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顶流扶摇直上》 第1章 我不会止步于B “大家好，我是来自聚星娱乐的训练生练聚云，我的练习时长是五年。” 练聚云站在台上，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不过她并不害怕，深深一鞠躬，表明了她对这个舞台十足的诚意。 “年龄十七岁，练舞十年，作为练习生练习五年。” dance导师喻演支着脑袋问她，“即将和你同台竞演的陈悸比你年长比你更有资历，经验实力都你强，和她一起比赛，你会有压力吗？” 初舞台竞演是分了不同的主题的，而她和陈悸还有另外一个人训练生选了同样的曲目《rgrgrg》，故而被安排到了一起。 练聚云虽然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舞蹈比赛，但她还是第一次登上唱跳舞台，唱跳经验更是比不上同台的陈悸。 “说实话压力很大。” 练聚云诚实道，“但是在竞技舞台上，压力就是动力，只有压力才会推动着我们向前进。” “那你们准备好要开始表演了吗？” pd张珏凛问道。 张珏凛是圈内资深的音乐人，看人眼光颇为毒辣，对新生小辈也格外和蔼，因此节目组特地邀请了他作为节目pd驻扎台前。 “准备好了！” 台上三人扶麦皆正色道。 “好。” 张珏凛点头，叫出冯玥，并让陈悸和练聚云先到一旁休息。 《rgrgrg》是一个前辈的一张专辑里的唯一一首快歌，描述了在用手机打电话谈恋爱的年代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形象。 曲风比较偏可爱，而冯玥本身就是比较青春的类型，表演整体上没有很大的改变，就是人太多冯玥可能放不太开，于是表演看着很有做作的成分。 第二个表演的是练聚云。 她在编曲上面也做了改编，副歌前面的part改得偏舒缓，配上歌词听着，就仿佛是一个暗恋学长的小学妹，迷迷糊糊不敢上前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尝着来之不易的甜。 副歌部分就大胆起来了，跟随着原曲的轻快，将少女的心思一览无遗，她编的舞蹈动作也相当利落，简直快要炸翻了场子！ 由此可见，练聚云在编曲的时候是由参考过女团舞台的风格类型的，但有个弊端，不太成熟的改编风格显得匠气很重，她有实力但是还没能熟练地在舞台上使用。 练聚云表演完就退到了一旁，表演前对自己的满满信心从接触到几个导师的目光开始，就凉了半截。 站到冯玥身旁时，她偷偷给她比了大拇指，看着是夸赞，其实是安抚。 练聚云对冯玥扬起笑脸，向她示意自己无事，可垂在身侧的手把衣服拽得死死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陈悸的舞台反倒是成熟且出色的，在设计舞蹈动作的时候甚至和歌词或者节奏串成了故事情节，若练聚云的舞台是小心翼翼的，那陈悸的就是明目张胆的。 两个舞台放在一起，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陈悸明显地压了练聚云一头。 陈悸表演结束，喻演趁着余热让陈悸加试一段。 每个训练生都攥着两三个曲目，都在准备着导师cue到加试。 但在她们这一组前面的几个表演，有好些人都是正经表演出错还信誓旦旦地以为导师会额外地给她们加试的机会，把导师惹怒了，就是一群人垂着脑袋挨骂。 直到陈悸的加试表演结束，练聚云和冯玥才又被叫到舞台前面，练聚云甚至还在幻想，喻演或者其他导师会叫到她进行加试。 可是没有。 喻演给了冯玥的表演一个中规中矩的评价，对于练聚云的改编夸了一句但仍是说还须努力。 这时创作导师柯愿忽然问她：“练聚云，你觉得你的表演欠缺了什么没有？” 她问得正经，练聚云懵了一会儿，正回想着自己的舞台缺少了什么的时候，就听见柯愿自己回答了：“我刚刚有注意到你有一个拍子，原地旋转然后跃起的时候，你是不是没控制笑了？” 练聚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心想难道那个拍子是不应该笑的吗？ “你再笑一个我看看。” 柯愿说道。 练聚云懵了，其他导师也侧头看向柯愿，台下女孩子们都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笑一个呀，害羞什么！” 柯愿催促道，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 练聚云咧嘴，想把嘴角往上拉，就听见柯愿又说：“别假笑，就想象自己拿到了a！” 这个假设很有用，练聚云的笑容瞬间真实了好多，台下一群女孩子马上狼叫起来，还能听见一些大嗓门的女生嚷道： “救命救命！好甜啊！” “别拦我！我要跟这个妹妹谈恋爱！” 对于沸腾的众人练聚云很是不能理解，就听到张珏凛开玩笑道：“柯老师，要是聚云没拿到a哭了，人可就让你来负责哄了啊。” 笑容这么甜的女生，哭起来一定让人很心碎。 柯愿一怔，练聚云连忙摇头：“老师，我不会哭的。” 陈悸珠玉在前，她没拿到a也很正常的。 她在心里这般开导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想，那如果拿到f了怎么办呢？要偷偷藏起来哭吗？ “咳。” 柯愿清了清嗓子，假装刚刚那一幕并没有发生，她正色道，“练聚云，你刚刚的表演其实是很好的，我们都能看出来你要表达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你就是缺少刚刚的笑容，如果你一开始就是这么笑了，还会担心爱而不得从而小心翼翼的吗？” “我承认你的舞蹈功底非常深厚，你的改编能力也很强，但除了硬件，我们在创作的时候还是要充分利用自己拥有的资源的。不然你的舞台只是虚有其表，华而不实的，懂吗？” 练聚云一边听一边点头，她想起自己之前的几个提名奖，评委老师们总是说她年轻，经验不足，欠缺了什么。 可是她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她欠缺的到底是什么。 如今被柯愿这么一点明，她就清晰了。 “好，那我们来公布一下台上三个人的最终评级。” 张珏凛说道，展开了手卡，念道，“冯玥，c。” “练聚云，b班。” “陈悸，恭喜你，a班。” 第2章 初评级继续 练聚云三人鞠躬致谢，柯愿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练聚云又很开心地弯腰致谢，然后跟在陈悸身后退了场。 “柯老师看不出来啊。” 音乐导师裴彦乐拍了拍柯愿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火眼金睛。” 柯愿可自豪了：“那可不是！” … 后场，陈悸帮练聚云贴上了b等级的贴纸，拍了拍她的肩，说道：“我在a班等你。” 说完就跟着工作人员出去了，刚刚下来的时候就有姐姐进来通知陈悸一会儿去备采。 练聚云拉上冯玥的手，说道：“我们一起努力，向a班冲刺！” “好！” 冯玥笑着答应。 她们经过候场室的时候，偷偷往里面瞄了一眼，候场的两个组正在热身，其中一个眼尖，马上就逮住了练聚云的小脑袋，跑出来揪住了她们两个。 “小样儿！被抓到了！” 衣服上贴着的名牌写着“李语叮”三个字的女生一手抓住了一个，她朝练聚云嘿嘿笑道，“原来你还是个小可爱，那么可爱的虎牙平时为什么不露出来给我们看！” 她是东北人，语气听着凶巴巴的，但是莫名的就很喜感，怪好笑的。 “可是——” 练聚云咧着嘴露出那颗虎牙，“平时这样露出一颗牙齿不是很奇怪吗？万一你们见到了骂一句有病那我怎么搞哦。” 冯玥见不得练聚云这么糟蹋自己的脸，就学着李语叮那满口碴子味的普通话：“那你倒是多笑笑啊，你不笑整颗牙粗来那不就诡异了么！” 说像又不像的普通话逗得两个人哈哈乐，李语叮拍拍练聚云的肩膀，生怕太用力弄疼她，就轻轻地碰了两下：“这才对嘛！小孩子总板着脸做什么呀真的是！” 练聚云抿抿嘴：“我才不是小孩子！” “好啦好啦，你不是。” 李语叮哄道，“那你们先回去坐着，一会儿我们上去的时候你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们的表演，敢睡着我就让你对着镜子傻笑十个小时！” “yessir！” 练聚云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和冯玥离开之前还鼓励她一定要向a冲刺！ 李语叮住在她们对门，可爱串门了，每次都要在她们寝室待上半天才肯离开。 她们进节目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为了初舞台更好的呈现，节目组安排了一个星期的舞台磨合，宿舍是临时的，也是随机安排的。 练聚云、陈悸、冯玥因为曲目相同而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宿舍的第四个人是来自海外的训练生，有个中文名叫“许沁”。 她们四个的关系，据李语叮若说，她们寝室是整个营里面关系最好的寝室了。 于是她们暗戳戳地打算等待正式入住创造营宿舍的时候，她们四个还要抢到一个四人间，她们四个还要住在一起。 回了台下的观众席，练聚云发现她身侧的位置换了个人，眨眨眼想瞥一眼挂在她身上的名牌，就听到她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来自光聚娱乐的白漫。” “你好，我是练聚云。” 练聚云有点受宠若惊，虽然对方交好的意图很明显，但这份主动让练聚云很意想不到。 参加这个节目的有好几个小有名气的网红，还有几个新生代明星，很多像她这样的纯素人为了更好地“在节目里生存”下去会主动去攀附这些人。 她除了在台上跟导师多说了两句话，好像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除了—— “你笑起来真的好甜啊！” “可是你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又很不好惹，你是怎么做到让毫无关系的两者结合起来的？” “我也没说你的舞台有任何的不好啊，反而是设计相当巧妙，看得出来你在这个舞台方面花费了不少心思……可是你的笑好像更吸引我啊！” 果不其然，白漫张口就是夸她的笑，夸那颗很别致的虎牙，这就是她试图用舞台表现盖过她表情的原因。 “没事。” 练聚云轻声道，看着白漫很正经地说道，“迟早我会用我的舞台征服你的。” 不只是你。 白漫听到了粲然一笑：“好！我等着！” 谈话间，舞台上的人就换了一波，她们几个rapper在舞台上站着，风格迥异，看着就很酷很拽很不好惹的样子。 但是李语叮一张嘴就瞬间破坏了这种氛围，一口大碴子味的普通话整得她跟个喜剧人似的，一点都没有地下大姐大的样子。 “哇那个穿破牛仔夹克的看见没有？李语叮，这家伙在这一周里，把我囤的牛肉干全吃完了！” 李语叮好交际，几乎全营的女孩子都认识她，故而白漫说起李语叮的时候练聚云没有一丝意外。 虽然表演前的李语叮吊儿郎当的，但是一旦正经表演，她那股子地下大姐大的匪气就窜了出来，唬得练聚云一愣一愣的。 她没想过李语叮的表演居然这么猛。 等所有的rapper表演完，柯愿第一个举起麦说话，语气满是赞赏：“我没想到你们的表演可以这么惊艳，如果……咳，看到了应该会非常欣喜的。但是我个人非常喜欢你们的表演。” 一伙五个人，听柯愿的语气，练聚云觉得甚至会出两个a。 “那我们导师先合议一下各自的结果。” 张珏凛道。 导师的麦都被关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只有台上的人和台下的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两分钟，几个导师才归位。 不止台上的选手，底下的选手也在等结果。 如果台上出现了两个a，那将对她们打擂台十分不易，底下的选手也没有更多的专业对口的可以跟台上的人对抗了。 一时间演播厅的气氛有点紧张。 “f等级的——” 张珏凛瞄着导师合议的字条，故意停顿了几秒，看着台上学员逐渐焦灼的神色，才笑着开口，“没有。” 台上五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松了一口气。 “c等级，水星传媒裴缨，以及不悦娱乐新棠。” 此言一出，底下掀起一片喧哗。 练聚云眨眨眼，就听白漫惊疑道：“新棠居然才c？那么有态度的舞台居然才c？” 第3章 一起住进809 练聚云回想新棠的舞台，确实很有态度，但同时也浑身锋芒，桀骜不驯。 新棠皱着眉，就像她公司的名字一样，满脸不悦，但还是乖乖鞠躬，没有致谢，能看出她浑身的不服。 “新棠我要说一下。” 裴彦乐拿起话筒，说道，“十八岁的年纪音乐做的这么好这么有态度，我非常欣慰，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她非常适合吃rap这碗饭，但我们这是一个选拔女团的舞台，懂我意思吗？” 新棠很强势，每一句歌词都在散发着不可忽视的个人魅力，很强硬，别人根本融不进去。 如果新棠最后没有改变，那么她将会被这个舞台所淘汰。 张珏凛也举起话筒：“我同意裴老师说的。但我很欣赏你们身上的这种不服气，这本来就是一个竞技舞台，不服是对的，这会鼓励你们继续往上。但这股劲也要用对方向，否则，适者生存。” “谢谢两位老师。” 新棠再次鞠躬致谢，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不少。 至少这个评级评的是她是否适合，而不是她的能力。 “那我们接着。” 张珏凛看向台上剩下的两个学员，“b等级的有，叮当互娱李语叮。” 这又掀起了一波喧哗，只不过没有导师再出言解释，张珏凛公布了最后一个人，万柠椰，a等级。 演播厅里安静得诡异。 新棠、李语叮拿不到a也就算了，五个人当中实力最差的万柠椰拿到了仅有的a，怎么圆都圆不明白啊！ 李语叮倒是没太大反应，致谢之后就跟着她们下场了。 练聚云渐渐回过味来，知道这应该是有什么暗箱操作，只是不好猜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导师们给的这个评级。 又过了几轮，终于再有一个人能让练聚云侧目相看了——河星娱乐的训练生，纪漾。 河星娱乐来了一组五个训练生，带来的是国风类型的表演。长长的水袖翩跹，纪漾在一串反身之后跪地扬袖，藏于袖后的脸诡魅一笑，引起一片惊呼。 特别是纪漾在两个连续空翻之后还能稳稳接上队友传递下来的歌词，气息丝毫不乱，令人拍案叫绝。 纪漾是这一场表演中当之无愧的a，导师们集体好评，练聚云啧啧称奇，看着纪漾下台的背影的目光充满了新奇。 白漫见她这样，心想才能出众的美女果然都是互相吸引的，哪像她……白漫心里默叹一声。 不曾想练聚云目前看上的只有纪漾的那一身舞艺，虽然说那精致的脸、那纤细柔软的腰都非常吸睛，可是才华高于一切啊。 … 初评级舞台录制了两天才完成，之后便是入住营里的宿舍了。 她们的临时宿舍都是四人间，而到了节目里头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最好的是双人间，其次四人间，再有八人间，最后十二人间。 练聚云她们四个说好了还要一块儿住，根据节目组的规则是a班的学员拥有率先挑选宿舍的权利。 于是陈悸偷偷把其他三个人的名牌收进自己的背包里，一到了宿舍楼层就直奔四人间过去，随便找了个寝室，把她们四个的名牌全都贴到床头，选管想阻止都来不及。 奸计得逞的陈悸还朝镜头比了个耶。 白漫和练聚云一块儿上楼，路上还在不停游说练聚云跟她一块儿住。 她说a班的基本都会先选双人间，四人间比现在肯定还有空余，所以她们现在赶紧去抢四人间，说不定还能剩两个相邻的床位给她们。 练聚云笑着拒绝了白漫，正想说陈悸已经帮她们占好了床位，就看见陈悸从某间寝室探出半个身体，朝她这边挥了挥手。 和白漫道别之后练聚云就拖着自己的箱子往陈悸那儿赶过去，看到都贴了名牌的床位，和陈悸一个击掌之后就开始探头等待c等级的冯玥和许沁。 两个人蹲在门槛上齐齐往头探头的样子实属可爱，这一幕在正片里头铺天盖地的全是弹幕，把人都给淹没得一干二净。 练聚云的妈妈粉从这儿开始直线上升，而她和陈悸的cp粉从这儿就开始露了矛头。 每个选定了床位的学员都在整理行李，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全挂进衣柜里，鞋子一双一双地取出来放在鞋柜里，化妆品也是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拿出来摆到桌上，把摄影师看得满脸懵逼。 工作人员帮着纪漾把好几个行李箱运上来，纪漾自己还提了两个超大的袋子，路过练聚云她们寝室的时候瞄了一眼，看见她们蹲在门口，就好奇：“你们在干嘛呀？” 练聚云见是她，眼睛刷的亮了，回答道：“我们在等我们的室友，她们很快就上来了。” 纪漾点点头，问陈悸：“你没选双人间吗？” “没，跟她们住出感情来了，双人间没有她们就不热闹了。” 陈悸如是说道。 纪漾听了，还有点羡慕，只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径直提着袋子回去了。 练聚云侧着脑袋目送着纪漾离开，却被陈悸轻敲了一下脑袋：“怎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我人还在这儿呢！” “不是不是！” 练聚云摇着脑袋否认，目光随着纪漾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来。 她小声说道：“如果我跟纪漾做朋友，她会不会教我跳民族舞啊。” 虽然她学了十年的舞蹈，但都是街舞风格，跟纪漾学的舞种不一样，那天纪漾的舞蹈简直就是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美得不可方物，叫人怎么能不心生向往呢？ 陈悸挑眉：“你就是惦记着她的舞蹈？” 练聚云小小声嘀咕：“也不全是啦，她人长得也很好看啊，腰也很细……” 话没敢说完，练聚云就装傻地盯着电梯的方向，心里想着冯玥和许沁怎么还不上来。 陈悸轻哼了一声，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所有人都选好寝室和床位之后，节目组会给足时间学员们收拾和放置行李，这一部分只选放了一些镜头。 学员们行李太多了，收拾起来也要很长时间，为了避免被观众们吐槽或者尬黑，导演决定只剪一部分内容放进正片里。 第4章 上交手机前的最后通讯 节目组通知，傍晚六点上交手机以及一切可以与外界联系的工具，包括小天才电话手表。 于是学员们加快了放置东西的速度，在六点之前赶紧和家里人打电话，不然可能就三个月都不能联系得到家里人。 练聚云收拾好东西之后就把空了的行李箱放到指定的空房间里去，然后一个人去了楼梯间待着。 那会儿没人跟着她，楼梯间也没有摄像头，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导播才通知到摄像师，说练聚云不在镜头里面。 于是某摄像师就按照导播提供的监控里的练聚云方向去找了练聚云，拿着手持的摄影器，在楼梯间里找到了坐在台阶上的练聚云。 摄影师故意制造了一点声响，不然怕突兀的说话会吓到她。 练聚云回头看，发现是工作人员，问：“怎么了？” “你打电话了吗？” 摄影师走过去，随意坐在上一层的台阶上，手里的摄影器却是稳稳地对着练聚云。 “没有。” 练聚云摇摇头，“节目组是不是要我打电话的素材，或者是怕我给除家里人之外的人打了电话，所以才找过来的？” 那之外的人说的是男朋友之类的。 训练生在节目期间不能谈恋爱，或者在参加节目之前谎称自己单身，如果节目期间被爆出来有男朋友或者其他，对学员自己和对节目组都会有非常大的负面影响。 “也不完全是。” 摄影师觉察到她情绪并不高，于是说话也有点小心翼翼的，“这不是得确认你们都在视野范围里吗？万一丢了我们可不能向你们父母再找一个回来呀。” 他说着玩笑话试图提起练聚云的心情。 练聚云双手撑着下巴，并没有看着摄影师，好像笑了：“找不回来他们也不会着急的，你们怕什么？” 摄影师一惊，听出了练聚云话里的意思，想着还是别说话了以免说多错多。 练聚云坐到了将近六点，才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段很长的短信发出去，才站起来，叫上摄影师一同回去。 出楼梯间的时候，她跟他道了谢。 摄影师抿着嘴，脸色有些凝重，练聚云发的短信内容他看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缓和自己的心情，只是看向练聚云的目光略微复杂。 收完手机，张pd柯愿就拿着节目组提供的篓子来收缴零食一类的东西了。 收到809的时候冯玥正在努力把辣条一类的零食给收起来，地上的行李箱半开着，里面全是薯片饼干之类的零食。 柯愿都惊了，一面捡一面说道：“你经纪人允许你吃这么多热量高的东西啊，不是收到通知说不允许带零食了吗？” 冯玥摸着脑袋呵呵地笑，有些心虚地垂着眼睛，视线一直往藏着辣条的化妆袋的方向瞄着。 “除了这儿的，没有其他的了吗？” 张pd惯来细致入微，光是瞥一眼冯玥的神情就知道有鬼，于是打算诈她一下。 冯玥一顿，眼神不自在地摇了摇头：“没有了！” 说话语速快且重音压在了最后一个字上，可见她的心虚。 “是吗？” 张pd的语气一扬，指着那个化妆袋，“这个可以打开看看吗？” 冯玥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朝一旁的陈悸和练聚云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呃……那我来打开！” 练聚云自告奋勇地举手，然后两步作一步走过去，拿起冯玥塞了不少辣条的化妆袋，拉开，把里面的面膜全都倒了出来。 这回冯玥的眼睛更大了：我的辣条呢！ 张珏凛面无表情：“原来面膜是放在化妆袋里带过来的。” 惨遭滑铁卢的张pd脸色并不好，但也没有再提出其他过分的要求。 送走了张珏凛和柯愿之后，冯玥偷瞄了几眼确定他们离开之后，一把把门关上并把摄影师关在门外，问练聚云：“辣条呢？” 练聚云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新买的垃圾桶还没套垃圾袋，几个和桌上长得一样的化妆袋把垃圾桶塞得很满。 “之前节目组统一发的袋子，不是除了赞助商的面膜不许出现其他牌子的面膜吗？我就拿这种化妆袋装了好几袋，然后就……” 巧了不是！ 谁能想到冯玥就把辣条藏在化妆袋里呢？ 冯玥给练聚云比了个大大的赞，她完全没想到练聚云这么机智，完完全全救她于水火之中。 正当冯玥说出要给练聚云做牛做马时，练聚云摆摆手拒绝了她：“辣条谁不爱？以后可不许吃独食啊。” “嗯嗯嗯！” 冯玥忙不迭地点头，抱着练聚云的脖子，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蹭，亲热得很。 虽然已经和冯玥住了一个多星期，但是她还是不能很适应冯玥的亲热劲儿，在她记事以来，就没有人跟她这么亲近过。 吃完晚饭之后她们四个正准备在园子里散散步消消食，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风格外的冷，她们正要打退堂鼓回去寝室窝着聊聊天，忽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 “下雪了！！！” 四个人同时驻足，又同个节奏仰头看天空，旁边高大建筑的灯光映着黑漆漆的夜幕，盯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什么。 “该不会是骗人的。” 练聚云轻声呢喃了一句。 她是海城人，参加节目之前极少离开海城，她也只见识过北方的肃冷，总是在下雪之前就回了海城，因而她真的是从小到大没见过雪。 陈悸瞄她一眼，又接着仰着脑袋盯着夜空，说道：“如果下雪，那就是今年的初雪。按道理来说，泉城的初雪都不会很大。” 冯玥赞同地点点头：“应该是盐粒子一样的雪沫，堆不了雪人，反而更冷。” 话虽是这么说，但练聚云还是希望能够见到雪的。 刚进了大楼里面，几个挂着工作牌的选管就朝她们走过来，叫走了练聚云和许沁，说是要去录一个备采。 练聚云乖乖地跟着选管进了备采的房间，就一台设备和即将要问她问题的选管。 选管问：“你今天为什么一个人出去了？还躲着镜头一个人待着？”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练聚云还是有些踟蹰。 她回答：“因为有些情绪不适合在镜头前展露，也不适合在朋友面前表现，我不想卖苦情人设。” 第5章 主题曲任务 选管一怔，又问：“那我们能知道详细一点的东西吗？我用我的工作担保，不会给你剪进正片里。” 练聚云默了默，像是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父母离异，我已经很久没跟他们联系过了。我打算给我奶奶打电话的，但是要跟奶奶解释很久，我就直接给护工发信息了。” “奶奶是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症吗？” 选管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练聚云发送的短信的内容他们都知道了。 “是的。” 练聚云点头道，“而且伴有很严重的应激性反应，护工不能离身，我怕手机铃声会吵到奶奶休息给护工带来麻烦。” “好了，我就只有这么多问题。” 选管站起身，把台本合上，看着从高凳下来的练聚云，伸手扶了她一把，“创造营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希望可以给你带来更多的温暖。” “谢谢。” 练聚云点头致谢，就拉开门出了备采间。 在暖气房里待久了，被外面的冷空气那么一刺激，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很多，回头去看挂着a牌的备采间，心情很奇妙。 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这样的善待吗？ 前天录制初评级舞台的时候练聚云也去录了一个备采，那时候的工作人员不似这个选管和善，问的问题以及反问都是循循善诱的，把被采人的思维沿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引过去，最后剪出来达成节目效果。 那时候练聚云懵懵懂懂的，跟陈悸说了，被她教育了一通才知道自己被工作人员带进沟里去了。 “练聚云？” 一道迟疑的声音自面前不远处传来，练聚云抬头，目光自动聚焦到那人身上，发现正是今天找到楼梯间的那个摄影师。 “你好。” 练聚云礼貌性地点头问好。 “外面好像下雪了，你要去看看吗？” 摄影师在距离她一米的位置站定，指了指室外，好像无意提起，但却是故意为之。 “真的下雪了吗？” 直白如练聚云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别有意味，疑惑之余还有点欣喜，真的就迈开步子往室外走去。 “小杨！” 摄影师想要跟上，被a备采间拉门走出的选管叫住。 他愣住，回头看选管，表情心虚。 “我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你是创造营的工作人员，就请你注意和学员之间的分寸。要是真的为了她好，你就应该明白怎么做！” 小杨是初出茅庐的实习生，被公司安排到创造营当一个摄影师其实有屈才的意思，但也并不能成为孟姐宽恕他的理由。 越线但有距离的朦胧感更要蛊惑人心。 练聚云才十七岁，还是个小孩，不通世故，很容易就上当受骗。 如果小杨持续靠近和接触练聚云，孟姐可不能担保练聚云能顺遂地走完这一段创造营之旅。 “抱歉。” 小杨垂着脑袋致歉。 “回去。” 孟姐摆摆手。 外面是真的下雪了，真的就像冯玥说的那样，是一颗颗盐粒子大小的雪沫，在半空中飘飘浮浮的，落到头发衣服上瞬间就化了。 练聚云一摸口袋，里头没有手机，她就没办法把这个场景给记录下来，心里可惜，想起来那个提醒她下雪了的摄影师，回头想喊他，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原本要上扬的嘴角马上抿了下来，自己站在雪沫子里面看了一会儿，才带着满身寒冷进了大楼里面。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地面上就铺了一层薄薄的雪，练聚云却开心地像个小孩，捏起一点雪，回头问陈悸：“你说过两天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堆雪人了？” 陈悸拍掉她手里的雪，拿自己的手去暖她冻得发红的爪子。 她回道：“如果下午还在下雪的话，过两天确实就可以堆雪人了。” 练聚云顿时就心生向往，看着确实就像一个孩子那样。 早上起来的时候选管过来告诉她们，在九点之前必须到初评级的演播厅里集合，具体要做什么选管也没说，等她们到了那儿就清楚了。 八点五十分，演播厅里就坐满了人。 大家穿着节目组统一发放的黑色袄子，衣服的正面背面都贴了巨大的字母，然后写着名字和等级的名牌就挂在胸口的位置，非常明显。 五十五分，四个导师和pd准时进场，看见乌泱泱的一片黑色还觉得吓人。 柯愿笑道：“就没见过哪个节目组这么小气的，给女孩子买的袄子居然还买这么纯的黑色，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一点的颜色！” 学员们都跟着附和，演播厅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好了好了。” 张珏凛叫停，把新的导师拉出来给学员们介绍道，“这是我们本期的飞行导师，秦衍老师，他将和我一起在本期任务中担任f班班主任的职位。” f班的学员瞬间欢呼起来，喜气洋洋的样子让人觉得她们似乎在过年。 “那我也不好遮着掩着的了。” 喻演笑呵呵地说道，“在本次任务中，我将担任a班的班主任。” 说完就朝a班的学员们招了招手。 a班才九个学员，声势不同f班的浩大，但镜头都怼在她们面前了，她们也不可能不做任何动静，一个个表情夸张得不行。 待a班的学员安静下来，裴彦乐也举麦出列：“我是b班的班主任，希望大家多多指教啦。” “不敢不敢！！！” “也请老师多多指教！！！” b班的学员跟着裴彦乐的话语呐喊着，一个两个像喝了假酒一样。 这会儿柯愿是哪个班的班主任就不用说了，c班的学员直接扯着嗓子高呼柯愿的名字。 柯愿笑意盈盈的，但还是假装很矜持的样子：“哎呀别这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完还“娇羞”地捂着嘴呵呵笑。 众人都被柯愿这副样子给逗得大笑，演播厅的氛围轻松得不行。 到了点张珏凛就开始说正事了：“那么我们今天的任务马上就揭晓，大家稍等一会儿，我们先看一个表演。” 说完，张珏凛就和裴彦乐、柯愿两个导师一块儿坐到了学员前面的台子上。 刚刚他们站着的地方升成了一个舞台，音响灯光都试了一遍之后，演播厅里的灯光刷的全暗了下来，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第7章 主题曲训练（2） 这些天冯玥也看出来了，这个白漫似乎很看重jov，初评级换了位置挨着jov坐，吃饭的时候也要坐在jov附近。 所以冯玥她们根本不担心练聚云在b班会被孤立或者欺负，白漫那一张嘴看着也不是省油的灯。 但是，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白漫会不会不搭理练聚云，然后孤立无援的jov就要在b班受欺负了？ 练聚云皱着眉想了想，迟疑地说道：“白漫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陈悸搁下筷子，她已经吃完了。 她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白漫的想法相左，就算今天的事过去了，以后你们还是会不断地发生小摩擦到最后闹翻脸。” “我的建议是，保持适当的关系，别交心，不然最后闹翻了，你哭都没眼泪。” 练聚云沉思。 许沁听不明白：“什么相左？为什么哭会没眼泪？干嚎吗？” “噗嗤！” 三个人被许沁逗笑了，一时间气氛又轻松起来。 许沁摸不着头脑，哪里好笑了？ 吃完饭之后她们四个就一块儿回练习室了。 练习室的隔音效果相当好，只要门不打开就听不到里面的动静，而陈悸一打开a班教室的门，就能听到里面主题曲的声音。 而练聚云打开b班教室的门的时候，里面安静得很，人也没齐，都散散地坐在各个角落里，有的在打盹，有的在轻声说话。 不透光的窗帘被拉上了，里面昏暗得让人昏昏欲睡。 练聚云踟蹰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她们在休息，如果她提议要练习的话，会不会被她们赶出去？ 白漫打水回来，看见蹲在门口的练聚云，就问：“怎么不进去？” 意见不同归意见不同，对于练聚云这个人她还是很欣赏的。 练聚云抬头，轻声回道：“她们在休息。” 白漫诧异：“那你不休息你在这儿干嘛？你该不会是连这点午休时间都不放过？” 练聚云抿嘴没说话，但白漫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们要休息你也没办法，吵到了她们找你晦气怎么办？你要真的想练就去隔壁找陈悸呗，反正她们也不休息。” 练聚云迟钝地点了点头，起身的时候问了她一句：“那你呢？” “我？我睡觉啊。” 她应得理所当然，推开b班的门进去，反手就关上了门。 练聚云默了两秒，就去敲响了a班教室的门。 在a班待了一个多小时，喻演就推门进来，看见穿着海蓝色训练服的很突兀的练聚云还一愣，然后就对a班的众人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你们自己学得怎么样？” 练聚云偷偷拿起自己的黑色袄子，准备贴着墙溜出a班教室。 “练聚云。” 喻演叫住她。 练聚云停步回头看他，有点被抓包的窘迫感。 “学得怎么样了？” 喻演问，好像只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还…还好。” 练聚云莫名地结巴起来，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拘谨什么？” 喻演笑道，“好好练，期待你的好成绩。” “谢谢老师。” 练聚云鞠躬致谢，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马不停蹄地出了教室，被走廊的冷气那么一刺激，抖了一下就赶紧回b班的教室了。 b班教室不像一个小时那么昏暗安静，灯打开了窗帘也拉开了，众人贴着墙坐，墙上的投影打开了也没放东西，一群人围在一起聊天罢了。 练聚云在a班练得满头大汗，回到同样开了暖气的b班，却无故冷得瑟缩一下。 她抱着袄子准备找个角落蹲着，白漫就朝她招了招手，她就抱着袄子往白漫那儿去，坐到了她的旁边。 “a班的人练得怎么样？” 白漫轻声问道，练习室里嘈杂的声音完全把她的声音给掩盖过去。 练聚云抱着腿在想事情，听到白漫这么问，就调了调怀里袄子的位置，亦轻声回道：“动作基本都扒下来了，下午上完课她们应该就能学透了。” 也就是说，a班现在已经拉了她们一大截了。 “呵。” 练聚云听见白漫冷笑了一声，仰起脑袋看她，就听她说，“刚刚有选管来过，问我们为什么没在扒舞，说c班f班的学员中午不过休息十分钟，全都在练。” 练聚云沉默。 她听着其他人的高谈阔论，还有人在对a班或c班或f班的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埋头嗤笑，那她们怎么不想想自己呢？ 不会真的以为b班和a班只有一步之遥？ 快三点的时候裴彦乐来了，看见一片懒散的b班学员，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居然还有不知所谓的学员笑嘻嘻跟他打招呼说他来的好早。 裴彦乐环视一圈，说道：“我听选管说你们休息了近两个小时，没有提前练习，都在等着老师手把手教你们跳舞吗？” 教室里安静了一会儿，裴彦乐的怒气很明显，大家都注意到了，可还是不以为然。 “主题曲的练习时间明面上说有三天，实际上只有两天半！这两天半的时间，你们就浪费了半天！” 裴彦乐越想越气，“我刚刚跟c班f班经过的时候，都能看到人家已经开始跟着音乐有模有样的跳了！你们呢？怕是连音乐都还没听明白！” “老师！” 有个学员举手，“我们也需要劳逸结合啊，再说没有老师指导，我们跳得乱七八糟的，到时候还不是要被你骂！” “老师！” 又有人举手，“练聚云学会了！她刚刚跑过去跟a班的学了，指不定跳得多好呢！” 无故被cue到的练聚云抬起头，直接就和裴彦乐对上了视线，心里一慌，就听见裴彦乐说：“咱b班是没有教室还是没有投影？要是你们肯练她犯得着跑a班去练？” 说着还觉得气不过，裴彦乐就接着说道：“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参加这个节目？” “为了流量为了曝光还是为了出道？” “你们觉得你们坐在练习室里嗑嗑瓜子聊聊天就能出道了是吗？” “我说真的，就你们这个态度，c班f班都比你们出色，还和a班抗衡？做你们的白日梦去！” 第8章 主题曲训练（3） 发起飙来的裴彦乐可怕得很，再没有人敢触他的霉头，一个个蹲在墙角，跟一窝鹌鹑似的。 舞蹈教学老师进来的时候发觉教室里的气氛诡异得很，但也不敢说什么，打开教室里的移动小音箱，拿起配的麦克风就开始上课。 “距离主题曲任务发布过了将近五个小时了，大家自己学的怎么样？” 老师说着找到了主题曲的音频，“好的，大家排过练习的队形没有？” 得到了稀稀拉拉的“没有”的回应时，她看向裴彦乐，裴彦乐直接就说：“她们还没自己练过，你带她们排好队形之后就直接开始教就行了，不然太丢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老师识趣地没有多问，放了点平缓的音乐带着学员们来了一遍热身运动之后，直接就开始教动作了。 教完一遍下来老师觉得好费力气，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还是按照既定流程，让她们自己跟着音乐跳两遍。 有学员举手：“老师，能再教一遍吗？我们动作没记住。” “是啊是啊，动作太多太连贯了，我们记不了那么多。” 有人附和道。 老师：“……” 明明是分解动作教得也不快，为什么她们没记住？而且导演只让教一遍啊，剩下的都让自己悟。 “我教学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你们确定全把时间浪费在学动作上面吗？而且节目组让我只教一遍，动作都是自己跟着视频学的，我剩下半个小时只能帮你们细抠动作。” 拿什么工资办什么事，老师可是个实在人。 学员们虽然颇有怨言，但到底也不敢跟老师叫板，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把自己记得的动作跟着音乐不停地跳，最后发现只能重复那么几个动作。 放了三遍音乐之后，老师又把人按队形排好，把练聚云单独叫了出来。 “练聚云学得挺好，我就拉她出来当个临时的领队，她带你们动作，我帮她抠，等下课之后你们找她帮你们过动作，没问题？” 哪有人敢有其他的想法呢？ 怕不是还没被裴彦乐给骂够。 裴彦乐一直在教室里看着她们学，插空就阴阳怪气两句，整得学员们敢怒不敢言。 她们也看出来了，裴彦乐就是要护着练聚云，只要她们酸一句练聚云，裴彦乐马上就给怼回去了，一点余地都不给。 四点一到，老师摁断闹钟头也不回地走了，决绝的背影看得练聚云目瞪口呆。 老师，还有两个part没抠完呀！ “瞧小g老师下班的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呢。” 裴彦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拎着自己的板凳靠着门坐下来，点点练聚云道：“上学的时候老师在讲完课的时候总让学生们预习新课，总有人惫懒连课本都不想打开。” “结果怎么着？” “人家预习了的同学啊，在课上马上就能跟上老师的步伐，积极回答老师的问题，结果人家的成绩很不错。那些没预习还不听课的同学啊，只能看着预习了的同学把知识一个劲地往脑子里装，只能干着急，没办法得很呀！” 这一番话含沙射影的，又把好几个不服气的人的反骨给逼了出来： “那我们能一样吗？人家认识a班的人，指不定怎么贿赂人家让人家收留她一块儿跳舞呢！” “老师你怎么这么偏心她呀！该不会她也给你塞了钱？” “哟！老师你这么看好她，该不会是节目组跟你通了气说ljy一定会出道？” 那些人见练聚云不说话，有个人还推了她一把：“诶！你怎么不说话啊？该不会是被我们猜中正羞愧难当？” 练聚云没动，被推了那么一下也只是挪了个位置，只是她低着头，神色看不清楚。 “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干什么？” 白漫上来护住练聚云，看着那几个洋洋得意的人，翻了翻眼皮，“你们几斤几两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能拿个b不知道公司往节目里投了多少钱？到时候主题曲考核的时候说不定连个b都没有了！” “白漫！” 一个训练生喊住她，“中午吃饭的时候练聚云跟你说什么了你不记得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护着她？” “记得，怎么不记得？” 白漫斜她一眼，“我都说了让她不要学那么快，不然还非得被老师抓过去教你们这些人。听教还好，不听教不就像现在这样吗？” “我这个人自私，心胸狭隘，跟她吵起来就是让她不要教你们跳舞。能不能学会、学的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你说她给裴老师塞钱了？那你倒是也塞一个啊，让我看看要塞多少钱才能请动裴老师？要不你也给其他导师也塞钱算了，免得不能雨露均沾。” 那几个人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裴彦乐心知可能自己又祸从口出了。 果然下一秒他背后的门就被敲响，吓得他赶紧起来，张珏凛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喻演柯愿和秦衍。 裴彦乐：“……” 哦豁，完蛋了。 “挺热闹的。” 张珏凛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回到裴彦乐身上，后者挠着头嘿嘿地笑着，似乎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大家都坐。” 张珏凛摆手，拿过裴彦乐的小板凳就坐了上去，“反正你们也不差这半天了，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话一下子说明白。说开了，以后能不能见也是一个问题。” 这话听着像威胁。 众人盘腿坐下，几个导师围站着张珏凛的身后，乍一看还有点庭审的感觉。 “我听选管说，b班中午没有训练是？我听听是什么理由。” 张珏凛掸了掸膝盖上的灰，看着随意地问道。 有人垂着脑袋嘀咕道：“难道我们不需要休息的吗？凭什么我们不练习就要挨骂？” “林谡谡。” 裴彦乐附在张珏凛耳边轻声道，脸色谄媚得很。 “你想要休息是吗？” 张珏凛定定地看着刚刚说话的林谡谡，“雅兴传媒训练生，来了四个，两个b两个c。另一个是谁？卓文婷是吗？” 第9章 主题曲训练（4） 林谡谡旁边的女生举起手，上举的胳膊略微颤抖。 “你也想休息吗？” 张珏凛问。 “我……” 她快哭了，声音更颤抖，“我不想，我中午到c和她们一起练了！” 张珏凛点点头：“林谡谡，回去收拾东西，我让人通知你们公司，要么换个人过来，要么我换个公司要个人。” 在圈里，张珏凛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只要他说想换人，节目组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 林谡谡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睛瞪着张珏凛，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了。 “你以为我们这个节目是过家家吗？” 张珏凛回视她，“我们是来选女团的，这是一个竞技舞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想努力就给老子滚蛋。” “现在好声好气跟你讲话，完全是看在高京生那傻逼玩意儿给节目送了小十万，不然老子早就让人把你们四个扔出去了！” 裴彦乐瞬间肃然起敬。 他觉得这个样子的张珏凛简直a爆了，跟平时假惺惺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雅兴传媒老总给公司塞了钱了，别管聚星娱乐有没有塞钱，反正雅兴传媒是塞了的！ “回去收拾行李，我今天不想再见到你第二次。” 张珏凛连公司老总都敢骂，这回林谡谡就是再不服气也不敢回嘴，蔫蔫地跟着选管出去了。 “除了她，还有谁想休息吗？” 没人敢应。 张珏凛定定地扫了一圈垂着脑袋的众人，就听见裴彦乐告状：“珏哥，那个许婧涵还说人家练聚云仗着在a班有认识的人还说练聚云贿赂了a班的人收留她在a班学舞呢。” 张珏凛眼皮一抬：“让你说话了？” “作为始作俑者你很骄傲？你怎么不翻天呢？让你来节目当导师你就当成这个狗样子？我看你也是想被换掉！” 裴彦乐一抖，乖乖地站在张珏凛身后，不敢再吱声。 “那有些话我就再说一次。” 张珏凛盯着某个不停颤抖的身影，慢悠悠地说道，“营里所有的训练室，都是公共场合，有些人想休息又怕被别人打扰，给老子滚到宿舍去休息，别一天天给老子在这儿找存在感！” 底下好些人都心虚得很。 “练聚云。” 张珏凛训完之后又叫到练聚云，坐在第一排一直垂着脑袋的练聚云抬起头看他，张珏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说为什么都挑着软柿子来捏呢？可又为什么你就是那个软柿子呢？” 练聚云一怔，她已经想明白原因了。 “你怕招人记恨，你怕被人讨厌，你怕她们孤立你。所以你很善良，她们要休息你给她们腾位置，她们不训练不会跳你来教她们，最后还要忍气吞声地被她们冷嘲热讽还不懂反抗。” “可是结果呢？她们变本加厉，你还是被人嫉恨，她们还是不喜欢你，她们还是会组小团体来孤立你。我以为那是因为你年纪小，你单纯，没想到却是愚蠢无知！” “练聚云，想吃娱乐圈这碗饭，不带脑子就出来混，你迟早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练聚云沉默不语。 虽然知道张珏凛是为她好，但她仍还是满腔的委屈，难受得不行。 “哭哭哭！哭个屁哭！” 张珏凛瞪她，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起身一脚踹翻凳子就拉门出了训练室。 几个导师面面厮觑。 裴彦乐捡起自己的凳子坐上去，看着众人道：“练习，我和其他导师们都看着。毕竟人家班上的学员都自觉得很，我们班没人看着我不放心啊。” 主要是他一个人盯着的话，他怕又出事。 站了老半天的导师全都坐到了地上，喻演推了推装饰的镜框，说道：“给音乐集体来一遍，让我来看看b班天才们的表演。”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可是十足的。 b班所有人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坐到发麻的腿部，然后就全都列队等着音乐响起。 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可一旦开跳，就溃不成军。 除了练聚云，就没有能完整跳下来的。 “真不错呀。” 柯愿鼓掌，扭头对旁边的秦衍问道，“秦老师，我们c班现在基本都跳下来了，你们f班呢？该不会跟b班一个水准？那中午俩小时不就白练了？” “那怎么可能呢？” 秦衍笑着应，“虽然初评级舞台她们被纳进f班，可实力远不止呢，我总觉得下一次的分班她们能够扶摇直上。” b班众人脸色并不好看。 喻演拿笔敲着笔记本问练聚云：“下午上课的时候教学老师没帮你细抠吗？最后两个拍有点乱啊。” 练聚云摇头：“时间不够了。” “别提了。” 裴彦乐满脸唏嘘，“为了准时下班，小g还定了个四点的闹钟，一到点就狂奔出门了，搞得我们班像洪水猛兽似的。” 话说到这份上了，导师们都明白什么意思了。 “那练聚云你先带着她们学动作，学完了去找陈悸，让她帮你把剩下两个拍抠完，不然以你们班的进度，给一周的时间都学不完。” 喻演很大度地说着。 说完导师们也没有要走的样子，就坐在那儿看着练聚云教学，总感觉他们是来给练聚云撑腰的。 练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把动作全都教会了，一群人跟着音乐跳，虽然不整齐，但好歹每个人都能完整地跳下来。 晚饭时间早过了，几个导师一起出了练习室准备去觅食，开门的时候看见蹲守在门口的陈悸冯玥和许沁，都被吓了一跳。 喻演：“你们干啥呢？” 冯玥拿出放怀里捂着的保温碗：“给jov送饭，她低血糖很严重，不吃饭不行。” 练聚云一天三顿都不能落下，每天都有大量的运动，如果能量跟不上，很容易就晕厥。 几个导师相视一眼，皆摇着头往电梯方向走去。 许沁不明白：“老师们是觉得jov不要吃饭吗？” 冯玥眨眨眼：“可能是比较感慨。” 练聚云确实饿得不行了，距离中饭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了，粒米未进，光喝奶也感觉体力不支。 所以她出来的时候看见陈悸三个人，眼眶马上就红了，被张珏凛骂时没掉的眼泪这会儿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第10章 主题曲训练（5） 晚上洗了头四人选择在这一层的阳台外面陪着练聚云吃晚饭。 上午积的一层薄雪在下午就化了，晚饭比白天要冷很多，四个人围成一圈，看着练聚云一口一口把尚有余温的晚饭给吃进嘴里。 “吃完饭咱就先别回去，搁这儿吹着冷风清醒一下。” 陈悸看着练聚云把最后一口饭给吃进去，给她递水的时候就说道。 练聚云嗯嗯地点头。 “过了今晚，明天早晚带她们练一遍。剩下的时间如果她们没过来找你，你就别主动凑上去，不然会显得你的帮助很廉价。” 陈悸伸手一下一下地摸着练聚云的脑袋，“以后别这么傻傻地给人欺负了，我说的话虽然世故，但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你的一片好心，总会被她们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你不欠她们的。反正主题曲考核考的个人，又不是团体，她们爱咋就咋。” “其实今天白漫说的话也没错，个人竞技舞台不需要团体合作，你帮助她们多一点，你升a的可能就会低一点。” “你不想升a了吗？” 陈悸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练聚云的心坎上，最后一句反问直接让练聚云败下阵来。 她点头，看着陈悸的目光坚毅：“我知道了。” 休息了十多分钟之后，她们就各自回了练习室，练聚云做了一套热身运动之后，戴上选管发的p3，一个人找了个角落默默跟着节拍跳，一直自己练到了下班。 十点钟，选管准时来催人下班，然后一个练习室一个练习室地关灯，不给学员逗留的机会。 练聚云披着袄子跟陈悸她们下了楼，被外头更冷的空气刺激得一哆嗦，赶紧把袄子给穿上了。 回了寝室之后，四个人分别在下铺的两个位置上躺着挺尸，看得出来长时间的训练把她们累得够呛。 躺了大概十多分钟，练聚云又“充满电”了，跳起来把主题曲完整跳了一遍下来，就开始找衣服去洗澡了。 “晚上别洗头，明天起来再洗。” 趁练聚云没进去之前，陈悸赶紧叮嘱了一句。 这么冷的天，晚上洗了头早上起来肯定会难受。 在809里，陈悸活得就像个老妈子。 等练聚云洗完出来，陈悸正在带着冯玥和许沁跳主题曲，刚刚练聚云洗澡前的骚操作把冯玥和许沁给吓到了，顾不上休息了，赶紧让陈悸带她们跳一跳。 虽然练聚云跳得比她们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练聚云都能十分完整地跳下来，还不带卡壳的，这就引起了她们的高度警惕。 冯玥和许沁就是跳一半忘一半，跟着音乐都能跟丢，陈悸没办法，只能教她们一点记动作的小技巧，让她们先把动作记住了然后接着练。 练聚云歪在床上看着，把马甲脱下来，跟着冯玥她们一块跳，被陈悸骂了两句还是乐此不疲。 于是四个人一块儿跳到将近十二点，陈悸才把人赶去洗澡了。 练聚云穿着单衣在空调房里跳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出汗，然后直接坐在铺了地垫的地上，撑着脑袋听着主题曲发呆。 “听那么多遍也听不腻。” 陈悸说她，从行李箱里摸出一个本子坐到她对面，准备写写画画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才抬头，就看见许沁去开门了。 “沁沁？” 是李语叮的声音，她往里头探了一眼，“jov在吗？” 许沁犹豫了一会儿，练聚云就自个儿走出来了，回答：“我在。” 李语叮眼睛一亮，随即又有点犹豫：“我们能，私聊吗？” 练聚云大概知道李语叮要说什么，回去把袄子穿上就跟李语叮一块儿到楼梯间去了。 楼梯间没有暖气也没有摄像头，临睡了她们的收音器也全都摘下来了，因而她们俩的谈话还是比较安全的。 “下午的事，抱歉啊。” 李语叮坐在练聚云旁边，双手捅在袖筒里，低着脑袋也不看她，语气有些低落。 中午她和b的其他两个人一起出去拍商务了，赶在上课前回来，在练聚云被那些人指着骂的时候却没有出言相助，虽然同寝室的学员一直在说没事，可她仍然是难以安心。 虽然在那种情况下很多人都是选择明哲保身，而且明明都是受害人的练聚云都被pd臭骂了一顿，谁还敢为练聚云发声呢？ “为什么说抱歉呢？” 练聚云支着脑袋看她，“没有人会因此怪你，也没有人会因此道德绑架你啊。” “可能这个时候我说我良心不安会很好笑。” 李语叮干笑了两声，听着笑意苦涩，“你别看我是个大老粗，我可懦弱了，不敢在明面上袒护你，只能偷偷摸摸地找你原谅……呃，原不原谅也没有什么关系啦。” 练聚云盯着她，忽然笑了：“我又没说生你的气。” “我被井蔚推那么一下，脑子瞬间就懵了。我满脑子的不敢相信，她为什么要推我？我也没招她也没惹她，凭什么推我啊？” “她表情好像很得意的样子，我心里完全反应不过来，愣了两秒白漫替我说话了，听着她的每一个字我才慢慢反应过来，噢，原来是在挑软柿子捏。” “被张pd骂的时候觉得委屈又难受，可偏偏张pd说的也是实话。说起生气的话，我还是气自己多一点，如果我强势一点，不好惹的一点，她们就不能欺负我了。” 练聚云把下巴垫在交叠的双臂上，盯着发着绿光的“安全通道”的牌子，让李语叮觉得她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 “我向来不爱笑的，小时候爱笑，他们总觉得我性格软，就总欺负我。后来和同一个舞室的女孩子吵架，我扯掉了她一缕头发，头皮跟着掉下来了，之后我被那个舞室劝退了，再之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李语叮仿佛这才真正认识了练聚云这个人。 她看着是809最好亲近的人，可实际上，她才是最难接近的那个人。 试问，现在营里有谁能和她交心呢？ 和李语叮一直坐到十二点半才回去，冯玥和许沁向昨天她和陈悸蹲在门口等她们那样等她，还告诉她陈悸在洗澡。 怎么会没有交心呢？ 809不就是了吗？ 第11章 主题曲训练（6） 次日清早起来，练聚云和陈悸雷打不动地做了半个小时晨练之后就回了寝室，冯玥和许沁这会儿才刚起。 两个人轮着洗漱完了之后，冯玥和许沁就把四个人的早餐带回来，四个人一块儿吃了就快快乐乐地上班去了。 今天刚进教室的时候，练聚云就发现投影开了，而且主题曲视频呈暂停状态，蹲守在里面的选管说：“现在可以打开了。” 她是b班第一个到的人。 练聚云沉吟了一会儿，自己先做了一会儿的热身运动，等来了两三个人后才开始播放主题曲舞蹈视频。 她们也没开口让练聚云带她们跳，练聚云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待着，跟着视频一步步跳着，默默记着哪个地方没跳好，跳完两遍之后就一直压着那个地方练。 那几个人原本是想默默地跟着练聚云跳的，跳了两遍之后发现不对劲，练聚云对着镜子好像一直在揪什么东西，慢慢地变成了她们不能理解的行为，于是只能跟着视频一遍遍地跳了。 裴彦乐下午才来，于是b班今天的合跳下午四点多才开始，一群人跳的稀散，手摆的动作跟幅度各有各样，裴彦乐看了都觉得好笑。 “练了一天就这啊？” 幸灾乐祸冷嘲热讽裴彦乐向来自有一套，坐在专属小板凳上，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文件袋，搁那儿一下一下地扇着风。 “万一咱班这成绩剪进去放出来，人家还以为咱班的同学们都是花钱塞进来的呢。” “啧啧，也不知道这回的主题曲考核咱班要刷掉多少人。这不，好不容易把你们的脸给认全了，到时候又来一批新的，又要认老半天，那多为难我？” “你们就不一样了，昨天那一出闹得，所有导师都认识你们了，不论去谁班上人导师都觉得晦气？” 裴彦乐一说起话就停不住嘴，没人敢制止她，还是练聚云觉得他要是再口若悬河下去，那老大也得一个多小时了。 于是她举手：“裴老师，我觉得您说的很对，那我们这就开始练，不然真的就不够时间了。” 裴彦乐被打断了还老大不高兴，撇撇嘴道：“练呗，我又没拦你，我说我的，你练你的，咱又不冲突。” 练聚云只当没听见，找了个面对镜子的绝佳位置，心里默数着拍子，不断地练着不够好的地方。 裴彦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总重复那么一个来回，看得他都不认识那几个动作了，这才作罢。 准备下班吃晚饭的时候，练聚云练习的动作慢了下来，准备完整跳一遍然后就去吃饭时，何矜雨靠了过来。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jov，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能再带我练几遍吗？我有点跟不上。” 何矜雨是营里难有的大vocal，高音音色营里除了纪漾就没人跟她比，关键她跟纪漾还不是同一种类型的，这就很难得。 和纪漾另一个不同点是，何矜雨不会跳舞，肢体干巴巴的，跳舞的时候完全就像僵硬的机器人在行走。 “那你现在要跟我跳一遍吗？” 练聚云问，无论一会儿带不带何矜雨跳，下班前她还是要跳一遍下来的，何矜雨要是不想跟她也不勉强。 何矜雨眼睛一亮：“跟！” 于是她再一次被练聚云为难到。 虽然练聚云就是按照主题曲的速度来的，可是动作繁杂交替速度又快，何矜雨通常没反应过来又是下一拍了。 她觉得她像一条搁滩的鱼，垂死挣扎。 晚饭她也不跟同公司的小伙伴一块儿吃了，端着盘子坐在练聚云附近，保持适当距离，当练聚云看向她的时候就憨憨一笑。 冯玥打趣她：“行啊jov，又在外面乱惹桃花了？何矜雨一顿饭没吃几口，眼睛光长你身上了。” 何矜雨谁不认识？ 那么漂亮的音色她还是第一次见，甚至初评级舞台那首歌还是她的原创，这么有才华的人谁不多看两眼？ “不是，她让我教她跳主题曲。” 练聚云否认道，“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烂桃花呀，你就只会欺负我。” 许沁跟冯玥学坏了，伸手去挑练聚云下巴，嘿嘿笑道：“给我笑一笑！” 练聚云露出她的小虎牙，吓得许沁赶紧把手缩回去，瑟缩着往陈悸身边靠：“呜呜，jov吓唬我！” “她要咬我！” “噗！” 陈悸没忍住笑了，看了练聚云一眼，道，“狗崽子。” 练聚云恼羞成怒：“喂！” 陈悸挑眉：“我又说的不对了？” 练聚云蔫了：“汪！” 何矜雨惊得饭都吃不下，原来近距离的练聚云居然是这样子的！ 可是回了教室，练聚云又跟换了个人似的，公事公办的样子，别说学狗叫，看人的眼神总像一匹孤傲的狼。 何矜雨因为走神被练聚云瞪了一下，马上汗毛竖起，不敢再想，乖乖听着练聚云的话去一遍一遍地跳着舞。 甚至晚上做梦还在练，第二天起来就接到了室友的控诉，问她晚上为什么要踢床板。 b班好些人都拉不下脸找练聚云帮忙，可是看着何矜雨在练聚云的指点下突飞猛进，一时间蠢蠢欲动，不过白漫马上就给她们泼了一盆凉水——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脸皮比城墙厚的人啊？我以为只是个段子，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一窝蜂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练聚云不计前嫌，还是那颗软柿子？前天那么多人冷眼看戏的时候怎么没想明白自己其实一点都比不上练聚云的呢？” “该不会是想到了这一点但是由于嫉妒才故意隔岸观火的？大无语事件，这事搁谁心里不闹腾啊？就不怕你们去找了人家，人家甩都不想甩你们？” 白漫的嘴一贯毒，因此劝退了不少人，但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去找练聚云帮忙。 练聚云没说不帮，就带着跳了几遍，大致帮着抠了几遍，然后就蹲角落里自己玩自己的了。 三天时间终过去了，睡一觉起来，大家就要面临主题曲考核了。 很多人顶着一双黑眼圈到了大教室，看着各班的座位，心里猜想着自己会到哪个位置。 第12章 主题曲考核 马上第一组就成了大教室的暖气开得很足，很多人进了大教室就脱掉了黑色袄子，露出了颜色各异的各班班服。 a班是芋泥紫，b班是海蓝色，c班是柠檬黄，f班是珊瑚红。 红色意味着警告和危险。 导师们都在隔间、通过房间里的屏幕观察并考核学员的主题曲训练的成果，现场只给张珏凛备了一张凳子。 他正襟坐在十几台摄像机前面，摄像机拍不到他，一台曜黑的ipad搁在腿上，鼻梁上架着一个黑框眼镜装斯文，上挑的眼角一扫叽叽喳喳的学员，她们瞬间安静下来，眼观鼻鼻观心。 “好，录制马上开始了。” 张珏凛推了推镜框，“每班出来一个人站在白线以外，注意好四个人之间的间距。别紧张，平时怎么练这会儿就怎么跳，本次考核结束后，重新分班，希望a班继续保持，b班c班f班努力往上冲。” 这话听着有歧义。 a班全保持了，不说c班f班，b班还要怎么往上冲呢？ 张珏凛才不管，他说归他说，有没有能耐往上冲还得看她们自己的本事。 “各班出来一个人。” 张珏凛举着麦克风，看着蠢蠢欲动但又在犹豫的众人，“自愿出列，再有一分钟不出列那我点人了。” 练聚云往a班瞄了一眼，和陈悸对视了一眼，她起身，陈悸也要起身，纪漾就率先出列了。 感觉纪漾就是特意在等练聚云，无论练聚云什么时候上，只要练聚云动了，她也跟着动，抢在所有人前面。 练聚云愣了一下，和纪漾对上视线，后者朝她笑笑，很坦诚的挑战者的笑容。 强者对抗，向来精彩纷呈。 “c班出来一个新棠，f班出来一个高徵，你们和纪漾练聚云一块跳。” 因为a班b班出来的人都是默认的强者，c班f班没人出来，张珏凛就直接点了人出来，确定准备好之后，就让工作人员播放主题曲音乐。 三分钟的表演，看得众人叹为观止。 这四个人的动作仿佛是一个培训班出来的，动作的规整、细节，手臂的摆动幅度，小跳跃的高度完全一致，整齐得就跟一起练了千八百年似的。 endg动作之后底下一片掌声。 张珏凛也不做评价，让她们回去坐着，淡淡地说道：“压力大吗？” “大！！！” 学员们都要崩溃了，纷纷后悔自己为什么第一个上去，也对练聚云她们心生抱怨，这么厉害第一个上干嘛！这不是给她们施压吗！ 张珏凛扯嘴角冷笑：“活该。” “下一组准备。” 隔间的导师们被惊得不行，马上第一组就成了主题曲考核的标准，对接下来的考核学员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挑刺，特别是b班的，跳得不同程度的稀烂。 裴彦乐为了避免自己尴尬，每上来一个b班的学员，他自己先吐槽一遍，然后才“虚心”地听其他导师的点评。 所有人的主题曲考核都结束之后，张珏凛让大家去把饭给吃了，然后又让大家到大教室里集合，所有导师都在。 在导师的身后，有一块大黑板，黑板上是未公布考核成绩的分班情况。 而在导师的另一侧，有一张长桌子，上面放了四个盒子，盒子侧面贴了abcf四个字母，是四个等级的标签。 张珏凛不喜欢搞那些玄虚的，直接就开始了。 “我们搞个刺激的。” 张珏凛一手拿着ipad一手拿着麦克风，视线挪到贴着九张学员个人海报的区域，“我们先来公布a班学员的成绩。” “a班纪漾。” 张珏凛是按照学员表演顺序来公布的成绩，“你的主题曲考核成绩是——” “a。” 这是毋庸置疑的，学员们都没有太意外，跟着不知道哪儿传起来的掌声一块儿鼓掌，目送着纪漾到了对面的a座上才收回视线看向张珏凛。 “a班赵芷文，你的主题曲考核成绩是c。” …… a班九个人，几乎大换血，只留下了纪漾陈悸和付惊梦三个。 a班都这样，b班简直危危可及。 可张珏凛似乎察觉到b班学员的心理，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从f班往上公布。” “f班高徵，你的主题曲考核成绩为b。” “f班都欣妮，主题曲考核成绩为c。” …… “好，f班43名同学的成绩公布完毕，恭喜其中40名学员靠自己的努力更进一步，剩下三名学员也不要松懈，毕竟有的人是从云端跌下来的，比你们更惨。” 张珏凛说话向来是刺人的，被内涵到的没有公布成绩的a班学员和b班学员都觉得羞愧难当，低着脑袋不敢再在底下叽叽喳喳。 f班有好几个直接升b的，那就说明b班被挤下去了好几个，但是依照情况，b班除了练聚云等几个，应该所有人都会往下掉。 “好，现在公布c班的成绩。” 张珏凛办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的，“c班新棠，你的成绩是a。”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张珏凛原本想快点搞完的，被这么一打断，只能等她们震惊完再接着公布。 新棠的初舞台就有a的实力，但是因为个人风格太浓厚被判定为c，而本次主题曲舞台，她又直接拿实力证明，她不仅rap是a，她的唱跳能力更是值得一个a。 这就是新棠的态度。 “好，那我们接着公布。” 张珏凛扫了众学员一眼。 她们因为张珏凛和其他导师都没有给任何说明议论的声音渐渐降低最后被张珏凛扫了那么一眼就赶紧噤声了。 张珏凛他喵的就跟个活阎王似的。 公布到冯玥和许沁都是b的时候，练聚云都没忍住笑，努力终究是有回报的。 可偏偏有人就是看不惯，就是要说酸话，练聚云就坐在那儿，听着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 “有什么可高兴的？这俩能升段还不都是借了室友的光？要不然就凭她们自己，呵，只怕再给一个月都练不明白主题曲！” “要我说，这陈悸也忒惨，被三个人这么扒着吸血，以后莫不是会给她人做了嫁衣？” 第14章 主题曲MV排练 张珏凛说完，他头顶的灯黑了，那块贴了分班学员海报的黑板被翻了个面，成了投影的白板。 投影仪一打开，光看视频截面就知道要播放什么了。 视频内容就是第一组主题曲考核的视频，经过快速的剪辑，把个人直拍和四个人的统拍剪到一起。 经过镜头的呈现，四个人的动作统一程度再次引起惊呼。 视频播放结束，张珏凛就说道：“很整齐是不是？两天后我要看到每个班都跳成这样。” 说完就问：“有信心跳成这样吗？” 这句话虽然没有直接嘲讽，但还是总比他来一句“你们能跳成这样”顺耳。 张珏凛可能被塞钱了。 不然怎么可能对她们这么友善！ 猜到张珏凛可能收钱了之后学员有些蠢蠢欲动，心想着以后塞钱给他让他放水一类的可能性。 “今天休息半天，明天开始，二号晚上收验训练成果。如果，二号晚上跳不成这样，全班通宵练。” 张珏凛扫她们一眼，“没问题？” 谁还敢说有问题呢？ 现在谁都不敢猜张珏凛收钱了，这哪像收了钱的样子啊！ 这就是个大爷！ 散了之后大家都不敢回去休息，去把新的衣服换上之后别上了新的名牌就往教室去了。 练聚云一进a班教室的门，就能感觉到a班气氛的不一样。 主题曲考核前的a班虽然也气氛紧张，但大家的练习感觉都是游刃有余的，随随便便就能把主题曲跳出来，故而大家的危机意识并不很重。 但是考核之后，a班掉下去了一批人，也不是不明不白地掉下去，都是过于轻敌，总认为自己完整地把主题曲给跳下来了就能留在a班了。 可是a班底下有多少卧龙凤雏呢？ 她们不知道，所以她们被顶替下来了。 现在的a班就不一样了，大半的人都是从底下上来的，更懂努力才有糖吃。原本a班留下来的人危机感更重，加上下午主题曲争c时a班人爆发的冲劲，使得a班目前竞争氛围浓郁得很。 张珏凛都说了明天才开始训练，所以今天喻演不会过来坐班。 但是今天也不能再散着练了，大家都是靠自己实力进的a班，对于主题曲舞蹈的掌握已经很熟悉了，散练单纯是浪费体力并且没有意义。 所有人都赞成陈悸作为班长来带着她们训练，但陈悸力推练聚云，并让练聚云监督她们跳齐舞。 虽然人是陈悸推的，但难免有人不服，她们都觉得自己比练聚云更有资格，练聚云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而已！ “不如我们就信陈悸一回。” 纪漾出来打圆场，“jov虽然年纪小但又不是完全懵懂，我们暂且练三个小时，要是真觉得jov不行，那明天上课的时候再换人不就行了？” a班的人都是凭实力说话，纪漾暂且被认为是除了陈悸以外最厉害的一个人，所以大家对于纪漾的话还是信服的。 作为当事人的练聚云懵了两秒，在陈悸的示意下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a班的临时班长，各种奇怪的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就试探地说： “那我们先集体来两遍？” 虽然大家实力相近，但是仍是无法像她们第一组考核的呈现那样整齐……呃，可能现在再让她们四个跳一遍也呈现不出一样的效果，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所以，还是需要多练。 大家感觉一致反应一致才能排出整齐的舞蹈。 练聚云提议了之后，大家都开始了练习前的热身运动，练聚云自己蹲角落里测试音响调整音乐，等热身结束，第一遍主题曲就开始跳了。 a班九个人，按照之前教学老师排的队形排开，保证每个人都能错位通过镜子看到自己后，就跟着主题曲开始合跳第一遍。 跳完之后大家都没说话，练聚云就跑出去找老师调视频了。 教室里各个角落都是摄像头，有教学老师或者导师上课的时候就会有摄影师进来跟录。 这会儿练聚云直接去找老师把第一遍主题曲的视频调出来，没忙着看，调完之后就拿回去跟其他人一块看着然后复盘。 其实第一遍跳得并不好，大家都能透过镜子看到其他人的动作，很容易被干扰到，甚至还出现了几个拍子迟钝或者错拍了的现象。 就是练聚云和纪漾的状态也无法像考核一样稳定。 众人商量了几分钟，还是决定赞同练聚云提出的两两练习。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跟着音乐一块儿跳，跳了几十遍直到不会被影响到时，才开始合跳。 果不其然，效率提高了很多，再没有出现错拍问题，于是就进入下一阶段的练习。 整齐问题。 大家的手脚幅度以及跳跃高度都需要有一个规定，这种人多的舞蹈就要整齐划一才好看，就像广播体操一样。 原本是练聚云坐在镜子前面看着她们跳，后来找了个选管过来帮她们盯着，一直练到下班，a班所有人都意犹未尽。 练聚云累到趴在地上起不来。 陈悸靠着墙坐在她的旁边，拿起练聚云自己的水杯给她喂水。 等人基本都走了，陈悸才夸道：“表现得很好呀，还当真有一个领导者的风范了。” 练聚云抿了两口水，听着陈悸的夸奖，有点泄气：“我算是被动选择了这个职位，因为不被信服所以才一个劲地想让大家认为选择我是正确的。” 但是没有陈悸的举荐和纪漾的建议，这个临时班长怕是轮不到她，更别说让她表现的机会了。 “所以你以后一定要主动争取啊。” 陈悸揉了揉练聚云的脑袋，“就算以后争c不成功，你也退而其次选择leader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只要你争取了，就一定会是你的。” “有的时候不争不抢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这种竞技类舞台，你不争你就没有镜头，没有镜头就意味着你得不到关注，观众们看不到你就不会给你投票。” “那这样你的排名就会很靠后，在一次一次的淘汰之后你就会很危险，以至于你不能出道，这样，你这些年来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第15章 A班饭桌会议 练聚云趴在地上，被陈悸的爪子摸得很舒服，渐渐地有了困意。 陈悸说的话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陈悸见她这样，无奈地笑了笑，就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走了，回去睡。” “今晚跟我睡。” …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喻演说要看一遍a班的合跳。 其实昨天那几个小时根本不够扒，因此a班众人还有点不安，生怕跳得太拉胯被喻演骂。 不过喻演看完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淡淡地说道：“昨天怎么跳的，今天就怎么练，下午我再来看。” 说完就出了a班的教室，转手拐进了旁边的教室。 a班众人面面厮觑，还是练聚云举手问：“那个，我想说一下班长这个事……” 虽然昨晚陈悸说了让她主动争取，可当着其他人的面，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新棠扬眉问：“你不想当了？” 她今天的妆容仍然是偏欧美风，断眉一扬，练聚云就觉得自己如果说不的话会被新棠狠狠揍一顿。 所以她赶紧摇头。 其他人见状就催练聚云赶紧带她们练。 中午冯玥和许沁过来叫她们一块儿吃饭，顺便挨着a班的墙角坐下，看着a班下班吃饭前的最后一遍合跳，看得目瞪口呆。 冯玥心想：不愧是a班，这才多久，就能合跳成这样了。 跳完这一遍她们就去吃饭了。 从教室到食堂的距离并不远，一路上冯玥叽叽喳喳的简直像一只麻雀，但她只是吐槽一下，也知道陈悸和练聚云并不能帮她们什么。 