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农家小娘子》 第1章 被人捡回去 “俺和你说，你是俺大哥救回来的。俺家祖传的老山参都被吃了，一根须都不剩，你不能跑你要给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做媳妇儿……” 罗妘诗迷迷糊糊的耳边有人碎碎念的大吼，吵得她本就头疼的脑袋都要木了。 勉强睁开眼睛，想看看身边的究竟是谁。 “菜花，你醒了？俺和你说，你不要跑你要嫁给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做媳妇儿……”庞大的黑影下凑过来一张粗糙方正的脸，眼睛亮晶晶的，死死的盯着她。 “你，是谁？”罗妘诗一开口就跟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浑身疼的不行，特别是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要烧起来一般。 烧起来？罗妘诗脑子里闪过念头后，突然睁得老大，眼角都要裂开。她是罗妘诗，s市农大种业研究院一年级研究生，今年二十二岁。就在十月二号这天，研究院被歹徒控制，她还没来得及跑出来，就发生了大爆炸。 那铺面而来的大火和强大震动波，她不应被撕碎尸骨无存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说的啥？俺没听清。是不是渴了，俺去给你倒点儿水。”那移动的黑影凑得极近看了她一眼后，又转身跑出去，震得地上砰砰响。 罗妘诗迷迷糊糊的没能撑住，勉强清醒了一会儿后又晕了过去。 阳光透过树梢投到地上，天空湛蓝清澈。鸟语花香，大山也跟随着醒了过来。 门外很亮，应该是上午10点左右，吹进来的风有点儿冷，动了动脚，粗糙的草绳就绷紧了。 自从早上她醒过来之后，就被人用草绳绑在了这里。目的应该是将她关起来，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关在屋子里。她猜，敞开的大门边只挂着的一排栅栏架子应该是主要原因。 茅草屋，地上都没有修葺平整，反正她屁股旁边儿还有一簇长得旺盛的也草，有点儿扎人，所以她挪了挪屁股坐的更远一点儿。 屋子里空荡荡的，别说柜子桌子了，连床都没有。她睡在地上，铺了一块皮子。黑棕色的，毛也不柔软，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皮。不过很大一张，她睡觉的时候可以一半铺着一半盖。 外面她除了郁郁葱葱的树，什么都看不到，隔得远她只能勉强辨认出树叶并不宽大。不是阔叶林，说明这里离处于亚寒带地区。 刚刚她稍微检查了下身上，烧伤遍布，衣服千疮百孔，根本辨不出原来的模样。身上只是套了件兽皮衣，这茅草屋的主人给她换的。罗妘诗还想多看看，门口就进来个身材高大壮硕女人，递给她一块烤的油亮味道也很不错的肉。 “来，吃肉。” 什么荷叶包着，什么碗盛着，就连用树枝穿着都没有。那女人把肉用手拿着递给罗妘诗。 天大地大吃饭事大，穷讲究这会儿都不适用，罗妘诗连忙的接过烤肉大口的吃了起来。这顿不吃，就只能等晚上才有食物吃。 看着罗妘诗吃东西，这女人又开始碎碎念。 “你不跑，你要给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做媳妇儿……” 这话自从她醒来后，这女人念叨了没有十遍也有九遍了。罗妘诗把烤肉吃完后，盯着这女人看了看。 “我要喝水。”然后试探的说道，嗓子沙哑的不像是她的声音。 “嗯，我去给你拿。”本以为这样一个体格健硕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女人会揍她一顿什么的，没想到脾气意外的挺好。 水是用竹筒装着的，很凉很清甜应该是山泉。喝完后，罗妘诗打算向这位面向凶恶但其实脾气还不错的女人问问目前的情况。 “我叫罗妘诗是s市人，你叫什么？这里是哪里？东北吗？”罗妘诗露出自以为最亲切的笑容，向这人伸手。 谁知对方非但没有伸手回握，反而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大力的把人抓起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打不过俺。”之后非常得意的说道。 “……”她也没想打啊，罗妘诗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摔碎了，还好这地上是土质的，不然肯定得骨折。 再好不容易翻身坐起来，罗妘诗离那女人远远的。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那早说啊。那女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三步并做两步的靠了过来。 “俺叫焦小花，这儿是俺家。你现在是俺家的人，要给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做媳妇儿的。” 罗妘诗扶额，后面那句能别再提了吗？她一个人怎么给五个人做媳妇儿？掰成五瓣儿大家均分？ “焦小花是吧？这儿除了是你家之外，这座山叫什么名字？有村子有镇子有县吗？” “这儿是青石山，没有什么村子，山里头据说有个寨子，我没去过不知道。镇子在老远老远的地方呢……”高大壮硕的女人哦不是焦小花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青石山，山寨，没有村子，遥远的地方有个黑水镇，至于县这样大的地方焦小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接下来罗妘诗又问了问焦家的情况，焦小花念叨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就是焦家五兄弟。名字也起的相当的潦草，就叫焦大焦二焦三焦四焦五。 别看焦小花看着挺高大壮硕的，其实她今年刚满十四。而焦家五兄弟，最大的焦大也才二十五岁，只比她大三岁而已。山里人娶妻不易，从前都是到山外买媳妇儿，可是这些媳妇儿都是世家养的鸽子，嫁进山后，就慢慢的把山里的信儿都送到外头的世家里去。外头的人就派兵进来清剿，说他们是山匪，抓出去做奴隶。 “你不能逃，你要嫁给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作媳妇儿。”焦小花全力描绘了一番世家清剿山民的场面后，再一次认真的强调。 半天的时间，罗妘诗从焦小花嘴里问出不少的事儿，天黑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确定她穿越了。 这里绝对不是二十一世纪，按照焦小花的描述，世家豪门还在抓捕买卖奴隶，焦家打猎用的还是竹箭，小刀。陶瓦罐已经普及，只是运进山里会暴露他们的行踪，所以大家都很少用。现在最晚也只是十五世纪初期。 第2章 逃跑 一场大爆炸把她从二十一世纪炸到了千年前，虽然意外幸存下来。可是也不知道现代的爸爸妈妈知道她葬身大火的消息后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痛苦。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没了她以后有谁能给爸爸妈妈养老送终。 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罗妘诗一晚上眼睛都是红的。以至于早上起来后，焦小花兴致勃勃的过来找她说话，她都是心不在焉的。 “这是俺早上刚猎到的母鸡，窝里还有好几个蛋呢。来，趁着热乎的赶紧喝一个。”焦小花说完就把手里还沾着鸡毛鸡屎的青皮蛋递到罗妘诗跟前，自己则是忙不停的敲开一个喝了下去。 生吃鸡蛋？里面多少寄生菌啊。罗妘诗眼皮子一抽，再看焦小花手里的烤鸡，更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小花，你知道我是从哪里被救过来的吗？”想了一夜，罗妘诗觉得自己还是要去试试能不能回去，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把爸爸妈妈就这样丢在现代里无人赡养。 焦小花喝了两个生鸡蛋后，又开始撕烤鸡吃，大口大口的咀嚼吃的满嘴是油。 “俺不知道，你是俺三哥从好远好远的地方带回来的。俺三哥说，你是被人毁了脸扔在山里喂虎狼的。”焦小花说着硬塞给罗妘诗一个鸡屁股。 要多吃才能长身体。 毁了脸？罗妘诗这才想起来，自己漏掉了什么。她一直浑身都疼，所以都忽略了脸上的疼痛。 她的脸比大火烧伤了？ “有镜子吗？”把手里的鸡屁股塞回焦小花的手里，罗妘诗焦急的问道。 镜子？她有诶。大哥说娘以前留给她的，等着啊，她去找过来。 经由焦小花的提醒，罗妘诗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脸上。额头的左侧疼的最厉害，左侧的脸也有些疼。她不敢去抹自己的脸，但是鬓间的头发都被火舔了一大半，摸起来有些扎手。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她的左侧应该是被大火烧到了。真是庆幸这些天焦小花没有想过给她洗脸，她自己昨天醒来也忘了这茬。 而且，有些古怪，她明明是干净利落的短发，怎么感觉头上还乱七八糟的扎了个丸子头？罗妘诗摸了摸凭空出来的长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再一次拉开了身上的兽皮衣，身体表面依旧是黑灰色粘连在一起的烧焦模样。撇去这些，这具身体好像真的不是她本人的。比她瘦弱多了，又摸了摸自己没有被火烧到的那半张脸。她是小眼睛，这是大眼睛，她是挺鼻梁这是矮鼻梁，她是圆脸这是瓜子脸。 “给，镜子。”这时候，焦小花递过来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纹路非常粗糙，照的也不是很清楚。 罗妘诗一眼就看到她血肉模糊的半张脸，顿时再也不能淡定尖叫一声的把手里的镜子丢在了地上。不管这是不是她的身子，这样一张毁得如同魔鬼的脸，她都难以接受。 “诶，你给俺小心点儿。这镜子可是俺娘留给俺的，你不要也不能乱扔，摔着了可不好。”连忙的把镜子捡起来宝贝的吹了吹，焦小花不乐意的说道。 她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些天，她也没有敷过什么药，脸上的伤口都不曾有人管。就这样仍由伤口腐烂下去吗？ “这附近没有大夫？”罗妘诗好半晌不敢碰自己的脸，急切质问焦小花。 为什么不给她找大夫看看烧伤，这样下去她的脸就毁了。 “有啊，但是俺家没钱。”大夫住的老远老远的，看一回病要好多好多钱，他们家从来不看病。 有大夫！有大夫就好。她要看到大夫，她的脸不能烂成这样。 “带我去看大夫！我以后给你挣很多很多的钱，我求求你带我去看大夫好不好！”罗妘诗一把抱住焦小花的腿，祈求的说道。 松手松手，抱着她做什么？ “你脸上的伤俺看过了，没事儿自己能长好。就是留个疤，俺们不嫌弃你。”焦小花不以为然，不就是烧了脸吗？以前山里有人烧了半边身子都活下来了呢。 可是她不想脸上有疤，伤口不是小小一点，而是很大占了她半张脸的！ “我要去看大夫。”罗妘诗非常坚决，她必须要去看大夫，不能任由伤口继续腐烂下去，她现在在这具身子里，她就不能任由这张脸烂下去。 焦小花根本就不当回事儿，反正她不去。家里根本没钱，看不起大夫。所以她任由罗妘诗执拗的坐着，自己卷了兽皮睡了。 不带她去，她就自己去。待焦小花睡了之后，罗妘诗摸向了绑住自己小腿的草绳。手头上没有尖锐的利器。罗妘诗就把草绳对叠后交叉碾磨，一下一下磨了整整一夜。 她要去看大夫，什么也拦不住她。 草绳也不知道用的什么韧性草搓的，她磨了一晚上才将将磨出道口子。不过有希望就好，正好夜里看不见路，她也不敢贸然外出。 天色越来越亮了，罗妘诗磨的也愈发的带劲，草绳已经崩断了不少，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纤维。罗妘诗无所不用其极，用牙咬用脚踩，用手抠。 “嗯，这么快天就亮了。”可这个时候，焦小花醒了，嘟哝了一句后，她翻个身坐了起来。吓了武婉归一跳，差点儿把心脏给跳出来，不过焦小花并没有靠过来而是骂了一句。 “你说是你，吵吵一夜的不睡觉，是不是闲得慌。”然后走去门去。 努力的藏好绳子，生怕被焦小花发现了的罗妘诗长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的一定要把草绳给磨断。 熬了一整夜，眼睛跟兔子一样的罗妘诗死死的盯着即将要断了的绳子。 屏住呼吸看到最后几根纤维断开后，罗妘诗欣喜若狂。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门外冲。 新身子她还不大适应平衡，迈着不稳的步子，踏出房门，入目的是一片郁郁葱葱连绵不断的山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绿化程度让人觉得可怕。 第3章 赤手空拳打老虎 大夫，她要去看大夫，要往哪个方向走？ “你跑出来干啥呢？山上有老虎。”焦小花手里拿着一根新搓出来的草绳从一处灌木丛后钻了出来。 以罗妘诗的眼力，自然知道那是和她磨了一晚上才能磨断的同款。当下也不迟疑，随便找了个方向钻进了密林里。 没想到罗妘诗胆子这么大，她都说了山上有老虎，竟然还敢进山。 “你别跑，俺没骗你，山上真有老虎。”焦小花手里拎着绳子，也追了过去。 罗妘诗裹紧了身上的兽皮，慌不择路的往前跑。密林里没有路，地上除了盘根错杂鼓起的老树根之外还有不少灌木丛。她叫上的布鞋?薄得很，硌的脚板生疼，根本站不稳，一路走一路摔，扶着树干走都不行。 焦小花游刃有余跟在她身后，都说不要跑不要跑，留在焦家给她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做媳妇儿。 非不听，非要跑，那你就跑吧，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罗妘诗辨不出方向，只能尽量的让自己沿着一个方向走，太阳所在的东方。但是她走得慢，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两只胳膊上都是被枝叶划伤的口子，只能裹在兽皮里喘着粗气的靠在棵大树上喘着粗气的休息。 焦小花跟在后面，轻松惬意，跑这么久还没跑过一个山头。还不如她扛着走，这会儿都能翻过好几座山了。 罗妘诗坐着歇了一会儿，喘着粗气的想爬起来。可因为剧烈运动整个肺部像是被火烤一般，难受的恨不得现在就要倒地去死。想想自己的脸罗妘诗挖出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扶着大树站起来。 “吼！吼唔！”远处传来动物的吼声。 这深山老林之中有野兽！罗妘诗慌忙的站了起来，紧张的四处张望。 一直优哉游哉的焦小花也紧张了起来，从灌丛后面走了出来。 “老虎过来了，快跟我走。”说完就一把抓住罗妘诗的手，拉着她飞快的往前走。 此时腿上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被焦小花一带直接扑倒在地上。 “俺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不在，俺打不过老虎。”焦小花认真向罗妘诗说了一句，然后果断的丢下她，一个人跑了。 “……”老虎？你还跑了？等等，是要把她一个人丢下来喂老虎吗？ “喂！”罗妘诗只来得及喊一声，焦小花就动作灵活的钻进密林里不见了。 不是吧，刚从焦小花的囚禁中跑出来，大夫还没看见呢，就要落入虎口？ “你不是说还要让我跟和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结婚吗？我又不是要逃走，我是要去找大夫给我治病。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儿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那个焦小花一个人都没看见，罗妘诗只能试图的把焦小花唤回来。 不过，大概是老虎真的接近了的缘故，焦小花跑实在是太快，很果断的再没了踪影。 她好不容易从大爆炸中存活了下来，又从焦小花手里逃了出来，如今真正的结局就是成了老虎的一顿午餐吗？ 她跑不动了，也走不动了，手上别说刀了连根树枝都没有。罗妘诗隐隐的都能看到有黑影在靠近。 干脆，闭上眼睛，等死。 “呜——嗷——吼！”老虎确实嗅到了罗妘诗这顿美餐身上的血腥气，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兴奋的呜呜直叫。 不过冲到罗妘诗身边了五米远处，老虎突然停了下来。前肢下伏，后肢发力，虎尾用力的甩动着。发出不安壮胆的吼声。 “吼！” 明明感觉到一阵劲风吹来，吹得她本就腐烂的左脸钻心的疼。为什么老虎还没有咬断她的脖子？罗妘诗眼睛悄悄的睁开一条缝儿。 面前不远处方才还威风凛凛的老虎此刻正夹着尾巴试图逃走。 “嘿，老三别放它走！”从她靠着的大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喊了一声，把老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大哥，放心。”老虎刚试图冲着先前开口的人咆哮，从它后方就冲出来个人，像炮弹一样砸在了老虎的后腰上，砸的老虎愤怒的吼了一声回过头去就要咬钉在它后腰上的人。 “老二老四压制住这头虎崽子。”站在罗妘诗身前的人又喊了一句，然后就冲过去，抄起拳头重重的朝虎头上砸下去。 额，她看到了什么？一群人在群殴老虎？那可是万兽之王老虎啊，就这样被群殴了？毫无还手之力？ “没事吧？”罗妘诗呆愣的时候，有人从右侧的林子中钻了出来，走到她跟前问道。 没，没事。罗妘诗摇摇头，艰难的把目光从那头被揍得进气儿少出气儿多的老虎身上移到面前的这人身上来。 这是个精瘦略显单薄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被晒得黝黑，眼睛非常明亮，很漂亮。他身上裹着不知道是什么兽皮，垂在大腿边的手修长而有力。 “小五，别光顾着和媳妇儿说话，过来把这头虎崽子收拾了。”把虎头差点儿打爆了的人回头喊了一声，然后顺手捏断了老虎的最后一口气。 媳妇儿？小五，老三老二老四。罗妘诗猛地想起焦小花一直说的话，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而这里，刚好五个人。 “媳妇儿，你要看大夫也等俺们回来哈。一个人不要瞎跑，山里野兽多，危险着哩。”老虎都已经咽气了，先前那些徒手揍老虎的男人们就都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很非常憨厚，实际上也很憨厚的男人认真的说道。 “……”罗妘诗光了光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这群男人也没对她怎么样，不知道先前的小五说了句什么，全都围到了被打死的老虎身边，留下罗妘诗一个人坐在树脚下发傻。 一头老虎很快就被肢解了个干净，那个看起来憨厚的那人把罗妘诗从地上背了起来，还非常热情的递给她一个羊皮袋子。 “媳妇儿，喝口虎血吧，你身子弱，正好补一补。” “……”罗妘诗好想大声的反驳，她不是他媳妇儿，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能随便猎杀，不能喝老虎血剥老虎皮…… 第4章 卖掉 不过，眼角瞟了瞟周围几个人那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她很识时务的默默闭了嘴。 她出来的时候走了大半天，回去的时候一群人背着她还扛着一头老虎身上所有的东西，只花了一小会儿就赶回了茅草屋子里。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你们回来了！诶，罗妘诗也回来了？”焦小花完全没有干了把罗妘诗仍在那儿等死这回事儿的不好意思。 而焦大他们也浑然不在意，不觉得焦小花做的有什么不对。 “让你看着她，怎么都没看住？”一行人把东西搬进茅草屋后，只有其中一个身材最为高大的男人问了一句。 焦小花这才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看罗妘诗太弱了，就没上心。起了逗弄的心思，让罗妘诗跑她看着好玩。哪里知道会有老虎摸到他们家这么近的位置，这不就不乱跑赶紧跑回来了吗。 冲着罗妘诗皱了皱脸，都怪她，还得自己都被三哥骂了。 自始至终罗妘诗都没说话，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屋子里人。本来还略显空荡荡的茅草屋因为涌进来五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已经变得有些拥挤了。 “你被俺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他们救了？真命大。”有人在忙活焦小花干脆的一屁股坐在罗妘诗身边，和她搭话。 这样光明磊落见死不救的坦然模样，罗妘诗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 “你可以说哥哥们，不用把你每个哥哥都叫出来。”这些天听到焦小花念叨这一长串的几哥几哥的，她都晕了。 对哦，好像叫哥哥们更加简单方便哈。焦小花一巴掌拍在罗妘诗的肩膀上。 “你真聪明！” 本来就身上有伤，然后绷紧神经的逃了大半天，受到了老虎的惊吓，再受焦小花这一巴掌。 一直很想晕死过去却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罗妘诗，终于幸福的晕了过去。 “小花，你别把人给拍死了。”焦三见状把手里的虎骨扔下，分开其他的人快步走到焦小花的面前。 额，其实她是夸罗妘诗来着，真的。一时失手，失手嘿嘿。 这次焦家五兄弟出山去县里卖兽皮情况依旧很不好，县里的粮食太少了，他们空有银子买不到粮食。 入冬之后，猎物变少，焦家这个冬天又只能干熬过去。 “我们种的荞麦应该会有些收成，咱们现在都少吃点，多打些猎物，制成肉干，尽量撑过去吧。”焦大揭开羊皮口袋的塞子，喝了一口虎血，浓眉紧锁。 外面的形势越来越差，他们这次去县城，听说南边又打起来，西面大旱土地颗粒无收。国内的一点儿粮食都被收缴充作军粮，这个冬天饿死的人岂止一星半点儿。 山里头的日子难过，弄不好山外的日子更加难。 “虎骨都留着，给妘诗熬虎骨胶，她身子不好，脸上又有伤。”众兄弟坐在一起正说着如今的局势以及这个冬天的准备的时候，焦三突然说了一句。 “……”不知何时偷偷溜到一边去，把虎肉大块的用树枝串起来准备烤肉的焦小花默默的把手里虎骨放下。 三哥你眼睛真尖，比五哥的还尖。焦小花又皱了皱脸，拎着肉出去了。 说起捡回来的罗妘诗，焦大也很纠结。本以为这次攒足了兽皮拿到县城里去应该能换些粮食的。谁知道县城里也没粮食了，兄弟几个到了年纪都没能娶上媳妇儿，好不容易捡到个姑娘，正好能当共妻。可这没粮食，这姑娘养的起来吗？ “大哥，妘，妘诗那么瘦小肯定吃的少。反正咱们也缺粮，再缺点儿也无妨啊。”憨厚的焦二率先出声儿，既然都把人捡回来了，总不能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就把人扔出去吧。 听了焦二的话后，焦大回头看了眼昏迷过去缩成小小一团的罗妘诗。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女人是留还是不留？ “二哥，这女人皮肤虽然白，可是脸毁了啊。你看看一半脸的都烧得不成样子，可丑的厉害。扔了咱下次再到县城里去买个漂亮的。”焦四觉得不妥。 这罗妘诗脸都烧成那样了，看着就跟鬼一样。而且身上伤这么重，得养多久，浪费多少药材？ “县城里去买一个？四哥你可别忘了，咱们以前的寨子究竟是怎么被毁得。”县里的那些恶霸们，心思歹毒的很，就想把他们抓了当做奴隶卖到南方去。他还记得些小时候寨子的事儿，年年冬天寨子都难熬的厉害。恶霸们和寨子里被买回来的女人里外勾结，趁着他们最虚弱的时候，烧了寨子，抓了不少山民当做奴隶。 焦四依旧白眼翻着，谁能保证这罗妘诗就不是细作女人？ “俺能，罗妘诗是俺从起了火的山洞里掏出来的。”焦三的铁塔一样的身子横在焦四跟前，让焦四闭了嘴。 眼看着一家兄弟为了个女人吵起来了，焦大不耐烦的喝了一声。 “都别吵吵了，人先留下。等冬天过不下去了，就把人扔到外面去。能活下来是她的命，不能活下来我们也没办法。”明显，几个兄弟里老二老三老五都不想抛弃这个女人，焦大就折中做了决定。 这时候焦小花已经把肉烤好了，拎了进来，一人分了一串。最后剩下个肉最少的，焦小花看了看还咬下一大半。 大口的吃着吞下去后，又灌了半竹筒的水。一抬眼，所有人都看着她。 “罗妘诗吃得特别少，连小孩都不如。俺这是替她分忧，对，分忧。”焦小花抹了把嘴，呵呵傻笑。 吃这么少，焦二立刻看向焦四，罗妘诗吃得这点儿东西牙缝儿都能给她剩下了。 焦四抱着自己的肉啃，不理会焦二。 “寒冬就要到了，大家吃了也别闲着，准备搬东西回山洞。以后天没黑都得打猎，我们得备上足够的肉干。” 这一昏迷，罗妘诗幸福的睡了好久，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给她喂了点儿吃的。不过她当时太累了，朦胧中什么都没看到。等她再次醒来之后，焦小花正大力的摇晃着她的肩膀。 有亲要加更，那九点半再更一章，以后都双更啦。 