陵卡。 “孩子,你要为你所说的话负责!”宪兵队长带着几分谨慎道,而斯巴鲁把自己的笑容一收,道:“那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 斯巴鲁趁机瞥了一眼被陵卡重伤的红发少女,虽然她脸上也挂着一道道鲜血,但五官还是可以辨认的,斯巴鲁在看清她的容貌时,右眼皮不知为何猛然跳动了一下。 “长官!他们”宪兵队这才发现陵卡和威尔已经开始逃跑了,宪兵队长不再管其他的,立刻命令他整支小队去追捕陵卡。而斯巴鲁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宪兵队长的领子,给了他一记重拳打倒在地,其他宪兵士兵的注意力被分担,几个人开始对付斯巴鲁 ———————————— 最后,所有人都在卡菲尔休息的地方集合,斯巴鲁带着一点对他来说不疼不痒的小伤,最后才跟朋友们会合。 “怎么样?”夏蕾丝询问情况,斯巴鲁道:“暂时没事了,那群家伙都是花架子,被我全揍倒了,只是” 斯巴鲁说到这突然停住了,其他人都以为他又在故意卖关子,都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仅有卡菲尔一人神情还是比较认真,她似乎拥有与斯巴鲁相同的顾虑。 “兄弟,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可以随时告诉我老哥。”凯里莎坏笑道,斯巴鲁则不以为然:“哈!你能如何告诉他?他又不在这里,难道说只要你呼唤一声,他就能像个优雅的骑士一样出现?” “这样说的话,反而是你这个好兄弟不聊解他了,他毕竟是安迪嘛!”凯里莎抱着双臂道,这句话反而令斯巴鲁背后一阵冷汗。 斯巴鲁立刻让这无聊的话题打住,他走到卡菲尔身边,看到卡菲尔皮肤上那难以直视的伤口,斯巴鲁关心道:“就是那个家伙干的吗?” “不是她,她没这种本事,是他们组织的首领!”卡菲尔道“黑色曼陀罗我尚且不清楚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在他们的地盘看到了‘弑神王’阿弗洛狄” “不用说,肯定对帝国没有啥好心眼”斯巴鲁终于忍不住将自己所想的道出“至于那个女刺客,她” “我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斯巴鲁唉”卡菲尔叹了口气,周围人并不理解这声叹气的深意“这个女刺客只是说在外貌方面跟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几乎一模一样那个女孩是安迪曾经的恋人,而且早就已经死了” 虽然不明白为何一说但安迪生活方面的事情总是意外的难以启齿,但好歹说出了口,而且众人此时的神态和他们的想象并无差异。 第189章 重新清算 就这样,本以为已经在复国军中成为历史的干戈尔-艾里克索姆此时正深邃的看着两位新的军团首领,两人的表情凝固、神色难堪,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曾经的老领袖。而这位老人还是如以往一样的沉稳、刚毅、伟岸,饱经风霜的他并没有因此而使自己的魄力褪色半分。 干戈尔双眼带着些许厉色,他缓缓的在一处沙发坐下,侧着面对莱蒂和克拉修斯,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莱蒂才向自己的妻子使了个眼色,坐下道:“最高领袖殿下,不知道您这次来有何贵干?” “也许我作为一个失败者,已经没有资格来看看我曾经一手打造的军队了,是吗?”干戈尔的声音沉稳而厚实,让莱蒂两人感觉到屋内的空气很稀薄“你们不必学政客那种说话方式,我们有话直说。” 这不仅仅是在气质上,同时也是实力方面的压制,莱蒂和克拉修斯明白,只要周围没有他人,在这个房间里,莱蒂和克拉修斯拼死联手也不可能从干戈尔的铁拳下逃生。 “领袖爷爷”莱蒂的女儿都觉察到了不对劲,其母亲连忙过来将女儿抱走道:“那请各位好好谈话。回避了,领袖殿下!” 莱蒂的妻子向干戈尔鞠躬后,带着女儿离开了房间,看着妻女至少安全的走出了这间房间,莱蒂此时的心已经放松大半了。 在干戈尔和莱蒂——一位复国军及所有菲利克斯支持者精神领袖;一位复国军现任最高军事指挥官开口前,那克拉修斯反而先向干戈尔表明态度道:“领袖殿下,您当然有权检阅我们,您才是我们永远的领导者!” 而干戈尔没有因此多看他一眼,干戈尔丝毫不在乎克拉修斯的话语。反而惹得莱蒂心里有些慌乱,桌子上的茶水已经被喝完,但莱蒂自己的手感觉抬都抬不起来,更不用说去拿茶壶倒茶了。 干戈尔先说起了正事:“阿曼罗延-艾鲁特尊者已经携带希尔斯殿下离开了皇宫,现在正在往别的藏身处,现在正是最稳妥也是最关键的时候,你们应该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必须知道啊,干戈尔殿下,哈哈哈!”克拉修斯站起身,带着奉承的语气道“我会去觐见希尔斯殿下的!” “不必了,克拉修斯长官。”干戈尔也站起身道“我们应该各司其职,而你的任务还是做好你的本职,把你手下的军队打理好,知道吗?” 两句话说的克拉修斯哑口无言,他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在这的地位是多么尴尬,克拉修斯神色一沉,胸口发闷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打发完克拉修斯后,干戈尔也该好好等待莱蒂的态度了。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法取得胜利。”莱蒂试图争取一下,但干戈尔的回答则非常肯定:“别无他法!” “领袖殿下,请您听我细说”莱蒂道。 干戈尔再次坐回沙发,将自己的脸颊向莱蒂微微抬起,质问道:“说什么?难道你还放任那群异国人继续侵吞我们神圣的土地吗?难道你还要献上更多的老百姓给他们当作牲口和玩物?你已经在菲利克斯的土地上犯下大罪了!该知错了。” “但是如果没有国际上面的武力支持,就靠我们这点兵力,拿什么跟安里士上亿的大军抗衡?”莱蒂还想再争取一下,但有件最根本的事情,他一直没想明白。 看着这个不为所动的老顽固,在旁边沉默的克拉修斯倒是拿出了一张杀手锏:“领袖殿下,不要怪我说话不分时候,我觉得您应该想想您的儿子,罗米奥斯大人。” 莱蒂吸了一口气,但没有吐出来,罗米奥斯的事情过度敏感,像这种可能会极大刺激到干戈尔的话题,连莱蒂都是闭口不言的但克拉修斯却先提出来,莱蒂也只能忙着再多说两句,先缓和干戈尔的情绪:“领袖,罗米奥斯是整个菲利克斯的英雄,他死的比任何人都壮烈,他没有向暴君屈服,但是” 干戈尔伸手让莱蒂停止,自己靠在了沙发上,一时间心中乱麻,他那如同鹰爪般粗壮有力的手将沙发的皮层给抓烂:“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就是关于罗米奥斯他当初为什么不肯从战场上撤退?” 按照一般的说法,罗米奥斯是为了掩护主力部队撤退,所以才一人面对禁军的摩昂上将,最后罗米奥斯以性命相搏,虽然罗米奥斯牺牲,但终究保护了部队没有在帝都被剿灭。 “我起初不认可,他白白死了不说,而且我们当时就应该全员拼死一战,没有人可以退缩”干戈尔一手挠着他雪白无瑕疵的头发道,他的双目难得透出了他这个年龄本有的苍老“在被尊者庇护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思考,或许,那孩子所考虑的比我多得多。” 克拉修斯起身,没有说一句话便主动离开了房间,剩下干戈尔和莱蒂互相面对。沉思过后,干戈尔站起身,莱蒂也出于该有的礼貌站起身,干戈尔一只手搭在莱蒂的肩膀道:“孩子,你是个好战士,但我们从建立之初都把这场战争想的太简单了,要知道,这片土地最多的还是那些对政治一无所知的平民老百姓,不管安里士帝国骨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但只要皇帝肯向这些百姓们施舍一点点的恩惠,那他们就肯将安里士当成自己唯一的家、将皇帝奉为父母” 莱蒂沉着头,他也在思考但他的逻辑还是比较简单,只是思考干戈尔说的这些与罗米奥斯之间存在什么关系。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他们垮台的一天?”莱蒂问道。 “在安里士帝国向平民露出獠牙的时候”干戈尔回答道。 之后,干戈尔表示会重新清理一下部队内士兵们的成分,而莱蒂也同意了随同干戈尔寻找阿曼罗延尊者和希尔斯的住所,并表示接受她们的领导,这或许也是一次更新的进展。干戈尔离开后,向莱蒂的妻女道别,并大体游览了一下这座新建的复国军大本营。 “克拉修斯那小子又去哪鬼混了?真是的,唉”莱蒂送干戈尔上车后,心理有些烦闷的想。 两人约定好再过几日便一同出发,但在艾米莉亚遭受失败给他带来的屈辱他一直记得,或许艾米莉亚人并不可靠,但艾米莉亚带着其他十八国的联军并没有因此停止对帝国的侵略。有朝一日,他会向安迪报仇,并将这段恩怨解开。 ———————————— 以斯巴鲁为首的五人在卡菲尔的帮助下回到了海伊尔市休息,连续奔波了大半年,并且经历了各方面的战役,他们也总该休息一下了好在,之前海伊尔市“无名之毒”的时间已经得到了解决,海伊尔也没有再遭受叛军或者侵略军的进攻,作为富裕发达的海港城市,海伊尔无疑是特殊且幸运的。 陵卡虽然并没有说,但她无不担心着自己的大姐卡菲尔,现在整个帝国的局势都无比紧张,那群急于求成的乌斯坦宪兵肯定会逮捕卡菲尔拿她向上面交差,虽然卡菲尔在向自己告别的时候一直说不要紧 天亮后,五人一同找到了海佬寺,并敲响了大门。 “不用担心,我听说过铃木星奇拉先生,他肯定能治好你的耳朵的。”夏蕾丝在大门打开前又轻声安慰了一句陵卡,而陵卡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大门打开后,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一位穿着天启帝国风格服饰的小姑娘并带着一只被驯化的恶灵,恶灵帮小姑娘打开沉重的大门后,飘悠悠的就返回了院内,小姑娘向众人鞠躬道:“抱歉,几位客人们,海伦阿妈还正在后院忙” “咦?这是”斯巴鲁惊奇的低着头看她,站在他身后的凯里莎道:“嗯?这难道不是海伦的女儿吗?” 斯巴鲁听后,有些苦笑不得的反驳:“哈怎么可能啊,海伦大人也就跟你那安迪老哥一样大的年纪不过她称呼海伦什么?阿妈?等一下等一下” 一时间,这些家伙把人家小姑娘晾在了一边,自顾自的讨论了起来,小姑娘不知所措,时不时的往院内望了几眼,希望海伦能出现替她解围。 “唉”陵卡叹了口气,走到了最前方,双臂抱在胸前,刻意板起了脸对小姑娘道“虽然不知道你是哪来的,但是我们也不为难你,你把那个叫云魄的叫过来。” “呃”这下这位小姑娘反而更为难了 威尔面对这种情况更没话可说,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夏蕾丝明白必须自己亲自上场了。 夏蕾丝微笑起来非常可人,她走到陵卡前面后,轻轻低下身子,每一处动作细节都体现出她从小不俗的修养,她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道:“我们是海伦大人的朋友,虽然来的有些唐突,但也请麻烦转告一下海伦大人,好吗?我叫夏蕾丝-阿拉德。” 小姑娘心中仅有的那点戒备也因此瞬间被瓦解了,她得到了对方的好意,在向夏蕾丝笑着点了头后,一路小跑的返回庭院内。 “哇,原来这样就可以了吗?”威尔这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少爷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惊讶道。夏蕾丝也算松了口气,刚刚他们一个个对那女孩的态度过于不妥,夏蕾丝看的出来,这个小姑娘和普通的同龄女孩并不一样。 “不瞒各位说,其实一直以来,威尔虽然是我们家族这一辈年龄最大的孩子,但是他从小反而像我的弟弟一样,呵呵呵”夏蕾丝不失风度的轻笑着,但一想到小时候一直扮演着“姐姐”角色的她,照顾着自己弟弟妹妹们和一位旁边这位堂哥的往事时,她也不禁叹了口气。 凯里莎斜着脑袋想了想,自己似乎多少有点这方面的记忆,道:“看来像你这样受欢迎的大小姐并不好做啊,还好我被我二叔带走了。” “好了好了好了”威尔哭笑不得道,生怕夏蕾丝继续说下去,自己好歹也是阿拉德以及帝国的男爵,经过这段时间与这些朋友的相处,他也感觉自己跟一位普通的平民男孩无异了。 ———————————— 然而,再见到海伦时,海伦比之前显得憔悴了很多,或许有几根苍白的丝线隐藏在了她深红色的秀发下。三位阿拉德人这次算第一次亲眼见到海伦,其他的不说,海伦的美貌果然与那听说的形容相比都毫不夸张。 海伦命令她控制的恶灵为来客沏茶,那位小姑娘正安静的坐在海伦旁边,海伦有必要向他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小姑娘:“这个孩子与我有缘,所以我接纳她成为我们家新的一员,她叫海音玲。” 这样一看,海氏家族总共有五位成员了,但却没见到另外三位,但斯巴鲁他们也并没有先多问,而是与她聊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前面多是他们在帝国南方战场参与各种战斗的经历,并同时提了一下安迪的事情,他们在救援一座村庄的时候遇到过安迪。 “也已经有一整年不见了,他还是放不下吗?”海伦故意用这种含糊的表达方式与斯巴鲁道,斯巴鲁苦笑了一声道:“没有用谁来都没有用,前段时间艾米莉亚出了不少事,怕不是都跟他有关系” “啊啦啊啦,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还真是低估他了呢”海伦以笑掩饰着自己的一丝顾虑。 这时,夏蕾丝问道:“冒昧问一句,海伦大人,您是如何管理好海伊尔市的呢?” “怎么?你想当城主吗?”凯里莎嘴里咀嚼着海伦招待他们的水果问道。而夏蕾丝这时突然有些紧张道:“没有了没有了,我也只是随口一提,呃” 夏蕾丝看到海伦的样子,海伦正用扇子遮住半脸,闭目养神,夏蕾丝的心颤了一下,明明闭着双眼的海伦应该什么都看不见来着,但又感觉她正盯着自己。 “当然可以”海伦笑道“不过还是要等以后有时间,我会专程邀请夏蕾丝男爵大人来我这里,我们好好交流一下。” 第190章 骑虎难下 “真是令人怀念的日子啊”海伦手里捧着一杯清香的花茶,在血红色的月光和夜晚之下,坐在主房门前的阶梯上,轻声说道。坐在她身边的斯巴鲁聊着往事,陵卡依靠在斯巴鲁宽厚的臂膀上,昏昏欲睡,斯巴鲁说道:“其实,海伦大人,安迪那家伙比起之前,他也对一些事看开了不少,如果艾米莉亚的事情是他一手造成的,那他肯定是有着帝国必胜的心思。” 3 “已经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有资格说这句话了。”海伦小品一口茶道“唉,真是的不管说什么都避不开安迪啊,哼哼不过真让我没有想到的,还是你俩竟然和那三位阿拉德的朋友相处成这样情同手足的关系。” 斯巴鲁听到这句话,正觉得是海伦夸他擅长于交朋友这类优点,斯巴鲁当然也相信他们三个已经跟自己互相承认彼此的关系了,斯巴鲁还兴致勃勃的道:“不如我跟你讲讲我们五个在旅途中的趣事!” “不必了。”海伦想都不多想就直接拒绝了斯巴鲁,而且不加任何客套的话语,语气也变得略有些冷淡。 陵卡打了声哈欠,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斯巴鲁温柔的劝她回去睡觉,但陵卡依旧不愿意,她似乎把一切事情都当作了比赛和挑战,甚至是比着熬夜。 海伦把真正的心思一直封闭在内心里,她明白了无助的滋味,星奇拉不在她身边,她也不知道星奇拉现在怎么样了,而自己的儿子和云魄也怎么样了若不是还有小玲陪伴在她身边,她恐怕真的会撑不下去,但转而一想,自己以前是如何一点点走到现在的?果然自己还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考虑的多了。 海伦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自己身边的瓷碟上,以手中的扇子遮掩自己半边容貌,思考了许久,她终于开口:“斯巴鲁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肯定是要帮她找到家人。斯巴鲁心想,他当然也乐意代劳,只不过海伦终究不是有话直说的:“我们在这再歇息一天,然后请你们随我去‘弑神王’阿弗洛狄殿下的封地,阿星应该也已经到达那里了。” “唔?难道你的儿子被人绑架到那了吗?”陵卡突然间精神了不少,她直接问道。 斯巴鲁脸色一窘,暗地里拍了拍陵卡以示提醒,斯巴鲁自己也本不想明说,怕说的太多会无意中又戳痛海伦的心,但他至少心里明白 不过也因此,海伦才把下面的话说的直白些了:“因为无名之毒也给我提供了重要的线索,我可以确认目标点就是阿弗洛狄殿下的封土,我希望你们能与我同行。” 斯巴鲁嘴角微微一笑,既然海伦那么说了,那就表明事情终于开始出现了眉目,斯巴鲁道:“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当然愿意一块,你也没意见,亲爱的?” 斯巴鲁笑着对依偎着自己的陵卡道,陵卡向上瞟了斯巴鲁一眼,然后直起身来道:“不过先说好,我有我自己的行动风格。” “当然当然”海伦好语好气的应答道。 “不过他们三个嘛我觉得还是要跟他们谈谈”斯巴鲁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脖子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揽,金黄色微卷的头发打在了斯巴鲁的脸上“谈什么啊,本小姐早就听见了,哈!” “喂!”陵卡挺不满凯里莎这种比较放肆的举动,立刻起身双手将凯里莎从斯巴鲁身边拽开,结果一不小心让凯里莎倒在自己身上不说还把斯巴鲁的脖子弄的很难受。这时,夏蕾丝和威尔也出现在了斯巴鲁身后,威尔笑着道:“我们可是朋友啊,斯巴鲁大哥,竟然不带上我们一起?” 这一刻,斯巴鲁的内心彻底豁然了,他笑着跟这些同伴们说话,而凯里莎则在和陵卡向往常一样的斗嘴 “啊啦”海伦仍坐在原地,对于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她现在只明白一件事——她必须去依靠这五个人了。 待斯巴鲁等人安静下来后,海伦向所有人鞠躬道:“那大家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具体的事情我们明天会继续探讨,大家晚安。” 海伦说完,自己先走进室内,回到了房间休息,威尔从见到海伦那一刻就把眼睛看的直直的,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性。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夏蕾丝低声对威尔道,但语气确实十分罕见的严厉“唉,我觉得我们应该慎重考虑一下,你是不打算回到女王殿下身边了吗?” “啊啊?这”威尔有些慌乱的看着周围,而斯巴鲁、陵卡、凯里莎三人并没有在意他俩,也互相打了招呼后,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斯巴鲁临走不忘提醒一句威尔:“赶紧回去喽,这都快零点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斯巴鲁大哥。”夏蕾丝带着一副并不真实的笑容对斯巴鲁道。终于只剩下自己和威尔,夏蕾丝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威尔道:“殿下的问候,你先看看。” 信件内容确实是爱兰菲尔亲笔书写的,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关心和问候,概括起来只有一个意思——“速归!”,阿拉德之地的战事依旧严峻,其对手除了安插在那边的叛军部队外,还有他们阿拉德王室的亲族。 “西阿拉德的大荣誉海军压境,我们恐怕是目前七位封王殿下中,作战压力最大的一个,女王殿下已经下达了召回令,我们应该回到阿拉德支援殿下!”夏蕾丝一改自己的温柔,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位严厉的政治学者。话说回来,从夏蕾丝小的时候,大人就觉得她是个处理政务的料。 威尔抿了抿嘴,他觉得自己内心猛得一凉,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屋内在这两难下,他把信塞回给了夏蕾丝,道:“都答应斯巴鲁大哥了,我们不能食言啊,这样,咱们先跟着去,到时候再说。这件事也非同小可,我想象我妹妹一定能胜利,而我们也正好为帝国做出一些更大的功劳啊!” 夏蕾丝将信件收拾好,严厉的神情也开始放松,却对威尔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好,我尊重你的意见,威尔男爵,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清楚,我们首先是阿拉德人。” 夏蕾丝也离开威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脑子乱糟糟的威尔 ———————————— 在乌斯坦封地的某个小镇,星奇拉刚从一家旅店里出来,就看到了一个别样的风景。 一个少女靓丽的背影,酒红色的短发不禁让人小鹿乱撞,这位少女正站在一处小吃摊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精心挑选着最精致的零食。星奇拉静静的看了一会,嘴脸不禁笑了笑,走上前去。 “老板,麻烦请给我一份果蔬沙拉。”星奇拉出现在少女的左边,用他那低沉富有吸引力的嗓音道,他很自然的没有看向少女一眼。而小吃摊的老板则问道:“小伙子,难道不想尝尝我最拿手的肉串吗?” 然而星奇拉没有回答老板,他已经感觉的到那个女孩正偷偷瞧着他那温润如玉的容貌,现在就等着她对自己重复一次刚才老板的问题 “先生不打算品尝一下这里秘制的鸡肉串和肉丸串吗?味道很不错的哦。”少女开口向星奇拉问道,声音如同银铃,但并未带有羞涩,自然而然的问道,对于她这种懵懂的年龄,星奇拉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嗯,无妨”在星奇拉看向少女的一刹那,他瞬间色变,好似被一股力量突然惊醒但又将他沉入另一个梦境少女的黛眉秀眸正看着他,以及优雅的微笑。看到她的容貌,星奇拉觉得自己的眼睛与眼镜都在欺骗自己。 世界上难道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星奇拉惊奇的想着,原本的想法包括邪心在这一刻荡然无存,知道那少女带着俏皮道:“怎么了?先生,咦?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什么?”星奇拉回过神后赶紧拿出手绢擦拭,然而并没有,只是个玩笑罢了。但一向最为注重仪表的星奇拉最忌讳别人给他开这种玩笑,现在星奇拉反而对这位少女产生了一丝讨厌。 “先生,您真是奇怪啊,哦,抱歉了”少女将烤好的食品拿到手后,踏着轻盈的步伐准备离开而星奇拉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她:“等一下,小姐不知道你有空吗?愿不愿意一起喝杯茶?” 然而少女对星奇拉的要求照单全收:“没问题,今天刚好是周末。” 听到这里,星奇拉全本发颤的心也多少缓和了些,虽然长得极其相似,但这只是个普通的女学生,只是比较调皮活泼罢了,更何况在他的记忆里,她反而是很腼腆的女孩子 两人到了一家茶餐厅,星奇拉点了杯绿茶,少女则喝着清凉的果汁,星奇拉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更不要让那该死的脑子自然而然的把一些“关系不大”的信息硬连接在一起。 “恕我冒昧,还没有问小姐你的名字,我叫阿星,是从帝国北面来的,趁工作之余来这里旅游。”星奇拉先自我介绍道。 “真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先生。”对方用清甜的声音道“先生你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有些细节做的还是不到位哦,这样直接询问女孩子的名字是不礼貌的。” 星奇拉也觉得是自己的失礼,连忙说抱歉,而少女则向店家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瞧瞧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后递给了星奇拉。 名字是用阿拉德语言拼写的,星奇拉还费了几秒的功夫把她的名字给读出来,并皱起眉头但他还是尽可能的保持冷静和自我安慰,和刚才同样“失礼”的问道:“辛娜丝小姐,麻烦问一下你的姓氏?” 但这次对方只是笑而不语,星奇拉感到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想说什么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星奇拉感到有些不妙,站起身道:“告辞了” 而星奇拉刚起身,辛娜丝便走近他的身边,双臂挽住星奇拉的一臂,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依偎着星奇拉撒娇道:“不要这样嘛,先生,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星奇拉这样想着,一半是说她的青春诱人与可爱而另一半则她这种如同鬼上身般的纠缠这恐怕是自己唯一的一次失算,也是最危险的一次。 “星奇拉先生,这样对待您的女朋友的话可有失您的身份哦。”一位年轻的男服务生抱着双臂,一副阴阳怪气的语气对星奇拉坏笑道。同时“星奇拉”这个名字连同他的身份立刻暴露在所有顾客面前,身为海伦丈夫的他引起了周围人唏嘘一片。 星奇拉没有说什么,故作淡定的带着辛娜丝离开了茶餐厅,好在这里是远在天边的乌斯坦某个最不起眼的小镇,还不至于将一些事情泄露到海伊尔,他必须尽快夺回事情的主动权。 ———————————— “我们已经漫无目的的游荡好几天了,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安迪一如既往的绷着那副面瘫冷脸,但与人说话的语气却不再那么冰冷,至少科克可以听得出来安迪是厌倦了。 “嘶——,你听我的,准没错,那家伙应该就在这里,至少不会跑出乌斯坦。”科克说道“除非啊,除非咱俩能明确知道她在哪里,哪怕是已经被乌斯坦宪兵关押了也好,咱们不妨去劫狱玩玩。” “听你的意思,监狱根本关不住你说的那家伙?”安迪进一步问道。而科克的回答也是肯定的:“这是肯定的,如果说坐牢就坐牢,那也趁早别在‘黑色曼陀罗’里混了如果她在监狱,咱俩直接去监狱趁她逃跑之前杀了她都可以。” 根据科克给他提供的信息,“黑色曼陀罗”这个组织也并没有脱离安迪对它的猜想之一,这实际上是只隶属于安里士皇帝一人领导的帝国暗部机构,负责替他们绝对死忠的皇帝陛下处理一切血腥且恶臭的事务,因此组织内部各个都是老练且身份绝密的杀手刺客,其中有十二位实力和地位最顶尖的角色,他们也因实力被从中间一刀划分,成了最强大的“天六”与实际相对较弱的“末六”,而这六个“末六”目前已经被完全剿灭,当时安迪仅凭自己一人之力便与其中四个同时交战,最后只有自己活了下来 而他身边这位与他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的男人,便在“天六”排第四位,代号位“天英”除此之外,安迪只记得杰维诺了 “所以,杰维诺当时为什么要毁掉那个无辜的小村子?”安迪向科克提起了最初的往事,当时除安迪等人以外,唯二的两个幸存者现在依然被蒙在鼓里“都是因为我吗?从那次开始,我盯上了杰维诺,也盯上了‘黑色曼陀罗’。” 科克递给了他一根烟,自己也抽着一根,然而并没有说什么安迪吐了口烟,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口水连同烟气一同从牙缝里喷出:“恐怖真他妈的恐怖!” 然而此时,一点小小的麻烦已经向两人靠近,但来者的步伐过于拙劣,还没待他近身,安迪和科克便同时反身一人一个快刀,将其击倒。之后又仔细一看,果然又是“黑色曼陀罗”某个小人物。 第191章 不解之结 一瞬间的功夫,地上的尸体从一具变成了三具,接着又增加了四具安迪蹲下身子,将其中一个的袖子轻轻掀起,果然有着“黑色曼陀罗”的标记,一支黑色的蔷薇花图案,安迪松了口气,感觉挺不解也挺可笑的询问科克道:“你们自称是高度机密的杀手组织,但为何你们还都带着这样明显的标记?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你们吗?” “哈,算是个好问题,就是说起来也挺无奈。”科克苦笑道“黑蔷薇其实是一种法术标记,我们的领袖殿下就通过这个来监视控制我们,这个标记恐怕会伴随我们终身,除非领袖死了。” 说到这里,安迪不由想起当初的杰维诺,在乌尔克的时候,杰维诺在和自己交战中突然消失,只留下了一支干枯的蔷薇花,之后杰维诺真正战死的时候也一样蔷薇花到底代表着什么人物呢?安迪也听说过,安里士皇室的每一位成员都会选择一种花来成为自己的信物。 “不能用东西涂抹掉吗?这样至少可以别让人看出来。”对于安迪这个问题,科克的回答更加无所谓:“顶多只能骗骗普通人的眼睛罢了,还是躲不过那些法术高强的大人物的,没什么意义。” 两人不再闲聊,刚刚被两人杀掉的这些普通刺客只不过是几个试探性的诱饵罢了,带领这几人行动的头目还没有露面,如果“黑色曼陀罗”的人长记性的话,那派出的爪牙只会越来越强,目前,他们不管是普通或者中等的刺客,还有高阶刺客都已经被安迪挨个教训了一番,甚至已经被全员剿灭的“末六”就有其中四个被安迪一人同时击杀,至于这次的对手,科克和安迪都不用多说。 “走,还是先顺着气息找。”安迪摆了摆手道。如果不错,那目标已经被锁定了,就在他们身后的旅店内。 两人直接闯进旅店,旅店的服务人员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走到顶楼后,这两人气势汹汹的劲头,还把走廊里一个裹着睡袍,衣冠不整的中年男人吓瘫在了地上,以为他们是厢警部队的便衣刑侦。 法术的气息在安迪的脑子里越来越浓郁,安迪对此都到了可以直接判断对方属性的程度,其中一个是风属性另一个,有点特别? “兄弟,先发制人。”科克提醒了一句安迪,安迪点头后,也将武器附魔,准备立刻破门而入,争取一招将对方破防安迪缓缓将房间门缝推开一道细小的缝隙观察两秒后,一具破门将剑锋指向床铺 “啊?”两张熟悉的面孔与安迪六目相对,这一刻,空气也随之凝固,安迪的意识也像冰块一样冰冷且生硬 安迪的斗志随着剑刃上自然消散的法术附魔,眼前的景象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脱了安迪可理解的逻辑内放着一瓶高级红酒的床头桌旁躺着一对皆赤裸着身子,相互依偎的男青年和少女,黯淡的暖色灯光似乎已经告诉了安迪他们在干什么事情 “星奇拉”安迪声音机械的复出了男青年的名字,他看向那名少女后,那潮红的脸蛋和羞涩的表情,让安迪的眼角几乎都撕裂开来。 房间内一时无人敢说话,安迪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窗口,点燃一根烟抽着,星奇拉看着他的背影,不敢想象此时的安迪是什么样的表情。这根烟,被安迪只用了三口,便抽到了低 “安,安迪”星奇拉从床上爬起,却没注意他现在连内裤都没有穿好,他走到安迪身后,试图尽可能的解释,但安迪却在下一秒,猛然回身,狠狠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滚!” 安迪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十分厉烈,星奇拉被这迅猛的一脚搞得一时差点没喘上来气,星奇拉一脚撑着地,跪在了安迪面前,狼狈的像安迪道歉道:“是我的错,兄弟!但是请让我解释清楚!” “你还不如不说话。”安迪冷漠无情的道。并再次看向床上的少女,少女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安迪强迫自己再次冷静下来,这里除了星奇拉以外就只剩下这个女孩了,安迪几乎可以断定敌人就是她。 安迪将三棱剑再次亮出并接近对方,少女则是露出一副甜美的微笑,向安迪伸出道:“别来无恙啊,安迪,我是辛娜丝。” 而安迪给予她的回应却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安迪下手从不留情,少女白皙的脸蛋上立刻留下了一个红手印,辛娜丝也一时感到了一阵耳鸣,紧接着,安迪将发着深蓝色光芒的“水炼天晶”猛然刺向辛娜丝,而辛娜丝在这一刻依旧保持微笑的表情看着他。 “安迪!”星奇拉立刻从身后将安迪死死缠住,安迪打算直接下死手这是星奇拉没有想到的,然而这次,星奇拉头一次感到自己的蛮力还没安迪的大,安迪立刻用胳膊肘捅中星奇拉的腹部,又将星奇拉撂倒在地,而科克也趁机来到床边,将右手的军刺横在辛娜丝的喉咙前,如鹰似的利眼监视着辛娜丝每一丝神情。 科克明白现在的情况也完全脱离了预料之中。怪不得辛娜丝拥有了这样一张专门被皇后殿下精心雕琢的面容,看来今天晚上就是起作用的时候科克心想。 “真是风流倜傥啊,阿星。这些事情应该没有别人知道。”安迪对倒地的星奇拉道,而这一刻,星奇拉的心理防线立刻被安迪击穿,他趴在地上向安迪跪拜道歉,哭着道:“我求你了兄弟,千万不要告诉海伦,她身体一直不好,她一直强撑着!” “好这次,算是你辜负了我另一个好朋友,何必当初呢?你说是不是。”安迪说罢,星奇拉这才知道安迪一直就很冷静,冷静的让人害怕“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这样的人,从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 安迪转过身,再次打量了一遍床上的辛娜丝后,道:“我也不希望海伦知道这些烂事,但从今以后你后果自负,我不是帕诺也不是艾文雨或者沈至于你‘明知故犯’的事情,咱们等着再好好算算账!” 星奇拉懊悔着抱住了头,十指紧抓着自己的头发,安迪不再管星奇拉,他对科克打了眼示,叫他不要那么急着动手。 “插翅难逃了,别乱动,你的速度可不如我。”科克坏笑着对辛娜丝道,刀刃依旧稳稳的横在辛娜丝喉咙前方,并对安迪道“你审问她没有任何用处,直接给她个痛快。” 科克说的话其实是基于“黑色曼陀罗”的一项重要的规则,成员实际上都一直在他们组织高层的监视之下,一旦有泄露组织机密的行为,他们手背上的黑蔷薇标记会立刻被触动。 但安迪也没有理会科克,科克也因此严肃起来,安迪走近辛娜丝,冷峻的双眸闪过一阵深蓝色的光芒,辛娜丝心中颤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安迪突然握住了她的右手,大拇指正好按住了那黑蔷薇 “天六位辛娜丝代号天婕渗透人员”安迪自言自语的读着一些信息,科克很诧异,不知道安迪这是用了什么邪术,几乎是精准无误的解读出了辛娜丝在组织内的基本档案信息。 在这过程中,辛娜丝除了自己的脑中的情报在一点点被泄露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一种精神方面的痛苦,在这过程中,她努力的将眼神移向坐在墙根的星奇拉,而星奇拉则立刻避开了她的眼神,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在安迪结束解读后,神经立刻放松了下来,而辛娜丝则抓住这一刻机会,将匕首刺向安迪的胸膛,而眼前的安迪却立刻化作一滩清水 “别乱动,小妞!”科克在辛娜丝那不足一秒的惊诧之间向辛娜丝发起袭击,辛娜丝也立刻起身躲散,两人的武器相抵片刻后,辛娜丝退到了房间的窗户边,算是找到了一处比较不错的位置。 但安迪的出现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安迪一招突刺将辛娜丝逼离了原来的位置,辛娜丝位移的同时向安迪和科克各使出一刀刃气并分别命中两人,并开始开口吟唱。 原本优美的歌声在在场人耳中逐渐化为了刺耳的音波,像钢针一般反复扎刺大脑,安迪第一次面对以声音为武器的对手。 “呃”安迪的肢体瘫软,失去了战斗意识,而科克则主动近身辛娜丝,至少不让她趁机接近安迪。 接下来,便是辛娜丝与科克的敏捷之战,科克的一双军刺锋利无比,甚至可以扰乱辛娜丝的音波,并一刀割伤了辛娜丝的腿部,辛娜丝则突然不用自己的匕首,而是转为拳交与之肉搏,毕竟,手脚也比那匕首长的多。 安迪待缓解后,大量使用水属性法术,向辛娜丝进行远程轰击,整个旅店都被搞得地动山摇,辛娜丝在甩掉科克后,冲向安迪,安迪通过法术护盾挡住了辛娜丝的一次致命袭击后,开始蓄力,巨大的“海皇巨炮”立刻通过“水炼天晶”喷流而出。 而辛娜丝也丝毫不留情,“音爆”随之而发,两人不同的能量相抵,科克和星奇拉各被这股相冲突的力量压制在墙壁处。 能量爆炸后,安迪被这股冲击力涌出了窗外,辛娜丝本打算趁机飞奔过去追击,但科克却立刻缠上了她。安迪一只手硬抓住了窗口方正的边缘,才避免自己暂时没有坠落,但对于他的体力来说,他坚持不了多久 “呃该死!”死盯着自己即将脱落窗沿的左手,安迪到这都不忘骂一声而好在,星奇拉及时赶到,伸出藤鞭绑住了安迪的左手臂,把他救了起来。 “没事,安迪?”星奇拉关心道,语气中依然带有着一种隐隐的惭愧。安迪喘着气,又剧烈咳嗽了一阵后,安迪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继续投入战斗。 现在依然是二对一的形势,虽然辛娜丝是靠自身的敏捷能力来战斗,但是全身赤裸对她来说还是缺乏最基本的防护,除了一双洁白的过膝袜安迪与科克配合,远近兼备,科克一直保持着与辛娜丝战斗,死死的将她控住,而安迪则占据优势位置对辛娜丝进行覆盖式的法术轰击,一时间,房间四处都是被安迪“水龙弹”轰炸后的坑洞,而在旅店之外,早就聚集了前来执法的警备队和围观的平民。 辛娜丝尽力刺伤了一次安迪,但这也代表了她的战败,科克从她背后袭击,用军刺刺穿了辛娜丝的背部,接着科克将军刺在辛娜丝身体内轻轻往左一拧,辛娜丝口喷鲜血,倒在了地上 一个受着伤、留着鲜血,全身还一丝不挂的美少女痛苦的躺在地上,就算不会激起别人的邪心,也肯定会让男人心中充满保护欲,然而安迪与科克并非一般人,他们倒更想在此看着辛娜丝一点点的把血液流尽后死去 于是,辛娜丝向星奇拉投向了求救的眼神,然而星奇拉却直接避开了她,并从容的将自己一身衣服穿好,戴上了自己的金丝眼镜,并下意识的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我去外面看看” 星奇拉说走就走,辛娜丝这下只剩绝望了,安迪嗔笑着,盛气凌人的俯视辛娜丝:“你不是刺客吗?刺客就不应该害怕死亡!难道你还想让星奇拉替你求情?你想的太多了,如果换个角度的话,他才是最无情的人。” 安迪的五官是在发颤的,或许一般人瞧不出来,但并不包括身旁的科克,科克深吸一口气后,再次拿出军刺,准备给辛娜丝一个痛快,但在他快要出手时,安迪突然阻止了他——这也在科克的意料之内 “我建议是立刻杀了她,趁着黑蔷薇还没有发现她之前,留着她是没有价值的。”科克虽然那么说,但还是打算把选择权留给安迪,在辛娜丝流血致死之前。 “安安迪”辛娜丝在神经都变得恍惚之际,用她那即将失语喉咙唤出了安迪的名字 “毕竟拥有了一张这样的脸。”安迪低声道,科克依旧不发表任何意见,安迪将自己冷酷的神情缓和下来,并俯身去将辛娜丝扶起,科克这个时候立刻没大好气的提醒道:“你这样只能让她的血流的更快。” “呼那还愣着干嘛,赶紧把那家伙给我叫回来。”安迪用一种懒散的语气道“这家伙,又死哪去了?唉” 第192章 蔷薇都市 “说句实话,这里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斯巴鲁用手遮着早晨最明媚的阳光,望着这安宁祥和的街道说。他们身处萨拉西斯的中心城区,但这一带并没有萨拉西斯身为王都级别城市的气派,没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而是一道道温馨的民居小巷,鲜花装饰着每一家的窗口,道路上马车和骑着自行车的居民们相互打招呼,迎接着这节奏悠长的普通一日。 很明显,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是快乐的,笑容洋溢在空气与阳光中,夏蕾丝对这里的印象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评价道:“看来,阿弗洛狄王把这里治理的不错。” “或许并不是他直接负责的”自打那次在阿拉德王宫后,威尔便对阿弗洛狄没什么好感“我可不认为一个疯癫的臭小子都干出什么作为来不过,这个地方确实很奇怪的,商业发达区都建立在了城市中心区之外,越接近中心区越城镇化。” “我们不能带着偏见看待事物,或许,我应该把这里的风土人情记录下来”夏蕾丝说道。 于是,五人在这一片闲逛了一小会,相对比较细心的凯里莎发现了这里的一个特色,大街小巷无不有“蔷薇花”的标记,甚至包括居民的衣服上,而且这里的人也热衷于种植蔷薇,凯里莎好奇中,找到了一个老太太问道:“老奶奶,我们是外地人,为什么你们这里那么多蔷薇花啊?” “啊,这可是殿下的恩赐啊,你说是。”老太太带着慈祥的笑容回答凯里莎道“蔷薇花代表着我们的殿下,他喜欢这种花,而且每到开花季节,殿下都会派人各家各户的收购我们种的蔷薇哦,殿下真是太慷慨了,要说以前啊,我可是连饭都吃不起啊” 看着这位老太太颇为得体的打扮,现在的她肯定不是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了,其他四人也在旁边看着凯里莎和老太太的交流,看样子阿弗洛狄在他领地的声望并不低,至少是深受老百姓爱戴的。 看着四处可见的蔷薇花,五人都有一种共同的意识,没错这里的人恐怕都以蔷薇和阿弗洛狄为自己的某种信仰了,他们生活的固然幸福,而阿弗洛狄王也理当享有这种美誉。 “好家伙,连商业活动都有。”斯巴鲁惊奇的看着一处广告牌,依然是以“蔷薇”为形象标志。 走到一处广场,斯巴鲁等人坐在了中心喷泉边上休息,夏蕾丝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们必须更隐蔽的行动了,朋友们,这里跟我们想象的并不一样,即便再有什么人脉,我们都难以动摇阿弗洛狄王在这里的根基。” “嗯?原来你想的那么复杂吗?”凯里莎诧异的对夏蕾丝道“不是说查清黑色曼陀罗的事情吗?就是打伤那个女人的家伙们。” “但问题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对黑色曼陀罗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啊。”威尔两手拖着脸,泄气似的道。斯巴鲁也对凯里莎说:“威尔兄弟说的没错,据我猜测,这个杀手组织应该并不是雇佣制的,他们更有可能是为了某种目的还集结在一块的恐怖组织。” 其他人都对斯巴鲁的猜测表示同意,也就陵卡此时还不忘刺一刺凯里莎:“所以啊,但凡带点脑子也不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 “你”凯里莎伸出拳头,气不打一处来,而陵卡继续一副傲慢的样子看着她,接下来五人继续走着,凯里莎和陵卡一路上不停的斗嘴,斯巴鲁早就已经习惯了 ———————————— “品尝果茶的时候,要将心思放沉,心无杂念,感受一下世间万物都与自己通通无关的体验。”希尔斯娴熟雅致的将对面的青年和自己面前的白瓷镶金的茶杯内分别倒入了小半杯橙绿透粉的茶水,轻声念叨着品茶时应有的感觉,倒茶完毕,她将茶壶轻轻放回了桌子中间,妩媚的笑着看向眼前神情正经的男青年。 “在下万分感谢殿下的恩赐。”男青年语气郑重的对希尔斯道,希尔斯则轻抚自己的嘴唇笑道:“过于拘谨也是享用下午茶的大忌哦,你我现在平桌而坐,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八分,麻烦你记住这个时间,至少在此时此刻、至少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时间点上,椿冥庭院不存在尊卑之分” 青年在希尔斯语言的引导下,身心也多少放松了一些,他轻轻吹了吹茶杯上如丝的热气,并学着希尔斯的样子小抿了一口,也像希尔斯一样,细致入微的切割着糕点并缓缓放入口中品尝,但对这位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的健壮男人来说,这样一口茶和一口点心等同于没吃,面前的茶点实际上仅需要一口的功夫就可以全部消灭。 感兴趣了嘛希尔斯微笑着想,然后起身走到男青年身边,趁机欣赏一下男青年坚毅正气的脸庞,希尔斯自己一双纤细修长的玉手伸向男青年身上穿戴的铠甲,道:“身心放松,不仅是心,身体也同样重要” 希尔斯欲图解除男青年两种层面上的铠甲,嘴角的笑意也因心中情绪的涌动难以收敛然而男青年,此时却对这有点危险的气息浑然不知 “雷肯斯特大哥,师父有令!”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位少女的突然闯入,将房间内的一切气氛被破坏,就像在封闭温暖的火炉房间内,突然门窗一开涌入了一股严寒风雪,房间主人的心情也因此瞬间降到了极点。 “嗯?”男青年突然猛得直立起身,这完全出于他对于命令的条件反射,却不想把他右侧的希尔斯撞倒在地,男青年和少女异口同声的喊了句“大公主殿下后”,两人连忙将她扶起。 希尔斯面无表情的在两人的帮助下站起身,她感到心情有点说不上的凌乱,雷肯斯特立刻向希尔斯单膝跪下,道:“非常抱歉,殿下,冲撞了您,请殿下恕罪!” 希尔斯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那位突然闯进来的少女,她依旧保持着自己不失态,俯身将雷肯斯特扶起,柔声道:“没关系的,起来,你快去找罗延,就是这次下午茶有点遗憾啊。” “遵命,殿下。”雷肯斯特回应一句后,大步凛凛的走了出去,那负责传令的少女刚想跟过去时,希尔斯一只手从少女后方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惹得少女头顶一阵发麻,希尔斯说道:“慢着,你不能走。” “嘶——殿殿下,有何吩咐?”少女吓得脸色发白,她不敢回头看希尔斯一眼。 “我就直说了,尤里安,你这孩子总是不听我的话虽然说这里是我们一家人都可以使用的茶水厅,但既然我在里面,难道你不应该先敲个门吗?”希尔斯带着她那令人不安的微笑,说教着少女道。少女尤里安不知道如何辩解,她只能支支吾吾的陪笑道:“可是,师父说有紧急情况,我不敢怠慢” “看来在你的心里,罗延的话永远比我有用?嗯”希尔斯说完的下一面,她竟突然间出现在了尤里安面前,脸庞几乎贴近尤里安,尤里安立刻被吓得泪都出来了,她还以为活见了鬼 实际上,这不过是希尔斯法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后理应拥有的速度而已,但尤里安是远远达不到的,她也不了解。 看着尤里安又一次被自己吓得不轻,她原本百无聊赖的心情得到了满足,神情再次变得温柔,一只手爱抚着尤其安的头顶道:“好了好了,怎么还是那么脆弱呢?哼哼哼以后记住了。” “呃,遵命!大公主殿下!”尤里安立刻单膝跪地向希尔斯行礼道,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但是,希尔斯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但是若敢再犯的话”希尔斯说着,从她长袍里掏出了一本皮质封面的书本“搞不好,我都救不了你。” 看着希尔斯手里那本书,尤里安有苦说不出,把柄被人捏住了,自己也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了,最后,尤里安一脸狼狈的向希尔斯表示“遵命”后,离开了房间。 “走远了吗?”独自一人的希尔斯也不必再硬撑着架子,在试探性的向门外探探头后,希尔斯连忙小跑的钻进了自己的私人寝室内,翘着腿卧在了床上,赶紧翻看手中的书籍:“没想到尤里安这家伙还真不简单,这本连我都一直搞不到。” 她大体翻了翻了,粗略的看了几段描写露骨的文段算过了把瘾后,立刻把书藏在了自己床内的一处暗格,暗格内还藏着整整四本封装与手中的这本近乎一样的书籍,它们的作者皆是同一个人——阿弗洛狄-安里士。 这是由阿弗洛狄一手创作的情爱小说系列,但由于其敏感、晦涩且大胆的描写,这部作品理所当然的在“灰色地带”活跃,想搞到一本,想必也并不容易。 藏好被自己没收的书籍后,希尔斯也离开了自己的卧室,毕竟现在还有正事,可不是看书的时候,这种书还是应该留给夜晚的时候享用。 距离椿冥庭院几百米远的森林,阿曼罗延用她那可以通晓一切的双眸望着天空,穿着一身与她的秀发同样雪白的素色长袍,右手握宝剑,左手拿着一枚形态奇特的玉质工艺品,双足赤裸,只是夜空中红月落下的不安光辉与她圣洁的气质并不相衬。 阿曼罗延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已经许久了,她的三位徒弟呈一字站在她的旁边,三人也刻意的与她保持住了一小段距离,随时等待着自己的师父发号施令。 “师,师父”尤里安有些忍不住想提醒一声阿曼罗延,但被站在她右边,年龄尚幼的师弟拍了一下屁股,虽然位置不太好,但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师姐不要打断师父,尤里安也并不介意,只是带着歉意的向师弟一笑。 唯独能一直保持着蓄势待发状态的只有大师兄雷肯斯特了,这位训练有素的前王朝军人一直不变对菲利克斯王国的忠诚,也因此愿意为阿曼罗延与希尔斯马首是瞻。 “唉——”阿曼罗延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一声空灵的长叹让三位徒弟都为此有不同的猜测而阿曼罗延整理了一下思绪,盘腿坐下并喝口茶水休息片刻后,温柔的对三位徒弟道:“孩子们,这次得辛苦你们了,事态的发展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三位徒弟知道阿曼罗延这句话的分量,从一位可以称之为绝代风华且实际年龄成谜的人口中道出 “黑色曼陀罗替我安置在城南的哨兵被人突破了,但是我并没有识别出那人是什么来头而且目前,至少有三队不明人物正在向椿冥庭院接近”阿曼罗延还没说完,雷肯斯特就先确认一下自己的任务:“那师父的意思是,让我们去阻击这三队人马?” “不,椿冥庭院我一个人来保护就好,而且这三组人并非全是敌人”阿曼罗延又品了一口茶,不管是什么时候,阿曼罗延都是这样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而你们的任务,是前往萨拉西斯,阿弗洛狄王镇守的王都。并找到斯巴鲁、陵卡、阿拉德男爵威尔、阿拉德男爵夏蕾丝、凯里莎-耶德莎这五个人” 这时,阿曼罗延对三人中只有十岁出头的小师弟道:“天明时慕,乌尔克战役的时候你也参与过,你应该记得他们其中三人的相貌。” “我当然记得,师父。”天明时慕回答道。 “但你们的任务并不是除掉他们,相反,你们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萨拉西斯,并且要根据他们的目的进行引导,记住,你们的任务十分重要,至少对我来说。”阿曼罗延到此结束了她对任务的布置,三位徒弟也向阿曼罗延鞠躬行礼后匆匆离开,第一时间回到椿冥庭院进行准备 而阿曼罗延犹豫了一下,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三位徒弟,阿曼罗延并没有立刻离开,之前被她预知到的三队人马,其中一人令她心有顾虑,她打算再次进入冥想,试图将这个人物百分之百的呈现在自己脑子。 先是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信息被她直接略过,但当她找到了“那人”的突破口时,自己的大脑突然像被雷电刺激了一下似的,一阵极其短暂且剧烈的头痛后,冥想竟然被强制性打断。而再次睁开眼睛的阿曼罗延眼神中包含着复杂的情感和冰冷的杀意 “有缘下次我们真正相见,玲迦陀你我之间,终是免不了一次较量了。”阿曼罗延与她的对手天各一方,但她相信,玲迦陀哪怕在地狱里,也能听得到她的这句宣战。 第三十三章 再见瑰王 五人在用餐的时候,三位特殊的客人走进了这家不起眼的小吃店,他们都穿着一身酒红色的制服,坐在了五人旁边的一张桌子周围,小吃店的服务员来招待他们,但他们却什么没有点,反而还给了服务员一点小费把他打发走了。陵卡第一个注意到了他们的异样,她低声问相对见多识广的夏蕾丝:“喂,你认识他们穿的衣服吗?” “嗯,这是”夏蕾丝打量了一下后,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后,道“阿弗洛狄王宫廷制服,他们应该是王宫里的内侍。” 凯里莎嘴里还咀嚼着食物,她对这穿着制服的三人本能不会产生什么好感,好像一切具有体制内因素的事物都跟她互不待见似的,道:“那像他们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哈,这也不算是大人物了,宫廷内侍其实就是仆人,可能这段时间王宫里比较赋闲,他们可能只是出来透透气。”夏蕾丝笑着道,这一路上她倒是没少跟陵卡和凯里莎科普各种各样关于帝国贵族文化的知识,从最高级别的封王、公爵到处于末尾的男爵,以及非贵族身份的“爵士”这一头衔,夏蕾丝都能说出一二。 实际上这三位内侍还是存在多个疑点的,就比如他们如果是休假的话,那为何不将制服换掉?而且这家小吃店内还是有不少空余的位置的,而他们却偏偏坐在自己旁边。 “我们先走。”斯巴鲁说了一句,看着桌上点的食物也差不多都吃完了,其他人也答应了一声后跟着斯巴鲁离开了小吃店,然而,那三个可疑的内侍并没有跟上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想的有点多了 “唉,没找好机会啊。”看着离开的五人,时慕放松了一下身子,叹了口气道“都怪大师兄的表情太可怕了,他们一看就知道咱们不是什么好人。” “别那么说嘛,大师兄他只是比较认真而已了。”尤里安连忙说了些维护的话,而时慕则更加中伤尤里安:“我说啊,我的好师姐,你也没必要这样给我大师兄辩解了,毕竟还有希尔斯殿下嘛,她在这里的话,也轮不到你来啊。” “行了,闲话少说,别让他们走太远了。”雷肯斯特起身道,也避免了尤里安的尴尬,三人也离开了这家餐馆。 谁知,就在一道巷子内,斯巴鲁等人却被三个不知姓名的侍从挡住了前后的去路,一位与斯巴鲁等人都差不多大的长发少女和一位十多岁的小男孩带着微笑的出现在了五人前方,而在他们身后,亦有一位态度不善的年轻男子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这种情形换谁都难免会拔高警惕心,斯巴鲁将同伴们护在自己的背后,独自面对男青年的动向,阿拉德兄妹三人以威尔为首站在与斯巴鲁相反方向的前方,凯里莎和夏蕾丝配合在斯巴鲁和威尔左右随时准备远程打击,同时,四人中间亦站着陵卡,作为五人小队底牌的她,则在这同伴的保护下,随时准备弹身而起,给予敌人最为迅速且致命的突袭。 架势不错,这五个人的实力应该都不会简单。雷肯斯特心里想着,一把宽大发着青色锋光的大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斯巴鲁见此,眼睛一瞪,如果自己的巨剑还在的话,那说不定可以跟他对拼一番,可惜他在一年前就决定放弃使用任何武器了 巷子里很安静,空气随着这两方的对峙而窒息,雷肯斯特不说话,尤里安也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直到,天明时慕第一个开口并鞠躬:“失礼了,各位,我们有事情想请求你们。” 天明时慕的开口缓解了紧张的气氛,过于贯注战斗方面的事情,让雷肯斯特一时忘记了他的任务。斯巴鲁等人逐渐放松。 “呼”尤里安松了口气,她心里非常感谢自己的师弟“刚刚真是抱歉了,是这样的” “咻——”不知何方一阵轻快的声音,一阵黑影从五人中间腾空闪烁且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尤里安感到背后的一阵寒意,她发颤的瞳仁向下方移动,一道光洁的利刃抵在她的喉咙前。 “您您这是”尤里安怕的身体僵硬,比她要矮半头的陵卡右手握刀放在了尤里安的脖子前,一手按住了尤里安柔软敏感的腹部,以便于自己这种挟持的姿势,陵卡道:“有话快说,你们是谁的人?” “师姐!”天明时慕喊了一声,陵卡立刻冷眼看向他:“别乱动,你们看好他们两个。” 斯巴鲁叹了口气,左顾右盼了一番,劝说道:“陵卡,没必要这样啊。” “啊对,小姐我们只是”然而陵卡再次打断了尤里安的话:“你当我傻吗?从吃饭的时候你们就鬼鬼祟祟的,破绽太多了。” 雷肯斯特拿着他的大刀,大步走到了陵卡前面,他将刀直立的砸向地面,石铺路上破裂出了一个洞,他带着威胁的语气对陵卡道:“我希望你识相点,我们是代表阿弗洛狄殿下来邀请你们前往王宫,阿弗洛狄殿下有事情请你们。” “那你们是不识字不会写信?还是弑神王连个电话都买不起?”陵卡嘴上的尖刀更是毫不留情。 斯巴鲁和威尔两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又劝陵卡放松,他走到陵卡旁边,摸着她的头道:“好了好了,你看这位姐姐都快被你吓哭了,意思到了就行啦。” “也罢,哼”陵卡放松了尤里安,并略带过了一丝微笑。五人明白,对方已经亲自邀请了,也没必要隐藏着什么。 尤里安感到腿一软,雷肯斯特一只手便将她扶起,也搞得尤里安有点害羞,并多加了几分对自己大师兄的好感。虽然雷肯斯特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 前方印着大红蔷薇花纹的王宫大门被侍卫推开,正坐在王座上那金发碧眼、一身酒红色西装的美型少年握着自己的纯金权杖站起了身,亲自走近了大门来迎接他的贵客们。 雷肯斯特师兄妹三人首先对少年鞠躬禀报道:“尊敬的阿弗洛狄-安里士封王殿下,王宫的客人已经为您带到了!” 威尔依旧带着敌意看着眼前的阿弗洛狄,自从他第一次见到阿弗洛狄时,阿弗洛狄邪魅的双眸就刻入了威尔的内心,虽然在之前的约定中,阿拉德一行并没有如约将安迪逮捕到陛下面前,不过阿弗洛狄还是在摄政王选举的时候帮了爱兰菲尔一把。威尔认为,此次顺便可以把这个人情还给阿弗洛狄,之后他要让阿拉德王室远离这个帝国的家奴。 “又见面了,各位。”阿弗洛狄向五人致意,雷肯斯特三人也一同走到了右侧“据说这段时间,我们要朝夕相处了,本王有个小小的请求,之后的任何事请各位更尊重本王的意思,不必太和本王的近臣们有太多的交流。” “遵命,殿下,您所说的也是我们本应该注意的事情。”夏蕾丝对阿弗洛狄道,她发现这里不同于帝国皇宫或者其他封王的宫室内,这里没有任何官员辅佐在其王座的左右,甚至没有一名像样的武装卫士,只有几个零散的站在王宫四处的,穿着制服的内侍和女仆而已。 “殿下,我大着胆子问一句。”凯里莎突然开口道,按理说在这种要步步谨慎的场所内,礼仪不精的她是最不应该说话的“您这里的人让我感到挺不自在的,想必他们肯定对您这位王不太上心。” 夏蕾丝赶紧给她使了一个严厉的眼色,她没想到自己这位姐妹说话竟然如此不看场合,而凯里莎则不以为然,双臂贴着自己的后脑勺,眼神肆无忌惮的在王宫四周来回扫视。 阿弗洛狄只是微笑着并不说话,而侧面的尤里安却开口道:“那请问凯里莎小姐,您指的是哪个人让您感到不舒服,您的这句话恐怕还涉及到了殿下本人的感受嗯如果凯里莎小姐指的是我的话,那在下会立刻离开王宫。” “你倒是无所谓,你还可以呆在这里。”凯里莎回答道。 尤里安再次向凯里莎单独鞠躬:“那在下十分感谢凯里莎小姐。” 他们在说话,但有一种微弱的气息在场只有陵卡感觉的到,陵卡利用余光盯着距离她最近的一位内侍人员,陵卡都不得不说,这些家伙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如果大家都别的问题的话,那本王先失陪了,我已经吩咐好了宴会款待各位!各位晚上见。”阿弗洛狄说罢,便一步步走回自己的王座,却又回头多看了一眼他的客人们。之后,斯巴鲁五人在尤里安的带领下安排休息的地方,一直到晚宴开始之前 ———————————— “嘿!兄弟”在客房区的走廊处,斯巴鲁叫住了威尔,斯巴鲁趁着周围没有别人,把自己想说的话赶紧对威尔道“周围没别人刚刚陵卡跟我说了,这里的人都挺不简单的。” 威尔低着头对斯巴鲁小声道:“恐怕这里的仆人们每一个都可能是个杀手。” “这也是我要说的,这个弑神王到底是个什么离谱的家伙啊?”斯巴鲁皱着眉头,故作一副发愁的样子。 到这,两人也没再说话,一位年龄较大的内侍小步走到两人面前,告诉两人阿弗洛狄王准备的晚宴即将开始,请两人赶快随他去。 “并不着急,老先生。”威尔并没有走的意思,他带着一副闲心跟老内侍聊起天来“您应该是这里的老仆人,在殿下身边工作感觉如何?” “呃,要说待遇呢很好,我们感谢殿下的恩赐,只是殿下他一般不和我们这些下人们说话,除了吩咐事情”老内侍说话小心翼翼,威尔感觉这倒不像是真心话。 “那阿弗洛狄王这个人,您觉得如何?”威尔再问道,老内侍愣了愣,回答:“殿下他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只是帝都的皇帝陛下对他有些放纵,比较宠溺,所以还请各位不要嫌弃殿下的麻烦,殿下说的话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呃” 斯巴鲁和威尔互相看了一眼,各有所思,多说无益,还不如先去享受一顿美食美酒。 晚宴使用的长贵宾桌对参加宴会的客人们绰绰有余,桌上摆满了在整个帝国都享有盛誉的名菜,并以萨拉西斯本地的特色菜品与其混合摆放,并以各种甜品、水果、名酒点缀,阿弗洛狄王的气派就在此展现。 陵卡知道某人恐怕又欲罢不能,她纤细小巧的手抓住斯巴鲁背后的一块肉,低声却严厉道:“不许喝酒!” “啊哈哈哈就小尝一下,小尝一下”斯巴鲁无奈的对陵卡陪笑道,但陵卡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亲爱的,你看桌上基本上都是红酒,你知道我不怎么喜欢红酒,所以你放心啦,我不会喝多的。” “嘁!那别怪我没提醒你”陵卡确实有点生气,故意不和斯巴鲁坐在一块,而是特地坐在凯里莎和夏蕾丝中间。他们坐在阿弗洛狄的右侧,雷肯斯特三人坐在其对面。 “嗯?他们为什么也会坐在这里?”凯里莎依旧毫不在乎什么礼数,质问阿弗洛狄道。而阿弗洛狄耶开心的笑着回答:“他们邀请各位来,毕竟算一件功劳,理当奖赏一下。” 阿弗洛狄说完,先自己小品了一口红酒,看样子,红酒应该没有问题,再加上红酒没有太浓烈,不容易喝醉,所以斯巴鲁这次又可以痛快的畅饮一番了。 然而,在阿弗洛狄正式宣布宴会开始后,却没有一个人第一个动用手中的刀叉,这又不禁让五人起了疑心。 “宾客品尝第一口是我们应有的礼仪,各位请先用。”阿弗洛狄温柔的对斯巴鲁这边的人道,他这富有迷惑性的外貌和语气,反而使他们更难以去尝试,斯巴鲁婉拒道:“殿下,您才是晚宴的主持者,所以在我们更不能失礼。” “俗话说得好,入乡随俗嘛”阿弗洛狄说着,嘴脸却是在苦笑,他缓缓的向自己的餐具伸出手,但那雷肯斯特却抢先了一步,突然抓起自己的叉子扎向一块肉,放到嘴里后基本没有咀嚼便吞下。 “师,师兄?”尤里安惊愕又担心的喊了一句此时,斯巴鲁等人屏住了呼吸,阿弗洛狄的笑容也彻底消失。 第三十四章 玫瑰血葬 刹那间,雷肯斯特已经将食物吞咽了下去,他的眼神仍然是坚定的,但对于这表面的事情他无言辩解,只是向阿弗洛狄请示了一下后,便自主离开了席位,而尤里安和天明时慕也起身,尤里安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担心又小声的问道:“没事,师兄。” 而另一边的人则是在观察阿弗洛狄的反应,阿弗洛狄品着红酒,已经没有了他固然的笑容,双眼没有什么精神,似乎在望着屋顶,3但又好像在看这个大厅的每一处。阿弗洛狄沉思了一会,对雷肯斯特道:“你们退下,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们失礼的样子。” 阿弗洛狄说罢,尤里安和天明时慕如同被重罪赦免了一般,就像在战场上死里逃生,两人像阿弗洛狄告谢后,一左一右带着自己的大师兄离开了宴会的厅堂。 直到坚持着走到宫殿外,雷肯斯特才把强忍了许久的呕吐物一口气排出体外,这是他外出任务中难得的狼狈。 尤里安心疼道:“我们给师父联系,让你先回师父那边治疗?” “不行!”雷肯斯特面色发白,但依旧保持着他的坚定“这是师父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其他两人实在拿他这个死脑筋没办法,尤里安只能先利用自己比较浅薄的医术,将雷肯斯特的情况稳定下来,不必多说,饭菜里的毒物肯定是致命的,雷肯斯特必须当心藏在他身体剧毒的同时还得考虑好无法完成师父任务的后果。 “下毒肯定不好使了,咱们几个在那时就差不多暴露了”天明时慕道“现在我们只能先去艾鲁特之城了,海伊尔大人和阿弗洛狄殿下是不会失手的。” 而在宴会上,没有人再动过餐具,此时斯巴鲁五人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警惕,他们身在魔窟,更见识到了对方的阴险之心。 “如果殿下您无法拿出您邀请宾客的诚意话,那我们就只能失礼告退了。”夏蕾丝代表这边向阿弗洛狄道“我们阿拉德只是想与您友好相处。” 阿弗洛狄没有回答,斯巴鲁等人已经做好了随时用武力逃生的准备。就在五人准备起身离开席位时,阿弗洛狄突然喊道:“慢!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那真是万分抱歉了,弑神王。”凯里莎带着讽刺的意味道“你是封王又能怎么样?帝国保护着每个人的人身自由。” “哼哼哼唉,你作为一个叛军分子,还好意思拿帝国的法律来说事?”阿弗洛狄用手撑着脸,邪笑道。 “你”这句话算是说到凯里莎的痛处,没错,曾经“叛军”的身份让她也有过自我怀疑。 “你们无法离开这里,包括本王”阿弗洛狄说着,并将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一个矮小驼背的身影逐渐走近了他们接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被阿弗洛狄放在了桌子上,钥匙足够可以被整只手掌握住,像是铜质,上面镶嵌着一大红一猩红两颗宝石。 阿弗洛狄向钥匙注入法术,红色如血雾的魔光充满了厅堂,年迈的内侍笑出了声,并展现出了自己的真身。 “你,你是”斯巴鲁看到了他,但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他人想拉着斯巴鲁一同逃跑,但也为时已晚,阿弗洛狄的能量已经将他们五人吞没。 “是时候了”由老内侍化身的男人说道,他走近那把“钥匙”,在阿弗洛狄的能量下,阿弗洛狄自身与斯巴鲁五人以及“钥匙”被红色法术光线串联成了一个正三角,男人不禁夸赞道“嗯,我喜欢这个形状。” 男人抬起手,正准备配合阿弗洛狄使用法术,阿弗洛狄突然左手一伸,一道深红透黑的射线从阿弗洛狄左掌心射出,穿透了男人的身体,这把他搞了个措手不及,阿弗洛狄这一招的力量也正好将他击倒,而等他再起身时,阿弗洛狄的施法已经结束,五人消失 阿弗洛狄松了口气,不管顾周围的一切,而是坐下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最爱的红酒。 “你,你竟然”说话的竟然只是一位王宫卫兵,他对身为封王的阿弗洛狄说话毫无任何敬意,只是因为有旁边这位红发男人的存在“该死的帝国牲口!你坏了我们的好事!” “说的不错,你果然只是一个走狗罢了这些年我们之间的主仆感情,您就一点都不在乎吗?”红发男人阴冷的微笑道,但他的眼神充满了恶意。阿弗洛狄放下酒杯,他喝的有些微醉了,道:“那本王只能为您表示道歉了,但是但是本王还是决定站在我姐姐这边你可以与我做个了断,海伊尔,无论结果,本王都会宽恕你的。” 这是海伊尔第一次看到阿弗洛狄如此凛然的样子,看样子,阿弗洛狄与自己认为的还是有很大不同,他又试探性的问道:“哪怕是我杀了你?让你死的很难看?” “我愿意原谅你,是因为本王一直把你当朋友,我从来没有什么朋友,我希望我能拥有”阿弗洛狄苦笑道“哪怕是假的呢?呵呵呵就像一份礼物一样,就像姐姐对我的恩情一样,今天,我算是把这个恩情还给了我姐姐” 然而,海伊尔只是对阿弗洛狄这一番动情嗤之以鼻。 “亲爱的殿下,我觉得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海伊尔也坐了下来,他靠近点观察阿弗洛狄,阿弗洛狄似乎并没有在意海伊尔的这句质问。 这便是海伊尔想要的效果,那么接下来,海伊尔会很享受看到阿弗洛狄在听完答案后的反应。 “是这样的,我有一次去街市,偶遇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是青春靓丽的那种”海伊尔像是一位在回忆邂逅的大学生般“我请她吃了顿饭,我们一块聊了很多,我们都向彼此说出了我们各自身边重要的人,我告诉她我有一位很温柔的妹妹,而她则告诉了我她心里住着一位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 阿弗洛狄继续沉默着,乌云开始在他的头上笼罩,海伊尔则将声音故意放低,如同那歌剧中动人魂魄且危险至极的恶魔:“她的眼睛真的是碧绿剔透,哪怕是皇帝专用的祖母绿都无法与之比拟!我真的很想拿来收藏,到时候,我会分给殿下您一颗作为纪念品。” 阿弗洛狄将杯中的红酒喝尽,在高脚酒杯被他缓缓放回桌面上后,口中念出了施法的咒语:“结界,皇家花园!” 就像有一支神奇的画笔在画布上尽情渲染,由阿弗洛狄开始,周围的场景被深红色所笼罩,华丽的王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红玫瑰世界,这是真实的,玫瑰争奇斗艳,散发着浓郁且致命的芳香。 “呃啊!”这是来自海伊尔那些部下的声音,在阿弗洛狄施法开始,他们就因这剧毒的气息立刻毙命,但仍有两个承受力略强的,还算剩了口气。 海伊尔将脸一板,直起身来,他没有多看自己的手下们一样,而是伸出手,将已经死去的手下的灵魂制成由他操纵的恶灵。 “海伊尔大人不要啊!”包括那两个还存活的,海伊尔依然强行将他们的灵魂从肉身中脱离,这种过程对被索魂的人来说极其痛苦,但也能使得恶灵更加“耐用”以海伊尔的说法。 “海伊尔”阿弗洛狄声音发颤,但并不是因为愤怒“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把本王当成你的朋友吗?你欺骗了我” “没有人愿意跟一个疯子做朋友的,就凭你的陛下愿意给你这个艾鲁特人高位财富这一点,那你的陛下才是最大的那个疯子!”海伊尔狞笑道,但他的仪态并没有因为他的思想而扭曲。 “疯子?哈哈哈哈彼此彼此”阿弗洛狄癫狂的大笑,眼角却溢出了眼泪,复杂的情绪在吞噬他的理智。而海伊尔依旧不以为然:“不不不,我会告诉你我才是最理智的那一个,你不理解我,亲爱的殿下!” “滚——!”阿弗洛狄终于忍不住咆哮了出来,他操控一堆聚集在一起的红玫瑰向海伊尔砸过去,散落的花瓣将海伊尔整个人覆盖,毒素从他身体的每一处渗透。 而在这之前,已经有多只红色的恶灵凶猛的向阿弗洛狄扑去,阿弗洛狄躲之不及,只能在经受它们的一次攻击后再予以反击,海伊尔的血液里已经渗入了阿弗洛狄的剧毒,阿弗洛狄亦被海伊尔的尸毒所侵扰。 一道法术冲击将一只恶灵直接消灭,阿弗洛狄最忌讳的,便是被敌人贴身攻击,对此,他唯一能用来应对的只有更具破坏力的黑色玫瑰。 黑色玫瑰像利刃般将恶灵的魂体割裂,阿弗洛狄这才能稍稍喘口气海伊尔小声说道:“一群没用的废物!” 海伊尔将所有的恶灵引爆,散发出了更加强大的尸气,阿弗洛狄大口吐血,倒在了他的玫瑰丛中。 “真是可惜啊,你不愿意站在我这边,我只能先让你走一步,这个帝国早晚都会是我的,这个帝国所有的子民都会死心塌地的只为我一个人服务,包括你们的皇帝!”海伊尔毫无顾忌的向阿弗洛狄宣布自己的野心,并又走近了阿弗洛狄。 阿弗洛狄流出的血滴几乎与玫瑰的颜色融为一体,他做好了决定,如果无法战胜他,那就把他永远困在自己美丽的结界中。 阿弗洛狄环绕着像红绸一样能量的右手突然握紧,天空突然闪动了一下,玫瑰丛向外散发毒气的速度也更加猛烈,海伊尔突感浑身一阵剧烈的痛麻,并喷出了一口红色的能量体。 这并不是血,而是他作为亡灵的魂体,他本身也是亡灵之躯,刀枪肉搏对他来说几乎无效,但魔法带来的伤害对他来说比普通人更加强烈。 “黑玫瑰-粉碎!”阿弗洛狄吃力的集结自己的力量,无数黑色玫瑰被他凝聚于手掌,结合成一道冲击波射向海伊尔,海伊尔的法术防御被轻松穿透并命中了海伊尔的身躯。 “该死”海伊尔暗暗骂了一句,眼看着阿弗洛狄还要豁出全身的余力释放第二发,海伊尔也使用他红色的尸气波与其正面抗衡,两人的力量不相上下最后竟相互抵消。 阿弗洛狄已经筋疲力尽了,不过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了,海伊尔无论如何都别想逃出这片结界,阿弗洛狄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踉跄的走了几步却又倒下,而海伊尔的情况明显还是优于阿弗洛狄的,海伊尔一脚踩在阿弗洛狄的金发上,笑道:“仅仅你独自一人,休想改变任何事,想杀了我?可笑,就算我没法夺走安里士,那我也要让整个帝国做我的陪葬!” 这样的海伊尔让阿弗洛狄想到了另一个艾鲁特民族的人,不过那个人已经算是一段历史了,他只是听过自己的姐姐讲过那一段故事罢了阿弗洛狄也是嗔笑不改,他的话语总是颇具一番深情:“我没有能力为你献上整个帝国,但是你看我用这盛大的玫瑰花园来做你我二人的坟墓如何?你教会了我许多,我无法抹杀你对我的爱,哪怕那是虚假的也好,但至少,你陪伴了我直到现在” 海伊尔沉默了,他有点疑惑红色的射线从海伊尔的手指射出从阿弗洛狄的背部穿过,阿弗洛狄立刻感到自己的血液从身体内开始流失。 “这是”阿弗洛狄猛然想起来了这是谁的招数,他竟然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一名干将,此时,阿弗洛狄不得不再次站起 ———————————— 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情况,但斯巴鲁和威尔绝对说不上是运气好的 两人在一座黑暗的山谷中玩命逃窜,在他们身后,一个高大的铁怪物在追杀两人,这只怪物手中拿的一把巨大的镰刀,感觉它随便一挥,就能把他俩同时直接砍成两段。 “斯巴鲁大哥,快,挡住他!”威尔在奔跑的过程中对斯巴鲁道,斯巴鲁大喊道:“啥?” “挡住他啊!你不是力气很大吗?”威尔几乎用尽力气大喊回答道。 “有本事你去啊!没义气的家伙!”