这会儿已经不是学员个人的单打独斗了，是整个班一块儿，难度大得很，十几个人里头，总有人跳着跳着就出错了。 因此b班特别烦，裴彦乐也特别烦。 不止裴彦乐，柯愿和秦衍都很烦。 c班f班一个班就有几十号人，两天根本合不过来，第一天跳都还没跳明白，更别说合跳了。 上午张珏凛不在，下午他回来了，一个班一个班地巡着，看着大家不同的进展眉头紧锁。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两天内根本不能完成班级合跳任务，更别说接下来两天的一百多号人的合跳了。 晚饭前的两个小时张珏凛一直在a班待着，看着a班一遍一遍地跳下来，逐渐就跳得一致了。 张珏凛叹了一声，下班前五分钟叫停了a班的训练。 “你们班的进展很不错，照这样练下去，明天一定能很完美地完成任务。” 张珏凛说道，似乎思考再三，就说道，“当下其他班的进展你们应该都清楚，虽然这么开口跟你们说的确很不好。但是，这件事关乎主题曲v的录制，关乎最后结果的呈现，我希望也请求你们能够带着其他班的学员一起训练。” a班教室静得出奇。 其实只要张珏凛开口说要，她们不会不去，甚至马上能出一个安排，就是什么时候谁去哪个班帮忙训练。 只是张珏凛说他请求，说明这是他个人的诉求，和节目组没太大关系。 而且，节目组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总是给了一个时间就要学员按时按标完成任务，完全没考虑到学员水平的参差性。 张珏凛的敬业也是在圈内有名的，只是她们没想到张珏凛的敬业会在这儿提现出来。 “pd，如果我们答应了，录完主题曲v之后我们九个人能有额外的奖励吗？” 练聚云举手问道。 天真的问法总是最好缓和气氛的方法，起码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而年纪最小的练聚云则是最好的人选，由她来问，不会显得特别有意。 “有。” 张珏凛点头应下，“到时候你们随便开条件，费用我单独承包。” “好！” 练聚云击掌，笑嘻嘻地开口，“那我们先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再去吃饭！” 经过这么一天的训练，a班众人已经认可了练聚云这个班长的职位。 纪漾问：“难道我们不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讨论？” 练聚云：“那我们饭桌会议启动！” “有人约了朋友一块儿吃的吗？” 大家都摇头，张珏凛就说：“那我跟你们一块儿吃，顺便看看平时都吃什么。”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食堂去了，张珏凛慢慢地跟在身后，看着青春张扬的年轻女孩们，总是会有一些感慨。 青春可真好。 食堂这会儿人挺多的，看见张珏凛进来之后，原本嘈杂的空间马上变得安静下来，个个埋头吃饭，还用眼角去瞄张珏凛，不知道张珏凛这会儿为什么会来食堂。 还有，张pd居然也吃食堂吗？ 于是大家就看见了张珏凛和a班的学员们相谈甚欢，其他班学员一想靠近就被张珏凛凉嗖嗖的眼神逼退，就连冯玥和许沁都不能靠太近。 冯玥许沁：呜呜呜，她们中午还靠着陈悸和jov一块儿吃饭来着！ 由于张珏凛在营里，大家都不怎么敢放肆，吃完饭就乖乖回去训练。 等张珏凛分别带着a班学员到各班时，大家这才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练聚云和新棠、曲新艺、苏近四个人去的f班，不是自个儿选的也不是张珏凛安排的，放了纸条在箱子里自己抽的。 要说点背没人比得过练聚云了。 喜欢埋汰她的、看不惯她的都在f班了，如果一个两个的像在b班的时候那样看不起她，那可就难办了。 张珏凛是f班的代班，把人带进去之后自己也没走，挪来节目组给他准备的椅子，往墙角一放，就坐在那儿。 他道：“我给你们拉了外援过来。按照节目组的规定，是打算让你们自力更生的，然后跳不好的就没有参与主题曲v拍摄的机会了。” “可是放眼望去，跳不好的全是我们班的。我又是我们班的代班，不为你们着想都说不过去，于是我给你们请来了a班的四个学员作为外援。” 他想了想，森然一笑补充道：“千万别以为我是为了让你们听她们的话故意骗你们的，听起来像玩笑的真话才是最真的。” 即使张珏凛没放狠话，f班这些人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啊。 只要他在，f班就翻不起任何风浪！ 第16章 主题曲MV片段拍摄 于是f班的众人乖得很，任凭a班四个人把她们搓圆捏扁，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腰酸背痛。 其实a班学员之所以那么优秀是因为她们足够花时间在一些细枝末节上面，练多了形成了肌肉记忆一听到主题曲就能形成条件反射。 第二天上午a班在自己的教室里待着好好练，一遍又一遍，有不信邪的其他班学员来探班，看见那跳的咔咔整齐的九个人都愣了。 这其实不会剪进正片里头，但是导演看着这画面觉得赏心悦目，在正片播出后放了一堆训练室的花絮出来，看得观众们啧啧称奇，这一帧画面被一堆弹幕掩盖，还有人说就她们九个出道得了！ 班级成绩收验是在本日的晚上，下午各班铆足了劲一顿狂练，成绩收验前两个小时，a班学员才分散到各班，进行最后的督查。 吃过晚饭后，所有学员在大教室稍作休息，张珏凛和几个导师就一块儿过来了，尤其是听说了a班的厉害之处后，导师们对a班的考核更为期待。 为了避免底下学员的压力过大，张珏凛把a班放到最后一个表演。 f班的周悦竹白天练得太狠把脚给崴了，而井蔚昨天晚上的时候在浴室摔了一跤，今天在医院没回来。 张珏凛表示惋惜，因为她们两个也不能参与主题曲v的拍摄了，当真是可惜。 谁不想白嫖呢？ 可想白嫖的人她真的有资格吗？ a班学员全体上场的时候，身高几乎一致体型看着也几近相同，主题曲一响起来九个人同时动起来，手摆的幅度甚至头发丝甩起来的高度都一样，加上其中的走位变换，让导师们都觉得这已经可以出道了。 a班表演完之后，张珏凛已经见怪不怪了，叫停了音乐之后就拿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手卡。 “我们说一下明后两天的安排。” “我们还在合体练两天。也就是从明天开始，我们是全部人一块练，把这个舞练好了我们就可以拍摄主题曲v的镜头。如果到五号还练不好，小年不放假，接着练。” 学员们还没有从a班学员带来的震撼中缓过来，就从张珏凛口中得知了如此噩耗，一时间怨声载道，议论纷纷。 “我们不拿a班的标准来要求大家，但是主题曲v的镜头有限，在这两天里我们也会挑选一些学员专门递镜头。不说要像a班那么优秀，但你们也好歹让我和导师们看到你们的态度。” 也许是真的觉得老吓唬她们不好，于是张珏凛就给了个甜枣：“这两天辛苦点，五号让你们吃顿好的。” 这么虚无缥缈的事小孩儿都不信，于是大家兴致缺缺地回去睡了。 睡前冯玥还叨咕自己究竟该不该信张珏凛。 第二天练了一上午没练出啥效果，众人愁眉苦脸地去吃饭，吃到一半发现忽然进了一批工作人员，都抬着泡沫箱子，搬进来之后就又走了。 大家看着几个箱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看两眼，直到裴彦乐和柯愿到食堂里来。 “大家吃饱了啊？” 柯愿笑眯眯地开口，和裴彦乐一块儿走到那几个箱子旁边，迎着众人的目光偷偷点了个数，问，“怎么人没来齐呢？b班怎么少了两个呢？c班也少了几个，她们都吃饱走了？” “何矜雨和高徵没来吃饭！” b班有人回答。 “封苓她们还在练习！” c班也有人回话。 柯愿蹙眉：“不吃饭那可不行啊，一会儿给她们打包点带回去啊。” “那我来说说我和裴老师过来的理由。” 柯愿拍了拍枕着胳膊的箱子，“这些是你们张pd为了宽慰你们特地给你们买的奶茶，这段日子练得太狠了怕你们吃不消。” “其实你们张pd只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咳，大家都过来拿，我也好到张pd那儿交工啊。”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只是柯愿顶着学员们坦诚而炙热的目光有点臊脸，直接说不下去了。 练聚云抱着奶茶在怀里取暖，和陈悸她们走在前往大教室的路上，正说着张pd为什么会突然送奶茶，冯玥就远远看见了一个形似张珏凛的人，赶紧闭麦快步往大教室走过去。 得了张珏凛的“奖励”，众人更加奋发地训练，当天晚上就小有规模，次日上午就能一顿哐哐暴跳，气势之宏大把天上的雪都震了下来。 下班之后练聚云和纪漾没有回寝室，两个人裹着袄子蹲在檐下看着雪簌簌地落下，除了迎面而来的雾冷，看着就像一团团棉花掉下来，平平整整地铺在地上，看着就软乎乎的。 练聚云想伸手去接，被纪漾拉住了手：“别碰，手别给冻到了。明天不是休息吗？我们戴手套来堆雪人！” “好！” 练聚云看着纪漾重重点头！ 天亮起来的时候雪还在下，她们还没能休息，上午要在训练室里以及营里的室外拍摄几个主题曲视频作为主题曲v的素材。 拍完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大家都疲惫得很，除了几个没见过雪的学员，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恨不得能睡上半天。 纪漾特地问工作人员要了手套和防护棉服，两个人准备偷偷地在露天空地那儿堆上十个雪人，也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工作人员对着她们咔咔一顿乱拍，整得她们一愣一愣的。 为首的工作人员小张看着她们，嘿嘿笑道：“我们想取点景做素材，你们现在有空吗？要不换套衣服下来和雪人一起合拍？” “不会耽误你们很多时间的！” 在小张的再三保证下，练聚云和纪漾把刚换下的袄子给穿上了——这好歹比她们现在穿的防护棉服上镜。 小张果然守信用，拍了大概十多分钟就结束了，拍完赶紧让人送了姜茶过来，然后特地留下一台拍立得给她们拍照用。 这可真的就是意外之喜了。 于是练聚云和纪漾两个人吭哧吭哧又堆了两个雪人，然后互相拿着拍立得拍照，然后再拍了一堆美美的自拍照。 其他的学员就没这样的好事了，滚了半天雪球就灰溜溜地回去睡觉了。 第18章 和奶奶通话 碰巧新棠就坐在苏明星的对面，闻言挑眉：“原来吃素的就不会长胖，那我去看看她们吃的是什么。” 说完就起身，刘意都看呆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拍下去了。 苏明星用胳膊肘轻捅她一下：“你去拍jov，她可拍的题材可太多了，给你表演两秒钟干完一碟酥肉。” 肥牛可不能让练聚云再点了，说是点十份她一个人两份，吃完了意犹未尽又让人家上了五份，再吃就通知经纪人了。 刘意迟钝了两秒，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就拿着手持摄影往练聚云那儿去。 练聚云给她挪了半个凳子，指着半个桌子的荤菜问道：“你要吃哪个？” 说着从牛油锅里捞出一碗的鸭肠，看着她问：“来一口？” 刘意下意识地点头，练聚云从自己的干碟里过了一遍，就递到了刘意的嘴边。 刘意张开嘴，说了句谢谢之后眼睛一亮，但是又不敢跟练聚云说还想再吃一口，拿着题卡问了几句之后就拿着手持离开了。 “鸭肠蘸干碟好吃吗？” 一道声音忽然从练聚云头顶响起，把努力干饭的练聚云给吓了一跳，差点被噎着，身后的人把她旁边的凉茶递给她。 练聚云接过，一边喝一边抬头看人，发觉是新棠，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吃！！！” “给我尝一口。” 练聚云赶紧又从锅里去捞鸭肠，发现是最后一份之后赶紧喂给新棠，然后摸出桌子底下的ipad，给她们这桌又上了两份鸭肠。 速度之快，旁边的陈悸拦都拦不住。 其他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服务员把鸭肠拿过来，大家的目光全都聚焦在练聚云身上，当事人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兴致勃勃地去了蘸料区，给其他八个人都调了一样的蘸料。 “这个蘸料，可好吃了！” 练聚云向其他人推介道，“我小时候奶奶是开小店的，这份干碟鸭肠可是我奶奶的镇店之宝！” “那奶奶的小店还在开吗？” 曲新艺问了一句。 其实除了节目组没人知道练聚云家里的情况。 “几年前就没开了。” 练聚云说道，垂着眼笑笑，“奶奶身体不好，干不动了。” 可能是不想破坏气氛，练聚云看着她们笑道，“没有关系！我练某人可是继承了奶奶的独家手艺，奶奶的拿手小菜我都会做！等有时间我给你们做！” “那我们可得等着了。” 曲新艺猜到了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于是马上把场子给圆回来。 “过年的时候我们应该会放两天假，到时候我们找选管们帮我们准备一点酱菜，我们一起开个私人爬梯！” 练聚云建议道。 九个人达成共识，这顿饭吃得也极其满足。 回去的大巴上新棠非要和练聚云一起坐，而且看练聚云的样子也是很想和新棠一块儿坐，于是陈悸只能让出了自己的座位。 新棠坐在旁边，垂着眼看着练聚云，她说：“我刚刚偷偷问了选管，孟姐说我们那桌是最花钱的那桌。” 练聚云掏了掏耳朵，看着新棠的眼睛啊了一声，仿佛一点没听懂新棠的话。 什么钱？ 什么玩意儿？ “小孩子古灵精怪的。” 新棠笑道，伸手摸上练聚云的脑袋，头发软软柔柔的，难怪陈悸总喜欢揉她脑袋。 “今晚可能会发手机下来，你想好那十五分钟要干什么了吗？” 新棠问。 发手机这件事在营里早有传言，但是看选管们平时的行为也看不出来到底发不发，但新棠都说了是十五分钟，那应该就是真的了。 练聚云摇摇头：“还没想好呢。” 回到寝室大概都九点半了，家里人没人想跟她联系的，大概也不想知道她的动向。 她的经纪人还有其他艺人要带，虽然可能都是些不温不火的小艺人，但经纪人总是热衷于为她们寻找各种资源然后把他们塞进组。 要不是练聚云每天都忙于训练学习，指不定这会儿她已经有十来部已经播出的小成本网剧了。 新棠看她这样子，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也没说话，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了营里面。 回去之后选管果然过来发手机了，大家都拿着手机给自己的家人朋友打电话，说着自己这半个多月的生活，还特别叮嘱等节目一定要给自己投票这类的话。 练聚云握着手机，开机之后发现微信有好多未读消息，虽然猜不到会有谁给她发信息，但是心里莫名就有了很多期待。 腾讯新闻一天会给她发四条新闻推送，半个多月下来就有了几十条，加上其他订阅的公众号的推送，不就有了99+的未读吗？ 可能知道手机要上交，所以经纪人也没有给她发过信息。 一路滑下去，也就是只有订阅号的推送。 练聚云有点泄气，又有点无奈。 整个人仰躺在床上，左手握着手机，盯着上铺的床板，莫名地就眼睛酸涩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忽然叮了一声。 练聚云没有在意，空白着大脑就盯着床板发呆。 直到许沁叫她，她才发觉孟姐就在她面前。 “jov，跟我出去一下。” 孟姐说道，方正的脸看着很严肃，上挑的眼更是锋利，刺得人无处可藏。 练聚云起来，拿着手机晃了晃脑袋，在许沁的目光注视中离开了809。 孟姐一直把练聚云带到了楼下的备采间里，拿过她的手机解锁了之后就打开了她的微信，给她看刚刚发过来的未读消息。 “我们事先联系了王护工，跟她约好了今晚十点让你和你奶奶视频。王护工刚刚给我发信息说你没理会她的信息，我以为是你没收到。” 练聚云似乎没听懂孟姐的话，一时间可能有点理解不了，直到孟姐接通了和王护工的电话。 看着镜头里的王护工和奶奶，练聚云满眼欣喜，眼泪就涌了上来，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跟镜头里的奶奶打招呼： “阿嫲。” 奶奶侧头问王护工：“小王，这是谁啊？不是说能在这上面看见阿云吗？” 王护工揉了揉眼睛：“阿嫲，阿云长大了，阿云就是长这样啊。” 奶奶疑惑地看着屏幕上的练聚云：“是吗？” 说着就比划了一下：“可是阿云只有这么高啊？” 第19章 主题曲MV拍摄（1） 王护工把提前准备好的照片拿出来：“您比看比看，这不就是阿云？” 奶奶戴上老花镜，拿着照片上八岁的练聚云和屏幕上十七岁的练聚云，眯着眼比看了好几回，呢喃道：“真的是阿云啊？” 练聚云看着奶奶，哽咽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直点头，叫着阿嫲，说我就是阿云。 奶奶认出了练聚云，慈爱地问她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去陪陪她，让她注意好休息，不要熬夜。 然后一直絮絮叨说你喜欢吃糖但不能吃太多，晚上一定要注意刷牙不要长蛀牙了。 练聚云的眼泪早就憋不住了，流了满脸，奶奶还取笑她，说她都多大的孩子了还是那么喜欢哭。 太晚了奶奶也该睡了，练聚云没缠着奶奶说太多的话，挂断了之后又和王护工聊了几句，把手机关机了准备还给孟姐时发现她并不在备采间里。 平复了心情之后练聚云才出去，看到在门口等她的孟姐，认真地道了谢之后才把手机还给她。 孟姐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一句话温蒂说，就和练聚云一块儿上楼，安排其他选管把手机全收回去就下班了。 冯玥问她孟姐喊她出去干什么，练聚云没隐瞒，说她和奶奶视频通话去了。 冯玥猜到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没追着问，就说起自己那十多分钟就和朋友一块儿开了一局游戏，选管姐姐硬是等她打完了才收的手机，还吐槽她玩的菜。 说着又抱怨，她朋友明明说要带飞，结果玩个法师玩的比她这个打野还要烂！ 练聚云虽然不懂冯玥口中的游戏，但还是被冯玥夸张的形容给逗笑了，然后晚上又被冯玥讲的鬼故事吓得睡不着，第二天盯着俩黑眼圈满脸幽怨地看着冯玥。 冯玥兴致冲冲地问她晚上要不要听续集。 练聚云当然是拒绝的。 一个鬼故事可以怕好几天呢！ 今天是正式地拍摄主题曲v，之前定做的制服也发到各个学员手里，是一套雾紫色的制服。 上身是加厚的西式外套，胸口处规制了营的logo。下身是一条褶裙，格纹深浅的颜色都选得很好看，再配上一双短靴，练聚云简直爱死了。 刚发下来就拿在手里欣赏了好多秒，然后马上就去换了，雀跃得跟个过年孩子得了新衣服的小孩子似的。 换出来之后就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像是十分满意这套制服。 虽然衣服加厚了不少，衣服里面还能再塞一件马甲，但是系上纽扣之后完全不显得臃肿，转个圈裙子还能飘逸起来。 “快别照了。” 冯玥叫她，“快出来把鞋子穿上，一会儿就要去妆发了。” 练聚云应了一声，才恋恋不舍地从镜子前面走开。 在营里拍摄v片段主要是在演播厅里，所有人分班级在不同的升降台上按之前排好的队形站好。 为了录制效果理想，她们要在台上一遍一遍地跳，让摄影师选到最好的镜头。 可是一遍遍下来，众人体力告罄，只能暂时休息几分钟再继续。 费了将近一个大半天，终于把演播厅的部分全都拍完了，吃完饭之后又要分班拍摄片段。 忙了一整天，也才是在营里拍完了组合素材。 学员们累得要死，回去了就瘫在床上不想动弹。 八点下的班，回到寝室练聚云直接就往床上一躺，陈悸以为她就是累了休息一下，而再一次从练聚云床前经过的时候，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心里无奈又觉得好笑，陈悸也没叫醒她，和冯玥许沁聊了一会儿天，就拿出纸牌一块儿玩。 十一点多的时候练聚云一脸懵地坐起来，冯玥看见了，就说道：“jov你醒了？” 练聚云点了两下头：“我还没洗澡。” 然后十分不清醒地抱着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满脸震惊：“我一边洗一边在想，我刚刚睡着睡着，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我没有洗澡！然后我突然就起来了，我想着我要洗了澡再睡。” 陈悸三个人面面厮觑，一时间不能理解练聚云想要表达的意思。 练聚云眨眨眼：“好——那我也要玩牌！” 玩到十二点左右大家就散了各自去睡觉了。 练聚云睁着眼盯着上铺的床板看了很久，明明很困，但是闭上眼睛脑子却一片清醒，甚至还有奇怪的旋律在脑海里转来转去。 练聚云不堪其扰，但又记不起来这是什么bg，挣扎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睡着了。 次日要出营采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坐着大巴出行。 练聚云又困得不行，在大巴上昏昏欲睡，坐旁边的苏明星看她的样子，靠近她坐，把她揽怀里让她睡得舒服点。 练聚云抬眼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一笑，呢喃了哭“谢谢”就接着睡了。 苏明星现在心情很复杂。 练聚云那一笑，像一发上膛的子弹，直击她的心脏。 这么可爱的女孩谁舍得伤害她啊？ 室外取景的地方在泉城的各个景点处。 节目组当初和泉城这边谈合作项目时，泉城方特别提到旅游宣传这方面，因此节目拍摄外景时都会选择泉城景区来进行拍摄。 因为这几天天气冷，下了几场雪，又临近过年，景区游客寥寥，节目组就直接包场了拍摄。 第一站当然是趵突泉。 外景主要是来取景的，不会动辄上百人围在一起拍摄主题曲合跳，每十人一组分开，在趵突泉周围取景之后，再由几个人一块儿跳一遍主题曲，剪辑时也只是取片段。 节目组又把当初主题曲考核的第一组给聚到了一块儿，四个人就在趵突泉的小亭子里，穿着颜色各异的训练服，在凛冽寒风中哈气成霜，动作一致地把主题曲给跳下来。 运镜也特别有意思。 无人机自泉面而来，喷高的泉水先挡住了无人机投向亭子的镜头，接着慢慢清晰，四个年轻奋发的少女在微光中站立，用青春洋溢的舞蹈动作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趵突”二字—— 奔腾！跳跃！激流勇进！ 第20章 主题曲MV拍摄（2） 在趵突泉取完景，就又要到大明湖去了。 在这儿并不会有太多的舞蹈镜头，大部分都是拍少女们嬉笑打闹青春正当时的镜头。 当天最后的镜头是在日落前在泉城广场全体跳完一支主题曲。 上百人浩浩荡荡地聚在一块儿跳舞，动作之整齐、利落、干脆，加上几十台机子对着拍摄，难免吸引了很多下班归家的观众。 他们分别举着手机拍摄，在表演结束后还会叫好。 他们的捧场在这群年轻人们马上甩开了整天拍摄的疲劳，已经开始幻想第一次公演舞台时她们在台上的闪闪发光。 回去的车上大家都很疲惫了，两两靠在一块儿眯着打盹，下车的时候满眼朦胧，三三两两地扶着回到寝室，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起来吃饭洗澡了。 这晚练聚云又缠着陈悸要跟她一块睡，陈悸也没拒绝，掀开被子让练聚云躺进来之后，顺势就搂过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揉着她的头发。 “陈悸，今天好多人看我们跳舞啊。” 练聚云说起了傍晚的事，半掩着眼，“他们举着手机拍我们，我们跳完之后给我们鼓掌。陈悸，我们以后的粉丝也是这样的吗？” 她从前参加的比赛，底下是评委，观众都是请来的。 她在台上跳舞，除了评委，没人会往台上看。 跳完之后，也只有评委带起来的一点稀稀拉拉的掌声，可能是他们看不懂她跳的舞要表达的意思，也有可能是他们只是走个过场打发时间的，他们其实只能算是观众，而不是粉丝。 练聚云跳舞十年，当了五年训练生，在聚星娱乐待了五年，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粉丝。 “他们是观众。” 陈悸轻声道，“他们是来观看我们表演的粉丝，他们的掌声只是喝彩和鼓励。而粉丝，是会给我们加油打气的人，是会在喜欢我们之后支持我们事业的人。”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们是支持我们事业的朋友家人，他们会明白我们的梦想，会帮助我们追逐我们的梦想。我们不能要求他们只喜欢我们一个，但是我们要善待他们当中的每一个。” “但不排除会有一些非常疯狂的粉丝，碰到这些粉丝时，我们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害，更不要让其他粉丝担心……” 陈悸是走过选秀的人，不仅在海外有一批粉丝，在国内也有一批小有规模的粉丝，故而对粉丝群体了解很多。 练聚云是纯小白，她明白粉丝的重要性，却不明白怎么样才能获得粉丝支持，也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她和粉丝之间的关系。 陈悸觉得要和练聚云把话掰扯明白，可是说着说着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垂眼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晚安。” 陈悸替她掩好被子，顺手关掉了月亮。 … 次日也是在准备主题曲拍摄，今天是要补录学员个人镜头。 主题曲v的舞台，每个人会有两秒的自由发挥镜头，在跳主题曲的时候没时间插进去，只能补录了然后后期剪进去。 练聚云妆发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自己在编什么动作，问了陈悸等几个人的设计，发现都和她关联不是很大，颇具个人风格，她也抄不来。 于是练聚云一个人在苦思冥想着。 “你就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观众一眼就注意到你就行了呗。” 纪漾搁她旁边出主意，“话说宝儿，我觉得你就应该充分利用你的硬件，比如你的sile和你的虎牙！” “可是，把虎牙露出来不会显得很刻意吗？” 练聚云对着镜子咧着嘴笑，笑得很僵硬，而且露出虎牙总感觉要咬人。 “那你就想一点开心的事嘛。” 纪漾看着她，“就像当初柯愿老师说假装你进a班一样，你现在已经在a班了，那你就想象c位出道嘛。” “出道还是太遥远的事了。” 练聚云摇摇头，“而且这个听着就很不符合实际啊，比我厉害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会c位出道呢？” 纪漾心说还真不一定，但也不能灭了自己的威风，就问：“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能让你更开心的事了吗？” 生活里又不止创造营一件事，抛开创造营外的事肯定也有能让她开心的事啊。 “你想啊，万一你奶奶在你决赛前忽然拎着你爱吃的小酱菜出现在创造营里了，你还不得开心死了？” 一旁的曲新艺笑着举例道。 她似乎还在惦记着前天的干碟鸭肠。 练聚云一愣，虽然觉得曲新艺的猜测可能性不大，但也可以往别的方面猜想。 她马上就展眉跟曲新艺和纪漾道了谢。 负责补录镜头的摄影师很久很久以后都不能忘却那天练聚云的笑，笑得很开心，露出的那颗虎牙显得她娇憨可爱，眼里的感情很真切，仿佛要透过镜头跟什么人倾诉什么感情。 但是她的神色是高兴的，她在传递一种快乐。 结束了今天的个人镜头补录之后，选管们分别把学员们叫进备采间里采访。 给练聚云采访的还是孟姐。 孟姐今天的心情似乎很轻松，她问：“今天的工作觉得怎么样？开心吗？” 练聚云点点头：“还挺开心的！因为今天的工作还是挺轻松的，不像前两天那么累。” “你今天的表现其实算是超常发挥的。” 孟姐说着，把ipad递给她，“我问老师要了你的个人补录镜头，我觉得这个镜头能算得上你在创造营封神的镜头。” “那个时候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练聚云想着就笑了：“想的是等我出去之后就去看奶奶，她马上就能认出我，也不用王护工多介绍什么。” “然后奶奶把手机打开，指着屏幕上的节目海报，跟我说她把整个节目看了下来，像小时候那样夸我舞跳得好，然后给我做她的拿手酱菜！” 这确实是很美好的事情。 练聚云又补充道：“我原本也没想到要用这个笑来阐释这两秒，是纪漾和曲新艺，她们觉得我不应该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硬件。” 孟姐又问了几个问题，在放练聚云出去的时候，叮嘱了她两句，说过几天又会下雪，让她别贪玩，以免着凉。 第21章 过年啦过年啦 练聚云只觉得心里暖乎乎的一片。 她想起来刚开始孟姐跟她说的那句话——希望创造营可能给你带来温暖。 确实，在这几天里，她已经收获了太多的温暖。 练聚云问了一块儿上楼的选管关于过年休息的事情。 选管姐姐想着这也没什么好瞒的，而且有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等明天最后一天主题曲录制结束节目组也会通知的。 但选管姐姐还是告诉了练聚云。 过年休四天，可以发手机，14号接着录制。 当然，选管没有告诉练聚云，第一期节目预备在17号播出，工作人员都不放假，特别是剪辑工作室的工作人员。 “小林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准备点东西啊……” 练聚云小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生怕小林不愿意。 “你先说。” 小林当然不是那种不近情理的人，只要在符合节目组规则的情况下，她一般都会帮忙的。 于是练聚云就把那天聚餐时和a班学员的讨论告诉了小林。 小林只犹豫了一会儿，就说道：“我得先问过领导，明天给你答复。你放心，这等好事节目组会批的。” 练聚云笑弯了眼：“谢谢小林姐姐。” 回了寝室之后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陈悸她们，先保有一个神秘感。 然而809的女孩子们看见她眉眼带笑的，就知道要有好事发生，但一个个的都不戳破，静等好事发生。 主题曲v拍摄已经结束了，第二天就是全员录制主题曲原声，分班分批进录音棚里录制原声。 这一部分进行得特别顺利。 不过因为人多，耗费时间也比较长，上午安排五十个人，吃了饭休息，剩下五十一个人就分批进入录音棚录音。 中午的时候练聚云就收到了小林姐姐的回复。 小林姐姐说节目组直接让她用五楼的餐厅厨房，然后问了她要什么食材，各要几斤，要什么腌料，问清楚了记下来小林姐姐就准备了。 练聚云于是开始摩拳擦掌开始回想奶奶各种酱料的配比。 晚上下班，练聚云没跟陈悸她们一块儿回去，反倒是跟着小林姐姐偷偷摸摸地去了五楼的餐厅的厨房。 这个点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餐厅没有人，工作人员也在收拾打扫，准备下班。 今天情况特殊，练聚云和小林要过来，工作人员们坐在餐厅里吃着并不夜的夜宵，小林则带着练聚云进去。 各种食材已经处理好放在冰箱里，小林每种都准备了十斤，腌料更是备得充足，不怕练聚云不够用。 说实话小林心里也有点虚，练聚云看着就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儿，真的会做酱菜那样的东西吗？ 各种腌酱都是小林从市面上买来的，练聚云没有奶奶那制酱的手艺，只能从现成的酱里调，调到适合了然后放旁边接着调其他的。 一个晚上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练聚云看都没看食材一眼，纯调酱，调完了让小林帮着尝味道，看看是否符合大众的口味。 两个小时里，练聚云就把五种酱菜的酱给调好了，小林每一样都尝了，一点建议都不敢给，这就是那种巷子里的秘制的味道，浓醇但又美味。 美中不足就是味道与一般酱菜相比有点淡口，白嘴吃好吃，但是不好下饭。 练聚云说这本来就是小巷子里的零食，小孩子们下学来一碗，大人们下班买一斤回家当零口，再者拿回家下酒，就没有拿来送饭吃的。 小林听着，就能知道练聚云是从小就跟着奶奶一块儿生活的，要不然以练聚云这个年纪，说出来的话也不应该这样具有年代感。 回了寝室，冯玥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又躲哪个角落自己偷偷努力去了。 练聚云打着哈哈掩盖过去，其实并不知道她一身酱味早就把她给暴露了。 次日大家都在睡懒觉的时候，练聚云和陈悸起床锻炼，完了之后陈悸自己拿着吉他出门了。 练聚云问她干嘛去，她说出门找灵感去。 陈悸热爱创作，她给练聚云冯玥许沁看过很多她自己的原创，有的填了词作了曲，有的还是一张谱，堆在她的书包里，都是半成品。 陈悸出去了，练聚云就更好出去了，都不用编什么借口，跟在陈悸屁股后面出门，搭乘不同趟的电梯，在五楼她就下了。 小林早就在五楼等她了，看到她来就拉住她的手往餐厅里面走。 错开了饭点，餐厅里面清闲得很，几个婶婶坐在餐厅那儿择菜聊天，用的本地话，练聚云听得一知半解，倒是小林拿本地话跟她们说了几句，就带着练聚云进去厨房里面了。 练聚云好奇：“刚刚你们说什么了？” 小林一笑：“她们说你做的酱香得很，自然发酵两天拿来卤肉之类的应该很好吃。问我你要这个酱来干什么，我说你准备做酱肉菜。” 练聚云点点头，也没有再问，把食材拿出来放进各个盆里，解冻了之后过了一遍热水滚熟，然后分门别类地把酱汁分别倒入并抓匀。 鸭肠需要泡在酱汁里入味再沥干，用水蒸汽蒸一遍过了油之后再放到冷藏盒里，再盖上盖子放进冷藏柜里。 练聚云一整天都在做这件事，刚开始动作可能比较生疏，做的比较慢，渐渐地就上手速度就快了起来。 今天就是除夕，练聚云想着今晚节目组肯定会安排年夜饭，所以要把东西放进冷藏柜里等明天再做着吃，不然今晚肯定吃不了那么多的。 等练聚云收拾好之后就跟着小林一块儿出了厨房，婶婶们正聚在一起商量年夜饭的菜色，看见练聚云就朝她招手，问她喜欢吃什么菜。 练聚云摸摸脑袋，准备随便说几个平时大家都爱吃的荤菜时，其中一个婶婶问道：“闺妮儿你是南边人？我好像听谁说过来着，你是哪的人啊？” 练聚云话有点说不利索：“海……海城。” “海城可远哩。” 婶婶说着，就拿出手机一搜，问，“你恁的好吃的都有啥？爱吃啥都跟婶儿讲，过年不能回家就可难咯，怎么也得吃上一口家常饭？” 第22章 新年新气象 练聚云眨了眨眼，回道：“我那边有个斋菜煲，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眼睛酸得很，心口也涩，这就是异乡人都会有的思乡之感吗？还是说，这是孤独的外乡人得到了本地人额外的照拂所感到的温暖？ “斋菜煲啊。” 婶婶眯着眼看着手机屏幕，想着语音输入更快捷方便些，可键盘根本识别不出来她真正要表达的意思，这大概就是方言的坏处。 虽然听不懂，不过，练聚云还是觉得很亲切。 “恁妮儿就放心好了，晚上这道菜就一定会给你端到你桌上的！可能咱手艺做不出来你家里那口，但保证不会让妮儿一口都吃不下的！” 婶婶保证道。 练聚云连连点头致谢。 原本打算下去溜两圈散散身上满身的厨房的味道，然后去找陈悸待一会儿，下楼的时候碰见工作人员抬了好多个纸箱进来。 小林跟她说，节目组打算在晚饭的时候选些人出来帮忙布置一下大楼，好让这几幢楼都有过年的气氛。 当然，每个宿舍都会有红纸挂钱窗花等送到，贴不贴纯看学员个人喜好，图个喜庆而已。 练聚云自告奋勇要一起帮着贴。 小林就记下了她的名字，等一会儿和负责人见面的时候就提那么一嘴。 饭菜飘香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下来了，几幢楼的过道上都挂了红灯笼和led小灯，练聚云拾掇着陈悸出去散步，碰巧刚出练习大楼的门口，细雪就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在这样喜庆的夜里另有一番美景。 “又下雪了。” 练聚云伸手去接飘下来的雪，雪沫子一碰到她的手就化成了水，把她的手变得冰凉凉的。 可是练聚云却乐此不疲，非要接到完整的雪沫。 陈悸也不阻止她，晚上多给她喝两杯姜茶就行了。 她就背着她的吉他，站在檐下看着练聚云在飞雪里站着。 她想，如果有一台相机就好了。 今天拍摄学员日记的是付惊梦，原本她是看到了外面在下雪，本来想下来取个景的，结果就逮到了这一幕，偷偷躲角落里拍了一段。 她拍的角度选得很好，从侧面选中了两个人入框，陈悸一手插兜一手握着吉他包的带子，眼睛跟着雪里的练聚云移动。 这时如果练聚云能回头看陈悸一眼……付惊梦才这么想了一句，练聚云就真的回头去看陈悸，她满目惊喜：“陈悸，雪下大了！” 话语落，原本飘着的细雪簌簌落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满了地面，练聚云身上也积了一点。 “下大了我们就回去。” 陈悸朝她走去，握背带的手伸出来掸走练聚云身上的雪，然后揪着她的袖子往楼里面走。 “可是……” 练聚云还巴巴地回头看，明显是对那铺满地的雪非常不舍。 “等雪停了再玩。” 陈悸脚步不停，拎着练聚云进了大楼的一楼大厅，指着外面的雪问她，“哪个小孩子会在下雪的时候堆雪人打雪仗的？不都是雪停之后滚着满地雪的吗？” “那一会儿你会陪我玩雪吗？” 练聚云巴巴地问。 “等雪停了再说。” 陈悸迈步往电梯口走去。 练聚云赶紧跟上去：“雪一会儿就会停？” 陈悸：“我们先吃饭。” 练聚云紧追不舍：“吃完饭之后呢？” 陈悸睇她：“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了小林什么？” 练聚云比了比手臂肌肉：“我速度很快的！” 陈悸抬了抬眼皮：“到时候再说。” 然而付惊梦还在楼下，目送陈悸和练聚云离开之后，马上就镜头切换到自己这边，满脸兴奋地喊道：“磕拉了家人们！” “我从前私底下就偷偷嗑，没想到她们俩这么甜！” 然后对着恶狠狠地警告：“别给我乱剪啊！我嗑的cp一定是真的！” “本期节目我们将深入观察‘陈练’cp！宝宝们冲啊！跟着我，我嗑的cp永远不可能be！” 接下来无论吃饭的时候还是贴窗花贴挂钱的时候，付惊梦的镜头一直都对着陈悸和练聚云，暗戳戳嗑成柠檬精。 结果就是练聚云没时间再去玩雪了，陈悸自动揽下了整栋楼贴红纸的工作，然后拉着练聚云跟她一块儿去贴。 练聚云看着雪越下越小，最后雪停了她也没能出去碰一碰雪，原本喜滋滋的心情越来越郁闷。 贴完了红纸就回去洗澡睡觉了，理都没有理陈悸一下。 陈悸虽然无奈，但也没办法，一直到过了十二点，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到练聚云枕头底下，拍了拍她的刘海，道了声新年快乐就上去睡了。 当然，粗心的练聚云并没有发现自己枕头底下的红包，天亮起来的时候冯玥和许沁都给她递了红包。 练聚云推拒不想要，冯玥恐吓她说这是过年的习俗不能不收红包，于是练聚云马上去摸自己的箱底，打算把自己的钱给找出来。 冯玥立马拦住了她：“红包是长辈给小辈的，你给我们算怎么回事呢？” “对啊，我们又不是长辈和小辈的关系，那你们给我红包又算怎么回事呢？” 练聚云反问道，只觉得手里的红包格外烫手，总觉得接了就貌似变相承认了什么似的。 “可是你还没成年啊。” 冯玥理所当然地说道，“在我们老家那边，出来工作的已经成年的大人是要给家里每个小孩过年红包的，这是习俗，而且图个吉利。” 练聚云皱着眉想反驳，陈悸推门进来，手里提着给她们的早餐。 练聚云一看到她就觉得郁闷，想反驳什么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了，也只能跟她们说了新年快乐和谢谢。 早餐是水饺，据说婶婶包饺子的时候往里头塞了硬币，吃到硬币的人可以找婶婶指定一份今晚晚饭的菜色。 练聚云过年不爱吃饺子，但她也不挑，吃完了之后没发现硬币，但还是端着碗往楼下餐厅去了。 路上碰到了何矜雨，她满脸讶异地问：“你也吃到了硬币？” 看来她就是那个幸运儿了。 “不不不。” 练聚云摇头，“我过来问问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何矜雨疑惑：“你没吃饱吗？” 这话问的……“不是，我问问明天早餐能不能换一个，我想吃圆子果。” 第23章 姐妹们聚会很happy（1） “圆子果？” 何矜雨更疑惑了，她就没听说过哪儿地过年是吃圆子果的，圆子果是什么？ “圆子果就是汤圆，我奶奶把它叫圆子果，我就很着这么叫了。” 练聚云和何矜雨一块儿在五楼下了，婶婶一看到练聚云，就跟她打招呼：“妮儿啊，年初一好运临头呀，这都叫你给吃着了？” “不是我。” 练聚云笑着摆摆手，拉过何矜雨，说道，“是她，我就是过来看两眼。” “这妮儿长得也不赖啊，剪水眼牛奶肤的，恁俩就是太瘦了，想吃啥就直接来俺这说就成了。” 热情的婶儿努力讲好自己的普通话，可偏偏就说不明白，练聚云勉强听懂了就点着头回道： “谢谢婶。” “妮儿你晚上想吃点啥啊？” 婶儿看着何矜雨问。 何矜雨有点不好意思，“婶儿，我想吃肘子。” 怕婶儿不知道做哪种肘子觉得为难，何矜雨就直接点菜了：“婶儿，就是那个东坡肘子。” 婶婶沉吟了一会儿，问：“你是哪个班的？桌上几个人啊，一个肘子不够？” 这回何矜雨沉默了。 按照这样的说法，一整桌人可能整个b班的人都可以吃上这道肘子，原本只是她好运加了道菜，现在却是造福了全b班。 那么这个硬币的意义就没有了。 她不乐意这样，觉得是她们把她的福气给分走了。 可是她自己单吃，她怕是会吃不下去。 她犹豫了，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她吃到这颗硬币。 “婶儿，我问一下咱这儿有没有会做南方过年吃的汤圆的啊？” 练聚云打岔问道。 她爱吃自己磨馅儿做的汤圆，奶奶从来手巧，把汤圆搓得同样大小，坠进一点桂花酱或者黑芝麻，甜丝丝的，好吃极了。 八岁的练聚云一碗能吃十个。 “汤圆儿？” 婶儿疑惑了一会儿，直接问，“妮儿你是吃不惯饺子吗？还是俺们手艺不对你的口味？” “不是不是。” 练聚云忙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就是觉得过年不吃两个汤圆心里总觉得不舒坦，总觉得吃过汤圆才是真的在过年。” 虽然身在异乡，无法和奶奶过团圆年，但过年的仪式和氛围总不想丢掉。 “汤圆儿上网看个教程就学明白了，俺们手也不笨，你要吃什么馅儿的啊？俺给你寻巴寻巴？” 婶婶格外好说话，简直让练聚云受宠若惊。 “我常吃桂花蜜馅儿，要是可以的话，您帮我看看有没有低甜度的，太甜我怕熟了之后齁到。” “行，婶儿记下了。” 婶婶扬扬手，“明儿的早餐？那我饺子汤圆都各备一半好了，寻思也不止你一个爱吃甜的南方妮儿。” “谢谢婶儿！” 练聚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何矜雨在旁边看着，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有练聚云这么一衬托，她反而更里外不是人了。 “诶？” 婶儿回过神来，看着何矜雨，问，“妮儿，你还没跟婶儿说一桌几个人呢，这婶儿得提前跟她们讲，得提前准备起来啊。” 何矜雨扯了扯嘴角：“婶婶我们一桌一般都九个人。” “那行。” 婶婶点点头，又看向练聚云，“妮儿，我听小林说厨房的东西你晚上要用是？那你们那桌我晚上少放点东西，我再给你们准备几碟素菜？” “好嘞！谢谢婶儿！” 练聚云道谢的速度是一等一的快。 眼见着没事了婶儿也要回去继续收拾中饭和晚饭了，练聚云就和何矜雨一块儿上了回寝室的电梯。 何矜雨一路缄默，练聚云看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就没有主动找她说话，使得何矜雨以为练聚云在看不起自己的嘴脸。 回到寝室，冯玥说陈悸出去锻炼去了。 练聚云哼了两声，准备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就出去外面溜达，或者去找新棠把rap练练，跟着纪漾学学她们的舞蹈怎么跳。 然而一动枕头，底下的红封就露了出来。 练聚云一愣，拿出来一看，就知道是陈悸给她的新年红包，不是她出门的时候塞的，那就是昨晚上放的。 昨儿她睡的早，每回都睡得死沉，陈悸就算有点小动作她也察觉不了。 “天地良心，这绝对是陈悸给你的。” 冯玥从她背后冒出来酸了一句，“虽然都是给你的，但你俩关系好的就让我特别的酸。你想想人家许沁大老远地过来，光给你红包了，人家也没获得啥实际的文化收益。” 练聚云眨眨眼：“那我给她封一个？” 冯玥翻了个白眼：“那可别了，我可特意叮嘱许沁别收你红包的，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也学大人给别人送红包呢？” 练聚云不说话了。 她发现她说不过冯玥，那小嘴可能叭叭了。 中午饭四个人分开吃的。 练聚云跟新棠在音乐房里待着，她一边听着新棠作的新曲，一边拿着新棠教的技巧唱rap，中午饭就两个人一块儿吃了。 晚饭a班一块儿吃。 上菜之前，练聚云站起来跟大家提醒了一遍可能晚饭会很素，以及晚上大家腾时间出来，一起来参加练聚云练家秘制的酱菜晚会！ 上午婶婶儿说的少上菜，其实也就少了几道菜，一道汤，两道凉菜，两个炒青菜，三个荤菜，足够九个人一块儿吃了。 特别是其中一道蒸鱼，吃的只剩一副鱼架子，看着就觉得这九个人似乎是馋猫一样。 练聚云特地问小林腾了一间训练室出来，铺了地毯，放了懒人沙发坐垫等，摆了几个圆的矮桌，特别有氛围的霓虹灯放在角落里，再放置一台卡拉ok，就有ktv那味儿了。 练聚云要在厨房里把最后的工作给收尾了，纪漾就带着其他人一块儿饭后消食，走着走着七个人就玩起雪来了。 练聚云把所有的酱菜都分别装好之后就和陈悸两个人拉着小推车运到一楼。 看到嬉笑打闹的众人时练聚云简直酸成柠檬精，飞了陈悸一眼，轻哼一声，就拖着小推车走两栋楼之间的回廊底下。 虽然上午看到红封时对陈悸的怨气全都烟消云散了，可是看到那几个人快乐的样子她就想到自己昨天的的快乐被陈悸给剥夺了！ 呜呜呜！ 她多可怜啊！ 第24章 姐妹们的聚会很happy（2） 陈悸无奈地跟在后面。 对着那群还在玩雪的人招了招手，让她们拿一箱奶到楼上训练室，就赶紧跟上练聚云的步伐，生怕这小妮子翻脸了。 等练聚云把酱菜都摆上桌时，其他人也都上来了，每个人怀里都抱着好几瓶奶，生怕自己不付出不贡献被练聚云嫌弃。 可这本就是练聚云自己组的趴，要是自己还发脾气乱指使别人去干活，自己才会良心不安啊。 九个人拿着坐垫围坐在圆桌旁，趁练聚云调试投影的时候，纪漾和苏明星相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手捏了几段鸭肠来吃。 练聚云瞥她们的时候，两个人眼睛到处乱看，就是不看练聚云，心虚得很。 练聚云放的都是一些很有氛围的轻音乐，每个人都打开自己面前的奶瓶干杯之后，练聚云就赶紧让大家去尝她做的酱菜。 大家都很期待练聚云的手艺。 这和火锅干碟鸭肠可不一样，这虽然不能算是纯粹的酱菜，但酱是纯调出来的啊，虽然各种食材才酱上不到一天，但味道全进去了。 苏明星咂咂嘴：“妹妹，这味道不够重啊，辣条都能比这个味儿重？” 苏近白她一眼：“你哪儿人jov哪儿人？” “再说了，jov看着白白嫩嫩的也不是很能吃辣的样子，你可就知足。” 苏明星抿着嘴不说话了，瞥了一眼练聚云看她似乎没有很在意她的话，瞬间撅起嘴，哼了两声，拿筷子夹起两三颗剥好的虾尾就往嘴里送。 “我觉得味道挺合适的。” 新棠说道，拿起小勺舀起半勺的螺肉放在自己浅碟上，然后拿起筷子一颗一颗捡着吃。 纪漾瞥她一眼：“穷讲究！” “你拿勺子吃咱又不会说你什么。” 新棠不打算跟她掰扯什么，自己一颗一颗吃，吃得才有味。 如果这时候能有一点酒…… “来！” 纪漾举起手边的奶瓶，“我们来碰个杯，感谢我们云妹妹为了咱们这一顿的辛苦付出！大家敬云妹妹！” 这话说的练聚云可就诚惶诚恐了，她可不敢受了桌子上姐姐们的这杯敬，赶紧把纪漾的话给打岔了，自己低头去吃鸡爪。 这个鸡爪可是她自己一个个剔骨的，整整十斤，指头都支棱不起来了。 所以这会儿吃的格外有滋有味。 吃得差不多了，卡拉ok的功能也该发挥起来。 纪漾喝了半瓶奶润嗓子就拿起麦开始安排她的绝美嗓子，可能是吃太猛了，再一次高音的时候破音了，惹来一片嘲笑。 纪漾气得捏拳：“老子一定会一雪前耻的！” 大家没管她，闹着玩着这事就过去了。 各十斤的酱菜大家最后竟然吃得差不多，剩下的练聚云全打包装起来拿到冰箱里冻着，有事没事搞点出来吃，那生活听着就可美了。 收拾完训练室之后马上十一点了。 九个人也不回去，就三三两两走着在雪地里散步消食。 练聚云这会儿也玩不动雪了，肚皮圆滚滚的，她只想走一会儿站一会儿缓解一下她撑得发慌的肚子。 大意了，吃多了。 “练练。” 正沉迷于自己心事的练聚云忽然听见了这么一耳，抬头看向陈悸，她正低头看她，她有点看不懂她的神色。 “你刚刚叫我什么？” 练聚云懵懂地问，她好像听错了。 陈悸叫她……练练？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没什么。” 陈悸轻咳一声，就没再看练聚云。 明明冰天雪地的，可她偏偏觉得热，特别是脸颊和耳朵，热气不停地往上涌。 明明今晚也没有喝酒啊。 “我听到了！” 练聚云可不会被一句没什么就给打发了，缠着陈悸让她再喊一遍，可陈悸就是死活不肯开口。 练聚云撅起嘴：“你真的不说吗？那你可能就要失去我这个小可爱了！” 陈悸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不会失去的。” 练聚云气得哼了一声，就要拍开陈悸的手，陈悸就自个儿收回去了。 “走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远处，付惊梦和陆琊跟在偷看练聚云和陈悸，付惊梦还偷偷戳陆琊，轻声问： “你看！她们俩是不是超甜？！” “救命！陈悸耳朵都红透了！诶不是，要说没点想法红什么耳朵啊！我猜这对十有八九是真的！” “是吗？” 陆琊跟着她一块儿偷摸看陈悸和练聚云她就觉得很离谱了，关键是付惊梦一边看一边给她解说，她完全她说的那些粉红泡泡，也不知道付惊梦是不是在眼睛那儿装了滤镜。 “诶！” 付惊梦侧头瞪她，“什么是吗是啊的，我跟你说一路了你就只会问这么一句，你真的相信陈悸和练聚云是单纯的友情吗？你就真的不觉得，陈悸对练聚云的感情稍微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吗？” 她还举例说明：“你看陈悸对我们其他人。比如纪漾，她一靠近jov陈悸就冷眼相向，再比如新棠，陈悸什么时候不是视新棠为蛇蝎？新棠那么具有个人魅力的人，我都要被她给掰弯了，jov能把持得住？” “笑死！根本把持不住啊！” “陈悸再不把jov看牢点，人马上就能被新棠给骗走！” “虽然但是，新棠和jov好像也挺好嗑的。” 付惊梦说着，就发出了奇怪且腻歪的笑声，听得陆琊一机灵。 她抖了抖胳膊：“那我呢？你觉得陈悸对我怎么样？” 付惊梦白她一眼：“你跟jov走的又不近，陈悸就是惦记苏近都比惦记你来得强。” 此话扎心，陆琊决定不浪费时间在付惊梦身上，跟在陈悸和练聚云身后就回了宿舍。 “诶！” 付惊梦气得跳脚，简直就要火冒三丈了。 但是又没办法，只能灰溜溜跟在众人身后回去宿舍了。 偏偏她又和陆琊一块儿住双人宿舍，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付惊梦气的锁了门就是一通乱骂。 陆琊掏掏耳朵：“哎哟，姐姐你可放过我，我还寻思早睡早起呢。咱这老年人的身体可扛不住造啊。” 付惊梦：“……滚！” 陆琊觑着她的脸色，问：“要不您吃包我珍藏的薯片消消气？” 付惊梦挑眉：“你还吃得下？” 陆琊摇头，收拾衣服去洗澡。 关门的时候心想，女孩子可真是说变就变啊。 第25章 新年余韵 节目继续 次日，练聚云特地起了个大早。 陈悸见此，问了一句，才知道昨天她拜托了餐厅的婶婶儿帮忙煮了汤圆。 她还惊奇：“你昨天不是没吃到硬币吗？” 她还知道，吃到硬币的是何矜雨，给她们那一桌加了十份东坡肘子。 陈悸也不是羡慕，毕竟昨天她们吃了练聚云自己做的酱菜，也该是其他人羡慕她们a班的。 练聚云嘿嘿笑道：“婶儿说的想吃啥跟她说的嘛。” 陈悸：“指不定婶儿每个人都这么说了呢？” 练聚云挠头：“该不会只有我当真了？婶儿会不会觉得我不识好歹啊？” 陈悸瞥她一眼：“大概也只有你傻不愣登地跟婶儿说了，可能婶儿会觉得你比较可爱单纯。” 练聚云：“……好。” 809四个人一块去餐厅吃了婶婶们给练聚云准备的爱心汤圆，陈悸虽然吃不惯这甜腻腻的东西，但还是陪着她们吃掉了一碗八个。 小小的一颗，练聚云自己吃了两碗。 吃完早餐她们四个打算一块儿去音乐房听陈悸唱歌，很突然小林就过来找练聚云了，要练聚云单独到楼下的备采间里去。 练聚云不明所以想要跟着去，陈悸一把拉住了她，问小林：“我们能一块儿去吗？” 小林愣住了：“孟姐让jov去。” 其他人能不能去，她也不知道啊，一般都不可以。 “那我们一块下去，不能跟着进去，我们在外面等也没关系。” 陈悸自顾自说着，小林寻思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就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她们身后一块坐电梯到了楼下。 孟姐在备采间门口等练聚云，听陈悸说要一块儿进去，迟疑了一秒就点头答应了。 王护工给孟姐打电话，说老太太过年了想见孙女儿，这会儿神智清醒，记得自己孙女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等练聚云她们坐好，孟姐就拿ipad给王护工回拨了视频通话，王护工正哄着闹别扭的老太太吃早饭呢，看电话来了马上就接了，觉得这通电话来得简直及时。 “老太太，云姐儿给你打电话来咯。” 王护工把手机架好，一乍看见四个人，愣了一下，问老太太，“老太太，你看看哪个是云姐儿？” “你眼睛花咯？” 练奶奶指着陈悸右侧的练聚云，“这不是我阿云？年纪都没我大，咋子眼睛就不灵用咯？” 王护工嘿嘿笑着没说话。 “阿嫲！” 练聚云跟屏幕里的练奶奶招手打招呼，“阿嫲，今年我没办法回去陪你过年了，新年快乐啊！” 练奶奶笑呵呵地看着她：“我听小王说了，你今年工作忙，没有关系的，你自己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啊。” “好！” 练聚云点头应下，又叮嘱练奶奶一定要听王护工的话，不要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又跟奶奶分享了她做的酱菜，说她在营里交到的好朋友。 练奶奶推了推老花镜，把屏幕上的其他女孩子全打量了一遍，然后逐个夸了一遍，眼睛尖得很：“这个女孩儿怎么看着外国人呀？阿云？” 她说的是许沁。 练聚云没跟奶奶说她是来自海外的朋友，但奶奶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顺着把奶奶夸了一遍，把奶奶哄得开开心心的。 视频通话时间近半个小时，809全体给奶奶恭贺新年之后，这通贺喜电话就结束了。 练聚云跟孟姐道谢，孟姐笑笑，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四个红包：“奶奶给我转钱了，让我代她给你们发红包，她说过年长辈不给小辈发红包不成样子，都是图个吉利。” 练聚云确认了几遍王护工确实给孟姐转钱之后才敢收的红包，陈悸她们都不敢要，但最后还是收下了。 奶奶的一片心意啊。 出了备采间，四个人就一块儿去了音乐房，听着陈悸弹的吉他，又听着练聚云娓娓道来的她和奶奶的故事。 这时她就没有瞒着她们三个，把她家里的事说了个大概。 父母在她七岁那年离婚，母亲不要她，她归了父亲。 可是父亲马上就把继母带回家，同时还有一个两岁的妹妹，妹妹是父亲和继母的孩子，也就是说，父亲在和母亲的婚姻期间出轨了。 父亲忙着经营新家，继母当然不喜欢她，于是奶奶从乡下过来跟她一起住，经营着巷子里的小菜馆，每天无论风雨都到学校或者舞蹈房接她下课。 十一岁那年参加了一个国际性的舞蹈比赛，拿了亚军，继母看到她的潜力，就哄骗她签了她亲弟弟的开的娱乐公司聚星娱乐。 于是她成为了聚星娱乐的训练生，五年来，一直都在公司训练和学习，再也没出去参加过任何舞蹈比赛，网上甚至有报导说伤仲永。 她们听了都缄默。 陈悸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弹出那么伤感的音符，可是她心疼这个女孩儿。 她可以猜到，那在公司的五年她经历了什么，她为什么不爱笑，她为什么执着于用舞台来展现自己，打碎流言。 她不是伤仲永，而是一直在蛰伏着，等待着一个时机一飞冲天，扶摇直上。 …… 初三，也就是14号，张珏凛和几个导师回到营里，给全营101个人全都准备了新年礼物，听说练聚云没成年的时候，几个人合计了一下然后每个人都给练聚云递了红包。 练聚云非常不想要，但是碍着过年以及各位导师不容置喙的神情，她笑着接下来了。 要知道，营里只有她一个，还有大半年才成年的女孩子。 导师们的回归也说明了录制任务马上就要继续了，学员松懈了几天的皮也要重新紧绷起来了。 晚上练聚云揣着一堆红包睡得不安稳，第二天就带着俩明显的黑眼圈去接收导师们发下来得任务，化妆也怎么遮都遮不住。 柯愿打趣她道：“咋了云云，昨晚开心得半宿没睡着？” 练聚云摸着脑袋嘿嘿笑：“是啊，傻笑了大半宿呢，陈悸也让我别吵吵。” “那接下来可就会让你笑不出来了。” 张珏凛瞥她一眼，跟分镜导演确认之后，说道，“那我们录制正式开始。” “今天我们来发布，主题曲二创任务。” 第26章 主题曲二创任务 “主题曲二创任务规则如下：学员自由组队，分别组成十三支队伍，每队七人，其中一支可为八人。” “主题曲二创时间为从今天开始至18号共三天，每组学员需在三天时间里完成对主题曲的改编以及训练，19号验收成绩。” “二创导师评出最优小组可获得惊喜奖励，节目播出时二创视频也将同步线上，线上投票人气最高的小组，在第一次顺位发布时可额外获得相对应的人气加持。” 张珏凛一股脑地说完，底下学员神色各异，讨论一片，似乎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主题曲这茬这么久还没过去。 自入营以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主题曲，直到现在都将近一个月了，还是在主题曲这个板块。 尽管张珏凛提到了第一次顺位发布，可是一公还没消息，就说到第一次顺位发布，听着就遥远甚至不可及。 张珏凛轻拍了麦克风一下，突兀的响声自音响传至全场，学员们瞬间安静下来。 “补充一个，本次任务可请教各位导师以及教学老师，但不能让导师或教学老师指导创作。本次创作，需学员们独立完成。” “自由组队时间为五分钟，五分钟内没有组队成功的，将由我来为你安排。” 张珏凛说完，抬手看着腕表，“计时开始！” 有计时众人这才慌了，不管是啥任务，先找自己熟悉的人组队准没错。 而练聚云在张珏凛介绍规则的时候大脑就开始飞速运转，开始回想初评级舞台以及主题曲任务时众人的表现，先去找了纪漾说明来意，纪漾也正想找她，两个人一拍即合。 然后两个人跟着自己的思路满场找人，居然很顺利地凑够了七个人，时间也刚好敲定在五分钟内。 “已经组队成功的站到我这边来。” 张珏凛说着举起另一只手，让她们顺势过来排成一列。 练聚云纪漾和她们的小伙伴赶紧过去，接着看见陈悸和新棠一块儿过来，后面跟着冯玥许沁和三个c班的学员。 白漫在另一支队伍里，看见练聚云和纪漾组了队，想着自己刚刚找半天没找到的人正在和纪漾说笑打闹，一口气没提上来，气的不行。 另一边还有混乱的几十人没有组队成功，张珏凛就直接指着人分队，分完了之后给每队的第一个人发了训练室的号码，拿着号码到相应的教室训练。 练聚云拿了牌赶紧和小队的成员往教室跑。 没跑成功，被陈悸一把揪住了领子。 纪漾见状，把号码牌拿到自己手上，带领着小队先去教室了，顺便喊了一嗓子让练聚云一会儿跟上。 陈悸冷着眼问：“为什么不跟我一起？” 她就坐在她旁边，结果计时一开始，她马上就消失在原地，马不停蹄凑到后面去找纪漾了！ 陈悸无语，想着自己凑过去没想到这俩倒霉孩子直接自己跑了！ 她气的不行，想着自己组个队回头气气练聚云，没想到练聚云直接组成一支队伍。 也不知道谁气到了谁！ “啊？” 练聚云已经预测到了大事不妙，于是装傻充愣。 讲真的，那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想起陈悸来。 这会儿可心虚得很。 “啊个屁！” 陈悸气得直冒脏话，“我承认你看中了纪漾的创作能力，那我很差吗？你脑子里的第一人选为什么不是我？” 练聚云被骂得不敢抬头。 冯玥和许沁这会儿可不敢凑上来说话，生怕殃及池鱼。 “不可否认你们住一个宿舍关系比我好。” 这时忽然有第三人插话，练聚云抬头，正要向其投递感激的眼神，就听她讲， “但我平时对你比对纪漾都好，怎么你小队的名额我也没占一个？” 又一个来算账的。 练聚云快哭了，嗫嚅道：“……你俩和我想要改编的方向不一样，你俩气质不合，我想把这次的二创搞好一点。” 这可是难得的展示自我的机会，只有志趣相投才能表达出一样的东西，那样同质的东西才能被称为创作。 陈悸沉默。 新棠也不说话。 她可能确实和练聚云的风格融不进去，但凡事没有尝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但她知道练聚云不敢尝试，她也不敢尝试。 这才是开始，还是要先待在自己的舒适圈一阵子才可挑战自我。 新棠拍了拍陈悸的肩膀，陈悸瞥了练聚云一眼，拉着她一块儿走。 反正教室差得也不远。 练聚云低着头轻声承诺：“以后，我组队的第一人选肯定是你！” 陈悸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但是她已经可以预见未来的场景了。 练聚云进教室的时候几个人装模作样地在讨论创作，看着空白的笔记本，套都没拉开的吉他，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咱开始。” 练聚云盘腿坐在地上，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主题曲的谱子，“咱先讨论一下我们创作的大概风格和走向。” 纪漾挑眉，满脸八卦地问：“陈悸找你干什么？是不是问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 这还用问？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太好笑了！” 纪漾激动得一抚掌，“陈悸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败在我的身上！妙啊！” 练聚云：“……可以开始了吗？” 她不是很能理解纪漾的激动，如果有才华的人都是这样的，她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开始开始！” 纪漾摩拳擦掌，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碰巧就和练聚云的电子国风想法重合，又有人跟着描补了很多。 f班的杜美莘举手问道：“我们只做一种风格的舞台吗？纯电子国风的话，编曲和编舞都要压在纪漾身上啊。” 虽然她们都具有一定的编曲能力，但总归比不上专业的纪漾，如果在纪漾编舞的时候总去打扰她，这也会降低她们组创作的效率。 编舞练聚云也可以，姜叙也可以，可是她们俩对于国风系列的舞蹈并没有很深入地学过，想要编好这支舞，最终也要依靠纪漾。 这么想来，她们六个像趴在纪漾身上吸血一样。 “那不如做一个国风与现代的碰撞？” 练聚云稍加思索，就提议道。 第27章 电子国风碰撞现代风格 纪漾皱眉：“这种想法固然不错，但是没有舞美没有妆发，那种强烈的碰撞感光靠我们很难表现出来的。” “要不，先试试？” 杜美莘说道，“可能会比较浪费时间，毕竟我们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 “那就别试了，直接开整！” 纪漾道，“虽然大家都是奔着奖励去的，但舞台创作最重要的还是展现咱们的态度啊，创作者没有属于自己的态度怎么行呢？” “咱就搞这个，无论多难，咱就拼这一次。谁知道下回咱几个还能不能凑一块儿了！” 纪漾是一个热血的性子，说干就干，马上就能拿起电脑打开软件，然后拿吉他把自己想要的感觉给展示出来。 余下的人要么拿着笔记纪漾改的谱子，要么跟着纪漾一块儿哼调，觉得不对了就改。 就这么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她们组的初编曲就出来了。 确定了基本的曲调，众人听个十来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之后，就脑袋对脑袋地趴在地上，商讨着改词或加词或删词。 裴彦乐推门进来看到这么一副场景，都觉得惊呆了：这时什么奇怪的开会方式？ “咳。” 裴彦乐轻咳一声，以提醒地上的七个人他来了。 练聚云抬头，和裴彦乐对上眼，就朝他招招手：“老师，我们在改词呢。” “这么快就到改词这一步了？” 裴彦乐讶异，正走到练聚云旁边，一旁的姜叙赶紧旁边挪了挪，给裴彦乐腾了个位置出来。 裴彦乐没跟着她们一块儿趴下，就蹲在那儿，低头看着她们划拉的歌词。 她们是先自个儿改一遍，然后再合计起来，这样就融合了各人的想法，使每个人都有改编参与感。 裴彦乐看了看练聚云改的词，她改一半了，看着挺像那么回事，但裴彦乐看着总是不得劲，于是他就挨个儿看。 这么看下来，练聚云的居然是最正常的，其他人都像是在魔改一样。 纪漾改得最有意味，光是在前奏那儿加课两句词，裴彦乐就知道她要怎么唱了，也知道这首歌她们要走的风格了。 “改完了吗？” 纪漾抬头问道。 反正她改得差不多了，她还没想好歌词部分的碰撞要在哪儿开始体现，大家合计一下应该是差不多了的。 “差不多了。” 练聚云出声道，拿起笔刷刷写了两句，就搁下笔，胸有成竹地说，“改完了！” 刚好裴彦乐又转回来练聚云身边，捻起她的纸看了半晌。 其实他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说练聚云的作词水平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可是这好好一首歌怎么就被改成这样了？ 他刚想开口，练聚云看他神色不对，赶紧把他手里的纸给抽回来：“老师老师，这还是个半成品，等一会儿我们的商量完就能看了！” 除了解释她的作品，还有赶人的意思。 现在她们还不需要老师帮忙，她们想着作曲作词全都完成之后自己先试验一遍，再去找裴彦乐或者其他导师帮着改正。 作业还是要自己先完成的，不能老师教一条就写一条，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好好好。” 裴彦乐颇为无奈，“那我先去其他班看看，指不定一会儿我还不回来了呢！” 说完，像个负气的孩子阖门离开了。 “那我们先来第一句。” 认真起来的纪漾丝毫没有被裴彦乐的动静给影响到，她看着众人，“我想知道除了我，还有人在前奏写了词吗？” 众人迷茫地看着纪漾。 啥前奏？ 为啥还要在前奏写词？ 看大家的样子纪漾就知道没有了，她把自己写的词念出来，说道：“我打算用戏腔开场。” “我的用意是把这首歌改成一个故事，起初两句是奠定一个基础。我的故事内容大概就是古代和现代相遇产生的碰撞，然后这两句先扔出一个烟雾弹，让观众以为这是首单纯的国风改编，然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但是不得劲的地方是，我还没想好两者从哪儿开始接触，如何相遇，如何交谈，如何碰撞。” 纪漾在询问她们的意思。 练聚云：“既然是古代人和现代人的触碰，按照两者成长的环境和性格的不同。古代人持礼含蓄，现代人热情好客且满腹好奇，我觉得第一段可以是现代的part。” 杜美莘举手反驳：“也不一定要直接就开始对话，因为前奏有古代人的词，我觉得第一段可以写古代人的心思，承接前面。” 大家纷纷都发表自己的看法，纪漾一一记下，最后确定了杜美莘说的第一段以国风词承接开头的戏腔，再接以现代风格阐述下一段，副歌部分就是两个“人”吵架了。 一个斯文有礼的古代人吵不过会唱rap的现代人……众人聚在一起乱七八糟地讨论了一堆，练聚云觉得不对劲： “这好像，有点跑题了？” 什么古代人和现代人的绝美爱情故事，这个节目的主题曲已经被魔改成这样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纪漾淡定地咳了一声：“我们只是讨论一下，又不会真正地改成这样。来，我们把各自的词合计一下，别真的改成爱情故事了。” 一个节目的主题曲被改成爱情故事了，一会儿裴彦乐过来还不得批死她们？ 吃晚饭的时候其他组的人过来探她们组的底，想知道她们的进度以及改编的方向，但小组的人口风紧得很，含含糊糊地半句话都不说。 吃完饭导师们都下班了，没有人在营里帮她们盯着了。 七个人坐在训练室大眼瞪小眼了几分钟，练聚云提议：“要不，我们稍稍把舞蹈给编出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今晚编出来了，明天曲词舞都能让导师们一遍看过，修改之后就可以直接开练了！ “编！” 纪漾一拍掌，“要是今晚我们能排下来了，明天无论哪个老师的话我们都当耳旁风，我们就做我们自己！” 虽然这话听着很叛逆，但这组的人就是很叛逆，能把导师赶出教室的，能有多乖？ 练聚云把下午七个人一起录制的deo放进了p3了，自己蹲在角落想着要怎么编动作，纪漾也凑过来跟她一块儿想。 其他人也没闲着，都在努力地想着自己认为能编进去的动作。 第28章 主题曲二创训练 其实这玩意儿练聚云不咋费力气，她直接就可以改编主题曲舞蹈原有的动作。 费劲的是纪漾，她得把原有的动作改成柔和一点比较美一点的国风舞蹈动作，而且她还没想好改什么风格的。 练聚云就抱着ipad坐在纪漾旁边，看着纪漾筛选出来的适配的基本的舞蹈动作。 舞蹈都有相同之处，练聚云就想着自己能不能帮上纪漾什么，无奈就是她加上其他几个队友都没有一个纪漾管用。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纪漾把自己编好的动作单独跳了一遍，接着和练聚云一块儿跳了一遍，让作为观众的五个队员指出不足，大家聚在一块商讨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把初版的编舞给定了下来。 这会儿已经快下班了，大家在这十几分钟里可能学不到什么，就让练聚云和纪漾两个舞担把舞蹈给确切地跳几遍。 舞蹈虽然是她们自己编的，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剩下的时间她们都在熟悉动作加抠细节。 看着练聚云和纪漾最终呈现的版本，这一组的成员都觉得自己明天肯定能学完这支舞蹈，第三天合练半天肯定就能上台了。 下班之后纪漾跟练聚云一块儿走。 两个人的革命情谊从那天一块儿玩雪开始，到现在已经非常深厚了。 纪漾不怎么喜欢交朋友，哪怕是同公司的艺人，她都没有很交心的，练聚云倒成了一个例外。 两个人走在路上，都没有讨论关于二创的事情。 纪漾问：“我看你舞蹈基础很扎实，对舞蹈的编排有很独特的想法。你有没有某一个瞬间，会很讨厌跳舞？” 听了纪漾的一堆铺垫，练聚云还以为她要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很热爱舞蹈的，可没想到纪漾会这么问。 “不是有某个瞬间。” 练聚云笑着，垂着目光看自己团起来的手，“我小时候一点都不喜欢学舞蹈，在舞蹈班的那两年，我都很排斥舞蹈老师和同学。因为学舞蹈很累，在学校交不到朋友，成绩中等，不被夸奖，父母还经常吵架。” “在舞蹈班的第三年，他们离婚了，奶奶来带我。我那会儿跟奶奶说我不想跳舞了，奶奶问为什么，我说好累，身体好累，脑子好累，我一点都不快乐。” “奶奶说那咱就不练了，我期间荒废了将近半年。后来我发现很羡慕之前舞蹈班的同学，学校的文艺晚会一直都是她们上节目，她们化着浓重的舞台妆，在台上、在聚光灯下一步一个动作，上面还有一个每天都哭着上课的女孩子。” “虽然累，还是割舍不下，总觉得还有眷恋，我就回去跟奶奶说我想继续上课。奶奶也没说啥，给我交了钱就继续上课去了。然后一直到现在，我不曾间断跳舞，穿上了那双鞋，就再也没有脱下了。” 纪漾瞄她一眼：“看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有这种时候呢。” 练聚云还在笑：“那确实也是每天都在开开心心的啊。” 纪漾跟着笑。 两个人一块儿进了电梯，纪漾又问：“你们四人间快乐吗？” 不等练聚云回答，她就说道：“我终于知道陈悸为什么要选择四人间了，热闹但也不会聒噪，还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每天应该都很快乐。” 她在双人间里面，每天下班回去就是洗洗睡，偶尔和新棠聊聊天。 新棠也不是什么话痨，一天下来也没什么可以和纪漾分享的，两个人相对无言，还不如她白天和练聚云在一块儿的时候说的话多。 电梯到了八楼，纪漾就拍了拍练聚云的肩膀：“好好加油！” 虽然不明白纪漾这一通打气是为了什么，但练聚云还是很配合地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回到寝室之后，大家都回来了。冯玥仍是在和许沁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两个人看见练聚云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聊天。 练聚云凑到她们旁边：“能打听军情吗？” 两个人同时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面写着：打听什么军情？ “我就不问往哪个方向改编了，我就问问你们的进度怎么样？” 冯玥嘿嘿一笑：“如果交换来讲的话，我是很乐意告诉你的。”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练聚云当然知道，为了表明诚意，她就先开口了：“我们今天还没开始练，下班前十几分钟才把舞蹈给编出来。” 冯玥讶异：“你们是要大改吗？” 这么浩荡的工程，听着就是要大改的样子啊。 练聚云：“那你们……” 许沁道：“我们已经练一个晚上了。” 冯玥接着道：“都是在主题曲基础上的东西，明天合练一遍就够了。而且近两天总有人要出去，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聚齐的。” 练聚云听不懂冯玥话里的“总要出去”和不能聚齐这回事，也没有多问，还以为只是因为她们的个人私事而已。 