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重生成白月光了》 第一章 重来一次 “明师妹是为了救你才落得根骨尽毁的下场,你若还有半点心,又如何不肯让出半幅剑骨来救她!” “只半幅剑骨而已,又不会全毁了你的根骨,秦莳,你也能眼睁睁的瞧着明师妹再无缘大道?果真是个狼心狗肺之徒!” “真是不知藏锋山是如何教出来了这等寡廉鲜耻的弟子。” “藏锋山上下皆是那瞎了眼的小人,连云臣剑尊竟都护着那忘恩负义之人!只可惜了明师妹从前那样好的天资。” _ “秦莳啊,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还执迷不悟?”明华唇角微勾,手中的剑上尚且还沾着温热的血,“若非是藏锋山要护着你,我又何必出手对付他们呢?” “他们呀,可都是因为你才丢掉的性命。” “只可惜他们没能瞧着我是如何亲手夺走你的根骨和机缘,不过嘛……看着你绝望挣扎,倒也是解气得很。” _ “师妹,快醒醒!” 秦莳让那此起彼伏的喧闹声从接连的噩梦当中惊醒时,眉目间尚且带了几分沉痛的恨意。 “好端端的,师妹怎好似魇住了一般?可莫是修为出了什么岔子。” 面前的女子眉目温婉,此刻正担忧地看着秦莳。 秦莳茫然地眨了眨眼,手指却下意识的握紧了女子的袖口,“大师姐……” 大师姐徐桢,不是已经为了护着她,早已经死在了明华的算计里吗? 当初那当胸一剑,直接搅碎了她师姐的金丹,连一缕残魂都没能留下来。不光是大师姐,藏锋山上下八十九人,她哪一个都没能留住。 熟悉信任的人一个个在她眼前化作没有温度的僵硬面孔,自幼生长的藏锋山血流成河…… 但此刻,她大师姐却是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眼前。 秦莳迷迷糊糊的想着,哪怕这是让人万劫不复的心魔幻境,大限之期能同师姐见一面,于她而言,也是再圆满不过的了。 “浑说什么?”徐桢却是皱着眉敲了敲秦莳的头,“什么大限之期,你莫不是渡劫时让那金雷劈坏了脑袋,这等话竟也敢胡说。” “渡劫……”秦莳眸子倏然睁大了几分,金雷劫? 她早已为了复仇而堕入魔道,便是要渡天劫,那也是血雷劫,又何来的金雷劫? “三月前的事,你不记得了?” 秦莳如遭雷劈一般,瞬间清醒了过来,“师姐,我可是初入金丹?” 徐桢狐疑地点了点头。 秦莳攥着师姐袖口的指节绷得发白,向来从容的心境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她险些连面上的平静都维持不住。 眼见着徐桢眸底的审视之色越发浓厚了起来,秦莳只好勉强的笑了笑,“师姐,我心境仿佛有些不稳。” 闻言,徐桢一时也顾不上去细想,连忙把了把她的脉,她眉心微皱,“师尊正忧心你进阶太快,易生心魔,这才嘱咐我来瞧着些。” “静修两日便好。”秦莳眸子一瞬不瞬、近乎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师姐不要担心。” 虽不知这世间缘法为何会让她这等堕魔之人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这一回,无论如何,她秦莳绝不会让前世的一切重演。 现下她初入金丹,算起来,那位明师妹还没有拜入天剑宗名下。那几乎毁了她一切的秘境,也远未至开启的时候。 一切,都还有机会。 _ 天一宗分十峰,除却主峰外,其余九峰当以藏锋山的剑修最为“凶残”。 而秦莳天生剑骨,拜于天一宗云臣剑尊座下,是藏锋山上的小师妹。 她十四筑基,不足三十年成丹,同辈之中无人可与她匹敌,天赋卓绝是修真界千年未得一见之才。 根骨无双、道心无垢,秦莳的这条康庄大道成也是因着她的剑骨,却也败在了其上。 前世,在她踏入金丹期不久后,天一宗收了一名女弟子,名唤明华。 明师妹于修炼之上的天赋如何暂且不论,若是说起收买人情、玩弄人心上,大约也能夺一个修真界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名头。 原本,秦莳同明华是不大可能有交集的,但她年纪轻轻修为虽高深,却因着缺了历练,心境上有些不足。因而当碰上带队去秘境这等事时,她总是会被第一个挑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明华偷偷跟随她一同去了一处秘境历练开始改变的。 那秘境每二十年一开,其内机缘也不深厚,只于筑基期以下弟子有几分吸引力,因而谁也没想到,那秘境深处还沉睡着一头金丹后期的妖兽。 人人都道是那位明师妹在秘境当中为了救她而身受重伤,以至于根骨尽毁。 可只有秦莳自己知道,明师妹救了她不假,但若非她偷偷跟了进去,还一意孤行的深入到秘境深处,以至于招惹了沉睡当中的妖兽,如何会出事?那些无辜被波及的师弟师妹又如何会惨死? 且她秦莳早已结丹,何时需要一个练气期的弟子来救?若不是明师妹忽然之间冲了过来,以至于她分心去救露出了破绽来,她同那妖兽孰输孰赢尚未可知。 如此算下来,她与明师妹之间,究竟是谁救了谁,又是谁害了谁,根本是说不清楚的。 秦莳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剖出自己的半幅剑骨来还她? 有云臣剑尊护着,也没人能够奈何得了她,便是掌门师叔偏心,想逼迫秦莳一二,也要仔细掂量掂量。 可她那一身惹人觊觎的剑骨啊,到底是害人害己。 明华为了夺她的机缘,鼓动人心毁她声名,甚至将她师尊的行迹透露给魔族中人,以至于天一宗自毁长城犹不肯收手,还要算计着那无论如何不肯听她蛊惑的藏锋山众人。 纵然她立下血誓,堕入魔道,杀上了天一宗,报了那血海深仇,却也是换不回那些鲜活的人了。 如今却不一样了。她既是赶在了一切发生之前,自不可能眼睁睁的瞧着明华来伤害她在乎的那些人。 秦莳还记得,她曾经听人隐约提起过,那位明师妹是陵州人士。 陵州……可是个好地方。她正好能求师尊允她下山历练,赶在那祸害入天一宗前先了结了她。至于余下的那些账,这些人欠他们的,也是要一笔一笔、连本带息的算个清楚。 她不会再留下任何的纰漏。 既是天道不公,她便要自己挣出一条路来! 第二章 小圆儿与妖兽 “你想要下山历练?”云臣剑尊沉吟片刻,“阿桢道你心境不稳,下山四处走走倒也是个法子。” 秦莳瞧着端坐上首的青衣剑尊,鼻端有一瞬间的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师尊待她如父如兄,一生最是嫉恶如仇,手下不知有多少妖魔邪道的亡魂,若是前世师尊在天有灵,想必也会对她十分失望? “师尊……”秦莳许久没如此真情流露,尚且有些不大好意思。 见她垂眸不语,云臣剑尊略扬了扬眉,警惕道:“莳儿,你如今也不小了,难道出门历练还要撒娇求旁人陪着不成?” 想他堂堂剑修,不是最应该过那潇洒快活的日子?偏偏一时不察走错了路,收了八个徒弟,弄得他整日焦头烂额,平时连个喘口气的时候都没有,既要教导他们修炼与为人,又要时时关切,可真真是要忙死了。 现下好容易连小徒弟都踏入了金丹,他正要好好的歇一歇,可是半点都不想再做那劳心费神的老妈子了。 秦莳:“……”她怎将师尊的性子给忘了? 她家师尊修为凶悍,嫉恶如仇,生性不喜羁绊,却偏又总存了些心软。她同师兄、师姐大都是师尊在外云游时捡回来的。 “您老人家放宽心,弟子已至金丹,还算有几分自保之力。”秦莳哭笑不得道。 论起打断气氛来,她师尊这才是那顶顶的好手。 云臣剑尊轻咳了两声,“为师也是想让你尽快成长起来。” 话虽如此,他自然不会当真任由他那未沾染过红尘的小弟子独身去外闯荡。 云臣剑尊想了想,颇为不舍道:“为师这段时日也无甚要事,小圆儿便暂且借你一段时日。” 秦莳眸子倏然亮了几分,小圆儿是她师尊的灵兽,形如鸾鸟,据说体内有一丝上古凤凰的血脉。 算起来,她也许久未曾见过小圆儿了。且此去陵州,秦莳是抱着不惜一切代价斩草除根的念头去的,有小圆儿在,无疑是更多了几分把握。 见她那欢喜模样,云臣剑尊欲言又止。 他家小圆儿,虽说只有一丝稀薄的凤凰血脉,可如今随着修为渐渐高深,身上的毛病却是越发多了起来。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俨然是将自己看成了真正的凤凰。 难伺候得很! 真要带着小圆儿上路,可不是件舒坦事儿。 _ 肩上卧着只眯眼青鸟的年轻姑娘近来可是出了名。 如今世道艰难,没有修仙世家庇护之处频有妖兽出没伤人,而那姑娘不知是何来历,可一路上却真真切切的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街头巷尾、茶楼酒馆,哪哪都能听着议论其身份的言论。 “尊上,可要属下去查查那坏事儿的小丫头是哪冒出来的?”黑衣青年听着那不绝于耳的夸奖声音,愤愤道。 那小丫头这哪儿是在行侠仗义,分明就是与他们过不去嘛。 她猎杀的那些个妖兽,又不是个个都是伤人的,还有大半是他家尊上特地养在无人的深山老林里,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这下可好了,他们费了好些心思搜罗来的妖兽全都成了助那小丫头成名的踏脚石! 被他称为“尊上”的锦衣男子却是扬了扬眉,“她既是能寻到,便是有缘人,阿承可也消停些。” 阿承不大情愿的拱手称是。 “不过听起来倒是有些意思。你且去打探打探她的行踪,莫让她接着乱来。”锦衣男子漠然道。 若有机会,他还想见一见这愣头青一样的姑娘。 还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的秦莳,正带着小圆儿发愁呢。 天一宗地处雍州,若是要去陵州得从中州取道,只是秦莳先前借口要磨砺心境,自是不好直接御剑前去。 但这一路行进,遇上的麻烦也委实太多了些。她还不曾出天一宗地界许久,便碰上了那许多的成群妖兽,若是照着这速度来,想到陵州都得是猴年马月了。 偏有了这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只想做让藏锋山上下都会为之骄傲的、最初的那个光风霁月的小师妹,又只能捏着鼻子来处理。 说起来,若非是有小圆儿在,秦莳怕是也寻不到那些藏着妖兽的隐秘之处。 小圆儿的身上有着上古瑞兽的血脉,对那些妖兽身上的凶兽气息最是敏感,有这小东西在,她想视而不见都不可能。 “师尊真真是给了我一个大麻烦。”秦莳戳了戳青鸟毛绒绒的小脑袋,嘀咕了一声。 那青鸟似乎听懂了一般,翅膀快准狠的扇开,不轻不重的对着秦莳的头也来了一下。 秦莳:“……”这什么不听话的破鸟! 还没等秦莳反击,那原本稳稳当当窝在她肩上的青鸟却猛然张开了双翅,身形亦是变大了几分,连其上的翎羽都流光溢彩了起来。 它在秦莳上空盘旋了两圈,朝着西南方向头也不回的冲了过去,俨然是觉察到了妖兽的模样。 秦莳见怪不怪,来不及腹诽自己如今悲惨的工具人生活,便轻车熟路的跟了上去。 她只盼着小圆儿这回莫要给她招些惹不起的祖宗来,若不然,她也只好是抓着小圆儿落荒而逃了。 青鸟的速度极快,不过几息便赶到了,秦莳追着赶到之时,那青鸟还状似嘲讽的拍了拍翅膀。 秦莳:“……” 她忽然有点后悔。 “不对,此地有禁制,小圆儿快退回来!”秦莳杏眼里划过了几分惊疑之色,一时之间直直揪住了青鸟美丽的尾羽。 正要接着往里飞的小圆儿:“!” 青鸟不敢置信的回头看胆大包天的秦莳,黑豆子一样的眼睛里还有几分茫然,过了几息才后知后觉、细细地叫了一声。 秦莳朝着它眨眼睛,“乖。” 说罢,她又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周围,神识小心翼翼地探查了过去。 这是什么人布下的禁制,险些连她都给骗了过去。要知道,秦莳前世也算是见多识广。 且更让她心惊的是,这深山里偶然碰上的禁制,她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路,更遑论是破解之法了。 第三章 碰瓷的禁制 头一回被人抓了尾羽的青鸟幽怨地看了秦莳一眼,又颇为分得清轻重缓急的退了回来,乖巧的窝在了秦莳肩上。 秦莳满意地拍了拍小圆儿的头,指尖探出一丝灵力,小心的触碰了过去。 这禁制出现的不合常理,且她如今的修为还是弱了些,自是半点不敢莽撞。 _ “她倒是谨慎。”觉察到禁制被人触碰到的锦衣青年微微阖着眸,这是他亲手设下的禁制,与他心神相连,他自然也能将其中状况瞧得一清二楚。 “尊上何不给她个教训?”阿承道。 锦衣青年冷嗤了一声,那双浅色的桃花眸再次睁开时仿若凝了一汪寒潭一般,“我仿佛说过,消停些。” 阿承神色一僵:“属下知错!” 锦衣青年又缓缓地阖上了眸,“你到雍州走一趟。” 阿承一时拿捏不住自家尊上的意思,小心问道:“尊上是想……” 他家尊上到底是想让他保下那胡作非为的姑娘,还是想让他拿住她来问罪呢?虽说从前尊上的心思也不好摸清楚,可那也没有眼下这般让人为难。 锦衣青年思忖片刻,“你去盯着些便是,莫要打草惊蛇。” 那小姑娘年纪不大,修为却不浅薄,随身带着的青鸟并非凡物,更是颇具几分眼力。他思来想去,也没瞧出来这到底是哪门哪派教出来的弟子。 看不清底细,自是不好轻举妄动。 - “小圆儿,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不如……”秦莳侧眸,好言好语的同鸟祖宗商量。 方才神识探查间,她可是觉察到了此禁制的强横,谁知道里头封着什么?别瞧她上辈子也算是个魔头,可如今也不过是小小的金丹修士,可不得识时务些? 青鸟眯着眼,矜持的点了点小脑袋。 这可是它家主人的小弟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它那小心眼的主人可得拔光它身上的毛了。 秦莳微微松了口气,心神却又在下一刻骤然紧绷了起来——那让她看不出来路的禁制自行运转了起来! 秦莳身形微动,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十米外,神识下意思的铺散而出。 “这怎还能碰瓷呢?”瞧着那般厉害的禁制,竟仿佛是纸糊的一样,她不过是稍稍触碰了一二,便给了她如此大的一个“惊喜”。 禁制运转,其间的妖兽汹涌而至,饶是秦莳托大,也不敢同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兽潮硬碰硬。 “这里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妖兽?”秦莳眸子倏然睁大了几分,这些妖兽或许单瞧其修为上不得台面,却胜在了数量之上。 可这是才出天一宗地界没多久,若连此处都如此凶险,外界又当如何?这般大的事,合该回禀宗门才是。 秦莳越想越是心惊,她眉目间多了几分凝重,低声道:“小圆儿,你且回藏锋山寻师尊,务必将此间事言明。” 小圆儿是她师尊的本命灵兽,且颇具灵智,再加之彼此心神相连,沟通起来自是没什么障碍。 青鸟扇了扇翅膀,轻轻地在秦莳颈边蹭了蹭。 见小圆儿听话离去,秦莳唇畔也多了几分笑意,看来师尊养的这鸟祖宗,也是个懂事的嘛。 左右她虽不敢同兽潮硬碰硬,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且那难伺候的鸟祖宗回去了,她也好快些赶至陵州,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波澜。 明华的命,她可是要定了。 只是……眼下自保虽不成问题,秦莳却也不能放任妖兽横行。不论是不是那禁制碰瓷,也都是因着她的缘故才开启的。 好在,她前世堕入魔道后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那重云锁仙阵正好可用来困住妖兽。 将那兽潮都困在迷阵当中后,秦莳的面色也随之苍白了几分。她此刻初入金丹,修为不稳,如此大的灵力消耗,可不是个小负担。 饶是暂且困住了妖兽,秦莳也没敢放松警惕,她灵力不足,布下此阵太过勉强,其威力连十之五六都发挥不出来。 正当秦莳苦苦支撑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道清越嗓音。 “我观姑娘颇为勉强,可需在下相助一二?” 秦莳顺着那声音看过去,远山似的眉下意识皱了皱。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有这样一张脸,便是修为上没有半点过人之处,也断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可秦莳上辈子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此人的存在。 “想要命,便别多管闲事。” “相逢即是有缘,有缘人的事儿,怎能算是闲事?在下叶景江,姑娘……” 秦莳眉目间的冷淡更深了几分,饶是因着大阵一时不好分心他用,她也要忍不下去了。 见秦莳似乎是想要动手,叶景江灵活的向后退了几步,轻笑道:“姑娘怎如此暴躁?” 叶景江说着,灵力也缓缓地注入到了阵中,他那双浅色的桃花眼里划过几分惊异,“此阵极妙,姑娘当真聪慧。” 秦莳面无表情,这到底是哪窜出来的小崽子?重云锁仙阵是魔修阵法,她能学来还是机缘巧合,这人识得不说,竟也明白灵力该如何在阵中运转。 有了叶景江帮忙,秦莳的压力却是小了不少,那大阵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你到底是何人?”秦莳心念一动,泛着寒气的碧色长剑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 叶景江不慌不忙道:“姑娘这是何意?我好心帮忙……” “满口胡言。” 此人分明只是筑基修为,却能悄然潜到她身边而不被发现,该是身怀异宝。这样的人,倘若当真如此好心,怕是压根活不到今时今日。 “这是说的哪里话?”叶景江言笑晏晏,“姑娘也算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 眉眼带笑的青年倏然又认真了几分:“若非姑娘先行困住了妖兽,只怕以叶某的筑基期修为是该当场殒命的。” 秦莳眸光微动,“依我看,尊驾的身法是一等一的好,你若不自己跳出来,小小妖兽又能奈你何?” 似乎是听出了秦莳的试探之意,叶景江眼底满是诚恳:“医修本就擅身法。” 做医修的本也无缘那顶厉害的术法,这若想要活命,可不得跑的快一点? 第四章 医修 “医修?”秦莳凤眸微眯,“医修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姑娘有所不知,此乃药王谷的传统。谷主常道为人医者,自该要多多行医布药,磨砺心境,也才好在修为之上更进一步。”那月白衣衫的青年眉目温润如玉,纵然叫秦莳怀疑地盯着瞧,也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药王谷地处崇州,离这十万八千里远,倒是难为你了。”秦莳嗓音里带了几分轻嘲,心底的怀疑却更是深重了起来。 梁朝十三洲里,数崇州离雍州最是遥远,面前这自称是医修的叶景江不过筑基修为,竟也有胆子千里迢迢的跑过来? 且雍州一带并无奇珍药草,哪家的医修脑子坏了才会特地赶过来。 可看在此人暂且无害的情况下,秦莳倒也没想着要揪着他这点疑点来说三道四。 叶景江神色自如,一双桃花眼带着清浅笑意,“于我们这些医修而言,一味苦修并无用处。还不若四处走走看看,寻寻机缘。” “那在下便不打搅道友寻觅机缘了。”秦莳拱了拱手,此阵方才既是稳定了下来,也不必她在一旁守着了,她可是半点都不想同这来历不明之人相处。 刚欲御剑离开这是非之地,那笑眯眯的叶景江便拦了上来。 “姑娘救命之恩我可还未报呢。” 秦莳眼底划过了几分不耐,“小事一桩罢了。” 若是知道会让这厮缠上,她还恨不能冷眼旁观呢。 “我观姑娘神魂不稳,想必心境也不算十分牢固。”叶景江不紧不慢道,浅色的眸子里划过一缕暗芒,“药王谷的弟子旁的不行,调理起这些来还算十分在行的。” 这眉眼温润漂亮的青年分明瞧上去像是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推销起自己来却是半点不含糊,“清心丹可是很好用的。” 秦莳身形一顿,凤眼里顿时多了几抹迟疑。 重来一次,她不光是想要前世的仇人血债血偿,也想能一直做藏锋山上的小师妹,长长久久的与同门相伴。 叶景江既是一眼道破了她的状况,想必也是有几分真本事在的,若是应了他…… “若如叶公子所言,自是最好。只是在下四处游历,路途之上若遇上险境,怕是没那本事保叶公子平安无虞。”秦莳嗓音平淡。 她说的也的确是实话。 叶景江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是应当的。” “只要秦姑娘莫要嫌我是个累赘。”叶景江又笑眯眯的补了一句。 秦莳暗自腹诽了两句,倒是没多说什么。 本以为打发走了小圆儿后,她该是一个人上路,却不想这半路又遇上个一定要跟着她的奇怪医修。 她果真是命途多舛。 只是秦莳没料到的是,那奇怪医修虽长副小白脸的模样,倒不是个娇气的。同她一起上路时,还颇有几分任劳任怨的意思在。 “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再接着北进,可是出了雍州地界了。”叶景江试探着问道。 秦莳睨了他一眼,嗓音冷淡之中还略略带了几分威胁之意,“怎什么都要问上一句?叶公子可真是闲得慌。” 叶景江却仿佛没瞧出她的敌意一般,笑意依旧温和又让人移不开目光。 “在下既是跟在了姑娘身边,自是唯姑娘之命是从。”叶景江理所当然道。 秦莳:“……”总觉得这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医修会给他惹事。 第五章 合理 看在那实在好用的清心丹之上,秦莳只好压着自己的性子,给了他几分好脸色瞧。 “我既是外出游历,自当是走的远一些。” 叶景江也不知信没信秦莳的那句话,倒依旧是笑眯眯的,“那可真是巧了,我正好同阿莳一起。” 秦莳瞥了她一眼,她晓得此人大约是个自来熟,却没料到他竟还厚着脸皮叫她的名字。 “怎的了?阿莳。” “萍水相逢,叶公子还是莫要如此唤我的好。”秦莳道,修道之人大多不在乎凡尘中的规矩,秦莳也只只怕称呼之上如此亲密,来日这人惹出什么麻烦来连累她。 “我可不是去做好事儿的,叶公子一定要跟着,可得想清楚些。” 叶景江却并不意外,他挑了挑眉,认真道:“阿莳,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的。” 秦莳凤眸凉了几分:“那便罢了。” 她也是难得好心才提醒一二,这人自己不识好歹便也罢了,她可没第二份善心了。 左不过,那清心丹她还是很喜欢的。 且这人跟在身边的好处仿佛也不少,叶景江很是细心,平日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自是不必秦莳自己来考量了。 能过舒坦日子,谁又会同自己过不去呢? 秦莳自己带上了叶景江去过舒坦日子,却不知藏锋山上简直要翻了天。 云臣剑尊见小圆儿一只鸟回来,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便要去查探情况。只可惜等他寻过去时,秦莳已经离开了。 云臣剑尊虽心急想要去找自己的小弟子,但又不可能放着那被困阵中的妖兽不管,这一来二去耽搁下来,可不是更没可能寻到自家小弟子的踪迹了? 老父亲的担心,秦莳是半点不知道。 她正冷眼瞧着那小白脸医修采药呢。 要说前世,秦莳也是结交过几位医修的,若说叶景江这架势,倒也的确有几分医修的意思。 可她总觉得此人有猫腻。 “阿莳一直瞧着我,可真真像是个监工”叶景江挑了挑眉。 秦莳道:“我可不会付你工钱。” 叶景江轻啧了一声,“那黑心美人一词说的便是你。” 黑心美人?秦莳不合时宜的想,她该称得上一句心如蛇蝎才是。 “兢兢业业的采药炼药,没有工钱便罢了,竟也只能得个冷脸瞧。” 这般不轻不重的指控于秦莳而言只是家常便饭,她心安理得道:“既是叶公子自己愿意,又同我何干?” 她可从来没有要叶景江留下。 清心丹而已,纵是药效上佳,颇为贵重,难道她便没有了吗? 叶景江却只觉得面前这小姑娘越发有意思了起来,“阿莳真是心狠。” 秦莳越发坦然了起来,似笑非笑道:“那也是你自找的。” 这人自己跟上来,必然是有所图谋的。秦莳虽不知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如此招眼……可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叶景江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倒也是。” 是他瞧人家小姑娘有意思才送上门来的,那秦莳“利用”他一二,也应当算合理才是。 第六章 很重要的人 中州地处梁朝正中,那梁朝皇室也正是在此地。 若是寻常凡尘帝王家,修道之人自是不会在意,可皇室当中偏也有那惊才绝艳之辈,据说将近百年前便已是有元婴后期的修为,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能突破。 故而虽皇室不大掺合修仙界之事,却也没人敢小瞧了他们,两者之间倒是难得的平衡了起来。 那白净医修跟着秦莳一同到了中州后,却仿佛什么都没见过一般,捧着颜色鲜嫩的冰碗都能来秦莳面前显摆上一番,直让她开始怀疑这不靠谱的医修是不是真的坏了脑子。 “叶公子游历地方、见多识广,原也能看的下这无甚新鲜的地界。”秦莳冷嗤一声,冷嘲热讽道。 叶景江自是不可能恼,他还笑眯眯的拽过了秦莳,拿着一串珊瑚珠在秦莳纤细的皓腕上比了比:“阿莳可喜欢这个?我瞧这颜色衬你。” “不喜欢。” “那这个呢?”叶景江又寻摸了个银色的细环,耐心问道,“这上头的唐草纹很是精致。” 秦莳拿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小白脸医修是没辙了,只好胡乱点了点头,也好堵上他的嘴,寻个片刻的清静。 “罢了,还是等我日后寻到好的再来送与阿莳好了。” 秦莳一脸莫名:“……”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难得能见秦莳吃瘪,叶景江直笑了半晌。 秦莳第不知多少回的后悔自己当日为什么不趁着兽潮了结了他,现下倒是给自己找了一身的不痛快。 不过用了这几日的清心丹,她的心境倒是渐渐地稳了下来,倒也勉强能够算作是叶景江的好处了。 “阿莳,难得进城,便在这歇息一晚如何?” 秦莳斜睨了他一眼,怪道:“这才赶了几日路,你怎跟个细皮嫩肉的深闺小姐似的?” “我可是得寻个安静所在替你炼药。”叶景江温和道。 此话一出,秦莳还能有什么借口?也只好是咬着牙认下了,她随意的往前一指,问道:“如何?” “我们阿莳可是凤凰儿一般的人,寻常客栈哪里配得上。”叶景江嗓音含笑,“必然是得要最好的。” 秦莳半点不为所动,她什么时候那般讲究过了?分明是这小白脸医修自己要求忒高! 只可惜,叶景江此时还不知道哄着秦莳去住好些的客栈会碰上个让他日后一想起来便咬牙切齿之人。 _ “这大热的天儿,姑娘非要跑出来作甚?”采儿满脸不解,“凭他这客栈再好的茶点菜式,难道咱们宁府便没有了吗?” 那被她念叨的小姑娘捂住了耳朵,娇蛮道:“我就要。” 采儿瘪了瘪嘴,只道是自己越发不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了。 宁宁眸光微闪,水润的杏眼里划过了几分忐忑。亏得是她平日也常常想起一出是一出,若不然只怕此番想要瞒过去还是件麻烦事儿呢。 她才不要告诉旁人,她今天是来见一个人的。 见一个……对她而言很是重要的人。 第七章 意外 前些日子,她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中,中州宁家举族被灭之时,是那红衣猎猎的女子在所谓正道的手中救下了她。 那人漫不经心道:“本尊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不想看那正道狗太得意罢了。若是本尊早知道宁家还藏了一份地图,这灭你族的人也轮不到旁人。” “且本尊杀他们乃是私仇,你可莫要自己往脸上贴金。” 旁人都道那女子名唤秦莳,本是修仙名门天一宗最出色的弟子,可她心性不佳,不光恩将仇报,还残害同门,天一宗上千年的传承,都毁在了她手中。 可宁宁相信,秦姐姐定是这世上顶好的人。 只可惜她被爹娘娇宠着长大,修行之上最是惫懒,以至于现下受了人家天大的恩情,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 _ 宁宁也不知道为何,自打做那梦开始,她便隐隐有种秦莳会来中州的错觉。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机会渺茫,她还是日日都拉着采儿出来等。 梦里成了魔尊的秦姐姐很好,她却也想见一见这个时候还是天之骄女的秦莳。 想来,那会是这世上最为光彩夺目的女子。 可她想的不错,当真见着秦莳的那一瞬,整个人却直直的愣在了原地。 “我们阿莳还真是颇具魅力,连这小姑娘都瞧愣了。”叶景江心底生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下意识的想把秦莳往自己身后扯。 秦莳扬了扬眉,见那呆呆的小丫头忽然被刺激了一般朝着自己与叶景江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直在心底骂了那小白脸医修两句。 多可爱的小姑娘,偏又让这厮给骗了,真真是可惜。 她正暗自腹诽着,那小姑娘却蓦然抓住了袖子。 秦莳:“?”难道是看她离小白脸太近便不顺眼想扯开她,这大可不必。 “小女宁宁,中州人士。”宁宁专心的拉着秦莳的衣袖,泛着甜意的杏眼亮晶晶的,“姐姐生的真好看,是哪里人士?可是头一回来中州?” 秦莳微愣,心底却生出了一股奇异的熟悉感,仿佛她也曾见过这小姑娘似的。 一侧被忽略了个彻彻底底的叶景江微微眯了眯眸子,危机感越发深重了几分。他总觉得这瞧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会给他添堵。 秦莳本是个冷性子的人,可对这第一次见着的宁宁却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心软来。 “秦莳。” “原是秦姐姐。”宁宁一脸满足,她自是知晓秦莳的身份,可总也比不得能从她秦姐姐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更让人欢心。 “秦姐姐可是要住这?” 叶景江同秦莳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对她的冷硬心肠也有了个了解。他本以为这叫宁宁的黄毛丫头缠着她问东问西几句,秦莳便该不耐烦了,却没料到秦莳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叶景江:“……” “秦姐姐要住什么客栈,不若同我去宁府?那可是要比在外头舒服多了。”宁宁一双透亮的黑眸亮晶晶的,还拉着秦莳的衣袖晃了晃,那撒起娇来的模样当真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软。 秦莳受用极了,一侧的叶景江却要气的咬牙切齿。 他辛辛苦苦这些日子,都没能让这没良心的多给几个好脸色,这黄毛丫头倒是好本事!简直、简直是只小狐狸精! 第八章 争宠 叶景江看宁宁是如何都觉得气不顺,可他一时却也不可能拿那小狐狸精有什么法子,只好还是从秦莳身上下手:“萍水相逢,怎好去宁府之上叨扰?再者……阿莳,我们可还急着赶路呢。” “这有什么干系,秦姐姐放心,我们宁家可没那样多的规矩。”宁宁抱住了秦莳的手臂,看向叶景江的目光之中满是威胁。 梦境当中,秦姐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可见此人虽生了副好皮囊,却说不准是个贼心烂肺的。 秦姐姐虽修为高深,却还能瞧出来是不擅人情往来的,她可不能让这臭男人再次哄骗了秦姐姐。 秦姐姐多好呀,生的好看,性子也好,还于她有大恩,分明是这世间最好之人! 秦莳对上那小姑娘满是祈求和希冀的目光,心早就偏的没边了,“去借住一两日也无妨。” 只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秦莳又不免有些心虚。 她很清楚她不在乎叶景江,那小白脸便是因此一气之下离开还能省下她不少麻烦。可因着清心丹而平稳无波的心绪总有几分亏心,仿佛她欠了叶景江良多一般。 叶景江咬牙切齿,漂亮的眉目间竟还带了笑意,“阿莳想去哪里都好。” 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奇奇怪怪的胜负欲——绝对不可以输给这段位分明不高的小狐狸精! 秦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多想,便被宁宁又软又甜的嗓音夺走了注意力。 “秦姐姐头一回来,可得好好转转才是……” 叶景江那双总是含着清浅笑意的桃花眸倏然淡了几分,随即又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宁宁挽着秦莳的手走在前面,叶景江自是挤不进去,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宁宁却趁着秦莳不注意回头瞪了他一眼。 叶景江:“……”这耀武扬威的小狐狸精!他还非得在秦莳另一边走不可了! 秦莳眼观鼻鼻观心,左不过她心大,索性只当没发觉这两人间不对劲儿的气氛来。 这三位主儿定是要挤在一起走,可就苦了采儿——她这局外人看得清楚又分明,她家姑娘同那位不知名姓的漂亮公子就好似是后院里那最爱拈酸吃醋、整日里只想着争宠的小妾似的。 _ 秦莳本以为她能够习惯的。 直到那两人越发过分了起来,仿佛什么都要争一个高低一般。 若是宁宁给她递个茶,叶景江便要亲手替秦莳煮一壶茶。若是宁宁送与秦莳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叶景江那一定还有不知从哪搜刮来的钗环首饰等着她。 以至于到了如今,竟是连用餐时她先吃了离谁更近的菜式都成了两人拿来比拼的法子。 这样的日子乍一听是舒服的紧,可整日处在修罗场里,秦莳再是铁石心肠那也受不住。 一日两日还好,倘若日后都要如此,那可真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秦莳思来想去,大约也只有她自己背着人悄悄地离开才是最让人舒坦的法子。 可她大约是一时忘记了叶景江在她的身上到底耗费了多少的注意。 第十二章 道行高 好在,叶景江多少还教了宁宁些东西,不至于让那小姑娘委屈到掉眼泪。 宁宁纵是不大情愿听那围着她秦姐姐打转的小白脸指教,却更是在意秦莳的喜好。一时间,几人间的气氛却是诡异的好了不少。 这船上的灵果酿是宁宁特地安排的,喝来不光滋味不错,竟还有着充盈灵力的效果。秦莳自饮自酌间,听着那两人难得平和的说起谱曲,竟也听出了几分意趣来。 “阿莳一人喝什么闷酒?”叶景江坐在了秦莳身侧,动作熟练的替她夹了一筷子菜。 秦莳这几日仿佛是被他照顾惯了一般,也稀松平常的吃着,一侧瞧着的宁宁却是睁大了眸子。 她秦姐姐原是这般好伺候的人吗?前世虽并无几日的相处,可那时候的秦莳有多么的难以接近,宁宁还是记得的。 想来,若非后来突逢大变,秦姐姐纵然性子清冷,也会是如她眼前一样的柔软。 只可惜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幸运的无名小卒,对秦莳所知甚少,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帮着她秦姐姐。 想来,她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努力修炼,好在来日能够成为秦姐姐的助力了。 秦莳一脸莫名的瞧着这不知是怎的忽然打了鸡血一般的小姑娘,心底满是疑惑。 难道果真是修炼无岁月,她如今年纪大了,便再也跟不上这些年少小姑娘的所思所想了? 年少小姑娘宁宁没头没尾道:“秦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修炼,早日成丹!” 秦莳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神识,莫说成丹了,这小姑娘如今该是早日筑基才是。 以宁家的势力,不至于连府中大姑娘都克扣才是。宁宁直到现在还卡在练气期巅峰,只能是因着这小姑娘贪玩。 想来也是,平日净是琢磨着如何谱曲游湖了,留给修炼的时候自然少了许多。 “好。” “到那时候,我若是去寻姐姐,姐姐可是不能不认我。”宁宁撒娇道。 宁宁的那双大眼睛湿漉漉的,拽着秦莳的袖口晃了晃,还颇为不好意思的递给了秦莳一个荷包。 那荷包针线粗陋,其上绣着的图案也甚是简单,一瞧便知是谁动手做出来的东西。 “给我瞧瞧你的手。”秦莳叹了口气,无奈道。 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这般轻轻松松的收到了宁宁这样多的善意。 宁宁倒是半点不心虚。修道之人,谁又会将这点子小伤放在心上?不过是须臾间便能好全,连个细小的疤都留不下。 秦莳却看都没看,只轻轻的拍了宁宁的手两下,“这样的东西,何必劳动你亲手做来?” 养尊处优的宁大小姐,只怕都不曾给她的父母做过这些活计。不过萍水相逢,她又如何当得起? 可秦莳心底对宁宁的亲近,却不由更深了几分。 叶景江不着痕迹的咬了咬牙,方才因着宁宁还算个可造之材的好心情倏然消散,连眸光都变得更为冷淡了几分。 他还真真是没想到,这半路跳出来的小狐狸道行还挺高。 第十五章 偏心鬼 叶景江眨了眨眼,凑到了秦莳身边,“阿莳既是看出了门道来,还是快些解决了这的好。如此骇人的场景,我是看不得的。” 秦莳一脸冷漠,他看不得?这漫天的雪白骷髅还不是他折腾出来的? “不过是幻境而已,叶公子若连这都看不下去,还是早些别与我同路的好。” 叶景江幽幽道:“真是个偏心鬼。” 偏心鬼不理他,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这里可是中州,哪怕只是在中州边缘,那也是整个梁朝内最为鼎盛的中州。 这里修仙世家林立,能人异士辈出,不知隐藏着多少潜修多年的老怪物,到底是何方宵小,竟然有胆子在这里闹事? 若是些有本事的便也罢了,又偏偏连这幻境都错漏百出,简直让人想象不出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她能够容忍这简陋的幻境如此之久,也是存了几分想看看幕后之人还有什么底气和后手的缘故。如今看来,倒还真是说不准是她想差了。 还没等秦莳理清楚这布下这幻阵之人到底想利用他们做什么,叶景江那厮却眉目淡淡地召出了一把琵琶来,指尖轻轻一拨动,无形的灵力音波直直撞向那粉红骷髅。 而秦莳还注意到,在叶景江那通体莹白如玉的琵琶出现的一刹那,粉红骷髅手中的骨质琵琶便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她微微敛眉,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叶景江肯在她面前露出些真本事也好,省得来日这人翻脸她还无可奈何。 粉红骷髅原也是幻境产物,在叶景江的手里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来,在它分崩离析的一刹那,秦莳却仿佛听到了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声。 她心底微微一动,来不及思考,灵力汹涌而出,本能的围着宁宁绕成了一个光茧。 叶景江的神色也微微凝重了几分,可哪怕到了这样的时候,他还竟还是带着些天生的散漫,调笑道:“说你是个偏心鬼便罢了,怎也不记得护着自己些?” 那人却并不愿瞧着他们谈笑风生,这一重幻境碎裂开来的同时,秦莳眼前骤然一黑,竟是什么都瞧不见了。 可下一刻,秦莳便意识到,不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而是这里仿佛处于没有半分光亮的极暗之处。 且,她的神识被全然禁锢在了体内。这样完全不知外界状况的情形让她不由多了几分焦躁。 宁宁和那小白脸还在吗?他们又是如何了? 她非常、非常地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前世若非她无能,藏锋山上下也不会受她所累。 正在秦莳想要强行冲破神识禁锢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人嗓音清浅却无奈,“这是做什么,你怎忽然成了个急性子?” 他认识的那个秦莳,分明是冷淡自若,生死间都面不改色之人。 秦莳紧绷的身形悄无声息的放松了几分,她抿了抿唇,到底没出声。 她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对着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将自己的晦暗心事全盘托出? 那就彻彻底底的不是她秦莳了。 第十七章 烟消云散 心魔虽同“魔”字沾了个边,可终归由心而生,心魔幻境里的好与坏,全看其主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叶景江薄唇紧抿,“阿莳,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莳出身名门正派,又几乎一直都是在修炼当中,这样的姑娘便是养出一副冷心冷情的性子来,也是寻常事。 可她不该经历过这些。 秦莳嗓音漠然,凤眼里满是恨意,“自然是我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佐证了。” 叶景江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无奈,秦莳其人,果真是嘴比骨头还要硬的。 “现在这等时候,你还要同我使小性子吗?” 秦莳一脸莫名,谁同她使小性子了?怎么那般不要脸。 见她不言不语,叶景江也明白从秦莳这得出一句软话来是要难于登天,索性也不再问了,温声道:“那可要快些出去?” 他现下看秦莳,总觉得自己是在看一个强撑着嘴硬的小姑娘,一时间竟也顾不上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秦莳觉得这小白脸的毛病指定又深了几分。 她可是当真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居然还怕这些。不过看在叶景江难得开口求她的份上,带他快些离开这也无妨。 毕竟,她也舍不得宁宁那小丫头自己一个人在画舫里担惊受怕。 只是有些可惜这样好的机会。秦莳原还想着寻一寻那幕后之人的踪迹,这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事儿,她是不想再碰上第二回了。 血气冲天的心魔幻境在秦莳的心念下寸寸碎裂,微微透进来的光亮下,还隐约能够看见缠绕着她前世的梦魇。 可眨眼睛,一切都烟消云散。 叶景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儿。 照着阿莳这反应来瞧,她仿佛是当真不怕那幻境的。 还不等叶景江问个明白,总算又瞧见了秦莳的宁宁却冲了过来,“秦姐姐!你吓死我了!” 那小姑娘环着秦莳的腰,哭的眼泪汪汪,“我还以为、还以为……” 秦莳呆了呆,方从幻境脱身,还来不及瞧一眼四周,怀里便乍然闯进了一个软软的小姑娘,这样的经历她可还从来都没有过。 她动作僵硬的拍了拍宁宁的背,一时都不知要拿宁宁如何是好了。 好在,宁宁是个贴心的小姑娘。大约是觉察到了秦莳的僵硬,宁宁松开了她,又围着她秦姐姐来回的转了两圈,直到确认秦莳果真是半点伤都没有才松了一口气。 秦莳只觉得心底一暖,除了看着她长大的师尊与同门,宁宁大约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毫无缘由又毫无保留的给予她最大的善意与温暖的那人了。 “现下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此处颇有几分诡异,还是早些离开为好。”叶景江忍了又忍,终归是面无表情道。 秦莳沉思片刻,却是问了宁宁一句:“此处平日可有这等怪事?” 宁宁睁大了眸子,摇头道:“我从未听闻过。” 秦莳眸光微动,昭城由宁家镇守,若是家中大小姐都不曾听说过,想来便该是确无其事了。 那么,这只能是冲着她来的。 第二十一章 奇药 宁安垣忙迎了上去,“族叔。” 那老者微微颔首,目光却是落在了叶景江身上,“老夫宁循,同你们谷主是至交。小友只管取出令牌借我一观,便可知真假。” 叶景江自是不会拒绝,当下亦是不曾多言,按着那老者所言取出了令牌来。 宁循眸光微动,玉牌内的灵魂波动的确是他所熟悉的。 “如此,宁家主可否能信我了?”叶景江浅笑着问道。 宁安垣在陡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地担心了起来,这人固然是药王谷弟子不假,想来也该是有真本事的,可叶景江所言那天魔气却是他闻所未闻过的。 “还请小友出手替我族人压制一二。”宁安垣拱手道,“这份大恩大德,宁府没齿难忘!” 叶景江面上笑意不变,“宁家主说的是哪里话,身为药王谷药王谷弟子,不过是谨遵师命罢了。” 秦莳多瞧了他一眼,心底却在琢磨着要想个法子将此事原委道与她师尊才是。她师尊那样的死脑筋,想必也是很愿意掺合进此事中来的。 那上古天魔气,一听便不是什么好东西。且这等东西掺杂在灵力当中的后果着实是太过严重了几分,怎也得让师尊防范一二才是。 只是秦莳有些疑惑,她前世好歹也是身居高位之人,为何却不曾听说过?难不成此事是由着药王谷一力担下了? 正在秦莳神游天外之时,叶景江却是吩咐了一连串的用来压制天魔气的天材地宝,风轻云淡道:“若想彻底驱逐,也不是难事,只需将其中的主药七转木云晶换作九转木云母便是。” 宁安垣:“……”旁的便也罢了,那一味主药木云晶可是天地间少有的奇物,只生长在木气浓郁之处,两百年方为一转,七转木云晶的难得便也可见一斑了。而那九转木云母,更是两千年的奇药,这小辈竟还口出狂言,说什么“不难”。 便是连他宁家的数百年传承,想要凑出这些药材来,也不是件容易事。 “若是如此,那小势力当中,岂不是只能听天由命了?”宁安垣感慨道。 叶景江那双浅色的桃花眸里陡然划过了一丝暗芒,唇畔的笑意却是深了几分。 世间万事万物,尽皆有其缘法。天道之下,既不会有谁能给长盛不衰,也不会全然不留给旁人活路。 宁安垣感叹小势力没这等财力,又焉知那些夹缝求生的小势力不会因祸得福,躲过一劫呢? 毕竟,这灵力充裕之所,可不会有人留给那些无甚用处的小势力的。 “宁家主若是备好了那药材,只需差人来唤我一声便是。”叶景江道,“此事宜快不宜迟,晚上一日,那天魔气在经脉中的侵蚀便会深重一分,伤害自然也便越发严重了。” 若非是阿莳很喜欢宁宁那小狐狸,他可才懒得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天魔气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更不会毫无缘由的壮大。既是带着一个“魔”字,那总归是同人心底的那些欲念脱不开干系。 第二十二章 由心而起 宁府要如何去凑药,却是与秦莳二人无关了。 “我怎觉得你方才不大对劲儿?”秦莳皱了皱眉。 “阿莳这般关心于我?可真真是难得了。”叶景江笑道。 秦莳凝眸,眼前这眉目漂亮的青年分明是在笑着的,可她总觉得叶景江的那双好看的桃花眸里满是寒意。 “阿莳可想知道天魔气的来历?”叶景江颇为贴心的提起来了秦莳想要知晓的事儿。 秦莳纵是明白这人是想要转移话题,却偏只能乖乖地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哪里是能由着她任性妄为的? 叶景江沉默了片刻,眉目间却显出了几分沉稳来,“正魔两道相安无事数百年,阿莳可知晓其缘由?” 秦莳还当真知道一些。 修仙界里向来是道数百年前魔修进犯不成,与正道修士签下契约,故而得来了这些年的平和。可随着魔族势力不断增强,如今又是蠢蠢欲动了起来。 但她知道的,却要更多一些。 秦莳好歹是做过魔尊之人,她自己虽说不曾亲眼见证过当日的情形,可不管是从魔族典籍还是身边那些修为高深的魔修嘴里,得到的都是另一种答案。 当年正魔两道的确签下了契约不假,这些年魔族的异动也是真的,可当初的争端,却不是因着魔族而起。 其中到底是因何而起已然不可考,但那重重的疑点却让人不得不深思几分。更不必说……秦莳是见识过那所谓正道的嘴脸和那颠倒是非曲折的本事。 “这样的问题,只怕叶公子去街上抓个黄口小儿回来,也能给你答案。”秦莳敛眉,压根没打算说实话。 叶景江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可我不信。” 秦莳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药王谷乃是医修圣地,更是处于正魔两道中的夹缝里,传承至今难道要一道投了魔不成? 若当真如此,还是有些可惜了。她家师尊那样的性子,怕是死也不可能会与邪魔为伍,到那时,她同这小白脸怕是还要来个你死我活呢。 还不等秦莳问出来,叶景江又神色淡淡道:“所谓魔之一字,到底是因何而起,你可曾想过?” 秦莳面无表情,她只觉得自己可能有病,是闲疯了才会来自讨没趣,和这小白脸说些有的没的。 叶景江轻声道:“阿莳,是由心而起。” 这世上分明只有灵力,寻不到半分魔气,那些修为高深的魔修又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是所谓正道人士自作自受罢了。 生于恶念,长于恶行,不论修仙界如何壮大,如何的六根清净,总也不可能斩断七情六欲,又如何能灭杀魔族呢? 这上古天魔气,自然也是如此。 “是宁府自己的人催生出了那上古天魔气。”叶景江唇边的笑意多了几分讽刺,“阿莳此刻明白了吗?” 秦莳一愣,忽而间却是明白了叶景江方才的反常。 依着叶景江提起这些时的嫌憎来,他怕是不愿插手的,那么他最后选择了拉宁家一把是因着什么,也再明显不过了。 第二十三章 坦然 这些烂进了骨子里的修仙正派,私底下不知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般比下来,他叶景江虽也不是好人,至少也还算坏的坦荡了些。 “那你怎还应下了此事?”秦莳打量了他两眼,她可从来不觉得叶景江会有这般热心肠。 叶景江一脸坦然,云淡风轻道:“自然是为着那些个好药材了。” 他们做医修的,见着那好药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更何况,以这样的方式来坑宁家人,叶景江才不会心虚。 秦莳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九转木云母?” 叶景江笑道:“哪里用得上那样的好东西。不过,木云晶的凝神之效最是上佳,来日正巧拿来替我们阿莳炼药。” 秦莳方才因着宁宁而升起的几分愧疚霎时烟消云散。 “本就是我狮子大开口要来的东西,阿莳当然无需对他们愧疚。”叶景江眨眨眼,阿莳只需觉得亏欠他一个人的便好了。 秦莳轻呵一声,倒是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 她很清楚,叶景江能够出手来拉宁家一把,已然是看在了她和宁宁的份上。既是他想要收取一些利息……那旁人也没那资格置喙。 至于秦莳自己,她可不觉得叶景江想的那些能成真。这世上没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的铁石心肠了。 占了好处不认账这等事,她又不是做不出来。 “我瞧那宁家主倒不像是奸猾之辈。”秦莳皱着眉道。 宁安垣若是奸猾些,在叶景江提出那许多苛刻条件时,怕就明白他的用意了。 叶景江却摇了摇头,目光中带了几分无奈,叹道:“你那样聪明,怎会不明白呢?因果相连,他做没做过有时候倒不要紧。” 身为宁家家主,享受着宁家的资源倾斜,总不能在宁家出事之时,便要闪到一旁去,与宁家一拍两散? 他家阿莳那样通透的姑娘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能是为着宁宁那小狐狸精了。 叶景江咬牙切齿的想了半晌,也实在是想不出那小狐狸精有什么好处来,能让秦莳这般替她打算。 “宁姑娘年幼,不好修仙之途,也只是与宁家主间有几分血脉羁绊,算起来应当是无碍的。” 他也是没了法子,虽知秦莳待那小丫头不一般,偏又见不得秦莳替她思虑筹谋,只好捏着鼻子自己来了。 秦莳莞尔:“这倒也罢了。” 她自是有些喜欢那乖乖巧巧的小姑娘,若是可以也不介意帮上一把,但也只是这样了。 秦莳不会为她付出太多的心力。 叶景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在宁宁的事儿上多做纠缠,“阿莳方才怎没问上一问那幻境的事?” 宁安垣能在门前截住他们,大约也是因着得了那幻境的消息。 秦莳默然,面上难得的多出了些许迟疑之色,旁的便也罢了,偏那心魔幻境里牵扯太多,她是不愿意让太多人知晓的。这般耽搁下来,自然也不好去大张旗鼓的寻人了。 叶景江生了颗七窍玲珑心,旁人如何他看得准不准还要另说,可秦莳的心思嘛,他还是能够猜测上一二的。 加之,叶景江也对那心魔幻境所见有些好奇,更是不可能看着秦莳糊弄过去了。 第二十四章 恼羞成怒 “现下那人只怕还在昭城,再耽搁下去,天高海阔可该任由那人逍遥去了。”叶景江凑近了几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促狭笑意,“这口气,阿莳当真忍得下去?” 秦莳面无表情。 她自是不想忍的。 旁的便也罢了,当年之事却是她此生不远回想的梦魇。纵然秦莳乃是心智坚定之辈,并不会沉溺于过去,可只要是七情六欲俱全之人,便不会喜欢旁人一次又一次的来撕开她的伤疤。 秦莳更是如此。 她睚眦必报,小心眼的不得了。 “你有法子?”秦莳睨了他一眼,心底却是打好了主意,这小白脸若是敢消遣她,哪怕当真有几分本事,她也要给自己讨点利息来。 叶景江自然不敢。 那青年眉目间笑意清浅,“这倒也简单。阿莳不愿旁人知晓那幻境是谁的,只消推到我身上来不就是了?由我去开这个口,宁家主只怕还要更重视几分。” 秦莳纵然是天一宗云臣剑尊的弟子,却也只能在宁安垣这儿得个礼遇罢了。宁家再是不如天一宗势大,也不可能由着家主去对一个丫头片子言听计从。 但叶景江却是不一样。至少,他方才那一通当真是糊弄住了宁家人,现下可正是宁安垣手里的救命稻草。 秦莳又瞧了他一眼,凤眸里划过几分错愕。 叶景江其人,看似温润,可实则大约也是个不愿沾染是非之人。若是由他开口,宁家固然会照办,但他与宁家间的因果,可该更是难解了几分。 观他对宁家的不屑,怕是心底要憋屈得很。 “便是如此,我也不会念着你几分好。”秦莳静静地道,“何苦至此?” 萍水相逢,最好的也是随性而散,谁也不要亏欠谁的。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身上再也担不起旁人给的好了。 叶景江也不介意秦莳的态度,依旧笑吟吟道:“何需阿莳念着?” 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不过是瞧着这小姑娘有些意思,随手帮上一把罢了。叶景江可不觉得秦莳还能有那本事来回报他。 秦莳自是没再多说什么。 她很提醒一句,已经是看在叶景江这些日子里的好处上了。再多的……她可懒得多费口舌。 “既如此,叶公子自便。” 叶景江不由失笑,阿莳这般,可真真是像个恼羞成怒的猫儿,偏要伸出爪子来抓一把那“不知好歹”之人。 和她平时不大一样,倒是有些可爱。 “阿莳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好了。” 秦莳:“……”这般鸡同鸭讲,实在是费力极了! 见她如此,叶景江面上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几分。果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便是生气起来,也当真是还有几分可爱在。 “既如此,来日宁家主送药材来时,我便与他提上一提。”叶景江笑道。 秦莳懒得理他,自是回房去了,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叶景江却笑得满面春风,也不知怎就那般欢喜。 可他又不是全顾着自己高兴。 那人分明是冲着秦莳来的,他看那小姑娘还颇有几分灵气,如今恰好碰上,不帮上一帮总是可惜。 第二十七章 妄念 “多年不见,秦师侄别来无恙。”天星子自不会介意秦莳的态度。 秦莳总疑心,若非她前世曾道要踏平天一宗的缘故,恐怕就算她把宗主的脑袋给拧下来,这位师叔也不会露面。 如此冷心冷情,世事于他,从不会有什么两样。 “师叔费了这样大的周折,也不是为着同我叙旧?”秦莳垂着眸,看天星子的意思,只怕是知晓她的来历。 天星子那无甚表情的眉目间陡然多了几分肃穆,他看向秦莳的方向,嗓音依旧是与从前一般的古井无波:“师侄有这样的机缘在,自是不当重蹈覆辙。” 秦莳忽而笑了一声,只是那双凤眼里却满是嘲讽,“我当师叔通晓命理,可您怎就看不清呢?” “师叔啊,哪里是我不肯放手?我只怕重蹈覆辙的是藏锋山上下。” 被秦莳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天星子也只是温和道:“秦师侄聪慧,该当明白我的意思。” 这样好的苗子,本该是修仙界之幸,可命途二字最是说不准,谁能料到她会成为最大的那个变数? “师叔怎跟那没出家的和尚一般,说起话来叫人是半句都听不懂。”秦莳眉心微皱,很是不耐烦再同天星子说下去。 她这位好师叔,可又是来劝她一心向善的呢。她可没那好性子再做一次任由旁人欺侮利用的傻子。 偏偏她还不能同天星子撕破脸皮。毕竟现在,这位不理世事的师叔还不曾出手对付她,秦莳也不想再次同他对上。 那是实在是太憋屈了些。 天星子修命理,虽是眼盲,心却不盲。同人动起手来,也仿佛能算到那人的每一步反应,硬生生的将对方压制住。 “秦莳。”天星子嗓音里仿佛隐着几分无奈一般,“我虽看不清你的命数。但你若一味沉溺过去,此生也是枉然。” 他能模糊的看到秦莳的过去,也能隐约的觉察到她的未来。她的命数里,有他的影子。 他该是一如既往的端坐命峰之上,可却不知何处动了妄念,才会插手到此事当中来。 秦莳却觉得有趣,前世她同天星子打了那般多回,那老古板可也没同她说些什么。 “师叔不是拿心魔幻境试探过了?”秦莳笑吟吟道,“我秦莳,绝不会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所以,为了她的真实,她能够付出一切。 “且,师叔,你当真看到了一切吗?”秦莳自然清楚,天星子再是通晓古今,也没那样大的神通,不过是说来激他罢了。 天星子默然,秦莳仿佛又听见那人叹了一声,下一刻,她的眼前闪过了一道白光,方才的天星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秦莳这才松了口气。 同天星子说话,那是一字一句都要反复斟酌。若不然一个不好,便是要被他寻到错漏之处。 不过看来,她的这位师叔,还不算迂腐的过分。 秦莳了结了一桩心事,自然是轻松了几分。 可在宁府左右都寻不到她的叶景江,可就没那样的好兴致了。 第二十九章 将军 秦莳看他施施然的去寻宁安垣,只觉得这小白脸平日里大约也没少做过这坑蒙拐骗的事儿。 她虽是没什么东西好收拾,却早早的想好了要给宁宁留下什么。 那小姑娘待她用心至诚,秦莳也没有要好的师妹,纵然只同她相处了几日,私心里却将她看做了妹妹。 好在她虽说没有过师妹,却有不少好师姐。师姐们平日里很是喜欢送她东西,珍贵的也好,有趣的也罢,她总归能够比照着赠与宁宁一份。 毕竟那小白脸骗来的珍贵药材里,可也有她的一份。 就当是……她给自己换一个心安。 _ 次日一早,宁宁再来寻她秦姐姐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唯有秦莳留下的那点东西。 而这时候,秦莳两人早已经出了昭城。 按理说来,现下她身边没了那爱告状的小圆儿,便是御剑去陵州也无不可,但偏偏还有一个一瞧秦莳要御剑便浅笑着问她哪有这般历练道理的叶景江。 秦莳:“……”这小白脸当真是有点毛病? “若要御剑去可就落了下乘了,”叶景江说的头头是道,“阿莳大约从未来过这?这中州那才是人杰地灵的好去处,想要磨砺心境,非得是自己走一遭才算合适呢。” 秦莳面无表情,但她现在只想快些了事,省得夜长梦多。 现下连天星子都跳出来阻拦她了,谁知道耽搁下去,明华会不会早于前世入宗门?她虽有了防范,必不会由着明华得意,可一想到这位明师妹从前做过的事儿,秦莳断然容她不得。 叶景江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他自然明白,秦莳只是满嘴胡话。单瞧她风轻云淡的破了心魔幻境,便知她心性之坚韧。 哪怕她一时半刻走不出来,可这世上哪里还有能磨砺她的去处?倒是跟在秦莳身边久些,说不好还能让她这锯嘴的葫芦磨一磨自己的性子。 秦莳哪里还能看不出叶景江的用意来?她轻嗤了一声,嗓音莫名嘲讽:“你莫不是以为我是那不会御剑的娇小姐?” 她又不是再和叶景江商议,更是从来没打算过要听他的。 叶景江:“……”这可真真是失策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叶景江还能有什么法子呢?毕竟算起来,总归是他一定要跟着人家的。 还真是让她给将了一军。 好在,叶景江在秦莳面前向来是没脸面的。 只见他面不改色,笑眯眯道:“阿莳说的极是,御剑前去是再好不过,不光能舍下许多的麻烦事儿,从上面俯视看这秀丽山河,更是别有一番趣味。” 秦莳:“……”她可真是看错了人。 本当这小白脸来历不凡,多少都该当是个有脾气的人,却不料他压根不管那所谓的脸面。 这样油盐不进的,还真是让人拿他没法子。 尤其是秦莳也向来胆大包天,叶景江在她身边还能替她做不少麻烦事,她自然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可还不曾道你想去哪。”叶景江笑意吟吟,“难不成这也是不该说的——唔,秘密?” 第三十章 五殿下 自当不是。 “跟着便是了,哪里来的忒多麻烦。”秦莳瞥了他一眼,却还是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叶公子既是游历四方,可不知到过陵州吗?” 陵州,叶景江眉心微动,轻笑道:“听闻陵州地处偏僻,不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去处,自然不曾去过。” 他可是坦然得很。 毕竟,这做医修的大多不需修为多么高深。他们外出游历,本就是要“行万里路”,见过了人家悲欢离合,心底才能存着一道“慈”的影子,这才好在医修的路途上走得更远些。 只是许多人不知其所以然,只当是医修惫懒,不喜修炼,说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秦莳应了声,似笑非笑:“想必这对叶公子来说,也才是个磨砺心境和医道的好去处。” 谁不知陵州穷山恶水,百姓生活困苦?只不过此处没有成气候的修仙大家,向来是缺乏管控的,旁处之人又不大愿意为着不知有没有收益的事儿来得罪旁人,一个个竟全都作壁上观,只等到决出胜负的那一刻来。 叶景江:“……” 叶景江心情颇为复杂。说起来,好似也从来没有人会待他这样的不客气,唯有眼前这年纪不大的剑修,浑身上下都仿佛是剑一样的锐利,才会如此下他脸面。 偏偏他也还是怪罪不得的。谁让他从未对着秦莳说过实话呢,那点子隐瞒如今都承了心虚。 不过,算起来,秦莳仿佛也从不曾深究过他到底是从何处来,一路要缠着她又是所谓何事。 这样说起,只怕他家阿莳平日里也是压根懒得搭理他太多的。 若是平日里,秦莳或许也会愿意一路走走停停。可尚在陵州的明师妹,是她的心病。 只有这人在她眼前神魂俱灭、烟消云散,那这前世今生,也才算明华还清了欠她的、欠藏锋山的所有。 _ 日夜兼程之下,自是很快赶到了陵州,却也碰上了些麻烦。 陵州从来没有能够服众的世家门派,因而向来是好出好入的。可眼下却仿佛一息间让什么人抓在了掌心一般,不光沿途设了岗哨,更是连连盘问行人。 普通人倒也还好说,拿着路引便可,但如秦莳这等金丹期修士竟是还要带着宗门信物,也定要有人在此接应才肯放进去。 秦莳碰了一鼻子灰,心底忽地多了几分不安。 “中州梁朝皇室的守卫也没这般苛刻,陵州难不成出事儿了?”叶景江挑眉问道。 那守卫也只是练气期的小弟子,纵使碍于守令不能轻易放人进去,对着秦莳二人自也是客气又恭谨,“前辈有所不知,这正是陵州有了大喜事,不愿遭人搅扰,才有了这许多的麻烦。” 秦莳眸光微动,随手扔了两块灵石过去,“说来听听。” 那练气期弟子眉开眼笑,对秦莳的态度更是殷勤了不少。 “前辈可知梁朝的五皇子,特特来我们陵州来寻人了。据说五殿下修钦天一途,师从天星子前辈,虽不知是寻得什么人,可五殿下身份尊贵,自然是得小心为上。” 秦莳心头一紧,怎么又是钦天居士?来陵州寻人?可别寻得是明华。 第三十一章 交易 那位五殿下是何许人也,秦莳还有些印象。 五殿下名唤陆盏辞,虽非皇储,却因在钦天道上颇有天分拜入了天星子门下。天一宗本也是数一数二的修仙名门,而若要论起钦天居士来,更不得不提一句命峰天星子。 眼下她才在中州见过天星子,陆盏辞便来了陵州,秦莳又不是天真懵懂不知事的小姑娘,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便是她那好师叔给她的答案。 他即便是不自己出手,也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 “这可麻烦了。”秦莳喃喃道。 叶景江眸底划过了一丝异色,阿莳这是什么意思? “阿莳当真想进去?”叶景江笑吟吟问道。 秦莳一怔,狐疑地看了他两眼,“难不成你有法子?” “这是自然。”叶景江矜持地点了点头,“阿莳若是应我件事,我便带你进去,如何?” 秦莳想了想,若是这小白脸胆敢骗她,她便直接拧了他的头,如此也不算亏。 “你且说来听听。” 叶景江哎了一声,笑眯眯道:“这也不算难事,只要阿莳下回莫要那样生分的唤我叶公子。” 秦莳眯了眯眼睛,这倒的确不是大事。 “你若做不到……” “那便让阿莳拧了我的脑袋。” 秦莳:“……”这小白脸是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的? “我还能不知道你。”叶景江笑眯眯的,又摇头道,“这般好看的姑娘家,怎一天到晚净是喜欢打打杀杀的?” 秦莳面无表情,“成交。” 她顿了顿,眸子里仿佛多了几分顽劣,又一字一顿的道:“小白脸。” 叶景江一愣,长眉微挑,一时间哭笑不得。 “可真有你的,秦莳。”眉目漂亮的青年咬牙切齿,算起来,秦莳这也算是答应了他的那条件,的确不是称他为“叶公子”,可、可难道这小白脸还是什么好话了不成? 秦莳忽然从眼里漫出了一点细碎的笑意,远山似的长眉舒展,她第一次让叶景江觉得像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许是她的那双凤眼总是太过冷淡,带着满满的锐气,笑意来的便难能可贵了起来。 至少,叶景江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的。 秦莳还是头一回在试探眼前这人底线的时候得到了一点回应,这实在是新鲜极了。 叶景江平日里好似没脾气一般,她无论做什么,他也总能在最初的那点愕然过后平静下来,再接着同她插诨打科。 可哪有这样的人呢?竟十成十的像个木偶。倒还不如现在,偶然间露出点脾性来,还能多些让人想要怀念的真实。 叶景江到底没有毁约。说起来虽是秦莳钻了个空子,可也是他纵出来的。 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_ “可你那手书同信物是从哪来的?”秦莳百思不得其解。 药王谷医修是出众,但再是出众的医修也不是那神神叨叨的钦天居士,怎还能掐会算呢? 叶景江笑而不语,被秦莳看得没法子了时,才慢悠悠道:“大约是常游历四方,总是要提前做好事万全准备的。再者这算什么?谷主他老人家饱览天下,什么没见识过?” 第三十二章 心结 秦莳懒得听他胡言乱语,跟着那看过手书来领路的弟子去了现下陵州内特特收出来与来往修士暂居之处。 说起来,陆盏辞也算无意间帮了她一把。 秦莳原只知明华是陵州人士,可陵州诸城她又总不能一个个无头苍蝇似的寻过去。 眼下,陆盏辞既是在这儿,她便总觉得明华也在。毕竟……这时机实在是太巧了些。秦莳总疑心陆盏辞是奉了师命来寻她麻烦的。 叶景江轻咳了两声,“阿莳急什么?你我也不曾来过此地,不如四下转转?” 秦莳只当没听见,她可还有那般多的事儿要做,哪里还有空闲来陪他胡闹? 叶景江:“……”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这眼瞧着他一时半会没什么用处了,竟是都懒得来敷衍他一二。 _ “这里有什么好的?灵力既不充裕,环境又不算清幽,还不如随我去住客栈。”叶景江眼底划过了几分嫌弃,他可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磕掺的地方。 秦莳瞥了他一眼,几乎要气笑了:“那不如回去昭城?我倒觉得宁宁那便是最好的。” 也不知这小白脸到底是哪里来的忒多讲究。 叶景江:“……”对上秦莳,他好像从没赢过她一回。 不过比起有那小狐狸精在的昭城在,他倒是觉得眼下这破落地也顺眼了不少。 可叶景江大约是生来还带了些少爷病,既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也只好捏着鼻子四处改了改,索性他随身带的东西不少,最后还在秦莳麻木的眼神里取了个拔步床来。 “叶少爷怎不带上几个随侍的美丫鬟?” 叶景江瞧着四下舒坦了,自也不介怀秦莳话里话外的嘲讽,笑眯眯道:“我都还要靠着侍奉阿莳度日,带上她们哪里养活得了?” 他家阿莳从来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秦莳默了默,心底陡然升起了几分烦躁来。 平白无故,萍水相逢,叶景江凭什么要待她好呢?倘若是她运道好,从前失去藏锋山的以后的那些年里,怎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怎么又不笑了?”叶景江哭笑不得,“我可是哪个字又惹你烦心了?” 这样的体验有些新奇。 他这辈子也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小姑娘,仿佛势必要将所有的欢喜情绪压在心底,透露出分毫都是罪过。 秦莳不应声,叶景江却又凑近了几分,漂亮的眉拧在了一起,温和地嗓音里透着些无奈,“秦莳,上一次的心魔幻境我并非是什么都没瞧出来。你不愿我过问,我自也不会多事,但你如何能这般不上心呢?” 秦莳冷淡地瞧了他一眼,那双凤眸里仿佛凝着一层万年不变的冰湖一般,藏着数不尽的秘密和痛苦。 叶景江早习惯了她的冷脸,因而半点不觉得稀奇,叹道:“阿莳,总该走出来。” 总要往前看的。 秦莳抿着唇,眉目间满是抗拒,可她沉默良久,也不知是在同谁说一般:“那还有谁能记得呢?” 那样的血债,如何能够一笔勾销? 第三十三章 将离 她不能忘,也不敢忘。 那不是一句简单的“重新来过”便可以轻轻放下的。 她偏执了近百年,一朝得以回到现下琉璃一般美好却脆弱的时候,哪里能放得下?大悲大喜一番,谁又能转瞬间敞开胸怀接受眼前的一切? 她近乎逃离一般地离开藏锋山,也是想要给自己留出些时间来,好让她不直接让那些汹涌而至的情绪搞垮。 叶景江没再多劝什么。他看得清,秦莳原也不是不懂事的小丫头,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是一时想岔了,给她些时间,她自己便能拐回到正途上去的。 “阿莳可想去陆盏辞那探探虚实?”叶景江面色自若的转了话茬。 秦莳神色复杂,她静静地看了叶景江片刻,“你何至于此?” 又不是欠了她的,怎就要做到这地步了?便是个当真无心无情的石头,也总该是让他给打动一二了,更何况,秦莳本也不是生来冷漠之人。 叶景江轻笑一声,浅色的眸底划过流光溢彩,“大约是我脑子不好。” 长路漫漫,他闲着也是闲着,总要给自己寻点乐趣来的,更何况和秦莳这样的小姑娘同行一段,哪里算得上吃亏? “你既是剑修,想必也听过剑尊将离之名?”叶景江笑吟吟道,同秦莳说了几句实话,“同样是天生剑骨,我倒是也很好奇阿莳能走到哪一步。” 最好,别步了将离的后尘。 这世间总是有天地宠儿在的,他们生来便有着旁人或许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东西,或是秦莳这般的无双剑骨,又或是天星子那般的识人慧眼。 这是恩赐,也是诅咒。 叶景江见过了太多的天道宠儿,却是没见着过几个得以善终的。 将离当年风头无量,可谓是惊艳绝伦,现在还不是连一抹残魂都没能留下来? 秦莳眯了眯眸子,面无表情:“总算是不装模作样了?” 分明是不知哪里爬出来的老妖怪,偏要在她面前装成筑基期弟子的模样,可真是个老不羞! 叶景江一怔,他笑得眉眼弯弯,促狭道:“我现下可当真是个筑基期弟子。” 秦莳向来没耐心同他扯这些,难得紧张的问道:“你同将离前辈……可是识得?” “天下谁人不知她。”叶景江漫不经心道,秦莳好似有些在意将离,但她和将离原是该没有交集的。 秦莳知他没说实话,却又不好逼迫。毕竟她自己也从没对着叶景江坦诚过。 但将离前辈,前世于她有大恩。那时她初初堕魔,修为虽有却身受重伤,若非恰好落在了将离前辈留下的秘境里,只怕是没命回去了。 她隐约记得,在那处秘境里,还当是有旁人在的。若非那人放了些疗伤用得药草在一旁,她只怕还要在那晕晕沉沉不知多少时日。 只可惜,秦莳不知那人是谁,只好也一并算在这位素未谋面的将离剑尊身上。 总归当年将离剑尊身陨道消有着不少疑点在,她受了人家恩惠,旁的做不了,还是能去查探一二真相的。 第三十九章 关怀 只可惜,他与秦莳认识的还是晚了些,不论陆盏辞所言是否属实,他都是无缘得见那时听起来便比如今鲜活许多的小姑娘的。 可没关系,他还挺喜欢去逗秦莳的。 每一次瞧着秦莳清冷的眉眼间带上薄薄的怒意或是欢喜,叶景江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莫说是我了,连师尊也曾盛赞过秦师妹是不世之材,来日必成大器。”陆盏辞满眼都是赞叹,半点没注意到叶景江的目光沉了几分,“且师尊偶然想起,还会推衍一番秦师妹的运数呢。” 叶景江笑里泛着凉意,“我听闻命峰峰主不理尘世俗务,同藏锋山也素无往来,怎么好端端的会这般关注阿莳?” 陆盏辞呆呆道:“叶兄有所不知,秦师妹如此根骨,如此心性,莫说同辈之中无人可与其匹敌,待来日给她足够时间,定也能力压一众前辈。” “师妹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藏锋山之主,宗门未来的中流砥柱。师尊关注几分也无可厚非。且莫说是师尊了,便是连几位不出世的太上长老,也是时常关注秦师妹的。” 他的那番解释的确站得住。 但叶景江不信。这话拿来骗骗这呆子也就罢了,还想瞒得过他吗? 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宿敌,哪怕秦莳是天一宗年轻弟子中当之无愧的翘楚又如何?只怕天星子连天一宗的生死存亡都未必放在心上。 加之……上一回,阿莳还背着他去见了天星子,叶景江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几分。 “言之有理。”叶景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阿莳若知道峰主如此关心,想必也会对你另眼相看几分。” 陆盏辞闻言,眸子倏然亮了几分,又迟疑道:“可师尊最不喜欢的便是居功……” 叶景江心道,你家师尊喜不喜欢不知道,可但凡阿莳知道了,可定然是会不喜欢的。 且若是那般,他便也好放心些了。 “你瞧着阿莳可像是多嘴的人吗?”叶景江笑道。 陆盏辞连忙摇头,“怎会。” 秦师妹性子清冷,一瞧便知是不会背后嚼人舌根的。 叶景江对他的同情自是更甚了几分,阿莳冷淡归冷淡,可同他所想大约是相去甚远了。 可说来也奇怪,陆盏辞分明是与阿莳不算熟悉的,怎偏又能那般笃定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呢?他若与秦莳相识,哪怕只是认识几日,也当知道秦莳并非如此。 果真是这群钦天居士神神叨叨惯了,一个个的不是呆呆笨笨,便是有点旁的毛病。 “我原还以为峰主光风霁月,醉心修炼,对其余人与事该是半点不上心,不想还能对阿莳另眼相看。” 陆盏辞自听不出叶景江的意味深长来,还颇为欢喜的同叶景江说起了他家师尊的平日种种。 叶景江起初还耐着性子听了听,可也不知是不是在命峰上待的时间太久,没人听他絮叨,陆盏辞就着酒菜,越说越多了起来。 叶景江:“……”看来,还是阿莳眼光长远,知道躲开这唠叨鬼去寻清静。 第四十三章 历练 叶景江皱眉,“那该当去何处寻此人?” 秦莳挑眉:“你居然肯信我?” 