斯巴鲁抱怨的大喊,现在他连回头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算在下求求你了,大哥,你顶住它我才能用法术对付它,要不然咱俩一个都活不了!啊——!”威尔突然摔倒在地,持着巨镰的铁怪物立刻向他挥动利刃,就在这危机时刻,斯巴鲁用整个身体将下落的镰刀扛起,镰刀的尖锋距离威尔的头部不过分毫 这是五人进入封闭已久的艾鲁特城镇的第一个小时。 第三十五章 暗无天日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与同伴失散,凯里莎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这荒芜人烟之地四处徘徊,不要说人,恐怕连个飞虫都看不到,她也不禁发起了一顿牢骚。望向天空,那是她从没有看到过的现象,缥缈的极光在黑夜里浮游,让凯里莎看的不禁入了神,直到有人在她的身后出现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凯里莎才全身惊颤了一下后回头。 面对她的是一个看起来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个子没有凯里莎高,身形也相对显得更瘦弱一些,金黄色短发和碧绿剔透的大眼睛,不得不说这个女孩还挺有几分动人的神色,凯里莎正摸不到头脑,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对不起,我,我在这里迷路了,有些害怕,请问你”对方带着礼貌的微笑道“不知道能不能跟着你一同走?” 这荒郊野岭,也不知道一个小女孩哪来的胆子跑这里冒险?凯里莎站在一位魔法师的角度看着这位普通的女孩,心里说实话还是挺高兴,她故作一副前辈的模样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也对这片不熟悉,所以说” “没关系的,这位姐姐,这边的路我还是认得一些的,只是我真的有些害怕”说着,这个女孩双手捂住胸口,凯里莎则大气的拍着她的肩膀道:“懂了懂了,我会保护好你这个小妹妹的!” 之后,凯里莎在女孩口中得知这个女孩名叫“帕尔苏”,是这附近城镇的居民,这是一个封闭的城镇,居民的视野仅限于此,他们与世隔绝,一道大结界将他们与尘世隔绝,同时导致这个地方没有白昼与星月,只有游荡着极光的空洞黑夜。 “不过我们还是有时间观念的,工作和休息的时间还是要合理安排,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城镇可以运转下去”帕尔苏一些术语说的挺到位,看样子也是个聪明的少女,凯里莎好奇道:“那你们是生来就这样生活的吗?是谁把你们隔绝到这里的?” 凯里莎这是多少抱着些侥幸心理问的,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在帕尔苏口中并不是秘密,帕尔苏直截了当的回答:“是安里士帝国的皇帝陛下,我们虽然几乎不能离开这里,但我们仍有渠道去了解外面的事情,最主要的一条就是皇帝陛下亲自教导过我们的‘这里是安里士帝国的国土,我们是安里士帝国的子民;我们在此地洗清我族的罪孽,帝国不会对我的坐视不管’。” “哼!不过又是说的好听罢了,这些大人物们一个比一个,都是好面子的蠢货!”凯里莎仍旧毫无顾忌的抨击达官贵人甚至帝王,这倒反而让帕尔苏听的不太高兴:“请不要那么说!凯里莎姐姐,能生活在这里,是陛下给予我族的恩惠,我族才能避开一切纷争,在这里安居乐业!” “难道你还觉得这种破生活很有意思是吗?我觉得就挺像呃算了算了!”凯里莎快到嘴边的词汇又被她强行憋回去,这种话语当着他人的面说出来实在不好,毕竟好不容易遇上个可以聊天的人,搞不好又剩自己一个人。 威尔和夏蕾丝说的不错,自己确实也该收敛一些自己的一些个性了 不愉快的话题点到为止就好,两人继续寻路,透过薄薄的雾气,在前方,两人看到了一座宏伟庞大的贵族宅邸,凯里莎诧异之中,随口问了句帕尔苏道:“这这难道就是你们老大的地盘吗?” “不会,我们首领一直住在城内的,据我所知,他并不是那么奢侈的人啊?”帕尔苏也很奇怪的回答,凯里莎只觉得她太过单纯了,达官贵人之类的别的可能不擅长,但最擅长的就是装低调。 “哼,管他呢!不如我们进去瞧瞧有什么好东西!”凯里莎坏笑着“走,我带你进去!” 帕尔苏当然是不情愿,如果真的是误闯首领住宅的话,自己之后肯定免不了一顿罚,但凯里莎可丝毫不管帕尔苏愿不愿意,一把抓住帕尔苏的胳膊,通过浮游在空中行走,只用了三秒就来到了雄伟的铜色大门前。 落地后,帕尔苏也并没有再劝说凯里莎离开之类的,凯里莎用力敲大门,但没有人帮她们开门,于是凯里莎拿出自己的铜镜,打算一发法术魔炮将大门轰开一个大洞 “等一下!”帕尔苏连忙制止了凯里莎,露出了一个强颜僵硬的表情“咱们咱们还是别太过分了” “啊哈哈哈哈”凯里莎摸着自己的头发,尴尬的笑了笑后,带着帕尔苏从一处较高的窗户溜了进去,室内没有灯火,依旧是黑暗无光,但大体可以看出室内陈列的物品,贵重的木质桌椅、沙发、储物柜,和一些摆放在其上的烛台和装饰品等 凯里莎将烛台点燃,可算有了一丝暖光,两人也试图将心情放松一下,各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休息。 “唔?”片刻宁静后,一道微弱的旋律再次刺激了帕尔苏的神经,她一时感到身体僵硬,也算费了点劲,她才碰了碰凯里莎小声道:“凯里莎姐姐,凯里莎姐姐” “嗯?怎么了?”凯里莎差点就要睡过去,好在有帕尔苏,帕尔苏屏住呼吸,对凯里莎道:“你听,有钢琴曲。” 一滴汗水从凯里莎额头划过,果真,那钢琴的旋律不知从何而来,但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两人感受得出来——这并不是令人欢快的乐曲。 凯里莎趁着自己还清醒,赶紧来到了窗户边,但原本被她打开的窗户却不知怎么被关上了,而且无法再打开,无论凯里莎怎么使蛮力都是徒劳,接着下一秒,明亮的烛台在一瞬间被熄灭 帕尔苏僵直的站在原地,墙上挂着的几幅画也已经看不清其内容,帕尔苏却觉得画框里都藏着一只可怕的恶灵 “该死!”凯里莎立刻发动魔炮,将窗户连同墙壁轰破,并向帕尔苏大喊道“快!” 但帕尔苏还没来得及拉住凯里莎的手,一道猩红的身影将两人隔开,看清楚发现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女孩?但却杀气腾腾的 两人汗毛竖起,低着身子的小女孩突然弹起身,用她带着锐利指甲的小手一把将凯里莎的胸口连同衣服抓出四道血痕。 “嘿嘿嘿”这个小女孩笑了几声后向两人抬起了头,幼小精致的面孔却带着不善的表情,更令人惊恐的是,她的双眼竟然是深红色的,红色中还透出了一股凶光,凯里莎不禁心想,这次可算是遇到真正的恶魔了。 凶恶的少女迅速将凯里莎和帕尔苏赶到了房间里部,堵住了她们逃跑的路线,凯里莎忍不住骂了句:“靠这小东西还挺聪明!” 小女孩张开她的一双带血的利爪,疯狂向凯里莎和帕尔苏扑去,她突进的瞬间速度非常快,导致凯里莎又被命中一击,除了火辣辣疼痛的伤痕外,还有一些未知的法术能量渗入了凯里莎的身体内。 “啊哈哈哈哈!”小女孩突然尖锐的大笑,像是一种猛兽闻到血腥味时的兴奋,为了保护毫无战斗力的帕尔苏,凯里莎不得不让帕尔苏和自己分开躲避,自己则在半空中牵制她。 不一会,凯里莎和帕尔苏倒是还活的好好的,但这间房间是彻底的被折腾到一片狼藉,但这个可怕的女孩却丝毫不知疲倦,依然执着的跟她们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快!我们走!”凯里莎大喊,并在一段低俯冲时将帕尔苏搂住,当然还是无法离开这个宅邸,她们只能继续往内部闯闯 “哇啊——!”女孩本想去追,但她像突然短路似的,双眼红色的凶光突然消失,身体也随之瘫软,倒在地上立刻睡着了。 而这时,小女孩身边出现一道蓝光,一个身材也同样娇小,穿着一件浅绿色精致长袍的褐色短发少女被传送到了其身边,她蹲下身子试图将其叫醒:“蕾蒂西亚?蕾蒂西亚?唉真是的,不该让她玩的那么过火的,看来还是主动去向主人检讨” 这时,绿衣少女发现蕾蒂西亚的皮肤出现了些异样,出现了一种黄色的光斑,在这黑暗的房间内显得更加刺眼,绿衣少女神色淡定,只是稍稍用了用自己的法术,便将其抑制了下去。 “这样还可以,希望不要一直蔓延下去。”绿衣少女个头不大,但却可以轻松的将蕾蒂西亚抱起,眼神透过了一丝担忧,再一道蓝光,两个神秘的女孩在这个房间消失,不知被传送到了何处 ———————————— 一道利落的环形银光,四名黑色曼陀罗的杀手同时倒地,陵卡随性的将刀收回刀鞘内,对于刚刚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丝毫不屑多看一眼,步伐轻快的向前方走去。 和其他人一样,陵卡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但她丝毫不知道恐惧,尤其是在遇到黑色曼陀罗的杀手后,将她心中的疑虑全部抵消掉了,她明白这是那群家伙设下的套子——敢耍阴谋是,那我就用刀全部给你们切碎。这是陵卡的格言。 这时,一股香气把陵卡吸引了过去,陵卡立刻分辨出了香气的来源——烤鸡 闻到了她最爱的肉食香气,她才发觉自己确实真的饿了,她硬吞了一口唾液,但还是有一滴从嘴角溢出,陵卡赶忙用手擦干净似乎还生怕被别人看见,凭着对食物的渴望,陵卡疾速追寻到了香味的源头,这一次她的感官比平常都还要更敏锐。 瞧见到目标后,陵卡立刻进入了隐身状态,她隐藏在一块巨大石头的后面,而在前方,华丽的贵族宅邸给陵卡的双眼冲进了一股突兀感,这座宅邸甚至只是一座独立在此地的大房子,并没有前后院和围墙与之搭配,陵卡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现在有种想把宅邸直接摧毁的冲动。 但比起宅邸,她看到了她的真正目标,宅邸大门附近有一团火堆,火堆之上撑着一座简易的烧烤架,一条被烤到焦黑油黄的沙丁鱼、两只个头不小且油亮金黄的鸡腿以及三颗被烤到表皮开裂的马铃薯。 此刻,一向谨慎的陵卡瞬间清空了所有的理智,直到她将食物全部享用完毕 一阵风卷残云后,陵卡甚至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饱餐后的满足感,烧烤的主人就出现在了陵卡面前,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陵卡用手将嘴角擦干净,利用得体的举动尽量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她站起身道:“很抱歉,先生,我会付给你饭钱的,请问可以提供纸笔吗?你我立一张欠条。” 对方没有回答,但是他发现陵卡却在向宅邸的方向走,便抽出了一把长刀以刀被搭在了陵卡的肩部,接着笑道:“没关系,这位小姐,吃了就吃了,小孩子嘴馋了,我一个老家伙还能不给她吃?另外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小姐,需要大叔我送你回家吗?” “你不觉得这间大房子摆在这里很扎眼吗?”陵卡反问他道,而他却风趣的回答:“反正这里不是旅店更不是孤儿院!” 男人好像听到了“咻——”的一声,竟然直接从他眼前消失不见,男人立刻转刀回身,正好与陵卡的“地狱新月”相碰,一方直刃一方弧刃,略微的交手后,竟然不相上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陵卡顺带一问,万一对方死在自己刀下,自己也好替他立个坟。而对方并没有报上姓名,而是简单的说了一个词:“看门人!” 下一秒,两刀锋芒再次相交,陵卡依然是将对手假想成训练场上的木桩,自己尽可能的在空中向下发动突袭,并切换各种角度,在极短时间内,让对方的破绽暴露出来。 这时,看门人发出一道风刃,但并没有瞄准陵卡目前的位置,却在半秒之后,正面命中了陵卡,陵卡的战术被打断,看门人夺走了进攻的主动权。 陵卡在对方突进前确认了一件事,他的速度不比自己差看样子自己是时候拿点真本事来应付一下。 看门人带着一道绿色的幻影冲向陵卡,并一刀将其挑起,陵卡预料到下一招便是必杀,她必须抓住反转的机会 “嘶——!”然而在陵卡闪避的同时,看门人却及时回身应对,陵卡反击的想法落空,情急之下,陵卡的“芒月决”突然发动,一道如月牙的光刃将看门人击退,两人的决斗在此结束。 而看门人,他吐了口血,武器已经被陵卡打的破碎,刀柄带着鲜血从手掌中滑落,向后一个踉跄后,脚跟逐渐向悬崖边缘靠近。 陵卡这才看清看门人的外貌,穿着挺破旧,身材高但消瘦,倒是像一个农民,虽然他刚刚在自己的面前以“大叔”称呼自己,但面相其实比较年轻,最多也就三十岁 看门人跌落了悬崖,一个突如其来的对手就这样被陵卡解决了。陵卡反应过来后,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她将刀收回刀鞘,自己的眉目再次变得犀利,走向了前方的宅邸。 第三十六章 初入魔窟 安居乐业的艾鲁特古城镇,平静的同时又十分脆弱。其主街正热闹非凡时,一伙穿着黑衣的武装人员各个拿着武器,强行将这条街道封锁,他们粗暴的向平民们喊叫以防止有人逃跑,不一会,所有这条街道的平民百姓,不管是来次闲逛的路人还是在道具两旁开店铺做生意的商人都被统一集中到了街市中心的一个小广场,这群黑衣团伙将平民包围在中间,他们的首领说话倒还算比较客气些:“今天打扰大家我也很抱歉,但是,我们家大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拜托大家,等一会,我去带着各位去见我们的大人,到时候听他吩咐安排” 与此同时,还有更多与他们一样的人员闯进了民居区,他们直接一脚踹开了别人家的家门,话都不多说一句,直接几个人将一家子拽起拉出门外,任凭人家叫喊咒骂,若有反抗者,他们要么将其痛打一顿后用绳子捆起,要么就直接亮出自己腰间的白刃 “嗯?好的,我们这边马上出发!”负责街市的首领用通讯得到了其他分队的消息后,带着这一群人前往了这里唯一的一座神殿。集合工作完毕后,这群黑衣团伙不断的呵斥人群,叫他们安静,直到黑衣团伙的主子终于在众人面前出现。 海伊尔从神殿里走了出来,左右带着几名护卫保护着他的安全,台下的老幼妇孺们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位美男子,但他那不善的神色给众人带来的更多是恐惧。 “大家请安静!”海伊尔向人群大喊道“首先,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尊敬的阿弗洛狄王殿下被人杀害了” 然而海伊尔这个重大的消息并没有在这群平民内产生什么效果,反而让他们都很疑惑,实际上他们都知道阿弗洛狄王的存在,但只作为他们艾鲁特城镇名义上的领袖罢了,实际上他们基本从没见过阿弗洛狄王。 “而在下是时候要替殿下代理他的职权,找到杀害阿弗洛狄王的凶手!”海伊尔神色严峻的说着,并让旁边的一名部下将通缉令向众人公布“经过我们的调查,确定了这五个人就是凶手,其中有一个曾经还是叛军分子!” 而老百姓们已经不知所措了,他们都在人群中左顾右盼,正在寻找他们的镇长,这才是他们真正信服的领导者,他们都等待此时镇长能挺身而出将大家解救出来。 “而今凶手五人已经混入了城镇内,我给大家总共七十二小时的时间务必将五名凶手缉拿归案,如果有直接将其中一名犯人抓获或者处死者我会重赏。但如果在七十二小时内没有将五人全部解决的话,那你们所有人,都会以叛国之罪等候处刑!” “你,你凭什么!”台下已经出现了几个口头反抗海伊尔的人,而海伊尔的眼睛将他们每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对此,海伊尔只需要轻轻挥动一下右手后,那些人便就地被海伊尔化为了红色的恶灵。 恶灵的出现将人群的恐惧彻底激化,众人顾不上他们周围还有群黑衣人包围着,只想着四处逃命,直到海伊尔将刚刚成形的恶灵收回后才算平静了些。 “如果不想像他们一样的话,那请大家多费费心,从今往后,我会担起这里的所有责任,我的任何命令也和阿弗洛狄王一样,不容违逆!”海伊尔他也十分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成为亡灵之前,他本该得到像现在一样的地位 “等一下,海伊尔大人!”台下竟有能直呼他名字的人,而且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海伊尔向下看去,发现了一位金发少女正盯着他,这位少女表情上丝毫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恐惧,而且从她的外貌可以看出,她不是艾鲁特人。 众人一瞧,这不正是那五个通缉犯其中之一吗?百姓们惊奇之余更是开始对她进行咒骂。 夏蕾丝神态严肃的走近站在高台处的海伊尔,几个人硬是要挡住她的去路,恨不得伸手将她掐死,直到海伊尔向自己的部下们示意了一下,才有两名黑衣杀手进入人群,给夏蕾丝这位通缉犯充当了一回护卫,夏蕾丝这才可以顺利的走到了海伊尔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夏蕾丝的严肃和海伊尔不怀好意的笑容,夏蕾丝正气的对海伊尔要求道:“我跟你们走,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请不要对这些无辜的人动手!” “这可由不得你说,女人!”站在海伊尔身旁的一名亲卫嘲讽的说道,这就已经向夏蕾丝暴露出来了——海伊尔不会是什么信守承诺的人。 “没错,的确由不得我但也由不得你!”夏蕾丝反驳道“如果你是帝国的人的话,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你们的手段,也只能恐吓一下平民们!” “啧”海伊尔不由自主的向旁边看了一眼,一手用力捏住了夏蕾丝的脸庞道“我了解过你,爱兰菲尔王的堂姐,‘御箭男爵’夏蕾丝,你和威尔男爵同为爱兰菲尔王座的左右,在整个帝国贵族交际圈内都很有名气” 就如同海伊尔说的一样,与威尔不同,夏蕾丝战斗能力虽然不强但却是一位年轻优秀的政治学者,若在将来,她势必会成为以文字和言论影响一方的人物。 “如果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你会答应吗?”海伊尔说这话时,既没有真诚也没有淫念,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挑衅。而对此,夏蕾丝的回答依旧毫无抵触:“悉听尊便,海伊尔大人,我现在只是你的囚犯而已。” “哼”海伊尔不再理会夏蕾丝,而是命令手下的人员监督好这群平民,就在这时,又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海伊尔身后叫住了他:“海伊尔,这种杂事不如交给我来做!” 一位衣着朴素的白发老人挺着他比海伊尔高大不少的虎躯步伐有力的走到了海伊尔身边,海伊尔见到他,也颇为敬重的称呼道:“云闵大人,有何贵干?” “恕我冒昧,海伊尔大人,您方可放心处理您的要事,像看管平民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在下。”名为云闵的老人道。 海伊尔笑容消失,但这样一看倒算是他的正常面容了,夏蕾丝偷偷看了海伊尔一眼,没有那邪念的狞笑,现在的他的确是一位让任何女性都无法不为其动容的貌美男人。 “云闵大人地位尊贵,在下怎敢劳烦您呢?”海伊尔说话的方式倒是有点东方人特有的腔调,简洁且用辞优雅,而云闵也似这种腔调道:“海伊尔大人不必拘束,你我本属共事之友,而非尊卑,但现在大业需要您的一手主持,在下替海伊尔大人分担解忧也是应该的。” “那就多谢云大人了。”云闵都这样说了,海伊尔也只好同意,并留下了一小部分的手下来协助云闵。之后,海伊尔一手放在夏蕾丝的肩膀上,以此来挟持住夏蕾丝,带着一帮的黑衣杀手离开了城镇。 ———————————— 一眨眼的瞬间,夏蕾丝和海伊尔就来到了一间宽阔黑暗的殿堂,这里阴森恐怖,仅靠着几颗安置在墙壁的绿色魔法水晶来充当灯光,但这里也非常“热闹”,数不清的黑衣杀手在这里四处奔走,不断的出入各个房门,夏蕾丝乍一看这里还以为是监狱,但现在看来更像一个夜晚的集市 “这里就是我的家,夏蕾丝小姐。”海伊尔向夏蕾丝介绍道,夏蕾丝可以看得出来,此时海伊尔的笑容中带有些许的怒意“陛下的恩赐,但这里一直没有名字,这里的所有人都愿意为陛下处理任何事情。” “你们看起来也很忙碌,难道连你们都要负责一些日常政务吗?”夏蕾丝带着点好奇的心问道,而海伊尔回答道:“不是政务,对于我们来说,情报才是一切,作为陛下的第三只手,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是绝对机密。你应该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 夏蕾丝则选择了沉默,并没有直接回答海伊尔,海伊尔似乎想在自己身上争取什么,夏蕾丝也一样,她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多了解一下海伊尔 海伊尔叫来了一个人,这位竟然是位穿着一身白素衣的少女,这个女孩的眼神并没有杀手的凶意,说话很温柔。海伊尔嘱咐这位少女夏蕾丝是“贵客”,要求她暂时照顾着夏蕾丝。 “请跟我来,夏蕾丝大人。”白衣少女向夏蕾丝鞠躬后,带着夏蕾丝走进了这片魔窟的深处,在跟随白衣少女的过程中,从她们身旁路过的每一个人都不多看夏蕾丝一眼,他们的眼里只有情报和任务。 她们通过了像地狱之路一样的狭窄长廊,打开了长廊尽头的门后,前方是一座铁锁木板桥,桥连接着彼岸,在桥的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请小心,夏蕾丝大人,我带着您走。”白衣少女使用了一种法术,摇摇欲坠的桥立刻稳定了下来,少女牵住夏蕾丝的手,两个女孩小心翼翼的在桥上行走,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立刻让夏蕾丝汗毛竖起。 “不要在意,夏蕾丝大人,马上就要过去了。”白衣少女轻声道,夏蕾丝也尽可能的保持住冷静,她大体判断的出来,刚刚的惨叫声就是来自桥的下方 终于,她们通过这令人战栗的桥梁,之后,夏蕾丝又跟随白衣少女走过了几扇门几条道后,来到了一间相对普通的寝室。 房间内有一盏亮着暖光的灯,夏蕾丝也松了一口气,疲惫和睡意也袭上头脑,她坐在床上,神情漠然,小声的自言自语:“为什么安里士会有这样的炼狱” 白衣少女从房间内找出了一盒红茶,为夏蕾丝泡好,夏蕾丝触物生情,如今深陷魔窟的她,何尝不想立刻逃离这并回到她的家。 “你还好吗?夏蕾丝大人?”白衣少女温柔的关心道,也好在,夏蕾丝遇到的并非全是恶人,但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在这里过于特殊了,夏蕾丝试探着问道:“可不可以跟我聊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白衣少女则并没有什么顾忌,她平静的回答道:“我从小就出生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但当时这里还不是海伊尔大人管理。” 照她那么说,这个地方在安里士帝国成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但在那个时候,这里又是干什么用的呢?夏蕾丝继续说道:“但当时,应该还是菲利克斯王国时期” “嗯抱歉,外面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从来没有从这里出去过”白衣少女说话中,带有一种苦涩“我只知道,五年前,这里就换人了,以前是一些穿着灰色制服的人管着这里,后来有一个叫罗米奥斯的大哥哥闯进了这里,说是要带我们离开,但是又来了一群黑衣士兵跟他们还有罗米奥斯打了起来,最终那些黑衣士兵接管了这里” “罗米奥斯”夏蕾丝念叨着这个名字,却又冷笑了一声“原来,你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啊” 夏蕾丝让一直站在她身旁的白衣少女坐在自己身边,伸出手将她揽住,白衣少女并没有丝毫抗拒,这种温暖的凭抚也是她从未感受到的,夏蕾丝问她:“你的父母都去哪了?” “死了。”白衣少女回答的很干脆,干脆到不带丝毫的感情“听说是因为违抗海伊尔大人被杀死的,但海伊尔大人后来跟我说,作为对他们劳苦功高的补偿,所以让我以后给海伊尔大人当贴身侍女。” 夏蕾丝轻轻点了点头,她又问道:“你想出去看看吗?” 白衣少女没有回答 “我们会出去的,你和我有缘,如果出去的话,你就跟着我走,我带你回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很美丽,红茶很甘甜”夏蕾丝深情的陷入了幻想。 房门一开,所有的幻想均烟消云散,来者又是还海伊尔,白衣少女看到他,立刻向他跪拜。 海伊尔小施法术,白衣少女感到喉咙猛然一劲,十分痛苦,海伊尔道:“亏我照顾你那么多年,你竟然连最基本的机密条令都忘得一干二净!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那好,我就把你化为恶灵,放逐到外面!” 夏蕾丝果断将弩箭射出,刺伤了海伊尔手的同时打断了他的法术,夏蕾丝赶紧将白衣少女护在自己的怀里,并将弩箭瞄准海伊尔的额头。 “哦吼?不愧是交际花啊,夏蕾丝男爵,就连我的一条小母狗你都能把她调教好。”海伊尔的话语也让夏蕾丝忍无可忍,她替白衣少女回敬道:“请注意你的用语,海伊尔大人,你觉得你一个半恶灵体会比畜生好到哪去?” 海伊尔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叹了口气,道:“好好,你要是喜欢我就把她送给你得了,我也很期待你的礼物回馈于我,有一点你要记住夏蕾丝男爵,像我这种是可以轻易杀很多人的角色,而您!是有力量能救很多人的人!好好利用你的力量。” ———————————— 海伊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可谓整个黑色曼陀罗大本营最为奢华的地方,看到摩尔西斯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身旁双眼无神,手脚以及脖子上都戴着刑具的女孩。 “你在干什么?”海伊尔将自己深红色的大衣脱下放到了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红酒,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道。 “很精致的小玩具嘛,手艺不错,我的朋友。不知能否借我消遣一下?”摩尔西斯像一个好伙计似的对海伊尔道,而海伊尔则板着脸拒绝了:“不借,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的亡灵,我自己带她来都还没通过我妹妹的同意。” “看样子,你已经等不及要和你妹妹见面了?”摩尔西斯也喝着红酒笑道,并把一小颗水果送到了女孩嘴边,女孩机械的将水果用嘴咬走,慢慢的咀嚼。海伊尔放下来酒杯,坐在了少女左边,伸手将少女搂在自己的怀里,双手肆无忌惮的在少女的全身来回游动。 “或许是,我现在都有点看不懂我自己了。”海伊尔说罢,之后两人没再多说一句话。现在的他活的就像一位赌徒,不知道下一个先付出代价的会是谁 第三十七章 强势威严 雨夜。大局已经布下,“四人”已经按照她的意识部署各就位,但对于她来说仍有顾虑,这恐怕是出于自身职业的问题她透过玻璃望着远方,双手扶剑而立,她自身强大的法力令这支深红色的大剑蠢蠢欲动,并不是出于对鲜血的饥渴,而是对震慑一切的野望。良久,她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杯子小喝了一口水,里面灌得是再普通不过的白开水,和这间办公室的一切一样,十分的普通。 她知道这个小办公室里的一切都与自己的职业毫不相符,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现在可不是考虑什么奢侈享受的时候更何况,她也乐于这种特殊的体验 ———————————— “凯里莎姐姐,你看这是”帕尔苏发现了地上的一张图纸,对凯里莎惊奇道。凯里莎拿起图纸,发觉这张图纸已经有些年头了,纸面发黄且手感发软发皱,凯里莎大略乱看了几眼,然后得出了自己的见解:“看不懂。” 凯里莎正面反面来回摆弄,对这张图上的内容毫无头绪:“这到底画的什么啊?这上面的文字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一种艾鲁特古语。”帕尔苏解答道“但是对不起,我也不懂得这种语言。” “那那不就无所谓了,没用的东西罢了!”说罢,凯里莎将图纸随手一丢,但帕尔苏还是将其在落地之前接住,她向凯里莎解释道:“虽然咱们看不懂,但这明显是张地图啊,如果咱们跟着地图上走走,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呢!” 凯里莎抱着双臂一脸可疑的看着她,坏笑道:“感觉你就是故意拉我进坑啊,小姑娘。” “啊,哪有哪有,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硬闯也不是办法啊,毕竟这间房子那么大”帕尔苏挠着头为自己辩解道。 “算了,你随便,反正本小姐我也是不怕死的人。”但一说起这样的话,某个面瘫老哥的面孔就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凯里莎眼皮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她叹了口气对帕尔苏道“走,我跟着你这次。” 图纸的上面的文字虽然她们看不懂,但是中间的地图却看起来十分简单,并非是讲整座宅邸概括的大地图,而是一条路线指向,并没有其他什么内容,虽然无法根据图上内容找到参照物,但帕尔苏还是慢慢的将目的地找到。 又是一扇门,打开门后却是一个传送阵,两人的步伐就此打住,搞不好,前方就是敌人为她们精心准备的刑场。 凯里莎盯着传送阵美丽的深蓝色光芒,暗地里用手拍了拍帕尔苏的后背,而帕尔苏摇了摇头 “带我到这的是你,你不应该先进去吗?”凯里莎一脸鄙夷的看着帕尔苏,帕尔苏有口难辩,还想跟凯里莎谈谈条件:“这样,凯里莎姐姐,咱俩牵着手,一起进去好吗?” “哼哼哼”凯里莎难得捂着嘴娇笑,她对帕尔苏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道:“嗯好。” 帕尔苏恐惧的心终于减轻了不少,两个女孩于是拉住了手,一步步接近传送阵,就在距离被传送阵能量控制还差一步时,相对力气较大的凯里莎突然脱开了自己的手,趁着帕尔苏还没反应过来,她一脚将帕尔苏踹进传送阵后大喊道:“还想骗本小姐?你先给我进去!啊哈!” “唔啊!”帕尔苏在自己的半个身子进入传送阵的能量禁锢范围的刹那,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凯里莎的腰,凯里莎在情急下,一只手也被蓝色能量控制,凯里莎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摆脱,并怒喊:“放开我!你个混蛋!” “打死我也不放!”帕尔苏像个小孩子一样喊道,这个娇弱的少女此时却爆发出了她没有的臂力,这恐怕就是求生欲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比起求生,她这明显是在自己死前拉人一同下水 ———————————— “你这家伙,就不应该相信你!”传送结束后,凯里莎一拳打了帕尔苏的脑袋,帕尔苏也一改之前的软懦,伸手就像揪住凯里莎的头发道:“明明是你先暗算我的!你” 看着马上要打起来的两人,绿衣少女刻意发出了清喉咙的声音,不过似乎声音有点小那两个家伙并没有听见。无奈之下,绿衣少女使用一种呈球形的法术,将两人强行分离后并都包裹封闭在了金色的法术球内。 “喂”凯里莎急忙用力敲着法术球的内壁,听不清她嘴里在说什么,但看她的口型,绿衣少女能判断出十有八九是一堆不堪入耳的脏话。 绿衣少女一手拖着脸蛋,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便把法术球的禁锢模式切换成绳捆状,这下可以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了。 “安静”绿衣少女说话声音不大且无精打采,凯里莎并不在意,而是反质问道:“你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我还想问你呢,你们闯入这座宅邸有何目的?”绿衣少女一句话把凯里莎憋到没理,接着她又对帕尔苏道“这不是镇长小姐吗?没想到你也是喜欢跟这种家伙一起胡闹的人?” 凯里莎听到了这个称呼,心里断定帕尔苏肯定和这个宅邸的人有瓜葛竟然还是个镇长?不简单啊。凯里莎心想。 “我,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帕尔苏也很疑惑道。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离开了自己的办公桌,两人这才看到绿衣少女的全身,身高不高且长得也比较年幼,看起来勉强到十二三岁的年龄,少女褐色短发,穿着一件和她的体型不合身的浅绿色外套,两人看着少女并注意到了身处的这个房间,周围被一个个大书柜占满,书柜摆满了各种书籍,而在她们的身后有一整套魔法实验台,并配以造型奇怪的精密仪器 绿衣少女绕过了凯里莎和帕尔苏,而是走到了实验台前,自顾自的搞起自己的实验,不在理会那两人凯里莎和帕尔苏跑也跑不掉,只能凯里莎不断的对她喊话:“喂!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要把我们抓来当空气好不好?” “对于两个连那种可笑的把戏都能中招的笨蛋,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绿衣少女都不屑于多看一眼两人,双手不断忙活。 “呃”帕尔苏也想试着说些什么“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凯里莎连忙用自己的头碰了一下帕尔苏的脑袋,有点凶的表情示意她别胡乱说话。 “咚——咚——咚”墙上的钟表响了起来,两根指针同指向钟表的最上方,绿衣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睛还是没精神的看了钟表一眼,她盯着钟表呆呆的看了几秒钟后,起身打了个哈欠,念叨着:“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开会了” 绿衣少女走到了凯里莎和夏蕾丝面前,并使用传送术,听她刚才的话语,凯里莎知道,这家伙怕是要带着自己去见她的主子了。 ———————————— 大门被打开,空旷的大厅没有一个人,但是陵卡还是捕捉到了一股寒气,她走到了大厅的中央,两个黑色的大眼珠转了一圈,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气息 下一秒,陵卡突然张开犀利的双眼,瞬而拔刀向二楼的露台斩出一道气刃,对方现形,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仆出现在了陵卡那道气刃旁边,而且是一个悬空向侧面跳跃的姿势。 在这位女仆落地前,她向陵卡射出三枚飞刀,但都被陵卡给弹开,女仆本是用以试探,但却在自己发起攻击的那一刻便被陵卡看到了一丝不明显的破绽,陵卡贴身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并立刻向她的脖子斩去。 “嘁——!”女仆的躲闪并不完美,虽然陵卡没能对其造成致命一击,但她佩戴的一枚吊坠却被利刃斩断了链条并成了陵卡手中的战利品。陵卡仔细看了一眼手中的吊坠,是一枚铭牌。 “普锡南-罗维诺”陵卡读出了铭牌上简略的信息“你是皇家骑士?而且还是刺客骑士?” “是又怎么样?反正你没有说出去的机会。”穿着女仆装的女骑士两手各握着一枚飞刀,再次做好了战斗准备。陵卡也准备好迎接对方的进攻,还不忘小声嘀咕一句:“哼,口气不小。” 这次普锡南并没有先将飞刀抛掷,而是选择了与陵卡贴身近战,几招不下,普锡南在陵卡眼前突然消失,同时发觉到她竟然在自己身后。 陵卡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背部突然一阵剧痛,一把刀就这样刺入陵卡的身体,好在自己反应快,至少没让她直接命中自己的要害。 陵卡回身却又扑了个空,普锡南又回到了原位,这一刻,陵卡不得不让自己的小动作更加快速下一秒,陵卡半个身子转向身后的同时左手中还多了一把飞刀,隐隐的痛麻从自己的左肩袭来。 “如何?”普锡南神色傲慢的对陵卡说道,并再次在陵卡眼前没了踪影,陵卡也借着长刀的力量让自己跃起接近天花板,她抓紧这一秒时间向下俯视,并没有丝毫普锡南的影子。 看样子,普锡南并非是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她肯定也有什么邪门的招术。陵卡在心里断定。 落地后,陵卡横向环斩将突然现身的普锡南击退,普锡南没有立刻再消失,而是后退几米远后腾空而起,对陵卡散发出了乱刀雨,飞刀覆盖式的袭向陵卡,陵卡将接近她的飞刀一枚一枚的击落,普锡南再次消失,而从这个距离和这个角度,陵卡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 机会只有这一秒,我必须赌一把!陵卡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如果运气不好,自己恐怕就交代到这里了。陵卡站在原地,姿势改回了最基本的双手握刀向前,她的大脑开始超乎常人的运转,回想刚刚与普锡南战斗的每一次来回,准确计算出普锡南从消失到再次现身突袭的间隔时间 “哼,放松警惕了吗?那我就让你知道胆敢私闯我主之地的下场!”普锡南再次向陵卡发起袭击,但这次,她却扑了个空,陵卡好像也消失了一下,但她的大脑来不及将这个片段记录下来,在旁人看来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掉的误差,在这却成了局势扭转的关键。 陵卡果断将普锡南挑起,并改用刀柄和刀鞘对普锡南四肢的各个关节进行攻击,普锡南大脑一片空白完毕,普锡南全身瘫痪似的软躺在地上,其实就是被陵卡搞得四肢脱臼。 “我实话实说,你的能力并不怎么样,你可以隐身,而是你在隐身期间能在我不易察觉的情况下袭击,你的确是个说得过去的刺客”陵卡将刀刃放在普锡南的喉咙上方“你遇到了我算是你的最大不幸,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好给你个痛快!” “别忘了我可是个骑士!”普锡南咬着牙,忍着浑身的疼痛道。 陵卡一手拔掉了插在她背后的那把飞刀,随手扔到了一边,双手将长刀举起并对准了普锡南的要害处 “对不住了,三位殿下陛下” 长刀利落的下刺,但陵卡只感觉到刀刃切割木头的感觉,普锡南消失了,恐怕这次是被人救走了。 “唉,算了”陵卡端详了一下手中银亮的刀刃,并把长刀收回,走进了宅邸的更深处。 ———————————— 再次被传送后,凯里莎和帕尔苏依旧保持着被捆绑跪地的姿势,而在她们眼前,则是一处带着五级阶梯的高台,高台上站立着一位身着紫色丝绸长袍,身材高挑的女人,这个女人背对着她们,一双黑色高跟鞋驾驭起了她修长完美的裸腿,这个房间的光线依旧很暗,但两人可以看得出女人拥有着深紫红色的秀发,不过头发尽被束缚在了她的身前,看不到全景。 同时,紫衣女人的左右各有一个幼小的女孩站着,看起来都和更她们发生冲突的绿衣少女差不多大,左边的那位银蓝色短发,手持一把比她自己还高不少的黄金长戟立在地面上,穿着一身禁军的军装气势汹汹,比较贴近那位紫衣女子站着;而右边的那位看起来便朴素一些了,与紫衣女子之间也有一段距离,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她的的头发竟然是一种很可爱的粉红色短发,按理说这种发色绝对不会是天然的。 绿衣少女走到了凯里莎和帕尔苏前方,并向紫衣女子俯首跪拜道:“冥月夫人,私闯吾地的两名疑犯我已经带到了,还有一个我交给普锡南去处理了。” 谁知,绿衣少女刚说完,普锡南便狼狈的被传送到了她面前,连动一下都做不到绿衣少女心里暗叫不妙,接着一改语气道:“恳请冥月夫人赐罪!” 紫衣女子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异常空灵剔透,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魔力:“何必那么拘束呢?塔琳娜,快把普锡南治好。” 绿衣少女塔琳娜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对普锡南使用治愈法术,普锡南的疼痛很快被解除,骨骼也恢复原状,接着她也不敢有一丁点怠慢,和塔琳娜一样,跪拜在紫衣女子背面前。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办事都谨慎点,别总是让我这位帝国禁军上将替你们担心”那位穿着禁军军装的小姑娘有模有样的对普锡南和塔琳娜训起话来。但这让凯里莎纳闷了,这个小女孩竟然是什么禁军上将?主要是她真是,军装的肩章上明摆着三颗明亮的独立银星。 “二姐。”粉发女孩对军装女孩喊了一声,但女装女孩依旧喋喋不休,直到紫衣女子伸手轻拍了拍军装女孩的头顶,她才立刻打住自己的长篇大论。 “那冥月夫人,我们该如何处置第三个入侵者?”普锡南问道。 冥月夫人转身,完美的身材和那绝世的容貌展现在了凯里莎和帕尔苏眼前,这种美丽的外表下,一股至高的威严让两个外来者几乎无法呼吸,长发则被打理成了一条秀美的辫子,绕过脖子和肩膀搭在胸前方。双目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凯里莎觉得自己的生死只在她一个眼神间。 “喂,你,你怎么了?”凯里莎还好,但帕尔苏却有些不对劲,帕尔苏呆滞的看着冥月夫人:“你,你你是” 冥月夫人轻易的给了帕尔苏一个眼神,帕尔苏立刻将目光转移,并长松一口气。 “就让她自己过来就是,另外,给她们松绑。”冥月夫人命令道。 第三十八章 冥月夫人 魔法束缚被解除,凯里莎和帕尔苏同时感到了一阵疲惫,这一整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那位手握黄金长戟,穿着一件专为她这种幼小身形订制的禁军军装的女孩,走到两人面前,虽然语气和态度还是如此傲慢的令人讨厌,但说出的话语的确是一句忠告:“千万别倒在这睡着哦,否则的话你们就没有时间招供了。” “你是什么意思?”凯里莎心里很不安,听得出这群人可能会对自己严刑拷打凯里莎心中一毛,本能的贴近帕尔苏坐着,两个金发女孩互相握紧了对方的一只手,在这个时候,她俩之间的关系也随之提升了。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最年轻’的帝国禁军上将莉莉丝图将军,也是相对明事理的一位,如果你们乖乖的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可以考虑考虑从轻发落你们!”军服少女说罢,凯里莎则更是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旁边的帕尔苏则是一副强颜。 再看看别人,女仆普锡南依旧是恭敬待命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站在她身旁的塔琳娜叹了口气,那位粉发少女也将目光转移到了身后甚至,连那位冥月夫人也捂住了一会自己的嘴巴。 对了,还有一个家伙呢?凯里莎想起来了那个最初袭击她们的小疯子,这群人中唯一没见到她,凯里莎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背后又被那家伙袭击了,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再想多问什么了 这时,普锡南掏出了腰间的一副对讲机,并使用与他人通讯,三言两语后普锡南就立刻挂掉了对讲机,并转而向冥月夫人跪下禀报道:“冥月夫人,刚刚外边向我汇报,通往这里道路上的所有战斗女仆都已经基本被清剿了!” 这倒是让旁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莉莉丝图,她气不过,立刻双手抄起长戟,向冥月夫人请战道:“真是有够嚣张的,哼让我去会会她,妈妈!” 这个时候凯里莎和帕尔苏才知道了她们的关系,竟然是母女吗?但是这位冥月夫人,虽然气质成熟,但外表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有一个这样岁数孩子的人啊? “喂,喂你觉得这个凶巴巴的臭女人有多大年龄啊?”凯里莎又一次给他人戴了顶“帽子”,但是这个问题令帕尔苏异常抵触,她小声但也很着急的道:“行了行了,凯里莎,别再乱说话了,呃那可是冥月夫人!” “怎么?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凯里莎这下更好奇的问道,帕尔苏无奈,看来与其强迫这个话痨闭嘴,那还不如直接把真相告诉她让她死心帕尔苏清了清嗓子,趁着其他人也在说自己的事,帕尔苏贴近了凯里莎的耳朵,说道:“她是” 一声清脆的声响,玻璃破碎,所有人的交流通通都被打断,一道漆黑的身影从众人之间闪过,接着一群手持各种武器的战斗女仆闯入了这间房间,为首的拿着一把佩刀,命令道:“所有人,注意警戒!保护冥月夫人!” 这时普锡南发现了黑影的闪动,她立刻大喊:“射击!” 五个手持冲锋枪的女仆同时瞄准目标扫射,但这无数颗密密麻麻的子弹却都被目标弹开,只见目标向她们袭来并掠过,下一秒,五位冲锋枪女仆立刻倒地毙命。 “可恶”普锡南不顾自己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眼见着对方要袭向为首的女仆队长,普锡南立刻挡在了自己的手下前面,这个角度她看得很清楚,来者正是刚刚与自己交手不久的那位长刀少女。 “普锡南!”莉莉丝图也挺身而出,她手中的长戟变了样子,武器的顶端从锋利的戟变成了一颗长满钉刺的球形铁锤,莉莉丝图双手持武器向目标砸去,目标被击退的同时也在所有人面前现出了原形。 刚刚那种力度的打击,陵卡虽然幸而没被直接砸碎脑袋,但这种力度的打击还是让她感到一阵即将昏厥的感觉,莉莉丝图使用铁锤再次向陵卡重击,陵卡只能尽可能的躲避,她自身的强度是无法与这种重型打击武器硬拼的。 陵卡找到了一处对方攻击的空隙,绕到了莉莉丝图的身后,给予其利落一刀,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孩也不过十岁左右,但对自己下手并没有什么顾忌,所以自己也没必要手软 就这样,莉莉丝图第一次被陵卡击倒,做陵卡的对手就是这样,除非可以使用一些让她一时难以理解的能力或者战术,否则哪怕一丝破绽,就可能成为其刀下鬼 但是,这一刀对莉莉丝图来说不算什么,自己的真本事还没有使用出来,她脑子里已经将构思好了如何打败陵卡。只可惜正要起身继续战斗,冥月夫人就用她平淡却还有一种威严的声音道:“够了。” 仅仅是冥月夫人的这简单的一句话,莉莉丝图的锐气全无,转而像一个普通小女孩一样走到冥月夫人身边,双手揪住冥月夫人的衣服,撒娇道:“不要这样嘛!妈妈,人家还没玩够嘛而且,这个家伙她欺负普锡南” “唉”冥月夫人叹了口气,向普锡南打了个眼示,普锡南便走过来将莉莉丝图带到一边。现在,她与陵卡正式对上了眼。 陵卡惊住了,她感到全身上下都被通了电似的,身体沉重的每一处关节都无法活动,在看到冥月夫人的面容时,第一反应是眼睛的颜色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水蓝色?不会,她不是水蓝色 “喂喂”一旁的凯里莎站起身来,拽了拽陵卡的袖子,陵卡打了个寒颤,看到了凯里莎,这才松了口气,至少自己还有同伴在这。 帕尔苏也不是刚刚恐惧的样子了,她的神情正常多了,她趁着冥月夫人还没有说什么,赶紧跟陵卡和凯里莎说了说话:“这位是冥月夫人,应该是安里士高层的人物,十分强大” 这次不管是谁都不没再说什么大话,眼前冥月夫人的威压就在那里,就好似在山脚下向上望去,被大山冲天云霄的气势而震撼,陵卡拉住凯里莎的手,两人身后帕尔苏扶着两人的肩膀,一步一步的尝试向后退。 突然间,一条银色的锁链从冥月夫人身后出现,锁链带着锥形的头部刺向陵卡的方向,陵卡试图拔刀将其弹开,但锁链很快就避开了陵卡的气刃并转而环绕式行动迅速将陵卡的长刀连同双手紧紧的缠绕住。 虽然平常没少斗嘴,但在面对敌人时,凯里莎会尽全力协助陵卡,凯里莎在陵卡的防御被打断时浮空而起,亮出铜镜并向冥月夫人射出了炫彩斑斓的魔光,这种火力压制型的法术让其他人都避而不及,但冥月夫人依旧淡然自如,又是一条和刚才相同的锁链,它在凯里莎攻击时绕过了凯里莎的施法范围,锁链直接刺穿了凯里莎的肩膀。 “啊!”凯里莎痛苦的大叫,不仅被击落,而且手中的铜镜也从她的手中脱落了下来;另一边,陵卡强行挣脱了锁链,她双目闪过一丝猩红,冲向冥月夫人的面前,并顺手解决了周围其他人为阻止她近身冥月夫人而对她发动的攻击。 眼见着陵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冥月夫人立刻召唤出了十条锁链同时对陵卡进行猛攻,陵卡与十条锁链的多方位围攻展开了狂斗,十条锁链几乎在陵卡周围编织成了一个球形的牢笼,锁链被通入了黑紫色的暗影魔法,在其影响下,陵卡感到自身的力量明显被削弱。 “一条、两条、三条”但尽管如此,陵卡还是将其一条条斩断,她不再暴露任何一处破绽在第九条锁链成了一堆碎块后,陵卡准备将最后一条解决的同时也给冥月夫人来一刀,她心中燃起了一种执念,她要让眼前的女人因为自己的进攻而流血直到她挥起“地狱新月”时,她才看清这最后一条锁链并不是尖锥头而是圆球头 陵卡想收住自己的利刃,但已经来不及了,刀刃敲在锁链的小圆球上后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声音,陵卡整个人被直线弹回了原地。起身后,伴随着胸口一阵痛,陵卡更多的是自尊心几乎被摧毁的屈辱。 “比起以前嗯进步了不少。”冥月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凯里莎看着冥月夫人说话的样子,心里调侃她比安迪那个家伙还要面瘫“你只带回了两个吗?帕尔苏。” 帕尔苏一改之前软弱的样子,的神态和动作都镇定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前面,单膝跪地道:“报告冥月夫人,那两个男性还正在外面活动中,但是我不方便确定他们具体的位置,很有可能是在和敌人缠斗。另外,‘御箭男爵’夏蕾丝目前已经深处黑色曼陀罗总部内部,具体原因不知。” 夏蕾丝?这个名字和其头衔冥月夫人自己也略有耳闻,据说是爱兰菲尔王的堂姐,值得关注一下。 “好。”冥月夫人用最为简略的方式给帕尔苏的汇报做了总结。塔琳娜走了过来向冥月夫人鞠躬,并着手为陵卡和凯里莎疗伤。 虽然不知何故,但是凯里莎多少看得出,这位高傲不可接近的冥月夫人并没有把她们当成敌人,不过听到刚刚帕尔苏的话,凯里莎又搞不清现在的情况了,她心里一时不敢相信帕尔苏竟然是对方的人。 “帕尔苏,你”凯里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看向陵卡,这恐怕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而陵卡仍然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凯里莎小声对陵卡道:“喂!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什么夫人个谁了?” “闭上你们的嘴!我正在给你们疗伤。”塔琳娜毫不客气的道,双手继续向两人身体输入浅绿色的法术光线。 然而,两人的对话还是被冥月夫人听到了,冥月夫人邪魅一笑,可以看得出这是她真心为某件有趣的事情而露出的笑容,她俯视着狼狈的凯里莎,刻意慢条斯理的道:“对在下的身份很好奇吗?这可是一个极其昂贵的问题。不过,我们可以交换。” 说罢,冥月夫人的一条锁链将躺在地上的铜镜缠住,并送到了冥月夫人的双手中,冥月夫人将铜镜在自己的手中来回把玩观察了一番,这看得凯里莎十分窝火。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它的,这个镜子可是‘星兆’。”冥月夫人笑着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惊人的信息“空之神力量的遗物,当时它与其他两件神器,在天父的手中合力击败了毁灭之神,保证了这个世界没有被她毁灭。” 然而,冥月夫人所说的都是一些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但没有人相信有一天传说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在此刻聚集在凯里莎身上,仿佛她是一位能从神明手中偷窃的神盗,而凯里莎则在这个时候向冥月夫人宣誓了对这面镜子的支配权:“我才不管你说的这些,反正这是我的,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凯里莎说话时,眼睛里掉下来了几滴泪,冥月夫人双手握着铜镜,转过身 “那好,我有个事情也得告诉你,我认识你的母亲,而且她现在生活的很好。”冥月夫人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但这句话对于凯里莎来说更是颠覆性,凯里莎懵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盯着冥月夫人的背影,硬是自己猛得压了一下喉咙,才艰难的说出了话:“你你在说什么?” 冥月夫人对凯里莎回眸,再次强调道:“看来,她的女儿是以为她死了,但是,我可以保证,她没有是,她现在很好,而且,我可能安排你们团聚。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凯里莎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面对眼前这个看似手眼通天的女人凯里莎一直含着一口怒火,尤其是在听到她说的自己母亲的时候凯里莎无比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再次将自己抱进怀里,但就怕冥月夫人满口谎言,在把自己的希望抬至最高时,再轻而易举的将其摔落这是波巴叔叔告诉过她的,越是强大且位高权重的人,越会有这种玩弄他人的恶趣味,凯里莎也因此从不相信这些巧舌如簧的大人物们。 “哦,对了,我可以跟你交换一下信息了。”然而,冥月夫人并没有直接说,她用轻快的步伐走了陵卡,一只手便将其拽起且让其站直“我觉得,让陵卡告诉大家的话也不错。” 而陵卡则没有什么好脸色,她装作不屑的“嘁”了一声,转过身尽可能的远离冥月夫人 “哈哈哈哈那今天先到这,可以让她们回去了。”冥月夫人喜怒不定,她这时倒更像她这个年龄的少女似的“帕尔苏,你也跟她们一起走,这两个家伙都是很不错的好姐妹。” “那你还不赶紧开门!”陵卡突然吼了一声。 “啊——?怎么这样啊,妈妈?我还没玩够呢”莉莉丝图也颇为失望,一直像透明一样存在的粉发少女无可奈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蓝色的传送阵由塔琳娜开启,陵卡头也不回的一步迈进,而冥月夫人依然笑着:“看,我这个好妹妹还是老样子” 第三十九章 小人之心 海伊尔市——这座由一位为帝国牺牲的英雄命名的城市如往昔般存在着,帝国卫国之战已历近三年,海伊尔市在海佬寺之主的庇护下几乎没有经受战争的波及,而在这之前的“无名之毒”时间也在其领导下得以控制,海伊尔市成为了北线一带最好的避难所。在“无名之毒”事件得到解决后不久,城主等当地权贵在海伦的默许下,积极号召海伊尔市的年轻居民们参军入伍,在帝国整体出现转折的大战略趋势下,势必给予敌人最后最强烈的打击。 四个人被传送到了海伊尔市最标志性的建筑下,那是在海景边,一座四米高的海伊尔塑像,海伊尔英俊的面孔面向大海而屹立,一手持武器一手抓着风衣衣领,颇为气宇轩昂,他的形象是所有海伊尔人心中的楷模。 “嗯,没想啊没想到”这被传送的四人中,最为年长的那一位看着雕塑底座刻着的生平功绩,笑着感叹的道,在路人看来,这个较为年长的男人应该是其他三人的父亲,其他三人看起来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只是其中一位男孩不是特别的面善。 “辛娜丝,你对海伊尔大人什么印象?”年长男人对身边的一位相貌漂亮的红发少女道。红发少女实打实的回答:“我觉得海伊尔大人就是海伊尔大人嘛,他是在下的上司,他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您也一样,科克大人。” 星奇拉与安迪站在一排,安迪抽着烟,望着蓝天白云,星奇拉此时还有点心怯,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阅读雕塑铭文的两人,叹了口气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来回摩擦,对安迪道:“要不,我们继续走?” 安迪将烟头掐灭,点了点头,他低声对星奇拉道:“想好自己一会怎么说,给我实话实说。” “安迪,我”星奇拉还想辩解,但安迪的斜眼一瞪属实将星奇拉搞得发毛,安迪给了他一句简短的忠告:“要点脸。” “都别看了,我们赶紧出发。”安迪倒像一位严厉无情的教官管教着这些自由的学生,科克不禁被海伊尔市的繁华和美丽吸引住,开玩笑的跟安迪提了提额外的要求:“你难道不带我们在这里玩玩吗?安迪小哥,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 “就是嘛,嗯哼”辛娜丝也依偎着安迪的胳膊撒娇。安迪自己说实话,他不知道这个“辛娜丝”到底是什么来头?无情的杀手、不谙世事的少女、甜蜜的恋人?她好像能在这几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下来回切换。 对此,安迪也挺纳闷:“你们作为暗部人员,竟然还有这种闲心?在我看来,作为杀手,你们太不合格了。” “那是你这种家伙认为的,老弟。”科克的语气总是带着他特有的幽默调侃的味道,他也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双臂背在脑袋后面,悠然自得的道“笑话,我们就不是人了?黑色曼陀罗了怎么样?我们照样有工资奖金休假,工作的时候是一回事,休息的时候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安迪一副傲慢的嘴脸:“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太特别了,安迪,作为一名杀手,我们黑色曼陀罗任何一个人都不如你,我是说压抑自己的欲望这方面。”辛娜丝笑着道。 在安迪看来,或许他们所谓的“黑色曼陀罗”其实并没有能与自己比拟的决心,安迪将辛娜丝的双手从自己肩膀上放下,先走了几步道:“总之,现在不是娱乐的时候,我们走。” 星奇拉看着安迪摇了摇头,他自己心里十分的纠结。 —————————————— 然而,海佬寺的大门是紧锁着的,四人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给他们开门,科克感到很是奇怪道:“不是说你们海佬寺有很多被驯化的恶灵充当仆人吗?就算你老婆听不到,那些恶灵也会来开门?”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科克先生,恶灵仆人也是得由海伦通过法术操纵它们才开始执行命令,海伦不在家的话,会让所有恶灵进入休眠状态。”星奇拉解释道。看样子海伦并不在家,星奇拉的心情暂时得到了一阵放松,但紧接着却是更难受的心理煎熬。 “那样的话,她会去哪呢?”辛娜丝饶有兴趣的胡想了一番。 “对了,阿星,你在哪家医院工作?”安迪询问星奇拉道。星奇拉回答:“就是市中心的国立医院,怎么了?” 安迪作出了自己的分析:“她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地位咱们都知道,海伊尔市发生了那么大的灾难性质事件,海伦作为领导者应该会在医院慰问病人们,走,我们去医院。” “可是那些不应该是城主大人该做的吗?以海伦的风格,现在说不定连招呼不打,已经离开了海伊尔市”星奇拉不以为然道,但他这种态度却让安迪更加生气:“你们夫妻生活在一起,你以为她真的是一个闲散的大小姐吗?作为当时救下她的人之一,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是一个负责的人,她的责任是对于整座城市的责任!” 说着,安迪走到了星奇拉后面又回身,他严厉的对星奇拉道:“你还想逃避吗?看着我的眼睛!” 星奇拉两颗黑色的眼珠子一时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乱了方寸似的来回打转,最后他的双眼与安迪锐利的眼神相对,紧紧的盯着,眼皮在抽搐。 “如果帕诺或者是沈在这,你就该换眼镜了。”安迪最后一句话再次把声音放低沉。科克和辛娜丝在旁边默默看着。 “呵!我只知道这家伙生气的时候会杀人,这倒是头一次看见他跟人发火。”科克走到星奇拉身边,拍了拍星奇拉的肩膀道“臭小子,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太年轻,但你也得庆幸你还很年轻。” 果然与海佬寺不一样,国立医院此时人满为患,门口有警备队严格把守,室内几乎全院的医护人员都被动员了起来,上下奔走着,甚至这一会没人注意到铃木医生回来了。 “走,我们上去看看。”众人在星奇拉的带领下来到了四楼,这里有星奇拉专属的办公室,打开办公室门,星奇拉的助理正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填写着一份又一份材料 “啊?铃木医生,您回来了!”助理看到星奇拉后很是惊喜,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疲惫带着隐隐暗斑的眼皮难得出现点精神,星奇拉的回归,至少自己的工作压力终于得以缓解了。 星奇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段时间辛苦了,等明天一过,我会帮你申请一周的休假。话说回来,海伦在这里吗?” “呃”助理恐怕已经被繁重的工作给洗了脑,就这一问,还搞得助理大脑短路了几秒“我马上帮你问一下” 助理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先后拨通了四个号码询问,终于确定了信息:“是在六楼,陈医生的管辖区域内是吗?好的好的,谢谢!” “陈医生?”这个称呼引起了安迪的注意,但他没有多问什么 一行人在两名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六楼,并推开了一间空旷的大病房,乍一看,屋内没有发现海伦的身影,但星奇拉立刻注意到了躺在对面病床上的一位病人,星奇拉疑惑的看着那位病人:“你是一云?” “师兄?”对方也这样称呼星奇拉。 但随之传来的脚步声又一次打断了星奇拉的思绪,这阵脚步对星奇拉来说极为熟悉,安迪、科克、辛娜丝都回头看向后方,星奇拉也转了过身,自己朝思夜想的爱妻就在眼前。 “阿星”海伦轻声念了星奇拉的昵称,憔悴但仍旧美丽的双目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她不顾周围有那么多熟悉和不熟悉的人,立刻投入了星奇拉的怀中,星奇拉的心在这一瞬间被化为一滩温暖的流水,流入他身体的每一处。 星奇拉也抱紧了海伦,两人没有多说什么,安迪是在场唯一一个并没有被这场景而入迷的人,他有意看了一眼辛娜丝,辛娜丝也是看着海伦夫妻恩爱的样子,只不过,安迪在她神情中发觉了一种迷茫,他眼睛一转,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铃木一云的眼睛也湿润了,她尽可能自然的将头半仰起,让泪水不会流出,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被子,心里一层接着一层,一层比一层不是滋味 而安迪百思不得其解,他本能的掏出香烟并点燃,但半口没吸烟,一只突然出现的白皙精致的手将安迪的香烟从他的嘴唇和双指间抽走,并听到一句话:“抱歉,医院内禁止抽烟!” 安迪猛得抬头一看,是一位戴着眼镜,东方面孔的男青年,他穿着洁白的医生制服,对着安迪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上来就对安迪丝毫不客气:“连这种东西都染上了,看来这些年你也没多大出息!” “陈琳?果然是”但对方却并不给安迪说话的空隙,他只把自己想说的说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到铃木一云身边,他在床边蹲下身子,细致的在铃木一云手背上涂上消毒剂,并从自己的衣兜内掏出了一枚注射器。 铃木一云无意中将泪水滴到了手背上,泪水与消毒剂相碰,这对谨慎的陈医生来说,那必须将其擦干净并重新涂抹,铃木一云连忙道歉:“对不起,陈医生,我” “没事。”陈琳用自己的纸巾帮铃木一云抹去了眼泪,再重新消毒后,才注射完了今天的针,铃木一云刚刚复杂的心情此刻已经轻松多了。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看样子你过得可还不错?”安迪走近陈琳,客套的问候道。陈琳摇了摇头,道:“随便生活罢了,倒是你,安迪,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迪明白其中的言外之意,不过安迪也是多次面对这类似的问题,但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陈琳也不例外。安迪只需要应该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了。 星奇拉和海伦结束了拥抱,正好赶上安迪给他打了个眼示,星奇拉领会,走到陈琳面前帮安迪解围:“谢谢你了,陈医生,一云看起来被你照顾的很好。” “嗯”对于一云的事,陈琳也对星奇拉憋着一口气,他本来想说句实在话,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跟星奇拉同事一场,还是不要搞得人家太没有面子。 在外面,医院忙碌的节奏缓解了下来,陈琳让所有人都坐下休息,并跟他们说了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在‘无名之毒’爆发后,厢警部队抓获了一名潜藏在海伊尔市的间谍,看样子,这件事情很快就泄露到国外了,这才因为在他们的煽风点火下,导致帝都的学生游行事件” “在我看来,都是诡辩而已,在灾难来临时,帝国是龟缩还是挺身而出?帝国公民比谁都清楚。”海伦的神情难得严肃了起来,对于海伊尔市内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具话语权“我会拜托城主大人控制住这些舆论的,不仅如此,就像刀枪一样,我们也要反击!” 这个时候,铃木一云吃力的在病床上挪动身体,她想下床,星奇拉和陈琳都起身想要帮助她,但星奇拉看到陈琳作为一名医生的本能走到铃木一云身边时,星奇拉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看了一眼海伦,明白自己早就做出了选择,无法反悔。 “抱歉各位,我得失陪一下,我带着一云去散散步。”陈琳对众人说道,并将铃木一云扶稳在地后,对她温柔的说道“我们走。” 众人目送两人离开,安迪连忙点了根烟,并扔给科克一根,科克一手拍着安迪的肩膀一手夹着香烟,道:“走喽!抽烟去喽!” 安迪回头看了一眼星奇拉,他还是有顾虑的,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也无法解开自己的心结。 终于,病房中只剩下了海伦和星奇拉,两人如同初见的时候,谁都难以说出第一句话,只有沉默。星奇拉费尽心思搜寻话题,不过好在,开场还算正常:“呃海伦,对了小玲她去哪了?” “她也在医院里,放心。”海伦沉默归沉默,但一开口仍然透露出了自己的沉稳,不像星奇拉把紧张都表现在了笨拙的话语上“那孩子没有事,她现在正在跟城主大人家的大小姐一块玩呢,这孩子跟我有缘。” 星奇拉道:“嗯,你是那么说的,我觉得我们应该” “该对她负责,在她愿意叫我一声‘海伦阿妈’的时候,哼哼哼以后也多劳烦你了,缘分往往构成了责任,而责任又让这份缘分更加稳固。”海伦对星奇拉微笑道“不是吗?就像你我之间凝结的时候。” 星奇拉的脸色涨红了一阵后又迅速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无比惨白,他沉着头,自己之前想到的各种说辞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只手颤抖的按住自己的头。 “你应该一辈子都对一云愧疚,挺好的女孩,但是你却没有承担起对她的责任。”海伦收回了自己的笑容,眼前的男人也同时让她为难,为此,她必须说清楚一个道理“不要拿我或者一云对你的好,当作你胡作非为的资本,懂吗?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一点都不知道吗?” “对,对不起”星奇拉必须说这个也只能说这个,海伦起身走近了星奇拉,一个清脆的耳光拍在星奇拉本就比较消瘦的脸上,接着用自己的额头贴近星奇拉,在这个距离,海伦突然睁开的紫色双眸把星奇拉吓得发毛,她轻声道:“你去赎罪” —————————————— “就那么着急回部队吗?你完全可以多休息几天。”陈琳扶着铃木一云,他们在安静的医院外面边走边聊天,铃木一云回答道:“我还有很多战友等着我呢,而且就跟医生你为病人治疗一样,上战场就是我本职工作。” “嗯,说的不错”陈琳还没想好再说些什么时,铃木一云笑着对他感谢道:“这段时间谢谢你,陈医生。” 陈琳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叫我小琳就好,你我之间不必那么见外,呃如果不嫌弃的话,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在你为我手术的时候,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以后,等我凯旋归来时,我也终于有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了”铃木一云似乎在憧憬着什么,至少现在的时光是无比珍贵的。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海伦夫妻。 铃木一云此时面对两人时已经开朗多了,主动给他们打招呼,海伦也丝毫没有架子,她像一位普通朋友一样跟铃木一云交谈着。 “铃木医生,你的脸色怎么回事?很不好,我们才不见面两个小时”陈琳有些担心的问道,而星奇拉挠了挠头,道:“呃哈哈哈哈还好,就是帮海伦试了试她的一些小法术。” “我们俩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了,还有些事情得去处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请客,大家去喝杯酒如何?”海伦向两人邀请,两人也没有推脱,他们当然愿意去,而星奇拉虽然脸色很差,但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第四十章 狂死士 “糟糕了,城镇已经被他们给占领了。”帕尔苏通过自身的一种心灵感应能力,察觉到了城镇目前不祥的处境,帕尔苏虽然不具备什么战斗能力,但艾鲁特城镇对她来说就是主场,身为镇长的她可以在一定距离范围内监视着城镇的动向“占领者差不多有一千多人左右,陵卡姐,你看” 陵卡靠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休息,她将刀抽出一段,用银亮的刀刃映照自己的眼睛,之后又收起,她对帕尔苏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这些事情都由你来判断,我作为执行者就跟随你的意思行动,我唯一的要求只有找到我的朋友们。” 但凯里莎这个时候却没好气道:“怎么突然那么一本正经啊?陵卡小姐,反正我可不会相信一个叛徒的决定!”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叛徒!”帕尔苏带着一股委屈对凯里莎道,看样子这一路上凯里莎也不是第一次那么称呼她了“冥月夫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她是” 帕尔苏话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对于那位冥月夫人的身份,陵卡和帕尔苏似乎都知道,但话到嘴边就是都不肯说,这可把好奇心旺盛的凯里莎给急坏了:“所以你到底告诉我她是什么人啊?好如果你真的把我们当自己人了,那何必隐瞒?” “抱歉就这个我不能说”帕尔苏的语气又软弱了下来,凯里莎心里也很无可奈何:“那好!哼到时候别指望我能救你” “够了,凯里莎!”陵卡站起身,用呵斥的语气对凯里莎道“人家也有人家的难言之隐,你少逼迫人家!在这个地方只能靠我们自己,如果没有帕尔苏,那你恐怕早就被那群杀手切成尸块了!” 陵卡严厉的语气不变,但对帕尔苏说话时她的这种严厉却是另一层意思:“相信你自己的判断,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我或许可能在一些非常危险的时刻发挥我的潜能,但你不要因此指望我们,更不要指望我姐姐嗯,冥月夫人,记住,身为艾鲁特城镇的镇长,这份责任必须由你来承担!” “责任”这个词是海伦给予陵卡的教诲,海伦凭借此镇守着一座六百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和保护着上千万亡灵公民。而这座仅有一万多人的小城镇对于帕尔苏来说便是她的第一步。 凯里莎还想再嘲讽几句:“你今天倒是挺不一样啊,陵卡小姐。”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陵卡道,之后就没再多说一句闲话。 