陈悸十点半从外面回来，看见已经洗漱了的练聚云觉得很惊讶：“平时不是非十二点不洗的吗？怎么今天转性了？” “想在床上躺着。” 前几天玩太狠了，每天凌晨两三点才睡，身体逐渐吃不消啊，幸亏今天有任务压在她身上使得她能够头脑清醒，不然非得在训练室睡着不可。 “累了就早点睡。” 陈悸没有过多问什么，自己舒展了一会儿，给自己泡了一杯闻着就很苦的东西，就进去洗澡了。 练聚云皱着鼻子，小声喊了隔壁的许沁，问她知不知道陈悸泡的是什么。 许沁很用力地嗅了嗅，然后很小声地回答她：“不知道！” 练聚云下床去仔细看了看，一杯深褐色的东西，底下似乎还有泡不开的固体东西，她拿勺子搅了搅，那些东西并没有化开，于是她便捞起来闻了闻。 练聚云一愣，看向床上坐起来的冯玥：“这是中药。” 虽然不知道是治什么的，但这绝对是中药没错了。 “她喝中药干什么？” 冯玥疑惑，“今天在训练室的时候看她的样子还好好的啊，也没听她说哪儿不舒服啊？” “不知道。” 练聚云摇摇头，“一会儿问问。” 第29章 专业课指导 于是练聚云就搬了板凳坐在桌子旁，撑着脑袋去看卫生间的方向，等着陈悸出来。 陈悸出来看见支着脑袋的练聚云，疑惑问道：“不是睡了吗？坐这儿干嘛？” “想问问你喝的啥。” 练聚云指了指桌上的黑褐色的东西，“是中药？我闻出来了，你怎么了？” 陈悸走过来，拿起杯子一口闷了，然后拿别的杯子去接白开水喝。 “普通的益元养气的中药，我每天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能有什么事？白天练得狠了，晚上虽然累但也很难睡着，就找了药来调理。” 陈悸解释道，“我身体没啥大毛病，别瞎担心了，困了就快去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别骗我啊。” 虽然陈悸的话听着是那么回事，但练聚云还是觉得另有隐情，但是她又不知道要怎么问，而且就是问了，陈悸也不会告诉她的。 “不骗你。” 陈悸揉揉她的脑袋，“快去睡，我有分寸的。” 练聚云悠悠地点头，睡觉之前还跟陈悸说：“有事一定要跟我们说啊，不许一个人瞎扛着。” “好。” 陈悸笑着答应下来。 次日起来练聚云看陈悸还在睡，就自个儿去晨练了，这会儿健身房并没有什么人，平时都有陈悸陪着，现在一个人，练聚云难免思绪紊乱。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回去的时候顺带给室友们都带了早餐。 陈悸在寝室里做了几个拓展运动，吃了早餐之后就跟她们一块儿往训练室去了。 练聚云小组的训练室的队员都是早早就到了，她和纪漾率先跳了一遍互抠了动作，然后分组带开教动作。 这一组的队友几乎都有舞蹈基础，再不济就差一点，慢慢教还是能跟得上，加上有主题曲舞蹈的基础，练起来可就快多了。 十点多的时候，裴彦乐和喻演一块儿来了。 这会儿她们已经初具雏形了，纪漾先把她们组的改编想法跟两位导师说明，反正一听就知道她们要大改，喻演还估摸两天时间她们可能无法完成。 纪漾说她们先跳一遍给导师们看。 改的怎么样、有没有效果、最终能呈现出什么样的舞台，总归是要看过才知道的。 舞蹈的c位当之无愧是纪漾。 说是跳舞当然不仅是跳舞，要让导师们看到她们大改之后的效果，改的歌曲当然也要唱的出来。 即使这支表演下来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即使有人因为呼吸调整问题唱不出词，但是她们还是能把节奏很好地把控住。 一整遍下来，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喻演咬着笔头，垂着眼睛在思考，裴彦乐直接问她们把改过的谱子给他看，接过谱子之后就在喻演旁边席地而坐。 她们都在等导师们的想法。 过了几分钟，喻演说道：“你们的创意很好，如果能放在舞台上，一定是一个很惊艳的舞台。” 喻演的意思她们明白，她们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 就算没有舞美和妆发，她们也能把这个舞台表演得很好。 “而且你们这首歌对声乐的要求也比较高，二创是全开麦表演，就算是已经出道的职业唱跳在这么高强度的舞蹈以及声乐的编排下，为了舞台的完美都会选择半开麦。” 裴彦乐在一旁搭腔道。 “老师说的我们都考虑过了。” 纪漾说道，“我们觉得二创是个创作的机会，二创可能是改编，但也能是在原来基础的创作。这次任务的奖励我们也不是很在意，我们只是想把握这次机会来展示我们自己的实力。” “我觉得，我们足够优秀，我们有能力把控住这个舞台。就算没有外在条件加持，我们依然也可以把这个舞台给完成得很好。” 喻演拿笔敲着自己的下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说什么，来，上课了。” 看样子她们的舞蹈编排还是存在问题，而且喻演看样子在尊重她们的选择，开始上课教学了。 裴彦乐捏着手里的谱子嚷嚷：“不是应该先上我的声乐课吗？” 怎么曲还没扒就先开始跳舞了呢？ 是不是太不尊重他这个声乐老师了？ 喻演睨他一眼：“谱子有问题吗？” “呃……” 裴彦乐眨眨眼，“可是也要上课啊，我得教她们怎么调气息争取全开麦成功呀。” “一会儿再说。” 喻演不看他了，把音乐放着，就让她们按着舞蹈来跳。 小音响他直接就抱在怀里，跳到哪儿，哪儿不对他就直接暂停，指出错误之后教她们这个点该怎么转承才能比较顺畅。 一节舞蹈课上了将近一个小时，喻演让她们前前后后跳了几十遍，所有人都累得不行，如果裴彦乐再强行上一节音乐课，她们都没力气开口了。 裴彦乐满脸幽怨，承诺她们一个小时之后他再来上课。 还没到放饭的时间，练聚云已经饿了，在喻演上课上一半的时候她就已经饿了，这会儿饥肠辘辘的，甚至还有点低血糖。 她窝在角落里喘息着，目光四处瞄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吃。 可惜训练室里除了赞助商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她带的水瓶里就是白开水，放糖了她怕不解渴。 这会儿好了。 一会儿再跳一会儿可能就会晕过去的。 “怎么了，不舒服吗？” 杜美莘过来，在她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是不是又低血糖了？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再忍忍。” “谢谢。” 练聚云朝杜美莘投入感激的目光，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糖，剥了放嘴里，甜丝丝的感觉在嘴里化开，感觉手脚力气逐渐回笼。 “早饭到这会儿早就消化了，你也应该备点东西在口袋里，饿了的时候就能补充一下。” 杜美莘提议道，“赞助商的酸奶喝多了也会腻，而且也不顶饱，你就跟选管提，让他们帮忙带点全麦面包回来，就放在训练室里头，也不会有老鼠蟑螂。” “能行吗？” 练聚云问。 节目刚开始录制的时候不是回收了零食吗？据说新棠的无糖芝麻糊都没留下，还能让选管帮忙带面包？ “可以的，选管不是太为难我们的。而且你本来就是低血糖，你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跟她们提啊。” 第30章 主题曲二创表演 “而且，” 趁这会儿大家都在休息，杜美莘就跟练聚云随意聊着八卦，“我跟陆琊是同一个公司的，她现在不是在和付惊梦走得挺近的吗？” “我跟陆琊在公司训练的时候关系也挺好的，故而有次，她和付惊梦一块儿在七楼那儿的空房间那儿煮螺蛳粉。” “这事你不知道？七楼住的基本都是选管和工作人员，在靠近楼梯间的地方有两间空房间，就成了她们的秘密基地了，她们平时想吃点别的东西就都自己搁那儿煮。” 练聚云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八卦。 不是把所有东西都上交了吗？付惊梦哪来的螺蛳粉可以煮，而且还是在工作人员住的七楼。 细思极恐。 杜美莘看她满脸惊诧的样子还觉得疑惑：“不会，你不会不知道付惊梦是藤岐娱乐的训练生？” 练聚云点头：“知道啊。” 杜美莘：“知道你还疑惑什么？” 练聚云问：“藤岐娱乐给节目投了多少钱啊？” 她完全就是一副单纯的样子，懵懂的样子让杜美莘不禁扶额：“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参加这个节目的大头是藤岐娱乐，也就是最后出道的团就是签在藤岐娱乐名下的？” 练聚云摇摇头：“是这样的吗？” 看她舔舌头，杜美莘就知道她糖吃完了，于是又摸出来一颗给她：“张pd是哪个公司的？” “藤岐娱乐啊。” “按照张pd在圈内的作风，会来常驻这种节目做pd吗？” “不来不就是因为钱没给够吗？” “艹。” 练聚云这句话那么一出，杜美莘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抬头看见站在训练室里的张珏凛时她直接就爆了粗。 完犊子了。 被抓包了。 “那你觉得多少钱才能请得动我？” 张珏凛直接就走到她们面前。 练聚云撕糖纸的手顿住，抬头看着张珏凛，心虚感顿生，余光瞥向杜美莘，后者脑袋快垂到胸口了。 “呃……” 练聚云欲哭无泪，试图认错盖过，“张pd我错了。” “哪儿错了？” 张珏凛挑眉，“你猜猜多少钱才能请动我。” 练聚云踌躇着，小心翼翼地比了个食指：“……一百万？” 张珏凛反问：“我才值一百万？” 练聚云：“……那两百？” 张珏凛看她的样子觉得再逗下去也没意思，瞄了眼杜美莘，说道：“以后这种八卦就不要随便乱说了，你们想要什么找选管她们都会帮你的。她们要是敢说什么，就去楼下找孟晴，她说话她们不敢不听。” 杜美莘忙不迭点头。 救命，她都快被吓死了。 张老师怎么会这么吓人！ “好，我来看看你们的二创成果。” 张珏凛拍拍手，把所有学员都聚集到一块儿，“刚刚喻演老师和裴彦乐老师跟我说你们组的情况，我非常期待你们组的表演，也希望后天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张珏凛说完，走到之前喻演坐过的椅子前坐下：“准备好了就放音乐开始。” 刚刚张珏凛吓唬练聚云和杜美莘的样子众人都历历在目，这会儿也不管休没休息好就赶紧开始了。 大概跳了两遍之后外面就说放饭了，七个人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张珏凛，张珏凛也不会留人，就让她们下课了。 练聚云和杜美莘两个人心有余悸，走得贼快，张珏凛在后面看着，只当是她们两个真的饿坏了。 下午裴彦乐终于逮着机会过来给她们上声乐课了，一上课让大家唱了一遍把各个人的声阶音色啥的调得合适之后就开始边唱边跳。 每一帧裴彦乐都抓得很紧，气息什么的全要把控住，让她们一边做平板支撑一边唱，如果可以，他还想带她们去跑步，一边跑一边唱。 第二天八点裴彦乐真的就在宿舍楼下等她们，带着她们一块儿绕着这几栋大楼跑来跑去，一起唱主题曲，也不唱改编过的，以免没了惊喜。 这一整天的训练让练聚云这一整组受到了各个老师的表扬，尤其是柯愿，她真的要爱上这个宝藏的一组了。 一直到了主题曲二创表演的当天，尽管没有舞台没有妆发，几个人还是猫在宿舍认真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又尽力找了能够运用的工具，这才到大教室集合，等着二创表演的开始。 张珏凛从来不喜欢卖弄玄虚，在表演前说什么废话，但是这次，在大家开始表演之前，他酝酿了好一会儿，然后拿着麦，看着底下的学员们，难得语气缓和地说： “在这短短的三天里，我在各个小组的训练室转来转去，我很高兴，每个人都能用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这次二创。”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创作表演，没有舞台，除了导师和学员就没有粉丝和观众，即使有奖励那也是微薄的，我以为大家会松懈。可是大家都没有，大家都很努力，我很高兴。” “大家的创作改编我几乎都看了，我很满意，也很佩服你们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有这样出色的创作。你们是真的未来可期，青春正当时，那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你们的创作。” 说完，他就让各个小组按照之前抽签的结果上台表演。 所以的“台”，就是拿酸奶盒子拦了一条直线在导师坐席前，里面留足了空地给学员们表演。 其实练聚云她们很忐忑。 别的组不知道她们组的创作，同样的她们也不知道别的组的表演，也不知道别的组藏了什么大招。 而训练期间导师们的各种夸奖并没有让她飘飘然，反倒更觉得不安，生怕她们的表演达不到导师们的预期而让导师们以及学员们失望。 在山顶站定了的人一贯害怕跌入谷底。 前面各组的表演其实是各具特色，特别是李语叮那组，把主题曲改得朗朗上口更具记忆点，跟着唱两遍就能被洗脑。 陈悸那组改得中规中矩，没有很出挑的地方，为此柯愿还点评道：“陈悸，我记得你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而且能力非常不错。如果你也认为二创只是节目录制的一个插曲，那我要对你进行批评。” 第31章 陈悸腰伤 “二创虽然没有舞台没有外面的观众，和主题曲一样只有三天时间，但三天内我们也想看到大家的能力。” “你在节目里的每一次表现都会被线上的观众看在眼里，会被同样优秀的学员看在眼里，她们会想选择你是否值得。” 柯愿一段话下来，语气不免可惜，在她眼里陈悸不是这样的人。 “抱歉。” 陈悸鞠躬，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站在一旁的冯玥想解释什么，但是被陈悸拉住了手，七个人一块儿鞠躬致谢，接着就下了台。 纪漾组是压轴组。 也不知道是真的运气还是节目组特意这么安排，反正导师们觉得如果纪漾组压轴的话那反响绝对不一般。 结果真的就她们压轴了。 她们找选管们借来了那种扭秧歌的丝带，从服饰上明显换成两种风格——穿着马甲格裙制服披着红丝带的是国风组，穿着各班训练服的是现代组。 脸上化的妆也可以看出不同：国风组化得比较柔美，细眉半拢水眸韵味十足，为了味道更浓还在两颊点了红圆点；现代组就比较非主流，各色眼影加上一次性的各色头发，还有各种彰显个性的大亮片，就那么堆在脸上，乍看过去并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导师们果真还挺惊艳的。 没有舞美没有妆发，她们就利用仅有的条件创造出来，一定要把表演效果最大化。她们在尊重她们自己的劳动成果。 纪漾第一句戏腔唱出来的时候学员们都躁动了，两句唱完之后回归队形一块儿合跳，合舞的整齐度也真的是有震惊到全体学员。 紧接着就按着她们的歌词编排表演，电子国风和现代风格的碰撞矛盾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拍案叫绝。 如果这真的有舞台版本，那肯定是帅炸了！ 掌声经久不息。 “这个表演我们几个导师都见过好多次，但不得不说，今天的表演是最好的一次。” 裴彦乐忍不住起身说道，“我们都曾劝过她们，二创没有舞美没有妆发还要全开麦，如果像这样大改的时候又费时间又费人力，最后呈现效果不如意的话可能与最后的奖励和人气加持无缘。” “当时你们怎么说来着？” 裴彦乐看向为首的纪漾。 纪漾还没缓过来，听到裴彦乐的问话，贸然说出口还真的觉得有点中二。 “我们……咳，我们不是奔着最终的奖励来的，二创更重视的是创作，我们就只是把创作搞好而已。” 当着所有学员的面，柯愿不好说什么，夸了几句之后就让她们下场去休息。 但她和几个导师都认为，这是今晚唯一能称得上“创作”的表演，其余的都是改编作品，也就李语叮那组改编得出色一点。 最终的奖项当然是落在了纪漾组的头上。 所谓的奖励就是一组七个人一块儿去吃火锅。 而且还不是到外面的火锅店去吃。 餐厅早早准备好了火锅食材，根据七个人的口味不一调了合适的火锅底料。 等她们到时，就可以直接开吃了。 过年期间的大鱼大肉她们吃的不少了，这会儿看见火锅也没有很激动，七个人围坐在一起，先拿奶瓶碰了个杯，然后一边吃一边聊天。 练聚云胳膊撑着桌子，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这个表演能有舞台版本那该多好。” 然而这只是一个训练室里的小打小闹，也不会搬上舞台的。 其他人都没有跟着说什么，岔开话题乱聊了一通之后这顿饭也就这样了。 吃完饭回去寝室，寝室里面只有冯玥一个人。 练聚云觉得奇怪，就问：“她们人呢？” “沁沁去拍商务了。” 冯玥回道，“陈悸……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回答得很自然，不像在隐瞒什么。 练聚云蹙眉，顺势坐到冯玥旁边：“可是这都快八点了，陈悸总不可能还在外面闲逛？” 陈悸可不是这种人。 “那……可能在训练室或者音乐房？” “那你怎么不陪着她啊？” 冯玥瞪眼：“我这不是回来等你吗？” “所以陈悸去哪儿呢？” 冯玥气势瞬弱：“我怎么知道嘛！” 练聚云又问：“不在训练室对不对？” 冯玥看练聚云的样子，心知不告诉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去医院了，二创表演完之后去的，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冯玥叹了声，“前两天摔到腰了，那中药是疗养的，每天到了训练室之后还要擦药膏，现在去扎针了。” 练聚云拳头不自觉捏紧：“为什么不跟我说？” “孩子要认真搞事业，陈悸怎么可能会打扰你？别想那么多，很快就会好的。” 冯玥用陈悸说过的话来安抚她。 练聚云闻言沉默，自己待着想了好一会儿，跟冯玥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冯玥哎了一声，赶紧披上袄子关灯锁门跟着追出去了。 于是两个人一块儿坐在大门口那儿，等着陈悸回来。 冯玥不明白练聚云哪儿来的这么多执拗的劲儿，默默叹了一声，也乐意陪她在这儿耗着。 她们等到了外拍回来的许沁等人，结果许沁也不愿意回去，她们仨就蹲在门口，等着陈悸回来。 陈悸将近十二点才回来，扎完针之后整个人看着有点虚，自己走着也没让选管扶着，心不在焉地走着也没看见蹲在地上的那三个人。 “陈悸。” 一旁的选管拍了拍她提醒道。 陈悸目光回拢，看见站在门口的三个人时有些怔愣，走路的速度不免快了很多，她问：“这个点了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啊。” 冯玥笑嘻嘻地开口，“你不回来我们怎么能安心在寝室待着呢？jov非要在这儿等你回来，从八点一直等到现在哦。” 陈悸目光自觉对准练聚云。 练聚云板着脸，见到了陈悸似乎并不开心，她问：“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伤了腰就我不能知道？” 这话听着有点像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陈悸嘴硬：“……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练聚云嘟嘟嘴：“哼，不跟你吵，回去再吵！” 说完就让冯玥搭把手扶陈悸，自己落后半米和选管交谈。 第32章 第一次公演任务 她和选管故意走得很慢，低声交谈了好几句，才告别选管，进了上楼的电梯。 “我没什么事的，养几天就好了。” 陈悸看她进来，就解释了这么一句。 练聚云抬头看她，问：“你能养几天呢？” “明天发布一公任务了，你该不会不知道？一公任务发布之后就又要训练了，都是唱跳舞台，你能好好养伤？” 陈悸不说话，只沉沉地盯着练聚云，试图用自己的威压来震慑练聚云。 “可是你也不能不养伤。” 练聚云掰着手指头，“我们马上就要有自己的第一个舞台了，第一次见观众，怎么样也得好好表现让这个第一印象变得更好一点。” “没事的，我能撑过去的。” 陈悸拍拍她的肩，暗暗松了一口气。 电梯到了楼层之后她们就一块儿出去了，陈悸揽着练聚云的肩膀靠在她身上，“这次公演你就不要跟我在一起了，想选什么歌就选什么歌。” 这话的意思是陈悸大概率会舍弃掉一些什么来换取腰伤修复的时间，减少用腰的次数，保证腰伤能够顺利痊愈。 不然一直拖下去，不说一公，再之后的舞台都可能被耽误，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练聚云撇撇嘴，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马上就被陈悸揪住耳朵：“你再说一次？” 练聚云伸手去拨开她的手，瞪她：“你怎么欺负人呢？” “敢不选我你就死定了！” 陈悸恶狠狠地警告她。 这话听着前后矛盾，但是如果其他人听到了练聚云刚刚嘀咕的“我也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啊”的话，也就不矛盾了。 练聚云特地问选管要了ipad，看了各种推拿按摩视频之后决定上手帮陈悸揉药，轻缓的推拿按摩使皮肤发热有利于药物渗入，有利于缓解腰伤的疼痛。 陈悸原本睡上铺，这会儿练聚云怎么说也要跟她换，自己吭哧吭哧爬上去，被子一盖，闭上眼睛就假装自己睡着了。 陈悸无奈，只能在练聚云的被窝里躺下了。 第二天起来练聚云也没去晨练了，应付性地动了两下，就拿出药酒要给陈悸做按摩。 一天药酒抹个三四遍，加上中药的治疗，还有不做高难度的动作，养个半个月肯定能痊愈的。 给陈悸擦完药，两个人就一块儿去吃早餐，再一起往发布一公任务的大教室走去。 进去时导师们都已经在了，两个人赶紧在自己班的位置上站好，张珏凛就看着表算时间，时间一到，录制就准时开始了。 “在营里待了一个月，想必大家已经适应得非常好了，对于日常的训练应该也有了一定的把控。那么，接下来我将发布你们入营以来的第一个公演任务。” 张珏凛说道，“虽然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们除了训练主题曲还是训练主题曲，对于主题曲，我想知道，大家都跳腻了？” “不腻！” “没有腻！！” “不可能会腻的！！！” 诸如这样的叫喊声纷迭。 怎么可能会说“腻了”呢？这不是明晃晃地上去送死吗？ 张珏凛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这种假话一眼就可以看穿，但戳穿了有什么意义呢？ 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我们来期待一下我们第一次公演的十首歌曲。” 张珏凛说完，低头看了一眼题卡，然后侧身去看墙上的多媒体，“第一首《和你》。” 说完，多媒体上就显示了“和你”两个大字，这是一首缓慢的抒情歌曲，唱的是一段告白词，但旋律听着总有一点伤感，编制的舞蹈轻柔缓和但技巧的东西也不算很多。 主要是，这种风格的表演可能在pk舞台上很吃亏，如果不是和同样风格的舞台pk，那肯定很吃亏。 “那我们来看看和《和你》对打的歌曲。” “《咖啡》。” 这是一首非常轻快的歌曲，没有很繁杂的情绪，与《和你》要表达的东西很不一样，而且很大可能性比《和你》更容易煽动观众。 唱歌陈悸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和你》就太简单了，彰显不出来陈悸的水平，而且这个迷幻操作播出后可能还会让陈悸掉粉。 这是一个得不偿失的行为。 但这两首歌对于偏科声乐的学员就非常友好了，因而这两首歌也是不少人的香饽饽。 “第二组battle的歌曲是《1022-比尔的歌》。” 这是一首听着就很快乐的rap，轻快的旋律加上甜蜜的歌词，听着让人心情不自觉变好。 改编之后的舞蹈动作虽然比较碎，但是只要顺得下来就非常好跳，难度亦不是很高，甚至练聚云多看两遍就能跟着跳下来。 “第二首是《don''ttouch》。” 上一首歌的部分舞蹈放完，张珏凛就无缝衔接上，屏幕上顺势就播放了对抗歌曲的视频。 这是一首类似简单的呢喃的歌曲，像是失恋又仿佛是一场暗恋，听着让人仿佛沉浸其中，但也不是什么特别炸的歌曲。 经过改编之后旋律强调了那种失恋或者爱而不得的痛苦，原本倾诉风格的风格马上就变成了发泄，舞蹈也是跟着一块儿急速起来，看着比上一首要难很多。 这两首可能就是仅有的rap类型的歌曲了，所以学员里的rapper都要争取这二十个名额。 虽然但……营里的rapper加起来都没有二十个？ “第三组竞演的歌曲的第一首是——” “《为将》。” 不论是张珏凛刚说出歌名，还是多媒体上舞蹈画面一出，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首歌的风格以及第一时间都看向了纪漾。 纪漾的初舞台以及她身上的标签都能让人联系到国风两个字，因而这首歌大家都默认是纪漾会选，或者纪漾会选下一首歌。 这首歌虽然没有戏腔，但并不妨碍纪漾自己编进去，而且看纪漾的样子对这首歌也是很喜欢的，甚至练聚云已经感受到了她蠢蠢欲动的创作之魂。 “第二首——《万劫之主》。” “我靠！” 张珏凛一宣布歌名，练聚云就听到了来自纪漾的激动之余的脏话。 练聚云和陈悸侧头看她，纪漾抓着新棠的胳膊满面红光，看了一会儿就渐渐平静下来，眼底浮动的激动之色也渐渐褪去。 第33章 选歌 看样子，似乎是对这首歌改编得不太满意。 “第四组竞演的第一支歌曲《toofunny》。” 《toofunny》这首歌的定位其实并不明显，听歌名确实有冷嘲热讽的意思，但唱出来的曲调却别有韵味，是一首小众风格的作品。 “第二支歌曲，《zealo》。” zealo意味着热情的，看上去会让人觉得是热情到疯狂的意思，关键是曲风确实也是热情奔放，舞蹈风格也是相当性感，引起一片狼叫。 “第五组竞演的歌曲分别是《分晓》，《极致》。” … 终于所有的公演曲目全都展示完毕，张珏凛把剩下的规则给公布了： “a班学员率先进行选曲，若a班九位学员分别选了不同的曲目，则a班学员自动成为该曲目的c位。若。有两个或以上的学员选择了同一首歌，那么将进行battle决出c位。相同，若有曲目没有a班学员，则该曲目的所有学员进行battle决出c位。” “好，现在a班陈悸，请做出你的选择。” 十首歌曲看下来，其实最难的就是那两首国风类型的舞蹈，有不同程度的空翻以及复杂的走位，再有就是第四组的两首歌，声乐部分没什么，舞蹈动作真的是又细又考验技巧，对基本功又有一定的要求。 陈悸唱跳都非常厉害，大家都觉得她会在这四首歌里面选择。 确实也是这样，她似乎都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就往《zealo》走去，站在那个牌子后面，表明她选择了这首歌。 练聚云的脸色并不好。 《zealo》刚刚播放的副歌片段的舞蹈，有一个扎着马步身体向前倾倒的动作，承接这个动作的就是一个单手撑地翻身，这对表演者的腰的要求都非常高。 陈悸她是疯了吗？ “付惊梦。” “曲新艺。” … 练聚云是倒数第二个，她出列，看着陈悸，慢慢地朝她走去，面无表情地站到了陈悸的对面——《toofunny》。 众皆哗然，最后一个的纪漾直接跳了起来，练聚云就这么跟陈悸打擂台了吗？ 她们俩闹翻了吗？ “纪漾，该你选择了。” 张珏凛没一点耽误时间的意思，直接叫到纪漾让她出列来选。 国风组《为将》她们特地给纪漾剩了下来，大家都觉得纪漾会选择《为将》，从她刚刚看到曲目时的反应就能够看得出来。 “我选《toofunny》。” 像是故意打预告一样，纪漾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直接小跑往练聚云那儿去，直接就在她旁边站定，伸手就挎上了练聚云的肩膀。 “卧槽，她们两个联合起来和陈悸打擂台，是笃定了要把陈悸拉下来吗？” “不是不是，该不会她们俩早就说好了要一起选哪个了？” “她们俩实力那么强，选择加入肯定躺赢啊！” “你傻啊，陈悸又不是吃素的！她比纪漾大三年，比练聚云大六年，资历什么的都远在她们之上！更别说陈悸在外面还有好几十万的粉丝呢！” … 诸如此类的议论不断，张珏凛没时间给她们讨论，直接叫上了b班的学员，一个一个选歌。 虽然冯玥和许沁很想站在陈悸身后给她增加底气，可是《zealo》也太难了，别说她们跳能不能学的明白，就算学会了也只会给陈悸拖后腿，对面可是练聚云和纪漾两个大boss呢。 她们俩还是要抱团的，分开之后指不定会被怎么剪辑，反正对于节目组的剪辑她是无话可说的。 这个营里头应该只有练聚云这种实心眼的家伙才会不藏手机。 付惊梦选了第一首歌《和你》，对抗的《咖啡》没有a班成员，何矜雨是第一个选《咖啡》的人。 因着过年的时候跟着何矜雨她们那桌都吃到了肘子，冯玥和许沁一块儿选了《咖啡》，而且按舞台风格而言，《咖啡》获胜的概率比较高。 b班的高徵、裴缨选了《zealo》，原以为白漫会选《toofunny》，结果她斜都不斜一眼就往《分晓》去了。 练聚云看着白漫冷漠的神色，想着她好像很久没有和白漫说过话了。 《toofunny》组没有一个b班的学员，进了五个c和四个f。 她们班有十一个人。 c班有在主题曲考核时从f班升到c班的都欣妮，她肯努力，哪怕天赋没其他学员好，她没日没夜甩开了膀子训练，虽然现在是在c班，但她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f班选《toofunny》的有许婧涵和李语叮。 老朋友相见，看气氛并不快乐，只不过练聚云懒得计较，无论队员是什么人，只要能把舞台表演好就可以了。 各组c位把队友带进各训练室里。 toofunny组的c位肯定是在练聚云和纪漾中间产生，而练聚云直接就退出了battle，她认为纪漾比她更适合c位。 许婧涵也不知道怎么了，学乖了，嘴巴闭得紧紧的，非必要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总是替她把没说出来的话说得明明白白的。 “好，那c位jov让给了我。” 纪漾抚掌，“那我们队的队长是jov，大家没意见？” “不是，队里最重要的两个位置都被你们a班的拿了。你是c位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是练聚云凭什么是队长啊？我们这些低班级的就不配有一官半职？” 有一个c班的学员不满地说道，神色也是讨厌得很，满目的嫌弃和鄙夷也不知道是谁讨了她的嫌。 “你想当？” 纪漾挑眉问她，“那就你来当呗，每天记得最早一个来开门，记得第一个把舞蹈学会然后帮我们抠动作，记得每次上课都要带我们跳舞。唔……给你一天时间应该学得会？毕竟我们晚上会有教学老师过来教我们。” 那个学员气得脸红：“我又没说我要当！” 纪漾笑，看了一圈过来：“那是谁要当呢？想当就自己举手，别拿个蠢蛋当箭使。” 没人敢说话。 纪漾轻笑一声，拍拍练聚云的肩膀：“走宝儿，把舞蹈教学视频调出来，咱先自己学着。别到时候教学老师躲着咱跑。” 纪漾故意旧事重提，为的就是打许婧涵的脸。 谁敢说，这个叫江绮的训练生不是许婧涵的刀呢？ 第34章 训练不佳 纪漾被骂 练聚云跟着纪漾去调设备，低声问她：“你这么针对她，万一她不配合我们训练怎么办？” 这回可不是个人战了，而且这还是第一次公演，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机会，要是有一颗老鼠屎，那她们这个舞台就完了。 “我们重视这个舞台，她们就不重视？” 纪漾扬眉，“难不成她们就是为了来破坏我们的舞台故而参加这个节目的？那她们公司也忒有钱了，再者节目组也不会让她们就这么造的。” 练聚云心想纪漾说的有道理，就没再纠结这回事，把视频调好之后就通过投影仪投在墙上，一键播放之后就把歌词复印件发到各人手上。 “那我们先来分一下part。” 练聚云说道，“抛开c位部分，其他的部分都可以随意选，尽量大家不要选重，大家可以比对着视频来选择贴合自己的部分，量力而行。” 《toofunny》不算简单，抛开个人部分，团体部分更难，动作难度和走位要求都非常高，一个敷衍这个动作就不好看，这个舞台也就不好看了。 李语叮舞蹈基础可太差了，她原本已经捡好最简单的那部分要选了，许婧涵偏偏抢先说了，练聚云就看了李语叮一眼，把这部分写上了许婧涵的名字。 分part也就耽误了十分钟那样，分好了之后练聚云根据视频里的站位把十一个人的位置安排好，让大家各自记住自己的位置，这才对着视频开始自个儿训练。 刚开始谁也帮不上谁，只能先跟着练，然后等纪漾或者练聚云帮忙练一下，再有就是等老师过来上课了。 就这么练了一下午，收效甚微。 练聚云反倒还是跟得很快，跳了一下午就大概把自己的部分给跳下来了，然后带着李语叮和其他人一块儿跳。 晚上老师来上课的时候，教学也比较轻松，带着她们慢动作跳了十几遍，然后放音乐让她们自个儿跟着跳，这时候就拿时间出来帮着基础差的学员记动作。 李语叮的动作做的并不标准，练聚云很轻松就能做好的动作李语叮怎么费劲都做不好，老师教完之后学会了但顺下一个动作的时候马上就忘了。 老师教两个小时，自己练两个小时。 李语叮真的是越练越崩溃，老师下课之后走了，她也跟着出了教室，带着满身汗在厕所待了半个小时。 练聚云见她迟迟不回来，就想着出门找，一开门李语叮就肿着眼睛回来了。 这得多难受才能把李语叮这样活泼开朗的人给逼成这样。 “你没事？” 练聚云跟在她身后轻声问道。 李语叮回头看她，红着眼，一颗眼泪就掉了出来：“有事。” 她看着练聚云，扁着嘴：“我学不会，我总是忘动作，而且我的手它真的转不过来……呜嗝……我不想在toofunny了。” 她是真的不想在toofunny，但是她是最后一个选的，她就是多出来的那第十一个，她没得选了。 李语叮哭得太可怜了，其他人都看了过来，纪漾也走了过来。 练聚云伸手顺着她的脊背：“别哭啊，你学不会我教你啊，咱多学几遍就会了。没人嫌弃你的，toofunny虽然不简单，但也没到很难的地步。有什么跳不过来的呢？” “你想想你昨天二创的表演，你也表演得很出色啊，你是有天赋的，你在怕什么呢？” “呜呜呜我没有天赋。” 李语叮拿手臂擦泪，“老师教了我半个小时那部分动作我还没学会，我就是笨。” “哎呀好啦好啦，我教你我教你。” 练聚云哄道，“把眼泪擦干我们马上就开始！” 没什么练不成的，除非是不肯花功夫做。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练聚云直接就只盯着李语叮一个人，帮着她一个一个动作地顺，一个一个动作地学。 下班前五分钟练聚云带着队员一块儿把舞蹈给跳了一遍下来，能跟得上的除了纪漾居然只有都欣妮一个。 练聚云深感大事不妙。 果然，第二天上午喻演过来坐班，他也知道刚开始练，整体的进度都还没有那么快，但是toofunny进度太过参差，看着就很让人生气。 “昨天应该只上了一节课？” 喻演随口问道，一时看不出他的情绪。 “是。” 三三两两的声音回应着喻演的问话。 喻演支着下巴看她们，问：“你知道我看你们像什么吗？” 众皆摇头，但隐隐感受到了喻演的怒气。 “你们像一盆散沙。” 他淡淡地说道，捻着笔左指了一下，“这边一堆，” 右指了一下，“这边一堆。” “不喜欢这首歌为什么要选呢？李语叮只剩这个我也不怪她，那你们呢？” 他看着c班的那几个学员问道，“你们为什么要选toofunny呢？昨天选歌的时候张珏凛说了什么？量力而行。明知道自己学不会还融不进来为什么还要选呢？搞破坏吗？” 没有人敢说话。 喻演直直地看着纪漾，说道：“你是toofunny的c位，你选择了这首歌，这群队员选择了你，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这盆沙给聚拢起来呢？你真的觉得，只要你自己练好了就行了吗？” 纪漾垂着脑袋不说话。 “我觉得你们今天就别练习了，先把内部问题给解决了。不是一个队，不是一条心，趁早解散了。” 喻演现在火气很大，而纪漾的沉默更是让他窝火，他现在需要的是沉默吗？他现在要的是解决办法！ 这个问题不解决，那怎么训练呢？ 各自训练然后各自上台表演吗？ 抱歉，这是个选团体的节目。 喻演走后，训练室里安静得可怕。 过了两分钟，练聚云拍了拍掌：“那个，我觉得事出在我，要不，我们坐下来谈一谈？” 没有人有异议，如果不说开，就不能练习，也就不能上台。 喻演可能说了不算，但是张珏凛说了算啊，喻演那么一告状，她们组全玩完。 她们围坐在一起，练聚云直接就坐在许婧涵的对面，先问她：“我觉得我俩渊源挺深的，我想知道主题曲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我坏话？” 第35章 说开了 “谁说你坏话了？” 许婧涵反问，“你可别含血喷人。” 练聚云眨眼，她没想到还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她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看不惯我？” 许婧涵哼了一声：“看不惯你怎么了？这营里上上下下看不惯你的人可多了去了。” 练聚云：“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啊——不对！” 她看向江绮，“还有你一个。” 江绮瞪眼，练聚云不管，接着问：“那你说说为啥看不惯我吗？是我太优秀了还是我太可爱了还是我人缘太好了？” 江绮：“什么臭不要脸的东……人啊！哪有这样夸自己的！” 许婧涵也看她：“凭什么你觉得你优秀你就是优秀了？” 练聚云无辜眨眼：“可就目前来说，我就是优秀啊，我学舞速度比纪漾还要快那么一丢丢！还能教你们跳，这难道不是优秀吗？” 许婧涵咬牙：“优秀就可以被青睐被重点关注吗？” 练聚云：“可是不优秀别人怎么能看得到你怎么会喜欢你呢？只有足够优秀才能配得上足够的关注和支持啊。” 许婧涵不说话了，但还是狠狠咬牙。 练聚云看了一眼李语叮，后者马上接话道：“那咋办吗？咱又没有你那样优秀，那啥拍马溜须都赶不上可咋整啊！” “那大家一块儿练啊！” “放下芥蒂，互帮互助，不管怎么样，先把初舞台完成了再说是不是！” 练聚云说道，巧妙转移话题，“我们这节目虽然是最难的，但是舞台也是最别致的！我认真揣摩了我们这表演，舞台风格绝对会是一公所有舞台最特殊的！只要我们表演好了，也绝对会是最惊艳的！” 江绮犹疑：“是吗？” “是不是咱练过才知道吗！” 练聚云说道，接着看向许婧涵，“如果，还是不喜欢我的话，那咱们合作完这个舞台就分道扬镳！在这个舞台上我们互相成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就当做互不认识，怎么样！” “……” 许婧涵无话可说。 但一公舞台确实很重要，虽然赌气，但是如果耽误了练聚云训练，那极大可能会拖垮她们整个组的训练。 因而她也只能压下这口气。 说开之后，toofunny组又开始了训练。 下午老师来上课的时候，还觉得她们班变得不一样了，只草草地提了一句，然后就开始上课了。 倒是练聚云和许婧涵无故对了一眼，然后飞速移开。 她们都在想，原来她们班的隔阂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老师先带大家顺了一遍昨天学的动作，意外地发现还不错，尤其是李语叮，进步神速啊！ 这一遍教得很快，老师一边帮着抠动作，一边告诉那几个基础差的平时要花点时间在基本功上，每天练个半小时，长久以往，学起舞来不说轻松，但至少不困难，不会给自己造成困扰。 下课之后老师就被喻演逮住了，他问了一嘴那个班的情况，听说开始认真跳之后就放老师走了。 喻演自个儿往toofunny教室去看了两眼，确认她们不是光做给老师看之后，就悄悄地走了。 下班之后练聚云本想跟纪漾一块儿走，但是等她和李语叮说完话，回头就不见了纪漾，听都欣妮说她自己先走了。 练聚云觉得奇怪，和李语叮出门的时候正好陈悸过来，李语叮很识趣地自己溜了。 她们俩就一块儿走。 “我听说你们又被喻演老师骂了？” 陈悸主动问道。 《toofunny》阵容一出来的时候，陈悸就知道不得行，那个许婧涵虽然没有明年diss过练聚云，但背地里不知道暗戳戳地说了多少坏话，故而她也能知道她们组肯定会不安宁的。 “是啊。” 练聚云耸耸肩，“喻老师说我们没有团魂，散得像盆沙。不过，他今天就点了纪漾的名，估计纪漾心里很不好受。” 不然，如果纪漾真的没当回事的话，也不会自己先走。 “谁被骂心里都不好受。” 陈悸低头看了她一眼，“之前主题曲那事，我听说你都要哭了，好歹没哭。” 练聚云撇嘴：“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骂心里肯定很难为情啊，而且当时觉得错不在我，所以就很委屈。不过，也不是没哭嘛，你还揪着不放干嘛！” “纪漾是个很骄傲的人。” 陈悸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回去之后马上就跟冯玥抢卫生间洗澡。 练聚云坐在床上，看着许沁戴着耳机嘴里念念有词，能猜到她肯定很努力在背中文歌词。 谁都不容易啊。 心里莫名就产生了这么念头。 练聚云坐不住了，跟许沁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她去803找纪漾，新棠说她出去了。 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 练聚云去了阳台，去了楼梯间，最后上了顶楼的天台。 天台并没有什么东西，就堆了一堆施工没用完的废弃木板罢了。 没有可以坐或者可以躲的地方，练聚云一眼就看见了纪漾，她抱膝蹲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安静得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也许是练聚云走路轻微的声响扰动了纪漾，她抬起头，看见站在眼前的练聚云，苍白扯出一抹笑：“你怎么来了？” 声音听着嘶哑，应该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 “来看看你。” 走近了练聚云才发现，她是坐在地上的，于是顺势就想在她旁边坐下，被纪漾拦住了： “别坐了，硌屁股。” 那练聚云就蹲在她旁边，撑着脑袋看她：“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有什么事不能找我说吗？” “没什么事啊。” 她故作轻松道，“我就是想一个人待会儿，你知道的，女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 “那怎么样才能让心情变好呢？等自愈吗？那这样憋在心里也太难受了。” 纪漾没说话了。 抬起头看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城市的霓虹把夜空的半边映照得很亮，恍若夕阳残照。 练聚云跟着她一块儿抬头看。 纪漾忽然听到她笑了一声，侧头看着她，听她说：“天空没有星星诶，可是天还是好亮。城市里的万家灯火，照亮了天空，就像破晓前的黎明。” 第36章 夸赞 纪漾怔怔地听着她讲。 没有星星的夜晚注定失航吗？城市的万千灯光为什么一定是灯红酒绿的霓虹而不是象征强大富裕的百姓灯火呢？为什么天色辉微只能是夕阳而不能是破晓呢？ “练聚云，谢谢你。” 一起看了很久，纪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练聚云只憨憨地笑，她问：“过完年是不会下雪了吗？好久没见到雪了。” “倒春寒的时候应该会下一场。” 纪漾说道。 她是泉城本地人，当然对本地的气候有所了解，当然也不明白为什么练聚云对雪那么执着。 “倒春寒？” 练聚云掰着手指头数，“那也得快春天的时候？可是现在距离春天还有好久啊。” 纪漾笑了笑：“那估计过段时间冷一点应该会下。” 但是过完年之后就极少会有比过年前气温更低的时候了。 但是，谁说的定呢？ 第二天上声乐课，张珏凛跟裴彦乐一块儿来了。 说实话，一公所有小组，最令人放心不下的就是toofunny组，昨天喻演过来看，事无巨细都跟他说了，但他还是觉得要自己过来盯着才放心。 进门大家都在练习，看见裴彦乐大家就知道要上课，然而看见张珏凛的时候，大家不知所措。 pd怎么来了？ 昨天那破事不都和平解决了吗？ 张pd还来干什么？ “我看看大家练习的进度。” 张珏凛很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先跳一遍然后再上声乐课，别拘谨，我又不可怕。” 练聚云纪漾隔空对望。 心里默叹：你不可怕，谁可怕？ 裴彦乐过来放音乐，纪漾把人带好队形之后裴彦乐就摁了播放，放的伴奏，差点没把队形给搞乱——大家还没试过纯伴奏练习，这会儿难免慌了神。 练聚云带着唱，才堪堪把这支舞给跳下去。 裴彦乐趁她们跳完，抢在张珏凛开口之前就说道：“你们不行啊，歌词是不是没记住？唱的基本也不在调上啊，看来你们很偏科啊！” 纪漾有些羞愧：“老师，我们还没开始练歌。” “怎么还没开始呢？” 裴彦乐不乐意了，“你们没有老师教唱歌的吗？自己也不知道抓紧一点的吗？过两天就要去录歌了你们能行吗？” 话说还真的没有专门的教声乐的老师过来教她们唱歌。 都是上的舞蹈课，因而她们自己也把舞蹈放在主位，要不是裴彦乐过来上声乐课，她们指不定得在录歌当天把这首歌给学了呢。 “那你们先上声乐课。” 张珏凛见状就不打扰了，舞蹈水平他已经看到了，练得还算可以，就是加上糟糕的歌声简直就是车祸现场。 目送张珏凛出去之后，裴彦乐赶紧掸了掸张珏凛刚刚坐的椅子，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这节课大家纯唱歌，坐下来，背歌词，好好跟着音乐唱。” 这会儿裴彦乐就有一个导师的模样了，“自己先跟音乐磨合半个小时，先有点基础了我再上课。” 有一说一，这首歌的曲调还挺奇怪的，要想准备把握还是相当困难的。 每个小组就只有两节声乐课，而且也没有专门的教声乐的老师，故而裴彦乐忽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了。 虽然说这组的舞蹈水平参差不齐的，声乐都还挺在线的，自己跟着唱渐渐就跟上调了，现在只需要他这个声乐导师来给她们上上课了！ “大家听这首歌的原唱和你们自己唱出来的声音是不是很不一样？” 裴彦乐略有装逼地问道，接收到学员们求知的眼神时，他马上就膨胀了，“来，我教大家听旋律听风格听乐器的主次来掌握我们自己的声调位置的变化……” 剩下的半个小时，裴彦乐把一堆声乐干货全塞进她们的脑子里，还说想把全开麦唱好，就一定要坚持跑步锻炼肺活量。 可惜一公舞台并不是全开麦，她们也不用花费太多功夫在唱歌部分上。 裴彦乐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之后气得瞪眼，原本想拖堂的心思马上就不见了。 谁要给这群白眼狼塞干货了？！ 谁教谁是狗！ 于是大大地哼了一声就离开了训练室，训练室的门被他甩得乓响。 几个人互看一眼，都被裴彦乐这种幼稚的行为给逗笑了，不过只放松了一会儿，回头就投入了训练当中。 晚上张珏凛过来坐班，看着她们能够完整地唱跳下来，难得心情很好地夸了她们一句，并说第二天要亲自给她们上一堂课。 就因着这一句话，toofunny组学员晚上全都失眠了，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哪儿又冒犯了张珏凛，致使他要这么针对她们。 练聚云挂着黑眼圈起来的时候，陈悸就问她：“昨晚翻来覆去的，为什么睡不着？” 练聚云耷拉了一张脸，半点精神没有：“昨晚张pd说今天要给我们上课，也不知道上的什么课，会不会耽误训练。” 其实更怕被骂。 一般情况下张珏凛不会和颜悦色地给学员们上课的。 思及此，练聚云就沉沉地叹了口气。 “张pd的课？” 陈悸也好奇，“好像录制节目这么久以来，张pd没有给那些学员上过课？” 张珏凛怎么会突然兴起给练聚云她们上课？ “所以才慌啊。” 练聚云又叹了一声，伸手揉巴揉巴自己的脸，“昨天还夸我们来着，怎么就忽然想给我们上课了呢？” 陈悸也不知道，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今天toofunny组的学员们来得都很早，生怕进门就是张珏凛，万幸没有。 张珏凛十一点才到，说是有工作绊住了，但也不妨碍他在午饭前的最后一个小时来给她们上课。 “好，我上课的内容很简单。” 张珏凛还真的很有导师的样子，“你们要完成的是一个舞台，舞台最重要的是舞台表现。其中，表情管理是舞台表现的重中之重。” “好，现在纪漾和练聚云出列。” 她们现在是坐在地上的，和张珏凛隔了一段距离，正好方便张珏凛叫人起来举例。 纪漾和练聚云乖乖站起来，听张珏凛的话拉开臂展站好，就听张珏凛说道：“现在放音乐，底下的同学认真观察两位同学的表情。” 第37章 一公表演 被张珏凛这么一说，底下的人的眼睛都盯着她们两个，练聚云无故有点紧张，甚至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脑子忽然空白一片。 但好在舞蹈练习得够多，肌肉记忆使她肢体动作马上跟上了音乐，只是表情一开始僵硬得很，到后面累得就直接没有表情了。 “看出什么没有？” 张珏凛问。 “没有表情管理的舞台，原本八十分的表演直接掉到六十分。” 张珏凛挥挥手让练聚云和纪漾回去坐着，他微微前倾着身体，说道：“我叫她们出来，完全是因为她们有过舞台表演经验，她们都参与过不同舞种的比赛。那些专业性的舞台的要求可比我们这儿高多了。”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并不开心，练聚云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纪漾脸上连僵硬的笑都装不下去了。 好像来了创造营，她们就接二连三地翻车。 “那今天我们就来上一节表情管理课。” 张珏凛可不管她们心情怎样，枪打出头鸟，有事没事把她们这些出色的学员拉出来遛一遛，有利于平衡其他学员不满的情绪。 被导师重视可不全都是好事。 “那我们先来找一找本次要表演的曲目的感觉，你们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贴合表演。” 张珏凛说着，就让她们挨个儿把这首歌给唱了一遍，要听到她们唱出这首歌的感觉，然后才问她们的想法，对于这首歌自己的理解，究竟是代入自己还是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来对待这首歌所要表达的意思。 一个小时，足够张珏凛扒完这首歌。 下课前两分钟，张珏凛特地嘱咐她们每天训练都不要忘记表情管理，他可能随时抽查。 等张珏凛走后，toofunny组的学员都摊倒在地，整整一个小时，脸皮子都东扯西扯的，僵硬得很。 不仅是脸皮，她们的心灵也疲惫得很。 要不是肚子实在受不了，她们还不想走动，不想去餐厅搞饭吃。 在各个导师的轮番坐班之下，接下来几天的训练所有学员都被折磨得精神、躯体双双疲惫，几乎一下班沾枕就睡，完全没有要经营塑料友情的意思。 早上起来打个招呼之后就又各自奔赴训练室，同在一个寝室能说话的时间居然不多。 彩排当天张珏凛又过来盯着了，舞台设计什么的他已经提前看过了，今天主要是看学员表演和舞美以及镜头的贴合程度，有问题就及时指出并解决。 第二天就是第一次公演了。 为了学员们都以饱满的状态上台表演，选管们特地提早两个小时把学员们赶回去休息，而且饮食把控得很严格，就怕她们临时吃坏了肚子。 这会儿都不忙着训练了，809的四个人终于能坐在一块儿好好聊聊天。 这么几天没正经儿聊天，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一时间莫名还有点感慨。 冯玥叹道：“很久都没有过这么累了，这么一对比，好像之前都是在打打闹闹一样。” 她快把她的小命交给《咖啡》了。 虽然这已经是一公曲目里很简单的一首了，但是反复地练，无穷无尽地练，歌听腻了，一听到前奏就知道要立马站好跟着音乐走。 这种条件反射还真的让她疲惫不已。 “一公舞台，各方都很重视。” 陈悸说道，“节目组就等着一公舞台能够惊艳四座，争取把这个节目一炮打红，引起圈内重视，吸粉争流量。” “但是，一公舞台对我们来说同样重要。” 她就像个前辈一样，把话娓娓道来，“这是我们对外的第一印象，一公来的很少会有粉丝，都是花钱请来的群众。一公舞台更是考验我们的能力，我们如果表演得好，那观众们就会喜欢我们的表演从而上升到我们个人，会帮我们宣传扩散……” 后面的话练聚云记不清了，她太累了，平时这些话听柯愿和裴彦乐都唠叨腻了，回到寝室陈悸也是这么谆谆叮嘱，听着听着就觉得困意翻涌，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冯玥听着她的呼吸声，叹了一声：“她是最累的一个了。” 就算组里暂时和谐，但是每天练聚云都要和她们打照面，每天都要忍着偶尔的抱怨和酸话训练，身体累，心也累。 陈悸默了默，才说道：“如果下一次公演你们都还在，你们就跟我一块儿，我们四个也也需要一个在一起的舞台。” 虽然都说不在意，有没有都无所谓，可是四个人真的没有一个在一起的舞台，终究还是会遗憾的。 她不担心自己，她有粉丝基础，加上公司的承诺，最后的成团位肯定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冯玥和许沁是最危险的，练聚云也能搏一搏争取留到决赛，出道目前来说练聚云还是很悬的。 “可别让我们拖累了你。” 冯玥仍有担忧地说。 她们清楚自己的实力，能撑过第一次顺位发布已经很了不得了，如果二公和陈悸练聚云合作的话，难免不会拖累她们。 “说什么拖累。” 陈悸浅笑道，“四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啊。” … 第二天七点所有学员都起了，梳洗之后赶紧吃了早饭，然后穿衣妆发，坐上前往体育馆的大巴车。 因为toofunny的舞台特殊性，服装也是风格迥异的，为了保密，她们组全员披了带帽的斗篷，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新棠看见了，不仅咋舌：“搞那么神秘，怎么感觉要放大招啊？” 陈悸脸色平淡：“大招也是要看时候的。” 一公搞这么隆重，万一二公其中某个人比不上一公了，不禁学员会被骂，节目组会被骂得更惨。 所以节目组这个节奏踩得不对。 新棠笑了一下，已经明白了陈悸的意思，一时间居然有点同情练聚云和纪漾了。 大巴车行驶至体育馆外，门口那儿只有一条小尾巴在那儿，大部分的观众已经入场了，余下的都是匆匆赶来的。 下车之后她们就从后门进了后台，在各自的化妆间里补过妆整理了衣服之后，就一块儿聚在后台的可供上百人休息的休息室里。 第一组要表演的学员已经在候场室等着了。 第39章 第二组表演 这会儿第二组竞演的已经在等待了。 张珏凛公布票数之前还问了各位导师的意见，对于《和你》大家都是夸奖，《咖啡》导师们点评的并不多，例行找了几个亮眼的学员夸就完事了。 杨袖提到了何矜雨。 她说：“我觉得你的嗓音很惊艳我，你很适合唱歌，我非常期待你的下一次的表演，我觉得你可以做得更好。” 何矜雨因为这一句鼓励红了眼睛。 之后备采问到杨袖对何矜雨的鼓励，杨袖笑道：“我们是同龄人，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在大家都得到夸奖的时候，她作为c位被冷落了，心里肯定不好受，她需要鼓励。” “但是我也希望她能够正视自己的问题，只有不断改进才能更好地胜任自己的工作以及自己获得的关注。” 这其实也是在说她自己。 从她接了创造营的邀请之后她心里就惴惴不安，她明白这期节目播出之后自己会在网上遭受怎样的非议。 她说这些话，其实也是在提前为自己公关。 休息室的学员们对于导师们的评价都觉得无可厚非，问题确实也是那么些问题，但总觉得付惊梦组获胜以及付惊梦是得票数最高的里面总含有一些水分。 有没有水分有的人心里门儿清。 这才是一公，观众们肯定会先给自己认识的学员投票，其次才是舞台表现，亦或者是哪个学员的表现特别夺目，叫人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才会给该学员投票。 说到底，不是拼资本，就是拼实力。 第一组离场后，张珏凛就把第二组给叫了上来，他对这两组做了简单的介绍和牵引之后，就让两组队员依次自我介绍。 这组必不可少的放狠话环节可没让张珏凛主动去cue，她们自个儿介绍完了之后自以为是地说了两句狠话，其实作为观众听着还是觉得很尴尬的。 这是一组rap之间的battle，可惜李语叮去了《toofunny》，裴缨去了《zealo》，五个算是职业rapper的人，要么因为排位靠后丧失机会，要么是主动放弃了机会。 新棠选了《don''ttouch》，她不喜欢唱甜歌，而且也不知道有些人从哪儿得了一公曲目的信息，自己先选定了那首甜歌然后勒令其他人不能选，她要在rap上一雪前耻。 应该是几个rapper都得到了敲打，除了万柠椰没人选比尔的歌，她那组全是业余的，甚至有的人唱歌都唱不好。 万柠椰确实能鹤立鸡群，但那又怎样呢？还不是分分钟被新棠吊打？ 想要一雪前耻？ 什么耻？ 自己实力不济从a班掉下去而她这个c班的人摇身一变进了a班，她不服，所以这是耻？ 新棠很不屑，如果这场公演还真让万柠椰赢了她才觉得是耻。 资本没什么不能战胜的。 就算她是老总女儿。 第二组的表演很快开始，率先表演的是新棠组的《don''ttouch》。 本来不是这个次序的，但是还没表演呢，能向资本就向资本低头呗，傲骨这玩意儿又不能拿来吃。 新棠自己对这首歌进行了二度改编，她的队伍里还有另一个rapper孙藤，虽然队里其他人也不是专业唱rap的，但总架不住人家有天赋，慢慢地跟着学，整个训练期间就学下来了。 所以《don''ttouch》这一组的呈现简直就是王炸，跟第一组的两支队伍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平面上，更别说比尔的歌组了。 第二支歌曲的舞台非常拉胯。 何矜雨的舞台都比这一组的好。 万柠椰也对这首歌进行了二次改编，编得完全不像话，柯愿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改，她还口口声声说这首歌太难了其他同学学不会她才改的。 改得乱七八糟的，柯愿想帮她改她还不愿意，拒绝了各个导师的帮助，连张珏凛都压不住她，于是这个舞台成了车祸现场。 一群穿得乱七八糟的人在舞台上举着麦克风喷口水，唯一能看的地方还是彭巧茵有点走调的歌曲部分。 练聚云发现了，彭巧茵的part是唯一没有rap的部分，纯唱歌，虽然有点走调，但比起其他的牛鬼蛇神来说，这已经很难得了。 两组的表演都结束之后，张珏凛让两支队伍进行最后的拉票，没想到万柠椰直接哭了，抽抽噎噎的，还一直说自己不好。 张珏凛烦得很，示意导演掐断万柠椰的麦之后，直接就宣布了投票开始。 一直到投票结束，万柠椰只知道在那儿哭，还是彭巧茵给观众鞠了一躬，小小声说：“希望大家投我们一票。” 其他人都不好意思拉票。 张珏凛让导师们发表意见，柯愿笑眯眯地坑着万柠椰：“没关系的，你还是有一定创作能力的，只不过这次没用好，下次就不会出错了。” 话里的信息量可大，只要看多了阴谋论的人都能听出柯愿的阴阳怪气。 这个舞台跟导师、节目组请来的教学老师可都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万柠椰自个儿搞的。 这次表演成这样反正也没关系啊，下次接着表演就是了，反正你还有下一轮。 都表演成这样了为啥还不被淘汰？ 有关系有后台啊！ 这就是资本啊！ 连导师们都不得不陪着笑脸，硬伺候着这位祖宗。 万柠椰显然没听出来，哭哭啼啼地道了谢之后继续抹眼泪了。 裴彦乐瞅着没东西说了就随意提了彭巧茵两句，然后回过头去夸新棠组，那赞美之词哗哗而出，显得1022-比尔的歌组非常拉胯。 这一组的胜负当然很明显，新棠组压倒性胜利，而1022-比尔的歌票数最高的竟然是彭巧茵的31票。 张珏凛看到数据的时候简直无语了。 练聚云在和陈悸低声讨论着《1022-比尔的歌》应该怎么样改编怎么演唱舞美和服装应该怎么样选才能呈现出一个很好的舞台。 说话间第二组表演的二十号人就回来了，新棠神情不错，看来在后台下来的时候也没有被万柠椰怎么为难。 倒是孙藤，被万柠椰质问为什么不选她的组，孙藤笑着问：“我也想选来着，可这不是有人告诉我不能选吗？我只能选另一首了。” 第40章 TOO FUNNY 万柠椰听了要被气死。 但好歹没有吵起来，万柠椰憋屈，新棠就开心了，心情很好地回了休息室，直接往陈悸身边一坐。 她探头去看纪漾：“那我们一块儿期待苏明星的《万劫之主》。” 最后选择《为将》的是b班的葛欣宜，是和纪漾同个公司出来的，平时风格也差不多。 如果纪漾选了《为将》，那她势必也会跟着一块儿选，如果纪漾没选，但也并不妨碍她选。 大家风格相似，葛欣宜又不比纪漾差，为什么葛欣宜不能成为《为将》的c位呢？ 练聚云偷偷看过《为将》的彩排，其实她是真的觉得葛欣宜没有把这首歌的精髓给演出来，她长得小巧，脸型比较圆，而且眼神总是不对头，看着小家子气的，完全撑不起这个c位。 但这又不是她的歌，她也说不了什么，也没跟纪漾提。 只是纪漾也没跟她说为什么不选国风组的歌，她可不认为纪漾是单纯看她可怜才来toofunny的，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缘由。 《为将》这首歌改编得还是很好的，台上的表演也还好，起码能带动观众们的气氛，但是葛欣宜是真的c不起来，跳舞也不够大气，就算加了一个空翻也觉得缺失了什么。 她和这首歌不贴。 苏明星看样子是下了狠功夫的，她不像纪漾那样带着国风的标签，她是自己单纯喜欢，而且听说她看过原着，她很喜欢那本书诠释的精神。 她在尽全力去贴合她的舞台，是她在融合、迁就这首歌，而不是以她自己的想法去改变这首歌。 整个舞台下来，练聚云看得酣畅淋漓。 如果苏明星不赢，葛欣宜绝对是充了钱，不然就是河星娱乐把充给纪漾的钱分给了葛欣宜。 “苏明星让我觉得很惊艳。” 柯愿点评道，“初评级舞台我是觉得你的实力一般，至少和a班沾不上边，可是你用实力证明了你很强！这个舞台让我看到另一个你，我希望以后能够看到更多面的你，加油。” 苏明星鞠躬致谢。 说实话挺感慨的，从初评级的c到主题曲的a再到一公舞台的c位得到夸赞，像做梦一样。 她也开始在期待接下来的舞台了。 最后张珏凛公布成绩，苏明星组获胜。 相差不大，《万劫之主》组只高了三票，葛欣宜组内的谈雨微是本次竞演票数最高的一个。 下一个要竞演的就是《toofunny》和《zealo》。 两组人在第三组上台表演的时候已经出发在候场室里了，这会儿《toofunny》组还没把长斗篷给拿下来，看来不到表演前是不会取下来的。 张珏凛请第四组竞演学员上台，率先上去的是《zealo》组，打头的是陈悸，气宇轩昂地上场，化了上挑眼线的眼尾并不妩媚，反倒是显得很冷酷，气势汹汹。 两组分别站定之后，陈悸目不斜视地看着镜头，道：“三二一！” “大家好，我们是《zealo》！” 说完整齐鞠躬，再整齐起来，动作利落得很，气势上就压过了《toofunny》。 而练聚云她们也是这样开场，但是鞠躬起来的时候总有些狼狈，因为要护着扎在身上的斗篷。 挨个儿自我介绍之后，就轮到纪漾发言，她说，保证会给到所有观众一个惊喜，请大家拭目以待。 率先表演的是《zealo》组，纪漾带着人往舞台一侧走去。 说实话，看见陈悸她们在摆队形的时候练聚云就已经开始担心了，舞蹈里面需要用到腰发力的地方很多，就算练聚云天天帮着陈悸擦药，也没见她的腰伤有好转的时候。 昨天彩排结束之后孟姐又带陈悸去了趟医院，听说是腰里面水肿起来了，医生的建议是不要再跳舞了。 跳舞完全可以等恢复好了之后再跳。 陈悸自己也没想到偶然的摔了一次就会导致这么严重的结果，但是不跳舞那是不可能的。 《zealo》的舞蹈是偏刀群舞方向的，除了一些与镜头的互动，几乎所有群舞的部分都是非常整齐划一的，看得人非常爽。 c位在副歌之后有一个lo的part，陈悸一个空翻靠近镜头，再以右手撑地侧翻跪地，她左手抬起镜头，挑逗一笑，直接炸翻了场！ 所有人都在为陈悸的镜头尖叫，练聚云在一瞬的悸动之后开始担心起她的腰。 刚刚陈悸空翻以及侧翻的时候，练聚云似乎听到了她腰间骨头错位以及肌肉撕扯的声音，她怔愣地盯着顶着endgpose的陈悸，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声。 《zealo》组表演结束，她们退到一旁，把舞台留给《toofunny》，而陈悸则先退到台后。 她的腰疼得受不了，要是脸上妆太厚，前排的观众都能看到她惨白的脸色。 这个季节能为舞台流那么多汗也是罕见，可那些汗，是因为疼流下的。 陈悸趴在长椅上，孟姐撩开衣服，拿起事先准备的喷雾往她腰上喷了几遍，然后轻轻按揉着。 《toofunny》组所有成员的斗篷已经脱下了，她们按照排练过很多次的位置站好，在灯光照下的时候个个马上捕捉到行走在舞台上的摄像头，前奏一响，表演就马上开始了。 这是一个暗黑风格的舞台，所有人的妆扮就像一个个诡异的娃娃，梳着黑长的头发，脸上化着诡异的妆，偏深色的唇色和化妆风格，简直把惊悚化出了精髓。 纪漾唱第一句，故意尖锐的嗓音加上偏冷笑得声调完美奠定了整首歌的曲调，配上和镜头的互动，简直吓惨了第一视角的观众。 练聚云跟在纪漾后面，她的声调是偏沉的，听着是胸腔发出来的嗡鸣的声音，听着阳间了一点但是纪漾又给练聚云搭了和声，听着人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陈悸在后台也能听到舞台的声音，就算练聚云的声音故意做了掩饰，她还是立马就听出来了。 她问：“节目组怎么会把这种类型的歌放在一公？不应该都是那种很嗨很炸的舞台吗？” 孟姐摇头：“这我不知道，我不涉及。” 孟姐还在给她揉着腰，一下一下地按着，伤得严重的那处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一阵一阵的麻，然后是发热。 第41章 获胜 《toofunny》的舞台其实很有故事性，就是一群在追逐光的人，她们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黑暗，即使知道徒劳无功，但还是在拼命挣扎着。 练聚云的endgpose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的虎牙。 她勾唇斜笑，虎牙露了出来，与平静无波的眼睛互相映衬，十分吓人。 后台休息室一片尖叫。 苏明星直接锤地板：“甜妹！说好的甜妹呢！” 两组表演结束之后，张珏凛把《zealo》组请回了舞台，而陈悸也已经归队了。 “《zealo》组进行最后的拉票。” 张珏凛从不废话，直接拉流程，等她们说完马上就cue到纪漾组，然后就是开始投票。 投票结束后就示意导师们可以开始评价。 “我先来。” 杨袖拿起麦，温柔笑了笑，“我觉得第一组非常棒，整个舞台非常好看，舞蹈很利落很干净，加上每个学员的lo部分都非常好看，特别是陈悸挑镜头那一帧，我觉得‘杀’到我了。” “那我再说说第二组。” 她说话没有停歇，看眼神也知道她很激动。 “第二组的舞台风格应该是最特殊的，这种风格比较小众，很少会在舞台上看到，我有个朋友就是做这种风格的，所以我会了解一点。” “整个表演都非常好，你们声音的处理，表情的控制，搭配上你们的舞蹈动作，我觉得非常好看这个舞台。然后我个人比较喜欢练聚云最后的那个镜头，拿捏得很好。” 公演进行到现在，这是杨袖话最多的时候，其他时候她都是点点头跟着前面导师附和的。 “杨袖老师点评得很专业。” 裴彦乐瞄了她一眼，随后就把视线放到舞台上的学员身上，“两个风格不同的舞台确实很难分出胜负。其实节目组选曲的时候我们导师也是参与其中的，我们都觉得这两首歌很好，但是风格不同放在一起会为难观众，但是也只有这两首歌能放在一起比较。” “大家表演得很好，反正我是比较满意的，但是我也觉得练聚云最后的处理非常好，以后就没有人会觉得你是一个甜妹了！” 笑话！ 以后谁还敢让练聚云笑啊！ 还不得被吓死！ “谢谢裴老师。” 练聚云鞠躬致谢，抿着嘴偷着乐，显然是很开心自己被认可了。 “好，现场投票结果已经统计出来了。” 张珏凛从现场导演手里接过手卡，瞄了一眼之后，看着镜头，念道，“获胜的是——” “《zealo》。” 练聚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这会儿并没有很难受，探着头去看陈悸，她冷着脸看着镜头，似乎也没有很激动。 倒是张珏凛瞥了练聚云一眼，继续说道：“《zealo》得票数最高的是陈悸。” 这也在预料之中。 纷纷鞠躬致谢之后，她们就有秩序地离场，本来应该是到某个小房间去看她们各自的票数的，但是练聚云看陈悸的样子好像坚持不了多久，就主动跟孟姐说要送陈悸去医院。 她们组的竞演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她们不在问题也不是很大。 “不行，你还不能走。” 孟姐拦住她，“一会儿还要接着录制，大概四点钟会结束，等录制结束了我再送陈悸去医院，我会通知你一起的。” 练聚云面露焦色：“可是陈悸现在很难受啊，本来就是积伤未愈，再拖下去她……” 她不敢说陈悸会废了这种话。 陈悸那么强，在国外的时候肯定也受过不少伤，怎么会说废就废了呢？她想多了。 “没事的。” 陈悸拉住她的手，“还能再撑一会儿，要不你拿那个药酒过来给我揉揉？能舒缓一会儿是一会儿。” “好。” 练聚云点头应下，扶着陈悸去了另外的休息室，孟姐给她们拿来了药酒，练聚云就把陈悸的衣服拉上去，然后认真地帮她抹着药。 她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陈悸。 可陈悸却笑着说：“你不使劲这没有用啊，刚刚孟姐可是把我的腰都给揉麻了，那才有用，你这不行的。” 练聚云手一抖：“会很痛的。” 陈悸道：“麻了就不痛了。” 神经麻木了，哪里还会感觉到痛呢？ 练聚云不说话了，加重了力气，只是陈悸不经意的一颤，让她知道其实她也怕痛，她只是强忍着不说。 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终于最后一组竞演结束，孟姐来通知她们前往百人休息室那儿进行最后的录制。 陈悸坐起来，见练聚云要哭不哭的样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今天就算是挤你也要把开心给我挤出来，不然镜头拍到你哭丧着脸，还以为你输不起呢。” 练聚云吸了吸鼻子不说话。 要是陈悸再多说一句，她的眼泪马上就要从眼睛里跌出来了。 她们前脚进了休息室，还没坐好，张珏凛和几个导师就到了休息室。 “大家辛苦。” 张珏凛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体恤学员们的话，这倒是让学员们觉得惊诧，张pd居然会说出这样有温度的话。 “今天有的小组大放异彩，有的小组表现完全出乎意料，我希望大家以后都要重视公演舞台。” 他话里的“出乎意料”原来是指把舞台完成得乱七八糟的那些小组。 不用猜，大家心里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万柠椰组。 那么好唱、舞那么好跳的曲目居然被万柠椰搞成那样，也是没谁了。 “各位导师有什么话要叮嘱学员们的？” 张珏凛也没想着接着说点什么，于是就把话题交到其他导师手上。 “继续保持。” 喻演只说了这四个字。 裴彦乐笑呵呵的，说道：“大家的努力肯定是有回报的，今天我意外地看到了很多学员的其他可能性，那么我期待着发现你们更多的一面，加油！” 柯愿向来乐观：“少女们，今天舞台完成得很出色，我真的觉得你们不一般。但是今天的表演会给观众们留下印象，也树立了更高的标准，所以下一次你们要更加出色才能打动给你们投票的创始人们。继续努力！” 杨袖跟学员们也不熟，也就说了几句鼓励的话，随后就把目光投向张珏凛。 张珏凛道：“那现在我来宣布一件事。” 第42章 休整一天 如果可以，练聚云不希望从张珏凛嘴里听到这句话。 每次张珏凛开口，就是公布任务。 她短暂地希望没有任务，这样陈悸就不用频繁用腰了。 “现在我来说一下所有小组的得票数最高的学员。” 张珏凛看着手卡，念道，“第一组《和你》的付惊梦，《咖啡》的冯玥。第二组《1022-比尔的歌》的彭巧茵，《don''ttouch》的新棠。” “第三组《为将》的谈雨微，《万劫之主》的苏明星。第四组《zealo》的陈悸，《toofunny》组的练聚云。第五组《分晓》的曲新艺，《极致》组的苏近。” 练聚云眨了眨眼，侧头去看纪漾，后者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而陈悸是全场票数最高的，票数为一百七十三票。” 张珏凛说道，“这十位学员将在第二次公演舞台上完成开场表演，而票数最高的陈悸将作为该次表演的中心位。” 第一次公演刚刚结束，张珏凛这会儿就给她们宣布了第二次公演的事，这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而莫名其妙成了开场表演一员的彭巧茵一脸震惊，她挨个儿看了看，发现都是比自己厉害的人，就在猜测这个开场舞会不会很难。 “好，我们第一次公演就这么落下帷幕了，明天全员休整一天，下一次任务发布的时候等待通知。” 张珏凛说完，就要通知学员们解散。 这时彭巧茵懦懦地举手：“张pd，我想问一下，开场舞要表演什么？” 不会要学新的舞蹈？ 她学不明白啊！ 彭巧茵是那十个人里面票数最低的一个，甚至连陈悸票数的零头都比不上，这就是奇怪的运道啊。 “下次任务发布会一起通知。” 张珏凛说完，说了句解散，就和其他导师一块儿离开了休息室。 解散之后练聚云和陈悸赶紧去换了衣服，穿上黑色厚袄子，一块儿坐上孟姐安排的车，直接往医院去了。 一公舞台现场肯定有很多记者在蹲守，也有很多是为了头条的狗仔队，创造营的车一出去，就有狗仔小队跟着。 发现路线是医院，就知道来的肯定是创造营的学员，于是就跟着下车，期冀拿到第一手资料。 练聚云她们从医院出去时已经是晚上了，孟姐先带她们去吃了饭，才回的创造营。 陈悸被扎了好多针，密密麻麻的细针看得练聚云头皮发麻。 扎完针之后医生敷药，然后用板子把陈悸的腰给固定住，让她近段时间不要再跳舞了，然后要勤换药。 伤得多严重医生没有跟她们说，但估计好不了，都用板子固定了，估计是真的很严重。 陈悸还有心情跟练聚云开玩笑：“上了板子估计洗澡都跟困难，还一身的草药味，我还要在你的床上睡觉，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练聚云配合她眨眨眼：“那怎么办呀？那我帮你洗澡，顺便把床让给你？” 陈悸摸摸她的脑袋：“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 练聚云抱着她的胳膊：“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你一开始就对她很好很好，一直很照顾她，让她情不自禁地产生依赖，情不自禁地想要对你更好。 … 晚上陈悸不可能不洗澡，白天公演出了太多汗，在医院又上药又上板的，也出了不少汗，黏糊糊的，不洗受不了。 