叶景江坦然地看她,有多信任自是也说不上,不过好在,他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且当年的将离会走到那一步,也少不得与旁人算计有关。 秦莳嘀咕道:“你这小白脸竟还真的与将离前辈交情匪浅不成?前辈故去这般久,也还肯为了前辈来做这些事。” 叶景江哑然,“同她是没什么干系的。” 他无法无天惯了,从来是随兴而起,趁兴而归,秦莳……刚刚好够有趣。没人会喜欢瞧着一潭死水,也因此都会对那能够打破平静的小石子多几分偏爱。 秦莳自也没再多问,一则是实在不必要,二来,她也总觉得叶景江不会同她说实话的。 叶景江见她不曾追究到底,可算是松了口气,这小姑娘难缠起来可也太折腾了,他算是招架不住的。 “不过阿莳,梁朝十三洲到底还算名门地界,个顶个的要脸面,连我这些不算好东西的人也断然做不出贪图旁人根骨的事儿。你确定……不曾找错地方?” 秦莳摇了摇头,笃定道:“在入天一宗前,她定是陵州人士。” 那时候她与明华尚且不曾结下仇怨,明华实在没那个必要在这样的事上撒谎。 叶景江眸光微动,“不如先带上你那笨师兄,去历练一番?” 秦莳莫名其妙,压根跟不上叶景江这颠三倒四的说话方式,“你到底想说什么?” “天星子不会做无用之事。”叶景江定定地看着秦莳,“他既要我们去历练,那去便是了。” 他和假道士虽然处不来,但还算信任天星子的人品,“阿莳大可信我这一次。” 秦莳本就无甚头绪,听他这般说话,倒还真真有几分动心,好歹她也是打着下山历练的名头出的藏锋山,又恰好遇上了陆盏辞,倘若不结伴同行,倒该要引入注目了。 “说起来,明年的三千秘境轮到天一宗出力开启了?不知是哪一峰占大头?”叶景江状似无意地问道。 秦莳却倏然一愣,是了,她竟险些忘了此事。前世这时候她初入金丹,境界不稳,因着闭关修行而错过了三千秘境。 这一回,她自不可能错过去。 “与你何干?”秦莳不客气的问道,“若你当真是药王谷弟子,到时自可随宗门一同前往,不管是哪一峰奉令来开启秘境,也定不会阻拦。” 叶景江轻笑,浅色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莳,道:“若是藏锋山……我自要去凑热闹。” 若是命峰,他可是要躲上八千米远的。 “我瞧着你与陆师兄相谈甚欢,走他的路子也未尝不可。”秦莳眼波一转,不轻不重的刺了他一下。 叶景江是怕了秦莳的这张嘴,可偏又拿她没法子。 “你如今倒不怕我害了你那笨师兄了。” 秦莳满不在乎:“你怎会呢。” 那可是天星子的爱徒,瞧这小白脸每次提起天星子时的头疼模样,秦莳也不觉得他会主动找陆盏辞的麻烦。 得不偿失。 第五十三章 不甘心 “罢了,我若放他的徒弟进去,也算他欠了我的。”望舒真人喃喃道,“七夕,明日一早便差人去请他们过来,你不要亲自去。” 七夕哭笑不得,心底却明白自家真人这是没信她说的,“奴只是……只是有些不甘心。” 分明在没那位秦姑娘前,叶公子来芳云台是对她才最是青眼。 望舒眼底划过了几分怜悯,不知是在说七夕还是在问自己:“这又算什么。叶景江瞧着温和,可连骨血都是凉的,他又岂会对你特别?”不过是见面三分笑罢了,素日里温润归温润,翻起脸来却比谁都不留情面。 她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连手底下的姑娘们也是如此,当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可真人这一回难不成还当真由着他们去?”七夕微敛着眉,没去接望舒真人的话。 旁人尽皆以为真人允许外人进去婵娟洞寻求机缘是想借得芥弥天地的秘法一观,可…… “那还能如何。”望舒真人嗓音淡淡的,也没在那件事上多加纠缠,“我可不想和叶景江撕破脸皮。” 到底是跟在她身边许多年的姑娘了,又是因着这样的事,望舒本就对她多了几分怜爱,哪里舍得过分逼迫、苛责。 “但依奴的眼光,这些年里再没有比那位秦姑娘更合适的了。”七夕一字一顿道,“错过了这一回,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望舒轻笑,“能让你如此盛赞,我倒是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七夕有多骄傲,她最是清楚了,可想来,能让云臣收入座下,那姑娘必定是个极优秀之人了。 “奴方才说过这位秦姑娘貌美心冷,根骨却又是上佳。奴今日几次三番的出言挑衅,她都不为所动,可见心性亦是不错。”七夕神色复杂,心底是想起了秦莳的那句“多谢”。 她不信秦莳当真如此好性。 可秦莳偏偏还忍得住,这沉静的性子可半点都不像是个剑修。 “真人,”七夕忍不住开口劝道,“此事于秦姑娘并非全然是害处,不如说与她听,让她自己来选?” 她家真人大限将至,倘若再不得机缘突破,怕是要身陨道消了。 望舒轻哼了一声,“将云臣的弟子拐去修合欢道?亏你也想的出来。你且同我说说,她姓甚名谁,又是什么修为?” “我只听叶公子唤她阿莳,修为……”七夕眼底划过了几分隐秘的懊恼,嗓音也不自觉的轻了些,“已至金丹。” 虽说修士寿命悠长,可若是修为上不去,又没有养颜秘法,容貌还是会一点一点的衰颓,那当真能青春永驻的无一不是世间大能。她看得出来,那秦莳不单单年轻貌美,连眉眼间都还透着些朝气,必定是年纪还小。 但她不一样。 她们修合欢道的,哪怕临近大限,相貌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但相貌能保持,心性上却哪里比得上从前呢?不过是披着张年轻的皮相,自欺欺人罢了。 且年纪轻轻便有金丹修为,这样的根骨与天赋,她半点都比不上的。 第五十五章 木头 “七夕姑娘怎来了?”陆盏辞眸底划过了几分警惕。 虽说他家师妹昨日与这位之间不太愉快,可也没有一大早便上门来寻不痛快的道理。 七夕瞥了他一眼,柔声道:“小郎君许是误会了,奴今日是奉了我们真人的令来请三位去芳云台一叙,好商议何时前往芥弥天地。” 陆盏辞想了想,自家师妹是为了带他历练才选了来此处,如何也得珍视她的心意。 “多谢姑娘走这一趟了。” 七夕瞧他那如临大敌的模样,一双眼睛睁得溜圆,仿佛她是什么洪荒古兽一般,心底的郁结霎时间便松了几分。 她本想来此说一声便回去,可眼下却升起了几分逗弄陆盏辞的心思来。 七夕往后一靠,斜倚着栏杆,眼波流转间轻笑道:“小郎君客气什么,左不过奴也是要随三位一起去的,总也得拉进几分关系才是。” “什么?!”陆盏辞愕然,一个没忍住便扯着嗓子喊了出来,“你、你昨日怎未曾提起?” 且叶兄不是曾经说过,那芥弥天地对进入者的年纪是有要求的吗?这依他来看,七夕姑娘虽说是位风情万种的佳人,可眉梢眼角凝着的风霜却不似是年轻之人。 “唉,也实在是奴太不争气了。”七夕假模假样的抹了抹眼泪,“奴天资不高,素日里为着不让真人为难,奴虽想去长长见识,终归不敢。” “可昨个一见小郎君,奴便去求了真人恩典,没出息的紧呢。”说着,那双纤纤玉手还轻轻的在陆盏辞手臂上拧了一把。 陆盏辞:“!”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白净的面容一下子涨红了起来,整个人原地呆成了一根木头。 这七夕姑娘昨日不是、不是还对叶兄青眼有加吗? 木头呆呆愣愣的看着七夕,半天没能憋出一句话,同手同脚的落荒而逃了。 七夕轻啧了声,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面无表情的又向里面看了片刻,这才转身离开了。 _ “她也要随我们一起去?”叶景江沉吟了片刻,“可有说明缘由?” 陆盏辞:“……” 五殿下耳根通红,嗫嗫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他可是个正经人,怎可能说得出那些话来! 秦莳奇道:“师兄这是怎了?” 叶景江看他这副样子便想起了陆盏辞昨日陷在芳云台时的狼狈,心底顿时有数了,他若无其事的转开了话茬:“阿莳,我倒是能猜到缘由。” “说来听听。” “芥弥天地虽有不少限制,但望舒毕竟是如今的主人,她若肯耗费心力压制一二,便是不合条件也能进去。想必,望舒当真是大限将至了。” “可她要送七夕进去做什么?”秦莳皱眉。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我原不打算告诉你这些。那芥弥天地虽是何人都可去的,可其间真正的传承却是须得合欢道修士。” “你想诓我去转修合欢道?”秦莳凤眸微眯,仿佛叶景江胆敢点头,她便要一剑招呼过去一般。 叶景江:“……”他在阿莳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 第六十章 手腕 秦莳面无表情:“……” 这小白脸还真是越发得意了。 叶景江眨眨眼,“日后一定会将来龙去脉一一与你说清楚。” 秦莳莫名:“谁要听你说这些?” “是是是,是我想说与你听。”叶景江不由轻笑出了声,他算是发现了,秦莳这姑娘的别扭性子怕是如何都改不掉的。 “舍弃了一时的修为,也总不能什么都没换来。”叶景江又解释道。 秦莳审视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按理说来,她应当是要叶景江将一切的证据摆在她眼前才会相信他的那等人。 可眼下,秦莳却发觉自己不由自主的对叶景江多了些信任。 她说不上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可至少,她是不排斥的。 叶景江徐徐舒了一口气,那双浅色的桃花眸陡然成了深黑,其间仿佛还夹杂着几分银芒。 秦莳对上那双眼睛时,只觉得心底冒上了一股凉气——平日里叶景江的眼睛总是噙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可现下却仿佛冰湖一般,半点从前的影子都瞧不出来了。 她不由提起一口气,指尖泛起灵力,做全了一副见势不对便要逃命的模样。 叶景江哭笑不得,嗓音却依旧是温和的,“阿莳别怕。”这小姑娘素日里胆子大得很,今日怎么跟炸毛的猫儿一般? 不过,倒是有几分可爱。 秦莳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朝四下瞧了瞧,“你这是做什么?” “这可是不外传的秘法,不如阿莳唤我一声师父,我便说与你听?” 秦莳嘀咕道:“不稀罕。” 叶景江又笑了声,这自然不是什么秘法。不过他家阿莳倒当真是个体贴的姑娘,知道他是寻了个借口便也不曾一味的问下去。 “来日挑个好时候再说与你听。” 叶景江忽的隔着衣袖扣住了秦莳的手腕,一本正经道:“往西北走。” 可他心底却极快的划过了一道念头——阿莳的手腕可真细。 秦莳不知怎的也没挣脱,虽说隔着衣袖,她还是能隐约觉察到叶景江手心的热意,那股热意仿佛顺着她的手腕一直烫到了心尖上,她从来少有波动的心境忽而不轻不重的泛起了一道涟漪。 “这芥弥天地内难道不曾有阵法吗?怎的走了这样许久都不曾触碰到。”秦莳皱眉,心底隐隐觉出了几分不安来。 她虽不知道叶景江到底是凭着什么来判断那琉璃夜的所在,可瞧他那双变了许多的眸子,也能猜得到或许是通过观察灵气以推断灵脉的法子。 可若此地主人设了幻境……只怕他们寻过去什么都没寻到还是好的,那头还说不准有什么等着他们呢。 叶景江亦是愣了一瞬,“你也没瞧出来?”他可是记得头一次遇见秦莳那会儿,这小姑娘便是设下了极其精妙的重云锁仙阵。 秦莳面色凝重,喃喃道:“可我却隐约觉察到了阵法的气息,当真是古怪极了。” 倘若连她与叶景江的处境都算不上好,那与七夕去取传承的陆盏辞又当如何了? 这芥弥天地当中,其余的天材地宝或许都是在漫长的时光当中演化而来,因而倒不一定有着森严的防护。 可那传承却是原主用来挑选承继衣钵的,怎会不思虑周全? 第六十一章 她要成为最锋利无双的那柄剑 “修钦天道之人旁的且不论,趋吉避凶的本事都还是有的。”叶景江宽慰道。 他虽不明白秦莳执意不肯走出心结的缘故,但却不想勉强她,故而只好尽力想法子来弥补她神魂上的亏算。 可若是在这里都寻不到琉璃夜,只怕在旁处便更没有了机会。 “你是故意将陆师兄给支开的?”秦莳后知后觉的琢磨了过来,微拧着黛眉问道。 叶景江承认的也很坦然:“谁知天星子动了什么心思将人给送过来的?总不能什么底牌都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秦莳沉默了片刻,倒是默认了叶景江的说法。 她的的确确也不愿如此。 天星子如今敌友未明,她是不敢轻易相信的。可陆盏辞……陆盏辞到底也不一样。这位梁朝的五殿下,纵然长成了一朵奇葩,却也是最为纯澈之人。 秦莳心冷手黑,却唯独如宁宁,如陆盏辞这样的人下不去手,仿佛她即便前世沾染了无数的冤孽,竟也还存了些善念一样。 “望舒自己虽不曾进来过,却也很清楚陆盏辞有多重要,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二人出事。”叶景江道,至多不过是……将他们都给扔出这芥弥天地,再想法子进来一趟罢了。 望舒如今只怕自己陨落后她娇养在芳云台上的那些姑娘们会失去庇护,又怎敢当陆盏辞在她的地盘出事?那可不单单是天一宗要来寻事,只怕许久没有动静的梁朝也会出来亮相。 “她受不住那代价。”叶景江斩钉截铁道。 哪怕是当真赔上一身修为,望舒也会在所不惜。 秦莳语气莫名:“你倒是了解她。” 叶景江:“非是我了解她。”而是陆盏辞太重要了。 “难道你便从未想过,梁朝皇室何以要将陆盏辞送去天一宗?”叶景江哼笑着问道,皇室又不是穷鬼出身,总不至于怕养不好一个天真的笨小子。 秦莳一窒,她凤眸微眯,“你想说什么?”总不至于是天一宗与梁朝有所勾连,这位五殿下便是皇室送来的“质子”? “是与不是,你心中亦有定论。”提及这些糟心事,叶景江眉目间笑意淡了几分,“所以我想不通,天星子将人养成这样的脾性是为了什么。” 他那样的处境,倘若自己立不起来,身份再是高贵又能如何?一样是让人捏在掌心的棋子。 天星子洞察天机,开口闭口不敢妄言天意,到头来不也是为了陆盏辞破例? 秦莳却低声道:“挺好的。” 天真些又何如?她还挺喜欢身边有这样的人。 叶景江:“……” 叶景江咬了咬后槽牙,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阿莳不知是怎的,最是偏爱这些温柔乡、锦绣从里养出来的天真鬼。 莫不是当真是缺什么便喜欢什么? “走。”秦莳轻叹了一声,陆师兄很好,若是赶得上,她也想帮上一把。 可比起陆盏辞,她更在乎的还是等着她回去的藏锋山众人。 她还要成为这世上最锋利无双的那柄剑,带着前世的遗憾天长地久的走下去。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第六十七章 一只胖藕 这般想着,那妖兽的精神倒是好了许多。能够撺掇叶景江去送死,那它仿佛也算报了仇。 虽说自己不能动手,颇有几分遗憾。 还不等它得意够,叶景江却又轻笑了一声,“别耍花样。” 妖兽这才想起自己的小命还在叶景江手里捏着,霎时间老实了几分。 “你们这一路定是都走错了,我这可是最边缘。”那妖兽闷声道。 叶景江与秦莳对视一眼,倒是都不曾惊讶。这毕竟是上古大能所开辟的空间,倘若没几分蹊跷之处,那才该叫一个怪异呢。 更何况……秦莳早已经觉察到了阵法痕迹,只是他们二人都未曾破解罢了。上古大能手段无穷无尽,动起手来动辄是山崩地裂, “你且说如何出去便罢了。”叶景江嗓音淡淡。 那妖兽不情不愿,“哪是那样轻易的事情你若看不见真实,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它生长于此,不受限制,自然看得透来路去路。但外来者……那可真真是要惨死了。 “怎这样多的废话?方才可没瞧出来你还挺热心的呢?”叶景江挑眉,又笑道:“阿莳,可想要皮甲?” 那妖兽气急:“你这不知好歹的小虫子!”它从未遇见过能轻易制服它的人,因此这才难得好心一回,却压根不想这人族小虫子竟然还不领情! “罢了罢了,你既找死,本大爷何苦拦着。”那妖兽又嘀咕了两声,这才道:“我看你们也不像是能看透虚妄的人。” 若不然也不会走到它这来了。 正这时,秦莳怀里的狐狸崽忽而低低地叫了一声,那妖兽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厉声喝道:“这是什么?你们带了什么东西?” 秦莳凤眼微眯,不动声色的安抚了狐狸崽两下,“自然是我的灵兽。” “胡言乱语!它怎会做你的灵兽?”那妖兽声音低了几分。 叶景江猛地握拳,灵力与神魂之力皆是汹涌而出,这才将将压制住了那妖兽的暴动。 只是这一回,它却仿佛没有从前那样好说话,再也不肯出声,只拼命的要挣开叶景江设下的困阵。 叶景江:“……阿莳,你这狐狸崽还真真是来历不凡。” 那小东西仿佛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水汪汪的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秦莳。 秦莳连犹豫都不曾,直直将它又搂紧了几分。管它什么来历,反正是她的,她是死也不可能让出去的。 “狐狸崽,你可有法子让它停下来?”叶景江戳了戳那小东西的头。 那小狐狸眨眨眼睛,颇通人性的又低低叫了一声,一心想要挣脱的妖兽居然也老实了下来。 秦莳奇道:“你既有这本事,方才抖什么?”她竟还当这小东西是吓着了。 狐狸崽只当自己没听懂。 秦莳:“……”这装聋作哑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从前每每当它闯了祸,便是这副理直气壮里夹着几分心虚的模样。 “你怎认得它?”没能从狐狸崽这得到答案,秦莳又将主意打到了那妖兽的身上。 或是因着那小东西当真亲近秦莳,妖兽再也没闹,声音听上去还颇有几分温驯之意。 只是它生来凶残,倒是让人听来有些别扭。 “这是此片小天地诞生的灵物,莫说是我,带着它,你在此地横行霸道都无妨。” 说着,妖兽心底竟是有些后悔。早知这两个人族修士有如此机缘,它还折腾什么?早早地指路送这两尊大神走便是了。现下可倒好,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它却不怀疑那小狐狸崽是否自愿。毕竟,那小东西无害归无害,可在这小天地内却没人奈何的了它。 那妖兽又愤然道:“跟着它想去灵力中心还不简单,何苦要来折腾我一通!” 秦莳愕然,她怎不知道这小东西还有这等来历?它既是婵娟洞芥弥天地内天生地长的灵物,又怎会出现在魔界? 莫不是……前世那时,望舒真人坐化,婵娟洞毁于旁人之手,这小狐狸崽才会流落至魔界的? 一时间,秦莳仿佛窥探到了那无影又无形的所谓天意。 她本是来寻明华,半路上却遇见了叶景江,其间多少机缘巧合才辗转到了这处,难道从来一生,这便是天意给予她的礼物吗? “还不快些放了我!”见秦莳默然不语,妖兽又是委屈又是无奈,“你们带着这位小祖宗,我还能将你们如何不成?” 秦莳一时间倒是觉得这妖兽也有几分可爱。 叶景江:“……”阿莳的审美可能不太好。不过瞧秦莳那意思,他还是捏着鼻子解了阵法,放了那妖兽一马。 好容易重获自由,妖兽本想就此逃脱,秦莳怀里的小狐狸崽却又适时的轻叫了一声。 妖兽:“……” 它能还能怎么办呢?它又总不可能对着自己家的小祖宗下手,它可还想在这儿混下去呢。 妖兽只好忍辱负重的从那泥潭里露了个头,还为了不吓着那小祖宗特地施术法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它倒并不是叶景江猜测的上古妖兽,不过是在此处时日久了,生出了几分灵性来。若不然,也不可能沦落到在小小的边缘之地占据一块泥潭的凄惨地步。 “这可是你的原形?”秦莳好奇道。 那妖兽同她想象的不大一样,这白白嫩嫩、圆圆滚滚的小模样分明像是一株胖藕。 胖藕瓮声瓮气,仿佛还颇为骄傲:“那是自然,我修为虽不算顶尖,可却是这小天地里独一份的。” 叶景江摸了摸下颚,意味深长道:“唔,或许你知道什么是莲藕吗?” 胖藕懵懵懂懂:“那是什么?” “阿莳,看来便是没有那小狐狸,皮甲也是没影的事儿。”叶景江颇为遗憾道。 他是当真想给秦莳寻一件护甲的,原以为这妖兽还算看得过眼,却不想竟是个莲藕成精。 这般算起来,或许这也不能是只妖兽,至多是精怪罢了。 胖藕哪里知道叶景江在想什么,可那“皮甲”二字作何解释,它还是清楚的。 这阴险狡诈的人族修士,心底谋算着这些便也罢了,竟然还看不上它?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可偏偏,有那狐狸崽在一旁,它也不敢有所异动,只好委委屈屈的瞪了叶景江一眼。 第八十八章 详谈 见出言的是秦莳,望舒真人神色更是和缓了几分。 “这是你的机缘,收好便是。左右当日放你们进入芥弥天地,也是我有求于叶景江,如此也不算生了因果。” 秦莳却摇了摇头,颇为固执道:“晚辈欠了前辈的人情,来日前辈若是有何差遣,晚辈再所不辞。” 望舒真人怔怔地看向秦莳,半晌才勾了勾唇角,只是那笑意里,如何看都是夹杂了几分苦涩,“你与你师尊,当真是一样的脾气秉性。” 秦莳心底暗道,那大约还是有所不同的。 她师尊当真是正人君子,一身正气凛然,她可不是。 “承蒙前辈夸赞。”秦莳道,这小姑娘冷淡地眉眼间又恰如其分的露出了几分疑惑来,“前辈与晚辈师尊间难道也是旧相识?” 望舒真人仿佛也是想通了一般,露出了一点真心的笑意,“自然是算旧相识。我曾苦恋天一宗的云臣剑尊,只是不知你那师尊是否还记得我。” 秦莳松了口气,这望舒真人还肯提起她师尊,想必也不会对她师尊多有怨恨。 “晚辈不敢探知师长心事,这问题自然不方便回答前辈了。” 望舒真人神色柔和,甚至还轻轻地拍了拍秦莳的肩膀,道:“你很好,我与你师尊的事儿,说到底也是些陈年旧事,同你没什么干系。” “前辈同晚辈说这些,可是想要再见上晚辈师尊一面?”秦莳沉声道,凤眼却清澈见底,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晚辈师尊身侧并无亲近的女子,若是前辈有所求,晚辈纵然不敢勉强师尊,但也能替前辈做个跑腿传信的。” 最好还能探一探她师尊对这望舒真人有没有心结。 与师尊同辈的修士当中,除却命峰之主天星子那般的,大都早已有了道侣。秦莳一时间也是说不清楚自家师尊到底是无心男女之情,还是心底存了人。 倘若是后者,她身为弟子,如何也得替自家师尊考量一二。 云臣剑尊为人虽不能说不谨慎,可也太过于正气凛然,秦莳只怕到时候她家师尊再是遭了旁人的算计。 她这个做人弟子的,自然不好直接说与师尊听,但若是师尊的道侣,那便不一样了。 望舒真人便很好。秦莳能看出来,望舒真人并不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之辈,但她也不是自家师尊那样刚正之人,若是自家师尊心底有她,岂不是正正好? 望舒真人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那人的弟子竟然会如此说话。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可真是,你那师尊可知道你如此行事?” 秦莳想了想,坦然道:“我素日里肆意妄为,师尊便是不知道,也从未管教过。” 既然不曾管教,那便是允许她如此行事。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望舒真人叹了口气,又无奈道:“只可惜,我最是明白你师尊的心意。” 倘若云臣剑尊当真是对她有意,哪怕只是分毫的心意,当初她也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她们这些合欢道的修士,哪个又是轻易放弃之辈? 但云臣剑尊于男女之情无意,于她更是没有半分情思,望舒真人也算是年少成名,多少也有些自己的骄傲,如何还能对着云臣剑尊表露心意呢? 秦莳又道:“晚辈不是为了前辈。前辈也当知道,晚辈的师尊也是多年修为不得寸进,虽说这话说出来有些失礼,可晚辈总是担心师尊生出心结来。” 秦莳那话说的很是明白,望舒真人又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哪里还能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 七夕自是气的不行,这云臣剑尊的弟子不就是想要拿她家真人来当试探的工具吗?倘若云臣剑尊当真有意,那也算是全了她们真人的多年夙愿,可若是云臣剑尊无意呢?岂不是白白给了她们真人希望,又要她们真人来难过一遭吗? 真真是,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又哪里有这样欺人太甚的做派? 可望舒真人却也不觉得如何被冒犯,她心底一动,却是明白了秦莳这拐弯抹角的心意。 “你怕我不肯修炼七夕寻到的功法?” 秦莳应了声,“晚辈拿不住师尊的心意,自然不愿意看着前辈平白蹉跎。” 望舒真人又是轻笑了一声,眸光里透着几分怀念,道:“也不知云臣是如何教的出你这般玲珑心肠的弟子。” 云臣剑尊虽是修为有成,可若是要望舒真人来道,那人当真是个有几分呆的。 却也不是说云臣剑尊半分心机都没有,只不过那人总是不愿意算计什么。 望舒真人只当云臣剑尊教出来的弟子都是得与他一般无二,都是些本领高强的剑修罢了,却不料还有秦莳这样的妙人。 她自然不会觉得秦莳的那些小聪明有什么冒犯的。 她甚至还很欢喜云臣剑尊可以教出这样的弟子来。有这样的弟子在一侧,才是能够真真正正的帮着他。 当年之事,不过是她一心思慕,云臣却对她无意罢了。这本也怪不得云臣身上,可说到底,也只是她自己与云臣无缘罢了。 望舒真人并不觉得云臣做错了什么,也从不曾怨恨过他。 她能怨恨什么呢?难道要恨旁人不爱她吗? “师尊醉心修炼,平日里管教晚辈的时候自然少了许多。” 望舒真人抚掌大笑了起来,一双美目里满是遗憾,“只可惜你已经入了云臣的门下。若不然,便是你不愿意,我也是定要收你做徒弟。” 方才秦莳那话虽含蓄又委婉,却是在说若是有云臣剑尊时时刻刻的教导,她必然不会有现在的玲珑心肠。 望舒真人很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脾气。 “罢了,你都如此费心劳心,我哪里还能不答应?”望舒真人笑罢,眼底满是温和,“若是来日,我有命撑过这一关,必定会再去一次天一宗,见上云臣一面。” 这小弟子满心都是为着她师尊好,望舒如何能不答应? 七夕急忙道:“真人!”那什么劳什子的剑尊,她可是半分不在意,她只怕自家真人会再伤心一回。 第九十六章 大师姐 “师尊当真全然无意?” “这是自然。”云臣剑尊头疼的按了按额角,颇为苦恼:“为师一心向道。” 虽说问心无愧,但总归不愿因此耽搁了旁人修行。 云臣剑尊不是没有听说过望舒真人的消息。 只是他当真与她没有半分情意,当初也是以朋友相处,从未有过分毫逾矩之处,哪里能明白望舒真人怎就如此想不开呢。 “倘若……望舒前辈当真因此殒命,师尊可会道心有损?”秦莳关切道,从头至尾,她也只关心这一点罢了。 云臣剑尊沉吟了片刻,“你既问了,师尊也不能瞒你。” “当初她修行进展那般之快,而后却停滞不前,我自也会因此觉得愧疚。” 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不会因为愧疚去寻望舒,那对望舒的真心而言,也是一种辱没。 望舒不需要旁人的同情与可怜,云臣也做不到如此。 他的剑道最是光正无比,倘若己身都做不到坦荡,如何还能得修大道呢? 秦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倘若如此,倒是难为望舒真人了。现下也只好盼着望舒真人见过了她师尊后能够解开心结,了结了彼此间的因果。 “你难得出门历练一回,此番且先好生歇息。开启三千秘境一事自有人来安排。”云臣剑尊嘱托道。 秦莳抿了抿唇,“师尊,弟子可否与诸位师兄师姐一道?” 云臣剑尊面上划过了几分讶异,随即点了点头权当是应下了此事,“你且去寻阿桢。” 三千秘境再是事关重大,前期那些安排上的小事也不必云臣剑尊亲自出手。他的大弟子徐桢向来处理这般事务,最是稳妥不过了。 “从前阿桢只道要教你这些,你可是避之唯恐不及。可见红尘里走一遭,倒是长了几分心性。”云臣剑尊面色温和道。 “弟子如今也同样不喜欢这些麻烦事。”秦莳答道。 可不掺合进去总归是不放心的。 云臣剑尊弯了弯唇角,“去罢。” “弟子告退。”秦莳想了想,终归没有将望舒真人或许能够有突破机缘的事儿说与自家师尊。 此事到底还不算是万全,若是再有个意外,岂非是要害了她家师尊? “还有一事,”云臣剑尊忽而唤住了秦莳,神色当中颇有几分复杂,“阿莳,你可还记得你与小圆儿一同毁去的豢养妖兽之所?” 秦莳一脸无辜,“皆是师尊教导有方。” “唉,那是药王谷在各地建的。药王谷豢养妖兽,便是为着谷中弟子能有足够的妖兽材料。此事天一宗内也是知晓的。” 秦莳:“……”那她也大约明白了为什么当日叶景江会出现在那里了。 怪不得,这般看来,叶景江最初或许是去“捉拿”她的。 “药王谷来寻宗门索赔了?”秦莳凤眼微眯,这笔账若是算在了藏锋山头上,她便要在叶景江身上讨回足够的好处了。 此事即便宗门内知晓又如何?到底不曾公之于众,不知者如何能算有罪? 秦莳理直气壮的想道。 “这倒也不曾。”云臣剑尊叹气,“左不过正赶上妖兽暴动,若非你在那处,不知要造成多少生灵死伤,这般因果,便是药王谷也是承担不起的。” “此物是药王谷相赠。” 秦莳下意识的看去,被云臣剑尊以灵力包裹着送到她眼前的仿佛是一把小巧的折扇。 “这是何物?” “其上有禁制,为师也不曾打开瞧过,想来应当是灵宝。” 品级太差的物件,药王谷也拿不出手的。 秦莳依言接过来,心底却已经打算好要寻个空闲,去问一问叶景江到底何意。 那小巧折扇之上的禁制霎时烟消云散,露出了蒙蒙的宝光,展开一瞧,其上却是空白。 秦莳试着输送灵力,可那折扇却半分反应都没有。 “师尊,此物……” 云臣剑尊亦是满面疑惑,“罢了,你且收着罢。为师此前探寻过,此物上并无伤人的禁制。” 秦莳点点头,一翻手将其收起后,便也告辞退下了。 她如今已经是这样大的人了,总也不能一直赖在师尊身前不走。 且……她也还有正事要做呢。 秦莳自云臣剑尊处离开,却是直接去寻了自家大师姐徐桢。 听闻小师妹归来,徐桢自然也正等着她。 “师姐,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秦莳朝着自家大师姐眨了眨眼,一向清冷的眉眼间满是笑意,仿佛撒娇一般。 徐桢向来是宠溺自家这个小师妹的,当即也没细看便收了起来,“什么都好。你且同我说说,在外可有惹下祸事?” 她自不怕师妹是个小惹祸精,徐桢只怕自家师妹从未出过藏锋上,独身一人在外会受人刁难。 秦莳一脸无辜,“师姐说什么呢。” 可瞧着徐桢那颇为严肃的面容,秦莳也知晓自己此番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又将她在云臣剑尊面前的那番说辞说了一通。 “早知该是寻诸位师姐师兄一同来听,也省得我费力气说上一回又一回。” “这又不曾累着你。”徐桢面上满是笑意,又思量道:“既是在外受了天星子师叔的不少恩惠,来日便与我一同去命峰。” 她们藏锋山可不是那不懂礼数之辈。 秦莳敷衍地点了点头,“师姐,师尊道天星子师叔自请与我们藏锋山一同开启三千秘境,你可知此事?” 徐桢面上笑意微微僵硬了一瞬,她叹了口气:“本不欲让你知晓这些的。” 她家小师妹最是难得,整日里除却修炼便是修炼,从来不理会其余事务。 那些麻烦事,徐桢半点也不愿意让秦莳只道。 更何况……秦莳入门晚,几乎便是她亲手养大的一般,她哪里看不出秦莳的情绪来? 现下她家小师妹分明是不高兴的。 也不知只是出去历练了一番,怎就给她家阿莳增添了这许多的烦扰。 从前秦莳的日子最是简单不过,整日里除了修炼便是修炼,偶尔与师门一同去秘境历练,过得简单又快活。 “阿莳,你若有什么不痛快的,可莫要自己在心底憋闷着。”徐桢叹了一声,“师姐……师姐总归是会与你一道的。” 秦莳那双清亮的凤眸里却陡然划过了几分哀伤。 都是骗人的。 前世、前世分明只剩下了她一个。 说什么会一直陪着她,都是假的。 第九十七章 担忧 “你怎了?”徐桢握住了秦莳的肩,秀美的面容上满是担忧,“好端端的,又愣什么?” 从前阿莳纵然性子冷淡,却没有这样多的心思,是谁让她伤心了吗? “师姐……”秦莳抿了抿唇,心底一股接一股的酸涩几乎灭顶,可她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或许是前世已经将她一点一点的熬干了,她活在走不出的仇恨里,像个没有归处的魂灵,孤独地徘徊在痛苦里。 于是再也没了眼泪,也渐渐地忘记了从前的欢乐。 这是她的过错,是她自己忘记了的,怨不得旁人分毫。 “阿莳,你看着我。”徐桢嗓音陡然凝重了几分。 这情形当真是半点也不对劲。 秦莳道心坚定实属罕见,平日里更是难得会有这般时候,她身为秦莳的大师姐,与秦莳相伴多年,亦是根本不曾见过自家师妹有这样不对劲儿的时候。 秦莳舒了口气,笑意粲然:“无事。” 便是她忘记了也无妨。总归还是这些人在她身边。 “阿莳也有心事了。”徐桢笑道,心底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在秦莳这儿得不出答案,她便去问一问天星子师叔的那位弟子。 徐桢倒也不是想要干涉秦莳的决定,可至少,她这做师姐的也得只道自家师妹到底有没有遇上难处。 秦莳那样要强的性子,只怕便是真真碰上了难事儿,也是不肯与她们说道一二的。 年幼时,她家阿莳那可是打小便宁肯自己扛着,也绝不轻易向着旁人服软的脾气。徐桢看着她长大,自然清楚得很。 “正巧晋元前些日子出关,知晓你要回宗门,可是高兴得紧。”徐桢掩唇笑道,目光颇为揶揄,“只道是没能贺你结丹之喜,因而特特去了雾林里要替你采几株温养神魂的药材回来呢。” 晋元正是秦莳的八师兄,与秦莳几乎是同时拜入的云臣剑尊门下,只不过她的这位师兄与她的性子却是大不相同的。 晋元性子温软,面容清和,最是好性子。师门上下,他全都藏在心底。 秦莳唇角微翘,笑意浅淡,“那我可要好生同他说道一二,总归是师兄先错过了我成丹。” 徐桢也知这二人才算是相伴长大,关系向来亲近,因而也不恼,只温柔地笑了笑,“还说嘴呢。晋元也道本以为师妹再是天赋卓绝,这没走过红尘一遭心境不稳,只当你想要成丹还有的等。” “师兄可是自己一人去的雾林?”秦莳忽而问道。 “我本欲同他一道,阿元到底还未结丹,说不准便会在雾林遇上险事。”徐桢眼底划过几分无奈,嗔怪道:“可你晋元师兄与你是一样的倔脾气。” 只不过晋元若不想答应时,只会笑眯眯地朝着来人笑,当真是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秦莳出神地想,前世那明华暗害与她之时,晋元师兄平日里最是温和,却难得的发了好大一通火,甚至寻上了宗主那,强硬地要宗主给他一个道理。 若是算起来,师兄的结局大约是从那时便可见一斑了。 “你且等等,估摸着晋元也该来了。” 徐桢话音方落,那道清润温和的嗓音便传了进来:“大师姐说的不错。” “你瞧我说什么?他可等不及你一个个的看过去。”徐桢笑道。 若按着秦莳的性子算,若是他们这些师兄师姐都在藏锋山上,怕是要一个个的去问候上一通,晋元可不正是那最后一个。 秦莳也微微勾了勾唇,“师兄。” “小阿莳可真是让师兄伤脑筋。”来人一身青色衣衫,面容清俊,此刻正笑吟吟地看向秦莳,打趣道:“师兄如今可不能替阿莳去寻那些个好东西了。” 他家阿莳已然结丹,天资何其出众?他这做师兄的从前还能与秦莳结伴去寻修行之中要用到的物件,如今却是只能等着阿莳回来了。 “师兄好端端的说什么酸话。”秦莳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依偎在徐桢身侧,清冷的眉眼间仿佛染上了几分暖意一般。 “便是不能去为我们阿莳寻些天才地宝,替她找些乐子却也是好的。”徐桢揽着秦莳瘦削的肩捏了捏,“怎好似瘦了些?” 从前在藏锋山上时可是养的水灵极了。 秦莳眨眼,怎么可能呢?她在外时,身边除了叶景江可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惦记着吃的陆盏辞呢。 “想念师姐的手艺了呢。”秦莳笑道。 她家大师姐的手艺那可是一绝。 最初时,徐桢也是不大会下厨的。可谁让云臣剑尊捡回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徒弟,初来藏锋山时还都不曾辟谷,纵然有辟谷丹可用,但徐桢心软。 她时不时的给师弟师妹们做些饭食,天长日久下来竟也习惯了。 只是可怜了当初最先进门的二师姐程灵儿,那会儿她家大师姐也是头一回下厨,手艺着实不怎么样。 偏偏程灵儿对着自家师姐眼巴巴的眼神还说不出什么不好来,只好捏着鼻子苦了自己的五脏庙。 “晋元前日还道新得了了两坛云间酿,倒不如让我们也跟着尝尝鲜?” 晋元叹气,忍痛道:“本就是打算拿出来的。” 他倒不是舍不得那点子东西。 只是大师姐与小师妹都不是那等会品酒之人,根本尝不出酒的好与坏来,偏生还要拿他最好的酒来逗乐。 可想来,能哄得师姐与师妹高兴,倒也不算什么了。 秦莳看向晋元的眸底却划过了几分担忧,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晋元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儿。 所以秦莳才会出言道自己想念师姐的手艺,为的便是将晋元也给留下来,以此来暗中观测一二。 “阿元,你前些日子特特从雾林寻来的温养神魂的灵药呢?还不快些拿来给瞧瞧?”徐桢打趣道。 “这是自然。”晋元神色温和地从储物器具中取了灵药来,“我听师姐道你修为进境过快,以至于心神不稳,这可不是小事。” 那两株在玉盒之中的灵药萦着一层清凌凌的光,一瞧便知不凡。 “师兄可有受伤?”秦莳沉声道。 雾林之中的灵兽可也不是好相与的。 她师兄虽细心又谨慎,可……可这样的事情,谁又能够说的清楚?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认 云臣剑尊却忽而传声道:“你那两只灵兽,是从何收服的?” 秦莳:“!” 师尊是如何发现的! 云臣剑尊亦是颇为无奈,“小圆儿。” 秦莳本想着无论如何亦是不能认下,可偏生若当真是小圆儿发觉的,她还抵赖不得。 虽说顺心的灵兽难以寻得,可她师尊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寻找高阶灵兽的打算,还不全是因着小圆儿那特别的感知能力? 思来想去,她也只好老老实实的传声回道:“是……在望舒真人的婵娟洞里,机缘巧合遇上的。” 云臣剑尊自然也听得出她是在打马虎眼,却也没有要去揭穿秦莳的意思,竟是还嘱托了一句:“那只胖莲藕,唔,说不得会有大用处,可是要看好。” 秦莳不解,她带回来那只胖莲藕笨的厉害,虽说修为有成,连她也不敢打包票道自己能胜得过,但放在她师尊这儿,却是不够瞧的。 能有什么用处? “好生养着,来日也可带来给我瞧瞧。” 秦莳直觉自家师尊的反应不大对。 倒不是说云臣剑尊不能瞧她那宝贝灵兽,秦莳原本也没准备一直瞒下去。可她分明是有狐狸崽和胖莲藕两个小东西,师尊怎偏偏认准了一个胖莲藕? 或许是她面上的不解太过明显,云臣剑尊又道:“你养的那只狐狸自然也极好,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是莫要牵扯进来好。” 秦莳不动声色的压下纷杂思绪,应了下来。 无论如何,师尊决计不会害她。她只需……一如既往的信任师尊便好。 徐桢与李谛自然是口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试图去管那师徒二人在说什么。 秦莳心底却是在盘算着那胖莲藕现下却是已经乖了许多,便是没有狐狸崽在一侧压制,应当也没有胆子在她师尊面前胡言乱语。 若不然……大约胖莲藕也得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剑尊之威了。 秦莳很希望她家师尊没有这个展示的机会。 “师尊,有关秘境之事……” “现下还不好说。”云臣剑尊道,打断了徐桢的话,“虽说开启时间素来是定下的,但倘若牵扯到劫数——” 劫数从非一朝一夕可酿成,也从来没听说过谁家的劫数那般听话,说什么来、便什么时候来。 “弟子有一事不明。”秦莳拧了拧眉,“师尊,弟子从前听闻三千秘境,只道那是一场机缘。” 可叶景江说的不错。 什么样的机缘能供后来人千年百年如一日的从中取得宝贝? “如今为何又会同劫数连在一起?这劫数,又同什么有关?” 师尊没有同她说起过有关劫数的事情,纵然从天星子与叶景江处已经知晓了些许的端倪,秦莳还是要再问上一句。 她不得不问。 云臣剑尊看着她,眉目间凝出了几分温和来,“倒是没想到你会问出来。” “三千秘境的确不简单。” 秦莳微微叹了口气,她心底清楚从自家师尊这里是不大可能得到什么其他的结果了。 她家师尊的嘴严实极了,倘若是他不愿说的,旁人如何逼迫,那也断然不可能说出半个字来。 只不过,三千秘境之事实在也算事关重大,秦莳又在心底暗自琢磨着或许可以暗地里去见天星子师叔一面。 那位师叔所知道的东西,可从来都不少。 但这事儿,她大约还是要瞒过叶景江的。那厮同天星子师叔向来是“死对头”,便是心底并不反对,大约也是要嘴硬的。 纵然她还不愿意将二人之间的关系说明白,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已经开始考量叶景江的心情了。 这若是放在从前,她大约是不会管叶景江如何想的。 “既如此,若是想法子不开启那秘境,难道不可以吗?”晋元颇为想不通。 他才是半点内情也不知晓,今日陡然被自家小师妹给诓了过来,听了一通不知什么意思的道理,整个人都已然是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说出口的话有道理没道理的。 秦莳叹气:“哪有那样容易啊,师兄。” “这秘境从前便是这样的规矩,怎能轮到藏锋山时便说不开启便不开启了?咱们自己知道那劫数的事情,总不能公之于众?” “便是愿意说出去,同诸位同道一起度过这样的难关,也得人家信我们才是。” 她家晋元师兄从前分明也是个聪明人的,这莫不是让明华影响到了脑子? 那可真真是太可恶了些。 “阿莳说的是。”徐桢亦是道,“虽说我们自己自然是知晓命峰的道理,可那些人如何相信?怕不是还会以为是命峰同藏锋山‘蛇鼠一窝’,要来坑害他们呢。” 晋元只得闷闷应了一声,倒是看的云臣剑尊直皱眉,这日后可如何是好? 虽说藏锋山的衣钵定然是要传与大弟子徐桢的,小弟子这样的天生剑骨亦是藏锋山日后的守护者,可难不成他座下这些男弟子便是全都扶不上墙? 纵是师姐、师妹聪慧机敏,那也不该如此。 真是瞧得他这个做师尊的都要赧然起来了。 晋元自是不知自家师尊是如何想的,他自己可是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那师尊,倘若此路行不通,难不成所谓的劫数要靠着藏锋山一力担下?” 这、这藏锋山上上下下算起来,也不到百人,如何担得起这般沉重的担子? 李谛云淡风轻道:“晋师弟不必担心,天道有常,该是谁的劫数、自然还是谁的劫数。” “那这开启劫数的‘好事’怎偏偏落到了藏锋山的头上,当真是好没道理。”晋元又低声道。 他自知在诸位同门中修为低微,倘若来日当真遭遇劫数,大约也是要留在藏锋山上的。 可难道他的同门天资高、为人勤谨还成了错处不成?便要遇上这等倒霉事。 云臣剑尊待他发了一通牢骚才轻飘飘道:“天资本就是天定。既是天定,遇上劫数也不算什么了。” 左不过这世上也不可能会有人因着怕遭逢劫数便不肯修行的。倘若有,那也决计不可能入得了藏锋山。 晋元一人,哪里比得过那四张嘴?再是心底不平,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 云臣剑尊倒是明白他的心思,颇为无奈道:“旁的便也罢了,晋元,来日你可要好生磨砺一番心境才是。” 他的这个弟子,天资是不缺的。虽说比起秦莳来差了些进境,但若是放在天一宗年轻一辈当中,亦是算得上优秀。 自家师尊教诲,晋元自然是当即应承了下来。 “弟子明白。” 这世上其实没有人比他更明了自己差在哪里。 晋元并不觉得比师妹修为差算得上什么大事,他也是当真盼着师妹能够一直那样优秀下去的。 他唯一受不住的,便是师尊、师妹在自己的面前受伤。 不过,师尊的话总归是没错的,想要有朝一日也能够如同师姐、师妹护着他那样来护着她们,心境上的修行是断然少不了的。 _ “哦?你师尊指名道姓的要这小东西作甚?”叶景江说着,还用手指拨弄了那胖莲藕的绿缨两下,漫不经心道:“莫不是想尝尝排骨莲藕汤的味道?” 胖莲藕气的想咬他,又碍于秦莳还在一旁看着,只好骂骂咧咧了两句,翻来覆去的还全是道他没良心。 秦莳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当真有些用处。” 虽说连秦莳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用处,但她家师尊可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来糊弄她的。 秦莳想通了这一点,面色倒是好看了许多。 叶景江轻哼了一声,却也到底没有冷嘲热讽什么,“喏,那送去便是。” “不如带上那狐狸崽?”叶景江说着便要起身,瞧得秦莳直皱眉。 “师尊既是说此刻还没到时候,你便是要带上狐狸崽,那也是平白折腾它一通,反倒是不如让它好生在这歇息。”秦莳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旁的且不论,先来说一说,你作甚去我的洞府?” 叶景江怎么可能承认? 他的脸皮在面对秦莳的时候,一向厚的很。 “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一直都没有了离开过半步。阿莳倘若不信,去问你养的那两个小东西。”叶景江胸有成竹,半点不怕秦莳当真能问出什么来。 毕竟,胖莲藕一到藏锋山便是要玩的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仗着没人管它满后山的跑。 狐狸崽倒是知道他都去了哪,可莫说叶景江已经暗中收买了那小东西,便是他不曾动什么手脚,叶景江也是瞧了出来——那小东西尚且不能口吐人言,是万万不可能给他告刁状的。 秦莳:“……”别让她抓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叶景江挑眉,自然不可能留下马脚。 他做事,那可是向来不留痕迹,最是稳妥。 秦莳一时间亦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偏生也不愿意不了了之,只好同叶景江又对峙了一番,奈何那小白脸抵死不认。 可她那洞府中的阵法虽并未让人触动,偏生却是多了几朵不知从何处来的花,这等事除了叶景江,天底下还有谁人做的出来? 叶景江听了秦莳的这一番论断,倒是颇为认真道:“说不准是阿莳的洞府占据的位子好,人杰又地灵,这才生出了花来。” 秦莳额角直跳,“谁家安在山上的洞府还能生出来莲花?你打量着蒙我也该寻个好些的借口才是!” 叶景江似笑非笑道,“唔,莲花?那倒是更好认了些,说不得便是那胖莲藕偷偷去了你的洞府呢。” 胖莲藕:“……”委屈。 莫说是在旁人的洞府之中做那样的手脚了,它若是当真有这样的本事,那当初在芥弥天地之时,早该给自己弄几朵花出来摆着看了。 不过,叶景江无论如何不肯认,秦莳倒是一时间拿他没什么法子。 叶景江最初倒也不是当真想要气自家阿莳。 但这小姑娘逗起来倒是当真颇有几分意思,他家阿莳也只有在那样的时候,才会褪去重重心事,露出几分鲜活的模样来。 可若是按着修仙界的年纪来算,她还当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便是有天大的担子,那也不该一股脑的全都压在她的身上才是。 “你何时带胖莲藕去见你家师尊?”叶景江低声问道。 秦莳瞧了他一眼,亦是低声叹了口气,“且等上一段时日。我瞧着师尊现下应当也没有空闲。” 方才,她和晋元师兄可谓是被自家师尊给“扫地出门”,也不知如今那三人又是在商讨些什么。 “阿莳想知道?”叶景江挑眉,颇为矜持道:“不如来问问我。” “你家师尊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这倒也不是叶景江太过自傲。修仙界实力为尊,这世上的诸多秘辛,也唯有真正达到那个层次之人才能够知晓。 依着叶景江这不知活了多少岁月来看,他知道些什么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了。 眼见秦莳不肯应声,叶景江也不恼。 他当然知道秦莳打的什么小算盘。这小姑娘不过是在等着他忍不住主动吐露秘密。 毕竟,算起来,他主动透露给秦莳的事儿,也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叶景江不见兔子不撒鹰,秦莳也不肯轻易低头。 “来日带着胖莲藕去问师尊也是一样的。” “倘若师尊不肯告诉我……”秦莳微微一笑,不怀好意道,“我便去求见天星子师叔。” 叶景江:“……”这倒霉小姑娘,还真是会往人的痛处上下手。 “你如今倒是不怕假道士坑蒙拐骗了。”叶景江咬牙切齿道。 秦莳叹了口气,“若是说起来,我倒是从不怕天星子师叔骗我。你大约也最是清楚他那人的性子,倘若肯与谁费心思说上几句假话,大约是要插上一脚的。” 如今已然是乱到了如此地步,秦莳从不怕天星子有所图谋。 倘若天星子当真是个无欲无求之人,永远端坐命峰之上,他们所有人才是真真没了半点法子。 叶景江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了解。” 可不是,倘若是天星子执意不肯插手的事,譬如……当初将离的那档子事,他只会三缄其口,半个字不肯说,半点不肯沾手。 秦莳又叹了一声,清冷眉目间恍然生出了几分悲悯,“哪里是我了解他。” 分明是,天星子自己举出了这样的一面旗。 第一百二十八章 信任 分明是天星子自己,一点一点的向秦莳透露了那许多的消息。 秦莳心道,便是没有遇上叶景江这个变数,只怕她与陆盏辞最终也会走到婵娟洞。 天星子为人,素来是算无遗策的。 叶景江却打眼看了秦莳一瞬,忽而勾唇笑了笑,“阿莳能看明白这一点,自然是再好不过。” “别瞧他眼下似乎是同你站在了一边儿,什么有的没的都替你考量妥当,可是阿莳,他可从来不会心软。” 秦莳算是看清了,这厮便是来挑拨离间的。可偏偏秦莳也不觉得他挑拨的有什么错处。 “天星子师叔……是个奇怪之人。”秦莳道,“他或许不在意天一宗,不在意命峰,不在乎所谓光明道义,但心底有一道线。” 叶景江冷笑:“那假道士不是将天下仁义道德挂在嘴边?怎的在你面前却是转了性。” 秦莳叹了口气,倒是没试图去说服叶景江什么。 她心底明白极了,叶景江并非是不讲道理,不过是不愿意听天星子的半句好话。 这也不算难以理解,倘若说是易地而处,她大约也不可能愿意多同天星子有什么交集。 “我还是有些意外。”秦莳道,“你总道你同天星子师叔是那死对头,我却没瞧出来。” 自然也是合不来、相处不到一起去的,可倘若又道是死对头,那便委实有些过火。 “道不同。”叶景江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困倦来,“他不欠我的。” 甚至也不欠将离什么,连将离自己也都不曾怪过天星子,是他固执己见,是他不肯放下。 “我倒觉得……这样也好。”秦莳难得朝着他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来,“想必,将离前辈便是嘴上不肯认同,心底也定是熨帖的。” 叶景江原本还想着给秦莳递一个眼色,让这小姑娘能够明白。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不随便插手才是对的。他家的那个小姑娘,从来都不是简单的。 他天然对秦莳有几分期待。 那种期待说不出清道不明,其中除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乱的几个,仿佛都已经变得千篇一律。 除了她,再也没有旁人了 叶景江对于秦莳的信任,自然是天生一般。秦莳那姑娘也仿佛是来克制他的,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话说到叶景江的心坎上。 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多几分的信任。 但是叶景江又是个聪明人。 但凡是聪明人,又总是会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实在是不那么容易被人忽悠到。 秦莳看着他想了想,“我答应你。” 这并不容易。 秦莳很难做到对旁人坦诚,她的防备心理那样的深重,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便能够解释清楚的。 可她还是愿意答应叶景江的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不是为着旁的,也不是因为叶景江对她有多好。 而是秦莳方才忽然间发觉,在问出那一句话以后,叶景江其实是忐忑不安的。他拿捏不住秦莳的心思,不知道秦莳会不会答应他,他也害怕秦莳会拒绝。 但他还是问了。 就好似将一颗心全然的放在了秦莳的面前,还颇为贴心的为秦莳递过来了一把刀,将那颗心上容易受伤的位置画的清楚又明白,让秦莳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如何将叶景江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所以,她忽然间便心软了。 她说不出那些伤人的话,做不出来那伤人的事情。她只能是拼尽全力的给叶景江一个承诺。 不会欺骗,也不是意味着秦莳要将从前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而是秦莳给了叶景江一个答案。至少,从这一刻起,她会尝试着坦诚。 只对叶景江一个人的坦诚。 叶景江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好啊。” 知道你是个小骗子,可我还是愿意再信任你一次。 就算……会是在被你骗,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总不能轻而易举的放手。 唔,她当真想象不出自家那位天星子师叔也会有那样的模样。 “自我母亲故去,我便带着将离离开了那里。”叶景江语焉不详道,“后来辗转入了中州,遇上了天星子。” “他年少时,还没有如此老成,总归是还留有几分人气。且他初入钦天道,身上还没有那样深重的枷锁。” 那时候的天星子,不过一温和又稳重了些的少年人。少年人的情感,总归是不讲道理的。 将离少与外人接触,最初跟在他一起游历时,也还是沉默又寡言的小姑娘,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半个字也不肯多说。唔,她当真想象不出自家那位天星子师叔也会有那样的模样。 “自我母亲故去,我便带着将离离开了那里。”叶景江语焉不详道,“后来辗转入了中州,遇上了天星子。” 叶景江也笑过她着实胆小,可后来才明白,不是他的妹妹胆小,只不过是那些凑上来的人,都没能讨得她的欢心罢了。 三人一道上路,一道同行,总归是有几分情谊在的。 谁让他先动心,谁让他先喜欢上的秦莳,谁让他偏偏看上了一个……心底防备那样重、浑身都是尖锐的刺的小姑娘? 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说后悔便能够后悔的。 他天然对秦莳有几分期待。 那种期待说不出清道不明,其中除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乱的几个,仿佛都已经变得千篇一律。 除了她,再也没有旁人了 叶景江对于秦莳的信任,自然是天生一般。秦莳那姑娘也仿佛是来克制他的,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话说到叶景江的心坎上。 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多几分的信任。 但是叶景江又是个聪明人。 但凡是聪明人,又总是会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实在是不那么容易被人忽悠到。 秦莳看着他想了想,“我答应你。” 这并不容易。 秦莳很难做到对旁人坦诚,她的防备心理那样的深重,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便能够解释清楚的。 可她还是愿意答应叶景江的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不是为着旁的,也不是因为叶景江对她有多好。 而是秦莳方才忽然间发觉,在问出那一句话以后,叶景江其实是忐忑不安的。他拿捏不住秦莳的心思,不知道秦莳会不会答应他,他也害怕秦莳会拒绝。 但他还是问了。 所以,她忽然间便心软了。 她说不出那些伤人的话,做不出来那伤人的事情。她只能是拼尽全力的给叶景江一个承诺。 不会欺骗,也不是意味着秦莳要将从前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而是秦莳给了叶景江一个答案。至少,从这一刻起,她会尝试着坦诚。 只对叶景江一个人的坦诚。 叶景江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好啊。” 知道你是个小骗子,可我还是愿意再信任你一次。 就算……会是在被你骗,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总不能轻而易举的放手。 唔,她当真想象不出自家那位天星子师叔也会有那样的模样。 “自我母亲故去,我便带着将离离开了那里。”叶景江语焉不详道,“后来辗转入了中州,遇上了天星子。” “他年少时,还没有如此老成,总归是还留有几分人气。且他初入钦天道,身上还没有那样深重的枷锁。” 那时候的天星子,不过一温和又稳重了些的少年人。少年人的情感,总归是不讲道理的。 “自我母亲故去,我便带着将离离开了那里。”叶景江语焉不详道,“后来辗转入了中州,遇上了天星子。” “他年少时,还没有如此老成,总归是还留有几分人气。且他初入钦天道,身上还没有那样深重的枷锁。” 那时候的天星子,不过一温和又稳重了些的少年人。少年人的情感,总归是不讲道理的。 将离少与外人接触,最初跟在他一起游历时,也还是沉默又寡言的小姑娘,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叶景江也笑过她着实胆小,可后来才明白,不是他的妹妹胆小,只不过是那些凑上来的人,都没能讨得她的欢心罢了。 三人一道上路,一道同行,总归是有几分情谊在的。 叶景江也笑过她着实胆小,可后来才明白,不是他的妹妹胆小,只不过是那些凑上来的人,都没能讨得她的欢心罢了。 三人一道上路,一道同行,总归是有几分情谊在的。 谁让他先动心,谁让他先喜欢上的秦莳,谁让他偏偏看上了一个……心底防备那样重、浑身都是尖锐的刺的小姑娘? 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说后悔便能够后悔的。 叶景江想,至少此刻,他心甘情愿。并且期盼着还能有一个未来。 叶景江原本还想着给秦莳递一个眼色,让这小姑娘能够明白。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不随便插手才是对的。他家的那个小姑娘,从来都不是简单的。 他天然对秦莳有几分期待。 那种期待说不出清道不明,其中除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乱的几个,仿佛都已经变得千篇一律。 除了她,再也没有旁人了 叶景江对于秦莳的信任,自然是天生一般。秦莳那姑娘也仿佛是来克制他的,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话说到叶景江的心坎上。 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多几分的信任。 但是叶景江又是个聪明人。 但凡是聪明人,又总是会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实在是不那么容易被人忽悠到。 秦莳看着他想了想,“我答应你。” 这并不容易。 秦莳很难做到对旁人坦诚,她的防备心理那样的深重,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便能够解释清楚的。 可她还是愿意答应叶景江的这一个小小的要求。不是为着旁的,也不是因为叶景江对她有多好。 而是秦莳方才忽然间发觉,在问出那一句话以后,叶景江其实是忐忑不安的。他拿捏不住秦莳的心思,不知道秦莳会不会答应他,他也害怕秦莳会拒绝。 但他还是问了。 就好似将一颗心全然的放在了秦莳的面前,还颇为贴心的为秦莳递过来了一把刀,将那颗心上容易受伤的位置画的清楚又明白,让秦莳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如何将叶景江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不会欺骗,也不是意味着秦莳要将从前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而是秦莳给了叶景江一个答案。至少,从这一刻起,她会尝试着坦诚。 总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去放手。 唔,她当真想象不出自家那位天星子师叔也会有那样的模样。 “自我母亲故去,我便带着将离离开了那里。”叶景江语焉不详道,“后来辗转入了中州,遇上了天星子。” “他年少时,还没有如此老成,总归是还留有几分人气。且他初入钦天道,身上还没有那样深重的枷锁。” 那人少年人的情感,总归是不讲道理的。 将离少与外人接触,最初跟在他一起游历时,也还是沉默又寡言的小姑娘,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半个字也不肯多说。唔,她当真想象不出自家那位天星子师叔也会有那样的模样。 “自我母亲故去,我便带着将离离开了那里。”叶景江语焉不详道,“后来辗转入了中州,遇上了天星子。” “他年少时,还没有如此老成,总归是还留有几分人气。且他初入钦天道,身上还没有那样深重的枷锁。” 那时候的天星子,不过一温和又稳重了些的少年人。少年人的情感,总归是不讲道理的。 将离少与外人接触,最初跟在他一起游历时,也还是沉默又寡言的小姑娘,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半个字也不肯多说。 叶景江也笑过她着实胆小,可后来才明白,不是他的妹妹胆小,只不过是那些凑上来的人,都没能讨得她的欢心罢了。 三人一道上路,一道同行,总归是有几分情谊在的。 叶景江也笑过她着实胆小,可后来才明白,不是他的妹妹胆小,只不过是那些凑上来的人,都没能讨得她的欢心罢了。 三人一道上路,一道同行,总归是有几分情谊在的。 谁让他先动心,谁让他先喜欢上的秦莳,谁让他偏偏看上了一个……心底防备那样重、浑身都是尖锐的刺的小姑娘? 叶景江想,至少此刻,他心甘情愿。并且期盼着还能有一个未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闻所未闻 天星子神色莫名透出了几分的悲悯,他端坐高台之上,倒真像是个来普渡众生的神祗。 秦莳看着他,忽而问道:“你为什么又愿意了呢?” “唯心而已。” 天星子依旧看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同秦莳之间有那样深刻的因果联系,但无妨。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也知道他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于天星子而言,这便足矣。 或许是觉察到了秦莳的疑惑,纵然他没有一双能看见的眼睛,依旧做出了侧目的举动,“这是正确的。” 秦莳忽而觉出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不正确的?这是与非、对与错又是谁来评判的? 或许是因着前世受过将离剑尊的恩泽,又或许是因着她当真将叶景江放在了心上,秦莳只看着天星子,一字一顿地问道:“师叔,您这一生,可做过什么不正确的事情吗?” 她的语气自然算不上客气,连一侧的陆盏辞也忍不住侧目。 可不料天星子沉默了片刻,面上千古不变的平静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痕,让人得以窥见他假面后的真实。 “我只是个寻常人。” 既然是寻常人,哪里有永远正确的呢? 但他不能后悔,也永远不能回头去看自己走过的路。 那都是他从前下的决定,每一个其实都痛彻心扉,饶是天星子修行钦天道日久,亦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秦莳长舒了一口气,眼底划过了几分歉意。 算起来,她是最没有资格来质问这一句话的,只可惜叶景江那厮虽说看着是个浑的,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偏生又是个有几分主意的,断然不肯轻易来向天星子说起当年事。 毕竟,谁先提起,谁先一败涂地。 “弟子逾越,还望天星子师叔海涵。”秦莳冷声道。 天星子却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非你之过。” “你……与她有过一段因果,如此,我受着也是应当的。” 他难道不怀念吗?不,他只是不敢而已。 于天星子而言,年少便在命峰修行,与师尊、与同门都颇有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 叶景江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不那般守规矩之人,也是他年少到如今,唯一能够称得上一句“至交”之人。 将离……将离要更为特殊一些。 那是他此生可望不可即的梦。 人人都称道将离剑术惊艳绝伦,他却只记得当年那个连话都不大敢说的小姑娘。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将离的模样,连怀念都是隔着一层雾气,只有一个淡淡的剪影,仿佛一碰便会消散。 - 天星子与叶景江、与将离的相识其实不过一场意外。 奉行师命下山历练的钦天居士,其实并不注重磨砺修为,他那时走的是入世的路子,修的是道心。 天星子一路历练,倒是也结识过几人,不过大都被此人颇有几分“高岭之花”的清冷给劝退了。唯有那时仓皇从叶家逃出来的叶景江与将离二人不一般。 自然,如今是没有什么叶家在,沧海桑田,连将离也都已经故去许久,更遑论当年的一个小小家族。 但如今的小家族,在当年如何也不是几人能有那等资本来抵挡的。 叶景江的天资早早显露,纵然他母亲故去,也因此对叶家多有怨恨,但终归是叶家家主的嫡子,自然不可能会有人愿意轻易的放弃他。 更不用提,叶景江那厮自年少时便是个不好惹的,纵然是要脱离所谓的宗族,也定然是要“拿”上属于他的哪一份东西,便是不冲着这天资颇高的家族继承人,单单是为着他的那点子东西,叶家也不会任由他和将离在外逍遥。 叶景江混不吝,将离却还是个颇为懂事的姑娘家。 因而瞧着兄长带着她大约也走不掉,干脆用起了小性子,想要成全自家兄长的海阔天空。 她是知道兄长的抱负,也清楚以兄长的心性,倘若是回了那,才是真真要毁。 可她不一样。纵然那时候的将离还没有展露自己身为剑修的天赋,但亦是有一张清丽面容。 修仙世家之间,尤其是这些小家族中,颇有几分世俗意味,与世俗凡界的纠缠也是更为深刻,因而她纵然是回归家族,做的大约也只不过是联姻的事情。 这也算不得什么。 左不过她一个在修行之上没有什么天资之人,落得那样的结局,已然算是极好了。 但叶景江怎么肯。他怎么可能会愿意瞧着自己唯一在意的妹妹,也不能得以善终,再一次的踏上他母亲曾经走过的绝路? 便是拼上了这身命,也绝不可能的。 而天星子,说来大约也是命中带煞,颇为倒霉。 旁人都瞧得见这二人的形容颇有几分狼狈,心知那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若是贸然结识,怕是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但天星子他偏偏看不见。 他不光是看不见,也还颇有几分“明知山有虎,偏行虎山行”的意味在。 天星子有并非是听不见,自然也知晓旁人议论那二人是姿容、气度矜贵,偏生又显得狼狈落魄,大约是得罪了什么人。 可他一个钦天居士,原本便是为着修心而来,在听到那小姑娘开口时,便莫名的想要结识。 那自然不能压着自己的念头。 或许是修行日短,并不知所谓的人心艰难,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惹祸上身,也或许是心底清楚,无论如何还有命峰兜底,他倒是难得主动的同二人搭上了话。 这一下可是了不得了。 虽说天星子从来不是一个话多之人,但叶景江是,又有将离在一旁时不时的搭腔,几个算起来年纪差不大多的少年人,身上尚且沾染着初出茅庐的意气,相处起来自然是颇为顺当。 后来、后来的事情,是天星子此生不愿意回想、提及的。 将离有一劫,他并非全然无知。但他不能插手。 哪怕他尚在懵懂中,纵然不清楚自己对将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却也生出了几分不忍来。 可天星子更明白,什么叫做可为、什么又叫做不可为。将离的劫难牵扯的并非是她一人。 而天星子也还未到此时的修为。 他也不过是一个尚且稚嫩的钦天居士罢了,能够知晓将离有一牵扯甚广的劫难,已经实属不易。若是想要逆天而行、逆转阴阳,那便并非是那时候的天星子能够不付出任何代价做到的。 倘若只他自己,自然不妨事,左不过一条命,也牵扯不到旁人。 偏生这世上没有人比天星子更明白,所谓逆转阴阳,、改天换命,从来不是轻轻松松能够做到的。 将离的劫难因她自身而起,若是她不去应了,总归是有旁人在,若是天星子修行有成,自是不必怕。 偏偏他做不到。而他也做不到用旁人的命来填这所谓的劫难。 其实不止是天星子,无论是叶景江还是将离自己,也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叶景江只是与他不再往来,而非是同他死生不论。 - “那位前辈的事情,总也轮不到我来置喙。”秦莳却是摇了摇头,眼底到底是划过了几分可惜的。 她只可惜生的太晚,没能亲眼瞧见将离剑尊的模样。 天星子也不去同她争论,依旧是浅浅笑了笑,那笑意却是一转而逝,“她若是尚在,大约会很喜欢你。” 将离不是同谁都处得来,但秦莳却会是她喜欢的性子。 —— 或许是修行日短,并不知所谓的人心艰难,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惹祸上身,也或许是心底清楚,无论如何还有命峰兜底,他倒是难得主动的同二人搭上了话。 这一下可是了不得了。 虽说天星子从来不是一个话多之人,但叶景江是,又有将离在一旁时不时的搭腔,几个算起来年纪差不大多的少年人,身上尚且沾染着初出茅庐的意气,相处起来自然是颇为顺当。 后来、后来的事情,是天星子此生不愿意回想、提及的。 将离有一劫,他并非全然无知。但他不能插手。 哪怕他尚在懵懂中,纵然不清楚自己对将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却也生出了几分不忍来。 可天星子更明白,什么叫做可为、什么又叫做不可为。将离的劫难牵扯的并非是她一人。 而天星子也还未到此时的修为。 他也不过是一个尚且稚嫩的钦天居士罢了,能够知晓将离有一牵扯甚广的劫难,已经实属不易。若是想要逆天而行、逆转阴阳,那便并非是那时候的天星子能够不付出任何代价做到的。 倘若只他自己,自然不妨事,左不过一条命,也牵扯不到旁人。 偏生这世上没有人比天星子更明白,所谓逆转阴阳,、改天换命,从来不是轻轻松松能够做到的。 将离的劫难因她自身而起,若是她不去应了,总归是有旁人在,若是天星子修行有成,自是不必怕。 偏偏他做不到。而他也做不到用旁人的命来填这所谓的劫难。 其实不止是天星子,无论是叶景江还是将离自己,也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叶景江只是与他不再往来,而非是同他死生不论。 - “那位前辈的事情,总也轮不到我来置喙。”秦莳却是摇了摇头,眼底到底是划过了几分可惜的。 她只可惜生的太晚,没能亲眼瞧见将离剑尊的模样。 天星子也不去同她争论,依旧是浅浅笑了笑,那笑意却是一转而逝,“她若是尚在,大约会很喜欢你。” 将离不是同谁都处得来,但秦莳却会是她喜欢的性子。或许是修行日短,并不知所谓的人心艰难,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惹祸上身,也或许是心底清楚,无论如何还有命峰兜底,他倒是难得主动的同二人搭上了话。 这一下可是了不得了。 虽说天星子从来不是一个话多之人,但叶景江是,又有将离在一旁时不时的搭腔,几个算起来年纪差不大多的少年人,身上尚且沾染着初出茅庐的意气,相处起来自然是颇为顺当。 后来、后来的事情,是天星子此生不愿意回想、提及的。 将离有一劫,他并非全然无知。但他不能插手。 哪怕他尚在懵懂中,纵然不清楚自己对将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却也生出了几分不忍来。 可天星子更明白,什么叫做可为、什么又叫做不可为。将离的劫难牵扯的并非是她一人。 而天星子也还未到此时的修为。 他也不过是一个尚且稚嫩的钦天居士罢了,能够知晓将离有一牵扯甚广的劫难,已经实属不易。若是想要逆天而行、逆转阴阳,那便并非是那时候的天星子能够不付出任何代价做到的。 倘若只他自己,自然不妨事,左不过一条命,也牵扯不到旁人。 偏生这世上没有人比天星子更明白,所谓逆转阴阳,、改天换命,从来不是轻轻松松能够做到的。 将离的劫难因她自身而起,若是她不去应了,总归是有旁人在,若是天星子修行有成,自是不必怕。 偏偏他做不到。而他也做不到用旁人的命来填这所谓的劫难。 其实不止是天星子,无论是叶景江还是将离自己,也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叶景江只是与他不再往来,而非是同他死生不论。 “那位前辈的事情,总也轮不到我来置喙。”秦莳却是摇了摇头,眼底到底是划过了几分可惜的。 她只可惜生的太晚,没能亲眼瞧见将离剑尊的模样。 天星子也不去同她争论,依旧是浅浅笑了笑,那笑意却是一转而逝,“她若是尚在,大约会很喜欢你。” 将离不是同谁都处得来,但秦莳却会是她喜欢的性子。 偏偏他做不到。而他也做不到用旁人的命来填这所谓的劫难。 其实不止是天星子,无论是叶景江还是将离自己,也都是做不到的。 所以叶景江只是与他不再往来,而非是同他死生不论。 “那位前辈的事情,总也轮不到我来置喙。”秦莳却是摇了摇头,眼底到底是划过了几分可惜的。 她只可惜生的太晚,没能亲眼瞧见将离剑尊的模样。 天星子也不去同她争论,依旧是浅浅笑了笑,那笑意却是一转而逝,“她若是尚在,大约会很喜欢你。” 将离不是同谁都处得来,但秦莳却会是她喜欢的性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 背负 “你当真决定了?”天星子道。 他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 真若是论起来,这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没什么干系的。 七夕道:“前辈,小女子也只有这点东西了。” 或许连七夕自己也说不上来,陆盏辞之余她,是什么样的角色。 她不爱陆盏辞。 但她愿意为了他舍去一身性命。 “小女子贱命一条,不值什么钱,从前除了我们真人,也只陆公子看得上几分,如今赔给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七夕嗓音里透着几分轻松,那样,她便也不再欠陆盏辞什么了。 她当真不愿意,再欠他了。 天星子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应承下来,“他背负不起。” 七夕固然得偿所愿,自此一别两宽,再无牵扯,但倘若有朝一日陆盏辞知晓了,又当如何自处? _ 这可不像是秦莳平日里的作风啊。 虽说叶景江也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代价。“大师姐怎不在?”秦莳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虽说三千秘境将近,藏锋山弟子已然都被召回了宗门,可此刻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招待罢了。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哪里有随意打断的道理?