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的克系游戏日常》 第1章 平平无奇穿越者 余明川穿越了，大约是在五分钟前，或者是十分钟前。总之他目前是个新鲜出炉的穿越者，没有妹妹，刚刚毕业，不养狗。父母在他17岁那年出车祸死亡，和前世一模一样的人生经历，相当平淡而无新意的穿越。 青州是一个连十八线小城市都算不上的“边际城市”，隶属于海市，有着错落暮霭形成的别致落日和海滩风景，在自身地理优势和政策扶持下，近两年青州的旅游业有了较大发展，吸引了一批青年返乡创业，他也曾是其中一员。 余明川表情平淡的用指尖轻触窗户，落日正缓缓地滑落在泛着白光的海面上。 “嗯，曲师毕业，哲学专业啊，不太好就业。存款还有七万多，和一栋海景花苑的一百二十平的三室一厅，不过考虑到青州的地价可能也就值150万左右。”余明川在心中暗暗筹划着。 “还得找一份养活家业的工作啊，那干脆重操旧业当一个作家，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想了一会，他果断拿起手机搜索起了这个世界的文学出版方面的相关信息。 这个位面的版权意识特别强，像《梦里》抄袭《圈里》追究对峙十四年的事件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 大部分前世的文学作品在这个世界都没有缺席，事实上作家倒是都没有变，耳熟能详的还是那些，只是有的英年早逝，有的名下的作品少了几部。 余明川没有犹豫就下载了文艺风创app，文创平台是华国知名度最高也是最具权威性的文学网站。 笔名：异邦人。点了一下确认后，余明川就开始思忖写哪本书好。从书桌上的杂物堆里抽了一张白纸后就开始在上面做规划。 笔是走珠笔，纸压在书桌上已经很久了，再加上是夏天，难免有些潮湿。墨水写起来有些阴，最终留在纸上的是五个径直有力的字―《如果有来生》。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这个作品到底出自谁争议非常大，大部分人都认为是三毛的，也有人认为是出自姜岩的《北飞的候鸟》。他只记得其中最脍炙人口的几句，不过已经足够了。接着又注册了围脖，id：异邦人。他把这首小诗发到了文创平台和围脖上。 放下手机，余明川思考起了今天的晚饭。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有时间翻翻记忆才发现原身患有厌食症，不过好在不严重。 余明川犹豫了一会，打开手机叫了一份老徐家不要冻和香菜的驴肉火烧，又点了陈记的皮蛋瘦肉粥。然后就脱下衣服准备冲个凉。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桔橘味的，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洗完很清爽。 这座海景花苑的三室一厅的装修十分独特，客厅自带阳台，可以更好地观赏海边的落日美景。阳台上养着一圈多肉，顶上还吊着一盆绿萝，看得出来主人对它们的精心养护。 但是厨房和卫生间其实是一个房间，只不过是用书架把它隔成了两个空间。书架中间是层玻璃，隔住了气味。所以是有两间卧室的，都是单人床。原本另一间卧室是打算改造成书房的，但是一则没钱，一则书也没有那么多，都放到客厅的架子上也就够了。 洗完澡后，余明川尝试吃了几口刚送来的驴肉火烧，感觉还可以咽下去，又就了两口粥。其实据他感觉这具身体可能只是严重挑食，不喜欢吃蔬菜，就比如他现在想想茄子西红柿什么的就犯恶心。 “这胃口什么破孩子脾气啊。”他感叹了一句“好在不耽误吃肉。” 一米七八的个子才六十公斤，不过照着镜子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很慵懒的长相，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就是头发乱糟糟的没什么精神。 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后，余明川换上了刚晾干的衣服。一件宽松的墨绿色短袖和低调的纯黑大裤衩。右脚蓝白杠袜，左脚黄白杠袜，非常协调。 别误会，他是正经人。至少鞋是一双普通灰色拖鞋。没办法，他找不到一双完全一致的袜子，不过这样搭也很灵性。 …… 他要起身去东平广场，那里晚上都是跳广场舞的大妈、跟着出来的孩子和卖荧光棒雪糕的小商贩。余明川准备把多余的那间卧室租出去，在还没成大作家的这段时间里补贴家用。 东平广场是附近有名的“人才招募市场”，也有着出租房屋的业务，又因为跟双鱼幼儿园接壤，基础游乐设施做的很好。 从余明川的小区到东平广场，步行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因此他也就没骑电动车。 而是骑着他高中时代就有的凤凰牌自行车，慢悠悠地在街道巷里骑行。 “川子怎么不来吃你杨婶的羊杂面啦，胃口不好我给你做几个凉菜，保准儿你吃的舒舒服服。”这是小区旁边的杨二婶羊杂店。 “哎，婶儿我明天中午就过来吃。”余明川背着夕阳缓缓骑过，眯着眼露出一个孩子样的笑容。 …… 拐了两三个小弯，天也渐渐阴沉下来。这天色像是要下雨，手机没电了就把它放在了家里充电，他也说不准到底下不下。 广场上的人都一副要走的作势，孩子们倒是都很渴望地看着天空。是了，今年夏天倒是都没下过什么大雨。 余明川很快就在广场的东北角上找到了告示牌，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吉房出租”字样的红纸。 在越来越大的凉风中，街道四围的风物也变得模糊。余明川一路逆风而行，很快就回到了小区。 轰隆！一道白闪劈过，再之后是啪嗒啪嗒的雨作个不停。等到余明川晃晃当当停好车上楼的时候，地上已经能踩起水花。 开门回到家，余明川先看了一眼手机的电量49，又看了一眼围脖，多了14个粉丝。刷了一会头条后，在10点放下了手机。 在一夜轰鸣的雷声中，噼里啪啦的大雨里，夏季干闷燥热的空气都泛起了水雾，在阳台的多肉和绿萝上结起了水珠。 听着沉闷的变得沥沥淅淅的雨声，余明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2章 我是余明川 在余明川难得好梦的这一晚，一首现代诗《如果有来生》在小范围内火了。 具体原因是一个锦江女作者将这首诗写在了她的书中并标明了出处，而那本言情小说又恰好很火，这就带动了一批女粉关注了余明川的围脖。 早上八点钟，余明川洗漱完毕。照常打开手机，登上围脖，就发现他已经有3428个粉丝了。 翻了下评论，余明川就知道了大致原因。这不仅是因为作品本身质量的高，“自来水”的功劳也功不可没。看到粉丝们自发的宣传，余明川内心有些欣慰。 文创平台这边只有了300多个粉丝，这很正常，两边的粉丝群体构成有很大的不同。能够同时在文创平台和围脖上关注他的，毕竟是少数。 虽然文创平台上只有300多个粉丝，但打赏费高达450元。这也是他的第一笔稿费。 这时，他发现了一条早上七点发来的私信，显示是文艺风创的诗歌责编阿水。 “尊敬的异邦人先生，您好。我是文艺风创的诗歌责编阿水，您的作品非常优秀，到达了成为签约作者的水平。这是您的合同，签订这份合约后，以后您的诗歌作品的版权等问题将由我全权负责。” 挺有礼貌的一小姑娘，余明川在心中下了定论。 下滑了一下，页面上就跳出了一份合同。他仔细地看了起来，感叹了一下时代的先进。条件非常宽松，估计是为了鼓励诗歌创作。 只要诗歌数量达到12首，且其中至少有一首获得经过认证的奖项。你就可以申请出版，并且出版后无论发行数量都可以获得利润的20。 由于对这个世界的法律不是很熟悉，他网页搜索了好一会儿，对一些细节进行了确认，才最终签订了合同。 随后他开始思考起了一件大事―早饭吃什么？ 豆浆油条，煎饼果子，肉夹馍，煎包小笼包…他想了一圈感觉胃口都不是很大。最后决定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早市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虽然说是早市，但实际上就算是到上午10点也不会闭市。卖西瓜、荔枝、梨子、沃柑等解暑玩意儿的都聚在一张绿色的大棚里，免得把水果热坏了。 “卖油桃嘞，两块二一斤”“窝窝头，七彩窝窝头！”“台湾烤肠，一元一根”“灌汤包，南京灌汤包”…… 余明川骑过卖鱼摊，昨天下的大雨留下的水洼早已被太阳蒸发。只留下些浅褐色痕迹，好像还有蝌蚪窝在里面似的。 …… 最终他喝的小米粥，又买了三个清真的牛肉馅饼，饼子很小，像小孩的手掌那么大。不过他也确实没那么有胃口，吃三个就很勉强了。 骑着自行车回去的路上，他买了杨二婶羊杂店的一份羊杂面。准备捎回家当中午饭，刚刚好。羊杂面挂在车把上，他掂了掂分量很足，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 回到家后，他刚准备开始创作小说。“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粒…”一通陌生的电话打来。 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听起来20多岁的样子，她叫李师水，在这附近上班。想要租海景花苑的屋子，又询问了房价，最终决定互相加微语付款。 电话最后，李师水迟疑的问道“我还养了一只宠物，很乖，是一只兔子，叫显显。不知道可以吗？” 余明川有些奇怪“一般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都喜欢养狗或者是猫吗？”李师水在电话里声音非常豁达“啊，因为无论是什么品种的狗还是猫，都养不太起，也挺难养的，只能养养兔子了。”余明川听后也笑了笑。 非常诚恳的妹子了，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养宠物呢，可能是母性天赋作祟。 …… 他的微语名是［余明川啊］，只比本名多了一个啊，大概是因为余明川这个名字也不像什么真名。李师水的微语名是［我不是显显］，她朋友圈里确实都是显显的照片，看得出是一只生活的很水润的兔子。他翻了翻，找不到小姑娘自己的一张照片，便不再留意。 另一边，李师水有些紧张地上了楼。“啊啊，月租800，只要自己负责打扫家务和做饭就行，不会是骗子，应该不会，我这么穷，嗯。” 李师水表面云淡风轻地敲了敲门。余明川很快就打开了门，双方互相打量了一下，又很快都别过了脑袋。 李师水是典型的娃娃脸，眼睛忽闪忽闪的，偏偏又有着江南水乡的温润气韵，再加上一米六八的身高，有一种天成的温柔大姐姐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亲切感。 非常有气质的大男孩，看上去有些高冷，李师水做出了结论。 “余明川。” “哦，李师水。” “嗯，这是你的房间，如果没有事不要打扰我，我在屋内工作，饭做好了放桌子上就行。”余明川尽可能简明的交代，最后又有些犹豫的补充道“我不太吃蔬菜，不过山药土豆还行。” “但我不吃炒土豆丝，”尽管他认为李师水不会给他做饺子，也还是补充道“另外我不吃饺子馅包子馅，只吃外面的皮。” 顺着对方的思路，李师水问道“那我给你煮擀好的面皮不就行了吗？” 余明川沉默半响“那样就没有味道了。” 沉默与尴尬总是这样密不可分，它尤其常见于当代年青人的现实交往中。 最后李师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余明川就回房间继续构思他的写作。 李师水站在客厅里心中暗暗地想，好挑食的孩子，幸好不是自家的娃。 …… 余明川已经确定好了写哪部作品。《苏菲的世界》是一本关于西方哲学史的长篇小说，苏菲是《苏菲的世界》的主角。她是一个充满好奇心又活力十足的14岁女孩，15岁生日之前她得知自己的生活是艾勃特·纳格的发明。 里面有这样一段话：“这个世界就像魔术师从他的帽子里拉出的一只白兔。只是这白兔的体积极其庞大，因此这个戏法要数十亿年才能变出来。所有的生物都出生于这只兔子的细毛顶端，他们刚开始对于这场不可思议的戏法感到惊奇。然而他们年纪越大，也就越深入兔子的毛皮，并且待了下来。他们在那里觉得非常安逸，因此不愿再冒险爬回兔毛顶端。唯有哲学家才会踏上此一危险的旅程，迈向语言和存在所能达到的顶峰。其中有些人掉了下来，但也有些人死命抓住兔毛不放，并对那些窝在舒适柔软的兔毛深处、尽情吃喝的人们大声吼叫。” 这是一本放到现在来看也相当高明的书，最终，这本书以一个开放式的结局告终，艾伯特·诺克斯和苏菲莫名地逃出了书中世界，来到了席德所在的世界。 第3章 《苏菲的世界》 我们正在读一个书中的女孩所读到的书中的世界。而这正是对《苏菲的世界》最好的引语。 其实余明川考虑把《苏菲的世界》作为自己的第一本书是有两个原因的。首先是因为原主学的就是哲学系，不会给人太大的冲突感，比较合理。 其次就是，《苏菲》本身就具有相当的受众――装b青年和文艺青年。 在他的前世，《苏菲》一度被评选为当代装b青年必读书选。因此他当年也是读了近四遍，再加上穿越后日益离谱的记忆力。很快的，他就将第一章写了出来。 《苏菲的世界》一共有35章，每一章代表了一位哲学家的学说，共字。相对于一本网络小说而言，并不是多么长。 他随后便将第一章发布在了文艺风创平台，等了一会儿看没有人关注就看起了其他人的作品。 余明川津津有味的看了一个下午，直到落日的余晖散漫的落进了卧室的窗户。他这才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颈椎，喝了口略苦的茶叶，惺忪地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他准备到阳台上拿一条毛巾洗把脸，清爽一下。却发现一只又大又肥的白色的兔子趴在阳台的地上。 余明川试探道：“显显？” 兔子没有反应。 也是哈，兔子又不是猫狗，没有那么通人性。很快，他注意到多肉就在兔子旁边，绿萝兔子也能碰到，但兔子并没有吃，看上去对什么都爱搭不理的。 不对。 兔子的嘴一鼓一鼓的分明就是在吃东西。余明川拎起兔子的耳朵跟一双诡异的红眸对上了视。 真的挺诡异的，鬼知道他是怎么从一只兔子的眼里看出沧桑和处变不惊的。 不知道是被人拎习惯了还是天性如此，这只兔子完全没有挣扎，连扑腾也没扑腾，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它嘴里还嚼着自己的袜子，他可能会忍不住松手。余明川最终放下了兔子，给李师水发了一条微语。 “显显它……”想了想换了一种委婉的问法。 “是不是很喜欢袜子的味道啊？” 对方很快就明白了。“对不起！您先把他拎到我房间里，以后我上班的时间它就呆在屋里，一定出不来！〖兔子鞠躬〗” 看到对方那张〖兔子鞠躬〗的表情包，余明川内心更诡异了。因为那张表情包的主人公就是显显，在这张表情包里显显瞪大了它赤红的双眸，表情轻浮，姿势扭曲。 “也许我应该再写一本小说，就叫《我与同居女孩的诡异生活之这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轻小说展开啊！》”余明川这样想到。 然后没有表情包的，非常冷漠地回了句“嗯。” ……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一兔相处的十分和谐。就算是一天更一章，一个月后余明川还是已经快写完了。 此时余明川的围脖粉丝已经到达了32w，文艺风创平台上的粉丝也刚刚破了1w。各大社交平台上关于分享“我与苏菲”的读书笔记已成为一个趋势。 甚至b站上还有阿婆主分享推广《苏菲的世界》，和对这本书的深层解析。同时这本书的打赏也到达了94万元，口碑如此之好，对出版的帮助也是非常大的。 包括朝语出版社，华兴社等都对他抛出了橄榄枝，不过他都一口回绝了。 一是合同都差不多，没这个必要。二是这么久了，他跟他的编辑阿水也有了一定的磨合。最后是文艺风创本身就掌握着国内最好的资源和市场，跳槽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下家。 阿水：“异邦人先生，请问《苏菲的世界》还有多久完结呢？” 余明川回道：“三天后就可以完结。” 阿水：“是这样的，我们认为您这本书很可能获得明年的苏格拉底文学奖。所以准备暂缓出版，放到明年发行，您看可以吗？” 余明川沉吟了一会儿，自己目前并不是急需用钱，能获得这个奖项也是一件好事，可以为这本书带来更大的曝光度，于是就同意了。 苏格拉底文学奖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一个奖项，两年一届，发给作家年龄55岁以下的，当年发行的哲学性强的具有启思意义的文学类着作。总而言之，含金量还是非常高的。 打开围脖，评论区里。 “nb啊，这本书，刚看到，一口气读下来，一句话纵享丝滑~” “楼上的德福给了你多少钱，我海底佬给你双倍。” “不会不会，看这本书的人还有恰烂钱的吗？异邦人牛逼！” “说真的，这本书细思极恐，让我忍不住思考，我们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一本小说里的世界。” “对呀，我也有这个想法。” “你们说会不会我们这个世界也是某个高维生物的恶趣味。” “你怎么不说有人正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啊这，也不是不可能。” “厉害了几位大佬，我就没想那么多了，看书纯粹是为了收集喜欢的句子。” “分享一下整本书里我最喜欢的句子：我在人世的日子会留下印记，任万代光阴飞逝也无法抹去，我在这样的预感中欣喜无比，这是我生命中最崇高的瞬际。” “我也很喜欢这句话，楼上的小姐姐我们不如交个朋友～(￣▽￣～)~” 看了一圈网友的打打闹闹，余明川打了一个哈欠，想了想又发了一首诗：《孤独》 从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 照顾着， 历代的星辰。 这首新诗是白鹤林所写，是发表在《星星》诗刊一组诗里的一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大量不明人士误认为是《百年孤独》的序。 诗人坦陈是受了哲学家索伦·克尔凯戈尔“从童年起，我就已经成为精神。”这句话的触动，深层次原因在于当时所处的外部环境，是哲学与现实碰撞的产物。 这一个月他基本没有和网友互动，又发表了这么一首小诗。在这个星皎月白的夜里，看到这首诗的书粉和不是他书粉的人不约而同的思考起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应该是一个十分孤独的孩子，因为过于哲学的思考而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或者是个孩子气的大先生，可能像无数个文学家一样身体不太好，生活能力也有些差。 李师水这样想着，这么憧憬着，和这首小诗，和着风月入眠了。 第4章 骑行比赛 第二天，余明川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脸，脑袋向左侧歪，刚好挡住了夏天猛烈的日光。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上下滑动。 “哦~”余明川看着一夜里猛增的评论，忍不住地佩服起网友的想象力。 “只是读他的书，我就能想象他是那样率真而不加掩饰的人。有着无法淹没的熠熠生辉的灵魂。所以异邦人请您不要死啊。” 这位的发言滤镜很重啊，就是内容有些奇怪。 下滑。 “这个世界这么美好，也许你已经见识了许多人情冷暖，但也不要轻生。” 总感觉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我爱您，胜过爱您的作品。这世间还有太多风景不容错过，还请您不要轻易死去。” “异邦人，只是听这个名字久令人心碎不已。我是干保姆的，告诉我异邦人的地址，我马上拎包入住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翻着评论，余明川的神色由饶有趣味变为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干什么了？我要自杀？ …… 阿水：“保持一个好的心理状态和身心健康是一个优秀作家的头等大事，我联系了wh市心理医院的心理咨询师齐飞，如果心情不畅，请务必要联系我啊，异邦人先生。” 余明川：“…你是在跟我玩梗吗？这题我会，芜湖起飞〖大爷的表情日渐沧桑〗” 阿水：“啊？xxxxxx这是链接，您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木然的点开了那篇名为〔我们所不知道的异邦人〕的文章。 花了五分钟看完后他竟然觉得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是他就是本人他就信了。 看得出来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他的死忠粉，很多片段把他的形象美化的自己都不忍直视了。 比如“从异邦人的两首小诗《如果有来生》和《孤独》来看，无疑他是一个光风霁月的少年，是那么一个心怀希望的孩子。……他的渴望被救赎。” “是啊，他曾经在人间那样轰轰烈烈的大笑过，也曾有着明朗的或是嘲讽世人的笑容。但从《苏菲的世界》来看，它对世界本我似乎有着一重否定，但又是那般笃定思维的花朵永盛不衰。” 这篇文章经过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推理后意外的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异邦人身体有些差，生活能力可能也不是很好。 以及一个完全错误的结论―异邦人有自杀倾向。 余明川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跟阿水解释清楚。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人均阅读欣赏能力很高，这跟文化产业的繁荣发展离不开关系。 等谣言不攻自破不知道还要多久，余明川沉吟片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当一个生活区的up主，发布一些关于生活趣味的视频。刚好他b站上的id：异邦人是和笔名一致的，又找官方认证了。 粉丝只有50多个可能是认为他不会发布视频，所以也没有自发宣传。 个性签名十分利索：找灵感。头像是他喜欢的动漫人物里面的一张同人图。b站是个好地方，虽然他只追三部番，文野、咒回和国产之光阿七。 这个世界里不仅有他前世追的番，动漫公司也基本没变，而且后续也出了。 他充b站大会员就是为了看文野的第四季。最终留下了两条弹幕“骨头社出品，必是精品”和“我等他们进监狱等了好久了”。 虽然他一般不会“下次一定”，还经常一键三连甚至四连。但是他的硬币数量不知不觉的还是攒到了49个。说实话，攒硬币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拿手机刷了一会儿地方热点，余明川发现了本地旅游部门为搞活地方旅游热度而组织的的一个骑行比赛，还挺正规的。 “从云台山杀到卧山”这名字本地人一听就知道骑行路线了。 这是网上报名，于是他也报名了。刚好可以录制一段生活视频，还可以趁此机会锻炼一下身体。 参赛时间是在三天后，地点是在云台山山脚下，那里都是卖什么佛珠玉佛观音、俄罗斯套娃剪纸、木剑玉镯矿泉水、香薰锦囊手串什么的小摊。大抵是各地有名气的山色景点都会卖的一些东西。 余明川出屋门后看了看李师水给他留下的早餐。是一份蛋黄肉松的寿司，没有黄瓜。和清凉解暑的绿豆大米粥。 虽然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好像在难为对方一样。但他还是又留下了一张黄色的便签，上面写着： “虽然我不太吃蔬菜，但如果是在寿司里的黄瓜或者是汉堡里的生菜我还是吃的。就像是虽然我不吃葱姜蒜，但如果是那种吃不出葱来的葱油饼我就不介意了。” 他没有半点心虚的把那张便签贴到了刚喝完粥的碗外面。然后到阳台上打开窗户，试了试风，空气变得有些腻人，感觉又有一场好雨要下。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他这两天看手机上的新闻总有些忧虑，这是一个正常的日常向世界？ 现在这个科技有100拟真度的游戏上架很合理？ 余明川忍不住眯着眼笑了起来“合理个鬼啊。” 不过看到b站封面上推送的网抑云语录和国足晋级12强，他又否定了内心的猜测。 连国足都可以晋级12强了，一款100拟真度的游戏被研发出来好像也不怎么惊奇？ 第5章 名原来不算字数啊 余明川今天六点半就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就开始考虑着装。他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天气预报“哟~，今天气温20度到29度，没有雨，是个骑行的好日子。” 由于《苏菲的世界》已经完结，无论是围脖还是文创平台上的粉丝都一片沸腾。大家一边期待快点新书，一边又希望异邦人仔细构思后再动笔。 不过他没有管这些，而是打开卧室的窗户伸手到外面晃了晃。 日光清淡，海面上有一层红的紫的圈。有一些很散的人们在沙滩上行走。空气阴沉又有些燥热，适宜出行踏青。 余明川找了找衣柜里的衣服，一色的都是蓝绿黄色的着装。他也很喜欢这样的色调，在阳光下给人一种很清爽清新的光晕。 男人收拾自己不像女人那样麻烦，不过是七八分钟的事儿。收拾好后，看着镜子里自己穿着蓝白条纹的清薄衬衣，下面搭一条深绿色的过膝短裤，非常宽松。 最后是一双匡威的白色极简的帆布鞋，想了想，看着镜子里他那头怎么梳都像海藻似的有些卷曲的乌发。他又带上了一顶浅米棕色的鸭舌帽，很清爽的一青年。 他昨天已经交代好了李师水今天不用给他准备饭，所以他下楼后骑上自行车就准备在街上逛逛买些吃的充饥。 ………… “卖粽子嘞，白水粽、赤豆粽、枣子粽三块五一个，六块钱俩”听到吆喝声，余明川想到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粽子了，就唰的一下子骑到前面那架三轮车旁边。 他买了一个赤豆粽，其实吃一个粽子是吃不饱的，但是吃两个甜粽太腻就吃不下了。晒干的红枣他吃过，但其他情况下的红枣他是不吃的。 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条件，他都有些佩服自己能够活到现在。 等到余明川赶到骑行比赛的时，已经快要七点半了。从云台山到卧山的路程只有1400米，别说是骑自行车了，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步行也就十五六分钟的事儿。 但是骑行路线长就会有风险，一旦出了什么事，主办方也不好交代。 比赛七点半开始，他估摸着很快就能结束。围观的人很多，商贩也不少，还有几个领导样的人在剪彩。 他大致数了数，参加这个骑行比赛的选手大概有七八十个，装备齐全的很少，大部分人和他一样一看就是业余的或者是来旅游的。 选手还有穿着蓝白高中校服的青春男女，这是本地实验高中的校服。也是余明川的母校，看校服都是高二的，不过两个星期放半天假，今天还没到放假的时候。看来是请假出来玩的，他高中时代也常这样做，想到这儿余明川的嘴角微微上扬。 ………… “大家好()，我是赤树安安，你们可爱的阿婆主是也。”一个身高大概一米五五左右的女孩举着手机，看上去是在直播。 她身穿浅粉色的汉服，长而触地，外袍上有透明的白色碎花。细腰用云带勒住，更显不满一抱，发间有银色的云簪，映面如莲花。 余明川远远的就看见了她，等到靠近时才发觉她长的是真的很好看。“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他无端地想起了这句诗。 但紧接着又忍不住想“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我这一拳下去她会哭很久？” “嗯，看起来比赛现场十分火爆，选手们都鼓足干劲准备向前冲”赤树安安介绍着。突然，她眼前划过一条弹幕“安安快看，一个帅哥在你左后侧！” 赤树安安假装对着摄像头歪头卖了个萌，实则打量了一下她左后方的那个男生。 “确实挺好看的，是气质型帅哥诶，过去搭一下讪还能吸引流量。” 赤树安安走过去了。 赤树安安要开口了。 余明川也注意到了向他走来的这个女孩，不过比赛已经开始了，所以余明川径直从赤树安安面前骑走了。 只来得及留下一道潇洒骑行的背影。 这个身着汉服的漂亮女孩，拥有14w粉丝的二次元混剪区的阿婆主的人生中第一次直播，有些萧瑟，连夏季燥热的空气也没有扇走她心中的冷风。 “他看到我了对，绝对看到我了哇！”就在赤树安安尴尬的站在原地时，她的粉丝有了新发现。“那个帅哥有些不对劲，他好像也是up主啊，只不过应该不是直播，可能是录下来搞素材。” 经过提醒和仔细观察，赤树安安也发现了那个男孩自行车手把上好像挂着一个直立的手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那其实是余明川吃完米线扫码付款给一个天桥算命人时，在算命大爷的摊子上看到的玩意儿。 他当时一眼就看中了那件其貌不扬的木雕。整件木雕呈c型，刚好可以别在车把手上，在中间横塞个手机刚好。 另一边过了不到五分钟后余明川就到达了卧山的山脚。这时已经有30多个人都到了，他不算很早，也不是很落后，毕竟重在参与。 前36名还有一个参与奖，就是一个抽奖的活动，他刚好是第36名。最后他抽中了一个精致的木质的竹蜻蜓，还不错，正好可以用这个回家逗显显。 回家的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骑着新型的交通工具――踩滑轮。这是非常绿色环保的一种工具，在夜里骑行时就像是一个光轮一样。 马路上到处都是荧蓝色的光，当余明川从中穿过时，流光溢彩的交通工具总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智脑作为国家研发的一号种子项目，现已正式投产……”这是广告荧屏上呈现的内容。 在余明川的前世，创新与传统之间的关系比例适宜。以神话命名的高新技术更是数不胜数。 处在这样一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又看过一些赛博朋克元素的小说，他不免会思考一些东西。 科技领域的人文关怀吗？ 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本书写什么，不过准备减缓一下发书速度。 虽然属于通俗文学，但谈起文学二字，总是少不了时间的酝酿。 第6章 上传视频 回到家后。 余明川将后来的抽奖一起剪到视频里也不过十分钟。说是剪其实他也不太会剪辑，不过素材这么短，他准备向觉哥学习，一刀不剪。 不得不说的一点是，两个世界里的三渣都很喜欢外出取材，且同样身兼数职。 由于这个世界科技的更加发达，觉哥的技术流粉丝给他合成的女装视频更加――具有视觉冲击力。 没错，他在首页刷到过。 于是他直接全程都放上去了，其实视频里由于他一直在左右晃荡着骑行，就像是玩游戏时人物也总喜欢蹦哒一样，所以人像并不是很清晰。 正常人，谁玩游戏的时候会正常走路啊！？不求走位风骚，但求问心无愧。 唯一一处人像比较清晰的地方是，由于半路上被蚊子咬了，他一边骑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泰国青草膏在叮咬处抹了下，这段路他骑的比较稳。 其实青草膏的味道非常好闻，有一种很空明澄澈的感觉，止痒的效果也很好，可谓是夏天必备。 视频的内容非常乏味，只能看到是一个挺干净的少年郎在惊险的向前骑行，只是中间有段路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平稳。 照常理来说这段视频是绝对火不了的。 不过b站上异邦人的粉丝很快就发现了这条视频，并自发的宣传起来。 ………… 李牧是一个在读大二学生，作为一个游戏区野生阿婆主，他有着5000多的真实粉丝。另外他还非常喜欢阅读，异邦人是他最近新发现的神仙作家。 他几乎一下子就发现了异邦人发布的这个视频。【我是异邦人：一场骑行比赛，还不错】李牧有些好奇的点开了这个视频。 整个视频并不长，可以看得出异邦人是一个起名废，拍摄的角度也很一般。李牧在心里给出评价。 然后贡献了一条弹幕“awsl，异邦人的骑行旅程棒的飞起，火钳刘明！” 李牧不仅一键四连了，还发了一条长评，从异邦人的衣着分析他下一部作品的类型，有理有据，十分可靠。 很快底下就有评论了。 “你字多，信你的” “大佬666” “做不了热评，就做热评的热评” “大家总是下次一定，只有我是上次给了。” ………… 时间转到晚上，余明川在阳台的石灰色瓷砖上蹲着，喝着奶茶，并找到了竹蜻蜓的正确用法。那就是用没有扇页的那一头戳显显。 他发现无论在显显面前表演多少次竹蜻蜓飞上天空，显显都是一副〔男人，你很无趣〕的样子。 直到他用竹蜻蜓戳到显显，显显才抬起了它的兔头，冷漠地扫了一眼余明川。 于是他悟了。 显显可能视力不太好，但体感正常，所以才会显得对外界的刺激比较冷淡。 “吸溜~嗦”余明川已经喝完了手中的奶茶。吸管是纸质的，插到泥土里很快就被浸湿了。 至于为什么要插在泥土里，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显显可能不会很乐意自己平时休憩的地方多了一根纸棒。 顺便还可以做一下关于纸质吸管多久可以被分解的实验，一举两得。 打开b站，又顺手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他发现自己的视频已经达到了3000多的浏览量，点赞2415，投币数到达了427，收藏829，转发141。 非常惊人的数据比例，毕竟这个视频确实没有亮点，真要说的话，他让人‘雾里看花’的颜值可能是这个视频唯一的亮点。 不过这也正常，因为前期浏览的以他的书粉居多。 余明川下滑了一下评论，发现最上面的那条热评是〔我是狗kp〕lv6的发言。 他详细分析了余明川的穿着打扮，最后得出了他下一本一定会写科幻的结论。 ！！！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明明分析的过程全错，偏偏结果都是对的。 余明川点开了〔我是狗kp〕的主页，发现他是一个粉丝7685的游戏区阿婆主。视频的画风都是这样： 【c跑团：我不是刁民】 【跑团：达克夏尔的魔女】 ………… 看上去很正经的样子，他就随意地找了一个视频看起来，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第一个视频刚看到一半，就有了一条新消息，这个时候他当然看不下去视频。 于是他熟练的切换平台。 阿水：“有新书规划吗？短篇小说也可以，我们文艺风创平台搞了一个心灵的思考·短篇小说大赛，参赛要求字数五万字以下，如果您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报名参加。” 余明川思考了片刻，回复道“嗯，新书是本科幻。不过还没有开始动笔，整本书大约15万字不到，分23章。预计一个月后就可以发给你前10章。” 不过为了线下售卖书籍，线上只会发布前十章。想要看完全部就只能在线下购买。没有意外的话，这本书会成为他第一本稳定的稿费来源。 阿水：“嗯，好的。异邦人先生早点休息啊！晚安！” 还真是干劲满满啊，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在晚安后面加感叹号的。 放下手机，他也仿佛被少女的活力感染了似的，激情澎湃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在夏天没有雨的夜晚，最舒服的莫不是在空调间里，盖着冬天的棉被睡觉。不过由于空调的温度开的不是很低，半夜里余明川还是被热醒了。 不过现在其实还是初夏，春阴里混着夏燥。 最后他抱着棉被睡着了。 ………… 显显则在阳台上烦躁地盯着吸管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有些失眠。 最后它伸出兔头放到了吸管上，吸管感受到上方的压力。在重力的作用下慢慢地沉进了泥土。 显显看了一眼只留下吸管口的土壤，又蹲在上面，准确的将圆圆的屎粒排出。 表情中有排泄完的余韵，又有着一丝不屑。 这个兔子眼神就像是一张扇形统计图，早上六点起床上厕所的余明川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从眼神来看，这只兔子很有当霸道总裁的天赋啊，可以说显显距离小说中的霸总只差三个字： 高富帅。 已经开始刷牙的余明川这样想到。 第7章 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时间飞速流逝，一个月的时光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不常登围脖的余明川今天才看到一条官方的通知。 围脖的官方要求余明川填写简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只有官方给他贴的标签和注明。简介那里还是一片空白。 余明川沉吟片刻打出了八个大字，一个逗号和一个句号。 “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动漫里的动漫人物的座右铭。其实他本来想用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当个作家来着。 但想了想这个动漫在这个世界同样存在，还是不要再被深度误会了。 实际上这句话本身很贴合他的生活状态，甚至余明川也很喜欢吃各种口味的大福。不过他的生活能力可没有那么废，推理能力也没有那么强。 以及，作为一个华国人，他对扶桑国没什么好感。 我喜欢我老婆跟我讨厌我岳母不犯冲突！ ………… 莫不语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闲散人士，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她在b站上是一个叫作【赤树安安】的知名阿婆主。平日里为爱发电，从来不接广告。 当然这与她优越的生活环境是离不开关系的，一句话形容，爷有钱。 不过一米五五的身高一直是她的痛处，虽然这样，她为了身体的协调和整体的美观平时也很少穿高跟鞋，夏天基本是穿凉鞋。 在一家可以各种摆拍的网红书店里，莫不语坐在一张椅子上晃荡着白皙细瘦的小腿。不得不说，这个姿势一般人很难做到。 因为它对于腿的长度有着严格的要求。 很快的她就放下了书，拿起了手机刷起了b站。很快的，一条热度不错的视频吸引了她，因为标题实在是太平平无奇了。 封面就像是世界名画‘呐喊’一样，诡异抽象。 隐隐约约，不成人形。 她戳了一下屏幕，点开了视频。 【我是异邦人：一场骑行比赛，还不错】 最终她花了大约75分钟，全程15倍速的看完了。 啊嘞嘞？！ 这个视频有什么好看的吗？还是自己看漏了什么，不就是一个长得普通好看，甚至看不清脸的男生的一场骑行吗？ 虽说现在自行车在踩滑轮推出后，受众群体不断缩小，不过也总有人会为情怀买单。 不过这个视频她也没看出对自行车的怀旧情怀啊！？ 再一看数据，32w浏览量，21w赞，4986币，7008的收藏。她不敢置信，好，她羡慕了。 虽然她的粉丝也有14w，但平时蹭新番热度发布精心剪辑了好久的视频时，也就这个数据了。 不会是买数据了…… 随即她点开【异邦人】的主页，粉丝15w，哦，好像是个作家还是文学家，诶，看评论他好像是个哲学家啊。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这么普通的一个视频会有这么不错的数据呀。 虽然我还没懂，但我觉得我应该已经懂了，就是这样。 莫不语放下手机，思维发散，回忆起了刚刚那个视频。视频里的那个男生好像有点眼熟啊，感觉前两天刚见过似的。 啊！是那天那个从她身前骑过的男生！ 拿起手机，她默默的一键三连了。并搜索了一下异邦人的文学作品，准备回家看看。 ………… 显显有着一身雪白的绒毛，这毛不仅看起来厚实，确实也很保暖。别问余明川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显显整个一大只就趴在他的左脚上。 对于这个情况，余明川内心有个猜测。不会是因为那只纸质吸管，不，兔子没那么聪明。 他小心翼翼地保持了这个姿势五分钟，十分稳健而出其不意的，唰的一下抽出了脚。 走到房门前，余明川回头看了显显一眼，它还是原来那个姿势，没有一丝丝改变。 “呼~我就说嘛，兔子没那么聪明。”他把这句看似心里话的描写小声说了出来。 回到卧室里后余明川表情冷漠的沉思了起来。 灵气复苏？ 异界侵入？ 末法时代？ 亦或是他想多了。 ………… 阿水：“老师您的稿子还不发过来吗？” 看到这条消息，余明川不禁感叹了一句“幸好她不知道我住在哪儿。” 异邦人：“前十章比我想象的要复杂难写，可能要再一个星期以后才能给你了。不过你们可以加大宣传力度给《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做着推广。” 阿水：“好的老师，保重身体要紧，不要因为赶稿子而累坏了身体呀。” 异邦人：“嗯” 阿水：“老师加油『比心』” 余明川内心没有一丝丝愧疚，甚至还在想下次拖更找什么理由。午饭是李师水做的咖喱饭，味道很不错。 下午他准备去小区旁边的东平广场遛遛兔子。昨天李师水在淘猫上买了一根拴着铃铛的红绳，今天中午就到了。 红绳拴在显显的脖子上，摆正铃铛，为了不勒着它系得很松。别说红白这么这么一衬，颜色鲜明，显显整只兔子颜值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铃铛是黄色的，但是很小。被掩藏在了显显白色的毛发中，几乎看不出来。 要出门的时候，余明川拿了一个草帽压在了车篮子里，这样比较舒适，不会咯着显显。 显显被他放在了车篮子里张望沿途的风景。到东平广场的时候，由于天色比较早，一眼望去星星碎碎几个人。 余明川把显显放在石阶上，自己也坐在晒得滚烫的石阶上，吃着刚买的老冰棍儿，看了一眼深广的天空，开始了用手机码字。 码了大概两个小时，中途休息了四十分钟。他现在坐的台阶内圈有一层隔音垫，广场舞的声音几乎被隔绝在了这个广场。 只能说不愧是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不过他有些担心这项技术在犯罪领域有着广阔的前景，也许是杞人忧天。 余明川吃完老冰棍后猛地拍了一下显显的兔头。 显显的错愣表情让余明川想起了一句话。 “大意了，没有闪。” 这只兔子很有网红兔的潜质啊。 作为一只公兔子，打扮的就应该比雌性艳丽才能吸引异性兔？ 决定了，下一期生活视频和显显一起拍好了。 第8章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的主人公里克?德卡德迷惘于亦真亦假的世界，挣扎于文明的陷落，充满了对生命的依恋和对人性的追求。 有着细腻的人文情怀和现实哲学终极命题的探讨。可以说承接着上本书《苏菲的世界》，这本书可以说是一点也不突兀。 着名科幻小说家金·斯坦利·罗宾逊曾评价这本书：“《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指出，机器人也有直觉。” “它们不只是可以飞快运算的机器，它们也会思考、睡觉和做梦。由此引发了一个更大的问题：什么才是人的特质？” 而且这本书本身掺杂着浓重的赛博朋克元素，要比单纯的哲学类着作抑或是纯文学的受众更广更多。 码了几天后，余明川就基本写完了。他先匆匆的把前十章发给了阿水，然后就准备去附近的一家口碑很好的网红店里吃饭。 因为李师水今天中午加班不回来了，他又对那家店早有耳闻，索性就预订好了位置，点了一份很受好评的诺梵北海道豆乳蛋糕。 余明川步行过去的，一是为了锻炼身体，二是因为他料想到骑自行车过去很可能没有停车的地方。 自行车现在更像是人们怀旧的一种表达了，公路上以新能源汽车为主，道路上虽然还有着三轮电动自行车，但市面上只有自行车因为运动健身的功效还有供应。 也就是说老大爷骑的三轮车你就是想买也买不到了，不过可以私人订制一辆。 到达『木头人』后，他径直走了进去。一个看上去像大学生的秀气女服务员问道：“请问…” 余明川朝她笑了笑：“我在一个半小时前定了一份诺梵北海道豆乳蛋糕和一杯大麦茶。”说完又递给她手机，上面显示着账单。 女服务员看了一眼他，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好的，请跟我这边来。” 最后余明川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玻璃清透明澈，装修的偏向复古雅致，能够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风景。 这份诺梵北海道豆乳蛋糕非常好吃，味道松软绵密，有着云朵的触感。伴随着大麦茶浓郁的清香，给人一种丝滑的享受。 好吃(??w?)?嘿~ 快吃完的时候，余明川无意间仰头环视了一圈店面，看到了他大学时候的死党李白，没错，对方就叫这个名字。 李白的家境比较富裕，家里养了八九百头驴，大学毕业前说是要自主创业。想不到他竟然还在青州，余明川想到大学时关系还不错，就过去打了一个招呼。 “老李现在在哪工作啊，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哥俩聚聚。”余明川眯眼笑着。 李白紧接着也看到了他：“刚回来，你也知道我的专业，咱青州发展的还不错，所以我目前在青州实验中学当政治老师。” 余明川走近才发现李白对面还有一个打扮得很森系的娃娃脸妹子。于是他道：“这是嫂子？老李也不介绍介绍。” “这是我的女朋友韩佳良，和我一样教书，是二中的语文老师。你可别把她带坏了。”李白搂住韩佳良的肩膀。当然，哥俩都知道这是在开玩笑。 “没想到你现在还教起了书，你家开的『柏驴』分店我们小区旁就有，那驴肉火烧的味道是真不错。”余明川说着。 韩佳良对着余明川笑了笑，长相很嫩，笑起来也给人一种水润润的感觉。 “我跟佳良就是在一家驴肉火烧店里认识的。”李白也笑着回应。 于是余明川真诚地祝福道：“老李好好把握啊，你俩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们一个惊喜。” 李白：“得了！”又询问道：“川子现在有工作了没，要不要你白哥给你介绍份工作。” 余明川：“不用了，我现在是一个全职作家，兼职诗人。混的还行。” 李白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大学的时候也没有看出你小子喜欢文学啊。” 余明川：“我的笔名是异邦人，你可以上千度搜一下。” 这时一直听着双方交谈的韩佳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道：“您真的是异邦人老师吗！？我很喜欢您的作品，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余明川打开他的作家主页给韩佳良瞅了一下，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他目前没有实体的书，有也不会随身带着。最后找服务员又来了一张白纸，签上了行云流水的三个大字“异邦人”。 他的字以前专门练过，有一种虚玄灵动的风范，看上去颇有风骨。韩佳良捧着这张签名，眼睛里亮晶晶的冒着兴奋，准备发一张朋友圈“不经意地”告诉自己的好姐妹。 李白有些诧异：“行啊，川子，知名大作家。没想到最先发达的是你，苟富贵勿相忘啊。” 余明川轻描淡写的说：“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最后李白听到他还没有女朋友，几次三番的想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不过都被他给拒绝了。 理由是―― 女人，只会影响我写作的速度。 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jpq ………… 回到家后，余明川开始了细枝慢节地剪指甲。推店门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指甲已经有些长了。其实头发也有些略长，不过他帅，不影响。 理完指甲后，他就打开了b站看起了【我的爸比是条龙】，并奇怪up主怎么还没有被国内的动漫制作公司挖走。 就前世而言，国内很多游戏制作公司其实都是被耽误的动漫制作公司啊。 比较知名的比如暴雪，当年无论是看《魔兽》、《炉石》还是《守望》的cg，都会生出一股惋惜。 国漫每次‘崛起’时，都会有着类似于‘国漫又在做仰卧起坐’的评论。 在这个科技盛世，国漫的发展状况比前世发展的要好一些。 他一直认为，在回归传统的基础上守正创新才是‘创作’应有的姿态。 ………… 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余明川终于把目前b站上热度比较高的，感兴趣的视频都看了一遍。 他暗搓搓的在b站又注册了一个小号，准备搞事情。 啊不，是感受生活。 第9章 小生不过一介卖药的 小号的id是【小生不过一介卖药的】，其实他本来想叫【外乡人】来着，但是感觉太容易被猜出来了，索性就换了个名字。 他准备搞个鬼畜区的马甲，有些犹豫是从柯南还是海绵宝宝搞起。毕竟这两部番都很经典，在两个世界里都养活了b站无数的阿婆主。 他最终决定剪海绵宝宝，就是b站必看的【派大星的独白：一个关于正常人的故事】。 他当年也把这个视频刷了五遍，不怕鬼畜阴间整活，就怕鬼畜动了情啊。 现在b站上动不动就是“学了三年动漫制作，老师看了我的毕业作品后……” 然后一点开，评论区都是： “这是搬运的，怎么能不注明出处呢！？从阴间刚搬运到人间也不知道标明。” “创作可以接地气，但不可以接地府。” 诸如此类的视频不胜枚举，如果可以，做完第一个视频【派大星的独白：一个关于正常人的故事】后，他也想在鬼畜区传播一份爱，让更多的人体悟到人间的温暖。 真的。 余明川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现在虽然他头脑里这个视频的每一帧都很清晰，甚至还可以循环播放。但是以他的剪辑功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拿不下这个视频的。 不过他也不急，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乐趣而特意找活干的。 于是等到李师水中午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余明川难得的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里的画面是黄色海绵和粉红恶魔的故事。 “这个男人好幼稚啊，竟然在看海绵宝宝诶(；一_一)” 余明川抬了一下头：“回来了啊。” 李师水应了一声就到厨房里去做饭了。由于工作原因，即使是住在一栋屋子里，这两人也不常交流。 但是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使他们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李师水在厨房里忙着忙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就探出脑袋来问：“蛋炒饭里的黄瓜你吃吗？” 余明川朝她歪了一下头：“如果切的很小的话，我不介意。” awsl! 美颜暴击！ 余明川整个人松松散散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非常随意的一身蓝灰色调的宽大短袖，底下是深灰色的长裤，有些卷的黑发衬着冷白的皮肤。 再那么一歪头，李师水感觉自己又行了。 李师水强装镇定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余明川奇怪的瞥了一眼看上去莫名兴奋的李师水。 其实以余明川强悍的记忆力，根本不用重温哪一幕是哪一集，在李师水看不到的地方，余明川在翻看着几个当代着名文学艺术评论家对他作品的点评。 毕竟他的主业可是一个作家。 付予名：“《苏菲的世界》是一部哲学性与文学性兼备的作品，苏菲这个名字有智慧的意思。而哲学正是一门追求智慧的学问，如果人的一生只能够读1000本书，这本书是必读之一。” 董玉灵：“在《苏菲的世界》里，我们在相对单纯的情节框架中，极浪漫的笔触下领悟古希腊哲学发轫之时的质朴自然。而在幽暗昏惑的中世纪后，情节神秘中又有着蛊惑人心的扣人心弦。” 值得一提的是董玉灵是【尚草阅读】平台的特邀书评人，跟文艺风创这边实际上是同行对家。 而且这篇书评发在了【尚草阅读】旗下的杂志【回潮】的上月刊中。 这足以表明对方对《苏菲》的喜爱和欣赏。 还有一位圈内着名的法国文学批判家louisedupont［路易斯·杜邦］的评判“异邦人有着魔鬼般清醒的灵魂，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这个时代的书。他的灵魂倾扎着芦苇，他的诗歌也似呢喃。” “是的，他的《孤独》和《如果有来生》我都看了一遍。我们不可否认《苏菲的世界》中某些哲学观点有错误和曲解的成分，但更不可否认的是，他给这个喧闹的时代浇了一桶直抵魂灵的凉水，我想这就足够了。” 并不是没有人抨击《苏菲的世界》中错误的哲学观点。但是还没等余明川大号回击，他的书粉就已经一拥而上了。 有时候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喷《苏菲》的帖子，刚想观摩一下怎么喷的，然后不到三分钟就会被他“人多势众”的书粉找到。 完全体验不到小说中，写书，被喷子和竞争对手抹黑，然后全网质疑，最后逆袭打脸的故事发展。 这本书意料之外地受到了普遍的好评，与此同时，他的新书《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也在围脖和文创平台都同步更到了第七章，阿水负责管理。 据阿水说，感觉她好像快成了自己专门的文学经纪人，工资不变业务加倍。这看上去是句正常的抱怨，应该不是在指责他不务正业。 而且他码稿子老勤奋了，连饭都吃不下。 余明川看了一下，围脖已经到达了167w粉，文创平台184w粉，这倒是令自己有些惊喜。 三天后异邦人的账号上就能放完前十章，一个星期后《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就会在各大书店开始售卖。 无论是哪边的评论区，都是催更的。真是不明白，明明作者都已经这么勤奋了，为什么读者却总是看不到呢。 余明川叹了一口气，准备拍一条生活volg上传到b站自己的大号。是练字的视频，原本是打算为自己以后签售会上的签名而练的。 但是这个世界的文化很包容，华国文学界的国际性很强，稍微出名的作家基本都有自己的英文简签。 所以他也有。 余明川，余是y。异邦人，异也是y。 所以他的个人简签是“y君” 笑死，基本不需要什么书法。 …… 整个视频只有5分31秒，即使这样b站还是审核了快半个小时。 b站的审核速度非常玄学，时快时慢的，半个小时还算快的。 视频里依旧看不清脸，只能看到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在练字。 旁边还有一只绑着粉嫩蝴蝶结的面目狰狞的兔子在拉扯铃铛，字迹还是挺赏心悦目的，就是写的有些飘。 一看标题。 【魏晋书法：虚悬铃动】 余明川用小号评论了一句“原来是指书法虚玄灵动啊，竟是如此。” 不知道有没有人被尬住，反正他是没有，甚至还觉得刚刚的蛋炒饭有点香。 每一粒米饭都鲜嫩饱满，被蛋液包裹在油里翻滚。金华火腿和细小的黄瓜咸菜片是最好的佐料。 味道咸咸的，口感很不错~ 好耶！ 第11章 未知来电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莫不语小声地念起了这句诗。 然后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有些烫红的脸“啊~，他的诗总是这样美好又有些伤感。”莫不语的脑海里忍不住浮出了他骑着自行车留下的浅浅的背影。 然后坚定了决心。 她要发布一期视频【23部动漫混剪：你来人间一趟】，视频早已经制作好了，只不过是换一个名字再改一下简介的事情。 而且她感觉这比原版【23部动漫混剪：当年的爆哭片段】更有文学素养一些，也更吸引人。 点击，发布。 发布了不到五分钟数据就已经――赞2147，投币369，收藏968了。 这个趋势很好，说明她这次的制作很强。 看了下评论，都是这种画风。 【光遇女孩】：“暴风雨哭泣，呜呜，安安为什么突然剪这么虐的视频啊。” 【迅哥叉腰】：“reborn发言：都1202年了还有人喜欢蠢纲啊？” 【tzz答应和我殉情了】：“好家伙，都是老婆，别把他们剪在一起，这样会显得我很渣。” 【我不是lsp】:“我就不一样了，我上来直接自信一声：嗨~老婆。” 【这名字消耗我六枚硬币】：“双厨狂喜，梦幻联动。我喜欢的up主也喜欢这句话欸~” 但是莫不语看得却有些头大，整个视频十一分钟，就算是开二倍速也不可能五分钟之内看完啊。 看来都是抢前排的。 不过也有发现她视频文案和标题里这句诗的，来源她早已注明了。看着这些人被诗句吸引，莫不语的内心也忍不住一喜。 大概这就是为自己喜欢的大大加油助力的感觉！ ………… 另一边发生的事余明川并不知道，【23部动漫混剪：你来人间一趟】并没有出现在他的b站首页。 实际上就算看到了，他也不知道【赤树安安】是谁。只会感慨作品的受众面挺广和自家粉丝的给力。 不过b站的大数据推送确实不太合理，有些明明你没有看过，不喜欢也没有关注过，甚至还举报过。但它依旧坚持不懈地给你推送你不感兴趣的内容。 舔狗都没它有毅力。 而且特别令人无语的是，有一次他不小心给一个“橘里橘气”的视频一键三连了，后来…… 后来他的首页就橘势不妙了。 “滴~” 余明川接到了一条新消息。 阿水：“文艺风创发起了“极简·深思”的短篇小说创作大赛，要求字数在8000字以内。前十名都有奖项，第一名将获得风物奖和十万奖金。” 风物奖一年一届，是国内相对有代表性和权威性的短篇小说奖。也是文艺风创平台推出的官方奖项，至今已经颁行了二十三年。 余明川仔细看了下要求，前十也都有十万的奖金，前一百（除前十）有三百元的安慰奖。 奖励很丰厚，规模很宏达，明川很心动。 于是。 异邦人：“嗯。” ？？？ 阿水没指望异邦人回复她，毕竟平时平台的各大活动她虽然都通知了，但也没见异邦人参加过。 这个嗯是几个意思！？参加还是不参加？ 熊孩子惯的一身毛病！ 阿水：“请问异邦人老师是要报名参加吗？开心诶罒▽罒” 异邦人：“嗯。” 看到这句嗯，阿水忍不住扣了一下屏幕。虽然但是，好气呀！仅仅一个字就透露出了一股阴阳怪气，这就是大文豪玩弄文字的天赋吗？ 跟想象中儒雅随和的大作家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仔细想想后感觉，异邦人老师可能只是不太会社交，这么一想还怪心疼的。 心疼giegie~ ………… 余明川倒不是不想多打几个字，只是他觉得―― 这样双方的生活都会很有乐趣，他想象着阿水在屏幕后咬牙切齿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元气充沛，活力满满的女孩子。 至于该投稿哪篇小说，他还没有最终确定。 余明川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15：32。 他决定去慢跑寻找灵感，把手机放下是为了不让好不容易的慢跑时光被打扰。 说是慢跑，其实就是快走和慢跑的反复交替。 