别说练聚云，陈悸自个儿都受不了。 练聚云要去帮陈悸洗澡，被陈悸轰出了浴室，冯玥和许沁两个人在外面起哄，还学着练聚云的样子去逗陈悸，陈悸连吼带骂地嚷出去了。 能让一向稳重的陈悸急眼还真是难得。 第二天全体学员休整一天，练聚云没有赖床，慢悠悠地下床洗漱之后就下楼锻炼去了。 陈悸也没有睡很晚，练聚云拎着早餐回来的时候陈悸已经起来了，也不知道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躺椅，上面铺了软垫，放着一只抱枕，陈悸就躺在上面翻着不知哪儿的书本。 “哪儿来的书？” 练聚云把早餐往桌上放在桌上，“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陈悸扶着腰坐起来，坐到座位前准备吃早餐，然后就听到练聚云突然冒出来的笑声，她喝了一口粥，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原本练聚云还是偷偷在笑，被陈悸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她很快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一通之后，笑够了，才对着她说道:“你扶着腰的动作噗……哈哈哈，没事，没事了！” 陈悸皱眉:“很好笑吗？” 练聚云马上摇头:“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陈悸哼了一声，喝了半碗粥之后，就问她:“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不知道啊。” 练聚云坐在床上晃着自己的腿，“可能会和新棠一块儿去音乐房里待着，跟着新棠一块儿学着说rap之类的。” “我也去。” 陈悸跟着说道。 练聚云看她一眼:“我不要你去。我要和新棠过二人世界。” 陈悸盯着她:“二人世界？” 练聚云一本正经地点头，随着陈悸就说道:“那我不是人，我就要去。” 练聚云惊了:“不是！陈悸，我又不是去干嘛，你干嘛非要跟我一块呢？你好好在寝室们待着休息，音乐房可没有地方给你躺着的。” 陈悸翻白眼:“我又不是瘫了，干嘛要天天躺着？也要适当地出去走走。” 练聚云妥协:“那好。” 主要是陈悸出门的时候还要练聚云扶着，她自个儿走一段她就腰累，不扶着她可能自个儿都走不到音乐房。 新棠在八楼电梯前等练聚云。 她是早上晨练的时候碰上了练聚云，两个人一边锻炼一边聊天，然后就敲定了这个安排。 新棠还以为只有她们俩呢，结果就看见了陈悸搭着练聚云的肩膀出来，其实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陈悸腰上绑了板子的。 “怎么回事？生怕我把你的练练给绑架了？” 新棠玩笑道。 练练？ 这是练聚云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而且新棠说的是“你的练练”，所以—— 她抬头去看陈悸，但陈悸直接拿手摁住了她的脑袋:“也不是难得，闲下来一天就出去搞点自己的创作应该也很正常。” 第43章 二公任务发布 新棠挑眉:“腰都快断了还这么有活力？” 陈悸瞪她:“要你管！” 新棠笑:“我不管我不管。” 随后叹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爱惜身体。” 陈悸无语:“再说话就不许跟着我们了。” “诶嘿！” 新棠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明明就是我和练练先约好的，明明就是你横插我们一脚的。” 陈悸:“谁让你叫练练的？” 练聚云:“？？？” 新棠快要被笑死了：“对对对，是你的练练，我叫不起叫不起。” “诶……” 作为当事人的练聚云想要说点什么，耳朵被陈悸揪了一下，什么话都憋住了。 在音乐房里陈悸也不能久坐，还是练聚云问了工作人员，去其他楼层搬了个软沙发的单人沙发过来，让陈悸靠着沙发坐。 见练聚云忙里忙外，新棠替她抱怨了一句：“这还真的是请了个祖宗过来啊，练练都不能专心搞学习了。” “啊？” 练聚云装作没听懂，眨眨眼睛之后就去给陈悸怀里的热水袋换了次热水。 新棠撇撇嘴，没再说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陈悸倒是没怎么打扰练聚云跟着新棠学唱rap，练聚云能唱能跳，就是rap不怎么过关。 rap这种东西不怎么好教，陈悸没能找到好的办法，现在能有新棠这个专业的人来上课还是挺好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新棠的嘴是越来越闲不住了，逮着机会就乱说话。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还是要继续上班。 上午八点，选管挨个儿敲门把学员都叫起来之后，让她们吃了饭就到训练的大教室集合。 那儿已经成了发布任务的固定去处了。 这才休息了一天，下一个训练就又来了，陈悸难不成下午就要拆了板子进训练室里跳舞？这也太不现实了！就算是灵丹妙药，哪有这么快就好的？ 陈悸安抚了练聚云几句，手不自觉按上了自己的腰，其实她也忐忑，如果再练下去，她的腰岂不是就废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也肯定坚持不到最后了。 所有学员都集合到了发布任务的大教室，张珏凛和喻演在里面等着。 每次发布任务张珏凛都不会是一个人，总有一个导师或者几个导师陪同着。 “好，大家都休息了一天，那今天也应该继续上班了。” 张珏凛说道，“本次集合，我和喻演老师是过来发布第二次公演的任务的。” “从一公之后，我们营里面的节奏会加快，过了这段时间，陪伴着你们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训练，希望大家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张珏凛没有提到第一次顺位发布这件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还没有被淘汰，还能在营里多待一段时间，还能接着占据一点节目播出后的时长，给自己涨涨粉。 “好，那现在由喻演老师给大家公布第二次公演任务的规则。” 张珏凛提到喻演并说到让喻演来公布规则，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样，毕竟以前张珏凛也没有过让其他导师帮忙宣布规则的时候。 底下导演的眼睛都快眨瞎了，可偏偏张珏凛视若无睹，坚持让喻演来宣布规则。 喻演不好推让，就拿过张珏凛的手卡，认真地念道：“第二次公演任务升级，这是一次专业方向的考核。专业方向分为声乐、舞蹈和创作三个方向，学员们按照第一志愿第二志愿来选取专业，最终的专业方向的分班将由学员们的排名来选择。” 此话一出，底下的学员们炸开了锅。 什么排名？ 张珏凛就解释道：“我们的节目已经于上月17号在平台上播出，至今将近三周，已经播出了三期。而本次选秀的性质是全民选秀，由观看节目的观众给学员投票助力学员成团出道，而喻演老师提到的排名，也是截止到六号的第一阶段的学员排名。” “届时我们将根据各个学员的排名来进行分班选择，由排名高的学员往下传递。现在，先请各位同学按照一公舞台的分组到各个教室里去，进行志愿的填写。” 这无疑是轩然大波。 张珏凛直接把投票截止的时间都告诉了学员们，其中一些心思活络的这个时候肯定会想办法联系经纪人或者公司帮忙刷票然后留下来。 而练聚云担心的是，真的会有人喜欢她吗？ 几乎每天下班她都能看到有很多粉丝蹲守在楼下，很大一部分是陈悸的粉丝，也有纪漾、新棠、付惊梦等人的粉丝，她还从来没见过她的粉丝。 她真的，有粉丝吗？ 陈悸叫她，见她愣神就捏了一下她的脸。 见练聚云抬头看她，就问：“在想什么？” “在想应该选什么方向。” 练聚云咧嘴笑，然后就很主动地就起身充当陈悸的人形拐杖，跟她一块儿踱步走向填写志愿的教室。 陈悸低头打量她的神色，这话听着也不是很像真话，但她也没有追问，只问：“那想好选什么了吗？舞蹈？” 所谓专业方向就是选择自己擅长的领域，把最好的自己展示在舞台上，然后来争取得到观众的喜爱。 这么说来，练聚云最擅长的还是舞蹈。 “虽然我是跳舞的，但……” 练聚云犹豫了片刻，“但是我想展示的，不仅是我的舞蹈。” 所以，最后可能会选择创作方向。 陈悸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两下头就和练聚云分道扬镳了。 她俩不是一个教室的。 练聚云进了教室，纪漾待在李语叮的旁边嘀嘀咕咕着什么，看见练聚云进来了，说完最后两句话就飞奔向练聚云，问：“你该不会已经和陈悸说好了选什么？” “怎么了吗？” 怎么纪漾这话听着，她还想跟她一组？ “不能啊练练！” 纪漾双手搭上练聚云的肩，“我需要你！我们这个tea没有你不行啊！” 练聚云脸色一凝：“你怎么知道练练的？” 这话多余了，新棠就是和纪漾一个寝室的，两个人聊会儿天就什么都聊出来了。 “咳。” 纪漾不接话题，“陈悸要选什么？该不会是舞蹈？你该不会也要跟着陈悸一块儿选舞蹈？” 第47章 一起种树 孟姐来了，付惊梦就不能耍无赖了，瘪着嘴去找陆琊告状了。 陆琊可没空理她。 她自己的烧烤架还没整明白呢，动作生硬，还要好几张嘴在等着投喂，情绪也跟着烦躁起来。 练聚云熟练，烤东西就特别快，她先把烤得快的东西先烤一轮，保证餐桌上有东西吃之后就开始烤一轮。 冯玥看见了张珏凛和裴彦乐，低声问练聚云：“我们要不要把张pd和裴老师也叫过来一块儿吃？” 练聚云正给各种小肉串刷酱料呢，听冯玥问了这么一句，有些迟疑，踮起脚往她们组的小桌上瞥了一眼：“她们吃了吗？要不要另辟几份出来给他们备着？” “我去问问陈悸。” 说完这句，冯玥就放下盘子往桌子那边去了。 练聚云侧头问许沁：“沁沁要来试试嘛？” “可以吗？” 许沁话这么说着，但人已经到了练聚云旁边，跟着练聚云的步骤翻面刷酱，默数着时间然后撒辣椒面孜然粉之类的，很快就又烤完了。 烧烤的食物都是提前卤过的，故而烤个五六分钟一轮食物就已经好了。 练聚云把简单的食材交给许沁处理，自己就烤一些比较难烤的食物，例如鸡腿之类的。 烤东西的间隙她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冯玥真的把张珏凛和裴彦乐请过来了，她看过去的时候张珏凛刚好看过来。 练聚云一惊，就不再去看那边，低头专心烤自己的鸡腿。 她们这边有条不紊地烤东西上菜，别的组就盯着烤焦烤糊的东西发愁，付惊梦看准了时机，趁陈悸和苏明星都没空理她，马上窜过来把练聚云给拉走。 练聚云最后叮嘱了许沁几句看着鸡腿那些东西，然后就跟着付惊梦走了。 有一说一，不知道为什么光站那儿她就能感受到张珏凛的视线，可抬头的时候张珏凛并没有在看这边。 所以，她需要缓和一下。 陆琊还在坚持烤焦烤糊的可以吃，结果咬了一口里面烫都不烫，吃得嘴唇乌黑。 练聚云就赶紧救场了，把那些不能吃的全扔掉，然后重新给她们烤了一批，然后手把手传授陆琊烧烤秘诀，把付惊梦给感动得泪流满面。 终于能吃到正常的烧烤了！ 练聚云帮着她们忙了一会儿，就想着回去烤个茄子什么的，新棠给练聚云喂了一口烤得香软的土豆片！ 她跟在练聚云身边，低声问：“怎么你们那桌的是离不了你吗？怎么一个个的眼睛全长你身上了？” 练聚云往那儿瞄了一眼，看见苏明星在和裴彦乐聊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开玩笑道：“可能是我手艺太精湛了，她们觉得十分美味故而不想让我在这边待太久。” 借口有了，练聚云脚底一抹油就跑了。 新棠挑挑眉，她说的也不是这回事，不过看练聚云的样子像是并没有察觉的样子。 练聚云回去之后就把许沁赶去吃东西了，自己忙着切茄子放准备好的蒜蓉之类的。 许沁就端着一个一次性碗站在练聚云旁边看着，问她为什么不过去坐着吃。 她说不敢。 张珏凛就坐在那儿呢，谁敢过去啊。 苏明星都避重就轻不跟张珏凛说话，看样子和裴彦乐聊得挺快乐的。 “一会儿我跟你一块过去。”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这会儿应该是吃饱喝足了，工作人员主动过来帮她分担压力，她也乐的清闲，端着烤好的面筋和韭菜之类的就过去桌子那边。 许沁害怕张珏凛，练聚云就让她挨着陈悸坐，自己反倒是靠近了张珏凛。 她把面筋碟子往张珏凛面前推了推：“张pd，这是刚烤好的面筋，都剪成小块的了。” 张珏凛拿筷子夹起一块，吃之前还问了一句：“你烤的？” 练聚云刚才回来，就简单接手了许沁的工作加上切了个茄子，工作人员就过来了，所以她并没有烤什么东西。 “算是我烤的。” 反正也经她手了，也算她烤的。 张珏凛浅淡地笑了一下，然后吃起了面筋。 比较忙碌的午饭时间之后，工作人员就组织学员们先回酒店了，下午的时间几乎是用来休息的，晚上又另有活动。 刚在外面野完，练聚云几个人心情都还很活跃，就算收拾了一通也不想休息，几个人坐在铺了地毯的地上，找孟姐要来了纸牌版的剧本杀，几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下午六点吃的晚饭，紧接着节目组就安排了她们到酒店专设的ktv里唱歌。 练聚云她们玩累了，就赖在房间里睡觉。 陈悸也不想去，就算ktv里有软沙发但听着一群人鬼喊鬼闹的就没意思。 练聚云在孟姐的监视下，拿着孟姐的手机在玩游戏，一边玩一边跟陈悸说话。 偶然间孟姐提到了一句后天要去种树的事情，练聚云听到了就算孟姐怎么遮掩她都要追着问，孟姐就无奈告诉她了。 因为快到植树节了，节目组就想组织大家一起植树，这次出来玩的主要目的还是植树，虽然这三天都有拍摄，但最终占据正片最多的还是植树的时候。 这两天纯粹是用来放松心情，以及植树前的养精蓄锐。 第二天的行程孟姐打死不说，结果第二天起来得到通知的时候陈悸直接拉着练聚云装死。 要去爬山，吃饭是在山上的寺庙附近设的小餐馆吃的，据说没有荤腥。 这哪还是放松？ 明明就是折磨。 陈悸不去了，练聚云也跟着不去了。 不过其他人倒觉得爬山然后进寺庙里上柱香什么的万一就不会被淘汰了呢？ 冯玥和许沁两个人一起去了。 一个是去祈祷自己不要被淘汰，一个纯粹是好奇，她还没见过中国的寺庙。 练聚云和陈悸在酒店的钢琴房里，她弹钢琴，陈悸就半躺着听。 “练练。” 练聚云正在寻思着要不要把自己最近在写的一首歌弹给陈悸听，就听到陈悸喊了她一声。 她看向她。 陈悸亦在看她。 陈悸问：“最近网上关于你的传言，你是不是知道了一点？” 她想找一个时机和练聚云谈谈心，碰巧，时机就是现在。 第48章 种两棵 练聚云纠结的思绪被打乱，装作茫然地啊了一声，并不正面回答陈悸的问题。 “练练，迟早要面对的。” 陈悸说道，忽然就从卫衣的兜里摸了一部手机，看得练聚云一愣。 陈悸朝她招手：“过来，我们一起看。” 练聚云有点迟疑，但陈悸的态度太过强硬，于是小白兔不得不服从，坐到了陈悸的旁边。 陈悸用的小号，她已经关注了练聚云，但还是从搜索栏去搜练聚云的名字。 输进去名字，出来的词条都是非常正面的。 比如“练聚云主题曲”“练聚云可爱”“练聚云舞蹈”“练聚云虎牙”，甚至还有“练聚云第一次公演”这种还未播出节目的词条。 陈悸直接点进了练聚云微博的界面，将近百万的粉丝让练聚云有点心虚，她想，这里将近一半都是陈悸的粉丝。 “你看刚刚那些出来的词条以及你的粉丝数量，没有一条说你是皇族，没有一条说你是吸血怪。大家都认可你的颜你的实力，还有你的虎牙。” 陈悸说道，“练练，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不会所有人都喜欢你的，总有一些人见不得别人好，从一些莫须有的点来对你进行攻击。其实，只要我们不理会，他们的攻击和尬黑都不会成立，如果我们回应了甚至因此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和生活，那才是最不该的。” 说着，她就点进了练聚云的粉丝超话。 猝不及防的，练聚云就看到了陈悸作为她超话的主持人的标志。 陈悸毫无被发现的尴尬，指了指那个粉丝数量：“这些粉丝是属于你的，虽然只有二十万，但她们可见的在这一百零一个人里面选择了你，并且有小五万的人在为了你的数据拼搏。” 然后她又打开了一个人的主页：“这个是你的站姐，我没见过他但联系过他，数据组控评组网宣组的都是他在管。而且他在节目播出的第一天去联系过你们公司的主理人，并在第二天就为了创建了超话，现在你的粉丝后援会是你们公司在管。” 这个人的账号是个新号，微博id就叫“杨jov”，不过都被其他粉丝嘲笑说是不是谐音养。 站姐本人并没有回复，每一条微博都是练聚云的高清照片，从一月底开始，每天都更微博，每天至少一条。 “练练，你要相信，有人是在爱你，是在支持你的。” 陈悸说道，忽然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人脸，被吓了一跳。 孟姐伸手抽走她的手机，陈悸死拽不放。 孟姐蹙眉：“陈悸！” 陈悸转过身：“我发一条微博。” 孟姐更要抢了。 陈悸把手机抱在怀里：“是小号！我发誓！” 孟姐等了她两分钟，把手机拿到手里之后，就对练聚云说：“努力的小孩总是会有糖吃的，别的你先不管，把自己交给舞台。一百万的粉丝，抛除不知所谓的黑粉营销号，你身后还是有那么一群人的。” 练聚云红着眼眶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会加油的！” … 经历此事之后，练聚云感动得找不着方向，一整个晚上拿着本子奋笔疾书，谁要看都不给，写着写着就又把自己感动哭了。 冯玥一脸的匪夷所思：“陈悸，你是不是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欺负jov了？这姑娘抹两回眼泪了都。” 陈悸扶着腰慢慢地做着康复运动，听冯玥这么一说，她笑笑：“可能是被我给感动到了，所以想着以身相许呢。” 冯玥一愣，满眼古怪。 她俩不会真的在一起了？！ 救命，一个没看住！！！ 第二天的植树活动的重要性孟姐已经跟她们说过了，陈悸不想去也得去，不然会给节目组招惹麻烦，但是因为腰，她又不能种树。 于是练聚云撸起袖子：“我一个人种两棵！” 种树其实并不麻烦。 节目组已经事先找了专业的工人来除草松土，现在只需要她们自己挖个坑栽个苗填个土就完成了。 但是需要几个人配合。 不然那么重一棵树苗一个人搬不动，还是个女孩子。 809当然自动组成一个小队，陈悸负伤，只能在旁边看着，这边也是有一个摄像机跟着的。 四个人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之后，合力把四棵树苗给搬到指定的位置，接着三个人就拿了节目组提供的铁锹在插了树杈的位置开始挖坑。 这个土地虽然处理干净了，但泥还是梆硬的，练聚云使劲垦半天，还是只有一个小坑。 “诶嘿，挖不动了？” 苏近扛着铲子过来，“老天爷，练聚云终于不是全能的了！她不会种地！” 别说种地，这还是练聚云头一次摸到锄子。 “来来来！” 苏近把自己的铲子往旁边一放，拿过练聚云手里的锄子，“就让大师来向你示范锄头的正确使用方法！” 说完就挥挥手，让练聚云离她远点，然后就吭哧吭哧地垦了起来，动作和练聚云的一模一样，但是她的坑却挖得又宽又深，完全可以栽下一棵树。 练聚云讷然。 她刚刚不是这么挖的吗？ 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练聚云感觉到了锄子带给她的深深的恶意。 “傻眼了！” 苏近略带得意，“把树苗放进去！接下来的坑就让我老苏来替你挖了！” 练聚云不信邪：“那怎么可以！我来挖，我感觉我已经掌握了诀窍！” “是吗？”苏近狐疑，把锄子还给她，“那你来试试，小冯咱俩种树去。” 冯玥看了她一眼，走到她旁边，问：“你们那儿的种完了？你和谁一组啊？不是苏明星吗？” 苏近笑嘻嘻道：“那我肯定种完了才来找你们的啊，我们快去把树苗拿过来！” 她避开了剩下的问题，拉着冯玥一块儿去把树放进挖好的坑里头。 冯玥觉得奇怪，但聪明地没有多问，跟着她一块儿搬了树苗，把根部绑的绳子给剪下来，再把整棵苗放进去，接着培土。 “嘿嘿，我老苏的铲子终于派上用场了！” 她提着铲子，吭哧吭哧地往里头铲着土，直到把坑填满之后，再往上踩了两脚，确定结实了之后，又跑去祸祸练聚云了！ “jov！你的坑挖好了吗！” 第50章 第一次顺位发布 “知道！” 学员们回应张珏凛的问话，不过听着似乎都不是很积极。 “好，那我们直接开始？” 张珏凛询问道。 底下的学员都纷纷叫嚷着“不要”，也有人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今天的我要发布的是第一次顺位。我们的第一赛段于昨天就正式结束了，今天是你们入营的第四十八天。” 张珏凛说道，“在这四十八天里，我相信大家肯定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以及交到了一些好朋友。但是今天，我们即将来检验你们在这四十八天里的训练成果。” “好，那我们的顺位发布马上开始。” 虽然张珏凛通常都是不爱说场面话的，但是今天这种特殊的情景他直接开始宣布排名总觉得不太好。 他站在讲台后，看着坐在面前穿着创造营制服的101个女孩儿，顿了顿，说道：“现在我们来看一下晋级第一赛段的人数。” 话语落，张珏凛身后的红色幕布被拉开，幕布后面是56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贴了相对应的数字，这就意味着将近半数的人今天要拿着行李离开创造营。 底下的学员讨论纷纷。 很多人神色都不好看，知道可能要离开的人神情沮丧，知道朋友可能要离开的人面露不舍甚至红了眼眶。 “如大家所见，在你们的对面只有56个座位，这就意味着只有56名学员可以晋级到下一赛段继续训练学习。” 此话一出，仿佛事情已经尘埃落定，f班好些学员已经开始掉眼泪了。 “那我们先来公布第55名到45名，第56名我们将留到最后再公布。” 张珏凛说道，神色看向众人。 “第55名，来自f班的杨栀。” 学员们都是分班坐的，一听到张珏凛说到“f班”的时候都看向f班的方向。 杨栀站起来，红着眼给宣布成绩的张珏凛鞠了个躬，走到平面上的时候又转身给所有学员鞠了个躬，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第54名，f班的张雨霏。” … “第45名，c班的刘意。” 第一批晋级的十个人全都宣布结束，就让她们来分享晋级感言。 说实话，这十个人里面，练聚云只对一个刘意有印象，还是当初全体吃火锅的时候刘意过来拍学员日记她认识了的她。 大家的获奖感言都如出一辙，冯玥不禁抓住了练聚云的胳膊。 如果她不在下一批学员里面，那就说明她基本凉了。 “好，希望你们继续努力，争取向上一步。” 张珏凛对十个晋级学员的发言做了简单的收尾，“现在我们继续来公布第44名到第34名的晋级学员。” “第44名，来自b班的陈若婳。” “第43名，来自b班的许沁。” 很快就公布到了许沁的排名，第四十三其实并不靠前，如果下一次顺位还是这个位置可能就会被淘汰了。 许沁神色复杂地站起来，分别和练聚云陈悸冯玥拥抱了之后，她走向了苏近，和她拥抱了一下并说了一句“加油”。 苏近看着许沁前往43位置的背影，原本平静无澜的心泛起了涟漪，眼眶不可避免地红了。 原来还是会有人在意的，不是逢场作戏。 “第37名，冯玥。” 很快就宣布到了冯玥。 冯玥快哭了，和练聚云陈悸一一拥抱之后，就小跑向自己的位置，经过许沁的时候还和她拥抱了一下。 张珏凛接着公布剩下的几个人，第34名是许婧涵。 练聚云听了这么久，她对于之前b班的人都格外关注，终于听到了一个，她甚至还在侥幸她们是不是都被淘汰了。 如果她们没有被淘汰，人少了，她们组队的概率就很大，这样谁都不会痛快的。 “好，从陈若婳开始，依次说说晋级感言。” 陈若婳的感言中规中矩，依次把导师到朋友再到打投的创始人全都感谢了一遍并表示自己会继续努力。 轮到许沁时，她拿着麦，说道：“大家好，我叫许沁，我来自卢森堡，我的本名是bonnie，很高兴能够来到华国参加节目。” 一段话落，就鞠了一躬。 她接着说道：“我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跳舞，但是我学的舞蹈和这些不一样，我家也没有像这样的机会让我可以上台表演。我很喜欢华国，我来这儿是为了实现梦想的，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陈悸，认识jov，认识冯玥，认识苏近。” “她们让我知道，心地善良、态度认真、心怀梦想的人最终都会发光发亮。我还要感谢张pd和各位导师对我的指导和教育，感谢队友们对我的照顾，感谢创始人给我投票。” “我会更加努力，完成更好的舞台，做更好的自己。” 许沁是十八岁就到华国来读书，今年大四，中文水平比较高，但一下子说这么长一段话还是很费劲的，哪怕是提前一天写了稿子。 陈悸说她不会淘汰，那她就相信自己不会被淘汰。 轮到冯玥时，她也说了很多自己这四十八天的体验和感受，特别感谢了809的每一个人，并且对导师们和创始人致谢。 “大家都心怀梦想，那接下来的时间就更不要浪费，在训练室里挥发的每一滴汗水终将变成你们在舞台上的每一份闪光。” 张珏凛总结道。 “好，那接下来我们来公布第33名到第23名的学员。” “第33名，来自b班的裴语澜。” … “第29名，来自b班的白漫。” 张珏凛说出白漫的名字时，全场震惊，大家都不敢相信，白漫居然才第29名。 太后了，白漫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在29的。 而当事人脸色平静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像前一个学员那样站着，目光盯着前方发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练聚云看着白漫。 她在想，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和白漫说过话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陈悸抓了抓她的手心，轻声问：“怎么了？心疼了？” 这话问的暧昧，练聚云一抖，瞪她一眼：“你别靠我太近了！” 陈悸蹙眉：“你开始嫌弃我了？” “陈悸！” 练聚云气的咬牙，为什么陈悸总是张口就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 张珏凛：“第25名，来自f班的杜美莘。” 第51章 练聚云的排名 听到熟悉的名字，练聚云也顾不得和陈悸争辩什么，就看向f班的方向。 杜美莘正好起身，她也朝练聚云这边看过来，朝她招了招手，就前往属于自己的座位。 练聚云看着她的身影，杜美莘是25名，那她呢？会更高吗？还是…… 最后两个学员的名字也揭晓了，练聚云认真地听着学员们的感谢发言，轮到白漫时，她说的很简单：“我会继续加油，努力往上走，对得起创始人们的期望和我自己的目标，谢谢大家。” 与她相比，杜美莘倒是激动得语无伦次。 她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支持她，她以为她掉到了f班就没人看得到她，结果大家把她投到了25名，她没想到，很激动也很感谢。 “每个人现在的位置都是创始人们因为喜爱所以日夜打投的结果，我们确实应该好好感谢她们，更应该用舞台来回馈她们，希望你们接下来要更加努力，对得起创始人们的期待。” 张珏凛说道，翻开一页准备公布下一批的名单时，看见其中一个名字，愣了一下，随机恢复正常。 “那我们接着来公布第22名到第12名学员第一轮的排名成绩。” “第22名，来自c班的赵芷文。” 这个名字对练聚云来说应该是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就是她和另外一个人在卫生间抽烟，说的那番话被她给听到了。 赵芷文本人也是非常惊讶，站起来之后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还以为45到55那一段没有她，她就是被淘汰了呢。 “第21名，来自c班的裴缨。” 张珏凛看着裴缨出列，然后就把目光锁定在练聚云身上，后者还在给裴缨鼓掌表示祝贺，单纯的样子显得特别的憨。 “第20名，来自a班的——” 他拖着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但是大家都在震惊，纷纷看向了a班的位置，这是公布排名以来，第一次提到了a班。 练聚云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张珏凛的视线。 说实话，她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位置。 “练聚云。” 张珏凛说出了她的名字。 众皆哗然。 陈悸蹙眉，抓紧了练聚云的衣服，她没想到练聚云的排名会这么低，前几天看，她还以为练聚云会在第十名左右。 练聚云起身，抱了抱陈悸，让她松开手之后，挨个儿抱了a班的学员，然后朝那个位置走去。 她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走在路上的脚步还是有点虚浮的。 在位置前站了一会儿，看着她前面的学员一个个过来，她有点茫然。 其实有人支持她她已经很开心了，她们能把她投到这个位置她也很开心，至少不会被淘汰，至少有人看到了她并且喜欢她。 可是她为什么会有点失望呢？ 是想要得到更多，爬得更高吗？ 她们会不会觉得她贪心，会不会觉得她不知好歹…… 陆琊是十八名，曲新艺是十七名，苏明星十四名。 她们在经过练聚云时，都给了她一个拥抱。 这个拥抱，是在尊重强者。 练聚云有实力，不应该就止步于此。 麦克风传到练聚云的时候，她顿了一下，扬着笑脸说道：“非常感谢各位创始人把我投到这个位置，我很开心，因为我被大家看到了，这证明我还是很有魅力的。” “然后非常感谢张pd和各位导师的帮助，因为他们我们的表演才能够这么出色，我们才能在舞台绽放自己的光芒。在这里也非常感谢809的陈悸、冯玥和许沁，我们是彼此的精神支柱，因为有了她们，才能有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练聚云。” “也要感谢a班的朋友们，大家互相鼓励互相学习，在非常出色的人的陪伴下我才能变得这么优秀，谢谢大家。” 她笑得无懈可击，没露出虎牙但是也笑得很甜，但是陈悸看着却觉得虚假。 练聚云不会这么笑的。 麦克风一个个往前传递，唯有陆琊提到了练聚云，她点明了练聚云对她的很多帮助，希望练聚云继续加油，冲进出道位。 这么直截了当的支持让人觉得惊讶，但是都没说什么，可能都觉得陆琊傻。 张珏凛这回没说什么总结的话语，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带过之后，然后就开始公布剩下的学员排名。 “第十二名，万柠椰。” “第十一名，孙藤。” “第十名，何矜雨。” 张珏凛依次把这几名学员的排名公布，一点关子没卖，节目组想多切一点镜头都不能。 “好，那现在是我们备受瞩目的前九人选，第九名会是谁呢？” 张珏凛随意地卖了个关子，“她长相可爱，性格也比较开朗，大家都很喜欢的一个黄衣服的学员。” 黄色衣服那肯定就是c班的学员，剩下几个c班的学员互相猜测着，张珏凛就公布了：“恭喜来自c班的钟栗，第一赛段排名第九。” 虽然大家才相处一个多月，但是钟栗的可爱甜美在创造营里举人皆知，还有一个“甜心宝贝”的称号。 只是也是个vocal，舞蹈基础几乎为零。 到了出道位这几个都是单独进行发表晋级感言的，张珏凛只提了一句，钟栗就接着话说了。 等她说完，张珏凛就接着说：“那我们现在来公布第八名。” 由于这个人真的好像并不怎么突出，张珏凛想了一会儿没能总结出一句话，就按着手卡上的内容来说了。 其实手卡上的形容还是挺贴切的，张珏凛念完大家都能猜到这个人是谁，只是很难以置信，这个人居然挤进了出道位。 “这个学员就是我们c班的学员，龚雨竹。” 真实听到比自己猜到更具杀伤力，甚至剩下的c班成员觉得自己有了希望。 龚雨竹都能进，凭什么她们不能呢？ 龚雨竹磕磕巴巴地说完了自己的晋级感言，接着张珏凛就把第七名的悬念给公布出来了。 期间龚雨竹其实不断回头看站在她后侧面的练聚云，她觉得练聚云和她的位置应该对调，她的实力撑不起这个位置。 第七名——张珏凛提到她的时候，专门提了一句一公时候某首曲目的撑腰王，加上其他的关键词，大家都能猜到这是彭巧茵。 第67章 披荆斩棘 喻演觉得如芒在背。 “老师，其实要我承认自己技术不过关很简单，也不需要您和节目组这么费尽心思了钻空子。” 练聚云很直接地说。 舞蹈是她编的，她编的时候确实没想到会存在这么大的一个bug，但是很心寒的是，明明喻演和解兰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不告诉她或者组里的任何一个人。 喻演语塞，他看着练聚云的眼睛，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抱歉。” 过了一会儿，他只能说道，“我为我的知而不报道歉。” “但是我并不能告诉你们太多，我跟节目组签了协议我必须按照协议来。” 就是脑子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陈若婳举手问：“那老师现在我们该干嘛呢？是跟着您一块儿演戏吗？” 所谓杀人诛心，就是这样。 喻演彻底没话讲。 场面一下子变得非常诡异，喻演不说话，没有人说话。 “唐突了。” 喻演直接拔了自己的u盘，推门直出，头也不回。 何矜雨有些担忧：“我们这样子对待导师是不是不太好啊？” 杜美莘也是，指了指角落的摄像头：“还在录呢，就算我们自个儿化解了这次危机，那也不知道节目组要怎么剪我们呢！真是要了命了。” 练聚云盯着地板无言，过了好久才问：“所以，为什么非得是我们呢？” “我们这么好的创意，凭什么祭天啊？” … 第二天彩排，b组众人都提不起什么兴致，很认真地跟着舞美灯光来了一遍之后，就等着舞台设计老师给意见。 可等半天，舞台老师也就一句ok就卡把她们给打发了。 一群人默默地回了训练室，坐在地上面对面地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练聚云靠在纪漾身上，脸色沮丧极了，她低声问纪漾：“如果我刚刚跟舞台老师提，说灯光不合适，说舞美有点浮夸了，她会听吗？” 她觉得她对这些人已经没有信任了。 “灯光哪里不合适了？” 纪漾反过来问她，轻声细语地说，试图岔开练聚云乱如麻的心绪。 结果练聚云真的观察了灯光，跟纪漾说了一大堆，然后指出舞美和她们表演的服装有一点撞色。 “你太敏感了。” 纪漾拍拍她的肩安抚道，“昨晚几点睡的啊？有没有想要怎么拯救一下我们的舞台？” 练聚云抬眼看她：“还要拯救吗？” 纪漾笑：“当然！我命由我不由天嘛！” “干起来！？” “go！” 练聚云年纪小，还没怕过谁，想干就干！ 虽然怯过流言，有过低谷，但不历经磨难怎么成长起来呢？ 这天下午创作b组紧关房门，由练聚云带头喊着拍子一段一段的练，练得零散，工作人员通过监控竟然也没看出什么不对。 第二天当然又是大清早被叫起来去吃早餐然后做妆发换服装前往公演的体育馆。 这次她们出发得比上次早一点，这次可以看到粉丝们排队进场，甚至体育馆外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人形立牌和花架。 坐满学员的大巴车上窗帘拉得紧实，练聚云偷偷扒开一条缝往外看，看到有条不紊排队进场的粉丝，也有撑着太阳伞喷着防晒在门口蹲守的没有票的粉丝，他们都穿着各家的应援服，看守着带过来的人形立牌，拉着横幅，场面非常壮观。 练聚云拉着纪漾一块儿偷看，还指着某一处取笑纪漾：“纪漾纪漾，绝不退让！绝美青衣，舞台闪亮！” 纪漾轻拍了练聚云两下，提溜着眼珠子试图寻找给练聚云应援的横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大巴车队也已经路过了体育馆正门。 纪漾想说点什么，练聚云先开口了：“我刚刚还看到一个陈悸的——陈悸陈悸，断层第一！c位出道，永不沉寂！” “救命！这届网友怎么都这么有才啊！” “可别在我面前露出这幅花痴相了！” 纪漾故作嫌弃地捏了捏她的耳垂，练聚云赶紧拍开她的手，纪漾挑眉，“咋？这还嫌弃我呢？陈悸捏你耳朵你咋反应没这么大呢？” 练聚云瑟缩到角落里：“……那不一样。” 纪漾捂住心口：“我知道了……终究是不爱了……从一开始你就想离开b组去a组我就应该猜到的……终究是我错付了！” 练聚云害怕：“……你别这样。” 纪漾抹抹眼角，侧过脸不去看练聚云：“我知道你厌弃了我，我也不会主动招惹你了。” 练聚云：“……纪漾。” 纪漾叹了口气：“别叫我了，我怕我的名字脏了你的嘴。” 练聚云：“……” 所以，这个时候该怎么办呢？ 下了车，纪漾一个人走在前头。 练聚云踟蹰了半步，决定要不要跟新棠搭个伴的时候，纪漾回头瞪她：“跟你演个戏你还当真了？赶紧过来！” 有一说一，这个样子的纪漾像极了陈悸。 练聚云不敢不从，快一步跟上纪漾，结果就碰见了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陈悸，四目相对，陈悸的目光自然下垂到纪漾抓着练聚云的小臂处。 “嘿嘿，被抓包了！” 纪漾冷笑，“让你脚踏两只船！活该！” 练聚云：“……” 救救我。 陈悸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当着纪漾的面儿，对练聚云说道：“张pd说我们一会儿先到单独的化妆间待着，咱们得换制服跳开场。” 练聚云点头：“哦哦。” 陈悸看向纪漾，微笑道：“还不松手？” 纪漾气得咬牙，但还是松开了手，回头对新棠说：“新棠，可得照顾好我们jov，可再让小姑娘红着眼睛上台了！” 新棠挑眉，上前一步，很自然地就握住了练聚云的手：“走，姐姐罩你。” 陈悸冷着脸转身：“跟上。” 练聚云动了动新棠握着的手，新棠低眼看着她笑：“可别乱动。” 虽然不知道新棠今天为什么这么吓人，但练聚云还是乖乖地没有再动。 反正都是姐姐，她都要听话的，要是哪个生气了，她再哄就是了。 抵达单独的化妆室时，孟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点完人之后就说道：“一会儿开场结束之后，苏明星和苏近赶紧过来这边换衣服整理妆发，你们是第一组上台的，时间难免很紧，一定要赶紧过来，知道了吗？” 第68章 二公表演 两人应下。 孟姐就赶紧让她们去换制服，把头发之类的再弄弄，然后戴上耳返和麦确认收音和音量，随后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带她们去幕后候场。 导演把控全场之后，就拿着对讲机各单位确认，然后开始节目录制倒计时。 “十！” “九！” “…” “一！” “录制开始！” 随着导演对讲机的声音落下，一直漆黑的舞台终于打上了灯光，在观众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有十个人站上了舞台。 “陈悸！” “陈悸！！” “陈悸！！！” 很快有粉丝认出了台上的人，马上疯狂摇着灯牌呐喊着她的名字，其他陈悸的粉丝马上反应过来，跟着一块高喊，简直要把喉咙给撕裂了。 其他家的粉丝也都纷纷开始尖叫，但都通通赶不上陈悸的粉丝。 陈悸的粉丝太庞大了，根本盖不过去。 随着呐喊声响起的还有主题曲的前奏，台上十个女孩儿马上反应过来，跟着音乐做了第一个动作，齐齐嘿了一声就开始暴跳。 明明主题曲也不是那么炸的歌曲，可她们偏偏就表演得格外用力，看着就像是要把整个场子给炸掉一样！ “披荆斩棘！” “扶摇直上！” 十个人摆好endgpose之后，掷地有声的八个字简直就要掀翻天！ 一点都听不出来剧烈舞蹈之后的气喘吁吁。 “啊！！！” 有观众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只知道摇着应援棒疯狂尖叫，而有些粉丝则后知后觉地为自家爱豆打call！ 场上的学员们燃，底下的粉丝更燃！ 主舞台的灯光渐渐暗下来，舞台一侧的灯光亮起，上面是今晚的主持人张珏凛和解兰。 “欢迎大家来到创造营第二次公演的现场。” 张珏凛简单地客套了一句，就给观众介绍身边的解兰，“这是今晚和我一起主持的解兰老师，也是本次节目邀请来的飞行导师。” … 主舞台的灯光完全暗下去之后，她们就赶紧撤到舞台后面，苏明星和苏近则赶紧跑到化妆间去换衣服擦汗妆发。 剩下的八个人也不能散步，但也可以慢一点，给她们留一点换衣服的时间。 陈悸就和练聚云并肩走着。 练聚云不似平时话痨，低头盯着脚下的路一步步走着，看着兴致不高的样子。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能一眼就看透。 陈悸这时候不能安慰练聚云，怎么安慰都是错的，怎么安慰都显得她是在凡尔赛。 “陈悸。” 新棠突然叫她，练聚云陷在沉思中忽然一激灵，被吓到了。 陈悸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侧头看向新棠，问：“怎么？” 新棠看她顺手的动作，咧了咧嘴，有点无语：“没事。” 顺便吐槽了一句：“你粉丝很多啊。” 练聚云闻言也看着陈悸。 陈悸抿了抿嘴：“他们叫芰荷，平常就叫荷花子，从去年夏天就一直陪我到现在，还有一些在更早就关注了我的微博。” “我不喜欢查粉籍，但确实，她们粉我的号全部都是我。” 芰荷，制芰荷以为衣兮。她们心疼陈悸在海外遭遇的不公，钦佩她以一己之力向出道位发起冲刺，支持她不留尘埃地回国逐梦。 “制芰荷以为衣兮。” 练聚云念出这一句，仰头看着陈悸，“你很值得。” 陈悸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你们也都会值得的。” 重新妆发回到休息室，第一组的表演已经结束了，这会儿正是导师点评的时候。 导师们提到苏明星组的时候仍无可避免提到她们之前的k，解兰由衷赞赏她们的进步，但对白漫组也是更高的称赞。 这一轮喻演并没有太多的点评，张珏凛cue到他，他也浅淡地说了两句，之后就把话题传回给张珏凛。 张珏凛打圆场说了几句，然后就到了公布获胜方的时候。 讲真的，就算a组已经改进了很多，但仍是比不上b组舞台的炸裂程度，要是这都让a组给赢了，那节目组的水分确实够大。 “我们恭喜舞蹈b组！” 张珏凛说出了这个毫无悬念的答案，并且当众公布本组的两个撑腰王，“获胜方b组获得票数最多的是苏近。” 意料之外的名字被说出口，休息室里的众人都惊了，随后纷纷为苏近狂喜，底下的观众听到苏近的名字就使劲挥起自己手里的应援棒，给苏近增强作为本场vp的底气。 张珏凛笑：“努力总会被看见，优秀的人不会被埋没，少女定会披荆斩棘。苏近，谈一下你的想法。” “谢谢大家。” 苏近向前一步，给台下的观众鞠躬，持续了好一会儿，她起身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可能我长得不够出众，实力也不够好，但我继续努力，为了梦想，为了你们。苏近会继续向前冲刺，因为你们是我的底气。” 白漫接过台下导演递上来的纸巾，然后递给苏近。 苏近简单擦了一下眼泪，接着说道：“谢谢你们让我留在这里，我会用舞台证明，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台底下不少粉丝都让苏近别哭。 苏近抹抹眼泪，对镜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释然但不敢松懈的微笑。 她们这组下台之后，张珏凛就又说了点奇怪的场面话。 为什么是奇怪？ 刚刚他给苏近说的前缀，尽管是按着台本念的，尽管当时觉得感动和满足，但是事后回味过来就觉得挺尴尬的。 特别是强行加入了节目的slogan之后，反倒是让人觉得之前苏近卡位像是有剧本一样，这次又是来赚一波眼泪的。 苏近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好多人都拥抱了苏近，跟她说你很棒你值得。 苏近脸上挂着笑，一一回抱了那些人，最后挨着许沁坐下，也不敢抱她，就呆在她身边说着悄悄话。 练聚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低声问陈悸：“说实话，我觉得苏近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没有之前的大大咧咧了，也没有之前那么搞笑逗乐，对于其他人的示好都是客客气气的，只有凑近许沁的时候才会放下满身的戒备。 “因为她不用怀疑一个单纯的人释放的善良。” 第70章 炸翻舞台 台底下狼叫一片。 张珏凛神色冷了冷，强行破开台上的粉色泡泡：“那请b组先到一旁休息，a组准备表演。” b组有条不紊地退场。 练聚云偷偷给陈悸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快快乐乐地和纪漾她们到旁边等着，准备好观看a组的表演。 陈悸就着原有的创作基础配合舞美和灯光做了些小小的舞台改动，所以虽然大家已经看过a组的表演，但是a组所有人全都在台上站好队形，前奏一起，刷的一下全部做了个侧头的动作，眼神对准每个机位，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用脸杀人。 脖子扭动的力度随着音乐的机械卡点声变动，整齐的角度看得人毛骨悚然。 虽然后面的呈现跟那天一模一样，加上舞美和灯光简直就让场子炸裂开来，副歌部分陈悸一段超燃的电音rap马上就带动了全场气氛！ 台底下所有粉丝都跟着陈悸的节奏舞动着荧光棒，练聚云觉得体育馆的顶马上就要被这股热潮给掀翻了。 “耶——” 陈悸拖长了气口，背对着观众，脑袋侧向站着b组的那一侧，目光直直地盯着跟着节拍的b组的某一个人，“这世界还不算太坏，小孩儿也只是太乖并不是太怪！” 音乐渐歇，所有a组的学员都摆出了endgpose。 练聚云想要欢呼的嘴和手都愣住了。 她刚刚不确定陈悸看的是否是她的方向，但是刚刚陈悸唱的那句词…… “助力倒计时三十秒。” 张珏凛的声音响起，舞台灯光恢复，舞美关闭，a组七个人一字排开，为首的就是陈悸。 “可以进行最后的拉票。” 张珏凛看她们安静地等着投票结束，就提醒了这么一句。 “希望大家投我们一票，《eotion》入股不亏。” 陈悸简洁地说道。 其他人则铆足了劲地大显身手，秀出了各式各样的拉票手段，孙藤感觉她马上就要来一段freestyle了。 “投票结束。” 张珏凛看着计时器归零，看向坐在对面的导师，问道，“请问四位导师此时就要进行点评吗？还是等b组表演完？” 飞行导师解兰俨然已经成了导师代表，拿起麦就回：“等b组一起，既然是竞演舞台，有比较才能评出更优的一组。” “好，那请创作b组学员上台，a组先到一旁休息。” 张珏凛很自然地说着，当然也很自然地往b组那边看过去，没看见练聚云蠢蠢欲动的神情还有点奇怪，接着就看见练聚云拉住陈悸问了一句什么。 陈悸回了练聚云一句话，练聚云就赶紧跟上大部队去到舞台中央了。 下了台张珏凛去问导演有没有收到陈悸刚刚说的话。 练聚云的收音还没打开当然收不到她问陈悸的话，但是陈悸刚结束表演应该没那么快关了。 导演很无奈：“刚刚陈悸的收听跳舞的时候掉了，这个收听是比较智能的，从半空甩下来碰到地面就自动关机了。” 这玩意儿跟选手戴的麦是两个东西，收音范围不一样。 张珏凛没说什么，盯着台上表现的b组成员，但可能目光只在某一个人身上。 练聚云拯救舞台的方式跟陈悸的差不多，都是从既定的灯光和舞美上着手，这么短的时间大改是不可能了的，所以只能从细枝末节上着手。 创作b组里占了新棠和李语叮两个职业rapper，所以整首歌的rap基本都给了她们，但后面练聚云调整了一下歌词的划分，她和纪漾都分到了几句rap——偏偏就是这几句rap，拉高了整首歌的基调，特别是练聚云rap的时候搭上何矜雨的高音简直绝了！ 再加上这首歌不改初心的魔性和洗脑，所谓的killgpart几乎每个人都有，纪漾和练聚云的贴脸空翻简直要炸翻天！ 观众都沸腾了！ 休息室里更是嚎叫一片！ 苏近抓着许沁的手一直嚎：“我就说她们憋了大招！你还不信！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这两个人都要亲一起去了啊！！！” 许沁一下子不能接收到苏近的意思，但也拦不住她和苏近一样激动！ 毕竟那两个同时的空翻真的太绝了！ 《冒险》表演结束，这回练聚云的endg没有露出她的虎牙，付惊梦在休息室里看着竟然还觉得有点可惜。 张珏凛宣布投票结束之后就把a组也请到了台上，他仍是站在两支小组中间，只是他旁边的人变成了纪漾而不是练聚云。 陈悸偷偷给练聚云比了个大拇指，得到了练聚云的微笑回应时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偏偏张珏凛又觉察了她们的小动作，也不能问，就有点不爽地开口：“解兰老师先来讲讲看法？” 偏偏解兰这会儿也在总结说辞，就提议让柯愿先点评。 柯愿可巴不得，拿起麦克风就一顿输出，夸完《eotion》之后就问陈悸：“刚刚最后那句词我听着好像意有所指，这能说吗？” 陈悸点头：“这是我化用了一句别人的词，她觉得自己是个被排斥在外的怪小孩，但是我想说她并不是，她很单纯很乖也很善良，值得被友善相待。” 在场的也就练聚云和陈悸知道这句词，但是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在说练聚云，也能明白陈悸在劝节目组做个人，别在为难练聚云了。 柯愿满意笑笑，然后又点评了一番b组，由衷说道：“说实话这个版本看着跟训练室版本差不多，但是确实又有很多升华之处，我很满意这次的舞台，我觉得这就是本次公演的天花板之作。” 练聚云惊了，连忙说不敢。 柯愿没再解释什么，把话题递给裴彦乐，自己慢慢地啜了一口茶。 “我认真地研究了这两支原创的词。” 裴彦乐推了推用来装饰的镜框，颇为认真地说道，“我原本还会觉得陈悸的最后一句会有点突兀，但完全没有，反倒是这句词让我看到了你的创作主题，这很好。” “b组何矜雨的高音，太漂亮了！但是以后也要注意点，离远一点，我怕炸麦了，这对我们所有人的耳朵都是一个考验。再有就是杜美莘和陈若婳的和声，真的很好听，处理得很好，我很喜欢这样的处理方式。” 第71章 又输了 裴彦乐想了想，继续说道： “我觉得b组真的是让我很满意。跟在训练室最大的不同就是歌词重新划分了，rap的部分我们听到了更多的音色，填充了这首歌，让我们发现了更多的可能性。真的很棒！真的！” “看来裴老师是真的很喜欢《冒险》的舞台啊。” 解兰笑着接上裴彦乐的话，“我也非常喜欢，特别是她们的舞台创意，从第一天我听说了她们的创意我就非常期待。她们果然都是实力派，舞台也没有让我失望，几乎没有错处可挑。” “那我再来说说《eotion》好了。” 解兰看着陈悸说道，神色不似刚刚轻松，看着更严肃了，“我必须跟陈悸道歉。因为我刚到她们组去看她们的表演的时候我把陈悸骂了一顿，她主要负责a组的创作，但我很不满意，我觉得很一般，那就是很普通的女团舞台，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那天我说了很伤人的话，我希望陈悸可以原谅我。” 陈悸笑：“没事，而且您说的确实是实话，我并无怨言。” 那天解兰说，你的创作能力就这么普通吗？连b组那个练聚云都比不过，难怪在海外那么多年没有出道还得巴巴回国来发展！ “好。” 张珏凛又来控场了，但凡没瞎都能看出来陈悸和解兰之间漂浮的火药味，为了防止公演现场直接爆炸，张珏凛只好出来打圆场。 他看向喻演：“喻老师有什么要说的吗？” 喻演摇了摇头。 张珏凛意会，接过导演递过来的手卡，“好，那我们期待一下公演结果。” 他打开手卡的时候，看了一眼练聚云，问她：“练聚云，你觉得你们这次有可能会赢吗？” “可能会。” 练聚云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 想打败陈悸，好像有点难，而且陈悸她们的舞台确实很出色。 “那我们一起来看一下最终的结果。” 舞台上方聚光灯不断闪烁，红的是b组，蓝的是a组，最终聚光灯统一归为蓝色。 张珏凛：“恭喜创作a组获得胜利。” 练聚云和纪漾互看了一眼，和队友们一起击掌，接着陈悸就走过来，给了练聚云一个拥抱，然后就是b组所有人都要跟陈悸拥抱。 可千万别让陈悸占到了练聚云的便宜！ “那我们现在公布一下两组票数最高的学员分别是——” 张珏凛看向被强行留在b组的陈悸，意思非常明显，“a组的陈悸和b组的——” 他故意在这儿卖了个关子，他的眼睛就盯着练聚云，所有人包括练聚云自己都在以为这个人是练聚云。 “纪漾！” “恭喜两位，请发表一下感言。” 张珏凛这个关子卖得非常成功，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纪漾身上，纪漾都呆了，准备鼓掌的手顿在半空，大大的眼睛满满的疑惑：谁？ 镜头给到练聚云，她认真地鼓掌看着纪漾，虎牙不自觉地露出来，看得出来是真心为纪漾感到高兴。 陈悸的发言中规中矩，纪漾看了练聚云两眼，然后举着麦克风说：“虽然但是，我还是非常高兴拿到了这个撑腰王！当然要感谢我们小队长练聚云，因为有了她我们的舞台才能这么的完美！” 最后给了观众们一个建议：“大家一定要去看我们这个舞台的练习室版本，你们就会知道舞台是多么地惊艳！最后感谢大家给我们投票，如果还有下一次，麻烦一定要帮我们打赢陈悸！” “谢谢大家！” 纪漾的发言真情实感，然后用力鞠躬，结果没站稳，差点给大家来了一个空翻。 话说得差不多也该退场了，于是张珏凛就组织她们退场，练聚云跟在纪漾身后，被纪漾紧紧牵住。 下了台之后工作人员就围过来帮她们摘设备，孟姐这个时候就过来让b组准备一下，有个备采要做。 孙藤举手不服：“为什么胜者组没有采访？是我们不配吗？” 孟姐瞪她：“就你会搞事！你们等通知，我先带她们过去。” 孙藤瘪瘪嘴：“孟姐好凶凶！” 孟姐没管她们，带着b组整组人就走了。 结果马上有其他工作人员带着a组去了另外的备采间。 负责采访b组的工作人员仍然是孟姐，她看着把b组的学员分两排坐好，确认镜头拍的全并且有安全保障之后，才打板开始录制。 孟姐问：“再次和陈悸同台竞技的感觉怎么样？” 纪漾看向练聚云，练聚云想了一会儿就回答：“也没有很意外，因为我觉得我们几个除了对手就是队友，然后陈悸很厉害嘛，输过一次了当然就想赢回来。” 说着她就挠挠头：“但是我们还不够强啊，想要赢回来可能目前来说比较难以做到。” 孟姐问纪漾：“纪漾呢？你是怎么想的？” “嗐。” 纪漾叹了一声，“我跟jov的想法是一样的，因为我们上次就是一组，同样输给陈悸了。这回我寻思特地建一组强队去跟陈悸打，没想到，她们也很强，至少也没输得很惨。” 孟姐又问：“那我们可以看到你们的舞台呈现和训练室的时候有很大不同，是导师提出来的还是自己发现的？” 由于孟姐并不是唱跳方面特别专业的人员，所以一般看舞台只能看明白表演，不懂更深入的弯弯绕绕。 说到这个大家都不笑了，练聚云和纪漾都看向新棠让她来说。 新棠耸耸肩：“是那天表演完陈悸指出来的，陈悸不说我们还都自我感觉良好，甚至想着拿那个版本就能打败她们了呢。” 说到这儿孟姐心里就有数了。 她再选了个问题问：“你们觉得这个舞台能出圈吗？” 这个舞台确实很好，她跟着听几遍都能开口跟着唱，不过舞蹈她是不会好意思跳的，人老了脸皮就薄了。 李语叮举手，孟姐看向她让她说。 李语叮特别得意的样子：“虽然我们pk输给了陈悸，但是我们的舞台还是一样的精彩！刚刚我在台上跳舞的时候都能听到观众们的跟唱，我觉得！我们这首歌一定会火起来的！” 第72章 额外惊喜 众人听着她大言不惭的样子都有点不敢看镜头，她们可没“必定”这份自信，如果有个“万一”呢？ 她们还是要脸的。 孟姐笑：“那我们采访也都差不多了，现在给你们现场发一个任务，把副歌部分清唱一遍。唱完就下班了。” “好！” 李语叮拍掌应下，众皆看她，她眨眨眼，“唱呀唱呀，唱完就下班了！” “你们不想下班吗？” 当然想！ 于是她们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练聚云起调，带着她们把副歌唱完之后就打板下班了！ 出了备采间往休息室方向走，进去了还得在里面坐上半个小时，最后一组表演完了还有额外的流程。 应该是获胜组的事情，因为前面的获胜组都不在休息室里了。 练聚云猜测：“她们获胜了该不会有其他的福利？” 她才说完，屏幕上张珏凛就宣布了舞蹈c组胜出，把d组请下台之后，又把前面的胜出组给请了上来。 张珏凛说道：“现在请各种观众使用自己的投票权利选出你认为场上四支小组中最优秀最好看的一组，对于最优小组我们将给予额外的福利。” 这句话练聚云觉得似曾相识。 好像主题曲二创的时候张珏凛也是这么说的。 她们那组作为二创的最优小组，最后拿到的奖励就是一公时候的人气额外加成——这么想着她忽然又想起了一茬，拍摄主题曲之前她们分成几个小队分别进班带队训练，张珏凛还承诺克她们一个条件，好像都现在她们都还没有跟张珏凛提。 也不知道这个承诺现在还奏不奏效，万一张珏凛不记得了怎么办…… 练聚云胡思乱想的时候，胜者组最优小组已经被选出来了——毫无疑问，《eotion》。 张珏凛公布《eotion》组最终会获得的奖励，那就是在下一次的顺位发布的原有人气挤出来上再增加十万的人气。 十万是多少？ 随随便便就能拉开十几人的距离。 练聚云跟着鼓掌，难免会有点羡慕。 要是，她拿到了这十万人气加持，她能进出道位吗？ 第二次公演顺利落幕。 众人又坐上了回去的大巴，这回倒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安静那么秩序，粉丝们都围堵在体育馆后门的公路两侧，举着应援牌大声叫着自己爱豆的名字。 这回练聚云跟纪漾换了个位置，让纪漾坐在靠窗的位置。 纪漾可能怕练聚云难受，也没有拉开窗帘，就着车里的灯光看着自己的手指，没话找话道：“我回去马上就把这个指甲给换了！这个指甲太不日常了，幸亏我会空翻，不然双手撑地，指甲都要给折断。” 练聚云听着她说，又拿起自己的指甲看了看，上面光秃秃的，啥都没有。 “乖乖。” 纪漾捏了捏她的手指头，“果然还是小朋友，指甲都干干净净的。” 不懂就问练聚云：“难道做了美甲才能被称为大人吗？” “也不是。” 纪漾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也不是所有大人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看个人的喜好。” “纪漾。” 练聚云叫她，手伸过去微微拉开了窗帘，就能看见一路跟着车走的粉丝们，好多人在喊纪漾的应援口号，就算关了窗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应该可以给粉丝一点回应的？” 她看着纪漾，颇为认真地问。 纪漾说了当然。 因为坐在她们前面后面旁边的学员都把窗户给打开了，正兴奋地跟粉丝招手，要不然应援口号啥的哪能那么清晰？ “纪漾啊！！！” 练聚云忽然听到了类似海豚音的声音，跟着纪漾往外看，就看到了一个粉丝穿着为纪漾应援特别定制的衣服，举着应援牌跟着车跑，看见纪漾露脸尖叫跟只土拨鼠一样。 纪漾朝她招招手，叫道：“别叫那么大声了，注意保护好嗓子！注意安全！” 纪漾话刚说完，要不是那个粉丝旁边的黑衣服大哥拉了她一下，她就撞路灯杆上了。 但是纪漾忽然就发现了新大陆，她抓着练聚云的手，指着那个黑衣服的大哥，很激动地说道：“jov！jov！你的活粉！男的！” 黑衣服大哥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手上拿着摄像机，衣服上印了练聚云的名字，帽子和口罩上印的练聚云的英文名！ 练聚云一愣，跟着纪漾的视线看去。 那个大哥也很给力，长腿跑两步就跟上了，也让练聚云看到了他。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来。 以前是知道自己有粉丝，但现在是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粉丝，这种感觉很奇妙……很难形容。 练聚云脸色复杂地看着那个“活粉”，直到那个大哥给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才回过神给大哥回了一个一样的加油手势。 “艹了艹了练聚云！” 纪漾比练聚云还要激动！ 她抓着练聚云的手，语气激动非常：“那可是男粉啊！秀圈里可是极少见男粉的啊！还是活的！要我老命了！” 练聚云眨眨眼，虽然她也很激动，但是她镇定，这样才能和纪漾形成一个对比……“怎么办？纪漾！我看到我的粉丝了！我第一次见到活的粉丝啊！” 根本冷静不下来啊！ 虽然她们俩激动的点不是一个，但两个人像发疯了一样在座位上，幸亏车已经远离了那条道，这边路上畅通无阻，也看不到什么粉丝。 晚上没有什么安排，可以让她们放松一下期待第二天节目组会发布的任务。 于是练聚云就在寝室里和她们分享今天她看到了活的粉丝的令人快乐的事情。 于是她、冯玥和许沁三个人一块儿分享自己见到的粉丝，陈悸一个人坐在旁边拨弦试音乐，给她们制造一种轻松的氛围。 “朋友们！” 纪漾人没来声先到，陈悸放下吉他去给她开门，纪漾的手差点拍到陈悸脸上。 她憨笑了两声：“接到通知，节目组请我们到五楼餐厅共进晚餐！” 现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半个小时，因为餐厅贴了通知说今晚晚饭推迟一个小时，让学员们延后一个小时再去吃饭。 但是纪漾这个“节目组请”是从何而来呢？ 第73章 家长探访 谜团很快解开了。 餐厅的婶婶们给她们准备了火锅，而且特别有氛围地布置了一点，里面有个放广告的大屏上有那么几个字——“祝同学们第二次公演圆满结束！” 说实话，很多人自从离开了学校就再没有这种体验了。 一时间居然还有点感慨。 冯玥有点头皮发麻：“该不会明天就公布第二次顺位了？” 不然节目组怎么会在这个关头搞这些有的没的啊！ “没有那么快的。” 陈悸拍着她的肩安抚道，“最快也要过两天。” 冯玥没感觉被安抚到了，反而觉得更悲伤了。 “现在听我讲。” 分镜导演郭老师举着大喇叭站到了大屏前的一张椅子上，还不停招手以增强自己的存在感，结果大家都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各自看着考虑坐哪个位置了。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郭老师着急得手舞足蹈的，“主题曲a班的九位同学现在请进入餐厅的单独大包间里面！为了感谢你们九人对主题曲录制做出的贡献！节目组决定给你们一点额外的奖励！” 可能是喇叭的声开得太小了，郭老师喊得声嘶力竭都没什么人关注了，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之后准备再喊一遍，手里的喇叭就被旁边的人一把夺过！ 郭老师炸毛：“谁啊——” 看到是谁瞬间怂了，“蔡老师您请。” 话都不敢大声说了。 “主题曲a班的九位学员请马上到餐厅大包间里去，请配合我们工作，谢谢。” 蔡姐调高了声音，并不像郭老师说得那么声情并茂，以一种冷漠的通知的口吻说完，就把喇叭一关，直接塞回郭老师怀里。 创造营的学员们平时都能跟分镜导演啊摄像老师之类的打打闹闹开开玩笑，甚至能和孟姐这样的胡乱调侃，但是蔡姐就不行。 蔡姐永远都是公事公办的，严厉得不行，被她瞪一眼就已经在面临深渊了。 这会儿听到蔡姐的声儿，原a班九个人赶紧到大包间集合。 苏近是第一个过去的，推开门看见里面还有人，原本嘻嘻哈哈的样子赶紧收了，贴着墙壁进去，呆头呆脑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鹌鹑。 苏明星想嘲笑她来着，但是看见里面坐着的人赶紧噤声，顺着墙壁过去挨着李语叮罚站。 剩下的人很快进来，最后一个是曲新艺。 “人到齐了？” 唯一坐着的张珏凛问。 没人敢吱声，练聚云眼睛左瞟了两下右瞟了两下，很勇敢地开口：“报告！到齐了！” “到齐了就坐下。” 包间并不隔音，刚刚郭老师的声嘶力竭张珏凛应该是听到了，他居然不责怪她们反倒是语气很好地让她们坐下。 这大晚上的，该不会是活见……咳了？ 众人抢着入座，最后坐在张珏凛身边的两个人分别是练聚云和付惊梦。 原本不是付惊梦，付惊梦反应可快了，马上抢了一个位置，但鉴于苏近确实运气不太好，她就主动跟苏近换了个位置。 毕竟，她和张珏凛是同个公司出来的，平时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坐在一起也没有什么。 至于练聚云，她是真的背，而且大家都默认练聚云坐张珏凛旁边张珏凛会比较开心一点，除了陈悸。 陈悸就坐在练聚云旁边，时不时瞥两眼张珏凛，再瞟两眼满眼都是吃的练聚云，颇为无奈。 “好像这顿饭欠大家挺久了的。” 张珏凛说道，“我们在营里的节奏比较快，大家不提我也不记得了，非常抱歉。” 众人拿着筷子偷偷地盯着张珏凛，说实话她们并不想听张珏凛说这些，她们只想快点吃到肉！ 救命！ 那烤得滋啦滋啦响的肉就在面前却吃不到的感觉也太难过了！ 张珏凛丝毫没有察觉到大家的心情，径直说道：“我也不知道大家喜欢吃什么，烤肉和小龙虾我都准备一点，要是想吃火锅当然也可以到外面去吃。如果想吃炸鸡汉堡，现在告诉我，我可以去点。” “别了！” 苏近咽了口口水，“pd我觉得这些就已经够了！烤肉永远的神啊！” “都饿了吗？” 看见苏近眼睛都快冒绿光了，张珏凛还有心情去调侃她们。 “饿啦饿啦！” 坐他右边的练聚云小声叫道。 为什么小龙虾就在面前却吃不到还要闻着这个香气在这儿听张pd讲话！这也太煎熬了！ “那就吃。” 张珏凛一拍掌，苏近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块快焦成碳的烤肉用夹子夹起来，十分顺畅地就到了她碟子上的生菜上面。 她放下夹子后新棠就又接手了，只不过不是给自己的，先给练聚云夹了一块肉，又给陈悸夹了一块肉，最后才是自己。 “啊呜！” 付惊梦不服，抓着陆琊说新棠这是偏心！ 陆琊觉得好笑：“我们坐在她对面她怎么给我们夹嘛！我来！” 礼尚往来，练聚云两口把生菜卷烤肉吃进嘴里，马上就给苏近剥了一小碟的虾尾出来，结果她也收到了来自陈悸剥的虾尾。 练聚云顿住了，嚼着烤肉的腮帮子有一点迟疑，她看着陈悸说：“你自己吃啊，我能自己剥的，而且我速度贼快。” 陈悸挑眉，笑：“不然比一下？” 练聚云费劲地吞下嘴里的东西，顺手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大口，指着她面前的虾尾：“那这个谁吃？” 纪漾疯狂举手，陈悸装作看不到，越过练聚云递给了张珏凛：“pd先吃，我剥得很干净。” 包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仿佛都被定住了，只有烤肉滋啦滋啦响的声音。 练聚云顺手剥了一颗虾尾放进嘴里，很赞同陈悸的行为：“我也觉得应该让pd先吃。” “却之不恭。” 张珏凛笑笑接了下来，不过没立即吃，支着下巴看着陈悸和练聚云比赛剥虾尾。 纪漾为了更好观战，站到她们对面假装烤肉，偷偷瞥着他们奇怪的三角关系，胡思乱想以至于被付惊梦念叨了好久肉烤糊了这样的话。 练聚云剥虾是真的快，不一会儿就剥满了碟子，陈悸笑着认输，点了点她的碟子：“不介意把这份给我？” 第74章 奇怪的修罗场 “有啥好介意的！” 练聚云自以为老练地说出这句话，就把自己小山高似的碟子和陈悸的交换了一下。 “陆琊~我好羡慕！” 付惊梦抓着陆琊的胳膊，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陈悸面前的虾尾，“呜呜呜，虽然我是真的在嗑她们，但是也不至于杀狗——呜呜呜，我也想要一堆吃不完的虾尾。” 陆琊神情毫无波动：“你似乎有点过敏。” 她一说这个付惊梦就更悲伤了，如果不过敏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拥有了？ “翻个面再烤一会儿。” 陆琊提醒纪漾。 “啊…哦哦。” 纪漾有点后知后觉，赶紧把五花肉都翻了个面，再戳戳已经翻过面的，觉得熟了的就夹给新棠，“快尝尝熟了没有？” 新棠也不推辞，不顾烫嘴裹了生菜就往嘴送了，嚼了两下就给纪漾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纪漾一喜，就要说出给pd夹两片这样的话，就看见张珏凛端起陈悸给他的虾尾，他拍了拍练聚云的胳膊：“我不吃龙虾，都给你。” 纪漾：“！！！” 脏话！ 一万句脏话从她脑子里飞过，她真的，对张珏凛已经很无语了！ 烤肉就不给他吃了，免得败坏自己的心情！ 什么登西！ 于是纪漾就把第一轮烤好的肉每个人都分了一片。 张珏凛提醒她：“旁边还有韭菜和生蚝，要吃也可以烤。生蚝做好的，烤一会儿就能吃了。” 而练聚云接着张珏凛递过来的碟子手足无措，为什么张pd不吃要给她？这不是陈悸给他的吗？为什么又传回来了！？ “我来烤，你去吃。” 显然张珏凛没空搭理她，从纪漾手里接过夹子之后就开始忙着给她们烤肉。 她们都有点错愕。 所以，张pd今晚就是为着给她们烤肉来的？ 一群人受宠若惊，甚至有点战战兢兢，不过看张珏凛第一块烤好的肉、第一只生蚝给的是练聚云那她们就心安理得了。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这一顿吃得肚皮滚圆的，由于张珏凛的偏爱，练聚云吃得格外多，最后一直在跟张珏凛强调她吃饱了，张珏凛还不信，说她才吃那么一点，纪漾吃得都比她多。 纪漾无辜躺枪，马上甩筷子说自己吃饱了。 吃饱喝足了她们几个就下楼散步去了。 感觉距离上次一起散步已经过了好久了，但是现在春暖花开的，也不用像上次那样畏畏缩缩的了。 根据一公的经验，顺位发布应该不会是明天，可能是过两天，所以也不知道明天后天会有什么安排。 陈悸以过来人的经验猜测道：“不知道跟那边同不同，如果是的话，可能这两天还会有一个活动。可能是趣味运动会，也可能是其他的小活动，办个两天。” 练聚云撇撇嘴：“还不如大家进厨房一比高下呢！这样又能吃一顿大餐啦！” “要是上称胖了孟姐会不会哭啊？” 每天都要上称，一旦有谁胖得太过分了，整个营的伙食就变成了健身餐，一天三顿，严谨看管零食问题。 之前李语叮就在一个星期内胖了八斤，虽然个儿高但也不能这么造，于是她们吃了半个月的健身餐，要不是训练室里有糖果供应，练聚云一天不知道要晕几次。 陈悸想想都觉得无语：“哭的不是孟姐，是你。” 练聚云嘿嘿笑：“我怎么会哭呢？每天都有人送来爱心小零食，整得我茶饭不思，只想吃零食了。” 陈悸瞄她：“谁送来的？” 练聚云疑惑：“不知道啊……不是你吗？” 陈悸：“……我能让你吃零食？” 练聚云慌了：“……那是谁啊？” 陈悸啧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可能是他。” 练聚云：“谁？” “没什么。” 陈悸避开不答。 练聚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即使她缠着陈悸问，陈悸也不会告诉她，还不如先不问，等陈悸卸下防备心之后再问。 她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于是就跟在陈悸旁边到处瞅瞅，发现她们好像走得有点远了。 “陈悸，我们散步走得有点远了？” 这前面好像就这个园区的大门口了，再走多几步就能看到日夜蹲守在外面的粉丝们，然后就有镜头对着她们不停地拍——也不知道拍谁。 “晃两圈，吃的有点撑。” 陈悸是这么说的，但练聚云怎么觉得她好像故意要往那儿走。 当然，没走到那儿，有不知道哪儿过来的工作人员把她们拦住了，说今天已经到点下班了。 借口有够烂，但也是不想不良媒体拍到她们在一起又胡乱带节奏，毕竟今天第二次公演才结束，话题热乎着呢。 陈悸叹了一声表示可惜，于是又带着练聚云往回走了。 练聚云跟着陈悸走，其实有点茫然，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在真的散步。 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练聚云发现杜美莘她们在楼下花圃旁边搭了一个简单的台子，何矜雨挎着吉他，杜美莘架着电子琴，还有人拿着快板，她们在合奏今天公演的歌曲。 她们走过去，正准备往花圃边上坐着欣赏一下露天草根乐队的演出，李语叮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拿着郭老师的喇叭，巨夸张地喊道：“哈喽everybody！欢迎来到我们的露天晚会！” 喇叭只开了一点声音，还不如李语叮自己直接干嚎。 练聚云很给力地鼓掌捧场，其实环顾一周，在周围的学员并不多，除了她和陈悸都自带了乐器，看来是组团来嗨的。 “接下来！” 李语叮收到掌声非常满意，于是更加卖力地吼道，“现在！欢迎我们的吉他手——何矜雨同学，给我们带来她的弹唱曲目——ver声乐a组的《想给你的浪漫》！掌声欢迎！” 作为唯二观众的练聚云当然捧场，很卖力地鼓着掌，陈悸低头看她，也跟着她鼓掌，随后就是无奈地笑了笑。 何矜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歌手，非常会唱，情绪非常到位，练聚云只听着她的唱，就情不自禁地跟着进情绪里。 就感觉，何矜雨真的就是历尽了各种感情，被伤得遍体鳞伤了，最后一个拨弦拉长了感情的回味空间，即使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缓过来。 练聚云由衷地卖力鼓掌。 第75章 一起happy 当然，动情的演唱总是能吸引来很多观众。 散步回来的朋友们都三三两两地围坐在台子旁边，也有从宿舍楼里出来的工作人员，摄影老师直接架上了摄像机。 李语叮惊愕，拦在摄像机前面，问：“不是不是，这也要拍吗？我们自己的闲暇时间诶！” 摄像老师很无辜：“导演让我看着点的，这不会剪进正片的信我！” 李语叮不干：“不剪进正片那还有什么好拍的？那你在这儿说不定就让我们发挥失常了呢？要不你让其他人来拍也是可以的。” 摄像老师：“你要剪进正片也不是不可以，我去跟导演说一声呗。你就让我在这儿看一会儿嘛……表演谁不喜欢看是？” “那你得把机子给我。” 李语叮表示自己很好说话。 摄像老师慌了：“机子给你干嘛呀？这机子可贵着哩！弄坏了可不得节目组找我赔钱吗？” “不会坏不会坏的，你要信我是？” 李语叮学着摄像老师的口吻说话，招手就叫来了练聚云，陈悸跟着过来，李语叮想赶走她，好在没那个胆。 “jov啊，这台机子就由你负责了，这个老师一靠近你就让他滚，听到没有？” 李语叮认真地叮嘱道。 喜得摄像机的练聚云有一点意外：“真的就给我了？” 她看看李语叮，又看看摄像老师。 摄像老师疯狂摇头，李语叮却放心地把摄像机挪到练聚云面前：“放心玩，坏了摄像老师给你赔！” 练聚云只犹豫了两秒，就接过了摄像机，发现没她想象中那么重，于是就撒开丫子去玩了，摄像老师跟在后面，满脸担忧，生怕练聚云一个不小心就给摔了。 