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夫人有喜》 第1章 爱情花开 一月份,空气冷得刺骨,时而寒风阵阵,撩的人心生冷。寒冷干燥,夜色保留本色,黢黑如墨,仿佛会吞噬所有外出的精灵。 “姑娘,到了。” 蓝白相间的滴滴车停靠在分岔路的边上,斜对面有座楼,上面“如梦如归”的四个字,像给黑夜点了一盏明灯,耀眼,又夺人眼球。 手上紧抓背包,怔怔看望路边风景的路言不,被滴滴车师傅的叫声打断思绪,回了神。掏出手机划开屏幕,“师傅,多少钱?” “五十二块。” 扫码,输入密码支付,跳出了“银行卡余额不足”的提示。她快速切换银行卡,可想而知的结果。 “师傅,等我一下,信号不太好。”她冲师傅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没事,你慢慢来。”师傅望着前面的车窗,友好出声道。 没信号? 师傅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导航,信号满满。 等不及姐妹的救场,她小心翼翼地问,“可以付现金吗?” 得到师傅的肯定后,她打开钱包给了钱,路言不推门下车。 “姑娘,找钱。” 路言不下车就走,师傅叫住了她。 “谢谢师傅。”路言不伸手拿了零钱,扯出一个笑容,有点尴尬。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师傅友好叮嘱了句。 “姑娘,这里鱼龙混杂,注意安全哦。” 司机师傅的普通话,带着l市的口音,卷而扬,关心使得路言不浑身一暖,稍微清醒了些。 “好的,谢谢。”路言不又冲着师傅笑了笑,扯住背包,这才裹紧大衣,躲了躲脚,随即踩着恨天高踏入酒“如梦如归”。 已过子时,街的一边,店铺忙着收拾打样,人烟稀少。而推门进入“如梦如归”,却是另一个世界——霓虹灯五彩斑斓,音乐声震耳欲聋,尖叫声此起彼伏。 跟n国街道的喧闹声如出一辙,真令人头晕,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嘿,亲爱的。” “路言不!” 路言不眼神像刀子剥洋葱般,使劲地拨开拥挤的人群,皱着眉头扫视着周围,想找个出口。 要退缩也已经经来不及,刚才叫她的那个人已经过来抓住了她。 “哎呀,你怎么才到啊?”来人是个认识的江湖朋友,钱多艺,算是个有钱人。 “我没来过这种地方。”路言不被钱多艺拉着,有点拘谨和害怕。她这次是钱多艺打电话让她来的,两人有几面之缘。 平日少约,今天突然说有急事找她。今天工作不顺,又被七大姑八大姨碎嘴后,心情很不爽。刚好接到钱多艺的电话,想着来发泄,回头想想今日星座运势——爱情花开。 她想笑。 没给路言不反悔的机会,钱多艺拉扯着她就进了包间。包间内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却没法忽视昏暗灯光下的人心,几个年轻男女搂抱在一起,喝酒声、划拳声,还有跑调的唱歌声混杂在一起,让路言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钱多艺拉着路言不一进门,原本抱着的几对,稍微松懈抬眸对上。登时,有人眼亮了。 n市属于一二线大城市,美女帅哥满大街都是。但路言不的长相,却如一股清流,原汁原味沁人心脾——小巧瓜子脸,嫩白的皮肤,双眸透亮,如发光的宝石。 “钱多艺,这是谁啊?”独身一人的小矮子年轻人,眼神打量着路言不说道。 “她是路言不,一个朋友,不是你们圈子的人。”钱多艺说着,将她拉到卡位上,得意洋洋地说着。 其实说起来,大家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钱多艺被抽到大冒险,点开通讯录找到l开头的第一个人打个电话约出来玩。而路言不名字好死不死就是l开头,钱多艺为了骗她过来,特地把朋友交情搬出来。 路言不对于这一切浑然不知,她现在更加觉得自己是脑子发热才过来,这乱成一锅粥的地方。 钱多艺拉着她坐下之后,就跟路言不介绍了一下旁边的人。钱多艺是有钱人,一起玩儿的也都是同个圈子的人。钱多艺挑明路言不是同类人人,意思是告诉大家她可能没有其他朋友玩得开。 “来来来,不不你是新来的,按照我们的规矩呢,新来的要先喝三杯。”等路言不坐定,坐在她旁边的钟于已经等不及了,倒了几杯酒就开始灌她。 这里面,属于钟于的父母最厉害,都是做生意的,财力雄厚,其他几个人的父母仰仗的对象。 “我不太喝酒。”钟于的身体故意靠近,路言不往钱多艺那里靠了靠,礼貌地说道。 “不不啊,你有心事?”钱多艺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问道。 “嗯。”路言不应了声。 “没什么大不了的,喝点酒。”钱多艺劝慰道,顺势拿了杯酒,递了过去,拍着胸脯说,“喝醉之后,所有的烦恼事就都忘掉了。 路言不又拒绝了一次,可钱多艺继续软磨硬泡,并说,“出来混,不会喝酒可不行,不然,哪来的飞黄腾达。“ 说完,钱多艺单手握着路言不的手,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噔噔瞪,看我。” “解酒片。”钱多艺挑挑眉,用口型悄声说道。 路言不想想,每次跟公司的人出去聚会,不会喝酒有点格格不入。想想未来的日子还要自己拼命,现在喝酒锻炼一下也未尝不可。给以后混迹职场添瓦加砖,算是好事。再说,有认识的人在。 她微微点头,将药片接了过来。 偷偷含住解酒片,路言不端起酒杯用红酒冲了下去。药片不大,划着他的喉咙到了食道,红酒的味道并不好喝,却没有白酒那火辣辣的冲劲。 看着路言不仰脖子将红酒干了,旁边的几个人瞬间打了鸡血,边夸着她好酒量,边将另外两杯递了过去。 路言不喝了一杯酒后,并没有再接过他们递过来的酒。先停了半晌,确认身体没有什么感觉,这才将剩下的两杯都喝了。 很快,喝完三杯酒,大家开始玩儿游戏了。 毕竟都是年轻人,他们玩儿的游戏路言不以前也玩儿过。一个大转盘,大家围在四周,转到谁那里谁就喝。 开始路言不还有些拘谨,后来大家喝的多了,闹开了,路言不也渐渐放开了。连续五次转盘都转到她跟前,路言不就连续喝了五杯酒。 吃了解救片,喝酒虽然不醉,可毕竟大部分都是水。路言不从座位上起来,要去外面上洗手间。 她刚这么一起,身体就是一个趔趄,头重脚轻,胃里翻腾,还好旁边钟于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了。 “没事儿?”钟于语气关切,手也老实, “我~想~去~洗~手~间。”路言不眼前一花,说话舌头打结。 包房里的洗手间,紧闭。里头断断续续的声音,掺杂在音乐里,愈发引发遐想。坐在外头的人,面色如常。 “好好好,我带你去。”钟于说着,扶着她出了门。临出门时,给了屋内几人一个眼神,几个人哄笑着将他赶了出去。 钟于已经订了一个房间,扶着路言不就往房间的方向走。 这一片的包厢离着舞池远,气氛幽静,狭窄的走廊里只开了天花板上的小灯。路言不踉踉跄跄地走着,体内像是燃烧着一个火场。火苗烧灼着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脑子里一片混乱王然天。 分手……催婚……的声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刺激着她的脑子。 她忽而抱着一个柱子,贴拉上去,然后又如烂泥般向下滑落。 “起来!”钟于已经被路言不磨起了火,把她捞了起来,站稳便拽着她就往包间走。 正在他用力时,旁边的包厢门突然开了,一个身着西装,身材修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灯光偏暗,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能看到暗色灯光扫在男人的脸上,将他深邃完美的五官轮廓刻画出来。不用细看,也知男人长相质优。 钟于见有其他人,赶紧拽着路言不就走。可路言不不知哪里吃错药了,弹簧一样跳起来,一把抱住了出来的那个男人。 “咦,你长得真好看!” 说完,路言不张嘴,“哇”得一声,吐了那个男人一身。 第2章 抱我 这边是酒“如梦如归”的超v包厢,能在这里玩的,来头不小。钟于曾经想预定,直接被拒绝了。 路言不这一口吐得不尽兴,第二口马上吐了出来,好在她一晚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红酒。一口一口从胃里出来的酒,登时像喷泉般,铺洒在男人的衣服上。 钟于一看不妙,没等男人开口,转过身去拔腿就跑,留下正在吐第三口的路言不,和扶着她的男人。 这边包厢里的人还没调侃完钟于,那边他就火急火燎地推门跑了进来。 气喘吁吁地将门关上,钟于靠在门上,粗声喘气,调节呼吸。 钱多艺一看是钟于,立马觉得不对劲,大家都凑了上去,问道:“怎么了?路言不呢?” 白了周围的人一眼,钟于接过钱多艺手里的酒一口灌下去,润润嗓子后,才说,“恶心死我了,还没到包间呢,路言不抱着一男人不走了,吐了人一身。” “随便赔俩钱完了呗,你怎么这么怂啊,到嘴儿的肥鸭子因为是醉鸭就不吃了啊?”心痒了一晚上的小个子男听到钟于的话,捶胸顿足。 “哼,我才懒得理呢,都吐成那个样了。”钟于不满意小矮子男说他怂,顶撞了一句。 虽然这样说,可钟于心中明白来者非人,走为上策的道理。 “啊呀,cici跟我说过,说绝色包厢都被yz的欧阳济给包下来了。” 坐沙发上的小姐,随着说了一句。 这一句,立马让包厢里炸了锅。 “yz?把控互联网产业的那个yz?”钱多艺脸色白了白,要知道,跟yz比,他们几个完全如蝼蚁一般。 “嗯。欧阳先生是我们酒常客,我们老板专门给他留着超v包厢。 另外一个小姐接了茬。 这两句话说出来,不光钟于,其他几人也吓出了一身汗。钱多艺赶紧拉着钟于到了沙发上,让门口那小姐把门锁上了。 “他没看到你?”钱多艺问钟于。多亏钟于跑的快,要是被抓住,可是有他们受的。上次听说有人不过是撞了欧阳济一下,直接被欧阳济一瓶子砸在了脑袋上,那人都不敢吱声。 “应该没看到,不过路言不……”钟于担心路言不会把他们供出来。 “她都喝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把我们说出去。”钱多艺镇定下来说,“再说我给她喂了一粒药,就算他们找,也会认为路言不是个~。” 几个人锁上门后,继续玩儿。酒精麻痹着神经,路言不哭得稀里哗啦,抱着眼前的男人断断续续地质问。 “你说~为什么不是我~我哪里比她差了~啊,你这个大猪蹄子!骗人的!哇……。” 路言不越想越是委屈,索性抱着男人大哭起来。在酒精的麻醉下,她连这个男人比王然天高半个头都察觉不出来了,抱着他那一通哭。 女人的哭声回荡在悠长的走廊,尤为震耳,男人垂眸静静地看着怀里情绪崩溃的女人,忽而眸色微变。 “阿司~你怎么不进……艾玛,这谁啊?” 司由衷说出门透一口气,欧阳济嫌他气透得太长了,就开门出来找。谁料这一开门,就看到好友怀里抱着个哭得劈里啪啦的女人,嗯,关键时女人。 司由衷并没有回答,抬眸看了一眼欧阳济,声音深沉如来自冰窖,冷~~~ “帮我安排个地儿。” 欧阳济本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在听到司由衷这句话时,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最后定格为震惊。 “卧槽,好事儿嘛?” 司由衷抬眸扫了一眼欧阳济,昏暗的灯光下能照清楚男人清澈的眸色,脸部轮廓更为立体,非常禁欲。 见司由衷这样,欧阳济赶紧收起他的不正经,直立身体说道。 “喳,保证让您满意!” 欧阳济找来酒老板,挑了间最为有意思的房间给了司由衷。欧阳济看司由衷扶着路言不进去,问道:“那其他人怎么办?” 今晚,大家是出来庆祝的。缺了司由衷这个boss,估计局很快也散了。 “你组织一下,想玩儿就继续玩儿,明天统一报销。”司由衷说话间,修长白皙的手指弯曲,勾起领带,微一用力扯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行。”欧阳济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司由衷说,“明天可以晚点去公司,有我呢。” 说完,没等司由衷回话,欧阳济猴子似的关上门,哈哈大笑着跑了。 鼻间溢出一声轻笑,司由衷转头看了一眼还冒着醉话的路言不,伸手解开了衬衫。 房间里头顶上酒红色的灯光依旧是昏暗着的,但好歹能照清楚床上女人的脸。 解开纽扣,司由衷脱掉了衬衫。 司由衷足足有一米八六,微暗的灯影将他的身影往后拉得很长,照着他的上身。男人的身材比例很完美,该有腹肌的地方有腹肌,该大的地方大。 路言不像是闹腾着打滚的兔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喋喋不休,一会说你这个大猪蹄子,一会又说求你回来,,充分表现出了醉酒后女人的复杂矛盾心理。 衣服湿哒哒,身上酒味浓厚,司由衷先去淋浴间洗了个。笼着一身水汽出来,就看到了床上一丝不挂的女人。 路言不听到哗哗的水声,下意识地就把衣服脱了个干净,正在做淋浴间洗白白的梦。 女人身上也是酒精味,虽然如此,却也掩盖不住她的诱人。颇费了些定力地将女人抱去浴室冲洗了个干净,用一条浴巾把她裹住,司由衷将她抱回床上。 一松手,女人打了个翻身,浴巾完全解开。司由衷脑子一下子蹿出一个词——辣眼睛。 路言不的身材完全衬得起她的长相,纤腰翘臀,胸脯丰满,脖颈细长。完美的身材搭配着她白皙到透着粉的肤色,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把持不住。 一边扭着身子,同时发出了一阵阵嗯~嗯~哼~哼,察觉到路言不有些不对劲,站在床边的司由衷俯身双臂支撑在路言不的身侧。 路言不只觉浑身热得难受,浓烈的荷尔蒙笼罩在她的上空,像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她所有的欲、望,在上方那人抬手摸向她的额头时,路言不嘤咛一声,双臂抱住了司司由衷。 “王然天~” 路言不大喘着气,颤抖着叫出了两个字。 被路言不抱住的身体一紧,意识朦胧中,磁性低沉的声音透过她的耳膜传到了她的脑子里,飘飘忽忽。 “我不是王然天。” 听到这人的话,路言不竟不觉得失望,反而更是被诱惑了一样,双腿打开去找那人的身体。 对,不是王然天。王然天已经跟她分手了,王然天当着她的面和另外一个女人求婚了。现在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谁也不可能是王然天。 “你是……谁?”路言不嗓音发颤,悠悠地问了出来。 “司由衷。” 自动忽略了对方的回答,她哀求似地说。 “抱我。” 路言不带着哭腔,抬头寻找声音的源头,一碰上,只有更深。 既然王然天渣了她,那她去渣别人,又能怎么样? 脑子里紧绷的一根线,被想法登时切断。 小巧柔软的唇,拧开了男人理智的闸门,欲、望如洪水般倾泻而下。司由衷眸色渐深,扯开浴袍,压在了路言不的身上。 第3章 罪有应得 路言不是在浑身酸爽中醒来的。 睁开眼,灯光洒了一身,她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被子盖住身体。 脑袋像是炸了,疼痛厉害。 “啊……”,路言不捂着脑袋撑着身体,好不容易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半眯着眼,打量着她所在的地方。扫一眼装潢,就知道她还在酒——墙上壁画的男女,近乎赤裸地交缠于一体,刺激着感官,透着无尽的诱惑。 整个房间的色调偏暗哑,床上用品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床边摆放着两个艳红的茶几,上面安静地躺着一排的tao~ 在床的右上方,是包厢的门,此刻正闭得严严实实。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干净不染尘埃。围绕在床边的地毯上,路言不昨天穿的衣服凌乱地铺在上面,昭示了昨日的激情与放纵。 在看到衣服的那一刹那,路言不的身体像是过电一样抖了一下,脑子里的碎片一下粘合在了一起,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脸瞬间变得惨白,路言不伸手摸向双腿之间。两腿因为昨夜的运动,韧带拉得酸疼。伸手柔了好几下,才收手。 对于昨日的放纵,路言不心中五味杂陈。毕竟是不认识的人,当时神志不清当,可事后有些后怕。但是一想到王然天,她的害怕随即而散。 弯身颤抖着就要去摸手机,找了半天没有找着,绝望无助中,手机自己却响了。 一看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路言不眼泪掉得更猛了,按了接听后,好友陆媛急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喂,不不啊,王然天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跟李爽求婚了?” 路言不和王然天恋情,除了他们两人外,只有陆媛和王然天的秘书彭勤勤知道。陆媛近段时间出国度假,倒时差。 早上醒来就听到有人八卦,打开圈子里八卦群时,整个人都炸了。 王帅才求婚高傲女公主李爽,各路神仙纷纷道贺,祝百年好合。 王帅才,真名王然天。在圈子里有才华、有外貌,故人称王帅才。 陆媛忍不住爆粗,去t的百年好合。 知道王然天和路言不恋情内情的陆媛这里,完全是懵逼和fy的状态,打开通讯录就给路言不打了电话。 陆媛连珠炮似的提问,让路言不觉得愈发昏暗,她忍住哭腔,带着浓浓的鼻音对陆媛说。 “陆媛,我昨晚和别的男人睡了。” “睡得好!” 路言不虽然呆萌妹子一个,可一旦执拗起来,像一头牛,拉也拉不住。 这对大城市里,作为游走于人间的姑娘可能算不得什么。 但对于一个父母时刻教导,,毕业后在混迹职场几年仍旧保持洁身自好的路言不来说,确实是五雷轰顶。 陆媛不管什么王然天了,定下神来对路言不说,“赶紧去买紧急避孕药,吃完回家等我,我今天的飞机回去。” 挂了电话以后,路言不的心定下来了。将衣服穿好,开门出了包间。 昨天说让他今天可以晚点去上班的欧阳济,在早上七点就打电话把他叫去了公司。他去r国出差回来,新项目要立项,欧阳济也无法帮忙。 沉着心神听完立项汇报,司由衷让欧阳济主持接下来的会议。欧阳济昨晚玩儿得很晚,听到他把工作全压在他身上,本以为他回来能轻松些的欧阳济炸毛了。 “喂,你魔怔了啊!?” 魔怔不魔怔不知道,可是昨晚那一夜销魂,怕是他永生难忘。她说她叫路言不。 路言不,这么多年,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他蓦地嘴角上扬,兀自轻笑了声——言不由衷。 欧阳济的眼神解读出来的意思是,他见鬼了。 酒老板在听说司由衷再一次造访后,立马起床在门口等着接待。司由衷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略略勾了勾唇角,抬眼看着他的几个女侍者双眼睁大,竟看呆了。 “司先生请。” 知道司由衷是为谁而来,酒老板也不啰嗦,开门请司司由衷进去,送他到包间走廊处后,众人皆停住了脚步。 司由衷一人迈开长腿,三步并两步到了门前,拿着房卡刷开,推门而入后,幽深的眸子中跳动着的光芒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一闪而逝。 唇角收起,司司由衷抬眸观察了一下,确认房间内没人后,手指勾住门把手,将门关上了。 她已经走了。 昨晚的疯狂,让路言不双腿走路时都合不拢,一手托着腰,走一步都像是要碎掉一样。她先回家一趟,戴上帽子和口罩,整颗脑袋只露出一双明亮机灵的明眸。 昨天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运动量这么大,路言不拖着身子去楼下点了碗粥和肠粉。吃饱喝足后,才又慢吞吞地走到药店,强装镇定地神情,熟稔的口吻跟药店的护士阿姨,买了药。 刚踏出药房,像被鬼追一样跑了,边跑边扶着腰,疼得呲牙咧嘴。 回到家,路言不倒了一杯水,打开盒子将药吞了下去。 幸好,是休假期。 陆媛下了飞机,就直奔路言不家。路言不看到陆媛,所有的委屈跟满盘珠子似的崩了陆媛全身。先抱住陆媛哭了个痛快,也不耽误时间将事情大致交代了个明白。 “你和王渣男恋爱,他中途出轨,竟然还让你见证求婚,还要结算恋爱账单?”陆媛听到路言不说的话,肺都气炸了。 她在恋爱期间,换工作比较勤,赚的钱不多。要不是王然天,她现在说不定回家种番薯了。 “不行。”陆媛怒其不争地看着路言不,撸起袖子打开电脑,气愤地说,“我得去网上,曝光这个大渣男!” “算了。”路言不抿了口水,红着眼眶对陆媛说,“好聚好散。” “那咱们就坐以待毙任凭他耍流氓啊?”陆媛只是觉得憋屈得慌。路言不的性子也注定她只会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除了认命没有其他办法。 路言不犹豫了一会儿,半晌后才说。 “王然天说这是我欠他的,所有的痛苦都是我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陆媛再次炸毛,嗓门一提高,像恨不得整栋楼都听见。立马被路言不掩住了她的嘴,哀求道,“姑奶奶,小声点。“ 第4章 猝不及防的表白 认真算起来,路言不与王然天已经认识了几年。她毕业那年,去参加一场活动时,认识了王然天。后来才渐渐熟悉,不巧发现是甲方公司的高层。 后来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两人接触了不久的时间,做尽了路言不印象中男人所能做的所有的浪漫的事情后,王然天向路言不表白了。 猝不及防的被表白,路言不当时是懵逼又是兴奋的。她像是所有沉浸在爱情中的花季少女一样,脑袋一热后就答应了,都忘记了矜持。 好在虽然确认了关系,王然天仍旧待她如初。再后来,恋爱同居,一切水到渠成。 不过,是地下恋情——担心公司合作有影响。 地下恋情在职场上并不少见,尤其是王然天在他们公司有着这么高的人气。他是众人眼里的梦中情人,不能被一个毫不起眼的的乙方公司小职员路言不承包。 对于地下恋情,路言不十分理解。 两人的同居,除了他们俩,陆媛,还有王然天的秘书秘书彭勤勤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父母。 她非常爱王然天。 爱到低到尘埃里,王然天说往左,她不会往右。 越是这样的爱情,在撕开那层光鲜亮丽的外表时,就愈发难受。 王然天以生怕别人怀疑为由,从未给她提供过任何资源。但却在前一段时间,给她提供了参加晚宴的机会。 当她盛装出席现场时,王然天却用一个动作打得她的脸生疼。 王然天单膝跪地,给他的绯闻女友李爽,求婚了。 就在路言不不久前,甚至还信誓旦旦地反驳其他同事,强调王然天和李爽绝对没有关系,还被人冷嘲热讽她是羡慕不来冒酸气。 王然天一跪下,周边掌声欢呼声如雷贯耳。路言不攥紧了拳头,脑子一热刚迈步想往台上冲,被旁边早就等着的彭勤勤拉住了。 “他是有苦衷的。别闹。” 说着,彭勤勤半拉扯地把情绪阴郁的路言不送回家后,王然天来了。 路言不回家后,眼泪像是断了弦的滚珠,跌落不停。哭累了,只问了王然天一句话。 “为什么?” 王然天回答得就是上面她跟陆媛说的那句。 “你欠我的,所有的痛苦都是你罪有应得。” 路言不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这种无缘无故的锅她是不背的。可当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后,路言不一下就定住了。 王然天捏着她的下巴,用几乎能捏碎她的力量,眼神中有着与他的温柔完全不符的冰冷与恨意。 “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会报复到你家人身上。” 王然天走后,路言不进了浴室,脑子一团乱麻。王然天对她的恨不像有假,可她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一个,完全没有机会得罪人。就只有初中时…… 路言不猛然惊醒,坐在浴室里瑟瑟发抖。 当年那件事,当事人销声匿迹,后续警察来询问她情况时,说过对方没什么家人。 要不是初中时的那件事,那会是什么呢? 王然天能说出爸妈,她去世的妹妹。如果不是妹妹?那么,会和她的父母有关系吗? 路言不想到这里,就切断了她的思路。 其实她纠结这些完全没有必要,王然天做的这一切,完全像是从他接近她开始就已经计划好的。她闷头吃下这记闷亏,当个缩头乌龟就算了。如果她要想出什么报复的法子来,王然天真有可能报复到她的家人头上。 路言不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来,可她无可奈何。她只是生意圈里如尘埃般的小透明,惹不起王然天这样的人。 陆媛在听到路言不这句话时,明显愣了一下。路言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爬起来对陆媛说,“你别乱想,跟那件事没关系。” 攥紧拳头,陆媛白了路言不一眼,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骂道:“傻逼,王然天说什么你都信啊?他这是霸道总裁演多了,以为跟你也是在演苦情戏呢。” “对对对。”路言不赶紧应了。 “昨天那个男人怎么样啊?留联系方式没?” 路言不的性格和大部分女生一样,永远是在失恋后沉浸在往日美好中抑郁个不停。要想将路言不从现在这种状态拉出去,抓紧给她找个男人才是正道。 “我只知道他叫司由衷。”路言不抱住膝盖蹲在了沙发上,脸红心跳地说了一句。 “你脸怎么这么红?”陆媛察觉到了她的不对,扯了她一下。 将脸埋进膝盖,路言不跟乌龟一样挪了挪步子,摆摆手说,“没事没事。” “家里还有卫生间吗?”陆媛倒了杯水,端着杯子问路言不。 “没有了。”路言不手掌贴在脸上,凉了半天后,才敢抬头,问她,“你生理期吗?得去超市买。” 睁眼看着路言不,陆媛的眼神里带着重重的负担感,深叹一口气后,陆媛说,“紧急避孕药吃后一周内,会来大姨妈,你都多大了,这个都不知道?” 从沙发上跳下来,路言不慌里慌张地去找钱包,边找边说,“走走走,买它去。” 赶上超市打折,路言不还囤了三袋卫生巾。三袋卫生巾堆积在床头上,过了一周,路言不一袋都没有拆。 路言不由开始的淡定,到中间的紧张,再到最后的害怕。 一周过去,路言不下面还没见红,她带着哭腔给陆媛打电话。陆媛让她镇定地再等两天,路言不又镇定了三天,实在镇定不下来,跑去买了根验孕棒。 第二天早上,路言不憋着尿去了卫生间,当验孕棒上两条红线出现时,路言不只觉得一道惊雷从她的天灵盖直劈而下,劈得她冒了烟。 揉揉眼睛,路言不颤抖地将验孕棒放在眼前,两条红线清晰倍儿直,完全没有测错的可能。 如果说王然天和她拜拜,她不过是泰山压顶,那么现在,她完全是五雷轰顶。 没有什么抗压能力,路言不的眼泪嗒嗒掉了下来,哆哆嗦嗦拿过还在打着游戏的手机,路言不就要给陆媛打电话。 她还未拨完陆媛号码,门外突然传来了几下敲门声,沉闷缓慢,礼貌稳重。“谁啊?”路言不哭着问了一句,带着重重的鼻音。 她临时不想理会门外的人,就要给陆媛打电话。然而陆媛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外面的敲门声一直敲个不停。 路言不抽了张纸巾擦擦脸,红着眼眶去开了门。 门外,司由衷低头看着刚刚哭过的路言不,眸色一沉,声音如重物击玉,低柔沉静。 “怎么哭了?” 第5章 你是谁 门外站着的男人,让路言不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男人身高至少一米八六,长身直立,路言不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王然天的长相非常符合n国男人传统的帅气,浓眉大眼,高鼻薄唇,像是从古代泛黄照片里走出来的率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王然天是用颜值打开了职场的大门,能力使他走上了事业的巅峰。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比王然天要更加精致地多。仿佛两件雕塑,一件是雕塑家满意的作品,一件是雕塑家倾注了全部心血的金盆洗手之作。 男人脸形棱角分明,似刀削斧凿。五官立体,头发向上抿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眉弓高耸,眼睛微微凹陷,细致的双眼皮下,睫毛长卷。鼻梁直立高挺,薄唇微抿,唇形似造物主最完美勾勒的那一笔,透着男人的疏离却不失礼貌。 而男人脸上,最引人注目的五官,当属那一双似海洋一般,湛蓝、辽阔、深邃的眼睛。双眼是一个人的另一张脸,这个男人的眼睛却像有引力一样,吸引着人向他的眼睛望去,沉浸在了他迷人到让人无法自拔的神秘之中。 与他的五官相配,男人周身散发着不凡的气质。虽只简单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裹着他一双长腿的深色西装裤,却掩盖不住他的高贵优雅。 与现在流行的美男不同,这个男人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成熟迷人的魅力。 男人虽有一双与n国人不符的瞳色,但五官较之白种人要柔和些,并不是完全的外国人,这样看来,应该是混血。 路言不忘了悲伤,眼睛像被磁铁吸住一样,将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才定格在男人的手上。 与他的身材一样,男人的手指也是修长笔直,微勾着手指拎着一个用蓝色蕾丝绸带包装的方形盒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着白。 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方形盒子看,路言不身体卡在门内,吸了吸鼻子,糯糯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 女人开口一句话竟然是问自己是谁,这让司由衷惊讶无奈的同时,却也有些理解。那天路言不喝得那么醉,又被下了药,肯定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不过,他们来日方长。 放弃会议,司由衷回到酒房间时,路言不已经走了。人去楼空,让司由衷这么多年,真切地感受到了失落。 回到公司,司由衷让欧阳济动用了他所能动用的所有力量。最后,在一群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子嘴里打听到了消息。 几个人在酒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地说着自己和路言不没关系。到最后,欧阳济准备打电话通知他们家长了,其中一个叫钱多艺的才说了实话。 原来,路言不那天,不过是被他们这群纨绔骗去的酒。在喝开罚的三杯前,那粒千杯不醉的“解酒药”喂下去,路言不就是个待宰羔羊了。 可谁料,在抱着路言不去宰割的路上,路言不撞上了司由衷,并吐了他一身。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一夜不长,但你也不能忘了我?” 唇角微微一勾,魅力更加浓郁,司由衷声音低沉磁性,低音炮冲击着耳膜,像喝了一杯年份久远,味道甘醇的红酒。 仰头看着司由衷,路言不双眼渐渐睁大。 在路言不懵逼的时候,司由衷一低头,看到了她手里的验孕棒。眼神骤然一亮,蓝眸更加清明,司由衷问路言不。 “怀孕了?” 一句话,将路言不的委屈全部勾了出来。看着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站在她的面前,路言不竟不知是什么感觉了。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发酸,喉咙发痒,待男人伸手拿她手里的验孕棒时,路言不“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司由衷没有应付过这种情况,路言不一声大哭,一下抽在了他的心上。 “不要哭,我会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娶她?她不想嫁!流产?更是不可能! 路言不只知道哭,门外站着的男人却手无足措,只得双手按住她的肩,宽厚有力的大手包裹住她的肩头,男人温热的气息浸透了路言不,路言不竟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你怎……么证明……那天……是你……和我一起……” 路言不抬手抹着眼泪,断断续续地问道。她的身体卡在门口,不问清楚不能放他进屋。 “路小姐当时吐了我一身,你男伴扔下你就跑了,我送你开的房。”司司由衷语调平缓地陈述道。“还有,说出来有些冒昧,路小姐胸口有胎记。”司由衷说着,末了补充一句,“心形的。” 这下没跑了。 路言不的胎记确实在那个地方,可见男人对她观察得足够仔细,两人那晚也足够~。 将门关好,司由衷扶着路言不坐在沙发上。路言不稳下情绪现在只在抽泣,司由衷将方盒打开,一个点缀着樱桃的漂亮蛋糕出现在了路言不面前。 抽泣变成抽噎,路言不的心思被樱桃蛋糕吸引了过去。 有些好笑地看着大眼湿漉漉又红肿着的路言不,司由衷切了块蛋糕放在纸盘中,递给了路言不。 路言不也没有客气,早上刚好没吃饭,接过来就往嘴巴里塞。 司由衷看她吃得开心,又给她切好一块放在旁边。 路言不一直吃着蛋糕,樱桃和鲜奶油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配合着柔软的蛋糕,将她所有的坏情绪都融化掉。她闷头吃着蛋糕,有些不好意思看司由衷。 在进门后,司由衷大致看了一下路言不的家。 这是一个装修颇为温馨的三房一厅,户型不大。客厅摆设齐全,花花草草布置花了点心思,格调很好。 茶几上茶杯垫有两个,上面放了两个水杯——一粉色一蓝色,看样子应该是情侣对杯。 司由衷微微收回了目光。 “孩子你打算怎么做?流产么?”司由衷见她吃得着急,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一口水喝进嘴还没咽下去,路言不“噗”得一声就吐了出来,呛着喉咙发痒,“咳咳”地咳嗽了起来。 没有迟疑,司由衷虽坐在隔壁沙发,但长手长臂挥过去,轻柔地拍在了路言不的后背上,缓解住了她的咳嗽。 “不流。”路言不哭肿的眼睛因为咳嗽再次眼球充血,可这双只会哭的眼睛里却笼着一层坚定,“这是一条人命,我不会流产。”佛说,一切有因也有果。 说完,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温柔地拍着路言不的后背,司由衷满意于这个答案,随着刚才提出的问题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尊重路言不的任何决定,但他心中更希望路言不能生下他们的孩子。 “好。”司由衷柔声应道,“我也不建议你流产。不管怎么说,你怀孕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么,对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尽到我作为父亲的责任,不能让他无名无份。” “你怀孕期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直到孩子生下。孩子生下后,一共有两种情况。你可以任意挑选其一,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司由衷娓娓说来,见路言不一直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第一种情况,孩子生下后,你如果要养,我会提供足够的抚养费以及对你的补偿费,一直供给到孩子成家。你如果不养,我也会好好抚养孩子,并且按照你的诉求,定期安排你们母子见面,不会让孩子缺少父母双方任何一方的爱。” “我的孩子,我肯定是要自己养的。”对于孩子的问题,路言不从没有其他想法,不管未来多辛苦,孩子一定是她养。 “第二种情况呢?”刚才说话有些激动,路言不抿了抿唇,小声问道。 女人脸颊微红,就连耳垂也因刚才的激动微微变红,低垂着眉眼,说不出的娇俏。 “第二种情况……”司由衷一顿,等路言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才微微一笑,说,“我们结婚,一起养他。” 路言不:“!!!” 第7章 订婚宴 司由衷的这个要求,给了路言不一个猝不及防。她抬头看着司由衷,后者也微笑地看着她。表情波澜不惊,眸光深邃。 “不行。”路言不看着他的眼睛,皱着眉头小声表达了拒绝。 这个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目前来看,她对司由衷还不够了解。司由衷虽说能提供经济帮助,可如果住在一起后,他对她起了歹心,那可是一尸两命。 一想到各种新闻,整个人都不好了。 路言不还不至于神经大条到这种地步。 “你担心人身安全的问题,我可以给你最大的保证。家里会安装监控录像,如果你有什么意外,监控录像里会留有证据。如果我想对你怎么样,也不会傻到在家里动手。” 眸色暗了暗,司由衷知道言不的担心,沉声说道。 司由衷的话并没有安慰到路言不,她摇摇头,用商量地语气说。 “你住在你家,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我,或者请个保姆照顾我,这样都可以。” “我和你住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你。”司由衷打断了路言不的话。 被打断的路言不收了声,睁大眼睛看着司由衷,等他说下去。 “你担心你和孩子的人身安全,我也担心。”司由衷眸光一转,淡淡地说,“我不相信你。” “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路言不举起手,神色诚恳,举手发誓。 “他也是我的孩子。”司由衷笑道,“你不能双标。” 路言不眨了眨眼,这话她竟然没法接。确实,她在怀疑司司由衷会伤害她的时候,也代表着她觉得司司由衷会伤害他们的孩子。 “这样,我们两人再商量一下。” 谈判陷入僵局,最好的办法就是缓一缓。陆媛见两人都无话,就起头说了一句。 司由衷不急不恼,点点头后起身站了起来。 路言不看着桌上的茶杯,心里一团乱麻。她知道出于公平应该答应司由衷的要求,可她又有她的担心。 “不是说,我做什么决定都会尊重我么?” 路言不抬头看着司由衷,眼神略带不满。 司由衷并不接她的话,反而笑着问了一句。 “下次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巧克力。” “好。” 陆媛:“……” 司由衷走后,陆媛让路言不把电脑拿了出来,打开word敲了标题。 “陆媛啊,真的要和他住在一起么?”看着陆媛手指飞速在键盘上翻转,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敲好了题头,并且写了三条协议。但看协议的内容,好像没有拒绝司由衷和她住在一起的条款。 “你家不是三房一厅么?你把侧卧收拾出来,让他住进去。反正王然天平常不住这,恋爱像过家家。”陆媛看着屏幕,还在斟酌协议内容。 “可是……”路言不还要说话,陆媛手指一顿,转头看向路言不。 “就如你所说,他如果对你有歹意,你在酒那天,估计就回不来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陆媛工作这么些年,看人还是挺准的。司由衷气质不俗,素质修养拔尖,说话条理清楚,生活水平与社会地位必然不低。况且,他是在她在的情况下提出的与路言不同住,如果真想对路言不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他这么谨慎的人,不应该让她知道。 不过,对于司由衷来说,路言不仍旧太过普通。司由衷为什么看中路言不,这其中应该也有猫腻。 什么猫腻,不必过于探究,只要保证路言不不受伤害,其他都无关紧要。 陆媛把自己的想法和路言不说后,路言不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少年时期的经历,让陆媛比常人多一份警惕与忌惮。既然她这样说,那肯定是没问题。 “在他面前,你表现的太差劲,活脱脱的一傻白甜,他不相信你能好好保胎也是正常的。而且,他和你住在一起,可以照顾你。监控录像会连接到我电脑上,有情况我会马上报警。” 听从陆媛的安排,路言不点点头,说:“好。” 回过头去,陆媛继续敲字,边敲边说了一句。 “这件事,临时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叔叔阿姨。” 提到父母,一层愧疚和悲伤笼上路言不的心头。上一次和王然天恋情,为了王然天她没有告诉父母。这次未婚先孕,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告诉父母。 她知道她妈的脾气,得知她怀孕的第一时间,肯定会从l市赶来押着她去医院打胎。自己的父母绝对是为了自己好,可她也有自己的选择。 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恋爱,她开始谨慎了。在司由衷的经济资助下,她和她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倒也不失为美好的一生。 所以,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她不打算告诉父母这件事。 路言不坐在沙发上出神,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盖了一面扇形的剪影在下眼睑,让路言不美丽而哀伤。 “和王然天恋爱的事儿,也多亏没告诉叔叔阿姨,不然啊,现在还不定怎么着呢。” 陆媛看了路言不一眼,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路言不回头看着陆媛,眼神里带着遗憾。 “我应该让司由衷带抹茶蛋糕的,巧克力太腻了,我会孕吐的。” 捏住路言不肩膀的手一紧,陆媛发誓,自己要是再安慰一次路言不,她就不姓陆。 协议写好之后,路言不就打电话通知司由衷派人过来安装监控设备了。安装监控设备时,陆媛过来和路言不一同监督,以免安装师傅会做手脚。 安装那天,司由衷因为加班没有赶过来。 “看来司由衷真的挺有钱的,监控设备顶级品质,夜间拍摄也像白天一样清晰。价格也是不菲。” 等安装完毕后,路言不送两位安装师傅走了。叫了外卖和陆媛吃了一些,司由衷也下班赶了过来。 路言不在门口猫着,司由衷一按门铃,她就马上开了门。接过司由衷递过来的蛋糕,也不嫌腻也不嫌孕吐了,拆开盒子就去切蛋糕了。 温柔笑看了一眼路言不,司由衷抬头四下查看了监控设备,连接的是路言不的电脑,画面稳定,画质清晰,欧阳济挑的安装师傅果然手艺精湛。 陆媛已经拿着协议过来了,司由衷接过来后,看到了协议上列举的条件。 1、孕期男方做好所有资金支出安排,并陪同女方产检。 2、孕期期间双方住一起,生活互不打扰。孕期结束,男方应立即搬出女方家里。 3、孩子由女方抚养,男方提供每月女方要求的抚养费(不少于一万五)。 4、女方同意的情况下男方有权探望孩子。 5、女方事后可随意变更协议内容,如男方提出的结婚等要求,如女方提出,要一并满足。并且在女方孕期内,禁止男方与他人相恋结婚。 前面四条协议,都是司由衷自己提出的。可最后一条,陆媛写出来时,路言不都觉得这是不平等条约。然而司由衷看过后,毫不犹豫地就点头签字,为生法律效力,甚至提供了证件复印件,并且按上了手印。 这一切快得像是在做梦,司由衷签字同意表示两人以后就要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当司由衷抬头微笑看她,下次回来要带什么口味的蛋糕时,路言不竟没忘记她的需求。 “抹茶。” “好。”签订好协议以后,司由衷似乎并没觉得自己吃亏,反而很高兴。说话时,湛蓝色的眸子像是深夜被皎洁月光铺满的大海,明亮而平静。 “那我明天直接搬过来了。” 路言不仰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干净,伴随着忐忑,释然,和少不了的纠结。 想想和路言不的关系马上就要揭开新篇章,司由衷心底有些激动,他忍不住抬起手,宽大的手掌放在路言不的头上,揉了揉她柔软顺滑的发,这才转身出了门。 被这样揉了两下,路言不眼中的忐忑和纠结荡然无存。头顶仿佛还有他掌心的温度,温热妥帖舒服。 路言不彻底放下心来。 司由衷这么温柔的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陆媛,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上去。 陆媛第二天还要上班,司由衷走后她也走了,家里只剩下了路言不自己。 路言不闲着无聊,吃了两口蛋糕后,对着监控设备玩儿了一会儿。准备洗刷睡觉时,接到了林曼迪的电话。 兴奋到颤抖的路言不立马接了电话,那边林曼迪给她的消息却将她的兴奋一棒子打得稀碎。 “有活了,王然天和李爽的订婚宴,找你过去充当司仪主持。” 第8章 我做了植发 王然天在求婚的消息,霸占了每个角落。 碰到聊天的人,嘴里议论的也是王然天对李爽求婚的消息。 对于这则消息,夸赞王然天纯爷们,羡慕李爽有福气。在圈里,王然天到了现在这种地位和能力,将李爽从小白打造成合格的接班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们俩的恋情甜蜜美满,让不知多少人又相信了爱情。 李爽虽是小白,但地位比王然天有本质区别。这暂时对王然天的事业多少会有些打击,李爽是公司老板的女儿。想起当时恋情,他道貌岸然地说着为了不影响他的事业……呵,现在看来,他确实深爱着李爽。 爱情有让人奋不顾身,头破血流也不怕的魔力。 这种魔力在路言不和王然天身上没有,因为王然天根本不爱她。 越是深想下去,越是心痛。 路言不不是受虐狂,事情发生后,她关闭了手机网络,拔了家里的网线,就是希望不要听到看到他们俩的消息。 然而,她单方面切断她与王然天和李爽的消息,并不代表跟她没有关系。 王然天对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林曼迪的语气依旧带着往日的不耐烦和傲气,这也难怪,费兰就是家小公司,什么活儿都接。人人都是移动的螺丝钉。公司资源本就捉襟见肘,有时候靠的是公关们的悟性。 而路言不,就是那最没悟性的。 陪酒不去,其他更不可能。 在这吃人的行业里,没背景,没资源,没手段,没觉悟,要想上位简直是天方夜谭。 对于路言不,林曼迪一直持放养的管理政策。偶尔有个没有人愿意去的项目,她才通知路言不让她去。 真是白瞎了老天爷赏得脸蛋和身材。 说起来,资源给路言不也绝对是暴殄天物。 根本就是圈子绝缘体,这种体质也真是奇妙。 想到王然天的名字,路言不坐在沙发上,手指不觉用力抓紧了衣服。 心已经没了感觉,思想也在飘空,路言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膜震荡。 “林曼迪,这个活我不想接。” “什么?”路言不小声拒绝,林曼迪瞬间炸毛,讽刺道:“你不想接?你哪儿来的资本还跟我提选择权了?你说句不想接就不接了?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合约我已经签了,到时违约,你自己付违约金!” “啪”得一声,林曼迪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忙音嘟嘟地传来,路言不心荡到谷底,呼吸时胸腔像被重物击打一样,疼得她不敢喘气。 刚刚洗干净的脸,又被泪沾湿。路言不哭得难受,双臂抱住双膝,埋头坐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她不想去…… 可如果不去,那么多的违约金,她能赔得起吗? 