若是当真出了岔子,那可是轻则受伤修养,重则经脉尽断的路。 可秦莳待藏锋山到底是如何的劳心劳力,费神伤身的,叶景江倒是看了个十成十。 只可惜,秦莳不像是那样的铁石心肠。 “自然不是,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那姑娘的嗓音里又出了几分疑惑,仿佛是不知道叶景江在想什么一般。 既然不应当算数,她怎么可以要求叶景江为了藏锋山做那么多呢? 分明叶景江也只是一个受过些许恩泽便要涌泉相报的名号。 好在,她的情绪没有能够在叶景江的身上停留太久。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饶是叶景江,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够猜到秦莳的心思。 可他又不可能任由秦莳胡来。他还想要与秦莳有一个长久的日后呢。 是以参与进秦莳的每一件事情里,便成了叶景江唯一的方法。这样的法子笨的很,可他实在抓不住秦莳。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剑尊爱护弟子,自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 不过,她的师兄师姐也皆是行事有章法的。秦莳记得前世时,没有参与进秘境开启的,唯有她一人罢了。 别看他修行的日子要比秦莳更长久,可、可这样的事情谁还不是头一遭了? 秦莳的手指纤长,可手却是小的,如今堪堪握住了他的手腕,皮肤相接处的温凉触感也恍惚生出了几分灼人来。 偏生秦莳还一心一意的想着她那晋元师兄,叶景江心底自然是不大平衡的。 然而真正让人觉得牵肠挂肚的是——秦莳的转变。 叶景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阿莳,你不必如此。” “你才是不必如此。”秦莳一字一顿道。 而是她也要保护的人。 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认为牺牲一部分来保全另一部分是划算的。 秦莳也从来都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她不想要叶景江掺合进来,但现在却仿佛已经晚了。 叶景江陪着她从雍州到陵州,给她出了太多的主意,是秦莳在这世间最深的联系之一。 这个人仿佛已经和她绑定在了一起,再难分开。这样的默契,实在是让叶景江受用极了。 秦莳睨了他一眼,却是没去接叶景江的话茬,颇有几分不满道:“仔细看着。” 她在晋元师兄额头上画下的法阵,与重云锁仙阵一般,都是源自于前世偶然间得到的魔界秘法。 秦莳自然也不知道,对于这样的情形,叶景江其实是很满意的。 “你还真是肯为了你那好师兄耗费心思。” 大约是两人贴得极近,秦莳又握着叶景江的手腕,因而分明是传声入耳,她却恍然间生出了几分叶景江贴在她耳边密语的错觉来。 叶景江自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秦莳侧目瞧了他一眼,哼笑道:“你还真是小气极了。” 叶景江坦然,“我一直都是如此。你知道的,阿莳。” 他与秦莳之间无需说得太过明白,但叶景江笃定,秦莳明白他的意思。就好似……秦莳也不曾开口说过接受了他,他却也清楚,这小姑娘便是那样想的。 “你当真决定了?”天星子道。 他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 真若是论起来,这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没什么干系的。 七夕道:“前辈,小女子也只有这点东西了。” 或许连七夕自己也说不上来,陆盏辞之余她,是什么样的角色。 但她愿意为了他舍去一身性命。 “小女子贱命一条,不值什么钱,从前除了我们真人,也只陆公子看得上几分,如今赔给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七夕嗓音里透着几分轻松,那样,她便也不再欠陆盏辞什么了。 她当真不愿意,再欠他了。 天星子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应承下来,“他背负不起。” 七夕固然得偿所愿,自此一别两宽,再无牵扯,但倘若有朝一日陆盏辞知晓了,又当如何自处? _ 这可不像是秦莳平日里的作风啊。 虽说叶景江也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代价。“大师姐怎不在?”秦莳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虽说三千秘境将近,藏锋山弟子已然都被召回了宗门,可此刻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招待罢了。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是以参与进秦莳的每一件事情里,便成了叶景江唯一的方法。这样的法子笨的很,可他实在抓不住秦莳。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剑尊爱护弟子,自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 不过,她的师兄师姐也皆是行事有章法的。秦莳记得前世时,没有参与进秘境开启的,唯有她一人罢了。 别看他修行的日子要比秦莳更长久,可、可这样的事情谁还不是头一遭了? 秦莳的手指纤长,可手却是小的,如今堪堪握住了他的手腕,皮肤相接处的温凉触感也恍惚生出了几分灼人来。 偏生秦莳还一心一意的想着她那晋元师兄,叶景江心底自然是不大平衡的。 然而真正让人觉得牵肠挂肚的是——秦莳的转变。 叶景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阿莳,你不必如此。” “你才是不必如此。”秦莳一字一顿道。 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哪里有随意打断的道理?若是当真出了岔子,那可是轻则受伤修养,重则经脉尽断的路。 可秦莳待藏锋山到底是如何的劳心劳力,费神伤身的,叶景江倒是看了个十成十。 只可惜,秦莳不像是那样的铁石心肠。 “自然不是,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那姑娘的嗓音里又出了几分疑惑,仿佛是不知道叶景江在想什么一般。 既然不应当算数,她怎么可以要求叶景江为了藏锋山做那么多呢? 分明叶景江也只是一个受过些许恩泽便要涌泉相报的名号。 好在,她的情绪没有能够在叶景江的身上停留太久。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饶是叶景江,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够猜到秦莳的心思。 可他又不可能任由秦莳胡来。他还想要与秦莳有一个长久的日后呢。 而是她也要保护的人。 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认为牺牲一部分来保全另一部分是划算的。 秦莳也从来都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她不想要叶景江掺合进来,但现在却仿佛已经晚了。 叶景江陪着她从雍州到陵州,给她出了太多的主意,是秦莳在这世间最深的联系之一。 这个人仿佛已经和她绑定在了一起,再难分开。这样的默契,实在是让叶景江受用极了。 秦莳睨了他一眼,却是没去接叶景江的话茬,颇有几分不满道:“仔细看着。” 她在晋元师兄额头上画下的法阵,与重云锁仙阵一般,都是源自于前世偶然间得到的魔界秘法。 秦莳自然也不知道,对于这样的情形,叶景江其实是很满意的。 毕竟他总觉得秦莳的身上藏了说不出多少的秘密,偏生那小姑娘又警惕又是个锯嘴的葫芦,从来不肯轻易透出分毫来。 “你还真是肯为了你那好师兄耗费心思。” 大约是两人贴得极近,秦莳又握着叶景江的手腕,因而分明是传声入耳,她却恍然间生出了几分叶景江贴在她耳边密语的错觉来。 叶景江自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秦莳侧目瞧了他一眼,哼笑道:“你还真是小气极了。” 叶景江坦然,“我一直都是如此。你知道的,阿莳。” 他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 真若是论起来,这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没什么干系的。 七夕道:“前辈,小女子也只有这点东西了。” 或许连七夕自己也说不上来,陆盏辞之余她,是什么样的角色。 她不爱陆盏辞。 但她愿意为了他舍去一身性命。 “小女子贱命一条,不值什么钱,从前除了我们真人,也只陆公子看得上几分,如今赔给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_ 这可不像是秦莳平日里的作风啊。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修炼到了紧要关头,哪里有随意打断的道理?若是当真出了岔子,那可是轻则受伤修养,重则经脉尽断的路。 可秦莳待藏锋山到底是如何的劳心劳力,费神伤身的,叶景江倒是看了个十成十。 只可惜,秦莳不像是那样的铁石心肠。 “自然不是,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那姑娘的嗓音里又出了几分疑惑,仿佛是不知道叶景江在想什么一般。 既然不应当算数,她怎么可以要求叶景江为了藏锋山做那么多呢? 分明叶景江也只是一个受过些许恩泽便要涌泉相报的名号。 好在,她的情绪没有能够在叶景江的身上停留太久。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七夕嗓音里透着几分轻松,那样,她便也不再欠陆盏辞什么了。 她当真不愿意,再欠他了。 天星子沉默了片刻,却没有应承下来,“他背负不起。” 七夕固然得偿所愿,自此一别两宽,再无牵扯,但倘若有朝一日陆盏辞知晓了,又当如何自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饶是叶景江,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够猜到秦莳的心思。 可他又不可能任由秦莳胡来。他还想要与秦莳有一个长久的日后呢。 是以参与进秦莳的每一件事情里,便成了叶景江唯一的方法。这样的法子笨的很,可他实在抓不住秦莳。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剑尊爱护弟子,自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 偏生秦莳还一心一意的想着她那晋元师兄,叶景江心底自然是不大平衡的。 然而真正让人觉得牵肠挂肚的是——秦莳的转变。 叶景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阿莳,你不必如此。” “你才是不必如此。”秦莳一字一顿道。 而是她也要保护的人。 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认为牺牲一部分来保全另一部分是划算的。 秦莳也从来都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她不想要叶景江掺合进来,但现在却仿佛已经晚了。 叶景江陪着她从雍州到陵州,给她出了太多的主意,是秦莳在这世间最深的联系之一。 这个人仿佛已经和她绑定在了一起,再难分开。这样的默契,实在是让叶景江受用极了。 秦莳睨了他一眼,却是没去接叶景江的话茬,颇有几分不满道:“仔细看着。” 她在晋元师兄额头上画下的法阵,与重云锁仙阵一般,都是源自于前世偶然间得到的魔界秘法。 秦莳自然也不知道,对于这样的情形,叶景江其实是很满意的。 叶景江坦然,“我一直都是如此。你知道的,阿莳。” 他与秦莳之间无需说得太过明白。 第一百四十一章 更改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可眼前人依旧是毫无更改之心,秦莳也只能是暗自叹了一声,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毕竟算起来,她也已经是为了此事耗费了许多的心力。 可倘若是换了平素,她才懒得管那样多呢。 “秦师妹,多谢你为我劳累一番。”陆盏辞双眸微垂,嗓音里透出了几分疲惫。 秦莳暗自叹了口气,“陆师兄若是肯听我一句劝,最好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毕竟,这根本不是那样简单的。 此番有端慧大长公主襄助,可来日呢?难道他们每一个都能有那样的好运气? 根本不见得。 叶景江心道,天星子的弟子果真与天星子一样讨人厌。 真不愧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徐桢哪里知道自家师妹与旁人都说了些什么,她正一门心思的在想着要如何应对秦莳带回来的那人呢。 毕竟那是自家小师妹认定的人,若是不谨慎小心对待,说不准会影响到她们师姐妹之间的感情,那可便不好了。 秦莳颇为心虚,她那哪里算是伤着了?分明是做了心虚的事儿,在自家大师姐的面前颇有几分放不开罢了 岂料徐桢在对上自家小师妹的时候,从来不习惯去思考自家小师妹暗里的意思,因而一时间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了秦莳一眼。 “我们此刻最大的劣势便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谁,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冲着三千秘境来的,总也得防着些才是。”叶景江道,“对你那位晋元师兄采取些许的控制,说不准还能够顺藤摸瓜,瞧出幕后之人的几分端倪。” “师姐……”秦莳撒娇般的拉了拉徐桢的衣袖。 “叶公子似乎对我有些意见。”李谛嗓音平淡,仿佛是在说着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她和叶景江,其实在骨子里是同一种人。所以叶景江会被她所吸引,秦莳也会为叶景江而破例。 秦莳不知这样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仿佛已经成了定局。 叶景江神色温和的看着面前的迟疑的小姑娘,心底划过了几分窃喜。 他当然知道秦莳在迟疑什么。这也不枉费他这些日子在秦莳身上耗费的心思了。 叶景江轻咳了一声,“阿莳不必犹豫,虽说麻烦了些,可若是做成了,好处也是有的。” 无他,只不过是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可能性,也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种模样罢了。 原本叶景江是很想跟着一起来的,可秦莳思来想去,觉得自家大师姐眼下不会很愿意见叶景江,因而很是干脆的拒绝了那小白脸的要求,将叶景江与李谛一起丢在了脑后不管,专心致志的来寻自家大师姐撒娇了。 叶景江想不通,纵然他能够完全确认,秦莳与李谛当真只是这一日才相识。 叶景江神色恹恹,传声嘀咕道:“阿莳快瞧瞧,我最讨厌的便是这些钦天居士的自以为是了。亏的你那位陆师兄没有这等毛病,若不然,我可不会准允他一路上跟着。” 秦莳侧眸瞧他,仿佛是安抚般的抬手在叶景江的眉心上轻轻抚过,低声道:“李谛师兄何出此言?” 总不能不给天星子师叔的面子。 叶景江:“……”他最不喜欢的,大约还是秦莳在瞧见李谛的那一瞬的失神。 就好似现在一般,分明与李谛从来不算相识,又为什么要对李谛有几分特别? 李谛对上秦莳,自然没了那股针尖对麦芒的气势,甚至还朝着秦莳露出了一个略带安抚的笑,他道:“大约是我的错觉罢了。” 错觉?叶景江下颚紧绷了一瞬,在又瞧见秦莳的那一刹那放松了自己的神色和姿态。 秦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是没说什么。不是她喜欢看这样的叶景江,只是秦莳方才忽然想到,若是易地而处,她大约也是受不住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可眼前人依旧是毫无更改之心,秦莳也只能是暗自叹了一声,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毕竟算起来,她也已经是为了此事耗费了许多的心力。 可倘若是换了平素,她才懒得管那样多呢。 “秦师妹,多谢你为我劳累一番。”陆盏辞双眸微垂,嗓音里透出了几分疲惫。 秦莳暗自叹了口气,“陆师兄若是肯听我一句劝,最好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毕竟,这根本不是那样简单的。 此番有端慧大长公主襄助,可来日呢?难道他们每一个都能有那样的好运气? 根本不见得。 叶景江心道,天星子的弟子果真与天星子一样讨人厌。 真不愧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徐桢哪里知道自家师妹与旁人都说了些什么,她正一门心思的在想着要如何应对秦莳带回来的那人呢。 毕竟那是自家小师妹认定的人,若是不谨慎小心对待,说不准会影响到她们师姐妹之间的感情,那可便不好了。 秦莳颇为心虚,她那哪里算是伤着了?分明是做了心虚的事儿,在自家大师姐的面前颇有几分放不开罢了 岂料徐桢在对上自家小师妹的时候,从来不习惯去思考自家小师妹暗里的意思,因而一时间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了秦莳一眼。 “我们此刻最大的劣势便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谁,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冲着三千秘境来的,总也得防着些才是。”叶景江道,“对你那位晋元师兄采取些许的控制,说不准还能够顺藤摸瓜,瞧出幕后之人的几分端倪。” “师姐……”秦莳撒娇般的拉了拉徐桢的衣袖。 “叶公子似乎对我有些意见。”李谛嗓音平淡,仿佛是在说着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她和叶景江,其实在骨子里是同一种人。所以叶景江会被她所吸引,秦莳也会为叶景江而破例。 秦莳不知这样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仿佛已经成了定局。 叶景江神色温和的看着面前的迟疑的小姑娘,心底划过了几分窃喜。 他当然知道秦莳在迟疑什么。这也不枉费他这些日子在秦莳身上耗费的心思了。 叶景江轻咳了一声,“阿莳不必犹豫,虽说麻烦了些,可若是做成了,好处也是有的。” 无他,只不过是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可能性,也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种模样罢了。 原本叶景江是很想跟着一起来的,可秦莳思来想去,觉得自家大师姐眼下不会很愿意见叶景江,因而很是干脆的拒绝了那小白脸的要求,将叶景江与李谛一起丢在了脑后不管,专心致志的来寻自家大师姐撒娇了。 叶景江想不通,纵然他能够完全确认,秦莳与李谛当真只是这一日才相识。 叶景江神色恹恹,传声嘀咕道:“阿莳快瞧瞧,我最讨厌的便是这些钦天居士的自以为是了。亏的你那位陆师兄没有这等毛病,若不然,我可不会准允他一路上跟着。” 秦莳侧眸瞧他,仿佛是安抚般的抬手在叶景江的眉心上轻轻抚过,低声道:“李谛师兄何出此言?” 总不能不给天星子师叔的面子。 叶景江:“……”他最不喜欢的,大约还是秦莳在瞧见李谛的那一瞬的失神。 就好似现在一般,分明与李谛从来不算相识,又为什么要对李谛有几分特别? 李谛对上秦莳,自然没了那股针尖对麦芒的气势,甚至还朝着秦莳露出了一个略带安抚的笑,他道:“大约是我的错觉罢了。” 错觉?叶景江下颚紧绷了一瞬,在又瞧见秦莳的那一刹那放松了自己的神色和姿态。 秦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是没说什么。不是她喜欢看这样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可眼前人依旧是毫无更改之心,秦莳也只能是暗自叹了一声,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毕竟算起来,她也已经是为了此事耗费了许多的心力。 可倘若是换了平素,她才懒得管那样多呢。 “秦师妹,多谢你为我劳累一番。”陆盏辞双眸微垂,嗓音里透出了几分疲惫。 秦莳暗自叹了口气,“陆师兄若是肯听我一句劝,最好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毕竟,这根本不是那样简单的。 此番有端慧大长公主襄助,可来日呢?难道他们每一个都能有那样的好运气? 根本不见得。秦莳侧眸瞧他,仿佛是安抚般的抬手在叶景江的眉心上轻轻抚过,低声道:“李谛师兄何出此言?” 总不能不给天星子师叔的面子。 他当然知道秦莳在迟疑什么。这也不枉费他这些日子在秦莳身上耗费的心思了。 叶景江轻咳了一声,“阿莳不必犹豫,虽说麻烦了些,可若是做成了,好处也是有的。” 无他,只不过是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可能性,也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种模样罢了。 原本叶景江是很想跟着一起来的,可秦莳思来想去,觉得自家大师姐眼下不会很愿意见叶景江,因而很是干脆的拒绝了那小白脸的要求,将叶景江与李谛一起丢在了脑后不管,专心致志的来寻自家大师姐撒娇了。 叶景江想不通,纵然他能够完全确认,秦莳与李谛当真只是这一日才相识。 叶景江神色恹恹,传声嘀咕道:“阿莳快瞧瞧,我最讨厌的便是这些钦天居士的自以为是了。亏的你那位陆师兄没有这等毛病,若不然,我可不会准允他一路上跟着。” 秦莳侧眸瞧他,仿佛是安抚般的抬手在叶景江的眉心上轻轻抚过,低声道:“李谛师兄何出此言?” 总不能不给天星子师叔的面子。 叶景江:“……”他最不喜欢的,大约还是秦莳在瞧见李谛的那一瞬的失神。 就好似现在一般,分明与李谛从来不算相识,又为什么要对李谛有几分特别? 李谛对上秦莳,自然没了那股针尖对麦芒的气势,甚至还朝着秦莳露出了一个略带安抚的笑,他道:“大约是我的错觉罢了。” 错觉?叶景江下颚紧绷了一瞬,在又瞧见秦莳的那一刹那放松了自己的神色和姿态。 秦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是没说什么。不是她喜欢看这样的。 叶景江:“……”他最不喜欢的,大约还是秦莳在瞧见李谛的那一瞬的失神。 就好似现在一般,分明与李谛从来不算相识,又为什么要对李谛有几分特别? 叶景江心道,天星子的弟子果真与天星子一样讨人厌。 真不愧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徐桢哪里知道自家师妹与旁人都说了些什么,她正一门心思的在想着要如何应对秦莳带回来的那人呢。 毕竟那是自家小师妹认定的人,若是不谨慎小心对待,说不准会影响到她们师姐妹之间的感情,那可便不好了。 秦莳颇为心虚,她那哪里算是伤着了?分明是做了心虚的事儿,在自家大师姐的面前颇有几分放不开罢了 岂料徐桢在对上自家小师妹的时候,从来不习惯去思考自家小师妹暗里的意思,因而一时间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了秦莳一眼。 秦莳侧眸瞧他,仿佛是安抚般的抬手在叶景江的眉心上轻轻抚过,低声道:“李谛师兄何出此言?” 总不能不给天星子师叔的面子。 叶景江:“……”他最不喜欢的,大约还是秦莳在瞧见李谛的那一瞬的失神。 就好似现在一般,分明与李谛从来不算相识,又为什么要对李谛有几分特别? “我们此刻最大的劣势便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谁,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冲着三千秘境来的,总也得防着些才是。”叶景江道,“对你那位晋元师兄采取些许的控制,说不准还能够顺藤摸瓜,瞧出幕后之人的几分端倪。” “师姐……”秦莳撒娇般的拉了拉徐桢的衣袖。 “叶公子似乎对我有些意见。”李谛嗓音平淡,仿佛是在说着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她和叶景江,其实在骨子里是同一种人。所以叶景江会被她所吸引,秦莳也会为叶景江而破例。 秦莳不知这样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仿佛已经成了定局。 叶景江神色温和的看着面前的迟疑的小姑娘,心底划过了几分窃喜。 第一百四十五章 唱和 秦莳与叶景江并没有在那里耽搁太久。 一则是叶景江此番委实也算是消耗甚大,着实是需要好生休整一番,而秦莳又心底存了些事儿,总是不好一直耽搁的。 宁家主虽人已经离去了,却还是安排了人在此等候,至于那位守门老者,却是早已经不见踪迹了。 秦莳眼底露出了几分好奇来,“宁家主当真会处置那老者吗?” 那一直闷头带路的小青年却蓦然停了下来,颇为认真地解释道:“家父虽没有对我说过章程,可想必便是不会处置那位,也不可能放他出来了的,这一点,二位大可放心。” 秦莳随意的打量了眼前人两分,倒是当真觉得这人生的与宁宁有几分相似。 “你是宁宁的兄长?” 那青年点了点头,又朝着秦莳二人拱了拱手,一脸认真:“在下宁远之。家父道二位于宁家有大恩,便也是远之的恩人,不论二位恩人想要做什么,在下也都会带着二位恩人去的。” 秦莳:“……” 叶景江:“……”这熟悉的腔调,简直是宁宁的翻版。 倘若宁家主的儿女都是这路脾气,叶景江倒是觉得宁家迟早都要走上毁灭。 修仙界可从来都不是在过家家,一个决策失误,或许当真是会带着一家老小都一起走上死路,这样的颇有几分“天真”意味的性子,当真是半点都不适合。 他们大约也只是适合在保护下好生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无知无觉又欢欢喜喜的活下去。 “你可是宁家主长子?” 宁远之仿佛也压根不习惯叶景江的问题一般,闻言不由轻笑了一声,“我明白叶公子的顾虑。可宁公子放心便是,在下并非家父长子,来日也不必去承担多少责任。” 秦莳松了口气,那便好,若不然倘若宁家有什么意外,必然是要牵扯到宁宁的。 是以,秦莳还算是盼着宁家一直安好如初的。 “我只是个混日子的,不过平日里也不算说不上话,”宁远之道,“倘若二位有什么需求,大可来寻我。” 秦莳心道,这还能有什么需求?难道希望这位一瞧便知道颇有几分养尊处优意味的少爷动手吗? “你父亲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事来做什么的吗?”叶景江冷眼旁观了片刻,这才出言问道。 宁远之眼底划过了几分茫然,“嗯?那不是族中诸位长辈修习之所吗?爹爹也曾经在家族中说起,是叶公子身上的丹药压制了诸位长辈身体里的旧伤和沉疴顽疾。” “叶公子此番前来,想必也是因着这些?若是叶公子身上的丹药不够了,需要什么炼制的药材,大可说出来便是。我虽没有本事,但家兄或许能帮上几分忙。” 叶景江无言以对,只好按了按额角。 怎么都是叶家的狐狸,那宁宁便是狡猾的不得了,眼前这个却是又呆又笨的,仿佛半点都不似亲兄妹一般。 只不过,叶景江的这些话也只能在心底说上一次两次罢了。 “那倒也不必。”叶景江若有所思,看来,宁家主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秦莳自然也想到了,只不够她倒是没有借助其余之物的力量的意思,只是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心底却是已经在暗自盘算着到底要如何行事了。 “阿莳,你要不要同我赌一把?” 耳边忽然间传来了叶景江的声音,秦莳抬眼望去,那人还正是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秦莳:“……”这人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她正打算要拒绝的时候,却忽然间发觉叶景江又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我赌阿莳想要找的幕后始作俑者,大约便是在宁家。” 说不准还是个身居高位,有一定话语权的人。 秦莳想了想,倒也不觉得叶景江的猜测全然不对,只不过那幕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现在知晓了仿佛也没有什么用处。 谁还能按着他认下这些事情了不成?纵然秦莳知道,她不需要所谓的证据。 只要操作得当,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只要能够知道到底是谁,她就能想法子无声无息的了结此事。 可知道归知道,秦莳也没有想好到底要如何做。她并不在意自身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也不怕此事有朝一日暴露,她会背负所谓的骂名。 毕竟,前世的时候,难道嘴上骂秦莳的人还少了不成?秦莳所担心的,只是会杀错人。 她不愿意将无辜者牵扯进这些烂摊子当中来。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些无辜之人在这样的事情当中到底有多么的无力抗争。他们分明可以好生活下去,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卷进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当中,以至于最后耽搁了自身的性命。 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少,什么时候都没有缺过。 而秦莳,秦莳想,前世的藏锋山大约便也是如此。 不知道什么时候碍了旁人的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仿佛一夕之间便没有了容身之处,只好去赴死。 “你想做什么?”秦莳亦是传声问道。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眼底划过了几分暗芒,他忽而慢条斯理道:“宁公子,不知宁家主可有说过,要你将我们带到何处去?” 宁远之摇了摇头,仿佛忽然间才想起了这件事一般,“大约、大约也是要带到会客殿的。” 秦莳却明白,当时的那种情景下,只怕宁家主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瞧他能让宁远之来在这里等候她与叶景江便可见一斑了。他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吩咐宁远之什么呢? 叶景江眼底划过了几分无奈,只好又与秦莳传声道:“我看宁家主便是成心的。” 秦莳:“嗯?”诚心的? 他成心什么,难道派宁远之过来给他么泄底吗? 叶景江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仿佛已经在心底骂上了宁家主的不厚道,“这人分明是知道你喜欢什么性子的人,才会特地安排宁远之来的。” 大约宁家主也瞧得出来,他们二人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其实是秦莳。 若是秦莳不打算帮上宁家一把,叶景江是决计不可能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的。 宁家主或许也误会了秦莳喜欢宁宁那样性子的人,这才送了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少爷过来,偏生这小少爷生的与宁宁颇为相似。 如此险恶的用心,怎么可能不让叶景江心底恼怒呢? 毕竟算起来,他家秦莳,还当真是很吃这一套的。 秦莳:“……”她只觉得叶景江想得有点多,宁家主又不是脑子里有什么毛病,何苦要做一套来给人看? 他那样的疼爱宁宁,怎么也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儿子视而不见。明知道这里有个“喜怒无常”又着实来历不明,颇为神秘的叶景江,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家儿子过来? 叶景江又不是好相与的。 可是瞧着他那副模样,秦莳却觉得好似不拆穿也没什么。 叶景江分明也是在借题发挥,她虽不知道叶景江到底想要做什么,可冷眼旁观着,倒是也觉出了几分有趣来。 旁的暂且不说,叶景江可着实是太过狡猾了。 宁远之虽说也是个与自家妹妹一般,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但也能感觉到那两位宁家的恩人正盯着他看呢。 这倒是让宁远之心底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毕竟算起来,宁远之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若非是爹爹一时间还有要是,大哥又不在府中,只怕此事也轮不到他来做。 宁远之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好幸运的,他宁远自己一人呢。 可如今哪里还有让他能够反悔的余地呢?宁远之也只好死轻轻地叹了口气,强撑着不肯露怯。 旁的便也罢了,可总不能在贵客的面前丢人,尤其是宁远之还听说过自家妹妹宁宁很是喜欢那位秦姑娘。 这般算起来,秦姑娘可是他家妹妹的好友,倘若咋妹妹好友的面前丢了面子,岂不是要传到妹妹的耳朵里面了? 那可不成。 便是宁远之当真是个喜欢寻欢文乐的,心底也总归是有几分坚持的。 他便是希望在自家妹妹的心底,他能是个好兄长,仅此而已。 “宁公子,宁宁在什么地方?”秦莳问道。 宁远之心底一动,“小妹?小妹大约还是在她的院子里。秦姑娘,我家小妹虽说偶尔有些不大靠谱,可当真是很喜欢秦姑娘的。” 叶景江面五表情,很好,当着他的面,宁家的狐狸精们便要开始撬墙角了。 秦莳神色近乎温柔,“我也和喜欢宁宁。” 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仿佛全身心都信任、依赖自己的小姑娘。尤其是那小姑娘生的可爱又讨喜,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心情很好。 当然,这个“所有人”的范畴里,大约要除去一个叶景江的。 叶景江哪里还看不出来秦莳的打算?他一时间都险些被秦莳给气的笑出声来,可转念一想,心底却也明白,秦莳从来都是这样的。 倒不是说秦莳不会为旁人着想,倘若当真要算起来,叶景江甚至还以为秦莳才是最贴心的那一个人。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考虑的无比周全。 但一般而言,秦莳遇不到那样的“合适时机”。 哪怕是叶景江也都不可以做到。 宁远之却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便是他方才表现得当真很是奇怪,可只要这位秦姑娘没有因此而觉得宁宁也一样奇怪,那便足够了。 毕竟,宁远之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要出去游历的一日,他整日里只喜欢待在自己的密室当中,很少会有愿意出来的时刻。 这是宁远之与宁宁身上最大的不同之处。宁宁总归是向往自由的,可宁远之,大约生平愿望,也不过是现在这般。 秦莳倒也不可能会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好,甚至她还会有些羡慕。 但宁远之不一样,秦莳从宁远之的身上,从来都没有看到半分的不甘愿,仿佛这人生来便是副平和的模样,没什么想要的,也没有什么不想要的,只想好生过自己的日子。 秦莳既然是想要去见宁宁,宁远之自然不可能会拒绝。毕竟,宁远之可是很清楚自家妹妹的心思。 他那小妹,分明是喜欢同生的好看些的人相处的。 “宁公子不一起进去?”秦莳挑眉,似乎带了几分疑惑。 宁远之连忙摇了摇头,“在下便是送二位到此处,倘若当真还有其余之事,还请二位现在便是说清楚些。” 秦莳叹气,嘴角却微微露出了一点罕见的笑意,“那倒是巧了。” — 宁宁自然不知道她家秦姐姐都去做了些什么,只是很清楚她家秦姐姐仿佛是随着自家爹爹一起去了秘境。 宁宁倒是不至于因此有什么隔阂在,她只是觉得自家老爹实在是有些过分,分明知道她见上秦姐姐多么难,竟是还要跳出来捣乱。 当真是、当真是坏极了!宁宁那般想着,一时间倒是压根没有注意到她念叨着的秦姐姐已然回来了。 “秦姐姐!”宁宁眼底划过了几分惊喜,“秦姐姐怎去了那样久?” 叶景江却是只觉得自家的心情颇有几分复杂。 旁的且不论,秦莳对宁宁也实在是太过于纵然了些,看的连叶景江也会觉得有几分不甘不愿。 毕竟,他可没有宁宁那般,能够扑到秦莳怀里去的特权。 想必只要他敢那样做,他家阿莳的剑下一刻便要招呼上来了呢。 但目前倒是不适合在意这些小事。 “此间事已经了结,阿莳是想留下来观摩后续,还是尽快启程去往魔界?”叶景江问道。 秦莳一愣,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道:“去魔界。” 狐狸崽的事情不可以耽搁下去了。 秦莳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改变前世的命运,可算来算去,她是不希望狐狸崽也落到前世的境地的。 因此,也只好趁着眼下正好有机会,好生寻觅一番,不至于日后耽搁了狐狸崽的修行路。 大约是早已经猜到了秦莳的选择,叶景江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当真是看不懂,他家阿莳到底是将宁宁、将魔界看作是什么呢?还有那小东西,于他家阿莳而言,又为什么会那样的重要呢? 叶景江原本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之人,大约是算来算去,也没有答案,只好胡乱猜测了起来。 宁宁听到自家秦姐姐的声音,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憧憬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自然好说。”云绮烟微微歪头,娇气的朝着秦莳指了指,“你来陪陪我,如何?” 原本还顾忌着有叶景江在一旁瞧着,不好做的太过明显,可这下,秦莳当真有几分忍不住了。 她轻轻地挑眉,“好啊。” 那是云绮烟,是娇气又爱笑的云绮烟,可眼前人依旧是一袭素淡青衫,纵然还是透着惊心动魄的美,总归是不合适。 连宁宁都在一旁喃喃道:“这位姐姐好生漂亮,合该锦衣华服才能配得上。” “你眼光不错嘛。”云绮烟颇为得意。 谁不喜欢被人称道美貌呢? 单单是过了云臣剑尊这一关,可还不算结束。 毕竟秦莳的师兄师姐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他家阿莳看起来年纪不大,心底装着的人却是一点都不少,藏锋山上上下下,大约都在她心尖上。 “不过,把晋元师兄带去雾林之后呢?”秦莳低声喃喃道,总不能真不管晋元的死活。 他们二人要送晋元去雾林,更多的是想要警示那幕后之人——他们已经发觉了晋元身上不对劲儿的地方。 叶景江来晚了一步,若是要挤上去,能做的便也只有将秦莳那一个个的师兄、师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秦莳再没有后顾之忧,才好有那等机会上位的。 谁让秦莳做英雄做得那样的顺手。英雄,本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对上这些人,叶景江也不敢如待陆盏辞那般。 偏生这李谛,不请自来!竟还跟在他大师姐身边,晋元瞧得真真的,见着这位的时候,他大师姐面上的神色只有惊讶。 陆盏辞做为整个命峰上最是闲来无事的人,平日里见这样的情境也算是看得多了。 “大师姐道藏锋山虽少有客人前来,不过今日情形特殊,怎也得置办一二。因而特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饭菜。”晋元说着,又颇为不耐的瞧了一眼李谛。 李谛应了声,耳根却悄然红了一片。 他看着秦莳十分认真地问道:“不知、不知令师姐,可有什么喜欢之物?” 还活生生的在秦莳面前站着,哪里能够容忍得了秦莳将注意力全部的放在旁人的身上? 不过是因着明白,秦莳这是在替她的大师姐打算罢了。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叶景江耐心的看着她,半晌才轻声道:“左右有我同你一道等着。” 且他们这一回,可终归是会等到那幕后之人出来的。 叶景江对这一点无比的确认。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那叶景江呢,自然是他家小师妹选择带回来的。个中缘由,晋元自然不好去过问。毕竟秦莳从来都是有主意的。 说起这个来,叶景江倒是很愿意看见秦莳的大师姐与这位命峰大弟子李谛之间能够有个结果。 最起码,倘若她大师姐能够与李谛成了,也能够了结掉秦莳的一桩心事。 毕竟这位梁朝的小殿下简直是一眼能够瞧到底,说是来拜谢便是来拜谢,甚至还给他师尊备了礼,只道入门多年,未曾拜见长辈。 可他在秦莳的身上,已经破了太多的例外。好似这个小姑娘生来便是要克制他的。若是依着叶景江的性子来说,头一回见着秦莳那时候,他可不会好心的帮着秦莳解决那暴动的妖兽。 他对前来蹭饭是陆盏辞倒是没什么恶意。 晋元师兄也是个爱操心之人。 事关徐桢,他会想要谨慎、小心些,也是常事。 虽说不知者不怪,秦莳也算是无意之中毁了药王谷豢养的妖兽,他纵然不会因此出手对付一个小姑娘,但也很乐意看戏。 这其中的敲打意味要更浓厚几分。 她是当真不喜欢等待,等待的时候,结果总是不确定的。她的手里没有任何的主动权,凭空让人生出了几分被人左右、只能听天由命的无助感来。 秦莳厌恶这样的无措。 “自然好说。”云绮烟微微歪头,娇气的朝着秦莳指了指,“你来陪陪我,如何?” 原本还顾忌着有叶景江在一旁瞧着,不好做的太过明显,可这下,秦莳当真有几分忍不住了。 她轻轻地挑眉,“好啊。” 那是云绮烟,是娇气又爱笑的云绮烟,可眼前人依旧是一袭素淡青衫,纵然还是透着惊心动魄的美,总归是不合适。 连宁宁都在一旁喃喃道:“这位姐姐好生漂亮,合该锦衣华服才能配得上。” “你眼光不错嘛。”云绮烟颇为得意。 谁不喜欢被人称道美貌呢? 单单是过了云臣剑尊这一关,可还不算结束。 毕竟秦莳的师兄师姐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他家阿莳看起来年纪不大,心底装着的人却是一点都不少,藏锋山上上下下,大约都在她心尖上。 “不过,把晋元师兄带去雾林之后呢?”秦莳低声喃喃道,总不能真不管晋元的死活。 他们二人要送晋元去雾林,更多的是想要警示那幕后之人——他们已经发觉了晋元身上不对劲儿的地方。 叶景江来晚了一步,若是要挤上去,能做的便也只有将秦莳那一个个的师兄、师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秦莳再没有后顾之忧,才好有那等机会上位的。 谁让秦莳做英雄做得那样的顺手。英雄,本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对上这些人,叶景江也不敢如待陆盏辞那般。 偏生这李谛,不请自来!竟还跟在他大师姐身边,晋元瞧得真真的,见着这位的时候,他大师姐面上的神色只有惊讶。 陆盏辞做为整个命峰上最是闲来无事的人,平日里见这样的情境也算是看得多了。 “大师姐道藏锋山虽少有客人前来,不过今日情形特殊,怎也得置办一二。因而特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饭菜。”晋元说着,又颇为不耐的瞧了一眼李谛。 李谛应了声,耳根却悄然红了一片。 他看着秦莳十分认真地问道:“不知、不知令师姐,可有什么喜欢之物?” 还活生生的在秦莳面前站着,哪里能够容忍得了秦莳将注意力全部的放在旁人的身上? 不过是因着明白,秦莳这是在替她的大师姐打算罢了。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叶景江耐心的看着她,半晌才轻声道:“左右有我同你一道等着。” 且他们这一回,可终归是会等到那幕后之人出来的。 叶景江对这一点无比的确认。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那叶景江呢,自然是他家小师妹选择带回来的。个中缘由,晋元自然不好去过问。毕竟秦莳从来都是有主意的。 说起这个来,叶景江倒是很愿意看见秦莳的大师姐与这位命峰大弟子李谛之间能够有个结果。 最起码,倘若她大师姐能够与李谛成了,也能够了结掉秦莳的一桩心事。 毕竟这位梁朝的小殿下简直是一眼能够瞧到底,说是来拜谢便是来拜谢,甚至还给他师尊备了礼,只道入门多年,未曾拜见长辈。 可他在秦莳的身上,已经破了太多的例外。好似这个小姑娘生来便是要克制他的。若是依着叶景江的性子来说,头一回见着秦莳那时候,他可不会好心的帮着秦莳解决那暴动的妖兽。 他对前来蹭饭是陆盏辞倒是没什么恶意。 晋元师兄也是个爱操心之人。 事关徐桢,他会想要谨慎、小心些,也是常事。 虽说不知者不怪,秦莳也算是无意之中毁了药王谷豢养的妖兽,他纵然不会因此出手对付一个小姑娘,但也很乐意看戏。 这其中的敲打意味要更浓厚几分。 她是当真不喜欢等待,等待的时候,结果总是不确定的。她的手里没有任何的主动权,凭空让人生出了几分被人左右、只能听天由命的无助感来。 秦莳厌恶这样的无措。“自然好说。”云绮烟微微歪头,娇气的朝着秦莳指了指,“你来陪陪我,如何?” 原本还顾忌着有叶景江在一旁瞧着,不好做的太过明显,可这下,秦莳当真有几分忍不住了。 她轻轻地挑眉,“好啊。” 那是云绮烟,是娇气又爱笑的云绮烟,可眼前人依旧是一袭素淡青衫,纵然还是透着惊心动魄的美,总归是不合适。 连宁宁都在一旁喃喃道:“这位姐姐好生漂亮,合该锦衣华服才能配得上。” “你眼光不错嘛。”云绮烟颇为得意。 谁不喜欢被人称道美貌呢? 单单是过了云臣剑尊这一关,可还不算结束。 毕竟秦莳的师兄师姐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他家阿莳看起来年纪不大,心底装着的人却是一点都不少,藏锋山上上下下,大约都在她心尖上。 “不过,把晋元师兄带去雾林之后呢?”秦莳低声喃喃道,总不能真不管晋元的死活。 他们二人要送晋元去雾林,更多的是想要警示那幕后之人——他们已经发觉了晋元身上不对劲儿的地方。 叶景江来晚了一步,若是要挤上去,能做的便也只有将秦莳那一个个的师兄、师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让秦莳再没有后顾之忧,才好有那等机会上位的。 谁让秦莳做英雄做得那样的顺手。英雄,本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对上这些人,叶景江也不敢如待陆盏辞那般。 偏生这李谛,不请自来!竟还跟在他大师姐身边,晋元瞧得真真的,见着这位的时候,他大师姐面上的神色只有惊讶。 陆盏辞做为整个命峰上最是闲来无事的人,平日里见这样的情境也算是看得多了。 “大师姐道藏锋山虽少有客人前来,不过今日情形特殊,怎也得置办一二。因而特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饭菜。”晋元说着,又颇为不耐的瞧了一眼李谛。 李谛应了声,耳根却悄然红了一片。 他看着秦莳十分认真地问道:“不知、不知令师姐,可有什么喜欢之物?” 还活生生的在秦莳面前站着,哪里能够容忍得了秦莳将注意力全部的放在旁人的身上? 不过是因着明白,秦莳这是在替她的大师姐打算罢了。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叶景江耐心的看着她,半晌才轻声道:“左右有我同你一道等着。” 且他们这一回,可终归是会等到那幕后之人出来的。 叶景江对这一点无比的确认。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那叶景江呢,自然是他家小师妹选择带回来的。个中缘由,晋元自然不好去过问。毕竟秦莳从来都是有主意的。 说起这个来,叶景江倒是很愿意看见秦莳的大师姐与这位命峰大弟子李谛之间能够有个结果。 最起码,倘若她大师姐能够与李谛成了,也能够了结掉秦莳的一桩心事。 毕竟这位梁朝的小殿下简直是一眼能够瞧到底,说是来拜谢便是来拜谢,甚至还给他师尊备了礼,只道入门多年,未曾拜见长辈。 可他在秦莳的身上,已经破了太多的例外。好似这个小姑娘生来便是要克制他的。若是依着叶景江的性子来说,头一回见着秦莳那时候,他可不会好心的帮着秦莳解决那暴动的妖兽。 他对前来蹭饭是陆盏辞倒是没什么恶意。 晋元师兄也是个爱操心之人。 事关徐桢,他会想要谨慎、小心些,也是常事。 虽说不知者不怪,秦莳也算是无意之中毁了药王谷豢养的妖兽,他纵然不会因此出手对付一个小姑娘,但也很乐意看戏。 这其中的敲打意味要更浓厚几分。 她是当真不喜欢等待,等待的时候,结果总是不确定的。她的手里没有任何的主动权,凭空让人生出了几分被人左右、只能听天由命的无助感来。 秦莳厌恶这样的无措。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影踪 叶景江:“阿莳莫气,虽说眼下是没法子,但也不会一直如此。” 秦莳本也只不过是有几分不甘心罢了,眼下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被人安抚住了。 她看向叶景江,好奇问道:“哦?你还有什么法子?” 叶景江轻笑,“阿莳关心则乱,旁人不知道内情,你那位,唔,新交的朋友总不至于也不知道。” 秦莳本想道,云绮烟未必会愿意。 却忽然又想起了即便云绮烟不愿意也无妨。 总归是有法子。 只是会麻烦一些罢了。 有意思,这叶景江当真是有点意思。 那些小习惯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大家已经拥有了漫长的生命,纵然是有人愿意随意一二,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秦莳倒是又觉得她自己有点太没有出息了。 秦莳笑意里透着几分难得的欢喜和浅浅的得意,这骄傲的姑娘微微扬着下颚,“一点小把戏罢了。” 自然也不是完全的小把戏。毕竟当初的那个法阵,可是耗费了秦莳不少的力气。她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能让她费劲灵力的,怎么可能会是小把戏? 只不过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连秦莳也不能免俗的想要展示出几分自己的强大来。 秦莳微不可及的应了声,掌中却直直幻化出了她在芥弥天地里借助天地规则重新构建的那柄剑。 那也是陪伴了秦莳所有的欢喜的一柄剑。 算起来,她分明是全程都被叶景江那厮牵着鼻子走的。不管是去陵州还是回到藏锋山,细细回想起来,面上瞧着是秦莳在做主,可内地里,真正做主的却是叶景江。 叶景江不知道自家阿莳为什么又开始不高兴。 可他看着秦莳的时候,心底是有几分欢喜在的。 还不如留在藏锋山上,说不准该能够有些意外的收获。 叶景江本来也是这样想的。 说到底,若非是她发觉自己重新回到了过去的那一日实在是心境不稳,因而只好编出了个神魂受创的借口来,晋元也不可能会一出关便让人影响了心神,以至于孤身一人去了雾林。 这份因果固然是因着晋元自己而起,可同她秦莳也脱不开干系。 叶景江看出了自家这个小姑娘的心思深,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秦莳。 秦莳固执地很。她认定的事情,几乎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的心才是真真的冷硬的仿佛石头一般。 秦莳眼底划过了几分志在必得的笑意,她忽而握住了叶景江的手腕,低声道了一句:“等着看好戏。” 叶景江呼吸一窒,眼神亦是乱了几分。可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秦莳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叶景江自然清楚,这是因着秦莳此刻的心思全在她那晋元师兄和幕后之人的身上,可他还是难以抑制的生出了几分失望来。 ——仿佛他曾经奢求过秦莳多给他几分关注一样。 那样的情绪来得快去的倒是也快,再者……叶景江的性子,也从不允许他在秦莳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来。 他默默地看了秦莳一眼,敏锐地觉察到了周身天地灵气的变化。 叶景江眸子微微缩了一瞬,眼底的惊讶难以抑制,“阿莳,你做了什么?” 若是要为师门而战,她于情于理,也都是该用这一柄剑的。 叶景江轻声叹了口气,“不再等等看了?” 秦莳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也并非喜欢将一切的过失都大包大揽,可对自家晋元师兄,她当真是心存歉意的。 晋元其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受了她的拖累。 若不然,这样一个心思平和的剑修,便是不能登临剑道的顶峰,可在藏锋山的庇护下,无忧无恼的过完这一世,那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他倒不是想要占便宜,更遑论此刻还是在藏锋山上。他可不想凭空惹麻烦。 徐桢对自己家小师妹这副好态度满意地不得了,“那便如此定下了。李谛师兄可要一起留下两日?” 似乎是想起了秦莳说的话,徐桢甚至还主动要求了李谛留下。 叶景江:“阿莳莫气,虽说眼下是没法子,但也不会一直如此。” 秦莳本也只不过是有几分不甘心罢了,眼下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被人安抚住了。 她看向叶景江,好奇问道:“哦?你还有什么法子?” 叶景江轻笑,“阿莳关心则乱,旁人不知道内情,你那位,唔,新交的朋友总不至于也不知道。” 秦莳本想道,云绮烟未必会愿意。 却忽然又想起了即便云绮烟不愿意也无妨。 总归是有法子。 只是会麻烦一些罢了。 有意思,这叶景江当真是有点意思。 那些小习惯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大家已经拥有了漫长的生命,纵然是有人愿意随意一二,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秦莳倒是又觉得她自己有点太没有出息了。 秦莳笑意里透着几分难得的欢喜和浅浅的得意,这骄傲的姑娘微微扬着下颚,“一点小把戏罢了。” 自然也不是完全的小把戏。毕竟当初的那个法阵,可是耗费了秦莳不少的力气。她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能让她费劲灵力的,怎么可能会是小把戏? 只不过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连秦莳也不能免俗的想要展示出几分自己的强大来。 秦莳微不可及的应了声,掌中却直直幻化出了她在芥弥天地里借助天地规则重新构建的那柄剑。 那也是陪伴了秦莳所有的欢喜的一柄剑。 算起来,她分明是全程都被叶景江那厮牵着鼻子走的。不管是去陵州还是回到藏锋山,细细回想起来,面上瞧着是秦莳在做主,可内地里,真正做主的却是叶景江。 叶景江不知道自家阿莳为什么又开始不高兴。 可他看着秦莳的时候,心底是有几分欢喜在的。 还不如留在藏锋山上,说不准该能够有些意外的收获。 叶景江本来也是这样想的。 说到底,若非是她发觉自己重新回到了过去的那一日实在是心境不稳,因而只好编出了个神魂受创的借口来,晋元也不可能会一出关便让人影响了心神,以至于孤身一人去了雾林。 这份因果固然是因着晋元自己而起,可同她秦莳也脱不开干系。 叶景江看出了自家这个小姑娘的心思深,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秦莳。 秦莳固执地很。她认定的事情,几乎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的心才是真真的冷硬的仿佛石头一般。 秦莳眼底划过了几分志在必得的笑意,她忽而握住了叶景江的手腕,低声道了一句:“等着看好戏。” 叶景江呼吸一窒,眼神亦是乱了几分。可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秦莳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叶景江自然清楚,这是因着秦莳此刻的心思全在她那晋元师兄和幕后之人的身上,可他还是难以抑制的生出了几分失望来。 ——仿佛他曾经奢求过秦莳多给他几分关注一样。 那样的情绪来得快去的倒是也快,再者……叶景江的性子,也从不允许他在秦莳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来。 他默默地看了秦莳一眼,敏锐地觉察到了周身天地灵气的变化。 叶景江眸子微微缩了一瞬,眼底的惊讶难以抑制,“阿莳,你做了什么?” 若是要为师门而战,她于情于理,也都是该用这一柄剑的。 叶景江轻声叹了口气,“不再等等看了?” 秦莳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也并非喜欢将一切的过失都大包大揽,可对自家晋元师兄,她当真是心存歉意的。 晋元其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受了她的拖累。 若不然,这样一个心思平和的剑修,便是不能登临剑道的顶峰,可在藏锋山的庇护下,无忧无恼的过完这一世,那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他倒不是想要占便宜,更遑论此刻还是在藏锋山上。他可不想凭空惹麻烦。 徐桢对自己家小师妹这副好态度满意地不得了,“那便如此定下了。李谛师兄可要一起留下两日?” 似乎是想起了秦莳说的话,徐桢甚至还主动要求了李谛留下。 叶景江:“阿莳莫气,虽说眼下是没法子,但也不会一直如此。” 秦莳本也只不过是有几分不甘心罢了,眼下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被人安抚住了。 她看向叶景江,好奇问道:“哦?你还有什么法子?” 叶景江轻笑,“阿莳关心则乱,旁人不知道内情,你那位,唔,新交的朋友总不至于也不知道。” 秦莳本想道,云绮烟未必会愿意。 却忽然又想起了即便云绮烟不愿意也无妨。 总归是有法子。 只是会麻烦一些罢了。 有意思,这叶景江当真是有点意思。 那些小习惯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大家已经拥有了漫长的生命,纵然是有人愿意随意一二,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秦莳倒是又觉得她自己有点太没有出息了。 秦莳笑意里透着几分难得的欢喜和浅浅的得意,这骄傲的姑娘微微扬着下颚,“一点小把戏罢了。” 自然也不是完全的小把戏。毕竟当初的那个法阵,可是耗费了秦莳不少的力气。她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能让她费劲灵力的,怎么可能会是小把戏? 只不过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连秦莳也不能免俗的想要展示出几分自己的强大来。 秦莳微不可及的应了声,掌中却直直幻化出了她在芥弥天地里借助天地规则重新构建的那柄剑。 那也是陪伴了秦莳所有的欢喜的一柄剑。 算起来,她分明是全程都被叶景江那厮牵着鼻子走的。不管是去陵州还是回到藏锋山,细细回想起来,面上瞧着是秦莳在做主,可内地里,真正做主的却是叶景江。 叶景江不知道自家阿莳为什么又开始不高兴。 可他看着秦莳的时候,心底是有几分欢喜在的。 还不如留在藏锋山上,说不准该能够有些意外的收获。 叶景江本来也是这样想的。 说到底,若非是她发觉自己重新回到了过去的那一日实在是心境不稳,因而只好编出了个神魂受创的借口来,晋元也不可能会一出关便让人影响了心神,以至于孤身一人去了雾林。 这份因果固然是因着晋元自己而起,可同她秦莳也脱不开干系。 叶景江看出了自家这个小姑娘的心思深,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秦莳。 秦莳固执地很。她认定的事情,几乎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她的心才是真真的冷硬的仿佛石头一般。 秦莳眼底划过了几分志在必得的笑意,她忽而握住了叶景江的手腕,低声道了一句:“等着看好戏。” 叶景江呼吸一窒,眼神亦是乱了几分。可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秦莳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叶景江自然清楚,这是因着秦莳此刻的心思全在她那晋元师兄和幕后之人的身上,可他还是难以抑制的生出了几分失望来。 ——仿佛他曾经奢求过秦莳多给他几分关注一样。 那样的情绪来得快去的倒是也快,再者……叶景江的性子,也从不允许他在秦莳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来。 他默默地看了秦莳一眼,敏锐地觉察到了周身天地灵气的变化。 叶景江眸子微微缩了一瞬,眼底的惊讶难以抑制,“阿莳,你做了什么?” 若是要为师门而战,她于情于理,也都是该用这一柄剑的。 叶景江轻声叹了口气,“不再等等看了?” 秦莳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也并非喜欢将一切的过失都大包大揽,可对自家晋元师兄,她当真是心存歉意的。 晋元其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受了她的拖累。 若不然,这样一个心思平和的剑修,便是不能登临剑道的顶峰,可在藏锋山的庇护下,无忧无恼的过完这一世,那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他倒不是想要占便宜,更遑论此刻还是在藏锋山上。他可不想凭空惹麻烦。 徐桢对自己家小师妹这副好态度满意地不得了,“那便如此定下了。李谛师兄可要一起留下两日?” 似乎是想起了秦莳说的话,徐桢甚至还主动要求了李谛留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 神魂 “这也是你的安排?”秦莳匪夷所思道。 天星子平静道:“我并非无所不能。” 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些与他无关了。 秦莳心道,这话说出来谁信?钦天居士本就神秘莫测,直到现在,秦莳也不能全然确认天星子的本事到底是什么。 前世她能够“打败”天星子,分明就是对方故意放水,想必那个时候,天星子已然明白天一宗的问题所在了,只不过碍于当初的规定,不能做的太过分。 但是在约定之外,他还是能够做一点手脚和尝试的。 她还能见到师尊,还能赖在师姐身边撒娇,还能与藏锋山诸位同门一道饮酒谈论,这样的日子,本身就是美好那两个字。 倘若他们中间不是还隔着前世的那些纷杂记忆,秦莳大约早已经忍不住要抱着自家大师姐的胳膊哭上一通了。 她可不想也成这副模样。实在是难看极了。 饶是秦莳这等平日里并不会十分在意形象的小姑娘,也接受不了那样的形貌。 他只会帮着秦莳一道,将那些可能会影响到她道心的人和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给料理干净。 “去雾林?”叶景江三两下又在晋元身上捆了两道,动作之熟练,连秦莳都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怎么你平时很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吗?”秦莳神色略略有些微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景江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叶景江是个奇怪的人。 可、可那也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奇怪法。 仿佛在他顾不到的地方,这位声名在外的藏锋山大弟子会出什么意外一般。 “这位不知如何称呼?”徐桢的目光放在了叶景江的身上,眼底划过了几分好奇。 这好奇自然也不是假的,她从知道了有这么一位“叶兄”在的时候,便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叶景江自然也不可能戳穿徐桢应当知道他的身份。 叶景江几乎要被这小姑娘给气笑了。 若是真要论起来,叶景江觉得他大约是能算得上这世间最为凉薄的那人。 倘若给不了他想要的,他是不可能会留情的 她当然没料到,叶景江会那样痛快的应了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莳才终于承认,她与从前已经全然不一样了。若是前世那个被好生养在藏锋山上的小姑娘,定然不会如此做。 她分明知道叶景江待她好,也清楚那人的心思,却偏偏还要一次接着一次的来试探他,好给自己一点定心丸。 这样的她,连秦莳自己都觉得陌生。 秦莳瞧了一眼自家可怜的晋元师兄,当机立断的闭了嘴。 可直到此刻,直到透过中间那些看不到也摸不到的时光回望自己,发觉早已经面目全非的时候,秦莳心底蓦然多了几分后悔。 以及……她一直认为无用的怨恨。 她忽然开始恨起了那所谓的天命来。 秦莳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从前,她早已经下定决心背负着从前的一切继续走下去,哪怕心魔缠身。 那恨意来的突然,去得却也突然。 秦莳只是忽然间明白,从前的那一生,像是隔着镜花雨月在看。那自然是最好的一生,但她,这辈子也别想回去。 纵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想要见徐桢,也不清楚秦莳与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为什么,可有一点,李谛还是很清楚的,只要远远地看着徐桢,他便觉得安心。 她家大师姐无奈地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委屈的自家小师妹,无奈地按了按额角,道:“阿莳,我此刻倒是相信了,那位叶兄待你定然是极好的。” 李谛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也不瞧瞧我都是为了谁。”叶景江在秦莳额上轻轻点了点,眼底含着几分说不出的笑意,又略微有几分别扭道:“我们从前抓灵兽,便是如此。” 这言下之意,自然是将藏锋山的晋元也当成了灵兽。 若非天命如此,若非那明华搅和了进来,此刻的她,又怎会是除了一张面孔与从前一般无二之外,内里的骨与血都仿佛重塑了一样? 他先是朝着秦莳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来,这才不紧不慢道:“阿莳道……我是她的友人。” 徐桢不由轻笑了一声。 “这也是你的安排?”秦莳匪夷所思道。 天星子平静道:“我并非无所不能。” 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些与他无关了。 秦莳心道,这话说出来谁信?钦天居士本就神秘莫测,直到现在,秦莳也不能全然确认天星子的本事到底是什么。 前世她能够“打败”天星子,分明就是对方故意放水,想必那个时候,天星子已然明白天一宗的问题所在了,只不过碍于当初的规定,不能做的太过分。 但是在约定之外,他还是能够做一点手脚和尝试的。 她还能见到师尊,还能赖在师姐身边撒娇,还能与藏锋山诸位同门一道饮酒谈论,这样的日子,本身就是美好那两个字。 倘若他们中间不是还隔着前世的那些纷杂记忆,秦莳大约早已经忍不住要抱着自家大师姐的胳膊哭上一通了。 她可不想也成这副模样。实在是难看极了。 饶是秦莳这等平日里并不会十分在意形象的小姑娘,也接受不了那样的形貌。 他只会帮着秦莳一道,将那些可能会影响到她道心的人和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给料理干净。 “去雾林?”叶景江三两下又在晋元身上捆了两道,动作之熟练,连秦莳都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怎么你平时很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吗?”秦莳神色略略有些微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景江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叶景江是个奇怪的人。 可、可那也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奇怪法。 仿佛在他顾不到的地方,这位声名在外的藏锋山大弟子会出什么意外一般。 “这位不知如何称呼?”徐桢的目光放在了叶景江的身上,眼底划过了几分好奇。 这好奇自然也不是假的,她从知道了有这么一位“叶兄”在的时候,便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叶景江自然也不可能戳穿徐桢应当知道他的身份。 叶景江几乎要被这小姑娘给气笑了。 若是真要论起来,叶景江觉得他大约是能算得上这世间最为凉薄的那人。 倘若给不了他想要的,他是不可能会留情的 她当然没料到,叶景江会那样痛快的应了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莳才终于承认,她与从前已经全然不一样了。若是前世那个被好生养在藏锋山上的小姑娘,定然不会如此做。 她分明知道叶景江待她好,也清楚那人的心思,却偏偏还要一次接着一次的来试探他,好给自己一点定心丸。 这样的她,连秦莳自己都觉得陌生。 秦莳瞧了一眼自家可怜的晋元师兄,当机立断的闭了嘴。 可直到此刻,直到透过中间那些看不到也摸不到的时光回望自己,发觉早已经面目全非的时候,秦莳心底蓦然多了几分后悔。 以及……她一直认为无用的怨恨。 她忽然开始恨起了那所谓的天命来。 秦莳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从前,她早已经下定决心背负着从前的一切继续走下去,哪怕心魔缠身。 那恨意来的突然,去得却也突然。 秦莳只是忽然间明白,从前的那一生,像是隔着镜花雨月在看。那自然是最好的一生,但她,这辈子也别想回去。 纵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想要见徐桢,也不清楚秦莳与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为什么,可有一点,李谛还是很清楚的,只要远远地看着徐桢,他便觉得安心。 她家大师姐无奈地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委屈的自家小师妹,无奈地按了按额角,道:“阿莳,我此刻倒是相信了,那位叶兄待你定然是极好的。” 李谛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也不瞧瞧我都是为了谁。”叶景江在秦莳额上轻轻点了点,眼底含着几分说不出的笑意,又略微有几分别扭道:“我们从前抓灵兽,便是如此。” 这言下之意,自然是将藏锋山的晋元也当成了灵兽。 若非天命如此,若非那明华搅和了进来,此刻的她,又怎会是除了一张面孔与从前一般无二之外,内里的骨与血都仿佛重塑了一样? 他先是朝着秦莳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来,这才不紧不慢道:“阿莳道……我是她的友人。” 徐桢不由轻笑了一声。“这也是你的安排?”秦莳匪夷所思道。 天星子平静道:“我并非无所不能。” 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些与他无关了。 秦莳心道,这话说出来谁信?钦天居士本就神秘莫测,直到现在,秦莳也不能全然确认天星子的本事到底是什么。 前世她能够“打败”天星子,分明就是对方故意放水,想必那个时候,天星子已然明白天一宗的问题所在了,只不过碍于当初的规定,不能做的太过分。 但是在约定之外,他还是能够做一点手脚和尝试的。 她还能见到师尊,还能赖在师姐身边撒娇,还能与藏锋山诸位同门一道饮酒谈论,这样的日子,本身就是美好那两个字。 倘若他们中间不是还隔着前世的那些纷杂记忆,秦莳大约早已经忍不住要抱着自家大师姐的胳膊哭上一通了。 她可不想也成这副模样。实在是难看极了。 饶是秦莳这等平日里并不会十分在意形象的小姑娘,也接受不了那样的形貌。 他只会帮着秦莳一道,将那些可能会影响到她道心的人和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都给料理干净。 “去雾林?”叶景江三两下又在晋元身上捆了两道,动作之熟练,连秦莳都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怎么你平时很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吗?”秦莳神色略略有些微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景江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叶景江是个奇怪的人。 可、可那也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奇怪法。 仿佛在他顾不到的地方,这位声名在外的藏锋山大弟子会出什么意外一般。 “这位不知如何称呼?”徐桢的目光放在了叶景江的身上,眼底划过了几分好奇。 这好奇自然也不是假的,她从知道了有这么一位“叶兄”在的时候,便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叶景江自然也不可能戳穿徐桢应当知道他的身份。 叶景江几乎要被这小姑娘给气笑了。 若是真要论起来,叶景江觉得他大约是能算得上这世间最为凉薄的那人。 倘若给不了他想要的,他是不可能会留情的 她当然没料到,叶景江会那样痛快的应了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莳才终于承认,她与从前已经全然不一样了。若是前世那个被好生养在藏锋山上的小姑娘,定然不会如此做。 她分明知道叶景江待她好,也清楚那人的心思,却偏偏还要一次接着一次的来试探他,好给自己一点定心丸。 这样的她,连秦莳自己都觉得陌生。 