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总，请隐藏粉籍》 第1章 粉丝基操 安阳市，合景商务中心。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准确的停在了地面上红色的地标线上，远处还在采访余晚的记者们已经放下了话筒和摄像机，争先恐后的往红毯的起始端涌过来，两侧拉起的围栏被撞的七扭八歪，几名安保人员用尽全力维持秩序。 主持人还在采访上一位嘉宾，厉婉宁坐在车里，合目养神，耳返被她丢在一旁的车座上，那里面刺刺拉拉的传来现场导演的声音，扰的人头疼。 手机啊手机…… 厉婉宁惨痛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找品牌借一个小包包装着手机呢？这样她也不至于这样无聊了。 车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厉婉宁睁开眼睛，迅速的调整坐姿，几乎是与此同时，车门打开，无数的照相机摄影机顿时对准了她，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将她包围，她优雅的提起裙角，走下了商务车。 一路跟着礼仪小姐到了拍照处，她先拿着笔端详了一下签名版，最后在最中间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她的晚宴，她签在哪里，都是应该的。 签完名字，厉婉宁站在原地让媒体拍照，她只是很随意的摆了一个姿势，微微歪了歪头，将品牌方赞助的那颗足有鸽子蛋大小的钻石耳坠更加清晰的出现在镜头面前。 要知道，为了衬托耳坠，她今日只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气质超然。 毕竟，过不了多久，就会官宣她成为瑞华珠宝的全球推广大使。 她只是在红毯稍微停留了一下，比其他艺人拍照的时间少了三分之一，所以当厉婉宁提起裙摆走向主持人的时候，媒体区一片呼唤声。 但对不起，她厉婉宁从来都听不见。 主持人是她的好朋友，厉婉宁脸上那副官方的微笑终于带了些温度，她接过对方的话筒，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虽然有话筒，声音还是淹没在一阵阵的欢呼和口号声中。 “大家好，我是厉婉宁。”她冲远处自己的粉丝挥了挥手，悄悄的做了个可以了的手势，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她这才继续说：“很开心大家能来到这里，为婉宁公益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谢谢大家。” “哇，婉宁今天真的好漂亮啊。”叶子拿着话筒，十分夸张的称赞了一句，就好像半个小时之前，两个人没有见过面一样。 镜头面前，厉婉宁一向很好说话，她端庄的笑着：“谢谢主持人。” 她刚客气完，正准备听叶子后面的话，对面媒体区忽然冲出一个小姑娘，手里举着手机：“厉老师厉老师，就在刚刚网上有说你即将加盟唱响第二季，出任导师，是这样吗？” “听说这一次许老师也会作为客座导师出现，你们再次在综艺合体，是之前沟通过的吗？”小姑娘身边也挤过来一个记者，追着厉婉宁问。 厉婉宁无奈的看了一眼叶子，脸上的笑不失礼貌，叶子清楚厉婉宁的性格，立刻给她的经纪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挡在厉婉宁的面前：“这位媒体朋友，晚宴结束后，我们会有媒体的采访环节，请您往后退一下，谢谢。” 借着她说话的空隙，厉婉宁已经从她身后溜掉了，后面一条大约十米的通道，周围围满了粉丝，厉婉宁一只手提着裙子，挥了挥另外一只手，然后走进了会场。 会场里已经有许多走完红毯的嘉宾在里面，厉婉宁没有去到大厅，而是直接转向二楼，一只脚刚踏上楼梯，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回事？许钧什么时候签的客座嘉宾？” “应该是谣传，没有听说这件事。”经纪人虽然面色轻松，但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给唱响的艺人统筹发去了确认信息，只是对方还没有回应。 厉婉宁是个小炸弹，她还是得先按住，别让她炸了才行：“你放心了，唱响第二季的四个导师的合同都签完了，除了你其余三个都是专业领域的唱将，节目组没必要费心思在去签许钧。” 经纪人的安抚对厉婉宁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许钧是有实力的，和流量不一样，他那边放出来的消息，都十有八九是真的。 三年了，她和他这份恩爱秀的都要吐了，每每想起来，胃里就不舒服。 “把药给我。”走上二楼，厉婉宁冲助理伸出手，青青低着头在包里翻了一阵，取出一个小药瓶，厉婉宁甚至不想等走到化妆间，直接在走廊上，把药片咽了下去。 经纪人陈姐，看的目瞪口呆，忙冲上去给厉婉宁拍了拍背：“我的祖宗啊，你好歹喝口水。” 厉婉宁没有接话，拉开化妆间的门走了进去：“许钧还没到吗？” “许老师说，会晚一些来。”青青拿出手机，把消息递到厉婉宁的眼前，厉婉宁扫了一眼，没有说话，把身上的首饰摘了下来，准备换上晚宴的礼服。 青青在一旁帮忙，陈姐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挑了挑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了回去，最后，剩下了一声叹息。 厉婉宁的余光看到了纠结的经纪人，只裹着浴袍，也走到沙发跟前：“怎么了，叹什么气？” “看看您干的好事儿。”陈姐把手机递给了厉婉宁，热搜上，自己的名字十分醒目。 厉婉宁一分钟走完红毯 ………………………………………………………… “厉婉宁一分钟走完红毯……”慕阳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懒散的仰着头，手里的手机不断循环播放厉婉宁下车，拍照，打招呼然后离场的全过程。 还真就是正好一分钟。 “嘿嘿。”他喝了一口手里的果汁，反复看着这段视频，心里觉得很有意思。 慕行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举着手机傻笑的弟弟，眉头紧紧锁起来：“不要一回来就捧着手机，赶紧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回公司。” “我不！”慕阳一个轱辘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悄咪咪的给视频点了个赞，又觉得不够过瘾，点开了评论【姐姐下凡辛苦了！！！】。 顺手一个转发，转评赞素质三连，才是一个粉丝应该有的基操嘛！ 第2章 格局！要注意格局！ “亲爱的来宾朋友们，亲爱的来宾朋友们。” 舞台上空空如也，但两侧的音响里传出一个很好听的男声，他人此刻正坐在后面舞美的箱子上，神色随意，但丝毫不影响一股正派精准的播音腔。 “距离我们晚宴开始，还有二十分钟，距离记者入场，还有十分钟，请大家调整好手环，不要远离会场，方便礼仪小姐为大家提供服务。” 这种场合对于这位男主持已经很平常了，他的目光盯着场内的情况，口里的话即是提醒，也是测试音响，非常专业。 台上的大屏还在最后调试，台下已经熠熠生辉，门外的红毯环节全部结束，会场大门关闭，所有受邀艺人已经有不少换完了场内的礼服，在台下就坐。 长裙西装，珠宝闪烁。 随着西侧小门的打开，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鱼贯而入，在后面记者区调试设备，为今晚一年一度的慈善盛会做足了准备。 二楼化妆间里的厉婉宁，已经从一身白色的长裙，换成了黑色的紧身鱼尾裙，身侧的闪钻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外面还套着那件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耳朵上依旧是夸张的钻石耳坠，反射出一楼的灯光。 她随意的靠在窗前，垂着眼睛打量着下面的人群，神色漠然，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在想着什么。 身后的经纪人暴跳如雷的打着电话，陈姐生平最害怕的就是厉婉宁这个小炸弹当众爆炸，可现在她自己先炸成了一朵大呲花。 “我跟你们确认过很多遍了！莉莉！！！”陈姐的声音又高了个八度：“现在都2020年了！！！你给厉老师准备17年的限定？你怎么不去慈禧墓里翻一个出来给我们？我们带文物是不是更好！！！” 陈姐说话一向犀利，旁边低头回消息的青青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她马上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赶紧抬起眼睛看了看周围。 其实厉婉宁听见青青笑了，不单是青青，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回头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开场只有六分钟不到了，她把浴袍脱掉，走到化妆台前，将那块手表取出来，带在了手腕上。 墨绿色方形表盘搭配小钻石，风格知性优雅，很适合她今天的装扮。 陈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这就是妥协了的意思，撂了句狠话，狠狠的挂了电话。 “唉，何必呢。”厉婉宁叹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表盘的方向：“余晚昨天才拿了影后，又是新亚太地区的品牌大使，他们资源倾斜，也是正常的。” “她那算什么影后。”陈姐气不过，把手机丢在沙发上：“国外都不把那个奖当回事，你看看入围的都是什么作品？” “墙里开花墙外香嘛。”吃了药，厉婉宁觉得自己的胃没有那么疼了，好像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年一样：“而且咱们的主场，让一让，也显得咱们有格局。” 她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惊讶，回过头笑起来：“今天怎么了，倒成我安慰你了。” “你有格局，你格局最大。”陈姐翻了个白眼，喝口水压火气。 厉婉宁说完这话，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青青去开门，然后回头叫厉婉宁：“婉宁姐，下面让咱们去候场了。” 厉婉宁点点头，化妆师又来给她压了压脸上的妆，她确定自己没什么问题了，才走了出去，陈姐没有跟出来，就在二楼看着，只有青青和另外一个叫璐璐的助理跟了上去。 走出来，厉婉宁放慢了脚步，压低声音问青青：“许钧还是没到吗？” “已经不回消息了。”青青摇头，有些无奈，厉婉宁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走红毯时官方且端庄的笑容。 从旁边的楼梯下来，她站在一侧没有动，听着上面的主持人说着串讲词，后面的大屏幕上来回翻滚着这一年这个慈善基金会做出的种种贡献。 “好，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婉宁慈善基金会的发起人，厉婉宁女士！”男主持人提高了声调，重点介绍了厉婉宁。 旁边的礼仪做了个请的姿势，厉婉宁提起裙摆走上了台，简单的和大家挥了挥手，走到话筒后面：“大家好，我是厉婉宁。” 她刚刚说完这句话，下面就响起一阵阵的掌声，厉婉宁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同行们，有的真的是很好的朋友，有的不过是几面之缘，还有一些，大家脸上笑嘻嘻，私底下恨不得给对方几刀。 能做到这样和平相处，也实在是不容易，她等着大家的掌声落下，才继续说：“很高兴大家能够光临这一次的慈善晚宴，正如大家所见，这一年，我们成绩斐然，但这并不值得骄傲，因为这是我们每一个人应该为社会做出的回馈，并且我相信，在未来，会有更多人加入我们，婉宁慈善基金，也会因为你们的加入，而大放异彩。” “用心做事，用心作艺，我们绝对不会辜负社会所赠与我们的聚光灯，希望这一盏盏灯光，可以借助我们的双手发散出去，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这段词厉婉宁让工作室修改了好几遍，这一次说出来，终于不那么尴尬了。 话音一落，周围又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感动，几乎就要变成感动中国的外现场了。 “今天呢，我们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一下婉宁啊。”男主持人看了一眼手卡，继续说：“因为我们都知道婉宁之前和前经纪公司五年合约已经到期了，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但是还是把自己大部分的经纪约签给了儒辉啊，是因为许老师的原因，还是看中了儒辉在业内的水准呢？” 这是之前就已经对好的问题了，厉婉宁也正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她微微笑了一下：“其实和许老师的关系并不大，是我在和儒辉的董事长慕行交流的时候，我觉得，他是很尊重我内心感受的一个人，我想，未来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把自己交给儒辉，是非常令我心安的一件事。” 第3章 慕行的克星 “……他是很尊重我内心感受的一个人，我想，未来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把自己交给儒辉，是非常令我心安的一件事。” 慕行已经换上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他整理着手腕上的袖口，目光紧盯着电视，听着厉婉宁的话，神色严肃。 “哥！！！” 大约不到五秒钟，二楼传来一个杀猪一样的叫声，接着就听见慕阳从楼上噔噔噔跑下来的声音，慕行闭了闭眼睛，脸上有些嫌弃：“阿阳啊，你也24岁的人了，能不能稍微稳重一点！” “非要提年纪是吗？”慕阳的脚步停在了楼梯口，咪起眼睛，指着慕行：“慕行你今年已经三十了，惊不惊讶，已经三十了！距离年过半百已经没有几天了哦，你要好好珍惜余下的时光，该吃吃该喝喝……” 慕阳叨叨叨的声音就像是唐僧念起了紧箍咒一样，慕行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他立刻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好好，你永远3岁行吗，永远3岁。” 慕行脸上摆出敷衍的微笑，心里已经恨不得把慕阳掐死了，他早就和父亲提起过，就让慕阳在国外继续上学好了，学士读完还有硕士，硕士读完还有博士，博士读完还可以留在学校做院士，为什么要让他回国呢。 就为了折磨自己吗？ “认输就好。”慕阳一脸骄傲的打了个响指，这才发现电视上也在播放婉宁慈善晚宴，他立刻指着电视问：“大哥，你把这丫头签到咱们公司了？” “嗯。”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是公司还有一个会议在等着慕行，他把袖子整理好，拿起外套，嘴里心不在焉的回答。 刚刚慕阳一搅和，后面厉婉宁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看到一会儿到车上，还要在看一遍才行。 “她没认出来你吗？”慕阳快步走到慕行跟前，一脸疑惑：“当初在家里的时候，你们也见过面的。” “应该没认出来。”慕行微微仰起头，回忆了一下他和厉婉宁的几次见面：“之前我们也见过几次，我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她这几年在国内很火，每天见那么多人，过去的事情，可能早就忘了。” 慕阳瘪了瘪嘴，想反驳，但又觉得大哥说的很对：“那她命不好，我回来了，小丫头的苦日子要来了。” “厉婉宁比你还大两岁。”慕行都走到门口了，听到慕阳的话，回头用手指着他的鼻尖，警告道：“七年前的事情未必就了结了，别给父亲惹麻烦。” 他说这话的时候，慕阳已经倒在沙发上，一脸痴汉笑的看着屏幕，似乎完全没有把慕行的话放在耳朵里，慕行只觉得火气冲天，提高了声音：“听见没有！” “哎呀知道了。”慕阳敷衍的挥了挥手，目光没有离开手机，但好歹腾出了一只手，指着墙上的钟表：“马上十点了哦，再不下楼就要迟到了哦，迟到了的话，袁珂又要骂人了哦。” 袁珂是慕行的秘书，也是慕行的克星，一般提到这个名字，慕行都会立即就范。 慕行走之后，电视因为视频播放完了，就自动停止了，慕阳窝在沙发里，一点点的搜着关于厉婉宁的新闻。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七年之前。 那个时候的厉婉宁，扎着高马尾，是一个连大学都没有上的小丫头，但站在公司的那群保安里，显得格外的飒爽，她当时已经拿过全国的散打冠军了，父亲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把她从公司抽调出来，安排在家里。 因为当时，家里已经处于一个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只是当时慕阳太小，除了觉得厉婉宁很好看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再后来，父亲和公司接连出了事情，全家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们吵了一架，慕阳气哼哼的说让厉婉宁离开，他原本就是气话，想着过几个月回来，在哄一哄她，也就好了。 可谁知道，他一走就是七年，等再回来的时候，那个青涩的小姑娘，已经变成了聚光灯下的影后了。 慕阳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停的翻看着厉婉宁的采访视频，舞台，综艺和影视剧，她在镜头前表现出的自信和强大，让慕阳觉得她和记忆力，完全是两个人。 直到看到一次现场直拍，厉婉宁拿着话筒，站在黑暗里，远处的主持人还在进行上一环节，她站在那里候场，薄薄的像个纸片人一样，垂着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模样和感觉，看起来像极了当初在家里满脸警觉的小丫头。 他们相识的时候，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九岁，他什么也不敢说，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次，他们一个二十四岁，一个二十六岁，他是一个可以接过大哥手里公司的人，现在，他拥有很多，也可以做很多事了。 虽然，他知道她结婚了。 刚下车的时候，知道厉婉宁已经成为艺人，慕阳就坐在出租车上把厉婉宁的百度百科翻出来看了一遍，当看到丈夫那一栏写着人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 她才二十六岁，怎么就把自己嫁了呢？可是在看一些两个人合体出现的场景，他又觉得，这小丫头现在过的，一定不开心。 他见过她开心的样子，自然知道她不开心是什么样子喽。 慕阳心里有些难过，但很快就想通了，既然她现在不开心，那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让她变得开心一些。 这些年慕阳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他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还算合格的大人，厉婉宁连慕行都没有认出来，更不可能认出自己了。 慕阳突发奇想，有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他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跑上了楼，打开电脑，翻出自己的简历，简单修改了一下，发到了慕行的私人邮箱。 想了想，又给慕行发了一条微信—— 【您有一封新的邮件，请注意查收。】 儒辉传媒34楼会议室里，慕行的手机亮起来，他看着那封邮件，头皮一阵发麻。 苍了天了。 第4章 厉老师现场报仇 慕行心里挣扎了一下，伸出手，示意袁珂稍微等一下，自己站起身，去外面打电话。 慕阳是个网瘾少年，手机不离身的，所以电话没有响上两声，就被接了起来，慕行也没等他说话，劈头就问了过去：“你到底要干什么？刚回来第一天就准备好给我找麻烦了吗？” “找麻烦了吗？”慕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有些慵懒：“哪有，我只是一个一心奋斗的好少年，慕总你看一下我的简历，哪里不好我可以改的。” “让你回来，是让你接手儒辉的生意，不是让你回来玩儿的。”慕行强压着火气，也强压着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此刻已经是深夜了，袁珂又让人送了一批咖啡进来。 他实在不想，也没有精力在和慕阳废话：“你立刻，马上，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给我收回去，洗澡睡觉，明天早晨来公司见一下高层。” “就这样！”慕行没有给慕阳挣扎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可我是……”慕阳确实想要挣扎，不过电话里只有嘟嘟嘟的盲音了，他放下手机，有些沮丧：“可我是沃克尔国立音乐学院毕业的啊……我本来就是个唱歌的人诶……” 慕阳倒在大床上，心里有些难过，没想到刚刚找到一件稍微好玩儿一点的事情，就被慕行给强烈制止了，不行！哪能刚一回来就被他压制住呢？ 他正皱着眉头犯愁，耳边传来手机里的声音： “厉老师厉老师，就在刚刚网上有说你即将加盟唱响第二季，出任表演导师，是这样吗？” “听说这一次许老师也会作为客座导师出现，你们再次在综艺合体，是之前沟通过的吗？” 唱响？那应该是国内一档音乐选秀节目，而且许钧也会去吗？那如果他报名参加的话，那岂不是又能见到厉婉宁，还能看看她那位丈夫，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 好好好，很好很好…… 慕阳心里夸赞了一下自己的机智，重新把电脑拿起来，在网上翻到了海选的报名渠道，再一次把自己的档案投了出去。 他就不相信，追个星，还追不到了。 慕阳一脸满足，他翻了翻微博，发现这个慈善晚宴的记者群访正在直播，他立刻就点了进去，直播有些卡顿，他甚至还没等看到厉婉宁的身影，就被卡出了直播间，慕阳立刻抱着手机，找到了路由器，盘腿坐在了路由器旁边。 这一次就好多了。 采访间里，灯火通明，厉婉宁坐在嘉宾席的最中间，悄悄的看了一眼手表，快凌晨两点了，她刚刚在晚宴上喝了两口酒，现在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身边坐着的是姗姗来迟的许钧，他看上去更疲倦，坐在那里，连头都不想抬起来。 但是台下的记者们，精神抖擞，而且一般有厉婉宁在场合，大家的注意力都会在她身上，所以问她问题的人特别多。 “对不起，我们还是这位粉色衣服的老师先问。”叶子站在桌子的尽头，指着一位记者，对工作人员说：“来，把麦给这位老师。” 麦克很快就传了过去，一个记者站了起来：“我想问一下婉宁老师，我们注意到，您今天除了手表以外，身上的珠宝都是瑞华2020春季款，这是不是预示着您和瑞华的好事将近呢？” “今天的整套搭配，都是为了符合我们慈善晚宴的格调。”厉婉宁回答，她已经说了很多了，现在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也感谢大家的关注，谢谢。” 娱乐圈混这么久了，打个太极她还是会的，厉婉宁刚放下麦克风，坐在身边的许钧就拧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厉婉宁。 厉婉宁笑了一下，接过来却没有喝，只是放在了桌子上。 麦克传到了下一个记者手里：“各位老师好，我这里主要想问一下关于网上传言，许老师会作为客座导师，加盟唱响第二季，是因为厉老师在唱响中担任表演导师的原因吗？” “其实，我们两个人通告，还是蛮少交流的。”这一次回答问题的是许钧，但是在说话之前，特意看了厉婉宁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也像是在问她自己有没有说错话：“现在国内好的，或者说专业性高的音综并不多，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团队能碰到一起，也是说明了，好节目是不缺少关注度的。” 许钧作为一个老牌艺人，回答问题自然是滴水不漏，而且最擅长在公众面前做戏，这一点没有人比厉婉宁更加了解了，她差一点儿就在镜头前翻白眼了，情急之下，赶紧扭了一下头，躲开镜头。 同时，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许钧这样的回答，几乎就是印证了这个消息的可靠性，现在好了，消息直接做实了才放出去，如果她在故意躲开许钧来的那期节目，可估计网上又要开始乱写了。 厉婉宁的表情躲过了摄像头，但是没有躲过许钧的眼睛，他回答完问题，都已经将麦克风放下了，见到厉婉宁的脸色，又拿了起来，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我是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厉婉宁低低笑了一声，摆摆手，并不想直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没想到许钧又追问了一句：“辛苦厉老师指证。” 他的语气把在场的记者都逗的笑了起来，厉婉宁也微微笑了一下，拿起话筒：“许老师说的没错，好的节目一向不缺少关注度，同时我也衷心的希望，好的慈善活动，也不会缺少关注度，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婉宁慈善基金，也多多关注我们基金下的每一个项目。” 她把话题拉回到了基金上，余光里，许钧的笑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厉婉宁看着心里实在不舒服，在加上他今天放了她的鸽子，晚宴都快结束了人才到，真是忍无可忍。 厉婉宁的性格从来都不大会忍让，一般有仇，她现场就报了：“许老师的团队一直都很专业，希望司机也可以换一个更加专业的，不要在因为被堵在路上，而错过我们这么牵动人心的慈善活动。” 第5章 被演唱事业耽误的影帝 “啪！” 休息室的门被狠狠的摔上，许钧阴沉着脸，盯着身姿摇曳的厉婉宁，气的火冒三丈：“我不过就是晚到了几分钟，你至于在媒体前给我这样的难堪？” 厉婉宁走到沙发边，将手里的手机丢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被许钧的阵仗吓到，反而平静的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几分钟？许老师可是生生迟到了四十分钟呢。” 她冷笑了一声，也不等许钧辩解：“也对，这个慈善基金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是结婚之后，许老师才肯赏光亲临，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所谓呢。” “厉婉宁。”许钧咬牙，走到厉婉宁对面，弯下身，直视这她的眼睛：“你别忘了，你为什么能有今天！你如果要想让事情不好看，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厉婉宁眯着眼睛看着他，只觉得他这番话可笑的让人诧异：“舍不得鱼死网破的，是你许老师！您可是一世英名，国内外的奖拿到手软，这样的实力派演员，如果真有点儿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那才是娱乐圈的大新闻。” “我是栽的起跟头的。”厉婉宁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现在活动也结束了，上面的甲油胶被她一点点撕下来：“就看许老师，栽不栽的起了。” 许钧瞪着厉婉宁，半晌，脸上的表情略微缓和了几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垂在厉婉宁的脸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何必把事情做的那么难看。” 听到夫妻这两个字，厉婉宁心里就一阵阵的恶心，她当时真是昏了头，被他这幅儒雅的模样骗了个彻底：“许老师，你清醒一点，你我算得上夫妻吗？咱们可是一日的情分都没有过。” “当初结婚，你图的是名声，我图的是资源，现在你有了好名声，我也有了好资源，咱们原本就应该和和气气的把这出戏唱下去才对。”厉婉宁微微抬起眼睛，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生气，但是话一出口，心里的火儿就压不住。 她迎上了许钧的双眼，毫不退让：“可你非要整个红毯和宴会环节都不出现，让我尴尬，究竟是我把事情做的难看，还是事情本身就很难看？” 厉婉宁虽然坐着，但气势上丝毫不输许钧，她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她了，现在，她完全有底气，也有资格和他叫嚣：“许老师，我们是结婚，我厉婉宁和那些为了些资源没名没分的混在你身边的女人不一样，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不会有人说我贪图你的资源，但一定会有人说，当初你把我拉过来结婚，就是为了洗白你自己，立一个好男人的人设！” “我么。”厉婉宁冷笑起来：“不过是一个被老男人骗了的恋爱脑女人罢了。” 这些事情也并不是厉婉宁今天才准备说出来的，而是她一早就想好了，许钧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当众一套背后一套，她不防着点儿他，将来出了事情，他肯定会为了自救，把她往死里整的。 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一旦有这种苗头，她就应该先把他打到不能翻身才行。 “好，真好。”许钧额头上的青筋爆起来，他拍了拍手，正准备说话，门外忽的响起一阵敲门声，厉婉宁迅速收起表情，拿起手机，装作一副看手机的模样，许钧则整理了一下领结，走过去开门。 陈姐站在外面，等门开了，才笑着和许钧打了一个招呼，谨慎的指了指房间里：“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关系。”许钧微笑，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婉宁说，你们还有些活动，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陈姐没敢往里面走，站在门口不住的点头，许钧走回到房间里，看着厉婉宁：“晚上别太晚回去，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让阿奇来接你。” 陈姐其实是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厉婉宁虽然没有心思在经纪人面前演戏，但许钧既然给了笑脸他，她也不好真的一巴掌打回去，就点点头。 但没想到，许钧突然躬下身，嘴唇碰了一下厉婉宁的额头，一脸宠溺：“别太辛苦。” 陈姐站在门口仿佛雕塑一样，小眼睛瞬间瞪成了铜铃。 厉婉宁也愣了一下，他们当初结婚时说的很明白，财产上划分清楚，生活上各玩儿各的，谁也别给谁找麻烦。 五年了，许钧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刚刚吵架的报复？ 厉婉宁也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她大脑有些短路，不然此刻就一手机呼上去了。 许钧心满意足的往外走，和陈姐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欠了欠身：“辛苦了。” “您……您……您……”陈姐的话一时卡在了喉咙里，许钧都走出了门，她才说了出来：“您辛苦……” 眼看着许钧走远，陈姐迅速的闪身进屋，将门关好，瞪着眼睛看着厉婉宁：“厉老师，什么情况？” 是啊，什么情况……厉婉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抓了抓脑袋，觉得很难想通，索性就不想了：“谁知道呢，神经病。” “你们不会是……”陈姐走到沙发旁边，挨着厉婉宁坐下来，压低了声音：“假戏真做了。” “你胡说什么！”厉婉宁顿时皱起眉头，她随着陈姐这个话，脑海里立马出现了场景，她的手又捂住了胃：“不行，我还得吃片药！” 陈姐一停这话，赶紧拉住了她：“行了，你们这两个人也是够奇怪的，上一秒打的鸡飞狗跳，下一秒就亲亲我我了。” “谁和他……”厉婉宁原本想说，谁和他亲亲我我了，但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的放：“你偷听我们说话？” “天地良心哦姐姐。”陈姐合起手掌，拜了拜天花板上的灯泡：“你们两个的嗓门都像演话剧似的了，我不在门口守着，要是哪个记者混进来，你俩就完了知道吗？” 第6章 闺蜜的小酌（醉生梦死） “真是……”陈姐整理一些自己的裤脚，摇摇头，一脸伤心：“狗咬吕洞宾。” 厉婉宁想起来，刚刚许钧的嗓门确实有点儿大，他虽然在人前总是一副好脾气怕老婆的样子，但实际上性格很暴躁，能忍到回休息室才发作，厉婉宁已经觉得是一件很让人诧异的事情了。 陈姐的话确实让她有些后怕：“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已，没什么大事。” 她不想在提许钧，只希望这个话题赶快过去：“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没事，我要准备回家了，叶子在楼下等你，问我你有没有时间。”陈姐站起来，把自己的包收拾了一下。 厉婉宁也跟着往外走，嘴里说：“明天上午，那个宣传结束之后，我准备去一下儒辉，慕总要出国一段时间，我去送一送他，顺便也想见见新的执行董事。” “用我跟着吗？”陈姐一面说，一面拿出手机，似乎想要看一下明天的安排，被厉婉宁拦住了：“不用，我就是和你报备一下，没有别的事情。” “行。”陈姐听了，就把手机收了起来，两个人走到了门口，厉婉宁停住了脚步，陈姐嘱咐了一句：“儒辉和之前的公司还不一样，他们不大会压榨你了，但是有些事情，你该帮忙还是要帮忙，这样资源上他们才会有倾斜。” 这些道理厉婉宁都懂，摆摆手，让陈姐赶紧走，现在也不早了。 一直目送着经纪人上车，厉婉宁回过头，在宴会厅里寻找着叶子的身影，她穿着一身干练的浅蓝色西装，齐耳短发，坐在台前面，摆弄着手机。 厉婉宁慢慢走过去，顺手在桌子上拿了一个香槟杯，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不回家，蹭我这里的酒喝？” 叶子暗灭了手机，扭头看着厉婉宁，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就算整个活动已经结束了，妆面也一点儿都没有糊掉，看起来气色很好。 她嘿嘿笑了一声，碰了碰厉婉宁的杯口：“红还是养人的，你看你现在，多漂亮。” 厉婉宁听着，总觉得她在挖苦自己：“那还不是要感谢你，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 “感谢你摔断的腿和肋骨。”叶子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去，每每提起这些事，她心里都觉得不好受。 厉婉宁似乎比她还更能接受这些，她是武替出身，摔胳膊断腿，太是家常便饭了：“今天是我的慈善晚宴，你是红毯主持，能不能开心一点儿，你都快垮了。” “不要质疑我的专业。”叶子摆了摆手指，她可能是喝的有点儿多了，脸颊微微发红：“快要过中秋节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想法。”厉婉宁低下眼睛，她知道叶子想要问什么，可她不想回答。 当明星教会她的第一项既能，就是不想回答的问题，绕过去就好了：“拍戏，跑通告，上晚会，我的想法，取决于我经纪人是什么想法。”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叶子拍了厉婉宁的手腕一下：“中秋节诶，你不准备回家，和家里人团圆一下吗？” “家里人？”厉婉宁冷笑了一声，眼睛看着前面一排排的西点，心里感受不到一丝丝的甜：“我哪里有什么家里人，没有通告的话，回去看看我妈算了。” 她说道这里，像是想起了：“你是不是前几天，又去厉家了？” 叶子原本是盯着厉婉宁说话的，听她这句问话，目光就慢慢的游走开了，甚至只想给她一个后脑勺。 厉婉宁有点儿生气，拍了叶子肩膀一下：“你能不能长点儿心！能不能离他们家远一点儿……” “不是我！”叶子眼看着厉婉宁是真生气了，赶紧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年节前后，我父亲是一定要去拜访老爷子的，恰好我没有通告在家待业，就拉着我一起去了。” “而且……”叶子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我看老爷子听见你，态度也是蛮好的，我爸也让我多劝劝你……” “停！”厉婉宁立起手掌，作了个停止的手势，让叶子不要再说了：“你和你爸收收心，还是不要为我操心了，厉家当初根本不认我这个孩子，亲子鉴定做了四次，逢年过节也从来不叫我们，他们全家都把我妈当小三看，完全不记得梅姨都死了三年了，我妈才进的他们公司，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在厉家看的白眼也够多的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厉婉宁几乎很少在外人表现出一副抓狂的样子，但是叶子的话，确实让她心里烦躁了起来：“要不是出道了这个名字改不了，我真想把姓也还给他。”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叶子赶紧给厉婉宁顺了顺气，又一脸谄媚的给她倒酒。 叶子倒也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上一次去厉家，虽然厉家的老爷子没说什么，但厉婉宁的父亲还是提起了她一两句，看样子，对她还是有些牵挂的。 厉婉宁这个人啊，像是个石头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恨不得和谁都没有关系，生怕别人对她好一点儿，要不是自己死皮赖脸，说不定连自己这个朋友，她都没有。 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怕亏欠别人什么，越怕亏欠，就离人越远，长此以往恶性循环，她就真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作为朋友，叶子实在不希望她那么孤独：“我听说今天媒体群访时候的事情了，你还准备和许钧这样拖着？” “不拖着怎么办呢？”厉婉宁摊了摊手，无奈到了极点：“难道说离婚吗？现在我们两个人情况，如果公开离婚，对我和他的损失都太大了，就先这样，能拖一天是一天，拖不下去了再说。” 她说完这话，自己低下头喝了一口气，然后嘿嘿的笑了起来。 叶子原本也在喝酒，被厉婉宁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惊悚的看着厉婉宁：“有话说话，你笑什么？” “你看看我。”厉婉宁站起来，转了个圈：“漂亮，光鲜亮丽，你在看看我的这些事儿？” “一团乱麻。” 第7章 小慕总也有克星 厉婉宁在娱乐圈的人设，一直都是干脆果敢的大女主形象，有时会因为活动的性质，改变成知性风，像这样自嘲的情况，从来不会出现在外人面前。 也就只有这十几年的朋友，她敢放开一些。 她和叶子喝了不少的酒，她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叶子现在是地方台的当家花旦，这一次能敲到她的档期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又自降身份去外围做红毯主持，厉婉宁是想好好谢谢她。 好朋友见面，自然是少不了酒的。 凌晨，叶子把烂醉的厉婉宁送回到公寓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就住在了厉婉宁家。 可惜也并没有睡上几个小时，她就被厉婉宁连环炮一样的闹钟给叫醒了，厉婉宁今天有一个新剧的宣传，她一早要起来化妆，可叶子没有什么事情，翻个身蒙着被子，继续睡了。 连环炮并没有成功的把厉婉宁从被窝里拽出来，能把她拽出来的，只有助理青青。 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她们赶到的时候，妆发已经等了很久，厉婉宁前一天晚上喝的太多了，一直到现在还有些断片，站在台上几乎听不清楚导演说什么。 人在台上，灵魂还在家里的床上。 好歹算是把整个宣传坚持了下来，这部剧的招商全靠厉婉宁，导演就算看出来她宿醉也不敢说什么，只有殷殷关切，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厉婉宁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事，活动一结束，就钻进了车里，大睡特睡了起来。 从活动中心走出来的慕阳，神清气爽的抻了个懒腰，打开手机，给黄牛转了一千块钱，追星成功的感觉，就是好。 不过他也看出厉婉宁今天在台上的状态不太对，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看了看网上的评论，好在厉婉宁的风评一直不错，也没有人提及这件事，大多都是在吹貌美如花的。 小丫头确实是貌美如花啊……慕阳偷偷笑了一下，耳边传来了一阵车喇叭的声音，他抬眼看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叫的车到了，结果是一辆黑色商务停在了面前，副驾驶的窗户咬下来，一个男人慢慢转过头，手指勾了一下太阳镜，目光从镜片上方直射出来，落在慕阳的脸上。 慕阳往后退了一步。 又退了一步。 然后撒腿就跑。 副驾驶的男人也没在意，扶好镜框，车窗慢慢的升了上去，刚刚关好窗户，车子后面的车门就被打开了，慕阳被塞进了车里。 “好久不见啊。”敛卿从后视镜里看着慕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小莫总这次回来，腿脚不错，跑的越来越快了，沃克尔国立音乐学院体育系毕业了？” 慕阳原本是姓莫的，大家对他父亲的称呼一般是莫董事长，对他哥称呼莫总，他自然就是小莫总了。 这个称呼有点儿遥远，慕阳也不喜欢，他攥着拳头，紧张的坐在后面，随时随地准备跑路。 见慕阳不说话，敛卿示意司机开车，把眼睛摘下来，放在手里擦拭：“你紧张什么，多年不见，难道不想和我叙叙旧吗？” “不想。”慕阳露出了一个职业假笑，他不喜欢敛卿，因为他看到过他打人，这件事在慕阳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对于敛卿，他更多的还是惧怕。 而且，这个人很毒舌，慕阳的功力，大部分都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唉。”敛卿挑眉，叹了一口气：“被拒绝的好伤心。” 慕阳转了转眼睛，凑到副驾驶座椅旁边的空隙里，把假笑换成了十分谄媚的笑容：“三哥，你别一见着我，就往回抓我，这样，咱们做个生意。” 这个时候，慕家长在骨血里的生意经，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他伸出一个手指头：“我给你这个数，你放我走怎么样？” “这个数？”敛卿回过头，有些惊诧的看着慕阳：“行啊，太行了。”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扫码付钱。” 慕阳看敛卿这么痛快，心里哀嚎一声自己这个价格肯定是开高了，顿时有些肉疼，但为了能够近距离追星，疼一点儿就疼一点儿。 他付完钱，敛卿看了一眼，确定到账了，示意司机靠边停车。 车子刚刚停稳，慕阳拉开车门，一个箭步就窜了下去，瞬间就没了踪影。 这辆黑色商务后面的车跟着也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三四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往慕阳消失的地方包抄了过去，敛卿这辆车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往前开着，过了那个路口，就看到被人架在路边等车的慕阳。 慕阳一脸绝望。 敛卿按下车窗，露出真诚的微笑：“哎呦，这不是小慕总吗，巧了巧了。上车，慕总到处找你呢。” “敛卿！！！”慕阳扯着嗓子：“你个出尔反尔的伪君子！！！真小人！！！救命啊！！！绑架了！！！” 他所有的声音都随着车门的关闭，而困在了这辆商务车里，好歹慕阳学了那么多年的音乐，声压震的敛卿耳膜疼了一下，他揉了揉耳朵，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开车。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儒辉的办公楼，几个人围着慕阳，像是押解犯人一样，寸步不离，一直把他成功的带到了慕行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人不少，袁珂，慕行还有柏瑞，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敛卿让跟着的那些人停在了电梯间，没有往里面带，他亲自跟在慕阳后面，看着慕阳挪近了慕行的办公室。 这个速度，敛卿真想给他一脚，踹进去算了。 慕行正和柏瑞说话，看到慕阳进来，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把手里的文件摔在了慕阳面前的桌子上：“说！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慕阳装傻，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这肯定是他投给唱响节目组的简历。 不过他还是诧异，慕行动作真快，他以为反正今天慕行就要走了，赌一把他来不及知道自己投了简历这件事。 但明显没赌赢。 他瘪了瘪嘴，迅速的找到了救兵：“二哥，你看我哥又骂我！” 第8章 您的脑残粉已上线 柏瑞穿着一身中式的白色衬衫，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慕阳出丑，他也是相隔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慕阳，心里不由得感叹到底是长大了。 只可惜这句感叹还没有说出口，慕阳立刻就露出一副孩子样来，他摇了摇头，真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我告诉你，没有用。”慕行冷着脸，指着慕阳：“我走之后，这个公司你二哥会暂时帮你打理，但是你也知道他有多忙，你赶紧给我接过去，听见没有！” 慕阳躲在柏瑞身后，冲慕行扬了扬头：“我不！” “你！”慕行气的恨不得用文件拍死慕阳，却被柏瑞手里那把棕竹折扇给压住了，他微微笑着，声音缓慢：“你急什么，儒辉现在已经是业内顶级的传媒公司了，这不是一时半会能上手的，你给他点时间才行。” 慕行当然知道，慕阳从来没有接触过公司的事情，在国外不过是一门心思的读书，这个公司交给他，那还不如直接申请破产来的快。 可他是不可能在国内长住的，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还有国外的生意需要打理，更重要的事，他现在国籍问题，并不适合经营这个经纪公司，自然是慕阳快速接手，最为稳妥。 “你看看他这个态度。”慕行皱起眉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哪里有一丁点儿准备接手生意的意思，这还到处投简历要去比赛，怎么？你想当明星？你要是想当明星，用不着这么麻烦，让公司直接给你一包装，所有资源任你挑啊。” “真的？”慕阳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慕行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拿起简历冲着慕阳砸了过去：“假的!!!” 幸好慕阳站在柏瑞身后，他伸手接了下来，放回到桌子上，这兄弟俩吵得他头疼，他今天都有点儿后悔来这里，帮这个忙了。 “反正啊，你给我记着一件事。”柏瑞用扇子敲了敲慕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语重心长：“慕家能够重新打鼓另开张，坐到今天这个局面，都是你大哥的心血，你要是不珍惜，非把这心血往外丢，我们这些人也说不得什么，就看你自己，心里能不能过意的去了。” 慕阳这个人就是这样，要是贫起来，他不怕，这张嘴除了敛卿说不过，任谁他都没在怕的，但是要打感情牌，他就有点儿无所适从了，搓了搓手，不知道该接什么。 柏瑞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直站在后面看热闹的袁珂走过去开了门，简单问了几句，回头说：“慕总，厉婉宁老师来了。” “哦？”慕行有点儿惊讶，他不记得今天和厉婉宁有约，但是人既然已经到了，他自然是要见的：“那去会议室。” 袁珂回答了一声好，出去接人，慕行和柏瑞站起来，往会议室走，敛卿先一步拉开了门。 慕行和柏瑞简单的说了一下厉婉宁的具体情况，毕竟他离开之后，暂时接手公司的，还是柏瑞，他对公司的情况越了解越好。 敛卿拉着门，盯着慕阳，眼见着慕阳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整个人站在那里握着手机，抻长了脖子往楼梯口看，心里有些不耐烦：“你走不走，不走我关门了。” 慕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跟上了大家的脚步，会议室离这里很近，他们下了一层楼就到了，只不过慕行在路上被人叫住，说了几句话，等他们到的时候，厉婉宁已经坐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她换下了活动时的衣服，就穿了一个简单的黑色半袖和牛仔裤，鸭舌帽压的很低，似乎有点儿担心被别人认出来，袁珂早给她倒好了咖啡，两个人看上去很熟的样子，在会议室里说着话。 袁珂作为慕行的助理，一向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慕行到了，就赶紧过去开门，出于礼貌，厉婉宁也站了起来，和慕行握了握手：“您好慕总。” “您好厉老师。”慕行不是第一次见厉婉宁了，只是两个人并没有很熟悉，厉婉宁也没想到一下子会来这么多人，有些茫然，慕行赶紧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会帮我打理公司，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找他就可以了。” “柏瑞。”柏瑞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和厉婉宁握手。 其实这就是厉婉宁来的目的，想看一看公司新管事的是谁，将来也好说话，所以很客气的打了招呼。 然后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慕阳身上。 慕行指了一下慕阳，刚想开口，慕阳就抢了一句：“厉老师您好，我叫慕阳，是新签的艺人！请多多关照！” 说完，给厉婉宁鞠了一躬。 厉婉宁一瞬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概念性的形容词————他这个状态，好像日本的男团哦。 无时无刻不是元气满满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 而且，慕行是董事长，柏瑞是代理的执行董事，两个人身后跟了一个新签的艺人是什么意思？ 她茫然的看向慕行。 慕行比她还要茫然。 “我是您的粉丝，厉老师。”慕阳往前走了一步，快速的说了句话，然后又退了回去，脸上带着一阵阵的窃喜：“我超级喜欢您的戏。” 慕行脸上的茫然，更加浓厚了。 不过厉婉宁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她尴尬了咳嗽了一声，看向慕行：“慕……阳？”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两个一个姓啊，而且是这么孤僻的姓，是不是有点儿什么关系。 慕阳眼看着慕行翻了个白眼，下一句话就要把自己供出来了，他赶紧又抢先说：“嗯，我是穆桂英的穆，和慕总不一样，这多巧您说说……” 柏瑞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划拉一下打开扇子，挡在鼻子前面，偷偷笑了两下，慕行看了看天花板，很想戳穿慕阳，但是被柏瑞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算了，随他去。 厉婉宁除了觉得这个慕阳脑子好像有点儿问题以外，还觉得哪里仿佛怪怪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9章 妹妹？不存在的. “哇，您都眼熟我了是吗！！！”慕阳这一次放心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握住厉婉宁的手：“您的现场，探班我都去过的！” 这个借口，是慕阳一早就想好的，他和慕行不一样，原先在家里的时候，慕行很少回来，所以他们见面的时候并不多，但是慕阳除了上学，几乎每天都在家，两个人朝夕相处，厉婉宁一定会对他有印象。 名字很好改，但是样貌，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好在厉婉宁做了演员，她平时接触最混乱的人群，就是粉丝了，只要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在粉丝里，厉婉宁一定会茫然，但她一定不希望场面尴尬，所以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的。 “哦……”厉婉宁恍然大悟，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谢谢谢谢。” “厉老师您先坐。”袁珂看大家实在是太尴尬了，就故意从厉婉宁和慕阳中间穿过去，让慕阳不得不放开厉婉宁的手：“咖啡凉了，我给您换一杯。” 厉婉宁感激的看了一眼袁珂，和慕行一起坐了下来：“不用了，我这一次来也没有什么大事，正好在附近有一个活动，又听说慕总要回国，算是过来送行。” “厉老师客气了。”慕行点点头：“公司的事情交给了柏瑞，我还是很放心的，只不过他不是圈里人，有些事情，还要您和许老师多帮忙才是。” 许钧比厉婉宁早几年签进来的儒辉，现在算是元老了，昨天她签儒辉的消息一放出去，马上就有营销号写，什么他们夫妻包揽了儒辉的一哥一姐，现在看来，慕行也是有意把他们往这个上面抬。 “我入行的时间也不算长，慕总抬举了。”厉婉宁客气了一句：“我和许老师还都要仰仗儒辉才行。”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客气着，坐在最边上的慕阳，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厉婉宁，他这么长时间没看到她了，虽然今天看了现场，那也不过是她在镜头前的状态，现在这样看上去，她整个人真的很疲倦。 而且比昨晚视频上看，瘦太多了，看起来做艺人，真的很辛苦。 等自己把她追到手，就让她来做儒辉的老板娘好了，也不必这么辛苦了。 想着这些，慕阳就偷偷的笑起来。 本来厉婉宁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现在慕阳又笑起来，她更加觉得有些诡异，身上几乎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她站起来，准备告辞。 可就在这个时候，慕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打开看了几眼，伸手拦住了厉婉宁：“厉老师先留步。” 厉婉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站在那里等着，慕行从会议桌那边绕过来，微微蹙起眉头：“厉老师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叫厉雨婷？” 厉婉宁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马上就不好看了起来，她不太想要承认这件事，就直接问：“有什么事吗？慕总？” “人事前几天接到了一个资料，是想签到儒辉的，现在正在楼下面试，刚刚人事说，这个人提到，是您的妹妹。”慕行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递给了厉婉宁。 厉婉宁没有接，只是扫了一眼：“可能是，慕总您知道，厉家人口众多，我又常年在外，对家里的事情了解的确实不是很全面。” 厉雨婷确实是厉婉宁同父异母的妹妹，只不过她们之间有些不同，厉婉宁的母亲从来没有名正言顺的嫁入过厉家，而她父亲现在的妻子，就是厉雨婷的母亲。 几乎从小，这个妹妹就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她是野孩子，没人要，甚至骂她的母亲，因为两个人打架，厉婉宁被狠狠的打了一顿。 这些记忆都在看到厉雨婷照片的那一刻涌上来，她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厉雨婷虽然没有小时候那么烦人了，但全程没有看过厉婉宁一眼，在加上厉婉宁工作忙，急匆匆的回家打了个招呼，也就走了。 她没想到，厉雨婷居然也有心往娱乐圈发展，更没想到的是，厉家的老爷子，她的爷爷，居然也会同意这件事，厉婉宁可没有忘记，自己刚入行的时候，是怎么被骂个狗血淋头的。 在他们心里，自己一直在做一些见不得人勾当。 怎么现在，反而把自己这么名正言顺的一个孙女，给送到这种污糟地方了呢。 厉婉宁心里冷笑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慕行仿佛是没有看到厉婉宁脸上的不悦，他收起了手机，看起来还蛮有兴致的：“既然是厉老师的妹妹，那自然要特别对待了。” “这样。”他抬手看了看表，上面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但他还是做出一副不重要的样子：“还有些时间，咱们一起下楼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厉婉宁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慕行，她也不想理会这样有没有礼貌，总之这件事她不想做，谁也别逼她：“是不是符合儒辉的选人标准，专业怎么样，这些都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了慕总的判断。” “厉老师太客气。”慕行已经在前面带路，似乎很想卖厉婉宁这个面子：“您也说儒辉一向是最专业的，不过是大家坐下聊几句，厉老师也帮我看看这孩子的前景，如果真的合适，能签进来，咱们也算亲上加亲。” 慕行混迹商场多年，他不想给人拒绝的机会时，往往会把话堵的很死，丝毫不留空隙，现在的厉婉宁，就是找不到任何口子拒绝，似乎是只能就范。 慕行在她眼里，一直是彬彬有礼的形象，但是今天，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感觉，从见到那位狂热的粉丝新艺人时，就已经出现了。 想到这儿，她还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慕阳。 慕阳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因为他隐约觉得，慕行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 厉家在安阳甚至国内都很有声望，厉婉宁和厉家的关系不好，这一直也不是个秘密，按照厉婉宁在圈中的地位，她不看好的人，就算经纪公司再有实力，都要掂量掂量，怎么慕行还上赶着去签呢？ 他是有一些别的事情，隐瞒着吗？ 第10章 逐渐暴躁的厉老师 几个人各怀心思的下了楼，人事早就接到了电话，在会议室等着慕行，慕行走进去，打了个招呼，目光就落在了厉雨婷的脸上。 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大，长的也挺好看，只不过和厉婉宁有些不同，厉婉宁不是第一眼美女，她属于那种美人在骨不在皮上，而且脸很小，所以上镜很好看，这也是她能在一众群演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但厉雨婷，就是很典型的符合现在审美的脸型，尖下巴，高鼻子，大眼睛，能看出来，为了今天的面试，她特意束了一个马尾，还算是比较尊重公司的。 袁珂上下打量了一下厉雨婷，凑近慕行：“开过内眼角，鼻子应该也动过。” 她的声音很小，但厉婉宁就站在她的另一侧，所以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给袁珂竖了竖大拇指，果然是娱乐圈的老酱油，一眼就能看出门道来。 慕行听到了这些话，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没怎么听到一样，厉雨婷见人进来，赶紧站起来鞠躬，她没想到厉婉宁也会在这里，微微一愣，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然后立刻换上了非常开心的笑容，扑到了厉婉宁的身边：“二姐！” 厉婉宁的大脑还停留在袁珂说厉雨婷整容这件事上，因为她不由得联想起上一次去国外拍戏，那个时候厉婉宁还没有那么有名，就被一个医美机构盯上，非说她左右眼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要动一动鼻梁，矫正过来最好看。 吓得厉婉宁拍完戏，都没有在当地玩一玩，连夜就跑回了国内。 不过从那以后，厉婉宁每一次看自己照片，都觉得左右眼好像真的一个上一个下，几乎都留下心理阴影了。 她的思维正肆无忌惮的往外狂飞着，就见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她毕竟还是一个武替出身，反应非常快，迅速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厉雨婷。 但是很不幸的，撞到了慕阳身上，慕阳立刻扶住了她，以为她崴到了脚，赶紧问：“怎么样厉老师，你没事。” 厉婉宁有些不好意思，忙冲慕阳点点头，道了谢，厉雨婷没扑上厉婉宁，直接扑进了身后敛卿的怀里，被敛卿拉着袖子给拎开了。 厉雨婷也差点儿摔倒，有些气急败坏，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发作，一回头，又抱住了厉婉宁的胳膊：“二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有告诉我一声！” 姑娘，咱俩连个微信都没有好么…… 厉婉宁心里的白眼几乎要翻上天了，她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胳膊从厉雨婷怀里拽出来，助理青青立马就挡在了厉婉宁的身前，不让厉雨婷在靠近半步。 “看起来，确实是厉老师的妹妹啊。”慕行笑着说，他这个话的意思，似乎是带厉婉宁下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确认对方身份的，当然厉婉宁也这么理解了，可是这话却瞒不过慕阳，他跟在厉婉宁身后，继续观望屋子里的情况。 “当然了，真金不怕火炼啊。”厉雨婷歪了歪头，似乎对有厉婉宁这样一个姐姐很骄傲，也真是为难她了，原本那么嫌弃自己，现在却要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来。 厉婉宁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演员这件事，努力让自己进入到现在这个既定情景中，把这当成一场戏：“你今天来儒辉的事情，爷爷知道吗？” 厉婉宁开门见山，这让厉雨婷有点儿没想到，她的面色上闪过几分尴尬，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爷爷当然知道啊，而且我大学的时候，就做过平面模特，爷爷也是很支持的。” 那怕是他没看到你拍的那些东西…… 厉婉宁心里吐槽了一句，而且她也完全不相信，爷爷会支持她做这些事，估摸着，这都是她妈妈的主意了。 或许是上一次过年回家，她们觉得自己这一行特别光鲜，又或许，自己可以在本地地方台的春晚上唱歌，这件事让他们很眼红。 厉婉宁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眼红的，唱一首歌才六千块钱，要不是欠着人情，她才不去呢。 “那你也要小心一些，别让爷爷误会，你在这里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厉婉宁看上去不想给厉雨婷留面子，直接把话说了出来，气氛一下子有些冷，袁珂给人事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事经理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几个重要的人物。 厉雨婷脸上的笑容越发难看了，但她从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人，立马想到了反驳的话：“我和姐姐还是不一样的啦，儒辉是行业龙头，能签进儒辉，爷爷会很放心的。” 她内涵厉婉宁的同时，还不忘奉承一下慕行，厉婉宁挑了挑眉头，想着既然要开战，那就来，反正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她虽然不了解慕行，但是她知道，慕行肯定在签约之前，就把自己查了个底儿掉了。 可谁知道她还没等开口，站在她身后的慕阳就先说话了，他还是带着那副充满活力的假笑，好像在说令人心情舒畅的彩虹屁：“确实是哦，厉婉宁老师24岁的时候，似乎已经拿了两个卫视的视后了。” 厉婉宁有点儿惊讶，她没想到慕阳连这件事都记得这么清楚，看起来，的确是粉丝没错了。 “姐姐入行早嘛。”厉雨婷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堪，反而看向慕行：“如果慕总给我机会的话，我有信心成为第二个姐姐。” “厉婉宁也并没有在这个行业做到多么出类拔萃，大可不必以我为标杆。”终于神游回来的厉婉宁，实在是不想在看到厉雨婷这张脸，她说完这句话，也看向了慕行：“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慕总一路平安。” “多谢厉老师。”