第5章 下地干活 “醒了醒了，俺们出去干活。”哥哥们出去打猎了，她们得去把荞麦收回来，那可是他们这个冬天的主要口粮。 罗妘诗艰难的做起身来，大门依旧是敞着的，风吹进来脸上凉凉的。罗妘诗伸手摸了一把，粘糊糊的，好像是抹了什么东西。 “那是虎骨胶，三哥给你熬的，说是抹在脸上你的伤就能好了。走走，出门出门。再迟今儿就不能把麦子都收起来了。”焦小花拿了块肉塞进罗妘诗的手里，又给了她一竹筒的水，然后把懵然的罗妘诗拎了起来。 拖着她走了几步后，焦小花发现，这人腿上跟打了结似得，走得奇慢无比。于是很不耐烦的把人扛了起来，快步钻进密林里往种了荞麦的地方走去。 罗妘诗胃被硌的难受，而且她也没有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东西的习惯，拿着手里的肉，一晃一晃的眼前都是花的。 这一走，走了许久。她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焦小花才停了下来。把她扔在地上坐着。 好没气的看了罗妘诗一眼，看她这奄奄一息的模样，指望她干活还是算了。自己来吧，只要她不乱跑找事儿就行了。 焦小花挽起袖子下地去干活儿，罗妘诗坐在地上缓着气儿，好半晌眼前才清明了。 一眼她就看到了在地里忙活的焦小花，说是地根本就没侍弄过，好像就随意的撒了把种子。看形状有点儿像小麦，但比小麦颗粒要大一些，麦秆很高，焦小花下地麦秆都到了她胸前。说是小麦，更像高粱一些。 “小花，你这收的是什么呀？”罗妘诗哑着嗓子的问道。 “荞麦呀，这你都不认识。”焦小花一面用手把麦粒捋下来，一面嫌弃的说道。 这怎么会是荞麦，长得完全不一样好吧。她好歹是个种业研究生，连荞麦都分不清楚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能不能拿几颗给我看看？”感觉有点像物种，罗妘诗心里头熄灭已久的研究之魂又汹汹染了起来，又问道。 真是麻烦，好好坐在那里休息就成了。焦小花虽然有点儿不乐意，但还是走过去递给了罗妘诗一把麦粒。 这种麦子产量不高，颗粒很大，大点儿麦粒都有她指甲盖那么大了。她很确定从前并未见过这种麦子，书上也不曾记载。难道，她不是穿越到了古代，而是到了一个异世？但是看焦家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语言，以及日常用具都很符合中国古代人的特种啊。或许是物理学上所阐述的平行世界吗？ 单凭这几颗麦粒也说明不了什么，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罗妘诗四处看了看。对于林业她了解不是特别清楚，只能大致的区分种群。周围都是针叶林，和她先前推测的亚寒带是符合的。 树的模样她看着也眼熟，但是具体的名称，不是她的专业她说不上来。地上的灌木丛已经开始泛黄，就更加的难以辨认。罗妘诗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后，突然眼前一亮。 “小花，小花你过来。” 又怎么了呀，这个罗妘诗怎么这么闹腾。焦小花放下手里的活儿的，跑到罗妘诗的身前。 “你看那里，是不是板栗？”罗妘诗指着滚落灌木丛中的一个刺球。 板栗？焦小花顺着罗妘诗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走过去把那个刺球给拿了回来。 “你说这个？” 难道，焦小花连板栗都不知道吗？罗妘诗试探的看着她。 “这个是板栗，里面的东西是可以吃的。你不知道？” 她，她当然知道！焦小花脸一红，板栗嘛，谁不知道。她小时候，小时候没吃过，大哥他们肯定吃过。 罗妘诗在身边找了找，摸到个趁手的石头，用力的把刺球砸开露出里面的棕色的板栗。 果肉看起来很饱满，把五个板栗掏出来后，罗妘诗习惯性的想先洗洗手再剥。焦小花已经把板栗拿在手上，看了看再嗅嗅，张口准备吃下去。 “等一等，外面这层壳是要剥的。”罗妘诗连忙出声拦下焦小花的动作，把板栗拿过来，剥外面的壳。 这时候板栗已经熟透了，壳并不软，不是很好剥。罗妘诗也顾不上剥出来的形状好不好看了。把壳剥了，里面的那层皮也刮了，递给焦小花。 现在可以吃了？焦小花看向罗妘诗的眼睛。 点头，是，可以吃了。罗妘诗又去剥第二个，新鲜的板栗又脆又甜，非常好吃。焦小花小女孩心性肯定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果然，头一次吃零嘴的焦小花完全被板栗给吸引住了，嚼碎之后，三两下就吞进了嘴里。也不等罗妘诗手里剥的那个，自己拿起跟着一起剥壳。 “真好吃，俺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刺球里的东西这么好吃呢？”焦小花特别的遗憾，这个刺球山里多得很，可从前她就觉得碍手碍脚的走路一不小心踩上去疼的龇牙咧嘴。 没想到这刺球里面的东西味道却这么好。 “这个叫做板栗，可以生吃也可以炒菜。板栗烧鸡可是非常非常有名的一道菜呢。”真像个小孩子，罗妘诗笑着说道。 嘴里又塞进去个板栗，焦小花开心的点头。 “俺去猎个山鸡，晚上就做板栗烧鸡吃！” 这个她可做不了，没有铁锅没有油，有再多的板栗再多的烧鸡也没什么用。 “你快收麦子吧，你不是说今天要全收完吗？”罗妘诗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唉，她还要收荞麦，不提她都忘了。去捡栗子多好，捡好多好多给哥哥们也吃。 焦小花是个听话的小妹，恋恋不舍的看着地上已经掏空了刺球。用力握拳，她动作快点儿，早些把荞麦都收了，这样就有时间去捡板栗了。 由板栗，罗妘诗也对这恐怖的密林产生了更多的兴趣，大山里物产丰富。也许她能在这山里发现更多的食材呢？ 可惜今天焦小花有事，她又不能离开焦小花的视线。等明日，一定要让焦小花带她去密林去逛逛才行。 第6章 被欺负 可惜今天焦小花有事，她又不能离开焦小花的视线。等明日，一定要让焦小花带她去密林去逛逛才行。 至于她自己，上次遇见活生生的老虎之后，她是再没那么大的胆子一个人往密林里走了。有老虎，就可能有狼，就可能有山豹，还可能有野猪有豺狗。 她可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 当天夜里，焦小花献宝一样的把板栗推到哥哥们的面前，让他们尝尝。 板栗？这有什么稀奇的，打了一天的猎疲惫的焦大只是拿了一颗，剥皮吃进嘴里。山栗子而已，味道一般，他操心的事情太多，没有空搭理零嘴这等小时。 在大哥那里得不到表扬，焦小花立刻转战二哥。老好人二哥肯定会夸她的对不对？ “呵呵，好吃。山上多的很，小花喜欢俺明天给你带些回来。”焦二老实的说。这东西没肉好吃，不顶饿。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焦小花转战三歌四哥五哥，各种求表扬求夸奖的忙得不亦乐乎。 罗妘诗裹紧兽皮锁在茅草屋的角落里，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打量着屋子里的男人。天色已经暗了，屋子里并不亮。她看不大清楚这五个男人的模样。凭借体型，最高大健壮如同一只黑熊的是焦三。她记得这个人，之前在密林里的时候，冲出去就把老虎撞倒了。 身材瘦削的是焦五，这还是个少年，一把小刀玩的溜起来。不管多大的猎物到他手里都能分解的皮骨肉清清楚楚，半点不浪费。 剩下的焦大焦二焦四看上去都是一样的敦厚壮实，不过焦大年纪最大25岁的年纪在古代应该是壮年了，沉稳可靠。焦二憨厚老实，话不多肯做事。而焦四，对她敌意很大。 罗妘诗看着蹲在面前的用不善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男人，又忍不住的往后缩了缩。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是焦四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她一定第时间喊出来。 焦四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罗妘诗的身材，然后突然伸手隔着粗糙的兽皮大力的抓了一把她的胸口，力气大的她差点儿以为焦四想从她身上挖出一块肉去。 “啊，疼！”罗妘诗条件反射，立刻痛呼出声。 茅草屋里本来有些吵闹的，罗妘诗声音又尖又利，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屋子里太暗，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状，焦四变本加厉又把手伸下去，去抓罗妘诗的皮鼓（音）。兽皮衣和风衣类似，下面是空的。罗妘诗下面只是穿着烧的稍微不那么破烂但是质量很差的粗糙棉布裤子。这一抓要是抓实了，很有可能会在她皮鼓（音）上抓出几个淤青伸直血印子来。 “他想杀我！”没人管，罗妘诗又拦不住焦四的手，只能更加尖利的喊了一声。 这次终于有人开口问了，是憨厚的焦二。 “老四你想干啥呢？” 焦四根本不听焦二的话，手还是要伸进去，嘴里很是无所谓的笑道。 “我验验货，看这女人好生养不。不然可不白养活了。” 他这么一说，焦二也不好说什么了。反正罗妘诗以后也是他们的媳妇儿，摸一把也不会少块肉，以后还要一起睡觉生娃呢。 “你住手！”罗妘诗绝望的厉声冲着焦四大吼，双手双脚并用的伸过去，胡乱踢打着焦四有力的大手。 就在她以为今天肯定难逃厄运的时候，终于有人动手阻止了。 “老四，过来。”出声的是站在离罗妘诗最远的焦三，是平时说话最少，但是就连焦大也不能不听的，焦家力气最大，最有实力的人。 眼看着手指都要碰到罗妘诗腿间布料了，可是焦三发话，焦四只能悻悻然的把手缩回去。颇为遗憾的看了罗妘诗双腿间一眼。他还没摸过女人呢，真是。 这一眼看的罗妘诗毛骨悚然，都要哭了。如果她手里有一把尖刀，真想立刻扎进焦四的肚子里。 焦四被叫走后，茅草屋短暂的平静了片刻。又开始忙碌吵闹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只有罗妘诗双手抱膝，竭尽全力的缩成一团，默默的流泪。 她此刻突然觉得，相比那只要吃了她的老虎，这些人更可怕。 “来，吃肉。”不知过了多久，焦小花坐在了她的身边，脏兮兮的手上递过来一坨油光光的肉。 饱受惊吓的罗妘诗把头抬起来，摇摇头。她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 不吃？那她吃了哦。秋天是最后一段能吃饱肚子的时光，山里人都知道，要尽可能吃饱，这样在冬天没得吃的时候，才不会被饿死。 焦小花做在一边呼哧呼哧的吃着烤肉，发出响亮的咀嚼的声音。顺便和外出去打猎的哥哥们说话。也就说说打猎遇到什么事儿，猎物多不多之类的无油盐的废话。不过这样气氛显得很融洽，热闹。 即便是把头埋在膝盖里，罗妘诗都能感觉得几道目光不时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其中一道非常具有攻击性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很想挪到焦小花的身后去，但是她不敢动。 只能熬过了晚饭时间，在焦小花随意的把油腻的手往兽皮衣上擦了擦之后准备去睡觉了之后。她戳了戳焦小花的手臂。 “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明天我再带你去找更多的好吃的。比板栗更好吃的东西，甜的。” 这屋子里除了焦小花是个女人之外，其余的五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她实在是没有勇气一个人睡。 好吃的？还是甜的？舔了舔嘴唇，这对常年累月只有偶尔一次能掏到蜂窝尝尝甜味的焦小花来说，吸引力不要太大！ “我们说好了啊。”甜的诱惑太大，焦小花不大相信的又确定了一遍。 罗妘诗重重的点头，嗯，说好了。他知道很多种野果都是带甜味的，如果能找到甘蔗茅草根就更好了。 那还等什么，早点儿睡吧。焦小花高兴的一抬手把罗妘诗摁倒，睡觉睡觉。 阿秦回老家，没网没电脑今天只有一更，对手指对不起大家了～ 第7章 山树泡 这一晚上，罗妘诗提醒吊胆的躲在焦小花的身侧，贴着茅草屋的泥巴墙，睁着眼睛到天明。直到她听到早起外出去打猎的焦家兄弟的出门的声音，才松口气。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不过真的只是一小会儿，很快焦小花就起了，非常暴力的把罗妘诗摇醒，照例又是塞给她一块肉，带着她出门干活。 “你真能睡，俺早上都把三哥交代下来的肉干斗晒完了，你还没醒。喏，你的肉，都冷了。” 这次罗妘诗走不动，焦小花也不觉得稀奇了。主动的把罗妘诗塞进她背后的箩筐里，背着人去地里。 昨天一天没吃，肚子早就饿了，罗妘诗也顾不上洗漱卫生之类的问题。双手捧着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肉，还问焦小花要了竹筒的水喝，总算是填补了空荡荡的胃。 “小花，我们还是要去收麦子？”罗妘诗坐在箩筐里，摇摇晃晃的看了会儿周围的密林。发现这里的林子都长一个模样，她根本无法分清前路，就收了记路的心思。 不然还能去做什么？ “不收麦子没得吃哩，冬天没有肉。”焦小花教程快力气大，背着罗妘诗依旧轻松有余。 冬天大雪封山，打猎确实困难。不过仅靠一块不大的山地上散种的麦子。难道就能养活一家人？焦家的人孔武有力，饭量也是大的惊人。这点儿麦子，完全不够吧？罗妘诗一问，焦小花随意的回道。 “吃完了就没得吃，没得吃就饿着啊。等开春就又有猎物了，又能吃肉了啊。”说完还很是鄙视的看了罗妘诗一眼，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果然是个傻的，被人丢到山里喂豺狼。 “……”没得吃就饿着？罗妘诗也是醉的一榻胡涂，广积粮厚屯仓这种事情，不是人之本能吗？ 她还想问点儿什么，已经到地方了。焦小花把她从箩筐里掏出来，然后随意的丢到地上。叮嘱一声别乱跑，就急急忙忙的去干活了。今天她要早点把活儿干完，然后让罗妘诗带她去找甜的好吃的。 山树泡是一种遍布各地的野果，叫法各有不同。因为长得和蓝莓有些类似，所以也有叫野莓的。 结在灌木丛上，指甲大小，除去根蒂的小叶子就可以入口吃。这种野果水分饱满，一般都是即摘即吃，不宜存留。 罗妘诗慢慢的站起来，走到一处稍微高一点的山坡上四处张望。一般山树泡灌木丛都会长在梯田的切坡上，焦家种荞麦的地方就是一处梯田地形的山坡上，应该说是有很多这种野果的。 很快她就有了发现，就在焦小花捋荞麦所在处的右侧笔直下坡处。那里就有一片长得非常茂盛的山树泡，只不过大部分都没有红，还是青黄色的。 登高远看去，山林连绵向前，没有尽头。一山更有一山高，她发现不论是站在何处，四面都是环山的。她所处的地方，不是山中腹地，也接近了。怪不得野兽遍地，杳无人烟。 “你乱跑个甚哩，俺刚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吓俺一跳，以为你被狼叼走了。”罗妘诗看了一会儿后，就被焦小花拽着兽皮衣的后领子，从山坡顶上给拖了下去。 那儿是上风口，跑到那里去闲逛，不知道气味下风口的野兽们都能嗅到？那得多危险。 双腿在地上拖着，本来就已经破烂的裤子钩钩挂挂的，已经报废的差不多了。想想昨天晚上，焦四对她做的那事儿。 罗妘诗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焦小花讨要一条裤子，哪怕是兽皮裤也是行。 “我没有乱跑，我只是给找甜甜的山树泡去了。就在那边的山岸上。你要是现在就想吃，我去给摘。” 甜甜的好吃的？焦小花把人拖到山洼处后，正准备继续去干活，一听罗妘诗的话，立刻转身，又抬手把罗妘诗拎了起来。 “在哪儿哩在哪儿哩？” “我的带你去。”罗妘诗掰了掰焦小花的手，没掰动，拎着就拎着吧，笑声说道。 成，先去弄好吃的。焦小花把箩筐里的荞麦全都倒了在地上，然后把罗妘诗又装了进去。 “……”被塞进箩筐的罗妘诗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那个，长着山树泡的地方很近，就在荞麦地附近。而且山树泡很小，能摘到一把就不错了，不需要个大箩筐去装。 罗妘诗耐心的和焦小花解释了一番后，就带着焦小花过去。山岸上长了大概有三米左右长的一片山树泡。虽然大部分都是青黄色的，不过仔细搜寻，她就找到了十来个水红色的山树泡。 扶着焦小花，踮着脚，罗妘诗才好不容易摘下来。放在她同样乌黑的手里，这山树泡显得格外的干净。 “把底下的这点儿叶根摘了，就可以吃了。”罗妘诗有些不好意思，先前都不觉得自己已经脏成这样了。看样子再不找到个地方洗洗，她身上都能结成壳儿了。 这果子可以吃？她吃过黄色的又苦又涩，喝了多少水都不管用。不过她还没怎么注意到这果子还能变成红色的。 焦小花犹豫了下，到底是抵抗不了甜甜的诱惑，吃了一颗山树泡。 真的是甜甜的！比蜂蜜味道还好！一颗嚼碎在嘴里，焦小花顿时眼前一亮，立刻快速出手，把罗妘诗手里的山树泡全都抢了过去，恨不得一口气全塞进嘴里。 “诶，别吃叶根！”罗妘诗只来得及提醒一句，焦小花已经全塞进嘴里去了。 算了，叶根也不苦就是青气味，跟吃野草没什么分别。 接下来也不用罗妘诗说了，焦小花积极的得不行，把这一片山树泡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所有红色的全都摘下来吃个精光。就这样依旧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还想到别处继续找。 见状罗妘诗只能把人拉住，荞麦还没收呢。今天出来是干活的，不干活可不行。 “你这样一根一根的把荞麦捋下来太慢了。而且荞麦杆子也非常有用，不如把他们都割了，捆起来然后背回去？” 第8章 溪边 这两天一直看焦小花捋麦子，她一直有个疑问来着。难道割麦收麦，挑担子不是传统农业的秋收方式？茅草屋里连个稻草床都没有，麦秆捶软之后，也是可以铺床用的。 割下来？挑回去？费那么大的工夫做甚么，这样只把麦粒带回去不好吗？焦小花深深的觉得罗妘诗之所以被扔了果真是因为脑子有毛病是个傻子。 “这样，你晚上回去问问你大哥。我说的办法行不行，看看你大哥怎么说好不好？对了，这附近有溪流吗？”罗妘诗也不和焦小花争辩，一面把草地上的麦粒都收起来，箩筐被焦小花拿走了，她只能兜在自己的兽皮衣里。 有，离这儿有两道山头，那儿的溪水可好喝了。她以前天气热过来给荞麦捉虫的时候，就喜欢去那儿喝水。 “我想去那儿洗洗，那儿危险吗？”罗妘诗把荞麦都捡起来了，走到焦小花的身边，一股脑儿的都扔进去，然后小声的问道。 洗？洗什么？洗澡吗？她看罗妘诗身上挺干净的啊，也挺白的。还需要洗吗？焦小花满脸的疑问，他们山民都不常洗澡的，碰见了大溪流就顺便洗一次。平时从来不去找水洗澡。 “你看我身上都是黑灰，脸上还有伤口。所以想去溪边清洗一下，你给我指指路，要是那边儿不危险的话。我自己过去洗洗可以吗？”罗妘诗耐着性子和焦小花说。 从她这几天的观察来看，焦小花其实是个很容易说话的人。只要能好好交流，焦小花是讲道理的。 那条溪流倒是没什么危险，因为并不大。而且两道山头之后就是焦家的底盘。如今几个哥哥都在自家底盘上打猎，野兽都被赶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不吃人。那条溪流附近好像是三哥在打猎，有三哥在怕个甚。 “成，那你去吧。俺把今天的活儿干完，俺就去接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大喊，俺听得到。”焦小花点头，继续干活去了。 罗妘诗以为焦小花会一口拒绝，她还要颇费口舌才行呢。没想到，焦小花竟然一下就答应了。当下高兴的不行，顺着焦小花手指的方向，立刻就往那边去。 这两道山都不高大，特别是第二座，站在山顶上还能看见焦小花在地里忙活。下去后，罗妘诗就看到了浅浅的溪流。 近些日子雨下的不多，这溪流已经有些干涸了。罗妘诗把脚上破的不能再破的布鞋脱下来，放在一边。光着脚踩在了小溪边侧被冲刷的光滑的鹅卵石上。 她脚上没有什么烧伤，但是之前她在山里瞎走找大夫，把脚划伤许多处。此时踩进清凉的溪水里，疼得她龇牙咧嘴。 都忘了要上草药了，方才路上也没留心看。实在是这具身体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伤太多，就没一处不疼的。她都忽略了受伤脚。 找了块稍微大点儿的石头，罗妘诗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上面。就开始解兽皮衣里的破布衣服里的小肚兜。 小肚兜是洗得已经褪色的水红色，上面没有什么绣花。布料勉强算是柔软，最重要的是它还是完整的。这时候的正好用来当毛巾。 既然是荒郊野岭，周围也没什么人。罗妘诗干脆大大方方的把兽皮衣脱了，小心的放好，再把破布衣裙也脱了，更加小心翼翼的叠好。光着身子，坐进了水里。 用小肚兜，沾了水，一点一点的清洗身上的乌黑处。周围的溪水，从清澈透明变成了浑浊不堪，脏得继续往下流不知流了多久才渐渐的恢复了清亮。 随着慢慢的清洗干净，罗妘诗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胸。大概，旺仔小馒头吧，细胳膊细腿的，顶多有个十五岁。皮肤还带着少女特有的鲜嫩。反正比她在现代那个二十二岁天天熬夜做实验的毛孔粗大满是痘痘的老女人皮肤强多了。 身上被烧伤的痕迹很明显，左边的肩膀，左边的手臂，甚至左腰处都有糜烂的疤痕。这些地方都敷了虎骨胶，不过因为没有清洗伤口，只是胡乱的把虎骨胶摸上去，所以伤口看上去更加的恐怖。 罗妘诗很想动手把这些脏兮兮的腐肉割下去，但是一来她没有那么大的忍耐度，二来她手头上也没有消过毒的刀啊！ 只能尽力的用清水冲洗，然后轻轻地擦干。先套上兽皮衣，然后真空着的，把小肚兜晾干，蹲在水里洗她那一身破布。 这衣服已经和散架的麻袋差不多了，她是很想不要了。不过想想茅草屋里的那些雄壮的男人，她觉得还是把这些破布裹在身上比较好。 罗妘诗洗着洗着的，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顿时把她给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四处张望，准备一有不对就赶紧喊焦小花。 可是把四周找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就连小动物也没有冒出来，周围除了风吹树叶动，什么动静儿都没有。 难道，是她太敏感了？毕竟她真空的套着件兽皮衣，总觉得上下都凉飕飕的，很没安全感。 低下头去后，罗妘诗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洗也不洗了，直接把破布衣服拧干，然后套在身上，至于小肚兜也不管干没干了，穿上再说。 “你不能穿湿衣服。”正把小肚兜往兽皮衣里塞的时候，她身后突然响起个低沉的男声。 罗妘诗手里的衣服“啪叽”一下掉进了水里，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小肚兜顺着水流一直往下飘，只不过它没能飘多远，立刻就被人捞了起来。 “如果感染了风寒，谁也救不了你。 第9章 焦三救人 罗妘诗只呛了几口水就被人从水里捞了起来，这下好了连兽皮衣都湿了个透。 “咋了咋了，罗妘诗你又咋了。”焦小花听见罗妘诗的声音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此时，罗妘诗已经坐在了溪边的草地上。浑身都是水的连落汤鸡都不如。 而她三哥此时就站在罗妘诗的身边，脸色沉的比他身上的兽皮衣颜色还要深。 那个，既然没事儿她就先回去了，荞麦还没收完呢。焦小花见形势不对，转身又想跑。 “小花，妘诗她身子这么弱，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到这山边的溪流来。她身上都伤口，沾不得水，这里的水又这么凉，着了凉还有活路吗？”焦三说话非常低沉，而且他心情不好，声音就压得愈发的低沉，听得罗妘诗耳朵有点儿发烫。 三哥又说她，要咋做三哥才满意啊。她也要干活儿哩，把人放屋子里怕被狼叼走了，把人丢给大哥二哥四哥五哥他们，又怕给弄死了。 “俺也有事儿哩，三哥你要是不放心，你就自己把罗妘诗栓裤腰带上。俺可没那么空看着她，俺活儿干不完，大哥会打俺的。”焦小花也不满了起来，佯装底气很足的大声说道。 还不如不救哩，多了罗妘诗多了她多少事儿啊。 焦三听了焦小花的抱怨也有些怒了，这人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这不管不也是个死吗？ “就让你照顾个人，这么多话。”也不指望焦小花做什么了，弯腰把罗妘诗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正在走神儿的罗妘诗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这次反应过来自己被扒光了。 “啊！”尖叫一声双手护住胸口，又觉得不对，再去护下面，她那瘦的跟麻杆一样的爪子，根本挡不住什么。 怎么回事儿呢，不是你们兄妹俩聊的好好，突然扒她的衣服干嘛？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焦三把湿重的兽皮衣丢得远远的，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整个的把罗妘诗包在里面。 他身上也只穿了那么一件兽皮衣，脱了就光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腱子肉。蹲在被包起来的罗妘诗身前。 “你刚刚也看过你的伤口了，肉都烂了。如果不把腐肉刮掉，伤口难得好，而且以后疤痕也会很大。