结果——摄像老师下班了回去看练聚云拍的东西，居然还挺像模像样的，甚至还有那么点意思。于是他直接就发给了剪辑组。 剪辑老师看了，一直信息轰炸他——这就是你一个摄像老师的拍摄水准！？ 但这确实就是练聚云的拍摄手法。 谁表演就认真拍谁，专门挑选好看的角度去拍，像拍vlog一样，但也不和跟她搭话的人说话，俨然一个认真工作的摄影师一样。 不过有一帧练聚云拍得很认真，就是完全按照摄影老师指导的去拍。 李语叮起哄，把陈悸叫上小台子去唱《eotion》。 起初陈悸并不同意，板着脸像个雕像一样，然后李语叮就直接转移目标了，直接问练聚云：“jov，你想不想听陈悸唱歌？想不想再听一遍陈悸lo版本的《eotion》。” 练聚云点头，李语叮就去轰炸了，各种从陈悸的身边飘过，逼得陈悸不得不同意。 这个版本的陈悸就只盯着练聚云手上的摄像机，盯着她自己lo了一遍《eotion》，最后一句rap歌词她唱了出来，以饱含深情的曲调，唱道： “这世界，还不算太坏。” “我的小孩儿她只是太乖，太乖——” “太乖而不是，太怪。” 高音听得练聚云头皮发麻，所有人都在鼓掌，练聚云没有手了，侧头让摄像老师把她那份也一起鼓了。 李语叮抹着眼睛嚷道：“呜呜呜太满足了！如果有一天也有人专门给我写一首歌——别说一首歌，有两句词是关于我的，那我就死不瞑……啊呸！反正呜呜呜太感动了！” “问一下当事人练聚云！” 付惊梦忽然窜过来，脸直接就怼摄像机上了，她紧紧看着摄像机后面的练聚云，“你知道陈悸这首歌写的是你吗？你有什么感想？” 练聚云嗫嚅着在组织说辞，陈悸直接拿着麦克风在说：“其实那句词不是我的原创，是有一天我看到了jov的本子，上面记着这句话。我没经过她的同意就用了这句词，在这里我要向jov说声对不起顺便要个版权。” 练聚云：“……没关系，反正还是个半成品，以后还不知道发不发的。” “那肯定要发啊！” 李语叮又在嚷嚷了，“多好的作品啊！咋说不发就不发呢？你发！我买一百张！” 练聚云：“……也没必要。” 付惊梦突然握住了摄像机，旁边的摄像师吓得一颤，就看着付惊梦对着摄像机承诺道：“你只管发！我也买一百张！我们都买一百张！” 迫不得已点头的练聚云：“好……好的！” 奇怪的乌龙就这么解决了。 今晚在外面逗留得比较晚，十一点半左右选管才开始赶人，孟姐陪着她们回去，顺便问了一嘴练聚云原词是什么。 陈悸看了一眼孟姐，神色奇怪，若有所思的样子，但也没阻止练聚云告诉孟姐。 回去之后她们没急着马上就洗漱，四个人坐在一起聊天，练聚云和冯玥挤在之前陈悸躺的软沙发上，许沁和陈悸各坐一方。 她们聊的是，如果出了创造营，她们会做什么职业。 冯玥靠在练聚云身上，不知道看着哪里发呆，话题也是她先提出来的，于是她自己就先说了：“可能会去当演员。” “如果继续做爱豆的话可能在圈子里并不吃香，因为现在爱豆还没有属于自己的舞台，国内现在有的男团女团除了各种晚会可以集体亮相，其余时间都是看公司安排各忙各的。” “大部分成员都会选择去演戏，上综艺还得看热度和咖位。有的老师不认识你，去了综艺也是尴尬，还不如演戏，万一这部戏爆了还能多点关注和话题。” 陈悸看她颇为沮丧的样子，就说道：“属于爱豆的舞台当然会有，舞台也是与时俱进的，我们应该相信这个时代。” 冯玥沉默，玩着练聚云的头发，接着就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声：“无论如何，其实最终还是要看公司的安排。” 练聚云也不知道怎么插入这个话题，其实她看得并不长远，她没想那么多，现在她只顾着铆足了劲冲进出道位就可以了。 反正，如果没出道回了公司，也是在公司里面泡着，没有其他的资源。 “沁沁呢？沁沁如果回去了要干什么？” 陈悸问同样苦恼的许沁。 许沁撑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可能会去考研究生。” 三人震惊：“研究生！？” 第82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阿姨乐不可支：“你就是会说话。” 三个人围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把上百个饺子给包好，就由练聚云下锅蒸熟，陈阿姨又提议其他的做锅贴，练聚云也能够信手拈来。 陈阿姨赞叹得不行，拍了拍裴缨的肩膀：“姑娘你看看嘛，就算生活有再多的苦，自己坚强独立起来了，没什么熬不过的。家里人不行，就靠自己嘛，真是很累的时候还可以靠朋友。” “真滴，从来都没有让人很绝望的时候，做人总要向前看嘛。” 看来陈阿姨也从节目组那儿知道了什么。 “阿姨，过来帮我尝尝这个可不可以了。” 练聚云喊陈阿姨。 陈阿姨就过去了，尝了一个之后又开始夸赞练聚云了。 一顿饭忙碌到下午两点才吃上，学员们帮着端菜，工作人员们忙着调机位，餐厅里面还有架着摄像机的摄像老师，家长们招呼着他们坐下来一块吃，都被拒绝了。 练聚云找了个工作人员问手持是否要还回去，还回去之后就听陈阿姨的端了一盘饺子过去，挨个儿喂着摄像老师吃。 摄像老师要拒绝，马上就挨了陈阿姨一顿说，于是只好吃下。 等交班的时候有摄像老师跟之前的小杨分享这件事，小杨沉默并把这个人给拉黑了。 小杨已经不在营里当实习摄像了，他被临时调岗了，不过这样也好，行动能更加自由一些。 一顿饭吃得学员们开开心心，等送走了家长们之后，学员们又要开始收拾狼藉一片的餐厅了。 不过，收拾这个也不觉得辛苦了，毕竟今天吃到了来自家庭的温暖饭菜，该满足的。 等收拾完了餐厅，孟姐就逮着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告诉了她们第二天的录制任务，就是第二次顺位发布，希望大家整理好心情，等待明天的到来。 原本兴奋的心情马上跌落谷底，冯玥扒着练聚云的肩膀，有点难过：“我妈不会是为了接我才来的？” 练聚云摸了摸冯玥的脑袋：“就算不是为了接你，如果能来营里看望你，阿姨肯定也会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见你的啊。” 冯玥瘪嘴，还是很难过：“虽然明天又要见到我妈了，但我还是高兴不起来了，我不想离开这儿，不想离开809，我舍不得你们。” 练聚云抱着冯玥哄了好久，平时嘻嘻哈哈的冯玥这会儿直接抱着练聚云哭了起来，比练聚云还高一点的她把脑袋埋在练聚云的胸口，哭得像个小孩儿。 把冯玥交托给陈悸之后，练聚云还要去找裴缨，今天要听她说的事还没有听，即使她可能已经被陈阿姨灌了一碗鸡汤，但裴缨郁结于心的事还是需要一吐为快。 裴缨住在八人间，过去的时候她剩下的三个室友都在收拾东西了，她们看着情绪同样低落的裴缨，都劝她说你一定能留下来的。 裴缨红着眼说谢谢，但好歹没在室友面前哭出来。 但是练聚云喊她的时候，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抽纸巾擦掉眼泪走出来，没等练聚云开口眼泪又开始掉了。 “走，我们去露台外面坐一会儿。” 练聚云抚着她的脊背哄道。 裴缨顺从地跟着她走，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两个人靠着窗帘坐下来，练聚云拿了两瓶赞助节目的酸奶，递了一瓶给裴缨，也知道她没心情喝，就让她拿着。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能什么都说不清楚，那就听我先说。” 练聚云双手抱膝，侧着脑袋看着她，“我父母离异了，本来就感情不和加上我母亲发现了他出轨并有私生女就离了，因为我确实长得像我父亲她就没要我。” “其实我父亲也不喜欢我，我长这么大就没管过我，唯一幸运的就是我有个很爱我的奶奶。我父亲再婚之后我就没跟他们一起住了，我进节目之前才知道那个妹妹已经十一岁了，并且以后可能还需要我带她进圈。” “其实说实话，他们离婚前后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我以为我是没有父母的，我只有一个奶奶而已。” 她说的很慢很随意，仿佛随口一提，并不会心痛。 裴缨听着听着眼泪就止住了，想说话的时候发现喉咙沙哑得不行，于是就打开酸奶喝了一大口，感觉是要故意把自己灌醉一样。 “我没有直系亲属了。” 裴缨说道，声音听着很凄凉，“我刚上初中那年他们就去世了，出车祸没的。当然我是个拖油瓶，舅舅阿姨叔叔婶婶都不愿意要我，我也不想连累他们于是想辍学。” “可我年纪小能干什么呢？打工人家又不要，于是我被迫留在叔叔家，每个月拿着他们给的五十块钱生活费，读完初中我就出去了。” “我在酒打工，打了几年，有了自己的收入，租了房子认识了一群伙伴。我原本上台唱歌是为了赚钱，后来他们发觉我说rap有点意思就让我专门发展这个，后来就签了公司，到现在我还是在用这个赚钱。” 裴缨学着练聚云的样子抱膝，和她面对面互相看着，忽然笑了一下：“长到这个年纪，经历了那么多事，其实我觉得父母亲情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了，我现在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就像今天陈阿姨说的那样。” “可是看见同龄的孩子失恋了回家找妈妈，难受了找妈妈，被欺负了找爸爸。无论在外面有多难过，在家里总有人等着她们回去，总有人为她们担惊受怕。” “我好难受啊，凭什么我就没有爸爸妈妈了呢？” 有父母的孩子无论多大的年纪，在父母的眼里都是个孩子，而没有了父母的孩子，永远要自己去扮演那个大人。 练聚云就盯着她看，看着看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裴缨说：“为什么你年纪最小但总喜欢干这种操心的事啊？” 练聚云笑：“因为不想让姐姐们不开心啊，小朋友不就是用来调节气氛的吗？” 裴缨：“可是我感觉有时候你真的更像姐姐一点，也就在陈悸身边才是个小孩子。” 练聚云不服：“才不是！陈悸明明也是个孩子！” 第83章 第二次顺位发布 裴缨反问：“你见过176的孩子？” 练聚云：“……那我163也不是孩子了啊！” “可是在巨人旁边正常人也像个孩子？” “像个孩子又不是孩子！” “可是你就是一个小孩子啊！” “我不是！” “你就是！” …… 白天太累了，练聚云也哭了很多次，晚上实在熬不住很早就睡了。 冯玥和陈悸是临床——练聚云自从和陈悸换了床之后再也没有换回来了，哪怕陈悸主动要换她也耍无赖不换——她们俩头对头地睡，一晚上其实聊了很多。 冯玥给陈悸讲她家里面的趣事，陈悸默默地听，也给冯玥讲她二哥到年纪了不结婚爸妈愁出白头发的事。 闲话家常，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倒也没有聊到天亮，陈悸在跟冯玥讲她侄女刚出生时她二哥的反应以及之后二哥一直缠着要抱侄女结果被大嫂怼要养娃就自己生一个，于是半个月没有回来看过侄女一眼，结果现在侄女最缠的人还是她二叔。 说着说着冯玥就睡着了，陈悸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是听着三个人的呼吸声，更难入睡了。 如果明天之后这里只剩两个人了，感觉还是有一点诡异的啊。 虽然睡得很晚，但陈悸坚强的生物钟还是把她叫醒了，她洗漱的时候练聚云也换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 “陈悸。我昨晚梦到你带我去看你侄女了。” 练聚云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她那么小一只——”练聚云两只手比了动作——“我的天哪！她也太可爱了！她居然嗒嗒地张开手朝我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着姐姐抱！” “救命！我真的要被萌化了！刚刚还是被笑醒的！” 陈悸看她那一脸笑意就觉得无可救药了，她洗了把脸：“别笑了别笑了，口水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快点洗漱，咱一会儿去晨练。” 练聚云嘟着嘴，满怀怨念地盯着陈悸进屋的背影，轻哼了一声就开始刷牙洗脸。 早上十点整，所有人准时在演播厅集合。 即使座位对面的幕布没有拉下来，但是所有人对对面的座位情况都心知肚明。 又要有一半的人要被淘汰了。 有的人已经提前一天做好心理建设了，所以这会儿也没有着急掉眼泪，甚至还能笑着和旁边的小伙伴聊天。 张珏凛又是踩点进来，今天没有穿严肃的西服，反倒是换上了运动装，发型也做了调整，看起来显得更有青春活力。 测试了麦克风的声音之后，张珏凛准备按着台本来说，但他环视了众人一眼，居然迟疑了一会儿，他问：“今天好像大家都比较轻松，难道不知道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 “知道！” 有人大声回应他，“可是我们不想哭着离开，我们想美美的，给创造营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其实这句话就足够破防了，有的人在笑，但也在强忍眼泪，这可能是在创造营最后的一个录制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太丑了。 “那好。” 张珏凛似乎很欣赏她们的这种行为，还笑了笑，“一会儿可不要哭得太惨了，节目组纸巾提供可是有限的。” 说完就直接切正题了。 “那我们创造营的第二段旅程也到这里结束了，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在创造营的辛苦付出，我由衷希望每个创造营学员都能获得相应的收获。” “现在让我们期待一下晋级的名额。” 话音落，他身后的幕布也跟着拉开，那里的椅子只剩二十八把。 “创造营是一个女团选秀的舞台，存在竞争也就意味着存在淘汰，那我们一起期待一下第27名至第20名分别会是谁。” 张珏凛还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随便说两句话就直接带进了排名的宣布。 这其实会存在半分钟的留白时间来给学员猜测，比如练聚云就不自觉地握住了冯玥的手，冯玥本人也非常紧张，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不会晋级，但还是抱有期待。 张珏凛看着手里的名单，视线朝第一次顺位发布时的27名左右的人投过去：上次29名的白漫，28名的姜倩，27名的钟可可和26名的李敏敏。 练聚云跟着张珏凛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白漫居然也在其中。 白漫……应该不会被淘汰的？ 她那么厉害…… “恭喜姜倩，第27名。” 张珏凛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练聚云无故心一揪，白漫应该不会被淘汰的。 “第26名——” 张珏凛拉了一下尾音，看向某个人，“她是二公舞台获胜组的一个撑腰王，上次我说‘少女的努力总会被看见，优秀的人总不会被埋没’，所以，我们恭喜苏近，第26名！” 苏近没有被淘汰，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功留在了创造营的舞台上。 大家不由自主地响起掌声。 苏近懵了一会儿，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张珏凛给予了她肯定的答复，她起身走向那个位置，说实话还是有点虚，不太敢相信。 她居然，留下来了？！ 张珏凛顿了顿，说道：“接下来我们公布第25名。” 上次的第25名是杜美莘，这次还会是她吗？ 杜美莘自己都紧张得不行，身体坐得笔直，双手交握，都能看见手上的青筋。 “第25名，恭喜钟可可。” 不是杜美莘，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杜美莘的身上移开。 所以杜美莘是往前进了吗？那是谁被挤下来了呢？ “下面是第24名。” 张珏凛说着，视线又开始定位了，被扫了一眼的练聚云无故有点慌，她掉下去了？ 陈悸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摇摇头。 她有信心，练聚云这回肯定不会在20之后。 “她是曾经的a班学员。” 张珏凛开始套路了，他知道如果他提起a班学员这个词条，大家的目光一定会投向练聚云的。 果不其然，不止大家，连练聚云本人都慌得很，手心都冒了汗。 “恭喜，第24名，陆琊。” 陆琊的名字被念出，练聚云松了口气，但是觉得这样貌似不对，对上陆琊的视线时还有点心虚，结果陆琊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走到对面去了。 “接下来第23名。” 第86章 送别 练聚云不由想站起来，但被杜美莘给摁住了。 她呆呆地鼓着掌，黄语烬说了什么她也没听，她只看着白漫，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人一样。 张珏凛又做了一番说辞，侧过身去看着晋级的二十八名学员，正色道：“你们因为创始人的支持从而走到了这一步，是时候让创始人们知道你们的决心了。” “我们的口号是——” 二十八名少女做了一个相同动作——创造营特定手势三角形——“我们披荆斩棘！扶摇直上！” 这条结束之后，张珏凛说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们，就阔步离开了演播厅。 练聚云还没有缓过神来，杜美莘告诉她，白漫已经走了。 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白漫会被淘汰，可能是确实不太讨观众缘，两次公演，即使拿到了c，最终的撑腰王也不是她，甚至在组内的票数并不高。 练聚云和陈若婳等人短暂地待了一会儿之后，就先回去寝室找白漫了。 她原本是跑着出演播厅，跑着下楼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很慌，她非常害怕，她来不及去送白漫，她一回去，选管就告诉她白漫已经走了。 可是到宿舍楼下时，她又踟蹰了，她慢慢走着，她在脑子里想着，一会儿和白漫见面了，她要说些什么呢。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白漫说过话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这么冷淡，白漫还会认她是朋友吗？ 她心乱如麻，站在电梯前面，却迟迟不敢去摁那个键。 最终还是摄像老师要准备回宿舍这边拍摄，摁了电梯之后就问练聚云要不要上去。 练聚云进去了。 她病急乱投医，问摄像老师：“您觉得，白漫应该被淘汰吗？” 摄像老师一愣，随口回道：“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淘汰跟出道不就是同一个道理？都得观众喜欢啊，人家不喜欢你干啥给你投票呢？” 说着就出了电梯，练聚云跟着他出去。 他们一路走到了白漫寝室门口，摄像老师指了指门牌：“你自个儿进去，别跟着我了。” 练聚云恍然：“……原来您是给我带路来了。” 摄像老师没说话，扛着设备走了。 练聚云又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还没想好措辞，但是看好像已经有人回来收拾行李了，她就赶紧进去了。 “白漫。” 她轻轻喊了一声，进门都是蹑手蹑脚的。 白漫在拿衣服，从衣柜里把衣服拿出来，然后一股脑扔到床上，听见声了就回道：“进来坐会儿。” 也没有多说什么，衣服全都拿出来之后然后就把行李箱打开，房间里可见的三个行李箱都是她的。 “等我收拾好。” 白漫指了指旁边已经空了的床，“你去那儿坐会儿，要喝酸奶吗？” “不……不用。” 练聚云拘谨得很，坐在床上看着白漫收拾衣服，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要从何开口。 白漫叠着衣服，看见有两件吊牌没拆的直接扔给了练聚云：“送你了，应该合适。” 她和练聚云身高差不多，就是她骨架大一点，练聚云穿了可能会显得有点空。 练聚云捏着衣服，其实她整个人还是有点懵，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白漫，虽然太久没在一起说过话，但是白漫待她还是一如既往。 白漫把一个箱子装满了又开始装另一个，满满两箱的衣服，她拉上拉链就直接推到旁边去。 她看着床上的训练服和黑色袄子，问：“大家应该都会把这些衣服带走的？” 练聚云：“……啊？” 白漫自个儿又回答了：“可是我不想带，我觉得这次是我最失败的一个旅程，看见它们我完全想不起任何的美好回忆，所以，我不带它们走。” 练聚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觉得这里不美好吗？是因为她吗？ 白漫又把鞋架拖过来了，把鞋子套上鞋套就扔进行李箱里，一边打包一边问：“在这里看我收拾东西是不是很无聊？你会不会觉得如果不来送我这一程你会很为难？毕竟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不是无聊！” 一连串的问句整得练聚云慌不择言，“也不是为难！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才能让你不那么难过。” 白漫抬头看她，忽然笑了一声：“难过是吗？其实我觉得也就那样，唯一觉得难过的事情就是进来创造营这么久，居然也没能和你有过一起的舞台。” “我觉得有你的地方应该不会那么难熬，就像当初在b班一样，人很多，大家都不怎么礼貌，相处得一团糟，三天两头吵架，乌烟瘴气的。可是有你在，也就能勉强地待下去了，你真的就跟个空气净化器一样，绝了。” 练聚云讷讷道：“其实我还没说完，其实你并不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我们难道还不能算是朋友吗？” 白漫反驳了一句：“可是你朋友很多啊。” “练聚云，其实我觉得你，过分博爱了。” 说完，她就把装满鞋子的行李箱一拉，顺手就推到旁边，又开始去收拾自己的化妆品了。 练聚云紧跟在她身后，对于白漫给她的评价，她很想反驳，哪里博爱了？什么叫博爱啊！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总觉得白漫还能继续反驳她，她觉得她吵不过白漫。 白漫把化妆品分门别类地收进化妆袋里，她对练聚云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喜欢我，所以后来就没主动找过你了——话说，主动了没有回报我也是很难过的。” 练聚云连忙否认：“我没有不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算是给你回应。” 白漫追问：“那你对陈悸呢？怎么就能表露心迹了？是我不配吗？” 练聚云无言了。 她想说你和陈悸不一样，但是她又怕说出来伤了白漫的心。 白漫叹了一声：“我就不应该问的，小姑娘啥都好，就是有点渣了，果然喜欢你是不值当的事儿。”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今天过来找我，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不会有遗憾。” 第87章 三公任务发布 其实她确实没想到在练聚云进了a班之后她们就没了交集，但是也是希望她好。 练聚云再一次被人说是“渣”，她非常想要否认，可是好像无论怎么反驳都是徒劳无功的。 白漫终于收拾好了行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首饰盒出来：“这玩意儿也给你了，本来早该给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练聚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一条做工精细的银链子，点睛的是链子中间的那朵镂空的云的图案，周围还镶了一圈的细钻。 “这是我之前出去外拍的时候逛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她就解释了这么一句，但练聚云却觉得满腹的感动，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你可别哭。” 白漫看见了她的眼泪，连抽几张纸巾递给她，“本来是我要走的，你哭个什么劲？这像样吗？别哭了，一会儿陈悸来找我算账我可不原谅你！” 练聚云接过纸巾压了压眼睛，忽然白漫就抱了过来，她说：“放心好了，等我出去了，肯定先好好休息两天，然后日夜不停地给你投票。你可别在这儿给我丢人了，现在是靠近出道位了，你得给我站进去，听见没有？” 练聚云不停地嗯嗯答应着。 “三公可要好好表现了，到时候我找黄牛都要进来给你应援——我还真奇了怪了，怎么前几天一块你的应援牌都没看到？你公司人不办事的吗？” 练聚云嘟囔着说不知道。 “嗐，放心，等我出去了你想要啥就有啥，你粉丝肯定不少，肯定是缺少纪律，我出去给你整顿整顿，三公你马上就能看见一面超大的花墙和各种各样的应援手幅！” 练聚云只能不停地点头答应她。 “在这儿你可要好好的。” 白漫送开她，“项链给我，我给你带上。” 光说话这点时间，大部分学员已经回来了，走廊上已经响起了行李箱轱辘的声音。 “好啦。” 戴上项链之后白漫就拍了拍练聚云的肩膀，“小姑娘，我看你前途无量，一定会星光璀璨的。” 练聚云抬头，特别真诚地说：“你也是。” 白漫笑笑：“那你回去，你室友肯定在等你了，我们就，再会。” 练聚云站在原地看着白漫，在白漫要亲自送她回去的时候，练聚云张开双手：“再抱一下。” “噗。” 白漫笑了一声，拥了过去，“还真是个孩子啊。” 目送练聚云出门之后，白漫面对着自己的行李箱，眼泪猝不及防地一直掉。 她伸手抹了一把，打开关机了很久的手机，给她的经纪人拨了个电话过去。 回了809，冯玥和许沁也都在收拾东西，就只收拾了一些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基本都是共用的她们就留给陈悸和练聚云了。 “说实话我现在脑子里全是穿着土里土气的jov，我都恨不得把我的衣服全留给她。” 冯玥这样说道，还真的挑了几件出来，“这几件我没啥机会穿就留给你，反正你自己也挺会搭衣服的，我就不操心你怎么穿了。” 练聚云拿着衣服，有点不知所措。 冯玥也不管她们了，专心收拾完东西，等着选管把手机拿过来，她们就坐在一起把冯玥藏的辣条拿出来吃了。 选管姐姐进来看见她们在吃辣条，愣了愣，把手机分别递给她们两个之后就顺势坐下来一起吃了。 她说：“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多辣条，孟姐还让我时不时逛两圈，看到辣条就直接没收的。” 结果，平时没看到，现在看到了，也只能放任她们光明正大地吃。 冯玥嘿嘿笑：“在营里我可是有一个响当当的称号的——大家都叫我麻辣小公主——特别能吃辣，但最爱的还是辣条。” 选管姐姐点点头：“确实是，在你这儿我都发现了不少品种的辣条了。” 之后又劝诫道：“但是你还是得克制一下自己，别吃这么多，到时候爆痘了就不好看了，吃这个还容易上火。” 冯玥撇撇嘴：“年轻人哪里怕这些了？” “是，你们不怕。” 选管姐姐拿纸巾擦了擦手，对练聚云和陈悸说，“明天就是三公任务的发布了，你们俩得注意一点，一会儿我给你们送下火的凉茶过来。” 起身的时候又对冯玥说：“你一会儿得把这些拿走了，别给她们留了，不然我可得着重关注她们两个了，听到没有？” “yes！ada！” 冯玥朝选管姐姐做了个敬礼的手势，选管姐姐笑了一下就出去了。 “要三公了呀。” 冯玥吮了吮手指，“算了算了，咱别吃了，吃太多容易坏肚子，明天你们就又要开始训练了呢。” 然后她就把辣条全都收起来了。 练聚云巴巴地看着，冯玥笑她：“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馋呢？小孩儿不能吃这么多，会长不高的。” 练聚云轻哼一声：“什么长不高，都是骗人的！枉我那会儿还帮你帮辣条，要不然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辣条吃了。” “是啊是啊。” 冯玥把辣条打包起来，“可不是嘛！但我后来也分了你很多啊，小姑娘记性可不能这么差啊。” 节目组准备了专门的大巴车送她们离开，因而节目组也只给了她们两个小时的收拾时间，截止时间前半个小时，选管们就开始催学员们带箱子下去了。 冯玥和许沁的行李都比较少，故而陈悸一个人就足以帮忙拎，但是练聚云想了想白漫的三个箱子和几个袋子，决定过去帮她拎一拎。 结果过去的时候她的寝室已经空了。 摄像老师说，白漫大概一个小时前就已经下去了，她经纪人来接她了，她可以直接走。 练聚云朝摄像老师道了声谢，有些落寞地离开白漫的寝室，回去帮冯玥搬东西。 三公表演那天白漫真的会来吗？ 总决赛那天应该所有学员都要回来的？ 她把自己说服，回去面对她们三个的时候又是一副轻松的样子，结果又遭到了冯玥的一顿说。 练聚云百口莫辩。 行李全都运到楼下之后，又专门的推车把行李箱运到园区门口，再由工作人员帮忙放进大巴车的行李夹层里。 第102章 很努力地笑了（加更·十九） “是！！！” 纪漾气到捶墙，“你别看徐暮朝人模狗样的，其实他就是个渣男！” “据说《sweetti》还是他写的！他怎么写的出来这种歌的？要不是你们要表演这首歌，我恨不得马上指着这首歌的每一个字骂一遍！” “呸！渣男！！！” 练聚云：“……你冷静点。” 她说不出让纪漾别气的话，虽然她可能确实不懂徐暮朝和纪芝芝的爱恨纠葛，但是徐暮朝确实是处理得不好，所以被骂也是活该的。 “你给我离他远点！” 纪漾气够了就开始告诫练聚云，“他真不是什么好人！他最喜欢哄骗你这种小姑娘了，你给我当心一点，别中了他的迷药！听见没有？” 练聚云忙不迭点头。 接着又听纪漾说：“咱们营里面这会儿来了这么多男人，虽然不是一组的学长，但总归是碰到，你可别搭理他们，打个招呼就走，明白吗？” 练聚云：“嗯嗯嗯！” 纪漾：“还有张pd裴老师喻老师，他们都是导师，靠的近了说的话多了被拍到了，绯闻就传出来了，所以也要保持距离明白了没有？” 练聚云：“嗯嗯嗯！” “乖。” 纪漾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到训练室楼下的时候她还叹了一声：“要是芝芝有你这么听话我们全家就没必要这样了。” 练聚云默了默，没搭理她这句话，用不着她搭理，一句抱怨而已，搭理了反倒是个错。 回到训练室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回来了，徐暮朝也在，只不过跟学员们各在一边，仿佛中间隔了道银河一样。 说实话练聚云现在有点无法直视徐暮朝。 于是她径直朝队友们走去，倒是徐暮朝先开的口：“你来了？那我们是休息一会儿就直接开始练吗？” 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徐暮朝不难看出练聚云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并且其他学员进来训练室之后都是等练聚云回来听她指挥训练的。 所以，直接问练聚云准没错。 “……对，先休息十分钟。” 练聚云回他，顺势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回答的语气听着有点生硬。 钟栗朝她挑了挑眉，口型问道：有情况？ 练聚云想点头，但马上又摇头。 这听着就是很私密的事情，从一年前徐暮朝宣布转型之后就没有媒体狗仔捕捉到相关信息，所以无论是徐暮朝还是纪家都不希望此事曝光。 故而还是别说为好。 休息过后又开始了练习，小g老师已经下班回家了，所以她们只能自己看着镜子练习，好几次和徐暮朝对视的时候练聚云都找不到感觉。 她冷着一张脸，感觉和徐暮朝像仇家一样。 这是小金从第三视角看出来的。 练聚云委屈：“我已经很努力在笑了。” 小金不明白，正想问两句的时候，傅云娇敲了敲门之后就推门进来了。 她笑得和煦：“我来看看大家训练。” 一天来两次了，这绝对不寻常。 小金赶紧给傅云娇搬椅子，虽然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傅老师又来了，但身体总是先于脑子的。 “我就坐在这儿看，应该不会影响到你们？” 傅云娇问。 她总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就很好相处，更别说有什么企图了。 但是接下来的训练室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状况百出，尤其是深知内情的练聚云根本无法对着徐暮朝笑出来，还有当事人家长在看着，练聚云觉得有深深的罪恶感。 “jov。” 傅云娇在他们不知道第几次排第一帧相视的时候喊了停，“你得放开一点，你是这一part的女主角，和男主角是青梅竹马，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僵硬呢？” 小金觉得傅云娇说的对，于是疯狂点头赞同，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 练聚云有些抱歉，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情感，她觉得自己明明已经笑得很好了。 “没关系，我来给你做个示范。” 傅云娇主动提出要给练聚云做示范，真的是惊呆了所有人，大家震惊且带着吃瓜的神色看着替换了练聚云的傅云娇。 “来，小金给点音乐。” 小金得令，音乐马上响起来。 傅云娇应付性地做着动作，在关键性一帧的时候侧头和徐暮朝对上，嫣然一笑，利落转身，接着彭巧茵就补了上来。 傅云娇叫停音乐，问小金：“我刚刚笑得怎么样？” “是我们观众想要看到的感觉！” 小金疯狂给傅云娇打call，她觉得傅云娇刚刚那一笑笑进了她的心里。 于是傅云娇拍了拍练聚云的肩膀，挑眉道：“该你咯。” 傅云娇的示范让练聚云明白了一些东西，于是接下来的训练毫无负担地进行下去，虽然还是笑得不够好，但是时间还长。 下班了回了寝室，练聚云带着一身汗臭味就扑倒在陈悸的床上，等着陈悸和苏近下班回来。 最奇怪的一点是，陈悸和苏近竟然还没有下班，而且她要去等的时候被李景例给赶走了。 老朋友相见居然没有寒暄，李景例怕她干扰到陈悸她们的训练直接把人给赶走了，这让练聚云无比的郁闷。 过了十多分钟，陈悸和苏近回来了。 陈悸看见倒在床上“生死不明”的练聚云，过去踢了一下她的脚：“汗停了就去洗澡。” 练聚云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她刚刚好像都要睡着了。 “你们学长很严格吗？” 虽然认识李景例但是练聚云还是不敢直呼其名的，毕竟他是助演的学长。 说着她就嘟嘟嘴，告状：“他刚刚不让我在外面等你，把我赶走了。” “还好，还吃得消。” 陈悸的这句话让练聚云直觉李景例肯定是为难她们了，嘟囔了句“他又不是导师他那么多事”，就去找衣服洗澡了。 苏近趴在自己床上，哪怕身上脏也不管了，躺着舒服才是王道。 “虽然我觉得jov说的对，但不可避免的是，这样子跳舞是真的太舒服了，直接哐哐哐下来……好，还是很累。” 苏近感叹道。 李景例改编前的舞蹈就是纯粹难度大，看视频看得头疼，改编后的舞蹈虽然也不轻松，但起码跳的时候舒服，记住了动作一遍下来，那叫一个快乐。 第111章 最高票数 119票。 练聚云都121票了。 说明《蝉》这一组的成员得票都挺高的。 只能说一句牛啊。 最后一组是陈悸带队的《tears》。 一上台，自我介绍之后，张珏凛就给陈悸挖坑。 他问：“上一组的《蝉》取得了目前的最高票数459票，仅差41票就满票。对此，陈悸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悸扶了扶麦，说道：“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我们是压轴的一句，不会让大家失望地走出这个体育馆的。” 票数什么的不还都是未知数吗？ 现在问了答了就还是为时过早。 万一说了要超过《蝉》或者是缩短票差，那万一激发了观众的逆反心理呢？ 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陈悸听懂了，所以牛头不搭马嘴。 张珏凛轻笑了一声：“《tears》组的助演学长是李景例。景例对于这个舞台或者我们的学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景例也不跟他兜圈子：“我们一定会给大家呈现一个视听盛宴，请大家拭目以待。” 接着就拍了两下掌，直接就带起了现场的气氛。 “那请准备你们的舞台。” 张珏凛也不多说了，把舞台留给他们，自己先下了台看着。 《tears》讲的大概是一个与现实做斗争的故事，很多人被残酷的现实打垮，还有人迫于现实无法大展宏图。 而这首歌前期讲的是现实，副歌讲的是击碎现实禁锢，而后半段讲的是积极向上地生活。 所以这是一首比较正能量的歌。 舞台设计也是一种递进的表达，看着舞台表演情绪不由自主地就跟着情绪的递进，看着观众热血沸腾。 练聚云在休息室看着，和李语叮两个人也一起跟着嚎叫。 陈悸的rap还是采用了电音效果，这次效果不比上次的炸，但是情感的表达更加升华，更加能够打动人心。 最后一句endg歌词：“letfightfordrea。” 类似一种念白，配上endgpose，莫名的戳中了泪点，迅速给舞台降温。 原本情不自禁地鼓掌动作都变成了抚掌，双手交握地看着舞台上的女孩儿们，情绪陷进去了。 这时候就需要张珏凛来叫醒他们了：“现场投票倒计时三十秒。” 《tears》是一首斗争现实的歌他从开始就知道，但没想到搭配上舞美会这么的突出，这么的深入人心。 这个舞台，成功了。 宣布投票结束之后，张珏凛就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这个舞台完成的很好，刚开始我以为电音这个元素加进来非常不合适，和这首歌不搭。但我看到这个舞台效果，我承认是我格局小了，电音表达出来的情绪更加深刻强烈，我被这个舞台折服了。” 其实像张珏凛这样的音乐人，现在很多的所谓热度很高使用量很大的流行歌曲，在他这里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 到他这个位置，好听的音乐听多了，就开始想要挖掘这首歌曲要表达的意义，有的很浅显，一眼明了。 那这种就不会是张珏凛想要的音乐。 “我和张老师的想法是一样的。” 这个傅云娇就没再推让发言了，张珏凛一看过来她就抢着发言。 “我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写得很好，虽然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收入提高了，但总有一部分人他们是很不如意的。” “他们没有理由就被要求主动辞职，被无良中介骗了半年的房租还被房东赶出去住，因为家里人的虚荣心给自己制造了巨大的压力。” “写得很现实，世道很好。都说社会复杂，其实复杂的不是社会，是人心。” “这个舞台很好，我很喜欢。如果能够评分，我给十分，满分！” 陈悸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傅老师的认可。” “喻演老师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珏凛主动cue喻演。 不知道为什么，第三赛段开始，喻演基本就避着镜头了，很少上课，只是偶尔去探班，待的时间也不长。 似乎是被打击到了。 “舞台做得很好。” 喻演在组织语言，他垂着眼思考了一会儿，就抬起头，看着舞台说道，“整首歌有情绪的递进，舞台上的设计也是跟随着歌曲的递进来的，而且编得特别厉害。” “我觉得这个舞台请来了李景例学长，是请对了。有的东西用现代舞可能表现不出来，但古典舞就可以拟神，两者结合起来就把这支舞跳得十分巧妙。” 陈悸带着队友再次鞠躬，这回是苏近说。 “谢谢喻老师对我们的栽培！我们舞台的成功当然离不开喻老师对我们的指导，还有柯老师和裴老师！感谢老师们！” 喻演确实艰难，无论是在节目组还是在网上，有时候他的体面还必须学员来给。 喻演低头笑了笑。 导师轮番发言结束，陈悸作为c和队长又说了一些训练时的看法，接着麦克风又传到了李景例手里。 “她们是很能吃苦的孩子，这样稳扎稳打并且不断向上的人以后一定会大放异彩的。做舞台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但是大家都坚持下来了，不止台上的她们，还有在台下看着的学员们。” “我和台下的另一个学员是旧识。有一年我给你颁奖，她拿了银牌。在后台我跟她讲她不够努力，所以拿不了第一。” “进节目后的有一天，我跟她聊天，我又说了她不够努力，但是她用舞台向我证明，我错了。” “她只是长了一张大家都以为她永远不在努力的脸而已。所以人不可貌相，你们也要用自己的实力，打破外界对你们的猜想，对你们的恶意。” “做自己就好。” 他看着镜头，很真诚地说出每一句话。 似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说的是谁，大家都在鼓掌，为李景例的这番话鼓掌。 发言都说完了，就轮到最紧张的环节了。 虽然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舞台，但是《蝉》的票数真的太高了，要想拿到更高分，还真的就有点悬。 “《tears》的总票数为——” “四百——” “八十五票！” “我靠我靠！” 李语叮直接就蹦起来了，在休息室里面乱跳，“485票！？真的没有说错吗？是485还是458啊？” 第114章 和粉丝们见面啦 她们还是一路爬楼梯爬到了八楼。 说实话，没有想象中的累，就是喘了一点。 一上楼就看见正在等电梯的苏近。 练聚云问她：“你干嘛去啊？” 忽然出现的声音还把苏近给吓了一跳。 她回头瞪她，发现她们俩果然在一块儿，气得够呛。 “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寻思着大家都回来了，我守了两趟电梯都没看到人，还以为你们俩又背着我偷偷约会去了！” 陈悸无语：“在营里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约会的？好歹也要等出去了再约。” 练聚云附和：“就是就是。” 苏近气到心梗：“你……你们以为809现在只有你们两个人了吗？我还没淘汰呢！” 陈悸低头去看练聚云，疑惑道：“真奇怪，我好像听见了什么晦气的话。” “我也听到了。什么淘汰？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以为淘汰是随随便便的事吗？” 苏近：“……喂！” 她就看着陈悸和练聚云两个人手挽手地越过她走在前面，正觉得委屈时，练聚云和陈悸回头，异口同声道：“还不跟上？” 苏近哼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嘟囔了一句“还算你们有良心”。 第二天当然是睡到自然醒，睡醒了苏近就开始翻箱倒柜，开始给自己搭配晚上的活动衣服。 陈悸和练聚云就歪在床上看她，一人一个有线耳机，听着纯享的舞台歌曲，时不时跟着哼两句，轻松极了。 苏近找了半天，都没觉得有哪件合适，就把目光投向床上的两人，纳闷道：“你们俩咋不着急的吗？距离活动开始还有七个小时不到啊。” 练聚云应了一声：“哦，原来还有七个小时。” 陈悸就没说话，专心哼自己的歌。 苏近叉腰，问练聚云：“你晚上穿什么？” 练聚云回：“随便，看看有啥就穿啥。” 说真的，她衣柜里的衣服其实并不多，每天套个训练服在外面，实在搞不懂她们为什么要带两个箱子的衣服来。 训练服有两套，往洗衣机里一扔，晾上一天就干了，还不愁没得换。 苏近：“……你该不会是要穿训练服去？” 练聚云反问：“不行吗？” 她举起右手，给苏近展示训练服的颜色：“芋泥紫不好看吗？” 苏近：“……你觉得好就好。” 结果，四点半集合的时候，陈悸和练聚云两个人穿着训练服，其他七个人不说认真地打扮过，起码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一看就耳目一新。 练聚云把训练服的拉链拉到下巴，轻轻靠近陈悸，说道：“我们俩看起来像两只小土狗。” 陈悸轻声回：“是a班的两只小土狗。” “好了，别交头接耳了。” 今晚负责活动的人是孟姐。 说实话，她们好像有段时间没见过孟姐了，不知道她忙什么去了。 “我们简单开个小会，说明等一会儿我们的活动要做什么。” 孟姐说着，就把一叠a4拿出来让李语叮去分。 上面是今天的具体项目和游戏细节。 “今晚我们的主题主要是和粉丝见面，会一对一地聊天，一起玩游戏。最后的互动环节主要是你们行使投票的权利，决出一名幸运儿，她会拿到我们准备的一份大礼。” 孟姐简洁地说了说，“现在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们先熟悉一下游戏规则。另外，活动的开场就是你们跳主题曲，后面热场会用到你们的不同公演的曲目，你们也要时刻做好准备。” 说完孟姐就先离开了会议室，把时间留给她们熟悉游戏。 今天来到现场进行互动的粉丝共有十二名，是由官博抽签决定的，公正公开。 其他没有机会来到现场的粉丝，可通过直播观看。 虽然这part不会上传到正片，但钱和热度节目组还是要赚的，总不可能会白白举办一个活动就是给她们玩的。 活动举办场地在附近一个中学的运动场上，主要还是在足球场里面。 五点钟，天还没黑。 今天的天气还挺晴朗的，再过会儿就能看得到日落。 节目组的想法是让学员和粉丝们以日落作为背景拍一张合照。 四点五十五分，孟姐带着九位学员来到现场，十二位幸运粉丝已经等在现场，还在帮着节目组一起搭建场地，比如挂气球之类的。 首先是一个整理灯牌的粉丝看见了走过来的一列人，其中穿着芋泥紫色的训练服的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特别打眼。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嚷了一声：“她们来了！” 大家都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来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女孩们。 “哈喽！” 练聚云右手牵着陈悸的左手，这会儿看见他们看过来，就连忙举起左手一直挥着跟他们打招呼。 “jov！” 首先发现她们的那个粉丝兴奋地蹦了两下，之后就一直挥动着自己的手跟她打招呼，激动得哽咽。 “粉丝朋友们！” 看见热闹就往前冲，这绝对是李语叮没错了。 “叮叮！李语叮！” 马上有另外一个粉丝叫喊道。 “好，大家消停一会儿。” 孟姐怕他们直接就窜到一起了，连忙叫停，让练聚云带队先到音响老师那边待着，她过去和粉丝们交际。 练聚云和陈悸牵手经过他们时，有个女粉丝看着她们满脸激动，小碎步都跺起来了。 练聚云笑呵呵地跟她打了招呼，然后晃动着和陈悸握在一起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向音响老师。 孟姐拿了一堆空白的名牌过来，粉丝人手一个，写了自己的代号就贴到衣服上，如果不牢固还有别针在旁边。 贴好了之后，就可以到事先准备的凳子入座了。 “特别感谢粉丝们从节目播出至今天还在支持我们创造营的学员，三个赛段已经结束了，学员们将迎来在创造营的最后一段旅程。” 孟姐拿着麦克风充当主持人。 “我们请来十二位粉丝和我们的学员一起完成今天的活动，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粉丝福利。但是，这也是我们回馈创造营的粉丝的支持一种体现，让粉丝们明白，你们的努力我们都有看到，我们常怀感恩之心。” “谢谢你们。” 第115章 莘莘不息和陈练 坐在凳子上的十二位粉丝真的是铆足了劲鼓掌了，但在空旷的场地里，声音寥寥。 孟姐只需看一眼音响老师，老师马上心领神会，给了一段鼓掌叫好的音效。 接着以昨天张珏凛宣布的票数顺序，九个人在粉丝面前排好队形——光是这个站位，就有粉丝猜到了—— “主题曲！” 果不其然，主题曲的音乐马上响起。 同时，直播的摄像机也早已架好，九个女孩一站到粉丝对面的空地，直播就已经开始了。 弹幕里一边刷着各自爱豆的名字，一边在说着好羡慕那十二个幸运的粉丝，竟然可以见到的陈悸练聚云纪漾她们。 每个发弹幕的观众都变成了一只柠檬精。 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就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给他们表演代表着她们青春梦想的歌曲，她们用舞台证明所有粉丝的努力她们都看到了。 “好，谢谢大家观看我们的表演。” 虽然c位是陈悸，但让她来热场子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于是充当活动c的任务就轮到了练聚云和李语叮身上。 练聚云跳完舞虽然也很累，但还是蹦了两下做出一副很活跃的样子，很有活力地跟大家打招呼。 “首先非常感谢粉丝朋友们能在今天来到我们的活动现场，和我们一起来完成今天的见面会活动。” 练聚云说道，回头看了队友们一眼，大家就跟着一起跨过那道用彩绳拦成的分界线，陈悸直接走到练聚云旁边，挽上了她的手。 “今天我们的第一个环节就是面对面聊天。” 练聚云说着，工作人员把椅子都拿过来，放在她们身后让她们就座，直播的摄像机也分了几个机位对准了她们。 练聚云负责cue流程，李语叮就负责炒热气氛。 “朋友们朋友们！” 李语叮没跟着坐下，音响老师马上给了一段可以freestyle的音乐，方便李语叮来段rap来哄热气氛。 “今天天气好像格外晴朗傍晚的风有点凉爽也不会太冷eh今天虽然是个小小的活动但还是要感谢大家的捧场——” “嘿哟everybody！” 如果可以，李语叮真的想来一段尬舞把粉丝们的情绪给带起来，可是她除了摇头晃脑摆摆手就啥也不会了。 “我叫什么名字？” 她把麦克风朝向粉丝们。 粉丝以及其他八位学员都很给面子地大喊：“李语叮！！！” “好的谢谢大家！” 李语叮站好，分别给粉丝和学员都鞠了个躬，“非常感谢大家的捧场。那我们第一个环节马上开始——那就从我开始。” 李语叮走近第一排的戴眼镜的女生，她眯眼看了看这个女生的昵称： “你叫‘声声不息’，为什么叫这个昵称？” 女生紧张到声音都在颤抖，也不敢看李语叮，一只手抓着椅子一只手攥着衣角。 她说：“因为我对你们的爱生生不息，对你们的舞台……的喜爱，声声不息。” 她好像有点哽咽了。 “好，不要紧张了。” 李语叮拍拍她的后背哄道，“那我直接就问一个问题。” “我和这八个人，你最喜欢哪一个？必须选一个哦。” 她双目期冀地看着她，眼睛都快眨出重影了。 “我都很喜欢。” 李语叮离她太近了，她太紧张了，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感觉她一张口就能从嗓子眼跳出来。 “最喜欢的一个是莘莘，她唱的每一首歌都唱进了我的心里。” “哦！” 李语叮恍然大悟，“原来声声不息是‘莘莘不息’啊！” 她朝杜美莘招招手：“过来莘莘。” 这就是第一个环节，面对面聊天， 其实能够有资格进来的粉丝都不会是唯粉，毕竟粉丝那么多名额只有十二个，都是唯粉的话对其他学员不公平。 接下来的五分钟是杜美莘和粉丝的聊天环节，其他学员就在旁边充当背景板，何矜雨给粉丝们清唱歌曲，也是给杜美莘和声声不息配的背景音乐。 练聚云和陈悸靠在一起给何矜雨打着拍子，大家一边听歌，一边听着杜美莘和声声不息的对话。 两个人都是很温柔的女孩子，有来有往的样子简直让直播间的粉丝观众刷屏连连。 第一个粉丝当然就是来举个例子的，接下来就轻松很多了，都是粉丝直接举手直接问，被问到的学员就回答或者反问。 大家都其乐融融的，但直播间里的粉丝观众当然是酸到不行，一边告白着自己的女孩一边抱怨为什么在现场的不是自己。 “好了，我要问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了！” 这个环节快到尾声了，李语叮对这种热烈的气氛非常满意，于是喜剧人本性的她决定搞事情了。 大家都看向她。 一旦李语叮露出这种故弄玄虚的神情，大家就知道马上就要“爆笑如雷”了。 “这位朋友。” 李语叮走到一个穿了条纹t的男生旁边，礼貌地请他站起来，指着他的昵称说道，“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昵称‘陈练’有什么含义，是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 懂的人已经开始偷笑了。 剩下的十一个粉丝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那个男生局促的样子，心道男粉就是虎，哪有在蒸煮面前这样玩儿的。 男生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两位当事人都在盯着他，练聚云一脸好奇，似乎是在等他解释。 他有点心虚。 “‘陈练’其实字面意思，懂的人都懂。” 他抿了抿嘴，“我怕被节目组算账，要不我们这part就跳了？” 他试图和李语叮讨价还价。 “那不能跳。” 李语叮一脸正色，“你看你是唯二的男生，你得有担当一点，不就是节目组吗？咱不怕他，实话实说嘛！” “陈练”有点为难，他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妹子，她假装看不到他眼神的样子让他觉得心累。 “‘陈练’就是陈悸和练聚云嘛。” 他豁出去了，“就是她们俩不是一个寝室的吗？每天都相约着早起晨练，粉丝们觉得她们感情甚笃，为了解释她们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于是专门拟了一个名词‘陈练’来解释！” 这一刻，他无比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第148章 《Tornado》 现场的观众一片狼叫！ 没有组织没有纪律，也没有哪家的粉丝在喊自己爱豆的名字，只是一直顾着拿肉嗓尖叫，想让她们知道她们的舞台有多么成功。 舞台灯光渐渐暗下，她们也赶紧下台，给第二组上台准备时间。 而大屏幕上则放出了第二组的宣言vcr。 这个vcr是在她们生活大楼的楼顶录的。 她们挨个儿站在大楼的天台，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对着过往的风，为自己呐喊为自己鼓劲，要向所有人证明，她们是遨游天穹的鹰，是扶摇直上的鹏！ “披荆斩棘，扶摇直上，现在我们有请在这个春天最不畏高也不怕险的《tornado》，龙卷风。” 张珏凛声音落下，舞台上的灯光也亮起，照亮了台上九位穿着黑红战袍的女孩儿。 龙卷风要表达的是一种非常强烈的向上的情感，舞台风格和山风有较大的出入，但学员们同样用自己的实力点燃了舞台。 副歌的结尾部分主要镜头在杜美莘这儿，她站在八个人中间，把麦和嘴巴的距离拉开了一点儿，随着高音的再一次飙出，她空闲的左手也跟着扬了起来。 李语叮的rap就接在高音的余韵里，舞台呃呃呃浪潮一波更比一波高。 台下的观众都听的面红心热，忘乎所以，尖叫到喉咙冒烟，没了声音。 最后的endg动作，九个人一字排开，双手交叉放在胯前，齐齐的“哈”了一声以做舞台的收尾。 尖叫了全程的前排粉丝还有力气，还有嗓子，她们拼了您地叫喊着自己爱豆的名字，音浪一波接一波，整个体育馆都是燥热的。 灯光落下，主舞台上的学员迅速撤了下去，而副舞台的灯光亮起。 张珏凛和陆森就在上面。 “总决赛公演舞台是全开麦的表演，从而可以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了我们学员的实力。” 陆森说道，也没像之前那样哄闹观众来制造场子效果，现在体育馆里已经很热了，哪怕有中央空调也不能马上降温。 张珏凛略微骄傲：“这就是我们经过三个月时间挑选出来的学员，实力当然有目共睹，但是我想说今晚就是一场试听盛宴。” 陆森笑他：“是你盯了三个月的学员当然很好，但是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于是他就去cue观礼台上的四位导师。 他问：“四位导师们对我们学员的这两个舞台有什么看法呢？喻演老师先说。” 镜头给到喻演，他拿着麦克风，低头想了想说辞，竟然也忍不住笑了笑。 现场观众又是一阵尖叫。 他笑着说道：“她们的舞台表演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并且超常发挥，她们是有实力的一群女孩子。能够作为导师进入她们的生活，带她们训练，是我的荣幸。” “好高的评价。” 陆森惊了，“这和张pd满脸骄傲的神情有点类似啊。” 说罢就去cue下一个导师了。 柯愿脸上也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看见大屏幕上的自己，愣是等笑够了再说话。 陆森打趣她：“看来柯老师是真的很高兴啊。” “那是肯定的。” 柯愿一脸骄傲，“借用喻演老师的话，她们今晚真的是超常发挥，我没想到她们能够扛得住直播的考验。看完这两组表演，让我更加坚信，她们是就是要上舞台的人。” “还要借喻演老师一句话，能成为这群这么出色的女孩子们的导师，也是我的荣幸。” “裴彦乐老师。” “听完两位老师的话，让我觉得与有荣焉。” 裴彦乐笑道，“我是从张老师手底下出来的，说实话我资历挺浅的。能来到这个节目，成为她们的导师，我觉得我已经把自己会的教给她们，同时也从她们学到了很多。” “一起相处了三个多月其实我也没把自己放在老师的位置上，我把她们当做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今天她们能有这样的舞台让我觉得十分骄傲，听到导师们的夸赞，更是让我感觉与有荣焉。” 这一句一句的都是裴彦乐的真心话，除了主题曲的时候发生的那档子事，再之后就没有什么操心事了。 每天就是和学员们一块儿待在训练室里，他看着她们练习，假装为人师长，其实也是从她们身上在学东西。 “裴老师也不要妄自菲薄了。” 陆森道，“我们都知道裴老师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音乐人，当然，和学员们像朋友一样相处也是难得。” “傅老师有什么要说的吗？” 傅云娇酝酿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我陪伴大家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看到昔日在训练室里挥洒汗水努力训练的小女孩儿今天站到了这个大舞台上面，每个人都有成长，并且她们的进步让我们看到她们就会觉得未来可期。” “她们今天的舞台让我看到华语乐坛的新生力量，我期待着她们未来每个人都的发展，期待她们带来的作品，也希望她们不忘初心，扶摇直上。” “是的，傅老师的话说的非常的中肯。” 张珏凛道，“我们也都希望这群女孩子们能够闪闪发光。” 陆森：“那现在是九点过五分，我们截止于九点的学员票数的数据已经出来了，现在我们请傅老师到舞台中间来。” 傅云娇款步走上了舞台，因为高跟鞋的不方便，张珏凛还过去搭了把手。 而现场的观众以及守在直播里的线上粉丝不由提起了心。 有网络以及线上观看的粉丝都知道这个学员是谁，但是她们更想知道的是总的票数以及排名。 陆森把手卡递给傅云娇：“老规矩，我们先公布的是爆灯次数的学员以及她截止于九点整的排名以及票数。” 傅云娇迫不及待地打开手卡，看见上面的名字，不觉愣了愣。 她说道：“截止于九点粉丝爆灯次数最多的学员是练聚云，总共爆灯七次。” 在场内的炼乳糖赶紧给练聚云排面，疯狂地摇起了应援棒以及应援旗。 “这个排名和票数有点吓人噢。” 傅云娇提了个醒，才接着说道，“她目前的票数是一千两百五十万。” “暂列第一！！！” 第157章 练聚云很难过 “还有一种情况，他们交的策划案不作数，魏澜又亲自起草了一份。” 杜美莘余光瞥见魏澜进来，于是补了这么一句。 魏澜迈步走进来，没有寒暄，径直走到主导位坐下，许咏跟着进来坐在他的下手。 谁也没说话，会议室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练聚云眼睛又不安分了，偷偷瞄了眼许咏，他正低着头转着笔，显然转不明白，笔老是掉，碰到木桌上还产生了一个噪音。 李语叮在桌子底下的脚碰了碰练聚云的。 练聚云看过来，李语叮用眼神以及口型示意她说话。 “呵……呵呵。” 练聚云扯着嘴皮子干笑了两声，成功引来了魏澜的注意。 他瞥一眼过来，问：“你有话要说？” “……呵呵。” 练聚云又尬笑了两声，“我寻思您有话也可以说得，但我确实有话要说。” 魏澜看她，没说话，脸色也不好。 练聚云不再废话：“我想问，我们团专的策划案有了吗？或者说，有成品了吗？一首也行。” “呵。” 魏澜冷笑一声，“这才几天？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 “想红想疯了。” 练聚云蹙眉：“魏澜前辈，我们只是问一句，您也没必要这么说！” 语气不自觉重了一点。 这个魏澜说话也太伤人了一点。 而其他三人看着魏澜以及他的团队的人也目光不善。 “我说错什么了吗？” 魏澜一一看过去，眼神冷漠得很。 “你们才出道几天啊，还真当自己是大明星了敢到我这儿来催歌？还真的以为出道就能火？我这儿不接受一切形式的工作催促，我们不会加班，藤岐加钱也没用。” 李语叮气到想捶桌，手捏成拳头，靠得近的练聚云都能听到轻微的咔嚓的响声。 她伸手抚上李语叮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练聚云再次和魏澜对视。 她说：“魏澜前辈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并不是来催进度的。我们刚出道，但也不清闲，所以团专等一等也没有关系。” 魏澜依然拉着脸：“那你们过来干什么？” 练聚云试探性地开口：“我们是来跟你商量，希望能得到您的考虑以及肯定。” 魏澜有点不耐烦了：“直接说。” “我们希望能够参与进团专的制作。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专辑，我们希望能够融入我们想法，把我们想要表达的传递给我们的粉丝以及观众。” “嗤。” 魏澜轻笑一声，看着练聚云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奇葩一样。 他朝练聚云旁边的李语叮抬了抬下巴：“喂，这就是你们的策略，你们该不会让这么一个小屁孩来跟我谈这件事我就一定会同意的是？” “你有病？” 李语叮看他这么挑衅没忍住骂出了声，“我们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至于吗？什么狗策略？我们在很认真地跟你谈，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对我们放尊重一点？” 魏澜眯眼：“嚯，尊重？” “那也麻烦你们尊重我的工作，你们之前也打听过了，我魏澜做歌，不需要别人甚至歌手的插手，别说想法，要不是我今天有空你们还见不着我，你们跟谁谈？空气吗？” 杜美莘没忍住一拍桌，登时大家的视线都投向她。 “魏先生，我们敬您是前辈才对您这么客气的。我知道是藤岐主动找水天来做这张ep的，但你完全不接的，我们都是有想法的创作人，您完全可以听过我们的想法再继续工作。” “您为什么不呢？”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建议？” 魏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凭你们是女的我就要对你们有特例吗？我接不接藤岐关你们什么事？我乐意！” 纪漾也生气了：“魏先生，音乐总是要倾听总是要观察才能写出实际的东西，您——” “观察？倾听？” 魏澜打断了她，“你指的就是所谓的迎合观众所写出来的歌？就像你们写出的那首三不像，也好意思称之为歌曲？” 练聚云面无表情：“魏澜前辈说的三不像是指我们做出来的那首《冒险》吗？” 魏澜又是轻笑一声，没正面回答练聚云，但也默认了。 练聚云点头，于是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一点热榜上的《冒险》，旋律马上在会议室里响起来。 练聚云看着魏澜的眼睛，微笑道：“麻烦您告诉我，这首歌哪里写的不好，我记下来，回去再写一遍。” “毕竟这种三不像且没有得到前辈认可的歌曲的确不能在网络上流通了，我回去告诉霍总，让霍总把控一下，把这首歌下了。” 魏澜没说话，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语叮以为练聚云的一番话让魏澜无话可说，低着头偷偷笑，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给练聚云比了一个赞。 “这首歌过于庸俗，冒险的意义浮于表面，旋律很垃圾，单纯是为了洗脑和迎合观众的口水歌。” 等这首歌放完，魏澜才抬头，盯着练聚云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比之前更冷了。 “你们就是拿这样的水平跟我谈判的吗？你们输了。” 说罢，他起身，把许咏面前的策划案拿起扔到练聚云面前，留了一句“许咏，送客”，就出了会议室。 练聚云还陷在魏澜刚刚说得那番批评的话里，听得愣了，脑子都转不动了，只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桌面。 猝不及防地就被扔过来的文件夹吓了一跳，练聚云很懵地抬起头。 而她这幅样子在许咏眼里就是一个被秋霜打蔫了的绿芽儿，可怜兮兮的。 许咏叹了一声，也没按照魏澜说的送客。 他双手交握，很真诚地看着被吓坏了的练聚云以及李语叮她们，说：“我代魏澜给你们道歉。” “魏澜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有说的不对做的不好的地方我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x-breeze团专的策划案我们已经做了个大概的出来了，你们可以看一看，有什么不妥的可以跟我们提，我们尽可能地满足你们。” 说着，许咏深深地看了练聚云一眼，“你们都知道投其所好，但是下次再来的时候，练小姐就不要再来了。” 第160章 活动来了！！！ 新棠问她：“那你觉得哪首好呢？” 练聚云抚着下巴看着孟姐发上来的歌单。 每一首歌都是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歌曲，而且想要改编也是很难的事，毕竟也没有歌手会选择在这种场合把歌给改得乱七八糟的，别说上节目了，过不过审还是个问题。 而且她们人多，指不定得搞点合唱什么的。 练聚云看她们，问：“那我们要编舞吗？” 反正，历届的晚会也没有人会把经典歌曲给编成一支唱跳的曲目上台表演。 虽然她们是女团，这种表演形式很常见，但是不知道放在那种舞台上会不会过于的标新立异。 何矜雨有些迟疑：“在这样的舞台上玩唱跳真的能过审吗？” 在大众的认知里，央视的节目从来都是正经而严谨的，而唱跳本来就是很活跃很跳脱的事情，听着好像就与央视格格不入。 陈悸：“……但是我们还要跳《x-breeze》，而且这本来就是一个唱跳舞台。” 所以，这些问题都不需要纠结了。 她们是女团，唱跳舞台是最基础的，而其他类型的舞台需要等到人气积累到一定高度然后再做这种舞台，这样观众才会更加买单。 纪漾满脸纠结：“那从这些歌里面选出一首适合改成唱跳的？颇有难度啊。” 陈悸看向默不作声的几个人，直接点名：“巧茵和梦梦喜欢哪首歌？” 上课开小差并被抓包的彭巧茵及付惊梦二人，都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陈悸，看着其他人，赤裸裸的就是没有想法。 陈悸接着说：“没有关系，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行了，或者说这十首歌里面，你们最喜欢哪一首，或者觉得哪一首更适合x-breeze。” 付惊梦挠挠头，和彭巧茵相视一眼，都很为难，于是瞟了一眼那张歌单。 都是年轻人，听过的老歌不多，不过付惊梦作为一个曾经的音乐生还是对有些歌了解更多一点的。 她慢吞吞地说：“《友谊天长地久》？” 该说不说，这首歌也是练聚云的候选歌曲之一，而且这首歌无论是从歌名到歌词对她们其实都是很友好的。 她们是一个新的团体，还是女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六人宿舍七个群，她们总共就有九个人，外界指不定对她们彼此之间的感情有什么猜想呢。 “巧茵呢？” 练聚云看着她问。 彭巧茵因为自己能力的问题所以在团里几乎不怎么发表意见，主要是跟着她们的商量来安排的，乍一问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她抿着嘴想了想，有点迟疑：“《青春舞曲》？” 这是彭巧茵纯看歌名说的，不过这确实也是央视节目表演的常备歌曲，但是陈悸几个都没考虑过这首歌。 这首歌很好改编成唱跳舞台，但是她们压不住这首歌，对于她们来说现在唱这首歌还是为时过早。 “好，那我们现在来投个票。” 问过彭巧茵和付惊梦之后，大家心里都有数了，于是就直接启动了投票选歌环节。 所有人把自己选择的歌曲私发给孟姐，让孟姐自己看着来，哪首歌票数多就选哪首。 孟姐看了看不断弹出的微信消息，嘴角直抽抽，这就是她们票选歌曲的方式？ 这也太随意了一点？ 对于x-breeze九个人来说，这其实就是一个开盲盒的过程，结果就等孟姐来通知她们要开始改编歌曲然后告诉她们结果了。 而下班了之后，回到宿舍，一推门就闻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香味。 “卧——” 纪漾忍住了想要爆粗的冲动，拨开前面阻挡的人群，直奔厨房而去。 饭厅就在厨房里面，一进去就能看到一张长桌，平时空荡荡的桌子上现在摆满了各种食物。 比如什么蒜蓉小龙虾，糖醋里脊，一大锅的水煮鱼，还有梅菜扣肉，练聚云曾在创造营做过的炭烧基围虾等等。 简直不要太丰盛！ 李语叮抓住一个忙东忙西的助理，碰巧就是小金，问她今晚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小金正忙着呢，听见李语叮这么问，嗯嗯啊啊地应了两句，又挣脱了她的魔爪继续去忙了。 “今晚有什么活动啊？” 李语叮嘟囔着走到餐桌旁，看见付惊梦蠢蠢欲动的小手，于是一把摁住了她。 付惊梦惊：“你干嘛？” “想偷吃？” “什么叫偷？我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吗？” “走了，去换衣服，一会儿有拍摄活动。” 李语叮敢说，这绝对不是一期轻松的物料视频，绝对是要办正事的。 换衣服什么的，这不是很应该的吗？ 李语叮劝走了一个付惊梦，又劝走了一个彭巧茵，一走近新棠的时候被她直直地看着，目光如炬。 “看我干嘛？” 李语叮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也没干嘛啊？ 只不过是想大家换一身衣服再换一个心情出来开开心心录制罢了。 “你今天活跃得有点可疑。” 李语叮听见新棠这么说，只觉得无语。 “我的姐姐哟，这是咱家，拍摄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演上了？我活跃是一天两天的事吗？我一直都这么活泼可爱的好吗！” “走走走，咱俩一块儿换衣服去！” 新棠：“换衣服干嘛？” 李语叮：“难道你要穿着一身汗臭味的衣服来享受今晚的美食并且进行拍摄？” 新棠：“走。” 于是马上就拎着李语叮的衣袖上楼了。 其他人听李语叮这么一说，就就都上去换衣服了。 再次下来的时候，饭厅里也没什么大变化，就是分别有几个摄影机对着她们的餐桌，就直愣愣地怼着拍。 纪漾惊愕：“难道今天我们改行做吃播了？” 小金探头：“错，是直播。” 练聚云不解：“为什么要直播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小金朝她们挥了挥手里的提词器，说道：“你们都出道一个多星期了，你们知道你们的粉丝名以及应援色是什么吗？” 练聚云和纪漾很默契地摇摇头。 小金勾唇一笑：“今晚这个直播就是来揭晓这些迷题的！” 杜美莘问：“一边吃一边录？” 小金点点头：“我们还有实时的弹幕在旁边的放映板上，与直播同步。” 第161章 突然修罗场 纪漾嘿嘿一笑，看着居然有点猥琐。 她搓搓手：“老想做吃播这一行了，可惜都没人支持我。” “但是现在！没人能拦我了！” “哈哈哈！” 她像一个中二病晚期一样。 练聚云摇摇头，她当初是怎么从纪漾身上看出一股大青衣的感觉来的？ 真是瞎了眼。 很快，小金就组织着大家入座，稍微讲了一下直播的时候说的话术，然后跟她们讲一下直播的时候他们的配合工作。 马上就直播就开始了。 因为事先在官博预热过好几天了，一开播就有很多人涌进直播间里，看见已经开吃的九个小姐姐大呼“为什么不等等我一起吃”之类的“谴责性”话语。 陈悸和练聚云互剥虾尾，而纪漾忙着干饭，新棠也在慢悠悠地吃，时不时看两眼实时的弹幕。 何矜雨边吃边看，看了一眼忙着剥虾但不吃的两个人，戳了戳也忙着吃基围虾的李语叮，让她带一下气氛。 李语叮嚼巴嚼巴着嘴里的食物，眯着眼看实时的弹幕，口齿不清地说道：“都晚上七点了，不会还有人没吃饭？” 她的声音通过收音很清晰地传到设备里并且在直播间里传出，观众们听到李语叮说话的同时还听到了李语叮吃饭的咀嚼声。 不少人咽着口水的同时，纷纷指责李语叮净不干人事： [救命！我不是来看你们吃的！] [叮叮吃完再说话！太馋了！] [救命啊救命，我刚吃饱就给我看这？] [手上的饭突然不香了！！！] 也有回答李语叮问题的： [呜呜呜还在加班~] [看见你们吃的好开心我又饿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一边吃饭一边流口水~] [月底没钱了吃的泡面嘤嘤嘤~] 还有人让李语叮叫其他人也看看弹幕，搭理一下他们。 “诶诶诶！” 李语叮一边嚼巴一边看，特别提醒了那两个互相剥虾的人：“别忙着剥了！快吃啊！不然剥了干什么的？送给我吃也行！” 说着就要走过去端她们面前的虾仁。 “别动！” 护食陈悸拦住李语叮伸过来的手，“你先回去，一会儿给你剥，这是给练练的。” 李语叮嘟着油乎乎的嘴：“我信你个鬼哦！你什么时候对除练聚云以外的人给过特例？” 说完哼哼了两声就回去了。 练聚云和陈悸对视了一眼，口型问她：你干嘛？ 陈悸把虾仁往她面前推了推，意思很明显。 练聚云指了指自己的虾仁，陈悸就和她交换了一下。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一脸懵，直呼看不懂。 虽然陈悸和练聚云关系很好，但是这么明目张胆排挤李语叮也不好？ 练聚云吃了一口虾仁，看李语叮忙着吃饭的样子，突然就没有了胃口，就只看着陈悸在剥虾。 一盆虾被她剥了个干净，分成七份，挨个儿送到她们面前。 回了座位坐下后，陈悸瞥了一眼疯狂滚动的弹幕，不少人在吐槽她们这支团体以及作为c位出道的陈悸空有实力没有担当不会团结友爱，这样的人还来参加选秀还不如自己lo发展。 所有人都沉默地吃着饭，气氛仿佛降到了冰点。 而唯一活跃的就是小金。 她疯狂晃着手里的提示牌，示意可以进行下一趴了。 “我承认我总是给练练特例。” 陈悸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看着都抬起头看着她的八个人说道，“因为我从认识她开始我们就对彼此非常地友好，后来就互相了解互相给彼此特例，我觉得我们应该永远都会对彼此好，于是我总是习惯对她好一点，想对她更好一点。” “但是我现在到了x-breeze，并作为x-breeze的c位，我会争取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因为我应该有这个责任和这个担当。” “我不太会说话，所以希望接下来的和大家好好相处，争取像家人一样。” 原来是一出先抑后扬。 根据小金编的剧本一步步来，让剧情发酵一下，放个故事线进来，让大家多了解了解x-breeze，避免日后的无脑黑变多。 “好！” 带头叫好鼓掌的还是李语叮。 非常有戏剧性的一幕在直播间里上演，观众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纷纷指责藤岐不做人，让他们的宝贝们演这种低劣的把戏来夺人眼球。 “好！” 练聚云跟着喊，面带迷之微笑，“那我们边吃边聊，毕竟把观众们都吓了一跳，我们得赶紧哄一哄，别把人给吓走了。” 付惊梦拍拍胸口：“救命，我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真的就修罗场了，为什么人均剧本却不告诉我？” 虽然但是她是最后一个下来的，但也没必要错过这么多？ 杜美莘夹了一把梅菜扣肉里的梅菜，乐呵呵地说道：“你得空多看看小金，台词都明晃晃地被她举着呢。” 李语叮道：“就是就是，小金手都晃断了你看都不看一眼，小金多心累啊！” 付惊梦看向小金，小金果然一副委屈的样子。 付惊梦傻呵呵地笑了两声，也不看弹幕了，就一心一意盯着小金看，整得小金不好意思了。 九个女孩儿和直播间的观众聊了一会儿，小金确认她们吃的差不多了之后，就举起手牌开始下一个环节。 练聚云道：“我们之前不是发微博征集了粉丝名和应援色之类的吗？然后我们的工作人员这几天都给整理出来了，从中选择了五个重合度比较高的粉丝名。” 说完，小金马上就换了另一张提示牌。 纪漾咬着筷子，眯着眼去看提示牌，说道：“那我们现在的选项有如下几个。” “第一个听说是你们内投挺高的叫，爱风。” 新棠接道：“爱风取自我们的团名x-breeze，x可读作埃克斯，breeze就是风。这个名字很有立场性并且能很准确地表达出团粉对我们的支持和喜爱。” 何矜雨接话吐槽：“就是会让人感觉像苹果手机，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下一个还不错。” “下一个叫‘小风扇’，小是从x衍生过来的，风扇是跟着风来接出来的词，还是比较独一无二的。” 第166章 一起在食堂吃饭了 上了几天声乐课，她们的默契程度被安渝教练的认可之后，就能直接录制了。 毕竟片方催得急，马上就要五月了，录完之后发过去就投入影片宣传制作，六月或者七月就要开始宣传了，进程紧得很。 对于歌曲的成片安渝可谓是严格把控，加上片方也派了人过来盯着，所以这首歌录得其实并不快，耗费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 片方派来的人叫刘姐，录完歌之后和安渝细谈了两句，然后就被安渝叫到楼上办公室去和蔡姐继续谈。 而她们九个，可以收拾收拾去吃午饭了。 藤岐大楼有专门的员工食堂，一般在食堂吃饭的都是藤岐的员工，而藤岐的艺人们通常都不会在食堂吃饭的。 而x-breeze九人已经是不止一次在食堂吃饭了。 她们九个都觉得让助理帮她们订饭太麻烦了，拿了饭卡直接就到食堂去点菜吃。 吃过藤岐娱乐食堂饭的人都说好。 价格又便宜，味道又好，菜式又多。 反正能在藤岐娱乐工作的员工，见过的明星不胜其数，更别说比其他明星更加常驻公司的x-breeze了，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而且高层得知她们在食堂吃饭了之后，还特地给她们开了一间包厢，让她们点了饭菜就直接端进包厢里吃。 只不过今天在食堂吃饭的人格外的多。 练聚云拿着餐盘去点菜的时候，听打菜的阿姨说了一句，说是今天楼里又来了个明星在食堂吃饭。 她问阿姨是谁来了。 阿姨笑呵呵地没答上来。 年纪大的人认识的明星都有限，而且藤岐是近两年来才起来的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没有几个是老前辈，故而阿姨能认识的人是真的不多。 端了餐盘进包厢，练聚云拉着彭巧茵出去拿饮料的时候，看见蔡姐带着一个有点脸熟的男人兴冲冲地进来，感觉带着一身杀气。 练聚云好奇：“怎么蔡姐也来食堂吃饭？” 蔡姐是十足的工作狂，平时午饭晚饭都是助理下来打包了拿上去的，别说食堂了，练聚云就没见过蔡姐走出过办公室。 彭巧茵推了推眼镜，目光随着蔡姐的身影远去，回道：“看蔡姐这样子，是来找人的？” 食堂可大的很，练聚云和彭巧茵买了饮料要回去时，到处探头去找蔡姐。 说实话她们俩还是非常好奇哪位前辈也来食堂吃饭的，虽然说目前公司最有资历的前辈就是张珏凛了，但据说公司有一位挂在藤岐旗下的影帝，一年到头也没在公司里出现过几次。 故而练聚云还是很好奇来这儿吃饭的人是谁的。 不负众望，被她看到了。 准确的说，她和张珏凛对视了一眼，吓得她一激灵。 而彭巧茵后知后觉道：“我知道刚刚跟在蔡姐身边的是谁了，是张老师的经纪人！” 之前在创造营的时候，她们也见过几次张珏凛的经纪人，是个和蔡姐一样严谨不喜欢开玩笑的工作狂，她们都比较怕他。 练聚云朝着张珏凛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拉着彭巧茵进了包厢。 “今天来食堂吃饭的是张老师。” 练聚云进了包厢就将此事告知了她们，但显然大家都没有练聚云这么关心这件事，听见了也就草草的应一声。 练聚云看她们这么冷淡，撇了撇嘴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好像也确实有段时间没见过张珏凛了，更别说在公司里见到张珏凛了。 吃完饭了她们就准备回去训练室里休息一下然后午休一会儿，下午接着干活。 而出包厢的时候就和张珏凛碰上了。 基于张珏凛曾经担任过她们的导师以及是她们的大前辈，故而见到了人她们还都是很乖的跟张珏凛打招呼的。 “听说你们天天在食堂吃饭啊？” 今天张珏凛穿了衬衫但是没打领带，扣子解了两颗，头发喷了发胶定型，说话的样子还是很和煦的，让人感觉十分平易近人。 他还夸了一句：“食堂的饭确实不错。” 纪漾呵呵笑了两声，显得有些尴尬：“食堂的饭确实还不错，关键还有健身餐，也不怕吃胖。” 她是必不可能让练聚云跟张珏凛聊上的，而且看张珏凛这样就让人觉得他似乎贼心不死。 张珏凛微微挑了一下眉，问她们：“一块儿上去？正好消消食。” 谁敢说不呢？ 蔡姐以及张珏凛的经纪人宏哥都没有意见，于是她们九个就跟在张珏凛身后一块儿出了食堂。 一部电梯装不下十二个人，不然就太拥挤了，于是分批上去。 原本很理所当然地前五个跟着张珏凛一块儿上去，但李语叮拉了练聚云一把，让杜美莘先上去了。 张珏凛注意到了也没有说什么，但是神色明显不是很好看，没有刚刚说话时那么轻松了。 但是到了十七楼，张珏凛就单独把练聚云给叫出去了，惹得陈悸纪漾李语叮杜美莘等人如临大敌。 他们在十七楼的露台外面坐着聊天。 练聚云有点猜不透张珏凛的想法，捧着茶杯也不敢看人，一双眼睛就看着远处的大楼，一动不动地看着。 张珏凛见她这样，没忍住轻勾起了嘴角，显然很愉快。 他起了个话题：“还没恭喜你当上了x-breeze的队长，年纪轻轻责任却很重，以后要好好加油，但是也别让自己有太大的压力了。” 练聚云看向他，他只温和地笑笑，让人没那么有距离感。 她也跟着笑：“既然答应接下来这个责任，那我肯定会好好做好这个队长了。虽然外界还存在质疑，但我一定会拿成绩去打破所有的质疑的。” “少年壮志不言愁。” 张珏凛轻说了一句，跟着练聚云的目光一齐看向远方。 夏天要到了，天似乎也变晴朗起来。 中午的阳光厉害得很，在阳光的折射下云显得格外的白，看着就像练聚云直播时说的一样。 “你怎么想到晴空蓝的？” “唔……” 练聚云抿了一口杯子里温温的茶水，清香的茶水沁人肺腑，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晴空蓝是因为看着粉丝们提供的颜色联想到的，我们是四月十六号正式出道的，春夏交际，我就想应该是很清新但又热烈的感觉。” 第174章 五一要放假了 许咏看向他，对于突然动怒的魏澜有点不能理解。 之前魏澜从藤岐搬出去的时候，还是翟东宁亲自送出去的，那时候说话也不比现在难听，怎么魏澜就忍不住了？ 翟东宁和魏澜视线对上。 她还是很平静的样子，魏澜说的这些话根本引不起她的情绪波动。 “看来魏先生是不打算做出让步和改变的了。” 她语气淡淡，“周老师，你怎么想的？” 周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孩子们有孩子们自己的想法，但第一张团专意义重大，我原本的想法是全权让水天工作室负责的。” “但是这段时间里我屡屡见识到孩子们的能力以及她们对于创作的想法，我觉得加入她们的理解和想法会让这张专辑更加出彩，意义更加丰富。” “我希望魏先生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建议。” 魏澜没说话，但眼神还是不屑的。 许咏打圆场道：“我们当然知道x-breeze的九位都是相当有才华的艺人，但毕竟她们之前的舞台是在创造营的高压下完成的。” “我们对于x-breeze能够有这种共创的精神感觉非常的开心。” “但是我们作曲作词的性质和x-breeze的九位不一样。x-breeze的创作是缘于舞台的，基本都是用唱跳形式来表演的，相对于专业的歌手或者专业的创作人来说其实能量是不太够的……” “行了！” 魏澜喊停，显然是没耐心听许咏的长篇大论，拐弯抹角的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来之前我跟许咏说了，五四的时候你们去参加央视的晚会，到时候你们的舞台说服了我我就勉强让你们提出你们的创作想法。” “要不然，你们再提这件事，我马上跟藤岐解约，以及以后都不会和藤岐再有合作！” 话说的是真的狠。 许咏没忍住踢了两脚魏澜，眼神凶狠得很。 你踏马在说什么屁话呢！ 藤岐是什么？ 圈内的龙头老大！ 不跟藤岐娱乐合作等于拒绝了圈内一半的资源，要是藤岐放话不跟水天合作了，还有谁敢跟水天合作的？ 目前来找得起水天的，谁还不是看在魏澜是从藤岐娱乐出来的面子上？ 而魏澜不为所动，仍是以强硬的态度看着藤岐的每一个人。 “可以。” 练聚云应下。 答应得太快不禁所有人都侧目去看她。 x-breeze的成员愣了一秒马上摆出一副和练聚云一样的自信的表情。 啥都能输，排面不能输！ 翟东宁弯了弯嘴角，说道：“那行，口头上说说可不行，我们一会儿来立个字据，不然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说完，翟东宁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马上就有人把做好的字据拿进来。 先给翟东宁过目了之后，就递给了魏澜。 魏澜皱眉，满脸不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被翟东宁给摆了一道，但是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又不能耍赖……虽然他又不是没赖过账。 签了名之后才给所有人给传了一遍去看。 看见魏澜的字就知道他的学历并不低，而且在练字方面格外注重，因而字体好看得直接可以拿去当字帖。 当然不排除魏澜只有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才能写成这样。 话谈完了，这个会议也就结束了。 翟东宁出现在这儿，本来就是孟姐提前打了招呼，不然她确实怕他们几个总监压不住一个魏澜——毕竟之前他在藤岐的时候他们几个都管不住他。 所以这会儿翟东宁就要走了。 看都没看魏澜一样。 练聚云巴巴地看着翟东宁离开的背影，高挑的背影加上独特的气质，简直太帅了。 而孟姐已经起身，请水天工作室的人出了会议室。 安渝跟陈悸说了一声，就和杨跃周娟等人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剩下蔡姐和x-breeze的九人。 蔡姐挪了个位置，坐到了主位上。 她道：“现在我说一下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安排。” “明天是周末也是五一假的第一天，你们的假期只有明天一天，我的建议是明天最好不要离江城，然后明天就不要训练了，如果要集体出去玩的话，记得提前让助理通知我，我给你们安排一下。” “二号训练一天，三号就出发前往晚会录制场地进行彩排，四号晚会就正式开始。晚会还是以一个直播的形式来进行的，你们已经经历过一次直播了，三号彩排也会说到这一点，你们好好注意一下。” “五号可以休息半天，下午有一个杂志采访，等晚会结束之后这个杂志采访的资料会发到你们的手上，这个到时再说。” “六号没有工作，七号有一个全体的代言拍摄，周末可休息。” “这就是全部的下一周的工作。” 蔡姐说完，扫了一眼明显神色有些激动的九个人，低头笑了笑，就收拾一下文件出了会议室。 “明天放假了！” 李语叮第一个欢呼起来！ 出道了之后谁还敢想有假期啊？ 虽然只有一天，但也好过天天在训练室里面躺着啊！ “所以我们要出去玩吗？” 付惊梦接在李语叮之后问道，从她不安分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她其实非常想出去玩！ 彭巧茵有些忧虑：“去哪儿玩呢？五一大家都放假？肯定哪哪都是人啊。” 一语中的。 而且按照她们这种公众人物的身份，出现在比人群密集的地方肯定会引起围观的，那到时候肯定就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出门去玩其实不现实。 付惊梦噘着嘴，明显很失望。 多难得的假期，结果因为全国都放假，大家都出来玩，结果不能一块儿出去玩了。 “那要不然反其道而行？” 纪漾提议道，“江城不是有个大学城吗？五一肯定都放假了，那我们就去大学城里逛啊！” “江城大学，江城理工大学，江城师范大学……听说这些大学附近都有一条小吃街，而且学校食堂里面的饭菜也都很不错。” “虽然才是初夏，听说有的大学里面已经有荷花了，这景色难道不好吗？咱非得挤那些景点干什么？” “你们说是！” 第178章 五一假期一日游（3） 练聚云不动声色地举着手持把陈悸这这副样子给录了下来。 练聚云在高中的时候就和同学一块儿去过图书馆，只不过高中学校里的图书馆没有江城师范的这么大，藏书这么多。 高中的图书馆也是定时开放的，并不能像大学生一样泡在图书馆里面，故而练聚云对于图书馆里的沉浸式学习也非常好奇。 陈悸走了两排文学大类的书架，挑了两本书就拿到旁边的桌子那边打算坐着看，结果那儿根本没有位置。 陈悸回头看练聚云，露出了一个失落的表情，就把书给带回去书架那里，站在书架前面翻阅起她选的书。 练聚云就举着手持在拍她。 这一幕还真就挺岁月静好的。 要不是魏团上来找人的话，练聚云能陪陈悸在图书馆里待上一天。 陈悸的书只看了几页，默默把书名记下了之后就和练聚云跟在魏团身后离开了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魏团叹了一声，而陈悸和练聚云莫名地轻松了好多。 魏团幽怨地看着她们：“我还以为你们参观一下就下来了，没想到竟然去了半个多小时。” 她指了指头顶的太阳：“幸亏我上去把你们给叫下来了，不然一会儿只能去一个宝珠湖就要往江城大学去了。” “今天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学习的，你们要是喜欢图书馆咱以后没工作的时候就来嘛，来一回泡一天也没人说你是。” “什么没工作？” 小金走过来，呸了两声，“说什么晦气话呢？咱x-breeze怎么可能没有工作？” 她看向练聚云和陈悸：“想看书没问题啊，我到时候让人给你们修个阅览室出来，搞个隔音好一点的小房间出来，保证你们在里面看书学习不会被打扰。” 练聚云和陈悸完全不敢吱声。 确实是因为她们两个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是在宿舍里开间阅览室出来好像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不过有间阅览室总归还是件好事，没事就进去看看书补充一下知识，提高一下自己的文化涵养。 图书馆距离宝珠湖也不远，走个十多分钟就到了，而李语叮她们已经在逗天鹅喂天鹅了。 没想到这儿的天鹅还怪听话的。 练聚云一看见成群的天鹅赶紧就拉着陈悸朝她们跑过去，没想到来势汹汹倒把天鹅给吓了一跳，瞬间四散。 “嘿！” 纪漾挑眉，“怎么回事练聚云？来这么迟也就算了咋还把鹅子给吓跑了？才喂到一半呢！”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愤。 练聚云抱歉地挠挠脑袋：“抱歉啊，我没想把它们吓跑来着。” 而说话间，负责看管天鹅群的工作人员就又把天鹅给赶回来了，让她们接着喂。 练聚云站的远了一点，不敢靠太近，生怕又把天鹅给哄散了。 “练聚云你过来。” 纪漾叫她，拿着饲料的手朝她招了招。 虽然练聚云觉得有哪儿好像不太对劲，但还是朝纪漾走了过去并接过了纪漾递过来的饲料碗，听着纪漾的教导把饲料洒向围过来的几只天鹅。 洒了几下，练聚云回头去看陈悸，陈悸站得远远的，眉心蹙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纪漾刚跑过去想跟陈悸站一块儿，就听见陈悸急切地喊了一声：“练练！” 纪漾猛的回头，一霎无语了。 练聚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只天鹅为什么会突然展翅，想飞看着也不像，好像是故意要泼她一身水，结果水花扬不起来，反倒是打湿了它们自己的翅膀。 “……该不会是我投喂间隔过长你们俩不乐意了？” 练聚云嘟囔着问了一句，接着抓了一小把饲料洒向它们。 而纪漾就颇为无语地看着陈悸：“你刚瞎叫什么呢？我还以为练聚云要失足落水了呢。” 陈悸：“……我以为它们要攻击练练。” 谁能想到这两只鹅竟然只是为了一口吃的就要朝人的身上泼水呢？ 幸亏没泼到。 纪漾更无语了：“我的姐姐哟，这是天鹅，不是你家里养的那只傻大鹅。” 陈悸：“……好。” 失策了。 确实也没能想到这一层。 喂完天鹅，一群人就开始在半塘荷花里去找荷花。 学校里的湖没有小艇也没有竹筏，一群人只能在湖的两侧探头去找，找老半天连个花苞都没有看到。 李语叮不禁看向自己的助理安衣：“不是说江城师范养了半个池塘的荷花吗？怎么全都是荷叶啊？” 安衣讷了两秒：“看攻略的时候确实有说会有荷花的啊……可能是季节不合适。” 这才初夏，江城的气候也不允许这个时候长出荷花的。 李语叮想翻个白眼来着，虽然这样能非常直白地表明自己的情绪但属实不礼貌所以她忍住了。 最终确实没有找到一朵荷花甚至一个花苞，于是她们就和半塘的绿油油的荷叶合了张照，就三三两两地骑着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就开始绕着学校逛了。 因为不打算在江城师范吃午饭，所以就没往宿舍区那边去，故而也没碰见什么学生，她们就上了大巴前往江城大学。 江城大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故而节假日到江城大学参观的游客也不在少数，不过像他们这样直接开车进去的倒是没几个。 一到江城大学，她们就由助理团队带着前往明珍食堂去了。 明珍食堂是江城大学内部的食堂，没有承包给外面的企业，故而都是要刷饭卡才能点菜吃饭。 助理团队早就跟校方说好了，买了张饭卡过来就带着她们进了明珍食堂。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即使放假了但还是有不少学生留在学校并在食堂吃饭，食堂大厅里零零散散地也坐了好些人。 忽然一群人涌进了食堂当然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如果她们是单个出来并带着口罩来到学校食堂，估计没有多少人能认出她们来，但是九个人一块儿出来，并且看着就特别眼熟的样子让不少人已经开始猜测她们的身份了。 明珍食堂的饭菜是真的便宜又好吃。 陈悸点了两荤两素才花了八块钱，汤还是送的。 这令每天一顿几十块的x-breeze成员异常震惊。 第183章 五一假期一日游（8） “……宝贝。” 练聚云眨眨眼，“那我还是请你们喝水，你们还在读书，没有收入来源。” 说着练聚云就带着她们到了一家奶茶店，让她们自己选了饮料之后就马上付了钱。 练聚云跟她们唠嗑，而陈悸和彭巧茵就负责一直吃练聚云买来的烤串。 练聚云也怕她们太干了，也给她们点了解渴的柠檬水，要了非常少糖——虽然也少不到哪儿去。 虽然粉丝都说她们赚钱不容易，但粉丝更不容易。 x-breeze的粉丝跨度很大，从十二岁的初中生到已经工作了十几年的叔叔阿姨都有，不管是哪一个年龄阶层的粉丝，赚钱都很不容易。 虽然哪怕x-breeze刚出道，特别是练聚云这种一穷二白的人，即使没存什么钱，但也不能让粉丝花钱。 “练练。” 练聚云正盯着奶茶店里面正在做饮料的工作人员发呆，接着就听见了粉丝小姐姐在喊她，侧头去看，是穿着球衣的那位小姐姐。 她揪着自己的绿色球衣，问道：“你们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大学城逛啊？虽然放假了，但是留校的学生还是很多的，你们也不怕……” 虽然今天能在小吃街碰见练聚云还有x-breeze的另外两人很惊喜，但是高兴之余也还是忍不住担忧，万一被激动且不理智的粉丝误伤了怎么办？ 话没说完，但练聚云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练聚云笑道：“不怕，我们可是带了专业团队出门的……而且选择大学城当然是有原因的，和去其他地方游玩相比，大学的安保系数和安保程度简直就是这个。” 她腾出手来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个略微可爱的行为使得两个粉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起大学城的安保问题，另一个圆圆脸的女孩子就有很多话要说了。 她叫唐思卿，在江城科技大学待了三年，什么事情都经历过，特别是在这条小吃街上，小偷什么的特别多，还有的人明抢。 有一次就特别惊险，当时是下午六点多，学生下课就去觅食，而学校的保安叔叔也交班了过来小吃街和同事喝两杯。 因为是月末了有的学生卡里没钱了就掏的现金就被人给盯上了，打包餐食回去的路上就被劫了，也不敢反抗，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哭哭啼啼的被保安叔叔觉察到了就去抓人了。 那个坏人还在小吃街上晃悠，趁机再摸两单结果就被保安叔叔给抓住了！ 偏偏这个坏人随身带水果刀，把保安叔叔扎了一身血，然后被其他过路人联合制服了。 练聚云听得心惊胆战的，没想到看着这么平和热闹的夜市居然发生过这样的“血”案。 幸亏没出人命。 练聚云点的奶茶随着这个故事的讲完也都做好了。 原本练聚云还以为她们拿了奶茶就应该和她们三个分道扬镳了，结果她们两个还要跟着她们，说是怕以后就不能这么近距离地相处了。 结果就变成了她们两个来带她们三人去找小吃街的美食。 圆脸的唐思卿和穿着球衣的骆睬茗两个都是小吃街的资深吃货了，小吃街哪家好吃哪家又贵又难吃她们都知道。 随着她们买的小吃越来越多，围观她们的人也越来越多，还因此碰上了纪漾新棠和杜美莘。 纪漾看见为她们带路的唐思卿和骆睬茗，愣了几秒，问练聚云：“怎么回事？你还有亲戚在江城科技大学啊？” “不是不是！” 唐思卿脑袋摇得很快，“我是茶妹！” 语气又快又急。 她知道纪漾她们可能猜到了她是粉丝，但又怕纪漾误以为她只是练聚云的粉丝，就赶紧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茶妹，是团粉。 一旁的骆睬茗愣了愣，有点纠结，虽然她还不算一个合格的团粉，她目前是追团但比较偏爱练聚云的，所以……还是算了。 “团粉？” x-breeze在场的六个人都惊了。 说实话，这是她们成团以来第一次见到活的团粉。 当“茶妹”这个词从团粉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莫名就让人觉得有点感动。 这是唐思卿最骄傲的一次。 她酷爱追团，以前看海外选秀节目的时候也已经开始追团了，只不过那会儿陈悸卡位了她对这个团的兴趣一跌再跌。 今年国内也搞了选秀，她马不停蹄地追，每天发微博发私信催节目组发物料增时长的。 追这个节目，她花了好几千，并且喜欢了不下十五个人，最重要的是，她喜欢的人都出道了。 最意难平的就是苏近了。 她从第一次顺位就开始心疼的女孩子。 x-breeze成团出道这么多天，她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去官博发私信催物料问资源，生怕藤岐虐待了她的女孩儿们。 结果成团后首个舞台没等到，竟然先被她在学校附近遇到了她的女孩儿们。 今天下午她按着网友们提供的路线跑了好几个学校，没想到竟然就在自己学校附近碰见了。 看见练聚云鼓着嘴吃烤鱿鱼的时候，唐思卿激动得不可言语，接着看到练聚云吃的那么满，害怕她噎着才喊出声的。 小吃街就那么大，这边人多，围成一群几乎堵塞交通，甚至还有穿着闻风赶来的学生。 另一支小队很快就和她们碰头了。 最后x-breeze九人和唐思卿以及骆睬茗合照了一张，又组织了一波现场的路人粉丝们拍了一张合照，这才抱着一堆吃食散场。 练聚云吃撑了，靠在大巴的椅子上不想动弹，而吃食都让助理团给分给随行的安保人员以及辛苦了一天的工作人员了。 x-breeze天黑之后现身江城科技大学的事早就被人传上网了，并随着在场粉丝路人的文字转述直播热度一直高居不下。 练聚云靠在陈悸身上刷微博的时候，明显能看到挂在热搜第三的x-breeze江城科技大学小吃街词条。 这据说还是公关一直在加班压热搜压下来的，五月一号是劳动节，热搜榜首肯定要留给国家大事，可不能让这些娱乐头条给霸占了公共资源。 练聚云刷着刷着，看见一个词，一划，就进了微信，在小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第202章 原来抢票那么难 选择中午十二点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个点大家都在吃饭，都有空可以提前蹲着网站等待开抢。 官博点明，发布会粉丝名额仅有五百个，不会在其他平台售票，官博给了一个链接，只能通过该链接打开的网站购买。 而该链接打开，转换过去的是fc的界面。 fancb早在x-breeze开始上班的时候就在用了，刚开始没啥工作助理们就拍点x-breeze的花絮发上去。 而x-breeze每个人都有fancb账号，有时间也会在上面营业。 有些东西不适合发微博就在fancb上面发了，比如说新棠养了一只乌龟当宠物。 x-breeze每个人都喜欢去搞那只叫八八的乌龟，因而新棠总是在吐槽她们把八八给玩坏了。 咳，官博预告了抢票信息之后，一群人奔走相告，该条微博马上再创一键三连的数据新高，比上次发首专预告还要多上好几万。 十二点整，发布会门票准时开抢，练聚云也去凑了这个热闹。 藤岐的wifi练聚云一直很信得过，连上网之后简直比市医院的网络还要快，咻的一下就跟坐了火箭一样。 她信心满满地戳开官博提供的网址。 首先是卡了一下，然后出现了白屏以及顶头的蓝色加载条，原本是很顺溜地滑到了后面，然后在大概十分之一的地方停了下来。 练聚云等得焦灼。 连藤岐的网都卡了？ 那还有哪里的网能够打开这个网址？ 该不会中了病毒？ 练聚云乱七八糟地想着，然后网址就转到fc那边，出现了抢票界面。 她赶紧去点击购票，位置啥的胡乱选了，点击购买。 出现了一个转动的加载圆圈。 过了半分钟，一个弹窗跳出来：已售罄。 练聚云不敢相信，去看手机顶头的时间，才两分钟！ 他们都是什么神仙手速啊！ “唉。” 练聚云重重地叹了一声，将手机息屏放在一边，拿起勺子继续挖饭吃。 “怎么了？” 和练聚云有点距离的杜美莘问道。 她就只看见练聚云拿着手机捣鼓了一会儿，放下手机就唉声叹气的，这是咋了吗？ 练聚云嘴里包着饭，不好说话，陈悸就给她解释：“她去抢票了，没抢到。” 李语叮抬头问：“什么票？六月中的音乐会吗？” 江城六月中会开始一个为期一周的音乐会，邀请了挺多歌手的，每天晚上六点到十点，一天大概八个歌手，去的音乐人她认识好大一片。 她记得音乐会的门票也是这几天开售来的。 “不是。” 陈悸摇摇头，“明天我们发布会的门票。” 李语叮和杜美莘双双疑惑：“你抢这个干嘛？你有朋友要来啊？” 练聚云咕噜喝了小半碗汤之后，才解释道：“不是，这不是看公司网挺好的吗？就想着试着抢抢看。” 她神色有点沮丧：“虽然也不至于网络崩溃，但网确实变卡了好多。” 说着她有点激动：“我看着时间的！十二点整开售，我一点进去，加载和填写信息花了不过两分钟，票就没了！” “两分钟诶！” 她自认为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结果连张余票都没有，她连票影儿都没看见！ “嗐。” 纪漾就比较淡定了，“这有什么？这个速度我还觉得慢呢。” “傅老师的演唱会，三万人，票一开售，十几秒就没有了。” “我那会儿跟你一样想抢，一进去网就崩了，再次加载出来已经没票了。” 练聚云叹为观止。 三万人的票十几秒就抢没了，五百人的票却花了两分钟……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大家的网都延迟了，所以才花了那么长时间的。 吃完饭有段休息的时间，练聚云和陈悸走圈消食的时候还在记挂着这件事，一坐下就拿起手机去看。 没看热搜直接进超话，她想看看抽到票的幸运儿都长什么样。 幸运儿有很多，大部分是超话八九十级的粉丝，平时都非常活跃微博发得特别的多，一抢到票马上就开始炫耀了。 炫耀了票又开始炫耀请假条，请假条上各种理由层出不迭，练聚云看着还觉得怪有趣的。 她看见有个人说：要命了要命了这不仅网卡怎么还有延迟呢？我刷新界面的时候看见抢票通道开启马上就进去抢了结果加载了一会儿进去了显示还有余票结果一点购买又加载了一会儿就说没票了！呜呜呜这才半分钟不到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快？！明明平时都是好姐妹！[附图] 图片是抢票界面的截图，为了精准抢票这位粉丝连秒钟都抬出来了结果还是没抢到，截图的时间就在十二点零零分二十三秒。 这个速度确实很快了，结果还是没抢到。 练聚云瞬间心里平衡了，原来不是她一个嘛……可是为啥她还能点击购票呢？ 打开评论区就见分晓。 诸多粉丝在此条微博底下评论，都在吐槽网络延迟得太厉害，现在点进去都还可以购票但加载完了又说没票了。 练聚云一脸恍然。 但她还是很纳闷：“可为啥我的网那么慢呢？藤岐的无线不是这一片最快的吗？” 藤岐附近也有企业，专门跑业务的过来人小金告诉她，藤岐的网是这一片最好的，平时抢购什么的别的企业根本抢不过他们。 “抢票这种事可讲究手速和经验了。” 纪漾扇着风坐在她旁边，“你以为粉丝都是抢到票的？除了要网络好还要反应敏捷手速快，平时就得多练，不然那啥都赶不上热乎地还想抢票呢？” 练聚云惊：“还有这种说法的吗？” 原来抢个票还有这么多讲究的吗？ 纪漾慢悠悠地晃着扇子，靠着墙，有种过来人的说教的感觉：“那肯定啦，你去网上看看抢票攻略，那一份攻略不是教你练好手速平时多做手速训练的？” “甚至就是黄牛，手速都比一般人快，不然根本抢不到票倒不了高价赚不了钱。” 练聚云甘拜下风。 她没想到抢票竟然还有这种这种学问在里面，直接respect！ 下午安渝过来验收了一遍她们的训练成绩之后，就让她们早点休息，毕竟明天可不轻松。 她们点头应下，送安渝出门之后，转头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206章 坑一踩一个准 身上汗腻腻的感觉让每个人都觉得不好受。 但唯一还有心情开玩笑的就是李语叮了。 她拿手掌扇着风，说道：“咱几个简直就是汗如雨下啊，一会儿他们进来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我们味道很大啊？” 说完还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 一旁的杜美莘脸上难掩嫌弃，但她确实知道自己身上也有汗味，特别是今天的化妆老师还给她们喷了不少的香水。 香水味和汗味混杂在一起……她们可能闻不到，那进门的记者团可能就要遭殃了。 李语叮露出了一个迷糊的表情，被熏到迷糊了。 “没时间捯饬了，那咱只能这样了。” 何矜雨倒是无所谓，反正哪次舞台下来不都是这样？ 每次下舞台还要回去休息室，休息室里有其他已经下舞台的学员以及候场的学员，那时候汗味和香水交杂的味道比现在还要浓呢。 又随意聊了几句之后，dk的工作人员就带着各个平台的记者进来了。 一行也就十来个人，穿着各自的工服戴着各自的工牌其实非常好认。 许淌也跟着进来了，她主要还是来缓和一下两方之间可能存在尴尬这种情况。 “问答可以开始了，哪家先来？” 这种问答会基本不用怎么铺垫，直接宣布开始就行了，然后就是各家记者自己发挥，问完就换下一个，步骤简单的很。 许淌的话一结束，就有记者站了出来，非常有底气地把事先归纳总结的问题给问出来。 今天虽然是首专发布会，其实也是x-breeze第一场记者招待会。 上次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还是成团后那个短暂的专访，问的问题也很善良，都是被藤岐严格把关过后的问题，绝不会让x-breeze为难。 而今天的记者团就不一样了，藤岐不局限他们问问题的范围，爱问啥问啥，但不能咄咄逼人，不然会被许淌以及现场的工作人员给叫停。 第一个记者这样问道：“x-breeze成团已经一个月，你们对自己的定位以及以后发展的方向都明确吗？” 非常友善的问题，每个人都可以回答得上来，但这里面其实也埋了坑。 在付惊梦回答了“会往演员方向发展”时，那个记者紧接着问道：“我们都知道付惊梦原来就是演员，在官宣参加创造营的时候曾被质疑参加节目是为了流量，现在出道了又回去演戏，你究竟是想做一个唱跳的爱豆还是演员？” “你觉得你挤占了别人的出道位吗？” 问题非常犀利，付惊梦听愣了，而陈悸则蹙起了眉。 付惊梦顿了两秒，就说道：“我不认为我选择参加节目是为了流量，因为我原本也是音乐艺术生，我心里也向往过这样的大舞台。” “成为演员是因为公司发掘了我在演戏方面的才能，往后我除了跟团就是去拍戏，我觉得做一个双栖艺人也是一件好事。” “古代女子常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的艺人仍可以选择双栖或者多栖发展？” 原本的紧张气氛被付惊梦用一个反问给缓解了。 那名记者不觉微笑，付惊梦的临场反应确实还挺优秀的。 马上就有其他记者就着同样的问题问到了彭巧茵。 彭巧茵也和付惊梦一样不卑不亢的，回答的没付惊梦那样犀利，但话说的是明明白白，温温柔柔的样子让人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接着就有记者问：“巧茵妹妹，你性格比较温软，你会觉得自己和女团的风格不沾边吗？” 彭巧茵反问：“那您认为是什么风格的呢？我就是说话慢了点，但似乎也没有给女团这个词拖后腿？” “刚刚的《undefed》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我也没有表现出和舞台风格相悖的样子？” 那名记者噎住，也就没有跟着往下问了。 彭巧茵看着是只小白兔，但急了眼的兔子还会咬人呢。 同样的问题问到练聚云身上。 记者问她：“练聚云以后会从事影视方面吗？” 练聚云想摇头，但时间还长呢，话说的太绝对以后就等着啪啪打脸了。 她就用了个婉转的说辞：“我个人对于影视方向的兴趣其实不是很大，但公司要给我安排我也是没有办法。” 说着她还叹了一声：“演戏对于我来说其实就是一个大难题，但我想着万一我以后就克服了呢？所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这个问题很快就揭过了。 有记者问到了首专制作的问题。 问题问的暧昧，差点就问她们是不是对水天的制作方案不满意了。 纪漾挑了挑眉，回道：“水天工作室的方案以及成果大家都有目共睹，专辑的成绩都很不错，我们无可指摘。” “当初我们也是刚出道，没见过世面，觉得自己的第一张专辑没有我们的参与肯定是不完美的。” “哪曾想水天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比我们都要了解我们自己，歌曲做的非常适合我们，我们也总算明白了公司的良苦用心。” “不过以后我们的专辑我们当然还是会努力争取制作团队有我们的一席之地的，毕竟一身本事呢总不能坐着等前辈把饭喂进我们嘴里？” …… 问答会花了十几二十分钟。 自从出道之后就没有站过这么久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靠在队友身上缓冲，就绷直着站，别提多累了。 问答会结束了之后，助理团就赶紧带着她们进去休息室，让她们换了打歌服之后就上车去吃饭了。 练聚云整个人软在椅子上，脑袋还是靠在陈悸身上，虽然很疲惫，但还是竖起耳朵去听队友们的吐槽。 付惊梦骂骂咧咧的：“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答会，记者们问的问题会很容易呢！结果个个都留了后手，给我们埋的陷阱我们还就真的是一踩一个准。” 鬼知道刚刚话筒都对着她的时候她整个人有多么慌张，就怕说错一句话就连累了整个团。 现在松懈下来了恨不得狠狠吐槽一番。 “这就怕了？” 纪漾的执行经纪人韩竟插了一句，“我看了你们下个月的行程，陈悸彭巧茵和付惊梦三个人分期录制《吐槽大会》。” 第208章 前辈们 是陆森。 陆森是陪伴了《happycap》十年的元老之一，之所以说他是创造营的老朋友，因为总决赛邀请的主持人就是他。 他作为创造营的成团见证人，见证了x-breeze的产生，对x-breeze的小辈们也是持关照的心情的。 《happycap》另外一个元老主持人是唐幸，个子挺拔身材匀称的，是个天津人，录制节目玩游戏时总会爆出一口天津腔，逗得嘉宾和观众总是乐不可支。 偏偏唐幸还是他那届浙传的校草，明明能靠脸吃饭，非得靠一张嘴。 现在大家提起他，就是一个主持人加一个谐星的标签，大家都会选择性地遗忘他的长相。 他跟李语叮就有一个特殊的磁场。 一个天津人，一个东北人，方言一飙出来，两个人都在哈哈哈笑对方的口音，距离感就是这么笑没的。 宁更和安之乐是五年前同一批实习生留下来的，当时陆森和唐幸的搭档因个人原因跳槽了，临时招进来补着的，结果就留到了现在。 宁更在五人中的定位就是一个拼命三郎，玩游戏玩梗都是为了更好地制造节目效果，结果总是弄巧成拙，频频惹人发笑。 刚开始的宁更确实是什么都做不好，在人前镜头前都放不开，于是真的就铆足了劲玩游戏做节目效果给人留下一个拼命三郎的印象。 而从业五年，宁更早就知道了怎么做才能取得最优效果，故而也没有之前那么拼命了，但拼命三郎这个形象却是深入人心了。 安之乐就是团队中的“人间百灵鸟”，和唐幸宁更一样，都是气氛组的一组，唱永远跑调的歌，做最滑稽的表情，永远的游戏黑洞，同样带了一个“谐星”的标签。 团队里的老幺就是去年刚进来的童知，她原本是学的新闻媒体，打算在新闻栏目做主持人的，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在《happycap》实习了三个月，就顺势留下来了。 《happycap》主持人团队本来就是五个人的。 只不过第五个人的这些年一直在更替，总找不好自己在节目里的定位，故而总是隔一年多就换一个人。 观众们都觉得这第五人更替得太频繁，就算在童知实习的那三个月里，他们都一直再给节目组留言说把第五个位置给取消了。 主持人阵容不定下来，其实对于节目的收视也有很大的影响的。 也不知道童知能坚持多久。 …… 且说和五个主持人吃完饭之后，就和他们回了橙色tv大楼。 陆森跟她们说，今天来录制节目的还会有另外两位艺人，赶巧最近他们的剧在橙色tv热播，现在估计就在星城扫楼，晚点会到。 不看电视剧的练聚云并不知道最近的热播剧，陈悸也不知道。 纪漾倒是追剧，但说实话她用橙色tv只是为了追综艺，剧什么的就很少看，故而也不知道。 新棠就更别说了。 何矜雨最近倒是看了几部剧，因为想到要来录制节目，觉得不可能只有她们九个，肯定还有其他嘉宾。 按照《happycap》邀请嘉宾的习惯，既然她们是来打歌的，节目肯定会邀请其他有新歌上线或者近日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来宣传的艺人。 发新歌的歌手她都一一看了，又和近期上过节目的歌手做了比对，觉得他们上节目的可能性不大，才考虑到影视方面。 不过她就看了几部正在播的网剧，也不知道陆森说的热播剧是哪部，更猜不到今天会来录制节目的艺人。 杜美莘和李语叮还有付惊梦三个人倒是猜了一遍，结果一个都没猜着。 童知问到彭巧茵。 彭巧茵挠了挠头，回道：“我最近倒是在看一部剧，那个弹钢琴的盲人和他的弟弟的故事，好像只有十集。” 唐幸一拍掌：“就是这个。” “《彩色钢琴键》，讲的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从娘胎出来就看不见，然后他的父母领养了一个弟弟。后来他们家破产了，父亲自杀，母亲疯了，把哥哥的钢琴卖了还债，弟弟带着哥哥成长的故事。” 何矜雨恍然，这个她也看了。 哥哥因为看不见而自卑敏感，极高的钢琴天赋让他从钢琴中获得了救赎，而家里破产变卖了他的钢琴的时候，哥哥差点自杀，还是弟弟陪着哥哥一路走了过来。 剧集还没放完，何矜雨还记得这部剧目前的评分，81分。 这个评分无疑是很高的，也难怪《happycap》会邀请他们俩参加节目。 练聚云听唐幸说了一遍这个故事，忽然就被引起了好奇心，想着等录完节目回去，她也要去看这部剧。 两点多的时候《彩色钢琴键》的两位主演就到了橙色tv大楼，宁更到楼下接的人，直接就带到休息厅里面去了。 大概四点就开始走一遍游戏环节，这多出来的两个小时大家就一起坐在休息厅里聊聊天，玩玩之前的游戏项目。 叶环和周衡进来的时候，x-breeze九人刷的就站起来，一片儿地跟两人打招呼：“叶老师周老师下午好。” 圈内规矩，对前辈的最好称呼就是老师。 “你们好你们好。” 叶环被这种大阵仗地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了周衡的胳膊，然后才一一地和x-breeze的九人打招呼。 宁更想给他们俩介绍x-breeze的成员，叶环只扫一眼心里就有了数，他按下宁更的手，笑嘻嘻地说道：“您别忙，x-breeze我还是知道的，就当给我个机会，看看我能不能把人给认全了。” 宁更笑着应了一声，眼神瞥向周衡。 周衡道：“那我也跟着认识认识。” 宁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又是一张笑脸，跟在他们俩身后。 叶环站在她们的对面，扫一眼过去，就问坐在第二位的练聚云：“你们该不会还是按照出道次序坐的？” 被问到的练聚云点了点头：“对。” 叶环嘿了一声：“那这可没有什么挑战性啊，我可是看过你们总决赛的，谁在什么位置我可是非常清楚的。” 接着就一个个地叫出了名字，毫无压力。 这让练聚云觉得太不好意思了，叶环作为前辈都知道她们的名字，而她却没看过叶环和周衡的电视剧，这也太不应该了。 第297章 和翟东宁共进晚餐 …… 杜美莘还在峡谷奋战呢，一时间不能给她评论，而各家粉丝已经开始捞人了。 快到晚饭时间的时候毕延和小金过来接人了，把她们俩载过去和翟东宁一块儿共进晚餐。 杜美莘扑进自家小助理怀里，嘤嘤嘤地哭道：“我下午连跪了十六把~” 她们俩是上午撸狗，下午就在犬舍的包厢里待着玩手机。 反正杜美莘是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嘴里各种碎碎念，练聚云是一句也没听懂。 助理郝意抱着杜美莘，手在杜美莘轻拍着背上安抚她，嘴巴一张说出来的却是损人的话：“我都说你不适合玩游戏了，你还非要挑战自我。” 她叹了一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 杜美莘撇嘴：“那我看某音上他们都玩得那么厉害，我以为我也可以。” 为此，她一下载游戏给充了几百块钱买皮肤，结果能看到的全是披着好看的皮囊的女英雄死在峡谷的各个角落。 她也是麻了。 玩半天，一点规律没摸出来。 郝意摇摇头，好意劝她：“你还是早点放弃，别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还不如回去写歌呢。” 杜美莘哼了一声，非要在这一块儿来展现自己的倔强。 小金听着想笑，就插了一嘴：“莘莘可以找李语叮一块儿玩啊，她好像挺厉害的。” 杜美莘摇摇头：“她嫌弃我……跟郝意一样劝我趁早放弃！” 她觉得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搁她身上她什么都玩不好呢？ 法师玩不好，射手玩不好，对抗路玩不好，刺客也玩不好，辅助更玩不好。 她觉得整个峡谷都在和她作对。 “什么游戏啊？” 这可引起练聚云的好奇心了。 和小群里的好姐妹们炫耀完一会儿她要和翟东宁吃饭之后，就加入了她们的聊天，表现出了强大的好奇心。 杜美莘眼看就要把游戏安利给练聚云，郝意和小金一人一手摁住了她。 郝意捂住了杜美莘的嘴。 小金说道：“未成年不能玩游戏，防沉迷。” 练聚云狐疑：“是吗？” 还有未成年不能玩的游戏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毕延一本正经地忽悠道：“对，要是未成年在她未成年的时候玩了这个游戏，没有遵守规则，即使后来你成年了你也不能接着玩。” 杜美莘白眼快翻上天了。 这几个人为了让练聚云不踏进游戏的迷洞也是煞费苦心，这么明显的谎言居然也会拿出来哄骗练聚云！ 结果练聚云竟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感觉要信了。 下一秒就听见练聚云说道：“难怪莘莘昨天一两点了还在玩。” 一语道出真相，杜美莘心如死灰。 郝意呵呵笑了：“杜美莘你今晚手机得交给我保管。” 杜美莘唔唔了几声想要否认自己没有打到两三点，但是郝意是不会信的。 这种情况下信练聚云都不能信杜美莘。 和翟东宁进餐的餐厅是练聚云昨晚花费了好大功夫才确定的，是一家鲁菜私房菜馆，味道鲜香，且翟东宁特别喜欢喝汤。 这是练聚云花大功夫从孟姐那儿套来的关于翟东宁的喜好。 她们到餐馆的时候翟东宁也到了。 她下午估计没有工作，没有穿他们时常能看见的整套西装，头发也没有挽成发髻置于脑后，也没有化妆，就素着一张脸，还戴了副金丝框眼镜。 她绑了一个低马尾，穿着圆领t恤和卡其色的休闲裤，脸上是一双帆布鞋，显得幼态且青春洋溢。 她见到他们还会笑，一一笑着打招呼，也没有往时那么冷酷。 练聚云都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翟东宁。 翟东宁请她们落座之后，注意到练聚云还在盯着她看，就问她：“我听小金说今晚的餐厅是你订的？” “鲁系的汤特别鲜，也很养胃，你太费心了，谢谢你的精心准备啊。” 练聚云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听孟姐说你……您喜欢喝汤的，而且她说你工作其实非常繁忙，常常顾不上吃饭，所以肠胃不太好，喝汤会比吃饭更利于肠胃吸收。” 翟东宁揶揄她：“您？” “我看起来很老吗？” “之前还不是叫我姐姐吗？多叫几声，我爱听。” 练聚云简直受宠若惊，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毕延出来给她解围：“你怎么逗起她来了？” “练练在线上下了两道汤和一道菜，你看看要吃什么就加。” “莘莘也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菜。” 杜美莘哪敢说话啊。 她要说了她想吃什么，马上就能被郝意给骂死。 郝意看着温温柔柔的，骂起人可有一套了。 她骂人也不明着骂，就搁那儿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要不是看在她是她助理的份儿上，杜美莘就去找孟姐告状了。 翟东宁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但是看了练聚云和杜美莘两眼，就多加了一份油焖大虾。 她知道这些女孩子们要保持身材，吃多了这些东西可能会发胖上镜会不好看。 但是她们想吃，破例给她们加一道好了。 她们又不是天天都能吃到这些东西。 一顿饭吃下来，练聚云已经没了和翟东宁之间的距离感，也敢随口叫她姐姐了。 她想，如果她是李语叮，这会儿估计都能挎着翟东宁的肩膀跟她称兄道弟了。 … 第二天练聚云和杜美莘就回了江城。 杜美莘非拉着练聚云给还在宿舍的几位做了一道土豆炖凤爪，味道和口感都比欧阳在天的差好多。 比如凤爪炖得太烂了，只能用勺子才能盛起来。 再比如土豆口感并不糯，粉趴趴的也不入味，吃得何矜雨一脸嫌弃。 杜美莘非常挫败，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又开了几把游戏，结果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又一日，何矜雨结束了拍摄工作之后就拎着一堆食材回来，给她们完美复刻了欧阳在天的土豆炖凤爪。 其成色，欧阳在天看见了都夸了一声好。 练聚云说何矜雨直接就可以作为主厨去参加《冰箱》了，或者说其他的美食类节目。 21号练聚云就又飞到羊城去录制《碰巧我也心动》了。 第298章 你怎么见谁都喜欢呢 … 《碰巧我也心动》的第一期已经在上周五播出了，点击量还不错，当晚就有五千多万的播放量。 练聚云原本想主动加班在公司待到天荒地老的，结果就被陈悸纪漾齐心协力给拉回了宿舍。 吃完晚饭一溜七个人围坐在客厅里，逮着练聚云不给动，然后看她录节目。 练聚云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大家伙儿一块儿录的节目一个人都不看，只要是个人录制的节目就一簇而上，不管有没有空都要看。 近期节目众多的练聚云只觉得她们吵闹。 作为录过节目的人，所有的流程以及最后的结果她都知道，甚至已经知道了第二期的所有内容，没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总觉得在电视上看见自己会觉得羞耻……电视上在播放自己的舞台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恨不得家里的电视二十四个小时都在播放她们的舞台。 节目刚开始十多分钟，大家都觉得蛮有意思的就一直在看。 但只有练聚云自个儿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话怎么又多又密？ 而且这个环节她也还没说这句话啊？她总不能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练聚云一边看节目一边陷入了沉思。 嘉宾们是一个个住进小屋的。 每个人她们都要讨论一番，比如说黄雨婷看着像是做什么职业的，高演疏又像是做什么的，而后钟例又是做什么的。 尤其是当钟例还弹了一段尤克里里之后，大家面上都不显，但是大概心里都在想……弹的其实还是很普通的。 最简单的和弦，听不懂含义还觉得有点尴尬的歌词……不过初学者嘛，可以理解。 穆源栀进门的时候练聚云还给大家提了个醒儿，让大家做好观看的心理准备。 而后穆源栀和高演疏之间莫名其妙的磁场看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纪漾看着练聚云问：“不是说都是彼此陌生的素人吗？怎么他们俩是认识的？” 虽然此前练聚云录节目的时候跟她们说了点，但总归是围绕嘉宾个人方面的。 问起有没有嘉宾一见钟情的时候，练聚云说的是没有。 问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的时候，练聚云也说没有，还解释说第一期擦出火花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现在真相了。 她们看到的，别说火花了，这都满屏的硝烟了！ 高演疏看着穆源栀的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了！ 这还没有火花？！ 练聚云垂着眼睛搅动手指，细声细气地回答道：“栀栀和小高是前任关系，一起来参加其实就是个偶然，栀栀并不知道小高会来参加的。” “而且栀栀自己说了，不会再和小高复合了的。” “她的朋友说走出上一段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开启下一段恋情……可能是她朋友怕她还在惦记小高，就让她来参加这个节目了。” “哪怕以后没能找到心仪的人，那就权当散心了，我就觉得栀栀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啊。” 何矜雨侧眼看她一眼：“你知道的这么多？” 练聚云进圈套：“她告诉我的啊。” 语气还有点洋洋得意：“我当天就加了栀栀的微信呢！” 新棠拉长了尾音：“哦～” 转而佯装不解地问她：“你最近好像加了挺多人的微信啊？怎么你见谁都喜欢呢？” 练聚云愣了一下，想说谁能拒绝穆源栀这样的女孩子呢？ 结果一对上六人的眼睛，就莫名地心虚。 她干笑了两声：“没……没有啊，我就只加了两个嘛。” 杜美莘好奇：“难道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吗？我记得成团那天你也没打算主动加我微信？” 纪漾哦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好像也是这样诶。” “我好像是自己赶过去加的练聚云？” 练聚云：“……” 这天聊不下去了怎么办？ 大家不是在看节目吗？ 晚饭时间不是名场面最多的时候吗？ 大家快看电视别看她了啊！！！ “好了好了，看节目了。” 陈悸唱红脸，脸色颇为温和地揉了把练聚云的头发，“她想要更多的朋友我们也不能阻止好？看电视看电视。” “啧啧啧！” 李语叮率先啧出声。 然后客厅里就有了一片的啧啧啧声。 练聚云欲哭无泪。 陈悸哪里是在帮她说话啊？ 这是把她往火坑的更深处推了啊！ 她瘪瘪嘴，哼哼唧唧地和大家看完了第一期。 接着练聚云就发誓以后就再也不要跟她们看电视了。 要不是《我在农村挺好的》收官播出的那晚只有杜美莘一个人，而且杜美莘第二天也没有工作，不然练聚云才不陪杜美莘看呢。 … 毕延提前半天到了羊城租车来接人，上车的时候练聚云就发现车上有好几个礼品盒子。 不用问她也知道什么意思，就扒拉着看了几下，小金就给她说一会儿要怎么怎么和前辈说话。 这也不能说是表面意义上的送礼，但凡要打好关系或者获得好人缘有些场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再者，徐真琦也是北船娱乐的艺人。 虽然合约临期了，但是只要她在北船一天，她就得为了北船的面子努力地跟张珏凛还有练聚云打交道——虽然她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她合约到期之后她首先考虑的下家是藤岐啊。 练聚云一进演播厅徐真琦就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贴心的话，并给练聚云送了两个十分有含金量的资源。 练聚云问了毕延。 毕延没有要。 首先是不合适，其次明面上来看练聚云和陆温雪关系确实不和，拿徐真琦手上的资源非常不合适。 徐真琦略感可惜，但还是接过练聚云递过来的礼品袋，跟练聚云说了一句就算她不接这两个资源，这两个代言也不会落到陆温雪手里。 练聚云笑笑没有接话，看见安之乐来了，跟她说了一声，就去找安之乐了。 这期节目录制得还是比较轻松的。 本次节目是小屋里的六位嘉宾的第一次约会。 三位男嘉宾选了个时间到商场给自己想要约会的女嘉宾挑选礼物，命题就是一套男嘉宾认为适合女嘉宾的衣服。 晚上女嘉宾们就通过三个礼物袋以及衣服的款式来选择适合自己的衣服。 第299章 挑选礼物 事实上坐在演播厅里的推理者也不知道三套衣服分别是谁买的。 他们在演播厅里看到的视频都是经过简单的后期处理的，可以看到三位男嘉宾在商场里一顿挑选之后，然后镜头马上就切到了女生发现约会任务的片段。 推理大师卓定律上线。 他说道：“小高搭配衣服其实挺有一套的，而且他的目标很明显，他就是要跟栀栀约会！” 徐真琦挑眉：“何以见得？” 卓定律说道：“栀栀喜欢的衣服色系都是一些温柔的暖色系，什么鹅黄色，嫩绿色，芋泥紫色。” “然后在节目里我们是可以经常看见栀栀穿连衣裙的。” “小高进商场首先看得就是裙子，挑着栀栀喜欢的颜色来买的——买的什么款式的衣服我们没看到，但是最后小高还去看了鞋子，看了首饰，看了香水。” 安之乐反驳：“但是看了不一定会买？” 卓定律摇摇头，不赞成她的说法。 “最后其实给到了小高一个剪影，他手上大包小包的其实拿了很多很多东西。” “而且小高的职业让我觉得，他其实对于时尚还是非常敏感的，他懂搭配会搭配，而且他足够了解栀栀，知道栀栀喜欢什么搭配什么才最好看。” “所以，小高还是特别想和栀栀约会的。” 他的总结做得很好，演播厅里的诸位都给卓定律鼓掌以示认可。 接着卓定律又分析了钟例和苏照廷。 钟例去看了各式各样的运动服，而时常穿着运动服的是谈景霄。 所以钟例也很好猜。 最后是苏照廷。 他其实并不是很会挑衣服，而且看他的样子平时也是有人帮着他搭配衣服的，所以他并不是很会搭配衣服，甚至不能根据女生的性格和外表来挑选衣服。 最后买了什么，不可而知。 就连卓定律都猜不到苏照廷的礼物是想给谁。 不过大家都猜是谈景霄。 毕竟苏照廷对谈景霄一直都是十分照顾的感觉，对另外两位女生的态度其实一般。 晚上女生们一起盘腿坐在卧室里铺了地毯的地上，三份巨大的礼盒放在她们面前。 黄雨婷拿起一张贴在上面的便利贴，念道：“这是三位男士为女孩儿们精心准备的约会礼物，请大家挑选自己心仪的一份礼物，带上它们美美地赴会！” 她念完，和谈景霄以及穆源栀对视了一眼，提议道：“要不我们就随机挑？从三个不同颜色的盒子里挑一个出来，然后就直接就认领了这份礼物？” 穆源栀没同意。 因为她觉得如果抽盲盒的话她绝对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会抽到高演疏的。 她一点儿都不想和高演疏约会。 如果是开盒看过之后，她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不到高演疏准备的礼物，那样就不用和高演疏约会了。 既然有人不同意，那黄雨婷的提议就只能作废了。 三人分别打开了一个盒子，将里面的礼物拿出来分别看过。 刚好穆源栀打开的银白色盒子就是高演疏准备的礼物。 一套柳绿色的连衣裙，泡泡袖荷叶裙边，看得穆源栀眉头紧锁，还有一条奇怪的绿宝石封腰。 她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装作很开心地样子，把这条裙子夸了好几遍。 实际上，这种款式的所有她早就不穿了，哪还有二十五六的女人还穿学生裙的？ 还有那只小包包，又是奇怪的荷叶边加上一堆点缀的珍珠宝石，俗气得不行。 还有那支香水，味道熏到不行，谁会喜欢啊！ 而看着穆源栀一件件掏出来的推理者们也是一头雾水，甚至是憋笑而不得。 刚刚卓定律分析了一大堆，结果没一个中的。 还信誓旦旦说高演疏有眼光有品味。 结果，就这？ 卓定律捂脸，直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钟例买的是一套休闲套装，蓝色露肩短袖加上黑色的高腰裤再配上一双老爹鞋，看着就很清爽阳光。 苏照廷买的也比较正常。 紫罗兰款式的吊带裙，再配上一件雪纺衬衫，又买了一双高跟凉鞋。 得亏三个女孩儿的鞋码是一样的，这样他们买了鞋也不用担心她们穿不上。 最后的抉择是通过石头剪子布来决定的。 幸运女神眷顾穆源栀，让她一把胜出，选了那套休闲套装。 第二个是黄雨婷，她就选了穆源栀开出的那套稀奇古怪的套装，她觉得这套非常有个性。 而谈景霄就刚好是那套吊带裙。 如果可以，她还是比较想要穆源栀那一套很休闲的衣服的，吊带裙这种一看就不适合她啊。 但是没办法，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好，现在我们来搞个团体战。” 安之乐招呼着众人，“虽然可能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我们也要为了我们的钻石来拼一把是不是？” 她的视线略过徐真琦和卓定律，说道：“以防有些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颗钻石的。” 徐真琦啧了一声：“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我也很努力了！” 卓定律撑着脑袋，抓了抓头发：“我也是很努力的啊！” “可偏偏就是事与愿违，我分析了一大堆结果没一个是对的。” 众人想起他先前那一番推理的言论就觉得好笑，没想到言之凿凿了那么一大堆竟然没一句是对的。 “好，那我们来分析一下。” 安之乐艰难忍笑主持道，“来，我们来看一下栀栀最终选择了谁——张老师来帮个忙连一下线。” 张珏凛接过了安之乐递过来的蓝色粉笔，又听见安之乐问他：“张老师觉得栀栀会选择了谁？” “按照衣服的风格来说，这一套应该是钟例买的，因为只有钟例逛的商场里有这些风格的衣服。” 张珏凛慢条斯理地分析道，“根据定律前面说的钟例可能想约会谈景霄，故而专门逛的是有运动服销售的店铺。” “但毕竟是约会，穿运动服太不妥当了，于是就换了种款式的衣服来搭配，显然搭配得还挺不错。” 他做了个总结：“所以这套衣服是钟例买的。” “大家赞同张老师的看法吗？” 安之乐让大家举手表决。 第302章 只有放下了才能重新开始 “她从小到大都是穿着一套蓝白校服，但是她的堂妹每天都是各种好看的裙子，她总是很羡慕。” “那时候我买不起，后来想补给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自己那么贱，总以为只要她一直喜欢自己，就可以一直糟蹋她的真心。 现在她不喜欢他了，碰面总是避而不及，要多说一句话仿佛就是不可能的事。 黄雨婷默了默，在他又要张口说话时，先一步说道：“所以你在补救吗？” “可是你们都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们了，成年人就应该用成年人的方式来重新对待问题啊。” “你今天穿成这样，还给她买了这套衣服，是想搞回忆杀吗？我都不领情，她那样的人会跟你一样顾旧情吗？” 高演疏没有再继续说了。 黄雨婷说的真的好对。 穆源栀虽然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对谁都是一副笑脸。 但往往就是这样的人，最冷心冷血。 黄雨婷不是要分开他们。 如果穆源栀对高演疏还存有一份感情，而高演疏也知错能改会真心对待穆源栀，那么黄雨婷是非常乐于见到他们俩有朝一日复合的。 可是襄王有情神女无意。 高演疏再做纠缠就没意思了。 黄雨婷说话一直都是直截了当的，她觉得只有快刀才能斩乱麻，穆源栀手段太温和了还会给高演疏觉得他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不过这既然是穆源栀和高演疏之间的事情，她是不会过多介入的。 只是今天是她出来和高演疏约会的，她觉得高演疏需要暂时放下那段感情，好好地把今天过完。 高演疏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其实还是不自在。 穆源栀还是比较安静的，而黄雨婷太过聒噪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一样，什么都要看，什么都要买，还要他拿相机给她拍照。 总的来说，放下心事，快快乐乐地玩，约会的这一天其实大家都还是挺开心的。 晚饭高演疏带黄雨婷去吃了大排档里的麻辣烫。 黄雨婷知道他又开始回忆了。 但高演疏说不是。 穆源栀肠胃不好，不能总吃这些麻辣或者重油重盐的路边摊。 他可喜欢吃，但没和穆源栀出来吃过一次。 这其实也算是一个遗憾。 他们吃的还算融洽。 吃完了就回去小屋了。 … “呼。” 徐真琦大大地呼了一口气出来。 “小高和婷婷的约会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曾经的年少轻狂不懂珍惜，长大之后发现青春全是破绽却已经无能为力了。” 她忽然笑出声：“我怎么感觉小高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过来变形的，让婷婷来教会他别再那么肤浅那么自大了。” 她喊话小刘：“我们这不是一个恋爱节目吗？怎么这种劝人分开的内容也播出给我们看啊？” 小刘回道：“只有放下了，才能真正地开始啊。” 高演疏和穆源栀各有芥蒂，如果彼此都不放下就没有突破口，固步自封，反而会更加伤害自己。 放下了过去，也能够更加认清自己的心，对于感情才能够有更好的抉择。 晚上九点半左右，六位嘉宾都先后回到了小屋。 苏照廷和穆源栀还去看了电影，所以回来的是最迟的。 “当当当！” 黄雨婷特地到门口去迎接穆源栀，背后还藏了一束小小的花，等穆源栀换好鞋就把小花束递给她，还颇为期待地问道：“喜欢吗？” 穆源栀愣了一秒，接过那束薰衣草，勾唇浅笑着道谢，就跟着他们进了客厅里面。 谈景霄正洗了一盘水果出来，看见回来的二人也只是轻瞟了一眼，随后就招呼穆源栀来吃水果。 穆源栀把包放在沙发上，进厨房洗了个手，刚出厨房门就和下楼的高演疏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愣了一下，还是穆源栀率先跟高演疏打招呼，随后若无其事地走到客厅里。 高演疏跟在她身后。 黄雨婷瞧人都来齐了，就往谈景霄身边一坐，拆了颗奶糖放进嘴里，问刚坐下的穆源栀：“你们今天去哪儿玩了怎么才回来？” 穆源栀示意黄雨婷去问苏照廷，黄雨婷却摆摆手：“他不仅这个人没意思，听他说话不带劲，还是你来说比较好。” 于是穆源栀就细数了她今天和苏照廷都玩了些东西。 从进长隆的第一个项目一直说到结束，然后去看了电影吃了饭散了步才回来的。 高演疏这才发现穆源栀的口才是这么的好。 原本听着比较索然的一天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格外有趣，听着不会无聊，因为她会经常笑。 这个故事好像没有她就会不精彩了一样。 说到最后，穆源栀还夸了苏照廷一句。 “苏总是真的很会挑地方，长隆这种地方向来是约会圣地，并且还是一个放松自我的一个好去处。” “关键是苏总挑的衣服也是非常好，穿着板鞋哪怕走一天脚也不会痛。” 她这句话是有的放矢的，在于提醒苏照廷。 她刚坐下的时候就发现谈景霄露出的脚踝以及底下一块都是青青紫紫的，有的地方甚至磨破了皮，结了星星点点的红痂。 听见这话，谈景霄无意识地把自己的脚给缩了缩，而黄雨婷则大大方方地接了话茬：“你还别说，今天穿高跟鞋走了一天真的很累脚，今晚我势必泡脚！” 说罢她看着穆源栀的眼睛目露羡慕：“难怪还去压马路了呢！” 穆源栀笑笑：“那我明天也跟你去压马路。” 黄雨婷拍掌：“好呀！” 接着穆源栀又问了黄雨婷和谈景霄各自都去了哪儿，黄雨婷就把高演疏给她拍的一堆照片拿出来分享—— “我强烈建议你们有空也去这儿玩！太漂亮了！” “这绝对是拍照取景的好去处，它非常能满足我们女孩子的爱美之心！” “下次我开车带你们去！” 穆源栀一张张看着那些照片，照片里只有黄雨婷一个人，她站在各个花丛边，做着各种好看的表情以及动作，可能是拍照的人的技术也很不错，把她整个人都拍得非常漂亮。 她垂下眼睑，嘴角还是挂着那似有若无的笑。 第304章 命运兜兜转转 安之乐怜爱地看着她：“你要习惯，世上没有那么完美的事的。” 不是人数刚好就能配对成功的。 练聚云抿抿嘴，应了一声好，就按着自己的想法给黄雨婷连了个线。 最终结果已经出来了，安之乐根据提词器把口白给念完之后，就正式开始播放最后的结果了。 首先公布的是高演疏的结果。 他编辑短信的速度超级快，一直低头哒哒哒地打字，随后穆源栀就收到了一条很长更长的短信—— “今天原本想和你约会来着。因为好像认识你这么久了，也没有单独和你出去玩过，每次出去玩好像都是班级上组织的春游秋游，我好像拒绝了你太多次。” “我特地选了百万向日葵主题公园，因为他们都说你像一株努力向阳而生的向日葵，但是我觉得你更像温柔恬静的薰衣草——薰衣草的颜色你好像也很喜欢。” “我不知道我在别扭什么，可能我对你造成的伤害让你一辈子也忘不掉，也无法原谅我，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做个朋友。” “糖糖，晚安。” 太长的短信了，练聚云读得很费劲。 而穆源栀看完之后，整个人陷入了沉默当中。 她抱着腿缩在单人沙发里，目光无神地盯着某一处。 她在想什么呢？ 她是心软了吗？ “虽然啊，节目组并不允许发太过直白的短信，但鉴于前两期的原因大家都会对小高和栀栀的过往产生兴趣，所以在这儿收个尾，顺便给观众们留下一个想象的空间。” 安之乐解释道。 转而她又叹了一声：“其实小高和栀栀是最让人觉得唏嘘的，命运兜兜转转，他们终究还是要互相面对，面对过往，做个了结。” 所以说，逃避是没有用的。 汤恒究抿嘴嗯了一声：“那我觉得小高是放下了，从他最后那句做朋友就可以看得出来。”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小高会放弃栀栀，曾经的小高是栀栀的执念，如今小高的执念是栀栀，他觉得自己可以重新来过，他认为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了。” 卓定律不解：“既然小高都改过自新了，就不能再给小高一个机会吗？” 徐真琦回答了：“感情这种事很难说清楚的，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没必要再勉强的。” “他们分开的这些年，只有栀栀是真的放下了的，小高可能是觉得不甘心，曾经那么爱他的栀栀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支持他继续这样的，可能就是当初的一份不甘心罢了。” 多说无益，还是希望高演疏能够早日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接下来看苏照廷。 他果然还是发给了谈景霄。 他说：“我今天发现在摩天轮上看日落特别好看，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一块儿去看看日落？” 徐真琦不觉露出姨母笑，而卓定律早就已经开始呱呱叫了： “天呐！我猜对了！” 他绕着场地跑了好几圈，每个人都被迫和他击了一个掌。 他的笑声几乎要把棚顶都给掀翻： “哈哈哈哈哈！” “我卓某人终于有钻石了！” 看他这兴奋劲儿，张珏凛毫不客气地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大家都给你出言献策来着，要不你把你的钻石掰成几份分给我们？” 卓定律马上消停了，坐回椅子上，乖乖巧巧地露出七分笑容。 汤恒究笑道：“虽然今天和苏总约会的不是景霄，但苏总也是相当体贴，对栀栀并没有什么不同。” “反倒是回来之后，对景霄的关注也是非常多的，除了刚开始的恶作剧，我们可以看出他其实对景霄是从一而终的。” “哦？是吗？” 安之乐笑眯眯地发问，“汤老师，话可别说的太早了，我们还有嘉宾没有出场呢。” “指不定苏照廷就移情别恋到新的女嘉宾身上哦。” 而且像苏照廷这种霸总，一般对温温柔柔的小白花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他确定能把持得住吗？ 汤恒究十分笃定：“就是四大美女来了苏总也会选择景霄的。” 安之乐呵呵一笑，倒也没有和汤恒究继续争执下去。 她转换了话题，就开始看钟例的短信发给了谁。 一如所有人的猜测，钟例今天给谈景霄造成了非常不好的约会体验，所以今晚的短信就发给了谈景霄，给她道歉。 接下来看穆源栀的短信了。 汤恒究是非常胸有成竹的，视频上还在卖关子，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装着一堆钻石的大盒子，结果被发现了只能讪讪地把手收回。 不过穆源栀还是发给了苏照廷，感谢他今天的照顾以及自己玩的很开心。 “嘿，还不是要给我！” 汤恒究哼哼了两声，就从盒子里摸了一颗钻石出来，清脆地“嗒”了一声，钻石就进了原本空空如也的盒子。 他不免也有些激动：“我也有一颗钻石了！” 众皆哈哈大笑。 “那就把婷婷留到最后。” 安之乐说道，“那我们先来看一下谈景霄的短信发给了谁，看看我这次能不能获得一颗钻石！” 