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奇案录》 第1章 谁是遗产继承人 公元一九三一年,春夏之交。 繁华的东洲市,有好几位市民连续被杀。安保局一时也找不到头绪,压力山大。 “这个案子有点棘手,是不是找郎小白来协助一下?”安保局探长吴昌浩对副探长吕培说道。 “郎小白?他名义上是私家侦探,其实不就是大盗白郎吗? 这家伙屡犯大案,我一直想要拘捕他,只是找不到证据。探长先生,你竟然要请这个大盗来帮我们破案?”吕培副探长有点不解地瞪着吴探长说。 “我知道。我也一直想要追捕这个大盗。不过这家伙确实有点本事,而且,这个案子还跟他有点牵扯呢,我到要看看他这次怎么表演。说不定,这次可以抓住他的把柄。”吴探长意味深长地笑道。 “那好吧,暂且听你的,但是,一有机会,我就要拘捕他。”吕副探长说道。 这天下午五点钟, 东洲安保局吴昌浩探长刚回到局里,一迈进探长室的大门,便问秘书: “王林探员来过吗?” “是的,来过了。他好像有点不舒服,脸色很不好,大概去看医生了。” “调查了一个多月,当然很累了,请你马上叫他来我办公室。 “是……这是王林给您的。”秘书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纸盒和一封信,递给了探长。 探长迅速接了过来。只见信封和纸盒上同样有“吴昌浩探长亲启”的字样,在信封的左下角有“新桥咖啡馆”五个紫红色小字,这当然是咖啡馆所印。 探长吴昌浩迫不及待地把信撕开,愣住了,信封里仅仅有一张白纸。他又赶快把小纸盒打开,里面装满了棉花。在棉花最底部,却是一块坚硬的东西。 “老天!这王林在搞什么鬼?” 探长吴昌浩吃惊地看着这块坚硬的东西:一块被人咬了的巧克力糖果,留有齿印:上牙印四个,下牙印五个,大约2至3毫米深。一看便可以断定出此人牙齿不大而且不整齐,如犬牙一般。 “竟然用棉花包着,这是为何呢?肯定有什么原因。” 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他这巧克力与案子有很大联系。否则,就是王林的恶作剧。 “王林探员看上去跟平常有何不一样?”探长追问秘书。 “噢!对了,忘了向您汇报。他满头大汗……而且左顾右盼的,像是受到什么恐吓,显得惶恐不安。” “哦?” “他要了点水喝,不断地擦着汗,并没说什么。喝完后才稍微镇静了下来,好像要说什么,但好几次都颤颤抖抖地止住了。” “哦,是这样啊。可能他太紧张了。后来呢?”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把嘴巴贴到我耳边,小声地说:在我调查这起富翁命案过程中,才知道这案子很复杂,而且牵涉到另一件恐怖的杀人案件。我花了很大力气才算侦破,探长肯定不知道。那就是有一个人在一个月之前就被谋杀了。” “杀人……尖锐的牙齿……”探长吴昌浩一边看着巧克力糖果上的齿印,一边自言道。然后继续问:“王林所说的凶杀案是上个月的今天?” “对,并且是可怕的魔鬼所为。可是,他颤抖的语调和恐怖的眼光,很不正常。探长,说不准他得了精神衰弱症,看样子快要疯了似的。” “发疯?或许吧。这段时间,恐怕累出病了,无论如何,快找他来。” “好吧。”秘书应了一声,连忙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边敲探长室的门边迈进了屋。“非常抱歉,探长,我来晚了。” “ 郎小白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请坐。”吴昌浩探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郎小白,虽然名字里有个小字,但实际上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士,他身穿挺括的黑色皮夹克,一米八的魁梧身材,古铜色的脸庞,五官就象雕刻般的英俊,浓眉下那双幽暗深邃的冰眸,闪烁着穿透人心的亮光。就连久经沙场的吴昌浩探长,也感觉到了他強大的气场。 “郎小白先生,今天劳驾你来,是想跟你研究一桩遗产继承权的事,因为您已经被指名为二千万金元的继承人了。” “什么?我?我是那笔巨资的继承人?……” “不,由谁继承还未确定。毕竟这事来得太突然了,需要一番解释,您才能了解它的缘由。四十年前,在东洲一个庄园里,住着三个姓卢的姊妹,大姐是卢琳,二姐是卢莉,小妹卢曼。还有她们的堂弟,名字叫胡蓝。” “后来卢琳和一位D国人莫宁顿结了婚,去了D国,生下的男孩取名为莫斯克。几年后,一家三口又从D国搬到了东洲,从此,莫宁顿变得富有了。夫妇俩留给莫斯克四千万金元财产。” “这么一来,莫斯克是个富翁了。郎小白说道。 “你也叫他莫斯克,难道你们关系很不错吗?” 郎小白:“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但是,自从我从D国回来,我们一直未碰过面。” “噢!原来是这样,难怪莫斯克先生指名你是遗产继承人。” “难道说莫斯克先生已经去世了?” 吴探长:“是的,你不知道吗?就是上个月的今天突然死去了。据说是得了流行性感冒,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可是,不久便突然痛苦不堪,甚至身上出现了许多褐色的斑点,以至于无法诊治而亡。医生说是因注射器消毒不良的缘故。” “那就怪了,莫斯克先生本身就是一位很著名的医生。况且对注射器消毒相当谨慎,不但帮我打过,而且他也经常自己打。我认为,那医生的理由太没道理,想必一定有其他原因。” “但是,医生已经出示关于死亡的诊断书了。” “一定有问题……不说这些了。那么,莫斯克的遗书里写了些什么呢?” 吴昌浩探长拉开抽屉,取出一份卷宗,对郎小白说:“这正是莫斯克先生的遗书。是他得病卧床时亲自写的,并且由公证人鲁尔兹保管。对,应该把鲁尔兹请来。” 探长按下了电铃,命令秘书去请公证人。 等到公证人来了之后,探长才打开卷宗,开始念诵: 莫斯克·莫宁顿遗书 我有二千万金元的遗产,在我死后,请把这笔财产给卢莉姨妈,或是她的后代。如果卢莉和她的后代都不在世上,就卢曼姨妈,或她的后代。如果她们都不在世上,就赠给母亲的表弟胡蓝或他的后代。上述亲戚都不在世上,那就全部赠给我的朋友郎小白。委托东洲市安保局寻找继承人,所花费用请由遗产支出。 莫斯克·莫宁顿 探长读完了遗嘱。郎小白不动声色地说:“那么,已经找到他的继承人了?” 第2章 探员王林之死 “没有,一个也没有找到。上个月我派了一位很能干的探员去查找,今天才回来交差。可是,你看,太怪了,他的报告仅是一张白纸,而且还有这块奇妙的东西。 探长说着,便把那块巧克力糖果递给郎小白看。 “嗯?这是人的牙齿印吗?太可怕了!可以把那位探员叫来问一下吗?” “秘书已经去医务室找他,一会儿就会来的。” “莫斯克是上个月的今天去世的吧?”公证人鲁尔兹说。 “不对,他是被杀的。”郎小白突然说。 探长和公证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你们都错了,莫斯克不是由注射器消毒不好致死的。他是被人谋杀的。” “你说什么?遭人毒手……有何证据呢?”公证人很吃惊地质问郎小白。 “现在,当然是无法拿出证据。听了探长所说莫斯克去世的情形,才断定是谋杀。毕竟莫斯克是一名名医,绝不可能对注射器的消毒粗心大意。我猜想是有人往注射药里偷偷放了剧毒的药剂,不然不会死得如此快 “莫斯克死之前,是否有人在身旁?究竟是怎么断气的?” “当然有,就是我。是他叫我过去的。”公证人鲁尔兹不加思索地说。 “当您到达时,莫斯克的情形如何呢?” “似乎已经神志不清,正在与死亡搏斗。当时,我发现他身上有很多褐色斑点,密密麻麻的,太吓人了!” “对,那正是被下毒的现象。莫斯克并不知道药瓶被偷梁换柱了,况且从药瓶的颜色和标志上根本看不出有何区别。所以毫无怀疑地给自己打了一针,没想到竟是剧毒的药剂。” “可是,医生出具的死亡诊断书上,说是注射器消毒不干净,细菌侵入体内而毙命的。” “医生叫什么?在哪儿行医?” “是临时请来的。瞧,这就是那份诊断书。” 探长从档案柜子里找出了诊断书,打开一看,医生的名字是“安波拉”,住址是东平街34号。 “探长,请您查一下医师公会的名册,是否有安波拉这个人的名字。” 探长应允了,但查了半天,也查不出有安波拉这个人名。 “没错,肯定是冒牌医生。是谋杀案。终于得出了正确结论。这就对了,王林探员听说的一个月前的凶杀案,死者就是莫斯克先生呀!” 探长立刻提高了警觉性,重新把秘书报告关于王林所说的话从头至尾详细讲了一遍。 郎小白聚精会神地听完了探长的话,连连点头,随即问公证人:“您收到莫斯克的遗书之后,把它放在哪儿了?” “当然是保险柜了。我一直带着钥匙。” “您是立刻放到保险柜的吗?” “起初我把它放在抽屉里,到晚上下班时才放进保险柜的,上了锁,关好房门便回家了。”公证人慢条斯理地回忆着,讲出当天情况。 “您有没有发现抽屉被人开过?”郎小白追问着公证人。 “嗯,我记起来了。那天中午,我出去吃午饭回来,发现抽屉没有上锁,吓了我一大跳。不过,遗书还在里边,我认为是自己忘上锁了,就马上锁好抽屉。” “在您吃饭过程中,有可能有人打开抽屉,偷看或抄写遗书,或者拍照……而您发现忘了锁抽屉,是否考虑过这些?”郎小白像法官似地追问道。 “当时,我看到遗书未动,就没想其他的事情……”公证人发现自己疏忽后,不禁冒出冷汗。 “莫斯克肯定是被谋杀的。凶手偷看了遗书,为了获得二千万金元的遗产,当然盼望莫斯克早点死,以便他能获得巨额资产。”郎小白果断地下了定论。 “那么,凶手是与有权继承遗产的人关系密切。这样一来,疑区的范围就缩小了,侦查的线索也就简单了。”吴探长慎重地推断着。 “还有一位可疑的人物,探长没说呀!”郎小白插了一句,接着说:“那就是我喽!也许我就是最可疑的人。” 郎小白指着自己的脸,大笑起来。探长和公证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探长,我可以看一下那东西吗?” 郎小白指着王林探员留下的信封和装巧克力糖果的小盒子说。 “请,请看吧!” 郎小白看了看那两件东西,然后说:“这信封上的字和小盒子上的字不为一个人所写。纸盒上的字,应该是王林的笔迹,可是,信封上的字,软弱无力,像是模仿的。大概是王林在咖啡馆里,写好了一份关于莫斯克的被毒杀的报告后,装在信封里,写好收件人的姓名,在投递之前,突然发生事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在这个时候,有人用白纸写上收信人的名字,仿效王林的笔迹,调换了那封信。为何要这样做呢?因为他和毒杀案有关,为的是王林无法揭穿莫斯克被杀害的秘密。” 郎小白大胆地推断,吴探长非常佩服。 “对,讲得很有道理。可是,这块巧克力糖果呢?“ “这个东西……现在,还没理出头绪。王林可能已经破了此案,正准备直接告诉您。” “王林探员很不安全呵!” “王林探员怎么了?”探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可能他已被杀了。你不是说,王林告诉秘书他会被杀掉吗?他的直觉告诉他凶手正在靠近他。” 郎小白刚说完,秘书就进来了。 “怎么样?王林呢?” “探长,太怪了,王林根本没去医务室。并且,找遍了局里,都看不到他。后来碰到值班的安保,他告诉我,王林从这里出去后,确实朝医务室去了。但是,走了几步又返向探长室,再也没见到他出来。” “可是,王林并没进来呀!”探长很生气地看着秘书。 “不,探长,王林是在这里的。”郎小白的话很不客气。“既然那个安保没见王林再出去,说明他肯定在这里!” “虽然你的说法很合理,可是,事实上王林并不在这儿啊!”探长否认了郎小白的话。 “不,一定在!或许被杀……” “你在说什么?!”探长立刻站了起来。 郎小白接着说:“这间办公室,仅一个门通向走廊。既然王林没从那个门出去,那他一定进了这个门。”郎小白用手指着通往探长专用厕所的门。 “啊……” 大家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秘书抢先走过去,打开了厕所的门。 “哎呀!” 大家看了,都吃惊地叫起来 王林僵卧在厕所的地上,全身出现密密麻麻的褐色斑点。 第3章 机电技师付玉成 “毒杀!与杀害莫斯克的毒剂一样。”郎小白说道。他的推断,已经是铁的事实了。 “原来王林探员是想进医务室,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又返回来。正是值班安保所见的场面。他进了探长室,由于身体疼痛难忍.再想去医务室,可是,头昏目眩,无法分清方向,把厕所的门,看成是医务室的门,一头冲了进去,就再也没能出来。” 郎小白精辟的推理,真似身临其境般,讲得头头是道。探长听了,点头称赞:“您的逻辑很有道理。可是,王林探员当时想起了什么事情呢?” “那我就不知道啦。可是,探长,您办公桌上面的备忘录,不是写着几个字吗?或许是王林毒性发作时写下的。您快看一下吧!” 探长翻开备忘录,认真地看着这几个字,的确是王林留下的。几个字是“付,信件……。 “付,”应该代表地名或人名。对,应该是人名。叫付……的人名吧!” “说不定正是杀害莫斯克的凶手名字。王林预料到自己会很不安全的,不管怎样也得先把凶手的名字写在备忘录上,但是,只写了三个字,便毒性大作,无法写完整,哎!可怜的孩子!” 探长很悲痛地多看了几眼王林的遗容,很虔诚地为他祈祷了一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叫秘书和安保,把王林尸体放到沙发上。 法医的检验结果是王林因毒剂入体而亡,但不化验是不可能得知毒剂名称的。 正在准备对王林的遗体解剖时,值日安保拿着名片走了进来。“探长,有一位先生来拜访您。” 名片上写着:机电技师付玉成,东平街34号 付玉成,不正是……探长有些魂不守舍地说:“快,快带他进来!” 一个上了岁数的人,被带进了探长室。只见他蓬散的长发垂到前额,两颊凹陷,眼底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很可怕。他的服装凌乱,领带松懈,显得很疲倦。 “您是探长吗?可怕的事情已经降临到我的头上了,请帮帮我吧!有人要害我,而且也要杀害我的儿子……多么恐怖的阴谋……杀人的魔王……救救我……救救我的儿子……” 正在极力昂着头向探长求救的老人,突然看见沙发上王林的尸体…… “噢,死了!被害死了!唉,王林先生也被害死了。我来迟了,已经不能救他了,太晚了……” 老人两手使劲抓着自己的苍发,蹲下身子放声痛哭。 “付老先生,请您不要太悲伤。” 探长把付玉成扶了起来说,“您早就知道王林探员会被杀害?” “对,我一直担心他的安全,所以赶快来告诉您,真没料到……哎!太迟了!” “您能告诉我,谁是凶手吗?” “不行,现在还不能说,我知道是他们做的,但是,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 “是他们做的’,意思是不止一个人?” “对,是两个人。” “您是说上个月的今天,他们杀害了莫斯克?听王林探员讲,一个月后的同一天,还将有两个人被杀,是指的您们父子吗?” “是,是我们父子俩人。他们会在明天晚上动手,因为今天晚上他们还没准备充分。为了拿到确切的证据,我花费了一天时间,设下了圈套。” “什么圈套?” 付玉成向四周看了一下,说:“这儿不便讲,太可怕了。” 付玉成进来之后,郎小白始终没说话,只是一直注视着他。当看到付玉成吓得浑身颤抖时便问: “付玉成先生,卢莉是您母亲吗?” 老人迟疑了一下,瞪大眼睛说:“是的。你……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叫卢莉?” “嗯?”探长大叫。 他们正在找莫斯克的遗产继承人卢莉。“您的母亲在哪儿呢?” 大家都盯着付玉成。“不,母亲已经去世了。” “噢,已经去世了。” 卢莉去世了,当然遗产继承人就是她儿子。这样,付玉成就有权继承这笔遗产啦! 王林探员用生命换来了莫斯克的遗产继承人。 可是,郎小白需要了解更多情况,接着又问:“您母亲在东洲住过吗?” 付玉成很不自在,困惑地看着郎小白: “对,住过。可是……你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郎小白专心致致地盯着付玉成。 几秒钟后,他突然拿了有牙印的巧克力糖果递给付玉成。“你对这东西有印象吗?王林探员带回来的。” “哦……这个……” 付玉成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可是,他故作镇静,颤抖着声说:“没……没有!这……这是王林先生从哪里弄来的?我……我……” 说完之后,他的脸上渗出了一粒粒汗珠,好像感到很忧愁的样子。 他站起身,晃着身子向门口走去。在他正要迈出探长室时,回过头说: “再见了,明天早晨一定都告诉你,现在不是讲话的时候。我今晚搜集一些证据,可是您们最好把魔鬼抓住,否则,我和我的孩子都会被害死的。探长,您必须逮着他们。” 付玉成像是得了高烧病一样,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付玉成离开大约半小时后。 郎小白便带着一名安保,急忙地奔向大街。 “郎哥,这是去那儿?” “跟着我走就行了!” 安保李云山是郎小白的结拜兄弟和助手。 郎小白告诉探长,为了付玉成的安全,他和安保李云山今晚住在老人家中,保护老人。 第4章 父子俩都死了 新桥咖啡馆位于东江河畔,两人直接推门而入。 他们向咖啡馆的服务生询问得知, 王林探员上午是在这里写过信,并且要了一个信封把信装了进去,然后就走了。 “当时,是不是有另一个男人坐在他身边,也要了一个信封?” 郎小白问服务生。 “对,他也要了一个。那人个子高高,很潇洒,下巴留着三角胡,戴着一副玳瑁框的眼镜,拿着一把镶着银白色鸟头的紫檀木手杖。”服务生答道。 “你很有观察力,你的记忆力也很深,非常感谢你!”达到了目的,郎小白和李云山离开了咖啡馆。 “清楚了吧?云山,拿手杖的男人是凶手之一。他用最敏捷的手法换了信封,在王林探员离开咖啡馆时,故意与他擦肩而过,顺手把毒剂注人王林体内。而王林只是感到有些轻微的疼痛,但并不很在意地向安保局赶去。半路上,药性发作,浑身不舒服,这时才感到中了暗算,但他还是很吃力地赶到了安保局,把这惊奇的消息告诉了秘书。” 郎小白又用他的出众推理,做了一番设想。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那个拿着紫檀木手杖的人。” 郎小白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直奔东平街34号。那儿正是付玉成老人的住址。 “云山,今晚我们的对手是杀人魔王,关键时刻千万要慎重!” 付玉成住的是一幢很大的房子。他们被迎进了门,向付玉成老人说明来意,通宵守护。 按照常理说,老人听后会很高兴的,可是他却表示不太乐意:“何必多此一举呢?我已布置好圈套,如果有第三者出现,恐怕凶手就不会出现了,就无法认清他的真面目了。” “可如今,并不是玩圈套的时候,凶手的出现是为杀你们父子俩人。我们的任务是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呀!” “可是,这样一弄,我的圈套不就白设了吗?” “如果反对,你们就会没命的。付玉成先生,您家有多少人呢?” “除我之外,有我妻子和十六岁的儿子付育德,其余的都是佣人。” “您说您被凶手监视着,坐卧不安,那么这个人是佣人呢?还是外人呢?您可以告诉我吗?” “不,明天才能告诉你。” “为什么现在不能呢?” “我不想再多说了,今晚应该抓住确凿的证据。当然,我清楚他是谁,可是没有证据,即使被你们抓住了,也得释放。所以,我设下圈套为的是拿到证据。” “是什么圈套呢?” “隔墙有耳,或许每间房子都有录音机,在录我们的话,所以现在我绝对不说出来。” “您是说,凶手或他的同党已经潜人你家了?比如佣人、厨师、商人等……” “我可不能断言。不过,我对所有人都很警觉。” 白郞听着,觉得付玉成真是个神经病。这时,一位妇人身着华丽晚礼服从楼上下来。 “这是我妻子肖秀蓉。” 付玉成介绍了一下,郎小白觉得这个女人很年轻、艳丽,和付玉成不相配。 “天已经黑了,你上哪儿去?” 付玉成问道。 肖秀蓉露出娇艳的笑容说:“你怎么忘了呢?你不是叫我去欣赏歌剧,然后去参加黛璐夫人的舞会吗?” “是,是的。是我让你去的。可能是生病的缘故,变得健忘了。祝你过得愉快。” 付玉成回答得很是紧张,可是,话的结尾又表现了体贴与温柔。 肖秀蓉向郎小白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付玉成目中夹着笑意送走了夫人。 这段很短的时间,郎小白眼光也没闲着,早已看出这对夫妻的情感,外似亲密,确似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付玉成送走了夫人,告诉郎小白:“我和夫人的卧室在二楼,为了让歹徒上钩,我准备在寝室隔壁书房沙发上睡觉。” 说完,带着郎小白和李云山上了二楼的书房。 书房装饰得富丽堂皇,隔壁的犄角处放着一个保险柜。 付玉成按下了电铃,吩咐佣人送来了一大盘水果。他请两位吃水果,客人没动手。他自己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感觉太酸了,又换了一个梨。这时,盘里还剩三个梨和四个苹果,其中一个苹果是付玉成咬过的。 “来看看我儿子的房间吧!”付玉成吃完手中的梨,站了起来,对两位客人说。 郎小白和李云山什么都没说,跟着他走进一间很小的房子。房子的窗门,钉得相当牢固。 “虽然防备得不错,可我仍不放心。” 付育德已经睡着了。他们怕把孩子惊醒,蹑手蹑脚走了出来。回到了书房,桌子上的钟正指十点十五分。 “付玉成先生,时间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没等付玉成回答,郎小白接着说:“我们把长椅搬到走廊上,轮流守候” “太感谢你们了。不过,对方是个很恐怖的魔王。万一圈套失败了,我的命就丢了。哎,我怎么能睡觉呢?” “放心吧!我俩一定尽力保护您!” “很感激你们!” 付玉成老人激动得流下了眼泪。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郎小白,来到保险柜旁,说:“保险柜里有一本日记,是我近三年写的。关于我的秘密,都详细地写在上面,即便我被害了,看一看这本日记,就知道谁是真凶了。” 付玉成边说边拨着密码,掏出钥匙,把铁柜打开了,拿出一本灰色面的日记本。“所有的怪现象及恐怖的事情,都详细地记录在上面,有了它,就可以揭穿歹徒们的阴谋。郎小白先生,看清了,这是一本灰色的本子,先放在这里吧!” 再三叮嘱之后,付玉成老人就躺在沙发上准备睡觉了。 郎小白和李云山把灯关了,走出书房。 这时,桌子上的钟正指着十点四十五分。 环视了一下所有的门窗,认为没什么事,郎小白就隐蔽到大厅旁边的一间房子里,和李云山轮流守候。 清晨二点十五分,肖秀蓉夫人坐车回来了。从那时起,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任何动静。 郎小白认为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满怀愉快的心情,叫醒了李云山,一同走进书房。 “咦?”俩人惊叫了起来。 原来付玉成老人已经僵卧在那里了,浑身显出密密麻麻的褐色的斑点。 “快走!上楼去看看!” 郎小白推开付育德的房门,情况和付玉成一样,付育德身上满是褐色的斑点。 父子俩的死因和王林、莫斯克一模一样。“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第5章 嫌疑人肖秀蓉 郎小白非常纳闷地把所有门窗检查了一遍。但是,一切原封未动,没有任何外人侵人的迹象。 “一定是本宅人所为。暂时不要让夫人和佣人知道此事,以防现场被破坏。也不要急着向安保局报案,全力调查真相。” 郎小白这样决定后,掏出保险柜的钥匙,交给李云山:“快去把保险柜打开。取出灰色的日记本来看一看。” 李云山很熟练地打开了保险柜的门。可找遍了整个柜子,都没有发现日记本。 “怎么回事?哪儿有日记本呀?” “什么?” 郎小白惊叫了一声,又叫李云山再检查一遍。可是把所有文件翻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找不到那个日记本。 “糟了,又让那家伙抢先了。”郎小白很是生气,接着说:“凶手不但了解屋子里的情况,而且知道日记本的重要,太可恨了!” 郎小白边说边用锐利的眼光审视着屋内。突然惊叫了一声。 “郞哥,发现了什么?” “看!桌子上的盘子里,原来不是有四个苹果和三个梨吗?现在少了一个苹果。” “可能是我们离开后,老人又吃了吧?” “不对,老人嫌苹果太酸,又换了个梨吃,他不可能再吃苹果了。” “那么,就是凶手把……” “对,行凶后带走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半。” “您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在漆黑的屋子里,凶手出入一定碰到东西了,把桌子上的钟都碰倒了,虽放回了原处,但没有注意到表已停了。看,时针指着 十二,分针指着六,不是十二点三十分停的吗?” “那么,是肖秀蓉夫人回家前发生的喽!夫人不是二点钟才回来吗?” “是的,一点儿也不错。“ 郎小白点了点头,用坚定的口吻吩咐李云山说:“马上给探长挂电话,但不要让夫人和佣人们知道,探长调查现场后再说。现在,我要去院里看看。” 郎小白在院子里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草地上有脚印,可是,不太清楚。 “可想而知,凶手是经过院子,再进到屋里的。” 郎小白自言自语,顺着草地上的小径,走向石墙。两只眼睛像只老鹰似地寻找着食物,任何细微之处都不放过。 当他快要走到石墙时,看到茂密的草丛里有个绿色圆圆的小东西。连忙走了过去,拨开草丛一看,“是苹果……凶手带出来的,在这里咬了一口,不好吃,便扔了。” 他一面分析,一面蹲下去,捡起苹果一看,郎小白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只见苹果上被咬过的地方,有很明显的牙齿印——可怕的犬牙印。 郎小白,大名鼎鼎的神探郎小白,也让这可怕的牙印吓傻了,甚至差点儿把苹果扔到地上。 “杀人魔鬼的牙齿印!这就是证据!” 郎小白用手帕把苹果包了起来,装进衣服兜里,回到了书房。 李云山闭着眼睛,站在付玉成尸体旁,似在考虑着什么。当听到郎小白的声音后,便很紧张地对郎小白说: “郞哥,马上离开这儿吧!” “怎么了?瞧你紧张的样子!” “我刚才给探长打了个电话。探长说,在他未来这儿之前,得把您留住,不让您跑了!这不就是拘捕令吗?郞哥,看来探长已经开始怀疑您了。” “莫名其妙!这是为什么呢?” “不可理解!到目前,探长还不明白我是你的兄弟,还以为我是一位忠心的安保。我向他汇报了这儿的情况后,他考虑了一会儿,就问您昨晚的具体行动。当我说你跟我换班值班时,探长很不安地说,明白了!如果你要走的话,一定想法留住你。他们马上过来。郞哥,探长肯定认为我睡着后,是您杀了付玉成父子。” “哈哈,难怪他这样认为。因为如果莫斯克所有亲戚都死了的话,二千万金元就归我所有了!当然探长怀疑莫斯克和付玉成父子是我所杀,有道理的逻辑。哈哈哈,太妙了,大名鼎鼎的探长先生,就是不简单呀!” “郞哥,此刻不是讲什么有道理,没道理的时候!听!警车已经到门口了,一定是探长来了!郞哥!快离开这儿吧!” “别啰嗦!如果我一跑,那不就告诉他们我是凶手了?迟早有一天,会把我关起来的。这样下去,谁还去捉真凶?莫斯克、王林以及付玉成父子的仇,就不会报了!我不能走!” 郎小白不加思索地回答李云山。正在这时,院子里铺着鹅卵石的路上.传来皮鞋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 透过窗帘,可以看见吴昌浩探长、安保处长、法医等人的面孔。门前停着四辆车,安保包围了整座房子,房子里的人难以逃走。李云山惴惴不安地看着郎小白,而他却毫不在意,神色坦然地吸着雪茄烟。 探长和安保处长在客厅里听过郎小白和巡佐的报告后,直接去书房检验付玉成的尸体。验完尸后,又回到客厅。 此时,探长对郎小白已经很不客气了。 郎小白意识到了,他明白探长对他产生了怀疑,但他一句话也不说。探长把一小粒蓝宝石摆在他面前说:“郎小白先生,您见过这玩意吗?” “哦,很是好看的宝石呀!” “不错!正是您戒指上掉下来的。你看,是吗?” “咦?” 郎小白看了看自己的戒指,果然不见了镶在上面的宝石。是何时,在何地掉下的,真让他感到大为不解。 “在书房的保险柜的抽屉里发现了这粒宝石,可它为何会跑到那里呢?希望你能解释一遍。” 探长一步步紧逼着郎小白。 郎小白考虑了一会儿——这样一来,探长更怀疑我了。可是,太怪了,为什么戒指上的宝石会掉到保险柜的抽屉里呢?当时我根本未动手,只是李云山翻查了保险柜,真是令人费解…… “探长,昨晚我来过书房,可是宝石是好的,可什么时候掉下去,我可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偷灰色日记本的人,把宝石放了进去,企图嫁祸于我。昨天晚上,不止我一人来过书房,还有主人付玉成,付玉成的夫人,巡佐李云山和送水果的佣人。这四个人中,付玉成和云山是不会有问题的,希望探长问一下佣人。” 探长立刻把佣人喊来,仔细审问了一遍。 佣人讲:“我送来了水果之后,就出去了。直到夫人回家,我一直跟同伴们打桥牌,一步也没离开我们住的房子。” 探长又问了别的佣人,核实了情况,尤其是案子发生的十二点半左右,他们正玩得高兴。因此,证明他“不在凶杀现场”。 况且,佣人送来水果就出去了。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弯腰或蹲下去的动作,更谈不到捡宝石了。 终于排除了对佣人的怀疑。 “那么,请探长问一问肖秀蓉夫人吧!” “这更不可能,哪有太太杀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的?何况她回家的时间和凶杀案相差竟两小时。所以,她没有在现场的机会。” “可是,为了找案子的线索,请探长还是跟她谈谈吧。说不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探长终于同意了郎小白的说法,请夫人出来谈话。 一夜间丧失了丈夫和孩子, 肖秀蓉两眼哭肿了,情绪显得很差。可是,对于探长的问话却答得很清晰。 “付玉成先生的母亲,是卢莉夫人吗?” “对,是的。” “如今,付玉成和您孩子都死了,这说明卢莉夫人就没有子孙喽。可是,听说她还有个妹妹,对吗?” “对,她叫卢曼,是我母亲。” “你说什么?” 探长、安保处长和郎小白三人的脸,都骤然变色。太巧了,真是出乎意料啊! “付玉成夫人也值得怀疑喽?”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心有灵犀,都这么认为。为何他们这样想呢? 莫斯克的遗书,写得很清楚,二千万金元的遗产,由卢莉子孙维承。如果卢莉的子孙都死了,就应由卢曼的子孙继承。现在, 卢莉的后代,付玉成和付育德已经死了,遗产应该由卢曼的后裔肖秀蓉继承。 因此,探长等三人都在心中猜想:是否夫人知道了遗嘱的内容,知道自己是继承人,于是杀害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么美丽温柔的女人,为了二千万金元也不致于杀害亲夫和自己的骨肉呀……可是……对了! 第6章 肖秀蓉被捕 探长灵机一动,问: “夫人,付育德已经十六岁了,按年龄来说,你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吗?” “对,他不是我的亲生孩子,是付玉成前妻所生。” “噢?” 探长和郎小白彼此看了一眼。 既然不是亲生的骨肉,或许不会真心疼爱他,何况她和付玉成看上去并不像真心相爱,为了企图获得巨额遗产,从而杀害他自己并不喜欢的丈夫和孩子…… 这样更加强了探长对肖秀蓉的怀疑。 探长由于产生了对肖秀蓉的怀疑,对郎小白的疑心消失了。“夫人,你见过这颗宝石吗?” 探长突然问肖秀蓉。肖秀蓉接过宝石,放在手心仔细观赏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 “没见过,我也有一串土耳其宝石的项链。可是,上面的宝石比这颗大。” “那么,把你的项链让我看看吧。” 肖秀蓉毫不犹豫地从卧室里端出珠宝箱。箱里除了那串土耳其宝石项链外,还有许多项链、戒指、耳环等首饰,全是闪闪发亮的珠宝钻石。 “这么大的土耳其宝石!” 探长看完了所有的珠宝之后,再打开下面的盖子,只见里面放着两把钥匙。 “这是院子里的小门和玄关的钥匙。有时参加舞会晚点回来,叫佣人开门不方便,有了钥匙就可以进来了。” 肖秀蓉很镇静地说着钥匙的用途。 “你常参加舞会吗?” “对,昨晚看了歌剧后,又参加了黛璐夫人的舞会。” “你一直都坐自己的车吗?” “歌剧院散场后,我便搭了辆出租车去黛璐夫人的家了。” “你几点钟离开剧院的?” “十一点三十分左右。” “到黛璐夫人的庄园是几点钟?” “嗯……是……” 这时,才明白探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是……那是……我没有看表……大概不到二点。” 这样的回答使人更怀疑。 付玉成老人十二点三十分被害,而十一点三十分就离开了剧院的夫人,为何将近二点钟才到达黛璐夫人的庄园?这两个地方并不远,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呀!很可能就在这段时间,肖秀蓉潜回了家,用钥匙开了门,毒杀了丈夫和孩子。 探长对肖秀蓉的行动,作了这样的推断。 “夫人,你坐出租车,一直开到黛璐夫人的庄园,不该是二点钟呀?”探长厉声问,显然有了把柄。 肖秀蓉脸色突变…… “我……我在歌剧院时,就有点儿头昏,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吩咐司机慢些开到了凯旋门,然后又慢慢地开了回来。所以花的时间长了些。” 探长立刻通过电话询问了黛璐夫人,证实了肖秀蓉所述的时间是对的,她在那儿坐了十多分钟后就走了。 但是,十一点三十分到二点间,她去了哪儿?“四处兜风”的话是不可靠的。 探长和安保处长都认为肖秀蓉是杀人凶手,可是,郎小白不这样认为。他拉探长到一边,小声对探长说: “虽然肖秀蓉值得怀疑,但是,并不能断言她就是真凶。” “为什么呢?可她有‘在现场’的证据,况且她在丈夫和孩子死后,自己就成了二千万金元的继承人……” “但是,据我在新桥咖啡馆所了解,偷换王林探员的报告书和信封的人,拿着镶有银白色鸟头的紫檀木手杖。所以,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 “讲得有道理。那个人就是凶手, 肖秀蓉一定是帮凶。不管怎样,应先把她扣押起来。” 安保处长说道。 吴探长说道:“没有充足的证据,怎么逮捕她呢?” “不!证据已经够了。她有可以三更半夜进出的两把钥匙。而且,十一点三十分至二点,这段时间行动不明确,难道不是确切的证据?” 安保处长说道。 “不过……探长,你要清楚,昨晚来的那位凶手是男人呀!” 郎小白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有证据吗?” “院子里留有男人的鞋印儿,而且我发现了更有力的……” “什么更有力的?” “是这个……” 郎小白掏出了捡到的那个苹果,递给探长。 “咦?这上面的牙印和王林带回的巧克力糖果牙印一模一样。”探长脸色变了。 郎小白用低沉的声音说: “这是我在院子里的草丛里捡到的。一定是凶手从书房带来的,咬了一口就丢掉了。 “那么,牙印一定是夫人的喽?” 郎小白笑着说,“太无聊了!那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长着犬牙。大有可能是拿着手杖的男人牙印。” “这可没准!不管怎样,我得先检查一下夫人的牙齿。” “算了吧!探长,别枉费心机了。” 尽管郎小白不同意探长这样做,但是,探长还是从小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来到肖秀蓉面前说: “很是不好意思,请您咬一口。” “咦?咬苹果……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们发现了凶手留下的牙印,所以想看一看您的牙印,是否跟凶手的一样。如果不是,那就更好,对您也就不必怀疑了。” “唉!我有何不对呢?为何要怀疑我?” 夫人眼泪汪汪,很是生气地说,“我不咬……” “你不咬?对你的怀疑就更大了。” “这么说,非咬不可喽?” 肖秀蓉的表情十分颓丧,简直快要哭了出来。 “夫人,请您还是咬一口吧!只要您咬了就可还你一个清白。” 肖秀蓉紧咬牙关,紧闭双眼,绝不从命。 “如果你真不咬,就无法证明你没有嫌疑了。”探长一再催促她。 “如果,非咬不可的话……” 肖秀蓉非常愤怒地看了看探长。 探长很温和地把苹果递给肖秀蓉。 “既然如此,那就……” 她全身颤抖着,注视了一下苹果,然后鼓起男气,接过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便用雪白的手帕,捂住了嘴,以极为苦恼的表情,再次闭上眼睛,把苹果交给探长。 探长接过苹果,来到郎小白身旁说: “现在把你捡到的苹果,拿来比一比呀!” 两个苹果上的牙印,一模一样。郎小白仔细观察了一遍,脸色也变了。 “瞧!你还说夫人不是凶手?” 探长表现出得意的神情,走到肖秀蓉面前,“夫人,请跟我们到安保局走一趟吧。” “咦?你说什么?” “因为你有嫌疑杀害了你的丈夫和孩子呀!” 肖秀蓉惊叫了一声,昏倒了。 “夫人是凶手?那么漂亮的女人是杀人魔王?不,不会是她………可是,那牙印……太怪了,真是难以理解……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一定是不寻常的凶杀案……我不信夫人是真凶。” 郎小白一边想,一边陪同肖秀蓉上了警车,向安保局开去了。 第二天,安保局正式逮捕了肖秀蓉。毕竟有了充足的证据,证明她是案子的凶手。 证据之一是,院子里捡到的苹果与肖秀蓉咬过的苹果一样,上面的牙印与王林留下的巧克力糖果更是完全一致。证据之二是,据出租车司机讲,案发当晚大约十一点三十分左右,在歌剧院门口,拉了一位大约三十多岁漂亮的夫人,开到了万富街。肖秀蓉下了车就走了,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万富街离付玉成家很近,走得再慢的女人,也花不了五分钟时间。所以,她可能利用这段时间杀了丈夫和孩子,然后再坐出租车到了黛璐夫人的庄园,况且,出租车司机特别指出,当晚拉的的确是肖秀蓉。 有了这些证据,探长立刻下令把肖秀蓉送往监狱监禁起来。消息不径而走,各种报刊以“犬牙杀人魔王”或“蛇蝎美女”等为标题,大肆宣扬案子的始末情形,整个东洲市为之骚动。 虽然人们都这样想,但是,郎小白却不这么认为,独自坐在豪华书房里,边喝着咖啡边想: 那么貌美的女人,蒙上了嫌疑,太让人同情了……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第7章 拿紫檀木手杖的男子 郎小白的这栋房子,是从一个商人手里买过来的,佣人们也都是商人以前用过的。十八、九岁的女秘书陆舒小姐,也是其中一个。 陆舒小姐是一位干净利落的少女,穿着朴素,说话声音很甜美,可却不爱说话,经常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透过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可以看出她心中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 书房的门开了,陆舒小姐送进来了几份不同的报纸。 “谢谢你!” 郎小白看着每份报纸上的大标题。 “嗯?”他发现读者栏上,刊登了一则关于自己的消息—— 各位读者,我现在要揭示一件坏消息:东洲市星光私家侦探所的郎小白,此人并非所谓的神探,而是一个用心歹毒的恶棍。他使用诡计,陷害了无辜的肖秀蓉夫人,说她是杀害自己丈夫、孩子的凶手,目的想独吞二千万金元的遗产。至于犬牙的牙印,紫檀木手杖的人等,都是郎小白一手制造的谎言。安保局竟然上了郎小白的圈套,把无辜的肖秀蓉夫人囚禁起来,却让可恨的杀人凶手逃之于法律之外。我认为应该把郎小白逮捕起来,释放肖秀蓉夫人,以免冤枉好人,误伤无辜。 “呸!多么荒唐啊!”郎小白不屑一顿。 