关键以后,饭碗端得住吗?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打工人。 司由衷第二天早上七就带着东西来到了路言不家,按了门铃后,过了一小会儿,门内才传来拖鞋的踢踏声,“嗒”开锁,门开了。 路言不昨晚哭了一晚上,眼睛自然是肿得,早上嗓子也有些哑,说话沙沙响。 “你东西好少啊。” 看着司由衷只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估计是被褥和换洗衣服。 路言不哭过后,眼球上的红血丝尤其明显,双眼皮也会肿起,变得厚双。 在她开门时,司由衷就知道她又哭了。 “怎么了?” 拉着行李箱进了房间,司由衷拧眉看着路言不,柔声问道。 “没事。”不想再提昨天的事情,路言不打开侧卧的门,“这里。” 侧卧靠着阳台,摆设简单单一,只有一张书桌,墙上装饰着几层书架。书架下面,一张铺着新床垫的床。 路言不不想多说,司由衷也没继续过问,只是抬手揉揉路言不的发,笑道:“谢谢。” 虽与司由衷不熟,可他这个揉发的动作真的很温柔,心情变好些,路言不冲他一笑,说:“我帮你一起收拾。” 没有拒绝,司司由衷将箱子放下,洗漱用品拿出来,留下一些文件夹和书在箱子里,路言不拿起来帮忙摆在书架上。 几本书的名字都有“c++”,路言不征询了司由衷的同意后,打开书看了一眼,里面密密麻麻的代码晃得路言不眼晕,她赶紧将书合上了。 “你是程序员啊?”摆放好了书,路言不帮司由衷挂衣服。司由衷的衣服,设计和款式都非常简单,但触手摸上去,手感却舒服得不得了。如果司由衷不穿了,可以用来做门口的抹布。 如果欧阳济知道言不竟然用司由衷ls家的高定做尿布的话,估计已经笑吐血了。 “对。”司由衷低头看了一眼言不言不,女人比刚才表情明亮了许多。 “那你怎么不秃头啊?”在路言不惯有的意识里,程序员是秃头的。她同楼上邻居的关系很好。以前从小到大一起玩儿的一个哥哥,在l市某家it公司做了程序员。不过三十的年纪,就已经秃头了。而且,由于经常久坐,还有大肚子。 可司由衷完全不同,他头发乌黑浓密,身材颀长平展,脑海中隐隐还记得那销魂一夜她手掌放在他腹部时,感受到的腹肌沟壑,和紧致有力的腰线…… “我做了植发。”司由衷垂眼看着路言不,唇角勾起,带着淡淡宠溺的笑意。 被司由衷的回答逗乐了,路言不哈哈笑了起来,一扫昨日的阴霾。 司由衷安排好后,下楼去车里拿了他给路言不买的蛋糕,这才去上班了。 目送司由衷下楼,路言不回到侧卧,看着里面摆放着司由衷的东西,不多,但也渐渐有了些人气。 反正说好听是与王然天恋爱,实际两个人一起的时间很短。他老是出差或者应酬,偶尔才过来一趟。说为了不打扰她,晚下班总是回去他自己的房子那。 现在,和司由衷一起住有坏处也有好处,坏处是男女授受不亲,总会有各种不方便。好处是有人陪着,路言不也不会老去想王然天。而且,还有蛋糕吃。 路言不高兴地跳起来,端着盒子去厨房洗草莓。 司由衷下午到点下班,留下文件交给欧阳济帮忙批阅,欧阳济捶胸顿足,后悔不该将路言不家的地址给他。看着好友一步步迈入路言不的生活,他只觉自己在一步步迈入深渊。 路言不在他走时,给了他一串家里的备用钥匙。他认识路言不的这几天,她好像一直吃外卖,今天的晚饭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吃外卖了。 现在不过六点,可黑影已笼罩大地。司由衷开门进家,屋里一片黑暗。他脱掉鞋子换上拖鞋,疑惑地将起居室的灯打开。 灯光骤然亮起,原本寂静无声的客厅里,传来了一丝细弱的嗯~哼。 沙发上,路言不身体蜷缩,五官皱在一起,豆大的汗珠从苍白的脸上滑落,湿润的双唇微张,嗯~哼声细碎地传了出来。 司由衷只觉得胸口一闷,心脏骤然停跳,大步迈到沙发前,双臂一伸将路言不捞起,抱起来就往外走。 第9章 疼死老娘我了 被司由衷抱起,男人的温度很快包裹住了路言不,疼痛缓解了一些。路言不抬头,司由衷刚毅完美的脸部线条紧绷,脚步急促,可见男人的紧张。 抱着腹部,路言不疼得抽凉气,将头埋在司由衷怀里,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路言不一把抓住司司由衷的衣服,悲痛难忍,声泪俱下。 “疼死老娘我了!” 紧绷的神经,在路言不说出这句话时,骤然松懈。司由衷哭笑不得,低头看着路言不疼得满头大汗,还这么爱演,心里竟觉得温暖。 肯和他开玩笑,说明心里渐渐接受他了。 到了楼下,司由衷打开车门,将路言不放在副驾驶,贴身给她系好安全带。两人的胸贴在一起,男人的气息扑入鼻腔,路言不疼得也不知道害羞了。 “你的车……很贵?” 没想到一直怯怯的路言不,疼极了竟然这么喜欢开玩笑。司由衷真是又心疼又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沉声说:“很贵,所以很快你就不疼了。” 被摸着头,腹部喧嚣的疼痛似乎归于沉寂,路言不深呼吸,心也安定下来。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司由衷让欧阳济找了医院专家,告知路言不怀孕,专家根据需要做了诊断与治疗,只是普通的急性肠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路言不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回家拿了住院所需的东西,司司由衷顺便熬了些白粥给路言不带去。路言不见他大包小包拿着东西进来,心底一热。 除了父母和陆媛,从没有人这样在医院里照顾过她。 心中对司由衷的好感度再次上升,路言不竟第一次庆幸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她住的是独立病房,空间宽敞,设备齐全。除了病床外,还有单独的单间可以让陪床的亲属休息。 肚子的疼痛已经缓解不少,路言不身体不再冒虚汗,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乌黑的头发散在身后,看着颇让人心疼。 “饿了么?”司由衷将电脑放在床边的书桌上,伸手揉了揉路言不的发。 路言不任凭他揉着,脑袋还跟着晃动了两下,笑嘻嘻地盯着他打开保温盒,白粥的香气飘出,让人食指大动,路言不嘴里湿润了些。 “饿了。”路言不老实地承认道,她的急性肠炎跟她吃草莓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偶发性疾病。刚才护士来,她问过了现在的治疗对胎儿没什么大影响。放下心后,不知不觉肚子就饿了。 将病床上的小餐桌拉起,司由衷把碗筷和白粥摆好,看着路言不双眼不动地盯着白粥,将小瓷勺递给她,安慰道:“这几天要清淡饮食,等好些了再给你带好吃的。” “嗯~谢谢。”路言不接过瓷勺,舀一勺吹了两下就往嘴里送,白粥香气怡人,吃得路言不不自觉笑弯了眼角。 喝完一碗,路言不没敢再吃。接过司由衷递过的纸巾后,将碗给了他。司由衷收拾好碗筷,拿了本书给路言不。 “无聊的时候就看会儿书。” 路言不接过漫画书书——《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就看司司由衷坐下后,将电脑打开,开始看文件,只留给她一个雕塑般的侧脸。 “你……你回家,我自己在医院就行。” 司由衷井井有条地照顾着她,事无巨细,路言不很感激,另外也有种说不上来的高兴。男人在照顾女人时,认真的样子,比他在认真工作时更帅。 但司由衷毕竟还要上班赚钱,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司由衷的工作。 “没事,我的工作只要有电脑,就可以完成。”司由衷知道言不的担心,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柔软得能掐出水来,看得言不心口一跳。 急忙收回目光,刚才的心慌让她有些紧张,路言不赶紧把手上的书打开,一手摸着肚子,眼睛小心地瞟了司司由衷一眼,轻声说。 “宝宝你看,你爸爸好厉害哦,是个程序员。” 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覆盖在云上的一层棉花,柔软而坚韧。司由衷听到她的话,心中略有感动,抬头看着路言不,她却在躲避他的目光。 伸手覆盖在路言不的手上,司司由衷学着路言不的样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声音如山间深泉般清冽,让人安定沉静。 “宝宝你看,妈妈也很厉害,是个很棒的小吃货。” 司由衷手指细长,能将路言不的手完全覆盖过来,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传到腹内,路言不竟然错觉到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和他们对掌。 宝宝才两周大小,路言不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路言不挣扎着扭开头,离开两人胶着的对视,盖上被子,睡了过去。折腾了一晚上,确实累坏了。 病床上,路言不的呼吸渐渐平稳匀称,司由衷淡淡一笑,回头继续看欧阳济整理过来的文件。 司由衷带着路言不住院,走得太急,没有拿她的手机。他事后回家煮粥时,帮她一并拿了过来。路言不睡得太快,他也没有交给她。等他看了一半文件时,放在上衣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一响,路言不的身体随之一震,皱紧眉头却并未醒来。司由衷掏出手机,直接按了拒接,而后将手机放在了他的手边,继续看文件。 被拒接后,那端并没放弃,铃声再次响起,司由衷索性静音,不去管它。 不知多少个未接电话,呼叫人终于放弃,转而发了一条短信。司由衷转头,抬起眼皮一扫,看到了如下内容: 王然天吩咐的活你必须接!容不得你拒绝!不然你等着赔偿违约金! 眸色渐深,司由衷的目光放在了睡得一脸安恬的路言不身上。 路言不醒来时,司由衷已经把早餐买好了,白粥小菜摆在面前,路言不心里暖融融的,也满心感激。 吃过饭后,医生来做了常规检查,告诉路言不两天后就可出院。路言不脸垮了下来,吃了两顿白粥,嘴巴馋得痒痒,还得住两天,这说明得继续忍啊。 “好想吃大鱼大肉啊!”路言不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 “再等两天。” 越是相熟,路言不在司由衷面前也表现地越是自然。笑着安慰好路言不后,司由衷将她手机还给她,说。 “昨晚林曼迪给你打电话,我怕影响你休息就没接。她事后发了条短信,我不小心看到了。抱歉。” 提到林曼迪,路言不立马想到了王然天。心惊肉跳了一番,接过手机,看到了林曼迪发来的短信。 绝望一下笼罩住路言不,原本的活泼也荡然无存,惆怅地看着屏幕,忍了一会儿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看路言不哭,司司由衷眉头一拧,坐在床边上,扯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关于王然天的事情,路言不不能和任何人说。她怕说了以后,王然天报复在她家人身上。可是眼下实在憋屈,路言不觉得自己太没用,又觉得王然天太绝情。 “不想去么?” 不知道路言不哭是因为林曼迪还是王然天,但看到消息就哭成这样,应该跟工作有关。 “嗯。”路言不抽噎着应了一声,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可是刚抹完又流了下来。 “如果不想接,我可以帮你付违约金。” 不忍她继续哭下去,司司由衷伸手放在她的头上,轻揉两下,尝试着解决。 司司由衷说出来,路言不就摇头了。 “林曼迪发短信说,违约金按照活动费用的五倍倍赔偿,要五万,这太多钱了。” 五万不是个小数目,她现在入不敷出,得背着债偿还两年,拒绝成本太高了,她不能任性。 “你开心就行。”司由衷拿过她的手机,打开扫了一眼银行账号,柔声道,“我开始就说了,孕期内一切关于孩子方面的资金,我都会出。” “但是你这样付钱,我还是觉得有些牵强,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路言不渐渐被司由衷安抚下来,湿漉漉的大眼看着司司由衷,眼中带着歉意。 “我只是按照协议履行好我的义务。”司由衷对上路言不的眼睛,笑着说,“你也要保持心情愉悦,好好养胎。” 路言不点了点头,冲司司由衷感激一笑,说:“谢谢。” 林曼迪在收到路言不的违约金后,讽刺了路言不一句“有骨气”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她。路言不这两天的住院生活,在司由衷的陪伴下,很快度过。 两天的时间,虽不够完全认识,但也够更加了解。 这两天,路言不觉得司由衷斯文温柔又体贴,司由衷觉得路言不傻白机灵又抽风。 而过了两天,路言不对司由衷也实在了很多。等司由衷把她从医院接出去,她先让司由衷带着她去粤式餐厅吃了一顿。 其他的上火的东西,等缓几天。。 吃过饭后,两人开车回家,司由衷手里拎着两人去超市买得水果还有各种水果,路言不在前面抱着花茶带路。 “这个花茶真的很好喝。”路言不说着,不忘强行安利给司由衷,“嗯,尤其对熬夜的人来说,嗯,值得拥有。”司 煞有介事地瞅了司由衷一眼,对方兀自笑了起来——呵,小丫头片子。他路言不见他突然住了动作,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家门口,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手指不由蜷缩起来。 王然天。 第10章 他要报复她 林曼迪在接到路言不赔偿的违约金后,就立马通知了相关负责人。相关负责人接到消息和违约金,则立马通知了王然天。 分手两周,王然天并没有闲着,作为公司的骨干部门和高管,他出差不断、会议不止…… 这两周的时间,他把积攒了一个半月的工作,全部安排妥当。竟得了半日的空闲。这种空闲是非常致命的,这让他能想起路言不。 时至今日,王然天都不觉得自己做错。就如他说的一般,这是路言不应得的惩罚。 他这样劝解着自己,安抚下心中躁动,不去想他离开家门时,路言不望着他的眼神。 女人的眼睛很美,像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永远透着说不尽的爱意和纯真——跟恋爱时一模一样 回忆是能够反噬的。 而空闲时间,回忆则会见缝插针…… 这惹恼了王然天。 他想要路言不难过,却没料难过却先找上了他。滋生了更强烈的怨恨,王然天联系路言不的公司,点名让路言不作为她和李爽的订婚司仪主持人,变相得让她难受。费兰的人不傻,这也是个扩宽资源的好机会,其中的利害关系明朗。 路言不是爱他的。 这是路言不的弱点,一个把柄,也是王然天内心深处的慰藉。 尽管两人不会再在一起,可想到路言不仍旧深爱于他,他的心总不会那么绷紧。 只要她还爱着他,那他就有办法让路言不尝尽爱而不得的滋味。这比徒口喝掉熬制三天的中药,更苦涩,更沉重。 他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得到路言不的违约金时,他心中总算有了些报复的快、感。这种快、感牵引着他,让他来到了这里。他想当面对路言不再次羞辱刺激,看她崩溃,看她发疯。 然而,事实却不尽如人意。 他看不到路言不的崩溃和发疯,在路言不的脸上,他甚至连一丁点的悲伤都看不到。那个爱他深入骨髓的女人,此时正容光焕发,巧笑着喂着她身后的男人吃着她最爱的口味的薯片。两人从进入楼道,笑声就一直没停,似乎认识了许久,似乎情意绵长。 双手攥紧,骨节泛白,王然天将手放在口袋中,心中翻滚的恨意和冲天的酸气,让他神色紧绷,目光如剑。 路言不和司司由衷的融洽,在看到王然天后荡然无存。 她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下,仰头看着那个绝情冷义的男人,心脏像被禁锢在渐渐收紧的铁笼之中,疼得她胸口飕飕冒凉气。 两周不见,王然天依旧是那个光鲜亮丽的王然天。 一丝不苟的发型,得体精致的服装,还有帅气逼人时时入她梦中的脸。 女人深爱着一个男人,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他。她逼迫自己不要犯贱想他,但越是这样,却越是甩不开。 路言不把控不住她的心,再见王然天仍旧心痛难忍。但她能把控住她的表情,沉下脸,路言不迈步上台阶,拿出钥匙开门。 王然天就站在门前,两人身体一横一竖,几乎碰到。但路言不神色冷清,像筑起了一座冰封大门,将王然天严丝合缝地挡在了外面。 寒意侵蚀着每一根骨头,王然天心脏瑟瑟发抖,鼻间却溢出一丝冷笑。 “分开不过两周,就和其他男人好上了,真是好手段。” 手指一直在抖,意识全停留在王然天身上,路言不甚至没找到自己这住了一年多的家门的钥匙。王然天这句狠话,像一颗铆钉直接扎紧了她的胸膛,路言不双唇颤抖,捏住钥匙竟然忘了呼吸。 “还没分手,未婚夫就和别的女人求婚。两周才找新欢的我,比起你来算什么?” 如陆媛所说,路言不平时傻白甜惯了,就像根弹簧一样,你压她,她就怂。可你要是压狠了,她必定反弹。 没想到路言不竟然如此伶牙俐齿,抬腿上台阶准备帮她的司由衷不觉唇角上扬。 “那是你活该。” 被路言不的反弹打了个措手不及,王然天竟气得大叫起来。而当看到司由衷唇角的笑意,胸腔更是一股邪火压得他抬手就要拉扯路言不。 电光火石间,他慢了一步,柔弱的路言不已被司由衷揽进怀里。拿着备用钥匙将门打开,司由衷浅笑。 “王先生,进屋再说。你是有身份的人,让别人看到不好。” 说完,司司由衷用手捏了捏路言不僵硬的肩,柔声道:“先回家。”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路言不被王然天强甩过来的锅砸得掉下了眼泪。 王然天说她罪有应得,说她活该,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倒是给她一个理由! “我用尽我的生命去爱你,瞒着所有人跟你恋爱……”路言不委屈到哭不出来,但视线却模糊到看不清楚王然天的脸。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都不相信!上一秒还信誓旦旦说着我爱你的未婚夫,下一瞬间竟然给别的女人单膝下跪求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费尽心机使我爱上你,然后再这样抛弃我!甚至,还让我去看戏” 路言不双眼干涸,分手后她和王然天的第一次交锋,她一败涂地。她身体像是被抽空一样,只剩下一个驱壳,身体晃动差点歪倒,还好司司由衷一直揽住她,支撑着她。 她没有了任何感觉,她看不到司由衷紧张的神情和湛蓝色眸子中隐隐的心疼。自然也看不见王然天哆嗦得双唇,和欲去扶住她的手。 “你不是没活动缺钱么。”王然天紧绷的身体,毫无痕迹地将手抽回。 “我不稀罕!”路言不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破有骨气。 然而下一秒,王然天说出的话,让她瞬间怂了。 “不稀罕是吗?”王然天低头,扫了一眼两人手中一模一样的钥匙,冷笑一声:“那你和你的奸夫,抓紧滚出我的房子。” 这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王然天的名字。分手时,王然天没有提将这套房子收回,路言不也就没太想起来。 “好啊。” 路言不正被王然天的扫地出门说得呆若木鸡,旁边司由衷一句话,像是木槌一样,一下把她敲醒了。 转头看着司由衷,后者冲她安抚一笑。 “这房子又小又挤,终于不用住在这儿了。” 说完以后,司由衷用征询意见的口气对王然天说。 “不过王先生能不能稍等一下,给我们些时间收拾东西,等收拾完东西搬家公司搬走,房子立马交付。” 初见司由衷,王然天就已在打量。 这个男人的长相,在圈内也属罕见。身材挺拔修长,一身高定裹身,低调儒雅,但却掩饰不住从身上散发出的高贵不凡。 路言不能拿出违约金,和他定然脱不了关系。 可看两人动作眼神虽有朋友的亲密,却未达恋人的腻歪,那他究竟和路言不是什么关系? 在听到司由衷的话后,路言不双眼渐渐睁大,不安地眨着眼睛看司由衷。 “那……那我们住哪儿啊?” 打开门拉着路言不进去,司司由衷说:“住我家。” 司由衷的行动能力极强,一个电话打过去,搬家公司的车和人迅速到位。司由衷并没有多少东西要拿,来来回回还是一个箱子一个小行李箱。而路言不心慌意乱中,也算是井井有条地指挥着搬家公司的师傅收拾着东西。 这套房子不大,但却装满了路言不和王然天的回忆。 路言不看着一个一个她和王然天亲手买回,亲手摆放好的东西被一件件撤下,心里不免一阵难过。可再想想,也正是王然天要破坏掉这一切,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搬家公司效率惊人,很快东西整理完毕,师傅抱着箱子往楼下走,不一会儿,清理完毕后,客厅内空空如也,只剩下了刚刚搬进来时就已买好的大件家具。 原本充盈的小家,搬空后也不过是一套冷冰冰的房子。 路言不站在客厅里,视线四处流连,心中抑制不住地难过。 “不舍得?”司由衷站在她的面前,伸手一下下温柔地摸着她的发,“不舍得以后再给你买回来。” 知道司由衷是安慰她,路言不释然而又无奈地一笑,摇摇头说:“走。” 出了门,路言不接过司由衷递过来的钥匙,放在手掌心,仔细看了两眼后递给了王然天。 她临走,一句话都没有和王然天说,和司司由衷一起下了楼。 空荡荡的房子内,王然天将钥匙放在桌子上,钥匙扣叩打着桌面,“啪啦”一声响。 王然天盯着钥匙扣上挂着的小公仔,路言不挑好后跳到他身边征询他同意时璀璨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冷冷清清的房间,没有一丝烟火气,飕飕寒意侵入骨髓。 他要报复她。 可为何最后是她报复了他? 第11章 欢迎路小姐 路言不的坚强,最终在司由衷给她系好安全带后分崩离析。干涸的眼眶内,泪水迅速蓄积,后来夺眶而出。 驾驶座上的司由衷,顿住手上系安全带的动作,抽出纸巾,放在了路言不的手里。车子发动,路言不低低的哭声和对这座房子的留恋,都消失在车轮碾地的声音中。 搬家公司在前,司由衷紧随其后,车子从n市北区到达南区。n市是一座经济发达的老城,市内片区划分清晰。北区是生活区,住着n市本地居民,是人口最为繁密的地区。而与之相对的南区,则被称为“富人区”。背靠大海,海景房与别墅参差不齐,是n市财富中心的生活区。而在n市西区,则是夜店、酒、以及购物中心,是年轻人的地盘。而东区,则是电子信息产业的高聚集地区。n市是个互联网产业发达的城市,n国最为尖端的高新技术公司和人才都在东区。 在即将驶入南区的岔路口,司由衷扭转方向盘,错开了搬家公司,通往另一条路。 车窗缓缓落下,随着车子的行驶,凉凉的风渐渐吹进来,路言不抬头看了一眼。哭了一路,再多的泪也流干净了。 司由衷把车停靠在路边上,下车给路言不开了车门。弯弯曲曲司如今正是傍晚时分,天边夕阳未落,染红一片晚霞,不远处的海风瑟瑟,吹着无尽的湿冷,刮得人一下凉透。 路言不望着海天相接之处,压抑的心情都变得辽阔了许多。 双手抱壁取暖之时,肩上突然涌上一层温暖,舒适的重量压在身上,路言不转头一看,是司由衷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冰冷的身体渐渐融化,心里也攒集起暖意,感动于司由衷的温柔,路言不看着金红色的夕阳下,司由衷棱角分明的脸,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 要是没有他,她现在可能被王然天扫地出门而落荒街头,也有可能因为没有钱住院治不得已而求助亲朋好友。 路言不很感激司由衷,尽管她知道,他对她所有的温柔,不过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 听到路言不的谢谢,司由衷温柔一笑,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而后,复而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不客气。” “我是不是很能哭。”路言不眼睛红肿,带着鼻音。心情舒畅之后,性子里常带的羞涩也弥漫上了心头。 被司由衷见她哭了好多次,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女人是水做的。” 司由衷说,“哭多了,眼睛更漂亮。”被司由衷的话逗乐,路言不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了出去,像是把体内所有的负能量都释放掉。 “我和王然天是在一次活动的时候认识的。”望着远处,路言不缓缓开了口。 今天和王然天的种种,路言不觉得有必要和司由衷解释一下。本来不过想解释一下,谁料越说越多。 等她说完,太阳已经落山,路言不仿佛将一座大山,从她后背推下,如释重负。 “我一直没和父母说。”最后,路言不还对父母有愧疚,“但是现在看看,不跟他们说是正确的。”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夜幕来临,伴着声声虫鸣,司由衷看不清路言不脸上的表情。 “嗯。”路言不并未过多犹豫,点头承认,最后一笑道:“可是不管多么喜欢,时间会磨平,我都能忘记。”这是路言不给自己的承诺。 她不想王然天利用她爱他来报复她,这样的她让她自己也看不起。到了车边说,“回家,好冷!” 车锁打开,车灯乍亮,晃闪了路言不的眼。一暗一明间,路言不并未看到司由衷认真的表情和诚挚的眼神。 她打开车门上车,冻得边哆嗦边系安全带。看着路言不冻得脸颊通红,耳垂也泛着粉色,司由衷想起她在浴室中因为蒸汽而同样变红的脸颊和耳垂。不自觉地笑了笑,司由衷迈步上车,启动车子。来日方长。 司由衷的车子行驶得平稳而缓慢,路言不在车上无聊,问司由衷:“你车子什么型号?” “xjl50”司司由衷回答道。 路言不点开搜索引擎,输入型号和牌子,搜索过后,一看价格。“三百多万!” 路言不惊呼一声,又看了一眼车内配置,她不是很懂车,被吓了一跳。 看着路言不的反应,司由衷觉得欧阳济让他挑选了一辆他车库内最便宜的车来开,实在是明智的选择。 和司由衷认识后,路言不就知道他的经济状况很可观。 车子缓缓驶入南区,路言不从路上,就能看到海岸相接处,参差排列的各种现代设计的别墅。 别墅的设计非常有现代美感,坐落在海岸不远处。 “你家住在南区吗?”随着车子的驶入,路言不观察着星火一样的别墅群。 南区是富人区,因与海相近而地价昂贵,而且规划是别墅区,所以一般人也别想在这买地。有了这条规划,地价低调哄抬而上,也让这里成为了真正的富人区。 而且,愈往南去,地价越贵。 司由衷的车子一直没有停,朝南行驶着,路言不看着司由衷,在他头顶上自动脑补出他的身价。 随着车子驶入,身价后面的0越来越多。 最终,车子在一个片区入口处停了下来。把别墅群甩在后头。 片区路言不有些惊奇,雀跃着想去看看,身体前倾看着,问司由衷:“像这样的片区片区别墅,能住多少户啊?” “一户。”车子缓缓前行。 路言不:“……” 司由衷没听到回应,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看着他的路言不,勾了勾唇角。“这片区是我家族的。” 路言不:“!!!” 怪不得他说她的房子挤啊! 住惯了这样的地方,上千平方都嫌挤好吗! 觉得自己在做梦,路言不想拧自己一把,但怕让司由衷看到,觉得她太山。 悄悄地把双手贴在一起,右手拧了一把左手手心。疼得钻心,路言不僵硬着坐直了身体。 “片区地儿是挺大的,但是住宅区不大。” “左边是菜园果园,右边是娱乐场和运动场。” 说起这里,原本就是司家产业,司由衷来n国发展后,直接搬进了这里。 片区名叫司澜居,谐音司,因为气候宜人,片区背侧种植各种花草。 因为司由衷母亲喜欢,养这些东西还颇费些功夫,片区是常年有人打理的。 片区车子驶入了住宅区,一座超现代建筑映入路言不的眼中。 这座住宅是司澜居的主住宅,整个呈“半弧形”。周围树林浓密却不遮挡视线,给人浓浓绿意的同时,也带有隐秘感。 玻璃墙面布满光泽,里面水晶吊灯开合,将整个一楼照得格外通透。 主路正对“半弧形”正中央,车子就停在了别墅外侧。车子一停,路言不刚解开安全带,手边的车门就被打开了。 车门外,一个年约六十岁左右,精神矍铄的w国人微笑着冲她鞠躬,并用蹩脚的n文和她打招呼。 “欢迎路小姐,我是司澜居的管家,西科。” 第12章 要进去么 ??? 西科? 好西方化的名字。 路言不脑子登时开始打结,“啊?“她愣是发出声来。 太惊呆了。 曾经言情小说的场景,非常真实的呈现在她面前,看着和蔼可亲的管家,她傻白甜的表情,倒是逗笑了对方。 “对,我是司澜居的管家,西科。路小姐,欢迎!“ “哦,你好!“大概察觉到自己的冒失,她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回应道。 “你好。”西科温和地重复,紧接着伸手,礼貌性地回握。 “兰科,帮我停下车。” 司由衷叫了家里的司机,而后走到呆若木鸡的路言不面前。看着表情异彩纷呈,不知如何与西科打招呼的路言不,司由衷走过去,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怕,让她放松放松。随即,低声说。“走,先去看看房间。” 正中央有九层台阶,纹路清晰质感满满的石头铺开,拾级而上。不高不低的程度,走起来异常舒服。一看这设计,就知道用了点心思。 无论是采光,亦是中西合璧的设计,风格非常独特,倒也昭显了主人肆意洒脱的个性,以及对n国文化的喜爱。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竟不觉违和。 西科一头雪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后面,身体直立如板,用蹩脚的n文提醒着路言不注意台阶。 他们接着进入了“半弧形”的最左方,左方最里处,有一排木质楼梯,木板厚重踏实,纹理清晰。木质楼梯旁边,有另外一条向下的三级楼台,是通往“半弧形”左区一楼的。 路言不目光停顿在那里,能隐隐里面摆放整齐的奖杯等物品。 “一楼是荣誉厅。”司由衷简单介绍一下,“司家发家史,荣获的各类奖项奖杯都摆那,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司由衷一副自然的口吻说着,路言不回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刚将目光收回,对上她的目光时,湛蓝色的眸中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稍微走偏了些,司由衷继续介绍,“这间光线好,风景也不错,留着给你上胎教课。安排了每周两次的私教,有什么问题或者要注意的都可以请教。“ “咦,你都做好功课了啊?” 司由衷对肚子里孩子的关心,远远超乎她的想象。由原先对司由衷的怀疑,随着接触变多,无形中想法开始改变,逐渐产生信任和依赖。 “略知皮毛。”司由衷笑答,伸手往后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听说,孕期很多东西都要学的。防止后期做不好,他赶紧抽空研究了些。 这所房子,每一处的设计都十分精妙用心。就连他们楼梯旁边的墙面上,也贴着几张画作,寥寥几笔勾勒出来的画,不单调也不沉闷。 等上了二楼,一股暖意随之而来,首先映入路言不视线的是楼梯口左侧的一堵上砖下玻璃的墙壁。 “半弧形”左侧的二层,全都属于路言不和司由衷,大小足足三四百平方米,三分之二是卧室区,另外三分之一是休闲区。 西科直接带路言不他们去了卧室区。 客厅一片平坦,一道走廊切割开两间卧室。沙发那侧的是司由衷的卧室,另外一侧则属于路言不。 到了卧室门口,西科优雅躬身,对司由衷说道。 “司少,房间已经收拾妥当,您和小姐可以稍事休息,晚餐准备好后,我会过来通知。” “麻烦你了西科。”司由衷冲他点点头,西科微一颔首,后退到楼梯口,转身下楼。 对于如此专业的管家,第一次见真格,路言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她也没多过问,司由衷已经领着她进了卧室。 进门后正对的是玄关,玄关上面是格子架,摆放着一些好看却不太实用的观赏陶瓷。在右手边,是一面木板墙,上面画着一副与一楼风格相近巨幅画。 司由衷先进去,娴熟地打开右手边的门,灯光柔和明亮,路言不看着一方方的格子和衣架,才知道这个足足有她以前主卧大小的空间是衣帽间。 路言不的衣服,零零星星的被放在里面,都不够填满一个格的,简直是大写的尴尬。 “衣服太少了。”司司由衷扫了一眼,冲尴尬笑着的路言不说,“明天让西科派人给你购置。” “这些就够穿。”路言不赶紧说道。 而司由衷冲她笑笑,说:“我只是想花钱,填满衣帽间。” 路言不:“……” 司由衷继续给路言不介绍。 “这是洗手台。”在玄关后方,大理石砌就的洗手台光滑整洁,上面整整齐齐摆放了毛巾和洗手液等东西。 洗手台上挂着一方椭圆形的镜子,镜子里倒映着在洗手台后面单独摆放的浴缸。而浴缸的旁边,则用磨砂玻璃切割出洗手间。 洗手间旁边,有一道与外面相同的迷你玻璃壁炉,右边是一张贝壳形状的大床。 大床上面床饰为黛青色,灯光下泛着光,看材质也知价格不菲,定然舒服,看着就想上去睡一觉。 “这是按摩房,里面有电动按摩机,另外按摩师傅也是随叫随到。孕期会出现抽筋等情况,必须做好按摩。”司由衷给路言不介绍着。 按摩房和衣帽间也隔了一条小走廊,按摩房与宝宝房是紧挨在一起的。虽然宝宝还没出生,但司由衷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看着里面摆设整齐的婴儿用品,足足像个小商店,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路言不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感动。 有钱,任性。 且不说他们两人除了是宝宝的爸妈外,根本没其他关系。就算是夫妻俩,丈夫也未必能安排得这么事无巨细。司由衷显然是做了一定的准备工作,这里应该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他这么认真的对待他们的孩子,真是让她心里挺温暖。 不可否认,做这一切,也得有钱。 “我就住在隔壁,有事你可以打屋里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 说着,司由衷将他的卧室门打开。见路言不冒头想往里面看,司由衷笑意盎然,伸手拉住她怕她摔倒。 “要进去么?” 第13章 敲代码 路言不就想看看他房间内的格局是否与她的一样,好奇心使然她做出的动作。但被男人抓住手腕,又问了这么一句。路言不脑海中自动冒出两人第一次见面同处一室的场景,手腕与男人掌心贴合处,热得发烫,路言不脸红得自己都没发现。 “不了,不了,饭好了么?好饿啊!”路言不夸张地抱着肚子,一双眼睛明亮如炬,头一扭就往客厅走。 背后司由衷看着女人的身影,勾唇浅笑。 两人的晚餐,是在二楼吃的,在沙发卡座正对的地方,安上了一个椭圆形的长餐桌。女佣蓝菲将晚餐备好,路言不掀开银盘,看着里面摆放的一碗白粥和精致小菜,原本充满期待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又是白粥。 “虽然出院了,但也不能太放肆。”司由衷说,“晚餐清淡一些,过几天再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司由衷优雅地将他的餐盘打开,里面也只摆放了一碗白粥和小菜。 “我陪你。” 怕自己吃其他的,路言不会馋,司由衷还体贴地晚上跟她吃食之无味的白粥。路言不的小情绪一下就没了,感激地举起碗,冲着司由衷一碰。 “干!” 摆脱过去的烦恼,迎接精彩新生活! 正准备吃饭,司由衷手机突然响了,按了接听,积攒了一天的怨气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路言不住院的那几天,他还看看文件,处理工作。路言不今天出院,司由衷直接爱美人不爱江山,放了他一天鸽子。 “明天我会尽快去处理。”司由衷神色不变,平心静气地应对着电话那头发疯一样的欧阳济。 狂犬病发作完毕,欧阳济挂掉了电话。司由衷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路言不观察着司由衷,看着他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将碗里的白粥喝完,路言不实在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司由衷一个她从进了南区就想问的问题。 “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司由衷以前曾说过他是程序员,可程序员能有钱到买片区一个片区么?家里还有管家和菲佣,他应该是豪门世家中出来的少爷公子? 那,他的家人呢?他的爷爷是不是头发发白的糟老头?父亲是不是严肃如古董?他的母亲是不是会砸钱让她打掉孩子?而她最后保护好孩子生下来,他们家人,到时候会不会跟她抢孩子? 剧情都是这么演的。 脑补过度的路言不,逐渐紧张,盯着司由衷的脸,一动不动。 热得发烫,路言不脸红得自己都没发现。 “敲代码。” 紧张了半天,司由衷看着她,湛蓝色的眸子如沉静的海面,声音低沉地说了三个字。 “哈?” 从豪门争斗大戏的脑补中回过神来的路言不,听到这三个字,愣住了。嘴巴张大,仿佛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司由衷所做的工作,一时半会和路言不也解释不清。以后如果有机会,他会带着她去公司参观。当然,是以夫人的身份。 想到这,司由衷唇角勾得更深,看得路言不眼神躲到了一边。 “不管我是做什么的,这一切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都是我靠我自己的能力得来的,你安心住着就行。” “哦哦。” 路言不点头如捣蒜,低头掩盖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喝粥。她今天把和王然天的事情告诉司由衷,心里自发地把他俩的关系拉近了一步。可司由衷的回答和反应,似乎并不是像她一样的认为。 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私,路言不也不多去过问,只是双眉皱紧,眉头拧得像把锁。 看她这个样子,司由衷忍俊不禁,伸手将拇指指腹贴在路言不的额头,后者吓得往后一缩,睁大眼睛像个受惊的猫一样地看着他。 好在司由衷手臂够长,就算路言不抬起身子,他的手指也足够够得着她。 拇指动作缓慢,力道温柔地在路言不眉心揉了两下,司由衷笑道。 “还想问什么?” 看着司由衷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路言不也就没客气,问了她心里最想问的问题。 “你父母跟你住在一起吗?他们知道孩子的事情吗?” “我父母在r国,这儿只有我自己住。他们临时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你要想让他们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他们。”说完,司由衷语气一顿,“不过,如果他们知道,很可能会来看你……” “那……那还是算了。”路言不脑补两人盯着她肚子看得场景,抖了个哆嗦。 “你放心。”司由衷仿佛知道路言不心中的担忧,眼神中带着男人迷人的坚定,“你想养孩子,我绝对不会跟你抢。孩子永远是你的。” 怎么跟剧本不一样? 捏着勺子的手一动,心中涌入一层暖流,将她心中的担心融化。路言不抬头望着司由衷,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没想到电视剧里爸妈抢孩子都是骗人的。” “爸妈?”司由衷笑吟吟地看着路言不。 话一说完,路言不顿了半秒,而后从脸颊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耳垂都红得发烫,她继续埋头喝粥,装没听到。 司由衷是个修养极高的人,父母定然也不是那种有钱的暴发户,所以她担心的他们抢孩子的事情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路言不放心地哼哼笑了两声,低头继续喝粥。而一边听到路言不称呼他父母为爸妈的司由衷,眼底的笑意加深。 吃过饭,女佣上来收拾餐桌。司由衷带着路言不,参观了休闲区。 壁炉旁边,一面靠墙书架。书架上,按照作用划分了书,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书架下面,是非常舒适的书桌和书椅。而书架旁边的玻璃门后,则是另外一番天地。 进门之后,现代化的厨具设备,和一排冰柜闪瞎了路言不的眼。冰柜一溜排列了足足二十米,上面贴着标识。 甜品区、熟食区、生食区、菜品区、饮料区、饮水区……简直应有尽有,看得路言不双眼冒出金光。 然而,她的视线很快被司由衷挡住,路言不也知自己吃了晚饭不能吃其他的,撅撅嘴表示一下抗议就跟司由衷回了卧室。 “我已经安排西科,让他带你熟悉一下司澜居的情况。明天我要上班,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路言不点头后,就回了卧室。今天忙活了一天,确实累了。虽有些认床,但抵不住大床舒服,路言不在床上滚了两圈后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就已是上午,外面的女佣敲门进来服侍。 服侍路言不起居的女佣名叫碧菲,在中国待了很久,普通话比西科说得强。乍被别人伺候,路言不还不习惯,谢过碧菲后,路言不自己收拾干净,去餐桌上吃了早餐。 餐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的早餐,碧菲看她的神情,解释道:“先生已经吃过去上班了。” “好的,谢谢。” 涌上一阵失落,路言不摇摇头觉得有些奇怪。可能是几天住院都和司由衷一起吃饭习惯了,乍自己吃会觉得尴尬。 几百平空荡荡的房子只有她一人,一种久违的孤独涌上心头。 这么大一个地方,她得去逛逛。 碧菲下去后,通知西科路言不已经起床。在路言不准备下楼时,西科已经上来了。两人目光一对接,西科刚要躬身听路言不说话,而路言不的手机却响了。 “喂,陆媛~” 第15章 被小三 关于it行业,《世家》有一项专题。专题第一页,是yz副总裁欧阳济专场采访。往后翻几页,都是各大it行业前端集团未婚娶的高层照片。 陆媛来回翻看两遍,甚至将整本杂志都翻看一遍,哗哗得翻页声伴随着她的心一下下沉到了谷底。 有钱却不在这本刊物上,父母和本人也不会过来抢孩子……两个条件汇到一起,很有可能是因为…… 将杂志合上,陆媛表情严肃,凝神看着路言不,问道。 “你有没有问过司由衷,他结婚没有?” “不可能结婚了。”路言不搜索着脑海中的信息,眼睛睁大,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跟我说的第二种情况是我和他结婚,一起养宝宝。” 说完,路言不将杂志拿过来,翻看几页后,抬头对陆媛说,“这杂志权威吗?” 嘴上质疑,可路言不心中却有些慌乱。她可不能就这样“被小三”了啊。 “你别急。”陆媛也觉得自己刚才莽撞了,提醒路言不道:“你回去问问司由衷。” 两人气氛骤变后,隔壁桌上几个小姑娘耳朵长,听到了些。这样的八卦说出来,几个人心理平衡了。 “不过是个小三儿啊,耀武扬威什么?”说路言不衣服便宜的那个姑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 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群人,容易犯眼红病。所谓得不到得永远在骚动,然后莫名其妙地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方可泄掉心里滋生的酸意。 路言不还在想司司由衷和她交往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想,他家那么大,有人也说不定。所以,装备才这么齐全。 路言不心中有点怪自己神经大条,然后再脑补各种撕逼剧情。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千古罪人。 而在路言不脑补渣男小三离婚大戏时,陆媛已经站起来,走到刚才说话的姑娘身边,没了刚才的冰冷,温暖和煦地冲几个人笑着。 说起来,陆媛这几年职场不是白待的,集聚三高于一体地从无名小卒混到外联部经理,一身锋芒也是掩盖不住,几个明显就是大学生的小姑娘明显招架不住。 就在几个小姑娘招架不住准备落荒而逃时,陆媛却微笑着对她们说了一句:“吃好喝好,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陆媛走向了收银台,留下一脸懵逼的一群小女孩。 “那边是我朋友,我的账单她们说给我付。”陆媛到收银台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慌。 收银员看了陆媛一眼,笑着点头,说:“我们还是要跟她们核实一下的。” 陆媛也不恼,指了指门外的车:“我朋友开这么好的车,你觉得我们像是吃霸王餐的嘛?” “没说您吃霸王餐。”得罪不起的收银员赶紧笑起来,“小姐慢走。” 敢当着她的面说路言不的不是,呵,让她们请路言不吃块蛋糕,就当赔罪了。 陆媛心中冷笑,面上却巧笑着,冲那群小姑娘摆摆手,拉着路言不出了门。 两人出门后,门口的司机已经将车门打开,礼貌微笑地等着她了。 路言不想想自己住在司澜居上已经是“鸠占鹊巢”,现在实在不想坐这辆一看就很贵的车。和司机说了一声后,跟陆媛拉着手准备往公交站牌走。 老地方咖啡厅非常偏僻,价格平民,与最近的公交站牌隔着一片即将拆迁的老房子,走在这种路上,路言不一改刚才沉思的模样,身体紧绷将陆媛的手挎在她的胳膊上,并握住了陆媛的手。 在两人走过拆迁区,即将到达公交站牌时,忽而迎面而来一个男人,跑得贼快,他后面有个女人在追,边大声喊抢“东西了,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即使满头大汗,男人也始终不停歇地拼命跑,边拨开人群嚷嚷,“让开,让开!” 旁边的人一脸蒙。 路言不在听到声音时,身体已经绷紧了。当她看到男人手中拿着女包时,行动已经不受大脑控制,疾步向前,故意伸出一只脚,不料男人绊得踉跄摔了一跤。又迅速爬起来,不忘瞪了她一眼,起身准备继续跑。 结果路言不见状,立马上前抓住男人的手,对方正要用包往她脸上砸时,她迅速转身来了个快速擒拿。 她心想,嗯,会点防身术果然没错。 “不不!”陆媛大叫一声,惊慌中向路言不跑去,加入了战斗的队伍。“让你跑,让你跑,还抢东西。”她边说着,开始手脚并用乱打。 后面追上来的女人双手按着大腿气喘吁吁,大喊道:“我已经报警了!” 这句话却很有威慑力。男子像是被刺激了,动作一顿,回过神来,反手推了路言不一把,路言不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手腕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陆媛一把将路言不拉起来,路言不脸色铁青,继续往前冲,陆媛拉都拉不住她,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快来帮我。 眼看着成了混战,旁边几人看不下去了,加入混战,而兰科这时也听到动静跑来,拉住了路言不。 男子也不管那个包包了,扔掉撒腿就跑。 陆媛抱住路言不,路言不脸色白如纸,唇色铁青,哆嗦着流下了眼泪,转头抱住了陆媛。 因为涉及抢劫,两人随女子被随后赶来的警察一并邀请去了警察局做笔录。 虽然路言不这样做是见义勇为,可陆媛却吓了个半死,路言不坐在坐位上低着头,陆媛忍不住地骂道。 “你没脑子啊?上去拉人受伤了怎么办?