通过一番冥想,帕尔苏已经大体了解了城镇内的情况,一千多名杀手没有一个松懈警惕,而且他们部署位置和巡逻方式都很特别,总是都能将城镇的每一处角落都包括在内,如果让陵卡单人潜入,尚且可以,但凯里莎和帕尔苏就因此失去了武力保障。 “你说过他们有六个高级头目,那城镇里有没有他们的其中之一?”这是陵卡最关心的问题,她必须要清楚敌方首领的具体情况,来考虑是否适合进行自己最擅长的“斩首战术”。 “你是说‘六天位’吗?城镇里确实有其中一个,但是并不清楚他是哪一位。”这是帕尔苏目前能尽力给出的所有信息“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他的身形轮廓,至少不像是海伊尔。” 听到这个名字,陵卡也陷入疑惑,她反问帕尔苏:“海伊尔?你知道海伊尔是什么人吗?” “拥有‘天贵’头衔的上位之二,但是他其实是黑色曼陀罗的实际控制者,他架空了阿弗洛狄王”帕尔苏只是说出她个人所了解的海伊尔罢了,说话间,她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丝担忧。 陵卡默默摇了摇头,转而又对凯里莎道:“你知道吗?” “海伊尔嘛我倒是知道一点”凯里莎挠着自己的金发道“不就是有个地方以他的名字命名吗?好像是安里士的什么英雄之类的罢了要不你说说?你这次可别瞒我了!” “嗨,算了,等办完事我会好好给你们讲,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抓紧行动!”陵卡觉得闲话不宜多说,她看向帕尔苏,让帕尔苏做出计划的决策。 “陵卡姐,凯里莎姐,艾鲁特城镇的责任在我,所以就按我的想法进行,大体是这样”帕尔苏说话的样子自信了些,她开始学会了如何勇敢。 —————————————— 帕尔苏在这群看不见脸的黑衣杀手监视下,一步步走进了艾鲁特城镇,城镇入口的守卫用长刀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也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是这里的镇长帕尔苏,让我去见你们的首领!” “哼,谁会相信你一个小女孩是镇长?”其中一名守卫嘲讽道“就算是镇长,在你的小镇被我们占领的时候,你为什么没第一个出来送死?” “看样子,你们承认你们是恶意占领城镇的入侵者了?”能说出这句话,得益于曾经冥月夫人对她的教导和在行动临开始前,陵卡对她的告诫。这搞得对方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算了,既然也是城镇里的人,那理应也该带进去,进行统一管理!”说不过,就直接把她逮捕就是,反正堂堂黑色曼陀罗又不是养巧舌如簧的说客的。其中一人熟练的将帕尔苏的双手铐住,帕尔苏没有反抗,一人押送一人监视,至少帕尔苏得以进入城镇。 押送行走的过程中,引来了周围一些镇民的窥视,有人惊奇镇长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有人愤慨镇长竟然这才出现;有人甚至叹息这位镇长果然指望不上。 这些,帕尔苏听得挺清楚,她都压在了心里,她现在其实是在赌——镇守这里的那名“六天位”之一是否是可以去争取谈判的人,她对这六个人基本都有一定的了解,包括他们的性格。 “哪怕是海伊的也好,但千万别是那个家伙”帕尔苏脑中,浮现出了一个浑身被黑铁包裹,似人非人的恐怖怪物。 两名押送人员将帕尔苏交给了一个中等级别的杀手军官后,向他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情况,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岗位,那名军官也和其他人一样,蒙着脸面,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帕尔苏,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镇长?” “带我去见你们的首领,让我当面给他说。”帕尔苏回答道。而对于帕尔苏的要求,这名黑色曼陀罗杀手都感到有点好笑,不过找到这座城镇的领头人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把她带到自己首领那里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曼陀罗杀手将她带到了城镇的核心地带,是坐落于城镇正中心的一座大型神庙,只见在神庙庭院内,有一位魁梧的人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双手貌似在合一,看来是在做祷告,带帕尔苏来到这里的杀手向此人鞠了一躬,那人用浑厚的声音道:“你退下!” 这名杀手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一言不发的传送离开,现在只剩下帕尔苏和眼前的人,除了其背影给予的一种无形压迫感外,其余给帕尔苏的感觉就是这人的穿着很朴素。 “你在向神明祈求什么?”帕尔苏深吸一口气,问道。现在帕尔苏很担心对方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回身一刀将帕尔苏击毙,根据帕尔苏所掌握的情报,她已经知道对方是何人了。而那人则说道:“我本以为我是一身清白之人,但上天似乎从不眷属于我,我只得在此处寻觅,直到赎清我的罪过!” 此人站起了身,转身面向帕尔苏,与那一个个黑色曼陀罗的刺客不同,此人全身上下没有任何所隐藏的,白色的胡须与坚毅凛然的面孔象征着他的与众不同,代表着年龄的皱纹就像书籍的褶皱,这是一位孤傲的老者,帕尔苏默默的念出了他的头衔与名字:“黑色曼陀罗最强的战士,拥有‘天魁’之名的云闵!” “不必这样称呼在下,帕尔苏镇长,来,提出你的要求!”云闵并不多加掩饰自己的话语,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 “哦?回来了。”海伊尔此时心情不错,他迎面看到一个高约两米有余的人形怪物,这个怪物全身被厚重的黑色铠甲覆盖,没有一处肉体向外暴露,它驼着背,扛着一把巨大的镰刀,镰刀上还挂着一条铁链与自己背部的铠甲相连接,同时,借助铁链,它的镰刀还栓着两个很别致的“武器挂件”——斯巴鲁和威尔。 怪物来到海伊尔面前,它不会说话,最多只能发出一些刺耳的机械声音,海伊尔爱抚着怪物同样被头甲与铁面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头部,满意的赞叹道:“不错不错,我就说嘛,这才是我最好的兵器。” 摩尔西斯也在海伊尔身边,他也端详了一番这个顺从着海伊尔的铁怪物,颇有些不解的道:“我能闻到它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像极了我曾经在尼罗利亚联合王国所见过的一种保存死者的技术,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只不过,就是丑了点。”这恐怕是海伊尔对此唯一不甚满意的地方。 “你是挺看中外貌的,在我看来,美丽的事物固然好,只不过这要建立在事物本身实用的前提上。”摩尔西斯也说着自己的想法,而海伊尔却摆出了一位艺术家的姿态,闭上眼张开手道:“不不不缺少美丽,不管是人还是物,便失去了一半的价值,毕竟它无法打动任何人!包括这些” 海伊尔的注意力总算到了那两个“挂件”身上,斯巴鲁此时却嬉皮笑脸,他套近乎似的开玩笑:“呦!这不是海伊尔大人吗?几年不见,比原来出息了哈!” 威尔尽可能活动了一下脚碰了一下斯巴鲁,这种情况下恐怕也就斯巴鲁还能笑得出来。而威尔的注意力则更多在摩尔西斯身上,他恼怒的大喊:“摩尔西斯!混蛋!” “见谅,海伊尔大人,这是我的弟弟,他不太懂规矩。”摩尔西斯语气轻松的对海伊尔道。 “那还真冒犯了。”海伊尔说着,用法术切断了绑着威尔的铁链,但摩尔西斯却露出邪恶的笑容道:“您误会了,对于这种顽劣的弟弟,我是想请你好好惩罚他一下。” “抱歉,我对惩罚男性没兴趣,如果换成你那位还当着女王的小妹妹我倒乐意,哼哼哼”海伊尔笑着,但他这句话让摩尔西斯也有点厌恶,他说道:“也就你能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哼” “喂!你们两个家伙,先说好我才是带头的,我是威尔兄弟的大哥,有什么厉害的,你们倒是先冲着我来!”斯巴鲁一句话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自己身上,而海伊尔只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命令铁怪物痛揍了斯巴鲁几拳 “杀了得了。”这是两人共同认可的处理结果,但海伊尔还是一时兴起,他将斯巴鲁也放松后,让铁怪物在这个房间内追杀两人,而海伊尔和摩尔西斯在旁边笑着看戏。 “靠!死都不给个好死不过也真多亏了这两个家伙。”斯巴鲁在尽可能的躲避铁怪物追杀的同时小声说道。 “海伊尔大人,大厅有外人闯入!”一名刺客出现在海伊尔面前汇报道,这时,摩尔西斯主动向海伊尔请示:“不如让我去看看。” 海伊尔也不知道摩尔西斯心里有什么鬼心思,但他自己若想去干什么海伊尔还是管不了了,就任他去,而就在摩尔西斯刚刚离开不过两三秒,侵略者就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海伊尔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呐喊后,自己的背部竟然中了一刀,海伊尔的速度来不及回头,他只能立刻不知从何处召唤来的恶灵给自己充当肉盾,这才把对方弹开。 一道靓丽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并在铁怪物的身上现出了真正面目。 “呼你可算来了,亲爱的。”斯巴鲁对突然出现的陵卡道,而陵卡由于占据了有利位置,便一刀刺入了铁怪物护甲之间的缝隙,铁怪物像失灵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陵卡与斯巴鲁和威尔重新站在了一起面对海伊尔,而威尔却急着去找摩尔西斯算账,斯巴鲁连忙拉住了他道:“放心,还有凯里莎呢,这既然是你们阿拉德人的事,那肯定让你们阿拉德人亲手处理。” 威尔多少先将自己冲动的性子放下,也明白目前最大的敌人还是眼前的海伊尔。 “说实话,想杀死我很容易,但是你们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办法。”海伊尔走到了那只铁怪物身边,用一种红雾似的法术能量输入铁怪物的体内“忘记给你奖励了,‘天暴-狂镰死士’喀提勒!” 第四十一章 顺带处理 “这样一个空空如也的王位放在那里,难道你们觉得不像一位正在等待自己丈夫归来的寂寞女人吗?”宫殿的侍卫长指着阿弗洛狄的王座向聚集在此的众多官员贵族道,他使用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形容方式来向众人表达自己的想法,一位穿着燕尾服的老者走了过来,对他劝说道:“恕我冒昧,侍卫长大人,现在正是全帝国共赴国难之时,您却公然发动政变,难道您忘记了作为一位帝国官员本应恪守的职责吗?” 而这位侍卫长则是轻蔑的笑了笑,他走到了更靠近王座的位置,燕尾服老者也跟了过去,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侍卫长他对阿弗洛狄的王位早就垂涎三尺,现在这个大好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在这空虚时刻主动承担起权力的责任,统领大局!那才是我作为一位帝国官员应尽的职责。放心,总管大人,只要您在陛下面前表示对我的支持,我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但这个时候,总管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他拍了拍侍卫长的肩膀,叫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后,而在他的身后,正有一位相貌年轻的女性步伐沉稳有力的一步步从走廊走向大厅,她的身后没有一个人跟随或者护卫,优雅高傲的身姿向在场的人们展示她的气势与无畏。 “冥,冥月夫人?”老总管几乎是失声的说出了女人的“名字”,冥月夫人的到来,让这些原本松散的官员贵族们无不绷紧神经,规矩整齐的站成一组方队。 冥月夫人走上了王座的台阶,但只是站在王座旁边并没有坐在上面,她望着下方的众人,在看到那神情诡异的侍卫长,差不多明白了目前的情况。 事情不算多大,尽快解决就好这是冥月夫人的想法。 “在下此次来向诸位道歉,为阿弗洛狄王殿下的缺席道歉,阿弗洛狄殿下由于突发情况而受了重伤,现在已经在王宫内修养,并无大碍。”冥月夫人的这番话,已经展现了一定的分量,除了下方某些死硬分子“阿弗洛狄殿下是陛下亲自委任的一方封王,同位安里士氏,说到这里,我认为各位心里已经对自己的抉择做好了充足的觉悟。” “哼!谁会听你一个女人的胡话?”侍卫长依旧轻蔑的说道,他向自己身后的亲信打了个眼示,那群同伙也各拿着佩刀并带着奸笑走向王座高台,试图以武力威胁将冥月夫人逼退。 见状,冥月夫人神情出现了一股愠怒,她的双脚丝毫未动,而是大喊了一声:“亚里克莱尔!” 一阵蓝光下,手持长剑的红发骑士出现在了众人中间,蓄势待发,仅仅刚刚的短暂对话,这位骑士就已经看清了他们各站在哪一方,冥月夫人再次咆哮似的向骑士一人命令道:“他们的愚蠢行为已经玷污了安里士王室,那现在就用他们的鲜血清洗干净!” 皇家骑士亚里克莱尔的行动迅猛异常,仅仅三秒,五个人的头颅便被利落的斩落在地,侍卫长一伙此时彻底慌了神,他对自己剩余的同伙大喊道:“难道你们就这样无动于衷?快!杀了这个女人和那个骑士!” 然而,随之确实他们这伙叛乱分子之间的内乱,其中一人在亚里克莱尔的威压下果断跳反,亲手杀掉了另一个叛乱者后,立刻向冥月夫人跪地行礼。 没想到自己的部下竟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背叛自己!侍卫长转而怒视冥月夫人,他大骂道:“卑鄙!肯定是你收买了我的部下!” 侍卫长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佩剑冲向冥月夫人,而冥月夫人双手未动,只是操纵一条锁链就将侍卫长的剑连同拿着剑的手死死锁住,并义正言辞道:“这并不卑鄙,这不过就是权术而已!” 冥月夫人语毕,锁链的锥形尖头刺穿了侍卫长的喉咙。 侍卫长与其党羽已经被全部当场清理,红发骑士亚里克莱尔站在冥月夫人身边,继续为其担当护卫的责任。王宫老总管带着众人向冥月夫人俯首,总管道:“真没想到您会亲临于此,而且还帮我了我们大忙!” “不必,只是顺手之劳而已,这几天各位照顾阿弗洛狄王都有功,我会替各位请示应得的赏赐。”冥月夫人说罢,老总管又问道:“请问陛下那边有什么命令要降于此?” 而这次,则换成亚里克莱尔向众人宣布道:“请各位大人照顾好阿弗洛狄王殿下,并留在王宫驻守,我代表陛下向各位保证,帝国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陛下万岁!”王宫管家带头俯首,其他人也一同跟着他跪地喊道。在亚里克莱尔看来,这挺有趣,陛下在这而又不在这 告别这些王宫官员后,冥月夫人带着亚里克莱尔往阿弗洛狄的寝宫走去,冥月夫人对她身边的这位红发骑士道:“亚里,你不用跟着我了,我留在这边就好,这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亲自执行。” “夫人,我的任务就是时刻保护您的安全。”亚里克莱尔依旧把这个当作自己的第一职业。而冥月夫人这时笑道:“你看我像需要被人保护的样子吗?而且再说了,如果连我都得有人护卫的话,那我本身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任务你不要推托,这是一件涉及帝国未来的大事,你是我们唯一认可的执行者。” 两人都同时停下了脚步,亚里克莱尔立刻向冥月夫人单膝跪地,等候冥月夫人的命令。 “椿螟庭院”冥月夫人开口说出了任务最重要的一项信息“你去那里,务必将希尔斯带回来,但一定要小心希尔斯和阿曼罗延,她们俩若联手与你对抗,即使是你也没有十拿九稳的胜算!” “遵命!”亚里克莱尔没有任何其他的疑问或者顾虑,痛快的将这个重任压在自己的肩上。冥月夫人与他交谈也没有什么架子,反而像一位好友般笑谈道:“这边你不用担心,反正我们来此也不过是顺带处理一下而已。” 两人说罢,亚里克莱尔在冥月夫人的帮助下被传送走,冥月夫人继续往阿弗洛狄的寝宫走去,中途甚至拒绝了一些女仆们的跟随和侍奉。 —————————————— 海伦亲自来到神庙祷告,对于居民们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一次近距离接触海伦的机会,海伦采用她的家乡传统的形式,点燃三根香,跪在庙宇前双手合一,闭上眼静静默念。 海伦本想让星奇拉与她一同进行祷告,但星奇拉对这些并不有所敬畏,不过海伦也并没有强迫他,只是让他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等待,就已经算是他的尊敬了。 “所以说,我们还是得躲着人群是。”科克抽着烟,百无聊赖的对安迪道,两人找到了神庙外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等待。安迪也抽着烟,但他的速度很快,科克一根都没抽完,他就立刻拿出第二根了:“嗯通缉令上应该还有咱们俩的名字。” “曾经的两个帝国最高通缉令的逃犯,现在则在一块逍遥自在,要是让总理大人知道了,哪怕不是气的直接辞职回家了,哈哈哈!”科克这时候还不忘调侃道。 “我当时应了海伊尔的命令,叫我去刺杀干戈尔那老家伙,可惜失手了,我用军刺在他身上捅了好几刀,放了那么多血,他竟然还有力给我一拳”不需要安迪问,科克自顾自的说起来了他的往事“之后,我就上了什么最高通缉令。你是怎么回事来着?兄弟。” 安迪当然不会回答他,这不是他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的。无聊之下,两人悄悄凑近了庙内,也旁观海伦祷告的样子。 “真是一个美人啊”科克似乎在欣赏美景,不禁赞叹道,他想起了自己的爱人。 祈祷默念结束,星奇拉扶海伦起身,海伦咳嗽了一阵,这段时间她积劳成疾,总是感到乏力和头痛。她起身后转过面向海伊尔的百姓们,一群女性围了过来,包括少女、妇女、老太太以及尚不懂事的小姑娘,都亲切的叫着“海伦大人”等。 “谢谢你们,愿意来这陪伴在下。”海伦向人们鞠躬,只见一位年高八十,穿着尊贵的老太太在两名少女的搀扶下道:“道谢的应该是我们啊,海伦大人,谢谢您救了这座城市,您是海伊尔市当之无愧的领袖!” “恕我冒昧,海伦大人,铃木先生,这是我刚出生的孩子,请求海伦大人能给予这孩子祝福。”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点的女孩抱着一个婴儿在海伦面前跪地行礼,海伦连忙将她扶起,只是这个婴儿让她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海伦姐姐,海伦姐姐!”海伦被这样一声稚嫩的声音所吸引,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她的父母也在旁边,父亲听到自己的女儿这样称呼海伦,不免低声斥责道:“怎么那么没礼貌?” 海伦夫妻俩连忙说没关系,倒是这也是第一次有人那么称呼海伦,海伦还调侃自己道:“啊啦啊啦,罢了,孩子这样叫也没什么,毕竟我也没有多大嘛” 人群其乐融融的样子,安迪和科克只能在暗处旁观,安迪若有所思的问科克道:“你现在明白,我愿意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原因了?” “嗯。”科克点了一下头。 “就是为了让眼前的景色能这样持续下去。”安迪说完,他和科克先一步离开了神庙,这次安迪要面对新的敌人,他离真相也要更近一步。 —————————————— 等冥月夫人再次来到寝宫时,阿弗洛狄已经在床上醒过来了,床边的一位女仆正在拿着一只银质小勺,一勺一勺的给阿弗洛狄喂温热的牛奶,帮他恢复一点体力。 看到冥月夫人,阿弗洛狄示意让女仆不必再给他喂牛奶,另一名女仆不敢怠慢,连忙搬来一张椅子请冥月夫人坐下,椅子的重量还差一点让这个女仆跌跟头但冥月夫人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了阿弗洛狄的床上,笑道:“你可终于给我安分点了。” “呃”阿弗洛狄在思考该如何称呼她“我,我想喝点红酒,我最喜欢的那款。” “哼,你省省。”冥月夫人没好气的说道。而这个时候,阿弗洛狄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我真的很想喝,伤口很痛姐” 冥月夫人叹了口气,她让女仆从寝宫的一处柜子里拿出了半瓶红酒和阿弗洛狄专用的高脚杯,给他倒了半杯,递给了阿弗洛狄。 阿弗洛狄像个小孩子一样,露出了无比满意和纯洁的笑容,小口抿了一口后,习惯的握着装酒的杯子轻轻摇晃。 但是对两个女仆说话时,他的脸色立刻变得任性了起来,嫌弃的将两个女仆赶了出去。之后,冥月夫人对阿弗洛狄道:“放心,你讨厌的那群人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伤好了后回到你的王位上,你不想料理的事情让下边的人直接汇报给我们就是,封国的经济预算不够用了,也直接给我们要就是。” 冥月夫人语气透出一种无奈,她机械的交代完这些事情后,起身就准备离开,但阿弗洛狄拉住了冥月夫人的手腕,带着眼泪道:“带我一起走,姐姐,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待在这里太痛苦太累了!” “累?哼哼哼”冥月夫人苦笑道“你在我面前提‘累’?好,我也只能表示理解但痛苦又怎么说呢?现在帝国正在跟十九国联合侵略军激烈交战,不如你有机会劳驾去前线瞧一瞧,跟那边受伤的士兵们谈一谈什么叫痛苦。” “求你了,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弗洛狄不懂辩解这些,他在眼前的女人面前,唯一会做的只有乞求,冥月夫人果断将他的手甩开,站起了身,道:“对你来说,你知道拖住海伊尔几个小时,就已经很不错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让你明白当初我们封你为王的时候是为了什么!你可不要忘了,在那一边,还有一位女孩一直在等你!” 冥月夫人毅然决然的离开,她没有回头,阿弗洛狄忍不住痛苦,他一边喊着“姐姐”一边吃力的拖动受伤的身体,之后一个不小心,他摔下了床,手中的红酒也洒落在了整洁的床铺上,再一看时,已经看不到了冥月夫人的身影,那两位女仆带着恐惧的心情将他扶起,令她们庆幸的是,这时候的阿弗洛狄并没有因此发狂。 第四十二章 鬼木重装 面对眼前的黑铁怪物,威尔试图用自己的雷法攻击,法术攻击的确对它产生了伤害效果,但并没有产生威尔所要的目的,雷法竟然没有对它产生麻痹的效果。铁怪物巨镰一挥并带着它看似沉重无比的身体腾空跃起,向着威尔的方向落下,斯巴鲁连忙将他推开,自己硬挨了对方这一下落击。 “唔”铁怪物并没有使用镰刀攻击斯巴鲁,看样子只是降落在斯巴鲁面前,但斯巴鲁却发出了很痛苦的反应,双腿瘫软在地,而且有鼻血溢出。 “你没事!”威尔大喊道,似乎想上前将斯巴鲁救过来,但斯巴鲁对他大喊:“都别过来,这家伙会用毒!快把那个混蛋干掉!” 这时,海伊尔将一道红色的法术射线刺入铁怪物的背部,并对他下达命令:“喀提勒,很少有人能顶住你这一招,来!闲情雅致,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小子有多硬!” 巨大的镰刀向斯巴鲁重重的砸下去,斯巴鲁吃力的站起身,一手紧握住向下的镰刀,而左拳一拳砸中铁怪物的重口,铁怪物被砸退了几步,这一招也因此没能使出来,这令原本就没有理智可言的铁怪物更加暴怒。 铁怪物背后的海伊尔,这才是真正的目标,陵卡很明确,她对威尔道:“你和斯巴鲁去对付这个丑东西,别拖我后腿。” “你要一个人干掉海伊尔?”威尔知道陵卡的实力,但这次的对手毕竟是海伊尔,但他得到的回答只有简短的一句:“少废话!” 陵卡立刻突击,在斯巴鲁与铁怪物的角力下,陵卡轻松越过了铁怪物,将红色射线切断后,陵卡闪至其背后,一刀下去杀死了一只红色的恶灵 海伊尔在自己的周围制造红色的能量领域,多只恶灵被召唤出来,它们像血雾般将这个大厅铺满,海伊尔将一股法术能量化作刀刃的形状,试图跟陵卡拼一拼刀法。 “五大元素-雷鸣!”威尔施法,无数道蓝色的闪电从上方瞬间霹雳,一瞬间将被召唤出的恶灵们清理了大半,接着他走到铁怪物的侧方,将剑刃充满蓝色的雷电,向铁怪物冲锋。 斯巴鲁看出了铁怪物活动过于笨重的弱点,一拳打中了它了下巴,自己的拳头也疼的够呛,同时,威尔的攻击也命中了铁怪物,铁怪物发出了一种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从胸腔内发出的。 不等两人反应,铁怪物带着镰刀进行了三百六十度的横斩,将两人击退,两人没有停歇的空间,铁怪物失去了目标焦点,对着两人的大约位置来回乱砍了一通。 “真他妈的硬!”斯巴鲁苦笑着,接着开始剧烈的咳嗽,威尔也很苦恼道:“刚刚那几下,基本没剩多少力量能透过它的铠甲。” 不得不说,海伊尔不仅是个强大的魔法师而已,他对近战也颇有自己的套路,至少可以跟陵卡过两招,之后拉开距离,将整道气刃向陵卡抛了出去。 “叮!”陵卡一下华丽的甩刀将他的气刃化解,碰撞发出的声音意外的挺动听,海伊尔笑着,又在手掌化出了一道气刃,他现在带着一种玩的心态跟陵卡战斗。 既然这样,那自己看来是得下点狠手。陵卡心里默默的说,而海伊尔的法术气刃已经攻过来了,陵卡抽刀环斩将其化解,眼看着以这等速度突进的陵卡,海伊尔立刻双手同时发出两道法术波动,但却扑了个空,不见其踪影 “嗯?”海伊尔心里一颤,这位少女武士果然跟其他人不一样,他站在原地,眼珠左右跳动了番,一时心里没了底。 四周都寻不见她的影子,陵卡随时都可能从任何位置任何时间对他发动致命突袭,海伊尔僵硬的念出了铁怪物的名字:“喀提勒” 仅仅一句名字对于铁怪物来说就是命令,它立刻中止了跟斯巴鲁两人的交战,转身拖着笨重的身体几步走到海伊尔身边,就在这一刹那,一道红光落在铁怪物的背上又跳跃起来,直到冲向海伊尔的脸前海伊尔才看清是陵卡,而这个时候,铁怪物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及时,它立刻挥舞镰刀将陵卡勾回又甩到空中。 铁怪物还想再用镰刀攻击空中的陵卡,但连续两个大幅度动作对于陵卡来说时间非常充足,陵卡双脚轻巧的落在了巨大镰刀的刀面上,并沿着镰刀奔跑并掠过铁怪物,一道深深的裂痕也留在了它厚重的铠甲上。 “哼”这一刻,陵卡嘴脸露出一抹微笑 “再吃我一拳!”斯巴鲁趁着铁怪物不备,一拳打中了其相对脆弱的后背,铁怪物跪倒在地上,好像一头泄气的犀牛,他又对威尔道“好机会!” 威尔解封了自己的神器,绚丽的蓝色雷电充满了身体的每一处,他的长剑被蓝色雷电全部包裹,光芒在这个昏暗的大厅格外刺眼,威尔对铁怪物的背部一砍,又是一道竖起的裂缝。 “五大元素-雷震!”威尔一剑刺进其背部的裂痕,威尔能够感觉到自己确实刺进了血肉部分,看来这个怪物并非一具空壳傀儡,以剑刃没媒介,大量的雷电能量注入,铁怪物发出野兽嘶吼的声音,雷电通入了它的全身,这是难以化解的痛苦。 陵卡此时也贴近了海伊尔,又是一道闪袭,中伤了海伊尔的腰部,海伊尔将储存体内的灵魂之力取出一些化作团状,这是一种仅仅外形就足够恐怖的法术能量,全是用活生生的魂魄团聚而成,陵卡锐利的双眼甚至能看到魂魄们扭曲痛苦的表情,以及听到钻心的哀嚎。 海伊尔将其整个都抛掷了过去,陵卡的刀刃无法将这种能量分割,直接命中了陵卡,魂魄在陵卡体内转化成了尸气毒,导致陵卡的袭击出现了偏差,偏离了心脏位置。 海伊尔一口血喷在了陵卡的脸上,陵卡不禁感到一股恶心的感觉,她将刀抽出,退后了几步,双方都需要停歇了一下。 唯一还在疯狂的只有那铁怪物了,在雷电能量的持续干扰下,它只有不断的胡乱劈砍才得以一丝缓解,但是它现在只有挨打的份了。 斯巴鲁已经连续对一个部位进行集中攻击了,但保护那里的铠甲连个浅浅的凹印都没有,斯巴鲁苦笑道:“嚯!真是够硬的” “这只丑八怪已经没法保护你了,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暴露任何破绽!”陵卡挺自信的对海伊尔道,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像海伊尔这种魔法师成为了自己的刀下鬼“在足以将目标一招致命的利刃前,任何花里胡哨的魔法都不过是临死前的烟花而已。” 海伊尔对陵卡的这番话反而表示认可:“说的不错,可爱的小姑娘,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你是否曾战胜过我的妹妹?” “呃?”陵卡有点发懵,自己并没有与海伦切磋过的经历。 “无稽之谈!”海伊尔这次主动攻击,他直接放出了一只小型的恶灵,恶灵进攻的速度让陵卡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只外貌特殊的小恶灵在扑向陵卡的面前后就瞬间消失,陵卡突感不对劲,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呃?可,可”陵卡在不明力量的强行操控下,自己紧握着长刀的双手开始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陵卡抓着刀柄的双手几乎要被磨出血但海伊尔并没有趁这个时候直接结果她,而是又使用了一种法术使用在了铁怪物身上,并直接放出三道黑红色的法术射线给铁怪物输入了大量的能量。 铁怪物的周身散发出了一种红色的气息,它机械的嚎叫着,瞬而猛挥巨镰将斯巴鲁和威尔扫出几米外,它的身躯上还可见闪烁的电花,两人这才明白海伊尔是有多么的残忍。 “陵卡!”斯巴鲁大喊了一声,陵卡依旧再跟自己的双手斗争,刀刃距离皮肤甚至不足刀片的厚度,一秒之后,刀刃下面开始流出一道鲜血 “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忠心的部下吗?”威尔也气不过,海伊尔只是用蛮力让铁怪物强行硬撑着,甚至都不愿意先替它解除掉雷电。威尔并不清楚海伊尔的过往,但他今天却见识到了昔日的帝国英雄到底会堕落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海伊尔笑的邪恶,他双手各持着一团灵魂能量球,狂妄的说道:“我称这个东西叫部下?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怪物?能为我而死,是它的荣幸!就像当初我死的时候所想的一样!” 能量输入已经完毕,现在“狂镰死士”喀提勒会不知疲倦的战斗直到耗尽自己的生命,它像斯巴鲁和威尔发出了到现在最为凄厉的嘶吼,两人似乎听出了它的意思,这是一种悲鸣之声。 它该不会在像我们求救不会?斯巴鲁觉得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并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铁怪物大幅度挥动自己的巨镰,伴随着它沉重的脚步,整个大厅就像发生了地震般。 “神器-鬼木重装,解封!”海伊尔再下了一道命令,只见铁怪物的铠甲掀开了几处圆孔,大量绿色的毒雾从里面散发,威尔和斯巴鲁都一下午中毒了,而严格来说斯巴鲁是更加严重了。 “竟然还有这招,咳咳咳”斯巴鲁连忙将因毒雾倒下的威尔拉起“快,站起来!” 毒雾依旧源源不断的从铁怪物体内散发喷射,估计很快就会充满整个大厅,斯巴鲁不甘的看着海伊尔,这次恐怕他们又要败了 铁怪物依旧不愿意停歇自己的猛攻,它积蓄足够的力量,巨镰猛烈的砸向地面将地面劈开,崩裂的力量将斯巴鲁和威尔击飞,海伊尔也在这个时候,把双手的两道灵魂能量涌向空中。 下一秒,一阵剧痛在海伊尔意料之外出现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但海伊尔并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他镇定的看了看左胸出,一段锋利的刀刃正好从他的心脏位置冒出,但刀却在发颤。 “是我小看你的意志力了,小姐,你应该加入我们组织才对。”海伊尔这似乎是在称赞,他一手握住刀刃,接着猛得一抽手让整把刀在自己身体从头到尾走了一遍。 陵卡神情惊愕,她这才发现海伊尔伤口流出来的并不是血,而是一种鲜红色缥缈即逝的能量体,仅仅用了几秒,海伊尔的伤就都愈合完整了。 “有些时候一个人再强大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他没有遇到适合他的对手。”海伊尔说着,把陵卡的“地狱新月”随手一丢。 毒性蔓延的越来越深了,斯巴鲁勉强还可以走路,但威尔的耳朵鼻子都溢出了鲜血,再在这多待一秒,那他们能打败海伊尔一帮人的概率便也少了一分。 此时的陵卡,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被什么东西撕咬,剧痛、恍惚,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即将从自己体内破肚而出,海伊尔也注意到了陵卡的异样,他眼神好奇的说道:“哦?要开始了吗?” “啊——!呃”陵卡更加痛苦的呻吟着,为了能保持住自己在对手面前的尊严,她强忍痛苦且不叫喊出来,并在海伊尔的注视下,一步步拾起了“地狱新月”。 斯巴鲁两人依旧苦战,铁怪物的铠甲已经出现了多处损坏开裂,黑红的血液与毒雾交融,最可怕的是,这个铁怪物毕竟是不知疲倦的,他们几乎不可能在不把它打成破铜烂铁的情况下撤退。 “哼哼哼啊哈哈哈!真是群麻烦的东西,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还能撑多久?”海伊尔一脸嘲弄,比那些傲慢又粗鲁的贵族还要恶心的嘴脸“如果不想死在这里,那就立刻向我跪拜,称呼我为‘海伊尔陛下’!” 斯巴鲁和威尔两人共同硬顶着铁怪物的巨镰之余,斯巴鲁道:“该死的,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两人一同推倒铁怪物,这几乎是他们仅剩的力量了,接着,斯巴鲁和威尔向陵卡的位置狂奔,却不知,栓着铁链的巨镰此时已经追杀而来,这一刻,就悬在了斯巴鲁的头顶。 第四十三章 行动告危 “很高兴我们能与您达成合作,御箭男爵大人!海伊尔大人之前嘱咐过我,如果能有幸与您共事,那便将这边的平民事务放心交给您来处理就好!”夏蕾丝身边的人说道,这是一位将自己身体每一处都掩盖的人,全身都被黑色的紧身服饰和轻甲包裹,包括面罩,也就只能通过其说话声音才知道这至少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人。 “平民事务吗?这种官方名词用在这里我感觉很不恰当”夏蕾丝两步不足一米的速度,与身边的这人闲聊着“不知道如何称呼您?我听别人说,您也是‘六天位’成员之一?” “嗨,这就不足挂齿了您就以代号称呼在下——‘天雄’。”对于自己的信息,这位高级曼陀罗成员只愿意说出这些,这倒是符合他作为一名合格刺客的行事规则。 两人走到了艾鲁特城镇内,只见一位身形魁梧的白发老人握着一把长剑,侧身对着夏蕾丝和“天雄”,两人来到他的面前,“天雄”颇为一副恭敬的样子向老人鞠躬道:“云闵大人!” 云闵给夏蕾丝的第一印象,是一种透露在他神态举止中的傲慢,他与人说话甚至不屑于正眼看着对方:“这就是夏蕾丝-阿拉德小姐吗?御箭男爵原来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看来你等阿拉德也是人才匮乏了。” 初次见面就先对对方本人甚至连同其民族都讥讽一般,年轻的夏蕾丝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但她对此却并不感到意外,就像自己的父亲和老师曾经教育过自己的一样:人情世故,就要明白,不管见到什么样的人你都不应该感到奇怪 “或许在下的年龄是并不能达到您期望的标准,但这也体现了阿拉德王室重视后辈,不瞒您说,阿拉德女王爱兰菲尔殿下甚至比我还年轻一岁。”夏蕾丝借此还发挥了一番“据说这里是由阿弗洛狄王殿下领导的,阿弗洛狄王与我们的女王是同龄人?” “哈哈哈男爵小姐对我们组织的了解还是不错的。”一旁的天雄随声附和道。 云闵不再说什么,他吩咐了一声他的两名随从,不一会,两名随从带来了一名金发碧绿色眼睛的女孩,她带着疑惑看着夏蕾丝,而夏蕾丝的眼神比较冷漠。 “这位就是艾鲁特城镇的镇长,帕尔苏小姐,海伊尔大人的意思是要将镇长的职权移交给您,这样的话,这位帕尔苏小姐也将交给您来处置。”天雄说“那我就先退下了!” 一秒的功夫,天雄就靠传送术离开,夏蕾丝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她走近帕尔苏,可以感到这位少女镇长内心的一股紧张,云闵如鹰的双眼从这两个女孩的身上迅速扫过,右手握在了自己的剑柄上。 “这样”夏蕾丝露出微笑,她双手握住帕尔苏的一只手,转而对云闵道“我来代理镇长的职责,但我毕竟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很多事情都不甚熟悉,所以,就让这位帕尔苏小姐来担任我的秘。” 这像是在跟云闵请示,但云闵知道自己也做不出这个决定,但至少夏蕾丝她倒是能生出这个想法,这算是第一步了。 “嗯,那我还是要跟海伊尔大人汇报一下。”云闵背过身回答道“我希望两位能将接下来的事务安排的妥当,让海伊尔大人安心。” 说完这句话,云闵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女孩,他会心一笑,离开了此地,让两个女孩能有独处的时间 —————————————— 一刹那,斯巴鲁看到陵卡出现在自己面前,巨镰穿透了陵卡柔嫩的腹部,鲜血溅在了他的脸庞上,直到这已经破碎的娇小躯体落在斯巴鲁怀中时,斯巴鲁才猛然惊醒过来。 “呃?”斯巴鲁眼眶发颤,口中含着血,微微张嘴却说不出什么,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占了陵卡身体的一半,在自己的双手被染的全是鲜血后,他甚至看到了外露的一小段肠子。 “听不懂人话的东西。”海伊尔恼怒的用一道血线刺入铁怪物喀提勒的背部,并不断输入纯法力折磨喀提勒,喀提勒痛苦的嚎叫,直到它巨大畸形的身体倒下“那么美味的一个小女孩,说被你毁就毁了?” 纯净法力还在喀提勒体内来回碰撞,它现在只能躺在地上忍耐海伊尔的惩罚,海伊尔不屑的踢了一脚喀提勒的头部,靠近了三人。 “斯巴鲁大哥,我们赶紧撤!海伊尔你”威尔同样怒不可遏,他紧握宝剑,挡在了斯巴鲁和陵卡面前。 陵卡微微睁开眼,她看到了喀提勒痛苦的样子,不知为何,明明自己也奄奄一息,她却对刚刚伤害自己的凶手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怜悯 “我本来还有意收下你们,但既然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海伊尔的摄魂术直接将重伤的陵卡拉扯到了自己身边,他将陵卡摔在了地上,一脚踩住了她的头,施术的那只手正在试图将她的灵魂从肉体抽离。 斯巴鲁阴沉着,他站起身抬脚,爆发出了一种他曾经从不可能达到的速度,甚至连海伊尔都来不及反应,斯巴鲁照准海伊尔美型的脸一击重拳,海伊尔被打倒了三米多远,摄魂术也被强制打断,起身的海伊尔,只感自己的左手突然上来了一阵阵痉挛。 “兄弟,赶紧带她走,要是她死了,那老子今天就把这条命还给她!”斯巴鲁强势的对威尔说罢,在他带着一腔怒火冲向海伊尔时,溢出的泪水也风干了。而海伊尔一时有些发慌,这是心理上的一种冲击,他狼狈的大吼命令道:“还在那躺着?赶紧把这小子给我捣成肉泥!” 不管喀提勒是否还愿意,但战斗对他来说是一种本能,他僵硬的关节让他站起身,正好厚重的胸甲挨了斯巴鲁一拳,斯巴鲁暂时停歇了下来,喀提勒的胸甲也被斯巴鲁这一拳打的开裂。 “咳咳咳”这个大厅里的毒气越来越浓重,斯巴鲁开始有了眩晕的感觉,但这也是他所享受的感觉,这不就跟醉酒后一样吗?身体上的疼痛感觉不到了,心痛也被暂时的麻痹了。 除了喀提勒外,海伊尔也放了几只恶灵同时攻击他,但他并没有半分后退,他在接近喀提勒时一脚跃起,从其背后来了一脚,紧接着一招连拳击穿了喀提勒的铠甲。眼见着恶灵将大厅的每一处出入口都给围堵,威尔也不得不再次拿出武器 顿时,一道金色炫彩的光芒将大厅内的墙壁破坏了大半,凯里莎突然出现并将大厅内的恶灵清理了干净,虽然依然是她特有的狂轰滥炸的方式 “喂!你们这边还没有结束吗?我都把通道给打通了!”凯里莎显然并不知道目前的情况,她还很纳闷为何又不按照计划来,但她也看到了陵卡。 “这”凯里莎惊讶的是就连陵卡也被搞成了这个样子?凯里莎深吸一口气,愤怒的瞪着海伊尔,威尔连忙道:“千万别冲动!赶紧想办法让斯巴鲁大哥回来!” “这个简单。”凯里莎悬浮在半空中,双手握着铜镜并向天花板发射一道金色的魔炮,天花板塌陷的石块把喀提勒压倒在地,海伊尔为了躲避也不得不中断战斗,而凯里莎为了方便斯巴鲁脱身,还不断帮他清理了一些要砸中他的石块。 “快走!”凯里莎喊道,她主动抱起了陵卡,带着悬浮的能力以最快的速度走在前方,并为其他两人带路 四人逃离了魔窟,但外面更是一片荒凉,他们现在唯一的去处,只剩那座宅邸了威尔和斯巴鲁相互搀扶着,他们也中了毒。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那群家伙肯定有法子治疗我们!”凯里莎不断的勉励其他人一步步前行“我还算好点,那个叫摩尔西斯的没能抓住我,啊哈!” 背着陵卡的凯里莎转而看向威尔,他的表情意外很是严肃,凯里莎有点奇怪,她试探的道:“喂,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我只是一听到那个名字就会生气”看来连他都有些恩怨和经历,凯里莎依然笑着,笑声很动听,笑容很灿烂,斯巴鲁似乎清醒了点,他呓语似的道:“别笑了,我好不容易才睡着歇歇。” “这种状态下你都能睡着,就别怪我调侃一整天了。”凯里莎别有风趣的说,他们的心情在这一刻都放松了下来,但望向前方时,依然是无边无际,说是去宅邸,但他们失去了方向。 他们的体力都到了极限,唯有没怎么受伤的凯里莎还好,她将其他三人藏在了一个地方休息,自己打算一人加快马鞭,尽可能找到宅邸,再让宅邸的人来救他们。 陵卡还有知觉,但她试图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一只手在来回摸索着,直到那无比熟悉且温暖的触感主动将她的手包裹住。 “你,你在?”陵卡的声音轻柔至极,但也透露出了一种死气。 “别担心,我在”斯巴鲁说道,他看向了远处,艾鲁特城镇早就不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 “喂!不要睡着啊,我们还有救呕”威尔先是呕吐,接着又吐血,他已经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凯里莎已经没了身影,但他还是尽可能的道“还,还有希望斯巴鲁大哥、陵卡,凯里莎她肯定能回来的” 斯巴鲁的喉咙已经被毒性封住,精神状态到了极限,他支持住最后一丝意识,为的就是能在此刻将陵卡揽到自己的怀里。陵卡舍身替自己挡下了那铁怪物的镰刀,看来,这份恩,他只能在路上回报了 “师兄、师姐,意外收获哦!”天明时慕坏笑着,他迫不及待的走近前方躺在石头边的三个人“没错,就是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吗?”尤里安有点胆怯,她生怕那个陵卡突然跳起把她一刀斩杀。天明时慕蹲下身试了试他们的鼻息,更加惊喜道:“竟然还活着?正好,咱们一人补一招,把他们的头砍下来给师父交差!” 尤里安对自己这个师弟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真不像你这种年龄的孩子,你自己动手” “哼!在我父亲带我卷入这场破事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小孩了。”天明时慕语气变得有些严厉“大师兄,你先动手,你来挑一个。” 但一向直性子的雷肯斯特断然拒绝:“他们三个不是被我们亲手打败的,这份功劳不属于我们,我拒绝。” 时慕是真没想到两个成年人竟然还不如自己一个小孩会办事,搞得他都恼了,他道:“好好好,我看你俩又想回去被师父和殿下罚了?白给的猎物你们都不要!” “时慕,我觉得还是听你大师兄的。”尤里安弯下身子,温柔的劝说。而雷肯斯特依然是一脸固执。 “嘁!真是倒霉,偏偏遇上了你俩,一个胆小如鼠一个更是铁疙瘩,你们不稀罕我稀罕,好好看着,早晚有一天,师父会让我当你们复国军的老大!”时慕叫骂着,并凝结出一个宝蓝色的法术光球,准备动手,直到他感到自己的脖子猛然一丝寒意。 时慕突然僵直住了,他的喉咙前多出了一道深蓝色的利刃,他胆战心惊的将目光移到自己的左边,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并戴着兜帽的人在那里站着,时慕最多只能看清他的半边脸。 “呦呦呦!这不是阿曼罗延大贤者的三个小徒弟嘛,怎么,一个个跟条鬣狗似的!”后方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嘲讽,四个穿着不一,性别二男二女的人从雷肯斯特和尤里安身后走过来,而那位用武器挟持住时慕的人也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将他那令人色变的面容展现在三人面前。 “小心,他就是安迪!”雷肯斯特突然大喊。 —————————————— “除了艾鲁特城镇,还有大约十一名不明人员在郊外活动,其中有十人都聚集在了一处,一人在以比较快的速度四处移动。”帕尔苏将自己感应到的结果告诉了夏蕾丝,夏蕾丝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有那么多人吗?看来,他们确实遇到了危险” 两人正处在组织本部的一处高露台,夏蕾丝道:“应该是入侵者在那个地方聚集,帮我确定好方位,我来提供火力打击!” “等一下,夏蕾丝小姐,我的定位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帕尔苏道“万一,万一是正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友军’呢?” 如果真的跟帕尔苏说的那样,夏蕾丝则更要对那里发起攻击了,她是这样对帕尔苏解释的:“这十个人在这个地方聚集,那肯定是我方正在与敌方交战,那样的话,为了效率,我们更应该提供支援。” 还不等帕尔苏再说什么,“六天位”之一的“天雄”也走了过来,他上来就附和夏蕾丝的说辞道:“夏蕾丝男爵判断的不错,我刚刚派出了五个人正在缉拿入侵者,他们刚刚打伤了海伊尔大人。正好其中一个跟我汇报说已经追上了他们并在交战,如果夏蕾丝男爵能提供火力的话,那必能提前完成任务。” 帕尔苏阻止不了夏蕾丝,但她依然能控制坐标,夏蕾丝亮出了自己的弩箭,并将其力量解封,原来这是一件神器。 “方位十二公里”帕尔苏迅速说出了坐标数据,夏蕾丝将弩箭举向天空,在发射的一瞬间爆发出了一道翠绿色的光芒,两人看着这九支箭矢在空中逐渐消失 “是不是有点远?”帕尔苏尴尬的道 第四十四章 专业人士 斯巴鲁睁开眼,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还存在,眼前是威尔的脸庞,但是比较苍白,斯巴鲁尽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此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第一次学会如何直立起身子。威尔赶忙扶稳斯巴鲁的身子,高兴的大喊:“太好了,斯巴鲁大哥他也醒了!” “这里是”斯巴鲁用朦胧的眼睛扫视周围,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昏暗的大厅,周围还站在几个人,但他一时看不清这些人是谁,只是捂着阵痛的脑袋,调侃道:“呃是谁家那么省电连个灯都不开啊” “我家的,你有意见?”清脆的少女声让斯巴鲁立刻清醒,他看到在正前方的大椅子上,正坐着一位衣装华丽握着一把长枪的小女孩,她的左右各有一位高挑的女仆和一位浑身散发着莹绿色光芒的少女侍奉其左右。 “我们回到宅邸了,是这位女士救了我们!”威尔说着,并指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女性,这人竟然是海伦。 “啊啦睡得好吗?”海伦对他笑道,但刚刚捡回一条命的他可丝毫高兴不起来,他顾不上其他,撑起身子走了半步又跌倒在了地上,他焦急万分的对海伦问道:“陵卡怎么样了?她” “阿星正在帮她医治,情况我了解了,并不简单。”海伦尽量委婉的回答他,她站起身,眼神中时常带有一种忧虑“放心,她会没事的” “你怎么了?海伦姐。”斯巴鲁让自己的担忧暂且缓和,他看得出来,海伦好像更有一种难言之隐,并不是因为陵卡的情况,而是她自己的心思。 “问那么多干嘛?我让塔琳娜给你们治病已经够意思了,这还是看在安迪那家伙的份上!难道你还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坐在王座上的这位十岁多点的小姑娘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斯巴鲁不在乎她什么身份,更没兴趣跟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争论。 “莉莉丝图大人,请注意您的态度,海伦大人还在这里。”身旁的女仆小声提醒她道,但她竟然连海伦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是我妈妈的一个小跟班而已,难道我对她说话还要行俯首礼吗?普锡南?” 无奈,此话一出,斯巴鲁和威尔无不厌烦的看着这个傲慢的女孩,女仆普锡南和那个塔琳娜只得向海伦鞠躬,代替自己的主子表达歉意。 “啊,不必了不必了,这孩子又没说错什么。”海伦微笑的接受了莉莉丝图的意思“确实是一起吃饭上学旅游的小跟班呢,哼哼,不过说起来,那段时光真的怀念呢。” “安迪也来了?”斯巴鲁注意到了一个更加意料之外的事情,海伦点了点头道:“那是,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少的了他呢?” “那他现在在哪里?”提起安迪,斯巴鲁总有些紧张和迫不及待。 “他也在宅邸内,现在正进行着一个非常有趣的工作,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了。”海伦用扇子摇起微风“我带你去看看陵卡。失陪了,三位。” 海伦向那主仆三人说罢,带着斯巴鲁和威尔离开,莉莉丝图此时还是不服气,她听得出来海伦刚刚那两句话总有点不对劲的意思:“嘿!我没让你们走呢!回来,喂!” 而海伦依旧带着她招牌微笑,向莉莉丝图鞠躬道:“莉莉丝图小姐,在下需要先处理我们这边的事情,如果还有别的事情的话,冥月她可以亲自通知我,感谢您愿意给我们提供住宿。” 莉莉丝图想不出别的可以叫住她的话了,她呆滞的看着海伦离开后,并没有再孩子气的发脾气,而是将话锋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她对塔琳娜道:“那几支弩箭查的怎么样了?我最喜欢的彩色玻璃都被打碎了!” “早就查出来了,上面有风属性的法术残留,所以才富有穿透性,我让普锡南派探子调查了一下,可以确认是来自黑色曼陀罗总部和艾鲁特城镇的交叉口处,那里有一座哨兵塔。”这种汇报方式是莉莉丝图最满意的,直接将事情全部说清楚,而且没有使用任何模糊性词汇。 “嗯嗯”莉莉丝图满意且神气的点点头,一颗稚嫩的小虎牙露在外面“那还等什么?现在马上调动我们的兵力,我要亲自出战!” 说到这里,她左右两个部下神情各有异,普锡南神色有些慌张而塔琳娜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莉莉丝图大人,我们现在只有一支二百三十人数的战斗女仆团,而且她们”普锡南还没说完,莉莉丝图就自信满满的道:“你不用担心,有我亲自出战,他们那群家伙想求饶都来不及,你们俩就留在这里看好我的两个妹妹就是了,尤其是那小家伙,她想吃什么玩什么满足她就是,省的再打坏东西,挨老妈骂的还是我!” “那我觉得倒不如你把她也一块带过去,那样的话胜算可能还大一些,反正就算弄了一身血有普锡南来洗。”塔琳娜的话听着像是在陈述,很显然莉莉丝图这个年龄还听不懂其中的内涵。 “喂,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她可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让她上战场?有我亲自上就已经够了,优势在我懂不懂?普锡南,现在立刻把我的军装翻出来!”莉莉丝图心意已决。之后不一会的功夫,普锡南就为她换上了帝国禁军的军服,这是以她的体型量身定做的,并带着“上将”的军衔,但是这套军服并没有携带代表兵种的领章。 就这样,宅邸的主人、禁军上将莉莉丝图带着二百三十名战斗女仆前去讨伐黑色曼陀罗的叛乱者们,事情的起因源于几支穿透宅邸窗户的弩箭 —————————————— 在封闭阴暗的地下审讯室,安迪早就将这间富有压迫感的房间烟雾缭绕,桌子上的一个烟灰缸早就被塞满,在他面前的兄弟姐妹三人,或许早就做好了被酷刑虐待的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保持沉默不是办法,像你们这样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不如就跟我谈谈心,咱们放松一下。”安迪背着手走到了雷肯斯特身边,并向他嘴边递了根烟,雷肯斯特摇头拒绝,安迪又道“这可是好东西,你不想试试吗?” “身为战士,我不会碰这种无聊之物。”雷肯斯特坚定的拒绝道。 安迪将这根烟放在自己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口,他也忘记了到现在已经抽完了几根烟,只是觉得有些麻木没错,他自己都感到麻木了,面对这三个嘴硬的家伙,安迪想尽了各种办法,他试图分别找到他们三个各自的软肋。 而安迪持续的抽烟已经让这个房间的空气难以呼吸,从来没有碰过香烟的三人甚至感到自己的肺部有些疼痛感,尤其是尤里安和天明时慕,女性和小孩的身体更加脆弱。 “看样子你们并不打算与我交流一番,很遗憾”安迪说出了这句话,让三人心中不禁一惊,就像下一秒他们就要被通通处决,这一刻,尤里安喉咙挤出了一点声,但在她的师兄师弟的目光下硬是收了回去。 一个好机会转瞬即逝,不过不要紧,安迪之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审讯室,他把房间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且亮着灯。 走出审讯室后,新鲜的空气突然进入他的肺,不禁让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只见科克和辛娜丝走了过来,科克递给了他一杯水。 “怎么样?兄弟,有收获吗?”科克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而安迪却一副文绉绉的说话方式:“看样子,我还是不擅长这方面的工作。” “借口”科克嘀咕了一句,并透过审讯室唯一的小窗户观察里面的情况,也有些惊讶道“明明他们三个的精力也已经到极限了,但嘴巴还是那么严实,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他们下了某种法术?”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出来之前发觉了那个女人的突然反应。他们的语言没有被任何人控制,只能说,他们三人的背景的确不简单。”安迪说完,便只剩下无奈,这时,辛娜丝犹豫了一下,节奏开口道:“我,我有一种方式,是专门用于逼出情报的,安迪” 安迪没有理会她。 “其实也是一种法术,通过一种循环音乐对审讯对象造成致幻效果,让他们看到幻觉,直到他们松口”辛娜丝说着,安迪依然采以无视之,科克诧异的看着这两人,安迪的脸色比较阴沉“这种方式我经常使用,我会调控好的,这样就能避免对方出现精神异常。” 平常说话都说不好,但背起这些倒是怪顺畅,此时的安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是辛娜丝,她更不应该叫这个名字。 “我倒是觉得,我应该先审审你。”安迪面孔冷若冰霜,右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并将些许寒冷气息通过右手渗入了她面部的皮肉,辛娜丝感到面部一阵痛麻,但她还是尽力的说道:“如果是安迪的话,我愿意说出一切。” 没错,辛娜丝完全可以将一切她知道的事情坦白清楚,只是安迪想不想听又是一回事 安迪没有答复,他的手指在辛娜丝的脸颊慢慢放松并放了下来,和他之前的粗暴恰恰相反,辛娜丝澄澈的眼睛与安迪相对,她语气平静的问道:“你想杀死我?” 自己的眼神向她暴露出了自己的内心,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插进黑色风衣的口袋中,给她丢下了一句“过来”便先往审讯室走去。 辛娜丝刚要跟上,科克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膀,科克低声嘱咐道:“离他远点,我就在外面。” “遵命,科克大人。”辛娜丝依旧以组织内的方式称呼科克,虽然两人基本已经算是叛逃了组织,看着辛娜丝关上了审讯室的房门后,科克叹了口气,回想到了自己之前在组织无意中看到的一份残缺的档案信息——“辛娜丝,皇后殿下特殊派遣” —————————————— 斯巴鲁跑到了陵卡的床边,陵卡的脸色是一种斯巴鲁从没见过的惨白,嘴唇干涩,鼻息微弱,斯巴鲁的一只手放在陵卡的腹部,他忽然感到有一股不对劲的东西在陵卡的身体里流动。 “你放心,她还活着,但情况很不稳定,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侵蚀她的生命力,我会尽量给她进行魔法手术。”星奇拉将斯巴鲁扶起,斯巴鲁一个结实小伙子用袖口抹去泪水,他悔恨道“我对不起陵卡,也对不起安迪,都怪我安迪真应该把我的骨头都打碎!” “不要自暴自弃,兄弟,我们都在这里!她还有救以后无论想干什么,都不能再这样鲁莽!”星奇拉像一位老师一样安慰且说教“不仅是陵卡,看来你又认识了不少好朋友,他们很信任你!” 虽然星奇拉说的都是良言善语,但海伦听罢心里却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不痛快,海伦极少这样严肃的板起脸,在星奇拉发觉了海伦后,立刻怯生生的避让,站在了墙边,跟被罚站似的。 海伦没有多说什么,她让斯巴鲁让开,自己冒着紫色魔光的右手竟然从陵卡的腹部透进身体内,沉睡的陵卡不由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海,海伦姐”斯巴鲁在刚刚那一瞬间差点就将海伦推开,但还是理智阻止了他。 海伦以熟练犀利的手法将一团深红色的能量球从陵卡体内掏出,没有在陵卡的身体留下伤口,也没有流一滴血,这只活的红色能量球体竟然张开了利牙,趁着海伦不注意,狠狠咬了海伦的手一口,海伦猛得松手。 “大家小心!”星奇拉连忙挡在海伦身边,并放出藤鞭向这只来回蹦跳的邪恶小东西抽打,并在第三次抽鞭时用藤蔓将起缠紧,捕了回来。 “给我,这是恶灵。”海伦再次将其捏在手里,这只小恶灵拼命的试图在海伦的手掌中挣扎,挣扎徒劳便张开大嘴撕咬海伦的右手,鲜血已经从海伦的手上流出。 “果然,这是他的杰作。”对于被反复咬伤的疼痛,海伦不动神色的忍受,恶灵散发的能量也随着伤口渗入“这是一种被专门培养过的恶灵,它会在人体内寄生繁殖。” 海伦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并不屑的看着这只小东西,仿佛就像看见了某个人的邪恶与丑态,海伦打趣的对着小恶灵道:“怎么了?孩子,你难道连我都不认识?” 海伦抿嘴一笑,右手轻轻一捏,小恶灵立刻魂飞魄散。 几秒的沉默后,斯巴鲁紧张的心跳这才缓了下来,他向海伦问道:“这样的话,陵卡她就没事了?” 海伦摇了摇头道:“那个小家伙已经在陵卡身体里复制出幼体了,现在正在孕育,我只能找到最开始侵入的这一只,看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那群幼体变为成熟体不会太久” 海伦没有再说下去,她不想说太多不祥的话这个时候,陵卡突然起身,一口发黑的血吐在了被子上,斯巴鲁赶紧把她扶住,发现陵卡已经恢复了意识。 “舒服点了吗?”海伦也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将陵卡抱在怀里,语气和表情也变回了原来的温柔“放心,会没事的,你已经很努力了。” 陵卡又咳嗽了几声,斯巴鲁给她喂了口温热的牛奶,陵卡眼睛下挂着泪痕,头部靠在海伦柔软的胸膛处道:“那个混蛋我会找他算账的,还有我不要你们这样,放开我”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陵卡身体反而在海伦怀里更加放松,陵卡连忙闭上眼睛,脸蛋泛起了羞涩的红霞。斯巴鲁看着,露出了苦笑。 第四十五章 出门不顺 “碧娜,我问你,为什么我这次会选择钉锤作为备战形态?”莉莉丝图将自己的武器立于大地,但她武器的顶端并非充满蛮力的钉锤,而是锋利的长枪。她的身后一名腰配一对手枪的女仆走近,这便是战斗女仆们的队长,而她心里对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这是您的长枪,莉莉丝图大人,请您策划此次行动的战术!” 莉莉丝图满意的笑了,不忘鼓励她道:“不错,看来你没有回答错,我可以帮你向他们引荐一下了,不过我还在一层用意” 说着,莉莉丝图向前一步跃起,并举起长枪,瞄准目标方向发射了一道暗影射线,她大喊道:“像铁锤一样霸道的意志,像长枪一样锋利的杀意!这就是‘三权斗意’,所有人听令,进攻!” 全体战斗女仆在得到命令后,跟随着冲在最前方的莉莉丝图向黑色曼陀罗的总部冲锋,眼前的是一座现代风格的军事要塞,但建筑上方并没有设置任何防御工事或者炮火,甚至没有一个卫兵,在莉莉丝图看来,这种建筑毫无“美感”可言。 “练房顶都是黑漆漆的,这种破地方也早就该被拆掉了。”莉莉丝图大摇大摆的走到大门前,这对大门黑暗厚重,靠近便能感到一种压迫感,所以除了莉莉丝图外,谨慎的战斗女仆们都没有跟着她走到门前,而是都站在原地,警惕着周围。 “大家时刻保持警惕,绝不可以有一处视野的死角!”女仆队长碧娜也双手各握着一把手枪,对自己的部下们命令着,接着又掏出对讲机低声道:“普锡南小姐,我们已经到达了目标地点,这里暂时没有发现任何防御迹象,请提供指示” “这是黑色曼陀罗的风格,他们从不会根据常理安排,尽量把作战范围局限在外部的堡垒城,必要时必须保护好莉莉丝图大人的安全,随时”普锡南的话还没说完,通讯就突然中断,这其实是碧娜自己挂断的,因为她看到莉莉丝图正在向自己走过来。 莉莉丝图瞪了碧娜一眼,然后她抱着双臂对全体战斗女仆下达了一个比较荒唐的命令:“你们都给我听好!十秒之内,都把自己的所有通讯工具毁掉!” 这让众女仆惊讶的面面相靓,战斗中,通讯工具的重要性不用多说,莉莉丝图的这道命令出于什么目的大家并不清楚,但至少有一点肯定的是,这个不过十岁多点的女孩子缺乏最基本的常识。 “莉莉丝图大人唉”碧娜愁苦的叹气,她又不得不照做,她亲自将自己的通讯器连同耳机扔掉并踩碎后,其他的战斗女仆也只好照做。 “没有破釜沉舟的气概,我们不会得到任何人的认可!今天,除非将黑色曼陀罗这帮家伙杀的一干二净,否则一个都别想离开!”说着,神器“三权斗意”在长枪的状态下积蓄力量,莉莉丝图向厚重的铁门冲刺,铁门在锋利的枪刃下脆如纸张,莉莉丝图一步领先,第一个进入了黑色曼陀罗的管辖范围内。 而前方则是一处广阔的环形广场,空旷的露天平台下还是一个敌人都见不到,莉莉丝图望着周围环视一圈,大脑感到了一种不明的眩晕感。 “这是什么鬼地方?格斗竞技场?”莉莉丝图形容的不错,她从一些书籍中了解过与此地相似的建筑,而且是一些几百年前留下来的古迹,莉莉丝图拖起有些发重的步伐,走到了场地中间,一言不发。 碧娜等战斗女仆看到自己的主人逐渐远离自己,她们不会忘记要守护自己主人的使命,碧娜带头要冲进堡垒内,但四道紫色的法术光道在她们眼前直直落地,形成了监牢门,封住了她们的唯一的入口,碧娜不小心碰触到了这道监牢门,立刻被其法术能量弹回。 “碧娜小姐!”碧娜的部下连忙将她扶起,但紧接着下一秒,几声女仆的惨叫声传来,五名战斗女仆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被突然杀害,不知所名的强敌赫然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他的身材瘦长,身体没有一处不被黑色的轻型装甲覆盖,背后两把刀,轻盈的双脚立于高处。 碧娜举起双枪,瞄准对方的位置连续射击,而对方闪避的同时并拔出背后的长刀将子弹弹开,并找到了一处空隙后冲到了碧娜面前。 这位黑甲杀手迅速对碧娜连斩三刀,碧娜也立刻使用近身格斗尽可能的防御,在旁边两位使用长枪的女仆合力下,一同将对方击退了一时,后方使用枪支的女仆与碧娜一同对其射击,其他使用近战武器的女仆也对其夹击,但他的动作却是超乎常人的敏捷,子弹没有一颗哪怕能擦伤他,一阵集火后,他换了个位置站立,第一次开口说话道:“真是猛烈的攻击啊,但也够无聊的,你们一群人在一块却不及一个小女孩。” “你在胡说什么?莉莉丝图大人对付你易如反掌!”碧娜厉声道,并趁机多看了一眼莉莉丝图,她还在那。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他的摇头中的确有一种无奈:“我又没说是她,呵呵呵接招!” 此人再次发起攻击,他选中的第一个目标便是一名拿着步枪女仆,并一招将其结果,有一位使用长斧的女仆冲向前去,试图依靠武器的重量和自己的力量强行压制他,其他人也第一时间围攻。 “嘁”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声音,他突然在那沉重的斧头下消失,使用长斧的女仆也被自己的武器一坠摔倒在地,他毫发无损的让女仆们再次扑了个空。 “我的耐心有限,而且我不懂怜香惜玉。”黑甲杀手说话的语气中还带着一分戏谑,他的杀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们进不去里面的,那个小公主也不可能会平安脱身。”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你应该是‘六天位’排在第三的那位,代号‘天雄’?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杀手?”碧娜顺势也暂停了战斗,并主动与他说话,而他竟然颇为实在的聊了起来:“说的不错,不过这种事没什么好提的,你心里也清楚,我也只是排个老三而已。” “开火!”碧娜想趁他不注意时再次对他发起攻击,但一阵枪火后,对方依然淡然自若,他光滑反光的黑色轻甲没有因为多哪怕一处凹陷。 “云闵老师说的不错,年轻人总是那么天真冲动”代号“天三”的杀手瞬间贴近碧娜一手将其放倒,并抓住她将其挟持为人质“乖乖的待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包括那个小姑娘都不会有事的。” “说我们是年轻人,我听你的声音你应该也没多大”碧娜说着,强行将左手枪口对准自己的肩膀,果断按下扳机,这一发子弹同时穿透了两个人的血肉,这是天三第一次在她们手里受伤。 碧娜以几乎一只手臂的代价脱身,所有的战斗女仆皆举起武器,一同向其发起进攻,即使是天三这等身手,面对这近百人的攻势也是很吃力的,再加上那颗子弹穿进了他的胸腔。 天三腾空而起,两把刀一长一短都被他拔出,他在空中锁定了目标,那位使用长斧的女仆,垂直落地并双刃同斩,落地的那一刹那,强悍的威力将周围四五个人都击飞至空中,紧接着又冲到目标身后回身一斩,长斧女仆阵亡。 “风雷破!”天三大喊一声,泛着碧绿光芒的长刀与被紫色雷电缠绕的短刃一同斩出一道白光刺眼的月形气刃,这一招下去,又不知道造成了多少死伤。 一名使用长刀的女仆试图正面抵挡他,但他仅需要两招将其击退,这名女仆摔在了一旁,她起身时还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好强的身法啊,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 战斗中,天三的一道强力攻击无意中将封锁住堡垒大门的法术监牢给破坏,这一刻众战斗女仆终于看到了一丝机会,她们面对强敌展现了自己的默契性,女仆们根据自己所擅长的和自己所使用的武器尽可能的将天三拖住,使用近战武器的女仆挡在前方,为的就是能尽量让更多的同伴进入堡垒内。 “碧娜姐,莉莉丝图大人就在前面,你先快走!”一位女仆道。 但是碧娜还是犹豫了片刻,如果她们的大姐普锡南在,或许不至于死伤那么多的姐妹,她看向堡垒内部,依稀能看到莉莉丝图的身影这又能怪谁呢?要怪还是怪自己不是当队长的材料。 最终,真正闯入堡垒的只有碧娜一人,在天三再一次将大门封锁之前,因为其他女仆无不在帮自己的队长保护这难得的机会。 “唉”天三的斗意下降了一大半,他身上的甲片也在这乱战中千疮百孔,还有不少的地方血液都渗出甲片外,他收起了两把刀,这些战斗女仆被他杀死了十几人,即使还活着的也要么重伤、要么也透支了体力。 “如果黑色曼陀罗有你们半点的话,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天三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阴影中勉强能看得清他的面孔,有些女仆发觉竟然有点眼熟,好像最近才见过。 天三叼住了一根烟,静静的抽着,短暂的休息后,他将面具戴回,收起双刀,准备返回堡垒。 —————————————— “莉莉丝图大人”碧娜喘着气,在环形广场中央找到了莉莉丝图,莉莉丝图站在那里,双目无神,碧娜在她身边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但莉莉丝图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鬼地方”碧娜神色不安的看着周围,天色昏暗,周围空无一人,一种诡异的气息开始在这里扩散直到一声微弱的声音:“碧娜” 乍一听以为是莉莉丝图回过神来了,但莉莉丝图却将黑红的枪刃刺向碧娜,但却偏离了要害部位,再加上碧娜反应算及时,这一枪仅划破了碧娜的右脸。 碧娜精致的脸蛋立刻破开一道血口,算是破了相,鲜血不断从这道伤口流出。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外貌,这一下,终于引起了碧娜心中的怒火。 “你在干什么?大人!”碧娜怒视着异常的莉莉丝图,但她心里仍相信自己的主子并非故意,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莉莉丝图一言不发,面部阴沉着,她身体机械的活动,持枪再次冲向碧娜,碧娜只能躲闪。 “莉莉丝图大人!”呼唤莉莉丝图的名字是碧娜唯一能做的,她拖着几乎透支的身体,一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脸蛋,感到了绝望,自己恐怕就会死在这里了。 “将美好的事物轻轻揉碎,这或许也是一种残缺的美丽,你觉得对吗?可爱的小姐。”天边传过来了一阵男人的声音,傲慢且轻佻,碧娜的脑子猛得一清醒“但这毕竟是一种暴殄天物的行为,实在有失优雅。所以,我更热衷于将娇嫩的鲜花栽种在花盆里,将可爱的小动物用铁链驯服,让它们只为我一个人服务。” 眼前出现了一道深红妖娆的烟雾,一面容出奇俊美的男子穿着红袍步伐优雅自然的出现在碧娜面前,莉莉丝图身后,此人带来的邪气与威压让碧娜一时难以呼吸,碧娜为保险起见,起手射击。 然而,他甚至比那个天三更不将这当回事,天三至少还需要躲避,而眼前的男人紧紧靠隔空的法术护盾便将这一颗颗特质的法术弹药轻松化解。 红衣男子一只手按在莉莉丝图头顶,轻轻抚摸后,开始向她体内注入一些法术能量,莉莉丝图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武器也脱手掉落,她双手颤抖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碧娜无法在这样看着,她舍身冲向前去想将莉莉丝图救下,但红衣男子却一道红色射线刺入碧娜的身体,将碧娜控制住,并操纵着她身子让她跪在自己的面前。 接着,海伊尔收回了这条射线,他蹲下身子并凑近碧娜,其身上散发的一种香气让碧娜感到神情恍惚,海伊尔将碧娜遮挡伤口的手臂移开,并伸出像毒蛇般的舌头舔舐品尝着碧娜脸蛋流出的血液。 “啊——哼哼哼”红衣男子邪笑了一声,右手揽住碧娜的身体,双唇凑近伤口处,开始慢慢吸食碧娜的伤口,直到满口血腥。 “小餐怡情,今天就先享用你。” 第四十六章 故人难寻 安迪像之前一样,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各种问题,这或许是安迪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但是三人沉默如旧,安迪斜了一眼坐在自己右边的辛娜丝,又抽了一口手中的烟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右手攥紧他仔细看了看对面三人的神情,尤里安的神色中出现了一丝动摇 在审讯室死一般的安静中,辛娜丝轻轻闭上双眼,清唱出了一段能沁人心脾的小曲,安迪一愣,看向辛娜丝,她用心吟唱的侧颜安迪已经想不出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了,但他的目的是立刻阻止辛娜丝,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确切的说是从心里又“不想阻止她”。但这种矛盾感被安迪马上抛弃,他转向被审讯的三人,说道:“可以了,你,你们是否能回答我的问题?