谈景霄是删删减减地编辑了好几次，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短信发送出去。 最后收到短信的人是苏照廷。 她写道：“谢谢你的药膏，已经好很多了，晚安。” “芜湖！” 安之乐快快乐乐地从大盒子拿了一颗钻石放进自己的小盒子里，两颗钻石碰到了之后清脆的一声响，让她觉得满意非常。 “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了朋友们！” 安之乐拍拍桌子，看向练聚云，“练练抽到的是黄雨婷……众所周知，婷婷是我们整组嘉宾里面最难猜的一个人。” 徐真琦也感慨：“婷婷的心思是真的难懂，这回我来看看是谁没有短信……哦豁，栀栀和景霄都发给了苏总，那婷婷就只能从小高和钟例之中选一个了。” 卓定律也起哄：“那现在我们来看看小练能不能猜对。” 这几个人一人一句说的练聚云更紧张了。 她也觉得黄雨婷是最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可她只能按套路出牌了啊，不然怎么选噢？ 第305章 只要问心无愧 黄雨婷也给苏照廷发了短信。 演播厅里惊讶一片，练聚云脸上挂着苦笑，今天可少了一颗钻石啊。 安之乐满脸唏嘘，到还是不得不把流程进行到底：“好，那现在我们来看看婷婷给苏总发了什么。” 练聚云叹了一声，安之乐就把黄雨婷的短信内容读出来：“长隆听着很好玩的样子，有空一起去啊。” 大家目目相视，都不是很能理解黄雨婷的行为。 练聚云自己找了个台阶：“没关系的，婷婷一贯这样，我们要习惯。” “习惯习惯。” 安之乐说道，“那我们今天的节目的录制也要到这儿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要通知大家——或者说，是张老师和练练的好消息。” 这话听着不太对劲。 练聚云抬起眼就和张珏凛的视线对上，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就错开视线去看其他地方。 张珏凛含笑嗯了一声：“对，好消息。” 这话听着意味不明的，像是故意暧昧一样。 安之乐清咳了一声，说道：“张老师和练练要给我们节目录一首主题曲，而后第四期的时候主题曲就能上线了，那大家敬请期待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练聚云还不知道要录主题曲的事儿，她还是从安之乐这儿听说的。 但是看张珏凛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下班了之后练聚云去问小金。 小金翻了翻备忘，说是新添加的一个工作。 因而练聚云接下来的两天就要和张珏凛一块儿在藤岐的录音房里练歌排练，第三天去录，然后交由张珏凛的团队来制作。 … 录完节目练聚云就要返程江城了。 穆源栀知道她今天在羊城，想找她约饭来着但是练聚云完全没时间，于是就作罢了。 练聚云并不想冷落穆源栀这个“新欢”，于是跟她说下次去录节目肯定会腾时间出来跟穆源栀吃饭，练聚云也说如果穆源栀到江城来玩了，她也肯定会请她吃饭的。 穆源栀只发了一个甜甜的表情过来，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觉得她跟练聚云还是要保持一下距离比较好，毕竟她是艺人，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回到江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还在宿舍的纪漾何矜雨杜美莘三个人给她留着灯，或躺着或坐着地等练聚云回来。 练聚云当然非常感动，没跟她们腻歪一会儿，就被她们给赶回去睡觉了。 今晚纪漾非要跟练聚云睡，但杜美莘也要跟练聚云睡，结果三个人全进了练聚云的房间，一个跟练聚云睡，另一个睡在了陈悸的床上。 当然事先告知了陈悸。 陈悸说随意。 但是下了死命令，让她们其中一个必须在明后两天找时间去给她探班。 这一听就是碰到事情了，但一直问，她也避而不谈，故而就只能等过去了再说。 但是练聚云是过不去了的。 她没有时间。 明后天加上大后天共三天，她都要在公司待着，以便保证歌曲的质量。 虽然知道这首歌是张珏凛写的，词曲质量应该没有问题，但练聚云就怕是自己把这首歌给唱不好了。 而纪漾听说她要和张珏凛合唱主题曲时，咬牙问道：“为什么是你啊？” 练聚云疑惑：“怎么了吗？” 其实她觉得是她挺正常的啊，毕竟她作为一个女团爱豆都来录节目了，唱个歌不是很正常的吗？ 甚至就是前辈们叫她表演节目她都会觉得正常。 杜美莘想了想恋综的常驻阵容，回道：“其实是练练也挺正常的，安老师和徐老师都不是职业歌手，恋综的主题曲要一男一女合唱的话，那练练其实是首选。” 纪漾又磨牙：“那为什么是张珏凛？卓定律不也是从海外回来的男团爱豆吗？” 何矜雨反驳：“那你是想看卓定律和练练炒cp吗？他的热度以及人气可没练练的高。” 纪漾：“……是哦。” 杜美莘补充道：“而且这是藤岐投资的节目，藤岐的艺人具有优先选择权，卓定律是花了不少钱进来的，凭什么就要便宜他呢？” 纪漾：“……好有道理啊。” 练聚云只顾点头，其实她一点儿也没想那么多，安排她那她就来了嘛，反正就是工作。 纪漾有点苦恼：“那怎么办呢？这几天练练都要和张珏凛前辈待在一起啊！” 何矜雨默了一会儿，回道：“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有一句话她没说。 她觉得就练聚云这样儿的人，就是张珏凛敞开了说练聚云也不会产生任何的绮念。 练聚云心思单纯得很。 只要她觉得不行，那她就会直接拒绝。 张珏凛就算心有不轨，面对着练聚云直率坦荡的目光估计他也不敢做什么。 练聚云还是个孩子，他敢下手他就是个禽兽！ 练聚云嗯嗯啊啊地应着，其实也没觉得和张珏凛独处是什么坏事，她只当这是一项工作罢了。 而后又说到了明后天谁要去宁城探班陈悸的事。 纪漾义无反顾地举手，何矜雨也想去，杜美莘也想去，但是又怕练聚云一个人在家不快乐，于是打算石头剪刀布决出谁去宁城。 练聚云弱弱地说：“其实你们都去应该没什么关系，我可以让小金来陪我的。” 纪漾一票否决：“我觉得不得行！” “你工作了一整天回到宿舍结果发现宿舍是冷冰冰的那怎么能行呢？” “万一你工作的时候被张珏凛前辈刁难了怎么办呢？总得有个人在家等着你，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开导你陪你说说话啊！” 何矜雨和杜美莘都觉得纪漾说的十分有道理。 最后决出去探望陈悸的是何矜雨。 今天练聚云其实花费了不少脑子的，于是听着她们的聊天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其他三人听着练聚云的呼吸声也不觉得睡过去。 今晚月上半空，明黄色的月辉洒向大地，到处都是一片光芒。 再有一天就是月圆夜了。 … 元气满满的一天从太阳晒屁股开始。 练聚云没赖床，就是起来锻炼的时候不小心吵醒了纪漾，惹来了一阵起床气。 早餐依旧是由助理团送来的。 第306章 和张珏凛共事 练聚云和纪漾以及杜美莘一起到公司打卡上班。 只不过上完早课之后，她就要到二十三楼去找张珏凛，跟他一块儿练歌。 张珏凛定的录音房就是他自个儿在藤岐专有的房间，练聚云敲门进去即可。 但练聚云在门口犹豫了两秒，才进的录音房。 张珏凛坐在老板椅上，瞥见练聚云进来，就把椅子转过来，看着练聚云笑：“先坐会儿，或者先喝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好了。” 练聚云应了一声，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捧着自己的平板打量着张珏凛的专属录音房。 张珏凛的录音房的风格跟他本人的性格非常相像，深蓝色配着星耀黑，唯一的暖色就是棚外明亮的橙黄色的灯光了。 练聚云乖乖地在椅子上坐着，除了眼睛动了动，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张珏凛的后背似乎长了眼睛一样，在练聚云还坐着发呆的时候，他忽然就说道：“没必要那么拘束，可以到处走走动动的，录音棚也可以去看看。” 练聚云才想说不用，张珏凛就说：“录音棚里有钢琴和吉他，主题曲的谱子我也放在里面了，你可以先去试着弹一下，找找感觉。” 此话一出，练聚云眼睛瞬间亮了，也不扭捏，跟张珏凛说了一声就窜进了录音房里面。 张珏凛半转着椅子去看她的背影，嘴角不觉带笑，不过很快就又回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了。 练聚云进了录音棚，跑到钢琴前绕着钢琴转了一圈，眼里满满的都是喜欢和小心，就怕碰坏了这台钢琴。 她钢琴学得不多，谱子看明白了但是弹的时候磕磕绊绊的，不连贯，听着人怪着急的。 她吸了一口气就去找吉他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不适合弹钢琴。 而如果她知道张珏凛因为她弹的稀碎的钢琴而从此以后决定教她钢琴的时候，她可能会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弹这一段。 练聚云专门学过一段时间的吉他。 故而用吉他来演奏对于练聚云来说难度并不是很大，她就抱着吉他坐在板凳上对着谱子一下一下地弹了几个音，转而就能将曲子完成地弹下来。 弹了两遍下来，她自己心里大概就有了个底。 而此时张珏凛也已经忙完了自己的工作，从一旁的打印机上把歌词给取下来，抬步走进了录音棚。 练聚云正在犹豫要不要调一下张珏凛的吉他配置，结果抬头就看见了张珏凛，她讷讷笑。 张珏凛就想察觉了她的想法，说道：“调你趁手的配置，我吉他用的不多。” 练聚云拘谨地说了句谢谢，就垂头调着吉他。 张珏凛看她一眼，拿过一旁搁置的椅子就在她旁边坐下，翻了两下歌词就盯着练聚云看。 练聚云之前参加活动把头发给剪短了，现在头发的长短也不过及肩，不过她自己不喜欢把头发披着，故而没有外出工作时她都习惯把她的小短毛给扎起来，就扎一个小马尾，短短的支棱在脑后，还有散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看着毛茸茸的，还怪可爱。 张珏凛的目光太过炙热了，练聚云想假装不知道都难。 她抬眼去看张珏凛，声音小小地问：“张老师，怎么了？” 张珏凛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意思，还能笑着回复她：“没事……你调好了吗？” 见练聚云点头，张珏凛就说道：“那我们先合奏一下曲的部分，我刚刚听你弹了一遍，还不错，不过要注意细节的把控。” 练聚云嗯了一声，就搬着小板凳到钢琴那边。 张珏凛想让她别忙，毕竟钢琴那儿不仅有钢琴凳还有个皮沙发在。 不过转念一想就随她去了。 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 一早上的时间他们就合拍了好多遍主题曲的曲的部分。 张珏凛捏在手里半天的歌词愣是没有给练聚云看上一眼。 他除了和练聚云进行合拍之外，还教了她一点吉他的弹奏技巧，接着又普及了一点钢琴的知识，把练聚云的兴趣吊起来之后就放她去吃饭了。 如果可以，张珏凛当然希望能和练聚云一块吃个午饭。 但他知道练聚云的队友就在楼下等着她一起吃饭呢，再者就是他提了练聚云恐怕也不会愿意的，何苦强人所难呢？ 果不其然，张珏凛跟着练聚云一起下楼的时候，纪漾和杜美莘就在电梯门口等着，进了电梯也是故作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转而就和练聚云说话。 当然说的都是一些张珏凛能听的话。 到食堂的时候几个人就分道扬镳了，练聚云跟着纪漾和杜美莘买了饭之后就找了个小包厢待着，隔绝了外界，就只有她们几个在说着悄悄话。 纪漾当然要问练聚云和张珏凛一块上班的感想。 练聚云咬着筷子想了一会儿，给了一个比较模糊的回答：“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一个上午都还没开始练习演唱，就是弹了几个小时的吉他。” 其实这让练聚云比较忧心，练习的时间就这两天，第三天就要正式录了，不然到录制下一期节目的时候怕是还没有制作好。 杜美莘惊道：“你们就是纯弹琴了？歌词都没给看？” 练聚云点点头：“可能这是张老师的节奏……下午应该就能开始唱了。” 这话练聚云说的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毕竟她也不是很了解张珏凛的出歌节奏。 但是她隐隐有着不妙的想法。 她觉得说不定过段时间张珏凛就突发奇想地想给这首歌给加个v……那才是真正的难搞。 练聚云还记得和张珏凛第一次拍v的场景，拍完之后练聚云就觉得以后不能和张珏凛再合作拍东西了，一点都不轻松，而且张珏凛的想法真的是相当的稀奇古怪。 那会儿的拍摄团队是张珏凛自个儿的团队，还安慰练聚云习惯就好，还说什么有才能的基本脑子都不太正常。 当然这些话练聚云也就只敢听听，要是她敢说一句张珏凛他有病，她觉得她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吃完了饭，她们仨就回训练时去打地铺午睡了。 竟也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去看一眼她们的小群。 第307章 我真的不欠你的了 两点半练聚云准时到了录音房，抽空看了眼小群，才知道高演疏带着穆源栀去了宁城，当然还带了穆源栀一块儿上班。 练聚云纳闷，寻思着就穆源栀在节目里和高演疏爱答不理的那个劲儿，怎么可能会答应高演疏去宁城呢？ 练聚云偷偷戳了穆源栀去问。 穆源栀很快回：【因为你们好像有好几个人都在宁城，我就过来混个运气。】 练聚云：【？？？】 穆源栀发了个羞涩的表情：【高演疏说你们后续都会来录节目，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不会打扰你们工作的！】 好像是怕练聚云不相信，穆源栀给她发了她自己的表情包过来：【我发四jpg】 不过穆源栀又很快反应过来，才想起来要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宁城的？】 练聚云：【……废话！陈悸和矜雨都认识你。】 x-breese里就没有不认识穆源栀的，谁让她加了穆源栀的微信呢？ 穆源栀原地愣了两秒，连高演疏叫她都没听到，整个人就笼罩在一个奇怪的兴奋的光圈里面，让高演疏不觉以为她中邪了。 “高演疏！” 穆源栀一回神就看见了高演疏近在眼前的大脸，吓得后退了一步，显然脑子没能跟上来，就吼了一声。 高演疏摸摸鼻子有一点委屈:“干嘛吼我?” “没……没事。” 穆源栀轻咳了一声，问他，“我们要在这儿呆多久啊？晚上能回去吗？” 高演疏奇道：“回去干什么？这两天我们就在这儿住了。” “？？？” 穆源栀一脸见鬼地看着他，仿佛被他戏弄了一般。 她皱眉：“我们过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当天往返的吗？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虽然今天看到了陈悸和何矜雨让她还是很开心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容许高演疏胡作非为啊！ 反正她是要回去的。 高演疏蹙眉：“你为什么非要回去呢？和那些人住在一起你就真的那么开心吗？你过两个星期该不会真的要从那几个人里挑一个回去谈恋爱？” 他冷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天真啊穆源栀！” 高演疏的语气一如几年前那么恶劣，但是穆源栀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穆源栀了，她没有那么容易地就被激怒。 她抬起眼睛，不带着分毫感情地看着高演疏。 她道：“我以为这几年过去了你肯定会改变很多，没想到你还真是丝毫没变。” “首先来参加节目是我个人的意愿，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最后带不带男朋友回家跟你真的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呢。” “再者，景霄、婷婷还有刚来的悦宁都不是你口中的那些人。” “可能你想说的是钟例苏总或者是迟岚，但你不也是其中的一个吗？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们吗？” 穆源栀低头抠了抠指甲，闷声说道：“高演疏，我真的不欠你的了，我们能不能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呢？我想一个人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可以吗？” 高演疏盯着穆源栀看了好久，最终也是一句话都没说。 … 练聚云跟着张珏凛上了一个下午的歌词课，又余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小样给录了出来，发到了节目组的邮箱里。 对他们学歌过程毫不知情的节目组还夸他们速度快，不愧是专业的歌手。 练聚云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她也真的不是专业的歌手。 在歌手这条路上，她还要走好久。 第二天中午下班之前，练聚云忽然从张珏凛那儿听说下午要出外景时她觉得大事不妙。 只消多问一句，她就知道自己一语成谶了。 这首歌必出v。 张珏凛给出的理由是这首歌既然是他们俩一起合作的，听众肯定很多，加上这是恋综的主题曲，发挥的肯定是宣传和推广的作用，所以v就很有必要。 练聚云被张珏凛说服了。 结果跟纪漾和杜美莘说的时候，她们两个都觉得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结果下午的时候，练聚云就拿到了张珏凛工作室准备的五套衣服，就在她讶异自己为什么要换这么多套衣服时，张珏凛的助理就假装不经意弄歪了自家boss的衣袋，好几套衣服跃入练聚云的眼里。 这是练聚云才敢相信纪漾和杜美莘说的都是对的。 她的五套衣服和张珏凛的五套衣服，都是情侣款。 练聚云把小金拉到旁边去问。 小金也无奈：“那位就是挂名在藤岐名下而已，他的工作主要还是由他的工作室来安排，就算是蔡姐或者孟姐都不能干预他的行为，如果你有异议的话可以找翟特助或者直接上报天庭。” 也就是直接去找霍乘韵。 她哪有那么大的脸啊……练聚云撅撅嘴，目光不觉看向了那个正在和工作人员商讨具体拍摄事宜的张珏凛，嘴巴都能挂油壶了。 小金见她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也是心疼她，说道：“那你不妨换个角度来想，就算日后你真的和张老师传了点什么出来，合理控制之后获利的肯定是你啊，你也没必要这么抗拒的不是吗？” 练聚云垂眼，声音有点委屈：“可是我不想。” 她不觉得传绯闻组cp有什么好的，这种捆绑销售不是欺骗消费者吗？ 而且她还小，她还要上学，她不想谈恋爱。 小金抿抿嘴，视线在张珏凛和练聚云之间逡巡着，心里一片唏嘘。 她是当真不知道张珏凛在坚持些什么。 可怜人属实就是练聚云了。 不过上班的时候练聚云还是相当认真的，该配合张珏凛的时候还是非常配合，其上镜状态让导演都夸赞良多。 回去的时候练聚云问了几句张珏凛关于v要怎么拍的问题。 张珏凛回答得仔细，当然看练聚云也看的仔细。 他当然知道练聚云这两天一直都是绷着的，你能看到她笑，但是那不是从心里发出来的笑意，就只是浮在表面的而已。 第二天练聚云下班下得贼早。 下午三点录完歌之后张珏凛就让练聚云走了，自己还呆在录音房里继续工作。 练聚云当然巴不得赶紧下班，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张珏凛背对着她，没有任何回头的迹象。 第314章 换新的嘉宾 他们吃饭吃得开心，而北船娱乐已经闹翻天了。 陆温雪一看到这个消息就马上登上微博一顿辟谣，结果被火力十足的网友骂到死机。 气狠了的她只能用拳头捶着助理的肩膀撒气。 而李欢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无论是她的私人手机还是工作专用机。 李欢一个不敢接，她已经网络上发生的事了，甚至热度一直不降，她就知道温宇那个男人靠不住了，那个人为了家庭已经不管她了，这会儿指不定就跪在榴莲上向他的夫人忏悔呢。 李欢垂着脸，嘴角带着笑。 她平时是不管陆温雪的，因为无论陆温雪做多出格的事她只要跟上头的人说一声，事情就能够得到很完美的解决，并且没有一点风声。 上次陆温雪说想要练聚云的那个代言，李欢去找品牌去商量，用尽了自己的毕生所学也没能让品牌方松口，但一说三倍的价格品牌立马同意了。 李欢回想着这件事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到边了。 她竟真的以为赢了那一次以后就能一直赢呢。 李欢笑出了声，但也只是笑了一声，就没有再出声了。 早知道啊……可惜没有早知道了。 她早该知道的，她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而已，而陆温雪则是那位的亲外甥啊。 陆温雪犯事了温宇会倾尽全公司去帮她摆平，去年徐真琦拿了视后，陆温雪也是主动朝徐真琦示好并想借徐真琦再进一步的。 可惜陆温雪之前就已经把徐真琦得罪狠了，徐真琦半点不理她，于是陆温雪就在公司到处给徐真琦下绊子，还抢了徐真琦好几个本子。 但是迫于老总的淫威，徐真琦诉苦无门，就打定了决心，因为打定了离开的主意，所以对陆温雪是相当的不客气。 不过这都没什么。 李欢捏了捏虎口。 她在网上已经被骂成那样了，还都是有证据的大事实，温宇不可能保她，陆温雪甚至更有可能踩她一脚自证清白。 没人能救她了。 温宇的老婆又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乐乐也才是个三岁的孩子啊……她该怎么办呢？ … 第二天练聚云还是同一时间到了演播厅等待着节目的录制，然后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乖乖等待开始录制的黄程锦。 练聚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跟他打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黄程锦看起来有点诚惶诚恐的样子，跟练聚云说话都是有点小心翼翼的。 练聚云寻思着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吓人，但黄程锦就是一直没放松下来，于是练聚云就没有再主动跟黄程锦说起话了。 “怎么这么安静啊？” 徐真琦走进来，看见黄程锦还在，挑了挑眉，“小锦也在啊？昨天休息得还好吗？” 黄程锦笑着说休息得还挺不错的。 徐真琦嗯了一声就侧头去跟练聚云说话：“你们公司的翟特助有两把刷子啊，原本嚣张得不得了的陆温雪碰到翟特助连话都说不明白了……李欢你可能不知道，她平时可能说了，但就是被翟特助给治住了！” “你平时在公司跟翟特助关系怎么样啊？” 练聚云道：“翟特助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亲近，但是她人可好了，对我们也是非常照顾。” 刚进门的安之乐笑了：“就翟东宁那样的还能照顾人呢？” “安老师。” 练聚云和黄程锦赶紧起来跟安之乐打招呼。 安之乐摆摆手：“客气什么？小锦也坐，我们邀了个新的朋友过来，一会儿你和新朋友多聊会儿，保证一下今天的话题量啊。” 黄程锦讷讷应下，但还是很拘谨，显然是被昨天给吓狠了。 安之乐跟练聚云还有徐真琦唠嗑了翟东宁的各种糗事之后，张珏凛和汤恒究也来了。 卓定律是最后一个到的，和今天的嘉宾是一块儿来的。 节目做的b方案的嘉宾组合也是《寒山雪不尽》剧组的——这剧组就是盛产cp，嗑不死人不罢休。 但是拟邀的女嘉宾今天跑节目去了，如果是昨天她还能抽空出来参加这个节目，但是今天人家另有安排就过不来了，于是节目组就只能把另一组cp的男主角给邀请过来了。 黄程锦见到时遇的时候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兄弟，就巴在时遇身边不愿意离开了。 他昨天就知道了尤惊婷今天不能来，于是就很惶恐今天会是哪个女嘉宾的到来——他是真的想不出来《寒山雪不尽》还有哪些女嘉宾能过来了，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结果来的是时遇。 他感激得都快痛哭流涕了。 徐真琦惊道：“还是一个男嘉宾啊？那我们只有一个练练，不太好分呐。” 这话当然是在开玩笑了。 但黄程锦还是被吓到了：“没关系的，我跟时遇哥一块儿坐就好了，我们也很有话题的。” 安之乐见时遇也点头同意了也没有在说什么了。 节目的开始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流程，只不过今天在介绍完两位嘉宾之后，安之乐就cue练聚云和张珏凛一块儿把节目的主题曲给唱了。 今天练聚云和张珏凛的衣服配色都是棕色和墨绿色的混搭，但是两人坚持都说没有提前通过气，所以徐真琦就一脸的“我懂的”的表情，安之乐还笑呵呵地说都是缘分。 练聚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具体又不知道，但是演唱的时候还是心无旁骛。 黄程锦也在他们俩的歌声中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还能跟身旁的时遇说他们俩好配。 时遇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垂着睫毛发呆了。 说实话他没录过这样的节目，也很少上综艺节目。 用经纪人龙哥的话来说，不是他不想上，而是他根本没有机会上。 要不是陆温雪因为得罪了藤岐娱乐被换掉了，又刚好尤惊婷没有空，不然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得到他？ 时遇出道五年，在圈里还是不温不火的，龙哥说他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自己觉得也是这样的。 但他属实没想到，自己的命运竟然会因为一档恋综而逆转了。 后话不提。 唱完歌练聚云就赶紧回来坐着了，看都不敢看张珏凛一眼。 第317章 应付社交 其实钢琴的位置距离他们还是有点远的，所以这就会让高演疏很容易产生一个错觉。 仿佛在那儿弹琴的是穆源栀。 高中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是穿校服的，也就只有在晚会的时候报名了表演才有机会穿其他的衣服。 穆源栀特别喜欢小裙子，特别是那种有花边的，颜色也要纯色才好看。 但是她家里面不会给她另外的钱去买裙子，她自己也没有钱，每次路过服装店的时候都会为了一条裙子流连好久。 高二那年的晚会穆源栀也是报了钢琴独奏，但是她没有表演的服装，自己也没有额外的钱去租衣服。 那时候高演疏的钱都拿去买游戏机去了，也腾不出一点钱来给穆源栀买一条裙子……主要是那会儿还觉得穆源栀麻烦，非要穿裙子。 但是他还是去找堂姐借了一条白裙子给穆源栀。 他大概永远忘不了那时候穆源栀欣喜若狂的表情，她眼里好像有泪，嘴笨得只会跟他说谢谢。 那天晚上，穆源栀就是穿着那天略大的裙子，带着最好看的微笑，完成了那场钢琴独奏。 高演疏原本还是沉浸在回想里头的，可是因为钢琴的某一下停顿而回神。 他看向钢琴那边的女人，她还在若无其事地弹着她的钢琴，显然没有注意到她弹错了一节。 一曲演奏很快结束。 靳悦宁拎着自己的泡泡裙摆朝他们走了过来，脸上是温和的无懈可击的笑脸。 她的声音软软的，说话时格外注重咬字。 她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靳悦宁。” 高演疏怔了怔，钟例已经扬着大大的笑脸跟靳悦宁打招呼了：“你好，我是钟例。” 靳悦宁浅浅一笑。 苏照廷也朝她介绍了自己，顺带把还在发呆的高演疏也给介绍了。 靳悦宁仰头看着高演疏，疑惑地问：“你怎么了？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吗？” 高演疏摇摇头：“不是，很喜欢，谢谢你的邀请。” 靳悦宁展眉一笑：“那就好。” 她叫来服务生，让他们准备上菜，自己就在苏照廷身边坐下，问了一点他们在小屋里的事。 她说话就是给足对方尊重，就望着对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练聚云看着靳悦宁那柔美的侧脸，惊异道：“我觉得靳悦宁和栀栀好像啊。” 无论是那份温柔的气质还是聊天时的神色，都与他们第一次见到的穆源栀一模一样。 卓定律狐疑：“是吗？” 黄程锦也道：“可能是因为她们是同一个类型的人，也有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来的伪装。” 不过他很少会见到女生披上这种保护色。 安之乐看了黄程锦一眼：“我觉得小锦说的很不错，有时候这可能就是一个伪装罢了，有的人可能天生是这样，但有的人可能就是为了应付社交而做出的一张羊皮而已。” 听他们这么一分析，练聚云倒是觉得穆源栀可能就是披着那层皮的那个人。 反正私底下跟练聚云说话的时候，穆源栀就是个无赖的土霸王，什么话都让穆源栀说了，纯把她当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 … 在西餐厅吃完饭之后三个男士就带着靳悦宁回去小屋里。 他们的这场约会时间非常短，回去的时候小屋里还没有人，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屋子的冷清。 钟例咦了一声：“她们还没有回来啊？该不会也出去玩了？” 高演疏又走了会儿神，听见钟例说话了但是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就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钟例摇摇头：“没什么。” 苏照廷帮靳悦宁把行李箱拿进客厅，待她换了鞋进来之后就对她说：“等她们回来了让她们带你去房间看看，你先在客厅坐会儿。” “好。” 靳悦宁乖乖地应了一声，就在沙发上坐着，但左顾右盼地看看的一会儿，显然也是了解一下小屋的结构。 高演疏就陪她一块儿坐着，但是一点儿也看不出靳悦宁的意图，光顾着自己发呆了。 还是钟例拿了杯水给靳悦宁时察觉到她的想法，就主动问道：“你还到处走走吗？” 靳悦宁眼睛一亮：“可以吗？” 钟例笑道：“当然。” 于是就带着靳悦宁去到处转转了。 徐真琦嘶了一声：“今天的小高怎么好像一直在梦游一样，时不时就在发呆的？” 张珏凛道：“可能有心事，而且穆源栀她们还没回来呢。” 练聚云疑惑：“小高能因为栀栀没有按时回家而焦虑吗？” 可能会，但是一般高演疏都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的啊。 黄程锦哈哈道：“那也不能是因为婷婷。” 安之乐啧了一声：“这谁知道呢？不过今晚的心动短信可以排除靳悦宁了，看小高这样子也不会给悦宁发短信的。” 汤恒究哼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功利心的人，一天天就只想着得那两颗钻石！” 卓定律听他这么说，眼睛就瞪圆了，略有点猥琐地说道：“那汤老师不在意钻石，那您把您的钻石给我，我肯定会帮您好好保管的！” “滚滚滚。” 汤恒究笑骂道，“要给也是给小练啊，她上次可没得钻石呢。” 卓定律噘嘴：“可是她已经有两颗了嘛。” 汤恒究气得瞪眼：“你再用这副表情跟我说话！我今天不打死你丫的！” “二十好几的年轻人做什么小姑娘的表情！” 练聚云快被这样的卓定律给笑死了，但是又不能笑出来，就只能憋着嘴笑，脸都给憋红了。 黄程锦看着练聚云，看着她憨憨地把脸给憋得粉红粉红的就觉得好可爱。 时遇侧头看着黄程锦，发现他一直盯着练聚云看，也跟着看了两眼，就问他：“你盯着人家看干嘛？” 黄程锦怕大家听见了，就用气声说道：“她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啊你不觉得吗？” 黄程锦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卡哇伊的练聚云竟然能做出那么震撼的舞台，不过有一说一不论是台上台下的练聚云都格外地有魅力。 时遇有点晃神，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黄程锦凑到他耳边，轻声回答：“我说……练聚云很可爱。” 很可爱？ 第319章 他的青春 高演疏看着穆源栀的背影，气得猛捶了一下沙发，就恶狠狠地瞪着钟例。 莫名其妙的钟例无奈地摆摆手，一张笑脸让高演疏火气更盛了。 “周末打篮球？” 高演疏给钟例下战书。 钟例摇摇头：“我不会。” 高演疏嗤笑：“一个二十好几的人居然连打篮球都不会，你该不会没有青春？” 钟例应得坦然：“确实没有。” “你！” 这倒是堵得高演疏说不出来话了，是在是没想到钟例还真的没有这样热血的青春。 … 棚里，安之乐翻了翻手边的资料，说道：“按道理来说，来参加我们节目的嘉宾——从观众层面来说是觉得这些嘉宾都是有一定身家的。” “我不能说钟例没有钱，但是钟例是靠自己的双手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的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艰苦。” 徐真琦忍不住问：“那他真的没有青春？” 安之乐道：“钟例的青春就是打零工。” “他要读书，学费生活费就得自己赚，他的空闲时间要么是在打工，要么就是在打零工的路上。” “大学的时候他的积蓄就有不少了，就开始学摄影以及上导演课，资金充裕了之后就开始拍网剧。来上节目其实也是妈妈的要求，妈妈想让他成家然后有个孩子把家里温暖温暖。” 练聚云着实没想到看着这么温柔阳光的钟例其实曾经那么艰难，不过还好生活并没有压弯他的脊背，他还是非常乐观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不过如果这一段完整地放进正片里，那高演疏肯定会被愤慨的网友们给骂到不知东西南北的，毕竟人心向来同情弱者，而“霸凌者”必定是千夫所指。 闲话不多说，大家也都要洗洗睡了，于是就来到了本期最后的一个心动连线的环节。 在徐真琦以及卓定律甚至还有汤恒究的强烈要求下，本期的连线任务还是个人作战，刚好就来了两个飞行嘉宾，人数就刚好了。 练聚云祈祷自己不要抽到黄雨婷。 如果是交友环节，她觉得抽到黄雨婷是相当不错的选择，毕竟看黄雨婷对靳悦宁那股殷勤劲儿，就知道黄雨婷必给靳悦宁发短信夸赞靳悦宁的盛世美颜。 拿到板子之后练聚云不敢直接看，先等大家分别公布了之后，特别是看到时遇拿到了黄雨婷之后她才敢看自己的板子——是迟岚。 如果按她看到的来判断，那她觉得迟岚选择谈景霄的概率会非常大。 还有，她觉得迟岚也是第一次录制这个节目，心眼该不会有那么多。 她犹犹豫豫地给迟岚画了谈景霄。 最后安之乐让大家公布自己的选项。 先从新人开始宣布，那就是拿到靳悦宁的黄程锦公布自己的选择：“我觉得靳悦宁会选择钟例，因为钟例是给她回应最多，和她的交集最多。” “是吗？” 徐真琦打算给不谙世事的黄程锦扔个烟雾弹：“我觉得今天和靳悦宁交集最多的是苏总啊，你看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就苏总和靳悦宁说的话最多啊。” 黄程锦意外地坚持：“这是说不定的，因为靳悦宁应该也是很敏感的一个人，苏总跟她说话的时候是比较敷衍的，靳悦宁应该能感觉得到。” “反而是钟例，无论什么时候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和亲切而且很认真在听别人说话的神色，给足了说话人的尊重。” 徐真琦惊了：“你分析得好有道理啊，我竟然被说服了。” 黄程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女孩儿都是比较需要尊重的，不仅自己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照顾对方的感受，还希望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得到对方的尊重。” “如果我是靳悦宁，我也会选择钟例，我觉得他在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就给了我足够的尊重，让我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安或者是不开心。” 汤恒究鼓掌了：“我觉得你说的太好了，无论最后靳悦宁有没有选择钟例，我都觉得你的分析是相当正确的，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演员的。” 黄程锦有点受宠若惊：“谢谢汤老师。” 汤恒究摆摆手：“你谢我干什么？你以后脚踏实地地干就行了，圈里的繁华都阻碍不了你的发展。” 黄程锦还是一个劲儿地道谢。 安之乐于是赶紧打断，接着去问练聚云：“练练觉得迟岚会选择谁呢？” 练聚云把自己的题板亮过来：“我选的是景霄。” 安之乐道：“虽然说在外面的时候迟岚确实比较偏于谈景霄，可是指不定他就投给了靳悦宁呢？大家都是新来的，指不定要多多关照一下彼此啊。” 这倒是把练聚云给问住了，汤恒究赶紧给她助攻：“你信她的鬼话？坚持你自己的看法，管她怎么说。” 安之乐继续挖坑：“所以汤老师也认为迟岚会给景霄发是吗？” 毕竟汤恒究可是认识迟岚的，对迟岚应该是相当了解的。 汤恒究可警觉了：“你可别想套我话！” 安之乐嘿嘿一笑，就问练聚云是不是就给迟岚选择谈景霄了？ 练聚云一咬牙就说是。 安之乐又笑了笑，就去问下一个人了。 最终的票选结果是： 黄雨婷（时遇）——迟岚 谈景霄（安之乐）——苏照廷 穆源栀（卓定律）——钟例 靳悦宁（黄程锦）——钟例 高演疏（张珏凛）——穆源栀 钟例（徐真琦）——靳悦宁 苏照廷（汤恒究）——谈景霄 迟岚（练聚云）——谈景霄 … 等公布的时间又是一顿煎熬，练聚云还吃了两个安之乐递过来的巧克力。 短暂的植入过后，安之乐就开始从女生开始宣布短信发送的结果了。 第一个俨然就是黄雨婷，但是时遇一点儿都不紧张，可能是因为他只是一个飞行嘉宾。 练聚云羡慕的他的这一份淡然。 “婷婷发给了——” 安之乐卖着关子，在屏幕上就要显示出结果的时候，就让练聚云看台本。 一看台本练聚云就知道了黄雨婷的选择—— “婷婷选择的是迟岚！” 练聚云就开始念台词：“欢迎你来到小屋，希望你能像你敲架子鼓的时候那么开心！” 第320章 励志CP “其实可以看出婷婷的语气还是非常开心的。” 安之乐道，“那我们还是要恭喜我们的新朋友时遇，拿到了这一个钻石。” 安之乐把钻石递给了时遇。 时遇双手接过，然后和黄程锦一块儿开始研究这颗看着普通其实还是很普通的一颗假钻石。 练聚云眼巴巴地看着时遇和黄程锦辗来转去的那颗绿钻石，虽然她手里已经有两颗钻石了，但是能有更多的钻石谁会不开心呢？ 接下来就是谈景霄，练聚云瞄了眼台本，等屏幕上亮出结果，就又到了自己的上班时间—— “今天工作的时候读到了一句诗，分享给你。”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 “晚安。” 练聚云的声音随着诗句的缱绻而显得有些温软，倒仿佛把谈景霄少有的少女柔情给念出来了。 安之乐不觉笑了：“我也不知道该说练练浪漫还是说景霄有情趣了，反正感觉这一条短信就该这么读，但是换了景霄本人我都觉得她很难读出这种少女的分享的快乐来。” 练聚云挠挠头：“可能是因为景霄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话比较少比较冷清的性格，但是景霄的工作就是和配音有关的，我觉得她应该更能表达出自己的情感的。” 徐真琦不认同练聚云的说法：“你说的那是景霄在工作的时候，可是现在是她自个儿真情实感地给男生发情书呢。” “我举个例子，你刚刚和张老师唱歌的时候是不是下来的时候也很害羞，连张老师的眼都不敢看？” 这个例子简直就是通俗易懂并且举到了练聚云的心坎里去，她觉得这就是她的黑历史了……明明之前都不会脸红的，怎么这一次就脸红了呢！ 徐真琦见她明白了也没有再说了，毕竟众所周知练聚云脸皮薄再说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而且景霄和苏总是每天都会见面的那种，这还是景霄第一次发这样有点露骨的话，她年纪又是最小的，肯定会不好意思的。” 安之乐做了个总结，“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也入账一个钻石了！” 练聚云看着安之乐去拿钻石，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一直给自己心里暗示说她肯定也能拿到这一颗钻石的。 接着是穆源栀。 还是由练聚云来念短信。 众皆全神贯注地看着大屏幕，当粉红色的箭头指向钟例的时候卓定律高兴得手舞足蹈的，一顿呱呱乱叫，简直就是人类文明返祖的现象。 练聚云心想卓定律还是相当拼的。 穆源栀的短信内容是：“等有空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 徐真琦嘴角的微笑加深：“所以栀栀还是非常注重照顾钟例的想法的，知道他今天在小高那儿受了委屈，所以特地来哄人来的。” 虽然但是，穆源栀的这一手足可以让“励志”cp粉给嗑到牙掉。 是的，从节目首播开始，各个cp都有人在站，其中穆源栀和钟例的cp名字就叫做“励志cp”，而穆源栀和高演疏连个正经的cp名字都没有。 简言之，就是没人认为他们最终会走到一起。 也没有人看好穆源栀和高演疏。 女生组的最后一个是靳悦宁。 黄程锦紧张兮兮地看了眼时遇手里的那颗钻石，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选择并没有错，但事到临头还是容易胆怯的。 但显然黄程锦的分析是没有错的，靳悦宁住进小屋的第一晚，第一则短信就是发给了钟例。 短信内容像所有初来者一样简单：“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的温柔相待，我今天很开心，一定要做个好梦哦。” 安之乐对于两位新朋友的连线觉得十分满意，毕竟一来到就靠着短暂的视频观察进行判断并且还是往着正确的方向进行的，但也不免有些感慨。 要不是演播厅里不缺人了，她还想打个申请把人都留下来呢。 接下来就到了男生组。 是从高演疏开始公布，迟岚是最后一个，练聚云有点庆幸但也有点迫不及待。 她就怕跟上一期一样，她自己申请把黄雨婷放到了最后但还是猜错了的结果。 不过让她觉得震惊的是，一向常胜的张珏凛竟然败在了高演疏的手上。 高演疏估计今晚是被穆源栀给气狠了，也没有继续再给穆源栀发短信，反倒是发给了黄雨婷——“你今天很好看，以后继续保持。” 收到短信的黄雨婷一脸无语。 神他么的好看，她一周穿三次的常服还顶着一张素颜，这究竟是哪里好看了？ 这傻逼玩意儿的短信究竟是谁发的？ 张珏凛笑得坦然：“偶尔失手，正常。” 关键是这些人是一点没觉得自己是在录一档恋爱综艺？随性得就像在自己家的花园一样。 张珏凛轻叹一声，就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终究是他自己看不透。 而练聚云看见张珏凛的偶然败北之后，吞了口口水之后继续紧张兮兮地看着屏幕，哪怕她已经在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颗钻石罢了……可是谁不想赢一把呢？ 下一个就是钟例，徐真琦猜的，给他连的是靳悦宁。 不过在高演疏都没有给穆源栀发的情况下，一向坚持本心的徐真琦不觉有点摇摆，万一钟例猜到了高演疏要冷着穆源栀不给她发短信，那他再不给穆源栀发，那今晚穆源栀岂不是就收不到短信了？ 站在上帝视角看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钟例显然就没有想到那么多，一点犹豫都没有，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短信给编辑好，咻的一下就发给了靳悦宁。 徐真琦松了一口气。 汤恒究道：“其实我觉得钟例这样的就是来参加节目来的，发短信前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个目标，而且要写的内容肯定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发就完事了。” 安之乐也笑：“这才是成年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啊。” “对对对！” 徐真琦特别有话要说，“我瞅小高这个样子就是来玩来闹的，还有苏总，就是像是公费来追景霄的一样。” 反正大家看都能看明白的事就不必赘述了，现在估计也就钟例是在认真在交友的。 第322章 写一首《茫然》 练聚云看着顾瑛，也看不透他的想法。 练聚云道：“那我给你出出主意？” 顾瑛轻轻嗯了一声。 练聚云就拿过一旁的平板，点开他海选的时候的视频，跟他一块儿看了起来。 海选时候的顾瑛穿着简单，蓝t加黑色的休闲裤还有一双帆布鞋，腕上带了厚重的表，眼神确实非常干净澈冽。 他坐在节目组提供的高凳子上，挎着他的吉他，拨弄了两下琴弦，一句废话不讲，就开始他的演奏。 陈悸说顾瑛是傅云娇老师听完歌之后马上就给了牌子的，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说顾瑛就是她想要的人。 顾瑛唱歌的声音很特别，跟他平时说话的清澈的非常有少年感的声音不同。 他唱歌的时候有一种空洞、厚重以及茫然的未来感，音色像个历经了千百种苦难的老人，却又像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茫然。 他演唱的是他自己的原创《取笑》。 可能是基于歌曲本身就是那种感情非常丰满的歌，所以顾瑛唱的时候才把他的音色调成这样。 练聚云看完，心情有点复杂。 她问顾瑛：“你海选选的是这首歌，是因为你只有这首歌，还是因为这首歌写的就是你自己？” 顾瑛摇头：“我不知道。” “有天做梦醒来就开始创作，然后就把这首歌写了出来，但老师说这不是我这个年纪能够写出来的东西，但是我就是想这么表达的。” 练聚云又问：“那你尝试过写其他方向的东西吗？” 顾瑛还是摇头：“我只写过这一首，其他的都夭折了，老师觉得不行，我也觉得不适合我。” 练聚云默了默：“那我觉得，你可以把你现在的状态写成歌，写一首《茫然》。” 她这可不是在嘲笑顾瑛，她觉得写歌这种东西不是说写就能写的，得有时机或者灵感涌现。 既然没有，那就顺其自然，写一写当下的状态就好了。 顾瑛顿了顿，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语气也有点丧：“可是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 练聚云看着他，有些无奈。 好，既然话都这么说了，确实也不能够勉强他了。 但是她也不能把时间都花在一个顾瑛的身上。 她起身，扯了扯自己衣服的下摆，把皱起来的地方给抹平。 她对顾瑛说：“那你是要一直在这儿待着吗？” 顾瑛仰头看她，神色有点受伤：“学姐要去哪儿吗？” 练聚云嗯了一声：“对，我去看看他们的排练，据说四人组的舞蹈是比较困难的，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但是无论有没有忙帮，能不能帮得上就另说了，她总得到处看看。 不然陪着顾瑛在这儿坐也一点儿都不现实。 “好。” 顾瑛又神色恹恹地垂下了脑袋。 练聚云走了两步，回头看他满身寂寥的样子，轻叹了一声，问：“那你要跟我一块儿去看看吗？当散心也不错。” 顾瑛比较想拒绝，但又怕自己太不识好歹了，于是就起身跟在练聚云的身后，到了隔壁的舞蹈教室去看四人组和十人组练习。 因为人多，十人组选择的是翻唱前辈的歌曲。 练聚云想起来前几天陪傅云娇来巡班的时候，他们还在商量要选哪首歌，结果练聚云就偷听到了有人想选《如果梦想大过天》。 这是她们首专里的最后一首歌，碰巧就和他们选的主题沾了边。 当时练聚云脸色就变了，她觉得是打歌也就算了，但这是他们自己的舞台，拿一个刚出道的女团的第一张专辑里还不是主打的歌，练聚云觉得没有什么意义。 首先是x-breeze这个团知名度有限，他们用x-breeze的歌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藤岐打了钱或者是其他——这毕竟是呼啦啦全资组建的节目，要是被藤岐横插一脚，这算什么呢？ 其次，不排除观看这个节目的还有创造营的秀粉，所以这其实类似于掌握了观众的心理来投机取巧的，要是表演不好很容易被骂。 最后，这是一首女团的歌，而表演的十个人终究不会是组成一个团体，他们也只是临时搭档而已，最终也还是要回到个体音乐人的道路上的。 幸亏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 练聚云和顾瑛进去训练室的时候，他们就在跟着音乐走节拍，看着对哪怕是只有一点走位的舞蹈动作他们也是可是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样子，练多了也就开始敷衍了。 里面的男孩子看见她进来就齐齐地站着给她打了声招呼。 练聚云找到张板凳坐下来，看着他们，例行公事地问：“今天练得怎么样了？” 十人组的组长叫董子轩，十分尽职尽责，还有点舞蹈功底，关键是他的嗓音条件还真的可以。 董子轩道：“我觉得练得已经差不多了，师姐要验收一下吗？” 练聚云觉得可以，就让他们给自己展示一下他们这些天的练习。 十个人的走位其实不用太繁复，因为太多了动作有复杂如果做不好的话这个舞台的呈现就会不尽人意。 不过他们十个人的舞台实际编的还挺不错的，练聚云一问，才知道合作的又是ktl魔舞机构，也就是说，她有可能在这儿见到高演疏……算了，见不见的还是看运气。 练聚云讲了一下他们存在的问题。 “因为你们不是完整的唱跳舞台，因为一般我们的舞台呈现都是通过舞蹈的配合来把我们的东西呈现给观众的。” “但是你们不一样，所以你们要有情感上的配合——就是走位的时候不光是走位，你们得有眼神或者表情上的互动，不要干巴巴地唱歌或者走位，那样看着太僵硬了懂吗？” “唱歌上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存在了一点的，但我毕竟也不是非常专业的歌手出身，明天傅老师就来上班了，到时候你们跟她说一声。” 练聚云说完自己的看法，就一一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或者说，不认同我刚刚说的，有吗？” 因为她好像从他们某些人的脸上看到了冷淡和不在意，她还是非常在意他们这些人对她的看法的。 训练室安静了一会儿，还是董子轩说道：“那个……师姐，陈师姐什么时候再来啊？” 第324章 不谙世事的小师姐 李敏应了一声，又跟她说道：“梁迹老师也来了，说如果你来了就让你过去找他。” 傅云娇老师的赛道的三支分队都是在电梯口附近的，一间小教室和两间大教室，只不过小教室和大教室不是同一个方向。 中间部分就是徐暮朝老师的赛道所在的训练室了，里面就是梁迹的赛道的训练室了。 练聚云一路走到底，看见一个训练室里满满的都是人，才发现梁迹在带着他们在做准备活动，于是就在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 梁迹带他们把一整套的准备运动做下来之后，就让他们分散回自己的训练室开始训练。 领头的一个训练生推门出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练聚云，非常欢快地跟她打了招呼：“师姐早上好！” 有他的带头，后面出来的一溜儿的男孩纸都跟练聚云打了招呼，满满的都是少年气，突然就让人心情格外地愉快。 “练练来了？” 在训练室的梁迹听到声音就嚷了一声。 等人走完了，练聚云就进了训练室：“梁老师早上好。” 她话音刚落，还留在训练室里的七个人齐齐地给练聚云问好：“师姐早上好！” 练聚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啊？ 当即就脸红得说不出话，手忙脚乱地摆着手回复他们说早上好。 梁迹哈哈笑道：“别吓到你们师姐了，我们今天找师姐可是有正经事需要她帮忙的。” 男生多的地方果然就是叽叽喳喳地很吵，练聚云听得脑袋都大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能求助地看着梁迹。 梁迹嘿了一声，瞪着他们：“干什么干什么？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推个老大出来回答师姐的问题吗？这样子师姐怎么听得懂你们在说什么啊？” 有个男生大声说道：“这不是都想和师姐说话吗？推任何一个人出来我们都不服啊！” 练聚云有点无奈，梁迹就直接点了：“那好，就你了，钱函你来说。” 钱函就出列，挠挠脑袋，说道：“师姐，我们是翻唱前辈的歌曲的，明天就要彩排了但是我们的舞台准备还差点感觉，就想让师姐帮我们看看，提点意见。” 练聚云当然很乐意帮忙的，但是…… 她看向梁迹，眼神带着点疑惑。 明明梁老师也是唱跳出身的前辈，为什么不直接问梁老师呢？ 梁迹嘿嘿憨笑着：“我不行啊，虽然在海外待了那么多年，但是舞台的业务水平还是比不上你们这些专业的人的，毕竟术业有专攻嘛——我是比较偏向于创作方面的。” 练聚云只好道：“那好。” 但总有一种在前辈面前卖弄的感觉。 得到应承的男孩儿们围着训练室转了两圈，还发出猿猴庆祝般的声音，让练聚云看着也不觉带笑。 跟他们相处，好像真的很轻松。 …… 傅云娇来的时候没瞧见练聚云，听工作人员说她在梁迹那儿的时候，挑了下眉：“梁迹要练练做什么？” “等等！” 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练练该不会这一整天都在梁迹那儿了？” 工作人员韦圆有点懵：“咋了？” 傅云娇拍手背：“梁迹那儿都选了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一个两个嘴巴都跟抹了蜜似的，我都难以招架，练练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能够完整地脱身呢？” 韦圆呆住：“可是练练是所有学员的师姐啊……在哪儿都很正常。” 傅云娇哼了一声：“我不管，我就要练练陪着。” 说完还嘀咕了一句：“要是陈悸或者是其他人我就随她们去了。” 韦圆啊了一声，心里却在纳闷，您和您的学生可不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可巴不得陈悸来。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练聚云终于从梁迹那儿出来了，一出来就被蹲在门口的韦圆给带走了。 练聚云一脸懵：“咋的了？去哪儿啊这是？” 韦圆道：“傅老师找您。” 练聚云哦了一声，路过徐暮朝赛道的某一训练室时，有一个男生等了半天打算叫住练聚云的时候，韦圆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练聚云这会儿没空，你们等下午！” 那男生悻悻道：“好。” 练聚云就跟着韦圆进了十人训练室，傅云娇盯门口老半天了，看见人就站了起来：“你可来了！” 练聚云还是懵：“怎么了傅老师？” 傅云娇道：“你过来帮我看看，他们人可多，我总觉得他们的表演还有差池，就是总感觉不得劲，你帮我调一下。” 练聚云应了声好，于是傅云娇就开始指挥他们开始表演了。 董子轩就开始列队准备表演。 开始之前还看了一眼练聚云，有点难以言喻的感觉……早知道就按照练聚云昨天说的来调整了，结果今天还是练聚云看到的那样。 还有的人试图挽救一下，表情管理垮出天际，傅云娇只觉得辣眼睛，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当初是怎么选出来的这一批人的。 练聚云看完之后就把自己昨天说过的话有跟他们说了一遍，并且做出了示范，在这个位置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是最好的，在这个位置又该怎样。 又间接地批评了某些人，比如没给到特写镜头的时候应该保持这个表情或者跟着音乐做着自己认为舒服的表情，而不是特写镜头不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就马上不要表情管理了。 傅云娇听着练聚云的说教，就在旁边撑着脑袋听着，露出慈祥的笑。 练练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有模有样的，后生可畏啊。 等练聚云把人训好之后，傅云娇还特地克扣了一点他们吃饭的时间，就让他们在训练室里多练半个小时，自己就和练聚云坐在旁边唠嗑。 傅云娇问梁迹找她过去干什么。 练聚云很诚实地回答：“帮梁老师的学员调整了一下舞台效果，还举着摄像机帮着走了一遍，然后再调整了一些东西。” 傅云娇努努嘴：“那这帮家伙……” 练聚云憨憨笑：“还没到这步呢，昨晚就看了一下，具体的等您来打板呢。” 傅云娇盯着练聚云瞧。 瞧了半天，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咱俩去吃饭。” 第325章 我听说你通宵了 待她们走后，训练室里的音乐声还在继续。 …… 下午两点的时候顾瑛起来了，蓬头垢面的就问工作人员练聚云来了吗。 工作人员叫小宝，是个胖胖的笑起来眯眯眼的女孩子，听见顾瑛这么问愣了一秒，回答的却是傅云娇老师来了。 顾瑛知道她什么意思，揉了把自己的鸡窝头之后，对小宝说：“我是因为她才写出来的这首歌，我想让她第一个听到。” 小宝的脸瞬间涨成番茄色。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来……来了，不过吃完午饭应该去休息了，一会儿就来上班了。” 顾瑛闻言，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宝一愣，而顾瑛已经起床去刷牙了。 小宝站在原地，胖胖的手指搅来搅去，脸比刚刚更红了。 她在想，顾瑛的眼睛真的是很好看啊。 灿若天上星，却又总是盼若多情。 练聚云下午刚上班就被小宝截了去路，在她还在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的时候小宝就抓着她往小训练室里走了。 徐暮朝赛道的一个学员就守在电梯口呢，结果还是被小宝捷足先登了。 他气得直嚷嚷：“不是说下午就轮到我们了吗？” 练聚云回头朝他挥手：“我一会儿出来了就去你们那儿！”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教室，但是找就行了。 进了训练室之后，练聚云就看见了坐在钢琴后面的人，头发梳得蓬松，架了副黑框眼镜，抿着嘴盯着面前的钢琴发呆，听见声音就抬起头。 那双桃花眼一下子就蹦出了光。 “学姐！” 声音雀跃得似乎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练聚云走了会儿神。 她在想，这群学员里面貌似只有顾瑛在一直叫她学姐？ 小宝眨眨眼看着他们俩，眼神黯淡下来，默不作声地退出了训练室。 练聚云也回神，问他：“是昨天突然有灵感了吗？我听说你通宵了。” 顾瑛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其实也不算有灵感，就是强迫自己做了一首歌出来。 把开头写好了之后后面就顺畅了，思如泉涌，还能返过来把开头给修改好。 结果把谱子写出来之后发现就已经天亮了。 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刚刚洗漱吃饭穿鞋等练聚云上班的时候已经把词都填好了，弹给练聚云听完之后就和练聚云一块儿把歌和词都改一改。 练聚云见他不说话，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说道：“那以后就不能这样通宵了啊，长此以往对身体不好。” “好。” 顾瑛乖乖应下。 “我给学姐听一听我的作品？” 练聚云嗯了一声。 顾瑛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眼巴巴地看着练聚云，示意她坐下。 练聚云犹豫片刻，但实在架不住顾瑛的眼神侵袭，就坐到了他的旁边，听着他弹着钢琴。 先前说到顾瑛的音色就是偏老成特别有故事性的，但是他这首创作就非常年轻态，有点一扬再扬，仿佛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感觉。 总之就是非常的朝气十足。 练聚云侧头看着他。 他垂着眼，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跳跃，不知道哪来的光，在他身上打了一层，让他看起来像是谪子一般。 一曲弹完，顾瑛非常期待地等着练聚云的评价。 练聚云想了想，十分不确定地问：“你觉得，以你的声线，能驾驭得了这首歌吗？” 写是写出来了，能不能驾驭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学姐是觉得我能力不够吗？” “呃……” 其实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就是你的曲子可能是偏高，你的声音可能唱到这部分会破掉。” “还有听你这曲子，副歌部分是一层一层气叠上去的，你可能会唱得比较费劲，还有注意高音……但是不可否认你这首歌确实写得很好。” 顾瑛道：“我刚刚匆忙做了个填词，我还没来得及练，学姐要先听吗？” 练聚云点头：“可以。” 于是顾瑛就拿出了手机，放在钢琴上，打算一边瞄着歌词一边弹钢琴唱歌。 练聚云抿了下嘴，起身去拿了把吉他，坐在昨晚她坐过的小板凳上，抬头就对上了顾瑛不解的眼神。 她道：“谱给我，我帮你伴奏。” “真的吗？” 顾瑛问的同时，就已经跑过来把谱以及架子给拿了过来，好让练聚云可以看着谱来弹。 一会儿又回去拿了手机，蹲在练聚云旁边随时准备着。 练聚云调好了吉他，见他这样，就问：“你蹲着，一会儿唱歌气能出的来吗？” 顾瑛咧嘴笑：“可以的！” 既然如此，练聚云就不再多说了，跟着谱子弹了两下，上手之后就正式开始了。 … 傅云娇又想去抓练聚云来着。 她觉得不在训练室的这一会儿，梁迹或者徐暮朝又把人给叫过去了。 结果就看到了贴着门往里瞧和听的小宝。 她拍了一下小宝的肩膀，没来得及说话呢就看见了小宝一张惊恐的脸，发现是她才有点缓和，但还是一副被严重吓到的表情。 傅云娇觉得好笑：“你做什么亏心事了？站这儿听啥呢？顾瑛来上班了？” 小宝胡乱应了两声。 傅云娇哟了一声，就要推门进去时，小宝拉住了她，语气有点着急：“练练在里面！” 傅云娇莫名：“她在里面怎么了？” “她在里面正好啊！说明没有被梁迹或者徐暮朝那两个人给叼走，我巴不得她一直在里面呢！” 小宝遂放开了她的手。 傅老师说的好有道理噢……他们待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 傅云娇推门进去，刚好就听到顾瑛开始走副歌那一段——还真被练聚云给说中了，他唱到脸红也没把这一段给唱上去，还把破音边缘来回徘徊。 练聚云让他站起来试试。 顾瑛挠挠头：“站起来我用不上力气。” “可你这样声嘶力竭也喊不上去啊。” 傅云娇出声道，竟然把两个人都吓了一天。 练聚云傻眼：“傅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 傅云娇笑眯眯的：“就在刚刚。” 顾瑛站起来，瞬时气势就起来了——他一米八的大高个，是这个房间里的身高天花板了。 顾瑛低头：“老师好。” 练聚云：“？” 忽然的反差萌？ 第326章 申请外援 不过他的神情并没有像看到练聚云时的那么热切。 傅云娇是习以为常了的。 她拿过一张小板凳在练聚云身边坐下，仍是仰着头去看顾瑛，故意问道：“怎么写了新歌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啊？是信不过我吗？” 顾瑛动了动嘴唇，但是没说话。 傅云娇可是知道顾瑛的小心思的，笑呵呵道：“嗐，我都知道。” “但是你觉得是我先给你上两节课还是让练练一直陪你这样练新歌呢？如果是练练，我不知道你是要继续刚刚那样子的唱法还是有所改变，但如果是我，今晚练练过来见到你那绝对是一个质的突破噢。” 这话不管顾瑛听没听懂，反正练聚云是听懂了的。 她马上取下了吉他，对顾瑛说道：“你跟着傅老师好好上课噢，晚上我和舞台老师一起来看看你适合什么样的舞台风格，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舞美。” 顾瑛抿着嘴看着她，好像是不想让她走。 傅云娇轻咳了一声，顾瑛才说话：“好。” 于是练聚云把吉他放回去之后就出了训练室，完全没有顾瑛想要的一步三回头。 等练聚云出了训练室，顾瑛就一屁股坐在了练聚云刚刚坐的板凳上，表情不愉。 傅云娇非常八卦地问道：“诶，你跟那姓赵的怎么回事啊？” “跟练练又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练练的样子似乎跟你不熟啊！” 顾瑛哼了一声：“要你管！” “诶，别不管啊！” 傅云娇的厚脸皮在圈内也是人尽皆知的，她凑到顾瑛面前道，“你就说给我听，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顾瑛假装听不见：“我们开始上课。” 傅云娇顺杆就威胁：“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给你上课了！” 顾瑛凝眉：“我打电话给陆清。” 傅云娇尔康手：“可别！那赶紧准备着上课，我还有其他组的选手要看呢。” 听傅云娇提起其他人，顾瑛就告状了：“他们昨天对学姐不尊重，不听她说话，避而不谈或者是转移话题，就是不回答她的问题……他们可能觉得，她还是个孩子。” 傅云娇没想到顾瑛会跟她告状，因为顾瑛平时就不是这样多管闲事的人。 她抿了下嘴：“那你想我干什么？帮她出头吗？” 指不定傅云娇出头了之后就会坐实了练聚云啥都不会只靠后台的人，这只能靠练聚云自个儿去打破那些人对她的偏见啊。 顾瑛也想到了这一层，不禁有些泄气，他道：“可是她真是一团包子，刀枪不入的，看着就像对他们那些言论不上心。” 傅云娇瞧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可是那又关你什么事呢？她自己都不在意的事，你在这儿瞎操心什么呢？” 顾瑛抿唇不言。 傅云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咱赶紧上课，不然你一个人怎么打梁迹的三人组？” “你可得为她挣点脸面啊。” … 练聚云一出门就去徐暮朝的战队那边晃悠了，有个工作人员看见了她，赶紧回去通风报信，于是练聚云就进了一间大训练室里。 十五个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地上。 他们面前坐着徐暮朝。 练聚云想着进门再跟徐暮朝打招呼，结果一进去十五个人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师姐好！” “你……你们好！” 这可把练聚云给弄紧张了，走路都有点飘，好歹是走到了徐暮朝的旁边。 她轻声打招呼：“徐老师好。” 徐暮朝淡淡嗯了一声，看了眼那群男生各自打头的一个，示意他们来个人说话。 坐在中间的男生就举手说道：“师姐，我们想请您帮忙看看舞台和细节，徐老师说舞台老师的太官方了，想要松弛一点的。” 既然是来工作的那练聚云就不必过于紧张，徐暮朝说了让她随意之后，她就说要看看他们的舞台。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徐暮朝的三支分队简直就是王炸组合。 一支搞合唱团，一支搞乐队，一支搞男团。 当然都是暂时的，但是他们玩得还有模有样。 特别是合唱团那支，亢然的男中音听得她头皮发麻，简直能和陆彤分享给她的上课练声视频相媲美。 这下练聚云也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选择的是创作赛道了，他们都太有才华了，各种奇思妙想简直层出不穷。 合唱团这part因为练聚云自己也不是很有经验，于是就打通了陆彤的视频电话，让她帮忙看看。 陆彤听说了练聚云的无厘头要求之后，有点哭笑不得，但说练聚云还真是赶上好时候，她正在上美声教授的补习课，教授说可以帮他们看看。 那五个男生刚想呱呱乱叫来庆祝一下，但是徐暮朝投了一个眼神，他们瞬间严肃起来，正经地看着练聚云投屏出来的画面。 画面上的陆彤比了个ok。 练聚云道：“开始。” 于是五个男生就端着手，正经地来了一遍合唱，比刚刚还要更加震撼。 但是教授还是指出了不少的问题，都被其他在旁的男生给记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教授会在线教学，一一指正之后让他们来了十多遍才算结束。 练聚云觉得自己肯定要去请华枚菡教授吃饭了的，不过她也从中学到了一点东西，还是非常值得的。 徐暮朝看五个人在挂断了电话就呱呱叫的样子，就觉得心烦，把人全都赶到了另外的训练室去训练。 接着就是第二支分队了。 其实练聚云没想着一直找外援的，可是他们知道她认识猛虎乐队的老师，各种软磨硬泡想让她连线猛虎乐队的老师。 她确实不是很想麻烦这些老师，就说道：“我在犹豫，其实我觉得这很没必要，因为你们最终也不是做乐队的，你们只是完成这一场表演而已。” “刚刚能连线到华枚菡教授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是连线猛虎乐队的老师就是刻意而为之，可能你们只是觉得这不过一通电话而已，可是请从我的立场上来想想。” 她顿了顿，抬起眼看着他们，说道，“在节目组没有邀请这些老师的时候，没有给他们付片酬的时候，我们不能让老师们白白出现这一回，你们懂吗？” 第327章 于恶人言，善就是恶 有的人不懂，他们只会觉得是练聚云自私，或者是在炫耀她的人脉。 一时间大家都对练聚云没有非常热切了。 徐暮朝道：“节目组请我们几位做导师也是有缘由的，如果想要华枚菡教授或者是猛虎乐队的老师来指点你们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我们节目。” “我们节目是挖掘音乐新人的，是给你们一个唱歌的舞台，不是来让你们学习的，你们就应该带着一身的本领过来与其他人必出高下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导师以及每期节目的助教，只是一个评委和一个辅助的存在而已。” “你们有多大的本事，就走多远。” 徐暮朝当年也是从一群人里厮杀出来的，当初的评委老师就真的是评委老师，没有人教他们，他们只能自己另外找老师然后战胜其他选手。 “我们现在帮你们，是因为我们是三个导师在比拼，而你们就是我们手下的卡牌，你们明白意思吗？” 徐暮朝人冷，说出来的话也是丝毫不留情的。 练聚云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他们脸色的突变。 徐暮朝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练聚云说道：“他们想要名师就要他们自己找，我们去散散心，喝点东西也好。” 练聚云应了声好，竟真的要跟在徐暮朝身后走。 “师姐！” 有道声音叫住了练聚云。 练聚云脚步一顿，没回头，就听见那人说道：“我们是最后一支，做男团的，您是我们直系的前辈，要不然就指导指导我们呗？” 乐队组的直呼不要脸！ 还直系呢！ 这不是把他们五个放在火上烤吗！ 这明显的就是踩一捧一啊！ 练聚云回头看刚刚说话那人，问：“那你们训练室是哪儿？我花两分钟给你们看一看。” 翟屿川嗳了一声，赶紧带着自己的小伙伴往旁边的训练室走了。 乐队组的直呼不要脸，但也只能无奈地目送他们出了训练室。 翟屿川生怕练聚云就把刚刚那破事记心上了，就一直在说各种好玩的梗来逗练聚云开心，好转移练聚云的注意力。 …… 给翟屿川他们看完之后还剩一点时间，练聚云还是回去看了看乐队组的准备。 乐队组的少年们哪还敢怠慢练聚云啊？ 平时徐暮朝对他们就是放养的状态，也就海选的时候对他们友善了一点，一旦开始准备公演了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反正指望徐暮朝还不如指望练聚云。 练聚云和猛虎乐队的老师同台表演过，应该知道乐队应该怎么表演的？ 晚上吃完饭练聚云就去看顾瑛了。 因为吃饭的时候傅云娇跟她说她把顾瑛的歌给大改了之后，练聚云就对改过的歌十分好奇，吃完饭和傅云娇散了会儿步就去训练室了。 顾瑛吃完晚饭就窝在训练室里弹吉他，把改过的谱子弹了一遍又一遍，脑子里全是下午练聚云抱着吉他低眼仔细弹奏的样子。 那样乖巧的人，竟然在舞台是那样一副闪亮的模样，还真的就是两面派啊。 等到练聚云来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傅云娇改过的曲子弹给她听，用他最舒适的音域唱着他写给她的新歌。 只可惜她不知道这是为她而做的。 练聚云听完，只觉得很舒服，很沉浸，很代入。 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顾瑛自己解释道：“傅老师说歌词的阴郁和曲调的明媚不搭……可我不觉得歌词很阴郁。” 那些人看不起练聚云，在和煦的明媚里，他们就该是阴郁的。 只有他们是反面的，那练聚云就是正面的，阳光的。 练聚云拿过歌词仔细看着。 顾瑛一不小心和她凑得近了，就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不是很喜欢化妆，可能是在助理的再三劝说之下涂了一层豆沙色的口红，与她奶白色的脸相较，倒是像一块果冻一样。 他想起来那块被扎得全是孔的橡皮擦。 