所以我现在要帮你刮掉你身上的腐肉。”说完后也不给罗妘诗一个缓冲的时间，掏出来她的一条胳膊，抽出磨得锋利的小刀开始动手了。 等等等等！罗妘诗急切的想说话，可是这个男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下刀子。 “嘶。”罗妘诗到嘴边儿的话，变成了吸气，实在是太特么疼了，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疼过。 焦三下手非常快，几刀下去，就把罗妘诗的手臂上的腐肉削的干干净净，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连血都没流出来多少。 腐肉刮干净后，焦三立刻把虎骨胶给她抹上，暗黄色的虎骨胶覆在伤口上，好像手上长了一层鱼冻。 虎骨胶凉凉的，能稍微的减轻些疼痛，其实也主要是因为罗妘诗疼的已经麻木了。 她刚刚只想说，有没有麻药，好吧条件不允许没有麻药，能不能把你的小刀消消毒？不然二度感染的时候，不是还得刮一遍？她身上也没几两肉了，再刮一次，跟凌迟差不多…… 这样剧烈的疼痛下，什么羞耻心，什么不好意思全都抛到了脑后。罗妘诗生无可恋的趴在焦三的腿上，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就算刮我屁股我也不管了。 其实她身上烧伤到腐烂的地方也不是很多，主要集中在脸上手臂，还有腰胯间。其他地方烧伤也不少，但是已经在先前敷的虎骨胶的药效作用下已经开始愈合。 焦三没费什么功夫就给罗妘诗处理好了。 “在你伤口愈合之前，不要再沾水。”焦三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草地上，等虎骨胶晾干，紧紧的覆在伤口之上，罗妘诗就可以动了。 苍白着脸，下唇上两个白白毫无血色的压印让罗妘诗看上去随时都要咽气归西了。 “多谢你。”不过她还是挣扎的道了个谢。 不用，焦三站起来扫了一眼焦小花，让她这次好好看着。然后转身就要走进密林之中。 诶，等一等。她还有事！罗妘诗虚弱的喊了一声。 “等一下。” 焦三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又把头扭了回去，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别走啊，她想问问焦三到底是从哪儿把她救过来的，她想去那个地方看看。或许能找到些什么穿越的线索呢？要是能回去的话，什么着凉什么烧伤，有医院在那都不是事儿啊。 “俺三哥忙得很，没空搭理你。”焦小花把罗妘诗的衣服捡了回来，铺开在草地上晾干，冲着罗妘诗很不乐意的说道。 自从罗妘诗来了之后，她事情多好多。除了干活还要照顾罗妘诗这个不听话爱乱跑的。 你说都弱成这样了，来个黄鼠狼就能把人给咬死。瞎蹦跶个什么劲儿啊这是。 “你说，我是你三哥救回来的，那你知道我是三哥从什么地方救回来的吗？当时还有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吗？”罗妘诗可顾不上焦小花的语气好不好，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传过来的。 从哪儿救的？这个三哥没有说。反正就很远很远的山里，不过从什么的地方救得她倒是听三哥说过一句。 “把你从山洞里掏出来的，俺三哥说那山洞有古怪。”具体什么古怪，三哥没说，她也没问。 有古怪？难不成是时空隧道之类的？罗妘诗立刻激动了，想抬手，结果一动，又疼得龇牙咧嘴。 “小花，你要是能带我去那山洞里看看，我给弄更好的吃的东西。”罗妘诗又开始用美食来诱惑焦小花。 什么好吃的哩？焦小花立刻就被吸引了过来，凑到罗妘诗身边巴巴的问。 “是啥？” “麦芽糖，用麦子发的芽熬制成的糖块，又甜又软，能做很多，可以留着慢慢吃。”焦家种了荞麦，这可是用来做麦芽糖的主要材料。 第10章 求求你 大块的糖，而且还能吃好久。这话一从罗妘诗的嘴里吐出来，焦小花就眼睛都亮了起来，嘴角开始流口水。 “咋做，你快做呀。”毫不怀疑的追问道。 得先带她去山洞，不然她是不会做的。罗妘诗很坚定，不带她去，就不给做麦芽糖。 “可是俺不知道那个山洞在哪儿。”焦小花抱头，人是三哥救的，她啥都不知道。 倒也是个问题，焦小花不知道山洞在什么地方。救她的人是刚刚那个孔武有力又沉默凶狠看上去很不好惹的男人。 “你不能求你三哥告诉你吗？”反正她是不敢问，焦小花是焦家最小的妹妹，总该受宠一些吧。 “俺也不敢问呐。”焦小花沮丧的坐在罗妘诗身边，同样的愁眉苦脸。 家里别看好像大家都听大哥的，其实三哥的话没有人不敢听。这不，她嫌罗妘诗麻烦的要死，但是三哥发话了她不敢不照顾罗妘诗。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一看，我在那里落下东西。如果还能找的话，应该能帮你们很大的忙。比如，比如我能在冬天给你们弄到足够的粮食。”罗妘诗叹气，如果能够回去，还怕什么忍饥挨饿。 诶，冬天有粮食？这是真的吗？若是那山洞里有那么多粮食，那大哥肯定会让三哥回去再看一回的。 焦小花立刻激动了起来，她有办法了哈哈。她果然是绝顶聪明，连这个都想得到。 “俺要是能带你去那山洞，你是不是就给俺做糖吃？”焦小花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少有的露出些小女孩的骄傲姿态来。 那是自然，罗妘诗点头。难道焦小花有办法？罗妘诗点头，不等她问，焦小花粗鲁的把她身上的兽皮衣拉开，看了看她身上虎骨胶凝固的情况，见差不多立刻把人一包夹在腋下，回去干活。 干完活儿早点儿回去，她要和大哥说这个消息。 刮开的伤口加上大力的挤压，虎骨胶也封不住创口伤面，血立刻就流了出来。罗妘诗这次是连声儿都没发，就被焦小花弄得给疼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过难得的是，屋子里竟然有光亮。罗妘诗反复的睁了几次眼皮后，终于确定那是一盏油灯。就是浅口小碟里倒了些油，再放根灯芯草的那种最简单的油灯。 “醒了醒了醒了，大哥你快过来。”一直盯着她的焦小花一看她醒来，高兴的大喊。 声音过于洪亮，差点儿把好不容易醒过来头晕乎乎的罗妘诗又给炸昏过去了。 眼前人影一阵乱晃，罗妘诗忍不住的闭上眼睛，肩膀上的伤口立刻被人打了下，疼的她不得不再次把眼睛睁开。 “大哥，你问她，你问她。她今天就是这么和俺说的，那个山洞里有粮食。”焦小花一面激动的说着，一面向着罗妘诗眨巴眼。 快说是，说是了。你就能去那山洞了，回来就给我做糖吃。 这可不是小事儿，如果山洞里真有粮食。就必须要走一个，他们就算再能干，能打到的猎物再多，五个月的冬天太漫长，粮食吃不到那个时候。而且熬过了冬天的饥饿，随之而来的山外贵族的捕捉，更加的危险。跑不动了，就意味着会变成奴隶，这是骄傲的山民决不能容忍的耻辱。 “小花她说的是真的吗？”焦大眼睛深沉的看着罗妘诗，死死的盯着。 小花说的什么？罗妘诗人还处于迷糊中，朦胧的思绪并不清晰。 “山洞里有粮食吗？你如果骗俺，俺就把你烤了一块一块吃掉。”焦大又追问了一遍。 罗妘诗眯起了眼睛，努力的想想，脑子里都是浆糊什么耳边嗡嗡的直响，听不清。 这时候焦四挤了过来，到了焦大的前面。扬手一巴掌大力的扇在罗妘诗没有被火烧伤的右脸上。 力气之大，直接就打掉了罗妘诗嘴里的两颗牙，嘴角破了，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和这女人费什么话，不肯说，打死她！”打完之后，焦四得意的回头说道。 见状焦小花立刻就冲过来，像个炮弹一样的把壮实的焦四撞到一边儿去。 “你打她做什么，你把人打死了怎么办！”她的糖还没吃到呢，要是罗妘诗死了，她不是吃不到糖了。 撞开焦四之后，焦小花去把罗妘诗从地上扶起来，看她嘴里血沫子往外冒。拿了墙角的竹筒就要往她嘴里灌水。 “别着急灌水，看她嘴里是不是有东西。小花，你摸下她的头，她是不是发热了？”焦三光着半个上半身，头上还得滴着水，一进屋立刻就众人分开走了过来。 嘴里？焦小花把竹筒放下来，两根手指伸进去罗妘诗的嘴里，掏了掏，掏出两颗牙。扔了又要给罗妘诗灌水。 焦三已经来到了她们身边，伸手把罗妘诗接了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是发热了，温度烫的吓人。 想来也是山溪那么冰凉，这人又弱的鸡崽子都不如，还敢去山溪洗澡，穿着湿衣，着凉也是应该的。 “她病了，发热。老五去你去煎药，老二把新皮子翻两张出来给她盖着。”焦三立刻吩咐人去做事。他自己则是翻了翻荷包里，找出块手掌大小的皮子一样的东西，卷了卷准备塞进去罗妘诗的嘴里。 刚递到罗妘诗嘴边，手臂就被人搭住了。焦三低下头，黑夜里清亮的眼睛看向罗妘诗。 “带我，带我去那个山洞。”罗妘诗用力的抓着焦三结实有力的手臂，她要去山洞。 焦三手里的皮子紧握了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罗妘诗。看了许久，等焦二都取来两张新皮子了，他才有了新的动作。 用这两张皮子从头到脚的把罗妘诗包了个严实后，强行把焦四身上的兽皮衣剥了下来，套上之后，抱着罗妘诗踏出房门去。 黑夜里的密林比白天恐怖一万倍，窝在男人的怀里，灼热的温度，让她反倒清醒不少。 她此刻就在去往那个山洞的路上，也许能够借此回到现代社会，也许什么都找不到，疾病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罗妘诗听着耳畔砰砰有力的心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先前的慌乱迷茫过后，她开始感觉到身体上传来的痛感。 腐烂的烧伤伤口正在发炎，鼻塞胸口应该是肺部疼痛，嘴里甜腥，牙齿掉了两颗正在源源不断的冒出血被她混合着唾沫吞了进去。 第11章 山洞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阿莫西宁强效消炎药，还需要补充高热而导致的身体缺水。 脑子里把现状过了一遍后，焦三就带她到了地方。 这是个非常隐秘的山洞，如果不是那天刚好这个山洞里在冒烟，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地方。 当时他并没有深入进去，在山洞口就发现了罗妘诗。山洞里浓烟滚滚的，他带着人立刻就逃走了。 “到了。”此时，山洞的浓烟已经没有了，焦三把人放下后，就着附近的古藤断枝，缠了个火把。 罗妘诗从兽皮堆里把自己扒拉出来，左右张望了下，伸手不见五指，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失策，没有手电也没有火把。 难道抹黑的走进去？里面好像很深，而且什么光亮都没有啊。罗妘诗还在考虑中，焦三已经点燃了火把走了过来。 “你——”罗妘诗刚想说，你怎么还在这儿的时候。焦三已经弯腰把她捞了起来，像是抱着婴儿一样的抱在怀里。 “不是说要进去。”左手举着火把在前面挥了挥，就大步的往前走去。 是说要进去，但是是她自己要进去啊。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呢，焦三要陪她进去？ 山洞并不是水平的，而是斜向下往前延伸，洞壁上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因为方向的缘故，地上很干净，焦三走得很快。 罗妘诗抱着焦三的脖子也在张望着，眼看着到了就要到了山洞的尽头了，她突然收紧了手激动的喊停。 “等下等下，七点钟方向你看见了吗？靠过去我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罗妘诗说着身子也在往那个角度倾斜。 焦三没听懂什么是七点钟方向，不过他顺着罗妘诗的力道往前倾，偏差也不大。 刚才火把照过来的时候，这里有什么东西反光，而且看形状很像是手机一类的东西。 这里果然和现代有关，她很有可能找得到回去的路！ 焦三走近了，听从罗妘诗的话，把那东西捡起来。像是个铁疙瘩，但是又没那么重，不知道是什么。 “诺基亚！”罗妘诗已经欣喜的喊了出来，这不就是现代社会中号称能够砸核桃的诺基亚手机吗？ 一把抢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罗妘诗心又渐渐沉了下来。这手机被大火烧过，面上的塑料按键都烧毁了，显示屏也炸裂。无法开机，也没有什么用了。 更重要的是，她认得这个手机。整个农院里，只有后面种业研究室的门口李大爷还在用诺基亚手机。并且还是他老伴儿用剩下的大红色外壳的鲜艳颜色。 李大爷的手机都被烧成了这个样子，那么李大爷呢？大爆炸发生的时候，种业研究室只有她和李大爷两个人在。 “继续往前走吧。”罗妘诗把手机握在手里，对焦三说道。 这时候其实已经靠近山洞底部了，这里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过来，已经堆积了不少落叶。焦三一看前面没路了，就把火把插在洞壁上，单手清理着这里的杂物。 从发现手机之后，罗妘诗已经看到了许多现代的东西。烧得只剩下骨架的沙发，炸裂满地的玻璃，一半砸进洞壁的山石屏风摆件。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没看到任何尸体，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大火之中被烧成了灰烬。 四处观察的时候，焦三已经把洞底清理干净了。露出更多的被烧毁的残骸。 罗妘诗伏在焦三的肩头，眼睛湿润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这里就是种业研究所，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大爆炸把一切都带到了这个世界，这深山老林之中。 默默的扫视了一遍山洞底部，罗妘诗让焦三把她放下来。既然她都回不去了，不如就病死这里好了，反正原本她就应该被烧死在这里的。 “你看过了，这里没有粮食。俺们现在回去。”焦三不撒手，他只是带罗妘诗回来看一眼而已，并不是要抛弃她，只要她还没死，他就尽力救人。 这山里还有大夫，他们手里还有干肉和银两，可以去请大夫救人。 罗妘诗坚持要踩在地上，没用的，她这具身体太虚弱了，以现在山里的情况和条件，根本就救不了她。还不如一盒阿莫西林有效，想想在现代，阿莫西林是非处方药，她穿越前两天牙疼还买了一盒呢。 罗妘诗头摇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种业研究所在大爆炸中也来到了这个世界，那是不是研究所的种子储藏室也埋在这里？ 她记得爆炸发生时，她已经关好储藏室的大门了。花重金打造的不锈钢高分子大门，不是那么轻易就被大火烧毁的吧？ “你找找，这里的地上墙壁上有没有一个圆盘一样的东西？”罗妘诗推了推焦三，连忙的说道。 圆盘一样的东西，方才他清理这洞底的时候，好像摸到过。焦三不明白罗妘诗的目的，但是他听话的又动手了。 目光在落在散落附近的各种被烧毁的杂物上，罗妘诗脑子里把种业研究所的整体布局调出来，然后一一对应，试图找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假设整个种业研究所都在这山洞里，那么种子储藏室会在哪个地方，大致的方位是哪里。 脑子里模拟了一番之后，罗妘诗准确的判断出了种子储藏室的地点。 “在那儿！” “在这儿。”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焦三找到圆盘后，又扒开圆盘周围的泥土，种子储藏室的大门慢慢的露了出来。 因为整个方位都是旋转了九十度的缘故，本该直立的大门，此时却是平躺在地上。 罗妘诗手忙脚乱的跑过去，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大门，完好无损。大火并没有对它造成什么影响，凑近了就着火把的光，她甚至还能看到门锁上的显示屏还有字。 储藏室里的电还没有停！幸好幸好她及时的赶回来，不然储藏室自主发电机在断电的情况下只能维持半个月。没电了这个高科技大门就没办法用密码打开了。 激动的搓了搓手指，罗妘诗打开圆盘上的铁盖子，按亮了显示屏。 第12章 种子库 亮光一冒出来的时候，焦三就立刻绷紧了肌肉，抽出腰间的砍刀，警惕的盯着密码锁。 “别担心，这只是一个锁而已，我要打开这个门。”罗妘诗安抚了焦三一句，继续属于八位数密码，按下确定后。 圆盘发出咔嚓一声，罗妘诗扭动圆盘，却发现此时平躺着的大门她力气不够拉不开。 “帮我把门拉开，里面有粮食。”罗妘诗往旁边让了让，请焦三帮忙。 这里面会有粮食？古怪的山洞，古怪的亮光，还有古怪的门。焦三迟疑着没有动手。 这密码锁没有及时拉开三十秒之后又会锁上的，谁知道储藏室里的电会不会突然一下子就断掉了，再也打不开这扇门了！罗妘诗急了，跑到焦三身边，拼命的去推他，让他帮忙。 瞧见罗妘诗这么心急，焦三只好去拉门，他力气大，拉开大门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只不过这种门是属于松手就回关回去的那种。所以他拉开后，罗妘诗不让他动。 “我要进去，但是这里面就像是个地窖，进去之后如果外面没有人，我就没办法出来。你看，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罗妘诗有些不好意思，让人帮忙干了这么多的活儿，结果储藏室还不让人进去，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焦三没有意见，罗妘诗不让关门说明她还想出来。不是跑了就好，他刚刚也看了一眼，这里面虽然有些古怪，但是罗妘诗说的并没有错。本来他是男人应该他先下去看看有没有危险才对，但是罗妘诗拉不动这扇门。 “俺这里有绳子，你绑在要腰上下去。回来的时候拉一拉绳子，俺把你拉上来。” 没想到焦三这么信任她，罗妘诗咬咬嘴唇，很是郑重的许诺。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她照着焦三说的，把身子绑在腰上，再由焦三慢慢的把她从门里放进去。 脚踩在地上之后，她先去把灯打开。就慌忙的子门口这个隔间里找药。 抽屉里有阿莫西林，墙角处还有纯净水。先把药吃了，她再去后面的储藏室看看。 吃了两粒，把抽屉里的手提布包拿出来，罗妘诗把药盒塞进布包里。可惜只有这一盒药，其他的东西都是些小玩意儿。 接下来她要进去储藏室，先关了外面的灯节约用电，感觉绳子足够长，罗妘诗往里面的那扇门走，这也是道铁门，不过不是电子锁，她手里有钥匙。 方才吃了药后，她也在想要从种子储藏室里拿什么东西出来。这里是种子库，种类繁多，但是量都不大。 杂交水稻种子，拿出去当粮食吃未免太浪费，小麦高粱大豆玉米，这些五谷杂粮，以种子储藏室里的那点儿量还不过焦家兄弟吃一个月的。 所以只能种粮食，可如今是初秋，大部分农作物都该收了。要种的冬麦之类的作物想要收成又还早。她此刻最需要的是高产，易于种植，并且生长周期短的东西。 在种子储藏室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罗妘诗简单的整理了一番里面的种子之后，拉了拉绳子，让焦三把她拉上去。 铁门她没有锁，外面的大门她把后面的倒栓卡住也不让它锁。然后自觉的用兽皮把自己包好，看向焦三。 “我们回去吧。” 看了眼罗妘诗肩上挎的那个小包，焦三没有问什么。而是过去把罗妘诗一把抱起来，搂进怀里，又风尘仆仆的连夜赶回去。 和来得时候相比较，回去的时候速度慢了许多。罗妘诗很想和焦三说点儿什么，比如感谢的话之类的，但是吃了药后，她睡意阵阵袭来，又睡着了。 窝在暖和的如同火炉一样的怀里，罗妘诗睡得很安心。对于焦三的所作所为，她有着发自心底的信任。 把罗妘诗包好放到呼噜震天的焦小花怀里，焦三来到剩余的焦家四兄弟的对面坐好。 “那山洞里有啥？”焦大沉声问道。 “没有啥，都是妘诗的东西。”焦三想了想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回道。 都是那女人的东西？这女人说山洞里有粮食，可是回来也没看焦三背着口袋，粮食在哪儿？ “没有粮食，山洞里都是妘诗的东西。”焦三坚持又说了一遍。 见焦三这么冥顽不化，焦大愤然的呵斥了一句。 “老三！这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焦三沉默着头抬了起来，眼神不甘示弱的盯回去。 “这是俺们的媳妇儿，她干不了坏事儿，她是好人。” 焦大气得半死，恨不得上前去揍一顿焦三。不过一说罗妘诗是他们的媳妇儿，焦二和焦五都点头，媳妇儿看着不像是坏人。 眼看着焦二焦五也站到焦三那边去了，焦大无可奈何的忿忿的一挥手。 “都去睡，明天还要干活！” 一夜好眠。 强力消炎药阿莫西林的名声不是吹的，罗妘诗这回睡醒之后，整个人都要清醒了不少。 一睁眼，外头大亮，焦小花正眼巴巴的看着她。不，应该是眼巴巴的看着她怀里。 她的布包此刻就好好的被她抱在怀中，并没有被人翻动。下意识的，她就开始找焦三的身影，猜想一定是焦三不让人动她的东西的。 “你醒啦，来喝水。”焦小花一看罗妘诗睁眼，立刻高兴的不行，殷切的递过来竹筒。 喝水？罗妘诗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她要吃药。然后坐起身来，打开自己的布包，把药盒掏出来，抠出来两粒塞进嘴里，就着山泉水吞了下去。 一看罗妘诗开始动她的包了，焦小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布包，想要伸手摸摸的好奇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罗妘诗并不体贴她的好奇之心，也不主动的把包给焦小花看。 所以，焦小花急的抓耳挠腮的恨不得把布包抢过来撕成碎片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但就是迫于三哥的威慑不敢动手。 “好妘诗，你给俺看看呗！” “这里面都是种子，不能拿来玩儿的。我们冬天有没有粮食吃，就全靠这些种子了。”罗妘诗摇头拒绝。 第13章 青皮土豆种 罗妘诗把布包捂紧，不给焦小花可乘之机。 “你三哥呢？”天色已经这么亮了，焦小花都没有出门去干活，这和之前每天一大早就要下地的情形完全不同啊。 嘿嘿，三哥去帮她干活去了。说好了，她在屋子里照顾罗妘诗，地里的活儿三哥包了。 “俺三哥去忙了，你要是告诉你俺这里头有什么，俺就带你去见俺三哥！”焦小花和罗妘诗相处了这么几天后，别的没学会，这讲条件办事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焦小花可以带她过去的地方，第一离这里不远，第二没有什么危险。再想想焦小花平日里也只是需要收荞麦而已。罗妘诗已经能猜到焦三在什么地方了。 “好，你带我去，我就给你看。但是你不可以摸，好不好。”正好她也想告诉焦三，收荞麦的正确方法。 好嘞，焦小花一说就做，拎着罗妘诗风风火火的就准备出门。可是出到一半儿，她又想到什么。折身回去，把罗妘诗里里外外用兽皮包了个严实。再找个箩筐把罗妘诗放进去，背着箩筐出门。 刚走出茅草屋，外面就站了两个人。 “小花，三哥不是让你在屋子里看着她吗？你又要把人带哪里去？”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富有朝气。 “就是，她身子弱，别有奄奄一息的要死了。”旁边还有个憨憨的人在复合。 罗妘诗从兽皮缝儿里往外窥探，是那个手指修长的焦五，以及一副老实巴交眉眼的焦二。 焦小花兴致勃勃出门的步子顿住，貌似好像三哥是这么交代的。她要是把人带出去，又出事儿了可咋办。 可是，她好想知道罗妘诗的包里究竟有什么。 “我们是去帮三哥收荞麦的。”罗妘诗只好弱弱的出声儿的，没有焦三在身边，她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就是，她们是去帮忙的，不是去捣乱的。焦小花挺了挺胸口，出去办正事儿好吗！ “你们能去帮什么忙，小花还能动动手，你，呵。”不等焦五和焦二说话，焦四又走了过来，很是不屑一顾。 为了昨晚那一巴掌，老三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要不是顾念着今天还要收拾猎物，老三能把他揍个半死！一个女人还让他挨顿打，他也是****。 焦四一开口，连原本站在门口的焦二焦五也觉得有道理，还是别吓跑了吧。万一真给病死了，他们可就都没媳妇儿了。 “你在屋子里呆着，放心有俺在，没人敢打你。”焦二拉了一把焦四，还安慰了一句罗妘诗。 “……”罗妘诗语结，听说过知识改变命运吗？她力气不够，但是她有技术呀，能给出提高效率的收麦方案，这不行吗？隔着箩筐，罗妘诗戳了戳焦小花的后背。 小声的和焦小花商量。 “你和他们说，我先前告诉你的，把荞麦割了收回来再捋麦粒的事儿。” 这法子总觉得多此一举，就在地里捋多好使，非要先割了麦子再扛回来，再在家里捋，多费好多工。 “又吵吵什么，那么猎物还不快处理了。”几个人站着半天不动，家里主事儿的大家长焦大也过来了，带着昨夜的气很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自从捡回来个女人，家里都不得安生了，天天闹事儿的。 罗妘诗继续戳焦小花，快说出来，有焦大拍板儿更好。她这个法子绝对好。 “俺们不是去捋麦子的，俺们是去割麦子的。割了麦子再扛回来，在屋子有空慢慢捋。麦秆还能，还能——”焦小花记得也不是很清楚，说到一半卡主了。 “还能铺床，铺了麦秆的床，特别暖和。”罗妘诗在后面小声的给补全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焦小花赶紧附和。 把麦子割下来再运回来？