雷肯斯特,从你先开始。” 雷肯斯特强迫着自己不让那些优美且该死的调子进入他的脑子,身为一名独当一面的战士,他相信着自己的意志力,但他却从不了解精神刺激的可怕之处,就像他强壮的身躯和刀枪不入的厚重铠甲般,再坚硬的东西,仍然能被奇异的法术给穿透。 “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雷肯斯特还在强撑着。安迪则进一步诱导“看样子你的心理确实令人吃惊,你肯定有一位你非常信任的老师,他给予了你这种力量。” “是的”雷肯斯特纯粹的实话实说。 “那我可不可以认识一下那位?我想和他交个朋友。”安迪说着,他的一只手也按在了头部,而就在雷肯斯特即将开口时,天明时慕突然质问安迪道:“你是谁?” “我”在辛娜丝吟唱的作用下,安迪也犹豫了,但他立刻转移了目标,开始对尤里安发起进攻:“你跟雷肯斯特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师兄,也是我”尤里安似乎只回答了一半,剩下的话她忍住不说出口,眼神开始迷离不定,像是一种羞愧。安迪生怕自己搞不好心中一急,他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甚至冷酷,发凉的汗水从他的额头冒出。 “不要急呼呼慢慢说”安迪一手紧紧抓着自己那头深蓝色发黑亮的毛发,左手欲将马上要熄灭的烟头再送到嘴里吸一口,但烟头却抖落在桌面上。辛娜丝依旧再放声唱着,曲调似乎达到了一段高潮。 “唔”时慕第一个出现了不正常的状态,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嘴里默默念叨着“父亲,父亲师父你在哪?” 在场的人中,雷肯斯特依然保持住了意识,他甚至比安迪还要强悍,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安迪,说道:“你输了,安迪先生,使用这等恶毒伎俩的人,最终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迪一手捂住眼睛,另一只颤抖的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支医用注射器,他对雷肯斯特狡黠一笑,他丝毫不知怜惜自己,将注射器的针头猛得刺入自己的脖子里,并将内部的不明液体全部注入,拔出注射器后,安迪脖子处的静脉血管变成了紫色,双眼发红。 “啊——呃”在药物的刺激下,安迪最大限度的保持了清醒和兴奋,眼见着雷肯斯特三人的意识终于被吞噬殆尽,安迪也从他们的口中分别得到了有用的情报。 三人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几乎统统泄露给了安迪,虽然以他们此时的状态,说出来的信息其实都是很抽象的,但仍有很多关键词值得去注意,这其实也属于审讯工作的一种常识,将片面的信息进行组合,可以基本组成一道相对完整的情报。 安迪分别在记录本上写下了“阿曼罗延”、“复国军”、“海伊尔”、“交流”、“篡权”等词汇,这些对安迪来说也都在预料之中,阿曼罗延与叛军组织的互相勾结基本可以坐实,但是这个“海伊尔”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指得城市还是 “你们的师父阿曼罗延-艾鲁特!她,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安迪继续问道,尤里安在迷惑与幻境中说出了答案:“椿螟庭院” 听到了这个地点,安迪心里震了一下,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辛娜丝,不堪回首的画面开始在他的大脑中播放,他嘴里不断念叨着几个名字:“辛娜丝卡丽娜辛娜丝,呃” 就在这时,审讯室大门被推开,科克大喊了一声:“好了,各位,审讯该结束了!” 科克的突然介入惊的辛娜丝停止啊吟唱,雷肯斯特三人也回过神来,雷肯斯特带着悔恨,不得不面对自己因为意志不定而泄露秘密的事实。 不过,科克唯一注意的是安迪,随着药剂渗入了血液内,安迪终于产生了异常反应,他的眼前出现了致幻,他看到了辛娜丝温柔深情的眼神,在向他伸手,将他抱入怀中,安迪也招手向前倾,的确涌入了辛娜丝的怀里,但他却心如坠冷。 “冷静一下,小子,辛娜丝,快”科克还没来得及说完,安迪的一只手掐住了辛娜丝的脖子,辛娜丝先是一阵惊愕,接着却露出微笑,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她平静的说道:“动手,安迪,但请你相信我,我带着这副容貌永远爱着你。” “放手,放手”安迪心跳加速,手指在辛娜丝的皮肤抓出了几道血印,在旁边的科克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解决,刚刚那两句,也是安迪自己对自己说的。 科克一只手试图将安迪的手从辛娜丝脖子处离开,但手指在碰触安迪的刹那竟然被一股寒气冻伤。 “这?”科克连忙缩回了手,门外斯巴鲁等其他同伴都拥入了这间审讯室,一同将安迪和辛娜丝分开,救下了辛娜丝,安迪在斯巴鲁、威尔、星奇拉三人的合力下被死死按住,而辛娜丝则昏迷在那,安迪的神智也恢复了些,他眼睛是干涩的,没有一滴泪。 “对对不起”安迪低声呢喃道,接着被众人一同拉走,海伦仔细端详着地上昏迷的少女,她让科克将辛娜丝扶起,海伦道:“这个女孩确实有异样,麻烦科克先生扶着她跟我来一趟。” 科克将她扶起后,对海伦道:“不过那小子现在都崩溃了,当务之急,应该是策划好下一步的行动?” “不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了解清楚,这是很可怕的。”海伦说话时,似乎故意用了一些比较让人战栗的字眼“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们尚可以提前行动。” 在斯巴鲁和威尔左右携着安迪准备走出审讯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的安迪示意停下脚步,他那化了冻的眼神流出了温吞吞的悲伤之泪,他看着被科克扶着的,昏迷的辛娜丝,自己将语气调整平静道:“等她醒来后,麻烦替我给她道个歉。” “她是辛娜丝吗?”海伦轻摇着纸扇从安迪面前走过,等待着安迪的回答 而对于这个问题,安迪的内心很清楚,他一直很清楚,只不过,他在这之前都是不敢面对罢了,安迪目光如死灰,沉默许久后,才带着一种苦笑回答道:“不是。” “嗯不是嘛”海伦走到安迪的面前道“这样的话,那你应该亲自向她道歉。但是安迪,她或许并不在乎这些。” “或许,就像辛娜丝一样她从不在乎我有过什么过错。”安迪说着,摆脱了左右两人的搀扶,并示意自己不需要被人按着,刚刚还有点感情的五官立刻被切换回了冷若冰霜的样子,并又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抽着,指着雷肯斯特三人道:“这三个人你们任意处置,审讯的情报我都已经记录下来了,我们之后再慢慢商议。” 说罢,安迪首先离开了审讯室,在海伦的指挥下,星奇拉等人也将这三个战俘给安置好,这场斗争又有了新的进展。 —————————————— “呼——今天可累死我了。”科克把自己最后一点活干完,还没来得及放松放松,就看见凯里莎正站在自己的前方,她靠着墙壁抱着两只胳膊,侧身对着科克,这个样子让科克感觉她还挺酷。 科克试图向她走近,从一同集合至此地到现在,这对亲父女俩还没有互相说过一句话,科克在即将从凯里莎面前掠过时,刻意的将步子放慢,直到凯里莎忍不住 “喂!你还真不把我当回事?”凯里莎带着一副小孩子撒气的样子对科克道,科克向她摆了摆双手,微笑道:“哎呀呀!我还以为是谁来着呢,哈哈哈好久不见啊,凯” 凯里莎终于忍耐不住了,她一步上去把科克扑倒在地,父女俩在地上半假半真的扭打了起来,凯里莎这是对自己这段时间委屈的宣泄,直到两人冷静下来后,两人才愿意好好坐下来谈谈心。 “所以说,你个臭老家伙一直跟面瘫老哥混着?”凯里莎都有些理不清,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毕竟自己的父亲和安迪互相是以兄弟相称的“你们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可恶。” “好了好了,难道你的朋友们没说过你吗?对待长辈要尊重!”科克嬉皮笑脸的道,还想伸手去摸摸凯里莎的头“哎呦,痛痛痛放手啊!” 凯里莎娇嫩的手却格外有劲,听着这几声惨叫,凯里莎心里舒服多了。科克吹了吹自己被捏肿的手指,沉下心来,这次是以一种认真的态度问道:“等这些事情结束后,跟着爸爸一起生活。” 凯里莎没有回答,她双手拖着脸蛋,迷茫的双眼不知落在了哪个地方 “我们一起去找你妈妈,我打听过了,她现在生活很好,只是我们很难见到她。”科克想起了凯里莎的母亲,同时也是自己的爱人,一位淑贤端庄的阿拉德贵族大小姐,现在想起来,能遇到她恐怕是科克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 “还有安迪。”凯里莎语气颇为肯定的说道。科克一愣,接着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这至少代表凯里莎愿意接受自己了,他一手揽住凯里莎,说道:“好好好,这个当然没问题,虽然我不明白这个臭小子对你有什么好” “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叔叔死后,就他一直照顾着我,反而你倒是没了踪影。”虽然凯里莎说话仍然带着埋怨的意思,但至少,她愿意对科克说些抱怨的话了。 不一会,一位女仆就匆匆找到了科克和凯里莎的地方,她向父女俩鞠躬后,道:“很抱歉打扰了两位在此地休息,桃乐丝大人请各位在大厅集合。” “呼,该走了!”科克拍了一下凯里莎,又看向后方的大门,道“我是不是该喊海伦一声?” “得了,谁有这个胆敢打扰她?”凯里莎调侃的说着,自己先离开了这个地方。 —————————————— 当凯里莎来到了大厅,该来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来了,三姐妹中的老二——桃乐丝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双目紧闭,正在冥想,在她的额头处,亮起了一个莹绿色的光斑。 相比起身为姐妹的桃乐丝,普锡南倒是显得更加担心莉莉丝图的安危,她一直在大厅来回渡步,等待着桃乐丝的“冥想”有什么结果,直到塔琳娜对普锡南道:“够了,普锡南,注意礼数!” “非常抱歉,塔琳娜大人!”普锡南连忙向她鞠躬后,站在了桃乐丝和塔琳娜之间的位置。 安迪的状态也好多了,他正在跟斯巴鲁、星奇拉以及威尔等人攀谈着,安迪问道:“那三个人,你们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想让他们带路几乎是不可能的,唉,真是麻烦。”星奇拉整了整眼睛道“阿曼罗延?就是那位帝国首席医师?” “不止如此,但是她能成为叛军背后的黑手,这我倒是并不意外,情理之中。”安迪回答道“最强大的敌人已经摆在我的眼前了,恐怕还不止她一个!” “我管不了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要让那个混蛋鬼头落地!”陵卡突然插话道,只见陵卡双眼不似原本的黑亮,瞳孔处泛出了一种朱红色,她一手紧握着自己的刀柄,但是在发颤。 第四十七章 刑室礼仪 在一间精致的卧室内,夏蕾丝合上了她随身携带的一支宝蓝色钢笔,看着日记本上记录的时间,这已经是她被软禁在此的第三天了。或许这整个艾鲁特城镇就是一座大型监狱,艾鲁特的遗民们都被那安里士皇帝残酷的法术囚禁在此而他们却不自知,他们看似在这也就三四个村庄大小的地方安居乐业,但那都不过是因为愚昧,他们并不懂得幸福的意义 “幸福的来源只有自由”夏蕾丝再次将钢笔拔出,在日记正文的下方空开一行,用文雅飘逸的字体写了那么一句“被当作家畜一样饲养,不过是包裹着蜜糖的屈辱!” 闲来无事时,夏蕾丝就会津津有味的翻阅房间内存放的各种书籍,海伊尔安排她居住在这里的时候这些书籍就完整的陈列在这里,夏蕾丝心想,自己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海伊尔?想到这里,夏蕾丝只是一阵苦笑,她将身子一转,面对房间的房门,说道:“我向往着西方那新生儿般的国度,不知你又想创造一个什么样的家园呢?虽然我十分不齿你的所作所为,但对你而言,这也是你付出的不可被人去理解的努力。” 在这寂静之中,她突然听到了一声刺痛人心的惨叫,声音偏小,只能怪这个地方隔音确实不太好,又有一位无辜的艾鲁特人被杀害了。 不,这种血腥的方式,说不定能让这些愚昧的艾鲁特人从这锅温水中警醒,让他们知道反抗!愚昧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这是他们也付出的代价! “看样子,我确实应该感谢你,感谢你这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夏蕾丝说罢,她立下一个承诺,自己将在此铲除掉这个残害艾鲁特平民的恶魔,更将在未来审判那位蒙蔽住艾鲁特平民双眼的暴君。 自此,夏蕾丝安心的合上了日记本,并解开外衣,准备休息一会 “咚咚咚——”房间门被敲响,夏蕾丝轻声说了句请进后,一位双眼无神的白衣少女扶着门框并捂着小腹走了进来,这位就是之前海伊尔给夏蕾丝安排的贴身侍女。 “非常抱歉,夏蕾丝大人,我我回来晚了”侍女差一点跌倒,夏蕾丝连忙起身抱住了她,并神情带着愠怒道:“阿叶,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 夏蕾丝扶着阿叶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但不管夏蕾丝问她什么,阿叶都不回答,无奈之下,夏蕾丝只好将阿叶的衣裙解开,不出所料,阿叶的皮肤上下又多了几道刑具和野兽的抓痕 被夏蕾丝看到这一切的阿叶,只能缩紧身体抽泣。 “你跟我来,我们去找海伊尔。”夏蕾丝神色变得严肃,这是她愤怒的一种表现形式,但阿叶听到后,心理防线立刻崩溃,她趴在床上对站着的夏蕾丝哭着乞求道:“求您不要让我去了,夏蕾丝大人,今天请让我休息!” “哭那么大声,你生怕他们还听不见吗?”夏蕾丝压着声音,严厉中带有着温柔“来,听我的话,我们一块去找他,我向你保证,今晚过后,不会有人再这样对待你,包括海伊尔。” 阿叶依旧是恐惧在心,但她还是信任夏蕾丝的,仅仅三天的相处,她便体会到了夏蕾丝的善良和可靠。 “来,把衣服穿好。”夏蕾丝的话语又变得温柔,像姐姐也像一位母亲。在夏蕾丝的帮助下,阿叶穿好了衣服,擦干了眼泪,拉着夏蕾丝的手,从这狭小但很温暖的房间走向外面那黑暗冰冷的人间地狱。 —————————————— “发生什么事了?夏蕾丝小姐。”在夏蕾丝两人出去不久,帕尔苏也闻声走来,阿叶见到她后,先鞠躬尊称一声道:“镇长大人。” 夏蕾丝心里还有点犯恶心,毕竟她真的不想把“海伊尔”这个名字老是说出口,便敷衍的道:“那家伙又开始了,而且还动了我的人,这算是我的私事,你就不要管了。” 帕尔苏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她看周边没什么人,便尽可能的跟夏蕾丝多说一些话:“这两天我尽可能的把能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发现了两件事” 在帕尔苏说出第一件事之前,夏蕾丝也赶紧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那些杀手随时都可能隐匿于每一处,但接着又觉得自己有些多虑,毕竟帕尔苏都能放心的跟自己说话,更何况,如果真的有海伊尔的部下,那他们恐怕早就动手了。 “上午的时候,又被押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只是小女孩,但看着很像莉莉丝图大人”帕尔苏说的这个名字夏蕾丝并不熟悉,但也没有多问“而且,我发现有六个打扮非常奇怪的人被关押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具体位置在地下第四层西南处,他们的样子都很可怕,身上被按着一些我看不清楚的东西,应该是刑具” 这时,一声清脆但极其微弱的碰撞声立刻引起了三人的警觉,三人的心跳急促跳动,是在她们左边,三人过去一看,发现竟有一枚银色的胸针躺在地上,夏蕾丝拾起来看见上面用艾鲁特古文字刻着数字“三”,向前方一瞧,只有一片漆黑 “快,我们赶紧分散。”夏蕾丝冷静依旧,这枚胸针能代表什么夏蕾丝不用多想,这亦是预料和情理之中的事情,甚至说不定,此人不是自己的敌人。 终于,夏蕾丝带着阿叶来到了海伊尔所在地,八名黑衣杀手站在铜质大门两边护卫,大门之后便是黑色曼陀罗组织内部的一大禁地——集中审讯室。 女性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透过铜门传出来,阿叶贴紧在夏蕾丝的怀里,夏蕾丝也抱紧她,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哪怕是夏蕾丝也不敢想象铜门之后是什么样的景象,这一声声惨叫搞得夏蕾丝也十分发毛。 八名护卫并没有主动理会就站在跟前的夏蕾丝,就在夏蕾丝试图再迈一步时,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团红雾,红雾消散后,只见一个穿着一件红色斗篷,身材不算高大的人背着手出现在了夏蕾丝面前。 “站住——”此人用中性的声音并刻意拖起长音叫住了夏蕾丝,由于其声音再加上斗篷遮住了他大半边脸的缘故,夏蕾丝判断不出来对方的性别“这里不允许闲人进入,除非拥有海伊尔大人的亲笔通行文件!” 对方说话的时候时常带着一抹微笑,这个人的出现属于意料之外的事情,夏蕾丝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呃?哈哈哈哈”对方突然大笑起来,毫无理由的“我是组织内的一位工程师,这座高度精密的地堡就是我亲自设计的,这里的每一条暗道每一处机关都是我的杰作,就比如说集中审讯室。” “那是在下失礼了,工程师大人,请您派人向海伊尔传话,让海伊尔来这里见我,我有话要对他说!”夏蕾丝有必要在面对这些犬牙时拿出自己的威严和礼仪。工程师将自己的斗篷微微掀起一角,自己水蓝色的眼睛看到了夏蕾丝的模样,笑道:“你这个新人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夏蕾丝听罢,心里生出一丝得意,回答道:“很抱歉,工程师大人,在下并非组织内的成员,我只是海伊尔的一位合作伙伴罢了。” 工程师对周围的卫兵打了下手势,其中两人向工程师鞠躬后,在工程师的解锁下,走进了集中审讯室的内部,接着又对夏蕾丝道:“那好,你的意思我已经帮你传达了,那你就好自为之,我先告辞了。” 和之前一样的红雾,工程师消失了,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物,夏蕾丝觉得事情又更加复杂了 贴紧夏蕾丝的阿叶也冷静了下来,她笑着对夏蕾丝小声说了句“谢谢”,不过夏蕾丝并没有回应她,依然是神色严峻的看向前方的铜质大门。 大门开了,一个高大且优雅的男人带着一身血腥的气息逐渐显现在两个少女的眼前,周围的卫兵立刻俯身跪拜,阿叶也连忙与夏蕾丝分离,也向他下跪。 “哦吼?我还以为你们会有兴趣进来看看我,您干得真不错,夏蕾丝小姐,竟然让我来亲自见这样一个小女奴?”海伊尔带着邪魅的笑容,低下身子端详着跪拜着的阿叶,并举起右手,眼见一个耳光就要过去 “嗯?”夏蕾丝抓住了海伊尔的手腕,阻止海伊尔,她又对身后的阿叶喊道:“站起来,阿叶,有我在,你无需对他跪拜行礼!” “此话何解,夏蕾丝小姐?你是否把你自己与我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海伊尔惊异道,并感到颇为愉悦,夏蕾丝继续与他对峙:“你已经把阿叶安排给我,那她就是我的人,否则,莫怪立刻与你割裂!” “难道你就是为了她吗?那好”海伊尔眉毛一条,趁夏蕾丝不注意,反手挟住了夏蕾丝的胳膊,海伊尔丝毫不留情面,力量不小,但夏蕾丝强忍着,双眼正视着海伊尔。 海伊尔一手抓着夏蕾丝,另一只手从衣服内掏出了一枚戒指,这枚戒指金环镶嵌着被精心雕琢成蔷薇的红宝石,是一种颇为传统的经典工艺,价格不菲。 海伊尔两根手指轻轻捏着戒指,缓缓靠近夏蕾丝被挟住手腕的右手,在戒指即将碰触到夏蕾丝无名指指尖时,夏蕾丝试图还做一次最后的挣扎,她握紧拳头,但海伊尔只是把她的手腕向左一拧,夏蕾丝立刻因疼痛张开了右手。 戒指将纤细的无名指套住,海伊尔向夏蕾丝单膝跪下,吻了一下夏蕾丝的手背,夏蕾丝看着他这毫无瑕疵的一套,心理不禁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 海伊尔吻后,抬起他充满着邪气的男性美眸,猩红色的恶光在他的双瞳中闪烁,他微笑道:“请嫁给我,夏蕾丝-阿拉德,我愿将我的一切都交于你去支配。” “我认为,这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夏蕾丝对海伊尔道。 “现在,你我已经处于一个平等的位置了,至于那个家伙,如果你真的喜欢,那我就把她送给你了。”面对海伊尔的回答,夏蕾丝明白自己终究是被摆了一道,阿叶确实得到了保护,但相对应的,夏蕾丝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作为你的丈夫,我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是否可以答应?”海伊尔口中的“小小请求”,任何人都不敢去加以琢磨,但事已至此,夏蕾丝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请说!” 这个时候,海伊尔神情变得缓和起来,不在又那让人害怕的奸笑,这样一看,站在夏蕾丝面前的,是一位动人心魄的不二美男子。 —————————————— 夏蕾丝跟随海伊尔来到了他要求之事的地点——堡垒露台,这是了望艾鲁特城镇最佳的位置,但这个时候,温馨的艾鲁特城镇成了一片死寂,所有的居民都被关押,一群黑衣杀手看守着城镇的每一处街道。 露台上,帕尔苏和身为“天首位”的云闵也在那里,夏蕾丝疑惑的看着帕尔苏,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云闵则一言不发的提拔站立在那,监视艾鲁特城镇本来就是他自己请示的工作。 海伊尔抬起夏蕾丝的一只手,一步步登上露台,帕尔苏这才发觉这两人有异样,帕尔苏和云闵都还没开口问什么,海伊尔却先肯定的说道:“亲爱的夏蕾丝,镇长小姐和云闵大人将成为我们的证婚人。” 听罢,帕尔苏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看着云闵,他那些坚毅的皱纹也重叠在了一起但说是让他们当证婚人,但海伊尔并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而是开启了一种领域内权限法术——向整个异度空间宣告,空间的每一处无论是黑色曼陀罗、艾鲁特城、宅邸还是那些荒山野岭,都可以听到海伊尔的声音。 “尊敬的艾鲁特居民们以及我的部下和一些‘朋友’,我是海伊尔,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就在刚刚,在镇长帕尔苏小姐和云闵大人的见证下,我与御箭男爵夏蕾丝-阿拉德小姐正式结为夫妻!我相信,这将是一次完美的结合,而现在,我将我的一切贡献给我的妻子,而她的任何责任都由我来亲自承担!在此,我将感谢大家对我们的祝福!” 夏蕾丝恨不得立刻从这露台跳下去摔死自己,但她刚有这点想法时,右手的戒指上的蔷薇形红宝石突然闪了一下刺眼的红光,紧接着夏蕾丝开始剧烈的头疼 “夏蕾丝小姐,你”帕尔苏想过去扶起她,但夏蕾丝却无视之,自己强行站起来,直到疼痛缓解,海伊尔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每一处,不久之后,恐怕异度空间之外也会知道这个消息,至少至少,安里士皇帝会知道的 在自己的同伴到来之前,她不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第四十八章 风雷假面 无论这个叫夏蕾丝的贵族大小姐和她的同伴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关心,他蹲在拐角处,发现在目标地点只有两名守卫,理智阻止了他想一刀将其解决的想法,自己在这个破地方好歹有个不错的身份,必要时应当加以利用才是这个道理是谁告诉他的来着,好像是海伊尔? 两名拥有“高阶成员”的守卫听到了人的脚步声,本能将自己的手放在武器上保持警惕,但在看清来者后,却都又像军人一般立正站好,来着全身都覆盖着紧身的黑色轻甲,腰背双刀,面部被一张金属面具盖住,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面目,就算他拿下面具那也不可能是他的面容。 “天雄大人!”两名守卫向他鞠躬,而他也开口表示了自己的来意:“把门打开,我是来进行检查的。” 他第一句话就引起了两名守卫的质疑,其中一名守卫解释道:“天雄大人,这里是组织的‘魔源部门’,门禁只认可领袖殿下一人的权限。” “哦,是吗?但是我也是奉云闵大人之命来进行检查工作的,如果耽误了任务,云闵大人会向你们进行问责。”天三位的他抱着双臂说道,自己面具下的五官,已经有了一点点的不自然。而守卫则给他更明确的解释:“如果想让这扇门打开,唯一的方法只有由领袖殿下来亲自输入法术,其他的方法都行不通,甚至连云闵大人和海伊尔大人都没有这个权限。我们之所以守在这里,是为了防止这里被人强行突破。” 两人已经把话给他说的很明白了,但是如果这里只认领袖的话,那海伊尔是如果把抓到的战俘送进这里的呢?不出意外的话,领袖阿弗洛狄应该已经死在了海伊尔的毒手下 无论如何,自己都应当尝试尝试,但愿那刚刚迎娶娇妻的海伊尔大人无暇顾及自己 一绿一紫,两道闪光从他的背后射出,两名守卫也连忙拔刀,但他的身影已经在两人面前消失了。 “他,他在哪?”守卫还在犯懵中,身为天三位的他瞬间直直降落在两名守卫面前,巨大的冲击力将两名守卫震起,他环斩一圈,两名守卫立刻没了命他看了一眼脚边的两具尸体,一个被利利落落的切开胸口,就连肋骨和心脏都被切成了均匀的两段,另一个则切口爆开,还冒着烧焦的黑烟。 接着,他再次将双刃蓄满力量,冲向大门猛砍两刀,但似乎只刮掉了一层墙皮,他又换了一种进攻方式,将两把利刃的力量集中一点,配合着自己猛烈的突进,破坏大门的中心。 “轰——!”攻击照成了巨响,他本人也被这股力量弹开,刚刚那一下,自己还受了点内伤,但是对于大门来说仍然无济于事,自己的蛮力只能破坏其表面。 “呼该死”他站起身,忍不住骂了一句,如果再一味的破坏的话,被人发现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他转身准备走,但一个身材相对矮小的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哦,是工程师大人啊,这里好像出了些情况,我听到了声音就过来看看。”不管面前是谁,脑子个一定要足够灵活的。披着斗篷的工程师从他的身旁走过,他没有多看旁边的尸体,而是细细查看大门上被天三位破坏的痕迹。 “无可争议的证据,按照组织内的规矩,处死。哼哼哼”这位年轻的工程师的笑声与海伊尔如出一辙,他侧身,一道深红色的射线飞向天三位,天三及时闪避,双刀各斩出一道刃气反击对方,而工程师则是使用一层红色的法术护盾,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攻击化解。 “身为天雄大位的‘风雷假面’帕里蒙克-谢罗恩,你也要与组织背道而行吗?看一看海伊尔大人赐予你的一切,组织是完全值得你去效忠的!”工程师的声音让天三位帕里蒙克越来越熟悉,帕里蒙克也意识到了什么,回答道:“在我加入组织的那一天,我就一直记得,我发誓效忠的对象从来不是海伊尔。” “哈!”工程师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发起了更加密集的法术冲击波,由于空间狭窄,帕里蒙克飞檐走壁的本领在这里也难以发挥全面,他只能以自己不断被法术射线擦伤为最小的代价,一点点接近工程师。 就在帕里蒙克贴近对方的一刹那,利刃即将砍向工程师施法的双手,但自己突然感到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身体开始麻痹 工程师趁机转身,一道法术冲击击中帕里蒙克的背部,将其击倒至大门的另一边。 帕里蒙克起身,眼看着大门开始关闭,工程师站在外部微笑着,帕里蒙克看不见他的眼睛。 “嘁!”帕里蒙克朝着大门猛砍一刀,这扇坚固的门又多了一道伤痕,帕里蒙克清楚这样是无法破坏大门的,估计只是对自己一时吃瘪后的一种泄愤 几秒后,他才回过神了,自己好像已经进入目标地点了?这是一个环形房间,看不见上方通往黑暗的高度,整个房间内弥漫着红雾,而在前方,他看的四个被各种刑具死死束缚的人,他们都半跪在地上,手脚都被栓着铁链,神色狰狞惨白,看样子是中了海伊尔的红色尸毒。 “真是令人作呕的气味。”好在帕里蒙克的这一身行头都是科技和魔法相结合的特化装备,这房间内的红雾对自己来说影响并不大,但自己也绝不可将装备卸下一片,哪怕是想抽根烟。 帕里蒙克认出了被关押在此的四人,三男一女,他们身着特殊,前段时间他还打败了其中的两个,帕里蒙克心想:海伊尔这是要干什么?想把地狱使者都制作成恶灵吗?真有创意。 “是时候了,这可是个机会。”帕里蒙克用双刀一条条的将他们身上的锁链砍断,除了大门,或许上方就是另一个出口,现在仅有的脱身办法,就是把他们一个个的送出去。 “天父祝福我,虽然我也只是个作恶多端的混蛋,但至少,让我能活着完成自己的心愿!”帕里蒙克时刻没有忘记自己还是一名信徒,他跪在地上为自己祈祷了一番。 帕里蒙克试探着碰触其中一人,他的身上还带着一种灼烧感,这是尸毒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效果,如果被尸毒侵蚀太长时间的话,自己的这身铠甲也会腐败掉。 “来,先从最轻松的开始。”四个人中,那名女性的体重肯定是最轻的,帕里蒙克揽住她,并借着自己的风属性法术,让自己起步便腾空十米,紧接着他拔出短刀刺入墙壁,在感到其固定牢固后,翻身登墙并沿着墙壁迅速冲刺,同时,被他揽住的人也换成了被背着的状态。 然后,就是要控制好自己的呼吸了,沿墙还走也如同跑步一般,只是在前方,他还看不到出口 “呃”突然,他感到腰部猛的一阵剧痛,被他背着的人,张开了指甲如刀剑的手,抓进了他的腰部,同时,其他三人竟然也出现在了和他同一高度的位置,他们各拿着捆绑自己的铁链为武器甩向帕里蒙克。 帕里蒙克一手抓起那个女性地狱使者向他们抛去,并在空中立刻亮出双刀进入战斗状态,他飞身冲向了其中一个,以身体将其撞退,并对其连斩三刀。 此时,帕里蒙克已经下降了两米多,另外两名男性地狱使者主动与他贴身,他们面部狰狞的向他袭来,但速度对于帕里蒙克来说并不算迅速,帕里蒙克绕其后方,横斩一刀,将两人击落。 “这个高度应该不至于摔死,如果他们有够格的本事的话!”帕里蒙克将短刀半划入墙壁,来给自己缓冲,那个被帕里蒙克正面砍伤的地狱使者再次扑向他,而那名女性地狱使者则使用法术,一种紫色的法球对他进行攻击。 帕里蒙克被击中,他的铠甲冒出了丝丝黑烟,帕里蒙克将身体往后一退,借着墙壁的助力,正常落地。 望着还没有坠落的两人,帕里蒙克展开进攻架势,长刀莹绿、短刃青紫,一招冲向上空,对两人进行贯穿刺击,终于将两人制服。 “呼”帕里蒙克感到浑身都在发痛,只要铠甲被腐蚀掉一处,那其他的地方都会更快速的被感染侵蚀,而这四名神智已经接近于疯狂的地狱使者不知疲倦,他们四个再次起身,带着浑身散发的尸毒准备对帕里蒙克展开第二次进攻。 “看样子,你们连脑子都被搞得坏掉了。”帕里蒙克冷笑道。四人再次向他冲锋,虽然他们使不出什么像样的招式,但凭借着这一身的毒气,就足够拥有杀伤力,帕里蒙克也混入他们中间,与其乱战一番。 “喝!”帕里蒙克将自己体内的风元素与雷元素一同爆发,震出的威力将四名地狱使者逼至墙边,他将代表雷电的短刀向女性地狱使者飞出,正好命中她的腹部,短刀蓄足的雷电能量将她浑身麻痹,无法再起身反击。 而其他三名地狱使者则站在一起,护在他们那位女性同伴的前方,并将尸毒聚集,一同对帕里蒙克发出尸毒凝聚成的法术冲击。 帕里蒙克收起短刀,双手持长刀向前方划出一个半圆,法术冲击袭来时,一道透明的护盾将其吸收,帕里蒙克前方多出了一道深紫色的能量团,接着,他让自己的长刀将其能量吸收干净,看起来是一种附魔方式。 “喝!”帕里蒙古横向一斩,这道锋芒几乎能撑起整个环形房间的宽度,巨大的风属性力量将四名地狱使者全部击倒。帕里蒙克只觉得双臂发麻,他需要缓一口气。 “呃,这是怎么了”地狱使者开始苏醒了过来,并说出了人话,刚刚帕里蒙克那招,硬是把他们打了个清醒。 “你是谁?”刚刚清醒的四人,看着前方黑甲蒙面的双刀武士,难免会引起警惕,帕里蒙克倒是不在意,他背着手,道:“出身于地狱的你们,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活炼狱。” “大姐她不在这吗?”四人中的女性小声对她旁边的地狱使者问道,对方回答:“看样子,是被带到了别处” 这两句话也被帕里蒙克听的清清楚楚,他们口中的“大姐”估计就是当时带头的那个女人,扛着把大镰刀,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独自逃走了。 “我们是地狱的检查官,你们作为安里士帝国的管辖机构,无权监禁我们的人。”四人中年龄看起来最大的那个道“这里空间密闭,有我们四个人在,你休想脱身或者搬救兵!” 帕里蒙克在面具下忍着笑,毕竟他们由他们大姐带着的时候,也是被帕里蒙克一人全部解决掉的,包括那位“大姐”。 “你们应该睡了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你们是如何醒来的吗?”帕里蒙克说道“不想在这里死不像死,活不像活的话,就配合点,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你们的大姐。” 四位地狱使者面面相靓,他们也清楚了一点什么,带头较年长的那位语气变得礼貌了些,道:“请原谅我们刚才的冒犯,我代号为‘司刑’请问您是?” 帕里蒙克思考了一下,认为对于自己来说,还是这样妥当一些:“我叫帕里蒙克,只是一个恰好路过的闲人罢了,或者,你可以叫我为自己取的代号——‘风雷假面’!” “幸会!”帕里蒙克与对方握手言和后,大门打开了 “新的命令出现,眼见为实,我将奉主人海伊尔大人之命,代替主人将你们清楚。”伴随着轻盈的步伐声,一名白色短发、身材娇小的少女持着一把黑鞘雕花长刀走了进来,她双眼无神,说话仿佛一具雕琢精致的人偶“我名云魄,是海伊尔大人最忠诚的奴隶。” “喂,好像来了个神智不太正常的小姑娘”帕里蒙克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调侃话,这名少女举起长刀腾空而斩,一道雪白的锋芒向帕里蒙克横跃。 “这个小姑娘我倒是见过。”比起她,帕里蒙克倒是更关心的是这个大门为何突然又被打开,到底是谁在操纵? 第四十九章 内部突破 一场对决再度爆发,面对白发少女的斩击,帕里蒙克选择正面接招,两人的刀刃拼杀到了一块,白刃战爆发,而且帕里蒙克立刻占据了上峰僵持中,云魄的双眼闪过一瞬间的鲜红,一道属性能量不明的红色附魔斩击伤了帕里蒙克,帕里蒙克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并开始吐血。 “你还好,帕里蒙克先生!”四位地狱使者想帮助他,与他一同击败云魄,但帕里蒙克拒绝道:“不必客气,你们赶紧离开这,这个小姑娘由我来对付就好。” “这不能,你一人救了我们四个,我们本应报答你”那位女地狱使者说着,云魄突然持着她那红光白刃飞跃而来,而一名地狱使者主动上前迎击,他变出了一支长戟将其抵挡住,却没想到,眼前的云魄又突然消失,而下一秒,他的后方响起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帕里蒙克阻止了欲从背后偷袭的云魄,刚刚不过只是她制造出的分身,帕里蒙克再度与云魄持续交战,地狱使者四人有些尴尬的站在那,他们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确实派不上用场,便听了帕里蒙克的忠告,准备携手离开。 “做好要杀出一条血路的准备,四位!”帕里蒙克在与云魄战斗中,仍不忘将剩下的话说完“离开这后想办法找到一座宅邸,那是帝国的三位皇女居住的地方,把这里对于帝国的罪行公开,呃这个小姑娘我相信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罢,帕里蒙克扭过头,专心与云魄战斗,并没有看到地狱使者们临走之前还向他鞠躬致谢 “为何要背叛组织?”云魄机械的问道,刀身绽放着炽白的光芒,并退后与帕里蒙克拉开距离,挥舞刀刃,向帕里蒙克不断连斩白色的刃气。 帕里蒙克夺过多次攻击后,找到空隙,将充满着雷电能量的短刃向云魄回旋式抛出,击中了云魄,雷电打断了她的连续攻击,帕里蒙克二话不说腾空一跃,再空中翻滚的同时顺手接住了那回旋的短刃,直到在云魄头顶上方的位置,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风雷一心决。 风与雷电相互交加,第一击落地交叉斩击被云魄硬防了下来,但是第二击的“狂暴风斩”则将云魄击飞浮空,帕里蒙克亮出雷电短刃刺中了云魄腹部,云魄全身发麻第三击,长刀风刃亮出,短刃收回,最后的致命一斩 致命一斩,帕里蒙克并没有斩下,而是刻意避开了云魄的要害只是将其击伤,最多让她不再拥有反击的能力,但他似乎还是小看这个女孩了 “唔”云魄痛苦的呻吟着,她本可以躺在那休息,但好像有什么在强迫她起身似的,她握着长刀,双眼变得浑浊血红。 “不是太小看她了,而是太小看海伊尔了。”帕里蒙克不禁自言自语,云魄瞬间裂地一斩,这等速度连帕里蒙克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他首次被云魄击倒。 云魄走向帕里蒙克,但她的步伐却一步一发颤,说白了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迫她,她血红的眼睛向外开始流淌血泪,帕里蒙克看到了云魄可怖但又帕里蒙克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了,总之是云魄这样的异常神态。 云魄出刀,帕里蒙克翻身并从云魄侧面进攻,云魄以长刀防御,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帕里蒙克弹开,云魄嘴里念叨着咒语,她的长刀“玉龙”变成了深红色,刀身冒出了几道红色的法术射线刺入帕里蒙克的体内。 “可恶”帕里蒙克明白海伊尔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这些红色的法术元素源自海伊尔,他用未知的手段将自己的魔法注入这个女孩的体内,侵蚀她的精神,以便于在任何时候即使海伊尔不在场,其法术能量也可以代替他控制这个女孩战斗。 “这就是敢逆反的下场,魔龙爪印!”云魄连斩三刀,其招数如其名,的确像极了野兽的利爪,这一招正面命中了帕里蒙克,帕里蒙胸口受到了不小的创伤,只是云魄看不到帕里蒙克也在吐血。 法术射线将帕里蒙克控制的更加强烈,云魄打算用最后一招结果掉他的生命——她伸出右手,又一道黑红色的法术射线出现,刺入帕里蒙克心脏的部位,但帕里蒙克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感到自己的鲜血在一点点向外流失。 最后一次试图强行挣脱,帕里蒙克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耗尽,他看着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铠甲,这身跟随着自己那么多年的装备就要在此报废了,帕里蒙克不禁感到有一丝的不舍 “无妨,至少我还可以把面具带走”帕里蒙克用微缩的声音自言自语。 “美味的鲜血,是我为数不多能献给主人的礼物”云魄在使用“鲜血虹吸”的时候,不知为何陷入了一种陶醉“主人,主人” “别再念叨你的主人了,臭丫头,喝!”在云魄眼前,发生了一阵剧烈的爆炸,连她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震到了墙边,她在恍惚中,看到了一个赤裸着肌肉精悍的上身,手持双刀,与风雷共舞的男人,但他仍然戴着一个金属面具。 这种程度的威力甚至连周围的墙壁都无法支撑,环形房间开始塌陷,一块巨石从云魄的头顶处掉落,直直的砸向云魄,而在此刻,云魄闭上了双眼 —————————————— 禁区门外,一支手持巨大方盾的重装步兵整齐的排成一排,面对着禁区大门,而在其后方,堆满了黑色曼陀罗的杀手成员,组织内早就发现了此处的动静,并在此部署就位。 但是,他们马上要面临的对手并非他们能应对的,这坚固的大门仿佛在一瞬间蒸发,一道幻影冲出大门,竟直接将他们的防御阵势打散,多数轻装杀手更是被击飞至天花板,这些盾兵连忙重组阵势,并硬扛住了对方第一道猛攻。 “天雄大人?怎么会”众人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的敌人竟然是六天位之一“难道连你也背叛组织了吗?” 帕里蒙克右手同时毫不费力的握着两把刀,左臂则夹着已经昏迷的云魄,这种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帕里蒙克背叛组织的罪名基本上也就坐实了。 “背叛组织?那又如何?”帕里蒙克却对此不以为然,这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愤怒,他甚至直呼这个曾不可逾越的上司大名:“帕里蒙克!我们曾经都是一同血誓效忠组织的同志,不要忘了你右手上的黑蔷薇,那是领袖殿下赐予我们的荣誉!” “看来你们还是比较明白的,知道要效忠的对象是领袖,但是再往上,我们真正所效忠的不仅仅是组织和领袖,更是安里士帝国,更是皇帝陛下!”帕里蒙克言辞义正道“至少,不是他海伊尔。” 他们愣在原地,帕里蒙克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有所动摇,但那些盾兵依旧坚定的将盾牌朝向帕里蒙克,为首的盾兵队长道:“天贵海伊尔大人才是领袖殿下最信任的贤臣,他拥有代理权,这些都是领袖殿下亲口承认的,都给我上,拿下他!” 战斗仍旧不可避免,帕里蒙克一手握双刃,尽力一挥将盾兵一排击退了一步,盾兵后方的杀手们腾空向帕里蒙克袭来,帕里蒙克将闪烁着雷电的短刃抛出,右手立马轻松了起来,帕里蒙克搂紧云魄,挥舞长刃将杀手们一个个斩杀,同时,短刃回旋,从后方击中了盾兵队长的背部,防线就这样被帕里蒙克捅出了个缺口。 帕里蒙克接住短刃,从盾兵队长倒下的身体上逃出他们的包围圈,在五米之外,帕里蒙克重整阵势,他将云魄轻轻放下,使出了自己的一招必杀——风雷乱神。 代表风的长刃与代表雷的短刃同时生出一道暴躁的冲击力,帕里蒙克双刃交叉将这两道冲击波合二为一并向对方射出,仅仅这一下,对方就难以承受了,但这不过只是这一必杀的第一个小招式而已。 帕里蒙克以不足半秒的时间冲入他们中央,帕里蒙克将长刃立于地面,迸发出的气流将周围的敌人吸引至身边,接着将两把刀亮出,对周围横斩,又以强大的威力将所有敌人都击飞至这周围的每一处,就连墙体都被破坏 这群人无一幸免,帕里蒙克没有丝毫犹豫,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跑 帕里蒙克再次将云魄夹在腰旁,仅用拳脚对付再次上来的零星追兵,直到又一个庞然大物出现 —————————————— 与此同时,在黑色曼陀罗组织堡垒的另一个角落,正有一名年幼的女孩却像战士般挥动着兵器,与多名杀手战斗中。 “快,马上报告海伊尔大人,战俘莉莉丝图越狱!”面对她,这些中下级别的杀手不是送死就是想办法搬援兵,但莉莉丝图怎么可能如他们愿?那两个想搬救兵的家伙还没起步,就被莉莉丝图的钉头铁锤砸成了肉泥。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她对那些已经战死的战斗女仆们发誓道,并做好了要把这个地方捣毁的打算。 不管来多少杀手,都挡不住莉莉丝图的杀伐,真正的难题,倒是这一道又一道的门禁,这些都有法术锁定加持,一般的蛮力难以破坏。无奈之下,莉莉丝图决定使用一个她自己一直不情愿使用的特殊能力 莉莉丝图用自己的武器末端试着敲了敲脚下的地面,犯难的说道:“够硬的” 同时,帕里蒙克正在与挡路的喀提勒苦战,说来无奈,别看自己与喀提勒同为“六天位”之一,自己身为第三位,而喀提勒只是第五位,但这种差距并不代表帕里蒙克能轻易将它击倒,喀提勒之强不在于它的力量或者招数,而在于它的毫无理智且不知疲倦。 帕里蒙克将自己的“战利品”安放好,他是如此称呼云魄,凭借自己敏捷的优势寻找喀提勒厚重铠甲的缝隙,帕里蒙克的每一刀都能命中喀提勒脆弱的地方。 “你也真是悲惨啊,老弟。”帕里蒙克不忘调侃对方,但喀提勒唯一的回应方式只有野兽般的怒吼“我一直在找杀死你的方式,这样你就可以从你这作孽的一生里解脱了怎么样?告诉我,告诉我杀死你的方式!” 喀提勒吼叫着,挥动巨镰向帕里蒙克猛扑,帕里蒙克发现了它的脖子暴露出了一丝,便毫不犹豫迎击 “嘿!”不知何处出现了一声稚嫩的少女音,在帕里蒙克前方,竟然从地下突然冒出了一个女孩,帕里蒙克一懵,紧急收刀,女孩的脑袋正好撞到了帕里蒙克的胸口处,帕里蒙克摔倒在一旁,女孩也捂着头部开口骂道:“啊!什么混账东西?” 而喀提勒也扑了个空,巨镰重重砸向地面,石板地破裂,激起了一阵尘埃飞石,待几秒后,女孩先注意到了帕里蒙克,她可是记得这副面具的。 “是你?还真是个混账!”这个女孩上来就要攻击帕里蒙克,帕里蒙克连忙用长刀抵挡,却不知,一道红色的法术雾气正出现在他们头顶并向下覆盖 “各位玩的可开心?”海伊尔背着手看着被自己的法术束缚禁锢的三人——帕里蒙克、莉莉丝图以及云魄,云魄也苏醒了“云魄,过来。” 在海伊尔的控制作用下,喀提勒消停了,云魄身上的法术束缚也被解除,她拖着带着伤痛和疲惫的亡灵身体,小步走到了海伊尔面前并向他跪拜道:“主,主人” “过来,孩子。”海伊尔的声音温柔且富有磁性,云魄爬着接近他,他蹲下身子伸手将云魄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抚慰着,就像在安抚受惊了的小宠物。 海伊尔的手放在了云魄的头部停留了三秒,云魄突然间瞳孔收缩,感到大脑剧痛,这种感觉瞬间扩散到了全身。 海伊尔将云魄粗暴的丢在了前面,欣赏着云魄痛苦不可自拔的样子,云魄向海伊尔伸手,眼神哀求海伊尔饶恕自己。 “你不该是这种眼神,你应该享受。”海伊尔将自己的法术能量制作成了一条血红色的法术长鞭,毫不留情的抽打地上的云魄,又将其打成结套住了云魄纤细的脖子。 “住手!”莉莉丝图最看不下去的就是有人欺负女孩子,更何况是这种残暴的程度“你!呃” 不管是帕里蒙克还是莉莉丝图都无能为力,直到又一人的出现。 “海伊尔,我劝你收敛点!”夏蕾丝左右带着帕尔苏和侍女阿叶出现在这里,海伊尔见状,顺手解除了云魄身上的所有惩罚后,阴笑道:“我希望你能如是称呼在下,亲爱的。” “贵安,太太”云魄竟接着对夏蕾丝行礼道,夏蕾丝颇为诧异,想必这恐怕也是海伊尔的“杰作”。 一段荒诞的场面就这样形成。 第五十章 化敌为友 云魄的这种称呼令夏蕾丝很是反感,海伊尔总是能恰当好处的让夏蕾丝不自在。帕里蒙克和莉莉丝图的反抗宣告失败,不仅如此,海伊尔还顺手将帕里蒙克的最后希望彻底捏碎,只见又来了一队曼陀罗的杀手,他们押送着那四位地狱使者来到帕里蒙克面前。 “兄弟,你到底只是个耍刀弄枪之徒,无能无谋,你拿什么跟我斗?”海伊尔背着手从帕里蒙克眼前走过,他以“兄弟”称呼帕里蒙克“我生前曾为陛下没了性命,你的行为同时也是在向帝国发起挑战!” 之后,海伊尔宣布了对帕里蒙克和莉莉丝图的惩罚——死刑为此,海伊尔还特地征求了一下他妻子的意见。 “我没有什么意见,他是你的部下,你有这个权力。但我建议你不要对这个女孩动手,你承受不起这个代价!到那时候,即使是我也帮不了你。”夏蕾丝对他发出最后的警告,她看了一眼莉莉丝图倔强的眼神,这个仅有十岁多的女孩不畏惧死亡,真不愧是她的女儿,想必她也考虑清楚了。 帕里蒙克叹了口气,无人知道在他的面具下此时又是种什么表情,而莉莉丝图却笑着,笑着的同时语气却凶狠的对帕里蒙克道:“我要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先死!” 夏蕾丝和帕尔苏互相看了一眼,帕尔苏对着她的眼神点了一下头,海伊尔也注意到了帕尔苏,觉得正好也试一下自己说的话灵不灵:“帕尔苏小姐,请你用露台的信号塔通知除了云闵大人及他的直属外,其他所有人都在明日聚集到行刑场,包括城镇的居民们。” “在下明白,海伊尔大人。”帕尔苏毫不含糊的以一名下属的口吻回应海伊尔。 “哼哼哼”这让海伊尔心情格外好,他过去揽住夏蕾丝的肩膀,道:“我这有瓶不错的葡萄酒,我叫厨房准备几道阿拉德的菜肴,在向你求婚后你我还未共进晚餐过呢,我亲爱的御箭男爵。” 夏蕾丝背对着他,微笑道:“那我们就光喝酒,至于阿拉德的菜肴?说实话,那真的没什么好精心准备的,难道你想端上来一大盆炸鳕鱼?” “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也好,如鲜血的葡萄酒才是今晚的主题,有朝一日我会带你回到我的家乡的,就在大洋的另一端,那是座神道的古城。”海伊尔故作深情的对夏蕾丝道。 这段场景让帕尔苏产生了心理上的不适,她莫名佩服夏蕾丝,之后便带着阿叶先行离开,以作回避 —————————————— 位于空间极北处的行刑场,是一座环绕形的大型场地,周围皆是看客的位置,同时也建设了一处主席台的窗口,海伊尔和夏蕾丝便坐在此处,他们身后有喀提勒护着身后。组织人员与艾鲁特平民并没有分开来坐,这也是海伊尔的特意安排。 而要被处决的犯人——帕里蒙克与莉莉丝图正被束魔刑具钳住了手脚被持有长兵器的卫兵一步步逼到跳跃踏板的边缘处,不过下方目前还只是一处空旷的场地,没有任何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曼陀罗的刺客们在欢呼雀跃,艾鲁特的平民们却沉默不语 “哈哈哈哈!”这时,一名身材比较瘦小,但拥有着“高阶”头衔的杀手成员神态嚣张的走上踏板接近两人的身后“你的裤裆湿透了吗?帕里蒙克大师?” “你小子有没有烟?好歹给我一根。”帕里蒙克的裤子当然没有湿透,甚至他的语气仍旧格外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与人闲聊般。而那人却还是想办法刺激帕里蒙克:“我觉得你说的补不错,大师,万事终有尾,就像你现在这样,没想到堂堂‘天雄’位大人今天竟然会沦为阶下囚?” 帕里蒙克无奈的笑道:“是的,今天在下就算是到头了那你到时候也算算,等我死了你坐了我的位置,会在几年后也被你那敬爱的海伊尔大人处死?吉拉德小子?” 这句话倒是先让他愣住了,他伸出自己的武器——一只绑在手臂上的钢爪,往帕里蒙克背后用力一挥,帕里蒙克的后背立刻多了五道野兽的血印,帕里蒙克并没有这点疼痛还出声,对于这种人,他没什么好说的。 “有朝一日,我会登上天三大位的!海伊尔大人已经通过了领袖殿下的授权,让我先做末一位,到那个时候,我会成为领袖殿下身边甚至是帝国中央都举足轻重的人物!”似乎吉拉德对帕里蒙克的怨念早已生出,对于帕里蒙克这种实力和地位的人物为何要突然叛变,这也是吉拉德非常困扰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也真亏你还提了一嘴领袖殿下帕里蒙克有点发笑的心想。 在行刑的最后两分钟前,帕里蒙克用他疾鹰般的利眼观察了一番周围——帕尔苏就与她的镇民们坐在观众席上,这位少女的神态第一次出现了作为一个领导者的严肃,在她的右边坐着她手下的镇民们。 “让我站在他后面,本小姐要看着他死!”莉莉丝图突然发出这样的要求,但帕里蒙克没有主动,反而招来了负责监刑的吉拉德一通言语侮辱。 还剩最后一分钟 主席露台有了动静,海伊尔和夏蕾丝同时站起身,海伊尔的右边还有云魄充当侍卫,海伊尔向夏蕾丝打了个眼示,夏蕾丝明白他什么意思。 处刑罪犯的致辞由身为海伊尔妻子的阿拉德男爵夏蕾丝宣读:“致黑色曼陀罗为帝国血战的同胞、艾鲁特的居民们,就在昨日,天雄大位帕里蒙克-谢罗恩与另一名入侵组织内部的罪犯莉莉丝图相互勾结,对组织发动了叛乱!这种行为不仅是对领袖殿下的背叛,更是对于安里士帝国神圣宪法与荣誉的亵渎,尽管帕里蒙克曾经为组织与帝国立下赫赫战功,但他却仅用这一日的行为将他所有的功劳全部否定,因此,他” “既然这样的话,领袖殿下在哪?领袖殿下没有亲自来监督行刑吗?”突然对面远处的声音将夏蕾丝的宣读打断,但夏蕾丝镇定依旧,反观她身边的海伊尔,倒是有些不淡定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倒是像一位少女,夏蕾丝明白了什么 “需要你亲自做出解释了,海伊尔”夏蕾丝似笑非笑的对身旁的海伊尔道,海伊尔厉色回了一眼夏蕾丝,他站起了身,来到话筒前面,夏蕾丝很乐意的给他让出了一步的空间。 “请大家肃静”海伊尔清了清嗓子,还临时思考了一秒“我清楚大家的意思,不管是组织内的战友们还是居住城镇的同胞,这段时间都没有见过领袖殿下但大家首先要知道,领袖殿下的繁忙与为难焦灼的卫国战争,领袖殿下作为帝国重要的一份子,他必须深居工作,为帝都的陛下缓解压力,实际上这里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嘈杂的人群被海伊尔渐渐稳定了下来,但这并不代表海伊尔完美解除了人们的质疑。夏蕾丝注视着这位不可一世之人的侧面。 “而今天,曾经的天雄大位帕里蒙克-谢罗恩将被处决,他的罪名无可争议,但身为曾经的战友,我的战友,更是领袖殿下信任的部下,领袖殿下不忍心亲眼看着他被我们处死!各位,这是多么慈悲宽容的王啊!” 海伊尔悲悯动听的演讲甚至连夏蕾丝都被感染,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真是恶心的家伙。”莉莉丝图小声道,她还尽可能的瞥了一眼身后 到此,海伊尔过剩的自我意识甚至把自己都代入其中,这倒是他一贯的特点,他要为这次“被迫的、临时上场的”演讲打上一个满意的结尾:“这一切的责任都由作为殿下仆人的我来承担,在下也向各位表达歉意,各位记住,我们不会为任何一个叛乱分子求情,只有让他们死亡才能让殿下解除他的悲伤,也能让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再辜负殿下!” 海伊尔洪亮的声音引起了观众的欢呼,曼陀罗的杀手们几乎全部从位置上站起了身,向天空出拳,高呼“万岁”,不知是在指领袖殿下还是帝国皇帝或者是指演讲者本人? 帕尔苏正襟危坐,冷汗划过她严肃的脸颊,坐在她右边的一位年长的男居民担忧的喊了声帕尔苏:“镇长大人” “我没事,各位沉住气”帕尔苏看着她这边坐席,一些与她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们身体在发颤,他们的神情激动中还带着恐惧,直到 “万岁!万岁!万岁”一个站起身,带动着多个站起身,只有这些年轻人夏蕾丝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至少她能瞧得出,这些少年是违心的。 夏蕾丝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在对面,海伊尔的讲话完毕了,是时候开始行刑了,一只深红色的木质盒出现在海伊尔的手里,这就是今天所要使用的刑具,他把这只木盒交到云魄手里,接着还对夏蕾丝道:“感谢我亲爱的男爵小姐给了我这次演讲的机会,多亏了你,咱们的杀手团又将注入一口新鲜的血液。” 夏蕾丝紧握住拳头,这是她现在能做出来的最大的情绪表现。 云魄领命后,走到露台前双手捧住红木盒向下抛出,红木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直保持着底部正对着地面,红木盒正正的停在环形场地的正中央,盒盖自动张开,立刻飞出了几道红色的能量并吐出黑色的烟雾。 那些红色现了形,原来是几只恶灵,同时另一边,负责行刑的吉拉德先后两脚下去,莉莉丝图和帕里蒙克开始坠落,即使双手被拷住,以两人的身手仍旧能稳稳落地。 喷吐的黑雾没过了帕里蒙克的膝盖,想必更不用说莉莉丝图的情况了,那群恶灵看到两人后马上扑了过来,莉莉丝图厌恶的将一只恶灵踹开,感觉像是踢中了一只特大号的布丁。 布丁?想到这里,莉莉丝图的嘴角溢出了点口水,貌似自己从来到这里后到现在基本算没吃东西,但眼前这些红色半透明的怪物却还想吃她,越想越来气,自己今天可能在这死了。 由于双手被拷着,所以莉莉丝图目前只能尽可能的用脚反击这些恶灵,不过更多的只是发泄罢了,每踹一脚的同时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一句“去死!” “你也是!”莉莉丝图突然给帕里蒙克也来了一脚,帕里蒙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接着立刻向莉莉丝图“讨饶”道:“哦,天哪!莉莉丝图小姐,别这样!” “反正也有你的一份!我要先看着你被这群东西杀死!”莉莉丝图愤怒的吼道,帕里蒙克道:“莉莉丝图小姐,你之后哪怕想亲手杀死我也没关系,我想求你帮个忙。” “下辈子!”莉莉丝图言语十分不客气,并转身就走,只见那乌黑的浓雾越来越多,帕里蒙克断定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帕里蒙克立起了身,顺带还踹开了两只欲接近他的恶灵,他暗藏玄机的袖口处让他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就让自己的双手重获自由,他立刻奔向莉莉丝图,左臂挟住她,而右手着死按着她的头顶硬往下推 “你干什么!”虽然方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但帕里蒙克还是成功的,他通过这种粗暴的方法逼得莉莉丝图不由自主的使出来了那种可以遁入地下行动的能力 “真,真不愧是他啊,早就觉得你这位部下不简单了。”这回轮到夏蕾丝笑着嘲讽起了海伊尔,海伊尔脸色变得阴沉,他低沉的声音道:“无妨,他们逃不掉。” “马上把这些人都给驱散回去,其他人,跟我来!”海伊尔对夏蕾丝以命令的口吻道,而那红木盒也将吐出的烟雾吸了回去,红色恶灵也被召回了红木盒,最后回到了海伊尔手中。 海伊尔收好后,背着手,带着云魄和喀提勒快步离开了此地,这个环形场地就这样表演了一场可笑的闹剧后恢复了正常。观众席上,不管是杀手成员还是城镇居民还都犯着懵。 眼见着海伊尔离开,那个吉拉德连忙跑了过来,想追上海伊尔的步伐,却在跟夏蕾丝擦肩而过时,被夏蕾丝用手推了一下。 “啊?呃太太,您好!”吉拉德还是先对夏蕾丝谄媚一下。 “跑那么快干什么?我来替我丈夫传个话,叫你维持好这边的秩序,将所有人安排回到各处,这是你海伊尔大人的嘱咐,麻烦你了,末一位吉拉德大人。”说着,夏蕾丝还用她优雅的步伐转身走了几步,吉拉德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夏蕾丝迈步五下后在传送术下消失不见。 第五十一章 一片狼藉 一道金黄色的法术炮击,堡垒门厅处的守卫小队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全都死在了一位活泼的金发少女手下,斯巴鲁也奔向了凯里莎前方一脚将一名使用步枪的杀手放倒,又环顾四周,基本确定这个地方没有威胁了。凯里莎轻盈的飘浮但他旁边,道:“这就是黑色曼陀罗的地盘吗?太省电了。” 的确,这里昏暗无光,只有墙壁上挂的几盏油灯,在这电能基本已经普及的年代,这显得确实怪寒酸的,斯巴鲁还跟着打趣道:“这样一看,他们为何要造反也觉得不奇怪了哈!” 按照在宅邸的战术规划,斯巴鲁、陵卡、凯里莎、威尔四人负责正门突破,要求吸引敌方主力的注意力,同时负责清理大量的敌人,另外,寻找夏蕾丝也是他们必须亲自去的,但他们在把守门的敌人顺手清理后,就安然无事的从门厅走进了堡垒大厅。 两面印着血红色蔷薇花的黑底大旗挂前方的墙壁处,一左一右,中间则是同往二楼的主楼梯,整个大厅除了他们四个外来者以外,空无一人。旗帜上蔷薇花那狰狞的藤蔓,让人看了不禁发毛。 “这个纹徽看样子罪魁祸首基本可以确定了。”威尔指着旗帜上的蔷薇道“弑神王阿弗洛狄也是皇室成员之一,所以按照帝国皇室的爱好,他也拥有一种花朵作为他个人的象征,就是蔷薇!” “按照你的意思来说,这个什么黑色曼陀罗就是他搞出来的恐怖组织了?”凯里莎又问威尔道“那这群家伙到底什么目的?” “这个得靠我们自己去寻找了”威尔说着,并把剑提前亮了出来,不必多想,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敌人、难关,要比以前都更加危险。 “看样子,威尔兄弟,你跟这个阿弗洛狄关系肯定也不怎么样?”斯巴鲁嘴角像是在笑,威尔也注意到了他的这个神情,开口却支支吾吾:“嗯斯巴鲁大哥,你是不了解他这个荒唐君主做过的事情如果我们能把他这个罪魁祸首揪出来交给帝国中央政府,也算是为帝国人民做了一件实事。” 斯巴鲁走了过去,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本想亲切的轻拍,但觉得还是这样更好,而且压的更紧了一些,他说道:“我打架比较笨这是你们都清楚的事,但我之所以能在这种地方苟活到现在,不是靠别的,就是靠着一种嗯,客观的态度!旁无杂念的多思考思考很有好处。” 这个时候斯巴鲁却开始讲一些大道理来,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闲心,四个人中除了威尔神情变得有些迷惘,两个女孩倒无心管他。陵卡已经走完了楼梯来到正大门前,她侧身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在大门开出半步大的宽度时,一道白色刺眼的气流从内部射出,并在已经瞬间进入身形隐匿状态的陵卡眼前擦过,眼见着那道气流直冲向了下方四人,陵卡起步跳跃。 一声清脆短暂的碰撞声几乎让所有人耳聋了一秒,陵卡的“地狱新月”已经和一柄纤细如银钗、抛光若琉璃的长剑相碰,一位身着儒雅朴素长袍的东方面孔老者,嗔目与陵卡。 “姑娘,你避过了在下有失武德的一剑”这位老人的话语甚至有一种对陵卡的敬佩“甚至,丝毫没有侥幸。” 然而陵卡与老人此时使用的力量都不大,但却保持住了一种平衡,陵卡要时刻维护自己的一种高傲。 —————————————— 过了不久,莉莉丝图和帕里蒙克就合力搞定了一小股追兵,两人由于长期过多的体力消耗而感到疲惫,尤其是莉莉丝图,这是她第一次对战斗之类的事情产生厌恶感,她现在只想回到宅邸,吃一顿由女仆普锡南亲手烹调的早餐并好好睡一觉 “啊——!”帕里蒙克此时正靠在一块石头边吞云吐雾,他倒是不思茶饭,有一根烟抽就足够了,莉莉丝图看着他享受的样子,甚至自己也想试试。 不过比起这,现在说不定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帕里蒙克警惕松懈了不少,莉莉丝图自信自己能跟他打个至少半对半就这样想着,她从帕里蒙克背后慢慢接近他 “嘁!算了!”莉莉丝图突然说了那么一句,女孩稚嫩的赌气声听起来格外悦耳,帕里蒙克偷瞄了她一眼,接着将烟抽掉了最后一口,并用了一点点法术将烟头销毁到连点碎屑都不留,他走了过去,一手放在莉莉丝图肩膀上。 莉莉丝图像是肩膀触了电,猛得给躲闪开,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帕里蒙克将双手又背到身后,道:“到底是她的长女啊,虽然还是鲁莽了点,但这架势倒真是来的一出!” “关你什么破事!”莉莉丝图开口吼道,并顺着帕里蒙克的话题加以威胁“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妈妈的事情,知道的太多,恐怕帝国连个全尸都不给你留!我之所以带领我的两个妹妹在这种地方,是有重要的任务在身的!” 终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贵族大小姐,不算娇惯但是却封不住口,总有一些本不该多说的事情无意中漏出了口。 帕里蒙克打算想办法缓和一下和她的关系,自己在她眼里十恶不赦,手上缠绕着她部下的生命 “这样,我们互相帮对方一个忙如何?”帕里蒙克的这句话又引起了莉莉丝图的警觉,此时他们听到了黑色曼陀罗的杀手们在附近活动的动静,要说什么必须抓紧时间了“咱们再合作一次,直到打败海伊尔一帮势力,之后你可以亲自将我送到法院。” 这的确是个不亏的买卖,因为这中间把她本要完成的任务和她想去做的事情一同包括了,不过莉莉丝图觉得还可以再加点别的想法。 “法院?哼你想的倒是怪不错,法院你是无缘了,因为那里最多只会给你判个死刑而已,我要你在此事之后任我处置!”莉莉丝图语气坚定的说罢,接着一个转身,竟抓住了一个已经接近他们身后的曼陀罗杀手,并一击重拳将他打了昏死过去。 帕里蒙克也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看来还是被分了神,自己身为黑色曼陀罗的领导者之一却没有第一时间发觉这群臭小子 两人联手又击退了一波追兵,但是由于这波追兵中有多名高阶杀手所以比较麻烦,两人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且此地不宜久留,再不赶紧离开只怕下一个来的就是海伊尔本人 但两人并不打算就这样逃之夭夭,莉莉丝图至少要把自己的武器“三权斗意”给夺回来,否则自己恐怕都没有脸面回去面对自己的两个妹妹和塔琳娜,更是作为她们的首领。 帕里蒙克表示同意并继续合作,除了取回自己的武器,自己目前也无计可施,更何况自己对组织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两人便在片刻的休息后,再次回到了那座魔窟。 “在南边有一个地下通道口,通过那里我们可以直接到达地堡区域,当然了,那里也有更加麻烦的守卫。”帕里蒙克在远处大体指了指位置,并随时警惕着周围有没有杀手刺客的接近。莉莉丝图问道:“你没有武器的话,还能发挥几分力量?” “这不是力量的问题,这只是距离长短的问题趁现在,走了!”帕里蒙克话音未落,两人便迅速俯身冲刺,就在这时,一条色如翡翠的绿色射线从两人之间掠过。 帕里蒙克连忙急刹车,一个翻身滚到了墙根,但莉莉丝图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及时了,她停留在原地,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情况,直到又一条射线擦伤了她的胳膊。 原来是一支弩箭,这让莉莉丝图再次怒火中烧,她骂了一句:“原来是那个女人!” 又是两支箭,和上一次故意没有命中的挑衅不同,这次是真的下杀手,莉莉丝图连忙躲过,并望向了堡垒最高处的警戒塔。 “喝啊!”伴随着一声怒喊,莉莉丝图瞄准那座塔楼射出了一发魔炮,塔楼被击毁倒塌,帕里蒙克生怕她急眼,主动出手打算带她撤离空地。 “嗯?怎么回事?”警戒塔出的女狙击手夏蕾丝感到很纳闷,这种能量的魔炮她见过的恐怕只有凯里莎可以使用,但元素能量完全不同。但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夏蕾丝只能改变自己的计划,先一步离开了马上要倒塌的警戒塔,她一步跳跃至空中,在空中侧仰射击倒是给她又增添了一种潇洒的气质。 最后一发是她精密预判后的重箭,并借其后劲使自己安全落在另一处平台上。与此同时,帕里蒙克将莉莉丝图推倒在地,并猛然转身,徒手握住那支迅猛如鹰的箭矢,那支在他有力的手掌中仍然迸发的箭矢最终脱手划过帕里蒙克的耳边,箭连带着他手掌的血肉终于停歇下来 “呼”这是帕里蒙克第一次感到了疲惫,肩膀颇有种酸痛感,看样子跟那个家伙说的一样,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不足,哪怕是实力方面。 “我们继续出发那应该是御箭男爵,对付这种角色可不能心急,恐怕组织里已经拉响警报了”帕里蒙克倒是还心平气和的说了些劝导的话语。两人立刻转移到了安全的位置,不过上方没再有弩箭放下来,莉莉丝图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想了一番,才开口说了一句:“你的出手倒是挺及时,不过为了救我一个仇人,需要这样卖命吗?” “拜托啊,好像只有你把我当作仇人看你可不能就死在这里,未来,你比我对于帝国更加有用”意味深长的交谈后,两人从堡垒的侧门进入,在又干掉了一个看门的杀手后,在帕里蒙克的带领下进入了地道。 —————————————— 新晋任的末一位吉拉德,此时正焦头烂额的指挥着全场人员返回,这种又臭又长的活恰似在考验吉拉德脆弱的耐心,没过一会,他便忍不住大声威胁道:“赶紧给我好好的滚回去!敢违抗我命令者,就地处决!” 说着,他还来到了一个步伐缓慢的老人身边,一脚将其踢倒在地,并将自己的钢爪高高举起,最里还叫嚣道:“都给老子看好了!就像这样!” 不可以在退缩了,是时候要为自己要保护的人挺身而出了就在锋利的钢爪要落下的一刹那,吉拉德身上突然冒出了五彩的光芒,一声魔爆,吉拉德被击倒 吉拉德连忙翻身起来,自己刚想发怒,那个一直跟在夏蕾丝身边的女孩来到自己面前,吉拉德当然认识她,只得先强压怒火,警告道:“镇长小姐,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绅士,夏蕾丝太太把这里的职权交给了我,哪怕是你也必须服从我。” “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线,无论如何,你们不应该伤害我的镇民们!你的海伊尔大人可没有允许夏蕾丝那么做。”帕尔苏将身子挡在那个差点被吉拉德杀害的老人前方。但吉拉德对此的回应,却是一阵仰天嘲笑,这让帕尔苏有些猝不及防。 “你还没清楚你在跟什么人说话吗?可爱的小姑娘,在你们都被我们逮捕的时候就不知道顺手死了多少人,这一个臭老头又算得了什么?那个时候可没见到你作为什么镇长出面保护他们。我们这些人也就是好斗点罢了,哪能跟你这种货色相比?虚伪的家伙!”吉拉德一通辱骂让帕尔苏一时哑口无言,只见他突然伸出钢爪向帕尔苏袭去,帕尔苏瞳孔收缩中才明白,自己究竟面对着怎样一股极恶势力 一秒后,帕尔苏差一点失去了意识,直到精神缓和下来后,她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受伤,没有血,甚至没有一丝疼痛。 眼前,她已经看不到吉拉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背影,右手握着一把深蓝色且造形比较特别的剑。 这让吉拉德也懵住了,但此人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剑刃附魔,一剑就试图取走吉拉德的性命,若不是吉拉德还是反应过来了,他恐怕就当场死在这里。 “你又是谁!”吉拉德跳跃至其后方,一对钢爪试图背刺对方。但对方不仅不回答,反而下手便是杀招,他压根就没有把吉拉德当回事。 “我是安迪,我已经发现并截住他们的主力,你们做好支援,准备剿灭。”来者对着藏在衣领处的通讯器说道。 番外:帝国奇闻-小小意外 一日,在海伊尔市的某个不起眼的咖啡馆内,一黑衣青年正翘着腿靠卧在椅子上,右手拿着一份崭新的报纸,上面记录着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新闻报道。 但报纸的其他的内容再怎么样也罢,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一则头条所吸引,他一字一句细细的读着,像是一个学生在初读一本畅销小说般,以至于好好的咖啡都放冷了,甚至烟灰落在了咖啡的表面上他也没有发觉。 “海伊尔市宵禁令——从今晚八点开始正式生效,海伊尔市内一切居民都不得在八点之后上街出行,解令时间待议,凡违抗者后果自负!”帝国冰冷且不留情面一贯如此“近期发现城市内有异样,具体暂时不明,请居民一定要做好自我保护,其余请交给市政府处理。” 接着,他将报纸一扔,接着端起半温不热的咖啡带着已经被溶解的烟灰一饮而尽 “老,老板咳咳咳”青年咳嗽着来到柜台前,不等自己的咽喉舒服下来,他可不想浪费哪怕一秒时间“结一下账!咳咳咳” 直到晚上八点,他靠在一处墙边,与另一个男人见面,那个男人上来便是一副嬉笑的样子:“晚上好,兄弟,你又一次再我享受啤酒的时候给我加了个班。” “小声点。”青年语气冷淡的说道“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不看报纸就知道,我只是怕这会不会是之前没有肃清妥当导致的?” 那个男人对此也很诧异,语气多少正经了点:“交给你的事情你没有做不干净的,我觉得不会,而且那些家伙我也见过,比照片上的这位吓人多了” 青年不想听他那么啰嗦,立马伸手打断了他,并点燃了一根烟,苦涩的味道让他精神发松了些,借着这短暂的发松,差点他说出了自己所担心的:“我只怕这不会是它们咳咳咳,算了不多说了,我们现在就行动,我可不想连这种事情都能出点岔子。” 他将抽了小半的烟随手一丢后,也不再跟男人打个招呼便向东边跑去,逐渐隐藏在夜色里,而男人则听到了警备队的脚步声在接近,他也只得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往青年相反的方向远去。 “还是老样子啊。”男人临走时自言自语的说道。 —————————————— 爱丽丝因一段梦魇惊醒,睁开眼后,她回忆梦中的景象,她看不见自己的身形,没有星月的黑夜与深蓝色的海洋几乎融为一体,她的耳朵被孤独的浪涛声淹没,自己只能立在原地,直到渐渐失去了呼吸的感觉空旷的压抑爱丽丝只能这样形容。 “怎么了,特蕾莎小姐?”睡在她邻床的少女柔声道,爱丽丝看着她疲乏的眼神,看样子这孩子也恐怕一直没能入眠,爱丽丝看了一眼窗外,只有夜晚下陌生的街道。即便已经从梦中脱身,她也不敢让自己的身心放松,因为有一件事她可以断定,她从那梦中察觉到了真实的气息 “你先睡,尤瑞艾莉,什么事明天再说。”爱丽丝柔声对少女道“不过这里究竟是各地各处?魔界有这样的地方吗?” 乐观一下无妨,不是魔界的话倒反而轻松了,就算是那又如何,总有应付的对策。 有了爱丽丝的几句安慰,尤瑞艾莉也多少放松了心中的包袱,身体贴近床铺,准备先休息休息,还不忘给爱丽丝道一声“晚安”。 