流产了怎么办?” 自到了警局,路言不的脑袋就嗡嗡作响,身上没有任何感觉,冰冷麻木。她一直不想面对的,隐藏在最深处的回忆,就这样重新爬入了她的脑海。 路言不缓缓抬头,看着她面前完好无损的陆媛,眼眶发热。 “陆媛,如果当时有个陌生人和我一样。你是不是就不会遭遇那件事了?” 路言不的话像一记重锤,一下敲在了陆媛的心尖上,干练坚强而又做着路言不保护者角色的陆媛,浑身一震,双腿无力的弯折,一下蹲在了地上。 第16章 你结婚没有啊 伸出双臂抱住路言不,陆媛咬紧牙关,再没说话。 而听到兰科消息,司由衷从会议室惊起,火速赶到警局。 长身而立,男人因为奔跑呼吸粗重而急促,但涌在喉咙里的“路言不”却在听到路言不的那番话时,重重咽了下去。 警察过来叫路言不去做笔录,路言不松开陆媛的怀抱,站起身来,抬头时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司由衷。 答应司由衷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流产,路言不还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见义勇为,看到司由衷,路言不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而司由衷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神情沉静,走到路言不跟前,和警察说,“我是家属,能和她一起么?” “不是家属。”路言不口快说道。 警察一愣,笑道,“那你认识吗?” 路言不如此着急的否认,司由衷眸色一暗,眼睛盯着路言不看着,双唇微微抿起。 “认识,是朋友。” 司由衷静静地看着她,这样的注视让路言不说不上来的心慌。就像犯了错的小朋友,硬是逞强嘴硬不肯承认。 路言不太容易心软,出了问题总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样的性格,说好听是善良,说难听就是怂。可路言不却不单单是怂,从今天的事情就能看出来。 “行,别是人贩子在派出所抢人就行。”警察笑了笑,很是温和慈祥。 路言不坐在椅子上,大致交代了经过。当时脑子发热,根本就不关注其他事情。 “多亏路小姐,不然我包里的那些证件,就得重新办理了……”被抢包的女人此时也走了过来,握着路言不的手大声道谢。 女人想说,头可断,手机不能丢。场合不一样,她按耐住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路言不礼貌地回应和安抚下她,去和陆媛汇合后,出了派出所。 到了门外,陆媛才将她包里的东西拿给了路言不。被推倒的时候,路言不手掌撑地,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碎了。 路言不看着碎成三四段的翡翠镯子,眸光微动,竟有些释然。这个镯子是王然天在路言不生日时送的,本来拜拜也应该还给王然天的。 现在镯子碎了,和王然天也彻底完了。 司由衷让兰科送陆媛回家,路言不上了司由衷的车,车子发动,只听到车轮碾地的声音,车子内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尴尬。 作为自责小天后,路言不觉得今天犯了两个错误:第一是不能不顾宝宝安危上去救人;第二就是不能当着警察的面打司由衷的脸。 车厢内,尴尬得气氛变得愈发浓稠,司司由衷专注开车,路言不身体别扭,一会儿动一下腿,一会儿动一下腰。 “不舒服?”多动症路言不很快引起司司由衷的注意,司司由衷语气平缓,没多生气也没多高兴地问了一句。 身体一僵,路言不赶紧坐正,偷偷瞄了司由衷一眼。男人正在全神贯注开车,完美侧脸,任谁看到都会被他迷住。 “对不起。”路言不鼓起勇气,决定先道歉,“我没有按照你的要求保护好宝宝。” 听到路言不的道歉,司由衷的目光微微转向她,蓝眸中没有丝毫的笑意。 “没事,做好事是对的。” 过了一会儿,司由衷才说了一句话。低沉磁性,像是重物落地般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波澜。 今天兰科打电话通知他时,他的心脏都快要停跳了,从会议室一路狂奔,开车去派出所的路上心急如焚,提心吊胆,生怕路言不受了伤。 想她为什么在怀孕的情况下,还冲出去救人? 可这就是路言不,她一点都没变。 当年要不是她冲出去,或许他早已没命。 想到这,司由衷将车停靠在路边,在路言不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道歉时,司由衷的手却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男人的掌心一直都是温暖干燥的,压在头顶上,没有力度。手掌轻轻揉动,像是揉在心上,将她所有的紧张和歉意都揉没了。路言不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眸中带着笑意的司由衷。 清澈明亮的大眼在看到司由衷的笑容后,瞬间又是一亮,路言不也冲司由衷笑了起来。着实有点憨憨的味道。 “不过,以后无论做什么,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能受伤。” 将手收回,司由衷唇角收起,和路言不讲规则。 “不会受伤的。”司由衷不再生气,路言不也放松了下来,张开手臂说:“你看我这次不也没受伤?” “我以前学过的。”她甚是自豪地比划着手。 “呵”,司由衷喉间哼出一声轻笑。 眸光一转,司由衷盯着路言不膝盖处。膝盖处因为与地面摩擦,表面沾满了尘土,而且还磨出了一个小洞。 随着司由衷的目光,路言不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刚才还不觉得,就这样看了一眼后,膝盖十分配合地传来了疼痛感。 死鸭子嘴硬的路言不将目光扭向窗外,腿一伸,不让司由衷看到膝盖,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显然,司由衷是不信的。 刚去派出所就看到了她膝盖上的伤,出了派出所以后,司由衷的方向也是朝着医院去的。去医院挽起裤子,膝盖破了一大片,周围一片青紫。如此实证之下,路言不也敢说话了,乖顺得像一只猫,冲司由衷笑,让医生给处理伤口。 伤口处理完,司由衷去给她拿了消炎药,并没有马上走,带着她去了产科。自从怀孕后,路言不就没做过检查,既然来了医院,就一并检查一下。 等一切检查结束,从医院出来后,司由衷开车载着路言不回司澜居。 现在是中午,司由衷打电话让西科准备午餐,车子渐渐行驶往南区。抛诸脑后的关于司由衷结婚的事情,又再次浮现在路言不的脑海里。 脑子里的小人在打架。 已婚? 未婚? 准备婚? 想起来后,原本同司由衷说着话的路言不,渐渐就没了话,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上,歪着脑袋看窗外,眉心拧成一把锁。 路言不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司由衷渐渐摸透了她的脾性。见她精神萎靡,知道她对自己又有了问题,司由衷没等路言不问,先起了话题。 “你昨天问了我父母的事情,今天有什么要问的么?” 路言不对他,还是充满了好奇心的。这一点对于司由衷来说,并不赖。 司由衷一句话,像鱼钩一样,一下把歪着脑袋瘫在副驾驶上的路言不调了起来。她把头拧过来,双眼满是纠结,嘴唇动了两下,才咬咬牙,问道。 “我想问问你,你结婚没有啊?”路言不说完,怕自己说的太直白,赶紧解释道:“我就随便问问。” 第17章 有钱人任性 “你想知道?”司由衷斜着眼,凝视着她,眼里带笑第反问。 “呵呵呵”,路言不装死呵呵呵两三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挑眉,眨一眨眼,狡黠得如一只兔子。 司由衷笑出声,“你说呢?“ 路言不:“……“ 该死的死循环提问。 横竖都是死,那不如早点死。她豁出去的勇气,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对。“ “有喜欢的人。“司由衷笑眯眯地看着她说,眼底流露出来的宠溺,如波浪一卷又一卷地袭来。 路言不有种错觉,他口中“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她。 “那个女人……”路言不犹豫一下,用一种比较温和的形容词形容了一下,“那个女人,怎么?漂亮吗?” “哈哈!”司由衷听到路言不的话,大笑起来。 第一次见司由衷大笑的路言不,惊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羞得涨红了脸。好像打他一顿。 湛蓝的双眸如同星夜下的大海,深邃迷人。司、司由衷的笑意还未淡去,神色令人着迷。 “很漂亮。”司由衷说,“因为是她。” “哈?”得到答案的路言不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审视对方话中的真假。 没想到司司由衷回答得这么迅速,路言不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心里的一块大石重重落下了。 如果司由衷知道此刻她心中产生的‘生完孩子,卷铺盖走人’想法,铁定要取笑她一顿了。 脸上挂了笑容,路言不打量了一下司由衷,将目光收回。今日的种种自责都烟消云散,登时觉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但我有一个想娶的女人,非她不娶。” 就在路言不感慨她脑补太多时,司由衷突然说了一句让她脑补更多的话。八卦之魂燃烧,路言不扭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司由衷看着。 “她知道吗?” 司由衷回头看了路言不一眼,似笑非笑。 “她不知道,她甚至都不记得我是谁。” 两人回到司澜居,西科已经恭迎在门前,见路言不下来,他迈步向前,眼神满是关切。 “路小姐没事?” 路言不怔了怔,抬头间见站在门前的碧菲、蓝菲,甚至要开车去车库的兰科都在看她,觉得胸腔处灌入一股暖流,暖到了心尖,路言不松垂下她对司澜居上所有的防备,笑着应了一声。 “没事,我是女侠嘛!” 众人一听皆乐,碧菲笑说:“听兰科说起我们还都不信,想你这么娇弱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 在司澜居的佣人眼里,原本对路言不只因司由衷喜她而客套礼貌,今天听闻兰科所说,倒从心底里喜欢起这个“女主人”来。 吃过午饭,司由衷和路言不告别后就去了公司。路言不闲来无事,帮着碧菲洗了洗碗筷,下午西科叫来按摩师,给路言不做了全身按摩。 按摩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国女人,已是司澜居的常客。听西科介绍时,女人双眼一亮,合十双掌朝着路言不躬身说了一句蹩脚的n文“泥~号”。 也不知西科跟她说了什么,可路言不觉得女人对她尤其客气。 按摩一结束,路言不身体松散,软得一塌糊涂,竟在按摩床上睡了。 司由衷回来时,路言不刚被碧菲叫起来喝下午茶。见司由衷从门口进来,正在从冰柜中挑选雪糕的路言不双眼一亮,问道:“你要吃哪种口味的?” 过去挑了老树北抹茶雪糕,路言不选了手煮茉莉雪糕,两人去了茶室。 路言不吃着的功夫,司由衷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她。 “唔。” 小盒子包装精致,扎着紫色的蝴蝶结,路言不下意识说了一声谢谢,接过来后,直接打开了。 盒子里面,白色绒布上,托着一个晶莹剔透,翠绿发亮的翡翠镯子。 路言不对翡翠镯子并无研究,只在王然天给她买了镯子后,查过如何保养。可尽管如此,看着镯子的光泽度和成色,也知它价格不菲。 “开过光的,可以保佑你和宝宝都健康。” 路言不神摇目夺,手似要将镯子退回,司由衷说了这么一句。 翡翠镯子还能开光? 被司由衷说笑,路言不的目光在镯子与司由衷之间游移。思忖半晌,将镯子戴上了。既然是司由衷为了宝宝买的,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王然天给她的碎了,司由衷立马买了一个补上。 心中有些异样滋生,路言不有些难为情。可难为情不过持续了两秒,路言不晃了晃脑袋,唾弃自己。 人家司由衷有想要娶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喜欢你好吗!? 路言不对自己性子还是摸得挺透得,抬眼和司由衷说:“我平时不太小心,要再摔了怎么办?” 镯子翠绿剔透,路言不手腕白皙纤细,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竟不像隔了几百年的样子。 听到路言不的担忧,司由衷微微一笑,回答得任性却自然。 “摔了没事,别伤着你手腕就行。” 路言不:“……” 有钱人任性的时候,真是让人心动。 路言不红着脸,将目光从司由衷脸上转开,心跳加速。 心跳声敲击着胸腔,耳膜随之震动,路言不缓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司由衷:“你春节在哪儿过啊?” “r国,我父母定居在那儿,还有我们整个家族。”司司由衷娓娓说道,湛蓝色的眸子对上路言不,心中隐隐觉得失落,“你什么时候回家?” 路言不问的问题,是一个信号。如今距离春节还有十天的时间,按道理路言不也该回家了。她家在l市,距离n市并不远。可两人身居异地,想想这十几天下班回家看不到她在客厅或者茶室闷头吃东西,见到他时,惊喜的眼睛盈着光亮…… 司由衷心下一沉。 路言不是让人上瘾的毒,随着他一点点将她圈之入怀,他也一步步更加沉溺其中。 “我妈今天打电话问我,我跟她说明天回去。春节后我也想多在家待几天,年后可能要初十五以后才回来。” 去年因不忍王然天自己一人在n市过春节,路言不没回家陪父母。今年她想多陪几天,毕竟如果孕后显怀,她也不能经常回家。 在路言不妈妈打电话过来确定归家日期后,路言不就去收拾了行李。因为衣帽间被塞满,路言不找不着头绪,还是蓝菲来帮忙。 看着蓝菲帮她打理着行李箱,路言不四顾空荡荡的卧室,想起司由衷来,心底竟有些异样。 路言不开始以为这种异样是因为司由衷要自己在这里过春节,她觉得心疼。可听司由衷说要回r国和父母过春节后,她那层异样也没有消失。 春节前十天和春节后十几天,这代表两人有二十多天不见面。 已经习惯了司由衷的陪伴,二十多天身边没有司由衷,路言不就觉得心里缺了一大块。 路言不说完后,静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路言不小口咬着手煮茉莉雪糕。 “行李呢,蓝菲帮你收拾好了么?” 在静谧渐渐变为尴尬之前,司由衷的一句话挽救了两人的沉默。路言不像是被从冰块下救出一样,大喘着气,睁大眼睛和司司由衷说。 “行李都收拾好了,衣帽间好多衣服啊。” 路言不挂掉电话就去拉开衣帽间收拾东西,可拉开的那一刹那,差点吓尿。 因为衣帽间的话题,路言不重新活跃起来,眼睛里闪着亮光,吃着手煮茉莉雪糕,嘴角又粘上了些。 拿纸巾和擦嘴角已经是习惯,司由衷只是看着她。一双如深海般神秘优雅而又泛着温柔的目光,还有男人微微勾起的唇角,这样对着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让她心动。 “明天睡到自然醒,我让西科送你回家。” “咳……咳咳。”路言不还在慨叹衣帽间时,送你回家的炸弹“砰”得一声砸在了她的嗓子眼上。 “不用。”路言不咳嗽出泪,咳得眼眶通红,赶紧拒绝:“我还是自己回去。” 起身轻拍她的背,手掌温热,路言不脸愈发得红。 “那我让西科订好机票,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好~” 第18章 情侣款吗 第二天路言不与司由衷一起吃过早饭,上车后两人开车奔往机场。机场在n市南区,距离司澜居很近。随着车子渐渐驶进机场,两人也愈发沉默。 停好车,司由衷拿下行李,取好机票后,还有些时间,两人去休息区坐了一会儿。 刚坐下,司由衷就拿出了个乳白色类似运动手环的东西递给了路言不。路言不接过来,低头看了两眼,表面平平无奇,抬眼疑惑地看着司由衷。 “我看过资料,孕期开始有很多忌口,我怕嘱咐你你也忘了,就给你做了个感应器。不能碰的食物我都输入了系统,如果手环距离它二十公分的距离,它会震动提醒。” 眨眨眼,路言不将手环套在右手上,觉得不可思议。 “去哪儿买的?” 微微一笑,司由衷回答道。 “朋友那拿的。” 路言不惊得一个激灵,“哇”得拉长声音,敬佩得双眼炯炯发亮。 “还有。”司由衷拉过路言不的手腕,扯住手环,手环内侧有个针孔大小的眼,拿过路言不的左手,放在上面,“如果有什么意外,可以按一下这个地方,我会尽快赶到。” 路言不指腹所在之处,感受到小眼后像一个方形按钮,不用力根本捏不着。路言不捏了一下之后,司由衷手腕处什么东西响了一下。路言不低头朝着司由衷剪裁精致的袖口一看,看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一的一个手环。 “情侣款吗?”路言不惊喜地脱口而出。 说出来后,路言不脸一下红了半圈。 两人现在互相拉着手,司由衷放在她手腕上的手掌,热得发烫。 路言不一下将手腕抽回,手指凌乱地摸着手环掩饰着尴尬。恰好登机提示解救了她,路言不赶紧起来,拉着行李箱就走。 “我要去登机了。” 可她刚刚走出去一步,手腕重新被熟悉的温暖包裹。司由衷拉住她的手腕,路言不心脏骤然停跳。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两人的动作被无限放缓。路言不觉得她的身体缓慢而又温柔地被往后拉了一下,她惊讶间,身体贴在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中,后背被长而有力的双臂一下围住抱紧。 路言不花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司司由衷给抱住了。 反应过来后,停跳的心“咚”得一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耳边震荡着不规律的心跳声,身体已没任何感觉。路言不觉得自己像是没有了肉体的灵魂一样,被另外一个灵魂拥抱,混合,充盈。 两人透过肉体,思想融合在一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她灵魂深处蔓延开来。她控制着她的躯壳,反手抱住了另外一个裹着灵魂的躯壳,像最终融在一起的蜡烛。 路言不能嗅到自己的呼吸,散发着轻盈愉悦的味道,她的手臂环抱不过男人的身体。只能感受着手臂处,触感丰富的坚硬。 这种坚硬,竟让她想起她一直遗忘的两人第一次相见。正是这种坚硬,冲破了她的悲伤,让她只记得身体上的快乐。 紧紧抱住司由衷,两人之间的一点一滴都从这个拥抱中发酵膨胀。 一个帅气倜傥的男人,一个妩媚迷人的女人,机场休息区内高大挺拔的男人将小巧的女人环抱住,像抱住一件珍宝,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都为这美景而驻足。 然而,时间有限,路言不最终还是从“l市航班”的播音中清醒了过来。脸红到耳垂,路言不尴尬又小心地推了推司司由衷的胸膛,有些私心地感受了一下他腹部肌肉的沟壑,这才小声提醒。 “我该上飞机了。” 谁料,司由衷重新将她抱进怀里,说。 “要二十多天不见,再让我抱抱……宝宝。” 思想中所有的粉红泡泡在听到司司由衷说的“宝宝”后,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路言不身体一僵,意识一下抽到脑中央,眨眨眼后,只觉得心一落,身体渐渐恢复了感觉。 对啊,司由衷抱她是因为想要抱抱宝宝。怎么可能是因为舍不得她呢?毕竟他是有爱到非她不娶的女人的。 心跳渐趋平稳,路言不竟觉麻木。司司由衷对她一向不错,在宝宝这方面,他想要的,她都得全力配合。 想到这里,路言不笑起来,嘴角有些拉不 起来。 “好好好,抱抱。” 双手拍着男人的后背,司由衷身体前倾,路言不贴着他的胸膛后仰,两人又抱了一会儿,路言不才拎着行李箱小跑着进了登机口。 男人的味道特殊又清爽,路言不在飞机上,直到到了l市,身体都还像是被男人抱着。下了飞机,路言不活动了双肩,这才出门打上了摩托车。 “到第二中学。” 坐在摩托车上,路言不将手机打开,和司由衷汇报自己已安全到达。短信刚发出去,司由衷就给了回复。 “平安就好,到家后给我短信,有秘密告诉你。” 短信一打开,路言不就乐了。司由衷担心她安全,又怕管得她太紧,用个秘密吊着她的胃口,真是体贴入微。 “笑得这么开心,是男朋友吗?” 司机师傅操着l市方言,夹着眼角地皱纹问路言不。 “不是,是朋友。” 乡音亲切,路言不解释过后就和司机攀谈起来,等到了家付了车费,路言不拎着行李进了巷子。 坐在摩托车上,路言不将手机打开,和司由衷汇报自己已安全到达。短信刚发出去,司由衷就给了回复。 “平安就好,到家后给我短信,有秘密告诉你。” 短信一打开,路言不就乐了。司由衷担心她安全,又怕管得她太紧,用个秘密吊着她的胃口,真是体贴入微。 “笑得这么开心,是男朋友吗?” 司机师傅操着l市方言,夹着眼角地皱纹问路言不。 “不是,是朋友。” 乡音亲切,路言不解释过后就和司机攀谈起来,等到了家付了车费,路言不拎着行李进了巷子。 到了家,路言不行李箱的滚轮一响,传来父亲路平添的声音和急促的脚步声。等到了铁门前,路平添的脸出现在门前。 “宝贝闺女回来啦~” “爸~” 路言不看到父亲,心里也高兴地鼓胀,叫了一声后,路平添将她的行李箱拿进去,路言不笑嘻嘻地挎着他的胳膊,左右瞄了两眼,问道:“我妈呢?” 第19章 孙佳琪 路添平食指微屈,剜了她鼻梁两下,吃醋般的语气,“喏,一回来就问你妈。“ 将行李箱放进卧室,路言不看到了正在给她套着被罩的颜黎美。见到女儿,颜黎美面无波澜,只抬头扫了一眼,说:“回来了。” 路言不家属于典型慈父严母,路平添乐观活泼,颜黎美冷面话少。别看颜黎美虽然有个温柔娇艳的名字,却是铁娘子性格。雷厉风行、冷酷面瘫,是家里最高权力拥有者。 路言不和父亲就跟朋友一样,但也只限于青春期前。青春期后有些事情自然不能请教父亲,当路言不小心翼翼请教颜黎美后,颜黎美也只是教她一下怎么做,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但这也不是因为颜黎美对她不关心,她只是关心在了其他方面。 对于路言不想混职场,颜黎美一直持反对态度。她认为就路言不这个情商,在职场就是扑街的命。倒不如考个公务员,最起码能拿到工资饿不死。 路言不应了一声,抬眼看到桌子上的书。颜黎美随着她目光看过去,简单说道:“公务员事业单位的资料书,陈飞已经考过了,所以把书拿来给你。你好好看看,这次争取考过。” 提起陈飞,路言不来了精神,无视掉颜黎美的话,问道:“陈飞回来了?” 陈飞是路言不家楼上的住户,两人从小一起玩,一起上学,算是青梅竹马。高考时,俩成绩不错的孩子,一个选择了酒店,一个选择了营销,把双方父母气了个够呛。 陈飞大学毕业后,上了原校的研究生,明年毕业。毕业前这段时间,陈飞去了某山区支教,山区信号不好,两人也没经常联系了。 路言不把陈飞当做除了陆媛以外最好的朋友,所以听说他回来了,行李也不管了就要上楼找他。 “哎哎哎,陈飞没在家。”拉住宝贝女儿,路平添无奈地笑着,“他说山区很多留守儿童父母都不回家过春节,他要回去陪孩子,昨天刚走。” 一盆凉水倾头浇下,路言不失落地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司由衷发来的短信。 “到家了吗?” 路言不一拍脑袋,想起自己回家因为陈飞还忘了给他发短信,赶紧回复了一条。 “行李箱里是给叔叔阿姨的礼物。” 因为走得太急,路言不这次没给父母带礼物,本想年前陪着他们俩逛商场买些衣服之类的,没想到司司由衷已经细心地想到,早把东西准备好了。 刚才还因没见到陈飞的失落,被司司由衷的体贴冲刷掉,路言不跑进卧室,打开箱子,看到了两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打开看了一眼,一盒是一款设计别致的项链,另外一个里面是一块手表。既然是司司由衷送的,肯定都不便宜,路言不翻看了两眼,也没找到logo。 算了,反正她爸妈也不认识,应该不会埋怨她花钱多。 路言不将礼物拿出去,路平添看到手表,眼睛都亮了。作为腕表爱好者,这个礼物深得他心。而颜黎美仍是淡淡,路言不将项链撒着娇给她戴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颜黎美也只是勾了勾唇角。 说起来,颜黎美与路平添的长相都不差,两人虽已经年过五十,但身材都没走样,出去仍旧是让人艳羡的一对夫妻。 “你外婆打电话来,说腊月二十九要去她家聚一聚。” 路言不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了,家里的顶头老人就只有一个外婆,所以每年大家都会凑到外婆家吃顿饭,乐呵乐呵。 “好啊。”路言不兴奋起来,从小外婆和外公对她就好,她也对外婆外公很亲。不过她外公因为意外已经去世十几年了,想到外婆,路言不眉头一皱,不自觉又想起外公来。 心中某个角落隐隐作痛,路言不强压下她的慌乱,咬住下唇抱住颜黎美,说,“妈,那明天咱们逛街去,我想给外婆买点东西。” 一向冷清的颜黎美,在提起去外婆家后,路言不抱住她,她竟少有的拍了拍女儿的胳膊,应了一声。 在家的日子非常充实,过春节家里要打扫卫生,要做籺饼,要各种素菜……南方的过节气氛很浓厚,虽石墙水泥挡住了一些,却也透着丝丝热闹气氛。 路言不外婆家住在郊区,腊月二十九,l市也渐渐成为了空城,从家里一路到了外婆家,竟然没有堵车。 外婆家住在一栋年岁悠远的洋楼里,这一片的建筑都有些年纪了,像住在这儿的人一样。 一下车,路言不就抱着一堆素食跑了下去。鞋子踩在有着厚重的文化积淀的青砖路上,路言不健步如飞。 “外婆!” 路言不话音一落,干净整洁的红木板门就开了。路言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见到女人,路言不双眼一亮,叫道。 “佳琪!你已经来了?姨呢?” 佳琪全名叫孙佳琪,是路言不的表妹,两人年龄只相差几个月。佳琪和路言不,寒暑假都会来外婆家度过,两人算是一起长大的。 路言不打心底喜欢这个表妹,可这个表妹对她的态度却没好到哪儿去。 身着tlshers最新款连衣裙,孙佳琪用手摸着她套在腕子上的tiffany手链,斜瞟了一眼路言不手上拎着的素食。 “不不,这些国产廉价素食,以后别给外婆买了。我在新西兰的时候都给外婆备下了。” 路言不的表妹名牌大学毕业,如今在一家外企做白领。二姨每次提起她,脸上都遮掩不住的骄傲。 孙佳琪事业心很强,毕业短短几年的时间,月薪就已涨好几万。不但如此,还和她本部门的部门经理谈起了恋爱。路言不听路平添说,那个男朋友年纪不大,长得还行,能力不差,实在是得意女婿首选。 孙佳琪现在对路言不表现出的不屑与膨胀,大致与小时候生活经历有关。两人年龄接近,在亲戚们眼中少不了一番比较。在大学之前,路言不长得漂亮学习好,人又乖巧,亲戚们的夸赞毫不吝啬地都给了她。 而相对来说,家庭情况差长相只能算得清秀,学习成绩也不错的孙佳琪得不到多少关注。 其实单挑出来,孙佳琪在同届学生当中也算凤头,可一到路言不面前。就成了白天鹅和丑小鸭,而且她家庭情况差,小时候还捡路言不的衣服穿。 这让孙佳琪在路言不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 但这种情况伴随着两人的成长,命运女神的天平渐渐偏向了她。 现在她年薪不错,衣服鞋子包包都是名牌,还找了个有钱的精英男友。人一化妆打扮,就亮堂了许多,与现在灰头土脸没化妆的路言不站在一起,竟然也差不多少。 孙佳琪在开门看到路言不的模样时,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松了下来。她以为路言不经过一年会有些变化,可她真是想多了。这么清汤寡水地站在那里,别说别人,就是那些亲戚们,目光也不会多在她身上停留。 心里冷哼一声,孙佳琪得意洋洋地打开了大门。 第21章 不不这么漂亮,没有人追吗 螃蟹一夹到她的盘子里,路言不手腕“嗡”得又是一震,路言不一把捏住,不经意间手指下陷,好像按了一下什么东西。 路言不原本就想试试这个到底有没有用,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出类拔萃。松开手环,路言不夹起螃蟹,递给了路平添。 “爸爸,我减肥,不吃螃蟹。”路言不义正言辞地说。 “哟,小猪还想减肥了?”路平添明显不信,平时路言不可是最喜欢海鲜类的东西,今天可真是一筷子都没碰。 “姨夫你不要阻挠,这样才像个公关样。”孙佳琪笑着和路平添说,说完以后,补充了一句,“不然可能得跑一辈子打杂了。” 听出孙佳琪话里的嘲讽,饭桌上一阵尴尬,颜黎宜无奈又抱歉地看了大家一眼,嗔了孙佳琪一句。 “叫姐姐。” 孙佳琪耸耸肩,不以为意,夹着菜吃东西。路言不嘿嘿笑着打哈哈,缓解着尴尬。本来就都是一家人,不至于为了一句话心生芥蒂,一家人的团圆饭就其乐融融的开始了。 这厢合家欢乐,春节氛围浓厚,而那厢的司由衷,独独坐在办公室内,处理着因要回r国可能会延误的工作。 偌大的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却只有司由衷一人在埋头看着文件,场景格外孤单寂寥。 正在查看新合作文件间,手腕突然一震,司司由衷眸光一紧,伸手拿过了旁边的手机。 打开通讯录,在拨打收藏栏唯一的一个电话号码时,司由衷却又住了动作。眸色沉沉,深邃如深海,手指漂亮规律地敲打了几下桌面,司由衷起身,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西科,给我安排飞机。” 吃过饭,路言不叫着颜天瑞和孙佳琪去厨房里洗碗。颜天瑞虽性子冷淡,不喜说话,但向来听大表姐的话。路言不话一说出口,颜天瑞放下手里的书,尾随着进了厨房。 孙佳琪不想干厨房里伤手的活,刚进厨房戴上手套,电话就响了。拿着电话指了指,得到路言不的点头后,孙佳琪就大大方方的去阳台上打电话了。 颜天瑞今年十八岁,但身高已经窜到了一米八。身子骨略显稚嫩,但站在路言不跟前已经比路言不高了半头。父母都是文艺工作者,尤其是颜黎松是l市着名画家。颜天瑞从小耳濡目染,长相清秀,气质如中国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路言不刷碗,颜天瑞擦碗,两人合作分工,干活瞎聊着,倒也轻松欢快。 等差不多洗完的时候,颜天瑞递给路言不一块干净的毛巾。 “姐。” 颜天瑞已经到了变声期,声音没有少年的清亮,却独有一种青涩的深沉感。 “嗯?”路言不抬头看了颜天瑞一眼,示意他说下去。 “别把二姐的话放在心上。” 颜天瑞一说完,路言不的动作一顿,眼睛中漾着盈盈笑意。干燥的毛巾已将手上的水珠吸干,路言不伸手摸了摸小表弟的脸,笑着说。 “你大姐心眼大,什么不好的东西都存不在心里。” 说着,路言不将毛巾放下,拉着欲言又止还要继续说话的颜天瑞就往客厅走,边走边说:“走,外婆们等着了。” 颜天瑞的手被路言不拉着,随着年龄的增长,姐姐的手已经比他小了半圈。颜天瑞将嘴里的话咽进肚子里,没有继续说。 客厅里,孙佳琪打完电话,正和几个家长说着什么。见路言不过来,颜天瑞的妈妈慕子梨快嘴已经和路言不说了起来。 “佳琪的男朋友和家里说了他和佳琪的事情了,年后两家家长约好见面了。在颜家第三代中,最大的是路言不,但是最先嫁出去的没想到是佳琪啊。” 慕子梨话音一落,客厅里大家都哈哈笑起来。诚然,这对颜家来说是件大喜事儿。 听说完这话,路言不心中苦笑,表面干笑着。 其实,按合法程度来算,她确实是颜家第三代中最大的,但也是最先嫁出去的。 孙佳琪被说得脸通红,面上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 “沈羽刚才跟我说,他拿到了今年的奖金,刚好可以给我买一辆玛莎拉蒂小跑。” 玛莎拉蒂价位也得上百万,说起这个,孙佳琪在众位亲戚的赞叹中,问了路言不一句。 “不……姐,你学驾照了吗?” 孙佳琪又把话题扯到了她身上,路言不疲于应付,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 “学了。” “那刚好啊,沈羽给我买了玛莎拉蒂小跑后,我那辆奥迪也开不着了,你来开。” 一句话就送了一辆车,把路言不吓了一跳,赶紧摆手,目光在几个家长身上逡巡。 “不用不用,我学了驾照都没开过几次车。” “姐,你要这样说,我会认为你是看不起我的车。”孙佳琪笑得无辜,一副知恩图报的样子,“小时候你也经常把你不玩儿的玩具给我玩儿啊。” 路言不被逼的六神无主,瞳孔乱晃,外婆一句话将她解救了出来。 “沈羽他家是什么情况?父母都还健在?” 外婆无意间像是打听着沈羽的家庭情况,实际上却将路言不从尴尬中给救了出来。孙佳琪句句紧逼,路言不却只守不攻,和小时候的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身上冒了一层冷汗,路言不接过颜天瑞递过来的桃子,咬了一口。在孙佳琪和外婆交代沈羽家庭的时,她准备去卧室躲一会儿。 但刚起来,慕子梨又把炸弹砸在了她身上,路言不的屁股还没挪动呢,又重重坐在了沙发上。 “不不这么漂亮,没有人追吗?” 要说路言不的长相,可是整个颜家的骄傲。就算电视上的大牌明星,也未必有路言不长得好看。在颜家人的眼里,路言不找对象是不用愁的,就看她看不看得上人家。 慕子梨这话一说出来,路言不原本被孙佳琪逼得嗡嗡作响的脑袋,突然一个大卡壳。卡壳之后,司由衷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薄唇、和刀削斧凿般的脸一下冲了进来。 像是司由衷的脸一下出现在眼前,她似乎还能感受到飞机场司由衷给她的那个拥抱,还有身上没有散尽的味道。 路言不心脏骤然快速跳动起来。 离开司澜居已经八天了,路言不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司由衷。 路言不在发愣没说话,慕子梨和颜黎宜把问题抛给了一边一直不说话的颜黎美。 “大姐,你也别不太把孩子的终身大事当回事了。回头好好劝劝不不,二十八了,不小了,也该找个人成家了。” 第24章 我在看烟花 颜黎美目光冷淡,面色紧绷,五官并未赋予什么感观色彩。 “佳琪,不管你表姐曾经做错过什么。可她可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说你小时候穿你表姐穿过的衣服,玩儿你表姐玩儿过的玩具……可你是否知道,那些衣服玩具,都是你表姐看好,将标签撕掉,故意装作是她玩儿过穿过才给你的?” “你父母心气高,要是直接给你买新的,他们心中不舒服。你表姐察觉出来以后,才想了这个法子。你每次拿到的所谓你表姐穿过的衣服,都是她按照你的码买的。要不你小时候比她矮半个头,怎么能穿她衣服刚好?” “你现在有钱了,想要报答你表姐,我很欣慰,也很高兴你们姐妹情深。但是,我和你母亲做了几十年年的姐妹,我却从不会这样去妄测她,她更不会这样诋毁我。” “如果你对待你表姐始终是如今这个态度,那你们俩这姐妹,做不做都没什么关系。” 颜黎美说完,从座位上站起来,低眉看了一眼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她的路言不。目光微微晃动,颜黎美牙根紧了紧,弯腰将她拉起,说:“我们回家。” “大姨,大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气氛中透着钻入骨髓的寒意,孙佳琪吓得脸色苍白,赶紧去拉颜黎美,被颜黎美轻甩开。 听完颜黎美说的话,孙佳琪心中羞愧难当。可她不想被颜黎美误会,她对路言不这样,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和路言不在一起时自卑的发泄。 “姐,姐,你别生气。”颜黎宜和颜黎松也着急了,赶紧起来拉她,颜黎宜眼眶蓄着泪,想想当年家庭情况不好,颜黎美帮了他们家那么多,现在孙佳琪却这样想路言不,她心中真是又羞又愤。 “佳琪,还不快给大姨道歉!”颜黎宜厉声呵斥孙佳琪。 孙佳琪刚要开口道歉,颜黎美却摆了摆手,将大衣穿上,路言不和路平添就站在她身后,颜黎美不怒自威,如一个女王般对客厅里所有的人道。 “我女儿喜欢混职场,当妈的虽不同意,但却支持她去追求她的梦想。我女儿的性格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圈子里浑水一滩,她定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并且有正确的三观标杆。只要她觉得没做错,她觉得开心,我就支持。你们不是生她养她的母亲,你们没权利对她指手画脚。” “而我,在你们对她指手画脚时站出来保护她,这是我最疼爱她的方式。” 在如此混乱的场景之下,颜黎美这番话说得稳如泰山,仿佛在念一篇申论作文一样,却有着难言地震慑力。 颜黎美一向是寡言的,她从没有像别人的母亲那样,睡前给她念故事,生理期给她煮红糖。甚至连她每次回家,她喜欢吃的东西都是路平添给她做。可就是这么一个性子淡淡,不善言辞的母亲,却在这样的场景下,说出了这一番话。 路言不心中又酸又甜又暖又痒,眼中泪水决堤,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颜黎美一直没放弃让她考公务员,可这种念叨只是例行,并未有多大的威慑力。其实颜黎美是在放她去职场上,追逐她的梦想。 路言不想想自己近年来所做的事情,心中又添一份羞愧与惆怅。 “妈,我们先走了。” 抓住路言不的手,颜黎美向着外婆点点头,而后开门走了。 门内,一直坐着的外婆并未阻拦,只嘱咐了一声,“路上小心。” 知女莫若母。 外婆知道性子冷淡的颜黎美一旦说出这么多话,定然是气急了。现在在气头上,谁的劝都不会听进去。 门“砰”得一声合上,屋子里的人都傻眼了,孙佳琪更是呆愣在客厅中,不知如何是好。 外婆拉过孙佳琪的手,微微一笑,皱纹里的慈祥像一股暖流流入孙佳琪的心中。孙佳琪跪在外婆身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外公的事情,真的不怨你表姐。以后,不要在这样了。等年后,去你大姨家,好好和你大姨和表姐赔个罪。” 抓住外婆的手握得更紧,孙佳琪边哭着边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上了车,路言不的澎湃依旧未安稳。她握紧颜黎美的手,第无数次地审视着她的母亲。 夹杂着各种思想,路言不最后将头靠在了母亲肩头上,像是普通孩子一样,汲取着母亲的力量和温暖。 “头拿开,累。” 路言不脑袋刚放上,颜黎美斜眼一瞟,冷声说了一句。 心一缩,路言不下唇一撅,乖巧的“哦”了一声,将头挪开了。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路平添开着车,一直在前车镜观察着身后母女两人的表情。他妻子的性子是对自己的事情上很能忍,但一到路言不的事情,她就忍不了。 这也许就是母亲。 后车座上母女二人由开始的温情变为中间的僵硬,又变为后来的尴尬。 颜黎美让路言不离她远点坐后,见路言不不乐意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颜黎美老生常谈。 “别以为今天我说了那番话就是允许你继续做混职场浪费青春,公务员的事儿,别耽误了。今年必须给我考出来。” 气氛因为颜黎美恢复为颜黎美而变得松动,路言不笑嘻嘻地应道:“好的!” 从外婆家回去,一家三口又恢复了平时的相处模式。 除夕夜,路平添准备了一桌子菜,出乎路言不的意料,手环竟然没响一次,路言不吃得各种开心。 吃过年夜饭,午夜十二点要出门放鞭炮祭奠天神,这事情向来是路言不和路平添一块做的。颜黎美早眠,已经睡下了,客厅里就只有路言不和路平添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 电视机内歌舞升平,外面鞭炮声连绵不绝,年味也渐渐涌了上来。 路言不看着窗外,突然炸裂一声,五颜六色的礼花绽放开来,路言不眼睛睁开,从沙发上跳下来,穿着拖鞋去了阳台。 “穿上羽绒服!”路平添看着还跟孩子一样的路言不,笑着提醒了一句。路言不嘿嘿笑着,回来穿上羽绒服,这才又重新去了阳台。 十二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新年马上就要来了! 辞旧迎新的时候,往往想起应景的人。路言不看着满天的礼花,脑海里映出了去年他与王然天一起过年时的景象。 长吸一口气,路言不用羽绒服裹紧身体,双臂搭在阳台上,掏出了手机。 点开通讯录,收藏名单里只有一个人。路言不微微一笑,按了拨打。 与r国时差是六个小时,估计司由衷刚刚睡下,接到电话时,声音还带着些刚被吵醒的沙哑。这慵懒的沙哑,配上男人独特低沉的腔调,只听声音就让女人迷醉。 “新年快乐。”路言不笑嘻嘻地和司司由衷说话。 “嗯~新年快乐。”司由衷低低笑着,鼻腔发出的声音如大石一般,藏着诱人的荷尔蒙。想想如果以后每天在他怀中入睡,醒来时是这个男人的怀抱和声音,将是多么脸红心跳的一件事。 “我在看烟花。”路言不抬头看着天空,黑夜被炸裂的烟花照亮,映红了她半边脸,和明亮眼睛里的忧伤。 路言不觉得有些孤独。 这种孤身一人的时候,往往会忆起以前的事情。可她对司司由衷永远放肆,因为她知道男人会包容她所有的放肆。 r国就算是唐人街,新年味道也不浓厚。司司由衷听着壁炉里木柴的哔啵声,湛蓝色的眸子里小火苗微微跳跃着。 “漂亮吗?” “很漂亮。”路言不说,“我也想放烟花。” “等我回来,陪你一起放。”司由衷沉声安抚。 “可我想在新年放。”路言不回忆起王然天,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傲娇。 电话那端深深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司由衷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如电流不稳造成的颤音。 “明年,明年新年我陪你放。”司由衷气息一沉,仿佛怕吓走了眼前的幸福一样,问了一句,“好么?” 第28章 爱上另外一个人 脊柱一僵,路言不闭上眼默念一句“冤家路窄”,扭头将杂志拿起来盖在了脸上装死。 尽管路言不装死,却不耽误王然天和李爽刚进机舱就发现了她。李爽斜眼瞟着路言不,整个身体靠在王然天身上撒娇。 “知道啦,别这么严肃嘛~” 头等舱里,听到小两口声音,乘客皆是转头,一时间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 不巧的是,路言不与王然天他们的位置恰好在一条线上,只隔了一条走廊。 鼻间一声冷哼,王然天坐在了靠近走廊的位置,而李爽则坐在了他旁边靠窗的位置。 有路言不在这,王然天对李爽要热情了许多。两人吃东西互喂,说话咬耳朵,在l市飞n市航班的头等舱内,发着cp糖。 路言不全程被荼毒得一动不动,耳边回荡着李爽的娇嗔和王然天宠溺,难受得恨不得昏过去。 好在她觉得腻歪的时候,王然天和李爽也觉得腻歪了。和李爽秀了会儿恩爱,发现路言不无动于衷,王然天这才将帽子拉下盖住脸,闭目睡了过去。 而一边的李爽,自动将身子从王然天身上撤离,歪着脑袋看着王然天英俊的侧脸,刚才看到路言不拉着行李箱时,男人下意识伸出去的手,双眼微眯。 行李托运处,要不是她眼疾手快提前伸手,路言不回头时说不定看到的就是王然天在拉她的行李箱了。 王然天和她在一起,是假戏。王然天有王然天的目的,她也有她的目的。现实里不光有恋情,还有利益。 说起来,利益的她其实比恋情的路言不都不如。她心中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但两人却只有在众人面前才会装模作样的做出身体接触。 完全是在演戏。 所以对于路言不,李爽并不觉得她可怜,反而觉得嫉妒她。 不管王然天因为什么原因这样虐待她,伤害她,但可能王然天自己都不知道,要是一件事真正伤害到了路言不,他是决计不会做的。 王然天心里有路言不,只是他拒不承认罢了。 这是李爽最嫉妒路言不的地方,也是李爽最恨路言不的地方。 身心俱疲的王然天,在闭上眼睛后,却并没有睡过去。 眼前漆黑一片,他想起了和路言不在一起时,有次她回家,回来时也是拖了这么大的行李箱。 打开行李箱,里面装的满满当当都是l市的小吃。 路言不自豪地告诉他,是她爸爸亲手做的,想让他怀念家乡的味道。 双眼里漾着自豪,光亮明丽。 那是唯一一次,王然天没有在她提起她家人时发火。 家破人亡后,王然天被寄养在舅舅家,从小受尽大人眼色的他,并没有机会尝到这些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点心。 尝尽了底层心酸,靠着韧劲和机会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人在高处时,更容易怀念以前的苦楚和心酸。王然天吃着一盒盒的点心小吃,感受到了自从家破人亡后的第一次温暖。 当他看到路言不拖着行李箱前进时的背影,就想起了去年两人一起吃着虾饼玩游戏的场景。 路言不想要亲他,却害羞不开口。含着虾饼,让他来吃。这种幼稚老套的游戏,王然天立马上勾。 最后,虾饼吃完,两人相拥吻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悸动。 现在,他和路言不分开了。 她的行李箱里,是否仍旧带着去年的那些东西?而她是否还像去年那样,和另外的男人做着和他做过的游戏? 想到路言不和那次那个男人吻在一起的画面,王然天只觉胸腔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下,疼得他呼吸困难。 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开,王然天轻轻转头,看向了歪着脑袋盖着杂志睡觉的路言不。 路言不离开他后,好像更幸福了。 可是,他怎么能让她幸福呢? 飞机降落,路言不头也不回地出了机舱,先去行李托运处拿了行李,拉着就往接机口走。 一小时的航程,让路言不备受煎熬,强迫自己不要想,可旁边的李爽却总和王然天亲密互动,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在路言不下了飞机后,王然天和李爽尾随着也出去了。路言不就在两人前面,拉着个大行李箱,在一众轻装上阵的旅客中尤为引人注目。 谁料她刚一转身,手就被一只大手给压住了。掌心的温度透过手背透进来,路言不双眼一睁,回头就看到了司由衷。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西装与领带,湛蓝色的双眸中带着似水的笑意,刀削斧凿的五官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路言不见到司由衷,身体重重一沉,胸口像是被一把缫好的蚕丝细细地裹缠住,血止住了,心也不疼了。 浓郁的黑云一扫而光,路言不身心皆晴朗,张开手臂冲司由衷一笑,路言不说。 “想不想抱抱宝宝?” 眼波微动,司由衷微凝的眉头略一松展,长身而立,男人双臂伸开,将只到他下巴高度的路言不抱入怀中。 身体隔着厚厚的服装贴合,胸腔内心跳擂动,司由衷扶住路言不的腰,另外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脑袋后侧,安抚一样地摸着她的头。 “想。” 路言不笑着闭上了眼睛。 男人的身体很温暖,很宽厚,足够将路言不整个包裹住。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水味,气味钻进鼻腔,让人心神镇定,舒畅。 司由衷说得对,要想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 孩子她爹就不错。 可孩子她爹注定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想到这里,路言不不觉又有些叹气。 