这是余明川小时候在坟场和公墓那一带吓人时研究出来的，当时还给它起名“凌波微步”。 他倒是没什么大侠梦，只是孩提时代对神秘未知世界的一种憧憬。 他安于现状，却又不甘于现实。人类似乎生来就矛盾至极，复杂无比。 “中二病又发作了。”余明川想到这里吐槽了一句。 不过自从父母在他十七岁那年去世后，余明川就再也没有去吓过行人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就好像突然有一天父亲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在马路上痛哭被车撞死后。 在警察局里他才知道在过去的无数日子里，自己的母亲一直都没死，只是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 ………… 这个时间段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可能是因为青州作为十八线小城市的慢节奏。 有很多地方都在修路和施工，没几天的功夫就焕然一新了。青州在张扬着他的生命力的同时也饱含温情地发展。 施工场地的科技感意外的强，还能看到橙黄色的机器人在四处走动。这个世界的科技比前世发达很多。 他在王府井翻斗街这里买了一个甜筒，在店员有些诧异的眼光中用现金付了钱。 其实很久不吃后感觉还挺好吃的，甜甜的，奶味很足，即使是北方人的他也升不起反感。 回到家后他先泡了泡脚，把两只脚放在了加入艾叶和干姜药包的有些烫的温水中。脾阳虚，食欲不振，四肢不温，可以选用干姜、艾叶熬水泡脚。年轻人，要注意养生。 他已经想好了写哪篇小说，8000字以下的经典短篇也不是很多。 在手机备忘录里，他缓缓打下六个字。 又想到了最近刚推出的智脑，想着手机也许很快就要被淘汰了。 就在余明川准备一口气码完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则来自魔都的未接来电，心中暗自奇怪。 随即回拨。 第12章 黑名单 对方是一个声音很谦逊温和的中年男人“请问异邦人老师有时间吗？我是王大帅，一个文艺片导演，在国内有些知名度。” 余明川“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大帅“是这样的，您的新书《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虽然还没有出版，但我认为很适合拍成电影。” 余明川比较委婉地拒绝道“还是算了，我自己写的小说我自己知道，本来就让人云里雾里，再用相对文艺的方式表达，恐怕就没几个人可以看懂了。” 对方也很知趣“异邦人老师说的在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挂掉电话后，余明川在千度上搜了一下王大帅。他是第六代导演代表人物，文艺片的标杆式人物。 挺有实力的，不过科幻电影还是交给更专业的科幻导演制作。 这个世界的虚拟现实技术非常发达，网上很火的《第二人生》就是一款100拟真度的游戏，只是还未发售，不知道真假。 他没有过多的联想，又低头开始了专心的写作。 《小公务员之死》是俄国作家契科夫的经典之作。 在一个挺好的傍晚，有一个同样挺好的庶务员，名叫伊凡德密特里奇切尔维亚科夫，坐在正厅第二排，用望远镜看戏：哥纳维勒的钟。他凝神瞧着，觉得幸福极了。可是忽然间……在小说里，常常遇见这个“可是忽然间”。作家是对的：生活里充满多少意外的事啊！” “可是忽然间，他的脸皱起来，他的眼睛不见了，他的呼吸止住了……他从眼睛上摘掉望远镜，弯下腰去，于是……“阿嚏！”诸君看得明白，他打喷嚏了。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打喷嚏总归是不犯禁的。乡下人固然打喷嚏，警官也一样打喷嚏，就连枢密顾问官有时也要打喷嚏。大家都打喷嚏。 ………… 切尔维亚科夫的肚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翻腾起来，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退到门口，出去，到了街上，一路磨磨蹭蹭地走着。……他信步走到家里，也没胶掉制服，往沙发上一躺，就此……死了。 《小公务员之死》记叙了一个小公务员在剧院看戏时不小心冲着一位将军的后背打了一个喷嚏，便疑心自己冒犯了将军，他三番五次向将军道歉，最后惹烦了将军，在遭到了将军的呵斥后他竟然一命呜呼了。 具有极强的讽刺性和戏剧性，可以说是以小见大的典型，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不过谈起契科夫最好的短篇，他认为应该是《六号病房》。 “城里的市民把心思精力和智慧都浪费在纸牌和飞短流长上，他们是不会也不想在有趣的阅读和交谈中度过时光的，也不想领略智慧所赋予的享受。” “诚实的人食不果腹，卑劣的人锦衣玉食。”不过这篇小说的字数实在是不符合要求，虽然被归类为短篇，但他感觉简直就是中长篇了。而且还涉及一些俄国的谚语。 这些谚语即使翻译出来也会让人感觉云里雾里，所以他最终选定的是《小公务员之死》。 很快的，余明川打开了文艺风创平台的作家主页，将这篇《小公务员之死》进行了投稿。 ………… 时间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又有一通电话打来了“…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砾…” 这次是美利坚的一个拍科幻片的大导演史蒂文·斯皮尔兰想要拍他的《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的电影。 美利坚的电影业确实发达，塑造了很多经典。毕竟，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济济阿卡姆。 但没等对方给出版权费，他就拒绝了。事实上不管给出多高的版权费还是好处，他都会拒绝。 无他，对美利坚这个国家没什么好感罢了。 两个世界里，美利坚的作风却是如出一辙。美利坚人民的生活常态也是自由的生，随机的死，民主的很。 ………… 是时候了，他准备搞搞自己的b站小号【小生不过一介卖药的】。这么久了还没有发布一个视频，简介也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出生的动态。 性别：未知。 保持一些神秘感。 出生年月：不会真的有人写~~~ 头像挂件：没有。 个性签名：喜欢绿色，吃薯条。没有玩梗，真的喜欢。 头像：出自老福特上某莫得感情的高中生的同人图。 其实【派大星的独白：一个关于正常人的故事】他已经快剪好了，大概再肝三天就行了。 按理说他应该继续肝，毕竟胜利就在眼前了。 但是右上角的红点让他忍不住点了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除了官方的激励计划活动提醒外，还有一条不认识的陌生私信。 【5t5yyds】“小哥哥，玩王者还是第五？” 余明川准备实话实说。 “不玩游戏。” 【5t5yyds】“这样啊，有一天a说：条悟好帅！b却反驳了a：五条悟姓五条。那么你知道a是怎么反驳b的吗？小哥哥~” “谢邀，对二次元一无所知，但某点的经验告诉我答案是：年轻人不讲5的。” 【5t5yyds】“无量…后面接哪两个字？” 余明川皱了皱眉。 回复了一句“无量沙雕。” 又看了下她的主页里的视频，顺手打开了最新的一个视频，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飞快的穿梭，好像还是个黑客。 不过余明川认为少女的身份有待商榷，现在这年头背后有个团队，造假不要太容易。 15倍速下。 他仔细的看完了这个不长的视频。 视频中的主人公的指甲有些奇怪，很…清透？ 手指异常白皙，敲敲打打的清影来回交错。 就像是涂上了一层透明的指甲油，让人联想到下雨天里透明的雨伞。 只是看着这双手就让人顿生好感。 这双手的主人会是一个精灵一样的少女，对于正常人来说会产生这种想法也不奇怪，甚至可能会因此原谅她的私信骚扰。 不过好在余明川不是什么正常人，他自认不是一个手控，更不是lsp。 然后余明川就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第13章 喜欢，但还没有完全喜欢 “嘿嘿，阿川~这名字真好听。” 在一个昏暗幽闭的房间里，只能看到电极管闪着荧蓝色的光，忽闪忽闪着，整个房间有一层朦蓝的色调。 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白发少女，看了一眼智脑083的屏幕，嘴角极深地勾起。又仰了下脑袋，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忍不住咧开嘴笑的脸。 那是一个皮肤白得有些透明，只有眸子纯黑，如初生的婴孩般极具美感的少女。 这个明眸善睐的少女，低垂着睫毛咬着手指甲的样子无暇的让人想起冬季里的第一朵雪。 她的睫毛也是那样纯白，五官明艳，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有些喜欢，但还没完全喜欢。” …… 余明川对刚刚那个私信骚扰没有多想，总不可能是他的死忠粉黑进了他的手机，发现了他的b站小号。 然后又知道了他的追番爱好，把番都看了一遍，甚至还搜集其他癖好，渴望跟他交个朋友？ 他都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余明川拿出了自己的纸质的笔记本准备做一下近期规划。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的发行是个大重点，在一个月后，他在上泸还有一场国际性签售会。 因为这本书是汉英双语发行的，他在国外也有一小批粉丝。 文艺风创平台举行的“极简·深思”短篇小说创作大赛，评奖结果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出来，不急。 《苏菲》为了获得苏格拉底文学奖的提名，明年才能发行。 诗歌创作没必要太快，经典的东西也需要缓冲。他名下只有三首也无法出版。 最终余明川下了一个结论。 大作家之路还很漫长。 ………… 然后，余明川又开始了动漫剪辑，慢工出细活。他比预计的三天又多了一天才制作完成。 用自己的小号确定发布后，他难得的11：30就到了客厅的饭桌前，等待着李师水的饭菜上桌。以往他都是很晚出来，吃的都是凉了的饭菜。 不想热，也没那个必要。 余明川看了看李师水还没有做好饭，就开始了饭前运动。 把手机放在了餐桌上打开bg。 “第七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现在开始，时代在召唤！……” 没错，就是第七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现在都已经推行到第21套了，所以第七套的这段音频很珍贵，大庭广众之下余明川是基本不外放的。 就怕有人白嫖，毕竟白嫖的东西最香。 不过他余某人从不白嫖，而这良好的品德正是因为他自幼便发誓与毒赌不共戴天。 随着悦耳的bg的响起，这个男人他动起来了。 预备姿势，左臂经前翻掌至侧举，同时头向左转，眼看左手。左臂放下，头转向前，还原成直立。 然后换右臂做一遍。左脚向左侧出一步，同时两臂经前至侧上举，抬头挺胸。半蹲，同时两臂肩上屈肘，低头。两臂经侧放下还原成直立。 一整套做下来，余明川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即可以在怀旧中纵享丝滑，又锻炼身体且愉悦了精神，可谓一举多得。 李师水在一旁默默地看他的日常不对劲，然后木然地鼓了鼓掌。 “啪啪！啪！” 两人看着彼此，都有些感慨此人与自己当初的第一印象有很大的差别。 李师水先开口了：“午饭我做的煎饼果子，按你的要求，没有加土豆丝，只有油条和火腿肠。” 其实李师水有些好奇，既然余明川平时吃煎饼果子不要土豆丝的话―― 他买的煎饼果子会是几块钱呢？ 毕竟没有土豆丝，怎么着也得减几块钱。 余明川盯着手机，嘴里应答着：“嗯。” 多么熟悉的语气。 其实有一件事她一直很好奇且不能确定，但又真的很可疑。 她确定余明川真的是在室内打工，而且工作不是从事当前火热的科技新领域方面或者是职业电竞选手。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语气，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很像啊喂！ “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我也不知道你平常在房间里做什么工作，有些好奇~”李师水的语气很温柔，像平时一样。 “哦，作家，笔名：异邦人，你应该知道的啊，阿水。”余明川抬着盘子吃煎饼果子，然后瞥了一眼愣住的李师水。 怎么这么简单就说出口了啊！？ 这种事不应该双方在一年后经历各种误会挫折猜测转折后才能知道吗？！ 这一点都不符合轻小说的剧情啊！？ 还有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她是谁的！？ 总之事情的发展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少女还在感受世界的参差，少年已经默默前行。 简单的说，就是余明川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动作流畅地先到厨房里洗了个手，又拿了一只冰糕，最后回到了卧室，锁上了房门。 虽然这件事他在脑海里已经演练了七八遍了，但其实他也是刚刚知道的。 这还要多亏了显显，名字里都有一个水字就已经够可疑的了，还都养兔子。虽然他没问阿水她养的兔子什么名，因为太刻意了。 但是试一下又不会世界线重启，大不了就是被动装逼然后无事发生。 用大号登上了b站，余明川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小号制作的视频。 上了首页，在他大号的首页上挂着。 他抓了抓有些蓬松的头发，点开了【派大星的独白：一个关于正常人的故事】，观察了一下数据。 热度还不错嘛。 ………… 【尚草阅读】对他发起了邀请，其实就是约稿，可能是因为他最新的一本书是科幻。 而【尚草阅读】主打的类型就是科幻。 给出的条件其实很优渥，要求一月一篇短篇或者是直接长篇连载。 因为之前那篇书评，他也看过【尚草阅读】旗下的杂志【回潮】。它的主旋律就是“新科技，新时代，新人类。” 说实话，他看的有些慌。“新人类”这个词语给他一种极荒谬的感觉。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想到了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 这部反乌托邦的经典作品在这个世界没有缺席，但是主流评论对这本书评价不高。 因为这个世界人类对科技的发展有一种热望。 一种令他望之生寒的热望。 第14章 家政机器人 余明川没有过多考虑就拒绝了【尚草阅读】的约稿，对于新书他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规划。 而且如果写【人造美人】这种类型的短篇科幻其实并不讨好。 首先保持这种质量的科幻短篇并没有多少，能叫出名字的除了《乡村教师》就是《北京折叠》。 存货只会越来越少。 最重要的是，短篇小说除非你出个合集，不然引起不了多少讨论的。 而长篇连载的话，他勉强算一个纯文学领域的作家。如果是推理侦探小说那样的通俗文学连载还大有可为。 其他类型的并不适合连载。 而且他下一本已经想好是严肃文学了，混点文学地位。 ………… 【派大星的独白：一个关于正常人的故事】仅仅经过一天就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据。324w点击，1131w赞，55w投币，并且入选了b站必刷85大视频，只能说不愧是前世b站的镇站之宝。 再一看粉丝也已经达到了327w，私信不断还有官方的通知。不过他并不准备跟b站签什么合约，毕竟他业余时间当一个up主完全是为了增添生活的乐趣。 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很歪，一开始他认为是世界近代史没有大的战争长期和平导致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生活，各色功能模式的机器人在大街上十分常见，人力的快递和外卖服务早在三年前就退出了市场。 一直到20世纪初，这个世界分明与前世的历史相同。科技发展却有着如此匪夷所思的变化，这不是和前世科技发展侧重点不同，而是某些领域科技水平莫名整体提高了一个档次啊！ 也因此人们对文娱的需求很高，精神文化消费非常火热。 余明川摇了摇头，没有多去想这些。 而是考虑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晚饭吃什么？ 虽然其实现在才下午。 阿水已经成了他的文学经纪人，固定工薪每月两万。她准备跟文艺风创那边解约，现在全权负责他的作品，也因此她要去一趟魔都的总部才能正式辞职。 不过这并不是跟文艺风创分道扬镳，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谁都懂。平台新的责编将与阿水对线，他则全身心投入创作。 所以，今天莫得阿水的饭。 余明川起身下楼，准备去后街十字口西湖小笼包店里买一笼小笼包，吃碗咸豆腐脑。 他从出生起就确信一点：甜党是异端。 ………… 街上的风不是很大，云彩连着一片一片的像是切片的长面包。 马路上一个机器人推着婴儿车，旁边是对着手腕光屏大喊大叫的母亲。 他知道那个年轻母亲手腕上的东西叫做智脑037，是最近新推出的一种设备，广告荧屏上都是它们的身影，非常华丽科技含量很高，同时也相当昂贵。 现在几乎每一个中产阶级家里都会配备一台家政机器人，价格从一万八到二十几万的都有，倒不是很贵。 一切家务劳动它基本都可以完成，听说烧的菜还挺好吃，宣称“解放了女性的双手”。 也就是说，再过两年，这个时代的孩子可能再也吃不到自己母亲亲手做的饭菜了。 “母亲”这个词汇不应如此生疏。 “做好饭了，快出来吃饭！”这句话的喊出将由机器人代替，这真的是件好事吗？ 看着被晚风吹过的街道，余明川感觉有些陌生。偶尔他身边骑过一个身上撒了花露水的老人，闻着这原本他不喜欢的味道，他才猛地惊醒，然后又有些沉默。 余明川打开手机，忽略了流光溢彩的页面，也订购了一台家政机器人。 并且是花了大价钱私人订制的，不过外形设计方面他没做太大的要求。 他只是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无法判定这个时代是好是坏。也许有一天他会发出自己的呐喊，然后什么也不会改变。 以及，也不能让阿水拿一份工钱打两份工啊，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他怕被打死。 有了家政机器人，自己的房间也刚好交给它打扫，显显再也不用怕自己的主人忘记给他投喂了。 ………… 在一家很小的有些狭窄的店面吃完饭后，余明川用抽纸擦了擦嘴，向穿着蓝色工服的中年女人问道“这个豆腐脑是不是加胡椒粉了，有点微辣，味道还挺不错的。” 女人很和蔼的笑了笑。“这是根据网上的配方佐料做的豆腐脑。现在网上各种资料都很齐全，什么都有，我就是通过网络学习的，我前几天刚加了一个读书会，大家也都是平时一起学习，你想不想加入？” 余明川也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读书会听名字就感觉不是什么正经组织，他只是一个普通世界里的普通大作家，不想加入什么奇奇怪怪的组织。 而且在这个时代，很多时候你只能看到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比如在网上他连《拉莱耶文本》的内容都搜不到。 ………… 回到家后，他准备直接洗头睡觉，早睡晚起保养身体。 先试了试水，有些烫地顺着他的手流下，甩到地上就成了日光一样的亮晶晶的水珠。 他把盛水的盆子放到阳台原本挂绿萝的托盘上了，绿萝先挂到了卫生间的挂钩那里。 高度刚刚好，他在阳台上站着洗完了头。 他可真是个天才。 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后，感觉不是很湿，于是余明川略过了吹发准备直接躺平。 但外面的天色实在是太早了，睡也睡不着，也不是很想玩手机。 显显在他洗头的时候被甩了一身水――他不是故意的。 但显显没有听他狡辩就躲进了李师水的房间。 所以，他现在无事可干。 于是，他久违地打开了电视。 新闻2+2，本台记者为您播报…… 时间慢慢滑过。 余明川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师水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了，于是她就看到了昏暗的客厅里只有电视还亮着光。 余明川姿势扭曲地窝在沙发里，一米六长的沙发非常委屈地容下了这个男人。 李师水先给他的睡姿拍了一个照，确定了他是真的睡着后。 又摸了下他的头发，还挺湿润的。 于是就一小撮一小撮地用吹风机给他吹干了头发。最后又揉了揉余明川蓬松的脑袋。 第15章 小丸子 余明川真的睡着了吗？ 当然是真睡了，正常人谁会在自己家里假睡啊。 只是和往常一样睡得很不安稳，稍有声响他就可以很快清醒。 现代人的睡眠质量就是如此脆弱。 因而李师水刚进门，发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后他就醒了，再者吹风机声音那么大，就在耳边，他也很难不醒啊。 ……………… 高精度机械化和高规格的智能化运输产业链大大缩短了运货时间，今天他就收到了在淘猫订购的家政机器人。 看上去大约一米二左右的高度，装在一个银灰色的纸箱里，背面是炫酷的渔网状的dna式结构。 拆开包装后，一台纯白色的机械感很强的家政机器人出现在眼前。 白色的外壳上有蓝灰色的符号通路，看上去有些炫酷和神秘。 余明川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外壳很圆润，看起来非常安全，很难对人类幼崽造成伤害。 “叮~，正在录入主人信息，录入完成，请主人命名。”这台机器人的头部的电子屏幕中显示出一个笑脸。 整个笑脸囧在屏幕的中央位置，怪可爱的。 余明川沉吟片刻“看起来呆呆的，矮矮的，又是纯白色。” “那你就叫小丸子！” “叮~小丸子接受指令，命名完成。” 余明川有些惊讶，这台机器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智能，具有很强的信息提取功能。 于是。 “我是谁？” “叮~您是―余明川，我的主人。” “哦，我不是余明川。我好像是一把伞，辗转于世界各地。喜欢滑铲，还有下可乐雨。” “叮~检测到主人您生活自理能力孱弱，智力状况存疑，小丸子将待机观察您五分钟判断是否入院。” “呦呵~有点识人之明。” 李师水看到了这一幕也没有过多的惊奇。 余明川就是那种，说不上来，就是很离奇，给人一种离谱的感觉的那种人。 早该买一个智能机器人了。 ……………… 经过几天的发酵，余明川的小号【小生不过一介卖药的】的粉丝数量已基本趋于稳定。 达到了452w，势头很猛，但只靠这一个视频很难再有大的提升。 并且b站战友纷纷猜测他跟异邦人的关系，因为他的小号只关注了异邦人。 起先有人怀疑【小生】是【异人】的小号，但接着就被有理有据的反驳了。 【柯学家在此】：“首先，【小生】是鬼畜区的大佬，而【异人】却是生活区的。再者，【异邦人】可是高逼格的诗人，传统文学作家啊！这层次能一样吗？” 【两面包夹芝士】：“柯学家大佬的评论有些偏颇了，职业偏见很大啊。不过我也觉得他们没什么关系，可能【小生】也是【异邦人】的书粉。” 底下的评论也是一致赞同。 不过余明川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自己的大号粉丝也顺势涨了一波，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异邦人。虽然可能只是在心底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但这也是一件好事。 他的新书《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在各大书店已经开始了上架出售，明天就可以知道成绩了。 目光转到余明川的卧室。 他现在光着脚，裸露出了白皙的脚踝。余明川缩了缩脚，站在实木的深棕色地板上，喊道： “小丸子~给我拿一双袜子~” 机器人很快就到了他的房间。 但两只机械手臂中却空无一物。“叮~主人的指示不明确，重新确认，是要长筒袜，还是短筒袜，还是……” 余明川：“随便，不要长筒，而且我也没有长筒。” “叮~正在综合分析主人指令，主人不可以光脚踩凉地板，请回到床上。” 然后余明川就被机器人推到了床边，不得不说，劲儿还挺大。 余明川上了床，目送机器人离开。 然后又下了床，在地板上盘起了腿。 不到一分钟机器人就回来了，并带回了一双正常的白色短袜。 余明川左手肘支在大腿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盯着机器人。 “小丸子~可以帮我穿袜子吗~~” “叮~可以。”机器人动作轻柔地抬起余明川一只脚，然后十分迅速的套上了袜子。 在要套另一只脚时，余明川说道：“行了小丸子，取消指令。” 机器人的动作随即停止。 余明川自己默默地套上了另一只脚的袜子。 他真的是在测试这台机器人的性能，不过也不想因此搭上二十三年来的尊严。 尽管没人看到。 ……………… 已经半夜里12点了，像往常一样余明川并没有睡着。 他一开始对自己的人生有很多期许，觉得一生中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 后来，他和无数平庸至极的人一样，有做过被人说nb的事情，28岁了还是一个中二病，更多的时候是在沉默中度过。 可是，这个世界好像有些不同。 《第二人生》明年就会发售，100拟真的虚拟现实游戏。 听起来就像是游戏文里的背景而非现实。 余明川看过官网的公示，它的宣传是“1：2的时间流逝，你的第二人生就此开启。” 据他所知，这款游戏的玩家数据与现实有密切联系。 他猜测可能是外貌声音的相似，毕竟涉及到职业乃至更深就是严重侵犯个人隐私了。 但是，这个游戏真是太不寻常了，这个世界的人因为早已熟悉了当前的世界观，所以不以为意。 可是，100的拟真度和全球推广，这个世界不正常的科技树，以及现实中不合理小说中常见设定1：2的时间流速…… 哪个男人没有一个搓火球的梦想呢！？ 余明川前世就是一个“大魔法师”，母胎单身，没有意外的话会一个人活到死。 他啊，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任何人都持有怀疑。 但是余明川一直都想要尽力维持这份日常生活――无论如何。 他在竭尽全力的去生活，但又忍不住地幻想着一些超现实的事物的存在。 ……………… 他想，一个人是无法平庸地安度晚年的，硬要说的话，他认为一个人一生中至少要经过三次比肩神明。 他知道，他不太正常。 他想，这个时代也不太正常。 深夜里，余明川躺在床上，很小声地“小丸子？” “叮~在”黑夜里，机器人的荧屏上依旧闪着朦蓝的笑脸。 第16章 不对劲 阿水：“余老师，你的短篇小说《小公务员之死》获得了今年的风物奖。无论是十万的奖金还是证书都需要你本人亲身前往魔都，我给你订了一张磁悬浮的列车票，明天下午1：30走，下午在银基楼大厅3：00颁奖。” 异邦人：“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阿水：“不到一下午就能回来，我就不去了，虽然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但还是要小心出行。需不需要我到时候给做一份盒饭?” 异邦人：“哦~不用了，到时候小丸子给我做一份饭就可以了。” 李师水盯了整整五分钟的屏幕，余明川好像还是跟平时一样的有些恶劣。但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变了。 ……………… 余明川正在研究《第二人生》的发布出来的资料，越是研究他越发觉到了不对劲。 世界观很宏大，游戏的cg有些过头的真实了，镜头一直在晃动，给人一种记录者就处于视频中的感觉，还有这个建模精细度真的没有人怀疑吗？ 对此，游戏官方腾石给出的回答是，“为了提升真实度，仿照了伪纪实电影的拍摄方式。” 下面还艾特了几个国内外的着名大导。 其中游戏舱宣称是使用了最新研发的神经交感技术。还配备研发了专门的营养液，一月一换，可以维持人体的基本营养所需。 他又看了看目前已知的游戏使用技术的列表，你这不是反科学而是反人类啊！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里人们所以为的日复一日的日常，也许正是连续不断发生的奇迹。 但不管怎样，一切还是照常，明天他还要去魔都领奖。在明年六月一号这款游戏发售前，他必须成为有相当社会名望的大作家。 当然，这一切也可能只是余明川的妄想。 我们总会对当前所处的时代寄予崇高的期望，又认为下下个时代会更好。对周围环境和自身产生绝望但仍高举手臂看着前方，这并不是什么中二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的正常表现。 ……………… 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余明川穿着浅绿色纯棉短袖和牛仔裤，到达了车站。 嘴里还吃着李师水自制的小布丁，这种冰糕现在市面上已经基本不售卖了，不过b站上倒是有up主制作过程的视频。 车站有些像是银灰色的巨龙骨架，有一条狭长的阴影从往前很远的地方贯穿过来。荧蓝的光屏上显示着几号列车和动车的出发时间。 “请0301号乘客到站台的失物招领处……”冷清的机械电子音响起，人们听到声音后头也不抬，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头顶上敞亮的天空被荧光绿的极细透明管道围成方格。 余明川挥了挥手，眼前自动售卖机的灯光下空气里仿佛有无数游荡的细小微生物，在光下散漫的穿行。 人流量并不是很多，车站里配备的服务机器人甚至比乘客还多。因此整个车站就显得很空旷，气流有些过于冷冽。 只穿着短袖还吃着冰糕的余明川理所当然的打了一个喷嚏“啊~欠！” 他看了一眼手机，还有26分钟动车才来。 虽然他身强体壮，但是在这可能20c左右的冷气环境下待久了不利于他的养生计划。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决定到车站外边逛逛，顺便还能买点小零食。没错，最终他没有带盒饭。 就在这时，一个穿成明黄色连帽卫衣的少女猛地向他冲来。 那样鲜艳浓烈的色彩几乎一下子就在他眼前炸开。 “啊啊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是有意的。”少女有些慌乱地解释，又好像是因为羞涩，一直在低头拎着自己的衣摆。 “没事。”余明川推开了撞入他怀中的少女。 “这怎么可以呢，”少女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般开口：“这是我在车站旁的超市刚买的汉堡薯条和可乐，还有一条赠送的毛巾，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请全部收下。” 说完递给他就跑了，只留下了一道明黄色的背影。 余明川吃了几口，热腾腾的，还挺好吃的。 又拿出了毛巾，很大，几乎可以披在身上，摸起来毛茸茸的，具有较强保暖效果。 于是他下了一个结论。 那个少女…她有问题。 食物就像是刚做好了拿出来一样，而且，他刚打了一个喷嚏就恰好有人送给他保暖用品……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可乐薯条，袋子里也刚好有…… 余明川知道那个女孩有问题但依然面色平常的吃下去了。 理由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他认为那个少女可能喜欢他。 倒不是因为自恋，只是他天生能够几乎零距离地感受到人类的情感。 一定要问为什么的话： 并非经历许多，只是生来如此。 这项“技能”也是他高中时代中二病的最大源头。 余明川吃完后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不出所料的没有少女的身影。看了下悬浮的光屏，时间还足够，他准备去附近的超市验证一个事情。 …… 余明川已经上了动车，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他撑起手臂看着窗外一片阳光灿烂的田野。 由于是在地下穿梭，窗户外的风景都是虚拟合成的。 他身上还披着那件毛绒绒的毛巾，超市里确实有着赠送毛巾的活动，并且这个活动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星期。 还真是毫无破绽啊~ 他静静感受着车厢里冰冷的气氛，乘客们或眉头紧攥或笑语盈盈，总之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座位区里虚拟光线所隔开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远。大家都井然有序，互不越界。 余明川眯了一会，意识在沉睡中恍惚感受到了温暖。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乘客们三三两两地从浮梯上走下。 余明川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把那条毛巾留在了其他人的座位上。 可能不久后就会被动车上的服务机器人发现处理掉。 他快速走出了车站，一抬头，竟被午后热烈的阳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 “真灿烂啊。”他如是说道。 第17章 领奖 余明川远远的就看见了接待他的人。 一个穿着高档西服的三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一个马扎上，还有一条红色的横幅“欢迎异邦人来到魔都”。 男人身边还有四五个青年男女，不知道是一起派来接待他的，还是因为好奇被吸引过来的。 余明川走进了才发现这个来接待他的人脸上有着明显的笑纹，表情莫名有些贱，很有喜剧演员的气质。 “您好您好，您想必就是异邦人老师，真是年轻有为啊，我是王富贵，是文艺风创颁奖组的接待员。”王富贵一脸笑呵呵的表情伸出了右手。 余明川跟他握了握手“嗯，你好。有幸获得了风物奖我也很高兴。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应该步行还是坐车？” 王富贵一边收拾着他的小马扎和横幅一边回应：“当然是乘车了，来一趟魔都，我怎么好意思让异邦人老师操劳呢。” 于是他们一起搭上了大巴。 说是大巴，其实里面的内饰很高级，整辆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辆车是自动驾驶的。内部有点像小型会馆，头顶上还悬着水晶灯。 王富贵看余明川交谈的欲望不是很大，就知趣的给他介绍车上的餐饮服务。 “这是糖渍红茄，份量很小，吃起来甜而不腻，你要不要吃一份？”王富贵问道。 “谢谢，不过我不吃茄子。”余明川回拒道。 接下来一直到颁奖大厅的时间里，两个人都一直在谈着他的作品，可以听出王富贵是确实把他每一部作品都看了不止一遍的。 ……………… 最后他上去领完了风物奖，和另外九位作家一起在颁奖台上拍了一张合照。又跟一些作家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合照中余明川低头微侧，眼睛像是受不了阳光一样眯着，光影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余明川订的返程车票是今天晚上七点走，现在还很早，他准备逛一逛魔都，独自欣赏领略城市风景。所以就拒绝了王富贵和其他几位作家的想要做东道主的好意。 他散步到了中央公园，这里的绿化做的很好，一排一排的银杏树开着花。还有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葱郁的树，落叶把公园里主干道密密的掩了起来。 最上面的一层叶子已经有些枯黄，这让他意识到现在的时节已然快要到了初秋。 余明川慢悠悠地踩了上去，叶子嘎吱嘎吱的作响。 于是他蹲下来想要观察蚂蚁。 他蹲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一个蚂蚁窝，这中间余明川不断变幻蹲姿，好使自己不至于一站起来腿就麻了。 忽然。 一阵轻轻洒洒的大风从西南方向吹来，路上有些湿的沾地的叶子没被吹起，重量细微的树叶被卷到了一边。 余明川静静地盯着这一幕。 他在回忆车站里那个女孩的面貌，很奇怪的，他记不清女孩头发的颜色，但直觉不是黑发。至于五官，他本来就没看清。 记不清发色对于余明川现在的记忆力而言真的很奇怪，他内心浮现出了几个猜测。 干扰认知？ 扭曲常识？ 不可直视？ 清洗记忆？ ……………… 余明川一边思考一边做扩胸运动。 他一向秉持着学以致用的原则，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的每一节他都尽量贯彻在日常生活中。 这可能就是“实中附小领操队长”的实力~ 一个溜着狗的女孩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这个女孩刚刚一直在长椅上坐着逗狗。 从余明川蹲着观察蚁窝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个大男孩。 长得好看有气质不是重点，主要是好奇他在干什么。 “哦，我在看叶子跳舞。”余明川用一种“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的语气回答。 如果余明川长相普通她可能会认为他是一个神经病，但是余明川那张唇红齿白的面孔几乎一下子就戳穿了她的心脏“这样啊，你说话好有诗意啊，那个我是石芹泽…不知道…”女孩说着说着一抬头就发现余明川已经走了。 女孩留在原地气的跺脚“真是个怪人，他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 余明川准备去正华商城买件外套，本来车站就很冷，他预计到了晚上会温度会更低。所以准备干脆买件衣服穿，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洒洒水啦。 他进了一家主题为『羽落苍青』的服装店。魔都远远比青州繁华，在青州的大商城里服务员很多都是人力，但在魔都，这种低端服务业已经都是机器人站岗了。 因而余明川看到迎面朝他走来的女销售员时有些惊讶，看来这家服装店挺高端的。 能够使用昂贵的“人力”。 她递给了余明川一本图册，并介绍到：“先生，本店的所有有服装均在这本图册上，您可以先慢慢挑选。” 余明川摸了下图册的手感，纸很光滑细软。翻着图册他觉得有些好笑，三线小城市里的服装店尽可能实现机械化，使用光屏浏览。而大城市里却恰恰相反。 大城市里的服装店为了维持“高端”的定位，一切都在去机械化，小服装店的营生却在尽力推进机械化。 最终他选了一件藏青色的卫衣，上面绣着雾凇和祥云。看上去很保暖，透着股古典传统的美感。 价格780。 他本来以为一件卫衣三四百元钱就顶天了，只能感叹不愧是首都的物价。 余明川又买了杯热可可，没有吃晚饭就坐上了回程的动车。 李师水应该还没睡觉，他考虑到李师水肯定做好了饭在等他，如果他再吃些别的东西估计就吃不下李师水给他做的晚饭了。 所以车餐他也没吃。 只是列车上的服务机器人在售卖盒饭零食时要了一杯温水。 ……………… 回到家后，客厅已经熄灯了，只有饭桌上还亮着白晶晶的一盏小灯。 走进后。 他发现桌子上有碗麻辣鱼汤。红辣辣的油子在发黄的汤面上面浮着，白嫩的鱼肉还剩下一半。 余明川于是坐下，慢悠悠地就着馒头沾鱼汤，小口吞咽的吃鱼肉。 李师水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后从卧室里走出来，打开了客厅里的灯，“你在车上没吃晚饭呢？” 余明川抬头淡淡地笑着回道“因为车餐贵啊~一顿五六十呢。” 李师水哼了一声，转头去了卫生间。 第18章 一书两提名 三个月后。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在亚洲销量达50万本，欧美地区达70万本，总销量达120万本。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惊人的数据。 而余明川在围脖和文创平台上的粉丝都超过了70w，向着百万冲刺。b站上他的大号有二十多万的粉丝，【小生不过一介卖药的】则稳定在了五十多万粉。 最重要的是这本书同时获得了星云奖和雨果奖的提名。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因为在余明川的前世，星云奖每年评选的其实是上一年度的作品。 它是由sfwa的会员提名和评选的，如果一部作品在上一年的年底前得到10次以上的推荐，就会被列入候选名单，之后通过协会会员的两轮投票决定最后的优胜者。 但是从《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获得提名来看，这个世界的评选规制应该略有不同。 星云奖奖金来源以出版年度获奖作品的收益为基础，奖杯则是一个由透明合成树脂制成的螺旋星云——这个奖项也因此而得名。 至于雨果奖的提名倒是在意料之中。 雨果奖和星云奖是科幻文学领域的国际最高奖项，被誉为“科幻文学界的诺贝尔奖”。 不过多想无益，这两个奖项的最终公布最快也要在明年三到四月份。不过一书两提名确实给他增加了曝光率。 余明川现在也可以说他已经是很有名望的大作家了。 不过他没有选择搬家，这么久的相处下，他跟这层楼邻里关系处的很和睦。 他现在住的三楼对户，是一户四口之家，父母都是90后，育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大的叫觅觅，全名张觅觅。小的叫欢欢，全名杨晓欢。 没错，姐姐随父姓，妹妹随母姓。姐妹俩今年刚上一年级，粉雕玉琢的，像两个面粉团子。 虽然姐妹俩长相性格都很活泼，但是姐姐绑着双马尾，妹妹扎着丸子头，这就很好分辨了。 ………… 两个年画似的团子向他跑了过来“嘿！余明川，你咋又骑这古董三轮车啊。”“你是不是要像电视剧里一样收破烂啊？”两个人一唱一和的。 小孩子的眼里亮晶晶的，说话也没有什么恶意。 就是有些欠揍，余明川笑着各敲了一下她俩的头。 “呜~痛，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小孩子了！”说着姐姐觅觅就拉着欢欢一步颠儿一步颠儿地跑了。 他骑着三轮车在云台山山脚下卖风油精，老闷在家写作不是一件好事。索性劳逸结合，还可以增添生活上的乐趣。 这辆不起眼的三轮车是他花了8000元私人定制的，他本来没觉得卖风油精会赚钱，毕竟现在是秋天，买这个也没用啊，但是他万万没想到。 中老年人会为了情怀而买，而年轻的姑娘则为了跟他搭话手段层出不穷。 后来他戴上了一顶边沿很大的小黄鸭帽，但即使是遮住了半边脸，他卓然不群的气质依旧吸引了一群小姑娘，其中不乏变换装束的老顾客。 商业奇迹！他成功地将一整三轮车的风油精都卖光了。 投资天才！他仍记得他买光小卖部里风油精存货时老大爷匪夷所思的目光。 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风油精了，这架三轮车在今天将成为真正的古董。 而且，由于每天回来身上都会不得已的掺杂许多香水味，李师水都要让他洗干净再吃饭。 家里青苹果味的肥皂在这几个月里也消瘦了不少。 把三轮车停到车库里后，余明川谨慎地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风油精味香水味，安全。 他有些蹦蹦跳跳的上了楼。 正常人谁坐电浮梯啊~ 余明川一到家就喊道“阿水~我~全~部~卖~完~了”。 语气荡漾，明川本川。 在看着余明川新书的书稿的李师水下了定论。 “你以后不去卖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在李师水口中硬生生成了肯定句。 “嗯，毕竟没存货了，那个卖风油精的老大爷在我给钱后怕我后悔连夜跑了，一个商业奇迹就这样被扼杀于摇篮中了。”余明川不禁有些感慨万千。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你的新书派别竟然是国内少有的存在主义文学，一如既往的哲学味满满。我个人认为这本书的水准足以获得诺奖。” 李师水继续点评道“宣传语我都想好了：异邦人封神之作〔震惊！这是一个人因为没有在他母亲的葬礼上哭泣而被判了死刑的故事！〕” 余明川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哟~少女，你的看书速度挺快的嘛。”毕竟这本书的稿子他今天下午才传给她。 当然，全书只有不到十万字。但是对这样一本书精读是很耗费时间的，从李师水的点评可以看出她绝对是将这本书仔细咀嚼了数遍。 他啃着小丸子做的驴肉火烧，刚要说些什么就被门铃声打断了。 是觅觅和欢欢的父亲――张寄风，好像自己开了家烧烤店，生意挺火爆的。 他表情有些歉意：“觅觅和欢欢两个小捣蛋鬼，今天下午是不是给您造成了不便？我也知道不能惯着孩子，这不，今天晚上罚她俩抄写我错了100遍，现在还在写着呢。” 说着又在桌子上放下两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红酒。 余明川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邻里之间一打听也就知道了。 他慢慢地把驴肉火烧吃完了，张寄风的表情也随着他的吞咽而变得有些紧张惶恐。 余明川慢悠悠地开口了：“今天下午我只是跟欢欢和觅觅开了一个玩笑，倒没想那么多，至于罚抄字也不用这么多，五十遍就够了。” 听到他这句话，张寄风如释重负地说：“好的，您跟您女朋友继续吃饭，我就不打扰了。” 听到这话，李师水脸色先是腾的一下子爆红，又悄悄地看了眼余明川。 余明川感受到了李师水的注视，面色平静地向她解释道：“他应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多经营一条人脉，倒是没什么恶意。” 第19章 签售会 不管是成名已久的大作家还是文坛新人，新书发布的准备工作总是少不了签售会。 其实这场签售会在《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发行一个月后就该举办了，但是当时余明川对这个世界的心理状态陌生纠结复杂挣扎。 心理学家沃兹纪索德·边德有一个着名的理论： “神经病在行动上往往比普通人具有更强的环境适应力。” 所以对神经病这方面天赋异禀的余明川很快就接受了事实。 而且他当时还没有现在这样负有盛名，选择场地与相关机构的协商的流程手续颇为复杂， 于是这场签售会就一直推迟到了今天，最终决定在上泸举行，为期两天。 余明川和李师水现在都暂时居住在〔世纪钟行〕，这是当地最高级别的酒店，据说是接待过一些小国的首脑。 这家酒店也确实正如名字所说的那样，无论是大厅还是套房里到处都是形象各异的钟表，样式瑰丽的钟表迤逦堆叠在一起的却不显的拥挤。 整座大厅里都漫着一种悠长的神秘感。 余明川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楼钟史大厅里的钟表。这里有着仿制的“安提凯希拉仪”，它由29个彼此咬合的铜质齿轮和多个刻度盘构成，大小与一个午餐盒相当。 有意大利的丹蒂制造出第一台结构简单的机械打点塔钟，日差为15～30分钟，指示机构只有时针，有德国的亨莱思首先用钢发条代替重锤，创造了用冕状轮擒纵机构的小型机械钟；有意大利的伽利略发明的重力摆；有荷兰的惠更斯创立了摆钟。不过应该和安提凯希拉仪一样都是仿品。 举目望去，精妙的齿轮爬满四周，红黄蓝绿七彩的虹光在天花板的水银镜面上折射出拉斐尔的《椅中圣母》。 齿轮的碰撞声，座钟的嗒嗒声，和指针转动的查查声共同构成了静谧的曲调。 余明川表面是在欣赏头顶上的圣母像，但在心里却暗暗起疑。〔世纪钟行〕号称只接待“名人”，按理来说这种高端场所在网上应该斐有声名，但经由他千度后发现这是座酒店很低调，在某乎和小粉书上都找不到打卡人士。 不过，他只是个普通人，这一切也跟他无关。再者，这么大一栋地标性建筑真要有什么问题官方不可能不知道，通常是经过严格审查的。 ……………… “余明川！现在气温这么低了，你怎么能只穿一件毛衣就出来了！？”李师水揪着他的袖口就要把他拉回房间换衣服。 “我签了一整天了，手部关节剧烈运动而导致全身燥热，体现了哲学原理中关键部分的功能及其变化甚至对整体的功能起决定性作用。” “我这么解释没问题~阿水~”余明川笑得一脸灿烂。 李师水面对余明川的各种操作已经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了。她硬生生的靠力气把余明川拉回了房间。 期间余明川各种怪叫“阿水~你好凶悍啊”“姐姐你好凶啊~”“阿巴阿巴阿巴~”。 其实余明川差点就可以挣开她的手了，刚刚余明川突然趴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垂吹了口热气“阿水的皮肤有些干燥啊，我帮你湿润一下！” 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有些灼热了起来，又兀自镇静起来。从旁观者的角度而言，只能看到眼睛里亮莹莹的少女拖着嬉皮笑脸的少年走过。 回到余明川的房间。 李师水先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杯醇厚香浓的红茶，又打开行李箱翻找一些保暖的衣物。 她看天气预报说今晚降温。 余明川则气定神闲地在沙发上翻看着《局外人》的印刷模板。封面是他自己设计的，由灰白色和绚烂浓稠的蓝色构成的，是一朵漂浮在宇宙、云朵、星系里的灰白色的天堂鸟。 天堂鸟又叫鹤望兰，是一种极艳丽的无茎花朵。倒没什么寓意，只是他看的那一版《局外人》是粉色封面，感觉不是很合适。 《局外人》形象地体现了存在主义哲学关于“荒谬”的观念；由于人和世界的分离，世界对于人来说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而人对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 全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从默尔索的母亲去世开始，到他在海滩上因为阿拉伯人挡住了它的阳光，杀死阿拉伯人为止。 在第二部分里，牢房代替了大海，社会的意识代替了默尔索自发的意识。 使人印象最深的是结尾段。 “尽失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融洽，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 “为了善始善终，功德圆满，为了不感到自己属于另类，我期望处决我的那天，有很多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向我发出仇恨的叫喊声。” 这让他无由的想起一句话。 “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余明川合上了书问道：“这本书什么时候发行？” 李师水手里拿着一件蓝黑色风衣，用狡黠的眼光看着他“四天后全球发行，已经联系好三大出版公司了。这本书的热度现在很大，你围脖和平台底下的评论都很期待。” 接着话锋一转“你这件风衣挺好看的，配你现在穿的的茶色针织毛衣。” 余明川无奈地把衣服接了过来，总感觉李师水小时候一定很喜欢过家家。而且一定是扮演母亲的角色，不过他也挺乐意扮演她的一位家庭成员就是了。 “小丸子和显显在家玩的挺开心的。”李师水向余明川摆了摆手腕上的智脑。余明川也打开了智脑，连线视频通话。显显趴在了小丸子圆润的偏正方形脑袋上。 “看着显显撅着屁股对着镜头，我就知道它小日子过得不错。”余明川说道。 考虑到家里还有两位成员不能一起来，余明川就设定了小丸子每天定时和他们视频通话。 智脑现在的普及率已经很高了，所以余明川也订购了。 穿上风衣后余明川手腕上绑定的智脑就被遮住了。 他照了照镜子。 和光同尘，光怪陆离。 第20章 那个少女 今天是余明川的签售会最后一天了，也因此到场的人很多。广场上到处都是『异邦人』的立牌，人潮如海，维护秩序的警务机器人都显得有些不够用。 “啊啊，队伍这么长，今天又是异邦人签售的最后一天，我不会要不到签名了。”一个年轻女子抱怨道。 “为什么签售会只举办两天啊，这是瞧不起谁呀？!”这是一个大学生样子的男生。 “我就不一样了，昨天我就已经要到了签名，今天我准备再要一份顺便混个脸熟。”这是一个30多岁左右的白领。 说完这话，他旁边排队的人都愤怒的看着他。他不以为意地继续说：“异邦人带着一顶荷叶帽，看不清脸长的什么样，不过我确信他给我签名的时候面带笑容。” 就在这时，说话的白领“哎呦！”一声，竟然在地面上表演起了平地摔。 周围的人看到这副场景都轰然笑了起来，白领狼狈的爬了起来，他的小腿有些擦伤，已经开始冒血珠子了。 于是就被场地上的服务机器人架走了，将由官方配备的医疗机器人进行临时救治。 科技的发展确实解决了不少问题。“面对受伤的老奶奶到底是扶还是不扶。”这一经典道德难题已经被彻底解决。 现在交通要道上机器人常备，一个人受伤后围观者依然芸芸，有医疗机器人救治伤者。 所以围观者的“漠视”可以心安理得。再也不用担心被道德绑架了。 “人人都拥有高尚的道德水准，且没有负罪感。” 坦白而言，余明川很好奇正常情况下这个世界之后的发展。 ……………… 余明川在远处低头签着名，一旁的服务机器人给他捏着肩。他喝了一口冰镇的可口可乐，夏天喝冰镇的可乐哪有秋天喝爽。 他照常翻开封面准备签名，却发现里面画了一张水彩。 画的应该是他，在教堂彩色玻璃花窗下，一个穿戴白色长袍的少年，捧着一束冰蓝的花在长廊中行走。 非常惊艳的色彩笔触。 画中只有少年的侧脸，跟他有八九分相像，不过他自认没有这么好看。 余明川抬头看了一眼书的主人，是个戴着兜帽同样看不清脸的，有些羞怯怯的女生。 “这是你画的，很不错。”余明川笑吟吟地望着她。 “对，因为找不到您的照片，我把您b站上传的视频看了很多遍，加入一点想象后参照着画的。”少女有些嗫嚅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余明川依旧笑吟吟的。 少女停顿了一下，然后答道：“傅余生。” 说完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余明川于是低头写下了“y君”后又在底下写了一句“――致傅余生。” 写好后余明川递给了她，少女惊喜的把这本书抱进了怀里。 下一位。 ………… 回到酒店，余明川躺在床上吃着甜渍渍的草莓干。 那个少女不对劲。 他不是智障，很难做到像小说主角一样对周围的异常毫无察觉。 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车站里的那个少女了。 因为，无论他怎么回忆，他都记不起她头发的颜色，反而五官略有印象。 说实话，当他发现他能够看清少女的五官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 另一边。 长长的纯白发丝一直旋绕到脚踝的少女，坐在装有浅蓝色不明液体的透明容器上。 她抱着一本书脸上灿烂的笑着。 那是一个透明虚幻，美丽朦胧的有些不合时宜的微笑。 “阿川，怎么办，我好喜欢你呀。”她晃动着自己的脚丫子“啊，我现在有名字了，叫傅余生。你一定会记住我的名字。” “还有不到一年，我们就可以在真实的世界中相见了。纪伯伦说，记忆是相见的一种方式。所以我一直在想你，可是这样做根本没有见到面。人类都是大骗子。”少女喃喃自语。 傅余生鼓着腮帮子。 “可我知道你不是骗子。” ……………… 余明川打开微语看了下。 李白的微语名是〔可笑可笑〕，他发了一条消息问他要一本签名书。他要用这个来哄韩佳良。 〔余明川啊〕：朋友，你怎么惹嫂子生气了？『小狗子歪嘴邪笑』 〔可笑可笑〕：这还要从我一个皂化弄人的朋友说起。 〔余明川啊〕：你进监狱捡肥皂回来后上床时被嫂子发现了！？ 〔可笑可笑〕：作家的想象力果然都很天马行空啊！难怪川子你能够成为大作家。『竖大拇指』『擦汗』 〔可笑可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的高中同学王胜菊。他跟我玩的还行，前天听他通信里说自己犯了事，撞到了大人物的孩子。 〔余明川啊〕：所以…他入狱后贞洁不保，于是向你求救。富有正义感的你调查出了事件的真相，却突然被陷害入狱，跟小王组成名为〖白菊〗的偶像天团后火遍监狱最终成功越狱了!? 〔可笑可笑〕：……你还是和当初一样…，不忘初心。 〔可笑可笑〕：总之在这起交通事故中王胜菊和对方都有错，双方都受了轻伤，本来问题不大。但对方一定要王胜菊终生吃牢饭。如果不是国家前两年刚刚免死，恐怕他就是死刑了。 〔余明川啊〕：所以这件事跟你有什么联系吗？嫂子到底为什么生气？ 〔可笑可笑〕：他入狱前借了我两万块钱，我听他这么惨就借给他了，都这样了我总不能要债，你嫂子死持家的性子你也知道，她是不太高兴。 〔余明川啊〕：这不是跟我说的一样吗？！他入狱――向你求助――你调查真相，我甚至都把后边的事情给预判出来了！ 不管怎样，余明川最后同意给他一本签名书了。 其实谁都能够看出来，这段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白之所以把这个事情描述的这么清楚，话里话外还这么偏向王胜菊，其实有想让余明川出头的意思。 不过余明川跟李白也是真兄弟，他不能厚此薄非。最后看余明川没这个想法，也怕因此连累了兄弟，对话点到为止，不然也不会不把大人物的名字打出来了。 明知还不上，为了监狱里的日子好过一点而借李白两万块钱的王胜菊也非好人，当然这是人之本性，是真拿李白当“好兄弟”。 余明川最后那句话其实也是一句提醒，你们又不是亲兄弟关系还没到那份上，小心别一起被牵连了。 他就一无能为力的作家，普普通通的市民。 第21章 帅是一辈子的事 余明川的小号【小生不过一介卖药的】还是只有那一个视频，但也不能放着不管，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忙活着剪辑新的视频。 好，他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小号。 于是他已经把剪辑好的视频上传了，审核需要很久，索性他就刷起了围脖，顺便看看文创平台的评论。 【华国人均白毛控】：“从《苏菲的世界》到《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再到《局外人》，异邦人的书总是给我一种离群索居者的感受，他仿佛把对世界人生的思考当成了生命的全部” 【氪金后原神号】：“尽管新书《局外人》的叙述是那么的冰冷洞察，可我只看到了一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踽踽前行。” 