这个办法，好像似曾相识。焦二率先想起来看向焦大。 他们曾经外出打猎走过了不知道多少山头，在南边见过大地主家里收麦。就是把地里的麦子都运回去，留下一地的根茬子。 “麦秆是用来铺床的？俺看有人就放在里烧。小花，你把人放下来，俺有话要问她。”焦大冲着焦小花说道。 大哥发话，她肯定听的。焦小花乖乖的把箩筐放下来，然后把里面的罗妘诗掏出来。 “麦秆的用处有很多，你说的烧掉，只是一种增加土地肥力的方法。你们种荞麦的那块地，并不合适种植。所以不需要烧掉麦秆增加肥力。”焦家种的荞麦，是漫山遍野洒满了一个山头。只是其中杂草横生，土地又不够肥，所以荞麦东一棵西一棵的，生长的很是随意。 这样做，是浪费麦种，也浪费人力。 “先去老三那里把麦子都割回来，其他的事晚上再说。”焦大拍板，这件事他不是头一次听到，山外的人这么干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学一学不出错，这女人还算有点儿用处。 罗妘诗松一口气，焦大肯听她说就好。接下来关于其他作物种植，就比较好展开了。 不过虽然焦大是同意了，但是他不让罗妘诗去麦地里。连同的焦小花也必须留在屋子里照顾罗妘诗。 结果，搞了半天，焦家兄弟都出去了，她们俩想去的没去成。 焦小花郁闷的要死，这下是不能看罗妘诗包里究竟有什么了。白瞎了她忙活一上午。 不能去就不能去吧，她只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就不会被当做累赘肆意打骂侮辱甚至抛弃。罗妘诗默默的从包里掏出几个表皮已经泛青的土豆。 表皮泛青说明土豆已经发生变化，等到泛青的部位长出芽，就可以将土豆削成小块儿埋进合适的土里种植。因为土豆不像红薯能够择藤而种，所以她这个背包里，装了大半背包的土豆。 现在需要选择，湿润温暖的环境让土豆生芽，这一包土豆种应该能在种满七分地。 不过，这并不是她选择的，能够解决焦家冬日饥荒的食物。土豆是二季种，第一季五月下种八月收，第二季是冬月下种，四月收。 第14章 猪队友焦小花 “这个是吃的？有点像芋头。”焦小花看罗妘诗忙活，早早的就凑了过来，拿起个土豆，捏了捏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见状罗妘诗连忙拍了下焦小花的手。 “说好只能看，不能摸的呢？你要是管不住手，我赶你出去。”焦小花手劲儿大，可别把土豆捏碎了。 好好，不摸不摸，不摸成了吧。她在旁边儿看着不行吗？ “不过你这粮食也太少了点儿，这么点儿芋头俺一天就能吃完。”焦小花表示，罗妘诗东西太少，看看他们放肉干的地方能成山。 罗妘诗把青皮土豆都拿出来，晾着透透气。放在布包里，容易沤坏了。 “这个又不是吃的，这个是种子。”摆放好后，罗妘诗总算停了下来，也顾不上洗手了，喝口水补充点儿水分。她还有点儿烧，还是不再是那么超高温，把人烧熟的那种。 种子？哇，比荞麦的种子还大，那不是结出的粮食也这么大？那要是种出来确实够吃。焦小花一听眼前一亮，这些鸡蛋大的种子种出来的不也这么大！ “那你快种啊，种出来俺们不就有吃的了么。”凑过去扒拉着石缝儿，焦小花觉得这些芋头哦不，是叫土豆，咋那么可爱哩，无比的顺眼。 种粮食又不是什么想种就可以种，得看到气候，看日照。这时候种下去，除了烂在地里没有别的结果。 “那要什么时候种啊，俺们冬天没吃的。不种，等种出来粮食俺们都饿死了。山里五月才化雪呢，半年外头都是雪，也没啥猎物，年年冬天都挨饿。”焦小花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土豆不满的说道。 五月才化雪？山里的冬季这么长？那这第二季的土豆，还能下种吗？要是冻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武婉归一听才愕然想起，这里是亚寒带，她没有考虑气候的问题。 本来山里树木高大密布，日照就可能不够。如果再早早下雪入冬，那土豆要怎么种？ 原本以为冬月种下土豆正好能赶上三月青黄不接的那个时候，大家就不会挨饿了。 看来，晚上必须要将此事和焦大他们商量一番才行。需要找一块肥沃并且空阔的土地上，尽早的把土豆种下去。 还好她还带了另外一块种子，那种作物不论气候如何都能种植，并且产量高，加上肉条一起炖能饱腹。 人多力量大，尤其是焦家兄弟们个个都有把子力气，手脚麻利勤快。那块地上的荞麦本就不多，割了收回来，速度快得很。有人还嫌割麦秆麻烦，直接连根拔起。 半天的时间，就全给带回来了。然后无师自通的堆成了个麦垛子，焦大回来后就找到了罗妘诗问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焦三一回来，罗妘诗就飞快的挪了过去，她不敢爬到焦三怀里去，只敢小心翼翼的挨着焦三，瞬间就觉得心安了不少。 瞥见罗妘诗的动作，焦大并没有说什么，一如既往的稳重。 “麦子俺们已经收回来了，你说一说麦秆的用处。” 麦秆用处有很多，除了铺床以外，目前还有更重要的用处。 “我这次还带来了菌种，是一种叫做白肉菇的种子。这种蘑菇需要适宜的温度和枯木作为温床。”罗妘诗说着说着就看见所有人都一副傻愣愣没听懂的模样之后，有些汗然，都忘记了，这些人听不懂。 “就是我有一种蘑菇种子，需要腐烂的树木作为土地，然后还要麦秆保温。”罗妘诗用简单易懂的话解释了一遍，不过貌似大家依然没听懂。 这下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习惯性的求助的看着身边的焦三。 “麦秆从前也没有用，让她弄去吧。晚上把麦粒都捋下来，过几天有雨，早些晾晒。”焦三收到她求助的目光后，开口决定了那些麦秆的用处。 焦大顿了顿，似乎对焦三的强势有些恼怒，他才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情应该他来定夺才是。 “俺要知道麦秆有哪些用途，这些麦秆交给媳妇儿用可以。”焦大强调了一句，着重强调了媳妇儿三个字。 他话一说完，焦家五兄弟同时把目光投在了罗妘诗身上。她头上被烧的这边缺一块那边漏一块的头发已经被整整齐齐的束了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首饰，但是和焦家人截然不同的雪白肌肤确实很显眼。 罗妘诗被人盯得头皮发麻，瞧瞧的转了转头，把那半张烧伤还没长好的脸对着屋子里的众人。 真恶心，焦家兄弟立马被那半张血肉模糊还因为抹了黄泥一般的虎骨胶跟烂了一般的脸给膈应到了。纷纷把目光收了回去，可惜那白皙纤细的脖子了，唉。 “麦秆可以喂牛，可以铺床，可以做柴火，可以做草绳，可以在地里烧了增加土地肥力。”没了那些灼热的目光盯视，罗妘诗稍稍松了口气，冷静的回道。 行吧，知道了就行。焦大顶着焦三沉默的目光，见好就收。老三从小就有些古里古怪，抢兄弟们的吃喝，生的格外的高大。打猎的时候下手最是狠厉，从不见他有什么慈善之心。不曾想捡了这么个女人，护犊子的很。 满腔不满，憋了股子气，焦大正想说都去干活的时候。焦小花已经按赖不住激动之情的大声说了出来。 “妘诗还带回来土豆，说是种了，俺们就都有的吃了！”她自从知道了土豆的事儿后，整个人都亢奋的不行。恨不得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可是哥哥们都在地里干活，一回来饭都不得及吃先问话，还得她都没机会说。 这好不容易轮到她说话，立刻迫不及待告诉所有人。 土豆？那又是什么东西？不是说种蘑菇吗？已经准备去干活的焦大又坐了回来，盯着罗妘诗等她解释。 唉，没管住焦小花的那张碎嘴，罗妘诗再度迎接众人的目光，牙根都在发酸。 清清嗓子，正想佯装镇定的继续说下去，身边的焦三已经把她整个人的端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第15章 不温柔的男人 滚烫的怀抱，罗妘诗没有受伤的那半张脸有点儿红。缩成一小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 “土豆是一种类似芋头的粮食作物，一年可以种两季。产量高，味道好，容易饱腹。”如果论种植的话，红薯更为简易，不过时节不对，不能种。 焦大越听越觉得新奇，这个罗妘诗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而且尽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好想抓来仔细问个清楚。 见焦大靠的越来越近，并且意图不轨。焦三把两只胳膊都摆在了身前，粗壮的胳膊挡在前面，保护住罗妘诗的意图明显。 “老三。”焦大重哼。 焦三不为所动，人是他救回来的，没有他的同意，别想动手。 气愤的瞪了焦三许久，焦大又瞅了瞅罗妘诗那弱鸡的模样，算了来日方长，总有机会问清楚的。 同样捏了把冷汗的罗妘诗见焦大那露骨的杀意终于收了回去，绷紧的身子这才算是松了下来。 真怕焦大一言暴起，对她下手。 其实，她没有想这样锋芒毕露的，土豆的事儿种子都没育好，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焦小花横插一杠子。 “咋了咋了，大哥你咋不夸妘诗厉害哩，妘诗可厉害哩。等这土豆种出来了，咱就都有粮食吃了！”一旁的焦小花还嫌气氛不够热烈的乍唬唬的。 “闭嘴！” “闭嘴！” 罗妘诗和焦三异口同声，让焦小花别说话。 委屈的看了眼三哥，焦小花嘟着嘴不说话了。哼，她去烤肉去，不说就不说。 等到没人关注这里了，罗妘诗才扶着焦三的胳膊，小声的道谢。 “刚刚谢谢你了，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帮你们。”也是在帮她自己，没有粮米光靠吃肉，肯定是不够的。 她的身体一直吃肉这种大补之物，会伤及根本。当然更重要的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她离被抛弃也就不远了。 “好好歇着。”焦三一点儿都不温柔的把人推到一边去，他还要去干活。 要变天，荞麦要都捋下来，晾晒后，储存起来。充作冬天的重要口粮。 “……”这落差，罗妘诗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哪有这么不温柔的男人！她一个人坐了一小会儿后，焦小花就把烤肉拿过来了。 这次柴火捡得不好，肉熏的有点儿黑。焦小花抽出小刀，切了一块给罗妘诗蹲在她旁边儿一起吃。 “刚刚为啥你不让俺说话？你啥时候和三哥这么好了，三哥都听你的？”焦小花吃满嘴是油，说话的时候凑得又近，喷出浓重的口味。 她哪有让焦三听她的，净胡说。 “因为我还没有做出成绩，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说大话而已。就比如你要去猎一只老虎，但是你还没有去，你就跑到所有人面前去说，你可以猎杀一只老虎。你觉得，大家是相信你呢，还是嘲笑你？” 罗妘诗往后躲了躲努力的离焦小花远点儿，以后一定要把饭后漱口这件事教会焦小花。 她不去猎老虎，她打不过，她不会说这种话的。焦小花失口反驳。 “我打不过老虎。” “这只是一个比方。”罗妘诗扶额，她当然知道焦小花打不过，打得过上次就不会跑了。 比方又是啥？焦小花更糊涂了，一双干净的眼眸看过来，满满的都是疑惑。 算了，不解释了，解释焦小花也听不懂。 “反正你就是不要说了，等我把土豆种出来了你再说好不好？”罗妘诗吃完后，找了片树叶擦擦嘴，文文静静的坐在那儿。 焦小花学着罗妘诗的动作，也去找了片树叶擦擦嘴，又擦擦手，然后还要和罗妘诗扔掉的那片叶子扔到一起。 有模有样双腿跪坐着，陪在罗妘诗的身边。 没去关注焦小花的动作，罗妘诗一直在脑子里回忆白肉菇的种植的注意事项。 主要就是温度和养分的掌控，枯木最好，腐烂枝叶也行。到时候放在床底，或者找一处山洞，保持空气潮湿，温度足够高，白肉菇生长是非常迅速的。 还有土豆，山里气温如此之低倒是始料未及。第二季的土豆还能种吗？土豆种子并不多，如果浪费了种子，得不偿失。她还能去哪里弄到土豆？ 焦小花学着这跪坐姿势，跪了一会儿就觉得两腿发麻，干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坐着。 “妘诗啊，你昨儿到底和俺三哥去哪儿了？” “秘密。”罗妘诗抽空回了一句，继续捋白肉菇种植事宜，土豆冬月肯定是要种的。这些种子不能浪费，长出的果实就留作开春的种子吧。 有啥好隐瞒的，她就没啥秘密。咋罗妘诗有这么多秘密。 “你不去帮忙捋麦粒吗？”罗妘诗见焦小花一直在她身边儿坐着，有些奇怪的问。 屋子里这么黑，外头还有些星光。焦小花不到外面去干活，跟在她身边做什么？ 有哥哥们在呢，她干啥活儿。她当然在屋子里休息，焦小花还麻利的铺了兽皮准备睡觉了。 “你去拿些麦秆来，我给做个好东西。”罗妘诗看向屋外，夜色里焦家五兄弟都在连夜摸黑赶工。 那东西能做什么？焦小花麻利的爬起来，去抱了一捆麦秆进来。 罗妘诗取了一小撮，捶软了些，开始编草绳。她脚上，焦家人的脚上都是破破烂烂的鞋。他们也不会做鞋，用兽皮胡乱的缝了一通，不顶用。 其实有麦秆的话，可以做草鞋。这个当初她是在课堂上当做好玩儿的手工来学。现在倒是刚好派上用场。 用麦秆编出的草绳打底做出双简陋的草鞋，罗妘诗试着把做好的那一只往焦小花脚上套。 焦小花脚上本来穿着一双兽皮靴子，行走在山林里早就磨得不成样子。套上去后其实并不舒服，但是焦小花觉得新鲜，在地上走了几步发现，相比较她近乎光着的脚板踩在地上，这草鞋真是舒服不少。 “妘诗你怎么就那么有本事呢？”焦小花高兴的一只脚穿着草鞋，另一只脚光着的跑出去和焦家兄弟显摆了。 看看，这是妘诗给她做的鞋。 第16章 搬家 这新奇玩意儿，一下就吸引了焦五的目光，他把手里的麦穗丢到一边去，凑过去看到焦小花的草鞋。 “媳妇儿这叫什么？”然后扭头冲着屋子里喊。 被媳妇儿这个称呼给膈应了下，罗妘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还是忍了。 “这是草鞋，除了麦秆可以编之外，其他有韧性的草都可以。”麻利的把焦小花另一只脚的草鞋编出来之后，罗妘诗就开始给自己编。 她早就受不了脚板心踩在凹凸不平尖锐石子遍布的地上了。可惜没得换，也没人记得给她做双靴子。 草鞋，可不是嘛。用草做的鞋，他也想试试。焦五抱了捆麦秆，进屋去好罗妘诗一块儿，学着编草鞋了。 “媳妇儿你可真聪明！”焦五看了一会儿罗妘诗打草绳的手法，毫不吝啬的夸赞。 谢谢，把前面的称呼换一换她更喜欢。罗妘诗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继续就着微弱的光，编草绳，幸好不是个细活儿，不然这么暗她还真做不了。 不一会儿，焦五修长的手指又伸过来戳了戳罗妘诗胳膊。那力道罗妘诗几乎要以为焦五是想在她手臂上戳出个洞来。 “你看看，俺编的怎么样？”焦五献宝似得把一双草鞋摆在她面前。 虽然看不清楚草鞋具体的模样，但是看大小。似乎是给她做的？看看自己手里连一只都没编好，罗妘诗默默的把手放下，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连手工都比不过个男人。 “这几日忙，俺都没发现媳妇儿你鞋坏了。俺明儿就给你做一双，用鹿皮，可软和了。”焦五把一双草鞋推到罗妘诗的面前后，一双大手翻飞，草绳编的飞快，不一会儿一双又一双的草鞋成品就摆在了地上。 在焦家他的手最灵巧，别看小花是个姑娘，其实家里的衣衫鞋袜都是他做的。 “谢谢你。”罗妘诗小声的道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要给焦家兄弟做草鞋的，初衷只是想给她自己做一双。可是焦五学会后，第一次就给她做了双草鞋。 “你是俺媳妇儿，俺不给你做给谁做。”焦五咧嘴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罗妘诗继续搓草绳，等焦小花外面浪够了，回来后她要挨着焦小花休息了。 罗妘诗也不知道焦家兄弟是什么时候睡的，反正她依偎着呼噜声震天的焦小花困得不行的时候，焦家兄弟还在外面干活儿。早上醒来的时候，茅草屋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而且她面前摆放着的一双兽皮靴子，一双草鞋。做得很粗糙，编的很紧实。 焦小花已经很习惯的先递给罗妘诗一竹筒清水，看着她先吃了药。然后再递给她一块肉，没有用手拿着，而是用干净的树叶包着。 “谢谢，他们人呢？”罗妘诗漱了口，吃了药又吃了烤肉，把胃填满后，问向焦小花。 地里的荞麦都收了，焦小花也没有一大早就拉着她下地干活。说明已经闲下来了，那焦家兄弟们呢？ “搬家，这屋子不住了，俺们回去。”焦小花把罗妘诗身上盖得的兽皮卷一卷，塞进大大的箩筐里。又让罗妘诗去把那些土豆都收起来。 今年冬天来的早，昨后半夜就起风了。估摸着过几天就要下雪，这茅草屋盛不住风雪，他们都回过冬的山洞。 这里竟然不是焦家的屋子？罗妘诗一惊，焦家还有别的住处吗？在哪里，是什么地方？ “俺们山洞可好了，是俺三哥去抢回来的。特别大，又暖和……”焦小花高兴的说着，她喜欢回山洞去住，山里的人都住在那片儿的山洞里。回去后，还能串串门子，她都大半年没见过叔伯了。 罗妘诗听到这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到地上去。说的什么？山洞！焦家兄弟是野人吗？怎么还住山洞里？ 她的东西不多，头一批肉干已经送去山洞了。第二批包括罗妘诗在内杂物也要一并搬回去。 从前罗妘诗都是坐在焦小花的背篓里，这次改坐焦二的背篓里了。伸着脖子四处张望，尽管已经到了深秋，这里的密林并没有凋零的意思，依旧郁郁葱葱的，把人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反正罗妘诗除了看太阳以外，是辨不了任何方向的。 焦二的脚程也很快，和焦小花一起飞快的在密林里穿梭，有的时候太快了害怕被沿途的树枝打到，罗妘诗还要躲在背篓里用兽皮盖住自己才行。 “媳妇儿，你要是累了你就睡会儿，还有一段路哩。”焦二扭头冲着四处张望的罗妘诗说道。 没事儿，她正好看看，这里除了松柏之外，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树木。 随着焦二的前行，渐渐的周围的树木愈发的严密了起来，地上的低矮灌木也愈来愈多。 按照这里亚寒带的气候，他们应该是一直往南走了。山林里湿气很重，罗妘诗坐着不动只一小会儿，头发丝儿上就挂满了水珠子。 不知道是不是罗妘诗的错觉的，周围好像都起了白雾。焦二和焦小花蒙头赶路，罗妘诗也不好多问。不多时，白雾就过去，前面是一块宽阔的平野。 地上有耕种的痕迹，不过很不明显。也有些像是焦家那样随意撒种子种植的模式。这块平野土质黄黑，肥力足够。要是能在开春时节种上红薯土豆，一年收的粮食，最够焦家吃上十个冬天。 “到了吧，二哥。”焦小花微微喘着气的说道。 第17章 真丑 平野过后，不用焦二说罗妘诗也知道到了。前面的那座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处山洞，并且还有木制的大门敞开着。 还好并不是回归原始人那般的，找个山洞猫冬。这个更像是陕西的窑洞，冬暖夏凉，便是到了现代，窑洞都是非常舒适宜居的。 “哎哟，焦老二回来哩。长得更壮实了，好好好啊。”山脚下一条小路上山去，路边还站着个中年汉子，看到焦二之后，笑呵呵的打招呼。 这是罗妘诗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见到的第一个焦家以外的人。她好奇的探出头去，打量这个中年男人。 一样的黝黑发亮，一样的粗壮结实。不过穿着的衣服要比焦家兄弟们好得多，贴身穿得是棉布的，外头套了件兽皮坎肩。 “千山哥，你穿了新衣哩，真好看。”焦小花立刻就扑过去，拉拉扯扯的对这中年男人身上的衣衫喜欢的不行。 “别扯别扯，扯怀了都。”焦千山拍掉焦小花的手，把目光投向了罗妘诗。 他本是很期待的，听说焦老三捡了个女人。这可是新鲜事儿，焦大说那女人是给焦家五兄弟当共妻的。反正他也没媳妇儿，都是堂兄弟的，加他一个也不要紧的吧。只要给他生个娃，留个种，他就走。 低着头的罗妘诗原本用完好的那半张脸对着外面，不过这人的目光一直盯着人不舒服。罗妘诗索性大大方方的把烂成糊糊的那半张脸给摆了出来。 “哎哟呵！咋这么丑哩。”焦千山原本还挺期待的，这女人皮白好看，结果一抬头，跟个妖魔鬼怪似的，给他吓得忍不住的说道。 焦二顿时脸上就有些不高兴来，焦小花也哼了一声，退回去站在罗妘诗身边。他们都觉得罗妘诗挺好的。 气氛立马就冷了下来，急得焦千山直抓头，他没别的意思，就是被那女人的脸给吓着了。本来远看着还以为是个美人哩。 “千山自打得了这件新衣裳，天天就盼着过冬等你们回来。就为了显摆给你们看哩，拦着路干啥，还不快让他们上来歇会儿。”从小路上又下来个妇人，模样和焦小花有些相像，打着圆场的把焦千山拉上去。 焦二默不作声的把罗妘诗背上去，路过妇人的身边总算还记得打招呼。 “大姑。” “诶，赶紧上去吧，都等着你们开饭呢。”中年妇人在腰上擦了擦手，应了笑着说道。 紧跟在后面的焦小花冲着焦千山皱皱脸，甩头就走。 焦千山继续抓头，那个啥，他不是有意的啊。本来就很丑嘛…… “臭小子，还不快上去。那是你弟媳妇儿，瞅什么瞅。”中年妇人拍了焦千山一巴掌，也是骂了一句。 就这么点儿小心思还得罪两拨人，那女人那模样给他当共妻他还不要呢。焦千山被自家大姑也给训了，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山洞里面很大，凿得四通八达的。除了中间一处大的燃着篝火的空地，各个小洞里貌似都住了人。罗妘诗还以为大山里只有焦家的人呢，这样看来生活这片大山中人并不少。粗略算一算至少有四五十口人。 焦二进来时候，很多人都和焦二打招呼，大家都是认识的。 “把媳妇儿先送到洞里去歇着，晚上等人齐了，再说媳妇儿的事儿。”焦大见焦二进来，递过去一块烤肉，就要把罗妘诗赶到洞里去。 为什么不让她见见呢？明明这里的人貌似都是熟悉的人。罗妘诗不明白焦大的意图，而此时焦小花已经欢天喜地的冲进人群中去和人打招呼去了。她也没什么人好问，只能仍由焦二把她送进去进门右手边第二个山洞里。 “媳妇儿，洞里不能烧火。俺给你多铺些兽皮，保证暖和。”这个山洞里已经打扫干净了，罗妘诗被藏进去一堆兽皮里，瞬间就被淹没。 那个其实她有事情要说，白肉菇可以开始种了，外头那块地不错。需要提前翻了，让她把土豆种给种下去。 不过焦二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人塞进兽皮里后，又匆匆出去给她打水。一溜烟儿的就跑了个没影儿。 “……”额，算了，本来只有焦家兄弟在的时候，她的话就不见得有人听，如今都又来了这么多人的陌生地方，再往后压几天说了。 相较于茅草屋，这个山洞里的东西多了不少。木制的柜子上点了油灯，地上也铺了块深色的兽皮，她所呆着的床边还摆了张桌子。 只不过这床十分的冰冷，并不是那种可以烧的火炕。在山洞的角落处，她还发现了一口大缸。粗糙的土陶缸，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装水。 “你们咋都见俺嫂子啊，妘诗她病了还没好哩。”罗妘诗还在打量着山洞里的情形，门口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焦小花的大嗓门儿。 有人过来了。 “妘诗，他们都想见见你。来，俺给你介绍，这是俺大表哥，这是俺二表哥，这是三表哥，四表哥，五表弟，六表弟……”焦小花呼啦啦的带进来一群人，按照她的介绍，不是表亲就是堂亲，反正都是亲戚。 只不过都是兄弟，女儿很少。连着还在吸手指的小萝莉，包括焦小花在内，总共也就四个女儿。 “妘诗你给大家打个招呼。”焦小花一看罗妘诗藏在兽皮堆里连头发尖儿都见不着了。上前一步，麻利的把罗妘诗掏了出来。 熟练的用那半张糊烂的脸对着众人，罗妘诗弱弱的说了一声。 “大家 第18章 一看焦小花生气了，不少人连忙的改口。那山外的女人丑是那女人的事儿，焦小花可是他们唯二适龄的表妹之一。以后还要想讨焦小花做媳妇儿生娃呢，可不能惹焦小花不痛快。 “我们是说，你嫂子没你好看！”立刻有人改口。 真的？焦小花赶人的手一停，不大相信。 诶，有门儿。其余人都跟着大声附和点头，没错就焦小花嫂子那样肯定不好生养，生不出娃哪里好看，而且脸还毁得跟妖怪一样。哪有焦小花长得好，又高又壮，屁股大好生养。 哎哟，不要夸她啦，她都不好意思了。焦小花脸红，跺了跺脚，娇羞的跑了出去。她呼啦啦带进来的一群人也都跟着走了七七八八。 罗妘诗见人都走了，抱了抱胳膊，好冷。又爬回去床上，把自己埋进去兽皮堆里。 “你长得丑，还不会生娃。你凭啥抢俺五哥！”罗妘诗刚爬回去，有人就扑了过来，把她扑倒在床上。 “……”还有人没走啊，后脑勺没能砸在兽皮堆里，磕了一下，罗妘诗揉了揉头，看向压在她身上的人。 是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按照山民的体型，大概还没有十岁？ “看你个子小小的，力气倒挺大的。你说什么五哥呢？你多大了？”罗妘诗把兽皮拢了拢靠在洞壁上，一面揉着后脑勺，一面问。 磕的真疼，不知道会不会长大包。 说话声音真好听，小姑娘扁嘴，眼里开始包泪，吸鼻子抽抽噎噎。 “俺都八岁了，俺喜欢五哥好多年了，你不要和俺抢五哥。” 诶，等等。被扑倒，头上鼓包的是她吧？这小姑娘哭什么呢，才八岁呀，就知道喜欢人了？还喜欢好多年…… “别哭了，你叫什么？你怎么就喜欢五哥了呢？五哥又是谁唉？”罗妘诗凑过去，用小姑娘的袖子给她自己擦眼泪。 好端端的，哭什么。这么个小姑娘在她这儿哭，弄得她好像欺负人一样。 “俺叫焦小小，俺喜欢五哥，你不要当五哥媳妇儿，你把五哥留给俺好不好？”焦小小继续哭，眼泪哗啦啦的流。 小小是吧，还真是人如其名，长得小小的。跑过来哭是因为喜欢焦五？没看出来心灵手巧的焦五还这么受欢迎呢。 “我不和你抢，给你留着。等你长大了，你就去找焦五，告诉他你想嫁给他。”罗妘诗轻声的哄着，略略有些汗颜，这么小的萝莉，真是好有犯罪感。 