趴在司由衷的怀里,路言不将头一歪,调整到视线可以看见王然天与李爽。 路言不承认自己现在在假公济私,利用司由衷对孩子的思念来对抗王然天和李爽的秀恩爱。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王然天,虽然她和他拜拜了,但她不绝望也不痛苦,而且过的很好。 对于这番假公济私,路言不多少有些罪恶感。上了车回到司澜居,路言不将小吃拿出一些给了整理行李的蓝菲,让她和西科他们分一下,剩下的就准备都给司由衷了。 等二楼只剩了两人,路言不这才冲着司司由衷挤挤眼,将为防止压碎而用铁盒装好的虾饼拿了出来,打开盒子冲着司由衷大喊一声。 “噔噔蹬蹬!” 第33章 因为喜欢他 在一起时间长了,路言不已没了刚开始时的警惕和拘谨,现在两人闲聊起来,很随意,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路言不没有脸红也没有尴尬,可见对于刚才他做的事情并不知道。司由衷揪着的心放下来,抽了纸巾给路言不擦眼泪,笑着回答:“刚回来,你怎么不回卧室睡?” 提到这个,路言不立即兴奋,挑挑眉头,冲着司由衷挤眉弄眼。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说完,激动地抓住司由衷的手腕,告诉他:“我项目拿下了,要去h市跟踪广告拍摄。” “恭喜。”司由衷由衷地高兴,却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h市是n市邻省的城市,与n市相距并不太远,也就只有三个小时。不过h市在n市北方,比n市要冷。前几天天气预报有寒流,路言不一说出来后,司由衷担心地则是这个。 没看出司由衷的高兴,路言不的心也跌了一块下来,看着司由衷,她问:“你介意我去出差啊?” “没有。”司由衷说,“你孕吐的厉害,我担心你身体承受不住。如果可以,我想让蓝菲跟着你,另外我会再安排一个营养师和一个保姆。” “哈哈。”路言不被司由衷的话逗乐了,小腿来回摆弄着,“我赚的钱都不够付她们工资的。你放心,我自己的宝宝,我会照顾好的。” 司由衷还要坚持,可看路言不这么高兴,也就没再提。 其实路言不确实觉得没必要那样,平常人家的孕妇也会孕吐,但也坚持着把孩子都生下来了。现在她才刚刚怀孕呢,就像个病人似的,身边伺候她的少好几个。 “什么时候走?”司由衷抬腕看看时间,说:“我去送你。” “周五。”路言不说。 路言不本不想再麻烦司由衷,但刚刚拒绝了护工和营养师陪送,再拒绝也不太好意思,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道别后,各自回各自的卧室休息。 小腿还有些别扭,路言不走路歪歪扭扭,司由衷起身扶住她,把她送到了卧室门口。 路言不扶住门,司由衷道了声“晚安”,就要回自己卧室。 转身的功夫,衣服却被拉住了。回头一看,路言不正仰头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透着些雾气。 “顶多一周就能拍摄完,拍摄完后,我会通知你去接我。” 路言不这番话,是为了让司由衷放心。司由衷心细,心细的人总会担心过度。 “好。” 司由衷心一软,笑着点头。 在周五到来之前,路言不先接到了通知。作为最大的投资方,王然天和李爽跟她同一班飞机飞h市,拍摄组大巴车会在机场等着他们。 把这件事告诉司由衷,司由衷的解决办法是,他直接开车去送路言不。路言不的解决办法是,坐经济舱,完美避开俩人。 最终,路言不胜利。 路言不订的机票是中午,司由衷中午下班,直奔司澜居。欧阳济看他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打趣道:“这都两个月了,什么时候带我们见见你女朋友啊。” “还不是女朋友。”司司由衷严谨地说。 欧阳济一口水喷出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司由衷。 “你俩都两个月了,还没搞上床啊?” 欧阳济属于花花公子,常年夜店趴体,见到的姑娘,一言不合就睡了。司由衷对路言不这么上心,明显是真喜欢人家。但这都俩月了,竟然还没有什么进展。 混炮圈的欧阳济表示十分不理解司由衷他们真爱圈的。 “孩子都有了,还在乎上床么?” 司由衷看了好友一眼,不以为意。 “哎哟,你这还搞起柏拉图了。”欧阳济哼唧两声,贱兮兮地说,“有本事到时候你俩确认关系你也别睡她。” 司由衷说:“我没本事。” 欧阳济说:“我就佩服你的耿直。” 开车去司澜居接了路言不,西科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家里的佣人们排成一排,恭送主人和夫人。 “我行李箱都放不下了。”路言不笑着和西科他们告别,歪着脑袋和司由衷说了一句。 虽然不带人,但是东西没少带,行李箱由开始的小号变成中号,满满当当一箱子。 司由衷笑而不语,两人闲聊着就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司由衷停车拿行李,两人刚进门,就发现了机场内被记者和cp粉堵得严严实实的。 司由衷拎着行李箱,胳膊圈住路言不的身侧,形成一个保护圈,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中去取票办手续。 “他来了……他来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粉丝们一哄而上,刚刚拥挤的地方瞬间没影,挤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听到某星的名字,路言不并没什么大反应,司由衷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反而冲着司由衷一笑。 那边被人群拥堵住,根本看不到明星的人影,只能听到机场安保在做着秩序维持。路言不准备登机,拿着行李箱要走。 刚走了两步,路言不突然顿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司由衷,而司由衷已经走了过来,关切道:“怎么了?” 路言不抬头看着司由衷,男人蓝眸如海,浩瀚深邃,盯着她看着,里面也只有满满地关切。路言不心弦微动,又冲司由衷一笑。 司由衷本以为路言不是落下了什么东西,然而女人一直笑着,笑得眼角弯弯,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张开手臂,主动抱住了他,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气息缠绕在一起,路言不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司由衷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出她话里的情绪。 “刚才宝宝告诉我,要一个周不见爸爸,他想抱抱你。” 女人声音很弱,仿佛自己都不信她撒得这个谎。说完后,脸整个埋在了他的怀里,轻声笑起来。 路言不的气息透过他的衣服,钻入了他的胸膛,缠住了他的心。心软趴趴的,司由衷反手抱住女人,柔声说。 “好。” 被一个人无条件地宠着护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路言不希望自己不会辜负司由衷给她的幸福。 王然天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路言不和司由衷。脑海中回荡着路言不说司由衷是她男朋友的话,直接冷脸准备登机。 在登机时,王然天已经追上了路言不。路言不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王然天眼睁睁地看着她去了经济舱。 路言不在故意躲着他。 躲着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觉得他很烦。 这样的想法,让王然天很暴躁。 第34章 沐天欣 等下了飞机,路言不先上了大巴。大巴上已经有了一些人,不出路言不的意料,大家都不认识。但因为是一个项目的,也很快都聊了起来。 等王然天上车时,车上先是鸦雀无声,随即几个男女小声缩在椅背后,尖叫了起来。 路言不选的座位是在前面,她有些晕车,但不厉害。可加上孕吐后,她怕自己不舒服。 王然天和李爽,还有王然天的秘书彭勤勤和车上的人打了个招呼,去后面找位置坐下了。坐在他们旁边的几个公关朋友,兴奋地尖叫后,又自我介绍了起来。 路言不听着后面叽叽喳喳的聊天的声音,觉得有些吵闹,戴上耳机准备小睡一会儿。刚刚眯上眼,路言不的胳膊就被戳了两下。 睁眼一看,是彭勤勤。 彭勤勤是王然天的专属秘书,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好多年,已经是根老油条了。这样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随和,什么事情他都能应承下来,让你觉得特别受他重视。 说起来,路言不还挺感谢彭勤勤的。当时王然天求婚李爽,王然天只和李爽在那秀恩爱,后台的她还是彭勤勤送回家的。 不过,彭勤勤这样的老狐狸,出了事儿后,两方都讨好不吃亏,撇得门儿清。这样的性格,也不适合深入交友。 彭勤勤冲着路言不一笑,招手打招呼道,“好久不见。我是过来给你送晕车药的,记得你以前晕车。” “谢谢。”路言不赶紧点头感谢,接过了彭勤勤手里的药,用力地攥着。 “你别这么紧张。”彭勤勤看着路言不,又抬眼看了看王然天,见路言不一直没有放松开,无奈道:“我先过去了。” 彭勤勤送下药,又给路言不接了一杯水,路言不又是一番感谢后接过来,脸上始终保持着感激与受宠若惊的表情,像个突然受宠的冷宫嫔妃一样,弄得彭勤勤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后离着她要多远有多远的坐着了。 等彭勤勤一走开,路言不表情里的感激就消失了。水也没喝,放在旁边,路言不把药扔进了垃圾桶。 怀孕期间,不管是什么药,都万万不能吃。 作为一部农村校园题材的广告,拍摄场地都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这一路大巴颠簸,不晕车的人胃里都翻江倒海,更何况是路言不。 路言不在行程一半时就开始呕吐,司机给她一个呕吐袋,路言不就抱着呕吐袋吐了半路。这一路吐得天昏地暗,头晕眼花,路言不想马上下车休息。 到达拍摄地点时,已是下午四点多,路言不吐得双腿无力,她一直等车上的人都下去了,她才准备下车。 扶着座椅,路言不起身又是一阵头晕。她刚准备下车,就听到了车下面人的对话。 “路小姐是不是还在车上?” 是彭勤勤的声音。 这句话说完,李爽已经上车了。看路言不吐得面色发白,彭勤勤过来搀扶住她,一脸关心。 “路小姐晕车这么厉害吗?晕车药没吃?” 路言不没回答他,被彭勤勤搀着到了车门口。她低头找台阶,准备下车,身体重心全部放在腿上,彭勤勤拉着她的胳膊。 可她在找台阶的时,彭勤勤拉住她的力量突然消失。 路言不脑海一空,身体就不受控制得跄下车,就在她慌张地抓住车却抓了个空时,身体全部扑入了车下那人的怀抱。 从腋下穿过的双臂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路言不晕头转向中,耳边传来了王然天略显慌张的声音。 “不不。” 心一动,路言不双脚着地,立马站起,单手扶住旁边的一个女同事,离开了王然天的怀抱。 “谢谢王先生。” 路言不像一只燕子一样,浮光掠影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不过一秒,就马上离开。像畏惧病毒一样的畏惧他,王然天伸在半空中的手抽回来,眸色冰冷。 彭勤勤完全是无心的,没想到路言不虚弱到这种地步,吓了一跳的他,看着王然天的表情,渐渐冷静下来。 工作人员安排了大家的住宿,路言不在酒店大厅休息一会儿后,才拉着行李箱去了她的房间。 她被安排进了一个标间,标间内已经有另外一个女同事。今天没有分内的活,在床上研究工作。这样的拍摄地点,酒店环境也不是很好,路言不进去后,冻得缩了缩脖子。 “空调坏了,去前台问了,也一直没派人来修,先给你个暖宝宝贴上。”甲方女同事名叫沐天欣沐天欣,是职场小菜。性格挺活泼开朗,听路言不介绍是学姐后,更加热情了。 贴了两个暖宝宝,路言不打开行李箱,将床单被罩拿出来,套在了酒店的床上。路言不并没有这样的习惯,都是蓝菲准备的。 沐天欣和路言不说完以后,手机就响了。小姑娘一脸甜蜜的接了电话,也不避讳,亲昵地撒着娇,应该是男朋友。 看沐天欣幸福快乐的样子,路言不也被传染了。猛然想起下飞机后,着急赶车又孕吐了一路,手机一直没有开机。 “完了完了!”路言不着急忙慌地开始找手机。 那边沐天欣刚刚收线,看她着急的样子,也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她跟前,关切地问:“需要帮助吗?” 从手袋里找出手机,路言不按着开机键,笑着摇摇头。这边手机信号刚上来,电话瞬间就响了。上面显示的是司由衷先前给他存的公司座机号。 “喂。”赶紧接了电话,而手机也开始嗡嗡震动,都是未接来电短信提醒。 “路小姐,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叫司总来。” 对方是个普通话标准的女声,非常官方地说完一句话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司由衷低沉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路言不。” 路言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唇角自然漾上笑意,说:“不好意思啊,我一直没有开机,你……”说完看了一眼手机短信,上面显示一共有65个未接来电,“你还有1个就凑过六六大顺。”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撩拨心泉。 “到了?”司由衷问道。 “嗯。”路言不点点头,低头开始收拾行李,说道:“这里挺好的,不冷,有空调,你别太担心。” 第35章 狠狠甩了她 司由衷很忙,他联系不上路言不,就专门派了秘书一直在打她的电话,直到打通为止。 想到这,路言不心存愧疚,怕司由衷担心,只是说着这里环境很好。 得到路言不的主动报告,司由衷也放心下来。问了路言不的酒店名称后,嘱咐路言不别忘了吃晚饭,这才将电话挂掉了。 路言不挂掉电话,开始收拾行李,扭头看到沐天欣,正盯着她看着。 “学姐,是你男朋友吗?” 被问愣住了,路言不摇摇头,笑道:“不是,朋友。” 沐天欣一脸她懂得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圈子里大家好像都把男女朋友藏着掖着,不过我不藏。” 被小姑娘的言论吸引,路言不问道:“为什么?” “不负责任。”沐天欣说,“我男朋友不在乎,但我在乎,可能是年轻气盛。”确实有年轻气盛的成分,但也说明沐天欣是个单纯天真的人。像她说的那样,藏着掖着是不负责任。这么浅显的道理,路言不却是在和王然天分手后才懂。 到酒店安顿好,王然天与李爽就出门与大家一起聚了餐。 吃饭中途,王然天安排彭勤勤去厨房点一些清淡的饮食,准备带回去吃。而在王然天安排时,彭勤勤就挑明了。 “是给路言不的吗?” 抬眼看着彭勤勤,王然天眸色深沉,神色冷峻,并没有回答。 “我买了给她送过去,但是我送的,就当我不小心让她掉下车给她赔礼道歉。”彭勤勤面上仍旧带着笑容,“李爽是你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咱们就要按照计划走下去。你在公司的合约马上到期,现在不能出任何纰漏。” 作为外人,彭勤勤一直比王然天要拎得清。 但他从不说破,只是做个提醒。 抬眼看着彭勤勤,王然天眸色更深,唇角微动,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压制着怒火进了包间。 看了天气预报,今明两天确实有寒流,路言不怀孕不能感冒。虽然贴着暖贴,但被褥太薄,晚上寒意侵人,她不一定能抗住。 沐天欣说已经跟酒店沟通了两天了,但是一直没来修。路言不裹着衣服收拾完行李,出门坐电梯去了大堂。 大堂现在正是交接班的时候,前台只有两个小姑娘在玩儿手机。见路言不过来,其中一个稍胖点的姑娘询问她有什么可以帮助。 “我是508,费兰的。我们房间的空调是坏的,报修两天了也没人去修,我想问一下今晚能不能去修一下?” 路言不做了自我介绍,语言清晰地说出了她的需求。 “不好意思,修理工师傅都已经下班了。您看明天的时候再修行吗?” 住店时,前台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路言不这种毫无杀伤力的,她服务态度明显不行。现在等着交接班,她要是打电话给了修理工师傅,她要在这里等到修理工师傅修完才能下班。 她可不傻。 前台说完,路言不急了一下,眼神乞求地看着前台,说:“你们前天就这样说了。前两天也就算了,今晚要来寒流,我不能感冒。” 路言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让前台也没了耐性,刚才的微笑也荡然无存,前台绷着脸,非常官方地说道:“小姐,不是我们不帮忙,修理工师傅走了,我们想帮也帮不上。您看要不这样,我让阿姨多给您送两床棉被,可以么?” 其实这个折中的方法,路言不并不同意。棉被盖在身上太累,晚上她很容易踢棉被。在司澜居上,室内温度都有系统调控,她踢了棉被也没事儿。可今晚,她要踢棉被,她铁定是要感冒的。 一脸为难的路言不刚要说话,前台的目光却越过她,目光惊喜,笑容甜美。 “王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听到王先生,路言不下意识一缩身子,回头看一眼,王然天正冷脸站在她的身后。路言不觉得在这里多说无益,顺着柜台上了电梯,准备过会儿再来问问。 路言不这么明显地躲着他,让王然天内心很恼火。才不过两个月,他和路言不之间就完全变了味道。他本是想让路言不难过,可路言不有了新男朋友,心中也根本没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什么,是这件事给他的挫败感最强烈的了。 王然天一直没有忘记路言不,整宿整宿地想她。 王然天将这种想,定义为因为挫败感而燃起的斗争。 他想要路言不重新爱上他。 然后再狠狠甩了她。 听到王先生,路言不下意识一缩身子,回头看一眼,王然天正冷脸站在她的身后。路言不觉得在这里多说无益,顺着柜台上了电梯,准备过会儿再来问问。 路言不这么明显地躲着他,让王然天内心很恼火。才不过两个月,他和路言不之间就完全变了味道。他本是想让路言不难过,可路言不有了新男朋友,心中也根本没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什么,是这件事给他的挫败感最强烈的了。 王然天一直没有忘记路言不,整宿整宿地想她。 王然天将这种想,定义为因为挫败感而燃起的斗争。 他想要路言不重新爱上他。 然后再狠狠甩了她。 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一怔,这不就是渣男表现吗? 不管了,谁让路言不是路家人呢! 可是,有了司由衷的路言不,是否还会爱上他?这是一向自信的王然天,最不自信的一件事情。 路言不已经上了电梯,王然天将目光收回,冷眸冷脸地看着前台小姐。 “我房间空调坏了,现在立刻马上让修理工师傅去我房间。” 修理工师傅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王然天房间,作为重点接待住客,酒店不敢怠慢。等到他房间内检修一通,发现不过是遥控器没电。彭勤勤和师傅说了感谢后,顺便告诉他508房间空调坏掉了。 王然天在师傅进来时就一直冷着脸,师傅听彭勤勤说完,立马拎着工具箱,满头大汗地和前台小妹去了路言不的房间。 路言不回去后,沐天欣告诉她,有人给她送了晚饭。桌上是粥和青菜,按照她的口味来的,路言不想起大厅里的王然天和彭勤勤。 王然天他到底想做什么? 第40章 我来了 王然天:“我救了你你连顿饭都不请?” 路言不:“我请你吃饭不合适?” 王然天:“我未婚妻在呢。” 李爽:“……” 路言不一时沉默。 其实刚刚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她更想回酒店躺平。王然天却不屈不挠,搞得她平复下来的心情,愈发烦躁。 哼,司由衷他从来不会这样。 不一会儿,车子马上驶入酒店区域。路言不正了正身体,看着外面一溜小吃店,对彭勤勤说:“彭勤勤,在那家‘粗茶淡饭’停一下。” 这个粗茶淡饭,是一家不错的小吃店,里面的装潢贴切名字,非常朴素。但小吃,听说非常地道。 就餐高峰期已经过去,现在店里没几个人。 别看只是家简单的小吃店,老板浑身文艺细胞,二楼包厢装修简洁大气,藤条编成的木筐里,放着几根黄灿灿的玉米,穗子已经成了老红色,诉说着岁月沧桑。 进了包厢,老旧的红木圆桌和粗狂的木椅子,墙上贴着菜单,路言不扬了扬下巴,冲王然天说:“点。” 这里虽然是小吃,但便宜又果腹,请他们三人吃一顿,人均二十多足够撑死。她可不想把钱花在王然天这个渣男身上。哼,多一毛都不行。 “哪家便宜你来哪家?”王然天看清路言不打得小九九,毫不留情戳破。 路言不倒了杯水,喝了两口,丝毫不被王然天的戳穿打趴下,应对道:“入乡随俗,懂不懂。” 冷笑一声,王然天嗤笑道:“呵?” 两人眼看又要打起来,李爽赶紧插嘴,想把这里变成她的主场。 “姐姐,这顿饭还是我请。” “不行!” “不行!” 路言不王然天异口同声,目光投向李爽,一个多管闲事,一个幽怨不满。 李爽被惊得一哆嗦,彭勤勤赶紧给她倒水,让她别搀和。 “李小姐,您以后还是别乱叫了。”路言不听她叫着自己“姐姐”格外膈应,李爽显然深谙此道,叫得乐此不疲。 “我今年22,叫你姐姐不为过?” 28岁的姐姐路言不,傲娇的哼了声,闭了嘴。 四个人,要了三碗四喜汤圆,两份炒饭,外加一笼灌汤包和两碗狮子头。李爽晚餐不吃,忙前忙后地伺候着王然天。 香而不腻,价格实惠 拿起灌汤包,李爽看了一眼里面的肉,王然天还没往嘴里送,她一把拿下来,跟服务员说了声。 “重新上,王然天不吃葱丝。” 服务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听她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话,忙不迭跑出去换。 “姐姐,你和王然天在一起,怎么连他不吃葱丝都不知道啊?” 李爽将灌汤包扔到一边,笑容满面地说着,目光中带着刺,还不忘给王然天拿着勺子舀炒饭。 不得不说,美女就算舀炒饭,也像在拿着刀叉切牛排,优雅知性又漂亮。 这两口子,一个全程等着吃,一个忙前忙后伺候着,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甜蜜都能溢出包厢,喂饱整个摄影基地的蜜蜂了。 而他们这般秀恩爱,恰好是给路言不看的。路言不今天经历了惊吓,今晚又要遭这罪,明显就是脑子进水。 李爽本想让她成为一口井,谁料听她说完,路言不双眼一亮,毫不客气地把灌汤包全部抱在她面前,笑着说:“那全给我吃。” 李爽:“……” 虽然表现的没心没肺,路言不心情确实不好是真的。李爽和王然天还在那里你侬我侬,炮制狗粮,妄图冷冷的往她嘴里塞。 路言不不吃狗粮,吃灌汤包。灌汤包和汤圆下肚,路言不起身去了卫生间。 这家小店装修简洁,食物也干净卫生,洗手间在包厢最深处,男女分开,里面擦得锃光瓦亮。 路言不上完厕所,洗洗手准备回去再吃碗汤圆。灌汤包她不敢多吃,怕孕吐。 刚一出门,就碰到站在洗手台前补妆的李爽。李爽今天画的妆很耀眼,就像她整个人一样,漂亮得让男人喜欢女人嫉妒。 “我被求婚后,才知道你们俩是恋爱的。所以我不算第三者,你也没必要恨我。” 李爽在这等着她,显然是有话要说,路言不以为她会斟酌一下再说,没想到李爽这么沉不住气。 路言不抬眼看着她,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今天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你在知道我和王然天的情况下还勾引他的话,那你就是标准的第三者。今天在派出所,要不是我全程跟着,你知道明天会怎么传么?” 李爽在害怕。 无论她装得多么振振有词,沉稳理性,但她眼神的闪动出卖了她演技的不合格。 她确实在害怕。 她想和王然天假戏真做,而王然天兴致缺缺,而且老去找他的前女友路言不。 路言不这样的女人,在路上一抓一大把,她实在不知道王然天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竟然还跟她维持了这么久的恋爱生活。 “李小姐,我觉得你完全找错了人。”路言不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爽,说:“你警告我这些,完全没有意义。你既然知道王先生不喜欢吃葱丝,那你也应该了解他同样不喜欢吃回头草。你现在在这提防着我,不如提防你身边的那些闺蜜们。” 路言不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说完以后,打开水龙头,平静地洗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路言不突然涌上了一层恶心。努力吞咽着,路言不没有进包厢,转身下楼,出了粗茶淡饭的门。 路言不轻松越过人群,去了对面的一家串串店。 串串店名字叫和生活需要加点料,老板是个臂上满是纹身的小青年,见路言不进来,老板停下手上的忙碌,给路言不点餐。 “就要这个。”路言不目不转睛地盯着盯着隔壁桌的菜式,转身笑着和老板说。 路言不等着老板上餐。抬起手时,镯子显露,她又想起了司由衷。 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到?吃过饭了吗? 老板很快将串串端了过来,给路言不送了过去。路言不看着口水在嘴间打转,立马伸手拿起一根,张嘴咬了上去。 吃串串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灌汤包。 “瞎矫情!”吃一口。 “不吃葱丝!”吃一口。 “公主病!”吃一口。 一连三口塞嘴里,路言不有些嚼不过来,腮帮子像塞满了瓜子的仓鼠,嚼了两口酸得难受,着急一咽,立马噎住了。 路言不猛翻一个白眼,双掌一拍桌子,脸顺便憋红。 “老……”还没叫出“板”,一瓶水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 路言不抓过来,对着已经去掉瓶盖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这瓶矿泉水,竟然是温的。温暖的水流将没嚼碎的寿司冲入胃里,路言不瞬间舒服了。 又喝了一口水,路言不回头看了给她递水的老板,准备表达一下感谢。 谁料一回头,竟看到了熟悉的男人,路言不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来啦!咳咳!” 路言不边咳嗽边笑着,双眸里神采飞扬,明亮动人,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她的高兴。 司由衷就站在她的身边,神色淡静,蓝眸迷人深邃,完美的唇线似有似无地勾起。伸手撑在桌子上,男人另外一只手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让路言不顺气。 等路言不不再咳嗽,司由衷的手顺着路言不的后背抬到她的后脑勺,轻柔地摸了一下,司由衷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磁性。 “我来了。” 第41章 老婆,帮一下我 屋内开着暖气,司由衷进来带了一身冷寒,透过冰凉的指尖温柔得穿进路言不的身体,一激灵,心情也变得神清气爽。 司由衷来后,路言不心情明显变好。老板等两人寒暄完毕,才拿了菜单过来。飞机赶得着急,司由衷腹中也没东西,要了一碗主食,等着老板做好呈上。 司由衷过来后,路言不心情转好,想着给他看看她买的纪念品,结果找了半晌,突然想起走得太急,东西忘在了粗茶淡饭。路言不一阵郁闷,不想回去拿,但又觉得可惜。 正在这时,王然天一通电话过来,将路言不心底的怒气彻底引爆了。 “不通知客人自己先走,这是你的待客之道?路言不,我可救了你。” 在包厢久等路言不不来,王然天没耐心出去问了,服务员才小声告诉他路言不已经走了。气不打一处来,压制着怒火回到包厢掏出手机就给路言不打电话。 王然天近来脾气见长,尤其是对着路言不的时候。这个女人,永远能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把他的脾气点燃。有时候王然天都被气的,想想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自己不舒坦,路言不还毫不在意,活得精彩幸福。 “先生,您的菜。” 在路言不听电话的时候,司由衷的主食上来了。热腾腾的冒着蒸汽,令人食欲大增。 “谢谢。”出于礼貌,司由衷压低了些声音。 但这压低的一声谢谢,还是让王然天听了去。男人的声音像一根针,一下戳爆了王然天如气球般的烂脾气,他只觉“砰”得一声,耳内轰鸣,说出什么话来,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说怎么提前走了,原来是男朋友来了。路言不,你怎么就不长点教训。被我踹了以后,还是一门心思得扑在男人身上。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也把你从云上重重地摔下去么?” 王然天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像是在劝解失足少女一样。然而他却忘了,这个失足少女,先前在他这里失足过。 说完之后,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路言不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司由衷,后者正抬头看着他,眸色沉静,如冬日暖阳,面前筷子一动未动,似在等她通完电话。 路言不突然就有了底气。 “王先生。”她声线平静,似无波澜的湖面,“您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您对我造成的伤害,我很感激。我也会听从您给我的宝贵经验,吸取教训,不把所有心思放在您这样的男人身上。” 言罢,路言不又提了一句。 “司先生是好人,我很感激您能和我分开,让我和他在一起。再见。” 平静地说完之后,路言不拿下手机,手指略略发抖,戳着屏幕上的红色电话标志,电话那端王然天叫了一声“不不”,但剩下的话,都被她掐断了。 行了,这下算整理清楚了。 路言不心脏瑟瑟发抖,仿若漂浮在半空中,没有着力点。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司由衷拿起桌上的筷子。司由衷把碗推到路言不面前,沉声道。 “第一口,要不要吃?” 沉稳的声音如两只大手,扶住了她胸腔漂浮的心脏。路言不冷静下来,舔了舔唇,抱过司由衷的碗,笑起来说。 “要!” 路言不和司由衷吃过饭,饱饱出了人生需要加点料。心情舒畅,今晚进食不少的路言不却没有孕吐的感觉。只是可惜她给司由衷买的纪念品,扔在了粗茶淡饭。司由衷虽没表现出什么,路言不终觉不好意思。想来司由衷无事,路言不就拉着他又去了老爷爷老奶奶的店里。 见路言不过来,且重新领了个男人。此男一看,身高颀长,面向不凡。两人友人至上,恋人未满的相处状态,老人心中了然,当路言不说出要重新买一个时,老人笑眯眯地说。 “没有原材料了,要不就从这几个里面选。” 听说没有了,路言不略一失落。低头扫了一眼摆在面前已经做好的,上面暧昧亲热的词语,让她有些脸红。 司由衷就站在旁边,竟然也只低头看着,唇角微微勾起,眸光似水,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想想她拉着司由衷过来,不买也不像话,就挑了一个“海枯石烂”,脸红到耳根,对老人说,“就这个了。” “好嘞,老婆,帮一下我。”老爷爷回头冲着老奶奶喊道,并扬了扬手中的雕刻。 “好嘞。” 司由衷看到了这四个字,笑着抬头看了路言不一眼,眼神里带着些似有似无的笑意,似乎并不讨厌。路言不没有详细观察,目光聚集在老奶奶的包装上,心如鼓擂。 等ok,路言不付了钱,交给了司由衷。毕竟是第一次给司由衷买东西,路言不心里有小雀跃也有小期待,笑嘻嘻地看着司由衷,说:“喏。” 接过路言不手里的礼物,司由衷捧在手心里,嘴角不由上扬。 但再好看的东西,都抵不过上面那四个字。 就算没有别的意思,司由衷也是高兴的。他笑着说:“谢谢。” 见司由衷喜欢,路言不也高兴了。不去追究上面四个暧昧的字眼,笑嘻嘻地随着司由衷让她送她回了酒店。 今晚太晚了,司由衷决定明天和路言不一道回去。项目组对路言不表示了问候,并且做了最后工作安排。 沐天欣看到群里炸开的消息,一直给路言不打电话,路言不告诉她没事了,但沐天欣却仍觉愧疚,一定要想个法子补偿。问路言不想要什么,路言不哭笑不得。 司由衷是坐直升飞机来的,路言不第二天也跟他一起坐飞机回去。巨大的螺旋桨在头顶上旋转,路言不在飞机上,感觉像是在做一场会飞的梦一般,直到回到司澜居,才渐渐有了真实感。 到了别墅内,大厅内有个短发的小姑娘正坐着等着。姑娘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五官不出彩,鼻翼处有些小雀斑,看着不太像n国人。 “司先生。” 见司由衷和路言不进去,姑娘站起来,不过一米五五的个子,比路言不都矮了大半个头,在司由衷面前更是小巧玲珑。 姑娘和司由衷打了招呼后,目光就放在了路言不身上,上下打量了两眼,冲着她微微一笑。 “这是小青。”司由衷和路言不介绍着,“以后,她就做你的生活小帮手,你要出去,她会帮你。” 司由衷的安排,明显让小青讶异了一下,讶异转瞬即逝,小青伸手和路言不打招呼。 路言不伸手和她握手,欲言又止,犹豫半天问道:“你薪水多少?” 小青咂咂嘴,笑了笑,说:“不高。” 还未和小青多说,路言不手机响了,震动吵人,路言不一看是陆媛,找地方接电话去了。 在司由衷面前,小青是放了尊敬的。虽然从小就跟在司家,但主仆观念她拎得很清楚。 “路小姐出事儿的地方,辛泽已经去查了。有警方协助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路言不出事后,司由衷就把辛泽和小青从r国叫了回来。一个负责路言不安全,另外一个负责查找那个跟踪者。 “让辛泽注意安全,查到以后交予警方就行。”司由衷淡淡吩咐道。 小青一笑,说:“什么都不做?” 司由衷说:“都是合法公民,别打打杀杀的,你以后还想有n国签证么?” 司由衷话音一落,小青低头莞尔,没再说话。 不光路言不,司由衷也觉得自己这次是小题大做了。可想起当时路言不发生那一幕时的惊心动魄,不免心有余悸,这些事情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而那端,路言不则遭到了陆媛的连珠炮轰炸。 “你没事儿?路言不,谁让你自己单独行动的?还有你怎么又和王然天扯到一块了!” 想想陆媛担惊受怕到发疯的样子,路言不觉得又暖又愧疚,和陆媛敲定见一面。陆媛让她来公司门口等她,这才挂了电话。 第42章 不不,我没事了 兰科送路言不去了陆媛公司的办公楼下,陆媛下班后,就看到路言不站在那辆劳斯莱斯bckbad前面和她招手,惹得公司一大群同事围观,陆媛抓住路言不上了车。 上车后,陆媛观察路言不确实没有问题,苍白的脸才渐渐有了血色。路言不知道,她发生的这件事,陆媛尤其害怕。 两人去了陆媛的家里坐了不久,便回去了。 陆媛自己租住了一间装修精良的一室一厅公寓,单身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每每想到这里,路言不就觉得心疼。 陆媛住在蓝天公寓的1603,十六楼统共有三家住户,蓝天公寓算是比较好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装潢精良,非常有格调。 这样的公寓,安保设施自然一等一,非常安慰陆媛的安全感。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总认为单身女青年自己住不安全。故而门口的鞋架上,阳台的晾衣服除,常有男性的鞋子或义务。 然而,就这样一等一的安保,陆媛这里还是出了问题。 路言不嗜睡,早早就上了床。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睡着了。可不知为何,床头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以前她睡觉手机自然调为静音,也正因为这样,错过了陆媛曾经的呼救。自那起,改为了震动。此时的震动声,一下将浅睡的她从梦中拉回来。 她半梦半醒第摸过手机,心里异常烦躁有人扰她清梦,只盼着打电话的人最好有正经事。 “老公,你什么时候到家啊?”就在她接通电话,就听见温柔动听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声音很好听,简直像甜罐了的蜜,总算让她的燥意吹散一大半。 不过老公是谁?这会总算恢复点意识的路言不,在黑暗中微微蹙着眉,她正要伸手去按旁边的灯开关,准备大骂陆媛一顿,就听见对面的她又带着着急说,“你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啊,那你快点,今天正好我二哥也在我家住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路言不终于打开了床头灯,可就在灯亮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电话那端可能出现危险。 当她将屏幕拿到眼前,亲爱的媛四个字在屏幕上闪烁时,她的心一瞬间便慌乱得找不着北。 路言不她立马撑起腰身,急忙小跑到司由衷的房门外,“司由衷……司由衷……。“敲门声急切又沉重。 她敲门的第一声,司由衷太阳穴突突地跳,瞥了眼床灯照耀下的石英表,时间不早了。他更加肯定有事发生。鲤鱼打挺地坐起身来,冲到门口。 门一开,路言不拿着手机的手,紧紧握着他,“快,来不及了。陆媛出事了。“她惊吓得两手开始颤抖,眼眶蓄满了泪水,分分秒秒奔涌而出。 司由衷垂眸看了眼她的脚,鞋子只穿了一只。他双手按住路言不的肩,轻柔地说,“别怕,有我在。“ 作为单身小白领,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黑夜里出现的人——他们比鬼还可怕。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她也渐渐养成了浅眠的习惯了。 再加上今天工作上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半夜里,她睡得正迷糊,隐约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响动声。等她睁开眼,又仔细听了听,外面号线真的有人,她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咽了咽喉咙,努力压住心底的害怕,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来,她不敢穿鞋,赤着脚走到卧室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家的客厅并不算大,再加上此时深夜,周围都静谧至极,所以一点点的动静都在黑暗之中显得异常可怕。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越发地频繁,好像时对方正在敲门。 幸好她睡觉前,都会检查一遍门锁的情况。确定门时反锁的之后,她下决定按了开关,屋内登时亮了起来。 而门外的响动声,也在同时消失了。 她准备打电话给楼下的值班门卫,可就在此时门口的动静突然又响了起来,陆媛却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也不顾找什么电话号码,点了最常打,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她故意喊了一声,“老公,你什么时候到家啊?“ 生怕被外面的人察觉家里只有一个人,又冲着电话大声说道,“你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啊,那你快点,今天正好我二哥也在我们家住呢。“ 陆媛她虽然也在说话,可却全神贯注地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所以对面的人叫了他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你现在在家是?等我,我们马上就到。“司由衷接过路言不手中的电话,低沉干燥的男声,大概时在睡梦中被吵醒,所以还带着些沙哑。 此时陆媛浑身都在哆嗦,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又往门口走去,贴着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外面的人放弃了? 如果外面的人只是一般的贼,那么此时她打开灯,又弄了那么大的动静,这会儿估计被吓跑了。 别说陆媛怕,此时站在门口的路言不眼泪像断了弦的的珠子,一粒一粒地往下掉。司由衷单手半搂着她,稳住她的情绪,又给电话那头的陆媛一颗定心丸。 “阿济,你现在立刻带人赶到陆媛家。”司由衷已拥着路言不往门口走,有些焦急地吩咐。 欧阳济这会也正在睡觉,无缘无故接了一通电话,就是这么个命令。 他屏住起床气,沉声问道,“阿司,出什么事了?” “我把陆媛她家地址发你,她家应该遭贼了。现在就她一个人在家,太危险了,你立刻赶过去。我和不不随后。”司由衷捏了捏鼻梁,觉得就算欧阳济过去还是不够迅速。 好在欧阳济听到事情后,瞥了眼地址,立即说道:“我刚好和那片区警局的头有交情,不如我现在打电话让警察过去看看,他们离那里近,肯定比我们先到。” “好,”司由衷也没废话,挂了电话。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坐在副驾驶的路言不,渐渐变成抽泣,脸色惨白。司由衷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低声安慰,“别担心,会没事的。” 缓了缓,路言不嘟囔了句,“单手开车不安全。”然后她反握司由衷的手,进而把他的手放置在方向盘上。司由衷不由溢出一声轻笑,“好,小花猫,擦一下脸。” 陆媛也不知道外头那人有没有离开,她只能坐在床边干等着。她不敢关了卧室的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还有人在喊:“有人在家吗?有没有 人?” “是谁啊?”陆媛见突然这样大的动静,反而是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人报警说你家遭贼了,所以过来看看,请你把门打开,”门口的人又喊了一句。 陆媛一听是民警,登时只觉得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不过此时她犹如惊弓之鸟,就算外头人说是派出所的,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小洛,我是门卫上的老陈,”又有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陆媛认得他的声音,是门卫上一个姓陈的老伯,年纪挺大,人总是乐呵呵的。估计今晚是他值班,所以民警过来的时候,他就把人领过来了。 这会陆媛再没疑惑,赶紧出去开门。 因为民警在门口的动静很大,所以楼上楼下不少人都被吵醒了。 对门的林阿姨套了件外套出来,就听说陆媛家遭了贼,这可是吓得一跳,赶紧喊道:“这可真是太吓人了,怎么就遭贼了。” 此时邻居都多多少少被惊动了。 民警围着门看的时候,楼上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就冲着老陈抱怨道:“你说说你们这个物业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这不是头一回被偷了。前几天的贼还没抓到呢,这又来了一个,还就在咱们楼里。” “可不就是,这也太危险了,”林阿姨也说。 老陈是个好脾气的,所以就算业主责难,也不生气,反倒是赔笑说道:“你们放心,这事我肯定和领导反应,而且现在民警同志不也来破案了。” 众人一看民警倒是满意地点头,“不愧是人民警察,这效率可真够高的,小媛你报警多久,他们就来了。” 其实此时民警来了,陆媛都是一头雾水。她刚才压根就没报警,她就打了个电话,指望把外头的人吓唬走了。 电话,这会她才记起。 “喂,不不,我没事了。”陆媛她悬着的心落地,轻松地跟路言不说道。路言不一听没事了,紧绷的神经开始缓和,她咧着嘴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第43章 劫后余生 兰科送路言不去了陆媛公司的办公楼下,陆媛下班后,就看到路言不站在那辆劳斯莱斯bckbad前面和她招手,惹得公司一大群同事围观,陆媛抓住路言不上了车。 上车后,陆媛观察路言不确实没有问题,苍白的脸才渐渐有了血色。路言不知道,她发生的这件事,陆媛尤其害怕,这来源于她曾经的恐惧。 两人去了陆媛的家里。 陆媛自己租住了一间装修精良的一室一厅公寓,单身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每每想到这里,路言不就觉得心疼。 陆媛住在蓝天公寓的1603,十六楼统共有三家住户,蓝天公寓算是比较高档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装潢精良,非常有格调。 那是劫后余生。 “别哭啊,对孩子不好。”电话里的陆媛出声安慰,“大半夜的就别过来了。” “没事儿。”两人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此时一个民警拿出背包里头的墨盒,在门上刷了刷墨粉。还有另外一个民警,找陆媛了解点情况。虽说这事没什么好看的,可大家还是在旁边站着,就算民警劝了几句都没走。 民警先是简单的了解她家里的情况,等听说只有她在家,就多嘴问了一句:“老公不在家吗?” 这话一出,周围登时安静了。这楼上楼下地住着,大家多少都是了解情况的。陆媛单身。不过她性格温和,也从来不招惹男人回家,所以在楼里的风评很不错。 再加上有林阿姨行走的广播给她宣传,所以大家都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姑娘,有些阿姨还曾帮她介绍过相亲。 “不好意思,我没结过婚,”陆媛冷静地说道。 民警一愣,等民警又问了几句,也实在是问不出别的事情来。毕竟她也只是听到门口的动静,连人都没见着。 此时旁边的林阿姨见调查就这么匆匆结束了,不满意地说道:“民警同志,这个事情可不是件小事,这个贼要是不抓住,咱们整个楼里的人都不安心。” “就是,说不定这个贼就是看只有小媛在家,这才下手的呢,”楼上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也说道。 “老刘,你过来看看这里是不是刀子划下的痕迹,”旁边正在做痕迹提取的民警,冲着这边喊了一句。 这个正在问话的民警,赶紧走了过去。而旁边的几位阿姨一听刀子划下的痕迹,又纷纷拍胸口,直说太危险了。 “小媛,你家这个智能锁根本不管用。