【被盗了】：“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明。我眼中的异邦人既不是野兽，也不是神明，他是孩子。喜欢宇宙，星星，会发光的事物的，有着趋光性的孩童。” 最后两个人很整齐啊，这名字取的真倒霉，果然氪金也无法改变非酋么。 不过评论看到这里，余明川突然有些好奇。 为什么自己的读者都认为他是孩子呢？ 原因他很快就知道了，通过他以往的露面来看，很显然异邦人的年龄在18至25岁之间。而传统文学领域的大佬统一35岁以上，他在这其中就格外明显了。 再就是李师水在替他接受采访中的一些话语。比如“他啊，自我生活能力不是很如意，很多事情还不如小孩子。” “他的灵魂简直天生就是属于纯文学领域的。”“和他的日常交流中就能感受出他是一个很纯真的人。” 以余明川现在的声望想要采访他的记者不胜其数，而他之所以现在这么清净。一方面是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邻居们也都不是随随便便就暴露他身份的蠢货。当然线索这么多认真查一定可以查到。 另一方面是李师水作为他的文学经纪人，面对记者采访都统一由她来应对。 余明川又看了几段李师水接受采访的视频，然后给她发了一条微语“你很会自由发挥啊~『微笑』” 接着又返回了b站，发现视频的审核已经通过了。于是他就自己看了一遍视频。 标题为【柯南：阿咧咧，阿咧阿咧阿咧咧】 弹幕。 “你还敢回来！？” “六分钟，妈妈我出息了！” “我都以为up主忘了自己的b站号了。” “抠鼻，这不是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up主吗” “失踪人口回归。” “开屏暴击！！” “哀酱我老婆↖(w)↗” “3刷发现还是灰原的阿咧咧最好听。” “毛利小五郎的啊咧咧差点儿将我逐出这个视频。” “还好，这个视频挺阳间的，没接地府就行。” 视频的最后是一段话。 “我看了看私信都是寻人启事，现在我回来了。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我前段时间去干什么了？”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去拯救地球了。” 弹幕。 “我证明阿婆主说的是实话，昨天我确实看到了阿婆主骑着扫把满天飞” “笑死，如果我不是幕后黑手我就信了” “下次编个好一点的理由，这个梗都要被用烂了” “看，尸体会说话” “我们不求你做到日更，一月一更视频保持这个质量总行？” ……………… 目前点赞数1w+，投币2056，收藏2041。粉丝还没有涨几个，不过这也正常，视频刚发布了半个小时，现在能看到的基本都是老粉。 嗯，只看过他一个视频的老粉。 评论区。 【击剑少年】：“三连进度▓10…… 三连进度▓▓▓▓▓??50…… 三连进度▓▓▓▓▓▓▓▓▓?90…… 三连进度▓▓▓▓▓▓▓▓▓▓99…… 三连失败，下次一定[do][do]” 【三句话让男人】：“我已经给这个视频三连了，所以朋友们不用三连了，就当哥请你们的。『狗头』” 不管视频的质量怎么样，总有一些手段骚气的白嫖怪，他们可能不缺这几个硬币，但就是想白嫖。 余明川看了眼粉丝的性别比例，70的男粉30的女粉。他有些震惊，他虽然猜到男粉不少，但这就有些离谱了。 余明川忍不住上了大号，看了下粉丝的性别比例。85的女粉15的男粉，嗯，我还是我，当初那个云台山山脚下的芳心纵火犯。 ………… 余明川洗完了头后发现一头黑发已经快要及肩。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被水雾蒸腾的，五官清淡的脸。 他决定剪剪头发，不然虽然还是很帅，但整个人有种走轻颓风的丧系美少年的感觉。 他多阳光一青年。 余明川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喊道：“小~丸~子”。 小丸子很快就移动到了余明川的眼前。“叮~主人，请下达指令。” “根据我的气质给我剪发。”余明川想了想补充道：“按你的感觉来就行。” 机器人能有什么感觉啊！？ 小丸子的表情由固定的微笑变成了面无表情。冷漠地用自带的加热器给余明川烘干了头发后，冷漠的手起刀落。 “哇哦~小丸子你的以气御剪很高级嘛~”余明川闭着眼享受着小丸子的服务。 二十分钟后。 余明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依旧是黑色微卷的头发，长度大概短了一厘米。可怕的是他的碎发掉了一地，看起来竟然还和先前的发型差不多。 小丸子剪发的手艺有些高妙啊。 李师水回到家后一眼就看到了小丸子在清扫一地的碎发。 知道事情原委后，李师水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帮你扎个揪，很男子气概的。” 听听，这是人话吗！？ 把头发扎起来很男子气概？ 余明川撇了撇嘴。 然后李师水不容分说的用一根蓝绿交错的头绳给他把后边的散发绑了起来。 余明川无奈地看了眼镜子，意料之中的帅气。 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把手插进了口袋，整个人有种倾斜的美感。脑后散发扎起的揪在黑色兜帽的遮掩下毫不起眼。 就是整个人显得凛冽了许多，之前给人的懒散感竟是一下子都褪去了。 “有那么些帅哈。”李师水的眼睛有些飘忽不定，语气也磕磕绊绊。 其实余明川也没想到这个发型效果会这么好，他一开始觉得会很女气来着。 果然帅的人什么发型都可以扛的住啊。 第22章 《局外人》大火 余明川现在早上洗漱完毕后，都会扎起头发。他的头绳是李师水自己编的，他难以拒绝。 他看了一圈围脖，除了讨论《局外人》，就是催他写诗的。 点赞过万的催更也不少。 【人菜瘾大要求高】“异邦人老师您还记得您是个诗人吗？我一直很期待您的新诗，每当我意志消沉时除了听音乐，就是读您的诗了。” 说实话，内容平平无奇，全靠头像取胜。 【人菜瘾大要求高】的头像咳咳…，无非就是蜜雪冰城的图片，湿淋淋的，最近画蜜雪冰城的画师很多，这张感觉发挥的不是很好，不过发挥的好了也就不能当头像了。 不是色图。 【大家快支棱起来】：“记得第一次知道异邦人，还是在我的初中，后来一直到高中甚至上了大学，那个诗人，异邦人都再也没有写过诗，而是专心写小说。” “为什么呢，诗歌是你的初恋，是你的青梅竹马，却终究敌不过天降系的小说吗！？以上就是我爷爷遗书的全部内容，图片为证，众所周知图片是不能作假的。〖手抄版本〗” 【日行一善后我san值狂掉】：“《局外人》那种冷诡的feel，思维的鬼轶，看似毫无逻辑的展开，实则有一种更高维度的审视，简直猛戳我看小说的g点。” “异邦人老师的小说写的这么好看，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在催他写诗啊，不管怎样，异邦人的下一个作品怎么可以不写小说呢！” “老师的文笔文风简直是为小说而生，既然这样，异邦人你快滚回去给我写诗！！！” ……………… 余明川翻了一下评论，发现一片祥和，大家都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非常遗憾的，他没有发现黑粉和喷子。 写书逾半年，未有人相黑。 网文中所言，实为误我贼。 众人口捧捧，人皆夸夸群。 生遇小女子，阿水持家业。 阿水愚且痴，我亦一人前。 若我终不归，愿阿水纯钝入新年，门前艾蒿系新筹，对联岁岁挂不同。 他用钢笔把这首打油诗写下来了，写在了一张白纸上，又把白纸折成了小船。 他只会叠元宝，小船和飞机。 飞机是小孩子叠的，元宝是烧给死人的，纸船还是他上幼儿园的时候学的。 心灵手巧√。 看着折好的小白船，余明川眯着眼笑了笑，对小丸子说：“小丸子~这个纸船放在你的脖子的空舱里。” 小丸子一直在一旁，闻言应声“叮~主人放心，小丸子会保管好的。” “啊其实也不需要什么保管，阿水能看到就看到。”余明川对着小丸子这么交代，不过在心里默默想到： 阿水好像不知道小丸子的脖子里有隐藏的空舱可以放东西。 不过这样也挺好，防止她自恋。 小丸子是他定制的机器人，当时他的要求就只有两个，一是设置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小暗格，二是――质量要好，能活得久一点。毕竟维修是件很麻烦的事。 一旦损坏，再定制一个一模一样的，总归没有一开始就长长久久来得好。 余明川给小丸子也买了一个最新款的智脑，并叮嘱它：“平时没有人在家的时候你可以阅读，扫描录入一些文学作品。这样就不无聊了。” 小丸子回答“叮~机器人不会无聊。” 余明川说“我知道。” “我知道机器人也会感到孤独。” ……………… 余明川在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阅读，无论是网络小说还是传统文学林林总总地都通读过不少，他的童年就像是一部阅读史，很难说是家庭原因还是自幼的阅读。 余明川保持了他孤僻的个性。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孤僻的人大多有些神经病，他也不例外。 余明川静静地看着窗外阴沉呼啸的大风，老榆树的枝桠被吹的吱吱作响。 现在已是深秋时节，透过窗户，小区里打太极的老大爷还是不少，下象棋的都已经收局了。应该换成了室内打麻将。 他看了下光脑显示的温度，15c。不是很适宜穿拖鞋的逛超市的气温。 其实小丸子完全可以出门采购，但是余明川还没太逛过附近的超市，准备去瞅瞅。 他换了双运动鞋，又披上了一条花色淡雅的羊毛毯。打开了光脑的导航系统。 眼前蹦的一下子就弹出了一片黄色的光屏，上面还有明显的绿色箭头，提示人们该往哪走。 其实现在的魔都，上泸，鹏城，羊城这些大都市里都有着全覆盖的智能气温调节系统，可以局部调控温度，冬暖夏凉。 从他的视角出发，这不是一件好事。 人工影响天气是指为避免或者减轻气象灾害，合理利用气候资源，在适当条件下通过科技手段对局部大气的物理过程进行人工影响。 实现增雨雪、防雹、消雨、消雾、防霜等目的的活动。 余明川认为所谓的“智能气温调节系统”不属于人工影响天气，它的利己性不同，或者说利己性太强。 余明川到达了『飞腾』超市后就关掉了光屏。 超市里装修的很有赛博朋克的味道，跟超市的名字很不相符。 头顶上霓虹闪烁。 克莱因蓝的挂幕下，一排排的购物篮挂在光缆上，缓缓向着这边移动。 有人说克莱因蓝是黄昏逢魔时刻的颜色，让他想起学生时代放学后的天空――极致的美丽。 不过现在【空中交通】事业发展，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么纯粹的蓝了。 说起空中交通，一般人都会想到贝尔nex电动垂直起降（evtol）飞行器的原型机。 nex安装有6个涵道风扇，能够90°倾转，以ep系统公司的电池和赛峰制造的涡轮发动机组成的混合动力推进系统作为动力。 目前城市的空中交通使用的飞行器也是如此。 余明川正准备随手拿一个购物篮，就发现一个服务机器人就已经推着购物车来到了他身边。 “尊敬的顾客，您好，我是1008号。采购期间我是您的专属购物机器人。”一个穿着荧光橙工作服的机器人对他说道。 “不好，我要自己一个人逛。”余明川伸手就拿到了一个购物篮走进了超市。 而机器人还在分析余明川刚刚那句话，愣愣地矗在原地。 第23章 意外之喜 余明川检查了一下手中的购物篮，摸起来很软，颜色是五彩斑斓的黑。非常的有韧性，可以装下比它大几倍的东西，一旦拿出又很快回缩成原来的大小。 这看上去是一种新材料，说实话，材料学这种靠锦鲤的学科都能够得到这么快的发展，余明川感觉他的常识受了挑战。 “啧~” 周围的货架上琳琅满目，他在果脯区和果酒区中间发现了梨醋，他不喜欢喝酸奶，但梨醋的味道是真的不错。 余明川又拿了一瓶荔枝果酒，六度，完全可以当饮料喝。 超市里的人气很少，大多是一些老人才出来买东西。 周围的货架很高，也不知道是这家超市专门这样设计的，还是其他的超市都这样。 他看到了小骨头饼干，在很上面，反正他一米七八的个子跳起来也碰不到。 余明川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在门口对那个机器人那么冷漠了。 不过经过他的仔细观察，这个货架上都是瓶瓶罐罐的东西，盖子的样式都很正经。从小骨头饼干到底下一层一层的，呈梯田结构。 于是余明川小心翼翼的。 蹦哒到了货架上。 拿到一罐饼干后，他又一步一步地蹦哒了回来。 这种小骨头饼干其实味道也很一般，但是吃这个磨牙，感觉很舒适。 最后他逛了一个小时后，又拿了一包果冻，用自己的智脑扫描了一遍直接结账。 购物袋在走的时候被回收了。 ……………… 回到家后，余明川发现了阿水发来的一条信息。 〔阿水〕：诺贝尔文学奖的甄选委员会通常在每年10月公布得主。 李师水说的很隐晦，但余明川还是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异邦人〕：《局外人》？这倒是有些惊吓，虽然这本书获诺奖很正常，但照理说我应该陪跑几年的。 〔阿水〕：没错，你是今年新的诺奖得主。其实之前就有内部消息了，我怕最后不是你，徒增失望就一直没告诉你。现在石锤了，真是不可思议，感觉一切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样。 〔异邦人〕：不过我还是有一定的心理预期的，在科技高速发展的这两年文学发展的不是很理想，比这本书优秀的作品大多集中在上个世纪，只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快。 〔阿水〕：你已经成了大文豪了啊。 李师水有些感慨万分。 〔异邦人〕：证明你眼光不错呀~少女。 颁奖典礼于每年12月10日，即诺贝尔逝世周年纪念日，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并由瑞典国王亲自颁奖。 其实诺贝尔文学奖每年4月份就正式提交一份15到20人“复选名单”。《局外人》接近八月份才发行，这倒是很惊喜了。也足以看出确实是没有什么好的文学作品了。 因为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科幻作品的质量倒是都很高，内容硬核。 所以在余明川的预想里，《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在明年四月份里最多获得星云奖或雨果奖中的一个，也有可能一个奖都不获得。 但是有了诺奖的助力，明年可期。 余明川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其实用智脑看也一样。但就是感觉用电视看新闻正式一点。 央视报道“特大喜讯，根据官网消息20分钟前，出生于海岱省目烟市青州的余明川成为了华国第二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余明川的笔名就是异邦人，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他年仅24岁，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最年轻的得主。他的获奖作品是《局外人》，比较遗憾的是由于身体不适，我们只能联系了他的文学经纪人李师水小姐。” 后面就是李师水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一脸喜气的接受采访。 ……………… 打开智脑。 〔阿水〕：能出面的我已经尽量帮你出面了，但是接下来还有一些报道你必须要上哈。 〔异邦人〕：好的。『乖巧』 围脖上【异邦人】已经破两千万粉了，还在继续增长。文创平台粉丝增长的势头也很猛，b站上自己的大号早已破了百万。 毫无疑问，接下来他的书的销量将会迎来一波猛增，尤其是获得了诺奖的《局外人》。 同时，围脖上催更的人也会更多。 不过由于余明川起飞的太突然了，他其实市作协和省作协都没进。 目烟市的作协主席付而归现在一脸懵逼，从央视记者到文学界泰斗，他的一些老友甚至还有省作协的人都来问他余明川的联系方式。 他才刚和市长视频通话结束，解释了自己不是不尊重人才，而是确实不知道他是本市的啊！ 付而归其实从《孤独》起，就一直关注着异邦人了。如果不是异邦人获得了诺奖，他连异邦人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别说付而归了，异邦人的书粉在网上也是闹得不可开交。 “异邦人获得诺奖是实至名归的，就是有些感慨，自己喜欢的作者，看了新闻我才知道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这老贼瞒我们太久了，就光知道个性别，年龄都得靠猜。” “是啊，而且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异邦人具体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嘿咻嘿咻，我好激动啊！我竟然跟异邦人是老乡！” “谁有异邦人的签名书啊，我买！” “据我所知异邦人的签名书很少，现在网上一本就已经被炒到了十万了。” “这我知道，主要还是有个帖子分析了异邦人的性格，从行为上看比较孤僻，应该不常举办签售会。所以异邦人的签名书具备很强的收藏价值。” “那个帖子我也看了，发帖的是一个游戏区的知名up主，分析的挺有道理的。” 底下的评论已经彻底歪楼，都是在吆喝着异邦人再办一场签售会的。 夜晚城市里诡秘的灯影给街道笼罩了一层玫瑰色的冷氛。 余明川张开他骨节分明的左手按在了玻璃上。 成千上百的飞行器闪烁着幽蓝色的银光行驶这他头顶的这片天空。 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余明川十分钟前下的订单现在也快到了。 于是他在坐在阳台上等他点的〖奥利给奶茶〗 没有让他等多久。 “我是小里约，您的奶茶已提前送到，记得好评呦，比心。”飞行器上的快递机器人向余明川比了个爱心。 而且这个粉红色的荧光爱心还在空中滞留了几十秒。 余明川笑容灿烂地向小里约挥了挥手。 “bye~bye~” 然后戳开奶盖后语音评分。 “五星好评~” 第24章 作协邀请 李师水回到家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吃着奶酪棒的余明川。他正在看自己得奖的新闻的重播。 电视上是李师水穿着大红羽绒服一脸乐呵呵的接受采访的傻样。李师水之前还没什么感觉。 现在看――我怎么会露出这副神情!?这是穿着大红棉袄吗？我为什么要这副打扮！？ 社会性死亡啊！！ 我穿的这么喜庆余明川不会以为…我喜欢他。 李师水尴尬地脚趾头上下起伏。 但她表面上仍保持脸色平常，没有异色。 李师水脱下外套，换上棉拖鞋后就朝着余明川走了过去。 她来了，她来了。 余明川在心底为李师水配上bg。 李师水则在脑海里不断回忆着那本这几天仔细钻研的学术着作《可盐可甜：撩的他在起不能》。 她把被风吹的有些散的头发直接散开了，披肩长发。 然后靠着倚着抱枕的余明川的脑袋，声音柔柔的说：“今天晚上吃饺子，藕肉叉馅的，刚好庆祝一下你获奖。” 靠的太近了。 阿水的头发有几缕散到了余明川的脸上，他甚至闻到了一股馨香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火的味道。 余明川沉默片刻，说道：“我刚刚烤了几片面包，现在吃的也差不多了。” 又看了眼阿水马上就要绷不住的脸色，补充道：“但是面包不解饿，你一个人做饺子还需要我帮忙吗？” 阿水这才笑魇如花地说：“我跟小丸子一起做饺子就够了，你到时候管着下饺子就行。” 李师水于是扎起了高高的马尾，围上了围裙，哼着歌去了厨房。 余明川看着厨房里阿水和小丸子忙碌的场景，喝着燕麦泡热牛奶，想起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 但是李师水应该不知道。 主动透露的话就感觉自己好像输了什么。 而且她不知道好像也不是件坏事，毕竟古语有云：阿水不知，焉知非福。 并且他看过网上海底佬的庆生视频，就跟社死现场一样。 想来庆祝生日应该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今年是余明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年，从刚来时晚春到现在快入冬了。 从谷雨到霜降他将历四季，总之生日他还是习惯一个人过。 “哎~明川！准备下锅了。”锅里冒出的一圈白雾衬得李师水的面颊煦色韶光，水木清华。 其实阿水长得挺好看的，只是衣品堪忧。如果认真打扮一下，也是明眸皓齿的一少女啊。 “来了。”余明川连忙放下手中的大瓷碗喊道。 ………… 饺子很快就下好了，四十个饺子两个人吃足够了。 余明川只吃饺子皮，馅子被显显吃了。兔子虽然是草食动物，偶尔也是可以吃肉的，但是它的胃并不能消化。 有的兔子甚至喜欢吃肉，但投喂不能过于频繁。 李师水吃了十四个就饱了，余明川和显显一起吃了十个。毕竟余明川先前已经吃了几片烤面包了。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这是一个陌生的通信。 “喂？” “异邦人老师你好，我是目烟市市作协主任，您一直没有加入作家协会，我们也不知道您是青州人本地人，实在是怠慢了…” 余明川笑着应答着，答应了加入市省全国三级作协。并拒绝了他们的拜访或是宴请。 ………… 余明川背对着李师水打电话，看着开始收拾碗筷的李师水想着。 太刻意了啊。 从一开始，余明川就没有信任过李师水啊。 他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在观看这个世界。 也因此，余明川对阿水的疑惑一直没有打消。 他对李师水起疑主要有四点理由。 第一，在余明川刚到这个世界时晚上到东平广场的告示牌上贴上了“吉房出租”。 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可以说会对告示牌内容留意的以中老年人为主。李师水这样的年轻人应该查询的主要是网上的出租启示才较为合理。 而且他刚贴上，第二天就有了房客，这也太快了。 第二，在阿水不是他的文学经纪人时，李师水表面上是跟他无交集的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但工作上却“巧合”的也是负责他的编辑。 这可真巧。 第三，据余明川观察，李师水的通信都与工作和他有关。 李师水一个到城市里普通的打工人即使在成为他的文学经纪人后也没有联系父母或者是报喜报忧，甚至闺蜜他都看不到一个。 总不能李师水自幼父母双亡，还和他一样性格孤僻。 当然以上三点理由都可以说是巧合，但是第四点就太刻意了啊。 第四，余明川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后不接受采访，理由是“阿水你知道我的社交能力不是很好，我不是很想接受采访。” 以往没有记者可以找到他对他采访就已经够诡异的了，余明川这次的新闻之所以依旧没有接受采访，就是想要试探一下阿水。 结果，诺奖这么大的一个新闻阿水都能够替他受访……他只是一个智商正常的普通人，做不到完全忽视这些异常啊！ 果然全家就只有他一个正常人嘛~ 余明川打完电话后向李师水说道：“阿水~我今晚不想洗脚哇。” 面对余明川粘稠的语气，李师水眉头一皱：“不行，现在都已经霜降了，为了防止生病感冒你晚上必须热水泡脚。” 一边说着，李师水就从浴室里抱出了一个精致的香柏木泡脚盆。 “这是我在青州的隆兴寺上香祈福了七天得到的，一柱香八十八呢。”她解释道。 余明川看起来笑得很舒畅，“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很难见到你这样信神的年轻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笑着问“你祈福的什么？” 李师水躲闪着眸子，看起来有些扭捏的用手轻柔地把耳边的散发勾到了耳后。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家人平安。” “嗯，家人平安”余明川又重复了一遍。 他本来想说：“这两天气温低，寺庙里冷……”这类的话来着。 最后却只叮嘱了一句。 “别冻着。” 李师水瓷白的脸颊烧的有些红，像是烂漫的霞云。 “你长得有些土。”余明川莫名其妙地评价道。 李师水原本轻咛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呵，你说谁？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 第25章 诚实小郎君 今天是11月9日，也是他的生日。今年的第一场雪从凌晨三四点一直下到了早上六点。 余明川戴着比墨绿色还要暗些的围巾，整个人的气质莫名有些像民国时候的文人。他趴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雪景。 在远处的海面上深蓝紫绿的冰层薄薄的浮着，湛蓝的天空下阳光也折射出锋锐的银光。 整个海面就像是一片光原，一片通透的平原。 他盯的眼睛有些刺痛。 于是他慢慢地做起了眼保健操。 余明川最终还是成为了鸽子精，没有新书新的作品发布，只是在b站的大号上发布生活视频。 因为他没有必要搞很大的关注度，又不是有什么必须获得震惊值才能延续生命的系统。 现在的他只要安安稳稳地接受诺奖就行了。 他已经提前预购了游戏舱和至少可以用三年的营养液。 余明川曾经跟李师水提及过《第二人生》这款游戏，但是李师水面色平常，不准备玩这款游戏，反而很支持自己玩。 理由是“在游戏里旅行见识见识风景也好，方便你找灵感写书嘛。” ……………… 余明川吃着小丸子做的牛肉拉面，每一根面条都又长又粗。牛肉片薄得贴在面上，很有劲道。 “呼啦~吸溜”余明川吃完面后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浓汤。没有一分钟就感觉嘴里咸，想要喝水了。 结果他刚想要关上因欣赏雪景而打开的窗户顺便倒口水喝时，余明川就发现了踩雪的少女手里捧着一捧娇艳的黄色月季，在结冰的路面上行走。 底下的那个人好像是李师水！？ 她果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女人送男人花好奇怪啊。 而且，好失望啊。 因为提前知道了礼物。 余明川表现的就像是没看到那一抹黄色的身影一样。从冰柜中取出一支唐培里侬香槟。 味道不咋地，余明川砸了一下嘴，又拿出了冰镇的可口可乐吨吨吨的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 尽管知道李师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上楼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望了一眼阳台。 然后余明川就看到了显显揪了一片前几天刚买的鹅掌木的叶子。 鹅掌木是冬季常青植物，是小丸子在附近的花鸟市场购买添置的。 显显站在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叶子放到了嘴边。 “嗯~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戳~” “戳~噫~戳戳戳戳戳戳~” 显显他用叶子吹了一首诡异的曲子。 余明川之前兼职过游戏解说员，职业病突如其来的就犯了，好，其实只是想找个说话的理由。 “显显他用两只兔手捏住一片脆嫩且有弹性的长条形的叶子，把叶缘抿在兔唇。” “只见那兔运用适当气流吹动叶边，让树叶的边缘在兔唇之间有弹性的颤动并且发出声音，然后以气流的强弱控制音的高低。” 显显也非同常兔啊。 不过他倒没有很惊奇，青青草原上猫和老鼠哪个不是能歌善舞？ 常规操作罢了。 ……………… 李师水的一头乌发上满是水雪，眸子里闪着光地进了屋。 她捧着一束大大小小的黄色月季，外面包着一层透明的花纸。上面洒满了晶露和雪水。 李师水向余明川介绍道“这是我自己搭配的，一共二十四朵。大花的花种是莱茵黄金，小的是金丝雀。很漂亮？” “嗯，很好看。”余明川接过来准备放在桌子上。等到晚上，再把这些花移入花瓶。 余明川刚一转身李师水就从背后扑了上去。她满身的雾凇沆砀也这样冲到了他的鼻前。 余明川停了下来。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 李师水伸手拉住了他的左手，余明川隐约感觉手腕上多了什么冰凉润泽的东西。 等到余明川摆放好了花，他才发现是一个手链。很单调的，中间串着一颗黑珍珠，闪着青铜色的光芒。 李师水站在一旁解释“这是大溪地的黑珍珠。” “明川，生日快乐呀。” “我很喜欢。”余明川说道“但我想不用吃生日蛋糕了。” 少女的语气有些失望。“啊~那你想吃什么？” 余明川想了想说“只要是你做的饭我都喜欢吃，只要没有我不吃的蔬菜。” 李师水撇了撇嘴。“你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这样，我给你做馄饨？” “那顺便煮大米粥，加上咸鸭蛋，大米粥混着咸鸭蛋黄吃很不错。”余明川提议道。 “嗯，你的生日你说了算。”李师水转身去了厨房。 …… 余明川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珠子看了很久，然后就打开了围脖，发现自己已经五千三百五十一万粉丝了，评论都是在问新书的。 余明川到窗外拍了一张雪景，顺便把兔子也拍上去了。 又配了一句自己很喜欢的鲁迅先生的诗。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表面上仿佛是获得诺奖后的爱搭不理，实际上也是。 但余明川还是简要解释了下，由于天气恶劣，家兔显显抽搐不停，像是生了大病，为了照顾显显，新书只能等明年了。 他真是诚实如意小郎君啊。 不过显显就算是正常表情也很奇怪，说句抽搐绝对不过分。 显显的长相就是一只正常兔，但就是表情太像人了。兔子像人就会丑和奇怪，但人像兔子就会可爱。 评论区。 “你们发现了没有，y君家里的兔子看起来很不同寻常啊。” “确实，这个表情就像是带上了一层痛苦面具一样。” “没这么夸张，就是有点显老，让我想起了小区门口的秦大爷。说起来秦大爷大器晚成写了一部自传，也是出过书的人。现在人家也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了。” “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一只兔子能有这么邪典的表情。” “总结一下，显显很有气质。不愧是大文豪家里出来的，就是比一般的兔子有教养。” “为了y君，我还特地查了下颁奖典礼于每年12月10日，即诺贝尔逝世周年纪念日，在瑞典斯德哥尔摩举行。由瑞典文学院颁发一枚金牌、一份证书以及一笔奖金。” ……… 12月8日。 飞到瑞典后跟一些王室贵族和各界名人在那里谈笑风生了五天，其中不乏有龚古尔文学奖和诺奖的获得者。 领完奖后他发现奖金换算成人民币大约七百万左右。 余明川也不是很着急回去，国内外的记者蜂拥而至，他又接受了央视的专访和其他的一些采访。 《时代周刊》可能是认为余明川的年龄国籍和成就很有话题性，也对他发出了邀请。 第26章 〔读书会〕 余明川忙碌了一番就回到了家，一进门就发现李师水在客厅里看电视。 上面播放的是他接受央视采访的新闻，余明川是侧坐着接受采访的，本来就只有侧脸，他还带上了口罩。 这样五官能看到的只有眼了，还是一只眼。 更苟的是他的眼还眯起来了。 理由是：“获得诺奖后心情激动，不能自已。” 有理有据，十分严谨。 央视记者：“作为第二位华国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同时也成为年纪最小诺贝尔文学奖保持者，您有什么感受呢？” 余明川：“啊，我只是个普通的――知名作家罢了，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实非我愿，不过也挺高兴的就是了。” 摄影师：p，语气好欠揍啊。 央视记者：“听说您的颁奖词是：这是出现在历史的环节上完美而富有意义的作品……它表明了一种决裂，代表着一种新的情感，没有人对它持反对态度，所有的人都被它征服了，几乎爱恋上了它。您怎么看待主角默尔索呢？” 余明川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无任何英雄行为而自愿为真理而死的人。” …… 余明川回到家后就看到了李师水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开心的嘿嘿笑。 他进门的声音不算小，李师水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然后立刻换了种更端庄的坐姿。 柔声向他说道：“明川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你房间里的被铺我都给你晒好了，快去休息。” 余明川：(＠￣ー￣＠) “我不困。”而且现在才晚上七点啊，睡个peach。 李师水“嗯？” “确实挺困的，我去睡觉了。”余明川说着从大衣内的口袋里套出了本杂志样的读物。 这招叫以退为进，他从一本《男人如何保持自己现有家庭地位》的书上看到的。 李师水看上去有些惊讶和欣喜：“哇，你竟然上了《时代周刊》。” 然后表情又恢复到淡笑，说道“行了，放桌子上，等会我自己会看。” 好，是一退再退。 李师水笑着对他说“晚安。”余明川手腕上的智脑也被她扒拉下来了，防止他晚上不睡觉上网。 他活的就像是开启了青少年模式一样。 余明川的语气充满了不甘和失落“晚安。” 回到房间里，他不屑的摇了摇头。还好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提前给小丸子也买了智脑！ 谁也无法阻挡一个男人玩益智小游戏的决心。 …… 另一边。 李师水将《时代周刊》翻了快半个小时。它的封面是余明川穿着蓝白病号服一脸笑容灿烂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主观原因，封面上的少年的笑容总有一种嘲讽感。 给人一种洞察冰冷而不合时宜的微妙感觉。确实，穿病号服上时代周刊是什么操作！？ 不过想到拒绝上一次采访时用的“身体不适”的理由，她沉默了。 她曾经问过余明川玩游戏时喜欢什么职业，他说法系的就行，因为好阴人。 李师水突然有些搞不懂余明川了，或者是从未懂过。 他好像是把这个世界当成了一场游戏，而且不着急通关。 ……… 余明川加入了一个游戏玩家同好交流会〔读书会〕。 通过〔读书会〕这个组织，他对游戏目前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了更深的了解。 每个玩家初始都会根据自身情况获得一个技能。 玩家的职业理论上有无限可能，玩家通过的副本不会再次出现。 副本评价最高的，最精彩的通关视频将会挂在榜单上，供其他玩家研究。 称：共同进步。 一旦玩家有视频上了榜单，他就会获得与视频内容有关的称号。 称号所附加的效果可以叠加，而且一定稀有。 这个〔读书会〕组织了一场线下交流会，他准备去看看。多结交几个游戏里的朋友，副本中能遇见的话就多了几次试错的机会。 朋友，难道不是用来使自己愉悦的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 说实话，余明川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游戏还没出来，他这个想法能不能实施也不确定。 他上面穿着黑色的长款修身羽绒服，不是很厚。 帅是一辈子的事~ 又拿了一把黑色的雨伞，倒不是中二病发作，只是这次线下集聚要求的标志性物件是黑色的伞。 余明川换下棉拖，套上了灰色棉袜后又穿上了黑色皮鞋。头发他又重新绑了，最后戴上口罩。 他刚要出门背后就传来了李师水的声音“大作家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穿的这像话么？大冷天的穿这么薄出去找罪受啊。” “还拿着一把太阳伞，嫌外面天不够阴啊？” ……自从生日那天以后，李师水越来越唠叨了，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像照顾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他。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 余明川乖乖转身。 李师水拿了一件厚实的棉裤，一定要让他穿上再出去。 他知道，男人有时候不能屈服，尤其是面对女人时。一旦他现在点头，李师水以后就会变本加厉。 所以(￣￣) 余明川动作迅速地套上了棉裤。这不是家庭地位或者是怕女人的问题，而是外面天气确实很冷。 不过好在他的羽绒服够长，在膝盖以下，遮住了因为棉裤而显的膨胀的下半身。 走在外面的街道上，他莫名的有一种网恋奔现的感觉。 余明川在〔读书会〕里认识了网名为“骚粉”的一哥们。他自称是私家教练，肌肉壮汉，想找个后方指挥人员一起玩游戏。 呵，谁信啊。 按照经验，对方极有可能是美少女。这种标榜自己抠脚大汉然后反转的套路他太熟了。 二十分钟后。 余明川面对着撑着黑色小洋伞的粉衣壮汉陷入了沉默。 对方粗犷的声线就这么霸道的传入了他的耳中。“川老弟啊，没想到你长得差点就比我好看了，一开始我都没敢认。” 我也没敢认。 看到对方一脸jojo的画风，余明川这样想到。 〔读书会〕这次集聚的其他成员也在房间里各自交谈着。骚粉最后交代了他准备玩这款游戏用的id，还是骚粉。 “老弟你的预备id是什么啊，老哥我知道了好在游戏上线的第一时间加你。” 余明川沉吟片刻。“异邦人” 骚粉的眼睛瞪大，声音洪亮地喊道：“你是异邦人的死忠粉啊？看来你网名明川帅逼就是根据这起的啊。” 在骚粉还没有提及他的网名时，余明川还打算承认自己就是异邦人。 现在，我们还是维持现状。 …… 第27章 过年 因为他和骚粉都是c玩家，双方很快的就互相熟悉起来了。 还一起打了几把古早双人游戏，锻炼团队合作能力。 没错，就是森林冰火人。 ………… “书友们，根据我搜集的情报来看，异邦人…他可能快不行了。” “好急哦，我。官方怎么不来澄清一下！” “确实，最新的《时代周刊》我看了，再联合之前异邦人老师的拒绝采访……” “啊，只有我在舔颜吗？我就喜欢这种病弱款小哥哥。『星星眼』” 正在看围脖评论的余明川看到了这条评论后，立刻切换小号回复这位【东方大师兄】。 “他病没病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异邦人可能是故意凹人设，就是那种你以为我很弱？抱歉，下一秒秒打脸那种。我总感觉他战斗力极强。” 但没有一分钟，一个名叫【异邦人的912号小迷妹】的人回复了他。 “真不知道怎么还有黑粉，我家的明川都获诺奖了诶。看来你没赶上前两天的黑粉清除计划” “我们的明川战斗力也就05只鹅左右，不过不要紧，他靠脑子就可以活的很好了。” ！！！？？？ 震惊！头号黑粉竟是我自己！？ 但我怎么感觉对方这才是黑粉发言啊喂！ 现在各种饭圈粉丝的自我超度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甚至已经想好下一本书了《震惊！我一个马甲的头号粉丝竟是我另一个马甲的头号黑粉！》 虽然，他完全没有看出来自己是怎么黑的自己。 不过他确实是在凹人设，因为他想到自己目前也是个名人，一旦玩《第二世界》，是团队模式的话。 外貌跟现实无区别很容易让人认出来，“物理战斗力跟现实挂钩”这不是在摆明让他骗人吗？ 余明川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想要队友们对他放松一下警惕罢了。 不过“我菜我围观”是不可能的，一款有榜单的游戏怎么能不上榜单呢？ 没有榜单的游戏是没有灵魂的！ “我弱我输出，我菜我背刺。”就合理多了。 …… 时间一晃的就到了除夕夜，李师水包的饺子小巧玲珑，外观上有了很大的进步。 家里就两个活人，所以李师水忙活了半个下午就准备了八道菜。 一是饺子，二是蔬菜粉淋的冰激凌，三是四味汤圆，四是糖醋里脊，五是宫保鸡丁，六是北方的灌肠，七是红烧肘子，八是麻辣鸭脖。 其中四味汤圆是传统的年夜饭，是小丸子做的。 汤圆有四种馅，第一种是黑阳苏，就是芝麻，猪油，白糖。第二种是豆沙馅，需要红豆沙，猪油，糖桂花一熬。 第三种是猪肉馅，是咸的，要加冬笋。最后是蔬菜馅的。 煮好后锅里红、粉、绿、黑都有，做法也非常讲究。 然后余明川就打开了电视准备看春晚，用电视看才有年味。电视这么多年没有退出市场也有这一层原因。 对户家里的电子鞭炮噼里啪啦的响。李师水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仙女棒也嗖的冒出一束火花。 从阳台的窗户里看外面一树一树的银花，呲呲的在天上掉火花。 他们海岱省过年还要贴罗门钱，罗门钱的术语是“过门笺”，又称“门笺”。 红金的纸面，镂空的图案。贴在房檐四瓦上随风招摇，好像别的省就无这种习俗。 至于春联是小区门口的老王写的，不要钱，是他自己写的。只是虽说是不要钱，但大家进出时手里提东西就会放门卫室一些。 其实一开始对户那对小夫妻还想让余明川写副对联沾沾福气，说是让欢欢和觅觅沾沾文曲星的才气。 但是余明川考虑了几分钟就拒绝了，一来他毛笔字的水平很一般，老王的水平比他还高一些。二来有了第一例后面大家都来找他求对联怎么办。 倒不是不想给他们写，大家都是邻居。只是这样会伤了老王的心啊，前几天他去拿快递，顺便在门卫室里观战。 看老王和市医院里一群退休的老大爷打牌时，炕上有很多刚写好的对联，一看就是要拿来送人的，以及给老哥们显摆显摆。 年纪大的人有一门手艺也就有了一分寄托。 这挺好的。 …… 李师水给余明川做了一套黑色的西装。让余明川穿上了后又给他梳理了一下头发，用一个黑色的头绳给他绑了起来。 余明川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过长的头发在后面被绑起，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优雅。 “阿水~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猜中我就让你嘿嘿嘿。”但是一开口就毁了所有。 “也是新年衣服？”李师水问道。 “嗯。”余明川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裹。 “听说女孩子都喜欢拆封，所以我特地没有拆开，而是将这份惊喜留给了你。” 李师水犹豫的接了过来。以她对余明川的了解，总感觉满满的不怀好意啊喂！ 但她还是拆开了包裹，是一件鹅黄色的迤逦大衣。胸前的纽扣上是幽蓝的星空，图案非常典雅。 让人想起雪地里的黄色月季，穿上后也意外的合身。 余明川以为李师水会惊喜的到镜子面前看，或者是笑着抱住他。 余明川喜欢对一切事物做出假设，因为这样方便他理解事物。即使他可以零距离感受到他人的情感，但理解不是感同身受。 他一直认为，一个人在做着某件事的时候对于自己为什么做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的。 所以他对此想过数十种可能，但也没有想到――少女踮起脚尖轻吻了他的额头。 一触即逝。 …… 过完年后的日子过得有些格外的快，原本以为还要很久才能抵达的某天似乎也已近在眼前。 《苏菲的世界》在昨天下午就已经入围了第二轮名单，它的最大对手是《人世间·草木为语》。这本书他之前没听过，翻了下发现讲的是精怪的故事，用来折射人性。 不过苏格拉底文学奖的热门目前是他的《苏菲的世界》。如果真的得奖，苏奖今年的颁奖典礼是在三月八号，不到四月份星云奖和雨果奖的得奖名单就会最终公布。 也就是说，今年的三月份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属于他的highlight高光时刻。 第28章 游戏开始 “明川牛逼！！已经在官网确认了，他是最年轻的苏奖得主！” “上面的刚通网？异邦人不仅是最年轻的苏奖得主，也是华国首位同时获得雨果奖和星云奖的作者，同时也破了雨果奖和星云奖的最小获奖年龄，堪称史无前例。” “更可怕的是川神都是在一个月内破的，恐怖如斯，不过一想到他诺奖得主的身份，就觉得一切不过如此了。” “川神的人生经历让我想起了舒尔茨的开挂人生，只不过舒尔茨是数学领域的大佬，各种数学奖领起来也是不得不说是大满贯选手。” “对啊，感觉两个人都是天才。只不过是天才的领域不同，同种逼格，不同领域。只能说一句大佬nb！” …… 比起这个来余明川更加关注的是另一件事，《第二人生》的官网公布它将会在四月一号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内测。 不过奇怪的是此前官方没有透露任何关于内测的消息。而且说是内测，其实是每一个购买游戏舱的人从四月一号起均可以进入游戏。 但副本不予开启。不过好处是你可以提前两个月知道自己游戏里的初始技能。 也就是说明天他就可以进入游戏了。对于自己的初始技能他还是很期待的。 而且余明川还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在游戏官网的这一通知之前的五个小时里。 有一个诡异的视频迅速在网友这里火了起来。 视频里有一个钓鱼的老大爷，钓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鱼。 起先吸引网友们注意的是视频的背景，老大爷坐的石头附近都是沙漠，但是远处的天空上却分明浮现出了一座巍峨的雪山，冰层与沙漠接壤。 视频中的老大爷像是身处一片废土，天空上都是蓝的紫的绿的光线，给人一种瑰丽而壮观之感。 老大爷从钓皮鞋、药瓶、废旧电器一直钓到了一棵树。一棵幽绿的藤蔓狰狞的大树。 眼看着那棵诡异的树的藤蔓已经不安分的蔓延到了鱼竿上，谁知老大爷一挥鱼竿，那棵树就像是极速枯萎一样变成了灰烬。 看的网友大受震撼。 “想不到我们的特效技术又强了不少啊，不知道这是近期上映的哪部电影。”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了，还记得几年前流行的灵气复苏文吗，当时我就觉得国家是想给我们提前打好预防针，让我们有一个心理准备，现在这个视频更让我坚信了这一点。” “楼上的哥们别想修仙想疯了，已经实锤了，这是将要上映的电影《吾乃鲲》里的片段，宣传罢了。” “可是你们不觉得网上流传的视频里有奇人怪事，然后马上官方出台解释这个套路不就是灵气复苏流前期世界观的惯用套路吗？” “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哈哈，心疼楼上努力解释的giegie。” “沙雕网友们的脑洞要笑死我了，真的是灵气复苏的话那是玄幻侧的东西，现在虚拟现实技术都搞出来了，怎么还有人没有入我机械神教。” “血肉苦弱，钢铁飞升。射程之内遍地真理。” “赞美伟大的万机之神，不过我选择灵能飞升。” …… 余明川发现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人发现真相，有些人思维一滑铲就到了正确答案旁边。 但就是可以笑着笑着的排除正确答案。 不过他其实也不认为是灵气复苏，余明川更倾向于游戏影响现实之类的。 他看游戏cg里的环境中有些极端恶劣的情况跟视频里很像。 余明川的粉丝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了。减去重合的粉丝后，他的书粉高达7523w人。 除开华国的贡献，英法德意美日贡献了500w书粉左右。还好他对自己的形象保护的很好，至今他出门还没有被认出来过。 说起来《时代周刊》的那次是他露脸最清晰的一次，但好在国内有订阅《时代周刊》的人不多，主要是欧美地区的人订。而欧美人大都患有一种无法治疗的绝症。 那就是――亚洲人脸盲症。 …… 11：58 余明川不仅洗了个澡。洗完澡后还点燃了他刚在网上买的月支香，熏香作伴中，他在蒲草垫上盘腿静思了半个小时。 11：59 他站起来洗了个手，并且搓洗了三遍。 用的是手工制造的肥皂。不用说大家就知道是谁做的。 抽卡前沐浴熏香必出ssr。初始技能就像是抽卡一样，他相信，玄能改命。 12：00 余明川进入了游戏舱。 …… 周围是一片纯白的空间，然后是面前一面很大的光屏。 非常广阔空澄的一片空间。 没有想象中的美女小姐姐指导员亦或是隐藏大佬的糟老头子指导员。 这游戏就自由度高的离谱。 id：外乡人 主要是取异邦人的话，名字就在头顶上挂着一眼就认出他了，不符合他一向低调的风格。 确定id后余明川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微蓝色的面板。 id：外乡人 力量：4（5） 敏捷：4（5） 体力：5（5） 精神力：9（5） 技能：“神说”v1：发动者念出“神说……”并消耗自身精神力，在发动者目之所及，话语存在一定逻辑下可将话语的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变为现实。ps：总字数不能超过十个字。 括号内是一个正常成年男子的指标。 不过，这个技能他不去当神棍都有些屈才了啊。 他准备试验一下这个技能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神说：我面前有一只烧鸡。” 无事发生。 有四个可能，一是他的精神力无法支持凭空变鸡。 二是字数限制包含标点。 三是在个人空间内无法使用技能。 四是这句话的逻辑性不够，过于模糊。毕竟距他一米和距他十米都是“我面前”。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确实已经实现了，只是实现的方式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比如微生物大小的烧鸡。 不过他的精神力没有被消耗，所以只有那四种可能。 还需要进一步的实验。 第29章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神说：我头顶有乌云。” 然后余明川的头顶上方突然出现了一朵刚好覆盖他的肩膀的乌云。 余明川思考了几分钟。 “我懂了~原来如此。” 看到精神力消耗了三点，他已经大致猜测出了这个技能的运作方式。 所谓的“一定逻辑”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严苛，如果你指定前方一米处出现一只鸡，这句话看上去指令明确，但本身就存在绝对的误解。 因为一米处是一条线段，但这个线段上有无数个点，就代表鸡的出现有无数个可能。 另外鸡又分为很多种类，以及你要的是活的鸡还是死的鸡？半死不活的鸡还是生龙活虎的鸡？甚至是生活在古代的鸡还是现在的鸡？以及是哪种吃法的“鸡”？ 所以十个字以内无法做到逻辑正确且可以实现。 所以余明川推测之前那句话之所以没有实现，是因为他在脑海里没有对烧鸡出现的位置准确锚点。 如果要通过一段话对想要再现的事物进行准确描述，本质上是无法实现的。 人类目前对任何一个事物的性质都还无法作出绝对准确表述，所以到余明川第一次实验失败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误区。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论，他再次实验。 “神说：我手中有一杯可乐。” “吸溜~”喝着冰镇的可口可乐，余明川表示这杯可乐跟他想象的完全一样。 所以说这其实就是我的逻辑。 个人面板。 id：外乡人 力量：4 敏捷：4 体力：5 精神力：6（9） 技能：“神说”v1 职业：无 称号：无 道具：传说级“xxx的眷顾” 介绍：由于某种未知原因，您获得了某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的眷顾。佩戴手链后您可以无视低于手链标记者级别的精神污染三秒。 请命名： 余明川根据颜色随意起了个名字。 “黑夜之眷” 命名完成。 对于道具那里的手链，余明川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是指李师水送他的那条大溪地黑珍珠手链。 尽管他已经尽量向“震惊！大溪地竟被某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接管了”“生产黑珍珠商家竟是某种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方向给自己洗脑了。 但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的同居老妈子竟是克系生物·这不是我想象中的轻小说展开啊！” 不过他倒也没有太意外就是了。 对于李师水的身份……他也有一定猜测。 经过一晚上的实验，他发现精神力十分钟恢复一点。 精神力为0时没有发生昏厥神志不清等症状，只是头晕+四肢无力。并且这种症状在精神力≤3时就会发生，只是零时更加严重。 没有新人礼包，连新手必备的空间格都没有。 道具分为：黑铁、青铜、白银、传说、史诗、神话和未知七种级别。未知级别的道具可能比黑铁弱也可能比神话强。 余明川在游戏里的空白个人空间里看了一晚上的游戏论坛，都是晒自己技能的。不过也有写骚话博关注的。 比如。 “我对你的爱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 “每次当我躲进衣柜里床头里，我就知道比我更有资格爱你的人回来了。” 还真别说，这里面有一个技能的介绍他看了以后大为震撼。 技能的名字叫做“百分百剪子包袱锤必赢”，号称“就算是神我也能赢给你看”。 只要玩家说出“我们来玩剪子包袱锤”对方应下。 那么进行剪子包袱锤的双方在决出胜负前任何一方都不会受到伤害。 虽然不分敌我，但堪称“绝对防御”，只是它的限制太大了，大到拥有者晒出来吐槽自己的技能。 首先就是一局一胜制，一旦时间超出三秒任何一方还没有给出抉择就默认拥有者胜，还他妈的巨耗蓝。 而且对方还必须听得懂玩家的语言，是有智慧的生物。最重要的是对方还得答应参加游戏。 谁t的战斗时对方要和你玩游戏你还得应下啊！？这么有特色的作战方式两个副本后不还得传遍了整个游戏！？ 因而这哥们一开始就晾出了自己看似“无视因果”的技能。看看大家有什么解决办法。 还有一个骚气的技能名为“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效果也是杠杠的。 发动技能后双方将强行绑定在目前空间，并且谁也看不到谁。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a对b在某个厕所里发动了这个技能，那么他们双方不仅都不能离开厕所，而且还都看不到对方。 其实在特定的环境下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技能的限制是什么。 …… 余明川逛了一圈游戏论坛后也顺便加上了骚粉。 “是我，你川老弟。” 结果对方秒回“你可害死我了。” “我一开始就加上了异邦人，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那个打着粉色小洋伞的小粉红啊。” “他让我发照片，说确认一下。结果我发过去后他说我变态，还拉黑了我。” 余明川沉吟片刻。 “是吗，你下次说自己是大粉红就不会这样了。不过换了个id我也是临时这样想的，很抱歉没能及时告诉你。” “嗨！都是兄弟，没事。不过你的技能有什么效果？” “我先说我的，我是粉红战士，战斗时可以一边奶自己一边作战，还可以给别人治疗，但只有战斗状态时才可以进行治疗。” 余明川回复到： “挺不错的技能，第一个个人新手副本通过后我就跟你组队试试。” “我的技能是好梦会的福音使者，可以通过向伟大的好梦之主祈祷施展神术。” 没错，余明川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冒充真神在人间的代言者――进而成神。 既然玩家在副本里的一切行为都会影响最终的职业，那么――― 神，也是一种职业？ 教会的名字就叫做“好梦会”，祂的信徒自称“好梦徒”。信奉的是： 祂是文学与艺术之神。 行走在人间的喜爱恶作剧的异邦人。 祂是好梦之主――希尔·海涅。 余明川刚刚规划完教纲和教会的圣歌就发现面板上多了几行字。 第30章 创立教派 余明川的面板上多了一个希尔·海涅。 id：希尔·海涅（外乡人） 神职：命运与欺诈 神名： 祂是文学与艺术之神。 行走在人间的喜爱恶作剧的异邦人。 祂是好梦之主――希尔·海涅。 教会：好梦会 信徒：1（浅信徒） 神力：无 看到只有一个信徒余明川知道是指他自己。 我信仰我自己嘛。 但是余明川神名的前两句指向已经很明确了，难道现实中粉丝数不能转化为信徒吗？ 对此，余明川只能想到两种解释。第一，粉丝不知道他就是祂，所以无法转化为自己的信徒。第二，粉丝对异邦人的感情没有达到“信仰”的指标。 既然现实中连克系生物都有了，游戏即现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余明川点击了一下神力，发现晋升微弱神力需要1000名浅信徒，完整的教纲和圣歌。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差信徒了。 他制定的三条教纲分别是： 神爱世人。 万事皆虚。 万事皆允。 “万事皆虚，万事皆允”这句话的历史原型是阿萨辛派教团内部的信条。 阿萨辛派是教的秘密教派，现代英语和法语中的“刺客”一词都是由“assas”演变而来的。 这之所以被用作刺客的代名词，是因为阿萨辛派经常组织暗杀教中其他教派和十字军中的高层人物。 在娱乐作品中，除了刺客信条，可能最出名的就是fate系列的职阶之一assass，也是从这来的。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白天在现实世界里看游戏官网的新cg。晚上他偶尔会登入游戏，但由于没有正式开始，即使在游戏舱中的休息可代替睡眠他也选择了在现实的床上睡觉。 好梦会的圣歌他已经写好。 致最高的冕下――好梦之主： 白日空想，云朵晃荡。 阴雨落在，玻璃瓶中。 夜深做梦，二维翻转。 纸字小人，飞行穿梭。 身体差，爱睡觉。 临睡前要观察影子是否贴切。 高楼大厦上有鲸鱼浮空。 人群人散有我暗中窥视。 车流逆行，黄雨衣一闪而过。 雨中行人低头嬉笑。 有庞然大物向我低头哈腰~ 祂是文学与艺术之神。 行走在人间的喜爱恶作剧的异邦人。 祂是好梦之主――希尔·海涅。 …… 余明川沉吟片刻，他回到了游戏舱自己的空白房间里。 “神说：出现一本空白的书” 余明川现在对于自己的能力已经很熟练了，翻看书页，摸着有韧性的纸面。 他准备做一本福音书，用来传教。 接着他又变来了一支笔。在书的封面上写下：好梦会·福音书。 封面的图案是一个x和y重合在一起，构成沙漏的形状。取自余和希的开头字母。这将成为好梦会的符号徽标。 这本书的每一页都很厚，摸起来有硬纸板的感觉但又很柔韧。加上表皮的两页这本书一共十二页。 中间有空白的十页。书的第一页就是圣歌，第二页是三大教纲，第三页是符号徽标，并且在下面注明了画法。必须先写y，再在y上重一遍x，且两个字母的笔画均为从左往右写。 后面七页他还没有想好，游戏开始后再说。 …… 6月1日，早上八点，《第二人生》全球上线。 而在早上七点李师水就已经做好了儿童节特别食盒。余明川起床后就发现客厅里多了很多五颜六色的气球，彩带也到处乱飘。 “明川小朋友，起床了啊，今天是你的节日―儿童节快乐呦。”李师水围着围裙对他嫣然一笑。 “阿水今天依旧干劲满满啊~”余明川说道“不过你家的小朋友其实已经到了不需要过儿童节的年龄了。” 看似非常平常的“打情骂俏”，如果不是知道李师水的身份，以及她根本不可能有情感。余明川说不定会在这一年的相处中爱上她。 