慕行也没有在挽留，伸出手和厉婉宁握了一下。 厉婉宁目光在没有在厉雨婷身上停留过一次，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厉雨婷一个箭步冲上来，拉住了厉婉宁的手，弯着眼睛笑起来：“爸爸前几天还说，中秋节想要一家团圆，二姐一定要回来吃饭呀。” 第11章 小慕总，你怕不是个私生 中秋节，又是中秋节。 厉婉宁想起了叶子的话，看起来，他们的确是想让自己回去吃一顿团圆饭，如果放在以前，就算是会被冷嘲热讽，她也会同意的，因为她不希望母亲生气，毕竟从始至终，母亲都认为她是厉家的孩子，应该认祖归宗的。 可是现在变了，现在的她，又足够的理由和那个高门大户划清关系 更何况，今天她对厉雨婷的容忍也是达到了一个极限，她冲青青伸出了手：“名片。” 青青愣了一下，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厉婉宁的名片，厉婉宁扫了一眼，摇摇头：“你的名片。” 一般青青都会随身带着厉婉宁的名片，而她自己的，此刻已经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于是儒辉的董事长，代理董事，和董事长助理，全部站在那里看她找名片，青青的耳朵已经不自主的红起来，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名片递到了厉婉宁的手里。 厉婉宁转身，塞到了厉雨婷的手里：“这是我助理的名片，以后如果找我有事，先和我助理对一下时间，我和你不一样，我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要做，会比较忙。” 说完，她也不等厉雨婷说话，掉头走了出去，慕阳做了个“哇哦”的口型，赶紧追了出去。 厉婉宁是有些生气了，她不知道厉家在搞什么鬼，她签约儒辉的事情刚传出去，就让厉雨婷来搅局，难道说他们现在已经对自己恨成这个样子了？连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也要横插一缸子了吗？ 要真是这样，那也无所谓。 在厉家她没什么话语权，但是在娱乐圈里，她想要压住厉雨婷，那还很容易。 怎么就这么不长眼，非往自己的地盘上撞呢。 厉婉宁冷笑了一声，笑容还没有落下，她忽然从面前的玻璃门的倒影里，看到自己身边，还站着个慕阳。 她整个人吓得一个机灵，忙往青青那边躲过去，给青青也吓了一跳。 她诧异的看着慕阳：“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来送送厉老师。”就剩下他们，慕阳的表情正常了很多，厉婉宁看着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她拍了拍胸口：“不必了，我下去坐车就可以了，穆……” 厉婉宁一下子卡住了，她除了记得这个人和慕行一个姓氏以外，就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慕阳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还提醒了一句：“慕阳。” “非常感谢你送我，也非常感谢你喜欢我的戏。”厉婉宁又把自己变成了那个淡定从容的影后，甚至给慕阳送上了忠心的祝福：“希望你能在儒辉大放异彩。” 说完，立马钻进了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副驾驶上，青青看到慕阳一直站在车库里，一直到他们的车开了出去，他还保持着一个目送的姿势，不由得从心底感叹：“婉宁姐，你的粉丝真多。” “是粉丝吗？”厉婉宁掏出手机，看着上面几十条的微信，脑袋疼起来，心不在焉的回答：“是私生。” 慕阳从地下车库回去，慕行已经走了，只留下了柏瑞在和厉雨婷谈合同上的问题，他就站在门外，想着儒辉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把厉雨婷签进来。 这样做，那小丫头不会开心。 他们合同很快就谈完了，柏瑞和厉雨婷握了握手，走了出来，离开的时候，对于站在门口的慕阳，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 慕阳心里觉得好笑，看起来，她是记下了自己怼她的这个仇。 柏瑞把手里的笔合上，递给了旁边的敛卿，微笑着看向慕阳：“把你的偶像送走了？” “不是，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慕行走了，慕阳终于没有了什么拘束，拉着柏瑞回到了会议室，转身关上了门，就连敛卿都被关在了外面：“厉婉宁明显和这个妹妹不熟悉啊，为什么非要签到咱们公司来。” “她……”柏瑞转了转眼睛，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学历还不错，虽然专业不太对口，但是可以慢慢学嘛，打造成另外一个版本的厉婉宁，也不是不可能啊。” “世界上，只需要一个厉婉宁。”慕阳一字一顿的警告柏瑞：“我不同意啊，没事儿别招惹我偶像。” “她是厉婉宁的妹妹，出道之后，这个title一挂上，热度和流量自己就来了，这比捧新人，可容易多了。”柏瑞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完全无法反驳的理由，同时，还不忘将慕阳一军。 他翘起二郎腿，笑容深不可测：“而且你现在的不同意，也没有什么力度，不过我可以给你想一个办法。” “我先给她三个月的试用期，这三个月当中，你如果要是完全可以自己接手儒辉，那签不签，当然是你小慕总说了算了。”柏瑞摊摊手：“多么公平。” “公平个……”慕阳的眉头都要拧到一起去了，许久未见，他几乎忘记了柏瑞是个老狐狸这件事。 慕行的性格不大好，但遇到事情，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凡事都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敛卿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一般是柏瑞指哪里，他打哪里。 就这个柏瑞，整天笑嘻嘻的，心里有一本孙子兵法，说话都要小心三分，不一定那句话，自己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压了压心里的愤怒，认真问柏瑞：“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觉得今天你和我大哥都不太对劲儿。” 柏瑞没有想到慕阳能够看出来这一点，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觉得现在不能小看这个慕阳了，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知道疯跑的傻小子了：“莫家七年前出事之后，举家去了国外，厉家正是那个时候，异军突起的，一直到现在，都是安阳市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这个时间连接点，你不觉得奇怪吗？ “而且。”柏瑞垂下眼睛，他捻了捻手里棕竹折扇的小骨，语气平淡如水：“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厉家究竟是怎么发的家。” 第12章 和妹妹的第二回合 慕阳原本以为是娱乐圈里的爱恨情仇，没想到事情最后落到了自己家的头上，他愣了几秒钟，一字一顿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所以，你和我哥是认为，我们家当年的事情，和厉家有关系？” “我们可没有认为任何事哦。”柏瑞的回答很谨慎，虽然对方是慕阳，但是这种事情无论面对的是谁，都必须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小心：“我们只不过是不放弃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这件事年代久远，又是墙倒众人推，很难说清楚谁是始作俑者，也很难说清楚，谁是完全干净的。” 柏瑞的最后一句话，算是给慕阳打了一个预防针，让他最好别对厉家抱有任何的幻想，可慕阳在他心里始终是个孩子，他在看到慕阳震惊的眼神时，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忍心。 清了清嗓子，开始安慰他：“不过厉婉宁和厉家的关系一向不好，就算这件事情厉家真的参与其中，也未必会和她有关联，看她今天对厉雨婷的态度，恐怕此刻没有人比她更希望看到厉家大厦倾颓，不得翻身的。” 在慕阳心里，厉婉宁虽然现在一副凡事成竹在胸，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可他总觉得她还是几年前那个小姑娘，会生气会吵架，会动不动就打人的小姑娘。 他很难想象厉婉宁阴狠毒辣的一面是什么，在他的心里，此刻恐怕只有柏瑞能配得上这四个字。 柏瑞见慕阳陷入了沉思，也没有在说什么，站起身往外走，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确是长大了，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能在那种逆境中和他父亲一起走出来，他的心智绝非表现出来的那样天真。 但柏瑞更希望他就是那样的人，而不是把自己深深的埋藏起来。 慕阳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夕阳余晖，他不知道和她的这次重逢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不过，就算不正确，他也要把整个事情扭转到正确的轨道上。 厉婉宁回到家里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了，但是早就被人用保鲜膜盖好，上面还贴心的用牙签扎了几个小孔，盘子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菜我做好了，知道你肯定会很晚回来，不要叫外卖了，放到微波炉里，打两分钟，直接就可以吃。 我看到你的胃药快没有了，如果最近胃病严重了，记得去医院看。” 下面没有留名字，但这个语气和字迹，厉婉宁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叶子的，她按照她的话，把菜一一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自己站在旁边发呆。 回忆起今天看到厉雨婷的场景，厉婉宁心里还是膈应的慌，她实在不懂为什么有人可以变脸变的这么快，简直比自己更适合演戏。 不过看慕行的意思，估计签下来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厉家在本地很有声望，慕行应该不会想要得罪厉家的，如果厉雨婷真的变成了儒辉的人，那么将来难免就有合作的机会。 厉婉宁可谓是一脸痛苦，她甚至开始有点儿后悔签进儒辉了。 吃完了饭，盘子随意的堆在池子里，她也没心思收拾，昨晚的酒喝的太多，一直到现在还在头疼，她泡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被经纪人陈姐的电话吵醒，原来是唱响的录制要提前进行了，节目组应该是对过几个导师的时间，觉得都没有问题，想把充裕的时间留在后期上。 反正就是这么多的活儿，早干一天也是干，晚干一天也是干，厉婉宁心里没有什么波澜，和节目组对了对流程，几天后，就开始了第一期的录制。 这种音乐综艺，在开始都是会有一些海选的，基本上海选就会把那些不靠谱的人踢掉，接着是试音环节，又会淘汰掉一批，最后剩下的，要么是专业比较强的，要么是身上综艺感比较强的，方便到时候投热搜造势。 厉婉宁一大早被青青拎起来，连饭也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被赶上了车，好在初赛的录制是在棚里，厉婉宁对那里也比较熟悉，从化妆到换服装，一切十分顺利。 这一次的造型是厉婉宁满意的，很有她个人的风格，不过要说是唱歌，她是个门外汉，经纪人陈姐反复叮嘱她，不要点评唱歌，随意说点儿别的。 像他们这种参加跨界节目的艺人，其初衷都是想在没有涉足过的地方圈一波粉，但是往往大部人都会适得其反，最后不单损失路人缘，还会暴露自己的短板。 这些事情厉婉宁心里很清楚，她给陈姐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陈姐也就是爱叨叨，她其实对厉婉宁是很放心的，可以说，这是她带过最令人省心的艺人了。 外面候场的选手都已经准备好了，机器也开始的赛前的前彩，厉婉宁抱着肩膀站在导播室，看着屏幕里发生的一切，心里对这些选手都大概有了个数。 灯光和设备一切调试完成，导师进入导师席，这一次的导师设置很有看头，有擅长抒情风格的，有擅长嘻哈风格的，还有唱跳的，一共四个，就厉婉宁一个演员，又因为她咖位的问题，把她放在了唯二的中心位，这让她稍微的有点儿不适应。 录制前，现场导演把这一阶段的选手资料递了上来，厉婉宁一边让化妆师给自己补妆，一边看手里的资料，不出意外的，在里面看到了厉雨婷。 她几乎就明白了，这一趴可能最大的看点，就是自己和厉雨婷的关系了。 儒辉是很会找热点的，陈姐又反复让她配合，那这场戏她得演好了，不能让这位新东家失望才是。 旁边唱跳导师夏格也看到了这个名字，把资料举在手里，点了点厉雨婷的名字给厉婉宁看，厉婉宁苦笑了一声，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格和厉婉宁的关系不错，也没有在说什么，现场导演开始倒计时，几声倒数之后，台上瞬间亮了起来。 节目正式开始。 第13章 绝不出手的邀请函 这一次的节目规程是，选手上台唱歌，导师点评并且给出邀请函，获得邀请的学员，可以进入下一轮集训，如果同时获得多张邀请函，则是选手反选的环节。 厉婉宁第一次看到这个赛制的时候，就觉得是不是有点儿太平常了，现在几乎所有的音综都是这个模式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下一步，就是组内pk，然后捉对厮杀，最后总决赛。 她这段话说的导演毫无反驳之力甚至还给她鼓了鼓掌，说厉老师真的是已经摸透了综艺节目的套路。 厉婉宁被恭维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剩下的，就只有说对方客气了。 今天是第一次录制，录制之后还会有一个媒体群访环节，厉婉宁在台上的状态稍微有一点儿划水，因为她知道，今天的群访，她一定会成为记者们的主攻目标。 她出道这么多年，几乎每一次都会是主攻目标的，她也习惯了。 选手们一个一个的往台上走，的确是有唱的好的，全开麦稳如cd，但也有些一看就是博眼球的，厉婉宁拿了十足的精神配合，整体气氛很好，录制十分顺利。 很快，第一阶段就要结束了，最后压轴出来的，就是厉雨婷，其他的导师们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朝厉婉宁的方向看了看。 厉婉宁拿出对付夏格的方法，对付了所有人，夏格正好坐在他身边，用资料挡住了脸，悄悄的和厉婉宁说：“姐，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你想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厉婉宁也压低了声音，她拍了拍夏格的肩膀：“一个综艺，出效果是最重要的。” 她提醒了一下夏格，夏格恍然大悟，导演开始倒数，厉婉宁喝了口水，坐直了身体。 随着导演的声音，厉雨婷从后面接过麦克风，走了出来，她看起来面对这次的比赛还是很认真的，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自己带着耳返的选手，随着她停下来的脚步，上面吊下来一个摇臂来拍厉婉宁的表情。 厉婉宁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想睡觉。 “大家好，我叫厉雨婷，来自安阳本地，今年二十五岁。”厉雨婷看起来有些紧张，她，声音不是很稳定。 坐在边上的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导师也听出来了，就安慰她：“没关系，不用紧张，好好唱歌就好。” 厉雨婷点点头，稍微鞠了一躬：“谢谢导师。” 随着她的话音，厉婉宁听到耳返里，导演说道：“夏格老师，夏格老师提一下选手和厉老师的关系。” 厉婉宁以为这种话至少等到对方唱完在提会比较好，没想到导演组这么心急，夏格也听到了，夸张的拿起资料：“诶，这位选手的资料看起来，似乎和婉宁老师有些关系哦。” 厉婉宁的脸，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一脸温和的笑，像极了圣光普照的佛祖：“没错，雨婷是我的妹妹。” “哇哦。”夏格鼓了鼓掌，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鼓掌，只是终归要给这话一个反应：“那真是十分期待她的表现呢。”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看看她的发挥。”厉婉宁不想让大家过于议论这件事，如果戏太足，肯定会被观众议论的，所以就提醒了导演一下，导演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厉雨婷打了个手势。 “好。”厉雨婷尴尬的接了一句，旁边的音乐起来，现场安静了下来。 她这一次选择了一首比较抒情的歌曲，也许是因为真的有些紧张，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眼睛唱的，如果是观众听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在坐的都是专业人士，基本上厉雨婷一开口，就能知道她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 因为初选人数太多，所以每个选手只给了九十秒的展示时间，正好第一段副歌结束，厉雨婷就停了下来，现场进入了点评环节。 既然已经说明了关系，几个导师都看向了厉婉宁，周围四五台机器也对准了她，她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凑近了话筒：“嗯……雨婷你觉得你对你这次的发挥满意吗？” 厉雨婷一直觉得厉婉宁对于厉家来说，是一种上赶着巴结的状态，所以她自己认为，厉婉宁应该不会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毕竟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父亲就不会放过她。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就是她已经准备签入儒辉了，他们又是同一个公司，如果对新人这样不友好，跟公司也是没有办法交代的，所以，厉雨婷心里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她依旧做出一副不大好意思的表情，轻轻的回答了三个字：“还行。” “嗯。”厉婉宁回答了一句，低头看了看她的资料：“因为我知道你之前学过一段时间的京剧，但是不得不说，隔行如隔山，京剧和声乐，虽然有相通的地方，但也会有相互影响的地方。” 厉婉宁微微笑了一下，她看到资料上，厉雨婷并没有标注出来，自己学过京剧，可能是准备后面pk的时候，把这个当成杀手锏拿出来，惊艳一下大家。 这么好的如意算盘，厉婉宁怎么能让她自己打呢。 她轻描淡写的提出来之后，冲坐在另外一边的那位年长的导师打了个招呼：“如果说唱功上，这个我没办法给出很专业的评价，我们有周洪瑞老师，还有夏格老师和敏敏老师，我只能说，这首歌并没有很真实的打动到我，所以我先问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啊。”她没有给厉雨婷狡辩的机会，直接看向了周洪瑞：“慢节奏的歌曲，就是我们常说的抒情歌曲，可能最重要的就是共情能力，这一点和我们演员很像，有没有能力把观众带到你所营造出的情境中，这应该是我们谈论唱功之前的一个问题，这些想法也是说给后面还没有进行演唱的选手们，希望大家能够注重一下这方面。” 她抬起头，看着站在台上的厉雨婷，甜甜的笑起来：“所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向你发出邀请。” 第14章 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场内观众一片唏嘘，台上的导师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厉婉宁是真的在公事公办，还是在避嫌。 “咳。”导师席上，唯一一个资历很高，不怕得罪厉婉宁的，就是周洪瑞了，他身先士卒的咳嗽了一声，开口点评：“厉婉宁老师说的非常非常的对，音准音高这些，其实都是我们在衡量一个专业歌手时，所需要考虑的，但当你不是一个专业歌手的时候，我觉得我们首要考虑的，还是你的感染力。” 不过，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今天你的表演，能看得出来很紧张，也很青涩，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们这些导师，也都是从青涩逐渐转向成熟的台风，而且你的音色我很喜欢，所以我想对你发出邀请。” 厉婉宁点评完，就坐在椅子上放空了，因为她知道厉雨婷一定会进的，整个节目都是儒辉制作的，怎么可能自己家的选手不让晋级呢，所以她这票也压根就无所谓，不给，是因为她想让厉雨婷清楚。 自己，从来都不怕得罪她，也不怕得罪厉家。 敏敏老师也给出了邀请，最后的重任落在了夏格身上，夏格知道，这个邀请自己是完全可以给的，但是如果自己给了，那将来有些评论就会写的比较难看，什么大家碍于厉婉宁的面子如何如何。 所以他思考了一下，最终没有对厉雨婷发出邀请，不过这也并不影响厉雨婷成功进入下一轮pk。 厉雨婷看上去有些激动，声音哽咽，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圈后，顺着面颊流下来：“谢谢几位老师的肯定，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来参加节目，是我姐姐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希望今天的表现没有让我姐姐失望。” 她说着，目光看向厉婉宁，但此刻的厉婉宁被补妆的化妆师挡的严严实实，她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场导演示意她此刻可以进行反选，厉雨婷考虑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周洪瑞。 在化妆师身后的厉婉宁听着她的这些话，内心没有什么波澜，掏出手机，给陈姐发了一条微信。 “告诉节目组，厉雨婷初选的后的话全部剪掉。” 陈姐没有马上回复，估计此刻是在忙，厉婉宁也没有当回事，放下手机，进入了中场休息。 今天整个初选是要全部录完的，她回到后台换了件衣服，又吃了些东西，陈姐的回复就发了过来：“发生什么了。” “绑的太死没有好处。”她这条消息刚发完，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因为对方没有敲门，屋子里的青青、璐璐，还有妆发都吓了一跳，厉婉宁抬头看过去，进来的是厉雨婷。 她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下，璐璐立刻皱起眉头，走过去拦住了她：“这里是导师休息室，不要打扰厉老师休息。” “那是我姐姐诶。”厉雨婷瞪大了眼睛看着璐璐：“你确定你要拦着我吗？” 璐璐也知道厉婉宁是她的姐姐，一时间没有了话，只能回头看着厉婉宁，婉宁给璐璐使了个眼色，让她把节目组的妆发先带出去，顺便关上了门，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厉家的姐妹俩，还有助理青青。 “还是你这里好啊。”见屋子里没有了人，也没有了摄像头，厉雨婷的状态便像是在厉家的时候一样了，可能是她演的也有点儿累，大喇喇的在沙发上坐下：“我们的化妆间，连个空调都没有，一个小屋子，挤了七八个人。” 厉婉宁翘着二郎腿，听她说完，纠正了一下：“新人都是这样的待遇，这很正常，而且，那不叫化妆间，那就是后台。” 厉雨婷不是傻子，她从厉婉宁的话语里听出了讽刺，不过也无所谓：“你不用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用不上七年，我未必不能超过你。” “那很好啊。”厉婉宁点点头，甚至颇具赞赏，娱乐圈这么大，准备把她从这个位置上拉下去的人多了，说实话，她并不在乎多厉雨婷一个：“儒辉当然会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把资源倾斜向你了，只不过，这对我造不成威胁，能对接到你头上的资源，一般不会出现在我的通告里。” “除非。”厉婉宁措了一下辞，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就指了指厉雨婷：“像是今天这种情况。” “我可不是来和你拌嘴的。”厉雨婷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言语上没有办法占上风，毕竟厉婉宁此刻的地位，确实是她没办法动摇的，她只能转向另外一个层面：“我是希望你能放聪明一些，不要总在镜头前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然，恐怕你很难像家里交代。” 厉婉宁眯着眼睛，看着厉雨婷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底气，到这里叫嚣。 可她不是一个暴躁女打手了，现在的她，是娱乐圈的气质女王，双料影后，她才不想暴跳如雷的跟她打嘴架：“那是你的家，我没有什么必要，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跟你家里的人交代，不过，毕竟我们都姓着厉，有句话，我想提醒你。” 厉婉宁的脸色沉下来，身上透出几分不可置疑的气势：“你想挂在我身上蹭热度，这样的流量只能带给你一时，并且不会有太多的正面评价，我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这里是花团锦簇，但这里没有捷径，路怎么走，你要想清楚。” “用不着你来提点我。”厉雨婷靠近厉婉宁，眼神中的轻蔑越发深刻：“好好做好我的垫脚石，将来这个圈子或许还有你的一席之地。不然，爷爷和父亲都不会放过你，你知道儒辉有多顾忌厉家，你会不会有好果子吃，你自己最清楚！” 站在不远处的青青听到这句话，噗嗤一生笑了出来，厉婉宁顺着小声看过去，见青青捂着嘴，样子有些尴尬。 她注意到了厉婉宁在看着她，连连摆手，迅速让自己把后面的笑声都憋回去，往后面退了几步：“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 第15章 小慕总，你认真的吗？ 其实厉婉宁是蛮认真的在听厉雨婷说话，因为她一直以为厉雨婷只是性格不太好，一个上过大学的人，脑子应该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所以厉婉宁还在考虑，她是不是没有表达清楚她心里所想的，青青就先一步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像是打开了厉雨婷的爆炸开关，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青青：“你笑什么！” 青青也不敢说话，目光看向厉婉宁，结果发现，厉婉宁坐在沙发上，专心的摆弄着自己身上的胸针，心下就明白了，客客气气的给厉雨婷鞠了个躬：“也没笑什么，就是没太听明白老师说的话，您别生气。” 青青的嘴，有时候厉婉宁都有点儿打怵，她这话说的也比较讽刺了，眼看着厉雨婷要炸起来，门上忽然传来几声敲门，青青连忙去开，发现现场导演正站在门外。 厉婉宁从沙发上站起来，冲导演点了点头，让对方进来。 导演是来找厉婉宁的，没想到厉雨婷也在，就站在门口没有动，只是摆摆手：“厉老师您忙着吗？那我先去夏格老师的房间。” “没什么正经事。”厉婉宁做了个往里请的姿势，嘴里对青青说：“送雨婷出去。” 厉雨婷原本是来给厉婉宁下马威的，结果被她助理抢白了几句，心里正气的不行，导演来了，她也没有办法在继续和她们争吵下去，就自己掉头走掉了。 导演也看出厉雨婷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厉婉宁随意接了一句，就没有在往下说，话锋一转：“是录制要开始了吗？” “啊，对。”那个导演点点头，青青就连忙收拾好东西，跟着厉婉宁一起往外走，厉婉宁余光里撇着这个导演，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儿。 录制开始，随意找个工作人员来叫就可以了，怎么现场导演还亲自过来了，她往下走着，嘴里准备戳穿他：“导演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现场导演看着厉婉宁，露出傻憨憨的笑容来，厉婉宁苦笑：“有事你就直说，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就是，一会儿，可能会有一个临时进来的选手。”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导师席上，厉婉宁坐下来，拧开了水，喝了一口，听导演继续说：“现在综合来看，您这面的学员数量，在几个导师中，人是最少的，所以觉得下一阶段，您可以多邀请一些人，加入您的战队。” 厉婉宁听了，顿时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就是，让我给邀请的意思，是不是？” 导演又露出招牌傻笑，但是没有回答，厉婉宁摇摇头，面色无奈：“行，我明白了，我尽力配合你们。” 得到了这个答案，现场导演明显松了一口气，上一阶段的录制，厉婉宁连自己的妹妹都没有给票，鬼知道刚刚他的这段话，是鼓起了多大勇气说的，现在见厉婉宁这么好说话，他也放下了心。 因为有了第一阶段的经验，第二阶段的录制非常轻松，进度比之前快了许多，几乎三四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周洪瑞也说能赶在十点之前收工是最好的，毕竟有些人一熬夜，嗓子的状态立马就差了，这样不公平。 这些专业的东西，厉婉宁听不懂，但是她能听懂那句十点之前收工，心里很开心，录制差不多的时候，现场导演让化妆师再一次上来补妆，顺便也给诸位导师补了一刀：“大家的妆都有点儿油了。” 厉婉宁和夏格相视一笑，发现确实妆面已经不太好看了，她拿出手机看工作群里的消息，这张脸就交给了化妆师。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场导演又弓着身摸到了导师席上，把一个资料递到了各位导师的手上，厉婉宁接过来，知道这应该就是说临时加的选手了。 看起来确实是临时加的，资料都是现打印的，她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立刻就被上面的名字吓到了。 穆阳。 这个人名……厉婉宁眼前顿时出现了那个一脸假笑的私生粉的形象，他怎么也来这个比赛了？儒辉是把新签进公司的艺人，都安排进唱响了吗？ 因为之前就知道，他是自己的粉丝，所以厉婉宁有些后悔答应现场导演的那些话，她其实对他的印象没有很好，反而有些怪怪的，心里更希望两个人没有什么关联才好。 她正出神，台上的灯光就调试好了，后面选手出场的屏幕拉开，果然是慕阳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的很随意，一个白色的上衣加一条黑色的裤子，看上去就像是上街买奶茶的大学生一样，厉婉宁蹙了蹙眉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特别是慕阳特意冲她挥了挥手，她心里更加忐忑了，有一种自己才是选手的错觉。 希望他不会太离谱，能让自己这一个环节圆满的糊弄过去，厉婉宁在心里暗暗的祈祷了一下，低头去看慕阳的演唱曲目，却发现资料上的曲目，是空白的。 夏格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以为是自己的资料没有打印上，就抻着脖子来看厉婉宁手里的，结果发现厉婉宁的也没有，周洪瑞那边已经开始让选手做自我介绍了，慕阳整体很轻松，他不光问了导师好，还跟下面的观众打了招呼。 “哈喽，大家好，我是慕阳。”他看上去活力十足，晚上的录制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多的影响：“我毕业于沃尔特国立音乐学院，主修男高音，额……” 他自己迟疑了一下，看向导师席：“老师我需要报一下我自己的音域吗？” 录了一天了，他还是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厉婉宁低下了头，专业问题，当然不需要她这个不专业的人来回答。 “不用，你直接开始就好。”周洪瑞看着挺喜欢他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慈祥，慕阳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好的，我今天参加比赛的曲目是，儿歌串烧。” 第16章 不打自招 儿、歌、串、烧。 这四个字让导师席的四位历经了大风大浪，在娱乐圈正风生水起的导师，齐齐抬起了头，上面摇臂同时对准了导师们，就连现场的观众都一阵惊呼。 厉婉宁更是茫然，《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的前奏都响了起来，她伸手示意导演组暂停一下，自己从导师席走了下来。 现场导演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站起来，摄影机的镜头也跟上了，厉婉宁用资料挡住自己的脸，尽量不让摄像头捕捉到：“导演，这是认真的吗？” 导演诚恳的点点头，安抚她：“没事儿，你别有压力，你先听完在说。” “这听什么？”厉婉宁不太懂：“首先这就不是一个尊重我们节目该有的态度啊，而且你之前和我说过，是让我邀请他的，这种情况我怎么邀请？” “厉老师，这种情况对你来说，那不是小问题吗。”导演恭维起来，准备把厉婉宁架在上面，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厉婉宁明知道自己被节目组坑了，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她看着导演叹了口气，抖了抖手里的资料：“这是我们考核他吗？这是全国观众考核我的演技。” 工作人员都被厉婉宁逗的笑起来，导演走过来，指了指站在台上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的慕阳：“厉老师，你本身就不是音乐方面的专业人士，这种选手到你的战队里，是非常给你添彩和添热度的，你也得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对不对。” 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谁也不至于跟热度过不去，厉婉宁有些妥协的站在原地，缓了一口气：“也就是玩儿了，对。” 她转身回去，抬手示意可以继续录制，就算是面前有三个机位对准了厉婉宁的脸，她还是支着脑袋，一脸的生无可恋，她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坐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台上的慕阳开口，唱的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儿歌，他本身就很灵动，在加上很轻快的声音，听着这些耳熟能详的儿歌，倒有几分动漫主题曲的意思，厉婉宁逐渐觉得，自己刚刚那句“玩儿”，应该是有点儿误会他了。 不过，她不敢贸然下结论，就暗中看了周洪瑞一眼，这位老师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模样，能感觉到，刚刚已经快录睡着了的他，现在已经兴奋起来了。 看起来，应该是唱的不错，厉婉宁心里有了底，状态也逐渐好了起来。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大约唱了四首，就结束了，慕阳给导师们鞠了躬，现场进入点评环节。 四位导师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先说话，因为僵持的太久，现场导演在耳返里提醒夏格先点评。 夏格是个唱跳歌手，他有点儿茫然的看了看厉婉宁，艰难的开了口：“额……唱的不错，挺好听的，而且挺有童年回忆的，我觉得，你很有……嗯……” 夏格想了想，搜肠刮肚相出一个词儿：“特点。” 厉婉宁想笑，但是她忍住了，不过没想到，坐在另外一侧的周洪瑞接过了话：“我想先说几句啊。” 他这一开口，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厉婉宁也看向他，觉得周洪瑞现在看慕阳的眼神，就像是饿狼看到了肉一样兴奋：“我就想说，为什么你唱歌这么准啊，你的音准，节拍，几乎是我见过，所有选手里，甚至比一些专业歌手，还要准确。能把歌唱到这个地步，我觉得你唱任何东西，应该都不在话下。” 厉婉宁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周洪瑞嘴里说出来的，他是一个对音乐有着极高修养的人，而且是教授级别的歌唱家，他能这么夸赞慕阳，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慕阳真的唱的好，要么就是慕阳给钱了。 但是以周洪瑞这种刚正不阿的性格，给钱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厉婉宁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人家能夸出这么多来，自己就只能拍着手说好听。 “谢谢……”慕阳说了句谢谢，就停住了，往前走了一步，仔细看了看周洪瑞前面的名牌：“周老师。” 这个举动有些过分了，周洪瑞是春晚常客，也算是家喻户晓了，但明显慕阳对他并不是很熟悉，厉婉宁心里都有些担心周洪瑞心里会不高兴，但周洪瑞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在意，反而追问：“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唱儿歌呢，是特意这样安排的吗？” “那倒不是。”慕阳抓了抓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主要是我，准备的时间不太充裕，也是临时决定来这里参加比赛，所以节目组给我的歌我都不太会唱，我会唱的嗯……” 他说到这儿，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要听不见了：“节目组没有版权……” 夏格正在旁边喝水，听见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在镜头面前这么放松和无所顾忌的选手：“你说你之前是读音乐学院的，那你一般都唱什么歌。” “歌剧比较多。”难得慕阳认真下来，他的神色很正经，正经到厉婉宁觉得和台下那个私生饭似乎是两个人：“我学习的是男高音么，然后，唱美声啊歌剧啊会比较熟悉，而且都是外来语，比如法语或者意大利语，但是咱们节目组说，最好是要中文，就……就选来选去，也没有合适的，所以最后想了这么个办法。” 他这段话说的非常诚恳，一点儿也没有敷衍的意思，同时也算是澄清了态度上的问题，厉婉宁对慕阳有些刮目相看，她凑近麦克风，接过了话：“其实咱们节目组的歌还都挺脍炙人口的，也都是大家经常会听的，那么多歌单，没有一个你是熟悉的吗？” 厉婉宁问了一个比较犀利的问题，她也想看看慕阳的临时反应，可谁知道慕阳的眼神和厉婉宁对在一起，顿时就有些心虚，甚至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厉婉宁不想放过他，双目盯着模样，等着他的回答。 大约半分钟左右，慕阳就放弃了，他整个人颓了下来：“哎呀……因为我一直在国外，没怎么听过国内的歌。” 第17章 罢录？爸爸不录了… 他不想说这话，是因为之前和厉婉宁说过，他追过她的很多活动，现在又说自己一直在国外，无异于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弃挣扎了的表情，看起来很好笑。 厉婉宁倒没太在意这些，正好她说了话，就准备顺便把邀请卡发出去，于是她拿起了手里的邀请卡：“我之前说过，我其实比较注重的是舞台的表现能力和共情力，我觉得你在台上的松弛度以及对歌曲的掌握程度，是让我很惊讶的，所以，我对你做出邀请，希望你能加入我的战队。” 她其实蛮感谢周洪瑞的，周洪瑞的肯定解决了厉婉宁很大的一个难题，所以她顺利的完成了节目组交给她的任务。 她有些没有想到的是，不止是她，四位导师几乎都向他发出了邀请，慕阳也很惊讶，甚至站在台上退了一步，不知道该选谁。 毕竟他也没有很正经的去唱了，毕竟今天上午才说服的柏瑞，下午赶到现场，他连个伴奏都没有，还是忽悠一个钢伴老师给他现场弹的，只不过因为他仗着柏瑞的势，给节目组施压，想让厉婉宁选他而已。 现在四个老师都摆在了面前，慕阳觉得有些诧异，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厉婉宁，流程上需要他们有一个拥抱，慕阳下台后对着镜头大喊自己追星成功的片段，第二天就登上了热搜。 同时登上热搜的还有穆阳儿歌串烧、唱响选手追星现场、厉婉宁听闻儿歌串烧现场罢录。 而且这些还都是路透，毕竟节目还没有播出。 “罢录？” 第二天厉婉宁坐在休息室里，看着手里的热搜，满脸无可奈何：“什么叫罢录？就是爸爸不录了！” 陈姐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感觉厉婉宁最近的风格越来越跑偏：“这样也挺好的，热度什么都有了，你今天在录个后采，就没有工作了，等一周之后，去集训营看一眼，准备第二轮pk赛的录制就行了。” “是吗？”厉婉宁不相信，咪起眼睛：“是就今天没有工作了，还是后面一周都没有工作了？” 陈姐坐直了身体：“当然是今天，你想什么呢？” “我想我什么时候能糊啊。”厉婉宁顿时瘫软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叹气：“这样太累了。” 陈姐手机响了起来，应该是有些工作，她站起身准备走，走之前，用脚尖踢了踢厉婉宁的小腿：“可以了啊厉老师，多少人盼着您这个热度呢，您倒好，先想好怎么糊了。” 厉婉宁没有理她，任由她走了，自己已经摊在椅子上，她现在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拼命的意义是什么，这一路都被命运推着走，她也是很无可奈何的。 后采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厉婉宁整理好妆发，到了采访间，上一个刚刚采访完周洪瑞，厉婉宁就站在旁边等着他们重新调制机位，周洪瑞往外走，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周老师辛苦了。”厉婉宁对娱乐圈里的人，态度一向都很好，她虽然现在位置不低，但越是这样，越要注重口碑和风评，她可不希望哪天自己因为什么不礼貌不尊重人，而被骂到不能翻身。 毕竟现在网上的戾气实在太重。 “婉宁啊，辛苦了。”周老师也笑着和厉婉宁打招呼，顺便停下了脚步：“我可盯着你战队的那个慕阳，你要小心哦。” 厉婉宁的余光里看到周洪瑞身边跟着机器，知道节目组在采录一些花絮素材，就也笑着回答：“我也希望他不要第一轮就被pk下去。” 说完似乎不放心似的，问周洪瑞：“诶，他要是被淘汰了，周老师也不能让他进入你的战队了。” “是可以的。”身边有一个工作人员提醒：“有一张复活卡的。” “哦。”厉婉宁点点头，哈哈笑起来：“那还真是要小心了。” 正说着，采访间里的人就提醒，厉婉宁可以进去了，她和周洪瑞挥了挥手，走近了采访房间，别好麦克，工作人员拍了一下手：“初评阶段厉婉宁后采打板。” 前面的灯光有点儿晃眼睛，厉婉宁挪动了一下位置，认真听着前面工作人员的问题，都是一些之前就沟通好的，也没有什么，只不过到最后，记者看了看手里的流程，仿佛自己都吸了一口凉气：“厉老师自己也说，自己不是音乐方面的专业人士，那后期会考虑请比较专业的人来帮忙吗？” 厉婉宁听到这个问题，先是微微愣了一下，但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他们应该指的是许钧了，之前只听说他回来做一次客座导师，但并不知道具体细节，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安插在她这里最为合适。 而且这样也会在掀起一波热度的，节目组在这方面想的，永远比她们这些嘉宾要全面一些。 厉婉宁本意是很讨厌和许钧捆绑的，但是她也没有办法，现在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她心里在烦，也只能接受。 所以她保持着微笑：“当然了，毕竟在专业上我没有办法帮到我战队的学员们，但是我会有我的杀手锏，让他们知道，我们战队也不是好惹的。” 厉婉宁之所以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一方面是因为她不要命，另外一方面，就是她很清楚媒体需要什么，所以娱记对她都很友好，这也是她没有什么黑料的原因。 对面的记者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给厉婉宁做了个ok的手势，她也没有等工作人员，自己就举起手拍了一下：“初评阶段厉婉宁后采尾板。” 然后站起来跟大家说辛苦，外面等着的是夏格，因为厉婉宁临时加了一个问题，夏格已经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了，不过他并没有闲着，此刻，他正和站在他身边，手里举着一杯咖啡的慕阳，侃侃而谈。 一个唱跳歌手，不知道在和一个唱美声的，有什么共同话题。 厉婉宁现在看到慕阳，就条件反射有一种想跑的冲动，奈何身后有机器跟着，她只能过来打招呼了。 第18章 小慕总，你怎么卡bug呢？ 夏格的时间有点儿紧，打完招呼就进去采访了，厉婉宁收着自己身上的麦克，已经开始准备下班了，回头去叫青青的时候，发现慕阳跟在身边。 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惊讶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没有了镜头，厉婉宁的态度不大有好，她觉得初选上的事情，儒辉占一半责任，慕阳本人占一半，她心里有一种被人合伙儿耍了的感觉。 “听说您喜欢喝咖啡，特意送过来了。”慕阳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想要递给厉婉宁，青青就先一步挡了上来：“对不起啊，厉老师今天不太舒服，不喝咖啡了。” 她们艺人一般不会轻易吃不熟的人给的东西，几乎每个人都是这样，慕阳有点儿尴尬，但也表示理解：“那厉老师一会儿有时间吗？一起去吃个饭？” 厉婉宁慢慢转过头，一脸错愕的盯着他。 青青的脚步也慢了下来，还是一脸错愕的盯着他。 并且心里越发的觉得，慕阳很像是一个“私生饭。” “厉老师一会儿还有工作。”现在就连青青都会露出一个官方的微笑来了，她甚至快速往前走了两步，挡在了慕阳和厉婉宁之间，生怕这个私生饭对厉婉宁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你们下午会去训练营，进行封闭式的训练，在这段期间，你还是应该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比赛上。”厉婉宁冷下脸来，带着几分严肃：“虽然初选上，周老师说你的专业能力很强，你也解释了你选歌的问题，但第二轮pk，你就不存在这些客观因素了，我希望能看到一个和初选不太一样的你。” 厉婉宁摆出一副说教的状态，让慕阳也愣在了那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厉婉宁这样对人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心里甚至觉得有一点儿……苏…… 几年没见，她现在为什么这么a啊…… 慕阳的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等回过神，厉婉宁已经远远的走出去了，他看了看手里的咖啡，心里觉得事情的发展还是蛮好笑的，只是可惜为了能近距离追星，他要搭上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好在是在厉婉宁的战队里，应该，也是有机会见面的。 慕阳心里想，但同时，他也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想要多见面，他就必须要在这个比赛中活到最后，越早淘汰，他能看到厉婉宁的次数，就会越少。 所以为了多见几面，他也真的要好好准备喽。 他一只手拿着咖啡，另外一只手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自己导师的电话，不知道现在临时抱佛脚，还有没有用啊。 “这个人也太奇怪了。”青青往前走，不时心有余悸的回头盯着，生怕慕阳会跟上来，不过相对青青来说，厉婉宁的状态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她是说慕阳像私生，同时她也知道，他不可能是私生，儒辉签约新人的标准很严苛，他是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的，唱响这个节目的初选上，他就已经有些光彩出来了，毕竟一出来就能上三个热搜的，整个节目组也就只有他了。 想到热搜，厉婉宁同时想到了厉雨婷，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捉对pk的时候，让慕阳对上厉雨婷……那他们两个之间，必然会淘汰一个，无论是谁淘汰了，对她来说，都是减轻了一分负担的。 厉婉宁几乎快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了，青青奇怪的看着厉婉宁，小心翼翼的问：“婉宁姐，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厉婉宁也不想把自己这个机智的想法公之于众，她迅速做好表情管理，回到了化妆间。 青青跟在厉婉宁身后，表情有些感慨：“其实婉宁姐多笑笑也是很好看的，我都很久没有看到婉宁姐笑了。” 厉婉宁正在换衣服，听见这话，有些不可置信，从换衣间露出脑袋：“你认真的吗青青？我每一天都在笑诶，我觉得我笑的都要不会笑了。” 她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辛酸：“人家唱歌都开嗓，以后我录节目之前，先开脸，不然笑不出来。” 青青从一早就跟着厉婉宁，对于她这些迷惑的发言，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是那样的笑啦，是感觉，婉宁姐很久没有像刚才那样，从心底开心的笑。” 刚才？厉婉宁连日工作，脑子都快不太好了，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笑什么了，不过也不重要，青青这个孩子，平时就多愁善感的，她都习惯了。 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在沙发上，璐璐过来一一折好，准备还给品牌方，厉婉宁发消息问了一下下面的情况，导演说，夏格导师会跟着去训练营，他们一会儿才发车。 为了避免下楼的时候和选手们撞见，厉婉宁就决定在化妆间先坐一会儿，反正今天她也没有什么工作，就给叶子发了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起去做美容。 叶子发来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借着，后面跟了一张照片。 她此刻正在演播室里，估计是工作太忙了，果然她们两个人友情，全靠厉婉宁花钱。 花钱买叶子的档期，不然两个人休息的时间，永远也撞不到一起。 厉婉宁也没有在理他，微信页面下面有一个新消息，她顺手点开，发现是一个好友申请，对方是一个英文名字，头像她也不认识，就顺手点了拒绝。 没有多大一会儿，对方又发了过来，这一次备注上写了穆阳两个字。 厉婉宁冷笑了一声，心说这两个字还不如不写，知道了你是穆阳，那就更不会加你了。 于是她又点了拒绝，很快，对方再一次发了过来，前面是几个合掌的表情，后面跟着一串的“厉老师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一看就是复制粘贴的，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她自然也是要拒绝掉的，可没想到与此同时，妈妈发了一个视频过来，厉婉宁点了一下接听，结果手机一卡，对方的好友申请，就通过了。 “我靠！！！” 第19章 圣命难违 “宁宁啊，你在说什么？”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厉婉宁一秒坐直了身体，表情都有点儿紧张：“没什么，我没有说话啊。” “哦，那你现在在忙什么呢？”母亲没有太执着那句我靠，换成了惯有的开头。 母亲是极少给自己打电话或者发微信的，今天忽然打来视频电话，还找了一个这样的开头，厉婉宁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谨慎了起来：“我现在工作的差不多了，准备后面的通告。” 说完这句话，镜头终于转向了母亲，她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带着眼镜，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算是忙里偷闲，才能看一眼屏幕：“那你今天晚上，有没有事情啊。” 厉婉宁一听这个话，就知道母亲肯定又要给自己安排事情了，大概率是和许钧回家吃饭，现在的厉婉宁，看到许钧心里就发堵，怎么可能应下这个话，她眉头一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有啊，今天下午和晚上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 她自小就是母亲带大的，经常她一个表情，母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撒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立刻扯开话题，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停留，以免引起母亲的猜疑：“怎么了？你想我了吗？我前几天不是托人从三亚带了一些水果给你，你把那些水果都吃一吃呀，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我就回去看你。” “是吗？”母亲点点头，摘下眼睛，端起手机，开始认真的看着屏幕：“那你今天下午是什么通告呢？” 母亲从来不会过问厉婉宁工作上的事情，所以这个谎，厉婉宁压根也就没有往圆了上编，现在突如其来的追问，她一下子就卡住了。 母亲哼了一声：“我刚刚才给你的经纪人打过电话的呀，人家说你今天的工作结束了，下一次通告，是明天下午的。” 陈姐。 又是陈姐。 厉婉宁心里骂了一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把自己卖出去了，嘱咐了多少次都没有用，不管什么事儿，母亲稍微套一套，她立马就招了。 这个智商，不知道是怎么混成娱乐圈第一经纪人的。 听电话这头半天没有动静，厉婉宁妈妈知道她哑口无言了，先将了一军，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刚刚哦，你爸爸给我打电话，今天晚上是厉家的家宴，你还是应该回去一趟的。” 家宴？厉婉宁蹙了蹙眉头，把手机视频界面缩小，看了一眼日期，果然是15号，几乎每个月的15号，厉家都会吃一顿团圆饭，只要没有特殊工作的厉家人，都会回去，包括爷爷也会在。 但是这个家宴，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邀请过厉婉宁了，特别是近几年厉婉宁和厉家的关系越来越生疏，他们也不把她当成自己家的人。 怎么这一次，又想起来让自己过去了。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是没安什么好心，我不去，我忙着呢。” “你这个孩子！这是什么话！你说谁是黄鼠狼啊。”母亲的语气不满了起来。 厉婉宁的外婆，是那个时代的大家闺秀，用她妈妈的话说，出门都要跟着三四个丫鬟的那种，可后来到了厉婉宁的母亲，家里就败落了，可就算如此，她母亲也是那个时代的研究生，学的是法律，在事业上从不让步。 直到遇见了厉恒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虽然她母亲是在事业上非常前卫，但是在家庭观念上，很像是外婆那个年代的人，纵然最后没能和厉恒结婚，嫁入厉家，可在她的心里，厉家不是她的家，却是厉婉宁的家。 她一直说，厉婉宁身上留着厉恒的骨血，她就必须承认，那才是她的根。 所以她总是对厉婉宁对待厉家的关系，十分不满，这也是为什么厉婉宁总是不愿意在母亲面前提起厉家，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到今天，感情非常好。 但是提到厉家，常常会打到冷战上三四天，谁也不肯让步。 厉婉宁不能当做从来没有看到过母亲受的那些委屈，但母亲却一丁点儿也不希望这些委屈波及到厉婉宁的身上，母女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达成统一。 厉婉宁知道，这个统一也绝不会在今天达成，所以她不想和母亲争辩这些，只能找借口：“妈，我确实是明天下午的工作，但是至少我之前是要准备一下，而且我现在还在棚里呢，这个通告还没有结束。” 她说着，将镜头调转过去，给母亲看了看化妆室，镜头还没等转回来，手机里就传来了母亲的声音：“你不要跟我找这些借口，难得你爸爸亲自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他年纪也大了，这个态度，就是想和你缓和一下关系，难道你还要他跟你道歉不成？” “什么年纪大了。”厉婉宁冷笑了一声，歪在沙发上：“是厉雨婷要进娱乐圈了，他们全家想吃一顿饭，就把我变成厉雨婷在娱乐圈的垫脚石而已，我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为了捧她厉雨婷的。” “你说的这些，妈也听不懂。不过既然你父亲已经放下身段了，你就不要再执着之前的一些事情了，关系缓和下来，将来厉家未必不能成为你的靠山，宁宁你要听话，妈妈不会害你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好呢？” 身为一个母亲，大约第一个大招，就是不停的絮叨，特别是当那句“妈妈不会害你的”一出口，厉婉宁就觉得从天而降一口好大的锅，生把她扣在了里面，挣脱不开。 “靠山这个词儿，怎么不像是能从你这种新时代独立女性嘴里说出来的呢？”厉婉宁对着镜头，做了一个事情并不简单的表情，紧接着看见母亲冷下了脸，声音也大了起来：“厉婉宁我告诉你，你不要跟我得寸进尺啊，你爸爸和我的事情，那是我们之间的，我可以怨怪他，但你不能，他毕竟有生你的恩情在，你赶紧给我收拾东西过去吃饭！” 第20章 青青，长大了 母亲说完这话，连厉婉宁的回复都没有听，直接挂上了电话，而且嘴里还一直在埋怨着厉婉宁，只是并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 厉婉宁心里的绝望，可以用洪水泛滥来说了，原本最近这一段时间，她整个人的状态就丧到要死，现在又让她去面对厉家那些假君子和真小人，她真的很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婉宁姐……”青青走到沙发旁边，用手摇了摇瘫坐在沙发上，灵魂出窍的厉婉宁：“我现在让司机来接咱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说。” “等等……”厉婉宁从嗓子里发出一句如同百年老人才能发出来的声音，一脸的生无可恋：“让我躺一会。” 她这个声音吓了青青一跳，青青以为她生病了，赶紧用手碰了碰厉婉宁的额头，也没有感觉到很热。 厉婉宁的余光里看到青青皱着眉头，一脸的关切，忽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青青吓了一跳，甚至后退了几步：“怎么了婉宁姐。” “你晚上有事吗？”厉婉宁看到青青想跑，冲她伸出了魔抓，一把把她拉回到沙发上，青青绝望的哀嚎了一声，试图甩开厉婉宁的手。 可厉婉宁毕竟，也算半个练家子，手上不可能一点儿劲儿都没放，青青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求饶：“求你了婉宁姐，我不去你家吃饭，你放过我。” 之前有一次，厉婉宁也是拉着青青陪她一起回厉家，结果全程被厉家人拿来开玩笑，回来之后，厉婉宁生生给她多发了三个月的奖金，才算是平复了她这颗受伤的心灵。 从那以后，青青就决定，就算以后路过厉家，她也要绕着走，坚决不和厉家，在有什么牵连。 这一次见厉婉宁眼睛亮的跟夜里的狼一样，青青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要被拉去祭天，她不去，她拒绝。 “这样，今天你陪我去，我给你补四个月的工资。”厉婉宁伸出四个手指头，信誓旦旦的跟青青说。 青青摇头，命重要，坚决不妥协。 “五个月。”厉婉宁加码。 青青还是摇头，她要命，不想要钱。 “一年。”厉婉宁一巴掌拍在了青青的肩膀上，拿出了和制片人聊片酬的态度：“你也别抻我了，我也别压你了，咱们一口价，诚意十足。” “姐。”青青凑近厉婉宁，她是真的觉得，厉婉宁的精神状态有点儿堪忧了：“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厉婉宁点点头，从沙发缝里把自己的手机翻出来，举到青青面前：“现在我给你全款，晚上你陪我去。” 青青抽了口冷气，连忙把手机夺下来：“那倒也不必，你这个价儿开的也太吓人了，给我我也不敢收，不就是一顿饭吗，我陪你去就行了！” “青青，你成长了！”厉婉宁摇头感慨着，有人陪着了，她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反正也没有什么工作了，璐璐就被先放回家休息，青青陪着厉婉宁，在化妆间里呆到下午四点，才让车来接，直接去了厉家。 她选了一件很平常的裙子，但珠宝上下了点儿工夫，毕竟她也不想让厉家的人觉着她寒酸，许钧不知道从那里听说，她今晚要回厉家，就发消息问用不用也跟着回去，被厉婉宁一口回绝了。 要对付厉家的人就已经够头疼的了，她可不想在加个许钧。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正是晚高峰，开的很缓慢，厉婉宁倒在车上打瞌睡，她脑海里一直事这今天的工作，唱响这个节目声称要做不一样的音乐竞技类的节目，所以选手们会整体训练，录制的时间就会被拉长，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太牵扯精力。 现在这种生活，是她自己选择的，也是自己挣扎着一直到今天还努力停留的生活，之所以这么努力，也是因为除了这个生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想要些什么。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没有目标和期望，这两点正好是厉婉宁都没有的，所以她最近的情绪才会跌倒谷底，觉得生活无趣。 车子开进别墅区，厉婉宁把窗帘拉开，看着里面一个有一个的独栋别墅，豪华阔绰，令人眼花缭乱，以前每一次来这里，她都会觉得厉家高大的让她摸不着，可现在看起来，内心早已毫无波澜了。 “这里还是这么漂亮啊。”青青喃喃的说了一句，她看着外面的景色，甚至觉得车子开进了公园里：“上一次来的时候太晚了，我都没有看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树。” “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很注重隐私。”厉婉宁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果然也就只能看到树荫环绕罢了：“这些树可以对房子进行一个很好的遮挡，而且也会让园区里的环境好一些。” “唉，要是我也能住在这里就好了。”青青是个很年轻的小女孩儿，总是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了向往，厉婉宁看着她，心里只能感叹真好，没有什么比有一个目标，更让人踏实的了。 “这里的房子，你在我身边工作，是买不到的。”刚感叹完年轻真好的厉婉宁，一盆冷水浇了过去：“不过你要真想买房子，我可以托人帮你看看楼盘。” 青青原本斜着身体看外面，听到这话，立马摆摆手，甚至还坐直了身体：“我离买房子还很远呢，至少银行卡上的数字，还缺几个零。” “都会有的。”车子开进了底下车库，厉婉宁安慰青青，她当时看到厉家的时候，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房子，只有自己和母亲住。 现在，她也算是有这个能力了，所以她也想劝青青，不要觉得一切遥不可及，有时候，伸手就能碰到。 她正满脑子鸡汤，从车上下来，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站在电梯前面。 他面容消瘦，鼻梁上有一副金丝镜框，细长的眼睛躲在镜片后面，扬起不易察觉的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厉婉宁。 青青刚从车里取出一个白色的西服外套给厉婉宁披上，厉婉宁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走到了男人的面前，仰起头：“大哥。” 第21章 开玩笑，她厉婉宁哪有家 “我听说今晚你会过来。”厉轩侧过身，和厉婉宁并排往电梯上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在这里等你一起上去。” 他停顿了一下，低低笑起来：“以免你自己一个人尴尬。” 厉轩是厉婉宁父亲的养子，父亲结婚大约十年都没有孩子，一度以为是自己不能生育，所以领养了厉轩。 厉轩也是厉婉宁在厉家仅此一个能稍微说上两句话的人，或许是因为都和这个家的关系不大，故此两个人在很多事情上，感触都颇为一样，面对厉轩，厉婉宁并没有那么大的抵触心理。 