送来报纸的陆舒,用尖锐的眼神在一旁盯着他。 当晚,郎小白回到庄园时,看到司机饲养的小狗,正在院子里玩着一个红色的小球,边叼边用爪子踢,玩得很高兴。郎小白无意识地走了过去,把小球捡了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团废纸,外面缠了许多红线。由于小狗的玩弄,红线已经松开了,纸团上面的字都露了出来。 郎小白随手把纸团打开一看—— “奇怪!”郎小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废纸上第一行字,就是早晨他在报上读者栏内看到的。 郎小白拿着废纸,左右环视了一下,急忙走进了书房,开始仔细研究。 废纸上的字是用钢笔写的,就是“郎小白是恶棍”投稿的底稿, 上面好几个地方做过修改。稿子经过复印后寄给了报社。 这到底是谁在搞鬼呢?一定是本宅内部人所为。郎小白自言自语地说着,立刻找来司机询问。 司机说:“废纸是从纸篓里捡来的,为了缠红线团才把它揉成一团,哪知绕上了红线的线球儿.让小狗给叼出来玩了。” “你看过纸上写的话了吗?” “没有,我并没注意到……“ 郎小白把秘书陆舒叫来,让她查问了所有佣人,仍然没有结果。 既然这样,别无所想,投稿人一定是在这里住,必须小心谨慎才对……正当郎小白思考之时,一位佣人递来了一张名片,说有客人来拜访。 名片上写着“压力山大”。虽然不认识,但郎小白还是吩咐佣人去接客进来。 “噢!原来是云山!” 原来是化了装李云山,尽管戴了假胡子,黑眼镜,仍然逃不过郎小白的眼睛。 “哈哈!还是让您识破了,您的眼睛真够锐利的。” “这是幼稚的装扮,骗旁人还行,想瞒过我,可不容易呀!喂,怎么样?有什么新动向吗?” “有!新桥咖啡馆那个怪男人的下落,已经查到了。” “太棒了!” “我在那家咖啡馆附近,查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找到了一个擦皮鞋的人,他说曾经有一个戴着玳瑁框眼镜,长着褐色胡子,手拿镶着银色鸟头的紫檀木手杖的男人向他问过路。” “没错,就是他。” “那位男人擦好皮鞋后,问去高桥区乘电轨车,哪一站上车最近。” “这么说,你已经找到他的住址了?” “是,找到了。在高桥区的白露街。名字也查到了。” “那可太不容易了。叫什么名字?” “罗德才。据说半年前就扔下家产,只拿了一只皮箱,就不知去哪儿了。虽然查了他家附近一带,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行踪。” “他如何投递邮件?你问了邮局吗?” “当然了。罗德才根本就没设专用信箱,每隔一周或十天,就到邮局去取一次信件。可是每次只有一两封而已。” “收信人是罗德才名字吗?” “是。” “地址呢?” “写得不清楚。信封上只写着高桥区白露街8 几个字。” “那么,找到罗德才的现在住址了吗?” “还没找到。不过,还有一名探员见过那位罗德才。” “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是在付玉成父子被杀的当天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那名探员看见一个拿着紫檀木手杖,戴着玳瑁框眼镜的绅士,很快地向万富街走去了。郞哥,出租车司机不是说,肖秀蓉夫人在当晚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也在万富街下车吗?怎么那么巧?说不定这也许互相之间有很大联系。” “你想得有道理。而且,万富街离夫人家又很近。 “这么说,付玉成父子的死,夫人和那个男人都有嫌疑了?” “嗯。现在,我们先到那个男人家去吧。” “不过,他家的地址还没查出来……” “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刚说过‘白露街8’吗?” 郎小白一边笑着,一边按电铃叫佣人准备车。 他俩到了目的地,天已经黑了。附近的森林公园一片漆黑。8号是一座楼,外面砌着高高的石墙。他们下了车,沿着石墙绕了一圈儿,然后藏在大门附近的树丛里,注视着那儿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男子探出头向四周看了一下,才走出了门。 “是他!”郎小白和李云山,便跟了上去,一同上了公共电轨车。 电轨车到万富街站停了下来,男人下了车,向付玉成老人的房子走去。爬上了房子附近的土坡后,好象有什么心事,一个劲儿地盯着房子里边。 “他到底在看什么?”李云山问。 男人看了一会儿,走下坡,漫步向前走去,郎小白俩人继续跟踪着。 突然,男人加快了脚步,向万富街拐弯的地方跑去。 他们俩也跟了过去……可是,当他们赶到拐角时,却再也看不到男人的踪影了。前面是宽广的道路,路两边竟连一条巷子也没有。在路灯的照射下,路面尤如白昼,可是,路上连一只小狗的影子也没有。 第二天清早,郎小白在书房里,正琢磨着前天晚上所发生的事,秘书陆舒走了过来说: “郎小白先生,您的电话。” 电话室在走廊尽头,是间又窄又暗的小屋子,门上挂了一条旧门帘。郎小白进了电话室,扭亮了电灯,拿起话筒,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喂,您是郞哥吗?我是李云山,早上好!” “早上好!你在哪儿呢?” “在白露街那男人家附近的茶馆。” “那男人回家了吗?” “昨晚半夜他回家了,现在还在家里。安保局认为他是肖秀蓉的帮凶,准备逮捕他。过一会儿,吕培副探长就会来的,我正在监视着那家伙呢。” 第8章 郎小白被困 “那家伙还不知道吧?” “似乎有点知觉了。昨晚回家之后,就着手收拾行李,可能要逃走。”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早已买通了他家的厨娘,她向我报告关于他的行动。安保局来逮捕他时,她答应作向导呢!” “他没有家属和其他佣人吗?” “没有。厨娘说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整天翻阅书本,很少外出,很少会客。她一直认为他是个学者。因太用功了,把婚事给耽搁了。可是,她说有个戴面纱的女人来过好几次。”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说因为那女人戴着面纱,看不清,可能是个漂亮的女人。” “不会是肖秀蓉吧?” “我也这样想。啊!对了,肖秀蓉昨晚企图自杀,被救了。” “咦!她想自杀?真的吗?“ 郎小白惊讶的声音刚停下,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了一声。回头一看,陆舒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她是为了偷听电话,还是有事要报告才进来呢?为什么一听到夫人要自杀的事,竟吓得叫起来?郎小白心里感到很怪。 陆舒被郎小白发现后,立刻慌张地向书房跑去了。她走了之后,郎小白继续问:“肖秀蓉是服毒自杀的吗?” “她是……啊!吕培副探长率领大批安保来了。再见!” “等一下,我立刻过去!” 郎小白放下电话筒,刚要走出电话室,他的头顶上突然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好像是巨大的齿轮猛烈地转动着。 “轧、轧、轧……” “哎呀!”他不由地后退了几步。这时,一块黑黑的铁闸板,从上面落了下来,堵住电话室的门。 一瞬间,电灯灭了,周围变成了一片漆黑。 郎小白用手一摸,碰到一块大铁板;前后左右和头顶上一样,都是冷冰冰的大铁板。这时,他明白自己已经被关在大铁柜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定是原来那个商人住的时候布下了机关。我把这个小房子装成了电话室时,因为没有发现这个机关,今天才被关了起来。但是,铁板到底是自己掉下来的呢?还是被人控制呢?” 郎小白考虑了一阵子,又用力猛敲铁板。可是,无济于事,铁板动也不动,外面也没有丝毫反应。 “奇怪,陆舒应该在呀!她为何不闻不问呢?她上哪儿去了呢?” 郎小白终于停止了敲打,聚精会神地听外面的动静。可是,静得像坟地一样。 “这么大的声音,陆舒应该能听到,她在哪里呢?是否被关进了另一间房子呢?” 想到这里,郎小白突然改变了想法。 “这个机关也许是她操纵的。根据刚才偷听电话的表情,听到肖秀蓉要自杀,脸色都变了,真是大有可疑。她到底是谁?她跟其他的佣人一样,都是那个商人曾雇用过的人。我由于一时疏忽,没查她的身世,就留下了她,才会导致今天的不幸。她跟我无任何恩怨,没理由把我关进铁柜……可是其他人对我有仇吗?这一点,我搞不明白,等我逃走后,一定要弄清楚。” 郎小白在漆黑的房子里,拼命地摸索着,希望能够找到出路。可是,出路没找到,却在头顶上发现了一个通气小洞。 “尽管空气够用了,没有水,也没有食物,能活下去吗?被关在这装活人的棺材里,如果没人把我救出去,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变成木乃伊……” 一向不怕死的郎小白想到这儿,不由得战栗起来。 郎小白被可怕的死神要挟着。非常颓丧地坐了下来,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第9章 罗德才是同谋吗 白露街那栋8号楼房的石墙外,吕培副探长,李云山和所跟随人员都静静地等在那儿。 一会儿后门开了,厨娘探出身子,向李云山点了点头。李云山说:“吕探长,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进去了。” 吕培举手示意,大家相继潜入院中,分别隐藏在树丛后面。吕培和李云山带着三名探员跟着厨娘,走向二楼。 刚刚上了二楼,一名男人提着皮箱从正门走了出来。看到吕培他们,不觉愣住了。 “你是罗德才先生吧?” 对于吕培的发问,男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去安保局吧!” 男人很镇定地说:“为什么呢?” “到了安保局自然就明白了。现在我们要先检查一下你的房子。” 吕培说着,便和李云山两个人,分别押着那个男人,返回屋子里。房子虽然很大,但是,除了简陋的桌椅外,并没有太值钱的家具,地上也没铺地毯。 男人听从吕培的话,坐了下来。但是,仍然发着愣,望着吕培。他的态度很从容,动作很镇定,一点儿也不像个犯罪的人。但是,这个戴着玳瑁框眼镜两眼炯炯发光,体格雄壮的人,正是安保局寻找的对象。 李云山过去搜他的身上,未发现带着手枪或短刀等武器。这一行动,惹得男人起火了。 “你们这是干吗?我犯了什么罪?有什么证据在你们手中?” “有话到了安保局再说吧!”吕培喝止住了他,转向李云山说: “李云山,立刻向探长报告,说已经抓到了犯人。” “什么?犯人?我是犯人?“ 男人气愤地叫了起来。 可是,吕培却不屑一顾。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吴昌浩探长出现在大家面前。他听了吕培的报告后,说:“各位辛苦了。一男一女两个疑犯都抓到了,哪一个是真凶,帮凶又是哪一个,很快就会查出来了。” 男人听了探长的话就说:“咦?女的?探长,您的意思是说抓到了一个女犯吗?” “对。” “她叫什么名字?” “现在还不能讲,迟早你会知道的。” “探长,我很是糊涂,到底我犯了什么罪?你为何要抓我?你说又抓到一个女人。探长,你一定搞错了!我并没犯罪呀!” 探长看了一下他的面孔,耸了耸肩说: “听清了吧!你是谋杀付玉成父子的嫌疑犯!” “什么?付玉成父子被杀了?” 男人吓得脸色苍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抖着说:“付玉成被杀?什么时候被杀?付育德也被杀了?实在出人意料!你们说我是凶手,太无聊了,付玉成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他们父子呢?简直太荒唐了!” “镇静一点儿吧!既然你是付玉成的好友,为何不晓得他们父子被害了?太叫人感到纳闷了。何况,各大报刊都以头条新闻刊登了此事。” “我从不看报的。” “鬼才相信!” “因为我正在致力于某种科学的研究,没时间过问社会上的琐事,很少翻阅报纸和杂志。” “你刚说付玉成是你的好朋友,那么久不联系了,至少你应感到奇怪,至少应打个电话才对呀!” “是,原来关系不错,可后来闹翻了。” “为什么事闹翻的?” “家庭间的事。” “这么说你和付玉成是亲戚喽?” “是的,他是我表哥。” “哦!你是他表弟?那问题就更大了。” 探长听说他是付玉成表弟,吃了一惊,接着问:“这么说,你的父亲是……” “家父是胡蓝,他是付玉成母亲的表弟。” 探长更是惊讶。假如这男人的话是靠得住的,事情就更复杂了。 到底谁才是莫斯克二千万金元的继承人呢? 第一继承人是付玉成父子,可是,他们俩人都被杀了。于是第二位便是肖秀蓉夫人。她是付玉成父子被杀的嫌疑犯,已经被捕听候审判,假如她是真凶,当然就失去了继承权。那么,二千万金元的遗产,就落在郎小白的手上了。可是,又突然冒出了第三个继承人,岂不令人吃惊? 莫斯克的遗书上写得很明白——卢琳姐妹的子孙都不在世,就由他的表弟胡蓝的子孙来继承。胡蓝早就去世了,也没听说有子孙,……自称为胡蓝儿子的罗德才却突然出现了,这不是很怪的事吗? 的确是一桩怪事。假如罗德才真是胡蓝的儿子,那么,他就是二千万金元的继承人,郎小白就拿不到了。 可是,问题并不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假如罗德才是杀害付玉成的真凶,他也同样失去了继承权。对了,因罗德才和肖秀蓉觊觎莫斯克的庞大财产,共同害了付玉成、付育德以便于平分二千万金元的遗产,所以两人否认有杀人的罪行。 探长心里下了这样的判断后说:“你说是胡蓝的儿子,那么你为什么不姓胡呢?” “说实在的,我的真名是胡苏朴。” “为何要改名罗德才呢?” 男人被问得张口结舌。 探长加重了语气,接着说: “你为何要用假名?为何要在六个月前离开白露街,而不让别人知道你的去向?为何要用假名,到邮电局去拿信呢?为何又要躲在这儿呢?这一切的一切令人怀疑……对于这些问题,你有申辩的理由吗?” 男人没有说话。 “即使你不供认也没有用,和你共谋的那个女人被捕了,她会说出一切的。” 罗德才愣了一下说: “什么共谋?女人……那是谁呀?” “你还在装糊涂……付玉成的太太肖秀蓉嘛!” 罗德才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好像比听了付玉成被杀的消息受到的打击还要大。 “噢!什么?肖秀蓉……错了,你们抓错人了……她是无辜的!那是魔鬼的圈套!他们杀了付玉成、付育德,然后嫁祸于我和夫人……太可恨了!我和夫人是无辜的啊。真正的凶手是那个家伙!肯定是他,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罗德才像疯子似地喊叫着,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屋里走来走去。 两个探员用了很大劲儿,才把他按在沙发上。 罗德才坐在沙发里,急促地喘着气,两眼布满了血丝,双手抱着头,十分疲倦的样子。 这时,吕培副探长已经做好搜查工作,进来向探长报告说: “探长,这么大的房子,竟然连一件好的家具都没有,真像个避难场所。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根紫檀木手杖,没有其他罪证,手杖已经搁在我车里了。” “好的,办得好,就用你的车,把这家伙带到安保局去吧!”探长用下巴指着罗德才,示意吕培立刻起身。 吕培和李云山挟持着罗德才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罗德才转回头说:“探长,在抽屉里,有我花了很长时间写的一份研究报告,请您替我保管好。还有一些秘密的信件,也替我保管好。我的敌人如果发现了这些信件,那可惨了,希望你替我看管好。” “信件藏在哪里了?” “阁楼上窗子的右边,钉了一根铁钉,一按,那儿的木皮就会出现一道缝儿,信件就藏在里面。” “好吧,拿一下……李云山,你去把信件拿给我看。李云山上了阁楼,可是,一会儿就跑了下来说:“钉子根本不能按嘛!” “那得有点巧劲,还是我自己去吧!”罗德才表示要自己去找信件。 探长让李云山和另一名探员,押着罗德才上了阁楼。过了一分钟……五分钟…… “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下来?”话音刚落,突然“砰!砰!”阁楼上传来两声枪响。 探长和吕培不约而同先后爬上了楼梯。 “砰!砰!”又有枪响。接着,格斗声和凄厉的喊叫声同时传出。探长和吕培冲上三楼,立刻踏上了进阁楼的小楼梯,突然,一个血淋淋的人,滚了下来。 探长停下来一看,原来是李云山。靠近楼梯口那儿,趴着一名被打穿了脑袋的探员。 罗德才疯了似地歪着头,咧着嘴,紧握手枪,站在楼梯顶上层,枪口对准了探长的胸膛。 “完了!”探长看着命已难保,心中暗自叫苦。 就在这一瞬间,“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突然从探长耳边擦过。说时迟,那时快, 罗德才的手枪应声掉在地上。同时,一个人用力推开了探长,跳过李云山和探员的身子,向阁楼冲了过去。 “郎小白!” 的确是郎小白!是郎小白从四面周围着铁板的机关里逃了出来,在这关键时刻,救了探长的命。 郎小白飞也似地窜上了阁楼,但是,罗德才已经不在那儿了。窗子打破了,逃出去的罗德才在光滑的屋瓦上快速飞跑。 郎小白也越过窗槛,举枪瞄准了罗德才。正当郎小白扣动扳机时,罗德才摔了一跤。在陡峭的屋顶上,罗德才滚了下去。屋瓦很光滑,根本抓不住,很快就滚到屋顶的边上。 尽管罗德才两手使劲去抓屋顶上的瓦,可是,毕竟身体太重了,终于连人带瓦摔了下去。 这时候,探长和吕培从三楼的窗户往下看—— 罗德才像一流的跳水选手那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曲着双腿,双手伸直,很敏捷地落在地上,然后又向大门口跑去。 “快!别放过那家伙,快逮住他!” 停在大门口警车里的司机闻讯跳下了车,用手杖猛击刚刚跑过来的罗德才后背。 那手杖正是吕培要用之作物证,放在车上准备带回去的。 罗德才抱住了司机,于是俩人斗在一处。体格强壮的罗德才把司机摔倒之后,夺过手杖使足了劲猛打司机。 手杖被打成了两段,握住其中一段的罗德才,闪开了安保射来的子弹,跑到拐角处。跳上了出租车,开溜了。 第10章 有关郎小白的密告函 押罗德才上阁楼的探员被打死了,李云山伤势不重,向探长讲了当时的情况。 探长和吕培听了李云山的报告,下令全市采取紧急措施。这时,郎小白不辞而别,离开惨案现场,回到了家。 一进大门,郎小白就直接走到电话室门口,按了一下门帘后的电钮。铁板门立刻发出了可怕的声音,像铁闸似地滑了下来,封闭了电话室,再按一下另一个电钮,铁板门又徐徐升起来了。 “有人按了电钮,把我关在电话室里,又把我放了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是秘书陆舒?还是另有其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杀我?” 郎小白正在自言自语,突然看见陆舒跟往常一样,迈着沉稳的脚步,在院子里散步。从她那一副多愁善感的漂亮面孔可以看出,她不像一名凶手。 按电钮的人,难道会是她?……不,可能她是一个蛇蝎美女!下了毒手之后,还装着温柔恬美的样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呀! 郎小白一面观察着陆舒,一面在脑子里迅速推断着。佣人走来告诉他有人拜访。郎小白来到客厅一看,是探长和吕培。 探长以极度怀疑的眼神注视着郎小白。 郎小白觉得探长不太对劲。这时,探长拿出一封限时传递的信,说:“郎小白先生,瞧!你走之后,我们就回到安保局,接到了这封密告函。” 郎小白接过了信,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觉得不知所措。那是一封没有属名的密告信,写的尽是一些无稽之谈的废话—— 探长吴昌浩先生:我要告诉您一件惊人的事情。罗德才逃走后,又跟郎小白私下见面了。我相信您已经知道了,郎小白图谋独占二千万金元遗产,先毒杀了莫斯克,然后又毒杀了继承人付玉成父子。但是,还有肖秀蓉夫人和罗德才俩人有继承权,所以 他就策划计谋,说肖秀蓉和罗德才是凶手。 为了实现他的谋划,便向探长密告罗德才躲藏之地,这样,就可以陷害肖秀蓉夫人和罗德才,使他们蒙上不白之冤,被送上断头台。而他则可以逍遥法外,并且可以独占那笔巨额遗产。郎小白的诡计,最终被罗德才揭穿了。 罗德才到他家,责怪他不该玩此毒辣的诡计。郎小白受到了责备,良心发现,于是供认了杀害莫斯克、王林探员和付玉成父子四人的罪行。除了这些,我还可以提供罗德才和郎小白秘密会见的证据。罗德才逃走时所带的半截手杖,放在郎小白家客厅长沙发椅子下面——这是最确切的物证。 “太荒唐了!罗德才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郎小白非常愤怒。 “但是,你为什么趁我们不备时,从罗德才家里溜了出来, 不就是为了与罗德才相见吗?”吕培用怀疑的话语询问郎小白。 “岂有此理!我当时见你们很忙乱,为了不增加你们的麻烦,才不辞而别。”郎小白理直气壮地说。 探长并没说话,而是走到沙发前,蹲下了身子,伸手去沙发底下摸,果然摸出了半截木棒。 一瞬间,郎小白脸色突变。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探长找出的半截木棍,正是罗德才的那半截手杖。 这是谁干的?什么时候把它藏在椅子下面的呢?郎小白被搞得晕头转向了。 “快来看!这儿还有另半截手杖哩!” 吕培把藏在大衣里面的手杖拿了出来。这两半截接在一起,正好是一根完美的手杖。 “太怪了!真让人无法理解!”郎小白歪着头,紧闭双眼。 罗德才坐出租车逃跑的,即便从这儿经过,也没有时间进入客厅,……这么说,一定有人在门口等着,接过半截手杖,拿了进来藏在椅子下面。 究竟是谁干的呢?……对了,肯定是她!肯定那位漂亮的女秘书,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郎小白紧咬着嘴唇正在考虑着。 探长看上去很得意地说:“怎么样?郎小白先生。没有别的理由了吧?探长的话有意识地带着刺儿。 “没有!” “那么,请跟我们走吧!“ “嘟—”探长吹了一声警笛, 外面守候的安保们,听到了哨子声,便一起冲了进来,把郎小白围住了,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手枪,有个人拿着手铐。 “闪开!” 郎小白大叫了一声。 安保们被吓了一跳,不由地后退几步。 “探长,我的确不是企图吞占二千万金元遗产的杀人凶手。真正的凶手仍然在逃,我正竭力追踪着他。如今,他已经无法逃脱了,在最后的时机,他使出了嫁祸于人的手段,转移了你们的视线。这半截手杖正是他耍的诡计之一。探长,请求您不要限制我的自由,我肯定会把真凶抓回来的。” “不约束你,别开玩笑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吕培在一旁说。 “吕培,你想抓我去立功吗?可是,我失去了自由,谁也抓不到凶手了,三宗杀人案,也别想云开雾散了。你不要认为自己很有本事,告诉你,天下人虽多,可除了我郎小白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破了这个案子!”郎小白满腔热血一片真诚地说。 探长终于不顾吕培的反对,毅然答应不干涉郎小白的自由。 探长被郎小白的热诚感动了,另外,当罗德才用枪对准他的时候,幸亏郎小白挺身而出。否则,早就命丧九泉之下了,这正是他这个决定的主要原因之一。 “谢谢探长,您是说我自由了?也不会有人监视我了吧?” “是的,绝对不会!” “谢谢!我肯定会把真凶揪出来的。” 吕培心中尽管很不平衡,可是,对探长的命令无可奈何。 “探长,请通知你的手下,不要妨碍我,使我有足够自由空间,以便采取各种必要措施。同时,希望您手下配合我缉拿真凶。” “好的!我以人格担保,不让他们干扰你的行动,并配合你缉拿凶手。” “太好了探长!现在,我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助。据说王林衣袋里有一本备忘录,小册子里不知道有没有破案的线索?” “嗯,记得,好像没什么!对了,我记起来了!有一张女人的照片。” 探长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照片,说:“这张照片,我认为与案子并没多大联系。” 郎小白接过照片一看,吓了一跳,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虽然,这是一张没价值的照片,希望你能借给我一晚上,好吗?” 郎小白接过照片,故意把它扔到桌子上。 第11章 神秘的女秘书 探长他们走了。郎小白又拿起了照片,仔细地端详起来。 郎小白看得双眼炯炯发光。 “应该是陆舒前几年的照片。怎么会在王林探员的备忘录里呢?也许是王林查到了陆舒的可疑之处。如果是这样,她跟案子有密切的联系。 “对,有密切联系,把我关进电话室里的就是陆舒,将罗德才的半截手杖藏在沙发下的也是她。噢!好厉害的女孩呀!” 郎小白一边思索着,一边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端起来刚要喝,听见有人敲门。 “请进!” 话刚说完,门被推开了。陆舒一脚踏了进来,看见郎小白正要喝水,不由地惊叫了一声冲了过来。 “别喝!” 陆舒飞一般冲到郎小白身边,用力打掉郎小白手中的杯子。杯子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喝了吗?喝下去了吗?”惊慌失措的陆舒急切地问郎小白。 “没,我还没喝。到底怎么啦?”郎小白吃惊地问。 “这水……这水……” “水怎么了?” “水有毒!” “有毒?”郎小白脸色变得苍白。 “这毒水就是莫斯克、王林、付玉成父子被害的毒剂……” “你怎么知道?” “是!那是……不!是第六感觉……” 陆舒的脸变得通红,好像有些后悔,不该说出“毒”字。郎小白更加深了对她的怀疑。为了查个水落石出,便伸手去拿水壶。陆舒发疯似地,抢过水壶,从窗口扔了出去。 奇怪,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不是所谓的第六感觉,一定有人在水里放了毒。 郎小白飞速奔向厨房,从缸里舀了一大杯水来到院子里,倒给了司机养的小狗喝。 小狗舔了几口,紧跟着就叫了起来,接着便倒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儿.就再也不能动了。 有毒,水缸里的水有毒,这已经是事实!郎小白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陆舒说:“的确有毒!可是,我要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知有人放了毒?” 郎小白拉着陆舒的胳膊,进了她的房间。 这是一间连接走廊的另外一栋房子里的小房间。虽是小姐的闺房,可是,没任何装饰。陆舒一走进房子里,就毫不在乎地站在郎小白面前,任由郎小白目不转睛地盯着,态度极为镇静,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丝毫害怕的表情。 “你还记得早晨发生的事吗?” “你指什么事?” “我在接电话时,你站在电话室门口。” “嗯,可我一会儿就走了。” “是吗?当我打完电话,正要离开时,突然铁门放了下来,把我关在了里面。” 陆舒一听,吓得瞪目结舌,假如她装,那的确具有表演的天赋。 “我在里面大声喊叫,为什么没人来救我?” “当时,我在房子里根本就听不见。” “我还以为会饿死在里面,但是,很快就想出了脱险的办法。出于凶手的大意,没把电话线剪断,我就用电话通知了手下,他们很快就过来把我救了出来。” “我一直等在这间屋子里,所以连车子过来都不知道。” “可是,你应该知道电话室有机关呀!” “我早就知道。” “谁告诉你的?” “是原来的主人告诉我的。” “那么,你是知道铁门的电钮开关了?” “不错。但是,当时,我的确在这间房子里,并没去碰电钮。“那铁门会自己掉下来吗?” “那个机关相当旧了,可能因为年久失修,机器出了毛病掉下来的。” 郎小白对少女的机智和胆识,佩服得五体投地。接着说:“不,一点儿故障也没有。我刚才检查过了。铁门是好好的,随着电钮启动上下,根本不是机器故障而掉下来的。” “这么说,您认为有人故意把您关起来的喽?” “对!是我的敌人所为!” 郎小白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舒。陆舒的面孔有点发红,但还是毫不在乎地接受郎小白的询问。 陆舒的话,有几句是真的?聪明的郎小白也无法判断出来。郎小白想了一会儿,又问:“刚才在客厅沙发下,发现了半截紫檀木手杖,那是罗德才的,你对手杖怎么看? “手杖?……”陆舒瞪大了眼睛。 她的惊慌,显然不是戏剧化的。所以,郎小白认为她对手杖并不了解。 郎小白又从衣袋里,掏出刚才向探长要的照片。看到这张照片的陆舒大叫一声,差点昏了过去。 “你的照片,是我从安保局探长那儿借来的。你知道它为何被带到安保局去的?” “不知道。它是五年前,跟别的东西一块被偷走的。”陆舒端详了一会儿照片,说:“啊!那时,我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女孩子,根本不知道社会上有什么罪恶,但是,现在所遇到的,全是一些令人伤心和痛苦的。”说到这儿,便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对于女孩子的哭,郎小白感到有点束手无策,只好站起来,在房里来回走着。 当他走到书橱前时,看到了里面的精装本《西游记》他停下脚步,注视着那皮质封面。 郎小白看了一会儿,两眼突然闪闪发光,好像发现了稀世宝物。他转过头,看见陆舒仍在哭,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举动,便赶紧抽了出来。那本书显得很破旧,与其他书相比,有点不协调,显然是经常看的缘故。 “果然是假的。” 郎小白从好多书中抽出来的,是一本做得跟书一样大小的皮盒子,里面装了些纸张和信封。这些纸跟郎小白从院中捡到的缠着红线的稿纸是一样的。郎小白背朝着陆舒,偷偷翻阅着这些纸张,发现其中有一张,用铅笔写着: 第一封信:四月十五日晚上。第二封信:四月二十五日晚上。第三封信和第四封信:五月五日晚上和十五日晚上。第五封信和大爆炸:五月二十五日晚上。 “这是在搞什么?这些字跟那张原稿像是同一个人所写!”郎小白想要拿出那张稿子来比较一下。可是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才发觉稿子已不翼而飞了。 到底是谁偷走的?一定是陆舒,趁我把大衣挂在衣架上时偷走的。郎小白再次转过去看陆舒时,她仍然捂着脸在哭。 对了,今天是四月十五号,纸上写着“第一封信:四月十五日晚上”。今天晚上,也许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12章 离奇的车祸 郎小白突然想到今天是四月十五号,便用憎恨的眼光看了一下陆舒,悻悻地走出了小房子,立刻用电话与李云山取得联系,然后开着车子到了付玉成的住所。自从付玉成死后,肖秀蓉夫人被捕,房子一直空着,由安保看守着。 郎小白和李云山向看门的安保说明了来意,便进了大门,径直走向客厅。 “今晚我们就住这儿。也不知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必须严阵以待。总之,这个案子前所未闻,连我郎小白也猜测不到,手枪准备好了吗?半夜三更,可能会有可疑的人物出现。” “准备好了,郞哥!” 到了十二点左右,关了灯后,俩人开始轮流值班。可是,一直到了天亮时,也没看见有可疑的人物出现。 “怪了!四月十五日,该不是去年的四月十五日……咦?”郎小白突然惊叫了起来 原来.桌子上摆了一封信。昨晚关灯前,并没有见过这封信。 “喂!李云山,这是你的信吗?” 郎小白把正在睡觉的李云山叫了起来。李云山揉了揉眼睛说:“不,不是我的信。” 郎小白听说不是李云山的,便顺手把信打开了,抽出来一看。 “嘿!这是付玉成老人写的,是一月四日写的。是被杀的前三个半月啊!” 郎小白读完了信,内容好象是告诉某人一件秘密的事情。可是,这封信为何会放在桌子上,是怎么也猜想不到的。 “李云山,半夜一定有人偷着来过了。可是,掉根针咱俩都会听到,为什么会不知道有人进来呢?” 郎小白又考虑了一会儿,好象突然间领悟到什么似地,说:“对了,这就是第一封信。第二封信应该在二十五号晚上出现。喂!李云山,二十五号那天咱们还来这里。” “是!二十五日晚上,对吧?” 李云山又重复了一句,便跟着郎小白一起走向离大门不远的停车场,这时,一辆摩托车迎面疾驶而来。骑车人头戴钢盔,身穿皮夹克,脚登长统皮鞋,戴着皮手套,脸上戴着防风眼镜,看不出他的年龄和长相。 当摩托车以飞快的速度开到郎小白他们面前时,驾摩托车的人突然举起右手。 一瞬间,郎小白发现骑士右手上有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便大声叫道: “危险!” 同时,闪电般推开了李云山,自己也趴倒在地。 “砰,砰,砰,砰……”接连好几发子弹飞过他们头顶。 摩托车“轰”的一声,飞驰而去。 “李云山,没受伤吧?” “没事,您呢?” “我趴得很及时!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罗德才,肯定有人偷听。你的公寓里可能也有帮凶。” “我也这么认为。” 于是,郎小白更加怀疑陆舒,便下定决心逼她招供。 他俩上了汽车,吩咐司机沿着东江河行驶。 车子一开动.立刻向前疾驰。司机想要刹车,但是,车已失灵了。紧接着,车子左冲右撞,好像喝醉了酒的醉汉。显然,方向盘也失灵了。 说时迟,那时快,车子冲向了便道,撞在了一棵大树上,翻了个底朝天。 车子撞了个粉碎,司机当场死去。李云山脸上受了点轻伤,郎小白丝毫未伤。 没多久,过路人把出事现场围了个圈,交警也来了。 郎小白趁着李云山向交警讲述事发情景时,悄悄钻出了人群,坐了辆出租车,回到家中,直接走到了陆舒的房前。 听见有人敲门,陆舒立刻把门打开。这时的她,看上去仍然那么镇静,态度那么和蔼,一点都不像杀人恶魔的同伙。 郎小白盯着她,用深沉的语气说: “车子出了事,方向盘刹车全失灵了,在路上翻了。” “啊!受伤了吧?” 陆舒听了,紧锁双眉,好像对车祸的发生,无限的担心。 “我倒没伤着,可是车子烂了。不知道是哪个家伙知道我要出去,故意把引擎搞坏,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不知道。” 陆舒回答得很干脆。 郎小白压着火,继续说:“总之,一定是此屋子里人干的,害得司机当场毙命。” “啊?司机死了?”陆舒惊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第13章 付玉成的来信 郎小白把她搀到沙发上躺下,轻轻撬开她的嘴,想看清楚,她是否长着犬牙。 陆舒的牙齿是大了点,可她紧咬牙关,看不出是否像犬牙那么锋利。 第二天以后,陆舒仍然像从前一样认真工作。但是,郎小白提高了对她的警惕。 四月二十五号来临了,那是第二封信出现的日子。郎小白和李云山、吕培带了两名安保都来到了付玉成的空房子里。 当晚,五个人坐在客厅里,把灯关了,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可是谁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天亮了,桌子上又放着一封信,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这封信也是付玉成寄给别人的,上写: 那家伙总算来到东洲了,我看见他日日拿着紫榆木手杖,漫步在公园。他就是胡苏朴。他要谋杀我!回东洲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我!太叫人担心了! 那家伙等待时机动手害我。唉!我算是被那毒蛇似的眼睛盯上了,全完了!请想办法救我!拜托!拜托!请救我吧! 付玉成敬上 “嗯!付玉成早就意识到罗德才要杀他,写信向朋友求救。收信人到底是谁呢?为何要逐一地把信拿出来呢?” 吕培看完了信,沉黙无语。郎小白也摇了摇头。 “不但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而且怎么进来的也无法了解。实在太怪了!我认为应该先把送信的方法搞清楚。” 实在是一件怪事,窗户都上了锁,客厅里虽然是暗的,可五个人都没合眼,难道放这封信的人会耍魔术不成? 五个人查遍了房子的每个角落,想查出个密道或通道,可是,费了半天劲,却无济于事。 “没办法,不要找了,最好的办法是等第三封信的出现了。”郎小白宣布后,大伙一块离开了房子。 到了五月五号晚上,为了加强警卫工作,吴昌浩探长也带了五六位精练安保,布署在走廊上、院子里以及屋顶上。 但是,如此完善的布署也毫无收益。因为探长下令开着灯,于是第三封信也就未曾出现。 “怪事!那些信喜欢在黑暗的地方出现。” 探长苦笑着说。所有在场的人都怀着迷惑不解的心情,离开了房子。 五月十五号晚上,为了避免事故重演,探长下令关掉了所有的灯。在漆黑的客厅里,大家屏住了呼吸,等着送信人的出现。可是,又一夜,仍然什么也没看到。 天刚亮,桌子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封信,大家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 信是这样写的: 恶运已经降临了!可是,我绝不情愿被白白杀掉。我发誓要跟他们斗争到底。我要设下一个圈套,把那两个家伙逮住,送交安保局。那两个家伙早就相爱了,所以要把我除掉。 现在,我拿到了证据!肖秀蓉给那家伙写的信,就在我的手里。那信是这样写的:“罗德才先生!你我之间的爱情,就是被我的丈夫付玉成破坏的,我准备干掉他,继承二千万金元的遗产,然后和你远走高飞,过后半辈子的好生活。” 多么可耻的人!多么可怕的事!我要把这封藏起来,放在保险柜里,如果我真的被杀了,希望你把它交给安保局,让他们为我申冤。 …… 肖秀蓉和罗德才就是凶手呀! 这么美丽的女人,却杀害了自己的丈夫,太出乎意料了。郎小白觉得不寒而栗。 杀人魔王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但是,付玉成请帮忙的人,也就是收信者,他又是谁呢?用这么怪的方式,把信送来的人又是谁呢? 这些问题太难理解了,谁也答不出来。 仔细想想,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没发现,因为“第五封信和大爆炸”还在后头呢!五月二十五号晚上,会发生更恐怖的事吗? 这么一来,才觉得这案子,并非那么简单,应该还会有新的变化,变化得错综复杂,难理头绪。 “郞哥!付玉成知道自己的妻子与罗德才计划要害他,才写信告诉他朋友。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请朋友为他复仇。他所写的信就是那三封吧?” 第二天,李云山一到郎小白家,便提出这样的问题。 “对。” “这些信是谁接到的呢?为何要用诡秘的方法把信给了我们呢?” “昨晚我也想了一晚上,把那些信仔细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了一件事。” “发现了什么?” 第14章 惊魂古村落 “收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呀!虽然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被擦得很干净,但是,我用一种技术,看到了肉眼看不到的蓝色墨水字。瞧!” 郎小白说着,把信件拿了出来。 “你瞧!收信人是兰查诺,住在栓马县和江梅市之间的大石乡。我现在就去那里。你也来吧!” 郎小白亲自驾车,和李云山奔向目的地。十二点左右,到达江梅市。下午一点三十分,车子开到大石乡。先到乡公所拜访乡长。 “请问乡长,兰查诺的家住在哪儿?” “在乡村的最前面,但是已经四年没人住了。” “什么原因?” “兰查诺已经死了。