但事情总是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候愿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两位女孩最后的一丝睡意被消磨爱丽丝站起身,给尤瑞艾莉打了个手势叫她不用动,自己先试探的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一声男人清嗓子的声音,进一步让爱丽丝提高的警惕心,她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自然道:“请问是谁啊?” 使用敬语的同时又略带一种困意,以显示自己刚刚被吵醒。 “打扰了,女士,我们是海伊尔市警备队,例行检查,请您配合。”对方也很从容正式,说不上有什么不妥。爱丽丝于是回了一句:“好,请您稍等。” 不一会,爱丽丝打开了房间门,并在其同时先一步走出了门外,并顺手将身后的房门关掉,眼前这些穿着褐色制服并携带武器的人也只得先止住自己想进门的意思。 “那么晚了,请问几位先生有何贵干?”爱丽丝严肃的看着他们,带头的队长向她解释道“是这样的,想必海伊尔市的宵禁令您也知道,所以晚上八点后我们警备队会加大巡逻力度,以防止居民的安全受到损害。刚刚我们路过这家旅馆,看见在旅馆的东墙边有一支燃着的香烟头,而这只烟头的上方,正对着您房间的窗户。” “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解释。”警备队队长旁边的一个厢警员说道“这已经违反了宵禁令。” “那先生,您又有什么证据表明这是我抽的呢?我本就没有这种习惯。”夏蕾丝明白,事情根本就和烟头没啥关系,这只是他们来找茬的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我们要对您的住处进行例行检查,请您一让,配合我们的调查。”警备队队长的语气变得更强硬了些,这里本就是一个只有八间客房的小旅店,其他房间肯定都被他们察了个遍,难道这个国家的平民每天都在这种高压环境下生活吗? “这是我的隐私权,你们无权进入,请各位回。”爱丽丝冷静的回答后,他们愣了一会,果不其然的采取了强制手段,其中三名厢警员拿着步枪将爱丽丝的位置围住,队长迅速握住了房门把手。 握住了把手,但警备队队长却拧不动它,诧异之中,队长看了一眼爱丽丝,估计是她动了手脚。 “这下可糟糕了。”爱丽丝看着队长试着开门的狼狈样子,故作轻松的微笑道“不必说先生们了,我恐怕都没法回去好好睡个觉了,这家店的装修实在差劲。” 无奈,警备队队长只得放弃,而爱丽丝却不管他们,自己走下楼。 “您要去干什么,女士?”队长带着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问道,爱丽丝回答道:“把住房退了,连门都打不开的话那这种店就没有经营的必要了,现在都已经三点了,就当熬一夜了。” “现在可是晚上,宵禁令要求是晚上八点至第二天六点!”一名年轻的厢警员语气比较凶恶的对她道。而爱丽丝依旧冷静从容:“在下有说过会出门吗?如果各位有时间的话,可以陪在下聊一聊,直到六点。” 爱丽丝的优雅得体无懈可击,五名警备队队员尴尬的站在那进退不是,其中一名下士对队长低声道:“这位女士看起来像个贵族家的大小姐。” “贵族大小姐会住在这种破地方?”队长则不以为然道,而下士却说:“所以她肯定有问题,我们把这边的事情汇报给总局局长,她防得住我们,但可不一定防得住刑事侦查队。” 交谈过后,这五名厢警员下楼再见到爱丽丝,还不忘先给她道歉,双方也算平和的告别 待他们离开后,爱丽丝又陷入了顾虑,她没搞清楚是怎么突然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至少这里应该不是魔界,只是她不知道对这里的人动用武力是否妥当。 她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马上回房间安抚好尤瑞艾莉的情绪,并想办法离开这个陌生的国家 —————————————— 次日的海伊尔市,由于宵禁令的原因,这个城市少了一层活力,街道和广场上少了很多散步的人,除了需要上下班的人依旧照常外,只有四处巡逻的警备队反而加了数量。 沿着海滩景区的商业街上,爱丽丝和尤瑞艾莉若无其事的走着,她们想先离开这座城市,但却不知道哪里才可以找到坐船的地方,这个时候,她们看到了一个抽着烟的青年在邮局门口。 “特蕾莎小姐要不,我们去问问他?”尤瑞艾莉向爱丽丝提议,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此地不宜久留,得想办法快速离开才行。 “麻烦一下,先生,我们是别的地方来旅游的,请问呃,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尤瑞艾莉有些支吾,希望这种问话没有什么问题,对方倒是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他抽了口烟,道:“火车站在第四大街往北两公里,东海港口有客船,或者你们选择公路运输” 青年说着,尤瑞艾莉的大脑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他说的这些估计就是爱丽丝提过的“科技化交通工具”,这时,青年不等她们说什么,而是先问道:“对了,两位小姐能帮我一个忙吗?我要寄信,可是我的帝国公民凭证忘记带了,借用你们的一下。” 这好像是关于这个国家国民身份的东西,难道这种东西也可以借用吗?爱丽丝心想,她带着一种歉意回答道:“先生您真会开玩笑,像这种东西也可以借给别人用?更何况我们是女性,如你所见。” “那两位小姐恐怕都不是帝国人了,寄信这种事情有个身份名义就好,署名和费用还是我的,司空见惯”青年还未说完,尤瑞艾莉就打断了他:“谢谢你的指路,不过我们时间紧急,得马上走了,抱歉。” 尤瑞艾莉急着离开,生怕再多说些什么会更加尴尬,爱丽丝也立刻带着她走,这座城市虽然大,但总有离开的办法 青年望着两人,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冰冷,他将抽尽的烟头一丢,头微微一低,不知道在那自己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他进入邮局,把自己简短至极的信件交给了工作人员后便离开了邮局信件的内容是——“我就在海伊尔市,你不必太声张,下个月见。” —————————————— 迷路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误入了山林野地不说还到了夜晚,两个饿着肚子的少女在树林里筋疲力尽,爱丽丝扶着尤瑞艾莉在一棵大树边坐下休息,爱丽丝道:“很多实用的法术到了这里都不能用了,唉这次可真够狼狈的。” “特蕾莎小姐,我去帮你找点水喝,这里说不定会有小河湖水之类的。”尤瑞艾莉也在途中观察了这片区域,虽然是一座丘陵,但却有人工修建的道路和路灯,因此这里恐怕是一座公园,而非荒山野岭。 “我们一起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俩不能分离。”爱丽丝刚起身,一声刺耳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只见在四周,出现了六名男子,他们各个神色冷酷,都穿着颜色暗淡单调的服装且戴着黑皮手套,每个都拿着一把手枪指着两人。 “不许动。”其中一人开口警告两人,爱丽丝与尤瑞艾莉相互靠着背,随时准备反击。尤瑞艾莉小声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没想到尤瑞艾莉的一句话也被他们听到,其中一个人回答:“这就是我们的本职,那么多破绽,如果这都找不到你们,我们早就该辞职了。” “跟我们走一趟。”又一个男人左手拿出一副手铐道。 “冷静点,先生们,我们并非这个国家的公民,不管你们是谁,但你们无权逮捕我们。”爱丽丝向他们示威,并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会离开这个国家,从此以后与这里再无干戈。” “那又如何?小姐,你脚下的可是安里士帝国的国土,我们作为帝国的刑事侦查队完全有义务保护帝国国民的安全,兄弟们,动手!”一声令下,其中四人将手枪收起并亮出手铐围向爱丽丝两人,有两人仍然拿着手枪监视四周,但就在此时,爱丽丝感觉到了有更危险的气息突然袭来 下一秒,在刑事侦查队的眼前,原本的两位少女替换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俯身握着一把长军刺,军刺的锋利的刃头刺穿了地上的一只布娃娃? “什么人?”持枪警员瞄准他,而此人转身如风般穿过人群,顺手将那名警员放倒,直追准备逃脱的爱丽丝和尤瑞艾莉。 带头的警员将枪头对准了那人并开了一枪,对方反手就将这颗子弹弹开,看样子此人就是来刺杀那两个女孩的,爱丽丝迫不得已在他即将贴身时用法术回击,将他暂时击退,刑事侦查队的六人趁这个时候将爱丽丝两人围住,防止她们逃跑的同时也是要将她们的命保住。 “是科克?”为首的警员看清了他的相貌,那个行踪诡异的通缉犯、刺客,死在他手里的人,甚至都觉不到疼痛就变成了一具被放干血液的干尸。 “几位兄弟,做事痛快点没什么坏处,反正到了你们手里,还不如被我一刀解决掉呢。”科克冷笑着道。警员回敬道“这里不干你的事情,我们理应将这个事情调查清楚!” “那样的话,我只能提前祝贺几位的家人要拿到那少的可怜的安抚金了。”科克目光如鹰,他的速度无人能招架,但前方却又闪过了一道银白色的光影,只听那清脆悦耳的声响,所有人被拉回了神,尤瑞艾莉的手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后,喘息着倒在了爱丽丝的怀里。 然而,中止科克猛攻的竟然是一位手持长剑的白发少女,她站在警员这边与科克中间,收起了武器后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好久不见,科克叔叔,你的身手比原来慢了些,是不是今天啤酒没喝够?”这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但说起话来却挺成熟,而那个科克也随之打趣道“唉,别提了,云特使,还是那个小子搞得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不打扰了,回去补两扎!呼——!” 就像他突然出现一般,说离开那也是在一瞬间便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两位当事人和这支处境尴尬的刑事侦查小分队,这位被称呼为“云特使”的少女向警员们先鞠躬,道:“各位长官辛苦了,我得到了命令,这两个人交由我们来负责,请长官们回去。” “我们有总局局长的行动指令,这种事情我们作为军人也理应负责第一线工作,不必劳烦你。”刑事侦查队依然坚持,或许是出于作为军人的面子。只是尤瑞艾莉体力几乎透支,爱丽丝陷入了抉择,她也必须赌一把了。 “在下也是奉我家主人的意思。”这位云特使的这句话竟然让刑事侦查队的几人有所动摇,敏锐的爱丽丝观察到了这一切,这个女孩应该是某个大人物派过来介入此事的,只是其目的未知 但是,由于尤瑞艾莉的种族特征在这个国家里“惹了祸”,所以若跟随军警人员走,其下场恐怕就是死刑,甚至更不堪设想 “这样的话,我就不给各位先生添麻烦了,毕竟有这位云特使特殊照顾。”爱丽丝的话语对几人来说又是一通施压,分队长犹豫片刻后,这才叹了口气给爱丽丝让开了路。 “那我也只能请云特使负责此事,顺利完成了。”分队长无奈的说罢,带着自己的下属们收队 “来,请跟我走,不必担心那些长官们,我家主人会跟城主大人和督军大人说清楚的。”云特使微笑着对爱丽丝和尤瑞艾莉道“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魄,是海伊市新任的城市管理员。” 这应该是当地的专有职业,反正爱丽丝以前从没听说过,爱丽丝向她道谢后,也将“特蕾莎”之名介绍给了对方。 云魄带着两人一路继续向山上走,这让尤瑞艾莉很纳闷,她开口问道:“难道你家主人住在这种公园里?” “嗯?这里并不是公园哦。”云魄回答道“这座山其实是主人的私人财产。” 这倒是令两人比较意外,但也并没有太多可震惊的,对于爱丽丝来说也不过是一位司空见惯的贵族大人而已,不过,对方主家的名号她还是想提前问一下,毕竟再刚刚,只是这个女孩的几句话就足够给那些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让他们一个个知难而退。 “海佬寺,‘亡灵宗师’海伦大人。”云魄站在山路小道的阶梯上,回首向两位外来者笑道。 第五十二章 里应外合 “你又是谁?”吉拉德向安迪问道,而自己却紧接着向他挥动钢爪,安迪以附魔斩回击,在格挡住了他这一击猛攻后,其水能量也溅伤了对方。安迪先一步拖住了这个最麻烦的敌人,在他们身后,星奇拉单手出鞭,跃起并一击下去,便放倒了一片敌人。吉拉德在摆脱了安迪的贴身纠缠后,转身向星奇拉发起突袭,并直击星奇拉的心腹部位。 “风林护法!”星奇拉喊道,自身被一道法术护盾包裹,吉拉德的攻击正好将其护盾击破,但自己却又被其迸发的法术溅射击伤。 趁着他虚弱之时,安迪和星奇拉同时向他发起攻击,却一同扑了个空,此时吉拉德已经出现在两人身后,并瞬间爆发更大的力量,并对两人同时来了一招无影无形的连击。 这一招几乎被星奇拉承受,安迪只是受了点轻伤,星奇拉在他攻击完毕后用藤鞭将安迪缠住,两人暂时与吉拉德拉开距离安迪对星奇拉嘱咐道:“当务之急你先带着桃乐丝的人进攻他们老巢,这里交给我们三个先!” “你要小心!这些人除了刺杀能手外没有别的擅长的了,尽量还是用远程法术对付他们。”星奇拉说罢,安迪使出五发水龙弹在前方引爆,掩护星奇拉离开。 “该死!差点就拿下了一个”吉拉德虽然心里依然带着火气,但他战斗起来丝毫不含糊,他将攻击的目标转移回了帕尔苏身上,并再次发动突袭,帕尔苏险些没来得及反击自保。 看样子这个女孩并不是普通人,“五元素魔咒”?她怎么会使用这种法术?安迪对此有些疑惑,又想到他出手之前这个女孩与吉拉德在发生一些争执,她应该会是一个重要人物。 “小姐,你先退后。”安迪继续与吉拉德对峙,并将帕尔苏护到身后“我的同伴就在附近,你先离开这里。” 帕尔苏没有回答他,而是闭上眼睛,将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嘴里似乎在低语着什么,安迪明显感觉到来自他身后的一股魔法能量 “喝啊——!”身形如同猎豹的吉拉德怒吼着扑向安迪,安迪丝毫不示弱,附魔斩爆发出了比之原来翻倍的力量击退吉拉德,这算是安迪首次拿下了一招的上峰,紧接着他开始蓄力,发射出“海皇巨炮”轰击吉拉德。 但吉拉德仍有应对的方式,他使用他的一对钢爪竟能将水魔分割,在尽量化解安迪的法术同时再次与安迪贴身,并抓伤了安迪的胸口。 “坚持住!”这是帕尔苏对安迪说的第一句话,她的持续吟唱正在为安迪输入力量,直到安迪能将吉拉德正面压制为止。 “他妈的”吉拉德骂了一句,他这才反应过来,在安迪的拖延下,这群侵略者的主力已经向组织堡垒的方向进军,周围也不剩下几个人,普通的艾鲁特平民也四处逃散。 “快!重新集结,不能让这些家伙伤到海伊尔大人!”吉拉德连忙向周围的部下发号施令,这时,他听到了在后方响起了一句清脆的女声“真是一条忠诚的狗啊,不如,我们来玩玩,哼哼!” 辛娜丝赶来增援,从天而降的她一双匕首正好与吉拉德的钢爪拼撞,同为精英刺客的两人都不需要依靠法术,便能势均力敌。 “果然是你这个叛徒!”吉拉德见到辛娜丝后更为恼怒,辛娜丝将吉拉德硬拖住,安迪绕到其身后,配合辛娜丝夹击吉拉德,但即使这样,吉拉德依然有法应对,他两只钢爪在空中交叉,并向下方猛击,将对方两人同时击退。 “喝啊!”吉拉德怒吼着冲向辛娜丝,一双钢爪重击了辛娜丝的胸部,安迪也立刻刺伤吉拉德,并连接着一招附魔斩命中。 吉拉德在摆脱两人后,嘴角已经溢出鲜血。同位杀手的辛娜丝和这个也不简单的黑衣魔法师,再加上帕尔苏,吉拉德冷静了下来,自己同时面对这三人当然没有什么胜算,于是他一步步试探性的后退。 “不好,别让他逃了!”帕尔苏连忙提醒安迪两人,但没想到吉拉德竟然直接进入了身后的墙体里并消失,安迪眼睛一颤,立刻使用法术连续轰击那一段墙壁。 “省省力气,我们抓不到他了。”帕尔苏松了口气,一场紧张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她对安迪道。安迪也只能停止攻击,并掏出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放松了一下后,他询问帕尔苏:“你没事,小姐?” “谢谢你。”帕尔苏紧接着解释道“那人叫吉拉德,刚刚在组织内从一名精英高阶破格提拔为了末一位,实力还是不容小靓的。” 尽管安迪和辛娜丝救了自己一命,而且也帮助了她那些同胞们逃离了黑色曼陀罗的魔爪,但她有些避讳辛娜丝,刻意站在了安迪左边,使安迪的位置处于两个女孩的中间。 “他的话呢我了解一点点,一个工作狂,而且一到了晚上他总是躲在角落里哭嗯”辛娜丝说出了她对吉拉德的印象,并看了看安迪,希望他能有所反应。 “这些都无所谓,你知道他的能力吗?”安迪算是没有理会辛娜丝,只是一心要求帕尔苏提供更多实用的情报。帕尔苏回答道:“使用一对臂式钢爪做武器,并且他能进入墙壁内行走,就像刚刚那样,这是他最要注意的地方,他可以在我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袭击!” 说着,正好安迪一根烟的功夫,他叫辛娜丝马上跟他继续前进,真正的血战还没有开始,帕尔苏也提出跟随他们一起的要求。 “不瞒两位说,我其实是艾鲁特城镇的镇长帕尔苏,我相信两位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帕尔苏从容的话语中便将自己的价值涵盖其中。安迪则冷冰冰的道:“你随意,但是我和她都不负责保护好你。” “这个两位放心。”帕尔苏微笑着转身,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做工精致的手枪,她也有她所坚定的事情,艾鲁特城镇的伤痛也许就能在今天开始愈合。 —————————————— 使用长剑的老人在对陵卡表示赞叹后,仍然无情的出剑,他的每一道锋芒似乎都足够将陵卡置于死地,陵卡向老者身后突进,试图突袭其身后,但对方的反应能力远远超出了陵卡的预测。 “锵——!”是一个身后格挡,这位老人展现出了自己的一种从容不迫,他颇为礼貌的说道:“鄙人有幸与姑娘切磋,吾名云闵,天启人。” “陵卡,安里士人。”陵卡这样自我介绍道,下一秒两人同时向对方出击,剑刃碰撞出刺眼的耀光,对于其他三人来说,这完全是一场他们无法插手的对决,双方似乎并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尽力杀死对方。 “云闵这个名字?有点意思啊”斯巴鲁细想了想,他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只是他不大相信的是,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老人会是海伊尔那等角色的爪牙。这时,凯里莎提醒斯巴鲁道:“嘿!不如咱们现在就过去!” 斯巴鲁犹豫着,他并不想把陵卡一人放在这里应对强敌,可是现在的场面他们三个都帮不上忙,以他们三人的视角,根本看不清陵卡和云闵的出招路数,他只能找个机会与陵卡眼神交流。 云闵挥动的每一剑都带着一道让人眩目的翡翠色残影,让人一时间不知道他的动作是太慢还是迅速闪电云闵将自己的双脚的活动范围控制在了直径两米的环形地带,而陵卡的每一次攻击则侵略性极强,现在云闵就是一座立在她面前的堡垒,而她则是一辆不断对其进攻并寻找破绽,试图将其一举攻克的战车。 陵卡在空中向下方突进时,终于在偶然中与斯巴鲁目光重合,两人的默契在那一秒达成,直到陵卡落地再次与云闵白刃相碰时,斯巴鲁才趁机带着两位同伴继续前进。 为了掩护他们,陵卡对云闵多使用了一招劈斩,却也因此暴露了破绽,下一秒云闵迈出了一步,正好在他那范围圈的边缘位置,陵卡也首次被他这支纤细锋利、透光如玉的长剑刺伤,一股透彻的寒气袭入陵卡全身。 “在下并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姑娘多虑了,在这世道中,顾虑总会带来本不该有的损失,只有破釜沉舟才能让你在阴阳之间把握抉择!”云闵说道,并单手持剑再次向陵卡斩去,陵卡及时反应过来并放出了一招“芒月决”。 “执迷不悟的老头,海伊尔不过强弩之末,你还给他当打手?”首次反击成功后,陵卡也说出了心中的火气“像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对我说教!嘶地狱新月-鬼樱!” 地狱新月刀柄末端的鬼樱印记被激活,记得距离上一次她解封自己的神器之力已经是安里士建国前的事情了,银白色的刀刃被注入了一道绯红色的能量,与剑刃融为一体,陵卡也重新亮出了进攻的架势,这次轮到云闵主动试探。 又是几招白刃相撞,但不同的是,云闵却感到了一种异样,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手心中间不知怎么多了一个三瓣樱花的印记 印记法术吗?云闵并没有把这当回事,此时陵卡对他进行直线突进并连带着一招斩击,云闵身上的印记立刻被触发,他感到身体猛得一发烫又立刻降温,刚刚那一下像是自己被点着了般,看来那个印记触发后会对他直接产生内部伤害。 两人同时用力挥击,其造成的力量使两人拉开了距离。只见云闵将长剑立在自己的前方,左手的两指从剑面由下而上划过,整把剑散发出了青蓝的寒光 “既然姑娘愿意对在下拿出真本事,也是对在下的尊重,看来在下我也没理由不尽全力了!”云闵用苍老浑厚的语气道,他看着陵卡毫无惧色,脸上只有斗志,在云闵看来,这个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往,“未知”并非能令她恐惧。 —————————————— 相比起周边,此时的堡垒内部才是混乱不堪,由于海伊尔还并没有露面,而且缺乏别的高阶刺客或者组织首领,因此负责驻守在堡垒上层的中低阶杀手们最多只能各自为战。 战斗女仆和杀手团交战片刻后,负责指挥的宅邸主之一的桃乐丝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便命令道:“你们都退下来,把敌人都引到我这边来!” 战斗女仆们得令,便往后撤退,那些组织杀手也随之追逐过来,站在桃乐丝身旁的海伦明白桃乐丝的意思,她刚想出手,桃乐丝就伸手阻止了她:“不必劳烦您,海伦大人,这个机会请留给我的妹妹练练手。来,蕾蒂西亚。” 一位看起来比莉莉丝图和桃乐丝年龄更小的金发女孩出现在桃乐丝身旁,她悬浮在半空中,虽说是她的妹妹,但这一刻倒是像被桃乐丝召唤出来的从者般。蕾蒂西亚的周身,三颗魔法水晶环绕在她胸部的位置匀速转动,一红一蓝一黄绿,这是与她的共存物,算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姐姐们之前教给你的那些没有忘记?”桃乐丝轻声对蕾蒂西亚问道,像是在问她的功课。同时,桃乐丝也伸手施法,竟将大部分敌人禁锢在原地,无法移动。 这些经历了各种高难度特训和危险任务的黑色曼陀罗杀手们,恐怕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命最终竟要被两个连十二岁都没有的小女孩拿捏。 “我还记得呢,桃乐丝姐姐”蕾蒂西亚说着,依旧保持环绕状态的三颗水晶向人群发射三种不同属性的法术光线,射速堪比战场中的冲锋枪,不一会,这群亡命徒死伤大半,也是为金钱而战斗的他们溃败逃跑,有些甚至还跪地求饶。 “唉,这群可怜的家伙”桃乐丝叹气道,接着又命令蕾蒂西亚“蕾蒂西亚,把三方能量聚合,破坏前方的墙壁。” “嗯那个口诀怎么说呢?”蕾蒂西亚天真的眼神和话语不妨碍她继续用法术光线继续屠杀敌人“想起来啦!银月元素-皇家魔炮!” 三颗水晶紧凑的聚集在前方,并一同化为金银剔透的色彩,三颗水晶将能量聚集一体发出了一道破坏力极强的法术炮击。 摧毁墙壁绰绰有余,但在墙壁倒塌后,一把巨大的镰刀在烟雾中破出,向这边袭来,若不是海伦及时放出恶灵给蕾蒂西亚舍身挡住,那这下就足够把这个娇小的女孩致死。 “大家小心,是天暴大位!”桃乐丝说着,并撑起一道法术护盾,在前方,一个全身漆黑,体型巨大但身形驼背畸形的“怪物”出现在三人面前,下方还没死绝的曼陀罗杀手连忙退散,战斗女仆依旧坚守着阵线,但这种不知是人是鬼的敌人,她们也是第一次见过。 “怪物”发出机械的嘶吼,向众人冲来,一向谈定的桃乐丝感觉到有一滴汗水从她耳边划过,计划似乎并没有按照她的设想在进行,冥月夫人此时到底在干什么? 第五十三章 地狱寄托 即使还没能取得完全的信任,但夏蕾丝作为海伊尔名义上的妻子,在这已经体制崩坏的黑色曼陀罗组织内,她理应享有各方面的权限。夏蕾丝通过堡垒上方架起的一座连接桥,在桥的两头把守的守卫分别向夏蕾丝行礼,夏蕾丝走过桥后进入堡垒内部的一处房间,找到了一位高阶杀手级别的人,道:“给我汇报一下情况。” “组织遭到了来自西边宅邸的入侵,目前已知是由宅邸的二号主人桃乐丝率领,分别从正门、广场、内部三方面同时发起进攻。”汇报完毕后,这名高阶杀手狐疑的看着夏蕾丝,目前几乎所有的组织人员都不清楚夏蕾丝的真实立场,但由于海伊尔仍委派她负责堡垒的指挥作战,因此即使抱有戒心,但依然必须汇报。 “最不需要担心的便是正门,我听说云闵大人已经主动去守正门,广场部分有吉拉德带领的大量兵力组成的防线,击退他们只是时间问题”毕竟我方有压倒性的人数资源优势,夏蕾丝目前可以这样判断“防御重点仍然是内部,我已经部署。对了,你带我去一趟地下城。” 这名杀手试探性的道:“地下有海伊尔大人亲自镇守,您不必劳烦,根据海伊尔大人的安排,您是负责地上作战的指挥官” “这句话需要你来向我强调吗?”夏蕾丝突然摆出了自己的架子“你们都清楚,组织大本营的根本还是在地下城,上方的很多防御设施都必须通过地下进行操控,如果出现了差错,你们如何向海伊尔交代?” 夏蕾丝声张着自己的权力,由于组织的不断减员,组织内的权力在进一步的浓缩,但是这个问题,恐怕除了夏蕾丝,还没有第二个人能意识到。 高阶杀手只得保留对夏蕾丝的怀疑,使用了一种特别的传送术,用猩红色的法术光芒将夏蕾丝引导至地下城。 与此同时,在地下城的核心密室,海伊尔正与摩尔西斯在一起,云魄在站在两人之间充当侍卫,海伊尔笑着道:“愚不可及的家伙,他们竟然还妄想着攻破这里,杀死我?你说是,朋友他们哈哈哈他们” 摩尔西斯都听腻了海伊尔的这些自言自语,他打断了海伊尔道:“我已经感受到了最纯洁的力量就在我的身边,你没有忘记咱们的约定?”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这可是我见过最慷慨的交易了!”海伊尔的神智有些亢奋,双瞳中的红色开始扩散并变得浑浊了起来“这是对我的一次考验,我知道,在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们全部杀死后,我我就拥有了一座真正只属于我的帝国,而你” 海伊尔弯下身子,两只手捧住了云魄的脸蛋摸索着:“你会成为我最宠爱的奴隶。” “感谢海伊尔大人慷慨的恩赐。”云魄动作机械的向海伊尔下跪行礼道。 就在这时,一束红光在三人面前出现,夏蕾丝直接来到了海伊尔等人的面前,海伊尔的反应倒是机敏,他连忙转身向夏蕾丝走去,两臂背在身后,道:“哦,我的天哪!看哪,本王的王后殿下也亲自来看望我了,只是现在我不能” “别来无恙啊,阿拉德的御箭男爵!”摩尔西斯从沙发上起身,第二次将海伊尔打断,握着他那巨大怪异的法杖,来到了夏蕾丝面前。 爱丽丝下意识后退了一下,海伊尔与摩尔西斯一同站在她的面前,两个堪称顶端的魔法师,爱丽丝即使在心理上也难以招架。 “好久不见,秘法王殿下。”爱丽丝也颇为得体的向摩尔西斯行礼,接着她立刻步入了自己正题,避免眼前的两位可能会再说一些有“蛊惑人心”力量的闲话“我只是来使用地下城的机关,来辅助防御上层。” 夏蕾丝这种简洁明了的语气倒是让海伊尔觉得很是扫兴,海伊尔道:“那你直接去找那个自以为是的工程师得了。” “不仅如此,我的爱人。”夏蕾丝这个时候语气带了一分调情的感觉“我需要一位可靠的护卫来在我身边,所以” 夏蕾丝走到云魄身边,接近她后,夏蕾丝感觉到了这个亡灵女孩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正常的邪气,她的手试着触碰着云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夏蕾丝看着她,难以想象海伊尔对这个可怜的女孩都做了什么 这也让海伊尔对夏蕾丝产生了一种警觉,海伊尔犹豫中,后面的摩尔西斯却开口说了些公道话:“海伊尔大人,怎么说夏蕾丝男爵也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一件物品而已,按理说都不用她开口向你借,你说是。” 仍旧不情愿,但海伊尔还是同意了让云魄暂时跟随夏蕾丝,当然了,海伊尔也完全有能力将她俩的活动范围限制在地下迷宫的中心地带。这时他们听到天花板上方的一声震动,周围的空间似乎在摇晃,摩尔西斯在想,该如何在这里变成一片废墟之前拿走属于他的那份报酬。 ——————————————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斯巴鲁无时无刻不担心着陵卡,为了让他打消顾虑,凯里莎一语说破:“哥们,你是真不需要担心她,因为还轮不到你来担心她,而是她担心你。” 斯巴鲁听罢,有些惭愧的笑了笑,心情倒是好多了,即使眼下他们还处在这凶恶敌人的魔窟里,但挡不住他们三人之间的打趣,威尔也感叹道:“真是羡慕你啊,斯巴鲁大哥,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一个女孩子?” “你啊,少在我面前炫耀啦!蓝雷男爵老弟。”斯巴鲁笑道,唯有凯里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她快走了几步,接着转以浮空行走向前方探路,前方黑暗的同时还很肮脏,四处净是灰尘尘土,但却没有一个把守在此的敌人。 凯里莎打手势向两个男孩示意,斯巴鲁和威尔分别找到了一处掩护点,俯身在两旁,凯里莎亮出铜镜,铜镜放出了几道色彩绚烂的法术流星,法术流星在前方房间四周来回跳跃并破坏,前方响起了几声人被惊吓的声音。 “小心!”斯巴鲁走到了凯里莎前面,凯里莎用铜镜放射出了一道光,比军用的信号手电还要好使,威尔调侃道:“没想到你这个铜镜还是多功能的。” 三人望去,原来前方一条走廊竟然是监牢区域,斯巴鲁和威尔一左一右将凯里莎护在中间,凯里莎打着光线前行。透过铁窗,发展这里被关押的都是一些普通人,想必是艾鲁特城镇的居民。 “求你们救救我们!不管你们是谁,求你们救我们出去!”或许是看着他们三人不像是黑色曼陀罗的杀手人员,便立刻有人哭喊着求救,但他们即使有这心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牢房解开,只能沉默着向前走着,直到 “你们去前面的重监室看看,卡菲尔大人的部下就被关在里面!”说话的是一位老头,他倒没有其他人的惊慌失措或者跪地祈求,而是冷静的向他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你们快去看看!他们是卡菲尔大人的部下们!” 三人停止向前走,皆面面相靓,威尔贴近那个老头的监狱门,问道:“您说的这个卡菲尔是谁?” “她可是地狱的总教官!我认识她,她带着她的人来这里调查那个海伊尔,可惜她的部下都被抓了”老头说完,依旧瞪着威尔看,威尔回避了眼神,不禁暗暗心想:地狱?这里的人看来真的疯的不轻,在说什么胡话?要说什么“地狱”,这个鬼地方才是地地道道的活地狱。 “你别急,前面还真有一个牢房,而且看起来跟别的不一样。”斯巴鲁按住威尔道,只见前方,监狱的窗门向外缥缈着幽蓝色的微光,令人看着发毛,而这扇牢门也被魔法禁锢着。 “请问老人家,您是?”斯巴鲁问那个老头道。 “哦,我是城镇里年纪最大的那一个,帕尔苏那孩子刚刚当镇长时,我就经常帮她拿一些主意,有一次我看到一位穿着紫衣拿着一把镰刀的女士带着四个人来到我们镇子拜访,我才认识的他们”老头几乎竭尽全力让三人相信自己,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们恐怕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这个时候,凯里莎倒是提议了:“我觉得咱们至少把那老头说的这个牢房轰开看看,反正都到这了,再说了,有什么不可信的?再离谱的东西能比那个海伊尔还离谱吗?你说对,威尔?” 威尔没有回答,凯里莎一步当先,先跑到监狱门前折腾了起来,斯巴鲁和威尔继续帮她放风,警惕着周围 就这样过了五分钟 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三人面前,这个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周围被关押人的惨叫,黑斗篷下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如同一个黑洞,那人双手施法,凝结出了一道光圈,光圈内部也充盈满了暗影法术能量,并放射出了紫黑色的射线攻击三人。 “啊!”射线直接穿透斯巴鲁的背部,威尔立刻释放出蓝色雷电反击,两招相抵后,对方的法术压制住了威尔,威尔也受了伤。 对面是一位职业魔法师,使用的属性还是诡异的暗影属性,威尔也只能尽可能与对方僵持交火,避免自己的朋友们遭受攻击,斯巴鲁马上催促还在破解门禁的凯里莎道:“看了没有?搞到哪个地步了?” “马上!”凯里莎回答道,双手仍旧不停的摆弄。 对面又释放了一个暗影法球,这只法球先是击中了威尔之后竟然像弹球般弹射到了斯巴鲁身上,两人再次受伤,而在法球准备从斯巴鲁身上再进行第三次攻击时,威尔立刻使用雷电干扰法球的轨迹,将其引导至天花板的位置并将其分解。 斯巴鲁这才发现了凯里莎那的不对劲,他发现凯里莎根本就不是通过法术进行密码破解,竟然是在用不知道什么细小的工具摆弄牢门的锁眼,斯巴鲁想说什么,但对方魔法师的攻击没让他说出口,在对方发起暗影冲击的同时,凯里莎也说了一句“搞定”后将牢门推开,三人一同倒在打开的监牢门口。 “嘁!”暗影魔法师走向前去,监牢向外流出青色的雾气,朦朦胧胧,突然间,一道青光从斯巴鲁头顶飞过,下一秒那魔法师竟直接暴毙在此。 直到三人都站起身,他们看清了牢房内的情况,青色的烟雾不过是在灯光下的气息,一股刺骨的寒气不禁让三人打了寒战,只见有四个人被用刑具锁住了手脚,他们皆衣不遮体、遍体鳞伤,看样子是被严刑拷打了许久。 “你们终于来了”唯一还有点意识的人毫无气力的说道。 这让三人回过神来,凯里莎举起铜镜,射出了几道光线把拴着他们的铁链统统打断,斯巴鲁认识他们,他们的确是像之前的老头说的一样。 “对不起,我们来的太晚了,你们还好吗?还能走吗?”斯巴鲁吊着颗心,这四人只有一个还保有意识,其他三个恐怕斯巴鲁不敢多想,他不知道回去该如何对卡菲尔大姐交代。 “你们真的是地狱使者?”威尔到这甚至都难以置信,而对方也点了点头证明了这点:“对于潜伏者来说,被同一个对手俘虏第二次绝对是大忌,我们没能回去复命,理应死在这里” 威尔叫凯里莎立刻使用治愈法术,但被地狱使者所拒绝:“不必了,我们不应该回去了请各位向大姐道个别,呃咳咳咳” “你放心,我会向卡菲尔大姐解释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斯巴鲁看得出他还有很多话,只恐怕时间不够了。 “海伊尔罪不可赦咳咳咳但他并非最大的威胁,海伊尔的末路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了,但是呜哇!”地狱使者痛苦的呕出了一口毒血,他的皮肤开始出现腐烂的斑点并逐渐扩散,这应该是海伊尔的尸毒所导致,他使用他最后的一点法力从手中幻化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青铜短剑,横握着剑柄递向斯巴鲁。 “找到帕里蒙克,他的武器被放在了兵器库快用这把剑,杀杀了我”斯巴鲁心一横,拿过短剑并双手握着向下,给了地狱使者最痛快的一剑,地狱使者闭上了眼,带着未完成的任务死去。 “斯巴鲁大哥!”威尔喊了他一声,他拿着短剑站起身,发现又又一个和前一个打扮相似的魔法师发现了他们,并立刻使用法杖对他们发射暗影射线。 三人一时还没来得及防御,但斯巴鲁周身却出现了一道青绿色的法术护盾将对方的攻击化解,斯巴鲁看了一眼手中的短剑,灵光乍现,他模仿以前见过无数次的安迪为水炼天晶附魔的姿势,冲向前去,顶着魔法师的三次攻击,将剑刃刺进魔法师的心脏。 亲手手刃魔法师,这是斯巴鲁极少的经历,他握紧沾满鲜血的青铜短剑,脑中甚至闪过了一种现在就去替陵卡把那个老年剑士干掉的冲动 “我们又有新目标了,朋友们。”理智的斯巴鲁缓过了神,转头向威尔和凯里莎道“我们先去武器库看看!” 第五十四章 无言重逢 “跟各小队联系一下,向他们报告,外围清理任务已经完成。”安迪吩咐科克和辛娜丝,自己取出了身上的最后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安迪的状态平静了许多,果然刚刚工作完后的第一根烟抽起来是最舒适的。过了一会,辛娜丝回答安迪道:“核心小队陷入了苦战,她们正在与天暴大位和大量的组织杀手交战,星奇异先生目前正在赶往汇合,斯巴鲁小队暂时没有回复。”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会陷入各自为战的不利境遇。”科克伸了个懒腰,颇为轻松的说道。 “抓紧时间”安迪此时只专注于抽烟,却没有察觉一个靓丽的身影从他身边出现,直到他听到了那久违且无比熟悉的一声:“安迪!” 这一刻如从恍惚混沌中突然一切明了,安迪猛然转头,看见了一名深紫色长发、高挑优雅、柔美中又不失威严的女子站在他面前,似乎她是非常平常的出现在安迪面前,像一对老友般安迪索性一口气将手中的烟抽尽,他不禁咳了两声。 “呃冥月夫人”安迪支吾的这样称呼对方,但她微笑说:“你不必这样称呼我,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有那一个名字——卡丽娜。” 不远处的科克和辛娜丝正在看着他和冥月夫人,安迪先来到科克他们面前,小声道:“你们先继续前进,我和那位女士有一些事情要说” “啧啧啧!没想到你跟冥月夫人也那么熟悉啊,那可是安里士最独一无二的人物之一嗯不知道我这样的评价是否妥当?”科克就这还打趣的道,他到底也是猜出了一些关于安迪的底细。 “那我姑且算你正确,但作为一位老练的杀手,保密工作是最基本的。”安迪冷笑着说罢,便与两人暂时告别辛娜丝天真的眼神看着安迪的背影和站在那的冥月夫人,冥月夫人在对上辛娜丝的眼神后立刻避开,辛娜丝不知为何,眼角溢出了一滴晶莹的热泪。 “嗯?你怎么了?”科克关心的问辛娜丝。 “没事”辛娜丝将那滴泪拭去“我好像记起来了什么那位大姐姐我好像见过她的模样,感觉心里有点难受” “唉你也算是这场戏剧的局中人了,走,我们先走至少把那个活该找打的海伊尔解决掉”科克像是在安抚小孩子,才带着辛娜丝离开,继续投身战斗。 “海伊尔的话,不至于你亲自动手?”安迪还是先说着与正事有关的话题,这倒是他一如既往的交流方式。冥月夫人回答道:“他当然没有这种待遇,而且我也没有亲自动手,但我之所以以这种形式出面,是为了调查另一个人。” “天魁大位云闵?”安迪猜测道,目前来看,黑色曼陀罗内部只有云闵是唯一比海伊尔要高一级的人物了,而且实力应该也是不分伯仲。 “他倒是也属于其中之一,但也只是顺带。”冥月夫人还是卖着关子,安迪也没有兴趣非要知道答案,毕竟她都亲自出现了,那也没有过多关心的必要,安迪自己仍然以一名“执行者”自居。 “那我得继续作战了,海伦那边的战斗压力还是很大的,等之后我们”安迪说着,冥月夫人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时候回来?亲眼来看看现在的我?” “我会的”简单的一句回答,在冥月夫人看来是一句承诺,冥月夫人低声道:“是嘛” 冥月夫人走了上去,伸手按住安迪的后脑勺,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冥月夫人的动作挺用力,在安迪的印象之中,这倒是她一贯的风格。放开安迪之后,安迪仍一脸漠然的看着她,冥月夫人深邃的双瞳能通透安迪冷酷外表下的真心。 “好了,你觉得你会记住今天的话的”冥月夫人向他微笑道“回头见,以现在的战况我还是轻易不会直接出手,你现在从堡垒正门进入,帮咱们的好妹妹解围。” “嗯你暂时先回去,卫国战争现在正是最关键的国内反攻阶段,容不得你分心。”安迪的话多少带点批评的意思,看来冥月夫人自己确实有点“不务正业”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自己看着安迪离开也不足为过了。 —————————————— 陵卡与云闵的战斗进入了各凭借自己的优势来回拉扯的形势,陵卡依靠着自身不可超越的速度,保证每一次进攻都能点燃附着在云闵身上的印记,多次被中伤的云闵试图限制住陵卡可活动周旋的空间,将她逼到大厅楼梯的边缘处。 “万剑觅影!”云闵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之一,他的宝剑分化出了多重幻影,并一同飞向陵卡,陵卡一时难以看破,她将自己的刀鞘和刀配合使用,这样能尽可能更多的抵消幻影攻击,但她这次还是没有碰到真实的那一剑,被刺穿身体摔落在楼梯角。 云魄一步跃起,并垂直向下试图击杀陵卡,但陵卡却在被刺中的那一刻便把刀收回鞘内,就待云闵打算给予自己痛快的这一刻,斩出一道锋芒凌冽的拔刀斩,再次击伤云闵。 两人拼杀再起,比之前更加激烈,云闵趁着一处空隙,他将剑抛出,正好掠过陵卡身侧,自己竟在眨眼之间出现在了剑的位置,接下来便是从陵卡背后奇袭,陵连忙回身格挡,这一下碰撞震得两人的手腕发麻,但都执着的将各自的武器稳住在手中。 “嘶——”陵卡感到胸口猛然一痛,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但她在选择与云闵决斗时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她现在还好奇一件事情:“老头,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中庸之器-青雀,因故剑玉龙托付于了故人,在与海伊尔大人共事之后,他将此剑赠于我,此剑本不应沦为饮人鲜血的凶器,可大势不可违逆,众生众物皆非平凡!”云闵说道“就像你一样,年轻的姑娘。” 陵卡神色一横,与云闵相破了一招,两人的武器分离,陵卡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心,驳斥他刚刚的那一番话:“但,为何它生来就带着剑刃锋芒?你的形容我可以表示认同,但是你自己却又把这个道理说错了” 陵卡出刀突袭云闵,云闵也一同出剑,两人在眨眼间换了个位置,云闵看到了自己握剑的右手,果然那个樱花印记又被附着在自己的手掌心中,云闵心里在考虑着一件事,这场切磋的结尾,自己是否还要留住后手? 这次换到云闵主动反击,“青雀”迸发出翡翠色的寒光,云闵腾入空中,剑气几乎包裹住了他的全身,面对下方的陵卡他连续斩出了两剑。 一纵一横,这一招毫无破绽,陵卡不打算躲闪,而是迎面追击云闵,纵横剑气命中陵卡,但陵卡在这一瞬间进入了隐匿状态,不过半秒,但足够她不被此招的威力击退跃入空中的陵卡再次与云闵的宝剑猛击,一招芒月决,在印记的加持作用下迸射出了炽白色的光芒,云闵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和受伤,而是失明了一秒。 最后的,便是收割必杀 陵卡速度之快已经到了不可见的地步,直到刚刚恢复视力的云闵发现在自己的东南西北各方向,皆有一名“陵卡”,“她们四人”同时向位于中心的云闵闪击,划出了一道血光十字,云闵被击落,倒在了地上 这场决斗,安迪已经在一旁观赏多时了 “看来是我考虑不周到了,咳咳咳在下允许你的进军,陵卡阁下”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剑士对少女使用了敬称,他没再起身,而是闭上了眼。 陵卡落地后,感觉到体力几乎耗尽,她看了一眼安迪后,也倒地昏厥,安迪连忙将她扶住,但却叫不醒她。 就在这时,冥月夫人出现在了安迪的身边。 “我早有准备,你抱好她。”冥月夫人说着,右手冒出了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奶,这是安迪第一次见通过魔法幻化出吃的东西来“特制的,专门给她准备的。” 两人一块将巧克力奶喂进陵卡口中,陵卡的小舌头刚刚接触这香甜的味道,一双大眼猛然睁开,两只手直接把那杯巧克力奶夺过过去,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啊——!”一股幸福感充满了陵卡心头,这比巧克力奶本身提供的热量还要明显。 “你,你们俩?”安迪和冥月夫人一同在她的身边,这场景对她来说有点恍惚,她看到躺在地上的云闵,这是刚刚被她打败的对手。 “这孩子”冥月夫人捂着嘴差点笑出声,安迪将陵卡扶起来,一句简单的“该走了”,拉着陵卡就继续往堡垒内部前进,冥月夫人道:“你们两个家伙,连句再见都不跟我说吗?” “啊,再见啊”没有比安迪这更加敷衍的了,但他此时十分想抽根烟,但再寻不到一根,因此,安迪便又加快了走路的速度,但陵卡却回头望了一眼冥月夫人,带着她可爱的笑容和斗志昂扬的眼神。 “放心,终有一天,过往的不幸会被我隔绝在帝国之外,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我的朋友们、我的爱人。”她从办公桌上醒来后,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下这样一段话。 —————————————— 武器库内除了囤放着大量的基本兵器外,最为特别的就是一对刀和一直特制的长枪,斯巴鲁将这对刀一长一短分别交给了威尔和凯里莎,自己拿起长枪端详着,道:“这些还都是神器呢。” “你那么确定吗?虽然这些武器的确都是特制的,而且做工精密,但是不是神器的话,哪能一眼看出来啊?”威尔对此表示质疑。斯巴鲁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力量,真是纳闷了” 凯里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她再次催促两人:“东西都拿完了,咱们不如赶紧去找夏蕾丝!” 斯巴鲁下意识看了一眼他新得的那把短剑,其实心里也明白些什么,自己似乎在这短短的时间拥有了多种特殊的能力,这些应该都归功于短剑的力量,但是这把剑上附着着四位已牺牲者的寄托,斯巴鲁一定会亲手将其交给卡菲尔。 “我们走嘁,海伊尔这个混蛋到底在哪啊?急死人了!”斯巴鲁带着骂声嘀咕道,三人走到了一处交叉口,一群黑色曼陀罗杀手在四周突然出现将他们包围,又是一场战斗。 “又来!”凯里莎集中注意力于一条线路上,并直射魔炮将四分之一的敌人冲垮,四处都很黑暗,再加上黑色曼陀罗统一的黑色装备,站在中心处的三人感觉像是要被一团黑色毒雾淹没。 霎时,斯巴鲁突感自己腰部一痛,自己的腰部在刚刚受到了一阵疾速的冲击力,斯巴鲁差一点没有站稳。威尔用剑发射出了三道震雷,又清理掉了一道路上的大多数敌人。 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都击退了不少敌人,斯巴鲁倒是心中生出了一丝不甘心,他将短剑亮出,冲向前去,抓起一个敌人的衣领并紧接着用短剑将其刺杀,短剑的法术能量被激活,斯巴鲁差一点没有稳住,溅射出了的法术能量险些伤到了自己人 这场小小的遭遇战用了六分钟左右的时间,威尔和凯里莎都有点没回过神来,斯巴鲁腰部受伤,之前在战斗中凯里莎仿佛看到了一丝绿光 “这些都是群低阶杂鱼,够弱的!”凯里莎用脚踢了踢一些还没有死绝的敌人,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而且比较纤细的物体,搞得凯里莎脚趾猛得一痛。 “等一下,这是”威尔将碰疼凯里莎的东西拿了上来,原来是一支弩箭?上面还有绿色的法术残留,凯里莎的疼痛瞬间被忘掉,也凑过去看。 “是夏蕾丝的弩箭,不会错的。”凯里莎道“难道说,她就在附近?” “不一定,但是夏蕾丝确实能任意隔空操纵武器,她在哪里不知道,但是这很可能是她给我们带来的信息!”威尔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这时,弩箭在威尔手中像活了般开始抖动,威尔连忙脱手,弩箭悬浮在空中并调整好了方向开始飞行。 三人不再愣着,跟随着弩箭的方向继续前进。 第五十五章 极心无梦 轰隆一声,天暴大位的巨镰砸塌了地面,它与多人摔落到了下一层,但桃乐丝等人明明清楚的记得他们原本就在第一层。喀提勒笨重的身躯被碎裂的巨石块卡住了双脚,但它的镰刀仍然可以攻击,它抛出与铁链连接的巨镰向前横扫,桃乐丝撑起防护,却被其过大的物理力量破坏,海伦趁空隙对它进行了魔法索取。 “它并不是亡灵,大家小心!”海伦说罢,她与桃乐丝分开站位,桃乐丝以发出指令的语气对她的小妹妹道“蕾蒂西亚,切换你的形态,袭击它!” 蕾蒂西亚收回了自己的三颗能量水晶,并在下一秒双目变得血红,并张开嘴大笑了一声,一颗尖尖的小虎牙颇为契合,她像一只小兽般俯身扑了上去,喀提勒笨重的身躯无法锁定她,蕾蒂西亚蹿到了喀提勒的背部,一双小巧的利爪刺进了它重甲的缝隙中将这紧贴的铠甲连同血肉一起掀开,蕾蒂西亚靠她那一双小手便把喀提勒的背部搞得血肉模糊。 喀提勒疼痛难忍,它疯狂的甩动上半身,但蕾蒂西亚几乎固定在了它的身上。这是个好机会,桃乐丝通过法术将蕾蒂西亚暂时强化,蕾蒂西亚更加痛快的挖刨喀提勒的血肉,海伦放出了几只亡灵,叫它们配合蕾蒂西亚将喀提勒控制在那里。 “罪不可赦的海伊尔。”桃乐丝低声说道“天暴大位并非无意识的生物,但它却被海伊尔奴役,这同样也亵渎了帝国宪法海伦大人,麻烦您让这个可怜的家伙解脱。” “嗯”海伦另有所思,说起来,不管是负责战术指挥的桃乐丝还是那正在疯狂攻击的蕾蒂西亚,她俩都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已,但是现在皆手满鲜血 海伦不再想那么多,她双手集气,刚刚在这战死的杀手或者战斗女仆,对于海伦来说都是最新鲜的法术能量,海伦释放出了“集魂尸气波”命中喀提勒的胸口部位,这一招可以直接将它的灵魂销毁。 但过度集中的痛苦让喀提勒瞬间爆发出了更大的力量,它仰天嘶吼着,身上的重甲开始崩坏,绿色的腐败毒气从它的肉体迸发,蕾蒂西亚也被这股力量冲击。 “蕾蒂西亚!咳咳咳”桃乐丝也乱了阵脚,毒气很快进入了她的体内,她咳出了一口血,想去将蕾蒂西亚救回来。 “嗷嗷嗷——!”没有重甲的喀提勒无法抑制自己的暴怒,它那散发着绿色毒气的畸形身躯腾跃至空中,可怖的面孔与桃乐丝和海伦相对,喀提勒举起破碎的镰刀试图给予桃乐丝和海伦死亡一击。 “呃!”巨镰没有砸中海伦和桃乐丝,两人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周身被护盾所包裹,他的右手发出了一条长鞭将镰刀缠绕住,与喀提勒正形成角力之势,他尽力将喀提勒击退,海伦也脱声喊道:“阿星,你终于来了!” 星奇拉笑着看了海伦一眼后,便与喀提勒展开缠斗,他将左手的藤鞭也放出,利用其缠绕住了被摔晕的蕾蒂西亚,让海伦抱在怀里,紧接着,星奇拉跳起以劈斩之势猛放鞭击,失去铠甲的喀提勒已没有那么大的重量,被星奇拉一招浮空。 “五大元素-风魔之证!”桃乐丝制造出了一个风属性的印记法术,附着于星奇拉,星奇拉的下一次攻击,在桃乐丝的法术附魔下破出了一道旋风,喀提勒无法还手,在喀提勒被击飞至最高点时,海伦召唤出了几条由法术能量凝结成的锁链,从上下的方向将喀提勒束缚住,喀提勒一番挣扎,但只是徒劳了。 “呃,咳咳咳”桃乐丝体内的毒性加重,又是一口血,海伦只能一手抱着蕾蒂西亚,一手扶着桃乐丝,自己还得低着身子,喊着星奇拉叫他帮忙。 “天暴大位-喀提勒脸都腐坏成这个地步了”星奇拉似乎在以医生的口吻端详着喀提勒,而周围,双方皆死伤惨重,还活着的都中了这要命的尸毒,如果单纯使用法术医疗,恐怕只能救助桃乐丝和蕾蒂西亚了。 “阿星?”海伦走到星奇拉身边,喊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你在想什么?快给这两个孩子看看情况!” 只听到星奇拉叹了口气,他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无名指上佩戴着一枚蓝绿色透着纹理的玉石戒指,他握紧右手,戒指发出翠绿色的光芒,同时海伦也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指有能量骚动,海伦果断通过自己的内力将其抑制住。 “神器-极心无梦!”星奇拉念出了解封神器力量的术语,海伦还是晚了一步制止他,在戒指光芒照耀下散发出一道道治愈的能量,在海伦怀里的蕾蒂西亚的小脸感觉到了这股能量,温暖柔和,不过几秒钟,桃乐丝体内中毒的痛苦感竟然完全消失了,她望着那只戒指。 这片区域所有中毒的人都得了救,不过激战后的疲惫让他们的身体感到舒适后便昏昏睡去桃乐丝感叹一句:“这件神器恐怕和妈妈的‘椿螟’剑有异曲同工之妙,真是温暖的治愈之光啊” 可是,随着所有人都被解开的毒性,星奇拉却并不停止使用“极心无梦”的力量,星奇拉下意识的将“极心无梦”凑到了喀提勒面前,只见喀提勒的脸部组织开始自我修复,喀提勒嚎叫的声音逐渐变得无力。 “你在干什么?赶紧停下!”海伦这下必须阻止星奇拉,她一把抓住星奇拉的右手,紧接着使用自己的力量强行抑制“极心无梦”释放的能量,同时,海伦与星奇拉同样的那根手指上也出现了一枚紫红色的戒指,但并没有被释放魔法 “给我一次机会,海伦,这个人说不定对我们会很有用!”夫妻两人看似在打闹,实际上仍然在通过法术互相对抗,星奇拉欲继续加大能量,他的面孔也难以控制的露出痛苦的神色“你就当对我的一种惩罚!” 在星奇拉的执着下,面部丑陋可怖的喀提勒,第一次以正常人的脸庞向他人展现,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男人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变成了那等样子修复完毕后,“极心无梦”收回了力量,星奇拉感到猛然一阵虚弱感,他明显感觉到身体流失掉了不少纯净法力。 “呃”星奇拉双腿猛的一瘫软,“极心无梦”的副作用体现了出来,这时,蕾蒂西亚也苏醒了,星奇拉的治愈力量也恢复了他们的体力,她醒来后,从海伦怀里摆脱,跑到了桃乐丝身边:“桃乐丝姐姐” “下不为例,没有‘森罗万象’的力量调和,滥用‘极心无梦’的力量等同于自我残废!”海伦用训斥严厉的语气对星奇拉道,但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忍“你自我惩罚也罢,但是也要考虑一下我和孩子们” 星奇拉没有接话,这件事也就先这样了。而恢复容貌的喀提勒也处于沉睡状态,或许也所为普通的人的话,已经好久不曾享受睡眠了。 “桃乐丝,我刚刚得到了沐月夫人的批准,我现在就把‘椿螟’的力量传输给你,你可以用它修复喀提勒的全身。”桃乐丝耳边响起了环绕空灵的声音,桃乐丝听得出来那是驻守在宅邸的塔琳娜“但是,不要让他人察觉到椿螟的力量,这样的话还是容易泄露。” 塔琳娜的传音只有桃乐丝一人可以听到,她对星奇拉和海伦道:“二位先带着蕾蒂西亚继续前进,这孩子跟着你们我也放心,我在这里监视着喀提勒,如果有情况我会给你们发出通讯。” 海伦慧心一闪,她明白桃乐丝的意思,毕竟无论如何,她是信任自己的老友的,更何况桃乐丝放心把自己的妹妹交给她来看管,这样海伦理应也对桃乐丝信任一回,于是海伦夫妻与桃乐丝告别后,带着蕾蒂西亚继续深入。 见他们走远后,桃乐丝可以使用“椿螟”的力量了,但她却又迟疑了一下,警惕的看向自己身后的高处。 看不见人,但桃乐丝却可以察觉出来,对方正好隐藏在自己视野的死角中,这种敏锐的行动力,不是专业的特务间谍那肯定是一位干练的狙击手。 桃乐丝回过头去,一道翠绿的射线从她的耳边闪过,竟然是一支弩箭?桃乐丝猜测到了对方是什么角色,接下来,又得交给她自己来抉择 “情况怎么样?桃乐丝。”塔琳娜的声音又响起,而桃乐丝冷静简短的回答道:“准备好了,开始。” —————————————— 帕里蒙克与莉莉丝图陷入了苦战 回到地下区域的两人,所面对的敌人除了最精锐的组织杀手外,还有那一只只通体血红的恶灵,在恶灵的群体围攻之下,连武器都失去的两人感觉更加力不从心。 帕里蒙克找到了一处机会,从背后迅速绞杀了一名杀手,躲得了他的武器——一把匕首,但总比没有好,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找到一个拿着长刀的敌人。 而莉莉丝图没有帕里蒙克这种灵活性,她被恶灵缠上,她只能通过大量释放自己的法术波动尽可能削减恶灵的数量,帕里蒙克偶尔可以帮她驱逐几只恶灵。 在两人战斗到有所疲惫之时,一个惹人嫌弃的身影出现在高处,他用嚣张的腔调道:“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你们两条大鱼,这样一来我终于能先给海伊尔大人交差了!” 不等两人反应,那人便跳了下来,正是海伊尔新任的末一位吉拉德,他立刻向怕帕里蒙克突进,帕里蒙克顺手一枚雷电法球将他击退回原地,然而吉拉德阴笑了一声,向后退了半步,竟然被他身后的墙壁给“吞没”。 帕里蒙克这才想起来吉拉德的得意技,但此时吉拉德已经从帕里蒙克和莉莉丝图背靠的中间位置从地底冒出,一双钢爪交叉抓击,从背后重击了两人,帕里蒙克在半秒之后将手中的匕首划至身后,但这个时候吉拉德却再次消失。 再次出现时,吉拉德位于两人较远的方向,他以末一位的语气命令周围的杀手道:“都给我退下,我要亲自杀掉他们两个,你们赶紧去支援别处。” “可那毕竟是天雄大位,吉拉德大人您”看得出来这些部下们对吉拉德也并不放心,吉拉德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他一抓将那个说话的杀手刺伤以示惩罚,并厉声吼道:“是我的话没帕里蒙克这个叛徒有用吗?没有武器他连半个天雄都不是,都给老子滚蛋!” 其他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吉拉德就是想独吞功劳,哪怕是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也无妨,他们没有一个人对打败帕里蒙克和那个小女孩有信心,便一声不吭的纷纷撤离此地,包括把恶灵们一同引走。 “哼哼哼!”没有了旁人,吉拉德可以随心所欲的去杀戮了,他一出手便是杀招,一招突击却被帕里蒙克躲过,而其身后的莉莉丝图却通过自身的防御硬顶住了这凶猛的攻击,帕里蒙克再次挥动钢爪,抓伤了莉莉丝图正面,但只是轻伤。 “嘁!”吉拉德连忙与两人拉开距离,帕里蒙克则摆弄了一番自己的手腕和拳头,在他看来,吉拉德就是一个年少轻狂、不懂事且欠些教训的后辈,这次他主动出击,以不输于吉拉德的速度,展开贴身缠斗,帕里蒙克握着一对匕首并分别用风、雷法术为其附魔,完全可以与吉拉德相持。 交叉挥击后,吉拉德试图再来一招猛攻,但被帕里蒙克抓到了一处破绽,帕里蒙克却揪住了吉拉德的衣领,右手把匕首一丢,一拳重击到了吉拉德脸上,连同一颗牙跟他本人一块摔在了地面。 “孽徒!”帕里蒙克好气又无奈的对吉拉德说了一句。 吉拉德弹起身,挥动钢爪将帕里蒙克的铁面具划出三道裂痕,这是他对帕里蒙克精神上的反击,他紧接着遁入地面,转移了目标。 再次现身的吉拉德将莉莉丝图打至浮空,一双钢爪对莉莉丝图的要害部位连续爪击,最后用右爪刺入其腹部吸取鲜血并转化成能量为自己吸收。 帕里蒙克看到了这一幕,这在向帕里蒙克证明吉拉德的确是个优秀的学生,他把自己所教的一切都运用的炉火纯青,这一套连招亦是帕里蒙克传授于他的特殊必杀技,毫无防备的莉莉丝图无生还的可能 在吸取血液的第三秒,怒目望着吉拉德的莉莉丝图直接用头捶中吉拉德的额头,吉拉德猛然一炫目,莉莉丝图趁此用膝盖将吉拉德顶飞出身前 “什,什么?”吉拉德惊讶的说道,不仅是他,甚至帕里蒙克都感到了震惊 吉拉德的攻击不仅重伤了莉莉丝图,更激怒了她,她用手擦干了嘴角的鲜血,并一笑,露出了她的小虎牙。 莉莉丝图和帕里蒙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这次一同进攻,吉拉德双爪猛击地面,依靠着地面的压力将两人击至空中,这次吉拉德果断锁定帕里蒙克,并将自身的速度爆发到最高,即使是帕里蒙克也一时没能招架的住。 这是一招连续一百多击的必杀技,在五十连击之前,帕里蒙克没有找到丝毫反击的机会,只能硬受着,而在第五十一击即将发出时,莉莉丝图使用整个身体挡在了帕里蒙克前方,替他承受了剩下的攻击。 绝招结束,全身血污的帕里蒙克差点一个踉跄,但看着莉莉丝图的样子,她在强忍着浑身是伤的身躯,几乎没有一处肌肉不在抽搐,虽然五十连击对自己和莉莉丝图来说并不致命,但剧痛是实打实的。 “喂,你还好?”帕里蒙克依然用着一种丝毫没有关心的语气。 “还你人情罢了,我在想等会我改用哪个把这个混蛋杀死,刺破他的肚子?锤碎他的脑袋?还是把他劈成两段?横着还是竖着?”莉莉丝图看着因两次都没能杀掉一人而气急败坏的吉拉德,赤手空拳的她此时颇为得意 第五十六章 地下迷宫 吉拉德从不相信什么友谊、同伴之类的,他只遵从于能为他提供利益的人,眼前的面具男人从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在组织内教导着他,帕里蒙克的教导方式可不仅仅是严厉这也是吉拉德愿意站在海伊尔这一边的原因之一,既然在黑色曼陀罗的人生没有希望、没有光明,那自己宁可陷入荒诞 “把他交给我,帕里蒙克大叔,都到这个地步,本小姐好说歹说要拿个像样的人头送给我妈妈!”莉莉丝图斗志大起,即使没有武器,但她的看家本领照样强势。帕里蒙克下意识挠了挠他那被金属头盔包裹的后脑勺,带着一点难为情的语气道:“呃‘大叔’什么的太欺负人了,我才二十八来着” 莉莉丝图激活了自己体内的力量,红色的能量体在她周身迸发出来,在帕里蒙克这位专业魔法师看来,这不过是通过法术强化自己的物理强度,但接下来莉莉丝图的进攻方式属实让帕里蒙克有点吃惊。 莉莉丝图在红色能量的充盈下冲向吉拉德,伸手试图抓住吉拉德,但这一套动作在吉拉德眼中可以说是缓慢了,还未等莉莉丝图碰触自己,吉拉德便绕到她的身后,先给了她一招重击。 吉拉德的目标还是想先打败真正麻烦的帕里蒙克,但是莉莉丝图立刻挡在帕里蒙克前方,吉拉德顺势又一招正面击向莉莉丝图,但却被她的一层护盾弹反。 “嘁,抗打又能怎么样?既然你这个臭丫头那么急着送死,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吉拉德再次将自己的速度与力量双重爆发,在莉莉丝图每一个方向都毫不留余力的连续攻击,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自己出了多少招。 莉莉丝图半蹲在原地,仿佛就任由吉拉德任意攻击,她强撑着这层已经开始破裂的护盾,直到她发觉吉拉德的攻击速度开始出现了降低 “再,再坚持一会”莉莉丝图从心里道 “呃呼”吉拉德也有了明显的不对劲,一股疲惫和寒冷弥漫至全身,精神恍惚的他仍然在机械的撕裂莉莉丝图的护盾,他看向了在前方一直无动于衷的帕里蒙克,就像多年以前一样,帕里蒙克的冷酷仍旧如此。 吉拉德大口喘息着,不明的寒冷让他身体虚弱,他停歇下来,打算蓄力一击将莉莉丝图连同护盾一齐撕碎,但在他那双钢爪举起的一刹那,莉莉丝图的护盾突然向周围爆炸,造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吉拉德被其震退,帕里蒙克也差点没能躲避 只听一声震响,冲击波的力量让这整个房间都为之颤动,毫无招架之力的吉拉德被能量重创,莉莉丝图的忍耐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她拼尽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点,舍身冲撞吉拉德的身躯。 由于莉莉丝图年幼,所以身材比较矮小,才得以更方便的命中吉拉德的胸腹部位,吉拉德的喉咙飞溅出一滩血,筋断骨碎 吉拉德瘫倒在地上,他的身躯没有一处可以再活动的,连下巴都难以合拢,他瞪着眼珠看向莉莉丝图,刚刚他那无数猛烈的斩击对莉莉丝图来说,原来都只是轻伤而已 “你没事?刚刚那一下可像极了一只顽劣的仓鼠!”帕里蒙克此时仍调侃道。而莉莉丝图也更没好气:“滚蛋!啊好痛” 帕里蒙克多说了两句,才劝着让莉莉丝图坐下休息一会,接着帕里蒙克走到了吉拉德身旁,吉拉德整个人几乎残废,他僵直的伸着右手,手背上的黑蔷薇印记亮了出来,这个由弑神王殿下赐予他们每一个人的最后力量,象征着黑色曼陀罗成员们之间的纽带,但吉拉德却无法去使用它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躯已经破碎,更重要的是他违背了黑色曼陀罗的初衷 “就,就这样”吉拉德拼尽力量才吐出这句含糊不清的话语,一生的坎坷对他来说终没有清算的时候。 “你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且已经不可挽回,对于组织乃至帝国来说,你的死刑早已经被宣告”帕里蒙克半蹲在吉拉德的身边道“但是,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是我最好的学生,但我没有教好你,让那最不该信任的人荼毒了你。” 吉拉德的面部神经开始抽搐,如果吉拉德现在还能说出话,那肯定是破口大骂,在他的眼里,帕里蒙克无比的虚伪。 “不要这样了,吉拉德,我会亲手终结你的痛苦!”帕里蒙克说罢,他竟然拿下了自己的面具,吉拉德亦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实面孔,一条伤疤爬过他硬实的左脸,古铜色的皮肤为坚毅的五官充当底色,这是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帕里蒙克的这张面孔恐怕也比他的真实年龄还要老上至少十岁。 帕里蒙克使用他之前缴获的匕首,对准吉拉德的喉咙就是一刀,吉拉德的面容放松了下来,就这样在最后一刻没有痛苦的死去了。 “唉抱歉”帕里蒙克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一些他自己的过往。 “是时候了,我们走!”帕里蒙克转身对莉莉丝图道,但他并没有在转身之前就立刻戴上面具,而是在莉莉丝图看清了两秒他的相貌后才把面具戴上,莉莉丝图一时也挺惊讶,她刚刚才对这个“没有脸的家伙”习以为常 “哼,你还说你不是大叔!而且长得还那么老土。”莉莉丝图坏笑道,两只小手还背在身后跳起了舞。 两人刚准备离开,帕里蒙克又止住了莉莉丝图,神情再次变得警惕起来:“等一下,有人!” 不过,来的人竟然是斯巴鲁三人,斯巴鲁扛着一支长枪,一旁的威尔也拿着一对刀,莉莉丝图见状,连忙跑了过去直接把斯巴鲁手中的长枪夺了过来,这不正是她的“三权斗意”吗? “啊哈!”莉莉丝图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欣喜,只见那支武器到了她的手里竟然来回变换出了三种不同的形态——长枪、钉头铁锤、双刃斧,斯巴鲁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趣的武器。 “哇唔!”凯里莎也不禁发出了感叹,但下一秒便带着坏笑伸手道“喂,小妞,借我玩玩呗?” 同位少女的凯里莎这说话的腔调倒是像一名小混混,莉莉丝图白了她一眼后,赶紧将自己心爱的“三权斗意”抱紧在怀里,而凯里莎则笑着一个轻步扑了上去,两个女孩扭打成了一团。 “很高兴你们来了,那海伊尔现在只是强弩之末”帕里蒙克说了些客套话,并把自己的双刀重新装配在自己的身上“接下来的行动,请你们务必跟随我,最好的话能让我来担任指挥官。” “天雄大位帕里蒙克,现在你们黑色曼陀罗完全是一副敌我难辨的情况,帕里蒙克先生,你总要给我们一个能信任你的理由。”威尔这话也是他们三人共同的意思“毕竟你们身为帝国暗部机构,计谋和伪装是你们的专长。” 对于斯巴鲁和威尔的考验,帕里蒙克也早有准备,关键点就在于一个人物。 “御箭男爵大人引导你们来找到了我。目前的情况,在海伊尔的煽动下,大多数的人都成了海伊尔的爪牙,只有少数兄弟姐妹愿意继续忠于组织、忠于领袖殿下。”帕里蒙克说着,凯里莎和莉莉丝图还没有消停,帕里蒙克省的她们闹急眼,于是顺手把莉莉丝图揪住,按在自己的身边“现在我们要争取的仅剩一个人,他就是黑色曼陀罗的最强者——天魁大位云闵!” “喂,有本事别跑!”凯里莎还想追过去,但被无奈的斯巴鲁和威尔一人一边拉住了胳膊,可算清静了下来帕里蒙克也做出了最后的补充:“这些也是御箭男爵给我提供的分析,不出我所料的话,云闵现在已经回到地下城了。” 一段短暂的沉默后,凯里莎说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各位。” 斯巴鲁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他能明白透帕里蒙克的意思,大体分析一下现在六天位的各种情况就能大体知道,天魁大位云闵在这场争斗中至关重要。 “云闵是唯一一个能跟海伊尔一对一决斗的人?”斯巴鲁进一步的问道。 “是的,而且这并不是普通的武力对比!”帕里蒙克说完,斯巴鲁也不再多说,而是向前走了几步后,向帕里蒙克伸出了右手。 帕里蒙克用他那套着冰冷金属手套的右手与斯巴鲁紧紧握住,这代表着一次合作。 —————————————— 那位一直披着深红斗篷的工程师使用法术制造出了一道法术影像,他和夏蕾丝坐在地下机关的监视厅,通过法术影像观察总部的每一处角落。 “没想到,您还是一位技艺高超的魔法师?”夏蕾丝微笑着对工程师道“方便告诉在下您的名字吗?工程师大人。” “如果太太您是为了方便称呼我的话,那请您自便,名字不就是一个称呼嘛。”工程师一副享受的姿态观赏着法术影像,像是在看电影一般。 “把主视角调整到云魄那里。”夏蕾丝这句话是以命令的语气说出,而工程师则是不多言语的照做了这倒是让夏蕾丝有些顾虑了起来 而此时,云魄持刀在地下城巡视,这都是依据夏蕾丝的命令行动,周围正在待命的组织杀手对这个神智不清的亡灵少女避而远之,云魄却向他们下达命令道:“海伊尔大人的命令,地下城的战斗人员抽调二分之一前往地上堡垒填补防线空缺,不容懈怠!” 众人面面相靓,毕竟海伊尔从来没有让云魄来给他们传令,他们无动于衷,甚至有言语恶毒的人道:“嘿,你听见了吗?海伊尔大人的玩具都能给咱们发号施令了!” 这句话紧接着引起了所有人的一阵嘲笑,这伤害的是云魄仅存的那丝自我意识 “夏蕾丝小姐,你说的海伦和星奇拉一行人已经接近了地下城的四号入口处。”正在对堡垒全方位观测的帕尔苏向夏蕾丝报告了一个重要的信息,这让夏蕾丝立刻想到了为云魄及时解围的办法,她再一次要求工程师操作:“把四号入口打开,放他们进去,待他们孤军深入地下城后方可将他们逐个击破!” 工程师阴笑着照做了,此时坐在他旁边的并不是什么端庄淑贤的贵族大小姐,倒是像一位高傲冷酷的女政治家,朋友和敌人这种相互对立的角色,在她这里却能出现如此彻底的转变。 “既然这样”夏蕾丝又通过法术通讯对云魄道“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最,最后的警告,马上抽调二分之一的战斗力前去填补防线,这是海伊尔大人的命令”云魄在这一刻双眼猩红,她在一瞬间出现在那个带头起哄的杀手前,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一招拔刀斩便将他杀死。 众人不由得一惊,但紧接着就有人耐不住冲动了,更多的人纷纷亮出武器想要教训一番这个亡灵。 被污染的玉龙刀血光焕发,云魄的所发出的攻击性已经超越了对方的合力,一刀附魔,尸毒的力量开始从人群中扩散开来。 一次冲突便引发了一场混战,恐怕这些组织成员的精神状态也被海伊尔逼到了一种极限在夏蕾丝的视角下,海伦、星奇拉以及一个金发女童果然走进了通往地下城的入口 “四号入口马上紧闭,锁定住!”夏蕾丝说罢,也不由忧虑的望了一眼后方,她感觉有一对眼睛在一直盯着自己。 海伦一行逐渐被附近颇为激烈的打斗拼杀声吸引过去,星奇拉在最前方护卫,带着海伦和蕾蒂西亚一路走到声源,发现正有一群数量不少的中高阶杀手在互相残杀,看样子,他们也都疯了。 “阿星,那是”海伦第一个发现了同在战斗中的云魄,星奇异立刻领会,抛出藤鞭并找到了机会缠住了云魄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云魄的样子,尤其是她那血红浑浊的双眼,此刻海伦和星奇拉的情绪难以形容。 而星奇拉的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众杀手随之停止残杀并集体望向海伦等人,下一秒皆向海伦冲锋。 然而海伦却主动走向前方,右手伸向前方发出了一阵无形的神威,他们的灵魂皆被海伦吸取并凝结成一只紫色的暗影法球,连同自己心中的怒火向前方发出,将前方一道道墙壁摧毁殆尽。海伦终于展现出了她的忿怒之相! “至此,你不必再妄想乞求我的怜悯,海伊尔!” 第五十七章 极致疯狂 他们找到了云魄,但现在的云魄现在的样子必须得到及时的净化,云魄在恶灵力量的重度污染下竟然拔刀向自己的家人们,星奇拉用尽力量阻止云魄,右手甚至握到了刀刃上,鲜血也沿着刀刃流过。海伦见状,冷冷的对星奇拉说了一句:“注意你的血!” 带有剧毒的血对于亡灵来说也是致命的,星奇拉只得慢慢放松云魄,结果在松弛的一刹那,云魄的刀竟如脱弦的弩箭刺向海伦,直接贯穿海伦的胸口星奇拉和蕾蒂西亚见状都想帮忙,但也都被海伦回绝。海伦带着苦笑,嘴角挂着一丝鲜血说道:“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孩子” 云魄赤浊的眼睛盯着海伦,全身一颤,不知是一种害怕还是猛然间的惊醒。玉龙刀成了连接海伦与云魄的一道媒介,海伦于是便利用玉龙刀将云魄体内的亡灵能量尽数吸入自己的体内,而这些亡灵能量是具有活性的,海伦在这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内,凭借被她吸收的能量得知了云魄落入海伊尔魔爪这一段时间内所有的耻辱记忆 “净化”完成,云魄仿佛在瞬间惊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而且很痛苦的噩梦,她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从她有记忆时便时时刻刻伴随在她身边,那位待她如姐如师亦似母亲的海伦大人。 “海,海伦大人?我”醒过来的云魄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刀会刺入海伦大人的身体内,放在以前这是绝对不可被原谅的行为,但海伦没有丝毫怪罪,她直接把玉龙刀从胸口内抽出,并将云魄拥入自己的怀里,柔声道:“没关系的,云魄,这本就是我应该承受的。” 身边的星奇拉开始帮忙给两人疗伤,他想摸一摸云魄的头以安慰,但是又作罢,这整件事中,他才是那个最应该心有愧疚的人。 “海伦大人,对不起,我没有完成我的使命,小,小少爷他我没能把他救出来”云魄在海伦怀里向海伦道歉,这毕竟是她作为一名亡灵从者的义务,等到两人站起身后,海伦重新恢复冷静的状态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没有危险,因为海伊尔唯独对小少爷是爱护的,但肯定会被海,海伊尔关在自己的身边”云魄现在每提到一句“海伊尔”都不由自主的口吃一声。海伦看得出来,海伊尔对于云魄造成的心理伤害,仅是恐惧就根深蒂固了,但大局在前,海伦必须给云魄说明白一件事 海伦低下身子到与站立的云魄一样高的程度,一手放在云魄的肩膀上道:“有件事情你要明白的,云魄,我们此次来,是为了救你和咱们的小少爷离开这个魔窟,但是我们更必须为我们的帝国考虑,陛下已经默认了对海伊尔的死刑,我们身为帝国的一方守护者除掉海伊尔是义不容辞的” 海伦到这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云魄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能领会海伦的意思。 两行热泪从云魄晶莹的眼睛中流下,她看着海伦信任的目光,拾回了玉龙刀,当年海伦和星奇拉将此刀送给了她,她本应不枉使命。 “海,海伦大人星奇拉大人我有一个愿望”云魄带着一股羞涩对两人道,不管是什么愿望,事到此,海伦夫妻俩肯定会爽快的答应。 “蕾蒂西亚也有一个愿望!”蕾蒂西亚天真无邪的打岔倒是让几人的精神难得放松一下,海伦对她笑了笑。云魄说道:“我有一个很喜嗯,很崇拜的禁军长官,我很想见一面” 不必多言,这个愿望对于他们来说丝毫没有什么麻烦的可言,只是不知道这位禁军长官到底是何人?能在这种足够分量的情况下被说出?那恐怕只有云魄一人知道了 云魄要再次出发了,刚刚与自己亲人重聚的她却要立刻再入那活地狱中,海伦最后对她说道:“向前走就是,不必害怕,会有人在暗中一直保护着你!” 有一件事云魄一直都有自知之明,身为亡灵从者的她本应承担护主之责,但往往在关键的时刻,自己这个从者反而屡屡被自己的两名主人舍身保护,但未经世事的她从来没有在意过,直到这一刻,她的主人再次给她派出这样的任务,她才明白海伦和星奇拉肩上的责任是多么的沉重。 “偶尔看一点这样的感人场面倒是也不错,哈哈哈”工程师总是一副惹人嫌弃的样子,他的笑容带有一种贱气,哪怕是端庄淑雅如夏蕾丝,此时也有点耐不住自己的双手“哦,对了!太太,要是这只小亡灵的情况被您丈夫发觉了,那他啧啧啧” “海伊尔他能怎么样?愿意叫他一声‘夫君’算本男爵的抬举,要不然”说着,夏蕾丝嘴角露出一丝笑,她站起身,说道:“帕尔苏,我们走。” 帕尔苏停止了监视能力后,又想起来了什么,她低声对夏蕾丝道:“现在这个情况,阿叶她去哪了?一直没见到她。” “应该是找了个地方自己藏起来了,她孩子胆子小而且听话,放心”说着,两人离开了核心主控室 待两人走远后,工程师通过法术通讯联系上了海伊尔,道:“向您汇报,海伊尔大人,盾兵卫队已经集结完毕,请下指示。” “是吗?哼哼哼那就进攻!杀戮!一个都不要放过!啊哈哈哈!”对面传来海伊尔刺耳癫狂的声音。 “果真疯了啊”工程师断掉通讯后,心中掠过一丝惆怅“我得重新活一次了。” —————————————— “啊——!你亲爱的舅舅来了!”海伊尔抱着年幼的孩子逗着他玩,海伊尔的五官难得的放松了一回,但下一秒,他看孩子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贪婪,眼前的孩子,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与活路。 “哦,不不不不”海伊尔连忙将情绪收敛后,把孩子放回了摇篮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要冷静一下“黑色曼陀罗仍然为我所调遣,不会输我绝对不会输!我还要建立一个只属于我的帝国,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玩具!” 愣了几秒后,他又来到了自己亲外甥的摇篮边:“可惜啊可惜,你还那么小,我还没办法把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事物统统分享给你不过也很快的,包括你那该死的父母在内,不会有一个人从这里活着出去!” 孩子大哭了起来,海伊尔恐怖的气息让小孩都为之啼哭,但海伊尔却又转而一副宠爱的样子,抱起孩子轻声哄着他,无微不至的样子 这时,敲门声响起,海伊尔烦闷的回了一声“进来”,云魄出现在了门口处,她向海伊尔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双目闭着,很是恭敬的样子。 “对,对不起,海伊尔大人我没能防守住入侵者的进攻,他们已经接近核心周边的防线了”云魄怯生生的向海伊尔汇报战况,但海伊尔并没有因此动怒,他故作轻松的道“哦没关系,核心处还有夏蕾丝驻守着,我们不必紧张!” 海伊尔的行为可以说是比较反常,荒淫暴虐才是云魄对海伊尔最直观的印象。 “现在来看,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覆灭是注定的,有几只强大的恶灵可比某些所谓的‘心腹’强的多,你们说对吗?”海伊尔的又眼闪过一丝犀利的红光,隐身此房间的夏蕾丝和帕尔苏直接在他面前现形,夏蕾丝两人惊恐的看着海伊尔,抱着孩子的海伊尔神色阴冷的向两人走来 “来,看看你的舅妈,我亲爱的孩子。”然而海伊尔只是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了夏蕾丝,接着他转身,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拿出了一瓶红酒、三支酒杯以及一份烤肉放在了餐桌上,并邀请夏蕾丝和帕尔苏进餐。 海伊尔为两人倒上红酒,对于夏蕾丝来说,海伊尔既拥有着男性最为完美的容貌且他的风度恰到好处的照顾到了每一处细节,只可惜这些都不应该是再多想的事情了,夏蕾丝切了一小块肉细细咀嚼着,这是一种从没有吃过的味道。 “夏,夏蕾丝小姐”帕尔苏端着红酒,神色难堪的向夏蕾丝示意,夏蕾丝端起酒杯嗅了嗅,那丝毫不是红酒的果香味,而是一股让她警醒的腥甜。就在这时,海伊尔端起酒杯道:“来,我的爱人,还有艾鲁特镇长帕尔苏小姐,为我们的事业干一杯!” “嗯,干杯!”夏蕾丝道,接着她就做出了一个令海伊尔都很意外的举动——她将这一整杯的“酒”一饮而尽,并神色不改的将其吞下。 “帕尔苏她不擅长饮酒,所以咱们也不必为难她了,我就替她代饮。”夏蕾丝半屏着呼吸,尽量避免那浓重的腥气在口中扩散过来。海伊尔愣了一会,才敷衍了一句:“红酒是需要细品的不过你们想不想知道我是从何处取得此琼浆玉液的?” 夏蕾丝和帕尔苏没有理会他,但海伊尔却一副迫切想让她们知道的样子:“嘶——我是一个愿意让他人体现自身价值的人,不是我有意吹嘘,我们确实要感谢那个名为阿叶的侍女为咱们贡献出了此次佳肴,用她那原本卑贱无比的生命。” 磁性的声音让他的话语透出了一股血腥味,夏蕾丝和帕尔苏僵持在座位上,一时间,可怕的残忍画面从夏蕾丝眼前浮现,那个温柔且默默无闻的可怜女孩,一生被禁锢在此,直到死都是被眼前的恶魔当作牲口一般宰杀,成为了恶魔的盘中餐 “海伊尔”帕尔苏在惊恐中生出无法忍耐的愤怒,右手在自己的衣兜里暗地的摸索着,在海伊尔笑着又将一块肉送入口中时,帕尔苏猛然起身,右手亮出了一把左轮手枪,一枪命中海伊尔的心脏位置。 “啊!”海伊尔的一声叫喊给云魄提供了重要的信号,云魄从后方试图袭击海伊尔,一招斩击势必斩下海伊尔的头颅,但最后斩杀的却只是一只被海伊尔放出来的恶灵。 海伊尔仅仅使用了一发暗影冲击波就将云魄击退,夏蕾丝明白最好的时机已经没有了,她立刻射出弩箭直击海伊尔的心脏部位,帕尔苏也瞄准其心脏又打完了所有的子弹,但仍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最后,多只恶灵们分别将夏蕾丝和帕尔苏抓住,帕尔苏直到这都不敢相信。 “我明明是用的附魔子弹,为什么?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帕尔苏现在唯有这一个疑惑,而海伊尔也并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而是带着一种挑衅的语气道:“我的心脏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你的灭亡早就成为了定局,或许你能把我们全部打败,但你如何对抗整个安里士帝国?你应该也清楚,真正未知的力量掌握在了皇帝陛下手里!”夏蕾丝说罢,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海伊尔不可能再对她们有所别用了。 “那你口中的陛下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派一兵一卒来剿灭我?夏蕾丝啊夏蕾丝,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你可真枉为政治学者!”海伊尔不再说下去,他从那盘烤肉中用叉子插起一颗造形诡异的“肉丸”,又将云魄揽在怀里后将其送到云魄的嘴边,道:“来,吃下去,我乖巧的小女奴。” 云魄眼睛和嘴唇都紧闭着,靠近海伊尔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痛苦的。海伊尔则将手中的肉丸自己先吃了,在嘴里咬下第一口的时候“肉丸”爆出了一丝透明的浆液流出嘴角,接着细细的品尝着。 “你要是乖乖吃下的话,我还可以饶恕你们一命,否则的话你想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在她们俩的身上重现你曾经的快乐吗?”海伊尔又取过一颗肉丸,送到云魄嘴边“这是最后一颗喽。” 夏蕾丝只觉得一阵反胃,她大体猜出来了那颗肉丸是什么东西了 不必害怕,他是亡灵我也是亡灵,他吃下了,那我吃下后肯定没事,为了海伦大人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云魄吃下后,极其艰难的将其生吞下,她猛睁开眼睛喘息着,一股法术力量从她的体内被点燃并直直袭上大脑,云魄的身体竟然冒出了深红色的火焰在弥漫着,但云魄感受到的却是精神上的痛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不就是想让那个阿叶复活吗?真是易怒啊。”海伊尔一只手捏着夏蕾丝的脸蛋道“正好这里有一个我玩腻了的小亡灵,就让阿叶的灵魂在她的身体内重生,这样你可以原谅我吗?夏蕾丝太太?” 夏蕾丝现在只剩下无力,她沉下头,在此时,她生无可恋之时,她开始思考海伊尔说过的那一番话她没有忘记,海伊尔曾经是帝国的英雄,有一座繁华的城市以他的名字命名“亡灵君主”是他永恒的荣耀。 刹那间,房间门被破开,一道翠绿色的光线射入,从云魄身旁掠过,而沉溺于“愉悦”的海伊尔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位青衣庄严的白发老人在众人面前现形时,云魄才恢复了正常;夏蕾丝与帕尔苏身后的恶灵也被斩杀殆尽;甚至是海伊尔,他在惊愕中突然口吐水晶游离装的亡灵能量,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来者仅用飘逸的一剑便完成了三件事,海伊尔的神色也立刻变得凶恶,瞳孔闪烁着红色的凶光死盯着这位老人。 “我早就预料到有这样一天了,云闵!”海伊尔带着嘶吼的声音道。 “承让!”云闵以回答更是格外简短。 第五十八章 青雀破阵 在决斗开始之际,海伊尔本欲拿下先手优势,但自己的冲击波却被云闵划过的一道横斩化解,云闵剑锋直指海伊尔并与海伊尔环行相像。在两人互相试探的过程中,夏蕾丝和帕尔苏也紧贴着墙壁以云闵相反的方向缓缓移动着,并步步靠近云魄,直到海伊尔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夏蕾丝等人身上 “好机会!快!”夏蕾丝和帕尔苏两人立刻带上云魄准备夺门而出,海伊尔这次毫不留情的放出一只恶灵在三名少女面前并试图立刻将恶灵引爆,但云闵只是向下一挥剑,其剑气便将那只恶灵斩杀,在云闵这轻易的一剑下,夏蕾丝和帕尔苏得以带着云魄逃出了海伊尔的房间。 云闵高大的身躯挡在房门前,他在向海伊尔正式宣战,至此,两人除了你死我活外再无其他退路。 多只亡灵被海伊尔释放,它们凶猛的扑向云闵,同时,海伊尔右手释放“鲜血虹吸”刺入云闵的胸口处,吸取他的能量。 在海伊尔的这套攻击下,云闵几乎浑身被束缚住,云闵鲜活的亡灵体无疑是恶灵们最美味的食物,就在恶灵们准备饱餐一顿时,云闵将体内的法力向外迸发后将恶灵驱散,又一剑切断了海伊尔的红色射线,并腾空一跃从上方袭向海伊尔。 “该死!”海伊尔又靠一只亡灵给自己做了替身,躲开了云闵这凶猛的一击,但接下来云闵并没有继续追击海伊尔,而是趁机将他召唤出来的那几只恶灵清理干净。 “稳重而不失霸道之力,哼哼哼哼”与云闵的这几下来回,让海伊尔再次体会到了战斗的快感“对了,老朋友,你的祖家在哪里来着?” “鲁东蓬仙岛,多生异兽之地。”云闵像与海伊尔初次见面般,道出了自己的家乡,这是他永远不会忘怀的事情之一“你我不必再以友人相称了。” “自古剑客侠义先,绝私情!真如你现在所说,但你可不要忘了,我等海氏于你有恩!”海伊尔试图在道德的层面上压制云闵,而云闵却回答道:“于我有恩的是那令人尊重的亡灵君主,而如今的你不必说‘亡灵君主’,甚至连帝国赐予的‘天贵大位’之号都不配!” 海伊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这次他主动发起了进攻,更大量的亡灵被召唤,深红充满了这个狭小的房间,云闵原地蓄力,双指划过剑面,以“万剑觅影”之技应对海伊尔的亡灵攻势,剑气挥洒八方,多只亡灵被这虚实难辨的剑气穿身而消亡,直到云闵的剑指向了海伊尔本体 云闵持剑飞向海伊尔,而海伊尔也将自己的法术能量集气成刃抵挡云闵,海伊尔左手弹开云闵,右手将场上剩余的亡灵召回,于右手凝聚成一团骚动不定的能量攻击云闵。 云闵连忙躲闪,能量球命中了云闵身后的餐桌,那桌子竟然在此能量的作用下活了起来,桌子悬浮在半空中舍身撞向云闵。 “嗯?”当然,对付一张桌子只是云闵一剑的功夫,但那团深红浑浊的法术球体依旧存在。 “哼哼哼,这还只是个开始!”海伊尔的笑声愈发丧心病狂,他转移到了房间的另一边,这倒让他被云闵连续命中了几剑,而他的目的,则是一间被封闭的小房间。 “不管想耍什么花招,我倒是都不感到意外!”云闵继续与海伊尔近身缠斗,这样至少可以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发挥,云闵在释放剑击的同时,豪迈的喊出了其名:“降魔-破光天枭!” 在这一刻,海伊尔真切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鸟鸣声,云闵手中的“青雀”散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中透着碧玉色,如同那极寒之地壮丽的天象,看那云闵的身形,以剑锋为利嘴,幻若一只翡羽猛禽,无情的扑袭那肮脏的红色猎物。 海伊尔在战斗过程中的反应能力还是不俗的,他自身硬吃下了云闵这一招,亡灵体被重创,但将那团能量球抛到了别处,使它又俯身了一只花瓶。 花瓶突然向云闵砸来,但云闵周边残留的剑气就足够将其击碎 在云闵挥出下一剑之前,海伊尔已经将他身后的门打开,在他的身后也就是这处小房间内,摆放着几尊色彩斑斓且造形可怖的纸扎人偶,海伊尔将那团能量球收回,并将其附着于那些人偶身上。 一共八个人偶在法术的作用下活了起来,它们各个手持金属兵器,神色狰狞的为海伊尔充当护卫,主动牵制云闵。 其中一名双手各持一根铁齿铜棍,像是一名武将,它正面重击云闵差点使云闵脱手“青雀”,无奈之下,云闵只得先跟这八个人偶周旋开来。 “想试试我‘八罗刹’的本事吗?还没完成呢!”海伊尔狞笑着,开始在原地舞蹈,一个身段后,他的双手各握着四根点燃的香,接着让这八根香分别飞向八个人偶的后脑勺部位并与之固定“威肆八方,日隐月恍!” 这无非亦是一种附魔法术,不同的是,海伊尔是在让灵魂能量拥有了一种可供使用的身躯,但不知道这本体意识是在于那团恶灵还是在于这些人偶,这些人偶的形象都是特制的。 “难道这就是江南闽地的异术?在下本以为早就绝迹了。”云闵的话反倒引起了海伊尔的嘲讽“你称之为异术?可笑可笑我族将其保留了下来,这才是我作为‘亡灵君主’的资格!” “思空大明王,唯我独尊!”上身为“八罗刹”的八个人偶用机械的声音念道,接着它们从四方将云闵包围,形成了一道法阵,立与东南两方向的人偶分别持双铁齿和黑铁锁链首先进攻。 云闵直接避开了其合击,纵身而起于空中,但黑铁链却将其在空中束缚住,同时位于西南方位的人偶端着一枚铜镜向云闵放射远程法术打击。 这招极为痛苦,云闵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被侵蚀,他立刻放出剑气回击并一剑将铁链斩断,但落地后,那双铁齿铜棍再次与云闵近身对决。 陷入阵中的云闵,无论如何出招,总会暴露破绽,而它们八个则恰到好处的能互补。 “在东南西北四主方位者各持兵器,而其余四者皆持法器,看样子,破阵之法只有一个了”云闵思索了一番后,他锁定了第一个要杀死的目标——位于西北处的法器持有者,手持“招魂幡”,因为位于西和北处的两名兵器罗刹使用的则是“屠刀”和“钢叉”,只要不无那双铁齿,自己至少能保证单打优势。 果然,在西方屠刀罗刹发觉了云闵的动向后,主动挡在西北招魂幡罗刹前面,云闵瞬间在空中刺出多剑后,西罗刹立刻难以招架,云闵立刻将西罗刹击退至阵势范围之外。 接着,云闵立刻占据了西方位置并继续与其他七名罗刹人偶对峙。海伊尔见势不妙,他立刻命令罗刹阵第一时间集中打击云闵。 仍然是东方双铁齿罗刹打头阵,原本的环形阵势发生了改变,以双铁齿罗刹为顶端形成了锥形之势,双铁齿罗刹带头突击,云闵以立刻将“青雀”立于背后,左手出掌形成集气与之相抵。 “真是有趣的顽抗啊,老朋友!”海伊尔一手抱起大哭的外甥,他倒是在海伊尔的特地保护下没被损伤分毫“你以为你能这样坚持多久?” “至少在香火燃尽后。”云闵的这句话向海伊尔透露出了自己的必死之心。但在前方,与罗刹王们的角力逐渐激烈,云闵猛然将左手收回,接着将身子一侧,那凶悍的双铁齿铜棍笨拙的跌倒在地。 “神器,青雀!”云闵将“青雀”解开了它作为神器的束缚,青雀那透光的剑刃被翠色的能量充盈,势必驱散周围一切黑暗。 凶悍的罗刹王们此时竟不受海伊尔的控制,不再向前主动袭击云闵,则反倒退了一步 这种威慑,哪怕是在一旁的海伊尔见了都不免战栗,下一秒,云闵亦不留情,他冲入罗刹之中斩出一道环形光斩,将这些纸扎的罗刹王连同它们被注入的恶灵一同化为了灰烬。 “香火刚好燃尽”云闵再次面对海伊尔道“若你心无鬼胎,那何必忌惮这缕青光?” “你我本应该联手,一同创立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天下!为什么?难道你觉得‘天魁大位’很好听是吗?这些都是那安里士给予我们的枷锁,让我们给它当一辈子的奴隶?你还不明白吗?”海伊尔失心的咆哮,他那美丽的男性容貌将内心的丑态暴露无疑,现在的他,在云闵看来,倒是像一个空有精致皮囊的宦官 然而杀心坚定的云闵是没必要向海伊尔多解释什么的 再一次与海伊尔对决,海伊尔嗜血一笑后,他直接奔出了这个房间,海伦夫妻的儿子依旧在他的手里被当作人质。 恶臭致命的尸毒随着海伊尔向周围散发,不管是黑色曼陀罗的杀手还是趁机逃命的仆从或者艾鲁特平民,只要不巧遇到了奔逃的海伊尔,都会立刻毙命。 云闵在追击过程中起身跃至海伊尔的面前,手中的“青雀”与海伊尔的法术气刃相碰,海伊尔再次被击退几米,紧接着云闵再放出一技,他斩出一道十字剑气并将“青雀”置于其剑气交叉中心飞向海伊尔,直接命中海伊尔的心脏位置。 但这对海伊尔来说最多只是重伤,仍然无法致命,云闵只得用法术先将“青雀”召回到手中。 “可惜啊,老朋友,我是让你无法想象的存在!哈哈哈哈!”海伊尔毫不收敛的狂笑,让云闵感到了不安,与海伊尔交战至此,明明自己占着优势,自己甚至连重伤都没有但由于无法将海伊尔致命,所以海伊尔在开始就立于不败。 只见海伊尔再召唤出一只亡灵后又立刻将其杀死,突然间,在云闵的周围凭空出现了数不清的红色恶灵,但它们并没有一同攻击云闵,则是在疯狂的互相残杀,诡异至极。 “这是”看着海伊尔立于高处,右手抱着孩子左手持续释放着法术,他像在主持着一种仪式 云闵不再多想,他果断冲向前去,试图进一步创伤海伊尔 “这就是胆敢反抗亡灵君主的代价!恶灵战士们,以你们的身躯替我降临惩治!”海伊尔大喊道,这仿佛神明的召唤,海伊尔本就是被千万亡灵尊崇为神的存在,剩余下来的恶灵它们的身躯开始迅速膨胀,在如这楼层一样高大时,纷纷开始喷吐尸毒,在空中凝结成一颗巨大的红色法球。 “唔啊!”使云闵受伤倒地的,仅仅是海伊尔散发出的余力,海伊尔指着那颗巨大浑浊的红球,他笑着问云闵道:“来,老朋友,你来说说那是什么?” “一个被污染的太阳。”云闵如实回答了他内心的感受,相比起真正的太阳,它相对平静内敛但无比邪恶,它是一只代表着毁灭的太阳 “待回到了地狱,我们再会!”说罢,这个世界仿佛停顿了一刻,红色掺杂着黑气的“太阳”将能量扩散,云闵在这一刻扑向海伊尔,将海伦夫妻的儿子抢夺在了自己的怀里 —————————————— “呃”一声娇柔的喘息后,桃乐丝差点昏倒在地,还好,喀提勒终于完全恢复了肉身,只是他现在却是沉睡的状态,除了均匀的呼吸,他没有其他任何生命特征。 “塔琳娜,可以把‘椿螟’收回了,替我谢谢母亲,看来,我的修行仍然远远不够”桃乐丝说罢,却不见法术通讯的对方回复,难道是塔琳娜打瞌睡了?无妨,现在要继续想办法将他唤醒了 “桃桃乐大人”刺耳含糊的声音再次通过通讯在桃乐丝耳边响起,桃乐丝浑身警觉了起来“快魂灵祭” 通讯突然被强制切断,桃乐丝的右耳瞬间感到一根钢针从耳道直接刺入大脑,好一会才缓过来,但她看到那即将吞没一切的恐怖红色后,为时已晚 第五十九章 恐惧断枷 红色的阴霾下,坚不可摧的堡垒化为了一片废墟,无形的尸毒让安迪也感到不适,他用三叉戟扫清了一大片乱石后从一块石板下发现了被云魄抱紧头部和上半身的星奇拉,一根钢筋直穿云魄的身体,其尖锐的头部距离星奇拉也不过分毫间,为了让两人能马上清醒过来,安迪一剑将钢筋砍掉了一大半,并将剩余的钢筋猛然从云魄身体内抽出。 “啊——!”云魄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醒了过来,紧接着星奇拉也睁开了双眼,他本能的站起身,一鞭子差一点点就抽到了安迪的脑袋上。 “安,安迪?你”星奇拉还懵着,他看了一眼安迪手中并没有带着血液的钢筋,又看着那痛苦的云魄腹部的伤口在自动愈合,星奇异松了一口气,带着责备对安迪道“她也会觉得疼!” “就怕你小子睡死在那!”安迪说话依旧不饶人,他转身便跑到了别处,去营救其他人。 “海伦大人呢?”云魄的疼痛稍有缓和,她现在唯一所想的仍然是自己主人的安危。恐怕若不是云魄,被那条钢筋穿过身体的就是自己了星奇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枚翠绿的戒指,安慰云魄道:“放心,海伦她没事,极心无梦感应到她了” 堡垒已经化为了一片乱石瓦砾,仍然处在原来地下城位置的他们像是置身在一片巨大天井之中,在安迪的努力下,队友们被一个个救出,但都身受不同程度的伤,且皆中了海伊尔的尸毒。 “咳咳咳所有人来我这里集合!”安迪尽力向周围大喊道“大家有看到海伦吗?” “咱们这是比着命硬啊!”斯巴鲁左边扶着陵卡右边扶着科克向安迪这边走来道,众人一同将周围堆积的石块再度清理了一遍,但都没有发现海伦。 这倒不像是我们找不到,而是她自己故意藏起来了。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帕尔苏使用透视能力,观察着周围,她首先发现了海伦的踪迹,道:“各位,我发现她了,就在我们直线不到一里的距离,但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几乎崩溃?” “你还能观察别人的情绪?”身旁的夏蕾丝诧异的问道,帕尔苏回答道:“也是一种熟能生巧。” 星奇拉示意其他人先不要跟随,而是自己带着云魄去找海伦,两人发现海伦正跪倒在一处废墟空间下,背影失魂,星奇拉慢慢接近她,发现她正在抽泣着。 “阿星云魄”海伦在发觉自己的家人时,终于无法在忍耐内心的痛苦,她扑进星奇拉的怀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星奇拉抱紧她,自己的泪水滴落在海伦的背部,海伦伸出一只手,让云魄也被自己抱在一起。 “对不起”星奇拉的道歉代表了他们的绝望,自己的错误与荒唐早埋下了今日的祸根,可是代价却落在了最无辜的生命上。 随即,一声光芒连带着巨响,不得不把他们从痛苦中拉回一秒,三人连忙站起身准备防备之时,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高大老人从废墟中走出,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天真无邪的一岁小男孩。 星奇拉放松了警备的姿态,眼睛沉着,一股热泪被星奇拉收了回去。而海伦的眼中则充满了感激,直到老人微笑着对海伦说道:“别来无恙,海伦大人。” “谢谢你,云闵先生。”这是一直以来海伦对云闵的称呼,她温柔的看了一眼云魄并对她点了下头,云魄领会了海伦的意思,走了过去,从云闵手中接过了海家的小少爷。 “您是?”云魄望着云闵高大的身躯,脑中仿佛有什么沉睡依旧的记忆即将唤醒,刹那间,云魄的眼角溢出一滴眼泪,她张开嘴巴即将呼唤那个久违的称呼后,却因为哽咽没来得及说出口。 “云魄”星奇拉一手抚摸着云魄的头顶,准备告诉她真相“天启的剑客云闵,你手中的玉龙剑的原主就是他,而他就是” 一股恐怖的血红从云闵的背后升起,强大让人窒息的威压将所有人从短暂的感动中拉回了眼下的残酷处境,海伊尔法力爆发将周围的废墟化为灰烬尘埃并再次以疯魔之姿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同时,那把“青雀”正插在海伊尔的心脏部位。 “家庭聚会却唯独缺了你的兄长?你还真是个顽劣的孩子啊,海伦!”海伊尔浮行于空中,但他的姿势却像舞蹈家般优雅“从小到大,你只会躲在我的身后,该死的妹妹,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竟然会成为我的敌人!” “他的亡灵体开始有凋零的痕迹了。”海伦反而是冷漠的对云闵说道。 云闵一步便登至与海伊尔相同的高度,仅仅三秒,他便躲过了海伊尔的数次攻击,最终握住了青雀的剑柄,并通过青雀向海伊尔的体内大量注入自己的法力,他想借青雀让海伊尔的内部崩溃。 海伊尔的红色气刃直接刺穿了云闵的背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阴邪的笑容毫无遮掩的挂在了海伊尔脸上。 海伦发觉了不对劲,她让星奇拉使用藤鞭缠住云闵,将他连同青雀一同从海伊尔的身体内抽离,强行撤下了云闵。 “海伦大人?”云闵有所不解,海伦没有时间作解释,而是站在最前方对身后的家人们道:“我尽量拖住,你们尽量找机会杀伤他!” 海伊尔发动“鲜血虹吸”并瞬间命中了海伦的喉咙处,突然来的剧痛海伦却没能出声,海伊尔丝毫没有顾忌的吸食自己亲妹妹的鲜血。 “可恶”星奇拉回头,安迪等所有人都在往这边飞奔,站在后方的桃乐丝给予所有人一层法术庇护的同时安迪举起三叉戟对准海伊尔发射“海皇巨炮”,在安迪的法术压制下,众人皆腾空跃起,势必形成强大的合力集火海伊尔。 “喝啊——!”海伊尔蓄力后放射出一道巨大的血色气刃,这一招,竟将所有人击落,但也不得不停止了针对海伦的“鲜血虹吸”,海伦连忙派出恶灵围攻海伊尔,并在念咒准备施法。 “大德神威-伏魔天降!”海伦威严的双瞳闪过一丝金星,只见天空中降下一道黄金光束将海伊尔全身包裹,这次他们终于听到了一次海伊尔真正痛苦的惨叫,这缕金色的圣光从内到外燃烧着海伊尔污浊的灵体。 这一招还不足以消灭海伊尔,但却让海伦得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海伊尔已经恶化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恶灵体,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类或者人类亡灵了,但是,海伊尔的意识依旧,他还并没有彻底陷入疯狂。 趁着海伊尔虚弱,安迪再次出手,三叉戟为他充盈了法力,他将“水炼天晶”掷到海伊尔附近的位置并在海伊尔的膝下形成了一片黑色漩涡,海伊尔被漩涡的搅动力困住了双脚,像是全身被一口活沼泽缠住。海伊尔以最为病态的眼神瞪向安迪,道:“就这点程度吗?” “当然不。”安迪说罢,一股至下而上涌动的冲击力将海伊尔击飞至几丈高,那是一条由清澈的水凝聚而成的一条黑色蛟龙!紧接着,陵卡、云闵、科克、辛娜丝、莉莉丝图以及帕里蒙克等擅长近战和刺杀的人员也借着这条黑蛟龙追上了海伊尔的位置,几人合力,从各个方位攻击海伊尔 下方,海伦的尸气波也命中了海伊尔,开始吸收他体内存储的恶灵,并将吸收的恶灵转化为法术能量再还给海伊尔。 “找死!”海伊尔只得将自己体内的恶灵扩散开来,化作仆役形态给海伊尔充当士兵,战斗已经不是一般的混乱,每个人都尽可能的将自己的火力开到极致。 “再这样下去,异度空间就要完蛋了”海伊尔连自己都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力量的释放,恰巧此时云闵正面向他袭来,两人交换了几招后他一手直接穿透了云闵的胸口部位并将红色能量注入,海伊尔控制住了云闵。 “各位,快”云闵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反而在海伊尔的控制下对着其他人迅猛横斩,三人被击落。 “上面又出什么事了?”斯巴鲁凑近过来问道,众人看到三个人的身影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情况不妙,赶紧让上面的人撤退!”海伦发出指令道,安迪和星奇拉也相互配合进行,安迪操纵黑蛟龙将上方的同伴运输过来,星奇拉使用藤鞭将他们一个个拉回,但唯独云闵没能回来。 得到了喘息的海伊尔肯定不会闲着,他用血刃划向天空,天空竟然裂开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就在海伊尔使用双手试图将天空扯开时,众人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海伊尔对于空间的破坏导致空间内的陆地开始震裂崩坏,对于异度空间来说,末日已经来临。 震耳欲聋的声音下,所有人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们只能难行中相互拉着彼此的手 “让我再给他最后一击!”安迪咬着牙,控制黑蛟龙舍身冲撞海伊尔,这一下对海伊尔又是一击创伤,但却没有让海伊尔停止。 天空最终被撕裂,异度空间的陆地彻底塌陷,海伊尔将云闵的灵体强行与自己融合后,奔向现世——他久违的安里士帝国在自己的身后还有着他的家人和众多曾并肩作战的同伴们,可是亲手制造这一切灾难的他不会回头多看一眼。 —————————————— 安迪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座装修别致的卧室内,他甚至以为这里是死亡后的处地在他所躺卧的床上放着一包香烟,不过是从没见过的一种牌子,而且看起来颇有年头了 “咳咳咳”安迪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抽了一根,但这种香烟却比他以往抽过的都要呛辣,不过好歹算是让自己精神了些,他打开前面的房门,又是一个房间,斯巴鲁、陵卡、凯里莎就在这坐着休息。 “兄弟,你可算醒了!”斯巴鲁起身揽住他,不等他问什么,斯巴鲁就带他打开了这个房子的门,一眼望去,竟然是一条道路,周围是那灯火通明的街市。 “这,这里是?”安迪有点不敢相信,走出几步后,他发现周围的景色连同夜空竟然是在运动着的,星辰在快速的往自己的后方平移,但脚下却很平稳,安迪猜测自己所站立的这座城镇,此时正于空中匀速飞行中。 “挺神奇的嘛,安迪老哥,就是速度有点慢。”凯里莎像她以前一样亲切的拉住安迪的一只手臂“要是咱们也能有一个会飞的城市就好了,我恨不得天涯海角都要带你去走一遍” “啊,但愿”安迪声如梦呓的说道 “走,我带你找我们的镇长小姐!”斯巴鲁带着安迪等人一路走了一公里的路程,前方是一座高约十米的细长塔楼,周围站着几名拿着长刀的居民负责守卫这里,四人来到塔楼前,一位金发少女站在那里:“欢迎您的到来,安迪先生,我是镇长帕尔苏!” 这不正是之前被自己救过一命的那个女孩嘛,原来她就是这里的管理者,在帕尔苏的带领下,安迪等人进入这座塔楼,里面一楼是无人的大厅、二楼至顶楼之前都是各种控制室,艾鲁特的居民们共同驾驶着这座城镇。 到了顶层,海伦一家就在这里,还有那年幼的三姐妹和她们的侍从们。 “现在是什么情况?海伊尔呢?”安迪感到脑袋一阵疼痛,海伊尔确实让他疲惫不堪。海伦一手护着身旁的云魄,一手不断的玩弄手心中的一团小小的法术球,回答道:“帕尔苏小姐还有艾鲁特城镇的百姓们救了我们所有人,我认为你应该先表示一下感谢。” “抱歉,对于感谢的事情我是不会有疏忽的,但并不是现在。”安迪这样说了,那也就不得不进入正题了,海伦先说道:“海伊尔使用蛮力毁掉了异度空间,现在已经飞往了帝国,好在帕尔苏小姐启动了艾鲁特城镇,救了我们大家。” “现在我们正在帝国的上空!”帕尔苏告知位置“不过你放心,我为城镇进行了隐匿法术,帝国的防空不会侦测到我们。” 接着,帕尔苏又通过自己的法术展开了一个巨大的法术投影屏幕,屏幕显示的是城镇下方的影像——阿弗洛狄的王都“萨拉西斯”,但已经被战火所包围。 “海伊尔目前就在这里徘徊,他肯定遭遇了帝国军队的阻击!”帕尔苏道“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就让城镇在这里悬浮,咱们一起去对付海伊尔!” “不如我们再慎重考虑一下。”这时,主控室的门被打开,夏蕾丝走了进来,她反驳帕尔苏的同时,下意识多看了海伦一眼,而海伦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 “啊啦!夏蕾丝大人,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海伊尔的存在只会不断加大对帝国的损害,现在我们团结一致,第一时间让海伊尔去地狱报道才是最优选择!”海伦的说辞没有问题,但夏蕾丝的质疑却总让其他人发觉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科克在哪?”安迪点了根烟,但没有人理会他,无奈,他只能自己默默离去。 “我并非打击士气,但各位,我敢断定,仅仅异度空间被毁,就足够让陛下怒不可遏了,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尽量保持沉默。”夏蕾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帝国军队能够在萨拉西斯解决掉海伊尔那再好不过,否则的话,海伊尔肯定会一路奔命至他的最终目的地。” 说着,夏蕾丝看向海伦,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并向她提出了一个反问:“海伦大人,如果您的城市也被毁灭的话,那即使是您,陛下也不可能再留情面了。” 夏蕾丝这句话让海伦无言,她转而又问帕尔苏道:“此战以后,你打算如何安置你的城镇和艾鲁特居民们?” “陛下应当会接受他们!”帕尔苏神色严峻的说道。 “陛下或许愿意”夏蕾丝摇了摇头道“但帝国不一定同意!” 夏蕾丝不再说下去,如果帕尔苏为自己的城镇着想的话,那剩下的事,应该留给她自己去琢磨了 第六十章 近卫军团 “市中心已经成功拿下了,叛军和侵略军都已经确定被肃清,给萨克莱恩传达命令,让他和士兵们原地待命!”近卫军参谋长谢罗恩中将移开了眼前的望远镜,将十多公里开外发生的事情给身旁的好友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你给他说一下,我向摩昂将军汇报。” 另一位同为中将军衔的禁军将军祖尔蒙特使用自己的法术通讯,与自己的直属部下萨克莱恩联系,传达相关命令后,他也从萨克莱恩那里得到了一个异常情况:从市中区到阿弗洛狄王宫位置这一带,天色极为反常,夜空红云密布,透着血红色的乌云。 “应该只是过多的法术微粒导致的,不必担心。”祖尔蒙特也只能口头让他们打消这些顾虑,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午夜了,据说远在东方的国度,这是一日中最不祥的时间。 两名中将分别向上司与下属联系完毕后,谢罗恩继续使用望远镜观察着市中心的情况,这等超远程的肉眼视力是谢罗恩的得意技,精锐侦察兵出身的他依靠着他这一双眼睛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 “元帅突然派遣我们全军团到此,应该不会只是让我们来杀几个叛军就那么简单。”谢罗恩看着市中区,萨克莱恩正在安排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扎营和警戒,并对身旁的祖尔蒙特道“这座城市叫‘萨拉西斯’,是七大封王的‘弑神王’阿弗洛狄殿下的王都。” “哎呀,那这位殿下去哪了呢?”谢罗恩颇有点阴阳怪气的说道。同时,他注意到在市中区的上空,似乎有什么“人形物体”在空中移动“等一下,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血红的天空降下了两道法术光束命中了地面上的近卫军据点,谢罗恩将望远镜收起,他将自己传送到了附近一栋民居公寓大楼的顶端,在这个高度和距离,他大体看清了那个“人形物体”——一个通体暗红,散发着魔法能量的人,如同传说中,那将恐怖与梦魇笼罩人间的血魔。 谢罗恩手中幻化出了一张由法术能量凝结成的长弓与一支箭矢,他瞄准空中并射出一箭,以这个距离,箭矢命中目标的时间大约一分钟左右,他这才开始明白元帅将近卫军团派往萨拉西斯的原因哦不,应该说是陛下派遣的 —————————————— 市中区内,刚刚才停歇下来的近卫军们此时再度陷入了苦战,地面上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皆生成了红色的恶灵向杀了他们的近卫军们展开疯狂的报复,事发突然,近卫军少将萨克莱恩甚至来不及重整军阵,所有人只得各自为战,尽可能的清理这些恶灵。 身着一身重装铠甲的萨克莱恩使用一柄黑铁巨斧向周围环形斧斩便消灭了多只恶灵,记得在一小时前他也是这样讲几乎相同数量的敌人一招横劈成两段的,作为一名战士,萨克莱恩粗犷凶悍的气势让恶灵也为之恐惧;作为一名指挥官,他亦要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尽可能减少伤亡,保护那些年轻宝贵的近卫军士兵们。 “全体人员听令,将武器附魔!”萨克莱恩首先让自己的铁斧充盈了纯蓝色的能量,他并非魔法师,这种能量只是最纯净最基本的法术源能,无元素性质,但用来对付恶灵是足够的。 随着周边的恶灵不断的被他们消减,近卫军的士兵们也得以重整军阵,在几名军官的协同下,五十名近卫军士兵形成了一道半月牙刑的阵线,皆亮出长刀组成了外围屏障,而又有五十人手持突击步枪紧凑的排在近战人员后方进行射击。 他们将自己的将军萨克莱恩保护在后方,而萨克莱恩要做的,便是等待罪魁祸首的现身 相比起战术有序的帝国军人,恶灵只有疯狂的向前猛扑,但在往往距离两米多的地方就被击毙,而同时,在空中一道血色的气刃正在向他们袭来。 “将军,小心上方!”一名军官大喊道。 萨克莱恩双手持斧跃起,猛烈横劈这道法术气刃。气刃被破解后,其来源也出现在了萨克莱恩面前,一个通体血红的男子悬浮在空中,他俯视地上人员的眼神如同在看细小的蚂蚁。 “这是什么人?难道也是叛军的头目吗?”仅仅是现身,就足够为这些人的心中覆盖上了一层恐惧,悬浮在空中的红衣男子面无表情,只是抬手的动作,地面上还没有被来得及清理干净的恶灵便集体发生了自爆。 萨克莱恩身边的手下就在这眨眼功夫便死伤过半,即使是还能拿的动武器的状态也很不对劲。 “将军,将军!”一名近卫军士兵突然向萨克莱恩大喊道,而萨克莱恩向他吼道:“吵什么?站得起来就继续保持阵势!” 但萨克莱恩也立刻注意到,这名士兵的脸部竟然开始腐烂,几秒的时间便面部全非,这名士兵在说完最后一个词“尸毒”后,果断拔刀自杀 萨克莱恩冷静了下来,在他眼前的与其说是敌人,不如说是从天而降的灾难,“尸毒”的传说他也有所见闻,这是一种来自东部海氏家族独有且极其恶毒的法术 死亡的人越多,意味着红衣男子拥有更多的恶灵作为活兵器,萨克莱恩冲向前方,拼命挥动着巨斧砍杀恶灵,而在上空的红衣男子并没有攻击,则是轻蔑的看着他。 “全军撤退,向谢罗恩将军汇报!”萨克莱恩的命令从来不包括自己,包括这次,他要以一人之力为自己的部下们断后。 “将军,你”近卫军的战士们仍不舍他们的将军,但萨克莱恩甚至无瑕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于是,为了大局,他们只能说“你保重!” “喝啊——!”萨克莱恩腾空跃起,他将愤怒凝聚于铁斧高举命中红衣男子,红衣男子第一次被他击伤,但他自己却被一道红色的法术射线刺穿胸口。 “我多少还是低估了你,哼”红衣男子即将准备杀死萨克莱恩之际,自己的后背却遭到了一次贯穿攻击 是谢罗恩的法术箭矢,他这一箭为即将被杀害的萨克莱恩暂时解围。 “亡灵君主海伊尔?”谢罗恩也正困惑着,这本是一个充满了传奇和壮烈的头衔与名字“不想那么多了嗯?” 谢罗恩还没来得及射出下一箭,一名手持双刃的黑衣武士从天而降,双刀同时迸发出风与雷电的能量将谢罗恩击退。 “什么人?”谢罗恩喊道,但对方不予回答,而是紧接着向谢罗恩突进,并在即将贴身之际闪至其身后,谢罗恩也转身并后仰射出一箭。 法术箭矢被对方双刀一切,在空中化作法术粉末,谢罗恩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准备与其近战的可能。 双方周旋一番后,谢罗恩跃起向下方射击,试图将对方的面具击碎,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看到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但黑衣武士仍有各种应付的手段,他又制造出了一道风属性防御屏障化解了谢罗恩的这一箭,之后让长刀吸收了防御屏障的能量向前方隔空刺出,将谢罗恩击倒。 “呃”谢罗恩受伤倒地,对方缓缓的向他走来,谢罗恩道“如果要我去死你方可动手,何必这样戏弄我?” 谢罗恩想象着他的面具下会是怎样的面孔和表情,黑衣武士蹲下身,似乎在端详着他这窘迫的样子,但谢罗恩仍然能察觉的到对方的杀意带着杀意的挑衅?谢罗恩甚至都开始自我怀疑 “还不是时候”黑衣武士的这一句低语被谢罗恩听到,谢罗恩短剑出鞘袭向其咽喉处,下一秒,看着黑衣武士退开,谢罗恩立刻抓住这个机会,起身放出一箭。 知道不可完全躲避,黑衣武士果断牺牲自己的右臂来代替要害中箭,谢罗恩再次拉满法术长弓瞄准黑衣武士。 “你还是老样子啊!”这次是黑衣武士真真切切的对谢罗恩说话。谢罗恩一愣,手中的箭矢也脱弦而出,但这一无心之箭只会从黑衣武士肩边掠过“我们后会有期,谢罗恩将军。” 一瞬间,这名神秘的黑衣武士就在谢罗恩的眼前消失,待谢罗恩反应过来后,他再也寻不到一丝那人的踪迹,刚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玩笑。 “啊不好!”谢罗恩这才想起来正事,他将目光再次望向市中心 萨克莱恩依旧没能脱战,他已经浑身是伤口和鲜血,而且在尸毒的作用下腐烂的比较迅速。 “感到荣幸,你将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中的走狗,呵呵呵呵!”海伊尔通过鲜血虹吸不断的折磨着他,并放了一只“仆从”试图寄生萨克莱恩的精神“又将诞生一只好用的恶灵,怎么样?如果跪下来求饶,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保留点意识。” 萨克莱恩强烈抗拒着恶灵的夺舍,牙齿几乎要被咬碎,唯有手中的黑铁战斧他绝对不可能放下,他艰难的控制自己的四肢,握紧斧头一步步走近了红衣男子。 “以近卫军的名义,向敌人前进!”萨克莱恩为自己鼓舞。 铁斧横扫八方接以一招重击,萨克莱恩第一次让红衣男子感受到了难忍的剧痛,红衣男子原本戏谑的神情立刻转为凶恶的愤怒,红衣男子强化了尸毒,萨克莱恩的身体已经暴露出皮肉下的白骨。 “喝——!”这是萨克莱恩最后一次腾空跃起并高举他的战斧,一斧下去,红衣男子从额头到胯下出现了一道惯纵的血痕,亡灵的能量粒子也从这道血痕中泄露。 萨克莱恩倒在了地上,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大半边的身躯,但还留有最后一口气,他使尽浑身解数从嘴里说出了简单的一句话——“帝国万岁” “死了?哈哈哈哈!”红衣男子狂妄的笑道“这就是胆敢与本王作对的下场!” 这一切,皆被谢罗恩亲眼目睹,一位从天而降的敌人与一个突如其来的“玩笑”,又一名英勇的帝国将军牺牲了。 “嘁”萨克莱恩战死后,红衣男子再次飞向空中,朝自己的方向袭来,谢罗恩瞄准目标,将一支骚动着黑红色能量的法术箭矢架在弦上。 这一箭放出,在直接命中目标前就触发了效果,箭矢转化为一条黑色的魔法锁链,将红衣男子束缚在空中。 “地面所有单位注意!听到我的命令后,向空中目标集火!”谢罗恩通过近卫军内部通讯发出命令,刚刚那一箭除了用于束缚,更重要的是为友军锁定攻击坐标。 地面上分布各处的禁军士兵们都极尽所能,最次也拿着一支步枪向空中射击,同时,另一位近卫军中将祖尔蒙特率领一支近战精锐在城市的高层建筑中蹿行 谢罗恩对被束缚的红衣男子连续射击数箭,尽可能的对其输出更多的伤害,但红衣男子也即将破开谢罗恩的控制。 “去死!”红衣男子的左手臂得以活动后,对谢罗恩放出一道气刃将谢罗恩击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祖尔蒙特的增援及时赶到,他奔跃空中,双手使用一把宽刃长刀将红衣男子重击至地面,谢罗恩紧跟着一支箭向下射击并命中红衣男子,此箭命中后产生了巨大的法术爆炸。 红衣男子脸压在地上没有动静,一群近卫军士兵将武器指向红衣男子,上方的谢罗恩还不忘关心一下祖尔蒙特:“你没事,老弟?” 祖尔蒙特向谢罗恩打了个“放心”的手势后,便开始想如何处置这个红衣男子。 “死了吗?”一位仍旧警惕的军官询问道。 “可不能让他在这就死透,他是什么来历我们都还不清楚!”祖尔蒙特面对这个刚刚杀死自己老副官的人,还是决定冷静应对“警备队的人都去哪了?给他拷上!” 祖尔蒙特话音刚落,红衣男子竟带动着一股法术冲击再次站起身来,仅仅这股残留的能量就足够让周围几个士兵中毒。 “退后!”祖尔蒙特挥动宽刀以做防御,红衣男子挥出一道气刃竟直接将一片士兵切割杀害,位于大厦顶端的谢罗恩发觉了地面上的异样,准备向下射击,但却被红衣男子抢先了一手,他向上方放出一只红色法球,法球在谢罗恩面前变成了五只强壮的恶灵。 “轰——!”大厦顶端传来了爆炸声,是红衣男子将那五只恶灵引爆,祖尔蒙特立刻命令人员前去营救谢罗恩,现在只剩下自己能率领军队对付这个红色的人形恶魔。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近卫军的战士们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近卫军五大将军已经被他当场杀害了一个,还有一个生死不明,既然这样,他们不如在此背水一战,哪怕是近卫军全军覆没。 在对峙间,祖尔蒙特的通讯来了信息:“祖尔蒙特,有命令!” 是近卫军军团长摩昂上将的声音,祖尔蒙特不得不强压怒火,至少先听完长官的命令。 “禁止再跟对方交手,全军撤退!”摩昂冷酷的声音令祖尔蒙特心里一颤,他连忙试图解释:“可是将军,您” “这是陛下亲自向我下达的命令,全军撤退。”摩昂相对平静的陈述后,就直接把通讯切断了,祖尔蒙特的内心如同进了冰冷的棺材,他还以为这是摩昂上将个人的命令 祖尔蒙特硬硬吞下一口气,保持好防御姿态,并协同周围的近卫军军官向后退步。 “我觉得你们也和我一样感同身受对,就像那个拿着斧头的愣头青,有什么意义吗?死的时候还真是不体面,甚至没法给乌鸦秃鹫留一口果腹。”红衣男子的话语愈加不留情面,这是在赤裸裸的羞辱近卫军的意志“忠诚是最无用的东西,真正的忠诚是需要相应的利益兑换的,瞧瞧这破败不堪的安里士帝国,那位虽然贵为将军,但他死后,他的家人恐怕连吃饭都是件难事,哈哈哈哈!” “将军,我”一位年轻的士兵低声道,他无比希望祖尔蒙特发出冲锋的命令,但祖尔蒙特没有,刚刚红衣男子的那句话更是提醒了祖尔蒙特更不要轻举妄动。 近卫军为红衣男子让开了一条宽广的大道,似乎是在向他臣服一般,红衣男子无比享受这个时刻,他起身飞行继续向目标地点前进,离开之前,还不忘向下放出一群恶灵,好看着近卫军狼狈无能的样子离开。 近卫军的战士们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向红衣男子复仇,至少他们记住了这个带给近卫军耻辱的存在,直到他身份大白之日 第六十一章 冥棺破匣 “海伊尔!”一声愤怒的呼唤,海伊尔注意到了一名银发女人正站在山峰的顶端——原来是那帝国的皇后殿下,海伊尔阴险一笑,带着浑浊的红雾飞向她,皇后赫卡西娜计算着海伊尔的飞行轨迹,直到他距离自己有二米左右后,蓄力于右拳向他出击,这看似普通的一拳击中海伊尔的胸口处,海伊尔直感一股强烈的窒息。 这一拳将海伊尔击飞至几米开外,赫卡西娜跃至空中到达了海伊尔的位置,她携住海伊尔并一个助力后又是一击上拳,将海伊尔直直的打入上空,直到他消失不见,天空的云层也在她这一拳的作用下向四周扩散。 赫卡西娜降落回至原地,山体随之发生了一阵短暂的震动,赫卡西娜又将自己的权杖幻化出来,她现在可以依靠这柄权杖,与安迪的三叉戟相互照应,同时到达心灵通讯的目的。 “是安迪先生吗?海伊尔已经在刚刚被我放逐至空中,你们现在是否能观察到他?” 赫卡西娜希望自己能助他们一臂之力,自己这次算是独自行动,并没有向皇帝请示。 不一会,安迪的回复到了:“首先,亡灵并不需要呼吸,即使将他放在宇宙他也不会死,我们并没有看见海伊尔的踪迹,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将他引导至以他命名的那座城市。” 即使是使用心灵通讯,赫卡西娜还是可以从安迪听出他语言的严厉,赫卡西娜自知自己作战经验方面的匮乏,叹了口气后,依然遵守了安迪的意思。 “我明白了,安迪先生,希望事后,请你替我保密。” “嗯,放心,不过你也不要在这件事上插手太多,海伊尔固然不可能有活路,更重要的还是有意想利用此事的人” —————————————— 三小时后,在海伊尔市。 红色的物体从天而降,几乎不给任何反应的时间,但这未知之物却毁掉了海伊尔市的标志——“亡灵君主”海伊尔的铜质雕像,直到红色的雾气消散后,一个高大站立的人形展现在了围观的城市公民面前,一位拥有深红色头发与优雅姿态的青年男子,他长着一副与被毁的铜像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不同于铜像所展现出来的英武,他的神色中透露着勾人神魂的邪魅。 “难,难道这是”一位居民被眼前的一切惊到说不出一个字,谁能相信这是真实的? “就是他!是海伊尔!传说中的英雄海伊尔!”杂乱的议论声逐渐变成了相对统一的欢呼“海伊尔大人!是海伊尔大人!” 居民们簇拥在海伊尔的身旁,传说中的帝国英雄以真实的姿态出现在了曾经被他舍命守护的人们及其后代面前,人们的内心似乎被一股力量所激活,隐藏已久的喜悦或者是压抑多年的不满,在此刻被一并宣泄。 “我的子民们,请你们不要激动!”海伊尔的话语也无法让这些人的激情所停歇“各位,本王承蒙厚爱,但请各位能听我讲几句” “海伊尔大人!海伊尔大人!您来了,请您告诉政府,不要再逼迫我们的孩子每天进行那么重的‘武装自卫训练’了!我的儿子才七岁啊!”一个男人直接跪地向海伊尔恳求道。 “海伊尔大人,请您帮帮我们,政府的战争税我们实在受不了啊!” “世人已受帝国暴政之苦久矣。”海伊尔享受着众人将他遵为救世主的感受,他抬起双手,眼睛看向天空“你们以我的名字为家园命名,至少让我看到了你们的心意,但对于拯救你们来说,这还是不足够的” 红光从海伊尔周身迸射,最贴近海伊尔的几个人瞬间失去了他们的肉身并化作恶灵,这一刻,什么帝国、英雄、战争之类的说辞他们再也说不出一句,如梦初醒的平民们只有四处逃命,而海伊尔丝毫不留情,他只会让自己的恶灵大军越来越多。 “哈哈哈哈!”海伊尔狂笑着升于空中,海伊尔市像萨拉西斯一般,立刻被鲜红的恐惧所笼罩“二十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幸福过!掌握着无数的生命并为我所用,这是多么让人心潮澎湃啊!迟早要包括你,呃伟大的安里士皇帝陛下,你会成为我最美丽的收藏品!” 城市已经陷入了尸毒的“天灾”,海伊尔市所有的厢警部队倾巢而出,但他们大多数在海伊尔面前又和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有什么两样呢?直到 一张符咒飞向海伊尔,海伊尔在这符咒的作用下所有法术被迫打断,海伊尔惊愕之间,地狱使者官卡菲尔出现,她使用镰刀从下方掘击海伊尔,在命中后又向他放出八张符咒。 “燃烧!”卡菲尔说罢,紧接着附着在海伊尔身上的符咒开始自燃,这是一种特有的紫色火焰。 “你竟然让我感到如此痛苦!该死的地狱使者!”海伊尔操纵恶灵集中扑袭卡菲尔,卡菲尔只能快速后撤的同时用镰刀驱逐恶灵,但观看着的海伊尔,只需要一点点的施法指令,卡菲尔身边的恶灵都尽数自爆,卡菲尔亦受了尸毒之伤。 “地狱使者女士,你若将我带回地狱的话,难道就不怕连地狱也被我做成恶灵的乐园吗?”海伊尔甚至已经不把位于这个物质世界之外的“地狱”放在眼里。卡菲尔用胳膊将自己口鼻流出的鲜血擦净后,道:“地狱当然不会接受你这等恶人,而这并非是吾主无法惩戒你,只是因为我们地狱也是有底线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需要再留任何余力了”海伊尔说罢,他的双手间幻化出了一只精致的红木匣,卡菲尔不知那是什么,但她想前去阻止,却有数不清的恶灵阻挡她,但就在这时,卡菲尔周围的恶灵突然间蒸发在了眼前,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场上,但她并没有惧色,反而面向海伊尔。 卡菲尔本能的先去保护这个女人,又有一群恶灵也随着卡菲尔的位置行动,卡菲尔还没来得及反击恶灵,那位女性竟抬手施法,放出了粉色的法术火花,将那群恶灵击散。 “你”卡菲尔还愣着,女人放出了一道暗影冲击波攻击海伊尔,这种如樱花怒放般粉红的颜色,恐怕是卡菲尔见过的最美丽的暗影法术能量。 “请问您是?”卡菲尔使用敬语询问对方,女人的神情有一种不明的忧伤,但她并没有理会卡菲尔,而是在清理了大量的恶灵后,使出了自己的一招特技“千手冥女-缚灵!” 法术能量化作了一条条煽动如绸烟雾,这股烟雾逐渐化成了形,宛如其名,烟雾伸出了五指袭向海伊尔,如同少女纤细柔顺的手臂般在海伊尔周身温柔的轻抚着,其“指尖”开始接近海伊尔双手间的红木匣 海伊尔微笑着,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女人的法术攻击,女人觉得最好的时机已经到,就在这一秒,如丝绸的烟雾化作了坚硬的法术锁链,刚刚的温柔再无踪影,锁链无情粗暴的将海伊尔全身捆绑,但海伊尔是一副丝毫不以为然的表情,锁链不知为何突然破碎,而海伊尔手中的红木匣则张开了大口,红木匣内冒出了还未成型的恶灵体,灵体能量不断流出,像浓稠的血液一样倾倒在地面,并开始自我塑型 “真恶心”卡菲尔不禁厌恶的说了一句。可是最后,塑型完毕的灵体却让卡菲尔大吃一惊,是一位长发飘逸、神色凶恶威严的老年武士,手中还握着一把碧绿透光的长剑,卡菲尔说道“这难道这是,天魁大位?” 已经被恶灵污染的云闵斩出了一道戾气十足的剑气,卡菲尔躲之不及,被其一剑击伤。而海伊尔的红木匣也开始释放大量的黑色雾气,黑雾将卡菲尔眼前的一切笼罩,黑雾也逐渐形成了相对较抽象的形态,是三张可怖的巨大扭曲人脸,分别展现着悲伤、狂笑、凶恶的面孔。 “苦痛!纵欲!愤怒!”海伊尔大喊着这三张面孔所代表的情绪,仿佛就像其名字一般,这等极端恐怖的景象,卡菲尔哪怕连地狱都没有见过。 “你毁了这一切,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那个女人神色严峻的质问海伊尔,她也在控制着自己的精神状态不落入崩溃。海伊尔从这三张脸庞中间出现,他傲慢的回答道:“这是你们杰作,海氏家族上百年来不断的封印这世间的一切恶性,但都无济于事,既然这些来着于你们,那就必须由你们所有人负责!这当然也包括您,我的母亲,千樱目!” 卡菲尔对此更为震惊,这位敢主动阻止海伊尔的女性竟然是他的母亲? “地狱使者小姐,麻烦您来拖住云闵!”女人说话间,云闵在海伊尔的控制下已经再次对卡菲尔两人发动突进,卡菲尔支撑起双盾,挥动镰刀与云闵硬拼,与正常的云闵不同,陷入疯狂的他丝毫不控制自己的力量,战斗中展现出了从没有过的霸道。 不一会,卡菲尔便不敌云闵,但她依旧有余力和云闵周旋,卡菲尔将镰刀的能力激活,这也是一把神器,可以通过吸收对手残留的法术能量转化为自身的体力。 此时,海伊尔将代表“苦痛”的忧伤之面控制在中央,它张开巨口,喷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光线,千樱目以为是普通的暗影法术攻击,却没想到其攻击竟然无视了千樱目的一切防御手段,在掠过千樱目后就消释,千樱目本人却没有任何被攻击的感觉,甚至没有疼痛。 “呃”但不知为何,千樱目却在此刻想起了一些往事,而且皆是她不想再回忆第二次的事情,她看到了自己少女时期所受到的委屈、看到了在东方大闽州被血洗的海佬寺、还有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女,生离死别 千樱目跪在了地上,任由泪水掉落在地面,这被海伊尔放大的悲伤消磨掉了千樱目的斗志,海伊尔走近千樱目,对于将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变成恶灵奴仆这件事,海伊尔丝毫不介意。 使用神器力量的卡菲尔,至少能保证自己尚能牵制住云闵,而现在,就是她即将反击之时,云闵追击卡菲尔,从她背后刺出一剑,卡菲尔抓住这刹那的机会,隐藏在右手中的符咒准备亮出。 可是,云闵却分化出了多重分身,一时间,卡菲尔无法分辨哪个是真身,她看到有数支锋利的剑刃向她袭来。 最终,卡菲尔倒在血泊中,海伊尔也不再以玩乐的心态折磨千樱目,他对云闵道:“为我守住地面,老朋友!还有,把这个地狱女人找个地方专门藏起来,别让她死了,她的体内有不少暗影法力可以利用。” 云闵点头照做,立刻将卡菲尔扛起在有过抽泣的千樱目时,云闵用他凶煞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海伊尔,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可是海家的长子啊”千樱目站起身来,她的情绪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海伊尔回答她道:“为什么?因为我死的那一天,我没有看见你在我的坟前哭泣,母亲。苦痛、纵欲、愤怒,让这人间变回它本来的面目!” 三张面相相互拼接成灯笼状,旋转的升入空中,那六只可怖的眼睛俯视着大地上的一切,对此,千樱目只能孤军奋战,她释放粉色的法术锁链,死死将这只难以名状的物体缠绕。 海伊尔再次与千樱目交锋,千樱目放出了状如蝶群的法术攻击,海伊尔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群蝴蝶来回啃食身上的皮肉。 海伊尔顾不了那么多,他脱离地面,放出气刃试图直接斩断锁链,但却被锁链迸发出的力量击退,不知为何,海伊尔竟然有些害怕千樱目的法术能量。 不过反过来,千樱目的锁链也不足以控制三面,三面还是发挥了它的作用,城市的居民无不被其影响,三面所代表的三种负面的情绪在人们心中被无限膨胀。 陷入苦痛者,在一番痛哭后跳入大;被迫纵欲者,为了无意义的私欲开始互相残杀;愤怒满目者,已经无理智可言,疯狂之后只有灭亡。 第六十二章 冥灵决战 至此,海伊尔很满意自己所创造的这一切。 “老朋友,你应该知道,海氏家族所统治的并不只是这个表面的城市。”海伊尔将刚才还在与卡菲尔战斗的云闵召回至身边,向他说道“在那边的小丘,是我们共同的家,凭借着你的力量,我想肯定会把我们的家园提前打理好。” 云闵凶煞的双眼透着一层死灰,他点了一下头后,一步惊云,疾步冲散弥漫的红雾直往海佬寺的方向奔去。千樱目见状,心里大喊不妙,本想去追击云闵,但自己又被海伊尔的鲜血虹吸刺入身体,四肢难以活动。 “你好像恢复的很快嘛,阿妈。看样子再痛苦的过往对你来说也无所谓。”海伊尔用了最为亲密的称呼对自己的母亲道。而此时的千樱目也已经对海伊尔的人性彻底绝望:“不要这样称呼我,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无妨无妨,我妹妹海伦她还不承认你是她的母亲呢,哼哼哼我们的家庭真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悲剧,而今天的我在为我们家逆天改命之时,却只得到了家人背叛,所以”海伊尔的话语中带着他两段人生的怒火,鲜血虹吸的力度在海伊尔手中瞬间加大,千樱目的嘴唇失去了一半的血色“你们不配和我分享这一切。” 卡菲尔趁海伊尔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使用符咒将海伊尔的法术破解,千樱目趁这一秒对海伊尔给予反击,她将自己存储的恶灵化为蝶群扑向海伊尔,同时卡菲尔冲向前方,使用附魔镰刀将海伊尔挑向空中,两名女人各使出自己的必杀合击海伊尔。 “亡者之欲乐园,将尔等永居在此!”这一刻,海伊尔的眼前不再是破败混乱的海伊尔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优美芳香的樱花山谷,粉樱飘荡、如梦似幻,海伊尔迷茫的伫立在原地,樱花的芬芳香气让他一时难以呼吸往向周边,一群纯洁曼妙的美丽少女带着灿烂的笑容奔向海伊尔 这是一种海伊尔从没体会过的柔情与温暖,他似乎已沉沦其中,抱住那些只会笑的少女们然而,陷入这座樱谷的可不仅有海伊尔。 卡菲尔在半迷幻的状态下,尽力靠近海伊尔,她的手中亮出了六张深蓝色的符咒,以扇形的形式向海伊尔掷去。 这是卡菲尔所拥有的“阎君六刑令”,符咒环绕在海伊尔周身,卡菲尔确信海伊尔再也使不出一丝法术,便立刻举起锋利的镰刀向海伊尔突进环斩 海伊尔的灵体在卡菲尔的攻击下消散,之后便找不到他的身影,难道就那么死了?过于容易了卡菲尔自己一时都不敢相信,恐怕这就是亡灵,她心想某种意义上,比人类还要脆弱 周围的画面开始消散,卡菲尔以为千樱目开始收回法术了,但在其樱谷消释了一半时,她却在幻境之外,看到了海伊尔的身影 不等卡菲尔有所反应,幻境的一切暴露出了它们的真实面目——竟然是血红色的恶灵,它们发疯般的向卡菲尔扑袭,卡菲尔将镰刀附魔,配合着“燃灵符咒”迅速杀出一道路,而剩余的幻境已经被海伊尔所控制,所有的能量凝聚在他手心成,形成一个逐渐膨胀的混沌法球。 法球在扩大到堪比一辆汽车的个头时,海伊尔让它停止了吸收能量,他将法球升入自己头顶的上方,千樱目也只是听说过海伊尔独创的这个名为“魂灵祭”的高等法术,她不知道这个法球会带来什么样的破坏力。 千樱目绕到了海伊尔的侧面,她连续发射出多枚玫红色的暗影法术针刺攻击那颗混沌法球,以此来尽可能削弱法球的大小,直到海伊尔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千樱目身上,千樱目提前转移位置,收住了攻击。 “仪式即将结束!”海伊尔将“鲜血虹吸”的威力扩大到十倍以上,更多如血管般深红的射线刺入千樱目的体内,千樱目只需要三秒内就能被海伊尔榨血成一具干尸,而海伊尔的目的,就是要夺取千樱目的生命力来为“魂灵祭”增添最后一道关键的成分。 在这危机时刻,千樱目的右手放出一条黑色的法术刺鞭却用其击打了自己,海伊尔的鲜血虹吸在这一刻莫名脱离了千樱目,下一秒,强忍痛苦的千樱目再次向这支刺鞭抽向海伊尔。 被命中的海伊尔,其胸口处留下了一道不可愈合的黑色裂痕。恼怒之下,连海伊尔都不会顾及自己的“仪式感”,他现在就要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 “无尽六道,魑魅魍魉!”海伦终于出现在了海伊尔面前,并立刻释放恶灵冲击阻止海伊尔,同时,卡菲尔也趁机出动,她以护卫之势保护在了海伦前方立刻替海伦挡住了海伊尔的一发血色气刃。 双方再次拉开对峙,魂灵祭的力量仍然存在中,而“三面”此时也在俯视着城市的这一切卡菲尔连忙扶起千樱目,在她那“精神鞭挞”之下,千樱目的神情略有错乱,但让卡菲尔十分困惑的是,身为千樱目女儿的海伦,此时却在无视她母亲的存在。 “海,海伦大人”卡菲尔想想还是不说出口 —————————————— 云闵并没有动居住在海佬寺内人们的性命,包括海伦的养女小玲,以及委托暂时照顾小玲的城主一家。 “我是海伊尔市城主,无论如何,请您不要伤害这个孩子。”城主将小玲护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妻子和女儿还在旁边惊恐的看着云闵。 “这是你女儿吗?”云闵用他沙哑雄浑的声音问道。 “不,她是海伦大人的孩子!”城主的目光由恐惧变为一种坚定“我身为城市的管理者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市民们,已经应该被宣判死刑谢罪了!你可以杀了我,让我把性命还给海伦大人!” 云闵不再理会他们,而是闯入了海佬寺的“里界” 里界的警戒鼓被敲响,一名带着恶灵之力的剑士被当作入侵者,亡灵城镇的战士们各带着长枪与柳叶刀围攻云闵,在众人一同扑向云闵时,云闵只是将“青雀”幻化出的一瞬,这几十名亡灵战士的灵体便彻底消散。 “你们几个,赶快带着孩子们往西面逃散,咳咳咳”一位撑着拐杖的亡灵老太太驼着背吩咐几名青少年模样的卫兵道,而自己则缓慢的走向前,面对云闵“连你也不听管教了,老弟。” “我只为海伊尔大人效力”云闵瞬移至老太太身后,打算一剑将她刺死,但老太太周身却有一道护盾,将云闵的攻击反弹回其自身,云闵一时难以反击。 老太太甚至不回头,拐杖的末端敲击地面,以自身形成了一道青色的环形法阵正在快速弱化云闵的力量。 但云闵还是立刻反击,老太太却在与他交手若干后,附魔后的拐杖将“青雀”从云闵手中打击脱手,使用了封印法术将他禁锢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位全身穿着赤红色重型铠甲的中年男人来到了这里,他礼貌的对老太太道:“老前辈,您” “看看这是谁?‘白发妖刃’云闵,是老兄弟回来了。”老太太说着云闵曾经在天启的绰号“高将军,他就有你来处置,看来外界发生了大事。” 带着恶灵气息的云闵却说着“效忠海伊尔”,真难说已经长眠许久的亡灵君主发生了什么变故,但这已经是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不再想多过问的了,而现在,她说要做的就是回到城镇里,安抚安抚被云闵吓坏的孩子们 “呃”老太太全身猛然一颤,僵持在原地,红甲将军猛然看向老太太,在她的身旁竟然浮游着一柄青光剔透的长剑,几秒不到,老太太的灵体散尽,云闵身上的束缚术也随之消失。“青雀”亦回到了云闵的手中 “喝——!”红甲将军如猛虎般冲向云闵,他那戴着厚重盾甲的右臂一招将云闵击飞,云闵在高处降落,幻化出多支长剑幻影以难以估计的翻倍刺击。 不过这身重甲当然也不是摆设,红甲将军在云闵的猛攻下,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云闵,海伊尔大人他怎么样了?”红甲将军质问云闵,云闵的嘴刚要张开却又被他强行闭住,就在两人再一次发起冲突时,一名青年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并替红甲将军挡住了云闵,同时,又一位身材娇小的白发少女从云闵身后持刀攻击云闵。 “铃木先生?”红甲将军认出了这是星奇拉。 “交给我们,恶灵已经侵入了整座城市,请马上集结兵力,组成防线!”星奇拉吩咐道,但红甲将军却问“海伦大人在哪?” “马上听我说的做!这就是海伦的意思!”星奇拉说罢,他将毒素泥潭围住了身后的亡灵家园,就像一道护城河般。 云魄望着这位总是存在她那已失去的记忆中的老者,这是她必须面对的命运,她要让手中洁白高傲的“玉龙剑”承认自己这位年轻的主人。 玉龙与青雀迸发出了耀眼的剑气,面对云闵的多重幻化,云魄将玉龙持于前方以防御姿态面对,一个又一个将幻影识破。 云魄送了口气,她正在慢慢适应这场战斗的节奏,最后的一波幻影一同向云魄袭来,云魄咬紧牙关,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玉龙挥出,斩射出了一道银白色的光刃,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击伤云闵的真身星奇拉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翠绿的藤鞭缠绕在云闵身上并将其重重摔落在泥潭面上,云闵的身体开始缓缓下陷,他现在甚至连挣扎都无法。 但云闵却用青雀刺进泥潭里并奋力扬起一滩浓绿的剧毒,云闵借此从泥潭中脱身并贴身攻击星奇拉,星奇拉使用护盾挡住了一次云闵的猛攻后立刻将护盾向周围引爆。 “咳咳咳”红色流体状的灵体物质从云闵的口中流露出,这倒并不是血液,看样子,星奇拉的想法是可行的。 “飞剑”青雀瞬间从云闵的手掌中飞出,但并没有击中两人,这好像是刻意的。云魄发现,云闵的双眼开始变得通红 “海伊尔的尸毒反而影响的他更严重了来,听我说云魄”星奇拉一手扶着云魄的背部,低声道“云闵刚刚那一段剑技,你能看得懂吗?” 云魄略有犹豫,但还是向星奇拉点头。 “模仿出来!不双倍压制于他!”星奇拉的话语让云魄不免惊讶,招式她现在尚且可以看懂,但自己不可能拥有能与云闵匹敌的力量 “就当是一次测试,听我说的做!”说罢,星奇拉为自己的学生充当先锋,他放出藤鞭的同时,云闵也即将使出最为致命的一击。 一道道凛冽的剑影悬浮于云闵周身,云闵却将它们皆集中于一点,星奇拉的左手手腕处也破出一条藤鞭,星奇拉两鞭之力相和后,放出了一道巨大的旋风。 云闵蓄力完毕,面对旋风的来临,他却如同一只青翠的蜂鸟破风穿过突出旋风,但又迎面而来星奇拉的一招“裂天藤斩”。 云闵被重击浮空后斩出了一道翡翠色的光斩命中星奇拉,这是星奇拉为云魄创造的唯一机会 云魄几乎无法控制骚动的玉龙剑,在面对云闵这万剑归一之势,云魄在竭尽全力下则以多重攻击相抵,一白一青,如同云中白龙与大孔雀王在神话时代的那一场大战。 刹那间,云闵看到了无数条白龙怒吼,这似曾相识的剑技让他瞬间回忆起来了那位桀骜不驯的少年剑客 强悍的力量压制几乎让云魄无法呼吸,就在此时,云魄的前方出现了一枚盾牌。 命运又给予了云魄一次机会,云魄将一切抛之脑后,持剑猛攻前方。 双方的气力发生了最后的大爆发后,胜负在此刻已经分明了——娇小的少女衣不遮体却站在了战场上,倒下的是那年迈的剑客。 “我战胜你了前辈”云魄恍惚的对云闵道,喘息片刻后,云魄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了,但她却并没有出现少女本能的羞耻感。 星奇拉连忙用自己的大衣给云魄披上,衣服的长短对于云魄来说正好可以遮挡住全身,然后他的右手无名指出现了一枚绿色的戒指,这便是那“极心无梦”。 极心无梦将云闵体内的红色尸毒净化,并逼出了控制云闵理智的罪魁祸首,一只只有掌心大小,却神情恶劣的小恶灵。 小恶灵依靠灵活的动作逃出了这里,临走后还不忘发出“叽叽哇哇”的声音将众人挑衅一番。 “哼,海伊尔的走狗仆役。”星奇拉笑骂道,说话间,一旁的红甲将军也断定了海伊尔的异常。 “非常感谢你的协助,高将军!”云魄向红甲将军行礼道,而他连忙将云魄扶起:“举手之劳而已唉,看来还是我疏忽了。” 海伦领导着这整座城镇的亡灵,但她有难时,三位镇守在此的亡灵大将却拒绝了海伦的求助,只是因为他们主观认为年轻的海伦还不到可以命令自己的时候。 “刚愎自用是后患无穷的,高将军。”星奇拉说道“但是现在出手仍然不晚,海伊尔已经完全堕落了,云闵就是这样被他毒害的对付海伊尔,我相信三位将军比我心里有数。” 终于,云闵苏醒了过来,之前的狂暴与戾气再也不从他身上看到分毫,他还是那个威严不失和蔼风度的剑客。 “云魄”云闵将手轻抚在云魄头上,柔声道“刚刚那一场决斗,你没有白费工夫。” “您您到底是谁?”云魄发出了她最后的疑问。 “云魄,我相信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说出来,你们团聚了。”星奇拉微笑着说着,却转过身摘下了眼镜。 “爷爷!”云魄扑入了云闵怀里,难得幸福的时刻“我真的真的” “云闵老爷子,今后我们要一起指导云魄了,不瞒您说,我还是挺严格的呢。”星奇拉这是在正式邀请云闵重新成为海家的一员。 可是听完了星奇拉的话,云闵的神情却再度变得严肃,他放开自己的孙女站起身,道:“请恕我拒绝你的好意,铃木先生,海伊尔的亡灵棺木已经被打开,让我独自去把‘三面之魔’粉碎!” 云魄站起身,她的心中也有了一种预感:“爷爷,求您了!” “不必这样,云魄,这是爷爷的责任。海伊尔不再是伟大的亡灵君主,在黑色曼陀罗我被他召唤后,我曾协助多次为恶,我的罪孽只有这一种救赎方式”云闵的神态中凸显出了战士的悲壮“为自己寻找一个死亡的价值,不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吗?” 星奇拉看着情绪不稳定的云魄,不禁心生苦楚,他进一步劝说道:“人们只会记住你的英勇事迹,就像海伊尔一样,难道你不想和你的家人们生活在一起,继续在帝国的疆土上建功立业吗?” “所以,我并不是海伊尔你们还不明白我的命运吗?各位。”云闵回首,嘴角却露出了一道快意的微笑,世间的任何在大义面前,都不值得他去留恋“或许,你可以问一下高将军。” 高将军望着云闵的背影,眼神不知是一种钦佩还是无奈,他说道“愿亡灵共祖接纳你。” 云闵离开了这里,义无反顾,在云魄叫出那声久违的“爷爷”后,他便再无遗憾,他不求自己魂飞魄散后名字被世人所铭记,他只希望自己的最后一次狂傲会成为云魄重要的一课。 第六十三章 亡者绝唱 “云魄姐姐!”三人从里界出来后,小玲热情的给了云魄一个拥抱,对于这位和海伦大人颇有缘分的女孩,云魄也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不过对于神色比较严肃的星奇拉,小玲还是带有一种拘谨。云魄关心道:“在城主大人身边,有没有好好听话?” “很乖巧的孩子。”城主夫人回答道。 “各位,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城主发现那原本凶神恶煞的白发老人也在这些人当中,只不过已经不同于一个多小时之前,这时候的云闵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红色的法术气流也不再出现在他洁白的素衣周围。 对于城主的疑惑,众人皆沉默不语,只有云闵一个人走到了里屋,翻箱倒柜了一番,出来的时候还因为不注意碰掉了柜子上一只做工精致的青瓷瓶,好好的工艺品就这样变成了一小堆碎片。 “爷爷,您您在干什么?”云魄带着责备的语气对云闵道,星奇拉在旁边看着心情莫名复杂,这对祖孙仅仅相认了一小时便认可了彼此以及这道关系,但是他们星奇拉不再多想下去,他向城主一家人问候了一声,又关心了一下小玲后,第一个走出了主房。 “嗯,一定就藏在这附近,哼,老子的鼻子已经闻到味了。”云魄年迈的外表下,说起话来却像一个街头青年。一头雾水的云魄也只好跟着他,生怕他闯入海伦大人的寝室并把它搞乱 “啧,说不定还真的在海伦大人的房间里。”云闵自言自语道“铃木那小子,在自己房间放的全是医用酒精和什么天然毒素对了,云魄,你的房间在哪?” “哎呀,爷爷,您到底要干什么?怎么突然那么没有教养的样子?”云魄无奈的对云闵道,但云闵还是没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时间不多了,云魄,快带我去你的房间!” “可是那是我的房间!”云魄的脸颊不禁范出了粉嫩的红霞,但云闵却再次强调“时间不多了!”,他仿佛在渴求什么,在这焦灼关键的时刻。 最终,云魄带着云闵来到她居住的西厢房,云闵进入后又是一阵翻箱倒柜,云魄更加确信云闵是在寻找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于是不再多说什么,甚至云闵无意中翻出一些女孩子的隐私物品也不生气 “终于找到了!”云闵抱着一个沉甸甸的陶土坛子,坛罐口被红色的粗纸与糯米浆封闭着,云魄还好奇到底是什么,而云闵接下来直接用剑刃将坛子口破开后,却有一股沉淀已久,浓烈醇厚的酒香味袭向两人的脑内,仅仅这股味道,就差点让云魄没站稳。 “十年了,哈哈哈哈!”云闵豪迈的笑声让云魄都感到震颤,但是转而一想只是这一坛酒,云魄就气不打一处来。 “臭老头,没想到你原来那么没谱!”一向温柔且礼仪得体的云魄第一次说出了这样的话,对着自己唯一一个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云闵立刻痛饮了一大口,那割喉烧心的痛感却让他无比的快乐,还好,云闵心想还好——即便是亡灵,还是可以享受到美酒的快乐。 “云魄,爷爷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能忘记了、不在乎了、无所谓了,哈哈哈”云闵踉跄着,却又抱着坛子喝了一口“无论如何,你都要跟好海伦大人他们,因为在这个什么安里士帝国内,只有他们,才能时刻提醒你,你的根” “我们是天启人,是齐鲁之地的人,什么是齐鲁的人?龙城若亡,鲁地人先死绝!”云闵在这一刻,发出了悲壮的呐喊。 坛中只剩下点酒地,对于云闵来说,他可以一口闷尽。他提着这剩余的酒打了个臭烘烘的酒嗝,迈着踉跄的大步走出了海佬寺。 —————————————— 化作巨型飞行单位的艾鲁特城镇在帕尔苏的领域能力下进入了全体隐匿状态并逐渐垂直与地面的海伊尔市接近,城镇内的众人派凯里莎只身在城镇周围五十米范围的区域巡察了一番,低头向下,她看到了一个形状怪异的物体悬浮在空中,凯里莎最多只能看到其青黑的颜色,但能感受到这个物体在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法术能量。 凯里莎本想试图接近,但在飞行一下半距离时,她产生了一种异样感,来自自己的大脑,脑中闪过了几张抽象不可言明的画面瞬间清醒后,她只觉得背后一股冷汗 她也不再是曾经那鲁莽的少女,她第一时间飞回了城镇,并立刻回到主控室向负责指挥和控制的夏蕾丝、帕尔苏说明情况。 “夏蕾丝小姐,刚刚凯里莎说明的情况,我猜测是海伊尔释放了他的冥棺!我尽可能的解析一下”帕尔苏向夏蕾丝解释道,帕尔苏命令城镇向目标位移后,基本可以识别出其物体的外貌,帕尔苏将其影像以法术的形式投放在墙壁上的洁白屏幕,三张恐怖巨大的面孔在这一瞬间袭向三名少女的视觉。 “呀!”帕尔苏惊叫一声,躲在凯里莎身后。而凯里莎则带着颤音还不忘嘲笑道:“胆小鬼” “得了得了,你还不是一样?”夏蕾丝笑着对凯里莎道“不过也真的是长见识了,这已经不是‘妖魔鬼怪’之类的词汇可以形容的事物了。” 就在这时,安迪发来了通讯:“我在船头,下面有一个不明物正在周围散布魔法网,确认一下,咱们不需要强行突破?” 听安迪说话,像是一种机械的陈述,帕尔苏还是听不出来安迪话语中包含的一种“戏谑”,便以一副颇为郑重的口吻回答他:“当然不会,作为镇长,我应该为你们的安全负责!” 帕尔苏有意看了一眼夏蕾丝,便尽量克服了害怕,投入到了对此不明物的分析与对策中,根据帕尔苏对海伊尔的了解,这个物体说白了就是一种亡灵的混合物,再加上一点点来自海伊尔的恶趣味 “除非拥有与其相似的能量,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帕尔苏着,几乎算是确定了不可能突破这一道关卡的事实,包括还未将通讯切断的安迪也听到了帕尔苏的话。 安迪使用三叉戟瞄准目标发射出一道寒光试图将其冻结,可寒冰刚刚把下部封住,上半部分就自动解了冻。陵卡和斯巴鲁分别走到了安迪的左右,斯巴鲁看着手中那把青黑色的短剑,他倒有点想尝试的想法。 “兄弟,要不我”斯巴鲁没说完,安迪便示意他不要冲动,安迪继续望着下方的城市风景,突然问两人道:“你们看,这个高度的话,地上的人能看到这个怪物吗?” “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斑点。”陵卡有点百无聊赖的说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问这些百无聊赖的问题?” “下方自有人帮我们解决,嗯”安迪故作轻松的说着,点了根烟回头便走“还是不要让艾鲁特城镇公然在帝国面前暴露。” 剩下的两人懵懵的,安迪种这态度像是临考前却反而放松下来的学生一般,陵卡本想追过去问个究竟,却又被斯巴鲁叫住:“陵卡,你快看!” 下方,一个人正快速接近三面鬼的位置,他从三面鬼的左侧瞬移到了右侧,从中间划过一道色如翡翠的轨迹。 主控室内,帕尔苏等人更加清晰的看到了目前的情况,原来的天魁大位云闵正独自一人鏖战三面鬼。 三面鬼中,代表着“苦痛”的那一张巨型鬼脸面对着云闵,云闵对着这张可怖的鬼面却坦然的微笑,他将怀中的酒坛举过头顶,将剩余的烈酒又喝掉了一半,并将最后的从自己的头顶淋下,紧接着只身突击三面鬼,直面“苦痛之面”的巨口中喷射出来的精神毒物,青雀的法术力量为云闵将其分化开来。 “喝啊!”云闵奋力一掷,空酒坛砸在了苦痛之面的“鼻梁”间,这对它来说恐怕不如一只蚊子叮人的感觉,接下来整个三面鬼竟然向云闵发起猛烈的冲撞,这种鲁莽的攻击倒是丝毫与它本身不符。 云闵虽然反应及时,但其巨大的头颅还是将云闵撞飞,云闵立刻在悬空中调整了攻势,他放出蜂鸟状的附魔冲击,直刺入三面顶端部位。三面鬼大声嚎叫,其富有魔性的声音甚至影响到了整座艾鲁特城镇 “呃”帕尔苏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差一点倒下,好在有夏蕾丝和凯里莎相互扶着还算能稳住,但是整个城镇开始发生剧烈的颠簸,负责操控城镇各个部位的艾鲁特镇民们可不一定有他们这样的定力。 就在这时,斯巴鲁与科克、辛娜丝、帕里蒙克、莉莉丝图五人一同来到了主控室,斯巴鲁说道:“把我们几个弹射出城镇,也好助云闵老爷子一臂之力!而且陵卡她已经自己过去了!” “稍等”帕尔苏略有缓解后,先向所有操作员发出通讯:“各位,我是帕尔苏,请大家将城镇调整为战备状态!重复一遍,将城镇调整为战备状态!” 所谓的“战备状态”,包括将城镇内的所有街道与民居全部封闭,将非操作和战斗人员的普通镇民强制保护在建筑内,并为整座城镇开起法术能量场形成一道防御屏障,同时,隐藏在城镇内的重型武器也蓄势待发。 “嘿,你也来了!”科克向安迪打了声招呼,看着大家都准备一战的架势,安迪发觉接下来自己的话语就如同泼了冷水。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各位听我说,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的话,我们就会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即使我们能赢的很漂亮” 安迪从人群中走过,辛娜丝有意的跟在安迪身边,又是一股刺鼻的烟味从凯里莎面前掠过,凯里莎不禁带着几分挑衅道:“老哥,老爸,你俩是不是又抽烟把脑子抽坏了?” “哎哎哎?这关我什么事?”科克故作委屈道。 但安迪丝毫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意思,他只对帕尔苏和夏蕾丝两位掌握着指挥权的人道:“静观其变,我认为这是我们最优的选择,海伦他们已经回到海佬寺对付海伊尔。你看,哪怕这个三张脸的怪物,也由云闵一个人解决就好。” 虽然那么说,但是屏幕上显示,陵卡已经奔赴于这个悬空的战场,与云闵联手对付三面鬼了。 安迪的话让这个房间的空气凝固起来,无人表示赞成或者反对,直到帕尔苏代表着她掌握的指挥权开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安迪先生,我是艾鲁特城镇的镇长,也是被陛下认可的帝国的一份子,眼看着一座城市就要被毁了,我这样做也算是回报陛下了。” 帕尔苏说这话时,眼睛是正视自己的,接着帕尔苏转过身,向自己的部下们发出进攻命令,而她也在双手不间断的在操作台各种按钮间拨动着,众人觉到城镇突然加速移动,坐标仪上显示,他们正在接近目标。 与此同时,陵卡的到来让云闵轻松了很多,陵卡与云闵合力,一同用利刃撕裂了“苦痛之面”,“苦痛之面”在最后将自己的力量全部释放,陵卡一时难以招架如此强烈的精神冲击,差一点跌落 “小心!”云闵用“青雀”固定在了三面鬼身上,而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陵卡,接着云闵拼尽蛮力一荡将陵卡轻巧的身体扬起,陵卡这才在三面鬼顶端站稳。 这时,无数恶灵从被毁的“苦痛之面”的七窍中涌出,两人以分别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了彼此,以三面鬼的顶端为阵地,面对亡灵们疯狂的扑袭。 主控室里的众人越来越按捺不住出战的欲望,夏蕾丝双手在自己的腹前摩挲着,她试探的问帕尔苏:“城镇上的重型武器可以使用吗?” “只能使用虹线枪,但是这件武器是双发式,以云闵和陵卡的位置,最多只能帮他们清理外围的亡灵!”帕尔苏回答道。 “好,你也尽自己所能。”夏蕾丝转而对众人道:“所有人在这里待命,没有我或者安迪、帕尔苏的许可,不得离开!” “你又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这种话引起了莉莉丝图的不满,她极其忌讳别人对她说出这种强制性的话语。而夏蕾丝则是冷漠的对她道:“如果不想给你的母亲添麻烦的话,这里就按照我们说的做!” “喂!你这个家伙在这里装什么装啊?”凯里莎欲抓住准备出门的夏蕾丝讨个说法,安迪却从两人中间冒出,他本想安抚一下凯里莎,却迎面来了一招重重的拳头。 安迪倒了地,鼻血也随之流出,安迪相信这一拳绝非误伤,就是实实在在冲自己来的。 “无论如何海伊尔都必须死!那为什么我们大家不能一起上?难道非要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死吗?你除了更加冷血就没有别的变化了!”凯里莎紧接着一个耳光过去,但突然出现在安迪面前的辛娜丝却更不留情的将凯里莎踹到了墙边。 “安迪大人。”辛娜丝颇有感染力的柔声说着,并将安迪扶起,辛娜丝亮出匕首,似乎想继续教训凯里莎,但被安迪叫住。 看着辛娜丝对安迪亲切依偎的样子,凯里莎心头猛然一阵酸楚她不再说话,更不会顾谁的命令,带头离开了主控室,而其他人除了专心操作的帕尔苏以及辛娜丝,也都离开了这里孤独的安迪,再一次与自己的同伴站在了对立面。 第六十四章 青雀西去 在云闵的剑刃斩杀掉最后一只恶灵后,他们的脚下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幽蓝色的火焰从三面鬼的顶部冒出,云闵和陵卡同时从其顶部撤退,分别悬浮在了三面鬼两面相对的位置试图从两面夹击给予三面鬼更加致命的创伤,但在突击到目标位置前,却被三面鬼的能量弹射了回来。 “苦痛之面”逐渐凋零并石化,完全石化后又像山体一般塌陷,三面鬼的第二张面孔展露出了它的样子——“狂妄、傲慢、疯癫”。 云闵和陵卡还没反应过来,第二张面孔的双眼发射出了魔光攻击两人,陵卡觉得自身被这道魔光搞得头痛难忍,接着,她的双眼展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凶煞,锋利的刀刃不再朝向三面鬼,而是指向了云魄。 “强者的荣耀只属于我!我不允许任何人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陵卡大声说出了这样不合时宜的话后,果断猛攻云闵,一刀刺入了云闵的腹部,好在陵卡的攻击并不附带任何法术能量。 “这个丫头,哪来的疯劲?”在搞清楚状况之前,云闵只得尽量躲避陵卡的攻击,现在陵卡显然是被三面鬼的第二面所影响,但不清楚第二面所代表着什么情绪? 在城镇内部,桃乐丝来到了控制室,她给了众人解答——“强欲之面”。 “让人心中的欲望得到极大的膨胀,强欲之面”桃乐丝神色平静的解释道“陵卡小姐已经被这种情绪攻击感染了,她独有的好胜心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 “让我过去,帕尔苏小姐,即使是这样,我也相信陵卡能听进去我说的话。”斯巴鲁主动请求出动,并看了一眼安迪,安迪略有无奈的摇了摇头,背过身的同时却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安迪和辛娜丝离开了控制室,这倒是让控制室内的氛围轻松下来。帕尔苏调整好了弹射装置,向斯巴鲁道:“作为镇长和负责人,我向你确认一下,是否做好被弹射出城镇的准备?” 斯巴鲁刚准备回答,凯里莎跑到了斯巴鲁前面,她伸出一根食指道:“再加一个人,我和斯巴鲁一块去!” “凯里莎,在空中弹射是很危险的,你不要胡闹!”夏蕾丝拿出了一副长姐的口吻严厉的对凯里莎道“你一直对法术的控制不精细,万一把握不好,随便一道法术冲击就能让你被吹飞几里之外!” “那也总比这家伙强!”凯里莎坏笑着用力拍了拍斯巴鲁的肩膀“陵卡那家伙不是瞧不起任何人嘛,那今天我就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她也有永远打不败的克星,那就是我!” 凯里莎看似刚刚从不快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你们小心。”夏蕾丝认可后,帕尔苏变通知其他部门的操作人员帮助斯巴鲁和凯里莎进行对外弹射,为了保证两人的安全,帕尔苏又同时命令启动魔炮,为两人做好掩护。 巨能炮击命中了三面鬼,“强欲之面”朝向上方的艾鲁特城镇发出刺耳的嚎叫,城镇猛然震颤,桃乐丝在内部制造了一个法术能量场,以避免内部的人员也被强欲之面的情绪输出命中。 或许之前在与自己对决时,陵卡还是略有收敛的,而现在已经无敌我意识的她,其剑技的生猛致命被发挥的淋漓尽致,疾速如风的连击让云闵都难以招架。在云闵面前,陵卡第一次展现了自己的必杀。 鬼樱十字斩的可怕之处在于混淆敌人,在杀招被彻底释放的一刹那,对方无法锁定目标 “魔光禁锢!”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炫彩的光圈从云闵身后冒出,其速度不快,却巧妙的在关键时刻束缚住了陵卡的行动,即将释放的必杀也在这一刻被打断。 “来,陵卡!终于能和你痛快的打一架了!”凯里莎悬浮在空中,并向陵卡放出了挑衅的手势,陵卡挣脱了束缚后,在这一瞬间便贴近了凯里莎,一刀势必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路子魔法师杀害,却在落刀时,又被一层法术护盾弹开。 手持幽冥短剑的斯巴鲁也到达了战场,刚刚就是他使用短剑制造出的法术护盾替凯里莎挡下一剑,但在落地后,他则主动面对三面之鬼,紧握短剑向其直直冲锋 凯里莎的铜镜不断的发射出五彩斑斓的法术弹幕,让众人一时眼花缭乱,但这也难以骗得过陵卡,陵卡总能穿越其缝隙寻觅目标。 下一秒,陵卡从凯里莎面前掠过,好在凯里莎的法术弹幕给她提供的了充足的掩护但是,随着法术弹幕消散,凯里莎也不得不改变战术。 面对斯巴鲁的猛攻,强欲之面发出了怒吼,斯巴鲁僵持在原地难以前进,云闵则将青雀幻化成数,同时攻击强欲之面。 斯巴鲁第一次进攻失败,云闵再次出剑替他化解了余波。 “这个鬼东西,还真不能亲眼看啊,哈哈”斯巴鲁强颜压抑着对巨大魔物的恐惧,恐怕今晚的噩梦已经有很不错的素材了。云闵的剑刃化为翠绿的蜂鸟,给斯巴鲁打了个眼示后再次出击。 同时,陵卡进入了隐匿,并迅速绕至了凯里莎身后,凯里莎只感后背一凉,她的后背留下了一道深红的血痕。 “呃”鲜血从嘴角溢出,凯里莎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与自己以斗嘴为乐的朋友,下手却丝毫不留情,她立刻向后撤退,并放出了星光与陵卡拉开距离“喂,小陵卡,你早就想这样打我一顿了。” 心智迷失的陵卡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保持着她的进攻架势。 “算了,我也不躲了,正好证明一下我是不是比你强?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也正好给本小姐一个痛快”凯里莎说话间,脑中却闪过了安迪“反正,我也觉得活着是越来越无聊了!” 陵卡的刀刃如同银色的弯月,凯里莎的弹幕似那金色的星辰,在这一刻,开始交织凯里莎不知道安迪对她意味着什么,而夏蕾丝更像是一位贴着照顾着她的姐姐,唯有眼前的陵卡,是她唯一一个真正能平等相处的好友,可以无时无刻斗嘴互损的那种。 星月冲突,照亮了这间被魔法禁锢的夜空,凯里莎拼尽所有的法力只为阻挡陵卡致命的刀刃,陵卡的“芒月决”将凯里莎击落,而她在坠落的时刻发射出了金光斑斓的魔炮将自己与陵卡以及远处的三面鬼贯穿成线。 云闵与斯巴鲁同时出击,直顶着强欲之面的情绪波动,斯巴鲁在自己被击飞之前将短剑抛掷,刺入了强欲之面的额头部位,强欲之面发出了凄人的吼叫,而云闵的剑技又给它补上了一击,强欲之面终于在这巨大的合力中被击垮。 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光束从强欲之面后方闪过,刹那间,强欲之面石化破碎,大量恶灵在这个寄居所被摧毁的同时逃窜而出,在魔炮的冲击下,三面鬼开始向地面坠落。 陵卡如梦初醒,她甚至没来得及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只见凯里莎带着笑容正在向下坠落。陵卡丝毫不多言,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将凯里莎救回来。 “别让它逃了!”云闵双目露凶光,“万剑觅影”一放,几乎所有被释放出的恶灵都消失在了翡翠色的剑雨下,接着他向下方俯冲,继续追击三面鬼。 短剑自动回到了斯巴鲁手中,他看到了陵卡与凯里莎的情况 “听我命令,艾鲁特城镇第一时间向下方移动,尽快!”帕尔苏在控制室命令道,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去拯救她的朋友们。 —————————————— 一声巨响,海伊尔看向身后,三面鬼已经血肉模糊的躺在了地上,震惊、愤怒除了这些,海伊尔已经不再拥有其他的神情。 “我我的我的”海伊尔失神的跪倒在三面鬼面前,颤抖的手指触碰着这巨大的怪物,这是海伦第一次看到海伊尔的这种神情,父亲当年去世时,他反而却格外镇定和冷漠。 “我更是想不通,海伊尔,神明为什么会让你这种人降临在这世界上?”海伦流着泪却笑着说“无论如何,你不可能得到救赎了,地狱里的永恒的刀山火海,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海伦施法,她要将自己罪无可恕的兄长化为被控制的亡灵仆从,并引领他亲自前往地狱,而海伊尔却又突然发出大笑,海伦一怔,立刻警戒。 海伦一步步试图接近海伊尔,其他人皆不敢多言,在紫色的火焰即将笼罩海伊尔之时,海伊尔邪魔般的面孔猛然对上了海伦,并抓住了海伦的喉咙。 星奇拉和云魄立刻前来攻击海伊尔,海伊尔将海伦整个人往空中一丢,并顺手一道血刃将三人同时击退,他扭曲狰狞的笑容代表着他此刻无比兴奋,其身后的三面鬼也拖着两张空洞的面孔缓缓升起。 海伦试图用尸气波抢先吸收三面鬼内的恶灵,但是丝毫不起作用,她明白了一件事——三面鬼的其中两面已经完全被毁灭,仅剩的那一面却完好无损。 “阿星,将他们分离!”海伦大喊道,阿星立刻冲向前方,挥舞着藤鞭放出了一道巨大的旋风将三面鬼和海伊的同时吹飞。 “云魄!”海伦呼唤道。云魄借着旋风达到了与海伊尔平齐的位置,她举起白色耀眼的玉龙剑,刺入海伊尔的心脏位置。趁此机会,海伦决定彻底让海伊尔魂飞魄散,不再给他留有任何机会。 天空中直直降下一道金色光束,包裹住了海伊尔与云魄,但金光只针对海伊尔产生了灼烧,它在净化海伊尔身上的恶灵能量。 但是,一道“伏魔”仍然不足于消灭海伊尔,在海伦的法术结束后,海伊尔一只手直接穿入未能及时脱身的云魄的身体,云魄忍不住这极大的痛苦惨叫着。 “让我再最后享用一次你!”海伊尔欲将云魄的灵体核心挖出,作为食物为自己补充力量。星奇拉以及卡菲尔连忙冲向前方,但海伊尔依然仅用一只右手就能与两人僵持住。 海伦抱住云魄随时会消失的尸体,但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悲伤,紫色的恶灵在海伦的操控下与海伊尔的深红亡灵相互撕咬着。海伊尔叹了口气,他终于感觉的无趣了。 “魂灵祭”开始,海伊尔准备将这座以自己为命名的城市,连同自己唯一的亲人灰飞烟灭 但是,云闵的出现再次让海伊尔的计划落败准备施法的那只手臂,也被云闵斩了下来。 “你”海伊尔刚想说什么,云闵一剑斩下其头颅,这时,斯巴鲁也出现在其身后,他将手中的短剑刺入了海伊尔被斩首的断面处 “还有三面鬼,快!”云闵大声喊道,卡菲尔首先一步跑到三面鬼旁边,并放出了一张符咒,附着在了三面鬼身上。 “结,结束了?”斯巴鲁一时还难以相信,他环顾四方,深红污浊的天空下是破败的城市,尸毒弥漫、恶臭难当疲惫与麻木无不在同伴的面孔中展露。 海伦抱着云魄,久久难以释怀,最多十分钟,云魄的尸体就会消散,化为一只只“萤火虫”,她蹲在原地,只感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走来,她不敢抬头 “拿去。”云闵向海伦伸出手,手中也有一颗跳动的透明物,不需要海伦结果,云闵自己就将其放入云魄的胸口内,接着,他撑着已经空虚的灵体离开了众人“我得赶紧走了,可能要十分钟,我得走远点,等云魄醒来后,如实跟她说就好,这是我作为她的爷爷唯一能做的” 海伦抱着云魄站起身,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星奇拉则叫住了云闵,说道:“欢迎您随时回家,云闵先生!” 云闵回首对他一笑,这种坦然的笑容令星奇拉为之震撼,接着云闵向他挥了挥手后继续行走道:“无所谓,老子不在乎!” —————————————— 在走到海边的观景台时,云闵的左手已经消失了,握着青雀的右手仍在他望向映着赤红的海洋,在远方、在大洋的另一边是他的家乡,他很庆幸自己只是一位亡灵,自己曾经的尸首早已被埋葬在木岳山之脚下,归于尘土遨游江山一生的侠客行者,终究还是需要一个真正的归宿。 “停下来”他心想,在第二次人生结束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回报了恩人,更无愧于自己的故国 云闵凝视着大海,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灵体已经消散了大半,唯有紧握青雀的右臂仍在。 眼前的景色与周围的声音一同消释的时候,他最后的意识想再挥动一次利剑 青雀落地,其剑灵亦随主而去。城市中的幸存者们看到了一只翠绿剔透的蜂鸟飞翔在血色的天空中,任意翱翔,最后消失在污浊的红雾中;剑身已经化为一件死物,却以血痕铭刻其利刃中,尘封着其主生前的故事。 番外:帝国奇闻-绝非过客 奢华的庭院,温馨的居室。 在爱丽丝和尤瑞艾莉跟随着云魄来到海佬寺的主房后,外面响起了几声雷鸣并紧接着大雨漂泊,在主房客厅内,一位穿着淡粉色浴袍的红发女子正坐在茶桌旁,一个看起来两岁左右的男孩枕在她的膝上安睡着,灯光昏暗但是也很温暖。云魄走过去向她鞠躬,说道:“海伦大人,客人已经带到了。” “辛苦了。”海伦点头道,她端详了一番爱丽丝和尤瑞艾莉,这个女人的眼神仿佛有一种魔力,深邃中像似能看透人心“两位请坐,请恕我怠慢,没有第一时间将两位邀请到此。” 爱丽丝和尤瑞艾莉也跪坐在海伦对面的垫子上,旁边的云魄为两人倒上了温热的茶水,海伦解释道:“由于是晚上了,喝红茶或者绿茶对睡眠不好,花茶又不宜节气,所以我专门准备了一壶果茶,请两位品尝。” 尤瑞艾莉这时才感觉到干渴,她一把拿住茶杯,到这一刻爱丽丝却严厉的看了她一眼,她才有点惭愧的对爱丽丝笑了笑,跟着爱丽丝优雅的样子,右手稳拿着茶杯,左手遮挡着茶杯,慢慢的将果茶饮尽。 酸甜清香的味道带着柔和的温度流过心肺,尤瑞艾莉觉得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些,心情也舒畅了,却更有点睡意 “玲,快拿些点心来。”海伦向旁边的房间喊到,不一会,又一位小女孩端着方形雕花盘,上面放着四小碟不同的点心,每碟摆着五块,分别呈茶绿色、淡紫色、米黄色以及玫瑰红色这些素雅的颜色。 “请慢用。”玲用甜嫩的声音道,虽然年纪小,但她的举止却很熟练。 面对这样的招待,爱丽丝理应表示很感谢,但她并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要突然帮自己一把?为了尽可能摸出点底细,爱丽丝找了个话茬,她观察了一番海伦身边的这三个孩子——云魄、玲、以及躺在海伦身边瞌睡的小男孩。 “海伦小姐,感谢您的款待,还有云特使的出手相救嗯,还有那个叫‘玲’的孩子呢?她那么小的年纪就在这里担任女仆之职吗?”爱丽丝主动试图与海伦聊天,自己的心情也算得以放松些许。海伦微笑着回答道:“不必客气,不过玲那孩子并不是女仆,她和云魄一样,都是我的家人;云魄是我的亡灵从者,玲是我的养女,她叫‘海玲’,这个小家伙是我的儿子,他叫海闵生。” 海伦说完,神色慈爱的看着自己膝边的男孩,右手轻抚着他 “养女吗?但是海伦小姐你看起来也并不大呢。”尤瑞艾莉又喝了一口果茶,好奇的问道。海伦站起身并将男孩抱起,接着交给了旁边的云魄,云魄向她鞠躬后,便带着男孩进了里屋休息。不知海伦右手何时多了一支纸扇,她手指一推后纸扇便被打开,展露出了樱花的图案和诗词题句,她缓缓走到了客厅门前,神色忧虑的望着天空,外边已经开始电闪雷鸣。 “你可不知,安里士帝国至今仍有连绵不断的战火,自卫国战争结束后,陛下便调动了大量的帝都厢警部队部署至帝国每一座城市,对任何有弊于帝国统治的势力进行‘彻底性肃清’,这却导致了很多不可多论的事情、血案”海伦说着,爱丽丝和尤瑞艾莉也站起身跟在了海伦身后“不仅如此,陛下甚至一直没有放松战备工作,恐怕几年后,帝国禁军的黑色铁蹄会把战火带到其他国家,重蹈覆辙帝国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海伦是在陈述这个国家的国情,但爱丽丝听得出来她话中有话,那个养女,恐怕就是海伦收养的战争孤儿,但是战乱之下,不可能只有一个战争孤儿,除非一个孤儿也没有 “事皆有因果,海伦小姐。”爱丽丝说出这句话,她的思想突然有了一条模糊的路线。 “不瞒你们说,我的丈夫现在就在军队里担任军医一职,或许不久后他就会被派往前线再过不久后,一颗子弹就能索走他的性命”海伦说着,可让爱丽丝惊讶的是,海伦这样预测着自己丈夫的死亡,神色却是冷酷无情的。 “愿您的爱人能平安归来。”爱丽丝不好说些别的,只能说一句祝愿的话。而海伦则道:“但这又是一出因果,不是吗?” 突响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将所有人从谈话中惊醒,海伦这才听到大门外有人在敲门。 “在下先失陪了,两位可以回客房休息,云魄都已经安排好了。”海伦向两人行礼后,便冒着雨向大门走去,尤瑞艾莉看她连雨伞都没有,本想过去叫住她,但被爱丽丝阻止 敲门声比较急促,海伦打开门后,看到三位打着雨伞,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外,他们的身后还有两辆轿车,为首的男人连忙用伞给海伦遮住大雨,道:“海伦大人,您怎么不打伞呢?这雨太大了。” “有何贵干?秘书大人。”眼前的人是海伊尔市城主的秘书,秘书尽可能平静的回答道:“请跟我们走一趟,事态紧急。” 海伦便不多问,有些事情已经在她意料之中,秘书连忙给她打开了车门。并一路前往海伊尔市市政府。 —————————————— 当海伦进入会议室的一刹那,海伊尔市的督军连忙将自己正在抽的名贵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而一个身材瘦弱、神色疲惫的中年男人一副苦脸的来迎接海伦,像犯了大错的孩子看到母亲来临了般,道:“您,您可算到了,海伦大人!” “稍安勿躁,城主大人,今天今天大家倒是齐聚一堂了?”海伦有点打趣的说道,眼前的人正是本城市的最高行政官员——城主,其他的还有海伊尔市督军、海伊尔市厢警总局局长、侯爵以及他们各自的一两名心腹下属。 “我说,你小子好歹像个城主的样子!”侯爵壮实的手掌将纤瘦的城主一把拽到自己身边,他还算比较平和,并命令旁人给海伦倒了杯咖啡,海伦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道:“天大的事情我们也要理智,各位,这句话我说过不止一次。唉,赶紧说正事!” 看起来整得这一套把海伦整得有点烦,厢警总局局长来到她面前解释道:“三个小时之前,根据情报组的消息,有一辆黑色的车从帝都开始驶向海伊尔市,这辆车很诡异,一路无视信号灯,以最短的距离和最快的速度迅速向海伊尔市的方向行驶,而且此车经过的道路没有别的车路过,甚至是负责公路巡逻的警备车队。” “对此我还向帝都总长汇报了,但是总长那边直到现在都没有答复。”督军补充道“根据一小时前的情报,那辆车已经进入海伊尔市管辖范围内” 城主也算冷静了下来,即将面对什么样子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城主说道:“我们都做好准备各位,此事我理应承担第一责任。” 不久后,一辆黑色的官用车辆在市政府附近停靠,司机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车上先下来了一名女性,她身材高挑,穿着着一身标准的女款式西装,还有黑长丝袜和高跟鞋,以及自己左胸前的“彼岸花徽章”,气度不凡。 “我们走。”她这一句是命令,包括司机在内同样穿着西装的一男一女跟随在其左右,无视政府门口的岗哨,步伐均匀的进入大厅。 “请问您是”百无聊赖的大厅女接待员以为又是哪位访客,但看清了对方后,立刻惊的没能说出来半句话,对方也丝毫不多看那位接待员一眼,走向了电梯。 电梯一直把他们带到了五楼,因为处于六楼的会议室只能走一段楼梯。他们走出电梯后,迎面来了一位端着咖啡,睡眼朦胧正在值夜班的年轻公务员,这个刚刚加入这里工作的小伙子看到她后,竟被突然吓醒,咖啡杯脱手摔了一地 会议室的人们听到了脚步声正在接近,城主吩咐自己的秘书做好开门的准备,但没想到门外的人更快了一步,她自己就把门亲自打开。 所有人都连忙站起身,除了海伦,即使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来者还是出乎意料了 “各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本以为你们能至少做好迎驾皇帝陛下亲临的准备。”女人摇了摇头说道。 “啊啦!那您可高看他们了,就算陛下来了,您觉得他们会认得出来吗?”海伦坏笑道。 但是,眼前的女人,她的面孔与姓名反而比起神秘的皇帝更被帝国的每一个公民所熟知,她便是安里士帝国总理——玲迦泷。 玲迦泷走到了会议长桌主席位旁边,城主秘书也想倒杯咖啡给她试图缓解这凝固的气氛,但双脚却迈不出一步,是玲迦泷清傲的气质在压迫着他。 “您先坐,总理大人。”海伦是唯一一个依旧轻松的人,玲迦泷在主席位坐了下来,她看着这些海伊尔市官员的神色带有一种难以察觉的愠怒,甚至包括海伦。海伦发现了,她于是也把常挂的微笑收回。 “这座城市的有它自己的一些特色,我清楚而且我也很理解。不管是你阿米尔城主、萨卡督军、还有李维斯侯爵大人都很尊敬陛下的这位好友”玲迦泷说着,看了一眼海伦“我认为你们的这份尊敬是发自内心的,相比起其他的直属城市,在很多事情上,你们往往能做的更加妥当,也更加有主见。” 玲迦泷将最后的一个词强调了一下,这足够让在场的人难堪了。接着,玲迦泷拍桌起身,以更为严厉有力的语气道:“但是,今天我是作为帝国总理专程到此来会见你们,为的就是来提醒你们不要忘了,在你们之上、陛下之下,还有一个安里士帝国中央政府!还有我这个帝国总理!你们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话音落下,城主听出了点意思,他走了两步接近玲迦泷,太阳穴挂着一滴豆大的汗水,神色诧异的低声问道:“总理大人,您是说宵禁令和封锁令,陛下已经知道了?” 玲迦泷点了点头,只听外面一声震雷,城主太阳穴的汗水迅速落下,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被雷电惊吓到的。 众人沉默,他们无话可说,玲迦泷坐回了椅子,并椅靠着闭上了眼睛,这是她作为总理连夜操劳而练出来的,她可以随时闭眼休息一小会,而且能随时醒来。 “那请您做指示,总理大人,若陛下那边问责,我来承担。”海伦的主动,让海伊尔市的其他人多少松了口气,玲迦泷睁开眼,语气也平和了许多:“海伦大人啊,未向帝都汇报就进行这种城市紧急措施,这并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我们作为帝国的官员,理应由我们来负责。” 海伦沉默了,她将视线从玲迦泷身上移走,并看向了城主,但城主不肯与海伦交换眼神。 “对了,我还没品尝今晚的咖啡呢。”海伦说着,几乎不喝咖啡的她端起了本子小品了一口,就像她喝花茶那样的津津有味。 “不瞒各位说,我一直觉得我就像一位教师,而各位便是我的学生。而我所传授的课程,包括帝都在内的帝国每一座直属城市都有在学习,那就是——‘体面’。”玲迦泷靠在椅子上,外面仍旧伴随着雷声“这也是我应替陛下对你们说的话,如果你们无法学会去体面,那我就亲手教给你们该怎么样体面。在这个事件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回帝都,我会在这陪着你们。” 最后的话,让海伊尔众官员如一头扎进了冰窟,城主在这闷热的会议室里打了个寒颤,他发觉其他人都在看着他,向他示意。 无奈,毕竟自己是城主,他走向前去,向玲迦泷鞠躬行礼,用劝说的语气道:“总理大人,请恕在下多嘴,您贵为一国之长,帝国行政大厅如果没有您的亲自坐镇,恐怕很多更重要的工作难以让陛下放心。” “有秘书长在,不会劳烦到陛下,我之所以放心亲自来,就是因为我有一个秘书长!”玲迦泷再次用强调的语气说道,看了她仍有未消的怒气“至于接下来的事情该是你们自己安排了,非必要不用向我汇报,都回去。” 众人离开后,会议室只剩下了玲迦泷和海伦,玲迦泷静坐了几分钟,但海伦仍没有离开的意思。直到玲迦泷微笑开口道:“您不必这样,海伦大人,我没有怪罪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在要求各司其职。” “您还是不了解这个城市呢,总理大人,万事总有最理想的办法,海伊尔市也因此平和繁荣。”这是海伦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起身向玲迦泷行礼后,也离开了这个闷热的地方。 外面的雷雨,停了。 —————————————— 爱丽丝师徒不知道昨晚海伦是几点回来的,这一大清早,海伦便闻声来到了给爱丽丝和尤瑞艾莉准备的客房内,不知何因尤瑞艾莉醒来后发觉双腿失去了知觉、痉挛,甚至无法下床。 看着尤瑞艾莉痛苦的样子,爱丽丝只能在床边将她的头抱在怀里安慰她,直到海伦来了,爱丽丝才开口问道:“海伦小姐,她是染上了什么疾病吗?” 海伦将她的被子掀开,发现白皙的腿部上出现了两块青黑色的病斑,海伦尝试去触碰,但尤瑞艾莉没有任何本能反应,她根据自己浅薄的医学知识判断道:“我的家乡在穆唐闽州,那里多有一种会让人生病的湿气,很多外来者都染上,只是” 但海伦口中的病没有尤瑞艾莉的严重。海伦又道:“要是阿星在这就好了。” “海伦小姐?”爱丽丝发现海伦的眼中带着一种孤独的伤感,海伦反应过来后连忙道:“抱歉,阿星就是我的丈夫,他是个很优秀的医生这样,你们现在不好出去,我去请一位医生来。” “非常感谢你,海伦小姐。”爱丽丝向她表示谢意道。 不久之后,海伦派云魄去海伊尔市的帝国总医院,请来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医生,这位医生来到这倒是没有丝毫顾忌,上来便来到尤瑞艾莉的房间,检查她的情况。 医生简短的问了一通基本情况后便一声不吭的将随身医疗箱打开,海伦试着问道:“陈医生,她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疾病,海伦大人。”陈医生翻出了一小瓶被密封的药水,他打开后,将药水用纸巾涂在尤瑞艾莉腿部的青斑“很奇怪的一种水属性法术,将法术能量转化为一种瘴气侵入人的关节神经,如果铃木医生在的话,他说不定能破解” 海伦没想到这竟然也是水属性魔法?爱丽丝也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不简单 “这个药水你先给她用着,如果她感觉到疼痛就给她涂一次,微量就好。”陈医生说着,把东西收拾好后就起身,海伦接过药水后转手交给了爱丽丝。 海伦跟着陈医生走出了门外,海伦低声问道:“难道是说他现在就在海伊尔市?并且打算介入这件事?” “现在这个倒是最合理的解释,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对外保密好的。”陈医生就是这样的冷静,海伦也习以为常,他们是朋友,这倒是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陈医生说完,快走了几步离开,医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忙,家里也有自己的妻子等着他下班现在的他,已经无心于任何大人物的事情了。 海伦转身,看见爱丽丝和云魄正在搀扶着尤瑞艾莉从屋内走了出来,陈医生提供的药水看来是有不错的抑制效果的,海伦看着她们,若有所思。 “感觉怎么样了?”海伦走了过去,也帮忙扶着,尤瑞艾莉试着走路,道:“有知觉了,好多了,海伦小姐。” 海伦轻瑶着纸扇微笑着,她扶着尤瑞艾莉的同时又握住爱丽丝的手,对三人道:“把这些烦心事放一放,我们去后花园休息休息,另外你们要不要跟着我在我们的城市里游玩一番?” 爱丽丝和尤瑞艾莉来到这里也有两天了,这两天除了四处躲避抓捕外没有任何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这也导致她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这样的城市她也是第一次见,不仅仅是规模大,更重要的是这里高楼林立、灯火通明,是一种不在她常识内的景观如果自己只是这里的一位游客那该多好。 爱丽丝的顾虑不需要多说,海伦低声安慰她道:“我会一直陪同在两位身边的,放心。凡事总有源头,不是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她越来越觉得,这仿佛是一种考验,只是这场考试的命题,仍旧不知。 第六十五章 墓王降神 “对,就是这里,快过来快过来啊,嘿嘿嘿”海伊尔不会放过分毫报复自己死敌们的机会,哪怕现在的他只剩下一个头颅,他也要用最后的魔法能量与自己的语言结合,呼唤着旁边一只落单的恶灵。恶灵一点点接近海伊尔,一双爪子捧起海伊尔的头,海伊尔抑制不住兴奋的嗔笑。 然后,恶灵捧着海伊尔的头颅悄悄来到三面鬼仅剩的那一面面前,海伊尔顶住那一面如死灰的双眼,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这种封印?可笑” “海伊尔,你仍旧不死心吗?”海伊尔耳边响起了不明的声音。 “是地狱的阎君吗?呵呵呵呵你也要来管我的闲事?”海伊尔反问道。 “如果你就此收手,自绝魂命,我尚且将你以一位死者来看待,让你在地狱中赎清自己的罪孽;否则,无论是天国亦或者地狱,无人再愿过问你。” “这个世界上唯独不缺让我回头是岸的傻瓜,啊哈哈哈!事到如此,不明事理的确实你们,我拒绝乞求任何人的怜悯!我要为我自己的命运做出最后一搏——!” 三面鬼之第三面,在海伊尔以那只恶灵为媒介的条件下被激活,愤怒之面睁开了它邪恶的双目。海伊尔将自己最后的一点人类之貌彻底舍弃,将自己的意识与愤怒之面相融合 虹光金身,座于血莲祭坛之央;巨尾六臂,握法器以伏魔慑神;不怒似怒,乃觉者之母大明王! 明王降世,已见凡间断壁残垣、生灵涂炭,祂开三目喷吐不灭之火,为报罪业,并以求后世之果。 忿怒之相,已威慑于这世间。 —————————————— 天空中星光灿烂,被尸毒所污染的红雾天空已经不在,众人惊奇时,却发现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已经消失不见,是一边广阔无边的平地,令人绝望的平地。 “怎么了?我”云魄刚刚从海伦的怀中醒来,睁开眼,发现已经是“夜晚”了,她看到,无数金色的光束正在缓缓的升入空中,令这夜空在星辰的吊坠下更加璀璨,在这美丽的景色下,云魄只觉得自己的心灵无比的安定。 “海伦大人,我”云魄看到正抱着她的海伦后,刚想说什么,却被神色仍然严肃的海伦打断:“安静,云魄,我感觉还是非常不对劲。” 海伦叫来了星奇拉,并让她先带着海伦尽快返回海佬寺,星奇拉搀扶住云魄后,道:“这些金光是被集中的亡灵吗?” “按我们的语言,应该叫‘渡化’,但又是谁在渡化这些亡灵呢?”海伦这样说,首先就否认了自己。这时,卡菲尔扛着镰刀走了过来,海伦本想问她,但她则抢先问道:“海伦大人,这些都是你亲手渡化的亡灵吗?” 两人立刻相顾无言,卡菲尔僵持的面孔这才反应过来:“别,别看我,我就是一个负责在凡间逮捕恶灵的地狱警察而已” 不远处,斯巴鲁三人正赶过来,斯巴鲁的右手逐渐无法抑制那把短剑骚动的法力,自己的手掌也被泄露的能量烧焦,直到坚持着跑到卡菲尔面前道:“这个,快” 短剑挣脱了斯巴鲁的力量,卡菲尔连忙拿住,接触到卡菲尔后,短剑竟然开始吸收卡菲尔的能量并结合着自身向黑暗的天空放射出一道灰蓝色的射线,而在射线的尽头 对众人来说,这是他们共同的经历——第一次亲眼目睹了神明的存在。 “这,这是什么啊?”斯巴鲁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威严且有几分恐怖的不明事物正在俯视着他们,在这无形的威压之下,没有一个人胆敢妄动。 “大明王,觉者的忿怒之相,擅于降妖伏魔的凶神!”海伦相对冷静些,她试探性的放出“无尽六道,魑魅魍魉”攻击坐在空中莲花坛上的神明,而大明王只是微微张开双目,海伦的攻击就被其周身的一层“护盾”阻挡,并化为了金光并返还回了海伦。 击中海伦后,金光化为火焰在海伦身上燃烧,而且无法被扑灭,直到这种火焰自己消失。 “海伦,现在有什么办法打败祂吗?即使是所谓的神明,那也总有祂的弱点?”星奇拉的话多少提醒了海伦,不过海伦还是要让众人先清楚眼前的事实“祂是有祂的弱点,但这种弱点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无法探寻的秘密大明王是伏魔者,祂的本性仍旧是觉者,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大明王在原本的位置处凭空消失,再次现身时,竟然在海伦等人的头顶上,众人根本无法拨动双腿逃窜,大明王六只手臂开始作法,一只金刚杵在大明王的控制下变得巨大并放出锁链将所有人禁锢。 “慈怒分明的大明王,我是亡灵之女海伦,我代表我所拥有的力量向你疑问,我等的罪业到底为何?”海伦向神明发起质问,但神明没有理由以人类的口吻回答她,凡是被金刚杵所锁定的罪人,都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失去存在的概念,被永远的禁锢于轮回之底。 除非可能出现同等的力量,方可与之一议。 一条深蓝色的三叉戟突然出现在金刚杵前方,两件神器似有对峙之势,三叉戟更加暴虐的力量将锁链生生击碎。大明王怒目睁开,放出火焰试图将三叉戟焚烧,却无济于事。 海伦第一时间发出信号,众人纷纷奔逃立刻远离大明王,斯巴鲁回头看到了安迪出现在了与大明王对峙的战场上,他难以想象接下来又是怎么样一场战斗。 安迪亦不会对着一位神明多言,大明王攻击他,他也尽可能利用三叉戟的力量防御。 “万事皆有因果,人起人落。”大明王第一次说话,但是并没有开口,他所交流的对象与其说是安迪,不如说是那三叉戟。 仅是听到了大明王的语音,安迪的大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在这短短几秒内似乎失去了直觉,下一秒,安迪开始剧烈的咳嗽,鲜血从他的七窍开始流淌。 “让修行中人背负我等之责任,这也是你之过,坦维斯。”大明王说罢,又放出一件法器,那是一面镜子,镜子朝向安迪并开始释放能量“请你让他解脱,寻找属于他的业。” 三叉戟迅猛的挡在安迪面前,三道锐利的尖刺刺向明镜,镜子向上方蹲壁并放射光芒笼罩在安迪身上,但安迪浑身上下丝毫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让大明王都疑惑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被安迪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安迪伸手握住三叉戟并向大明王发射巨炮攻击,看似攻击任然无效,但安迪的目的并不在此水魔法只是掩护,安迪将三叉戟举高,天空云层密集,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 “哼。”在安迪眼里,所谓的“神”才是最不需要与之多话的对象,现在,安迪只想亲眼看到神明被凡人伤害的样子,更无比期待它会因此展露出什么神情! 天空中落下纯黑色的闪电,但由于颜色与黑夜相近,所以只有接近大明王这一段才看得清闪电的形状,大明王三目同开,一团七彩光环从其背后逐渐扩散形成屏障抵挡黑色闪电。 “妄!”大明王用一个字概括了安迪所为,并用三目喷射而出的烈火吞没了黑色闪电并覆盖安迪的全身。 烈火持续燃烧,但置身于其中的安迪并没有感到丝毫被烧灼的痛苦,这让安迪发觉其能力的诡异,于是他改变战术,将黑色闪电集中于一点发出。 伴随着熊熊烈火,安迪双手抬起三叉戟直指大明王,这次他控制黑色闪电直接通过三叉戟射向大明王,其自身的火焰也竟然在逐渐消散。 “因果不可违背,放下!”大明王的语气机械但总有一种劝诫的意思,并继续使用屏障防御黑色闪电的攻击。安迪拼尽全部的法力,只为支撑这道唯一能让神明受伤的力量,鲜血从他的七窍中大量流出。 “你已彻底迷失了。”就在这一刻,黑色闪电在安迪的意志支撑下穿透屏障,刺入大明王的身体,大明王的身形出现了错乱,又爆发神力将安迪连同三叉戟击退。 不久,安迪站起身,并顺手抹了一把自己血淋淋的面部,发现除了血液外,还掺杂了一种纯蓝色发黑的浓稠半透明液体——这便是储存在魔法师体内最为原始纯净的源泉能量。 “呃哇啊!”安迪又忍不住大吐了一口,而这次却是掺杂了少于血液的源泉能量,安迪试图站起身但做不到,他能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法术源泉几乎残废。 再看看大明王,祂的身体也不再完整,原本纯金色的身体却出现了几处黑色抽搐的破洞,就像那久年没有得到修整和保养的镀金神像除此之外,大明王之前几乎是丝毫不活动的五官竟然也出现了变化,威严中凸显了凶煞,双目透出了一股红色的邪气。 “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冒牌货”安迪依靠着爬行缓慢接近大明王“我知道是你,海伊尔能做到这种地步,我也是真他妈的羡慕你,呵呵呵呵” 安迪近乎荒废的身躯就如同那失去色泽的三叉戟,他用尽最后一丝法力将三叉戟融合自己体内,面对眼前这不可逾越的对手,安迪能这样不屈服的去死已经足够了,但带给这座城市的,就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最后再来,一下”安迪强撑着发抖的身体试着重新站起身来,但迎面而来的,却是那巨大的金刚杵从安迪的头顶处落下,安迪在这生死时刻将一柄深蓝色的三棱剑抛掷而出,其剑刃在空中化作能量体消散。而大明王从来不会在意一个企图盗用神力且将死的凡人会再做出什么无意义的举动 金刚杵落地,安迪的躯体在此定格,其灵魂也随风而逝 —————————————— 安迪为自己的同伴们寄送来了最后的信件,那把与安迪并肩作战一生的“水炼天晶”追寻到了海伦等人面前,浮游在空中将剑面展现在众人面前,海伦左右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后,伸手将其揽在了怀中。良久,剑面上出现了一条铭文——“我已可确认,此神明真身就是海伊尔。” 这一刻,所有人瞬间明白了什么,独自鏖战大明王的安迪恐怕是凶多吉少,一种更加沉重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相顾无言,却没有一人再能落下一滴泪。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各位,这是我们的朋友拿命为我们提供的情报”海伦说罢,将手中一本陈旧厚重的书直接从其背面打开,找到了此书记录的最后一个标题,海伦逐字逐句的读了出来“忿怒明王核,‘亡灵君主’独有。” “海伦大人,我冒昧问一句,这是海伊尔独自开创的法术吗?”卡菲尔问道,生怕有涉及他们家族机密的事情。不过事到如今,海伦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不,这是我族的虔诚所换来的恩赐,不过仅有能继承‘亡灵君主’头衔的族人才能使用它,而上一位亡灵君主,还是我的高祖父” 到此,海伦眼中皆是惆怅,家族引以为傲的“亡灵君主”终有没落的一天。 “我请问三位将军,当一位帝王不再令百姓所信任那他的下场往往是什么呢?”海伦转身询问三位亡灵将军。而身着绿甲,手持重戟温将军回答道:“水可覆舟!” “好,哪怕他已经化身为大明王,但其残暴嗜血本性也应当被大明王所不容,我们就以因果给予他应有的处刑!”海伦说罢,便在这厅堂中坐于上位,将三道赐福法术附魔给了高、温、韩三位将军身上“后辈之女在此拜托三位将军了!” 三位将军也向海伦表示敬意,这位他们曾经看着长大的女孩子将在今天迎来她的真正的考验。 —————————————— 大明王的神格被海伊尔的邪气所玷污,海伊尔的意识重新在大明王的灵体中苏醒,这便是他想要的,借助这神明之体,他邪恶的灵魂更加能为所欲为。 “呦,让我看看这是是谁?”在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下,海伊尔看到了脚下安迪的尸体“帝国的夜行者果然就只有这个下场,你说是?你说是?大明王?嘿嘿嘿嘿嘿嘿放心,她的话,我会温柔一点的” 只是周围不知何时布满了诡异的浓雾,在那虚弱的光影下,透出了一股淡紫色以及三具人影。 这具大明王与海伊尔共用的躯体在海伊尔更加暴戾的控制下,立刻对人影发出攻击,冲散了浓雾。 三名亡灵大将的雄姿现身,来自“亡灵之师”海伦对暴君的审判,即将开始。 第六十六章 梦魇长存 年迈的灵巫婆婆为年轻的家主献上祈福,祈福会化作一种媒介能量为海伦请神尊上身,海伦盘坐在专为她设计的阵场中央,右手持彩扇、左捏白莲花,那佩戴在无名指上的“森罗万象”戒指随着海伦的法术散发出了紫色斑斓的光辉。同时,星奇拉无名指上的“极心无梦”也与之呼应,在星奇拉的手指上颤抖着迫不及待的要将能量释放。 “铃木先生,嗯可以这样称呼您。请您将‘极心无梦’的力量解放出来,为海伦大人提供必要的平衡。”一位男性灵巫对星奇拉说道。 “好的。”星奇拉看了一眼那枚翠绿的戒指,对他来说,这是与海伦美好姻缘的信物,星奇拉用左手紧握了戒指一下后,注视着海伦将“极心无梦”的力量激活。 “不要勉强,你还有我。” “我愿与你同往,我的爱人。” 一男一女两名亡灵侍童,共同将一件由洁白的人骨制作的头饰为海伦佩戴,身后的灵巫直接用法术为海伦将身上的衣物变作为一件深蓝色并以银饰挂装的“巫女服”,服装上可怖的神明图案蔓延在海伦丰满姣好的身姿上。接下来,便是侍童中男童守火女童撒香,这代表着为勇敢武士的守护与祝福。 年迈的灵巫嘴中轻念着请神的咒语,而海伦则立身起舞,优美的舞姿往往是鼓舞士气的良药,也是献给神明的诚意。 旁人与同伴看着他们所不理解的一切,或许只觉得仪式的诡异和舞蹈的美丽,却不曾想过此时正在翩翩起舞的海伦却在忍受极大的身体痛苦 男童稚嫩的双手握住三根燃烧的香火,闭上双眼。 三位大将于浓雾中现身,兵器皆指向那金身与恶灵相互交杂的浑浊恶神,三大将踏罡步斗形成三角阵型,紫色的火焰围绕着三大将以顺时针之势逐个燃起形成法术阵。海伊尔连忙起身攻击,他要将法术阵破坏。 却在这时,海伊尔面前出现了一名戴着面具的白衣童子手握一只棒槌将海伊尔打退。 “素衣童子?可恶,胆敢冒犯本王!”海伊尔用他那已经非人的声音咆哮中,到这种地步他还是不忘拿出他亡灵君主的架子伸手试图用三目火焰将其消灭时,那童子又立刻消失。 “呃”守护香火的男童不禁呻吟了一声,鼻孔流出了血。 十二方火焰完成,三位大将的铠甲与兵器各散发出红、绿、蓝三种冲天魔光,嘴中长出獠牙,皆怒目瞪着海伊尔。 绿甲温将军先一步登天飞起,双手持重戟横劈海伊尔的胸口处,其躯体内海伊尔的意志被削弱,大明王之意识与其更加剧烈争夺这具躯体的控制权。 温将军又一斩后,大明王的力量发动,操纵着身躯的右手放出冲击将温将军的攻击屏蔽住,紧接着,海伊尔带着躯体立刻后退,他又利用大明王的力量,将那“八罗刹”召唤出来围攻温将军。 温将军以戟锋落地并周身一斩便将八罗刹的阵型击散,但八罗刹仍有放暗箭者偷袭温将军。 “吼啊啊啊!”但温将军的目标仍然是海伊的,他试图突破重围直取其心脏。 “我上!”蓝甲韩将军双截刀平直飞向敌群,正好被温将军借以助力腾空跃起,长戟猛烈的劈砍其防护,试图用蛮力突破。同时,韩将军亦身入八罗刹中,接住自己的双截刀奋战那八罗刹。 “滚开!呃”难以控制自己异变,大明王的头颅与海伊尔的头颅此时共存在躯体的顶端,这种半神半魔的模样实让人心惊胆战。 三目火焰再次喷射,红甲高将军举起双臂盾牌正面试图将其化解,温将军则趁机绕到其背后,但大明王的头颅却突然转至后方,一道金光从其眼中闪过,温将军被击落。 “哈哈哈哈!虽然变成这种鬼样子,但没想到却那么好用”海伊尔话没说完,高将军将双盾护在前方,弹跳而起并猛烈冲撞海伊尔的身体。 高将军这一下换谁都够受的,在其身后的温将军也得以戟刃重创这名恶神。 此时,八罗刹已经被韩将军一人斩杀掉了六名,特意留了两个给自己的两位兄弟磨刀开拳 与此同时,不顾身体的负担,海伦在优美的舞姿加大了法力的消耗,意在强化亡灵大将们,打出威力更加强悍的伏魔之术。 而陪同海伦一齐施法的星奇拉也在依靠消耗自身能量维持“极心无梦”,他明白自己不可稍有分神 就在这时,血莲之座出现在了三大将的头顶处,恶神海伊尔凭空消失,血莲之座纵然落下,其中心张开了花蕊状的层层獠牙,三位将军协力将法术能量集中在一点将其顶开,血莲之座再次升空,向下方放射出一道金光,三位将军的灵体开始腐化。 “终究不过是被人收服的恶灵罢了。”海伊尔与大明王异口同声的说道。 护香侍童的内力难以再支持代表着三位将军的三柱香火,红色如鲜血的灵体从侍童的双眼中如泪水泄露而出,在侍童倒下那一刻,海伦及时强行变化舞步接住了那三支香。 “海,海伦大人”云魄觉得自己必须去帮助海伦,刚有动身的意思却被一名灵巫阻止:“相信海伦大人。” 而在战场上,高将军的盾牌对这种光线无效,最终,他们决定就此拼死一战,三人将自身的力量彻底爆发,顶住血莲之座的魔光冲向那恶神。 三人的合力与恶神的力量相互较量,积蓄的力量几乎能将大地撕裂,但双方皆没有占据上峰,且三位将军的剩余的能量正在较快速的下降。 “业火转轮!”这是来自大明王最后的裁决,转轮开始运作,在血莲将亡灵禁锢时,转轮将成为衡定其生前一切的度量。 千钧一发之时便是最为绝望的境地,直到她感到了另一股海氏家族的力量正在悄无声息的融入她的体内。 “这难道是”海伦虽有不解,但万事已经不容她有所犹豫,海伦闭上双眼,以最后的舞姿为海伊尔敲响丧钟。 “那是?”恶神海伊尔望向天空,黑夜中浮现出了一个真正令他恐惧的存在,三位将军重振旗鼓,耍响兵器与他们上方的未知神力相互配合,一只巨大的眼睛在空中张开。 空中巨眼的瞳孔迸发了一阵白光闪烁,三位将军将兵器交织在一点,金色神圣的伏魔之光贯穿了恶神的身躯,将其海伊尔的恶灵能量与大明王分离,伏魔之光的净化能力对这已成疯魔的海伊尔来说,却是无比的致命。 “我的痛苦,我的罪与一切都源于你们!”海伊尔在灵体彻底被消灭之前,最后咆哮道“我永远的诅咒这个世界!诅咒这场可笑的战争!没有了亡灵君主,亡灵将什么也不是” 在海伊尔的意识灰飞烟灭的一刻,透支法力的海伦也终于得以倒下沉睡,她终于可以安睡一阵了可以了吗? 在天边,今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照亮了这座已经成大半片灰白废墟的城市,神力褪色后,三位将军也各找了一处隐蔽地方休息。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不远处传来了呼喊,高将军向身后望去,发现是一个穿着医生制服的男青年,身边还跟着两名警备队的士兵。 男青年发现了三位将军,并立刻打开自己随身的医疗包,准备给三位将军检查伤口,并道:“我是海伊尔市帝国总院的医生陈琳,来救助幸存者的。” 他分别给三位将军注射一种抗尸毒的特殊药物后,才发现这三人竟然都穿着厚重的铠甲,陈琳医生一愣,但并不多问什么,而是劝说道:“请务必随医疗队前去医院住院调查,各位放心,你们的铠甲我们会替你们妥善保管,你们现在需要治疗和休息。” 这时,韩将军伸出手指指向天空,陈琳顺着方向望去,看到在太阳的方向,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陈琳摘下眼镜又试着看了看,他以为自己这是因为劳累而出现幻觉了。 “好像有一个坐在莲花上的人?不,不对”陈琳此时还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去多看那天空一眼。 “那位才是最严重的患者呢!”高将军笑着对陈琳道“我们刚刚才把祂给治好,你看,祂头一次对我们笑!” —————————————— 这是海伦睡的最舒服的一次了,醒来后,她看到所有的同伴都陪伴在她的身边。海伦坐了起来,乖巧的小玲递给海伦一杯清香的果茶,道:“阿妈,你喝。” 海伦接过果茶,温柔的将她贴在身边,温暖的茶水让她回过神后,她环视了一番自己的朋友们,包括斯巴鲁手中捧着的那把“水炼天晶”。 “阿星,扶我起来,我”海伦硬是带着未解的疲惫坐起身,一番喘息后,她问道“阿星,阿嗯,千樱目女士在哪里?” “她,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恐怕就在今天了。”卡菲尔如实的告诉海伦,趁着还有一点时间。 “是吗?那一码归一码,我要去当面感谢她的协助。”海伦掩面说道“各位请自便。” 众人都不再多言,注视着海伦离开房间在与海伊尔的斗争中他们胜利了,但是其代价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所能承担的程度。帝国是绝对会对此事向他们讨要个说法,至少是为了这几十万无辜遇难的帝国人民此事已成定数,已成大半残垣断壁的海伊尔市在不久的将来会重建;但人们心中的伤痛永远不会愈合海氏家族未来的命运也恐将跌宕起伏梦魇长存,永将挥之不去! 那位原本艳丽貌美的贵妇人此时的肌肤却不见一丝血色,身体消瘦,然而这些仅仅是她一夜之间的变化,大体算来,她今年好像连四十岁都还没有 “我是来向你表达表达谢意的,千樱目女士,虽然我这个时候说这些可能有点晚了,但请你保重身体,我会安排帝国医院的法术部门的医师为你治疗。”海伦说道,她发觉今天说话有一种莫名的不流畅。 即使生分的很,但有了后几句,千樱目就已经很安心了,她本想伸手抚摸一下女儿的脸颊,但还是控制住了,只是让海伦握住了自己的一只手。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海伦问道。 千樱目的眼神中透露出来了一种乞求,她在乞求海伦的理解:“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呃当时” “这些事留到以后再谈。”海伦颇为冷漠的将千樱目的话语打断,自己的心也在这一刹那被钢针刺痛了似的“只是我不理解你竟然会这样,这样豁出性命,我真的不理解了我还以为,你我之间已经没什么可” 海伦突然失语,无形的苦涩堵塞住了她的咽喉。 而千樱目的声音已经不再带一丝力气,她的每一个字都需要耗费心肺的气力,她带着悲伤的微笑道:“可能这就是身为母亲的本能,孩子,母亲为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包括为了孩子而忍受苦楚海伦,我真的,我真的希望你能理解我,虽然很自私我知道,或许你可以从母亲这个角色中去理解” 海伦的泪水打湿了自己正握着千樱目一只苍白手的双手,顺着手掌间的缝隙浸入了千樱目的手心。 “你也是一位母亲了,海伦,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能被一声声‘阿妈’呼喊着,海伦,我只剩这最后一个愿望了,求你” “不,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的话你会好起来的!” “海伦,海伦” “等一下!”海伦突然大喊道,让自己恢复了理智。然而千樱目反而一副释然的样子,心平气和的说:“说不出口我也不勉强了,其实我真正的心愿是希望你以后能回老家一趟,回去看看我或许对这个安里士帝国认有归宿感,但终究是异国,没有什么比故乡更让人安睡的了。” “我明白了”海伦简短的回答后,千樱目便笑着闭上了双眼,准备做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 “我们的故乡是闽地,听说那里来往商客热闹,街道上时常有文化游行表演,对你说对,阿妈”海伦更加握紧了那只失去温度的手“睡个好觉,阿妈。” 第六十七章 私人访问 铜钟厚重的声音传播到了整座中心区,这代表着帝都的黄昏已然到来。在学院内,这些身为帝国第一批的年轻学者们终于得以暂时放下繁重的学业、放松帝国无数次赋予他们的责任感并来到典雅的学院外,与自己的好友或者恋人带着晚饭游览在宁静的花园内但在这个时间,学校的图书馆是不可能有学生在了,而这并非是因为没有想要在课外时间继续努力的同学,则是因常驻在此校的一位大人物的缘故。 此时,法律学科长正陪同一位穿着禁军军服的男人往图书馆的方向慢慢走去,路过的学生向两人问好时,这位禁军成员都以笑容回应,他倒不似那一直以来众人对禁军冷酷严肃的印象,从气质上却是一位文雅和蔼的禁军军官,戴着一副眼镜,年龄大约在五十多岁左右。若不了解他的真实身份,没有人不会认为他是一位禁军文员。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马科罗威老师。”禁军军官微笑着对学科长道。 “在下认为,新闻方面的事情您会比我更有了解的渠道,大将。”马科罗威毫不避违的以其军衔称呼对方道。 “哦,不必这样称呼我,先生,叫我的名字‘卡茵科夫’就好,我只是一位略有学识的指挥官罢了,比起我的同事们,但是在这座学院里,我只是一位有点超龄的学生,哈哈哈。” 以轻笑作为后缀,这是卡茵科夫特有的缓解气氛的习惯,以便让学科长能放松些心情。 马科罗威将双手背向后方,目光往向了距离两人八米左右的图书馆侧门,路过一处道口时,正好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相伴路过,并向两人表示尊敬。 “在帝国东部肆虐的瘟疫已经控制妥当了,现在海伊尔市已经被帝都派去的厢警部队完全戒严封闭,恕我直言,这种方式是否过于粗暴?”马科罗威提到了目前最为敏感的一个问题“我们国家的经济情况您也心知肚明。”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这的确是必要的措施,这是不容置疑的,先生。”卡茵科夫说着,左手推开了图书馆的侧门,两人相谈着一同进入了安静的图书馆“然而帝国正在处于长期的战争时期,说到底,我们面临的是生存的难题,而这一点,海伊尔市的遇难者们却被推到了最前沿。” 两人向左走,卡茵科夫找寻着自己所中意的位置,今天又是一个沉浸之夜——在这文学与理论中。 似乎图书馆还有别人?但卡茵科夫还没来得及反应,马科罗威就一手按住了他,将他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低声对他耳语道:“我认为海伊尔市终究不会安分,那位‘亡灵之师’的女人您应该也听说过,我在去年去过海伊尔市居住了几个月,那段时间,我甚至不清楚‘亡灵之师’比起陛下,在当地人心中” “这位同学,请你离开图书馆,招待的时间已经结束了。”这时,一位图书馆管理员走到了这附近,并对一位正背对着他坐着的女生道。 那名正在阅读书籍的女生甚至没有回头看向管理员,则是淡定的说道:“圣哲中央学院图书馆的明文规定,就因你的一句话而被驳斥了。” “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同学,但是现在我请你离开。”管理员的话语突然变得略有急促,接着,他的注意力被女学生的长发所吸引,那一笔自然落到腰间的长发柔顺通透,像是一位画家的杰作,管理员呼吸间,觉得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安抚他的神经。 但她的头发却是一种奇异的色泽——深紫色,在窗外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了酒红的光泽。 “距离规定闭馆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有权在这里继续浏览。”女生依旧淡然道。 管理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淡定且不怕权威的学生,这时他才注意这位女生穿着一身颇为时尚靓丽的便装,而不是学院统一规定的校服。 “同学,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谈谈别的问题,就比如你的服装,在帝国的任何一所学校,校服是绝对必不可少的。”既然这位天真的少女讲究规定,那管理员不妨将计就计,一般情况下,在校内不穿校服的学生,必定会受到较为严厉的处分。 “我并没有表示我是这里的学生。”听到她的这样一句话,管理员刚想开口,但她却不给管理员说话的机会“我或许是教师?校工?顾问?但我并不是游客,因为今天并不是学校的开放日!” “不管你是谁,但这里并不是任你钻牛角尖的地方呃?”卡茵科夫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马科罗威拍了拍管理员的肩膀,示意他离开,管理员便向两人鞠躬致意后,立刻溜之大吉。 哼,头发漂亮的小妞,这下可有你好受的!管理员在离开并将门关上的时候,不禁露出了坏笑。 现在只剩下这位女生和两名大人物,但女生仍旧不肯转身,仍然读着手中的书。 “小姑娘,不知是什么书如此吸引你?若如此爱不释手的话,不妨提交借阅申请,在自己的卧室内安静阅读如何?”卡茵科夫说话颇为温润,但身旁的学科长却神色严厉,虽然说这位文人气质的帝国大将并非暴躁之人,但也不会甘愿折了面子。 “不管你是谁,但作为一名帝国的年轻人,向长辈问好是最基本的礼貌!晚辈向长辈;后辈向前辈;下属向上司!”马科罗威说道。 “不必借阅,因为这书是我自己带过来的”女生终于合上了书籍,并将书从后方交给卡茵科夫,两人瞬间被这简略的书名所惊住——《35载》。 这是一部采用魔幻的想象与恐怖的描写文笔所创作的一部抨击批判性质的长篇小说,作者于三十五年前完笔,放眼设想了这个世界三十五年后的景象其内容难以描述,因为这在菲利克斯王国时期就被定为了禁书。 毫无任何装饰雕琢的黑色书封,上面仅写着白色书名与作者。卡茵科夫和马科罗威甚至觉得自己被这书名给刺伤了眼睛,卡茵科夫的面色略有阴沉,但他仍不发作,而只是试图将对方当成一位天真无知的少女。 “孩子,你可知这种书籍出现在像你这样一位普通人手里那意味着什么吗?”卡茵科夫拿着那本书将双手背在身后,想必这位女生的心理防线此时已经濒临破裂的边缘。 “我当然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说着,少女站起了身来,并以正面面向卡茵科夫与马科罗威道“安里士帝国禁读书目录就是我亲手制定的。” 在看清楚对方的一刹那,让两人震惊脸色的并非少女无可挑剔的美貌,而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瞳,这种红色的眼眸独一无二,在两人看到她时,便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沃森-卡茵科夫向陛下致敬!”卡茵科夫将身体压到了最低,单膝跪地,将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肩位置说道。 “希文尼-马科罗威向陛下致敬!”马科罗威如法炮制,他知道陛下的外貌,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见。 她向卡茵科夫伸出右手,卡茵科夫轻轻捧住吻了一下,同时代表着身旁的马科罗威道:“请允许我永远追随您,愿安里士帝国永世长存,卡蕾叶琳娜-安里士陛下万岁!” 君臣之礼后,这位不凡的少女允许两人起身,但接下来,她却立刻将严肃的神态丢掉,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对卡茵科夫道:“你带军刀了吗?将军。” “嗯?啊十分抱歉陛下,在下觉得在学院里携带武器的话,会造成不好的气氛。请陛下宽恕”无法满足陛下的要求,卡茵科夫只能以最诚恳的方式向她表示歉意,但卡蕾叶琳娜并不在意,而是将卡茵科夫胸前的钢笔抽出,道:“你是一位军人,但是比起刀枪,这才是最适合你的武器。” “您过奖了。”卡茵科夫谦虚道。 “马科罗威先生,在帝国宪法中,对于身份暴露,犯下间谍罪的渗透人员应当如何处置?不必麻烦,直接说就是。”卡蕾叶琳娜转而问道。而马科罗威记着,宪法对于这一板块是比较笼统的:“根据造成损失的程度死刑或者终身监禁,若确认是外籍人员,则不予送回本国,在通常情况下,对方国也不会承认渗透人员的国籍。” 卡蕾叶琳娜若有所思,片刻后,她算是下达了一道命令:“情报工作通常是必不可少而又极度危险的作战方式,它拥有着更为神秘莫测的战争迷雾。然而,身临者仍然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本应得的功勋却永远无法佩戴在胸前。” 卡蕾叶琳娜富有磁性的女声使得这段话说出来时像是一位圣母的悲悯之语:“海伊尔市的悲剧,让我学到了很多。” 卡蕾叶琳娜背对着两人,手指摩挲着钢笔光滑精致的外壳:“你可以离开了,马科罗威先生,最多三天你会接到帝国中央政府的会议函。” “容我告退,尊敬的陛下!”马科罗威领会了她的意思,便向她的背影鞠躬后,默默离开了图书馆。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根据黑色曼陀罗的教训,这种如同野兽一样的杀手组织已经不在适合朕去驱使,我们应当建立一座各方面完备的情报机构,兼备着渗透、监听、破译、暗杀、警备等各方面的职能。初步计划我已经下达到禁军近卫部和帝都厢警总局,你为项目首席负责人和执行者,最多半年,朕就要看到成果!”卡蕾叶琳娜的语气与神情回归到了她招牌的冷酷。 “遵命,陛下!”在卡茵科夫的一番权衡下,这又是一个无情且要命的工作,不过他还有机会争取降低一下工作难度“那原来黑色曼陀罗的残余,请陛下给出处置的指示。” “少挑几个,挑好的,处于下阶的那些既没有什么用处还易出风险。之后项目方面若有什么困难的话,你找迪米龙那臭老头就是。” “在下明白了,陛下,那艾鲁特人” “这就不是需要你来劳神的了,将军。”卡蕾叶琳娜向他亮出一只手掌示意道,卡茵科夫连忙向她表示抱歉。 卡蕾叶琳娜的命令下达完毕,她的态度放松了些,并注意到卡茵科夫的手中仍然拿着那本《35载》,于是轻声问道:“将军,看来你也对那本书感兴趣?” “啊?是我冒昧了,陛下,这是只能陛下您一人阅读的内部收藏书籍,在下无权过目!”说着,卡茵科夫将这本书双手呈递给卡蕾叶琳娜,这倒是给了她应有的面子,于是她说道:“既然是我的收藏,那我也有权借给你,你不妨带回去好好看看,必要的话也可以和老头子或者你的同僚们讨论一下,你是我信任的战士!” “对了,还有你的钢笔”卡蕾叶琳娜将钢笔在指间打了个转后,笔帽脱离了笔身,溅射出的红墨水也弄脏了卡蕾叶琳娜的袖口和白皙的玉手,只见她接着做出了右手将笔尖直线指向前方四十五角度,左手紧握着笔帽,挺胸站立着望向前方 在卡茵科夫看来,卡蕾叶琳娜的姿势像是在对一位无形的对手宣战,锋利的笔尖与利剑无异。 “把你批阅用的钢笔弄脏了,抱歉。”卡蕾叶琳娜放下了这种姿势后,将钢笔还给卡茵科夫“刚刚那个姿势如何?” “在下愚钝,还是有些不理解,陛下。”卡茵科夫认为,还是让她直接下达命令好。卡蕾叶琳娜也不再卖关子,说道:“检阅的时候,我要看到所有的帝国士兵们都向我做出这个姿势了,当然了,钢笔要换成军刀。” “遵命!” “那,再见了!”卡蕾叶琳娜以最为轻松随意的方式与一名大将告别,下一秒她就依靠传送术从图书馆消失。卡茵科夫看着两手中分别拿着的钢笔和那本《35载》,接着坐了下来,开始了今天的阅读。 —————————————— “陛下,爱兰菲尔-阿拉德女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一名宫中的骑士向卡蕾叶琳娜汇报道,但卡蕾叶琳娜只是神情严肃的回答了一个“嗯”。 