她跟在厉轩身后，走近了电梯：“倒也不至于尴尬，今天青青陪我过来的，不过是吃顿饭，吃完就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你知道的，有些人不见，我回去没办法交代。” “桂姨一向重情义，她的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厉轩劝慰了一句，他小的时候，正好是厉婉宁母亲和厉家闹的最凶的时候，所以他是见过她母亲的，厉婉宁稍微露出个笑容，并没有接这句话。 她母亲的确是个重情义的人，可她厉婉宁不是，迟早有一天，她会和这个家划清界限，她是不屑于沾染厉家一分一毫的好处，也不希望厉家趴在她身上吸血。 用经常出现在她微博下面的一句话说，那就是对不起，请我们各自美丽。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三个人依次进了大厅，厉家还和厉婉宁上一次来没有什么区别，极度的富丽堂皇，就像是因为猪肉涨价而身价倍增的暴发户。 厉婉宁每一次走进这里，都觉得心里一阵压抑。 门口的茶水间里，有一个阿姨听见电梯响了，就赶紧走出来打招呼，今天是厉家的家宴，家里很多人都在忙，这个阿姨擦个手的工夫，厉夫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亲自，走了出来。 厉婉宁有点儿茫然不知所措，转头看了一眼厉轩，厉轩的笑很有深意，自顾自的脱下西服外套，递给了身边的阿姨。 “婉宁怎么才过来啊。”厉夫人看到厉婉宁，眉开眼笑的走过来，拉住了厉婉宁的手腕，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这一路上堵死了，快进来喝杯水。” 别说是厉婉宁，就连青青都一脸茫然，只能帮厉婉宁接过手里的包，站在后面观望者。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厉婉宁就算是心里有着气，此刻也不好给厉夫人眼色，她回头看了一眼厉轩，做了个口型：“什么情况？” 厉轩摆摆手，让她安心。 里面的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厉夫人有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最大的就是厉雨婷，此刻并没有在这里，还有一个女儿叫厉雨晴，正在读大学，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的换着台，见厉婉宁进来，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两个儿子一个读大一一个读高二，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吵吵嚷嚷的，仿佛压根就没有看到厉婉宁进来，厉夫人把厉婉宁拉到沙发上坐下，又亲自给她拿了茶水：“你爸今天公司有些事情，晚一会儿才到，你喝口水。” 以往厉婉宁回厉家，厉夫人虽然也不大会冷嘲热讽，但是态度绝对没有今天这么热情，厉婉宁觉得手里这杯茶有点儿烫，她就只拿在手里，也没有喝。 “你母亲最近怎么样？”厉夫人也跟着坐了下来，慈眉善目的问厉婉宁。 或许是因为在娱乐圈呆的久了，厉婉宁逐渐学会了在人前演戏，她打起精神，就装作旁边都是工作人员，此刻正有一个巨大的摄像机对着自己，她微笑回答：“一切都好。” “我和你爸说，该是让你母亲一起过来，那才算是团圆的家宴。”厉夫人看上去很诚恳，说完还叹了口气。 但这话实在是不好听，厉婉宁挑了一下眉，什么意思？让母亲一起来？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大老婆小老婆那一套？你丢得起那个脸，母亲可丢不起，她才不会来掺和你们家这些破事儿。 厉婉宁的心里已经开骂了，可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我母亲口味清淡，厉家的饭菜，她怕是吃不惯。” 好歹也是影后，也拍了那么几部拿过奖的宫斗戏，这种指桑骂槐的话，厉婉宁现在是张口就来，这话说完，厉夫人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今天的茶色，看着比昨天要好一些。”厉轩的声音适时的在身后响起来，厉婉宁转头看过去，见他已经换下了西服，穿着一套很休闲的衣服，走到前面，给每一个人的茶杯里都倒了些茶水。 而只有厉婉宁一个人对他笑了笑表示感谢，厉雨晴甚至因为他挡住了面前的电视，皱着眉头说了一声走开。 面对这样的话，厉轩几乎没有什么反应，这是他在这个家里的常态了，厉婉宁很庆幸小的时候母亲和厉家闹掰之后，义无反顾的将自己带走。 如果自己留在这个家里，恐怕会和厉轩是一个结果。 “你放着，让阿姨弄。”也许是因为厉婉宁在，厉夫人对厉轩的举动显得有点儿不安，她按下了茶壶，叫阿姨给添了水，嘴里问厉轩：“你父亲今天说了几点回来吗？” “没有。”厉轩摇摇头，坐在了沙发另外一侧：“只是几个供应商来公司，应该不会太晚。” “那就好。”厉夫人点点头，转过头似乎是要对厉婉宁说什么，忽然听到大厅里的阿姨说了句话，接着厉雨婷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整个人显得很累，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一到客厅，看到厉婉宁坐在这里，整个人立刻警惕起来，目光看向厉夫人：“她怎么在这儿。” “你这个孩子。”厉夫人站起来，把厉雨婷拉到沙发跟前，还拍了她一下：“怎么和你二姐说话，今天是家宴，当然要一起吃饭了。” 往日里厉雨婷说比这难听百倍的话，也没见厉夫人怎么样，厉雨婷看着眼前这出戏，心里感叹，看来今天这顿饭，是肯定要从自己身上喝点儿血了。 第22章 不自量力 厉雨婷撇了她妈妈一眼，也没有在说话，倒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的看了起来，厉婉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气氛尴尬的要命，好在青青在，她就让青青拿了个小凳子坐在沙发旁边，两个人用手机说起了小话。 青青先用微信发了三个问号给厉婉宁，后面补充了一句：“婉宁姐，我觉得，有诈。” 厉婉宁呵呵笑了一下，回复她：“我觉得你觉得的对。” “那咱们……”她抬头看了一眼厉婉宁：“要不要扯呼？” 没有人比厉婉宁更想扯呼了，但现在扯呼了，估计一会儿母亲的追命电话就会打回来，她默默的摇摇头，回青青：“好歹比上一次来强，在观察观察，实在不行，咱们就执行a计划。” 所谓的a计划，就是青青假装出去接电话，然后在外面给厉婉宁打电话，厉婉宁就可以借口有工作，溜之大吉了。 这个招数，在各大宴会上，屡试不爽。 青青回了个ok，厉婉宁眼前的光线被挡住了，一抬头，见厉轩来给她添茶水，目光看了看厉婉宁，又落到青青身上，似乎是戳穿了她们。 厉婉宁偷偷笑了一下，手机接连好几个震动，厉婉宁点开一开，又是陈姐发的语音方阵，估计是解释出卖自己的事情，厉婉宁都懒得听，直接暗灭了手机。 正坐着，电视里忽然传来了厉婉宁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过去，见电视台正在播放唱响这个节目的预告，里面有一些之前录的口播，现在正好播放的是厉婉宁的片段。 厉婉宁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成品，没想到节目组把她放在了最后压轴的位置，而且介绍上各种头衔，让厉婉宁自己听了都觉得脸红，最后是她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白色半袖，站在酒店窗帘前面，十几秒的口播。 厉婉宁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厉雨婷的注意，但是唱响这两个字，让她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电视，一直等到预告结束。 厉雨晴特意没有换台，等到进了广告，才笑了起来：“姐，你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像人家那么风光。” 风光……厉婉宁第一次从厉雨晴的嘴里，听到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她心里忽然明白，为什么厉雨婷会想要签入儒辉，进入娱乐圈了，原来在她们眼里，自己是很风光的。 可是她们谁也不知道，这个镜头后面，是凌晨两点，她收了夜戏，连头都没有来得及戏，匆匆忙忙录的。 也正因为大家等了太久了，几乎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是好脸色的，她不仅要赔笑道歉，还让青青去买了咖啡。 这里面的辛酸，都被这短短的额十几秒盖过去了。 她看向厉雨婷，心里冷笑了一声，希望将来，她能真正看清楚这里面的风光。 “我可比不了人家。”厉雨婷似乎还在对上一次化妆间的事情耿耿于怀，撇了厉婉宁一眼，阴阳怪气：“毕竟有些手段，我是不屑于用的。” 厉婉宁和青青对视了一眼，嗯，这个语气，就很符合她们对厉家的印象了。 甚至厉婉宁都没有那么拘束了，她顿时轻松了许多。 “我听说，柏瑞目前接手了儒辉？”厉轩坐在另外一侧，手搭在膝盖上，看向厉婉宁：“正好是你刚刚签进去的那几天，是有这么回事吗？” 厉婉宁点点头，刚想回答，旁边的厉雨婷却抢过了话头，语气有些不满：“大哥，我现在也是儒辉的艺人了，而且整天泡在儒辉里，有什么事儿，你问我更清楚。” “哦……”厉轩缓缓的点了点头，目光和厉婉宁对视了一眼，换了个问题：“那慕行还回不回来？柏瑞是有股份在儒辉吗？” 这个问题，厉雨婷理所当然的卡住了，她当然不知道这些关于高层的事情，毕竟她现在工卡的权限，连三十楼往上都上不去，她愣了两秒钟，有点儿下不来台，瞪了厉轩一眼：“谁关心这些!” 厉轩和厉婉宁相视一笑，厉婉宁缓缓回答：“慕总没有提过什么时候回来，但肯定会回来的，毕竟看起来柏瑞并没有股份在儒辉，许老师说，他们是发小，只是纯粹来帮忙的。” 厉轩点点头，他也正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轻松：“这个柏瑞不是一般人，有传言安阳市很多地下生意都是他的，儒辉这个公司当初起家他也帮了很大的忙，慕行这么信任他，不无道理。” “这些事我倒没有听说。”厉婉宁皱起眉头：“我见过几次柏瑞，和慕行的关系确实很好，而且儒辉现在手里很多综艺和剧的投资方，好像都是柏瑞那边。” 说到这儿，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所以我们经常说，柏瑞是慕行的金主么。” “这个人可得罪不起，你们在儒辉，要小心一些。”厉轩毕竟是大哥，想的自然周全一些，厉婉宁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没关系的，我手里现在两个剧一个综艺，衔接的很紧，没什么时间和柏瑞打交道，厉雨婷呢一个新人，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柏瑞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嘶……”厉雨婷越听这话，越觉得心里别扭，扭头看着厉婉宁：“厉婉宁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和我一般见识啊？” 厉婉宁做出一副不知道厉雨婷为什么会生气的模样：“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个级别的新人，一般也见不到柏瑞。” 这话还不如第一遍的好听，厉轩开始只觉得惊讶，在听后面这句话，就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娱乐圈确实是历练人啊，厉婉宁原先一个别人说十句她都不回一句的人，现在说起话来，真的能把人噎死。 行，这样他也就不用担心，她会被厉家的人欺负了。 厉雨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厉婉宁似乎准备开骂，厉雨晴放下了手里的遥控机，几乎就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外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咳嗽声，厉恒回来了。 第23章 粉丝，永远的神 厉家的家规，还是比较严的，厉恒的咳嗽声一出来，客厅里的人都站了起来，也没有人看电视了，也没有人打游戏了，大家整整齐齐的叫了一声爸。 厉婉宁混在其中，连嘴都没张，站起来，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厉恒其实对厉婉宁这个女儿，最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也很喜欢她，衣服裙子玩具娃娃，买的数不胜数。 但是年深日久，毕竟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他又逐渐有了其他的孩子，对厉婉宁就不太上心了，更重要的事，厉婉宁逐渐知道了自己母亲和厉家的恩怨，也有意疏远这位父亲，长此以往，父女几乎形同陌路。 所以厉恒也不苛责厉婉宁什么，他摆了摆手，让大家坐下，看得出来，他今天似乎有些疲倦，连衣服都不想换，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一语不发。 他不说话，大家谁也不敢说话，厉雨婷被厉婉宁刚刚抢白了几句，刚想骂回去就被厉恒给拦截了，现在憋的脸色都有点儿发紫，而厉婉宁早就忘了这件事，此刻已经开始听陈姐的语音方阵了。 厉雨晴不太敢在随意换台，把遥控器交给了父亲，大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厉婉宁偷眼看了看，觉得很眼熟。 她当初有一部戏，演的是一个女狱警，在开拍之前，她大约提前一个月去监狱里跟着真正的狱警感受生活，她觉得，此刻厉家客厅里的场景，很像是监狱里每晚七点，大家坐在大通铺上，盘腿看新闻联播的场景。 真是，异曲同工。 这个想法从厉婉宁脑海里冒出来的一瞬间，她就有点儿忍不住想笑了，但是为了不破坏此刻的美感，她只能把自己的脸尽量扭到一个大家都看不到的方向。 可刚一回头，她就看到厉夫人站在身后，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就是在现代，要是古代，厉婉宁都觉得她下一秒要动手刺杀自己了。 没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厉夫人也没有想到厉婉宁会忽然回头，一瞬间有点儿慌乱，但很快就变成了刚刚的模样，赶紧走了过来：“阿姨说饭菜还要等一会儿，切点儿水果给大家吃，你们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厉雨婷被怼的心烦，窝在沙发里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旁边最小的男孩小声说：“妈，我想吃荔枝。” “好。”厉夫人点点头，看向厉婉宁：“婉宁呢？婉宁想吃什么？” 厉婉宁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吃，厉夫人转身去取水果，厉婉宁客气的微笑还停留在脸上，脑海里已经又是厉夫人刚刚的表情了。 刚开始还以为至少不用受冷嘲热讽，还挺开心的，现在看起来，还不如之前那种冷嘲热讽的。 其实厉婉宁心里明镜似的，不过就是为了厉雨婷的事情，希望将来在儒辉甚至娱乐圈里多照顾照顾她。 可是厉雨婷实在让厉婉宁不爽，要么，她专业够硬，自己能带的起来，并且带起来以后不会被骂的很惨。要么她态度好一些，让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了她被网友骂，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骂，这些事她倒是看的很开的。 可这两点，厉雨婷一点都不占，这让她怎么带？她带厉雨婷，还不如带那个唱儿歌的慕阳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厉婉宁莫名其妙就想到了他，自己心里都有几分奇怪。 好死不死的，就在这个时候，晚上八点档的电视剧开始播了，而且播的，就是厉婉宁一部大女主的现代剧，真个片头她连打人耳光带泼人咖啡，几乎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都做了，厉婉宁尴尬的几乎想要原地消失。 更要命的是，片头最后的一个镜头，是她和男主的激吻，她被男主从水下救出来的……真·激吻。 好她知道，这周狗血剧她就不应该接，但是那个时候，她觉得首先自己要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也要让更多的人看到她，所以接戏的标准从来都不是剧本的质量，而是这个戏到底能不能播。 她坐在沙发上想要原地去世，余光里厉恒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拿起遥控器，啪的一下换了台。 坐在厉恒身边的厉雨晴看出了父亲的不满，她凑到厉雨婷跟前，故意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起了悄悄话：“姐，将来你不会也拍这种戏。” 这种？厉婉宁没明白，这种戏是什么意思，这部戏除了剧情狗血一点儿，制作班底还是可以的，而且她因为这部戏上了两三次热搜呢，要知道，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三线的小演员，这已经给她带来了很大的信心了。 “当然不会了。”厉雨婷知道厉雨晴的意思，顿时做作了起来，一副嫌弃的表情挂在脸上：“我是要做有实力的艺术，不是这种口水剧了。” “哦，那你就等着糊。” 厉婉宁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接了一句。 语气平常的，就好像在说：“哦，那这个茶还挺好喝的。” 厉雨婷也没有想到厉婉宁会在厉恒面前直接说出这话来，愣了两秒钟，也没有想到怎么怼回来，只能硬着脖子说了一句：“就算是糊，也不会拍的。” “那你折腾一圈，签儒辉干嘛啊。”厉婉宁看向厉雨婷，一脸费解：“你多大了，还想着让整个娱乐圈为你做改变？我们都崇尚高级艺术，放弃低级趣味，放弃取悦观众，放弃热度，放弃流量。” 她越说越觉得好笑，甚至往厉雨婷那边靠了靠：“那你参加比赛的时候，为什么不隐瞒自己是我妹妹这件事，还要大张旗鼓说出来呢？” 又当又立这四个字，厉婉宁也是跟粉丝学的，可她毕竟还是碍于厉恒在面前，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恐怕今天，不会是一个很好收拾的场面。 “我们不要和试图黑姐姐的人争论，这样只会让路人觉得，他们黑姐姐，是有道理的。” 厉婉宁又想起了粉丝的评论。 啊，她真是跟粉丝，学了好多啊。 第24章 拉个偏架 厉家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觉得厉婉宁是那种一棍子打不出声响的人，忽然见她这样像机关枪一样回怼厉雨婷，都愣在了原地，朝她这面看过来，眼神有些讶异，也有些复杂。 不过厉婉宁并不害怕，她早就习惯了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她端庄大方的微笑着，丝毫不被众人影响：“无论在哪个行业，真诚做人都是最重要的，玩手段耍心眼，是不会长远的。” 她往前倾了倾身，手拍在厉雨婷的肩膀上：“算是你进入娱乐圈之前，姐姐教的第一件事。” “厉婉宁！”厉雨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用实力演绎着什么叫做暴跳如雷，指着厉婉宁，就差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给我训话！别以为你在娱乐圈混出点儿名堂，就不得了了！要没有那些和你不干不净的金主，你到的了今天？” 厉婉宁听到这句话，脸色明显变了变，青青甚至都从旁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她觉得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了，难听到她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刚想上去理论，但是被厉婉宁拦住了，厉婉宁歪了歪头，目光从厉雨婷身边穿过去，落在了厉恒的身上，她想看看，厉恒此刻是什么表情，又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可此刻的父亲，只是低着头回消息，仿佛聋了一样，听不见客厅里的一切，厉婉宁心里觉得好笑，她为什么要对他有期待呢，又在期待些什么呢？难道希望他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还是希望他能打厉雨晴两巴掌？ 太天真了，都到今天了，她怎么还能这么天真。 既然没有人能拦得住厉雨婷了，那只能她亲自来了。 厉婉宁把手里的茶盏稳稳的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甚至还整理了一下坐的有些褶皱的长裙，然后挥起手臂，一个重重的耳光抡了过去。 没错，抡了过去。 这一把掌，她忍了很久了，既然要打，那就实实在在的打个痛快，没必要给谁留面子。 这一声响在厉家的别墅里响起来，甚至带了几分回音，可谓是震耳欲聋。 打的是狠了些，厉婉宁握了握拳头，手掌心有点儿痛。 厉雨婷毫无防备，打翻在沙发上，厉雨晴更没有想到，第一反应居然是躲开，都没有上去扶一下，厉轩立刻站了起来，时刻准备着如果厉婉宁打第二巴掌，他好上去拉架。 拉个偏架。 这一把掌，也让厉恒反应了过来，他一直在忙工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起头找了一下，才看出来是厉婉宁打了厉雨婷，立刻皱起眉头：“婉宁，你疯了！” “疯了吗？或许。”厉婉宁弯了弯嘴角，噙着几分笑意：“娱乐圈很磋磨人的，厉董还是要看顾好自己的女儿，这样洁白无瑕的白莲花，别沾染了泥土，坏了厉家一池子的水才好。” 她说到最后，眼神逐渐冷冽起来，厉恒几乎没听过厉婉宁这样说话，足足反应了半分钟，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厉婉宁：“你在给我说一遍！” “爸！”厉雨婷看到厉恒站起来给她撑腰，立马就哭着跑了过去，抱住了厉恒的一只胳膊，泣不成声。 “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而已。”厉婉宁看着厉恒，他在她心中唯一的那丝温度，似乎随着他下意识将厉雨婷护在身后的动作，而消失殆尽，此刻，厉婉宁看向厉恒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再说一句心里话，今天我不想来，我知道你们全家打着什么主意，看中了什么，这么多年我没有花过厉家一分钱，孤身一人在娱乐圈打拼下来的东西，厉家也别想拿走一分。” 她呵呵笑了起来，接过青青手里的包包：“娱乐圈海纳百川，别说厉雨婷，就是你们全家出道也和我没什么关系，以后不要往我身上攀扯，不然，我怕你们吃亏。” 说完，她换回了一个艺人应该有的谦逊有礼，甚至微微欠了欠身：“饭就不吃了，谢您这盏茶。” 最后，留给呆立在原地的厉恒一个轻蔑的眼神，转身往外走去，没有两步，厉恒才反应过来厉婉宁说的这一大堆的话，顺手抄起茶壶就冲厉婉宁丢了过去：“你给我站住!” 厉婉宁没有停，茶水在半空中泼出来，溅了几滴在胳膊上，疼的厉婉宁眼眶有些发红，她径直往外走，厉夫人眼看着厉恒追了上来，就想拦住厉婉宁，毕竟她打了厉雨婷一巴掌这件事，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的。 青青正好跟在厉婉宁身边，看到厉夫人横空杀过来，紧接着就把她推开了，神色很抱歉，还故意给厉夫人鞠了好几个躬：“对不起啊厉夫人，我们后面还有工作，谢谢您的款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青青一边说，一边把厉婉宁护进了电梯，厉夫人试图上去拦住电梯，但被青青一把推开，她向后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电梯门渐渐合拢，青青还在道歉，身后的厉婉宁脸上，摆出一副面对八卦记者的标准微笑，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温度。 “夫人。”厉轩从后面追了上来，把厉夫人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抓过外套：“您歇着，我去追她！” 一面说，一面从旁边的楼梯下去，到车库堵厉婉宁。 相比较起来，厉婉宁的电梯还是快一些，厉轩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要上车了，厉轩远远的叫了一声，才把她叫住，快跑了几步，到了跟前：“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厉婉宁拉开车门，把包丢进车里：“上去给他们道歉，让厉雨婷打我一巴掌？” 厉轩哈哈笑起来，其实这一把掌打的，他心里也很是痛快：“以后你真应该多回来，这样也就有人能压制住厉雨婷了。” “我不回来也能压制住她。”厉婉宁扶着车门，心不在焉的表情，更让厉轩觉得，这个妹妹此刻，已经换了一个人：“单纯是她的话，我想让她糊，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有些暗下来：“我担心的是，厉家给儒辉施压。” 第25章 话痨好友 “她能签进儒辉，大约，我们就能看清楚一些事情了。”厉轩双手插在兜里，觉得厉婉宁想的很对：“父亲纠结了几年，最后还是看中了那个名利场，他知道你是个硬骨头，很难啃下来，这才肯松口让厉雨婷去的儒辉，厉雨婷又和你憋着一口气，不会轻易放弃这条路，父亲也不会让她放弃的，肯定会全力支持。” 厉婉宁点点头，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只不过，她不太想参与进来：“你回去和厉董说，只要厉雨婷不找我的麻烦，我不会把她怎么样，有好大家分，不动我碗里的饭，其余的吃到谁的肚子里和我都没有关系。” 厉轩心里感叹这话说的漂亮，他连连点头，向后退了一步，示意厉婉宁快点儿走：“走，一会儿爸反应过来，亲自追下来，你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谢了，大哥。”厉婉宁点点头，坐上了车，车子发动起来，她反而按下了车窗，坐在车里，看向厉轩：“人到哪里都能活，你要是不痛快，也不必挂在厉家。”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难得的是厉轩也听明白了，只是他没有回答，做了个“我明白”的表情，挥手让司机开车。 车窗渐渐上升，将两个人隔开，司机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从地下车库开了出去。 外面已经黑下来了，周围的路灯却将整个园区照的恍若白昼，厉婉宁看着这里的盏盏灯火，回想起今天在厉家说的那些话，心里并没有多痛快，反而有些难受。 她始终没有办法忘记刚刚厉恒低头看手机的模样，她知道他工作忙，但是她不信他没有听到那些话，那些侮辱她女儿的话。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恶毒的吗？天下哪个父亲，可以对这样的话置之不理？但是厉恒做到了，他这个父亲做的，厉婉宁几乎都想给他点个赞。 车子没有开出多久，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厉婉宁看了一眼，是母亲的电话，她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自己溜了，厉恒肯定会给母亲打电话大发雷霆的，母亲现在，估摸是来找自己算账来了。 她暗灭了手机，闭着眼睛，在车上打瞌睡，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听，所有的事情，都留到明天。 她忽然想起了去年她一部电影的台词，就翻到了微信，发了一个朋友圈。 “这世间的一切羁绊都无法剪断，我试图剪断羁绊，就是试图离开这个世间。” 当然，她习惯性的屏蔽了所有的分组，这种情绪，她自己找一个发泄口就可以了，没必要让所有人都被影响。 主要也是手机里的金主爸爸们太多了，她也不想让大家觉得她矫情。 她常年在外面跑通告，对这个车子的座椅，简直比对家里的床还要亲切，只有在这里，她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以至于什么时候到家的，她都不知道，还是青青把她摇醒，扶着她下了车。 今天家里，就没有叶子做的晚餐了，她没有让青青走，毕竟这也算饿着肚子跟自己加了个班，于是点了外卖，一起在家里吃饭。 青青掐着腰，面对着池子里已经放置了好几天的脏盘子，感觉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很快，手机里就传来了厉婉宁的转账消息。 嗯，事情就是如此的简单。 她开开心心的刷完了碗，和厉婉宁两个人穿着宽大的睡衣，盘着腿坐在桌子旁边扒龙虾，青青喝了两杯酒，有点儿嗨了，非要打电话给璐璐，结果打了两遍，璐璐压根都没有接，两个人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青青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太晚回去了也不安全，但是明天上午没有工作，留她在这里，她更觉得像是加班了，所以厉婉宁就给她叫了个车，送回了家。 她躺在床上敷面膜，一直等到手机里收到了青青到家的消息，她才安心。 但是。 厉婉宁被糊在面膜后面的两只眼睛瞬间大了一圈，她整个人甚至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因为刚刚回完消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朋友圈有了一个新消息的标志。 那个红红1 她脑袋嗡了一声，怕不是她又把屏蔽按成了提醒对方看？ 厉婉宁第一反应不是去看消息，而是打开微博，看了看热搜，发现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挂在上面，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看回朋友圈。 微信确实是有一条留言，但也只有一条，来自于一个英文名字，厉婉宁也不认识对方，就点开发消息，发现两个人是白天刚加的好友。 她忽然想起来接妈妈视频电话之前，那个按错了的好友申请，接完视频她光顾着对晚上这顿饭绝望了，就忘记了给他挪一下分组或者拉黑。 所以她的朋友圈，慕阳从头看到了尾。 不止是广告，宣传，还有厉婉宁那些自己当做树洞发泄的……中二的……疼痛文学…… 厉婉宁想死。 很想。 她点开了消息，见慕阳在自己的微信下面回复了一个“怎么了。”她也没心情管，就赶紧把慕阳挪到了一个分组。 “毫无用处的陌生人” 可以了，这下应该安全了。 厉婉宁倒回到床上，准备在敷一会儿面膜就睡觉，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她举到面前，是慕阳发来了消息：“试一试是不是被拉黑了。” 这句话厉婉宁刚看完，慕阳的第二条微信又到了：“没有诶，那看来是朋友圈把我屏蔽掉了。” 第三条：“啊我好难过。” 第四条：“心都碎了。” 厉婉宁也不是不想回复，主要慕阳这个手速太快了，她还没想好第一条怎么回，后面已经发了一串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丢在一边，不想理会，去洗手间把面膜洗掉，回来准备睡觉。 就洗了个脸的工夫，手机上的消息蹦出了十来条，要是放在以前，厉婉宁肯定立马就精神了，那绝对是自己有什么麻烦了。 她们这种艺人，如果一下子收到很多消息，那就相当于天灾。 可现在也有不同，现在也有可能是，你手滑通过了某个话痨的好友申请。 第27章 送给厉雨晴的热搜 前一天晚上就通知了？那说明慕阳是知道第二天早晨七点要拍摄的，可他还是一直自说自话的到凌晨三点？ 七点拍摄，至少六点就要到现场准备，那最晚五点半要起来的，这孩子不会就睡了两个小时，她有点儿心虚，声音都软了下来：“那个，你知不知道都谁没按时到？” 陈姐诧异的撇了她一眼：“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我看看有没有我们战队的。”厉婉宁迅速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陈姐点了几下手机，递了过来：“当然有了，你想着独善其身啊。” 手机里，是摄影棚外面的一张照片，估计是晚到的都被堵在外面了，她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慕阳的身影，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想到了刚刚陈姐说的，要抓两个典型出来，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她也不敢跟陈姐说，只是把手机递了回去，艰难的站起来：“我要走了，回去补觉去，明天一天，我都不想看到您的任何消息，谢谢。” 她最后给陈姐留下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微笑，还不忘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也顺走，陈姐仰着头，愣愣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厉婉宁，觉得这个人最近有些奇怪。 厉婉宁匆匆回到化妆间，赶紧把手机打开看了一眼，上面那些乱七八糟工作上的微信她都没看，只看到了慕阳有两条未读，她点开看了一下，第一条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领口系着领结，竟也有几分帅气在脸上。 下面是一条文字：“今天的拍摄，我打听了一下，是要公布战队的时候用的，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给厉老师丢人呐。” 厉婉宁瘪了瘪嘴，又点开照片，仔细看了看，她发觉慕阳长的其实不错，穿上西服之后，也挺有气势的，只不过她见他的时候，慕阳大部分都在傻笑，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儿二。 所以，厉婉宁才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长相，这么一看，也蛮适合在娱乐圈发展的。 她斟酌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回复一条。 “不错。” 就两个字，然后暗灭手机，丢到包里，上车走人。 慕阳这个人，就典型的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厉婉宁都不用多了解，就能看的明明白白，招惹上他，只怕将来会有很多麻烦，她可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关系，到同事，就十分可以了。 但是让她有些没想到的事，慕阳很快回复了一个得意的表情，之后就在没有了，厉婉宁坐在车里，看着那个表情，居然还有点儿怅然若失。 但马上，就被困意给打消掉了。 正常来说，第二天如果没有工作，厉婉宁是会回一趟母亲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短缺或者需要自己的地方，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回去，主要也是不敢，她刚在厉家闹了一圈，也不想回去找骂。 到了家里，她让青青跟着一起上楼，青青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厉婉宁：“别是你家，还有没洗的碗。” 厉婉宁头也不回：“碗也有，小龙虾也有，你来不来。” 青青站在原地，只思考了三秒钟，就毅然决然的跟上。 当然，家里什么碗也没有，这里是厉婉宁的住处，就连许钧都没有钥匙，她不在家，又哪里来的什么碗。 “给自己倒杯水。”厉婉宁径直进了卧室，只丢给青青这样一句话，也用不着她说，青青早就自己去冰箱里翻饮料了。 也不知道厉婉宁在卧室里翻箱倒柜找什么，半天也没有出来，青青放下饮料，准备进去看一眼，结果和正往外走的厉婉宁撞了个满怀。 厉婉宁顺手把名片递给她：“明天，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这是谁啊”青青把名片反过来倒过去的看了一遍，也不记得这个人是谁，厉婉宁喝水的间隙，回答了一句：“一个记者。” “明天是周五，每周五厉雨晴都会去河滨路的一家养生会所做美容，周周不落，明天你开车，在厉家门口堵她，然后跟到养生会所，所有拍下来的照片，直接发给这个人，什么都不用说。” 厉婉宁说完，给青青使了个眼色，青青也跟着厉婉宁很久了，这话一开口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而且在摄影棚里，她也听见了经纪人的话，干脆的回答：“没问题，交给我来办。” “给你加班费。”厉婉宁坐在沙发上，捻了捻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青青已经走到门口换鞋了：“那就更没问题了。” 青青走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厉婉宁窝在沙发里看电影，她现在看的，很多都是年代久远一些的片子，如今她片约不愁了，还是希望能把自己的水平提升上去。 她不想作什么那种昙花一现的流量，在她心里，更注重的，还是能走的长远一些。 第二天，厉婉宁还是在家里窝了一天，甚至连外卖都没有叫，吃了两口西红柿，就算是午饭了，一直到晚上，她收到了陈姐发来的三个黑人问号脸。 她没有回复，直接打开热搜，厉雨晴正挂在上面。 当然，这件事一定会波及到她的，底下很多评论都在说，她就是仗着厉婉宁的关系，才敢在所有选手都集训的时候，跑出来去美容。 不过这也没关系，因为第一，她是不是仗着自己的关系，这都是网友们的臆想，这种东西不用反驳，没有几天就不攻自破了。第二，厉婉宁当然有办法，让她为自己没去集训这件事，买单了。 “你也不至于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也许是陈姐看厉婉宁太久没有回复，又追加了一句，厉婉宁拿起手机，一边翻找感兴趣的电影，一面回复她：“不能光让她蹭我的流量啊，姐姐。” 厉雨晴本身就没有热度，不过没有热度可以制造热度，好的坏的，都是求之不得的，她要是个明白事理的，就应该感谢自己。 而如果她要是真的会感谢自己，那厉婉宁才觉得，真的应该小心她了。 第29章 夹带私货 “哎呦呦，这个场景可不得了。”张锦往旁边退了一步，神色夸张，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看看导演，一会儿看看厉婉宁。 厉婉宁还没来得及发作，他就先被导演踢了一脚，笑着骂起来：“小兔崽子，你日子过的舒坦了是不是？” 张锦是被这个导演一手捧起来的，所以两个人很熟悉了，这一次导演邀厉婉宁演这部戏，其实也是希望用她托一托张锦，毕竟他现在的咖位，就差那么一点点东风了。 厉婉宁明白这些，不过她不在意，因为这部剧本身就是大女主，男一是谁关系都不太大的。 张锦冲厉婉宁笑了笑，把他让了进来，厉婉宁就顺口问：“你刚才都困成那个样子了，怎么现在还不走？” “我来求导演给我加戏啊。”张锦私下里就是皮的要死，厉婉宁一听到这个回答，都不想和他聊了，做出一副假笑的样子：“行。” 然后径直走向导演：“导演，咱们先说说我的戏。” 导演的脸从屏幕后面歪过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别跟我说，你是让我来调整剧本的。” “不是不是。”厉婉宁看到导演认真了，赶紧笑着摆手，表示自己开玩笑：“我是有另外一件事找你。” 她随意的坐在了导演的对面，神色小心的问：“导演，咱们这部戏的主题曲定了吗？” “啊，再写了再写了，别催别催。”导演一脸不耐烦，这两个词几乎是他的人生写照了，不管谁问什么，都是这样的回答，厉婉宁早就习惯了。 导演说完，自己反应了过来，把注意力从电脑上，挪到了厉婉宁的身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听了一个deo，感觉和咱们这个剧很契合。”厉婉宁一面说，一面把慕阳发给她的文件，转发给了导演：“你要不要听一下。” 导演将信将疑的拿过手机，目光却还盯着厉婉宁，就像厉婉宁有什么阴谋一样：“你怎么忽然对主题曲感兴趣了？” 坐在旁边喝水的张锦恍然大悟：“对哦，厉老师最近在一个音乐节目里做导师的。” 他说到这儿，脸色变得猥琐起来：“看起来有私货哦。” “这也不叫私货。”厉婉宁有点儿无奈，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张锦，只能勉强回答：“我只是想为导演排忧解难。” 导演压了压手掌，让他们两个先别吵，自己把手机放在耳边，认真的听手机里的声音。 慕阳的音色很好听，从手机里传出来，张锦都微微愣了一下，这短短几句唱完，情不自禁的拍了拍手：“也难怪是可以打动厉老师的声音，很好听啊。” “确实不错哦。”导演点点头，又放了一遍，仔细听了听歌词：“和本子的契合度也高，主要是这个音色的融合度很好诶，很适合做主题曲，推动一下剧情啊。” 厉婉宁想不到那么多，她就觉得很适合这个电影，现在见导演也很肯定，她心里也有些开心。 但紧接着就看到导演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但是制片方好像已经敲定了主题曲的演唱，具体什么情况，我得和制片人沟通一下。” 这种情况在制作里是很正常的，制作方一般都会用他们认为好的，性价比高的，或者能给电影带来热度的歌手，来给电影唱主题曲，这样也方便造势宣传。 这样一看，慕阳的优势就不大了，因为他是新人，一点儿流量都没有，制作人能点头的几率并不高。 厉婉宁深谙其中规则，也不想为难导演：“如果要是已经定好了，那就算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顾全大局这些事，自然要导演考虑了。”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导演手指了指厉婉宁，他们说话的这个间隙，他反复听了好几遍这个录音，能看出来，他确实是对这个歌比较满意的：“这个歌你先留给我，三四天，我给你一个答复。” “三四天……”厉婉宁转了转眼睛，好像很快就是下一阶段比赛的录制了，慕阳既然把这首歌写出来了，那也许他准备的就是这首歌，如果这首歌真的给这个电影用了，那肯定暂时是不能曝光出来的。 这就说明，他要想把这个歌给电影用，他恐怕就要面对临时换歌的问题了。 “我……”厉婉宁有点儿后悔自己给自己找这个麻烦了，她清了清嗓子：“我尽量。” 导演一直低头在忙，只听见厉婉宁这话，也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就点点头，厉婉宁起身，往外面走，心里有些纠结该怎么办。 她感觉这种事情，最好还是面对面沟通比较好，用微信恐怕说不清楚，她拿出手机，给陈姐发了一条微信：“我后面的工作先停一停，你看能不能安排一次探班。” 陈姐看到这个消息，几乎都没有停顿，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厉婉宁接起来，耳边传来轰隆隆的火车声，和陈姐破着嗓子的吼叫：“你要探谁的班啊！！！” 厉婉宁想起来，她今天跟另外一个艺人进组拍戏，估计现在在现场呢，她说话都成这个样子了，那自己说话，她也听不清楚什么。 她就把电话挂了，微信甚至都改成了文字：“我想去一趟唱响的集训基地，看看他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陈姐回复了三个问号，表示茫然，当初接这个工作的时候，厉婉宁反抗了很久，怎么现在，反而自己要求加探班了。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给大家一个厉婉宁十分认真工作的态度，而且也可以给节目播出之前造势。 她也没等厉婉宁解释什么，就同意了她的话：“那明天上午九点，我派车去接你，你多带两个工作人员。” “我知道。”厉婉宁回复了陈姐，钻进车里，准备回家。 探班何种事情，她轻车熟路，不单要多带工作人员，她还准备给大家带点儿快乐水，毕竟，探班就要有个探班的样子，让大家开心开心嘛。 第30章 兴师问罪 今天的围读，让厉婉宁对手里的这个本子的感情又深了一些，她常常觉得，和每个角色打交道，就像是在谈恋爱一样，只有全心全意的爱着，才能感同身受。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会让她对作品更有信心，所以厉婉宁今天很开心，她下了车甚至还哼了几句歌，随后发现，哼的调子竟然是慕阳的那个deo。 厉婉宁从车库坐电梯到了家里，一进门，就发觉不太对，电梯间的灯开着，她心里有些害怕，但不又能掉头就跑，于是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门不是她离开时反锁的状态，也没有被破坏，厉婉宁心里从害怕转变成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准备把刚打开的门在悄悄的关上，但很快，屋子里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准备去哪儿啊！” 声音语气不好，更像是把她一切的行为都看在了眼里，厉婉宁轻咳了一声，站直身体，往里面走，脸上露出和慕阳学的假笑：“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什么时候过来的？”婉宁妈妈抱着肩膀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像是没有感情的扫描机器一样，把厉婉宁从头看到尾：“我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躲着我了？” “哪能啊。”厉婉宁打了个哈哈，甩掉高跟鞋，走到妈妈身边，挎住了妈妈的胳膊：“我正打算过几天过去看您呢，明天我有一个探班活动，后面就没什么事了，到时候带你多买几件衣服，你看看，你这身上的衣服都是哪年的了……” 也不枉厉婉宁出神入化的台词功力，她哒哒哒说着这些话，婉宁妈妈想插话，愣是一句也插不进来，最后气的拍了一下她的腿：“你别说了！听我说！” 大腿上立刻出现五道指印，厉婉宁吸了一口冷气，揉着腿，也闭了嘴。 “前几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婉宁妈妈挪了一下位置，可以更好的看到厉婉宁的表情：“你爸爸给我打电话说你把厉雨婷给打了？” “对啊。”反正也躲不过，那就只能承认了，厉婉宁面色无辜：“他找你撒气了？” 婉宁妈妈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厉婉宁你怎么回事？我从小教你的那些东西，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如今你都学会打人了呢？这就是你工作这几年，在社会上学到的东西？” 呵呵。 厉婉宁心里冷笑了两声，她在社会上学的，可不止是这些：“厉雨婷说话太难听了，不打她一次，她永远都用那些有的没的的话挤兑我，我听不了这些。” 厉婉宁没有说厉雨婷具体说了什么，婉宁妈妈也不用她说，几乎就能想到，厉家的人嘴上都没有什么分寸，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这种情况，她可比厉婉宁遇见的早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略微缓和：“不管什么原因，你也不能动手打人，你爸爸还说，你动手推了雨婷妈妈。” “这我可没有。”厉婉宁立刻摆手，没做的事情，别想泼到她身上：“是她拦住我不让我走，我助理以为她要对我动手，就拦了一下她而已，厉雨婷的事情是厉雨婷的，和她妈没关系。” 厉婉宁说的理直气壮，也不像是在刻意隐瞒，而且婉宁妈妈也是了解自己女儿的，她做过的事情不会赖。 “总之，找个时间，去给你爸爸道歉。”婉宁妈妈下了最后的通牒，语气不容置疑。 厉婉宁往沙发里面坐了坐，然后摇头：“我不去，厉雨婷说我的时候，他就像聋了一样，一语不发，怎么我打了厉雨婷一下，他就听见看见了？既然他那么偏心，也不愿意看见我，以后更是少见面的好。” “你这孩子……”婉宁妈妈刚刚压下去的火，听见这几句话忽然就又涌了上来，甚至手指都要戳到厉婉宁的额头上了。 “妈，婉宁不想去，就别为难她了。” 厨房方向传来了许钧的声音，厉婉宁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过去，见他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厉婉宁没想到他也会来这里，一脸诧异：“你怎么来了？” 婉宁妈妈拍了一下厉婉宁：“怎么说话呢？” 厉婉宁完全是条件反射问的这句话，这里是厉婉宁的住所，许钧一般是不到这里来的，因为他也没有这里的钥匙，刚刚厉婉宁的注意力都在妈妈身上，也没注意到厨房里的声音。 “妈说找不到你了，给我打的电话。”许钧回身从厨房端出一盘已经切好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又把小叉子递给她们：“你不能这样总玩儿失踪，妈年纪大了，吓坏了怎么办。” 许钧就是这样，人前和人后完全是两个人，厉婉宁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十分厌恶，接过叉子就放在了一边，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但是当着妈妈的面，她又不好和许钧翻脸，只能嗯啊答应着。 “你听听，小许都比你懂事。”婉宁妈妈很喜欢许钧，顺嘴就夸了一句，厉婉宁把自己窝进沙发里，心里不大舒坦：“妈，你别老小许小许的，他都快四十的人了，叫着不别扭么。” “你真的是！”眼看着妈妈又要伸手打人，厉婉宁赶紧往旁边缩了缩，但是举起来的手，被许钧拦住了：“没事儿的妈，婉宁这几天工作有点儿累，心情不好，你别和她一样。” “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整日里对谁都像仇人一样!”婉宁妈妈不解气，最后狠狠的戳了一下厉婉宁的肩膀，疼的她龇牙咧嘴：“我告诉你啊，必须给你爸打个电话，别让厉家人觉得，我养了个社会小太妹出来！” 这个词儿压根就不像厉婉宁妈妈词汇库里的话，一听就是出自厉恒的手手笔，厉婉宁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哼了一声，迟早让厉家人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小太妹。 妈妈吃了几口水果，就站了起来：“太晚了，我不在你这儿呆了，你们赶紧休息，我回去了。” 第31章 那些交易 厉婉宁从沙发上一个机灵坐了起来，仰头看着已经拿起提包的妈妈：“这么晚了，你回哪儿去啊，就住我这里。” “你俩工作忙，好不容易都休息，我不跟你们掺和。”她妈妈边说边往外走：“让小许的司机送我就行了。” 她倒是给自己安排的很明白，厉婉宁觉得不妥，她总是感觉许钧最近的状态不太对，特别是上一次慈善晚宴之后他的举动，她可不敢让他住在这里：“别了，我开车送你。” “没事的。”许钧一把拉住了厉婉宁，安慰她：“我的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肯定会把妈安安全全的送回家，你放心。” 厉婉宁压根就不想听他说话，奋力的想把他甩开，但是许钧手下的力度很大，拉的她手腕生疼，她一晃神的工夫，妈妈就已经关门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许钧。 “你弄疼我了！”厉婉宁皱着眉头，使劲儿的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回来，上面一片通红，可见许钧是有多用力了。 “不好意思。”许钧的神色随着婉宁妈妈的离开，变得冷漠了下来，可见他也未必是多愿意演戏的人。 厉婉宁懒得搭理他，往旁边扯了一步：“你还在我这里干什么？赶紧走！” “我的司机不是去送咱妈去了吗？”许钧回身走到沙发前面，很随意的坐了下来：“我怎么走？” 厉婉宁刚刚那句话说完，也想起了这件事，她掏出手机：“我给小林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她打开手机，刚解开锁，就忽然被人抽走，厉婉宁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许钧又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把手机随手暗灭，丢在了一边，拉起厉婉宁，往卧室走：“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你妈的事情特意跑这一趟吗？有些事情，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厉婉宁被他吓了一跳，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他，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根本反抗不过许钧，被许钧拉进卧室，一把摔在了床上，许钧回过身，啪一声繁琐上了门，然后快步走到窗户前，拉上了窗帘。 卧室没有开灯，顿时一片漆黑，厉婉宁从来没有见过许钧这个样子，趁着许钧拉窗帘的工夫，扑到卧室门口，可手还没有握上门把手，就被拉了回来：“厉婉宁！你给我老实一点！” 厉婉宁被推到在床上，她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许钧是发了什么疯，好在她曾经练过工夫，猛的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在了许钧的身上，自己一个翻身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拽出拆快递的剪刀：“许钧！你疯了是不是！” 许钧被一脚踹在了大腿上，稍微偏一点估计人就要疼死了，心里火气更加大了，他摸到墙上的开关，把卧室的灯打开，刚想开口骂厉婉宁，看到厉婉宁手里拿着剪刀，顿时也冷静下来：“厉婉宁，这些天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为什么一个都不接？” “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厉婉宁厉声反问：“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联系我的经纪人或者助理，除此之外咱们有什么其余的事情要谈吗？” “好，你说没有是不是。”许钧指了指厉婉宁，从兜里掏出照片，摔在了床上：“你要不要重新给我解释解释，这些照片背后的事情。” 这个时候，厉婉宁才隐约觉得，她似乎是误会了许钧，她还以为许钧试图对她作什么，但仔细想想，结婚这几年，许钧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有过过分的举动。 她的心慢慢放下来，剪刀也慢慢放下来，低头看向床上的照片，那些照片她很熟悉，都是她和一些其他男人比较暧昧的状态，她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许钧也知道，这不是秘密。 所以她不太明白许钧的话：“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许钧走到跟前，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来，拍在了厉婉宁的面前：“这个人叫乔和伟，你之前和我说，你和他谈过恋爱，同居过，你还为他打过孩子，对不对！” 厉婉宁仰起头，看着几乎是暴跳如雷的许钧，默默的点点头：“对啊。” “对个屁！”许钧把照片举到厉婉宁的面前，几乎要贴在了她的脸上：“这个人叫姚和伟！是你大学同学!你大学压根就没有毕业，他比你大两届，这张照片是迎新时候的大合照！要不是你现在火了，他压根就不认识你是谁！” 厉婉宁的心猛的提了起来，她听着许钧把这些事一一说出来，心里越来越恐惧，她不知道许钧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又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只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三年前，娱乐圈因为一个艺人的丑闻，而掀起了很大的风浪，到最后演变成了狗咬狗的状态，许多圈内的人开始爆料，真的假的鱼龙混在。 其中就包括许钧，当时许钧正当红，也被顶到了风口浪尖上，其中有一条被消息被捶的最厉害，就是他和厉婉宁的绯闻。 而事实上，两个人只是私下里和朋友们一起吃过几次饭，单独说话的次数都很少，但是这个绯闻，同时影响到了这两个人的事业。 许钧的团队找到厉婉宁的团队，想要联手公关这件事，厉婉宁的态度很轻松，她觉得反正也是假的，不用理它，年深日久，自己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许钧团队显得很迫切，陈姐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深挖了一点儿，这才发现，许钧原来和很多女艺人都有过暧昧，他很怕娱记顺着这件事在挖出什么来。 厉婉宁当然不愿意给他挡枪，就拒绝了公关这种事，而且当时她也没有这么红，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很在意。 而许钧这面，则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他准备找人爆出他和厉婉宁其实已经交往很久，甚至已经着手准备结婚的事情，以此来转移粉丝和记者们的注意力。 作为交换，他承诺厉婉宁，会交给厉婉宁一部分顶级资源，并且承诺她，在她和现任经纪公司合约到期之后，牵线让她进入儒辉。 第32章 大可不必鱼死网破 那个时候的厉婉宁，正处于一个往上不足往下有余的尴尬阶段，她很想在往上走一步，但是这个台阶无论她多努力，都爬不上去，所以她经过一夜的思考，同意了许钧这个条件。 可她始终还是一个没有办法迈过心里那道坎的人，所以在和许钧定下这个交易的同时，她将这些照片交给了许钧，她说作为他名义上的妻子，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坦白。 之所以给自己泼这么多脏水，是因为厉婉宁知道，许钧是一个对女伴有洁癖的人，她把自己说的越不堪，在未来她和许钧的生活里，她就越安全。 所以，就出现了许钧现在暴跳如雷的拿着这个照片逼问厉婉宁的场景。 姚和伟这个人，确实如同许钧说的，他们并不熟悉，也的确是当时迎新的时候说过两句话而已，后来还是因为叶子的一个玩笑，说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很有感觉，厉婉宁才留了心，编了一个故事糊弄许钧。 只是不知道，许钧从什么地方把这个人挖出来了。 许钧看着厉婉宁不说话，就更加肯定这件事是子虚乌有：“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既然被戳穿了，厉婉宁也不想在挣扎什么，她站了起来，尽量让自己和许钧的视线齐平，她不希望许钧在自己身上有任何居高临下的心态：“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这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你用这些事情来欺骗我，现在又说和我没有关系？”许钧向前一步，把厉婉宁逼到了床头柜和衣柜之间的死角，他一向以儒雅谦逊示人，今天，厉婉宁感觉到了他山洪决堤般的压迫感。 她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不露出一丝怯懦，甚至一步迎了上去：“许老师，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事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是在娱乐圈里讨生活，有些事情看的远比别人开一些，但这不代表，我可以拿自己来开玩笑，做交易。”她咪起眼睛，盯着许钧的双眼，每一个字，都咬的清清楚楚：“你给我倾斜的资源，并不是我用我自己和你交还的，是你求着我帮你度过难关时的筹码，我自然要对你有些了解，才敢和你谈这桩生意。” “真是碰巧，让我知道了一些你的小‘癖好’。”厉婉宁伸出手，坐了两个引号的动作，没有任何的退缩：“是我，也是这些癖好让你我的关系干干净净，无论是感情还是财产，我们都处于一个可以随时切断的状态不是吗？这一点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现在站在这里又在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许钧把照片丢在床上，眼睛里的火几乎要把厉婉宁烧掉：“随时切断？厉婉宁你忘记了营销过的那些真爱论了？你忘记自己信手拈来的秀恩爱了？还是忘记了这些，我的这些，给你带来的热度和流量？现在你想全身而退，未免痴人说梦了！” 他说到这里，就身手去抓厉婉宁的胳膊，厉婉宁想要躲开他，就拼了命的往外推，可两人力气悬殊，她始终没有一丝可乘之机，许钧被厉婉宁的挣扎激怒，索性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正想靠过来，门外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许钧愣了一下，立刻侧头过去听，厉婉宁趁着他一恍神的工夫，立马推开了他，冲到卧室门前，拉开了门。 门铃响过一遍，停顿了两秒，再一次响起来，许钧追了出来，发现厉婉宁并没有往外跑，她只是停在了沙发前，不住的喘着粗气，回头看了一眼许钧。 这个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但同时，许钧也知道，厉婉宁并没有想要鱼死网破的意思，她的这个眼神也是在告诉他，最好老实一点，否则两个人都不好过。 许钧看懂了这个眼神，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和刚刚判若两人，厉婉宁将头发拢了起来，也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然后走到门前，按下了开门。 门锁弹开，厉婉宁推开了门，她确实是有些慌乱，甚至都忘记了通过可视看一看门外的人，等门打开了，她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的人，厉婉宁并不认识，只是看着有些眼熟，她试探着问：“您好，请问您是……” “是厉婉宁小姐对。”敛卿站在门外，笑容可掬的看着厉婉宁，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上，上面五个红红的指印有些醒目，他的笑容微微停顿了一下，迅速恢复如常：“我是柏总的人，咱们上一次在儒辉见过。” 他说着，伸出了手，厉婉宁想了一下，好像那天柏瑞身后，确实是跟着一个这样的人，只是当天见得人有点儿多，她没有记住，不过既然是柏瑞的人，她就不担心了，和对方握了握手，请进了屋。 来的不止敛卿自己，他身后跟着大约十来个人，清一色的黑色西服，厉婉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这些人，心里有点儿发毛，也不知道是应该请进来，还是留他们在外面。 敛卿走进来之后，拦了一下厉婉宁，没有让她关门，但只有他自己走到了屋子里面，剩下的人都留在了门外。 见许钧也在，他点点头，随意的打了个招呼：“许老师也在啊，这么晚了，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许钧和儒辉的关系维持很多年了，对于敛卿，他比厉婉宁要熟悉，凡事只要是他出面，那就绝对不是可以放在明面上谈的事情了，所以刚刚看到门外是他，许钧心里也咯噔一下。 敛卿的手插在兜里，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嘴里却是对许钧说：“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叨扰两位，是因为明天柏总有一个会议，要去一趟国外，临走之前，有些事情要和许老师交代一下，所以让我来请许老师。” “找我？”许钧皱起眉，柏瑞算是儒辉的金主爸爸之一，但两个人只是工作上的交情而已，他作为儒辉的艺人，和柏瑞也并没有什么私人交情，这么晚找他，会是什么事情。 第33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 敛卿点了点头，侧身把房门的位置让出来，更让许钧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对，事情有点儿着急，所以辛苦许老师连夜跑一趟了。” 许钧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正想说什么，见敛卿往后退了一步，蹲下身，把厉婉宁那台已经被踢到沙发下面缝隙里的手机拿了出来，轻轻用手擦拭了一下，递给了厉婉宁：“厉婉宁小姐，手机这样重要的东西，还是要收好。” 厉婉宁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能先伸手接过来，抬起头，看到敛卿冲她笑了笑，仿佛是在安慰她，然后很快收了笑容，侧步在旁边，等着许钧：“走，许老师。” 许钧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走出了厉婉宁的家，外面的人立刻就跟了上去，敛卿也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厉婉宁：“需要留几个人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厉婉宁知道敛卿肯定是猜到什么，或者观察出什么了，她也就不想隐瞒，目光里透出感激：“不用了，多谢你，也多谢柏总。” “你亲自谢。”敛卿的目光向下，扫了一眼厉婉宁的手机，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既然厉婉宁小姐已经是儒辉的艺人，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我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 他说完，冲厉婉宁欠了欠身，转身上了电梯，厉婉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摆出一个什么表情，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拍黑道电影一样，像极了一个被黑道大哥看上的平凡女孩。 关上门，厉婉宁心有余悸，她没想到有一天她和许钧的关系会恶化到动手的地步，而且今天如果敛卿不到，不知道许钧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起来，她确实是要尽快和许钧把离婚的事情处理好，以免将来他有更多的借口对自己不利。 