如果现实中有成就系统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达成了多少次“与不可名状存在谈笑风生”的成就了。 余明川吃完李师水做的儿童套餐后，就立刻躺在了游戏舱里，时刻准备着游戏开始。 …… “亲爱的外乡人玩家您好，请选择副本类型：单人、组队、多人、团队。” 余明川点击了一下单人。 “三十秒钟后系统将把您投放到随机副本中，请注意每一副本均无再次闯关机会。超过100万名玩家通关新手副本后即排名榜单。” 伴随着一阵眩晕感，余明川发现自己到达了一个昏暗的房间。 “任务：世界探索度≥3” 他下意识的低声自语“神说：我的书。” 随后他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本封面印有奇怪图案的福音书。 看到手里的福音书，余明川勾起了唇角“成功了~” 这时他起视周围的环境，发现周围有很多南瓜灯笼无序的摆放在地上。 黑橙色的笑脸像是幽灵般冒着白黄色的焰火。余明川不由的靠近了南瓜灯仔细观察起来。 他蹲了下来，看着这个南瓜头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扭曲，光焰从深陷的五官里几乎能冒出来。 似乎伸手就能被灼烧到。 “啵~” 余明川把南瓜头拔了下来，发现里面是一根白色的蜡烛，散发着黄澄澄的光。 【无尽之烛】 级别：未知 介绍：〔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是一根可以无尽燃烧的蜡烛，无论燃烧多久它都不会有变化。 但是它易被物理手段摧毁，即使是一阵风也能将它吹灭。〕 看前面那段介绍余明川还以为这个蜡烛可以在真空中燃烧，但看到那句被风吹灭他就意识到了应该是只能在正常气体环境下燃烧。 拿上蜡烛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那个南瓜头，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属性。 随着一阵“啵！啵啵”的声音，余明川手中又多出了九根蜡烛。他把其它的蜡烛都熄灭，只留下最初的那根照亮房间。 出乎预料的，在烛光下他很快就看到了一扇门。 他轻轻的踹了上去，门纹丝不动。他决定不再自作聪明，而是转开了门把手。 一阵光亮于是泻下。 第31章 猜猜我是谁？ 这次是一个明亮的房间，像是在一座欧式的别墅里的大厅一样。 厅内还有螺旋的白色浮华楼梯，白色充斥着这栋洋房。 余明川打量周围，发现身后的门在他进来后就不见了。 他看着大厅里的人，应该都是游戏npc，毕竟他选的是单人模式。 一个保养的很好的中年女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一个老大爷，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穿西服的白领。 加上他有六个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交流。一个金发碧眼的诡异娃娃突兀的从溢满花束的圆桌中央出现了。 她身上都是针线缝合的痕迹，血红色的蓬蓬洋裙穿在身上。眼睛像是新缝上去的纽扣，一头灿烂的金发蓬勃的扎根在娃娃的头顶。 “人都到齐了呢，现在~来陪弥雅玩个游戏！”这个大约半米高的娃娃开口了。 她说话时嘴里裂开了一条缝，还能够看到里面雪白色的棉花。 看到这种白色，余明川沉思了一会，感觉这应该是暗示什么。 只见弥雅抬了一下手。 一张华丽的圆桌凭空出现，真的是凭空。桌子就在距地面三米处漂浮着，上面还有六张椅子。 接着余明川就不受控制的飘起来坐到了一把椅子上，这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他决定先静观其变。 其他的五个人也是一样坐在了椅子上。 余明川注意到每个人面前都多了一个数字，他是3，中年女人是1，小伙子是2，少女是5，老大爷是6，白领是4。 “弥雅要宣布规则了，这个游戏的名字是：猜猜我是谁？你们每一个人都需要猜测另外五个人的职业，且必须是主要职业哦~” “游戏分为三轮，第一轮需要选择除自己外的三个人进行职业猜测，弥雅是裁判~三轮都赢了后可以获得弥雅的主人制作的礼物哦~” 余明川注意到当洋娃娃说到礼物时，另外五个人面色都有微妙的变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很有可能是主动参加的游戏。 “现在比赛开始，每个人都要进行五分钟的自我介绍，现在开始从一号进行游戏。” 一号表现得很惶恐，她看起来有些不安的说道： “很抱歉我的职业没法告诉你们，我还有个患了白血病的女儿，经人介绍参加了这场游戏。我听说最终的奖励可以治好我女儿的病……” 说着她就忍不住抽泣起来了。 二号的小伙子看起来非常阳光，给人一种阳光男孩的感觉。在他的五分钟里，他一直在安慰一号，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于是很快就到了余明川自己：“我是一个牧师，看到我手中这本福音书后你们就应该想到了。” 说完这句话余明川就不说话了，而是翻开手里的书，一副虔诚的牧羊人作态。 但他说的话谁都没有信，牧师穿着一个大裤衩和一个短袖，外加一个人字拖吗？还有这笑眯眯的表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四号的白领神情很倨傲，到他后他什么也没有说。余明川在心里默默给出评价：自作聪明。 五分钟时限刚一到，四号的头就掉到了地面的毯子上滚了几米。 “哎呀呀，，??，，” “难道是可爱的弥雅没有告诉你们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后果吗？” “我应该说过，进行自我介绍！不能不说话哦~弥雅讨厌无视弥雅的人！” 没有人答话。 倒是余明川由于跟四号挨得近看到了他脖子上光滑的横截面。 五号的少女声音胆怯的说： “我是一个高中生，其实不想参加这个游戏，你们可以选我，我想离开这个游戏。” 说完就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不语了。 六号的老大爷却意外的开朗： “我是一个无业游民，也没什么职业。上一份正式工作得二十多年前了，也不知道这个游戏该怎么判定。” 除了二号的阳光男，没有一个人把五分钟说完。而且有趣的是，谁都没有介绍自己的的名字，真的是互相连名字都懒得编。 又到了一号了。 “我选三号，五号和六号。三号是罪犯，五号是学生，六号是士兵。” “答对了一个~”弥雅说道。 说实话，余明川听到一号的判断后有些无语，自己――长得很像罪犯吗？ 轮到二号了。 他的声音有些犹疑。 “我选一号，五号和六号。一号是医生，因为我闻到了医院的味道。五号是学生，六号是士兵。” “答对了两个~” 余明川倒有些好奇二号了，一号之前已经说自己有个患病的女儿了，可以说身上有医院的味道并不奇怪。 除非二号可以判断一句话的真伪，正是知道一号在撒谎，又闻到了一号身上的味道才这么说的。 不过白色真的很容易让人想起医院啊，余明川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选一号，二号和六号，一号是医生，二号是病人，六号是士兵。” 其实他猜测一号二号可能在同一家医院，虽然一号明显不认识二号。 但从二号给人的风格来看，他有些神经病，说不定一号就在这家医院工作。二号作为一个神经病认真观察过她。 甚至于他怀疑除了他自己，另外的五人都是同一家医院里的人。六号作为一个老年人有什么风湿骨痛来医院也很正常。 五号的言行给人像是患有抑郁自闭类精神疾病，至于死去的四号就无从得知了。 “世界探索度4” 看来他的想法是对的啊。这时弥雅也公布了结果“三个全都正确！” “接下来的选手们选择的三人不能与三号选手所选重合。” 五号和六号在接下来都选了他。五号猜的是侦探，错误。六号猜的是无业游民，错误。 他俨然成为了本场游戏的最大阻碍者。 而此时这一轮游戏猜对数最少的就是一号了，这么想着他看向了一号，却发现一号的头发上冒出了许多蠕虫，随着蠕虫布满全脸。 油黄色的虫子吸咬着女人的面孔，透明的身体里盛满油脂，在女人面部的血肉上产下密密麻麻的黑白卵子。 她就那么直愣愣的倒下去了。 似乎注意到了余明川的注视，女人的眼珠不断的左右移动，几乎是要凸出来。但最终被睫毛上挂着的蠕虫钻进了眼眶后就再也不动了。 “现在弥雅来开启第二轮的游戏！剩余的每个人从自己所有职业中任选一个写在白纸上，随机分配，两人一组，写出对方在纸上写下的职业。” 听到那句“从自己所有职业中任选一个”余明川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会成为这场游戏的最终通关boss。 不过他还是面上笑吟吟的在白纸上写下了自己选择的职业。 第32章 弥雅 作家、阿婆主以及【好梦之主】都是他的职业。 没毛病。 他没有写神，而是写的“好梦之主在人间的代言人”。 好像有点难猜。 但也不怎么离谱。 …… 此时大家都已经写好了，接着二号和三号到了一处封闭的房间，五号和六号到了另一处封闭的房间。 余明川抓住了手中凭空出现的纸和笔，问道“二号你之前应该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应该是一位心理医生？” “并且五号曾经是你的病人，我注意到五号观察了所有人，你是她观察的时间最短的一个人。” “她几乎就是匆匆看了你一眼，我是五号盯的最久的人，她好像在疑惑我是谁？” “起先我也没有在意，猜测你们可能是某个圈子里互相认识但又不熟悉的人。” “但是五号的职业，从其他人的回答可以看出，“学生”显然是错误的。” 说着余明川轻笑了下。 “五号的主职业在她那个年纪不是学生就很奇怪了。” 二号听到这里无奈地苦笑。 “是的，我曾经是一名心理医生，但是我有罪。三年前……” “打住，我不是很想听你的苦衷。也许我会被你的故事感动得稀里哗啦决心为你复仇。”余明川笑了笑。 “毕竟我曾经获得过三次三好市民。但是我现在只想通关这场游戏。”他说着，随意的在白纸上写下两个字。 “罪犯。” 其实余明川猜测一号可能知道二号嘴里“三年前”的隐情。所以在看到余明川时被他不羁的气质所震，误以为他是“三年前”医院里某一事件的真凶。 而且二号真的是想说出真相吗？余明川总觉得二号是想一边编故事一边让他放松警戒。 他对自己的武力值不是很自信，为了防止二号突然暴起，余明川果断先写下了职业。 就目前余明川的判断而言，二号的选择本身只有“精神病人”、“心理医生”、“罪犯”三种选择。 而二号的外表又是这么“阳光开朗”，在医院里“可能参加某一事件”后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作为精神病人继续留在医院里。 没有比“罪犯”更适合他的职业了，想必他自己也是那么认为的。 当然二号嘴里说的话应该可以让他知道一定的真相，探索度也会提高。 可是，余明川看的很清楚。 二号本身完全不知道余明川的职业，二号内心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次猜中。 那么，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在两个人都没有写下答案的情况下，赢得这场游戏的最佳方法只剩下――杀死对方。 又不是什么侦探小说，谁能从一个人的穿着谈吐判断职业啊！？ 稳健如余明川一直相信着一句话。 “犹豫就会白给”。 再说了，是五号的小女孩不够好套话吗？既然可以听温柔细语的女声讲故事，为什么还要听大叔讲还得防止他背刺你呢？ 写好后余明川就迅速选择了提交，二号恨恨的看了一眼躲到了弥雅背后的余明川，最终写下了“神经病”。 淦！为什么他被猜的职业都是罪犯、神经病、无业游民、侦探这类的呢？ …… 二号死后被弥雅一挥手就焚成了灰。余明川有些失望，他还想上前摸尸来着，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东西。 过了一会，另一场的结果也出来了。看到一脸慈祥的六号老爷爷出现，余明川皱了皱眉。 他原本的预想里这会是一场“父辞子笑”，获胜的应该是五号。 是的，在第一轮结束时他回忆了一遍五号的自我介绍，五号就只说了两句话。声音还特意压低，介绍时全程低着头，但看身形几乎没有人怀疑这确实是一位少女。 他不是那种喜欢怀疑别人的人，但是一号和二号死亡时五号只是很快的扫了眼，又低下了头。毫无疑问，她在遮掩什么。 “六号你应该是五号的父亲？并且我没猜错的话，五号应该在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你应该在五六十岁？”余明川没理会六号的一脸震惊，而是游走在弥雅周围继续嘴炮。 “其实我一开始就很奇怪为什么一号能够猜对你的身份。比起士兵您的气质更像是一位儒商，除非一号在现实中与你相识。” “可惜四号开局就送人头，不然线索一定更多。”余明川看起来很伤心的叹了一口气。 弥雅这时候笑嘻嘻的说。 “好了，两位选手。现在开始进行最后一轮游戏，那就是说出对方所有的职业，谁说的最全，谁就是最大赢家了嘿嘿！” 余明川像是没听到规则一样，非常嘲讽地向六号做了个鬼脸，还竖了一个中指。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五号和六号的关系的嘛？” “毕竟，我可是对三年前的那件事一无所知呀~” 六号实在忍无可忍，竟然撕开了衣服，露出了里面青筋狰狞的大块肌肉，向余明川冲过来。 余明川侧着向后退了几步，尽管余明川有躲避的动作，但六号的速度同样非常迅猛。 六号一肘子捅进了他的腹部，余明川趁着这个姿势，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匕首，划伤了六号老爷子的手臂。 “哇，老爷子很厉害嘛！”被六号撞飞的余明川吐了一口血评价道。 说着还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笑着对六号说“你猜猜我的匕首上抹了多少种毒药？” “我主要涂抹的是二恶英系一类剧毒物质，其毒性相当于人们熟知的剧毒物质氰化物的130倍、砒霜的900倍。” 等到余明川说完后，六号已经倒地不起了，只是眼睛还在直直的看向余明川。 “神说”这个能力确实不错，在第二轮结束后余明川就变出了匕首和毒药。 五号和六号的关系当然不是余明川胡乱猜的，这都要多亏死了也要卖队友的二号选手。 余明川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腹部，另一只手还在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惨白的银光在他手上上下跃动。 “亲爱的弥雅，我已经通关游戏了~” 弥雅看起来有些烦躁，声音简直像是在尖叫。 “不行，你还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怎么可以就这样赢了呢？！” 余明川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说道。 “可是啊，小弥雅，这个故事不就是你编的吗。别说你还很有游戏狗策划的天赋，这款游戏的互动性挺强。” “每个人似乎都有故事，又巧合的连在了一起。大家都很主动的想告诉我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我可爱的小弥雅？” 第33章 离谱 余明川继续说着。 “你难道不觉得太刻意了吗？” “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你设计的故事情节里，就是三年前的那场事件造就了你。” “希望原剧情不是每个人都来这里坦白赎罪这种老套故事情节。” “然后主人公的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死去的其实都是人渣。而你也不过是一个悲剧罢了。” “在这场游戏中你我都无罪，简直是――童话般的结局。” 余明川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只是冷汗打湿了他苍白的脸。 “世界探索度：79” 而弥雅此时竟然轻声啜泣了起来。 “可是弥雅真的好孤独啊，弥雅曾经是主人最杰出的炼金作品。” “每天都有很多魔偶陪我说话，主人死后魔偶们由于魔能枯竭就再也没有人陪弥雅说话了。” 余明川继续说道。 “可是啊，小弥雅。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没有人会来救赎你。” 弥雅听到这句锋利的话一下子就嚎啕大哭了。 接着余明川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微笑。 “可是我主会，祂是好梦之主。”接着他把福音书递给了弥雅。 “小朋友，你想入会吗？” 弥雅看到第二页的“神爱世人”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 余明川也选择了回归空间。 “副本结算：任务要求世界探索度3，实际探索度79。评价优秀。奖励三千源点，一次抽奖机会。” “且完成支线任务【弥雅的游戏】。获得了弥雅主人的礼物，现已存放在您的个人房间。” 回到自己的空白房间后，余明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在加速愈合。 又看了看面板上的信徒数量，他已经有两个信徒了。其中弥雅显示为【狂信徒】。 于是他躺在地上先使用了一次抽奖机会。 “恭喜您获得了价值1200源点的空间装备―青铜级黑色跳皮筋” “请命名：” 余明川看到凭空出现的这根普通跳皮筋，沉默了半晌。 “平平无奇一皮筋” 又点了下确定。 他其实扎着头发，跳皮筋当然也可以套上。 但是想象一下他以后从空间里拿东西该怎么拿，从身后出其不意的抽出来？ 帅的人必须要帅一辈子，而沙雕的人往往只做过一件沙雕的事。 他把这个皮筋绕了两次，最终套在了右手的小拇指上。 他真是个天才~ 余明川看了下，皮筋的内部是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空间，还不错。 他在《第二人生》的商店界面里看了一个多小时，而此时他的伤势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怎么说呢，1000源点买一个属性点，3000源点买一个技能点。 一个v1的技能升到v2需要一个技能点，v2到v3需要两个技能点，接下来的等级以此类推呈等比数列。 而目前他看到的最低的一个技能的售价是1000源点。只有至少拥有三个技能系统才会最终确认你的职业。所以这3000源点他必须精打细算。 …… 游戏论坛。 【我曹某人】：“我艹，这个游戏简直不当人子！我的世界探索度不到1你敢信！？” “开局是吸血鬼猎人，寻找身世之谜。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我误打误撞知道了她其实是个吸血鬼，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就知道了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然后我就被杀了……” 底下一群人评价“大惊小怪『抠鼻』” 【原神玩家到此一游】：“我一开始以为我到了一个修仙世界，修着修着我发现不对劲” “我有一天跟小师妹快活的时候，她一直在舔我。我不以为意，接着我身上她舔过的地方突然爆出了许多眼睛模样的肉瘤。” “吓的我连忙推开她，去找把我领进门的大师兄，结果他给我看了看他的滑腻触手。这他妈的是克系修仙啊！” 底下的玩家问道“后来呢？” “因为我受不了身上的粘稠，后来我尝试自杀，由于生命力过于顽强第四次才算自杀成功，在自杀过程中我反复窥见修仙真实，获得了2的世界探索度” 底下有人评论。 “大佬啊大佬，我才05的世界探索度。” 论坛里诸如此类的言论不胜其数。 与此同时，余明川收到了一条系统通知。 “恭喜【外乡人】，您的通关视频入选游戏榜单，获得称号【作死教父】” “请注意，榜单上的所有视频均经过了剪辑。” 余明川看到了称号后由衷的感到了不能理解。然后点开了【作死教父】的效果。 【作死教父】 效果：当系统检测到玩家进行作死行为时，随作死程度的提高，玩家技能效果随之提升。 啊这！好像不是很适合他这么喜欢养生的玩家。 然后他果断佩戴称号。 主要是觉得有一个称号的话，他下一个多人副本里队友就会对他多一份信任。 彰显自己的排名不是。 然后找到了游戏的玩家排行榜，他的视频是第四名。不知道是按什么排的。 余明川先屏蔽了除好友外的私信。 然后他打开了视频，发现还有弹幕。他没有关掉弹幕，毕竟都是自己经历过的。 完全不影响观看。 视频里。 一个穿着随意的男人欺负了一群南瓜灯。看到这里余明川就有些生气，早知道最后也带不回来那些蜡烛他就…不，他还是会的。 拔南瓜头多好玩啊！ 但是最后看完了全部的视频后余明川眉头紧缩，再一看浏览量过亿，哦豁~感觉其他玩家可能都误会他了。 整个副本通关经剪辑后仅仅五分钟，因此它剪辑的很不客观。 如果不是视频里的人是余明川他自己，他就会认为【外乡人】是一个喜欢作死，还谋定而后动的智者，一脸的幕后大佬气质。 弹幕的画风都是这样的： “雾草，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爱了爱了。” “【外乡人】是~成精的吗，怎么感觉他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嘲讽的语气拉满……” “我完全没有看懂大佬是怎么分析出来的，感觉他好像就是参与了一遍又观察了每一个人，不想玩了后才结束的副本。” “话说他的职业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好蛊啊，不会真的是牧羊人？”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外乡人】的气质像是邪教头子吗？不过我在想这是不是现实中的【异邦人】，感觉外貌有些像。” “别傻逼了，【异邦人】不可能会玩游戏的，我有内部消息【异邦人】老师在医院里化疗。” “看完后就感觉强者的世界，我不配。” 就怕到时候遇上，你以为我是大后方的智者型玩家。结果“我这一拳下去你会哭很久”。 不过他倒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没拆弥雅的礼物。 于是他兴奋的拆开了一个蓝白色的小礼盒。 第34章 轮椅 余明川看着蹦出来的轮椅陷入了沉默。 这个轮椅就离谱！哪哪都离谱！！ 【沙雕王的轮椅】白银级别。 介绍：这是一把反重力装置的轮椅，且具有坚不可摧的特性。在必要时你可以抡起椅子来砸人，这样迷惑性的武器多符合你的气质啊。 看到系统没有弹出命名提示，余明川猜测只有未被人使用过的新武器才需要命名。 而这个轮椅的前任主人显然是个立志做沙雕王的男人。 而这份意志在今天将被他传承！ 啊~呸! 总而言之白银级别的道具他也不能不要啊。 众所周知，普通轮椅一般由轮椅架、车轮、刹车装置及座靠四部分组成。 但余明川面前的这个轮椅看上去更为高级，扶手上有很多手动操控的装置。他坐上了轮椅，发现坐垫很柔软，两边的扶手上有一些奇怪的结构。 余明川这个人非常警惕，对于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一向都是敬谢不敏的。 五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 余明川坐在轮椅上开始了左右滑行，明明前方一片空旷。但余明川就是可以一边滑铲一边后空翻。 是的，【沙雕王的轮椅】其实是一件反重力装置。 但从轮椅的构造来看它又无视科学，这个轮椅不需要人为提供燃料。最高秒速2米秒，但仅能悬浮到离地面500米处。 顺便一提，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时需要紧抓扶手。 其实是很不错的一件装备，余明川在心里默默评价。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又多了一位狂信徒。 名字叫――傅余生。 他的面板上只能显示信徒的姓名，不过最大的可能是弥雅在副本里传教。“傅余生”是副本里的npc。 不过又是狂信徒吗？弥雅的信仰那么强烈是因为假象戳穿后“信仰”成为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丝祈望。 那么傅余生呢？ 余明川打了一个哈欠，从排名第一的视频开始看了起来。 …… 第一个视频是一个【多人】模式的副本。称号的获得者是一个很有军人气质的青年【不要嬉皮笑脸】，他的称号是【冷面上校】，看这个称号很难猜测是什么效果。 难道是做烤冷面比较好吃？ 副本是围绕着星际舰队与虫族的抗争展开的，可能是由于多人参与的关系，副本的场景非常宏大。 【不要嬉皮笑脸】一开始就杀伐果断，在战场上立下战功后加入帝国军队。在一场意外的战斗中与其他玩家合作杀死了“虫族的六皇子”。 再回到主星领取战功时带回的六皇子的尸体“复活”了。 没错，【不要嬉皮笑脸】的真实身份是虫族的间谍。 因为【不要嬉皮笑脸】一脸军人气质，仿佛天生就是正义的一方。所以看完后会有一种反差感。 不过不得不吐槽的是，在这个视频里其他玩家出场的时间还不到30秒。 第二名【茶艺大师】是一个双马尾的美少女，但是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她的通关方式。 她赤手空拳大战核污染怪物，整段视频就只能看到少女的厮杀和贴身肉搏。 这个副本的剧情是什么？ 不知道。 她怎么通关副本的？ 不知道。 余明川只知道她的名字【茶艺大师】和她本人风格完全不相符。 她的称号则是【地图炮】。 看到这个称号余明川沉思片刻，【地图炮】虽然威力巨大但一般都敌我不分。 所以余明川推断【茶艺大师】的初始技能可能比较坑队友。 第三名是【我是年轻人不讲的武德】，这是一个很有老干部气质的光头。视频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大概就是玩家手里有一本武功秘籍，无数武林人士都想要争夺这本秘籍。 所以整个视频的内容就是看【性感光头在线跑酷】，这也是他获得的称号，可以说这个称号升华了整个视频。 看完了前十个视频后余明川发现除了他以外，玩家普遍都是武力输出派的。 至于他的视频则没有剪上他的战斗场面，就是画面一晃就看到了【外乡人】重伤的一幕。 而他那帅气的一匕首完全没有剪上。所以观众看到六号忽然倒在【外乡人】面前都很懵逼。 再加上后面对副本boss弥雅的策反。很多人都猜测余明川的能力可能跟〔支配人类〕、〔蛊惑人心〕有关。 …… 【骚粉】：“兄弟你牛逼啊，我大粉红不得不佩服。看了你的视频我就知道你老阴险了，但我就喜欢和你这种狡诈小人组队。咱俩的能力简直是狼狈为奸。” “我负责动手，你负责动脑，天作之合啊！” 【外乡人】：“……朋友你的用词怪怪的啊。不过我确实准备跟你下副本试试。明天下午3：00一起下个多人副本？” 【骚粉】：“都听你的，大兄弟。” …… 从游戏舱里出来后余明川只觉得恍若隔世，余明川感受着身上营养液的粘稠感就去冲了一个澡。 冲完澡后小丸子递来毛巾。余明川擦了擦后就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运动服。 他打开了光脑，看之前《第二人生》的一个公告。上面说现实的游戏是的时间比例是1：2流速。但是在自己个人空间里是那样没错，一旦下副本，无论在副本中耗费时长多少，现实中只会消耗一分钟。 看到游戏公告里多出来的解释，他表示这个游戏公司好不靠谱啊。 不过，评论区里没有人觉得这不科学，是被控评了吗？ 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太科学了。 据他了解，大脑根据从感知器官接收到的信息来判断时间。大脑持续接收到的信息越多，体感时间就越显得缓慢。大脑对外界的感知和大脑对时间的感知直接相关。 而这里又引出了一个新概念：闪光临界融合频率（即cff值）。人类的闪光临界融合频率是60次每秒，也就是说人类肉眼每秒钟最多可以感受到60次闪光。 如果每秒闪光次数不到60次，那就能看到这些闪烁。如果超过60次，人体感官就会将这些闪光融合，感官感受到的就是一段持续的亮光。 众所周知：动物的体重越轻、体型越小，它的临界融合频率就越高。 所以余明川很难相信有这么夸张的“体感可控”技术，毕竟难道副本里20年现实里一分钟？如果这样的话，那不是黑科技，那是玄幻。 第35章 这个有些沙雕的主角 “明川，快过来吃饭。我做的煎包。”李师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什么馅的？”余明川不再思考游戏。 “其实什么馅的你都不吃！之前我给你做的精肉馅子的饺子你就没吃馅。”李师水吐槽道。 的确，余明川的食谱非常薛定谔。即使是纯肉馅的饺子、包子和馅饼他都只吃皮，但是如果是肉馅的混沌他偏偏就可以吃下去。 最后余明川吃完煎包皮，就回到了他自己的卧室。只见他非常中二的摆了一个pose。 嘴里念念有声，音调抑扬顿挫像是邪神的低语般空灵而诡异。 终于他动了，这个男人他伸出了胳膊。 掌心朝天。 “神说：我手中有瓶水。” 三秒钟过去了，余明川维持着一个对于正常人来说有些羞耻的动作后又若无其事的换成了正常站姿。 “我就说嘛~这只是款普通的游戏。”余明川这么说着，眼里却并无多少失望之色。 是前置条件不够吗？ 余明川有些疑惑，当然不是说他释放技能前为追求仪式感而进行的动作。 要知道他的技能“神说”消耗的是自身的精神力，不需要灵气魔力的环境。 “这么说的话，这不是前置条件不够。而是世界意识的不允许啊。”余明川这样想着，小声嘀咕了一句。 “来自当前世界观的压制或者说是保护吗？” 余明川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随即打开了游戏论坛。 ………… 每个游戏论坛里总有几个数据分析帝，让你每每恍然大悟，有所收获。 【我是狗kp】：“游戏榜单目前只有五十个视频。据我查询，榜单上的视频每七天更换一次。” “而一位玩家一天最多可进入一次副本。目前《第二人生》的玩家数凑个整数为三亿五千六百五十一万人。” “也就是说目前榜单上的每一位在现实里也是绝对的大佬。【不要嬉皮笑脸】的气质颇为不俗，据我推测现实中应该是特种兵王的那一挂。” “【茶艺大师】我没看视频时凭看id直觉判断这是位女拳师。看了视频后发现她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但我的结论好像也没错……” “【我是年轻人不讲的武德】一身轻功飞檐走壁，续航能力还贼强。” “他的身份跟大家想象的很不一样，不过我相信大家都看那个新闻了。” “他原本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程序员，年纪轻轻却一副40多岁的样子。后来他遁入空门，在少林寺中练功养生。” “【外乡人】是我吹爆的一位大佬，他的通关视频让我怎么说呢。就像是做数学题，写出标准答案的只能是学霸，但过程与标准答案大相径庭偏偏验证无误的才是学神。” …… 余明川看到这个熟悉的id摸了摸下巴，【我是狗kp】在b站他第一次发生活区视频时就是热评了，想不到他也是《第二人生》的玩家。 都是老彩虹屁人了。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将那3000源点用完。 余明川准备买一个技能点将“神说”升级。 在上一次副本中，他一开始就轻声对着六号实验过“神说：你会死。” 但很可惜的是他失败了，不然也不会被六号重伤了。 余明川能够感受到这并不是因为精神力的不足，而是源自技能的束缚。 仿佛有一层“膜”的存在让他的技能缺少延伸力。 所以他准备把技能升一级再进行下一个副本。 于是他将3000源点兑换成1技能点后愉悦的选择了升级。 他身上没有泛起白光，没有升级特效，但面板上“神说”的等级从v1变成了v2。 不过。 技能：“神说”v2：发动者念出“神说……”并消耗自身精神力，在发动者目之所及，话语存在相对逻辑下可将话语的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变为现实。ps：总字数不能超过十个字。 他升级了，但又没完全升。 如果不是余明川记忆力较好，这个“找不同”的游戏他还真看不出哪里有变化。 “技能介绍里的一定逻辑变为了相对逻辑啊。”余明川这样想到。 不过技能的效果变化还需要进行实验。 “神说：玫瑰在我手中绽放。” “神说：玫瑰在我手中枯萎。” “神说：我手中有枯萎的花。” 这三次技能释放都消耗了一点点精神力。其中第二次技能释放用的正是第一次技能的玫瑰，也就是在第一次技能基础上进行的。 但第三次技能释放时他所想的花就是玫瑰，技能效果和第二次的效果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第三次技能释放虽然只消耗了1点精神力。但是效果却是前两次技能的叠加。 如果他没有预料错的话，这次他发动技能“神说：你会死。”就会成功。 因为本身这句话其实是两个状态的叠加。即“神说：你受到伤害。”和“神说：这个伤害是致死的”的叠加。 就像是他第一次使用成功时的“神说：我头顶有乌云。”但是那片云朵并没有下雨。 这就说明这个技能v1的时候只能够单独进行一种状态。而“下雨”、“枯萎”、“致死”都是在原有状态上的叠加。 但是有意思的是他v1时实验时召唤出来的可乐里是加冰的。 难道“加冰”不是一种叠加的状态吗？这就说明整个技能的逻辑最主要还是取决于他自己。 “有点意思。”余明川下线准备睡个好觉。 …… 余明川爬出游戏舱，一抬头就看到了李师水一脸伤心的盯着他。 就像是父母对待沉迷游戏的孩子一样，李师水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 “自从今年61你玩《第二人生》起，你每天和我说话的次数就直线下降了。” “吃饭的时候表情也总是在沉思。” “最重要的是――你都多久没有正眼看我了。你宁肯从侧光偷偷打量我也不愿意正视我。”语气幽怨，话语直白。 余明川的目光坚定，表情真诚。 “阿水，我知道我的话可能有些突兀。” “但是。” “我知道如果我提出谈恋爱的要求你大概率会答应。” “我知道你会在不爱我的情况下扮演一生贤惠温良的妻子。” “但同时你也知道我不爱你这件事。” “但我想――你是我的家人。” 然后余明川猛地抱住了李师水。如此近距离的拥抱，他能感受到李师水却自始至终没有感情波动。 当然，他也没有。 其实他能猜到李师水知道到自己察觉了她的真实身份。 他有在小心翼翼的尽量维持着这份日常生活。 余明川前世不到三十岁就死于一场入室盗窃。家里还有一只六岁的大狗，那只大狗为了保护他被歹徒麻醉杀死了。 而在遇害的前一晚，余明川刚刚在公司里辞职准备当一个全职作家。 因为他赚到了人生中最高的一笔稿费――4724元。 …… 他想要再一次呼吸。 不管是以怎样的姿态。 第36章 有奖竞答 被余明川紧紧抱住后李师水表现的很是错愣与无奈，她温柔的拍了拍余明川的背。 “明川，我一直将你视作家人啊。” 然后少女用她无比温柔而又充满希冀的目光就那样紧紧盯着余明川说着。 “其实我知道我好像不是正常人类。好像某一天这世界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我似的。” “后来我看到那些可爱的人类幼崽要上学，我当时就想我这么可爱我也要上学。” “我似乎天生有一种扭曲人类认知的能力，在这种被动状态下，所有人都会对我产生认知偏差。” “后来在学校里我遭受了欺凌，校园暴力。可是我不明白，就因为我长相不是人类的样子，学习又是第一还没有朋友吗？” “一个班的欺凌是欺凌。” “一个学校的欺凌是校园暴力。” “可是一个社会的欺凌是什么呢？” 余明川听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开口。 “是正义啊。” 李师水粲然一笑。 “你说的话总是这样富有哲理，没错，就是这样罪孽深重的正义。” 然后她继续说着。 “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十年里，我凭借着我的能力扮演过各式各样的人。有首相、明星、总统…” “但是我知道自己在所有人的眼里仍然是那副怪物的形态。” “你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感激最惊喜的事情是什么吗？” 没等余明川回答，李师水就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是以人类的姿态遇见了你啊，明川。” “你眼中的我是那么美丽，那么――不可思议。” 李师水的名字其实不是她自己起的。这来自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晚上躲雨时潜入的一栋居民楼。 她为了不弄湿地毯在客厅的墙角里蹲着。但还是被半夜里起夜的男主人发现了。 “你是谁？有怪物啊啊！！” 李师水的谐音就是“你是谁？” 她当时还没有学会人类的语言，在屋主拿起玻璃杯砸向她前，她就只能记住这句话的发音。 她是谁？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怪物。 余明川看到情绪低落的李师水笑了笑，然后揉着她的脑袋说。 “原来如此，你是――神明啊。” 也许是余明川的语气太过明快，也许是余明川的神色太过认真。 以至于李师水仿佛听到了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鼓点平稳，让人心安。 …… 第二天早上他们又恢复了无数天以来的往常。 “不！我不想吃这个蔬菜粉粥，我要吃皮蛋瘦肉粥！”余明川伸展着手臂对李师水说。 “你本来就不吃蔬菜，我看你是想营养不良！”李师水一脸怒气，没有打理他。 “可是营养液里的各种元素完全可以抵消我不吃蔬菜。”接着余明川自动屏蔽了阿水火力全开的唠叨。 轻快地到厨房里给小丸子下了做饭的指令。 又回到了卧室带上耳机，打开了光脑。 …… 【骚粉】：“老弟我已经饥渴难耐的想要下个副本了。” 【外乡人】：“朋友你总是这样用词清奇啊，那现在下本，我们组队下个多人。” 【骚粉】：“没问题，坐标芜湖，随时起飞。” 在副本中虽然不显示玩家id，但是佩戴的称号其他玩家是可以看到的。 所以他果断佩戴了【作死教父】。 余明川在个人空间里先看了一眼自己帅气的英姿。 一个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头发上绑着【黑夜之眷】，小拇指上绑着【平平无奇一皮筋】。 病号服是余明川用技能变的，但可能陪伴不了他多久，因为衣物类型的道具他在游戏商城里物色了好几件。 虽然现在都买不起，但过几个副本总能凑出来的。 “副本模式选择【多人】。” “确认。” “与玩家好友【骚粉】组队。” “确认。” “玩家进入【有奖竞猜】，当前副本玩家数为八人。任务：答对三道题及以上。” 接着一阵白光闪烁后，余明川就已经到了一个巨大的体育馆式的建筑。 头顶上霓虹灯闪亮，观众席上呼声不断，热闹沸腾。 “让我们看看，新来的这位参赛选手看起来好像是个残疾人类啊！”一个尖锐的女童声在一旁介绍。 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一个瘦长鬼影似的主持人。穿着漆黑的礼服，戴着扭曲的礼帽。 “嗨~大家好。我是外乡人，第一次参加这个节目，不胜荣幸。”余明川笑吟吟的将轮椅调转向观众席。 观众大多都是人模人样的，但也有长满红油油的触手的修女，正在修理钟表的巨人工匠，用头发调酒的舞女，摆弄滑腻衣服的无脸怪人…… 而早已经坐在答题席位上的【骚粉】看到余明川后先是打了一个招呼。 “老弟你腿脚不便，我把你推到我们“小明队”的答题区。” 听到这个名字余明川有些好奇地问道。 “看这个擂台一共是两支队伍，那对面莫非是小红队？” 骚粉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说。 “放心好了，对面那队叫李华队，没我们队名好听。” 余明川有些沉默，就像是数学书上总有个小明经常遇到不会的题请教你一样，英语作文的李华外国笔友一堆但就是不自己写作文，就是让你代写。 这波啊，是两个学渣的碰撞啊。 余明川看着骚粉一身亮片粉红的骚气西服，有点拿不准这是装备还是普通的衣服。 到达擂台后，余明川看了眼周围。对面五个选手，己方应该也是五个选手。 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兴致勃勃的小男孩，没有意外的话这就是小明了。 因为那个小男孩看上去大概十岁，而《第二人生》最低年龄要求是16周岁。 对方的成员看不清楚，不过小明队目前只有四个人，看来是没来全。除了他、骚粉、小明外还有一个称号玩家。 那是一个有着啤酒肚的一脸颓丧的中年男人，头顶上挂着【我左脚踩右脚就能上天】的称号。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确认身份后就没有再搭话了。 “小明啊，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余明川笑眯眯的来到了小明的身边。 “我喜欢小美，李华也喜欢她。小美说谁的队伍赢了她长大后就嫁给谁！” 接下来余明川不断旁敲侧击询问副本的背景。但是小明重复来重复去就是那几个人物。他、小美和李华。 所以余明川很快就放弃了询问小明。 两座环形擂台中央是个椭圆形的舞台，刚刚他就是从上面过来的。 一阵白雾过后，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然后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卫衣少女从白雾中显现。 “这是最后一个玩家了。”余明川说道。同时内心猜测他刚刚的出场方式应该也是这样。 然后卫衣少女环顾四周后就向他们走来。 “呦吼吼！全部的选手都已经到位。那么本次的【有奖竞猜】也该开始了。” 第37章 赞助商 “首先让我们感谢节目的赞助方―密教徒的几何花园、真理议会的大力支持。” “我是你们全宇宙最受欢迎的主持人艾丽莎！” 听到这里余明川又看了看对方瘦长鬼影的干瘦身材，辨认不出男女的身形。 但通过这干枯嘶哑的女童声判断，大概是女性。 “好的，让我来揭晓比赛规则。节目组一共给出了15道题，每位选手前都有一个答题按钮。” “一旦按下后这道题就属于己方队伍了。每道题答题正确加十分，错误扣十分。一旦分值相差50分比赛结束。” “现在，请听题。” 小明队目前只有小明看上去跃跃欲试，但是其余人都皱起了眉头。 毕竟不知道答题的范围是什么，不说别的，如果是问如何证明方程ζ(s)=0的所有有意义的解都在一条直线上，他就不知道了。 “第一题：蜜蜂挂在日历上。猜一个成语。” 余明川有些惊讶题目的类型。 “成语大师”骚粉却早在听到成语的那一刻自信满满地抢到了题目。 然后骚粉就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他的几个队友。 “每道题目只有30秒的答题时间哦，现在还剩25秒。”主持人艾丽莎扭着歪曲的身体提醒道。 “是风和日丽。”余明川开口道。 “bgo~回答正确。小明队加十分。” “下一题：目前人类已知的维生素c含量最高的水果是？” “a:柠檬。” “b:橘子。” “c:冬枣。” “d：苹果。” 题目念完的那一瞬余明川用他单身多年的手速按下了按钮。 “选c。”余明川喊道。 艾丽莎看了一眼余明川后公布了正确答案“正确答案选c。小明队再加十分。不过艾丽莎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答案的呢？还是说你就是这样一个博学者呢？” “做题不会就选c。猜的。”余明川笑着解释道。 但遗憾的是接下来的两道题都被对面抢走了。不过余明川也没在意，确实不会啊。 正经人谁会知道至今世界上发现的结构最复杂的化合物是什么？ 对面那队倒是意外的博学。 “接下来的这道题是这一难度档次的最后一题，请把握好机会。” “请问圆周率的第4999位是？” “是2。”余明川假装思考了片刻。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闲的没事干的时候背过了圆周率的前5万位，这很合理？ 主要是测试记忆力的时候他用［量子扫描法］记住的。 懂得都懂。 “小明队再加十分。现在开始是难度第二次档次的答题。” “请听题：小明真的喜欢小美吗？本题作答限时五分钟。” 这次两个队伍都沉默了。 啤酒男、骚粉和卫衣女都看向了小明。而小明则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句他也不知道。 骚粉那个急眼啊，“你是当事人，你肯定清楚。喜欢还是不喜欢你给个准话啊。” 余明川却突然拍下按钮。 “小明喜欢小美。” 艾丽莎发出渗人的笑声。“哦~可是小明住在一号房里，小明喜欢的小美住在三号房里。题目里那个小美却是住在二号房里的小美。” “所以你答题错误。” “哦，是我没有补充完整。我说的是我邻居家的小明喜欢小美。” “诡辩。先不说你是否有这样的邻居，你怎么知道你的邻居小明喜欢小美呢？” 诡喊捉诡？ “那是因为我看到过小明给小美写的情书，上面明明白白的就写着我喜欢你，小美。” “笑话，这是你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足为据。除非你拿出证据。”不得不说，这个主持人成语用的比骚粉有水准多了。 “神说：我手上有一纸情书。”余明川轻声呢喃。 接着余明川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封看起来有些泛黄的信纸。 “可是~我有证据啊。”余明川笑得很灿烂，拿着情书的手还举起来晃了晃。 骚粉、卫衣女和啤酒男早已经目瞪口呆了，感觉自己仿佛就是来划水的。 尤其是啤酒男，他想自己可是称号大佬。他下本前都想到在副本里自己怎么大杀四方，收拢小弟，声震一方了。 但是在这个副本他是真·放不开手脚。就算是来个丧尸片他砍砍菜也行啊。 “要我给你念念吗？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余明川看着主持人彻底阴沉下来的神情，笑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只要你把这封信送到我手中，我就承认答题正确。小明队获胜。”主持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听到这里余明川意识到了接下来的势必会有一场恶战。 主持人的这句话，在整个场地里都传播的很广。 不管是小明队还是李华队都听得很清楚。那么为了阻止小明队获得胜利，李华队必然会出人阻挠。 而且更关键的是经过一番言语交战后这道题的答题时间仅剩下不到四分钟了。 而余明川目测自己距离主持人相差不到两百米。一封情书消耗一精神力点，他目前最多还可以制造五次。 “交给我老弟，我失业前就是外卖骑手，人送外号褙子街小粉红。”骚粉一脸坚毅的看着他。 余明川没有过多犹豫的就递给了他那封情书。又给了卫衣女和啤酒男各一份。 卫衣女踩着滑板，还甩出了几道冰花。向着主持人曲线滑行。 玩滑板的女孩子一般都很飒。 很快的她前面就出现了一个吹着口哨的金毛。那个金毛把手放到地上后原本光滑的地面上顿时升起了沙丘。 “小姐姐你长得就像是我的意中人一样，我舍不得伤害你。副本结束后加个好友，我请你吃个饭呗。”金毛小伙很快就到了卫衣女的面前。 两支手臂尽量张开，像是在迎接卫衣女一样。 卫衣女有心想绕开他，但是金毛手一挥周围都是沙尘，反而只有金毛的所在地没有沙尘。 于是，她一个上翻稳稳地落在了金毛的头顶上。 就当她想继续潇洒的向前滑行时却发现整个滑板都已经被头发缠住了。 一头金色的长发野蛮的生长，卫衣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把折叠刀就开始猛割。 “这画面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学校里集体组织看电影时看过的长发公主。她也是这样一头长长的坚韧的金发。”余明川点评道。 另一边。 骚粉举着一把小洋伞对着左边敌人猛戳，对右边的敌人骑脸输出。几个回合下来，骚粉身上的亮片西装破了好几个大洞。 啤酒男则在牵引一个持枪的射击新手。他通过不断的左脚踩右脚，既能螺旋式的上升，又能波浪式的前进。 谁看了不得说一声，“好骚！” 其实余明川早在第一个副本就尝试过变出手枪，但是他每次变出的都只是模型。 至于游戏商城里的手枪他也看了，五百一把，还不是无限子弹。去一个美利坚背景副本就能捡到了，所以他就没买。 第38章 副本难度 “还有不到一分钟这场答题就结束了，如果证据未能送到。小明队就要减去十分了，多可怜的一群孩子。” 主持人掏出来一块白色的手帕，似乎是在拭泪。 场面十分焦灼，小明队与李华队的成员都互相僵持住了。 滑板卫衣女vs中分金毛男。 中年危机男vs持枪一菜鸟。 骚气粉西装vs两个人！？ 主持人瞬间就意识到了场面的不对劲，那个轮椅小贱人呢？ 她环视四周都没有发现余明川的身影，只能看到观众席上因为这场大混战而热闹起来的一片喧哗。 “嗨~主持人。我在这里呀。你不是在找我吗。”余明川带着嬉笑的声音从金毛制造的沙丘那里隐隐约约的传来。 主持人确定了方位后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容。 然后好像‘不小心’的把那条擦眼泪的手帕扔到了远方。 那个手帕绿油油的发出奇怪的光，最后竟然落在了一处低矮的沙丘上，然后就像是不断蠕动皱缩的胃一样吞吐着沙砾。 随着沙子的不断减少，一个破旧的录音带暴露了出来。 似乎是碰到了什么，那个录音带发出了“嗨~主持人。”的声音后就被那块绿油油的手帕‘吃’进去了。 主持人艾丽莎的表情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这时她注意到观众席突然变得很寂静，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顺着观众们的目光，她下意识地看向头顶。只见一个轮椅不知道什么时候悬浮在了她的头顶上空。 “呀~真是不好意思。被发现了。”而余明川早在艾丽莎注意到他之前就已经降落到距离头顶不足一米的地方了。 至于录音带当然是他刚刚‘创造’的，为的就是迷惑对方。 “嘎~吱！” 余明川在最后一刻踹了【沙雕王的轮椅】一脚，并凭借着这股弹力下落到了地面上。 【沙雕王的轮椅】完美的卡在了艾丽莎的瘦长身躯上。使得艾丽莎为了挣脱这份束缚，扭动的就像一条蛆一样。 观众席上。 “这孩子不干人事啊，我这么喜欢艾丽莎姐姐，都只是偶尔给她寄送自己的尸块。却从来不知道她疯狂扭动的身姿是这样曼妙。”一个脸色惨白的医生愤愤不平。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这么有趣的表演者，这么快就通关了。艾丽莎真是一个废物。”这是一个捏着贵妇腔调的油头粉面的木偶人。 “节目的奖励好像是真理议会的一张‘贤者’试炼的入门卷？也不知道这个坐轮椅的能不能通过。”这次说话的观众外表倒是与常人无异。 “如果我没记错，通过那个试炼不就是c级学者了吗，我目前才是d级人员。”这个医生嗤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如果他真的通过了，还刚好加入了我所属的组织，那他岂不是就是我的上司了。”医生陷入了沉思。 在整个多元宇宙里，c级与d级差别不是一般的大。一个c级人员，不管战斗力怎么样，都很难死亡。 因为会有一大群持“才能论”的d级e级人员为了当你的直属下属而拼命表现自己。 …… 而在舞台上余明川也念完了手中的情书。然后后退几步，问道： “我通关了吗？艾丽莎小姐。” “当然！小明队获胜，奖励在中间的白色圆柱上。”艾丽莎咬牙切齿道。 她终于挣脱了轮椅的束缚，然后将轮椅就地一摔。却发现轮椅非常坚固，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余明川看了一眼轮椅的位置，就在主持人面前――貌似是一个危险地带。 但如果他的想法没错的话，只要在观众的眼前，其实就是安全区域啊。 毕竟艾丽莎一开始就介绍了她的身份――主持人。一个注定会被节目所束缚的身份。 于是余明川尝试对着艾丽莎扯了个鬼脸，看她没有反应后就又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轮椅上。 其他的玩家早已经选择了回归，他猜测大家的任务可能不一样。在已有的第一个副本表现上，游戏系统可能是通过分析玩家类型来发布任务。 拿到奖励后他看了一眼，是一张【贤者试炼入门劵】级别未知。 不过余明川并没有着急退出副本，而是不紧不慢的驶到了主持人的面前。 “主持人作为一个语言工作者，主持词是表达的内容。主持人的基本能力有——观察能力、学识修养、控场能力等。舞台经验丰富的主持人都具有很强的控场能力，但是作为一个主持人你甚至都不合格。” “这个节目的策划者煞费苦心的打造了这个面向全宇宙的节目。然而主持人的职业素养却着实令人担忧啊。” 艾丽莎停到这几句话后表情变的更加凶狠，歪歪扭扭的漆黑躯干不断撕扯重组。 而观众席上还是一片热火朝天。 说完这几句话，余明川就准备走人。 说这句话的目的有两个，一是节目的策划者看到后很有可能会裁撤‘主持人’，毕竟她在这档节目中表现的确实不合格。 二是传播自己的宇宙知名度，上个副本的npc就可以传教，说不定他哪天在副本里遇到的怪物就看过这个节目，方便他传教时拉进关系。 恶心艾丽莎倒是次要的原因，毕竟他这个人一向不记仇的。 以后他说不准有了强力的洗脑技能。 可以将敌人同化为自己的信徒，为自己卖命。那不是更好么？ 他的目标就是“世界上不再有敌人，建设美丽和谐新家园”。 好耶！ …… 在传送回去的那几个闪烁里，他隐隐约约看到了观众席上走下了一团庞大的马赛克。 是的，就是马赛克。 看到那团马赛克的一瞬间，一股粘稠恶心的味道就在他的灵魂处猛地上升起来。 就像是――吃蔬菜一样恶心。 恐怖如斯~ 回到个人空间后他率先查看面板自己的状态。 “直视某不可名状存在，但精神污染被【黑夜之链】抵消了吗？” 【本次副本结算：级别优秀】 【带领‘小明队’赢得游戏，超额完成副本】 【奖励：3000源点、一次抽奖机会】 和上次一样的级别评价啊。 副本级别评价划分：合格、普通、优秀、超凡、史诗。 他自认为他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那么提高副本评价应该与副本本身的难度级别有重大关联。 第39章 问题儿童 余明川首先使用了一次抽奖机会，一个大转盘随即出现并高速旋转。最后指向了一个医疗箱图案的方格。 【人家不是一次性医疗用品哒！】级别白银 介绍：人家身体里面只有一瓶‘轻微止痛’喷雾和一卷‘轻微治愈’纱布。不过人家一天可以‘重启’一次，所以这些医疗用品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轻微’听起来效果不是很大的样子，不过实践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他准备手动操作一下。 余明川在胳膊上用刚变出的水果刀划出了一道三厘米长的伤口。然后动作迅速的喷洒喷雾。 “这个效果很强啊，几乎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不过应该是因为受的伤太小，感受到的疼痛原本也不强烈。 但游戏认定的‘轻微’，比他想象的效果要好很多啊。然后他又在胳膊上缠了一层纱布。 随着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受伤的地方传来，余明川准备把【医疗箱】放进了【平平无奇一皮筋】中。 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俯下身子检查了一下【沙雕王的轮椅】。 果然，【医疗箱】完全可以放在轮椅底下为放置物品而设计的底盘中。 【医疗箱】放在这里一点也不显突兀，就是感觉以后他出场的画风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 想象一下，你以为：一个气质卓然的大佬玩家从远处慢慢走来。结果仔细一看，发现他坐在轮椅上还随身携带医疗箱，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系统通知：尊敬的‘外乡人’玩家，您本次的通关视频已上榜。称号随之进阶，请及时查看。】 看到这个系统通知，不知为何，余明川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作死教父――ap;;问题儿童】 ！！？？ 这是进化？ 如果他佩戴这个称号进行副本，那大家看一眼他的装备，再看一眼他的称号。 岂不是会误以为他是一个神经病！？ 这波啊，是社会信任危机。 不管怎样，余明川下定决心在下一个副本后他一定要摆脱这个称号。 他顺手查看了一下称号的介绍。 【问题儿童】 介绍：你看上去是如此童真，万物都会对你产生一种包容的母性。你喜欢在命运迷宫高潮之时恶作剧，嬉笑，像孩子一样。 这个介绍让人觉得云里雾里的，但是莫名nb的感觉。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所有事物都会对他有一定的好感度，并且扮演‘孩子’时会得到命运的眷顾？ 啊这，好像很强力啊。 就像是搞笑电影里的特工被派去执行任务。不管操作多么匪夷所思，主角总能顺利完成任务。 憨豆特工告诉我们，好运才是最强的。 当然，运气与命运不能一概而论。 实际上，余明川认为改变运气的难度要比改变命运的难度更高。 在游戏商城的道具里，他没有见到诸如“好运符”、“霉运符”之类的小说常见道具。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 如果你在20岁那年断掉了自己的左手，你的命运会因此改变。 在28岁时，你相亲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姑娘，她说“我不想将来我的孩子有一个残疾的爸爸”，于是拒绝了你。 而如果你没有残疾，说不定你早已成家。看，命运的改变是如此轻松。 如果你将这一切归咎于运气，是残疾给你带来了不幸。 但是，你怎么知道如果你不是残疾，那个姑娘不会找其他理由来拒绝你呢。 ………… 副本奖励的3000源点，他原本打算是全买属性点。但是，谁能抵挡住当法爷的诱惑啊。 看着游戏商城里的【以诺书】，余明川这样想到。 以诺书，内容记载了在大洪水之前以诺与上帝同行300年，所见的异象。以诺书分成以诺一书、以诺二书和以诺三书三本。 大部分的基督教会以及现代的犹太教会都视为伪经。还有一本修地费格拉发，犹太教圣典，写成于基督诞生前后，原该列入旧约中，也被剔除了。 理由是不够“圣洁”，以诺书还被认为是虚假诽谤的。 当然，游戏中的道具【以诺书】与现实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以诺书】级别未知。 介绍：持有此书，使用者的精神力会自动转变为魔力。由于曾遭严重损害，功能大量遗失。 其实游戏商城里也售卖冥想法，可以修炼魔力。但问题是没有时间啊，动不动就是修炼几十年。 【以诺书】的售价是1800源点。余明川买下到手后就与其绑定了。 【以诺书】的外貌能随主人心意变化，于是他就设置成了【好梦会·福音书】的样式。 而且它自带漂浮模式，心念一动，自动翻页。只看外表还是很高端的魔法书的。 但是，问题来了。他不会魔法啊。 游戏商城里他挑挑拣拣看中了【霜冻新星】、【魔法飞弹】、【光之庇护】、【炽热狙击】四个魔法。 在这款游戏中，除了玩家的初始技能外。 魔法类技能需要你有魔力，道法类技能需要你有法力。 一些高端的魔法技能甚至还需要你具备【魔咒学】、【魔阵学】等前置条件。 只有普通类技能要求比较低，比如【化妆】、【茶艺】、【捡尸】、【驾驶普通交通工具】等。 