幸亏今天这个贼没进去,”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真心地说道。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只见楼道里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陆媛转头看着路言不的时候,只觉得心里头砰地一下,就像是炸裂开了一下,所有的欣喜、激动、感慨,都在这一瞬交缠起来。 路言不疾步地向她跑去,两个女孩子紧紧的抱成一团——路言不忍不住飙泪,陆媛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低语,“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怎么回事,”路言不不仅是自己来了,后面还跟着司由衷、欧阳济、小青和司澜居的几个保镖。这栋公寓本就时改造过的,寸土寸金。此时楼道本就是拥挤地很,司由衷走到路言不身边,而其他人则是站在楼梯台阶上。 这些邻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直盯着那几个黑衣保镖看,因为这层几户门口的灯都开着,所以楼道里这会也挺亮堂的,所以众人看得更加清楚了。 虽说陆媛之前也见识了路言不家这位司由衷这样的阵仗,可偏偏此时站着楼梯上站着的几个保镖,再看看这边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邻居们,登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警察怎么说,”司由衷看了一眼,还在忙活地警察就问道。 陆媛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刚才已经问过话了,现在正在提取证据,刚刚说有刀子划在门上的痕迹。” 两个民警也看见新来的人,所以先前问话的人,又过来问道:“请问你和这位陆小姐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闺蜜。”路言不对上民警的视线,说道。 对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眼神却有点诡异,让人莫名其妙。 身后的欧阳济此时抬头,看着站在路言不身边的女子,五官精致。这位陆小姐美的美,恰到好处,姿色偏优,气场有点强。 没一会,门口的民警也提取了证物,不过这种偷窃案,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例。一般人被偷了,就算报警,失物也基本找不回来。况且陆媛这个还是什么都没被偷,只是她光想想就害怕地很。 民警也没什么好说的,再一看人家这边站着的保镖,让陆媛在案录上签了字,就又和老陈到门口看监控去了。 邻居见民警走了,又瞧见站着的这帮人。还是王阿姨先开口说:“小媛,那你带着你朋友进家里头坐坐,咱们也回去了。” “谢谢阿姨,”虽说王阿姨没说什么,可陆媛总觉得邻居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那个公寓太不安全了,换个地方住。”路言不看着茕茕孑立的陆媛,略一踌躇,上前说道。 陆媛看了路言不一眼,说:“没事。我来n市,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搬家。这几年,我已经搬了不少次了,累了。” 陆媛说话的时候,带着很浓的疲倦。垂下眼帘,睫毛轻颤,说不出的落寞与后怕。路言不心揪起来,没有继续劝,只道:“那行,我跟你收拾收拾家里,这几天我和你住一块。” 站在旁侧的欧阳济忽而开口,“我那里有套房,不经常住,或者可以搬过去。”众人的眼神一下子刷了过去,弄得他有点尴尬,赶紧解释,“哦,我是司由衷哥们。反正我平常不住那,空着也是空着,就当作帮我房子攒点人气得了。” 陆媛想了想,长期跟路言不住一块,也不妥当。伸手不打笑脸,她回应道,“我考虑考虑。” 接下来的一周,路言不都和陆媛住在一起,小青作为助理,在路言不跟前形影不离。路言不渐渐了解,司由衷说小青是助理,是怕她别扭,其实小青应该是她的贴身保镖。 不过看小青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也不像是能保护她的样子。 第44章 还不如直接嫁给司由衷 托上次王然天的福气,短视频不错。多多少少有了新的担子进来,路言不的工作也渐渐忙碌了起来。小青一直跟在她的左右,杂事乱事儿都帮她处理的井井有条。路言不看她对什么都挺熟悉,一些事情也会征求她的意见,两人这样相处一个月,已经算是半个朋友。 很快,怀孕到了十二周,路言不需要做第一次产检。 对于产检,路言不期待、兴奋又紧张。 到了医院妇产科,周围密密麻麻坐着都是孕妇和家属。怀上不久的,已经显怀的。看着来来回回穿梭的孕妇,和拿着单子到处跑的家属,还有手上拿着病历单的医生,路言不这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她马上就要做母亲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的生命里,马上就要出现一个流着她的血的孩子。这个孩子,在她未来的时间里,会和她一起。她看着孩子成长,她渐渐老去,心中竟然涌上层层暖流。 路言不眼眶湿润,有点想哭。陪在她身边的司由衷见状,着急问道:“哪儿不舒服吗?” 赶紧摇摇头,路言不蓄着半眼眶的泪,眸子清澈透亮。 “没有,只是有些感动。” 放松下来,司由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又温暖。 “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不属于爱情,不属于友情,另外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氤氲开来,让两人都觉得舒畅。 路言不瞟了眼不远处的人,正在吃东西。她悄悄地吞了口水,煞有其是地对司由衷说,“你帮我去车里拿个外套,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就是那件你知道放在哪里的那件。“末了,继续补了一句。 “呆着,别乱跑。“司由衷叮嘱道。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娇嗲地催促他赶紧去。 司由衷笑了笑,前脚刚走,路言不撒腿就向另外一个方向去。 一会,司由衷回来,没见到人。四处寻找,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便跨步向前,轻轻搭在肩膀上。“哒“的一声,筷子掉地上了。路言不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像见了鬼般,嘴边满是酱汁。随即,她嘿嘿嘿了几声。 “你这是?“ “我……嘿嘿……有点……饿。“她嬉皮笑脸地说着,神情却跟偷吃被抓包如出一辙。司由衷眼里涌上了笑意,伸手擦了擦她嘴角边的酱汁,满满的宠溺。 “看来,还是照顾不到位。“司由衷溢出一声轻笑,自顾自地说着。路言不登时不太好意思,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就是看到那个人吃得太香了。所以才想去吃。“ 此刻,路言不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早上作死,说不饿,吃一点点。 “走。“ 胎儿十二周要做的检查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检查结束后,司由衷让路言不再去吃了些东西,而后带着她去医生办公室听结果。 “一切正常,具体指标都记录在这个孕妇健康手册里,下次产检是十六周之前,记得带着这个手册。” 这个医生是妇产科的主任医师,年七十有余,一头发白的头发,和蔼可亲。是司由衷托了欧阳济,欧阳济给帮忙找的。 “谢谢医生!”路言不感激地拿过册子,回头看了司由衷一眼,司由衷冲她笑笑。两人不觉这互动有什么,但在外人看来,可是甜蜜万分。 “行了,等十六周再见。小两口先回去。”医生看两人感情好,心里也高兴。毕竟,在妇产科待久了,什么样的小情侣就见过。每每见到这种恩恩爱爱的,就让人觉得心情特别好。 小两口的称呼让路言不尴尬了一下,脸红着继续道谢,这才和司由衷一起出了医生办公室。 两人去了地下车库,上车后,司由衷给路言不系好安全带,顺便摸了摸一直看着孕妇健康手册的路言不的头,笑着问:“中午想吃什么?我让碧菲准备。” “中午吃得清淡点。”路言不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得了两张票,想和陆媛去看电影。” 听到路言不要和陆媛去看电影,男人眸光微暗,但随即笼上笑意,应了一声:“好。” 中午吃过饭,司由衷开车去上班。路言不最近的单子也渐渐少了。靠人不如靠己,这不,才过一个月的光景,单子就逐渐减少,直到现在,几乎没有。 不过这也刚好,现在胎儿已经十二周,她也该收收心,显怀时是不能出去工作的。 路言不正在奋发图强,陆媛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分公司的活动出了点问题,我现在在机场要出差了!”陆媛在那边哀嚎,“我今天没法跟你去看电影了!” 给人打工就是这样,突然一个电话,就打乱了接下来的全盘计划。陆媛还想看看路言不今天的产检项目呢,结果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认命。 她内心狂骂万恶的资本家。 盗窃事件过去后,陆媛拗不过路言不的请求,加上她公司离欧阳济那套房子比较近。公司近来项目多,时常加班很晚。索性顺水推舟,干脆搬进了欧阳济那套房子,相当是做个人情。 欧阳济那套房子位置好,环境济配套设施不赖。路言不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好。”路言不有些失落,撅着嘴把笔挑在唇上,“工作要紧,不工作哪来的钱啊。” “你不工作不也到处都是钱吗?”陆媛反驳了一句,“我都想好了,你从司由衷家里搬出来以后啊,把你卧室的艺术品带走,够你吃喝了!” 路言不被她逗乐,哈哈笑起来说,“我还不如直接嫁给司由衷呢!” 陆媛说:“可以啊!” 路言不觉得玩笑开得有些过,赶紧红脸说,“别胡说了,你快忙,我学习!” 这厢路言不挂了电话,脸烧得厉害,口干舌燥得准备起来倒杯水,刚喝了一口水,抬头看到了悄无声息站在台阶口处的司由衷,隐着半边身体,正温柔地看着他。 “噗!”路言不一口水吐出来,吓得坐在了椅子上。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是不是听到她和陆媛说的话了?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对,还不如直接嫁给司由衷呢! 路言不:“……” 第45章 俩秘密 见路言不回头望他,司由衷浅淡一笑,问道:“不是说和陆媛看电影去么?” 听司由衷的问话,没有丝毫尴尬和困挡,路言不知道他没有听到刚才和陆媛玩笑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添了一杯水,喝进嘴里,然后才有些怏怏地说:“她临时出差,那万恶的资本家,压榨劳动力呢。” 资本家司由衷听着这话,神色顿了一下,路言不回过味来,伸手掩着嘴,冲着司由衷嘿嘿一笑,心下发慌。 “我没那个意思。” 虽说发慌,却也知司由衷不会对她怎样。别说这是个玩笑,就算不是,司由衷也只会是好脾气地看着她,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路言不只能看到司由衷的阳光面,和煦温暖,从不曾看他发过脾气,这让路言不觉得司由衷像是神仙一样,没有一点的烟火气。 也更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飘忽不定,没有着力点。太多包容和谅解,如一滩水,永远没有石头激起涟漪,倒像是死潭。让人忐忑,估算不了会爆发的一刻。 “你不介意的话,请我看场电影。” 司由衷抬头,蓝眸中带着笑意和期待,如笼了雪的村庄。晚间映着皎洁的月光,透着清澈和幽静,让人心神安定。 司由衷这样一说,路言不先前的怏怏一扫而光,眼睛一亮,路言不忙点头道:“好啊好啊!” 说着,看了一下自己穿着家居服,脸一红,立马迈开白皙光洁的小腿,笑道:“我先去换衣服。” 进了衣帽间,路言不自己心中把两人的第一次约,特地穿得隆重了些。现在初春已料峭,天色偶尔回暖,路言不穿着浅色及踝的长裙,外套了一件紫色的针织衫,再穿一双驼色短靴,整理了一下头发。 近日虽然孕吐转好,但睡眠质量不好,路言不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稍微打了点腮红,粉中透着白皙,漂亮又健康。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虽才十二周,但脸上已多了些韵味,不似以前少女的模样,倒是衬得起她这双勾人的狐狸眼。 拿了顶帽子戴上,脖子上加上一条围巾,路言不这才出了门,门外,司由衷坐在长桌旁边,拿着本书看着,见路言不出来,眸色一亮,微微一笑,起身说:“走。” 到了电影院,来来往往都是些情侣,因为是首映,舞台上还有些活动,影星宣传之类的。 路言不看着台上的男女,心中梗了一下,神色郁郁。 “怎么了?”司由衷察觉到路言不的情绪,低头询问了一句。 “没事。”路言不回头看着司由衷,笑着说:“有些闷。” “出去透透气。”司由衷说着,已经起身。路言不本想继续坐着,可心下愈发堵得慌,起身和司由衷出去了。 司由衷去柜台边,买了些爆米花,另外给路言不买了杯水。坐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路言不抬头,看着影院里三三两两等着电影开场的人。 有个男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男生穿着一身休闲服,看上去二十岁的样子,拿着手机对准宣传图在拍照,还不时拿着海报笑着。笑意里带着些自豪和兴奋,却不肆意地表露。 路言不一时想起曾经。 曾经,她也和这个男孩一样,第一次跟王然天去看电影首映,满心欢喜。 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正想着间,右手微微被握了一下。路言不回神,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司由衷。 男人身着休闲服,雕塑般完美的五官轮廓,引人入胜的双眸,独树一帜的气质,这样的男人,要是在圈内,引起的轰动定然比王然天更大。 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此时却双眼只盯她看着,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手上还拿着已经拧开盖的矿泉水,温柔妥帖得像山间温泉。 热气氤氲,路言不蒙蒙看着司由衷,手掌发了些汗,有些湿润,他却毫不在意地握着。 “电影快开始了。” 何其有幸,能在被王然天甩后,认识了司由衷。如若不是司由衷,她现在跟在王然天屁股后面,任凭他侮辱折腾。想到这里,路言不心中滋生了些什么情愫出来。可又想起以前和司由衷的话来,以及现金无波澜似的生活,她悄无声息地将这些情愫重新打入了心里的十八层地狱。 “后面还想继续看么?” 旁边的司由衷问了一句。 回过神来,路言不摇头,司由衷笑笑说,“没看下去的必要了,咱们走。”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路言不就被司由衷拉着出了影院。 等到了大厅,司由衷让路言不坐下,将瓶盖拧开,递给了她一瓶水。 路言不接过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食道滑入,让她激灵了一下,抬头看着司由衷,男人目中有关切。 神色稍缓,路言不略一低头,看着脚上的靴子。 “不不!”一个女声兴奋地喊了一句,将路言不从不安中拉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沐天欣挽着一个青年的手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路言不定睛一看,竟是刚才对着海报拍照的那个男生。男生被沐天欣挽着,眼中笑意不断,仍是刚才那副神情,双眼发亮。 “你怎么没看完就出来了?”路言不问沐天欣,也笑着和她身边的男生点了点头。 “你不也是么?”沐天欣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司由衷上下左右扫视了一遍,望着司由衷这张放在圈子里都出类拔萃的脸,竟一时犯了花痴。 旁边男生略有不悦,拉了她一下,沐天欣回过神,竟不觉得难为情,仍旧盯着司由衷看,边看边说:“路言不,你男朋友长得真帅啊!” “你好。”司由衷倒也大方,任凭她看着,并伸手和沐天欣的男朋友握手。举手投足彬彬有礼,又十分养眼。而他刚才的动作,也让沐天欣的男友十分受用。 这样的男人,真是人间极品啊。 试想,谁会抗拒美好的事物呢!也难怪自己女朋友盯着对方看,自己也想看。 被沐天欣这样一说,路言不局促一下,脸红心跳,一脸尴尬,赶紧解释:“不是……” “什么不是啊!”沐天欣哼了一声,“在工作时天天给你打电话的是他?” “是……”路言不应道,脸又红了半圈,围巾倒掩盖住脖子的泛红,微低着头。 “哎呀,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嘛!你要不想让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公关嘛~哎。”小小年纪,说出这番话来,叹气时已是十分老道。 路言不哭笑不得,知道解释无用,也没再解释。只是两人谈话的功夫,四个人颜值上线,惹得路过的人注视。 司由衷抬眼看了看四周,伸手指了指一个角落,四个人一齐去了那边。 谁料还未说话,倒听到了沐威和王然天的寒暄声。这里是影院暗道,现在小门微微开着,里面脚步杂乱,人声混杂。 没想到受邀许多人。 沐威也在,抬眼也看到了他们四个。他身后的王然天,一打眼也瞧见了路言不和司由衷。与以往不同,王然天面色寒冷,一双钉子一样的眼只盯着路言不看着,看得路言不心里发慌。身边的司由衷拉住了她的手,微微握紧,路言不这才稳定了情绪。 上次在机场的时候,李爽见过司由衷去接路言不。太过及忙,没正眼看过司由衷。这次见到,双眸一亮,惊艳不已。然而惊艳过后,少不了的嫉妒又涌上了心头。 这个路言不,能耐不大,对付男人倒挺有一套。 沐威他们下去赶车,见到沐天欣,先同沐天欣说了句。“要不要一起走?” 沐天欣说:“不了,我和小玺一块。” 旁边沐天欣的男朋友见到沐威,自然垂首,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 再多说,似乎怕暴露了什么,沐威点点头后,先走了。王然天和李爽,还有身后几个随行,也尾随着下了楼。 看到沐威,再看看沐天欣和小玺。路言不心中有些疑惑,旁边沐天欣却丝毫不顾忌,对小玺说:“咱们俩今晚玩儿不多久了,估计过会儿我爸就给你爸打电话了。” 两人毕竟还是年轻,两人青梅竹马,在一起也经过家长同意。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还是得老老实实听父母的话。 听到这个,路言不明显愣住。沐天欣看她愣住的模样,哈哈笑起来,凑过来说,“我今天跟你说俩秘密。” “什么秘密?” 第47章 舞伴 挂掉电话后,路言不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司由衷,时而抬头看表,时而去冰柜里翻东西吃,等到了晚餐时间,碧菲上来布置餐桌,和路言不说了一声:“司少,回来了。” 萎靡了一天的路言不,兴致高昂,穿着拖鞋,哒哒跑下楼,迎面差点撞上了一个男人。被站在那男人身后的司由衷一把捞住,拽进了怀里。 心扑通扑通乱跳,路言不脸红到脖子根,小巧的耳垂也沾了粉,抬头看着司由衷,司由衷低头笑看着她,说道:“以后小心些。” 听了司由衷的叮嘱,路言不赶忙起身,迷糊笑着点头:“好的好的。” 两人浓情蜜意,旁边欧阳济被塞了一把狗粮,强吞下去后,提醒了一句。 “我还在这儿呢。” 这时,路言不才抬头,眼睛睁得圆圆的,似看不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男人是标准的n国人长相,身高比司由衷矮,但也是长腿窄胯宽肩膀,嬉皮笑脸,薄唇勾起,五官轻佻,透着股寡情的味道。 “欧阳济,路言不。”司由衷言简意赅做了介绍。 “你好!”路言不端着三好学生的模样,准备握手。欧阳济自觉地很,立马伸出手来,还没碰到对方的手尖,却被司由衷拍掉。 欧阳济斜睨了他一眼,连续发出啧啧啧鄙视声音。嘴里嘟囔了句‘小气鬼’。而后又满脸笑意,说道,“我们见过,陆媛家。” 路言不登时想起来了,那晚欧阳济也在。陆媛现在住的就是他的房子。瞧自己这记性,一孕傻三年。才刚开始呢! 司由衷今天通知西科今天欧阳济要来吃饭,所以晚餐备了三份。路言不和欧阳济洗手后先入了座,司由衷去卧室换衣服。 欧阳济在坐下后,就一直抬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路言不,看着面前的女人,因为害羞头低得越来越深,差点要埋到胸脯里去,突然哈哈乐了起来。 怪不得司由衷天天这么着急回家,金屋藏娇。 与她那朋友的性格,简直是天壤之别。 听到欧阳济笑,路言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她一眼,冲着他一笑。 “真的,你不记得我了?” 路言不眼中的陌生,让欧阳济有些受伤,笑着问了一句。 “我们见过?”路言不疑惑又抱歉地问道,顺带仔细打量了一下欧阳济,满脑子不停的回忆着。 “何止,今天可是第三次。” “事不过三哈,仔细看看我。“欧阳济脸皮厚得像什么一样,愣是把脸往前凑。 没法招架这奇葩,嘿嘿一笑掩饰着尴尬,路言不抬头看着司由衷的卧室,心道他怎么还不出来。 “你最近有空吗?”欧阳济见她神色紧张又焦急,加快了语速。 “有。”路言不抬头看着欧阳济,不知他要干什么。 要么没有王然天,她在圈内混出一番天地。要么就老老实实看书,迎接公务员考试。就目前而言,前者似乎不太可能,王然天跟个神经病似地时不时发疯。所以,她最近看书看得挺认真。 “最近工作太累。准备放松一下,我约了几个朋友,想组队打一下壁球。两两成组” 路言不心声声响,略一犹豫,试探道:“他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做他的舞伴啊。” 欧阳济摇摇头,一脸惺惺相惜感。 “这你就不懂了,高处不胜寒。” 其实这一点,路言不懂,因为她也觉得司由衷太寒了。 吃过饭后,司由衷和欧阳济就在聊公司管理的事情,路言不自动自发隐身回屋里,看了会儿书,出社会久了,能静下心不容易。没一会,困意袭来,喝完碧菲温好的牛奶,躺在床上,路言不想着今早上律师公证的事情,她要找时间跟司由衷聊聊,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路言不做梦了,梦见一个人喊她,“姐姐,我走了。“随即”啪“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眼泪却模糊了她的双眼,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喊却怎么也发不了声。嗯嗯啊啊半响,“啊”的叫声,惊动了门口的司由衷。 他疾步赶到路言不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亲昵地呼唤,“不不,醒醒。“ “不不,醒醒。“ 路言不倏地睁开了眼,‘嚯’地坐起身来,悲伤笼罩着整个人。哇,的一声,彻底放声大哭。“没事了,没事了。”司由衷边搂着她,边轻拍后背安慰道。许是他声音充满魔力,路言不的情绪渐渐被安抚,最后低声抽泣。 “这是怎么了?”路言不稍微平和些,司由衷好奇问道。做噩梦,也不会到这程度。 她望着司由衷,暖色的床灯照在他的脸庞,无比温暖。而,自己靠在他怀里哭,弄得一身的鼻涕,好尴尬。好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好拒绝司由衷的关心,她话语中夹着浓浓的鼻音,“梦见一个人,喊我姐姐。” “但是她好像掉下去了,我怎么都抓不住她。” 司由衷:? “你有姐妹么?” “有一个妹妹。” “但是后来,再也没见过她。” 司由衷:??? “什么意思?“ “我爸妈说她去世了,我却怎么也记不住她的脸。“ “问爸妈了吗?“司由衷出声问道。平白无故地去世,作为姐姐不知道。 路言不茫然地看着司由衷,心里堵得慌。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每提,妈妈总是生气。“ “从那,我就不敢提了。“ 路言不双手突然抓住头发,苦恼低喃,“我为什么记不起她呢!” 见状,司由衷心底涌出一阵奇妙的感觉,猜测一番。 “没事,会记住的。”他劝慰了声,“晚了,早些睡,我看着你。”说完,愣是把路言不按回床上躺着,顺势抓了被子盖上,捋顺边角,以防路言不半夜踢被子着凉。 路言不刚哭完,眼睛红彤彤的,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明天起来得受罪了,于是,他转身去浴室,用毛巾冲热水,拧干给她擦了擦脸。 “睡!” 柔情似水,路言不溺在此水中,沉沉睡去。 第49章 秦舟 司由衷教了一段,怀里路言不渐渐趴在了他的怀里。只轻声问了一句累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司由衷松开她,让她回了卧室。 趴在被窝里,双手拽着被子,心脏狂跳,指尖还有司由衷的味道,路言不的心跳不止,抱着被子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早起顶了个熊猫眼,路言不揉着头发出门,赶上司由衷吃完早餐准备上班。见路言不过来,司由衷略一沉吟,给她倒了杯牛奶递过去,问道:“没睡好?” 有些心虚地点点头,路言不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抬眼一扫,发现司由衷也顶着两个黑眼圈。但她没往别的方面想,只想着他工作这么累,她还折腾着他教她跳舞。 思及此,心虚里又多了些歉意。 “吃过早餐,休息休息。”司由衷说着,接过西科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后,拿着文件包走了。 路言不跟着送到了楼梯口,司由衷回头瞧了她一眼,笑着说:“晚上我早些回来。” 笑意登时爬上眉梢,美滋滋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路言不挺喜欢两个人现在的相处状态。生活无大起大落,但,平安喜乐。 司由衷早归,缘由是想教路言不跳舞。见司由衷虽精神抖擞,实际却顶着俩黑眼圈,路言不心下一喜,又稍作迟疑,笑着说:“你晚点回来也行,我记忆力好到冒泡。” 盯着她看了半晌,司由衷眸中笑意渐显,他说:“那你还记得第一次是在哪儿见的我么?” 蓝菲还在收拾餐桌,西科也在楼下,路言不被司由衷问得老脸一红,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激情澎湃的夜晚。眼神没处躲,路言不干咳一声,说:“你还是快去上班。” 答非所问,司由衷沉默,末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终究未表露什么,只是说:“等我回来。” 男人的手,力道均匀地平散在她的脑袋上,揉碎了路言不的窘意,抬头伶俐地对司由衷点了点头。 司由衷又是一笑,这才下了楼梯,门外兰科已经在等着,从窗户上看着司由衷进了车里,车子驶向了出片区方向。 路言不吃过早饭,回到书房看了一会儿书,不多时,又把手机掏了出来,点开了舞蹈视频。 西科正在楼下修剪花草,听到上面传来一阵欢快的音乐声,久放未停,随即上来看了看。上楼后,见路言不正一手端着手机,埋头看着脚趾,似乎在学习着舞步。 西科作为资深管家,看了两眼路言不的舞步后,就了然于胸。 路言不见西科过来,将手机收起,脸上飘过一层红晕,略不好意思地说:“我在学舞蹈。” “司澜居上有老师,小姐想学的话,我可以叫老师过来。”西科不卑不亢,浅笑着说道。 听到这,路言不惊得一抬头,这个司澜居真是藏龙卧虎,要什么有什么。 不过,有了舞蹈老师教习,就不用麻烦司由衷了。路言不心里舒服些,又觉得有些空空,但还是让西科叫来了交谊舞老师。 老师叫戴安,a4腰蜜桃臀,带着浓厚的b国女性色彩。 作为b国人,戴安跳舞颇为奔放,一些惯有的舞步跳起来洒脱而狂野,让人忍不住陷入到这个女人的热情当中去。 开始路言不跟着她学习的是普通的慢舞了看。上楼后,见路言不正一手端着手机,埋头看着脚趾,似乎在学习着舞步。西科只觉脊背一凉,回神看到司由衷与戴安握手,两人算是老相识,司由衷的舞蹈还是她教的。 “戴安,司少既然回来了,咱们先走。” 戴安在和司由衷握手时,两人眼神交流片刻,戴安也知司由衷所想为何。心领神会后,冲司由衷狡黠一眨眼,起身和西科下了楼。 三人间的小动作,路言不并没有注意,她吃着面前的蛋糕,和司由衷谈论着今天戴安教她的舞步。不得不说,戴安的教习水平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最后,路言不和司由衷说她学的差不多了。 司由衷是个温柔的人,擅长用他真诚的表情去夸赞路言不,虽然路言不大部分觉得她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但这次,司由衷却没有应答,只是抬起头,起身拉开椅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笑道:“我来检验一下你今天的进步。” 练习了一天,路言不心里也有底,没有惧惮,起来将手放在司由衷手上,右腿撤到身后,笑着微微埋头。 路言不有了一天的练习,却只能堪堪跟上司由衷的舞步。司由衷长腿迈开,舞步轻盈漂亮,收放自如,姿势飞扬。而路言不却一走一趔趄,被司司由衷带着乱跑。 等最后,路言不一个趔趄,一脚踩在了司司由衷的脚上,埋入了他的怀里。 路言不赶忙道歉,起身看着他鞋面上那个脚印,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太骄傲了。” 被打击到的路言不有些消极,司由衷却不以为意,摸摸她的头说,“放心,这不是有我这个老师么?” 就这样,司由衷这一周几乎都和路言不在练舞,路言不想找戴安给她开开小灶,但被西科温柔告知,戴安放假回了b国。 路言不郁闷了好一会儿。 时间一晃而过,在舞会前一周,路言不量了身材做晚礼服。现在孕期不过十四周,身材还未走样,但路言不叮嘱晚礼服做的尽量宽大一些。 司由衷的圈子,路言不从没有介入过。这次参加舞会,代表着首次踏入他们的圈子里。司由衷怎么介绍她?她在舞会上如何表现?这些,都让路言不有些焦虑。 可是这些焦虑一晃而过,因为司由衷非常善于解决她的焦虑,不光焦虑,她的所有问题,司由衷都能解决得了。 司由衷和路言不的穿衣风格,大多秉持着简约大方。两人的身高,在男女中都不算低。长腿,窄腰,身姿挺拔,非常适合简约风格。 路言不的礼服设计也是如此。 点缀恰到好处,设计感不在话下,将路言不的优点表现的淋漓尽致,司由衷顿住了眼神,眼中闪过惊艳。 “好看吗?”司由衷只是盯着自己看着,路言不心里没底,不自在问。 “好看。”司由衷抬眸,沉沉看着她,“明天你不要离我太远。” 不用司由衷说,路言不也不会离他太远。人生地不熟,脑子又不够用,被卖了也是帮别人数钱的货。点头后,路言不准备回去换下衣服。 刚开门,手就被司由衷拉住了。心下一跳,路言不凝眸看司由衷。 “既然衣服都换了,路小姐,陪我舞一曲。” 舞曲响起,路言不心悬在喉,认真看着司由衷,将手放在了他邀请的手中。 在隆重的服装下,心境不觉也变得隆重起来。路言不换好睡衣,歪着脑袋看着旁边被她叠放整齐放在盒子中的礼服,面前映着男人的脸,路言不心跳加速。 刚从一池沼泽中拔出了脚,又陷入另外一滩泥淖。 路言不心有些飘荡,也有些冷。 好男人都是别人的,她不能碰。 重新建立起心理防线,路言不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看了一天教材,晚饭时分,司由衷回家,换上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后,前往宴会地点 舞会在一艘游艇上举行,这个游艇属于欧阳济私人游艇,上下四层层,设计风格绝色,典雅,又不失浪漫。 游艇外,几个身着西装的保镖,每个人进入,都必须交上请柬。面色严肃地检查一番后,才放人进入。 而司由衷一到,两个保镖快步赶来,恭敬地躬身后,说道:“司先生请。”虽是朋友间的舞会,从保镖的对待上,也能看出是分了社会地位的。而就如欧阳济所说,司由衷是属于高处不胜寒类型。 路言不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舞会,小手抓着司由衷,司由衷轻轻握住她挎在他手臂上的手,似乎在安抚她,给个定心丸。 游艇二层大厅是舞会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水晶吊灯下,来来往往穿着繁重礼服的男女,戴着或俏皮,或者奢华,或诡异的面具穿梭。 虽戴着面具,可司由衷并不难辨认。一来他的眸色,二来他的身高与气质。路言不察觉到大家的目光或多或少地都扫在了她的身上,更显紧张。 作为东道主,欧阳济穿梭在人群中间,或与男人闲聊,或与女人调笑,举杯换盏,如鱼得水。司由衷刚进场,就引得女性朋友们的关注,欧阳济笑骂了一声,抬腿朝他走去。 还未赶到两人面前,欧阳济就被人拉住了,女人们的嬉笑声萦绕在耳畔,欧阳济端起酒杯,笑眯眯地与身后站在一起的三人举杯。 “欧阳先生今天怎么这么忙,连和我们喝杯酒的时间都不给。”一个身着黑色礼服,戴着小白兔面具的女子,揶揄道。 “对啊,游艇上多了好多新面孔呢,欧阳先生是有新人忘旧人啊。”小兔子旁边,还有小狐狸。为了配合面具,女人还特意点缀了狐狸的媚眼,活灵活现。 “吴小姐和桑小姐能不能别逗我开心了?”欧阳济无奈笑着,看着面前好友。 小白兔是吴尹,小狐狸是桑馨,两人与欧阳济和司由衷皆是大学同学。只不过后来欧阳济和司由衷念完硕士,两人本科毕业后就回了国。 两人都是典型的白富美,家境殷实,在各自的家族生意中身居要职。 相对来说,她们和欧阳济熟悉得多。司由衷属于半路出家派,而欧阳济和吴尹她们,从小生活在一个小区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三个人开着玩笑,欧阳济说完后,吴尹喝了口香槟,努努嘴问欧阳济:“司由衷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 “司由衷他儿子的妈。”欧阳济说。 “他不是那个啥吗?”桑馨抿嘴笑起来,眼睛瞟了吴尹一眼,“我还和吴尹打赌,说司由衷就是呢。” “想太多。”吴尹白了桑馨一眼,“你忘了大学那时候……” “哎哎哎。”欧阳济适时打住了两人接下来的话,三人在一起本就惹眼,现在周围都在看他们,欧阳济叮嘱了一句别乱说话,就去找司由衷了。 欧阳济过来找司由衷聊天,两人平时在公司都是聊工作。但在这种氛围里,两人更如老友一般,闲聊着,与周边的人稍稍寒暄会儿。 路言不全程陪在司由衷身边,司由衷也不避讳,握着她的手,坦然和别人介绍着路言不。只说她是路小姐,至于二人关系,请大家自行意会。 舞会正式开始,两人一支舞后,就没再跳。路言不太久没运动,气有点喘,也流了些汗,脸上妆有点散,和司由衷交代一句,去了洗手间。 将面具拿下,路言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泛红,在不太明显的灯光下,愈发迷人。 路言不打开小包,准备补妆。待她补好,拿起面具戴上时,迎面走来一个人,熟稔地冲着她笑,喊道。 “秦舟?” 第52章 没介绍这位先生呢 “不不,你外婆,马上就不行了。” 一道轰雷炸开路言不脑袋,路言不觉得自己魂飞魄散,像是在做梦,飘飘忽忽,不真实。而电话那边,一向少话的颜黎美,絮絮叨叨地不像是她的母亲。 路言不浑身颤抖,等颜黎美挂掉电话,她一句话都没说,脑子嗡嗡响。 多年前的记忆,被她狠狠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下被挖了出来。路言不想起了外公临死前跟她说的话,从地上站起来,因为久蹲,双腿发麻,路言不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卧室。 司由衷半夜被敲门声吵醒,只穿着睡衣,过来开门,当看到门外的路言不。女人苍白无血色的脸让他心下一揪,低头看着她光裸的脚,眉头微蹙。 路言不也不知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来找到了他。可能在她所活的二十八年的人生里,除了父母,她现在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我……我外婆……出事了,我想回l市。”路言不声音发颤,喉咙都在发抖,说完这些话,吞咽困难一样,咽了口气,眼泪也咽了出来。 她无声地哭着,绝望笼罩着她,她抬眼看着男人,无助得像是溺水的孩子。 男人听她说完,并未答话,而是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她的卧室。 冷静地将路言不放在床上,司由衷双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看着路言不无声泪流,男人心疼难忍,伸手摸着她的头说:“现在马上换衣服,我联系飞机,咱们能很快赶回l市。” 路言不心渐渐稳定下来,知道现在哭也没用,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身体被男人放在床上后,完全没了力气,从听电话时被抽走的灵魂,似乎还没有回来。 见路言不这番无助,双眼看他时都没有对焦,显然已经吓坏。 司由衷心下一紧,伸手将路言不拉入怀里,双臂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给了她依靠。 男人声音低沉,如巨石落水,沉稳安心。 “别怕,有我呢。” 飘忽不定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稳稳抓住,路言不盯着司由衷看了一眼,眼神从惊吓中恢复平静,换好衣服后,跟着司由衷出了卧室。 司澜居的机场在不远处,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已经启动,飞速旋转后造成的破风声震慑心魄,飞行员已经就位,司由衷先上了飞机,然后将路言不拉了上去。 耳边全是噪音,司由衷给路言不戴好耳机,隔绝掉一部分声音,路言不懵懵地看着司由衷。看着他给她系好安全带,伸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蓝眸明亮而安妥。 “休息一会儿。”司司由衷用唇形说道。 路言不眨眨眼,直升飞机开始逐渐上升,她没往地面上看。从接到电话时,头重脚轻的感觉到现在真的在天上飞的感觉混杂在一起,让她脑袋断片。 唯一没有切断的是,司由衷放在她后脑勺的手,永远那么温暖安全,让她逐渐闭上了眼。 飞机降落后,路言不下飞机先联系了颜黎美,确认医院与病房,路言不快速奔跑起来。百米冲刺的速度刚跑了两步,忽而她想起自己怀有身孕,便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司由衷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到了医院,急救室外,颜黎美和路平添站在一起,颜黎松翘首站在急救室门前,颜黎宜和丈夫孙成志则在距离急救室最远处。当看到路言不过来,颜黎宜刚要开口叫,可想起急救室外规定,闭了嘴后,刚刚流完的眼泪又出来了。 路言不喉头微动,酸涩难忍,眼睛里的泪水硬是仰头倒了回去,上去握住颜黎宜的手,小声劝慰一句后,才走到母亲面前,抬头望着憔悴了许多的颜黎美,心疼得一揪。 “怎么样了?”路言不飘忽地问道,声音发颤。 “正在抢救。” 颜黎美喉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眼中泪光闪烁,却硬是撑住。母女站立一处,神像却形不像。 “这个医院的医疗水平,相较城乡医院要差些。但要抢救,时间来不及,只能就近送这个。” 路平添担忧地说着,纠结中透着无助。外婆身体一向硬朗,这么多年都十分康健。这次是突发,接到电话就慌了。 路平添只把具体实情告知女儿,却不料路言不在得知这个实情后,撑住心口的那根弦一下弯了。 外婆进了急救室,却被送到了这家医院,万一抢救不过来。 下意识间,路言不的身体往后一靠。没有摔倒,身后一个宽厚的胸膛挡住了她。平稳而又稳健的心跳,一下下冲破她后背,击打着她,路言不伸手抓住了身后的司由衷。 “别担心,医疗设备和医生的问题,我会解决。”大家的心都悬在急救室内的外婆身上,看到路言不后自动忽略了司由衷。司由衷一说话,几个人才将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也没有心思去关心他是谁,只能听到他说的那番话。 司由衷这句话,一下把路言不刚才弯掉的弦给掰直了。赶紧直起身体,回头望着司由衷,司由衷已经掏出手机,联系医生去了。 在司由衷打电话时,有医生出来,口罩之下,只有半张脸,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触目惊心的忧惧,家属全部围上去,医生眼神有些消极,但仍旧宽慰颜黎美他们。 而在听到司由衷的通话时,医生一扫先前的阴霾,走过去问道:“先生,您刚才是在联系史青章教授吗?” “好的,谢谢您了。这里是l市众平医院,我会派飞机过去接您。”司由衷点头后,与电话那边说完,随即挂掉电话。 “我联系了史青章教授,他与一些国外比较知名的专家正在z市开研讨会。如果派飞机去接,大约需要一小时的时间。请问,你们这边能坚持得住吗?” 医生听说这个,激动到颤抖,眼神地震中,兴奋地要和颜黎美他们说些什么,但先说道:“一个小时能坚持,我先去通知其他医院借用医疗设备,另外会安排人在医院顶楼接机。” 司由衷不不点头,沉声道:“谢谢了。” 治病救人医生天职,能救人让医生很是感动,想和司由衷握手,但最后只感激地点点头,最后回头和颜黎美他们说:“有救了。” 这一句如同久旱后甘霖一样的话,让所有精神紧张的人一刹那土崩瓦解,颜黎美身体趔趄一下,脸上渗出一层冷汗,双唇微抖,只是重复一句“有救了” 一个小时后,史青章与其他几位顶级专家抵达,同时最为先进的医疗设备也配备整齐,急救室内的红灯亮了一天一夜。 急救室内,偶尔会有护士出来及时告知家属情况,危险虽没脱离,但护士们一次比一次乐观的通知,让大家也渐渐宽慰。 中途,颜黎宜一家和颜黎松一家先回去休息,路平添回家做饭,颜黎美、路言不和司由衷一直在这里等着。 路言不自从来后,一直没有合眼,就这样盯着急救室盯了一天一夜。而司由衷,则一起陪在她身边,时刻照顾着她。 等护士又通知了一次,颜黎美也渐渐松懈下来。回头端详着正给路言不递水的司由衷,颜黎美眉眼没了以往的清冷。 “不不,你还没介绍一下这位先生。” 第98章 怀孕了 距离司由衷说完话,已去个把小时,路言不的状态,依然处于紧张。 两根食指绕来绕去,隔空转圈圈,目光呆滞。任凭司由衷的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个来回,神兽无法回笼。 他恶作剧般上前一步,附在他耳畔边上,轻声细语调戏,“狼来了。” 男人独有的气息,一卷一卷的,喷洒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痒痒的,像扔进湖水里的石子,让她的心中荡起阵阵的涟漪。 她一侧头,唇刹那间,亲上司由衷的脸颊。刺刺的胡子,惹得路言不生恼,发出嚎叫的声音,“呀!你!” 抡起手掌,作势要打人,出其不意变了卦,掐了他手臂。 自作孽不可活,他司由衷常年锻炼,手臂的肉,根本就没有五花肉,她掐的是肌肉。 这下,恼中更恼。司由衷一声轻笑,整个人不怕死地往她眼前靠,揶揄道,“来来来。” 一不留神,长臂一伸一弯,路言不这只小白兔,麻溜地滚到他的怀里。 她卷起小拳头,捶打着司由衷的胸膛,对司由衷来说,就是小猫抓挠挠。 不经挑逗的路言不,因娇羞而泛起的粉红色,悄悄爬上她的脖颈,脸颊,耳朵。 “有人在。”她轻声说道。简单的三个字,娇滴滴的飘进司由衷的耳朵,登时融化了司由衷的心。 荷尔蒙爆发,一股热意从下往上蹿,身子猛地一紧,他打横抱起路言不,直奔卧室。 只有呀呀叫的声音,流转在大厅,司澜居的管家西科摸摸鼻尖,圈着拳头抵住性感的嘴唇,掩饰内心波涛汹涌的欣喜。 碧菲和蓝菲,心照不宣的推搡了两下,各自忙活去了。 家里先生夫人相亲相爱,是最喜闻乐见不过的事情。 ~~ 路言不做好了n种想象,始料未及,会和未来的公公婆婆的见面场景,竟然是这样。 昨天,两个人情到浓时不自禁,翻云覆雨几个回合,司由衷变身饿狼似的食之入髓,路言不苦苦求饶,才放过在床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转身把她抱去浴室,洗着洗着,又如漆似胶。 她睁开眼睛,习惯性伸手往床边一摸,没人。 按以往,这个点司由衷已上班去了。自一起从l市回来,司由衷跟个失业人士般,整天呆在家。 曾经打趣他,“听说,远香近臭,你现在会不会已经发臭了哈哈哈。” 对于她无厘头的话,司由衷蓝眸一笑而过,直接扑上来,用事实说话。“闻闻,臭不臭。” 她用手臂支撑起身体,当脚踏在柔软的地毯,缓缓站起身来,双腿发软,直往地毯上踉跄。双腿间,发软又隐隐作痛,咬牙切齿地想骂人。 拉开窗帘,阳光不吝啬地扑向屋内,整个室内亮堂堂,仰起头顺着阳光,又遥望远处。 西科正在花园修剪绿植,蓝菲碧菲带着小司司,坐在花园里嗮太阳。 一切美好的似人间四月天。 她微眯着眼,享受阳光的抚摸,以及外面微风不燥,扑向脸庞,心里惬意得很。 驻足一会,她转身随便搭上一件外衣,下楼觅食。 当扶着楼梯望向望时,沙发上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恍然一笑,打了个招呼,能缓过神来,嘴边的微笑刹那间停住。 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睡得像鸟窝似的头发,脑子一片空白。 司由衷爸妈。 沙发上的人,随之一笑,像极了暖春的阳光,温煦又贴心。 她向司由衷投去求救的目光,对方却视而不见,转头跟在座的人低语一番,起身朝楼上走来。 脸上却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路言不肿得差点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由衷陪着回了卧室,等她经过精装修后,牵手的下了楼。 她的小手紧张得渗出一丝丝的汗水,黏乎乎的。司由衷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无形的给她传递力量。 “不不,我好…喜欢你。” 刚落座,没来得及开口,黄色的丽萨开始说话。 这表达方式,叫路言不手足无措。一个劲的笑,看向丽萨,傻乎乎的甚是可爱。 丽萨是一位美人。 脸上胶原蛋白满满,细胳膊细腿的,脸上的光泽,闪着光。连这个年纪该有的鱼尾纹,不曾存在。 眸色与司由衷如出一辙,亮而不浊,反而透露出一种温暖的气息。 “谢谢。”路言不依然拘谨,毕恭毕敬的模样,惹来阵阵轻笑。 司意法泡茶期间,瞟了眼路言不,愉悦的安慰道,“不不,别紧张啊。” “我们是一家人。” 语落,路言不更加茫然失措。 