秦莳瞧了一眼自家可怜的晋元师兄,当机立断的闭了嘴。 可直到此刻,直到透过中间那些看不到也摸不到的时光回望自己,发觉早已经面目全非的时候,秦莳心底蓦然多了几分后悔。 以及……她一直认为无用的怨恨。 她忽然开始恨起了那所谓的天命来。 秦莳从来没有想过要忘记从前,她早已经下定决心背负着从前的一切继续走下去,哪怕心魔缠身。 那恨意来的突然,去得却也突然。 秦莳只是忽然间明白,从前的那一生,像是隔着镜花雨月在看。那自然是最好的一生,但她,这辈子也别想回去。 纵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想要见徐桢,也不清楚秦莳与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为什么,可有一点,李谛还是很清楚的,只要远远地看着徐桢,他便觉得安心。 这言下之意,自然是将藏锋山的晋元也当成了灵兽。 若非天命如此,若非那明华搅和了进来,此刻的她,又怎会是除了一张面孔与从前一般无二之外,内里的骨与血都仿佛重塑了一样? 他先是朝着秦莳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来,这才不紧不慢道:“阿莳道……我是她的友人。” 徐桢不由轻笑了一声。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这世上,除了钦天居士,大约也不会有人能够做到与天地自成一派,更遑论那不过是一具枯骨。 其人生前必定是修为极其高深的钦天居士,这才能够做到将己身与周围融合的如此融洽。 而修仙界中修钦天道之人并不常见。一则是钦天道对修士要求极高,若非生而有灵感、通天地,根本是修不成的。 二则……钦天道修行法门极少,但倘若没有正确的法门,钦天道修士大约也是活不长久,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瞧见不该看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分明梁朝皇室几乎算得上十三州中最为强横的修仙世家,端慧大长公主却还是要将陆盏辞送到天星子门下的缘故。 除却天一宗,外界钦天居士中能够到达此修为的,定然是凤毛麟角。 秦莳此刻只觉得,这人或许正是出身命峰的某位前辈。 命峰几乎与世隔绝,即便在天一宗中亦是如此,他们少与人往来,少参与宗门内事务,连探索秘境时,也少有命峰钦天居士的踪影。 是以,除却命峰中人,其余人对他们的了解并不能算得上高深。照理说,宗门内前辈陨落,都是需要宗门中人前来确认,将其骸骨埋进宗门禁地。 但命峰实在太过特别,秦莳也不能确认有没有哪位命峰前辈的遗骸流落在外。 “叶景江,这会不会是……哪位前辈的遗骸?”秦莳说的极其隐晦,叶景江却是听明白了。 他自然不算了解天一宗事务,但总归是了解秦莳的。 秦莳从不是信口雌黄之人,她说出口的话,大抵都是经过了确认的。这也就代表着……秦莳当着认为此人很有可能会是命峰中人。 “天星子诓我们前来,总归不是只让我们看看这具骸骨。”叶景江沉声道,不动声色的将秦莳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下一刻,他的神魂之力汹涌而出,几乎要将那具骸骨淹没。 秦莳:“……”怎么可以如此莽撞? 分明知道这具骸骨或许存在着问题,还是有胆子直接以自身神魂之力接触,让秦莳目瞪口呆之余,不由得考虑起了自身的安危来。 ——原本以为叶景江也是个谨慎人,如今看来,那可不一定。 这自称是医修的小白脸可还没有她一个剑修谨慎的。 颇为谨慎的剑修下意识的分出了几丝灵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去接触那具骸骨,甚至已经做好了只要有半分的不对劲儿便撤回来的准备。 叶景江轻啧了一声,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侧眸道:“我们阿莳可真是个小心性子。” 秦莳面无表情:“不小心的大约早已经死干净了。” 前世一步一步的活下来,根本不是简单之事。 叶景江却道:“阿莳,我本以为你在藏锋山诸人的珍视下长大纵然生性冷淡,成不了陆盏辞与宁宁那般脾气,至少也该肆意妄为几分的。” 秦莳身形微僵,“我天赋异禀。” 叶景江轻笑:“别紧张。我又不是那不体贴的,还要逼着你来承认什么。” 他才是当真肆无忌惮又百无禁忌之人,怎么可能会因为秦莳的来历成谜便收敛自身分毫? 他又不在意这些所谓的虚名。 秦莳没好气道:“这倒是当真没看出来。” 叶景江想,这不过是在逗弄阿莳罢了,倘若他当真想知道点什么,秦莳也没有可能瞒的过他。 他纵然不是那等对人心特别了解之人,可至少也是明白秦莳的脾气的——这小姑娘的脾气简单极了,很是好拿捏。 叶景江与她相处了这些日子,心底很明白秦莳虽说面上神色不多,心底却并非毫无波澜。 “嗯?”叶景江一脸无辜,“我待阿莳难道还不够真心相待吗?” 秦莳无言以对,只好转而道:“你这时候竟是还有心思在我这里胡言乱语?” 叶景江正是想说些什么,面色倏然一紧,“阿莳,撤回来!” 秦莳此刻也觉察到了不对劲,那具看似无害的骸骨,在初初接触到她那几丝小的可怜的灵力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以至于秦莳自己都放松了几分,甚至同叶景江闲聊了起来。 可方才那骸骨却忽然间开始吸收了秦莳的灵力,甚至不断拉扯她金丹当中的灵力!而叶景江却是安然无碍。 秦莳眯了眯眼睛,却忽然间笃定道:“这一定是命峰的某位前辈了。” 叶景江一怔,一时间又气又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还记挂着这样的‘要紧事’。” 秦莳没有理会叶景江话语中的淡淡嘲讽,自顾自道:“他不吸收你的神魂之力,却吸收我的灵力,大约是藏了什么东西。怪不得天星子师叔要我前来,倘若是让你自己来,定然不会觉察出问题的。” 见秦莳那副淡然模样,叶景江只好按捺住心底的淡淡焦躁,“哦?你知晓这是如何一回事?” 秦莳眼眸微敛,道:“同为天一宗出身的修士,总归是同出一脉。更何况,这是一位钦天居士。” 叶景江没去刨根问底,心底大约明白了秦莳的意思。 ——那位前辈,或许是正是在陨落之前留下了后手,直到遇到同出一门的后辈才会激发出来。 这并不难理解,他也曾见识过这样的做法。 “可有什么不适?”叶景江低声问道,曾经在秦莳面前露出过的神兵不知何时已经在他手中,仿佛只要秦莳略微皱一皱眉,他便要不管不顾的先给那骸骨来上两下。 秦莳面色不变,“能有什么不适?你可莫要乱来,这说不准藏着什么秘密呢。” 瞧她还有那“张牙舞爪”的力气,叶景江倒是放松了几分。倘若有事,秦莳不可能会强撑着。 叶景江虽说偶尔会有秦莳不是很在意她自己的感觉,但又会莫名的感受到秦莳并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 这样的感觉仿佛有些矛盾,但叶景江明白,这就是秦莳。她此刻在意自己,不过是因着秦莳不愿意给藏锋山诸人带来麻烦罢了。 秦莳不动声色的输送着灵力,丹田内金丹运转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叶景江见状,只好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又浅又淡,一瞬即逝,可秦莳却分明感受到了叶景江的无奈。 “张嘴。”叶景江骨节分明的指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泛着荧光、灵气逸散的丹药,不由分说的塞进了秦莳口中。 “若非医修随身丹药多,你怎么可能顶得住。”叶景江嘀嘀咕咕道,大抵都是在唠叨秦莳实在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以至于他还要耗费心力。 那枚丹药甫一入口,便化作了精纯灵力,秦莳微微挑眉,也多了几分余力,道:“这倒是不同于往常的聚灵丹。” “这可是我亲手炼制的丹药,自然不同寻常。”叶景江颇为自得道,又恨铁不成钢的嘀咕:“也就只有你,忒没眼光,从前还瞧不上我出手的丹药。” 秦莳眨眨眼,嘴上没说什么,心底却多了几分愉悦,唔,她收回从前的话好了,这小白脸大约是一个真真正正有本事的医修。 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像。 不过仔细想来,叶景江与人交战时,仿佛大都是用他那强横的神魂,纵然身上有一柄颇为奇特的神兵利器,也很少动用。 叶景江却仿佛知道秦莳想问什么一般,叹息道:“那是将离曾经的佩剑,我带在身上,也不过是为了怀念她。” 这可并不代表他喜欢用剑。 秦莳若有所思,这倒是对上了,若不然,那化作发带的软剑也实在是太有几分小女儿气了。 “其中有将离曾经的神魂烙印,这也是我能够使用它的凭仗。”叶景江平静道。 越是神兵利器,往往越是有几分骄傲在,不可能轻易臣服于人。尤其是将离剑尊惊才绝艳,她曾经的佩剑,便是要重新择主,大约也会选择同样出挑的剑修。 可若是将离剑尊自身的神魂烙印尚在,大约也是不会拒绝她的兄长的。 秦莳沉默了片刻,眸光却又落在了那具骸骨上,吸收了秦莳灵力后的骸骨并没有出现异变,只是其中泛着的莹润光芒更为内敛了几分,从外来看,只会以为这是一具普普通通的骸骨。 可秦莳却分明瞧见了其中刻印的繁复花纹和法印,一时间只觉得头晕脑胀。 她心底的猜想却也更慎重了几分,这到底是命峰哪一位前辈,将自己的尸骸留在了这等地方便也罢了,竟然还将自己炼制成了如此模样。 当真是让人一旦细想,便觉得毛骨悚然。 可秦莳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大约也是所谓的钦天居士们能够做的出来的。 单单是秦莳或多或少了解的几位钦天居士里,也便都能看出来,他们无比信任自己心底的信念,也能够随时为自身信念而付出一切。 唔,当然,陆盏辞不能算在其中。 她的这位陆师兄,半点都不像是个钦天居士,比起窥视命运,秦莳更觉得陆盏辞愿意做一个在凡界流浪的隐士。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欢喜、一路热闹。 那大约会是陆盏辞最为渴望的日子了。 只可惜,生不逢时。在当下,不论是谁,大约都不可能做到随心所欲,他们都需要背负上沉重的责任,受着一生不能挣脱、也没有人愿意去挣脱的桎梏。 ——就好比陆盏辞,他心甘情愿的留在了命峰,做好了一个命峰弟子该做的一切,却仿佛忘记了他所追求的那一切一样。 秦莳深吸了一口气,觉察到那股奇异的吸引力已经逐渐的开始减缓,心底明白大约很快便能看到谜题的答案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时间心底流露出了几分迟疑来。 知道的越多,无疑要背负更多的麻烦。而她如今,连藏锋山能不能保住尚且都还算是一个未知数。 秦莳对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 可倘若是在如今放弃,却也不是秦莳会去做的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哪里还有反悔的余地? 不论愿意与否,仿佛也只能是走向这个天星子做出的“安排”,不过,秦莳倒是有些好奇,天星子会给她安排一份什么样的命运和未来。 叶景江亦是觉察到了这些不对劲来,一时间亦是凝重了几分,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骸骨看,已经做好了倘若出现异变,便直接带着秦莳离开的准备。 他可不想管天星子做了什么样的布置、又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妹妹,不可能再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失去秦莳。 对于天星子,叶景江的感官永远都会掺杂着几分不定的怀疑。 谁让天星子曾经那么做过呢,他无论如何小心、如何防备也都是应当的。 且天星子大约也是已经习惯了窥探命数,安排命运,同他一同谋划时,倘若尚且处于同一面,自然是极好。 但问题在于,叶景江并不能确定天星子到底想做什么,他防备天星子,也防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意外。 秦莳仿佛是觉察到了叶景江那一瞬的紧张一般,还给了叶景江一个带着几分安抚意味的笑来,笃定道:“至少现在,不会有意外。” 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道理。 云臣剑尊是知道她来魔界的,也知道其中有天星子的引导,这些事儿,秦莳从来都没有想过瞒着自家师尊。且便是她当真要折在这,秦莳也不觉得凭借着一具骸骨,天星子还能留住叶景江。 真若到了那个时候,事情说不定会发展到什么不可挽回的地步。 秦莳很清楚,她的重生,与天星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约也是那位师叔一手推动的。即便天星子如今想要收回这种“恩赐”,也没有必要在现在,也没有必要做的这样明显。 他有千千万万种更为隐蔽的选择。 叶景江沉默了一瞬,浅色的眸子里仿佛藏了道不尽的沉重往事一般,他静静地看了秦莳一眼,忽而虔诚的用自己的额头来碰了碰秦莳的额头。 秦莳一愣,有些心酸,又有点想笑。 比起“牵手”这样更具缱绻意味的动作来,“碰额头”仿佛多了几分撒娇般的亲昵和妥协。 所以,叶景江其实在小心翼翼的在跟她表明,他的担心吗? 唔,倒是有几分……难得的可爱,也颇为讨人喜欢。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世上哪有那样多的道理可以讲呢? 难道当年的将离剑尊死的便合情合理、当初藏锋山上下便死的应了天命吗? 那她也偏不肯信。 秦莳想了想,缓声道:“若是当真如此,也不打紧。左不过是多了些小麻烦,想法子处理掉便是。” 左不过事到如今,避无可避。 “你当真下得去手?”叶景江挑眉,笃定道:“阿莳,你不会的。” 旁人或许会以为这样做没什么不好,但秦莳不会,她此生都不可能会那般做。 秦莳沉默了片刻:“你何曾当真了解过我?说不定,都是骗你的。” 到底是“魔高一丈”,晋元虽有心挣扎,也到底没能挣脱开来。 是因为,开始在乎他了吗? 秦莳长舒了一口气,眼底隐约划过了几分复杂。 现在的这一生,尚且看不到来路如何,也不知前路是什么,却也是让人心生期待的。 她想,她或许可以尝试着认真地与叶景江重新开始。 秦莳瞧着自家晋元师兄眉眼间的那几分不甘,不由暗自说了声对不住。 叶景江从来都没有打算过要劝她。 秦莳想了想,“大约是不想要看你为了藏锋山付出那样多。” 她不是想要与叶景江划分界限。都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了,倘若才想起来要彼此区分,也实在是有些晚了。 “藏锋山的诸位同门待我都很好,我也很在意他们,甚至愿意为了他们付出我的一切。”秦莳很少对人提及藏锋山之余她,到底是什么。 分出一抹神魂,对叶景江的伤害不算大。并且,还能够让他们更为清楚的掌控晋元和幕后之人的往来,可谓是一举多得。 叶景江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他也压根没想到,秦莳会拒绝这样好的提议。 “只不过,是我自己不愿意。” 叶景江心底一动,几乎下意识的多了几分紧张,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莳,连那尚且处于昏迷不醒的晋元都给忘记了。 陆盏辞深吸了一气,默念了几遍清心经,却只觉得心底深处的躁郁更是深切了几分,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论他如何挣扎都如影随形。 天真的五殿下面色微变,他再是没见识,也知道这情形不同寻常。陆盏辞当机立断的服下了两丸清心丹,眉目间满是凝重。 唉,他又要去劳烦师尊了。 钦天居士不单单是深居简出,哪怕是在命峰上,他与师尊和同门的往来也不算密切,盖因钦天居士命数不显,自身须得少沾染因果。 端慧大长公主是皇族长辈,若是论起辈分来,连他皇祖父都要唤上一声姑祖母,是梁朝皇室的守护者。偏偏大长公主有了辈分,又不爱听旁人将她叫老了,从不许旁人唤她老祖宗。 是以在秦莳摇了摇头以后,叶景江眼底多了几分困惑。 他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秦莳看着他叹气,总是清冷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无奈,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这没什么不对。” 听起来仿佛也没有多少的风险。 这般算来,他或许当真是那怪胎,一双看透虚妄的慧眼,也看穿了世间所有的悲欢与离合。 他看得透人性,可这辈子,大约也是看不穿人心的了。 陆盏辞又叹了口气。 还是叶兄和秦师妹的进展顺利,看他家大师兄的那模样,大约还要等上许久,才能有“好消息”。 好在三千秘境将近,师尊大约是不会闭关的。若不然,当真搅扰了师尊修行,那可真是他的罪过了。 陆盏辞心底明白,师尊会收下他做弟子,为的是自家端慧殿下。 他问道:“为什么?” 重新认识一次叶景江,也让叶景江重新认识她一次。 叶景江敏锐地觉察到了身边人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进而那些话对着叶景江时,却仿佛能够很自然的说出口了一般,“我想,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没有人能够做到用自己的珍宝来赌另一件珍宝的归属。 因为她承受不起。 这世上哪有那样多的道理可以讲呢? 难道当年的将离剑尊死的便合情合理、当初藏锋山上下便死的应了天命吗? 那她也偏不肯信。 秦莳想了想,缓声道:“若是当真如此,也不打紧。左不过是多了些小麻烦,想法子处理掉便是。” 左不过事到如今,避无可避。 “你当真下得去手?”叶景江挑眉,笃定道:“阿莳,你不会的。” 旁人或许会以为这样做没什么不好,但秦莳不会,她此生都不可能会那般做。 秦莳沉默了片刻:“你何曾当真了解过我?说不定,都是骗你的。” 到底是“魔高一丈”,晋元虽有心挣扎,也到底没能挣脱开来。 是因为,开始在乎他了吗? 秦莳长舒了一口气,眼底隐约划过了几分复杂。 现在的这一生,尚且看不到来路如何,也不知前路是什么,却也是让人心生期待的。 她想,她或许可以尝试着认真地与叶景江重新开始。 秦莳瞧着自家晋元师兄眉眼间的那几分不甘,不由暗自说了声对不住。 叶景江从来都没有打算过要劝她。 秦莳想了想,“大约是不想要看你为了藏锋山付出那样多。” 她不是想要与叶景江划分界限。都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了,倘若才想起来要彼此区分,也实在是有些晚了。 “藏锋山的诸位同门待我都很好,我也很在意他们,甚至愿意为了他们付出我的一切。”秦莳很少对人提及藏锋山之余她,到底是什么。 分出一抹神魂,对叶景江的伤害不算大。并且,还能够让他们更为清楚的掌控晋元和幕后之人的往来,可谓是一举多得。 叶景江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他也压根没想到,秦莳会拒绝这样好的提议。 “只不过,是我自己不愿意。” 叶景江心底一动,几乎下意识的多了几分紧张,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莳,连那尚且处于昏迷不醒的晋元都给忘记了。 陆盏辞深吸了一气,默念了几遍清心经,却只觉得心底深处的躁郁更是深切了几分,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论他如何挣扎都如影随形。 天真的五殿下面色微变,他再是没见识,也知道这情形不同寻常。陆盏辞当机立断的服下了两丸清心丹,眉目间满是凝重。 唉,他又要去劳烦师尊了。 钦天居士不单单是深居简出,哪怕是在命峰上,他与师尊和同门的往来也不算密切,盖因钦天居士命数不显,自身须得少沾染因果。 端慧大长公主是皇族长辈,若是论起辈分来,连他皇祖父都要唤上一声姑祖母,是梁朝皇室的守护者。偏偏大长公主有了辈分,又不爱听旁人将她叫老了,从不许旁人唤她老祖宗。 是以在秦莳摇了摇头以后,叶景江眼底多了几分困惑。 他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秦莳看着他叹气,总是清冷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无奈,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这没什么不对。” 听起来仿佛也没有多少的风险。 这般算来,他或许当真是那怪胎,一双看透虚妄的慧眼,也看穿了世间所有的悲欢与离合。 他看得透人性,可这辈子,大约也是看不穿人心的了。 陆盏辞又叹了口气。 还是叶兄和秦师妹的进展顺利,看他家大师兄的那模样,大约还要等上许久,才能有“好消息”。 好在三千秘境将近,师尊大约是不会闭关的。若不然,当真搅扰了师尊修行,那可真是他的罪过了。 陆盏辞心底明白,师尊会收下他做弟子,为的是自家端慧殿下。 他问道:“为什么?” 重新认识一次叶景江,也让叶景江重新认识她一次。 叶景江敏锐地觉察到了身边人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进而那些话对着叶景江时,却仿佛能够很自然的说出口了一般,“我想,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没有人能够做到用自己的珍宝来赌另一件珍宝的归属。 因为她承受不起。 这世上哪有那样多的道理可以讲呢? 难道当年的将离剑尊死的便合情合理、当初藏锋山上下便死的应了天命吗? 那她也偏不肯信。 秦莳想了想,缓声道:“若是当真如此,也不打紧。左不过是多了些小麻烦,想法子处理掉便是。” 左不过事到如今,避无可避。 “你当真下得去手?”叶景江挑眉,笃定道:“阿莳,你不会的。” 旁人或许会以为这样做没什么不好,但秦莳不会,她此生都不可能会那般做。 秦莳沉默了片刻:“你何曾当真了解过我?说不定,都是骗你的。” 到底是“魔高一丈”,晋元虽有心挣扎,也到底没能挣脱开来。 是因为,开始在乎他了吗? 秦莳长舒了一口气,眼底隐约划过了几分复杂。 现在的这一生,尚且看不到来路如何,也不知前路是什么,却也是让人心生期待的。 她想,她或许可以尝试着认真地与叶景江重新开始。 秦莳瞧着自家晋元师兄眉眼间的那几分不甘,不由暗自说了声对不住。 叶景江从来都没有打算过要劝她。 秦莳想了想,“大约是不想要看你为了藏锋山付出那样多。” 她不是想要与叶景江划分界限。都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了,倘若才想起来要彼此区分,也实在是有些晚了。 “藏锋山的诸位同门待我都很好,我也很在意他们,甚至愿意为了他们付出我的一切。”秦莳很少对人提及藏锋山之余她,到底是什么。 分出一抹神魂,对叶景江的伤害不算大。并且,还能够让他们更为清楚的掌控晋元和幕后之人的往来,可谓是一举多得。 叶景江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他也压根没想到,秦莳会拒绝这样好的提议。 “只不过,是我自己不愿意。” 叶景江心底一动,几乎下意识的多了几分紧张,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秦莳,连那尚且处于昏迷不醒的晋元都给忘记了。 陆盏辞深吸了一气,默念了几遍清心经,却只觉得心底深处的躁郁更是深切了几分,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论他如何挣扎都如影随形。 天真的五殿下面色微变,他再是没见识,也知道这情形不同寻常。陆盏辞当机立断的服下了两丸清心丹,眉目间满是凝重。 唉,他又要去劳烦师尊了。 钦天居士不单单是深居简出,哪怕是在命峰上,他与师尊和同门的往来也不算密切,盖因钦天居士命数不显,自身须得少沾染因果。 端慧大长公主是皇族长辈,若是论起辈分来,连他皇祖父都要唤上一声姑祖母,是梁朝皇室的守护者。偏偏大长公主有了辈分,又不爱听旁人将她叫老了,从不许旁人唤她老祖宗。 是以在秦莳摇了摇头以后,叶景江眼底多了几分困惑。 他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秦莳看着他叹气,总是清冷的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无奈,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这没什么不对。” 听起来仿佛也没有多少的风险。 这般算来,他或许当真是那怪胎,一双看透虚妄的慧眼,也看穿了世间所有的悲欢与离合。 他看得透人性,可这辈子,大约也是看不穿人心的了。 陆盏辞又叹了口气。 还是叶兄和秦师妹的进展顺利,看他家大师兄的那模样,大约还要等上许久,才能有“好消息”。 好在三千秘境将近,师尊大约是不会闭关的。若不然,当真搅扰了师尊修行,那可真是他的罪过了。 陆盏辞心底明白,师尊会收下他做弟子,为的是自家端慧殿下。 他问道:“为什么?” 重新认识一次叶景江,也让叶景江重新认识她一次。 叶景江敏锐地觉察到了身边人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进而那些话对着叶景江时,却仿佛能够很自然的说出口了一般,“我想,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没有人能够做到用自己的珍宝来赌另一件珍宝的归属。 因为她承受不起。 第一百六十章 选择 叶景江并不意外秦莳的决定,或者换句话说,他很清楚秦莳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样的确定来源于他对秦莳的了解。 但也是因为叶景江足够明白当下的情形。 “本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阿莳不必觉得对不住谁。” 左不过,他家阿莳从来都应当是稳定无愧才对。 秦莳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却道:“我曾问过你许多次,你都没有回答过我。” 叶景江轻笑:“这一回也一样。阿莳,不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不过是他当真喜欢着一个姑娘而已。 她毕竟在魔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也在魔界靠着自己的心狠手辣,不知成为了多少人的梦魇。 哪怕她已经决心要和前世分隔,可心底深处的印记是没有那么容易消耗掉的。 就仿佛,他本以为秦莳会默许他的行为,可这一回,那小姑娘却要将他完完整整的摘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有些新奇 秦莳眯着眼睛想,眼下倒仿佛当真空下来了。 纵然三千秘境在即,纵然不知前路还有多少事情等着,可眼下,她也仿佛忙里偷闲般的,落了几分清闲来。 “我同阿莳过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叶景江道。 秦莳挑眉,等着看这小白脸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秦莳从前可谓是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的。 前世时,最初忙着修行,纵然懵懂无知,不明白修行是为了做什么,到后来满心怨恨,再也看不见其余的东西。 她难得会有这样轻松的时候,仿佛什么也不必想,只需要专注的看着眼前。 可开启那道小小的缝隙也不是容易事儿,叶景江仗着自己的神魂强大胆敢胡作非为,那也是要全身心的放进去的。 “阿莳难道不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瞧瞧?”叶景江眉眼弯弯道,“我可是一直等着呢。” 秦莳想了想,颇为冷静:“难不成还有拦着你不许走动了?我们藏锋山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他没办法在此刻给秦莳一个安抚的眼神,自然也便错过了秦莳面上一闪而过的笑。 秦莳也不敢多耽搁,她毕竟也不知道这对叶景江的负担有多大。只见秦莳微微愣了一瞬后,便发了狠一般的在自己掌心划了一下。 从那略显狰狞的伤口处,流出来的却不是鲜血,而更像是纯粹的能量。 秦莳自然不是想要自残。 她也没那样的毛病。 随着叶景江双眸微闭,秦莳也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悸动。 她眼底微亮,近乎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秦莳知道,这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 “且等着,谁其实她是不必操这个心的。 云臣剑尊虽对自己的弟子一向上心,可他的弟子们又不是那练气期的小娃娃,他整日盯着看作甚? 叶景江也不去戳穿秦莳,只是笑吟吟道:“阿莳耐心如何?” 秦莳想了想,诚实道:“不大好。” 秦莳睨了他一眼,席地而坐,又微微阖上了眸,“嗯。” 其实还是不大喜欢。 秦莳强忍着力量和灵力自体内一点一点的流失,借助灵力对魔气的吸引勉强掌控了一丝魔气,在晋元的额头上动作迅速的画了一道。 不过是她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她若是再随意的将魔气纳入体中,或许这一次,她还是要走上魔修的老路。 毕竟藏锋山的心法最是光明正大,容不得丝毫的暗处。 秦莳可不想丢了藏锋山上的一切,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随着叶景江双眸微闭,秦莳也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悸动。 她眼底微亮,近乎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秦莳知道,这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 “且等着,谁其实她是不必操这个心的。 叶景江眸底划过了几分哑然,他有些摸不清楚秦莳的想法。或者换句话说,叶景江是从来不知道秦莳在下一刻会做什么事情的。 叶景江并不意外秦莳的决定,或者换句话说,他很清楚秦莳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样的确定来源于他对秦莳的了解。 但也是因为叶景江足够明白当下的情形。 “本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阿莳不必觉得对不住谁。” 左不过,他家阿莳从来都应当是稳定无愧才对。 秦莳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却道:“我曾问过你许多次,你都没有回答过我。” 叶景江轻笑:“这一回也一样。阿莳,不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不过是他当真喜欢着一个姑娘而已。 她毕竟在魔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也在魔界靠着自己的心狠手辣,不知成为了多少人的梦魇。 哪怕她已经决心要和前世分隔,可心底深处的印记是没有那么容易消耗掉的。 就仿佛,他本以为秦莳会默许他的行为,可这一回,那小姑娘却要将他完完整整的摘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有些新奇 秦莳眯着眼睛想,眼下倒仿佛当真空下来了。 纵然三千秘境在即,纵然不知前路还有多少事情等着,可眼下,她也仿佛忙里偷闲般的,落了几分清闲来。 “我同阿莳过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叶景江道。 秦莳挑眉,等着看这小白脸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秦莳从前可谓是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的。 前世时,最初忙着修行,纵然懵懂无知,不明白修行是为了做什么,到后来满心怨恨,再也看不见其余的东西。 她难得会有这样轻松的时候,仿佛什么也不必想,只需要专注的看着眼前。 可开启那道小小的缝隙也不是容易事儿,叶景江仗着自己的神魂强大胆敢胡作非为,那也是要全身心的放进去的。 “阿莳难道不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瞧瞧?”叶景江眉眼弯弯道,“我可是一直等着呢。” 秦莳想了想,颇为冷静:“难不成还有拦着你不许走动了?我们藏锋山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他没办法在此刻给秦莳一个安抚的眼神,自然也便错过了秦莳面上一闪而过的笑。 秦莳也不敢多耽搁,她毕竟也不知道这对叶景江的负担有多大。只见秦莳微微愣了一瞬后,便发了狠一般的在自己掌心划了一下。 从那略显狰狞的伤口处,流出来的却不是鲜血,而更像是纯粹的能量。 秦莳自然不是想要自残。 她也没那样的毛病。 随着叶景江双眸微闭,秦莳也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悸动。 她眼底微亮,近乎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秦莳知道,这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 “且等着,谁其实她是不必操这个心的。 云臣剑尊虽对自己的弟子一向上心,可他的弟子们又不是那练气期的小娃娃,他整日盯着看作甚? 叶景江也不去戳穿秦莳,只是笑吟吟道:“阿莳耐心如何?” 秦莳想了想,诚实道:“不大好。” 秦莳睨了他一眼,席地而坐,又微微阖上了眸,“嗯。” 其实还是不大喜欢。 秦莳强忍着力量和灵力自体内一点一点的流失,借助灵力对魔气的吸引勉强掌控了一丝魔气,在晋元的额头上动作迅速的画了一道。 不过是她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她若是再随意的将魔气纳入体中,或许这一次,她还是要走上魔修的老路。 毕竟藏锋山的心法最是光明正大,容不得丝毫的暗处。 秦莳可不想丢了藏锋山上的一切,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随着叶景江双眸微闭,秦莳也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悸动。 她眼底微亮,近乎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秦莳知道,这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 “且等着,谁其实她是不必操这个心的。 叶景江眸底划过了几分哑然,他有些摸不清楚秦莳的想法。或者换句话说,叶景江是从来不知道秦莳在下一刻会做什么事情的。叶景江并不意外秦莳的决定,或者换句话说,他很清楚秦莳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样的确定来源于他对秦莳的了解。 但也是因为叶景江足够明白当下的情形。 “本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阿莳不必觉得对不住谁。” 左不过,他家阿莳从来都应当是稳定无愧才对。不过是她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她若是再随意的将魔气纳入体中,或许这一次,她还是要走上魔修的老路。 毕竟藏锋山的心法最是光明正大,容不得丝毫的暗处。 秦莳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却道:“我曾问过你许多次,你都没有回答过我。” 叶景江轻笑:“这一回也一样。阿莳,不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不过是他当真喜欢着一个姑娘而已。 她毕竟在魔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也在魔界靠着自己的心狠手辣,不知成为了多少人的梦魇。 哪怕她已经决心要和前世分隔,可心底深处的印记是没有那么容易消耗掉的。 就仿佛,他本以为秦莳会默许他的行为,可这一回,那小姑娘却要将他完完整整的摘出来一样。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有些新奇 秦莳眯着眼睛想,眼下倒仿佛当真空下来了。 纵然三千秘境在即,纵然不知前路还有多少事情等着,可眼下,她也仿佛忙里偷闲般的,落了几分清闲来。 “我同阿莳过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叶景江道。 秦莳挑眉,等着看这小白脸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秦莳从前可谓是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的。 前世时,最初忙着修行,纵然懵懂无知,不明白修行是为了做什么,到后来满心怨恨,再也看不见其余的东西。 她难得会有这样轻松的时候,仿佛什么也不必想,只需要专注的看着眼前。 可开启那道小小的缝隙也不是容易事儿,叶景江仗着自己的神魂强大胆敢胡作非为,那也是要全身心的放进去的。 “阿莳难道不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瞧瞧?”叶景江眉眼弯弯道,“我可是一直等着呢。” 秦莳想了想,颇为冷静:“难不成还有拦着你不许走动了?我们藏锋山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他没办法在此刻给秦莳一个安抚的眼神,自然也便错过了秦莳面上一闪而过的笑。 秦莳也不敢多耽搁,她毕竟也不知道这对叶景江的负担有多大。只见秦莳微微愣了一瞬后,便发了狠一般的在自己掌心划了一下。 从那略显狰狞的伤口处,流出来的却不是鲜血,而更像是纯粹的能量。 秦莳自然不是想要自残。 她也没那样的毛病。 随着叶景江双眸微闭,秦莳也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悸动。 她眼底微亮,近乎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秦莳知道,这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 “且等着,谁其实她是不必操这个心的。 云臣剑尊虽对自己的弟子一向上心,可他的弟子们又不是那练气期的小娃娃,他整日盯着看作甚? 叶景江也不去戳穿秦莳,只是笑吟吟道:“阿莳耐心如何?” 秦莳想了想,诚实道:“不大好。” 秦莳睨了他一眼,席地而坐,又微微阖上了眸,“嗯。” 其实还是不大喜欢。 秦莳强忍着力量和灵力自体内一点一点的流失,借助灵力对魔气的吸引勉强掌控了一丝魔气,在晋元的额头上动作迅速的画了一道。 不过是她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她若是再随意的将魔气纳入体中,或许这一次,她还是要走上魔修的老路。 毕竟藏锋山的心法最是光明正大,容不得丝毫的暗处。 秦莳可不想丢了藏锋山上的一切,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随着叶景江双眸微闭,秦莳也觉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悸动。 她眼底微亮,近乎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秦莳知道,这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 “且等着,谁其实她是不必操这个心的。不过是她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她若是再随意的将魔气纳入体中,或许这一次,她还是要走上魔修的老路。 毕竟藏锋山的心法最是光明正大,容不得丝毫的暗处。 叶景江眸底划过了几分哑然,他有些摸不清楚秦莳的想法。或者换句话说,叶景江是从来不知道秦莳在下一刻会做什么事情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命数 合该如此。 秦莳的心底只剩下了那四个字。 可只要一想起当日的情形来,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甘。 这种不甘心与旁人倒是没什么干系,秦莳只是会不住的逼问自己,倘若当日再是强大一些,是不是不会落到那样惨烈的时刻? 但这样的假设,从来都不能存在的。 大约这便是命数,不可违逆的命数,无论如何挣扎,也终归会落入其中的命数。 “罢了。” 可叶景江的视线却也太过灼人,那样强烈的情感和欢喜,纵然是秦莳,也做不到忽视。 她只好无奈地道:“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可他喜欢的,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她或许不够好,却也足够填满一个人心底所有的慰藉了。 叶景江看着那小姑娘,蓦然又笑了笑。 他今日仿佛很喜欢笑。 大约也是因为知道了秦莳待他的心思。 他除了对秦莳更好一些,毫无办法。纵然叶景江也知道,秦莳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谁待她好,便以身相许,真心相待。 那种感觉……总是让人心底不上不下,仿佛悬在半空中,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彻底落入深渊。 但万幸,他抓住了一根从天而降的藤蔓。 “师尊,您寻弟子作何?”李谛神色平静,恭谨问道。 天星子面色隐于暗处,依旧是双眸紧闭的模样,“藏锋山如何?” 李谛道:“很好。” 那里当真很好。 是以这些年,不论皇族内外,若非是与端慧大长公主血脉亲近者,皆是称呼她一声“殿下”。 陆盏辞很清楚,他走的便是端慧殿下的路子。 藤蔓的那一头,站着的人便是秦莳。 那个小姑娘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拉着他一点一点的脱离了深渊。 叶景江想,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要紧了。唔,除了眼下秦莳的身体外。 他到底不可能全然置身之外,因而纵然是知道秦莳不会愿意,叶景江还是悄然替秦莳分担了她一部分的压力。 秦莳:“……”这哪里来的笨货。 分明知道她在做什么,何苦要和她纠缠。 秦莳不甚在意,眼底还隐约透出了几分期待来,“我倒是许久未见师尊出手了。” 如今虽是暗潮涌动,但明面上的修仙界可还是一片平和,同魔界的封印更是稳固极了,云臣剑尊自然没有出手的机会。 叶景江心道,这小姑娘旁的且不论,嘴倒是硬的很。 “纵然修行岁月短,也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才是。”叶景江闷笑,也坐在了秦莳身侧,心下不由感慨了一句,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呢。 秦莳不满:“我性子已然够沉静了。” 若不然,她这时候该是已经杀去了主峰,先想法子宰了那不做人事的宗主。 毕竟前世在魔界待的日子久了,早已经习惯了随性而为。且纵然修为不够,境界却还是在的,加之前世她修习的诸多秘术与她对宗主的熟悉,以有心算无心,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叶景江:“……” 罢了,或许在剑修里,他家阿莳已经算是好性子的了。 — 命峰。 若不然……他这样爱闹腾的脾气,又出身梁朝,怎么可能入得了命峰之主的门下? 算来算去,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关系,才得了如今的安稳日子。梁朝皇室内部,可也不是面上那样的平和。陆盏辞不知道端慧大长公主为什么会选择保下他,可算来算去,总归是他欠了那位殿下的。 因而,秦莳也只好板着脸,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来,“哦?那便按着行事便是。” 总归若是晋元师兄有难,她也能够感受到。 毕竟前世在魔界待的日子久了,早已经习惯了随性而为。且纵然修为不够,境界却还是在的,加之前世她修习的诸多秘术与她对宗主的熟悉,以有心算无心,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叶景江:“……” 罢了,或许在剑修里,他家阿莳已经算是好性子的了。 — 命峰。 若不然……他这样爱闹腾的脾气,又出身梁朝,怎么可能入得了命峰之主的门下? 合该如此。 秦莳的心底只剩下了那四个字。 可只要一想起当日的情形来,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甘。 这种不甘心与旁人倒是没什么干系,秦莳只是会不住的逼问自己,倘若当日再是强大一些,是不是不会落到那样惨烈的时刻? 但这样的假设,从来都不能存在的。 大约这便是命数,不可违逆的命数,无论如何挣扎,也终归会落入其中的命数。 “罢了。” 可叶景江的视线却也太过灼人,那样强烈的情感和欢喜,纵然是秦莳,也做不到忽视。 她只好无奈地道:“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可他喜欢的,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她或许不够好,却也足够填满一个人心底所有的慰藉了。 叶景江看着那小姑娘,蓦然又笑了笑。 他今日仿佛很喜欢笑。 大约也是因为知道了秦莳待他的心思。 他除了对秦莳更好一些,毫无办法。纵然叶景江也知道,秦莳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谁待她好,便以身相许,真心相待。 那种感觉……总是让人心底不上不下,仿佛悬在半空中,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彻底落入深渊。 但万幸,他抓住了一根从天而降的藤蔓。 “师尊,您寻弟子作何?”李谛神色平静,恭谨问道。 天星子面色隐于暗处,依旧是双眸紧闭的模样,“藏锋山如何?” 李谛道:“很好。” 那里当真很好。 是以这些年,不论皇族内外,若非是与端慧大长公主血脉亲近者,皆是称呼她一声“殿下”。 陆盏辞很清楚,他走的便是端慧殿下的路子。 藤蔓的那一头,站着的人便是秦莳。 那个小姑娘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拉着他一点一点的脱离了深渊。 叶景江想,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要紧了。唔,除了眼下秦莳的身体外。 他到底不可能全然置身之外,因而纵然是知道秦莳不会愿意,叶景江还是悄然替秦莳分担了她一部分的压力。 秦莳:“……”这哪里来的笨货。 分明知道她在做什么,何苦要和她纠缠。 秦莳不甚在意,眼底还隐约透出了几分期待来,“我倒是许久未见师尊出手了。” 如今虽是暗潮涌动,但明面上的修仙界可还是一片平和,同魔界的封印更是稳固极了,云臣剑尊自然没有出手的机会。 叶景江心道,这小姑娘旁的且不论,嘴倒是硬的很。 “纵然修行岁月短,也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才是。”叶景江闷笑,也坐在了秦莳身侧,心下不由感慨了一句,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呢。 秦莳不满:“我性子已然够沉静了。” 若不然,她这时候该是已经杀去了主峰,先想法子宰了那不做人事的宗主。 毕竟前世在魔界待的日子久了,早已经习惯了随性而为。且纵然修为不够,境界却还是在的,加之前世她修习的诸多秘术与她对宗主的熟悉,以有心算无心,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叶景江:“……” 罢了,或许在剑修里,他家阿莳已经算是好性子的了。 — 命峰。 若不然……他这样爱闹腾的脾气,又出身梁朝,怎么可能入得了命峰之主的门下? 算来算去,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关系,才得了如今的安稳日子。梁朝皇室内部,可也不是面上那样的平和。陆盏辞不知道端慧大长公主为什么会选择保下他,可算来算去,总归是他欠了那位殿下的。 因而,秦莳也只好板着脸,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来,“哦?那便按着行事便是。” 总归若是晋元师兄有难,她也能够感受到。 毕竟前世在魔界待的日子久了,早已经习惯了随性而为。且纵然修为不够,境界却还是在的,加之前世她修习的诸多秘术与她对宗主的熟悉,以有心算无心,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叶景江:“……” 罢了,或许在剑修里,他家阿莳已经算是好性子的了。 — 命峰。 若不然……他这样爱闹腾的脾气,又出身梁朝,怎么可能入得了命峰之主的门下?合该如此。 秦莳的心底只剩下了那四个字。 可只要一想起当日的情形来,她还是会觉得有些不甘。 这种不甘心与旁人倒是没什么干系,秦莳只是会不住的逼问自己,倘若当日再是强大一些,是不是不会落到那样惨烈的时刻? 但这样的假设,从来都不能存在的。 大约这便是命数,不可违逆的命数,无论如何挣扎,也终归会落入其中的命数。 “罢了。” 可叶景江的视线却也太过灼人,那样强烈的情感和欢喜,纵然是秦莳,也做不到忽视。 她只好无奈地道:“你做什么这样看我? 可他喜欢的,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她或许不够好,却也足够填满一个人心底所有的慰藉了。 叶景江看着那小姑娘,蓦然又笑了笑。 他今日仿佛很喜欢笑。 大约也是因为知道了秦莳待他的心思。 他除了对秦莳更好一些,毫无办法。纵然叶景江也知道,秦莳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谁待她好,便以身相许,真心相待。 那种感觉……总是让人心底不上不下,仿佛悬在半空中,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彻底落入深渊。 但万幸,他抓住了一根从天而降的藤蔓。 “师尊,您寻弟子作何?”李谛神色平静,恭谨问道。 天星子面色隐于暗处,依旧是双眸紧闭的模样,“藏锋山如何?” 李谛道:“很好。” 那里当真很好。 是以这些年,不论皇族内外,若非是与端慧大长公主血脉亲近者,皆是称呼她一声“殿下”。 陆盏辞很清楚,他走的便是端慧殿下的路子。 藤蔓的那一头,站着的人便是秦莳。 那个小姑娘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拉着他一点一点的脱离了深渊。 叶景江想,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要紧了。唔,除了眼下秦莳的身体外。 他到底不可能全然置身之外,因而纵然是知道秦莳不会愿意,叶景江还是悄然替秦莳分担了她一部分的压力。 秦莳:“……”这哪里来的笨货。 分明知道她在做什么,何苦要和她纠缠。 秦莳不甚在意,眼底还隐约透出了几分期待来,“我倒是许久未见师尊出手了。” 如今虽是暗潮涌动,但明面上的修仙界可还是一片平和,同魔界的封印更是稳固极了,云臣剑尊自然没有出手的机会。 叶景江心道,这小姑娘旁的且不论,嘴倒是硬的很。 “纵然修行岁月短,也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才是。”叶景江闷笑,也坐在了秦莳身侧,心下不由感慨了一句,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呢。 秦莳不满:“我性子已然够沉静了。” 若不然,她这时候该是已经杀去了主峰,先想法子宰了那不做人事的宗主。 毕竟前世在魔界待的日子久了,早已经习惯了随性而为。且纵然修为不够,境界却还是在的,加之前世她修习的诸多秘术与她对宗主的熟悉,以有心算无心,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叶景江:“……” 罢了,或许在剑修里,他家阿莳已经算是好性子的了。 — 命峰。 若不然……他这样爱闹腾的脾气,又出身梁朝,怎么可能入得了命峰之主的门下? 算来算去,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关系,才得了如今的安稳日子。梁朝皇室内部,可也不是面上那样的平和。陆盏辞不知道端慧大长公主为什么会选择保下他,可算来算去,总归是他欠了那位殿下的。 因而,秦莳也只好板着脸,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来,“哦?那便按着行事便是。” 总归若是晋元师兄有难,她也能够感受到。 毕竟前世在魔界待的日子久了,早已经习惯了随性而为。且纵然修为不够,境界却还是在的,加之前世她修习的诸多秘术与她对宗主的熟悉,以有心算无心,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叶景江:“……” 罢了,或许在剑修里,他家阿莳已经算是好性子的了。 — 命峰。 若不然……他这样爱闹腾的脾气,又出身梁朝,怎么可能入得了命峰之主的门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她当然记得。”秦莳轻笑了一生,“云绮烟,你自己来说。” 云绮烟不情不愿不配合,“不记得。” 秦莳轻嗤了一声,“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怎还没想明白?” “这哪里是想明白就能做决定的事情?”云绮烟嘀咕道,她家阿莳那是一个“郎心似铁,”她可不是。 秦莳睨了她一眼,似乎在问她还想做什么一般。 云绮烟眨眨眼:“总得一步一步来嘛,阿莳。” 她都已经在开始做了,阿莳总也得给她一些时间嘛。 叶景江想,他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纵然秦莳在隐瞒也无妨,他亦是没什么不能给秦莳的。 叶景江自然是有法子打开此间与魔界的通道。 或者换句话说,他其实是有法子将此间与魔界连通一二,当真要他打穿两界往来通道,也着实是为难了些。 不过,介于时不时会去魔界走一遭,倒也是能够借助那去往魔界的通道,撬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那个曾经想要为藏锋山付出一切的小姑娘,拒绝了他。 秦一口气,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指尖的动作上。 左不过瞧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坏事。 毕竟,秦莳瞒着从前的事情,不过是因着她担心说出来会引发什么变化,从而导致事情不能按照她安排的那样。 眼下的事情固然简单,可她也早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在魔界呼风唤雨的魔尊了。 这样的魔气用起来,又不习惯极了,总归是要全心投入到其中的。 “既然藏锋山上上下下都在怀疑我与你的关联,”秦莳忽然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不如由你来做此事,如何?” 并且,那幕后之人对叶景江的了解也应当不深才是。 有了秦莳这句话,叶景江倒是当真了。 “阿莳既然是开了口,我自然要办好。”叶景江说着,漫不经心的用灵力摄起了昏迷不醒的人,甚至还朝着秦莳笑了笑。 秦莳还能如何?话都是她自己说出去的,当然也是只有受着了。 只不过,秦莳还是能做一些别的事情的。 她看了叶景江一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般,道:“那不如,等此间事了,再见着晋元师兄以后,我替你好生说说今日的事儿,让师兄永远记得你的好。 但思来想去,眼下的局面可谓已经是一团乱。 那分明是在前世时几年后才会出现在雍州的明华,昨日才亲自的挑衅了她一番。原本应当在魔界遇上的狐狸崽,这一回可是在陵州遇上的。 这引来魔气画下的阵法,不是什么大把戏。不过是因着她和晋元师出同门,不论是筑基还是如何,都是在藏锋山上进行的。 藏锋山上有他们的根,所以他们的灵力同出一源,自然也可以吸引一样的魔气了。 秦莳本来不愿意搭理叶景江的。 秦莳自然不会是因着一时间见着自家大师姐惊了一瞬,她是不大明白大师姐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他们师尊与命峰的李师兄都在等? 倘若是在等人,那也不应当是在等她与晋元师兄才是。 秦莳虽说因着前世的便利,对日后的事情知晓了不少,也颇为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来在此时的事情上掺合上一脚,但她同时也是颇为有自知之明的。 这个时候的她,在师尊与诸位师兄师姐的眼底,定然还是哪个需要保护的角色,他们不可能让她轻而易举的接触到那些需要人来操心劳烦的事儿。 更何况,还有晋元师兄在。若是说秦莳还自认自己有几分本事,那也不是她看不上自家晋元师兄,秦莳总觉得她家晋元师兄大约会是那等一直都不可能有这本事的人。 毕竟,晋元师兄虽说平日里行事颇为谨慎,也算是个温和之人,颇有几分大师姐为人处事的风姿和意味,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晋元还是会意气用事的。 大约是秦莳因着一时间没想明白,步伐上慢了几分,倒是还引来了她家大师姐几个颇为在意的眼神。 秦莳连忙讪笑两下,也不敢胡乱问些什么。” 叶景江:“……”这倒也不必。 天地良心,他也只是想要逗一逗秦莳。 至于旁人,叶景江自问没那个心思。 “她当然记得。”秦莳轻笑了一生,“云绮烟,你自己来说。” 云绮烟不情不愿不配合,“不记得。” 秦莳轻嗤了一声,“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怎还没想明白?” “这哪里是想明白就能做决定的事情?”云绮烟嘀咕道,她家阿莳那是一个“郎心似铁,”她可不是。 秦莳睨了她一眼,似乎在问她还想做什么一般。 云绮烟眨眨眼:“总得一步一步来嘛,阿莳。” 她都已经在开始做了,阿莳总也得给她一些时间嘛。 叶景江想,他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纵然秦莳在隐瞒也无妨,他亦是没什么不能给秦莳的。 叶景江自然是有法子打开此间与魔界的通道。 或者换句话说,他其实是有法子将此间与魔界连通一二,当真要他打穿两界往来通道,也着实是为难了些。 不过,介于时不时会去魔界走一遭,倒也是能够借助那去往魔界的通道,撬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那个曾经想要为藏锋山付出一切的小姑娘,拒绝了他。 秦一口气,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指尖的动作上。 左不过瞧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坏事。 毕竟,秦莳瞒着从前的事情,不过是因着她担心说出来会引发什么变化,从而导致事情不能按照她安排的那样。 眼下的事情固然简单,可她也早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在魔界呼风唤雨的魔尊了。 这样的魔气用起来,又不习惯极了,总归是要全心投入到其中的。 “既然藏锋山上上下下都在怀疑我与你的关联,”秦莳忽然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不如由你来做此事,如何?” 并且,那幕后之人对叶景江的了解也应当不深才是。 有了秦莳这句话,叶景江倒是当真了。 “阿莳既然是开了口,我自然要办好。”叶景江说着,漫不经心的用灵力摄起了昏迷不醒的人,甚至还朝着秦莳笑了笑。 秦莳还能如何?话都是她自己说出去的,当然也是只有受着了。 只不过,秦莳还是能做一些别的事情的。 她看了叶景江一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般,道:“那不如,等此间事了,再见着晋元师兄以后,我替你好生说说今日的事儿,让师兄永远记得你的好。 但思来想去,眼下的局面可谓已经是一团乱。 那分明是在前世时几年后才会出现在雍州的明华,昨日才亲自的挑衅了她一番。原本应当在魔界遇上的狐狸崽,这一回可是在陵州遇上的。 这引来魔气画下的阵法,不是什么大把戏。不过是因着她和晋元师出同门,不论是筑基还是如何,都是在藏锋山上进行的。 藏锋山上有他们的根,所以他们的灵力同出一源,自然也可以吸引一样的魔气了。 秦莳本来不愿意搭理叶景江的。 秦莳自然不会是因着一时间见着自家大师姐惊了一瞬,她是不大明白大师姐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他们师尊与命峰的李师兄都在等? 倘若是在等人,那也不应当是在等她与晋元师兄才是。 秦莳虽说因着前世的便利,对日后的事情知晓了不少,也颇为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来在此时的事情上掺合上一脚,但她同时也是颇为有自知之明的。 这个时候的她,在师尊与诸位师兄师姐的眼底,定然还是哪个需要保护的角色,他们不可能让她轻而易举的接触到那些需要人来操心劳烦的事儿。 更何况,还有晋元师兄在。若是说秦莳还自认自己有几分本事,那也不是她看不上自家晋元师兄,秦莳总觉得她家晋元师兄大约会是那等一直都不可能有这本事的人。 毕竟,晋元师兄虽说平日里行事颇为谨慎,也算是个温和之人,颇有几分大师姐为人处事的风姿和意味,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晋元还是会意气用事的。 大约是秦莳因着一时间没想明白,步伐上慢了几分,倒是还引来了她家大师姐几个颇为在意的眼神。 秦莳连忙讪笑两下,也不敢胡乱问些什么。” 叶景江:“……”这倒也不必。 天地良心,他也只是想要逗一逗秦莳。 至于旁人,叶景江自问没那个心思。 “她当然记得。”秦莳轻笑了一生,“云绮烟,你自己来说。” 云绮烟不情不愿不配合,“不记得。” 秦莳轻嗤了一声,“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怎还没想明白?” “这哪里是想明白就能做决定的事情?”云绮烟嘀咕道,她家阿莳那是一个“郎心似铁,”她可不是。 秦莳睨了她一眼,似乎在问她还想做什么一般。 云绮烟眨眨眼:“总得一步一步来嘛,阿莳。” 她都已经在开始做了,阿莳总也得给她一些时间嘛。 叶景江想,他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纵然秦莳在隐瞒也无妨,他亦是没什么不能给秦莳的。 叶景江自然是有法子打开此间与魔界的通道。 或者换句话说,他其实是有法子将此间与魔界连通一二,当真要他打穿两界往来通道,也着实是为难了些。 不过,介于时不时会去魔界走一遭,倒也是能够借助那去往魔界的通道,撬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那个曾经想要为藏锋山付出一切的小姑娘,拒绝了他。 秦一口气,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指尖的动作上。 左不过瞧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坏事。 毕竟,秦莳瞒着从前的事情,不过是因着她担心说出来会引发什么变化,从而导致事情不能按照她安排的那样。 眼下的事情固然简单,可她也早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在魔界呼风唤雨的魔尊了。 这样的魔气用起来,又不习惯极了,总归是要全心投入到其中的。 “既然藏锋山上上下下都在怀疑我与你的关联,”秦莳忽然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不如由你来做此事,如何?” 并且,那幕后之人对叶景江的了解也应当不深才是。 有了秦莳这句话,叶景江倒是当真了。 “阿莳既然是开了口,我自然要办好。”叶景江说着,漫不经心的用灵力摄起了昏迷不醒的人,甚至还朝着秦莳笑了笑。 秦莳还能如何?话都是她自己说出去的,当然也是只有受着了。 只不过,秦莳还是能做一些别的事情的。 她看了叶景江一眼,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一般,道:“那不如,等此间事了,再见着晋元师兄以后,我替你好生说说今日的事儿,让师兄永远记得你的好。 但思来想去,眼下的局面可谓已经是一团乱。 那分明是在前世时几年后才会出现在雍州的明华,昨日才亲自的挑衅了她一番。原本应当在魔界遇上的狐狸崽,这一回可是在陵州遇上的。 这引来魔气画下的阵法,不是什么大把戏。不过是因着她和晋元师出同门,不论是筑基还是如何,都是在藏锋山上进行的。 藏锋山上有他们的根,所以他们的灵力同出一源,自然也可以吸引一样的魔气了。 秦莳本来不愿意搭理叶景江的。 秦莳自然不会是因着一时间见着自家大师姐惊了一瞬,她是不大明白大师姐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他们师尊与命峰的李师兄都在等? 倘若是在等人,那也不应当是在等她与晋元师兄才是。 秦莳虽说因着前世的便利,对日后的事情知晓了不少,也颇为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来在此时的事情上掺合上一脚,但她同时也是颇为有自知之明的。 这个时候的她,在师尊与诸位师兄师姐的眼底,定然还是哪个需要保护的角色,他们不可能让她轻而易举的接触到那些需要人来操心劳烦的事儿。 更何况,还有晋元师兄在。若是说秦莳还自认自己有几分本事,那也不是她看不上自家晋元师兄,秦莳总觉得她家晋元师兄大约会是那等一直都不可能有这本事的人。 毕竟,晋元师兄虽说平日里行事颇为谨慎,也算是个温和之人,颇有几分大师姐为人处事的风姿和意味,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晋元还是会意气用事的。 大约是秦莳因着一时间没想明白,步伐上慢了几分,倒是还引来了她家大师姐几个颇为在意的眼神。 秦莳连忙讪笑两下,也不敢胡乱问些什么。” 叶景江:“……”这倒也不必。 天地良心,他也只是想要逗一逗秦莳。 至于旁人,叶景江自问没那个心思。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可是奉劝过你了,打破那封印半分好处都没有,你怎的便执迷不悟了呢?”云绮烟啧啧称奇道,“你瞧着也不是个傻的啊。” 秦莳轻哼了一声,“那你且说来听听。” 云绮烟道:“这封印若是在,倒是还能挡一挡那些‘东西’,倘若不在了,两界相通,你又如何保正不出乱子?” “不成不成,这样损德行的事情,我可不做。” 秦莳顿时有些想笑,没想到有朝一日云绮烟也会在意起“德行”来了。 - 秦莳一怔,是了,天生灵体。 她的狐狸崽虽说不能化形又不能言语,却是个天生灵体。 这样的天生灵体本就有着特殊的天赋,也因着那所谓的天赋而修行坎坷。秦莳瞧着那小东西乖乖的模样,心底只觉得微微一暖,“师尊既是认出了,还请师尊帮着想个法子才好。” 不问出来……也不代表陆盏辞不好奇。 他原本便是因着对身侧物品太过于好奇,也惹出来过一些事端。 自打那之后,陆盏辞可是规矩多了的。 宁家主叹气,心道他家宁宁的出息,大约也是全都在这些小聪明上了。宁家主自然不会不愿意为宁宁做什么,只是算来算去,这吃里扒外眼底不知为何只有一个秦莳的小丫头,大约是要昧着良心藏她老爹的宝贝贴补秦莳去了。 可真若是论起来,纵然那位年纪轻轻,如今还只是藏锋山的小弟子,但宁家主可也不会以为自己当真要强过秦莳多少。 “大师兄,”陆盏辞忍了半晌,瞧着自家大师兄仿佛要愿意飞升一般,不由得皱了皱眉,“大师兄!” 他在李谛的耳边连连唤了两声,可算是将李谛的神魂给惊醒了过来。 晋元应了声,半晌又有些迟疑道:“师姐,我瞧见了小师妹新交的一位好友。”他可最是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性和脾气了,这若是一见着秦莳,还不知要将修行给抛到什么地步去呢。 宁宁性质颇高,又朝着自家爹爹甜甜地笑了起来,“爹爹,虽说秦姐姐临走前给女儿留下了不少于修行有所进益的丹药,可女儿好歹也是宁家的大姑娘不是?您可不能小气。” 已经从小圆儿处得了些消息的徐桢眼底划过了几分好奇,“哦?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圆儿再是有灵性,此刻也还未曾结成妖丹,尚且不能开口说话,只是从那小东西的态度当中,徐桢还是能略略判断几分的。 “生的极好。”晋元道。 “嗯?怎了?”李谛瞧着他,眼底透出了几分茫然,仿佛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 陆盏辞:“……”这还能如何呢?总不能逼着他家大师兄将他方才在想什么说上一个遍。 且不说陆盏辞有没有那个胆子,他是当真没那个本事的。 总不能让她家的狐狸崽也一直不能修炼。她很想听这小东西有能够开口说话的那一日。 且、且说出来仿佛有些丢面子,他是有些怕自家大师姐的。他可最是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性和脾气了,这若是一见着秦莳,还不知要将修行给抛到什么地步去呢。 宁宁性质颇高,又朝着自家爹爹甜甜地笑了起来,“爹爹,虽说秦姐姐临走前给女儿留下了不少于修行有所进益的丹药,可女儿好歹也是宁家的大姑娘不是?您可不能小气。” 徐桢叹气:“说罢,可是阿莳闹出什么来了?” 晋元讷讷道:“原来大师姐已经知晓了。” “我只不过是猜着了几分。”徐桢面不改色,自然不可能对着小师弟承认她都做了些什么。 藏锋山的大师姐也是要面子的。 云臣剑尊凝眉思索,“你大约不知道,修仙界的天生灵体并非全然都不能修炼,从前仿佛有一位大妖,便是天生灵体修炼而来的。” 这一下,不光是秦莳,连叶景江都微微带了几分惊讶。 “我可是奉劝过你了,打破那封印半分好处都没有,你怎的便执迷不悟了呢?”云绮烟啧啧称奇道,“你瞧着也不是个傻的啊。” 秦莳轻哼了一声,“那你且说来听听。” 云绮烟道:“这封印若是在,倒是还能挡一挡那些‘东西’,倘若不在了,两界相通,你又如何保正不出乱子?” “不成不成,这样损德行的事情,我可不做。” 秦莳顿时有些想笑,没想到有朝一日云绮烟也会在意起“德行”来了。 - 秦莳一怔,是了,天生灵体。 她的狐狸崽虽说不能化形又不能言语,却是个天生灵体。 这样的天生灵体本就有着特殊的天赋,也因着那所谓的天赋而修行坎坷。秦莳瞧着那小东西乖乖的模样,心底只觉得微微一暖,“师尊既是认出了,还请师尊帮着想个法子才好。” 不问出来……也不代表陆盏辞不好奇。 他原本便是因着对身侧物品太过于好奇,也惹出来过一些事端。 自打那之后,陆盏辞可是规矩多了的。 宁家主叹气,心道他家宁宁的出息,大约也是全都在这些小聪明上了。宁家主自然不会不愿意为宁宁做什么,只是算来算去,这吃里扒外眼底不知为何只有一个秦莳的小丫头,大约是要昧着良心藏她老爹的宝贝贴补秦莳去了。 可真若是论起来,纵然那位年纪轻轻,如今还只是藏锋山的小弟子,但宁家主可也不会以为自己当真要强过秦莳多少。 “大师兄,”陆盏辞忍了半晌,瞧着自家大师兄仿佛要愿意飞升一般,不由得皱了皱眉,“大师兄!” 他在李谛的耳边连连唤了两声,可算是将李谛的神魂给惊醒了过来。 晋元应了声,半晌又有些迟疑道:“师姐,我瞧见了小师妹新交的一位好友。”他可最是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性和脾气了,这若是一见着秦莳,还不知要将修行给抛到什么地步去呢。 宁宁性质颇高,又朝着自家爹爹甜甜地笑了起来,“爹爹,虽说秦姐姐临走前给女儿留下了不少于修行有所进益的丹药,可女儿好歹也是宁家的大姑娘不是?您可不能小气。” 已经从小圆儿处得了些消息的徐桢眼底划过了几分好奇,“哦?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圆儿再是有灵性,此刻也还未曾结成妖丹,尚且不能开口说话,只是从那小东西的态度当中,徐桢还是能略略判断几分的。 “生的极好。”晋元道。 “嗯?怎了?”李谛瞧着他,眼底透出了几分茫然,仿佛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 陆盏辞:“……”这还能如何呢?总不能逼着他家大师兄将他方才在想什么说上一个遍。 且不说陆盏辞有没有那个胆子,他是当真没那个本事的。 总不能让她家的狐狸崽也一直不能修炼。她很想听这小东西有能够开口说话的那一日。 且、且说出来仿佛有些丢面子,他是有些怕自家大师姐的。他可最是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性和脾气了,这若是一见着秦莳,还不知要将修行给抛到什么地步去呢。 宁宁性质颇高,又朝着自家爹爹甜甜地笑了起来,“爹爹,虽说秦姐姐临走前给女儿留下了不少于修行有所进益的丹药,可女儿好歹也是宁家的大姑娘不是?您可不能小气。” 徐桢叹气:“说罢,可是阿莳闹出什么来了?” 晋元讷讷道:“原来大师姐已经知晓了。” “我只不过是猜着了几分。”徐桢面不改色,自然不可能对着小师弟承认她都做了些什么。 藏锋山的大师姐也是要面子的。 云臣剑尊凝眉思索,“你大约不知道,修仙界的天生灵体并非全然都不能修炼,从前仿佛有一位大妖,便是天生灵体修炼而来的。” 这一下,不光是秦莳,连叶景江都微微带了几分惊讶。“我可是奉劝过你了,打破那封印半分好处都没有,你怎的便执迷不悟了呢?”云绮烟啧啧称奇道,“你瞧着也不是个傻的啊。” 秦莳轻哼了一声,“那你且说来听听。” 云绮烟道:“这封印若是在,倒是还能挡一挡那些‘东西’,倘若不在了,两界相通,你又如何保正不出乱子?” “不成不成,这样损德行的事情,我可不做。” 秦莳顿时有些想笑,没想到有朝一日云绮烟也会在意起“德行”来了。 - 秦莳一怔,是了,天生灵体。 她的狐狸崽虽说不能化形又不能言语,却是个天生灵体。 这样的天生灵体本就有着特殊的天赋,也因着那所谓的天赋而修行坎坷。秦莳瞧着那小东西乖乖的模样,心底只觉得微微一暖,“师尊既是认出了,还请师尊帮着想个法子才好。” 不问出来……也不代表陆盏辞不好奇。 他原本便是因着对身侧物品太过于好奇,也惹出来过一些事端。 自打那之后,陆盏辞可是规矩多了的。 宁家主叹气,心道他家宁宁的出息,大约也是全都在这些小聪明上了。宁家主自然不会不愿意为宁宁做什么,只是算来算去,这吃里扒外眼底不知为何只有一个秦莳的小丫头,大约是要昧着良心藏她老爹的宝贝贴补秦莳去了。 可真若是论起来,纵然那位年纪轻轻,如今还只是藏锋山的小弟子,但宁家主可也不会以为自己当真要强过秦莳多少。 “大师兄,”陆盏辞忍了半晌,瞧着自家大师兄仿佛要愿意飞升一般,不由得皱了皱眉,“大师兄!” 他在李谛的耳边连连唤了两声,可算是将李谛的神魂给惊醒了过来。 晋元应了声,半晌又有些迟疑道:“师姐,我瞧见了小师妹新交的一位好友。”他可最是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性和脾气了,这若是一见着秦莳,还不知要将修行给抛到什么地步去呢。 宁宁性质颇高,又朝着自家爹爹甜甜地笑了起来,“爹爹,虽说秦姐姐临走前给女儿留下了不少于修行有所进益的丹药,可女儿好歹也是宁家的大姑娘不是?您可不能小气。” 已经从小圆儿处得了些消息的徐桢眼底划过了几分好奇,“哦?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圆儿再是有灵性,此刻也还未曾结成妖丹,尚且不能开口说话,只是从那小东西的态度当中,徐桢还是能略略判断几分的。“我只不过是猜着了几分。”徐桢面不改色,自然不可能对着小师弟承认她都做了些什么。 藏锋山的大师姐也是要面子的。 云臣剑尊凝眉思索,“你大约不知道,修仙界的天生灵体并非全然都不能修炼,从前仿佛有一位大妖,便是天生灵体修炼而来的。” “生的极好。”晋元道。已经从小圆儿处得了些消息的徐桢眼底划过了几分好奇,“哦?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怎了?”李谛瞧着他,眼底透出了几分茫然,仿佛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 陆盏辞:“……”这还能如何呢?总不能逼着他家大师兄将他方才在想什么说上一个遍。 且不说陆盏辞有没有那个胆子,他是当真没那个本事的。 总不能让她家的狐狸崽也一直不能修炼。她很想听这小东西有能够开口说话的那一日。 且、且说出来仿佛有些丢面子,他是有些怕自家大师姐的。他可最是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性和脾气了,这若是一见着秦莳,还不知要将修行给抛到什么地步去呢。 宁宁性质颇高,又朝着自家爹爹甜甜地笑了起来,“爹爹,虽说秦姐姐临走前给女儿留下了不少于修行有所进益的丹药,可女儿好歹也是宁家的大姑娘不是?您可不能小气。” 徐桢叹气:“说罢,可是阿莳闹出什么来了?” 晋元讷讷道:“原来大师姐已经知晓了。” “我只不过是猜着了几分。”徐桢面不改色,自然不可能对着小师弟承认她都做了些什么。 藏锋山的大师姐也是要面子的。 云臣剑尊凝眉思索,“你大约不知道,修仙界的天生灵体并非全然都不能修炼,从前仿佛有一位大妖,便是天生灵体修炼而来的。” 这一下,不光是秦莳,连叶景江都微微带了几分惊讶。 第一百六十四章 看透 “看透了这些,自然也明白旁人的选择是因着什么,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云绮烟漫不经心道。 “你们这些让长辈护着长大的自然不明白。” 秦莳难得没去反驳云绮烟的话。 对方说的没错,在这样的事情上,她总归是看的不够透彻。 秦莳很清楚自己的缺陷,她总归是与人接触少,纵然活得通透,却也看不透人心。 但云绮烟不一样,她是当真在市井中活下来的,接触过的人与事,都要比秦莳多得多。 可秦莳却又觉得有些悲哀,能看透又如何呢,还不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迷了心,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可七夕设想的那些事儿到底是还没有成型,秦莳便已然被不知何时来了藏锋山的陆盏辞给拉走了。 陆盏辞看了她一眼,颇为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师尊已然提醒过我,道我该是要负责的。” 秦莳:“?”这位五殿下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家主不是早已经传您过去了吗?”那小丫头急得直跺脚,也不知道她家姑娘怎么有这样大的心,仿佛什么都能不在意一般。 宁宁这才反应过来,好似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这倒也简单。”七夕大约也知晓秦莳是什么意思,压根也没有想过要去揭人伤疤,是以倒是显得十分的通情达理了起来,“总归是你自己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 难不成还当真有人胆敢质疑秦莳的话?七夕觉得没那个可能。 “好姐姐,我这不是没记住、没记住嘛。”宁宁抓着小丫鬟的手晃了晃,又道,“爹爹寻我作甚?” 可修行之事最是看重天资与心性,宁宁纵然有几分天资在,但心性到底是不够的。 秦莳神色严肃,唯恐一时之间惊动了什么一般又问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你为何一定要去一趟中州宁家?可是宁家还有什么不妥当?”左右四下无人,叶景江便也问了出来。 但她大约是不大喜欢同人绕来绕去的,总是嫌弃没什么意思。因而若是想要在秦莳这里知晓些什么,最好还是要直接了当一些。 说不准赶上秦莳心情好,便也都说说了呢。 “当真是全然为了宁宁?” 秦莳道:“也不全是。” 她只是忽然间想起了一桩事来,不来看过实在是不放心,“我也是头一回见着那所谓的天魔气,可是要去看看你的法子有没有效果。” 叶景江哼道:“这世上大约也只有我一人能够解决那天魔气,你不放心什么?” 可眼下,这人的心情分明是算的上好的。 秦莳想了想,倒是也没有一味的瞒着,她道:“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打算,你跟着瞧瞧不也便知道了?” 叶景江无奈,心道,倘若当真有那样好知道内情,他还用得着在这等着自家阿莳说实话? 毕竟,这修仙界大约也再没有第二个胆敢修行轮回功法的疯子了。 她如今对陆盏辞他行色匆匆,仿佛心底急切得很,因而一时间竟然也没有顾得上同七夕寒暄什么,只草率的点了点头,便一心一意的对着秦莳说道:“这等时候,你怎还四处乱跑?” 秦莳:“……”这位天真的五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们在乱跑? 秦莳只想好生问一问陆盏辞。 宁家家主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散漫性子,平日里又因着她是小女儿,多有娇惯。 那也是从前了,自打见过了秦姐姐与她的几分亲近,她家爹爹便有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总是旁敲侧击的督促着宁宁好生修行 可又一瞧那人当真透着几分焦虑的神色,倒是又好奇了起来,“陆师兄,你且好生说道说道,方才那到底还是什么意思?”他此刻大约也已经看明白了要如何好好同秦莳相处。 那小姑娘心底自有一杆称,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又说不得,她全都清楚又明白。 小丫鬟嗓音又脆又甜,“姑娘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左不过家主寻姑娘,定然是好事。” 宁宁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又自己叹了口气,心底颇觉出了几分无奈来。 “看透了这些,自然也明白旁人的选择是因着什么,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云绮烟漫不经心道。 “你们这些让长辈护着长大的自然不明白。” 秦莳难得没去反驳云绮烟的话。 对方说的没错,在这样的事情上,她总归是看的不够透彻。 秦莳很清楚自己的缺陷,她总归是与人接触少,纵然活得通透,却也看不透人心。 但云绮烟不一样,她是当真在市井中活下来的,接触过的人与事,都要比秦莳多得多。 可秦莳却又觉得有些悲哀,能看透又如何呢,还不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迷了心,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可七夕设想的那些事儿到底是还没有成型,秦莳便已然被不知何时来了藏锋山的陆盏辞给拉走了。 陆盏辞看了她一眼,颇为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师尊已然提醒过我,道我该是要负责的。” 秦莳:“?”这位五殿下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家主不是早已经传您过去了吗?”那小丫头急得直跺脚,也不知道她家姑娘怎么有这样大的心,仿佛什么都能不在意一般。 宁宁这才反应过来,好似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这倒也简单。”七夕大约也知晓秦莳是什么意思,压根也没有想过要去揭人伤疤,是以倒是显得十分的通情达理了起来,“总归是你自己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 难不成还当真有人胆敢质疑秦莳的话?七夕觉得没那个可能。 “好姐姐,我这不是没记住、没记住嘛。”宁宁抓着小丫鬟的手晃了晃,又道,“爹爹寻我作甚?” 可修行之事最是看重天资与心性,宁宁纵然有几分天资在,但心性到底是不够的。 秦莳神色严肃,唯恐一时之间惊动了什么一般又问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你为何一定要去一趟中州宁家?可是宁家还有什么不妥当?”左右四下无人,叶景江便也问了出来。 但她大约是不大喜欢同人绕来绕去的,总是嫌弃没什么意思。因而若是想要在秦莳这里知晓些什么,最好还是要直接了当一些。 说不准赶上秦莳心情好,便也都说说了呢。 “当真是全然为了宁宁?” 秦莳道:“也不全是。” 她只是忽然间想起了一桩事来,不来看过实在是不放心,“我也是头一回见着那所谓的天魔气,可是要去看看你的法子有没有效果。” 叶景江哼道:“这世上大约也只有我一人能够解决那天魔气,你不放心什么?” 可眼下,这人的心情分明是算的上好的。 秦莳想了想,倒是也没有一味的瞒着,她道:“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打算,你跟着瞧瞧不也便知道了?” 叶景江无奈,心道,倘若当真有那样好知道内情,他还用得着在这等着自家阿莳说实话? 毕竟,这修仙界大约也再没有第二个胆敢修行轮回功法的疯子了。 她如今对陆盏辞他行色匆匆,仿佛心底急切得很,因而一时间竟然也没有顾得上同七夕寒暄什么,只草率的点了点头,便一心一意的对着秦莳说道:“这等时候,你怎还四处乱跑?” 秦莳:“……”这位天真的五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们在乱跑? 秦莳只想好生问一问陆盏辞。 宁家家主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散漫性子,平日里又因着她是小女儿,多有娇惯。 那也是从前了,自打见过了秦姐姐与她的几分亲近,她家爹爹便有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总是旁敲侧击的督促着宁宁好生修行 可又一瞧那人当真透着几分焦虑的神色,倒是又好奇了起来,“陆师兄,你且好生说道说道,方才那到底还是什么意思?”他此刻大约也已经看明白了要如何好好同秦莳相处。 那小姑娘心底自有一杆称,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又说不得,她全都清楚又明白。 小丫鬟嗓音又脆又甜,“姑娘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左不过家主寻姑娘,定然是好事。” 宁宁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又自己叹了口气,心底颇觉出了几分无奈来。“看透了这些,自然也明白旁人的选择是因着什么,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云绮烟漫不经心道。 “你们这些让长辈护着长大的自然不明白。” 秦莳难得没去反驳云绮烟的话。 对方说的没错,在这样的事情上,她总归是看的不够透彻。 秦莳很清楚自己的缺陷,她总归是与人接触少,纵然活得通透,却也看不透人心。 但云绮烟不一样,她是当真在市井中活下来的,接触过的人与事,都要比秦莳多得多。 可秦莳却又觉得有些悲哀,能看透又如何呢,还不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迷了心,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可七夕设想的那些事儿到底是还没有成型,秦莳便已然被不知何时来了藏锋山的陆盏辞给拉走了。 陆盏辞看了她一眼,颇为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师尊已然提醒过我,道我该是要负责的。” 秦莳:“?”这位五殿下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家主不是早已经传您过去了吗?”那小丫头急得直跺脚,也不知道她家姑娘怎么有这样大的心,仿佛什么都能不在意一般。 宁宁这才反应过来,好似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这倒也简单。”七夕大约也知晓秦莳是什么意思,压根也没有想过要去揭人伤疤,是以倒是显得十分的通情达理了起来,“总归是你自己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 难不成还当真有人胆敢质疑秦莳的话?七夕觉得没那个可能。 “好姐姐,我这不是没记住、没记住嘛。”宁宁抓着小丫鬟的手晃了晃,又道,“爹爹寻我作甚?” 可修行之事最是看重天资与心性,宁宁纵然有几分天资在,但心性到底是不够的。 秦莳神色严肃,唯恐一时之间惊动了什么一般又问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你为何一定要去一趟中州宁家?可是宁家还有什么不妥当?”左右四下无人,叶景江便也问了出来。 但她大约是不大喜欢同人绕来绕去的,总是嫌弃没什么意思。因而若是想要在秦莳这里知晓些什么,最好还是要直接了当一些。 说不准赶上秦莳心情好,便也都说说了呢。 “当真是全然为了宁宁?” 秦莳道:“也不全是。” 她只是忽然间想起了一桩事来,不来看过实在是不放心,“我也是头一回见着那所谓的天魔气,可是要去看看你的法子有没有效果。” 叶景江哼道:“这世上大约也只有我一人能够解决那天魔气,你不放心什么?” 可眼下,这人的心情分明是算的上好的。 秦莳想了想,倒是也没有一味的瞒着,她道:“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打算,你跟着瞧瞧不也便知道了?” 叶景江无奈,心道,倘若当真有那样好知道内情,他还用得着在这等着自家阿莳说实话? 毕竟,这修仙界大约也再没有第二个胆敢修行轮回功法的疯子了。 她如今对陆盏辞他行色匆匆,仿佛心底急切得很,因而一时间竟然也没有顾得上同七夕寒暄什么,只草率的点了点头,便一心一意的对着秦莳说道:“这等时候,你怎还四处乱跑?” 秦莳:“……”这位天真的五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们在乱跑? 秦莳只想好生问一问陆盏辞。 宁家家主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散漫性子,平日里又因着她是小女儿,多有娇惯。 那也是从前了,自打见过了秦姐姐与她的几分亲近,她家爹爹便有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总是旁敲侧击的督促着宁宁好生修行 可又一瞧那人当真透着几分焦虑的神色,倒是又好奇了起来,“陆师兄,你且好生说道说道,方才那到底还是什么意思?”他此刻大约也已经看明白了要如何好好同秦莳相处。 那小姑娘心底自有一杆称,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又说不得,她全都清楚又明白。 小丫鬟嗓音又脆又甜,“姑娘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左不过家主寻姑娘,定然是好事。” 宁宁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又自己叹了口气,心底颇觉出了几分无奈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恩赐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那人的神色近乎漠然,“他分明是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她仿佛是在真情实感的困惑一般。 “殿下,您可有了解过陆师兄分毫?”秦莳似叹似笑,嗓音却是极冷的,“您要牺牲一个‘废物’,来成全陆师兄,不觉得太过一厢情愿了吗?” 凭什么便认为陆盏辞应当感谢?仿佛只有他们的算计是真的,旁人的喜怒哀乐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话一样。 难道这样的事情,还是陆盏辞求来的不成?秦莳只觉得有些好笑。 好在,她那位陆师兄,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端慧大长公主默了默,却没有被影响到分毫。 “你怎把它也给带上了?”秦莳戳了戳胖莲藕,“这小东西不是据说不见人了吗?” 胖莲藕委委屈屈,半个字也不敢再说了,倒是秦莳瞧着这二人间的动作,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倒是很喜欢现在的日子。 “果真是瞒不过你,”七夕此刻竟是也不笑了,眼底带了几分错愕,又仿佛是有些不甘愿一般,“你既是知晓,怎还敢放我进来?” 胖莲藕愤愤,任谁被人喊上几天几夜的桂花糖,那也都是不愿意见人的。 秦莳全然没想到,她好容易打算与叶景江好生谈谈除了那些“正事”之外的事情,譬如尽尽地主之谊,带叶景江瞧一瞧藏锋山的景致。 虽说便是秦莳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但她也是万万没想到,阻拦了她一程的人,竟然会是、会是七夕!偏偏那人还不是冲着叶景江来的,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七夕也自知自己打搅了旁人的好事。 可她哪里能知道会这样的赶巧?原本她便没有什么机会见着秦莳。 偏生这小白脸说着,唇角还带着几分笑意,指尖也不动声色的在胖莲藕身上戳了两下。 恍似威胁一般。 秦莳揉了揉额角,没去看一侧叶景江的神情——她怕她笑出声来。 宁宁也是如此,倘若换作另一个那般爱撒娇的小狐狸精,他家阿莳也会默许。 但藏锋山上的人不一样。 秦莳的那些师兄师姐,才是她真正无比在意的人。 若是想影响到秦莳的判断,还是得要靠他们。 叶景江其人,仿佛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不论他在秦莳身边遇到了什么样的奇怪事体,也都能一派安然。 这还是秦莳头一回瞧见叶景江气成这等模样。说是生气……大约也是有几分不妥当的,但那人总归是心底不痛快, 也不知秦莳对着她那位大师姐说了些什么,徐桢待她自然还算是客气,但总归是有几分防备。七夕自然不怕这个,左不过她这些年遭受到白眼也不少。 更遑论徐桢还颇为客气呢。 分明,那时候望舒真人答应了帮她,并非是全然的虚心假意。 七夕夜瞧出来了秦莳没有说实话,可那又如何? 秦莳便是明晃晃的告诉七夕,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诚心的。但七夕又不可能来质问秦莳。 点了点头,“看在我们曾经受过长辈照料的份上,想我大约是有几分地位的,倒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它这样无论如何也算半个大妖怪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听取那样的意思。 叶景江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一手小算盘,心底亦是清楚,若是得不到秦莳的师尊、同门的准允,只怕这小姑娘即便是心底当真愿意,也会再行斟酌一二。 他在秦莳心中的重要性,还是太差了几分 叶景江漫不经心的往胖莲藕身上戳刀子,“大约是想要争宠。” 他那双浅色的桃花眸,向来是带着几分笑意,眼下竟是也半点温度都没了,甚至朝着秦莳的时候,也是板着一张脸。 简直是在明晃晃的昭告天下,他叶景江,现下心情很糟糕。 虽说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值得秦莳这样在意的,可秦莳不是个疯子,她行事向来是有一套章法的。 秦莳想了想,“大约是正好可以用来解解闷儿。难道,你不觉得一成不变的日子,颇有几分无趣吗?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那人的神色近乎漠然,“他分明是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她仿佛是在真情实感的困惑一般。 “殿下,您可有了解过陆师兄分毫?”秦莳似叹似笑,嗓音却是极冷的,“您要牺牲一个‘废物’,来成全陆师兄,不觉得太过一厢情愿了吗?” 凭什么便认为陆盏辞应当感谢?仿佛只有他们的算计是真的,旁人的喜怒哀乐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话一样。 难道这样的事情,还是陆盏辞求来的不成?秦莳只觉得有些好笑。 好在,她那位陆师兄,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端慧大长公主默了默,却没有被影响到分毫。 “你怎把它也给带上了?”秦莳戳了戳胖莲藕,“这小东西不是据说不见人了吗?” 胖莲藕委委屈屈,半个字也不敢再说了,倒是秦莳瞧着这二人间的动作,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倒是很喜欢现在的日子。 “果真是瞒不过你,”七夕此刻竟是也不笑了,眼底带了几分错愕,又仿佛是有些不甘愿一般,“你既是知晓,怎还敢放我进来?” 胖莲藕愤愤,任谁被人喊上几天几夜的桂花糖,那也都是不愿意见人的。 秦莳全然没想到,她好容易打算与叶景江好生谈谈除了那些“正事”之外的事情,譬如尽尽地主之谊,带叶景江瞧一瞧藏锋山的景致。 虽说便是秦莳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但她也是万万没想到,阻拦了她一程的人,竟然会是、会是七夕!偏偏那人还不是冲着叶景江来的,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七夕也自知自己打搅了旁人的好事。 可她哪里能知道会这样的赶巧?原本她便没有什么机会见着秦莳。 偏生这小白脸说着,唇角还带着几分笑意,指尖也不动声色的在胖莲藕身上戳了两下。 恍似威胁一般。 秦莳揉了揉额角,没去看一侧叶景江的神情——她怕她笑出声来。 宁宁也是如此,倘若换作另一个那般爱撒娇的小狐狸精,他家阿莳也会默许。 但藏锋山上的人不一样。 秦莳的那些师兄师姐,才是她真正无比在意的人。 若是想影响到秦莳的判断,还是得要靠他们。 叶景江其人,仿佛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不论他在秦莳身边遇到了什么样的奇怪事体,也都能一派安然。 这还是秦莳头一回瞧见叶景江气成这等模样。说是生气……大约也是有几分不妥当的,但那人总归是心底不痛快, 也不知秦莳对着她那位大师姐说了些什么,徐桢待她自然还算是客气,但总归是有几分防备。七夕自然不怕这个,左不过她这些年遭受到白眼也不少。 更遑论徐桢还颇为客气呢。 分明,那时候望舒真人答应了帮她,并非是全然的虚心假意。 七夕夜瞧出来了秦莳没有说实话,可那又如何? 秦莳便是明晃晃的告诉七夕,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诚心的。但七夕又不可能来质问秦莳。 点了点头,“看在我们曾经受过长辈照料的份上,想我大约是有几分地位的,倒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它这样无论如何也算半个大妖怪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听取那样的意思。 叶景江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一手小算盘,心底亦是清楚,若是得不到秦莳的师尊、同门的准允,只怕这小姑娘即便是心底当真愿意,也会再行斟酌一二。 他在秦莳心中的重要性,还是太差了几分 叶景江漫不经心的往胖莲藕身上戳刀子,“大约是想要争宠。” 他那双浅色的桃花眸,向来是带着几分笑意,眼下竟是也半点温度都没了,甚至朝着秦莳的时候,也是板着一张脸。 简直是在明晃晃的昭告天下,他叶景江,现下心情很糟糕。 虽说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值得秦莳这样在意的,可秦莳不是个疯子,她行事向来是有一套章法的。 秦莳想了想,“大约是正好可以用来解解闷儿。难道,你不觉得一成不变的日子,颇有几分无趣吗?“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那人的神色近乎漠然,“他分明是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的。” 她仿佛是在真情实感的困惑一般。 “殿下,您可有了解过陆师兄分毫?”秦莳似叹似笑,嗓音却是极冷的,“您要牺牲一个‘废物’,来成全陆师兄,不觉得太过一厢情愿了吗?” 凭什么便认为陆盏辞应当感谢?仿佛只有他们的算计是真的,旁人的喜怒哀乐都是不值一提的笑话一样。 难道这样的事情,还是陆盏辞求来的不成?秦莳只觉得有些好笑。 好在,她那位陆师兄,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端慧大长公主默了默,却没有被影响到分毫。 “你怎把它也给带上了?”秦莳戳了戳胖莲藕,“这小东西不是据说不见人了吗?” 胖莲藕委委屈屈,半个字也不敢再说了,倒是秦莳瞧着这二人间的动作,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倒是很喜欢现在的日子。 “果真是瞒不过你,”七夕此刻竟是也不笑了,眼底带了几分错愕,又仿佛是有些不甘愿一般,“你既是知晓,怎还敢放我进来?” 胖莲藕愤愤,任谁被人喊上几天几夜的桂花糖,那也都是不愿意见人的。 秦莳全然没想到,她好容易打算与叶景江好生谈谈除了那些“正事”之外的事情,譬如尽尽地主之谊,带叶景江瞧一瞧藏锋山的景致。 虽说便是秦莳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但她也是万万没想到,阻拦了她一程的人,竟然会是、会是七夕!偏偏那人还不是冲着叶景江来的,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七夕也自知自己打搅了旁人的好事。 可她哪里能知道会这样的赶巧?原本她便没有什么机会见着秦莳。 偏生这小白脸说着,唇角还带着几分笑意,指尖也不动声色的在胖莲藕身上戳了两下。 恍似威胁一般。 秦莳揉了揉额角,没去看一侧叶景江的神情——她怕她笑出声来。 宁宁也是如此,倘若换作另一个那般爱撒娇的小狐狸精,他家阿莳也会默许。 但藏锋山上的人不一样。 秦莳的那些师兄师姐,才是她真正无比在意的人。 若是想影响到秦莳的判断,还是得要靠他们。 叶景江其人,仿佛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不论他在秦莳身边遇到了什么样的奇怪事体,也都能一派安然。 这还是秦莳头一回瞧见叶景江气成这等模样。说是生气……大约也是有几分不妥当的,但那人总归是心底不痛快, 也不知秦莳对着她那位大师姐说了些什么,徐桢待她自然还算是客气,但总归是有几分防备。七夕自然不怕这个,左不过她这些年遭受到白眼也不少。 更遑论徐桢还颇为客气呢。 分明,那时候望舒真人答应了帮她,并非是全然的虚心假意。 七夕夜瞧出来了秦莳没有说实话,可那又如何? 秦莳便是明晃晃的告诉七夕,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诚心的。但七夕又不可能来质问秦莳。 点了点头,“看在我们曾经受过长辈照料的份上,想我大约是有几分地位的,倒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它这样无论如何也算半个大妖怪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听取那样的意思。 叶景江自然是有着自己的一手小算盘,心底亦是清楚,若是得不到秦莳的师尊、同门的准允,只怕这小姑娘即便是心底当真愿意,也会再行斟酌一二。 他在秦莳心中的重要性,还是太差了几分 叶景江漫不经心的往胖莲藕身上戳刀子,“大约是想要争宠。” 他那双浅色的桃花眸,向来是带着几分笑意,眼下竟是也半点温度都没了,甚至朝着秦莳的时候,也是板着一张脸。 简直是在明晃晃的昭告天下,他叶景江,现下心情很糟糕。 虽说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值得秦莳这样在意的,可秦莳不是个疯子,她行事向来是有一套章法的。 秦莳想了想,“大约是正好可以用来解解闷儿。难道,你不觉得一成不变的日子,颇有几分无趣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正确 没有人能够永远正确。 这是秦莳从前世学到的一个道理,放在如今自然也是能用。 且也还是十分好用的。 “我不会错。”端慧大长公主漠然道。 秦莳轻笑了一声,又是摇了摇头,只觉得有些好笑。 不会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位殿下看不懂陆盏辞的拒绝吗? 她只是不想看懂而已。 秦莳只觉得有些乏味。 骄傲本无错,只是这一位殿下,不仅仅是骄傲,她太过自大了。 以至于仿佛将旁人全都当做了棋子一般。 毕竟,藏锋山大约也没什么好藏起来的物件。唔,她师尊那里的那奇奇怪怪的封印倒是可以勉强算做一个。 叶景江:“……” 说起来,他的弟子还这样小,却险些让他困在了藏锋山上。纵然秦莳天生无双剑骨又如何,总不能让她也跟着藏锋山一道,来日便是藏锋山有覆灭的那一日,云臣剑尊也盼着自己的弟子能够逃出生天。 “劫数未至,眼下倒是四下走走的好时机。你素来也是个有分寸的,为师便不多嘱托你什么了。” 秦莳眨眨眼,心道她家师尊哪里是知道她素来有分寸,分明是瞧着有叶景江一道,这便懒得多说什么了。 可自家师尊到底是一番好心。 “剑尊,还请收下此物。”叶景江用灵力递了一个玉瓶过去,他肃然道:“虽说为着长远打算,那封印不能在此刻解开,但倘若是遇到了什么必须解开的事儿,还请剑尊不要迟疑。此种灵泉水,可以暂且压制封印里的天魔气。” 秦莳:“可惜劫数将至,弟子不敢闭关。” 云臣剑尊默然,一时间几人间的气氛竟还显出了些许的沉滞来。 “唉。”他叹了一声,颇为幽怨道:“阿莳,你可真是不懂什么叫做情趣。” 胖莲藕生无可恋,不知道这两个可恶的人族修士为什么还不先将它给放回去,难不成还有谁想在这儿听他们说、说那些酸掉牙的话了不成! 秦莳瞟了叶景江一眼,微抬下颚,“你且带着桂花糖回去。” 胖莲藕:“小爷不叫桂花糖!” 更何况,秦莳思及宁家主见着他们时的欢喜,那位大约也明白,所谓的天魔气没有那样好解决。 秦莳都已经明说了,叶景江自然不会拒绝。 秦莳:“……”她就知道! 秦莳睨了他一眼,轻嗤道:“你便是不一般,你可是懂得很。” 是以,也就只剩下了叶景江那还算好用的面子情了。毕竟,叶景江可也才是帮了宁家不久,便是过河拆桥也没有这样动作迅速的道理。 可她左思右想,也觉得宁宁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家,性子又乖又软又甜,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过来时,仿佛带着满腔的信任和热忱,谁能拒绝得了那样一个小姑娘? 也不知他怎就一定要同人家上不来。 “虽说,我很是不愿多带着一个小拖油瓶上路,不过若是能让你更欢喜几分,倒也无妨了。” 连面对着云臣剑尊时,叶景江可也都是做不到违逆自己的原则,更何况是面对着一个小小的宁家家主。 不过算起来,宁家主倒是当真是个人物。 叶景江半真半假的点了点头,还顺着秦莳的意思道:“这是自然。” 左不过云臣剑尊与秦莳之间定然是有联络的法子,只要撑上一时半刻,他们便是能够及时赶回来,解决那天魔气。 叶景江见宁宁不肯接话,又挑了挑眉,动作十分自然的将宁宁搭在秦莳肩上的手给挡开了,不动声色的将人圈在自己身边,笑意吟吟:“不如一起去?方才急着过来,也不算正式拜会。” 他自然不可能是当真想要拜会宁家主了。 云臣剑尊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在了秦莳的身上,到底还是嘱托道:“珍重己身为上。照理说,出山历练一番归来,为师该是压着你闭关巩固修为心境的。” 若非这小姑娘实在是讨人喜欢,便是这不知哪里修成的性子,大约是要嫁不出去的。 不过谁让他是个好心人呢?自然不可能见秦莳落那样的结局。 没有人能够永远正确。 这是秦莳从前世学到的一个道理,放在如今自然也是能用。 且也还是十分好用的。 “我不会错。”端慧大长公主漠然道。 秦莳轻笑了一声,又是摇了摇头,只觉得有些好笑。 不会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位殿下看不懂陆盏辞的拒绝吗? 她只是不想看懂而已。 秦莳只觉得有些乏味。 骄傲本无错,只是这一位殿下,不仅仅是骄傲,她太过自大了。 以至于仿佛将旁人全都当做了棋子一般。 毕竟,藏锋山大约也没什么好藏起来的物件。唔,她师尊那里的那奇奇怪怪的封印倒是可以勉强算做一个。 叶景江:“……” 说起来,他的弟子还这样小,却险些让他困在了藏锋山上。纵然秦莳天生无双剑骨又如何,总不能让她也跟着藏锋山一道,来日便是藏锋山有覆灭的那一日,云臣剑尊也盼着自己的弟子能够逃出生天。 “劫数未至,眼下倒是四下走走的好时机。你素来也是个有分寸的,为师便不多嘱托你什么了。” 秦莳眨眨眼,心道她家师尊哪里是知道她素来有分寸,分明是瞧着有叶景江一道,这便懒得多说什么了。 可自家师尊到底是一番好心。 “剑尊,还请收下此物。”叶景江用灵力递了一个玉瓶过去,他肃然道:“虽说为着长远打算,那封印不能在此刻解开,但倘若是遇到了什么必须解开的事儿,还请剑尊不要迟疑。此种灵泉水,可以暂且压制封印里的天魔气。” 秦莳:“可惜劫数将至,弟子不敢闭关。” 云臣剑尊默然,一时间几人间的气氛竟还显出了些许的沉滞来。 “唉。”他叹了一声,颇为幽怨道:“阿莳,你可真是不懂什么叫做情趣。” 胖莲藕生无可恋,不知道这两个可恶的人族修士为什么还不先将它给放回去,难不成还有谁想在这儿听他们说、说那些酸掉牙的话了不成! 秦莳瞟了叶景江一眼,微抬下颚,“你且带着桂花糖回去。” 胖莲藕:“小爷不叫桂花糖!” 更何况,秦莳思及宁家主见着他们时的欢喜,那位大约也明白,所谓的天魔气没有那样好解决。 秦莳都已经明说了,叶景江自然不会拒绝。 秦莳:“……”她就知道! 秦莳睨了他一眼,轻嗤道:“你便是不一般,你可是懂得很。” 是以,也就只剩下了叶景江那还算好用的面子情了。毕竟,叶景江可也才是帮了宁家不久,便是过河拆桥也没有这样动作迅速的道理。 可她左思右想,也觉得宁宁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家,性子又乖又软又甜,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过来时,仿佛带着满腔的信任和热忱,谁能拒绝得了那样一个小姑娘? 也不知他怎就一定要同人家上不来。 “虽说,我很是不愿多带着一个小拖油瓶上路,不过若是能让你更欢喜几分,倒也无妨了。” 连面对着云臣剑尊时,叶景江可也都是做不到违逆自己的原则,更何况是面对着一个小小的宁家家主。 不过算起来,宁家主倒是当真是个人物。 叶景江半真半假的点了点头,还顺着秦莳的意思道:“这是自然。” 左不过云臣剑尊与秦莳之间定然是有联络的法子,只要撑上一时半刻,他们便是能够及时赶回来,解决那天魔气。 叶景江见宁宁不肯接话,又挑了挑眉,动作十分自然的将宁宁搭在秦莳肩上的手给挡开了,不动声色的将人圈在自己身边,笑意吟吟:“不如一起去?方才急着过来,也不算正式拜会。” 他自然不可能是当真想要拜会宁家主了。 云臣剑尊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在了秦莳的身上,到底还是嘱托道:“珍重己身为上。照理说,出山历练一番归来,为师该是压着你闭关巩固修为心境的。” 若非这小姑娘实在是讨人喜欢,便是这不知哪里修成的性子,大约是要嫁不出去的。 不过谁让他是个好心人呢?自然不可能见秦莳落那样的结局。 没有人能够永远正确。 这是秦莳从前世学到的一个道理,放在如今自然也是能用。 且也还是十分好用的。 “我不会错。”端慧大长公主漠然道。 秦莳轻笑了一声,又是摇了摇头,只觉得有些好笑。 不会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位殿下看不懂陆盏辞的拒绝吗? 她只是不想看懂而已。 秦莳只觉得有些乏味。 骄傲本无错,只是这一位殿下,不仅仅是骄傲,她太过自大了。 以至于仿佛将旁人全都当做了棋子一般。 毕竟,藏锋山大约也没什么好藏起来的物件。唔,她师尊那里的那奇奇怪怪的封印倒是可以勉强算做一个。 叶景江:“……” 说起来,他的弟子还这样小,却险些让他困在了藏锋山上。纵然秦莳天生无双剑骨又如何,总不能让她也跟着藏锋山一道,来日便是藏锋山有覆灭的那一日,云臣剑尊也盼着自己的弟子能够逃出生天。 “劫数未至,眼下倒是四下走走的好时机。你素来也是个有分寸的,为师便不多嘱托你什么了。” 秦莳眨眨眼,心道她家师尊哪里是知道她素来有分寸,分明是瞧着有叶景江一道,这便懒得多说什么了。 可自家师尊到底是一番好心。 “剑尊,还请收下此物。”叶景江用灵力递了一个玉瓶过去,他肃然道:“虽说为着长远打算,那封印不能在此刻解开,但倘若是遇到了什么必须解开的事儿,还请剑尊不要迟疑。此种灵泉水,可以暂且压制封印里的天魔气。” 秦莳:“可惜劫数将至,弟子不敢闭关。” 云臣剑尊默然,一时间几人间的气氛竟还显出了些许的沉滞来。 “唉。”他叹了一声,颇为幽怨道:“阿莳,你可真是不懂什么叫做情趣。” 胖莲藕生无可恋,不知道这两个可恶的人族修士为什么还不先将它给放回去,难不成还有谁想在这儿听他们说、说那些酸掉牙的话了不成! 秦莳瞟了叶景江一眼,微抬下颚,“你且带着桂花糖回去。” 胖莲藕:“小爷不叫桂花糖!” 更何况,秦莳思及宁家主见着他们时的欢喜,那位大约也明白,所谓的天魔气没有那样好解决。 秦莳都已经明说了,叶景江自然不会拒绝。 秦莳:“……”她就知道! 秦莳睨了他一眼,轻嗤道:“你便是不一般,你可是懂得很。” 是以,也就只剩下了叶景江那还算好用的面子情了。毕竟,叶景江可也才是帮了宁家不久,便是过河拆桥也没有这样动作迅速的道理。 可她左思右想,也觉得宁宁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家,性子又乖又软又甜,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过来时,仿佛带着满腔的信任和热忱,谁能拒绝得了那样一个小姑娘? 也不知他怎就一定要同人家上不来。 “虽说,我很是不愿多带着一个小拖油瓶上路,不过若是能让你更欢喜几分,倒也无妨了。” 连面对着云臣剑尊时,叶景江可也都是做不到违逆自己的原则,更何况是面对着一个小小的宁家家主。 不过算起来,宁家主倒是当真是个人物。 叶景江半真半假的点了点头,还顺着秦莳的意思道:“这是自然。” 左不过云臣剑尊与秦莳之间定然是有联络的法子,只要撑上一时半刻,他们便是能够及时赶回来,解决那天魔气。他自然不可能是当真想要拜会宁家主了。 叶景江见宁宁不肯接话,又挑了挑眉,动作十分自然的将宁宁搭在秦莳肩上的手给挡开了,不动声色的将人圈在自己身边,笑意吟吟:“不如一起去?方才急着过来,也不算正式拜会。” 他自然不可能是当真想要拜会宁家主了。 云臣剑尊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在了秦莳的身上,到底还是嘱托道:“珍重己身为上。照理说,出山历练一番归来,为师该是压着你闭关巩固修为心境的。” 若非这小姑娘实在是讨人喜欢,便是这不知哪里修成的性子,大约是要嫁不出去的。 不过谁让他是个好心人呢?自然不可能见秦莳落那样的结局。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利 秦莳对此表示,她并不是很在意。 她遇上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其中更是以倒霉事居多,区区一句“不利”便想让她退回去?做梦! 叶景江笑意浅淡地跟在秦莳身后,仿佛也不明白那人话中的意思一般。 眼见着这是两个不知道什么叫做“要命”的,那人也是颇有几分失望。 ——毕竟,这若是能够留下来,那可是极大的助力,如今,实力几乎已经成为了所有一切的代名词。 没有人会愿意去拒绝绝对强大的实力。 天魔气纵然是邪门了些,可到底也是能够为人所用。”只要那人不怕死。 秦莳却道:“我并非是不信这个,这世上自然有的是丧心病狂之人。” 她只是不觉得明华有那个心性能够来动用天魔气。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倘若要利用那所谓的天魔气,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必想也知道。 “在下叶景江。”叶景江略微扬了扬眉,倒是没料想到,他在秦莳这里竟也落了个好友的名头。 秦莳轻咳了一声,却是没搭腔。她也着实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他肯耗费力气来处置天魔气,最初是为着怀念妹妹将离。 “真人大约也一直以为,她牵绊了剑尊前辈的脚步,是对不住云臣剑尊的。” 这世上本就没有那样你喜欢旁人,旁人便一定要也同样回以喜欢的道理。 这个道理,七夕明白,望舒真人更是明白。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依靠着她与云臣剑尊从前的交情,逼迫云臣剑尊低头。 明华其人,最是贪生不过,怎么可能舍得下那条命。 叶景江瞧了她一眼,“你可莫要动那等心思。” 若不然,他也是没法子能够救的了秦莳,即便他心底全然是这个小姑娘,叶景江也做不到背弃一直以来的坚持。 七夕看着她摇了摇头,“真人不会怪你的。” 只要手中有剑,秦莳便永远都是藏锋山上锋芒毕露的剑修。 叶景江眼底划过了几分欣赏,说起来,他最喜欢的大约也是秦莳的这个模样了。 这是望舒真人的骄傲。 秦莳看了她一眼,嗓音里莫名带了几分叹息:“是以,这一回,你是一定要来的。” 倘若不将这些说出来,大约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人全然放下。 云臣剑尊嘴上不说,可秦莳身为云臣剑尊一手带大的弟子,哪里看不出来自家师尊心底总归是存了几分愧疚呢? 那点愧疚或许放在平日里无伤大雅,还会让他身上多上几分鲜活的人气,可倘若是在现在的这等时候,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了。 可那样的事情做的多了,见过了人生百态,叶景江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转变了观念。 他依旧算不得一个好人,却也不可能坐视任何人来破坏此界的规矩。秦莳身形一顿,哭笑不得:“师兄怎在这里?” 晋元从那矮墙一跃而下,拍了拍手:“碰巧碰巧。” 叶景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师兄,眉眼间倏尔多了几分浅淡的笑,“阿莳不引荐一二?” 秦莳抿唇浅笑,道:“师兄说的是,原是我忘了。此人与我乃是好友。” 或许,这也是他修行轮回功法所带来的一个负面作用也说不得。 秦莳颇为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都是在想着些什么,“我为何要做那样的事情?” “我天生剑骨,从来不缺力量。” 秦莳身形一顿,哭笑不得:“师兄怎在这里?” 晋元从那矮墙一跃而下,拍了拍手:“碰巧碰巧。” 叶景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师兄,眉眼间倏尔多了几分浅淡的笑,“阿莳不引荐一二?” 秦莳抿唇浅笑,道:“师兄说的是,原是我忘了。此人与我乃是好友。” 秦莳半点都不想给藏锋山留下什么意外。 所以她才会在婵娟洞里难得的说了那样多的话,为的便是赌一把。她其实只是在赌,望舒真人心底对云臣剑尊没有怨恨。 幸好,她赢了。 “终归是我对不住真人。”秦莳又沉默了良久,才道。她遇上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其中更是以倒霉事居多,区区一句“不利”便想让她退回去?做梦! 叶景江笑意浅淡地跟在秦莳身后,仿佛也不明白那人话中的意思一般。 眼见着这是两个不知道什么叫做“要命”的,那人也是颇有几分失望。 ——毕竟,这若是能够留下来,那可是极大的助力,如今,实力几乎已经成为了所有一切的代名词。 没有人会愿意去拒绝绝对强大的实力。 天魔气纵然是邪门了些,可到底也是能够为人所用。”只要那人不怕死。 秦莳却道:“我并非是不信这个,这世上自然有的是丧心病狂之人。” 她只是不觉得明华有那个心性能够来动用天魔气。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倘若要利用那所谓的天魔气,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必想也知道。 “在下叶景江。”叶景江略微扬了扬眉,倒是没料想到,他在秦莳这里竟也落了个好友的名头。 秦莳轻咳了一声,却是没搭腔。她也着实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他肯耗费力气来处置天魔气,最初是为着怀念妹妹将离。 “真人大约也一直以为,她牵绊了剑尊前辈的脚步,是对不住云臣剑尊的。” 这世上本就没有那样你喜欢旁人,旁人便一定要也同样回以喜欢的道理。 这个道理,七夕明白,望舒真人更是明白。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依靠着她与云臣剑尊从前的交情,逼迫云臣剑尊低头。 明华其人,最是贪生不过,怎么可能舍得下那条命。 叶景江瞧了她一眼,“你可莫要动那等心思。” 若不然,他也是没法子能够救的了秦莳,即便他心底全然是这个小姑娘,叶景江也做不到背弃一直以来的坚持。 七夕看着她摇了摇头,“真人不会怪你的。” 只要手中有剑,秦莳便永远都是藏锋山上锋芒毕露的剑修。 叶景江眼底划过了几分欣赏,说起来,他最喜欢的大约也是秦莳的这个模样了。 这是望舒真人的骄傲。 秦莳看了她一眼,嗓音里莫名带了几分叹息:“是以,这一回,你是一定要来的。” 倘若不将这些说出来,大约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人全然放下。 云臣剑尊嘴上不说,可秦莳身为云臣剑尊一手带大的弟子,哪里看不出来自家师尊心底总归是存了几分愧疚呢? 那点愧疚或许放在平日里无伤大雅,还会让他身上多上几分鲜活的人气,可倘若是在现在的这等时候,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了。 可那样的事情做的多了,见过了人生百态,叶景江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转变了观念。 他依旧算不得一个好人,却也不可能坐视任何人来破坏此界的规矩。秦莳身形一顿,哭笑不得:“师兄怎在这里?” 晋元从那矮墙一跃而下,拍了拍手:“碰巧碰巧。” 叶景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师兄,眉眼间倏尔多了几分浅淡的笑,“阿莳不引荐一二?” 秦莳抿唇浅笑,道:“师兄说的是,原是我忘了。此人与我乃是好友。” 或许,这也是他修行轮回功法所带来的一个负面作用也说不得。 秦莳颇为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都是在想着些什么,“我为何要做那样的事情?” “我天生剑骨,从来不缺力量。” 秦莳身形一顿,哭笑不得:“师兄怎在这里?” 晋元从那矮墙一跃而下,拍了拍手:“碰巧碰巧。” 叶景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师兄,眉眼间倏尔多了几分浅淡的笑,“阿莳不引荐一二?” 秦莳抿唇浅笑,道:“师兄说的是,原是我忘了。此人与我乃是好友。” 秦莳半点都不想给藏锋山留下什么意外。 所以她才会在婵娟洞里难得的说了那样多的话,为的便是赌一把。她其实只是在赌,望舒真人心底对云臣剑尊没有怨恨。 幸好,她赢了。 “终归是我对不住真人。”秦莳又沉默了良久,才道。她遇上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其中更是以倒霉事居多,区区一句“不利”便想让她退回去?做梦! 叶景江笑意浅淡地跟在秦莳身后,仿佛也不明白那人话中的意思一般。 眼见着这是两个不知道什么叫做“要命”的,那人也是颇有几分失望。 ——毕竟,这若是能够留下来,那可是极大的助力,如今,实力几乎已经成为了所有一切的代名词。 没有人会愿意去拒绝绝对强大的实力。 天魔气纵然是邪门了些,可到底也是能够为人所用。”只要那人不怕死。 秦莳却道:“我并非是不信这个,这世上自然有的是丧心病狂之人。” 她只是不觉得明华有那个心性能够来动用天魔气。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倘若要利用那所谓的天魔气,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必想也知道。 “在下叶景江。”叶景江略微扬了扬眉,倒是没料想到,他在秦莳这里竟也落了个好友的名头。 秦莳轻咳了一声,却是没搭腔。她也着实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他肯耗费力气来处置天魔气,最初是为着怀念妹妹将离。 “真人大约也一直以为,她牵绊了剑尊前辈的脚步,是对不住云臣剑尊的。” 这世上本就没有那样你喜欢旁人,旁人便一定要也同样回以喜欢的道理。 这个道理,七夕明白,望舒真人更是明白。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依靠着她与云臣剑尊从前的交情,逼迫云臣剑尊低头。 明华其人,最是贪生不过,怎么可能舍得下那条命。 叶景江瞧了她一眼,“你可莫要动那等心思。” 若不然,他也是没法子能够救的了秦莳,即便他心底全然是这个小姑娘,叶景江也做不到背弃一直以来的坚持。 七夕看着她摇了摇头,“真人不会怪你的。” 只要手中有剑,秦莳便永远都是藏锋山上锋芒毕露的剑修。 叶景江眼底划过了几分欣赏,说起来,他最喜欢的大约也是秦莳的这个模样了。 这是望舒真人的骄傲。 秦莳看了她一眼,嗓音里莫名带了几分叹息:“是以,这一回,你是一定要来的。” 倘若不将这些说出来,大约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人全然放下。 云臣剑尊嘴上不说,可秦莳身为云臣剑尊一手带大的弟子,哪里看不出来自家师尊心底总归是存了几分愧疚呢? 那点愧疚或许放在平日里无伤大雅,还会让他身上多上几分鲜活的人气,可倘若是在现在的这等时候,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了。 可那样的事情做的多了,见过了人生百态,叶景江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转变了观念。 他依旧算不得一个好人,却也不可能坐视任何人来破坏此界的规矩。秦莳身形一顿,哭笑不得:“师兄怎在这里?” 晋元从那矮墙一跃而下,拍了拍手:“碰巧碰巧。” 叶景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师兄,眉眼间倏尔多了几分浅淡的笑,“阿莳不引荐一二?” 秦莳抿唇浅笑,道:“师兄说的是,原是我忘了。此人与我乃是好友。” 或许,这也是他修行轮回功法所带来的一个负面作用也说不得。 秦莳颇为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都是在想着些什么,“我为何要做那样的事情?” “我天生剑骨,从来不缺力量。” 秦莳身形一顿,哭笑不得:“师兄怎在这里?” 晋元从那矮墙一跃而下,拍了拍手:“碰巧碰巧。” 叶景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忽然出现的师兄,眉眼间倏尔多了几分浅淡的笑,“阿莳不引荐一二?” 秦莳抿唇浅笑,道:“师兄说的是,原是我忘了。此人与我乃是好友。” 秦莳半点都不想给藏锋山留下什么意外。 所以她才会在婵娟洞里难得的说了那样多的话,为的便是赌一把。她其实只是在赌,望舒真人心底对云臣剑尊没有怨恨。 幸好,她赢了。 “终归是我对不住真人。”秦莳又沉默了良久,才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叶景江神色自若,甚至还心情颇好的看了秦莳一眼。 他轻笑道:“阿莳站得怎那般远?还不快些过来。” 秦莳心底一紧,颇为狐疑地看了叶景江一眼,只可惜那人实在是坦荡极了,饶是秦莳也没能看出什么不对劲儿来。 “我又不会害你。” 秦莳颇为警惕:“可你会坑我。” 纵然那也根本算不上是害她,甚至还有几分为她好的意味在,秦莳也不想倒霉。 叶景江又是笑了一声:“阿莳分明不在乎这些的,如今怎反倒是斤斤计起来了?” 秦莳一脸冷漠,她斤斤计较?分明是叶景江这厮不知好歹才对! 叶景江自然清楚秦莳此刻在想什么,因此也没有刺激秦莳的意思,只是又好生的说了两句话,见秦莳实在不肯应,便也随她了 但为什么他家阿莳的性子但在藏锋山待上了一段时日后,叶景江也不得不承认,秦莳不会。 她仿佛生来是立下誓言要做一个沉默的石像一般,哪怕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也永远都不可能习惯对着谁吐露。 叶景江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他总是会以为这样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姑娘,应当是会有几分骄矜在的。 这话自然是“危言耸听”,宁家主巴不得秦莳赶紧将宁宁打包带走呢,那也是他的一番慈父心肠。 秦莳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陌生的,毕竟算起来……她家师尊,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人。 云臣剑尊会永远的为他的这些弟子们考量好未来的一切,这是她师尊的习惯。 且……秦莳半点都没有怀疑过,倘若她师尊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一定会将自己所有的弟子都远远送走,再不许他们回来半分,以此来更好的保全他们。 这般算来,便是叶景江有余力,只怕也不多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只可惜,秦莳纵然是有几分急切,也做不到帮忙。她根本没有法子,也只好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司考起了到底是什么人做出的这样的事情些东西,叶景江才是轻车熟路。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套刻着繁复法文的阵盘,其上流光盈转,泛着玉石的光泽,一瞧便知道并非凡品。 秦莳自然是依言向后退了退,叶景江不可能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点,秦莳还是十分清楚的。 按着上一回所见,便是在叶景江出手之前,那天魔气也没有如此的浓郁,总不能在他镇压后成了这样才对。 秦莳亦是没想到这乖乖在她肩膀上做着的小东西还有这样的小心思,一时间也是没能反应过来。 云臣剑尊惊得一时间甚至没敢动弹。 他自然知道自家小弟子有多么宠爱这小东西,只怕自己一个不知深重的伤到了狐狸崽,惹他家阿莳伤心难过呢。 倒是秦莳,只好轻轻地瞪了狐狸崽一眼,“师尊,这小东西不知事,师尊莫怪。” 再者,宁家千百年来积累的天魔气也不算有多浓郁,总不能一夕之间,所有的宁家人都改头换面,成了侩子手? 毕竟藏锋山上的诸这对秦莳二言,无疑是有一定的震颤的。 不过想要封印,也不是叶景江说的那样轻而易举,莫要瞧他仿佛举重若轻,颇有几分办法的模样,可若是当真要算起来,叶景江才是做不到此事。 他心底很清楚秦莳说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应当如何去做。 狐狸崽自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它又能够觉察到秦莳对此人的孺慕和亲近,见云臣剑尊不肯动,小东西自己倒是不客气的顺着云臣剑尊的衣襟爬了上去。 叶景江想不通,但也不能不去想。毕竟,算起来,秦莳才是他如今最在意的那个人。 可原本,叶景江知道秦莳的忌讳,几乎不会去主动招惹秦莳的这些小心思,只是今日见到了那宁家主,又总会是活泛了起来的。 倒不是叶景江对秦莳有不好的念头,他算起来,也不过是纯粹的喜欢秦莳。 不过,叶景江心底再是好奇,也终归是知道轻重的,他很清楚现在不是问那些的时候。 叶景江神色自若,甚至还心情颇好的看了秦莳一眼。 他轻笑道:“阿莳站得怎那般远?还不快些过来。” 秦莳心底一紧,颇为狐疑地看了叶景江一眼,只可惜那人实在是坦荡极了,饶是秦莳也没能看出什么不对劲儿来。 “我又不会害你。” 秦莳颇为警惕:“可你会坑我。” 纵然那也根本算不上是害她,甚至还有几分为她好的意味在,秦莳也不想倒霉。 叶景江又是笑了一声:“阿莳分明不在乎这些的,如今怎反倒是斤斤计起来了?” 秦莳一脸冷漠,她斤斤计较?分明是叶景江这厮不知好歹才对! 叶景江自然清楚秦莳此刻在想什么,因此也没有刺激秦莳的意思,只是又好生的说了两句话,见秦莳实在不肯应,便也随她了 但为什么他家阿莳的性子但在藏锋山待上了一段时日后,叶景江也不得不承认,秦莳不会。 她仿佛生来是立下誓言要做一个沉默的石像一般,哪怕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也永远都不可能习惯对着谁吐露。 叶景江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他总是会以为这样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姑娘,应当是会有几分骄矜在的。 这话自然是“危言耸听”,宁家主巴不得秦莳赶紧将宁宁打包带走呢,那也是他的一番慈父心肠。 秦莳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陌生的,毕竟算起来……她家师尊,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人。 云臣剑尊会永远的为他的这些弟子们考量好未来的一切,这是她师尊的习惯。 且……秦莳半点都没有怀疑过,倘若她师尊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一定会将自己所有的弟子都远远送走,再不许他们回来半分,以此来更好的保全他们。 这般算来,便是叶景江有余力,只怕也不多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只可惜,秦莳纵然是有几分急切,也做不到帮忙。她根本没有法子,也只好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司考起了到底是什么人做出的这样的事情些东西,叶景江才是轻车熟路。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套刻着繁复法文的阵盘,其上流光盈转,泛着玉石的光泽,一瞧便知道并非凡品。 秦莳自然是依言向后退了退,叶景江不可能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点,秦莳还是十分清楚的。 按着上一回所见,便是在叶景江出手之前,那天魔气也没有如此的浓郁,总不能在他镇压后成了这样才对。 秦莳亦是没想到这乖乖在她肩膀上做着的小东西还有这样的小心思,一时间也是没能反应过来。 云臣剑尊惊得一时间甚至没敢动弹。 他自然知道自家小弟子有多么宠爱这小东西,只怕自己一个不知深重的伤到了狐狸崽,惹他家阿莳伤心难过呢。 倒是秦莳,只好轻轻地瞪了狐狸崽一眼,“师尊,这小东西不知事,师尊莫怪。” 再者,宁家千百年来积累的天魔气也不算有多浓郁,总不能一夕之间,所有的宁家人都改头换面,成了侩子手? 毕竟藏锋山上的诸这对秦莳二言,无疑是有一定的震颤的。 不过想要封印,也不是叶景江说的那样轻而易举,莫要瞧他仿佛举重若轻,颇有几分办法的模样,可若是当真要算起来,叶景江才是做不到此事。 他心底很清楚秦莳说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应当如何去做。 狐狸崽自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它又能够觉察到秦莳对此人的孺慕和亲近,见云臣剑尊不肯动,小东西自己倒是不客气的顺着云臣剑尊的衣襟爬了上去。 叶景江想不通,但也不能不去想。毕竟,算起来,秦莳才是他如今最在意的那个人。 可原本,叶景江知道秦莳的忌讳,几乎不会去主动招惹秦莳的这些小心思,只是今日见到了那宁家主,又总会是活泛了起来的。 倒不是叶景江对秦莳有不好的念头,他算起来,也不过是纯粹的喜欢秦莳。 不过,叶景江心底再是好奇,也终归是知道轻重的,他很清楚现在不是问那些的时候。 叶景江神色自若,甚至还心情颇好的看了秦莳一眼。 他轻笑道:“阿莳站得怎那般远?还不快些过来。” 秦莳心底一紧,颇为狐疑地看了叶景江一眼,只可惜那人实在是坦荡极了,饶是秦莳也没能看出什么不对劲儿来。 “我又不会害你。” 秦莳颇为警惕:“可你会坑我。” 纵然那也根本算不上是害她,甚至还有几分为她好的意味在,秦莳也不想倒霉。 叶景江又是笑了一声:“阿莳分明不在乎这些的,如今怎反倒是斤斤计起来了?” 秦莳一脸冷漠,她斤斤计较?分明是叶景江这厮不知好歹才对! 叶景江自然清楚秦莳此刻在想什么,因此也没有刺激秦莳的意思,只是又好生的说了两句话,见秦莳实在不肯应,便也随她了 但为什么他家阿莳的性子但在藏锋山待上了一段时日后,叶景江也不得不承认,秦莳不会。 她仿佛生来是立下誓言要做一个沉默的石像一般,哪怕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也永远都不可能习惯对着谁吐露。 叶景江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他总是会以为这样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姑娘,应当是会有几分骄矜在的。 这话自然是“危言耸听”,宁家主巴不得秦莳赶紧将宁宁打包带走呢,那也是他的一番慈父心肠。 秦莳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好陌生的,毕竟算起来……她家师尊,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人。 云臣剑尊会永远的为他的这些弟子们考量好未来的一切,这是她师尊的习惯。 且……秦莳半点都没有怀疑过,倘若她师尊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一定会将自己所有的弟子都远远送走,再不许他们回来半分,以此来更好的保全他们。 这般算来,便是叶景江有余力,只怕也不多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只可惜,秦莳纵然是有几分急切,也做不到帮忙。她根本没有法子,也只好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司考起了到底是什么人做出的这样的事情些东西,叶景江才是轻车熟路。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套刻着繁复法文的阵盘,其上流光盈转,泛着玉石的光泽,一瞧便知道并非凡品。 秦莳自然是依言向后退了退,叶景江不可能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一点,秦莳还是十分清楚的。 按着上一回所见,便是在叶景江出手之前,那天魔气也没有如此的浓郁,总不能在他镇压后成了这样才对。 秦莳亦是没想到这乖乖在她肩膀上做着的小东西还有这样的小心思,一时间也是没能反应过来。 云臣剑尊惊得一时间甚至没敢动弹。 他自然知道自家小弟子有多么宠爱这小东西,只怕自己一个不知深重的伤到了狐狸崽,惹他家阿莳伤心难过呢。 倒是秦莳,只好轻轻地瞪了狐狸崽一眼,“师尊,这小东西不知事,师尊莫怪。” 再者,宁家千百年来积累的天魔气也不算有多浓郁,总不能一夕之间,所有的宁家人都改头换面,成了侩子手? 毕竟藏锋山上的诸这对秦莳二言,无疑是有一定的震颤的。 不过想要封印,也不是叶景江说的那样轻而易举,莫要瞧他仿佛举重若轻,颇有几分办法的模样,可若是当真要算起来,叶景江才是做不到此事。 他心底很清楚秦莳说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应当如何去做。 狐狸崽自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它又能够觉察到秦莳对此人的孺慕和亲近,见云臣剑尊不肯动,小东西自己倒是不客气的顺着云臣剑尊的衣襟爬了上去。 叶景江想不通,但也不能不去想。毕竟,算起来,秦莳才是他如今最在意的那个人。 可原本,叶景江知道秦莳的忌讳,几乎不会去主动招惹秦莳的这些小心思,只是今日见到了那宁家主,又总会是活泛了起来的。 倒不是叶景江对秦莳有不好的念头,他算起来,也不过是纯粹的喜欢秦莳。 不过,叶景江心底再是好奇,也终归是知道轻重的,他很清楚现在不是问那些的时候。 第一百七十章 容忍 “好说好说。”云绮烟笑道,“你也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 秦莳心道,您老哪里是不在意虚名,我看分明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但云绮烟怎么可能会在意秦莳在心底嘀咕什么?左不过秦莳只要不说出口,她便能够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个本事,可是云绮烟从前在秦莳身边时便练出来的。 若不然啊,她迟早有一日得被秦莳给气死,秦莳那张嘴,有时候根本就是敌我不分的。 倒是不如现在,倒是更让人舒坦一些。 秦莳叹气道:“你若是当真如此想,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左不过她也不在乎。 那位一瞧便知是有不少好东西在身上的。 且不说秦莳自己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师尊又是有名的强者,身边跟着那来历不明的药王谷青年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 他虽说是宁家家主,好似看起来风光无限一般,但、但那都是家族的东西,他怎可能随意动用? 宁家主的私房钱可当真是已经少得可怜了。 “秦姑娘,既是说你知晓那人是何方神圣,倒是不如猜猜看,左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余之事。” 只可惜事与愿违,饶是秦莳也不可能做到事事皆如心意。 “七夕姑娘大约也还记得,我曾是请过望舒真人替我在陵州留意一人影踪的事情?”秦莳凤眸凌厉,面上却多了几分笑意,“只不秦莳不喜欢这样的一切局面又一次的脱离掌控的感觉。 她喜欢把握一切,不仅仅是因为秦莳心底总觉得那样更为安全,大约也是因着她已经因为失控的局面失去过太多的人和事儿了,所以秦莳经不起任何的波澜。过,我眼下倒是好奇,这番事儿,望舒真人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偏生他那不知好歹的小女儿,还一门心思的想要拿自家爹爹的钱去贴补旁人,他还只能是咬着牙含泪掏钱。 纵然没什么波澜,仿佛平平淡淡也便这般了,但总是让人心底泛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秦莳心底自然是颇有几分动心的,毕竟算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收到明华的消息了。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藏锋山上生活罢了。 秦莳很喜欢这样的温暖。 秦莳似乎不信,叶景江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阿莳,你修行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 秦莳心底一动,“当真?那若是旁人有法子解决,会是因着什么?” 叶景江总觉得秦莳这话问的奇怪,她并非是全然的好奇,仿佛是笃定有人能够做到一般。 至于宁宁会不会因此记恨上她身侧这位,那可不是秦莳现在能够控制得住的。 毕竟,秦姑娘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被那小姑娘给记恨。 叶景江自然不介意秦莳在这件事儿上用他做那个挡箭牌。早知如此,他便早该自己请命了。 “或许,那人有操纵天魔气的法子也说不准。”见秦叶景江本就是个人精,又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着秦莳的神态动作,自然也清楚她的心思。 “阿莳若喜欢,日后都这般可好?” 秦莳哭笑不得,心知晋元师兄的事情是不可能瞒过去了,至少,她家大师姐这里糊弄不过去的,只好含混解释道:“师姐放心,八师兄那里……的确有内情,并不是我同师兄之间有了龃龉。” “我定会好生的同师尊也解释此事,来日再与师姐细说。” 徐桢也清楚时候来不及,自家师尊那里可还是等着见人呢,只好顺着道了一句好。 秦莳一字一顿:“不好。”偏生那姑娘开口说话时,眼底还带了几分莫名的挑衅。 徐桢不是很明白秦莳现在怎么就可着各位师兄祸害了,但还是犹疑着点了点头,甚至看着她还嘱托了一句,“旁的也罢了,陆师弟身份特别,你可不能胡作非为。” 她本来还以为秦莳应当成熟了不少,直到亲眼瞧见了晋元的“惨状”。 “口是心非。”叶景江也不介怀,毕竟若是当真要与秦莳介意这些,他大约早要被这小姑娘给气坏了。 叶景江对自己的认知自然是十分的明确。 “好说好说。”云绮烟笑道,“你也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 秦莳心道,您老哪里是不在意虚名,我看分明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但云绮烟怎么可能会在意秦莳在心底嘀咕什么?左不过秦莳只要不说出口,她便能够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个本事,可是云绮烟从前在秦莳身边时便练出来的。 若不然啊,她迟早有一日得被秦莳给气死,秦莳那张嘴,有时候根本就是敌我不分的。 倒是不如现在,倒是更让人舒坦一些。 秦莳叹气道:“你若是当真如此想,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左不过她也不在乎。 那位一瞧便知是有不少好东西在身上的。 且不说秦莳自己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师尊又是有名的强者,身边跟着那来历不明的药王谷青年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 他虽说是宁家家主,好似看起来风光无限一般,但、但那都是家族的东西,他怎可能随意动用? 宁家主的私房钱可当真是已经少得可怜了。 “秦姑娘,既是说你知晓那人是何方神圣,倒是不如猜猜看,左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余之事。” 只可惜事与愿违,饶是秦莳也不可能做到事事皆如心意。 “七夕姑娘大约也还记得,我曾是请过望舒真人替我在陵州留意一人影踪的事情?”秦莳凤眸凌厉,面上却多了几分笑意,“只不秦莳不喜欢这样的一切局面又一次的脱离掌控的感觉。 她喜欢把握一切,不仅仅是因为秦莳心底总觉得那样更为安全,大约也是因着她已经因为失控的局面失去过太多的人和事儿了,所以秦莳经不起任何的波澜。过,我眼下倒是好奇,这番事儿,望舒真人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偏生他那不知好歹的小女儿,还一门心思的想要拿自家爹爹的钱去贴补旁人,他还只能是咬着牙含泪掏钱。 纵然没什么波澜,仿佛平平淡淡也便这般了,但总是让人心底泛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秦莳心底自然是颇有几分动心的,毕竟算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收到明华的消息了。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藏锋山上生活罢了。 秦莳很喜欢这样的温暖。 秦莳似乎不信,叶景江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阿莳,你修行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 秦莳心底一动,“当真?那若是旁人有法子解决,会是因着什么?” 叶景江总觉得秦莳这话问的奇怪,她并非是全然的好奇,仿佛是笃定有人能够做到一般。 至于宁宁会不会因此记恨上她身侧这位,那可不是秦莳现在能够控制得住的。 毕竟,秦姑娘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被那小姑娘给记恨。 叶景江自然不介意秦莳在这件事儿上用他做那个挡箭牌。早知如此,他便早该自己请命了。 “或许,那人有操纵天魔气的法子也说不准。”见秦叶景江本就是个人精,又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着秦莳的神态动作,自然也清楚她的心思。 “阿莳若喜欢,日后都这般可好?” 秦莳哭笑不得,心知晋元师兄的事情是不可能瞒过去了,至少,她家大师姐这里糊弄不过去的,只好含混解释道:“师姐放心,八师兄那里……的确有内情,并不是我同师兄之间有了龃龉。” “我定会好生的同师尊也解释此事,来日再与师姐细说。” 徐桢也清楚时候来不及,自家师尊那里可还是等着见人呢,只好顺着道了一句好。 秦莳一字一顿:“不好。”偏生那姑娘开口说话时,眼底还带了几分莫名的挑衅。 徐桢不是很明白秦莳现在怎么就可着各位师兄祸害了,但还是犹疑着点了点头,甚至看着她还嘱托了一句,“旁的也罢了,陆师弟身份特别,你可不能胡作非为。” 她本来还以为秦莳应当成熟了不少,直到亲眼瞧见了晋元的“惨状”。 “口是心非。”叶景江也不介怀,毕竟若是当真要与秦莳介意这些,他大约早要被这小姑娘给气坏了。 叶景江对自己的认知自然是十分的明确。“好说好说。”云绮烟笑道,“你也知道的,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 秦莳心道,您老哪里是不在意虚名,我看分明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但云绮烟怎么可能会在意秦莳在心底嘀咕什么?左不过秦莳只要不说出口,她便能够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个本事,可是云绮烟从前在秦莳身边时便练出来的。 若不然啊,她迟早有一日得被秦莳给气死,秦莳那张嘴,有时候根本就是敌我不分的。 倒是不如现在,倒是更让人舒坦一些。 秦莳叹气道:“你若是当真如此想,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左不过她也不在乎。 那位一瞧便知是有不少好东西在身上的。 且不说秦莳自己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师尊又是有名的强者,身边跟着那来历不明的药王谷青年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 他虽说是宁家家主,好似看起来风光无限一般,但、但那都是家族的东西,他怎可能随意动用? 宁家主的私房钱可当真是已经少得可怜了。 “秦姑娘,既是说你知晓那人是何方神圣,倒是不如猜猜看,左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余之事。” 只可惜事与愿违,饶是秦莳也不可能做到事事皆如心意。 “七夕姑娘大约也还记得,我曾是请过望舒真人替我在陵州留意一人影踪的事情?”秦莳凤眸凌厉,面上却多了几分笑意,“只不秦莳不喜欢这样的一切局面又一次的脱离掌控的感觉。 她喜欢把握一切,不仅仅是因为秦莳心底总觉得那样更为安全,大约也是因着她已经因为失控的局面失去过太多的人和事儿了,所以秦莳经不起任何的波澜。过,我眼下倒是好奇,这番事儿,望舒真人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偏生他那不知好歹的小女儿,还一门心思的想要拿自家爹爹的钱去贴补旁人,他还只能是咬着牙含泪掏钱。 纵然没什么波澜,仿佛平平淡淡也便这般了,但总是让人心底泛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秦莳心底自然是颇有几分动心的,毕竟算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收到明华的消息了。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藏锋山上生活罢了。 秦莳很喜欢这样的温暖。 秦莳似乎不信,叶景江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声,“阿莳,你修行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 秦莳心底一动,“当真?那若是旁人有法子解决,会是因着什么?” 叶景江总觉得秦莳这话问的奇怪,她并非是全然的好奇,仿佛是笃定有人能够做到一般。 至于宁宁会不会因此记恨上她身侧这位,那可不是秦莳现在能够控制得住的。 毕竟,秦姑娘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被那小姑娘给记恨。 叶景江自然不介意秦莳在这件事儿上用他做那个挡箭牌。早知如此,他便早该自己请命了。 “或许,那人有操纵天魔气的法子也说不准。”见秦叶景江本就是个人精,又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着秦莳的神态动作,自然也清楚她的心思。 “阿莳若喜欢,日后都这般可好?” 秦莳哭笑不得,心知晋元师兄的事情是不可能瞒过去了,至少,她家大师姐这里糊弄不过去的,只好含混解释道:“师姐放心,八师兄那里……的确有内情,并不是我同师兄之间有了龃龉。” “我定会好生的同师尊也解释此事,来日再与师姐细说。” 徐桢也清楚时候来不及,自家师尊那里可还是等着见人呢,只好顺着道了一句好。 秦莳一字一顿:“不好。”偏生那姑娘开口说话时,眼底还带了几分莫名的挑衅。 徐桢不是很明白秦莳现在怎么就可着各位师兄祸害了,但还是犹疑着点了点头,甚至看着她还嘱托了一句,“旁的也罢了,陆师弟身份特别,你可不能胡作非为。” 她本来还以为秦莳应当成熟了不少,直到亲眼瞧见了晋元的“惨状”。 “口是心非。”叶景江也不介怀,毕竟若是当真要与秦莳介意这些,他大约早要被这小姑娘给气坏了。 叶景江对自己的认知自然是十分的明确。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相 “五殿下可想过,今日一别,你再也回不去了?”叶景江闲闲问道。 他与陆盏辞说不上交情极深,不过是有几分可怜罢了。 陆盏辞神色里透出了几分迟疑,到底是悲凉地笑了笑,“早也回不去了。” “我今日既是说出了端慧殿下的打算,怕是那里也再也容不得我。” 不过没关系,至少他无愧。 秦莳眉眼温软,“陆师兄,天星子师叔不会不接纳你。即便没有了天一宗和命峰,你也是他的弟子。” 也是她的师兄。 陆盏辞勉强地笑了笑,与她初见时的模样好似多了几分不同。 “阿莳,别让自己那样辛苦。” 云臣剑尊说罢,便是挥了挥手,让这二人自行回去准备了。 七夕自然不会质疑自家真人的决定,她只是觉得,秦莳那小姑娘,分明年纪也没多大,更不是在外行走惯了的主儿,心底的小心思竟然还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足可见这藏锋山上没几个好人。 说不准便是因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全然是让那位云臣剑尊给教出来的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弟子只是出了一趟门,算起来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心底便是藏了那许多的事。 就好似,云臣剑尊也不知道他还能为秦莳做什么一般。 这样一算起来,她家真人会输给云臣剑尊,仿佛也只能是算作自己倒霉了,总归是找也不可能再找上门来一回。 不过秦莳说的也不错,总归也不能总有往来。 倒不是说她们婵娟洞瞧不上藏锋山,不过是因着七夕好歹也能觉察出来,目前的局势可不是从前那样的轻松呢。 他的那个小弟子心思细腻,从来不肯让旁人替她操劳,心底端着的自有一杆称。 秦莳微微点头,倒是也不曾泄气。狐狸崽依旧乖巧的端坐在她的肩上,天真又可爱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压根不知道那二人都是说了些什么。 且它也不在意,它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待在秦莳身边,就满足了。 那位大妖当年必定是极其信任藏锋山的前辈,才肯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 天星子愿意护着他们,陆盏辞却不愿意将本应当是他自己来承受的那些压力尽数转稼到旁人的身上。 毕竟天底下哪里有那样的道理?他师尊做高高在上之人便好,他从来不愿意劳烦天星子为他奔波。 秦莳心底自然是不赞同这样的意见,但是想了想,她本也不是命峰之人,自然不清楚命峰诸人平日里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眼下倒是又怎么换了主意,甚至还特特让陆盏辞来说与她。 说起来,她的这位天星子师叔可真是很会对症下药。知道秦莳心软,还是对着特定性子的人心软,便不怀好意的让陆盏辞过来传话,打的可不就是秦莳不可能不听一听陆盏辞说什么的道理吗? 这样的事儿,原本便是秘密。 秦莳微微点头,倒是也不曾泄气。 这般算起来,她才是不该随意置喙才是。 “说起来,天星子师叔到底是要陆师兄替他转达什么话?”秦莳好奇地问道。 在她离开命峰的时候,秦莳的确是觉得天星子有些不对劲儿,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可那人自己没有说出来,秦莳便只当自己没瞧见。 狐狸崽依旧乖巧的端坐在她的肩上,天真又可爱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压根不知道那二人都是说了些什么。 且它也不在意,它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待在秦莳身边,就满足了。陆盏辞收起了眉目间的沉郁,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一般,他轻笑了一声,道:“哪里有那样容易的事情呢。” 秦莳颇为上愁,“这都成了整日里混吃等死了呀。” 师尊愿意替他背负压力,陆盏辞从来都是知道的。他师尊那人平日里总是不声不响的,但心底却是将自己所有的弟子都放在心上。 云臣剑尊浅笑:“倒也没什么不好,阿莳不喜欢吗?” 秦莳轻哼了一声,自然不会。那小东西什么样子,她都会喜欢的。 “五殿下可想过,今日一别,你再也回不去了?”叶景江闲闲问道。 他与陆盏辞说不上交情极深,不过是有几分可怜罢了。 陆盏辞神色里透出了几分迟疑,到底是悲凉地笑了笑,“早也回不去了。” “我今日既是说出了端慧殿下的打算,怕是那里也再也容不得我。” 不过没关系,至少他无愧。 秦莳眉眼温软,“陆师兄,天星子师叔不会不接纳你。即便没有了天一宗和命峰,你也是他的弟子。” 也是她的师兄。 陆盏辞勉强地笑了笑,与她初见时的模样好似多了几分不同。 “阿莳,别让自己那样辛苦。” 云臣剑尊说罢,便是挥了挥手,让这二人自行回去准备了。 七夕自然不会质疑自家真人的决定,她只是觉得,秦莳那小姑娘,分明年纪也没多大,更不是在外行走惯了的主儿,心底的小心思竟然还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足可见这藏锋山上没几个好人。 说不准便是因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全然是让那位云臣剑尊给教出来的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弟子只是出了一趟门,算起来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心底便是藏了那许多的事。 就好似,云臣剑尊也不知道他还能为秦莳做什么一般。 这样一算起来,她家真人会输给云臣剑尊,仿佛也只能是算作自己倒霉了,总归是找也不可能再找上门来一回。 不过秦莳说的也不错,总归也不能总有往来。 倒不是说她们婵娟洞瞧不上藏锋山,不过是因着七夕好歹也能觉察出来,目前的局势可不是从前那样的轻松呢。 他的那个小弟子心思细腻,从来不肯让旁人替她操劳,心底端着的自有一杆称。 秦莳微微点头,倒是也不曾泄气。狐狸崽依旧乖巧的端坐在她的肩上,天真又可爱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压根不知道那二人都是说了些什么。 且它也不在意,它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待在秦莳身边,就满足了。 那位大妖当年必定是极其信任藏锋山的前辈,才肯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 天星子愿意护着他们,陆盏辞却不愿意将本应当是他自己来承受的那些压力尽数转稼到旁人的身上。 毕竟天底下哪里有那样的道理?他师尊做高高在上之人便好,他从来不愿意劳烦天星子为他奔波。 秦莳心底自然是不赞同这样的意见,但是想了想,她本也不是命峰之人,自然不清楚命峰诸人平日里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眼下倒是又怎么换了主意,甚至还特特让陆盏辞来说与她。 说起来,她的这位天星子师叔可真是很会对症下药。知道秦莳心软,还是对着特定性子的人心软,便不怀好意的让陆盏辞过来传话,打的可不就是秦莳不可能不听一听陆盏辞说什么的道理吗? 这样的事儿,原本便是秘密。 秦莳微微点头,倒是也不曾泄气。 这般算起来,她才是不该随意置喙才是。 “说起来,天星子师叔到底是要陆师兄替他转达什么话?”秦莳好奇地问道。 在她离开命峰的时候,秦莳的确是觉得天星子有些不对劲儿,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可那人自己没有说出来,秦莳便只当自己没瞧见。 狐狸崽依旧乖巧的端坐在她的肩上,天真又可爱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压根不知道那二人都是说了些什么。 且它也不在意,它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待在秦莳身边,就满足了。陆盏辞收起了眉目间的沉郁,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一般,他轻笑了一声,道:“哪里有那样容易的事情呢。” 秦莳颇为上愁,“这都成了整日里混吃等死了呀。” 师尊愿意替他背负压力,陆盏辞从来都是知道的。他师尊那人平日里总是不声不响的,但心底却是将自己所有的弟子都放在心上。 云臣剑尊浅笑:“倒也没什么不好,阿莳不喜欢吗?” 秦莳轻哼了一声,自然不会。那小东西什么样子,她都会喜欢的。“五殿下可想过,今日一别,你再也回不去了?”叶景江闲闲问道。 他与陆盏辞说不上交情极深,不过是有几分可怜罢了。 陆盏辞神色里透出了几分迟疑,到底是悲凉地笑了笑,“早也回不去了。” “我今日既是说出了端慧殿下的打算,怕是那里也再也容不得我。” 不过没关系,至少他无愧。 秦莳眉眼温软,“陆师兄,天星子师叔不会不接纳你。即便没有了天一宗和命峰,你也是他的弟子。” 也是她的师兄。 陆盏辞勉强地笑了笑,与她初见时的模样好似多了几分不同。 “阿莳,别让自己那样辛苦。” 云臣剑尊说罢,便是挥了挥手,让这二人自行回去准备了。 七夕自然不会质疑自家真人的决定,她只是觉得,秦莳那小姑娘,分明年纪也没多大,更不是在外行走惯了的主儿,心底的小心思竟然还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足可见这藏锋山上没几个好人。 说不准便是因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全然是让那位云臣剑尊给教出来的呢。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弟子只是出了一趟门,算起来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心底便是藏了那许多的事。 就好似,云臣剑尊也不知道他还能为秦莳做什么一般。 这样一算起来,她家真人会输给云臣剑尊,仿佛也只能是算作自己倒霉了,总归是找也不可能再找上门来一回。 不过秦莳说的也不错,总归也不能总有往来。 倒不是说她们婵娟洞瞧不上藏锋山,不过是因着七夕好歹也能觉察出来,目前的局势可不是从前那样的轻松呢。 他的那个小弟子心思细腻,从来不肯让旁人替她操劳,心底端着的自有一杆称。 秦莳微微点头,倒是也不曾泄气。狐狸崽依旧乖巧的端坐在她的肩上,天真又可爱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压根不知道那二人都是说了些什么。 且它也不在意,它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待在秦莳身边,就满足了。 那位大妖当年必定是极其信任藏锋山的前辈,才肯将自己的身份透露出来。 天星子愿意护着他们,陆盏辞却不愿意将本应当是他自己来承受的那些压力尽数转稼到旁人的身上。 毕竟天底下哪里有那样的道理?他师尊做高高在上之人便好,他从来不愿意劳烦天星子为他奔波。 秦莳心底自然是不赞同这样的意见,但是想了想,她本也不是命峰之人,自然不清楚命峰诸人平日里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眼下倒是又怎么换了主意,甚至还特特让陆盏辞来说与她。 说起来,她的这位天星子师叔可真是很会对症下药。知道秦莳心软,还是对着特定性子的人心软,便不怀好意的让陆盏辞过来传话,打的可不就是秦莳不可能不听一听陆盏辞说什么的道理吗? 这样的事儿,原本便是秘密。 秦莳微微点头,倒是也不曾泄气。 这般算起来,她才是不该随意置喙才是。 “说起来,天星子师叔到底是要陆师兄替他转达什么话?”秦莳好奇地问道。 在她离开命峰的时候,秦莳的确是觉得天星子有些不对劲儿,颇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可那人自己没有说出来,秦莳便只当自己没瞧见。 狐狸崽依旧乖巧的端坐在她的肩上,天真又可爱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压根不知道那二人都是说了些什么。 且它也不在意,它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待在秦莳身边,就满足了。陆盏辞收起了眉目间的沉郁,仿佛方才那一瞬间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一般,他轻笑了一声,道:“哪里有那样容易的事情呢。” 秦莳颇为上愁,“这都成了整日里混吃等死了呀。” 师尊愿意替他背负压力,陆盏辞从来都是知道的。他师尊那人平日里总是不声不响的,但心底却是将自己所有的弟子都放在心上。 云臣剑尊浅笑:“倒也没什么不好,阿莳不喜欢吗?” 秦莳轻哼了一声,自然不会。那小东西什么样子,她都会喜欢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代价 “我大约会妄想回到从前。”陆盏辞道,“师妹,我一直以来都是个软弱之人。” 倘若当真能够一切都结束,他所想的一切无非就是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他还能够是梁朝皇室无忧无虑的小殿下,也能做命峰上的一个异类。 秦莳想了想,却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道:“师兄大约有所不知。” “我也是一个软弱之人。可我不想回到从前。” 她愿意去面对这一切,哪怕不是她想要的。 “嗯?说来听听。” 秦莳笑了一声,“唔,师兄,你不是这样的人。” “什么都是需要代价的,师兄,你也应当明白,不过是眼下这代价,非你所愿罢了。” 可既然是代价,怎可能是好事呢? 这问题也不算过分,可秦莳只犹豫了片刻,便不动声色的道:“自然不会太远,想必前辈也知晓三千秘境即将开启,晚辈身为藏锋山弟子,定是要在场的。” 宁家主这才友放心了几分,开启三千秘境的时候虽说未定,但想必也不远了,左不过禁止松懈也就只有那几日罢了。 “如此,我也能放心几分了。” “宁家主,此番还有一事相请。”叶景江忽而出声道。 可还有用处? 宁家主神色肃然:“多亏小友相助,如今瞧着却是已然大好,可是还有什么差错?” 叶景江神色莫名,大好啊? 她可不能让此事人尽皆知。纵然如今修仙界与魔界的关系之间看似不如以往那般紧张,可也到底是隔了不知多少年的仇恨,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苦果。 他身为宁家的家主,这些年来为宁家付出的心血可不是旁人能够看得出来的。秦莳那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藏锋山上的小弟子罢了,其实对天一宗的感情并没有那样的深刻。 因此,这个时候如果一定要分出一个高低来,只怕还是宁家主要更为难受一些。 秦莳只好轻轻地叹了口气,心底却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不是自苦之人,但宁家主会是那样的自苦之人。 “前辈,为了宁宁着想,也还请前辈暂且克制几分。 他不知道如今有什么牵扯,至少那“天魔气”三个字便透露出了不好的征兆来,倘若当真要有人为此背负责任,他想,那也不该是他的宁宁,不该是他的女儿。 宁家主沉吟了片刻,到底是问道:“不知两位小友打算带着宁宁去何处游历?” 旁的或许什么也做不到,但是推卸责任却是一把好手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宁宁。 倘若前辈知晓,倒是可以让我先有个准备。” 那守门老者干笑了两声,“小神医真是高看老骨头了,我哪里知道有没有异动,我不过是个守门的,其间的事却是半点都不知晓。” 叶景江微微勾唇,却是没有想到,这宁家也有这样的人才。 只看叶景江与秦莳那副神色便知道,这两人怕是已经同宁宁通气了。倘若他此刻拦住了宁宁,那小没良心的丫头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人呢。 一番才是。” 只怕未必见得。他当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可天魔气并非无根无萍。 他也并不是祛除了那些天魔气,不过是谁造的孽障、便还说不准还会偷偷跟着一起走,反倒是不如他现在答应下来,好歹还不会让事情失去控制。 叶景江不知道秦莳的传声,可大约也猜得到,因而主动问了那守门的老者一句:“这位前辈,不知近来可有异动?我本是问了宁家主两句,只可惜宁家主少来少往的,倒是知道的也不多。” 宁家主眸色沉沉,忽然觉得,他当时答应了让这两人带着宁宁一起走,或许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但答应归答应,怎也得多问上两句才是。总不能他这个做人爹爹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是一个不好便会让人背上“通魔”的名声。 秦莳可还没有疯到那地步。 “既如此,还请两位小友暂留几日,宁宁从未离过家门,总得好生嘱托归到谁的身上罢了,不叫那份因果牵扯所有的族人。 这样一番下来,宁府如今还未显,倒是难得。 “我大约会妄想回到从前。”陆盏辞道,“师妹,我一直以来都是个软弱之人。” 倘若当真能够一切都结束,他所想的一切无非就是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他还能够是梁朝皇室无忧无虑的小殿下,也能做命峰上的一个异类。 秦莳想了想,却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道:“师兄大约有所不知。” “我也是一个软弱之人。可我不想回到从前。” 她愿意去面对这一切,哪怕不是她想要的。 “嗯?说来听听。” 秦莳笑了一声,“唔,师兄,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问题也不算过分,可秦莳只犹豫了片刻,便不动声色的道:“自然不会太远,想必前辈也知晓三千秘境即将开启,晚辈身为藏锋山弟子,定是要在场的。” 宁家主这才友放心了几分,开启三千秘境的时候虽说未定,但想必也不远了,左不过禁止松懈也就只有那几日罢了。 “如此,我也能放心几分了。” “宁家主,此番还有一事相请。”叶景江忽而出声道。 可还有用处? 宁家主神色肃然:“多亏小友相助,如今瞧着却是已然大好,可是还有什么差错?” 叶景江神色莫名,大好啊? 她可不能让此事人尽皆知。纵然如今修仙界与魔界的关系之间看似不如以往那般紧张,可也到底是隔了不知多少年的仇恨,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苦果。 他身为宁家的家主,这些年来为宁家付出的心血可不是旁人能够看得出来的。秦莳那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藏锋山上的小弟子罢了,其实对天一宗的感情并没有那样的深刻。 因此,这个时候如果一定要分出一个高低来,只怕还是宁家主要更为难受一些。 秦莳只好轻轻地叹了口气,心底却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不是自苦之人,但宁家主会是那样的自苦之人。 “前辈,为了宁宁着想,也还请前辈暂且克制几分。 他不知道如今有什么牵扯,至少那“天魔气”三个字便透露出了不好的征兆来,倘若当真要有人为此背负责任,他想,那也不该是他的宁宁,不该是他的女儿。 宁家主沉吟了片刻,到底是问道:“不知两位小友打算带着宁宁去何处游历?” 旁的或许什么也做不到,但是推卸责任却是一把好手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宁宁。 倘若前辈知晓,倒是可以让我先有个准备。” 那守门老者干笑了两声,“小神医真是高看老骨头了,我哪里知道有没有异动,我不过是个守门的,其间的事却是半点都不知晓。” 叶景江微微勾唇,却是没有想到,这宁家也有这样的人才。 只看叶景江与秦莳那副神色便知道,这两人怕是已经同宁宁通气了。倘若他此刻拦住了宁宁,那小没良心的丫头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人呢。 一番才是。” 只怕未必见得。他当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可天魔气并非无根无萍。 他也并不是祛除了那些天魔气,不过是谁造的孽障、便还说不准还会偷偷跟着一起走,反倒是不如他现在答应下来,好歹还不会让事情失去控制。 叶景江不知道秦莳的传声,可大约也猜得到,因而主动问了那守门的老者一句:“这位前辈,不知近来可有异动?我本是问了宁家主两句,只可惜宁家主少来少往的,倒是知道的也不多。” 宁家主眸色沉沉,忽然觉得,他当时答应了让这两人带着宁宁一起走,或许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但答应归答应,怎也得多问上两句才是。总不能他这个做人爹爹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是一个不好便会让人背上“通魔”的名声。 秦莳可还没有疯到那地步。 “既如此,还请两位小友暂留几日,宁宁从未离过家门,总得好生嘱托归到谁的身上罢了,不叫那份因果牵扯所有的族人。 这样一番下来,宁府如今还未显,倒是难得。 “我大约会妄想回到从前。”陆盏辞道,“师妹,我一直以来都是个软弱之人。” 倘若当真能够一切都结束,他所想的一切无非就是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他还能够是梁朝皇室无忧无虑的小殿下,也能做命峰上的一个异类。 秦莳想了想,却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道:“师兄大约有所不知。” “我也是一个软弱之人。可我不想回到从前。” 她愿意去面对这一切,哪怕不是她想要的。 “嗯?说来听听。” 秦莳笑了一声,“唔,师兄,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问题也不算过分,可秦莳只犹豫了片刻,便不动声色的道:“自然不会太远,想必前辈也知晓三千秘境即将开启,晚辈身为藏锋山弟子,定是要在场的。” 宁家主这才友放心了几分,开启三千秘境的时候虽说未定,但想必也不远了,左不过禁止松懈也就只有那几日罢了。 “如此,我也能放心几分了。” “宁家主,此番还有一事相请。”叶景江忽而出声道。 可还有用处? 宁家主神色肃然:“多亏小友相助,如今瞧着却是已然大好,可是还有什么差错?” 叶景江神色莫名,大好啊? 她可不能让此事人尽皆知。纵然如今修仙界与魔界的关系之间看似不如以往那般紧张,可也到底是隔了不知多少年的仇恨,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苦果。 他身为宁家的家主,这些年来为宁家付出的心血可不是旁人能够看得出来的。秦莳那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藏锋山上的小弟子罢了,其实对天一宗的感情并没有那样的深刻。 因此,这个时候如果一定要分出一个高低来,只怕还是宁家主要更为难受一些。 秦莳只好轻轻地叹了口气,心底却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不是自苦之人,但宁家主会是那样的自苦之人。 “前辈,为了宁宁着想,也还请前辈暂且克制几分。 他不知道如今有什么牵扯,至少那“天魔气”三个字便透露出了不好的征兆来,倘若当真要有人为此背负责任,他想,那也不该是他的宁宁,不该是他的女儿。 宁家主沉吟了片刻,到底是问道:“不知两位小友打算带着宁宁去何处游历?” 旁的或许什么也做不到,但是推卸责任却是一把好手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宁宁。 倘若前辈知晓,倒是可以让我先有个准备。” 那守门老者干笑了两声,“小神医真是高看老骨头了,我哪里知道有没有异动,我不过是个守门的,其间的事却是半点都不知晓。” 叶景江微微勾唇,却是没有想到,这宁家也有这样的人才。 只看叶景江与秦莳那副神色便知道,这两人怕是已经同宁宁通气了。倘若他此刻拦住了宁宁,那小没良心的丫头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人呢。 一番才是。” 只怕未必见得。他当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可天魔气并非无根无萍。 他也并不是祛除了那些天魔气,不过是谁造的孽障、便还说不准还会偷偷跟着一起走,反倒是不如他现在答应下来,好歹还不会让事情失去控制。 叶景江不知道秦莳的传声,可大约也猜得到,因而主动问了那守门的老者一句:“这位前辈,不知近来可有异动?我本是问了宁家主两句,只可惜宁家主少来少往的,倒是知道的也不多。” 宁家主眸色沉沉,忽然觉得,他当时答应了让这两人带着宁宁一起走,或许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但答应归答应,怎也得多问上两句才是。总不能他这个做人爹爹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可是一个不好便会让人背上“通魔”的名声。 秦莳可还没有疯到那地步。 “既如此,还请两位小友暂留几日,宁宁从未离过家门,总得好生嘱托归到谁的身上罢了,不叫那份因果牵扯所有的族人。 这样一番下来,宁府如今还未显,倒是难得。 这大约就是,所谓的代价。 第一百七十四章 秦莳没有打探旁人秘密的爱好与习惯。 她见宁宁并没有吐露什么的意思,便再也没有多问,只是思及或许此刻宁家之祸还远没有结束,因而温温和和的笑:“唔,藏锋山是个好极了的地方,后山上有一处灵湖,养了些银龙鱼,烤来十分美味,你可愿顺路走一趟?” 宁宁迷迷瞪瞪的点了头,“好啊好啊。” 有这样的好事,她……她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叶景江:“……”阿莳可真是太会用美人计了。 亏得这姑娘平时是个一言不合,拔剑就砍的脾气,若不然,叶景江当真是不敢放她出自己的视线之外。 叶景江觉得无言以对,胖莲藕仗着自己缩在宁宁的怀里,阴阳怪气道:“哼,从前这样将我给拐了出来,还不肯给我个灵兽的名分、不肯与小爷签订契约,如今又来骗旁人了。” 秦莳平平淡淡的瞥了它一眼,让那小东西动都不敢动,道:“哦?宁宁想不想吃桂花糖藕。” 且不说桂花糖是什么反应,狐狸崽却仿佛有些高兴——这小家伙很是嘴馋,半点不像只狐狸,什么杂七杂八都肯往自己嘴里填,还最是好一口甜的。 秦莳平日里在它的面前提起“桂花糖”这几个字的时候,狐狸崽的眼睛都会隐蔽的亮一下,不过因着那胖莲藕是它的朋友,不好表露太过。 秦莳一时间笑得不行,偏偏胖莲藕实则也是个嘴上厉害的假把式,从不敢对狐狸崽“失礼”。 — “做好准备了?”叶景江走到秦莳身侧,低声问了一句,“此回,说不定会遇上些你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秦莳目不斜视:“我也没遇上过多少顺心事,早习惯了。” 没遇上过什么顺心事……叶景江下意识的在心底重复了一遍,“我原没打算过问端慧都与你说了什么。” 秦莳瞥了他一眼:“总归是没忍住?” “是啊。”叶景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怎么可能一直忍得住呢。” “那大约是你的修养还不够。”秦莳玩笑了一句,又道:“她透露了几分那具骸骨的来历。” “总不会是天星子的哪位先辈。” “除了命峰,哪里还有修为到了如此高深地步的钦天居士呢。”秦莳似乎是念起了在藏锋山大殿内的封印。 命峰没有对不起他们。 秦莳想起来这些,也只能是叹了一声,又以为自己对那位前辈的骸骨颇为不敬。 可也没那计较的条件了。 叶景江慢条斯理道:“既是修了钦天道,想必身前生后事,那前辈多少能够有所遇见,自是看得开。你我不过后来人,问心无愧即可。” 秦莳沉默了片刻,评价道:“舌灿莲花。”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从前与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以至于此刻甜言蜜语起来,竟是信手拈来。 或许,叶景江生来便是比旁人多长个七窍的玲珑心,以至于什么事情到了他的口中,都能按着他的意思来。 “虽说不是什么标准意义上的好话,不过看在是阿莳开口的份上,我倒是也能受下。”叶景江悠然道,“阿莳,如我这样带你宽容又大度的,可没几个?” 那小狐狸精,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呢? 秦莳虽不知道这厮又在吃哪门子的闲醋,不过算来,左不过眼前只一个宁宁。 “这话说的可是不在理。藏锋山诸位师兄师姐,可都是待我如此。” 还几乎是没有理由的好。他们仿佛天生便明白,那是他们的小师妹,纵然天生剑骨,从不好招惹,也是需要好生爱护的。 “那可真是还要谢谢他们,没把我家阿莳养的不讲道理。”叶景江叹息道,“算起来,这会儿七夕应当已经离去了,阿莳,你可还想去寻到那人?” 叶景江这话说的含糊,秦莳却听明白了,无非是问她如今想怎样对明华。 秦莳垂眸:“真论起来,我寻人这件事,仿佛没有顺当过。不论是想杀的还是想护的,都没能找得到。” 她原本到魔界之中来,也是存了想要寻一寻云绮烟的心思。只可惜,在涂岭山上虽是听了一耳朵那人的消息,却也没了后文。 叶景江别扭道:“那转道走辛京城好了。总归回去……也是要那般回去的。” 秦莳捋了捋长发,闻言却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嗯?你什么时候又开始转了性子了。” 叶景江可是从来都没有希望她能找到人的。不论是从前对宁宁,还是如今对云绮烟。 叶景江似乎是觉得秦莳这话问的不大对劲儿,半晌才闷声回了一句:“我何曾如此小心眼,不过、不过是说来玩笑。” 他其实知道的。 将离故去,对叶景江的打击一直都在。譬如,他对自己所在意之人,如今有着过度的保护欲。 可算起来,不管是将离还是秦莳,一个是他的至亲,一个是他的至爱,兜兜转转,竟仿佛也有几分相似。 正是明白这些,知道秦莳绝无可能被任何人桎梏,他也做不到不顾秦莳的心意。 秦莳眉目温和而沉静,“我不会重蹈覆辙。” 不论是将离剑尊的“覆辙”,还是她自己前世的“覆辙”,秦莳想,她都不可能会再走一次那样的路。 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有要保护的人和事,既不会轻易退让分毫,而若非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秦莳也不会走到惨烈结局。 “你会让我再一次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吗?”秦莳专注地看着他,仿佛要交上自己所有的信任。 “你曾经、曾经走到过那样的境地吗?”叶景江嗓音微哑,好似带了几分痛楚,他又一字一顿道:“我不会。” 秦莳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笃定道:“那我也不会。” “我答应你。” 叶景江低笑了一声,浅色的桃花眼一瞬间仿佛落入潋滟星光,“你真是个小骗子。” 他才不信秦莳的这些甜言蜜语。 别看她这个时候言辞恳切,仿佛能够做到将一切都托付给叶景江,可倘若事到临头,这绝不是秦莳的选择。 她从不肯对谁低头,也从不会明白,有些事情,即便是撞的头破血流也不会有结局。 叶景江心道,或许,他也是一样的人,所以他会永远为秦莳而心动。但算来算去,他可没有过让秦莳这样心惊胆战的时候。 还是他亏了。 那占了天大便宜的小姑娘似乎没想到叶景江是这个反应,好看的凤眼里划过了一瞬的茫然。 秦莳道:“没骗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今藏锋山没有覆灭,她也根本没有走到最坏的地步,自然不会骗叶景江。 可倘若山穷水尽,秦莳亦是不知自己会作何选择。总归,她再也不要做无望的复仇之人,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在藏锋山上。 秦莳忽然有些心虚。 叶景江轻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阿莳,你什么时候骗得过我?你分明就是在想,若是真到了那一步,你也没算是骗我。” 可怎么能说是没骗呢。 他方才险些……不,他已经被那句话震得神魂颠倒了,只余下几分不甚理智的余地,来和秦莳掰扯。 秦莳无奈,这人当真是难缠极了。 可谁让这样难缠的人,其实是她自己招惹来的呢。秦莳只好道:“那我答应你,来日任何事绝不瞒着你,如何?唔,便是到天星子师叔那里去,也带着你。” “免了。”叶景江下意识的按了按额角,“你若是想我多活几年,便让那假道士离我远远的。” 秦莳若有所思:“你也挺口是心非的。” 他分明并没有真的怨恨天星子,甚至允许天星子去将离剑尊的埋骨之处凭吊,连天星子在那里留下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可叶景江又偏要嘴硬不肯承认。 叶景江但笑不语。 秦莳却生出了几分好奇心来,“说起来,天星子师叔提及你的时候,仿佛还更为异样几分。” 叶景江眯着眼睛:“他对不住将离,自然是该异样。” 他似乎不是很情愿提及天星子一般,忙不迭问道:“阿莳,你到底要不要去见你那好友。” “大祭司既是说过会留心,那去一趟也无妨,左不过耽搁不了太长的时间。”秦莳想了想,“正好也嘱托荣筝两句。” “若是能遇上,我们阿莳这一趟出来,可是为藏锋山带回去了不少人呢。”叶景江似笑非笑的感慨道。 秦莳不理他,心底却也在思索,若是她带了宁宁和云绮烟回藏锋山,师尊大约面上也不可能表露出什么来的。 但他老人家心底大约也是会犯嘀咕,诸如他这小弟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修仙路的小弟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交朋友了。 还一个两个的全都带回了藏锋山。 叶景江眼底含笑:“不过,藏锋山的确是个好地方。” 比命峰可是要好得多。 若不然,命峰那位大弟子怎可能会三天两头的往藏锋山跑呢。 “不过,我回去后定然是要去命峰走一趟的。”秦莳道,“你当真不去?” 叶景江颇有几分为难,似乎是又想起了端慧大长公主借着他没在秦莳身边的时候,暗中影响了秦莳的事情。 这等事其实发生起来并不容易,且端慧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她若当真要害秦莳性命,不论天星子上回是被瞒在鼓里还是听之任之,都不可能会任由端慧行事。 毕竟,他到底还没死,藏锋山也不是吃素的。 但,上一次那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又让叶景江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挫败感来,他不喜欢那样的感受,自然不愿意让秦莳再去一回。 这话都不必说出口,叶景江便也清楚秦莳会是什么反应,她绝不可能会同意的。 “不如,请他到你们藏锋山走一趟?”叶景江已经开始琢磨起了耍赖来,“左不过此番,你手中可是有东西。我不信他半点都不知情。” 秦莳心道,不论我手里有什么,难道还能强逼着那位不成? “怎么,不上命峰,你便不算是见过了天星子师叔?” 叶景江难得的没有退让,“我可是曾经起誓,此生若是将离之事没有说法,半步不踏足命峰。” 秦莳一怔,倒是没再说什么。虽说她曾经在将离剑尊的埋骨之处口出妄言,给叶景江了些许希望,此刻更是明白叶景江的小心。 她却还是生出了几分心酸来。 不肯踏入命峰半步,是怕自己破了誓言,便再也不可能寻到妹妹的踪迹了吗?是怕哪怕妹妹已经魂飞魄散,仍然能够有几分残魂尚存,会为他伤心吗? 秦莳不得而知,也没想过要问。 她在这样的事情上,可谓是体贴至极。毕竟,秦莳曾经失去了藏锋山上的同门与师尊,和失去了血脉至亲的叶景江,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明白叶景江的别扭,和心底隐秘的希冀。可秦莳自己已经跳出了梦魇,自然不敢在叶景江面前说些什么。 若不然,即便叶景江不觉得有碍,她也不会高兴。 “若是能够遇上李谛师兄或是陆师兄在,倒是简单。”秦莳嘀咕了一句,又觉得有些不妥当,不等旁人说什么,自己先否认起了自己来,“罢了罢了,还是去求师尊。” 此番之事,不可能瞒得住,既如此,倒不如顺势请云臣剑尊出面。 叶景江神色柔和,“那师尊怕是想要撕了我的心都有了。” 乖乖的小弟子被,心机叵测的他拐到了魔界,云臣剑尊可不得想和他没完。 秦莳瞪他,“别胡乱攀亲啊。” 叶景江从前便是这般逗过秦莳,自然是一回生、二回熟,“哦?我看我们阿莳还挺受用的。” ——他从前便发觉了,阿莳的耳根很容易泛红,可怜又可爱,好看极了。 秦莳:“……”这混球是在意有所指? 她本不想理会叶景江,省得这人蹬鼻子上脸,没想到叶景江在她耳边念叨了个没完,左一句“我们阿莳”,右一句“我们师尊”,甚至离谱到提及了“大师姐”,乱叫一通。 秦莳一个没忍住,直接上手捂住了叶景江的嘴,咬牙切齿道:“早晚有一天,我得堵上你的嘴。” 叶景江眸光微亮,在秦莳茫然又诧异的目光里,虔诚又清浅的在她掌心吻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公道话 “你!”秦莳一蹦三尺高,好看的眉眼间满是震惊,指着叶景江说不出话来。 一旁听了一路的宁宁捂住了眼睛,还从指缝里偷偷看。 这个、这个自打她不再跟叶景江跟红顶白后,倒是慢慢的觉出了几分好出来。 至少,有叶景江在的时候,她家秦姐姐是当真在欢喜的。宁宁眨了眨眼,没去打搅那两人,反倒是一手抱起了狐狸崽,另一手抓住了胖莲藕,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这点动静自然瞒不过秦莳与叶景江。 秦莳暗骂道那小丫头如今竟然也成了叶景江的“帮凶”,倒是叶景江心底满意极了,只觉得自己容忍了那不讲道理的小狐狸精一路,总归是见到了成效。 不枉他在宁家身上耗费的心血。 “你还想做什么?”秦莳咬牙切齿问道。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只觉得秦莳的反应还听有意思的,半点不似秦莳平日里的做派。 “我嘛,想做的自然多了去,阿莳不是知道?”叶景江半真半假的说着,“可我最想的,大约还是同阿莳一道归隐。” 秦莳:“?”青天白日的,这人在说什么鬼话? “你我又非天潢贵胄,何曾用得到此等字眼?”秦莳道,“行了,都晓得你是个来历高深之辈了,便也没那个必要一直提及了。” 叶景江道:“我们阿莳的来历不也不简单吗?” 秦莳别过眼,没去看叶景江,“我可没答应过你要将这些都一起说的。” 叶景江失笑,嘀咕道:“真是个小心眼的姑娘,连这样的事情都要算个清楚。” 秦莳心道,这是自然。若是不算清楚,依着叶景江来,怕是能把一切都给她堵住,非得让她把前尘往事也一并说出来罢了。 秦莳如今不肯说,并非是不信任叶景江。 纵然事无不可对人言,她也不觉得自己前世所作所为当真罪大恶极。 但倘若坦然告之,只怕从今往后,那都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梦魇,叶景江定然做不到轻轻放下的。 叶景江其人,看似颇有几分浪迹天涯的洒脱,内里却最是长情。他放在心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让叶景江做不到放下。 秦莳自认,她也做不到。 毕竟真若要算起来,易地而处,也不会有人能够做的比叶景江更好了。 这一路去往辛京城,自然是熟门熟路极了。 而荣筝,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见着几人前来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神情来,反倒是早早的差人请了他们四人去那一处别院当中。 “嗯……可是端慧大长公主交代你的?”秦莳颇有几分惊奇。 荣筝无悲无喜的点了点头,“大长公主交代的事情,我自然是会办好。” 秦莳没去纠结旁的,只是问道:“端慧殿下交代了什么事情?” 想必不似要紧事。毕竟,秦莳可是才与端慧大长公主“见过面”的人,若是有要紧事,当日不可能不会说起来。 “端慧殿下道,你要寻找的那人,虽在魔界,但自有一番机缘。” 秦莳对端慧大长公主知晓此事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那位殿下可是分明已经承认了她与涂岭山的关系,他们在涂岭山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会逃得过端慧大长公主的眼睛。 不过,有叶景江在,她也不可能做的太过分,这些都是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的事情。 “哦?殿下是不愿意我们在此地浪费时间吗?”秦莳皱了皱眉,可端慧大长公主并不应当会随意插手她的事情才是。 端慧大长公主分明是个很清醒的人,也应当知道秦莳对云绮烟的看重。 如今不清不楚的来插手,万一来日云绮烟当真有个好歹,而秦莳没能寻到她,岂非平生枝节? 荣筝并不在意秦莳话里话外对端慧大长公主的不敬之处,她很是平静道:“我只是转达端慧殿下的话罢了。至于几位想做什么,有叶先生在,只怕也没有我插手的余地。不过辛京城的安稳来之不易。” 秦莳失笑,倒是没想到,荣筝在这一点上,从来都没有变过。 “虽说有端慧大长公主这句话,我本该就此离去,不再纠缠,可总归是来了一趟,带着宁宁长些见识也是好的。” 这并不是秦莳平日里说话的风格。 毕竟,秦姑娘也不是很喜欢这一套的人,不过这世上总是有更喜欢这一套的,就譬如荣筝。 荣筝什么都好,心底也算良善,按理说来,她对待起旁人时更应当是如此,可秦莳却很清楚,这位好性子的魔将有多么不耐烦那绕来绕去的拗口话。 果不其然,秦莳眼尖的发觉,荣筝的眉极为隐蔽的动了一下。 只不过她又不可能会对着秦莳一行人来暴露自己的不满。 不论有没有叶景江在,秦莳也都不是吃素的。 秦莳微微弯了弯唇角,只觉得心情舒畅了几分。 叶景江颇为无奈,又觉得自家阿莳这副小模样有几分有趣,是以还凑到了秦莳的耳边,低声道:“你气她作甚?” 倘若叶景江面对的是普通人,这话或许还当真能够算得上隐蔽,可分明都是修道者,谁还能够听不清了? 荣筝心底很清楚,这大约便是秦莳隐晦的在表达不满了。 不论端慧大长公主的来历有多大,这一位也不愿意买账,更不愿意端慧大长公主随意插手她的事情。 见叶景江点破了自己的心思,秦莳微微叹了口气,又看向了荣筝,“端慧大长公主此番只是想让你来试探一番?那你可以好生回禀你们端慧殿下了。倘若端慧殿下有了云绮烟的踪迹,倒是不妨告知我一声。我虽没有什么家底,好歹也能寻我师尊凑些谢礼。” 秦莳这话说得不紧不慢,可即便如同宁宁,也听出了那话里话外隐隐的威胁之意。 小姑娘目光一错不错的追着秦莳看,这果真还是从前的那个秦姐姐。 不论她经历过什么又忘记了什么,秦莳永远都不会是个喜欢低头的性子。 宁宁心想,真是可惜,她家秦姐姐如今眼里只有叶景江那个小白脸。 “我会如实回禀。”荣筝一字一顿道,仿佛半点都不介意秦莳的威胁一般。而对于荣筝来说,秦莳与端慧大长公主的关系并不要紧。 左不过,她也只是为着端慧大长公主办事的马前卒罢了。即便端慧大长公主与秦莳当真动了真刀真枪,还将叶景江给牵扯了进去,和她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你。”秦莳又道。 荣筝诧异地挑眉,倒是没拒绝,“请讲。” “涂岭山一脉的妖修,不知你有什么章程。”秦莳颇为认真,虽说大祭司坑了她一把,不过,涂岭山之上的所见所闻,到底是让秦莳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她大可以只是稍微关注一些进度,至于其他的,秦莳可以半点不管,如此便也没有人会因着她的缘故来对付涂岭山了。 虽说,秦莳自己都觉得这份小心翼翼如今根本不可能有用处。 荣筝沉默了片刻,“大祭司不可能托你来问我。” 她与大祭司同是被梁朝皇室放逐之人,任何知道这一件事的人,任何知道他们如今在做什么的人,其实都清楚,比起身为妖修异族的大祭司,荣筝才是当针对梁朝皇室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大祭司或许还对梁朝皇室抱有幻想,一心一意的以为只要听从端慧大长公主的吩咐,便能够得以解脱。 可对于荣筝来说,若是没有足够的天赋,她根本不可能活到今日。 她是被梁朝皇室亲手放弃的人,或许碍于梁朝皇室的势力与端慧大长公主的赫赫威势,荣筝不仅不会反抗,甚至还会好好的完成端慧大长公主交给她的那些任务,但是荣筝自己,永远都不会对梁朝皇室抱有任何的幻想。 她宁愿带着她的族人与臣民,好好的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打转,省得来日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事情,以免再一次的失去一切。 而所有的心思,荣筝瞒得一直都很好,若不然,端慧大长公主也不可能会当真信任荣筝。只不过,大祭司很清楚荣筝是如何想的。 那位大祭司一直都没有揭发荣筝的小心思,并非是因着她生性慈悲,只不过是因着同样是带着族人讨日子,大祭司只想给他们自己那一脉留出点空子来,省得来日若是端慧大长公主不愿意兑现诺言便当真要无处可去。 “自然不是。”秦莳敏锐地觉察到了荣筝话里的情绪仿佛不大对,只不过碍于她与荣筝并不熟悉的缘故,没有深思。 荣筝道:“我自然是按着端慧大长公主给予的指示来做。” 秦莳一脸诧异:“这样的事情,你们竟然还要与端慧大长公主联系才能够做出决定?难道不怕倒时候当真惹上一身腥的吗?” 荣筝神色未变,只是道:“难道我如今还有选吗?秦姑娘,您与我不一样。” 秦莳心道,自然是不一样,我前世可是比你现在难过极了。 “既如此,还请你回禀端慧大长公主的时候,再给我添上一句,这里的事情,多谢了。” 荣筝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颇为警惕的看了秦莳一眼,略微点了点头作为答复,便转身离开了。 而在荣筝踏出房门的最后一刻,却陡然听到了秦莳的嗓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那人的嗓音里透着几分笑意,仿佛前一刻虚弱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道:“多谢你,来日若是有什么,你也大可直接开口。左不过帮上她一把也是帮,帮上你一把也是帮。” 荣筝没有回答,心底却到底不是那般平静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不会为旁人待他的而动摇的。尤其如秦莳那样的承诺。 荣筝明白那个承诺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出来。 — “端慧大约是已经与荣筝不知道私底下有过多少的往来了。”叶景江看着荣筝的背影,一字一顿道。 秦莳侧眸看他,“你以为端慧大长公主的话可信吗?” 瞧着秦莳微微皱起的眉心,叶景江忽而笑了一声,“可信又如何,不可信又如何?左不过还有我们在。” 他其实更想要对秦莳说上一句“有我在”。不过这样想起来,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过犹不及。 叶景江不喜欢做那样的事情。 不过,“自然是有数,不然如何能做到后面的那些事。” 但叶景江有句话说的不错,不论有没有这些事情,其实对最终的结局并没有那样大的影响,至少,对于秦莳来书是这样。 “罢了,来日再说这些。”秦莳心底可是还正在记挂着其余的事情,自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多费心思。 她看向叶景江,一字一顿道:“还有一桩事,怕是要麻烦些。” 叶景江见这小姑娘难得皱了眉,还以为她当真是遇上了难事,因而问了几句。 秦莳却道,“方才没有告诉荣筝,若是她也有意,我说不得能够做的到什么。” 叶景江没有理会秦莳的遗憾,心底却是已经在思索秦莳的话了。 说实话,叶景江并不觉得秦莳能够绕的过端慧大长公主来做那些事情,除非这小姑娘已经算准了端慧大长公主不可能轻易现身。 这话,倒是叶景江觉得更有可能。 秦莳也根本不是那样冲动的人,她做出的每一步决定,纵然算不得精妙无双,可也是经得起推敲的。 “荣筝或许并不愿意回到‘修仙界’。”叶景江轻声道,若不然,他们当时也不会联合妖修一起转入了魔界,从此与修仙界断绝往来。 秦莳应了一声,虽说并不以为荣筝会那样的放弃,不过倒是也为荣筝说起了公道话来,“她也不是很容易。” 想要在魔界之中撑起偌大的辛京城,本就已经艰难了,而荣筝分明也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叶景江不想知道荣筝有什么不容易的,他略微想了想,道:“不如,你先带你那个小狐狸精在辛京城四处走走?” 秦莳挑眉,小狐狸精?这说的难道是宁宁?他到底是那只眼睛看出来宁宁像是个狐狸精了? 叶景江自然也觉察到了秦莳的疑惑,“可不就是个小狐狸精,平白蒙蔽了你的心智。” 秦莳心道,看来他还要与宁宁有好一段日子要不对付了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讲理 魔界人烟荒凉,唯独几座城池里还有些许热闹繁华之意,但也比不得中州。 莫看宁家问题不少,可那也是盘桓一方的修仙世家,且宁宁又向来受宠,恣意惯了,起初不过是对辛京城有几分新鲜,可真随意逛起来,却又觉得颇有几分没意思。 “秦姐姐,他们一直都是如此生活的吗?” 秦莳看了她一眼,装作没听出宁宁话里的几分怅惘,“魔界并无普通人,个个都是修道者。” “啊?”宁宁一愣,“这怎么可能,又不是人人都适合修行。” “当年封印布下,魔修被迫前往此处,故而有了魔界。本就是修士后代,又会有几人全然无法修行?且你也瞧见了,涂岭山妖修都不能全然适应这里,一步步的在走向灭亡,那普通之人如何能够在这里活下去。” 自然是都死了,能活到现在、能出现在城池当中的,都是修道者。 宁宁不寒而栗,漂亮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秦莳叹道:“接受不了?” “秦姐姐,我本也知晓如今的世道,或许不是所有人的日子都算好过。”宁宁怔然道,“我曾听闻,魔修都是罪大恶极之徒,全然没有人性,所修功法又常常需要其他修士的命来填。” 她那时候曾以为,修仙界的前辈将那些劳什子魔修赶到魔界,当真是好事一桩。 可梦境里,她跌跌撞撞的跟着秦莳,虽说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跟得上,而魔界也的确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但总归是与她如今隔了一层。 且心如死灰、满心愤恨的时候,又能看得见什么呢? 经历了那些恨意的她,孤身一人,见过的也从来不是好事。可如今,跟在秦莳身边,宁宁自是半点苦都没有受到。 一个娇软软的姑娘家,心思总归是简单的。 叶景江看了秦莳一眼,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这算什么,再往前数些时候,魔界还没有成为如今的格局,才是真真算一个乱象频生。” 魔修也是人,只不过修了魔道,的确是于心性、性情有损。而也并非所有的魔修功法都那般污浊不堪,总归也是有中规中矩的。 那些魔修的日子,从来都不好过。 秦莳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你同宁宁说这些作甚。” 宁宁抿了抿唇,朝着秦莳笑了笑:“姐姐,我想听的。” 她嗓音略透出了几分犹豫,“秦姐姐,并非是我瞒着你,只是许多事情我自己不过一知半解。宁家、宁家之事,连我爹爹都不敢说是全然明白。” “我想如今多知道些,或许便也能够明白宁家的处境和我爹爹的为难之处,不至于一直做个长不大的姑娘。” 秦莳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宁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宁宁自嘲道:“我明白,姐姐也一直拿我当个小姑娘看,我也的确不中用,这些年从来没有成长过。” 秦莳轻笑了一声:“你如此说,我很欢喜。” “宁宁,这样的事情是急不得的。你得明白,不论如何都要一步一步来。” 宁宁应了声,“秦姐姐,等回到修仙界,我还是想同你去你长大的地方看看。可能否先绕道去中州?或许,很多事情都能够得到答案。” 譬如,其实在宁宁心底,她一直不明白宁家在中州原也算不得顶尖的修仙世家,到底是谁一定想要至宁家于死地? 且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觉察出来,可宁宁愿意信任自家爹爹和秦莳。说到底,他其实也还是存了几分想要逃避的心思。 秦莳垂眸道:“你想好了吗?” “嗯。”宁宁颇为坚定的回应了一句,“我总不能、总不能一直做秦姐姐身边长不大的孩子。” 其实也不是不能,只不过算起来,倘若一直如此安定的过下去,她宁愿一直做秦莳身边逗她一笑的小丫头,闲来无事,谱些曲儿,唱给她秦姐姐听也是好的。 可都道乱局将至,一路走来,她见识的也更多了些,如何还能做到不管不顾呢。 “如此甚好,只怕宁家主也要奇怪,我是如何骗得他家大小姐的。” 听着秦莳揶揄的嗓音,宁宁也逐渐安稳了几分。无论如何,此刻她还在秦姐姐身边。 而宁宁也相信,只要有秦莳在,她一定不会落得梦境里的下场。 “对了,方才荣筝偷偷与你说了些什么?”秦莳疑惑地看向叶景江。 荣筝大约也没有想瞒过她,但秦莳自忖不能做那等小人行径,压根没有凑过去听墙角的意思。 毕竟,她可以直接拿来问叶景江,倘若叶景江胆敢不说,她便要叶景江好看便是。 叶景江道:“荣筝给了我一个消息。” 秦莳轻哼了一声,“果真还是旧相识的面子大,当年荣筝都能够放你们三人离去,如今自然不会为难。” 叶景江:“……”无奈至于竟然也还生出了几分淡淡地欢喜来。 他家阿莳,仿佛也在用她的方式一点一滴的表示着她的心意。这对于叶景江而言,其实才是最为要紧的一点。 至于宁宁,自然是左手一个狐狸崽,右手一个胖莲藕,任劳任怨的做起了小透明来。 “说罢,什么事情,竟然还这般神神秘秘的。”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道:“是好事。荣筝有她的小心思,她并不是十分信任端慧,也并不愿意将整个魔界再一次的拖下水。这里虽说贫瘠,但对于魔修而言,却并不是不能忍受的。” 修仙界最初的修仙与修魔,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不过是大道三千,各表一枝罢了。 但逐渐,二者分歧越来越大,竟然是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才落得了当初最后的下场。 这样算起来,荣筝自然很清楚,即便是端慧大长公主没有欺骗他们,即便她当真是力排众议,再一次打通两界通道,也终归会有再战的一日。 如今魔界已经经历了漫长的休养生息,旁人的地界自然不归荣筝来操劳,可她自己的地盘,总归是好的很。 荣筝很清楚这一点,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的去改变。 毕竟算起来,不论是谁,都没有眼下的事情要紧。 “她也不敢公然反抗?”秦莳懒洋洋道,“大祭司也不敢。” 不敢反抗,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 这样还能活下来,当真也算是颇为不易了。 秦莳虽说这般想着,也想要帮上一把,不过那也得荣筝或是大祭司先来求才是。 谁占据了主动权,谁才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和利益。这些事情,即便秦莳前世是个不大称职的魔尊,只一股脑的负责将魔界统一,却也是清楚的。 “荣筝给了什么样的筹码?” “她并不知道端慧所言是真是假,不过,这段时日,辛京城却多了一位弹琵琶的姑娘。阿莳,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这位好友善琵琶。” 且前不久方从涂岭山离开,若是按时间来看,也正巧可以对上。 秦莳眸子微亮,又颇有几分心虚道:“咳咳,如今还算不得好友。” 毕竟,云绮烟还不认得她呢。 宁宁却有些感兴趣:“若当真是姐姐的好友,我便替姐姐写了曲子赠与她,可好?” 秦莳心道,那到时候可真是要热闹极了。 只不过,他们到底没有去成。秦莳正准备支使叶景江去四处探听一番,好弄清楚那位神秘姑娘的来历,魔界却忽而变了天。 一时间风云悸动,让叶景江都不由变了几分脸色。 “这是什么?”秦莳下意识的喃喃道,“什么东西出来了吗?” 远方低沉的天际仿佛多了一道血红的口子一般,远远望去其中好似血海翻腾。 秦莳倒是还好,毕竟也算见多识广,宁宁却怔怔的立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 “不要看!”秦莳厉声喝到,连忙遮住了宁宁的眼睛。 “比我想象当中还要更快一些啊。”叶景江低声道,“阿莳,你且带着宁宁离开,去找荣筝。” “你要去什么地方?”秦莳却径直扣住了叶景江的手。 叶景江微微弯了弯眼睛,“不要怕,无事的。” 秦莳:“?”若非事态紧急,真是想给他当头来上一棒,让叶景江好生清醒一番。 叶景江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的扯开了秦莳,“这是封印有变,我早知道会有这一日,但不该来的这样快,无论如何,我要去看上一眼。” 秦莳却恍然间只觉得头皮一炸,封印有变?那便是有人诚心来破坏了。 可偏偏如今在魔界,秦莳虽说知晓荣筝的意思,却不敢确定在这样的“天时”下,荣筝会不占据地利人和。 那他们实在是太过被动了。 但秦莳到底是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并没有一位的拦着叶景江,反倒是丢了一样东西给他,正是秦莳自己的强行催生出灵智的佩剑。 她语速极快:“旁的且不论,心中有剑便是手中有剑。这柄剑如今与我神魂相连,倘若有什么变数,彼此好联系。” 说罢,她深深看了叶景江一眼,一手抓过了宁宁的肩膀,飞快地掐了个诀,消失不见了。 叶景江心想,或许他当真是与这些剑修有缘分。手中已经有了当年将离所用的双剑,其中还有几分将离的印记。 如今又是收到了秦莳神魂蕴养出的灵剑。 那柄泛着冰蓝光泽的长剑握在他手中的时候,竟也恍然间让叶景江有了几分他在与秦莳牵手的错觉。 其实秦莳大可不必这样担心,叶景江没有说出来的是,那处封印的异动固然不正常,可只要他还活着,封印必然不会破裂。 荣筝大约是知道这一点的,是以让秦莳去寻荣筝,根本不会有差错。 却说秦莳,秦莳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不然,前世的秦莳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地位。 她此时看着跟在自己身边仿佛动也不敢动的宁宁,微微叹了口气。 “我有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宁宁,你可怕吗?” 宁宁闻言,颇为坚定道:“我只怕秦姐姐会丢下我,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情。”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小东西,秦莳倒是也有心放他们先自行离去,可不论是狐狸崽还是始终没有什么好脾气的胖莲藕,却也都不肯依着她。 秦莳只好哭笑不得的承认,重生一次,她的“人缘”仿佛是与从前好多了。 “也罢,此刻我们在一块,危险倒是小得多。” 宁宁的眼睛还被白布蒙着,自然是看向了秦莳的方向,她忽而怯生生问道:“秦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莳不知如何,心底却又透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她自顾自摇了摇头,也没去管宁宁能不能看的到,“且等等,此刻不好妄下定论。” “不好下定论?我看倒是好下的很。” 秦莳的耳边传来了一道颇为熟悉的轻悦嗓音,只不过那道嗓音里却满是气急败坏。 秦莳哭笑不得,这分明是云绮烟!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前世秦莳遇上云绮烟的时候,正是她一生中最为悲剧的开端。 而此刻,秦莳亦是觉得自己或许又一次的走进了死胡同,还是拖着叶景江一起走进来的,竟然再一次的和云绮烟不期而遇了。 云绮烟气鼓鼓的瞪大了美眸,“这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混账东西,竟然惹祸惹出天了,如今还真是捅娄子捅出了名堂来,只怕也能个落得名垂青史的地步。” 秦莳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唇角,“敢问姑娘何出此言?” 云绮烟从围墙上一跃而下,似笑非笑的看向秦莳:“我?我便是你寻的琵琶女呀,怎么这样快便不记得了。” 秦莳一时间拿捏不准云绮烟又是在犯什么毛病,一时间颇为谨慎的没有接话,“琵琶女?这倒是不巧,认识你几分的那人不知去向了。” 云绮烟捏了捏自己的下颌,笑眯眯道:“无妨,我看你要比看他们顺眼多了。” “你知道此间之事该当药如何解决吗?”秦莳又问了一次。 云绮烟打了个哈欠,“有什么好急的,左不过也不会有大乱子。” 秦莳心底自然明白,云绮烟这样的笃定不合常理。 她想了想,主动透露道:“我们机缘巧合下,倒是去了涂岭山,还有幸得见大祭司。” 第一百七十八章 到了这等地步,他竟然还是一尘不染、彬彬有礼的。 秦莳虽然觉得有几分匪夷所思,可若是真要论起来,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秦莳看向叶景江,“都到了这时候了,你难道还要保守什么秘密不成?”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阿莳都了,自然是什么都该说。” 虽说在叶景江原本的设想当中,这一日来得应当要更晚一些,不过现下便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左不过,他自己是当真不大在意。 至于旁人的看法……那与他何干呢。 “你且放心,现下要去一位前辈的身陨之处,那里也没什么可怕的。”大约是心底也清楚宁宁的脾气,秦莳还是安抚了一句 云臣剑尊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藏了问题,他打量了秦莳两眼,到底是不忍心朝着自家小弟子逼问,转而看向了叶景江,冷声问道:“你来说。” 叶景江哪里有那般多的顾忌,他纵然会顾念着秦莳的心意,也不会有所隐瞒。 毕竟,这事儿可是瞒不住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剑尊问在下可否识得此物,那是自然识得。” 宁宁点点头,杏眼弯弯:“秦姐姐在,我不怕的。” 叶景江:“……”他觉得自己好似忽然间多余了起来。 叶景江微微一笑,心道这些灵兽在修炼时固然是有几分得天独厚的优势在,只要血脉足够纯净,升到金丹期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这也偏偏使得这些灵兽当中颇有几分错漏之处,就好比这胖莲藕,虽说也还算机灵,但终归是比不上狐狸崽那般。 “那这封印之物又是如何?” 这才是云臣剑尊真正在意的,那东西着实危险,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沾染,他家阿莳怎会卷进去的? 秦莳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师尊有所不知,中州宁家有一秘密所在,其间便是有此物在。” 叶景江漫不经心道,“不仅在下知晓,倘若剑尊寻过药王谷出身的医修来看,大抵也都是知晓几分。 叶景江心底明白秦莳的想法,“宁家那小丫头,你可是答应过她什么?” 秦莳神色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还藏了几许困惑,“那倒是不曾。” 只不过,她总觉得她是亏欠宁宁的。她看着那小姑娘的时候,心底总是会忍不住的酸涩。 秦莳可没有那样不为旁人着想。 叶景江轻哼了一声,念叨道:“阿莳不说,我心底也清楚。不过阿莳,我虽不在意这些,可你也得注意些不是?” 秦莳好生想了想,大约是因着她这人天生如此,总是没有那样多的忌讳,不论旁人给的是什么样的谢礼,他也都会勤勤恳恳的帮着人家。 “纵然不知晓,也会传信回药王谷,寻人来解决。” 云臣剑尊一愣,很快觉出了几分心惊来,“难道、难道此物竟是已然成灾了?” 旁人不知药王谷底细,他虽也不清楚,却也知晓,若无天大的事儿,药王谷是轻易不会插手的。 秦莳自然也不可能理会这小东西的抗议了,她想了想,忽然间觉得叶景江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便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你那话说的不错,我倒是应当带着狐狸崽拜会师尊的。” 秦莳微微弯了弯唇角,心底倒是觉得这胖莲藕很是有几分可爱。 她很喜欢胖莲藕的脾气,总是觉得有这样一个小东西在,身边都已经热闹了不少。 好在,若是没有他带着,他家阿莳不可能轻易寻到将离的所在。 叶景江轻轻咳嗽了一声,故作淡然道:“阿莳,跟我来。” 胖莲藕气的跳脚,那狐狸崽却是顺着秦莳的衣襟爬上了她的肩膀,颇为亲昵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又仿佛是在催促着秦莳快些动身一般。 胖莲藕敢怒不敢言,只好看着这两个可恶的人族修士同那狐狸崽一道大摇大摆的去了云臣剑尊处。 真真是、真真是太欺负人了! 秦莳只觉得有些好笑,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叶景江这幅模样,好似分明心底在担心,还偏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倒是……有些有趣,也有一点可爱。 到了这等地步,他竟然还是一尘不染、彬彬有礼的。 秦莳虽然觉得有几分匪夷所思,可若是真要论起来,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秦莳看向叶景江,“都到了这时候了,你难道还要保守什么秘密不成?”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阿莳都了,自然是什么都该说。” 虽说在叶景江原本的设想当中,这一日来得应当要更晚一些,不过现下便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左不过,他自己是当真不大在意。 至于旁人的看法……那与他何干呢。 “你且放心,现下要去一位前辈的身陨之处,那里也没什么可怕的。”大约是心底也清楚宁宁的脾气,秦莳还是安抚了一句 云臣剑尊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藏了问题,他打量了秦莳两眼,到底是不忍心朝着自家小弟子逼问,转而看向了叶景江,冷声问道:“你来说。” 叶景江哪里有那般多的顾忌,他纵然会顾念着秦莳的心意,也不会有所隐瞒。 毕竟,这事儿可是瞒不住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剑尊问在下可否识得此物,那是自然识得。” 宁宁点点头,杏眼弯弯:“秦姐姐在,我不怕的。” 叶景江:“……”他觉得自己好似忽然间多余了起来。 叶景江微微一笑,心道这些灵兽在修炼时固然是有几分得天独厚的优势在,只要血脉足够纯净,升到金丹期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这也偏偏使得这些灵兽当中颇有几分错漏之处,就好比这胖莲藕,虽说也还算机灵,但终归是比不上狐狸崽那般。 “那这封印之物又是如何?” 这才是云臣剑尊真正在意的,那东西着实危险,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沾染,他家阿莳怎会卷进去的? 秦莳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师尊有所不知,中州宁家有一秘密所在,其间便是有此物在。” 叶景江漫不经心道,“不仅在下知晓,倘若剑尊寻过药王谷出身的医修来看,大抵也都是知晓几分。 叶景江心底明白秦莳的想法,“宁家那小丫头,你可是答应过她什么?” 秦莳神色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还藏了几许困惑,“那倒是不曾。” 只不过,她总觉得她是亏欠宁宁的。她看着那小姑娘的时候,心底总是会忍不住的酸涩。 秦莳可没有那样不为旁人着想。 叶景江轻哼了一声,念叨道:“阿莳不说,我心底也清楚。不过阿莳,我虽不在意这些,可你也得注意些不是?” 秦莳好生想了想,大约是因着她这人天生如此,总是没有那样多的忌讳,不论旁人给的是什么样的谢礼,他也都会勤勤恳恳的帮着人家。 “纵然不知晓,也会传信回药王谷,寻人来解决。” 云臣剑尊一愣,很快觉出了几分心惊来,“难道、难道此物竟是已然成灾了?” 旁人不知药王谷底细,他虽也不清楚,却也知晓,若无天大的事儿,药王谷是轻易不会插手的。 秦莳自然也不可能理会这小东西的抗议了,她想了想,忽然间觉得叶景江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便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你那话说的不错,我倒是应当带着狐狸崽拜会师尊的。” 