而余明川看中的这四个魔法类技能，他哪个都买不起。标价均为1500源点。 不能氪金的游戏不是好游戏！ 余明川第一次这样想到。 ………… 道具。 余明川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买的。 技能。 暂时买不起。 于是余明川就买了一个属性点。 id：外乡人（希尔·海涅） 力量：4 敏捷：4 体力：5 精神力：9 道具：【黑夜之眷】、【平平无奇一皮筋】、【沙雕王的轮椅】、【以诺书】【人家不是一次性医疗用品哒！】 技能：“神说”v2 称号：【问题儿童】 余明川审视了一番面板后发现自己的短板主要在力量上。 至于敏捷？ 笑死，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根本不需要敏捷。 于是他果断将这一属性点加在了精神力上。 余明川一直保持着一个理念，单项突出才是最稳的，全面发展只会发育不良。 剩下的200源点他准备先留下来，下次说不定就用到了。 第40章 贤者试炼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贤者试炼】的入门券。 四四方方的纸面有点像传单，正面还印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古怪纹理，摸起来还有沟壑。 背面则是――小猪佩琪？ 看到这粉嫩的面孔，期待的眼神。 吓得余明川赶快把有猪脸的一面翻了过去。 不愧是他在小明队与李华队的神奇副本中取得胜利后获得的奖励啊。 这奖励和副本画风就很一致。 b站鬼畜毕设作业与迪士尼的混交风格~ 【尊敬的外乡人玩家，请问您是否进入特殊副本［贤者试炼］，通过副本后您在多元宇宙的身份将有一定转变，游戏体验得到提升。】 【yes是】 ……这不就是强迫吗？ 不过他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越是威胁他越不干。 于是余明川点了中文的【是】 随着入门券的一阵闪烁，“哼唧”的猪叫声不绝于耳。 伴随着这令人生草的声音，余明川的身影消失在了空间中。 …… 荒郊野岭。 正值深夜，月色朦胧。 『红伞伞、白干干，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睡棺棺，然后一起埋山山。 埋山山、哭喊喊，亲朋都来吃饭饭。 吃饭饭、有伞伞，大家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没人管，全村一起风干干。』 听着这首诡异的童谣，余明川默默地将轮椅调转了方向。 他的面前有六七个脸色惨白的孩子呆滞的盯着篝火，围成了一个圈。 小孩子们的皮肤隐隐有些发蓝，眼睛里也透着股幽然的绿光。 “我看你们也没开口唱歌啊，这bg是你们出场自带的啊？挺不错。”余明川指使着他刚买的以诺书戳了戳其中的一个孩子。 这个副本连任务是什么也不给出，一个提示都没有，瞎猜啊？ 不过结合bg判断，这些孩子应该都是中毒而死的。 有些锋利的书角很快的就戳破了孩子的衣服，蓝紫色的鲜血一下子就蜿蜒地流下了。 那个孩子似乎对痛感不太敏锐，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过头来，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注视着余明川。 这个小男孩的嘴像是在用力张开，青紫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呀~咿咿~”的破碎声。 余明川驱使着轮椅向着这名男孩靠近。 五米。 三米。 男孩的脸上猛然裂开了一张巨大的罅隙，像是一张巨大的咧嘴，里面不仅有锋利的犬齿，发酸的口水也顺着滴到了地面。 他猛地一个前冲，像是要把余明川的脑袋一口咬下。 而坐在轮椅上的余明川早在男孩目露凶色的那一瞬就起飞了。 没错，原地起飞。 沙雕王这个轮椅2s，说实话并不是很快，他无法确定是小男孩的速度快一些还是轮椅更快。 而轮椅的最大悬浮高度是500米，所以他果断原地浮空，赌这个小男孩不会飞。 现在余明川在小男孩的头顶20米左右的位置，屁股坐实，两脚踏空。 看小男孩在地面上无能狂怒。 与此同时，围着篝火的其他孩子也都缓缓抬起了头。 被这么多诡异的玩意儿行注目礼，余明川觉得机会难得，自己应该表现的激动一点。 “啊~我好害怕呀。” “小朋友们，你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 “是哥哥长得太帅了么，我好苦恼啊。” “会飞就是了不起，你们都不会我也没办法~” 话语的效果很明显，原本围着篝火拉手的诡异生物都渐渐显露了他们的真实面容。 一个个的脸上都裂开了罅隙，竟然开始了互相吞噬。 按照余明川多年看番刷剧阅小说的经验，在自相残杀的吞噬后【小怪】变身为【小boss】是常见剧情。 这种组合技很常见啊。 驾驶着轮椅在黑夜里的密林里逃跑的余明川这样想到。 不跑难道正面杠啊？ 还是他能阻止他们的融合自噬咋的？ 他就一个“神说”，目前除了变刀具和毒药，半点杀伤力都没。 所以余明川非常体面的选择了逃跑。 …… 在余明川穿梭的道路上，有许多巨型的蘑菇长在树上。 荧蓝色的发光蘑菇缠绕在枯死的树藤上，为他提供了光源。 道路上也扎满了五彩斑斓的蘑菇，所以余明川一直保持悬浮在一米左右前进。 很快的，在森林蘑菇丛的掩映下他看到了一片荒凉的小镇。 小镇的屋子都建的十分低矮，静谧无声，看上去冷清了很久。 说实话，看着挺让人害怕的。 因为余明川发现蘑菇蔓延到小镇就没了。 余明川在小镇里逛了几圈后就随机挑了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破败的屋子。 “咚咚！” 余明川敲了下木门。 “吱呀~” 随着木门的打开，门内火光闪烁，一下子就驱走了他身上的夜色。 一个老妇人打开了木门，然后有些惊讶的说道“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远行的客人，年轻人是哪儿的人啊？” 余明川看着穿着破旧蓝色洋裙的老妇人回答：“我是你小表妹的大舅子他同学的小姨夫啊。” “我听说您老一个人住在这，我觉得不能您一个孤寡老人在山里窝，怪冷清的是。” “所以跟您有直接血缘关系的我就果断查询了您的住址，想要担负起您的后半生。” 其实余明川感觉挺奇妙的就是一副西方人面孔老妇人和他一起用中文交流。 中文果然是多元宇宙通用语言啊！ “哦，我的上帝。我敢打赌我打开门前没想到会是你这样一位热心的小伙子。” “瞧你这小嘴抹蜜，进来烤烤火炉，婆婆给你烧茶奶喝。” 余明川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很亮堂，布置的怪温馨的，像是游戏里的那种欧式小木屋。 他进屋后才发现老妇人还养了一只肥硕的橘猫，正趴在壁炉旁睡觉。 火光把橘猫的毛发烤的暖洋洋的，又有些发亮。 几个毛线球被堆在了摇椅上，晃晃当当。上面还挂着一条织到一半的黄格子围巾。 余明川的轮椅早已经收到了空间里，也因此，他坐在了一个鹅毛填塞的垫子上。 “小伙子有善心也是件好事，但是婆婆劝你还是明早就离开这个小镇。” 老妇人拿起盖子盖住了起伏闹腾的煮奶锅，慢悠悠地叮嘱余明川。 “会的，明早我就启程。不知道这个小镇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大家都忧心忡忡啊。” 虽然老妇人是余明川见到的第一个镇子里的人，但“xx发生什么事了，大家为什么一副xxxx的样子”是万油金句式。 总能套出点什么。 第41章 森之妖精？ 老妇人坐在一晃一晃的摇椅上，手里还搂着橘猫，语调平缓地讲起了这个镇子的往事。 “我的父亲喜欢叫我小艾雅，久而久之，镇里其他人也就这么叫我了。” “镇上的人大多通过采蘑菇维持生计，虽然森林里有很多毒蘑菇，但只采摘那些熟悉的食用菇是死不了人的。” “但是就在一年前，镇上的孩子都消失了。大人们怀疑是在森林里被野兽啃食或者是误食了毒蘑菇。” “但是寻找了十多天后却连孩子们的尸体都找不到！” 说到这里，老妇人有些用力的咳嗽了几下，手里抓的橘猫也因为感受到疼痛而跳到了地面。 余明川紧紧抱着那本厚厚的以诺书，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所以镇上现在没有一个孩子是么，这真是一件令人难过而唏嘘不已的事件。” “希望好梦之主保佑我安全到天明。” 老妇人有些诧异：“好梦之主？” 余明川以一种咏叹调说明。“您想要聆听吾主的福音么？” 说着他就不知道从那里套出了一本福音书。 “不了，我信奉的是森林精灵，永不背叛我的信仰。”老妇人很快就一副虔诚的姿态拒绝了余明川的传教。 目前透露出的信息其实很奇怪，森林精灵是森林女神的统称。 其中比较知名的林中仙女chloris『克洛里斯』是自然女神flora『福罗拉』的一个分身。 苏美尔人的生长之神duuzi『杜木滋』，阿拉母语叫tauz『坦母滋』也可以算做森林精灵。 信仰森林精灵是绝对少见的事情。 他的称号【问题儿童】被动发挥的效果让老妇人对他始终有一股母性的关怀与慈爱。 而老妇人慈祥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孙子一样。 所以老妇人对余明川的起始好感度是较高的，欺骗他的可能性很低。 余明川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镇子上失踪的孩子年龄在多少岁之间呢？” “嗯，让我想想，吉娜是七岁，米拉是九岁，维奇是十六岁……” “大概是5――16岁的孩子。” 听到这里，余明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猜测自己的称号【问题儿童】可以让其他生物自动的识别为【儿童】。 大概是16岁左右的样子。 五到十六岁都有一个共同点啊，那就是可以走路。 也就是说那些孩子可以走出小镇。 大人们无法找到失踪的儿童也是因为他们被判定为【非儿童】，而余明川被判定为【儿童】所以他才能瞥见森林中的真相。 看着老妇人穿反的鞋子，以及怎么看都有些不合身像是穿反了的破旧蓝色洋裙。 余明川若有所悟的说： “莱西是斯拉夫传说中的森林精灵，可以变形为很小的物体，躲藏在树叶下面。” “一般情况下他们总是保持人形，很容易辨认，因为他们的血液是蓝色的，因此皮肤也是蓝色的，而他们的眼睛则是绿色的，鼓出眼袋。” “更明显的标记是，他们的衣服总是反穿，鞋子也总是左右颠倒。”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虽然老妇人确实是有着碧色瞳孔，但是皮肤却不呈蓝色。 老妇人睁大了眼睛“没错，这其实是我们森林精灵和人类一起生活的一个小镇。你真是一位博学的年轻人。” “好了，也该睡觉了，喝奶可以助眠。”说着就递给了余明川一碗茶香四溢的煮奶。 【神奇的煮奶】 介绍：是的，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它不仅有着甘甜的内在，喝下它后还会得到一份未知的神秘知识。小精灵们最喜欢喝煮奶了，因为这份知识的呈现一般是一个好梦。 余明川道谢后就一口饮下，然后盖着羊毛毯在火炉旁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得到了一份馈赠。 来自知识的亲吻。 他现在好像学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魔法。 【自然密语】 介绍：你可以听懂动物们的演讲，和蜜蜂蚂蚁一起共舞，大自然就是你的最终归处。 也就是说施展这个魔法他就可以聆听自然的声音了。 面板： id：外乡人（希尔·海涅） 力量：4 敏捷：4 体力：5 精神力：10 道具：【黑夜之眷】、【平平无奇一皮筋】、【沙雕王的轮椅】、【以诺书】、【人家不是一次性医疗用品哒！】 技能：“神说”v2“自然密语”v1 称号：【问题儿童】 余明川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一个思维误区。他一开始就认为自己遇到的小孩是中毒而亡后异化为怪物的。 后来锋利的书角划破皮肤流出的蓝紫的血液更使他确信了这一点。 但是在这个人神共居的小镇，人类与精灵交流而产生的杂交品种也是蓝血者。 他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夜晚遇到的围着篝火的孩子，真的是中毒而亡的么？ …… “去，向着西南方向走。很快你就可以走出森林，到达人类的城邦。”老妇人给余明川的耳后别上了一支沾着晨露的白玫瑰。 然后又挥了挥手“去，我的孩子。” 余明川呼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又回头看了一眼人烟稀少的小镇，很快就在老夫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余明川坐在漂浮的轮椅上，辨认着西南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白天的蘑菇少了很多，路况也好了不少。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歪歪扭扭的小屋。” 一个吟游诗人在一棵红棕棕的大树下抱着竖琴低唱。他身边还有几只松鼠歪倒在地。 显然，这又是一条支线剧情。 余明川没有向那个唱童谣的男人打听什么，他非常自然的驾驶着轮椅穿过了那棵大树。 其实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晰了，也就是说余明川会在接下来的路程里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件。 目前他已经遇到了俩个可以触发剧情的点了，只不过他都选择了绕过去。 第一个点就是精灵小镇失踪孩童事件。 第二个就是刚刚那个吟游诗人了。 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余明川这样想到。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可爱的小佩琪。” “粉头粉手猪脑袋，一家人永远整整齐齐~” 一个挎着篮子的小红帽在鸟语花香的小路上蹦蹦跳跳的唱起了歌。 小红帽！？ 看着蹦蹦跳跳向他走来的小红帽，余明川突然产生了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第42章 小红帽 显而易见的是小红帽唱的歌词里面的佩琪就是小猪佩琪。 那张贤者试炼入门券上也印着佩琪，于是余明川扬起一张笑脸到了小红帽的面前。 小红帽身高看上去不到一米五的样子，卷翘的睫毛下是湛蓝色的眼眸，金发的长发从红色的大兜帽里露出。 腮红上点缀着一些小雀斑。但是这些雀斑并没有破坏她的美感，而是增加了一种调皮感。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真是一个让人看见脑子里就往外蹦四字词语的小萝莉啊！ 不过其实余明川刚刚一直在害怕自己看到红色兜帽底下是一张猪脸来着。 现在看到是一张娇嫩的娃娃脸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小妹妹，你也喜欢小猪佩琪么？哥哥也超喜欢佩琪的。”降低对方警惕心的第一步――聊对方感兴趣的话题。 “唔，我每天晚上放学回家都要到外婆家里看小猪佩琪的！”小红帽摆出了活力十足的笑脸。 要素过多，小红帽竟然还上学，这合理么？ “这么说你外婆家里还有电视啊？” 小红帽听到余明川的疑问后不禁用鄙视的目光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有电视我怎么看小猪佩琪啊。而且电视机不都是每家每户都有的家具嘛！” “我能和你一起去外婆家里吗？余自幼贫寒，孤苦至今，一台电视机都没有，想看小猪佩琪很久了……”一边说着，余明川拿起轮椅底下的纱布擦了擦眼睛。 别说，这纱布的质感比较粗糙，成功的把眼睛周围擦红了。营造出了一种伤心过度的表情。 “当然可以！外婆很晚才回来的，你看完小猪佩琪直接走也不会遇上她的。” 小红帽说完就有些神秘的笑了笑，笑起来还有两个可爱小酒窝。 说着又掀起了盖在篮子上的粉色白碎花小布。 “喏，这是黑糖蜂蜜小面包，还有白松露面包和法棍。你想尝试哪一种呢？”小红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外婆说小红帽只能把朋友带回家，而只有吃过小红帽做的面包的人才是朋友哦。” 余明川观察了下篮子里的三种面包。 第一个黑糖蜂蜜小面包，黄澄澄的面包皮外有几道弯弯的黑杠。形状看上去有点像蜜蜂。 第二个白松露面包看上去非常美味可口，外表正常。 第三个法棍，说实话它长的有点像武器。 在法棍里吃出木屑也是很常见的，而且还需要唾沫的长久浸润小口小口吞咽才能吃下。 比起被当做食物，武器似乎更适合称呼它。 “法棍，又粗又长让人有亲切感。” 余明川抽出了法棍后握在手里，手感硬邦邦的。他先是鼓足了力气把法棍摔在了轮椅上。 “啪！” 双方都完好无损。 余明川沉默了。 “你这个法棍是怎么做的啊，看上去美味又好吃。” 小红帽闻言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一脸骄傲的解释道： “在一公斤100多度的河水中加上克隆叔叔的皮鞋搅拌化开，然后在5千克面粉中加8克魔法海盐搅匀。” “倒入木屑和红砖头汤，搅成絮状，揉成光滑面团放温暖处继续发酵至两倍大，按压揉成长方形，叠起来收口，放刷满猪油的烤盘上，烤箱上下火” “怪不得这么好吃，原来是因为小红帽你不仅有着精湛的技艺还有一份工匠精神啊！”余明川违心的夸奖道。 很显然的，其他表面正常的面包做法应该同样奇怪。 一边说着，余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了一整条法棍，甚至还打了一个响嗝。 他当然没有真吃，而是趁小红帽讲述法棍的烹饪手法时把真法棍放进了【平平无奇一皮筋】中。 然后又用【神说】变出了一个正常的法棍以假乱真。 “太好了！你现在就是小红帽的第一个朋友了！”小红帽欢乐的手舞足蹈。 “……之前那些想和你做朋友的人都没能挺过你的面包？”余明川问道。 “唔，嗯，明明超好吃的不是么！”小红帽低垂着眼帘，鼓着红彤彤的腮帮子。 “小红帽啊，你的名字是什么，我觉得只是叫你小红帽显得我们关系很生疏啊。” “爱丽丝，叫我小爱丽丝就好！” “你呢？” “叫我哥哥就行。” 绝对不是担心某种知道真名就可以下咒的巫术。 …… 在森林深处的一个糖果屋似的小屋子里，余明川和爱丽丝在一起看小猪佩琪。 很快就到了片尾曲。 “我是佩奇小猪， 这是我的小猪弟弟乔治， 这是我的妈咪猪猪， 这是我的爹地猪猪， 哈哈哈哈哈！！！” 余明川看完后不禁开始思考起了他这么做的意义。 “哥哥你觉得这一集小猪佩琪有怎样的思想感情呢？” 好家伙，搁这呢搁这呢。 “完全看不懂。” “佩琪和她弟弟乔治的每一个举动都很高深莫测。” 爱丽丝看上去有些不满意他的回答。 就在这时，电视上传出了他熟悉的声音。 “首先让我们感谢节目的赞助方―密教徒的几何花园、真理议会的大力支持。” “我是你们全宇宙最受欢迎的主持人艾丽莎！” “哇塞！我的真实身份在今天就要暴露了么！？不，我不能让小红帽知道她带回家的朋友其实是一个全宇宙知名的巨星！” 余明川面色痛苦的，挣扎的说完了这句话。 然后又看了眼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节目【有奖竞答】，余明川非常低调的问小红帽： “你有没有感觉电视机里的那个人长得有点像我啊？”说完还指了指。 小红帽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做出了结论。 “哥哥你是大明星哇！” “真有你的，想不到我外乡人一直努力低调还是被你发现了。” 看着小红帽星星眼的望着他，取得信任√。 余明川笑眯眯地问她：“你的外婆是一个怎样的人啊？能具体和我说说么。” “我的外婆是一个丑八怪啦！完全不能和我比的。她有着一头乱糟糟的红棕色长卷发……” 余明川腿没忍住抖了下，然后接话：“她是不是有着雪白的皮肤，五官隐藏在阴沉的紫色披风中，身材修长。” “衣服露出条纹是淡金色的，袖口宽大，手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白色鸟笼。” “是呀，你是怎么知道的？！”小红帽诧异的看向余明川。 “……你看不见吗？” 感受着一道锋利的视线，余明川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心肌梗塞。 他蚌埠住了！ 第43章 老巫婆 “我说。” “电视机上面的那堵墙，墙上的那个钟表，钟表上挂着的那个女人。” “你一点也看不到吗？” 余明川进屋一坐下看电视时就看到挂在绿漆钟表上的那个穿着巫师袍女人了。 手里拿着的纯白鸟笼里养着葱郁的仙人掌，一直垂到了电视机的上沿。 小红帽困惑地歪了歪头。 “嗯？” 余明川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那个看起来高贵冷艳又美丽优雅，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天生丽质，充满魅力的在上面挂着的好看大姐姐啊！” 余明川一口气顺了下来，甚至感受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挂在墙上的女人目光柔和了许多。 呵，女人。果然都受不住外貌上的夸奖呢~ “原来你是说白雪外婆啊，她走的时侯不放心，就把身体留在家里看家了。”小红帽有些奇怪的瞥了眼愣住的余明川。 当他看到入门券上的小猪佩琪时就已经隐隐猜到这个的副本的生草程度，可他没想到是这么的极端生草。 “你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被尊称为白雪公主啊？”余明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猜。” 老倒装句人了。 “你知道好多事情啊，不愧是全宇宙知名的大明星呢！我外婆一开始确实被称为白雪公主。” “不过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就加入了羽黄社，就是那个全宇宙很有名的b级组织啦。” “我也是羽黄社的干部，和外婆同为c级武装人员~” 爱丽丝骄傲地扬起了小脑袋。 “哇~那你们好厉害好棒棒啊！可以详细说说吗？”余明川很捧场的用力鼓掌。 “怎么说呢，b级组织已经是很厉害的了，虽然刚刚节目里的赞助商【密教徒的几何花园】和【真理议会】都是s级组织。” “级别划分为d-c-b-a-s，级别越高拥有的权限也就越高。就比如刚刚播放的节目【有奖竞答】。” “因为赞助商是两大s级组织，所以节目在全宇宙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观看，这就是权限。” “但是全宇宙也只有四个s级组织的，因而被统称为四大。而各大组织的评定标准就是人才。” “人才是新的宇宙纪各大组织竞争的最有活力的要素。” “……” 通过小红帽的讲述，余明川知道了一个组织拥有一个c级成员就可被判定为c级组织。 同理，这个c级组织一旦拥有了s级人员则自动晋升为s级组织。 因此人才的抢夺十分激烈。 在这种环境的催生下，“才能论”成为了许多种小型组织秉持的宗旨。 【羽黄社】就是一个这样的极端狂热激进分子聚集地。 …… 余明川也想离开糖果屋，但是他一朝着门口走就会被一种扭曲的拉力给拽回来。 “你外婆也快回来了，毕竟天色看上去很晚了。”余明川试探性的问到。 “别那么急切啊，你觉得从容貌上来说，外婆和我哪一个更好看呢？” 小红帽眼睛红亮的，咧开了嘴，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犬齿。 余明川假装思考片刻。 然后回答：“其实你们的颜值是不相上下的……” “嗯？”小红帽皱起了鼻子，嘴也越张越大。 “但从气质上考虑显然是你更胜一筹啊！”他表情诚恳地说。 “毕竟我可是全宇宙知名的大明星啊，登上过由两大s级组织赞助的节目呢。” “一向被人称为诚实如意小郎君呢！” 他在扯虎皮，不知道这个身份还能迷惑小红帽多久。 尽量能忽悠一时是一时。 …… 事情是怎么演变到这种程度的他也不知道，总之，余明川现在坐在一大块焦糖布丁上。 白色的华丽鸟笼扣在桌子正中央，白雪巫婆和爱丽丝小红帽坐在桌前啃油乎乎的大三明治。 “也就是说，我需要帮您驻守乌鸦麦场三年，然后您就不会责怪我擅自进入了糖果屋？”余明川用筷子拌开一小块煎糊的鹅肝问道。 “是的，我亲爱的孩子。”白雪整个人都像白天鹅一样，仰着高傲的脖颈，“如果你不想去，留下来当材料也可以。” “哦，亲爱的白雪阿姨，我当然……”余明川掏出小红帽的法棍对着白雪老巫婆就是一个前刺。 “我t的忍你很久了！” 他非常成功的把13法棍塞进了白雪的嘴里后，就一个滑铲踹了一脚小红帽。 白雪表情愤怒的用尖锐的指甲撕碎了面包，而小红帽白嫩的脸蛋上也留下了红红的鞋印子。 虽然目前他一个攻击技能都没有，这场战斗他似乎必死无疑。 但余明川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早就使用了【自然密语】通过动物探听了不少消息。 糖果屋的主人白雪和小红帽其实有着两个死敌。 大灰狼克小红帽。 猎人克白雪。 根据可靠消息，在兄弟会的搭线下大灰狼和猎人已经结为同盟了。 同为b级组织，【兄弟会】和【羽黄社】的关系势同水火。 所以为了削弱【羽黄社】，【兄弟会】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 “哎呀呀~白雪外婆别这么生气嘛，大灰狼和猎人可都在外面哦。”余明川撇了撇嘴。 白雪怒极反笑：“本来你可以像猪猡那样活下来的，但现在你求着让我掐死你呵呵……” 只见白雪的手上下挥动了一圈，然后握紧。 一道道冰蓝色的虹圈从纯白色的鸟笼中迸出。 “这施法前摇有点长啊，你这不行啊，老阿姨~”余明川坐在轮椅上精准的闪躲。 甚至还有时间观察小红帽vs大灰狼，不得不说，小红帽被死死压住了。 他甚至还听到了骨头嘎嘣脆的声响。 飞呼而来的冰蓝色的虹圈完全没有打破余明川轮椅的防御！ 没错，余明川在用轮椅防御，或背或挡，不过随着体力的不支，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咔~吱~”轮椅的靠背裂开了。 “猎人怎么还不来啊！小道消息误我！” 余明川当机立断，放弃了已经松的散架的轮椅，掰断了上面的两个小火箭形状加速器。 “你的轮椅质量也不是很好啊，连五分钟都没有坚持住呢。”白雪把手中华丽的鸟笼越提越高。 “这下你躲不过去了。”白雪笑的有些猖狂。 余明川狼狈的趴在地上给自己的腿绑上加速器。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的体面点。 兽人…啊不，人类永不为奴！ “再给我20秒啊！” 他在心里疯狂呐喊道。 第45章 大吉姆真是个好人 治安官此刻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对余明川的质疑，这分明就是一位高贵的大魔法师啊！ 自己怎么能以一介蝼蚁的目光去揣测这种大人物的伟力呢！？ 还好对方宽厚的没有计较自己这种小人物，只是使用了一个高难度非攻击类的魔法来彰显他的实力。 这时正在进行笔录的观察员也磕磕绊绊的开了口： “如果我没辩识错的话，阁下刚刚施展的魔法应该是禁忌魔咒【生命之触】？” “而且近乎是无声施法，甚至施法手势也得到了极大的简化。不愧是秒杀了大吉姆的大人，连施法技巧都如此高深莫测！” 余明川笑而不语。 墙上的精巧壁灯透出的白光仿佛把他的五官临摹了一遍。 给他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幽久而神秘的色彩。 “神说”加【以诺书】，不说攻击力怎么样，至少逼格是有了。 “嗯，现在可以证明是我杀死的大吉姆。受了我的攻击他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余明川慢悠悠的开口。 又用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自动翻页的魔法书。 “当然，您的实力毋庸置疑。不过这边需要注册一下您的名号。顺便给您重开一张身份卡？”治安官一副‘我都懂’的神情。 多元宇宙里有强者隐世多年，不知道刚推出了不到500纪年的身份卡也很正常。 “尊号？” “外乡人。” “好的，这边已经办理成功了。” 这流程有够随意的，这就是特权阶级么。 真不错。 然后余明川就得到了一张银灰色的磁卡，上面印有他的游戏id和信用点0。 ……这么简陋的？ 不过余明川面上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的强者风范。 “我要领取的悬赏金呢？” “稍等，我这边调取一下大吉姆的身份档案，嗯，c级通缉犯。……击杀奖励为一千信用点和一个可以二选一的道具。” 余明川闻言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信用点是多元宇宙通用的货币了。 一千信用点听起来感觉不是很多啊。 大吉姆好歹是榜上排三百多名的通缉犯，这身价未免也太便宜了。 余明川状似无意地又问了句。 “白雪那小丫头的悬赏金有多少？” “一百万信用点和三件道具。” ！？ 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这就是传说中的重女轻男么！ 辣鸡大吉姆，富婆白雪巨。 随后办理余明川身份卡的人员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是您可以挑选的两件道具，您可以从中选择一样。” 【不科学的竹蜻蜓】级别白银 介绍：只要把它放在头顶，无论处在什么地方你都可以飞行移动。速度受使用者心念控制，并且由于是概念型道具，并不会造成使用者的秃顶。 它抓住的是你概念上的“上方”而不是头发。 【仙女棒】级别白银 介绍：这是一根倍受少女喜爱的blgblg的魔法棒，而它备受喜爱的原因也正是这超高的颜值。 挥舞仙女棒时大几率会自动叠加【嘲讽】或者【引怪】的buff。 小几率会叠加【动作迟缓】、【丧失方向】、【眩晕】等buff。 注：所有buff仅针对使用者一人。 这个【仙女棒】把余明川看服气了，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坑使用者的道具。 这种道具真的会有人要吗？ 这要是给敌人送人头，背后原因令人暖心啊！ “就【不科学的竹蜻蜓】，反正于我而言都是可有可无的小道具。这件看着顺眼点。” 办理人员用钦佩羡慕的眼光目送余明川的离开。 继而开始了讨论，“外乡人的真实身份不知道是哪位大人？” “【仙女棒】这么好看他都不要，果然无法了解大佬们的思维。”一个青年说到。 “仙女棒这种东西明显只有女孩子会喜欢？”另一位办理人员不禁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说话的青年。 “看他对这一千信用点很瞧不上眼的感觉啊，真羡慕。等我有钱了……” …… 竹蜻蜓是木质的蜡黄色，看上去很粗糙。 余明川拿到竹蜻蜓后就把它放在了自己头顶三厘米左右的空气上。 还是会飞好啊~ 大吉姆真是一个好人！ 这种无私奉献的陌生人已经不多见了。 走在马斯科特的商业街上，余明川左逛右逛后发现这里流通的货币自己并没有。 虽然信用点可以兑换成这里的货币，但余明川觉得不太值。 因为他了解到各大城市的货币是不一样的，虽然可以流通，但到另一个城市后刚兑换的钱又会成为“外汇”。 他在一家酒馆里靠着自己吟游诗人的说辞，念了一首原创的短诗后白嫖了几杯廉价的酒水。 《液态水》 “透明的阳光， 淋着我湿嗒嗒的灵魂， 自上而下。 我从宇宙的一边穿梭到另一边。 二十亿光年外， 我听见， 大气层里雷声轰鸣， 星璇包裹着太阳。 我是――无色之卵。 朦胧地升腾。” 通过这首原创的小诗，没有人质疑他是一位有一定才华的四处流浪的吟游诗人。 尽管有人会奇怪“大气层”是什么东西，但狗屁不通的东西编排后照样可以被称为诗。 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诗人了。 通过几个小时的打探。 他探听到了关于贤者试炼的消息。 贤者试炼是s级组织【真理议会】举办的授予通过者【c级学者】身份的测验。 而最近的【真理议会】分会在蓝宝石市。 其实余明川有点不太理解这个副本世界地域上的行政划分，又有城邦又有市的，奇奇怪怪。 他现在想要通关副本最好就是去蓝宝石市一探究竟。 而且【c级学者】的身份认证听起来就很香啊。 …… “也就是说我现在要去蓝宝石市还要坐船？”余明川摸着下巴询问着卖报的小男孩。 “是的，先生。”小男孩看上去有些敬畏余明川的样子，又吞咽了几下口水。 “当然您也可以选择支付500信用点的浮空船，那是穿梭在天空中的伟大炼金魔法造物。” 小男孩忍不住又看了眼在余明川身边漂浮的魔法书，显然，这是一位身份尊贵的魔法师。 而众所周知的是――魔法师一般都是有钱人。 第46章 “神”的定义？ 余明川假装思考了片刻后就选择了乘坐出海的船。 乘坐浮空船到达蓝宝石市的路线时长为两天半。而普通出海的船则需要一个星期左右。 尽管航海可能会伴随着危险，但是20信用点的船票可真的太吸引人了。 卖报的小男孩仰起头来，看上去有些油脏的脸像是在渴求什么。一些小费或者别的什么。 余明川很穷，他也没有兑换这个城市的货币。可以说这个城市里的人的口袋没有一个比他的口袋更干净。 “你叫什么？小伙子。”余明川蹲下来问道。 “我叫克杜鸥，先生。”感觉道余明川态度的变化后克杜鸥不由的有些振奋。 他就知道这些伪善的上流人物对自己表演出的天真童稚毫无抵抗力。 克杜鸥的姐姐就是凭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作态被一个大人物看上，从而进入了修女院。 克杜鸥有些期待，这个高贵的魔法师会套出什么来打发他的怜悯之心。 神色也表现的更真挚了些，手里还抓紧了自己身上这套并不合身的褐色小背带裤。 “这是【好梦会·福音书】，吾主十分博爱，愿众生都沐浴祂的荣光。” 余明川把用“神说”变出来的福音书塞进了小男孩的大口袋里。 那个口袋鼓鼓囊囊的，显然已经塞了不少好东西。 一本书？小男孩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到余明川向海港那边飞去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渴望，然后轻轻呢喃。 “哪怕只是成为魔法师奴隶都是一件难得一遇的好事啊。” 看着越飞越远的余明川，克杜鸥又重新整理了下着装。 瞧这脏乱的面庞也掩饰不住的明亮的大眼睛，多像是一只无辜而纯洁的羔羊。 然后克杜鸥开始了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等待着另一位好心人。 …… 而这一边余明川已经上了船，在简朴舒适的三层尽头的086号房间。 087号房已经是第四层了。 “咚咚~” “请进。”余明川开口道。 一个传教士打扮的醇厚中年人带着和蔼的笑容走了进来。 同行！？ “哦，我的孩子。不用这么警惕的看着我，我就住在隔壁的085号房间。” “请容许我介绍下，我是临冬之主邱吉安冕下的牧羊人。” “没听说过。”余明川直白的打断道。 “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来聆听吾主的教义福音？”传教士不在意的坐了下来。 “没有时间。”余明川非常冷硬的拒绝了。 但是这个传教士显然没有死心，他看起来有些装模作样的掏出了怀表。 观察了一会后再次开口： “十年后的你将过的非常不幸。” “哦~” “但你可以改变。” “哦~~” 余明川拖长了音调以示尊重。 传教士皱了皱眉“您似乎对我的话无动于衷。” “我只是在想――大多数人十年后的未来都应该较现在更为不幸？” “就像一个20岁的人得到的快乐远少于10岁得到的快乐一样。” 传教士闻言笑了起来。 “事实上，我们临冬教会可以转运，聆听吾主的福音就可以改变命运。” “那能不能增加好运？”余明川好奇的问道。 “您要知道命运一词博大浩瀚而奇异非常。而好运仅仅是微小收货中的一部分，一点好运什么都改变不了。”传教士劝诫道。 “也就是说――不能咯？”余明川看向传教士。 “是的，您这么说也没错。” “哦，那你们临冬教会还开展什么其他业务么？”余明川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继续问到。 传教士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但还是说道： “我们临冬教会还提供祈福和倒卖古董的外接业务。” “哦~~~” “祈福就是由经过训练的修女用被圣光普照的洁净双手……”说到这里，传教士的语气变得有些揶揄。 “亲手给您洗脚。”说到这里那张原本柔和的慈目露出了龌龊的光芒。 ……啊这！ 洗个脚而已说得这么色情，比起这个，余明川更加关注的是倒卖古董。 “有什么好货么？我先瞧瞧再说。” 传教士已经深知这种难顽的小伙子不是传教的对象。所以他很快就摆出了圆滑的奸商气质。 看到奸商模样的传教士，余明川好奇的问道： “你信仰你的‘信仰’么？还是这仅是你的谋生之路？” “我当然有着虔诚的信仰，事实上您问的问题对于我来说都是一回事。” “我主说过：‘无知的信徒最为纯洁，也最可怕。但是我宁可不要最纯净的信仰，也要世故圆滑些的信徒，事实上他们十分有度且可爱’” 听到这里，余明川突然意识到这里的“神”非常亲民啊。或者说祂非常懂得运营。 原来就算是成为“神”后，信徒和教会也是需要运营的吗？ 这非常合理。 …… 跟随着传教士，余明川到了隔壁的085号房间鉴赏古董，淘淘好货。 传教士费力的从木板底下拖出了一个很大的黑色皮箱。他拂了拂上面的尘土，不知道用怀表对准了什么地方。 “唧~！”箱子开了。 这开箱的声音可真是让人牙酸。 “喏，这是出产自绿宝石之都的耳坠，音乐古都的风铃。米斯拉夫的大鱼骨，鱼刺，鲸骨。还有沉没星海的骰子……” 余明川挑挑拣拣，一个古旧的笔记本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他翻开一看，发现是本日记。 一本记录时间方式不同寻常的日记。 “今天是我加入【莉莉丝的小屋】的第一天，听说好像有个学徒还没入学，延误了时间要记大过。” “真是可悲啊。不过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女巫，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也是件好事。” “今天是我加入【莉莉丝的小屋】的第九天，我已经开始学做女巫汤了。” “今天是我加入【莉莉丝的小屋】的第753天，我知道了那个耽误了日期入学的女巫付出的施法代价了。” “是‘位格永锢’啊，那对于高位格的人来说她岂不是连一只蚱蜢都不如吗？” “不过这代价其实可有可无，甚至很多人会为了获得施法专长而承受这种代价。” “毕竟高位格的人太少见了，一般而言能称得上高位格的只有神，所以这代价有些可有可无。” 余明川合下了日记本，后面的内容他还没看。 白雪老巫婆好像就是【莉莉丝的小屋】的？ “这个日记本多少钱？我只有信用点。”余明川询问笑眯眯的传教士。 “没关系，我这里可以刷卡，有专门的刷卡机。”传教士说着拿出来了一个像电话座机一样的器物。 “你这业务能力很强啊。”余明川准备刷卡，“所以我该付出多少信用点呢？” 第50章 信仰是锚，阿水亦然 余明川又回到了柱子上，这一次台下的黑影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这个人类竟然成为了【c级学者】！？那不是有一百年没出现过的职位么？”一个黑影震惊的喃喃自语。 “呃，不是还有灵魂位格没测吗？” “你懂什么，能无伤通过那根柱灵魂位格就已经毋庸置疑了。” “啧，看来蓝宝石市的各大组织分会都会想办法招揽他的。” “怎么说？他在s级组织【真理议会】分会进行的测验，那么他被纳入【真理议会】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么？” 身形高大的黑影闻言嗤笑了一下。 “要是50宇宙纪年前还有可能，但是现在所谓的s级组织【真理议会】可是无力自保了啊。” “【真理议会】的附属组织，【莉莉丝的小屋】和【兄弟会】内讧不断。” “而众所周知的是与【真理议会】缔结了《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的【密教徒的几何花园】可以说是小动作不断啊。” “【羽黄社】里的疯子与【密教徒的几何花园】里的人员更是如出一辙。虽然目前【密几】还没有附属组织，但懂的都懂。” 说完，黑影对一旁倾听的另一道黑影眨了眨眼。 另一道黑影内心有些无语，什么叫懂得都懂，把话说明白了，不装逼就这么难吗？ 不过作为一道有逼格的黑影，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而在柱子上的余明川，身体正随着一股幽秘的光不断上下起伏。 不存在于色谱上的颜色油画般抽象扭曲。 就在他几乎快要迷失在这种光影中时。 在余明川的脑海里，他好像听到了许多虔诚的挂念与喜爱。 “异邦人大大不要自杀啊！好好写书，保重身体！” “异邦人我永远喜欢您的书，喜欢您所有的作品，给爷活！” “期待着异邦人的下一部作品呢，写什么我都会支持的。” “今天又看了一遍《局外人》，有点丧……” 这是他在地球的书粉的挂念，但这种信仰微小且遥远。 难以成为拉回他理智的锚。 “我真的好喜欢阿川啊~嘿嘿，我是冕下最虔诚的信徒啊！” “弥雅好无聊啊，好梦之主会来救赎弥雅吗？” 这是余明川唯二的信徒，这份信仰炽热却稀少。 同样难以成为锚。 “唔，余明川应该快起床了，做什么早饭好呢？炒米饭好像太腻了。” “啊！他好像说过想吃酱牛肉，现做来不及了，只能去买了。” 这是――余明川的李师水。 是他的阿水啊 信仰是瞄，李师水明明不是他的信徒，但却是他最稳定的锚点。 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拉力，不管是存在于光谱上的颜色还是不存在于光谱上的颜色都在迅速褪色。 余明川于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以一种冷漠疏离的目光扫视了周围。 注意到余明川的眼神，白大褂忍不住想到“他果然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藏拙吗？” 于是他看向余明川的眼神里也不由的变得隐含期待了。 不过余明川很快就恢复了嬉皮笑脸。 “嗨~大家，怎么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啊，是不是被我的帅气惊呆了？” 白大褂男紧接着听到余明川这不着调的言论。 忍不住反思自己刚刚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咳咳，小外啊。” 余明川听到这个称呼感觉有些出戏。 咋不叫他老外呢？ 直接称呼他的id外乡人不好么。 “你想不想留在【真理议会】，作为全宇宙知名的s级组织，我们对于新生代人才，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学术知识型人才一向是十分重视的……” “我们可以授予你【小队长】的职位，工资月结，一月一千信用点，你最多可以招募50个f级底层人员，当然你也可以统领被训练好的队伍。” “入职后你可以挑选一份稀有道具。” 余明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他现在知道了很多知识，b级组织的【干部】不比这香？ “我再考虑考虑~” 白大褂男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 “现在你脑子里应该被灌输了不少隐秘知识？思考隐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而我们【真理议会】就有压制这种思考的道具。” “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余明川现在面板上的技能虽然还是那些，但知识的渊博使他知晓了许多有意思的技巧。 盯着余明川那双冰凉的瞳孔，白大褂男仿佛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大山，无边无际的阴影。 冰川在天空中纵横！那是冰山伊基尔斯！白色蠕虫的居住地！ 不！那分明是一座华美伟大的宫殿，他仿佛听到了阿撒托斯的吹笛人演奏的乐章。 不，他怎么会知道阿撒托斯的吹笛人的？那是什么！？ 但他的思考已经僵固成一碗粥了，一碗粘稠的粥。 巨大的压迫感与眩晕感使白大褂男身体僵硬在了原地。 无法动作，无法思考。 底下的黑影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都吞咽了下口水。 余明川不在意的走到白大褂男的身前，轻轻戳了戳他“那我走了~” 然后又笑容灿烂的和台下的黑影挥了挥手。 “拜拜~” …… 在余明川走后，一个黑影战战兢兢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台上负责测验的那位大人不是【c级武装】吗？” “而刚刚通过测验的那位大人不是学者吗？为什么【c级武装】这么弱的，还是那位大人太强了？” 之前一直在装逼卖弄知识的高大黑影开口道。 “不知道。” “不哔哔赖赖你会死？现在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去检查台上那个人的情况吗？” 说完，高大黑影就开始将今天的情况汇报给【真理议会】的总部。 …… 余明川走在了蓝宝石市大街上，拿出了磁卡对着阳光。 真名：外乡人。 身份认证：c级学者。（注：目前未加入任何组织） 信用点：375点。 看到信用点那一栏，余明川突然想起，白雪老巫婆好像挺值钱的来着。 有机会遇见一定好好和她聊会天。 毕竟君子不报隔夜的仇，他这人一向不记仇的~ 其实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脱离这个副本了，不过他目前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一是出版发行――吾主希尔·海涅的书，以尽快培养信徒。 第二就是压制他脑海中的知识，知道的越多，失控的风险就越大。 他现在只是以信仰为锚将“隐秘”暂时压制住了而已。 第51章 淦！ 余明川梳理了一下脑中的隐秘知识，这些掉san的知识在纯洁的信仰圣光下都乖乖的任他梳理。 但他积攒的信仰之力很快就用光了。 不过这也正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积累的这些信仰之力。 好像是处于失控崩溃状态下的一种自我保护，下意识的就积累提炼了信仰之力。 而且这些信仰之力掺杂了他现实里的读者，这使他有了一种隐秘的期待。 id：希尔·海涅（外乡人） 神职：命运与欺诈 神名： 祂是文学与艺术之神。 行走在人间的喜爱恶作剧的异邦人。 祂是好梦之主――希尔·海涅。 教会：好梦教 信徒：一亿三千七百九十八人 位格：【弱小神力】 神力：无 “叮~玩家【外乡人】成功解锁【位格】，成为了本游戏第一个解锁【位格】的玩家，系统将进行全服通告。” “玩家【外乡人】是否选择匿名？” 余明川打开面板后还没来得及查看就陷入了惊讶。 显然，这个信徒数量绝对是囊括了他现实中的书粉。 但神力一栏竟然还是无！这也太不科学了！？ 还没等他从思考中缓过神来。 “系统等待五秒无响应，默认玩家【外乡人】选择非匿名进行全服通知。” 可恶，这个游戏通知也太敷衍了。 这跟抽奖秒出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游戏体验就很差评。 “叮~玩家【外乡人】成为解锁隐藏设定【位格】的第一人，奖励三次抽奖机会，望其他玩家努力开发副本宇宙！再创辉煌记录！” 听完三遍系统通知后，他不死心的点了下神力。 结果弹出了一个蓝色小框。 “您尚未达成【微弱神力】，目前进度【】。” 看到这里，余明川悟了。 这个三显然是指他自己，弥雅，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傅余生。 也就是说，他现在空有位格，那一亿多的现实书粉是不被游戏系统承认的，无法为他直接提供信仰。 不过他现在灵魂上的位格确实是晋升了。 不看攻击力，他现在确实可以算是“神”了。 没有神力的神罢了~ 淦！ 他果然还是要在游戏里积累书粉。 不过通过余明川脑子里多出来的隐秘知识，他确定了一件事，这个游戏中的世界和他所处的现实世界不在同一个宇宙。 正是由于存在着一层无形的膜，导致余明川在现实中的书粉无法完全意义上的带入游戏。 不过如果有一天――膜破了呢？ …… 两次抽奖机会他准备回到个人空间一起抽。 三连保底。 毕竟现在这年头，不可能还有人信“单抽出奇迹”这种鬼话？ 余明川用神说直接变出了《苏菲的世界》、《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局外人》的三本实体书。 除了作者一栏写着希尔·海涅不一样外，书封和语段排列都与现实中出版的格式完全一致。 他准备用这三本书去找个全宇宙连锁的书店谈合作。 据他所知，【羽黄社】就很不错。旗下的知识产业发展的很快，是继【真理议会】以来的新兴行业龙头。 于是余明川心念一动，头顶的竹蜻蜓飞速旋转。 在路人惊异的目光中飞走了。 “妈妈快看，刚刚那个自言自语的奇怪大哥哥飞走了诶！”一个小男孩揪了揪一旁的母亲。 “他刚刚可能是在念浮空魔法的咒语，你想不想长大后也当魔法师啊？想就好好学习，考进魔法学院。” 年轻的母亲不放过一丝教育孩子的机会。 说教完后就抱起了年幼的儿子，准备去采购晚上烧火的材料。 …… 说实话，事情比余明川想象的更顺利，尤其是在他出示了身份认证的那张磁卡后。 书店的管理人员确认了他是【c级学者】后更是趋之若鹜。 看向他的眼神火辣辣的，让余明川有种被男同包围的焦灼感。 “非常感谢您对我们业务的支持，您的三本着作发行出版后我们【羽黄社】全权管理，由于您【c级学者】的尊贵身份，50的销售利润将每月一结打到您的身份卡上。” 穿着华丽燕尾服的小丑用唱诗班孩童的声线欢快的朗诵着。 “哦，亲爱的外乡人，我不知道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能遇到您这样熠熠生辉的宝石。” “您的灵魂可以让林中夜莺为您衔来红宝石，深情的歌唱。可以让……” “感谢看重，不过我暂时不准备加入任何组织。”余明川一眼就看出了店员们的意图。 其实【羽黄社】最出名的不是社内高层的“疯子行径”，而是底层人员普遍的“才能论”啊。 他们崇尚有才能的人，甚至在组织交战中敌方人才受伤，他们也会不留余力的“社区送温暖”。 对底层渣仔的极端蔑视，造成了他们痛恶自身。对知识才能的狂热欲望，是他们的不懈追求。 其实这一点能利用好了也挺不错，毕竟打手谁都不嫌多。 “退出副本。” “确认。” 随着一阵白光掠过，余明川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个人空间。 “副本结算：副本通关级别【超凡】。通关奖励：4000源点，两次抽奖机会。” “那就五次抽奖一起，五连抽。” “叮~恭喜玩家【外乡人】获得技能【虚空之触】。” “叮~恭喜玩家【外乡人】获得源点1000点。” “叮~恭喜玩家【外乡人】获得道具【永恒之心】。” “叮~恭喜玩家【外乡人】获得一次性道具【肥宅快乐水】。” “叮~恭喜玩家【外乡人】获得源点1000点。” 这是余明川进入游戏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富有”。 而且，没记错的话凑齐三个技能系统就会确定玩家的职业？ 现在余明川的希尔·海涅那个面板职业为神毋庸置疑。 但【外乡人】的面板还是空缺的。 面板： id：外乡人（希尔·海涅） 力量：4 敏捷：4 体力：5 精神力：10 道具：【平平无奇一皮筋】、【以诺书】、【永恒之心】、【肥宅快乐水】、【不科学的竹蜻蜓】 技能：“神说”v2“自然密语”v1“虚空之触”v1 称号：【问题儿童】 职业：哲学家or吟游诗人？ 职业还可以选的啊，可恶，也没有个职业介绍。 不过如果是余明川的话，当然会选择―― 第52章 这就很哲学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选什么职业都不用思考的，果断【哲学家】啊！ 一提起哲学，通俗意义上讲，哲学源出希腊语philophia，意即爱智慧，是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的概括和总结。 哲学即秩序美。 既然已经知道了《第二人生》和余明川所处的现实是两个宇宙，那么认识研究宇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哲学作为对基本和普遍之问题的研究的学科，一般具有严密逻辑系统的宇宙观，它研究宇宙的性质、人在宇宙中的位置等等一些很基本的问题。 不过余明川选择【哲学家】这个职业还有一层原因。 那就是哲学家在一些古老神话中常被冠以“贤者”名号。 拥有职业所带来的最大便利就是增加一层永久性被动增益的buff。 贤者时间、哲学氛围之类的如果成为被动buff……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强的。 余明川闭着眼打开了面板，在心里默数三秒，然后又轻轻抬眼查看了【哲学家】的buff。 【哲学世界】 介绍：你无欲无求，面对大恐惧时你镇定自诺，谈笑风生。你可以坦然面对不可名状。 嘶~！ 这个buff很强啊，说白了就是可以永远保持理智，不掉san呗。 …… 面板： id：外乡人（希尔·海涅） 力量：4 敏捷：4 体力：5 精神力：10 道具：【平平无奇一皮筋】、【以诺书】、【永恒之心】、【肥宅快乐水】、【不科学的竹蜻蜓】 技能：“神说”v2“自然密语”v1“虚空之触”v1 称号：【问题儿童】 职业：哲学家 他好像变强了，不过再看一眼面板后发觉，他还是原来那个辣鸡~没有一丝丝改变~ 于是余明川查看起了刚刚抽奖抽中的道具的属性，这就像是开盲盒一样，怪期待的。 【永恒之心】级别未知。 介绍：〔这是一颗矮人工匠制作的机械之心，可以应用于魔法侧和科技侧。 无论是炼金魔偶的启灵，还是星际机甲的启动。永恒之心都可以充当“永动机”，提供能源。〕 看着手中跳动的桃子一样的红色心脏，上面狰狞的血管交错蠕动。 他没忍住捏了下永恒之心，“啵~sa~” “呦呵，这声音怪解压的，手感也很好。”想了想，余明川评价道：“非常具有价值的废物。” 听到余明川的评价后，永恒之心跳动的更加激烈了。 “看给你开心的，我果然还是当初云台山山脚下的那个芳心纵火犯，连一颗器官都这么喜欢我。” 余明川感慨了一句后就收进了【平平无奇一皮筋】中。自己目前确实用不到【永恒之心】。 对这种华而不实的道具他一向当废物处理。 【肥宅快乐水】级别青铜。 介绍：〔透明的外壳里盛着黑色的液体，你以为这是一瓶可乐？ 不，这是腐蚀胶水，一旦沾染，不仅洗不掉，强烈的腐蚀性会让你欲仙欲死。不过味道和外表都确实是真可乐无疑了。〕 啊这！ 很适合阴人啊！ 他拿起来掂了掂，重量上也和普通可乐完全一致。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了。 想象一下，一场筋疲力尽的战斗后，你递给你的队友一瓶可乐，他无知无觉的就要一口气喝完…… 不过为什么他要拿队友举例子啊，明明他一向认为痛击我方队友的都是屑。 背刺队友这么刺激的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干的！ …… 【虚空之触】 介绍：通过消耗魔力从虚空中召唤深渊触手，触手本身意识薄弱，行为需要施法者意念控制。 注：源自副本世界中【莉莉丝的小屋】中馆藏的七环魔法。 这是他第一个攻击技能，非常有纪念意义。 现在他游戏源点到达了6200之巨，副本结束后的通关视频也没看，游戏论坛也没打开。 对新技能的具体效果一无所知，不知真假的卜莱恩·莲的日记本也需要研究。 按理来说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应该继续在个人空间里规划这笔源点的最佳去向。 可是啊，他的阿水应该已经早早起床做好饭了。 在临近的公园里裁剪了不少花朵，然后摆饰到餐桌上。 她会在餐桌上看老式电视时，时不时张望着他的卧室。 余明川知道，阿水不爱看综艺新闻电视剧，她喜欢看天空云朵慢慢游荡。 她会在阳台上抱着显显，很舒适的晒着阳光，然后手指在透明玻璃上比划，勾勒出云朵的形状。 尽管余明川在游戏副本里一直嬉皮笑脸，但心灵上的疲惫与倦怠却丝毫未少。 他很疲惫，想吃阿水做的饭，想闻闻阿水头发的馨香。 还想――踹一脚显显。 …… 余明川从游戏舱爬出来后，回头看了一眼游戏舱的设计，感觉自己就像是从停尸间爬出来一样。 “tui~晦气！” 他照常先去洗了个澡，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燥热了。在花洒下整个人都会变得清凉舒朗。 余明川上衣穿了一件纯色白t恤，下衣是个花花裤衩，灵魂配鞋人字拖。 不得不说，余明川衣柜里各式花色的裤衩是真的多，完全可以做到一个月不重样的穿。 “早饭是酱牛肉陪炒米饭，我煮的绿豆汤，不过你不想喝的话还有豆浆、小米粥或者豆腐脑都行，我去给你买。” 李师水专心端详着她刚摆好的鲜花，鼻头还小心的上前嗅了嗅，笑容也淡淡的晕染开了，像花一样。 “绿豆汤就行。” 余明川抽出板凳后就慢吞吞的开始了吃饭，一边刷着智脑上的早间新闻，一边咀嚼着米饭牛肉。 “你的母校，实高邀请你讲座，时间在明天下午两点。你去吗？不去我就推了。”李师水看向余明川。 自从余明川获诺奖后当然不止这一所学校想邀请他，不过李师水按他的叮嘱都给推了。 不过这次是余明川高中母校的邀请，所以她向余明川又确认了一下。 “明天下午两点啊，那就去。” 出乎她预料的，余明川很轻快的就应下了。 …… 在李师水和小丸子收拾碗筷时，余明川慢慢的站起，思考下一本书写什么。 他从李师水身旁穿过，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恍惚中觉得，这气息不知道何时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 他想起了在《夏日走过山间》中读过的句子。 “你要让阳光洒在心上而非身上，溪流穿躯而过，而非从旁流过。” “生命无增无减，我们不再去留意时间，不再匆匆忙忙，宛如树木和星辰。” 为美好的事物而创作什么，生命本就荒诞不息。这就是余明川现在的全部想法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不喜欢李师水。 仅此而已。 第54章 而他仍要笃志前行 在晚饭开始前，显显就被觅觅和欢欢提溜到了客厅。 她们两个人，一人提着显显的一个耳朵。 古有五马分尸，今有两人分兔。 看到显显在中间被拉扯着，表情纠结的小模样，余明川最终还是把显显救了下来。 他接过兔子后就直接扔给小丸子了，余明川送走觅觅和欢欢两个小捣蛋鬼后，又看了一眼小丸子。 于是不禁有些感慨的对李师水说道: “说起来显显对小丸子也很亲切熟络的样子了，一扔过去，显显整只兔都扒拉在小丸子头上了。” “……” “难道不是因为你扔的太高，显显害怕，这才出于生命本能死死抓住了小丸子的头了么。” 李师水面无表情的拆穿了他。 “也是，应该有这层原因。” “不过我这样做不仅锻炼了显显，还能让它和小丸子之间的感情升温。一举多得啊。”余明川辩解道。 