这个人很老实,据说原来在小镇上做生意。后来,迁到大石乡居住,靠养花或打猎消磨时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四年前的一天,修理猎枪时,不慎走火,子弹穿腹而过,就这样死了。” “这么讲,他不是自杀喽?” “对,不是。刚开始,治安机关怀疑是桩谋杀案,可后来,经过认真地侦察,断定是意外伤亡。不过,大石乡里仍有人私下说是谋 杀。” “他有亲戚和妻子吗?” “他是独身,任何亲人也没有,所以也没继承人。他留下的惟一是一所房子,只好由乡公所代他看管。钥匙还放在乡公所呢!” “房子是在大石乡的尽头吗?” “是的,是在树林中,是座古村落,听说里面闹鬼,大家都叫它鬼村,没人敢去那儿。” “谢谢乡长!” 郎小白又仔细问清了去古村落的路,然后才离开乡公所。 “真是活见鬼!四年前就死了。这么说,付玉成是给死人写信呀!但是,死人的信却被别人领了。这是谁干的?只要能查清,案子就算破了大半。总之,信是寄来的,我们先去邮局问一下吧。” 他们获得的信息是:寄给兰查诺的信,无法投递,都放在邮局里,后来,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把信领走了。这男人不是兰查诺,而是他的朋友。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那个戴墨镜的人,肯定与案子有关系。 郎小白和李云山离开了邮局,四处打听。人们怕受牵连,谁也不敢讲实话。 到了傍晚,郎小白说:“走吧,只好去古村落查个水落石出。” 郎小白又开着车子,向树林的道上驶去。没料到车到了半路,汽油用完了。 “糟了!云山,我看着车子,你回去买桶汽油吧!” 郎小白独自坐在车子里,等着李云山。可是天都黑了,也不见李云山出现。 黑夜进行侦察,会有很多不便。郎小白显得不耐烦了,便下了车,向古村落走去。 穿过树林里的小道,便看见一座围着土壕的古院落。大门紧闭着,好像好久没人开过了。 郎小白爬上土墙,揪着树枝跳入了院子里。院里杂草从生.显得一片狼藉。古建筑在一座小山上.红色的砖墙已经变成了黑色,墙壁和屋顶爬满了常青藤,窗子上的玻璃破碎不堪,看上去无限凄凉。 “咦?”郎小白蹲下身子一看,惊叫了一声,发现了地上有好些女人的脚印,而且有些是新脚印。 “她是谁?” 郎小白提高了警惕,左右巡视了一会儿。可是,不但看不见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女人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左边一间像储藏室的大屋子里。郎小白沿着脚印,轻轻地走了过去.从门缝向里看,一片漆黑,一扇窗子也没有。郎小白听了片刻,发现里面没有一点儿响声。 “女人或许是从这儿出去的!”郎小白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地上尽是一些坏的了马车、农具等,几乎无法下脚。 郎小白正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的时候,前额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伸出手去摸,好像是树枝般干枯的东西,用力一摇,发出了“喀吱”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东西?”郎小白停下来考虑着。可怎样也判断不出是什么东西?于是,掏出手电一照—— “啊!”竟把胆大包天的郎小白吓得魂不附体了。 骷髅!两具骷髅悬挂在天花板上,不停地晃着。仔细端详,本来镶着眼珠子的两个大窟窿,加上咬得紧紧的牙齿,好像充满了怒恨的神情。 两具骷髅,一大一小;大的是男人,小的是女人。手指上还各套着黄金戒指,被手电筒一照,发出闪闪的亮光。 郎小白看得毛骨悚然,壮着胆子走过去取下那两枚戒指,仔细看了一下。是一对结婚戒指,戒指里面刻着:“一九二0年八月十二号。孙富轩、林茹兰。”是结婚日期和夫妻俩人的名字。 “到底是谁?为何死得这么惨?自杀还是他杀……” 郎小白正在地上搜索物证时,突然“轰隆”一声,从头顶上掉下一个很大的空箱子。他连忙躲到一边,抬头仰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一个梯子,靠在阁楼入口处。 郎小白便想上去看看,当他快爬到楼顶时,“飒!”一道闪电似的光,从眼前擦过。幸亏他躲得快,否则,巨大的砍刀一定会把他削成两半。 郎小白用手电筒往上一照,“哎呀!”又叫了一声。原来凶恶的罗德才,正在他面前挥舞着一把大砍刀,恨不得一下把他的头砍下来,漂亮的陆舒,脸色灰白,立在罗德才背后。 “噢!是她……” 刹那,郎小白呆在了那里,不知所措。罗德才瞄准了时机,冲着郎小白举起了砍刀,猛地砍了下来。郎小白敏捷地闪了过去,同时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扣动扳机,“砰!”的一声,罗德才手中的砍刀顺着梯子滑了下来。郎小白躲开了锋利的刀刃,马上冲上楼顶。这时,罗德才已经抓着陆舒的手跳过地上的杂乱的器具,逃进了阁楼。 郎小白紧追不舍,可是,阁楼里已经看不到他们的影子。打开窗子向外看,只见罗德才拉着陆舒的手,正在屋顶上奔跑。 “砰!砰!”郎小白连开了两枪,都没打中。 罗德才他们跑到了屋顶尽头,顺着靠在那儿的木梯子下去,躲进庭园中的树丛里。 郎小白追进了树丛里,但是前面的小门已经被撬开了,墙外传来了汽车的发动声 “可恶的家伙!又跑掉了!”郎小白气得咬牙切齿,想追也没办法,因为车里已经没有汽油了,只有在原地捶胸跺足地懊恼着。 “怎么也没料到这两个家伙会在这里,尤其是陆舒……现在足以证明她是帮凶了。” 第15章 郎小白的新闻发布会 郎小白边想着今后的办法,边向车子停靠的地方走去。这时,才看到李云山拎着汽油桶走了过来。 “太可惜了!你要早一步赶回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无可奈何,郎小白把车开回乡村,再次拜访乡长。 “大约在十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对中年夫妻失踪案吗?丈夫叫孙富轩……” “啊!曾经听说过。他夫人叫林茹兰。他们住在江梅市,依靠政府的退休金过着俭朴的生活。可是,有一天,他们突然失踪了,消息轰动一时,成了奇闻。尤其是俩人失踪前一天,卖了房子的二万元钱也不翼而飞,令人费解。” “谢谢您!” 郎小白对刚才遭遇的事情,毫不透露,他把从骷髅指骨上拿下的金戒指藏在衣袋里,便上了车。 第二天,郎小白到了安保局。探长出差了。他想了想,便邀请报社的新闻记者,对他们说: “各位先生,以前对付玉成的妻子肖秀蓉的判断,犯了相当大的错误。从现在起我确信她是无辜的,她并非杀人魔王的帮凶。为了洗清她的冤情,我们必须竭力捕捉凶手归案。” 记者们赶紧拿出了日记本,记下了郎小白的话。其中有一位记者问道: “郎小白先生,按你所说,肖秀蓉夫人的牙印——犬牙的牙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正是这一点令人费解。凶手长着奇怪的犬牙,王林带回的巧克力糖果,我捡到的苹果,肖秀蓉咬过的苹果,都有同样的牙印。换句话说,肖秀蓉的牙印跟凶手的牙印完全是一样的。因此,各位都认为肖秀蓉是真凶了。我本来也这样判断,但是,这个事实反而可以证明肖秀蓉是无辜的。” “为什么呢?” “假如肖秀蓉是真凶的话,她不可能在杀人之后,还故意把牙印留在巧克力糖果和苹果上面,作为有力的物证,这样做不是很愚蠢吗?所以我认为上了凶手的当,故意把奇怪的牙印留在现场,企图嫁祸于肖秀蓉。同时……” 突然,郎小白把话停了下来,向站在身边的李云山小声说: “喂!那名记者是哪家报社的?他是谁?像在哪儿见过。瞧! 站在后面的那家伙……” 郎小白指着最后一名新闻记者说。“嘿!那是……” 李云山举目张望时,郎小白突然叫了起来: “是罗德才,好大胆的家伙,竟敢化装到这儿?喂,李云山,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于是,俩人从记者们中间穿过,追了过去。伪装记者的罗德才,因为他先跑了一步,已跑到大门外,跳上出租车,逃之夭夭了。 “这家伙又跑掉了!” 没追上罗德才,郎小白悻悻地回了家。他一走进二楼的卧室,便问佣人:“陆舒小姐在吗?” “昨天老板出门后,她接到一封乡下亲戚的病重电报,就赶快跑去探视了,但是,半夜又回来了。” 到大石乡,古村的鬼屋里,跟罗德才商量今后的诡计……太可恶了!这次一定要让她露出真面目,把她送到安保局,逼出一切真相,就可以证明肖秀蓉是无辜的了。 “好吧,马上把她叫来。” “是!” 佣人走出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楼梯上传来了由远而近的皮鞋声,停在了卧室隔壁的小房间门口。 穿过小房间,就是郎小白的卧室。郎小白认为陆舒已经来了,便起身打开通往小房的门。 “啊!”郎小白惊叫了一声,站在小房间里面的人,不是陆舒,而是罗德才。 “别动!” 郎小白举起了手枪,对准罗德才的胸膛。 “稍等一下!郎小白先生!”罗德才举着右手,很从容地说。 郎小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双眼。这时,楼梯上传来皮鞋声,接着陆舒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当她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地惊叫了一声,便站在郎小白的枪口面前。 “走开!危险!” “别……别开枪!这是个误会,是个大误会!” 陆舒拼命哀求。罗德才却毫无反应,立在那里,他低垂着头,作了个揖说:“郎小白先生,你的误会太深了,为了解除你的错觉,我特地来到这里。你已经看到了我的真面目,要抓捕我,我只有逃跑。可是,你已经知道肖秀蓉是无辜的,我的确很高兴,所以跑来看你向你叙述案子变化的详细情况。” “你有什么可说的?没错!我承认了肖秀蓉是无辜的,同时宣布把嫁祸于她的凶手缉拿归案。凶手就是拿着紫檀木手杖的人,再说明一点,也就是罗德才你呀!你是谋杀了莫斯克、王林、付玉成父子的恶棍,陆舒是你的帮凶。” 听到此,陆舒的脸立刻变得苍白了,似乎要晕倒了。罗德才的脸也变了,可是,仍然勉强装作镇静,用痛心的,悲痛的口吻说: “郎小白先生,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 “不,没一点儿误会。你不仅害了四条人命,而且企图谋杀我,车祸发生时,虽然我死里逃生,但司机当场丧命。昨天在古村的储藏室里……” “噢!那是……” “说不出理由了吧?大石乡尽头悬挂着的两具骷髅的屋里,挥刀要砍我的,是谁呢?你不会不知情吧?” 罗德才哑口无言。 “算了,不必再说了!那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要简单地向你说明一下,也许你认为是谎言,可是,我讲的每句话,都是事实,毫无半点虚构。” 罗德才说话的声音,充满了坚定信心,郎小白不由得注意听了起来。 “我和付玉成闹过别扭,已经好几年没看到他和他的太太了。闹别扭的原因是……” 罗德才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停了一下,接着说:“因为,付玉成经常虐待肖秀蓉,我对肖秀蓉表示同情,以至极力安慰她。结果,我俩之间发生了爱情。我们相爱是很纯洁的,可是付玉成非常嫉妒,对肖秀蓉的虐待更加严重,使我们整天在悲伤和痛苦中挣扎。那时,陆舒小姐对我们很同情,给予我们很多安慰。 “现如今,我得先说明陆舒小姐和我的关系。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她父母亲去世后,家兄把她带回家抚养。后来,家兄也去世了,那时她只有四岁,就由我抚养。直到她长大之后,她希望自立谋生,我就把她送到了表哥付玉成家去做事,付玉成把照顾儿子付育德的事,交给了陆舒。因此,她就住在付玉成家里。由于她性情温柔做事谨慎,讨得了肖秀蓉夫人的信任,事事都喜欢和她商量,当然,我和肖秀蓉的爱情她很了解的。 “一天,付玉成偷看了我的日记,大发脾气,当时,就要赶走肖秀蓉。后来,经过肖秀蓉苦苦哀求,总算没有离婚。但是,夫妻间的感情由此破裂了,家庭生活非常不和谐。陆舒感到在这样的家庭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想换换环境,就到了东洲这个商人的家,正是这房子,来当秘书。 “我从此也离开了东洲,去了很远的地方居住,跟肖秀蓉一直没有联系。但是,付玉成却一直怀疑我们,认为我们想要谋害他。换句话说,因为他疑心过重,患了一种妄想症,变得像疯子一样,常常告诉别人,或者写信给朋友,说他不知什么时候将被谋杀。 “可是,几年来,我跟肖秀蓉几乎没见过面,也没通过一封信,这方面我敢发誓。” 罗德才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看了看郎小白的眼神。 笫16章 罗德才与案情内幕 “继续说下去吧!”郎小白催促着罗德才。 “我和肖秀蓉之间虽没有来往,但陆舒却常去看她,因此,她得到了很大安慰。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又向到了东洲。可以说正是不幸的开始。”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约一年前。把姓名改为罗德才,住址也没让肖秀蓉知道。只告诉了陆舒,所以,她常常蒙着黑面纱来看我,给我讲有关肖秀蓉的事,使我得到了安慰。但是,日子一久,我觉得单靠消息无法满足,偶尔爬到付玉成家前面的高墙上,窥视他家里的情况。肖秀蓉终于知道了我的行动,所以每次去那里时,她总站在窗边瞭望我,我们只是默默相对而已。终于有一天,事情发生了。我正在公园里散步时,巧遇见了付玉成,我记得很清楚,当他突然发现我时,那种恐怖的神情无法形容,好像遇到了恶魔似的,脸色发青,拔腿便跑。” “原来如此……” 郎小白想起了付玉成的第二封信: “我看见那家伙拿着紫檀木手杖,在公园散步。他回到东洲来的惟一目的,就是要谋杀我。” 罗德才接着说:“我担心地址被他发现,就搬到了白露街的屋子里去。陆舒小姐也常戴着黑面纱来看我。” 郎小白原以为戴黑面纱的是肖秀蓉,现在才知道是陆舒。但是,罗德才的话,他并不完全相信。 “为了安全,我没让陆舒来,改为用信件互通消息,我去邮局取信,说自己是一名研究科学的科学家,连女厨都很信任。 “我很少外出,每天与书本为伴,因此,过得倒也宁静。可是,不久前的一天,竟发生了天大的事:安保局吴探长和吕培副探长带了很多安保,包围了我的房子。这时,我才知道付玉成父子被杀,也得知了肖秀蓉被捕的消息,感到惊慌失措。” “这么说,付玉成父子非你所杀喽?” “对!我根本不知道内情。” “可是,跟踪王林探员去新桥咖啡馆的那位戴玳瑁框眼镜的人就是你呀!你调换了王林的信件。手拿紫檀木手杖,不已经是很明显的证据吗?” “太荒唐了,我绝对不是那个人,我也不认识那个人。”罗德才很肯定地说。 “我不相信!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呢?” “我不知道是谁,可是,绝对不是我,我也从没去过新桥咖啡馆,根本没听过咖啡馆的名字,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发誓,我很清白。” “清白的人为何要杀了探员而逃走呢?” “因为我的生活很平静,突然被包围了起来,同时,说我是杀人魔鬼,肖秀蓉是我的帮凶,我怎么能不发疯?于是我就欺骗探长,说阁楼里有秘密信件,李云山和探员押着我上了阁楼,为了逃走,不得不先向他们开枪。然后从屋顶上逃走了。现在,回想起这些场面,就像做了一场恶梦似的。“ 罗德才说到最后,极其不安地叹了口气。 “我打倒了挡着路的司机,跳上出租车,开到了这儿。想到办案人员可能会追上来,当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希望陆舒小姐会来救我,她在很久以前就想扳倒你,拯救我和肖秀蓉。” “为什么?” “她认为是你为了吞占二千万金元的巨额遗产,杀害了付玉成父子,并且嫁祸于肖秀蓉夫人头上。” 郎小白听完他最后一句话,吓了一跳。 “陆舒小姐认为你是肖秀蓉一家人的劲敌。于是,向你挑战。一个年轻的小姐,竟然向天下闻名的神探郎小白挑战,的确令人佩服! “她向报社投了稿,揭穿你郎小白,稿子我想您已看过了。 “她把半截手杖藏在你的客厅椅子下面,然后写了一封'罗德才和郎小白密会,以手杖为证’的密告信给了吴探长。 “虽然她这样恨你,但却不愿置你于死地。在你即将喝下毒水的一瞬间,把你的杯子打掉了,救了你的命。那水里的毒是我放的,我打算谋杀你。 “为了干扰你的行动,她把你关在电话室里,又在汽车的部件上要了花招,希望你因车祸而伤。但是,未能如愿。 “昨天,她偷听了你跟李云山的密谈,立刻跑去告诉我。于是,我们就抢先到达大石乡。正好你也赶到了,所以,演出了那一幕场面。” “原来是这样!讲得还算有道理!但是,在新桥咖啡馆,拿着紫檀木手杖的男人,很像你呀!” “不!我那时根本没出门。“ “肖秀蓉的犬牙印,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何会留下那么多怪样的牙印呢?” “肖秀蓉离开歌剧院之后,到凌晨二点多钟的那一段时间,她在哪里?做了些什么事?“ “那……” 罗德才结结巴巴地答不出话来。 “希望你完完整整地把实情说出来。”郎小白逼问罗德才。 “说实在的那天晚上,是我与夫人的第一次约会,所以耽搁了夫人参加舞会的时间。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彼此守口如瓶,弄得大家对她在那一段时间的行动,感到莫名其妙,而变成无法提出不在现场的证据。” “嗯!还算合乎逻辑。可是,古村储藏室的骷髅呢?” “当时,我们被吓得束手无策。” “好吧,如果你讲的都属实的话,你和夫人都可免去罪嫌。但是,这仅是你一面之词,不能令人信服。 “正好,明天晚上是第四封信出现的日子。等看了那封信后,也许能进一步了解案子的真相。同时,也可以证明你的话是真是假。” 第17章 抓捕大盗白郎 白郎的话刚说完,佣人便进来了,报告说吕培副探长来访。“请他到客厅里等一下,我立刻过去。” 为了不使罗德才和陆舒逃走,白郎把门反锁了,才下了楼。“吕探长,有什么事?” 白郎见大门内外,布署了大量安保,感到有些惊讶,便走进客厅去问吕培副探长。 “嗯!很要紧的事,我是来逮捕你的。” “为何呢?” “你不仅是大侦探郎小白,你还是白郎,通缉在案的大盗白郎, 我们有新的证据了,你老老实实地就范吧!” 就在这一刹间,郎小白转过身子,跳出了客厅,把客厅的门反锁上之后,迅速跑上楼顶,打开了通往卧室的门。 “哎呀!”郎小白惊叫了一声。原来罗德才和陆舒也都不在了。“门窗全由外面锁上了,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郎小白仔细查看墙壁,突然发现有一堵墙像是裂开了一条缝儿,用力一推,墙缝马上裂得很大,缝口靠着一个梯子。 “这就是商人的祖先,为逃避強盗而开的秘道。这秘道只有陆舒知道。” 郎小白立刻走下楼梯。下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郎小白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前进。 吕培在客厅里使劲敲门,大声喊叫的声音,就在郎小白的头顶上响着。 “哈哈!好一个吕培,你着急也没用了。” 弯曲的地下道尽头,有一座石梯子。爬上石梯,是一个铁门。门没有上锁,郎小白一推就开了,阳光跟着照了进来。 郎小白站在铁门里窥视外面的动静,他看出那儿是靠近后门的院子。不一会儿,有好几位安保,推推拉拉地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他们抓到了罗德才,正要给他戴手铐。 “他刚从地道跑出去便被逮住了。陆舒呢?”郎小白没见有陆舒,觉得很奇怪。 安保给罗德才戴好了手铐,吕培也赶了出来。 “那女的呢?” “只他一个人,没看到女的。” “那么,一定还在屋子里,郎小白也在里面,千万别大意!” 于是,吕培领着几个安保,跑回了屋子里,他们还没发现地下的秘密通道。 郎小白也跟着返回地道,走到中途,发现了另一个狭窄的梯子。爬了上去,又是一个房间。刚好在客厅下面。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讲话声。 郎小白屏息倾听,原来是吴探长和吕培俩人,正在研究逮捕郎小白的计谋。 郎小白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们俩人的谈话 “郎小白,不,应该说是白郎,他应该还在这屋子里。” “是的,探长,这座房子一定有秘密的房间或地道,我已经命令所有人员仔细搜查。” “有没有新的发现?” “在陆舒的房间里,有一本精装的《西游记》,只剩下了书皮,书皮里装着这些怪纸条。”说着,递给了他看。 “噢,这是付玉成信件出现的日期,从此可以推断,陆舒可能跟此案有很大关系,或许她是罗德才的帮凶。还有别的吗?” “有,这张图,这里是正屋,这里是陆舒住的那一栋。探长,你瞧,从正屋的客厅到陆舒的房间,有一条红笔画的线。” “或许这当中有秘密通道。” “郎小白一定躲在里面,全力搜查吧!” “好险啊!”郎小白在地下室里听了这些话,耸了耸肩。 不一会儿,敲墙壁、打地板的声音陆续传进郎小白的耳朵,灰、土也随之掉在郎小白的身上。 郎小白见情形不妙,便悄悄走到地下道的出口处,想要跑出去。忽然听见外面声音嘈杂,又不得不返回来。 郎小白在地道走来走去,又发现了几条岔道。正在这时,地面上的安保也已经发现了地道的入口。于是,皮鞋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地下通道。郎小白只好藏在其中一条岔道的尽头,像壁虎一样,紧紧地贴在墙上。 安保们拿着手电筒,从各个方面照过来。郎小白紧紧贴着墙壁,一点儿也不敢动。 “砰!砰!”两颗子弹打在了郎小白前面的墙壁上,郎小白吓得不自觉往后一靠。不成想这一靠,背后的墙壁竟开了个口,郎小白的身子跟着掉了进去。 好怪的机关,只一翻身,这机关立刻又恢复了原来的形状。因此,当那些安保们跑过来的时候,已看不见去路。 “奇怪,怎么没有人了?” “一定是你看错了吧!” “一定是你的眼睛出毛病了。” 郎小白隔着墙听得清清楚楚:“哈!得救了!” 他稍微稳定了心情之后,忽然想起今天是五月二十五日,是大爆炸的日子,禁不住心里暗暗叫苦。 第18章 爆炸终于发生 “究竟什么样的爆炸会发生?发生在哪里?……如果在付玉成的房子发生的话,……对了!他们肯定是为了销毁所有人证和物证,以便领到二千万金元的遗产。 “爆炸用的什么方法呢?肯定是提前装好了定时炸弹,让它在今晚爆炸。 “我必须赶快出去,找到炸弹,以免爆炸。可是,我现在不能出去,怎么办?”郎小白心里想着,心急如焚。 此时,安保们的皮鞋声、说话声以及杂乱的枪声,在地下道里混乱成了一片,发着“嗡嗡”的回音。 郎小白着急赶到地面,拼命在黑暗中搜索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马上就要到晚上了。 郎小白在黑暗的地道里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碰着了墙壁,一会儿又踩到了烂泥,不管怎样也找不着出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月二十五日的傍晚,围观群众在付玉成房子的四周挤得满满的,大家都在等待着第五封信的出现,想看看是否真的会发生大爆炸。这些好管闲事的人们,是在看到报纸上刊登的这一消息后,从各地赶奔过来的。 房子的内外都戒备得很严密,任何人都不能进出。好奇的人们,有的爬到路旁的树上,有的上了附近的屋顶,路上的缝隙间都挤得满满的,大伙一心等着奇迹出现。 这时,天空上乌云满布,远处电闪雷鸣,气氛显得十分恐怖,好像在告诉人们一件大事即将降临。 紧张!恐怖!人们都在屏息倾听,哪怕是一点点从屋里发出的声响。 入夜,吴探长、吕培副探长以及李云山等人,都聚在付玉成被害的房间里等待着,有两个安保奉命在旁边听候派遣。总共有三十多个干练的安保站岗。 时间就这样一分分地过去了。到了半夜十二时,仍未见第五封信出现,也没有什么爆炸的声音。但是,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四周寂静无声。 当时钟的时针快要指向三点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打破了寂静。 探长随手拿起了话筒,但是,对方却没有声音。“喂!喂!……喂!喂!”探长着急地喊了起来“谁呀?哪位?请大声点……” 对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探长做了个手势示意在座的不要出声,然后把耳机紧紧贴在耳朵上。这样,才听见了很细微的声音: “喂!喂!我是郎小白……” “郎小白?……”探长不由自主地喊了起来。 “郎小白,你……你在哪里?” 探长认为郎小白一直被关在地下道里,根本没有办法逃出。“我在屋子里,我已经从地下道里出来了。不过,只因这儿 到处都是安保,不能出来,只好躲在书房的天花板上。” “什么?躲在天花板上?下来吧!” “不,我不愿意被捕!现在到底几点了?” “差二十分就三点了。” “啊?差二十分……”郎小白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探长,快点跑开,三点整,房子会爆炸呀!” “胡说!” “是真的!三点整肯定会爆炸的!凶狠的恶魔已调好时间,要炸掉这房子。探长,不能再迟疑了!赶快走!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如果我能出去,就把你们一个个扔出去。我绝对没有胡说!三点,三点整肯定会爆炸的!探长,请相信我吧!希望你得救,再见!” 电话挂了。探长不慌不忙地放下电话,大笑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探长,白郎说什么了?”吕培焦急地问。 “噢,还不是那些吓唬人的废话!他说三点整这幢房子会被炸掉。” “不,探长,我认为不一定全是唬人的话,现在已经差十七分三点了,还是出去的为好。” “不要慌!吕探长,郎小白的话太不可信了。他说三点整会发生爆炸,可是,现在我们的周围戒备森严,从哪儿扔进来呢?就连你也在瞎想,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探长,只有五分钟了啊!” 吕培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就想到把他拉到院里。 “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这么害怕?“ “探长,白郎是个神出鬼没的大盗,肯定是得到了我们不晓得的情报。我觉得凶手肯定会按时用某种方法把炸弹弄到这里,我相信白郎已经事先得到了消息。” “可是为什么他要告诉我们这些与他为敌的人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商量吧!”吕培说着,拉起探长硬把他拖出了客厅,随即吹了一声警笛,召集现场所有的人,马上撤离岗位,到院子里集合,听候命令。然后又看了看手表说: “再过二分钟就是三点整了。” 在这布满恐怖的二分钟里,每个人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默默地盯着眼前的这栋房子。人们都想一睹凶手的模样,领略一下凶手怎样才会把炸弹扔进来。 突然,一道耀眼的火光从客厅窜出,大家都受不了这强烈火光的刺激,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刹那间,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着火光响了起来。周围的树木摇个不停,围观的群众好多都被吓倒。 大爆炸!真的大爆炸!客厅里冒出了红色的火焰,整栋房子眼瞅着就被黑烟和火焰包围了起来。 群众在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响彻云霄,大家发疯似地惊叫、呼号。“打电话到安保局,让他们赶快派消防车来!”探长发下了紧急命令。 “李云山,你去把郎小白带来,他在他家的客厅天花板上躲着呢。因为房子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所以他没办法逃跑。快去把他带到这里来,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必须谢谢他!同时,我还有很多事,得跟他谈谈。” 没等探长说完话,李云山就行了个礼走了。 “郞哥!你在哪里?” 李云山来到郎小白家,向站岗的安保说明来意,便跑进了客厅。 “我在这里,云山!” 从天花板上传来了郎小白的声音。同时,一个小洞出现在了白色的天花板上,郎小白的手从洞口伸了出来,向李云山挥着。 “噢!原来在这儿,快下来吧!” “你是来抓我的吧?” “不,我是奉探长的命令,前来接你的。” “什么?探长没有丢掉性命吗?太棒了。爆炸的时间是三点整吗?” “是的,差一点就全都完蛋了!如果不是你的电话,恐怕我们现在已经血肉模糊,魂归西天了。因此探长说要谢谢你,让我来接你。” “太好了!探长与你都没受伤,我就放心了。当时,我急得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后来,好不容易才打通了电话。” “是怎样打的电话?” “我是在天花板上打的。要不是在《西游记》的空书皮上夹着的纸上,看到了三点钟会爆炸,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我猜想探长为了得到第五封信,肯定会在付玉成的房子守候一夜,如果这样,不是太危险了吗?于是,我为了通知探长早点离开,在开花板上想尽办法。可是,下面到处都是安保,没办法到电话室去。最后,才把电话室的开花板上挖了一个洞,然后用线把话筒吊了上来。因话筒的线离天花板还有3厘米左右,所以即使我把嘴贴在开花板上大声喊,对方仍听不清楚我说话。” “是的。当时探长是重复问了好几便,我们根本不晓得,你花了那么大的心思打这个电话。” “虽然很不容易,可是能挽救这么多人的生命,我非常高兴。” “探长把你当作他的救命恩人。包括这次在内,你已经救他两次了。郞哥,你对吕培可要提高警惕啊!” 第19章 五彩吊灯里的秘密 “是的。那家伙一直视我为眼中钉。他说有一天,一定要把我关进监牢里!” “这下,吕培可不敢抓你了。” “好,那就走吧!” 李云山在下面等着,不知道郎小白在天花板上干什么,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客厅墙壁的通道走了出来。 “车子在外面等着呢,走吧!” 随后,俩人上了车,在深夜的街道上行驶。不多一会儿,车子在付玉成房子的外面停下了。 “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 墙面上炸了一个大洞,窗户的玻璃炸得粉碎。可是,其他的房子并没有多大的损坏 在外面等着看热闹的群众,都往屋里挤,想一睹爆炸现场。可 是,安保看得很紧,一个都进不去。 郎小白和李云山到屋里后,马上跑进书房去查看,之后又回到客厅。正在这时,探长和吕培也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 “郎小白先生,太感谢你了!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保住了命,我代表全体人员,向你表示由衷地感谢。” 探长紧紧握着郎小白的手,流露出真挚的感情。 但是,站在一旁的吕培,却显得很不高兴,狠狠地瞪着郎小白。“这家伙肯定认为是我提前埋好了炸弹……” 郎小白看着吕培,心中暗自发笑。 “郎小白先生,我真想知道炸弹埋在什么地方?凶手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不久之后,肯定会一清二楚的。今日晚上第五封信要出现,我认为,可能看过那封信之后,会获得重要的线索。第五封信应该快要出现了。” 郎小白让李云山关掉所有的电灯,点上蜡烛,并要求所有在场人员保持安静。 大家静静地围着那盏灯。烛光把每个人的面孔都照得闪闪发亮。郎小白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那盏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豪华灿烂的五彩灯。 “还有十秒……五秒……三秒……” 郎小白自己小声地数着,大家都注视着他的表情。“看!出来了!”突然郎小白叫了起来。大家不由地把视线移向他所指的天花板上去。 一块白色的像被秋风刮下来的枯叶似的东西,慢慢地飘了下来。郎小白伸手在空中接住了它。 “就是这个!” 原来那是一封信!是第五封信。郎小白接住信,顺手给了探长。 探长读了一遍信,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里面所说的,只不过是过去几封信的重复而已,大家都感觉非常失望。 “信到底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呢?”探长看着天花板问郎小白。“从那里!” 郎小白指着五彩灯说: “李云山,请你摘下灯来。” 李云山登着椅子,把灯卸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有一个金属盒子放在五彩灯上。 郎小白打开那个盒子一看,里面装满了齿轮和发条等类似时钟的机件,盒子下面有一个细长的洞。 “探长,你看出来了吗?信都放在这个盒子里,由于机件的转动,它就在一定日期,一定时间,从那个洞口掉了出来。” “这么说,信是一开始就装进去的 “当然了!全都是用时钟的机件做的,而爆炸也是提前安置好的定时炸弹引起的呀!” “这究竟是谁搞的?” “当然是杀人魔鬼布置的。他打算把信按顺序交给我们,最后再炸掉客厅,销毁五彩灯上的秘密机件,以免留下物证。但是,未料到的是爆炸力并不大,没有炸毁这个盒子。这可以说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郎小白说道。 “可是,他们是什么时候装上这个机件的呢?自从付玉成父子被谋杀以来,安保人员整日整夜都在这儿看守着,他们居然可以瞒过这么多人,布置下这秘密机关,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探长,这是个秘密机件,是在付玉成父子谋杀案还未发生前就布置好了。” “你根据什么这样认为呢?”吴探长问。 “恶魔在下毒手之前,先装好了这个机件,目的是让大家认为肖秀蓉和罗德才相恋,而谋害了付玉成父子。请你回忆一下第二和第三封信上面写的,付玉成怕被罗德才谋杀的事情吧。” “是的。” “也就是说,凶手企图嫁祸于肖秀蓉和罗德才。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连我也被骗了。后来才发现他们不仅是无辜的,而且是可怜的牺牲者。” 郎小白继续说道:“凶手为了让肖秀蓉无法摆脱罪名,用了很多手段。例如,付玉成被害的那天晚上,肖秀蓉会在看完歌剧之后的一个半小时内返回家,没办法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明,还有,肖秀蓉的犬牙齿痕,也是凶手用的一个手段。” “不过,这些信是付玉成亲手所写。”吴探长有点疑惑。 “没错,确实是他亲笔所写。” 郎小白说。 “那么,你的推断是付玉成痛恨太太和罗德才相爱。因此写了这些信,装了这个巧妙的机器,企图把她的太太和罗德才一起送上断头台。” 吴探长说道。 “是的,付玉成是机电技师,装置这样一个机器也没什么不可能。” “可是,想一想,也确实有点不合情理。付玉成到安保局,口口声声说他即将被杀,还说他不想死。当时他那种表情,怎么看都不是装出来的。因此,我不相信这机器是他装置的。”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做个更详细的说明。“ 郎小白看看在座的每一个人的神情,然后,就说了一套令人咋舌的怪闻来。 第20章 死不瞑目 “付玉成在还没有被害的三个月前,给他的一位叫兰查诺的朋友写了好几封信。他不晓得兰查诺在好几年以前已经莫名其妙地死了。因此,所有寄出去的信件,都被退了回来。佛便把这些信上的收信人地址和姓名,全部用药水擦掉,然后把它们装在自己做的定时机器里,最后把机器安置在五彩灯的上面。他拨准机件,使它在他死后的第十五天,投下第一封信,其余的信件,每隔十天,掉下来一封。 “此外,付玉成又仔细侦察罗德才的行踪,发觉他每次在星期三的晚上,都到附近的小山冈上来,面对着自己家的房子,同时,他也发现肖秀蓉也是在同一时候打开窗子,和罗德才遥遥相望。 “其中还有几点希望大家特别留意,第一,付玉成是星期三被害的。第二,那天晚上,肖秀蓉并非主动要求去看歌剧和参加舞会,而是中了她丈夫的计才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大家不由地点了点头。 “还有,案发的当天,付玉成模仿了罗德才的笔迹,给肖秀蓉回了一封信,让她那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到凯旋门和他见面。因此肖秀蓉离开了歌剧院之后,便乘出租车赶到凯旋门赴约,当然,罗德才是不会到的。当她失望地离开凯旋门,再到黛璐夫人家时,已经快二点钟了。所以,探长让她说出这段时间的行踪时,她由于不愿意说出真相,也就没办法提出不在现场的证明,最终蒙上了谋杀亲夫的罪名。 “虽然付玉成计划得很周到,可是没想到会遇到王林探员。王林探员奉命去调查庞大遗产的继承人,最后查出付玉成是正统的继承人,就到了付玉成的家——这栋屋子里来了。 “他俩的谈话内容,谁也不知道。总之,不可否认的是,王林探员用巧妙的方法,拿到印有犬牙痕迹的巧克力糖,并发现了付玉成的阴谋。由于付玉成固执的报复心理,让王林探员感到非常恐惧。同时,他也查出了付玉成父子俩,那天晚上会遇害的事情。” “他为什么会知道呢?”探长插话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不能询问死人,不过,据我推测,王林可能用了巧妙的方法,让付玉成上了当,而说出了自己的阴谋。 “当王林听了他那狠毒的阴谋之后,一定吓得浑身颤抖。当他正要离开的时候,没想到被付玉成扎了毒针。因为当时并没有觉得疼痛,就径直跑到新桥咖啡馆去写报告。因为毒针吸收缓慢,所以一直没有症状。 “王林离开后,付玉成就赶快装成罗德才的模样,也来到了新桥咖啡馆。因为,付玉成在公园里曾经见过罗德才戴着玳瑁框的眼镜,拿着紫檀木的手杖。因此,他装扮得很像。 “化过装的付玉成,在新桥咖啡馆把王林探员的报告调换后,故意向擦皮鞋的小孩问路。安保中了他的圈套,按照擦鞋小孩提供的线索,找到并逮捕了罗德才。” “啊!真是个阴险奸诈的家伙!”对于付玉成的奸诈,吕培副探长非常吃惊。 “是的。他的阴谋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像个魔鬼!” “他在新桥咖啡馆调换了报告之后,仍不放心,又到安保局,假装自己将被谋杀,又哭又叫,请求保护。因为他表演得太像了,我和探长都认为是真的,便上了他的当。 “后来,在他家里,他又故意把保险柜里的灰色手册拿了出来让我们看,假装杀人魔鬼快要到他家来了等等……那完全是他自己搞得一套把戏。 “在我和李云山两个人走进另一个房间后,他就假装睡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搞起了另一个更高的计谋。” “是什么样的计谋?” “他把我戒指上掉下来的土耳其宝石,放进保险柜的抽屉里,然后又藏起了灰色手册。可是他并不晓得那一粒宝石是从我的戒指上掉下来的,他认为是他妻子肖秀蓉到客厅来,不小心掉下来的。 “他觉得只要把肖秀蓉的宝石,放进保险柜里,就可以嫁祸她了。” “原来是这样啊!”