她说这块不好用了，我给你重新买一块儿。 那时她说的还是琼地的方言，语调软糯，听着就很可爱。 “你是想写暗黑风格的歌吗？” 练聚云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和顾瑛的距离过近，鼻尖相擦。 只要顾瑛再低一点，他们就会亲到。 练聚云微蹙眉，往后坐了一点，而顾瑛也恢复了原来的坐姿。 练聚云道：“其实暗黑不一定是要通过词语的精雕细琢，你也可以从你的唱法和声线出发去构造这首歌……我给你示范一句。” 她唱得婉转，但语调听着渗人。 顾瑛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在创造营的一公舞台。 所有人都觉得一公就表演这个其实是用力过猛，但他却沉溺在这场表演里。 他觉得那场表演的练聚云，就是他心里面的小天使。 人有善恶，于善人言，恶就是恶；于恶人言，善就是恶。 他无可救药地沉溺于那一场的练聚云里。 他听见练聚云说道：“橡皮擦不一定都是黑的，你可以用白来写它的黑。” 顾瑛呆了呆，随后才问她：“那学姐觉得，要怎么改呢？” 练聚云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 顾瑛听见自己回道：“好。” 但总觉得有点悲凉，好像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或者说，那只是她的一个随手之举，在她的生命里并没有掀起很大的波澜。 练聚云出了顾瑛的训练室，又是径直地走向阳台。 还是晚上，还是看不到那片湖，抬头也没有满片的星星，只有城市的霓虹。 她是真的疑惑。 她总觉得顾瑛似乎已经认识她好久了，似乎她曾与顾瑛有过交集。 可是她真的对于顾瑛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 第二天彩排，顾瑛表现得异常的好，总感觉真的能一人单挑过梁迹赛道的三人。 傅云娇就站在练聚云身边，感叹道：“果然只有你才能说得动他了。” 闻言，练聚云回过头去看傅云娇，她脸上戏谑的表情还没收起来。 练聚云问：“傅老师是知道顾瑛以前就认识我了？” 傅云娇都知道？ 顾瑛跟她说的？ 可为何，她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328章 不奢求，只此就好 傅云娇一愣，随机胡说圆道：“你们之前认识吗？我不知道啊，但是我看他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哈哈哈。” 笑得非常假。 傅云娇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找借口走了。 练聚云站在台下，看着舞台老师在台上跟顾瑛沟通，他时不时点头，眼神偶尔会放到她这儿。 她昨天去问了陆彤，陆彤也记不起来她认识一个叫顾瑛的人。 她小时候的朋友真的是就是陆彤一个，中学时候忙着上课在舞蹈教室根本没能认识什么人。 所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顾瑛？ “师姐！” 下一组彩排的选手已经到了现场，翟屿川就非常热情地跟练聚云打了招呼。 练聚云回头去看他们。 翟屿川一行五个穿着同一色系的表演服，做了统一的发型化了妆，看起来还真就有点男团的样子了。 练聚云问：“应该都准备好了？歌词都背下来了吗？” 说这话肯定是有的放矢的。 这五个人里至少有两个是背词困难者，加上他们又要跳舞，几乎不能分心去看提词器，所以昨天应该有一半的训练时间都在背词。 孟显宇颇有自信地回道：“背下来了！” 另一个也赶紧回道：“我也背下来了！” 练聚云笑：“好，那快去准备。” 翟屿川带着人挥手跟练聚云说再见，就浩浩荡荡地往后台去了。 来前面这一遭主要是看见了练聚云在前面，就过来跟她打个招呼。 因为练聚云看完他们排练，今天就不会在训练室里出现了。 接下来的一天里都见不到练聚云了，想想还是觉得怪遗憾的呢。 练聚云哪里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就站这儿接着看彩排。 顾瑛已经下来了，刚才他也看到了翟屿川带着人去跟练聚云说话。 下来之后也不动声色地走到了练聚云旁边。 “学姐。” 他乖乖地跟练聚云打招呼。 练聚云嗯了一声，微微一笑道：“今天的状态不错，后天继续保持。” 顾瑛嗯了一声，也没听到练聚云接下来的话。 看她的神色，多有疏离。 他眼底黯然，却还是不敢再靠近一步，就乖乖地站在她的旁边，隔了一段距离。 她不记得，他不奢求，只此就好。 第二天傍晚，x-breeze全员抵达宁城。 晚饭九个人随便应付过去，就由蔡姐带队进了节目录制大楼的第九层，那儿是她们专属的训练室。 由于来的确实悄无声息，真的就连楼下的节目的选手都不知道他们顶上有一支女团在训练。 但是他们是真的一天都没有见到练聚云了。 x-breeze要表演的开场是她们专辑里的《我闯我疯》，意外的挺适合这群少年的意气。 只是这首歌的舞蹈她们只在录制v的时候跳过，第一遍跳下来真的只有陈悸练聚云和纪漾三个人还记得。 不过好歹是有基础的，跳个两个小时，在舞台上闪亮的x-breeze女团就又回来了。 彩排也是第二天的事了，选手们还在妆发的时候，她们九个就在舞台上过了好几遍，舞美什么的若是有不满意的都是直接现场改。 练聚云在彩排的时候还看见了赵谚，和她多说了两句话结果回去休息室的队友们都是一脸的戏谑。 特别是李语叮。 她的神情好像就是练聚云背着她们做了一些坏事一样。 练聚云无辜：“你们什么表情啊？那是赵总，冯玥现在的顶头老板呢。” 所以她也只是因为赵谚是冯玥的老板才认识她的并且刚好就吃过一顿饭的关系而已啊。 怎么感觉她好像做了什么需要浸猪笼的坏事呢？ 李语叮挑眉，表情贱贱的：“赵总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叫赵姐姐呢。” 付惊梦也凑过来说道：“天哪！还是我看走了眼，我还以为李语叮会是我们团最有社交牛逼症的人。结果是你！认识的都还是一些牛逼哄哄的人物！” 李语叮捂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付惊梦：“你竟然捧一踩一！” 付惊梦忙道：“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李语叮满脸心碎：“我不听我不听！” 说完就“伤心”地跑走了。 付惊梦当然赶紧去追。 这看的练聚云一脸纳闷，说实话，这俩是在她面前表演了一出话剧吗？ 而后赵谚竟然来她们休息室了，操着一口港普，说的十句话，有八句都听不懂。 纪漾让练聚云来做翻译，结果练聚云本人也是一脸懵逼，赵谚一脸头疼，打电话去叫翻译了。 等翻译的过程中赵谚还是忍不住跟她们说话，想着粤语听不懂英语应该可以。 于是就试探着用英语一顿输出。 大喜过望，还是挺多人能听得懂的。 赵谚松了一口气：“我真的是太难了，想找你们这群漂亮妹妹说说话都不行——我以为我的普通话已经登峰造极了。” 李语叮操着东北口音的英语说道：“赵总的普通话确实还不错，可能是我们听的少了。” 赵谚就说道：“你可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普通话是个什么水准。就是我平时跟我朋友待多了，我跟她都是半斤八两的，都能听懂，就是没想到我们只是局限于彼此而已。” 赵谚想想孟棋的普通话就觉得好笑，但也有点纳闷，她笑孟棋不就是在笑她自己了吗？ 于是赵谚就叹了一口气。 几人聊天聊到年龄问题。 赵谚兴致勃勃的：“我看过创造营，我知道你们都是年纪很小的女孩子，你们真的是从小开始练习的吗？那么小是怎么能够坚持下来的啊？” 她又说：“练聚云我知道，她刚开始不是自愿的，但是后来渐渐发现自己是离不开舞蹈并且想要成为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的——那你们呢？大家的故事应该都非常精彩。” 一顿英语输出下来，语速极快，英语最好的陈悸和何矜雨都有点反应迟钝，而刚进门的翻译怀疑自己走错了场地——确定需要的是粤语翻译而不是英语翻译吗？ 赵谚见人来了赶紧就又说了一遍下来。 翻译姐姐松了一口气，就给众人翻译过去了。 但是大家回答的还是挺笼统的，因为确实跟赵谚还不是很熟。 李语叮就问：“我听说赵总也才只有二十岁，是什么促使你这么早开始创业的？” 第329章 《娱乐新星》预备场公演 赵谚摆摆手，没有她们那么收敛：“我十七岁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了，十八岁为了支持我好朋友的梦想在欧洲那边开始做事，这次搞这个也是有目的的哦。” 纪漾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那您这次也是为了你的朋友吗？” 赵谚沉吟片刻：“算是……但是不是同一个朋友，之前那是个女孩儿，也没肯要我帮忙，说等她把她的事业给发展起来了就把俱乐部卖给我，让我日进斗金。” 纪漾哇了一声：“你们关系好好啊！” 这是什么神仙友情？麻烦给她来一打！ 赵谚道：“其实我觉得就是一般，主要是我现在做的这个节目，不单是为了另外的朋友……” 她压低了声音：“这个在现在就是很赚钱的你们知道？只要我充分利用好节目的售后，叫观众们满意了，这肯定又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其实，赵谚说的这些东西她们并不是很感兴趣，她们主要是对赵谚以及她的朋友感兴趣，谁要听她的生意经啊。 嘀嘀咕咕了好久，赵谚说要掏荷包请她们喝奶茶，马上就被旁观的工作人员给制止了。 唠嗑归唠嗑，正经事可不能让其顺势发展的，比如舞台前喝奶茶这件事。 不过练聚云只在后台待了一会儿就要走了。 这还在她的上班时间，今天她也要作为助教坐在三位导师的旁边，建言献策什么的……不过练聚云是觉得她就是坐在位置上看节目了一样。 毕竟第一场公演只是一场表演而已，表演的相关结果并不会导致什么不好的结果，只是为这档节目开个场而已。 因为时间的紧迫性，练聚云是不够时间再去做另外的妆发，所以当天和导师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就知道她今晚是有表演的了。 梁迹看见了练聚云这身装束，还开玩笑道：“以前我们在海外参加节目的时候，每次节目开场就总是我们，开头了露个脸，后面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傅云娇道：“那是，现在你是导师了，开场这种事怎么也轮不着你了，小辈们可是精力旺盛的很呢！” 练聚云打趣道：“梁老师也是唱跳前辈，那下回如果还是我们开场的话就带上梁老师，您做我们的c，带着我们燃翻全场。” 一听这话，梁迹就赶紧摆手了：“别了，我不行，我只会摸鱼，c这种高难度的事还是别找我了。” 梁迹虽然是海外团的，但是在内娱的粉丝也很多，但不过是在外网还是内地的网上，总有网友或者黑粉指责梁迹是他们团最混子的一个。 但是梁迹被公司高层看中并组团肯定是有重要原因的，他的音乐敏感度非常好，只要手脚能动跟着上节拍，他就能跟团出道。 不要问为什么不lo，他所在的公司主推团体，除了演员就是团体爱豆，lo的歌手也是演艺和音乐双栖的。 不过该团有了梁迹的加入才可能是完整的。 反正他们的粉丝都是这么说的。 闲话半刻，在前场以及各部门的工作人员的紧张忙碌下，时钟的指针终于要指向18点。 观众俱已进场，练聚云就跟着各位导师在后台准备。 本次节目还是有主持人的，赵谚特地指了一个新人过来——没什么知名度，但是学历很好，据他本人所说，他就是来实习的。 在导演以及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全场倒计时时结束后，舞台上方的灯光聚拢一处，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的男子以阔步迈向灯光投射之处—— “欢迎大家来到《娱乐新星》预备场的公演现场，我是主持人隋堂。” “在历经了一周的海选以及一周的训练之后，入选我们《娱乐新星》的四十五位音乐新生即将在这里跟大家见面。” “那，除了我们的四十五位音乐新生，最令大家期待的当然就是我们的导师阵容！” “我想大家对于我们的导师阵容已经有了一个充分的了解了——对不对！” 虽然观众不认识主持人，但是对于主持人颇有激情的喊话还是非常乐意回应的—— “对！！！” “那接下来，请大家用掌声把我们的导师团给请到台上来！” 观众几乎都是热情似火的年轻人，并且是在提前知道了这档节目邀请了什么导师，于是就在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嗓子尖叫着各个导师的名字。 由于官宣的导师阵容里只给了助教一个剪影，但是又标明了是x-breeze，这让在场的观众里一部分x-breeze的粉丝不敢认领，于是跟着大流喊三位导师的名字。 练聚云有点不清楚自己的定位，自己只是一个助教，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导师们上去。 但是，工作人员说她该跟着上去。 然后傅云娇就拉着她一块儿上去了。 四人一块儿登上舞台，为首一人赫然是徐暮朝，后面跟着梁迹傅云娇和练聚云。 还有摄像老师专门给的特写，一道道身影投屏到大幕上的时候，现场都会掀起一阵尖叫。 到练聚云的时候台底下愣了一秒，但又很快疯狂起来，热情洋溢的样子好像就要把舞台给掀翻。 “来，三位导师以及助教师姐请到舞台中央来。” 隋堂说道，请四人一一站好了之后，就顺势站到了徐暮朝的身边。 他道：“因为我们的节目还没有播出，大家对于我们的赛制可能不是很了解，在此我简单地为各位做一个介绍。” “在我们节目的准备阶段，我们收到了上百封来自各地的选手履历，并让这些选手从节目组提供的三个关键词中挑选了一个作为分流的标准。” “其中，第一个关键词为‘天籁’，选择这个词的选手将进入我们傅云娇老师的面试赛道。” 提到傅云娇，傅云娇就来了个自我介绍。 她没有很具体地说明自己选拔的标准，但着重强调了一句，她赛道的十五个人是从七十五个面试者里艰难挑选出来的，大家一定要期待爆了！ 那接下来的梁迹当然不会示弱。 隋堂问他：“梁老师，我想知道，‘超凡’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330章 X－Breeze开场 梁迹口快：“超凡就是——选手先来给我讲明白他所理解的超凡的意思，然后用他的歌声来告诉我他的音乐究竟哪里超凡。” “所以，想知道我的赛道里有哪些超凡的选手，他们是怎样的超凡，大家一定要在八月十四号晚上狠狠期待住了！” 这关子卖的，距离八月十四还有两周呢，这让真正感兴趣的观众可怎么熬噢。 徐暮朝倒是没有其他两位老师那么戏多，但是也是着重地提了好多句他赛道里的音乐新生，让大家多多关照他们。 其实这档节目的评委就是他们三个，不参考观众对新生的喜爱程度，全看选手们的能力水平。 不过，观众也还是有一定的参与感的。 等到三个赛道正式开始淘汰比拼的时候，观众觉得被淘汰的选手里有很可惜的，就可以把他投回来——只有连续四周票数都是第一的选手才可以在总决赛复活。 四周，节目播出四期，淘汰的人也越来越多，届时观众们要做出的抉择也越来越难。 不过，这才有意思嘛。 最后一个是练聚云。 隋堂要介绍她时，语气不觉慎重了点：“最后这位，是我们的新生助教，也是我们节目的选手的师姐。”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我们的x-breeze的队长练聚云站在我们台上，其实她的身后还有她的八个姐姐。” “我们的官方图上有一个代表x-breeze的剪影，现在我要来为大家解释一下这个剪影的意思。” “在过去两周的节目录制中，x-breeze的c位陈悸已经全程参与我们节目的海选录制。而从选手准备本次公演的第一天开始，练聚云就替代陈悸参加我们节目的录制，也就是说，今天过后，练聚云在《娱乐新生》的上班时间就结束了，下一个，就是纪漾了。” “我这么说，大家理解了吗？” 其实观众都懵了，这理解什么？ 他叽叽歪歪嘀嘀咕咕说了的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言之，在这档节目里，x-breeze的成员是每人轮流着上一周的班。” 练聚云自动总结道，“不瞒大家说，现在已经是节目录制第二周的最后一天了。在八月十四晚上，《娱乐新星》就要在dk影视上线了，大家记得准时收看噢～” “好！！！” 底下的观众巨大声地回道。 隋堂汗颜：“原来专门的事还是要专门的人来解释才行啊。” “好，那我们废话不多说，先请三位导师入座到我们舞台对面的导师区，练练请先休息，我们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练聚云跟大家挥挥手，脑袋里只想着赶紧下去去跟队友们会面结果忘了跟观众说一会儿见，底下的人不乐意了—— “还没跟我们说再见呢！” “我们也要再见！” “还要亲亲！” 练聚云失笑，但还是回头跟他们说了再见，然后双手聚在头顶，给他们比了一个超大的爱心。 观众瞬间沸腾。 练聚云还挥了挥手：“一会儿见啦！” … 后台的选手们已经在不同的的休息室里准备里，休息室同样连接了大屏，可以直通舞台现场，当然也就看到了练聚云一身表演服的样子。 孟显宇尤为激动：“师姐该不会要给我们开场？” 赵乾呜呜叫了好几声，活像动物园里的野猴子：“天呐天呐！居然能看到练聚云的现场！” 敏感如翟屿川嗅到了一点不对劲：“我觉得不止练聚云师姐一个……我觉得x-breeze都来了！” “真的吗真的吗？”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 工作人员脸黑如碳：预言家，可刀。 舞台现场，隋堂把今天的比拼规则详尽地和观众说明之后，又告知了现场观众一些有关三个赛道的三支分队各自的特征，留足了悬念之后，猛然宣布开场。 他一说完，舞台上的灯瞬间灭掉。 在万众期待中，率先响起来的是一小节的钢琴前奏，而灯光也踩着音节一个个亮起，照亮了舞台上的人：一个，两个，三个…… 虽然灯光还是暗得看不清脸，但是一共九道身影，加上九人服化道的风格与刚刚练聚云穿的是同一个色调，这就很好猜了。 翟屿川在休息室里特别嘚瑟：“你看！你们看！我是不是猜对了？！” “闭嘴！” 钢琴前奏结束了就是正式舞台的开场了，谁还能容忍翟屿川搁这儿叭叭叭的，七手八脚地把人给摁在沙发上，一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x-breeze！” 九人站成一个大的v型，灯光照亮她们的同时她们的动作也随之展开——双手同时展开，一上一下画了两个半圆，接着合在胸前，比出了她们的团手势。 与此同时，她们再次低而气势充足地喊出了她们的名字：“x-breeze！” 这个开场设计是昨晚付惊梦突发奇想的。 因为她正在拍的是一部仙侠剧，其中需要结印的地方特别多，她跟着学了点乱七八糟的，正好就可以在开场派上用场。 这看起来就特别有气势。 果不其然，在她们喊完刚刚那一遍的时候，台下的粉丝已经自发开始给她们喊了。 好多不是粉丝的观众也被感染，跟着一块儿喊着她们的名字。 合：“如果孩子们的童真都长大成了愿望” 合：“那世界一定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加绚丽璀璨” 陈悸唱：“我拿着风筝跟着太阳不经意间却迷失了方向” 练聚云唱：“太阳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我感受到了夜的风的冰凉” 纪漾唱：“月亮在西边升起可是手里的风筝却不见了踪迹” 新棠rap：“我好像又掉进了漩涡里” 何矜雨唱：“好像一切一切都失去了规律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够回去” 彭巧茵低声：“做个梦做个梦托给你” 李语叮rap：“我的太阳我的梦想我的一切一切好像都是场梦境” 杜美莘唱：“击碎黑暗改变月亮升起的痕迹！” 付惊梦低声：“是梦啊不是梦那我要怎么才能回去啊” 合：“如果孩子们的童真都长大成了愿望” 合：“那世界一定比他们想象得更加绚丽璀璨” 合：“放心去闯放心去飞我们都不是不可阻挡！” “……” 第331章 天籁四子VS五条合唱团 最后所有人的动作都摆回了原来的v型，所有人都做回了那个动作。 陈悸低声浅吟收尾：“当梦想有了重量我们都是不可阻挡” 她唱完这句，所有人的手指都刚好收到一起，在胸口比出三角形和x交叉的手势。 音乐停止，最后会有三十秒的定格镜头。 观众们呆了两秒，又纷纷开始叫喊着她们的名字：“x-breeze！” “x-breeze！！” “x-breeze！！！” 隋堂走上舞台，而舞台的灯光也渐渐恢复正常。 他看着那九人，语气亢然：“欢迎我们的x-breeze女团！” 练聚云带人分成两排，在舞台上错位站好。 其实如此一看，就能看出来，练聚云着实是九人里最矮的一个。 虽不说平均身高一米七，但一米六八肯定是有的，毕竟除了练聚云，最矮的就是杜美莘了，她就是一米六八。 不过没人在意这种小问题的啦。 隋堂看着练聚云笑道：“果真是一会儿见呢，那练练就起头，给我们来个自我介绍。” “谢谢隋哥。” 练聚云就开始正常走流程了：“三二一！” “大家好！我们是x-breeze！” “我是x-breeze的陈悸。” “我是x-breeze的练聚云。” “我是x-breeze……” “我是……” “……” 九人逐一介绍完了之后，隋堂才开始正常的主持流程。 “我们邀请到x-breeze到我们节目来做这个开场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x-breeze的每个成员都会在我们节目里出现，二是因为于dk而言，x-breeze就是我们音乐新生的师姐。” 练聚云点头，回道：“其实我们选择《我闯我疯》这首歌也是有原因的，这首歌虽然没有《undefed》来的炸裂，但《我闯我疯》就是我们站上舞台的原因，站上舞台的初衷，我觉得很适合《娱乐新星》的节目录制主题。” “说的很不错。” 隋堂道，“那我们也先请x-breeze女团到观赛区就座，九位师姐——特别是暂时没有来过我们节目的师姐可以怀着不一样的心情来观看我们音乐新生的表演。” 接着就是井然有序地退场。 下来的时候在后台已经看到了准备上台的四支队伍，都纷纷地跟她们打招呼。 练聚云是要跟导师们坐在一起的，其余八人都在低一台阶的观赛区里坐着。 隋堂还在跟观众解释本场的规则。 所谓规则，就是指本次公演是由选手们给公演的主题下个定义，抽到哪个本场公演就以哪个为主题来展开。 第一场公演的关键词是，光。 “首先我们欢迎第一组比拼的分队。” “他们分别是来自天籁赛道的‘天籁四子’分队，以及来自创作赛道的‘五条合唱团’分队。” 随着隋堂的声音落下，现场的配乐都显得有点鬼畜，踏着歌声分别从两个入口上台的两支分队莫名也有点喜感。 不过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紧张。 彩排的时候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紧张，甚至有个男孩子瘦成竹竿儿的腿还在打颤。 隋堂站在两支分队的中间，伸出右手道：“在我右边的是‘天籁四子’，那我们请傅云娇老师来给我们做个介绍。” 傅云娇从位置上站起来，虽然和主屏幕隔了段距离，但是大屏上还是精确地投出了她的脸。 她一脸和煦地看着台上四个表情略微僵硬的小伙子，语气也很温柔：“那我来介绍一下，从隋堂这边开始的第一个，是我在面试了三四个人的时候觉得无比失望的时候，是他的来到让我给出了我的第一个胸针。” “他是我的第一个坚定的选择，他叫林图周，希望大家可以多多眼熟他。” 林图周非常镇定地再自我介绍了一遍，声音有点抖，鬓边也是一束一束的汗往下流。 傅云娇看着大屏都觉得他怪热的，就赶紧让隋堂给他递张纸。 “那第二个就是一个非常古灵精怪的孩子，他让我觉得他的天籁不只是天籁，他是房志泽。” 接下来分别是杨蜻和季袁宁。 隋堂就接着傅云娇的话说道：“四位都是天籁赛道非常棒的音乐新生，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他们的表演。” “那接下来徐暮朝老师来介绍一下‘五条合唱团’。” “从最左边这个戴眼镜装酷的男生开始介绍。” 徐暮朝语气非常正经，但听到他说带着眼镜装酷却总还是让人忍不住发笑，连带着台上的五人都轻松下来。 “他叫邬子寻，他说他除了唱歌还是最喜欢唱歌，大家看节目的时候就可以发现他刚开始装酷是装的非常好的，后来就慢慢垮了，所以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台上的邬子寻尴尬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寻思着自己也并没有很失败。 “邬子寻旁边的是苟望，他说这是艺名我还不太敢信。但是他也真的是人如其名，大家可以多多期待。” 苟望摸摸鼻子，笑的憨憨的。 练聚云对于苟望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是陈悸确实知道徐暮朝说的人如其名并没有说苟望“狗”，而是他本身就是一个犬系性格的人，跟他待一起非常舒服。 徐暮朝将台上五人都介绍完之后，舞台表演马上就要开始。 梁迹打趣着徐暮朝：“没想到徐老师你还藏了这么多梗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都听懵了呢。” 徐暮朝谦虚：“助理提前写的台本而已。” 助理：“……” 他哪有时间写这个哦！ 他又不是那群新生的助理，他啷个了解得辣么清楚哦！ 第一个表演的是天籁四子。 他们准备的是一首原创，鉴于有专业的老师给他们上课，傅云娇就是给他们提提意见，并没有直接地参与到他们的创作里面。 练聚云去听的时候感觉旋律还不错，歌词也挺好，就是据说他们想要那种特别牛逼的舞蹈，把舞蹈老师们嘴都说破皮了说他们的舞蹈最多适合慢动作舞蹈，或者是把旋律改爵士一点就比较好编。 这几个犟驴根本不听劝。 练聚云在他们的训练室里差不多就是一个观众的存在。甚至训练室里的工作人员比练聚云都更能说服他们。 故而练聚云还就真是把这个舞台当一个表演来看的。 第331章 有多大的本事，就走多远 天籁四子的歌名非常直接——《天籁之光》。 四个人的声音条件都非常不错，跳舞的动作也都还算整齐，就是齐舞的时候声音不够稳，放气的点也没在一起。 有的人声音高有的人声音低，跳到后面舞蹈动作都有点乱了。 这些问题彩排的时候舞台老师以及练聚云都跟他们说过了，还建议他们回去之后多把舞蹈练练，不过怎样初舞台也要做好才行。 现在看来，压根没练嘛。 练聚云托着下巴移开了视线，眼神瞄到傅云娇那儿，她已经捂上眼了。 得，刚刚白夸了，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最后的结束动作还参考了一下x-breeze，稳着不动，但是喘得实在是太厉害了，练聚云也觉得没眼看了。 舞台灯光暗下，隋堂的声音响起：“好，那我们请‘天籁四子’暂且休息，‘五条合唱团’马上开始表演。” 下了台的四个人都在那个兴奋劲儿上，他们自我感觉他们的初舞台完成得非常好，马上就可以出道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是欲言又止啊。 他们觉得等天籁四子回去看重播的时候，肯定也像傅云娇老师和练聚云一样，直接捂眼睛。 坐在下席的x-breeze八人，原本还是满怀期待的，也只能勉强看到一半了。 要不是到处都有摄像头，背后还有观众，她们都想拿手机出来一顿聊天……虽然，已经在位置上窃窃私语了。 待会儿隋堂指不定要问她们的。 五条合唱团鉴于得了专业级别的教授的指点，舞台表演有模有样中规中矩的，不算很惊艳但是非常稳。 相较之下，他们稳赢了。 舞台灯光全亮，隋堂把天籁四子也请上了舞台，习惯性地和观众互动：“这两组表演，大家觉得精彩吗？” 他问完，傅云娇都想让他跳过这一趴了，没意义。 果不其然，观众席也是稀稀拉拉的回应。 隋堂脸上笑容没变：“可能还是太青涩了，大家都还是音乐新生，日后一定会更加成长起来的。” 他不再和观众互动，看向了导师席。 “因为本轮没有超凡赛道的新生，那我想先问一下梁老师，这两组的表演，您认为，哪一支更胜一筹？” 梁迹琢磨片刻，隋堂给他挖坑：“是觉得很难抉择吗？” “倒也不是！” 这个梁迹马上就回答上来了，表情还有点犹豫，“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难舍难分，胜负还是挺明显的。” 傅云娇侧头去看梁迹，眼神就写着：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编。 房志泽憨憨地开口：“梁老师别纠结了，我们心理承受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您就直说呗！” 别这副表情了，他看了他也难受啊。 “这一组——” 梁迹伸手示意天籁四子，“一般般，音乐做的还行，就是配舞蹈有点牵强了，加上你们好像确实练习不够，所以很一般。” “这一组——” 他又示意了五条合唱团，“你们的技巧和发生就像是练了很多的，但是感情不够，就不像平时我们听到的合唱团那样给到我们的震撼的感觉，所以也比较乏味。” 这是什么？ 最温柔的人才是伤得最狠的。 如果是徐暮朝大概都不会说得这么直接。 台上九个人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隋堂也是一副冷静的神色，他又问：“那傅老师和徐老师认同梁老师的看法吗？” 傅云娇憋了半天，现在可以释放了—— “我觉得术业有专攻这句话是真的没错，唱歌的就好好唱歌就不要勉强自己去跳舞，特别是四肢不协调的也要避掉这个坑，不然掉下去了肯定就爬不起来了。” “还有就是，我觉得我们组这四个新生都是手长脚长的，跳起舞来肯定还是非常帅气的，在练习室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好，我和练练还有舞蹈老师都说过，多跳多练就好了，年轻人不要怕累。” 噼里啪啦了一大堆，都没有点名道姓，但是听得天籁四子都忍不住垂下了脑袋，不敢去看傅云娇。 傅云娇看见他们的样子也觉得挫败，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隋堂：“徐老师呢？” 徐暮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把那天我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隋堂好奇：“哪天？” 徐暮朝道：“彩排前一天。” “我跟他们说，导师和师姐都是评委，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就走多远。” “我们帮他们，是因为这是我们三个导师的游戏，他们只是我们手底下的卡牌。” “所以，你们今天的比拼成果以及你们受到的评价都是你们自己的实力加努力换来的。” “你们的实力基础我们都知道，还可以往上涨，但是你们足够努力了吗？你们真的为了这个舞台拼尽全力了吗？还是你们以为，这只是一个预备舞台，不用努力也不会担心淘汰。” 字字见血，徐暮朝还是一如既往的狠。 练聚云默然。 其实这好像很容易触景生情，想到她们过去的三个多月，谁不是拼尽全力完成每一个舞台，谁不想让屏幕前的观众看到她们认可她们呢？ 没有谁的实力超群不是通过汗水换来的。 “对不起。” 有人嗫嚅着道歉，镜头给到的人都不禁红了眼眶。 傅云娇扶额，只觉得无奈。 隋堂觉得不必再多问了，就要做个收尾就把人给请下场的时候，练聚云拿起麦克风，说道：“隋老师，我能说两句吗？” 隋堂当然同意：“你说。” 练聚云抿了抿嘴，说道：“就是今天的舞台可能都在大家不熟悉的领域，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瑕疵。” “但是他们是音乐新生，我想给他们申请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们给现场的观众展示一下自己的音乐本领，毕竟老师们的选择都是有理由的。” 这隋堂可做不了主。 在他询问导演的同时，现场观众就在说着同意之类的话。 傅云娇有点意外地看着练聚云，她是真的想不到练聚云会为他们发声，毕竟练聚云在节目的一周时间，似乎都不怎么受欢迎。 节目组不可能没了练聚云的面子，而且赵谚也拍板同意了。 “可以给他们每人一分钟展示自己的时间。” 第332章 五五生风VS五条乐队 隋堂还多补了两句，“但是！这组加了并不代表剩下的几组也有加时间的机会，因为我们的观众站着也很辛苦，所以大家要珍惜舞台。” “好，现在给台上的九位新生三分钟的时间来思考演唱的歌曲，请控制在一分钟之内。” 练聚云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给小金发了消息，让她找个奶茶店去买三百杯的奶茶过来，九点半的时候务必要送到。 小金回了三个问号。 练聚云说她一会儿给她报销，不过还是让小金跟节目组确认一下散场的时间。 小金十分不理解，好端端地给观众买什么奶茶，三百杯，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虽然练聚云说了是自掏腰包，但是小金还是跟上级汇报了一下。 毕延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练聚云的意图，让小金去买，公司报销。 三分钟时间到，隋堂就宣布从季袁宁开始演唱。 季袁宁非常紧张，但是唱了两句之后就找到了感觉，渐入佳境，声音不抖腿也不打颤了。 就是唱完了之后出了一身的汗。 接着就是杨蜻，隋堂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宣布，整得还让人觉得紧张都又刺激的。 杨蜻唱歌的声线是偏女声的，高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房志泽看起来像是个搞笑的，但他其实是唱情歌的，撕心裂肺的情感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林图周就是校园小生，非常清澈干净的声线将时光娓娓道来，听他唱歌就好像是在跟他在校园里牵手谈恋爱，这谁能拒绝？ 听完天籁四子的歌声，傅云娇又支棱起来了——她的眼光怎么可能会错！ 五条合唱团的音乐新生也不遑多让，邬子寻是唱国风音乐的，一段戏腔听得人非常过瘾，新棠几乎就要按不住旁边激动非常的纪漾了。 这简直正中纪漾下怀啊！ 她其实很少能看到有国风音乐人来参加节目的，这下就更加期待明天的上班时间了。 苟望看着憨憨的，但是一张嘴真的绝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摇滚起来了，烟嗓这种东西说话的时候没有，一唱歌就跑出来了，也是有够奇怪的。 台上九人都献唱完毕，隋堂还是请练聚云发言。 练聚云笑道：“其实我现在才开始了解他们，原本的想法是等节目播出以后回去看节目的，然后现在觉得更要看节目了。” “我觉得他们都非常好，同时也要好好加油，因为台风是需要表达出来的，而不是张嘴就能唱出来的，继续努力！” 她还非常可爱地给他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谢谢师姐！” 这时候他们倒是非常统一地喊了句师姐，还是特别诚心实意的。 等他们下去之后，隋堂就问：“练练，如果接下来一组表演还是不尽人意，你还会继续申请十分钟吗？” 练聚云道：“您刚才不是说了吗？接下来的几组没有加时间的机会了，我不会让大家觉得为难的，并且我们的观众站着也很辛苦啊。” 隋堂笑，翻了页手卡，之后看向观赛区，直接就问了陈悸：“陈悸是陪着我们导师进行海选的，对我们的新生已经有了一个了解，那你认为，他们选择跨界做唱跳或者合唱舞台，适合他们吗？他们是不是在浪费时间呢？” 陈悸刚起身，隋堂就道：“可以坐着回答。” 陈悸就坐回去了。 她道：“其实我觉得徐暮朝老师说的很对，实力加努力决定你能走多远。没有人规定爱豆一开始就是既会唱又会跳的。我是经过很长时间的培训的，练练和纪漾一开始学的都是舞蹈，新棠在节目里多努力跳舞大家也不是不知道，还有矜雨巧茵李语叮莘莘和梦梦，大家都是从自己擅长的领域跳出来努力去做自己的舞台，我们要把最好的舞台带给大家。” “无所谓跨界，而且这都与音乐有关。” “而且，舞台形式那么多，也不必选择唱跳。但是，既然选择了，那肯定就是要做到最好的。” 旁边的纪漾都听呆了。 不止是纪漾，其他人都听呆了。 这是头一回见到陈悸这么火力十足地输出。 主要是陈悸心里还憋了一口气，那天练聚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真的很恼火。 他们凭什么看不起练聚云？ 凭年纪？ 凭身高？ 她得到创造营的第二名是她自己凭自己的实力拿到的凭什么觉得她年纪小无所作为？ 看不起别人的时候怎么不在心里掂量掂量自己？ 隋堂呆了一秒，在陈悸搁下话筒的时候就回神了。 他笑容满面：“我都被陈悸给震撼到了，因为在我印象里陈悸一直都是少言寡语的，但是无可避免的是陈悸说的十分在理。”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请上我们的第二组表演的新生了。” “他们是来自超凡赛道的‘五五生风’以及来自创作赛道的‘五条乐队’。” 梁迹嘿了一声，看着徐暮朝说道：“你们还挺会玩儿的，先是合唱团现在又是乐队的，最后一个该不会是男团？” 徐暮朝没说话，练聚云悄悄给他透了个底，给梁迹比了个大拇指：“您真厉害！” 这都能猜到。 梁迹哇呜了一声：“好有创意啊！” 隋堂等十个人分别站好，就道：“那现在我们也来请超凡赛道的梁迹老师以及创作赛道的徐暮朝老师来对两支分队进行一个介绍。” “梁迹老师先来。” 梁迹跟第一轮的时候学到了，就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一把名字带过就不肯再说其他了。 说太多了怕打脸。 徐暮朝也是简单带过，这让台上的十个人都不免有些委屈。 隋堂给他们鼓舞了一下士气：“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被轻视的十人并不甘心：“准备好了！” “好，那现在‘五五生风’请先休息，‘五条乐队’请先开始表演。” 五条乐队准备的是一首改编版《月光》。 改编得还挺好的，轻电音摇滚，主唱负责歌唱技巧和感情投入，架子鼓和键盘负责和声，而贝斯和吉他就满场跑带气氛，有静有动，看着就很好玩。 第333章 不被定义的风 不论是导师席里的练聚云，还是观赛区里的x-breeze八人，都跟着一块儿摇动起来。 还是非常嗨的，关键是那些转音听起来还魔性的。 架子鼓宋嘉度在结尾的时候重敲了几下，像是一个倒计数的信号，五个人就一块儿喊道：“大家好！我们是五条乐队！” 这气势铺天盖地的，更是引爆了现场的气氛。 现场的观众就像刚刚x-breeze表演结束一样，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五条乐队！” “五条乐队！！” “五条乐队！！！” “谢谢大家！” 五个人站成一排，给观众鞠躬道谢，显然是对这种现场特别满意。 “好，感谢五条乐队带来的表演，暂且休息，接下来欢迎五五生风给我们带来表演。” 其实在五条乐队已经带给大家这么震撼的表演之后，再要上台表演的选手其实面临着很大压力。 梁迹就怕他们想不开，就站到导师席的前面，朝他们挥动着双手：“加油啊！我与你们同在！不要紧张！平常心！” 即使梁迹没有佩戴收音器的情况下，他的声音还是精确无比地被设备给接听道，更遑论现场的观众以及台上的选手，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五五生风这个临时的组合其实没有准备很特殊的东西，就是唱歌。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就决定他们就是要做唱歌的舞台，跳舞是不可能的，所以刚开始几天就忙着做歌然后思考台风。 因为队里有两个rapper，所以做音乐还是非常快乐的，结合各人的形式与特点最后糅合在一起做一首歌，这部分梁迹看了觉得这群年轻人还是非常厉害的。 再有就是台风问题，舞台老师看了他们自己做的舞台，觉得很好，但还是细节化了很多，但是一旦复杂起来，就有点局限他们的发挥了。 练聚云对于这种没有排列的舞台其实也是拿不准的，她自己也没做过这样的舞台。 但是听了他们的歌之后她就有了各种奇思妙想，全说出来跟五个选手一块儿讨论，他们觉得哪些好就用哪些，然后再向舞台老师请教，做一个他们认为最舒适的舞台。 … 电子琴的声音伴随着流水的声音从舞台环绕音响中缓缓流出，两束灯光也在舞台上慢慢走着，缓缓地照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一人唱，一人和。 “我站在舞台中央（啊…啊~）” “我抬头看着聚光灯（啊~）” “我听见台下观众的欢呼（为我欢呼）” “我想……” 他们身上的光暗下，舞台两侧灯光忽然亮起—— 旋律说唱接上：“我想未来的台阶我已经登上了第一步我也看见了来自未来的那缕光芒” rap：“光芒？何谓光芒？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光芒万丈！” 观众齐呼：“会！！！” 舞台中央的灯跟着亮了，站在那个人身上，他眼神真挚，唱道：“我披荆斩棘乘风破浪，未来一定扶摇直上光芒万丈，就是有千道万缕光，陪着我前往！” 五人合：“光！我们在追光！” “烫！我们热血丹心不怕烫！” “冲！朝着梦想朝着我们的光不顾一切大步往前冲！” “风！是你陪着我们感受过的——” “微风湖风！山风谷风！海风陆风！” “我们见证着的陪伴着我们的——” 五人喊道：“不被定义的风！” 练聚云懵了，x-breeze其余八人也懵了。 梁迹洋洋得意，鼓动着观众一起喊：“x-breeze！” “x-breeze！！” “x-breeze！！！” 间奏过后，他们还在继续演唱。 练聚云还在回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东西，可是他们之前训练还有彩排的时候她都全程盯着的啊，什么时候多了这一段？ 傅云娇拍拍练聚云，说梁迹他们真会玩。 练聚云回了她一个问号脸：“傅老师，我也被蒙在鼓里了。” 傅云娇嗐了一声：“这摆明了就是要给你们惊喜嘛！” 心里却有点郁闷，怎么大家一上场都是王炸，那她接下来的十人组表现得更差了那她这一期还有人看吗？ 怎么大家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不告诉她啊！ 看完这个舞台，练聚云等他们分别站好，就忍不住举手想要发言。 隋堂道：“我就猜到了练练肯定是迫不及待的，那练练有什么要问的吗？” 练练拿着麦站起来，一连三问：“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中一个叫丁青皓的男生说道：“想给各位师姐一个惊喜！因为师姐们真的超厉害，我们特别感谢陈悸师姐和练练师姐对我们的照顾，也希望接下来能和其他师姐能够更好相处！谢谢大家！” 这热情洋溢的，整得跟发言稿似的，不过练聚云还是笑得非常开心。 她道：“那我们也谢谢你们，把我们写进了你们的歌里。” 丁青皓嘿嘿笑：“这其实还是梁老师的点子啦，我们都想送师姐们一个礼物，梁老师说女孩子都拒绝不了浪漫，所以我们要把浪漫送给师姐们。” “谢谢梁老师！” 练聚云走过去就是和梁迹一个拥抱。 看得台上的学员都酸了：“我们也想要抱抱！” “滚。” 梁迹笑着跟他们挥手，“你们怎么什么都想要？一会儿下去要不要我抱抱你们啊？” 几个男生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打闹过后，还是步入正题。 隋堂随机选了一个李语叮，问她台上两组分别表现得怎么样。 “我觉着介两组特别好！我搁底下看着都起鸡皮疙瘩了。” 李语叮不自觉开启了东北腔，观众里哈哈哈地笑了一大片。 她反应过来：“哎呀妈啊，家乡话给我飚出来了了。” 于是她马上正色道：“就是乐队就非常震撼，我以为大家都是做音乐的新人，没想到大家五花八门的啥都精通，键盘手和架子鼓我是没想到的，大家果然都是一群宝藏啊。” “还有这边的五五生风，我觉得你们的名字起得特别好，你们的歌也写得特别好。因为我们是做舞台的嘛，我们就会寻思这舞台能不能吸引人，舞台效果怎么样。” “事实证明，你们真的可以光芒万丈！” 她还给台上的学员们比了赞。 第335章 我是最后一个 练聚云看康石禹快哭了的样子，笑着哄道：“好了好了，咱下次不做说唱了好不好？也不跳舞了，咱就唱歌，啊！” “知道了，谢谢师姐。” 康石禹抿着嘴憋着泪跟练聚云道谢。 “但是七开得胜这边还是非常不错的，他们的舞台都非常完整，六个人的齐舞也很好看，唱歌的时候石禹的声音大家其实都听到了，我觉得可以到傅老师的天籁赛道里来了。” “你的声音，你的歌声，值得天籁。” 康石禹跟练聚云是同一年的，但他今年是刚考完高考的，所以整个人身上就带了一点青春气，声音也是非常地具有少年感。 简言之，声音很漂亮，会是傅云娇喜欢的类型。 傅云娇很给练聚云面子，拿起麦克风就说道：“你来我这儿，我不让你跳舞，也不让你说唱，你只要安安静静唱歌就好了。” 梁迹皱起两根眉毛：“诶诶诶！我还在这儿呢！咋的？看不见我啊？那是我的人！怎么还有方面挖墙脚的呢？” 现场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十人团傅云娇就不勉强练聚云去评判了，她和梁迹两个都是白脸，他们就舞台说事，舞台不行，就该挨骂。 隋堂想让练聚云当和事佬来着，但是他们都不让他去找练聚云。 于是只能转头去找x-breeze的师姐们，希望可以挽回一下十人团的形象。 他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彭巧茵。 彭巧茵拿起麦克风，盯着十人团看了有点久，就在隋堂要说准备换个人的时候，彭巧茵开口了。 她道：“其实除了老师们说的瑕疵，我觉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们的态度问题。” “人多并不意味可以划水，这是你们的舞台，大家都看得到，你不认真，混在一群兄弟背后划水，观众长了眼睛，他们都看得见。” 彭巧茵在进入创造营之前是唱歌没什么感情更没什么技巧，跳舞简直让她手足无措。 可是对于每一次的舞台每一次的表演，她都是尽心尽力，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要拼了命去练，就是不想给团队拖后腿。 所以她看到有人连一个纯唱歌只有走位的舞台还都在划水的时候，她懵了。 她不理解。 平时彭巧茵真的就是温温婉婉很好说话的人，官博里日更的物料里也都都非常地温柔，就像邻家姐姐一样。 “希望你们可以看重你们的每一个舞台。” 说完这句，彭巧茵就搁下了电话。 何矜雨是坐在彭巧茵旁边的，看舞台的时候就也和彭巧茵有过交流，当然也知道彭巧茵这么说的原因。 故而十人团今天是没收到一句夸奖。 哪怕舞台并没有产生任何失误，但还是讨不着好，一群人愁眉苦脸地下了舞台。 没有失误那又怎么样呢？ 平平无奇毫无亮点并且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全力以赴，为什么呢？是舞台不够稀缺吗？ 舞台是想有就能有的吗？ … 等台上的选手全都下去了之后，隋堂问傅云娇什么感受，两组选手都表现平平。 傅云娇云淡风轻：“年轻人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登台难免不适应，下周就好了。” 她说的不适应可不是不适应舞台，而是不适应优胜劣汰。 虽然说人是她选的，可是海选那么多人，她只按她的规则来，讲的可不就是她一个人的规则了。 “但是傅老师也不要灰心，虽然您的赛道已经上了十四个人，但是您还有一位天籁之子还没有上场。” 隋堂试图借此来带起现场的气氛。 而他口中的天籁之子，正在导播室待着，专心致志地盯着拍着练聚云的那个镜头。 导播老师都快被烦死了。 顾瑛从节目开始就来了导播室，也不用人招呼，拿了个椅子就守在屏幕前面，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屏幕，就跟着练聚云笑而笑，冷漠而冷漠。 导播：“你该走了，一会儿就到你上场了！” 顾瑛动也不动：“我是最后一个。” 导播：“马上就最后一个了！剩下那组表演完可不得到你了吗？你去台上看她不行吗？” 顾瑛有点委屈：“到台上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看着她，她也不喜欢我那样看她。” 导播：“……那你还是要表演的啊。” 导播循循善诱：“你看刚刚她那么生气？是为了什么？因为他们不争气不听话啊！” “你想想，你是因为她写的这首歌，还在她的督促和鼓励之下跟着傅老师上了课，你乖乖上台表演，争取让她开心，让她满意，这样她就会更加喜欢你了啊！” 导播说的非常有道理，顾瑛有点心动了。 导播以为胜利在望，结果顾瑛又说：“可是她刚刚哄那个谁了，好温柔，我没见过她这么温柔的样子。” 导播：“……没关系，等你一会儿惊艳全场的时候她也会这么夸你的。” 顾瑛：“真的吗？” “真的。” 赵谚推门进来，神色冷淡地看着死扒在椅子上的顾瑛。 顾瑛其实是背对着门口的，不用回头看，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他笑了声：“知道了。” 赵谚知道他听得懂粤语，就直接拿粤语跟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练聚云有什么过往，但是她现在是人气非常高的爱豆，你这样坚持，迟早会害了她的。” 顾瑛站起来，纯白的表演服还是有点刺眼的。 他垂着眼睛：“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的。” 和赵谚擦身而过的时候，赵谚轻声说道：“你跟她，只能顶峰相见。” 顾瑛行走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但他听到了，也非常同意她的说法。 顶峰相见。 他出演播室的时候，刚好第一个表演的小组已经结束了表演。 是梁迹赛道的三人组。 他们的名字叫“温柔三刀”，一个叫菜刀，一个叫镰刀，还有一个叫唠叨。 这三人都是走喜剧风格的，结果三个人唱的都是撕心裂肺的情歌，强烈的对比产生了巨大的反差，没有人会对他们不印象深刻的。 傅云娇又酸不溜丢地夸了梁迹好几句。 梁迹摆摆手，表示低调低调。 第336章 虎牙微笑 第二组表演的就是来自徐暮朝的创作赛道的“五条男团”了。 他们的歌曲完全是原创。 五个人都是非常厉害的音乐制作人，同时又都是舞蹈小白。 一周训练的时间大概有五天，一天写歌，一天编舞，剩下三天拿来跳舞。 虽然都是小白，但是上手得还是很快的，起码练聚云去验收的时候他们跳得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今天的舞台也是非常出彩的。 很难得的就是大家都是第一次跳舞，对于舞蹈动作力度的掌握以及动作幅度整齐度都是非常好的，练聚云真的是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终于，终于有人是听取了她的意见的。 隋堂这回不点练聚云了，反而是先去点了师姐们，首先点的就是纪漾，问她五条男团的舞跳得怎么样。 纪漾深知其中应该有陷阱，但是她没有头绪，这个陷阱是挖在了哪儿。 她十分谨慎地回答：“我听说他们之前是一点舞蹈基础都没有的，但是这个舞台我看着还不错，就是非常整齐，动作也比较好看……对，人也都是帅哥。” 隋堂着重问：“表情管理怎么样？” 纪漾回想了一下，稍有犹豫地回答：“还行，都没有垮……呃，而且因为他们做的歌是非常有街头风格的，然后大家的表情就都很不错……就这样。” 隋堂意味深长地笑笑，转头就问为首的翟屿川：“小翟有什么想说的吗？” 翟屿川啊了一声，联想前因后果，灵光一闪，回道：“其实我们的舞蹈和表情管理都是经过了师姐长达两个小时的监督，并且还从师姐那儿学来了不少的表情管理的技巧，我觉得师姐真的是一顶一的厉害！” 一顶一厉害的练聚云此时还有点懵，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隋堂问他：“是练聚云师姐吗？” 翟屿川笑的没心没肺：“是。” 练聚云：“……” 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根据我们的了解，练聚云呢，从刚开始进创造营的不爱笑到后面的虎牙常露，其实也是有一个过程的？” 练聚云弱弱回答：“是的……。” 接着她就听见隋堂夸她：“那我们先看几张练聚云的表情管理的照片好不好？” 练聚云：……这不好？ 有什么好看的！她人就在这儿跑回去看什么照片啊？ 练聚云无声抗议，但也只是无声，只能默默地看着导播组切出她的照片，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后来的虎牙笑脸再到后来没有感情的微笑机器。 她已经训练到不露虎牙也能笑得很好看的地步了。 隋堂说道：“我们知道练练之前参加节目的时候笑得非常好看，当然现在也很好看，就是没有了之前的感觉，少了什么呢？” “虎牙！” 马上有真爱粉观众回答道。 练聚云看见大屏上投了自己的脸出来，一时竟有些惊恐。 她今天不想营业了，放过她。 可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身不由己。 “练练近来为什么不带虎牙一块笑了呢？是因为虎牙不够可爱了吗？” 练聚云讪讪道：“也不是，就是觉得露出虎牙可能就不太雅观，女孩子笑起来总还是要矜持些的嘛。” 隋堂语气略微无辜：“可是我们就觉得你笑出虎牙很可爱啊，是不是这样嘛？” “是！” 他得到了巨多观众的应和。 于是练聚云就在隋堂的打趣之下，久违地露出了她的虎牙。 顾瑛在候场，他也看到了。 他记忆里练聚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笑过，他常常能在学校里见到她，她总是一个人，孤单地来来往往。 虎牙微笑这一趴终于过了，练聚云发誓以后上节目再遇见隋堂就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了。 隋堂就问傅云娇两支小组的表演怎么样。 傅云娇单手捂脸：“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觉得他们跳的太好了，并且他们真的是非常享受这个舞台——温柔三刀，刀刀要人命。” “你看那个叫菜刀的俞今元，说他菜，他还真不菜，你听他唱歌，你品他的歌词。他会打球会摄影学习成绩也很好，但是就是追不到女朋友，留不住人，在这些方面他确实菜。” “你再看叫镰刀的冯明越，我就不说一些敏感词汇了，反正他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他确实是直的。” “还有唠叨朱青洲，他是话多，但他心细如发，温柔似水，可是女孩子就是不懂他的好，觉得他比妈妈还能念叨。” 傅云娇收了个尾：“所以你们看看，一般把自己活得很轻松很开心，但总是孑然一身的男孩子，故事总是很多的。” “不是所有喜剧的背后都是悲剧，我希望你们要找到生活里面众多的乐趣啊！” “谢谢傅老师。” 表演前的三人逗趣非常，表演后就乖得不得了。 傅云娇熟练地点评起了五条男团—— “这五个男生还是非常棒的，他们就好像一个真的男团一样在上面表演，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啊都非常到位——我呢就不多说什么了，毕竟‘男团’这两个字还是有点伤我和梁老师的心的，但是徐老师的选手们就做得很好。” 还就真的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怎么她带的队都不行呢？ 光看徐暮朝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对手底下的兵都是放养的状态的，可一个个都聪明得跟个什么似的。 再看看她精挑细选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个小时都跟他们在一块儿，结果却是如此地令她失望。 傅云娇默默地叹了一声，不过她还有希望！ “好，那我们两组选手请先下去休息。” 隋堂等梁迹和徐暮朝都点评完了之后，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才请他们下去。 “其实呢，我们节目有三个赛道，且本次公演是每个赛道分了三支分队，那势必有一组是被轮空了的。” “那这个人就是来自傅老师的天籁赛道的选手，那我们现在就把这位天籁之子请上舞台。” 即使没有单独的灯光把顾瑛迎上来，但是他一站上舞台，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在他身上。 他穿着一身白衣，从舞台的尽头，迎着光，走了过来。 第337章 舞台交给顾瑛 他一步步走来，目光却只盯着那个端坐在傅云娇身旁的娇憨可爱的女孩儿。 他在隋堂身边站好，微微一鞠躬，音色清冷：“大家好，我是来自天籁赛道的顾瑛。” “好帅啊！” “天呐！声音好有少年感！” “我天！这人的身材也太好了？” “救命救命！这就是傅老师的王牌吗？这是我的天使！” 观众顿时就嘈杂了起来，还有大胆的观众嚷道：“帅哥！有男朋友吗？” 顾瑛眼神一顿，举着麦回道：“我单身，但是喜欢的是女孩子，肯定以及坚定。” “我站台上这么久好像也没人问我有没有对象？” 隋堂酸溜溜地说道，“我寻思着我没有顾瑛长得帅，但我起码身高跟他差不多啊，我妈说我也是一个衣架子的。” 梁迹哈哈的声音从导师席那边传过来，就是没有配麦，也知道他笑的究竟有多大声。 结果观众就被他带偏了，跟着他一块儿嘲笑隋堂。 隋堂有点郁闷：“梁老师，咱说正经事儿呢，您就不能收敛一点儿吗？” 梁迹笑得喘不过气，还是练聚云跑过来给他拿了一下麦克风，他才勉强稳住自己。 他哑着嗓子说道：“你就不能不把自己和别人做对比吗？堂堂啊，咱就做自己。” 隋堂：“……好咧。” 他笑了，你看他是开心的笑吗？ “那我们请傅老师来介绍一下顾瑛以及他今天所要献唱的这首歌的一些想法和背景。” 隋堂强撑着微笑在走流程，然后大家只会短暂地觉得他可怜，持续地觉得这是一帧很好笑的画面。 傅云娇站起来，她其实能明显感受到顾瑛投过来的视线，只是一直在盯着她旁边的女孩儿罢了。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孽缘。 “首先我跟大家说明一下，这真的是因为我手气好，我抽到了这么一个轮空的位置，人也是我费尽心机选出来的，我觉得顾瑛就是适合一个人站在台上唱原创。” 傅云娇颇为正经地说道，“再有就是，顾瑛会是一个让大家觉得很惊喜的人。” “海选那天我本来是疲惫了的，可是当听到他的原创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他唱得我起鸡皮疙瘩，他的声音非常有故事，他的歌声里写满了悲哀。” “他的歌是好听的，他的声音能够让听众觉得共情，我觉得，他的声音就是天籁！” 面对傅云娇如此高的评价，顾瑛的神色还是很冷淡，轻轻地道了句谢而已。 “但是其实，他今天要给大家表演的这首原创，好像是前天的时候，通宵写完的。” “因为他写歌非常讲究时机和灵感，他做一首歌出来非常艰难，我和节目组都在想，如果那天他的歌没做出来，那么我们就要安排他翻唱了。” 傅云娇语气缓了缓，“但是他做出来了，强制自己做出来了，因为少年路见不平，一腔正气全在歌里。”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希望接下来大家好好听歌，好好感受，一会儿我可是要抽人来回答的。” 隋堂哈哈笑道：“那希望这个人不要是我。” “那现在舞台就交给顾瑛了。” 话音落，舞台的灯光纷纷暗下，隋堂也趁机下了舞台。 练聚云已经听过好几次顾瑛的歌了。 彩排那天他也是穿着这样一身白，肩上、袖边还有衣摆边缘都缀了白色的羽毛，他坐着秋千从天而降。 大家都以为他的故事会非常美好，至少他穿得就像一个白马王子一样，只是他开口就像典藏多年的老酒般的醇香醉人，一句一句地唱着他自以为是的年轻。 他唱着少年美好的际遇，讲着少年从小护着一丛玫瑰长大，却总有人在觊觎他的玫瑰，于是他将玫瑰连根拔起哪怕手掌心鲜血淋漓，抬头就能看见月光皎洁。 练聚云听了那么多版都是顾瑛在用他的少年气在唱，结果一到舞台上就又变回了这样，然后似乎更有吸引力了。 似乎是因为有反差，所以才会更吸引人。 练聚云觉得这一场其实有一个非常大的瑕疵，就是他没有将歌词里那种向上的意气。 歌词大意是追光，但是他唱得完全就没有追光的意思，甚至逐渐消沉。 失意、消沉、失去了方向、令人心疼。 一曲结束，满座寂然，有泪点低的观众直接就开始抹眼泪了。 傅云娇没舍得指责顾瑛。 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只要一碰，他就会瞬间消散。 “我现在都不敢大声说话。” 隋堂走上舞台，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没有刚开始那种意气风发了。 顾瑛微微低头向他鞠躬，但半句话不讲。 隋堂已经习惯他这样了，去问傅云娇，对于这首歌有没有要表达的看法。 傅云娇撑着脑袋，似乎非常头疼的样子。 “怎么了傅老师？” 隋堂瞧她的样子似乎是对这个舞台不是很满意。 “怎么说呢。” 傅云娇终于说了句话，她皱着眉，眼神里有些不理解，“因为顾瑛个人的特殊性，我就同意了他lo的这个想法，他写不出来歌，我也尽心尽力地帮他。” “但是，在底下训练的时候还有在彩排时候都好好的，怎么到舞台上就变卦了呢？” “抱歉。” 顾瑛鞠躬道歉，但是神色未改。 傅云娇看见他这幅样子就来气，但是又不能发脾气，所以整个人现在就是憋的很辛苦。 她气得头发丝都在抽抽。 “那既然都到最后了，我们再拖一下观众们的时间，可以吗？” 隋堂见形势不对就赶紧搬出了导演疯狂在耳机里叫嚣的pnb。 观众里是一片稀稀拉拉的可以，但是显然有些人已经是很疲倦了，不愿意再多等了的。 “那我们再劳烦我们的师姐练聚云到我们的台上来。” 一听隋堂这话，练聚云就知道自己该干活了，于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带着自己的麦克风就上了台。 顾瑛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动，他略微紧张地看着练聚云一步步走上来。 “因为要追光，所以要有光，那就劳烦练聚云和我们的顾瑛再合唱一首《寸微》。” 第339章 因为一块橡皮擦 这件事练聚云本人一点儿也不知道。 新棠疑惑：“你真的不认识他？” 练聚云坚定地摇头：“我对他的名字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而且我非常少跟其他人有交集。” 小时候的朋友撑死了就陆彤一个，她也问了陆彤，结果陆彤也不知道，那还能问谁？ 杜美莘好奇：“难不成还是顾瑛一厢情愿？可总不能无缘无故？肯定是有什么契机的。” 彭巧茵猜测道：“应该是练练曾经对顾瑛施过援手？通常生于不幸的人对于旁人偶然的善意之举总是视若珍宝的。” 听她这么一说，练聚云倒是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这种与人为乐的好事，而李语叮有点不太相信：“你平时是小说看多了？这一听就是某些白月光情节？” 彭巧茵干笑了两声：“我觉得是合理猜测啊，毕竟你们没注意顾瑛眼睛都快粘练练身上了，指不定是有点感情啊。” 练聚云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照片，盯着上面的文字仔细思索，纪漾也把脑袋凑过来。 她咦了一声：“你竟然有《寸微》的歌词？！” 可能是想又说些什么逗趣的话来哄大家开心，但是练聚云很正经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导演怕顾瑛把场子给搞砸了，就是今天他突然改变声线唱歌这件事，给了我歌词副本让我在底下找时间练会儿，没想到还真的就派上了用场。” “但是，我发现顾瑛偷偷把歌词给改了。” 原本歌词里只有一个橡皮擦的物象，而今天顾瑛演唱的歌词里已经没有了橡皮擦，变成了玫瑰和月光。 新棠问：“所以，有什么不对劲吗？” 练聚云鼓起脸颊想了好久，在到酒店之前终于想了起来。 “我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因为老师拖堂给我们讲小作文耽误了一点时间，我怕上舞蹈课迟到就是跑着去舞蹈房的。” “时间有点紧促就跑小巷子去的，结果就和一个哥哥撞到了，他的文具盒摔出来了，我帮着他收东西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块全是切痕和黑糊糊的孔的橡皮擦。” “为了赔礼道歉，我就说我第二天还他一块橡皮擦，然后就还了一块给他——我就想起来这一件事，可能他就是顾瑛。” 顾瑛的歌词里其实关于橡皮擦的笔墨并不多，只是练聚云对于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如此提起来了，她才记得应该有这么回事。 彭巧茵点点头：“我就猜应该是有过交集的。” 李语叮咋咋呼呼的：“可是这算什么交集啊？就一块橡皮擦？没有什么施以援手或者是更密切的关系呢。” 结果练聚云说就因为一块橡皮，两个人见了两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本人的想法是，有空再去问问顾瑛，是不是有过这么一回事。 当晚她们九个吃夜宵吃得尽兴，一点儿都没有关注网络上的事。 有多位网友晒出了一瓶柠檬水的照片，并附文说是练聚云请他们喝的。 虽然节目组说的是x-breeze，但是只要找节目组的知情的工作人员，就能问出是练聚云提的建议说要买奶茶来补贴现场的观众的。 接着网友看练聚云给观众买柠檬水的词条热度逐渐上升，接着就说了好一些《娱乐新星》第一场公演的概况。 褒贬不一，主要还是吐槽偏多。 主要都是说节目的素人偏多，没有舞台经验所以整一个就是车祸现场，傅云娇已经自闭了云云。 而后就有人说起最后的练聚云和素人的合作舞台，网友们都觉得最后顾瑛那个拥抱是有剧本的，不然顾瑛一个素人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练聚云呢？ 网友们对《娱乐新星》的第一场公演的话题讨论经久不息，竟然将练聚云给观众买柠檬水以及娱乐新星练聚云和素人舞台拥抱这两个词条相继送上了热搜。 练聚云在睡觉前习惯性地刷微博时就看到了这两条热搜。 她愣了一下，给小金发信息，问她今天的柠檬水是不是没有走她的账？ 小金如实回答。 练聚云了解了之后觉得自己和这个热搜半毛钱关系没有，但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值得出一个声明的——而且也不会出，指不定就被网友说是斤斤计较了呢。 另一个热搜练聚云大概能想到，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舞台都上热搜了，为什么没有直接把顾瑛的名字也标出来，这样再加上几张顾瑛的舞台照其实是很容易推顾瑛出圈的。 但是仔细一想也就知道了，肯定是有资本下场运作了，大家都不希望顾瑛这么快就出现在公共话题上，这对其他选手也不是很公平。 而且练聚云得到的内部消息是，是赵谚亲自盯着公关把“顾瑛”改成“素人”的。 练聚云已经在娱乐圈里浸淫了好几个月了，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只不过有的人可不愿意赵谚消停了。 赵谚骂完顾瑛之后，一个晚上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在问她为什么要撤了顾瑛的热搜。 赵谚简直无语了，什么叫做她撤了顾瑛的热搜？ 要不是因为有练聚云，他籍籍无名的顾瑛能有这个热度？ 之前不管顾瑛怎么眼看着顾瑛参加节目蹭到了练聚云的热度就开始在意顾瑛了？看来还是得跟陆清反应一下，陆家人真踏马事儿多！ …… 次日大家都各自回去工作了，练聚云被告知她还要留下来加班两天。 练聚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有要加班的时候。 不过也好趁这个机会去问问顾瑛，当年那个橡皮擦的当事人是不是他。 做过的好事太多，时间太久远，她都有点忘了。 这周的音乐新生们就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在下周的周三，新生将迎来参加节目以后的第一场淘汰赛。 所有人根据同一主题进行创作或者选曲，在为期十天的时间里进行训练和彩排，在周三一整天进行组内淘汰赛。 所有赛道在本轮，必须淘汰三人，总共九人，表演顺序抽签决定。 与此同时，还要录制节目主题曲。 第488章 团综第二期（12） 何矜雨看她，问：“你竟然有未婚夫？” 饺子没好气道：“虽然我已经17了，还是个纨绔的草包，但也是个女孩儿，也是要嫁人的好嘛！” “再加上我爹是将军，总有人想着一步登天攀附上我们家，幻想着一步登天。那个未婚夫就是这样的打算，不过我爹说他是有大前途的，让我收敛一点，忍耐一点。” “我寻思能嫁就嫁了呗，我又无所谓，反正他也打不过我。” 这番发言确实是非常符合将军千金的人设，大家都做过笔记之后，发言就轮到了练聚云。 “我上午一直在读书，写了一篇文章准备去找我的老师帮忙修改，然后听说老师在碧春湖边喝酒，我就过来了。” “十一点我到的碧春湖，就碰上了米铺的老板娘和前花魁在说话，张大嘴也过来了，我就听了一会儿，就去找我老师了。” “十一点十分我就去找我老师，二十五分的时候经过那座亭子，和将军千金打了个照面。” “我走了一圈没找到老师，在十一点三十五的时候看见了李美人，她有点慌张, 匆匆跑了过去, 并没有看见我。” “老师的书童过来找我，说老师喝多了今天就先回府了, 我就准备回家，结果就听说湖边死人了。” 陈悸是来碧春湖边的酒店这里送大米来了，恰好碰到前花魁，两个人并着聊了一会儿, 不久就看见了小秀才和张大嘴。 她还和前花魁约了饭, 但是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即十一点二十的时候突然被跑来的小厮给叫走了，过了二十分钟才回来，就跟和前花魁去吃饭。 吃完饭准备回去店里时, 就听说了湖边死人的消息。 前花魁跟大家有一点不同的是, 她是被死者，即现任花魁春苗约出来的，约她到湖边, 但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前花魁纪漾就想着把饭吃了再去见春苗。 路上遇见了米铺老板，两个人聊的开心，突然发现多了一个张大嘴，但也没邀请张大嘴一块儿吃饭。 吃饭前米铺老板暂时离开了一会儿，她派去打听春苗是否出门的丫鬟回来，说不知道现在春苗去哪儿了。 纪漾就想着往约定地点去看一眼，结果去了也没看见春苗, 于是就回来跟米铺老板约定的地方等米铺老板。 和米铺老板一样, 她也是吃完饭，准备回碧春楼的时候, 听说湖边死人了。 花新郡主跟前面饺子说的差不多, 只是在饺子离开之后，她也短暂地离开了一下, 因为船方的厨子有道菜凑不完材料了, 就来问问她能不能换道菜之类的, 还顺便让她试了一下已经做好的那几道菜。 回来之后就跟她们吃了饭, 正打算在船上欣赏风景顺便睡个午觉时，就听说湖边死人了。 李家主仆也相差无几, 只不过李迷人和李美人这两个人都分别暂时离开，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彭巧茵是湖边的渔娘, 今天就跟着她娘去给郡主做饭，一直忙到十一点二十五就离开了船只，坐着她爹的木船离开了郡主的船，回到岸上。 路过湖边凉亭的时候是看见了里面坐了个人的，但是没看见是谁，刚进她娘常做工的店铺里，就听说那边死人了。 医女付单麻今天是到湖边来走诊，刚从碧春楼出来，就看见了将军千金, 不一会儿又看见了前花魁，准备去吃个午饭时, 刚进店就看见了夺门而出的渔娘，接着就听见了湖边死人了的消息。 最后一个叙述的是张大嘴。 她绘声绘色：“我不是咱们那条街上的包打听吗？挎着一兜儿的香瓜子就走在街上听别人的八卦，听着听着就走到了湖边。” “单身的米铺老板娘和年老色衰的前花魁一直都是咱们这条街上的风流人物呢, 我就听听她们在聊什么。” “没想到这俩居然还真的有点交集，说着话说着话就扯到吃饭上面的事儿去了，也没说要带我, 我一生气，揣着我的瓜子就走了。” 小张一摸口袋，还真的摸出了一把瓜子。 “我就一直走，经过那里凉亭的时候听到了争执声，我看天色，那会儿好像已经是十一点三十了，我就寻思着听完这个八卦我就去吃饭，毕竟已经到午饭时间了。” “没想到，这时候冒出了一个人，拉着我不许我往那边去，我一看，这个人竟然是李美人！她竟然拒绝我去旁观！” 小张情绪一到, 就嚷嚷道：“何捕头, 我觉得这个李美人肯定有猫腻, 她怎么能阻止我去八卦呢？要是我去了，我肯定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啊, 也不至于大家伙儿在这儿对峙了是不是？” 张大嘴就是这样的人，脑筋轴，轻易不能说服，还一堆儿歪理。 “好了，肃静！” 何矜雨拿出自己当官的气势，“既然大家都在十一点到十一点三十这个时间段里独自离开过，那我现在想听一下大家的去向以及当时有没有人能够给你提供不在场证明。” 大家的说法五花八门，但基本都是没有人能够提供不在场证明的。 “既然大家都是有突然的事情要忙，并且是非常突然而且没有人能够给你们提供不在场证明的，那我现在宣布一个规则。” “现在有十个人在这儿，那现在就是两两一队去查证，查到跟案件有关的证据记得妥善保管然后拿到公堂。” 搜查范围为案发现场以及周边。 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案发的“湖边”就在楼下的训练室，是藤岐闲置的训练室，在布置x-breeze训练室的时候也把下面训教室的景给布置了。 就是可能有点假，需要后期来抠一抠。 到了湖边，大家伙儿就开始搜证，一处一处看的格外仔细，就怕错过什么要紧的证据。 经过一段时间的搜查，最终在犄角旮旯处发现了一块儿被扯下的布条，在凉亭的护栏上发现了一点粉末，还有被撕成碎片的纸片。 大家伙儿就拿着这些证据回去公堂，准备进行下一轮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