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人,与电视剧里的迥然不同,她见家长的心情,逐渐平缓下来,最后相谈甚欢。 商量后,补办小司司的满月酒。一致同意,安排在两周后。 各方准备来得及,司意法夫妇正好借此机会,向亲朋好友介绍一下儿媳妇。 ~~ 孙佳琪觉得,自己不去当狗仔队,屈才了。 探个病,能碰上事故;买个望远镜,能赶上故事;连过来吃个饭,也能撞上情敌。 司由衷的白月光。 也可能是欧阳济的朱砂记。 秦舟。 真是冤家路窄。 啧啧啧,食之无味。 听说这家泰国菜口味好,又是网红店。她与同事驱车前往,好不容易排队吃上。 墙角那谁,她不戴眼镜,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肾亏男。 还有叫做秦舟,这女人。仔细一瞧,眉目间,跟路言不十分相似。若不是之前见过一面,定然以为是表姐路言不,喊出声了来。 肾亏男背对着她,说话的声音毫不避讳,殊不知隔墙有耳。 孙佳琪心不在焉地嚼着无骨凤爪,耳朵却飘荡于欧阳济与秦舟的对话中。 “回国了,不去找司由衷?”欧阳济幸灾乐祸,没个正经样的说。 秦舟舀里了碗汤,淡淡地问,“他,怎么样了?” “过几天办满月酒!” 送往嘴边的汤,被“呕”的一声搁下。连续呕了几声,忙她的起身,往洗手间跑去。 孙佳琪看的目瞪口呆,用她独有的第六感,秦舟这个女人怀孕了。 等她回到座位,肾亏男露出关切的表情,问道,“不会有了?” 秦舟眉一挑,嘴角若有若无地往两边勾起个弧度。 没一会,她接了个电话,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这时,只见肾亏男对着微信发语音。 “你知道,秦舟怀孕了吗?” 第99章 心中的刺 满月酒,设置在司澜居的花园,挑了一处近千平方米的草坪上举行。 花园路边上的花草,经过管家佣人们的修剪,整整齐齐的站着,四周鲜花绿叶环绕,种满的各种花朵,正迎着那太阳争相斗艳。 草坪的入口处,有条蜿蜒的鹅卵石小路,更是拉长了整个空间。 而,草坪正中央,充满古风古味的八角亭伫立在那,它旁边泉水不断喷涌而出,石桌子石凳洋洋俱全。 此处,的设计闹中取静,专供休闲时闲逛的地方。 今日,亭子石桌上铺着华丽的绸布,精巧的碟子上各式各样的糖果和点心。不远处,六条长桌并排而设,无一例外,摆布无可挑剔,宴会该有的应有尽有。 长桌的另一端,搭建着温馨而不失大气的台,小司司的日常像记忆力的电影祯祯回放。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斜斜打在地上、桌上,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暖洋洋。 路言不得空时,司澜居佣人们已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只欠东风-主角出场。 作为主角她亲妈,路言不午休过后,被拖拉起来强行来个“精装修”。 司由衷聘请来一支专业队伍,从头到脚,发型、衣着、佩戴饰品、全身打造。 “呀呀呀”,老远就听见孟音欣喜如狂的声音,她正在逗乐身穿漂亮衣服的小司司。 第一次见如此小可爱,还是自家哥哥的,喜欢得不得了。 听闻要给小司司办满月酒,她这个干姑姑,迫不及待地往n国跑。 被自家亲妈取笑了许久,不知的人,还以为她对象在n国呢。 小司司睁着偌大的眸子,清澈透亮,如弹珠般闪瞎了孟音的眼。 她比小孩子兴奋得时而龇牙咧嘴,时而扮鬼脸,并发出不太淑女的搞笑声。 司意法和丽萨站在花园入口迎接客人,时而瞟眼逗孩子玩的孟音。 丽萨用胳膊肘碰了碰司意法,侧脸抬了抬下巴,哟,你看孟音那丫头,完全放飞自我了。 司意法抬眸,目光投向远处,眼里盛满笑意,收回,低声说:“能这么矜持,算收敛了。” 随即,他低顺着双眸,靠近她耳边说:“你还不一样。” “可不是嘛!”说完,兀自笑了起来。丽萨摸了摸鼻尖掩饰自己的尴尬。n国是她半个故乡,自从来到这,整个人神采奕奕。 尤为喜爱n国文化博大精深,生活气息特别浓厚,接地气。 自家的儿媳妇,长相俊俏,典型的东方女人,小巧而别致。 现在新添了孙女,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是爽上加爽。以至于失眠多天,高兴的合不拢嘴,自然睡不着。 来参加宴会人,非富即贵。邀请了n国的各界交好人士,精简到位。 大都是司意法夫妇那一辈的人,个个身着衣服得体大方,既不喧宾夺主,又各显特色。 小撮是司由衷同辈的年轻人,欧阳济、桑馨、吴尹… 陆媛作为路言不闺中密友出现,而孙佳琪代表她娘家人来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这样的宴会,小孩子只是个幌子,真正主角,是孩子的母亲。 “感谢大家,出席我们孙女小司司的满月酒,借此机会,隆重介绍我们的孙媳妇…。” 掌声如雷。 顷刻间,众人的注意力追随司意法的目光,寻找主角的出场。 啊~ 一声响,耳闻响声的人,条件反射似的全部回头,看望向花园的入口。 孟音双手伏地,猛地抬起头来,迎接众人眼神都的拷问。她咧嘴尴尬地嘿嘿笑,双手摆了摆,“没事儿。” 不要看我。 看我嫂子啊啊啊! 真是兴奋过头了,竟然踩自己的裙尾巴。 女佣碧菲迈步向前,欲搀扶她一把,“小…”。 “秦舟姐,你怎么会在这。”孟音大喇叭似的骤然发出惊讶嚎叫的声。 离她一米之远处,秦舟眉开眼笑地款款而来。 秦舟,长得高挑,落落大方,数一数二的气质美女,婚后女人的韵味无形中增添了一丝丝的妩媚。 她扶起孟音,露出笑容,戏虐道,“这礼,行的也太大了。” 用手拍了拍孟音的的裙摆,两人的举动落在众人的眼中,显得异常熟稔。 这边的小插曲,在司由衷和路言不现身后,立马告一段落。 当路言不站前排,与大家打招呼,眼尖的人自然发现一个问题,叫秦舟这个女人,与司家的准儿媳妇,容貌相似八九分有余。 尤其是,秦舟踱步至前排,与司家家主夫妇寒暄的模样,不像刚认识。 先前跌倒的女孩,略有耳闻,司家二小姐。 “路小姐,你好。” 路言不并未见过秦舟,一个转身,她却打上了招。女人看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来者不善,许是宫斗剧看多了。 “你,秦小姐。”不计较对方无礼的称呼,路言不回应道。 陆媛教过她,碰见对手,无论对错,气势绝对不能输。若能占得先机,属于上上策。 秦舟流露出疑惑的眼神时,路言不光明磊落的解释,“阿司常跟我提起你。” “哦!”闻言,秦舟嘴角微翘,瞬时满意的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期待对方多讲一些意料之中的话。 “说你很像我。” 绵里藏针的话,惊得秦舟发愣,只闻后人似前人,未听前人像后人。 “是嘛!”秦舟上挂着微笑,语气却不太友好,充满质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从没听过。” 哼,比笑谁不会。 嫣然一笑而过,路言不忽而抬手招呼司由衷过来,待他定住,薄唇微启,冲司由衷眨了眨眼,问道,“我很像她么?秦小姐好奇,你告诉她呗。” 说着,边侧了侧头,示意。 卷入女人战争的司由衷,很无辜。他眼里看不到人似的,伸手半搂住路言不的腰,沉声亲昵道,“不不,少喝点。” 答非所问。 秦舟提到嗓子的心,刚悬在胸口,司由衷一句话,直叫她的心如半路上的股票,断崖式下跌。 “她~啊,像你。” 他尾音料峭,故意停顿,听得秦舟耳朵生疼。 “秦舟?”欧阳济一行人见着秦舟,面面相觑。欧阳济这个大嗓门唯恐天下不乱,喊了声。 一个声音一个名字,直勾起不远处孙佳琪的注意力,她回望。 哟。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敢情好,全出场了。 第100章 别闹 “嗯。”嘴角往两边延展,自然形成一个浅笑,秦舟神情淡淡,倒不觉自己的出现,有何不合适。 桑馨定定神,望着她,若有所思。 没鬼,她还真不信。 宾客盈门,司意法夫妇难得回国一趟,除招呼客人外,不时停下来唠嗑几句。 丽萨热爱n国文化,琴棋书画雨露均沾,迷恋刺绣。 巧了,一位姓苏的夫人,乃国家有名的刺绣师,两人兴趣爱好相投,一见如故,互换联系方式。 没错。 你是什么样,就会遇到什么人。 她偶尔有意识地瞟向路言不那头,怕秦舟欺负自己儿媳妇。司意法握紧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儿孙自有儿孙福。 携手走过来,想叮嘱自己儿子司由衷,好生照料路言不,别忙活太久。 定住脚步,人堆里的秦舟,倏然发出一个“呕”的声音,看她掩着嘴,强势把感觉压下去。 “秦舟姐,你怀孕了?” “谁的?” 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这时却犯浑。孟音话多,说完才觉得不妥。 秦舟笑了笑,不语,带着迷恋的眼光,直接越过路言不,投向了,司由衷。 瞬间凝固,司意法夫妇瞅着自己的儿子,嘴唇蠕动。 路言不内心咯噔一下,脸上依然挂着女主人该有的笑意。脑子像炸开了花,嗡嗡作响。 司由衷回望秦舟,眸子的冰寒,冷得秦舟打了个寒颤。她撇了撇嘴,轻哼一声,两眼一闭来了个深呼吸,睁开,不在意地说,“谁知道呢。” 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一阵忧伤感包围着她。众人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快速散去。 小司司嗷嗷哭了起来,约莫是饿了。丽萨吩咐司由衷带着路言不回房,接下来,她和司意法会招呼到位。 转身,把孟音拉到一处,面对着这张脸哭笑不得,交代了个任务,看着点秦舟。 很容易啊,孟音心生喜悦的应承下来。熟人,有话题聊。 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情,丽萨才不得不苦笑,孟音,曲解了她的意思。 回到卧室,路言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像累的半死的人。 解开礼服上身和身上的装饰,给小司司喂奶。 听闻母乳喂养长大的孩子,比较聪明,会比较好。她果然拒绝了司由衷提的,让孩子喝奶粉。 因这,司由衷佯装生气了许久。最终,路言不知道,笑话他吃女儿的醋,霸占着自己。 “抱一下。”路言不把小司司递过去,吃饱喝足的小司司立即入了爸爸的怀着。 他转身,把孩子交给候等在门外多时的蓝菲,碧菲照顾。疾步回到卧室,路言不的礼服,需要他帮手。 “拉一下后面的丝带。”路言不坐在梳妆台前,侧头提醒司由衷。 礼服不算重,而几个钟下来,整个人都端着,累。除了拉链,礼服后方有两条扎蝴蝶结的丝带。 对上司由衷波光流转的双眸,心猛的一滞,她把脸转回镜子里。 司由衷的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痒痒的。她心中警铃大作,身子…。 司由衷低沉地嗓音响起,“我们不用下去。” 手攀爬上路言不的腰部,把侧边的拉链拉开,缓缓地攀爬到她的肩,搭在肩处的摇摇欲坠的礼服,慢慢滑落,哒的一声,脱落在地。 路言不登时条件反应的,握住左肩上的手,想阻止。 无济于事。 走廊上,脚步声时有时无,窗外不远处宾客尽欢。 登时,路言不的脸庞上荡漾着若隐若现的红润,心脏怦怦跳,如大海里的波涛,一上一下。 司由衷恶作剧地秦亲了一下她的耳垂,这下,路言不全身拉紧的那根线,彻底断了。 头上,脖颈间的饰品早已卸下,唇间的口红淡淡的,镜子里的两人密不透风。 路言不担心有人来敲门,提心吊胆,心不在焉。随着司由衷的不断,她,回了身神,彻底沦陷。 许是动作,梳妆台上的东西无一幸免,散落在地。怕不留神受伤,司由衷搂着路言不,转移场地。 偌大的床,随着两人的到来,明显凹陷。 ~~ 花园。 秦舟显得心不在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孟音的话。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有点烦躁,打断说,“你哥和嫂子怎么不下来?” “给小司司喂奶了。”孟音悻悻然的接话。 “是嘛?” “我看到小司司下来了。” “去洗手间?”秦舟提议孟音作伴,“我记得有个作品在哪层来着?” 手脚比划一番,孟音为自己知道答案鼓掌,“我知道。” “我想看看。” 讨论中的作品,挂在司由衷卧室旁边的走廊,是干爸司意法的得意之作。 被秦舟一夸,一怂恿,她完全忘了规矩。 带领秦舟前往洗手间,一个不留神,就是上了楼。 经过司由衷的房间时,两人脚步皆是一顿,屋内传出叫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秦舟的脸色,刷的一下,逐渐暗了下来。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奔头顶。她压下心中的怒气,抬步就走。 “你等我啊。”孟音尴尬得,眼神无处可逃。她见秦舟作势要走,急忙地叫唤道。 登时,走廊里响起你追我赶的脚步声。 ~~ 屋内。 路言不窝在司由衷怀里,眯着眼,似只小绵羊。 “不不,我们扯证,好不好。”司由衷下巴抵着她的头,柔声说道。过几天日子不错。 “啊!”路言不累得慌,听到扯证二字,紧闭着的倏然睁大,有惊讶也有惊喜。 “我们扯证。”司由衷把怀里的路言不搂紧,满眼是笑。 两人相依偎,只听见心脏砰砰砰响。 路言不皮肤嫩,白里透红,光滑柔嫩,贴着他的胸膛,使之心猿意马。 “好呀。”路言不不是个矫情的人,两个人有缘有份,顺其自然。 挺好。 “别闹。”她拦住司由衷的再次攻击,“我累。” 窗外的夜色已爬起,宴会已散。 司意法和丽萨,都是明白人。儿子和准儿媳妇这么久没下楼,自然有事要干。 孟音准备上楼,喊吃饭时,司由衷一个人出了门。 下了楼,他向大家公布了要扯证的喜讯。 没来得及高兴,司由衷的电话忽而响起。 众人开始摒气凝神,皱着眉头懊恼,打断喜悦的电话。 第101章 开一间房 等了许久,不见司由衷上楼。 肚子饿得慌,路言不起身套上衣服,停步镜子前端详许久,掩耳盗铃似的遮住朦朦胧胧的痕迹。 富丽堂皇的大厅,丽萨抱着小司司笑得合不拢嘴,旁边坐着孟音。司意法,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的体育赛事,佣人各自回屋里了。 瞥见路言不下楼,丽萨抬头,微笑道,“想到你会饿,特准备了你喜欢的饭菜。”不用她开口,佣人房间的碧菲疾步走出来,含笑低语,“我去热一下。” 说完,厨房里传出忙活的声音。 坐在餐桌旁,路言不的目光四周扫荡,依旧不见司由衷身影,更不不可能找小司司。她就在眼前。黛眉紧蹙,整个人显得心神不宁。 寻思,他是回公司了? 没跟她说啊! 同是女人,路言不的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丽萨她心笑,揶揄了句,“才一会儿没见。” “甭担心,他有事出去了趟。” 路言不为自己的行为略感尴尬,报之以笑。 “你今天累坏了,今晚我来带小司司。”丽萨侧脸跟路言不商量,“好不好啊,小司司。” 小孩子抱着舒服,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难得清闲,她轻声应承,客套地说,“那辛苦奶奶了,小司司。” ~~ 卧室里,路言不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盘算司由衷晚上会回来,她倚靠在床头边上,拿起一本书,打法时间。 左右不见回来,倦意袭来,书本放在她腿上,她就这样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全身酸痛。 ~~ 踏进酒的司由衷,觉得自己脑抽才来。 酒保确认司由衷身份后,把手机递给她,微抬下巴,指了方向。 伏在坐台上醉醺醺的秦舟,完全没了往昔的知性优雅、落落大方。 捏着手中的手机,骨骼咯咯作响。司由衷抬步,向她走去。 手搭在她肩膀上,使劲摇晃,试图喊了几声。 “秦舟?” “秦舟?” 她缓缓斜着抬起头来,嘿嘿笑,“你来了呵呵呵。” 醉鬼。 拿喝醉的人没办法。每当碰上这时候,秦舟的电话总去到他那。 今天过后,要把她删了。 司由衷扶额,一把架着她往外走。 不算晚,酒四周人来人往,不外乎一群猎艳的在虎视眈眈。 秦舟几乎挂在司由衷身上,呢喃细语,“呵呵呵,你还是我的。” 若细瞧,眼底下一闪而过的精光,被夜色掩护,沉入黑暗。 落脚处,自上次宁城发现。秦舟寻得另一去处,偶尔才出现在公寓。 秦舟被扔进后座,司由衷坐上驾驶座,启动。 偏过头问,“回家?” “嗯。”后座传来闷哼的应答,声音里夹杂着酒后的迷糊,沙哑的诱惑。 司由衷双目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陷入了沉思。一而再再而三,何时是个尽头。 每当需要救场,欧阳济这个祸害总是无影无踪。 灯光朦胧了夜,人情搅乱了人心。 忽而,暗夜上空轰隆隆声由远即近。不时,皎月被一层一层滚滚而来的乌云盖住,一切景象证明,天空在憋气,风雨欲来。 酒到公寓,横跨了整个市的三分之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噼里啪啦… 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珠砸在前车镜上,激起的水花弹跳的老高。 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激发了人们的急性子,令人讨厌的车鸣声此起彼伏。 车里的秦舟开始呓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开始出恐惧的叫声… 按现在行车的龟速,到达公寓得牛年马月。 他往后,伸手摸了一下秦舟额头,发现有点烫。 在分岔路,车打了个转弯,进入了另一条道路。 “开一间房。”见到俊男美女,前台办理入住的小姑娘两眼发光,挂着职业笑迎接,余光窥对方的容颜,心在猜测他们的关系。 男子人中龙凤的气场,女子豪门贵妇的模样。 可惜了,后者在男人眼里,醉的得一塌糊涂。 在她眼里,却是一场阴谋或是爱情的博弈。 两人离去的背影,小姑娘拿起的手机,假装无意。一张侧脸的照片,落在她的手机里。 闲暇之余,立马发到群里八卦。 早晚不吐,司由衷跟秦舟说,“你好好睡一觉。”转身抬步就走,对方拉住他,“呕呕呕”。 接连不断地几声,他的衣服全毁了。 太阳穴隐隐作痛,闭眼深深呼吸,想发怒。 ~~ “表姐”,昨天刚见过面,此刻急忙联系上的孙佳琪,叫路言不惊诧。 “姐夫…”,到底问呢还是不问?寻思许久,抱着被骂的心情问道,“他在家吗?” 得到了她不想要的答案,路言不疑惑反问,“你,工作的事要找他?” “噢没。” “可能我看错了。” 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下一刻,陆媛发来视频邀请。 “不不”,往日里雷厉风行,讲话像晴天霹雳的陆媛,此刻声音却压得低低的,小心翼翼又充满试探。 “你老公在家吗?” 相同的问题,惹得路言不心里痒痒,就好似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只有自己浑然不知。 “媛媛,你实话实说。”路言不做好暴风雨来临的打算,坦然地说。 “呃…。” “看一下抖音八卦。” 说完,陆媛自导自演地说,“不不,没事” “可能是错了。呵呵呵。”假笑定格在脸庞,陆媛立马挂断视频。 妈呀。 编不下去了。 ~~ 人家生一个孩子累得像一头牛,她刚好相反。 怀孩子前累得像头牛,生孩子后,闲的像一头猪。 孩子不用伺候,自己多了几个伺候的人。 她兀自笑了起来。 半倚在窗边,眯着眼。 不响,床的一边凹陷下去,司由衷回来了。 把路言不抱起来,让其整个人平躺在床。 自己脱衣,也躺了进去。 骨骼分明的手,搭在路言不细腰上,面对着面。 路言不迷糊着眼,哑着声音问,“你去哪了?” 累了一夜,陷入睡意的司由衷,把她搂紧,嘟囔囔,没有应答。 路言不肚子一股气,直蹿脑门,心眼压在胸口,郁闷的要死。 而旁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起身,不忘替他盖好被子。 穿了件衣服,出门。 第103章 你老婆来了 司意法夫妇一伙人,原计划在n国呆个小半年,再回去。计划赶不上变化,萨立家族有喜事,丽萨得出席。 老婆都走了,司意法自然随同。孟音就个小孩子心性,哪里热闹往哪凑。也一起走,顺便去干妈d国的酒庄晃荡晃荡。 酒庄四周种满了葡萄,想到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忍不住吞口水,她要去吃个够。 离开那天,小司司瘪着嘴,圆溜溜球似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滚。 孩子小,不懂离别,抿着嘴像是要哭,因为没有爷爷奶奶抱抱。 跟着谁,就粘着谁,小孩子的天性。 公司项目因为季节的到来,业务量蹭蹭上涨,司由衷和欧阳济开始忙地像冬天来临之前勤劳存储粮食的蚂蚁。 整天呆着,丝毫提不起劲来,即使对着祖国未来的花朵。路言不有种自己是要废掉的感觉,她一个激灵,决定找事给自己做。 从未去过公司的她,吩咐蓝菲提前准备司由衷的午餐。她要亲自去一趟,学着人家给送爱心便当。 蓝菲嘴角一扬,欣喜若狂,“好的,夫人。” 立马转身就进了厨房,做大餐。 出发前,管家西科多嘴道,“我们,要提前跟先生说一声么?” 现在外卖行业野蛮生长,大大小小的上班族,靠它来度命。 如果先生有其他安排,爱心便当也不就白费了。 路言不两眼一直,嘴最大程度的脸向两边,弯而且长的睫毛,忽上忽下两下,下定决心,“不了,我们现在出发。” 有惊有喜,才能把爱心便当的灵魂发挥到极致。 很久,小青已不呆在她身边了。屁股后面整天跟着一个人,怎么适应也不喜欢。同司由衷软磨硬泡许久,才答应。经同意,小青调来司由衷他公司安保组。 车刚停下,眼尖的小青,从大厦的入口飞奔过来。她看到了司由衷管家兰科开的车,这辆车基本是上没送夫人出行为主。 “夫人。”小青招呼声中掩不住的高兴,路言不降下车窗玻璃的一刻,就看到小青。 小青手脚麻利的打开后车门,且自然的拎起了便当盒子。离开掐前,兰科叫住她,多叮嘱了两句。 “您好?请问…?”前台姑娘站了起来,望着来人问道。祈祷答案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瞥向小青。 “不用登记。”小青空闲的手抬起,扬了扬。 前台小姑娘聪明伶俐,一点即通,放行。 电梯直达司由衷的办公室。 出了电梯口,小青识趣转身又便入了电梯。电梯里,她跟秘书处打了会电话。 “您好?请问?”接到风的值班秘书,压着八卦之心,问来人。她看见的,对方手里提着的东西。 “我…”路言不准备回答,转角处出现了行色匆匆的欧阳济,他顿足不前,“嘿,不不小盆友,来了?” 小盆友几个字,令路言不一囧,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目光随之落在她手中,“啧啧啧,爱心便当。”嘴里发出来的调侃声,真的很欠扁。 三步两步走,拎起她的便当袋,“跟我来。” 路言不悻悻然地跟上,回头冲秘书露出迷之尴尬的笑,秘书回之以微笑。 等来人离去,秘书摸摸鼻子,撇了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接着她拿出手机,在一个叫“秘密基地”的微信群里发出一条消息:“有人在吗?” 群里一片沉寂,足足等了五分钟也没见一个人冒泡,于是她眯了眯眼,再次发出一条消息:“嘿嘿,你们老板娘…来了!” 发完这条消息,便退出了微信,接着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放在一边,一脸满足地开始忙她的工作了。 “你老婆来了。”恐天下不乱的欧阳济,随着门缝一打开,就高呼。 路言不遇上他,有种想死的心。 又不是皇帝,来巡街。 抬头看去,先是一愣,接着小脸立即垮了下来,心里哀嚎:我勒个去的,真的那么巧,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 这一霎,偌大办公室倏地安静下来,所有的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聚拢到路言不身上。 路言不瞬间感觉压力好大! “都散了。”屋里的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遣散,他们还想吃瓜呢。 “你怎么来了?”前一秒像千里冰封一样的司由衷,下一刻变身为一湾春水般暖和。他抬手,刮了两下路言不的鼻翼间。 扯证的事,被耽搁了些天。要么司由衷工作脱不开身,要么路言不被小司司的感冒缠住。 索性顺其自然,每天两个人都闲下来时再去。 “就来看看呢!哼。”路言不撅着嘴,“嘿嘿嘿。” 看有没有被小妖精勾走。 离饭点,大概有半个小时有余。自路言不坐下,没聊两句,备电话被敲门声打断频繁。 听说他们新项目准备上线,路言不不好像一尊佛一样坐在这里,便说回去。 司由衷分不开身,随口便答应了。 秘书送了她下去。 站在大厦的门口,想起饭盒里的白灼秋葵,需要沾点酱,酱料塞在保温盒的侧边。 她转了个身,抬起脚步又上了楼。一次生两回熟,前胎小姑娘也不再阻拦她,各自点头微笑。 这次,秘书说,“司总办公室有客人。” 需要等一等。 既然忙,不如转达秘书即可。她启唇准备开口。 “咦,出来了。”秘书打断了路言不准备说话的欲望。两人皆是扭头望向门口。 拉上门的秦舟,看见路言不的一瞬间,眸子一转。 秘书不知情,喊了声,“秦小姐,你走了?” 路言不:“……” 不止来过一次??? “您不是要找司总吗?”秘书回望,提醒在神游的路言不。 “路小姐,又见面了。”秦舟嘴里噙着笑,一副高傲天鹅的样子。 秘书愣住。 路小姐? 不是夫人? 她们两个认识? 开始脑补剧情。 “嗯。”路言不的回答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外婆曾经说,声音大不代表是对的,声音小不代表会输。 秦舟把她当假想敌了。 “进去吗?”秘书已经脑补到原配与三儿撕逼的画面了。没人告诉她,哪个是正的,那个是副的,只能走为上策。 对,把两个人拆开。 眼不见为净。 不等路言不作答,秦舟吊着眼皮子定定看着她,“我们去聊聊,怎么样?” 第104 你生了个女儿 大厦附近高楼林立,园区里科技类型的企业居多。正是饭点时分,早些空荡荡的楼下,慢慢有了人来人往生活的气息。 各个餐厅,排起吃饭的长队。路言不并不想跟秦舟吃饭,怕被噎死。 权当听八卦,娱乐一下自己的生活。 两人走进了一家咖啡店。 店里装潢温馨,此刻人流多了几许。 秦舟擅作主张地点了两杯饮品,落座之后,目光无波无澜的看着路言不。 路言不如坐针毡,也要摆出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 “噗!”秦舟兀自笑了起来,“知道我要讲什么?” 路言不端着饮品,嘴边小抿了两口,摇了摇摇头。 路言不一脸无辜小绵羊的样子,叫秦舟哭笑不得。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毫无声响。 “管理好你的表情。”秦舟蓦然无厘头地说了一句话。明明是对手,一丁点强者的影子也没有,叫外人看,她在欺负弱小。 “哦。”做好被狂风暴雨袭击的路言不彻底蒙圈。脑子转不过弯,她想表达什么。 “熟悉?”语气笃定,微调姿势,上半身倚靠在椅子背部,轻佻地问。 秦舟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摆正在桌面。 除非文盲。 “确诊怀孕”的红色印章,戳在检验报告单上,尤为刺眼。 路言不微扬了下巴,“喏,那不就检验报告吗。” “我也有。”唧的津津有味,不避讳行人目光。 一句话呛得秦舟七窍生烟。 哼,真会避重就轻。我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如果我说,孩子是司由衷的呢?”就偏不信,她一只女狼,拿不下一只小绵羊。 眸光深邃的眼,不放过任何观察的机会。 路言不最大的缺点就佛系,佛得快位列仙班那种。 “没事啊,他家养得起。”两眼一眯,眼角都要翘上天。 “咦,现在不是开放了三胎吗。”路言不提醒,笑眯眯地游说她,“不如,你再多怀一个。” “凑成一对,干脆打包来司家养,省心又省力。” 话匣子一打开,就像泄了洪的水库,滔滔不绝,越说越起劲。 “哈哈,不是一孕傻三年吗?”找到开心的点,路言不脸色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开始想象以后的生活。 越想越开心,恨不得秦舟立马就把那两个孩子给生了,扔给司家养。 没达到想要目的,秦舟内心在咆哮,嘴上不饶人。 “呵。” “你许是不知道,你生孩子期间,司由衷在我家过夜!” 路言不表情,微顿。 就要这种效果,她继续添油加醋,“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我该说你傻,还是没心没肺。” “攀上司家这高枝,也不看看自己。” “够不够高!” 路言不开始吃味,自己还真没她高,讨厌。 “啧啧啧。”难以想象,一贯傲气凌神的秦舟,居然掉价发出这种声音。紧接着发出戳心三连问。 “有工作吗?” “有能力吗?” “智商够吗?” …… “嘿,还真巧,都没有。”如实回答问题的路言不,望着旁边座位在偷偷发笑的路人甲路人乙,忽而失去谈聊天的兴趣。 没意思。 她瞥了眼桌上的手机时间,有点不耐烦,“没有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我很忙。” “孩子等着喂奶呢。” “一大把年纪,也该找了。” 别得了幻想症。 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碗里的肉。 “你…你…”,秦舟气岔,脸“腾”的一下,即刻涨的通红,转而阴郁。 “得意什么,你只是我的替身。” “不信,回去翻翻书房的抽屉。”给路言不指一条明路的秦舟,气鼓鼓地,嚯的站起来,转身,扭头就走。 回瞪了路言不,“你买单。” 高跟鞋哒哒哒撞击木板的声音,渐行渐远。 呵。 就这格局。 跟剧本里的女二,差远了。 还知道穿低跟的鞋子,看来,挺宝贝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嘛。 拿起手机,翻看了自己的宝典,是陆媛帮她存的。 两人单身那会儿,空闲时间贡献给那狗血电视剧。 每当看到撕逼镜头,陆媛气昂昂,非拉着路言不进行角色练习。 练完,脑子有屎的她,发挥三好学生的能力,复盘优化,再演练。 往往这时,陆媛流露出孺子可教人,甚是满意的姨母笑。拍着她肩膀,肯定地说,“嗯,干得好。” “可塑之才。” 路言不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为了提高演技,拍视频,才懒得理你。 百无聊赖,她给司由衷发了条微信问菜是否好吃。 没一会,电话便打了过来,“还没回去?”司由衷温煦地说,能感觉到他心情很愉悦。 那头传来嘈杂的人流声,登机的广播开始一遍一遍地播报。 “你…?” “在机场。”抬手看了眼手中的腕表,他开始急促地说,“公司高层临时出差。” “刚准备同你讲。结果…你”,他笑得爽朗,声音脆脆的,又带着一丝丝的磁性,暖暖的。“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个人腻腻歪歪地聊了会,司由衷叮嘱她,“早点回家,定位发兰科,让他来接你。” “什么时候回来?” 空气刹那凝固,司由衷陷入了沉思,思量着到底哪天回来。他摸了摸鼻尖,给出模棱两可,又具有安慰性的答案,“很快。” 路言不不高兴地哼唧哼唧,“随便。” “注意安全。” 通话在嘟嘟声中,戛然而止。 ~~ 出了咖啡馆,路言不仰头望着天,一阵心烦意乱。 倘若秦舟的话,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住院期间,司由衷确实有天晚上,不见踪影。 她记忆犹新,自己摔了一跤,还把手烫伤了。 深呼吸几下,仿佛在吸收万物之灵的能量,打气。 不如,去寺庙祈福,给小司司求个护身符。 小司司,晚上老无缘无故地哭,经常生病。 忆起小时候姥姥讲的民间故事,自觉有几分道理。 坐了几站地铁,前往。 地铁口离寺庙大门几百米,路上不乏有卖鲜花、香烛、乌龟… 吆喝声此起彼伏。 她随意扫了两眼,慢慢走着,忽而,一个和尚模样的人挡住她的去路。 盯着她,“施主,来一卦,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路言不坦坦荡荡地对上他的视线,摆摆手,道“不用了,谢谢。” 说完,抬脚就走。 那人小跑跟上她,“你生性善良,一看就是有缘之人。” “算不对,不要钱。” 路言不嘴上依然挂着笑,回绝。 对方连续使出杀手锏,嗓音提高了八度,震得她心一咯噔,脚步停了下来。 “你生了个女儿。” 第105章 谁的手机在响 转身。 “和尚”打扮的人,肥头大脑慈目善眼,说话带有几分笃定。 “对吗?” “咦,你怎么知道?”感觉充满疑惑的路言不,流露出一阵茫然。 神算? “施主前来,定有世事纷扰。”神乎玄乎,头头是道。 路言不:“……” 我脸上写着有事? 偏不信,反问,“我老家在哪?” 手摸着下巴,像极了思考,那人缓缓道,“l市。” 没有十分的把握,也有九分的自信。 路言不淡淡地笑,算不上有多感兴趣,或是相信。 那人急红了眼,怕煮熟的鸭子好了,不停歇的拦不住她,“施主,女儿生病频繁,情敌出现。” 卧槽! 连这也能算! 路言不诧异地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那,何解?” 路上的吆喝声依旧,路过的人渐少,大部分人赶早不赶晚,寺庙在山上,爬上去需要不少时间。 那人发出一声轻笑,单手揣在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收款二维码“施主,随喜!” “哦!”路言不也拿出手机,扫了一下,给他刷了一点钱。 手机已提醒,电量所剩不多。 她估摸着,不玩手机的情况下,电量只能支撑她打车回家。除非,途中能借到共享充电宝。 见钱眼开,那人瞅了眼金额,神情微淡。 “施主大富大贵之人。” “随我来,我的地盘就在前方。” 见路言不略微不喜,那人解释打消了她的念头,“不会很久,施主放心。” “寺庙今日开放时间延长,来得及。” 路言不亦步亦趋,跟随其后,兜兜转转了两个弯儿,街道有点偏。 当她意识有危险,准备往回跑时,巷子里蹿出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一股味儿直往鼻腔灌,刹那间,她失去了意识,软软地跌落在地。 耳边,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 她心想,完了。 ~~ 都说子母连心,远在l市的颜黎美,洗碗的空隙,一个恍惚,碟子落地。 砰砰砰~ 连续几声,在厨房这个小小的空间,久久回响。 地上铺满了碎片,她蹲下弯腰,伸手去捡碎片,“嗤”倒吸了一口气,手被碎片划破了。 听到响声,前来的路添平一看,不得了了。 他红了眼,呵斥,“别动,我拿一下药箱。” 末了,不忘回头补一句,“你出来,等会儿我来扫一扫。” 颜黎美没受伤的手,支撑着大腿,站起了身,差点踉跄时,幸亏借力了灶台。 “怎么不小心?”路添平处理伤口时,喃喃道。 早知,就不让她进厨房。 “好了。” 抬眸看着颜黎美,后者的恍惚劲,似乎还没褪尽。 “你怎么?”他握住颜黎美的白洁如玉的双手,关切地问道。 “心,莫名有点慌。”颜黎美喃喃自语,手掌放在心脏怦怦直跳的胸膛。 “这是?” “你,给不不打个电话。”她慌乱地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怎么也找不到电话号码。 路添平扶住她的肩,安慰道“不急,我来。”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如……。” 传来电话无法接听的机械女声。 路添平剑眉一蹙,闺女跑哪去了。他翻出司由衷的电话号码,同样无人接听。 一个人不接,不正常;两个人不接,可能是正常的。 负负得正。 再说,现在午休时间,两个人一起也没什么不妥。 “放宽心。没事儿。”路添平眯眼笑,揶揄道,“说不定,不久后你又可以抱孙子了。” 颜黎美斜睨他,没个正经。 “若你还是不放心,我给媛媛打个电话?”路添平建议道。 不不和媛媛就像他家的两个闺影不离。 颜黎美摆了摆手,拒绝了。媛媛怀着孩子呢,这些烦心事,不能给她新增负担。婆家知道了,也会不高兴。 ~~ 陆媛鸽子路言不后,心里有负罪感。等她忙活完手中的事情,就想去撩她。 石家皇亲国戚颇多,长辈们临时组织了个局,在石家老宅聚餐。 打扮的美美,准备赴约的她,关门那瞬,被石幼的电话叫住。 婆婆的意思是,她过去老宅露个脸,跟各个亲戚混个熟悉,以后往来方便。以免,日后相见互不相识,就尴尬了。 陆媛笑容凝固在脸上,气呼呼地说,“你要赔偿我。” 难得约上司太太,这回,她可就要当坏人了。 “哈哈哈……” 电话另一端笑声爽朗,随即压低着声音说了两个字,“晚上。” 看不见摸不着,陆媛不怒目圆睁,冲着手机低吼了声,“滚。” 嘟嘟嘟~~ 石幼坐在办公桌前,食指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电话被挂断,他粲然一笑。 点开外送页面,精挑细选了两个榴莲,派送时间是晚上。 认识陆媛之前,他不知道还有这玩意。又香又臭,味道还不错。 但陆媛喜欢吃,一旦开吃,整个屋子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味道。 呛得他想逃之夭夭。 被活捉回来,愣是被培养成一个共同喜爱。 陆媛生气时,得理不饶人,咋呼咋呼地说,“以后,惹我生气了,就买榴莲。” “等你跪完,我再吃。” 石幼:“……” 没毛病。 职场就是修炼场。 陆媛踏出石家老宅那刻,像极了打怪兽归来的女战士。 她深呼吸几口气,才屏蔽了所以负能量。 公公婆婆开口让司机送她回去,她礼貌回绝了,自己开车过来的。 见如此,索性不强求。 说好的露脸,怕是连骨都露了。 变相修罗场。 聊生意,谈儿女,嗮儿孙… 陆媛嗤笑,多学点东西没什么不好。至少能堵住别人的嘴。 石家老宅,坐落于比较偏的郊外,靠近某处古城景点。 即使工作日,往来人也不少,它藏匿于喧闹中的宁静,非常适合居家养老。 不远处,衔接着一片片的海,一座座的山。 车驶出石家老宅前,陆媛微信语音石幼,“任务完成。” 发了个哑然的表情包,配字,“等着跪榴莲你。” 叮,微信信息提醒。 石幼拿起一看,淡笑,选了个符合场景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收到,领导。榴莲已备好。” 厉好敲门进来时,只好瞥见他那抹笑。 刺眼。 ~~ 不知辗转了多久,路言不意识回笼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嫌信息声音吵,非必要情况,习惯性把手机调静音。 眼睛被蒙住,看不到日夜颠倒。 “谁的手机在响?” 第106章 MD,去西天取经吗 夜幕笼罩,恨不得盖住形形色色的人。 眼睛被蒙住,一片漆黑。方才手机的振动声,随着车里的那声惊吓,倏地熄火一样,不再响起。她扭动着身子,试图解开手中的绳子,嘴上叼着的布,不起任何作用。 前排的人耳闻响声,沙哑地说,“省点力气,没用的。” “大哥,她这样绑着,会不会憋死啊!”稚嫩声傻傻提醒旁座的人,他看过电视剧里演的,人一旦没气了,也就完了。 啪的一声,有人敲打了问话的人,怒骂,“就你这傻样,能干啥!” “解开,她喊救命怎么办?” “就是!”还有一个人迎和的说。 傻样嘟囔,“总比死了好。” “你们都闭嘴。”为首的人大声呵斥,四周登时鸦雀无声。“谁的手机给我!” “你的gps信号弱……你的gps信号弱……。” 导航响起提示声。 “呀!”众人皆是一惊,“有屁快放!磨磨唧唧吓死人。” “她身上有没有手机?” 路言不心一咯噔,往下沉。没了手机,她向谁呼救啊!真是苍天不饶人。 “赶紧的!”悉悉索索的动作声,最后一排的路言不感觉到一股黑影铺盖而来,她口袋里的手机顷刻间易主。扭动着身子,咿咿呀呀,各位大哥压根不理她。 “还有多久到?” “过了高速。” “把手机处理掉,别引来人。” 气氛登时陷入凝固,路言不能猜出他们想归为己用。第一次期盼,有人能用她的手机,最好一直用下去。 “扔掉。” “我们是做大事的人。” 路言不一口老血,快喷出来。 逮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算哪门子大事。有本事跟司家叫板啊,看司由衷不弄死你们。 随着“砰”的一声,手机从车窗丢了出去,砸到石头,回音。 约莫过两柱香的时间,他们对话,“收费站快到,掩护准备。” 一听,打算像咸鱼一样度过的路言不,来了精神,寻思呼救。 d。 对方忽悠她,“嘿,这个妞挺机灵的嘛!以为可以得救了!哈哈哈哈”。顿时,车里哄堂大笑。 ~~ 辗转十几个小时,飞机终于落地。 司由衷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往酒店入住。入住后,他思量着给路言不报平安,一想到两个国家的时差,n国正是下半夜。干脆不打扰路言不休息了,自生完孩子,睡眠质量差了不少。 游艇驶向程家的私人岛屿时,身后激起一层一层的浪花,城市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司由衷站在马甲上,没来由的一副心事重重,收购案迟迟拿不下,困难重重,无非是程家在作梗。此行,便是会见程家家主程天放,谈共赢合作。 程家。 90年代,乘坐改革开放的飞艇,快速于香港发家致富。由一个游戏室,逐渐发展起来,涉及行业广泛。程家的领头人程天放,出生于北方一个小农村,具体地址不详。凭借着时代变迁的力量,自身脑子灵活,胆识过人,结交各派各界人士,几道通吃。 只要他想拿下,别人染指需要付出代价。 司由衷派欧阳济彻查,获取的资料寥寥无几。明显经过处理,才公开的。项目上线,需借助准备收购的公司进行背书。少了一步,效果不可预估。 “他是抽风。”接到程家管家的电话时,欧阳济破口大骂,对方脑子进水,竟然指名要司由衷前往,谈合作。不然,一切免谈。 吹着风的司由衷,依然想不通对方的做法。游艇攀登过一层高浪,司由衷经不住踉跄,忙扶着栏杆,“扑通”,等他回过神,摸向口袋,手机已随着浪花,沉进大海。 他俯身大海望去,心急如焚。大海深处如万丈深渊,比他的眸子更有磁性,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卷入漩涡。 欧阳济的手机进水,想出来透透气缓和一下他不能撩妹的心情,正巧,看到司由衷的手机掉海里了,走过来,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肩膀,“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难兄难弟啊!”说完,仰头对着天。 “憋着两天,只能回来再买。” 忍不住吐槽程天放,有钱没处花,非买一个岛屿。路途遥远罢了,不小心掉海里,“扑通”的响声,估计也没人看见。 ~~ 司澜居。 夜色漆黑,大厅里却亮堂堂。 佣人面面相觑地站着,管家西科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来回踱步声,足够给每个人的心放上一颗颗的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小姐,怎么样?”西科斜睨着碧菲,问道。 碧菲被点名,哆嗦稍纵即逝,坦白道,“依然在哭。”作为司家精挑细选的佣人,自然经过一层层的考核,才站在这个位置。 司家家训。 第一条:敢作敢当。 第二条:遇事不慌。 第三条:勇挑大梁。 …… “夫人回来了没?”西科的目光转而定格在蓝菲身上,语气严肃地问。张罗完先生的出差,自己没注意到夫人的动向。 “没。”孩子哭闹得厉害,她和碧菲寻思找找夫人,结果夫人手机打不通。求救的眼神望着兰科时,他说,送便当去公司,就不再用车了。不如打电话问问小青,或许她知道。 小青问过秘书,秘书告知她,送饭的小姐姐随秦小姐一起走了。 司由衷和欧阳济已不在国内。 西科擅作主张查到秦舟电话,了解路言不去处,毫无所获。 指针慢慢地向晚上十一点靠近。 又不是小孩子,不知黑夜与白天。还不回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西科不露声色地吩咐蓝菲碧菲,赶紧联系家庭医生池善上门诊断,然后遣散了其他佣人。他抱着侥幸的心理给陆媛打了个电话试探。 无济于事。 又翻出夫人爸爸的电话,拨了过去。 深夜的电话,就像招魂般吓人,手机振动两声,路添平立马翻身起来,去洗手间接听。 听清是司澜居西科的声音,他忐忑地问,“不不,出什么事了?” 今日,不不她妈颜黎美的话,历历在目。嘴上说没事,心里始终挥散不去的惊慌。 老一辈,比较迷信。 ~~ 路途艰辛,劳形苦心。 路言不被颠簸地想吐,连续发出的呕吐声,惊醒了车里的人。不知谁大喊了,“赶紧给她解开嘴巴的布。” “别弄脏我们家当。” 终于能自由呼吸了。 往昔的回忆一帧一帧,路言不性情大变,劈头盖脸地怒骂。 “d,去西天取经吗?” 那么远。 第107章 还真当我是死的啊 “大哥,我们真去西天?”稚嫩脆又开始问话。 “闭嘴。” “你才上西天!” “就是,我们不是孙悟空!” “给她喝点水。” “确保她活着,别给整得像个咸菜,恹恹的。” 路言不快郁闷死了,无缘无故被“邀请”。脾气渐长,愈发烦躁,“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呵呵呵。”车里流传出讥笑声,“我们连色也不要。” “要活人。” 车子停下时,路言不眼皮繁重,掀不开,整个人困得不行。 “到了。” 来了个急刹车,车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忙乱脚步声。 整个人打横被扛起,路言不的心像八月十五的灯笼悬挂在半空。被一阵一阵的风,吹得摇来晃去。 “你们终于来了。”沧桑感嗓音飘晃在路言不的耳畔,“快,不然都不及了。” “喏,钱。” “夫人,我们不要钱。” “只要祖宗的香火不断。” 又是一番推搡。 两个人左右架着路言不的手肘,往灯火通明的地方移动。蒙住的双眼透过障碍,仅有一处光亮,其他地方黑黝黝的。像是个群山坏绕的地方,里头藏匿着达官贵族的窝。 呼啦啦的风,扑面而来嫩草味,卷着泥土的味道,四周静谧可闻,虫鸣声此起彼伏。 路言不:“……” 这年代,还流行当压寨夫人? 她左右挣脱,无济于事,自己跟砧板上的鱼没什么不一样。叫也懒得叫了,嘴唇干得快赶上干裂的大地。 “少爷怎么样?” “就那样。我们赶紧准备东西,吉时马上就到。” 路言不:“……” 这又是什么龙潭虎穴? 还有少爷? 碎碎的脚步声,来来去去。 路言不被押坐在一把椅子上,周遭传来喃喃自语的念咒语。 她清醒的最后一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见鬼了。 半响,渐渐陷入沉睡。她梦里播电影似的,各种人物喷涌而出,仿佛要挤破她的脑袋。 “姐姐,我来了。” 蜷缩蜷缩着,整个人从椅子滚落在地。地上软绵绵地,她又寻得一舒服的姿势,继续沉入梦中。 “姐姐,我来了。” 路言谷的声音,由远及近,叮当作响。 “啊!” 一道震耳欲聋的叫声,划破乌黑的夜。盘旋于在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 游艇停靠在岸,等乘人全下去,一溜烟的时间,飞驰而去。浪起云涌,它如奔赴向天空劲头的火箭。 “什么破地方。” “啧啧啧”,不吐为快,欧阳济边被“摸身”安检,边皱眉吐槽。求赞同的眼神扫过随行高管,“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 众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掩嘴偷笑。 一群叛徒。 没意思。 他找不到盟友,拨开他的长腿,气呼呼地追上司由衷。启唇准备叨唠两句,司由衷的脸像被冰雪冻住的一样,语气冷冷地说,“省点力。” “一会够你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略有岁月感的高呼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离他们两米之远的地方,走出了一个人。 