除了探长说了一句话外,其他的人都沉默未语。 “我越听越糊涂。郎小白,不,白郎先生,你是说付玉成痛恨夫人和罗德才相爱,企图让他们一块蒙上杀人罪名吗?”吕培问道。 “是的。” “可是,既然付玉成知道当天晚上会被谋杀,为什么不想办法抵抗或逃避呢?你张口闭口说他要嫁祸于夫人和罗德才,可是.为了复仇而故意被杀,这种推理好像不太合乎情理。”吕培说道。 “不!付玉成并没有被谋杀。” “什么?不是已经被谋杀了吗?”大家听得糊里糊涂。 “是的,因为他并不是被杀,所以没有凶杀。” “简直胡扯!”吕培使劲拍着桌子叫道 “他不是被杀,但是却已经死了。换言之,他是自杀的。” “啊?” “他给自己打了毒针,同时,他的儿子也被他带走了。”郎小白信心十足地说道。 对于郎小白超出普通常识的推理和判断,探长等人都觉得非常迷惑,大家都在猜想郎小白或许有点不正常,不约而同地全都注视着他的面孔。 谁都不敢发言。室内寂静无声,令人好像处在坟场似的,觉得十分凄冷。 这时候,炉火已经熄灭了,冷气袭人,惟一的烛光也被吹得忽明忽暗,让在座的每一位,都感到毛骨悚然。 郎小白神情自在地看了看每一个人,然后打破了寂静,“探长,你还记得付玉成跑到安保局请求保护时的样子吗?那天,他的脸非常苍白,就像刚从坟墓里跑出来那么憔悴,我一看,便觉得他患了很严重的疾病。晚上,我和李云山在他家过夜,看见他儿子付育德睡觉时的面孔毫无血色,就觉得那孩子根本不像普通孩子那么健康。后来,我才发现他们父子俩的病,跟这个离奇的案子有密切关系。” 郎小白从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说:“这封信是刚刚从保险柜的秘密抽屉里发现的,是付玉成的亲笔信。” 郎小白把信纸抽了出来,又接着说:“这是付玉成在自杀前写的,时间是三月三十一日晚十一点,信的末尾还签着他自己的名字。在这封信上,他把复仇的动机和手段写得清清楚楚。” 信文如下: “在我临死之前,留下这封信--这是我最后的自白,其中的每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一点儿没有虚假。我计划要做的事情,费了很长时间,终于获得了初步的成功。那一对可恨的男女,我终于有机会报复他们了。 付育德睡得正香,我在他身上打了毒针,他将永远甜蜜地睡着。写完这封自白书后,我也要在自己身上打毒针,好跟付育德牵手到幸福的天国去。我们父子俩即使再活着,最多也不过活一年。因此,我非常高兴,我俩能早一点离开这痛苦悲伤的人间。 我得了可怕的癌症,付育德也患了很严重的肺病。四个月前,我专门带他到伦敦,让著名的内科医生检查。结果,医生说我们父子俩患的都是不治之症,最多再活一年。 那时候,我就发誓要报仇!因此,我想尽办法,让那一对狗男女,在我们父子离开人世以后,被送上断头台。他们就是我的妻子肖秀蓉和罗德才。 我不能原谅他们俩恋爱。我费尽心思,终于想出了一套新奇的办法—— 我先用毒药杀了付育德,然后再打毒针自杀。如果这样,安保局肯定会认为是肖秀蓉和罗德才下的毒手,然后把他们逮起来。 可是,这个计划被王林探员知道了。为了灭口,必须把他杀了。此外,为了让安保局转移目标,所以我化装成罗德才,跟踪王林到新桥咖啡馆,偷了他的报告书。刚才,肖秀蓉的土耳其宝石,已经被我放进了保险柜。这样一来,安保局肯定会认为他俩都是凶手。 东洲安保局的探员,都是一些又笨又糊涂的家伙,肯定会洋洋得意地宣布破案经过。如果真是这样,我便可以在地下嘲笑那些愚蠢的糊涂蛋了。 我的计划是严密的!几个月前,我就已经写信给去世了的兰查诺,当然,那些都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我把那些信放进特制的时钟里,再把时钟装在五彩灯上面。我拨好了时钟的机件,让第一封信在十五天后掉下来;第二、三、四封信,就每隔十天掉下来一封。第五封信掉下来以后,藏在桌子下面的定时炸弹,就会把五彩灯上的机器、灰色手册、毒药、注射针筒等,都炸得干干净净,不会剩下任何物证。 如此一来,我那可恶的妻子和罗德才,一定会因杀人罪名而被送上断头台。实际上,真正的杀人魔鬼是我自己!我死了之后,我的灵魂有知,肯定要嘲笑他们俩人。同时,也要大笑那些中了我的诡计的东洲安保和法官。 我此刻正在想,他们看了这份自白书之后的神情,肯定特别滑稽,脸色肯定会像火鸡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 我要在九泉之下,痛痛快快地大笑他们。不!现在,我就要先大笑一番,哈哈哈哈……” 看完信后,大家似乎听到了杀人魔鬼付玉成从黄泉下传来笑声,不禁毛骨悚然。 “付玉成由于太痛恨他太太和罗德才,竟发起了疯。”探长叹了口气说。 “是的。由于他嫉妒太深,就想出了这套复仇的计谋。”郎小白也叹了一口气。 “这么看来,肖秀蓉和罗德才都是无罪的了。我们得快点去找初审检查官,让他释放他们才好。” “白郎,不! 郎小白先生,请你跟我一块去。肖秀蓉夫人肯定会非常感激你的。”吕培望着郎小白笑道。 第21章 郎小白被警告 探长和郎小白一起坐着警车,开往监狱。 车子刚刚到达监狱门口时,就见典狱长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脸色显得很苍白。 “典狱长,发生什么事了?” “肖秀蓉夫人……” “夫人怎么啦?” “自杀了!” “啊?” “我刚才打电话报告安保局了。” “她什……什么时候自杀的?” “我早晨起来发现的。尸体在这边……” 探长和郎小白随着典狱长走了过去。 尸体在医疗室内停着,全身的皮肤显出褐色的斑点,一看便知是中毒而亡的,症状跟王林探员、付育德、付玉成很像。 “她的毒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小瓶子和注射针,是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噢?是谁给她的?” “还没有查出来。”典狱长回答道。 探长瞅了瞅郎小白的脸。 一样的毒药,一样的方法,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夫人自己打了毒针?还是付玉成死后变成鬼来毒杀夫人?一种无法表达的恐怖,让郎小白的脸也变得苍白起来。 “太可怜了!夫人因为无法洗去杀夫、杀子的冤屈,而悲愤自杀的!”郎小白无限悲痛地说道。 “虽然付玉成的自白书,能够让夫人免去罪嫌,可是已经晚了。”探长的声音也非常沉痛。 “不!探长,夫人认为已经没办法洗雪杀人的罪嫌,才自杀的。” “为什么?” “难道你把她的齿痕忘了吗?那些犬牙似的齿痕,一定是凶手留下来的。而夫人的齿痕和凶手的齿痕一样,这是无可否认的。夫人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自杀的。” “那个齿痕,实在是太奇怪了!夫人咬过的齿痕,怎么会跟你在院子里捡到的苹果、王林探员带回来的巧克力糖上的齿痕一样呢?……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敢下结论,不过,我们可以肯定,夫人的确不是凶手。因此,这个齿痕,又是一个谜……”郎小白也感到无可奈何。 犬牙之谜……对了!如果没办法揭开这个谜的话,就不能说夫人是绝对无罪的,这样,她在九泉之下,不知会怎样痛恨呢! “好吧!我肯定要揭开这个谜底。”郎小白心里这样想,并暗暗发誓。 可是,三天以后,在看守所里,罗德才居然把床单撕成布条,也悬梁自尽了。 在他的尸体旁边,散乱地放着许多剪下来的报纸。每一张报纸上面,都有关于夫人自杀的消息。所以,大家都断定他是在看到夫人自杀的消息后,悲伤过度而自杀的。 究竟是谁把刊载夫人自杀的新闻报道送进来给罗德才看的呢?一向戒备森严的看守所,按理说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当然,送报纸的人的目的就是让罗德才看到夫人自杀的消息后,感到心灰意冷,因而也随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郞哥!糟糕了!” 几天之后,李云山刚迈进郎小白家门,就慌张地告诉他;“外面的人都在议论你才是真正的杀人魔鬼!” “他们在瞎编些什么?” “每一家报纸都非常详尽地刊登着夫人和罗德才的死。因此,所有的人都认为你为了私吞莫斯克二千万金元的遗产,在杀害了付玉成父子之后,又用离奇的手段谋杀了夫人和罗德才。这样,你自然就成为那笔庞大财产的惟一继承人。 “更糟糕的是,吕培副探长已经决定要来抓你。为了避免你逃跑,他派我来监视你。他将在一小时之后带领手下到达这儿。郞哥!你赶快逃走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如果我逃走了,他们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想办法为自己解释的。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兄弟,他们仍然以为我是一个忠实的安保。所以有一两次疏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暂时先到长青街146号去避一避风声。我已经用鲁考克的假名在那儿租了一栋小房子。”于是,郎小白就到长青街暂时隐藏了起来。 为了调查肖秀蓉自杀用的毒药与注射针的来源,安保局花费了几天的时间,想尽方法,彻底调查,传讯了许多与此案有牵扯的人,但仍一无所获。引诱罗德才自杀的报纸来源,虽然几经周密调查,但也未有结果。 莫斯克的亲属都去世了,因此吴昌浩探长决定于六月九日召开有关遗产继承的会议。他命令手下立刻通知有关人员出席会议。 由于在莫斯克的遗书里,郎小白被指定为最后继承人,所以他也看到了开会的通知。 六月九日下午,李云山跑来找郎小白。 “郎哥,快看这些怪信。信封上的收信人是我,可是,信却是写给你的。” 郎小白随手把信打开—— 警告郎小白: 你最好马上离开,不要再插手此事,否则你将被用同样的方法毒杀,那么你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哼!郎小白不屑一顾,然后问:“那家伙一定不知道我的地址,才把信寄到你那儿。咦?不对,信封上怎么没贴邮票?一定是由专人送来的。谁送给你的?” 第22章 陆舒逃跑了 “是长青街慈善医院的工友送来的” “好!我们去那儿一趟。“ 郎小白精神一振,站起身来,好似发现了野兔的猎狗 郎小白和李云山赶到医院,找到了送信的工友,问他信是从哪来的 “是女院长让我去送的。” “什么?院长是女的!” “是的,这儿是教会开设的慈善医院,院长是个修女,她现在不在。 “那么,我们等会吧!” 工友把他们带到了客厅。俩人在沙发上等了一个小时,可是仍未见院长回来。 “我得去参加在五点召开的遗产继承会了。” 郎小白看了看手表说道。正在这时,客厅前走廊有一个护士经过,当她隔着窗子瞅见郎小白时,脸色突变,慌忙跑开了。 走廊的尽头有间厨房。俩人推开厨房门一看,根本没有护士的影子。只有一个女厨子,拿着勺子,在冒着汽的大锅里搅拌着。 “喂,刚才跑进来的护士去哪儿了?” “你说的是新来的乔特露小姐吗?她从那儿出去了。女厨子指着对面的门说 郎小白二人从那扇门追出去,发现门外正是长青街。他们向前望去,看见了对面邮局旁刚刚有一辆出租车开动了。透过后车窗的玻璃,可以看见护士的头。 “郎哥,你看!” “是的,就是她。”郎小白俩人也上了出租车。 “请跟着那辆黑色的车子,但一定要保持50米的距离。”郎小白他们坐的车子立刻发动了。 “郞哥,那个护士究竟是谁?” “陆舒秘书。” “咦,护士是她化装的吗?” “是的。郎小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黑色出租车。 车子在东平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护士小姐下车之后,左右张望了一下。郎小白的车子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又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开火车站。此时的陆舒还没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郎小白的车子也跟了去。他们看见陆舒下车后急忙买了火车票,然后直奔剪票口。 “云山,你去问一下售贾员,陆舒买的是哪儿的车票。” 李云山问完后告诉郎小白:“郞哥,她买的是到陆安的二等快车票。” “好的,你也去买张同样的车票。” “买两张吗?” “不,一张,你一个人跟着她吧。” “你去哪儿?” “我必须参加五点钟的会议。你一定要当心,别让她认出你。到了陆安之后,马上打电话给我。我会赶去的,千万别让她跑掉!” “是,我一定能完成得很好。” 李云山跑进站台后不久,火车就开动了。 郎小白手拿报纸坐在候车室里,脑子却一直在考虑着此案的发展情况。他看了看车站的表,已经快五点了,于是急忙走出车站,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安保局。” 郎小白说完,闭着眼睛,重新考虑此案。“难道那个陆舒……真的是凶手吗?” 第23章 还有新的遗产继承人 在探长室里,探长吴昌浩,副探长吕培和公证人,都在等着郎小白的到来。 “您好,郎小白先生,我们一直在恭候您大驾光临。莫斯克遗产的指定继承人都死了,那么,那二千万金元的继承权就是你的了。”当探长吴昌浩看到郎小白时,这样对他说。 “不,探长阁下,请您等一等。现在还不能决定有继承权的人是我。” “但是,已经找不到莫斯克的亲戚了。” “尽管如此,但还是会出现一个来继承这笔庞大遗产的人。” “噢?那可又有奥妙了。” “是的,这个人是个男的。尽管他一直都没有出现,可是他一定有权继承这笔财产。由于他知道除了他本人之外,有继承权的人还有付玉成,肖秀蓉等人,因此他为了侵吞这笔遗产,就先后杀害了这些人” “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他偷看了由鲁尔兹保管的莫斯克的遗书,知晓了里面的内容。于是,他便偷偷进人莫斯克的房间,把注射药换成了毒药。然后假扮医生,为莫斯克写了死亡证明之后,他又把毒药给了付玉成,杀死了探员王林和付玉成父子 “他把我汽车的发动器弄坏了,使车子翻了,因此,我的司机也是他害死的。 “他把毒药送给肖秀蓉夫人,迫使她自杀;他又把载有夫人自杀消息的报纸,拿给罗德才看,以使他不能经受打击而自杀。 “总之,为了侵吞二千万金元,这个家伙想尽办法接连杀害了他们,最后再把杀人罪名嫁祸于我。” “你……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可耻的恶魔是谁?”探长问郎小白,显得有些不耐烦。 “当然知道了。再等一会儿,他就会来的。” “什么?” 大家惊叫了起来。 “什么?哪有这么可笑的事?接连谋杀好几条人命,根本不可能傻乎乎地跑到这儿来。如果他真敢来,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探长表现得对他不信任。 “不是这样的。因为他确信他是不会被捕的。所以他才会来这儿。他根本就不害怕安保的,自然也不怕探长您了。 “为什么?” “因为这些人根本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他可以不动手连害几条人命,还要独吞二千万金元的遗产,可见这个人是颇为狡诈的。 “请各位回忆一下,莫斯克是弄错了药,注射给自己毒药而死,王林探员是被付玉成注射毒针而亡,肖秀蓉是用同样的毒药自杀,而罗德才是得知夫人死讯而悬梁自尽的。 “虽然接连死了六个人,但没有一个是他亲手杀害的。 “换言之,虽然他间接地害死了六个人,但却受不到法律制裁,反而大摇大摆地来独吞这二千万金元的遗产” “嗯?你是说虽然那家伙接连害死六个人,由于都非他亲手所干,所以安保对他没有办法吗?” “是的,但是不管他用的是怎样奸诈的诡计,最终杀害了六条人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对了,他很快就到这儿来了,我们一定要想法揭开他的真面目,追使他供认犯罪事实。” “看,那家伙已经来了。” “砰、砰、砰!”有人在敲门,大家都向门口望去, “请进!”探长由于紧张,而显得声音有些颤抖。 大家都屏息观注进来的人。可是,进来的却是一个安保,他递给了探长一封信。 探长首先看了看信封,可是上面并没有寄信人的地址与姓名,只是写着:吴昌浩探长亲启。 “这是谁送来的,怎么没贴邮票?” “送信人还在大厅等着呢。” “好的,你先出去,当你听到我按铃的时候,就把他带进来。” “是。”安保行了个礼,出去了。 探长撕开信封,把信打开,里面写着: 吴探长:我知道莫斯克的遗产继承人还有谁。当然,还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因为不久前我找到了一份证件,它可以为这个人成为莫斯克遗产继承人提供证明。我专门让她本人带着这份证件,去拜见探长,请探长多费心。 由于某种原因,我不能告知我的姓名。请探长阁下原谅。 “咦?居然另外还有人来继承这笔遗产?” “是的,他马上就要来了。” “从这封信可以判断,这个财产继承人并不是一连杀害了六条人命的人,而是写这封信的人。” “是的,所以信上才没有姓名。但是,只要查问这个送信人,就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好的。” 探长按了一下电铃。门开了,进来的第一个人是安保,跟在后面的居然是秘书陆舒。 这事太出乎人的意料了,惊得郎小白差点叫出声来。 陆舒从东洲火车站,坐快车到陆安,按说应该已经到达了。再说李云山也跟踪她上了火车。 可是,她怎么又回到东洲了?尽管郎小白很聪明,可此刻他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噢!原来她假装去陆安,却瞒过李云山,又在半路上独自返了回来。此刻,李云山还在开往陆安的车上坐着呢。 在愣了一下之后,郎小白立即做出了这个判断。 陆舒已经脱去了护士服装,换上了做得很合身的便装,这时候的陆舒显得美丽动人。 “你来这儿干什么?”探长开口问道。 “我是来送信的。” “是谁让你来送信的?” “是我最尊敬的一个人,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姓名。” “你知道信的内容吗?” “不,不知道。” “信上说你是莫斯克遗产的继承人。” “噢,我,那太荒唐了,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一定是有误会,我跟莫斯克之间根本一点儿关系没有。” “信上说得很清楚,还说你带了什么证件?证件有没有?” 第24章 陆舒身份之迷 “证件?这个东西是吗?” 陆舒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非常旧的信封,把它交给了探长。探长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五六张变黄的古老文件。探长翻了翻,便把那些文件交给了公证人鲁尔兹。 鲁尔兹仔细看了,说道:“这些都是正式文件,出生表、户口本等等,上面盖的都是政府的章,都是真的。” “请你读给我们听听吧!” 大家仔仔细细地听着,公证人奉命读了一遍。探长听完后,问陆舒:“很久以前,这些文件就已经被密封了,在这之前,一直未被启封,所以也许你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是的。” “让我来告诉你文件的关键内容吧!你是罗德才的侄女!” “不,没有这样的事。罗德才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我的叔叔。” 听他这么一说,郎小白突然想起了罗德才曾说过的一段话, 罗德才有个哥哥,曾经收养了朋友一个名为陆舒的女儿。 郎小白很清楚得记着这段话,因此当他听说罗德才是陆舒的叔叔时,便觉得非常惊讶, 陆舒自己更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吴昌浩探长看着手里的文件,接着说:“罗德才是莫斯克的远房亲戚,你是罗德才的侄女,那么你自然也成为遗产继承人之一。由于其他有继承权的人都已先后死去,那么你就成了二千万金元的继承人。 “可是,那些有继承权的人,都是被一个可恶的魔鬼用奸诈的手段给谋杀的。也就是说,那个魔鬼之所以千方百计地杀害了其他有继承权的人,是因为他要把你变成二千万金元的继承人,然后再和你分享这种利益。” “所以说,你也有共谋的嫌疑。也许你根本不知道你是在帮他行凶。但是,我必须调查清楚这个案子。尽管我们非常同情你,但是,在真相未查清之前,我必须先把你扣起来。” 虽然探长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可语气却非常坚定。 陆舒听了探长的话低下了头,只见她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忽然,她跑到郎小白身边,搂着郎小白,哭着说道:“请你救救我!我是无辜的。” 郎小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不要担心,陆舒。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但是,我要问你一件事情,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内情吗?” “是的,我一直都认为罗德才先生是个好人,一直都很尊敬他,把他看作我的亲叔叔一样。可是,我一点儿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冒充我的亲叔叔。想想看,真让人疑惑不解。” “虽然你还不知道,可我却早已猜到了。我发觉你的背后有个在指使着你。你对自己完全不能自主,因为那个人一直在操纵着你。因为你觉得那个人说得对,所以你就在无形之中变成了他的傀儡。你认为我说得对吗?” “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思考,只是觉得很可怕……“ “不要害怕,交给我吧。现在你已经是正式的莫斯克遗产继承人了,除非另有其他的继承人出现。二千万金元的遗产就是你的了。 “你的幕后操纵者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圈套,害死了那么多人,目的就是让你得到那二千万金元的遗产,然后从中获利,所以即使你不要这份遗产,你的幕后操纵者却早已垂涎三尺了。现在,我急着要找到那个幕后操纵者,以便早点揭开他的真面目。” 郎小白正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探长那儿要过了那封信,又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了李云山早上带给他的信——疗养院工友送来的信,他打开两封信,比较了一下笔体。 “呀!两封信的笔迹是一样的,李云山拿来的信是慈善医院的院长写的。好吧,现在让我们去医院查一查。” “走,现在就出发。” 探长一边说,一边走在了前头。郎小白、吕培副探长还有陆舒跟在了后面。他们一起坐着警车,直奔医院。 跟在后面的,还有好几辆车子,上面载着安保,一路疾驰而去。安保们奉命把医院内外包围得严严实实。 探长、吕培、郎小白和陆舒等,在医院的接客室见到一位上了年纪的气质高雅的女院长。 “这位小姐是贵院的护士吗?”探长指着陆舒问。 “是的,是我让她送了一个旧信封和一封信到安保局的。”“那么你知道那个旧信封和那封信的内容吗?” “不晓得,信和信封都封得很严实。” “你原来认识陆舒小姐吗?” “是的,好几年前,她曾在本院做过六个月的护士。她辞职后,我就不知道她的去向了。可是,她又在一星期前来院,说仍愿意在本院担当护士。由于过去她工作很仔细,服务很好,所以我就很乐意地把她留了下来。” “你为了留用她,就允许她改名为乔特露,对吗?” “在报纸上有许多关于这次毒杀案的报道,我也看到了,知道了陆舒小姐也被牵扯了进去。所以,我考虑陆舒小姐只是暂时呆在我院,等到各种流言以及对她不利的风声过后,再离开这儿.于是我就答应她改了名字。” “那么,你是明知安保局已怀疑她与本案有关,还是让她躲在了这儿?” “是的,但是我相信陆舒小姐是不会犯罪的……她有一颗像天使般善良的心。” “关于旧信封和信的内容,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是的,那封信和信封,都是今天早上用挂号信寄来的,还另有一封信,叫我让陆舒把这封信送到安保局去。 “另外一封是给李云山的,因此,我就把另一封信让工友送给了他。” “好的,我知道大概了。现在,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陆舒小姐的房间?” “当然可以,陆舒,你带着他们到你的房间去看看吧。” “好吧。”尽管陆舒有些不情愿,可是又不敢不听院长的命令,只好先走出接客室,带着大家上了二楼。 “这就是我的房间。请各位稍等,里面太乱了,我得先收拾一下。” 陆舒不好意思地说完之后,就进了房间,并且反锁了房门。“不好!” 郎小白叫了一声。“这女孩想溜!” 第25章 最可疑的人 “院长,这房间还有门吗?” “没有,只有这一扇门。” “好吧,那我们还是破门进去吧。” 探长下了命令,两个安保使劲撞门,门被撞破了一个大洞。“她跑了!” 探长急忙跑到窗口往下瞅。 “下面也没有人,赶快看紧大门。” 探长愤怒地大声吼道。 吕培副探长和郎小白也都跑到窗口,想看一看陆舒到底是怎么逃走的。窗外有一根排水管,一直从屋顶垂到地上,陆舒可能是顺着水管爬下去的。 经过一番仔细调查后,发现陆舒先顺着二楼窗口旁的排水管爬到楼下,然后进了院长室,换上修女服,便从安保把守的大门,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郎小白等人对陆舒如何胆大的行为,都感到非常吃惊。 “你晓得陆舒到这儿之前,到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吗?”探长问老院长。 “我听说她在到这儿的一个礼拜前,在万豪广场的旅馆住了两天。” 李云山带了两个安保去万豪广场深入调查,郎小白也一块前往。 他们到达了万豪广场的小旅馆后,得知陆舒昨晚曾在这儿住了一夜,今天早晨已经离开了。 “你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吗?” “不知道,她什么也没说。”旅馆老板说 在陆舒住过的房间里,发现了老院长的黑色修女服装,是用报纸包着的。 他们又赶到码头,也没听说有漂亮姑娘坐船离开。“陆舒肯定还在万豪广场附近,全力搜寻!” 于是, 李云山命令挨家挨户搜查。正在这时,探长也带着人赶到了。经过一番严密搜查后,仍然没有结果。 竟然一点儿都没有陆舒的行踪 当晚,在万豪广场戒严的安保,给李云山打电话:“有个男人带了一个女人,好像是陆舒,乘汽车向东江河对岸的老街方向去了。” 郎小白听完,大声吼道:“那个家伙就是杀人狂魔,她威胁陆舒,带着她到处瞎跑,要是我们不赶快追上的话,陆舒就会被杀害了。走,快点去追!李云山,你也去!” 吕培等人坐上汽艇,急驰到对岸后,乘两辆车向老街方向疾驰而去。 尽管两辆车子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行驶,但仍然赶不上陆舒和那个可疑男子所坐的汽车。 郎小白他们抵达了老街。 “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 郎小白下了车,皱着眉头。 突然,跟着下车之后的吕培和两位安保用手枪,从三个方向对着郎小白。 “白郎,举起手来!”吕培大声命令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们没有理他,两个安保走过来,用手铐扣住了白郎的双手。坐在另一辆车子里的李云山也被铐上了。 “怎么?连李云山也……” “还用说吗?这家伙是你的同伙,到今天才真相毕露。” 吕培冷笑着说。 “唉!”郎小白气愤地叹道。 “白郎,我早就拿了拘捕令,准备逮捕你,要不是探长一直不答应,我早就执行了。” “直到昨天,探长觉得你才是最可疑的人,凶杀案的主犯,什么杀人魔鬼,毒针啦,都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胡说,杀人魔鬼已经带着陆舒逃走了,再不赶快抓住他的话,陆舒就性命难保了。你居然还在这里搞这种鬼把戏,这样拖延时间,凶手都已经逃跑了。你们这些混蛋,吕培,你这世界上头号大傻瓜!你知不知道,你抓我的时间里,凶手早已闻风潜逃了!” 郎小白大发雷霆,大声训斥吕培。可吕培却笑笑说:“你尽管吼吧!我只是奉命执行任务。” “吕培!闭嘴!赶快报告探长,他已经犯了一个大错,抓我就无疑是放跑了凶手。凶手可能要逃往国外。如果要抓凶手必须借助我的力量。 “吕培,赶快告诉探长,请他明天安排个时间,我要跟安保局毛局长见面,你就告诉他说,这是郎小白提出的。” “什么?你要见毛局长?”吕培听到郎小白的荒唐请求之后愣住了。 “是的。毛局长非常了解我,他深知我不可能是一个小毛贼或杀人凶手。局长知道我是一个一直都在尽全力为国效力的公民。吕培,马上报告探长,必须给我安排一个与局长见面的时间。要是你不报告的话,你就犯了一个大错。” 吕培闭着嘴,一言不发。 “记着,吕培,要是你不照着我的话去做。你的脑袋可就难保了,我明天是一定要见局长的。我今天就乖乖地呆在拘留所里养精蓄锐了。哈哈!”郎小白目中无人似地,大声狂笑起来。 第二天,郎小白从拘留所里被带了出来,坐着警车,由四个安保护卫着,直到市安保局。 毛局长和吴昌浩探长,在安保局的华丽会客厅接见了郎小白。 “哟!白郎,你好吗” 局长伸出右手说道。 “局长阁下,您好。”郎小白和局长握手。 局长已经见过郎小白好几次了,知道他是一个可怕的大盗,但却是一个愿意为国家付出一切的大盗。 “白郎,探长说你无论如何都要来见我,究竟所为何事?” “请您把我从拘留所里放出来。” “为什么?” “为了捉拿那个谋杀莫斯克、王林探员和其他人的那个杀人凶手。” “除了你,就没有别人能捉到那个凶手吗?” “是的,探长和吕培副探长几经周折捉拿凶手,可是,到目前为止,仍未能破获此案。因此,除了我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破获此案。” “哟、你居然这么自信。但是,全市戒备森严,凶手根本无法逃出市外。” “正因为这样,才根本无法发现凶手的踪迹。” “不,一定有办法捉住凶手,我认为东洲的安保是很棒的。” “即使安保能找到凶手躲藏的地方,可是那时候,陆舒就已经被杀害了,她将成为第七个牺牲者。” “陆舒不是帮凶吗?” “她不是帮凶,她绝对是无辜的,应该说她也是个被害人。”郎小白看了一下手表说:“局长阁下,时间不多了,请您赶快答应我的请求,否则,陆舒就性命难保了,凶手也将会逃掉的。” “可是……”局长觉得释放大盗白郎是一件大事,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郎小白看出了局长的心情,便说:“局长阁下,难道您忘记过去我在好多案子上,都为政府作出了很大贡献吗?这次我也会让政府获得更大的利益。” “好,我明白。你确实是有点神秘,也有点超凡。我认为你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你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 “局长阁下, 谢谢您的夸奖。我是个坏人,请您称呼我是个有魔鬼力量的人。但我并不是一个小魔鬼,我是个大魔鬼。”郎小白抬头很坚定地说。 “哈哈!大魔鬼,一点儿都不错。好,我答应你的请求,释放你了。” 局长转向探长,说道:“吴探长,现在就释放白郎。” “遵命!” “白郎,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多谢局长阁下,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请您也释放了同时被捕的安保李云山。” “吕培副探长说他是你的助手。” “他确实是我的助手。但是,他对公务尽职尽责,请局长阁下释放他。 “探长,把李云山也释放了吧!” “好的。” “谢谢局长阁下,我一定全力以赴捉拿凶手,以报答阁下的大恩。” 郎小白弯腰行了个大礼。 第26章 捉拿凶手 “现在马上就出发!探长,请您陪我到东江机场。” “咦?去机场?” “是的,我要坐飞机去捉拿凶手。” 离开安保局的郎小白,坐着探长私人的大型快速汽车,向东江机场驶去。 “开足马力……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郎小白在车上大喊。他害怕凶手会带着陆舒逃出国境,不,很可能在离开国境以前,陆舒就会被杀害了。 探长车子的外形和颜色都非常特别,所以一路上的交通安保和十字路口的交通指挥,是不会阻拦这辆车子的。 车子按着刺耳的警笛声,以最快的速度,猛兽般向前行驶。仅仅用了十分钟,就到达了机场。 郎小白走下车子,跑向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有一个男子——身材矮小却很结实的男子,正在跟穿制服的办事员聊天。 “ 吴达在那里,太好了!” 吴达是著名的飞行员。 “您是吴达先生吧?有件事情要麻烦您。不管怎样,您要答应我。” 吴达被这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一叫,好奇地瞅着郎小白,笑笑说:“什么事呀?没头没脑的……“ 郎小白从衣袋里拿出一幅地图。 “抓凶手,他拐骗一位漂亮小姐,正在向南方逃走,从昨晚十二点开始,他从东洲坐出租车逃走,即使司机被逼开快车,每小时最多不会超过八十公里。所以今天中午十二点以前,他是没办法到达南部的,现在可能会在这一带。”郎小白指着地图说。 “嗯!很有道理,那就是在舟山市附近吧!” “对了,如果凶手中午能到达舟山市的话,我想乘你的飞机到那儿等他,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你说要抓拐骗的人犯,不过,你有拘捕令吗?” “当然有了!你看,拘捕令在这儿,是吴探长给我的。” “噢,你是安保吗?” “不是。” “那么,是私家侦探?” “是,也不是。” “那么你是……” “我是郎小白,也是白郎。” “啊?你就是大盗……昨天被捕的白郎?” “是的,今天获局长恩准,我被释放出来,现在我正在缉拿凶手,拜托,请马上载我起飞,我一定会重金酬谢你,二万金元行吗?” “不,不用酬谢,有机会跟白郎合作,从天空追踪犯人,的确非常有意思,这是非常富有刺激性的飞行,有钱也买不到的。我非常乐意为您服务,请跟我来吧,那一架就是我开的飞机。”著名飞行员吴达指着停在机场上的一架最新型的飞机说。 二分钟之后,郎小白坐在了飞机的后座上,穿着飞行服,戴着防风眼镜。吴达进到驾驶位,检查了机件,就发动了引擎,螺旋桨马上以最高的速度旋转起来。 吴达驾着飞机,一直保持着800米的高度,向南飞行。 郎小白从座位上探出身子,俯瞰大地。绿色的原野, 黑白色的房屋,杂乱的村庄,一晃眼闪了过去。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就像一条银色的彩带。 一条灰白色公路尽显眼前,飞机沿着公路向前飞行着。 当飞机快要进入舟山市上空的时候,正在观察地面的郎小白突然叫了起来: “哦!看到了。” 这时候,一辆黄色汽车卷着灰尘,正在白色的公路上飞速前进。“肯定是那辆车子。”郎小白认定那是杀人魔鬼拐带陆舒所乘的车子。从800米的高空看上去,那辆车子就好像是黄色的金龟子那么小。 “吴达,想法截住那辆黄色的车子。”郎小白用对讲机告诉吴达:“降低高度,在车子上面飞行。” “好的。” 飞机转了个大圈子后,向地而俯冲下去。 整个地面就像浮起来一样,飞机和地面的距离,在刹那间就缩短了好多。 飞机离地面200米之后,接着仍以黄包汽车为中心,兜着圈子飞行。郎小白观察到汽车里司机的脑袋忽抬忽低,一边紧密观察飞机的行动,一边紧握方向盘。 汽车后面的窗帘低垂着,看不清里面人的面目。 “凶手和陆舒应该在这辆车子里面,希望可以看到他们的面孔。不过,吴达,不要飞得太低,以防他们开枪。” “没问题,请放心。”吴达信心十足地说。飞机继续在汽车头顶上盘旋。“冲下去吗?” “好的,冲下去!”郎小白下定决心。 飞机继续朝地面俯冲,飞速掠过汽车的车顶,降落在车子前面的草地上。 郎小白从座位上跳下来,朝着汽车的方向跑去。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在公路上迎面疾驶而来。 郎小白跑到公路当中,举起双手,手上的手枪闪闪发亮。 “停车!否则我要开枪了!”司机吓得赶紧煞住车子。车子发着“吱、吱、吱”的声音,停了下来。 郎小白跑到了车子旁边,用手枪敲碎了车窗上的玻璃。 “快出来吧!”郎小白大声喝着,可是,车子里边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风从破了的玻璃窗口吹进去,车子的窗帘不停地摆动着。郎小白用手枪把窗帘掀开。 “不好!”郎小白大喊一声。原来车子后面居然连一个人也没有。 第27章 陆舒危险 司机吓得正在浑身发抖,郎小白用手枪对着司机的胸膛:“老老实实交待,否则让你胸部开花!” “是!是……请……请饶命……” “要想活命的话,就不要撒谎。要让我发现有丝毫的隐瞒,就别怪我不客气。来,乖乖回答我的提问,昨天晚上,在东江河边的老街,你是不是拉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是!是的。” “男的把女的胳膊抓得紧紧得的?” “是!是。” “他让你把车开往南都,还说要加倍付给你车费,是吗?” “是!是的。” “客人既然已经下了车,为什么你还要把车开过来,是那个男人让你这么做的吗?” “是的,是那个男的让我把车开到南都舟山市的,而且付了到舟山的车费。我想这俩人一定是做了坏事后逃出东洲,为了逃过追踪他们的人,在半道下了车,让车子继续开往南都舟山去。” “他们俩是在哪里下车的?” “他们是在车子快要到达马里村之前,从公路拐进了一条小道,在旁边的一座小屋子前下车的。” “下车以后,他们去哪儿了?” “那……那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没留意。” 郎小白看了看司机的表情后说:“胡说!你再不老实交待的话,我就打死你。你没看见我手上这东西吗?” 司机眼看郎小白的手快要扣上扳机,又抖了起来; “别……别开枪!我说,我说,请不要杀我。当时,我感觉那俩人行动很奇怪,所以我把车子开回公路之后,又到了小屋子附近,藏在树后观察他们的行动。那时……” “那时怎么样?” “男的打开了小屋子的门,企图把女的拉进去。女的尽管看起来很疲惫,但却不愿进去,拼命抵抗想要躲开。后来那男的突然改变了态度,极力安慰那女的,跟她说了好多好话,还在小屋前面端了一杯自来水给那女的喝。” “什么?给她喝水?杯子里有没有放别的东西?” “噢……对了,他好像从衣服里掏了点什么东西,放进杯子里了。” “女的没看见吗?” “不清楚,她什么也没说,就喝下去了。” “噢?”郎小白又开始思考。 杀人魔鬼是不是已经在小屋前毒杀了陆舒?还是先给她服了药,然后带她到别的地方去?不管怎么样,有个问题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危险将要降临到陆舒身上。 “然后,那女的怎么样了?” “当时,我被吓得挥身发抖,赶快返回车子,以后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你到马里村以前有没有感到被别的车子跟踪?” “好像有,那男的一直在注意着后面。” “那女的在车子上有没有哭叫?” “哭了,可是没有声音?” “你还能记清那个人的面孔吗?” “记不清了!他们在老街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了,并且路灯又暗。今天早晨,又没注意……” “你不是在小屋子前看过他们吗?” “因为距离很远,又是从树叶间隙偷看,因此没有看清面貌。” “好吧,今天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给你一千元,要是你敢泄漏秘密,当心你的脑袋。” 