只是许钧这个人虽然人品不行，但是他的确是深谙娱乐圈规则的一个人，他说的没错，初期他们确实是营销了太多真情人设，也因此到现在只要两个人一合体，还有无数cp粉狂喜，如果真的离婚，只怕两个人会损失很多。 更要命的事，这肯定会对他们的事业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她目前还有两部冲奖的作品，这个险现在不止是许钧冒不起，她也冒不起。 厉婉宁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疼，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准备喝，想起刚刚敛卿的神色，她喝完水就按开了手机，没想到这一开屏，迎面就是十几个未接电话和微信，她愣了一下，点开看了看，电话是青青和一个陌生的号码，但发微信的，是慕阳。 慕阳最近经常给她发微信，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不同的事，这一次慕阳发过来的第一条就是“你还好？” 然后后面跟了好几条“你有没有事”“如果没有事回我一下，一个符号也可以”“至少让我知道你安全”“厉婉宁，你尽快回复我的微信！” 后面就没有了，但是时间上无缝衔接的，就是那几个未接来电，看起来，这应该就是慕阳的电话。 厉婉宁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号码又拨了过来，厉婉宁犹豫了一下，她不太想接，因为她大约能猜到对方是慕阳，可是想起微信的内容，和敛卿的话，她又觉得自己是要表达一下感谢。 更多的，是她想知道慕阳怎么知道自己会出事。 所以，她挣扎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 电话刚接通，那头没有马上说话，大约僵持了十几秒钟，厉婉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纠结要不要先开口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慕阳的声音：“你这是，用沉默代替所有话？” 厉婉宁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但听到他这句玩笑，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好，来，跟我学。”慕阳清了清嗓子：“谢谢！” 厉婉宁无奈的垂下头，仿佛认命了一样：“谢谢。” “不客气。”慕阳的语气轻松如初，厉婉宁也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她端着水杯，走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是你给柏总那个……” 她说到这里卡了一下，一时间忘记了敛卿的名字，慕阳自然而然的接了过来：“敛卿，柏总身边处理事情的人。我没有给他打电话了，我是给柏总打的电话，他现在代理儒辉，艺人的安全问题，也是他应该考虑的。” 厉婉宁听着这话，就觉得有些别扭，怎么一个新出道的艺人说话，语气像极了儒辉的大老板，慕行几乎都很少这么说话的。 不过，慕阳这个人，一向古怪的很，她也没太在意：“那你这么知道我出事了。” “厉老师，您被挂上热搜了您知道吗？”慕阳的语气有些欠揍，随着他的声音，厉婉宁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微信，她打开了免提，然后回到微信界面，点开一看，还真是有一条自己的热搜，不过抓拍的是许钧。 许钧厉婉宁深夜收工 厉婉宁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和许钧回家前后脚回家的时候，被人跟拍到了，慕阳估计是看到了这条热搜，但…… “就凭我们一起回家了？”厉婉宁越来越觉得慕阳这个人不对劲儿，他这个私生饭风格的行为举止，别是在自己身上按了什么监视器。 电话那头的慕阳回答的很坦然：“对啊，你一不回电话，二不回微信，我就找柏总打给你的助理，可你助理也联系不上你，可听到你和许钧单独在一起，反而很紧张，柏总就让敛卿过去看一眼了。” “还是幸好过去看了。”慕阳的语气里，也带了一死劫后余生的庆幸，厉婉宁心里很惊讶，她没想到，慕阳竟然这么细心，而且青青是绝对不可能跟慕阳或者是公司说自己和许钧的关系的，他能听出青青的紧张，并且判断出是不是有事。 这个人恐怕要比私生饭可怕多了。 远在训练营的慕阳，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才在厉婉宁心里建立起来的好感，就这么瞬间。 崩塌了。 第34章 带着奶茶去探班 想起明天还要探班的事情，厉婉宁没有在和慕阳多说，她现在已经开始隐约觉得这个人不太对了，她觉得凭借她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明天当面一聊这件事，肯定会抓到蛛丝马迹。 那现在就不能惊了他，让他有时间准备说辞，厉婉宁轻轻勾起嘴角：“那看起来，有机会我要当面致谢才行了。” “那也不难啊。”慕阳声音轻松，完全没有察觉到厉婉宁的语气，已经没有最初那么诚恳了：“还有几天就要录制组内pk赛了，到时候见喽。” “好。”厉婉宁应了一声，听到了慕阳一声轻快的拜拜，就挂了电话。 她回到阳台上，深吸了几口深夜的空气，清清凉凉的感觉很提神醒脑，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她依旧睡不着，厉雨婷、许钧、慕阳，这些事情在她的脑海里缠在一起，她始终没有办法把自己完全脱离开。 希望明天，能是顺利的一天，厉婉宁回到厨房，从上面的柜子里翻出一粒助睡眠的药，就着杯里的水吞了下去。 卧室里一片狼藉，她低下身将照片一一捡起来，收好，放回到了床头柜里，关了灯，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很早，厉婉宁就醒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醒的这么早，但往往就是这样，越没有工作，她就越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给自己煮咖啡，然后简单的画了一个淡妆。 其实她完全不用化妆的，因为今天的探班安排了跟拍，妆发应该也安排了，可厉婉宁闲着也是闲着，一边刷手机，一边就画了。 她昨天还没来得及看慕阳发的那个热搜词，今天到网上一看，热度还在，里面的评论也都是羡慕啊，狗粮啊一类的，厉婉宁看着，心里也没有多复杂，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 倒是陈姐一大早发来了微信，明显她也是刚刚知道热搜的事情，厉婉宁没有详细跟她讲，只是说没事，就没有在聊了。 以往定九点出发，青青会准时坐在车里等她，绝对一分钟也不早，但是今天，她八点就敲开了厉婉宁的门，连头发都没有梳，随便挽了个丸子头在脑袋上顶着，看到厉婉宁，第一句话就是：“婉宁姐，你没事……” 厉婉宁一脸疑惑：“我昨天晚上不是给你发微信，告诉你我没什么事了吗？” 青青走进来，绕着厉婉宁转了一圈：“谁知道你是不是安慰我，我不放心啊，一大早就跑来了。” 厉婉宁的目光在青青的鸟窝头上停留了一下：“是，看出来了。” “真的没什么事儿，你放心。”她虽然嘴里吐槽着青青，但是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丢给她：“我犯不着安慰你的，你又不是我妈，相反，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还真得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才行。” “那必须的。”青青拍了拍胸脯：“我肯定靠得住。” 厉婉宁的妆画到一半，也懒得和她斗嘴，两个人随便吃了口面包，就上了车。 他们训练营那个棚，和初赛不是一个录影棚，训练营的位置都几乎要郊区了，厉婉宁的车足足开了有一个多小时，等到地方，眼看着就吃午饭了。 现场有一个副导演，已经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厉婉宁从车上下来，就赶紧跟了过来，旁边的机器也都跟着一起过来，厉婉宁迎面差点儿没被打光灯晃死，但是马上就恢复如常。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棕色的大衣，头发束在脑后，看起来雷厉风行，和往常的状态不太一样，副导演走过来打招呼，她指了指后面的车：“给大家带的奶茶，快分下去。” “谢谢婉宁姐！”在场的工作人员欢呼了一声，有几个人打开后备箱开始往外挪箱子，厉婉宁的脚步没有停，和副导演一起往棚里走：“怎么样了，他们准备的？” “编曲基本上敲定了，现在在磨合熟悉度。”副导演在前面领路，带着厉婉宁到了三楼，三楼有几个音乐教室，上面写着四个导师的名字，厉婉宁走到自己的音乐教室，透过窗子往里面看，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厉婉宁点点头：“气氛看着不错。” “这一批的选手都很努力的。”副导演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厉婉宁没有说话，推门走了进去，这个屋子里都是她曾经给过邀请函的，所以一看到厉婉宁过来，几乎都围了上来，屋子里一阵欢呼雀跃，惹得别的教室的选手都往这面看。 “怎么样了各位？”因为有摄像跟着，厉婉宁的态度会比私下里更官方一点儿，不过虽然这些人都是她的选手，可他们也只有初选的时候见过一面，并没有什么私交，所以大家都很客气。 大家七嘴八舌的回答着，厉婉宁就微笑着听他们说话，时不时的插两句嘴，又看了他们的歌单。 组内pk录完之后，就是组与组之间的pk了，虽然这种节目肯定会有套路的，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节目组肯定不说，厉婉宁还是希望，自己组里的队员能够走的更远，所以她还真认真的看了一下他们的选曲，都挺不错的。 只不过，环视了一周，她发现慕阳并不在屋子里，她指了指这群坐在一起的选手，问副导演：“那个叫慕阳的选手怎么没在？” “他在四楼的小教室呢。”选手里，有一个很摇滚的女生指了指头顶：“他在和雯姐对和声。” “哦……”厉婉宁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我说看着怎么好像少了两个人，我还奇怪，我的组里就这么几个人吗？” 她说完，大家都笑起来，摇滚女孩又接了一句：“雯姐不太懂和声，慕阳已经教了她两天了，到现在还在排。” 雯姐厉婉宁组里年纪最大的一个选手了，属于纯素人选手，但是嗓音很独特，有一种很飘的轻柔感，当时很打动厉婉宁，不过这个女孩儿说的没错，她因为是素人的关系，所以对乐理方面肯定了解不多。 看起来，慕阳有的忙了。 第36章 我小慕总，从不给人添麻烦 慕阳诧异的往旁边挪了一步，看着厉婉宁的眼神有些防备起来：“你和许老师的关系，我怎么知道？” “真的吗？”厉婉宁迎着他的目光，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言语里的慌张和肢体上的想逃走，她知道，慕阳绝对知道些什么。 该不会，他曾经真的是个私生饭？ 可是上一次初选的时候，他和周洪瑞说的是一直在国外啊。 国外的……私生饭？ 厉婉宁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她眯了眯眼睛，停下了脚步：“你既然知道我和许老师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给我发微信和打电话，你不怕许老师误会，把你刚刚抬起腿准备迈进娱乐圈的步子斩断吗？” “更何况我们是夫妻，我和他在一起不接任何人的电话都是有情可原的，凭什么你就会认为我出事了？”厉婉宁盯着慕阳的双眼，能够看出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慌乱。 这些话那天晚上她也问过，只是并没有深究，今天在问，要的也不是答案，而是慕阳的反应。 而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足够回答厉婉宁的问题了：“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慕阳心里十分震惊，他没想到这七年间，厉婉宁变成了这个样子，在他的心里，她还是那个一语不发只知道站在一边当木头的人，可现在，她不单单能察觉到这丝毫的异常，还能寸步不让的硬刚在这里。 他错失的这七年，厉婉宁究竟经历了什么。 “厉老师。”慕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斟酌了片刻，重新抬起头时，已经没有了素日眼神里看向她的那种雀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全沉静下来的慕阳。 他的脸色认真，甚至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十分笃定：“我确实关注了你很长的时间，也是义无反顾的走到了这里，有很多我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我希望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我不能说出来。” “因为无论是真是假，是天作之合还是逢场作戏，无法改变的，都是你正身处在婚姻之中，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让给你增添许多烦恼。” 慕阳比厉婉宁高出一头来，他微微垂着眼睛，语气平静，不卑不亢，和以前的慕阳，完全就是两个人。 厉婉宁心里有些发毛，她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慕阳知道，厉婉宁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一定明白，此刻自己在说什么：“任何事情，都不急在一时，希望厉老师不要对我的话有负担，我是个没什么自信的人，但我想，或许终有一日，我想要的，都会实现。” “我也希望，厉老师能够，祝福我。”他说完这些，冲厉婉宁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了天台。 厉婉宁一个人被留在那里，大太阳从云层里出来，周围瞬间铺满了阳光，青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慕阳快步离开了，剩下厉婉宁一个人顶着大太阳，她赶紧从包里拿出太阳伞，过去给厉婉宁撑开。 厉婉宁的目光还盯着模样离开的方向，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慕阳刚刚的意思是……喜欢自己？？？ 迎着大太阳，厉婉宁的脑袋上出现了三个大问号。 “婉宁姐，他怎么了？”青青有点儿疑惑，可厉婉宁眼睛里的疑惑，那是比青青多多了。 只不过感情这方面，厉婉宁一向有些迟钝，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她也早就对真情实感的爱恨没有了什么奢望，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谁要谈恋爱呢，她只想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屹立不倒，成为一名卓越的老艺术家才行。 “哎呦。”厉婉宁拍了拍脑袋，她被慕阳这些话说的头昏脑涨，来这儿的目的都忘了，可是现在她觉得再见慕阳实在是有点儿尴尬，也就算了，不管了。 再者刚刚看到了他和雯姐演唱的曲目，是一首早就发行了的歌，所以目前这件事，也不是很着急了。 厉婉宁和青青从楼上走下来，临离开的时候，又去她的音乐教室看了一眼，大家都还在忙，这一次没有机器跟着，所有人的状态也都放松了许多，编曲老师在里面和大家沟通着歌曲上的事情，厉婉宁也没有久留，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慕阳这一次和大家混在了一起，没有什么惹眼的地方，但是厉婉宁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倚靠在窗台上，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在想起在天台上的那些话，厉婉宁没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离开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我们回去吗？”青青坐上了副驾驶，回头问厉婉宁。 厉婉宁看了一眼时间，觉得现在还早，就晃了晃脑袋：“去广电总台。” 司机听到了这话，也就直接开了出去，厉婉宁给叶子发了消息，问她现在是不是在台里，叶子立刻回了一个假笑的表情，说是啊，在补录节目。 厉婉宁的车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停在了广电总台的门口，她今天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青青又买了一盆草给她，她吃了两口西红柿，别的就吃不下去了。 等了大约能有半个小时，叶子终于算是下班了，她从台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厉婉宁的保姆车，用包包挡着太阳光，冲进了厉婉宁的车里。 到了这里，她仿佛就到了家一样：“我的天哪，我竟然让大明星等了我这么长时间，真是该死该死。” 她说着，就想扑到厉婉宁的怀里，结果被厉婉宁拎着领子给拦住了，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小一万，可不能蹭上叶子的口红。 两片西红柿是满足不了厉婉宁的胃，她就近找了一家经常去的餐厅，给经理打了电话，预留了位置，准备去大吃一顿。 青青知道，厉婉宁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起叶子来，这事儿叶子自己也知道，所以她们一定是有什么要谈的，她就和厉婉宁说，如果没有事情，就先走了。 厉婉宁也没有留她，直接说让她去吃点儿好吃的，她给报销，青青兴高采烈的答应了，结果厉婉宁大战意大利面的时候，收到了青青发来的账单。 麻辣烫，32元。 第37章 老娘至死是顶流 “噗……” 厉婉宁没忍住，差点儿一口肉酱喷出来，叶子第一反应就是护住了自己的盘子：“你干什么！” “这个青青。”厉婉宁摇摇头，转手给青青发了个红包过去：“我让她自己吃点儿好吃的，她去吃了一碗麻辣烫，真是要命。” “麻辣烫怎么了，麻辣烫最好吃。”叶子瘪瘪嘴：“你这样的大明星，怎么知道我们这种小老百姓的生活。”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厉婉宁从来不试图和叶子斗嘴，谁会想不开去和一个主持人打嘴架呢，她起身亲自给叶子到了红酒：“给这位老百姓赔礼道歉，对不起了，安阳广电总台的当家花旦。” 这个名号可不是厉婉宁开玩笑，对于代表地方台上过春晚的主持人，这也一点儿也不夸张，叶子瞪了厉婉宁一眼，很有架势的拿起红酒喝了一口：“说，你找我又要吐槽谁，我洗好耳朵听着了。” “这次还真不是吐槽。”厉婉宁摆摆手，也喝了一口红酒。 叶子心里正稀奇，紧接着就听到厉婉宁说：“这一次，是有事儿求你。” 得，这还不如吐槽呢。 厉婉宁放下红酒杯，露出标准的，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想借李向东用一用。” 李向东是叶子的男朋友，两个人已经交往快十年了，但是谁也不提结婚的事情，厉婉宁一度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像她和许钧一样，但是接连吃了几次狗粮之后，厉婉宁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归根结底，还是她一个单身狗，不懂爱情的世界。 叶子往后靠了靠，神色戒备：“你要干什么？” “打官司喽，还能干什么？”厉婉宁不明白叶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叶子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打官司？你怎么了？你好好当你的小演员不好吗，为什么要和人家打官司？” 李向东是个律师，而且他擅长的是商业经济类的案件，所以一般找到他的案子都不小，经常打着打着，不是他们这边的人进去了，就是对方的人进去了，厉婉宁说要找李向东打官司，叶子身上的汗毛都要站起来了。 “你别紧张。”厉婉宁见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张起来，有些哭笑不得：“我是想解决一下我和许钧的事情，不一定真的能闹上法庭，但有备无患，终究是好的。” 叶子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冷静，反而更惊恐了：“你要准备和许钧离婚了？” 厉婉宁看着她，愣了三秒钟：“那不然呢？” “那你不应该找李向东啊。”叶子连刀叉都放下了，她甚至想要摸一摸厉婉宁是不是高烧了：“你应该找林凡呐。” 厉婉宁眨了眨眼睛，苦笑起来：“不至于。” 林凡团队，是专门应对危机公关的，特别是娱乐圈的事情，没有她摆不平的，只是要价很高，而且很多决策都是铤而走险，厉婉宁这种一向稳扎稳打的性格，对林凡团队，还是有些望而生畏的。 况且叶子这话，也很明显在告诉她，她和许钧的事情，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 “你们昨天可刚秀了恩爱。”叶子点了点手机，示意厉婉宁清醒一点：“现在你就准备和他……”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儿来，皱起了眉头：“你们昨天又谈崩了？” 厉婉宁叹了口气，没有接话，往下拉了拉自己的领子。 那道掐痕触目惊心。 叶子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好几倍，她的语气不可置信：“他对你动手了？？？” “是他发现了姚和伟的事情。”厉婉宁整理好衣领，几乎是愁云满面：“我现在和他维持一天的关系，我就觉得我自己会危险一天，所以我们得尽快把事情解决了。” “不会。”叶子靠在椅子上，面色纠结：“你还真的没有和他……” “和他什么？”厉婉宁无辜的看着叶子，对方则做了一个复杂的表情，片刻，一块毛巾就打到了叶子的脸上：“你这个脑子，一天能不能想点儿正经事！” “哇哦。”叶子闪了一下，毛巾掉在了她的膝盖上，她捡起来叠好：“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的有点儿佩服许钧了，一天天面对你这样的人间绝色，还能坐怀不乱……” 厉婉宁还想打她，但是手边就只剩下一把叉子了，她想了想，没舍得：“你能不能认真一点儿，这件事我连陈姐都没有说，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 “上一次在合景，我吐槽归吐槽，不过你要是和我商量，我告诉你，这可不明智。”叶子歪了歪头，想都没想，就直接让厉婉宁打消了这个念头：“你知不知道你们上一个综艺现在正播着呢，就算你们合同上没写，那这个节骨眼上你离婚，你不是打你自己的脸吗？” “更何况，你刚进儒辉，转头就把许钧给踹了，你想想你自己的人设，还能有什么好的。”叶子一面说，一面掰起手指：“以前秀的恩爱，公开撒过的糖，这些都会变成群嘲攻击你，你会损失一部分粉丝，甚至一些综艺资源，这些还都是许钧不暗中坑你，如果他在暗中做点儿什么，以他在圈里的威望，厉婉宁，你的事业恐怕不止是停滞不前，甚至会出现一场大危机。” 叶子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结辩的姿态：“所以综上所述，我方不建议厉婉宁女士，进行离婚事项的商讨。” 叶子说的这些话，厉婉宁昨晚也都想过了，只不过有些事情的念头，一旦从脑海里冒出来，就很难在打消掉，她这些天都在想这件事。 “可这始终是一颗炸弹，迟早要炸的。”厉婉宁锁紧了眉头：“现在炸，总比将来炸要好，毕竟时间越久，波及到的事情就越多。” “我懂你的意思。”叶子连连点头：“时间越久，你们之间的关系就越错综复杂，可如果你现在身边没有状况的话，我建议你等一等，最好是等到……” 叶子的话忽然卡住了，她迟疑了一下，声音小起来：“等你糊了在离呗。” 第40章 泛滥的桃花 柏瑞的话，让厉婉宁有点儿听不懂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的家务事以后他也要插手了？要给自己撑腰了？对于儒辉来说，和许钧的关系远比和自己要深远的多，为什么柏瑞会这样明确的表明立场？事情似乎有一点儿奇怪。 虽然她在娱乐圈有了一席之地，但这一席之地，也远不够让儒辉做出这样的姿态。 而且许钧那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按照柏瑞的话去做，就算有合约在身，许钧也断不是那种会被人威胁的个性。 厉婉宁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她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古怪了。 柏瑞也看得出来厉婉宁的不解，但有些事他没有办法解释，就只能装作没有看到，厉婉宁自己纠结了一下，毕竟对方是好意，自己也得领情，她微微颔首：“柏总这样照顾我这个儒辉新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柏总捻了捻手里的扇骨，目光微微变了一下，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厉老师如果真的想谢，自然有谢的方法。” 他这话说的有几分暧昧，但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厉婉宁当即愣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柏瑞会说出这种话来，这是什么意思？潜规则要潜到她身上来了？ 不是大哥，儒辉年轻的小姑娘比比皆是，不用盯着她一个已婚妇女。 站在柏瑞身边的敛卿似乎比厉婉宁还惊讶，刷的一下转过头，看着柏瑞，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柏瑞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似乎一切都是点到为止，他后退了一步，准备告辞回去，但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里面是西南区的一个董事长，出差来安阳，后续和儒辉有几个项目的合作，厉老师要不要进去认识一下。”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去拓宽人脉，认识一下金主爸爸们，但可厉婉宁今天没有这个心情，她满心都是刚刚柏瑞说的话。 难道真像往上那些营销号说的，自己最近要桃花泛滥了？？？ “不必了。”厉婉宁向后退了一步，她觉得自己这句话即是在说认识金主的事情，也是在回答柏瑞上一个问题：“谢谢柏总。” 柏瑞点点头，指了指厉婉宁，对敛卿说：“替我送一下厉老师。” 说完，就转身进屋，厉婉宁松了一口气，跟着敛卿往回走，两个人的状态都有些尴尬，敛卿想替柏瑞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他自己现在都有些摸不清柏瑞什么意思，张了几次口，索性就算了。 厉婉宁出了酒，回到餐厅，叶子已经急的不行，几乎就要报警了，她追问厉婉宁到底发生了什么，厉婉宁觉得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就没有再说，两个人坐车回了住处。 敛卿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站在养生会所的包厢外面，等着柏瑞，大约凌晨两点多，这些人才一一散去，柏瑞不喝酒，他安排了车和人，将大家送回了住处，自己才钻进了车里。 柏瑞是有司机的，但是今天被敛卿放了假，他给柏瑞开了车门，自己就坐上了驾驶座位上，柏瑞抬起眼看了看，没说什么。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快要回到酒店了，柏瑞才缓缓睁开眼睛，从后视镜里看着敛卿，清了清嗓子：“你想问什么？” 敛卿一脚刹车，柏瑞毫无防备撞到副驾驶的椅背上，他也没在意，直接转过身看着柏瑞：“你是认真的吗？对厉婉宁说的那些话。” 柏瑞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皱着眉看着敛卿，没有说话。 “你！”敛卿见他不说话，越发觉得他是认真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嘴就想骂人。 但毕竟，还是没有那个胆量的。 柏瑞整理了一下衣服，靠在车座上，冷冷的回答：“胡说什么。” “那你说那些话？”敛卿转过了身，不想看柏瑞。 柏瑞叹了口气，耐下性子：“这些年咱们一直在国内，莫家那位小少爷，不怼人的时候，话都懒得说一句，从国外回来，马不停蹄的就搅和到艺人堆里，又是比赛又是写歌，你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吗？” 敛卿不知道这件事和慕阳有什么关系，琢磨了一下柏瑞的话：“他想……火？” “他想娶厉婉宁！”柏瑞差点儿没被这个火字气的翻白眼，现在普天之下能让他动气的，估计也就只有敛卿了：“厉婉宁是打星出身，她没出道之前在莫家安保系统工作，可能那个时候两个人就有感情，后来莫家出事，他们全家都走了，这一次慕阳回来，估计就是盯着厉婉宁的。” 这件事敛卿也多少有点儿耳闻，但他觉得，依照慕阳的性格，似乎不太会对一个女人用情这么长的时间。 他那种小屁孩，知道什么：“那，你那么说，慕阳知道了，不得原地爆炸给你看？” “慕行走了，我对厉婉宁又不了解，我得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人啊。”柏瑞有些累，坐姿都有些垮了下来。 敛卿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对哦，现在安阳市乃至全国，如果她连你的大腿都看不上，那这个女人，恐怕干净着呢。” “嗯？” 柏瑞刚刚闭上的眼睛睁了开，他的目光慢慢挪到了敛卿的身上，虽然他这话是在恭维自己，但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那你是希望他看上我的大腿，还是看不上啊。” “爱看不看。”敛卿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这些小动作都被坐在后排的柏瑞看的清清楚楚，他也轻轻笑了一下，但马上就收起了笑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我要操心儒辉，还要操心柏丽，生意上的事情，你要多留心，高总今天来，未必是真的来谈合作的，安阳的生意，能入他的眼的不少，打起精神来。” “放心。”敛卿点点头，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驶入了地库：“对了，那人吐了，找到柳叔，莫家的事，大半就都知道了。” 第41章 鸭子飞了？？？ “来，平面老师可以了，谢谢。” 棚里传来了声音，厉婉宁从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里，努力把自己掰直，她身后的选手们也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今天的录制还没有开始，光拍个宣传物料就要把大家累死了。 青青赶紧过来给厉婉宁递了口水，她抱着水杯，冲选手们点了点头：“大家辛苦了，好好准备下午的比赛，加油哦!!!” 厉婉宁在屏幕前给大家的感觉，是有一些生人勿近的，但是私下里，她的性格一直很好，所以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粉丝，和她的关系都不错。 特别是唱响这个节目初选录制完之后，网上有很多人些repo夸厉婉宁，有些营销号甚至说，这个节目最大的赢家就是她。 可她却不这么认为，全网夸的下一步就是塌人设，所以这种事儿，她一点儿也不敢接茬，也告诉工作室引导粉丝，不要捧杀，更不要多互动那些疯夸的帖子。 毕竟，她现在满心都是想着和许钧离婚的事情，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几乎就等于塌房。 不同的事，这房子什么时候塌，她是可以说了算的。 就这样。 时间久了，厉婉宁反而对这些事看开了。 大家互相说了句辛苦，厉婉宁就回到休息室，吃了点儿东西，开始了下午的录制。 他们四个战队，先录制的是组内pk，大约要录两天，也是分两期来播，今天主要是她和夏格的组，所有导师手里拿到的，都是这两个组的选手资料和曲目介绍。 周洪瑞看到慕阳的资料时，明显眼睛都亮了，厉婉宁正让化妆师给她补妆，看到年过半百的周老师这幅表情，忍不住笑起来：“周老师，你要是实在喜欢他，我把他让给你好不好。” “诶，厉婉宁。”周洪瑞转过头，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初选你怎么不说这话呢？” 厉婉宁哈哈笑起来，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跟着乐，她摊了摊手：“就是，客气客气喽。” 导师席很轻松，大家都在开开心心聊天，因为一切都还在准备，所以大屏切到的是选手区的镜头，和导师席完全两种气氛，选手区压抑的几乎要窒息了。 夏格翘着二郎腿，看看自己的战队，在看看厉婉宁的战队，叹了口气，指着屏幕对厉婉宁说：“姐你看看，这压力，简直绝了。” “这是组内pk。”厉婉宁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作为演员，超高的共情力让她瞬间就明白了气氛压抑的原因：“而且他们和我们还不一样，这一个多星期，估计早就混熟了，组内pk之后，至少会淘汰一半的人，你看谁高兴的起来。” 夏格也是选秀出身，听着厉婉宁的话，就想起自己比赛的时候了：“也对，我们那个时候，好朋友被淘汰了，哭的比自己被淘汰都惨。” “嗯？”厉婉宁上下打量了夏格一眼：“夏老师，你也没被淘汰过啊。” 她说的没错，夏格出道比赛就是第一，他说这话，在厉婉宁这里，太没有信服力了，夏格的笑里，能看出三分的不好意思，剩下的都是沾沾自喜。 厉婉宁正和夏格说着话，就听见后面青青叫了一声她，然后把手机递过来，她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是陈姐发来的消息：“瑞华珠宝全球推广大使定了余晚，具体原因还在打听，晚些说。”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早就定好的商务，怎么会说变就变了，她翻了一下工作群，见里面很多人都在追问商务经纪，但商务经纪也只能说在问了，具体原因根本没有。 这种已经定好了的商务，临官宣前出现问题，那肯定不是小问题，她顺手搜了一下余晚，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多数还是都是那些营销，看不出所以然来。 因为上一次基金晚宴上，就有记者问过这个问题，厉婉宁打太极给混过去了，可这都是糊弄粉丝的，圈内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沉了下来，暗灭了手机，什么都没有说。 高端奢侈品就那么几个，这种商务自然是越多越好的，这一块上，厉婉宁还是很在意的，她觉得，自己得弄清楚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把这一局扳回来。 “各工种老师准备!导师们准备!” 现场导演扯着脖子喊了一句，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厉婉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不能让大家察觉到任何的情况。 好在是个演员啊。 她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开始进行组内pk的，是夏格的战队，因为他曲风的问题，大多都是唱跳舞台，气氛很好，几乎要炸翻全场，厉婉宁眼看着夏格在面对自己选手时的纠结，心里想着，嗯，下半场就到自己了。 夏格战队录制完之后，短暂的休息了一下，接着就是厉婉宁的战队，她这一组的舞台表达都很好，和夏格行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是导演组把这两组放在一起的原因。 厉婉宁在这一点上，要比夏格成熟多了，她对于选手的观察力很高，所以能轻松的找到不足之处，主要也是给淘汰找一个好的借口。 有几组，是导演组内定好去留的，厉婉宁心里也很清楚，但是当他看到慕阳这一组没有在内定里时，十分惊讶，她以为慕阳会被儒辉一路保送进决赛，可是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没有被保送，但慕阳也是作为压轴出现的，看上去好像是节目很重视他，事实上录制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 备场的时候，厉婉宁几乎要睡着了，她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慕阳今天的状态还不错，也比初选要认真多了，至少他有专门准备衣服。 白衬衫牛仔裤，就是他特意准备的衣服了。 相比节目组给雯姐准备的大……裙子，两个人光凭借占地面积，雯姐就是稳赢了。 导演组没有给信号，厉婉宁反而纠结了起来，这……让她怎么定啊。 第42章 老艺术家现场追星 两个选手在台上刚站定，厉婉宁心里还纠结呢，耳边就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她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其实就周洪瑞老师自己在那儿鼓掌，他一脸兴奋的看着慕阳，就差把“我等你一晚上了”的表情写在脸上了。 原来，老艺术家们，是这样追星的。 厉婉宁苦笑着摇摇头，靠近周洪瑞：“周老师，还没开始唱呢。” “我知道。”周老师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低下头，装作看资料：“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期待。” “您表达，您表达。”厉婉宁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坐直了身体，伸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他们的选曲，上一次厉婉宁已经看到了，是一首抒情歌，当时她也看到了他们在配和声，但是彩排她没有来，所以并不知道最终的舞台效果是什么样的，今天雯姐一开口，厉婉宁就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个唱法实在是很特殊，在舞台上太有记忆点了，相比之下，慕阳恐怕会很吃亏。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慕阳开口，更是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初选他唱儿歌，所以只有周洪瑞听出了他音色的优点，这一次这个抒情歌曲，简直是把他音色发挥到了最大程度，声音通过话筒扩到整个录制大厅，仿佛环绕在脑海里一样。 而且慕阳对声音的控制力非常强，整个演唱挑不出一丁点儿的瑕疵，和雯姐两个人的和声上下翻飞交织在一起，让厉婉宁身上一阵一阵的起鸡皮疙瘩。 从心底里来说，她从来不知道一首歌会这么好听，节奏的把控情绪的递进，到最后渐缓上弱混的处理，每一项都让人拍手叫绝。 音乐渐渐落下去，周洪瑞身先士卒的站起来疯狂鼓掌，所有的观众也都站了起来，以往这种环节都是要有现场导演带的，但是今天完全是自发的，现场导演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 所有人的狂欢，厉婉宁一个人的冷静。 她甚至都没站起来，只是仰着头看着满脸激动的周洪瑞，想说话，但是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来，因为周洪瑞压根就不搭理他。 慕阳也被这个场面吓了一跳，有点儿惊讶，和雯姐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在台上鞠了躬，都有些不好意思。 主持人走上来，无奈的笑着说：“来，我们导师席的导师们先冷静一下，现场的观众也先坐下，我们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这一组的导师，厉婉宁老师啊。” 厉婉宁听到主持人叫自己的名字，就稍微往前坐了坐，看着主持人，主持人把慕阳和雯姐带到舞台中间，才问道：“现场的观众和导师们几乎都沸腾了，厉婉宁老师我想问一下，您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呢？” 厉婉宁转了转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简单的回答了几个字：“因为我要做选择啊！” 这话说出口，现场哄笑了起来，主持人也被逗笑了：“那么厉老师，你做好选择了吗？” 该来的总会来的，厉婉宁在镜头前捂住了脸，不想面对这一切，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如果是按照儒辉的性格，她猜测自己应该是至少要把慕阳保到下一轮的，但是雯姐唱的也确实是不错，她这个习惯性挑毛病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挑了。 “我来帮你说两句，你在纠结一下。”周洪瑞拍了拍厉婉宁的肩膀，主持人听了，做了个手势，示意周洪瑞老师说。 周老师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我是很喜欢这位叫慕阳的选手，从初选就很喜欢他，我觉得，我在他身上，可以看到老一辈学院派音乐工作者的那种认真，毫不夸张的说，他其实在台上的每一个处理，都是非常正统，非常规范的，虽然他用了流行的唱法，但是还是可以听出来。” “和他pk的这位选手，我觉得她胜在情感上，因为艺术就是这样，你的经验一定是和年龄成正比的，所以厉婉宁老师纠结很正常，这种情况谁都会纠结的。”周洪瑞说完，满怀同情的看了一眼厉婉宁。 厉婉宁凑近麦克风：“周洪瑞老师，作为一个前辈，说了这么多的话，其实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她自己说着，也无奈的笑起来：“您好歹给我一个建议，因为我实在是，有点儿选不出来。” “你要让我选的话，我肯定是选这个男生啊。”周洪瑞一脸正气，丝毫不对自己的偏爱有任何愧疚：“我觉得他身上有太多可以期待的东西了，我一定会选他的。” 厉婉宁猛的点了几下头，看向夏格：“夏格老师呢？” 主持人在台上笑了两声，跟观众们说：“厉婉宁老师现在已经开始统计投票了。” 厉婉宁被这话说的更不好意思，但丝毫不影响她的行为，她把节目组给她的那些资料立了起来，挡在面前，问夏格的意思。 夏格没有公开说，而是悄悄的和厉婉宁说：“从节目精彩上来说，你留下那个男生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我觉得周老师说的没错，后面对战的时候，我觉得他这种流氓音色，谁碰上他都是个死，这就是一张王牌。” 厉婉宁频频点头，她觉得夏格说的也很对，所以又问了一下敏敏的意见，这三个人几乎都说让她留下慕阳，厉婉宁放下资料，生无可恋的面对镜头。 “厉婉宁老师，做好你的选择了吗？”主持人正经了起来，厉婉宁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先是长叹了一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都已经很无奈了，现场观众听到她这声长叹，居然还都笑起来了。 “我……”厉婉宁深吸了一口气：“我确实去统计了一下导师们的票数，但是我毕竟还要考虑后面组组pk的事情，所以……” 她停了下来，仰天长叹了一声，重新打起精神：“所以我决定留下来的是！” “慕阳！” 现场一阵欢呼，震耳欲聋，特别是周洪瑞老师鼓掌的样子，像极了那张海豹的表情包。 然而当晚路透出来，大家都在看厉婉宁在导师席说小话的视频。 然后热搜再一次出现了厉婉宁好可爱 第43章 拍马屁 “可爱。” 厉婉宁的表情几乎都揪到了一起，她拿着手机，歪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今天周洪瑞和敏敏的战队录制刚结束，她就看到了这个热搜。 只要不是塌房，没有哪个明星会拒绝热搜，但是厉婉宁对这个热搜词不是很满意，她一直都在走御姐路线，走了六七年了，刚刚把人设立稳当了，横空出来一个她好可爱。 可什么爱，为什么可爱，她不要可爱。 她暗灭了手机，心里有点儿烦。 陈姐今天早晨发微信，说会到现场来看一看录制，厉婉宁觉得，她可能主要是想和自己说一下瑞华珠宝的事情，所以录完了她也没走，就在这里等，没有多大一会儿，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今天青青回公司办事，跟在厉婉宁身边的是璐璐，她正在收拾东西，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结果走进来的却是慕阳。 昨天慕阳是最后一个pk的，录制完就被拉去采访，等采访结束，厉婉宁早就走了，所以今天他录完节目，早早的就来休息室堵她。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都准备站起来了，又坐回到沙发上，给璐璐使了个眼色，让璐璐把门关上，以免外面的人看到。 虽说关门更不好解释，但好在妆发和璐璐都在屋子里，也没什么。 慕阳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放在了厉婉宁面前，也没用让，直接坐了下来，那样子就仿佛这里是他的休息室一样。 厉婉宁有点儿嫌弃，上下看了他一眼：“注意一下态度问题啊，这位新人。” “这不是来给前辈拍拍马屁吗？”慕阳哈哈一笑，完全不把厉婉宁的话放在心里，厉婉宁虽然觉得不太好，但说来也奇怪，她心里没有很大的抵触，并且感觉，两个人倒像是老朋友一样，所以也没有太在意：“你不怕有人说，你的名次是拍马屁拍来的？” 慕阳转了转眼睛，他到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我会有什么名次吗？今天看周老师那组，全是实力唱将，很难打哦。” 这一点厉婉宁也感受到了，周洪瑞原本就是学院派的代表，已经是艺术家级别的唱作人了，他能看中的，都差不了。 在看看自己手里这些选手，厉婉宁心里肯定是没有底气的，现在来看，唯一能拉出去和周鸿人硬刚的，也就只有慕阳。 可是慕阳，厉婉宁还想有别的用处：“那你呢？你也觉得，心里没有底吗？” 桌子上有些水果，厉婉宁顺手推到了慕阳面前，慕阳看上去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托着下巴，想了想周洪瑞剩下的那几个选手：“那要看打谁了，也要看选歌，国内的歌对我来说，难度不成问题，主要是熟悉度不够。” 说起这件事，厉婉宁倒是有一笔账，还没有和慕阳算，她清了清嗓子，盯着他：“怎么会不够呢？你不是我的粉丝，跟着我到处跑吗？为什么会对国内的歌不熟悉？” 初选之后，厉婉宁也没有在提这件事，慕阳以为她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或者是无所谓这件事，没想到今天她在这个时候提起来了，顿时有些尴尬，坐姿都笔直了起来：“嗯……” 他想找个借口给岔过去，但是找了一圈，都觉得有点儿牵强，最后搬出了自己的职业假笑：“云追星。” 厉婉宁很想一抱枕抡过去，但碍于自己的人设，也就算了，而且这种事就好像两个演员见面，通常开场白都是：“啊你好，我看过你的戏。” 事实上有时候，连对方的名字，都未必叫的出来。 她只是说出来刺激一下慕阳，让自己心里痛快痛快，也并没有真想追究这件事的意思：“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好好准备，毕竟下一场，我希望你能帮我打掉一个人。” 慕阳咪起眼睛：“轻松，简单，容易。” 厉婉宁伸手去拿水，听见这话，手停在了半空中：“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这么有自信？” “还有别人吗？”慕阳摊了摊手：“周老师手里的人，现在我就打她很轻松，毕竟，她也没什么实力。” 听到最后这句形容词，厉婉宁确认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儿惊讶，不过她和厉雨婷第一次在儒辉见面，慕阳就在场，他也看得出来她们姐妹关系不好，能想到这里，也是正常的。 但是今天早晨青青和她吐槽，在儒辉的时候，看慕阳怼厉雨婷，还以为他是坚决站在自己这边的，谁知道这才一个多星期，这里就都知道他和厉雨婷走的最近了，两个人甚至成为了好朋友。 说到最后，青青还骂了一句两面派，幸亏今天青青回公司了，要不然估计要给慕阳脸色看的。 厉婉宁轻轻笑起来，撇了撇嘴：“辣手摧花，又是能看得上眼的那一朵，穆老师不心疼啊。” “这话有点儿酸哦。”慕阳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有一丝窃喜，虽然他知道，厉婉宁并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不管，他就认为厉婉宁是吃醋了。 厉婉宁脸上的笑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下一秒就要下逐客令了，慕阳赶紧认怂，试图挽回局面：“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搞好关系，怎么知道她是第几个出场？” “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慕阳洋洋得意起来。 厉婉宁反而疑惑起来：“你早就知道我要用你打她？” “不是你要用我打他，是只能用我打他。”慕阳纠正了一下，伸出手，掰着手指头给厉婉宁解释：“你看，我和她，都是儒辉新签的艺人，赛程过半，我和她就必然有一个要淘汰，她是你妹妹，谁和她打，都吃亏，至少导师们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一边倒。” 厉婉宁虽然没有想过这么多，但是听到这里，反而心里更没有底了：“那这么说，你打她，也不见得像你说的那么轻松自然。” 慕阳竖起手指，微微晃了晃，满脸都是轻蔑：“不不不，厉老师，我有绝招。” 第44章 想要捐掉的脑子 厉婉宁向后倾了倾身体。 脸上的表情纠结，几乎要把双下巴挤出来了。 “是真的。”慕阳被她这个表情逗笑：“厉老师你不要放弃表情管理啊，你是一个女神！” “我是不是女神的事儿我们回头再说。”厉婉宁阻止了慕阳的彩虹屁：“你告诉我你有什么绝招，你自己刚才都说你国内的歌熟悉度不够，你能有什么绝招对付她。”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放心就好了。”慕阳眨了眨眼睛，看起来非常有信心：“我原本打算决赛用这首歌的，既然厉老师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那我肯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不辜负老师对我的栽培。” 慕阳双手抱拳，义薄云天。 厉婉宁有点儿后悔。 准确的说，是越来越后悔。 “你怕不是敌军的奸细。”厉婉宁哭笑不得：“要不算了，她进不进和我关系也不大，我就是图一口气，别因为这事儿，我再把自己栽进去。” 慕阳感觉越聊厉婉宁越不信任他，连着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我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谢谢你帮我推荐歌曲给导演。” 厉婉宁愣了一下，她折腾一圈直接去找柏瑞，就是不希望慕阳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做的，以免纠扯不清，怎么他反而什么都知道了。 慕阳说完，就等着厉婉宁说话，可看到厉婉宁只是盯着他，仿佛并不准备说什么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推荐的？”厉婉宁诚心发问，她确实有点儿奇怪这件事。 慕阳没想到厉婉宁会这么问，瞪大了眼睛：“因为在国内，那首歌我就发给过你啊。” …… 厉婉宁很想原地去世。 她拍了一下脑袋，这个脑子现在就可以捐了。 “那个副歌的小样我是发给我国外的老师，想让他帮我听一下旋律，发错了发到你那里了。”慕阳眼看着厉婉宁捂住了脸，觉得她可爱疯了：“而且联系我的导演组，正好是你下一部戏，网上也爆出来过，作为你的粉丝，这一点我还是记得的。” “好了，可以了。”厉婉宁阻止了他后面的话：“不聊这个了。” 她不想在听慕阳说下去了，越说她越觉得自己弱智。 慕阳笑得前仰后合，化妆台前面的璐璐也偷偷跟着笑，厉婉宁瞪了她一眼，开始下逐客令：“你不用谢我，赶紧该干嘛干嘛去，不要耽误我收工。” “啊？你这就撵我走了？”慕阳不太情愿，但是被厉婉宁拎着领子拉了起来，往外推了一下：“快走快走，快去练歌，快去写歌，不要给我丢人就行。” “放心厉老师！”慕阳被撵了出去，最后扒着门说了一句：“事情包在我身上！” “什么包在你身上？” 慕阳正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连忙站好，回头看过去，发现是厉婉宁的经纪人，顿时老实了许多，贴着墙打了个招呼，瞬间就溜走了。 陈姐并不知道慕阳是慕行的弟弟，满脸问号的看着他溜之大吉，回头问厉婉宁：“这什么情况？” “谁知道呢。”厉婉宁压根不想接这茬，把陈姐拽进来，关上了门：“你怎么才过来，我等你等的都要睡着了。” “是吗？”陈姐皱了皱眉头，指着慕阳溜掉的方向：“我看不见得。”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生把话题转了过去：“你还是跟我说说瑞华行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不好说啊。”陈姐一声长叹，把厉婉宁的心都叹凉了：“我们和瑞华对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对方的大区品牌负责人和我们沟通，可是昨天消息传出来，我们在对接过去，连对接的人都变了，仔细一问才知道，瑞华的老爷子要退休，公司的事情全都交出去了，现在是他二儿子在国内打理生意。” 陈姐脸色也很无奈：“商务那边仔细询问了一下，官方说法就是觉得你这面的粉丝群体和她们高端路线不符合，觉得余晚更适合做推广大使。” “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厉婉宁直接一句骂了出来，也不是她很想骂人，主要是这简直就是瞪着眼睛说瞎话：“余晚是选秀出身，粉丝年龄多数都是学生或者刚刚工作，怎么可能比我更合适？” 这一点陈姐很赞同，她打了个响指：“所以我和你说了，这是官方说法啊，我托人仔细问了一下，余晚这今天往瑞华跑了几趟，还和接手的这位新总裁吃了两次饭，可能是……” 她屈起手指，做了个双引号：“相谈甚欢。” 这样一说，厉婉宁心里就清楚了，她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没有在说什么。 陈姐知道她在想什么，厉婉宁是圈里出了名的硬气，这种饭局，除非她乐意，否则谁说都不给面子，她挨着厉婉宁坐下：“按照原定计划，其实上个星期就应该官宣这个全球推广大使，虽然现在定了余晚，但也只是瑞华接触过的几个艺人团队知道，他们迟迟没有公开的意思，我觉得，可能对方还在斟酌，或者还在等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厉婉宁也能想到陈姐说的这些，她冷笑了一声：“瑞华家的品牌负责人上一次就和你说过这件事，去年我和慕总去吃饭的时候，也见过这位曲总，他是很想逼着要我一个态度的，我能感觉的到。” 陈姐点点头，厉婉宁就是这点好，什么都能想的明白：“我是觉得，瑞华的推广大使，也并不是咱们今年非要拿下来的商务，这一块还是有很多选择的，你没必要太看重。” “不行啊。”厉婉宁神色沉了下来：“上一次慈善晚会，就是瑞华提供的珠宝，这几乎已经给了大家暗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如果这个案子落在了余晚的头上，至少从商业价值这一块，她的排名就要比我靠前的多了。” 厉婉宁停顿了良久，抿了抿嘴唇：“不然，你帮我约一下曲总。” 第45章 不蹭白不蹭 距离录制结束，已经过去三四天了，这几天慕阳一直没有时间准备组外pk的曲目，他那首歌导演要的很急，词曲混编都是他一个人，忙的脚打后脑勺。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来训练营之前把设备都带来了，不至于一趟一趟的往录音棚里跑，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折腾着这首歌。 有时要四五点钟才能睡，睡到第二天十点多，就会被节目组的编曲老师叫起来开会。 大约也就这几天，慕阳就顺利的瘦了四斤。 平均一天一斤往下掉，他仿佛明白了为什么国内娱乐圈艺人都那么瘦，就这个工作强度，想要胖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现在厉婉宁有时会在微信上和他说几句话，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虽然厉婉宁不过是嗯啊这是的回复几句，但慕阳心里已经很开心了，他不怕两个人的关系发展缓慢，他怕的是止步不前。 晚上七点多，他一头蜘蛛网的从房间里钻出来，组内pk之后，人走了一半，大家住的地方瞬间就安静了，他抱着咖啡上了天台，冷风一吹，能让他清醒许多。 手里的歌差不多了，他的确是要开始考虑比赛的事情了，毕竟在厉婉宁面前夸下了海口，如果有点儿什么意外，自己被淘汰了，脸往哪里放。 当初有多自信，现在就有多狼狈，他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慕阳回头，看到厉雨婷远远的走过来，这段时间他们在一起比赛，两个人又都是儒辉的艺人，说话肯定是多了一些，而且确实如慕阳和厉婉宁所说的，他故意和她走的近一些，也想知道厉家对厉婉宁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 厉雨婷并不知道这些，她原本对慕阳的印象并不好，毕竟在儒辉办公大楼里，两个人不是很愉快，但是接触下来，觉得这个人也还不错，聊着蛮投缘的，也就无所谓当初的恩怨了。 今天也是她原本要去里面找人，路过的时候，看到慕阳站在这里，就顺便过来了，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厉雨婷走到慕阳身边，也往远处看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其实并不能看到什么，影影绰绰的不过是树木的影子，她叹了口气：“你这几天忙什么呢，都找不到你人。” “你找我了？”慕阳问道。 厉婉宁摇摇头：“没什么事儿，有事儿就给你打电话了，就是想问问你，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那样。”慕阳敷衍了一句，他准备的歌到现在伴奏还没有敲定，毕竟他和国外的同学也有时差，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彩排：“能上就上，淘汰了也好，没压力了。” 厉雨婷觉得慕阳不像是这么佛系的人，有点儿惊讶：“你倒是看的很开。” 慕阳呵呵笑起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辨真假的苦涩：“那不然呢？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强求的，人啊，还是要看得开一点儿。” 厉雨婷疑惑地看着慕阳，她感觉慕阳今天很不对劲儿，说话语气都不太像他了：“你怎么了，魂儿丢了？” 慕阳其实也没怎么，他就是太累了，不大愿意说话，不过既然厉雨婷这样问了，他自然就顺坡下驴：“我其实是在担心啊，组外pk，如果遇到你这种实力唱将，我该怎么办。” 厉雨婷翻了个白眼，她虽然唱歌也还可以，勉强能从门外汉里脱颖而出，但肯定和慕阳的水平是不一样的：“你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吗？我还算实力唱将，我来这儿靠的就是厉婉宁的人脉，能混个脸熟就可以了。” 慕阳没想到厉雨婷能这么轻松的说出这话来，他一直觉得厉雨婷很看不起厉婉宁来着，不过又一想，这倒也无关能不能看得起，毕竟现成的人脉放在这里，不蹭白不蹭。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厉婉宁这么不喜欢厉雨婷了。 厉雨婷刚说完话，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了起来，打开看了看消息，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很诧异的表情，接着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说实话，黑灯瞎火的，这个表情有点儿吓人，慕阳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厉婉宁啊厉婉宁。”厉雨婷摇摇头，似乎有些痛心疾首：“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现在看你以后在厉家，还怎么清高的起来。” 她这话是自言自语，可是慕阳和她的距离并不远，所以听的清清楚楚，一见事情关乎厉婉宁，他就警觉了起来，凑到厉雨婷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妹，碰上厉婉宁了。”厉雨婷倒也没有什么防备心，直接把手机给慕阳看：“在曲江何宴素食斋，看样子是在陪酒呢，你看。” 慕阳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上确实是厉婉宁，桌子上大约也就四五个人，除了那个经纪人陈姐是见过的，其余都没见过。 他倒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艺人有些应酬，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下一张照片，就能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已经端着就被站在厉婉宁的身边了，厉婉宁留给镜头的是一个背影，她微微仰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听对方说话。 这个距离让慕阳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已经突破了正常社交的安全距离，脸色有些不好了起来，厉雨婷也没发现什么，把手机拿了回去：“我得发给我爸，省的我爸认为，我总是冤枉她。” “这也没什么的。”慕阳说道，也不知道这话是在说给厉雨婷，还是说给自己：“艺人正常应酬，有什么奇怪的。” “什么正常应酬。”厉雨婷晃了晃脑袋，看得出来，她心里开心的要命：“这是瑞华珠宝的太子爷呢，专盯着女明星。” “完喽完喽……”厉雨婷幸灾乐祸起来：“这下厉婉宁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说不说得清，慕阳也不知道，可这件事，让他很不高兴。 第48章 小慕总炸成大呲花 “叮咚“ 豪华别墅内的可视门铃响了一声，柏瑞坐在沙发上，把目光从手里那本书上挪了出来，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在旁边的房间里出来，走到门口，按下了接通，外面的风声传了进来，同时还有保安的声音：“柏先生，有人找你，放进去吗？” 柏瑞的目光又垂了下去，微微摇摇头。 “柏先生没有预约。”阿姨干脆的回绝了：“辛苦……” “柏瑞，你出来！！！” 可视里传来一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柏瑞愣了一下，把书放在旁边，起身走到门铃跟前看了一眼，见到慕阳正掐着腰一脸怒火。 慕阳第一次来柏瑞家，保安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他给阿姨使了个眼色，让阿姨先回去，自己按下了通话：“放他进来，辛苦了。” “好的。”保安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柏瑞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等着慕阳，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一直等到慕阳走近，柏瑞才看到他的身影：“你过来怎么不打个电话？” 柏瑞侧身让慕阳进来，随口问道。 “瑞华珠宝那种酒局，为什么让厉婉宁去？”慕阳人还在门外，质问声就先出了口。 柏瑞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酒局？” “你自己看！”慕阳气势汹汹的把手机丢给柏瑞，自顾自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肩膀：“曲辰之前在国外是什么脾性，你不知道吗？这种人你让厉婉宁自己去接触？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 柏瑞拿起手机，看了看那张截图，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回想起昨天开会，商务那边提过的事情，他也能猜到个大概，走到沙发前，把旁边茶台打开，烧了一壶热水：“你大半夜到我这里来，就为了这件事？” “不然呢？”慕阳一下子坐直，皱着眉头：“难道说儒辉这些年的商务，都是这么接下来的吗？就算是，厉婉宁也和那些人不一样！不能让她去做这种事情！” 柏瑞眼睛都没抬，手里的镊子夹了些茶叶，放到了茶盏里，口里回答：“话也不至于这么难听，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今天太晚了，等我明天了解一下情况，在告诉你。” “你不用告诉我。”慕阳挥了挥手，翘起二郎腿，一副无赖的样子：“别的事情我不管，这个商务必须拿下来，不能让他们看厉婉宁的笑话！” 柏瑞挑起眼睛，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冷清：“慕阳，这些公司的事情，你如果想要插手，那就全面接管过去，如果你不想插手，那么就一件事也别管。” 