真的？焦小小扁着嘴的抬眼看向罗妘诗。 当然是真的，好了别哭了。摸摸焦小小的头，罗妘诗失笑。哪里知道一回到这个山洞里，就多了这么小小的情敌。 不过焦小小年纪小，她正好可以问问这个山洞，这里的山民究竟是什么情况。 通过先前的只言片语，她也有了些猜测。貌似这山洞里的都是亲戚，至少是沾亲带故的。得知罗妘诗不和她抢焦五了，焦小小抽噎的勉强止住泪。对于罗妘诗的问话，倒是一一回答了清楚。 这个山洞算是山民的一处堡垒，自从山寨被毁之后，山民们分散开来更加隐秘的藏在大山里。但是也有些同姓同族的人依旧聚集在一起，就比如焦姓的山民，因为彼此之间往上几辈儿都是亲戚，所以就约定年年冬天的都在焦家洞里过冬。 所以，这里都是焦家人。焦家洞，真的就是个山洞。 “那为什么开春人都走了呢？我看到这外面有很广阔的土地，只要种上粮食，住在这里不愁吃穿的呀。”罗妘诗疑惑，焦家洞这个地方很宜居的，为什么焦家人还要在冬天过后要分散开来各自生活？ 焦小小听了这话，压低声音，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说道。 “有坏人，俺娘说，一到开春就有坏人进山来。把俺们都抓走，在俺们头上烫个花儿，俺们就是奴隶了。” 所以到了开春，大家都藏到山里去，躲起来。 这个貌似她刚醒来的时候，听焦小花说过。开春的时候山外会有贵族私兵进山抓人。 难道这事情就没人管吗？山外没有王法？和焦小小说了会儿话后，外面就有人喊，焦小小说是她娘喊她回去，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罗妘诗觉得关于贵族私兵抓人的事情，她最好找个知道的人多了解了解才是。捕归案是不是真的，被烙上印章成了奴隶绝不是什么好事。 关于奴隶制她在历史书上看到过，一旦为奴，终身为奴，代代为奴，基本上一辈子都难逃低人一等的命运。在现代，印度大国还有种姓一说，也是一种奴隶制的体现。 焦二很不好意思，他本是想去给罗妘诗取些水的。结果半道上遇见了叔伯，叔伯非要拉着他去喝酒。这一喝酒就给耽搁了，这会儿才把水送过来。 “不要紧的，你能去把大哥和三哥找来吗？”罗妘诗接过竹筒里的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至于那块烤肉，她没有什么胃口，都住进山洞了，下次她想试试煮些肉汤。 大哥和老三都在太公那边儿商量今年过冬的事儿哩，得等他们商量了好了。他马上就去找，不着急，回焦家洞了，都闲的很。 焦二喝了些酒，脸颊都在发红，他坐在媳妇儿身边儿，心里美滋滋的。 好吧，刚回来肯定是要和长辈们商讨下接下来的安排。罗妘诗把竹筒摆在一边儿，靠坐着歇着。 焦二看罗妘诗累了，挨着做一会儿就继续去忙活。把他们的东西都搬进来，特别是给罗妘诗准备的东西。都搬到这个山洞里来，免得罗妘诗用着不趁手。 看了一会儿焦二在那里忙活，罗妘诗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焦二应该也知道的呀。为什么不问问他呢？就算山外的事情他不知道，那平野上种土豆的事儿总能和焦二商量商量吧？ “外头的山地？没人管哩，媳妇儿你想干啥？俺帮你。”焦二挽起袖子，一副他最能干活儿的模样。 第19章 异世大秦 嗯，无主的就好。等焦三回来了，她问问可不可以种，至于山外的事情，能知道最好，不能知道也无妨。 焦家洞一贯的规矩，回来住山洞，粮食是共享的。按照每户家庭带回来的粮食数目，将粮食统一储存。 青壮年男子一天两顿，妇孺稚童一天一顿。但是每户人家可以自留粮，上交均摊的数目就可以了。 这是为了在应对突发状况的时候，保证青壮年有足够的力气，保护整个焦家洞的安危。 历来都是这个规矩，焦大没有意见。他们今年打到猎物众多，都是肉食顶饿。不过卖出的兽皮没有换到粗粮，上交肉食之后，领回粗粮，对他们没有害处。 焦大一回来听了罗妘诗的话后，浓眉一瞪。 “谁说外头的地是无主的？今年秋收南边打仗，贵族私军没有进山。外头地里种的荞麦有个好收成，算你走运，这个冬天不会太难捱。” 也是种了荞麦？倒是能看出来有粗略耕种的痕迹。不过她要种的是土豆，只要一小块地，而且是精种，讨要一小块应该无事吧。 “我只要七分地，要种这个土豆。不是为了吃的，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种子。”罗妘诗比划了下，七分地真的不大，这么大的一片平野，只是毛毛雨而已。 焦大还想拒绝，他们只是回来过冬而已。并不想整出些什么事端来，不愿意由着罗妘诗胡闹。 “只是七分地，俺帮你去要。”焦三点头，外头地本就是无主，开春了谁愿意担被抓走的风险在平野上种荞麦，地就是谁的。媳妇儿只要一小块种而已，有何不可。 一听焦三的话，焦大愈发的不满。不要由着这女人的性子来！不能破坏焦家洞的规矩！ 眼看着焦大又想说拒绝的话，罗妘诗赶紧的挪到焦三的身边的，双手抱住焦三的粗壮的胳膊。 “谢谢三哥，对了我听焦小小说，山外有坏人要进山抓人去做奴隶。这是真的吗？”连忙的岔开话题。 焦三相当粗蛮的把自己的胳膊从罗妘诗怀里抽出去。 “是，那是山外贵族私兵，从都城来的。” 私兵，应该就是这个了。不过她还有个疑问，被抓了就成了奴隶，难道说焦家兄弟都是在逃的罪犯？ “俺们是山民，祖祖辈辈都是山民。俺们不是奴隶，俺们没有犯罪。是那些私兵，抓了俺们就往俺们脸上烙火印。俺们值钱，一个能顶山外奴隶十个的钱。”一说罪犯，焦大就暴躁了，大声的冲着罗妘诗咆哮。 这嗓门儿大的吼得整个山洞里都是回声儿，罗妘诗揉了揉耳朵，再搓搓脸。 “山外就没有律法吗？山民是民不是奴，贵族私兵抓了你们凭什么烙上火印就成了奴隶了？” 山外当然有王法，但是这些贵族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王法。在深山里抓了他们，烙上火印，出去后就说他们是自愿为奴的，不会有人听他们说。 看来，还是崇尚拳头。并且武力至上的暴力社会啊。罗妘诗又问了问朝代，皇帝之类的问题。 得到一个愈发让她难以置信的回答。竟然是大秦，而且是已经延续了一千年的大秦王朝。 从焦大焦三嘴里问出大秦的皇帝是谁显然是不可能的。皇家姓嬴，有始皇帝，又似乎和历史相符。大秦王朝传承悠久，各方豪强盘踞一方，世家贵族封地遍布。 这延绵的十万大山并非有主之物，山民们不是家奴。行走在山外，只要头上没有烙印，就都是平民。至于为什么贵族私兵捕捉了山民烙了烙印就成了奴隶，没有律法去管，焦大他们也说不清楚。 “媳妇儿你要问这些，俺们都不大清楚。焦小小她爹从前到外面读过书，识字的。”焦大被问得头都大了，脸上沉稳的神色端不住，抓了抓头说道。 不用问得那么清楚，她知道大概的朝代，知道这里已经回溯历史的古代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以后她会自己走出大山，到外面去弄清楚。 “我不问了，但是我要一块地种土豆的事。我希望能尽快办好。”山里的气温太低，等下雪了把这为数不多的土豆种给冻坏了就麻烦了。 焦大还想阻拦一二，怎么说地也不是他们的，这么私自用，坏了焦家洞的规矩可不好。但是焦二已经迫不及待的点头。 “媳妇儿俺这就去给你挑块离山洞口近的地。”要去帮忙了。 额，那个她不用山洞口的地。土豆是结在地下的，只需要土地足够肥沃。尽量选干燥的地方，以免土豆被温了就行。 “要不，你带上我吧。我想自己去挑块合适的地方。”正好她可以出去走走，多了解了解焦家洞的情况。 如果这个地方宜居的话，她倒是想在这个地方定居下来。外面那块土地对她来说诱惑力很大，她可以把这块地种满粮食。 也成，焦二兴冲冲的拿来箩筐，又找来兽皮抖一抖就要把罗妘诗包起来放进箩筐里。 不等罗妘诗说什么，她就已经像个瓜一样囫囵的被放进了箩筐。强忍着抽搐的嘴角，其实她有腿有脚的，烧伤的是脸，不是脚…… “俺先带媳妇儿去啦。”焦二打了声招呼，背着罗妘诗就出了山洞。 默默的趴在箩筐的边沿上，罗妘诗看着还坐在山洞里，半个眼神都没投过来的焦三。她好想跟着焦三一起出去的。 不过，妾有意郎无情，焦三理都不理她一下，从头到脚用手臂对着她。 算了，焦二憨厚老实，跟他在一块儿也挺安全的。罗妘诗自我安慰了下，出了山洞。 途中遇到了许多山民，大家都热情的和焦二打招呼。各种目光好奇善意的恶意的不屑怨恨的目光都落在了罗妘诗身上。 不自觉的缩了缩，把自己藏在了箩筐里。她这会儿好像是动物园的猴子，被人集体围观。 “是啊，这是俺媳妇儿！” “对，俺家五兄弟的媳妇儿！” “好看，俺媳妇儿长得可好看了。” “不生娃，让媳妇儿养养身子，以后多生娃。” “……” 第20章 指到粪坑去了 伴随着焦二骄傲的回应，他们终于走出了人群之中，来到了平野之上。这里的人就少了很多，日头偏西，外头有些冷。罗妘诗这才明白为什么焦二给她包了那么多层兽皮。 一时间觉得有些暖，被人周到照顾的感觉很好。 “媳妇儿，你看这块咋样？离山洞近，平时也没人猜。山洞里娃也不常来这儿玩，糟蹋不了东西。”焦二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指着脚旁的这块地说道。 她种的是个新鲜品种，又是低矮的植株，不能离山洞太近。没有糟蹋还不够，还要没有人好奇。 而且土豆好种，不费什么工。种在偏远一点的地方挺好。 “往那边走走吧。”环顾了周围一圈儿后，罗妘诗选中了东边的角落。那里是一个小斜坡，并不陡，而且因为地势不够平坦，并没有种植的痕迹。 也就是说土壤的肥力还没有被消耗殆尽。 “那儿？媳妇儿，不去那儿吧。”焦二顺着罗妘诗手指的方向一看，面上有些古怪了起来。 那处斜坡是他小时候的茅坑沟，山洞里的人都到那儿去方便。但是特别臭，大家就隔段时间用土填一次。慢慢的，就填成了个斜坡。 虽说是过去好些年了，上头也看不出来啥。但就是心里头有疙瘩，不远踩过去，总觉着吧，像是踩在屎堆上。 “那里有什么不对吗？”罗妘诗又仔细看了看，干燥，向阳，远观肥力也足够，而且地处偏僻，确实是很好的试种土豆的地方。 那个，也不是不好啦。就是觉得不大自在。焦二也不知道咋解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一走过去，罗妘诗便发现此处肥力过剩。按道理说周围的土地都不见这种肥得发黑的颜色。不应该这里独树一帜啊，她嗅了嗅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你们以前在这里沤过肥？”罗妘诗看到看旺盛的杂草，特别那棵臭篮子。大概明白了焦二为什么脸色古怪了。 啥肥？听不懂媳妇儿在说什么。唉，实话实说吧。 “这儿是俺们以前的茅坑。” 果然是沤肥过的地儿啊，土壤肥力这么高，种土豆是不大合适，但是如果以后整片平野都种上粮食的话，这儿的土可是提高产量上品质农家肥。 “原来是这样，那这里确实不合适种土豆。我们去那边看看。”记下这块地方的特征，罗妘诗指了指另外一处，那儿是她第二选择，可别她口味独特指哪儿，哪儿就是粪坑啊。 还好，这一块地没有什么曾经的过往，罗妘诗看了看土壤肥力，又看了看干燥程度，就选中这块地方了。 “媳妇儿你跟俺说要干些啥，俺自己干。你别老出来，外头冷着哩。”焦二找了的根木棍，把罗妘诗要的地圈出来，然后把木棍插在地上。 这是做个标志，证明这块地他占了。然后就背着罗妘诗回山洞，地里要干啥，都和他说，他来干，媳妇儿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当然不行，土豆种下地很重要，她必须得盯着，每个环节，土豆生长的每个阶段，都要跟踪观察，及时的进行调整。 第21章 十两银子卖媳妇儿 眼看着天色渐暗了，焦二背着罗妘诗往山洞赶，不知不觉的走得这样远了。夜里凉气重，媳妇儿可不能在外头凉着。 又走到山脚下，那个穿着稀罕物件布衣的焦千山又等候在小路前。一看焦二背着个偌大的箩筐，就知道是背着焦家小娘子了。 “焦二啊，俺觉得咱山里人厚道不能那啥就看人长得好不好，得看人心善不善。俺看你这媳妇儿挺和善的，你看要不要加俺一个。俺都二十七了俺都没娶媳妇儿呢。俺不着急生娃，等媳妇儿先给你们生了，再给俺生。”焦千山搓搓手，哈出口白气说道。 罗妘诗这时候简直就是黑线的不能再黑线了，这个壮汉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长得不好看？意思是她丑喽，都说她丑了非要再给她按一个心善，然后因为心善，所以可以当媳妇儿？ 当你姥姥！她谁的媳妇儿都不想当，等她伤好了种出满仓的粮食了，她一个人住，好得很！ 相对于罗妘诗的生气来说，焦二就更暴躁了。 “你别胡说，这是俺媳妇儿，怎么能给你生娃！边儿去边儿去，俺媳妇儿身子不好，冻不得。” 罗妘诗本想给焦二点个赞的，结果又是生娃…… 这会儿和他们讲什么女权，什么男女平等之类的思想，也不可能听得懂。心好累，她想回去歇着了。 “诶，焦二，你这样可就不对了啊。俺们可是兄弟，你们都有五兄弟了，加上俺一个也不算多。”焦千山一听急了，连忙的追了上来，再焦二旁边喋喋不休的唠叨。 焦二一个头两个大，死活赶不走焦千山这个堂兄。只能蒙着头的往前走，把焦千山甩在一边。 “哟，千山哥看上俺家媳妇儿了？”走到山洞门口，焦四就十分不耐的说道。 焦千山憨笑的摸摸头，嘿嘿，反正没媳妇儿，焦家既然要娶共妻，就捎上他一个呗。 “其实俺家看不上这个媳妇儿，屁股不大不好生养。千山哥你要是喜欢，十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媳妇儿就是你的了。”焦四继续说道。 这翻话立刻就得了焦二的咆哮。 “老四你说啥哩！这是俺们的媳妇儿，你怎么能想着把人卖掉！” 当然焦四根本就不会理会焦二，不服来打一架，看谁干得过谁？ 罗妘诗缩在箩筐里，对于焦四的行为，只想翻个白眼。卖了她？卖了更好，焦千山怎么说也就一个人，只要她拿出足够的粮食还怕降不住他？ “能便宜些不，俺没没这么多银子。”焦千山皱着眉的算了算混乱的账，然后腆着脸的问。 焦四双手抱臂环胸。 “银货两讫，不二价！” “那不成了，俺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焦千山一见焦四的语气坚决，竟然也十分果断的掉头的就走。 买不起，那就不买，没啥好纠结的。 “……”罗妘诗一阵无语，刚刚的死缠不休呢，刚刚的要娶她做媳妇儿呢？因为没有十两银子，就走得这么干脆了？ 这真是找媳妇儿的，不是买母猪的吗？ 焦四带着罗妘诗他们畅通无堵的回到山洞，洞里此时焦家人已经围坐在了一起。 焦家洞不大，能够挖掘出来的山洞也不多。因为取暖的缘故，各个家庭都会选择住在一个山洞里。 焦家兄弟也是如此，他们掏开了山洞的几个侧面，将山洞扩大了一倍，并且贴墙都凿出了石床。 “媳妇儿，你要的草都带回来了，你看看放哪儿？”焦五一瞧见罗妘诗立刻凑了过来。说着话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双草鞋。 他们兄弟几个穿着草鞋了，才发现有了这草鞋行走在山间有多方便。他就琢磨着多编几双，等外头下雪了，这草鞋就更实用了。 “送到一处闲置的山洞吧，要潮湿一些。”罗妘诗扫了一眼山洞的石床，发现只有五张，有些疑惑，焦家兄弟有五人，加上焦小花还有她应该是七口人而已。 至少也应该是六张石床才对啊？且不说大冬天的睡冰冷的石床有多冷。连石床都少了啊！ 成，这事儿交给他了。山洞里没人住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那么一两个。 焦五一点头，媳妇儿交代的事情肯定要去办好。然后救你风风火火的跑了个没影儿。 既然罗妘诗顺利回来了，她也吃饱喝足了。打了个哈欠，焦小花也跟着起来。 “俺也回去睡了，困死了。要去睡……”话还没说完，人就走了。 等等，焦小花你去哪里？咱俩不是一起睡的吗？你要跑哪里去？罗妘诗尔康手刚刚伸出来，焦小花再一次跑的没影儿了。 “……”焦小花走了，这里只有五张石床，她睡哪儿？罗妘诗突然不想从箩筐里出来了。一点儿也不想。 山洞里忙忙碌碌的，好像没人关注她。可是又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背后凉飕飕的头皮发麻。 “今儿晚上——”焦大刚开口，罗妘诗已经神经兮兮的出声打断。 “今晚上我睡箩筐吧，正好这儿挺暖和的。” 焦大看了罗妘诗一眼，不知道这女人又在整什么幺蛾子。继续吧说了今儿晚上，他们兄弟五人中由他第一个去外面的参加巡逻队。家里的事情就交给焦三焦二他们了。 焦二二话不说的把罗妘诗从箩筐里捞出来。 “有床不睡，睡啥箩筐？”这箩筐这么小，咋睡的哦。 罗妘诗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她非常的不好意思。整张脸都躁的通红，是她自己想歪了。 看着五张床，还以为她是和焦家兄弟中的一人睡一起呢。这可绝对不行，她宁可不睡床睡箩筐。 “小花她怎么走了。”躺回山洞里最大的那张石床上面，罗妘诗绞尽脑汁的岔开话题。 小花？哦，小花她是姑娘，焦家洞里有最暖和的山洞，就是留给姑娘们睡的。 所以，焦小花就去那边儿。 “我也是姑娘啊！”罗妘诗连忙说道，让她也过去吧，她也想过去来着。 “你是俺们媳妇儿，还想当姑娘？想得美，可值十两银子哩！” 第22章 一个山洞五张石床 倚在门边的焦四冷哼一声，嗤笑着说完后又想走过来，又想对罗妘诗动手动脚。 大有掂量掂量货物的意思，顿时就让罗妘诗火了。她对这个焦四真是没有一点儿好印象，手里抓着根方才路上捡回来的树枝。打算焦四再对她动手，就一树枝戳到焦四的眼睛里去。 “老四你干啥！”焦二立刻反身拦在了焦四的面前，上回焦四打掉媳妇儿两颗牙，这会儿还没长好呢。 干啥？不干啥，怎么着，这是他媳妇儿还不许他靠近啊？媳妇儿可是用来生娃的，不睡怎么生？焦四身材粗壮结实和焦二对抗起来并不占下风，而且他比焦二狡猾的多，很快就甩开了焦二。 就在他靠近罗妘诗，又准备伸手的时候。 “老四。”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焦三出声儿了。 切，又是他。不过是三哥而已，连二哥都拦不住他，难道还能怕了焦三不成？ 罗妘诗手里哦树枝攥的紧紧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焦四。这次她不会再哭哭啼啼的无法抵抗了，她会用尽一切办法攻击焦四身上的薄弱环节。 “老四，俺说话你是不想听了?”焦三大步跨过来，按住焦四伸出去的手。 嘿，托大的很啊。就这么一只手，就想拦住他？焦四哼笑了一声，暴力抽手，一抽诶，竟然没有抽动。 “三，三哥。”焦四立刻就服软求饶，等到焦三松开他了，又不甘心，眼珠子机灵的转了指着罗妘诗向焦二焦三说。 “这是俺们媳妇儿，你们刚刚也听到了，媳妇儿她知道在这山洞里要陪俺们困觉。大哥二哥都年纪不小了，得早点儿生娃。今儿大哥不在，就轮到二哥你了。二哥难道你不想生娃？” 他这话一说，焦二若有所思。也是，这是他媳妇儿哈，既然是媳妇儿，生娃也的确是本分。 要是今年冬天能造个娃，那就好了。 罗妘诗听得大惊失色，要是焦二也倒戈过去，那可就完了。且不说焦三站不站她这边儿，就算是站，焦三一个人也打不过焦二和焦四两个人啊。 “我并不是你们的媳妇儿，我跟着你们也并不是无偿的。我会给你们种很多很多的粮食，冬天够吃，来年冬天也够吃。我能种出来的粮食能养活整个焦家洞的人！”罗妘诗赶紧把自己的价值给罗列出来，那啥，她这么有知识有抱负的人，只用来生娃真是太可惜了，真的！ 听她这么说，焦二还貌似思考了下。焦四就直接好不留情的嘲笑。 “这话你可不是说第一遍了，上次你也说那个山洞里有粮食，结果呢？根本就没有！这次你又想骗俺们，你当俺们是傻子吗？” 没想到焦四这么聪明，一针见血的反驳了她。罗妘诗有点儿气弱，上次为了去山洞，她的确是欺骗了焦大他们。 但是她也不是一无所获啊，在山洞里她可是找到种子库的。但是那些种子如果只是用来充饥，就实在是太浪费了，所以她没有拿出来给焦家兄弟们做口粮。 从荷包里掏出个灰黑色椭圆的种子出来，罗妘诗非常认真的看向焦四。 “你看，我这里有一颗荞麦，如果我春天把它种下去，那么秋天时候我会收获一株荞麦，你知道一株荞麦上有多粒这样的麦粒吗？有二十颗，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冬天你没有吃这一颗麦粒，来年你就有二十颗，再下一年你就会有四百颗。那个山洞里都是种子，可能你能吃饱一顿，但是接下来你会饿一个冬天，下一个冬天，下下个冬天你们都一直饿下去。” 罗妘诗说完就把那粒荞麦放在石床上空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要说服焦四。 “哼，吓唬谁哩。”焦四盯着那粒荞麦看了一会儿后，才回过神，底气不是很足的嗤了声。 “我相信你有见识也有判断能力，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想想，仔细想想，我想你会明白的。”罗妘诗也不和他吵，焦四是个聪明的，想的清楚其中的逻辑道理。 一时间，山洞里都沉默了起来。所有人都盯着那粒荞麦，各自都若有所思。 不指望这些人一次都想清楚，但是至少要种下一个念头。之后她要会拿出实际的粮食来让这些人进一步信服的。 这时候焦五兴冲冲的跑了回来，冲进山洞高兴的喊了一声。 “俺找到了找到了山洞！走，俺们快去把麦秆都抱过去吧。” 找到山洞了？罗妘诗立刻就来了精神，直起上半身朝着焦五问道。 “山洞是什么样的，潮湿暖和吗？通风怎么样，是否安静隐秘？”菌类的生长需要观察但是不需要围观，而且白肉菇的生长会产生有毒气体，如果有人为此中毒，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潮湿，暖和，通风，安静，隐秘。好些东西，完全听不懂。焦五苦恼的皱紧了眉头。 最后索性扑过去把罗妘诗抱起来。 “走，俺带你去看看。” 他嘴笨说不清楚，还不如罗妘诗自己去看哩。 窝在焦五略显单薄的怀里，罗妘诗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凑到焦五耳边说道。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去看看。” 焦五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红了起来，然后半张脸都红了起来。 哦，媳妇儿总是坐在床上，他都忘了媳妇儿能走路了。 “哦，俺就放，马上就放。”焦五连忙的把罗妘诗放在地上，因为太慌乱，手松的太快。 “扑 第23章 手指咬脱臼了 两个人你尴尬，我内疚的，在山洞的地上坐着大眼瞪小眼，好半晌。焦五才终于磕磕巴巴的试探的问。 “要不，俺还是抱你过去吧。” “好……”罗妘诗无奈的伸手，再一次抱住了焦五的脖子，以后她还是别逞强了。 这回没花多少时间，焦五就带她到了地方。山洞在个焦家洞里一个小角落里，附近都没有家庭住。 山洞也格外的狭窄，三个人并走都有困难，不过山洞很深一直蔓延到深处。 这个地方不行，罗妘诗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山洞不行。 “媳妇儿你看，这儿没人，安静，额，隐秘。而且里头暖和。”焦五抱着人进去，越走到里面空间越狭窄这不是一个山洞这是一个小隧道。 听着焦五兴高采烈介绍的声音，罗妘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个地方她不满意，不喜欢这样的话了。 走到狭窄山洞的深处，抱着她的焦五已经连转个身都困难。 “这儿——”罗妘诗刚想开口措辞着委婉一些。 “这儿太窄了，俺们先出去。下回俺过来挖一挖就够了。”焦五已经想好了，并且已经有了主意。 “挖啥挖哩，麦秆都放不进去。这山洞不行，隔壁那个大得多，老五你眼神不好。”外头传来焦四的大嗓门儿。 声音传进来就更打雷一样，炸的人耳朵翁隆翁隆的一阵耳鸣。 焦五赶紧把人抱着外跑，张嘴就想喊回去，让焦二别喊了。刚一开口就被罗妘诗捂住了嘴。 在这儿大喊，是想再炸一遍么？ 正好焦五嘴张开了，罗妘诗把捂过去，结果手指直直插进去了焦五的嘴里。 嘴里有东西，焦五下意识的合嘴咬了一口。 “咔嚓。”罗妘诗脑子里似乎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立刻尖叫起来。 “疼啊！” 罗妘诗一叫山洞外头的人立刻就冲了进来，这么窄的山洞，冲进来几个壮汉情况可想而知该有多混乱。 焦五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特别不好意思的看着罗妘诗。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焦二站在离洞口最近的位置，冲进来也最快。上前一步就要抢人，焦五不松手，焦二后面的焦四在探着头看看情况。顿时就把这块儿地方挤得满满当当的。 疼的直吸气，罗妘诗看着面前挥舞的大手。觉得空气都有些憋闷了。耷拉着手指，罗妘诗努力镇定。 “先出去，你们先往后退，我们跟着出去。” 她以为说的声音特别大，其实非常小。争吵着的人根本就没听见，焦二力气比焦五大得多。抢人的力气也大，焦五借着地形的优势防守，不放人。加上一个看热闹的，罗妘诗都觉得呼吸不过去了。 就以为她要窒息了，外面突然就空了。然后她跟着焦五也一块儿被拉了出来。 大口的呼吸了会儿喘口气后，罗妘诗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从焦五的怀里转到焦三的怀里了。 此时，焦三正低头查看她的手指。 “没事，脱臼了。”罗妘诗食指上一个清晰的牙印，落在所有人的眼里。 焦五欲哭无泪，他就说咬到了什么。当时太乱了他没注意到，还纳闷儿媳妇儿怎么突然就喊了起来。 啊？脱臼了？哦，那没事儿，接上去就行了。这么小的手指关节怎么接，焦家洞有大夫吗？ 罗妘诗刚想问，焦三捏住罗妘诗的手指，一直摩挲着摩挲着，然后捂进去了手掌心里。 她小小的手，埋在他粗糙满是茧子疤痕的手里。罗妘诗心理产生了些异样的心思，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焦三在做什么，这样算是牵手了吗？焦三对她是不是也…… “疼疼疼！”