郎小白吓唬了司机之后,给了他一千元,又跑到了飞机旁边。 “怎么样?” “跑了,汽车里一个人也没有。” “白飞一趟啊!” “不会的,我还要追,现在可以起飞吗?” “当然,往哪儿?” “江梅方向。” “好的。” 他们两个人上了飞机,正要发动引擎的时候,看见一辆警车疾驶而来。 “这是谁呀?” 警车在黄色汽车旁停了下来,从里面下来三个人。吴探长揪住黄色汽车的司机,便开始问。 郎小白用飞行帽和防风眼镜遮住脸,向这边走过来说:“你迟了一步, 探长先生。那家伙又逃掉了。” “唉!你是谁呀?” “是我呀!哈哈……是我。”郎小白笑着摘下防风眼镜。 “呀!郎小白……“ “是的,昨天被你关进拘留所的郎小白,今天居然比你还先到达这儿。可是又被那家伙骗了,那家伙在马里村又失踪了,或许乘另一辆车子,又逃之夭夭了。现在我要继续追,你呢?” “那么,我愿意一块前往。” “不过,我是要坐那个去的。”郎小白指指飞机,接着说:“你像虫子一样在地上慢吞吞跑,怎么能赶上呢?不好意思,那我就失陪了。” 探长被郎小白取笑了一番,气得头发都站起来,无奈地说“唉!又输一次。” 探长看着郎小白坐着银白色飞机出发后,又按原路返回。 “喂!吴达,飞快一点吧!如果时速能达到三百五十公里的话,我给你一万元。” 郎小白又在飞机上大喊起来。 “可是,是逆风啊!” “所以才让你用超速呀,另外再给你五千元逆风费。” “打算往哪飞?” “马轮县大石乡,江梅市附近的农村。” 郎小白认为只要到达大石乡,就能够揭开这件怪案的谜底。各位读者应该还记得下面几件事吧? 一、大石乡有个老人叫兰查诺,付玉成和他是老朋友。付玉成曾经给这位老人写过好几封信,告诉他说他将被罗德才谋害。可是,这些都未被开封就退给了付玉成。 二、兰查诺不知被谁谋害了。 三、郎小白在搜查兰查诺曾住过的古村时,发现了孙富轩、林茹兰夫妇的骷髅被挂在储藏室里。 对于这个案子,郎小白做了这样的推断: 有一个凶狠的魔鬼,企图冒领莫斯克的遗产。 首先,他想办法让付玉成认为罗德才和妻子要谋害他,然后写信告诉大石乡的老友兰查诺。然而,他却早先把兰查诺给杀害了。因此,付玉成的信就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其次,恶魔又把孙富轩、林茹兰夫妇引到古城里,谋杀了他们,然后把他们的尸体悬挂在储藏室里。 或许恶魔并未亲手杀人,是让别人干的。可是无论如何,他已经谋杀了三条人命。 之后,他再次使用诡计,使莫斯克、王林、付玉成、肖秀蓉、罗德才五个人相继死去。 现在,他又带着陆舒回到大石乡,打算谋害她。陆舒的性命,现已面临生死关头。 郎小白想到这里,觉得飞机飞得实在太慢了,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飞机到达了江梅市的上空,郎小白俯瞰地面,看见有一辆汽车从大石乡以飞快的速度,向古村庄方向行驶。 “这可能是恶魔挟持陆舒的车子。” 郎小白再也捺不住了,他觉得一秒钟就好像一小时那么长。 片刻之后,飞机在市郊的草场上降落了。郎小白拿出一点五万元交给吴达,让他回到基地去。 “如果用得着,我愿意继续为您服务。” 吴达对追缉凶手,有很大的兴趣。 “谢谢!我喜欢一个人跟强敌较量。” 郎小白紧握吴达的手说道,说完便跑向马路。 第28章 恶魔现形 刚才汽车轮胎走过的痕迹不很清晰, 郎小白顺着这些痕迹前进。轮胎印一直延伸到马路的尽头,那是一座土墙老屋的大门。 “噢!汽车开进大门了。” 郎小白用力使劲推大门,门却屹立不动。 围着老屋的土墙大约有4.5米高。郎小白掏出短刀,扎进了土墙的缝隙里,就像攀岩石似地爬了上去。 郎小白习惯于飞檐走壁,所以毫不费力地就翻过土墙,跳进了老屋里。 老屋里杂草丛生,就连铺着鹅卵室的小径,也被杂草给掩盖了。树枝横七坚八地伸展着,好似一片荒野。 郎小白从草木的缝隙里穿越着。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在草丛里发现了一辆汽车。 他朝车里看去,皮座垫翻了过来,车窗玻璃上有一道新的痕迹。那恶魔拉陆舒下车的时候,陆舒一定奋力抵抗;所以才产生了这些痕迹。 郎小白仔细察看地面,发现在汽车附近,有一些草被踩得凌乱不堪,有人体拖过去的痕迹,并且一直向前延伸 陆舒要么昏迷了,要么就是被杀害了。 郎小白心里都快急死了,他提高警惕,弯着腰顺着那道痕迹前进。在一个堆积了许多石头和砖头的地方,又向前挪了几步,郎小白在草地上看见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他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镶着两颗珍珠的金戒指 “啊!这是陆舒经常戴在手上的戒指。要是她已经昏迷不醒,或是已经死了,那么这戒指是不会掉下来的。因此她肯定还活着,而且还很清醒,为了求救,故意把戒指掉在这儿。” 郎小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琢磨着草地的痕迹。 杂草被踩成这样,一定是陆舒被恶魔拖到这儿之后,趁着休息的时候,把戒指掉到了这儿。” 郎小白把戒指放进了口袋里,接着向前走,又看见了停下来的痕迹。 在杂草上,有几片花瓣散落,特别显眼,泥土上还画着一个十字架。 郎小白觉得这也是陆舒留下来的求救标志。 再往前,到了一个宽阔的院子。这座院子的右边就是老屋,左边是个厅堂。这两座建筑物都非常破旧,墙壁上爬满了常青藤,显得阴森森的,令人望而生畏。 郎小白尽量弯下身子,一步步地靠近。 “嘻嘻!嘻……” 突然,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传来,好像是魔鬼冷笑的声音。就连胆大包天的郎小白,也吓得停下了脚步。 郎小白左右盼顾,注意着周围,想弄清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可是,却听不出声音的来源。一阵笑声过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突然,又传来一阵笨重的、用东西锤击地面的声音。郎小白聚精会神地听着,仍然听不清声音的方向。 几秒钟之后,重新恢复刚才的寂静,这更让人毛骨悚然。 郎小白继续往前走,最后走到了好像壕沟似的低洼地带。那儿也是杂草丛生,郎小白用手拨开2米高的杂草,下了洼地,又往坡上走。 “那恶魔到底长得什么样,肯定是一个既凶猛又残酷的吸血鬼…”郎小白一边想,一边上了坡路。 当他正在穿过树林的时候,从树枝的缝隙往前一瞅:“哎呀!”郎小白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陆舒!” 陆舒的手脚被绑得紧紧的,在地上躺着。不,不是地上,而是一个洞穴。在那洞穴的上面堆积着许多石头,洞里面是黑的,可是,阳光从石头缝照过去,陆舒的身体还是能看得很清楚的。尽管他们有一段距离,但仍可看见她面孔跟死人一样苍白。 她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郎小白又走到树林的尽头,仔细地看了看——陆舒脸上的肌肉稍微动了一下,眼睛是睁着的。 还活着,太好了!可是恶魔在哪儿呢? 郎小白正瞅着,忽然,从右边的树丛里走出了一个怪物。 郎小白拔出手枪,仔细观望—— 这怪物在地面上爬了一会儿之后,捡起了两根拐杖,挟在左右腋下,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他的两条脚摇晃着,一看,便知道那是个残废。 这家伙双腿瘫痪,而且驼背,因此当没有拐杖时,就弯着身子站不起来,真像是个没有骨头的怪物。 郎小白也禁不住毛骨悚然,原来凶狠的杀人魔鬼,居然是个残废。有一种病叫佝偻病。如果小孩缺乏阳光的照射,就容易患这种病。一旦得了这种病,全身的骨头就停止发育。杀人魔鬼一定是个佝偻病患者。 褐色的脸,高突的颧骨,尖尖的下巴,深陷的眼睛,龇出的牙齿,挟着两根拐杖,摇摇晃晃,就好像骷髅在走路,越看越令人害怕。 郎小白藏在树干后面,专心致志地观察着这个怪物的行动——怪物走进洞穴,用布堵住了陆舒的嘴,在她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用双手压着正在挣扎的陆舒,仰起头,咧着嘴,龇着牙。嘻嘻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就好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一样,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郎小白紧紧抓着手枪,手指放在扳机上面。如果怪物伤害陆舒,就能马上杀掉他。 郎小白一面用手枪瞄准怪物,一面注意倾听怪物对她的讲话内容。怪物又在陆舒耳边说了几句话,陆舒气愤地摇摇头。怪物大吼一声,使劲打了陆舒一耳光,气愤地说: “陆舒,我说了这么多好话,你还是不同意?!现在,你的生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还敢小瞧我,不听我的话?!别做梦有人会来这儿救你,还是乖乖地听话,包你生活得快快乐乐的。这样你还不同意……” “那好吧!陆舒,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怪物说着,就像猴子一样爬上洞穴,拿起了一个十字镐,猛力打向堆积着的石头,石头马上塌了下去。 藏在树后的郎小白脸都变白了。 “只要用力一击,洞穴上面的石头就全会塌下去,要是我再不管的话,陆舒就会被砸死的。” 郎小白不能再等了,便跳了出来。“哎呀!” 刚刚跳出来的郎小白,大叫一声便掉进陷阱里去了。 第29章 被恶魔算计 陷阱是利用了一口古老的水井,不晓得有多深。 郎小白身手敏捷,在脚还没踩到实地的瞬间,双手紧紧抓住了井边,以防继续往下掉。 但是井边的木头早已腐烂不堪,整个身体的重量悬在那里,随时都可能会掉到井底。郎小白拼命挣扎,试着爬出陷阱。 正在这时,怪物爬了过来,用手枪指着郎小白,嘲笑道:“不许动!再动我要开枪了。” 郎小白两眼紧紧盯着怪物,仍继续想办法往上爬。 “嘻嘻!郎小白,这儿是你的坟墓,是你最合适的葬身之地。郎小白,上次写信警告你,告诉你不要管闲事,可你却一直阻挠我的计划,因此你才会有今天的下场。郎小白,我觉得让你活着,会给我带来不便,因此故意把你引到这里来。” “院子里的戒指、十字标记、花瓣,这些都不是陆舒留下来的求救信号。我紧绑她的双手,她哪还能搞这些玩意?那都是我设置的圈套。我晓得只要你一发现这些东西,就会跟着来的。” “事实上,你哪里是智慧高超的大盗,嘻嘻,你根本就是一个最愚蠢的大傻瓜。嘻……” “郎小白,你的两只胳膊没劲了吧?只要一松手,你便会跌到没有底的深井里面去。不错,去试试那里的水是咸的还是淡的?这样不仅不用给你注射毒针,而且永远也不会找到你的尸体。” “天下有名的大侦探郎小白失踪!尸体无法找到……这确实是很醒目的头号新闻。” “没有人能揭开这个谜底,而‘郎小白’这四个字将比现在更著名,更响亮,甚至会永远流传。这都是我奉送给你的厚礼,你应该向我道谢。嘻嘻。” 怪物像个骷髅似的,又张嘴龇牙笑了起来。 郎小白使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可是,一点儿也爬不上去。双手的力气逐渐消失,并且,井边的朽木“吱,吱……”发出响声,眼看就快要断了。 “嘻,没有办法吧?郎小白,你快要完蛋了,别再留恋世间了,嘻嘻……”怪物歪着脑袋不停地笑着。 郎小白已经使完了全身的力气,手指已经不能抓住井边的木头了,木头也一根根地裂开了。最后,他闭着眼睛,让身子掉到井底。 “嘻嘻,掉下去了,成功了,从今以后就无忧无虑了!” 怪物接着笑了一阵之后,把井边的石头,一块接一块地推到井里去。 “喂!郎小白,拿着石头,快来拿吧,这是我赠给你的最后礼品。你想得到二千万金元,现在我用这些石头代替钱币送给你,反正金钱也没法被带到黄泉,二千万金元就让你拿去享用吧。” “现在,再送给你一块大石头,你的脑袋立刻就会变成肉酱。你过去给我的工作带来了太多的麻烦,所以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大的礼物。”怪物使了好大力气才把一块大石头推了下去,又笑着伸头往井里看了看。 “郎小白,你一直没有声音,可能已经完蛋了吧?井底很孤独吧?我马上会给你送个伴去,那就是陆舒。她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赏给你做个伴吧!哎哟!好疼!好难受!……” 怪物突然痛苦地叫了起来,额头冒出了汗珠子,两个眼珠子也突出来了,好像要蹦出眼眶。 “啊!哎哟!好难受啊,我的病又发作了!哼哼…” 怪物一直抓着头发,痛苦地叫个不停。然后.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好不容易才送到嘴边,把药水往嘴里滴了两三滴。 怪物抱着头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等痛苦稍微减轻了些,才又爬回洞穴,对陆舒说:“陆舒,现在该你了。别吓成那样,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再欣赏一下这个世界的风景。蓝蓝的天空,翠绿的树木,美丽的花草,好好欣赏吧!今天下午四点,我便要把你送到郎小白那儿去了。过去,你曾经帮过我好多忙,太辛苦了。可是,我已经用不着你了。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不仅是我的累赘,而且会阻碍我工作。郎小白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们俩到井底去过幸福日子吧。我爱二千万金元。嘻嘻。” 这笑声听得让人毛骨悚然,在整个荒静的院子里回荡着。他从黄金做的盒子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陆舒,这根烟抽完之后,我就要杀了你,等到这根烟全部变成灰烬的时候.你的生命就结束了,好好地瞅着我吧!洞穴一塌,就会把你压成扁扁的,然后我就可以返回东洲,领取二千万金元走得远远的,来欢度我的晚年。” “当然,我并非莫斯克遗产的继承人,所有的证明都有,而且也被送到安保局了。你还不明白我凭什么拿取这笔遗产吧?告诉你,你又被我骗了,因为你已经写下了一份让我替你领取这二千万金元的委托书。这份委托书就放在我的衣袋里。等你被我埋在洞里之后,没有人知道你已经死了,也不会找到你的尸体,那么你自然也就不会丧失继承这笔遗产的权利。因此,我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去安保局领取二千万金元。嘻嘻,多么完美的计划呀”。 “郎小白一直都称我是杀人魔鬼,可是,却发现不了我的杀人证据。莫斯克是自己打错了针,付玉成先杀了付育德,然后又自杀的,这些都不是我亲手行凶。即便是把我抓去,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宣判无罪。我的计划是周密的,杀人手段是高超的,绝对不会以杀人罪处治我。我将变成拥有二千万金元的大富翁,在上流社会也将会有很大的声望。” “即使世界闻名的大盗郎小白,也无能力破坏我的计划,因为他已被埋在了井底,结束了他的一生。你看,香烟已经燃尽了,死神在向你招手。” 怪物把烟头一扔,然后站了起来。陆舒像死人一般躺在洞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恶魔拾起拐杖,拖着两条瘫痪的腿,走到了一棵离洞穴不远的树下,脱去上衣,拿出了一个皮夹子看了一会儿,这里装着陆舒的委托书。之后,他又把它放进上衣口袋,挂在了树枝上。 “太好了,只要把这个带到安保局,无可置疑,那二千万金元就是我的了。” 脱去了上衣,杀人魔鬼显得很轻松的样子,又重新爬回洞穴上面,然后拿起十字镐,刨那架在洞穴上面的大石头。 如果把那块架在洞穴上面的大石头挖出去,这堆大石头便会全部塌下去。他没有多大力气,才刨了一会儿,就累得浑身是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仍然在拼命往下挖,终于,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发出,倾刻间,塌下去的石头就把洞穴全部给堵住了。 恶魔也被石头绊倒在草地上,一时动不得。 过了一会儿,他又爬回到原来的地方,高兴地说:“噢!成功了!嘻嘻。” 一大堆石头已经把原来洞穴堵得满满的,再也看不见陆舒的身子了。 “噢!死了,最终还是死了,有权继承遗产的人都死光了,二千万金元是我的了,我要走鸿运了。嘻嘻……” 恶魔拿着十字镐,边笑边走到水井旁,把十字镐丢到了井里,然后又回到树下,拿下上衣,摸了摸衣袋…… “哎呀!”恶魔的脸突然间变得惨白。 装着陆舒二千万金元委托书的皮夹子莫名奇妙的没有了。“怪事!不会搞错吧?”他慌忙在另一个口袋寻找,可是,连皮夹子的影子都没有。 “究竟怎么回事?” 第30章 智擒恶魔 杀人恶魔不禁慌张起来。刚才脱下上衣的时候,明明还在口袋里,为什么现在找不到了?太莫名奇妙了。 “对了,肯定是被偷走了,附近一定有人藏着。草丛?树林?洼地?石墙后面?可能是在我刨石头时偷走的。可是,究竟谁干的?或许是……” 他的脸立刻变得惨白。 “或许是郎小白的手下?探员?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他瞅了瞅四周,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捡起拐杖,嘴里叼着手枪,向前走去。他准备随时丢下右手的拐杖,以便开枪抵御敌人。他慢慢地向左边的草丛走去。走了一小段路径之后,前面立着一块大石头。他一面观察左右动静,一边绕到了大石头的后面。 “唉呀!”突然,他惊叫一声,手枪从嘴里掉了下来 人!有一个人!在大石头后面有一个人,头低着,双手伸直站在那里。 他壮着胆子仔细一瞧,这个人是…… “郎……郎小白……”大胆的恶魔居然也吓得叫了起来。 郎小白已葬身井底,怎么会站在大石头的后面?他面色苍白,低着头站在那儿。不,不是站着,好像是在一块大石头上靠着似的。那是郎小白的尸体? “鬼魂……郎小白的鬼魂呀!” 杀人魔鬼像疯子似地,大叫起来。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紧地盯着那个鬼魂。 这时候,“鬼魂”突然把手伸进衣袋里,掏出了一个香烟盒子。“啊!”杀人魔鬼又大喊起来。 仔细一瞧,那香烟盒子可是他的。 “鬼魂”打开了香烟盒子,抽出一根烟放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烟雾,朝杀人魔鬼笑了笑。 “啊!你……你还活着?”杀人魔鬼吓得浑身哆嗦。 “当然活着了。” 郎小白又抽了一口烟,再缓慢把烟吐出,用手指弹掉烟灰,然后说:“吓坏了吧?怪物先生,我是从井底跑出来的。如果死人能复活的话,那么我便是一个例子。这是很令人惊讶的奇迹吧?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类智慧无法衡量的奇迹,我的复活就是其中之一。 “你往井里边扔了那么多的石头,认为我已经粉身碎骨了。但是,我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掉的,我是个杀不死的人,我不晓得死是什么东西,即便是死了,也还会复活的。怎么样?吓坏了吧?魔鬼先生。” 郎小白一边笑,一边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一下。 “呀……!” 恶魔突然蹲下身子,企图捡起手枪。可是,郎小白只一动,便把手枪踢到草丛里去了。 “噢!” 魔鬼气得咬牙切齿,他把手伸进衣袋里,拼命地找着什么。郎小白一边笑,一边问: “找什么呢?那么紧张。是这个吧?” 郎小白说着,便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盒子,然后打开盖子,里面有几只注射器,还有几只装着黄色液体的小玻璃瓶。 “你是在找这个吗?如果再让你用它,麻烦可就多了,所以我就把它先从你的衣袋里拿出来了。” “啊……” “别丧气啊,我跟踪你到这里,早已看穿了你的阴谋诡计。现在你知道得到二千万金元的梦想已不可能实现,就想用这毒药自杀。可是现在你还不能死,因此它暂时由我保管。” 怒气冲冲的杀人魔鬼,睁大眼睛瞪着郎小白,咬紧牙关,浑身不停地发抖。 “这案子刚开始,我就发现付玉成、罗德才、肖秀蓉夫人都不是凶手,当然,陆舒小姐也不是。真正的杀人魔鬼躲在这些人的后面,很巧妙地利用他们,可他本人却逍遥法外,企图获取那笔庞大的遗产。只是,一时还没办法查出这个魔鬼是谁。我费了很多的精力和时间,终于查出这个杀人魔鬼在杀了很多人之后,又拐带着陆舒逃跑,我就一直追踪到这里来了。天网恢恢,恶人总是会得到恶报的!你不要再贪图人间的荣华富贵了,男子汉大丈夫,为了抵偿你所犯的罪孽,应该有勇气走上断头台去偿命啊!” 郎小白从脚下拿起一根长绳,然后去解那绳子的结,似乎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 杀人魔鬼用痛恨的眼光,一边瞪着郎小白,一边往后退。一步,一步,渐渐地离开得远了。郎小白好像很专心地解着那段绳子的结,似乎没发现。 魔鬼突然向后一转身子,拄着拐杖,拼命朝井边跑去。他觉得已经没办法逃掉了,只有想办法自杀。 当他跑到井边,正准备往井里跳的时候,身子却被拉住了。 杀人魔鬼的双手和身体,这时已被绳子捆得紧紧的,从后面拽着,想再前进也不容易了。 绳子是郎小白抛的。原来,他故意假装解绳结,其实是在打抓野兽的绳套。他假装不在乎,但却时时刻刻都在注意恶魔的动作。他一边用眼睛瞟着杀人魔鬼往后逃,一边打着绳结。等他看到杀人魔鬼要往井里跳时,就以飞快的速度把绳子抛去,恶魔立刻就被绑了起来。接着,他便走到了井边,用剩下的绳子把魔鬼绑得更紧了,扔在了地上,然后坐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和他聊起天来: “笨蛋,你以为我掉到井里边就死了吗?可是,你错了,你想知道我是怎么从井底下出来的吗?这个问题简单极了,根本就不值一提。当我掉到井底时,马上就镇静地勘察,你觉得我在慌张地挣扎吗?那可就错了。惊慌失措是最要不得的。因为那样,就没办法想出好计策来了。” “经过一番勘察之后,我发现井壁不太正常,里面好像是空的。我用刀子一捅, 壁墙马上就塌了,原来是一堵很薄的泥墙。” “古村落肯定会有地道,目的是预防万一。如果被土匪围攻,便可以从地道逃跑了。这个古村落的地道就开在井底。于是我便进了地道,紧接着,有许多大小石块从地面掉了下来。要不是我走得快,即便是超人,也已变得血肉模糊了。” “我从地道走到了地面,那里恰好是藏陆舒的地方,我马上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把她带进地道。当我们刚进地道时,就听见有“轰隆隆”的声音传到了地下。你认为塌下来的石头,就能够把陆舒压死吧?实际上,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只不过是两三只蜥蜴和蜘蛛被压死而已,就连灰尘也没能掉到陆舒身上。” “唉……唉……” 杀人魔鬼悔恨地呻吟着。 “哈哈,后悔也来不及了。除了我,任何人也想不到有一条地道,能够救活两个人的命。我领着陆舒往地道里走的时候,又找到了另一条岔道。在尽头的出口,就是那块大石头后面的草丛。我把陆舒藏在那儿,自己跑到树林里来,从你的上衣口袋拿出了那份重要的文件,然后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等你。你或许也想看看地道吧?来,让你欣赏欣赏。” 郎小白把杀人魔鬼的两只拐杖,交叉着架在井上,放成了一个十字架,把绑着恶魔的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十字架的中间,然后把魔鬼慢慢地放到井里。杀人魔鬼被挂在十字架的拐杖下面,就好像一只悬着的乌龟,费力地摆动着手脚。 “你就在半空游泳吧。过一会儿,安保就会来这儿把你接走的,稍微忍耐一下吧!” 郎小白说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便跑回到大石头那儿去了。他找到了藏在草丛里的陆舒, “没事了,放心吧。我已经把那家伙吊在古井里了,绝对逃不了啦。我们回到东洲以后,告诉安保把他带走就可以了。你能走路吗?” “勉强还可以走。” 陆舒苦笑道。 之后,他们俩人便走出了古村。 他们先到江梅市,住在一个小旅馆里。俩人吃过晚饭,又要了热茶。郎小白问陆舒: “那个恶魔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第31章 心狠手辣 “只是一般的朋友。我见他患了不治的瘫痪症,很可怜,便非常同情他,于是给了他很多帮助。可是,我做梦都没料到他居然是个凶狠的杀人魔。我承认我犯了很大的错误。一开始我很同情他,他也经常关心我,因此慢慢地我就信任他了。” “自从莫斯克遗产继承权的事发生后,他就把我当工具利用,还不断地哄骗我, 让我做了很多坏事。他知道我同情肖秀蓉夫人和罗德才,就强迫我去说谎。之后,对我说郎小白就是大盗白郎,让我不要相信你, 要我把你当作敌人来看待。我由于年龄小,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对于他所说的话全都信以为真。真没想到,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帮他行凶。” “后来,我由于太可怜他,就写了一张委托书让他代理我的一切,同时,把我全部财产都让给了他。我认为这样,可以让他的生活稍微快乐一点。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大笨蛋,也可以说是个没脑子的女人。” “不,这并非你的错,你不是大笨蛋,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女人。因为他太坏了,碰上这种奸诈的人,即便是非常聪明的人,也是非常容易上当的。那时,我都觉得你、肖秀蓉夫人和罗德才都是凶手呢!” 郎小白非常真诚地安慰着陆舒。 第二天早晨, 毛局长和吴昌浩探长正在局长办公室谈话,这时,郎小白走了过来。 “哟,白郎,怎么样了?” 局长好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问郎小白。 “禀告局长阁下,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抓到凶手了吗?” “是的,抓到了“ “太厉害了!”探长不由地叫了起来。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局长也着急想知道凶手的真面目,抢着说:“一定是个面目狰狞,魔鬼似的男人吧?” “不,根本不是。他是个残废,得了佝偻病,弯腰驼背,两腿瘫痪。但是却心狠手辣,肆意害人,从来都不觉得懊悔,还把这当作很一般的事。他的身体除了残废之外,好像还得了很严重的病,未经过医生检查以前,是不能确定他还能活多久。” “陆舒呢?”探长似乎刚想起来,问道。 “我已经把她救回来了,她差点也被恶魔给杀了。” “太好了,不过,她不是魔鬼的帮凶吗?” “不,她只是让魔鬼给利用了。她非常善良,对他的残疾非常同情,所有事情都听从他的安排,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残废居然这么心狠手辣。直到最近,她才发觉是被恶魔欺骗了,感到非常后悔。” “那个可恨的家伙到底是谁,查出真相了吗?”局长着急知道真相,。 “噢,改天在法庭上,便可真相大白了。现在,我先简单地说一下: “恶魔原名江彼克,出生在江梅市。在他小时候时,父母就去世了,住在大石乡。古村落的兰查诺老人见他可怜,便收养了他。 “江彼克小时候就喜欢偷窃,长大后,就变成了一个不良少年。 “有一次,他偷了孙富轩、林茹兰夫妇积蓄的巨款。之后,他又把他们骗到古村落,困在储藏室里。孙富轩、林茹兰夫妇因为没办法逃出,终因耐不住饥寒交迫而悬梁自尽了。” “那时,兰查诺老人正在生病,一点儿都不知道储藏室里发生的事情。过了不久,兰查诺老人的病好转了一些,为了活动一下,就把猎枪拿了出来,想给它上点油。但是,他却不知道里面已上了子弹,正在擦油的时候,不小心扣动扳机,当场中弹而亡。” “原来是江彼克在前一天晚上,把兰查诺老人的所有现款都盗取了,然后又把子弹装进猎枪里,打算带着逃走。谁知却间接害死养育恩人兰查诺。” “之后,江彼克便离开了大石乡,到了东洲。在东洲,他挥霍无度,最终和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了一起,成了社会的蛀虫。他从那些坏人的嘴里得知莫斯克有庞大遗产,于是,便想办法搜集有权继承遗产的人的资料。结果,他知道了有权继承遗产的人是付玉成、付育德、肖秀蓉和罗德才,此外还有陆舒。” “于是,他便开始搜集有关陆舒的出生证明、身份证、户口本,以及一切可以证明陆舒是遗产继承人的资料,甚至还找到陆舒少女时代的照片。他为了利用陆舒,就想办法找到陆舒,跟她来往。接着,他便利用计谋,让继承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付玉成是杀了付育德之后,自己自杀的,肖秀蓉和罗德才也因被捕自杀。” “最后,只有陆舒一个人。他打算让陆舒继承这二千万金元之后,再全部骗到手, 然后把她杀掉,自己则逃到国外去享福。因此他提前让陆舒写下了委托书,为了是将来好领取这笔巨额的遗产。” “希望你讲得更详细点儿。” 局长让郎小白把案情及破案的详细经过,从头到尾,仔细讲给他听。 “好的,但是在报告之前,请局长阁下给我一根雪茄抽。” “好的,请随便拿吧!”局长边说,边将雪茄烟盒推到了郎小白面前。 郎小白从烟盒里拿了一根雪茄,先用鼻子闻了闻,又用手指搓了搓,然后用门牙把雪茄的一端咬住,才点上了火,觉得很香似地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局长和探长着急知道案情的发展,已经很不耐烦了。可是,郎小白却故意悠闲自得地吸了几口,然后两眼直视雪茄的烟灰,戴在无名指上的蓝宝石,闪闪发光。 “快点讲吧!”局长等得不耐烦,催着郎小白。 “请别着急。” 郎小白笑笑,接着又吸了一口雪茄,才说: “江彼克为了得到这二千万金元的遗产,制定了一个非常严密的计划。可以阻止这个计划的人一共有六个。第一个是莫斯克, 他不死的话,这二千万金元自然不能被称为遗产。另外就是有继承权的五个人,那就是老技师付玉成,他的儿子付育德,他的妻子肖秀蓉,还有罗德才和陆舒。这六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活着,他都不能得到这笔遗产。” “因此江彼克偷偷把注射药换成了毒药,使得莫斯克自己注射毒药而突然死亡。接着,又写下了因消毒不彻底而导致死亡的死亡诊断书,来欺骗所有的人。第二个目标就是付玉成老人。但是对付付玉成,不能使用同第一个人一样的方法,因此他便开始研究新的方法。他发觉付玉成与妻子肖秀蓉的感情不好,便想办法让付玉成产生错觉,觉得肖秀蓉和罗德才要谋杀他。” “付玉成果真中了他的计谋,便想出了一个离谱的复仇计划,使肖秀蓉和罗德才都蒙上杀人的罪名,而被判以死刑。于是他就给已不在人世的兰查诺写了五封信。当然,这五封信都要退回来的。” “付玉成想出的复仇计划是什么样的呢?不久前,他领着儿子付育德去医院,让名医检查身体。结果,医生告诉他,说他得了很严重的胃癌,儿子付育德也患了肺结核,都是无法救治的绝症。他知道他们俩最多只能再活一年,因此便决定在他还未离开人世之前,去完成他的复仇计划。” “江彼克得知了这个信息之后,便使用各种方法,来坚定付玉成的报复观念。因此付玉成制造了一个定时发信的机械装备。付玉成把退回的信,都装进了定时装备,然后调置好,使第一封信在他死后第十五天掉下来,剩下的信每隔十天掉下来一封。其中有一封信没有掉出来,是因为机械出了毛病,并非探长未熄灯的缘故。” “付玉成布置好了一切,当天晚上就在杀了儿子之后,又自杀了。随后,他的妻子肖秀蓉和罗德才便以凶杀案的嫌疑人被捕了,最后他们都在监狱自杀了。肖秀蓉自杀用的毒药和注射器,以及有关她自杀的消息,都是江彼克造成的。” “江彼克狠毒的诡计,最终顺利完成了。虽然探员王林花了一个月功夫,查出江彼克才是真正的凶手,可是却在新桥咖啡馆,被伪装成罗德才的付玉成给注射了毒药,而后死在了探长室的厕所里。尽管这些人都死了,可是还有一个会阻碍他计划的人活着。” “是谁呀?” “就是我,郎小白。莫斯克的遗书上写得很明确:继承人都找不到时,二千万金元就要给郎小白。” “因为江彼克偷看过了遗书,所以他认为如果不把我杀掉。他就没办法得到遗产。于是,他便派陆舒到我家当秘书。虽然陆舒和罗德才有好几次要杀害我,可是都失败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杀你呢?”局长问。 第32章 发自内心敬佩你 陆舒认为我是想独占那二千万金元的大盗白郎。可是,她并非真心要杀我,只是暗地里监视我,阻挠我的工作。所以当罗德才让我喝毒水时,她抢走了我的杯子,救了我的命。” “或许她对你有好感吧!” “是的,她并非从心底恨我。不,她是喜欢我的,我也喜欢她。现在,我俩仍彼此爱慕着。” “所以你才拼命救她出来。郎小白先生,不,白郎先生。”探长高兴地笑着说。 “是的。” 郎小白回答探长,表情里洋溢着一种幸福。稍刻,便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接着说: “杀人魔鬼江彼克,最近佝偻病突然恶化,住进了陆舒曾做过护士的医院,因此陆舒便请求院长让她再进去当护士。这样她就能够边照顾江彼克,边随时跟他商量对策。” “一天,江彼克把他花费了很多心思弄到的陆舒的户口本以及其他可以证明能够继承二千万金元的文件,交给了女院长。陆舒就听从了院长的话,把信和文件送到了安保局。” “江彼克把信和文件都交给了院长后,逃出医院,跑到老街躲了起来。 “此时的陆舒才发觉上了江彼克的当,帮他干了好多违背良心的事,于是恍然大悟,也从医院逃了。” “对了,那时,她是穿着女院长的黑色修女服逃跑的。”探长补充了一句。 “是的。她离开医院后,径直到老街去找江彼克,向他讨个说法。江彼克见事情已经败露,怕她泄露秘密,就把她带到了大石乡的古村落,打算杀她灭口。同时,也能按他的计划,一步步地实行,来冒领二千万金元的遗产。” “虽然我及时赶到古村落,但是却不小心掉进了江彼克的陷阱里,幸好发现了古村落的地道,才能捡回了一条命,同时,也才能把陆舒救了出来。” 郎小白连着讲到这里,又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把怎样冒险救出陆舒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局长和探长听着郎小白的冒险经历,神情显得有点紧张。郎小白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皮夹子说:“这便是江彼克随身携带的重要文件。陆舒的委托书和他阴谋的详细记录全在这里面装着呢。读过之后,此案的真相和他的罪状就清清楚楚了。另外,还有一件附带要报告的,那是——” 郎小白又抽了口雪茄,很严肃地说: “江彼克已被我从陷阱里拉出来,用车子带到这里了。现在,我终于实现了我的诺言,把杀人魔鬼逮给你了。” “哦!已经抓来了?非常好!” 局长高兴地笑了。 “尽管这个怪案的真相已经大白了,可是,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未能解决,那就是奇怪的犬牙之谜。如果不能揭穿这个谜底的话,就不能说已经自杀的肖秀蓉夫人是无辜的了。即便她不是主凶,也不免要沾上帮凶的罪名。”探长表示怀疑,提出疑问。 “是的,我也费尽心思,去查明这件事的真相。到现在才得出了一个结论。” “嗯?谜底揭穿了?”局长抬头问道。“是肖秀蓉的齿痕?还是凶手的诡计?” “毫无疑问,是肖秀蓉的齿痕。” “这么说, 肖秀蓉还真是帮凶了?” “不,不, 肖秀蓉是无辜的。” “可是,犬牙的齿痕怎么解释呢?” “这是付玉成设置的圈套。真相是……” 郎小白看了一下局长和探长的面孔说,“你们二位都晓得,肖秀蓉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但是,因为牙齿长得很丑,让她自己有种自卑感,经常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牙齿。探长,你还记得那次——当你让她咬一口苹果的时候,她拒绝了,后来你再次要求她咬,她才勉强用手帕掩着嘴,非常难过地咬了一口,对吧?” “是的。确实有过这样的事。” “肖秀蓉曾到牙科诊所去整形,要求换掉所有的牙齿,全都改用假牙,因此牙医就印了她的齿模,作假牙的参考。付玉成知道后,又让牙医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齿模,并把它藏了起来,肖秀蓉并不知道这件事,但因担心换牙的后果,最终没换了。付玉成用这个假齿模,在巧克力上印上了齿痕,被王林探员给带走了。同时,在他自杀的那天晚上,又用齿模在苹果上按了一下,之后,把它扔到了院子里的树丛里,企图嫁祸肖秀蓉。” “噢!原来是这样啊,这个付玉成实在太残忍了!即便由于嫉妒想报仇,也不能把妻子送上绝路啊!这种没有人性的想法实在太残忍了。” “魔鬼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局长沉痛地说。 “那么,怎样处理这二千万金元的遗产啊?”吴探长请示局长。 “当然是陆舒的了。”局长明确表示。 但是,郎小白却摆了摆手说:“局长阁下,陆舒可能不会接受这笔遗产。” “为什么呢?”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少女。她曾对我肯定地说过,她不愿意继承这笔曾经引起可怕凶杀案、又带着血腥味的遗产。” “这么说,这二千万金元就是你的了?” “是的,不过,我不打算把这笔钱用在我自己身上,我和陆舒商量好了,二千万金元我们准备这样处理:王林探员和那位牺牲的司机家属各拿一百万金元的抚恤金;赠给陆舒曾经工作的慈善医院五百万金元;剩下的全部捐给东洲市所有的养老院和孤儿院。陆舒呢,也将重新回到慈善医院工作。” 郎小白的眼里充满了希望,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哟!白郎,人家都称你为‘大盗’或‘恶魔’,可是谁也比不上你的善良美德。确实太可贵了。我发自内心敬佩你,来,让我们握握手吧!” 毛局长说着便主动伸过手来。白郎也愉快地与局长握手,好久好久。 第33章 私奔的少女 一个偶然的机会,郎小白结识了来东洲游玩的康家庄庄主康金森,帮他找回了丟失的巨额钱财。 这年秋天,郎小白应庄主康金森之邀,前往康家庄,参加庄园一年一度的狩猎活动。 深夜,一位漂亮迷人的少女骑着马飞驰在凄清的原野之上。她的头发是亮黑色的,温顺地披散在她的背后,像黑色的瀑布一般随风而动,更兼有月光的照耀而闪闪发亮,她美丽的面庞仿佛野蔷薇似的,因为惊恐焦急和激动而显得木然,但她那一双黑色的眸子却仿如星星一般闪烁着。 她发觉好像被人追踪着。这位美丽的少女一边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鞭子,一边时常地扭头后望,同时还频频地用脚踢打着马肚子,纵马急驰。 她身上穿着一身剪裁十分合体的马装,足下蹬着一双红色长皮靴,风度十足地骑在马上。 天空中的月亮投射下异彩的光辉,风盘旋在地面上,凄清的原野像一顷波涛起伏的银海。马疯了似地急驰着,马蹄声也在月夜中“得得”地响个不停。不一会儿,马便奔到一片茂盛且广阔的森林中,在林荫道的拐弯处,停着一辆小轿车。 美丽的少女轻巧地从马上跳下来,随手将马拴在路边的树上,就在此时,一位青年男人从轿车中跳了出来,紧紧拉住少女的手。 “好了,好了,幸好没有人认出来!” “但是危险仍然存在,快点上车……至于这匹马,随便它自己怎么样吧。” 随后,汽车也以极快的速度开走了。 与此同时,在密林深处的一隅,一个男人正悄悄地隐藏着。一丝月光从密得几乎不透风的枝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那男人的形体,此时看起来就仿佛一块暗影。 