晚饭的时间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去了，熄灯的时候就只剩下小丸子在客厅的一角待机。 在黑漆漆的夜里，一点一点的荧蓝明光闪烁的也尤为明显。 时间11:23分。 小丸子把头顶显显的睡姿又调整了下，换成了更舒适的姿势。 …… 时间12:00。 余明川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智脑。 “唔，时间刚刚好。” 他穿着清凉的睡衣就直接躺进了游戏舱中。晚上过个副本，留给白天的时间就多些。 毕竟明天，哦不，是今天。 余明川的母校在下午两点还有一个讲座等着他。 而且新书也该写写了，不然会显得他很鸽。 …… 时间12:01。 就在余明川刚躺进游戏舱时，李师水轻轻的掀开了被子。 反正她晚上本来就不需要睡觉，还不如规划一下余明川每天起来早饭吃什么。 她抽出抽屉，拿出一个厚实的笔记本。上面写着“余明川起居录”这六个大字。 她在上面计划了余明川未来十年的饭菜，现在在写第十一年的。 “啪！”李师水打开了蚊火小灯。 在柔和的橘色灯光下，李师水略显单薄的的剪影印在斑驳的墙壁上，像是仕女图中的仕女在高高低低的俯仰。 她喜欢在纸上写字的声音，尤其喜欢余明川写作的沙沙声。 因为对人类的文字不甚熟悉，她的字看起来拙劣异常。 有点像小孩子的涂鸦，还有幼稚的圈叉修改。 最醒目规整的是扉页，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名字： 余明川，李师水，小丸子，显显。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 余明川进入游戏后，准备先在个人空间里看通关视频，然后测试能力，最后买买买。 没有什么比花钱更能让人愉快的了~ 面板： id：外乡人（希尔·海涅） 力量：4 敏捷：4 体力：5 精神力：10 道具：【平平无奇一皮筋】、【以诺书】、【永恒之心】、【肥宅快乐水】、【不科学的竹蜻蜓】。 技能：“神说”v2“自然密语”v1“虚空之触”v1。 称号：【问题儿童】。 职业：哲学家 “神说:我有可乐和瓜子。” 看榜上副本通关视频当然要配合可乐和瓜子了。 嗑瓜子可以提升注意力的，沉浸式体验更佳。 其实榜单一个星期一刷新不是指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刷新。 而是指每一个星期一刷新一次，再准确点就是星期天的12:00。 所以，现在通关视频的排行榜单已经刷新了。 榜一【我荣耀的一生】 称号:【一生之耻】 一个男性玩家在女尊的世界里，呼吁广大男性同胞独立自主，做新时代独立男性。 凭借着宣传他成为了“圣男”，刻意把皮肤晒得黝黑的【我荣耀的一生】竟然得到了不少男孩子击剑♂的请求。 不过为了改革这个世界男性的地位，他选择了入宫为妃。 他，嫁给了女帝! 看到这里，余明川震惊的瓜子也忘了磕了，这操作他自愧不如，榜一大哥是个人才啊! 后面就是辣眼睛的宫斗，夺权。 弹幕都是“在这款游戏里，我总能看到我未曾设想的道路。” “甄嬛传没你我不看。” “这哥们搞传销的，有毒理论一套一套的，让我想起了环保少女。” “本来嫁给女帝我还很羡慕来着，谁没有一个吃软饭的梦啊。” “楼上说的没错，不过我想象中的女帝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御姐来着……” “这个副本世界就很离谱，那个所谓的女帝明显未成年啊，这种小萝莉能统治好国家？” “楼上的目光真是狭隘，胸不平何以平天下啊!” 榜二【名字已被注册】 称号:【瓜田刺猹】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 其间有一个二十一二的少年，项带花圈，手捏一柄鱼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 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接下来一人一猹你追我赶，在月下好不快活。 蓦的，猹站起来了。 玩家看到直立行走的猹有些惊疑不定。 猹忧伤的仰头45°望天，开口说道:“施主何故追我？” “因为你味太冲了，这场景不刺你感觉对不起九年义务教育。”玩家开口答道。 余明川看完了榜单前五的视频，他的视频排第六，他还没看。 本来对于第六的排名他还有些不解，不过看了前五的视频，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实至名归”。 什么开局反派就主动自首，什么外星实验室背景直接一罐性引诱剂变成动物纪录片。 各种骚气的操作让余明川直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么一对比，他只觉得自己的副本通关索然无味。 而且余明川注意到了一个事情，之前的通关视频剪辑后普遍在五分钟左右。 而这次榜上的视频就没一个低于15分钟的。 是因为视频中要素太多，无法压缩吗？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自己的通关视频，开始看起来了。 榜六【外乡人】 称号:【问题儿童】 对于自己的称号毫无变化这点，余明川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副本表现实在是太符合【问题儿童】这个称号了。 “外乡人的操作还是那么骚哈哈。” “论说话阴阳怪气我就没服气过谁，直到我看到了外乡人。” “咦，我怎么看不懂了，外乡人好像成为了游戏里好梦之主的信徒了。” “好梦之主是哪位神明啊，我在教会里供过职，翻阅典籍时没看到关于这位的描述啊。” “没看明白【外乡人】是怎么解锁的位格，他好像是全程嘴炮通关的。” “等等，【外乡人】难道成为了魔法师？盲猜外乡人职业是魔法师。” “楼上过于zz，明显职业是密教徒啊，都有信仰阵营了。” 第62章 我的阿水愚且痴 余明川双手交叉，看着伊度氢一脸莫名其妙的感动的退出了门。 感觉女人的脑补都很可怕啊，不会，不会，伊度氢不会真的以为他是想画画才申备的材料？ 如果真的是这样，余明川只想对【羽黄社】说一句：覆灭计划大可不必那么复杂。 在地势图上反复测量了好几个角度后，他又查看了计划启动那一天的日期天气等外因。 嘶~刚好赶上血月洗礼。 它是每年污染度最高的一天，气温一般会飙升到40度左右。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气温基本维持在小冰河时代的较高温度，温差很小。而且麻烦的是气温的突飞猛涨只是血月洗礼的连带反应罢了。 据说血月之下，理智癫狂。 不过血月的光芒对普通人影响不大，最多就是影响一下寿命。 话说回来，他的副本任务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在废土世界存活七天，并保持自身污染率≤15。 想到这里，余明川不禁反思了一番他在副本世界里的所作所为。 他好像完成的有亿点点超出任务啊。 其实以他的位格完全可以压制住所谓的污染，而且说是污染，用辐射一词更为恰当。 这种辐射的根源，据余明川感知，应该与他同源。 说是同源也不太合适，总之他能模模糊糊的感应到是一个体系里的东西。 …… 余明川最终选择的献祭阵是猫之女神巴斯特的献祭阵。这是最符合【莉莉丝的小屋】地势的一个魔法阵了。 巴斯特又名巴斯提特、乌巴斯提，通常她有两种形态：或是猫，或为长着猫头的女性人形。 在古埃及，她通常被描绘为左手持镶有狮子脑袋的盾，右手持叉铃，左肩头挎着一张小口袋的女神。 她被认为是地球、土星、木星、天王星上所有猫的女王。 不过余明川不太确定的是，他献祭给的是那个神话体系里的巴斯特。 是古埃及神话中的猫之女神巴斯特，还是克苏鲁中的旧神巴斯特呢，他无从知晓。 “大人，一位奇怪的【c级武装】指名要投奔您，她实力看起来还不错。” “不知道您是否要见一面。” 伊度氢将那些魔法材料放到一边后对余明川妩媚的笑了笑。 “说加入【莉莉丝的小屋】就是为了您，想不到大人还挺讨女孩子喜欢的。” 余明川闻言有些错愕，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其他玩家？ 对啊，他当初选的是多人模式的副本就是想有个队友来着，结果这个副本硬生生被他玩成单人通关。 可恶，下个副本和骚粉一起选团队模式好了。 “唔，让她进来。” 他轻轻颔头，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伊度氢看到则心里暗叹，果然，以外乡人大人的实力，少不了强大的追随者。连外乡人曾经的手下也一个个来投诚了。 让外乡人成为【莉莉丝的小屋】的干部真的是她一生中干过的最划算的业务，没有之一。 …… 那是一个皮肤白到透明的，拥有银白睫毛，和白色流瀑般长发的少女。 她赤裸着冰红的双脚，仅仅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裙，头发被绒红的丝带挂住。 “我是傅余生，托付余生的余生。”她弯弯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其实按理来说，她这样纯白的美人应该是气质清冷的，但傅余生的气质就比较憨。 至少余明川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像一只不会扑棱的企鹅，有点呆萌。 不过听到名字的那一瞬间，余明川迅速就反应了过来。 他在现实里的签售会上遇到过她，他的狂信徒里也有她。 于是余明川瞬间就明白了傅余生眼底的渴望是什么，应该是想和人类交流的渴望，没毛病。 “是小傅啊，我觉得你来到这里必然是抱着和我一样的目的？”余明川试探着问道。 “嗯，为冕下披花，为冕下冲锋，成为冕下手中最为锋利的刀刃。” 她的眼睛是澄澈的光与暗，音色也朗朗动听。 说实话，傅余生是一个让人心无杂念的女孩。至少余明川看到她的时候，仅仅会意识到她崇尚自己，信仰自己。 以及说话方式有些奇怪。 “为了好梦之主的荣光？”余明川最后问道。 “为了好梦之主的荣光！” 傅余生嘴角翘起。 “你的初始技能是什么？”白捡一个打手，不要白不要。 “是‘我眼中的唯心主义世界’，不过目前主职刺客，理想是成为冕下教堂里的圣骑士。” “啊这，目标很长远啊，挺好，能详细解释你的技能么？” ……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指示着傅余生布置了很多事情，而今天就是血月洗礼了。 他走出自己的法师塔，然后有些恋恋不舍的摸了下这里的砖瓦。 余明川知道，这是这座法师塔只属于他的最后一天了，也是他当干部的最后一天。 因为很快【莉莉丝的小屋】就无了。 天空有些橘黄色的暗沉积云，热浪从各处席卷，整个世界都因为气温的提高而变得模糊不清。 余明川喝着冰镇可乐，蹲在地面上写写画画，一个个隐秘而伟大的符文从他的右手泻下。 一根根看似支离破碎的白蜡把整个【莉莉丝的小屋】连成了一个圆。 不得不说，傅余生的技能“我眼中的唯心主义世界”真不错啊，如果不是她能消除存在感，余明川就要为蜡烛的布置头痛了。 毕竟，这些蜡烛的摆放太明显了。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余明川依然在勾画着符文，“是我。” 伊度氢看到是外乡人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好奇的问道： “您在这里干什么？今天是血月洗礼，有什么事情可以放到明天。” “不然在外面呆久了，沐浴到血月的光芒，很容易影响理智的。” 余明川抬了下眼。 “啊，因为明天就画不了了。” “我要覆灭【莉莉丝的小屋】，仅此而已。” 伊度氢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行，您还真是幽默风趣，不过请尽快给傅余生安排差事。” 看着伊度氢提着蓝色裙摆，婀娜的离开的身影。 余明川撇了撇嘴。 “我说的是真的啊~” 他勾完了最后一笔后，踩扁了刚刚喝的那罐可乐。 心里胡思乱想。 还是阿水做的饭好吃，下个副本前找个时间陪她逛街。 女孩子应该都挺喜欢逛街的，而且他们一家人也没去旅游过。 他自己也总是窝在青州，是该出去逛逛了。 他想过和李师水一直当作家人相伴，于是顿觉自己之前生活的太敷衍了。 …… “朝暮与年岁并往，愿我们共同行至天光。” ——这不是爱情，不过也确是余明川某一刻的想法。 第63章 如果这还不是爱情 明明是在白日，天空中却浮现出一轮血月。 粉色的琉璃似的光影在天空中展开，云朵呈现出轻灵的粉色，空气中混着一股燥热的升腾。 云朵的光影其实很好看，而且粉色的云层并不多见。 “如果阿水在就好了，她那么喜欢云朵。”余明川原地舒展了下身体。 “呦呵，这不是外乡人大人么？伊度氢看来没有陪同保护您啊。” 柳佰钠咬牙切齿道。 “您是哪位？”余明川有些懵。 “我是哪位？哈哈，你当然不知道，我的父母可都是被你给杀死了啊，还有我未曾谋面的弟弟。” 说到这里，男人哽咽了一下。 “我的弟弟才刚出生没有两个月啊，拉姆村的任务报告总结我看了，连尸体都不剩，全被你召唤出来的魔物吞噬了。” “我的弟弟他做错了什么？！他可是什么都不懂，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在血月的影响下，柳佰钠的理智陷入了癫狂，他猩红着双眼，声音竭力嘶吼以至于沙哑。 听到这里，余明川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看来他全家除了他自己，都被余明川不小心送上路了啊。 “有的人生来就有罪，他的诞生已经昭示着恶了。” 余明川依旧很平静的解释道。 “拉姆村没有幸存者，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感染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憎恨某个存在，那就憎恨这个世界。” “不过你很快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毕竟我可是为【莉莉丝的小屋】的每一位都筹划好了结局呢。” 他打了个哈欠，侧身躲过了男人的攻击。 “奥义铁锤！”男人不管不顾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 即使知道是世界的错，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他还能向世界复仇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如果世界夺走了你最重要的人呢？” “如果这个世界认为你才是错误呢！？” 余明川已经有点躲不开这种攻击了，毕竟他敏捷和体力都不高。 不过【星空长袍】的超强防御使他感觉男人的攻击不痛不痒。 “第一个问题，如果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那我会想尽办法世界线重启。” “第二个问题——” 余明川背后挨了一个重锤后，用【虚空之触】缠住了柳佰钠的脖颈。 柳佰钠的脸涨的发紫，眼神愤恨的像是要把余明川撕烂。 可是他不能，他全身都被肉色的巨大触手裹住了，随着触手的挤压，他的大部分内脏已经涨破裂解了。 不过柳佰钠的眼睛依然聚焦，似乎是想听完余明川的回答。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他说完后抿了抿唇角溢出来的鲜血，亲手阖上了柳佰钠渐渐涣散的双眸。 …… 虽然有【星空长袍】的防御，受了多次重锤的余明川其实也不太好受。 他掀开长袍，向里摸索，然后摸了一手血。 又晃动了下左手臂，由于用左手臂格挡过，整条手臂都淤青了，于是余明川看着已经被触手缠死窒息的柳佰钠。 不禁有些可惜的感叹道： “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你了，作为【莉莉丝的小屋】的一员，怎么能不与其他成员共生死呢。” 余明川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后，就慢悠悠的开始了吟唱： “您是巴斯提特、乌巴斯提、猫之女神！” 在首领仙度瑞拉的法师塔里整理档案的伊度氢听到了这句吟唱，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您被誉为‘尸体咀嚼者’，亦是布巴斯提斯的守护神。” 在任务广场交接任务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吟唱，一股诡秘的气氛凭空弥起。 “您曾与外神奈亚拉托提普并列，塞贝克也遮不住您的荣光。” 【莉莉丝的小屋】里大多数人都可以听到这句吟唱，伍什氧一脸震撼的抬起了头。 “是伟大崇高的旧神，是地球、土星、木星、天王星上所有猫的女王！” 所有的人都可以听到这句吟唱，所有人都再也抬不起头。 因为一旦直视，就会眼珠爆出，然后幻视看见非人的怪物在撕咬自己的身体。 在这种超强的压迫下，莉莉丝的信仰之柱上出现了裂纹。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痕慢慢加宽。 只有余明川和没事人一样还站在原地，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强，而是因为他是这场祭礼的执礼者。 举个破坏气氛的例子，余明川的身份就好比是那些大灾变恐怖片中的摄影师。 不过在余明川的设想里这场祭礼只完成了一半，因为猫之女神巴斯特喜欢在祭坛上撕咬尸体。 而他并没有准备祭坛和尸体，不同于撒托古亚这种克苏鲁体系中罕见的“善神”，巴斯特一旦亲临，余明川也没有存活的把握。 主要他头脑里关于这位的“知识”不是很多，但其实巴斯特就是不出来，信仰之柱也在慢慢崩解。 …… 在余明川看不到的战场，白雪老巫婆和一个有着蜘蛛腿的巨人在与仙度瑞拉搏斗。 【羽黄社】的高端战力出动了13，中流砥柱几乎全部出动，鲜血浇灌的花朵撒满了每一个地方。 “那个外乡人不对劲，他绝对不止【c级学者】！” “这种程度的魔法阵，我在【b级学者】那里也没见过。” 一个侏儒趴在骷髅马上说道。 “确实，虽然我知道学者掌握的知识越隐秘越强，但他强的有些离谱了，我在这种压迫下都有点站不起来。” 鸟嘴巫妖赞同道。 其实【羽黄社】目前与【莉莉丝的小屋】的战斗都是趴着完成的，只不过时而一个身体猛蹿，再一个自由落体。 在这种威压下，亡灵系比较如鱼得水，而【莉莉丝的小屋】的首领仙度瑞拉这种圣光系在战场中受限最大。 随着蜘蛛腿的一阵横扫，仙度瑞拉这个老婆娘被踹到了信仰之柱的一边。 她身上不断泛起圣光治愈伤口，而还没等治疗结束，下一波攻击就来了。 “【莉莉丝的小屋】因真神莉莉丝而生，既然你们都知道祂死了，那么【莉莉丝的小屋】碾压在历史的滚轮下。” “似乎也不奇怪，”说到这里，她一把抓起信仰之柱的碎片填到了嘴里。 “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些信仰之柱里封存着莉莉丝身体的各个部位哈哈！” 说着，她爬到了信仰之柱的内部，张开了巨口想要吞噬掉那些碎片。 “哈哈哈哈，你们都阻挡不了我，我在成神！” 余明川以一种好奇而疏离的目光扫视着脊背长出肉翅的仙度瑞拉。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连伪神都不如。” “哦~你在自降位格啊~我认识的女神位格好像都比你高呢~” 在这片充满疯狂与杀戮的，所有人如蛆般扭动搏杀的战场，余明川就这样以闲庭散步的姿态走到了仙度瑞拉面前。 一如当年圣子耶稣降临人间。 ………… “当乌云接受光的拥吻时，云朵便有了色彩。” ——《飞鸟集》 阿川和阿水都是乌云，但他们的相遇却成为了彼此的光，从此漫长的生命中便有了色彩。 第66章 欧皇本皇 回到家后，他先是打开智脑查看了一下信息。 【骚粉】：“行啊，我还没排过团队副本，明天下午三点一起排？” 于是余明川放下在【明日公园】采摘的黄月季，回复道： “嗯，明天下午排。” 然后他把月季放到了厨房墙上的挂着的竹篮上。 淡雅的黄月季一簇一簇的在篮中怒放。 李师水并没有在厨房里，他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四点。 估计是去为了《挪威的森林》跑推广了。 虽然他还没开始写这本，只是向外界透漏了个书名。 不想动笔啊，游戏里的5000源点和一次抽奖机会他还没安排。 余明川百无聊赖的看起了围脖。 【异邦人】：“新书《挪威的森林》，敬请期待。” 配图是一张白色卡片，上面用蓝色墨水的钢笔写了三句话。 “我们的正常之处，就在于自己懂得自己的不正常。?” “或许我的心包有一层硬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所以我才不能对人一往情深。” “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这样存在过。” “——《挪威的森林》” 只言片语是无法描绘一本书的，余明川也只是截取了书中他最喜欢的三句话。 而底下的评论区基本已经炸了。 【莫莫】：“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这本书了，我甚至愿意献祭我的十年阳寿换取十年寿命。” 【qwq】：“……楼上的，你搁这儿搁这呢，我还以为你要用十年阳寿换《挪威的森林》提前一览呢。” 【死后勿扰】：“！看书名我以为异邦人要关怀自然，唤醒野性意识，追求心灵的纯净与解脱，不过通过这三句话。” ”虽然感觉《挪威的森林》可能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总之，已经开始期待了。” 【lyk】：“其实从最后一句来看，我们不难猜想到，主角可能已经死了。” “‘记住我曾这样存在过’，这说明什么？说明主角已经不存在了，换而言之，就是死翘翘了。” “都说写小说写的是自己，再结合之前异邦人病危住院的新闻，都让我忍不住怀疑——异邦人是不是真的病危了？” “写这本小说就是为将来告诉我们他病危而打的预防针。” 余明川“e，这个lyk怕不是同行，想象力离谱。” 他撇着嘴看向了下一条。 【上卿】：“啊，大家分析的很对，快，把我顶上热评。” “我要告诉异邦人老师——我们可以接受您的去世的，不用刻意隐瞒，大家都在支持着您啊。” “请您一定要美丽的活下去啊！” 真就一条比一条离谱。 余明川关闭了智脑。 “嘶~感动是挺感动的，不过为什么一个个都在说我死了呢。” “我就不能正常的活在人世吗！？” 余明川感到了悲伤，他的读者竟然都把他视作将死之人，还不如直接认为他死了干脆呢。 “可恶，《挪威的森林》还是放到明天再码稿子~” 余明川非常善于合理的给自己减轻负担。 少了码稿子的任务后，他非常自然而然的看起了热点新闻。 “震惊！《第二人生》竟造成22人脑死亡，让小编带你走进这款游戏的前世今生。” 结果点进去后一看就是瞎掰，动不动就是“村民王某听说”，“羊城李女士”，“某专家”这种非常没有信服力的词汇。 “【今日头条】：《第二人生》里所揭示的副本宇宙逻辑贯通，过度真实？甚至有人在副本里度过100年，现实不到一天！？” “【同城新闻】：青州一中高三年级的林x间，竟声称自己从《第二人生》里带出来了超能力，详细内容戳我继续跟进。” ……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余明川盯着最近被“证伪”的新闻皱起了眉头。 他打了个通信，和李师水交代了今天的晚饭后就要进入游戏舱。 在快进舱的前一秒。 他低声叹气。 “果然还是不放心啊！” 只见余明川利落的又爬了出来，在厨房的门上贴了一个便利贴。 “从第一次吃你的咖喱时，我就发现你做咖喱饭时喜欢用蘑菇丝伪装成肉丝，一部分蘑菇丝一部分肉丝混杂着。” “我一直没有揭穿你，反正我只挑肉丝吃，但当上一次你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全是蘑菇丝！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尝试接受吃蔬菜，是好意。但今晚的咖喱饭我想吃全肉丝的。” “乁(˙w˙乁)——余明川留。” “现在就放心多了啊！” 余明川心满意足的又爬回了游戏舱内。 不管世界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对于他来说吃饭睡觉陪家人写稿子才是第一位。 再者，这个世界也并非他最初的故乡。 “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他的作风一向如此。 如果有一天他拯救了全世界，那一定不是为了所谓的“大义”，而是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家人。 亦或者是为了那些可爱的读者们。 …… 海岱省的高考语文出题组的老师，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小屋子里经过激烈的争吵，最终敲定了海岱今年高考语文作文题目。 异邦人作为“文坛新秀”，不，这个称号已经配不上他了，作为华国文坛的先锋精锐，上一届诺奖的得主。 今年的高考语文作文题势必绕不开异邦人的得奖作品。 而海岱省的出题组却不走寻常路，没有选择《局外人》等已经发行的作品。 而是摆上了出自《挪威的森林》的三句话。 这种高考前临时改题并不少见，不过海岱省这次换题，是在原本的作文题目上提升了一个难度。 要把这三句话与“面对当前世界形势的‘变’与‘不变’联系起来。” 出题组王老师有些不放心的说： “这题出的是不是有些太阴了？到时候一高考完，考生肯定第一个来骂咱们。” 李老师晃了晃脑袋“不不不。” “考生第一时间肯定是去异邦人的围脖底下冲锋陷阵。” “不过改变考题也实属无奈啊，谁叫咱原来的考题太敏感了。” 王老师若有所思的说“原本考题的阅读材料是《第二人生》，怎么就涉政敏感了呢。” “谁知道呢。” …… 面板： id：外乡人（希尔·海涅） 力量：4 敏捷：4 体力：6 精神力：12 道具：【平平无奇一皮筋】、【以诺书】、【永恒之心】、【星空长袍】、【不科学的竹蜻蜓】。 技能：“神说”v2“自然密语”v1“虚空之触”v1 称号：【问题儿童】（暂时） 职业：哲学家。 当然还有私人物品，卜莱恩·莲的日记本和【羽黄社】的高等魔鬼没有显示出来。 余明川目前还有5050源点和一次抽奖机会。 没有丝毫犹豫的，他先使用了一次抽奖机会。 随着指针的停下，余明川睁大了眼睛。 “欧皇本人了，属于是。” 第69章 在全世界抹去你存在的痕迹 “……” 吴某某不明白，那么匪夷所思的结论余明川是怎么得出来的。 而且为什么你要说出来啊！ 这种事情在心里想想不就够了吗！？ 这怕不是社交牛逼症！？ “在这里你不必自卑，尽管你灵魂中深埋着魔鬼的恶臭，但我不会介意的。” 余明川继续问道。 “所以你喝了我配置的【轻灵之跃】后有什么变化吗？” 吴某某闻言闭眼细致的感受了一遍自己的躯体和灵魂。 “！我好像变得更加轻灵了，就是背后有些痒痒的。”随着吴某某伸手挠了挠背后，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翼伸展开。 紧接着，吴某某的头顶上生出了一个金色的圆环。 “我创造出了一种崭新的，未知的魔药啊。” “不愧是我，炼金天才余明川。” 虽然余明川也不明白自己的魔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效果。 但就像是写代码一样，你设计了一段程序，无论怎么修改也跑不起来。 但当你随便编写了一段代码后，它就能诡异的跑起来。而你删去了其中自己认为无用的程序，结果反而跑不起来了。 程序员们的至理：“能跑起来就行，管他呢！” 所以阿川也并不是很想知道魔药的原理，能用就行了。 余明川看着吴某某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适应着自己的新翅膀。 自己则在底下大口大口吃起了西瓜。 “真甜啊~”他评价道。 吴某某看到吃瓜的余明川后有些惊讶的飞了下来。 “你这个瓜保熟，啊不是，你这个瓜哪儿来的？” “神说：无籽的冰镇西瓜。” 只见余明川的怀里又凭空出现了一个浑圆的西瓜。 吴某某不禁瞳孔猛震，碧蓝纽扣的针脚处一缩。 “这是——言出法随！” “冕下您……” 刚说出口，他就像是懂了什么一样。 给了余明川一个“我懂”的表情。 “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您的知识如此渊博，位格也不低。炼制个魔药也需要向xxxxx做祷告。” 余明川闻言变得似笑非笑，他也有些好奇吴某某现在猜到了什么。 “真相只有一个——您是神！众神之一！” 听完吴某某的判断，他都有些愣住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看出我是个神。” 余明川抽了抽嘴角，这个魔鬼怎么看起来比他还不靠谱的样子。 “不，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您是被宇宙意识承认的神啊。” “要知道，能够创立教会的真神也不一定能被宇宙意识承认。” 说到这里，吴某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莉莉丝虽然是真神，却不被宇宙意识承认，所以祂很容易就会被各种因素干扰，从而被驱逐出宇宙。” “能够言出法随，您的位格起码是造物主级别。” “区区一个真神莉莉丝，也就只有给您当例子的资格了。” 吴某某彩虹屁吹的飞起。 但余明川知道，他的位格只有【中等神力】。所谓的“言出法随”也不过是他能力“神说”的一种表现形式。 “我超弱的。”他的语气无比真诚。 这是大实话，他硬实力确实不太行。 “唉，这里没别人，您不用掩饰的。” 在吴某某的眼里，余明川已经成了正在复苏中的某位存在。 极有可能是旧日。 之所以要成立教会就是为了复活祂的真身。 在克系历史中，分身呼唤沉睡的真身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 外乡人版【轻灵之跃】所激发出的双翼不仅十分锋利，可以通过发射羽翼进行攻击，而且具有很强的防御力。 在快速飞行的同时，头顶的金色圆环可以释放一种轻缓的圆波，这种圆波可以与另一个头顶圆环的人无障碍交流。 “唔，这份崭新的魔药干脆就叫【序列天使】！” “剩余的魔药你到下一个位面创立【好梦会】时，可以择优给一些信仰度高的信徒。” “我就不需要这份魔药了。” 余明川和吴某某交代完后就退出了游戏的个人空间。 【序列天使】固然可以提升敏捷，但它赠送的天使之翼对余明川而言没有什么用处。 反而会增加他暴露的风险。 而且有【不科学的竹蜻蜓】在，他本就是可以飞行于天空的。 “神说：一瓶冰可乐。”余明川在思考中无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看着书桌上凭空浮现出的一瓶可乐，余明川睁大了眼睛。 现在是凌晨2：50分，游戏进行时的第五天。 他已经进行了四个副本，但仍有些不可思议。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余明川实验了一下，目前被带到现实的技能只有【神说】。 拿起冰凉的可乐，他把可乐贴在脸上，感受着这份冰冷与宁静。 他推开了卧室的窗户，外面大厦华美流溢，车辆浮空。 年轻人都还尚未入睡，三三两两的走在新修成的明日公园的干道上。 他从这里看明日公园，只能看到一大簇通明的光束，很“传统文样”的摆成了梅花的形状。 “我们都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这句话在qz市的行政院前的大石碑上刻着，如果是白天，从窗户是可以看到这行字的。 但在夜里，不管灯火多么明亮，他也看不清这行字，不过是凭记忆默念出来的。 …… 余明川开始回忆他昨天看的那个帖子，作者是独孤什么来着？以他的记忆力应该很轻松就可以想起的。 但事实是，他忘记了发帖人的名字。 于是他抿了抿嘴，开始在网上查询一切以独孤开头的名字。 与此同时，在青州褙子街的一处院里，一对四十岁的夫妻在夜里被吓醒了。 妻子有些担忧的说：“我梦见咱儿子在海边哭，哭的可撕心裂肺了，他一个人出去旅游……” 丈夫则有些诧异的打断了妻子的话。 “咱们有儿子吗？你忘了，咱们结婚时说好的不要孩子的。” 妻子闻言一愣。 “好像确实是这样。” 丈夫则有些心疼的看向妻子，“平时你总爱和你的小姐妹到处旅游，这不，累着了。”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睡觉。” 妻子内心却仍心有余悸，不过仔细想想，她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没想好呢。 于是他们就又躺下了。 客厅里全家福原本三人的照片中一个人影慢慢消融，最终照片里只剩下这对夫妇。 而余明川发现搜索无果后，暗暗规划了下次旅游的目标地。 “港城。” …… 在港城的沙滩上，有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被触手贯穿的尸体从昨天起就摆在那里。 但却没有被任何一个旅客，救生员发现。 人们只是奇怪沙滩上怎么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无主帐篷，于是就把帐篷收折卖给了废品处理站。 第75章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余明川轻轻点了点骚粉，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 骚粉立刻心神领会，没有出声，而是轻屏呼息，默默感受着外界的动静。 虽然骚粉什么都没察觉到，但他很信任川老弟。于是就伫在原地，准备听从余明川的指示。 “蹬！蹬！” 那是一种摩擦刺耳的压木板声。 让余明川奇异的脑补到了穿靴子的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楼梯的长钉上。 那种细小爬虫晃荡蔓延的嗦嗦声听得他直皱眉。 骚粉还是呆愣在原地，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我是因为灵感高所以可以感知到？”他这些想到。 “不对，这些声音不是虚幻的，而是佛像背面真的有人在走动！”余明川紧接着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不知道为何，他在听到这种脚步声后一股悚然的寒意仿佛也蔓上了脖颈。 “绝对不能被发现！” “绝对不能被发现！” “绝对不能被发现！” 余明川的灵感疯狂叫嚣着，想要提醒他。 他能够模糊的感受到，佛像的背后有一个曚黑的物状在窥视着他。 轻散的脚步很快就逼近了，他当时从佛像的背面穿行到前面的入口。 理论上来说，只要余明川在曚黑的物状越到佛像前面的这一刻，把握时机迈入佛像的背面。 然后逃出寺庙，就暂时安全了。 不过没有容错的机会，这导致余明川的掌心渗出了汗。 他现在听到了一种老人临死前挣扎的喘息，那份喘息由刚听到时的微弱、苟延残喘，到了现在的粗壮蓬勃。 似乎已经近在咫尺。 也就是在这一刹。 余明川坠住骚粉的衣袖就倾倒在了墙上，两个人身体的大半部分都到了佛像背面。 倾斜的紧靠着墙壁。 之所两个人能够维持这个姿势没有扑倒在地，就是因为余明川头顶的【不科学的竹蜻蜓】发挥了作用。 周围斑驳的墙壁很暗淡，余明川小心的控制着竹蜻蜓缓缓的向佛像背面飞去。 三公分。 一公分。 近在咫尺。 他们以一种倒悬的姿势到了佛像的背后，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醉人的月色与烛火在这座野寺里相接。 余明川和骚粉在这股静谧的夜色里悄悄的，一公分一公分的走出破庙。 就在他站稳脚跟的那一刻，心里就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包袱般，只觉月色轻妙，月华如水。 “小施主有没有见到一本佛经？” 那是一道尖尖的吊着嗓子像老鼠啃鞋的声音。 余明川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来，月光下，有个胖和尚满嘴油腥的阴测测的看着他。 他的感知在这种环境下不断放大，竟然感觉对方是一只——披着僧衣的老鼠。 正是因为这种先入为主的感觉，以至于余明川看到胖和尚的五官，尖嘴巴，小耳朵，透着贼光的小眼睛，就像是一只鼠脸。 “没看到，你是哪位？” 难道说把那本佛经给这个胖和尚，他就能逃过一劫？不存在的。 那本佛经显然极其珍贵，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他敢说，佛经一旦真的到了胖和尚手里，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余明川。 “你的朋友，那个小粉红胖子已经说了，佛经就在你的手里。” 胖和尚原本贼眉鼠脸的表情在月光下竟是一下子慈眉善目了起来。 音色也变得动听了起来。 “不对！”余明川一个恍惚后就立刻清醒，只见他手指一掏，竟在耳朵里掏出一个黑色小虫。 那些小虫从胖和尚的衣袖里源源不断的爬出，已经把地面密密麻麻的铺满了。 余明川的脚下也已遍地爬虫，更有甚者，想要爬上他的衣服却总是掉落。 这分明是掉入了虫窝！ 他捏起从耳朵里抠出的小虫仔细观看，竟是一只黑体的小蜥蜴。 “我招！什么都招！佛经对我也没用啊~”余明川无奈的摆了摆手。 “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想必善良如佛陀的你是不会拒绝我的。” 他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你想不想跟随我一起宣扬佛法！普渡苍生！” ……胖和尚内心有些惊疑不定。 即使余明川已经破了他的幻术，但他身处虫患之中，又怎么敢和他提条件呢？ 在胖和尚的感知里，余明川实力低微的很，怕是连他的一点小手段都接不住，能勘破幻术已经实属不易了。 “用不着那么麻烦，等到我杀了你，拿你的尸油点佛灯，你的一切就被我知晓了。” 说罢，他桀桀的笑了起来。 “唔，头油行不行啊？你说的那个佛灯一定要用尸油么？” “说实话，我也挺想知晓我的来历的。” 胖和尚的笑声在听到余明川的话后一滞，随即阴沉下了脸。 “我已经不想多说无意义的废话了，也不想听你莫名其妙的回答，该结束了。” 随着一道黄幡升空。 原本细如蚂蚁的小蜥蜴竟是都变的一米多高，数不清的蜥蜴人挡住了朗朗月色。 “是啊，你说的很对。” “嘛~这场无意义的战斗也该结束了。” ……！！？？ 胖和尚听到余明川的话后意识到了不对。 “你一口一个佛经，却连经名都不知晓？不，你必然知道，你只是在害怕。” “在占据了绝对优势后，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害怕呢？想来是那本佛经。” “你就是壁画里村妇捉拿的放在白馍里的小鼠？” 感受到胖和尚的内心波动，余明川明悟的继续说道： “看来是了。” “不过你真的一开始就是一只死鼠么？我一开始以为你是被村妇杀死放进去的。” “但看到你这么害怕当年老僧留下的遗物，我突然又有了一个新想法。” “当年那个老僧破的戒我一开始以为是食肉，但仔细想想，应该是杀生戒？” “你是被老僧间接杀死的？” 余明川突然飞起，避过蜥蜴人的重重杀机，就这样，一脚一个，一步一头。 踩在蜥蜴人的头顶上来到了胖和尚的面前。 “他咬到了你，你受了重伤但没有死亡。” “但将行就木的他已经无力帮助你愈合伤口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没了声息。” “他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是恨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你知道他最恨的是什么吗？” “是恨你出现在他的面前啊！” 胖和尚终于开口了。 “没错，他在恨我，是我让他破了戒。” “他一生行善积德，我也曾受过他的恩惠。” “但一切都是那个歹毒的村妇犯的错！” “但这份罪孽却要落到我的头顶！我不服！” 余明川摘下了兜帽，笑容温暖。 “既然这样，加入我们！宣扬佛法，普度众生，洗清罪孽！” “老僧在天有灵看到你宣扬佛法也会欣慰不已的！” 第76章 《无名祭祀书》 胖和尚扯了扯嘴皮，红油锃亮的嘴皮下露出了白晶晶的牙齿。 “去死你！瞎忽悠谁呢！” “想不到，爷是在拖延时间！” 只见胖和尚阴狠的笑了笑，左手上浮现出了一本典籍无风自动。 一股窃窃私语般，幽秘晦涩的咒语从他嘴中脱出。 蜥蜴人们不知何时站成仪式，不断合并，再次被拉伸扯大，甚至背上生出了肉翼。 “这下你可逃不掉了！桀桀！” “去，把他撕碎！”胖和尚狞笑着指挥着数十蜥蜴人。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余明川的表情非常平静。 甚至带有一丝神性的怜悯？ 胖和尚眉头一皱，发现蜥蜴人不知为何不听他指挥，而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嘛~某种角度上讲，这些畸变的蜥蜴人和我同源呢！” “我不过就是因为害怕，小小的位格压制了下。” 余明川非常善解人意的出口解释。 “话说你手里的书看上去神妙非常啊！”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蜥蜴人们嘶吼着聚集在一起，自动排成一排，用身体结成了肉梯。 他站在上面轻快的蹦蹦跳跳，月色为他的五官铺上了一层隐秘的诡影。 余明川非常从容的到了胖和尚的面前。 “头一次见主动给敌人召唤打手的，好人啊！” “话说——你手里的典籍就是你从‘死鼠’蜕变为现在模样的关键。” 胖和尚的脸色惨白，原本红油油的嘴唇变的青绿。 “大人！啊不，冕下！请相信我绝对无意冒犯您。” 他诚惶诚恐的就要跪下，余明川其实想扶住他。 毕竟他是真的想和对方一起传播佛学的，余明川一个普通市民懂什么佛学啊~ 问题是看对方的身板，再想想自己的力量属性，他百分百扶不住啊！ 一旦没扶住，这次本来还算圆润的装逼被打破……不敢想。 “尊贵的冕下，不知该如何称呼您，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圣典《无名祭祀书》。” 他一脸谦卑的，非常狗腿的递上了《无名祭祀书》。 “唔，吾名外乡人，信奉执掌命运与欺诈，梦境与艺术的好梦之主！” “祂的神名冗长晦涩，以你的寿命位格来看，我能给你念到死。还是算了，毕竟吾主的首条教纲就是——” “神爱世人。” 余明川笑吟吟的继续问道： “你是怎么从一只死亡的老鼠变成这副模样的？” 胖和尚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口道： “这本书的来历我其实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吞了其中的几页纸后我就有灵智了。” “我能以人身复活也是多亏吃了《无名祭祀书》某页。” 说完，胖和尚很讨好的笑了笑。 “唔，是么，看来此物合该与我有缘啊！” 余明川接过后，回到破庙里细细翻看了这本典籍。 胖和尚紧随其后，拿出一盏神秘的提灯照亮了这座寺庙。 《无名祭祀书》全书二十章。 而他手中的这本破破烂烂，现在只留下了完整的三章，和许多零零散散的小知识。 分别是第二章，第十章和第十二章。 余明川目前也就能看看小知识，直视完整章数他怕到时候掉san。 当然，理论上来说，以他【哲学家】的自带buff是无惧掉san的。 但在黑夜里翻看掉san的知识……也太刺激了些。 说不定会引来这个位面别的什么存在的注视。 余明川自认为他不是那种很能作死的人！ 不过大概的内容他是知道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胖和尚吃掉的应该是第九章，据说记录了咒文苏生术，即死者复活术。 而他得到的内容则是： 第二章：冯?容兹发现的一个崇拜丰饶之神的教团。该教团崇拜“三首山羊之印”。 咒文是召唤森林女神，召唤或送离莎布?尼古拉丝。 召唤树林，召唤或控制黑山羊幼仔。 第十章：特兰西瓦尼亚的某个小教团，他们崇拜栖息在恶臭洞窟中的恐怖怪物。 咒文：召唤不可能存在之物。 第十二章：一个名叫【黄印兄弟会】的极其秘密的教团，他们致力于揭露和打乱“宇宙恶魔”的计划。 咒文：召唤乙太恶魔。 “唔，【黄印兄弟会】？”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就回忆起了【兄弟会】。 余明川于是把那些不太掉san的知识粗略的看了一遍。 崇拜各种神格存在的教团也在《无名祭祀书》中占有重要地位。 “唔，【羽黄社】竟然也有记录么。” “原来羽黄社的‘羽’代表的是伊格啊。” “……！！！” 伊格被称作“众蛇之父”和“坏药”的蛇之祖神。根据克苏鲁神话的描述，伊格正是羽蛇神库库尔坎的原型。 “这t的就不科学，如果这样说那‘黄’岂不是代表……” 他不敢细想。 如果他的想法是真的，【羽黄社】还只是个b级组织，那就绝对有大隐密了。 就是单单的“众蛇之父”也比前a级组织·被他摧毁的b级组织【莉莉丝的小屋】所信奉的真神莉莉丝要厉害太多。 伊格的形象为一浑身长满鳞片的半蛇人，也有一种说法说是一条硕大无朋的蛇王。 伊格有时与旧日支配者拜亚提斯和汉联系在一起，他们一并被称为“占卜之神”。 所以——【羽黄社】背后的隐秘如此庞大，还只是个b级组织。 没有什么猫腻是绝对解释不过去的。 “等等！【羽黄社】好像是【真理议会】的附属组织！” “而【真理议会】的前身又是scp基金会……”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知道。 话说他一开始是想干什么来着？ 啊，对了。 是怀疑b级组织【兄弟会】就是《无名祭祀书》中提到的【黄印兄弟会】。 毕竟名字里都有个“兄弟会”，很难不让人联想啊。 “仔细回想一下，【兄弟会】也是【真理议会】的附属组织来着。总感觉自己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啊~” “还好自己没有贸然加入【真理议会】。这个组织好像有亿点点危险。” 胖和尚就这一旁提灯，看着余明川时而侧目，惊叹，微笑，以为妙绝。 “话说我好像忘了什么，唔。” “对了，骚粉呢！？” 胖和尚有些迷糊的问了一句： “骚粉？” “就是那个粉红小胖子。”余明川提醒道。 “啊，是他啊。” “他好像被庙里那个书生带走了，脸色潮红的牵手走的。” 余明川听完后沉默了半晌。 “我早该想到的，喜欢健身，一身粉色亮片。” “id里都有‘骚’这个字眼。” “细思恐极。” 胖和尚小心的出声道： “虽然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但事情大概率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个书生……” 第77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吃瓜吃到我自己 胖和尚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 “我有了灵智后，因一手驱蜥的功夫扬名，便自号‘山虫居士’。” “那老僧的一世清修因我而破戒，在他死后，此方天地便将罪孽尽数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也因此顿生魔障，魔念乍起，我披一身僧衣尚足以压制魔念。” “但不久前，世道大乱，祸患丛生，人间如炼狱，我心中滋生的魔念也愈重。于是乎，我就想到了那本佛经。” “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告诉我，那本佛经可以压制住我心中的魔念。” 胖和尚捋了捋他坑坑洼洼的头顶，仿佛自己的头顶还有头发似的，继续说道： “在来到这里的路上，我听说附近的苦耶县发生了一桩怪事。” “在苦耶县里，有一个名唤于璟的书生，在寺里夜读，与绿裙少女一夕共酌。” “少女用如蝇之依稀可辨的细声唱曲。不久后，书生见少女离去，没有多想就要睡下。” “结果却听到了她求救的声音，书生匆忙奔赴，发现一只绿蜂被大蜘蛛缚缠，哀鸣声嘶。” 胖和尚说的口干舌燥，把画面描摹的绘声绘色，仿佛那晚他也在场似的。 “等到书生破网挑出，绿蜂却已奄奄待毙。它缓过心神后，以身投入墨汁，在纸上写下‘谢’。然后穿窗飞去。从此不再有绿衣女前来。” “书生因此便害了相思病，变得痴痴呆呆，常做让县里人不解，乃至有伤风化的事情。” 余明川听的兴致勃勃，问道： “比如？他做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了？” 胖和尚心中暗道“【外乡人】冕下的关注点果然非同凡响，这么快就抓住了事物的本质。” 为了使自己的声音变得不那么刺耳，他再次肃清了一遍嗓子：“据我了解，他好像常常把衣着服饰怪异的人误认为是绿衣女，并强迫那些人和他上床。” “哇~这么说的话，我去找骚粉就是破坏了他的艳福啊。”余明川沉吟片刻，感觉以骚粉的实力可以应付。 等等，这不和他想的一样么？他本来就是猜测他们要击剑。 于是开口问道： “所以——魔念是什么呢？” 胖和尚听到问话，先是心里一惊，不知道魔念就代表【外乡人】不知晓此界基本的修行知识。 再往下延伸思考，【外乡人】可能是来自外域星空的强者，初临此界所以不懂。 “魔念起时，你的心智会跌入一片虚无，看见不可知的神怪。思维陷入疯狂，更有甚者，灵魂崩解。” “唔。”余明川越听越感觉这形容的是san值狂掉的表现。 “为什么会出现魔念呢？”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只要修行就一定会出现魔念，不过是早晚深浅的问题罢了。” ！？ 余明川几乎一下子就想起了他通关第一个副本后，在游戏论坛里玩家分享的那个“克系修仙”的副本。 “也就是说，修为越高的人越容易滋生魔念？”他皱着眉头。 “没错。” 余明川看着胖和尚僧衣鼠人的面貌，突然就明悟了许多。 “高境界的大修士是否都为妖魔？我的意思是，他们身上有没有触手之类的东西？”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确实有的修士陷入魔念后会身缠肉触。” “行了，我懂了。”余明川看着晨曦的初阳，无比感慨的说： “这个世界要凉，啊不，是已经凉透了。” 而他却要在此方世界宣扬佛法。 …… 骚粉和书生手牵手，到了一个干净敞亮的庭院。 书生的细白纤手不知何时蔓上了骚粉的脖子，“绿绿，我们如今情投意合，何不洞房花烛夜？” 说完，他娇羞的扭了扭身体，完全不见破庙时的木纳。 “俺是小粉红，为啥叫俺绿绿呢！”骚粉生气的扒开西服，露出了毛茸茸的胸膛。 看着骚粉的胸毛，书生很欢喜的就要扑上去。 骚粉连忙一把躲开。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男人从房梁落下，双腿跪下，低头禀报： “大人，叛军中来了五位能力不俗的异人，都投奔到了虎将军门下，这怕是对咱们不利啊！” 骚粉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想起了任务，对方团队就是叛军阵营的。自己在这书生庭院貌似可以打探到不少信息。 “哦，是吗。看来屠尽大魏16个州县血祭道祖已经迫不容迟了。” “我也是时候换具身体了。” 骚粉在一旁忍不住弱弱的出声问道： “敢问大魏一共多少个州县啊？” 书生用娇柔的声音回答道： “绿绿可真是单纯的可爱，大魏一共就16个州县啊。” ……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余明川用【自然密语】从草木生灵里探听到了不少信息，比如叛军里来了五个身怀异术的奇人。 比如——大魏一共就十六个州县。 “这是必须要让佛教成为国教的节奏啊。” “这样一想，任务的用词可真含蓄。” “叛军那边也好像酝酿着什么大阴谋。” “唉~山虫啊，答应我，成为国师！传播加特林佛学！”余明川笑得清爽明朗。 理清了一遍探查到的信息，他轻飘飘的开口道： “我们去国都渭城！” 把一件影响大魏国运的计划就这样轻松的抛出。 以至于胖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以他的实力也反抗不了，再者，佛经还在余明川手上。 所以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有一架金顶檀木八人小轿，想来适合抬您。我在前面为您开路？” 余明川轻轻颔头。 “可。” …… 余明川坐在金幔碧檐的轿子上，被八位黑甲的矮壮车夫抬起。 看着黑甲凛凛闪光的抬轿人，他再一次意识到——单论实力，胖和尚要比他厉害不少，何况还有袖子里的各种宝物。 轿子抬的非常平稳，他于是准备细览一遍《无名祭祀书》。 虽然只是残卷，里面的知识也弥足珍贵了。 他逐字细读，在一个残页上发现了熟悉的字眼——【好梦会】。 之前说过，崇拜各种神格存在的教团也在《无名祭祀书》中占有重要地位。 问题是，《无名祭祀书》是过去写的，上面记录的【好梦会】是未来应有的，并被现在的余明川看到了。 “过去与未来都存在于此刻。” “时间还真是一个圆环啊~” 他倒是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反而很开心，自家的教团上了《无名祭祀书》耶！ 好耶！ “不知道能吃到自己的瓜么？”余明川期待的继续看了下去。 第78章 幻梦境 “唔，让我看看。” “【好梦会】信奉捕捉命运轨迹，在时间瞄点上踮起脚了望的【好梦之主】。” “祂的神名晦涩，音节过耳即忘。” “祂是幻梦境之子，穿梭于虚与实之中。” “祂是人间的异邦人，有着永恒流动的‘理性’。” “祂是好梦之主，祂的眷族自称为‘好梦徒’。” 这是他能提取出来的一点信息，其他的页数损坏严重，无法追踪到底写了什么。 余明川的心神完全被这寥寥几句话给震撼到了。 实际上关于【好梦之主】的描述与他现在的状态就已经无限接近了。 “穿梭于虚与实之中”可以解读为穿梭于现实和游戏中。 “有着永恒流动的‘理性’”可以理解为【哲学家】自带的增益状态buff。 至于“幻梦境”这一词则给了余明川一种明悟。 “原来如此，不，又不完全对。”他对于《第二人生》的本质有了一种崭新的猜测。 《第二人生》的游戏世界观非常克系，而幻梦境是克苏鲁神话中的一个可通过做梦进入的维度。 现实中《第二人生》可以代替睡眠，也可以理解为是通过做梦登入游戏。 幻梦境是由人类的潜意识构成的平行空间，因此即便语言不通也可以相互交流。 可以看作是“清醒”宇宙的镜像，具有相同的行星、恒星和其他的宇宙地理特征，然而，有许多种族、文明和生物存在于幻梦境中，而不存在于“清醒”宇宙中。 “唔，很吻合啊。” 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第二人生》和幻梦境的特性。 他合上了《无名祭祀书》，感慨万千的开口道：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一致。” 当然，现在说《第二人生》就是幻梦境也为时过早。 还存在着许多解释不通的点。 在他的认知里，进入幻梦境的流程非常复杂。 像这样十几亿地球人轻轻松松的进入，就像是在告诉他一加一等于三一样荒诞。 以至于余明川一开始就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不过要验证《第二人生》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幻梦境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 就是在游戏世界里睡觉做梦尝试进入幻梦境，如果能进去就说明他的猜想是错的，如果不能进去就说明他的猜想为正确。 虽然话说的轻巧，但在他的记忆里，进入幻梦境的方法凶险且复杂。 方法一是首先走下七十阶浅眠的阶梯，单这个“首先”他就没这个条件，否决。 方法二是在梦中的悬崖边，向着无尽的虚空一跃而下。 身旁会有不可思议甚至骇人的黑暗无幸、闪耀的光球，以及狂笑的有翼之物，然后会见到一个发光的裂隙，经此进入幻梦境。 在余明川目前掌握的知识里，进入幻梦境就只有这两种方法。 这两种方法都危险异常，但他完全没必要亲身做这个实验。 完全可以将这份“珍罕”的知识在现实里出售给玩家公会。 让他们来验证这份猜想 毕竟他和【异常见闻局】也达成了合作关系，而没有利益的合作关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想必也能顺势树立他儒雅随和而知识渊博的学者形象~ …… “大人，抵达渭城还想要三天的舟车劳顿。”山虫居士非常热切的禀报道。 “嗯，挺好。”已经是下午了，山虫居士却没有问午饭，想来是此界高境界修士皆已辟谷，无需饭食。 而余明川有【神说】在，已经在轿内吃过一笼精肉馅的小笼包了。 杂草丛生的官道上，一台金顶碧檐的轿子被八个黑矮甲士抬着。 前面还有一鼠脸和尚开路。 路过的行人偶尔能从被风掀起的红幔下见到轿子里的人。 里面坐在一个穿黑袍的阴冷少年。 当然，阴冷只是他们的主观印象。 轿子已经不停的赶了一天的路了，在这个黄昏，一座高大的府邸突然出现在了轿子前。 一身翠绿的书生从中走出，然后惊喜的说道： “这不是山虫老兄么？之前邀你加入我们叛军府你还不应。”他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知轿子里的又是哪位贵人？” 山虫居士暗道一声不妙，不过一想到轿中人，他心绪又安定了些许。 余明川在轿子里从容的用【神说】换衣，自己的装束还是太突兀了。 “外乡人大人，来人是叛军的军师，曾想招纳过我，不过我没有应下。”胖和尚正要继续说道。 只见书生一个挥袖，红幔张开。 一个穿着蓝紫色的直襟袍服，着银丝边流云纹滚边，服饰隐隐有光泽流动的少年很倦怠的在那里撑手揽书。 他一头乌发不扎不束，姿态闲雅，自有一股难言的气势。 这已经是他的二十秒换衣极限了，差点就没换完了。 “我叛军府上正筹举了一个文会，曰‘狂士’文会。想请些脸面人物坐堂，不知阁下有没有这个雅兴，来我府上一坐？” 余明川合上手中的书本，声音明快的说道： “正有此意！” 说罢，他朝着书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下轿走进了黑压压的崔嵬深重的叛军府。 呵，说的好像他能拒绝一样，这座叛军府据说最少有十万军士坐镇。 以他目前的实力，即便是想通过传递知识来污染他们，这种信息模因的感染，也起码需要个一年。 画阵需要准备，【虚空之触】更不用说了。 所以他只能面上高深莫测的进入。 胖和尚则在余明川的背后摸不着头脑，外乡人是怎么换的衣服啊，应该是“衣随心变”，不愧是大人啊。 余明川对于所谓的文会也多有疑虑，这并不是个完全架空的古代，可以说明朝以前的文人在这里大多能找到。 大魏与海对面的“西洋”国家也有着繁盛的货物往来。 …… “文会已经进行了快一半了，你们这群庸才却改不出让那位大人满意的字眼，难怪落魄！” 书童模样的小厮在台上嘲讽道。 余明川无聊的看了眼题目。 “李白去后，炉冷渐锈。” 要求改一个字，让其不再平庸。 这个句子缺乏一个灵魂字眼。 “唔。”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揽起袖子，盘着腿提笔在纸上写下： “李白去后，炉冷剑锈。” 然后便草草上交。 那份惬意的样子让周围的文生冷笑不已，这样草率的应付，一旦他知道自己错过了那位大人的出题，必也后悔不已。 “好！好！好！” “一个‘剑’字的转换足以说明文字功底的高妙！” 第79章 大魏首辅 一位白衣飘然若仙，银发嵌冠的老人拿起白纸，止不住的赞叹： “太妙了！简直是登峰造极，神来之笔！” “李白去后，炉冷剑锈。” “仅仅替换了一个字，原本那种无病呻吟的陈调瞬间变得意境高妙。” “在字眼的打磨上，我不如也！”