心里头刚胡思乱想点儿什么，手指上又是一阵剧痛。 差点儿就把她的眼泪给逼了出来，焦三这是在干啥？ 又捏了捏罗妘诗的手指，发现脱臼的手指已经接上了。就毫不温柔的把罗妘诗的手丢在一边儿。 “旁边这个山洞大，俺们去搬块石头，把门口挡挡。”焦三作势已经要把罗妘诗放下了，想了想还是把人捞了回去。 “……”每次和焦三一起，她总有种被嫌弃的很彻底的感觉，罗妘诗非常没有骨气坚决不下去，就要赖在焦三怀里，要和焦三一起。 抱着焦三的胳膊不撒手，别把我送出去，我不去。 确实是想把罗妘诗丢给焦二的焦三只能无奈的让人挂在身上。进去旁边儿这个山洞。 不能怪焦五没看上这个洞，因为这根本就不像是个山洞，更像是个漏斗，而且还是开口朝外的那种。 “这儿大，俺们把洞口堵一点儿。”焦三草草的带着罗妘诗走一圈儿就把人带去，丢在石床上。 接着就喊了焦家其他的三兄弟到外面去搬东西，反正就是相当随意的无视了罗妘诗的意见，就把事儿给定下了。 虽然那个洞确实满足了潮湿暖和通风安静隐秘等等条件。但是焦三没有尊重她的意见，一点儿都没有！ 生了一会儿闷气，当然也没有人理会她。罗妘诗抱着兽皮，倒在石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先让去焦二去把外头的地翻了，就找焦三去整理山洞，白肉菇可以种了。 菌种选的是最优良，只要肥力足够，加上她的技术不应该有问题。 麦秆枯枝早就准备好了，埋下去菌种，不需要太过精心的照料，白肉菇就能生长的很好。 小心的把菌种都掰开，罗妘诗做的很慢。一来是种子只有这么多，她不能浪费。二来，她手指虽然已经接上了，但还是有点儿疼。 掰着掰着，旁边火辣辣的眼睛盯着。 换个方向，背对着这边儿，那火辣辣的眼神跟着换个方向继续盯着。 无奈得把手里的菌种放下，罗妘诗一抬眼，焦五那委屈的小眼神儿，就跟小鹿一样，眨巴眨巴的特别可怜。 “我没事。” 继续眨巴眨巴的可怜兮兮。 “真的没事，三哥已经接好了。”罗妘诗把手指举起来，额，有点肿，是旁边其他四根手指的两倍大。 第24章 养不起媳妇儿 焦五比之前更加内疚了，这手指就是被他咬得。 “媳妇儿你要干啥，俺帮你。”手都伤成这样了，咋还能干活哩。说完就去把菌种抢了过去。 “诶！”罗妘诗刚想说别把菌种给弄坏了，看到焦五的麻利灵巧的动作，又闭了嘴。 只是脱臼而已，焦五又不是故意的，她哪里会怪他。也就焦五善良心地，看看焦四一巴掌扇掉她两颗牙说过什么？根本就当做没事儿。 “你这手动作真快，干活也厉害。要是能门什么手艺，肯定以后能当大师。”焦五的手指仔细看去骨节分明长破天际，漂亮的不行不行，也没有焦家其他兄弟们一般黝黑疤痕遍布。还好她不是手控不然，肯定会色色的去摸个痛快了。 手艺，啥手艺，他平时就肢解肢解猎物做做衣服，冬天的时候做做吃的。 “俺以后想做个裁缝，俺还想做个厨子。咋样是不是很厉害？”焦五很是骄傲的说道。 额，大老爷们儿这个志向，确实算不上远大…… 罗妘诗只能呵呵的点头，勉强挤出个笑来，那啥人各有志，各有志。 不过说起吃食，她吃这一个多月的烤肉了，不说炒菜了就连汤都没见过一口。 难道，连荞麦都是用火烤着吃的？喝点儿汤汤水水的东西，不仅能够饱腹，冬天里还能让人舒服点儿。 “煮汤？这个俺会，媳妇儿你要喝汤啊，早说哩。山洞里的大缸里天天煮汤哩。你想喝，下次俺给你带一碗。”媳妇儿爱喝汤他都不知道哩。 他们这儿没人爱喝汤，汤不顶饿，刚喝下去是饱的。撒几泡尿就没用了，大家都喜欢吃烤肉，吃完一坨是一坨，顶饿。 “我不要大缸煮的，咱们能自己煮吗？”山洞里的大缸，她进来的时候瞟了一眼来着，脏的不忍直视，而且也不知道煮了些什么东西，别说香了，臭的厉害让她喝她也不喝。 自己煮也成，不过为啥媳妇儿非要喝汤哩。是不是怕跟着他们吃不饱么？ “跟着俺们有肉吃，有俺们一口，就有你一口，不怕。”焦五连忙关切的安慰。 明明粮食不够还在这儿吹，嘴里漏的风比缺了两颗牙的她厉害。 “我说的煮汤，并不是大缸那种煮法。煮熟的肉汤，不仅能饱腹还能暖和身子，更重要的是好吃。” 白肉菇总不能也烤吧，如果土豆能够种出来，这种饱含淀粉的食物，煮汤吃更能提供充足的营养。 好吃？焦五一听这话立刻就来了精神。 “那俺去把大缸搬来？”菌种已经被他三下五除二的掰好，兴致勃勃的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她不要那个大缸，她要小的汤钵。自己煮蘑菇肉汤，用那么大个水缸一样的东西，煮洗澡水么…… “我要要汤钵，这么大，胎胆不要那么厚的。”罗妘诗比划了下，然后说道。 这么大的，焦五看了罗妘诗的动作，立刻起身到山洞的一角落里翻了翻。 捧着个陶钵就过来了。 “你看这个碗咋样，这可是上回俺花了半钱银子买回来的哩。” 这么大的碗……罗妘诗接过来看了看，大小深浅都挺合适的。这哪里是个碗，这分明就是个汤钵。 “有火吗？我想就煮一锅。”舔了舔嘴唇，罗妘诗一看到汤钵再想想肉汤的滋味，就觉得自己饿的不行。 成，他这就去办。焦五又马不停蹄的外出去抱柴火，准备在山洞里生火。 肉不用担心，主要是找些配料。她在茅草屋那边儿呆的时间不长，没有采集到足够的香料。 但是，焦小花先前已经在茅草屋附近捡到过许多从菇。罗妘诗把从菇晾晒干了，当做干货储存起来。 先煮煮蘑菇汤，荞麦如果能碾磨成粉，做成面疙瘩汤味道也不错。不过手头没有石磨，这个想吃面疙瘩的想法只能等下次了。 从菇，盐巴，以及风干的肉干。罗妘诗从水缸里舀了水，艰难的清洗干净。放进汤钵里，等焦五过来生火煮汤。 “山洞那边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去办？”焦五没回来，焦三和焦二先回来，看到抱着碗的罗妘诗，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等先把汤煮上，然后我们再去。这样等回来，大家就都能喝汤了。”罗妘诗抱着怀里的汤钵笑着说道。 煮汤？他们是没让媳妇儿吃饱吗？有烤肉吃为什么煮汤。 “俺们有肉，你要吃俺去给你割一大块过来。”焦二心疼的不行，把媳妇儿都饿成这样了，真是他们失误。 “不用不用，我只是喝点汤而已。等下火生起来了，让汤自己煮。我们去温室那边看。”罗妘诗连忙摆手，平时割过来的肉就已经很大块了，再弄个大块过来，她要吃好几天，如今粮食宝贵，她可不能浪费。 说话的时候，焦五抱着柴火也跑了回来。进来就趴在地上，麻利的生火加柴，帮着罗妘诗把汤钵架在上面。 “媳妇儿俺还给你带了盐巴，花椒籽儿。俺们烤肉都撒这个好吃。”焦五还体贴的把香料都给带过来了。 干的不错，有了这些这碗蘑菇肉汤味道就更好了。要是再有点儿野菜，那就完美！ 汤钵架上去后，罗妘诗就迫不及待的要跟着焦三一道去那边充作温室的山洞里去看看。 菌种都撒下去，白肉菇可以开始种了。生长周期二十天，第一批白肉菇就可以吃了。 那就走吧？焦家兄弟带着罗妘诗离开山洞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那架在火上煮着的肉汤。 脑子里闪出的是同一个念头。 “俺亏待了媳妇儿啊。” 媳妇儿都沦落着喝肉汤的地步了，他们连媳妇儿都养不起，真丢人。 先是检查了一番温室的准备工作，腐烂的枯枝，厚厚的麦秆。 罗妘诗试了试温度，不高，不过微生物还没开始发酵。刚开始两天，应该要在温室里生火，保持温室的温暖。 菌种可以先撒下去。 温室的外面用石头码了一堵墙，风格相当的粗矿。保暖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但是防止闲杂人等进来还是可以的。 第25章 焦家洞的女人们 “要生火？俺这就去再抱些柴火过来。”焦五听了罗妘诗的话后，又兴冲冲的跑了。 帮媳妇儿干活他力气足得很。 菌种撒下去后，保持温度适宜，湿度足够，它就会茁壮成长。 “火只需要生三天，白天的时候烧上半个时辰。夜里要烧上一个时辰。三天后，菌种落株，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孢子植物的生长属于微生物生长，人为的能干扰其生长的因素不多。 烧上三天，成记下来了。这事儿了了吧？了了他们就带她去个地方。 焦三二话不说，抱着罗妘诗就走。去的方向也不是回山洞，好像是，往外走？ 这是要去干什么？眼看着白肉菇种植的事儿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她还惦念着家里煮的汤呢。 “去哪儿？”罗妘诗习惯性的抱着焦三的胳膊，以防止他走的太快把自己摔下去。 焦三大步流星的绕过几个山洞，迎面而来的烟熏火燎恶烂腥气把罗妘诗熏得差点儿没吐出来。 罗妘诗条件反射的立刻钻进焦三的怀里，把自己的口鼻捂起来。 周围传来哄然的笑声，罗妘诗瞧瞧的挤出个眼缝儿看了看，原来这山洞里好多人。 “焦三，肯把你宝贝媳妇儿带出来啦？不是俺说你，媳妇儿娶回来得干活儿！光生娃有啥用，当金疙瘩捧着哩？”有人从烟雾之中钻了出来，笑哈哈的打趣焦三。 “能干。”焦三冲着这人点点头，没有进去这个山洞里面的，就在外围找了处空地坐下来。然后随手的把罗妘诗一扔，丢在靠强的角落里，人就走了。 “……”左右看看，罗妘诗想捂鼻，又怕引起别人的反感，只能尽力的缩成一团。刚刚才发现，焦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的，这会儿这里就她一个人。 焦三没走一会儿，从烟雾缭绕中钻出来的人更多了些。不过，和先前说话的男声不同，这里走出来的都是女人。 先前还以为焦家洞了没什么女人呢，进了山洞里瞧见的都是汉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脸上就跟风干的树皮一样。灰黑满是折子，眼神也有些浑浊，但是走起路来稳健又生风的，身子骨矫健的很。 罗妘诗光了光眼睛，迎着这女人打量的眼神，不退缩但是也不说话。 “山外头的女人。”那老妇挑剔的扫完后，沉着声的说道。 她一说完，跟在她身后的那些女人就明目张胆的大声议论起来。 “山外头的哩。” “是啊是啊，山外头的。贵族老爷养的女人。” “长得那好看肯定是鸽子。” “你看那皮，肯定是用人血洗的。” “……” 议论声越来越大，罗妘诗从兽皮里探出头去。露出半张疤痕伤口遍布恐怖的脸。 “……”周围的女人顿时鸦雀无声，咋丑成这样？ 只有这个时候罗妘诗才会深深的觉得，丑有的时候也是一种武器。 “妈呀，咋这丑哩！”正待这些女人被罗妘诗的半张脸给吓住的时候，山洞那边儿又走出来个看上去年轻不少的女人，看一眼罗妘诗，就震惊的脱口而出。 罗妘诗满头黑线。 “可怜的娃，你这是被烧伤的吧，身上是不是也有？”那女人继续插刀。 罗妘诗吐血三升，她藏得这么好居然也被发现了。 “你这是被毁了脸然后被人抛弃了？”第三刀也插了过来。 罗妘诗泪流满面，别说了。 “别害怕，你都被捡回来了，以后有饭吃。焦家那几个后生有本事，当他们的共妻，好大的福气哩！” 罗妘诗倒地不起，这么好的事儿她无福消受，谁要谁拿走可以吗？ 不过这女人这么一说，倒是让围过来虎视眈眈的妇人们眼神有了些变化。 本来知道这么个山外头的女人被焦家兄弟捧在手心上连肉都不让她过来烤。大家都对这个山外头的女人有意见。凭什么，这山外头的女人进了焦家洞每天就在洞里住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什么事儿都不干。 大家同是女人，凭什么山外头就受宠的多。而且以前的教训还没够吗？不知道山外头的女人都是骗子坏人吗？ 但是如果这个山外头的女人比她们更悲惨，她们心里就平衡了。 “脸都烧成那样了，也不知道焦三后生是咋看上的。”那说了一通话插刀话的女人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对罗妘诗丧失了兴趣，又钻进了烟雾缭绕的山洞深处干活儿去了。 最先就带队过来组团围观罗妘诗的老妇人目光落在罗妘诗的烧烂的半张脸上。 “都围过来干啥，还不回去烤肉，等你们男人回来了，没得吃看不打死你们！” 她这么一说，跟着她后面过来的女人似乎都回过神来，一哄而散都钻进了山洞深处去。只剩下老妇人一个还留在原地。 “不管你是不是鸽子，只要你有半分不对劲，我就割了你的皮！”压低了声音，老妇人阴测测的说道。 罗妘诗转过脸来，露出另外半张白皙的脸，杏眼樱唇，烟眉青丝，冲着这老妇人笑了笑。 “你知道我不是。” 这老妇人就是过来立威的，大概这位就是焦家洞女人的头儿。所以她一来，这位老妇人就声势浩大的带人过来了。 可惜被人搅了局，而且还让她知道了。在焦家洞女人的地位并不高，这个老妇人，充其量也就是年 第26章 獐子腿和蘑菇肉汤 焦三还击的漂亮！原来这个老妇人也是山外的人啊，看起来和山里的女人没有多大分别啊。罗妘诗看着这老妇人落荒而逃，感觉好解气。 “你坐，我去烤肉，不乱动。”焦三把人赶走后，把罗妘诗换了个角落放着，然后麻利的架柴火，直接把还滴着血水沾着沙土的剥皮猎物架了上去。 都没有洗…… 罗妘诗不忍直视，这样的肉味道能好就奇怪了。罗妘诗抱着兽皮慢慢的挪了过来。 “外面的血水要清洗一下，你这个肚子里掏了吗？” 焦三头也不抬，洗什么洗，血水有咸味还能少撒点儿盐。终于肚子里的内脏，不吃就是了，会有打不到猎物的没有爹娘的孩子过来捡着吃，填饱肚子。 “这样味道不好。”焦三不说话，罗妘诗只能继续试图劝说。 哪里不好，大家伙儿把都这么吃的。就罗妘诗事儿多，待会儿烤熟了，给她吃腿上的肉就行。 “真的要洗一下，内脏什么的，也不是要扔了，洗干净也挺好吃的。”罗妘诗抓着焦三的胳膊，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格外的真诚，她没有骗人的。 被媳妇儿给扒拉着胳膊，焦三动作略略有些停顿。 “就你事多！”训了一句，不过还是站起来把獐子拎起来，到山洞深处去了。 这个山洞被当做焦家洞的伙头房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山洞深处有口泉眼，咕噜咕噜冒水，冒得还不少，平日里大家把猎物剥了皮就地随便涮两下，拿起来就烤。内脏咋不能吃？只要是肉，熟了的都能吃。 眼看着焦三进去了，罗妘诗连忙的从角落里站起来，搂着兽皮跟了上去。她也能帮帮忙的，如果能提前把骨头剔出来，还能拿回去煮大骨汤喝，营养丰富味道才好。 一进去才发现，这山洞，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真脏！” 到处都是丢剩的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熄灭的火堆，踢得到处是的黑灰碳，简直没有落脚处。 罗妘诗提着兽皮，一点儿都走不快。不消片刻，就和焦三拉开了极远的距离。 “三哥！”再不喊，人就走不见了。 她刚喊完，焦三就彻底走远，找不着人影了。旁边儿有正在烤肉的汉子，在那儿调笑。 “哟，小嘴儿挺甜的哩，喊俺一声情哥哥，俺给你一块肉咋样？” “……”这是在调戏她吧，调戏她吧。罗妘诗嫌弃的看着这个壮汉面前烤的已经黑成碳的不知道是个啥的猎物，还情哥哥呢，就是送她吃，她都不吃，这么糊吃了是要得胃病的！ “树头你也胆子忒大了，这是焦三的小娘子。不得焦三过啦揍你哩！”那壮汉旁边的男人正抱着只后腿啃，听到壮汉的话，吐出一块没剥干净烤得发黑咬不动的兽皮揶揄挤兑。 怕啥，有啥好怕的，他又干啥。说句话而已，咋了。 “俺就是说两句，俺怕啥。俺还要摸两把哩，这小娘子，真白！”那壮汉嘴里说着，但是手是真不敢动。 罗妘诗不理会人的调戏，模糊的凭感觉朝着焦三离开的方向走。才不管那些调笑之类的话。 “跟过来作甚！麻烦！”低头走了两步，就被人拎了起来，耳边响起焦三更加不耐烦的声音。 依偎在焦三的怀里，罗妘诗熟练的抱紧焦三的手臂。然后看着焦三走过去，一脚就把方才出言调戏她的壮汉踹翻在地。在壮汉的烤肉踩了几脚后，又顺便把壮汉的火堆踢散。 “树头，别让俺知道再有下次。” 罗妘诗看着焦三一气呵成的动作，再看那壮汉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突然觉得好解气。 到了山洞深处的泉水边上，罗妘诗看到焦三仍在水潭边的猎物后。非常自觉地要下地去，处理这猎物。 “到那边去，别玩水。”焦三已经把她扔到一边儿去了。 “……”其实她可以帮忙的，罗妘诗踮着脚的走来一边儿，然后就看见焦三三下五除二的就掏干净了猎物的内脏，洗去血水。甚至还在猎物的肚子里抹上了一层调料。 那个什么，焦三之所以先前那么潦草的就把猎物剥了平就烤。就是因为懒吧？ “可以把骨头先剔出来给我吗？”罗妘诗小声的问道。 骨头？焦三看了看手里的獐子，直接卸下了一根长长的腿骨递给罗妘诗。 獐子腿骨上干净的连根肉丝儿都没有。 好吧好吧，有根腿骨就不错了，回去折断了，熬煮着也是纯正的骨头汤。 “走。”焦三站起来，伸手又把罗妘诗捞起来，单手抱着，回去先前他选定的地方。 一整只猎物焦三烤起来毫不费力，吃起来更不费力。一大只猎物焦三一个人就吃三分之一，分给她一只大大的后腿，罗妘诗双手捧着，抓都抓不住。 “吃。”焦三吃了三分之一的獐子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看到罗妘诗双手捧着獐子腿，还一口没动。 她想回去喝煮的蘑菇肉汤来着，想喝点儿汤汤水水的东西，老是吃烤肉都吃不下了。 “能拿回去吃吗？”罗妘诗迎着焦三冷酷的眼神，连忙的在烤腿上咬了一口，啃下一点儿油滋滋儿的皮，大口咀嚼吞下去后，小声的说道。 成，想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 被抱回去的罗妘诗手里抱着獐子腿，看得山洞里不少人都想笑了。焦家五兄弟是去哪儿找的这么个小娘子，也太小了点儿吧。 心里惦念着蘑菇肉汤的 第27章 踩火堆摔汤钵 ·焦三百思不得其解，为啥都给媳妇儿烤了獐子腿了，媳妇儿还要喝那不顶饿的汤？獐子腿不好吃吗？他还不嫌麻烦的把獐子给处理了一番哩。 “你要不要尝尝？”夹了块煮的水分饱满沉沉的蘑菇，罗妘诗咬了一口，真香，好吃的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风干肉条炖煮肉条，不像新鲜肉被煮成了絮状的肉丝，还保持了些嚼劲。咬起来还有挺有弹性的，有点儿像弹弹肉。 焦三无语的看了看皮焦肉嫩的獐子腿，再看看那一点儿都不扎实的肉汤。媳妇儿脑仁儿是不是长歪了？哪好哪坏都分不清？ “吃一口看看嘛，你从前没吃过。”罗妘诗夹着饱满多汁的蘑菇，期待的看着焦三。 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焦三不耐的别过脸去。对肉汤里的东西不感兴趣。 没口福的家伙，罗妘诗隔着兽皮抱着汤钵，吃的不亦乐乎。这么好的肉汤要是再有点儿白米饭，她此生都要圆满了。 “吃啥哩，这么香！”罗妘诗大汤钵吃不完，焦三又不肯帮忙，正愁着怕浪费了呢，焦小花就过来了。 “蘑菇肉汤要吃吗？”罗妘诗热情的把汤钵递了过去。 肉汤？焦小花立刻嫌弃的不行，谁吃那玩意儿，有烤肉不吃。 “尝尝嘛，保证你没吃过。”罗妘诗继续卖力的推销。 尝尝？那就尝一口？焦小花捧过汤钵，喝了一口。半罐汤就去了一半。 怎么样？罗妘诗期待的看着她。改变从第一个人开始，又不是原始人怎么就吃烤肉的？就算是原始人自从有了有陶氏之后，也都开始煮汤了。 “煮的啥，咋这么好吃。”焦小花顺便的又把剩下的肉汤给喝干净了。 就说嘛，煮熟的肉汤怎么也比烤肉更合人胃口才是。 “干蘑菇和肉条。我在温室里种的全部都是蘑菇，这么大一汤钵，才用了半根肉条和二三十个蘑菇。”若是深冬了，粮食不够吃，煮肉汤的时候多些蘑菇少些肉也是可以的。 半根肉条？焦小花不信，半根肉条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呢。怎么可能她喝了这肉汤就有三分饱了。 就连焦三都被罗妘诗的用料给吸引了注意力，只有这么点儿东西？他刚刚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烤肉扎实，但也算不错了，里面东西也不少。 “那还有假，不信我再给你煮一锅。反正我以后是不怎么吃烤肉了，我喝汤就好。”罗妘诗从水缸里舀水把汤钵清洗干净，又把剩下的半根肉条煮了。 明天她也去外面看看，能找些野菜回来更好。加了蘑菇的肉汤还是有点儿腻，多吃野菜对肠胃对皮肤都好。 实在不行就趁着雪还没有落下来再回一次山洞。拿些像是鸡毛菜那样的生长周期短，又产量高的青菜来。种一小块儿地方，长得飞快。 焦二他们把外头的地翻了，顺便打猎解决了饭食，不约而同的都带了一大半的猎物回来。 媳妇儿喝肉汤实在事太丢他的脸了，他们五兄弟连媳妇儿都养不起。 结果一回来，别说媳妇儿了，小妹也跟着媳妇儿一起煮肉汤。 “……”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今年的日子有这么凄苦吗？ “你们回来了，等下这肉汤要多煮会儿，熬烂了才好吃。”罗妘诗抬头和焦二他们打声招呼，又低头去看。 “对对，这叫啥汤的，可好喝了。待会儿二哥你们也都尝尝。”焦小花一边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汤钵，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罗妘诗就是厉害，知道好多好吃的东西。她都不想去中间的大山洞里住了，她想跟着罗妘诗，有口福。 若是罗妘诗知道焦小花此时心中所想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使出浑身解数做出更多美味，只为能把焦小花留下来。 焦大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今全家人都在围在火堆前面，取暖？火堆上用大碗煮着什么东西。 “作甚哩？”晚上巡逻了一晚上，早上换了值后，还去外面打猎填饱了肚子，回来两个眼珠子都是红的。 “大哥，俺们煮汤哩！”焦小花高兴的要给罗妘诗邀功，可是还没等她说这肉汤有多好喝。焦大已经大步的过来，一脚就踹翻了刚开始咕噜咕噜冒泡，已经有香味的肉汤。 “都没事干吗？家里已经穷到还未入冬就要煮汤喝的程度？你们不觉得丢人俺还觉得丢人哩！”焦大怒气冲冲的斥骂道。 他们弟兄五个，还吃不饱肚子？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看笑话，煮汤煮汤，有手有脚山里头都是猎物，就不能去猎？尽是些丢人现眼的货。 焦大一发火，焦家兄弟都不敢开口。罗妘诗就更别说了，她还没愚蠢到自以为能说服焦大的地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好的一罐肉汤就这么浪费掉。 “没得吃都滚出去打猎去，再让俺看到你们整这些幺蛾子，我打断你们的腿！”骂了一通后，怒气未平的焦大坐在罗妘诗身边。 几个弟弟从来都懂事听话得很，从前饿的前胸贴后背都不曾干过这样的蠢事。如今不愁饿肚子，却会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是人教唆的。 “你究竟想作甚？”看到众人一哄而散，汤也撒干净了，罗妘诗偷偷摸摸的想去把汤钵捡起来，这些人不吃不吃，她下回自己一个人偷偷煮着吃。 “我看那汤钵挺可惜的，看看有没有摔碎。”罗妘诗小声的说道。 捡甚捡，难不成还想再煮汤不成！焦大大力的把人推到一边去，然后抄起那个汤钵就往地上砸。 罗妘诗抢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汤钵碎成几瓣。 这人好浪费，整个山洞也没见几个汤钵，说明这东西肯定不便宜。竟然还这么说摔碎就摔碎了。 “我受了伤，体内有炎症，一直在发热。像是烤肉那样的食物，我吃了不仅脸上的伤不会好，身体里的伤也不会好。煮汤是便于更好的吸收食物中的营养。并不是丢人的事情，是因为我不了你们打猎到的烤肉而已。”罗妘诗说完独自一人去捡地上的瓦片。 第28章 和焦大顶嘴 焦大办事这种大家长的强硬态度，根本不考虑实情也不考虑其余人的感受。泥人三分火性，就算不知不可为，她也不能忍。否则以后是不是就听之任之，就算焦大要把她打死，她也只能默不作声的受着。 “我不会打猎，我吃不起烤肉。我不怕丢人，吃饱穿暖，日子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不是给比人看的。”把碎片捡干净之后，罗妘诗又去收拾已经熄灭的火堆。 看起来脏的很，烧焦的木头上挂着黏答答的蘑菇，还没煮烂的肉条。山洞的地面上撒了一地的汤汁。 这火堆肯定是不能要的了，清扫干净。以后她要在山洞里自己煮汤的话，需要弄个火塘才行，不然这里用不了多久就和那个烟雾缭绕的山洞有的一拼。 “你是俺们的媳妇儿，俺们养得起你。再敢煮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俺就把你赶出去！”焦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罗妘诗这是在和他顶嘴。顿时火冒三丈，冲着罗妘诗怒吼。 出去就出去，外面那么大的一块土地，她难道还养不活她自己？再不济去种子仓库所在的山洞里，她也能熬过整个冬天。 “赶我走？你知不知道，温室里种着的白肉菇可以让你们吃饱整个冬季？你知不知道，外面种的土豆来年能够养活整个焦家洞的人！为了你过于骄傲的自尊心，你要赶我走。然后等你们饥寒交迫熬过冬季后统统被抓去山外做奴隶吗？”罗妘诗把手上的东西一扔，走到焦大面前，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焦大不是他鲁莽的弟弟妹妹们，他当家做主了很多年。如果连这一点都考虑不到，那焦家注定日子过的越来越凄惨，甚至个个为奴，受尽一辈子的苦楚。 “粮食要是来得像你说这么简单，俺们何必辛辛苦苦打一年的猎，只为熬过冬季？这不是靠着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能让人信服的事儿。”焦大气喘如牛的愤怒的盯着罗妘诗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压下了想把这人打死的冲动，沉着脸的说道。 