这一片大树林以及荒废了的田野是康家庄庄主康金森的领地,同时也是狐狸以及野猪频繁出没的地方。今天——九月五号,一个由庄主康金森主持的自清晨开始的大狩猎已经结束,现在,一切正都归于平静。 这时,有一棵大树的旁边,站着一个行踪可疑的男人,他头戴一顶黑色的呢帽,帽檐低得几乎盖住了眼睛,身上穿的是件黑色外套。领子高高地竖起,遮住了他的脸。他右手持枪,身子紧贴树干站着, 动也不动。距离他10米左右的前方,有条林间的山路,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一条白色的河流。 汽车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打破了林中的沉寂,那男子马上做好了准备姿势。不多时,从拐角处,汽车开了过来,车灯直射在他的脸上。 他神情镇定自若,当汽车顺着山路开到他这边时,便一扣扳机,“砰,砰,砰!”地连发了三枪。随着枪响,传来了三声轮胎爆炸的声音。汽车停了下来,从车里跳下了惊慌失措的年轻男人和美丽的少女。他们对轮胎进行了一番检查之后,俩人无奈地举起双手,露出绝望的神情。 这时,那名可疑男人却在繁茂的密林深处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 “这可如何是好呀?贺松哥,我们怎么办呀?” “糟了!英子!三个轮胎都被枪打爆了!” “这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他知道我们要逃走,就事先在这里埋伏好……哎呀!贺松哥,快些把轮胎修补好吧!” “做不到呀!实在破得太厉害,真要修起来,至少也需要三个小时!” “啊!那我该怎么办呀?” 美丽的少女举起那白皙的双手掩住了脸,轻轻晃动着那一头黑色的秀发。贺松的手触着她的秀发,轻轻安抚着说:“没关系,很快我就会修好它的,你要有点耐心!” 少女狂乱地摇着头:“不行的!已经有人知道我逃了出来!再等一会儿,肯定会有人追上来抓我回去。我得用最快速度返回,逃走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那也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这个时候你还是先把轮胎修好吧,然后也尽快回来。” 英子跑出森林,只见马还在森林出口处乖乖地站着。她将缰绳解开,伸手轻轻地在马脖子上拍了拍。马用鼻子和脸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蹭,而且还使劲地甩着尾巴,就像是在撒娇。 “马啊!你是不是也明白我的心情!” 英子的语调哀婉欲绝,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又用脸贴着马的头。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哀伤。 这名少女命运很不幸,父母很早就离开了人世。原以为她的叔父及其夫人会好好地抚养她,谁料,康金森为人不讲情义且又贪得无厌,他们不仅霸占了她从父母那里继承下来的一大笔遗产,而且还不给她自由,禁止她外出。她一直在这种痛苦中忍气吞声地过着日子,直到后来再也无法忍受了。今天,正好到了九月五日大狩猎的日子,狩猎之后又举行盛大的宴会。于是,在大家都很忙乱的时候,她趁机逃出了庄园。 年轻的男人贺松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他事先就开车来到森林里等候她。但暗地里,却不知被什么人用枪将轮胎打爆了。 她原来是想悄悄地溜出庄园,但是,毫无疑问,她的叔父即康金森,已得知了她逃跑的事,所以,才会命令那名可疑的男子来打破轮胎。 “庄园是不能回去的了。如果回去的话,叔父一定会将我大骂一顿,说不定还会比这更糟。我该如何是好呀?” 眼泪顺着她那粉嫩的面颊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她的心中充满了哀伤、痛苦和恐惧之情。刚才骑的那匹马也跑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等情绪稍稍平定些了,她向四周打量了一下,那马正缓缓地朝着与康金森的庄园方向相反的小路走去。 这匹马聪明而有灵性,平时很受疼爱,它似乎明白少女的心思,也垂头丧气地,沿着岩石密布的山路走了上去。 “对呀,就随着这匹马走吧!看跟着它我会走到什么地方去!”一旦做了决定,她的情绪马上就冷静下来。她向马追过去,将骑马服整理一番,跃上马去。她挺直了上身,用红色靴子后跟上扣着的马刺,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儿于是又重新振作起精神,全速向怪石嶙峋的山路跑去。 虽然英子只是名少女,瘦小纤弱,但是在这种情形下,却像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般,充满征服一切艰难险阻的冒险精神。 “我要脱离那群贪婪无耻而毫无同情心的小人,坚强地独立生活下去。” 对那些被康金森霸占了的财产,她已不再留恋,她要顽强地继续生活下去。她的心中拿定了主意之后,恐惧与寂寞的感觉也就都烟消云散了。于是,她用长靴后跟上的马刺用力踢着马肚子,同时还大声呐喊着:“前进!” 这既是在对马儿下命令,同时也是在暗中给自己鼓励:“前进! 拿出勇气来面对这个世界前进啊!” “得得得”的马蹄声在整个深夜的寂静林野中回荡。 此地在东洲西北方向,景色美丽怡人,这一带山很多,山路崎岖险峻,东江两岸,山谷幽深,但随着地势的升高,视野也越来越广阔。银色的月光像流水一般,向着宽广的森林和凄凉的原野倾泻下来。翻过这座山,路逐渐趋于平坦,再过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平原上。 野草长得非常繁茂,有马肚子那样高,马从上面跑过时“哗哗”作响,就像在趟水渡河一般。这个地方荒芜人烟,到处野草丛生,就像是活人禁地。少女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排摇摇欲倒的土墙前,不用问,这是一处古老的村庄。 马儿顺着土墙往前走。在月光的映照下,繁密的森林和快倒塌下来的古村看起来越发阴沉、黯淡。 “对了,我以前曾听人说起过这里,这不就是大阜古村吗?”古村落高高地挺立在原野上。旁边还有一座建筑奇特的阁楼耸立在离古城不远的地方。也许是由于经历的年代太久,受了几百年的风吹和雨淋,阁楼的顶部和墙壁都已剥落坍塌,到处攀长着茑萝,整个建筑都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氛,令人毛骨悚然。听人说这里是“鬼村”、“ 鬼屋”,所以一般迷信的农夫、猎户都不敢到这个地方来,这地方早已荒废了,无人居住。 英子壮着胆子,靠近了一栋老屋的大门,然后一拉缰绳,停住了马。 突然,一位戴着黑色呢帽,身穿一袭黑衣的男人出现在大门口。 第34章 庄园里的贵客 英子脸上显出惊惧的神色,那男人见了她,嘻嘻一笑,摘下了呢帽。 此人正是刚才用手枪将轮胎打破的人,不过英子可不知道这回事。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名叫郎小白,是个年轻的富豪。好几天前,来到这里,受到叔父老康金森的狩猎会招待,是住在庄园中的贵客之一。 “咦!此人怎么会在这里?……也许他就是叔父请来抓我的人吧?” 一念至此,英子的心狂跳起来,但她还是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慌不忙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英子,我正等候着你的到来呢!”郎小白说。 英子用警戒的目光留意着对方的神色,突然,故意将轮胎打破阻碍她出逃的事,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恍然大悟。 她那美丽的脸上立时浮现出愤怒的神情,她怒气冲冲地举起马鞭在空中抽了一鞭 “就是你,对不对?郎小白!打破我们汽车轮胎的就是你!” “不错,的确是我。” “为……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事?” 愤怒使她说起话来都不连贯了。但是, 郎小白看起来却沉着冷静:“我是为了帮助你,从坏人手中将你救出来。” “什……什么?谁……谁是坏人?” “就是驾车的那位。” “呃?你是指贺松先生,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好人呀!” “那家伙是个骗子。他表面上装成好人,实际上是个恶棍。英子,你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对世事的艰险还没有体会,分不清好人与坏人。那个可恶的恶棍险些就把你诱骗走了。” 英子的脸色立即一变,她无法相信郎小白说的话。但是,郎小白态度非常诚恳,他又说道: “你一定感觉这太不可思议了,无法相信这会是真的。但是,我很清楚他这个人有前科。只要你想了解,我就能给你拿出证据来。” “他得知你逃出了家门,就略施小计,要把你拐走。我一发觉这件事,便抢先一步骑马来到森林,打破了轮胎。” 郎小白的语气极其诚恳,不带丝毫的虚伪。 “我知道你很不幸,经常伤心流泪。而且你之所以如此不幸的原因我也很清楚。” “咦?这些事您怎么……” 英子双眼瞪得大大的,向四周环视了一下。 “我有能将坏人看穿的本领,不仅如此,我要对坏人进行惩罚,对有不幸遭遇的可怜人实施帮助,这些都是我的兴趣所在。” “在你的亲叔母还未过世的时候,你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可是,二十年前,你的那位叔母神秘地失踪了,康金森后又娶一位夫人,从那以后你就开始受到非人的虐待了,对不对?“ 英子心中很是纳闷,心想:这位郎小白受康金森的款待住到庄园里来,只是几天前的事,可现在竟然摸清了我们这个家族的最大秘密,还把我的身世调查得清清楚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打心眼里同情你,因此今晚才救你脱离坏人的魔掌。但我见你并不想回到庄园,而是骑着马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于是我便抄近路快马加鞭赶到这个地方等候你。请你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助你,让你得到幸福。” 郎小白的言语之中一片赤诚,没有丝毫的虚伪和矫饰。面对郎小白的挚诚与亲切,英子不知不觉地对他产生了由衷的信任 “多谢您,郎先生。”她诚心诚意地向郎小白道谢。 郎小白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那么,今晚就在这老屋中过夜吧,然后,我们再仔细地谈谈今后该怎么做。” 两人在树下拴好了马,就走向了老屋的大门。城门上是一个松木板钉成的厚厚的大十字,上面贴有年代久远的选举标语,虽然上面的墨迹都已褪了色,但是,就着月光还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出来,那上而是二十年前的日期。 “从这张标语可以推测出,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没有人开过这扇门了。” 郎小白用力揭开木板,只见木板下有一把大锁,上面已锈迹斑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奇特的大刀子,那刀子是用锉刀、扁钻等七种工具拼构成的。他将锁用刀子撬开,走进门去。门里是一个荒凉的前院,很是宽阔。穿过院子就来到这栋老屋的正厅,在月光下,房屋里显得十分阴暗。 正厅后面有座阁楼,上面爬满了茑萝,阁楼很高,甚至超过了四周的参天大树。 阁楼正厅的大门也上着锁,但门锁已锈得快要烂掉了。“看来,不必用那七种工具也能打开它。” 郎小白使劲一撞,“轰隆”一声,整个古老的房屋便吱吱作响,还微微地震了一下。他再一次用力一撞,门便左右一分,敞开了。 这是一间很大的客厅。三扇窗户都关闭着,上面挂着窗帘。窗帘都已破烂不堪了,月光从破洞中照进来,使屋子里的光线不至于太黯淡。 他们巡视了一下屋子四周,古老而豪华的家具上都蒙着厚厚的尘土,桌子上放着本摊开了的旧书,书页已经发黄了。墨水瓶中墨水已经干了,颜色变得黑乎乎的。 房间里有股呛鼻子的霉气和灰尘的混合味道,令人简直透不过气来,置身其间,使人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闷和难过。这时英子下意识地挨近了郎小白,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儿,郎小白竟“啊!”的叫了一声。 英子被惊叫声吓了一跳,有些害怕地看看他的脸。 郎小白睁大双眼审视着四周,突然他的视线就像被钉子钉住似的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房间最里面的一面墙壁的某个地方。 英子胆颤心惊地顺着郎小白的目光朝那面墙壁望了过去,脸上一下子变了颜色。 第35章 老屋惊魂 那里有个古老的大时钟,它那雕刻得精美之极的钟摆,竟然正在缓缓地左右摆动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有这等怪事!百年前的老屋中,已经有二十年没有人进来过的客厅中,竟有一座大时钟,仍在走动! “滴——答、滴——答”,声音很缓慢,但很有节奏。 郎小白轻轻走上前去,打开了钟摆外面的玻璃盖,向里面查看着。就在这时,齿轮突然“吱”地响了一声,接着: 咚、咚、咚…… 钟开始报时了。郎小白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英子迎着他走过去,将他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 报时的钟声响了八下,随后,又是“吱”的一声响,齿轮停止了,只剩下钟摆仍继续发出“滴——答、滴——答”的摆动声。 这个时钟已有二十年没有上过发条了,它怎地还在摆动并报时呢?真是怪事。为了查清这个问题,郎小白又重新去查看玻璃盖里面的情况,终于,他发现有一个黑色的长筒搁在钟摆的后面。 “咦!这是旧式的望远镜。” 那是一个可以伸缩的长望远镜,船员和渔夫们经常使用它。“钟里为什么会放着这种东西?又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呢?” 郎小白开始四下搜寻,看有什么理由可以解开这个疑问。随后,他走进隔壁的一个小房间。 这个屋子是专门放置武器的地方。门口处有三个长着分叉形特征的麇鹿头的标本挂在门上。墙边靠着一个枪架,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类型的莱福枪和猎枪。玻璃橱中也陈列着许多武器,如手枪,用来狩猎的短刀、大刀、火药筒和子弹袋等等。 没有痕迹表明这里曾被人动过手脚,但是郎小白的目光却敏锐过人.他发现排列极为整齐的枪架上少了一支枪,看上去就像一排整齐的牙齿中缺了一颗牙一样。 “这支莱福枪被谁取走了呢?……为什么?……哎呀!也许发 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郎小白敏锐得如警犬一般,他似乎嗅到了一股行凶犯罪的气息。这时,只听英子说道:郎先生,你看这里。” 郎小白顺着英子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到了一个日历,上面的日期是九月五日。 “哦!九月五日,正是今天呀!” 啊!为什么会这样?九月五日,是康家庄一年一度的大狩猎的日子。这天会有许多贵客受到招待,晚上,主人与客人在大餐厅饮酒作乐,狂歌滥舞。这个挂在柱子上的日历所显示的日期不正是这一天吗? “唔!这不会是纯属巧合的。这个日期与一年一次的狩猎宴会之间,一定有某种出人意料的但又很密切的关系。 “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目前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这肯定是与那架望远镜、大闹钟以及缺少了的一支莱福枪有关。如果能查出其中的关系,那么也就可以解开这个谜了。” “而后,那个谜团之中的真实情形……啊?我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件恐怖的案件。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直觉,仿佛可以看到那血腥的犯罪实景,……以及让人恶心的血腥气……” 郎小白闭目沉思起来。那是一副颇具男人味道的脸庞,面部肌肉紧绷,眉头紧锁,嘴唇也紧闭着,英子注意到了他的这种神情,仿佛有些害怕,她屏住呼吸看着他,哈!也许他在思考着一点儿什么吧?……他正用自己聪睿的思维进行着一次不寻常的推论,就好像一部精密的机器在运转着。 不久,他睁开眼,明亮的眼睛熠熠放光,但一会儿便回复到原来的温和,一丝微笑也从他的嘴角浮现出来。英子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 “英子,我们到阁楼上去转转吧!”郎小白精神抖擞地说道。 “行啊,不过,我确实不太想去,这个古村太吓人了,都是一些让人无法猜透的谜团。而在那座将要倒塌的阁楼里,不清楚又会有什么更恐怖的事情发生,我怕得要死啊!” “不过,不亲自去看就无法将这个谜解开,尤其是关于望远镜的谜团,只有到阁楼之上才能解开这个谜。” “那原因呢?” “森林遍布在这个古村四周,望远镜根本便是物无可用,但这儿 却恰恰有人用望远镜。那我们要瞧瞧究竟在什么地方……那座阁楼凌驾于森林之上,也许那望远镜在阁楼之上可以派上用场。望远镜肯定是在那塔楼上使用的,我们也可以在那里用望远镜向四周看一下,也许可以发现一些情况,这样一来,大钟和九月五日的谜团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来,让我们去吧!” 随后两个人沿着黑暗的走廊一直往里面走去。楼梯在走廊的尽头.顺着楼梯爬上去,就能够到达古城的顶部。 那里是一个狭小的屋顶花园,四周是一圈约莫有两尺高的矮墙,那是为了防备敌人的枪弹而筑围起来的。 矮墙的顶部开有很多供射击用的枪眼,但现在,这些枪眼都被泥土和右块堵住了,根本无法看到外边 “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好像这里也有什么隐秘似的。” 郎小白一弯腰便窜上了矮墙,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运动员,身手麻利,站在两公尺高的矮墙上向四周张望。 简直风景如画呀。 绵延不绝的大森林尽情地展现于他的面前,树木的枝叶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在月光下射出熠熠的光辉,仿佛是一片银色的海洋。 “那是什么东西?” 在极远处的树林之中,有一座颇为怪异的半倾的白塔。“英子,麻烦你给我把望远镜拿来。” “行啊!”说着,英子将望远镜递给了郎小白。他接过来,顺势调好了焦距。 “真的和我所想无二!太可怕了!”郎小白悄声咕哝着。 “怎么啦! 郎先生,你看到什么啦?” 英子惊疑地问道。 “别,你还是别看更好。”说着,郎小白轻捷地从矮墙上跳了下来。 “那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让我也看看吧!” 郎小白摇了摇头。然而,英子却在好奇心的驱动之下仍旧一味纠缠着他。因而,郎小白不得不取出自己的七种工具,把那些堵住枪眼的石块和泥土挖掉了,随后,他把望远镜从枪眼之中探了出去 “行了,你自己看吧!不过,你可别因此吓坏了啊!” 英子将眼放到望远镜上,聚焦在斜塔之上,看了一会儿,忽然恐惧地尖叫起来。她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随即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第36章 塔楼上的骷髅 啊!对英子来说,眼前的这副惨状实在是太残酷了。 塔顶已经塌陷下去,凌乱的石块和砖头像小山一样,两具尸体横陈其上,不,与其说那是尸体,倒不如说是两具骷髅,月光下更显惨白。尸体的头上,脸上没有了一点儿皮肉,眼睛也为两个大而深的窟窿所代替,正朝着二人这边,牙关紧咬,好像有莫大的冤屈似的。他的齿骨雪白,全部露了出来,仿佛正在嘲笑这个世界。 英子晕厥过去,郎小白随即便把她抱起来,走下楼梯,将她平放在满是灰尘的长椅之上。那座怪异的大钟依旧发出滴答的声音。 “谢谢,我已经好了。 英子巧笑嫣然,她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仍像野蔷薇一样的可爱且美丽。她的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既温馨含情且又充满信任,目不转睛地盯着郎小白的脸。 “好一点儿了吗?是不是还能骑马?” “行了,不碍事了。” “好吧,那我们走吧!如果在天亮以前还赶不到庄园那就有失妥当了。” 两人跃上了系在门口的马。路上,他们还纵马赶到尸体所在的塔下观察情况。 “情况差不多都清楚了。没错,肯定是件杀人案,就是那坏蛋干的。” 郎小白不断地点着头。 当两个人回到康金森的庒园的时候,时间已是6日的凌晨。仆人们因为昨天晚上的盛宴而操劳过度,仍旧在沉睡着,门也大敞着,所以,英子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人发现她。 英子把贺松没有回来的事情对郎小白说了。 “什么?我早就看透了那坏蛋的真面目了,他好像知道是我打破轮胎的,因而吓得赶忙逃开了。更好,吓走了一个恰恰可以减少许多麻烦。”郎小白笑了起来:“跟那个坏蛋比起来,我更关心那塔上的尸体。另外, 古村中关于那大钟的谜团我也想搞明白。或者,康金森就知道一些底细,我们去问问他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头天的狩猎和晚上的宴会太过劳累了,老康金森还穿着他那长长的睡衣,呆在书房中,边喝葡萄酒边混混沌沌地抽着雪茄烟,眼睛上布满血丝,呆滞乏神。 “哈,郎小白,早上好!头天晚上的宴会您好像没参加啊……” “夜晚的景色实在太美了,所以我们就骑马到远处赏景去了。“是吗?那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到大阜古村去了。” “哦,年轻人很愿意到那里去的。但是,那儿二十年前就关闭了。你们没能进到里面去吧?” “不,我们去了里面,而且有所发现,有迹象表明那里曾有人行凶杀人.” 老康金森那两道粗重的白眉猛地动了一下。 “在距离古村大约四五百米的塔楼上,有两具已经成了骷髅的尸体,他们是被人从古村用枪射杀的。杀人凶犯曾经住在古村中。” “怎……怎么会这样?……你有何凭证?” “推理,根据我的推理。” 老康金森的脸原本是红光满面的,那是在狩猎中日晒且又喝了大量的酒的缘故,这时他那如石头一般强硬的面孔却转变成惨白之色。 “康庄主,二十年前是谁住在那座古城堡中?” “我的堂兄弟住在那里。” “请问他的姓名?” “他叫康……康金玉” “这么说,凶手就是康金玉了。” “那样的话,……实在太可恶了,杀人凶手竟是我的堂兄弟?这不可能,他杀了人,不,不,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的。或者,即使他真做出这种事,他也一定是因为有他的苦衷,一时鲁莽或是失手误伤人命的。” “但是康庄主,事实并非如此。这个杀人案是经过了精心策划,反复推敲研究,一再试验,然后才付诸行动,将那男女二人有计划地加以谋害。整个行凶计划谋划得天衣无缝,没有一点漏洞,手段之恶毒,就像一个杀人恶魔。” “凶手的犯罪计划简直完美无缺,以至于二十年来直到今天,都没有人发觉事实的真相。而这两具尸体,要不是因为被我从望远镜中看到的话,只怕再过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的。那也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康金玉所犯下的罪行。” “可是……可是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杀人凶手就是我的堂兄弟呢?” 第37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 “好,你听我道来。”郎小白点上了一支雪茄烟,含在嘴里。 老康金森也许是惊怒交集的缘故,手直发抖,他从桌子上端起酒杯,不停地喝酒。 英子手足无措地站在房边,望着俩人的脸。 “二十多年前,那古村落中,住着你的堂兄弟康金玉及其大人。此外还有一对夫妇也住在那一带,我们假设这对夫妇姓“甲乙”,康金玉与这对甲姓夫妇经常来往,彼此结下很深的交情, 康金玉对自己的妻子早已生了厌恶之情,只是贪恋妻子的那一大笔财产,他心里一直在谋划着如何将财产据为已有。”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这个阴险狡猾的黑心肠的家伙竟计划利用自己的朋友来陷害妻子,借机将妻子铲除掉。他计划将两个人同时除掉,所以,他便假作柔情蜜意地欺骗甲的太太:只要甲离开人世,我就娶你为妻。那个康金玉不住地蛊惑她。” “不幸的是甲的太太正好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早就心仪于比自己的丈夫更富有的康金玉,而且渴望着那种奢华侈靡的生活,因而当康金玉蛊惑她的时候,她便立即应承下来,仿佛也在久候他的这种倡议一般,二人郎狈为奸,随即就决心除掉他们俩个人。” “确实是险恶之极,一个是恶男,一个是毒妇。” “真,真的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坏蛋吗?”康金森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他们二人偷偷做好打算之后,便在一个月光如炬且又景色绝美的夜晚,康金玉让自己的太太去拜会甲。因而,甲便和康金玉的夫人一起到自家的塔上去赏月。” “就在这时,隐伏在这边阁楼上的康金玉用望远镜看到了他们二人,而后即刻从武器储藏室中拿来了莱福枪,瞄准之后扣动扳机,连发两枪,塔上的两人应声相继仆倒。” “达到目的之后,他面目狰狞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把墙上的那个枪眼用早已准备就绪的土泥石块堵好,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那边塔上的尸体。” “不过,他毕竟是生手,而且又心慌意乱,所以并没有堵牢,我轻而易举地就用那七种工具打通了枪眼。” “然后,那康金玉又来到甲家,将那里的塔身从第三层起用炸药炸毁,并将楼梯也一起炸掉了,于是人们就无法再到塔上去,而尸体自然也就一直都不为人所知。” “他向外散布谣言,说甲与妻子之间早已有私情,两个人在那天晚上一起私奔了,并且假装大发雷霆之怒,命人四下追查他们的下落,当然了,根本不会查到任何消息。就这样,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二人失踪了,不知去向。” “就在二十年前的九月五日夜晚,将近八点钟的时候,他行凶杀人并销毁了罪证。” “他顾不上擦一把头上的汗珠,就拿着刚才行凶时所用的武器,即莱福枪与望远镜,从塔楼上走下来,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手中的望远镜在森林中根本无用武之地,不可能在森林里向远方眺望。万一在回庄园的中途,有农民或过路的人看到自己的话,莱福枪可以解释为是做打鸟之用,而这望远镜却无法解释,这一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的。” “一旦今后杀人案曝了光,安保查起这个案件,那时若有人指证他曾在夜里带着望远镜穿过森林,那可就糟了。他想到这些就决定藏起望远镜来,于是顺手将它塞进了大时钟内。但是,他没料到,这一点却正是他阴谋败露的关键所在。” “为何这么说?”老康金森紧紧追问道。 “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案件都能找到破解之法,凶手虽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但是总还是会留下由于疏忽造成的破绽或出平意料的情况。” “他将望远镜藏到大钟里,却恰好将钟摆卡住了,当时他紧张惶恐,对此也没有发觉就离开了客厅。但是在二十年之后,昨天夜里,我一撞客厅的大门,整个房屋都震动了一下,于是,那个望远镜也跟着震了下来,因此钟摆就又重新摆动了起来。” “啊!……”英子发出惊叹声,是这么回事,总算知道这个谜底了。 老康金森的那张脸显得越发地白了。 “那个钟是上过发条的,所以过了不久,发出了八声报时的钟声。还有柱子上的日历上,最表层的那张显示着九月五日,因此,命案发生的时间,是那天晩上将近八点的时候。以上就是我的推论。” “这么说……这么说,是那个康金玉把叔母杀害了,他现在人在何处?死了吗?” 英子心中悲愤不已,连连向郎小白追问道。 “他没死,尚在人世。” “哦?那,那他家住哪里?……远居国外吗?” “没有,他就在此地。” 郎小白抬起右手用力一指,像一道锋锐的剑光一样,他的食指指到老康金森的脸上。老康金森面色惨白,颤颤微微地站起身子,又无力地跌进了沙发中。 “那个康金玉就是这位康金森。”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老康金森结结巴巴地问道。 “能就着月光,准确无误地开枪射杀400米外的目标,这么擅长射击的人,除了你这个狩猎的名家以外,还有谁呢?再没有第二人能具有这样的水平了。” “而且,我还另有证据,那证据就是你有心病。每年在九月五日你都要举行大狩猎,而且到了这天晚上八点钟,就开始大摆宴席,进行狂欢。这是因为你还没有丧尽天良,杀人后心理承受不了,所以一到这一天的这个时刻,就疯狂地饮酒作乐,为的是能忘掉这件事。” “这二十年来,你的良心受到不断地谴责,时时忏悔自己的行为,精神上所受的惩罚煎熬,远胜当日所得到的一时之快。你简直是个可怜虫,二十年来如生活在地狱中一样,饱受痛苦的煎熬。” 老康金森用双手捂住脸,无声地抽泣着,白发苍苍的头不断颤抖着。 郎小白望着他,目光中含着怜悯: “已过去二十年了!不能再追诉你的杀人罪了,但你永远也逃脱不了良心上的谴责。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抵销一些你所犯下的罪行,也可以略微减轻一些你心灵上的重荷。” “是……是什么方法?” “那就是,为英子签一张支票,将她从父母那里继承下的财产还给她,你愿意吗?” 老康金森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签下了一张支票,数目与英子应得的遗产金额相当。 “好了,事情都办妥了,我也该离开这里了,今晚就走。英子大概明天也要走了吧,今后也许不会再返回这里了。” 在郎小白的陪伴下,英子离开了书房。 “郎先生,太感激您了,您不仅从贺松那个恶棍手中救出了我,而且现在,又为我争夺回财产和自由,我真不知该如何答谢您……” “我不要任何答谢,做这些事本身就会使我得到乐趣。发现一些深奥难解的谜案,并将它破解出来,以惩罚恶徒,给那些孤苦无依的不幸的人一些帮助,这正是我最愿意做的事。“ “真是牛逼啊,这才是大丈夫的所作所为呢!” “不,女人也同样能做到的!我希望您做我的助手,跟我一起援助那些身陷苦难中的人,您愿意吗?” “我非常乐意,只要我能做到。” “你肯定有这个能力……这样吧,我们定个协议。我们就以那个敲了八下的大钟为凭证,两个人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尝试着去完成八件艰难的险事吧。我们刚才已完成了一件,现在还有七件事等着我们解决。” “然后,到了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那是十二月五日,我们二人再相约回到大阜古村,到那里看看大钟。” “我心中真有些波涛澎湃呢。不过,面对任何险情、难事,您是否都有把握去解决呢?” “这个自然,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 “那好,我有件母亲遗留下来的短上衣,上面原有个玉佩,但弄丢了。那是个精美绝伦的古董,而且听人说它能带给人好运气,谁拥有它,就能成为幸运儿。那个玉佩不知在什么时候丢失的,您可不可以帮我找回来呢?” “丢失多久了?” “七八年……不,可能有九年时间了,具体在何处,是何时被偷走的,就搞不太清了。” “好,为了你的幸福,我想尽方法也一定要将它找回来。 第38章 死刑明天执行 英子在第二天就辞别老康金森,离开了庄园。她来到东洲,在那里她已和郎小白订好了旅馆。 第四天的清晨,她接到郎小白的电话。 “你过得怎么样?石马公园附近有个新桥咖啡馆,我们在那里见面怎么样?” “好呀,我很快就到。” 咖啡馆里,露台上没有什么客人,两人便选择了那个地方,他们一起品着又香又浓的咖啡。 “贺松那个家伙,叫嚣着要与我决斗。” “噢?……他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看破了他的诡计,使他想诱拐你的阴谋没有得逞,所以他要报复我。就在刚才,我们在山林中进行决斗。哼!那家伙真是个卑劣小人,一点勇气也没有,我只不过把他的肩膀擦伤了一点,他就吓得脸色铁青,一溜烟地逃了,真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郎小白说着笑起来,点上了一支雪茄。 客人越来越多了,在他们隔壁的桌子上,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看上去性格十分内向,手中拿着报纸出神地看着,也顾不上去喝桌子上的咖啡。这时正是清晨,东洲的晨景十分美丽怡人,而管弦乐队也正奏着明快的乐曲。但是,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却十分落寞,他似乎性格很孤僻,不爱交结什么朋友。 突然,这个青年发出“啊”的一声惊叫,把报纸往地上一扔,便起身招呼服务生结账。他把纸币塞进服务生的手中,连声催促道: “快,请你快点找钱,快!……” 他不停地催促着,似乎心中焦虑不安,他跟着服务生走到了柜台那边。 郎小白将报纸拾起来看了看,说:“噢!是这段新闻,我想那个青年之所以匆匆忙忙地走了,就是因为这个新闻。” 新闻内容是这样的: 杀人凶手周运杰被判死刑,他的辩护律师曹健中,昨天去拜见市长,意图要求救免,市长严辞拒绝,因而,周运杰可能在明天早晨被执行死刑。 郎小白用眼神对英子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也很快地走出咖啡馆跟上那个青年。那青年步伐跌跌撞撞的,他脸色苍白,头发也乱蓬蓬地。 “嗨!打扰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因为死刑犯周运杰的事?” 青年一脸惊诧地看看郎小白: “你如何得知的?……噢!你是看过报纸了。运杰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敢担保他是被冤枉的。说他杀了人,这实在是太冤枉了!我正打算去他家,探望一下他的母亲和妻子,也好对她们表示一点安慰。抱歉,请让我过去。” 他不再多说什么,就要推开眼前的两个人,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耽搁你一点时间!我专好打抱不平,很想能为你们做点什么。我开车送你去吧!”郎小白说着递上了名片。 “谢谢。啊!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探郎小白先生啊!有您帮忙,运杰一定能洗涮冤情。我名叫成真华,请多多关照。”就这样,三人登上了郎小白的汽车。 “周运杰住在什么地方?” “洪兴街32巷12号。” 汽车发动起来。 “这件案子的详情我不清楚,只大概知道一些,好像周运杰被怀疑杀害了他的一名近亲。” 郎小白说道。 “是这么回事。他们说他把他的堂兄杀死了,但是我敢肯定绝没有这回事。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他被人冤枉了。我认识他二十年了,很了解他的为人。但是……但是,我又没办法提出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啊!真急死人,我可该怎么办呢?” 成真华使劲揪着自己的头发。 郎小白连连安慰他鼓励他,并问了他两三个问题,但仍旧找不出什么头绪。说话间,汽车开到了洪兴街周运杰的家门口,成真华上前叫门,出来一个女仆,领着三个人进了客厅。 房间还比较宽敞,布置着精美的家具和饰品,里面有两个女人正在哭泣。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是死刑犯周运杰的岳母。另一个年纪很轻,正是周运杰的妻子。看起来他们结婚的时间还不长,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 成真华把郎小白介绍给她们,周运杰的岳母流着泪说道: “谢谢您了。外面的人都说杀人凶手就是那个孩子,太可怕了,法院对他的辩解也不相信,就连市长都……到头来……” 她哽咽着说:“但是,那孩子一向性情温和,绝不是个恶徒,说他杀了堂兄,那真是天大的冤枉。他一向都很敬重他的堂兄,常常对堂兄的为人称赞不已……这真是太没有天理了,太没有天理了。” 老太太说着说着,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那位年轻的妻子,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长得很美丽。她一直伏在长椅上,哽咽抽泣,英子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背上,安慰着她。郎小白静静地坐了下来,开始与她们交谈。 “夫人,现在,我还不知该如何帮助你们,但是,我是一定会为你们效力的。所以我有些问题,请你原原本本地回答我,不要有任何隐瞒,如果你的回答不尽不实,就有可能反倒害了周运杰。因此事情不论巨细,请认认真真地给予回答。” “好,好吧。” 年轻的妻子抬起头,她的两眼含着泪,面色惨白,一头金发乱蓬蓬地披散着。 “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周运杰真的是冤枉的吗?” “他是冤枉的,我敢肯定。” “你对这一点真的确信不疑吗?” “对。” “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保险公司业务经理。” “工作顺利吗?” “以前一直一帆风顺,不过在去年……” “哦,那是从五六个月前的时候起,业务就开始有点不顺了,对吗?” “对。” “杀人案发生在什么时候?” “在三月份,那是个星期天。” “被害人是哪位?” 第39章 无法否认的证据 “他叫周剑文,是我丈夫的堂兄,家住荣旺街。” “是有人偷了他的钱吗?” “是的……数额是六万金元……听人说是60张面额为1000元的钞票。” “这笔钱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以前堂兄借给别人的,已借出去很久了,听说直到他被害的头天晚上才把钱要回来的。” “被害的头天晚上,那就是说钱是星期六晚上讨回来的了?那笔钱的事你先生知道吧?” “知道,他星期天给堂兄打了个电话,电话中,堂兄提到过,说是讨回了很久以前的一笔旧债,很是高兴。