身穿中规中矩的中山装,四方脸,脖子上过着一条粗大的金项链,手腕除却金光闪闪的腕表,多加了一串檀香木念珠。檀香木念珠成色不错,一看就是行家。 迎面而来,手握两个核桃,转来转去。 欧阳济不合时宜“扑哧”一声岔笑,心想,真像古装电视剧里的法师。 对方神色微顿,随即爽朗一笑,自信满满地说,“看来,欧阳先生,对我有偏见!”如豺狼般的双眼,凝视欧阳济。 “哪敢!” 欧阳济立马迎了上去,陪笑脸,“惊奇程先生,对n国文化如此厚待。” 人是上去了,心里却在鄙视自己,马屁精。 活像久别重逢的老家伙,紧紧握着手寒暄。 司由衷身长玉立,杵在旁边,沉吟不语。 片刻,如胶似漆的两人皆是侧头,程天放流露出怠慢的歉意,忙问,“想必,这为就是司由衷先生了。” “嗯。”回答言简意赅。 “来,都进来。”程天放完全发挥道上的气概,招呼小弟一样的热情,带众人进了大堂。 身后的大海,浪一阵一阵的地扑过来。 司由衷,眼皮开始不停地跳。 ~~ 司澜居。 经过一夜的追查,线索寥寥无几。未到二十四小时,报警不行。西科满目愁容,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司家近几年发展迅速,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 若放出消息,司家少奶奶失踪,定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西科心情复杂,拨出了一个电话。 司家老爷。 说明情况,电话那头恼怒地拐杖掷地,西科心惊胆战忍着。 对方说了句,“等着。” 挂断电话,西科两手下垂,一副坐等绞刑的模样。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先生给众人定下来规矩,叫:无事不烦司老爷。 司老爷名叫司城天,曾经响当当的人物。 自退休,玩心更重,常年浪迹世界各个地方。司意法对父亲的所为,欣慰又担心。司城天今年八十有余,天天到处蹦跶。上刀山,下火海。典型的哪里危险,往哪里。 前些年,与几个老顽童组队,开启环游世界。 小司司满月酒时,他远在另一个半球——南极。 司城天挂断电话,气不打一处。千里迢迢地回来看孙女看儿媳妇,结果被告知儿媳妇不翼而飞了。 非得打死那个不肖子孙。 儿媳妇跑了都不知道,找人的重担落在他肩上。 通讯路翻了翻,找到一个尘封多年的老号码。 轻叹了口气,毫不迟疑地拨了出去。 ~~ 路言不醒来时,躺着床上。 她被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打扰,心情很不爽。倏然地睁开眼,不是幻觉。她蒙眼睛的布,被拿下了。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晃晃,跟司澜居的一样,又不一样。 准备起身。 哎哟妈呀! 床的旁边睡着一个人。 惊吓得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垂眸检查自己的衣服。衣服,还是那套。她拍着胸脯,喃喃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 随意扫射了四周的环境,装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床上的人,年纪与司由衷相仿,却染上病态。 她这是穿越了? 胸腔因为惊吓怦怦直跳。 别给老娘玩穿越啊!我的小司司。 她的脸瞬间拉下来。 那么大的动静,旁边的人竟然一动不动。 不是死人! 她倾过身,竖起食指,戳了戳对方的脸蛋。 有温度。 确认不是死人后,她打量了对方两眼。 戳! 戳戳!! 戳戳戳!!! “你,还真当我是死的啊?” 第217章 合照 她的手刚伸过去,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惊得她手尖猛地缩了回来。手机的响声在这落针可闻的空间里,尤为刺耳。 心蓦然一沉,压低声音“喂”了一声,起身走向浴室。 眼睛却紧紧盯着床上的人,怕惊扰到。 她一边单手拧开浴室的门,一边接通了电话:“喂,董甜。” 董甜隔着手机都听到了她声音里有点小心翼翼,不禁问道:“你干什么呢这么小声?” “在朋友家,有人在休息。”欧阳朵说道。 董甜可不知欧阳朵有哪个朋友在本市,以为她出门探店了。 早知道她出门找朋友,自己就不睡觉了,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哪个朋友啊?我认识吗?”董甜一副不知道的语气问道,她知道欧阳朵不管到哪儿都喜欢去探店。比如网红店、小资生活情调这种,就很喜欢。 “不、你不认、……”欧阳朵差点说“不认识”,幸而及时反应了过来他们飞机上认识,慌忙改口转换话题:“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董甜也没在意她口中的那个朋友的事,转而问道:“朵朵,你知道超宠展吗?它居然延期了?” 人家都是胸怀大志,欧阳朵不一样,她偏爱于各类超宠艺术展,它是一种云集各界名流的场所,专门展示他们最爱的物品。 然后进行拍卖,把拍卖得到的钱捐赠给公益组织。 “为什么?”欧阳朵反问,虽然有点心虚。 就在她上一刻,她刚从管家梁伯和八万的对话中知晓,那个的幕后投资方是程家,也就是谭书山。 董甜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到小道消息,说是因为最大的投资方时间错不开,就让超宠占往后挪了几天。” 欧阳朵:…… 欧阳朵只知道谭书山授意梁伯砸钱让超宠展延后了,却不知道用的是这么蹩脚的理由。 投资方没有时间和展示有什么关系,土豪爸爸给钱不就行了。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主办方一定要等投资人。”董甜紧接着说道。 欧阳朵呃了声,含糊不清的问道:“嗯?” “因为最大的投资人也是倡导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你知道最大的投资方是谁吗?”欧阳朵隔着手机也能听出来,董甜越说语气越激动和兴奋,像是挖到了宝似的。 欧阳朵捂着手机,又含糊不清的问道:“谁呀?” “本市的隐形富豪程家,他家有个儿子。而且你知道吗,我们上次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帅哥,居然就是程家的儿子! 我还打听到了,他单身。啊啊啊,朵朵,我太高兴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我马上又能见到他了。 你说他对我还有印象吗?” 董甜的兴奋都快刺穿欧阳朵的耳膜了。 就是一个典型怀春少女的模样。 欧阳朵识时务地,赶紧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心想那个儿子,是养的。 不是亲的。 正躺在我面前呢。 她又心想谭大少真是闲的慌,堂堂一个大老板,居然去看超宠展,一身铜臭味,这不是污了公益活动的味道吗。 啧啧啧! 有钱人。 “那天我们要弄两张票,那样很快,又能见到我的欧巴欧巴了,这次我要主动出击,朵朵,你到时候要帮我啊。” 董甜兴奋得眉飞色舞,全然忘记在飞机上两个人初次见面的尴尬对话了。 欧阳朵握住门把手的手一顿,声音中也多了几丝认真:“甜心,你认真的?” “当然了,朵朵,我真喜欢他,我的心怦怦跳了,我一定要抓住他,你,可不能跟我抢!”董甜最后撅嘴嘴说道。 两个玩到一起的人,难免看人的眼光也一样。董甜自知,跟欧阳朵比较,自己胜算不大。 “你不准喜欢他!”董甜半带着嘱咐地说。 欧阳朵沉默了,她和董甜认识挺久,毕竟两家走得近。 追求董甜的人很多,可董甜从来都是爱答不理的,除了心底曾经装着小二叔。 现在,第一次见她表现的热情超乎之前喜欢小二叔的那股劲。 欧阳朵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紧,她该怎么劝董甜,不要喜欢谭近猪呢? 要直接说谭金猪在追求自己吗? 直说的话固然简单直接,可未免有点伤她的自尊,董甜的出生并没有多好,除了石家干孙女的身份能为她添瓦加砖。 因此,自尊心一直很强,自己不能这么直接。 可不说的话,就要看着董甜一股脑发热砸进去。而且她自己也很别扭,好像陷入了三角恋。 董甜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欧阳朵都没心思听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好像听到董甜问她喜欢谭大少爷吗,她下意识的回答不喜欢,然后得到心心念念答案的董甜,就很开心。 末了,欧阳朵提醒了董甜一句,“我这几天在朋友家,你注意安全。” 董甜估计还处于兴奋的状态,不太关心的嗯嗯了两下。 恍恍惚惚的挂了的电话,欧阳朵想死的心都有了。 立马陷入苦恼之中。 为什么这种戏剧化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真的很担心董甜加足马力去追谭书山,然后谭金猪欠扁地,反问她一句:“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你的好朋友欧阳朵有一腿吗?” 然后顿了下再强调:“应该是两腿。” 然后再顿一下补刀:“都是她勾引我的。” 想想,欧阳朵眼前仿佛出现一种撕逼的场景。 董甜眼里饱含泪水地晲了她一眼,从此陌路。 谭金猪瞟了她,傲娇地冷哼几声,毒舌道,“活该。” 欧阳朵猛得摇了摇头,甩掉自己的想象。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这又不是拍电视,不会这么狗血。 —— 挂断电话。 董甜脸上的笑意就敛了去,欧阳朵在骗她。 那天下了飞机,她就特地花了钱找私家侦探,让对方帮她收集的谭书山私人信息。 只可惜他私人信息没那么好查,侦探查了三四天也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却意外发现,欧阳朵的大衣口袋里,放着一张两个人的合照。 一看就是抓拍的照片,男的眉目带笑,女的侧着脸,面容娇好。 第218章 马铃薯 谭书山醒了。 就在欧阳朵刚到楼下的那么瞬间,只听见梁伯喊了句,“朵小姐。” “醒了——醒了!” 他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欢喜,手反指着屋里面的谭书山。“大少爷,醒了。” 欧阳朵心中溢出一种莫名的愉悦感,小腿三步并作两步走,咚咚咚地上楼。 “你还在!”谭书山看向站在门口喘气的欧阳朵说道,声音虚弱又温柔,像清风轻轻地从她心头扫过,带着奇异的酥酥麻麻。“真好!” 然后,双眼又闭上了。 欧阳朵不太适应这样的谭书山给自己带来的感觉。 他又那么睡去,欧阳朵怕出什么事,求救的目光看向梁伯,医生迅速出现在房间里。 检查一番后,医生很放心的语气解释,“病人太累了,睡着了。” “需要守着。”医生离开前特地嘱咐二位,“如果没发烧什么的,基本没太大问题。” 梁伯安排了医生后问道她:“朵小姐,您要走?还是留下来?” 故意给个选择题,为难欧阳朵。 “呃…我…呃”,欧阳朵拒绝的话想脱口而出,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太够意思,便支支吾吾,眼角余光瞥向床上的人,有点于心不忍,最后说,“我、留、下……。” 梁伯眼底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几不可见一闪而过。 “是回大少这洗漱,还是在客房洗漱?” “客房。”欧阳朵不假思索的选择了留在客房。 毕竟两人没有特殊的关系,孤男寡女待在一间房始终不妥,虽然这个男的是一个病秧子。 梁伯微笑道:“那我带您去客房。” 欧阳朵道谢,跟跟上梁伯的步伐,前往旁边的客房。 客房就在谭书山卧室的隔壁,进来之后梁伯就对她说道:“朵小姐,衣柜里都是大少爷给你准备好的衣服,您洗漱完就下楼吃饭。” 欧阳朵愣了下,谭书山还给她准备了衣服? 什么时候? 梁伯出去后,她就怀着一颗好奇心打开了衣柜,衣柜里满满当当都是衣服,各式各样,能够应付各种不同的场合,都准备的齐齐全全。 看着这一切,她的心在这一刻被一股甜蜜的感觉笼罩了,如即将融化的冰雪,松了几许。 毫无预兆的行为,带给她极大的冲击。 一个追、一个躲,就是他们的现状。每件衣服的设计尺寸和颜色搭配,都按照她的模子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会以为谭书山就是闲得慌,或者给其他人准备的。 她站在衣服前,静静地看了好一会。 才转身,去浴室洗漱了一番,被绑架擦伤的手,上了药,暂时不能洗澡,只能简单的擦拭一下,出来后挑了身休闲的衣服换上,然后并没有直接下楼去吃饭,而是又去看了谭书山。 她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谭书山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到来人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欧阳朵疾走两步过去扶他:“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呢。” 谭书山微笑道:“我去洗手间。” 欧阳朵呃了声,弱弱建议:“要不我叫人来帮你?” “不用,你要是愿意,就扶我过去一下。”谭书山扯着笑,他其实自己可以走,毕竟又不是伤到脚。 但欧阳朵难得在他面前不伶牙俐齿,他就想占点“便宜”。 举手之劳欧阳朵还是愿意的,她搀扶着他去了浴室。 伤的又是右臂膀,手力度不够,因此多少让他不方便。 欧阳朵下意识的看了看谭书山穿的裤子,嗯,是条休闲裤,。 一只手应该也能上厕所。 如此一想,把人扶到洗手间,她就放心的出去了。 门外的她正在心猿意马,接着就听谭书山喊道:“朵朵,能进来帮我一个忙吗?” “啊?什么忙?”欧阳朵赶紧甩了甩头,把脑海里少儿不宜的画面甩了出去。 “帮我拿一下东西。”谭书山说道。 一听是拿东西而不是帮忙提裤子,欧阳朵才重新走进了浴室。 谭书山整整齐齐的站在盥洗盆前,一手拿着剃须刀,视线正盯着剃须膏无能为力。 欧阳朵走过来,盯着也发愣。 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谭书山,他的造型挺好笑的,吊着一只胳膊,头发也睡的有点乱,下巴冒出了一点小胡渣,与往日的形象截然相反,可她又必须得承认,这样的谭书山,依旧有点邪气。 怎么弄?欧阳朵脸上发出求救信号。 老天鹅啊! 她没刮过胡子。 谭书山给她指导,一步一步地。 等他慢条斯理的刮完,又问欧阳朵可不可以帮他拧一条毛巾,他想擦擦脸。 欧阳朵立刻拿了毛巾,开了温水把毛巾打湿,又拧的半干递给他。 谭书山擦了脸,他的脸本来就不脏,皮肤特别好,仿佛比女人的都好,这一点上天对他格外的恩宠。 “走,下去吃饭。”一脸清爽后,谭书山就很自然的牵起了欧阳朵的手。 欧阳朵有点不自然,条件反射的缩回手:“我自己下去就行了,你不要随便走动,我叫佣人给你送上来。” “你确定要喂我?”谭书山微笑着看着她,语气中染了几分戏谑。 欧阳朵黑了黑脸,你故意的?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她却拒绝谭书山牵自己,心想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给他牵啊,再被他家佣人误会了怎么办。 谭书山但笑不语。 她并不知道,她是他唯一带回家的女人,在佣人眼里,她已经被贴上了大少奶奶的标签。 现在她所有的遮掩在佣人眼里都是害羞。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就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了一只狗,想要往他身上跳。 欧阳朵眼睛一亮,一把就抓住了半空中的狗,兴奋的喊道:“哇,谭书山这就是你养的狗吗?” 谭书山:…… 欧阳朵这抓狗的身手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被她抓住的狗也懵逼了,莫名其妙的就被搂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它正想一爪子把这个陌生女人拍一边儿去的时候就收到了铲屎官的警告:“马铃薯!” 这一声警告吓的这只叫马铃薯的狗缩回了爪子,一脸委屈的任由欧阳朵占便宜。 “马铃薯?” 第220章 吃鸡了 “朵小姐。”门外响起了佣人的声音。 欧阳朵紧绷的脑神经,登时松了,深呼一口气:“进来。” 佣人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果盘,是来给欧阳朵送水果的。 欧阳朵看到了剥好的龙眼肉眼睛一亮。 佣人便道:“大少爷说您喜欢吃,特意吩咐了我们给您剥好。龙眼性热,不宜多吃,只给您剥了一碗,这里还有橙子和枣,您都吃点。” 所有的水果都弄好的了,一小块一小块,看起来非常诱人。 欧阳朵莫名的被感动了,她只是顺口说了自己喜欢吃,谭书山后脚就让佣人准备了这些。 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比她在家里还舒心。 “谢谢你。”欧阳朵对佣人道。 佣人掩唇:“朵小姐您谢我们大少爷,这些都是他让我们准备的。” 欧阳朵就垂了眸,有些别扭的嗯了声。 佣人默默地笑了声就出去了。 欧阳朵盯着那一碗龙眼肉,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 欧阳朵在谭书山别墅住了几天,等伤口都好了。 伤好了,她也没有借口再留下了,这天晚饭后,她就去书房找了谭书山,说了自己明天要回酒店住的事。 谭书山没有挽留她,颔首道:“你伤好了,项目也可以开始了,回去准备一下也好。” “那你?”欧阳朵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肩膀,他还没有拆线,这样也不好露面。 谭书山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 “我当然是不希望你去。”欧阳朵说道。 “哦?”谭书山挑眉:“为何?” 欧阳朵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为何?还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太招桃花了。 你不去,董甜就没什么机会再见你,她就不会总想着追你了啊。她不追你,我们就不会陷入三角形关系啊! 欧阳朵又不傻,她肯定不会这样子说了,转而胡扯:“您老日理万机,就一个超宠展,用得着您屈尊驾临么。” “呵。”谭书山用冷笑反驳她的胡编乱造。 “随便你,反正你是金猪爸爸,你想去谁能阻止得了,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欧阳朵阻止不了谭书山出现在超宠展,就要先和他约法三章。 “不准说认识我!”她两眼死死地盯着他,严肃道。 谭书山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好,那我说喜欢你!” 说完此话,招来欧阳朵一个大大的白眼。 翌日,欧阳朵吃了早饭就要走了,谭书山坚持送她,欧阳朵只好随他。 车子一路稳稳当当的开向酒店,欧阳朵让司机把车子停到距离酒店还有两三百米的地方,谭书山也随了她,让司机停车。 欧阳朵下了车,朝谭书山摆了摆手,然后就没有丝毫留恋的下了车,像逃也似的跑走了。 好担心有人看见。 她并不知道,谭书山已经安排了双倍的保镖暗中保护她。 树大招风,程天放低调多年,而这回被程佳高调的渲染下,估计她本家和其他各路神仙也纷纷跳出来蹦跶。 谭书山又要头疼一阵子了。 他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收会目光,对司机说道:“去公司。” 总部。 几天没来上班,谭书山的桌上堆了不少文件。他一坐下,就没停过,直至七万敲门进来,他才抬眸:“什么事?” 接着又重新低下了头看文件。 “大少,有私家侦探在查我们的车牌。”七万回禀道。 这倒新鲜,谭书山略微颔首,示意他接着说。 七万就说道:“是董甜请的私家侦探,她这几天一直在调查您的私人信息。” “谁?”谭书山一脸茫然,显然不认识七万口中那个董甜。 “她是朵小姐的朋友,一起来的。”七万帮他回忆:“就是在飞机上想和您换座位的那位小姐。” 谭书山对这件事还有印象,但对董甜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就没什么印象了,他略有些不悦:“她查我做什么?” “对您有兴趣。”七万憋着笑说道。 你是她眼里的钞票。 谭书山就更加不悦了,冷声道:“让人盯着她。” “是。”七万应了声就下去了。 谭书山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名字,扶额心想他家朵儿交友不慎。 —— 当天。 “查到了吗?”电话一通,董甜就迫不及待问道。 侦探非常遗憾地告诉她:“很抱歉,没有查到。” 董甜一阵失望,压低了声音:“为什么?” 侦探的名头响当当的,区区一辆车牌号,查不到也太搞笑了。 她偏不信,欧阳朵是从谭书山的车上下来,而且他们认识。 千盼万盼的结果,让董甜有些生气了,她雇佣这个私家侦探是花了大价钱的。 谭书山的私人信息查不到罢了,区区一个车牌号也没查到,气死她了,总感觉自己被骗了,花了冤枉钱。 “董小姐,查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侦探反问道。 “?” 董甜她还真不知道。“什么意思?” 侦探严肃地告诉她:“代表着它的主人非富即贵,不是我们可以拿捏的,或者,对方有所警惕了。” 看在钱的面子上,侦探给予了董甜善意的警告。 董甜果然就有些害怕了,她暂时放弃了车牌号的事,转而老生常谈:“那么谭书山呢,你还能深入查一查吗?” “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只能确定他没结婚,其他的私人信息,我真查不到了。”侦探抱歉地说道。 董甜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嘴唇,她还想知道更多谭书山的私人信息。 比如他的衣食住行喜好,只有掌握了这些,她才能有机会制造偶遇的机会,创造更多的曝光率。 就像是狩猎者一样。 侦探挂了电话后,董甜还在沉思这件事,她想的太出神了。 以至于欧阳朵端着点来的外卖烤鸡,坐下摆好在桌面了,她都不知道,还是欧阳朵喊了她一声她才回神。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欧阳朵问道。 很难看到董甜这个乐天派,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欧阳朵毫不客气的撕掰那只烤鸡,到手的鸡翅往嘴里送。 董甜回头,耸了耸肩,假笑了两下,“没事!” “吃鸡了。” 第221章 我想帮你 董甜寻一边坐下,立马转移话题:“你怎么吃这么多。” “没事。”欧阳朵不在意的道:“吃完了我们去健身房,撸铁两个小时就没问题了。” 董甜嘴角就笑了:“行。” 她又故意开玩笑的说,“你这几天,在朋友被虐待了吗?” 如果以往,欧阳朵总嚷嚷着自己胖,经常以水果为主,其他的高热量食物很少碰。 “呃……”,欧阳朵嘴里的烤鸡冒着香气,她愣了半会,随口一说,“哪里,他家东西超级好吃,厨师非常棒。” 一谈到吃的,欧阳朵两眼放光,口若悬河一样,“他家的狗子也超级可爱。” 看得出来,欧阳朵很喜欢那里。 董甜越发吃味。 她话题就随便聊聊,关切地问,“他家在哪里?” “在、…呃…!”欧阳朵差点就说了,结果嘴里烤鸡的汁往下巴两次狂第。 “啊!”她急急忙忙抽了几张纸巾,咿呀咿呀了许久,嗔怪董甜,“都怪你。” 接下来,她没有再问关于欧阳朵朋友的事,但却在心里暗暗留了一个心眼。 对她没有秘密,除非是她不想让她知道的事。 …… 翌日,完成手头事情,忽而接到谭书山电话,一起吃饭。 饭后。 七万送欧阳朵回酒店,欧阳朵的心情很不错,她忽然很想知道一个问题,就问七万:“七万。” “朵小姐。”七万应了声。 朵小姐明明姓欧阳,而大少喜欢她,特意叮嘱,叫她朵小姐,她喜欢。 欧阳朵就问他:“你跟谭书山多久了?” “我无父无母,程家养大的我,我从小就待在大少爷身边。”七万回道。 欧阳朵很抱歉:“抱歉,我不知道。” 七万并不介意这些,说道:“我很幸运,比其他人幸运,程老爷和老夫人待我很好,大少爷待我也很好。” 欧阳朵又微笑了一下:“你从小就跟着谭书山,应该很了解他。” “您是想问我什么有关大少爷的问题吗?”七万很通透的点明了。 欧阳朵也很大方的承认:“嗯,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您请说。”七万摆出了有问必答的样子。 欧阳朵就大大方方的问了:“我和他以前见过吗?” 这是她很早之前就想问的了,她从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喜欢。 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蓄谋已久。 可她和谭书山以前从未见过,只是糊里糊涂的睡了一觉,男人会因为这个就喜欢一个女人吗? 她觉得可能性不大,所以她猜谭书山以前就见过她。 “见过。”七万如实回答:“准确地说,大少爷见过您,但您大概没注意过他。” “他一直喜欢您的。” 他一直喜欢自己! 这个答案让欧阳朵大吃一惊,同时又觉得匪夷所思:“他什么时候见过我?” “很多年前。”七万的语气带着一些回忆的色彩:“你出现过。” “啊?”欧阳朵问道,她真记不清了。 “碰到一个小男孩被揍。”七万提醒道。 欧阳朵立刻就想起来了:“你说那个,嗯,我还记。” 七万摇头,“那个小男孩就是大少爷。” 欧阳朵惊讶了声:“这么巧!” “是的。更巧的是,你还信气昂昂地怼我们家老爷,说凭什么打你未来的老公。”七万又爆料了一个消息给她。 也正因为这句话,大少爷才免遭老爷毒手。 七万从梁伯那听来的故事。 腾的一下,欧阳朵的脸红了,下意识地为自己狡辩:“真的?” “大少爷一直在找你。”七万答非所问。 欧阳朵又是一阵惊讶,嘀咕了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七万听到了,笑道:“是啊,朵小姐,您和大少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后来大少为了躲老爷子去澳洲,又遇到了你,确认后,他很高兴,不想再辜负这份缘分,就对您展开了追求。” 欧阳朵不知该怎么接话,如果不是七万说起这些,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和谭书山之间有过缘。 原来,很久之前他就见过她。 原来,很久之前他就喜欢她。 欧阳朵心底那些被她隐藏的隐秘欣喜慢慢的喜上眉梢,然后扩散、蔓延,忽而,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运。 回到房间,董甜不在。 —— “董甜。”程佳对她很热络,明明两人才刚认识没多久,她就已经很亲密的叫她董甜了。 说起缘分也很奇妙,她们在一家甜品店相遇。而两个人因为最后一块甜品,互相谦让,而产生的交情。 董甜也最擅长这种热络,笑脸盈盈:“程佳,怎么这么晚了还找我出来?” 程佳非常大方的承认:“其实我是想找你问点事的啦。” “哦?什么事?”董甜还真好奇了。 程佳给她倒了杯酒,很直接的问道:“欧阳朵小姐认识谭书山吗?” 董甜伸向酒杯的手一顿,惊讶又疑惑:“你怎么会觉得他们俩认识?” “我没觉得他们俩认识,我只是看她那天动态的背景像在谭书山的别墅。”程佳说道。 欧阳朵是个业余的美妆博主,永远不少的粉丝。随便发一个动态,都能引起一阵波澜。 董甜的手再次一顿,欧阳朵那几天不在酒店。 “你看错了。”董甜反过来套了程佳的话,她终于端起了酒杯,晃了晃。 程佳果然露出了不确定的神色:“难道是我看错了吗?可我明明记得谭书山的别墅装潢就是那样。” “你去过谭书山家?”董甜不着痕迹地问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果程佳跟谭书山有来往,那她下手追,就有胜算了。如此心想着,莫名滋生了一丝丝的暖和甜,但她敛住神情表露。 程佳带着些同情的眼神看着董甜。 “董甜,我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希望你别生气。”程佳故意说的小心翼翼。 董甜依旧是微笑着:“你说,无妨。” “我觉得,她根本没有把你当成好朋友。”程佳说这话的语气,非常的肯定,而且佯装出有点生气。 董甜面上的微笑僵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董甜,你别误会,我没有想挑拨离间,我只是…只是”。 程佳欲言又止,很为难的说,“罢了,不提了。” 她转而老好人的样子,“萍水相逢,我想帮你。” 第222章 嫉妒之火 董甜的脸色几不可见一变,似乎听到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董甜,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曾经的我跟你很像。所以我才提醒你一句的。”程佳急忙解释,生怕董甜误会自己。 董甜摇摇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她骗了你。”程佳不断强调她董甜被骗的事实,很人人不爽。 董甜心底隐隐猜到了程佳要说的事,还是佯装不知道的问道:“她骗我什么了?” “她说她不认识谭书山,她骗了你。她不仅认识,还关系暧昧。”程佳告诉她。 其实,自发现谭书山身边出现欧阳朵这号人,她就做好了关系网的功课。 “你怎么知道她认识谭书山?”董甜内心掀起巨浪,表面依然如平静的湖面。。 “那天,送她回来的是谭书山的私家车。”程佳说道,为了更加真实点,她继续说,“我看到了。” 董甜有些糊涂了:“你和谭书山?” “生意上有来往。”程佳点到为止,自然关注多了点。 “你,你是不是很难过?”看到董甜垂眸不语,程佳隔着桌子拉过了她的手,热心肠说道:“我能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不过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先来后到,只有捷足先登。” 董甜抬起了视线,深深地看着她。 她怕说多了适得其反,转而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底,你看清了欧阳小姐的为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这是我今天找你的第一个目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董甜回神,慢吞吞的点了下头,她的嗓子有些发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是关于超宠展。”程佳说道。 董甜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来见程佳的目的,她打起了精神,露出了微笑,等她继续说。 “给你准备了两张门票。”说完,程佳得意的眨了眨眼。 董甜心中一喜。 “不过,你跟欧阳小姐一起去。”话说得很隐晦,是成年人都懂,程佳这是要见欧阳朵。 董甜觉得这事不难,何乐而不为。她忙不停歇的应承下来,“好。” 接过程佳手中的两张票,她顺带意思的问了一句,“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程佳眉头一挑,心想真是个明白人,便不客气的说,“到时再说。” “但需要,小心欧阳朵。”程佳直言不讳。 董甜露出不解之色:“什么意思?” “她无心,代表其他人无意。”程佳说道。 欧阳朵无脑子,不代表他身后的人谭书山无动静。 董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程佳的话,给了她一些思路。心里有一个计谋正在慢慢浮现,推演,反复敲定细节。 程佳看着的她的眼神,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感觉。 她很清楚,对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看暴风雨马上就要袭来。 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 她在心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有一招叫借刀杀人。 不见血。 只要点燃女人心中嫉妒之火,马上可以燎原。 这顿饭两人各怀鬼胎的吃完了,饭后送董甜回酒店,车子停在酒店门口。 程佳目送着进入酒店后才驱车离开,立马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小姐。”对方语气很恭敬。 “盯着她。”程佳言简意赅。 “小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对方恭敬的应道。 挂了电话,陈佳脸上挂满了得意的微笑,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石二鸟。 想想都觉得爽。 …… 董甜回到酒店,欧阳朵正在敷着面膜,打游戏。 “回来啦?”她抬头随口打了一声招呼。 “嗯。”董甜弯腰脱鞋,兴致怏怏回应。脑子里一直回响着程佳说过的话,顿时觉得欧阳朵很让人讨厌,如果能闭嘴就更好了。 但一想接下来的事情,董甜不得不装出一副好朋友的样子,垂眸,不经意的问,“你出门啦?” “嗯。” “朋友约吃饭。” 游戏正在闯关,欧阳朵随随便便回答。 听完,董甜陷入沉思,然后扯着笑,“那个喜静的朋友?” “嗯。”欧阳朵的注意力全在游戏上,回答既不走心也不走肺。 “你在骗我!”董甜调侃语气反问,“喜静,怎么天天找你?” “啊!”欧阳朵忽而心中咯噔一下,董甜不会知道她跟谭金猪认识! 游戏停下,她急忙否认,“呵,嘿嘿,我也不知道。” 然后又补充一句,“估计我天生丽质,人见人爱。” 欧阳朵为了证实这个事实,噔噔噔地跑开,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很满意这个样子。 “切。”董甜无语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拿在手中晃了两下,“哒哒哒,你看。” “门票。” 如果她认真地看,定能发现,欧阳朵像弹珠一样清澈的眸子,亮了,又暗,又亮。 口袋里掐着纸张的手,顿住。 那也是两张票,谭书山给的票。 “啊!啊啊啊!”欧阳朵配合似的发出称赞的魔鬼叫,跑过来抱住董甜,“太给力了。” “说,哪来的票?”欧阳朵咿呀咿呀完,吊着眼审视董甜。 董甜被称赞后,满满的自豪感,气昂昂的说,“秘密。” “喏,给你一张,陪我去。”她的样子倒有点施舍的味道,欧阳朵也不在意,演出皇宫奴婢的谦卑,“喳”的一声,接了过来。 “说好了,我要去追男神。”董甜说出此行的目的,回头还盯着的眼睛,“记得你说过的,不准跟我抢。” 欧阳朵一愣,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笑了笑。 “喏,照片是你掉的!”董甜转移话题,使欧阳朵失神,什么照片? 董甜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把照片递到欧阳朵面前。当欧阳朵的目光留在画面上,心一惊。 “哪来的?”欧阳朵面露难色,接过照片,她不记得有这张照片的存在。 “捡的。”董甜卸妆中,淡淡的说。 在你口袋捡的。 “啊!”欧阳朵有点惊讶。 董甜不偏不倚回头,“还别说,我以为你背着我暗度陈仓呢!” “照片里那个男的跟谭书山超级像。” 欧阳朵:…… 你没瞎。 就是他。 可我能说吗。 不能。 “不过想想,不可能。”董甜自问自答,“你又不认识他。” 欧阳朵:…… 古人诚不欺我,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我估计会憋死。 “我!” 叮铃叮铃! 第223章 想听听你的声音 欧阳朵溜也似的跑回房间,通电话。 从未如此感激谭金猪的电话,来得及时。 “有事?” “没事!” “打我电话干嘛?” “想听听你的声音!” 欧阳朵:…… 还能好好聊天吗? 三句不离撩妹。 欧阳朵恼了,手指毫不客气地点了拒绝键。 眼不见耳不听为静。 谭书山紧接着打了几个视频通话,她毫不客气地拒了。 手机关机前,她瞥见弹出“晚安”的表情包。 视若无睹,便像条鱼麻溜的滑进了被窝,盯着天花板,睡着了。 —— 公司项目正进入紧张阶段,每天就像在打怪。 晚上,欧阳朵拖着心累进了酒店,刚回到房间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电话是谭金猪打来的。 她接了电话,语气有气无力的:“喂。” “到酒店停车场来,我在下面等你。”谭书山在电话里简单明了。 欧阳朵还没来得及意外,谭书山已经挂了电话。 挂了的电话,正想微信拒绝掉,电话又来了。 她瞬间又一股气无处可撒,大吼,“催催催,催什么催!我不去,你这只死猪。” 快累死了,还折磨她。 “朵、朵?”对方的语气出现了试探,“你不是欧阳朵?” “是老娘怎么了你”,气死她了。往日里的矜持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见鬼去。 “我,你小二婶。”孙佳琪猛咳嗽了两声,来缓解尴尬。 从未见过欧阳朵这样子的语气说话,估计被气得不轻了。 “你哪里看到那个小女孩?”孙佳琪的也不藏着掖着,单刀直入的问。 说来也巧,那天,她正巧拿着欧阳济的手机,欧阳朵拍的照片不偏不倚入了她的眼。 “什么小女孩?”欧阳朵反问。 “哦,你说我那天发的照片啊!”欧阳朵记忆的闸门像打开开光的水龙头,滔滔不绝,“念济啊!我没有觉得跟小二叔很像。” “就在我住的酒店不远。我第一眼,还以为是小二叔的流落在外的女儿!” “尤其,她还叫念济。” 说了一堆,发现电话的那头太过于安静,她才反应过来,完了。 跟她通电话的是小二婶,孙佳琪。 “哈哈哈,开玩笑。”欧阳朵自动开启了欧阳氏的玩笑,“我小二叔怎么会有女儿哈哈哈。” “嗯。”孙佳琪不咸不淡的回应了,电话挂断。 欧阳朵活动了一下肩颈,这电话就像个小插曲,不值一提。 殊不知,接下来s市闹翻了天。 咕噜咕噜! 肚子饿了。 忽而想起谭金猪说在下面等,算了,蹭车去吃个宵夜得了。 路过董甜的房间时,她又按了门铃,想看董甜回来了没有,结果房间内还是无人回应,她就作罢,给她发了微信,说自己和朋友出去吃饭,晚上记得留门。 她愣了一会,等电梯到的时候才回神走了进去,半天没有动静,才发现自己没有按楼层。 乘坐电梯下到停车场,电梯抵达负一,一出来就看到了谭书山的车。 “朵小姐。”七万打开了车门。 欧阳朵弯腰坐进来,看到谭书山就问道:“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谭书山没有回答,而是让七万先把车走。 “哪儿呢哪儿?”欧阳朵又问道。 “饿吗?”谭书山不答反问。 欧阳朵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死鸭子嘴硬:“不饿。” “那先去吃点东西。”谭书山道。 “我说,我不饿!”欧阳朵死强调,她不想三更半夜出去,被动甜看见了怎么办。上回的谎言还没有圆,又来一个她吃不消。 咕噜咕噜! 肚子的叫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狠狠地打了欧阳朵的脸,好疼。 车里的两个人扑哧一声笑,谭书山自己搬了个梯子,“我肚子饿行,陪我吃。” 欧阳朵哼的撇开眼,看向窗外。她败给深夜放毒了,原本就是打算回房叫餐的,谭书山来找她,对她来说是个插曲。 半个小时后,七万把车子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 欧阳朵随着谭书山下了车,看到餐厅都已经打烊了,餐厅的玻璃门紧闭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看就不营业了。 欧阳朵不解的看着谭书山,只见旁边的七万向前迈一大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没一会,欧阳朵就看到餐厅的灯重新亮了起来,有个穿着厨师年轻人走了出来,眉开眼笑迎接,“大少。” 欧阳朵一溜眼珠子,似笑非笑,“学人家包什么场。” 谭书山看着她,眉目含笑,半拥着她的腰间,进去。 包厢里没有服务员,谭书山亲手给她泡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就只是普通的胎菊玫瑰茉莉花茶,有淡淡的茶香扑鼻。 “尝尝。”谭书山在她面前放了一杯茶,小小的茶杯,精致又漂亮。 “啧啧啧,看你老道的样子。”欧阳朵抿了一口,故意酸他。 这种花茶近两年才流行起来的,颇受办公室女性喜爱,听说可以美容养颜祛斑,还可以降火。 “呵!”谭书山但笑不语。 “多喝两杯!”紧接着给她又倒满满满的一杯,连着喝完三杯,欧阳朵看着谭金猪隐藏的笑意,她反应过来,他在骂她。 喝茶降火! “哼!”她翻了一个白眼,干脆不鸟他,继续陶醉。伸出舌头在茶杯里舔了一口,这动作把谭书山逗笑了。 “笑什么?”欧阳朵一头雾水。 “马铃薯。”谭书山实话实说,欧阳朵用舌头舔茶的动作和狗子马铃薯喝水的样子一模一样。 欧阳朵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把舌头缩了回来,瞪他。 这顿饭,还能好好吃吗? “别把我当马铃薯。”欧阳朵一口气又喝掉了一杯,清香的茶味入口,她意犹未尽,茶杯落桌。 谭书山又被她倒了一杯:“慢慢喝,等会就上菜了,留些肚子。” “这么小的茶杯,我都不够我塞牙缝,我这会都饿了。”欧阳朵说道。 谭书山:“……” 你牙缝真大! 没一会,咚咚咚! 包间的门响起了,穿厨师服的年轻男子推了餐车进来。 “大少奶奶!” 第224章 撩妹模式 欧阳朵嘴里的茶,噗噗的两下,不偏不倚喷到谭书山的脸上。 被“大少奶奶”惊慌一批。 她连忙否认,“我、不是。” 然后目光停留在谭书山的脸上,到突然有点心虚,急忙地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擦擦!” 谭书山的神色不显山露水,倒是斜睨了她一眼,接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 “大少爷。”厨师长得白白胖胖,似白花花的猪肉,面相和善且喜庆,对着谭书山笑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在颤抖,很搞笑。 欧阳朵强忍着笑,憋的脸都红了,她第一次见到有人笑的时候这么搞笑,层层叠叠的肉好像能夹着纸。 “想笑就笑,他不介意。”谭书山见她憋得很辛苦,体谅地说道。 欧阳朵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好似把心中的欢乐分子释放了出来,她还担心厨师会生气,笑着和他解释:“对不起,我不是在笑你。” 厨师还真一点儿也不生气,摆手道:“瞧你说的,我就是这么喜庆。” 哈哈哈哈! 欧阳朵毫不客气捧腹大笑,如雷贯耳的的笑声好魔性。 厨师:…… 真不客气! 谭书山摇了摇头,给他一个“见怪不怪”的眼神。 咕噜咕噜! 欧阳朵的肚子不合时宜叫了起来,发出咕噜咕噜声,她忙捂住了肚子,脸上挂起了一丝尴尬和羞涩。 风水轮流转一样。 厨师大笑起来:“哈哈哈,饿了,吃的来了。” 说着他弯腰,侧身从餐车里端出一个大砂锅,搁餐桌上。 “好香啊。”她使劲的吸了吸鼻子问道:“这是什么?” “粥。”厨师说道:“就是普通的海鲜粥。” 普通吗? 一点也不。 粥里的海鲜,是眼前的这位大少爷亲自出海,抓来的,新鲜无比。 欧阳朵啊了声,不相信这么好闻的粥就只是普通的海鲜粥,她掀开了锅盖探头一看,还真是粥,里面有蟹有虾,米被煮的烂烂的,色香味俱全。 欧阳朵惊叹不已:“好好闻!” 她吃过的海鲜粥,虽然色香味俱全,但米粒的熬制程度远远不如这一锅。 “小姐,您先喝碗粥垫垫胃,我还准备了几样小食,我去端上来。”厨师说着又去了后厨。 谭书山拿起勺子和碗,给欧阳朵盛了一碗:“小心烫。” 欧阳朵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小瓷勺放到嘴边吹了两下,立马就往嘴里送了一小口,继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好似吃到了人间美味。 “好喝吗?”谭书山问道。 “好喝,太好喝了。”欧阳朵点头,这是她喝过最最好喝的粥了,没有之一。 香,甜,软。 “那多喝点。”谭书山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他许是喝惯了,不像欧阳朵表现的那么夸张。 粥有点烫,晾一下吹吹刚刚好,欧阳朵一口气就喝了好几勺,厨师端着其他吃食再过来的时候,一碗粥已经快只剩小半碗了。 她对厨师煲的粥给了一百零一分的称赞,把厨师捧的哈哈大笑。 厨师笑起来,眼睛眯成缝,彻底笑得像一尊弥勒佛。 欧阳朵喝完了第二碗还想喝第,却被谭书山阻止了:“先吃点其他的,等会喝饱了你就没有口福吃其他的了。 欧阳朵想着厨师刚才的话,他说谭书山早就吩咐他准备夜宵了。就等她工作完,一起来吃。 想到这里,欧阳朵心里就如石头丢进平静的湖面,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暖暖的,缓缓的。 使得她心情大好。 心情好了,她就有说话的兴趣了,问道:“找我什么事?” “超宠展,你打算表演什么?”谭书山转移了话题,问道。 出席超宠展的人非富即贵,还拥有不一般的才艺。 才艺表演作为进入这个展的其中一道门槛,淘汰掉下来的人,将无资格进入最后的拍卖环节,大饱眼福。 “你有什么建议吗?”欧阳朵不答反问。 谭书山毫不犹豫的建议:“书法?其他人就算有人也选了书法,想必也不会有你写的好。” “你怎么知道?”欧阳朵脱口问道。 “我知道所有有关你的事,你会弹琴跳舞、跆拳道、下棋……”谭书山对他家欧阳朵会的东西如数家珍。 欧阳朵倏然就想起了七万说过的话,谭书山喜欢她,喜欢了很久。 “我……”欧阳朵心中莫名自责:“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你。” 谭书山了解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而谭书山之于她,就像一个陌生人。 “不要紧,以后你会有一辈子的时间了解我。”谭书山说道。 欧阳朵:…… 撩妹模式又开启了。 虽然已经习惯了他动不动就启动撩妹模式,可每次听了还是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暗骂自己没出息,你也太好撩了。 欧阳朵埋头苦干,装傻。 —— “一个人?”程佳随意地坐在台高脚凳上,熟稔地打招呼。 一开口就往董甜的痛处上踩:“欧阳朵是不是陪谭书山去了?” 语落。 董甜蓦地握了握拳头,涂了口红的唇色都有点发白的难看。 一想到被自己亲爹撕逼了一顿,程佳心里就不痛快,就很神经的要来踩董甜的伤口。还装出一副“我为了你好”的样子。 董甜猛喝着杯子里的酒,脸色不好看,这两天她找过欧阳朵几次,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接了也是在忙,却也不告诉她在哪里。 潜意识里她默认欧阳朵是和谭书山在一起,心不由的更难受。 而程佳她见董甜脸色难看,趁热打铁,“说不定,她早就背着你爬上了~,却还一直瞒着你,她把你当傻子一样耍呢。” 