她也没有空口说白话啊，播种的事情不是已经都做好了吗？ “大哥你说的确实有理，我就算说出朵花来没有实打实的粮食拿出来，摆在你面前，很难让你相信我。但是你种过荞麦，别人告诉你荞麦种子种下后，秋天能收获一袋荞麦。当初你是怎么相信的？怎么不顺手把告诉你这事儿的人打死？”罗妘诗讽刺的问了一句，那粒她举例子的荞麦还放在山洞的石床之上，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我所提出的白肉菇，土豆都是比荞麦生长周期更短的农作物。能得到收获的事件比荞麦还要短上一半。你一口就能吃成一个胖子吗？连等上一两个月都不愿意等，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人？”罗妘诗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把敦实的焦****得后退了一步。 还有，吃烤肉就是对的，喝蘑菇肉汤就是错的？这是哪里来的歪理？ “神话传说中，燧人氏发现了火，我们开始吃熟食。有陶氏发现了陶瓷，我们开始烹煮食物。不论是烹还是煮，都是有陶罐来煮食物。难道说我们的祖先流传下来的宝贵经验是错的？你知道为什么我皮肤光滑而你们的粗糙发红并且毛发旺盛吗？就是因为长期吃烤肉引起的毒素累积！” 罗妘诗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根本不给焦大反驳的机会。而还留在山洞里的焦家兄弟一直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不吭声只有最后这一句，立刻引起的焦小花的激烈赞同。 “俺以后不吃烤肉了，俺要吃肉汤。妘诗你说的真的么，俺一直喝肉汤，俺就能变成你这样？”变美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不管焦大如何横眉竖眼，焦小花已经坚定的站在了罗妘诗这边儿。 “我们长相不同，你当然不能变成我这样。但是喝肉汤能够让你的皮肤变好，变白。五官更顺滑，咬合肌变小，从而脸变小，身材变得苗条。”罗妘诗也没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忽悠焦小花，当然只是忽悠了一点点。 女人的口味原本就和男人不同，更偏向素食。有比烤肉更加清淡并且有营养易于消化的食物，女人接受起来是很快的。更别说，还有美容的功效。 焦小花果断的决定要搬回来住，她要和罗妘诗同吃同住同进同退。只要能变美，再所不惜。 “小花！”焦大喝了一声，不过焦小花没有理他。 “大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等上个把月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焦四挡在焦小花跟前，帮着罗妘诗说话。 听到这话，罗妘诗很是意外。山洞里有这么多人，第一个开口帮她说话的竟然是焦四？她还以为会是焦三或者焦二呢。 “连你也被这个妖女蛊惑了！”焦大反手就准备给焦四一巴掌，他正在气头上，逮着人就撒气。 焦四无所谓习惯的被挨了一巴掌，然后捂着脸冷笑。 “反正如果说的假话，就把她卖了不就得了。能换不少粮食哩，她不是说不吃俺们的烤肉吗？那连烤肉都不用喂了，省事儿的很。”焦四这么说，总算让焦大面上好看了点儿。 就这么办，一个月后没看到粮食就把人给卖了，换粮食。他们这个冬季就好过了。 罗妘诗刚提起来的那么一丁点儿感激之心立刻烟消雨散，这个焦四到现在还没打消把她卖了的念头啊。 “可是卖了，俺们去哪里找媳妇儿？”焦二不同意，好不容易有个媳妇儿，若是卖了那还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才有新媳妇儿来。 说着焦二还拉了拉焦三的袖子，老三你说句话呀。 “怕个啥，俺们先让她给俺们焦家留个种再把人卖了不就成了？”焦四满不在乎，媳妇儿捡回来这么久了，他们几个兄弟都没尝尝味儿哩。 罗妘诗已经不仅仅是没有感激之情了，愤恨的看着焦四。这人果然一肚子的坏水！ 第29章 嘲讽 “留种恐怕不行，她身上有伤体内有药。如果不等伤势痊愈，就算是怀上娃了，生出来的也是个怪物。”焦三摇头，用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否决了焦四的提议。 吓唬谁哩，身上有伤就不能生娃了？山里人谁身上不磕磕碰碰的，去了半条命都能把娃生出来。焦四不敢当面反驳焦三，暗地里冲着焦大小声抱怨。 不过，他声音再小也瞒不过焦三。 “她可不是山里人。”就这样的随时都能被风吹倒的模样，半条命早就没有了，不用大力折腾，甩几把人就没了。 这个，焦三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焦二点和焦五都点头，媳妇儿太弱了，不能和山里的女人比。 “你们吵吵啥？要把妘诗咋地？”焦小花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四哥说的是罗妘诗，当下就火了，把罗妘诗拉到身后护着。 咋地了咋地了，你还想罗妘诗咋地了。 “俺可告诉你们啊，你们不要妘诗，有的是人要。你们不养？俺养。走，妘诗，跟俺走，俺带你换个地方住。”焦小花拉着罗妘诗要出门去。 理所当然的被本就站在门边儿焦二和焦五拦了下来。 “小花你别气，老四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就毒的很。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的，就是气话气话而已。”老好人焦二打圆场，都是一家人还能有什么。 反正四哥不能这么说妘诗，她要搬回来和妘诗一起住，反正不能让把妘诗欺负了去。 “小花回来住也好，她已经十五了。求娶的人太多，让她住在中央山洞里不好，怕是会有人钻空子。”焦三立刻就是说道。 这么一说，焦家兄弟都紧张了起来。没错没错，差点儿就忘了这一茬了。如今小花可是香饽饽，不在他们跟前儿他们不放心。 “那成，让小花搬回来。”焦大也赞成。 至于罗妘诗，那就再等上个把月，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再骗人，留不留种的另当别论，肯定是要把人卖了。 “再让俺看到你煮汤，俺还砸。你丢得起这个人，俺们兄弟丢不起。”焦大不解气的还是骂了一句。 她肯定是要喝汤的，不过她不会再在山洞里煮了。她去有泉水的地方，那里人多，她也看到有人在煮汤。有本事焦大就去把所有人的汤钵都砸了。 反正小花回来了，她也不是一个人。她不怕，要吃什么想吃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 罗妘诗不理会焦大的叫嚣，收拾干净山洞里后，缩到自己的石床上睡着。 等她种出来许多许多粮食，换了钱雇了人她就离开大山，到山外去。既然这里是大秦，有法制的。她又一张被毁的脸，拐卖的花子都不乐意拐卖她，日子好过的很。 做什么要留在焦家这样愚昧的地方受气，生娃生娃，生你们个大头鬼！ 暗地里一直抱怨抱怨着，罗妘诗突然察觉到裹着的兽皮一扯，然后身边坐了个人，还挨得紧紧的。 她以为是搬了铺盖回来的焦小花，便把兽皮扯了扯，准备给焦小花留半张石床。 “媳妇儿，俺觉得留种这个事儿咱们可以早做打算。”旁边儿的人还没说话，焦四走到石床前歪笑的说道。 什么？罗妘诗回头一看，身边坐着的哪里是焦小花，而是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发了一大通脾气的焦大。他坐在她的石床上做什么？ “我看不必了，你们都打算一个月后卖了我。你这声媳妇儿我还真不担不起。其实我告诉你，我还没破身，把我卖给焦家洞的人动作能换一袋粮食。你们不不如把我卖到山外去。山外有些变态就爱玩儿我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丑八怪。”罗妘诗抱紧兽皮，稳稳的坐在那里，讥讽焦四。 怎么样没见识了吧，只想着把我卖给山里人多蠢。卖出去多好，得的银钱更多。 焦四被罗妘诗的话梗了一下，精明的脸上有点儿呆滞。 转头，罗妘诗又嘲讽的看着焦大。 “刚才你也听到三哥说了，我体内毒素未清，生出来的孩子会是怪物。就算在这山洞了，我也值十两银子，你要是把我给失手弄死了，你可就连十两银子都没有了。” 罗妘诗言辞犀利的让焦大面上也不太好看，罗妘诗是焦三捡回来的。大家伙儿都把已经把她当做了媳妇儿。先前他发火，那是罗妘诗不给他们几个男人面子，有喝的，为什么要丢人的去煮那肉汤？这不是说他们几个男人无能吗？ 这边儿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了，焦小花也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山洞。一看见焦大坐在罗妘诗的石床上，立刻冲过去把焦大推下去。 “大哥，妘诗那么弱。俺就这么会儿不在你就欺负人，你咋好意思哩！”然后把自己的兽皮铺盖一股脑的堆满了罗妘诗的身边。以后她就住这儿了，陪着罗妘诗，看谁还敢欺负人。 “哪有欺负人……”焦大离石床远了些，边走还边说。 咋没欺负人了，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欺负人了。焦小花坐在石床后，过去就给了罗妘诗一个熊抱。 “不怕，不怕，以后有俺哩，俺陪着你。” 还是焦小花靠谱，罗妘诗靠在焦小花的怀里，心理一酸委屈的情绪翻滚。她的人生比茶几还不如，别人好歹是悲喜交加，而她只有悲剧，一点儿好事儿都没有过。 有了焦小花在身边，罗妘诗等于是多了个保镖多了个帮手还多了个说话聊天的人。 新找了个碗，额，是的，她以为是汤钵的陶罐其实是焦家洞的碗。是从山外买的，一个要一钱银子。而且又沉又笨的，焦家洞的人又都喜欢吃烤肉，根本就用不上。 当初焦大外出进城买了一对，拿回来后大家都不爱用，就丢在角落里长草了。 “俺们真的要去火洞么？那儿气味可不好。而且俺们煮汤的事儿要是去了火洞，咱们山洞的人就都知道了。”焦小花不大愿意去那个大家烧火做饭的山洞。 昨天阿秦把二十九章的内容贴到二十八章了，今天看了留言才知道。特意加更一章补偿大家，今天可以看三章内容哈，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留言说哈，阿秦每一条都会看哒~ 第30章 野菜 还是怕丢人呐，真不明白这畸形的价值观是怎么出来的。吃熟食明明是对身体最好。 “那你还想不想变漂亮了？你要是继续吃烤肉，你就这样脸上油兮兮，头发油兮兮，毛孔堵塞，粗大，皮肤粗糙生颗粒。”罗妘诗怀里抱着汤钵，站住身子回头对着焦小花危言耸听。 额，真会这样么？一定要喝肉汤才行？焦小花还有些将信将疑，一步三磨蹭，不大乐意去。 罗妘诗重重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个火洞其实收拾干净了是个很方便当厨房的地方，有活水可以清洗食材，火洞有直接连接外面的通风口，空气流通好。而且还有个天然的和外面直通的地坑，简直就是天然的垃圾桶。 可惜就是所有在这儿做饭的人，都没想过烤完肉后，稍微的收拾下地上的垃圾。 带着焦小花，这次罗妘诗进去后直奔泉水边，将汤钵蘑菇肉条都清洗干净。用了焦小花的武器——一把厚背砍刀把肉条上那两指厚的肥油刮了下来。 做汤呢，最重要的是热油锅下水。想要抓紧焦小花的立场就要抓紧她的口味。毕竟那些美容方面的好处都是长期坚持下去才能看到成效的，她又不是整容医生，几刀下去就把焦小花变成大美人。 生火，烧热汤钵，肥油切成薄片，紧密的贴在汤钵底部，在高温下，慢慢的煅出油。由于陶瓷导热能力太差，煅油这个步骤慢得令人发指。 将等她有钱了，一定要去山外，到铁匠铺子那里去弄口铁锅！ “干啥哩？”焦小花躲躲闪闪的避开周围的目光，坐不住找罗妘诗问话。 “热油锅，时间可能有点儿长。不如我们先说说，如何变得美的事情吧？”罗妘诗那些肥油动静儿太小，扭头对焦小花笑着说道。 好啊，来来来，快说说。 “你知道这个吗？”罗妘诗在地上画了一个s。 “蛇？”焦小花歪着头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当然不是，这怎么会是蛇呢，罗妘诗又在s旁边补全的画出了一个抽象的人形。 “这是指一个女人的身材，你觉得这样漂亮吗？”罗妘诗说着顺便扫了一眼焦小花的胸口，十五岁就有c，额，发育的挺不错的。 焦小花又看了眼地上罗妘诗画的图形，摇摇头，哪里漂亮了。腰这么细，咋打猎咋扛猎物，一头山猪可是几百斤哩。 罗妘诗回头看一眼，肥油差不多了，滋啦滋啦的声音下了，加了花椒粒后的香味也飘了出来。倒了一瓢水进去，然后把肉条和蘑菇扔了进去。 “不好看？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好看？”罗妘诗反问了一句。 因为白啊，只有山外的人才会白，她们山里的人都黑。 罗妘诗满头黑线，就因为这个？难道大胸****的经典身材在山里人眼里不好看？ “想变白需要持之以恒，一两日肯定是白不了的。想要变成大美人，除了变白之外还要锻炼出这样的身材。双管齐下才行。”指望焦小花饿瘦便苗条肯定是不可能了，运动锻炼，练出线条来做个健康美人完全没有问题。 先前她只觉得焦家人的体型惊人，五官粗狂。来到焦家洞之后，才知道，焦家人长得还算有些秀气的。有点儿欧美风的大五官而已，并非无药可救。 “俺，俺那啥，持啥恒的。”焦小花握拳，为了变白她必须拼了！ 那就坚持吃煮食，从改变体型改变内循环开始。还要多吃青菜，这样皮肤光滑有弹性。 汤钵里，蘑菇肉汤开始咕噜咕噜的冒着香味儿。焦小花吸吸鼻子，虽然喝肉汤挺丢人的，但是妘诗煮的肉汤是真的很香啊。 罗妘诗也没有让焦小花一夜之间就完全改变口味，喝了些肉汤中之后，如果觉得意犹未尽还想吃的话。自己也可以烤点儿肉，罗妘诗还帮忙给她烤了一串蘑菇。 “那不是焦小花吗？” “是啊是啊，焦小花竟然也喝肉汤。” “啧啧，焦家五兄弟哩，这还没入冬就开始喝肉汤了？好吃懒做的吧，这样哪个姑娘还愿意到他家去的哦。” “说是捡了个脸烂了的女人当共妻哩，也不怕丢人……” 罗妘诗和焦小花第一回去火洞做饭吃，全程都有人议论纷纷，窸窸窣窣的声音跟了她们一路。回去后，当天夜里，焦大大发雷霆差点儿动手打人了。 有焦小花在，罗妘诗啥事儿没有，剩下的几个兄弟都上来袒护，把焦大气得个半死，大发雷霆后，又跑去当值夜班了。来个眼不见为净，嘴里还一直说着罗妘诗是妖女。 妖女就妖女呗，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也没办法。罗妘诗继续我行我素，她还接着查看土豆育种生长状况的时候，找了不少野菜回来。山民不吃野菜，那块平野上，遍布着蕨菜，地菜，苦菜，荠菜。地菜可以包饺子，荠菜可以清炒，地菜可以煮汤，阙菜简单的炮制一下就可以吃，清脆可口。苦菜入口清苦，美容养颜的作用。倒是可以让焦小花多吃点儿，帮助她瘦身成功。 直到跟着焦小花一起外出去找野菜，罗妘诗才感受到穿越带来的唯一好处。她那厚厚五百度近视眼镜不用了，双眼视力都是5。0，找野菜一找一个准。 “俺们挖这些草干啥哩？”焦小花背着个大背篓，跟在慢吞吞的往前走的罗妘诗身后。 没有合适的小锄头，罗妘诗挖野菜挖的也不快。用的先前弄得那个摔碎的瓦片。 “吃的，吃了这些你皮肤就能变好。”罗妘诗也懒得解释是哪些野菜，为什么可以吃了。 对皮肤好？早说嘛。焦小花立刻挤到前面去，帮忙挖野菜。她力气大得很，根本不用罗妘诗这么麻烦用瓦片挖，直接拔，跟拔萝卜一样。 “小心点儿，地菜的根是可以吃的，别扯坏了。”罗妘诗小跑着的都跟不上，指着哪儿有野菜焦小花就蹭的下冲过去，三下五除二拔了换下一处。 第31章 都出去找你了 等她们返回山洞的时候，装的满满的箩筐已经塞不下罗妘诗了。焦小花纠结的要死，不知道是要把这些吃了可以变美的野草扔了呢，还是把罗妘诗扔了。 “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我腿脚完好。”罗妘诗在一边儿弱弱的举手说道。 先前挖野菜的时候，她不是一直都在平野上走吗？为什么事儿一忙完了，焦小花就选择性的忽略了先前的事实？ “妘诗你能走啊？”焦小花大吃一惊。 罗妘诗重重点头，是的，你没有看错，我确实能走路，我没瘫也没瘸。 “俺一直以为你不能走哩。”既然能走路那不就好办了，焦小花说完后背着箩筐大步流星的一溜烟儿的就没影了。 后面一路小跑没跟上，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焦小花再一次消失在眼前的罗妘诗。 “……”她是能走，但是，跑不过焦小花啊。 还好这片平野地势平坦，远处的焦家洞山体又很高。趁着天色未暗，罗妘诗朝着那个方向慢慢走。 路上看见有花椒有茴香，她还顺手捞几把，回去做调料。 走着走着，天色就暗了下来。离焦家洞也不远了，罗妘诗捧着一抱香料不急不慢的，就这速度还是撞上了蹲在半路上的焦三。 “……”罗妘诗往后退一步，歪头看着被她踢了一脚的焦三。 “你踢了俺。”焦三站起来，黄昏里他看起来更加的魁梧凶狠，沉声说着这话的时候，好像还带着杀气。 这平野上又没路，她就是挑了个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走过去的。焦三你是怎么恰好蹲在我的前行路上，又刚好让我踢了一脚的？ “我只是不小心。”罗妘诗往后退了一步，很是诚恳的说道。打不过，不敢顶嘴。 焦三拍了拍肩上的灰土，伸手过来把罗妘诗采的香料揽过去。 “你踢了俺，就跟俺回去。外头有狼，天黑了。”然后转身在前面带路。 额，那个焦三说话她怎么听不大懂。踢了他一脚就跟他回去。她没和焦三生气呀。 焦三不解释，闷头在前面以龟速带路，罗妘诗也不好多问，两个人一路安安静静的往回走，赶在天彻底黑了之前，终于回到了焦家洞。 一回到山洞，焦小花就扑了过来。 “你咋了？啊？你咋了，咋一声不吭就跑了呢。你知不知道夜里在外头有多危险，吓死俺了，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你走了，谁教俺变美哩。”焦小花本想给罗妘诗来个大力摇摆不把人摇晕过去不罢休的歇斯底里。 好在焦三及时挡住了焦小花伸过来的爪子，替罗妘诗挡过了一劫。 “小花，是你走太快把我落下了。”罗妘诗开始还有点儿感动，听到后面也没什么好感动的了，很是无奈的说道。 上次遇见老虎，是把她直接抛弃独自逃命去了。这次是，根本就忘了后面有个人吧，走得飞起，根本追不上。 “哦呵呵，是吗？”焦小花仔细回想了下，好像是她背着背篓就回山洞了，等到了家把背篓放下来后，一回头才发现罗妘诗不见了。赶忙的和几个哥哥说，大家都出去找人了。 “还是三哥厉害，一下就把人找到了！”焦小花嘿嘿笑，开始拍焦三的马屁，不然人真没了，可是她的过错了。 焦三点点头，人都找回来了，没什么事他去吃点儿烤肉歇着了。明天还要去更远的地方打猎，储存更多的食物哩。 罗妘诗连忙的和焦三道了声谢，当然焦三没有理她。然后就催着焦小花去火洞那边煮肉汤。今天吃蘑菇的了，这么多野菜，她要吃野菜肉汤。 选的是口感最好的阙菜，罗妘诗细心的在泉水那儿洗干净后，就把阙菜新鲜的野猪肉一起丢进汤钵里熬煮。然后陪着焦小花一起烤剩下的野猪肉。 “俺三哥真好，分给俺半扇野猪肉。野猪皮特别有嚼劲，俺最喜欢吃了！” 罗妘诗选了一块肥瘦适中的五花肉，也架在火堆上烤着。野猪皮那么难咬得动，不知道哪里好吃。不过猪皮都有美容的效果，多吃点儿也好。 “对了，怎么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三哥，其他的人呢？” “都去找你去了呗，你不知道一听说俺把你丢在外头了，哥哥们都急死了。呼啦啦的全都出去找你了，还是三哥有本事把你找回来了。”焦小花把野猪腿放在火堆上烤了一小会儿，就开始用砍刀削外面的那层野猪皮。 野猪身上最好吃最有嚼劲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什么？焦家兄弟都出去找她了？怎么她回来的时候，焦小花没有告诉她？ “他们出去多久了？天已经黑了，不会有危险吧？”罗妘诗一惊，没想到焦家兄弟愿意涉险，天黑了还去找她。 不知道的啊，应该没有危险吧。哥哥们都厉害着哩，不怕走夜路。焦小花手上的野猪腿皮割了一半，也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会有危险么？” 罗妘诗把手上的五花肉放在一边儿站了起来，不行，她得回去看看万一焦家兄弟外出去找她出了什么事儿呢？ “诶，你干啥？”焦小花一见罗妘诗拔腿就跑，看了看手里的烤野猪腿，又看看罗妘诗跑远的背影。艰难的抉择了下后，还是决定不能浪费粮食，她先把野猪腿吃了再说。 焦三把人带回来了，自然也不会放任其他兄弟天黑了还在外面瞎转。他外出去打猎的时候顺便和焦家洞的人都说了一声，要是看见焦家兄弟就把人都喊回来，说媳妇儿已经回来了。 所以，罗妘诗回去山洞的时候，其实焦家兄弟们已经都回来了。只不过又累又饿，还没有打猎，所以只能啃肉条充饥。 当头看见的就是体力最差的焦五，罗妘诗看着还在喘着粗气苦哈哈的啃肉条的焦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五哥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去火洞给你们做些吃的吧。”罗妘诗借着火把的光看一眼众人，轻声说道。 她知道喝肉汤这群人都嫌弃，但是她的肉汤真的不一样。只有吃过了才知道。 第32章 石板烤肉 焦五偷偷地看了眼焦大，见大哥没说什么。忙不迭的点头，成成成。他老在就想尝尝媳妇儿做的肉汤了，闻着就觉得香。 罗妘诗又看了看其余的四人，焦大板着脸不说话。焦三依旧是一副冷漠沉默的酷哥脸，焦四歪嘴在冷笑。只有憨憨的焦二，冲着罗妘诗感激的说。 “那媳妇儿给俺们做点儿吧，天都黑了来不急出去打猎。俺们啥都吃，媳妇儿你要人帮忙么？” 不用不用，罗妘诗连忙摆手，在山洞里翻来翻去，找了不少葫芦瓢抱在怀里，返回去火洞了。 回去的时候，焦小花刚把野猪后腿皮吃完，正在烤猪腿。吃得满嘴的油，瞧见罗妘诗回来都没空打招呼。 头一回给焦家兄弟做吃的，罗妘诗又卯足了劲儿的想把肉汤给做得漂亮。当然不能马虎，挑了口感最好的阙菜，过水涝后，浇上粗盐粒茴香末花椒末干烧出来的调味料，放在一边儿凉着，做凉菜吃。 “小花，别烤猪腿了。过来帮我切肉，都要切成一指厚三指宽的肉片，我给你做好吃的。”罗妘诗看焦小花那猪腿越烤越黑糊，让人把猪后腿放下，差使人做事。 好吃的！焦小花刚吃完野猪皮，此刻肚子还空荡荡的，一听罗妘诗的话。当下就把猪腿扔了，过来帮忙。 她连石头砧板都不用，一手捧着一大块烤肉，另一手抄着砍刀，刷刷的肉片切得又快又整齐。 罗妘诗用葫芦瓢把肉片装好，又把那石头砧板搬到火堆上架起来。没有铁板，只能用石板来代替了，她打算做个石板烤肉。 正好没有的时间把肉片腌制一下，石板热得慢，干脆一边烤一边撒作料粉，让烤肉更加充分的入味。 本来偌大的一钵肉汤，罗妘诗是打算自己和焦小花分食的。不过既然要给焦家兄弟做吃的，这钵肉汤就给他们五兄弟一人分一点儿。不指望他们一下子就接受肉汤，一点儿一点儿的潜移默化改变他们。 “妘诗，你这是做啥？”焦小花动作那叫一个麻利，罗妘诗一石板烤肉还没熟，焦小花已经把半扇野猪肉剔的干干净净的，只剩下骨架了。 “石板烤肉，那骨头架子给我留着。我要熬骨头汤喝，那汤不仅不长胖还能瘦身有营养。”罗妘诗说完后，又挪了挪石板，感觉差不多了，就夹了一块烤肉片给焦小花让她尝尝熟没熟。 焦小花早就忍耐不住了，张口啊呜的就把烤肉吞了下去。 “烫烫烫！”焦小花刚吞下肉片就捂着嘴吸气，好烫！但是好好吃！ 烫着了？罗妘诗连忙舀了一瓢山泉水给焦小花喝下去。可别烫坏了舌头，口腔溃疡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儿。 “好吃！妘诗，你咋弄的，这啥烤肉的真好吃！”焦小花喝了一大瓢山泉水后，舔了舔嘴唇，巴巴的看着石板上剩下的烤肉，看着罗妘诗。 第一板出来都是你，罗妘诗被她这吃货的模样给逗乐了。把石板上的烤肉都揭下来，放进葫芦瓢里递给焦小花。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已经烧热的石板烤起肉来非常快，第二板第三板都没费什么工夫。烤的很快，考虑到耽搁的时间不短了，罗妘诗让焦小花把肉汤里的阙菜捞出来，加上一瓢烤肉片，半瓢凉拌阙菜给焦家兄弟们送过去。 肉汤本来就不讨喜，还加上了野菜，焦家兄弟指不定多嫌弃呢。罗妘诗干脆先把野菜捞出来，只留下香味。 趁着焦小花送吃的过去的时候，一边烤肉一边吃着肉汤阙菜，不知道感觉多好。 “你吃——” “这些也给送过去吧。”焦小花急冲冲的跑回来，对罗妘诗正在吃阙菜很感兴趣，刚想问，罗妘诗又递给她一瓢烤肉。 只能认命的接过来，继续给山洞里哥哥们送过去。 等到她把罗妘诗烤完的半扇野猪肉都送过去回来火洞也不嫌七嫌八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儿的时候。罗妘诗早就把肉汤阙菜吃了个干净，正在吃剩下的几片烤肉，顺便刷了汤钵，继续熬煮大骨汤。 “你刚刚吃的啥？”焦小花还念念不忘的问。 “野菜啊，你不是不喜欢吃吗？”冷掉的烤肉味道并不好，有点儿油腻。罗妘诗只吃了两片就吃不下，准备等大骨汤煮好之后，泡在热汤里吃。 那不是闻着挺香的么，她就想吃吃看。焦小花失落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儿的，怪想尝的。 “待会儿煮给你吃，怎么样你哥哥们喜欢吃今天晚上的东西吗？”拿过来的阙菜都吃完了，剩下的在山洞里，这大骨汤不还不知道要煮多久，应该能回去拿一些来洗了煮了。 真的？焦小花耷拉着的脑袋立刻就抬了起来，期待的看着罗妘诗，就差没摇尾巴了。 “俺哥哥们都喜欢吃，五哥吃的最多。大哥只吃了烤肉，不过俺看他偷偷喝了口汤，三哥啥都尝尝，二哥和四哥只吃烤肉。”焦小花准确的报告一切信息。 