柏瑞冷下脸来，是很吓人的，慕阳心里也有点儿害怕，不过事关厉婉宁，他才不管那些：“公司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管，但是厉婉宁的事情，我管定了！而且这件事原本就是瑞华不讲信用，如果这么纵容下去，那儒辉在业内，还有什么位置呢？” 慕阳说的不无道理，柏瑞当初听说这件事的事情，也觉得瑞华做的不妥，但是这是明面上的生意，明面上的生意就要放在桌面上做，这方面的事情，柏瑞一向不强求。 更何况他知道，瑞华虽然内定了余晚，但是没有官宣，他们就是在等厉婉宁的态度，柏瑞也想知道厉婉宁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一直在观望。 观望到这位小慕总，在他家里，炸成了大呲花。 “合作是双向的。”柏瑞摇摇头，他拿起已经烧开了的水，专心沏茶：“我们不可能强迫对方什么……” “可以！”慕阳往柏瑞这面坐了坐，他直勾勾的看着柏瑞的眼睛：“你究竟能不能做？如果你不能做，那我就给我父亲打电话，让他在国外对瑞华的总公司采取手段施压，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要做成。” 柏瑞放下手里的水壶，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就是一个商务代言，有必要闹得这么大吗？” 慕阳没说话，歪了歪头，一脸欠揍。 “我觉得，你应该冷静冷静。”柏瑞把茶水递到慕阳的面前，他虽然有些生气，可还是劝自己，慕阳是个孩子，有些孩子气很正常，他要和善。 不能动手。 但慕阳并不领情，他屈起手指点了点柏瑞面前的茶盘:：“你做不做？” “慕阳！” 慕阳正全神贯注的威胁柏瑞，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回头看过去，见敛卿刚刚洗完澡出来，套着一个宽大的睡袍，手里还拿着擦头发的手巾，正瞪着自己。 慕阳收回了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烫的直吐舌头。 “我知道你喜欢她。”柏瑞没有和慕阳一般见识的意思，他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手里摩挲着腕子上那串珠子：“可是慕阳，这是国内，人脉关系盘根错节，不能像国外一样一概而论，这件事我会尽力想办法，但我不建议你因为这件事，惊动到老爷子。” “你早说啊。”慕阳摊了摊手，知道自己取得了生气：“你早答应我不就完了么？” 他话没说完，后脑勺就被人抽了一巴掌，疼的他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回头，正看到敛卿的手指，几乎就要戳到他的鼻尖上了：“你怎么跟二哥说话呢？” 慕阳想发作，他甚至想还手，但也就是想了想，并不敢有什么实质行动，最后怂兮兮的换了个离敛卿远一点儿的位置坐。 要是往常，敛卿动手打慕阳，柏瑞一定会拦着的，他是最惯着慕阳的，但今天，慕阳确实有点儿让他生气了，所以他就当没看见。 “厉婉宁之前那些路，走的很不容易，既然我回来了，我就想让她容易一些。”慕阳揉着后脑勺，语气有几分无奈。 柏瑞很惊讶，他不觉得这是慕阳会说出来的话，和敛卿对视了一眼，敛卿的双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没有走起来容易的路，慕阳，你几岁了，还做着这种梦？” 第56章 开胃菜 厉婉宁想从化妆间跳出去，一代巨星就此陨灭也挺好的。 她揉了揉脸，心力交瘁：“姐姐，我和许钧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扯到慕阳身上去呢？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许钧最近总是盯着我，越这样，我就得越早把事情办了，快刀斩乱麻，才不会春风吹又生。” 陈姐脸上露出了刚刚厉婉宁听慕阳唱歌的表情——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说的事情我听不懂。”她索性挥了挥手，拿出不讲理的态度：“这件事我要先和柏总确认一下，然后再说这个综艺的问题。” 她正说着，手里的手机响了，她低头扫了两眼，急匆匆的就想往外走，厉婉宁见了，赶紧拉住了她：“综艺我可以退一步，去一期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最主要的事，从现在开始，我拒绝和许钧在继续捆绑下去了。” 她站直了身体，脸色冷漠下来：“陈姐，这件事我算是和你说过了，今天开始，我的官方渠道停止和他的任何互动，先给网友打个预防针。” 官方口停止互动，这是很明确的一个态度了，如果有粉丝细心，大约不到一个月就能看出端倪来，更何况，下周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如果没有互动，网上肯定会乱猜的。 可是厉婉宁这样坚决的态度，也是在明确的告诉自己，这件事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她这个宁折不弯的脾气，能在娱乐圈混到今天，真的是纯靠运气了。 “你先冷静冷静。”陈姐拍了拍她的肩膀：“也用不着这么兴奋，就算你定了要离婚，这些事情也要一步步的来。” 说到这里，她拱了拱手：“求你了，先给我留一条活路，节目组找我，我去和他们开个会，然后晚上陪你去见曲辰。” 见陈姐被自己逼的确实有一种要想不开了的姿态，厉婉宁也于心不忍，露出甜甜的微笑，冲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陈姐太了解她这幅天使面容背后的魔鬼手段了，连理都不想理，转身出了化妆间。 厉婉宁先后对付了慕阳和经纪人，也累的够呛，手机里十几条消息，她压根就不想看，窝在沙发里补觉。 一觉睡到了晚上，还是陈姐把她叫了起来，她的化妆师还没有走，给厉婉宁补了补妆，她特意让青青去取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来，今天晚上穿着见曲辰。 毕竟上一次，曲辰说了，她穿白色，是最好看的。 陈姐也换了一套更为干练的衣服，两个人加上助理青青，一起上了车。 地点还是上一次的素食餐厅，车子开到门前，停了下来，厉婉宁披了一件西服外套，压低了帽檐，和陈姐下了车。 然后迎面，就看到了背着手站在那里的慕阳。 厉婉宁顿时想要掉头离开。 离开这个人间也是可以的。 陈姐看到了他，皱起眉头，不过下午她给柏瑞打电话，谈厉婉宁离婚事情的时候，带了一嘴慕阳，听柏瑞的意思，似乎是不要对他有过多的干涉，这个人是空降到儒辉的，依照陈姐多年在职场的经验，肯定不是一般人。 再说，人家是来找厉婉宁的，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陈姐向后退了一步，就装作没看见。 慕阳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几步就走到了厉婉宁面前：“厉老师？这么巧啊。” 厉婉宁手里的小包包，大约值个几万块钱，她想砸向慕阳那张娃娃脸，但是有点儿心疼包。 “你怎么在这里？”她压下胸口翻涌的怒火，诚心诚意的发问。 慕阳仿佛一丁点儿异常都没有察觉，觉得两个人的对话，很是开心：“来这儿吃饭啊。” “既然这么有缘分，那不如咱们一起吃。”慕阳走了几步，很不客气的站在了厉婉宁的身边：“厉老师请。” 厉婉宁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往上拉了拉口罩，希望能够遮住自己刚刚那句脏话：“你现在连敷衍我的理由都不想费脑筋了是不是？” 被厉婉宁戳穿，倒也没什么什么，慕阳转头，冲厉婉宁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厉婉宁求救一样回头看了看陈姐，陈姐此刻低着头看手机，恨不得把脑袋都钻进手机里。 她不想管，她才不要管，你厉婉宁自己招惹的人，自己解决掉。 没有办法，厉婉宁的团队只能从三个人变成了四个人，服务生早就看出了是厉婉宁，已经在贵宾通道等候了，然后带着他们，进了包间。 曲辰早就到了，这一次他带了不少的人，有坐在桌子旁边的，也有站在后面的，能看出来，他对今天这顿饭，似乎恨警惕。 厉婉宁走进来，率先跟曲辰握了手，她虽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可是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曲总您好。” 曲辰也站起来握了一下厉婉宁的手，见她穿了一件白裙子，眼神中透出几分得意：“上一次就说，厉老师穿白色，是最好看的。” “上一次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厉婉宁微微点了点头，很是官方的样子。 曲辰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似乎是想给厉婉宁拉开意思，不过被慕阳抢先了一步，他立刻盯上了慕阳，没有就皱了起来：“这位……” “我是厉老师的新助理。”慕阳接过厉婉宁手里的小包包，递给站在后面的青青，神色坦然：“曲总您好。” 这个身份，就连厉婉宁都不知道，她看了一眼慕阳，目光中有些绝望，慕阳在桌子下面冲她摆了摆手。 具体什么意思，厉婉宁也没有理解到。 曲总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在原地讪讪的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里的菜品清淡可口，厉老师可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 他说话间，已经有人把菜谱递了上来，厉婉宁接过来，也没有看，合起来放在一遍，取过桌子上的一个小盘子，把一直放在口袋里的照片拿出来，扣在了盘子上。 然后转动了一下玻璃转盘，盘子稳稳的停在了曲辰的面前：“我准备了一道开胃菜，曲总看看，合不合胃口。” 第57章 行家出手 曲辰翻开照片的一瞬间，眼睛大了好几圈，他立刻将照片扣上，望了望旁边的人，目光里甚至透漏出几分谨慎。 常年在这种满地是秘密的娱乐圈摸爬滚打，厉婉宁当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如果不是他绝对信任的地方，他是不可能发这些东西出来的，现在这些东西能够到自己的手里，也就只能证明，曲辰信错了人。 他不该紧张吗？ 太应该了。 厉婉宁心里有些得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慕阳，慕阳也正好转过头看她，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一次，又迅速挪开。 厉婉宁的心，微微漏了一拍。 “你什么意思？”曲辰的脸色不好了起来，他挥了挥手，让身后一些人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几个重要的人。 厉婉宁没有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她端起香槟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在杯口留下了淡红色的唇印，然后把杯放回到桌面上，拇指将唇印抹掉：“我的意思，难道曲总不明白吗？” “厉婉宁蒲柳之姿，能让曲总留意两眼，是我的荣幸。”她悄悄的勾起嘴角，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想放低姿态。 姿态越低，曲辰就会越害怕。 她清了清嗓子，挑起眼帘，直视慕阳：“说起来，董事长他老人家，我也是见过的，他对我也很是栽培，这些年，我都记在心上，感激非常。” 曲辰的目光闪了一下，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厉婉宁的目的，只不过他先坏了合约，逼的厉婉宁就范，现在风水轮流转，自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他难免想要在挣扎一下。 厉婉宁停住了话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工作上的事情，自然还是陈姐开口最合适，现在局面已经打开了，作为艺人，她不想涉足过多。 但是没想到，陈姐刚刚拿出谈工作的精神来，慕阳竟然先一步接过了厉婉宁的话头：“曲董为人慈善，是非常令人尊敬的前辈，今天下午我们公司的柏总还提起，老爷子马上就要过七十大寿了。” 他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虽然只穿着普通的白色半截袖和牛仔裤，但看上去就像是西装革履来谈生意的大老板。 而且厉婉宁也对他的话有些疑惑，下午？下午难道他们不是在录节目吗？柏瑞什么时候过来了？又为什么会和他提起曲董事长的七十大寿？ 是他慕阳不对劲儿，还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她一脸疑惑，可坐在对面的曲辰却恍然大悟，他“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站起来，整个人恶狠狠的盯着慕阳：“原来是你们给他打了电话，我说老爷子怎么平白无故问起公司的事情来了！” “作为晚辈，问候一下，也是正常的。”慕阳随着曲辰起身，微微仰起头，他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住，反而有几分看戏的意思：“怎么了曲总？是老爷子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 慕阳毫不畏惧，一句话一句话往曲辰已经冲上脑门的火气上砸，厉婉宁看着都有些心惊胆战，毕竟她还是希望能和瑞华珠宝合作下去，事情闹的太难看，对她将来也没有好处。 特别是曲辰这种小人，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自己使个绊子，她立刻出来打圆场：“曲总别生气，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不值得您动气的。” “对啊。”慕阳连连点头，他摆了摆手，劝道：“曲总别着急，很多事情，我都帮您想好了，您不用费心。” 说完，他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一个微信，不出半分钟，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曲辰也没来得及说进来，对方就先一步推开了门，厉婉宁看过去，见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酒红色西装的女人，她齐耳的短发很是干练，手里拎着的包甚至比厉婉宁手里的还要贵上一些，身边跟着另外一个女人，比她年纪小一些，在后面，是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行四人，走出了几分浩浩荡荡的架势。 曲辰皱起了眉头，陈姐和厉婉宁也站了起来，因为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屋子里的人一头雾水。 不过很快，陈姐就认出了对方，她有些惊讶，刚想说话，穿着西装的女人就走到了跟前，她先和慕阳握了一下手，然后把手伸向了厉婉宁：“您好，林凡。” 林，凡。 这两个字进到厉婉宁的耳朵里时，她整个人都一个机灵，她早就对林凡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就像上一次和叶子聊天时说道的，她处理事情太过于激进，所以厉婉宁一直也没有和她合作过，可今天就这样，不知道慕阳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她叫过来了。 林凡先是和厉婉宁这面的人握了手，然后看向了曲辰：“您好曲总，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现在我带来了律师，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给您的律师打电话，我们等他们到了，在开始协商也是可以的。”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是凌晨的飞机回上海，一切都来得及。” 凌晨的飞机……厉婉宁悄悄看了一眼手表，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她这么大的阵仗，是准备在一个小时之内，把事情解决掉吗？ 厉婉宁和陈姐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准备静观其变。 原本是当事人的厉老师，此刻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充满了吃瓜的兴奋。 曲辰的火气并没有减小，但是面对林凡，他不由自主的就怂了起来，又不好在厉婉宁面前抬丢面子，就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林凡停顿了大约半分钟，见对方没有说说话，就继续说：“您既然没有叫律师的意思，也没关系，我方律师一定会详细记录这一切的。” 她伸出手，身边的助理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她翻开，推到了曲辰的面前：“根据我方掌握的证据，我们有理由怀疑您对厉婉宁老师的企图和目的，但碍于大家的身份，我们更倾向于私下解决。” “现在，就看您的想法了。” 第58章 心知肚明 曲辰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第一句话：“怎么解决。” “是这样的，我这面为您和厉婉宁老师分别准备了一份公关文案，希望二位过目一下。”林凡从文件夹里抽出了四张纸，两张递给曲辰，两张递给厉婉宁：“一份，是厉婉宁老师将整件事情公开的文案，一份是瑞华珠宝全球推广大使的文案，至于发哪一份，就看曲总的心情了。” 厉婉宁把两份文案拿过来，在眼睛下面扫了一遍，不得不说，林凡工作室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没有任何一句废话。 “你们以此来威胁瑞华。”曲辰把纸摔在桌子上：“这种行径，公开出去，一样难看。” 林凡微笑点头：“当然了，不过曲总您可能不知道，三年前瑞华的账目审计以及您在国外酒驾肇事的事情，我方都有参与过，我这一次特意从上海飞过来解决厉老师的事情，也是受人所托，解决不好的话，只怕我们双方都不会很满意。” 厉婉宁听见这话，心里有点儿发毛，这个林凡不仅仅手段果断狠辣，手里竟然还掌握着瑞华的一些老底，看起来，曲辰今天，是很难如愿了。 听到公司审计和酒驾的事情，曲辰肉眼可见的慌了，他眼神躲闪了一下：“但是公司的媒体运营现在已经下班了，这些事情，我们可以等明天上班之后，我和厉老师在详谈。” “这种小事，不必麻烦厉老师。”林凡打断了曲辰的声音，她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按下了免提。 “怎么样了，小韩。”林凡冲着电话问了一句，电话那边立刻回答：“我们已经和徐经理一起在瑞华总公司了。” 这句话从手机里传出来，曲辰的眼神立刻像是一把匕首一样，朝林凡看过来，林凡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冲曲辰笑了一下：“曲总，您可以下达指令了。” 屋子里，是死一样的沉寂，谁也不敢说话，都在等着曲辰的下一步反应。 曲辰挣扎了一分钟，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发全球推广的官宣文案，按照林总说的办。” 林凡满意的点点头，暗灭了手机，将散落在桌子上的文件一一收拾好，冲大家点点头：“对不起，打扰大家吃饭了。” 然后，也没有等大家说话，转过身就往外走，厉婉宁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姐的手机就立刻响了起来。 看起来，事情确实是解决了。 “你留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情。”厉婉宁捂住了陈姐的手机，快速的说了一句，然后拿起包，快步出去追林凡。 嗯，从林凡这个踩着高跟鞋往外走的速度上，能看出来，她确实是凌晨的飞机。 “林小姐，等一下。”厉婉宁实在是没有她这个腿脚好，远远的叫了一声，林凡停住脚步，回过头，等厉婉宁走近：“还有什么事情吗，厉老师？” 厉婉宁走到跟前，伸出手，主动和林凡握了一下手：“太感谢您为我的事情跑一趟，辛苦了。” “没什么，小慕总的事情，当然要尽心了。”林凡随口一说，又随手一指，才看到慕阳站在厉婉宁的身后，一个劲儿的摆手。 不过话都出口了，也就这样，林凡从来不是个纠结的性格，就当做没看见：“这一次的钱我就不收了，让他把我和我同事的机票报了……” “还有一份正宗的安阳小吃。”慕阳一个箭步冲过来，把林凡的手从厉婉宁手中抽出来，自己握住，狠狠的抖了两下：“已经在机场等您了，一路平安。” 林凡冷笑了一声，把自己手抽出来，拍了拍慕阳的肩膀，靠近他，声音却一丁点儿都没有小：“你别急着撵我走，想抱得美人归，你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呢。” 慕阳的脸刷一下白了下去，然后又顿时红了起来，他立刻推开了林凡：“走走走，赶紧走。” 林凡歪了歪脑袋，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但一点儿也不妨碍，厉婉宁早就听到了这段话。 她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慕阳。 慕阳掐着腰，看着天花板。 “她刚才说什么？”厉婉宁知道自己明知故问，毕竟慕阳的心思，那一次在天台就隐晦的提过了，可这次被外人说出来…… 厉婉宁接受不了，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已经都是浆糊了。 “大概是……”慕阳转了转眼睛，转过头冲厉婉宁扯出一个巨大的假笑：“安阳的风景很好。” 厉婉宁攥了攥拳头，她明知道慕阳是在糊弄她，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这样糊弄着，恐怕是最好的方法了，她点点头，也学着慕阳，露出一个巨大的假笑：“安阳的风景一向很好。” 两个人点点头，都松了一口气。 青青这个时候从屋子里追了出来，走到厉婉宁身边：“婉宁姐，陈姐让我告诉你，你先回去，后面的事情，她会和瑞华的人协商的。” 她停顿了一下，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伸出两只手，打了个双引号：“友好协商。” 厉婉宁掐着指头算了算，她眼看着就进组了，这些事情已经不想管了，反正瑞华的物料已经拍完了，有需要协助宣传的就再说。 “我知道了，你回去。”厉婉宁回答了一句，青青小跑回了包房，陈姐没有带工作人员，就临时征用了她。 慕阳和她并排往外走，到了酒店门口，厉婉宁迟疑了一下，她虽然有车在外面，但是陈姐处理完事情，估计要很晚了，这车她是想要留给陈姐的，考虑了再三，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可是一转眼的工夫，车已经到了面前，顺带着一位非常荣幸的开车门的助理慕阳：“厉老师，上车。” 厉婉宁叹了口气，行了，也就这样。 她走到车门跟前，转头看着慕阳，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把你那些不正经的心思收一收啊！” “好的厉老师。”慕阳弯着眼睛，帮厉婉宁关好车门，附赠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厉老师再见。”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后视镜里，慕阳一直站在路边，看着自己的车，她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但是随即，就严肃了下来。 掏出手机，给厉轩发了一条消息。 ——你帮我查一下，儒辉新签进来的那个叫穆阳的艺人。 第60章 双探班 “停！” “站住！” 厉婉宁做了个裁判的手势，然后贴着沙发溜了过去，许钧真不愧是个音乐人，随口说出来的话，就像歌词一样。 只可惜，厉婉宁听起来，只觉得恶心。 “你大可不必做这样的取舍。”她摇摇头，冷笑道：“我不是一个物件，就摆在哪里，你想起来了就看两眼，想不起来就一直放在那里，许钧，就连花瓶这个称号，我两年前就摆脱了，你的想法，未免太自我了。” 厉婉宁不会因为许钧这两句暧昧的话改变任何的想法：“协议你尽快签了，咱们的事情越快越好。” “我不可能签。”许钧抱起肩膀，一脸戏谑的看着厉婉宁：“我从来没有答应过签字，你如果实在不甘心，那我可以等你的传票。” 他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甚至向厉婉宁的方向倾了倾身体：“就看你能不能，豁出去了。” 听着许钧这一定要闹上法庭的意思，厉婉宁也很无奈，不过她几乎同时就有了决断，这件事，就算是闹上法庭，也一定要有个结果。 她定下来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改。 “一周的时间。”厉婉宁伸出手指，给出最后的底线：“如果一周之内我没有收到你在离婚协议上的签字，那咱们就法庭见。” 许钧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厉婉宁真的这么豁得出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房门忽然响了起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厉婉宁给许钧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开门。 许钧整理了一下领带，拉开了酒店的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慕阳，愣了几秒钟，没有说出话来，厉婉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特意伸着脖子过来看，也看到了慕阳。 头越来越疼了。 “许老师好！”慕阳还是那副老样子，恭恭敬敬的给许钧鞠了个躬：“我来探班，带了汽水和披萨，导演让我叫厉老师下楼。” “探班？”许钧明显不太相信这个借口，上下看了看慕阳：“你不是在比赛吗？探什么班？” 许钧对慕阳的印象还是很深的，毕竟一个男的在台上唱花腔女高的歌曲，是个音乐专业领域的人，都会留下很深的印象。 厉婉宁也不相信慕阳真的是来探班的，她心里竟然有点儿发虚，可没想到慕阳对答如流：“比赛的赛制改了嘛，最后决赛的开场要导师和学员一起表演，我正好抽到了厉老师，所以来和她讨论一下选曲的事情。” “而且这部电影的宣传曲也是我唱的，所以公司就安排了探班。”慕阳说完，侧了一下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许老师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许钧冷下脸来，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你先下去把，厉老师一会儿就过去。” “好的。”慕阳高高兴兴的答应了：“许老师再见。”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许钧关好了门，回头看着厉婉宁：“我说的话你考虑一下，你一向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 “不用考虑。”厉婉宁斩钉截铁的回绝了许钧，她这个人的叛逆是在骨子里的，有些事情逼的越紧她就越抵触：“现在事情对我是不是有利，我都承受的住后果，你大可不必为我考虑。” 许钧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厉婉宁的话，也没有接她的茬，继续说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将手下的一部分资产交给你打理，也可以将几个地点好的房产过户到你的名下，希望厉老师能够，多多考虑。” 这倒是让厉婉宁没有想到，两个人结婚到现在，个人财产一直分割的很清楚，为的就是离婚的时候可以没有太多牵连，现在许钧提出来要将财产交给自己打理，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诚意吗？还是打算坑自己？ 厉婉宁真的是被坑怕了，她现在对钱也没有之前看的那么重了，就想回绝掉，可还没来得及张口，许钧就先拉开门走了，厉婉宁走到窗前，将窗帘掀起一个小缝隙，向外面看，不多时，看到许钧上了车，离开了剧组。 他这番操作，实在是让厉婉宁有些看不明白了，她站在窗前，陷入了沉思。 “铛铛铛。” 门口又想起了敲门声，厉婉宁回过神来，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的还是慕阳，他抱着肩膀，神情有些无奈“走了？” “嗯。”厉婉宁鼻子里哼了一声，重新打起精神来：“说真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刚才不是解释过了吗？”慕阳有些无辜，瞪着大眼睛摊了摊手：“我来探班啊，顺便告诉你一下改赛制的事情。” 厉婉宁还以为他刚刚这些话是对付许钧的，现在看慕阳的表情，好像还很认真，她叹了口气：“陈姐昨天跟我提了一嘴，她替我抽的签，正好抽到了你，但是我说真的，我不准备和你一起表演，你唱的那些东西，我又不会。” 这是厉婉宁的真实想法，没有带个人情绪，她不是专业唱歌的，平时玩票发两个单曲还行，让她唱慕阳唱的那些东西，她是真来不了。 “别呀，我好不容易有和厉老师同台的机会。”慕阳表情很委屈，嘴角向下弯了弯：“能和偶像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情，多么励志的事情，厉老师作为偶像，怎么能这么伤害一个……” “行了啊。”厉婉宁没等慕阳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蹙起眉头：“你要是戏隐大，我可以在组里给你介绍个龙套，让你过一过瘾，在我这里，给我好好说话。” 慕阳只好收了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放心，我已经选好了一首歌，我给你和声，保证把你托的稳稳当当的。” “你比赛，你给我和声？”厉婉宁挑起一直眉毛，觉得慕阳这个人的自我认知可能有点儿：“主角应该是你，不要本末倒置。” 唱歌方面的事情，慕阳一直不喜欢被说教，但是厉婉宁的话，他听着就无比顺耳。 这个时候，厉婉宁才发现，他们一直站在门口说话，现在两个人也算朋友，她就侧身让他进来：“进来说。” “不了。”慕阳摇摇头，抓了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不太好，我们下楼” 第68章 林凡二杀 她在这个剧组拍戏，几乎圈内人都知道，包括媒体和八卦记者，而且这里也是很大的影视城，里面光拍戏的剧组就十来个，这个消息一爆出来，甭管是来拍谁的，还是那个剧组开放的探班日，全部扑到了厉婉宁的酒店前面，就等着堵她。 可是没想到，她的车就停在酒店门口，窗帘都紧紧的拉着，可凭借着刚刚熄灭的车灯，就能知道，厉婉宁肯定在车上。 所以这辆保姆车，马上就被围住了，记者们就算拍不到厉婉宁，也想多拍几张厉婉宁的车。 厉婉宁在这个圈子里呆了这些年，最佩服的就是这些记者，他们的耐力几乎可以和狙击手相媲美了，但凡是他们想蹲的人，就没有蹲不到的，现在更好，把她堵在了车里，用膝盖想也知道，等不到自己，他们会一直这么耗着的。 他们可以耗，但是自己耗不下去，这只是一辆保姆车，也不是房车，用不了多久，她就必须要下车。 至少，她也是需要吃饭上厕所的凡人。 青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顿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救一样看向厉婉宁。 厉婉宁闭着眼睛倒靠在椅子上，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真是该死！厉婉宁猛地砸了手边还在不停振动的手机，就算到了最后一刻，许钧还是忘不了给自己出难题，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这辈子碰上这么个人。 可能这就是她想要走捷径的报应。 厉婉宁骂了一句之后，就认命了。 好在她在圈子里的口碑很好，这些记者们对厉婉宁也都很和善，至少大家没有上来砸门的，都只是站在旁边等她下车，好获取到第一手的资料。 天寒地冻的…… 厉婉宁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可以的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可怜别人。 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起一件事来，她拿出手机，现在私人手机已经没有人在打电话了，估计是妈妈觉得她在工作，所以打了两遍就没有在打，她用这个手机，给外面所有的记者和工作人员叫了奶茶。 这里经常会有这种情况，探班的艺人或者剧组的主演请大家喝奶茶，所以周围的奶茶店准备都很充足，不到二十分钟，热腾腾的奶茶就送到了。 可能这些八卦记者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艺人，捧着奶茶感动的热泪盈眶，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冲着保姆车喊道：“谢谢厉老师。” 车里的厉婉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她这样做无非是希望大家能够放她一马，她又能怎么办呢？双拳难敌四手，在厉害的艺人也害怕这些记者手指头底下的键盘。 不过奶茶刚发下去，后面就一连开过来四辆车，厉婉宁隐约听到了车喇叭的声音，外面刚刚安静下来的记者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她也不知道外面怎么了，更不敢开门去看，只能静观其变。 坐在车里，她看着微信里一条一条的消息，都是问这件事的，反而越来越平静了。 当她下决心要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来的她没有防备而已，现在时间过去了十分钟，虽然不长，但是足够她接受现实。 她也知道，熬过这几天，她的人生，就会重新迎来光明。 刷着刷着，她忽然看到了一个久违的头像——慕阳。 自从唱响结束之后，他们之间就在也没有联系过，最大的原因还是厉婉宁在组里拍戏太忙了，一忙起来，很多事情就顾不上了，现在看到慕阳在发来信息，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来着。 以为他也是来问这些事情的，厉婉宁就不想理，但是看到前面的几个字，厉婉宁忽然坐直了身体。 【你带好帽子口罩，开门下车回酒店，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要说。】 厉婉宁愣了一下，她还没等反映过来，慕阳的下一条消息就过来了。 【林凡就在外面，她带了当地的安保人员，你不用害怕，进了房间给我回一个消息就行。】 林凡在外面？厉婉宁想起刚刚开过来的车，难道是那就是林凡带着人过来了？ 她不敢完全按照慕阳说的做，只是悄悄的把窗帘掀起一个角，向外面看了一眼，果然，那些手里还捧着奶茶的记者已经被人远远的拦开了，林凡就站在酒店门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是在等着自己。 厉婉宁深吸了一口气，她决定相信慕阳，按照他说的，带好帽子和口罩，给青青使了个眼色，让青青拉开了车门。 车门拉开的一瞬间，外面瞬间沸腾了起来，所有的摄像机和照相机都对准了厉婉宁，闪光灯将整个黑夜映照的仿若白昼一样。 厉婉宁就这样踩着舞台灯光一样的闪光灯，低着头，一步步走上了酒店的台阶。 林凡早就迎了过来，她把手里的一张房卡递给厉婉宁：“你去这个房间，东西我会找人给你送过去，我不到，谁也不要给开门。” 厉婉宁在这里住的消息记者们都知道，也难免他们能扒出她的房间号来，林凡在这一点上想的很全面，厉婉宁感激的看了她一下：“太谢谢你了。” “拿钱办事。”林凡摇摇头，神色轻松：“不用谢。” 厉婉宁拿着房卡，和轻轻一起去了林凡开好的房间，关上门，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婉宁姐！”青青走到房间里面，透过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厉婉宁也走了过去，躲在窗帘后面，只伸出一个脑袋，向窗外看去。 酒店门口的安保人员增加了许多，不允许这些人随便进入，但是林凡带来的人，已经没有在继续阻拦他们，记者把林凡围在最里面，仿佛是在追问着什么。 楼层很高，厉婉宁听不到下面的任何一句话，只能觉得这些声音仿佛排山倒海一样向自己涌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婉宁姐。”青青在身后叫了一句厉婉宁，将手机递过来：“慕阳老师的电话。” 第99章 厉老师最近休息不太好 “所以……” 秦曼试探着问厉婉宁：“厉老师，您看您有时间吗？” 秦曼和厉婉宁之前在一部电视剧当中合作过，秦曼演她身边的侍女，所以厉婉宁大部分的戏，她都要跟在身边，逐渐也就熟悉了，只不过已经一年多了，秦曼也不知道厉婉宁这样的大咖，能不能给她这个面子。 所以她心里也有些忐忑。 然而，厉婉宁并没有听清楚秦曼说什么，她整个人的思绪飞出很远，等在回来，听到的就只是秦曼问她有没有时间。 厉婉宁微微笑了一下：“我的档期其实还挺紧张的。” “哦，是这样啊。”秦曼听到这句话，就知道厉婉宁是准备婉拒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她本身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娱乐圈是个名利场，厉婉宁这样的人，身边的朋友都是大腕儿，她请她出席毕业典礼，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厉婉宁夹起一块土豆，放到碗里，吹了吹：“嗯，所以要具体看你找我什么事儿了。” 秦曼准备敬酒的杯都端起来了，听到这话又放了下来：“就是，我的毕业典礼啊。” “哦，你都毕业了？？？”厉婉宁猛的抬起头，神色惊讶，她刚认识秦曼的时候，秦曼好像才大二，或者是大三，她记不清楚了，很青涩的一个小女孩儿，站在剧组的角落里，导演每一次态度不好，她眼眶都要红一红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可以和张锦一起录节目了，人在娱乐圈里，是快速成长和快速消耗的，真的让厉婉宁很感慨。 还有些感慨的，就是秦曼本人了，她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厉婉宁：“婉宁姐，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太好啊。” 对啊，就去参加自己毕业典礼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说了两遍了，而且她还就坐在厉婉宁身边。 这位影后是怎么回事。 “我最近连轴转来着。”厉婉宁埋头吃土豆，但又想起自己在减肥，就象征性的咬了一下。 她知道，肯定自己刚刚又没听见秦曼的话，厉婉宁叹了口气，也是对自己很服气的。 “唉，太辛苦了。”秦曼叹了口气，再一次举起杯：“婉宁姐要多多保重身体啊。” 在剧组，厉婉宁很照顾秦曼，所以秦曼也成功的列入了厉婉宁的粉丝当中，虽然被拒绝了，心里有些丧，可还是很理解厉婉宁的。 “你毕业典礼什么时候？”厉婉宁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酒，秦曼回答：“就是下个月。” “下个月……”厉婉宁微微仰起头，想了想自己的档期，下个月她差不多就进组了，要拍过年时候定下来的那个悬疑的剧本，如果在组里的话，戏份不多，也是可以和导演打个招呼跑出来一天的。 而且现在国内，敢难为她的导演，也的确为数不多了：“那我还是应该可以去的，你记得把具体的时间和地址发给青青，我能确定下来的话，就尽早告诉你。” “真的吗？”秦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拉着厉婉宁的胳膊：“太好了婉宁姐！你是我入行之后第一个遇到的艺人，对我意义重大！如果你能出席我的毕业典礼，我就太荣幸了！” “不至于的不至于的。”厉婉宁快被她晃散架了，赶紧拦住她，坐在另外一侧的何虹听了，也兴奋起来：“厉老师要去我们毕业典礼了吗？那我们学校可是要热闹了！” 厉婉宁一听，心里有些疑惑：“你们两个是一个学校的吗？” “对啊。”秦曼点点头：“我们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何虹主修的是声乐，我主修的编导。” 厉婉宁知道秦曼修的是编导，只是现在转行了，看着她们朝气蓬勃的样子，厉婉宁越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拍了拍秦曼的肩膀：“加油，你们的未来，真的是有许多可能性的。” “别难过啊，厉老师。”坐在对面的张锦听了这话，站起身来，用酒杯碰了一下厉婉宁的杯口：“我们厉老师年纪也不大，未来也会更精彩！” 他故作正经的模样，把对面三个人逗得哈哈笑起来，这顿饭吃的厉婉宁挺开心的，一直聊到了很晚才回酒店。 回去躺在床上，厉婉宁才想起慕阳来，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并没有慕阳发来的消息，打开朋友圈，才发现他还在棚里。 这个导演啊。 厉婉宁摇了摇头，真是抓到一个苦劳力就不放手，慕阳也是实在，这还不是这个综艺的主题曲，就是这一期的歌，有必要录到现在吗？ 刚出道的艺人，总是会被坑的，慢慢就习惯了。 厉婉宁倒在床上，看了看工作群里的消息，又看了看广场上自己最近的动态，迷迷糊糊之间，就睡着了。 慕阳从棚里走出来的时候，头顶的月亮已经很圆了，他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拿出手机想给厉婉宁发个消息，但是看到时间，想想也就算了。 公司的车就在外面，慕阳快步走到车前，拉开门，却发现车里早就坐了一个人，那人听到慕阳的声音，慢慢转过头来：“上车。” 慕阳坐上来，十分惊讶：“柏总这么有时间？来探班啊？” “我哪有时间给你探班。”柏瑞冷笑了一下，挥手让司机开车：“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的。” 他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慕阳：“厉轩最近在调查你的动作没有停，他是跟着厉恒打天下的人，恐怕现在，已经能联想到莫家了。” 慕阳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心里没有一丁点儿讶异，从厉婉宁说自己不会开车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了。 “应该是厉婉宁想要继续调查我。”慕阳暗灭手机，丢在车座上：“我觉得，她几乎已经快要认定我就是莫家的人了。” “所以，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柏瑞转头看着他，他其实已经替慕阳想好办法了，只是他想要先听一听，慕阳到底是怎么想的。 “声东击西。”慕阳垂下眼睛，他不想敢承认自己是莫安山的儿子，那就只能承认一些，他敢承认的东西了。 第100章 笑不活了 “哎呦妈呀！” 厉婉宁刚下节目，一脚踏进化妆间，就被坐在沙发上的陈姐给吓了一跳，主要是她也没想到化妆间里会有人，这样一头进来，发现沙发上坐个人，吓得厉婉宁都要扑到青青身上了。 她这一声叫唤，还给坐在沙发上正低头认真处理工作的陈姐吓了一跳，慌忙往四周看了看，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只看到厉婉宁捂着胸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陈姐，你今天不是飞临海吗？怎么现在坐在我这里了！” “哼，一言难尽！”陈姐翻了个白眼，一看心情就不是很好，指了指周围：“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一趟儒辉。” 厉婉宁提着自己的裙子，踩着高跟鞋，走进化妆间：“回儒辉干什么？我后面还有一个拍摄呢。” “你后面有什么，我能不知道吗？”陈姐挑眉，反问厉婉宁。 厉婉宁皱了皱眉头：“你吃枪药了？” “赶紧的。”陈姐把搭在沙发上的小黑裙丢给厉婉宁：“赶紧换衣服跟我走，一会儿来不及了。” 看陈姐好像真的挺着急的，厉婉宁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然后又让化妆师给自己卸了妆，才问道：“到底怎么了？还能让我们陈大经纪人连出差都没有出成，特意来这里接我。” 陈姐发完了手里的这条消息，放下手机，仰头长叹一声：“鬼知道儒辉搞什么，说今天要开什么全体会议，艺人和经纪人全部到场，我刚才给公司打了电话，就剩下你跟慕阳没有到了。” “所以。”陈姐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裤子：“赶紧的祖宗，别让领导等着你。” “开会？”厉婉宁正对着镜子带耳钉，一脸奇怪的从镜子里看着陈姐：“儒辉是有什么大动作吗？” “他动作大不大，我是不知道的。”陈姐苦笑了一声，指了指天：“我就差一步登机了，生给我拉回来的，我的动作反正不小。” 陈姐这几句话说的，没有一句是心平气和的，厉婉宁也不敢问什么了，赶紧收拾好东西，上了车。 她今天是一个专访，也是离婚这件事爆出来之后，第一个谈话类的节目，整体下来，非常顺利，主持人是叶子的好朋友，没有任何一个问题在为难她，反而托的很完美，厉婉宁在车上给叶子发了一大大的感谢。 看见对着手机呵呵傻笑的厉婉宁，陈姐靠在椅子上：“厉老师今天心情很好啊。” “还可以。”厉婉宁头也不抬：“工作赚钱嘛，赚钱使我快乐。” 陈姐挪动了一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瘫着：“既然你的心情这么好，那我就说点坏消息，让你丧一下。” 厉婉宁怔怔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姐：“你是魔鬼吗？” “你记不记得，过年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那个科幻的本子。”陈姐没有接这茬，认真的看着厉婉宁。 厉婉宁回忆了一下，微微点头，是有这么回事来着：“不是说被撤资了吗？” “现在又有人投了这个项目。”陈姐的表情有些古怪，她靠近厉婉宁：“有一个叫鸿安文化传媒的公司，给这个项目进行了投资，但是要求指定女主角。” 厉婉宁愣了两秒钟，恍然大悟：“哦，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戏跑了，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本子厉婉宁是挺看好的，但是从一开始，也没有说一定要签。 剧本和商务是不一样的，商务就那么几个，谁能抢到算谁的，但本子永远不缺，被抢走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补上来。 一部剧，没有播出之前，谁也不敢说哪一部会爆，哪一部会扑。 这算什么坏消息，厉婉宁哼了一声：“多大点儿事儿啊，我现在还缺本子挑吗？” “不是。”陈姐挥了挥手：“你不想问问我，对方指定的女主角，是谁来出演吗？” 听见这个重点，厉婉宁才算明白过来一点儿，她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了几个和她有竞争关系的女艺人，最后落在了老冤家的身上：“余晚吗？” 陈姐的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不不不，是一个你熟悉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厉雨婷。” 厉婉宁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许多，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陈姐很满意她这个反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没错，就是她。” “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特意去查了一下这个教鸿安文化的公司，发现控股人，是厉恒。”陈姐敲了敲厉婉宁面前的小桌子：“你父亲。” 厉婉宁愣了两秒钟，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坐在椅子上，一副笑不活了的表情。 陈姐反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是，你等会儿在笑，这事儿有这么好笑吗？” “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厉婉宁眯着眼睛，一副大佬的姿态问陈姐，陈姐摇摇头，神色茫然。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厉婉宁往前坐了坐，离陈姐近了几分：“事情是这样的，过年的时候，厉雨婷的母亲，到我家去了，借着拜年这件事，跟我诉苦，说厉雨婷一直没有什么工作，让我帮帮忙。” “我就顺口一说，她家底那么厚，想火不简单吗？投个戏，一播，人就活了啊。”厉婉宁说到这儿，越发忍不住笑了：“可能是，就真信了，正好碰上这个剧组被撤资，估计就顶上来了。” 陈姐恍然大悟：“是怎么回事？我还吓得不行，以为厉雨婷真的要跟你对着干到底呢。” “不过，这个本子，确实是有点儿可惜了。”陈姐叹了口气，车子到了地方，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大家一起进了电梯。 厉婉宁倒是不觉得可惜，她摘下了太阳镜，对着电梯门整理了一下额间的碎发：“可惜什么，就当看热闹了，这个女主是有上帝视角的人，又没有感情戏份，打戏那么多，可不是好演的。” “导演又严格。”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厉婉宁和陈姐走在最前面，进了会议室，一面和大家打招呼，一面低声继续和陈姐说：“基本上都是要求演员真打，你瞧着，有苦头吃呢。” 第101章 小慕总呵 她说完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许多人看到厉婉宁走进来，都站起来跟她打招呼，她虽然是才签入儒辉的，但毕竟咖位比大多数人都高，厉婉宁微微点头，见自己的名字在前面，就走了过去。 艺人中，唯独没有站起来的，就是许钧了，这是他们办完手续之后，第一次见面，他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穿着一身非常简单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头也没抬。 厉婉宁的目光也只是停留了一秒，就没有在留意了，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才发现慕阳已经到了，只是位置坐在要比她还靠前，那里没有名牌，不知道是坐在了谁的位置上。 他身上穿着一套很正式的西服，蛮简约的，但不太是他的风格，他看到厉婉宁进来了，悄悄抬起手跟厉婉宁打了个招呼，厉婉宁赏了他一个眼神，算是回应。 “不懂事。”陈姐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撇了慕阳一眼，嘴里低低的说，厉婉宁笑了笑，她知道陈姐是什么意思。 儒辉这种大型的会议，座位肯定都是安排好的，就算不完全是按资排辈，也是差不多的，她看慕阳坐的那么靠前，甚至在自己艺人的前面，当然不开心了。 相比同期出道，现在只能坐在桌子最远端的厉雨婷，这个慕阳今天恐怕要挨骂。 “我跟你说，这就是没有经纪人的问题。”陈姐用笔的远端指了指慕阳，冷笑了一声，厉婉宁也觉得不妥，不过她没说什么，因为虽然上一次密室的那个综艺，让她知道慕阳和莫家那位小少爷没什么关系，但并不能排除他和柏瑞就没有关系。 而且儒辉也未必是他不能横行霸道的地方，她拍了拍陈姐的手腕，让她消消气，换了个话题：“他这也是从节目里给拉过来的，衣服都没换。” “谁知道。”陈姐对慕阳有很大的意见，她觉得慕阳总是搅和厉婉宁的一些事情，特别烦人，所以一提起他，就气哼哼的。 看她这幅模样，厉婉宁也不敢再说什么，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消息。 低下头的一瞬间，她发现慕阳正低着头，看着他面前的一个本子，厉婉宁的眼神重新落在了慕阳的身上，觉得有点儿奇怪。 往常这种场合，慕阳的注意力一般都在自己身上，怎么今天他破天荒的开始不注意自己了？ 难道……厉婉宁想起了何虹，是不是何虹已经联系了慕阳，两个人相谈甚欢，这两位音乐高材生相见恨晚，彼此倾心了？ 呵呵，厉婉宁摇头苦笑了一下，行，男人都是一样的，谁能抗拒的了投怀送抱呢。 她没有在注意慕阳，继续看手机。 不多时，会议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柏瑞和敛卿两个人进来，后面还跟着四五个穿着西服的人，看着不太像是本公司的人，大家都站起来，一一和柏瑞打招呼，厉婉宁自然也站了起来，柏瑞冲大家摆摆手，让大家先坐下。 他还是那副打扮，只有手腕上那串珠子是越盘越亮，走到会议桌的前面，先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跟大家打招呼：“今天这个会，稍微有点儿匆忙，我知道大家都是在工作中被叫过来的，不好意思。” 柏瑞虽然是代理总裁，但实际上的身份是儒辉的金主，在坐的艺人，甭管多大咖位，都要靠着人家吃饭，此刻就算心里有一百句要吐槽的，当着面，也什么都不敢说，都纷纷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今天比较急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个人的问题。”柏瑞站在那里，看上去很轻松，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会，就是在和大家聊天一样：“大家知道，我来这里，是帮慕总的忙，现在咱们公司和临海的高总将来会有一些合作，具体的事情，过几天我要去一趟那边谈，所以公司的事情，就只能尽快进行交接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一个同事，想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我相信大家之前都见过，和在做的各位老师也合作过，也希望今后的合作，能够更加愉快。” 柏瑞说完这话，抬起了手，往旁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落在了慕阳的身上。 慕阳一直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和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随着柏瑞的手势，站了起来，走到了柏瑞的身边。 柏瑞看出来慕阳很紧张，他也知道他在紧张什么，这个公司的事情，还不足以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慕总担心，他最紧张的，是要在厉婉宁面前，公开身份，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太敢看厉婉宁的原因。 而厉婉宁，当看到柏瑞的手落在慕阳身上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有些变化了，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一种错觉，是不是自己的那些试探被戳穿了？如果是这样，那会不会影响到厉轩？ 她的心猛的跳了起来。 柏瑞看了看厉婉宁，目光重新放在了慕阳的身上：“是，我说还是您说。” 您？？？ 在场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不明白柏瑞为什么忽然用了这个字，慕阳的资历，柏瑞这样说话，恐怕是有什么深意。 慕阳听了柏瑞的问话，觉得他就是在当众耍自己，他歪着头苦笑了一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来你来。” “好。”柏瑞嘴角噙着笑，又重新看回到众人的脸上：“这位慕老师，相信大家都认识了，他一直不太希望跟大家公开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但是由于我要去临海，公司不得不找一个人来兼顾大局，大家也就只能，坦诚相待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说。”慕阳皱着眉头打断了柏瑞的话，他听来听去，觉得柏瑞就是在抻他，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痛快：“大家好，我叫慕阳，毕业于沃尔特国立音乐学院，过去的几年一直在国外进修音乐，去年后半年才回国，回国的原因，是我哥哥要到国外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让我回来接手儒辉。” 第102章 粉丝不可以蹲上下班哦小慕总 “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有在猜测我和慕行的关系，他确实是我哥哥，一直没有说开这件事，是因为我对生意上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因为一些原因……” 慕阳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尴尬：“我不得不换一个身份在未来和大家一起工作，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们还是精诚合作，力争双赢。” 他是没有准备过当众的发言稿，因为是内部会议，也没有媒体，他就像怎么舒服怎么说好了，可是看着一个个震惊的面孔，慕阳又觉得还是要正经起来。 毕竟这是一个正经的公司。 这一字一句的传送到厉婉宁的耳朵里，她只是挑了一下眉头，从一开始她就怀疑过这两个人的关系，但因为慕阳说过他是穆桂英的穆，并且无论是什么节目，后续的署名和字幕，写的都是穆阳，所以厉婉宁就没有在怀疑过什么。 现在他自己说了，除了最开始惊讶那一下，厉婉宁并没有觉得多么的出乎意料。 只是觉得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点，在于这么长时间，他竟然瞒的死死的，一丁点儿都没有透露过。 什么朋友？什么粉丝？什么倾慕？ 呵呵。 厉婉宁的心里扬起一丝冷笑，她扫视了一下大家的反应，发现大家还都陷在震惊里，包括坐在身后的陈姐，顿时觉得这个会议无聊透了。 “我后面还有工作。” 厉婉宁没有等慕阳的话说完，她站起来，拉开椅子，甚至连柏瑞都没有在看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对不起大家。” 椅子挪动的声音，让陈姐从震惊里缓了出来，一晃神的工夫，厉婉宁就走到会议室的门口了，大家的注意力成功的从慕阳身上挪到了厉婉宁身上。 见她一路带风，出了会议室。 慕阳的心刷一下凉了半截，他知道事情正朝着他最害怕的方向发展，顺手拍了一下柏瑞的胳膊，让他接着主持会议，也不管大家的眼神，紧接着快步跟了出去。 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除了刚刚的震惊，现在又加了三个问号。 厉老师怎么了？小慕总怎么了？厉老师和小慕总两个人怎么了？ 柏瑞苦笑了一下，刚刚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现在不得不又站了起来，不过他没着急说话，他想让大家这些问号在飞一会儿。 慕阳追出会议室的时候，电梯已经在往下跳了，他后面是跟出来的陈姐，陈姐也怔怔的看着电梯，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阳连忙按下了旁边的电梯，然后冲到柏瑞助理的办公桌前面，拿起电话，打给保安部：“厉婉宁老师从一号电梯下去了，拦住她，别让她走。” 保安部也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但见是柏瑞办公室来的，自然按照吩咐做事，所以厉婉宁的电梯门一开，迎面就看到四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站在门口。 青青刚刚是在会议室外面等着，见厉婉宁出来，就跟厉婉宁一起上了电梯，现在看到这些人，也吓了一跳，不过她毕竟是助理，知道自己的指责，就想站出来和对方沟通，可是被厉婉宁拦住了。 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然怎么会有艺人，在自己的公司被保安拦住。 不过她也不想惯着这些人，抬手带上墨镜，阔步向停车场走去，她就不相信，这些人敢对她动手，那才是活到头了。 “对不起厉老师，柏总让您先等一下。”保安们一边往后退，一边解释，想要伸手拦下她，但又觉得不合适，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那儿放。 “来让一让让一让。”青青一看，这个环节她熟悉啊，往常从机场的粉丝堆里，也是这么往外冲的，立刻就找到了方法，赶紧护着厉婉宁，并且加快了脚步。 “厉老师！” 厉婉宁正往外走，身后就听见慕阳气喘吁吁的声音，她翻了个白眼，没有停住，慕阳见人已经追上了，就冲那些保安挥挥手，让他们先散开，自己则快步跟上去。 一直到地下车库，他才追上厉婉宁，并且拦在了她的面前：“厉老师，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厉婉宁扬起脸，她的太阳镜还扣在脸上，硕大的镜片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看不到一丝喜怒：“你的解释，不是说给楼上会议室那些人听的吗？我是儒辉的艺人，但我的经纪约大部分儒辉是不控制的，慕总，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 经纪约……一说到工作，那就是公事公办的意思了，慕阳的头猛的一疼，这个小丫头还和七年前一样，一旦生气就哄不好了。 真是愁死个人。 “我不是刻意隐瞒你的。”慕阳知道厉婉宁发作的点在哪里，也不管她想听还是不想听，直接单刀直入：“我一开始确实没有想要……” “你不是穆桂英的穆吗？” 厉婉宁冷笑了一声，反问了一句，这一句话，就把慕阳刚刚那句解释给驳了个干干净净，慕阳徒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厉婉宁摘下太阳镜，那双眼睛凌厉的让慕阳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对法官一样，不由得就怂了起来。 “跟慕总没有什么关系哈？你父亲在国外做证券的哈？是我的粉丝哈？”厉婉宁向前走了三步，慕阳向后退了三步，两个人谁占上风，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认命的叹了口气：“好，我承认这件事是刻意隐瞒的，我是觉得，如果我说我是慕行的弟弟，那厉老师对我，肯定只有生疏了，所以我才……” “你不用解释这些，小慕总。”厉婉宁冲自己的车挥了挥手，小林的眼睛最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车立刻就看开到了厉婉宁的面前。 厉婉宁也没有着急走，手搭在车上，盯着慕行：“如果说以前咱们还算朋友的话，那现在我对你，只有更加的尊重了，毕竟你是我的老板，我的资源我的工作，还都要仰仗着小慕总，哪里敢让您跟我解释什么呢。” “你别这么说，我真的是你的粉丝……” 她听了这话，自己先翻了个白眼，呵呵笑了两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那公司没发过公告，告诉你们不要跟车不要蹲上下班吗？” “小林，开车。” 第106章 偶遇 秦曼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连衣裙，看上去非常职业，她没毕业就已经有作品了，在校内算是小有名气，一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很多，所以远远的，厉婉宁就看到了她。 还真的挺像个小明星的，厉婉宁和秦曼很投缘，相比厉雨婷，她觉得秦曼更像是自己的妹妹，所以这才答应了来出席她的毕业典礼。 秦曼一路走过来，在门口看到了厉婉宁，开心的手舞足蹈，被青青赶紧按了下来，给她做了个小点儿声的手势，这个学校人数这么多，他们又没带安保人员，要是让大家知道了，那不把厉婉宁活吃了。 她可是跟陈姐夸下过海口的，千万不能出事。 “咱们悄悄的进去，你给我安排到一个不惊动人的地方就行。”厉婉宁往下压了压帽檐，尽量和这些二十岁左右的额小姑娘们混在一起。 秦曼连连点头，等人进的差不多了，她才带着厉婉宁进去。 进到会场发现，后面的人已经坐满了，秦曼有些为难，她是学生代表，要讲话的，所以位置在第一排，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位置给厉婉宁。 厉婉宁也无所谓，四处看了看，见台侧有一个塑料凳子，就让青青拿过来，自己坐在第一排的最边上。 青青环顾了一下会场，叹了口气：“婉宁姐，自打我跟了你，无论什么场合，你怎么着都是c位，没想到今天，混到边上了。” “行了。”厉婉宁被青青逗笑，拍打了她一下：“带你提前感受一下，姐糊了是什么待遇。” 青青翻了个白眼，明显不想感受。 两个人正说话，青青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厉婉宁，让她往后看，厉婉宁顺着青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何虹走过来的，最重要的是，何虹身边站着的，竟然是慕阳。 慕阳今天穿的也没有很正式，和开会那天很不一样，到有几分参加唱响初选的模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此刻正被一些学生围住说话。 他也看到了厉婉宁，立刻愣住了，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到一处，厉婉宁转过头，没有在看他。 “小慕总怎么也来了？”自打知道了慕阳是慕行的弟弟，青青在提起他，都是一脸谦卑恭敬，厉婉宁心里是不太爽的，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青青的大老板。