董甜握紧了拳头,她想起了很多事,想到那天在飞机上,谭书山对待自己的态度,与对待欧阳朵截然不同,想到欧阳朵警告她别喜欢谭书山。 当时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再回想一下,他们分明就是认识的。 董甜有点恨,自己太笨了。 她在欧阳朵面前说过很多次要追谭书山的话,欧阳朵当时肯定在嘲笑她,也许背后还会和谭书山嚼舌根。 董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225章 你放开我 欧阳朵清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是疼的,除了脑袋疼,还感觉到了冷。 她像极泡在冷水里,好像连血都被冻僵了。 依稀记得自己按着导航上的路线前往工艺店,拐角的地方,突然被捂住鼻子,便晕了过去。 随即似乎被扛走。 眼皮发涨,浑身疲乏的不行。她翻过身,勉强抬起眼,看见船舱里空荡荡的,霎时间清醒过来。 ……酒店都哪去了? 她强撑坐起身,小跑出了船舱,边走边唤:“有人吗?” 冗长走廊中,整齐排列的壁灯散着暖融融的光,无声的回应她的轻唤。 船上过于安静,而且走了这么久,竟然没碰到第二个人? 她怎么会出现在船上? 欧阳朵蹙起眉头,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加快脚步。 她慌乱的踏上甲板,入目所及是广袤的海和深重的夜幕。 沉郁的墨蓝间,渺小又沉重的船身穿梭其中,随着起伏的微波悠悠晃荡。 欧阳朵听着胸腔里轰隆的跳动,一声声的喊着:“谭书山,你在哪?” “董甜,你在哪?” 寂寂无人的甲板上,夜海送来的低声浅唱在耳畔回荡,唯独没有人声的回应。 欧阳朵扶着舱壁,稍微缓了缓脑袋里的眩晕,亟不可待地继续向前走。 “金猪?” “谭金猪!” “谭——” 绕过船舱,从船尾来到船头,欧阳朵隐约看见栏杆之后的凹凸有致的背影,蓦地止住了声音。 那背影似曾相识。 “董甜?”她欧阳朵拢紧上身的衣服,忐忑不安地试探。 海浪此起彼伏,海风像不要钱一样,猛灌进衣服里,直叫人哆嗦。 船头的人微弯下腰,手臂撑着栏杆,深黑的眼眸直面浩瀚的夜海。 大波浪似的头发随风起舞,外套下摆被海风轻微地掀起,纤细的身姿伫立在漫无边际的幽邃当中…… 不可置信地蜷起手指,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心跳在那一刹那停下了。 “你是谁?” 程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她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又一次被掳走了。 “欧阳小姐!”程佳回头似笑非笑看向她,“又见面了。” “别来无恙啊!” 欧阳朵猛然清醒过来,“程佳,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呵!”薄唇溢出一声轻笑,挑眉,“你猜!猜对有奖。” 听着欧阳朵一声比一声慌张的问话,程佳唇角缓慢地弯起,口吻低缓平和,又莫名的冷。 甚比同样漆黑的夜,以无边无际的海。 “他本来是我的。” “……谁?!” 欧阳朵脱口反问,才想起来她说的是谭金猪。 “如果不是你,我们会在一起。”程佳像是陷入回忆,“我也不会受到家族排挤,变成丧家狗似地存在。” 欧阳朵:…… 遇到疯子怎么办? 她想找手机查一下,才发现手机不在身边。 她慌了。 此刻,原本站在船头的程佳,步步向她走来,还挂着疯狂的微笑,让欧阳朵心中一阵发怵。 太像某病发作了。 程佳每走一步,欧阳朵自然后退一步,节节败退。 欧阳朵无法抑制的恐慌,她觉得程佳突然把她带走,就不会单纯的想引诱谭金猪出现,而是要至欧阳朵自己于死地。 欧阳朵通体冰凉起来,脊背上不由自主地沁出层冷汗,她猛然抓紧栏杆,大喊,“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嘶吼的声音,船的前进声中被淹没。 哈哈哈! “你跳啊!给我跳啊!”程佳像发疯似的大喊,消失了最好。 这是……怂恿她? 欧阳朵心底一沉,她收紧手指,用力去扯被抓住的手腕,却被她牢牢地桎梏。 “你放开我……程佳,你不能这么对我,我——” “他是我的。”程佳低喃喃说道,黑白分明的眸子蓦然染上近似疯狂的红丝。 欧阳朵看出她不对劲。 瞳孔缩紧,快步甩开她的手,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绝处逢生,估计是属于别人。 欧阳朵发现自己的身后无路可走,软瘫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就不信天要亡她,对着四周大喊,“谭书山,救我——。” 而程佳不是软柿子,上前两人你来我往扭作一团,巨大的浪打来,船莫地出现颠簸。 总觉得风越来越大,无孔不入的灌进来,吹得欧阳朵浑身发冷。 被压在栏杠上的欧阳朵,忽而一个踉跄,再加上程佳这个疯子的一臂之力。 细微却真切的落水声后,乍起的海浪带来呼啸的狂风,船身不安地晃动。 程佳愕然的睁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面前。 脑袋里轰隆作响,头皮也在发麻,她愣愣的反应了半晌,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扶着栏杆探出大半个身子。 漫无边际的浩海和夜色连成一片,海面上冷冽的波光起伏不定,跳跃的幅度一次比一次剧烈,很快便送来了更重的波涛。 起风的夜海不止广博幽邃,还有无尽的危机和凶险,能把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欧阳朵被推下去了。 她静静地看着大海,嘴角勾起的弧度,莫名刺眼。 —— 掉进海里的那一刻,欧阳朵她害怕了。 即使她会游泳,但是巨浪拍打着她,就像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 想哭都哭不出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距离她这么近。而她想到的人,不是她的爸妈,她的小二叔小二婶,而是谭书山。 她还没有和他说她移情别恋了,她不喜欢初恋了,好像喜欢上他,她还没有来得及亲口告诉他。 谭金猪、谭金猪…… 她满脑子都是谭书山,海水不停地扑向她,全身越来越无力,意识又开始涣散了,晕晕乎乎的又想睡过去,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听说人死之前都有回光返照,她好像也出现了回光返照,她出现一张熟悉的脸,耳边也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她听到谭金猪在喊她。 他叫她,她感觉到自己被捞起来,被吻了,又被抱紧怀里,闻到了清冷的熟悉的味道。 她好想叫他的名字,好想跟他说她喜欢他,她发不出声音,她最后的意识就是拽着他的衣服,紧紧的不肯松开。 我是死了还是获救了? 她直到彻底陷入了昏迷都没有分得清。 第226章 蓄谋已久 七万带着一群人等在快艇的甲板上,一看到自家少爷捞着欧阳朵浮上来,急忙安排人手赶紧帮忙。 最终谭书山避开了他们的手,不假于人,做了初步急救处理。 大海上头盘旋着直升飞机,仿佛要搅乱这片海吞噬人的黑暗。 飞机迅速送欧阳朵去了最近的医院,医院早就做好待命准备。 她一被送进医院就开始抢救,泡了太久的海水,加上近来奔波过多,她的身体像一下子被击垮一样,显得摇摇欲坠。 医生护士在抢救室里马不停蹄,谭书山倚靠在抢救室外面的墙上,双唇死死地抿着,他抱过欧阳朵的双手到现在都还有点抖。 多亏七万忙前忙后,在机舱里准备好衣服给他换上,为了说服他,“朵小姐需要照顾,万一你……” 你倒下了,那就没人了。 他没把话说完,留了点空间。 谭书山才换上。 没人知道,一直保持着冷静的他,此刻内心有多害怕,当他在远远看到欧阳朵掉进海里,被大海瞬间淹没的时候,他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害怕失去她。 恐惧袭来,瞬间的,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隐隐抽疼。 那种疼,带着要命的窒息,随着稍纵即逝的空气。 跳入海里,从大浪中抢回她的时,他把她抱住,她双眼紧闭,全身都是冰冷的,从头冷到脚,他也冷的发颤。 即使有众多的困难,他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她救回来。 欧阳朵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的灯光很暖,身上盖的羽绒被也有一阵阵暖意包裹着她的身体。 她知道这里不是医院,这是谭书山的家,这是他的卧室,她能闻到被子上有他的味道,温暖而清香。 直到此刻她才确定自己之前看见谭书山不是回光返照,他找到了她,他把她从海浪里抢回来,带了回来,塞进这暖暖的被子里。 她的鼻尖有些酸,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有千头万绪的感动。 如果再晚一点,如果再晚一点,也许,两个人将天人相隔。 若不幸,她留给谭书山的将是一具浮肿的尸体,或是连骨头都没有找到。 一想到这儿,她想哭,她也想谭书山,她坐了起来,四肢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了,她掀开被子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面跑。 她跑到门口拉开门,迎头就撞进了一个怀抱,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双大手托住了她的腰,她却踮起脚,勾下他的脖子,贴上了她的嘴唇。 泡在海水里,整个人感觉虚脱了,嘴唇有一点点干裂,亲吻的时候有点疼,可她顾不上了,她就是想亲他,没有理由的想亲他。 仿佛唯有按着自己的心,才能了解心中的那股思念以及忐忑。 偶尔被强吻的谭书山,整个人都愣了一瞬,唇齿间泛起了血腥味,是欧阳朵的嘴唇又裂开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她,防止她继续流血,可是看着她那急切的样子,有人打破此刻的美好。 所以他的理智退场,他的感情回应了他,两人的唇齿纠缠在一起,混合着血与美好,像两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彼此都无比珍惜。 良久他们才分开,她的唇已经不流血了,可他的唇却被晕染成了红色,她问他:“你救了我吗?” 谭书山被她问的没头没脑,准确点说,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她拼命地漂浮,不然那么黑茫茫的大海,他可能要找很久才能发现。 他想夸她很勇敢,但刚一张口,她就堵住了他:“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你要吗?” 这曾是他纠缠着她时用的借口,很烂,她也从未放在心上。 如今她反过来问他,他心底涌出了惊喜和激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拉倒。”他不说话,欧阳朵都红了,甩开他就要关门。 他忙挡住了门板,一把再次将她拽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我要,做梦都想要。” 欧阳朵埋在他怀里笑了,谭金猪是个傻子,暗恋她多年都不说,她也是个傻子,无视了他的感情那么久。 幸好,她这个傻子先幡然醒悟,没有错过谭金猪那个傻子。 站在走廊一角,本打算来找谭书山的梁伯看到这一幕默默地走开了。 他在心里替大少爷开心,这个家里,总算有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平添了一桩喜事了。 欧阳朵走的急,没有穿鞋子,光着脚站了一会就觉得有点小冷,她直接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到了谭书山身上,谭书山这才注意她光着脚,忙把她抱回床上,塞进被子里。 “医生说你要好好保暖,不然容易留下病根,现在哪里还冷吗?”他细心的给她把被子掖的严严实实的。 欧阳朵摇头:“不冷,哪里都不冷。” 谭金猪的怀抱是她去过最暖和的地方。 “还害怕吗?”谭书山的大掌抚过她的脸颊,带着片片温暖。 “不怕了,你在这里,我什么也不怕。”欧阳朵蹭了蹭他的手掌,像极了谭书山养的马铃薯。 养些天,欧阳朵才痊愈。项目渐渐接近尾声,她们被召集回去。 此刻,她观察了下董甜的神色,她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被劫。 两人还像以前那样聊天说话,表面上看起来亲密无间,可心里的距离已经远了。 欧阳朵是一个爱恨恩怨都很分明的人,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而不是你把对你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并借它为刀具刺向我。 对不起,我不想报复你,可也不想再对你善良,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 她怀疑她。 那晚吃宵夜,谭金猪有意无意提醒她,注意身边的人,别被卖了还数钱。 她还笑。 拍着胸脯笃定地说不会,自己身边都是好人。 谭金猪只是笑了笑。顺手蹂躏他的头发。 劫走前,一向不吃甜食的董甜,竟然提议出去买特产,那家店就是她给的地址。 而好巧不巧,自己就被抓走了,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像极了蓄谋已久。 第227章 辈分上去了 这天。 欧阳济打来电话,谭书山以前都是称呼欧阳少爷,如今身份变了,称呼也变了。 这一声小二叔把欧阳济喊的神清气爽。 辈分上去了。 欧阳朵一听是自己小二叔打来的电话,立刻凑了过来,想听听欧阳济给谭金猪打电话说些什么。 奈何谭书山离得远,手机隔音特别好,她根本听不清。 心如鸡毛掸子拍打,痒痒的,她不断地打手势,让他放扩音。 欧阳朵的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稍微调理一下即可。 谭书山抵不过她哀求的眼神,还是开了扩音。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在f市还是s市?”欧阳济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二叔,你着什么急呀。这事我还没有想好呢。”谭书山还没开口说话,欧阳朵先截胡。 小二叔也真是的,没订婚就直奔主题结婚,到底有多不想看到自己啊! 欧阳济听到了欧阳朵的声音,忍不住笑:“怎么,都被求婚了,你也答应人家了,现在还想拍拍屁股走人?” 谭书山立刻就有些担忧了。 “谁说啊,我还想到处去玩,忙着呢,暂时没时间结婚。再说了,我也不想妇孺皆知。等有时间,大家凑桌吃顿饭就行了。”欧阳朵翻着白眼说道。 身边的那些姐妹,结婚当天像个提线木偶和雕塑一样,笑得脸都僵了,累得半死。 她才不想那样呢! 欧阳济不太愿意:“那怎么行,太委屈了。” 又不是打麻将! 还凑一桌!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们欧阳家要破产了。 “你太古董了,现在流行旅行结婚。”欧阳朵如实道。 先前轰动全城的求婚仪式,早就满足她的少女心了。 “不行。” “不行。” 没插上嘴。 欧阳朵:…… 我是新娘,好吗! 说也说不过,她决定两耳清静,让两个大男人唠嗑去。 她躺平了。 —— 这天,天气好得不得了。 七万把知名的造型团队带了过来,团队的人熟练的给欧阳朵和谭书山做造型,换了提前准备好的衣服就开始了拍摄。 摄像师嘴里也发出不同的变换姿势的指令,镜头一下这一下那。 欧阳朵的业余兴趣是玩美妆,对着镜头机会多了去。 完全无师自通的程度,镜头对上,动作立马手到擒来。 谭书山就显得生疏多来,怎么摆都很僵硬。 欧阳朵也看出来了,干脆就让他不用听摄影师的指令,怎么舒服怎么摆,她负责配合他就行了。 如此一来,拍摄顺利了许多,谭书山摆的随心所欲,欧阳朵总能配合他摆一个完美的组合姿势,男俊女靓,镜头之下不要太完美。 晚饭前,欧阳朵就在多个媒体上看到了这组照片,谭书山公司公关部不仅公布了照片,还写了篇故事,她和谭书山被双双送上头条。 突如其来的报道,完全打破前期“欧阳家大小姐抢人未婚夫杀人灭口”的传闻。 而这些消息,董甜一个也没有看到,她这个时候已经被父母秘密送出国门了。 踏出飞机的那一刻,她才嚎啕大哭起来,发出了懊恼的哭声。 路过的人行色匆匆,他们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机场除了离别,还是离别。 程佳,死了。 跟她有关系,又好像没有。 程家人大动干戈,找上并威胁了她的父母。 利益面前,她成了贡品。 —— 自从欧阳济给欧阳朵放假后,她成了一条咸鱼。 佣人们都很喜欢欧阳朵这位少奶奶,一点架子都没有。 谭书山话不多,家里始终都是静悄悄的,佣人们说话都压着嗓音,难免会让这个别墅显得死气沉沉。 可自从欧阳朵住进来之后,整个别墅都跟着热闹了。 时常把家里布置的鲜艳喜庆,虽然跟整体的装修风格严重不搭,但看着就是开心。 欧阳朵一连过了一个星期的咸鱼生活,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起来就陪马铃薯玩玩,玩玩泥巴,喂喂仓鼠,中午吃完饭睡个午觉,下午边吃边煲剧玩游戏,晚上就和谭书山腻歪。 然后第二天再日上三竿才起床,周而复始。 如此咸鱼了一个多星期之后,欧阳朵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她的月经这个月好像已经推迟。 这个发现让她脸色都变了,她上网查了一下,月经推迟八成就是怀孕了。 怀孕! 怀孕了! 怀孕了了了! 魔幻的声音快把欧阳朵整哭了。 可她也不确定,这得买个验孕棒来检查一下,或者直接去医院检查更可靠一点。 佣人下来喊她下去吃饭,今晚谭书山有应酬不回来吃晚饭了,她就只能自己吃了。 她应了声,磨磨蹭蹭的下了楼。 厨房晚上炖了鱼汤,冬天就适合喝点鱼汤,厨师炖的汤味道很好,不腥,欧阳朵每次都能喝两小碗。 可是今晚喝了没几口她就忽然开始反胃,站起来就往卫生间里冲,冲进去就趴在洗手池上吐,把刚刚咽下去的几口汤都吐了出来。 佣人被吓到了,急忙拍着她的后背:“少奶奶,您怎么了?” 自两人确认关系后,家里上下对她的称呼就从朵小姐变成少奶奶了。 欧阳朵猛吐了几口,吐的嗓子疼,她用漱口水漱了口,摆手道:“没事,可能是汤有点腥味。” 佣人很迷茫,她记得少奶奶平常挺喜欢喝这汤的,怎么今天喝几口就吐了。 佣人是个老佣人,结过婚,怀过孕,生过孩子,她稍微一想就想起了什么,顿时满眼都是笑。 可她稳得住,没有直接说出来,她打算等会跟梁伯说说。 让他去给七万打个电话,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让他转达给大少。 “少奶奶,那我给您盛碗粥,你吃点其他的。”佣人扶着欧阳朵回到餐厅说道。 欧阳朵点点头,她吐的都没什么胃口了,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佣人盛了粥给她,欧阳朵拿起勺子慢吞吞的喝着,心里却是想着自己莫非真怀孕了,这就开始孕吐了吗? 她喝粥的时候,佣人就悄悄出去找梁伯了。 某高档酒店。 谭书山刚和生意伙伴谈完正事,服务员也刚把菜肴端上来,还没有动筷子,七万就走了起来,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谭书山眼睛一亮,起身就往外走,都没来得及跟生意伙伴打声招呼。 七万忙替他说道:“诸位,不好意思,家里来了电话,说我们少奶奶有些不舒服,少爷得回去看看,不能和你们共进晚餐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纷纷大度的笑道:“理解理解,年轻人。” 梁伯赔了几句才退出包厢,朝着谭书山追去。 第228章 馊主意 七万疾步追上谭书山低声问道:“大少,请家庭医生还是?” 谭书山脚步一顿,脑子里的鬼主意打转了几个来回。欧阳朵的例假周期他知道,但此刻他不由想到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就需要他动点小脑筋了。 “去请大夫。”谭书山心底有了主意,嘴角往两边勾起同等弧度,并附耳交待了七万几句。 七万微微惊讶:“大少,这样行?骗得过大少奶奶吗?” 他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太好的馊主意。 少奶奶鬼灵精怪的样子,不太好糊弄。 “去办。”谭书山自然还有后招。 七万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大夫了。 谭书山带着保镖先回了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欧阳朵刚吃完饭,喝粥之后她觉得舒服了点,吃其他东西也不反胃了,吃完饭还有肚子吃点水果。 “不是说有应酬吗?怎么回来这么早?”看到谭书山回来,欧阳朵偏头随口问道。 谭书山脱了外套小心翼翼的半搂着她一下,声音低柔:“听说你不舒服,我不放心。” 欧阳朵心里甜甜地,回搂着他的脖子道:“多大事,我就是有点胃不舒服,还没吃饭,让厨房给你做点,想吃什么?” 她没和他说自己的猜测,打算明天偷偷跑医院检查确定后,再说。 “我吃碗饺子就行了。”谭书山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这里不舒服吗?” 欧阳朵和气吩咐佣人让厨房给谭书山煮碗饺子,才回头拍掉他的手,斜睨他笑着说,“你生物没学好。” 谭书山哦了声,眼底有光芒闪烁,却不着痕迹的道:“我让七万去请医生了,等会给你看看。” 欧阳朵啊了声,有点心虚:“用不着,我明天自己去医院看看就行了。” 她心想医生没有仪器也检查不出她怀没怀孕啊,难不成还有其他妙招? “我等不了。”谭书山说道。 “我又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欧阳朵都想翻白眼了。 谭书山象征性的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惩罚:“不许胡说。” 欧阳朵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吉利,做出要掌嘴的样子。 厨房没一会就煮好了一碗饺子,欧阳朵陪谭书山去餐厅吃饭。 荠菜和韭菜馅的饺子,登时满香四溢,早上新鲜包的,特别好吃。 她本来想等谭书山晚上回来和他说自己想回家一趟的,她有点想爸妈了。 欧阳朵在心里叹气,祈祷自己别这么幸运的中奖。 谭书山吃完饭,七万也领着大夫进来了,因为要额外交待大夫一些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大少,大少奶奶,大夫来了。”七万侧了侧身,把大夫请上了前。 大夫温和的道:“大少,大少奶奶。” 大夫在一家中医院上班,那家中医院是程家投资的,大家都是熟人。 欧阳朵听七万称呼大夫,问道:“您是中医?” “是的,大少奶奶,您哪里不舒服?”大夫询问道。 欧阳朵道:“晚饭的时候胃有点不舒服吐了几口,后来喝了一碗粥又没事了。” 大夫心里有数,颔首道:“大少奶奶,那我先给您把把脉。” 欧阳朵哦了声,心里有点紧张,她看电视里的大夫一把就能把出喜脉来,也不知道真假。 大夫抬手搭脉,欧阳朵的心脏砰砰乱跳。 几分后,大夫收回了手。 “我没事?”欧阳朵立刻紧张地问道。 大夫的老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大少奶奶,大少,恭喜恭喜,大少奶奶有孕了。” 欧阳朵捂脸,卧槽,还真怀孕了。真像古装剧里的情节,狗血。 谭书山激动不已:“真的?确定吗?” “自然确定,大少奶奶的脉象的确是喜脉。”大夫一副笃定的模样。 “恭喜大少,恭喜大少奶奶。”七万欢天喜地的道贺。 一旁的佣人们也听到了,纷纷向谭书山和欧阳朵道谢。 没一会老管家梁伯也知道了,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大少,我听说大少奶奶怀孕了,真的吗?” 谭书山笑着点头:“梁伯,我要当爸爸了。” 梁伯喜极而泣:“好好好,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我要告诉老爷和夫人,有喜了,哈哈哈。” 梁伯太高兴了,风风火火的又走了出去。 又兜了一圈回来找手机,结果发现手机就在口袋里,摸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又一溜烟地跑掉了。 七万:……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大少奶奶是真怀孕了,不然大少这么骗全家人,回头可能要被梁伯追着满院子打的。 还有老爷和夫人。 一想到可能被群殴,七万自认为很聪明的开始保持沉默了。 欧阳朵被诊断出怀孕的好消息,没一会就在程家上下传开了,连家里大门的保安都知道了,全家上下都发出了笑声,程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迎接小生命了。 欧阳朵被谭书山抱回了房间,让她在房间乖乖躺着等他,他去送送大夫。 大夫这会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谭书山一进来就问:“真怀了?” 大夫摇摇头:“没有,我给大少奶奶把脉,她是胃部有点小毛病,应该是经常不吃早餐三餐不定时的缘故。” 谭书山倒也不失望,点点头问道:“那她经期推迟又是?” “大少奶奶最近一个月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没休息好?还是作息不规律?”大夫问道。 “大少奶奶上个月的确很忙,早出晚归的,工作强度也大。最近一周才闲下来,早上都在补觉,醒来都半上午了,就喝奶茶,到中午才吃饭。”七万替谭书山仔细的回答了大夫的问题。 大夫闻言道:“那就是了,大少奶奶这是工作劳累导致的月经紊乱,胃部的小毛病也是因为不吃早餐又空腹吃冷饮导致。” “严重吗?”谭书山蹙眉。 “不严重,大少放心,饮食和作息调整好就可。”大夫说道。 谭书山算了下时间,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遂道:“行,你回去开药,明天煎好了我让七万去拿。” 大夫应了声是,七万就送大夫出去了。 安排人送走了大夫,他才折身回了书房。 第229章 不见不念 七万一走进书房就听到了自家少爷的问题:“婚纱、礼服和首饰都做的怎么样了?” “已经做好了,我马上安排送回来。”七万立刻回道,这些东西早在少爷向少奶奶求婚时就开始订制了。 换句话说,他们少爷“骗婚”的主意老早就开始了。 七万颔首:“场地和请柬呢?” “场地筛选了几处,请柬也制作了几个不同的样式,少爷要选择挑选吗?”七万问道。 “明天拿给朵儿选,其他事也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两天内完成。”谭书山颇为严肃道。 “是,少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七万领命。 谭书山随后又交待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之后才回到卧室。 欧阳朵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只不过神色不太好,见他回来了抱怨:“怎么去了这么久?” 谭书山坐到床边,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我和七万商量了些婚礼的事,让他去挑场地和请柬了,明天早上你选个喜欢的出来。” 欧阳朵诧异:“这就结婚?” “嗯,我不想委屈你。我们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也让他们准备一下过来参加婚礼。你现在有身孕,不适合坐长途飞机,只能劳烦他们过来了。”谭书山诱导道。 欧阳朵:…… 她怀孕了,通知爸妈,然后结婚,这本就是顺利成章的事,可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还没有想明白,谭书山已经打通了欧阳济的电话。 这个点国内是半上午,欧阳济在公司,没和欧阳父欧阳母在一起,谭书山就把欧阳朵怀孕了,他已经开始准备婚礼的事告诉了欧阳济。 欧阳济一下子听到了两个好消息愣了一下才笑起来,问道:“婚礼定在了哪天?” “还没定呢,想问问你们的意思。”谭书山非常尊重的说道。 “朵儿现在有孕了,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没什么意见,你问问朵朵爸妈,他们喜欢算什么黄道吉日,让他们去算算。”欧阳济道。 谭书山说了声好,挂了电话后就拿起欧阳朵的手机打给了准丈母娘陆露。 陆露的电话也接通的很快:“朵朵啊,还没睡呢?” “伯母,是我,谭书山。”谭书山先自报家门。 陆露一听是未来女婿,说话都带上了笑:“小谭啊,怎么给伯母打电话了?” “想第一时间和伯母说恭喜,您要当外婆了。”谭书山说话很有艺术,知道怎么说能让长辈们开心。 陆露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朵朵怀孕了?” “是的,伯母,我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想请您和伯父订一个黄道吉日。”谭书山说道。 谭书山的尊重和懂事都让陆露很满意,她也很开心,在电话里笑道:“好好好,我这就和她爸一起找个大师算算日子。” “辛苦您了,我这边天就能把婚礼准备好,等您算好了日子,我再发请柬。”谭书山道。 陆露又连声说好,问道:“朵朵现在怎么样?孕吐严重吗?” “我把电话给她,您和她聊几句。”谭书山说着就把电话塞到了还处于懵逼状态下的欧阳朵。 “朵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来自老母亲关心的问道。 欧阳朵反应了过来:“没那里不舒服的,晚饭的时候喝了几口汤全吐了,后来喝了小米粥胃口又好了。” “你现在是孕妇,闻到奇怪的味道恶心呕吐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好了。头三个月都要注意一些,走路当心点,别蹦蹦跳跳的。你可别拿自己和孩子开玩笑。”陆露一口气叮嘱了很多。 欧阳朵哦了声:“知道了妈,我最近都在休假。没你说的那么娇贵,我都感觉不到他呢。” “才刚怀孕当然感觉不到,过几个月就有感觉了。哎呀,反正你自己当心,我不和你说了。” “我得去找大师算黄道吉日去了,你爷爷还不知道呢,我也得去告诉她,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开心坏了。 天天念叨着你结婚给她生个重外孙呢。”亲妈陆露说着就欢天喜地的挂了电话。 电话响来嘟嘟嘟的忙音,欧阳朵嗖的一下丢了手机,往身后一倒就倒进了谭书山怀里。 谭书山俯身亲了亲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欧阳朵:…… 欧阳朵瞪着大眼睛:“你也太心急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准备好了。”谭书山满眼宠溺,眉中带笑:“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了,朵儿。” “我做梦都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能拒绝我。”谭书山以退为进,转而语气委屈。 欧阳朵到了嘴边的话,都被他这满腔爱意吞没了,她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所有的话都只融汇成了一个字:“好。” 她其实并不排斥和谭书山结婚,也不排斥生小孩。 她现在是最佳生育年龄,早生早恢复,生下来也不用她带。她就是感觉太意外了,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就好似过上了被安排的命运。 但从确认她怀孕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谭书山就已经计划了婚礼和领证,还通知了她的父母。 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她,掌控权都在他手里,以她的智商,真没看出来不对的地方。 一切进行的太正常了。 欧阳朵怀孕的消息,也被欧阳济迅速的告知了司由衷等人,让他们准备准备,不日估计就要收到谭书山的请柬,需要他们空出时间飞去参加婚礼。 刚刚怀孕一个月,每天被迫在家安胎的路言不兴奋了,总算可以有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出去玩了,她天天在家都快憋闷死了。 所有人对她的保护就跟大熊猫没什么区别,天天让她卧床休息,她都快睡出腰肌劳损了。 都怪司由衷。 嘴上说不要二胎,每晚勤恳地像头老牛,不辞劳苦耕作。 陆媛也挺兴奋的,自从嫁做他人妇,她也没有出过远门了,这下好了,可以带着小石头一起去参加婚礼,顺道玩几天。 孙佳琪更是,宝妈们全都有种即将出国度假的兴奋感。 夫妻俩坦白后,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 亲子鉴定证明,念济不是欧阳济的女儿。经夫妻两人商量,决定认念济为干女儿养着,毕竟故人已去。 —— s市的某个病房。 “秦小姐,要通知你家人吗?” 床上躺着的人猛咳嗽了两下,眼角瞥向桌子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人相拥而笑,女子的腹部微微隆起。 躺着的人回过神,淡淡地回答,“不用。” 末了,她补充一句:“捐赠协议我已签。” 不见不念。 第230章 大婚 婚礼当天,风和日丽,连气温都恰到好处。 大伙儿的心情倍儿好。 今天是谭书山和欧阳朵大喜之日。作为f市独一无二的私人小岛——有沙滩、大海、教堂。 这么一个美好的婚礼圣地,竟然是程家打造的,平常不对外开放。 现场布置的宛如童话中王子迎娶公主的城堡,比梦幻还要梦幻,每一个细节都满足了女孩对婚礼的所有期待。 在场观礼的亲朋好友们,毫无疑问被这景中景,画中画,人中人,给惊艳了。 他们一度以为婚礼都是大同小异的,可今天看到了谭书山为欧阳朵准备的婚礼现场,还是让他们感觉到了爱意满满,创新层出不穷。 现场的布置童话又梦幻,高贵又典雅,沿途的花团造型都是特意被弄成花中花的现状,看起来恰似锦上添花。 旁边堆着各类形态的狗沙雕,每个憨实可爱,唯妙唯俏。 所有人都知道这么布置的原因,因为欧阳朵喜欢狗。 婚礼前的乐团演奏落下帷幕,今天的男主角最先登场,他穿着高订的新郎礼服,衬的他更加的高挺,帅气和官贵。 分明的五官全是深情的温柔,他站在礼堂主路的尽头,目光看向礼堂的大门,等待着他的新娘。 礼堂厚重又充满了仪式感的大门被打开,有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站在逆光里,仿若刚刚坠落人间的天使,美丽又高雅。 现场乐团的指挥官挥起指挥棒,礼堂内就响起了浪漫低缓的婚礼进行曲,欧阳朵挽着父亲的胳膊,缓缓地穿过爱情的道路,走向她的归属。 亲朋好友们会在她路过的时候洒一把手里的鲜花花瓣,给予最由衷的祝福。 作为新娘母亲的陆露女士又高兴又酸楚,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嫁人了,高兴的同时,又难免失落。 但更多的还是高兴,高兴她终于找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伴侣。 欧阳父郑重其事的把自己的心肝宝贝交到了谭书山手里,谭书山也从岳父手里郑重其事的接过自己的妻子,这是一个非常正式的交接仪式。 犹如某个盛典里的端庄、正式。 当然,更是一个父亲对于一个女婿的无声请求,他请求他的女婿善待他的女儿,他请求他,能够伴她一生一世。 挽着谭书山的胳膊,一对新人一起走完了剩下的路,并肩站到了神父面前。婚礼进行曲短暂的停下,观礼嘉宾们安静的聆听着神父的祝福。 欧阳济的身边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欧阳济只顾着观礼了,都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那个人拍了他一下,他才受惊般的转了下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是鬼吗?大白天的想吓死谁。”看到来人是秦兵后,欧阳济给了他一拳:“现在才到,你干脆等仪式结束再来好了,看等会朵儿怎么跟你算账。” 秦兵一身的风尘仆仆,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别人都是特意打扮过的正装,就他一身休闲装,格外显眼,好在这会大家都在观礼,注意到他进来的人不多。 “刚结束训练,连夜就飞来了,这不正赶趟。”秦兵说话间视线一直看着正在举行仪式的一对新人。 男才女貌,一对璧人。 仪式已经到了交换戒指的时候了,本来戒指该伴娘或者花童送上来的。 但是谭书山脑洞比较大,他竟然安排了他养的马铃薯来送戒指,马铃薯今天穿了件小西服,脖子上挂着戒指盒,梁伯一松开它,它就朝着主人跑过来。 这可吸引了嘉宾们的目光,全都吃惊的看着马铃薯,他们听说有新人养了狗,让狗狗送戒指的,却没有看到过宠物猫还会送戒指的,忍不住都笑了。 马铃薯跑的有模有样,没一会就跑到了谭书山和欧阳朵身边,还一跃而起跳到了新郎的肩膀上,谭书山奖励性的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然后从它脖子上取下戒指盒。 丝绒的戒指盒里装着谭书山为欧阳朵订做的婚戒,当谭书山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婚戒时,欧阳朵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是一枚兔子的特别婚戒。 欧阳朵一眼就喜欢上了,中间一颗璀璨的圆形主钻,外围还有一圈严丝合缝的碎钻点缀,像一只流氓兔胖胖的脸。设计感十足,她简直太喜欢了。 谭书山给她的喜欢,是细水长流的滴水穿石。谭书山给她的表白,是轰动全城的高调。谭书山给她的求婚,是恨不得全美都看到的张扬。 给她的婚礼,是所有女孩都梦寐以求的期待。此刻就连钻戒,都深深地嵌入了她的欢心。 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她积攒了十辈子的因缘,才换来了他一世倾心。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心甘情愿的被他的戒指牢牢套住。 他把戒指套进了她的无名指,看着她的手指从此多了他的戒指,心中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她也从马铃薯的脖子上取下了另外一个戒指盒,拿出了里面的男戒,将他的无名指牢牢套住,他们用戒指互相套住了彼此的身心一辈子。 仪式在感动与浪漫中结束,欧阳济的把胳膊搭到秦兵肩膀上,意味深长的道:“就剩你了。” 司由衷是最先结婚的,接着是石幼,再接着是他,现在连欧阳朵都结婚了,只有秦兵还单着,还在寻找他曾经的青梅竹马。 欧阳济不想打击好兄弟,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谁又能确定那个女孩还活着。 假设女孩命大还活着,可谁又确定人家没有结婚呢,说不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阿司都二胎了,石幼的儿子也会跑了,你呢?”秦兵凉凉反击。 欧阳济被气笑了,纠正他:“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也二胎了,惊喜不?意外不?扎心不?” 秦兵:…… 这兄弟没法当了。 他果断不搭理欧阳济了,转而去逗弄石幼怀里抱着的小石头。 小石头一脸的高冷,对于秦兵的逗弄无动于衷,反而是司喜乐看到秦兵只逗弄小石头不开心了,小醋坛子从老爸怀里挣扎着要秦兵抱。 秦兵乐了,伸手隔着从司由衷怀里半夺过来小奶娃。 司喜乐开心的蹬腿,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不小心”踢到了小石头。 然后秦兵就清楚的看到小石头撅着嘴翻了司喜乐一个白眼,那眼神仿佛在嘲笑司喜乐是个幼稚鬼。 看了看小石头,又看了看石幼,感慨:“遗传果然是人类世界最可怕的东西。” 这小石头完全就是石幼的翻版啊,和幼稚鬼石幼小时候一毛一样。 第231章 我流血了 谭书山和欧阳朵的婚礼浪漫中不缺温情蜜意,哄哄闹闹中划伤了句号。 堪比盛典似的婚礼,唯独他们的爱情故事被传为各种版本,郎才女貌之和的完美,让人大饱眼福。 热闹了一天,宾客们散去后已是晚上。 稍微比较闹的哥们,嘴上嚷嚷要闹洞房,结果梁伯和七万八万一个眼神,把他们拦住,给安排了其他节目。 最后,自然没机会打扰新郎新娘的新婚之夜。 欧阳朵脱下了礼服,猴急猴急地卸了妆,“呼”的一口气瘫坐在贵妃椅上。 “累死我了!” 笑了一整天,脸都要僵硬了,这一刻,如卸下千斤重盔甲的战士。 谭书山给她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她三下五除二舒舒服服的躺了进去。 浴缸水温刚刚好,一点点的缓解了一天的疲惫,欧阳朵舒服的都快睡着了。 直到小腹忽然一抽,熟悉的感觉倏然降临的时候,欧阳朵震惊的睁开了眼睛,哗啦一声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 “谭书山!” 下一秒,欧阳朵的惊呼声就传到了谭书山的耳朵里。 谭书山被吓了一跳,慌忙跑了进来,就见他的新婚妻子裹着浴巾坐在浴缸边上,紧张的小脸发白。 “怎么了?”谭书山忙上前抱住了她。 欧阳朵兢兢战战,声音都抖了:“我我我流血了,谭书山,我流血了。” 妈呀! 她是不是要流产了! 不要啊! 欧阳朵的小脸又惊慌,又内疚。 谭书山心里预感不好,这是来大姨妈了啊。 “别怕别怕,我抱你先去床上休息。”谭书山打横将她抱了出去,放到床上后就给梁伯打了电话,让他去接大夫过来。 没办法,做戏做全套,这个锅还得让大夫背。 “谭书山,我是不是要流产了?”欧阳朵很害怕。 惊喜不过几天,就没了。 她是个多不称职的妈妈呀! 谭书山佯装疑惑,先提前给她打了一个预防针:“会不会……是来大姨妈了?” 欧阳朵:?? 欧阳朵一脸懵逼,我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会来大姨妈? 不过,这感觉,还真的和来大姨妈好像。 “谭书山,你说大夫有没有可能诊错了?我其实没有怀孕,就是大姨妈推迟了?”欧阳朵被谭书山带歪了,忍不住就开始有了怀疑。 谭书山立刻点头:“嗯,也有可能,所以你先别自己吓自己,等大夫来了再让他给你把把脉。” 欧阳朵被短短了几句话,安抚了。 谭书山很快就把大夫接了过来,欧阳朵换了睡衣下楼,大夫再次给她诊脉,顿时就露出了一脸的歉意:“少奶奶,实在对不住,您这是小日子来了,前几天我诊脉有误,误以为是喜脉。” 欧阳朵:!! 欧阳朵的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谭书山你的嘴是开过光的吗啊,还真被你说中了。 还有这位大夫,你是庸医吗?你连喜脉都能诊错,你这么庸你的患者知道吗? p。 气死她了。 前几天的功课白学了。 摸着腰间的几斤肉,欧阳朵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全家都知道我怀孕了,你现在跟我说是误诊,你让我怎么解释? 大夫脸上歉意连连,心里也在疯狂吐槽谭书山。 这都什么骗婚的馊主意,害他背上了庸医的锅,以后他在少奶奶面前还能洗白吗? 不行,说什么也得抢救一波。 大夫极力挽尊:“少奶奶这次来小日子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 不舒服的感觉? 欧阳朵想了想,以前每个月来的时候,提前天就开始脾气暴躁,小肚子也会有一下没一下的疼着。这次突然就来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这次没什么不舒服的。” “那说明我给少奶奶开的药起了效果。”大夫立刻道。 欧阳朵一头雾水:“你给我开的不是安胎药吗?” 大夫一本正经的撒谎:“我在药里加了几味调理血虚的药材,少奶奶血虚,血虚就容易引起小日子前后的不舒服感来,还会出现小日子不准等症状。” 欧阳朵恍然:“怪不得这次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谢谢大夫啊。” 大夫挽尊成功,暗暗谢天谢地。 梁伯低着头抽了抽嘴角,他们家少奶奶也太好骗了,愣是没有发现自己被少爷骗了,这么傻乎乎的姑娘,得亏是被他们少爷叼回了窝,以后有二少护着,谁也不敢骗她。 一场有计划的“乌龙”就这样被谭书山轻而易举的翻篇了,欧阳朵回到了房间,躺在被子里发愁:“哎,全世界都知道我怀孕了,现在怎么解释啊。” “该怎么说怎么说,这是大夫的锅。我们再接再厉,立马就有了。”谭书山心满意足的抱着娇妻,一点也不心虚的把大夫拉出来背锅。 一想到夜夜笙歌,有理由地“欺负”她,谭书山心里美滋滋的,比骗婚那会还开心。 欧阳朵翻了他一个白眼:“你想得美,想要小孩,等蜜月度完再说。” “都听太太的。”谭书山一副妻奴的语气,反正是自己人了,怎么说怎么办分分秒秒的事儿。 欧阳朵弯起了嘴角,她今天很开心。一下子就把没怀孕的乌龙事抛之脑后了。 稍微可惜了,新婚之夜和谭书山只能盖着棉被纯聊天了。 …… 这天。 欧阳朵开始计划蜜月旅行了,“夫妻俩”被放假了。 他们想去哪里玩去哪里玩,想玩多久玩多久,不用着急回来。 欧阳朵高兴坏了,兴冲冲的借了谭书山的书房去搞蜜月旅行计划了。 敲打着电脑前奋笔疾书呢,已经做了一半的旅行计划,谭书山拿起来看了看,欧阳朵圈了好多地方出来,有的打钩,有的打叉,还有的先打钩又打叉,似乎犹豫要不要去。 “你来啦,快点帮我参考一下,我有好多地方想去,但它们之间都距离好远,我纠结死了。”欧阳朵拉过谭书山帮她确定目的地。 谭书山把她抱了起来,他自己坐到椅子上,然后让她坐在他腿上,说道:“不用做这些,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去哪都不是问题。我们来个环球旅行,也行。” “可以玩这么久吗?”欧阳朵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说了他们想玩多久玩多久,可她心里也清楚,谭书山不能离开太久。 “有什么不可以,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出发。”谭书山直接抱着她回了房间。 欧阳朵开心的抱着谭书山猛亲了几口:“我爱死你了。” 谭书山发出低笑,把她抱回房间之后就直接扔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覆盖了下去。 欧阳朵:…… 说好了回房收拾东西的,你为什么要先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