焦三打的野猪，肯定是吃过了。焦大愿意尝尝肉汤这很好，焦二焦四还固执的不肯尝试，倒是焦五可以争取过来。 这次费老大工夫给所有人做饭，还是有些收获的。 抱着一罐大骨汤回去山洞的时候，山洞里的人都歇息了。罗妘诗跟着焦小花走到她们的石床边儿的时候，活泼些的焦五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媳妇儿你做饭真好吃。” 罗妘诗笑笑，只是石板烤肉而已，很简单的，不费事。 “这个，俺送给媳妇儿。”焦五从身后拎出来一双长长的兔耳朵，递给罗妘诗。 这是，兔子？山洞里并不亮，罗妘诗看不清是什么品种的兔子。而且焦五为什么要送她兔子？ “额，谢谢。”盛情难却，罗妘诗接过来肥硕沉重的胖兔子，向焦五道谢。 见媳妇儿收下自己的礼物了，焦五心满意足的回去自己的石床接着睡。而罗妘诗拎着两只兔耳朵，不知道该拿这兔子怎么办。 第33章 一只肥兔子 咋了？焦小花见罗妘诗迟迟没有上床来，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哟，这么肥的兔子，想也接过来，一巴掌拍在兔头上，把兔子拍晕了扔在箩筐里。 “老兔子爱打洞，明儿俺给你剥皮吃兔子肉。”焦小花把罗妘诗拉上床去，塞给她一坨兽皮，然后自己倒头就睡。 从前她见到的猎物都是剥了皮滴答着血水的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逮了活的猎物给她。 罗妘诗不放心的把手伸过去摸了摸那肥兔子的身子，察觉到是暖的。焦小花应该没弄死它，这才放心了些。 兔子毛皮柔软漂亮，繁殖能力堪比四害之一的老鼠。而且兔肉味道也不错，这只活兔子她能不能养？ 可是这里的冬季有足足五个月，到时候冰天雪地的她要去哪里找喂兔子的干净青草？要不自己在山洞里种些苔藓什么的？ 罗妘诗胡思乱想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焦小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呆坐了一会儿后，她才想起来朝旁边的箩筐看过去。 空的！昨晚上搅了她一晚上清梦的肥兔子呢。到哪里儿去了？掀开兽皮，罗妘诗跑到箩筐前仔细的找了找。确实没有看见兔子的身影，回想了下昨天晚上焦小花说的话，该不会，真被焦小花剥了皮吧！ 赶忙的外出去，找了一圈儿也没看到人。罗妘诗又去翻了翻汤钵野菜什么的，一样也没少。难道焦小花真的去杀兔子去了？ 她不知道大家宰杀猎物的地方在哪里，而在这山洞她也不认识什么其他人，找不到人给她带路。 在洞里急的团团转，罗妘诗还是打算出去看看。她想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很隐秘的地方，遇见人问一问，应该会有人告诉她的吧？ 出了山洞，罗妘诗辨了辨方向，朝着南边与火洞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是山洞的中央部分，平时就人多，而且她唯一有些熟悉的焦小小据说也住在中央山洞里。 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焦家洞的中央人挺多的。罗妘诗随便拉了个半大少年问了问焦家洞的人宰杀猎物的地方。 “俺不知道你说的啥，你是今年刚来的？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一家的，你咋一个人在外头转哩。俺叫焦沉，俺送你回去吧，反正俺没事儿。俺可会打猎了，俺也会干活，大家都说俺种地厉害……”罗妘诗只问了一句，结果这个少年喋喋不休的念叨了一路。 实在忍无可忍的罗妘诗只能转过脸去，把自己被烧伤的那一侧露出来。 “你如果不知道屠宰场在哪里，你知道焦小小在哪里吗？我是她朋友。” 罗妘诗这半张魔鬼一样的脸，吓得一时失声。盯着罗妘诗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就去问问别人。还是谢谢你了。”把人吓唬住了，罗妘诗就满意了，打算转身就走。 谁知道，焦沉还是把她拦住了。 “俺，俺知道小小在哪儿。俺，俺带你去。你是焦三哥的媳妇儿吧。俺听说过，焦三哥他们娶了个共妻，脸上有伤。”磕磕巴巴的说完后，焦沉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罗妘诗的脸，然后迅速的把目光移出去，假装不在意的模样。 她这是毁容，不是有伤。没有整容医师，或者灵丹妙药，她是不可能恢复的。 “那就劳烦你了。”罗妘诗低头，小声的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很近的。”焦沉低头看了看罗妘诗乌黑干净的发丝，以及裸露出来的小短雪白的脖颈，面上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来。 明明是长得很漂亮的小娘子，怎么就把脸给毁了呢。看性子，也是温温柔柔的可人疼哩。 跟着焦沉刚走过一个山洞，罗妘诗就感觉后面一阵劲风吹过，然后腰上一紧，她就被人提了起来。 “……”罗妘诗手舞足蹈，悬在半空中没办法下来，脸都因为充血红了起来。 “小沉子，你咋和俺媳妇儿一起。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头顶上方传来焦大的声音。 怎么要找的人没找到，先遇见焦大了？罗妘诗又卖力的挣扎了几下，总算焦大不提着她，硬邦邦的把她搂紧怀里。 “她——嫂子要找小小，不认识路，俺给带过去。”焦沉顶着焦大深沉的目光，倍觉压力，连忙解释。 是这样？焦大低头去看罗妘诗。 “我其实是想找小花，只是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她。就想先问问小小。”罗妘诗非常坦然的解释，她才刚认识这个叫焦沉的少年，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猫腻。 小花不是一大早就跟着老三出去打野猪了吗？说是昨天的烤肉太好吃，今天想再吃一回。 “别在外面瞎跑，跟俺回去。”焦大一点儿不温柔的搂着罗妘诗进去山洞和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后，看也不看焦沉一眼，带着罗妘诗返回去山洞。 她没有瞎跑，是你们全都出去了连句话都没留下来。而且她还想找找她的肥兔子，到底有没有被焦小花顺手给宰了。 “兔子？”哪里来的兔子？焦大把罗妘诗扔到石床上去，疑问了一句，然后在自家山洞里四处看了看，很快就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个洞，伸手进去把一只肥硕的灰兔子扯了出来。 “你说这个？” 罗妘诗看着眼前胖成了球的兔子，点头。嗯，就是这只。原来没事，就是自己从箩筐里爬出来钻到洞里去了。 “要吃？”兔子肉味道不怎么样，而且跑得快不好抓，量还少不够填肚角的。所以他们抓的少，如果不是因为毛皮，连抓都懒得抓了。 焦大说着手指已经移到兔子的脖颈处，稍稍用力。拧断了兔子脖颈，他剥皮的水平不如焦五，不过一张兔皮而已，无事。 “不吃，我想养着！”罗妘诗话还没落音，肥兔子已经四腿一蹬，没气儿了。 “……”焦大疑惑抬眼看她。 “……”罗妘诗无语，焦大下手太快。 养兔子，这玩意儿怎么养，又爱打洞又爱吃草，一到冬天都销声匿迹了。 第34章 堵人 “我只是想试试，冬天外面没有猎物。光靠我们的存粮不够的，如果我们能自己养些牲畜的话，那不是就有的吃了。”畜牧业在山外应该早就已经发展起来了。 只是山里的生产条件有限，而且山中猎物众多，所以被忽视了。 “养了就要喂，俺们自己都吃不饱，拿什么喂这些畜生。”焦大无所谓的单手拎着兔子，然后抽出匕首来准备给兔子剥皮。 “等等！你能去火洞那边宰么？不然这里都是血腥味，很难闻的。”以为她会掉眼泪？那怎么可能，这可是肉啊肉啊，都已经死了自然要充分发挥光和热做贡献了。 真是麻烦事儿多，焦大提着兔子就要出门。 “如果我又办法在冬天给兔子提供足够的食物呢？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养了？”如果焦家兄弟实在无法接受白肉菇的话，用白肉菇喂养兔子也是可以的。 而且她记得种子库里还有一种蔬菜的种子，叫做鸡毛菜。一种四季生的低矮科青菜。只要有足够的肥料和充足的阳光，就能长得飞快，一周就能割一次，而且割了又继续长，产量非常之高。 因为生长周期太短，鸡毛菜味道并不好。平时用作饲料沤肥的时候比较多。显然，这个时候喂养兔子能够派上大用场。 听了罗妘诗的话，焦大把兔子扔到一边。走过来，步步紧逼的把罗妘诗逼到了墙角。 然后揪着罗妘诗本就松松垮垮的兽皮衣，把她整个人又提了起来。 兽皮衣领口很大的，罗妘诗胸口一凉，连忙的想伸手去捂。她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这个焦大真像是个定时炸弹，一不留神就炸了。 “你哪里知道的这么多东西？山外的人也不见得有你懂得多。”焦大一年都要去几次山外，加之年纪大些，见识也要比其他几个兄弟要广上不少。 凉飕飕的风从领口吹到肚皮上，罗妘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件兽皮衣是焦小花很久很久以前的旧衣，已经有些寿终正寝的兆头了。 焦大这么拎着，她明显感觉得到兽皮衣上粗糙的缝线，正在崩开。很快这件兽皮衣就要四分五裂的，重回几张皮子了。 “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她里头，里头还是从前那件破破烂烂的布衣，因为她洗得勤的缘故，现如今和碎布条区别不大，啥都挡不住。 焦大充耳未闻，他始终觉得罗妘诗不对劲。有点过于聪慧了，而且懂得太多，就算是山外的人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本事。 “你听说《齐民要术》吗？那是一本农学大家攥写的书册，成书于先秦之前，我看过那本书。”这时候只能胡诌了，难道还要说她是异时空两千年后的人，穿越过来的？ 本来焦大就觉得她是妖女了，再一说，她就真成妖女没得跑了。 听了罗妘诗的话后，焦大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张嘴欲再问，那件兽皮衣终于撑不住的“崩”的下彻底散架，罗妘诗就从兽皮衣中掉了出去，身上披着些脆弱的碎布条，挡得住上面挡不住下面，脸色爆红蜷缩着抱膝坐在角落里。 “你识字？”焦大扫了罗妘诗一眼，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略略有些热。 废话，姐可是高材生，农大研一生好吗？你只是说识字未免有些太屈才姐了！ “话说这么多，你能不能先给我弄件衣服？”罗妘诗有些哀怨，她和光着区别不大啊！ 有什么要紧的，又没有什么看头。焦大目光落在罗妘诗的肩膀上，不仅没有去给她弄件衣服，反而的还伸手摸了上去。 皮肤并不细腻光滑，摸上去还有歪歪扭扭的疤痕。罗妘诗的左半边身子都被大火舔过。虽然疤痕不如脸上那般恐怖，但是也不小。肩膀手臂同样是重灾区，疤痕遍布。 “我需要一件衣服。”罗妘诗再一次的重申了一遍。对于焦大的抚摸，她打了个寒碜，感觉不大对劲儿。 “你竟然识字，也能看书。你为什么会扔在大山里？你很漂亮，却又被大火烧伤了脸，究竟是因为什么？”焦大说着手从罗妘诗的左肩上转移到了右肩。 这次的手感细腻光滑，还带着少女该有的香气。一个漂亮的姑娘或许没用，但是一个漂亮又识字有本事的姑娘就很少有了。 罗妘诗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牙关都开始发紧。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做出任何会让人觉得带有勾引性质的动作。 “因为我懂得太多，有年逾古稀的贵族老爷想要娶我做小妾。我宁死不屈，那贵族老爷就派人烧了我的脸，把我丢进了深山里。”罗妘诗飞快的组织了下语言，随便胡编乱造了个被强抢民女的戏码，激愤的说道。 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耿直有血性的少女，如果焦大你也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最好不要动手。否则她就再死一次，反正毁了一次容了，就不介意再毁第二次。 焦大抚在罗妘诗肩膀的手一僵，原本试图钻进罗妘诗膝盖抵住的胸口的手指也收了回来。 “你说的是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罗妘诗立即反唇相讥。 焦大恋恋不舍的把手从罗妘诗的身上收了回去，但是依旧没有给罗妘诗兽皮衣。 “那你还会什么？” 她会的可多了，但是这个时候说得再天花乱坠，以焦大的性子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多说多错。 “我才十五岁，哪里能会很多。我只是对种地略有些研究，其他的一窍不通。”罗妘诗摇头。 她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但是抬起头后，会露出凹陷的颈窝和外凸的锁骨。白皙而又小巧的锁骨对于焦大这样的男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于是焦大手动了动又伸了过来。 “大哥你在干啥？”焦小花抱着只圆滚滚的小猪喜气洋洋的进了山洞，刚到门口瞧见背对着她站着的焦大，就高兴的说道。 她亲手猎到了野猪幼崽，快来夸奖她！ 第35章 狐皮 听到焦小花的声音，焦大立即的把手上的破烂兽皮衣，扔到罗妘诗的身上，然后转身就走。 “大哥，诶，大哥……”焦小花抱着小野猪，兴奋的展示给焦大，可惜焦大头也不抬，避开焦小花走得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外面。 大哥这是咋了，焦小花纳闷儿的看着焦大远去的背影。不过只是疑惑了一秒，立刻又恢复兴奋的来到罗妘诗的面前。 “妘诗，你看，俺自己猎到的野猪崽！” 罗妘诗正在竭力的拉扯着自己身上的几片兽皮，想把自己的身子挡住。奈何已经脱线了的兽皮遮了这处露了那处，兼顾不暇。 “哦，小花你真厉害。我不小心把你给我的兽皮衣给弄散架了，你看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件新的？”罗妘诗随口夸了焦小花一句，然后说道。 啊？罗妘诗把她的兽皮衣给弄坏了？那可是她唯二的两件兽皮衣之一啊。她就身上这件了，要不，脱下来给罗妘诗？ “媳妇儿，咋弄坏了的。俺给你补补？”后面焦五不疑有他的挤到前面来，都忘了媳妇儿没衣衫穿呢，正好冬季有时间，他给媳妇儿做件新的。 额，就是不小心给弄坏了的。罗妘诗随意的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幸好焦五没有追问，而是熟练的穿针引线的要给罗妘诗缝补这就散架的兽皮衣。 “你这用的是什么线啊？”焦五三下五除二的，就给罗妘诗把身上裹着的兽皮衣给补好了，然后打个结用小刀把丝线给割断。 “野牛筋，放心吧牢靠着呢。”焦五把剩下的野牛筋细心的收起来。 用野牛筋来缝补衣衫，也太奢侈了的点儿吧。山里连棉线都没有吗？她看有不少人身上穿得都是棉布和兽皮夹杂的衣衫啊。 “多谢你了。”套上衣服果然有安全感得多，罗妘诗从角落里站起来，因为蹲的太久了，两只脚都发麻的厉害，差点儿没站稳。 “是俺没上心，媳妇儿你没衣服穿俺都没没想着给你做一件。来来来，媳妇儿你看你喜欢啥样的兽皮。你来挑，俺给你做件新的。”山洞里有很多兽皮，焦五拉着罗妘诗过去挑了挑了。 冬天了，灰色的山兔皮毛长最暖和，罗妘诗也没客气。就选了这个兔皮让焦五给她做新衣。 她可是不想再遭遇一次，焦大撕了她的衣服，她就只能光着任人宰割的经历了。多穿几件，有安全感。 “这颜色不好看，媳妇儿你看这块皮子后。火狐，可是三哥猎到的，整个焦家洞就这一块，俺给你做个红背心。”焦五在兽皮堆里翻了翻，翻出块毛色光亮的火红狐皮出来。 这么亮的颜色，罗妘诗一看这块火狐皮就爱不释手。真是太漂亮了，不求做件背心，只要能做个镶边就行了。灰中一点红，随意一配就格外的百搭。 “火狐皮不行。”就在罗妘诗和焦五都准备着裁剪火狐皮做新的兽皮衣的时候，焦三突然从背后伸手，一把把火狐皮抽走。 “……”罗妘诗和焦五同时被焦三的动作给弄得一愣。 堆在山洞里的兽皮不是向来想用哪张用哪张的么，咋就这块红皮子不行哩？ “这皮子。”焦五又试探的问了一声。 “不能用。”焦三见焦五不死心，干脆把皮子揣进了怀里，看也不看旁边儿同样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罗妘诗，也走了。 “……”怎么就不能用了，为什么给她做新衣就不能用那块皮子了？罗妘诗顿时就有些怒，为啥这是为啥，可惜还没得及问焦三就走了。 哼，不给用就不给用，焦家的皮子她都不用。她就要养兔子，自己有皮子，自己做。她还嫌弃焦家兄弟打猎的皮子不好看呢。她要做件白毛毛的兔皮背心，保准是最漂亮的。 “五哥，这些皮子大概都有用。我还是不做新衣了，反正我身上这件也已经补好了，够穿就行。是这样的，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罗妘诗拜托了焦五帮忙抓一窝兔子回来，最好是白毛兔，她下定决心要养兔子了。谁稀罕那张红色的狐皮，她能养出好多好多的白色山兔，做出件纯白的兽皮衣来。 兔子有人去抓了，然后就是饲料的问题。白肉菇能解决一部分，但是兔子都是要吃草的。只有再回去一趟山洞，取一些鸡毛菜的种子来。 可是山洞只有焦三知道具体位置，她想要回去就必须再麻烦焦三一次。罗妘诗纠结的要死，想想焦三那就是不给她狐皮做兽皮衣的模样，心里头就来气，不想和这人多说一句话。 焦五逮兔子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山洞里的兔皮基本上都是他的战利品。不过白兔子有点儿难找，还要逮一窝，他逮了一整天各种法子用尽了，这才灰头土脸的成功。 一窝白兔子，总共七只，两只老兔子一公一母。剩下的五只小兔子两公三母。绒白绒白的非常可爱，罗妘诗一看就喜欢上了——它们身上的毛皮。 不行，要养一定要养！必须厚着脸皮的去找焦三帮忙，正好找点儿冬天能种的蔬菜种子回来。比如萝卜大白菜那些，很多耐寒作物都是可以在冬天种植的。实在不行，她再拿些苔藓孢子回来，火洞那边有泉水，种苔藓也方便。到时候鸡毛菜都能省下来，直接让兔子们去啃苔藓就好。 罗妘诗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奈何到了焦三那儿，对方一句话就把她挡了回来，算盘再响也没有丝毫用处。 “为什么不能去？我只是回去拿些东西而已，很快就能回来的。”罗妘诗气得跳脚，不肯接受的追问。 “要下雪了，那里远，出去了回不来。”焦三手上的动作不停，麻利的剔骨切肉。 随着他的动作，他胸口藏着的火红色狐皮露出点儿艳丽的边角来，撩拨的罗妘诗眼睛都红了。 新衣不给她做，她自己羊兔子攒皮子也不行。焦三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就是看她不爽么？ 第36章 “回不来，大不了就在那边过冬好了。”种子库那里可是比这里好多了。 不回来？那里有这么多的粮食？他下去看过，第二道门他没办法撞开，但是第一道门后，除了个柜子什么都没有。 “你又在撒谎，你说山洞里是种子，不能带回来。现在又改口说山洞里有粮食，你这么多句话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焦三说完后又把头低下去，继续磨自己的砍刀。 撒谎？她怎么又撒谎了？山洞那里也可以种粮食可以养兔子填饱肚子啊。 “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谎话连篇的人喽？”罗妘诗目光时不时的落在那若隐若现的火狐皮毛上，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带了十二分的怒气。 他可没这么说，焦三头也不抬。 “那么你能告诉我那个山洞怎么走吗？往哪个方向，沿途会有什么植物标记？”在罗妘诗眼里，焦三的沉默就是默认，她强压着即将迸发出来的怒火，声音冷静的出奇的发问。 “你走不过去，很远，很危险。”焦三摇头，这几日就会下雪，迷失在冰冷的山林里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罗妘诗扬着脖子，固执的问。 “你告诉我就好。” 焦三还是摇头他不能说。主要是，说了也没用，罗妘诗去不了。 这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啊？不给她皮子做衣服，她自己养兔子做衣服也不行？ “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反正留在这山洞里不见得能活得下去，不如到外面去谋一谋生路。”左右不过在这大山里，她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索性就外出去走一遭。 别瞎胡闹，焦三对于罗妘诗的叫嚣显得很是淡定。现在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往外走，死路一条。 在焦三这里得不到回应，罗妘诗气鼓鼓的跑了回去。一回到山洞就收拾东西，准备包袱款款的独自去山洞。 不就找个路嘛，她还就不信她一个人完成不了。这段时间她可是从焦小花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呢！ 还在得瑟的抱着自己猎到的野猪崽到处炫耀的焦小花，看着罗妘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东捡捡西挑挑的。 “妘诗，你别收拾了。让五哥来吧，五哥收拾屋子可干净了！” “……”她不是在收拾山洞，她才不收拾山洞呢，脏成狗窝了她也不想管。 “对啊对啊，媳妇儿俺来吧。俺都收拾惯了。”焦五抽了把笤帚在地上刷刷几下，不仅没有扬起尘土还扫的干干净净的。 “……”还真是挺熟练的，家政小能手，罗妘诗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对，现在不是关注焦五做家务能力高低的时候。 她要离家出走，要去找山洞啊，她要去取很多很多的种子，种很多很多的粮食，从此过上粮满仓的日子！ 能收拾的东西不多，罗妘诗装了些肉条，又装了羊皮水壶的水，再个火折子，加上点儿乱七八糟的驱虫粉，捡尖锐的石片可以用来伤人防身的。 “你干啥？”焦五把屋子里收拾了干净了，发现罗妘诗动作有点儿不对，于是问道。 “我要出去一趟。”罗妘诗手上的动作不停。 “去哪儿去哪儿？俺要和你一起去。”焦小花一肘子就把野猪崽敲晕，扔在地上，快步的走来罗妘诗的身边。 不行，太危险了，她一个人就好。罗妘诗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回不来的话，她就自己在种子储藏库里过冬了。 “为啥俺不能去，你这收拾包袱的你是想去哪儿？”焦小花一把就把罗妘诗的布包抢过来，大有你不说清楚就不让你走的意思。 她要回去取种子，她要养兔子。就算是要和焦家兄弟们住在一起，她也要自力更生。 “你要跟去干嘛？此行是有危险的。你三哥都不愿意去，你还是不要去的了。”罗妘诗本不愿说话的，但是焦小花把背包抢走，努力了半天都抢不回来。 三哥都不愿意去？那是啥危险的地方。不行不行，那妘诗也不能去。焦小花更不能把布包给罗妘诗了。 “那你去干啥？不许去！” “我要去拿一些东西，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不能拿回来的话，我就没有充足的野草喂养兔子。”焦五已经帮她把兔子逮回来了，接下来就是要靠她自己才对。 养兔子？焦五被罗妘诗的这个想法惊住了，张着嘴不知道咋说。媳妇儿也太异想天开了些。 “干啥要样养兔子哩，外头好多兔子你要是喜欢就让俺五哥天天给你抓。”焦小花也不明白罗妘诗为啥想养兔子了。 抓？等下雪了，等草都枯萎了，还能去哪里抓兔子？ “等到了大雪封山的时候呢，五哥还能在外满逮到兔子么？我种的蘑菇你们不喜欢，我种的土豆年里还不会有收成。但是兔子是爱吃蘑菇爱吃野菜。如果我能养很多很多兔子呢？等到了冬天，你们没有猎物可以吃的时候，这些兔子是不是就能饱腹了？” 以兔子的繁殖能力，以及她的蘑菇野菜，养起来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可是，可是——”焦小花可是了半天，觉得罗妘诗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就可不出来了。 “三哥不让你去，有危险。”仔细的念叨了一番后，焦小花总算是找到了个拦住罗妘诗的理由。 有危险是她自己的事，出去有危险。她留在山洞里，也不见能安全到哪里去吧。随时都有被强被卖的风险。 “去哪里？”见罗妘诗还固执的要走，焦小花急的不行，身后突然就传来了焦大的声音。 一听是大哥回来了，焦小花高兴了。连忙过去拉焦大的袖子。 “大哥你快说说妘诗，她要出去找那个什么什么山洞。” “找山洞做什么？”焦大显得比焦小花他们镇定得多，先问了缘由。 罗妘诗张张嘴还没说出来，焦小花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帮着说了。 “妘诗说要去拿什么种子回来养兔子，你说这兔子有啥好养的。”漫山遍野的都是，偏偏罗妘诗还非想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