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管他呢，咱……” 厉婉宁的话刚开了个头，就看到青青的眼睛有些惊恐，然后立刻把厉婉宁挡在了身后，与此同时，周围的学生呼啦一下字围了上来，人群中此起彼伏，喊的都是厉婉宁的名字。 还是……暴露了。 厉婉宁无奈的抬了口气，可脸上还要笑呵呵的跟大家单头打招呼，做好表情管理。 秦曼知道厉婉宁本身就不想公开自己来这里的事情，现在看到大家都知道了，生怕厉婉宁生气，赶紧和青青一起护住他，慕阳那边也发现了这面的骚乱，他也走了过来。 好在大家都是艺术院校的学生，不像是寻常的粉丝那么狂热，厉婉宁摘下口罩，跟大家一一打了招呼，大家就也都坐下了，只不过还是很多手机对着她。 “厉老师！”跟着慕阳的何虹，见到厉婉宁，跑上来打了个招呼，她看着比吃饭那天要活泼很多，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听说秦曼邀请您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了，您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谢谢。”厉婉宁重新带上口罩，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上去是笑呵呵的回答，实际上口罩下面的嘴角，一点儿弧度都没有。 “毕业典礼，是要请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来做见证的。”何虹说着，撇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模样，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厉婉宁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饶有兴趣的看了慕阳一眼，点点头：“看起来，慕老师对你很重要啊。” “那倒……”慕阳听见这句话，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本上一个错还没认好，现在又从天而降一个大锅，慕阳脸色都白了。 可是话还没等说，就被何虹打断了：“是啊，小慕总是我的偶像嘛，偶像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真是太开心了！！！” 她说着，还偷偷看了慕阳一眼，眼睛亮闪闪的，能看得出来，是非常开心的。 厉婉宁听到偶像两个字，心里笑了笑，她转头看向慕阳，不急不慢的说：“偶像啊，现在做偶像的危险系数还是挺高的，小慕总当心，别被别人骗了。” 何虹愣了一下，没明白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但是慕阳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脸顿时就红了起来，他知道厉婉宁在用这话敲打他，他也很想借这个机会在认个错，只可惜周围人太多了，还有很多人在拿着手机录像，他也不好说什么，张了几次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怎么厉老师，最近被骗了吗？”何虹虽然没有想明白厉婉宁这话的具体意思，但听着终归是觉得不大好听，就追问了一句，颇有一种要把话说清楚的意思。 厉婉宁哪有心思跟他解释这些，她的注意力，还放在看慕阳如何难堪上，面对何虹的问话，压根就没有什么反应。 掐着手指头算算，从自己把微信推过去到现在，也没有很长的时间，慕阳就已经可以出席人家的毕业典礼了，明显这两个人的关系，进步神速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初处处暗示喜欢自己，现在还不是被人家三言两语就骗走了，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厉婉宁脸上轻蔑的笑，慕阳只觉得完了，这一下，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两个人没有在说什么，台上已经开始调试灯光了，他们就纷纷坐下，慕阳原位是有位置的，可是看到厉婉宁之后，也从侧台拉了个凳子下来，坐在厉婉宁的后面。 台上放起了隐约，毕业典礼马上开始，慕阳眼瞅着坐在身边的何虹被别的同学叫走，他就迅速的靠在厉婉宁的耳边：“厉老师，你给我个机会跟你解释。” 第107章 妥妥的C位 “解释什么？”厉婉宁向后靠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尽量不让旁边的同学拍到她在说话：“解释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是解释你向我隐瞒你是慕行弟弟这件事。” 这个问题，让慕阳有一种数罪并罚的感觉，他一时间卡壳在哪里，厉婉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慕阳出现在何虹身边的时候，心里是有那么一丢丢不舒服的。 不过，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慕阳都从来没有认真的跟自己说过，他是喜欢自己的，一开始是因为自己正身处在婚姻中，而第二次，是因为他开没开口，自己就把话堵死了。 所以他完全有权利去喜欢别人，这也是理智告诉厉婉宁，应该喜闻乐见的一件事。 可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厉婉宁心里就是不舒服。 所以她明明就已经对慕阳隐瞒身份这件事看开了，现在又重新拿出来，就是想为难他一下，至少能让自己心里舒坦一点。 仔细想一想，自己也是够无聊的。 厉婉宁苦笑着摇摇头，正想坐正，就听到慕阳急急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来这里……” “婉宁？” 厉婉宁正听慕阳说话，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她抬起头，向上面看过去，见穿着一身正装的周洪瑞正站在自己面前。 她余光扫视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坐在第一排最旁边，正好是过道上，周洪瑞估计是刚到，一眼就看到正和慕阳交头接耳的自己了。 “周老师。”周洪瑞是前辈，厉婉宁在唱响那个节目上，当着镜头有时候会和他开几句玩笑，但是下了台，还是很尊重他的，马上站起来和他握手。 周洪瑞拍了拍厉婉宁的胳膊：“快坐快坐，你怎么过来了？” “我一个妹妹今天毕业，邀请我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厉婉宁说着，指了指坐在身边的秦曼。 秦曼听到厉婉宁称呼她为妹妹，心里顿时满是感动，站起来给周洪瑞鞠躬：“周教授您好，我叫秦曼。” “哦，我知道我知道。”周洪瑞点点头，像是对她有点印象，低下头对着厉婉宁笑道：“哎呦，早知道你也来，我就安排你和小慕一起上台了。” “上……”厉婉宁一脸茫然，看了看慕阳：“……台？” “对啊。”台上开始调试音响，声音很大，周洪瑞弓着身子：“我特意请他来，为我们毕业典礼表演的，不知道你也会来，要不让你们二重了，上一次你们唱的多好啊！” 厉婉宁这才听明白，原来慕阳来这里，是周洪瑞请过来的，她还以为是何虹，看起来是冤枉他了。 当着周洪瑞的面，厉婉宁也不好表露出什么，只能连连摆手，客气一下：“快别闹了周老师，你们这么多专业唱歌的人，让我上去丢人啊，我可不去。” 她话音刚落，台上就有人叫周洪瑞，周洪瑞一面往台上走，一面回头指着厉婉宁：“不可能放过你的。” 周洪瑞的年纪和厉恒差不多大，开始对娱乐圈里像厉婉宁这样的偏流量明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是唱响接触下来，发现她很真诚，后面又了解了一下，发现她其实算是实力派，所以对厉婉宁的印象分一下子就满了，也喜欢多和她开玩笑。 厉婉宁笑着摇摇头，没有在说什么，慕阳凑到厉婉宁的身后：“那个，你看，真是个误会。” 厉婉宁知道自己冤枉他了，不过也没有理他。 不一会儿，有一个学校的老师走过来，先和慕阳打了个招呼：“慕总，您的位置安排在前面了，我带您过去。” 慕阳是周洪瑞邀请的，肯定设了坐席，但是慕阳不太想动，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厉婉宁好好说一说之前的事，但那个老师似乎也没有等他回复的意思，直接看向了厉婉宁：“厉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您会过来，不过在慕总旁边给您加了个坐席，也请您一起过去。” 厉婉宁原本是悄悄的来，现在闹得全校都知道了，不光是这个会场的毕业生，就连会场外面也挤满了人，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现在一听还要让她坐到中间去，心里觉得更要命了。 她摆摆手：“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看两眼热闹，你们别麻烦。” “不麻烦，已经加好了。”那个老师一脸严肃，虽然嘴上很客气，但看起来有点儿吓人：“您跟我来就行。” 厉婉宁还想要拒绝，可一抬头，正看到周洪瑞也在冲她招手，她想着自己要是三番五次的拒绝，好像也不太好，就站起来，跟着那个老师一起走到了第一排。 这一看，这位置真好，正挨着院长，另外一侧是慕阳，慕阳的旁边，就是周洪瑞了。 妥妥的c位。 这是图了点儿啥，早知道她做一下妆发换个衣服在来啊。 厉婉宁心里苦，脸上也不敢带出来，只能跟第一排的校领导一一握手，那样子，就像是大领导接见小领导一样。 她心里有点儿害怕，觉得自己今天像是喧宾夺主了，如果爆出去，恐怕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她赶紧就坐下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曼原本就作为优秀毕业生，要发表演讲的，现在正被安排在厉婉宁的后面，青青挎着包站在远处，整个气氛让厉婉宁觉得，这像极了一个正经通告。 很快，毕业典礼就开始了，厉婉宁也没有参加过毕业典礼，她以为是那种要穿博士服，然后发毕业证的很严肃场合，结果发现，这就是一个大型的毕业演出，有人朗诵有人唱歌还有人跳舞。 怪不得周洪瑞把慕阳拽过来助演呢。 想起这件事，厉婉宁就忍不住想笑，这位周老师，这真的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自从慕阳公开身份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商演敢敲到他的头上了，没想到周老师完全不在乎这些，他管你什么总裁董事长，唱歌好，他就喜欢。 资历辈分在那里，慕阳也不好说拒绝，她悄悄看了一眼慕阳，觉得这也是个倒霉孩子。 第111章 这个世界可能疯了吧 厉婉宁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费解，她不明白这种情况下，慕阳是怎么一种心态，还能开的出这种玩笑，她指了指身后的门：“爸爸你好，爸爸再见。” 慕阳哈哈笑起来，不过笑了两声，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住了，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厉婉宁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慢吞吞的回过头，发现青青就站在身后，她手里拿着手机，脸色有点儿惊悚。 很明显，刚刚那句爸爸，她听见了。 厉婉宁顿时尴尬了起来，她咳嗽了一下，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怎么也不敲门？” “我……”青青整理了一下脑海中混乱的思路，毕竟一进屋就看见慕阳拉着厉婉宁的手，然后厉婉宁叫慕阳爸爸这个场景，让她的大脑有点儿宕机。 这个世界，可能都疯了。 厉婉宁身手止住了她后面的话，转向慕阳：“小慕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回，儒辉那么多事，还等着你处理呢。” “什么事情，应该也没有厉老师重要。”慕阳知道青青看到了刚刚的场景，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索性也就不隐瞒什么了：“只要厉老师开心，我可以在这里陪着厉老师的。” “厉老师不开心。”厉婉宁决绝的摇了摇头，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推向门外：“厉老师甚至想打人。” “那还是算了。”说起厉婉宁下手的轻重，慕阳认为是没有轻重，他也不想以身试法，所以立马见好就收。 再者，今天这个谈话虽然没有完全按照他想象中的进行，有了许多意料不到的事情，但结果终究是好的，虽然他和厉婉宁没有挑明两个人的关系，可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 按照厉婉宁的性格，如果他执意要提起确定关系这件事，她肯定会反感的，暂时还是先稳定一下再说。 所以慕阳开开心心的走了，厉婉宁关上了房门，回头看着青青，准备和她算账。 青青早就看出来了，此刻已经躲在了墙角，只是伸着一只握着手机的手，尽量和厉婉宁拉开距离：“那个……陈姐找你。” “陈姐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厉婉宁接过手机，暗灭了，丢在沙发上，抱着肩膀，盯着青青，目光像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小慕总是怎么进来的？” 青青缩在墙角，转了转眼睛：“他说有事找你的，我……他……” 青青停顿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他是副总裁嘛，我也没有办法。” “这屋子里，可就我一个人，杨青青同学。”厉婉宁脸色严肃的吓人，她不是在和轻轻开玩笑，如果说公司高层她都这么往自己房间里放的话，那自己就太危险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万一对我做点儿什么，我怎么办？” “我就在门外啊！”青青指着门外，一脸正经，甚至有些理直气壮：“只要有一点儿声音不对劲儿，我肯定就进来了！” 厉婉宁瞪大了眼睛：“你还偷听？？？” 她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自己和慕阳的对话，感觉活不了了，而且他们说话之中还带到莫家了，如果青青真的知道了什么，依照慕阳和柏瑞的关系，那么危险的未必是慕阳，很有可能就是青青了。 “我没有偷听。”青青抱着拎包，无奈的解释：“我也没有走，一直守在外面，陈姐打电话，说有事找你，我这才进来……” 厉婉宁压了压心里的火气，青青这个孩子她还算了解的，对她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尽心，这一点没有问题，她就暂且放过了她，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给陈姐回了一个电话。 陈姐那边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了今天的事情，问问是什么情况，然后叮嘱厉婉宁以后这种事情一定要提前和公司说，这样公司会有一个准备，不然这样突然袭击，公司完全两眼一抹黑。 厉婉宁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态度好的不得了，陈姐说了两句，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挂了，厉婉宁让青青先回去休息了，自己窝在沙发上，回忆今天慕阳说的那些话。 那些字字句句，确实感动到了厉婉宁，她是一个从小没什么人疼的孩子，所以有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儿，她心里都会忐忑很久。 慕阳之前还是莫家小少爷的时候，对她就格外的照顾，她不是不明白，但是两个人身份相差太悬殊了，厉婉宁也对这种略微有些偏执的人敬而远之，导致两个人的关系时好时坏，最后爆发了那次争吵。 按照慕阳所说，那次的争吵，或许是他刻意为之的，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卷裹在里面，他也就这样，被自己冤枉了这么多年。 回想起莫家小少爷的慕阳，厉婉宁发觉，还真是和现在的他却别并不大，只不过现在慕阳，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正常人，活泼开朗，与人为善。 同那个偏执怪异的性格，截然不同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自己一开始，才没有认出她来。 想到这儿，厉婉宁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怪不得自己上一份合约还没有到期，儒辉的合作意向就发过来了，慕阳是慕行的弟弟，那慕行就是当初莫家的大少爷，和她也是说过话的，看来，他是想要帮自己一把的。 可笑的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咖位足以让儒辉动心了呢，想着想着，厉婉宁心里就越来越憋屈，最后索性洗漱睡觉了。 躺在床上，慕阳发过来一条消息，什么也没写，只是一个很开心的表情包，厉婉宁看着笑了笑，回了一句已阅。 第二天，一切照旧，厉婉宁抱着小本本，跟在孙老师的身后，看着她排练，演出，一直到观众散场。 久而久之，她发现剧团的生活其实挺单调的，而且歌剧在国内的市场并不大，能让她们坚持到现在的，可能就真的是很热爱这个行业。 接触了一圈下来，厉婉宁觉得唱歌的人真的挺可爱的，她越发喜欢上了剧团的生活，甚至不想回去拍戏了。 当然了，合同都签了，就算导演同意，陈姐也不同意。 第115章 厉家 “哎呦。” 余晚见到厉婉宁和慕阳两个人往下走，先也是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组里给她安排的酒店也是这家，只不过她的楼层要矮一些，但是健身房在厉婉宁的楼上，余晚也是等电梯等的心烦，才走楼梯上来的。 谁知道迎面就看到两个人成双入对的，她想起厉婉宁离婚的事情，摇了摇头，叹气道：“不好意思啊，打扰两位了。” 厉婉宁想起上一次在片场，她言辞里就多有把她和慕阳拉在一起说话的意思，虽然她没有反驳，但看余晚颇有一种越说越上瘾的感觉，意识到应该给她点儿下马威。 厉婉宁抱着肩膀，笑了笑：“不打扰，正常工作嘛。” “哦。”余晚上下扫了两眼，明显不大相信这个话，她向上走了几步，到了楼梯平台上：“那可真是可惜了。” 慕阳转了转眼睛，他能听出来，两个人的话里似乎都藏着话，但是具体藏的是什么，他就完全不知道了，所以也不敢乱说话，只能站在那里，当成一个工具人。 “说到可惜啊。”厉婉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余老师屈尊来这里做配，才是真的可惜。” 厉婉宁虽然说的有点儿难听，但也没有错的，余晚的咖位，到哪里都应该是女主角，就是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非要到这里来演一个女二。 连厉婉宁都替她不值得。 可余晚听了这话，却丝毫不在意，她走近了厉婉宁，声音压的低了些：“倒也不一定是谁做配，戏都没拍完，厉老师急什么。” 厉婉宁挑眉，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她是打的这个主意，这本身就是一个女性视角的本子，而且真从正邪两方来看，虽然厉婉宁的女主占着情，却不占理。 终究还是杀了人的。 不过她不在意这些，更不在意余晚嘴里的这句话，她低下头，也压低了声音：“就算都是一番，我的名字，也肯定在余老师前面。” 她哈哈笑了一下，没有在搭理余晚，径直向电梯走过去，余晚撇了一眼厉婉宁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和慕阳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她们两人最后的话，慕阳没太听清楚，快步跟上厉婉宁的脚步：“你说什么了？余晚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不开心就对了。”厉婉宁按下电梯，把棒球帽和口罩带好，眼角眉梢带了几分轻蔑：“她高兴，我就该不开心了。” 慕阳这段时间在接手儒辉的生意，对娱乐圈也有了些了解，知道厉婉宁现在在圈子里最大的对手就是余晚，于是就不敢再说什么，跟着厉婉宁一起下了楼。 去厉家的事情，是准备偷偷过去的，厉婉宁也没有给小林打电话，毕竟她在剧组安排的房车看上去太招摇了，进市区也不好，好在慕阳开了车，她就坐着慕阳的车，一路去了厉家。 路上，她又给厉轩打了几个电话，但是都没有什么变化，越是这样，厉婉宁的心里就越是忐忑，她总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一旦有点儿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发生，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往不好的方向去想，慕阳知道她的这个习惯，一路上就和她开玩笑，尽量分散她的注意力，帮厉婉宁减轻了几分的担忧。 别墅区的保安认识厉婉宁，打了个招呼，就放行了，慕阳按照厉婉宁指的方向，开到了地下车库，上了电梯，按响了家里的门铃。 慕阳在下面停车，上电梯的只有厉婉宁一个人，家里的阿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是厉婉宁，也挺惊讶的，不年不节，厉婉宁还能到这里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厉老师稍微等一下，我去叫夫人。”阿姨冲厉婉宁说道，但是被厉婉宁阻止了：“不用了，我想问一下，厉轩在家吗？” 阿姨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厉总不在家，他最近公司很忙，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她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阿姨，是谁来了啊？” 顺着声音，厉婉宁看到厉雨婷和厉夫人两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他们也没想到厉婉宁站在楼下，厉夫人的脸色变了变，立刻浮上了一层笑容：“呀，婉宁来了啊，快，里面坐。” 厉夫人一向都很客气，可厉雨婷的脸上，才是他们母女真实的态度，厉婉宁看到厉雨婷翻了个白眼，去了厨房，也没有在意：“坐就不必了，我来问一下，厉轩在家吗？” “厉轩啊，不在家的。”厉夫人见厉婉宁没有往里面进的意思，就也站在门口回答，厉雨婷从厨房取了一瓶饮料，拿在手里，听见厉婉宁的问话，冷笑了一声：“你找厉轩，去公司找啊，你以为她像你这么闲，天天在家里呆着？” 厉雨婷的话真的让人很不爽，但凡厉婉宁要是有时间，都要好好跟她掰扯掰扯，挨了一巴掌，总也是不长记性。 可是现在，她听到厉轩并不在家里，心里也也没有心情去管厉雨婷：“他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你有完没完啊！”厉雨婷见厉婉宁还在追问，心里立刻不痛快起来，走到厉夫人身边：“都告诉你了不在这里，你还纠缠什么？吃不起饭了，要在我家蹭顿饭在走吗？” 厉婉宁的眉头宁在了一起，一个正是好年纪的小姑娘，怎么开口说话就像是街上骂街的大妈一样，听了让人反胃。 厉夫人撇了厉雨婷一眼，虽然眼色不太好，但也没有过多的责怪，而是继续和厉婉宁说：“这个事儿啊，我也不太记得了，他就算是回来，也都很晚了，第二天一早又早早的走了，我们很少见到的。” 厉婉宁越发的想不明白了，厉轩约她到家里来，可是他人又不在家，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特意让她来听厉雨婷的冷嘲热讽的？ 厉轩应该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厉婉宁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先离开，在去想想别的办法，回过身，正好碰到锁好车上来的慕阳。 第116章 失踪 “慕总？” 厉雨婷看到慕阳从电梯里走出来，惊讶不已，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句，慕阳也没想到厉雨婷今天没有工作，会在家里，愣了一下，随即冲她官方的笑了笑，继而看向厉婉宁：“怎么样？” 厉婉宁摇摇头，拉了一下慕阳的胳膊：“走，出去说。” “别别别。”厉夫人早就听见了厉雨婷喊得那声慕总，平日里她也常听厉雨婷提起来，这一次见人已经进了家门，自然要留下来拉拢一下：“着什么急走，不急的不急的，这都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吃了晚饭在走也可以啊。” 厉婉宁刚被撵了一番，现在又被人虚情假意的留下来吃饭，心里只觉得恶心，慕阳也知道厉婉宁心里惦记着厉轩的事情，就冲厉夫人笑了一下：“不打扰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忙。” 厉夫人以前听厉雨婷说小慕总，总以为是和厉轩差不多的那种富二代，可今天一看，衬衫牛仔裤，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可眼神里，却不太一样，一看就是能掌控大局的人，她当然想要把慕阳留下来，毕竟这才是真实掌控厉雨婷资源的人。 她忙走过去，拉住慕阳的胳膊：“不急的不急的，婉宁正好想要问一问她哥哥的事儿，先坐下，我们坐下说。” “厉夫人，我们没有时间坐。”厉婉宁心里的火几乎要冲到头顶的，语气冷了几分：“您要是有厉轩的消息，就尽快告诉我，如果没有，我们就先走了。” “你要走你走啊，又没有留你！”厉雨婷瞪了厉婉宁一眼，对她总想拉慕阳走这件事很不满意。 慕阳和厉雨婷也是在一个节目比过赛的，虽然知道她对厉婉宁的态度一向不好，但是今天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和厉婉宁说话，慕阳心里更不舒服了：“我今天是陪着厉老师一起来的，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就拉着厉婉宁头也不回的上了电梯。 厉雨婷知道了慕阳是儒辉总裁的弟弟之后，明显就不像之前那样的态度了，看到慕阳离开，心里很是遗憾，厉夫人也叹了口气，拍了拍厉雨婷的胳膊：“没事，有的事机会呢。” “能有什么机会。”厉雨婷一脸颓废，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手里的饮料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你没见和厉婉宁成双入对的吗？估计早就被套牢了。” “依妈妈看啊，小慕总跟她，也就是玩玩儿。”厉夫人也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摆弄着手腕间的翡翠镯子：“厉婉宁是离过婚的，他们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娶个二手货呢。” 厉雨婷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这才笑开：“也对，和她那个妈一样。” 上来收拾撒在桌子上饮料的阿姨听了这话，眼皮都没有抬一抬，这母女两个人后说话一向这么难听，她都已经习惯了。 厉婉宁和慕阳进了电梯，第一件事，就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弄了，这个厉轩，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要不然，就去公司看一眼。”慕阳想了一个出路：“他如果平时工作真的很忙，那不在家里，就是在公司了。” 厉婉宁想着，倒也是这么回事，只是她想不通，如果厉轩在公司的话，那让她回家来干什么呢？ 两个人一面商量，一面往车上走，眼看着就要到车跟前了，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影，冲着厉婉宁冲了过来，慕阳被吓了一跳，立刻把厉婉宁护在了身后。 厉婉宁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定睛看向那个人，但那个人只是到了她身边，就停了下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也带着棒球帽和口罩，乍一看上去，比厉婉宁捂的还严实。 这是在这里，碰上同行了？ 厉婉宁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来，正犹豫是怎么回事，对方就已经摘下了口罩，急急的问：“厉老师，您是厉老师！” 作为一个艺人，最害怕听见的就是这句话，要么你就笃定的说，啊是厉老师，要么你就装作不认识，你说你这么直接问出来，我是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 是或者不是，都尴尬。 厉婉宁露出一个比较为难的表情，刚想回答，对方又说道：“我是厉总的助理，我叫何婧婧。” 厉总？厉婉宁心里咯噔一下，在厉恒的公司里，一般称呼厉恒都是厉董，对厉轩才称呼厉总，她这样说话，应该就是厉轩的助理了。 厉婉宁不太敢确认，反问了一句：“你是，厉轩的助理？” “对，没错。”那个小姑娘用力的点点头，她的神情非常焦急，看起来眼圈都红红的，像是哭过不久：“厉老师，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给您发的消息!” 厉婉宁也看出来像是出了什么事一样，她看了看周围，觉得不是很安全，就给慕阳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拉开了车门：“先上车在说。” 何婧婧跟着厉婉宁上了车，慕阳把车开出了地下车库，厉婉宁也摘下口罩，这才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厉老师，厉总失踪了。”何婧婧说道厉轩失踪了的事情，眼圈又红了起来：“我已经找了他三天了，但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知道，厉总一直把您当亲妹妹，除了您，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厉婉宁足足愣了有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你是说，厉轩已经失踪三天了？” 何婧婧用力的点了点头：“三天之前，开完早会，他回办公室和我说要出去半点儿事儿，以前我都是跟着他的，可是那天，他说要自己单独出去，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厉婉宁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荒唐的，她坐在那里捋了好一会儿的思路，才明白自己要问什么：“那个，那，报警了吗？” “厉夫人不让报警。”何婧婧瘪了瘪嘴，像是又要哭出来一样：“厉董去深圳开会了，我联系了好几次都联系不上，我只能联系厉夫人，可是厉夫人不让报警，只是说没事，可能出去玩儿了，过几天，自己就会回来的。” 第118章 两难境地 关于厉轩会用自己生日做密码的这件事，厉婉宁是一点儿都没有想到的，她一直觉得厉轩只是厉家对她稍微和善一点的一个人，除此之外，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一个是厉恒后期就不喜欢家里人在接触她们母女了，厉夫人的高贵出身，更让厉恒觉得，这对母女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 相比较厉轩这样名正言顺的养子，厉婉宁私生女的身份更加不堪，所以从小到大，他们也没有接触的很频繁。 一直到厉婉宁在娱乐圈有了名声，迫于很多媒体的追问，厉恒才公开表达过对她的态度，也为了做给大家看，厉家经常会让厉婉宁回来吃饭，这个时候，两个人的接触才多了一些。 现在想一想，厉轩对自己的那些照顾和偏袒，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有了自己。 他是一个养子，两个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这也才厉轩并没有迫于道德而压制这种情感，只是他没有表达过而已。 厉婉宁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厉轩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厉婉宁抵抗不了对自己好的人，慕阳是这样，厉轩也是这样，只可惜，她对厉轩，只是感觉像哥哥，像一个亲人，其余的，并没有什么想法。 她听见了慕阳的那声冷笑，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严肃且认真：“慕总，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因为何婧婧站在身边，这句话她没有说完，但是后半句，慕阳已经明白了，他耸耸肩，表示自己没事。 厉婉宁把注意力放在了电脑上，这是工作的电脑，里面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信息，像厉轩这样的高层，一般会随身带一个笔记本，很多个人的东西，都存储在那个电脑里，这里面，只是做做样子。 厉婉宁看了看屏幕上的各种文件，都没有什么头绪，她正准备在仔细的看一看时，电脑的右下角忽然蹦出一个弹框来，上面写着有一封新的邮件进来了，邮件的名字，是很普通的那种垃圾邮件，关于信用卡的，但是这却提醒了厉婉宁。 这说明厉轩的邮箱是挂在这台电脑上的，她立刻点开了那封垃圾邮件，浏览器果然跳转到了邮箱的界面，收件箱里，前面是一串未读的邮件，厉婉宁没有点这些，而是点开了最近一封打开过的邮件。 里面什么文字和附件都没有，只有一个地址。 “述德养生会所。” 厉婉宁马上惊觉起来，她看了一下时间，问何婧婧：“厉总走的时候，大约是几点？” “下午两点半。”何婧婧很确定：“当时三点有一个会，我正在准备资料，应该是两点半左右。” 那就没错了，这封邮件是两点二十进来的，他肯定是看完了这封邮件，才离开了。 只是这个会所……厉婉宁听起来觉得很眼熟，她指着屏幕给慕阳看：“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慕阳凑过来看了一眼，手忽然搭在了厉婉宁的肩膀上：“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厉婉宁不明所以，什么叫交给他？他要去找厉恒吗？ “你什么意思？”厉婉宁察觉到慕阳的神情也不太正常，刚想追问，她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了那天和叶子吃饭时发生的事情。 她马上又看了一遍地址，果然，就是他们吃饭的那条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西餐厅对面是一个酒，这个会所，就是可以直接从酒到达的那个，她也就是在这里，碰到了敛卿和柏瑞。 怪不得慕阳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他，他和柏瑞最熟悉…… 想到这里，厉婉宁忽然有些冒冷汗，她感觉，她好像是猜到了什么：“是柏瑞？” 没等慕阳回答，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因为我调查你的事情是不是？” 慕阳看着厉婉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猜到了这件事八成是和柏瑞有关系，上一次在车里，柏瑞说厉轩很有可能顺着自己这条线查到莫家，如果真的是这样，厉轩在柏瑞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敛卿那个神经病啊……慕阳一想起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但是多少也听说过他的手段，何婧婧说厉轩已经失踪三天了，这三天的苦，就够他吃的了。 “你说话啊!”厉婉宁见慕阳没有声音，心里更加笃定，她见慕阳没有回答的意思，抓起手提包就往外走，这件事慕阳可以坐视不理，但是她不能。 让厉轩调查慕阳的人是她，柏瑞有什么本事，完全可以冲她来，找厉轩当替罪羊有什么用呢？ 眼看着厉婉宁几乎要冲出办公室了，慕阳赶紧过去拉住了她：“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你处理什么？”厉婉宁蹙起眉头，语气和表情都变得有些可怕：“柏瑞会听你的话吗？他是什么人咱们都清楚，你要真这么笃定能解决一切，那你告诉我，厉轩现在，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这个问题让慕阳一个激灵，他想回答，但是这个答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厉婉宁像是早就想明白了一样，冷笑了一声。 何婧婧听到这里，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至少厉婉宁的最后一句话，她听清楚了，立刻扑倒厉婉宁身边：“厉老师，厉老师你救救厉总！我求你了！” 她一面哭，一面向地面坠下去，像是要下跪一样，厉婉宁的头疼了起来，她拉住何婧婧，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放心，我肯定会救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慕阳，已经把态度表达的很明确了。 慕阳也很像救厉轩，可是也很犹豫，犹豫的点在于，柏瑞既然把厉轩带走了，就说明厉轩这个人已经对他们产生威胁了，如果柏瑞觉得厉轩死了对莫家更为安全，那他的判断就一定是对的。 慕阳没有办法拿整个莫家做赌注的。 两难的境地摆在他面前，慕阳转身，看向外面高耸林立的办公楼，合了合眼睛。 第120章 精诚合作 厉婉宁开始还没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在大厅里的大柱子上看到自己的倒影，发现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顿时就明白了，出于尊重，她摘掉了帽子，跟着敛卿，一路上了楼。 的确如敛卿所说，她这一路走过来，都没有人多看她一眼，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待遇了，看起来，这个会所就像是一个桃花源一样，真的与外面是不同的。 一路上到最顶层，周围安静的仿佛一个人都没有，从走廊看过去，整层楼像是高级的五星酒店，每一扇门都紧紧的关着，走廊上寂静无声。 只有厉婉宁和何婧婧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最里面，敛卿带着他们到了最里面，敲了敲门，门被人打开，里面坐了不少的人，看到敛卿进来，都一一起身，敛卿也没说什么，又往里面走了一些，推开了第二扇门。 在这扇门里，厉婉宁看到厉轩，他穿着往日里常穿的西服，但是已经不那么体面了，身上都是褶皱，一向很利落的头发也如杂草一般，与其说是坐在那里，不如说整个人是摊在了沙发上，双眼通红，眼下重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很久没有睡觉了。 不应该说是很久没有睡觉了，厉婉宁看的出来，他应该是熬了这三天才对。 至于柏瑞对他做了什么，一时半会，还根本看不出来。 厉轩听到开门的声音，眼睛慢吞吞的抬了起来，无神空洞的目光看到厉婉宁那一刻时，顿时被震惊填满，随即他立刻看向厉婉宁身边的何婧婧，眼神竟有一刻钟的愤怒。 何婧婧毕竟跟了厉轩多年，这个眼神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她忙向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厉婉宁的身后。 厉婉宁也察觉到了，她把何婧婧揽在身后，看向厉轩的眼神，多了几分机敏。 因为她感觉，厉轩看何婧婧，就像一头狼看到了猎物，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一样。 “二位来了。”柏瑞从里面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看样子像是刚刚洗过手，手里的白毛巾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做了个请的姿势：“坐。” 几个人的眼神交流，在柏瑞进屋的一瞬间，都恢复了正常，厉婉宁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冲柏瑞伸出了手：“打扰了，柏总。” “没关系，不要紧的。”柏瑞和厉婉宁握了握手，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厉婉宁几个人也坐了下来，柏瑞看到了屋子里的生面孔，指了指何婧婧：“这位是……” “这是我大哥的助理。”厉婉宁简单介绍了一下：“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 柏瑞点点头，对于何婧婧，没有在多说什么，他把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慢慢绕出来，放在手里：“其实也没什么，都是生意场的事情，错综复杂，我和厉总谈的时间，难免就久了一些。” “是这样啊……”厉婉宁明知柏瑞是胡说八道，可现在人在这里，她也不敢真的跳起来和对方对质，柏瑞只要愿意给这个台阶，她就很愿意下来。 至于其他的，大可日后再说。 “也是我不周到，忘记跟厉家打招呼了。”柏瑞笑呵呵的看向何婧婧，仿佛一只笑面虎：“大家吓坏了。” “厉家才没有吓坏。”何婧婧老老实实的坐在厉婉宁身边，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声音虽然小，可在座的听的清清楚楚。 这个关口上，怎么能随便说这样的话，厉婉宁立刻转头看向何婧婧，示意她不要多嘴。 只是这句话，让一直神游天外的厉轩回过了神，他裹紧了大衣，整个人缩在沙发深处，忽然问道：“厉董，没有回来吗？” 何婧婧被厉婉宁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到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现在厉轩问话，她反而不敢回答了，只能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厉董也是太忙了。”柏瑞给了大家一个缓和点：“不过我看，厉总公司和下属的工厂，这些日子运作都正常，看起来，厉总适当的休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他这话的意思，大约就是地球离了谁都能转，厉轩的眼神挑起来，看了柏瑞一眼。 “柏总，如果下一次谈生意，最好和厉总公司的人打声招呼才行。”慕阳翘着二郎腿，看起来比来的时候，要轻松很多，这样一来一往的谈话，他大约摸清楚了柏瑞要做什么。 既然这样，那不如顺水推舟：“何小姐急的要报警，幸亏厉夫人给拦下来了，不然惊动了警方，事情就难办了。” “是是是，是我的疏忽。”柏瑞嘴角勾起意思笑意，连连点头。 慕阳啊，还是长大了。 厉轩听见这句话，注意力放在了慕阳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呵呵冷笑了一下。 这一切他都能猜测到，只是不亲耳听到别人说出来，他终归是不甘心的。 现在好了，一切都明了了。 他站起来，却因为脚下虚浮，又差一点儿摔回到沙发上，幸亏敛卿手快，扶住了厉轩。 厉婉宁也站起来想要过去扶，但是敛卿抢先一步，她就没有在往前走，不过她注意到，厉轩看到敛卿过来的一瞬间，是下意识往后退的，而且目光里闪过一丝恐惧。 她想起了上一次去酒看到的场景，看起来，厉轩在这里的这几天，绝对不是这么风平浪静度过的。 “柏总，多谢你这几天的款待。”厉轩躲开了敛卿的手，他尽量让自己看的体面，就如同往日里的那个厉总一样：“生意上的事情，我觉得没有问题。” “哦，是吗？”柏瑞站起来，呵呵的笑了两声，和厉轩握了握手：“那太好了，能够和厉家这样的企业达成合作伙伴的关系，相信对柏丽甚至儒辉，都是能起到相当好的影响。” “那咱们就精诚合作？”柏瑞挑了挑眉，这话像是一个问句一样。 厉轩收回了手，强迫自己站直了身体：“精诚合作。” 柏瑞伸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那，厉总自便，。” 何婧婧过去扶住了厉轩，两个人慢慢向外走过去，房门一开，外面的人已经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外间，通向幽深的走廊。 第125章 见好就收 “我倒是还希望更近一些。”慕阳勾起一抹坏笑，若有所指的看着厉婉宁，厉婉宁的脸色变了变，转身就准备走，但是被慕阳一把拉住了：“别着急，我给你看点东西。” 厉婉宁被拉进了房间里，慕阳关上门，让厉婉宁倒卧室里来，他刚刚上楼的时候，就拎了一个小袋子，现在正丢在床上，慕阳走过去，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厉婉宁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她的一些周边，都是粉丝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不过很精致。 “我今天混在粉丝里，好多人给我这些东西。”慕阳坐在床上，把那些东西一一摆正。 厉婉宁也走过去看，发现这里面有钥匙扣，卡套，和各小摆件，有些是她的照片，有些是粉丝根据她剧里的造型，自己画的，确实挺好看的。 “看来，你现在已经打入粉丝内部了。”厉婉宁拿起一个钥匙扣，放在手里看了看，这个造型，是她当初演的一个仙侠剧，剧里的造型很仙，但不知道为什么，让这些粉丝一画，现在竟然有几分可爱了，圆鼓鼓的脸挺有意思的。 天知道她当时为了让自己更接近角色，多久没有吃碳水，就是为了瘦一点，现在可好，给她画成了一个小胖子。 “你的粉丝内部，也不是那么好打入的。”慕阳把那些东西收起来，叹了口气：“下一次在追你的活动，我也应该做一些给她们，总拿人家的东西，终归不好。” 他回国的时间不长，对国内这些粉丝的行为不能很好的理解，厉婉宁也不想给他解释，因为在她的心里，她压根就不想慕阳在接触她的粉丝：“小慕总，咱们商量商量，能不能别往粉丝里凑，万一要是让八卦记者发现，儒辉的小慕总混在我的粉丝里，跟活动接机，你说这种话，会好听吗？” 关于这一点，慕阳不想听厉婉宁的话：“没关系啊，太不好听，我就找林凡，她终归是能让不好听的话，变成好听的。”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她都替林凡感到痛苦，怎么就平白的认识了他，多了多少麻烦。 慕阳让厉婉宁坐，自己去给她倒了杯水：“你为什么看着总是不高兴，你不想见到我吗？” 厉婉宁有点儿惊讶慕阳会这样问，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他这个错觉了…… 不过，这也不能是错觉，她是觉得慕阳有一些迷惑行为很难理解，所以能尽量躲着他，也就躲着他了。 可厉婉宁现在，也不敢这样说，主要是怕伤害这位小慕总：“谈不上不想，就希望小慕总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国内娱乐行业……” 她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慕阳止住了，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求厉老师放过：“这话我已经听柏瑞说过无数遍了，道理我都懂，可看见你，我就很开心啊。” 他叹了口气，第一次出现了有些疲累的神情：“儒辉的事情真的很多，多到我经常都想放弃了，只不过看一眼你，我就好像又能满血复活了一样。” “厉老师，你简直就是我的续命丹药啊。”慕阳端着水杯，微微躬下身，双目盯着厉婉宁。 厉婉宁被他这个动作扰的心神不宁，蹙着眉头从床上站了起来，一面说话，一面悄无声息的往门外挪：“小慕总真的是过奖了，我哪里有那个荣幸呢……” 她觉得她的动作很小心，可慕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图，一把拉住了她：“你跑什么？担心我吃了你？” 可不就是担心这个么、 厉婉宁心里越发的提了上来，脸上的笑容都不是很正常了，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到底抽了什么疯，要进慕阳的房间。 他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内里，还是莫家那个喜怒无常的小少爷啊，就现在这个眼神，就很像当年的他了。 要说这位小少爷，厉婉宁是不敢惹的，他和敛卿简直是一路货色，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什么话也都说得出口。 越这样想，厉婉宁心里就生出一股害怕的感觉，她推开慕阳的手，往门口退：“别别别，今天很晚了，小慕总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还有宣传，就不陪您了啊……” 随着这句话，厉婉宁的手眼看着就落到了门把手上，可门把手，先一步被慕阳握住了，厉婉宁的心顿时提了上来，她似乎都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完了，今天恐怕是跑不出慕阳的手掌心了。 正绝望之间，慕阳卡的一声按下了门把手，房门应声而开，他满面笑意：“不用怕，厉老师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勉强你。”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厉婉宁一眼，停住了话头。 厉婉宁颇为惊讶，可并不想回头看他，只是低着头，赶紧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她还是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一样。 没想到，国外七年，莫家的小少爷，现在变成了慕阳，不止是身份变了，性格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回想起慕阳说最后一句话的模样，低低的笑了起来，其实，慕阳和厉婉宁，心里都暗暗确定了两个人的关系，只是迟迟没有开口。 应该是……不着急的，厉婉宁想，如果慕阳真的七年都对自己念念不忘的话，那么在多等一些时日，等她把自己的心，看的更清楚一些，也是来得及的。 她偷笑了一下，进了洗手间，卸妆睡觉。 同时在洗脸的，还有慕阳，他把冰凉的水捧到手心里，拍在脸上，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有那么一瞬间，他是不想放厉婉宁走的，可或许是带着慕阳这个身份久了，他现在几乎和这个伪装出来的性格合为一体了。 希望今晚，没有吓到她。 才短短五分钟之后，慕阳就有些后悔了，他拿起手机，想要给厉婉宁发个微信，解释一下，或者道个歉，可是看到了一条未读消息，就顺手点开了。 上面是一个电子请柬，写着厉恒生日宴，宴请的地址和时间。 第127章 多重身份 她这话说的很真诚，而且就圈内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是这样，可是话到了慕阳的耳朵里，他就总觉得厉婉宁在讽刺他。 慕阳歪了歪头，咪起眼睛，试探着看着厉婉宁。 “真的啊。”厉婉宁笑了起来，她觉得慕阳现在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我和厉家的关系，是我们的关系，和儒辉没有关系，你是代表儒辉去的，又不是……” “又不是因为和你厉老师有什么关系……”慕阳向前走了一步，目光里有些不开心。 又来了。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故意没有接这个茬：“看你自己怎么想，不要问我。” 她的目光落在慕阳的手机上，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忧心：“我估计，我的天雷正在路上，马上就要劈到头上了，我要是能挣扎一下，说不定可以侥幸逃出一命，如果没挣扎出来，那只能渡劫了。” 从“我估计”这三个字开始，慕阳就听不懂厉婉宁在说什么了，目光逐渐茫然了起来，厉婉宁说完，看向慕阳，见他一头的问号，逗得哈哈笑起来。 她这一笑，慕阳更觉得瘆得慌了：“你别笑啊，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厉恒过生日，那是我父亲，你觉得，我用不用去？”厉婉宁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套真丝睡裙，头发披散在脑后，整个人慵懒妩媚。 但此刻，却是盘着退坐在沙发上，颇有一种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气势：“我个人觉得，我是不用去的，但我妈不会这么觉得，她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让我去，到时候，说不定能和小慕总，在酒宴上遇见呢。” 慕阳从厉婉宁说他是儒辉的小慕总，有资格随性而为的时候，大概就决定不去了，可现在听到她又说她有可能去，立马就改变了主意：“那，不如你也去算了，咱们两个搭个伴，喝了这杯酒，交个好朋友。” 慕阳说着，用手里的水杯碰了一下厉婉宁的水杯，厉婉宁撇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厉夫人的心思吗？今天去厉家，她满心都是留你下来，为的就是让你和厉雨婷多接触接触。” “在她的心里，厉雨婷是千金名媛，你是年轻总裁，你们天造地设的。”厉婉宁把自己的水杯拿开，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嫌弃：“你要是总和我一起出现，厉夫人更会把我当成假想敌了。” 慕阳倒是没看出厉夫人的心思，不过厉婉宁的话，他听起来很可笑：“你怕她把你当成假想敌？” “当然不怕。”厉婉宁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我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母女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我看着恶心，饭都吃不下。” “行，那你挣扎。”慕阳大喇喇的也坐在了沙发上，一副旧社会老爷的姿势：“你要挣扎过去了，我也不去了，你要是没挣扎过去，咱们俩就一起去，爱假想什么，就假象什么。” 慕阳在这方面，一向洒脱，他从来不在意外人对他是什么心思，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思，对待那些人，就已经足够了。 这种情绪，似乎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厉婉宁，她竟然也觉得这样挺好的，就没有说话。 慕阳不敢直接盯着厉婉宁，就只能看着水杯，余光里留意着她，她比几年前多了些女人的韵味，时光在厉婉宁这样的人身上，留下的，往往都是美好的痕迹。 慕阳有些心烦意乱，他揉了揉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了，你说要找我，不是为了这件事吗？？” 这一次，厉婉宁没有发现慕阳的小心思，她垂着眼睛一直在想如果母亲的电话打过来，自己要怎么应付，听到慕阳的问话，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大事没有说：“你没有收到，公司的什么消息吗？” “公司的消息？”慕阳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微信和邮箱都没有新消息，只能摇摇头：“没有啊。” “啊，那这个话要我自己说的话，真的有些尴尬。”厉婉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睛里似乎透漏出了浓浓的得意，看起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她把手机立起来，给慕阳看：“我拿奖了。” 没错，就是之前在国外入围的那个奖项，原本定的是第一季度出评选结果，第二季度颁奖典礼，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整个评选现在结果才出来，颁奖，恐怕是要挪到第四季度了。 可无论是什么时候颁奖，厉婉宁都不在意了，她只要知道自己得奖，心里就很高兴了，这个奖项的含金量很高，在国际上也常常被人提起，能拿到这个奖，对于她来说，真的意义非凡。 慕阳惊讶的坐直了身体，仔细看了看屏幕上的字，最佳女主角后面，是厉婉宁的赫赫大名，他也有些兴奋起来，拍了一下手：“厉老师真的名不虚传！！！太棒了啊！” 慕阳张嘴，就是浓浓的粉丝语录，厉婉宁原本还期待着他能说出点儿什么不一样的，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自己的期待毫不值钱。 她为什么要期待慕阳这张嘴呢？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今天拿奖，她心情好，收起手机，也不想和慕阳计较：“陈姐刚发给我的，可能明天一早准备跟你汇报，看起来，我后面还要挪一个档期，出席颁奖典礼了。” “这样大的事情，当然要去了。”慕阳猛的点头，他拿出手机，简单搜索了一下这个奖项的信息，忽然眼睛一亮：“他们是在博莱颁奖啊，那正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了。” 厉婉宁正兴致勃勃的重新看着那封邮件，听见慕阳后半句话，不由得疑惑起来：“我拿奖，你跟我一起去干什么？” “我作为儒辉的高层，旗下艺人拿了这么大的奖，当然要陪同出席了。”慕阳这个时候，想起了自己小慕总的身份。 不过，这个身份似乎不太有用，随着厉婉宁皱起的眉头，慕阳赶紧找补：“璐璐不是辞职了吗？要不厉老师看我，能不能当你的助理？” “实在不行，粉丝团粉头也是可以的！” 第128章 她怂，她认输。 事到如今，什么话从慕阳嘴里说出来，厉婉宁都不觉得奇怪了，所以，她迅速的找找了一个理由来回绝他：“那是国外啊慕总，就算有粉丝，也是当地的粉丝，您见谁真情实感的追星，能追到国外去的？” 慕阳眨巴眨巴眼睛，回答的极其认真：“我就是当地的粉丝啊。” 厉婉宁的话卡住了半秒钟，她在想怎么能够优雅的骂一句人，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道行当真没到这个地步，所以就放弃了。 不是放弃了优雅，而是放弃了骂人：“你算什么当地人？” 听到这个话，慕阳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话说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含在了嘴里，听不大清楚：“我家就在博莱啊。” 厉婉宁愣了几秒钟。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她在让厉轩调查慕阳的之前，自己就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沃克尔国立音乐学院，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学校，似乎就在博莱。 厉婉宁眼前一黑——他家还真就在博莱。 “要不要这么巧啊！”厉婉宁觉得不可置信，她重新百度了一下沃克尔国立音乐学院，上面的国家一栏上，确确实实写着博莱。 然后她又搜了一下这个颁奖典礼的举办地址，也是博莱。 苍了天了。 厉婉宁头有点儿疼，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慕阳了。 可又一想，不告诉也没有用啊，慕阳是儒辉的老板，他早早晚晚都会知道这些的。 厉婉宁有几分认命了，在看向慕阳，发觉对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然后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上面挂着厉婉宁的q版钥匙扣。 “行行行，去去去。”厉婉宁顿时就求饶了，连连摆手，让慕阳赶紧把那东西收起来，她看着就有点儿难受。 厉老师松了口，慕阳的快乐又回来了，他心满意足的回去睡觉，走时候开心的丧心病狂，让厉婉宁觉得，男人有时候的快乐，真的是女人不懂的。 当然了，慕阳也算不得什么男人，他那张大学生的脸，顶多算是个男生。 越这样想，厉婉宁心里越不爽，她知道慕阳的想法，她也不排斥这个想法，甚至觉得如果未来不出意外，两个人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 只是到时候往一起一站，各大门户网站的照片一放出去，只怕有人会说，厉婉宁拐上了小鲜肉啊。 还有更难听的话，厉婉宁想都没有勇气想，她用被子蒙住了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真是做了无数个梦，厉婉宁压根就没有睡好，一会儿是柏瑞的会所，一会儿是厉家的别墅，浑浑噩噩的，等醒了在回忆，却一丁点儿都回忆不出来了。 导致第二天开工，厉婉宁盯着两个大黑眼圈就去了，化妆师拿着粉饼，抬了好几次手，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最后又放下了：“厉老师啊，您这个眼睛，昨天是让谁给打了吗？” 这个剧组的化妆师，是之前合作过的，和厉婉宁很熟悉，所以知道厉婉宁并没有荧屏上看着的那么高冷，开玩笑也很随意。 青青偷偷笑了一下，坐在后面看热闹。 厉婉宁也知道自己有点儿对不住人家，特别不好意思的冲人家拱了拱手：“对不住啊，昨天晚上看剧本来着。” 不然呢？不然她还能说什么？昨天晚上和儒辉的小慕总斗智斗勇来着？ 她不敢说，一来怕化妆师误会，二来是小慕总正端着咖啡坐在后面看热闹呢。 算了算了，她怂，她认输。 “我这连着一个礼拜给你定的妆，你现在让我一朝回到解放前啊。”化妆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帮厉婉宁补救。 厉婉宁指了指青青：“快，快订一份绝美的点心，慰劳一下我们辛苦的化妆老师。” “行，我谢谢您。”化妆老师心不在焉的感谢了一下，不在说什么，开始给厉婉宁做造型，她今天是舞台上的造型，上世纪的欧洲风，整个人看上去夸张的要命，整个妆造都很麻烦。 厉婉宁刷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各种消息，现在她获奖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但是由于评比已经结束，网上很多人都开始猜测最佳男女主花落谁家，网上还是很热闹的。 厉婉宁不爱看热闹，特别是关于自己的，但是这一次，她看的津津有味。 正看着，忽然看到陈姐发来了一跳消息。 【你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厉婉宁有点儿惊讶，这什么意思？陈姐来探班了？她这种大经纪人，竟然有时间来探班，真实是稀了奇了。 她忙回复陈姐，说自己在剧院的后台化妆，没在前面拍摄。 这个戏的补拍，也着实麻烦了许多。 陈姐没有在回复，大约不到十分钟，人就推门进来了。 她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青青，第二眼看到的就是慕总，立刻定在了原地，转了转眼睛，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一瞬间都忘了。 慕阳在看手机，和厉婉宁一样，也在搜厉婉宁的消息，他并不知道陈姐要来，不过见她进来，也没有多惊讶，只是和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厉婉宁见陈姐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就自己打破了这个诡异的寂静：“探我的班啊，陈大经纪人，稀奇啊。” 在厉婉宁的眼睛里，她压根就没有把慕阳当成过儒辉的老板，所以说这个话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这话在陈姐的耳朵里，就格外的诡异了，她讶异的看着厉婉宁，目光中带着一些威胁。 关于“不要乱说话”的威胁。 厉婉宁反应了过来，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陈姐这才和慕阳打招呼：“慕总也在啊，正好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厉老师去年有一部戏冲奖，我这面刚收到消息，拿了最佳女主角，所以下半年可能要推掉几个通告，去博莱领奖。” “嗯。”慕阳点了点头，暗灭了手机，抬头看着陈姐，微微笑了一下：“这件事我知道了。” “昨天晚上，厉老师跟我说过了。” 第129章 叶子结婚了 化妆师的手一抖，厉婉宁飞上天的眼线，画出了一道波浪形，她忙去拿棉签补救，可厉婉宁刷的一下回了头，只留给化妆师一个后脑勺。 昨天晚上……厉老师……跟我讲了…… 这短短的几个字，内含的信息量，也未免有点儿太大了。 厉婉宁震惊的看着慕阳，她觉得依照慕阳的性格，他不可能这样口无遮拦的，而且当她看到慕阳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看自己，她心里就更加明白。 这该死的慕阳，他是故意的。 陈姐站在那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想回头看看厉婉宁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准备跟她怎么交代这件事，但是面前的事儒辉的老板，她想回头，却不敢回头。 最后只能僵硬的点点头：“啊……那就好，那就好。” “那我没事了。”陈姐向后退了一步，准备要走：“慕总您忙。” 然后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一个年过四十，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妇女，此刻的步伐，快的如同奥运赛场上的健儿一般。 镜头都追不上。 “这个人……”慕阳呵呵笑了一下，摇摇头，继续看手机。 厉婉宁从震惊中缓过来，才发觉陈姐还没有跟自己说，来探班是什么事儿，怎么和慕阳说了一句话就跑了。 