他拿起白纸，又仔细端详起了上面的字迹。 “清隽重意，神采飞扬。不成规法，自有风骨。好字！好字啊！” 于是华服老人唤来随从问道： “这是谁家公子的作品？” 小厮诚惶诚恐的跪下，“回禀首辅大人，小人虽然不知，但也能猜测一二。” “他也未报姓名家族，应是误入这里的书生，来历身世更是一概不知。” 银发老人手里不断盘润着两个核桃，“是吗？我目前不便出台见人，那你就把他请进来。” 小厮得令后便走出阁楼，下台后神色急匆匆的，像是在寻人。 “看来是某位公子的文作被看上了，还是字眼琢磨的对‘那位大人’的眼了？” 一身锦缎的富商装扮的中年人思肘道。 “看来是了，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作品能得到青睐。”手持羽扇的书生一半好奇，一半牙酸的说道。 谁不知道，阁楼里都是叛军府的上层人物，一旦榜上大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不是说说的。 坐在余明川身旁的文生看见小厮向他们这边走来，顿时一个个心潮涌动，面上却都端稳了架子。 摆出一派正襟危坐的“文人风骨”。 在这其中，余明川侧卧在席，双脚不知何时脱了长靴，只留一双白袜踩在蒲草垫上就显得格外显眼了。 他四遭的文生都对他的行为避之不及，鄙夷轻见。 他主要是没想到叛军府里如此之热，四周白雾起浮，热气冲天。 地上还有温泉口，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余明川仿佛置身于桑拿房。 于是他便自认为非常魏晋风骨的脱鞋揽袖，把后脖颈的散发用红绳扎起。 衣服则松松垮垮的挂着。 胖和尚则早已满头大汗的吃起了桌上的饭食，无心答题。 小厮挂着非常慎微的笑容，来到了余明川的面前。 “我家大人有请，不知可否给面一见。” 十分谦卑的问候。 也体现了一种尊重，不管是不是装的，至少余明川觉得这种尊重挺让他舒服的。 “愿随之。” 他于是也文绉绉的应下了。 只剩下了还在啃鸡腿，扇风的山虫居士留在原地。 “外乡人大人这是——被看上了？” 胖和尚又看了一眼新出的题目，“对联：画上荷花和尚画。” 这题他优势挺大，也是和尚。 能自号居士的人，必然也是自认为有文采的人。 于是他左右琢磨了一番。 发现自己的职业没有给破题提供帮助，又环顾四周，看周围文生们皱眉紧思。 不禁嗤笑道：“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错了，也不中看。” 余明川的声音在远处飘起。 胖和尚一阵错愕，“大人您这么快就好了？” “怕是被赶出来了。”一个冷笑从被嘲讽的书生那里传出。 说话的人手持一把玉骨羽扇，身穿英气骑装，长得倒也人模狗样。 余明川步伐不轻不缓，闲庭散步似的走到了他原本的坐席。 “你说话很讨喜啊，下一次我一定请你全家吃席。”他笑吟吟的对那个冷笑的书生说道。 然后轻声回答了胖和尚的问题。 “嗯，他老人家想让我做他的乘龙快婿，不过我自是无福消受。于是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但我倒是应下了一官半职，是司天监的少监。” 说到这里，余明川忍不住握紧了酒杯。 叛军的高层竟然是谋策国运的当朝第一首辅，这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是想让胖和尚当国师教化百姓的。 但是阴差阳错，他自己倒是加入了司天监。 …… 十五分钟前。 一个道士模样的老人亲切的询问余明川。 “公子姓甚名谁？可有来历？” 他非常自然的接过话题，答道： “晚辈李侠澈，字麻德，同乡人皆称吾穿明散人，便以之为号。无什家世，一游人也。” 名字来历他张口就来，并在心里暗暗猜测老人的身份。 而华服老人则是越看越满意，谈吐不凡，才华横溢，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没有跟脚，不卑不亢。没有跟脚好办事，反是那些世家旧党不宜牵扯过深。 “老夫是当朝首辅谢严，曾怀揣着济世理想投奔到了叛军。” “你也不用过多的怀疑。” “我很看中你的才华。你想不想当老夫的上门女婿？老夫有二女都待字闺中。” ！？余明川听到这句话无异于平地起惊雷，进入这个副本这么久他才知道他拿的竟然是赘婿逆袭的剧本。 “老夫的大女刚过四十，知书达礼，有过婚配，不过现在已经和离了。” “你意下如何？” ……e，这他妈的是待字闺中？ 虽然不感兴趣，不过他面上也还是象征性的问了句： “想必二千金也相当贤淑，不过我其实早已皈依我佛，不能婚配。倒是无福消受了。” 谢严看到余明川半长不短的，明显是刚蓄了没多久的黑发，倒是信了几分他的说辞。 于是遗憾的说道： “我二女适才十一，倒也谈不上贤淑，性子倒是颇静雅。” 刑啊，这可真是太刑了。 这日子过的越来越有判头了不是。 …… 最终在首辅赏识下，他原本的官职得到了晋升。 确实，任务一开始就说了他们团队属于朝廷方。不过余明川之前的官职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快，想来其他队友的官职也应与他相同。 不过一想到这是个团队模式的副本余明川就有些无语，无论是多人还是团队模式。 他都像是在玩单机游戏。 以后就不折磨自己了，还是选单人模式。 …… 那羽扇骑装的公子坐在席位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感觉周围与他同书院的生员都在嘲讽他。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于是便暗恨的看向了与胖和尚言笑晏晏的余明川，想着要给这小子找点苦头吃。 “山虫啊，我此去国都渭城，是要进京为官。你想不想和我同行？” 山虫居士慌忙起身行大礼，竟是又重了一遍刚刚余明川回复的那句： “愿随之。” “愿做先生读书时旁一提灯书童，闲居时的看院老仆。” 余明川于是笑容亲切的扶起他，然后说了句“好呀~” 山虫居士刚一起身，就看见余明川案上的白纸被题了一句： “此去国都立国教，收个妖僧做书童。” 笔墨横姿，龙飞凤舞。 第80章 大魏第一关！ 胖和尚看到被题写在纸上的那句诗，竟没有感觉到多么狂妄。 只觉得外乡人大人理应如此。 而他，跟随着外乡人的脚步，也即将踏入更加光明的未来。 周围士子对余明川有忌惮，也有妒恨。 自古文人相轻，莫过于此。 文会结束后余明川与山虫居士很快就被放行了。 谢严在叛军中的地位显然非同小可。 余明川现在明面上是因谢严赏识而被提拔的散人，所以只要身处朝堂之上，便会被自动的划入谢严一派。 暗地里则是与谢严一齐加入了叛军。 捋一下他的身份，也就是朝廷的人伪装成散人，加入叛军后又要装成朝廷的人。 好梦之主x 套娃之主√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在接下来反复横跳的生活了。 当今庙堂之上，主持大政的有“保皇派”和“求法派”。 如果这是一个正常的古代华夏世界，“求法派”的名字一听就是取“革新求法”的寓意。 但在这里，“求法”的意思却大有不同。 是求取法术，寻仙问道的意思。 求法派们野心勃勃，发现自古王朝最多存三百年后，便想要通过引进修行者做官来巩固大魏的国运。 谢严作为“求法派”的代表性人物，反对“保皇派”的传统科考，并且开新科目，把道经与四书五经同列。 道家学说一时成为显学，与传统的儒学交相辉映。 佛经则在前朝因为“灭佛”运动，经典不传，衰败至今。 不过此方世界的道门与他前世的道教多有不同。 举个例子，道经里“道可道，非常道”的官方译本是“不可名状”。 道经的官方译本上，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道法自然”几个字。 他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个时辰，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三个字是“克苏鲁”！ 道祖，儒圣的画像明明是水墨画，却有一种浮水的油画质感。 不知道佛像的绘图是不是这样。 不过余明川想起了在寺庙里见过的壁画，样式还是传统的佛像壁画。其上的图案画主要有藻井图案、椽间图案、边饰图案等。 可以说，除了佛祖和菩萨的武器不太对劲外，还是很正常的。 …… 骚粉穿着那身粉色亮片的骚气西装，紧跟在一个书生后面。 那个书生面无血色，着一身玄色对襟。腰间悬一玉令，上曰： 叛军上军师——于先生。 骚粉知道走在前面的于军师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这个于军师是如何迷惑了一个奇装异服的人，然后共枕了一晚后就替换了身体。 据他所知，于军师每隔七天就要替换一具身体。 而骚粉不知为何没有被强迫共枕，他虽然胆寒但也无力逃走。 不过在文会那天他是见过余明川的，余明川上阁楼时，地板晃得咯吱响。他在一楼给书生沏茶端果时从窗户中窥见了余明川。 回想到这里，骚粉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想来余明川应该也被叛军抓住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牢里蹲着。 他现在好歹也是于军师旁的“亲信”。抽时间他一定要打听打听牢里的事。 虽然救不出来，但送顿美味的佳肴他是能做到的。 即使他现在作为于军师旁的亲信，待遇也不错。 但骚粉始终谋划着如何逃跑。 “嘿嘿，逃跑后到衙门告案，上报朝廷，剿灭叛军，救出余明川，让他诚心诚意的喊一句‘骚哥！’。” 可以说逃跑之后的步骤流程他都想好了。 就差逃跑这一步他还没规划好。 骚粉坐在桌前，犹豫了一会，最终拿出了【零距离口香糖】。 这是一个一次性道具，一次只能对话五分钟，且只能对话一个人。并且对话人必须和使用者在同一个世界，使用者还必须接触过对话人。 对话人：外乡人。 确定。 骚粉吃着口香糖，一遍咀嚼一边开口道： “喂，川老弟啊？是我，你骚哥。” 而远在百里外，在郁郁葱葱的山间小道上，轿子里正在阖眼闭目的余明川听到一阵嘈杂声后冷不丁的睁开了眼。 “大粉红？” 骚粉竟然还有这种可以联系另一个人的道具。 “事情急迫，这个道具有五分钟的时限。我也不跟你多唠叨了。” “就是我现在在叛军上军师于军师旁边，你在哪个牢里，我去给你送饭。” “还有我准备逃跑，呆在这太吓人了，不知道啥时候人就没了。” 余明川都听愣了，骚粉的戏还挺多。 “我没在牢里啊，我现在是首辅谢严的得意门生，你懂？” 他能听出来的一点就是，骚粉在叛军那边傍上了大腿，混的还不错。 “我现在正前往国都渭城，准备完成游戏任务。” “那个于军师是？” 骚粉听到余明川的回答先有点懵，然后开始理智分析一波。 余明川在这个副本里被游戏授予的身份很高，是当朝首辅的得意门生。 所以余明川被叛军抓住后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叛军与朝廷那边一阵交涉后余明川就被放行了。 逻辑合情合理，想到这里，骚粉回答道： “懂了懂了，于军师的真名我不知道是啥，反正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七天就需要换一具身体。” “所以我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就怕我一觉起来人没了！” 余明川听到骚粉的回答后欣喜若狂。 “好事，好事啊！” 骚粉再一次听傻了，我人没了在你看来是好事！？ “我们……我以为……原来只是我……” “不是，我说的好事是，于军师七天换一个身体。” 说到这里，余明川眯起了眼。 “他有什么可以代表身份的物件么？既然每隔七天就换一具身体，那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应该会有一个即使替换身体，也不会改变的特征。” 骚粉听到这里，沉吟思考片刻。 “他喜欢与瘦弱的书生那样的人替换身体，喜欢绿色，腰间有一个玉牌。” “上面题曰：叛军上军师——于先生。” 骚粉的描述让余明川迅速想起了，山虫居士讲述的那个绿蜂与痴情书生的故事。 那个书生好像也是姓于？ “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书生吗？”余明川笑得意味深长。 “算了，五分钟快到了，我先交代一下，我目前是司天监的少监。之前寺里那个胖和尚现在跟我们一伙了。” 余明川正要继续往下说，就发现耳边的嘈杂声没了。 五分钟到了。 余明川坐在轿上，拉开红幔。 抬眼望，苍青的楼城巍峨雄伟，城上的行人熙熙攘攘。 渭城的第一关——龙府关已到。 第100章 书灵大福 “我不能总叫你小书灵~？” “像你这样的生灵，自诞生就应该被赋予了名字？” “唔，所以——你的名字是？” 余明川侧头看向了【以诺书】，不对，现在应该称为【好梦会·福音书】。 “我的上任主人性格温和，她给我的名字是莱雅，当然了，您是我的新任主人，理应给我重新命名。” 余明川不在意的笑了笑，开口问道： “你的前任主人是？” 福音书的语气依旧平缓。 “她就是素有‘天才炼金魔偶师’美誉的卜莱恩·莲。” “！？” 他讶异的扯住书页，再次询问确认道： “卜莱恩·莲？叛逃了【莉莉丝的小屋】的那位！？” 福音书的回复是“是的。” 于是余明川蹲下，用【神说】变出了一袋五香瓜子。 开始了嗑瓜子。 吃瓜怎么能不嗑瓜子呢！？ “来来来，你继续，我好奇她的事很久了，不过一直没有内幕。” “现在有你这个专业解说员，我很欣慰啊~” 余明川确实有点小激动，毕竟是前排吃瓜。 卜莱恩·莲作为隶属于【莉莉丝的小屋】的天才魔偶炼金师，没有信奉所谓的真神莉莉丝，而是信仰撒托古亚。 对于卜莱恩·莲信奉撒托古亚，余明川他一开始是没有思虑过多的，因为因为他的梦想就是偶尔客串一把克系众神的使者。 所以会有一种克系神明在这个宇宙中很知名的错觉。 但问题来了，余明川现在才发现克苏鲁神话体系在整个多元宇宙中是属于隐性神话体系。 是暗面的，无法观测的，无法被知晓的。 既然这样，卜莱恩·莲信奉了撒托古亚才是最大的伪命题。 在知道卜莱恩·莲叛逃【莉莉丝的小屋】时，余明川一开始怀疑她是因为信仰阵营不同所以叛逃。 这个结论有其合理性，但仍是忽略了最本质的一点。 那就是她是如何接触到这份撒托古亚的信仰的。 撒托古亚虽然在旧日支配者中的地位不高，但它崇拜者却特别多，在远古的姆大陆、终北大陆上都有它的人类信徒， 直到现在，撒托古亚的信徒包括沃米人，蛇人和人类巫师。 当然，蛇人作为“众蛇之父”伊格的下仆，主要是信仰伊格，也就是【羽黄社】背后的那位。 而伊格对信仰撒托古亚的部分蛇人怀恨在心，便对它们施加惩罚。 它们有的退化成了无智慧的蛇形野人，有的则完全退化成了蛇。 只有被撒托古亚庇护的一部分蛇人才没有退化。 为什么余明川要单单对祂信徒中的蛇人联想这么多呢？ 毕竟【莉莉丝的小屋】就是在他和【羽黄社】的围剿下全灭的。 根据《无名祭祀书》中所言，【羽黄社】的背后站位是伊格。 这很难不让人多加联想啊~ …… “叫你大福。” “……好的，主人。”福音书的声音听起来僵直而有些闷闷的。 “好的大福，来聊聊你前任主人的事啊~来嘛来嘛~” “我对我的前任主人所知不多，因为她在最后对我抹消了关于她的全部记忆。” “嗯——？”余明川拉长了尾音。 手指捻压纸页的力度也变大了许多。 于是大福抖了一下书页，继续说道： “尽管她单方面抹除了我和她的相处记忆，但强者在时代下的痕迹是难以抹消的。” “据我所知，卜莱恩·莲的本名只有莱恩两个字，她是后来被一个古老的贵族世家立为长女了，才更名为如今的名字。” 余明川打断了大福的描述，若有所思的开口：“唔，说起来她给你起的名字是莱雅？” “她原名莱恩啊，你是莱雅，这名字起的，啧啧，看来她对你很喜爱啊~”他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的。”大福依旧古井无波的在翻动书页。 “继续说~” “不过卜莱恩·莲她刚被接回家族，就被她的家族举荐到了【莉莉丝的小屋】中了。” 想到白雪老巫婆，余明川追问到： “莫非【莉莉丝的小屋】中所有的魔法都有限制？比如——必须是贵族？” “只有蓝血者才能被称为施法者？” “是的，血统就是【莉莉丝的小屋】的无上准则，实际上大多数的魔法体系也是唯血统论的。” 贵族常自豪地挽起袖管，展示自己雪白小臂上清晰可见的蓝色静脉血管，称之为蓝血。 所以余明川才会用“蓝血者”来代称贵族。 “哦~那你继续。” “……主人你来这个位面不是要执行任务吗？” “呀~不要紧，一切尽在我眼中发生。”他漠不关心的扯了个鬼脸。 ……大福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会对着一本书做鬼脸。 它这个主人的性格貌似略微有点——离谱啊！？ 于是它继续说道： “然后她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了我，不要这么看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和她的相遇相知的具体记忆都没了。” “虽然我在邱吉安的教堂地下室里看到了关于卜莱恩·莲的详细记载，但里面根本没有提到我。” “反而提到了一本日记。” 余明川关注到了盲点，“邱吉安？临冬之主邱吉安？” 那不是他在【贤者试炼】那个副本里遇到的传教士所信奉的主吗？ 而且那本日记也是那位传教士给他的。 “邱吉安的教堂里还暗藏了对卜莱恩·莲的详细描述啊~这个教团对卜莱恩好关注啊，唔。” 说着，余明川从【平平无奇一皮筋】里掏出了当初传教士给他的那个日记本。 “喏，那座教堂里记述的卜莱恩·莲的日记本不会就是这本？” 大福用一页厚厚的书页接过日记本，开始了仔细端详。 一本书在细细端详着另一本书。 很新奇的画面。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本，教堂地下室对日记本的描述不多。” “不过——我在这个日记本上感受到了很温暖的气息。” “那是莲莲的气息，虽然我不记得了，但这很熟悉。” “唔，是吗，我当然知道这是她的日记本。” “我是想问，这个日记本里描述了另一个日记本，另一个日记本你可以查看到吗？” “毕竟从你应该是可以查看这个宇宙所有书籍载体，或者是非书籍载体的信息的？” “你理应可以知晓她日记本中描述的那个日记本记录了什么。” 第101章 收尾（上） “……如果给我那本日记准确的位置信息，我可以通过定位来查阅那本日记的具体内容。” 大福的书页翻的哗啦作响。 “不然我就只能一本一本找了，这样太耗时了，基本不可能找到。” “因为多元宇宙中的书虽然是有限的，但这个有限对于我来说是无限的。” “我的查阅速度是赶不上书籍的更新换代速度的。” “举个例子，一个房间里有三十本书，我看到一半时，就又新添了三十本。这样的情况下，我永远不可能查阅完。” “而且会无限出现查重的情况，我是无法避开已经看过的书的，因为所有信息在我眼里的呈现形式都是一样的。” 大福的声线很温和，但回答却透露着股流水线般的冷静与理智。 “唔，那我在你眼里的表现形式是什么？” 余明川突的有些好奇这件事。 “是一个人形的，强烈的白色光团。” 大福顿了顿，又补充道： “耶梦加得则是一个比您的光芒微弱很多的，蛇形光团。” “哦~”他比了一个ok，表示自己懂了。 【耶梦加得】看来虚的很啊~ 啧啧。 果然还是要多搞几个化身，指不定他哪天就沉眠了。 这个时候就可以把意识托举在化身上，来搞事情了。 不过余明川目前可以搞的化身也仅有一个【命运商人】。 【命运商人】的名气目前还没打出去，制作化身所需要的材料也没准备。 是时候着手准备炼制化身了。 余明川是真的感觉自己有朝一日可能会陷入长眠。 毕竟以他这个性格，这个发展，没有仇敌暗算他都不信。 另外克系神话中长眠的神明并不少见，就算是“有幸”成为其中之一也再正常不过了。 …… “许大人，您说我们被派来筑新城墙，加固一些老城楼，有什么用呢？” “毕竟上次外虏来犯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而且只修内墙不修外墙，也是奇了怪了。” 许大人瞅了一眼神色好奇的搬运小工，本来他是不想答话的。 但想到这是他族内的亲侄，平时也算沉默缄口之人，便也开口透露了些内幕。 “我们这是在起阵，是对原本阵法的修正。” 许大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捋着他的白色山羊胡继续娓娓道来。 “实际上这个大阵本是由司天监全权负责的。” “不过就在不久前，当朝首辅谢严，也就是正礼兄的得意门生，麻德对着司天监指派给他的阵法区域划图苦思冥想了一晚。” 许韦谈起谢严和李侠澈时，都很亲切的用了字来称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多么熟络呢。 “仅仅一晚，麻德他就看出了阵法中不完备的地方。并且给出了建议。” 搬运小工一脸惊奇，又感到无比的羡慕和钦佩。 “那他现在又该升官了啊，年纪轻轻就被首辅大人这么看重。” 说到年纪轻轻时，他不免有些自嘲的想到了自己。 他也是刚刚加冠了不满两年，在科举制度变革后就屡试不第。 尽管一开始他将这份仕途上的失意怪罪到了科举制度的变革上。 但许小工又何尝不知道，即使科举制度没改，他的经学水平也中不了。 “非也非也，麻德兄他选择了继续规划他一开始领取的那张阵图区域。可以说是非常高明的一种‘退出’了。” “给司天监的其他人一份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不占阵法规测的主导，连个阵眼重阵区这样的分区也不抢。” “可以说给监里的老人留足了脸面。在人情世故上意外的老辣啊。” 许韦在言谈间已经对余明川称“兄”了，似乎是想到什么，他最后又提点了几句。 “小许啊，现在朝堂的政党倾轧都是虚的，因为所有人都不再对皇权感到惧怕了。” “你的机会其实很多，不一定是科举啊。” “科举，徒小径耳！” 许韦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给了亲侄一个黄色的密卷。 又轻轻叮嘱了几句。 …… 又是一个阴雨天，阳光很分散的洒落到了渭城外。 而城墙内，高官朱庭人家。 细雨绵绵，芭蕉打叶。 酒楼歌舞升平，古道行人如织。 渭城中许多官阶不低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给了自己的亲族一张黄色的密卷。 上面有很多蛇形的图纹，弯弯绕绕盘旋在密卷背面。 而在密卷的内侧，一个巨大的，首尾相连的奇异怪蛇慢慢的嘶吼着。 “三日后，整个世界都会因为我主的降临而欢呼震撼！” “他们挥臂，因为吾主的伟岸投射深空！” “他们跪行，因为吾主的伟力震撼魂灵！” “他们将成为我主的燃料！为吾主在此岸的穿行铺桥搭路！” 谢严高举着黄色密卷，陶醉着咏叹道。 还有三天，这个【龙脉移接】大阵就可以正式启动了。 届时，他们教派的献祭大阵也会启动。 …… “耶梦加得去哪儿了？”余明川走在山间小路上，在心里向大福默默询问道。 “……我不知道一切和主人关系密切的事情，那是无法查询的。” “我对您一无所知啊，主人。连预言对您也是不准确的。” 大福冷冰冰的答道。 “啊咧咧！？关系密切！？” “哦~也是。祂是我的从神啊。” 余明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敲打着浮在身旁的【好梦会·福音书】。 “我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唔，没什么卵用的感觉。” 大福接受了余明川的评价，然后弱弱的开口解释道： “……我现在完整度比较低，权柄微弱，弱小也很正常。” “不过主人您不是要做任务吗？” “您现在好像就只是在山间普通的四处溜达？” 余明川左手轻抬，仰着头，难得语气沉重了一次： “我是要去做任务啊，毕竟在我的计划里这一切就快收尾了。” “不过，唔，我不是在溜达啊，我只是——迷路了~” 他很轻松的就抛出了这句话。 “！？？”大福震撼莫名。 “嘛~不过大福你应该可以指路？”余明川活力满满的打了个响指。 “……可以，您要去哪？” 第102章 收尾（中） “唔，当然是去……” 听到余明川的回答，大福洁白的内页一卷一卷的抽动，表示自己明白了。 然后就在前面带领着余明川消失在了葱葱郁郁的林间。 …… “啊这，就是那个刀马旦扮相女人的所在地嘛？” 周围是一片略显冷清的客栈，橘红色的巨大灯笼被高高挂起。 前面是褪色变粽的梁柱子，很不明显的弯在石台旁。 余明川仔细辨认了一会，才不太确定的开口道： “这是戏台啊~” 戏台基本为木结构建筑，石料为主堆砌的戏台是比较少见的。 苍青色的石台上，四根角柱都设有雀替大斗，大斗上施四根横陈的大额枋，从而形成一个巨大的方框。 方框下面是空间较大的一个唱戏的地方，前面还有小木扎排了三列。 他收起了自己身上比较显眼的道具，都放进了【平平无奇一皮筋】中。 然后径直走上前，询问了一个在戳蚂蚁窝的幼童。 “小屁孩，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好看的戏服女人啊？” 蹲在地上的小屁孩一下子将自己的小短腿伸展开。 声音颇有些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样子。 “我是县太爷的第二子，姜祥顺。”说着，他骄傲的挺了挺胸。 小身板上丝织绫绸挂身，腰间白玉红绳系身。 当真是一副富家子弟的好模样。 “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你答非所问啊。” 余明川淡漠的横扫了一眼姜祥顺。 祥顺感受到这股压力，竟然通红着脸蛋梗着脖子，依然嘴硬道： “我乃——县太爷二子姜祥顺。” 余明川在心里默问过大福后，一个挑眉，向姜小屁孩问道： “……你今年七岁？” “七岁了还听不懂人话？” “我确实七岁了，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你后面怎么骂人了！好生无理！” 余明川撇嘴加大了对姜祥顺的威压，然后略不爽的开口道： “你说话拽的半文不古的，听得我难受，就不能正常说话？” “以及——你到底看没看见一个穿戏服的女人？” 不过这次余明川没有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唔，你看见了。你在转移话题？也是，一般人不会想到问一个小孩子的。” “况且这个小孩子还是县太爷的幼子，是地头蛇啊~” 姜祥顺闻言，很是用力的舒展了一番臂膀，然后一个并腿，脸色由通红变成青白。 “呵，你是个聪明人。想必也是探查了周围没有其他人，这点确实是我疏忽了，太过刻意了反而不美。” “我是叛军上军师——于璟，你又是哪位？” 于璟青白的面皮像清汤挂面一样，连吐出的话也是没滋没味。 声音很是平淡，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 余明川顿时感觉槽点过于密集了些。 “你不是喜欢‘用’细皮嫩肉的书生身体‘做事’的吗？” “现在怎么‘用’小孩子的身体了？炼铜嗯哼？” 余明川在个别字上加重了语气，不过面上还是笑吟吟的。 于璟却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他岂能不知道余明川的话外之音！？ 其实他上具身体还没用七天，不过因为他们在祷告伟大的主时，意外发现从魂灵神殿里不断发出“饥饿”的信号。 显然是他们伟大的主，因为过于强大，自己苏醒了，不过也因此陷入了饥饿。 所以于璟就果断把他的上具身体献祭给了耶梦加得。 而耶梦加得之所以会陷入饥饿，其实是因为被余明川强制刺激唤醒后，蛇躯伤痕累累，又缺乏自我愈合的能量。 所以才会疯狂发出“饥饿”的信号，想让信徒替祂觅食。 而提前换身体的后果就是，变成了于璟现在这样，只能挑选老弱病残的身体依附。 不过想到他们伟大的主——耶梦加得已经苏醒，于璟也就不想再掩饰什么了。 而是很直接了当的开口：“呵呵，很快了，等吾主降临此岸，我要你受尽折磨最后死!” 余明川闻言耸了耸肩，神色莫名。 耶梦加得已经成为了他的从神，也就是说—— 于璟是想要弄死他信奉的主所信奉的主啊！ 果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下属的下属不是我的下属”，这句话真有道理。 “唔，挺好，真的。” “我看好你。” “不过请容我这个将死之人问一嘴那个戏服女人在哪儿？” 说到“将死之人”这个词时，余明川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搞得于璟脸色阴沉了许多。 “你这个狗屁穷厮是想去死？那个女人早就被我献祭给吾主了。” “既然这样，你也一并去见吾主哈哈！” 说实话，余明川并不是很相信那个刀马旦扮相的女人已经死了。 如果真的死了，大福不可能会带领他来到这里。 看来那个女人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啊。 “啧啧~” “那我就不逗你了，你这是换了个孩童身体思维也变得孩子了嘛~” “蛮可爱的。” 话音落下，余明川的背后很突兀的出现了两个巨大的触手，一下子就缠到了于璟身上。 只见于璟轻描淡写的双手各伸出两根手指，竟然分别夹住了两根手指。 触手不断分泌出滑腻的粘液，但这些都无济于事，这些触手都没逃过于璟的指尖。 于璟正要抬头冲余明川展露自己疯狂的一面。 “呲哗！” 血液喷射成了一道直线，向左前方抛洒。 余明川则微微向左歪头，很顺畅的避开了这道血液的弧线。 原来是于璟被一支深红的触手从左眼贯穿到后脑勺，触手上几根略长的绒毛在穿过大脑后还在得意的张扬。 猩红喷射到余明川身侧半米高的地方，鲜血与脑浆飞溅！ “不会，不会，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有两根触手~” “谁正经战斗不搞偷袭呢~” 于璟最后倒地的姿势维持为一个扭曲的祷告状。 双手紧握，高高举起。 瞪大的眼睛里聚焦着不敢置信，一抹阴狠和茫然。 “唉~正常回答个问题就这么难吗？”余明川轻轻“唔”了一句。 然后冷漠的将这段时间里积攒的信仰之力注入【好梦会·福音书】中。 “可恶啊~本来是不想这么浪费的。” 用大福来查询一些准确的问题，所消耗的信仰之力非常之多。 因为它现在是破损的，不完整的，就会存在信仰侧漏的情况。 就像是破损的汽车会漏油一样。 以至于余明川一开始是想自己打探刀马旦女人去向的。 至于现在——如果将信仰之力比喻为钱，那余明川可以说是非常正大光伟的选择了氪金呢~ 不愧是他！？ 第103章 收尾（下） “那个刀马旦女人的来历和去路是？”余明川在心里默默向大福问道。 同时在心底默默惋惜他刚刚攒下没多久的信仰之力，就这样随着问题的提出而消匿了。 攒了n个小时呢~ “她叫马璐璐，是一个网红，靠着打‘为传统戏曲哀鸣，博取一席之地’的旗号，博得了不少热度。” “后来虚拟现实游戏《第二人生》大火，她见机购入了《第二人生》的游戏设备想再蹭一把热度。” 马璐璐的来历和余明川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以为她在现实是那种传承戏曲文化，恪守民族精神的世家继承者这类人。 不过他倒也没有因为听到马璐璐是个网红而因此看轻对方。 从已知的马璐璐的来历中不难看出，她很懂得经营。 “这其中有一个隐藏信息，不过主人您的信仰之力貌似不够用了，我无力探查。” “毕竟您问的第二个问题，她的去处我还没有解答。” “唔，这样哇。” “那她现在在哪儿？” 余明川言语之中，已经非常笃定马璐璐没死了。 大福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她在此地县太爷姜汤臣的宅院中，被关押在假山后的地下密室里。” “真不错。”他听到大福详尽的回答指路后，很欣慰的扣上书页。 然后就果断使用【不科学的竹蜻蜓】，浮在空中，细细寻找起姜汤臣的宅院。 在飞行的过程中，余明川不断的在轻扣大福的书封。 每隔几分钟他就问一次信仰之力足够探查那条“隐藏信息”了没。 “行了没？” “抱歉，不行。” “现在呢？” “还是不行。” “行了~” “不。” 这样逐渐简短的对话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等到傍晚时，余明川早已经飞浮到了姜汤臣的大宅院上方了。 然后运用“知识”，小小的搬运了一番位格，用云雾捻了一朵床椅。 余明川非常自然顺畅的在云床上葛优躺了。 他一方面是想观察一下底下的动静，另一方面则是着实好奇那条隐藏信息。 “唔……”余明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大福抢先一步回答。 “可以了。” 它一脸生无可恋的，开始叙述关于马璐璐的隐藏信息。 “马璐璐在登记完个人信息后，就因为现实的网红身份被【第四天灾】吸纳了。” “成为了【第四天灾】造神计划里的一员。” “【第四天灾】的研究人员企图将现实的信仰带入游戏，进行人工造神。” “！！？”这条信息出乎意料的劲爆，余明川知道，【第四天灾】的所作所为必然是徒劳的。 毕竟现实里的“喜爱”和“信仰”可是带不进游戏的。 除非那种“喜爱”或者“信仰”足够特殊，特殊到阿水那样的地步。 其实关于这点，余明川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实中的信仰就是无法带入游戏，但如果这份信仰的持有者，在游戏中也拥有npc的身份呢？ 而且他已经验证了玩家身份的信仰，在游戏中是无法被带入的。 因为《第二人生》的玩家群体中必然会存在他的书粉，按理来说余明川应该有不少玩家信徒的。 但现实却是一个没有。 这就足以说明玩家身份的信仰确实对他没什么卵用。 那么如果现实中存在信仰或喜爱他，且在游戏中拥有非玩家身份的人，这份信仰是同时存在与现实和游戏的吗？ 他非常合理的怀疑阿水在游戏中的表现形式是npc。 毕竟是那位嘛~游戏中有几个化身不也正常。 由此余明川不难得出另一个论断——即非玩家形式的信徒的信仰具有延迟性。 更准确的说，是在现实里拥有身份的游戏npc，对他的信仰存在阻隔所造成的延迟。 “……为什么我要在潜入别人宅院时想这么复杂的东西。” 余明川弹了大福一个小脑瓜子，然后一个信仰之跃的，就从高高的围墙上跳下。 最后直直的落在了假山上。 …… “我们把饭送到那个堵口就可以了吗？”老范有些担心的向姜老爷的亲信小四询问道。 “放心，就是给个疯女人送饭，具体的你不用管。”顺着园林式的鹅卵石小路，小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忌惮与厌烦的神色。 “喏，穿过这个林子就到了。”小四远远的指了一个方向就匆匆的走了。 那副避讳莫深的样子多少让老范心里有些疙瘩。 他可是听说了，据说每天晚上，深林之中就会传来女人的嘶吼戏腔，如泣如诉，恐怖非常。 他鼓起勇气，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假山前。 假山讲究“瘦、漏、皱、透”四个特点。 老范面前的假山就像是一个垂暮的，颤颤巍巍的老人。 凉风从黑梭梭的空洞里打过来，让老范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我放这儿了啊，胡萝卜丝拌黄瓜，虾仁蒸粉肉，俩菜。” 老范把饭菜放好了后，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哎~老伯伯~” 一道忽明忽暗的声音冷冷的在老范的左肩头响起。 这道突兀的声音像珠玉坠地一样，音质十分好听。 老范刚要回头应答一声，冷汗就刷刷下来了。 这个声音如此好听，他如果之前听过那绝对是过耳不忘的。 而且他三伯就是在夜里打更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三伯应下后转身，结果被活生生的吓死了。 于是老范咕咚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微颤： “你是？我可不认识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去找姜太爷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明川到假山前有二十分钟了，准备随便截个小厮问问来着。 结果此地横竖没人来，现在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老仆，余明川当然不能放他走了。 “啊，你转过头来就行，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现在需要你带个路，可以嘛~”余明川的声音依旧很飘渺，笑意却不达眼底。 “来，一起去里面看看。”说着，余明川非常自然而然的将老范率先推进了黑梭梭的洞口。 自己则用【不科学的竹蜻蜓】匀速在假山内部降落。 第104章 该下场了 假山之中可以说是别有天地，里面并不是余明川想象的那样阴暗潮湿。 相反的，空气非常的温暖，泛着一股甘甜的味道。 假山的小孔上漏出的月光让假山内的一切事物都透着股微弱的白芒。 “哎呦~我的老腰啊。” 老范像狗那样蜷伏在地面上痛呼。 余明川没有理会他，而是顺着甘甜的空气，径直往南走。 “唔，是我多疑了嘛。” “好像真的没有设置埋伏啊~”他闭眼感受周围活人的气息，空无一人。 老范看了眼余明川离开的方向，又扫了眼陌生的四周，竟是咬咬牙跟上了他。 走了大概四分之三炷香的时间，前面顿时开阔起来。 老范一眼就看到了那座磅礴的血池，漂浮在血池里的戏服女人，以及——在血池旁边蹲着的余明川。 他眼睁睁的看着余明川的面色由凝重变得轻松，最终愉悦的笑了起来。 “唔，好了~” “既然找到了整座大阵的核心阵眼，那就干脆启动！” 现在渭城布置的三座覆盖式阵法都是不完整的，都没有铭刻完全。 提前启动阵法大概率会失败。 不过，余明川本来就没想成功，他的最终目的是破坏掉阵法。 什么样的破坏方式倒是不重要。 他在司天监留下了足够全监的人支持山虫当国师的“报酬”——一份特制的思想钢印和混杂了【牵丝戏】魔药的饭菜。 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至于副本任务的完成——在大魏十六个州县传播佛经。 他不准备亲自完成了。 其实余明川猜测，就算是传播佛经很不成功，只要是传播了，也可以被判定为任务成功。 但传播成功后副本评价显然会更高。 既然传播成功可以获得更高的评价，且传播成功并不是没有机会，那他当然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所以那本《加特林佛经》被他留给了耶梦加得，他准备让耶梦加得扶持山虫传播佛经。 这个操作虽然离谱，但非常余明川式离谱呢~ 一句话概括就是： 让自己的从神扶持自己的追随者传播加特林佛教。 五个字的浓缩概括就是——秀一脸的操作。 …… 余明川面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开始强制启动【龙脉移接】大阵。 他晃醒了马璐璐后，把仍有些迷糊的马璐璐扔到了老范身上。 老范于是背着那个血淋淋的刀马旦女人，一步一步的跟随着余明川的步伐走上祭台。 血池就坐落在一个纹路弯绕的，看上去有些残破的祭台上。 余明川非常有仪式感的换上了洁白的牧师袍，将手高高托举在额前。 在这种残破的肃穆中，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 “阿施塔特——亚斯他录——至高母神！shub-urath！” “戈尔戈，摩耳摩，千面之月——都在赞美我们的献祭请随着万千子嗣，用您的种子填满我们，让更多的人来您的神殿敬拜gof''urath…”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搞的啥阵法，就瞎姬霸画的，老缝合怪了。 所以——他咒语也是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随意找了一段念的。 余明川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拥抱状的高声喊道：““ia！shub-urath！” 只见血池中猩红的血液倒流，像瀑布一样飞驰！ 在月光下闪着迷人的晕眩，汇入了凹进底下沟壑的铭文中。 “!!” “!” 姜太爷的大宅院早已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五光十色的气流冲反了盖了。 渭城中所有的人，醒着温习功课的书生、挑灯算账的先生、为第二天店铺开张深夜做馅料的夫妻…… 以及早早躺下睡觉的人都听到了这股奇异的哨声。 渭城的一家宅院里，刚喂好奶的婴儿听到声音后又陷入了啼哭。 “！”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眼神烦忧“蛋子咋又哭了呢，唉，外面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五颜六色的，娘去看看……” 不过妇人九岁的大儿子拉住了她的裙裾，嗫嚅道： “不要出门，有，乌黑，发亮……像木头做的鸟爪一样，充满纹路的手，害怕。” 妇人闻言心里一咯噔，也不去问儿子怎么知道的了，而是抱起两个孩子进了屋。 “阿宝乖，阿宝乖，妖怪不吃躲在家里的小孩。” 哄着儿子睡觉的妇人，很担忧的看向了天空中那些缤纷的光束。 它们一道一道的，毫无预兆的从渭城里的各个角落升起。 然后——大地开始了剧烈的晃动！ …… 余明川双手撑地，静静感受着地脉的移动，“唔，大陆板块变迁嘛？” “好像不是寻常的地震呢。” 他之所以找马璐璐就是单纯的想询问一下【第四天灾】公会的具体事情。 不过发现了核心阵眼所在，也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现在，他好像有点自身难保。 “这个地震强度有点不科学！？” 余明川现在凭借着【不科学的竹蜻蜓】在空中勉强维持着身形。 时不时还闪躲一下，因为山体在不断的滑落，尘土淹没了大部分的视线。 余明川不得不飞到更高的地方以来通观全局。 大福的声音非常和蔼，书页随风扇过，像是犹豫了几番似的，它有些担忧的问出了口。 “主人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唔——还行，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心情不好呢~” “因为主人的脸色很疲惫啊，而且，主人看向渭城的眼光里的情绪是愧疚？” “可是，明明如果没有主人布置更换的阵法，基本上所有人都会死于献祭的。” “不可避免的，这场阵法牺牲了一些人，但您拯救了更多人！” “您拯救了大魏啊！” 余明川终于开口了。 “……唔，我知道。” “只是一瞬之间就觉得自己很伟大。” “理性如我，倒也没有多么愧疚，反而是你的‘开导’让我很是惊讶呢。” 漂浮在空中的【好梦会·福音书】书页的翻转速度一下子转慢。 像是酝酿了很久一般，它缓缓开口道： “……” “您本来就很伟大，毋庸置疑。” 余明川于是轻笑一声。 “嘛~说得我像救世主一样，不过我可不想当什么狗屁救世主。” “好了，大福，我们该下去了。” 第105章 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谢严原本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凝神，直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地震将他的宁静打破。 “大人！不好了！连接大阵的楼墙都塌了，国都因为百姓住楼的坍塌而陷入混乱。” “以渭城为中心，整个大魏都在这次突如其然的地震中被撼动。” “可以说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赵福双手交合抵额，头颅紧贴地面的汇报。 谢严的神色先是凝重，又有些惊疑不定。 他猛的掀开自己的白织绸袍，里面赫然挂着一个玉佩。 通体透明泰然，雕饰和祥安意。 那个一个蛇形衔球的血色玉佩，蛇形的外面盘着一个白玉圆阵。 不过现在那个白玉圆阵正在一步步的裂开，像极了刚刚出窑烧好的冰裂纹瓷器。 “这是！难道……”谢严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这几天重置修改的阵法。 “看这情况，是有人启动了还没布置完全的阵法。”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念想到另一件事。 “所以是谁启动的？怎么启动的？启动的是【龙脉移接】大阵还是献祭大阵呢？” 赵福看了眼背手沉思的谢严，壮着胆子打破了谢严的思考： “大人，已经有三十多份请求支援的急报了，不止渭城，大魏的各大重城都发出了急报。” 说着，赵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正黄色锦囊。 “对于现在的局势，陛下吩咐我给您这个锦囊。” 谢严沉默接过锦囊，然后解开。 上面用朱红的笔墨写着： “吾主降临此世的身姿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妙，祂亦追随着一位更强大的神明。” “大魏面临的困境是朕登基以来之最险，而解救方法朕已知。”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册封山虫居士为大魏国师，传佛法，立国教。” “李侠澈人耶？” “非也，神人耶！” 这段话读完，谢严是雾里看花，怎么又扯上佛教了呢？ 现在不委派都督禁卫在京援救，不施令让钟鸣鼎食之家资粮出人手，反而要立国师？ 而且末尾提到的李侠澈，谢严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李侠澈什么人他还能不知道？当初文会上那个才华横溢的学子，他还召见对方了。 想到自己曾经的态度还算亲和，谢严悬起心的心稍稍提下。 “这么一想，老夫当初的眼光真是不错，还想让他当女婿来着……” “不过‘神人’，这称呼可不多见？究竟是指什么呢？” …… 深山密林之中，滑落的山体龙腾虎跃般，在余明川的眼前飞逝。 巨石泥浆冲进河水，于是便把渭河、北闽水、昌吉河等各大河道围的沆瀣一气。 乌泱泱的鸟群在天空中凄厉的叫喊，迁徙。 余明川在大魏国阵的中心坐了下来。 他用【神说】自造了一个和中心圆形阵核一样大小的马扎。 然后把马扎放到了阵眼上。 00001秒不到，马扎被碾碎的同时，一颗巨大的岩石也在阵眼之上被揉碎。 余明川不知道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在哪儿，但他知道最危险的。 他就这样蹲在阵眼前方，看着这危机重重的奇景。 他眼前曾经葱郁的树木都已一棵不剩，尽数断了生机。 好一派荒凉景象。 “啧，立国师，传佛法的进程也快了，这场对大魏来说堪称覆水之灾的国难至少还要持续两天。”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怕两天后大魏没人了啊~” 【好梦会·福音书】一直在余明川身周飞舞，给他遮挡溅落的泥点，洁白的书页上全是泥浆。 不过随着大福的一阵颤动抖擞，它又变的干净起来了。 大福闻言开口道： “其实只要主人在核心阵眼上，整座大阵，大魏，甚至是世界的压强都会像您靠拢。” “根据我的计算，大约只要坚持十秒，大阵便会自动瓦解。” “不过主人您没必要冒这个险，您的任务是传播佛学，两天后大魏百姓十能存一。” “而只有有人就会有社会，所以主人您无须担心……” 大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明川接下来的动作给打断了。 只见他脱下了自己的道具，只穿着【星空长袍】，赤脚踩进了圆环。 “唔，大福帮我接管我这些道具呦~” “我可不是在拯救世界~只是好奇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罢了~” 拽下这句话后，余明川一个飞跃迈进了阵核。 大福永远不会忘记，那是离谱丧气，看起来对整个世界，人类的存亡的无所谓的余明川。 披着魔幻星空般的衣袍，眼神笃信，嘴角含笑的那样轻盈的张开了手臂。 祂张开了手臂，亦如天使张开了翅膀。 第一秒，在巍峨压强下，【星空长袍】破碎。 余明川扯了扯嘴角。 第二秒，他因为受不了压强躺下。 第三秒，余明川吐了一口血，嘴里嘟囔了一句： “开什么玩笑，老子可是神诶！” 第四秒，他被突如其来的刀刃割伤，只能非常狼狈的用刚积攒了没多久的信仰之力勉强抵御了半秒不到。 同时，他能够清醒认知到再这样下去他会死。 “使用称号【先知儿童】，用下个月一直吃蔬菜来换取未来一个月的信仰之力！” 大福本来还在为这一幕默默感动，但听到余明川的这句话，大福错愣了一下就要提醒他。 天秤是公正的，一个月的信仰之力是不可能用这种代价交换到的。 吃一个月的蔬菜而——！？？ 啊咧咧！？ 只见洁白的，厚重的信仰之力从余明川的四面溢出。 最后竟然把余明川包裹成了一个茧，那个巨大圣洁的茧就这样漂浮在阵核上方。 “这不可能……，吃一个月蔬菜而已，这个交换理论上不可能实现啊……” “除非这对于主人来说，吃蔬菜比食shi后当着所有人和吃shi的人接吻拉丝并在全世界直播还令人难以接受。” 一向温文尔雅的大福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个【好梦之主】好他妈离谱啊。” 不管外界情况如何，在茧内。 “唔，好温暖。”余明川意识模糊的，下意识张开手臂，于是茧子也温吞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信仰之力竟然变成了光羽的形状，为余明川的背后描摹了一双巨大的翅膀。 他仰头，于是盛大的羽翅并拢，像婴儿床里的婴孩般舒展。 他睁眼，于是圣洁的光羽张开，一如神祗莅临世间。 第107章 嫁接命运，愚弄规则 耶梦加得的灵在【真理圆环】里晃动，就像是玻璃缸里的悠扬荡漾的金鱼一样惹眼。 黑金的蛇尾为象征着丰收的麦穗镀上了一层威严。 余明川默默感受着手里的重量，只觉得【真理圆环】很轻很轻，握在手上就像是在抚摸一根羽毛。 “难道是因为【回归原初】增强了我的力量？” 没错，事实上大福的小声嘟囔余明川全都听见了。 虽然他当时被大阵威压所迫，还被信仰之力包裹成了一个茧。 但处在那样奇妙的沉寂中，余明川的听力几乎是上升了几十倍，方圆三里内所有的声音都入了他的耳。 而且非常神奇的是声音并不杂乱，万籁有声，声声入耳。 “好了，你退下，这个位面上佛学传播就交给你了。” 余明川背手目视远方，俨然有一派‘高手无敌，强者寂寞如雪’的风范。 耶梦加得崇敬的看着余明川的背影，以一种恭顺的姿态答话： “好的，吾主，耶梦紧随您的命令。” 说完，耶梦加得的蛇躯缩小了数十倍有余，飞鱼翱跃般潜进了大海。 “啧，所以灵是个什么东西……” 余明川盯着已经游远的耶梦加得，有些无奈的吐出了这句话。 虽然以他现在的知识量，去认证【b级学者】大概率可以通过。 但余明川最大的薄弱点就是对某几个领域的掌握度极高，而其他领域就啧啧了。 与正常的【b级学者】相比，他专精而不广博。 当然，他目前钻研的比较精深的领域也就、、……这么几个而已。 一直低空盘旋的大福小心翼翼的探头，开口解释道： “如果我的知识储备没有出错的话，【强大神力】及以上的神祗就会凝结出自己的灵。” “灵的本质是什么，这一点至今无人知晓。” 余明川忍不住举手打断了大福的讲述。 “自古以来，这么多神话体系，神祗何其多，又怎么会探究不了灵的本质呢？” 大福神秘的摇了摇书页，然后悠然开口： “探究灵的本质的人并不少，但这就像是探究光的本质一样，光是粒子还是波？” “光与其他物质互相作用的时候，所表现的现象，如果用波动解释的通，就用波动公式，如果用粒子解释的通，就用光子。” “灵也一样，灵是万物，是你，也不是万物，也不是你。”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只要是从你身上孕育出的灵，不管在整个多元宇宙的什么地方。” “一旦你的主体消亡，你的主体意识就会被转移到灵上获得新生。” “所以孕育出灵的神祗一般都会把灵放置到祂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余明川听到这里豁然开朗，并想起了耶梦加得成为祂从神时的立誓—— “我愿意永随祂，永远盘旋在那白色教堂的高顶。” 于是他轻“唔”了一声，“所以说，祂认为祂主在人间的使者—也就是我，像教堂！？” 虽然余明川确实穿了一身白袍…… 他现在头悬【真理圆环】和【不科学的竹蜻蜓】，身上除了那一身白色袍服外，【星空长袍】也破破烂烂的挂在上面。 在耗尽了信仰之力后，余明川冰蓝的瞳孔重新变成了墨色。 所以他现在的形象是—— 黑色杂乱的头发卷卷的被扎束起，冰蓝流金的圆环和泛黄的扇叶盘旋在他的头顶。 白色的牧师袍上挂着星空图案的碎布条，其实这个碎布条挂在白袍外，不仅毫无违和感，甚至可以说是很有美感的外搭了。 余明川现在的一身装扮，s个大魔法师是绝对的轻而易举。 他手指微伸，在面前画出了一个平滑净透的镜子。 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他非常诚恳的啧啧了几句。 “啧，我真帅，不愧是九亿少女的梦中情人。” 然后便滑开了面板。 面板： id：外乡人（希尔·海涅） 力量：5 敏捷：6 体力：7 精神力：14 道具：【平平无奇一皮筋】、【以诺书】、【星空长袍】（严重破损）、【不科学的竹蜻蜓】、【潘多拉子盒】、【旅行之杖】、【真理圆环】。 技能：“神说”v2“自然密语”v1“虚空之触”v2（注：目前未使用技能点为2） 称号：【先知儿童】（暂时） 职业：哲学家。 “我的四维属性都提升了啊，唔，挺好。” 然后余明川便笑眯眯的将头转向了大福。 用一种很倾斜的姿态，勾起手指点了点他头顶的圆环，开口问道： “所以耶梦加得的灵进到这里面没问题？” “放心主人，祂现在应该是陷入了沉睡，我对【真理圆环】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大福的话让余明川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真理圆环】严格来说是他和世界意识偶然碰撞下的产物。 连这种新生的道具的效果都知道，大福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力啊。 “就算你可以探查这件道具，所要耗费的信仰之力应该不少？” 余明川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福紧接着就回答他了： “不，主人您误会了。” “我在我第二任主人那里见过【真理圆环】，事实上，只要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和功德，这件道具是可以被广泛制造的。” “从道具的名字，您应该也可以猜出我的第二任主人所属的组织？” 余明川听到前半句话，突然有一种神话级道具也不过如此的微妙感觉，至于后一句话。 他很笃定的笑道。 “这还需要思考嘛~” “是s级组织【真理议会】？” “很遗憾，您回答错误。答案是s级组织【密教徒的几何花园】。” “！？？所以听名字，【真理圆环】和【密教徒的几何】有什么关系吗？” 大福开口解释： “【密教徒的几何花园】的每一位干部级人员，都有属于自己的真理圆环，因为头悬圆环的特征比较明显。” “所以【密教徒的几何花园】出产的【真理圆环】外饰在整个多元宇宙里都广为流传。” “唔~你这个解释让我有了一个想法啊，算了，下一个副本再试试。” 余明川轻笑着抚摸了一圈头戴的【真理圆环】，开口问道： “所以——它的效果是？” 大福书页翻动，回答道： “嫁接命运，愚弄规则。” 第108章 副本结算 “哦~听起来不过如此的样子嘛~” 余明川笑的很淡定。 “！？？”大福则表示对余明川的淡定无法理解。 它的书页一阵抖动。 “那可是‘嫁接命运，愚弄规则’啊！多少弱神做梦都想达到的程度！” “唔，如果改变字的顺序，变成‘嫁接规则，愚弄命运’，这听起来确实是我这种弱神可望不可求的。” “啧，但如果只是‘嫁接命运，愚弄规则’的话，我也可以做到啊~” 余明川笑容轻快，又带着股特殊的意味深长。 无论是【潘多拉子盒】的欺诈特性还是他的【神说】，都可以通过欺骗一些弱小的，游离于界外的规则来实现目的。 所以说‘愚弄规则’对他确实没什么吸引力。 至于‘嫁接命运’，余明川【先知儿童】的称号效果，也可以很巧妙的做到这一点。 当然，具体操作还是要看时机和运气的。 “……好像确实是哈。”大福思量几番，最终出口肯定了他。 然后就向他描述了【真理圆环】的具体使用流程及其效果，看上去对这件道具很是推崇。 余明川在大福的讲述中时而顿首，时而仰面，时而皱眉，遂又大悟状。 他总算是明白【真理圆环】的具体效果了。 即——当他佩戴圆环时，可以对“有意愿交换命运”的两生命体进行审判，如果他认为这个交换公正合理，则命运交换成功。 但由于这两生命体的前半段命运已经走过，所以他们交换的是之后的命运。 这是‘转变’而非‘覆盖’，也因此这才被称作“嫁接命运”。 至于“愚弄规则”，则还是通过审判来施展。 他可以用言语来改变规则，但规则的扭曲不超过三秒就会恢复。 并且，如果审判不通过，他就无法使用这项能力。 而审判的通过主要是由【真理圆环】比量审判者和被审判规则的悬殊进行裁决。 “唔，所以说这个【真理圆环】和我本身的能力重合度很大啊~” “不过也挺好，我本来就准备接掌欺诈与命运的相关神职。” …… 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余明川在躺椅上自由自在的游曳到了任务结束。 “耶梦加得和山虫居士这两个小老弟办事很给力嘛~这么快就在大魏十六个州县传播完佛学了~” 而在回归空间的那一瞬，余明川摘下了眼罩，将四平八稳的躺椅踢到了海滩上。 至于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古怪椅子惊起了多少海边做活的人，这就无从得知了。 …… “叮~副本结算。” “副本表现：史诗。奖励8000源点，三次抽奖机会。” “检测到玩家在副本世界中放生npc【吴某某】，在系统定位里【吴某某】跃迁到了多元宇宙，无法寻回。” “通关视频自动计入下周的称号榜单，称号变更：【先知儿童】——【禁忌祭礼者】（？）【先知祭礼者】（？）【？？？】请注意，称号在新榜单排出后变更。” 看着四周洁白辽阔而又熟悉无比的空间，在白色地面躺平的余明川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小调。 “我可真是难得这么富裕了一次~” 然后他就又滑开了面板。 id：外乡人（希尔·海涅） 力量：5 敏捷：6 体力：7 精神力：14 道具：【平平无奇一皮筋】、【以诺书】、【星空长袍】（严重破损）、【不科学的竹蜻蜓】、【潘多拉子盒】、【旅行之杖】、【真理圆环】。 技能：“神说”v2“自然密语”v1“虚空之触”v2（注：目前未使用技能点为2） 称号：【先知儿童】（暂时） 职业：哲学家。 “三千源点一个技能点，而技能从v2提升到v3是呈等比类推的，也就是需要两个技能点。” “所以，如果我想把【神说】和【虚空之触】都提升到v3，还需要花费六千源点买两个技能点……” 啧，他果然还是个穷逼，在清晰的计算出自己的结余多少后，他原本那种‘脱贫攻坚后不小心成了百万富翁’的错觉瞬间掉光。 为什么余明川这么执着于把技能的等级提高呢？ 当然是因为，如果想要拥有第四个技能，已有的三个技能里就必须有两个（包括两个）以上的技能达到v4(包括v4)以上。 而一个技能的最高等级为v5，还真是副本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技能点。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参差，有的人还在为获取第二个技能而努力完成副本，有的人却已经为获取第四个技能而努力——花源点加点。 “唔~购买两个技能点。” 技能点：4 【虚空之触】v2（＋） 【神说】v2(＋) 【自然秘语】v1(＋) 余明川毫不犹豫的点了【虚空之触】和【神说】的（＋），然后果断将手指凌空在面板左下，【退出游戏】的绿色按钮之上。