秦莳微微弯了弯唇角,心底倒是觉得这胖莲藕很是有几分可爱。 她很喜欢胖莲藕的脾气,总是觉得有这样一个小东西在,身边都已经热闹了不少。 好在,若是没有他带着,他家阿莳不可能轻易寻到将离的所在。 叶景江轻轻咳嗽了一声,故作淡然道:“阿莳,跟我来。” 胖莲藕气的跳脚,那狐狸崽却是顺着秦莳的衣襟爬上了她的肩膀,颇为亲昵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又仿佛是在催促着秦莳快些动身一般。 胖莲藕敢怒不敢言,只好看着这两个可恶的人族修士同那狐狸崽一道大摇大摆的去了云臣剑尊处。 真真是、真真是太欺负人了! 秦莳只觉得有些好笑,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叶景江这幅模样,好似分明心底在担心,还偏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倒是……有些有趣,也有一点可爱。 到了这等地步,他竟然还是一尘不染、彬彬有礼的。 秦莳虽然觉得有几分匪夷所思,可若是真要论起来,这原本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秦莳看向叶景江,“都到了这时候了,你难道还要保守什么秘密不成?”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阿莳都了,自然是什么都该说。” 虽说在叶景江原本的设想当中,这一日来得应当要更晚一些,不过现下便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左不过,他自己是当真不大在意。 至于旁人的看法……那与他何干呢。 “你且放心,现下要去一位前辈的身陨之处,那里也没什么可怕的。”大约是心底也清楚宁宁的脾气,秦莳还是安抚了一句 云臣剑尊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藏了问题,他打量了秦莳两眼,到底是不忍心朝着自家小弟子逼问,转而看向了叶景江,冷声问道:“你来说。” 叶景江哪里有那般多的顾忌,他纵然会顾念着秦莳的心意,也不会有所隐瞒。 毕竟,这事儿可是瞒不住的。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剑尊问在下可否识得此物,那是自然识得。” 宁宁点点头,杏眼弯弯:“秦姐姐在,我不怕的。” 叶景江:“……”他觉得自己好似忽然间多余了起来。 叶景江微微一笑,心道这些灵兽在修炼时固然是有几分得天独厚的优势在,只要血脉足够纯净,升到金丹期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这也偏偏使得这些灵兽当中颇有几分错漏之处,就好比这胖莲藕,虽说也还算机灵,但终归是比不上狐狸崽那般。 “那这封印之物又是如何?” 这才是云臣剑尊真正在意的,那东西着实危险,便是他也不敢轻易沾染,他家阿莳怎会卷进去的? 秦莳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师尊有所不知,中州宁家有一秘密所在,其间便是有此物在。” 叶景江漫不经心道,“不仅在下知晓,倘若剑尊寻过药王谷出身的医修来看,大抵也都是知晓几分。 叶景江心底明白秦莳的想法,“宁家那小丫头,你可是答应过她什么?” 秦莳神色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还藏了几许困惑,“那倒是不曾。” 只不过,她总觉得她是亏欠宁宁的。她看着那小姑娘的时候,心底总是会忍不住的酸涩。 秦莳可没有那样不为旁人着想。 叶景江轻哼了一声,念叨道:“阿莳不说,我心底也清楚。不过阿莳,我虽不在意这些,可你也得注意些不是?” 秦莳好生想了想,大约是因着她这人天生如此,总是没有那样多的忌讳,不论旁人给的是什么样的谢礼,他也都会勤勤恳恳的帮着人家。 “纵然不知晓,也会传信回药王谷,寻人来解决。” 云臣剑尊一愣,很快觉出了几分心惊来,“难道、难道此物竟是已然成灾了?” 旁人不知药王谷底细,他虽也不清楚,却也知晓,若无天大的事儿,药王谷是轻易不会插手的。 秦莳自然也不可能理会这小东西的抗议了,她想了想,忽然间觉得叶景江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便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你那话说的不错,我倒是应当带着狐狸崽拜会师尊的。” 秦莳微微弯了弯唇角,心底倒是觉得这胖莲藕很是有几分可爱。 她很喜欢胖莲藕的脾气,总是觉得有这样一个小东西在,身边都已经热闹了不少。 好在,若是没有他带着,他家阿莳不可能轻易寻到将离的所在。 叶景江轻轻咳嗽了一声,故作淡然道:“阿莳,跟我来。” 胖莲藕气的跳脚,那狐狸崽却是顺着秦莳的衣襟爬上了她的肩膀,颇为亲昵的蹭了蹭秦莳的侧脸,又仿佛是在催促着秦莳快些动身一般。 胖莲藕敢怒不敢言,只好看着这两个可恶的人族修士同那狐狸崽一道大摇大摆的去了云臣剑尊处。 真真是、真真是太欺负人了! 秦莳只觉得有些好笑,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叶景江这幅模样,好似分明心底在担心,还偏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倒是……有些有趣,也有一点可爱。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悔过 “我那日可是应了大祭司的话。”秦莳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 叶景江叹道:“这可怎么好呢。” 秦莳盯着他看,半分不肯退让,叶景江拿她也没法子,只好嘀咕了两句:“阿莳可真是喜欢管这些麻烦事。” 当日涂岭山那位大祭司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叶景江原以为秦莳不会再一次的插手了。 左不过有什么,也该是大祭司与端慧的事情。 与他们,可是没了半点干系。 奈何秦莳好似学不乖一般,分明是个自忖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竟也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宁家主膝下可就这么一个姑娘家,平日里珍之爱之,怎么可能舍得放宁宁出去历练。 可偏生叶景江也不算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他那是明晃晃的阳谋。 纵然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摆在了秦莳的面前,她也仿佛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 “天星子师叔已然是答应了,他会在你我下山之前,将此事告知于你我的。” 叶景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心底破想骂上一通, 再者,倘若宁宁也算修为有成倒是还好说几分,偏偏那小姑娘在这一方面颇有几分不争气的意味。 若是易地而处,换作她是宁家主,怕是也不可能轻易点头。 叶景江看得出来,宁家主或许对他的身份有几分猜测,但却不可能是确认的。但饶是如此,面对一个名义上的“小辈”之时,宁家主的态度也已经算得上是颇为恭谨了。 秦莳自然也是看得出来,叶景江分明就是想要接着去宁家主面前的机会,暂且的甩开宁宁罢了。 毕竟那小姑娘在这个时候,可是半点都不合适同他们一道去宁家主面前的。 可又实在是不好对着秦莳将一切都说的那样的清楚明白。 叶景江无言以对,又觉出了几分愕然来,这难不成不是整个天一宗一起招惹出来的祸端?怎的云臣剑尊竟是一股脑揽在自己身上了? 他这般肯替旁人着想,怎偏偏又不肯成全了望舒的一番心意? 但命峰不一样。 自然不能混为一谈。 “唔,剑尊当真算的一笔好账。”叶景江挑眉,颇为不走心道。 他倒也不是冲着云臣剑尊,只不过实在是想不通,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这样“大公无私”之人,一个两个的竟还都让他给碰上了。 秦莳看着他,又到:“不过这样过也好。” 叶景江不明所以,也好?也好什么呢? 云臣剑尊冷哼道:“不论是命峰还是藏锋山,自然是与天一宗休戚与共,不可随意脱离的。” “但如今这封印既是在藏锋山便也罢了,命峰分明也没有寻到那东西,何苦一定要拉着他们下水?” 他并非是慈悲为怀,只不过心底有一杆秤罢了,如今是天一宗欠着他们藏锋山的,若是说的难听些,那便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呢。 他不清楚,也无从下手,可是叶景江心底清楚,秦莳提出的要求,他大约是没有法子来拒绝的。 叶景江挑了挑眉,笑眯眯道:“那好,上回带你师尊见了桂花糖,不如这一回带上狐狸崽去?总不能厚此薄彼。” 胖莲藕尖叫:“喊谁桂花糖呢!小爷不叫那个!” 但最终能够选择的却永远只有叶景江想要的那一条。 秦莳:“……” 若不然呢? 她不是很想与叶景江计较这些小事儿,偏生叶景江却好似没完没了一般。 他很喜欢秦莳。 “不过是去魔界罢了,你既是想去,那便去。” “但阿莳,不必先去拜会你师尊吗?” 毕竟那小姑娘在这个时候,可是半点都不合适同他们一道去宁家主面前的。 可又实在是不好对着秦莳将一切都说的那样的清楚明白。 秦莳想了想,此事大约是不可能瞒的过云臣剑尊的,但又思及上一回,她家师尊已经是见识了叶景江的,便也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竟是还诉说起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委屈和艰辛,直教人听的悲从心中来。 若非秦莳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要人物,她大约还真得让这小白脸给糊弄过去。 “我那日可是应了大祭司的话。”秦莳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 叶景江叹道:“这可怎么好呢。” 秦莳盯着他看,半分不肯退让,叶景江拿她也没法子,只好嘀咕了两句:“阿莳可真是喜欢管这些麻烦事。” 当日涂岭山那位大祭司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叶景江原以为秦莳不会再一次的插手了。 左不过有什么,也该是大祭司与端慧的事情。 与他们,可是没了半点干系。 奈何秦莳好似学不乖一般,分明是个自忖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竟也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宁家主膝下可就这么一个姑娘家,平日里珍之爱之,怎么可能舍得放宁宁出去历练。 可偏生叶景江也不算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他那是明晃晃的阳谋。 纵然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摆在了秦莳的面前,她也仿佛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 “天星子师叔已然是答应了,他会在你我下山之前,将此事告知于你我的。” 叶景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心底破想骂上一通, 再者,倘若宁宁也算修为有成倒是还好说几分,偏偏那小姑娘在这一方面颇有几分不争气的意味。 若是易地而处,换作她是宁家主,怕是也不可能轻易点头。 叶景江看得出来,宁家主或许对他的身份有几分猜测,但却不可能是确认的。但饶是如此,面对一个名义上的“小辈”之时,宁家主的态度也已经算得上是颇为恭谨了。 秦莳自然也是看得出来,叶景江分明就是想要接着去宁家主面前的机会,暂且的甩开宁宁罢了。 毕竟那小姑娘在这个时候,可是半点都不合适同他们一道去宁家主面前的。 可又实在是不好对着秦莳将一切都说的那样的清楚明白。 叶景江无言以对,又觉出了几分愕然来,这难不成不是整个天一宗一起招惹出来的祸端?怎的云臣剑尊竟是一股脑揽在自己身上了? 他这般肯替旁人着想,怎偏偏又不肯成全了望舒的一番心意? 但命峰不一样。 自然不能混为一谈。 “唔,剑尊当真算的一笔好账。”叶景江挑眉,颇为不走心道。 他倒也不是冲着云臣剑尊,只不过实在是想不通,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这样“大公无私”之人,一个两个的竟还都让他给碰上了。 秦莳看着他,又到:“不过这样过也好。” 叶景江不明所以,也好?也好什么呢? 云臣剑尊冷哼道:“不论是命峰还是藏锋山,自然是与天一宗休戚与共,不可随意脱离的。” “但如今这封印既是在藏锋山便也罢了,命峰分明也没有寻到那东西,何苦一定要拉着他们下水?” 他并非是慈悲为怀,只不过心底有一杆秤罢了,如今是天一宗欠着他们藏锋山的,若是说的难听些,那便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呢。 他不清楚,也无从下手,可是叶景江心底清楚,秦莳提出的要求,他大约是没有法子来拒绝的。 叶景江挑了挑眉,笑眯眯道:“那好,上回带你师尊见了桂花糖,不如这一回带上狐狸崽去?总不能厚此薄彼。” 胖莲藕尖叫:“喊谁桂花糖呢!小爷不叫那个!” 但最终能够选择的却永远只有叶景江想要的那一条。 秦莳:“……” 若不然呢? 她不是很想与叶景江计较这些小事儿,偏生叶景江却好似没完没了一般。 他很喜欢秦莳。 “不过是去魔界罢了,你既是想去,那便去。” “但阿莳,不必先去拜会你师尊吗?” 毕竟那小姑娘在这个时候,可是半点都不合适同他们一道去宁家主面前的。 可又实在是不好对着秦莳将一切都说的那样的清楚明白。 秦莳想了想,此事大约是不可能瞒的过云臣剑尊的,但又思及上一回,她家师尊已经是见识了叶景江的,便也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竟是还诉说起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委屈和艰辛,直教人听的悲从心中来。 若非秦莳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要人物,她大约还真得让这小白脸给糊弄过去。“我那日可是应了大祭司的话。”秦莳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 叶景江叹道:“这可怎么好呢。” 秦莳盯着他看,半分不肯退让,叶景江拿她也没法子,只好嘀咕了两句:“阿莳可真是喜欢管这些麻烦事。” 当日涂岭山那位大祭司自己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叶景江原以为秦莳不会再一次的插手了。 左不过有什么,也该是大祭司与端慧的事情。 与他们,可是没了半点干系。 奈何秦莳好似学不乖一般,分明是个自忖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竟也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宁家主膝下可就这么一个姑娘家,平日里珍之爱之,怎么可能舍得放宁宁出去历练。 可偏生叶景江也不算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他那是明晃晃的阳谋。 纵然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摆在了秦莳的面前,她也仿佛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 “天星子师叔已然是答应了,他会在你我下山之前,将此事告知于你我的。” 叶景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心底破想骂上一通, 再者,倘若宁宁也算修为有成倒是还好说几分,偏偏那小姑娘在这一方面颇有几分不争气的意味。 若是易地而处,换作她是宁家主,怕是也不可能轻易点头。 叶景江看得出来,宁家主或许对他的身份有几分猜测,但却不可能是确认的。但饶是如此,面对一个名义上的“小辈”之时,宁家主的态度也已经算得上是颇为恭谨了。 秦莳自然也是看得出来,叶景江分明就是想要接着去宁家主面前的机会,暂且的甩开宁宁罢了。 毕竟那小姑娘在这个时候,可是半点都不合适同他们一道去宁家主面前的。 可又实在是不好对着秦莳将一切都说的那样的清楚明白。 叶景江无言以对,又觉出了几分愕然来,这难不成不是整个天一宗一起招惹出来的祸端?怎的云臣剑尊竟是一股脑揽在自己身上了? 他这般肯替旁人着想,怎偏偏又不肯成全了望舒的一番心意? 但命峰不一样。 自然不能混为一谈。 “唔,剑尊当真算的一笔好账。”叶景江挑眉,颇为不走心道。 他倒也不是冲着云臣剑尊,只不过实在是想不通,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这样“大公无私”之人,一个两个的竟还都让他给碰上了。 秦莳看着他,又到:“不过这样过也好。” 叶景江不明所以,也好?也好什么呢? 云臣剑尊冷哼道:“不论是命峰还是藏锋山,自然是与天一宗休戚与共,不可随意脱离的。” “但如今这封印既是在藏锋山便也罢了,命峰分明也没有寻到那东西,何苦一定要拉着他们下水?” 他并非是慈悲为怀,只不过心底有一杆秤罢了,如今是天一宗欠着他们藏锋山的,若是说的难听些,那便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呢。 他不清楚,也无从下手,可是叶景江心底清楚,秦莳提出的要求,他大约是没有法子来拒绝的。 叶景江挑了挑眉,笑眯眯道:“那好,上回带你师尊见了桂花糖,不如这一回带上狐狸崽去?总不能厚此薄彼。” 胖莲藕尖叫:“喊谁桂花糖呢!小爷不叫那个!” 但最终能够选择的却永远只有叶景江想要的那一条。 秦莳:“……” 若不然呢? 她不是很想与叶景江计较这些小事儿,偏生叶景江却好似没完没了一般。 他很喜欢秦莳。 “不过是去魔界罢了,你既是想去,那便去。” “但阿莳,不必先去拜会你师尊吗?” 毕竟那小姑娘在这个时候,可是半点都不合适同他们一道去宁家主面前的。 可又实在是不好对着秦莳将一切都说的那样的清楚明白。 秦莳想了想,此事大约是不可能瞒的过云臣剑尊的,但又思及上一回,她家师尊已经是见识了叶景江的,便也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竟是还诉说起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委屈和艰辛,直教人听的悲从心中来。 若非秦莳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要人物,她大约还真得让这小白脸给糊弄过去。 第一百八十章 秦莳想,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从来都是旁人怕她不讲道理,哪里还有上赶着来和她比试的? 是以,秦莳没有子杰应下来,反倒是又问了一句,“唔,你当真这样想的吗?不过,说起来,我可不是不欺凌弱小的好人。” 别到时候给她扣上一顶帽子,倒是让她束手束脚。 那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霎时睁大了眸子,“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秦莳顿了顿,这若是说看得上一个傻子,仿佛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只好默认了那说法。 守门老者的眼底分明划过了几分的心虚! 宁家主这个时候反倒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朝着守门老者笑了笑,“族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上回那怪事便是这位出身药王谷的小神医解决的, “倒是不知道,宁家主这里,还有则样的惊喜等着我。” 她不懂声色的皱了皱眉,心底却是觉得,倘若当真有问题也不错。若是宁家主不是个自苦之人,肯脱离宁家,那么宁家来日有什么杀身大祸,也是不用管的了。 只可惜,宁家主心底必然还是盼着一切无碍的。 宁宁何其无辜。该是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远一点才是。 虽说前辈们一直都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身为后辈,总不能放心。” 秦莳却是看出了几分来。 “不必急于一时。”秦莳颇为无奈道,“你这般,可是会让宁家主以为我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不过过了那一道门,便是宁家主有多们的不愿意。也只能承认,他的宁家,有无数的蛀虫在。 那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秦莳心底一慌,连经脉间的灵脉都乱了几分。 叶景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别看他还多活了那些时日,可若是真要算起来,可不也正是头一回同旁人这样的亲密? 从前虽说也不是没有过离秦莳那样近的时刻,可再也没有此刻更近。 他甚至能够看得清那漆黑睫羽下的凤眼当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在旁人的地盘上,你胆子倒是不小。”秦莳咬牙切齿。 直到再也走不下去的那一日。 “阿莳。”去往宁家主处的路很短,不过须臾。 两人分明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便已经是要到了,但叶景江忽而加重了指间的力道。 叶景江悚然一惊,眼底透出了几分凝重来,他倒是还有心情看向了宁家主。 “那样只怕宁家主该将我们看作是洪水猛兽了。” 还是专门来骗无知可爱的小姑娘的。 宁宁泄气,自然是也想明白了她方才那话里的不合理的地方,“秦姐姐说的是。” “那我现下便去寻爹爹,与他说明此事!”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早定下来越好。 宁宁心底早已经认定了自家爹爹的“反复无常”,压根不觉得她爹能够一直同意此事。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的事情,旁人做的来做不来,宁宁不知道,可她爹肯定时候不可能的。 秦莳:“……”只怕宁家主眼下没时间见你。 自然是得要趁着眼下,她爹爹刚刚答应此事,不好反悔,好生定下来才是。 那样……日后她爹爹也不能说什么了的。 身为女儿,没有人比宁宁更清楚自家爹爹有多么的爱面子。 宁家主面色阴沉,“可有法子补救?”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这才哪到哪?阿莳若是受不住直说便是,左不过与阿莳在一起时,我总归是很好说话的。” 秦莳只觉得那笑意一直痒到了心尖上,耳根处的烫意更深了几分,“哦?倒是没看出来。” 只不过他们现下是没有什么需要挑明的事儿,倒是可以继续这样走下去。 叶景江耸了耸肩,反问道:“宁家主觉得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修罢了,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 倒不是叶景江存心要往宁家主心底戳刀子。 不过是这样的情形,少不了有宁家主的责任罢了。这是他的宁家,他却任由其变成了这等模样。 秦莳想,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从来都是旁人怕她不讲道理,哪里还有上赶着来和她比试的? 是以,秦莳没有子杰应下来,反倒是又问了一句,“唔,你当真这样想的吗?不过,说起来,我可不是不欺凌弱小的好人。” 别到时候给她扣上一顶帽子,倒是让她束手束脚。 那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霎时睁大了眸子,“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秦莳顿了顿,这若是说看得上一个傻子,仿佛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只好默认了那说法。 守门老者的眼底分明划过了几分的心虚! 宁家主这个时候反倒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朝着守门老者笑了笑,“族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上回那怪事便是这位出身药王谷的小神医解决的, “倒是不知道,宁家主这里,还有则样的惊喜等着我。” 她不懂声色的皱了皱眉,心底却是觉得,倘若当真有问题也不错。若是宁家主不是个自苦之人,肯脱离宁家,那么宁家来日有什么杀身大祸,也是不用管的了。 只可惜,宁家主心底必然还是盼着一切无碍的。 宁宁何其无辜。该是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远一点才是。 虽说前辈们一直都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身为后辈,总不能放心。” 秦莳却是看出了几分来。 “不必急于一时。”秦莳颇为无奈道,“你这般,可是会让宁家主以为我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不过过了那一道门,便是宁家主有多们的不愿意。也只能承认,他的宁家,有无数的蛀虫在。 那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秦莳心底一慌,连经脉间的灵脉都乱了几分。 叶景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别看他还多活了那些时日,可若是真要算起来,可不也正是头一回同旁人这样的亲密? 从前虽说也不是没有过离秦莳那样近的时刻,可再也没有此刻更近。 他甚至能够看得清那漆黑睫羽下的凤眼当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在旁人的地盘上,你胆子倒是不小。”秦莳咬牙切齿。 直到再也走不下去的那一日。 “阿莳。”去往宁家主处的路很短,不过须臾。 两人分明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便已经是要到了,但叶景江忽而加重了指间的力道。 叶景江悚然一惊,眼底透出了几分凝重来,他倒是还有心情看向了宁家主。 “那样只怕宁家主该将我们看作是洪水猛兽了。” 还是专门来骗无知可爱的小姑娘的。 宁宁泄气,自然是也想明白了她方才那话里的不合理的地方,“秦姐姐说的是。” “那我现下便去寻爹爹,与他说明此事!”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早定下来越好。 宁宁心底早已经认定了自家爹爹的“反复无常”,压根不觉得她爹能够一直同意此事。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的事情,旁人做的来做不来,宁宁不知道,可她爹肯定时候不可能的。 秦莳:“……”只怕宁家主眼下没时间见你。 自然是得要趁着眼下,她爹爹刚刚答应此事,不好反悔,好生定下来才是。 那样……日后她爹爹也不能说什么了的。 身为女儿,没有人比宁宁更清楚自家爹爹有多么的爱面子。 宁家主面色阴沉,“可有法子补救?”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这才哪到哪?阿莳若是受不住直说便是,左不过与阿莳在一起时,我总归是很好说话的。” 秦莳只觉得那笑意一直痒到了心尖上,耳根处的烫意更深了几分,“哦?倒是没看出来。” 只不过他们现下是没有什么需要挑明的事儿,倒是可以继续这样走下去。 叶景江耸了耸肩,反问道:“宁家主觉得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修罢了,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 倒不是叶景江存心要往宁家主心底戳刀子。 不过是这样的情形,少不了有宁家主的责任罢了。这是他的宁家,他却任由其变成了这等模样。 秦莳想,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从来都是旁人怕她不讲道理,哪里还有上赶着来和她比试的? 是以,秦莳没有子杰应下来,反倒是又问了一句,“唔,你当真这样想的吗?不过,说起来,我可不是不欺凌弱小的好人。” 别到时候给她扣上一顶帽子,倒是让她束手束脚。 那人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霎时睁大了眸子,“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秦莳顿了顿,这若是说看得上一个傻子,仿佛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只好默认了那说法。 守门老者的眼底分明划过了几分的心虚! 宁家主这个时候反倒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朝着守门老者笑了笑,“族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上回那怪事便是这位出身药王谷的小神医解决的, “倒是不知道,宁家主这里,还有则样的惊喜等着我。” 她不懂声色的皱了皱眉,心底却是觉得,倘若当真有问题也不错。若是宁家主不是个自苦之人,肯脱离宁家,那么宁家来日有什么杀身大祸,也是不用管的了。 只可惜,宁家主心底必然还是盼着一切无碍的。 宁宁何其无辜。该是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远一点才是。 虽说前辈们一直都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身为后辈,总不能放心。” 秦莳却是看出了几分来。 “不必急于一时。”秦莳颇为无奈道,“你这般,可是会让宁家主以为我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不过过了那一道门,便是宁家主有多们的不愿意。也只能承认,他的宁家,有无数的蛀虫在。 那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秦莳心底一慌,连经脉间的灵脉都乱了几分。 叶景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别看他还多活了那些时日,可若是真要算起来,可不也正是头一回同旁人这样的亲密? 从前虽说也不是没有过离秦莳那样近的时刻,可再也没有此刻更近。 他甚至能够看得清那漆黑睫羽下的凤眼当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在旁人的地盘上,你胆子倒是不小。”秦莳咬牙切齿。 直到再也走不下去的那一日。 “阿莳。”去往宁家主处的路很短,不过须臾。 两人分明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便已经是要到了,但叶景江忽而加重了指间的力道。 叶景江悚然一惊,眼底透出了几分凝重来,他倒是还有心情看向了宁家主。 “那样只怕宁家主该将我们看作是洪水猛兽了。” 还是专门来骗无知可爱的小姑娘的。 宁宁泄气,自然是也想明白了她方才那话里的不合理的地方,“秦姐姐说的是。” “那我现下便去寻爹爹,与他说明此事!”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早定下来越好。 宁宁心底早已经认定了自家爹爹的“反复无常”,压根不觉得她爹能够一直同意此事。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的事情,旁人做的来做不来,宁宁不知道,可她爹肯定时候不可能的。 秦莳:“……”只怕宁家主眼下没时间见你。 自然是得要趁着眼下,她爹爹刚刚答应此事,不好反悔,好生定下来才是。 那样……日后她爹爹也不能说什么了的。 身为女儿,没有人比宁宁更清楚自家爹爹有多么的爱面子。 宁家主面色阴沉,“可有法子补救?” 叶景江轻笑了一声,“这才哪到哪?阿莳若是受不住直说便是,左不过与阿莳在一起时,我总归是很好说话的。” 秦莳只觉得那笑意一直痒到了心尖上,耳根处的烫意更深了几分,“哦?倒是没看出来。” 只不过他们现下是没有什么需要挑明的事儿,倒是可以继续这样走下去。 叶景江耸了耸肩,反问道:“宁家主觉得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修罢了,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 倒不是叶景江存心要往宁家主心底戳刀子。 不过是这样的情形,少不了有宁家主的责任罢了。这是他的宁家,他却任由其变成了这等模样。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说难不难,说简单更是算不上,单看你是舍得,还是舍不得了。” 秦莳斩钉截铁:“舍不得。” 她才不要听这样的连篇鬼话呢。 端慧大长公主愣了一下,“我可还没有说是什么。” “端慧殿下难道会做亏本买卖不成?”秦莳平静道,“我自问在殿下这里,讨不到好处。” 索性干脆不听,使得来日动摇,反倒是坏了要紧事。 端慧大长公主笑了一声,“你倒是谨慎。” 秦莳依旧道:“不谨慎的人,哪里还有命在您面前。” 可是秦莳也不可能否认,在那样的铺天盖地的恨意之下,她终归是有几分想不通的。 叶景江是了解秦莳的,若非这小姑娘实在忍不住,她绝不会轻易的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是以到底只是对着秦莳眨了眨眼睛,在心底暗自记下了这一桩事,已经打算好了来日要如何对秦莳发问。 宁家主面色如常,轻声道:“是我的两位小友罢了,特地带来为长老看伤势的,难道还不能进去了?” 他自是明白,能够在不远处建立门户,多半是瞒不过眼前的守门人的。 叶景江是了解秦莳的,若非这小姑娘实在忍不住,她绝不会轻易的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对叶景江是如此,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叶景江曾以为,秦莳在藏锋山上会很是放松。 叶景江亦是轻笑了一声,眸底的神色却莫名的透出了几分安然来。 他终于,又为自己寻到了一处故乡,纵然那个小姑娘的心底也装了很多的事情,纵然叶景江也不清楚,他到底能不能留住秦莳。 可没关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那个小姑娘。 有那一枚玉佩在手,这里所有的一切法阵又都是出自叶景江自己的设计,他们想要进去,自然是轻而易举。 宁宁半点也都不觉得害怕。“不知道大祭司可见过此人?”秦莳将云绮烟描述了一通,“此人名唤云绮烟,修的是合欢道,最是喜欢捉弄人。” 大祭司听着秦莳描述,眼眸忽而亮了几分,“见过的,见过的。” 那可是将离剑尊,宁宁甚至觉得,一听说此处是将离剑尊的埋骨之地后,她甚至都觉得更为安心了几分。 想必,此处是有将离剑尊的神魂守护的。 能够全身心的对她的师尊也好,师兄师姐们也罢,总归是能够会说上些心里话的。 前世,云臣剑尊死于天一宗自己人的算计中,连藏锋山也毁于一旦,她不也是这般吗? 恨自然是恨,恨不能将那些加害者与旁观者一起挫骨扬灰,告慰枉死的亡灵、 他几乎为了宁家,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但这换来的是什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养出来的一条中山狼。 这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在宁家主眼底也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他唯一在乎的便是如若当真会害了宁家满族,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秦莳见状,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这样的状态她陌生吗? 自然是不会。 对叶景江是如此,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叶景江曾以为,秦莳在藏锋山上会很是放松,能够全身心的对她的师尊也好,师兄师姐们也罢,总归是能够会说上些心里话的 但这人既然是当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便也是背叛了宁家的人。这样的人在,他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 大约是宁家主的态度实在是有几分不同寻常,那老者倒是一时间沉默了几分,似乎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去做一般。 像是秦莳这样的姑娘家,心性最是坚韧无比,倘若不能一击必中,让她乱了心思,那么想要让秦莳说上两句实话,其实是很难得。 叶景江对此深有体会。 愤怒与焦虑在这个时候毫无意义,他只能是带着那两位小友先去看看如今的状况,再去做其他的打算了。 大约是没料到宁家主会突然带着两个外人过来,守护在最后一道门前的老者面上露出了几分迟疑来,“家主,这二位是何方人士?” “说难不难,说简单更是算不上,单看你是舍得,还是舍不得了。” 秦莳斩钉截铁:“舍不得。” 她才不要听这样的连篇鬼话呢。 端慧大长公主愣了一下,“我可还没有说是什么。” “端慧殿下难道会做亏本买卖不成?”秦莳平静道,“我自问在殿下这里,讨不到好处。” 索性干脆不听,使得来日动摇,反倒是坏了要紧事。 端慧大长公主笑了一声,“你倒是谨慎。” 秦莳依旧道:“不谨慎的人,哪里还有命在您面前。” 可是秦莳也不可能否认,在那样的铺天盖地的恨意之下,她终归是有几分想不通的。 叶景江是了解秦莳的,若非这小姑娘实在忍不住,她绝不会轻易的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是以到底只是对着秦莳眨了眨眼睛,在心底暗自记下了这一桩事,已经打算好了来日要如何对秦莳发问。 宁家主面色如常,轻声道:“是我的两位小友罢了,特地带来为长老看伤势的,难道还不能进去了?” 他自是明白,能够在不远处建立门户,多半是瞒不过眼前的守门人的。 叶景江是了解秦莳的,若非这小姑娘实在忍不住,她绝不会轻易的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对叶景江是如此,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叶景江曾以为,秦莳在藏锋山上会很是放松。 叶景江亦是轻笑了一声,眸底的神色却莫名的透出了几分安然来。 他终于,又为自己寻到了一处故乡,纵然那个小姑娘的心底也装了很多的事情,纵然叶景江也不清楚,他到底能不能留住秦莳。 可没关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那个小姑娘。 有那一枚玉佩在手,这里所有的一切法阵又都是出自叶景江自己的设计,他们想要进去,自然是轻而易举。 宁宁半点也都不觉得害怕。“不知道大祭司可见过此人?”秦莳将云绮烟描述了一通,“此人名唤云绮烟,修的是合欢道,最是喜欢捉弄人。” 大祭司听着秦莳描述,眼眸忽而亮了几分,“见过的,见过的。” 那可是将离剑尊,宁宁甚至觉得,一听说此处是将离剑尊的埋骨之地后,她甚至都觉得更为安心了几分。 想必,此处是有将离剑尊的神魂守护的。 能够全身心的对她的师尊也好,师兄师姐们也罢,总归是能够会说上些心里话的。 前世,云臣剑尊死于天一宗自己人的算计中,连藏锋山也毁于一旦,她不也是这般吗? 恨自然是恨,恨不能将那些加害者与旁观者一起挫骨扬灰,告慰枉死的亡灵、 他几乎为了宁家,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但这换来的是什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养出来的一条中山狼。 这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在宁家主眼底也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他唯一在乎的便是如若当真会害了宁家满族,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秦莳见状,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这样的状态她陌生吗? 自然是不会。 对叶景江是如此,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叶景江曾以为,秦莳在藏锋山上会很是放松,能够全身心的对她的师尊也好,师兄师姐们也罢,总归是能够会说上些心里话的 但这人既然是当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便也是背叛了宁家的人。这样的人在,他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 大约是宁家主的态度实在是有几分不同寻常,那老者倒是一时间沉默了几分,似乎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去做一般。 像是秦莳这样的姑娘家,心性最是坚韧无比,倘若不能一击必中,让她乱了心思,那么想要让秦莳说上两句实话,其实是很难得。 叶景江对此深有体会。 愤怒与焦虑在这个时候毫无意义,他只能是带着那两位小友先去看看如今的状况,再去做其他的打算了。 大约是没料到宁家主会突然带着两个外人过来,守护在最后一道门前的老者面上露出了几分迟疑来,“家主,这二位是何方人士?” “说难不难,说简单更是算不上,单看你是舍得,还是舍不得了。” 秦莳斩钉截铁:“舍不得。” 她才不要听这样的连篇鬼话呢。 端慧大长公主愣了一下,“我可还没有说是什么。” “端慧殿下难道会做亏本买卖不成?”秦莳平静道,“我自问在殿下这里,讨不到好处。” 索性干脆不听,使得来日动摇,反倒是坏了要紧事。 端慧大长公主笑了一声,“你倒是谨慎。” 秦莳依旧道:“不谨慎的人,哪里还有命在您面前。” 可是秦莳也不可能否认,在那样的铺天盖地的恨意之下,她终归是有几分想不通的。 叶景江是了解秦莳的,若非这小姑娘实在忍不住,她绝不会轻易的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是以到底只是对着秦莳眨了眨眼睛,在心底暗自记下了这一桩事,已经打算好了来日要如何对秦莳发问。 宁家主面色如常,轻声道:“是我的两位小友罢了,特地带来为长老看伤势的,难道还不能进去了?” 他自是明白,能够在不远处建立门户,多半是瞒不过眼前的守门人的。 叶景江是了解秦莳的,若非这小姑娘实在忍不住,她绝不会轻易的让人看到她的脆弱。 对叶景江是如此,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叶景江曾以为,秦莳在藏锋山上会很是放松。 叶景江亦是轻笑了一声,眸底的神色却莫名的透出了几分安然来。 他终于,又为自己寻到了一处故乡,纵然那个小姑娘的心底也装了很多的事情,纵然叶景江也不清楚,他到底能不能留住秦莳。大约是宁家主的态度实在是有几分不同寻常,那老者倒是一时间沉默了几分,似乎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去做一般。 可没关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那个小姑娘。 有那一枚玉佩在手,这里所有的一切法阵又都是出自叶景江自己的设计,他们想要进去,自然是轻而易举。 宁宁半点也都不觉得害怕。“不知道大祭司可见过此人?”秦莳将云绮烟描述了一通,“此人名唤云绮烟,修的是合欢道,最是喜欢捉弄人。” 大祭司听着秦莳描述,眼眸忽而亮了几分,“见过的,见过的。” 那可是将离剑尊,宁宁甚至觉得,一听说此处是将离剑尊的埋骨之地后,她甚至都觉得更为安心了几分。 想必,此处是有将离剑尊的神魂守护的。 能够全身心的对她的师尊也好,师兄师姐们也罢,总归是能够会说上些心里话的。 前世,云臣剑尊死于天一宗自己人的算计中,连藏锋山也毁于一旦,她不也是这般吗? 恨自然是恨,恨不能将那些加害者与旁观者一起挫骨扬灰,告慰枉死的亡灵、 他几乎为了宁家,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但这换来的是什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养出来的一条中山狼。 这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在宁家主眼底也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他唯一在乎的便是如若当真会害了宁家满族,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秦莳见状,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这样的状态她陌生吗? 自然是不会。 对叶景江是如此,对其他人,也是如此。叶景江曾以为,秦莳在藏锋山上会很是放松,能够全身心的对她的师尊也好,师兄师姐们也罢,总归是能够会说上些心里话的 但这人既然是当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便也是背叛了宁家的人。这样的人在,他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 大约是宁家主的态度实在是有几分不同寻常,那老者倒是一时间沉默了几分,似乎在思考到底要如何去做一般。 像是秦莳这样的姑娘家,心性最是坚韧无比,倘若不能一击必中,让她乱了心思,那么想要让秦莳说上两句实话,其实是很难得。 叶景江对此深有体会。 愤怒与焦虑在这个时候毫无意义,他只能是带着那两位小友先去看看如今的状况,再去做其他的打算了。 大约是没料到宁家主会突然带着两个外人过来,守护在最后一道门前的老者面上露出了几分迟疑来,“家主,这二位是何方人士?” 第一百八十二章 胆量 秦莳心道这话本没有什么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让人忍不住的觉出了几分怪异来。 “所以,你我何不放下彼此成见合作一番?” “我还没疯。”秦莳颇为恳切道。 就算是真的疯了,秦莳也不可能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宗主,我宁愿大逆不道的先毁了天一宗,你尽可能来试试。你不是已经在明华那里看到了一切吗?怎么还不肯相信呢。” 竟然还敢来招惹她,当真是有胆量。 “你!你难道还想要欺师灭祖不成?” “欺师灭祖?你配吗?” 宁家主深吸了口气,眸光坚定的四下打量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宁家主便是怫然变了面色。 秦莳哪里看不出来,那小白脸分明是故意那般说的,心底可定然不是那样想的,不过看在将离剑尊的份上……她倒是可以配合这小白脸一回。 叶景江轻笑:“阿莳既是这般说,那便随她去。” 他仿佛是见到了此生再也不愿回忆起来的梦魇一般,连身形都微微一颤,到底是思及还在两个小辈面前不好失态,这才稳住了心神。 “族叔,难道里面有什么事端不成?”宁家主沉声道,眸子却也是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守门老者看。 这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在宁家主眼底也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他自然知晓叶景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却也没想到此人能够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叶景江神色古怪,“剑尊当真不知晓这是何物?” 云臣剑尊莫名其妙:“自然。” 秦莳一个没忍住,又弯了弯唇角。趁着周围也没有旁人看,她飞快地握了握叶景江的手腕,嗓音亦是轻轻柔柔:“这便是受不住了?” 叶景江心道,哪里有跟他家阿莳这样的,用美人计竟然是为了旁人。 不过,他倒是受用极了。 “那是自然。我们阿莳生的好看,讨人喜欢,我哪里受的住。” “比不得叶公子,红颜知己遍天下。”秦莳跟他对着来,面上却是一派轻松笑意,显然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这是谁做的?”宁家主低声喃喃道,嗓音里透着几分不解,几分惘然。 那可真真是让人心底不明白了。宁宁那小姑娘,那般可爱,谁能不喜欢她呢? 叶景江只好自顾自的生闷气去了,“那姓宁的小丫头,又不是多好想与的。” 他为了宁家这些年,可谓是鞠躬尽瘁,宁宁虽说是他的女儿,却也没有享受到什么好处,他的儿子们,每一个都是身先士卒的为宁家奔走。 他几乎为了宁家,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云臣剑尊默默地打量了一番叶景江的神色,问道:“如何?” 他若是知道,这些年还能不想法子快些解决了?说起来,云臣剑尊本也不是个一味在洞府里待着而不出去走动之人。 但这换来的是什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养出来的一条中山狼。 按理来说,宁家主身为当代的宁家之主,他的话自然是不该有人违抗。 “有狐狸崽和胖莲藕在,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至于他家阿莳那奇奇怪怪的眼神,叶景江自然不会介意,总归好处他得了就是,是以一脸坦然地朝着秦莳眨了眨眼睛。 但老者却也拿捏不好到底该不该放人进去。他唯一在乎的便是如若当真会害了宁家满族,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秦莳见状,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这样的状态她陌生吗? 自然是不会。他自然知晓叶景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却也没想到此人能够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叶景江神色古怪,“剑尊当真不知晓这是何物?” 云臣剑尊莫名其妙:“自然。” 前世,云臣剑尊死于天一宗自己人的算计中,连藏锋山也毁于一旦,她不也是这般吗? 恨自然是恨,恨不能将那些加害者与旁观者一起挫骨扬灰,告慰枉死的亡灵,可是秦莳也不可能否认,在那样的铺天盖地的恨意之下,她终归是有几分想不通的。 秦莳心道这话本没有什么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让人忍不住的觉出了几分怪异来。 “所以,你我何不放下彼此成见合作一番?” “我还没疯。”秦莳颇为恳切道。 就算是真的疯了,秦莳也不可能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宗主,我宁愿大逆不道的先毁了天一宗,你尽可能来试试。你不是已经在明华那里看到了一切吗?怎么还不肯相信呢。” 竟然还敢来招惹她,当真是有胆量。 “你!你难道还想要欺师灭祖不成?” “欺师灭祖?你配吗?” 宁家主深吸了口气,眸光坚定的四下打量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宁家主便是怫然变了面色。 秦莳哪里看不出来,那小白脸分明是故意那般说的,心底可定然不是那样想的,不过看在将离剑尊的份上……她倒是可以配合这小白脸一回。 叶景江轻笑:“阿莳既是这般说,那便随她去。” 他仿佛是见到了此生再也不愿回忆起来的梦魇一般,连身形都微微一颤,到底是思及还在两个小辈面前不好失态,这才稳住了心神。 “族叔,难道里面有什么事端不成?”宁家主沉声道,眸子却也是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守门老者看。 这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在宁家主眼底也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他自然知晓叶景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却也没想到此人能够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叶景江神色古怪,“剑尊当真不知晓这是何物?” 云臣剑尊莫名其妙:“自然。” 秦莳一个没忍住,又弯了弯唇角。趁着周围也没有旁人看,她飞快地握了握叶景江的手腕,嗓音亦是轻轻柔柔:“这便是受不住了?” 叶景江心道,哪里有跟他家阿莳这样的,用美人计竟然是为了旁人。 不过,他倒是受用极了。 “那是自然。我们阿莳生的好看,讨人喜欢,我哪里受的住。” “比不得叶公子,红颜知己遍天下。”秦莳跟他对着来,面上却是一派轻松笑意,显然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这是谁做的?”宁家主低声喃喃道,嗓音里透着几分不解,几分惘然。 那可真真是让人心底不明白了。宁宁那小姑娘,那般可爱,谁能不喜欢她呢? 叶景江只好自顾自的生闷气去了,“那姓宁的小丫头,又不是多好想与的。” 他为了宁家这些年,可谓是鞠躬尽瘁,宁宁虽说是他的女儿,却也没有享受到什么好处,他的儿子们,每一个都是身先士卒的为宁家奔走。 他几乎为了宁家,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云臣剑尊默默地打量了一番叶景江的神色,问道:“如何?” 他若是知道,这些年还能不想法子快些解决了?说起来,云臣剑尊本也不是个一味在洞府里待着而不出去走动之人。 但这换来的是什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养出来的一条中山狼。 按理来说,宁家主身为当代的宁家之主,他的话自然是不该有人违抗。 “有狐狸崽和胖莲藕在,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至于他家阿莳那奇奇怪怪的眼神,叶景江自然不会介意,总归好处他得了就是,是以一脸坦然地朝着秦莳眨了眨眼睛。 但老者却也拿捏不好到底该不该放人进去。他唯一在乎的便是如若当真会害了宁家满族,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秦莳见状,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这样的状态她陌生吗? 自然是不会。他自然知晓叶景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却也没想到此人能够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叶景江神色古怪,“剑尊当真不知晓这是何物?” 云臣剑尊莫名其妙:“自然。” 前世,云臣剑尊死于天一宗自己人的算计中,连藏锋山也毁于一旦,她不也是这般吗? 恨自然是恨,恨不能将那些加害者与旁观者一起挫骨扬灰,告慰枉死的亡灵,可是秦莳也不可能否认,在那样的铺天盖地的恨意之下,她终归是有几分想不通的。 秦莳心道这话本没有什么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让人忍不住的觉出了几分怪异来。 “所以,你我何不放下彼此成见合作一番?” “我还没疯。”秦莳颇为恳切道。 就算是真的疯了,秦莳也不可能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宗主,我宁愿大逆不道的先毁了天一宗,你尽可能来试试。你不是已经在明华那里看到了一切吗?怎么还不肯相信呢。” 竟然还敢来招惹她,当真是有胆量。 “你!你难道还想要欺师灭祖不成?” “欺师灭祖?你配吗?” 宁家主深吸了口气,眸光坚定的四下打量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宁家主便是怫然变了面色。 秦莳哪里看不出来,那小白脸分明是故意那般说的,心底可定然不是那样想的,不过看在将离剑尊的份上……她倒是可以配合这小白脸一回。 叶景江轻笑:“阿莳既是这般说,那便随她去。” 他仿佛是见到了此生再也不愿回忆起来的梦魇一般,连身形都微微一颤,到底是思及还在两个小辈面前不好失态,这才稳住了心神。 “族叔,难道里面有什么事端不成?”宁家主沉声道,眸子却也是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守门老者看。 这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在宁家主眼底也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他自然知晓叶景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却也没想到此人能够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叶景江神色古怪,“剑尊当真不知晓这是何物?” 云臣剑尊莫名其妙:“自然。” 秦莳一个没忍住,又弯了弯唇角。趁着周围也没有旁人看,她飞快地握了握叶景江的手腕,嗓音亦是轻轻柔柔:“这便是受不住了?” 叶景江心道,哪里有跟他家阿莳这样的,用美人计竟然是为了旁人。 不过,他倒是受用极了。 “那是自然。我们阿莳生的好看,讨人喜欢,我哪里受的住。” “比不得叶公子,红颜知己遍天下。”秦莳跟他对着来,面上却是一派轻松笑意,显然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这是谁做的?”宁家主低声喃喃道,嗓音里透着几分不解,几分惘然。 那可真真是让人心底不明白了。宁宁那小姑娘,那般可爱,谁能不喜欢她呢? 叶景江只好自顾自的生闷气去了,“那姓宁的小丫头,又不是多好想与的。” 他为了宁家这些年,可谓是鞠躬尽瘁,宁宁虽说是他的女儿,却也没有享受到什么好处,他的儿子们,每一个都是身先士卒的为宁家奔走。 他几乎为了宁家,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云臣剑尊默默地打量了一番叶景江的神色,问道:“如何?” 他若是知道,这些年还能不想法子快些解决了?说起来,云臣剑尊本也不是个一味在洞府里待着而不出去走动之人。 但这换来的是什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养出来的一条中山狼。 按理来说,宁家主身为当代的宁家之主,他的话自然是不该有人违抗。 “有狐狸崽和胖莲藕在,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至于他家阿莳那奇奇怪怪的眼神,叶景江自然不会介意,总归好处他得了就是,是以一脸坦然地朝着秦莳眨了眨眼睛。 但老者却也拿捏不好到底该不该放人进去。他唯一在乎的便是如若当真会害了宁家满族,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秦莳见状,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这样的状态她陌生吗? 自然是不会。他自然知晓叶景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却也没想到此人能够将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叶景江神色古怪,“剑尊当真不知晓这是何物?” 云臣剑尊莫名其妙:“自然。” 前世,云臣剑尊死于天一宗自己人的算计中,连藏锋山也毁于一旦,她不也是这般吗? 恨自然是恨,恨不能将那些加害者与旁观者一起挫骨扬灰,告慰枉死的亡灵,可是秦莳也不可能否认,在那样的铺天盖地的恨意之下,她终归是有几分想不通的。 这样有胆量的人,她可是闻所未闻。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可不行。”宁宁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的曲儿那可是千金难求的。” 毕竟宁大小姐金盆洗手,再不肯轻易让自己的曲谱流传了。 秦莳眉眼含笑的听着,忽而插了一嘴道:“宁宁的曲儿的确很好。” 宁宁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谢过了自家秦姐姐的肯定,又道:“旁的且不论,秦姐姐若是想听,自然是另说的。” 她家秦姐姐又不是旁人,自然不能等同视之的。 秦莳让她逗得轻笑了一声,“那可再好不过了,我也正想听呢。” 旁人如何,秦莳是不知道的,但是宁宁的曲儿,大约与她这个人有些类似。 “宁家主不必担忧安全问题。”叶景江按了按秦莳的肩。 “但其实瞒不住。”秦莳道,“宁前辈虽是暗中带我们二人来的,可我猜那做了手脚之人也不可能全然没有防备。宁前辈,便是这一回的烂摊子有叶景江来收拾,可下一次呢?” 宁家千疮百孔,难道是外力能够医好的吗? 宁家主面色沉重,“我定会彻查此事。” 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不动声色道:“此番也算是奉了命峰峰主的令外出游行,那位自然不可能会让我们有什么意外。” 宁家主眼睛一亮,命峰峰主?那岂不是那一位鼎鼎有名的钦天居士天星子了? “宁宁在我们宁家的地位十分特殊,这也不是什么小事,我也要问过她几位兄长的意思才是。” “三千秘境开启在即,宁家也有些许名额。” 宁宁满脸拒绝:“爹爹,女儿没出息,唯一的愿望便是快快乐乐的,便是哥哥们已经去过秘境,此番不能再进,旁支也有许多天资优异之人,爹爹莫要厚此薄彼才是。” 宁家主叹气,“谁还不知道你不学无术?” 秦莳一愣,这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闻过谁家的姑娘外出游历,她家爹爹还做不得主的。 只可惜,这一回,宁家主说的不是胡言乱语。 实在是宁宁不大让人省心。 若是能够与天星子扯上几分关系,只怕他家那看起来便知道不大争气的小姑娘这辈子也算是又多了一个靠山。 宁家主一时间犹豫了几分,他原本便是想要宁宁在三千秘境露面。 宁宁一脸茫然,“爹爹,女儿近来没有出去鬼混。” 宁家主眼前一黑,听听,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说出来的话吗? 可也正是因着这个,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 天星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算计”他。依着他与天星子之间的关系,纵然有什么要紧事,天星子大约也只会选择自己来做,能够让天星子选择劳动他的,大约也只能是此事实在是紧急。 秦莳悄悄扯了扯叶景江的袖口,也没避讳着人传声,只是低声问道:“需要什么?” 叶景江却反手在那人的手腕的上摩挲了一下,眼底透出笑意,“唔,阿莳跟在我身边便好。” 秦莳面无表情,很想给他来一剑。 让他好生长长记性。 可大约在这件事上,叶景江只可能是“屡教不改”。 “不要将宁宁也牵扯进来。”秦莳冷声道,“晚辈说句不敬的话,若非有宁宁在,便是我们还会解决此事,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 “便是知道你记不得,为父才特特寻你过来。”宁家主按了按额角。 宁家好歹也是中州有名有姓的修仙世家,偏生当代宁家大小姐是个不爱修行爱音律的。 此事可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那大可不必了,若不然只怕他家宁宁二话不说便要跟人一起离开的。 真真是女生外向。 “那爹爹寻我作甚?”宁宁轻哼了两声,眼底流露出了几分好奇来。 最好能够在云臣剑尊或是这位天星子大师的面前也露个面,说不准来日便能够用的上,却没有料到这机会竟然来的这样快。 “二位小友可还要在宁家暂居一段时日?”宁家主沉吟片刻道。 “这是自然,宁前辈大可放心考量。只是,宁前辈可要宁宁商议一二?”秦莳颇为贴心的问道。 宁家主面色微变,到底还是摆了摆手。 “这可不行。”宁宁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的曲儿那可是千金难求的。” 毕竟宁大小姐金盆洗手,再不肯轻易让自己的曲谱流传了。 秦莳眉眼含笑的听着,忽而插了一嘴道:“宁宁的曲儿的确很好。” 宁宁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谢过了自家秦姐姐的肯定,又道:“旁的且不论,秦姐姐若是想听,自然是另说的。” 她家秦姐姐又不是旁人,自然不能等同视之的。 秦莳让她逗得轻笑了一声,“那可再好不过了,我也正想听呢。” 旁人如何,秦莳是不知道的,但是宁宁的曲儿,大约与她这个人有些类似。 “宁家主不必担忧安全问题。”叶景江按了按秦莳的肩。 “但其实瞒不住。”秦莳道,“宁前辈虽是暗中带我们二人来的,可我猜那做了手脚之人也不可能全然没有防备。宁前辈,便是这一回的烂摊子有叶景江来收拾,可下一次呢?” 宁家千疮百孔,难道是外力能够医好的吗? 宁家主面色沉重,“我定会彻查此事。” 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不动声色道:“此番也算是奉了命峰峰主的令外出游行,那位自然不可能会让我们有什么意外。” 宁家主眼睛一亮,命峰峰主?那岂不是那一位鼎鼎有名的钦天居士天星子了? “宁宁在我们宁家的地位十分特殊,这也不是什么小事,我也要问过她几位兄长的意思才是。” “三千秘境开启在即,宁家也有些许名额。” 宁宁满脸拒绝:“爹爹,女儿没出息,唯一的愿望便是快快乐乐的,便是哥哥们已经去过秘境,此番不能再进,旁支也有许多天资优异之人,爹爹莫要厚此薄彼才是。” 宁家主叹气,“谁还不知道你不学无术?” 秦莳一愣,这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闻过谁家的姑娘外出游历,她家爹爹还做不得主的。 只可惜,这一回,宁家主说的不是胡言乱语。 实在是宁宁不大让人省心。 若是能够与天星子扯上几分关系,只怕他家那看起来便知道不大争气的小姑娘这辈子也算是又多了一个靠山。 宁家主一时间犹豫了几分,他原本便是想要宁宁在三千秘境露面。 宁宁一脸茫然,“爹爹,女儿近来没有出去鬼混。” 宁家主眼前一黑,听听,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说出来的话吗? 可也正是因着这个,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 天星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算计”他。依着他与天星子之间的关系,纵然有什么要紧事,天星子大约也只会选择自己来做,能够让天星子选择劳动他的,大约也只能是此事实在是紧急。 秦莳悄悄扯了扯叶景江的袖口,也没避讳着人传声,只是低声问道:“需要什么?” 叶景江却反手在那人的手腕的上摩挲了一下,眼底透出笑意,“唔,阿莳跟在我身边便好。” 秦莳面无表情,很想给他来一剑。 让他好生长长记性。 可大约在这件事上,叶景江只可能是“屡教不改”。 “不要将宁宁也牵扯进来。”秦莳冷声道,“晚辈说句不敬的话,若非有宁宁在,便是我们还会解决此事,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 “便是知道你记不得,为父才特特寻你过来。”宁家主按了按额角。 宁家好歹也是中州有名有姓的修仙世家,偏生当代宁家大小姐是个不爱修行爱音律的。 此事可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那大可不必了,若不然只怕他家宁宁二话不说便要跟人一起离开的。 真真是女生外向。 “那爹爹寻我作甚?”宁宁轻哼了两声,眼底流露出了几分好奇来。 最好能够在云臣剑尊或是这位天星子大师的面前也露个面,说不准来日便能够用的上,却没有料到这机会竟然来的这样快。 “二位小友可还要在宁家暂居一段时日?”宁家主沉吟片刻道。 “这是自然,宁前辈大可放心考量。只是,宁前辈可要宁宁商议一二?”秦莳颇为贴心的问道。 宁家主面色微变,到底还是摆了摆手。 “这可不行。”宁宁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的曲儿那可是千金难求的。” 毕竟宁大小姐金盆洗手,再不肯轻易让自己的曲谱流传了。 秦莳眉眼含笑的听着,忽而插了一嘴道:“宁宁的曲儿的确很好。” 宁宁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谢过了自家秦姐姐的肯定,又道:“旁的且不论,秦姐姐若是想听,自然是另说的。” 她家秦姐姐又不是旁人,自然不能等同视之的。 秦莳让她逗得轻笑了一声,“那可再好不过了,我也正想听呢。” 旁人如何,秦莳是不知道的,但是宁宁的曲儿,大约与她这个人有些类似。 “宁家主不必担忧安全问题。”叶景江按了按秦莳的肩。 “但其实瞒不住。”秦莳道,“宁前辈虽是暗中带我们二人来的,可我猜那做了手脚之人也不可能全然没有防备。宁前辈,便是这一回的烂摊子有叶景江来收拾,可下一次呢?” 宁家千疮百孔,难道是外力能够医好的吗? 宁家主面色沉重,“我定会彻查此事。” 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不动声色道:“此番也算是奉了命峰峰主的令外出游行,那位自然不可能会让我们有什么意外。” 宁家主眼睛一亮,命峰峰主?那岂不是那一位鼎鼎有名的钦天居士天星子了? “宁宁在我们宁家的地位十分特殊,这也不是什么小事,我也要问过她几位兄长的意思才是。” “三千秘境开启在即,宁家也有些许名额。” 宁宁满脸拒绝:“爹爹,女儿没出息,唯一的愿望便是快快乐乐的,便是哥哥们已经去过秘境,此番不能再进,旁支也有许多天资优异之人,爹爹莫要厚此薄彼才是。” 宁家主叹气,“谁还不知道你不学无术?” 秦莳一愣,这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闻过谁家的姑娘外出游历,她家爹爹还做不得主的。 只可惜,这一回,宁家主说的不是胡言乱语。 实在是宁宁不大让人省心。 若是能够与天星子扯上几分关系,只怕他家那看起来便知道不大争气的小姑娘这辈子也算是又多了一个靠山。 宁家主一时间犹豫了几分,他原本便是想要宁宁在三千秘境露面。 宁宁一脸茫然,“爹爹,女儿近来没有出去鬼混。” 宁家主眼前一黑,听听,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说出来的话吗? 可也正是因着这个,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 天星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算计”他。依着他与天星子之间的关系,纵然有什么要紧事,天星子大约也只会选择自己来做,能够让天星子选择劳动他的,大约也只能是此事实在是紧急。 秦莳悄悄扯了扯叶景江的袖口,也没避讳着人传声,只是低声问道:“需要什么?” 叶景江却反手在那人的手腕的上摩挲了一下,眼底透出笑意,“唔,阿莳跟在我身边便好。” 秦莳面无表情,很想给他来一剑。 让他好生长长记性。 可大约在这件事上,叶景江只可能是“屡教不改”。 “不要将宁宁也牵扯进来。”秦莳冷声道,“晚辈说句不敬的话,若非有宁宁在,便是我们还会解决此事,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 “便是知道你记不得,为父才特特寻你过来。”宁家主按了按额角。 宁家好歹也是中州有名有姓的修仙世家,偏生当代宁家大小姐是个不爱修行爱音律的。 此事可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那大可不必了,若不然只怕他家宁宁二话不说便要跟人一起离开的。 真真是女生外向。 “那爹爹寻我作甚?”宁宁轻哼了两声,眼底流露出了几分好奇来。 最好能够在云臣剑尊或是这位天星子大师的面前也露个面,说不准来日便能够用的上,却没有料到这机会竟然来的这样快。 “二位小友可还要在宁家暂居一段时日?”宁家主沉吟片刻道。 “这是自然,宁前辈大可放心考量。只是,宁前辈可要宁宁商议一二?”秦莳颇为贴心的问道。 宁家主面色微变,到底还是摆了摆手。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样也算得上是大事吗? 秦莳不知道。 可不论算是不算,对秦莳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想要的是能够从此太平,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了,但如今的结果还差得远呢。 “阿莳,莫要着急,总归得一点一点来。”叶景江低声道,“如今……算是第一步。” 秦莳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她只是忽然间有些怀疑,自己从前的坚持到底有用还是没有用,这样算起来,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了。 “嗯,我在这里,无妨。” 叶景江似乎并不意外秦莳的决定,却还是笑道:“我以为阿莳会更想留下来看看结果呢。” 毕竟,秦莳一直都很是仇视那幕后之人。 秦莳瞧了他一眼,倒是颇为认真地解释了两句:“留下来没有意义。”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既然明知道留下来也不会得到结果,秦莳自然不可能平白耽搁时间的。 叶景江深深看了秦莳一眼,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宁宁想,可那不对,她总觉得,那样的人不该是那样。 “我猜你爹爹此刻不会拒绝了。”叶景江动作闲适,纵然不是很愿意带着宁宁上路,但眼下明知道不可能有拒绝的余地,他自然是只好接受了。 “那我得好生想个法子让爹爹同意才是。”宁宁嘟囔了一句,又颇为忐忑的问道,“秦姐姐,你们去寻我父亲时,他是如何说的?” 宁宁心底很明白,她家爹爹是不可能会甘愿同意这样的事情。秦莳莞尔,却也难得在自家师尊的面上看见那样多的神色来,一时间倒是也觉得有趣。 “可剑尊,我虽有解决的法子,却不觉得眼下是解决此事的好时机。”叶景江收起了面上的玩味神色,认真道。 而他心底却只觉得庆幸,幸好是他,幸好不是师尊。 云臣剑尊再瞧向叶景江时,已经收敛好了那一瞬的失态,他没有去打探叶景江的身份,虽说是因着他心底很清楚。 纵然叶景江是个铁石心肠之人,纵然他早已经渐渐接受了妹妹的故去,但此时此刻,叶景江仍然觉出了几分期待来。 左不过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秦莳低声道。 “去瞧瞧你心尖上那小姑娘在做什么呢?”叶景江嗓音含笑,仿佛方才险些失态的人,不是他一般。 秦莳:“……”什么叫做,她心尖上的小姑娘?这小白脸说话总是如此酸里酸气。 叶景江绝不会轻而易举的告诉他。但多少也是因为秦莳。 他唯恐那样会让阿莳心底不喜。 “你既是识得,可有解决之法?” 叶景江笑眯眯道:“剑尊客气什么,左不过迟早都是一家人。” 云臣剑尊:“……”这小子是故意的! 云臣剑尊蹙眉,他自不会是想要替天一宗打算,“三千秘境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开启,待到那时,只怕也来不急解决此事了。” 她其实也知道,家中的爹爹与兄长对她有多操心。但便是这般,她才会更想到外面去看看。 只是看看而已。 倘若秦莳在此处,大约也能够认得出来这是她一直以来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明华。 此刻,明华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神魂震荡间连周身灵力都泛着一道又一道的波澜,那样深入骨髓的痛苦,简直能够将人给活生生逼疯。 偏生她又不算什么“硬骨头”,平日里最是软弱不堪,哪里受的住这个? 左不过那不是最重要的。 “可秦姐姐,为了不让我爹爹有时候反悔,我们悄悄的离开如何?” 秦莳自然是没什么偏向。如何离开,怎么离开,她都不觉得是重要的事情。 但……想必,宁家主不会喜欢他们一声不吭的带人走。 而且……能够与秦姐姐一同上路,于宁宁而言,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她不可能愿意错过这样的好时机的。 那可是、那可是她前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前世的秦莳,根本没有像如今的秦姐姐一样待她那样好。 那时候的秦姐姐,很是不喜欢理人,不仅是对宁宁,她对谁仿佛也都是那样子的。 这样也算得上是大事吗? 秦莳不知道。 可不论算是不算,对秦莳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想要的是能够从此太平,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了,但如今的结果还差得远呢。 “阿莳,莫要着急,总归得一点一点来。”叶景江低声道,“如今……算是第一步。” 秦莳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她只是忽然间有些怀疑,自己从前的坚持到底有用还是没有用,这样算起来,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了。 “嗯,我在这里,无妨。” 叶景江似乎并不意外秦莳的决定,却还是笑道:“我以为阿莳会更想留下来看看结果呢。” 毕竟,秦莳一直都很是仇视那幕后之人。 秦莳瞧了他一眼,倒是颇为认真地解释了两句:“留下来没有意义。”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既然明知道留下来也不会得到结果,秦莳自然不可能平白耽搁时间的。 叶景江深深看了秦莳一眼,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宁宁想,可那不对,她总觉得,那样的人不该是那样。 “我猜你爹爹此刻不会拒绝了。”叶景江动作闲适,纵然不是很愿意带着宁宁上路,但眼下明知道不可能有拒绝的余地,他自然是只好接受了。 “那我得好生想个法子让爹爹同意才是。”宁宁嘟囔了一句,又颇为忐忑的问道,“秦姐姐,你们去寻我父亲时,他是如何说的?” 宁宁心底很明白,她家爹爹是不可能会甘愿同意这样的事情。秦莳莞尔,却也难得在自家师尊的面上看见那样多的神色来,一时间倒是也觉得有趣。 “可剑尊,我虽有解决的法子,却不觉得眼下是解决此事的好时机。”叶景江收起了面上的玩味神色,认真道。 而他心底却只觉得庆幸,幸好是他,幸好不是师尊。 云臣剑尊再瞧向叶景江时,已经收敛好了那一瞬的失态,他没有去打探叶景江的身份,虽说是因着他心底很清楚。 纵然叶景江是个铁石心肠之人,纵然他早已经渐渐接受了妹妹的故去,但此时此刻,叶景江仍然觉出了几分期待来。 左不过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秦莳低声道。 “去瞧瞧你心尖上那小姑娘在做什么呢?”叶景江嗓音含笑,仿佛方才险些失态的人,不是他一般。 秦莳:“……”什么叫做,她心尖上的小姑娘?这小白脸说话总是如此酸里酸气。 叶景江绝不会轻而易举的告诉他。但多少也是因为秦莳。 他唯恐那样会让阿莳心底不喜。 “你既是识得,可有解决之法?” 叶景江笑眯眯道:“剑尊客气什么,左不过迟早都是一家人。” 云臣剑尊:“……”这小子是故意的! 云臣剑尊蹙眉,他自不会是想要替天一宗打算,“三千秘境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开启,待到那时,只怕也来不急解决此事了。” 她其实也知道,家中的爹爹与兄长对她有多操心。但便是这般,她才会更想到外面去看看。 只是看看而已。 倘若秦莳在此处,大约也能够认得出来这是她一直以来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明华。 此刻,明华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神魂震荡间连周身灵力都泛着一道又一道的波澜,那样深入骨髓的痛苦,简直能够将人给活生生逼疯。 偏生她又不算什么“硬骨头”,平日里最是软弱不堪,哪里受的住这个? 左不过那不是最重要的。 “可秦姐姐,为了不让我爹爹有时候反悔,我们悄悄的离开如何?” 秦莳自然是没什么偏向。如何离开,怎么离开,她都不觉得是重要的事情。 但……想必,宁家主不会喜欢他们一声不吭的带人走。 而且……能够与秦姐姐一同上路,于宁宁而言,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她不可能愿意错过这样的好时机的。 那可是、那可是她前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前世的秦莳,根本没有像如今的秦姐姐一样待她那样好。 那时候的秦姐姐,很是不喜欢理人,不仅是对宁宁,她对谁仿佛也都是那样子的。 这样也算得上是大事吗? 秦莳不知道。 可不论算是不算,对秦莳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想要的是能够从此太平,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了,但如今的结果还差得远呢。 “阿莳,莫要着急,总归得一点一点来。”叶景江低声道,“如今……算是第一步。” 秦莳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她只是忽然间有些怀疑,自己从前的坚持到底有用还是没有用,这样算起来,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了。 “嗯,我在这里,无妨。” 叶景江似乎并不意外秦莳的决定,却还是笑道:“我以为阿莳会更想留下来看看结果呢。” 毕竟,秦莳一直都很是仇视那幕后之人。 秦莳瞧了他一眼,倒是颇为认真地解释了两句:“留下来没有意义。”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既然明知道留下来也不会得到结果,秦莳自然不可能平白耽搁时间的。 叶景江深深看了秦莳一眼,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宁宁想,可那不对,她总觉得,那样的人不该是那样。 “我猜你爹爹此刻不会拒绝了。”叶景江动作闲适,纵然不是很愿意带着宁宁上路,但眼下明知道不可能有拒绝的余地,他自然是只好接受了。 “那我得好生想个法子让爹爹同意才是。”宁宁嘟囔了一句,又颇为忐忑的问道,“秦姐姐,你们去寻我父亲时,他是如何说的?” 宁宁心底很明白,她家爹爹是不可能会甘愿同意这样的事情。秦莳莞尔,却也难得在自家师尊的面上看见那样多的神色来,一时间倒是也觉得有趣。 “可剑尊,我虽有解决的法子,却不觉得眼下是解决此事的好时机。”叶景江收起了面上的玩味神色,认真道。 而他心底却只觉得庆幸,幸好是他,幸好不是师尊。 云臣剑尊再瞧向叶景江时,已经收敛好了那一瞬的失态,他没有去打探叶景江的身份,虽说是因着他心底很清楚。 纵然叶景江是个铁石心肠之人,纵然他早已经渐渐接受了妹妹的故去,但此时此刻,叶景江仍然觉出了几分期待来。 左不过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秦莳低声道。 “去瞧瞧你心尖上那小姑娘在做什么呢?”叶景江嗓音含笑,仿佛方才险些失态的人,不是他一般。 秦莳:“……”什么叫做,她心尖上的小姑娘?这小白脸说话总是如此酸里酸气。 叶景江绝不会轻而易举的告诉他。但多少也是因为秦莳。 他唯恐那样会让阿莳心底不喜。 “你既是识得,可有解决之法?” 叶景江笑眯眯道:“剑尊客气什么,左不过迟早都是一家人。” 云臣剑尊:“……”这小子是故意的! 云臣剑尊蹙眉,他自不会是想要替天一宗打算,“三千秘境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开启,待到那时,只怕也来不急解决此事了。” 她其实也知道,家中的爹爹与兄长对她有多操心。但便是这般,她才会更想到外面去看看。 只是看看而已。 倘若秦莳在此处,大约也能够认得出来这是她一直以来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明华。 此刻,明华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一般,神魂震荡间连周身灵力都泛着一道又一道的波澜,那样深入骨髓的痛苦,简直能够将人给活生生逼疯。 偏生她又不算什么“硬骨头”,平日里最是软弱不堪,哪里受的住这个? 左不过那不是最重要的。 “可秦姐姐,为了不让我爹爹有时候反悔,我们悄悄的离开如何?” 秦莳自然是没什么偏向。如何离开,怎么离开,她都不觉得是重要的事情。 但……想必,宁家主不会喜欢他们一声不吭的带人走。 而且……能够与秦姐姐一同上路,于宁宁而言,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她不可能愿意错过这样的好时机的。 那可是、那可是她前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前世的秦莳,根本没有像如今的秦姐姐一样待她那样好。 那时候的秦姐姐,很是不喜欢理人,不仅是对宁宁,她对谁仿佛也都是那样子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好 “好了好了,此事的确是我不对。”叶景江眉眼带笑,“阿莳若是实在气恼,不愿理我也是寻常事,可能否容我辩解一二?” “不好。” “真是个小气的姑娘。” 秦莳冷笑了一声,小气?她若是不小气,是不是便该顺着叶景江的意思,来做个傻子了? 叶景江心道自己仿佛又说错了一句话,“阿莳仔细想想便该明白,难道我待阿莳不好?” “这有什么干系?”秦莳皱着眉反问了一句。 总不能她还要做个无知无觉的傻子才是。 尽管叶景江不情不愿,可秦莳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见宁宁。 秦莳心下警觉,一时间只想打断叶景江的话。 就这样下去难道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一定想要说清楚。 可叶景江想说的话,秦莳也是拦不住的。 那眉眼颇为带着几分漂亮意味的青年,一字一顿道:“我不会放手。”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他不会。 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叶景江那副要气不气的模样很是有趣,让人瞧了不觉间心情便舒爽了几分。 但在云臣剑尊面前时,秦莳却也只略提了两句。 且据秦莳前世的见闻,她甚至已经隐隐地觉察到了这其中或许还藏了不少的秘密。 宁宁似懂非懂,倒是叶景江,难得的开口解了宁宁的疑惑,“当初建立封印时,魔修战败,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这里本身,就藏着一个巨大的法阵,会源源不断地吸取魔气。” 她知道她家师尊对这事儿不大在意,只道是命峰那位天星子师叔准允她出门历练。 云臣剑尊向来是疼爱弟子的,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秦莳挑眉,不清楚这人又是在想做些什么,却听叶景江一字一顿道:“阿莳,我大约从来都不曾与你说过。” 不论前路有什么,不管他与阿莳所求是否不同,他都不可能会放手的,这是他从失去妹妹以后,得到的唯一一个道理。 还是那不知人间事的狐狸崽,三两下的从秦莳身上跳了下来,歪着头朝着云臣剑尊轻轻叫了一声。 好容易摆脱了自家那位陆师兄,秦莳再次见着叶景江时,却还是毫不迟疑的问起了魔界的通道。 她前世来往魔界时,最初是让人大打落深渊,更是在云绮烟机缘巧合的帮助下,得到了回复。 魔界本身没有灵气,积累天地间的灵力,而成为了妖物,但不论如何,魔界的一些也都可能会上伤害过头。毕竟,魔界的一切生物,本身都是可悲的。 云臣剑尊:“……”颈侧传来温热的毛绒绒触感,云臣剑尊身形微微僵硬,只好挺着背道:“无妨,这小东西很是可爱。” 总也长不大似的。”宁家主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你若是要出门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云臣剑尊垂眸,心底却极快划过了几分淡淡的愧疚来。 所以他们生存的修仙界,才仿佛从来没有魔气的存在。 可这样的行为却根本就是等同于将魔界变成了修仙界的附属,但魔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权利。 界与魔界之间的封印,来到这里……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得出的事情。 说起来,他的弟子还这样小,却险些让他困在了藏锋山上。 这样算来,云绮烟根本不仅仅是秦莳的好友,更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她却也只能是这样小心的打量着。 “阿莳,你问起魔界作甚?不是原本已经说好了要等到来日,再去正式的解决此事。”叶景江颇为奇怪,但确实有问必答,甚至还颇为主动的同秦莳说起了一些魔界的事儿来。 秦莳心道,魔界?魔界怕不是她才是更熟悉的。 纵然秦莳天生无双剑骨又如何,总不能让她也跟着藏锋山一道,来日便是藏锋山有覆灭的那一日,云臣剑尊也盼着自己的弟子能够逃出生天。 气氛竟还显出了些许的沉滞来。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他不会。 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叶景江那副要气不气的模样很是有趣,让人瞧了不觉间心情便舒爽了几分。 但在云臣剑尊面前时,秦莳却也只略提了两句。 “不好。” “真是个小气的姑娘。” 秦莳冷笑了一声,小气?她若是不小气,是不是便该顺着叶景江的意思,来做个傻子了? 叶景江心道自己仿佛又说错了一句话,“阿莳仔细想想便该明白,难道我待阿莳不好?” “这有什么干系?”秦莳皱着眉反问了一句。 总不能她还要做个无知无觉的傻子才是。 尽管叶景江不情不愿,可秦莳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见宁宁。 秦莳心下警觉,一时间只想打断叶景江的话。 就这样下去难道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一定想要说清楚。 可叶景江想说的话,秦莳也是拦不住的。 那眉眼颇为带着几分漂亮意味的青年,一字一顿道:“我不会放手。”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他不会。 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叶景江那副要气不气的模样很是有趣,让人瞧了不觉间心情便舒爽了几分。 但在云臣剑尊面前时,秦莳却也只略提了两句。 且据秦莳前世的见闻,她甚至已经隐隐地觉察到了这其中或许还藏了不少的秘密。 宁宁似懂非懂,倒是叶景江,难得的开口解了宁宁的疑惑,“当初建立封印时,魔修战败,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这里本身,就藏着一个巨大的法阵,会源源不断地吸取魔气。” 她知道她家师尊对这事儿不大在意,只道是命峰那位天星子师叔准允她出门历练。 云臣剑尊向来是疼爱弟子的,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秦莳挑眉,不清楚这人又是在想做些什么,却听叶景江一字一顿道:“阿莳,我大约从来都不曾与你说过。” 不论前路有什么,不管他与阿莳所求是否不同,他都不可能会放手的,这是他从失去妹妹以后,得到的唯一一个道理。 还是那不知人间事的狐狸崽,三两下的从秦莳身上跳了下来,歪着头朝着云臣剑尊轻轻叫了一声。 好容易摆脱了自家那位陆师兄,秦莳再次见着叶景江时,却还是毫不迟疑的问起了魔界的通道。 她前世来往魔界时,最初是让人大打落深渊,更是在云绮烟机缘巧合的帮助下,得到了回复。 魔界本身没有灵气,积累天地间的灵力,而成为了妖物,但不论如何,魔界的一些也都可能会上伤害过头。毕竟,魔界的一切生物,本身都是可悲的。 云臣剑尊:“……”颈侧传来温热的毛绒绒触感,云臣剑尊身形微微僵硬,只好挺着背道:“无妨,这小东西很是可爱。” 总也长不大似的。”宁家主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你若是要出门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云臣剑尊垂眸,心底却极快划过了几分淡淡的愧疚来。 所以他们生存的修仙界,才仿佛从来没有魔气的存在。 可这样的行为却根本就是等同于将魔界变成了修仙界的附属,但魔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权利。 界与魔界之间的封印,来到这里……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得出的事情。 说起来,他的弟子还这样小,却险些让他困在了藏锋山上。 这样算来,云绮烟根本不仅仅是秦莳的好友,更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她却也只能是这样小心的打量着。 “阿莳,你问起魔界作甚?不是原本已经说好了要等到来日,再去正式的解决此事。”叶景江颇为奇怪,但确实有问必答,甚至还颇为主动的同秦莳说起了一些魔界的事儿来。 秦莳心道,魔界?魔界怕不是她才是更熟悉的。 纵然秦莳天生无双剑骨又如何,总不能让她也跟着藏锋山一道,来日便是藏锋山有覆灭的那一日,云臣剑尊也盼着自己的弟子能够逃出生天。 气氛竟还显出了些许的沉滞来。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他不会。 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叶景江那副要气不气的模样很是有趣,让人瞧了不觉间心情便舒爽了几分。 但在云臣剑尊面前时,秦莳却也只略提了两句。 “不好。” “真是个小气的姑娘。” 秦莳冷笑了一声,小气?她若是不小气,是不是便该顺着叶景江的意思,来做个傻子了? 叶景江心道自己仿佛又说错了一句话,“阿莳仔细想想便该明白,难道我待阿莳不好?” “这有什么干系?”秦莳皱着眉反问了一句。 总不能她还要做个无知无觉的傻子才是。 尽管叶景江不情不愿,可秦莳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去见宁宁。 秦莳心下警觉,一时间只想打断叶景江的话。 就这样下去难道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一定想要说清楚。 可叶景江想说的话,秦莳也是拦不住的。 那眉眼颇为带着几分漂亮意味的青年,一字一顿道:“我不会放手。”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他不会。 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叶景江那副要气不气的模样很是有趣,让人瞧了不觉间心情便舒爽了几分。 但在云臣剑尊面前时,秦莳却也只略提了两句。 且据秦莳前世的见闻,她甚至已经隐隐地觉察到了这其中或许还藏了不少的秘密。 宁宁似懂非懂,倒是叶景江,难得的开口解了宁宁的疑惑,“当初建立封印时,魔修战败,没有任何的话语权。这里本身,就藏着一个巨大的法阵,会源源不断地吸取魔气。” 她知道她家师尊对这事儿不大在意,只道是命峰那位天星子师叔准允她出门历练。 云臣剑尊向来是疼爱弟子的,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秦莳挑眉,不清楚这人又是在想做些什么,却听叶景江一字一顿道:“阿莳,我大约从来都不曾与你说过。” 不论前路有什么,不管他与阿莳所求是否不同,他都不可能会放手的,这是他从失去妹妹以后,得到的唯一一个道理。 还是那不知人间事的狐狸崽,三两下的从秦莳身上跳了下来,歪着头朝着云臣剑尊轻轻叫了一声。 好容易摆脱了自家那位陆师兄,秦莳再次见着叶景江时,却还是毫不迟疑的问起了魔界的通道。 她前世来往魔界时,最初是让人大打落深渊,更是在云绮烟机缘巧合的帮助下,得到了回复。 魔界本身没有灵气,积累天地间的灵力,而成为了妖物,但不论如何,魔界的一些也都可能会上伤害过头。毕竟,魔界的一切生物,本身都是可悲的。 云臣剑尊:“……”颈侧传来温热的毛绒绒触感,云臣剑尊身形微微僵硬,只好挺着背道:“无妨,这小东西很是可爱。” 总也长不大似的。”宁家主颇为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你若是要出门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云臣剑尊垂眸,心底却极快划过了几分淡淡的愧疚来。 所以他们生存的修仙界,才仿佛从来没有魔气的存在。 可这样的行为却根本就是等同于将魔界变成了修仙界的附属,但魔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权利。 界与魔界之间的封印,来到这里……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得出的事情。 说起来,他的弟子还这样小,却险些让他困在了藏锋山上。 这样算来,云绮烟根本不仅仅是秦莳的好友,更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她却也只能是这样小心的打量着。 “阿莳,你问起魔界作甚?不是原本已经说好了要等到来日,再去正式的解决此事。”叶景江颇为奇怪,但确实有问必答,甚至还颇为主动的同秦莳说起了一些魔界的事儿来。 秦莳心道,魔界?魔界怕不是她才是更熟悉的。 纵然秦莳天生无双剑骨又如何,总不能让她也跟着藏锋山一道,来日便是藏锋山有覆灭的那一日,云臣剑尊也盼着自己的弟子能够逃出生天。 气氛竟还显出了些许的沉滞来。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是他不会。 这是他唯一的所求。他无论如何不可能会答应的。 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叶景江那副要气不气的模样很是有趣,让人瞧了不觉间心情便舒爽了几分。 但在云臣剑尊面前时,秦莳却也只略提了两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救命稻草 “您既是明白,怎么反倒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呢。” “大约总会有几分妄念在。”他的嗓音轻描淡写,独独在那“妄念”两字上有一瞬间的迟疑。 妄念啊,谁还能没有妄念呢? 都知逃避没有用处,也都知道总得从过去的桃源乡里跳出来。 只可惜,妄念二字,如同一把枷锁,牢牢的扣住了所有人的心事。 没有人能够逃脱的了,求之不得,生死两茫茫之际,大约只有妄念能够在给人几分慰藉。 让她也能够再一次的有面对风霜雨雪的勇气。 倘若宁家之事牵扯太多,还请两位也务必要珍重自身,莫要深陷进来。”宁家主深吸了一口气。 可阿莳,既是修行了轮回功法,又怎会连半分天地间真相都窥不见呢? 秦莳只觉得心底一动,半是相信半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叶景江哭笑不得:“你这样警惕作甚?” 终于还是露出了一点私心来,“只是旁人便也罢了,我与我的儿子们总归是该与宁家同进退的。” 好似,她前世也曾经救过宁宁一般,可思来想去,又着实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倒是记得,宁家牵扯甚广,以至于最后被所谓的名门正派除了族,她那时候自然不可能看着这些名门正派顺眼,也不顾后果,自然是前来捣乱。 这里、这里终归是我们自己造下的孽障,总归是该我们来处置的。 “若是当真有个万一,还请秦小友能够帮上宁宁一把。” “我且问你,何为轮回?” 秦莳想了想,“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因果循环,天数自有盈亏。” “这就是……魔界吗?”几乎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姑娘睁圆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同中州自然很不一样,与她们一路来时见过的所有风景都不相似。 这里更为特殊一点。 所见之处,无不笼着一层泛着灰色的雾气,这里仿佛终年不见天日一般,远处的天空压抑而低沉,连活物也少得可怜。 叶景江轻笑,“如此说倒也不算错。轮回功法如此特殊,本也是因着‘轮回’二字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它的缺陷便是天数盈亏。” “阿莳,轮回功法是我的依仗,你可知上古凤凰涅盘的传说?我能将其化解,与这道理也差不多。” 但他可做不到让一切都回归原样,只不过这样一来,受苦受难的只是始作俑者,同旁人再也没了干系。 叶景江对这些人,可是从来不可能有半分歉疚的心思。 秦莳眸底露出了几分满意来,总归这人还算是个好父亲,没有打算要将宁宁扯下水。 “但宁宁,宁宁她不一样。”宁家主面上带了几分恳求,几乎是急切道:“秦小友想必也知道,宁宁那孩子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什么打击,她同我们是不一样的。” 宁家主却好似舒了一口气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有秦小友这句话,我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秦莳却恍然间觉出了几分熟悉来。 如此甚好,她也还算觉得宁家识时务。 这小姑娘一双凤眼睁的溜圆,仿佛一直抱着警惕一般,倒是不好骗的很。 他如今能够在命峰度日,过他的舒坦生活,分明也是靠着梁朝皇室。既然是享受了皇族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他如今便是没有资格做那个掀翻棋盘的人。 秦莳自知也不可能轻易从叶景江这里得到其他的答案了,但还是颇为认真问道:“那你又为何知晓如何解决?天魔气到底会去哪?” “从哪来,回哪去。”叶景江说这句话时,眼底划过了几分暗芒,一闪而逝。 “宁前辈放心,晚辈本就打算带上宁宁一起走的。即便此番宁家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我也不能让宁宁留下来了。” 她那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仿佛忘记了宁宁其实是宁家的大小姐,是宁家主的亲生女儿一般。 “您既是明白,怎么反倒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呢。” “大约总会有几分妄念在。”他的嗓音轻描淡写,独独在那“妄念”两字上有一瞬间的迟疑。 妄念啊,谁还能没有妄念呢? 都知逃避没有用处,也都知道总得从过去的桃源乡里跳出来。 只可惜,妄念二字,如同一把枷锁,牢牢的扣住了所有人的心事。 没有人能够逃脱的了,求之不得,生死两茫茫之际,大约只有妄念能够在给人几分慰藉。 让她也能够再一次的有面对风霜雨雪的勇气。 倘若宁家之事牵扯太多,还请两位也务必要珍重自身,莫要深陷进来。”宁家主深吸了一口气。 可阿莳,既是修行了轮回功法,又怎会连半分天地间真相都窥不见呢? 秦莳只觉得心底一动,半是相信半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叶景江哭笑不得:“你这样警惕作甚?” 终于还是露出了一点私心来,“只是旁人便也罢了,我与我的儿子们总归是该与宁家同进退的。” 好似,她前世也曾经救过宁宁一般,可思来想去,又着实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倒是记得,宁家牵扯甚广,以至于最后被所谓的名门正派除了族,她那时候自然不可能看着这些名门正派顺眼,也不顾后果,自然是前来捣乱。 这里、这里终归是我们自己造下的孽障,总归是该我们来处置的。 “若是当真有个万一,还请秦小友能够帮上宁宁一把。” “我且问你,何为轮回?” 秦莳想了想,“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因果循环,天数自有盈亏。” “这就是……魔界吗?”几乎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姑娘睁圆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同中州自然很不一样,与她们一路来时见过的所有风景都不相似。 这里更为特殊一点。 所见之处,无不笼着一层泛着灰色的雾气,这里仿佛终年不见天日一般,远处的天空压抑而低沉,连活物也少得可怜。 叶景江轻笑,“如此说倒也不算错。轮回功法如此特殊,本也是因着‘轮回’二字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它的缺陷便是天数盈亏。” “阿莳,轮回功法是我的依仗,你可知上古凤凰涅盘的传说?我能将其化解,与这道理也差不多。” 但他可做不到让一切都回归原样,只不过这样一来,受苦受难的只是始作俑者,同旁人再也没了干系。 叶景江对这些人,可是从来不可能有半分歉疚的心思。 秦莳眸底露出了几分满意来,总归这人还算是个好父亲,没有打算要将宁宁扯下水。 “但宁宁,宁宁她不一样。”宁家主面上带了几分恳求,几乎是急切道:“秦小友想必也知道,宁宁那孩子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什么打击,她同我们是不一样的。” 宁家主却好似舒了一口气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有秦小友这句话,我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秦莳却恍然间觉出了几分熟悉来。 如此甚好,她也还算觉得宁家识时务。 这小姑娘一双凤眼睁的溜圆,仿佛一直抱着警惕一般,倒是不好骗的很。 他如今能够在命峰度日,过他的舒坦生活,分明也是靠着梁朝皇室。既然是享受了皇族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他如今便是没有资格做那个掀翻棋盘的人。 秦莳自知也不可能轻易从叶景江这里得到其他的答案了,但还是颇为认真问道:“那你又为何知晓如何解决?天魔气到底会去哪?” “从哪来,回哪去。”叶景江说这句话时,眼底划过了几分暗芒,一闪而逝。 “宁前辈放心,晚辈本就打算带上宁宁一起走的。即便此番宁家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我也不能让宁宁留下来了。” 她那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仿佛忘记了宁宁其实是宁家的大小姐,是宁家主的亲生女儿一般。 “您既是明白,怎么反倒在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呢。” “大约总会有几分妄念在。”他的嗓音轻描淡写,独独在那“妄念”两字上有一瞬间的迟疑。 妄念啊,谁还能没有妄念呢? 都知逃避没有用处,也都知道总得从过去的桃源乡里跳出来。 只可惜,妄念二字,如同一把枷锁,牢牢的扣住了所有人的心事。 没有人能够逃脱的了,求之不得,生死两茫茫之际,大约只有妄念能够在给人几分慰藉。 让她也能够再一次的有面对风霜雨雪的勇气。 倘若宁家之事牵扯太多,还请两位也务必要珍重自身,莫要深陷进来。”宁家主深吸了一口气。 可阿莳,既是修行了轮回功法,又怎会连半分天地间真相都窥不见呢? 秦莳只觉得心底一动,半是相信半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叶景江哭笑不得:“你这样警惕作甚?” 终于还是露出了一点私心来,“只是旁人便也罢了,我与我的儿子们总归是该与宁家同进退的。” 好似,她前世也曾经救过宁宁一般,可思来想去,又着实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她倒是记得,宁家牵扯甚广,以至于最后被所谓的名门正派除了族,她那时候自然不可能看着这些名门正派顺眼,也不顾后果,自然是前来捣乱。 这里、这里终归是我们自己造下的孽障,总归是该我们来处置的。 “若是当真有个万一,还请秦小友能够帮上宁宁一把。” “我且问你,何为轮回?” 秦莳想了想,“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因果循环,天数自有盈亏。” “这就是……魔界吗?”几乎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姑娘睁圆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同中州自然很不一样,与她们一路来时见过的所有风景都不相似。 这里更为特殊一点。 所见之处,无不笼着一层泛着灰色的雾气,这里仿佛终年不见天日一般,远处的天空压抑而低沉,连活物也少得可怜。 叶景江轻笑,“如此说倒也不算错。轮回功法如此特殊,本也是因着‘轮回’二字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它的缺陷便是天数盈亏。” “阿莳,轮回功法是我的依仗,你可知上古凤凰涅盘的传说?我能将其化解,与这道理也差不多。” 但他可做不到让一切都回归原样,只不过这样一来,受苦受难的只是始作俑者,同旁人再也没了干系。 叶景江对这些人,可是从来不可能有半分歉疚的心思。 秦莳眸底露出了几分满意来,总归这人还算是个好父亲,没有打算要将宁宁扯下水。 “但宁宁,宁宁她不一样。”宁家主面上带了几分恳求,几乎是急切道:“秦小友想必也知道,宁宁那孩子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什么打击,她同我们是不一样的。” 宁家主却好似舒了一口气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有秦小友这句话,我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秦莳却恍然间觉出了几分熟悉来。 如此甚好,她也还算觉得宁家识时务。 这小姑娘一双凤眼睁的溜圆,仿佛一直抱着警惕一般,倒是不好骗的很。 他如今能够在命峰度日,过他的舒坦生活,分明也是靠着梁朝皇室。既然是享受了皇族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他如今便是没有资格做那个掀翻棋盘的人。 秦莳自知也不可能轻易从叶景江这里得到其他的答案了,但还是颇为认真问道:“那你又为何知晓如何解决?天魔气到底会去哪?” “从哪来,回哪去。”叶景江说这句话时,眼底划过了几分暗芒,一闪而逝。 “宁前辈放心,晚辈本就打算带上宁宁一起走的。即便此番宁家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我也不能让宁宁留下来了。” 她那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仿佛忘记了宁宁其实是宁家的大小姐,是宁家主的亲生女儿一般。 不过好在,所谓的妄念,也是好的。 秦莳想,行至山穷水尽的时刻,管他是妄念也好,还是旁的也罢,总归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至于让人就此弥足深陷,至此再也不可能窥见天光。 这样算起来,有些妄念,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莳心底明白,旁人却是不一定清楚。自然,秦莳也知道这样一番话说出去会是什么情景。 第一百八十七章 “恨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我还要在这等时候同他闹开不成?” 秦莳道:“难道这等事情也得寻个良辰吉日吗?” 那可真是没有听说过了的。 云绮烟一窒,不知哪里有些说不i出的不对劲儿,是以只好朝着秦莳道:“旁的便也罢了,寻良辰吉日又是哪门子的不讲理的话。” 大约是两人闹起来的时候多得很,秦莳一时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择日不如撞日,我瞧着今日便很好。” “族叔,难道里面有什么事端不成?”宁家主沉声道,眸子却也是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守门老者看。 守门老者的眼底分明划过了几分的心虚! 宁家主这个时候反倒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朝着守门老者笑了笑,“族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将离是个心软的性子,虽说他们那时候也不过是方逃出来不久,但遇上那人的时候,将离还是多少的帮了一把。 叶景江自然是默许了的。 他虽说不赞同妹妹的做法,也不觉得那人当真有什么好可怜的,但小事而已,若是能让将离开怀,也算不了什么。“宁家主言重了,我自然也是有私心在的。” 他那样坦然,宁家主反倒是放心了几分。 平白无故,叶景江凭什么要帮着宁家?可倘若是他当真有私心、有所求,那便也说不定了。 这样总比叶景江空口白牙一句“与宁家有缘”要让人更为放心多了。 不过眼瞧着宁家的景象,叶景江也不由得叹气。 “师妹与陆师弟倒是熟悉。”晋元轻哼了声。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 “大师姐怎不在?”秦莳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虽说三千秘境将近,藏锋山弟子已然都被召回了宗门,可此刻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招待罢了。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毕竟,叶景江从头至尾,都很是疼爱自己的妹妹。 可沧海桑田,故人早已经消逝,唯有当年散修的后人,却依旧还在。 上回那怪事便是这位出身药王谷的小神医解决的,虽说前辈们一直都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身为后辈,总不能放心。” 秦莳却是看出了几分来。这小狐狸精可是或多或少的会抢走秦莳的注意力。纵然叶景江自诩已经得到了秦莳的“心”,也不得不多防着几分。 “师妹与陆师弟倒是熟悉。”晋元轻哼了声。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 “大师姐怎不在?”秦莳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虽说三千秘境将近,藏锋山弟子已然都被召回了宗门,可此刻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招待罢了。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宁宁的难缠,他从来都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小觑过半分。 他是曾经见过这里从前的模样的。 宁家最开始的时候,并非是什么修仙名门。 宁家的初代家主,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散修罢了,那时候他处境十分的艰难,莫说是寻个地方好生修行,便是连活下去都艰难。 不过过了那一道门,便是宁家主有多们的不愿意,也只能承认,他的宁家,有无数的蛀虫在。 “恨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我还要在这等时候同他闹开不成?” 秦莳道:“难道这等事情也得寻个良辰吉日吗?” 那可真是没有听说过了的。 云绮烟一窒,不知哪里有些说不i出的不对劲儿,是以只好朝着秦莳道:“旁的便也罢了,寻良辰吉日又是哪门子的不讲理的话。” 大约是两人闹起来的时候多得很,秦莳一时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择日不如撞日,我瞧着今日便很好。” “族叔,难道里面有什么事端不成?”宁家主沉声道,眸子却也是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守门老者看。 守门老者的眼底分明划过了几分的心虚! 宁家主这个时候反倒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朝着守门老者笑了笑,“族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将离是个心软的性子,虽说他们那时候也不过是方逃出来不久,但遇上那人的时候,将离还是多少的帮了一把。 叶景江自然是默许了的。 他虽说不赞同妹妹的做法,也不觉得那人当真有什么好可怜的,但小事而已,若是能让将离开怀,也算不了什么。“宁家主言重了,我自然也是有私心在的。” 他那样坦然,宁家主反倒是放心了几分。 平白无故,叶景江凭什么要帮着宁家?可倘若是他当真有私心、有所求,那便也说不定了。 这样总比叶景江空口白牙一句“与宁家有缘”要让人更为放心多了。 不过眼瞧着宁家的景象,叶景江也不由得叹气。 “师妹与陆师弟倒是熟悉。”晋元轻哼了声。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 “大师姐怎不在?”秦莳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虽说三千秘境将近,藏锋山弟子已然都被召回了宗门,可此刻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招待罢了。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毕竟,叶景江从头至尾,都很是疼爱自己的妹妹。 可沧海桑田,故人早已经消逝,唯有当年散修的后人,却依旧还在。 上回那怪事便是这位出身药王谷的小神医解决的,虽说前辈们一直都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身为后辈,总不能放心。” 秦莳却是看出了几分来。这小狐狸精可是或多或少的会抢走秦莳的注意力。纵然叶景江自诩已经得到了秦莳的“心”,也不得不多防着几分。 “师妹与陆师弟倒是熟悉。”晋元轻哼了声。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 “大师姐怎不在?”秦莳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虽说三千秘境将近,藏锋山弟子已然都被召回了宗门,可此刻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招待罢了。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宁宁的难缠,他从来都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小觑过半分。 他是曾经见过这里从前的模样的。 宁家最开始的时候,并非是什么修仙名门。 宁家的初代家主,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散修罢了,那时候他处境十分的艰难,莫说是寻个地方好生修行,便是连活下去都艰难。 不过过了那一道门,便是宁家主有多们的不愿意,也只能承认,他的宁家,有无数的蛀虫在。 “恨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我还要在这等时候同他闹开不成?” 秦莳道:“难道这等事情也得寻个良辰吉日吗?” 那可真是没有听说过了的。 云绮烟一窒,不知哪里有些说不i出的不对劲儿,是以只好朝着秦莳道:“旁的便也罢了,寻良辰吉日又是哪门子的不讲理的话。” 大约是两人闹起来的时候多得很,秦莳一时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择日不如撞日,我瞧着今日便很好。” “族叔,难道里面有什么事端不成?”宁家主沉声道,眸子却也是一错不错的盯着眼前的守门老者看。 守门老者的眼底分明划过了几分的心虚! 宁家主这个时候反倒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朝着守门老者笑了笑,“族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将离是个心软的性子,虽说他们那时候也不过是方逃出来不久,但遇上那人的时候,将离还是多少的帮了一把。 叶景江自然是默许了的。 他虽说不赞同妹妹的做法,也不觉得那人当真有什么好可怜的,但小事而已,若是能让将离开怀,也算不了什么。“宁家主言重了,我自然也是有私心在的。” 他那样坦然,宁家主反倒是放心了几分。 平白无故,叶景江凭什么要帮着宁家?可倘若是他当真有私心、有所求,那便也说不定了。 这样总比叶景江空口白牙一句“与宁家有缘”要让人更为放心多了。 不过眼瞧着宁家的景象,叶景江也不由得叹气。 “师妹与陆师弟倒是熟悉。”晋元轻哼了声。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 “大师姐怎不在?”秦莳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虽说三千秘境将近,藏锋山弟子已然都被召回了宗门,可此刻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招待罢了。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毕竟,叶景江从头至尾,都很是疼爱自己的妹妹。 可沧海桑田,故人早已经消逝,唯有当年散修的后人,却依旧还在。 上回那怪事便是这位出身药王谷的小神医解决的,虽说前辈们一直都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身为后辈,总不能放心。” 秦莳却是看出了几分来。这小狐狸精可是或多或少的会抢走秦莳的注意力。纵然叶景江自诩已经得到了秦莳的“心”,也不得不多防着几分。 “师妹与陆师弟倒是熟悉。”晋元轻哼了声。 他看那站在陆盏辞身侧的李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归是心底不舒坦极了。 这一个一个的怎就全都朝着他们藏锋山的师姐师妹们下手了呢?他家大师姐那样好的人,这闷葫芦竟然也敢肖想。 秦莳看出了他的那点别扭来:“八师兄?” 晋元不是很想给小师妹的这个面子。 可对上秦莳略带疑惑地目光,他这做师兄的也不好跟师妹闹别扭。 再者……此事同秦莳又没有什么干系。 “大师姐怎不在?”秦莳好奇地四处瞧了瞧。虽说三千秘境将近,藏锋山弟子已然都被召回了宗门,可此刻也只有他们三人在外招待罢了。 毕竟,诸位师兄师姐的麻烦事也多得很。 宁宁的难缠,他从来都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小觑过半分。 他是曾经见过这里从前的模样的。 宁家最开始的时候,并非是什么修仙名门。 宁家的初代家主,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散修罢了,那时候他处境十分的艰难,莫说是寻个地方好生修行,便是连活下去都艰难。 不过过了那一道门,便是宁家主有多们的不愿意,也只能承认,他的宁家,有无数的蛀虫在。 第一百八十八章 烂摊子 旁人自是不愿意蹚浑水,秦莳自己原本也不是很愿意。 可谁料的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事急从权,秦莳也只好放下了自己的那点子的坚持,来这里掺合上一脚了。 叶景江甚至还揶揄了秦莳两句:“都道是决计不要做麻烦事,到底是招惹了麻烦上身。” 秦莳睨了他一眼,“你不就是那个最大的麻烦?”一直到今日,她不是也没有将他如何吗? “我当阿莳是在夸我了。” “这个倒是没有。” 叶景江心道,这世上大约也是寻不到第二个这样死心眼的姑娘了。 秦莳点了点头,“师尊曾经说过,天星子师叔的那双慧眼可以堪破一切,也因此看不到寻常事物。” “其实最初不一定会变成这个样子。”叶景江低声道,“我与将离最初遇见天星子时,纵然不可能做到与寻常人一般,但是也能够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些东西。” 秦莳下意识的喃喃道:“可是他现在,并没有恢复的迹象。” 秦莳微微一愣,那人掌心的热度鲜明又存在感极强,实在是让人忽视不得。 “你这是闹什么小性子?”秦莳耳根微微发烫,低声问道。 叶景江攥着她的手腕向前走,慢条斯理道:“怎的?阿莳都已经给我寻了个大麻烦来,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让我见着。” 不过、不过是握一握手腕而已。 秦莳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倒是觉得眼前的情形颇有几分趣味来 修仙界本就是以实力为尊,如今也不算是他丢人,做不过宁家主心底也清楚,这人自称是药王谷的普通弟子,但绝对不可能那样的简单。 宁家主一愣,“可除却叶小友,再也无人做过什么,难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 可也正是因着这些,宁家主心底才更是担忧了几分。 说不准……便是什么重要人物呢,同这样的人相交,必然是要小心谨慎为上,便是不能当真交好,也不能让叶景江心底对宁家有什么意见。 “哦?我还以为叶公子混迹芳云台多年,早已经忘了这些小事儿是怎么做的。” “是啊,因为他的眼睛不在他那里,而在将离这。”叶景江没有过多的解释,三言两语间告诉了秦莳,当年他们的修为都不够,没有人能够有办法救下将离。叶景江轻笑,“误会?宁家主不妨好生查探一番,若非是我多心,只怕便是宁家当中当真有什么在。” 宁家主自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虽不算十分的信任叶景江,可好歹也明白依着叶景江的为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同他做些什么腔调。 那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其实也都是一种悲哀。他虽然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也曾经说起过,他的这一双眼睛,在修为有成后,总归还是能够恢复几分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秦莳没了脾气,按着自己的额角问道。 叶景江轻哼了一声,隔着衣袖攥住了秦莳的手腕。 身为兄长的叶景江痛苦至之余,也在为那些尚且活着的、对他的妹妹抱有恶意的人而奔波,最后选择了这里作为将离的埋骨之处。 但叶景江虽然没有一味的瞒着天星子,也绝对不可能寻上了门去透露给天星子这个消息。 那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彼此,因为他们的无能,所以只能选择看着将离沉入既定的命运里。 这实在是太痛苦了,也太能够折磨人了,再是心志坚定之人,也不可能躲得过日复一日的折磨。 “宁家主想必还是会给你几分薄面的。”秦莳道。 毕竟,要把宁宁拐走,虽说算不得什么难事,但也绝不会太过容易。 他对于天星子,大约是抱着一种任其随意施为的态度,他不想知道天星子要做什么,也不想再和天星子有什么纠缠。叶景江轻笑,“误会?宁家主不妨好生查探一番,若非是我多心,只怕便是宁家当中当真有什么在。” 宁家主自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虽不算十分的信任叶景江,可好歹也明白依着叶景江的为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同他做些什么腔调。 旁人自是不愿意蹚浑水,秦莳自己原本也不是很愿意。 可谁料的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事急从权,秦莳也只好放下了自己的那点子的坚持,来这里掺合上一脚了。 叶景江甚至还揶揄了秦莳两句:“都道是决计不要做麻烦事,到底是招惹了麻烦上身。” 秦莳睨了他一眼,“你不就是那个最大的麻烦?”一直到今日,她不是也没有将他如何吗? “我当阿莳是在夸我了。” “这个倒是没有。” 叶景江心道,这世上大约也是寻不到第二个这样死心眼的姑娘了。 秦莳点了点头,“师尊曾经说过,天星子师叔的那双慧眼可以堪破一切,也因此看不到寻常事物。” “其实最初不一定会变成这个样子。”叶景江低声道,“我与将离最初遇见天星子时,纵然不可能做到与寻常人一般,但是也能够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些东西。” 秦莳下意识的喃喃道:“可是他现在,并没有恢复的迹象。” 秦莳微微一愣,那人掌心的热度鲜明又存在感极强,实在是让人忽视不得。 “你这是闹什么小性子?”秦莳耳根微微发烫,低声问道。 叶景江攥着她的手腕向前走,慢条斯理道:“怎的?阿莳都已经给我寻了个大麻烦来,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让我见着。” 不过、不过是握一握手腕而已。 秦莳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倒是觉得眼前的情形颇有几分趣味来 修仙界本就是以实力为尊,如今也不算是他丢人,做不过宁家主心底也清楚,这人自称是药王谷的普通弟子,但绝对不可能那样的简单。 宁家主一愣,“可除却叶小友,再也无人做过什么,难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 可也正是因着这些,宁家主心底才更是担忧了几分。 说不准……便是什么重要人物呢,同这样的人相交,必然是要小心谨慎为上,便是不能当真交好,也不能让叶景江心底对宁家有什么意见。 “哦?我还以为叶公子混迹芳云台多年,早已经忘了这些小事儿是怎么做的。” “是啊,因为他的眼睛不在他那里,而在将离这。”叶景江没有过多的解释,三言两语间告诉了秦莳,当年他们的修为都不够,没有人能够有办法救下将离。叶景江轻笑,“误会?宁家主不妨好生查探一番,若非是我多心,只怕便是宁家当中当真有什么在。” 他虽不算十分的信任叶景江,可好歹也明白依着叶景江的为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同他做些什么腔调。 那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其实也都是一种悲哀。他虽然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也曾经说起过,他的这一双眼睛,在修为有成后,总归还是能够恢复几分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秦莳没了脾气,按着自己的额角问道。 叶景江轻哼了一声,隔着衣袖攥住了秦莳的手腕。 身为兄长的叶景江痛苦至之余,也在为那些尚且活着的、对他的妹妹抱有恶意的人而奔波,最后选择了这里作为将离的埋骨之处。 但叶景江虽然没有一味的瞒着天星子,也绝对不可能寻上了门去透露给天星子这个消息。 那是一次一次的提醒着彼此,因为他们的无能,所以只能选择看着将离沉入既定的命运里。 这实在是太痛苦了,也太能够折磨人了,再是心志坚定之人,也不可能躲得过日复一日的折磨。 “宁家主想必还是会给你几分薄面的。”秦莳道。 毕竟,要把宁宁拐走,也绝不会太过容易。 他对于天星子,大约是抱着一种任其随意施为的态度,他不想知道天星子要做什么,也不想再和天星子有什么纠缠。叶景江轻笑,“误会?宁家主不妨好生查探一番,若非是我多心,只怕便是宁家当中当真有什么在。” 宁家主自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虽不算十分的信任叶景江,可好歹也明白依着叶景江的为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同他做些什么腔调。 旁人自是不愿意蹚浑水,秦莳自己原本也不是很愿意。事急从权,秦莳也只好放下了自己的那点子的坚持,来这里掺合上一脚了。 叶景江甚至还揶揄了秦莳两句:“都道是决计不要做麻烦事,到底是招惹了麻烦上身。” 秦莳睨了他一眼,“你不就是那个最大的麻烦?”一直到今日,她不是也没有将他如何吗? 叶景江心道,这世上大约也是寻不到第二个这样死心眼的姑娘了。 秦莳点了点头,“师尊曾经说过,天星子师叔的那双慧眼可以堪破一切,也因此看不到寻常事物。” “其实最初不一定会变成这个样子。”叶景江低声道,“我与将离最初遇见天星子时,纵然不可能做到与寻常人一般,但是也能够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些东西。” 秦莳下意识的喃喃道:“可是他现在,并没有恢复的迹象。” 秦莳微微一愣,那人掌心的热度鲜明又存在感极强,实在是让人忽视不得。 “你这是闹什么小性子?”秦莳耳根微微发烫,低声问道。 叶景江攥着她的手腕向前走,慢条斯理道:“怎的?阿莳都已经给我寻了个大麻烦来,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让我见着。” 不过、不过是握一握手腕而已。 秦莳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倒是觉得眼前的情形颇有几分趣味来 修仙界本就是以实力为尊,如今也不算是他丢人,做不过宁家主心底也清楚,这人自称是药王谷的普通弟子,但绝对不可能那样的简单。 宁家主一愣,“可除却叶小友,再也无人做过什么,难道、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不成?” 说不准……便是什么重要人物呢,同这样的人相交,必然是要小心谨慎为上,便是不能当真交好,也不能让叶景江心底对宁家有什么意见。 “哦?我还以为叶公子混迹芳云台多年,早已经忘了这些小事儿是怎么做的。” “是啊,因为他的眼睛不在他那里,而在将离这。”叶景江没有过多的解释,三言两语间告诉了秦莳,当年他们的修为都不够,没有人能够有办法救下将离。叶景江轻笑,“误会?宁家主不妨好生查探一番,若非是我多心,只怕便是宁家当中当真有什么在。” 宁家主自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虽不算十分的信任叶景江,可好歹也明白依着叶景江的为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同他做些什么腔调。 那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其实也都是一种悲哀。他虽然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也曾经说起过,他的这一双眼睛,在修为有成后,总归还是能够恢复几分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秦莳没了脾气,按着自己的额角问道。 叶景江轻哼了一声,隔着衣袖攥住了秦莳的手腕。 身为兄长的叶景江痛苦至之余,也在为那些尚且活着的、对他的妹妹抱有恶意的人而奔波,最后选择了这里作为将离的埋骨之处。 但叶景江虽然没有一味的瞒着天星子,也绝对不可能寻上了门去透露给天星子这个消息。 所以只能选择看着将离沉入既定的命运里。 这实在是太痛苦了,也太能够折磨人了,再是心志坚定之人,也不可能躲得过日复一日的折磨。 “宁家主想必还是会给你几分薄面的。”秦莳道。 毕竟,要把宁宁拐走,虽说算不得什么难事,但也绝不会太过容易。 他对于天星子,大约是抱着一种任其随意施为的态度,他不想知道天星子要做什么,也不想再和天星子有什么纠缠。叶景江轻笑,“误会?宁家主不妨好生查探一番,若非是我多心,只怕便是宁家当中当真有什么在。” 实在是没有必要同他做些什么腔调。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奈 秦莳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不耐,瞧着那人道:“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成?” 便当真是劳什子的天王老子,也得好生受着她的规矩才是,没有反过来叫她受委屈的道理。 眼看着秦莳不乐意,叶景江自然不可能不管。 他家阿莳在他这可没有受过委屈。 叶景江却是想了想,笑意里透着几分无奈,“可我心甘情愿。” 若非他自己愿意,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勉强他呢? 秦莳叹了一声,心底倒是渐渐也明白了叶景江是在想什么。 这人大约从来没有考虑过,倘若有朝一日不得已时,应当去做什么,他的人生里好似从来都没有那个放弃的选择一样。 她也不愿意看着叶景江因为此事牵扯进去。 “难为阿莳还记得问我两句。”叶景江又道,“彻底解决自然是难,不过暂时封印,一点一点的还回去倒是可以。” “阿莳且在一旁瞧着便是。” 这说不通。宁家主又不是当真吃干饭的。 只是下一瞬,那笑意便全然僵住了。 秦莳思来想去,又总觉得这事儿同那明华背后的人脱不开干系。 或许前世的明华背后没有高人指点,若不然她也做不出那些幼稚的事情来,但这一回,不论是来藏锋山对晋元师兄动手脚,还是在七夕那做的事情,都显得谨慎、成熟了不少。 “我没有要你现在便给我一个回答。阿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秦莳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宁家主已经迎了出来。 宁家主的目光在二人交缠的衣袖上划过,不动声色的遗憾了几分。真是可惜了,他家那小姑娘那样喜欢人家秦姑娘,只怕是不成了的。 “二位小友怎去而复返?不是说要在宁府暂留些时日?”宁家主满脸笑意。 仿佛当日的确是救下了一个女孩子,但到底是不是宁宁,秦莳却是半点都不记得了。 她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去留意一个小姑娘的面貌呢。 但此刻回想起来,秦莳却只是希望,当日被她救下的人是宁宁。 纵然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后,那小姑娘的日子只怕也会艰难的很,她也希望前世活下来的是宁宁。 大约是如今有了牵连,从前生与死都同她无关,如今却成了秦莳的牵挂。 像是秦莳这样的姑娘家,心性最是坚韧无比,倘若不能一击必中,让她乱了心思,那么想要让秦莳说上两句实话,其实是很难得。 叶景江对此深有体会。 是以,他一定是要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逼问”秦莳到底是如何想的。若是不能从秦莳口中得到一句实话,叶景江只觉得自己大约也是要再也顾不得其余之事了。 —— 三人一时间倒是沉默了下来,宁家主没有那样的心思,秦莳心神已然飘到了前世,而叶景江也在思考着如何让秦莳说实话上。 不过算起来,宁家主倒是很快也冷静了下来。 愤怒与焦虑在这个时候毫无意义,他只能是带着那两位小友先去看看如今的状况,再去做其他的打算了。 大约是没料到宁家主会突然带着两个外人过来,守护在最后一道门前的老者面上露出了几分迟疑来,“家主,这二位是何方人士?” 宁家主面色如常,轻声道:“是我的两位小友罢了,特地带来为长老看伤势的,难道还不能进去了?” 他自是明白,能够在不远处建立门户,多半是瞒不过眼前的守门人的。 但这人既然是当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便也是背叛了宁家的人。这样的人在,他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 “我们阿莳倒是当真很喜欢那个小丫头。”叶景江叹道,“只可惜了,我大约是比不过的。” 秦莳不想管他这些可有可无的酸话,眉心微蹙,“此地你当真是有法子可以解决?” 秦莳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不耐,瞧着那人道:“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成?” 便当真是劳什子的天王老子,也得好生受着她的规矩才是,没有反过来叫她受委屈的道理。 眼看着秦莳不乐意,叶景江自然不可能不管。 他家阿莳在他这可没有受过委屈。 叶景江却是想了想,笑意里透着几分无奈,“可我心甘情愿。” 若非他自己愿意,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勉强他呢? 秦莳叹了一声,心底倒是渐渐也明白了叶景江是在想什么。 这人大约从来没有考虑过,倘若有朝一日不得已时,应当去做什么,他的人生里好似从来都没有那个放弃的选择一样。 她也不愿意看着叶景江因为此事牵扯进去。 “难为阿莳还记得问我两句。”叶景江又道,“彻底解决自然是难,不过暂时封印,一点一点的还回去倒是可以。” “阿莳且在一旁瞧着便是。” 这说不通。宁家主又不是当真吃干饭的。 只是下一瞬,那笑意便全然僵住了。 秦莳思来想去,又总觉得这事儿同那明华背后的人脱不开干系。 或许前世的明华背后没有高人指点,若不然她也做不出那些幼稚的事情来,但这一回,不论是来藏锋山对晋元师兄动手脚,还是在七夕那做的事情,都显得谨慎、成熟了不少。 “我没有要你现在便给我一个回答。阿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秦莳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宁家主已经迎了出来。 宁家主的目光在二人交缠的衣袖上划过,不动声色的遗憾了几分。真是可惜了,他家那小姑娘那样喜欢人家秦姑娘,只怕是不成了的。 “二位小友怎去而复返?不是说要在宁府暂留些时日?”宁家主满脸笑意。 仿佛当日的确是救下了一个女孩子,但到底是不是宁宁,秦莳却是半点都不记得了。 她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去留意一个小姑娘的面貌呢。 但此刻回想起来,秦莳却只是希望,当日被她救下的人是宁宁。 纵然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后,那小姑娘的日子只怕也会艰难的很,她也希望前世活下来的是宁宁。 大约是如今有了牵连,从前生与死都同她无关,如今却成了秦莳的牵挂。 像是秦莳这样的姑娘家,心性最是坚韧无比,倘若不能一击必中,让她乱了心思,那么想要让秦莳说上两句实话,其实是很难得。 叶景江对此深有体会。 是以,他一定是要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逼问”秦莳到底是如何想的。若是不能从秦莳口中得到一句实话,叶景江只觉得自己大约也是要再也顾不得其余之事了。 —— 三人一时间倒是沉默了下来,宁家主没有那样的心思,秦莳心神已然飘到了前世,而叶景江也在思考着如何让秦莳说实话上。 不过算起来,宁家主倒是很快也冷静了下来。 愤怒与焦虑在这个时候毫无意义,他只能是带着那两位小友先去看看如今的状况,再去做其他的打算了。 大约是没料到宁家主会突然带着两个外人过来,守护在最后一道门前的老者面上露出了几分迟疑来,“家主,这二位是何方人士?” 宁家主面色如常,轻声道:“是我的两位小友罢了,特地带来为长老看伤势的,难道还不能进去了?” 他自是明白,能够在不远处建立门户,多半是瞒不过眼前的守门人的。 但这人既然是当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便也是背叛了宁家的人。这样的人在,他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 “我们阿莳倒是当真很喜欢那个小丫头。”叶景江叹道,“只可惜了,我大约是比不过的。” 秦莳不想管他这些可有可无的酸话,眉心微蹙,“此地你当真是有法子可以解决?” 秦莳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不耐,瞧着那人道:“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还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成?” 便当真是劳什子的天王老子,也得好生受着她的规矩才是,没有反过来叫她受委屈的道理。 眼看着秦莳不乐意,叶景江自然不可能不管。 他家阿莳在他这可没有受过委屈。 叶景江却是想了想,笑意里透着几分无奈,“可我心甘情愿。” 若非他自己愿意,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勉强他呢? 秦莳叹了一声,心底倒是渐渐也明白了叶景江是在想什么。 这人大约从来没有考虑过,倘若有朝一日不得已时,应当去做什么,他的人生里好似从来都没有那个放弃的选择一样。 她也不愿意看着叶景江因为此事牵扯进去。 “难为阿莳还记得问我两句。”叶景江又道,“彻底解决自然是难,不过暂时封印,一点一点的还回去倒是可以。” “阿莳且在一旁瞧着便是。” 这说不通。宁家主又不是当真吃干饭的。 只是下一瞬,那笑意便全然僵住了。 秦莳思来想去,又总觉得这事儿同那明华背后的人脱不开干系。 或许前世的明华背后没有高人指点,若不然她也做不出那些幼稚的事情来,但这一回,不论是来藏锋山对晋元师兄动手脚,还是在七夕那做的事情,都显得谨慎、成熟了不少。 “我没有要你现在便给我一个回答。阿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秦莳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宁家主已经迎了出来。 宁家主的目光在二人交缠的衣袖上划过,不动声色的遗憾了几分。真是可惜了,他家那小姑娘那样喜欢人家秦姑娘,只怕是不成了的。 “二位小友怎去而复返?不是说要在宁府暂留些时日?”宁家主满脸笑意。 仿佛当日的确是救下了一个女孩子,但到底是不是宁宁,秦莳却是半点都不记得了。 她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去留意一个小姑娘的面貌呢。 但此刻回想起来,秦莳却只是希望,当日被她救下的人是宁宁。 纵然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后,那小姑娘的日子只怕也会艰难的很,她也希望前世活下来的是宁宁。 大约是如今有了牵连,从前生与死都同她无关,如今却成了秦莳的牵挂。 像是秦莳这样的姑娘家,心性最是坚韧无比,倘若不能一击必中,让她乱了心思,那么想要让秦莳说上两句实话,其实是很难得。 叶景江对此深有体会。 是以,他一定是要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逼问”秦莳到底是如何想的。若是不能从秦莳口中得到一句实话,叶景江只觉得自己大约也是要再也顾不得其余之事了。 —— 三人一时间倒是沉默了下来,宁家主没有那样的心思,秦莳心神已然飘到了前世,而叶景江也在思考着如何让秦莳说实话上。 不过算起来,宁家主倒是很快也冷静了下来。 愤怒与焦虑在这个时候毫无意义,他只能是带着那两位小友先去看看如今的状况,再去做其他的打算了。 大约是没料到宁家主会突然带着两个外人过来,守护在最后一道门前的老者面上露出了几分迟疑来,“家主,这二位是何方人士?” 宁家主面色如常,轻声道:“是我的两位小友罢了,特地带来为长老看伤势的,难道还不能进去了?” 他自是明白,能够在不远处建立门户,多半是瞒不过眼前的守门人的。 但这人既然是当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便也是背叛了宁家的人。这样的人在,他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 “我们阿莳倒是当真很喜欢那个小丫头。”叶景江叹道,“只可惜了,我大约是比不过的。” 秦莳不想管他这些可有可无的酸话,眉心微蹙,“此地你当真是有法子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