她坐正了身体，迎上了化妆师炙热的目光，厉婉宁十分尴尬，她举起手机，想挡住脸，无奈化妆师要工作，一把打掉了她的手。 好在慕阳坐在这里，化妆师就是想八卦，也不好直接问出口，化妆间里安静的像是死了人一样，厉婉宁拿起来手机，想问问陈姐到底什么事儿，刚按开，就看到陈姐发了一串感叹号。 后面跟了一句话【厉！婉！宁！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厉婉宁的头嗡的一声，她知道，自己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无谓的挣扎，也是要挣扎一下，万一呢。 【我们只是昨天晚上谈工作的时候，我顺口提了一嘴。】 她发过去之后，又不放心，补了一条。 【你别紧张，真的没什么事儿。】 陈姐很快就给回了消息，里面只有五个字，但是却有一串感叹号。 【我信你个鬼！！！】 行，就这样。 厉婉宁再一次开启了爱咋咋地的模式，把手机丢在化妆台上，准备原地去世。 她压根就不用解释，因为解释了陈姐也不会听，她之前就怀疑过，自己着急和许钧离婚，就是因为有慕阳的出现，毕竟那个时候，正好是录唱响的时候。 厉婉宁苦口婆心的跟她讲，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一个巧合，可陈姐不信，她说以她多年混迹娱乐圈的敏锐来看，不是巧合。 后来解释不过来，厉婉宁也就放弃了，这一次更好，被慕阳直接给卖了，刚刚那两句解释都多余，不如让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说不定，现在陈姐已经回公司，开始起草公关文件。 关于我司艺人厉婉宁与副董事长慕阳关系声明。 慕阳见风平浪静了，偷偷从镜子里看厉婉宁的表情，以判断自己今天回酒店，倒是是打太极能活下来，还是直接下跪能活下来。 不过看起来，厉婉宁似乎也没有太纠结，她现在已经开始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 挺好，脾气越来越好了。 慕阳偷偷笑了一下。 这次一来，就是一个多星期，慕阳现在身上扛着儒辉的担子，也不敢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毕竟还有一大公司的人等着他养。 厉婉宁感觉慕阳还是有进步的，至少这一次知道自己走，而不是她撵回去的。 挺好挺好。 她十分欣慰的把慕阳送上了车，然后感受到了一身的轻松。 剧组的生活每天都不一样，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又是每天都一样的，很快，厉婉宁的补拍也完成了。 她是主角，而且经历了杀青，补拍，在杀青，现在彻底意味着整个戏杀青了，送走了一个一个的演员，剩下她自己，最后和导演抱头痛哭。 这部戏拍的艰难，导演又是之前合作过的，关系很好，厉婉宁对这部戏有很高的期待，只是题材有点敏感，而且三观也不是很正，最后能不能播出，看起来，就全靠命了。 这大约是导演哭的原因，至于厉婉宁，她是觉得可以随缘的，不过这部戏的舞台部分她很满意，如果不能播，她也希望这些片段可以放出来。 她不希望自己的付出被掩盖，更何况，这里还有儒辉小慕总的付出。 从剧组出来，厉婉宁和宣传之间的时间空隙，就蛮大的了，这段时间她只有一些物料和综艺要拍，不演戏，厉婉宁的压力就没有了。 所以她整个人都很轻松，天气也入了秋，又到了一年一度慈善晚宴的时间了，厉婉宁这一次又敲了叶子的档期。 结果没想到，叶子结婚了。 忽然就结了，谁也没说，谁也没请，两个人偷偷去民政局领了证，然后一切都像之前一样，毫无变化。 厉婉宁端着酒杯，看着那本红彤彤的结婚证，有一瞬间的慌神，她蹙起眉头，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怀孕了？” 叶子正吃着牛排，嘴里的牛肉还带着丝丝血迹，一手刀，一手叉的抬起头看着厉婉宁，表情难免就有些狰狞。 厉婉宁打了个寒战。 叶子也没有说什么，她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了一圈：“厉老师，您瞧瞧，我像是怀孕了吗？” 她穿着一件衬衫陪着铅笔裙，整个身材非常完美，确实不像是怀孕了的人，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厉婉宁也想不通，这位姐姐怎么忽然就想好要结婚了。 “是你提的，还是李向东提的？”叶子没有怀孕，厉婉宁的八卦之心稍微有点儿失望，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叶子继续专心吃牛排，头也不抬：“就是一起提的，星期六早晨，都不上班，说着说着，就说把证领了，也这么多年了。” “然后就领了。” 第130章 好朋友之间的互相成就 “你们这……”厉婉宁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这跟早晨出去买个早餐有什么区别，现在结婚都这么容易就做决定了吗？” “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的确和买早餐也没什么两样了。”叶子不觉得厉婉宁是在挖苦她，反而还挺赞同。 不过赞同归赞同，这也不代表，她不会挖苦回去：“那你离婚都那么容易，我结个婚算什么。” 厉婉宁没想到她能扯到自己离婚这件事上去，刚想说话，忽然想起自己和许钧离婚的内幕叶子并不知道，当时自己一脑袋的事情，她给自己发温馨问这件事，自己也没说。 哦，那这话，应该是在埋怨这件事。 这个叶子啊……厉婉宁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什么都变了，就是记仇这件事，一丁点儿都没有变：“我离婚是容易，但是什么时候离，什么时候官宣，压根就不由我说了算啊。” 果然，叶子听了这个话，顿时就怔住了，连忙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钧又坑你了？” 这个“又”字用的，简直是很得厉婉宁的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本准备吐出来，可是回想起这些事，竟然忍不住笑了：“说起来你敢信吗？我刚杀青，就被记者堵在了酒店门口，连酒店们都进不去。” 叶子愣愣的看着厉婉宁，回想起当地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恍然大悟：“哦，原来那个时候，你也是不知道许钧发了离婚声明的？” 厉婉宁点点头，离婚这件事的失控，如果不是因为对面坐着的是叶子，有可能厉婉宁一个字也不会提，毕竟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光彩的事情。 她一直在主导离婚，最后无论是官宣声明还是离婚手续，都被许钧抢了先，这一点让她十分没有面子。 “这个人！”叶子顿时感同身受起来，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自己单方面说公开就公开了？他还有没有点儿契约精神了！” 契约精神……这四个字让厉婉宁忍不住笑起来，看上去，连叶子现在都已经把她们两个人的婚姻，视作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了。 那自己这个婚，离的是太对了。 厉婉宁压了压手掌，让叶子先冷静下来，毕竟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在为了这点儿生气，确实不大值得：“行了，不管他是怎么回事，或者是想要干什么，这件事好歹是解决了，他能跟我离婚，已经是让我感恩戴德的一件事，现在就祈祷着，这位爷不要再出来兴风作浪才好。” 叶子是很同意厉婉宁这句话的，许钧这个人阴险狡诈，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相对于叶子来说，厉婉宁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这件事的背后，是柏瑞和林凡，这两位哪一个单拎出来，都不是好惹的，许钧就是再有本事，在他们手底下，也要老老实实的。 “怪不得，我当时还说，厉婉宁这种控制欲这么强的人，离婚这种大事，还不是每一步都要算计好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人堵在酒店外面。”叶子撇了撇嘴，加了一句：“还不接我电话。” 你看，果然是因为这个……厉婉宁见自己猜的没错，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这种事情，还是翻篇最好：“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和李向东不打算做个宴请什么的吗？李向东虽然不是圈里人，可家底也不薄，娶你这点儿钱，应该还花得起。” 叶子转了转眼睛，没有说话。 厉婉宁放下手里的叉子，意面有点儿凉了，她不想吃了。 主要也是叶子付的账，她现在心虚。 叶子这个眼睛一转，厉婉宁就觉得她要算计自己。 从大学到现在，都是这样，没有一次，厉婉宁能够幸免于难。 “你别紧张……”叶子看出厉婉宁意识到了什么，露出在电视节目上才能看到的招牌微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要是太过分的话。”厉婉宁语气虽然强硬，可表情充满了乞求：“您就别说了。” 毕竟，以她和叶子的交情，她也实在不好椅子直接拒绝她什么，不开口最好，省的伤两个人的感情。 叶子才不管那些，她和厉婉宁彼此互坑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我预备好了明年年初结婚，根据厉老师的咖位，我想明年年初您的档期应该已经排满的，但是希望您看在我要是再拖下去，就三十了的份儿上，让我在三十之前，把婚借了。” 厉婉宁的表情越来越纠结：“你是，想让我去？” 按照关系来说，叶子结婚，厉婉宁去是很正常的，可是按照咖位来说，她到现场，那恐怕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了。 那天叶子才是主角，厉婉宁并不想去抢最好的朋友的风头。 而明显，好朋友是无所谓的，只想要一个娱乐圈顶流给自己壮门面：“当然了，我不单单想让你去，我还想让你给我当伴娘呢！” 厉婉宁差点儿一口酒喷出来：“姐姐，你清醒一点儿，我一个离婚的人，怎么能去当伴娘！” “我一个新娘都不在乎，谁还能在乎呢？”叶子吃饱了，坐在椅子上，优雅的擦了擦嘴：“虽然你站在我身边，肯定会让我看起来不那么好看，但我好歹也是省台的当家花旦，输的不会太难看的。” “而且。”叶子眨了眨眼睛，一脸得意：“我会和你的妆发打好关系，让她给你画的丑一点，这样我就好看了。” 叶子洋洋得意。 厉婉宁礼貌微笑。 她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去当伴娘去了，还是去塌房去了：“要不你在联系媒体朋友，发一些艳压的通稿，我义无反顾的给你做绿叶，绝对让你成为当天最美的新娘。” “行吗？”听到最后，叶子自己都心虚了起来。 厉婉宁冷笑了两声：“行啊，为什么不行，咱俩要在你婚礼上撕起来，我撤你头纱，你扇我耳光，那绝对当天热门第一。” “能爆。” 第133章 厉婉宁的领导 最后一句话，小慕总成功的变回了慕阳，让厉婉宁觉得坐在面前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只会吹彩虹屁的人没错了。 她想了想，这样做确实是要好一些，而且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馈那些一直支持自己的人，如果这件事情能做成，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只是她有点担心，慕行不在这里，柏瑞现在也不管了，慕阳这样闹，别回头在把儒辉都赔进去了。 那慕行来找自己算账，自己可有嘴也说不清：“还是，别闹的那么大，万一影响到公司，就不太好了。” “我的公司，你怕什么？”慕阳挑眉，颇有几分霸道总裁的模样，厉婉宁被这句话怼的无话可说，只能作罢。 确实是人家的公司，领导也的确是领导，自己只是个艺人，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她耸耸肩，把那手环放回到盒子里，还给慕阳：“就，都听小慕总的安排。” 慕阳接过盒子，转手递给了婉宁妈妈：“阿姨，这个就先送您带着玩儿，” 厉婉宁的妈妈，一直不知道厉婉宁是怎么工作的，今天坐在这里，正认真听着她们对话，没想到慕阳竟然转手送了自己一个东西。 虽然她就算是个瞎子，也知道慕阳对厉婉宁的心思了，但是难得的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反而对慕阳的印象还不错，看到他送东西，就摇摇头：“我用不着这些东西，也不太会用，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阿姨，我教你。”慕阳旋身坐在了婉宁妈妈的身边，把手环从盒子里取出来，直接套在了她的手上：“这个不止能接打电话，看个时间什么的，还能检测心跳血压，对老年人很友好的，而且上面的字体，我也让人调大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您看。” 他说着，已经按开了机，婉宁妈妈想躲都没躲开，只能任由慕阳摆布：“而这这款机器里面自带的语音播报人声，也是采集的厉老师的声音，还原度还挺高的，这样它每天语音播报，您也不至于太思念厉老师。” “小慕总，我是个演员。”厉婉宁歪着头，重新跟慕阳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妈想我，打开电视找个电视剧，就能看到我，不用您操心。” 慕阳尴尬的笑了笑，不太好意思。 婉宁妈妈原本是真的不准备要的，可是听见厉婉宁说这样的话，觉得很不舒服，拍了一下厉婉宁的胳膊：“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别多管。” 厉婉宁往旁边挪了一下，不想在说什么了。 慕阳给婉宁妈妈带好，又帮她把盒子收起来：“没关系，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好用，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帮您调整。” “那就谢谢你了啊，小慕。”婉宁妈妈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厉婉宁：“行了，看见你胳膊腿齐全，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家了，你们继续聊工作。” 说着，她站起来往外走。 厉婉宁早就巴不得她赶紧走了，乐颠颠的起来送客，但是也只送到办公室门口，青青在外面，厉婉宁让青青把母亲送上车。 办公室的门关上，厉婉宁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慕阳：“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见我妈的吗？” 慕阳抱着手，靠在沙发上，神色不解：“你和许钧离婚的事情，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为什么你还这么害怕看到你妈妈。” “我不是害怕，就是她总磨叨我。”厉婉宁摘了帽子，丢在沙发上，晃了晃脖子：“不过也是，我的确很久没有回去看看她的。” “你怎么了？”慕阳看她转着头，像是在做康复操一样，顺口问了一句。 厉婉宁叹息的声音更大了：“昨天睡觉忘记挪枕头，颈椎病有点儿犯了。” 她是武替出身的，早年就摔摔打打一身伤，身上哪里都不好，颈椎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厉婉宁今天只是觉得颈椎不舒服，她就准备预约按摩师了，如果没处理好，颈椎病犯了，那才真是要命。 慕阳走过去，把手搓热，搭在厉婉宁的肩膀上，给她轻轻的揉捏：“你应该是长期在车里睡觉，脖子承受不住，就难免会生病，你的车啊，也是该换了。” 厉婉宁开始还不太想让他给自己捏，但是慕阳手下的力度拿捏的特别好，捏了几下之后，厉婉宁舒服的都觉得袭来一阵困意。 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嘴里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我那个车挺好的，用不着换，在说了，再好的车座椅，也不如床……” 她正说着，慕阳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两个人都是一愣，齐齐的往门口看过去，差一点儿慕阳就要开始骂人了。 但是当他看到进来的是婉宁妈妈的时候，脏话立刻就咽了回去：“阿姨？您怎么又回来了？” 婉宁妈妈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说什么，目光直视落在了慕阳搭在厉婉宁双肩的那双手上。 慕阳顿时把手撤了回来，有些尴尬。 “也没什么事。”婉宁妈妈上下扫视了慕阳，没有追究这件事，看向厉婉宁：“你爸爸跟我说，过几天要摆生日宴，你到时候记得去啊。” “我不想去啊。”厉婉宁刚刚还在庆幸，母亲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提这件事，一定是不准备让自己去了。 可谁知道，这老太太又来了一个回马枪，真是杀的他措手不及，要了命了。 “不想去也得去。”婉宁妈妈抬了抬下巴，声音不容置疑：“全部都去你为什么不能去？没有时间吗？” 她一面问，一面看向慕阳：“啊？厉婉宁的领导？” “有啊。”慕阳一身正气：“当然有时间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呢，我立刻给厉老师的经纪人打电话，让她把那天的时间给挪出来。” 听完这句话，厉婉宁的妈妈满意的点点头，抬了抬手：“你们继续，我回家了。” 说完，潇洒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厉婉宁看着关上的门，又看了看笔直的站在身后的小慕总，冷笑了一声：“怂什么呀，小慕总。” 第141章 恋爱脑 “你的……助理？”厉轩的眼睛大了些，明显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但是这一切，都在厉婉宁的计划之中，她点点头，冲何婧婧伸出了手：“戒指呢？” 何婧婧听到厉婉宁的问话，微微回过神来，赶紧从包里把戒指取过来，递给厉婉宁，厉婉宁打开盒子，将那个熠熠生辉的钻戒套在食指上，面色复杂的冲厉轩笑了笑：“推广大使么，终归是要做点儿贡献的，不好意思啊。” 厉轩的重点并么有在厉婉宁的身上，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何婧婧，半晌，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的儒辉？” “我……”何婧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偷偷的看了厉婉宁一眼。 厉婉宁微笑：“前一段时间过来的，我有一个助理叫璐璐，就是之前总跟青青一起跟着我的那个，你也见过，她生病了，要住院休养一段时间，我手边没人，就想找一个差不多的。” “大哥你的眼光一向不错的。”厉婉宁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杯，笑得得体大方：“所以我一看过来的是婧婧，就已经留在身边了。” 厉轩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今天的厉婉宁不太一样，她说话间好像多了几分客气一样，不同平常那样实在。 “那……”厉轩让自己尽量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也拿出平时谈生意的模样，公事公办了起来：“她和儒辉，签了多久的合同？” “三年。”厉婉宁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 厉轩怔了一下，一下子就跟儒辉签这么久的合同？这不太像是儒辉的风格啊：“儒辉现在招人，都……没有实习期的吗？” “实习期也是需要签合同的，大哥。”厉婉宁回答，眼神打量着厉轩：“而且婧婧在大哥手下调教了这么久，我那边都是跑跑腿打打杂的事情，能力上，根本不用担心。” 厉轩和厉婉宁你来我往的几句话当中，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何婧婧，发现何婧婧低着头，也不大说话，心里就觉得奇怪：“婉宁，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了？” 厉婉宁被问的愣住了，确实，她其实对公司人事的事情并不了解，她只是一个艺人，要是合约什么的，她多少清楚一些，但是人力资源的事情，她两眼一抹黑。 好在，身边有一个站着卖笑看热闹的慕阳，她顺手把慕阳拉过来：“我不太懂，不过这些事情，慕总都很清楚的。” “我？”慕阳只是站在旁边看热闹，没想到最后会落在自己头上，挑了挑眉，看向厉婉宁，脸上只有三个字“你认真的吗？” 厉婉宁的眼睛里，有四个字的回答：“非常认真。” “没错。”慕阳深吸一口气，看向厉轩，笑得如沐春风：“在厉总身边任职过的人，儒辉当然很放心了，也请厉总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何小姐的。” 他说的很客气，但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么个事情，厉轩脸上的笑逐渐不自然了起来，他匆匆的点了点头：“两位慢用，我还有事。” “好的。”厉婉宁垂下了头：“大哥慢走。” 回过头，看着厉轩走远，厉婉宁脸上的笑落了下来，她能感受到，厉轩对何婧婧是有不舍在心里，解雇她，或许是迫于厉恒的压力。 只可惜，如果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了，那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人家一定要围着你转呢。 她余光里在看到慕阳，想起他为自己强迫接下儒辉的生意这件事，越发觉得这颗心的可贵了。 “婉宁姐……”何婧婧看见厉轩走远了，才敢开口，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忐忑：“厉总是不是生气了？”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恋爱脑的人，厉婉宁确实觉得很麻烦，她冷下脸来，语气也不太好，希望这样能让何婧婧清醒一点儿：“你现在是我的助理，青青不在，做好你的事情。” 何婧婧第一次被厉婉宁凶，顿时不敢说什么了，厉婉宁把空了的戒指盒递了回去：“你就在会场里，一会儿我找你还有别的事儿。” 何婧婧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连忙点点头，靠在墙边上站着，厉婉宁和慕阳在西点区停下，慕阳往厉轩走的方向看了看：“厉老师今天有点儿凶哦。” 厉婉宁撇了他一眼，低低笑起来：“怎么，你害怕了？” “也不至于怕。”慕阳慢慢的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欠揍：“就是厉老师凶起来好好看哦!” “这位粉丝！”厉婉宁拍了一下慕阳的肩膀，语重心长：“收一收你的口水。” “好嘞。”慕阳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自己的下巴，正想继续说话，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小慕总，两个人双双回过头，看到厉夫人带着两个女儿，正走过来。 要了命了。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喝了口酒，就转过了身，不想看见她们。 现在的厉婉宁，觉得厉夫人母女就很像是灰姑娘里面的后妈和两个姐姐，简直烦人烦的要死。 “小慕总今天肯赏光，真的是蓬荜生辉。”厉夫人走到跟前，笑得十分得体，作为主人家，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旗袍，脖颈间的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整个人珠光宝气，透着富贵之色。 慕阳倾了倾身体，算是打了一招呼：“厉夫人客气了，我是来给厉董贺寿的，只不过来了，也没见到厉董，就在这里站一站就好。” 最后这句话，慕阳送客的意思很明确，他知道厉婉宁不喜欢这母女三人，所以也希望不要跟他们搅和的太久。 但厉夫人就仿佛完全听不到一样：“从外地来了几个朋友，在前面包间里拉着厉董喝酒，我听说小慕总来了，就过来招待一下，小慕总别嫌弃我们不周到才好。” “哪里的话，能受邀到厉董的寿宴，是我的荣幸。”慕阳说着，旁边的厉婉宁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这种商业互捧的词儿，从慕阳嘴里说出来，竟然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诶？”站在厉夫人身后的厉雨晴看见了厉婉宁，指了指她：“这是二姐吗？” 第142章 全能助理小慕总 “哎呦，还真是！”厉夫人顺着厉雨晴指的方向看过来，果然见厉婉宁端着酒杯站在那里，她穿着的礼服和身上的珠宝，已经足以和自己媲美了。 这让厉夫人心里不大舒坦：“婉宁今天穿的这么隆重来给你爸贺寿啊，你爸知道了，一定开心死了。” 厉婉宁本来不想搅和进去，她已经默默的往旁边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蹭到另外一桌上去了，被厉雨晴抓了个正着，最后只能无奈的停下脚步，跟厉夫人打招呼。 厉雨婷对上一次慕阳和厉婉宁一起到家里来的事情不太满意，现在看她又和慕阳站在一起，心里就更不痛快了，脸色都有几分难看：“二姐也来了？我怎么没听说，爸给你发请柬呢？” 这话确实让厉婉宁不大好接，原本她只需要说一句，哪有女儿给父亲拜寿，还需要请柬的。 可是这就等于让她承认她和厉恒的父女关系，虽然这是事实，可这话说出来，厉婉宁总觉得恶心。 她看了厉雨婷几眼，没有回答，等着看厉夫人会不会站出来说两句话，可厉夫人也是和厉雨婷一样，笑着看向厉婉宁，等着她的回答。 真好，现在连戏都不想演了哈。 “婉宁是陪我一起来的。”慕阳特意等着，确定厉夫人不会出来说话，才站出来解围：“作为我们公司的顶级艺人，自然想带她来见见厉总这样雄厚的投资人了。” 慕阳一句话，把厉婉宁和厉恒的关系画的清清楚楚，厉婉宁偷偷撇了他一眼，心里充满了感激。 看上去，这个世界能懂她的人，也就是这位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候以一顶百的小慕总了。 “小慕总说的这是什么话，厉恒是婉宁的父亲，这里她当然随意出入了。”厉夫人见慕阳站出来，马上开始了马后炮。 慕阳一般是与人为善的，他不大给别人难堪，但是刚刚看到厉家姐妹为难厉婉宁，现在厉夫人又跳出来做老好人，希望厉婉宁把这口气给咽了，他心里的火反而升了起来：“是吗？只这么回事啊，那看来厉家的两位小姐，对自己的家事了解的不大多。” 他停顿了一下，在张口时，就多出了几分公司老板嘱咐下属的语气：“平时还是要多回家看看，多陪陪父母才行，要是公司通告安排的太多了，可以跟我讲，推掉几个也无妨的。” 厉雨婷本来通告就少，最近这一个月才有些工作，听见慕阳这句话，顿时就愣住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厉夫人连忙接过了话头：“不是不是，是姐妹们开玩笑而已，慕总你不知道，她们姐妹时常在一起玩笑，有时候我都听不出来，只当她们又闹起来了呢！” “那你最近有些闲哦。”慕阳回头，握着香槟杯的手指了指厉婉宁：“都有时间跟小姐妹开玩笑了，手里堆着的那些本子看完了吗？还有两个综艺你也说没有时间，是在糊弄我喽？” 厉婉宁不知道为什么慕阳开始数落起自己了，她还没被慕阳这么对待过，挑了挑眉头，哭笑不得。 不过当着厉夫人的面，也不好驳了这位儒辉大老板的面子，只能连连点头认怂：“是是是，我怎么敢糊弄小慕总。” “对不起啊夫人。”慕阳颇有歉意的对厉夫人道了个歉：“婉宁是儒辉的摇钱树，我对她要求自然会高一些，您没意见。” 前脚说要给厉雨婷降资源，后脚又说厉婉宁是摇钱树，这位小慕总心里的偏颇，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厉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摆了摆手，说了几句没关系，就匆匆走掉了。 一直到她走了很远，慕阳才和厉婉宁对视了一眼，双双笑了出来。 “可以啊小慕总，训我训的很是熟练嘛。”厉婉宁抱起肩膀，觉得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 慕阳感觉自己此刻似乎跪下说话，诚意更足一些：“厉老师别生气，这不是为了帮厉老师气气那些人嘛，是我不好，下次在也不敢了。” “别。”厉婉宁一挥手：“下一次，给我狠狠的气她们。” “好嘞！”慕阳活像是一个马屁精，笑的眼睛都快没有了，厉婉宁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运气，能被这位小慕总捧在手心里：“不过，说真的，你没看出来，厉夫人一直想把厉雨婷往你身边带吗？” 她说完，自己就停了一下：“上一次去我家，我跟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我有点儿忘了。” “有吗？”慕阳转了转眼睛，迅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对话，斟酌着自己怎么回答这个致命的问题，才不会被骂：“我没看出来啊？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厉老师一个人，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的天。”厉婉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赶紧喝了一口酒：“太恶心了，受不了了。” 慕阳哈哈笑起来，晚宴人越来越多，也有很多人过来和厉婉宁打招呼，相比之下，慕阳反而像是一个小透明了，不过他也没闲着，有合影的，他就充当摄影师，有要签名的，他就跑去服务台要笔，厉婉宁喝了递水，饿了递代餐的饼干，全程仿佛一个全能助理一样。 看着慕阳跑前跑后，厉婉宁心里不大踏实，这要是传出去，儒辉的副董事长给自己当助理，那还不知道那些八卦媒体会怎么写呢。 她这儿正发呆，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结果正看到张锦那张巨大的脸，厉婉宁吓得迅速后退了一步，闭着眼睛缓了一下：“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大兄弟！” 张锦和厉婉宁实在是太熟了，所以才来开个玩笑，听见厉婉宁叫他大兄弟，他笑得更放肆了，用手里的香槟杯碰了一下厉婉宁的杯口：“好久不见啊，大妹子。” 这个称呼……厉婉宁的眉头还没有皱起来，慕阳就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厉婉宁顺着慕阳的目光看过去，正看到一个很隐秘的楼梯上，厉轩正拉着跌跌撞撞的何婧婧上楼。 她给慕阳使了个眼色，让慕阳跟上去。 第145章 梦想 “有些时候，实在是躲不开。”慕阳委屈，从口袋里掏出那盒烟来，递给厉婉宁，厉婉宁撇了他一眼，接过来，回手塞到何婧婧拿着的包里。 看着慕阳有些无奈的表情，厉婉宁叹了口气：“说起来，你那么喜欢音乐，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注意着才行。” 道理慕阳都懂，他连连点头，露出了招牌假笑。 还不如不说这话。 不过这倒是让厉婉宁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靠在甜品台上，目光盯着慕阳，几番下来，慕阳觉得有些忐忑：“我好像……没有做什么错事。” 他当然害怕厉婉宁这种审视的眼光里，有些时候，男人在女人面前，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错的。 这一点，他深谙其中。 “倒不是什么错事。”厉婉宁摇摇头：“我是想起来，你那么喜欢唱歌，如果就这样退到幕后，实在是可惜了。” 她的这句话，好像正戳中了慕阳的心思，慕阳愣了愣，眼神躲开了厉婉宁，没有说话。 这让厉婉宁清楚，她说对了：“其实，你完全可以继续唱歌，现在圈子里有很多艺人都单独开了工作室，也签艺人，和儒辉的运作模式没什么两样，你也可以两手抓，没必要非要抛弃自己的梦想。” 慕阳当然明白厉婉宁在说什么，这一点他也不是没想过，可很多事情，也只能想一想罢了：“人的精力还是有限的，当初比赛的时候，我的精力放在了你那个电影的宣传曲上，如果不是那一期准备唱歌剧，我可能真的赢不了她。” “我没有办法对音乐不认真，更没有办法，对儒辉不认真。”慕阳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洒脱。 这些事情，他早就想清楚了：“毕竟，儒辉未来，都牵扯到你的前途，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希望能够以你的事情为重。” 厉婉宁的心往起一提，慕阳一向是这样的，厉婉宁知道，她也明白慕阳对她的心，只不过需要搭上他自己的梦想，来成全自己，这种感情，未免太沉重了。 她怕她承受不起：“可这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音乐对于你来说是梦想，可演艺事业对我来说，只是个工作，权衡之下，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去抹杀掉你的梦想。” “梦想和现实，永远是有区别的。”听到厉婉宁这样说，慕阳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你放心，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你。” 反正厉婉宁也知道他是莫家的人了，这些事情和她说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我父亲在国外有生意，我大伯在国外也有生意，柏瑞在国内的事情根本就忍不下，所以我父亲和我大伯的生意，都压在了我哥哥的身上。” “这样一来，儒辉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在回来接手，这早早晚晚都会落在我的手上。”慕阳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如意算盘：“我本来想着，如果我不接，柏瑞就会接手，那样也好，可是过去的一些事情，让我觉得，他看在我面子上的照顾你，和我的亲力亲为，是不一样的。” “你放心，厉老师。”慕阳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拍了拍厉婉宁的肩膀：“你只不过是我接手儒辉的一股东风，并不是全部因素，别有压力。” 他虽然这么说，厉婉宁却一丁点儿都不信，无论是慕阳还是当初那个小少爷，两个人的性格来看，谁也不会因为这些顾虑而作妥协，大概率，还是因为自己。 从一开始，慕阳从不将喜欢自己的事情宣之于口，到后来不逼着厉婉宁确定或者公开关系，他处处都透露着不希望自己有压力，现在这件事，看起来和之前如出一辙。 不过她没有戳穿他，这件事情两个人是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暂且就先放一放，等和儒辉的合同到期，她就撤出来，到时候两个人在商量后面的发展，是最好的。 看厉婉宁没有了声音，慕阳低下头，偷偷的笑起来，她已经开始关心自己了，这些日子自己的付出，终于算是看到了回报。 真好，从慕阳单方面的走向厉婉宁，变成了互相奔赴。 一切，都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慕阳正偷着乐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拿出来看了一眼，上面是林凡的一跳消息：“三分钟后，博莱颁奖典礼的信息会公布，厉婉宁的获奖消息也会发布出来，你有个准备。” 三分钟？ 慕阳挑了挑眉，林凡这个人做事现在开始不靠谱了吗？提前三分钟通知自己，这也算是提前了？ 可是又一想，他好像也没有给林凡钱，让林凡盯着这件事，看起来，她不过是顺手告诉自己一声。 可能连卖个人情，都算不上。 “你拿奖的事情要公开了。”慕阳头也没抬，和厉婉宁说了一句，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打出了谢谢两个字:“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先回去。” “好。”厉婉宁点点头，放下就被准备往外走，可正巧厉恒从对面过来，厉婉宁的脸色变了一下，掉头往回走，却撞在了慕阳的身上。 慕阳正专心给林凡回消息，被厉婉宁撞了个满怀，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到远处走过来的厉恒，顿时就明白了。 他给厉婉宁使了个眼色，自己准备迎上去，可谁知厉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他拍了拍慕阳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小慕总，喝一杯？” 慕阳也不好拒绝，就硬被厉轩给拉走了，厉婉宁正奇怪厉轩今天的反常，厉恒就已经走到身边了。 厉婉宁有些不自在，她没有抬头，手搭在甜品台上，目光看着前面的马卡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最近看了一些你的作品。”厉恒走到跟前儿，他不愧是生意场的人，任何话开场，都没有那么突兀：“演技成熟了许多。” 厉婉宁心里冷笑，他懂什么演技呢？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于是，她也随口回答：“谢谢。” “你和小慕总走的很近啊。”厉恒没有走开的意思，反而像是准备和厉婉宁聊上一聊。 第150章 女人啊 “厉老师。”何婧婧上车后，坐在了青青的身边，小林没有开车，只是停在了原地，可见何婧婧刚才是和他说了什么的。 她喘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有件事，我想跟厉老师说一声。” “对不起啊，我可能，不能在继续做您的助理了。”她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不敢看厉婉宁的眼睛。 当初这个职位，是厉婉宁给她争取来的，虽然说没签合同，但是工作的这段时间，她还是很开心的，现在张口说这些，难免觉得对不起厉婉宁。 厉婉宁和慕阳对视了一眼，几乎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不过厉婉宁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厉总……厉总跟我解释了解雇的事情。”提起厉轩，何婧婧并没有很硬气，反而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她的面颊甚至都红了起来：“其实是厉董想要解雇我，这件事并不是厉总的意思，是我误会他了。” “哦。”厉婉宁恍然大悟：“所以你准备回到厉总身边了？” 何婧婧这才抬起头，用力的点了点。 “太容易被抓到手里的女人，总是不会被抬珍惜的。”厉婉宁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可还是希望能够劝告一下何婧婧：“你要想清楚，你的生命里不止是厉轩一个人，你不必委曲求全。” 出乎意料的，何婧婧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厉老师，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能做你的粉丝，甚至做你的工作人员，我感到很荣幸，您说得对，我的生命里不止厉轩一个人，但是厉总的生活里，能信任的，恐怕，就只有我了。” “他很难。”何婧婧说道这里，眼圈忽然红了起来：“我想厉老师你能知道他有多难，如果我陪在他身边，很多事情对他来说，也许会容易许多。” 厉婉宁挑眉，她没有在劝下去的心情了，女人总是会把自己当成救世主，去改变男人，妄想着男人变了就好了。 可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因为女人而改变。 也从来不会去试图改变。 “好，那我让陈姐把你这几日的工资做一个结算。”对于劝不好的人，厉婉宁一向不爱多费口舌：“希望你以后的生活，会一切顺利。” “谢谢厉老师。”何婧婧给厉婉宁鞠了个躬：“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厉婉宁点点头，青青给她打开车门，她又下了车，车门关上，车里传来三声长叹。 大家都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看起来，所有人对何婧婧的事情，都感到挺遗憾的，谁也不知道将来的路会是什么样，无论是何婧婧的，还是她们自己的，只能说，按照厉婉宁的话，希望一切都顺利。 慕阳的注意力放回到厉婉宁的身上，他挑了挑眉：“厉老师，我刚刚的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厉婉宁以为有了何婧婧这个插曲，能把慕阳的这个心思给岔过去，可她想的太天真了，慕阳好不容易抓到了厉婉宁的漏洞，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放过他。 青青也学着慕阳，一脸期待：“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厉婉宁露出了面对记者时的招牌微笑：“太容易被抓在手里的女人，总是不被珍惜的。” 慕阳哑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青青表示很失望，她撅了噘嘴，心里有些不痛快。 厉婉宁懒得在理这两个人，从慕阳手里夺过杂志，翻开看了看。 那是她的一本杂志，拍的很好看，她一直放在这个车里，现在再看，也觉得十分满意。 车子停在了厉婉宁的门口，厉婉宁下车往家里走，慕阳也跟了下来：“后天晚上，你要是没事儿的话，陪我去吃个饭。” 厉婉宁摘掉太阳镜，认真的看了看慕阳：“你没有和我开玩笑。” 毕竟，两个人开玩笑的话居多，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了。”慕阳挑眉，然后有些费解的模样：“作为公司的摇钱树，你陪我出席宴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摇钱树这三个字，上一次从慕阳嘴里说出来，还是在厉恒的生日宴上，她摇了摇头，知道了这不是一个正经的谈话。 还是一个玩笑。 可谁知道慕阳却说：“没有啦，其实是柏瑞，他说想找时间请你吃个饭而已。” “柏瑞？”厉婉宁听了这个名字，头晃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必不必，大可不必，我可不想招惹他和那个敛卿，我大哥被他们折磨成那样，我又碍着你的面子不能发作，在见面还不够尴尬的。” 而且说道这里，她也觉得奇怪：“他没事儿请我吃饭干什么？又要打我的主意吗？” 这个又字，让慕阳警惕了起来：“你说，柏瑞打过你的主意？” 厉婉宁没有说话，她不想否认这件事，但也不能承认，在这种事情上，慕阳的炸点很低，分分钟就可以去闹柏瑞。 回头柏瑞再把这桩事情算在自己头上，她何苦来的呢。 算了算了。 没等厉婉宁自己否认这件事情，慕阳就先问：“他打你主意的时候，敛卿在吗？” 厉婉宁回忆了一下当时在养生会所的事情，点点头：“就在旁边。” 没想到这个回答一出口，慕阳的表情就松懈下来：“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肯定是误会了。” “为什么？”这一次反而是厉婉宁觉得奇怪，她一个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就会误会了？ 慕阳也不知道怎么跟厉婉宁解释，长了几次口，都觉得这话说出来不合适，最后只能拍了拍她：“放心，柏瑞不会对你动心思的，他是因为公司接洽了一个护肤品牌，想要看看，你有没有兴趣，做他们的品牌大使。” “代言啊？”厉婉宁有点儿惊讶，她还不知道，柏瑞在护肤行业里也有产业，可是柏瑞好歹也算是做过她领导的，这种生意怎么谈？ 钱又怎么谈？ 好像怎么说都是自己吃亏，厉婉宁皱了皱鼻子：“算了，我现在这么忙，也没有时间跑宣传，他会吃亏的。” “他吃亏，你吃饭。”慕阳把厉婉宁推进房间里：“各吃各的，管他呢！” 第151章 失踪的小慕总 厉婉宁也不知道慕阳是哪跟筋搭错了，不过她还是很小心的，虽然她明白，慕阳是不会坑自己的，但是相比柏瑞和慕阳的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有这个自信。 而且柏瑞一直在做什么，她也不太清楚，他当初找到厉轩，和厉轩说了什么，又希望能在厉轩身上得到什么，她也不知道，现在又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这一点让厉婉宁心里有些纠结。 可是她还是没能拧过慕阳，最后答应下了这件事。 第二天原本工作不多，厉婉宁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柏瑞这件事诡异的很，所以想得空了，就仔细想想到底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可谁知道，凭空杀出个杨老师，让厉婉宁有点儿措手不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杨老师在参加一个访谈的时候，提到了上一个剧组女演员不敬业的事情，说跑综艺太多，已经影响了演戏的心态。 他上一个剧组，正好是和厉婉宁合作的那个女歌手悬疑题材的戏，这样一说，难免就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厉婉宁身上，可好歹有些清醒的人，觉得杨老师实际上说的是余晚。 至于到底说的是谁，在那个剧组呆过的人心里都有数，只不过碍于将来还要合作，所以谁也不能站出来说话，一时间厉婉宁又被推到了热搜上。 厉婉宁给陈姐打了一个电话，问问这件事对自己有没有影响，陈姐压根就没当回事，能把这件事和厉婉宁牵连到一起的，基本上都是对家的粉丝在故意带节奏，没什么大问题的。 所谓对家，自然就是余晚的粉丝了。 她这样说，厉婉宁就放心了很多，陈姐又说，一会儿她会想办法把厉婉宁获奖的热搜在刷上去，最好两条热搜能凑到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一目了然了。 陈姐不亏是顶级的经纪人，对这些事情的把控力非常强，见不用自己担心，厉婉宁也就安心了，她明天上午还有一个专访，下午就没什么工作了，等慕阳来接她，赴鸿门宴即可。 工作上的事情，对于厉婉宁来讲，从来都是手到擒来，她和记者们的关系也不错，聊的很开心，最后还趁机宣传了一波自己正在上映的那部电影。 可谁知道，记者和工作人员都表示，电影很好看，但是插曲更好听，现在音源都是网络上扒下来的，都已经在循环了。 她也没想到这首歌会这么受欢迎，慕阳还说他对国内的音乐市场不了解，这哪里不了解了，这分明是了解的透彻。 音乐上的事情，找慕阳，绝对没错的。 采访结束了，厉婉宁瘫在自己的车上等慕阳的电话，她中午也没有什么胃口，又快要到八月十五了，想一想，她和重新回国的慕阳也认识一年了。 真是稀里糊涂的，就过了一年的时间。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青青也没有叫她，只是看着手机，等小慕总的消息。 可谁知道，厉婉宁都一觉醒来了，慕阳也没有给她打电话，甚至连微信也没有一个，这就有点儿反常了，按照慕阳的性格，要是约好下午五点见面，他恨不得三点就到自己这儿来，怎么今天没提前，还反而迟到了呢？ 刚刚睡醒的厉婉宁，整个大脑都是混混顿顿的，一时间也没有反应出来什么，转头看着窗外，足足十分钟左右，理智才重新出现，转过头去问青青：“小慕总没来电话吗？” 青青也困得睁不开眼睛，摇了摇头，但又怕自己不够谨慎，拿起手机来重新看了一眼，见还是没有消息，又摇了摇头。 厉婉宁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零五了，这个事情，好像不大对劲儿。 她坐直了身体，拢了一下衣服，拿出手机，给这位小慕总打电话。 难得他迟到，自己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嘲笑他几句才行。 不过有些奇怪，电话打过去，竟然是关机的。 慕阳？关机？ 他就是一个大型的网瘾少年，怎么可能会关机呢？一个随身能带着两个充电宝的人，怎么会关机呢？这事情太不寻常了。 不寻常到厉婉宁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打错了，她认真的看了看慕阳的电话号码，再一次拨过去，依旧是关机。 她警惕起来，随手把电话打到了公司。 公司接电话的是前台，对方说今天小慕总来上班了，不过走没走就不知道了，厉婉宁想既然去上班了，那就直接去公司看一看。 她还是得先找到慕阳，不然她也不知道和柏瑞约的几点，约的什么地方。 小林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儒辉的地下车库，厉婉宁和青青两个人上了楼，直接去了慕阳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有锁，可慕阳也不在里面，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厉婉宁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当初厉轩就是这么消失不见的，现在慕阳也来这么一套？难道说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都喜欢玩儿失踪吗？ 这算得上是恶趣味了。 办公室里一切正常，慕阳的外套还挂在衣架上，看着似乎并没有离开，他又没有助理，厉婉宁站在办公室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找谁问。 好在她留意到，这层楼电梯旁边有一个办公室，不知道是什么工作人员的，就走过去敲了敲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厉婉宁推开门，并没有往里走，看见里面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人在电脑后面，头也没抬。 “你好。”厉婉宁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想问一下，慕总去哪儿了？” “你找他干什么？”对方抬起头，看了厉婉宁一眼，这才知道来的是她，立刻站了起来：“是厉老师啊，您怎么到公司来了？” 厉婉宁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确实不常来这里，但也不至于来一次像是看稀奇动物一样。 可厉婉宁现在没有什么时间和她掰扯这些，就又问了一遍：“小慕总去哪里了？” “小慕总有事情，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对方指了指楼下：“好像是……诶？不对啊，我听着打电话的意思，像是说去您家了。” 第153章 爽约 电话拨过去，刚开始还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厉婉宁看了看手机，觉得可能是厉雨婷对她的敌意，所以就没有接，于是换了青青的手机，但是没想到，对方已经关机了。 厉婉宁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了。 她隐隐觉得，像是有一件大事正在发生。 首先慕阳就不是一个会随便玩儿失踪的人，更何况还跟自己有约，就算是他有天大的事情，都会跟自己说一声的。 他消失这件事就够古怪的了，现在厉雨婷的手机也关了，这两个人在玩儿什么？ 难不成，真混到一起去了？ 随着厉婉宁的推论，她的脑海里就已经出现了一些场景，不由得胃里就翻腾了起来，虽然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成为慕阳的女朋友，可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是默认的了，如果慕阳真的是这种渣男，那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所以，她最好的办法，现在，就是去捉奸。 厉婉宁现在来不及伤心或者难过，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结果了，所以她上了车，让小林往陈姐说的那个影视基地开过去。 这种地方，她可比厉雨婷熟悉的多。 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厉婉宁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从心底，她是不相信慕阳是这种人的，但是理智上，除了这种猜想，又没有其他。 这个人，真的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吗？如果他真的这么喜欢厉雨婷，当初又招惹自己干什么呢？ 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演戏，他们两个人都觉得刺激的要命？ 厉婉宁觉得胃开始疼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去，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能从包里翻出一粒胃药，也没有倒水，就那么咽了下去。 车正开到半路上，厉婉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个时候，她谁的电话也不想接，可是看到来电显示，上面写着敛卿，她还是接了起来。 “喂。”厉婉宁的声音有些低沉，她清了清嗓子，才恢复了正常：“你好。” “您好，厉老师。”敛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很好听，就像是某个配音演员的声音：“柏总和小慕总约好今天晚上七点钟吃饭，现在都已经七点半了，您二位到哪里了？” 敛卿的语调虽然很客气，但也透着很严重的不满意，厉婉宁愣了一下，她只顾着找慕阳了，完全忘记了慕阳来接自己，是和柏瑞有约的。 对啊，他们今晚说好了一起吃饭的，慕阳不单爽约了自己，也放了柏瑞的鸽子？ 那要是这样的话，恐怕就不是渣不渣的问题了。 敛卿听电话里迟迟没有声音，转了转眼睛：“您和小慕总……是吵架了吗？” 这也是敛卿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毕竟他给慕阳打电话，也没有打过去，这个世界上除了厉婉宁能让慕阳气到关机以外，是再无别人了。 “没……没有。”厉婉宁扶了扶额头，她努力把自己的思路捋清楚：“是这样……我是在等慕阳来接我，但是一直没有等到，所以就去公司找她，公司的人说他去了“厉老师”家里，我给家里保安打电话，保安说我家里没有来过人，所以我想可能说的是厉雨婷，我又去了厉雨婷家，但是厉雨婷现在人在剧组，现在，我的车正厉雨婷家往剧组开。” 厉婉宁简单的把今晚发生的事情概括了一下，敛卿那边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消化她这段话，好久，才回答：“所以你的意思是，慕阳人不见了？” “对。”厉婉宁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对方是敛卿啊，手眼通天无所不能的敛卿啊，她早就应该想到他，让他来帮忙的，所以赶紧把剩下的信息补全：“对了，我还给厉雨婷打电话了，刚开始是能打通的，但是没人接，现在，就也是关机了。” 可能这件事太奇怪了，敛卿那边又沉默了起来，厉婉宁知道，柏瑞和慕阳的关系很好，他如果猜测慕阳有可能出事了的话，那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个时候，厉婉宁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可以指望的人，她的心，稍微稳定了下来。 “厉老师，你先别着急。”敛卿的声音沉了下来，让人听了非常心安：“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没等到我，你就在车上，哪里也不要去。” 果然是这铺天盖地的安全感，厉婉宁感激的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把自己要去的地址给敛卿发了过去，很快那边就回复了一句收到。 影视基地在郊区，周围的车逐渐的少了，小林也知道事情紧急，开的很快，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到了影视基地的门口。 这是里专门拍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地方，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的，各个剧组都在赶工，厉婉宁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熟悉的闭着眼睛都能摸进去。 不过她很听话，敛卿既然说了，不让她乱走，那当然还是好好呆在这里比较好。 可是没想到，车子刚停下来，就走过来两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敲门，青青警觉了起来，她没有开门，而是给小林打电话，让他下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小林从驾驶座位上走出去，和对方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跳上车，打电话给青青，说下面的人是柏总让过来的，没有别的事，不用开门，他们就守在这里。 估计是敛卿这么快的时间过不来，所以就让别人来先来了，这一刻，厉婉宁是从心底感激敛卿的。 不过他也并没有耽搁多长时间，十来分钟之后，一辆加长的轿车就停在了厉婉宁车的后面，敛卿从车上走下来，身后跟着的，是五六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 真·黑帮大佬。 厉婉宁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敛卿先伸出了手，和厉婉宁握手，然后问道：“厉老师确定，厉雨婷就是在这个地方吗？” “没错。”厉婉宁点点头：“她的经纪人也是我的经纪人，陈姐说她就是在这里拍戏。” 她一面说，一面拨电话给陈姐，顺便按开了免提。 第155章 喝多了的小慕总 厉婉宁回过头去，看到厉雨婷站在门里，她套着一件风衣，气息有些不稳定，皱着眉头：“厉婉宁，你疯了！！！” “慕阳是不是在这里？”厉婉宁也不想管厉雨婷现在是多生气，她一把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厉雨婷，快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重重的酒味，慕阳躺在床上，似乎是在昏睡，身上的衬衫褶皱不堪，整个人脸色红的吓人。 厉婉宁被酒味熏的头疼，捂住了鼻子，走到慕阳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烫手的要命：“厉雨婷，你跟慕阳喝成这样？” “用得着你管吗？”厉雨婷瞪着厉婉宁，气的天灵盖都要炸开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平白无故往我的酒店里硬闯？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警告你，你立刻出去，不然我马上报警。” “你少拿报警这种事吓唬我。”厉婉宁压根就不当回事，余光看到桌子上的酒瓶子，心里咯噔一下，上面开了好几瓶红酒，这也没什么，但是下面还放着连三瓶的白酒。 这慕阳是不是疯了，喝这么多的酒：“你是不是在这里灌小慕总喝酒了？” “什么叫灌？”厉雨婷看到厉婉宁的目光落在旁边桌子上，就走过去，挡在了桌子前面：“我们只不过是聊聊天喝喝酒而已，他喝多了，就在我这里躺一下，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我告诉你，厉雨婷。”厉婉宁指着厉雨婷的鼻子，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能猜得出来：“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来呢！慕阳烟酒都不沾，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你喝这么多，他现在是醉的人事不省，但是早晚有醒过来的一天。” 两个人正说话，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人，厉婉宁听见敛卿叫柏总，就也看过去，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柏瑞。 柏瑞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发生的情况，也留意到了躺在床上的慕阳，他走过来，看了看慕阳的脸色，也身手摸了摸他的身上，抬起头，摆了摆手，让敛卿过来看。 敛卿一愣，似乎是察觉出了什么事情，也走到跟前，和柏瑞一样，查看了慕阳的情况，然后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柏瑞。 两个人交换眼神的举动，让厉婉宁的心提了起来，她也走过去问：“怎么了？小慕总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敛卿看了柏瑞一眼，竟然微微笑了一下：“没事，可能就是喝的有点儿多。” 厉婉宁不太相信敛卿的话，知道他狡猾的像只狐狸，就看向柏瑞。 柏瑞没有看厉婉宁，也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我带他先下楼了。”敛卿叫过来两个人，把慕阳扶了起来，他昏昏沉沉的，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挂在两个人的身上，一路被带了下去，厉婉宁拉了敛卿一把：“小心一点儿，这里蹲着的记者多，别让别人看见。” “我知道，你放心。”敛卿点点头，亲自跟着下去了。 厉雨婷像是有些心虚似的，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阿虎，只是看着这些人的举动，厉婉宁的注意力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你跟他聊什么了，聊的这么开心？” “用得着你管吗？”厉雨婷虽然心虚，但还是顶了厉婉宁一句，她就是看厉婉宁不顺眼，不甘于落入下风：“你是谁啊，管这么宽。” “是用不着我管。”厉婉宁点点头，气极反笑：“但早晚有人会管的，厉雨婷，我告诉你，这事儿还没完，你等着咱们秋后算账。” 可能是因为柏瑞在的缘故，厉雨婷明显老实了很多，也没哟在说什么，厉婉宁走了出去，这里的酒气太大了，她多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 柏瑞也跟出来，厉婉宁一面往下走，一面说道：“柏总这么忙，还亲自赶过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慕阳是慕行的弟弟，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他的。”柏瑞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显得多生气，他的一双眼睛，似乎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情感波澜。 大家下了楼，大堂经理和总经理都在楼下，见厉婉宁出来，双双迎了上去：“厉老师这是准备回去了吗？” 厉婉宁其实也诶有想着今天要砸酒店的，而且对面两位都是认识很久的朋友，故此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起，今天事情紧急，改日我请二位吃饭，给二位赔罪了。” “哪里话哪里话。”总经理连连摆手，往外走柏瑞和厉婉宁：“前台也是照规矩办事，不懂变通，要知道是厉老师的事情，肯定会全力配合。” 两方都客气了起来，因为什么，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相视一笑，也不必全部说出来。 但是有些态度，厉婉宁还是要表的：“您仔细算一下，今天坏了的东西，得多少钱，回头直接把账单发到儒辉就可以了。” “刚才那位，真的是儒辉的小慕总啊。”总经理有些惊讶，他也只是看着眼熟，但是并不太敢认。 厉婉宁没有正面回答，但这种事情，一般不回答，就等于是承认了。 走到外面，柏瑞和敛卿还有慕阳和厉婉宁，上了保姆车，其余的人和青青，一起上了后面敛卿开过来的那辆车。 上车之后，厉婉宁赶紧去看慕阳的情况，他可能因为折腾了一下，现在整个人皱着眉头，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厉婉宁感觉厉雨婷就算是真有心和慕阳喝酒，慕阳或许也不会同意，或者说不会喝这么多，这里面肯定有点儿什么地方是不知道的，她很担心慕阳的身体状况，就询问柏瑞：“柏总，要不然咱们还是去医院，我给我的大夫打电话，让他给小慕总仔细检查一下。” “不用，他没什么事儿的。”柏瑞的表情很轻松，摇了摇头：“我送他回家就可以了，只不过，他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家里没有人，放他一个，我也不放心。” 说着，他的眼睛慢慢抬起来：“厉老师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能不能辛苦辛苦，帮我照顾一下小慕总。” 第159章 准备报仇 厉婉宁坐在慕阳的斜对面，听他说着这些话，末了，不由得冷笑：“我原本以为，厉雨婷只是一个被父母娇纵惯了的孩子，在娱乐圈摔打几年，自然就知道收敛了。”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现在看起来，她远不止如此，她生性，就是让人厌恶的。” 慕阳没有接这句话，他低下头，吃了一口点心，甜的让他生不起气来。 这件事确实很让人恶心，特别是作为一个受害者，慕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一个男人身上。 可说一句厉婉宁听了一定会炸的话，那就是他也算因祸得福了。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慕阳摇摇头，神色冷峻下来：“她手里的药是从哪里来的？