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比如剩下的那2000源点，比如三次抽奖机会，再比如实验他两个的技能的变化…… 但是——“唔，感觉好久没回家了~” “多少有一点点想念。” 说完他眼睛一闭，身影瞬时就消失在了空间当中。 …… 感知到余明川回归了现实，李师水将她做好的饭端进了他的卧室，放在了桌子上。 余明川大致的冲洗了一遍后，看了眼桌子上的拉面，有些惊喜的开口道： “这是我爱吃的粗拉面耶~上面是辣牛肉？真不错~” 李师水很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 “感觉拉面就是要粗，嚼起来才有劲道，不过现在很难吃到这么粗的拉面了。” “我之前去吃拉面都要单独和师傅说道说道，这个面条是你自己拉的，有心了。” 李师水顿时笑容有些勉强了，“这个面条是小丸子拉的，我只是负责下。” 说完委委屈屈的，用她那秋水剪影般的双瞳瞪着余明川看。 “唔~真好，我也觉得你没那个技术，真正的厨艺还是要看小丸子啊~” 余明川不为所动的说道。 然后在李师水听完这句调侃前，先一步趴在了她的肩膀上。 最后深深的把头埋进了她的头发。 “唔，我好想你啊~” “我的阿水。” 阿水先是很措不及防的“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腻腻歪歪的。” 然后轻拍余明川的后背，声音低浅而轻柔： “我的小阿川哟~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背后。” 第109章 预言【余明川】 听到阿水那句“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背后”，余明川莫名的有一种“被富婆包养了”的微妙即视感。 然后只见他把下巴抵在李师水的后颈，拨开她背后的一袭长发。 声音慵懒而轻散： “不嘛~阿水才不能一直站在后面~” “这样不就和躲猫猫一样了嘛？” “总有一天，你毋需躲避。” 说完，他很明朗的笑了起来，比岸边水雾朦胧的百合还要明亮。 余明川的声音总是这样慵懒而极度轻散，有一种事事不关心的疏离感，但也会偶给人以灵魂滑落的幽惑感。 但很神奇的，李师水从这样的声线中听到了一股笃定。 “好啊，我一直相信你，从未改变。” 他们两个像是在约立什么重要的承诺一样，但又比小孩子互相勾手立誓还要随意。 “……” 李师水咬着头绳，双手把被余明川拨乱的头发高高扎起。 然后面色核善的问道。 “所以阿川你的新书的稿子必然是写完了？毕竟都有时间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哦豁！”余明川眼神游走，“啊这，我拉面还没吃完呢，古人言：‘食不言寝不语’，我觉得很有道理。” 然后就开始了埋头干面。 …… 卧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余明川一个人了，一个人，一支笔，一个游戏舱，一个小时，创造一个奇迹。 二十万字的稿子当然不是他一个小时能写完的。 不过他从定下这本书起，就开始了赶稿，虽然赶了这么多天才写了整本书的四分之三。 剩余的五万字能够在短短一小时内写完，首先要感谢《第二人生》在个人空间的时间流速。 现实：游戏=1：2。 也就是说他实际上是写了两个小时。 最后要感谢的就是“512版智能语音打字小助手”了。 有一说一，语音打字真的快，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提前脑内成稿，至于准确性，有智能语音打字助手在，基本无需校正。 在个人空间里把稿子存储到智脑权限后，他很干脆的从智脑上把刚写完的稿子发给了阿水。 并非常心机的在文件命名上取为“《挪威的森林》17版本”，好像经历过多次改稿一样。 主要是他不想再爬出游戏舱在现实里交稿了，怪累的。 而智脑的研发虽然是国家出力，但在“主要参与企业”上，是有《第二人生》母公司的名字的。 所以在游戏的个人空间里也可以无障碍联通智脑，好用到让人怀疑智脑和游戏舱是一家公司的。 “无事一身松~” 余明川想来想去，确定现实里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后，就开始规划起游戏中要做的事情。 至于【异常见闻局】约他的视频会议，他当然是给拒了。 无非就是许诺好处，让他成为【异局】的高端战力。 可以，但没必要。 【好梦会】现在才刚刚发展萌芽，余明川是抽不出时间理会【异局】了。 …… 【第四天灾】的现实总分部。 地址：南京行星区。 北创商城的地下实验室内。 白炽的灯光下，只有a1区段的实验室内维持着0—9c的较低温度。 其他区段在上一周就恢复调整为了20c。 他们的人从【异常见闻局】交易了一件名为【潘多拉母盒】的道具。 因为【第四天灾】的道具库里确实收容了一件特性为‘诅咒’的【潘多拉子盒】。 【潘多拉母盒】的简介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在经过存放【潘多拉子盒】的a1区时，母盒升空主动吸纳子盒。 子盒在被母盒撕咬前的那一瞬间，对它所处的a1区施加了诅咒。 所有步入a1区的有智慧，位格小于等于【潘多拉子盒】的存在，都要遭遇难以忍受的瘙痒侵袭。 只有将温度控制在一定区间，才可以减轻这份蚀骨的瘙痒。 不过【潘多拉母盒】对【潘多拉子盒】的吞噬撕咬，以及【潘多拉子盒】临终前的反咬。 都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些道具是否为表现形式和人类的认知大相径庭的生命体。 这种“突然爆发的活性”是偶然，还是真实？ 不过现在【第四天灾】的研究人员从a1区段取出的道具可不是什么【潘多拉母盒】。 而是预言类道具——【邱吉安的拥抱】。 【邱吉安的拥抱】级别未知。 介绍：［它可以通过窥探命运长河来窥测未来，窥探目标的命运长河越是深远揣测，窥探者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他们准备通过这件道具评估一下余明川的危险等级。 以及确定——他是否永远不会叛变人类阵营。 尽管从【异常见闻局】得到了余明川是人形收容物的消息，但从他在人类社会所展露的各种表象来看，他无疑是友善的。 【第四天灾】的人想要知道余明川对人类的这份善意会秉持多久。 【第四天灾】对于人类的未来总是积极向上的，似乎不含一点悲观。 即使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实，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们也会去尝试。 “启动道具，开始倒计时……” …… 在外人看来。 【第四天灾】一向冠冕堂皇的打着“收容危险道具，不能危害正常人类生活”的旗号，收敛了不少道具。 至少就明面实力来说，【第四天灾】的综合实力包括道具威能都要强于有官方背景的【异常见闻局】。 这种纯玩家势力比官方组织强势的局面。 也让更多的民间野生玩家选择了向【第四天灾】投诚，毕竟在他们看来，在官方体制下受到的束缚必然不少。 既然有更自由的选择，那当然是一切从优。 不过余明川对此则不予置否。 换个角度来看，在某一个重大领域，一个纯民间自发形成的组织比官方组织强盛。 且这个民间组织自建立以来基本没有受到官方束缚，在表面上对官方组织维持合作的态度。 那这个“纯民间组织”的纯度就很可疑了，它真的这么纯吗？ 余明川每次在游戏论坛里刷到【第四天灾】和【异常见闻局】‘亲密无间’的展开合作时。 都忍不住会上b站刷一波酒厂的视频。 这两个组织别是互相渗透了！？ 天天搞合作，真酒也得变假酒啊。 第110章 他怕是在命运长河里养了个鱼塘！？ 【邱吉安的拥抱】的表现形式为一根鱼竿。 可以垂钓命运长河的虚影，之所以是虚影就是因为命运长河只展现所探查者过去时和未来时遇到的“道标”。 【丘吉安的拥抱】正是通过干涉牵扯“道标”在长河里留下的足迹，测定“道标”的波长残余达到探知信息进一步预测未来的作用。 这件道具的用途非常之广，即使探测对象是无智慧无生命的物体，它也可以正常使用。 而且通过实验探索，【第四天灾】的研究人员可以说：“即使被探测的人是神明，这件道具照样可以提炼信息，预测给你看”。 因为他们曾经在c2区使用这件道具追溯过一本日记。 在预测那本日记来历时，他们窥见了临冬之主邱吉安。 原本他们是很惶恐不安的，毕竟从道具名字中不难猜出，这件道具就是由邱吉安制作的。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邱吉安的虚影和其他存在的虚影在命运长河里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非常程序化的摆出各种姿势。 从【第四天灾】探查掌握的信息里显示，邱吉安可是真神，而非【造神计划】里制造出的伪神，那些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在发现真神的虚影也无动于衷后。 非常大胆的，【第四天灾】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研究人员选择了继续追溯查探信息。 他们对临冬之主的虚影使用了这件道具，并且使用成功了。 如果换做跑团场景，这绝对是暗骰：大成功！ 尽管获取的信息意味不明且稀少，但却足以证明【邱吉安的拥抱】的上限很高。 不过话虽如此，这件道具实际上也存在一个很大的弊端。 那就是被检测的对象的命运长河里必须存在‘道标’。 如果在被检测对象的过去、现在与未来里都不存在道标，则道具自动判定使用无效。 “炼制魔药都被关注了，他的命运长河里必然少不了道标。” 一名研究员很笃定的说道。 至于余明川的命运长河的道标虚影会不会出现‘那位’，众研究员是完全没有想过。 因为并不是所有具备道标资格的存在都会被记录在命运长河里。 只有被探测者和道标建立一定联系后，被探测者的命运长河里才会显示道标。 “余明川能和那位建立联系？那就离天下之大谱了。” 所以研究员都很放心的开始垂钓了。 …… 苏甲一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除了名字略显奇怪外，他平凡至极，丢在人群里也不会有人注意。 脸上胡子拉碴，衬衣松松垮垮，再加上如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的眼睛，都促使他完成了三十年来母胎lo的壮举。 不过作为一个上班族，他上的班比较特别。 没错，他曾是隶属于【第四天灾】公会的一名玩家，在现实中则是生物制药的研究人员。 而现在他则是【第四天灾】c区实验室的一份子，也是对余明川命运长河进行预测的垂钓者。 随着苏甲一将鱼钩向上一抛，一条漂亮利落的圆弧从上空滑落。 紧接着，铺满金色沙砾的，闪耀着的，上接无穷大，下联无穷小的通明河流虚幻的印入苏甲一的眼帘。 他需要不停的垂钓，而付出的代价则需由苏甲一周围的人承担。 垂钓者理论上非常安全。 不过一旦垂钓者身周无人了，那么道具的使用代价则需要他本人付出。 也因此，四桌死刑犯围在苏甲一身侧。 没错，就是桌。 因为这些死刑犯都在搓麻将。 倒不是【第四天灾】的研究人员多么善良，而是为了让那些死刑犯情绪稳定，不破坏实验。 那四张麻将桌实际上就是缓解情绪，安抚心神类的道具。 只能说，【第四天灾】真的是什么效果的道具都有~ …… …… 苏甲一看到了余明川命运长河的过去。 看到了一系列万花筒般的幻象，然后所有这一切又不时地溶解在一片深不可测的辽阔黑暗深渊里。 无数更深的黑色世界与太阳就在这片深渊里旋转！ 祂是——！？ 魔神之首！原初混沌之核！ 那是阿撒托斯！ 紧接着，在金色的河岸上，他又看到了！ 祂是一堆彩虹色球体的集合！是聚集着的无穷光辉球体！ 不不不！ 那是着深色皮肤、身材瘦削，模样看起来像是古埃及法老的人！ 伴着响彻巨室的巨鼓的敲打与长笛的尖啸笨拙起舞的盲目、喑哑、痴愚的神明之魂魄！ 终于，他颤抖着双臂晃动了一下鱼竿。 只见【邱吉安的拥抱】直接被碾为粉末。 在苏甲一仅存的一点意识里，他嘶吼着，“不要探究他的过去，祂！” 然后便狂热的将手臂高高举起，从手指开始石化，最终站成了雕塑。 至于那四桌麻将桌上的死刑犯，早就纷纷化成了粉末流逝，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 在监控室里进行纪录的研究人员都快疯了，连001秒都不到，【邱吉安的拥抱】就直接碎了。 而根据苏甲一临死前的脑内成像，简直是非常不克学！ 在现实世界中，只要你之前还记得克系的相关知识，那么你即使说出来也不会遭遇什么san值判定。 所以一个平时和苏甲一关系不错的女研究员捂着嘴，颤颤巍巍的说： “这t的是差点凑齐了三柱神！？” “这个余明川的过去怎么这么多离谱的道标！？” “他怕是在命运长河里养了个鱼塘！？” …… “主人，有人对你使用了预言类道具，由于我和您绑定了，所以感受很清晰。” “哦豁~这感觉应该是【邱吉安的拥抱】，这件道具我老熟了。” “我跟您说啊，这件道具的全名应该是【邱吉安的死亡拥抱】，因为只有杀死邱吉安，这件道具才会在祂的神殿掉落哈哈——” 这段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了，因为—— “……它碎了。” 大福仔细感知一番后震惊的看向了余明川。 第111章 好耶！ 前【全知全能的福音书】，现【好梦会·福音书】的书灵大福并非可以通晓万物的信息。 在不付出代价的情况下，它仅能被动感应一个模糊的大概。 比如它可以知晓人类婴儿xxx喜欢xx牌的奶粉。 但在这份通晓中，它连人类婴儿和奶粉的名字都无法知晓。 不过只要大福肯为此付出信仰之力，这份通晓就会变得清晰。 如果你为这条贫薄的小信息注入过多的信仰之力，那这条信息甚至会出现各种注释。 比如“xx牌的奶粉在某处的加工厂发生了爆炸，是因为某个神秘组织的人在执行任务。” 所以——大福在稍微动用信仰之力后，听到了那句“他怕是在命运长河里养了个鱼塘！？” 自然也听到了“三柱神”一词。 “！？？” “主人您到底是哪一位的化身！？背景挺广阔啊，连那三位都跟您有关系……” 余明川不明所以，不过想到大福说的预言类道具，就大概了解是什么情况了。 “无非就是预言我的画面里出现了几位风姿绰约的，我心慕已久的旧日外神之类的。” 当然，让余明川心慕已久的是祂们的位格与实力，而不是其他。 大福迅速捕捉关键词“风姿绰约”、“心慕已久”。 “哇~主人您难道会成为一个海王！？” 余明川一个爆栗就直接扣到了大福身上。 “想什么呢，在克系里当海王那不纯属脑子有病嘛……” “而且爱情这个玩意，我觉得克系里没有任何一个神存在这种情感。” …… …… 余明川首先实验起了他的【神说】。 先看看技能介绍存在的变化。 “神说”v3：发动者念出“我说……”并消耗自身精神力或信仰之力，在发动者念之所及，话语存在某种逻辑下可将话语的内容在某种程度上变为现实。 ！？ 余明川最先注意到的其实是，少了那句“ps:总字数在十个字以内。” “难道我现在就可以无视字数限制了！？” 他准备试试。 “我说：我眼前有一罐奶粉，一包咖啡，一瓶矿泉水，一个玻璃杯。” 下意识发动时还是消耗精神力。 只见余明川的面前果然出现了这四件物体。 于是他非常惬意的用奶粉泡了包咖啡。 “味道不错哎~” 他的脸颊因为兴奋而隐隐泛红。 “我说：我手中握着一瓶七彩的可乐。” 没错，他想要尝试不存在于现实之物，是否也可以通过他的叙述呈现。 只见透明玻璃瓶内，七彩的汽水像鱼群一样徜徉在其中。 “！？？” “竟然真的可以！？” 不过变出了这瓶七彩的可乐后，余明川的精神力就有些偏低了。 他索性就用信仰之力继续支撑接下来的实验。 “我说：我手中有一本可以修炼到筑基的修仙功法。” 毫无反应。 难道是可以修炼到筑基，要求太高？ “我说：我手中有一本可以修炼至练气的修仙功法。” 结果依旧毫无反应。 大福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也许是主人你的要求层次太高，描述过于模糊？” “层次太高？可能性不大。描述模糊倒是有可能，不过我也没仔细描述七彩可乐，不也照样实现了嘛。” 大福说道： “因为您太过熟悉可乐，而不熟悉修仙功法？” “也许您非常详细的描述一番所谓的修仙功法，这个功法就可以被具现了。” 余明川“唔”了一声。 “就比如我想创造人类，我需要个子一米五~至一六五，体重四十五至五十五kg，血压要小于一百二十hg、舒张压小于八十hg。” “血压达到收缩压大于140hg，肺活量必须达到两千五百l以上，以及肝功能必须是总胆红素17~171oll、直接胆红素0~34oll、总蛋白60~80gl、白蛋白40~50gl、谷丙转酶小于等于40单位每升、谷草转氨酶小于等于40单位每升这一数值。” “每一个部分都精准描述，那我应该可以创造出人类？” “不过话虽如此，我对修仙体系并不十分了解，详细描述修仙功法就无从谈起了。” 余明川当然可以看出，【神说】的终极究点就是“造物”。 而这种造物是建立在渊博的知识基础上的。 …… …… 只见余明川一个冷漠的手刀划开了自己左手的皮肤。 “嘶~真疼！” “虽然是想实验一下【潘多拉子盒】的欺诈特性，不过我这个神祗也太脆皮了点……” 余明川想要深层挖掘【潘多拉子盒】的能力，就比如它是否可以欺诈伤口。 尽管他可以直接用信仰之力进行愈合，但那实在是太浪费了。 属于对高层次力量的低级运用。 他最好节约这有限的信仰之力，以在今后的每一刻确认自己的充盈。 毕竟就在上一场副本中，他留下了一个隐患，就是未来某个月的信仰之力都给了过去的自己。 “啧，从下一个月就要开始吃蔬菜了，这也太可怕了……” 当然相比而言，还是吃蔬菜更让余明川烦闷。 摇了摇头，余明川不再多想这些事情，毕竟多想无益。 他轻缓的将【潘多拉子盒】掠过伤口。 “我的左手不存在伤口。”像是自我欺骗般，他反复说了三遍。 只见他的左手光滑无痕，按压原本受伤的地方也没痛感。 “成功了！好耶！” 非常神奇的，余明川决定将看似和“医疗道具”毫不相关的【潘多拉子盒】当作是医疗类道具。 他对自己下了暗示，【潘多拉子盒】的特性是“治愈”，只要这个暗示不被戳破，就可以一直使用。 而且，即使是被戳破，经历一段时间后，余明川身上的伤口也大概率不会被返还。 因为子盒从头到尾欺诈的都是伤口处的血肉，让这些血肉相信自己并没有裂开。 自然，伤口就会真的连结自愈了。 …… …… “【神说】多少让我有些不满意，这个能力太繁复了，反而难以在真正的战场中利用。” “啧，谁会在一片杀机中听你逼逼赖赖啊。” 余明川没有抱任何期待的看向了最后一个要实验的能力——【虚空之触】。 读完技能介绍后便瞪大了眼睛。 “这么久了，我终于要有一个真正有攻击性的技能了！？” 第112章 血肉为伪，缝合灵魂 【虚空之触】v3 介绍：［召唤出瑰奇怪貌的触手后，召唤者可通过灵性之线，以指引线对触手的血肉进行缝合嫁接。］ ［当缝合的怪物总数超过三，则有四分之一的失败几率，四分之一的被污染几率。另缝合的怪物总数越高，缝合成功概率越低。］ ［ps1:灵性之线是指召唤者用信仰之力／精神力／魔力附着在召唤者头发上所形成的施法材料。即无头发者无法使用该技能。］ ［ps2：使用灵性之线穿引的物状看似是血肉，实则将混乱残杂的灵魂一并缝合。即血肉为伪，缝合灵魂。］ 有一说一，当余明川看到【虚空之触】的ps1时，险些笑了出来。 没有头发的人无法使用，啧，歧视秃顶~ 不过余明川仔细思考后就明白为什么会有此ps1了。 【虚空之触】的原初就是【莉莉丝的小屋】所馆藏的魔法。 【莉莉丝的小屋】作为面向贵族的魔法学院，一向只招收类人和纯种人类。 他们不接收异类，也不欢迎异类。甚至与不少非人种族闹的并不愉快。 当初余明川加入【莉莉丝的小屋】后，他首先注意到的一点就是，作为一个魔法组织，魔法塔竟然都是由魔法学徒建造的。 要知道，一般老牌稍微有点势力的魔法组织都会邀请矮人工匠来构建魔法塔的，上面勾画的魔纹则有专门的精灵来辅佐勾画。 既然【莉莉丝的小屋】这么防范异类，那这个ps1就很合理了。 因为只有保持人类或类人的形态，才会拥有头发。 这个魔法在更高级的演绎中，施法增限，想必是为了禁止“非人”的使用。 余明川于是猛地意识到，【莉莉丝的小屋】虽然讨媚贵族，自身封建保守而不进步。 但阵营却稳扎人类这方。 自己联合【羽黄社】将【莉莉丝的小屋】覆灭，真的好吗？ 不过木已成舟，余明川只是揉了揉眉心，很凉薄的伸仰脖颈。 “左右【莉莉丝的小屋】信仰的也不是我，更非人类。” “他们信仰莉莉丝，更信仰自己。” …… …… 余明川反复咀嚼了不知道多少遍【虚空之触】的技能介绍后，有点不太确定的开了口： “第一段说缝合的是召唤出的触手，但第二段又说是‘怪物’。” “怪物一词的范围无疑比触手大，且包括触手。” 再回想一番【虚空之触】低阶段时，余明川对该技能的用法。 无非就是对敌人进行缠绕，通过窒息恐吓等手段进行战斗。 总体而言，【虚空之触】是一个控制类技能，在攻击力上并不是很显着。 “那么很有可能的是，我可以通过使用【虚空之触】缠绕对手后，再用灵性之线将对方融入触手之中。” “最终得到意想不到的怪物？” 余明川在得到某一事物后，总是喜欢将他得到的信息逐步解剖，合理分析其中的隐藏点。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过他这个想法在空间中是暂时无法得到实验了，毕竟个人空间中可没有怪物。 “唔，可是现实中有啊~” 余明川非常愉快的决定回归现实实验并掌握【虚空之触】。 就目前来说，游戏对现实的影响已经相当之强了。 只要怀揣着坚定的信念，个人空间中的道具都可以被具现到现实。 不过以《第二人生》的玩家数量的庞大，还能基本在官方的掌控下不发生暴乱，主要是因为目前玩家被划分为了四种。 第一种是能理性将游戏与现实区分开的玩家，这类玩家理智且一般现实中都有工作，因而投入游戏的时间不是很多。 第二种是将自己在《第二人生》的一切视作主业，已经以此盈利的玩家。 第三种是加入【第四天灾】等大型公会，知晓了游戏与现实的微妙关系的玩家。 最后一种就是余明川这样的玩家。 当然，前两种占大多数的玩家也并不是完全处在“无知状态”中。 如果要问会不会有人已经察觉到了游戏的内幕？那回答必然是——有人，而且不少。 不过华国是个崇尚和平的国家，华国人也一向不喜欢将一切摆在明面上。 所以在其他国家因为《第二人生》国内局势陷入一片混乱之时，华国这一玩家群体最大的国度反而维持了一种微妙的和平。 对于某种可以覆盖全世界的，普世的灾难。 华国式态度总是可以巧妙的应对。 …… …… 天气晴朗，和风微醺。 余明川骑着他的三轮车到了附近的野坳小山中。 当然，直接骑行三轮车这种老古董是会被罚款的。 所以他选择了使用头顶【不科学的竹蜻蜓】，在天空中蹬行三轮车。 当观察到天空中的黑影时，【第四天灾】和【异常见闻局】的观察员都愣住了。 由于【第四天灾】和【异常见闻局】的很多消息互通，再加上当初对余明川进行预言的人员中不乏【异局】的‘研究员交换生’。 所以【异常见闻局】也基本明晰了余明川，祂是何种量级的恐怖存在。 以至于被派来观测余明川的一名观察员忍不住开口说道：“对方这种量级的存在，有在天空中骑行三轮车的行为可真是童趣呢。” “同时，三轮车也显示了对方的怀旧情怀。” “不过很遗憾的是，局内对比了‘世界树’内存储的大量数据，可以很确定的说。” “在‘余明川’出生前，世界范围内不存在与祂目前体貌特征高相似度的人类。” ‘世界树’是智脑的主机，存储了地球自xxxx到现在的，历年历代的信息。 所以【异局】和【四灾】就姑且认为是祂之前行走在人间时，开启了认知扭曲，现在则关了。 没错，至少在【异局】的眼里，余明川已经被归类为对人类亲和友善的不知名地球旧神了。 而【四灾】则坚信祂是绝对中立，对人类这方无知无觉也毫不在意的某个外神。 …… …… “这附近真的有哥布林嘛？” 余明川在心中默默向大福询问。 得到肯定回答后便撇了撇嘴，继续在这片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寻找猎物。 第113章 阿尔戈多 在一片低矮的平洼中，有着暗绿色皮肤，身材矮小且面貌丑陋的红眼睛小矮人拿着木质长矛伏在草地里。 他穿着黄豹纹兽皮，脚上挂着宝石与兽牙。 这个兽皮具有隐蔽效果，是阿戈尔多的家族祖上传下来的宝物。 和传统的低智哥布林不同的是，阿尔戈多富有谋略，远比普通的哥布林的见识长远的多。 而他智力的提升要源自于脚腕上的绿色宝石，那是阿尔戈多在一片腐化土地上捡到的神秘宝石。 自从阿尔戈多将这块绿色宝石串在脚链上，在每一个夜晚，他的耳边都会响起某种晦涩的音节。 “图尔兹查！” “图尔兹查！！” “图尔兹查！！！” 阿尔戈多曾经记不住这些晦涩难懂的发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耳边的读音越来越清晰，以至于现在他能完整的将这段音节重复出来了。 在某一次与强大的怪物搏杀时，他没料想到那个怪物是夫妻档，以至于在雌性怪物呼唤配偶后，他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遇。 就在阿尔戈多以为自己即将死亡的那一刻，他很虔诚的，无意识的发出了“图尔兹查”的音节。 也就在那一刻，那两只怪物在听到“图尔兹查”时就被绿色火焰侵蚀吞而死毙了。 阿尔戈多在发现自己平安无事后，没有欢欣庆祝，而是坐在原地思考片刻后扯着绿色的疙瘩面皮笑了很久。 因为他知道，如果说那块绿宝石让他拥有了智慧，而“图尔兹查”则让他拥有了选择！ …… …… 余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蹬三轮，眯着眼睛望向了低洼的西南方向。 那是一片荒凉的，没有任何障碍物的，难以躲藏的地方。 “喂——出来！” 余明川像是发现了什么，对怎么看也不像有人的草地喊道。 三十秒过去了，一片风平浪静。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开始施法。 “虚空之触！” 猩红的，蔓延着细小绒毛的触手，像水母那样鼓起，然后迅猛的发出了自己的攻击。 “啵！” 那些触手喷射的粘液有一部分粘到了一个草绿色的矮小身影上，又很快被甩了下来。 一个穿着豹纹的哥布林突然从草地里显露出来，脸色凶狠的盯着余明川看。 “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阿尔戈多的长矛蓄势待发。 “我在寻找附近的安全隐患，刚好看到你了~”余明川随便扯了个理由。 当然，他也没有义务告诉对方他的目的就是了。 这又不是什么热血战斗番开始，战斗前难道还要自报家门？ 战斗时难道还要念出技能名字？呵呵，笑死，这么尬的事——余明川一直在干。 没办法，必须要念出“虚空之触”技能才可以被发动。 这是完全违背他本人意愿的被迫型中二病。 哥布林打量了一番余明川，非常不拘一格的法师打扮，细皮嫩肉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文职人员。 再加上刚刚余明川使用的【虚空之触】，阿尔戈多有些忌惮的开口道： “您之前应该是【莉莉丝的小屋】的巫师？” “刚刚那个魔法还算有辨识度，让我知晓了您是位高贵的，出身学院的巫师。” “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您？” 余明川神秘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本来他只是想单纯的对自己新升级的技能做个测评的，但面前这个哥布林出乎意料的智慧。 这让他准备先套套话再说。 “唔，叫我potion巫师。” 余明川随便编了个名字，因为他担心这个哥布林既然知道【莉莉丝的小屋】，那他就很可能也知道【外乡人】了。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剖心巫师？”哥布林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后说道“这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外号。” 余明川没有纠正他的发音，而是在想，自己与哥布林的对话在第三者耳里该是什么样的。 反正在他听来，这个哥布林操着一口蹩脚老土的中文。 “你觉得我的口音怎么样？”余明川非常突兀的问道。 听到这个生硬的转折，阿尔戈多愣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很优雅的贵族式腔调，像是薄雾般清胧，虽然发音并不厚重，但已经是非常标准的矮人语了。” 余明川“唔”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 “哦~这样啊。” 合着他们身上都附加了“通晓语言”呗。 随后缓缓说道： “话说你在和谁联络？” 阿尔戈多面色如常。 “什么联络？剖心巫师你在说什么，我不一直在跟您谈着话吗。” “啧，真不诚实。我看到了哦~”余明川已经要准备开始释放【虚空之触】了。 他不耐烦的举起了胳膊，揪下了一根头发。 面对相同的，更加正式的招式，阿尔戈多却显得不慌不忙。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敢一个人来到这里，你们【莉莉丝的小屋】早就死绝了，甚至【羽黄社】还下令通缉你们这种落网之鱼。” “悬赏可是不少呢。” 看到他眼睛里冒出来的贼光，余明川停下了手中的施法。 “所以你是为了那份悬赏？” 阿尔戈多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也被【羽黄社】通缉了，你的赏金再高也与我无关。” “……哦，你废话也说完了，随便你联络谁，现在可以给我去死吗？”余明川说道。 哥布林却显得很自信，“谁死还不一定呢！” 只见他以一种宗教仪式的跪姿喊道： “图尔兹查！” “！？？”余明川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关于祂的隐秘。 图尔兹查是环绕阿撒托斯大厅的无形舞者之一。作为一位外神，祂也代表了一种原始的宇宙源生之能。 在一些叙述中，这种能量被错误地被简化为死亡与生命、秩序与混乱之类的东西。 事实上，这些能量的本质以及操控祂们的外神都远远超出人类的理解范围。 图尔兹查更是直接与恒星和行星运动相联系。因此，召唤祂的礼仪和仪式在秋分、夏至、冬至或其他占星学上重要的时节。 祂总是以一道绿色焰柱的形象出现。被成功召唤之后，它以气体形式出现，再渗入大地进入星球的内核。 最后从地下以火柱的形态喷出并固定不动。 大地将会被腐化，附近的岩石将迅速被侵蚀，并为动植物带来死亡。 “你t的不早说你是祂的信徒，我们其实是一家人啊……” 第114章 扭蛋怪物 老实说，原地等着余明川被绿焰吞噬的阿尔戈多在听到余明川那句“你t的不早说你是祂的信徒，我们其实是一家人啊……”后。 略显迷茫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余明川，并抽出了高尖长矛在草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长痕。 余明川原本戒备的姿态在看到对方的迷茫的眼神后就明白了什么。 “你——技能发动完了？”余明川以为至少会发生点什么来着，结果却是无事发生。 阿尔戈多现在也很懵逼，以往百试百灵的咒语在今天像是陷入了僵滞。 在他主动发起，原本占据优势的这片战场上，战势一下子发生了反转。 “哈哈，刚刚您说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对啊，我们就是一家人！哈哈……”阿尔戈多尬笑了两声。 绿色的脸皮皱巴巴的紧着，那双浑浊的眸子还带着尚未退去的锋利。 他本来是想和自己的商人朋友——一只低位地精，一起抢掠眼前的肥羊然后进行平分的。 毕竟施法者们在多元宇宙中行走时，由于太过喜欢“撒币”，已经被贴上了“财神爷”的标签了。 在广为流传的财富等级里，上三位分别是——巨龙＞法师＞牧师。 而且阿尔戈多刚从里宇宙到表宇宙，身上的财物在穿梭的过程中由于经验不足，都差不多掉光了。 为了他们哥布林一族在表宇宙开启辉煌的崛起征程。 阿尔戈多和大多数其他抵达了这里的魔物一样，选择了蛰伏，没有贸然闯进人类社会。 而是一直游走在野外，通过抢掠落单的人类来和他的地精朋友达成交易，换取生活战斗物资。 阿尔戈多的回忆随着余明川的一句“一家人？开玩笑！”结束。 他看到了，看到了余明川的指尖像在拨弄琴弦一样，繁茂的水草在手心绽开。 他看到了一根透明的，泛着蓝韵的，悠远鱼线。 从余明川的手上抛到了他的身上。 “灵性之线！” 余明川的声音很轻散的化开，可在阿尔戈多耳里，这道声音比他之前遇到的所有贵族老爷都要装腔作势，可恨一万倍。 好不容易！他费尽了千辛万苦，就是想要在表宇宙里活下来，活得好，然后延续种族的火种。 毕竟阿尔戈多是被他们南部森林的哥布林总部推选出来的“火种”，是他们那里“最聪明的小伙子”。 但现在，看到余明川的姿态，他知道一切都没了。 万千语言都不足以描述这一幕，猩红的巨大触手从草地里的各处冒出。 天空中有无数丝线在牵引他，牵引他的死亡。黄绿色的草皮上仿佛结出了血色的花朵。 阿尔戈多被那些触手死死缠绕，紧紧扎住。 肿胀的触手的眼洞里流出了黏糊糊的黑色液体，那些液体被注入了阿尔戈多的身体。 “你洗去了罪恶。”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了这句话。 于是阿尔戈多拼尽全身力气的，抬升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战斗意志睁开了眼。 但他的眼珠早已经被触手扣下，粘连在了身上的空洞处。 这些触手似乎对大眼珠子有一种迷之喜爱。 阿尔戈多动了动唇，想要继续联络自己的朋友，可他的牙齿连同舌头，整个口腔都被这股触手分泌的粘稠的黑色液体塞满了。 他已经没有生机，无人能救了。 健壮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被腐蚀着，但大脑却依旧清醒。 阿尔戈多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感受到他的左脚上被穿联了三次线，一根活泼的触手在他的拇指处不停的窜动。 他的脑袋里，是一根巨大的触手盘窝的暖窝。 并且因为无法容纳而隐隐爆开。 各种黄的，绿的，红的，脑浆抑或是鲜血，各种绿色的皮屑，都零散的在空中爆裂。 然后就像是给鱼投食一样的，那些触手仿佛是将自身化为鱼杆，争先恐后的把空中的各种抛掷物一夺而空。 最终，在猩红触手的缠绕下，他被裹成了一个茧，茧的外面仿佛还有一层泛着油光的透明膜。 余明川习惯性轻唔了一句。 “这是需要我自己撕开？像开盲盒一样。” “不过果然是可以嘛~这个技能所做到的效果和我想的差不多。” “像是在制造扭蛋怪物一样耶，啧。” …… …… 其实余明川之所以要说那句“你t的不早说你是祂的信徒，我们其实是一家人啊……” 纯粹是想要套个近乎，看能不能停止战斗商量一下。 毕竟阿尔戈多当时整个人的架势都在告诉他，“我有后手！我要发动了！” 然后紧接着听到位格那么高的“图尔兹查”，余明川自肘他可能会接不下这个哥布林的杀手锏。 毕竟他只是个位格【中等神力】的小神罢了。 结果事情出乎意料的，他所预想的哥布林的杀手锏对他毫无反应！？ “啧，不用想都知道和阿水有关，可能我在某些神祗的白名单上。” 毕竟余明川仔细回想他的人生经历，确信自己不是某位存在的化身，也不可能有其他高逼格的背景。 那只能是阿水这根粗大腿了~ 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早了。 余明川并没有急着拆开这个巨大的茧，而是思考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他不知道阿水的确切身份时，他当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和阿水日常相处。 而一旦知道祂是哪位，这种日常势必要被打破。 因为一旦面对面，余明川已经知道了祂的身份，由于他脑海的自动联想，就会存在被动的信息泄露。 余明川知道，像阿水这样的存在，是可以非常轻易的探知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信息的。 所以——！危！ 至于余明川为什么突然知道李师水的确切身份了，则是因为刚刚那声“图尔兹查！”。 在他眼里，阿水的身份已经在不断挑明了啊喂！？ 这要不是那一位，别说是下一月吃一整月蔬菜了，就算是下一年吃一整年蔬菜他都认。 “太明显了啊，虽说好像是因为没想过对我隐藏？” 他苦恼的想着。 第115章 好家伙，一家子外神 其实当初余明川在察觉到李师水不对劲后，就有一股隐隐的微妙灵性直感指向了两个字。 他当时把直觉到的这两个字插进了一首打油诗里，并最终隐藏到了小丸子身体内的一个小方舱中。 余明川当时的想法是顺其自然，等阿水“无意中”看到后，根据她的反应来随机应变。 但现在——“唔，我当时为什么这么天真，活着不好吗……” 明明他知道阿水对他的态度一向温和细心，明明他早已经将阿水视作亲人，明明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啧。” 但余明川现在所唯一担心害怕的就是阿水目前对他表现出的一切，无论是盈盈笑语还是细心照顾，都只是“大梦一场”。 害怕阿水对他所表现出的一切“亲切感”，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拉开两者的身份差距后终究是一场空。 想到这里，余明川略显烦躁的走到了血茧前。 他用【神说】变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后，就开始抽解面前【扭蛋怪物】的茧子了。 就像是在发泄什么，手指穿花一样迅速的将血茧的油膜一层一层的刮开。然后就是不停的捅刺。 几乎每捅进茧子一次，小刀的锋刃都会被迸断。 而每断开一次，余明川就会用【神说】变出新的小刀。 大福沉默的浮在一旁，这是它第一次看到余明川表现出这么外露的情绪。 简直就像是在雕刻，并最终描摹出了一个血肉巨物。 那个怪物的血肉是半透明的黑色，整个身体都像是由某种粘稠的液体构成，甚至还在咕咚冒泡，就像是经由女巫的手所调制出的秘汤一样。 “该怎么评价呢，触手加哥布林等于史莱姆！？？” 如果说哥布林的暗绿色结合猩红色的触手最终搅和为黑色，这点他还是觉得合理的。 红加绿确实等于黑。 但哥布林加触手后出现史莱姆就很奇怪了。 我不理解jpg 随着整个怪物像果冻脱壳一样从茧子的缝隙里滑出，最终浇灌成了一坨两米高的黑稠烂泥。 余明川能够大概的控制这个粘稠的黑色怪物，他可以通过精神力对它发出指令，从而指挥它的动作。 “唔，就暂时叫你史莱姆。” 史莱姆很雀跃的吹了个黑色的泡泡，身体一扭一扭的，看上去很喜欢这个名字。 “你有什么具体的能力吗？来，给我演示一下。” …… …… 要谈及余明川对阿水身份的猜测，那个历程可以说是非常曲折的。 一开始他发觉李师水的不对劲后，余明川根本没和克苏鲁联系，毕竟正常人谁发觉同居人的不对劲后会向克系思考呢。 他的初步怀疑是现实中的超能组织发现了自己的灵魂被替换，所以派人来监视他。 后来知晓了《第二人生》这款一看就更不对劲的游戏后，余明川开始思考李师水是不是游戏里逃窜出的npc。 再后来知道阿水初入人类世界时那么凄惨，还被居民楼的人摔过杯子在她被动的认知扭曲下当过总统。 认知扭曲，啧，政治，啧。 再加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灵觉，和余明川经历的游戏副本，他于是盲猜阿水是奈亚子的尘世容器。 至于现在，余明川在现实中的地位和游戏中取得的【好梦会·福音书】的书灵大福都让他知晓了更多信息。 比如——显显在【异常见闻局】中被记录的“吹笛魔音”之异。 要知道，在克系神祗里，和音乐相关的神祗无非就是两位。 一位是被称为“审判之星”和“毁灭之先驱”的大闹钟格赫罗斯。 祂的【天体之音】可以穿过无数星体的轨道，任何栖息于这些星体的沉睡的旧支配者或外神都会被这首歌唤醒，进入活动状态。 于是最常见的结果便是星体其他所有生命的毁灭，更严重的话连星体本身都将不复存在。 而另一位则是完全由声波构成的外神特鲁宁布拉，据《纳克特抄本》记载，特鲁宁布拉曾在远古时代造访过地球。 书中提到它带来了“伟大而毁灭性的声音”，所有的物种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并且它导致了某些魔法防护被毁坏。 余明川合理猜测显显是特鲁宁布拉。 因为特鲁宁布拉的另一个称号就是——“阿撒托斯的吹笛人”。而且如果描述的是【天体之音】，那“颠倒世界”这一词的档次明显不够格。 以及“吹笛魔音”嘛，名字都带上笛了，不往这联想不行啊。 而且如果显显是特鲁宁布拉的化身，李师水的身份就很呼之欲出了。 特鲁宁布拉是环绕阿撒托斯宫殿的无形舞者，图尔兹查则是环绕阿撒托斯大厅的无形舞者。 非常巧合的，两者都与阿撒托斯有着莫大关系。 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阿水是阿撒托斯——的化身。 “啧，我真是个天才。” 分析到这里，余明川非常自信的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如果忽略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发白的脸色就显得更自信了。 “好家伙，我难道达成了‘一家子外神’的成就！？” “啧，除我以外，人均外神啊……” “啊不，至少还有小丸子这个人工智障垫底。” “唔，反正我现在是不敢回去吃晚饭了。” 天色灰蓝黯淡，连云朵也是灰扑扑的挂着白边，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而且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该回去了。 如果余明川回去吃晚饭，那就要什么都不想，拼命装作若无其事，但不出意料的话很快就会被阿水察觉，然后——人生打进gaover。 如果他不回去吃晚饭，阿水就会跟他通信，一旦余明川拒绝了她，她大概率会怀疑，然后直接来找自己，最终——人生打入gaover。 “啊，果然克系的首条真理即‘无知是福’，我不想知道这些啊！！！” 余明川现在进退两难，只能盯着史莱姆滑稽的表演。 看它在草地上吞噬活物，然后很快又把活物吐出来。 “嗯？” 看着再次被吐出来的一只野兔，他有了亿点点想法。 第116章 干物女小林 就暂且假定他的猜想为正确的，阿水真的是阿撒托斯，那余明川当前所处的这个宇宙的状态就值得推敲了。 众所周知的是，阿撒托斯是克苏鲁神话中的至高神明，祂居住于宇宙之外的混沌王庭，众多无形的蕃神环绕着祂的王座。 同时，阿撒托斯也是所有神明的源头。祂在《暗夜呢喃》中的记述是——“那个位于角度空间之外的可怖核心混沌。” 而在《梦寻秘境卡达斯》中关于阿撒托斯的记述是——“祂存在于有序的宇宙之外，一个任何梦境都无法触碰到的地方。” 《梦寻秘境卡达斯》对阿撒托斯的所在之处有着更为明晰的定位。 首先，“任何梦境”必然包括“幻梦境”。而《第二人生》这款游戏就是幻梦境，是里宇宙。 “唔，所以阿水拒绝了进入《第二人生》中嘛，这一点倒是互相印证了。” 即阿水真的是阿撒托斯，那游戏宇宙的本质是幻梦境的猜想也进一步得到了印证。 本身在加特林菩萨那个副本中，余明川所遇见的【黄色假面覆盖之物】的主要活动范围就是幻梦境。 所以基本可以对游戏的本质实锤。 既然游戏大概率为幻梦境，阿水也大概率是阿撒托斯。这两个猜想都为正确的可能性极大。 祂既然处在梦境与有序宇宙之外，所以余明川能在现实世界遇到阿水，难道说现实不是有序宇宙？ 混乱的里世界都已经统属于有序宇宙了，安定和谐的表世界反而不是有序宇宙？ 细思极恐jpq …… …… 窗户外是阴沉的云朵乌泱泱的聚拢在一起，李师水穿着雾霾蓝的衬衣，上面还打了明黄色的领结。 她靠在阳台的橘色窗帘旁看一份刚打印出来的稿子。 阴凉的天空下橘色的窗帘都仿佛在伴着光晕，李师水的侧脸也泛着微茫一样，像晨起的天空亮敞敞，而又昏幽幽。 “咯吱~” 显显在地板上到处翻滚，把地板压的咯吱作响。 “够了，没完没了，我还没看完阿川的新稿子呢。” 李师水的声音很淡漠，淡淡的不似平常的温柔语气。 原本伸懒腰的显显于是悻悻的止住了动作，很畏惧的看了眼李师水的神色。 “我追随您了多少个宇宙，也曾共度无数星体的毁灭。但您从来没对我有过像对那小子一样的温柔语气……” 祂委屈的这样想到，但祂不敢说。 显显扭捏的走到沙发前蜷缩着，然后用嘴咬起一块紫色方巾给自己盖上了。 “阿川怎么还不回来吃饭呢，都这个点了。” 李师水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惦念，时不时看看窗外，最后又看了眼显显，就要把注意力继续集中在稿子上。 “叮~您的特别关注【阿川】发来通信，是否播放通信内容？”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子上的智脑腕表响了起来。 “播放。” “叮~系统正在进行语音识别，识别／错误，现进行播放。” “唔，阿水~我在附近发现了一只体型挺大的史莱姆耶。” 声音听上去非常童稚。 “然后发现它能吞吐活物，也就是说我可以隐藏在它的身体里。” 然后又带有一丝丝兴奋，李师水都可以想象到他闪烁着兴奋的眼睛该多么明亮。 “所以——我想暂时进入它的身体，然后控制它被【异常见闻局】或者是【第四天灾】的人抓到。” “因为我想要探查一番这些超凡组织的具体地点，放心好了，很快我会安全回来的。” 李师水听到余明川一如往常十分孩子气而又格外活泼的声音后稍稍放了心。 然后无奈的把头发揽到耳后，“既然这样，那阿川今晚是回不来了。” “银耳汤煮的有点多，嗯——” 李师水想了想，她不想浪费这份食材。 于是她就在银耳汤的上方很随意的拨弄了一下规则，让银耳汤陷入了时停。 显显感受到这股力量则有些震惊，不禁想到“祂的力量恢复了？在表宇宙已经可以拨弄规则了，在表宇宙展现力量可不容易。” 整个客厅顿时也陷入了一片沉寂，橘色的窗帘，深色的窗棂，雾霾蓝的女人，和女人身上一点亮莹莹的明黄。 构成了一幅油画式的，调和安详的画面。 …… …… 另一边，余明川艰难的挤进了史莱姆的身体里。 怎么说呢，里面滑腻柔软的不行，把他安排的服服帖帖。 “现在，向西北方向移动。” 虽然史莱姆的身体呈半透明，但由于颜色是太过浓稠的黑色，所以余明川进去后，从史莱姆的外表是看不出什么的。 史莱姆得到余明川的指令后，就开始兴奋的蹦蹦哒哒。 在草地上滑出了各种黏糊糊的痕迹。 而一直在观测余明川的【异常见闻局】和【第四天灾】的观察员则皱眉看着检测辐射污染度的仪器导图。 “这大起大落的态势，让人很难判断发生了什么啊。” “小林，你现在还能看到余xx吗？”一名男观察员问道。 闻言，一个呆毛明显的栗色头发少女摇了摇头。 “祂好像在一个升起的波长里消失了？” “之前怕被祂周围的辐射度干扰，我没敢直接观测祂，现在我认真来观测一下。” 说着，小林从头顶上取下护目镜，手指不断的进行调试。 显然，这件护目镜也是一件道具，效果不出意料的是观测类。 “嗯，没有。” “这里也没有。” “这是祂的三轮车？” “咦，那只哥布林没了。” “嗯，没有。” “？那是一只咖啡冻吗？” 小林疑惑的说出了口。 那是一只果冻一样的，蠕动的黑色固体。 小林平时作为一个埋头干番的干物女，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史莱姆。 所以她呆愣愣的戳了戳一旁的男观测员。 “余xx应该是已经离开这里了，不过祂的三轮车还在草地里，我们要进行收回吗？” “以及——我看到了一只史莱姆！？” 男观测员小陈猛的撸了一把小林的呆毛“这个区域就是我负责的，产生怪物的洞口已经被组织封闭了。所以不可能会出现新的怪物了。” “不过想到你昨晚又熬夜到了凌晨四点，再加上护目镜的副作用，应该出现幻觉了？” 第117章 屠龙者小林也 小林的呆毛在小陈的手上瞬间就是一个捋直弹起。 只见栗色的圆弧一个回转，一下子就敲在了小陈的手背上。不同于以往的呆萌，她的护目镜上投射出泛冷的锋芒。 “不，绝不是幻觉。现在我们两大公会的观察员分为两路，一路去回收祂的三轮车，一路去追捕史莱姆。” 听到这股熟悉而冷酷的声线，小陈有些激动的开口道：“队长您终于回来了！？” “嗯。”小林调整了几下护目镜，一个帅气的上扬把护目镜重新固定在了额头。 露出了她锋利的眉眼与棱角。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想屁吃吗？”小林的语气变得冷硬而充满爆发力。 “好的队长，您的指令我已经发送到了对面的【第四天灾】观察员组了，他们的队长同意了。” “然后提出要去收容三轮车，因为他们怀疑即使是一辆普通的三轮车，在余xx身边被祂散发的污染度侵蚀了一段时间后，有很大可能会变成道具。” “而【四灾】打着收容危险道具的旗号，无疑是想让我们去追捕史莱姆，然后自己独吞那个三轮车。” 小陈的话语中非常直接的显示了自己的不满。 因为在两路各自去执行任务后，大概率不会汇合，而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就算是【四灾】的人碍于“屠龙牧师”小林的威名最终汇合到一起，那【四灾】在这段时间内也完全可以通过某些复制类道具对三轮车进行不知道削弱多少倍的复制。 然后再看似大度的把三轮车让给他们研究，并顺便表示自己对史莱姆的研究兴趣。 那么作为与【四灾】建立了长期友好合作关系的【异局】就势必要分出一部分史莱姆。 最终假货换真货。 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推测，毕竟那辆三轮车作为被那种存在骑行过的物体，其价值无论在哪个领域都意义非凡。 那辆三轮车已经属于高层次的资源了，而高端资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缺乏的。 可以说，如果不是【异局】中储备的复制类道具复制不了活体，那他们也是很想来一波“假换真”的。 …… …… “队长，我们为什么要同意对方的请求啊，这样我们汇合后谁知道对方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啊？” “【四灾】的人不得独吞了这些！？” 小陈的情绪激昂，脖子也通红了，看上去对林队的安排多有不满。 “与其这样，我们倒不如一开始分两路时就不按隶属的组织划分，而是打乱人员，这样到时候起码也能均分啊。” 小林抬起眼帘，一个“停”的手势就压住了小陈的话。 威严而又有些调侃意味的问道： “谁和你说我们要汇合了？我们要独吞。” 小陈听后愣了一下，在脑子里琢磨了几番林队的话。 “林队是说，我判断错了这两者的价值？三轮车的价值要低于史莱姆？所以林队才主动让出三轮车，然后独吞史莱姆？” 他有些不确定的这样想，于是就问出了口。 小林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甩了甩刚扎起的高马尾，很直率的开口： “挺好，这不是有点脑子的吗？具体原因就不和你解释了。” 非常神奇的，明明还是一样的五官，但气质的转变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从冒冒失失的呆萌日系小萝莉变成了飒爽冷酷沉稳大姐姐。 甚至说话还有点痞里痞气。 说完，小林几个连纵的飞跃就消失在了小陈的眼前，十二个人的小队除了小陈都追了过去。 小陈则顿感茫然的挠了挠头，和三名机器人驻守在了原地。 他练的国术，目前实力比较低，也没有练什么轻功身法，所以就不追上去了。 “那辆三轮车就算是没有变成道具，把它再送还给余xx也可以稳固一下和祂的感情啊。” “那个史莱姆能干啥，这些异界的怪物死亡后就会化成光点。”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自言自语道：“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听队长的话。” …… …… 小林的全名是林琅琅，老白毛控了。 她因为在某个世界级的与神经交感技术有关的实验室里拼尽全力救了一名白发小女孩。 而灵魂陷入了某种混乱状态。 她现在体内存在两种意识，一份是她本来的意识。而另一份意识则属于那个小女孩。 这种意识的转换她是无法控制的。 并且那个白发女孩的意识是不清醒，极端朦胧的。 在她第一次接触到那个白发少女时，她先是被那个少女的外貌惊艳到了，然后就从对方的行为举止察觉到了——她似乎处在一种蒙昧状态中。 而且每次那个小女孩的意识控制身体时，林琅琅都能感知到外界的情况，不过就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一样。 电影的放映室则在小女孩的意识空间，每次小女孩的意识接手她的身体时，小女孩在意识空间里的投影都会陷入沉睡。 每当这个时候，比起关注外界的情况，林琅琅更多的是观察小女孩本身。 她看上去有着垂到脚腕长度的，透明微茫的美丽白发。 连睫毛也是根根分明的白色，透明的像雪花一样无暇，点缀在那张稚嫩的脸上。 那是让林琅琅一眼就心动的容颜，所以她当时在实验室也付出了行动，冒着巨大的危险成功解救出了小女孩。 哪怕是现在林琅琅陷入了这种境地，她也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林琅琅对于自己白毛控的身份一向是感到自豪的，白毛yyds! 再怎么严肃冷硬不近人情的人，内心其实也有着一片柔软呢。 …… …… 在夜色的笼罩下，本就是半透明的黑色的史莱姆颜色沉淀的更加深沉。 它一卡一卡的，在山路上跑跑跳跳。 丝丝的小雨刚一触碰到它的身体就滑落了下来。 在山路变得泥泞后，它就选择了光明正大的走刚修建了没多久的水泥板路了。 因为它的身体会吞入这些变得湿润的泥土，所以余明川控制着它上了水泥板路。 它扭动着身体移动着，并在灰色的道路上蜿蜒留下了一道扭曲的粘稠分泌物。 “全员听备，目标还有30秒进入指定地点……” “现进行倒计时：30、29、28……” “3、2、1！进行抓捕！” 第118章 屑女人 余明川通过史莱姆的体内视角加上自身的灵觉直感，清晰的看到了九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马路边埋伏。 以及一个不准备埋伏的，正大光伟的站在史莱姆面前的女人。 她里面穿着一身可可爱爱的日系学院风格的蓝白校服，外套精英感十足的白大褂。 那件外套是和埋伏在马路上的九个男人穿的一样的白大褂。 不过穿在她身上，就显得反差感格外的强烈了。 林琅琅之所以这么笃定这个史莱姆的价值要高于三轮车的价值，就是因为这是她体内的那个小女孩的意识告诉她的。 那个小女孩一旦接触到和余xx相关的事物就会表现出强烈的冲出欲望，然后就发生强制性的“意识顶替”。 就比如林琅琅看到这次【观察并记录余xx的天空三轮车之行】任务后，意识瞬间就被那个小女孩顶替了。 然后这个任务就被她和她的队伍接下了。 林琅琅目前是怀疑这个小女孩在实验室里曾经见过余xx，所以才会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欲望。 但这又有些说不通，因为以余xx的位格和实力，不可能是实验室制造的劣神，也基本不存在被实验室的“特派队”捕获的可能性。 当然，也有可能是余xx之前实力受重创陷入虚弱期时和实验室的人打过交道。 他们【异常见闻局】之所以怀疑余明川之前受过重创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是，据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来看，无论是现实宇宙还是游戏宇宙里的各大神话体系的神祗都陷入了“众神黄昏”的【沉眠期】。 而这种“众神黄昏”状态的原因无外乎就是“仇敌追杀，自身信徒衰减，位格升迁道路出错，主动作死”这四种原因。 余xx应该也不例外。 而第二个原因就是根据【异局】之前的预测类道具【邱吉安的拥抱】所获得的信息来看，余xx的位格应该远超【中等神力】。 毕竟命运长河中能有这么多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祂的位格等级绝不可能仅是表现出的那样。 而隐瞒自己的位格这个操作理论上是不可能实现的，无论你多么强大，你最多只能够让其他人看不到你的位格。 位格并不是一个确切存在的物体，它就像是在荒芜平野里的一簇火苗，看它的照明范围就可以预估它的强弱了。 所以不能遮掩，亦无法装弱。 当然，如果你受重创后实力确实削弱了，那位格也会随之滑落。 但你可以给自己的那簇火苗加个罩，让其他人无法准确预估这团火的照明范围。 这样的话，外人能做出的唯一判断就是——祂有位格，但无法判断位格档次。 所以说，从位格角度来说，不存在余xx隐藏实力的可能性，那么祂受过重创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而且现在祂应该还没有彻底复苏，而是在通过【信仰之力】来逐步恢复自己的力量。 毕竟一个神祗，来到表宇宙写书，写的书还都是畅销书，收获了一大批书粉。说不是为了搜集信仰她都不信。 目前针对这点，【异常见闻局】设立资助的超能大学里就有一个相关的课题。 即【余xx发行的书所展示的文学素养与文字魅力的真实性与非蒙蔽性】。 之所以会延伸出这个课题就是因为，人们不确定他们所感知到的余xx书籍的文学性是否真实。 这到底是因为祂无上神力所带来的感官蒙蔽，还是确实带有魅力十足的文学性与思想性？ …… …… “喂，那个史莱姆！给我停下，10。”林琅琅在末尾莫名的加了个意味不明的数字。 然后便抽出了一把花纹繁复的有“妖精的挚友”之称的细身剑，向上一翻，甩出一个流银的剑花后就直接下坠。 从空中稳稳的掉落在了史莱姆前进方向的空处，直直插进了水泥路，并刚好距离史莱姆十厘米。 “？唔……”余明川由衷的感受到了不理解，这年头，大家打架都喜欢这么装逼的打架嘛！？ 他控制着史莱姆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9。” 又是一个漂亮的剑花，不过这次是一把阔剑，重重的把地面砸出了个坑，它插的很深，只留下了一个椭圆的剑柄落在外面。 距离史莱姆刚好九厘米。 “就当你会死亡倒计时啊！？现在人是怎么了！？气抖冷，不装逼就不会战斗了吗！？” 余明川无声的吐槽着，如果不是他的目的就是流程自然的被这些人捕获，他说什么也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叫“逼王”。 ……他控制着史莱姆走了蛇皮走位，不过这显然没有什么用。 “3。”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紊乱，冷静而理智。 骑士剑，重剑，斩剑，短剑……应有尽有。 这个女人就像是随时带着西欧的古剑武器库一样，非常齐全，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见一把样式重复的剑。 而且这些剑的外表都较为古旧，显然都有些年代了。 不过比起这个来，余明川更加关注的其实是另外一点。 作为一个合格的神祗，他当然可以感知到信徒的具体情况，虽然他对信徒想要对他传达的信息开了“免打扰”。 但如果是一个近在咫尺的狂信徒在疯狂bb的话，他也很难无视啊…… 余明川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前装逼的女人一眼，“啊这，离谱……！？” 他就这样耳睁睁听着这个表面成熟稳重高手风范的女人的体内传来—— “啊啊啊！是外乡人大人！是好梦之主本人耶！” “嘿嘿！阿川，活的阿川！嘻嘻……嘿嘿。” “我要，我要成为祂白色教堂的骑士！我要永远效忠您呐！” 余明川都听愣了，他有些好奇的关闭了“消息免打扰”，因为她心底的声音多少有些微弱，他有点听不清。 于是乎，他听到了少女最清晰的那句话，羞怯怯的像是一朵百合花，却又在饱含勇气的绽开。 她在心里，无比炙热滚烫的，几乎热泪盈眶的颤抖喊出： “您是——我的神明呐！” 他眼前仿佛也浮现出了，那个在黑暗中蜷缩着的纯白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