卡蕾叶琳娜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位与她面容完全相同的女性,除了装扮和眼睛的颜色外,两人完全是一对“双胞胎”。 “冥月?”卡蕾叶琳娜呼唤了一声对方,看着她深紫色的眼眸下挂着两道泪痕,接着冥月走近了卡蕾叶琳娜,两人竟然融合为了一体。 “啊?安迪?嗯”卡蕾叶琳娜并没有像“冥月”那样流泪,这已经是她本不应该存在的情绪“但愿你的灵魂还没有消散。” 略微整理了一下,她离开了办公室,在一班骑士与女仆的陪同下来到了宫殿的觐见厅,今天所要接见的正是她这位年轻君主钦点下的少女摄政王——爱兰菲尔。 第六十八章 三方焦点 与爱兰菲尔交谈,就让她体会到即使是一国之君也与普通人并没有两样的印象。卡蕾叶琳娜与爱兰菲尔约谈于一张精致的小桌上,女仆为她们倒上了精心调制的果酒后,卡蕾叶琳娜举起杯子道:“来,与朕干一杯,亲爱的爱兰菲尔殿下!” 从未饮酒的爱兰菲尔迟迟没有拿起酒杯,她带着一种疑惑的神情说道:“陛下,我今年只有十七岁,距离我的成人礼还有二百二十八天。” 卡蕾叶琳娜诧异的放下酒杯,一时也没弄清楚爱兰菲尔是什么意思,看着爱兰菲尔那稚气未脱的脸颊良久,她想明白了年龄和喝酒之间有什么关系后,不禁掩面轻笑了几声。 “帝国是禁止孩子们喝酒的,这是事实,也是朕亲手谱写在《帝国宪法》上的条文。但朕认为,仅十五岁就肩负王命的你,还能被称之为‘孩子’吗?”卡蕾叶琳娜带着诙谐问道,她试图让爱兰菲尔的心情放松些。然而,爱兰菲尔回答道:“陛下,严格来说是‘未成年人’,您口中的‘孩子’只是一个相对笼统的词汇。” “嗯嗯,说的不错”交谈着,卡蕾叶琳娜已经不经意间将杯中酒饮掉了小半,而爱兰菲尔的酒仍旧一滴未少“如果这是一种命令呢?我命令你喝酒。” 说罢,爱兰菲尔的右手突然握住为她准备的那杯酒,但她却又控制住没有将其拿起,反而是握住杯子将其向下按住生怕这杯酒突然逃跑了似的。 “陛下,《帝国宪法》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一点我对此深信不疑!”爱兰菲尔站起身,接着向卡蕾叶琳娜俯首行礼道“请陛下任命在下为西部防线的前线指挥官,我恳请陛下允许我为您带来胜利!” 爱兰菲尔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卡蕾叶琳娜也站起身拿着酒杯,小抿一口后道:“朕的一位封王却请求朕让她去前线战场担任指挥官?朕个人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朕不清楚宪法上是否有对此的明确条例?嗯” “请陛下允许,我必不会让陛下失望!”爱兰菲尔说罢,拿起了那杯酒一饮而尽,卡蕾叶琳娜见状,将爱兰菲尔扶起,一只手温柔的轻抚爱兰菲尔明亮的金发,道:“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决心,那朕看来不得不为你下一道诏令了!” 爱兰菲尔没有再说什么,阿拉德封地的西面便是与其隔海相望的爱兰希德王国,昔日的同胞姊妹国刀剑相向,这不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吗?爱兰菲尔就是为了改变这个事实而来。 “对了,爱兰菲尔,你的兄长和堂姐回到阿拉德了吗?”卡蕾叶琳娜莫名对爱兰菲尔的家人们表达了她的关心。 “暂时并没有他们的消息,可能还在东线一带逗留,不知陛下是否对他们也有所任用之意?” “那就让他们停留在那边,我另有任务会事后向下安排,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卡蕾叶琳娜说罢,爱兰菲尔便在行礼后离开了宫殿的待客室。 “亚里克莱尔,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卡蕾叶琳娜不知用什么能力能与距离她千里远的骑士通话。 “已经接近北方的无人大荒原,这里的源泉气息异常的浓重,预计一周之内找到目标位置!”火红发色的青年骑士正骑着一匹黑亮的骏马向皇帝汇报道。 “其他事项呢?” “昨天发现了一处叛军组织的秘密据点,一共屯驻了二千八百兵力,接近禁军一个团的编制单位,已经被在下肃清,包括其指挥官。”亚里克莱尔轻描淡写的汇报自己的杀敌经过,只是说清楚一个数字罢了。 仅凭一个人就消灭了叛军一支团的兵力,恐怕不闹出点动静是不可能的了,为了保证行动的绝对隐秘,她立刻下达了命令:“两公里行程后,立刻向东绕行,记住,不可再与叛军据点发生冲突!你是朕最完美的战士,朕创造你的目的并不是让你去当一团炮灰!” “遵命,陛下!”亚里克莱尔说完,卡蕾叶琳娜那边主动结束了通话。紧接着她站起身,将自己的贴身侍女唤到自己身边。 “请您吩咐,陛下。”侍女以她毫无瑕疵的礼仪,两只手支起裙摆向卡蕾叶琳娜行礼道。 “更衣,换军装!” —————————————— 那把伤痕累累的“水炼天晶”被斯巴鲁紧紧抱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体会此剑冰冷的温度无神的双眼被他随意放置在了前方良久,一只秀气白皙的手出现在斯巴鲁面前,两只手指间捏着一根棍筒状的东西。 “哦,谢谢。”斯巴鲁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并叼在嘴里,而那两根手指相互一搓,一点点法术光圈的温度就足够将其点燃斯巴鲁一口下去,突感喉咙像是被刺过了一支冰冷的箭矢 “呜——!咳咳咳咳”斯巴鲁从没那么难受过,那种气体几乎是在自己的气管内生生划了一刀,搞得他泪水连同鼻涕都毫不体面的流了出来,转眼看去才发现凯里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咳咳咳你干什么!”斯巴鲁开口向凯里莎吼道。凯里莎却一脸坏笑道:“怎么?你就这样扔了?这可是某个家伙生前最爱的东西!” 深蓝色烟嘴的香烟——的确,安迪他几乎只抽这一款,斯巴鲁拿起被他丢掉的大半根香烟,不禁牢骚道:“真是想不通,那家伙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这你只能问他喽!”凯里莎坐在斯巴鲁身边,一只胳膊肘直接压在斯巴鲁的肩膀上。但斯巴鲁仍旧不解的道:“问?怎么问?呵呵,现在我甚至连对他的尸体自言自语的机会都没有。” “废话,人家海伦说过了,安迪是有办法复活的,而且这方面的事情你小子应该比我更了解。”凯里莎说着正题还不忘开一点邪恶的玩笑“要不然还有一个办法,你自己去找他?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嘿嘿” “你!”斯巴鲁这才从烦躁的情绪中缓解下来,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许“只是对他来说,活着和死去,到底哪一种更好受些呢” “能说出这种愚蠢的话,这可一点不像你!”凯里莎带着几分训斥的语气“无论如何,我想开了很多,相比起我们,你觉得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顺着凯里莎的目光,斯巴鲁看到那在桃花树下安然沉思的红发少女,她在思念、她在等待、她在疑惑,对于天真的她恐怕只是察觉到自己所爱之人突然在身边消失,而未能真正理解死亡的含义。 “她叫辛娜丝来着,但是安迪一直没给我讲过辛娜丝的事情,这是他埋藏到心底的事情”斯巴鲁这样说,凯里莎也能发现里面的故事不一般,她诧异的看了一眼辛娜丝后又看向斯巴鲁“至少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辛娜丝已经死了。” 两人无言相对,凯里莎一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就在这时,威尔的出现中断了两人的思虑:“朋友们,海伦大人叫我们都过去!” 今天是众人的分别之日,因此海伦要把余留的事情都为朋友们交代妥当,海伦首先说了关于安迪的问题:“我也很奇怪,虽然拜托了卡菲尔大人连夜的搜查,但安迪的亡灵并没有进入地狱,在海佬寺的里界也没有他的身影” 一种压抑悲痛的气氛在众人之间扩散。安迪——一个冷酷、不悯、血债累累的魔法师,却得到了这些人的怀念。 “为他报仇!”斯巴鲁握紧了水炼天晶“一定要把那个跟海伊尔勾结的元凶找出来!” “嘁!就凭你小子?敢找茬‘秘法王’摩尔西斯?”科克不知为何开口嘲讽。陵卡也立刻回敬:“老酒鬼还是乖乖的滚回啤酒馆!” “够了,老东西,我可不想在这跟你吵嘴!”即使在自己父亲面前,凯里莎还是选择帮自己的朋友们说话。 这种情绪在所难免,虽然打败了海伊尔,但这并不是令人所高兴的胜利。 “各位,请听我们说完,我知道大家都很悲伤,但是失去友人亲人的在场谁都不例外!”星奇拉说着,将一只手搭在了云魄的肩膀上。 海伦让自己的笑容不会消失,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态后,她才道出了关键点:“现在能拯救安迪的恐怕只有一个人,她是大公主希尔斯-安里士,但是自从她于帝都失踪已经一年多了,陛下为了寻找她已经向帝国各地派遣骑士和帝都精锐厢警员,这也是这两年国内的叛军据点被高效率肃清的原因。” “她是菲利克斯的末代公主来着,在菲利克斯被陵法尔操纵的那个时期,是皇帝陛下救了她。”对于一些历史的细节,夏蕾丝倒是记得比较清楚。海伦回答道:“没错,所以不否认的是,她很可能是叛军组织的幕后领袖,所以说,如果我们想救活安迪,就代表着随时要面临一个新的强敌!” “恐怕不止一个,各位!”帕尔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希尔斯被称之为‘艾鲁特民族的护佑者’,当年就是她私下为我们这些艾鲁特流民提供大量的资金和科技建造了可移动的城镇,为我们提供了一处安身之所。” 帕尔苏并非空手而来,她带来了一些资料交给了众人,并切入正题道:“常被称之为帝国三贤者之一的阿曼罗延-艾鲁特与希尔斯形影不离,我们既然冒犯希尔斯,无疑也是在向阿曼罗延宣战!” 在查看了帕尔苏给予的材料后,众人大体了解了阿曼罗延的部分信息,她是一位辈分极高的艾鲁特人,据说存活了近万年但仍是少女容貌仅仅是这存活过的岁月,就足够反映她深不可测的城府与实力。 他们的目的是依靠希尔斯的力量复活安迪,并没有强烈的战意,但前方会发生的事皆是未知数。 “话说回来,帕尔苏小姐,你们艾鲁特城镇怎么样了?”海伦问道。 “现在仍在上空悬浮,能量只能维持三天左右了唉,如果有他在就好了。”帕尔苏说着,眼神中流落出一丝忧郁。 “帕尔苏,你跟我来一下!”说话的人是夏蕾丝,她招呼着帕尔苏跟随她去了另一个房间 其他人也正疑惑着,凯里莎认为朋友一场,又是一同并肩打败海伊尔的战友,到这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那两个家伙,还当我们是朋友吗?”凯里莎颇有些不爽,并下意识的凑近陵卡。而陵卡则立刻脱离了她,还嫌弃道:“喂,关我什么事?谁跟你是朋友啦!” 众人不禁都愉快的大笑一番,但紧接着,一种怪异的气氛弥漫在众人之间,海伦端详着这些朋友们,他们似乎变了样 —————————————— 车子抛锚了,一位穿着野战军装的壮汉和一位白发老人从车子上摔了下来。 “首领!”与两人同行的一名复国军士兵护在两人前面,只见在不远处的林间,掠过了一道赤红的身影。 “趴下!”被士兵称作“首领”的男人将士兵按在地上,而负责开车的士兵也躲在了车身后方作为掩护。 待那道红色消失后,四个人才松了口气,那位首领不禁说道:“真他妈是个怪物!这一路上把我们的战士们杀的干干净净!” “那可是帝国皇帝培养出的最强战士,‘星火骑士’亚里克莱尔说他是怪物也不错,因为他”白发老人话未说完,他感到自己的手背猛然一痛,一根羽毛装的东西刺入他的静脉中,瞬间,老人的知觉迅速消失。 不等其他人反应,他们也都中了招,这个时候,一群穿着褐色军装的武装人员将他们围住。 要说复国军最讨厌的生物,帝国厢警部队当仁不让。 “确认了,是叛军的最高领袖干戈尔-艾里克索姆和指挥官莱迪-蒙卡托!马上联系大队长!”带头的一名中队长命令道。 一分钟后,通讯员神色难堪的说道:“长官,联系不上,通讯不知道被什么能量干扰了?” “那就把他们捆结实点,保持持续通讯,我们就近寻找我军据点!”中队长命令后,一名容貌靓丽的少女下士顾虑了起来:“报告长官,不瞒你说,我的毒羽的麻醉效果最多只能持续十分钟。” “铃木一云下士,这是目前最快捷的办法了,如果失效了,可不可以再给他们来一下?”中队长也是比较无奈的道。 “好,但是他们身体肯定会对毒素产生一定抗性,最多最多我能争取二十三分钟!” 这支警备队中队带着不安押送两名重要叛军人物准备离开这片无人森林,却不知道他们也被别人给盯上了 第六十九章 举步维艰 苏醒的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如同漂浮在空中的眼睛,仅剩下视觉可以使用,他看着周围游离不定的蓝色梦幻,却并没有引起他本该产生的一些思考 “我在哪?” 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深蓝下,周围的一切千篇一律而又飘忽不定,下方不知是否有实体的地面,因为没有双脚,所以没必要去考虑如何感受 虚实不定的人形就在面前,其斗篷下则是漆黑的空洞,对方站立在自己面前,手中握着一把三棱剑,似那存在于黑夜中的刺客,无相无言、无归亦无情。 他向人形接近了 人形手中的三棱剑似乎感应到了一种共鸣,锋利的剑身贯入了深蓝通透的锋芒,凶戾的气息没有让他停止接近,他无法理解危险,似那扑向烛火的飞蛾。 人形抬起握着三棱剑的右臂,动作缓慢且机械,但在向前方横斩时却非常迅速,蓝色的锋芒飞向他的面前却又立刻消失,在他冥冥的意识中浮现出了这样一句话——“妄者,举步维艰;何刑?止步于此!” 顷刻间,他重新发觉了自己原来是一个人,因为他在瞬间感受到了重量,坠下深渊 —————————————— 即使这支警备中队的防备足够警惕,但他们还是被这群来无影去无踪的精锐叛军给击溃,中队伤亡过半,幸存者全部作为战俘被押送到了这群叛军的秘密据点处,其中便包括铃木一云下士。 这个据点在外观看来只是一栋破旧的木头房子,但却能容纳三百多名士兵共同居住,莱迪和干戈尔在这支叛军的带领下见到了他们的首领。 一位身形彪悍,留着浓密胡子的强壮男人正卧在自己用熊皮缝制的“王座”上大口啃食一根牛肋,看到莱迪和干戈尔到来后拿起酒杯将口中的食物冲了下去,笑着对两人道:“请坐!亲爱的领袖大人和指挥官大人!” “为什么要违抗我的命令?”莱迪面若冰冷的青铜,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副官、被自己命令留守总部的副官克拉修斯。而克拉修斯对于自己的上司没有丝毫敬畏,他大声使唤身边的士兵道:“都傻呆在那干什么?给两位大人准备的晚饭呢?” 与克拉修斯手中粗犷的牛肋啤酒不同,为两人准备的饭食意外的精致。 “倒是挺照顾我这个老年人。”干戈尔用汤勺搅拌着加了奶油和菠菜碎的玉米浓汤并品尝了一口,然后又拿起一片白面包不管克拉修斯在卖什么关子,但莱迪确实也感到饥饿了,他将自己的浓汤一饮而尽后,又吃掉了四根香肠和一百克面包,仅剩下了那一份西蓝花丝毫不动。 “给我一杯啤酒!”莱迪以命令的语气对克拉修斯道“快点,我要啤酒!” 克拉修斯则拉起身边的士兵们一同嘲讽起了莱迪:“哦吼,看啊!我们的指挥官不仅不把西蓝花吃完竟然还想喝啤酒?哈哈哈哈!” “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你比你为我准备的儿童套餐还令人讨厌,克拉修斯!”莱迪说罢,顺手夺过克拉修斯手中那一条大牛肋,在一口将上面最后一块肉啃下来吃掉后,立刻用双臂的力量将肋骨折断。 见此景,克拉修斯递给了莱迪一大杯啤酒。 克拉修斯暗想这只是自己的一种惯性,手握重兵的自己没必要害怕眼前这两个人,他保证,要是莱迪下一次还是这种态度,就别想再喝到啤酒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同一阵线的友军,不应该有大矛盾。”干戈尔以最高领袖的口吻试图缓和一下两人的情绪“不管怎么样,克拉修斯长官还是从警备队的手中救了我们俩。” “所以,你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带着兄弟们种地?”莱迪试着询问克拉修斯的真实意图“私自违抗命令的事以后再算,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两位的目的我也清楚,哈哈哈哈无非就是亲自把我们的‘大老板’请来,但现在能不能找到她不好说,你们还遇到了那个跟炼狱之神似的红毛骑士!”克拉修斯仍然带着一副嘲笑的嘴脸道“所以呢,你不得不承认,我的战术经验是高于你的,亲爱的指挥官。” 克拉修斯曾经服务于雇佣兵组织三十年,据说是前十年内“最有价值的雇佣兵”之一,擅长应对各种恶劣环境来制定突袭战术,这点是莱迪这种保守军官不得不承认的。 “你这是拥兵自重。”莱迪沉着嗓音警告克拉修斯道。 “那只能随您怎么说了,莱迪老兄。现在,我就要在最高领袖大人的亲自见证下,要你把银翼徽章交给我!” 克拉修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周围本还在吃喝玩乐的士兵们皆不再淡定,他们纷纷站起,与克拉修斯站在同一条弧线上面对莱迪和干戈尔。莱迪看着这一个个似强盗甚至豺狼虎豹的眼神,这群人成了地地道道的“叛军”! 莱迪摸出了那枚色泽雪白的纯银徽章,曾经菲利克斯的军徽驾驭着一双天使之翼这是他成为复国军一线指挥官后他身边的老人亲自给他的,是指挥官的象征,更是反抗帝国盗国暴政的荣誉之物。据说,它的外形甚至是希尔斯殿下亲手设计的。 莱迪必须独自吞下这颗耻辱之果 两根粗壮的手指按着银翼徽章在桌面上,克拉修斯则伸出食指试图一下子就将徽章勾到自己的面前,但徽章却被莱迪有力的按住。 两人的目光对视,莱迪的凶恶与克拉修斯的邪笑,直到克拉修斯换用整只手将徽章握住。 “就这样,你现在是复国军的指挥官了。”干戈尔以疲惫的语气向众人宣布道“请你务必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哈哈哈哈!这不用你来说,老头子!”克拉修斯的态度愈加放肆,他端起啤酒站起身与自己的亲信们干杯来庆祝这一时刻。 “你要明白,我刚刚说的并不是场面话。”干戈尔对克拉修斯道,但克拉修斯已经丝毫不再理会他了 就在这时,又一人推门而入,此人是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背有点驼,他的出现带着一阵烟雾和瞬逝的火星。 “我们的老朋友,同时也是一个临阵脱逃的家伙!”克拉修斯起身走了过去,其孔武有力的身躯和旁边的男人对比鲜明,他用手按住其头顶,将此人的相貌亮相“来,让领袖看看,你是谁!” 此人对于干戈尔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那曾经得力忠诚的臂膀此时却像一个被人玩弄的腐朽木偶。 “天明奈叶竟然是你?”干戈尔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忠诚的魔法师竟然还活着,干戈尔心里甚至生出了一股欣喜。 但是天明奈叶的瞳孔中已经没有了生气,不再似曾经狂热的菲利克斯功臣,他走进室内,身上还带着流着血的伤口和灰尘,在桌子上随便拿起一杯啤酒大口饮尽后说道:“那名骑士已经向北边直上了,但是没有再杀我们的人,他大概率发现了我。” 虽然对这名骑士的了解并不多,但对他“杀人不眨眼”的这种印象已经形成了,但这一次却如此反常。 “难道说那名骑士也有他所顾虑的事情?如果换成我的话,即使不对周边的据点动手,也不可能放过像他这种专门来侦查的探子,肯定要灭口。”莱迪自我分析着,开始怀疑起来了天明奈叶“你和他是否交流过?曾经。” “当然交流过,那还是两年前,我恨不得将他这等走狗的脸烧成黑炭!”天明奈叶的脾气一下子就被引了出来,而克拉修斯却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想太多了,各位,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他的主子给他下了命令罢了。” 四名复国军首领级别的人物聚集于此,但现在却已物是人非,就连干戈尔都陷入了迷惘,儿子的牺牲、女儿的决裂他真正为之战斗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纯粹的报复安里士帝国? 战争、这片土地的苦难,亦是他一手缔造的。 “我们把彼此的矛盾放下,是时候了”干戈尔开口道,他仍旧不会忘记自己作为领袖的责任“任务目标只有一个,赶在一切来自安里士的势力之前,找到希尔斯殿下和阿曼罗延!” —————————————— 睁开眼,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在这狭小昏暗的房间内。 动不了?他一时怀疑自己到底还有没有身体,他看得到、听得到,却无法发声;他感觉得到身躯的重量和身下硬板床的触感,但却无法挪动哪怕一丝关节。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间,一间普通的廉价公寓,这里装载了一段被踩碎的“幸福回忆”。 本就这样放弃了活动身体,这不过只是一次梦境罢了。 直到那紧闭的门外响起了激烈的争斗声,男人粗暴的辱骂和一个女孩痛苦的求饶声 他的神经如同猛然通电,试图一举直起身体但仍然失败,他再也抑制不住封尘已久的痛苦 身躯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摔在地上的他想要立刻爬起但双腿的知觉还没有恢复,他蠕动着身躯爬向门前,伸出手臂艰难的摸到了门把手,可是自己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将门打开。 “呃啊”喉咙里被强行挤出了一点哑音。直到他筋疲力竭,他都连打开一扇门都没有做到。 “啊啊咳咳咳”干涩的喉咙引起了剧烈的咳嗽,耗尽了他仅存的一丝力气 “吱——”陈旧的声音,那间房门被打开,一位神色疲惫,衣不遮体的少女踉跄的走了过来。他看着少女,直感一股悲痛,少女上方的双目失神、下方的衣物被暴力撕扯的破烂,可见她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 少女对着他的表情是一种苦笑,眼下挂着泪痕,她跪倒在他面前,伸出双臂将他抱在温暖的怀中,轻轻念叨着一个词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是他的名字吗?他不知道。 “那一天,你就在附近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看着?你是喜欢看我受难的样子?还是是懦弱” 回忆如同恶鬼,它们在这一刻疯狂的侵犯他的脑部,近乎崩溃的精神让他发出了恐惧和悔恨的吼叫,直到眼前的画面消散,黑暗将他吞没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一个黑暗空旷的地带,他记得这个地方,特约克的某处地下停车场。 目光向下,他发现自己已经拥有了作为人类的身体,试图活动后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他便向前方走去。 “一辆黑色的‘亨利’牌中型轿车。”这个是他原本空白的大脑里第一个浮现的东西,他要去找到这辆车。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语言能力,但他也不想去尝试,他害怕发出自己的声音,恐惧着那死一般的寂静中空洞的回声。 如同被魔鬼牵着脖子引导着,他来到了一扇门前,颤抖的手却握不住那门把手又是这样 而在门的另一边,却传来让他感到可怕的声音。 “啊!”他双腿瘫软,坐倒在地上,生怕眼前的铁门会突然打开将他吸入吞噬,铁门的另一边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窒息。 浓稠的血液从铁门的缝中流淌而出,缓缓向他的方向爬行,他知道他要找到那辆车就在铁门的后方,只要将其打开,他就要直面过往,直面自己的恐惧与耻辱。 “啊啊!”他转身便像老鼠般逃窜,在这无尽的地下停车场狂奔,忽然脚下一空,他跌入了万丈深渊 —————————————— “不愧是海伦姐姐,传送术那么精准!”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自然风景,斯巴鲁不禁赞叹道。 这一次,这五人组中多了一个人的参与,身为艾鲁特镇长的帕尔苏小姐在夏蕾丝的邀请下,打算再助仍有们一臂之力。 “这片森林在我们民族的历史中是有记载的,我们是与自然和睦的民族,所以这里是我族最早的栖息地。”帕尔苏向众人介绍道“阿曼罗延隐居在这里倒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现在,这里在帝国东北方,按理说这里是风雷王霍拉修殿下的封土。”威尔倒没有给帕尔苏泼冷水的意思,只是说明一下这片地带的现实情况“不过好在,霍拉修殿下是位豪爽之人,比较好交流一些。” 现在威尔心中顾虑着家乡,据说阿拉德战线形势严峻,自己身为女王的妹妹早已经亲自拿着宝剑冲上了前线战场。 “好了,各位,我要准备开始了。”帕尔苏拿出一枚纯银的刃形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她用自己的血液在空中画出了一道诡异的符文,符文在变为亮蓝色后消失,并刻印在了自己的瞳孔中。 本以为这样帕尔苏就能顺利带着他们寻找阿曼罗延,但她却站在原地停留了一分钟多。 “有什么问题吗?”夏蕾丝问道。 “好像等等,还有一个艾鲁特人?”帕尔苏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而且,还是个厉害的角色” 第七十章 林中血亲 “首先,我们要有一位向导,他必须是艾鲁特人。我们的军队里有没有艾鲁特人?”天明奈叶问道,但这连克拉修斯都选择了沉默。即使是有,但他们也无法分辨是谁,在过去的五十年内,各国政府相继推出了一套辨别艾鲁特人民族的检测程序,但在菲利克斯王国宣告灭亡后,这套程序就不再被使用了。 “她们不过就在这片森林里,逃不掉的,我们把手下的士兵都派出去将森林围的水泄不通,在各个卡点加强警戒,不信揪不出那两个女人!”克拉修斯说着自己的想法,很显然他对他口中的“两个女人”丝毫没有敬意,谈吐中无不散发着让人厌恶的雇佣兵习性。 “哼,如果要找的人不是希尔斯殿下的话,你的想法我可以给你打了b至少。”莱迪没好气的道“艾鲁特人?哼堂堂菲利克斯王国竟然会尊重一个艾鲁特人?” 就在四人束手无策时,一位级别较高的复国军军官狼狈的冲进屋内,开口就是语无伦次的报告紧急状况,此时的四人都心浮气躁的很,莱迪差点没忍住一枪毙掉他的冲动。 “慌什么?好好说!”莱迪一脚将他踹倒,并有意的看了克拉修斯一眼。干戈尔则相对温和的说:“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赶快汇报!” “克拉修斯首领,突然冒出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金头发小子,把门口的兄弟们都打伤了,而且还”这名军官话未说完,四人便通过窗户看到了外面的一阵深红色的光波,四人也不再多犹豫,一同走到室外。 “那是?”迎面飞过来一支洁白的玫瑰,这种美丽的植物却迅猛的攻击他们,天明奈叶及时放出一团火焰将白玫瑰焚化,但被烧毁的白玫瑰却化为法术能量尘埃消散在空中。 竟然是他?干戈尔看到白玫瑰后,已经确定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哼,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干戈尔说道。 当四人与对方相见时,对方正使用一种不明的能力折磨一名士兵,这名士兵双手死死握住自己的喉咙,试图在将自己掐死?那名士兵的皮肤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斑。 克拉修斯丝毫不客气的亮出重型手枪攻击对方,而对方的法术护盾将其轻易化解,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高傲的看向四人,嘴角带着嗜血的微笑。 “别担心,今天我下手很轻,他只是出了点幻觉而已。”这位金发碧眼的俊美少年用着富有诱惑力的声音说道,克拉修斯连忙命人将那位神智异常的士兵抬走,之后四人分开面向这位金发少年,监视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而在少年的身边躺着八具尸体,可见这人并不是什么善类,怕是帝国派来清剿他们的杀手。 莱迪和克拉修斯分别拿出武器,天明奈叶也做好随时放出火法的准备,但唯独干戈尔却开口与之交流:“许久不见,阿弗洛狄殿下!” “哈哈哈哈!很落魄啊,总督大人,竟然跟这群老鼠臭虫似的货色们混在一起,我在这就能嗅到各位身上的下水道气味!”阿弗洛狄开口便是嘲弄,那张傲慢无礼的脸让其他三人恨不得将其撕得粉碎“怎么?难道这里只有总督大人一人认识在下吗?” 阿弗洛狄转而一想,报出了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容我介绍,我就是‘托兰-薇龙’。” “他妈的原来是你?”克拉修斯甚至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是那个写了一大堆情感文学的那个?” 说到这,莱迪倒是有点异样的神情,想到自己的家庭里,自己已经十五岁的女儿无比迷恋这位“托兰-薇龙”所创作的小说,那种露骨的描写令正值花季的少女们皆欲罢不能中毒了般 “那在下认为,阿弗洛狄殿下至此肯定不是为了给书友们探讨文章,您应该是以弑神王的身份。”干戈尔走向前,切入正题道“那无事不登三宝殿,若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在下也愿意奉陪!殿下身为安里士皇帝的弟弟,也理当为自己的姐姐做一些事。” 干戈尔将阿弗洛狄的身份坦白,那不论阿弗洛狄有什么目的,他们一行人都能拿出十分的警惕心防备阿弗洛狄。 面色坦然,但一滴冷汗还是在不经意间从阿弗洛狄的耳边划过,他双臂半展开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回答道:“合作!你们正为寻路所苦恼。”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对于这样的一位危险分子,没有人能果断的做出决定,或许,阿弗洛狄得用点实际行动来证明一下。 “那些厢警员俘虏呢?”阿弗洛狄突然问道,四名复国军的领导者互相给了个眼示,克拉修斯便走进屋内命令手下的士兵将所有的俘虏都赶了出来,一共二十多个,皆被反绑着身体并跪在地上。 “他们是守护帝国的战士,是帝国的盾牌。”阿弗洛狄道“盾牌的破碎,代表着国度已至黄昏!” 阿弗洛狄手中出现了一支黑色的玫瑰,挥手下去,这支黑玫瑰竟将带头的警备队中队长开膛破肚,中队长倒地,血液与内脏流了一地。 “队长!你,你们”铃木一云恶狠的看着阿弗洛狄,不禁骂道“叛徒,都是叛徒!我们厢警部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将死之人最后的遗言往往都是如此,阿弗洛狄冷酷的微笑让眼前的俘虏们不再抱有任何生还的希望,就在阿弗洛狄动手准备动手之时,克拉修斯叫住了他:“慢着!” 只见克拉修斯走路走些踉跄,他挠了挠有些不适的脑袋后,一手将铃木一云拽起,神色猥琐的道:“把她留下,我来看着。” 然而阿弗洛狄并不理会,黑色的玫瑰花瓣在空中绽放开来,几人的面前在下一秒多了一排血腥破碎的尸体,二十多名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一位魔法师不费吹灰之力的夺走。 众人反应过来后,克拉修斯发现自己手中的少女已经惨死且无全尸,终于忍不住大骂道:“该死!靠!好不容易有个漂亮的女人!” “杀死帝国的军人,我便已经与安里士为敌,我毕竟也是个艾鲁特人,哼哼哼!”阿弗洛狄笑道,投名状已经给出了。 “说的不错,果然是一群魔种”天明奈叶低声对莱迪道。 干戈尔等人已经没有理由不接受阿弗洛狄的帮助了,该是时候出发了看着四名叛军首领前进的背影,阿弗洛狄有意的看了一眼地上那不起眼的玫瑰花瓣——不同于其他黑色花瓣的碎红色,像布满血丝的白翼自己又向右边的一颗大树下走去,在树干的旁边,摘走了一支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红色玫瑰。 —————————————— 从帕尔苏体内流失的鲜血已汇聚成一道温暖柔和的金泉,帕尔苏双目闭合,在这空灵中聆听族人的栖息声。 “白星,请回应我的请求。” 在这精神领域下,帕尔苏与阿曼罗延的精神体以及一位未知的同族呈三角的形式互相面对,阿曼罗延双手各浮现出一颗“白星”的纹章赐予帕尔苏和另外一位族人,帕尔苏的请求得到了许可。 帕尔苏睁开眼后,夏蕾丝便上来帮她把伤口包扎好,她对同伴们道:“我们要快点了,朋友们,另一个人也得到了祖母的认可!” 六人只能依靠双脚奔跑,在这丛林间,他们逐渐感到了一股炎热正在接近,斯巴鲁向南方望去,竟有一个火红的身影与自己并行,他便向朋友们打了个示意后,带着他们一同扎进侧方暂时隐藏。 “呼是星火骑士”夏蕾丝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他一直是陛下的直属骑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显而易见,他肯定是被那个陛下派过来的!”陵卡暗地里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地狱新月”,她打算去会一会这位骑士“你们继续走,我来拖住他!” 陵卡刚准备行动,就被夏蕾丝用力按住了肩膀道:“别冲动啊?那毕竟是骑士!” “是吗?那就请皇帝陛下亲自来砍下我的脑袋。”陵卡丝毫不敬畏这群权威,她只身疾步向前,挥出银刃与骑士开战,而剩下的人则更不能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而斯巴鲁将融合着四位地狱使者的幽冥之剑召唤出,指引它庇护在陵卡身边,希望在关键时刻,这把剑可以救陵卡一命 根据帕尔苏来看,他们也已经进行了一半的路程了,而另一位艾鲁特同胞似乎更加接近了。 “大家小心,另一班人可能就在附近。”帕尔苏示意暂时停下脚步,自己则走到一块巨石旁边,向南边茂密的树林看去,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但在这树丛后方却隐藏着任何危机的可能 帕尔苏使用法术感应周围,她所拥有“高级法术权限”,如果操作顺利的话,说不定能发现对方的真实位置。 “嘶——”一根黑红色的法术射线直线从帕尔苏的耳边掠过,刺中后一棵树的树干上,帕尔苏只得中止法术。 “是一根毒针?”距离树干最近的威尔将其取下,正是一根由法术能量形成的深红色毒针。 “威尔,快扔掉!”夏蕾丝连忙提醒,皮肤直接接触这种毒物无疑是十分危险的,威尔赶紧丢掉,毒针落到了帕尔苏脚边。 “好眼熟的法术。”帕尔苏蹲下身子观察道,说话的声音却放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这难道是是他?” “怎么了?又开始自言自语了。”凯里莎说道。 帕尔苏这才回过神,她站起身又看向南方,刚刚差点才被毒针命中的她却毫无防备的将全身暴露在掩体之外,凝望几秒后,但南边的密林里却不再有任何动静。 “没事”帕尔苏松了口气后,询问自己的同伴们道:“我们继续出发!还有,你们知道嗯帝国七王之一的弑神王吗?” 听到“弑神王”后,众人的反应倒是出乎帕尔苏的意料,尤其是威尔显露出一种厌恶。 “七王的名号鼎鼎有名,比如我的妹妹‘银胄王’爱兰菲尔,还有风雷王、天矢王之类的包括最深不可测的秘法王。”威尔大略的说了一些七王的头衔“至于弑神王,是七王里最为癫狂的一个。” 总结来说,弑神王就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疯子。 “据说他并没有安排专门的封王卫队,反而是管理着一支见不得光的杀手组织,他是皇帝陛下的弟弟,更是皇帝陛下养的一条恶犬。” 不管准确与否,既然外人给了他这样一种恶劣的评价,那肯定是由这位弑神王亲自为自己造成的。 “话说,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他来了?”斯巴鲁打开了自己的水壶,趁着陵卡不在场自己赶紧偷喝一口酒。 “他也是艾鲁特人,曾经见过他本人”帕尔苏若有所思道“谢谢你们帮了我那么多,朋友们。” “客气啦,你早就是我们的好朋友啦!”斯巴鲁揽住了帕尔苏的肩膀道,暂时化解了刚刚积累下来的各种顾虑。 “走,我们得确保今天不会睡在野外!”斯巴鲁招呼着,一行少年少女们继续并肩而行。 —————————————— 你仍旧选择逃避吗?是它们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后悔!我不后悔? 夜晚的特约克市醉纸金迷,但据说每一夜的特约克都要被血液玷污一次。 这就是巴迪斯-文森特先生的城市,他将自己的法则与城市融为一体。只不过,今晚的血,恐怕要比平常多一些。 他就站在那十字路口的中央,看着四方的车水马龙从自己的面前穿行,直到那无声的爆炸让这些沉醉在物欲中的人们四散逃离。 他记得那栋发生爆炸的摩天大厦——公会。 警察们倾巢出动,开始对市民们进行了无差别的躯赶和暴力执法。据说惨案的制造者是五个少年,而这五人的背后谁人会知道还能牵扯出多少个人。 破碎之夜重现在了他的面前,巴迪斯与四位站在他左右的将军们共同望着这景色,城市已经成了他们理想中的模样,被榨干价值的工具们也要进行报废处理。 对于一位企业家,巴迪斯是这样形容的。 “沈!”他发觉自己原来还可以说话,他叫出了在他眼前,一位被火焰燃烧至全身少年的名字。 第七十一章 极阳星火 在中洲大陆曾经流传过这样一段传说,国度的烈阳与新月终有相戈的一日,它们的斗争或天昏地暗或鲜有人知。总之,这亦是国度命运转折的一个象征 亚里克莱尔没能第一时间感应到暗中的危机,但自带的能量护盾却将致命的利刃完全抵挡,骑在黑色骏马上的他单手举起炽热的大剑,斩出酷热的气浪云卷将偷袭着荡飞至空中。 “唔”哪怕偷袭失手了也好,但陵卡头一次遇到这种能给自己不留一丁点余地的对手,她的皮肤被烫伤了好几处,并感觉的胸口处有什么黏糊的东西“可恶,我的巧克力” 而在前方,骑士正携着那热烈的气浪疾驰骏马向她发起了“骑士的冲锋”,所经过之处,草木皆成灰烬,陵卡对此只能跳起闪避,却没想到亚里克莱尔竟能直接在奔驰的骏马身上脱离,跳跃至与陵卡相等的位置,向她斩出烈焰剑气。 为了躲开猛攻,陵卡只能先向下坠落,但双脚还未落地,那匹黑马就调过头来向陵卡方向冲锋。 接二两三的危机时刻终于让陵卡不得不做出反击,但机会只有一次,她迎面而上,在距离愤怒的马不足分毫的距离处迅速进入了隐匿形态并与马身掠过,下一秒,骏马因后腿被陵卡刺伤而倒地。 “没有骏马的骑士,已经没有战斗的资格了。”陵卡合刀,对也已经回到地面上的亚里克莱尔道“我知道是谁派你来的,所以请你替我转告她,凡事请她本人亲自来,记住是本人!” “陛下的政务重于一切,无暇顾及你们这种暴乱分子!”作为帝国皇帝的传话人,亚里克莱尔的用辞显然敏感了。陵卡感到心硬是被针刺了一下,道:“她真是那么说的?” 亚里克莱尔不知陵卡是何意,但他至少能确实一点——陵卡被激怒了,这下恐怕更加不好收拾了。 “无论如何,你要为这句话付出代价!”陵卡展现了她华丽的招式,在空中纵向划出了一道银白色的弧线,“芒月决”那眨眼间的反光让亚里克莱尔眼前一白,陵卡抓住这个时刻对亚里克莱尔发起了连斩攻击“暴乱分子又能怎么样?你这个被斩掉马腿的骑士!” 看来这位少女不仅是一位顶尖的刺客而已,正面决斗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亚里克莱尔心中仍旧波澜不惊,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持续承受陵卡的连击。 终于,亚里克莱尔的法术护盾被击破,火焰能量溅射开来,再次将陵卡烧伤,但这也在陵卡的意料中,强忍着烧灼痛苦的她,果断将利刃刺入亚里克莱尔的心脏部位。 她杀了一个骑士,而且恐怕还是全帝国最强大也最受尊崇的骑士。 鲜红的血液从亚里克莱尔的口中流出,陵卡已经见过太多这样濒死的人,但眼前的人不一样,一位帝国骑士,陵卡心中有一种叛逆的成就感。 就待她的情绪开始缓解是,她握住刀柄正想将自己的武器从亚里克莱尔挺拔的身躯中抽出时,亚里克莱尔的左手突然握住陵卡的右手腕,带动着她的右手将地狱新月从自己的心脏部位拔出。 “你”陵卡不可思议的看着亚里克莱尔,而这位红发英俊的骑士却对她露出了最为完美的微笑。 “即使骏马倒地,但我仍有资格战斗,年轻的小姐,因为身为骑士的我,才是属于陛下的骏马!” —————————————— 天色已晚,一行人只能就地扎营,他们毕竟不是出来旅行,所以今晚不必说帐篷,他们连一具睡袋都没有准备。 五人围在一盏马灯四周,长久疲惫的日子让他们立刻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五人分别将携带的食物都集中了一堆,年龄最大也是个子最高的斯巴鲁在清点这些食物并计算好每人今晚可食用的量。算来算去不过都是一些压缩干粮、罐头以及果干之类的,没什么好吃的,想到这里,斯巴鲁郁闷的叹了口气。 “别担心,斯巴鲁大哥,陵卡肯定不会有事的,骑士虽然不一定好对付,但肯定更容易交流。”威尔以为斯巴鲁是担心陵卡的安危。之后斯巴鲁将晚饭分给了朋友们,道:“吃的东西也不多了,大家节省一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地方。” 转而又对威尔道:“你说骑士都容易交流?难道他们都是那么好心的人吗?” “我想这个,夏蕾丝更能给你解释一下。”威尔不禁坏笑道“夏蕾丝,说说你的那位副团长大人!” 一说到这,搞得夏蕾丝的脸蛋上泛出了红霞,眼神带有埋怨的看着威尔,试着推脱道:“我还说什么呀,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他” “嘿,人家帕尔苏可不知道哦!”凯里莎也来了劲,像古灵精怪的恶灵般贴近夏蕾丝,细声耳语道。 帕尔苏捂住嘴小声窃笑,夏蕾丝难得放下矜持,笑着将凯里莎扑倒并挠着她的小蛮腰,惹得凯里莎在地上放声大笑。 一阵玩闹后,夏蕾丝还是给自己的同伴了讲了讲那位年轻潇洒的骑士内务副团长乌迦南-奥兰多的事情 没有一个妙龄少女不渴望纯真的感情,夏蕾丝亦不例外,身为阿拉德王室亲族的她与乌迦南这位贵公子的相识似乎理所当然,夏蕾丝向朋友们说明了他的身份。 “以前‘威灵古斯公爵’的三子?那他不就是穿刑王苏鲁斯特的弟弟吗?”帕尔苏试图给自己拓展一下知识。夏蕾丝接着道:“没错,他们兄弟三人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尤其是他们的大哥,现在担任着帝国禁军的陆军少将。” 夏蕾丝讲着自己与乌迦南青梅竹马的时光,不似文学作品中那一段段令人水深火热的情劫血恋,而是一个普通的、懵懂的日常故事。 虽然曾经想成为一名骑士的念头被夏蕾丝打消了,但这丝毫不妨碍两人互相的爱慕之情,她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这种期盼对她来说是一种享受。 深夜,五人在这悠闲的聊天中入睡,夜间并不暖和,所以三位少女便紧贴在一起睡觉,而斯巴鲁和威尔则轮流守夜。 “啊啊啊”威尔大了个哈欠后,走到鼾声如雷的斯巴鲁身边,推揉着他的身体道:“斯巴鲁,该你了” 威尔摆弄了一番后,斯巴鲁仍然睡得那么死,威尔也睡眼惺忪了,一整天的行进无论谁都很累,威尔只能压靠在斯巴鲁身上并硬撑着眼皮,这样的话斯巴鲁会闷着半口气,说不定就醒过来了 而在混沌的睡梦中,帕尔苏突然睁开双眼且睡意全无,她站起身,有意观察了一下其他人,似乎都在熟睡,于是她便离开了驻扎区,往别处走去。 “嗯?帕尔苏,她要去干什么?”压根就没有入睡的威尔本想跟着去看看,但转而一想帕尔苏应该只是要去方便一下,于是就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值夜。 直到在这寂静的夜晚,他听到了别人说话声音——帕尔苏以及另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那是?”威尔藏在大树后方,确认了背对着自己的金发女孩的确是帕尔苏后,又试着观察另一个衣装奇特的白发女性,她看着似半悬浮在空中,赤裸着一双美足,身裹轻丝、面围白纱,这等在窥视中就能为之沉醉的仙姿,是阿曼罗延无疑。 “等,等一下,她们俩为什么会”当务之急,威尔要尽可能的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说的是艾鲁特人的语言?” 好在威尔对艾鲁特语言还是有所涉猎的,除了一些日常用语外,威尔还是能听懂几个比较关键的词汇:城镇、回归、复兴、交易?以及一个他颇为讨厌的名字——阿弗洛狄。 她原来认识阿弗洛狄那家伙?结合着他所能自我翻译的其他语句,威尔得出了这个结论,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之前帕尔苏是跟他们在装蒜,还问自己了解不了解阿弗洛狄? 圈套!他们都中了狡猾的艾鲁特人设下的圈套!他早就该明白,这片森林就是阿曼罗延私人的领地! 待自己冷静下来后,为了避免被发现,他回到了营地。现在不管什么联想和怀疑都是没有证据,只能等到明天,他要试探个清楚。 帕尔苏回到了营地,大家伙睡得都还是那么香,她望着星空,双臂抱着双腿,沉思着 “艾鲁特人为什么我们就无法和其他人一样呢?我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和其他人不一样了?”这只能说是个未解之谜,因为就连那阿曼罗延,第一位艾鲁特人也没有给出答复。 “当你为和平献出一切时,献出美食、美酒、鲜花、金银甚至权利时,你会愈加认可武力可靠的效果!” 这是阿曼罗延今晚所教给帕尔苏的,算是一场道德课,阿曼罗延表示自己也非无师自通,她也是从另一位已经成为帝王的年轻人那习得的。 “我族一代又一代,真的曾付出过那么多了吗?那样的话,这个邪恶的世界的确不值得有多留恋,但是现在,有关艾鲁特真实历史的资料几乎等于没有,哪怕是一本书?”帕尔苏在心里言语,接下来,不管再发生什么,她都必须找到阿曼罗延的住所,从那里得到一切被封尘的知识。 —————————————— 被从亚里克莱尔心脏部位拔出的刀刃,还冒着沸腾的热气,滚烫的刀柄差点让其从陵卡的手中脱落,陵卡以刀锋指着对方,一步步试着向后退。 “在下只是奉命出行在此执行任务,请问小姐为何要与我刀剑相向?”亚里克莱尔仍然以他得体的礼仪对陵卡道“若是因为曾经的过错,还请小姐可给我一些时间,待陛下的使命完成后,我愿意听从发落!” 陵卡一时的任性,让自己深陷强敌的掌控之中,亚里克莱尔看似在请求陵卡放他一马,但生杀的权力并不属于陵卡,但是有一点陵卡是非常明确的:自己之所以袭击亚里克莱尔,实际还是因为他的存在对自己和朋友们不利。 “不必!”这一刻,陵卡心中瞬间放下了许多顾虑,她从来没有对任何强大的力量有过畏惧“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比她差的,更何况是你?拔剑!” 在亚里克莱尔眼前,陵卡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他觉察到背后突如其来的猛烈杀意,自己便将火焰能量迸发,逼退了一次陵卡的背袭下一秒,两人各自的利刃已经相互碰撞在一起。 亚里克莱尔的力量比陵卡大不少,他轻松的便依靠腕力击退陵卡后紧接着放出一道赤红爆裂的火焰剑气,而陵卡选择闪到一处树干上,继续伺机出动。 亚里克莱尔一剑将那颗粗壮的大树砍倒,树干的断面立刻被他的剑刃变成焦炭,陵卡利用这茂密的丛林不断的转移位置,她将自己的优势发挥了出来。 “试试这一招!”亚里克莱尔蓄足力量,剑刃横向迸发出一道更大的剑气,其形如一只飞翔的火鸟,其经过之处皆成燎原,一招横扫便将五米宽的范围化为灰烬,同时也引起了周边的火灾。 但这就是陵卡想要的,亚里克莱尔这种需要蓄力的大范围招式,给了陵卡太多的时间 陵卡从空中飞驰而来,“鬼樱印记”已经被激活,在第一击成功击中亚里克莱尔后,陵卡的连续剑技统统都切割着亚里克莱尔的身体,但即将放出最致命的收尾招式时,陵卡突然停了下来。 鬼樱印记为什么一直不起效果?陵卡似猛然清醒,在停止攻击后立刻拉开了与亚里克莱尔的距离。 亚里克莱尔只是受了物理层面的伤害,虽然多处内脏受损,但有什么用呢?之前直刺心脏仍旧安然无事重点还是鬼樱印记,但始终没能被触发。 眼前的敌人,已经超出陵卡的理解能力了。 现在,轮到亚里克莱尔了 陵卡仍旧是选择占据上方的位置,虽然被引燃了森林大火,但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脱身,亚里克莱尔也发现,只要陵卡以躲避为主,自己的速度是不可能跟得上的。 “小姐,我给你一次机会,是你冒犯了帝国的骑士,我要将你带回帝都,接受帝国大法院的审判!若仍旧顽抗,身为骑士的在下,有将你当场处刑的职权!” 陵卡不跟他多废话,转身就迅速向远方撤退,而亚里克莱尔早已经有了对策,自己那黑亮的爱马,刚刚受的那点伤也差不多恢复了。 “来,爱达!”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后,不远处响起了马蹄踏地的声音,健壮的黑色战马出现在主人面前,亚里克莱尔起身跨上马背,指挥着马儿直线冲锋,又有数不清的树木被战马冲塌,甚至那正在狩猎的黑豹也被这一人一马吓的逃窜。 “加速!”亚里克莱尔一声令下,黑马周身燃起烈焰,逐渐接近的高温直逼陵卡,陵卡的速度因体力的过多消耗而下降,最终,陵卡决定回身与亚里克莱尔拼死一决。 三秒后,陵卡倒地昏死,亚里克莱尔的剑刃上多了一处明显的缺口 亚里克莱尔将剑锋垂直在陵卡的胸口处上方,本想将其处死的他突然犹豫了,他将剑收回,他注意到陵卡刀面上樱花的雕饰,以及她的腰下,闪动着的一丝幽幽的蓝光 “我们走,爱达,不能耽误了陛下的任务。”亚里克莱尔爱抚着自己的骏马说道,并黑夜中的森林继续前进。 第七十二章 古人新会 对于屡次让她失望的三位弟子,慷慨的阿曼罗延还是打算再给予他们一次机会,能避开那么多人的监视并从被毁灭的异度空间逃回来,自有他们的本事。 大弟子雷肯斯特最擅长战斗,所以他负责充当诱饵的工作四处游走于大本营的周边,以“巡逻”的方式吸引侵略者接近他,当然了,雷肯斯特本人也希望能竭尽全力亲手将对手解决掉。 “师父!”天明时慕通过自己熟练传送术直接出现在了阿曼罗延的身边,并汇报情况道“我们的网出现反应了,只有一股!” 这样一来,大概率是那个叫帕尔苏的同胞女孩独自来寻找自己了,她希望年轻人能多听多理解一下自己的话语,这些话毕竟沉淀了万年不止的岁月自己并没有倚老卖老的意思,身为一族的共母,自己的存在恐怕要比民族本身还甚古老,她还没有从这万年中麻木,就说明自己的思想还是适用于现在这个时代的。 接下来,时慕向师父汇报法术波动的具体数据,在时慕的口中也只是一串串数字,但进入阿曼罗延的耳朵里时,阿曼罗延竟突显色变,本就严肃的五官更蒙上一层阴沉的色彩。 时慕发觉自己师父的不对劲,知趣的他一句话都不多说,而是在师父站起身的一刹那自己向师父告退 与此同时,一位衣装奇异的女子接近在外守岗的雷肯斯特。 “这位小哥,请问”女子将斗篷掀开,将自己清秀朴素的面容展露开来,她打扮简单、身材不高,整个人显得比较瘦弱,旁人看来,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一位女性旅者“有一位名叫阿曼罗延-希雅曼-艾鲁特的老妇人吗?” 但这里不是允许普通人旅行的地方,雷肯斯特已经将那青光寒寒的屠刀露出了一段。而女子丝毫没有半点惧意,但面色总有一种懒散感,她说道:“看来你是不知道喽?那你就带我去你家,请我喝一杯茶。” “请你自重,小姐,我这人不喜欢开玩笑!”雷肯斯特警告对方,但他冷酷的外表却失去了任何作用,对方试着向前接近一部,但雷肯斯特已经将刀刃挡在前方,咱将她逼退。 “真是一个死板的家伙呢,是不是还没有准备好招待我?”女子说着,一股法力开始在她的周身盘悬“那就该快点了来,让我来开启倒计时!” 一把旧式火铳和一枚银色怀表,怀表的指针从“零点”开始顺时针行进,五秒后,女子已经使用火铳向雷肯斯特放出一发。 雷肯斯特不慌不忙的依靠自身坚韧的防护将火铳的攻击抵消,接着他便挥刀向前方横扫,但对方却在下一秒出现在了雷肯斯特身后,并又射出一发火球。 “呃”火铳的攻击携带着法术爆炸,从雷肯斯特的骨肉间炸裂开来,让他感到一种持续的皮肉之苦。此时,战斗已经过了十秒钟。 五秒后,第三发期射出,这五秒内雷肯斯特几乎没能做些什么,只是在最后一秒勉强抵挡了对方的攻击。 “你到底是什么人?”雷肯斯特喊道,并立刻提刀向地方猛攻,但面对凶猛如兽的雷肯斯特,女子没有任何要躲散的意思,捏在他左手中的银色怀表,指针刚好到达了“4”的位置。 雷肯斯特扑了个空,那个女人已经出现在他的侧方举起火铳,在这紧急时刻,雷肯斯特开始动用自身法力形成岩土墙挡下了这一击。 紧接着,他回收法力并引导至地面,一道裂地波动向对方突袭,并在四秒内击中这位女子的方向。 雷肯斯特已经看出了端倪——五秒一发的规律,在攻击时,她必定会出现在随机位置。但并不清楚她这样行动的原理,这到底是一种战术还是一种儿戏? 在战斗激起的灰尘中,一枚绿色的光球仍出现在了面前,雷肯斯特横刀砍去,刀刃在半空中将光球切割成了两本,内部的法术能量炸裂开来迸发出刺眼的光芒雷肯斯特一时失去了周围的视野,但他反而打算趁着这个情况下背水一战。 他挥舞起大刀卷起旋风,掀起了周围一排的树木,此时眼睛也恢复了视觉,但他没能在第一秒确定对方的位置。 “呜哇!”随着雷肯斯特的一声惨叫,就知道那个女人又在他身后开了阴枪,女子瞥了一眼怀表,距离零点还剩二十秒的时间。 雷肯斯特强忍着伤痛,以刀刃重击地面,这坚固的大地竟然立刻崩裂,突出的状如尖刀的石峰将对方击飞,雷肯斯特立刻奔向对方,但并没有挥刀攻击,因为他与对方仍有半米的距离。 果然,五秒后,法术弹又一次从火铳飞出,却被雷肯斯特制造的护盾完全抵消,雷肯斯特就是等待这个反击的时刻 “五大元素-岩龙!”雷肯斯特刀刃劈开地面,岩层在他的法术作用下集结成了一股并向对方呈覆盖之势,对方也只得利用下一发将“岩龙”破出一个口逃生。指针已经到了“10”。 雷肯斯特一刀半刺入了女人的腹部,试图将她按死在地面上,在落地后刚好又过去了五秒,但火铳还是指向了雷肯斯特的臂膀 女人在最后时刻摆脱了雷肯斯特的纠缠,这漫长的一分钟即将结束。 五、四、三、二保持冷静,哪怕就剩这一秒的时间,雷肯斯特也要亲手将她的法术弹给劈开。 “师兄,小心!”不知何方出现了一道红色射线,竟然干扰了法术弹发射的轨迹,雷肯斯特也反应了过来,一刀将法术弹命中,但迸裂出的法术碎片却伤害到了身边的少女。 雷肯斯特连忙抱住了从树上跌落的师妹尤里安,鲜血从她白嫩的手臂流出。 “攻击我,甚至还伤了尤里安,你到底是谁?”雷肯斯特都有些按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对方不回答,只是微笑着,一种令人恼火的微笑。 “辛苦了,雷肯斯特!”师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虽然显得仓促,雷肯斯特还是抱着尤里安退到了边上,师父这是亲自出马了吗?雷肯斯特颇为诧异,亦心存不甘,明明自己马上就能摸清这个女人的猫腻。 看着师父似乎也顾不上先给尤里安疗伤,雷肯斯特便将她安放在一边,用随身的医疗物品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唔”尤里安恢复了知觉,发现自己师兄正在专心为她包扎伤口,心中不由一丝暖意,但又担心道“希尔斯殿下不在?” “别说话!”雷肯斯特的语气却总是有点冷漠。 无论是相貌与气场,白发赤足、容貌如神明的阿曼罗延都在无情压迫着眼前这位衣衫褴褛的瘦小女性,但对方看似楚楚可怜的眼神中却不存在惧意,哪怕是面对阿曼罗延时,那组如明镜的五官也没有一丝的波澜。 “看来你找到了新的手下了,老太婆?”这个奇特的女人开口第一句就令旁边的尤里安听着如受麻痹 “嗯,他们挺不错的至少比起你”阿曼罗延每一字似有千斤重“你是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了,玲迦陀!” 阿曼罗延主动说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只见阿曼罗延的右手缓缓举起并在空中停住,旁观的尤里安预测到了即将带来的一幕,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但这只颤抖的手,最终却落在了玲迦陀的背部,高挑的阿曼罗延将这具娇弱的身躯揽入怀中,心中有一股难以释怀的情感。 “师父?”雷肯斯特两人试着接近自己的师父,轻声呼唤“师父,她到底是谁?” 阿曼罗延这才将玲迦陀放开,她重回自己高傲的姿态,向两个徒弟解释道:“帝国三贤者之一玲迦陀,帝国总理玲迦泷的姐姐,就是她,教唆卡蕾叶琳娜的盗国行径!”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公私分明。”玲迦陀带着一丝讽刺的意思“卡蕾叶琳娜也是我的学生,我难得回来看您老人家一次,还请您尊重我以前的选择和付出。” 这样一听就明了许多了,原来她就是安里士帝国建立的幕后元凶!雷肯斯特心想。 “你少装嫩!”阿曼罗延冷冷的回了一句后,向庭院走去“进来。” “师父,容我说一句!”雷肯斯特突然喊道“如果您的目标坚定,那这个玲迦陀她活一秒都是多余的” “我没说你不能动手,你随意。” 这下,雷肯斯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感到自己就像那弄臣般滑稽可笑。 “师兄,赶紧进去啦!” —————————————— “或许,我就是年轻人口中的老顽固,食古不化,虽然曾经共同经历了许多,但我是不会承认卡蕾叶琳娜对这片大陆的统治!”阿曼罗延端起茶杯道“我现在只想回报一次恩情,为我的族人。” “我不太想再跟您探讨这些,我是来看望您的,您的茶还是那么香甜。”玲迦陀小口喝茶水,但放下时茶杯却不慎摔落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片。 “唉”一声叹息,阿曼罗延走到了玲迦陀身边,竟弯下身子一块块的收拾起了碎片,直到身边负责侍候的尤里安来帮忙,她才反应过来。 “你这也是一种条件反射吗?”玲迦陀看着俯身的阿曼罗延,嘴角有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意思,她的大徒弟将她扶起来后,以警告的口吻道:“不得对我师父无礼!” “你很幸运,至少你还可以看到我替你收拾垃圾的场景,哪怕是今天!如果你是来替卡蕾叶琳娜充当说客的话,那你方可动用帝国的力量,把这片森林夷为平地。”阿曼罗延确认了一下对内的房门是否紧闭,她不想让希尔斯看到这幅场景。 “我只是刚结束了一段旅程,在东方大陆的京南王国亲眼见证了一个政权从建立到彻底消亡的过程,官员大臣被新的胜利者清算;平民也因这一时的血腥政变生活在恐惧之中民众是一个国家永恒的根基,这个道理是您亲自教导于我的。”玲迦陀说罢,她下意识摆弄起来了手中的怀表。 “是的,过度的政变与战争只会逐渐透支国家在百姓心中的信誉,菲利克斯王国八百年的历程,印证了她是一个伟大的时代,但由于培特林-奥兰陛下的突然失踪,导致菲利克斯的权力一时松动,被有心之人夺取了机会。” 那曾经是一个繁荣富裕的王国,是阿曼罗延与英勇的奥兰皇室共同孕育出的成果,直到安里士的出现。 “那是王国也无法摆脱的命运,兴衰我觉得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菲利克斯最终的消亡,难道真的只是一人之过?”玲迦陀站起身,质问着眼前被称之为“贤者”的人物。阿曼罗延一时语塞,自己竟然也有不肯面对事实的时候,她意识到了这点。 “我想,安里士帝国也是特别的,卡蕾陛下接纳了菲利克斯遗留下来的一切,每一位士兵、官员、百姓,您和您的复国军称呼她为‘暴君’也无妨,她至少保护了所有人”玲迦陀又以侧身面对阿曼罗延,她似乎有点准备离开的意思。 却不想,一旁的雷肯斯特却突然亮出了巨刀并重重敲击地面,发出了一声令人恼怒的噪音。 “你根本就不理解!”雷肯斯特话语带着怒气,但表情仍旧被他控制的很到位,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战士第一次释放出了自己激烈的情绪“玲迦陀女士,我姑且那么称呼你,我的父亲和尤里安的父亲当年就被那个皇帝的军队强行拉入,在他俩战死后,我和尤里安还有我的母亲就这样失去了生计,不得不流浪、讨饭,风餐露宿!安里士帝国呢?它在哪?” 尤里安连忙拉住雷肯斯特,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师兄会做出什么冲动行为,只是她自己也不愿在提起那段回忆。 本以为师父会让他马上滚出去,但阿曼罗延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将锐利的目光牢牢定格在了玲迦陀的身上,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问题,玲迦陀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水。 “我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我为我师父,为我的亲人们讨回个公道!”雷肯斯特说着,转身帮尤里安拭去眼泪“不能再这样懦弱了,尤里安。” 尤里安将泪水擦干净,默默点了点头。 雷肯斯特那凶戾的刀刃在手,但玲迦陀还是冒着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一刀斩下头颅的风险走到他面前,向他俯身行礼:“恳请您给我一点时间,为您的问题寻找答案。” 起身,她又对阿曼罗延道:“很高兴能再见到您,眼下的事情,就交给这些孩子们先分出个高下还有安迪他死了。” “是嘛嗯,你可以离开了,我会转告给希尔斯的”这个名字总是让人莫名有所顾虑。 玲迦陀离开后,阿曼罗延这才发觉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庭院回到了繁忙的状态。 第七十三章 先人一步 “向您汇报情况,长官,派遣的前四支小队已确认全部遇难,再无生还可能性。”一名身着黑色风衣且分别戴着手套和面罩的年轻女性用简洁的话语向上级陈述着一件颇为悲惨的事情“嗯,下一步行动是的,我已经察觉到了先锋中队的痕迹了。” 关掉了通讯后,她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在这迷离的森林中身上的任何一件金属物品都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她闭上了眼睛,将大脑放空 无人,甚至没有动物活动,只有微微的风声。 她右手握住手枪,左手则捏着一支钢笔,钢笔的顶端直指着前方,这其实是一支感应周围法术能量的仪器——有明显反应?大约在东北方向。 在顺着这条信号步行了半小时的路程后,她首先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香且柔和,气味流入大脑后竟让她略有一丝的困倦,她下意识捂住已经被面罩覆盖的口鼻,眼前,她看到了一处“行刑场”。 “是先锋中队?”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身材瘦高的中队长,但他已经断了气,中队长连同十几个警备队士兵皆被人反绑且基本列成了一排,俨然一处集体枪决的刑场。 事情愈发严重了,整整一千五百多名的警备队士兵同时潜入这座迷离的大森林中执行这次高度保密的任务,但直到现在却未能发现一位存活者,这座森林的中心到底存在着什么强大的对手?难以想象。 看这些士兵死亡的姿势像是被人枪决,但他们的身上未发现一处直连要害位置的弹孔,从他们的面色来看,他们应该是因窒息而死。 “难道和刚刚闻到的香气有关?”她立刻发觉此地不可久留,刚起身打算离开时,却听见了女性的呻吟声。 就这样,一位少女厢警员确认生还,她连忙将对方喊醒,并给她注射了可以暂时镇定精神状态的药物。 “啊”少女厢警员大口喘息着“我,我我还活着?你是” 她尽力将这个女孩带到相对安全的位置,至少不要让她再看到那一排战友的尸体,稍微休息片刻后,她将自己的证件交给少女,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嗯谢谢您,奈芙上尉我,我明明应该” “少说句话,你活下来了,你是叫铃木一云?” “是的。”铃木一云回答道,看样子自己还是有点名气的“真没想到我竟然能活下来。” “你也算有一定资历的厢警员了,毕竟是个下士嘛,所以战场生死之类的你我也没必要太在乎了。所以步入正题,害死咱们那么多兄弟的人到底是谁?” 这位奈芙上尉长着一双审视的眼眸,让刚刚从生死线脱身的铃木一云大脑猛然清醒般,回忆起了那绝望的一刻 “是叛军的部队,他们围困了我们,而且还有四个头目带领着,我只记得其中一个叫克拉修斯”这个名字不必多说,榜上有名的叛军高级首领,但这远远不够,奈芙试着让她继续回忆“冷静下来,再想想。” “嘶——”铃木一云直感大脑一阵割裂的剧痛,那个真正令人胆寒的面孔犹如眼前“金发蓝眼睛的人,看起来是一位贵族魔法师。” 对于这种地方,这些特征信息已经足够使用了,眼下,铃木一云除了继续跟随奈芙上尉行动外没有别的更安全的选择了。 “放心,待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会帮你申请职务调动的。”擅长于察言观色的奈芙觉察得出来铃木一云眉眼间的愁苦,那是对战斗的厌恶“至少,我可以帮你安排一次长假,姑娘。” 有了奈芙的这句话,铃木一云的神情才终于变得柔和了许多。 —————————————— 天明后,众人便面对着两个不好的事实:一个是陵卡仍然没有回来而且无法用法术通讯与之联系;另一个则更关系到眼下的事情——食物已经几乎耗尽了。 “说真的,这个森林真是够蹊跷的,待了这三天但几乎没见到一只有个头的动物。”斯巴鲁手中摆弄着他们最后一份罐头,硬忍着将其一口吞掉的冲动后,又将其放在了草地上“我去找点能吃的东西,顺便把她也一块带回来。” 话说的很乐观,但在站起身来的那一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饥饿的力量帕尔苏也走过来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其他人在原地不要动。” “只怕回来的时候,就剩你一个人了!”威尔这句话冲着帕尔苏,让本就因饥饿导致的沉闷气氛一度降至冰点,众人陷入了几秒的僵直与沉默后,斯巴鲁笑着试图立刻忽略掉这不明的尴尬:“你说的是啊,兄弟,我这状态要是真遇上野兽,还不知道谁吃谁呢,哈哈哈啊?嗯嗯” 帕尔苏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心里或许料到了威尔是什么意思,在威尔开口挑明之前,自己还是不多说话为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整座森林的动物们应该是被阿曼罗延使用某种能力隐藏起来了,她故意的。”夏蕾丝试着转移一下话题“不如我们都多喝点水,尽量在早上多走些路。” “那陵卡怎么办呢?都说了要去找她了!”凯里莎似乎更关心自己的这位斗嘴的损友,威尔却又顺口讥讽道:“得了,她要是真回来了我们反而饿死的更快!” 但紧接着,威尔的脑袋突然挨了凯里莎一拳,连着耳朵也被凯里莎扯拽着,凯里莎语气带着恶狠道:“你小子今天他妈吃错药了?” “行了!”斯巴鲁一吼,让凯里莎放松了威尔,他知道眼下有必须立刻解决的麻烦事,他盘腿坐了下来,双臂抱在胸前,质问威尔道:“威尔,你先说清楚,到底有什么事?” 威尔看了一眼帕尔苏,站在了斯巴鲁左边的位置,向所有人说明昨晚他亲眼见证的事情。 “没错,我保证,她昨晚确实和阿曼罗延私下见面了,就凭这件事,我们就不能任她带着我们前进,这很可能就是个圈套!” “可是,凡事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指控毫无价值!”帕尔苏也不甘示弱。 斯巴鲁不知道威尔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若是真将帕尔苏从团队里赶走的话,那接下来的旅途只会更加困难。在此,斯巴鲁要做出最能顾及眼下的决断。 他先将夏蕾丝一同带到别处,两人商议了一阵后,斯巴鲁开口对同伴们道:“首先我要说明一点,各位,只要我说出的决定没有人当场表达反驳意见的话,那就等于通过,之后不许有人再反悔!” 斯巴鲁或许并不是这几个人中最为年长的那一个,但一向诙谐幽默的他是时候拿出身为队友的威信,既然平常被亲切的以“大哥”称呼,那他不妨就做好这个兄长的位置。 “这是我和夏蕾丝的共同提议,威尔说了帕尔苏小姐昨晚与阿曼罗延私下见面的事情,虽然无法拿出实际的证据,但朋友的话我是愿意相信的”斯巴鲁尽可能的保持严肃的神情,只是极少这样一本正经说话的他,语气难免会带有颤音“帕尔苏她是我们的朋友,同时也是我们的向导,那接下来直到找到阿曼罗延为止,帕尔苏的一切事情有我来亲自负责!” 说罢,斯巴鲁分别看向威尔和帕尔苏,帕尔苏向斯巴鲁点头表示认可。威尔稍犹豫后,也道:“我知道了,斯巴鲁大哥。” “那好,我们继续出发,到明天傍晚之前我们争取到达目的地,走,朋友们!”斯巴鲁挪动着自己略有疲惫的身体,走在最前方,而帕尔苏则紧跟在他身后。 “那陵卡她怎么办?”凯里莎问斯巴鲁道,她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自己来问斯巴鲁。 “放心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她比我们更早到达!” —————————————— 恢复意识后,陵卡先是感到自己的腰部下方不舒服,翻身一看,原来是那把幽冥短剑,陵卡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为何还能这样站起身。 “你又救了我一命,大笨蛋。”陵卡端详着这把短剑,剑面透出了她甜美的微笑,而她看着这把剑眼前则浮现出了斯巴鲁的面容,陵卡轻轻的吻了一下泛着青光的剑面。 在与那名骑士的战斗中,骑士无意中用火焰在这无序的大自然里开拓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陵卡凭借着自己某种直觉沿着这条被火染的道路迅速前行。 “嗯,有人?”陵卡迅速将自己隐匿于高处,看到下方有三个中年男人正在聊天,根据粗略的判断,其中一个是魔法师,而另两个则全副武装,像这种来路不明的武装人员,不是叛军就是雇佣兵。 陵卡瞬间移动到另一棵树上,带动的风声引起了地上三人的警觉,但他们并没有过于在意。 “可能是松鼠之类的动物?”其中一人说道“怪事,那么大的森林却几乎没有见到什么动物” 陵卡并没有想就地将他们杀死的想法,但既然遇到了,不给点颜色瞧瞧怕是连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陵卡借着脚下的助力跃起并直直降落在地上,到当三个男人听到她落至地面的声音时却没有看见任何人。而已经进入隐身状态的陵卡悄无声息的从其中一人身旁掠过,刀刃在这一刻也被她亮出了两寸。 “嘶!”手臂处猛然一阵疼痛,自己的手臂多了一道锐利的伤口“都小心,是一名刺客!” 果然不错,确实有一位是魔法师,他正在其他两名壮汉的掩护下吟唱着,熊熊火焰逐渐环绕在他身边,在他将手中的红宝石法杖挥起时,无数火球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他想使用这种大范围攻击将刺客淹没于火海之中。 “你看着点!别把咱自己也烧死了!”其中一个壮汉不满的说道。 “哼!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抽空多修了一门”说罢,这位魔法师将能量爆发向前卷起一阵飓风,火焰立刻扩散至一里。 又是火这可让陵卡感到颇为不自在,她避开火焰躲在暗处,正考虑着是否立刻撤退时,那把幽冥剑却有了反应。 “啊?”陵卡紧紧按住腰间能量骚动的幽冥剑,生怕它暴露了自己,但结果,四道墨绿色的能量体冲出剑体外,化为了四只巨大且可怖的恶灵扑向敌方。 陵卡见状便不再犹豫,立刻撤出了此地,只是接下来敌人和恶灵缠斗的惨状她倒是没空欣赏了疾步奔走间,她下意识的握紧了幽冥剑。 那四只恶灵应该也能重新回到这把剑内陵卡甚至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念头 不知走了多久,在她的眼前已经是另一副景色了,一座简雅的庭院安然的座落在不远处,在其周围还有一口清泉,荧火在这暗淡的天色中缥缈。 哪怕一口也好,现在陵卡只想喝一口那里的泉水,这里的水肯定很清澈甘甜。在接近那口清泉后,她才发现存在于水中的尤物。 一在泉水中沐浴的妙龄女子从水中起身,一只纤纤玉手轻柔抚过自己白皙的肌肤。这等纯洁之美与诱惑相互张力的画面让已经疲倦陵卡看着入迷,眼前的少女背对着她,顺直遮掩住半边躯体的黑色秀发探入水中。 只等那佳人突然回眸,陵卡心中一颤,脸颊泛出了红晕,在这凌乱之中竟然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对方心想在这森林中也没有人会偷窥自己,原来是一位可爱的小少女,她对陵卡柔美一笑,发出了邀请:“别在那愣着了,瞧你脏兮兮的样子,过来洗个澡。” 陵卡不知为何,自己的心理防备像是被解除了般,双手甚至不受控制的解开了全部衣物准备进入水中,她以为泉水会很冷,在用脚尖轻点了几下水面才走了进去,泉水却很温暖。 身体的疲乏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不见,体力也逐渐恢复了,然而更加奇特的是,自己之前战斗留下的各种伤口竟然也在泉水的作用下愈合了。 “这里是‘椿螟’,它愿意为任何过路的旅人献上圣泉的沐浴。”这位美丽女子的话语让陵卡回过神来,她抬头正好看到对方的容貌。 叶琳娜啊叶琳娜,这方面你怕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这是陵卡在心中的一种惊叹。 “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陵卡试着询问道。 “看了你还是把妾身忘记了呢,小陵卡”对方说着,美眸中透露出了一丝忧伤“那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希尔斯-安里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