还有她究竟是想怎么打算的，这些事情，她都得说出来才行，事情既然做了，就必须要负责任。” 这一点，他和厉婉宁想到了一起去，厉婉宁今天没有什么工作，她喝了一口咖啡：“今天我准备去一趟厉家，好好说一说这些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慕阳抬起头，他的事情，不能让厉婉宁一个人去厉家，被那群人欺负。 他们最会强词夺理了，慕阳很清楚。 可厉婉宁却摇摇头：“你还是不要露面，你只要不出现，除了柏瑞和敛卿，就都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越是这样，厉家心里，就越没有底。” “厉雨婷虽然用了药，但是对这种东西也未必十分了解，借着这件事，我要彻彻底底的炸了厉家。”厉婉宁的脸色冷了下来，她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幕后黑手一样，眼眸里都是算计好的计策。 慕阳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是一个办法，厉家拿不准他的情况，自然没有底气，也更容易就范，只是他不放心厉婉宁一个人罢了：“那让敛卿跟你一起去，有他在，我多少会放心。” 厉婉宁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想拒绝的，说实话，再见到敛卿，她有些尴尬，可是在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尴尬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破罐子破摔，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豁达”的一天，真是进步了不少。 见厉婉宁没有说什么，慕阳知道她就算是同意了，给敛卿发了消息，敛卿那边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说什么时候过去，给他打个电话就好了。 为了避免走漏消息，慕阳准备这两天不去公司了，厉婉宁也推掉了后续的工作，反正她没有几天就要去博莱了，剩下的零散工作，陈姐也没有说什么。 之所以没有马上过去，是因为还有两天，就是中秋节了，这个中秋节，老爷子也会出席，厉婉宁觉得，这才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被厉家压了这么多年，被厉雨婷话里淮外嘲讽了这么多年，现在，算是要好好看看彼此手段的时候了。 而且挺有意思的，是厉婉宁的妈妈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厉夫人又来家里了，说是中秋也要一起吃饭，厉婉宁这一次让妈妈同意了，这种好戏，如果妈妈不能亲眼看到，那真是太可惜了。 中秋节当天，厉婉宁没有和母亲一起去，她这段时间也没有回家，一直在慕阳家里照顾他，他的私人医生过来看过，说身体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行。 慕阳的身体素质一直不错，所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厉婉宁在家里的这些时日，算是小慕总一个彻底的狂欢，一步不离的跟着厉婉宁，一直到厉婉宁换好衣服，准备去厉家。 他真是舍不得，像一个幽怨的小媳妇一样，抱着肩膀，靠在墙上，楚楚可怜的看着厉婉宁。 厉婉宁扶着门口玄关的架子，叹了口气：“我去给你报仇雪恨，你怎么反而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看着我？” “你报完仇，是不是就不能这样在我家陪我了？”慕阳憋憋嘴，很是委屈。 厉婉宁无奈的苦笑：“小慕总，我在你家这些日子，进出都像做贼一样，如果被抓拍到，别说我，你的公司恐怕都会有麻烦，你清醒一点儿，好吗？” 慕阳永远不像是儒辉的老板，整个儒辉，似乎没有人比他更难喜欢给公司添麻烦了。 怪不得林凡看到慕阳，就像看到摇钱树一样。 慕阳知道厉婉宁的意思，他垂下眼睛，呵呵笑了两声，眼神里满是看破了的人世间：“唉，人总是贪的，以前就想着什么时候能确定关系，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公开，不知道将来，又会贪点儿什么。” 他倒是毫不隐瞒，不过这也不奇怪，从厉婉宁认识慕阳的第一天起，他就从来没有隐瞒过他的心思和想法。 厉婉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不过慕阳就这点好，他就算是有不开心的事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不开心，他抬起眼睛，笑了起来：“算了，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不急在一时。” 看着他自己安慰自己，厉婉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转身开门，只留下了一句：“要是睡不着的话，就等我回来。” 门关上，留下了一个空对着门傻笑的慕阳。 这几天，他确实是太开心了，真的应该好好感谢厉雨婷，希望厉婉宁能帮他把这份感谢带到。 也让厉雨婷，好好开心开心。 慕阳走回房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厉婉宁下楼，来接她的，是敛卿。 敛卿穿着一身十分得体的西服，坐在商务车的后座上，没有了柏瑞的气势压制，他活像一个黑道大佬的模样。 每一次厉婉宁看见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拍黑道大片，这个人的整体气势，确实是有几分吓人的。 不过他对厉婉宁，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甚至还下车替厉婉宁开了车门，厉婉宁冲他点点头道谢，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 得，越来越像黑道大嫂了。 “事情，慕阳跟我说了。”敛卿翘着二郎腿，低低的说：“不知道今天，厉老师需要我做点儿什么？” 第162章 幕后主使 敛卿的这段话，其实是厉婉宁准备说的，但是她一直没有很好的身份去说这些，她也不想在这里公开她和慕阳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开口。 敛卿看得出来这一切，知道慕阳恨不得把厉婉宁捧在手心里，要是他知道厉婉宁这样为难的情况下，自己没有出来解围，恐怕这小子是要跟自己闹翻天的。 他是不怕慕阳闹的，但是柏瑞怕啊，柏瑞要是心情不好，那自己肯定也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刚刚敛卿坐在沙发上，斟酌了一下利弊，最后还是决定帮厉婉宁这个忙。 厉婉宁颇为感激的看了一眼敛卿，敛卿点点头，算是一个回应。 厉恒根本不相信敛卿说的话，他这一番话，无异于是往厉家丢了个炸弹，所有人都听呆了，就连婉宁妈妈都没想到，厉婉宁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一直到她余光看到老爷子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才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说的，是真的吗？”厉恒现在反而平静下来了，他指着敛卿，问向厉雨婷，眼神几乎要把厉雨婷吃掉。 厉雨婷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厉夫人只能站出来解围：“今天是中秋，有什么事……” “厉夫人，还请您行行好。”敛卿打断了厉夫人的话，他可不想等她说出那句：有什么事，等过了节再说。的话，毕竟，他也没有时间，总往厉家跑：“小慕总现在还在病床上，早一刻知道厉雨婷究竟给小慕总吃了什么，就早一刻知道怎么用药，您要是在等一等，恐怕小慕总的这条命，就要算在厉家的头上了。” 随着他的话，虚掩着的房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推开，敛卿带来的人，笔直的站在门口，一步也没有往里走，但是一步，也不曾往后退。 气氛剑拔弩张，几乎下一刻就要火拼的感觉了。 厉恒一把拉开了厉夫人，盯着厉雨婷：“你到底干了什么？” 别说安阳市，就算是全国，谁能硬的过敛卿，这一点厉恒也很清楚，所以现在他不得不先把敛卿的事情解决，然后在解决自己这两个女儿的矛盾。 “那……那不是什么毒药！”厉雨婷急的哭了起来，敛卿句句话都在暗示大家，厉雨婷给慕阳吃了能要命的药，一下子给厉雨婷吓的慌了神：“那就是一种迷幻药，在酒里经常会用的，吃了……吃了……” 她后面的话卡在嗓子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说不出来。 敛卿往前走了一步，躬身看向她，眼色认真的吓人：“吃了，怎么样？” 厉雨婷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是事情到了现在，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大家心里也就心知肚明了。 更何况，刚刚厉婉宁还说了，要是他们没有赶到，现在慕阳已经把厉雨婷娶过门了的话。 厉婉宁正抱着肩膀看热闹，想瞧着厉雨婷怎么从台阶上下来，没想到厉恒扬起手臂，一个重重的耳光就打了下去。 这可比厉婉宁当初打厉雨婷的那耳光，用力多了，厉雨婷摔在了沙发上，厉夫人顿时扑了过去，眼泪也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大家都被吓傻了，婉宁妈妈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把这屋子里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厉婉宁就是来搅局的，这一点从她进屋来开口说的第一个字，自己就看出来了，知女莫若母，若是没有今天这件事，恐怕厉婉宁不会来这里吃这个饭，也不会让自己来。 只可惜，她已经不想看厉家的笑话了，这么多年，她对厉家早已没有了什么兴趣，好与坏，无非就是路人而已，自己不会因为这一家的好而感到后悔，更不会因为这一家的坏而感到欣慰。 她和厉家的故事，早就结束了。 所以婉宁妈妈拿起自己的包，拍了拍厉婉宁的手，径直走向了门口，厉婉宁想要追过去，但是被敛卿拦住了，他给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有两个人就跟了出去。 厉婉宁这才算是放心了，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厉恒暴怒的声音：“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厉雨婷当然没有了回答，厉恒是觉得这个女儿虽然娇纵，但是一直很招人喜欢，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绝对不是她自己想的主意。 只可惜，厉雨婷就是有心思嫁祸给在场的人，也编不出一条完整的逻辑链来，这件事就是她做的，现在她躲是躲不开的。 “你不说是不是？”厉恒四处看了看，正瞧见沙发旁边立着一个手臂粗细，准备装裱字画的画轴，顺手拿在手里，指向厉雨婷：“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打死你！” “厉董！”厉夫人哭喊出来，抱住了厉恒的手：“事情还没有清楚，你就是打死雨婷，也无济于事，再说你是了解雨婷的，她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落在了厉婉宁的身上，言下之意很明白，这件事，全是厉婉宁的栽赃嫁祸。 “哦，那她可太能了。”没等厉婉宁说话，敛卿就先把话头接了过来，他拿出手机，不知道翻找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也没递给大家，直接投屏在了电视上。 电视闪烁了一下，顿时出现了那天厉婉宁闯酒店的场景，镜头晃动，看得出来是他带去的人录制的。 没想到，敛卿那个时候就留下证据了，只是当时厉婉宁满心都是慕阳，压根就没有察觉。 镜头晃动不稳，可是里面的内容却是清清楚楚，厉雨婷一丁点儿都赖不掉，镜头最后停在了桌子上的那堆酒瓶子上，敛卿看向厉雨婷：“厉小姐还是直说了，到底是什么药，药是从哪儿来，知道了答案，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过节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厉婉宁也在看厉雨婷怎么收场，可没想到，厉雨婷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挣扎着站了起来，身手指向敛卿的身后：“我不知道！药，是他给我的！” 第169章 一踩一捧 里面的会客厅里，慕行坐在沙发上，看着慕阳，他听柏瑞提起过慕阳在国内接受儒辉之后的事情，在做生意这件事上，慕家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的，他其实病不担心。 相比之下，更为担心是，是慕阳因为厉婉宁而一意孤行，不管不顾。 事实上，这也是慕阳接受儒辉的原因。 他要做的，就是一意孤行，不管不顾。 现在慕行坐在这里，想规劝的话到了嘴边，反而说不出口了，对于慕家的人来讲，喜欢上一个人，是不大容易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慕阳和厉婉宁已经走到今天了，他在想阻拦，似乎是为时过晚。 末了，他只剩下一声长叹，准备换下一个问题。 “柏瑞说，国内已经准备动手了。”慕行的手放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摩挲着皮革的纹路：“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事情与厉家越来越近，你带着厉婉宁离开安阳，这是一个好的机会。” 他抬起眼睛，看着慕阳：“如果她在当场，恐怕你也会很难做。” 在这一点上，慕阳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微微笑了一下：“你想多了，厉婉宁对厉家的态度一向都很明确，厉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 “你呀，不要太相信骨血亲情，也不要太小看骨血亲情。”慕行点了一下慕阳，在这方面，他觉得慕阳太过理想化了：“这是最割舍不断的东西，更何况，还有厉婉宁母亲那一层，如果厉恒真的求到厉婉宁头上，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对于最后这个情况，慕阳也是想到了，厉婉宁母亲自己对厉恒恨之入骨，可一向对厉婉宁的要求不是这样，这确实是一个隐患。 而且之前柏瑞带走厉轩的事情，也是一个警钟，当初厉婉宁对厉轩的紧张，就足以看出她只是面子上冷，实际上未必对厉家毫不动摇。 慕行见慕阳不在说话了，知道他也许是被自己说动了，就趁热打铁：“所以有些事情，尽量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她知道把，否则对你们谁都没有好处。” 慕阳少有的点了点头，他仿佛是被慕行说动了一样，兄弟两个对坐，半晌无话，不一会儿，袁珂就敲响了会客室的门，说面已经做好了，出来吃一口饭。 两个人一面往外走，慕阳就一面问慕行：“你和老爷子说，我们回来的事情了？” 慕行点点头，接过袁珂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是啊，老爷子说让你们别着急回去，等颁奖典礼完事之后，你们回家里吃顿饭，正好大伯最近也在家里。” 慕阳吃着面条，差点儿没一口噎到：“大伯？大伯最近这么闲的吗？” 慕行苦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反而是袁珂接了一句：“你看我们最近忙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闲了。” 厉婉宁偷着笑了笑，当初慕阳也说过，国外无论是莫安山，还是柏瑞义父的生意，都压在了慕行的身上，现在看起来，果不其然啊。 吃了饭，四个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他们两个男人说的，不过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厉婉宁也听不懂，就和袁珂凑在一起。 袁珂问了问厉雨婷的情况，她生平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手撕绿茶了，没有撕到厉雨婷，她心里十分不爽。 厉婉宁说了厉恒给厉雨婷投资的事情，袁珂几乎笑断了气，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厉恒能做得出来了。 一直呆到了晚上，袁珂提醒慕行还有一个会，两个人就先走了，时差加上水土不服，厉婉宁的脸色有点儿差，慕阳出去给她买了点水果，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回儿手机，就睡下了， 厉婉宁想起吃饭的时候，慕行说让他们回家的事情，心里就不由得紧张起来，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睡不好。 第二日是颁奖前的彩排，厉婉宁和慕阳到了会场，这是一个国际上的奖项，各个国家的人都有，厉婉宁也不太熟悉，就坐在下面看了一会儿。 陈姐让青青拍了几条厉婉宁的物料，和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最后也就回酒店了。 第二日的礼服和首饰也都到了，这一次厉婉宁依旧没有带瑞华珠宝的赞助，而是选择了当地的一个品牌，有了慕阳，他也是不太在乎这些关系了。 后面的红毯和颁奖礼都很顺利，厉婉宁作为唯一一个拿奖的亚洲人，在红毯上就十分引人瞩目，几次拍完照准备下去，都被摄影师又叫了回来。 颁奖礼，她因为拿的是最佳女主角，也是作为压轴出场的，换了一件深蓝色缀满了钻石的裙子，高高挽起来的头发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又不失大气，照片一穿回国内，立刻就登上了热搜。 正如厉婉宁想的那样，拿了这个奖，陈姐的电话立刻就被打爆了，国内一些知名的大导演都抛来了橄榄枝，让陈姐这个见惯了大场面的经纪人，都有些目不暇接。 颁奖礼结束了，厉婉宁坐着车回到了酒店，整个人累的精疲力尽，从红毯到颁奖礼，她就是一直在笑，笑到现在，苹果肌都酸疼酸疼的，慕阳心疼的给她放了热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从浴室出来，厉婉宁没有看到慕阳，他应该是去陈姐那边，和她谈工作了，毕竟自己的工作，真正拍板的人，还是慕阳。 躺在床上刷手机，厉婉宁看了看国内的风评，这一次也挺奇怪的，往常造型一出来，总有一些美妆博主或者穿搭博主跳出来挑毛病，蹭热度博眼球，可是这一次，大家清一色的闭眼夸，夸完红毯夸颁奖礼，就差夸厉婉宁指甲做的好看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样的广场看着还是很顺心的，她扒拉了一下评论，心满意足。 心血来潮，她看了看最近余晚的动向，果然有营销号已经出来写她和余晚的文章了，一踩一捧虽然不地道，可是看起来爽啊，厉婉宁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第172章 玩玩？ 从楼上下来，发现慕行和袁珂也到了，刚刚进屋，袁珂瞧见厉婉宁从楼上下来，便问道：“见过老爷子了。” 厉婉宁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 慕阳见她下来，就丢下了正在喝酒的大伯，跟了上来：“怎么样？我爸没有为难你？” 厉婉宁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为难，说没有，手里的东西的确能为难的，说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人家给了你…… 慕阳看着神情复杂的厉婉宁，心里更没底了：“你怎么了？” “是这个东西。”厉婉宁把盒子递给了慕阳：“莫总把这个给了我，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要。” 慕阳一看盒子，都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顿时笑起来：“这就说明，父亲同意我们的事情了呀。” 这一点厉婉宁从来不担心，她了解莫安山，他在公司里是一丝不苟，可对待家里的人，其实很轻松的。 这笔厉恒要好得多，厉恒总让人觉得，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他都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没有意思的紧。 厉婉宁所担心的，正是这个东西的象征，她更担心，是不是自己收下了这个东西，就在没有了退路。 不过这话她也不敢说，说了的话，慕阳一定会生气的，毕竟两个人才在一起没多久，自己就开始想退路了。 人的心总是很难看清的，更难看明白的，是自己的心，厉婉宁有些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怎么敢给慕阳这么大的承诺。 想着想着，厉婉宁就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一个渣男。 慕行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过来看了一眼：“厉老师在迟疑什么？难道，和慕阳的事情，就只是随便玩玩吗？” 他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话，可是厉婉宁和慕阳双双震惊的望过去。 厉婉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犹豫一下，慕行就给自己定罪了？这不是她印象当中的慕行啊，慕行不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吗？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把自己套在不仁不义里呢？ 慕言震惊的点，是因为慕行说的这句话也太可怕了了，随即他又觉得慕行说的有道理，于是又震惊的看向厉婉宁。 玩玩？ 他慕阳洁身自好，单恋厉婉宁近十年，最后就换来一个玩儿玩儿？？？ 厉婉宁一时间有口也说不清，最后索性就不解释了，直接叫了一声袁珂：“你就不管管你们家慕总站在这里乱说话吗？” “对！”慕阳迎合了一句，他才不相信厉婉宁是和他玩儿玩儿呢，慕行就在这里挑拨离间：“你别自己没有女朋友，到这里来酸我！” 他接过厉婉宁手里的玉观音，亲自帮她装到口袋里:“谁让你不找女朋友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袁珂刚洗完手，准备做饭，听见厉婉宁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把大家的对话听了个大概，无奈的看着慕行：“慕总，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了。” 慕行见袁珂出来了，就很识时务的闭了嘴，他闭嘴之后的样子，才是厉婉宁印象里的慕行。 也不知道他在博莱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一个慕总，怎么像疯了一样。 四个人在这里吵吵闹闹，大伯的酒也喝不下去了，拎着酒瓶子，上了楼，厉婉宁知道他是柏瑞的义父，想起柏瑞那个人，厉婉宁心里有些害怕：“你大伯，是不是生气了？” “没关系的。”慕阳完全不当成一回事：“我大伯一般不发脾气，更不会对你发脾气，你放心。” 厉婉宁觉得慕阳这话不可信，她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位大伯可能是不经常发脾气，但是如果发起脾气来，那多半是要命的。 莫家真的是处处是雷，她还是谨言慎行，不要惹麻烦才好。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慕行竟然到厨房去帮袁珂做法，厉婉宁和慕阳两个人就只能坐在沙发上聊天，慕阳看厉婉宁的脸色还是忧心忡忡的，就有点不太懂：“我父亲你也见过了，怎么还是不开心呢？”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厉婉宁也说不上自己在担心什么，可心里总是不踏实，或许是这个玉观音，让她不得不正视她和慕阳的未来了：“你想过将来的事情吗？” “将来？”慕阳挑眉，他重复了一下，也陷入了沉默。 将来的事情，他当然想过，只不过他所有设想的将来里，都有厉婉宁的身影，可是现在厉婉宁问起来了，他反而不敢说了。 这就好像是一个框子，说出来，他怕厉婉宁为了自己，就只敢在框子里走动。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厉婉宁：“只要是你和我在一起，什么样的将来，我都可以。” 这一波表白，让厉婉宁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耸了耸肩：“小慕总，就不能认认真真的回答问题？” 打太极，这一套她太熟悉了，不要在她面前，班门弄斧才好。 慕阳见自己没有混过去，呵呵傻笑了一下：“其实你不用担心未来的，就算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性呢，可只要确定你是和我在一起的，那就一切都是稳定的。” 他这话跟上面那句表白没有什么区别，可却多了几分真诚，让厉婉宁听起来，也安心了很多，她的事业心很重，恐怕也很难为了慕阳做全职太太相夫教子，这一点，她想慕阳应该也清楚。 只不过从始至终，她觉得亏欠的，就是她可能永远也无法给慕阳一个确切的时间，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 艺人这个行业，就是在不断的透支，透支着身体，透支着时间，她的工作已经往后排出一年了，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我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厉婉宁自己心里都充满了疑惑，她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个好人，她也怕自己担不起这么纯粹的感情。 慕阳哈哈笑起来，像是不认识厉婉宁一样，上下看了好几遍：“厉老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 “你应该说，没错，我厉婉宁，就是值得的。” 第175章 不知情吗？ 厉婉宁很惊讶，她母亲是从来不会到她工作的地方来的，一般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或者叫回去说都可以。 更何况这还不是剧组，而是摄影棚，她立马裹紧衣服，走了出去，果然看到母亲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眉头紧锁。 “妈？”厉婉宁叫了一声，化妆师和服装师都在化妆间里，见厉婉宁回来，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去了，给母女两个留下私人的空间。 厉婉宁走到旁边的饮水机，给母亲接了一杯水：“有什么事情的话，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回去了，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今天没什么事，就顺道过来了。”婉宁妈妈接过水，捧在手里：“婉宁啊，你回来之后，你爸有找过你吗？” 厉婉宁知道，自己的母亲最不会的就是拐弯抹角，看这样子，已经是很努力了。 她想起早些时候看到的那个新闻，心里大约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是关于他公司的事情？” 婉宁妈妈惊讶的挑起眉头：“你都知道了？” 厉婉宁摇了摇脑袋：“不知道，只是看新闻上的一些信息，这些东西都是乱写的，我也不敢信。” 她停顿了一下，追问：“厉家到底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怎么了。”婉宁妈妈扶了扶眼睛，虽然嘴里这么回答，可看上去像是很担忧的样子：“但终归是不大好的样子，我听说，厉夫人最近把家里的一些名牌包包都拿到二手市场出掉了……” 厉婉宁听了，眼珠几乎要掉出来：“厉夫人？真的假的？” “安阳市就这么大，这种事情，难不成还能有人编排的了？”婉宁妈妈埋怨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就想着，八成是你父亲的公司出了事，不然她才不会动那些心头宝贝呢。” 厉婉宁听着，只觉得心惊胆战，可看妈妈唉声叹气的样子，心里升腾出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妈，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然嘞？”婉宁妈妈斜眼打量了她一下。 厉婉宁才不信这话，她往旁边坐了坐，捂住了自己的口袋：“你该不是想让我借钱给我爸……” “胡说什么！”婉宁妈妈瞪了厉婉宁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是告诉你，捂好你的钱包，你爸爸要是管你借钱，你可千万别借给他！” 这话倒是让厉婉宁要惊掉下巴，也不像是母亲的行事风格啊，她不是一向都觉得自己不够孝顺吗？怎么能允许自己做这种看着父亲进监狱的“不孝”之事。 谁知厉婉宁妈妈叹了口气：“我在你父亲的公司里做过事，他的行事风格我很清楚，拆了东墙补西墙，一条资金链断掉，就全部都断掉了，我告诉你啊……” 她的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你那些钱，都是辛辛苦苦拿命换来的，可不行砸到那里面去，有去无回，连个响动都听不见。” 厉婉宁听见这些话，心里感慨万千，看起来亲妈还是亲妈，关键时候，还是想着自己的，她抱上母亲的手，有些感动：“妈，你能来告诉我这些，看来还是爱我的……” “我不爱你，我爱大街上走道的！”厉婉宁妈妈骂了一句，把她推开：“起来起来，怪腻的。” 行，就是说不了什么有感情的话，厉婉宁叹了口气，也就算了。 婉宁妈妈捧着水杯，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厉婉宁，厉家的事情说完了，她还有点私事儿，想问问厉婉宁：“我听说，你这一次去博莱，是和那个小慕总一起去的？” 厉婉宁点点头，也没有隐瞒：“他家在博莱，而且我经纪公司原先的老板也在博莱，我们就一起去了。” 刚说完，母亲就凑到了眼前，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厉婉宁：“你们发展很快啊，去见他家里人了？” 厉婉宁想撒谎，可是回想一下自己过往撒谎的经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索性就实话实说了：“是！见过了！” 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厉婉宁妈妈没有在继续问下去，如果她要是撞了钉子，恐怕现在早就跟慕阳一刀两断了，现在这种表情，大概率是对方同意了，没有什么问题。 “你这一次，一定要擦亮眼睛了。”厉婉宁的妈妈语重心长：“别出了狼窝又进火坑，女人哪有几年能够耽误的，既然已经定下来了，赶紧结婚生个孩子，等你老了，也有人……” “哎呦我的天哪。”厉婉宁听见这些话，就像是听见了紧箍咒一样，抱紧了脑袋：“你快饶了我，我还活在许钧的阴影里呢，生什么孩子……” 她说道这里，忽然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借口：“你看看，你看看我现在这个工作，正处于上升期，妈，我现在要回去生孩子，那我的事业可就全毁了。” 厉婉宁妈妈是个女强人，一提到工作，她就没有什么话了，摆摆手，不讲理起来：“我不管你那些，你那么厉害，当然有本事事业家庭两手抓了。” 这就纯属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她把母亲从沙发上拉起来，往外推：“行了行了，我让小林送您回去，您有这个时间啊，还是想想给自己找老伴的事情，别等到老了，去跳个广场舞，都没有人跟您一起去……” 这几句话没给婉宁妈妈气晕过去，回身就想拍她，正巧迎面走过来一个工作人员，和她打了个招呼，为了给自己女儿留面子，她也是生生的停下了手。 “小厉婉宁，你等你回家的！”婉宁妈妈指了指厉婉宁的鼻子，没有在说什么，气哼哼的走了。 只要名字前面加个小字，那几乎就完了，厉婉宁心里明镜似的，不过没事儿，她不害怕，毕竟她一年到头也回不去几次，等回去在说。 回到化妆师，她卸了妆换好衣服，小林已经送母亲回来了，她上车之后，小林打来电话，问接下来去哪里，她想了想，说去儒辉。 厉家公司已经在破产的边缘了，那么给厉婉宁投的那部戏呢？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慕阳就不知道吗？ 第176章 质问 车子开到了儒辉，厉婉宁直接上了楼，到慕阳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会议室开会，厉婉宁就坐在屋子里等他。 她又看了看手机，将关于厉家公司所有的新闻都看了一遍，现在这个新闻，一篇一个样，厉婉宁都不知道该信谁了，越看越乱，最后索性就关了。 厉婉宁大喇喇的在屋子里坐在，一点儿也没防备有人会突然推门进来，毕竟这里是慕阳的办公室，谁进来都是要敲敲门的。 除了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他抱着文件，推门走进来，和厉婉宁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办公室里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接着就问：“你是谁啊？” 你是谁？ 厉婉宁承认她最近被慕阳磨的，脾气已经越来越好了，可是听见这三个字，她还是有些生气的，如果她现在都需要被自己公司的人问出“你是谁”来，那她究竟是糊到了什么地步。 “问你话呢。”那人见厉婉宁没说话，又问了一句，语气不太友好了起来：“怎么在慕总的办公室，谁让你进来的！” 厉婉宁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手机，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忽然想起自己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她这套装备，应该也不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想到了这件事，厉婉宁的心情好了一点儿。 她没有在看对方，心不在焉的回答：“我来找慕总。” “慕总今天没有预约。”对方翻开手里的文件，仔细看了一下内容，皱起眉头，看上去心情不大好：“你要招募总的话，要提前预约，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要叫保安了。” 厉婉宁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只是伸伸手，示意她随便。 青青被厉婉宁支着去找人事，催招助理的事情了，被人事打太极一样推来推去，硬生生才能够办公室推出来了，正气的头昏眼花，见慕阳办公室门开着，就走了进来：“真是烦死了，没一个会说话的!” 办公室里这一个还没摆平，眼见着又进来一个，年轻人彻底生气了：“这里是慕总的办公室，你们怎么随便往里闯呢？赶紧离开!” “快”厉婉宁勾手指，叫青青到跟前儿来：“他要叫保安，你帮他打个电话。” 青青疑惑的看了看厉婉宁，又看了看年轻人，不知道这是抽什么疯：“叫保安干什么？” 三个人正僵持不下，慕阳从电梯中出来，正紧皱着眉头，想着刚刚开会时说的事情，一抬头看见厉婉宁坐在办公室里。 顿时所有的愁事，都烟消云散了。 “厉老师？”他笑起来，走近办公室，跟青青打了个招呼：“你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今天拍摄结束了？” 厉婉宁抬起头，看了看慕阳，把口罩从脸上摘了下来，神色不太有好：“今天是有些时间的，以后就不一定了，毕竟我也不能常来，来了有人是要叫保安的。” 那个年轻人听见慕阳叫厉老师的时候，就知道坏了，自己刚刚竟然没认出来儒辉一姐，这刚刚到手的饭碗，眼看着就要砸了。 慕阳回头看了一眼他，满脸堆笑的走到厉婉宁身边坐下：“柏瑞非塞给我的一个什么助理，刚来咱们公司，没认出来你而已。” 说完，他故作生气的样子，挥手让对方到跟前来：“赶紧，给厉老师赔礼道歉。”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厉婉宁连连摆手，和对方拉开距离：“我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 “还是厉老师宽宏大量。”眼见着那个年轻人吓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慕阳给青青使了个眼色，让青青把那个人拉了出去，还顺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才陪着笑：“厉老师主动到我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您尽管说，我肯定都给您办了！” “我是想问你，厉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厉婉宁暗灭手机，也不想在计较刚才的事情，就着自己的目的，单刀直入。 慕阳听了这话，愣了几秒钟，然后慢慢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个态度，让厉婉宁觉得不对劲儿，她试探了一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慕阳还是没有说话。 厉婉宁心里拿的更准了：“在博莱。” “那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呢？”厉婉宁费解的皱起眉头，她不明白慕阳隐瞒这件事的意义，她和厉家的关系，慕阳是知道的，他有必要对自己隐瞒这件事吗？ 这也不符合慕阳的行事作风啊。 想到这里，厉婉宁忽的反映了过来，她不可置信的往旁边挪了一些位置，眼神冷了下来：“这件事……是你做的？” 慕阳摇摇头：“不是。” 厉婉宁了然：“那就是柏瑞。” 这一次，慕阳又没有回答。 他没有说话，却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样，厉婉宁脑袋里有些空白，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厉轩跟她提起过，柏瑞在找莫安山身边的柳叔，就说明在调查莫安山当年的事情。 在这件事上，厉家一直是第一嫌疑人，柏瑞和敛卿这两个人虽然行事霸道，但也不会随便揪住一个企业就往死了整。 和两个情况碰到了一起，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厉家的罪，是做实了。 “所以，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柏瑞的计划了，是吗？”厉婉宁慢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尽管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可她还是不相信，慕阳会将整个事情都隐瞒下来。 她的慕阳，从来对她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而现在，面沉如水的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的人，像极了一个大公司的老板。 却一点儿也不像是她的慕阳。 厉婉宁觉得身上有些冷，甚至有些起鸡皮疙瘩，这么长时间，她好像才认识慕阳一样。 既然郑家事情慕阳都知道，那么她来这里就没有意义了，告诉她什么或者不告诉她什么，慕阳肯定早就想好了。 甚至所有的答案，也应该早就彩排过了。 真好。 第178章 借钱？ 而那个时候，厉婉宁正灰头土脸的在剧组的泥沙里摸爬滚打，她这一次接的是个女特种兵的电影，这种电影看起来都很爽，可是拍起来，往往都会让人相死。 她进组没两天，因为剧本的问题，全组就停工了，厉婉宁拉着行李箱回了家，住了一宿，第二日去了母亲家里。 又快过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来看妈妈了，敲开里面的门，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厉婉宁所有的疲累都烟消云散，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 她昨晚打过电话，说今天会回来，所以母亲提前做好了自己爱吃的东西，看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这句话，诚不欺人啊。 婉宁妈妈往门口看了看，见慕阳没有跟过来，在仔细一看瘦了一圈的女儿，皱了皱眉头：“吵架了？” 厉婉宁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没有明白妈妈在说什么。 婉宁妈妈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跟慕阳吵架了？” 慕阳。 这个名字，厉婉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见过了，她严令青青不许提起慕阳这两个字，免得她一个心软，在回想起他的好来。 “吵什么架。”厉婉宁装作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省的母亲又开始叨叨她。 可她越是这么含糊，婉宁妈妈就越知道这里肯定有事情，不过她现在想的很开，厉婉宁也这么大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的好。 饭菜都上了桌，婉宁妈妈没有着急吃饭，反而是走到阳台上，脚下踢了踢好几箱子的水果：“看看，许钧送来的。” 厉婉宁坐在厨房里，拧着身子往阳台看，听见这个名字，心里难免有些惊讶，许钧这段时间一直说出国进修声乐，没有什么消息，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到咱家来了？”厉婉宁脸上有些厌弃，她最烦许钧这个伪君子了，这段时间他在国外，慕阳又因为厉家的事情没有来烦自己，真是消停的要命。 怎么好日子不长，许钧又重新出现了。 婉宁妈妈点点头，说话的表情，有些嘲讽：“给我带了很多东西，我说不要，可是没什么用，人家丢在这里，就走了。” 她妈妈擦了擦手，走到饭桌前坐下来：“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和许钧具体离婚的原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 “具体原因？”厉婉宁心虚了起来，她总不至于告诉母亲，我替他摆平八卦，他替我介绍资源，如今两个人各自安好，所以就离婚了。 那估计，她会被母亲从十一楼给丢下去的。 不行不行。 厉婉宁迅速的在心里攒出一个小故事来：“聚少离多呀，我们这一行，离婚都是这个原因的。” “你们这一行，通稿都是这么写的把。”婉宁妈妈是一点儿面子也没有给厉婉宁留，厉婉宁心里苦笑，自己妈妈还真是一个爱学习的人，现在连通稿都知道了。 在这样下去，估计就要混入粉圈了：“我和他确实没有什么矛盾，就是见面的时间太少了，我也不能为了他相夫教子，他更不能为了我放弃事业，所以走不到最后的。” 她放下筷子，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衣服看透了人世沧桑的样子：“妈，许钧已经是过去式了，咱们能不能谈点别的。” “我跟你谈现在进行时，你也不跟我谈啊！”厉婉宁妈妈有点儿生气，这个小丫头，慕阳也不想说，许钧也不想说话。 她想干什么？ 孤独终老吗？ 厉婉宁自己也没有理由了，恨不得把头埋在碗里：“我没有什么可谈的，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吃完饭就走了。” 她说的委委屈屈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掉眼泪了一眼，万宁妈妈气的打了她一巴掌，她才不相信厉婉宁是个这样柔弱的人：“你少在这里跟我演戏，我还有别的事情要问你。”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身手去夹菜：“你爸爸最近联系你了没有？” 厉婉宁见提到了厉恒，这才稍微自然了一点，摇摇脑袋：“没有，从我回来，我们也没怎么见过面聊过天。” 说完，反问了一句：“怎么了？” 婉宁妈妈没有接下去，只是让厉婉宁赶紧吃饭。 厉婉宁听话的夹了一口大米饭，放进嘴里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劲儿，要真是没事儿，她妈妈应该不会提起厉恒的。 “厉恒找你了？”厉婉宁试探着问，见母亲不回答，心里就更加笃定了：“他不会是管你借钱。” “哪有的事儿。”婉宁妈妈喝了一口水，苦笑了两声：“我哪有钱借给她，你只要看好你的钱包就行了。” “不对。”厉婉宁凑过去，仔细看妈妈的表情：“不对不对，如果没有事情，你不可能随便提起来的，到底是怎么了？” 婉宁妈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是厉夫人，来过我这里几次，想让我帮忙那点儿钱。” 到底还是这样的事情，厉婉宁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火气从头顶钻了出去。 厉夫人居然还有脸上她们家来要钱？当初母亲离开厉家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拿过，现在凭什么往里面搭钱：“你别跟我说，你同意了？” “我当然没同意。”婉宁妈妈觉得厉婉宁把她看扁了，很生气：“只不过这个人哦，我可算是知道当初为什么能嫁到厉家了。” “这死缠烂打的工夫，实在是炉火纯青啊。”厉婉宁的妈妈颇为佩服的鼓了鼓掌，眼睛里竟然能看出来几分羡慕：“我拒绝过两次，她也不生气，总说下一次还来，虽然说行为有些让人厌烦，可是她救厉恒的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你可别因为这个事儿，把自己坑进去啊。”厉婉宁赶紧让母亲打住那泛滥的圣母心：“厉夫人和厉恒是父亲，债务是她们夫妻共同的债务，若真的弄不好，说不定两个人要一起进监狱的，她此刻奔波，未必是为了救厉恒，指不定，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 第180章 小慕总的苦衷 “你感觉，这件事，是余晚自己的想法吗？”厉婉宁不知道从那里翻出一个白色的药片，借着酒吞了下去：“她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就是简单的打击报复？” 陈姐也说不好这件事，只能是帮厉婉宁分析：“之前瑞华珠宝的案子，那边接的不是那么心甘情愿，而且这一年两方芥蒂也很深，现在换成了余晚，如果说她是为了新东家出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厉婉宁应了一下：“要是这样的话，那这笔账始终是要算在瑞华珠宝上的。” 厉婉宁这个腔一开，恐怕就是要动手了，陈姐对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只不过陈姐的重点，似乎不是在这件事上：“你真的决定，先把你和小慕总的关系撇清吗？如果现在不承认，将来你们在承认，那场面只会更难看。” “所有的猜测都不会是往好的方面去猜的。”陈姐劝道：“这种事情，你还是自己想清楚，毕竟你之前和许钧结果婚，如果爆出来谈恋爱，也不是什么大事，粉圈的动向也不会太大，既然余晚都说了，现在是一个比较好的会。” 厉婉宁沉默了下来，她认真思考了一下陈姐的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可是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觉得她和慕阳现在矛盾，是无法调和的。 毕竟之前慕阳对她的态度，都是死缠烂打，可现在，不但很久没有联系自己，也没有想办法解释一下这件事，这种种都说明，他们将来未必能走到一起。 如果是这样，那她现在如果否认了，就会是一个更加有利的局面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她也没有办法一五一十的和陈姐说，只能暂时拒绝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公开的，如果有人问，就先说不知道。” 下个星期，会有一个购物节的舞台，到时候肯定有记者群访的环节，一切都可能那个时候在说。 陈姐应了一声，又说道：“那你自己最近小心一些，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我知道。”厉婉宁应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情况，可是陈姐这话，就是让她莫名其妙的安心。 挂了电话，陈姐捏着手机的有些微微冒汗，她此刻正在慕阳的办公室里，而慕阳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认真的听完了厉婉宁说的所有话。 每一个字，都敲在他的心上。 不出所料，她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退役，而逐渐消气，这倒也符合厉婉宁的性格，只不过不公开关系，是慕阳一早就知道的。 他在期待什么呢？大约是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厉婉宁。 陈姐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那个慕总，你看，厉老师是这样一个想法，您觉得呢？” 她是圈内的顶级经纪人，对这种事情也很有经验，可是在有经验的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是要听大老板的。 经验没有人家个人的喜好重要，就比如慕阳现在，他肯定一点儿喜好都没有，只剩下难过了。 此时此刻，难打他还能有挣扎的余地吗？陈姐不知道，她也在等慕阳的下一句吩咐。 慕阳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让她出去了，陈姐关好门离开之后，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柏瑞。 柏瑞那边的工作现在没有很忙，接电话非常快：“怎么了小慕总？想起给我打电话？” “厉家的事情，怎么样了？”慕阳开门见山，一点儿都没有客气。 柏瑞没有马上回答，他那边有人一直在说话，好久才安静下来，看起来，他是躲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快收尾了，再有一个星期，怎么也就结束了。” 就算是慕阳没有回答，柏瑞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想，等事情结束了，好给厉婉宁一个交代？” 慕阳没说话，没有确认，也没有否定。 “现在有一件，我在犹豫，也想听听你的看法。”柏瑞有事，居然想和自己商量，慕阳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自己的意见在他那边，哪有这么重要的时候。 “别闹了二哥。”慕阳苦笑了两声：“你看我现在都凄凉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去找敛卿商量，我什么也不想掺和。” 不想掺和才是真的，他还准备去他厉老师的门前跪搓衣板呢，要是厉婉宁知道这些事情他不仅仅知情，还参与进去过，那就不是跪搓衣板能解决的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自寻死路。 “是关于厉轩的。”柏瑞也不管慕阳拒绝的多么真情实感，直接就说了：“我是想着，厉恒最后一定是会送进监狱的，他剩下的那些东西，虽然大部分都会用来还债，但有几个小公司，是挂在厉轩名下的，资产也清晰，我如果活动活动关系，或许能保下来。” 说道这里，能够清楚的听出来柏瑞的为难：“这件事情上，我和敛卿很难达成一致，他是希望全部解决了干净，连着厉轩一起送进去，可我觉得，厉恒的事情始终是厉恒的，厉轩想暂时留下来。” 他停顿了一下，问慕阳：“你觉得，怎么做合适？” “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合适。”慕阳语气冷漠，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但是我觉得你来问我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合适。” “你知不知道，我和厉婉宁正在因为厉家的事情吵架？”慕阳越说越生气，拿出了想要和柏瑞掰扯一下的气势来：“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对厉轩究竟是什么态度，她之前拼了命也要从你手里把厉轩带出来，后来又亲自对厉轩动手，这件事我都拿不准，怎么知道处理方法。” 柏瑞那边沉默了半晌：“你的意思是，是不是留下来，全看厉婉宁的心思了？” “对啊。”慕阳觉得柏瑞是明知故问：“我现在真的是特别害怕厉老师在给我加一跳罪过，二哥我求求你了，放过我。” “我还想娶厉老师进门呢。” 第182章 太难了 青青正儿八经的点点头：“当然了，她的医药费大部分都是婉宁姐垫付的，她自己也说，要赶紧回来给婉宁姐干活还债呢。” “还什么债……”厉婉宁皱起没有，神情有些责备：“我的钱也不着急，放在哪里不是放着，我是担心她回来之后，身体吃不消。” “咱们这个工作啊，最熬人了。”厉婉宁叹了口气，只不过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想赚这份钱，就得出这份力。 每个行当，都是辛苦钱。 “我也是这么说的。”青青点点头，她撅了噘嘴：“我感觉她那个身体在造下去，恐怕就完了，所以也劝过她两次，可是又一想，她要是去别的地方工作，想还这笔钱，恐怕没有个十年八年是攒不下来的，璐璐又那么看中钱，所以也没有深说。” 厉婉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叹了口气，璐璐如果回来，她是希望能够照顾一下璐璐，让她跟白天的工作，可要是这样的话，所有晚上的事情都指望着青青一个人，回头在给青青熬垮了，那不是更要命了吗？ 青青也看出厉婉宁的想法来了，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唉，要不然，就让人事在找一个人，婉宁姐以你现在咖位，三四个助理，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话倒是真的，她点点头：“那你记得跟儒辉说一下，最好找做过这一行，直接就能上手的，这样你和璐璐也能减轻一下负担。” “好。”青青听了，连连点头，她这几天也是累的不行了，要是有人能分担一下，那简直是太好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青青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 厉婉宁听了，抬起眼看着她：“璐璐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青青走到跟前，把手机屏幕递给厉婉宁看：“是何婧婧啊。” 青青其实和何婧婧的关系不错，何婧婧这个人虽然在感情上脑子不太清楚，可是工作能力很强，在厉婉宁身边的时候，没少帮青青的忙。 所以青青自己想着，要是何婧婧和璐璐能一起回来，那简直就是太圆满了。 她恐怕要开心到螺旋升天了。 可厉婉宁知道，何婧婧就算是在被厉恒开除了，以她的性格，她也绝对不会在找到自己头上来，这几天她也是不是的给自己打个电话，但是她都没有接。 估计是因为这样，才打到了青青的手机上，她刚想嘱咐青青不要接，谁知道青青手很快，已经按下了接听。 “喂，青青吗？”何婧婧那边的语气有些急迫，吓了青青一跳。 青青刚刚也看出来厉婉宁的意思了，可是手指已经点在了屏幕上，她也没有办法，故此刚刚一直是看着厉婉宁的脸色说话。 “太好了！我给婉宁姐打了好几次电话，她都没有接。”何婧婧在电话那边说道。 对于这种事情，青青实在是太轻车熟路了，她按照以往拒绝来电的话术，对何婧婧说：“婉宁姐最近通告很忙，可能是没有什么时间。” “我知道，不过，可能还是因为不想接我的电话。”何婧婧似乎已经看出了厉婉宁的想法，声音里有些无奈。 青青没有说什么，既然她自己都说破了，那青青在说什么，就都是掩饰了，只怕反而不好。 何婧婧的叹气没有持续很久，毕竟她打来这个电话，还是有目的的：“青青，你和婉宁姐在一起吗，有件事，我想求一下她。” 还是打电话来求人的，青青摇摇头，脸上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去看厉婉宁的脸色，厉婉宁微微摆手，表示并不想接过去，她只好回答：“婉宁姐去侧台和混音师沟通工作去了，要不晚一些，你在给她打？” “我就不给她打电话了，有件事，你帮我转告她一下。”何婧婧留了个心眼，她知道，厉婉宁既然这么长是时间没有接她的电话，那绝对不会去工作了一圈回来就接了。 自己挂了这通电话，更有可能的，就是青青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她不想做那种狗皮膏药，只不过现在形势所迫，为了厉轩，她也只能这么做了：“厉家的事情，婉宁姐应该都知道了，这件事现在波及到了厉总，上一次和厉总谈合作的柏总说，他有办法能让厉总全身而退，只不过，想要看婉宁姐的意思。” “青青，你帮我跟婉宁姐说，我知道她很生厉总的气，可……可毕竟厉总曾经也对婉宁姐很好，求她看在过去的份儿上，帮帮忙。”何婧婧说着说着，声音了带了些哭腔：“他还那么年轻，如果进了监狱，一辈子就完了，青青，你一定要帮帮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青青已经按下了免提，让厉婉宁也听到了这些话，厉婉宁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就像是没有听到这段话一样。 没错，她说了不参与，就是不参与。 而且这个柏瑞，是有什么问题吗？他愿意做好人高抬贵手，那就自己做好人好了，费什么非要捎带上自己啊，整件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真是太有意思了。 “好的婧婧，我听明白了。”青青也不知道厉婉宁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只能先应着：“你的话我会帮你带到的，但是你也知道婉宁姐有多忙，如果她有时间，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别着急。” 青青并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她和何婧婧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就宽泛的安慰了几句，毕竟能听得出来，何婧婧已经哭了起来。 丢面嗯了几声，又说了些谢谢，就挂了电话。 青青举着手机，看着厉婉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婉宁合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的，可是何婧婧的话，总是让她想起以前她和厉轩的那几次见面。 几次谈话。 几次眼神交汇的不谋而合。 话是很好说出口的，但是真的袖手旁观，她觉得太难了。 她终于理解了那天在母亲家吃饭时，母亲的心里了。 第242章 发言 这部戏的最后，是整场谋杀的还原，盛大的歌剧宴会楼上，自己正悄无声息的执行者谋杀，欢声笑语和惊心动魄相互交织，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正是悬疑剧吸引人的部分，而屏幕上的最后一刻，停留正在毁尸灭迹的自己，被一只手拍了一下肩膀。 接着，剧院里的灯亮了起来，观众席一阵唏嘘，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 当然，不止是观众，就连身为主演的厉婉宁，也是如此，毕竟她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甚至不知道第二季导演会不会继续让她来出演，所以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的。 后面大门打开，两侧的过道有些媒体进来，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演职人员站起来，冲观众席一一鞠躬，然后从台侧上了舞台。 厉婉宁作为绝对主角，自然是站在中心位的，不过她也无所谓这些，把导演放在了最中间，主持人上来说了两句话，接着就是下面的人点评阶段。 底下有不少是和厉婉宁合作过的朋友，大家对厉婉宁都是赞不绝口，但是提及男主和余晚的时候就比较少了，厉婉宁一面礼貌微笑，感谢大家，一面看着余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话筒交到了她的手里，主持人希望她能够说两句感言，这是之前流程里就有的，厉婉宁也没有拒绝，她接过话筒，先冲大家鞠了个躬：“感谢大家的喜欢，谢谢大家。” 她扫视着底下的众人，有一些演员同行，大家都带着口罩，穿着的很低调，但是旁边的媒体，是在大张旗鼓，肆无忌惮的拍摄着，厉婉宁也知道主办方的意思，觉得是时候抛出一点儿热度了。 “大家都知道，过去的一两年，对来我来说，不是很容易的一个时间段。”她停顿了一下，微微笑起来，风轻云淡的说着这些：“我自己的婚姻也曾出现过一些状况，我很幸运，遇到了蓝珂这个角色，她让我对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解读。” “这部戏其实拍的很艰难，其中痛苦与快乐，只有台上的几位知道，往上有一句话，经常说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但是我觉得很庆幸，这部剧让大家的悲喜处在了同一纬度，我希望我的表演算是没有让大家失望，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支持，谢谢。” 她淡淡的带过了许钧的事情，最后落点还是放在了剧本身，既给了热度，也没有炒作的意思，她余光里看到台侧的纸片冲她点点头，看上去很满意。 希望这样能抱住第二部的角色。 而说实话，她还真就没有为哪一个角色，这么努力过呢。 大家一一发言，不过都是按部就班的一些客气话，然后是台下嘉宾的观后感，也就是职业彩虹屁，但是看大家夸的真情实感，估摸着也是真的对这部剧没有失望。 一部剧给大家的期待感和满足感，能从头贯穿到解围，这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厉婉宁也不知道导演是什么想法，但是至少，她是很满意的。 这一环节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已经是三场了，演职人员去后台稍微休息了一下，给媒体搭建技术时间，厉婉宁回到休息室里，看了一眼手机，慕阳给自己发了几个小视频，母亲在海边玩儿的很开心。 你看，没有了自己，她反而放开了，自己除了负责拿钱之后，就是一个多余的东西。 厉婉宁叹了口气，可随即也就放弃了，母亲这段时间过的太压抑了，不管是谁，不管在哪里，她只要能开心，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已经是中午了，她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璐璐看着厉婉宁的饭菜，表情复杂，她说没想到都一年多了，婉宁姐还是在吃草。 厉婉宁也不想这样，可是自从遇到慕阳之后，她觉得自己就肉眼可见的被喂圆了，只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偶尔克制一两次，以保持自己一个女艺人的职业操守了。 璐璐和青青两个人被逗的哈哈大笑，但是说道吃饭，厉婉宁还有一盒没有打开过的沙拉，两个人却完全当做没有看到。 她们又不是女艺人，才不吃这些东西。 不光不吃，还要用厉婉宁的钱，来定一些厉婉宁不能吃的东西。 厉婉宁很生气，可是璐璐回来了，和青青一起胡闹的人就有了，她原本一个青青就控制不住，现在更加没有办法，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吃过了饭，前面也就差不多了，所有的人再一次从后台出来，这个时候，舞台上已经摆好了桌子，大家根据名牌一一落座，等着记者提问。 毫无意外的，第一个记者，就盯上了厉婉宁：“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厉婉宁老师，这一次的表演，对您来讲，您觉得挑战最大的是那部分？” 厉婉宁响了一下，认真的回答：“那肯定是歌剧的部分，我对这一行业之前是完全没有涉猎的，也并不清楚自己完成的好不好，希望没有让大家失望。” 她回答完，顺便把话筒往前推了推，意思很明确了：我就想摸鱼，不要在问我了。 可是媒体从来不会让厉婉宁失望的，很快，下一个问题就来了：“我们看了一下网上的评论，甚至有专业的歌剧演员评价厉老师在这方面是有着极高的天赋的，您以后准备往这方面进行一个跨界吗？” 跨界？跨界唱歌剧？ 她是不是疯了？她身边有一个慕阳啊，一个空耳就能听出自己音域，甚至判断自己音高的人，她要是去唱歌剧，恐怕慕阳会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想要毁了那一整个行业。 厉婉宁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她连连摇头：“不必了不必了，我根本在这方面就没有任何的天赋，你们所看到的轻而易举，其实是我在背后苦练了很久的结果，也就勉强能够撑一撑场面而已，感谢各位老师的喜爱。” 厉婉宁很有诚意，她甚至起身，给诸位记者祖宗们鞠了个躬。 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