当时,我丈夫还说,家里放那么多钱不保险,劝他将钱存入银行。” “这是你听到的,对吗?” “对,我当时听得清清楚楚。” “你还记不记得那是在星期天的什么时间?” “大约在下午一点钟。那天,我丈夫原本与堂兄约好,要骑摩托车去探望他,但因为身体不适,临时改了主意,因此特地打个电话向堂兄道歉。他们在电话中曾提到了钱的事。” “那么,你先生后来就再也没外出吗?” “对,他在家中呆了一天。” “和你一起呆在家中吗?” “不是的, 成真华先生,就是这位先生,来家中玩,我和母亲还有成真华先生,我们三人一起到外面看了一场电影。” “女仆呢?” “那天该她休息,因此她不在家中。” “噢,那么,家里只有你先生一个人了?……你们回到家时是什么时候了?” “傍晚的时候,回家后,我们才听到消息说是堂兄被恶贼杀死了。第二天,我丈夫就被抓走了,他们说他是杀人嫌疑犯。” “你的先生有什么嫌疑呢?安保局提出了什么证据?” 郎小白紧紧盯着这位年轻的妻子,问道。 “有,有证据的,……而且那种证据令人无从分辩。” “凶手逃走时,骑的是一辆摩托车,而这辆车子的轮胎可正与我丈夫的摩托车一模一样,另外还有把手枪,也是我丈夫的。” “哦,这证据的确无法否认。” “更何况,附近有人说,那天下午大约三点钟的时候,我丈夫曾骑着摩托车出门。另外有个证人说,曾看到我丈夫从外面回到家里,时间是四点三十分左右,而凶手作案时间经法医检查推断,正是下午四点种左右。” “原本是这么回事,但是,对这些人证,物证,你先生是怎样为之解解的呢?” “我丈夫说:他那天整个下午都在睡觉,而且还睡得很沉,一定是有人起此机会从车库中偷走了摩托车,骑到外面。此外,在车库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手帕和手枪,凶手肯定拿了这些东西,这是有意来陷害我……我丈夫的辩词就是这样的。” “是这样,这样辩解很好呀。” “可是,法官却不相信。首先,每个星期天我丈夫肯定会骑摩托车出去兜一圈,但是,唯有那一天,却没有骑车外出,这很让人不解。何况,没有人能为我先生的话作证,证实他那天下午的确睡了一下午的觉。” “总而言之,他无法提出反证。” “其次,据说凶手杀人后,曾去过附近的酒店喝酒。他没用酒杯,而那个酒瓶子上的指纹,清清楚楚正是我丈夫的。” “事情越来越不妙了!……” 郎小白咬紧嘴唇,深深地思索着。尽管是他本事过人,智慧高绝,但碰到这样多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他也同样感到一筹莫展。 况且,就在明日一早,就要执行死刑了。现在,他的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般地沉闷。 他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了三根雪茄,绞尽脑汁地苦思冥想,终于,经过他的头脑的反复推敲之后,一个推理完成了。 他集中精力,对这件怪案的真实内幕进行探索…… “请稍等,两个小时之内,我一定找出你先生无罪的证据。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吃顿午饭。嗨!成真华先生,这附近有小饭馆没有?” “我的宿舍楼一楼就开着一家小饭馆。” 他们来到小饭馆后,在一个小房间里坐了下来。郎小白问道:“成真华先生,被盗的那六万元钞票上的号码你知道吗?” “知道,被害人收到那笔款子,就马上抄下了全部号码,据说安保局现在还保管着那个号码本。 “很好,只要有了这个……” 郎小白从桌子上拿起电话,给安保局吴探长通话。 “喂,我是郎小白,吴探长最近忙吗?噢,对了,听说明天就要对那害死周剑文的杀人犯执行死刑了!唔!怎么?抓到了凶犯,但是却没有发现那六万元?……对呀,那笔钱藏在何处,我已知道了!哈哈!你说我的眼睛是非常人所及的,能洞察一切?不,这只是我无意中偶然发现的,不,不更确切地说,这是靠我推理的本领。” “那好,请你马上派人来这里吧。噢,地点吗?这里是丽霞饭馆,再会。快点来啊!” 第40章 绞尽脑汁地推敲 挂断了电话后,英子关切地问道:“那六万元的下落您已知道了吗?”她似乎心中很惊奇,那双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郎小白。 “哈哈!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啊?” “我若不这么说,探长就不会派人来了。不过,我并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有自己的推理。” 英子和成真华全都惊得瞠目结舌,而郎小白却只是抿嘴微笑着。不久后,两位安保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有劳各位了。带了记着钞票号码的那个本子没有?” “这就是, 探长让我们代他谢谢您。” 安保拿出来一个笔记本,郎小白看了看,说:“那好,现在,我就带各位去看一看吧!” “那是个什么地方?” “就在这家饭馆。” “啊?” “凶手做完案,将摩托车一丢,尽快赶到了这里,藏起了六万元。” “该到哪里找呢?” “到六楼。” 成真华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喂!开什么玩笑,六楼惟一的一个房间就是我租的那个宿舍。”他叫喊着,脸都变白了。 “你和夫人们到外面去看电影的时候,凶手趁机跑到了你的房间。” “可他没有钥匙,只有我才持有房间钥匙。” “不,没有钥匙也一样能进去。那些有超凡本领的忍者,只要有个空隙就能够遁人其身,就像是一缕轻烟一样。” “可是……可是,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曾有人进去过呀!……对了!你这是在说,我是那个凶手,对不对?”成真华满脸通红,愤怒地吼道。 “好啦,好啦!成真华先生,你先冷静一点。”郎先生的意思并非如此,他是指凶手趁你不在的时候,曾在这里隐身过。” 英子安抚着成真华,让他消消气。 “郎小白先生,你肯定六万元被凶手藏在这个房间里了吗?” 成真华问道。 “不错。” “那么,现在,那些钞票仍旧都在此地?” “仍在。” 听了这话,成真华“嗤”地笑出声来。 “呵呵!不会有这种事吧!若果真藏在我房间里,那我早该发现了呀!” “可是,你有没有仔细查找过整个房间?” “就是找,也没有结果的。这么小的一个房间,哪有地方可以藏那金钱呢!” “面额一千元的纸币,不过薄薄几张,只要有一点点地方就可以藏起来。”. 郎小白毫不退让地说。 成真华:“你的话倒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一直都没有发觉有什么外人侵人的迹象。我一向随身携带着钥匙,门窗也都牢牢地关着。何况,我这个人神经很脆弱,十分敏感,晚上睡觉时只要一点点声音都会立即把我惊醒……凶手怎么可能进到我房间里呢?而且,我与凶手又素未谋面,更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偏偏挑中我这个宿舍藏身呢?这根本毫无道理嘛!” “看你的样子,是在怀疑我了?你这么胡乱猜疑,真令我不舒服。好吧,现在,我就让你搜上一搜!” 一行人来到六楼,那是一个十分整洁的房间,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窗户旁边的小桌子上有一个放帽子的盒子,成真华摘下帽子,将它小心地放进盒子。同时,又将黑色的手套脱下来,整齐地摆在了帽子盒的盒盖上。 这个整洁有序的房间,让人一看就可以想到,主人是个有洁癖而且神经敏感的人,倘若家具饰品等摆放得略有偏斜,就要立即摆正过来,否则心中就会很难受,成真华正是这样的人。他一看到被郎小白摸过的椅子、床铺及花瓶,位置有了些变动,立即脸上显现出不悦的表情。 最后他失去了耐心,开始变得坐卧不宁,他从盒子中又取出了帽子,将它戴到头上,又伸着头向窗外看,像是看到别人在自己房中搜来搜去而觉得无法忍受。 小小的房间,不到一个小时就搜查完了,每个地方,就是天花板的墙角处都搜查到了。 “坏了,已经被转移到别处去了。” “但是,刚才你不是很肯定地说是在这儿的吗?” 探员望着郎小白,像是在怪责他。郎小白无可回答。成真华猛地转过身,质问道:“照你说,把钱移走了的,又是谁呢?是我吗?” 一团怒火在他的眼中燃起。 “你的意思,是我将凶手藏在房间里的钱拿走了吗?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啊?郎小白!” 郎小白默不做声,成真华怒气冲冲,咄咄逼人,他怒气越来越大,最后竟大声咆哮起来。 “郎小白!你非说这个房间中藏了那六万元,请问你到底凭什么这样认为的呢?证据何在?真是胡编乱造,你这样造谣生事,陷害于我,是男人的所为吗?别再开这种玩笑!” 他恼怒之极,一连串地嚷出这些话,言毕,就双拳紧握,身子不住地哆嗦。 英子,这位妙龄少女,一见到成真华,就感觉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正派人,而郎小白现在竟将他认作凶手,因此,英子对他非常同情,觉得他会这样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 郎小白为什么要那样说呢?英子摸不清他有何用意。她感到束手无措,惶恐难安,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郎小白却从容不迫地说:“我的意思并不是指藏起那笔款子的人就是你,而是说,这笔款子是被某个不知名的人藏到了你的房间,我想周运杰的岳母会知道事实真相的,打个电话去问问,就知道一切了。” “那就请你去打电话吧。不过,我看打电话也只是徒劳地浪费时间而已,老夫人怎么会知道真相呢?” 成真华垂头丧气的,他可能是口渴了,从厨房里取来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然后就将水瓶子放到了窗台上。 “饭馆里有电话,大家一起去吧!” 他无精打采地说,领先向楼下走去。 郎小白接通电话,是女仆接的电话 “老太太哀痛得昏厥过去了,好半天才醒了过来,现在正在卧室里歇着呢!” “那就请你转告老太太,请她来接一下电话……喂!喂!喂!请问是周运杰先生的岳母大人吗?我是郎小白,刚才曾到贵府拜访过,有些事情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发生这桩命案的当天,成真华先生是不是去过府上?” “是来过,那是刚过中午,大约在一点钟的时候,后来还与我还有我的女儿,一起去看电影。” “那时,你们谈到过周剑文那六万元的事没有?” “谈过,是我说起来的。” “电影是从几点到几点?你们的座位挨着吗?” “电影从三点开始演到五点结束,不过成真华先生没有与我们挨着坐,因为那天电影院人太多了。” “那么你们从座位上可以看到他吗?” “无法看到。” “谢谢您,请代我问候小姐,麻烦您了,再见!”郎小白转过脸来,注视着成真华,说:“这下子,似乎可以把这个谜解开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装糊涂了。你在电影院中避开了那母女二人,三点到五点这两个小时之内,什么地方你都可以去,包括周剑文居住的地方。” “那地方那么远……” “来回骑摩托车,时间绰绰有余。你不仅知道周剑文那里有六万元的钞票,而且还知道好友周运杰因头痛而在家中卧床休息,不能出门。” “你请那母女二人去外面看电影,是为了证明自己当时不在案发现场。然而事实上,你偷偷离开了电影院,回到车库,偷了周运杰的摩托车,同时也没忘记偷走手帕和手枪。然后,你飞车开往荣旺街,杀死周剑文,将那六万元盗走,然后,把钱带回宿舍,在房间里藏好,再装着什么也没做过的样子回电影院。这时,已快到五点钟了,电影正好要演完了。不一会儿,你就和母女俩一起从电影院出来去咖啡馆,最后各自回家。” 第41章 迷团似乎可以解开 成真华森然地看着郎小白,脸上流露出惊慌之色,但随即又嗤地一声轻笑:“嗨!别胡闹了,法庭上有两个人证明说,在周运杰家附近看见他骑着摩托车出门了,而且,他回家时也有人看见了,不是吗?” “那个人是你,周运杰将大墨镜和皮帽子也留在车库中,是骑摩托车时挡风用的.你用这些东西假扮成了他的样子。” “这是你的主观腌断,你这个人可真会编故事。还有证据证明周运杰是凶手,死者家的附近酒馆中,有一个带着周运杰的指纹的葡萄酒瓶子,这个证据是无法抵赖的。” “那个酒瓶是你从周运杰家带去的,指纹是周运杰在家吃午饭时用它喝酒而留下的。” 听到这些义正辞严的话,成真华脸色发白,全身都颤抖起来: “啊!你这样胡乱猜疑,让我如何分辩?你开始就对我存有偏见,自始至终都是往对我不利的方面作解说。” “这让我如何是好?你对我的猜疑,我根本无从解释,而且我也无法证明我不是凶手,因为那天电影院里有那么多人。现在已无处去找能证明我在电影院的人证,遭受到这种可怕的厄运,我该如何是好哇!噢!老天爷!……” 他一向胆小,此时禁不住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双手也紧张地握在一起。 看着他那副又苦恼又哀愁的可怜相,英子真有些于心不忍。 她一直在思索,看有没有方法能够为成真华提供一些帮助。 但不知为什么,郎小白仍旧疾言厉色地说道:“你本打算只把那六万元的巨款偷到手,不料周剑文竟发现了你,于是你干脆狠下心来杀了他,而将这杀人抢劫的罪名栽赃给周运杰——这个从小就和你很要好的朋友身上,你真是个衣冠禽兽!” 不过,你心中总算还残存着一点点良知,你原以为你的好朋友至多不过被判个无期徒刑,谁知他竟被判处了死刑。所以,你从报纸的新闻上,一看到他就要被执行死刑时,不由得心慌意乱。我说得没错吧?喂!成真华!你若还是个男子汉,就痛痛快快地承认吧!” 郎小白伸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 成真华森然地看着郎小白,脸上流露出惊慌之色,但随即又嗤地一声轻笑:“别胡闹了,法庭上有两个人证明说,在周运杰家附近看见他骑着摩托车出门了,而且,他回家时也有人看见了,不是吗?” “那个人是你,周运杰将大墨镜和皮帽子也留在车库中,是骑摩托车时挡风用的.你用这些东西假扮成了他的样子。” “这是你的主观腌断,你这个人可真会编故事。还有证据证明周运杰是凶手,死者家的附近酒馆中,有一个带着周运杰的指纹的葡萄酒瓶子,这个证据是无法抵赖的。” “那个酒瓶是你从周运杰家带去的,指纹是周运杰在家吃午饭时用它喝酒而留下的。” 听到这些义正辞严的话,成真华脸色发白,全身都颤抖起来: “啊!你这样胡乱猜疑,让我如何分辩?你开始就对我存有偏见,自始至终都是往对我不利的方面作解说。” “这让我如何是好?你对我的猜疑,我根本无从解释,而且我也无法证明我不是凶手,因为那天电影院里有那么多人。现在已无处去找能证明我在电影院的人证,遭受到这种可怕的厄运,我该如何是好哇!噢!老天爷!……” 他一向胆小,此时禁不住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双手也紧张地握在一起。 看着他那副又苦恼又哀愁的可怜相,英子真有些于心不忍。 她一直在思索,看有没有方法能够为成真华提供一些帮助。 但不知为什么,郎小白仍旧疾言厉色地说道:“你本打算只把那六万元的巨款偷到手,不料周剑文竟发现了你,于是你干脆狠下心来杀了他,而将这杀人抢劫的罪名栽赃给周运杰——这个从小就和你很要好的朋友身上,你真是个衣冠禽兽!” 不过,你心中总算还残存着一点点良知,你原以为你的好朋友至多不过被判个无期徒刑,谁知他竟被判处了死刑。所以,你从报纸的新闻上,一看到他就要被执行死刑时,不由得心慌意乱。我说得没错吧?喂!成真华!你若还是个男子汉,就痛痛快快地承认吧!” 郎小白伸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 成真华双眼满含着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郎小白,他双手合什,说道:“我,我绝不是那种做坏事的人,你说人是我杀的,这实在是冤枉呀!……我从没见过六万元这么大数目的钱呀!何况还藏在我屋里,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成真华掩面哀诉,悲苦地乞求着,可是郎小白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用那种严峻的语调说道: “你还在狡辩吗?那好,我们就再彻底搜查一下你的房间。” 其实,郎小白心中的把握不太大,因为刚才搜查得已经很仔细了,但是却连一张一千元的钞票都没有找到。 英子也忧心忡忡,面前两人,一个是威严肃正的郎小白,一个是弱小忧伤的成真华,两人都令她担心不已。 是不是郎小白判断失误,也许凶手真的另有其人,而并非他所认定的成真华先生呢?事实若果真如此,那么,可就太委屈成真华先生了。 英子两眼注视着郎小白,郎小白也开始对自己的推论产生了怀疑,成真华一直不肯承认是自己杀了人,而且也没能找到那六万元的钞票,莫非是自己搞错了?他正在思考这些问题,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嗵嗵嗵!”,五六个人惊慌地冲下了楼梯,有人高呼着: “火!火! 六楼着火了!” 第42章 凶手原来是他 郎小白神色忽变,一个箭步奔向走廊,两名探员紧随其后,但是,成真华却安然未动,只是冷眼望着地面,脸上是一片落寞悲哀之色,英子望着他,心中充满了同情。 郎小白飞速奔向六楼,一脚踢开了成真华房间的门。 “成真华!是你在你的房间放的火吧?你想毁钞灭证,将那六万元的钞票烧毁!好!探员!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成真华闻听此言,立即跳起身来,与此同时,两名探员马上跑上前去牢牢按住了他。 “嘿嘿!”成真华冷笑了几声,笑声之中带着一种残暴冷酷,令人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就像一个恶魔的狞笑。刚才装出来的那种柔弱敦厚的样子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他杀人恶魔的本来面目,那种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这种情景令英子毛骨悚然,不禁浑身打颤,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叫道:“哎呀!原来凶手真的是他!” 她心中这样叫着,眼光仍牢牢地盯着成真华那可怖的脸上。 神经敏感的成真华表面看上去温和软弱得像个女孩子,似乎就是一只蚂蚁也不忍伤害,谁料他的内心竟如此恐怖。英子一想到原来人心是如此深不可测,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哀与孤寂。 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跟随着郎小白和探员来到了六楼。成真华的房间里正有滚滚的黑烟从窗口里冒出来,郎小白用力一 撞,“嘭!”地一声,门开了,立时一股浓烟向三人迎面扑来,令他们简直无法呼吸,眼睛也被熏得酸疼。 幸亏火势并不太大,只见满屋子的浓烟,却没有多少火苗。三人忍着烟熏的痛苦,用脚拼命去踩那些烧着的东西,费了好大力气才踩灭了大部分火焰。他们打量四周,只见墙壁、地板及屋顶只是被熏得有些发黑,并没有起火,只有一些质地是纸的物品才被烧了起来,那个放在小桌子上的帽盒是马粪纸制成的,此刻已被烧成了白色的灰烬,不过还维持着原来的形状,丝毫没变,郎小白仔细一查看:“啊!这个坏东西!”他惊怒地咬了下嘴。 “什么事?郎小白。”一位探员奇怪地问道。 “你看!六万元的钞票就在这个纸盒子里,已整整齐齐地烧成了灰。” “啊!……对呀!还能看出号码来呢!” “跟那个抄着钞票号码的本子上所记的对一对,肯定错不了。” “可是,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在这里放了这把火呢?”探员们低着头苦思冥想。 “这是个还有待侦破的谜,可是……”郎小白再仔细审视着纸盒子中的灰烬,说道:“看那家伙年纪轻轻,相貌温和,怎么也不像个坏蛋,谁知本质却是个罪大恶极的恶魔,不仅用枪将周剑文击毙,盗走那笔巨额钞票,而且还老谋深算,作案手段极其狡猾!” “他事先就考虑好,一旦事情败露,该怎样销毁罪证。这帽盒、帽子还有这四周的纸都早已被他在易引起燃烧的药水中浸泡过了。只不过,他疏忽了一个问题,被药水浸过的纸,燃烧后化成的灰烬却维护住原形。就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计策才失败了。” “这家伙苦心研究出的计策,没想到竟被这堆钞票灰泄露了天机!” “由此可见,人活一世绝不能做坏事,因为不管是怎样绞尽脑汁,精心策划的诡计,就是再详尽也总会有破绽的。他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些灰使他的整个阴谋彻底破产!” “可是,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呢?难道是他与我们离开房间的时候,把烟蒂或是火柴扔在了这里吗?” 英子很是疑惑。 “没有,他没有这个机会,何况当时他并没有抽烟。唔!……那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使房间着火的呢?……” 郎小白苦苦思索。这时,他看到英子面露笑容,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顺着她的眼神一看,发觉她所指的是在窗台上放着的那个装水的玻璃瓶。 郎小白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水瓶往高处一举,说:“啊哈!这个谜解开了,就是这个东西引发的火势。” “咦?这是水呀?……”探员很惊奇。 “水也有凸透镜(如放大镜,老花镜)的功效。太阳光照射在水瓶上透过水瓶,光线汇集成一个焦点射在帽盒上,帽盒上又放有一副黑色的手套,由于黑色极易吸收热量,所以很快温度就达到燃火点,火就烧起来了。这就是他将水瓶放在窗台上的目的。啊!实在是太巧妙了!” “啊!”探员也连连惊叹。 “这个狡猾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一手。但是,郎小白,你又怎么发现的呢?” “不,不是我发现的,而是这一位。” 郎小白说着,凝望着英子。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温文尔雅的笑意,似乎在说:你真是位能干的女侦探。 而此时,英子的脸上升起了两朵美丽的红云,她那美丽的面容就像一朵蔷薇花般,娇艳欲滴。 第43章 手段残忍的命案 命案接二连三地发生。 居住在东洲的所有女人,上至八十岁的老婆婆,下至八岁的小姑娘,心中都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人们不仅是夜里不敢出门,就是在白天,只要到了黄昏时分,就再也不敢单身外出了。 遇害者全都是女人,而凶手的杀人手法非常残忍,简直就是地狱中的魔鬼——杀人魔王的化身。 被杀者的致命伤都在头部,那是被斧子或砍柴刀猛力一敲而毙命的。 那凶手残忍的令人恐怖,就像疯子一样对那些被害者实施暴力。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残暴的杀人手法,而且被杀者都是些很漂亮的女性。 短短的一到一年半的时间之内,已有五个人,命丧在手段残忍的杀人魔鬼的手中。 这五个遇害者是:医生的妻子雪梅夫人,女装裁缝范玲,洗衣行的年轻女佣莫佳宜,银行家之女黄秋韵小姐,最后还有女油画家葛琳小姐。 她们的年龄都是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而且都长得十分美丽,她们相互之间都不相识,居住地也都相隔很远。这个杀人恶魔似乎并不考虑对方的身份,只管见到就杀。 这五个被害者最初都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不知道被什么人诱拐了去,然后到了第八天,她们惨遭杀害的尸体便会在城西被人发现。五名被害者情形都是这样。 虽然安保局使尽全力搜捕凶手,但是却找不到一点线索,凶手的相貌如何,有多大年纪,都不清楚,甚至就连性别都不知道。还有那些被害者被杀死前的八天中,被藏在何处,也查不出来。 总之,一切都是个谜,毫无头绪。 那五个遇害者,就像预先经过协商似的,一律都饿得不成人样。看样子,在那八天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她们的胃经过解剖,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而且她们的手脚上都有深深地陷人皮肤里的凹痕,那是经绳索紧紧捆绑后留下的痕迹。 凶手把五名美丽的女子都紧紧绑起来,令她们一动都不能动,然后不给任何吃的或喝的东西,让她们倒在那里任人宰割,最后用斧子或砍柴刀猛地在她们头部一击,残忍地杀死她们。 每一次,尸体的旁边都有马车的痕迹,由此可见,尸体是在远处被害之后才被运到这里来的。 除了这些情况以外,再也找不到其它线索了。警视当局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破案,甚至无法明确凶手的行凶动机。 凶手有些像谋财害命,因为每次被害者身上的钱财、戒指及饰物等全都一无所有了,但这也不能肯定。因为尸体每次都暴露在人烟稀少的郊外,因此存在财物被经过那里的流浪汉偷走的可能。 也有人认为这是仇杀,因为杀人方法异常残忍。但是,这五个人之间生前彼此不相识,也不住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没有理由受到同一个凶手的仇视。 凶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身在何处? 安保局确定不了破案方针,整个案情扑朔迷离,找不到突破口因此,人们批评安保局办事不力,舆论一片哗然。总探长吴昌浩也焦虑万分,但是却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又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 “呸!我原以为这是个钱包呢……” 一天傍晚,一个女清洁工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地往家走,途中她的脚突然踢着了一件东西,那是一个皮夹子,她以为里面装的是钱,不由得一阵心跳。但是,她将皮夹拾起后打开看时,发现里面只是一个黑色皮面的小日记本。 “是这玩艺儿,不值钱!” 女清洁工心中十分厌烦,她扫了一眼就要顺手扔掉这个小木子但转念一想,或许会有一两张钞票夹在里面,于是就随手翻了翻,只见整个本子几乎全是空白的,其中只有一页写着几行字,那是几个女人的名字 “什么东西?……噢!也许是女朋友的名字吧,真没劲!” 她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就着昏暗的路灯不经意地念了念上面的几个名字。那些名字似乎有点熟,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心里不禁扑通一跳。 天哪!前面五行不正是女性惨死案中的那五名死者的名字吗?女清洁工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接着看下去,只见这五个死者的名字的排列顺序,正与她们遇害时间的先后相符。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每个名字的后面还都写着一个三位数字,如:雪梅132,范玲118…… “这是什么?莫非这个日记本是……杀人恶魔的东西?” 女清洁工立时感到不寒而栗,她急忙将东西交到了附近的安保局里。 “我捡到一样东西。” 她赶紧把小日记本交到了安保手中,然后头也不敢回地走了。从这时起,这个黑色的小日记本成了重要文件,同时也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安保局判断这件东西的确属杀人恶魔所有。 但是,他们发现这上面除了列有五名被害人的名字之外,后面还有另一行字:“威廉森114” “威廉森?……看这个名字,好像是个D国人!” “这也是个遇害者吗?” “不,我们还没有接到报告,说有叫这个姓名的人遇害,也没有人前来报案说她失踪了。” “这么说,这是下次杀人的目标了?” 这个杀人恶魔已经将第六个要杀的人的姓名写下来了,这可事关重大。 第二天,全市的安保都接到命令,要查找一个姓威廉森的人。最后,终于在双星区的一户人家查到一个叫做胡帕·威廉森的女护士。这位年轻的妇人是个D国人,她在六月二十六日请假回国,但是到今天已过了十五天了,仍没有接到她平安回到D国的消息,因此这一家人正为她担心。 安保局立即作出部署,出动所有警力进行彻底查寻。果然,在山林中找到了她的尸体,头盖骨几乎被击碎了,死状之惨令人不忍目睹。这是一个邮差经过那里时发现的,她已经死了一个星期左右,尸体都腐烂了。 “那个黑色的日记本果真是杀人恶魔的东西。他行凶的前后,将这些被害的女人的名字按顺序记下来。” “但是,这些数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安保局为此大伤脑筋,搞不清这些数字的含意。 他在日记本上记下准备杀害的女性的名字,对其进行诱拐,之后再过八天才动手杀死对方,这个杀人恶魔究竟是什么人呢?想必这一定是个男人,又凶狠又残忍,大家都这样认为。但是,当安保局将日记本上的字体交给五六位专家进行鉴定之后,专家们得出的一致结论都是: “这字不是男人写的,而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而且这个女人还接受过高等教育,且多才多艺,性情温柔,她文雅敦厚,心地也很善良。但是,这个女人好像感觉非常敏锐,神经有些脆弱。” 这么说,这个残暴的杀人恶魔,居然是一名女子了……整个东洲市的人都为此感到震惊,报纸上将她称作“持斧女人”,再一次将她过去的犯罪情况详细地报道了一遍,而且将她说成是一个天生就具有杀人秉性的魔女。这样一来大家更恐惧不安了。而那些年轻的女性,更是即使在白天也不敢单独出门了。 但是这时,事情又有了发展,出现了一个新的惊人的发现。 那是东洲一家很有名气的报社,就是这家报社第一个给杀人恶魔取名为“持斧女人”。在报社的编辑室里,一位记者对着一张纸在凝神苦思,他是担任这件新闻采访的记者之一。这时,他突然叫了一声。 “噢!对了!” “怎么回事?什么事?”坐在旁边的记者被他吓了一跳,连连惊问。 “看!你看这个!这可是个令人震惊的发现。” 第44章 持斧女人 这位年轻的记者用一支铅笔,指点着他刚才看的那张纸。在那张纸上记着从黑日记本上抄来的被害者名单及数字。 “这个数字的谜,已给破解了!” “怎么回事?是什么……” 采访这件新闻的记者们,都聚集到了他的桌旁。年轻记者很得意地说:“你们听我说,你们看,这些都是抄自那个黑色的日记本,我又将被害人各自被诱拐及遭到杀害的日期写在了她们各自的名字下面。刚才我就一直在研究这中间的关系,终于有了大发现,这个发现完全可以写篇特稿。” “先别激动了,先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听着,小心别吓坏了!在第一个被害者雪梅夫人的后面,写着一个数字132,而第二名被害者范玲被诱拐的日期,刚好距雪梅夫人失踪的日期有132天。” “你们接着往下看,范玲名字后面的数字是118,而第三名被 害者莫佳宜被诱拐的那天,也恰恰是范玲失踪后的第118天。此类推,其余的那些日期也都一天不差。” “唔……”聚在那里的记者们都认可地点点头,这真是个了不起的发现,这个新闻一发布,会轰动整个东洲市 总编辑也赶过来了,吩咐在当天晚报上将这件新闻发表出去。但是,突然间他脸色一变:“哎呀!不得了!”他惊呼起来。 “怎么了?总编?” “这下就又有了一个更重大的特稿新闻,瞧,第六位被害人威廉森名字的后面,有数字114,这不就表示,第114天后,就会有第七位被害人被诱拐失踪吗?” “呀!对啊!”记者们也都齐声叫了起来。 “威廉森是六月二十六日被拐的……那么,从那起的第114天就是十月十八日,到了那天,会有第七位女性被人诱拐而成为牺牲品。如果有年轻的女士在那一天失踪的话,那就是被杀人恶魔持斧女人抓去了。我们必须呼吁全市市民对此提高警觉。” 接着,总编辑又叮嘱那位年轻记者:“你快写篇特稿,内容就是根据解开的数字之谜推断,十月十八日那天,会有人被诱拐而失踪。写好后马上刊出发表,要快!要快!” 这篇特稿一经发出,马上引起了东洲女性们的惶恐。啊!谁将成为第七位被害人?那个令人恐怖的“持斧女人”就在市区里的某个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呢!啊!真是太可怕了…… 终于,十月十八日这个令人恐怖的日子来到了。 早晨,郎小白给英子打电话。 “我这里有两张大剧院晚场的戏票,座位在楼上,我想邀请你一起去看,愿意来吗?” “谢谢,我一定去。” “那好,晚上九点钟见,你若提前到了,就先在座位上等一会儿。不过,你可要当心啊!” 郎小白开着玩笑,又说道: “今天可是十月十八日哟!如果在街上遇到持斧的女魔,就立即向相反的方向走,躲起来知道吗?” “知道,我会小心的。” 郎小白仿佛在电话中看到了英子那动人的笑靥,他放下电话,露出了笑容。 下午,郎小白买了所有的晚报,浏览了一番,没有发现有女性被诱拐的消息。 晩上九点钟,郎小白来到了大剧院,他到了楼上的座位一看,英子还没有来。 等到九点三十分,仍旧不见她的人影。“也许临时有事耽误了。”郎小白并不太担忧,不过,为以防万一,他还是给英子的公寓打了个电话。 “小姐人没回来啊!”是女仆接的电话。 郎小白立即紧张起来,他驾着私人汽车赶去公寓。这是一幢高级公寓,里面配置着齐全的家具饰物,是郎小白亲自为英子选的,并且还专门为她雇了一个女仆。 女仆很年轻,为人忠厚可靠。她告诉郎小白:“小姐大约在九点钟时,到邮局寄信去了。临出门时,还提到过,回来后要换件外出的服装,好去剧院看戏。但是,到现在也不见她回来,我真为她担心。” “她是给谁寄信去呢?” “是给您寄信,信封上有‘郎小白先生收’的字样。” “噢?已约好今晚上见面的,为什么还要寄信?信上写了什么内容呢?”奇怪,讲不通啊!郎小白心中越来越焦虑了,他在公寓里一直等到半夜,结果,仍不见她回来。 “糟了,出事了!” 第45章 第七名被害者 现在,不用问,英子肯定是被“持斧女人”抓走了,她将是第七名被害者。郎小白不由得眼前发黑,整个人就像跌入了一个无底洞。 “那个杀人女魔过去的一贯做法,是在诱拐了女子之后,一定要到第八天才将人杀死。那么英子在这八天中,应当还是活着的,一定要在这段时间里救她出来。” 他驾驶私人汽车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对男仆吩咐道:“这三四天中,我要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考一些重要问题,不要对我有任何打扰,每天只许送饭或送信,此外则绝不能进我的房间。” 他严格地叮嘱了男仆,然后就进入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了。 “还有七天时间,不,慎重起见,就算还剩六天时间吧?六天之内,一定要把英子的下落搞清楚。” 郎小白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东洲的报纸。 东洲过去两年中所发行的报纸差不多都集中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他以前按照日期的先后,悉心整理后保存起来的。 他细心地将关于“持斧女人”的新闻报道,一字不漏地从头到尾地读着,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以拯救英子。 一天,两天,时间飞快逝去,仍旧一点头绪也没有。三天,四天又过去了,依然没有进展,郎小白双眼熬红了,头发蓬乱,两颊一下子瘦了下去,胡子也很长了。 第五天了,他接着拼命地翻阅报纸,但是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方法能救出英子。这些旧报纸中的报道丝毫作用也没有。这些报道中,从第一个被害人雪梅夫人起,到第六个威廉森,所记载的都是什么时候失踪,尸体是何惨状及发现尸体的地点等等,所有报道千篇一律,介绍得也很详细,但是,却丝毫没有涉及凶手的形貌、诱拐目标的方法,如何杀害,如何搬尸等情况。 郎小白即使有过人的智慧,也想不出应对之策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他绝望地悲叹着。 “明天已到第六天了,英子只有三天的生命了。”他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 “英子!她现在一定受着恐怖与痛苦的煎敖,也许正拼命地呼唤着我,叫着我的名字……而我……却找不到一点办法可以救她。 “噢!不行了……我的头都要炸了。” 他站起身将窗户打开,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气。此时大约是午后五点钟,秋日的天空呈现出一片蔚蓝色,清澈爽朗,微风轻拂,轻凉了他汗浸的额头。 不过,他的心里却是一片晦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院里花池中绽开的鲜花。 他开始凝神深思,而后坐回到沙发上,掏出一张纸仔细地查看起来。 六个被恶魔杀死的人的名字就写在那张纸上,此时,将其登列出来。 雪梅夫人,大夫的妻子;范玲,女式服装缝纫师;莫佳宜,洗衣店女仆;黄秋韵小姐,银行家的女儿;葛璐琳小姐,女油画家;威廉森小姐,D国籍的女看护。郎小白全神贯注盯着名单,原来是这样的,肯定如此,这是一个绝好的突破口,要由此进行彻头彻尾的调查。 他攥着两个拳头,眸中放射出异样的神采,他到底找到了什么突破口呢?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必须立即行动起来了。郎小白起草了好几份如下的求职广告,随即让人将这条广告登载到几家大报社的早报上: 有意作女厨师,具有长时间的经验。有意者请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写信给报社。 艾小妮 早报在第二日将这则广告登载出来,名字还是用的特别大号的黑字体,所以非常引人注意。下午五时之前即有数封信寄至报社,还有两个是打电报应征的。 郎小白把这些信件和电报从报社拿回来,仔细地翻阅着,最后,他将一封快信邮件拿了起来。他将这封快信邮件的正面和背面都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最后才打开封口,很仔细谨慎地查看着。 “嗯,这封信有些怪异,或许就是这个。”他洋洋自得地咕哝着。 信封上盖的邮戳是市政邮局的,寄信人住址全名就是:东江街27巷9号 廖耀轩 “真的是这个廖耀轩吗?”他端着一本东洲名人名鉴翻看着。“嗯? 市政长官?……”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沉思了一段时间,不过刚过了一会儿,他就坐上自己的汽车,抵达东江街27巷9号廖耀轩的宅邸。 这是一座很大且很阔气的宅邸。郎小白将自己的名片递上之后,就被人领到一间书房之中,书房亦是非常阔气。大概宅主非常爱好读书,墙边的书橱中塞满了各种书籍,不管是旧版还是新版的书籍,都经过了二次装裱,书脊上印着明亮的金字,并且排得非常整齐。 主人廖耀轩走了出来,开始时郎小白还以为这位市政长官,年纪一定不小,但一见之下,对方的年纪要比自己所意想中的小得多,头发和胡子虽然有些发白,但气色却非常好,精神矍铄。单从外观看,应该是一个诚信纯善且又温和可亲的人。 “呀,竟然是一个气度不凡,举止文雅的老男人,难道我猜错了?”郎小白一边暗自思忖,一边恭恭敬敬地鞠躬致礼。 市政长官也同样点头微笑,尔后二人握手。郎小白觉得对方的手又温暖又柔软。 “我是郎小白,请多多指教。” “久闻大名,在东洲社交界,不知道神探郎小白大名的人估计是少之又少吧!” “您太客气了,不敢当。” 郎小白微微点头致谢,却绝口不谈报纸上的广告及快信邮件的事情, 市政长官的脸上浮现出温和安然的笑容。 “鄙人今天突然造访,请勿见怪,只是由于在报纸上看到您和那位被'持斧女人’杀害的女裁缝范玲非常熟悉……” “不是,本人和她不太熟悉,只因本人的太太缝制衣服的时候非得让她去做,所以她才经常出人我们家。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女装裁缝师,本人的太太也非常支持她的生意,所以,当我得知她为杀人恶魔杀害的消息之后都深深地为她而叹惜。” “我亦深有同感,那个恶魔竟将魔爪伸向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恶之极。” “这人是整个东洲市民共同的敌人啊!安保局是怎么做事的,大概仍没有抓到她吧?” “岂止没抓住,现在,这个女魔又诱拐了第七个人!” “是真的吗?” 市政长官听后脸色顿时变了样。 “并且被拐去的还是本人最爱的女孩儿。” “啊?”前长官仿佛是被弹起来似的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把你的女朋友?……” 他的眼盯着郎小白的面孔,既含同情又颇为惊异,眼光中也满是诧异。 第46章 不寻常的罪犯 “但是,郎小白,我经常阅读报纸,并且还非常仔细,不过新近报纸上并没有刊载有人被拐走的新闻啊!” “那是我隐而未报,我是心存顾虑而没让其见诸报端。然而在这个月的十八号,确实有一个名叫英子的女孩不见了。” “十八号?……今天是二十二号了……”廖耀轩喃喃道,长叹一声。 “对,今天是二十二号了,依照旧例,二十五日那天她便会被杀,这是因为那个女魔头是在第八天的日子上杀人。” “太恐怖了,必须琢磨着怎样把她救出来才好啊!” “长官,如果您能帮我一点儿忙,肯定能把英子解救出来。” “啊?我?……那为什么呀?……我根本就插不上手啊!主观说来,倒不如求助于安保局!您在安保局报案了吗?” “那些平庸的安保根本一点儿用也没有,而且,由于我另有想法,因而故意隐而不报。” “那原因又何在啊?” “这桩杀人案,假如用平常的经验去死套是根本无法侦破的。因为这是一件不普通的怪案子,用安保那些僵旧的办法,根本就毫无用处。”当场的勘查亦没有发现丝豪端倪,指纹和脚印也绝对没有。凶手什么证据也没有留下,而后便散逸如烟云了。” “这根本不是平常人做出来的。她是一个无踪可寻的女魔头,或者就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嗜杀鬼。这种罪犯安保根本就抓不到。” “你的意思是说罪犯是一个不寻常的人?” 廖耀轩惊道。 “丝毫未错,能以这样的极端残忍的方法连杀六七人的人,肯定不是一个平常人,肯定是个神经很不稳定的人,抑或是个疯子!” “疯子?……”廖耀轩惊叫起来,逐渐地,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两腿也哆嗦得难以支撑身体。“您……郎小白……您又是根据什么证据肯定罪犯是个疯子呢?” “这是由于她犯罪的过程有异于常人,并且想法也非常不平常,非常人的逻辑。” “什么地方不平常呢?” “我一直思考了四天的时间,终于知道了凶手的那种不平常的想法” 郎小白说着,眼神却始终盯着廖耀轩的脸。 “我用了四天时间仔细研究那六名被害的女人,从失踪至被杀的间隔的情况以及凶手行凶的手法,得出的最终结论是,这桩凶杀案并非头脑清醒的人所为,而是一个疯子的行径。‘持斧女人’并非一个女魔头,也并非一个妖女,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像这样残忍的疯子,理应被关禁起来才好。” 廖耀轩说道。 “在疯子之中当然也有极高智慧的,并且非常会思考,她能由别人难以想象的地方逃出去。同时,这个疯子十分奸诈,肯定不会把自己杀人的情况泄露出去,所以,看守的人对她并不加以格外注意了。” “正常情况下,这种人十分本分,和常人并无异处。不过,在偶尔的一种精神状态里,而且在一个特定的时期,她可能会在骤然之间变为一个嗜杀狂。这次的行凶者,就是归属于这一类的人。” “但是,您凭借什么认定她是一个疯子呢?原因是什么呢?” “原因有很多。首先,杀人的手法始终是一致的,先将目标中的女人诱拐,并且必须是一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人;其次,必定将诱拐而来的女人在第八天加以残杀;再次,杀人的手法始终是一把斧子猛击被杀害的人的头顶,一般的女人是不会采取这样凶残血腥的手段的,况且也不具备一斧之下让人脑浆四溅的力量。 而且,假如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每临杀人之际,她必定会双手发抖,抑或是对得不准确,一般不可能一次即成,或许得两三次才行。” “然而,这个‘持斧女人’手也不哆嗦,同时还很镇静,杀人如切西瓜,从头顶正中一斧而下。类似于这样的冷血凶残的方法,除了疯子,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胜任。” 廖耀轩说。 “嗯,或许您所说非常正确。不过,假如凶手是个疯子,肯定不会选择好与差,只要相遇,就将其掳去再拘禁起来,而后在第八天头上将其杀死。并且,被杀之人是什么人都可以,让她遇上就算是运交华盖。” 郎小白无可奈何地说。 “假如情况真的如此,您的女朋友英子便不可以认定是被杀人女魔掳去的了吧。郎小白,依本人愚见,您还是不要太过担忧了。” “但是情况并非是这样。如果真的如您所说,那么东洲的女人有几百万之多,理应任选哪一个杀掉都没有问题,但事实并非如此,而易见,她是在挑选特定的女人而施以辣手。” 杀人的女魔必须要杀那六个女人才行,其余女子她根本就不予注意。她必须要大夫的妻子雪梅夫人,若非莫佳宜与黄秋韵就觉得毫无意义,因而,这次她又将魔爪伸向英子,如果不是这样,她的欲壑仍无法得到满足。” “既然如此,那理由又是什么?你是否清楚了呢?“ “清楚了,但是却在看过了六名被害人的名单之后才清楚的。那张表格我看了整整四天之后才找到了突破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脸色惨白,但市政长官却极具热情。 “请看一下。” “您没看出来吗?请仔细地瞧一下,被杀的女人之中,她们名字的首个英文字母都是H,并且都是由八个字母组成。” “而我的女友英子的首个字母也是H,英文名字同样由八个字母组成。这样的话,英子被人诱拐而去的原因您也清楚了吧?” “就是这种情形,她是一心寻找首个字母是H,并且名字是由八个字母拼成的美女。而且她又是一个执拗且爱钻牛角尖的人。如此一个执拗得发疯的人,足以证实她是一个疯子。” 廖耀轩的脑门上汗水横流,面色仿佛死了的人似的那么难看。 “怎么,您不舒服吗?”郎小白一边说着,一边直视着他的面孔。 “不是,不是,我只是认为您的话太过离奇……而且我所熟识的那个女装裁缝师又是被杀的人之一,因而……” 廖耀轩斟了一杯水,饮下之后,好像稍稍镇静下来。 “郎先生,也许真的如您所说,但是,是否真的如此呢,尚且不能肯定。不知您是否有证实的办法?” “有的,那个杀人的魔女肯定在费尽力气地寻觅首个字母是H同时其名字又是由八个字母组成的年轻且美丽的女子。然而符合这样条件的女子并非很轻松地就寻觅的到,因而我才猜想这位杀人的魔女心中肯定非常焦急,所以我就假拼了一个首个字母是H,同时名字又是由八个字母组成的女厨子艾米妮,随即将求助广告登载在报纸上,同时为了引起注意,名字是用特大号的黑体字登刊出来的。” “既然这样,是否已有人通知要雇佣她为女厨?” 廖耀轩非常担心地问道。 “有,有,我总共收到了四五封信,其中还有电报,现在有的家庭非常需要家庭女厨师,现在的现状就是求职不难,而是求人难。这些信件当中有一件是用快信邮件写来的,据称是想雇她为女厨师。” “是谁寄出来的信?” “就是这个,您看一下吧!”郎小白把那封邮件递给了廖耀轩。 廖耀轩面色凝重地把那封邮件拆开,当他看到寄信人的名字的时候,顿时错愕非常,脸色大变,不过为了掩盖心中的恐惧,他装模作样笑了出来,但却笑得十分不自在。 第47章 可怜的母亲 “您笑什么呢?” 郎小白问道。 “啊,真是抱歉,这封信是女管家写的。” “是贵府中的吗?” “是的,因为新近一名女仆告了假,或许是忙不过来了,所以在看了您所发的广告之后,为了争取时间,便马上寄了这封快信。” “是否能够让我见这位管家一下?” “可以。” 而女管家称确实发过这样一封信。 “这封信是不是你自己看了那则广告之后写的?” “不是的,是照看夫人的女看护裴丽莎打电话来告诉我的,据说是看到报纸上有这样一则广告,让我们赶紧写信联系,因而我就立即写了这样一封快信寄了出去。” “夫人不在这里住吗?“ “不住在这里,由于有病,她在别的地方休养呢。” 廖耀轩回答的声音十分沉静。 “在哪里呢?” “东洲市郊……由于那里的环境十分幽静,因而……”巴诺长官又笑起来了,又继续说道: “虽然是这样,但是,郎先生,您不会怀疑我的太太就是那位'持斧女人'吧?” “哪里,哪里。”郎小白一边笑着一边又接着说下去。 “但是,您的太太为何要雇佣艾米妮这样的一个首个字母为 H,并且名字又是由八个字母拼成的女厨师呢?” “那是由于我家中的仆人忙不过来。” “您们也这样认为?”郎小白的话音骤变。“不可以的,您正在欺骗我,这从您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您了解事实真相,但您却隐瞒不说。” “您正在庇护您患病的夫人,但是这却会使英子丢掉性命。三天之后,英子就将被她杀死,我肯定会调查这件事,但您却试图瞒下去。” 郎小白久久地盯着廖耀轩,不知不觉中, 廖耀轩垂下头去,双手盖着自己的脸,仿佛隐藏着无法说出的痛苦。 见状,郎小白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您的际遇非常不幸,由于太太患了那样可怕的疾病,吃了很多的苦头,非常令人同情,但是,假如如此延迟下去,英子的生命可就实在危险了啊。麻烦您告诉我事实真相吧!为了解救英子,还需要您能够施以援手。” “嗨!郎先生……” 廖耀轩眼泪流了下来。 “只要英子安然无恙,我便不将这件事情通知安保局以及媒体,使其永远隐藏在我的内心深处。” “那就太感谢您了,郎先生。如果此事流播于世,那我们家的声誉以及信用都将毁于一旦,我就再也没有脸生存下去了!” “请您不用担心,我绝对会替您保守秘密的。这样的话,请您告诉我事实真相吧。” “行,行,我说。过去,我始终把事实的真相隐瞒着,为了家庭名声,为了我那可怜的太太,我一直缄口不言,但是,现在为了将这种过错消除,我要把它说出来了。” 廖耀轩喝了一口水,微微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闭了会儿眼睛,而后用难以形容的悲哀和深沉的痛苦的语调说道:“我的太太是东洲一位富商人家的女儿,聪慧又美丽,曾在D国留学,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我和我的太太是在我任职前十五年的时候结的婚,结婚之后有了两个十分讨人喜欢的孩子,但是我太太生来就是神经非常容易过敏的,仿佛带有病态,虽然所受教育很好,但脑子却不太正常。” “我太太非常疼爱孩子,那是一对孪生姐妹,两个人的样子长得特别相像,并且又生得非常讨人喜欢,因而我太太投入到她们身上的爱也是大大超过其他人的。只要孩子们依偎在她的身边,她的精神就十分正常。她是一个心地善良而且非常温慈的合格的母亲,跟平常人毫无二处。” “但是,当她在某一天领着两个孩子出门闲逛的时候,一辆从小胡同中突然冲出来的跑车,在转瞬之间将两个孩子撞倒在地。我的太太像疯狂了似地大叫着,路人也为之围拢过来,然而却终没能挽救那两个孩子的性命。” “从那以后,我妻子的精神上便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有些精神分裂。但初一看去却仍旧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每当她念及孩子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变得脾气暴躁,非但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甚至连我都认不出来。” “并且她经常在三更半夜从家中跑出去,在大街之上徜徉且哭泣着,想要把两个死去的孩子给找回来。看到太太这样惹人生怜的举动,我也忍不住因为痛苦而落泪,所以就多方邀请大夫,想方设法地为她诊治。然因她所受打击太大,精神紊乱,已经无法再回复到正常了。” 廖耀轩掏出手绢抹了一下眼睛。 “所以我来到东洲任职后,就把我太太送到东洲市郊一座非常大的精神病院内治疗,而且聘请了一名叫裴丽莎的老人家跟在她身边照顾她。” “而我就在这里过独居的生活,家中事务,都交由管家打理。” 这位市政长官真的是个温和敦厚的老男人,此时,他正孤独地望着窗外的庭院。 “他是一个遭遇不测的人。”头脑灵活,胆大心细的郎小白,亦是一个宅心仁厚,总是存有善念的男人,对廖耀轩的境遇也是十分同情。 “您的境遇也真的非常可怜,夫人由于两个女儿车祸丧命而痛苦终至疯癫,我也查到了,那个开跑车的漂亮女人名字英文首个字母是H,其名字又是由八个字母组成,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报仇,夫人疯了似的到处寻找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早就逃出了东洲。因而她下意识地选取首个字母是H的漂亮女人为杀害目标,因为夺走孩子生命的,是首个字母为H的漂亮女人。” 廖耀轩说道:“没错,这样的事情,精神正常的人是做不出来的,只有疯了的人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在她还没有住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之前,每天只要一到晚上,她便仿佛看见了死去的孩子们的魂魄似地,不停地叫着孩子们的名字,又仿佛是在紧拥着她们的躯体似地不停地扭动着,彻夜不眠,吃药也毫无效果。” 第48章 病房里的惨叫声 “夫人找的就是首个字母为H,且英文名字由八个字母组成的年轻漂亮女人,然后再将她们杀死,这是平常人所无法想到的事情。疯人有特定的心理思维模式,这就造成她曾由于将与自己同名的人杀死而产生兴奋的感觉。如此说来,英子实在是太危险了,她会被杀死的!” 郎小白的脸色苍白,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有任何担搁了。 “那个精神病院在什么地方?” “在西区光明村。” 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廖耀轩拿起话简来。电话是照看夫人的女护士打来的,按照约定,每天她必须给廖耀轩打一次电话,汇报夫人的病情及状况 “是丽莎吗?夫人今天的情况如何?” “一切照旧,没有什么异样。” “是否睡得很好呢?” “一点儿也不好,这五六天时间丝毫也睡不着,仿佛内心很烦躁,很痛苦似的” “唔,……那样的话,现在怎么样?……” “她把自己关在房子里。” “你再瞧瞧夫人的情况。” “门已经锁上了。” “什么?她在干什么?……你不清楚吗?” “啊,她仿佛是在偷偷地干着些什么,就听见一丁点儿微弱的声呀!奇怪的声响——啊!在惨叫着,仿佛是女人的声音,主人,请马上过来!马上……” “行,我立即就过去!” 廖耀轩把听筒放下来,当他说出了电话中所讲述的内容之后, 郎小白的脸色大变。 “危险!英子恐怕要有麻烦了。” 汽车以最快的速度穿过东洲市区,冲向西部市郊。两个人的心里都十分焦急,而且同样在窗中默不作声,他们也都知道这同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为了打碎忧郁的气氛,郎小白首先说道: “长官,我全都弄清楚了。为了能让自己安然入睡,夫人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嗜杀者。而且,假如立即把人杀死,好像又不能使心里郁积的恨意得到解脱,所以,她便把诱拐到的女人先拘禁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而后看着被绑者的女人由于恐惧和痛苦而惨叫扭曲的样子,她才能够获得满足,这是嘈杀者的恶习。” “她残忍的让被追害人体味到最深重的痛苦,直到第八天头上,她再拿斧子把她们杀死,的确是残忍之极。” “她就仿佛是猫抓耗子,又仿佛是猎豹捕捉小动物,先尽可能地逗弄它们,让它们苦苦地挣扎,只要一逃.便会又把它们抓回来,一边咬,一边拽,直到最后再把它们吞掉。这是一种惨无人道的心理。这个女性嗜杀者就是有这种虐待倾向。” “她要亲眼见到被自己杀死的人的鲜血,只有这样她才会获得满足,而且随后才会获得一段日子的安睡。第一位雪梅夫人的死亡使她安然地沉睡了132天,而第二位范玲小姐的惨死则只让她安然沉睡了118 天。” “随后,一到不能安然入睡的时候,她就会再去寻觅下一个目标。就是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重新杀人,而她自己也逐渐体味到那种宛然如置身地狱之中的苦痛。” “您太太实在算是一名让人惊惧的杀人女魔,也是一个特别可怜的疯子。然而像她这样极具攻击性的疯子竟然能够随随便便地四处乱跑,院方应该负多么大的过失责任。那是一家什么样的医院呵?” “那是一家很大规模的医院,据医院院长声称,假如将疯子关在死气沉闷,宛如监牢般的房子中,病人的病情反而会日趋恶化,因而在这家医院广阔的庭院中栽种了许许多多的树木,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相对独立的病房,而且房间就像别墅一样,一般的设施一应俱全。” 廖耀轩说道。 “我太太的病房的邻间就是贴身护士的屋子,再往里还有两间屋子” “哦,后面两个房间或许就是藏匿被拐人的地方,但是运送尸首的马车又从何而来呢?” “医院中有马车车库,这里专为运送病人而修建的,为了适应在深更半夜运送病人的需要,因而马车都是套好的。” “马车车库同样远离医院病区,筑于密林之中,所以我猜测我太太是悄悄溜到车库中驾着马车出去的。” “您的太太会驾驶马车吗?” “她曾在D国时期学习过马术。” “但是您太太身边的女护士丽莎对此竟一无所知,实在令人费解。” “丽莎年纪很大了,何况耳朵也不太好使了。” “那马车又是如何溜出医院大门的呢?” “由于这里是医院,因而大门彻夜不关,并且看门人到了半夜之后就回小房去睡觉,假如有事要通知他,得需要按动电铃。” “丽莎为何要将刊载在报纸上的关于广告新闻的消息电告女管家呢?” “或许是我太太看到的广告。因为丽莎是老花眼,报纸上的字对她来说几乎都是模模糊糊的……我太太看到报纸之后,觉得登广告的人非常合适。这才让丽莎打电话。如果那个女厨能为我雇佣,那么她就能随随便便地找个理由把她叫到医院里去,随后再将其拘禁在后部房屋中,以她那常用的方法去将被拘的人杀死。我的推断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嗯,非常好,尤其是疯了的人,在一般的时候,智慧是非常高超的。” 第49章 她慢慢地举起斧子 郎小白无可奈何地说着,而后看了看表。 汽车以最快速度急驰在街道上,不一会儿便抵达西部市郊,而医院所在地光明村就在眼前了。 汽车爬上一段很长的坡道,这时就看到了医院的铁栅栏。就在此时,郎小白转身对司机说道:“将汽车沿着铁栅栏开过去,打正门进去不太理想。”而后他又回头向廖耀轩道:“不知道有没有后门?从后门偷偷地进入医院。假如被您的太太或是医院的人看见,那可就太不妙了。” “前面那是不是后门?” 汽车停了下来,医院仿佛是一片大森林,周围圈着铁栅栏,再往前就是后门,虽然后门紧闭,却无人守卫, 郎小白照旧用自己的那特别的工具打开门锁,二人就偷偷地进入了林荫之中。 “您太太的病房在哪呢?” “就在那边!” 树荫当中建着零零散散不少的病房。廖耀轩的手指着一座距离很远且独立的房屋。 夕阳西落,林中晦黯,高峻的树木黑漆漆地排列着。二人轻放脚步,屏住呼吸,偷偷走过去。 “我太太的房间在这边,这边是看护的住处。”二人围着这幢病房转了一圈。 “由此来看,如果您太太要在晚上出去,她就必须经过护士的房间啦?……” “不,她能将后门打开,穿过走廊,而后到后面去。” “是了,您不是曾说过另外还有两间独立的房子吗?” “那两间房子在什么地方?” “在那里。”说着,廖耀轩带着郎小白来到病房的后面。这里是两间突出的房子。 “窗子上钉有铁棍,但是……” 郎小白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子底下,将每根铁棍都用手拉了拉,其中两根非常松。他明白,只要用力,就能将其拉开。 “原来是这样,您太太就是由这儿跑出去,回来后把铁棍重新装好,使其恢复原状,确实是非常小心。疯子真的比一般的人更会思考。” 他一边自顾自对自己说着,一边小心地卸下铁棍,放在地上,而后挺直身子,向窗内探头望去。 玻璃窗紧闭,屋子中很暗,然而在满天星光辉映之下,好像能见到一些东西的状况。屋子和一般的卧室一致,有床,有桌子,也有椅子。房子尽头,有个人坐在椅子上,看模样是个女人。地板的褥垫上也躺着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的头发乱蓬蓬地垂下来,双手撑着垂下来的额头,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那一双眼睛,即使是在黯淡的星光下也能看出其中隐含着的一抹杀气,仿佛与野兽和毒蛇的眼睛一样。她瘦的仿佛一个幽灵,能让人体味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 “那人就是我太太。” 廖耀轩在郎小白身边探头内望,声音沙哑着小声告诉郎小白。 “这样的话,躺在地板上的人肯定就是英子了……呀!英子实在是太危险了!”郎小白在心里悄悄地叫着。 眼前的癫疯女人在杀死英子之前圆睁二目,享受着变态的快乐,现在必须尽早把她解救出来。随即,他把切割玻璃的金钢钻从口袋里掏出来,非常小心地开始切割窗子上的玻璃。真是太奇妙了,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仿佛是在切割纸板一样,技术真是太高明了。 这时,疯女人忽然站起身来,目光极其精神地望了这边一下,她的眼神真的是太残暴了。郎小白和廖耀轩连忙低下头,连气都不敢喘了。 然而房间内却什么声音也没有,随即二人才缓缓地将头抬起来,向房里望去,霎时间便“哇”地叫了一声,面如死灰…… 疯女人站在那儿,纹丝不动,在她的手中,拎着一把大斧子,大概是刚从哪儿摸出来的,她那只瘦得几乎只剩一层皮的右手死死地操着斧子。她沉默地瞪着眼,看着地板上躺着的女人,既长且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个面孔。她把垂下来的头发咬在嘴里,冷笑着。 她那两只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熠熠放光。呀!太可怕了,那模样就仿佛猫抓到耗子似的,在咬死耗子之前,反复地耍弄虐待。就在此时,这癫疯的女人在把英子杀死之前,也用相同的心情来体味这种惨绝人寰的快乐。 “危险!英子危险!快点!快点!……“郎小白奋力划着玻 璃,不过,为了争取时间,也就不管有什么声音了,金钢钻在玻璃上发出吱吱的切割声。 眼前,正在预备杀人的疯女人,恰恰在全神贯注地享用着她那种怪异而且是恐怖的快乐,所以,她并没有听到吱吱的声响。 英子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死掉了,什么东西也听不到了。不,她已经神智全失,也不清楚自己即将被人杀死。 豆大的汗滴从郎小白的脑门上流淌下来。廖耀轩把手枪端在手里,只要妻子一欲杀死英子,他就预备射击。这位市政长官也真的是太可怜了。 疯女人一边冷冷地笑着,一边围着英子缓缓地转圈,仿佛不舍得马上就杀死她似的,她要尽可能地品味这一瞬间,最后才一斧劈下。 她慢慢地举起斧子,高高地举过头顶,哎呀!危险!……假如她死命地劈下去,那么英子的脑袋不就会被砍得粉碎吗? 时间已是刻不容缓了,郎小白脸色惨白,他一拳击碎了玻璃,而后把沾满了鲜血的手伸进去,打开窗上的挂钩,推开窗子,马上跳了进去,廖耀轩也紧随其后跳了进去。 疯女人发出阴森可怖的叫喊声,把高高举过头顶的斧子瞄准英子的头顶死命地砍去…… 几乎是同时间,郎小白一下子窜过去,以自己的身躯护住了英子的头部,斧头就重重砍在他的后背上,然而那斧子却被弹了起来,随即掉在地上。 郎小白一下子跳起来,把那疯女人按倒在地。而后,对着惊惶失措的廖耀轩说:“马上请大夫来!……马上!……马上给她打一针镇静剂!” 女护士丽莎听到嘈杂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面色惨白地跑过来。 当她知道要去请大夫的时候,她赶紧跑去住院部的医务室请大夫。大夫获悉后紧赶慢赶地跑了过来:“病人呢?……病人到什么地方去啦?” 就在众人照看英子时,疯女人忽然逃走了。 “如果她拿着斧子冲到大街上……更兼而刚才的混乱,一定使她受到更大的刺激,或许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乱砍一顿了。” 她就好比一只食人母豹脱逃出牢笼一般,所有人都慌了神。医院中的警铃响了起来,大夫、职工以及勤杂工们都跑了过来,众人全员出动,在医院中到处寻觅,忽然,有人发现那疯女人胸口撞进一棵大树尖锐的枝杈上,已经死掉了,在她脚下的地上,有一把斧子,斧子上满是红黑的血迹,那是六名被杀的人的冤血。 “你死掉了!唉!真可怜……但是,这样也好,为了这世上的女人,也为了你自己。” 温和敦厚的廖耀轩搂着疯女人的尸首,泣不成声。 “唉,真是一个不幸的人!”郎小白极深的体味到了廖耀轩此刻的心境,忍不住热泪流淌,同情不止,感叹不已。这位市政长官真算得上是一个不幸的男人。 “哎呀!郎先生,您衣服的后背破了这么大的一个窟隆,这是怎么回事?”英子已经恢复了精力,瞪大眼睛看着郎小白上衣的后背。 “噢,那是在我挡住那落下来的斧子时被砍破的。” “那……那是为了保护我,所以……” 英子的双眼被真挚的感情打动面不禁潮润了“郎先生,太感谢您了,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啊,没什么。” “其实是这样的,你想一下,我们不是商量好要找出八个怪异的案件吗?为了防备意外的祸患,所以才必须防患于未然,唔!看这是什么……” 郎小白将背后破了个大窟窿的上衣、背心及衬衣悉数脱下来,只见最内层是一件非常精致的、以纯钢打造而成的防弹衣。 “一旦穿上这件东西,不必说小刀叉和斧子,就是手枪和莱福枪的子弹也照样能将其反弹回去。就与古代的武士们所使用的连环节相仿,是一种特殊制品。刚才我将那疯女人按在地板上的招式就是东方的柔道。刚才令你清醒过来的那套武功,也属柔道的一支,名为‘唤醒术’。” 说着,郎小白笑起来,继而又说道:“不过,你这回可算是经历了一次大劫难,打被诱拐之后你还水米没沾牙吧?何况又不清楚自己将在什么时候被杀,肯定非常害怕。 “太可怜了,也许会患上非常严重的精神衰弱病,依我看,你还是找一个清静的所在去俢养一段时间吧,行吗?就这样吧!” 听着郎小白诚恳柔和而又体己的话,英子点点头,说了一声“行啊”,此时,由于感激,她的眼中已充满了泪水。 “到东山去吧,那里风景不错,而且很清静。所有的花费都由我来付。” “不,感谢您了, 郎先生,那附近刚好有我的亲戚……” “噢,那就更好了,就这样得了,真盼望你尽快复原,继续当我的帮手,也好实施下一次的冒险。嗯,或许那里也正有什么怪异和神奇的案件正等着我们呢!奇怪的事情无处不在啊!” “好吧,假如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立即会通知您的。您接到通知之后要立即赶来啊!” 英子热切地望着郎小白说。 “那当然啦。” 郎小白抚了抚英子的头。 英子嫣然一笑,仿佛白玉般的牙齿也露了出来,所有的惊恐和心悸都已烟消云散了。 第50章 心里充满疑虑 英子不幸被嗜杀的女魔劫掠而去,几乎因此而殒命,精神也受到了极严重的损害,而后她听从了郎小白的安排劝诫,只身前往东山修养。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写了这样的一封信给郎小白—— 亲爱的郎: 贵体无恙吧,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蒙您垂爱,身体已无大碍,而且也已经将精神病院中可怖的事情忘记了。 我的表姐莫奥兰,如今业已年老,她曾经细心入微地照顾过我,好像我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她是个独女,现在已是一位温和的老人。她说我有病在身,需要细心照料,因而,我也时常在她的怀中重享天伦之乐,仿佛就在自己的家中一般。 因此,我的面色好了起来,身体也日渐发福了,以后再见,或许您会认不出来我,以为我是从哪里来的肥女人呢?我确实厌烦发福,但又不得不顾及健康!如果身体不好,那就无法再做您的帮手啦。 所以,每天我都会在这个祥和而优美的村庄里中徜徉,感觉幸福洋溢,但是,身边缺少了您的陪伴,我又总觉得空虚寂寞。我真的渴望身体尽快复原,立即赶回东洲陪伴您。 这个地方叫罗家镇,真是一个祥和而又平静的村子,与东洲的喧哗烦躁之状况相比起来,简直差之千里,却又并不像是完全沉睡着。头天,莫奥秀,我的另一位表姐,领着我到镇上的一家餐馆吃茶,适逢该镇的赶场日,餐馆的人熙熙攘攘,都是来自附近的农民,众人都大喝廉价的水酒,谈笑风生,异常热闹。 也就在这时,两男一女走了进来,也不知什么原因,农民们的喧闹谈笑声,因为他们的突至嘎然而止。我感到十分怪异,便偷偷地打量了三个人一番:其中一个男人身穿一套宽大的猎装,粗壮的深红色的脸上长着雪白的胡须,虽然魁伟,但看上去却很和善。 另外一个男人年纪很小,非常瘦,脸色很差,好像是一个阴莺且难以与之相处的人,身穿一套旧了的黑色灯芯绒服装。从外表看起来,两个人都很寒酸,但每人都肩扛猎枪。 而那个女人与两个男人比较起来,气质和相貌都要高洁得多,脸色虽苍白,但是却很文静,容貌也颇说得过去,身量小巧,身着一件咖啡色大衣,头上的皮帽是没有边的,材料虽然还可以,不过样子已经有些过时,使她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的。 他们是父亲、儿子和媳妇。 莫奥秀表姐假装没看到他们,低声地对我说着。 “这样一个美丽且文雅的女人,怎么嫁给一个如此寒酸的男人!” 我感到奇怪。 “你可别看他的样貌猥琐,但却是富翁的儿子呢!那女人就是他老婆。” “噢!真的吗?既然如此,那个肥胖老人就是富翁啦?” “对,虽然现在他们的家业已经败落,但却是显赫家族的血脉,据说以前他们还住在一座大城市里。老人极好打猎,这倒还无伤大局,但却又酗酒无度,因而常常与人发生争吵,大多是因为领地的问题与附近的大农庄闹官司。这是姐姐奥兰对我说的。” “单从外表来看,他应该是一位非常和蔼的老人,真是不可以貌取人啊!” “是啊,再说,他的独子姜志泽又是一个心怀宏图的人,因受不了这种穷困潦倒的生活,就去学法律,还在D国呆了一段时间,打算在那里大干一场,重振家业。无奈天不遂人愿,事业上不是一帆风顺,经济上也拮据不已,被金钱束手束脚,只得返回村子中来。而后,他为邻村的一位美丽女子的美色所打动,拼命地讨人欢心,强行成婚。那位女子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叫苏凤南。” “这位美丽迷人的女人,为何肯和那样一个阴鸷的人结婚呢?” “这个我们也无从得知,总而言之,他们早在五年之前就已完婚,婚后的生活也不算完满,她经常面带哀伤,和她的男人住在邻近这里的一座又狭小又破旧的房子中,房子也有个怪名,叫作‘井园’。” “那他们和老人分家另过啦?“ “对,老人独自一人居住在村外一套老屋里。” “那……那他的儿子姜志泽对苏凤南很好啦?” “恰恰与此相反,他总是像一只疯犬般粗暴的对待她。” “那原因是什么呢?”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名叫金豪的小伙子对苏凤南的际遇非常同情,因而也就对她的男人姜志泽和老酒鬼十分不满。”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金豪的父亲在老酒鬼的家业开始走下坡路之际,买下了他的庄园,对此老酒鬼一直耿耿于怀。” “在他困窘时有人出钱买下他的庄园,不就等于雪中送炭吗?从道义上讲,他应该对人家心存感激才对呀!” “话虽如此,但是他眼见自己日益走向没落,而别人的事业却如日中天,心中难免会产生莫可名状的嫉妒。” “他以恶对善,把别人出钱买下他的庄园助他脱出困境,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的恩情完全抛置脑后,一心只装着自己昔日的权势和荣光——他的心中却又充满了自卑,既忌妒又恨恨不平。” “老酒鬼觉得苏凤南和金豪正在相恋,担心终有一天他们二人会私奔,因而每当醉酒之后总会到镇上或村子里,向别人无休无止地说一些无聊透顶的话。但是,对他的话没人会相信,品行高贵的年青人金豪听后也只是一笑了之,对这种恶意诽谤根本不在意。然而这老头讲得实在太多了,他也有些不高兴了,他担心村里真的有人会对老酒鬼的话信以为真” 当莫奥秀表姐悄悄对我诉说这些情况的时候,老酒鬼正一杯接一杯地大喝白酒。就在这时,他好像又醉了,拽着村中的人婆婆妈妈地说个不停,甚至抱住他们啰嗦不清。 好像村中人都不厌其烦,但看在他过去是这里的庄主的缘故,大家对他的骚扰都以苦笑敷衍,或者与之推诿周旋。但是,后来他竟然大声地叫了起来:“唉!哪个混蛋总在这儿晃来晃去的,老子就叫他知道这杆枪中铁弹子的厉害。哼!谁想拐骗我的儿媳妇,谁就别想继续活下去!” 苏凤南的脸色通红,眼中贮满了泪水。老酒鬼的儿子姜志泽对于父亲的言行也有些无法承受了,使劲地劝诫着自己的父亲。 “爸爸,别这么说,多不好意思呀!” “住嘴!我这全都是为了保住家族的清誉,哪个人胆敢打我儿媳妇的坏主意,我就绝饶不了他,让他知道知道枪子的厉害……”醉酒的人,你越是劝他,他就越是纠缠不清。 说到这里,老酒鬼突然“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挺拔,看上去很魁梧的年青人走了进来。从外表看,他应该是非常有涵养的青年。他身穿齐整的骑马装,足下是一双红色皮长靴,鞋跟上的银马刺熠熠放光,一根细长的皮质马鞭攥在手中。他微笑着向着老酒鬼的桌子走了过去,看上去风度不凡。 “那个年青人就是金豪。”表姐在我的耳边悄声说。 老酒鬼站起身来,对金豪怒目而视,将猎枪紧紧攥在手中。呵!危险!酒醉的人可是毫无顾忌的。我们都吓坏了,餐馆里的人也全都因害怕而站了起来。然而,年青的金豪却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地从那里跨过去,瞥了一眼老酒鬼,随后从他的身边悄然而过。那份气度,那份勇敢,确实是有大丈夫的风范,让人钦慕不已。 他径直走到餐厅深处老板的面前,而后把手枪的枪套放在柜台上:“这个枪套开线了,刚刚我到老皮匠的铺子里看了看,想让他修一下,不巧他出去了,大门紧闭,只得暂时先把枪套放在你这里,如果你见到老皮匠,就麻烦你把这枪套交给他,并让他尽快修好,你就说枪套是我的就行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办到。” 金豪从枪套之中拔出了手枪。 “枪我带走,或许某时某地我就能让它派上用场,因为有人正想谋杀我呢!”金豪一边笑着,一边在银烟盒中拿出一支香烟,衔在嘴中,而后点着了香烟。 “哈哈!您真幽默……” 餐馆老板对他阿谀逢迎一顿后,顺手把枪套放在了柜台里。 “那就麻烦你了!”说着,金豪如一阵风般急步而去。 老酒鬼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忽然大声叫嚷起来:“可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然也敢指桑骂槐地嚣张起来!混小子,真的是不想活了?我只要用这枪‘砰’地一下,保证让他回不了家!” 他拿起猎枪,推弹上膛,他的儿子姜志泽惊惶万状,连忙把枪从老酒鬼的手中夺下来。 “爸爸,得啦,你别净做蠢事了!“随后他硬推着父亲坐回到椅子上。 苏凤南非常可怜地在旁边流着泪。 ………… 亲爱的郎!就写到这里吧,可是,我总认为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会发生似的, 好象有一种蠢动的恶意…… 英子 十一月十四日于罗家镇白马村 当然,英子的信还不止这些,不过关于这个故事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蠢动的恶意吗?……案件虽然还只在臆想之中,但是,照老酒鬼家与年青人金豪之间糟糕的关系来看,我已隐隐觉得案子又迟早会发生。英子自从当了我的帮手之后,她的直觉逐渐如狼犬一般灵敏起来。郎小白又把信读了一遍,陷入沉思之中。 第51章 夜半枪声 英子的来信是在礼拜六的傍晚时分送达的,郎小白匆忙整理自己的行装,就在黄昏时分,坐上了东洲开出的火车。此时的天空中大雪纷纷扬扬,到处一片银白。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火车就抵达一个小站。下了车,郎小白改乘载客马车,直奔罗家镇而去。由于大雪下了一整夜,所以乡间的路上人踪罕见,奔行在雪地上的马车,如同在白色波涛中行驶的小船,乘车的人不太多,都是近处村子里的农夫和商贩。 罗家镇上有一家专供商贩住宿的小旅馆,摆设都很破旧,但由于别无去处,郎小白只得提着旅行包,走进了旅馆大门。 两个安保正在旅馆的客厅中对着五个农夫盘问着些什么,当郎小白走到此处的时候不由好奇地停住脚步,侧耳倾听起来。 “的确是的,我听得非常清楚,有三下枪响,是从井园的那个方向传过来的。”一个农夫说道。 郎小白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来了。 三声枪响,并且是从井园方向传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案子,他又想起了英子在信里所说的那个饮酒无度,性格冥顽,好妒而且又有怪癖,现在已经成了破落子弟的老酒鬼,还有他的儿子姜志泽,以及被他们父子切齿痛恨敌视的富家子弟金豪,和为金豪所同情的温柔漂亮的苏凤南……所有的东西,又忽然之间浮现于他的面前。 三声枪响,英子在信中曾提及老酒鬼要用猎枪打死金豪的事情,而年轻的金豪为了防备意外也随时将枪带在身边。那么究竟是谁开的枪呢?还是别的一些情况?郎小白站在客厅门口,凝神细听。此时,旅店中的服务生,也对安保说道:“我也听到枪响了,确实是在半夜十一点钟听到的。” “肯定是从井园方向传来的吗?还有别人听到吗?”安保看了看农夫们的面容,又开口问道。 “我也听到了……” “我也是……” “我也是……”五个农夫的回答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我怎么没有听见呢?” 石安保歪着脑袋说道。 “那大概是因为距离太远,又兼而是在上风头的缘故吧?” “是大概在十一点吗?那时雪停了吗?” “是的,雪已经停了。” “好的,那么雪是九点钟左右开始的,到半夜十一点钟左右停了,对吗?” “对!” “大概是十一点的时候,我到外面上厕所,事毕回来,雪已停止不下了,我正要进屋,忽然听到‘砰!砰!砰!’三声枪响。” “那时雪确实已经停止了吗?” 这种情况通常都是调查犯罪事实的关键,郎小白暗自思忖道。 他用眼光和石安保打了个招呼,走到客厅中的一个长椅上坐下,装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随手掏出一支香烟,点着之后抽了起来。面实际上,他正仔细地逐字逐句地倾听着。 恰在此时,一对上了年纪的农夫,神色惊惶地走进来。 “我们刚到治安所去了,听人说你们都来这里了,我们也赶了过来” “有什么麻烦吗?” “我们是揽零活做的庄户人,天天都去井园地里去干活,前天礼拜六和头天礼拜天,主人放了我们两天假,但是,当我们今天去干活的时候,大门却紧闭不开,根本无法进去。” “噢!……”石安保好像觉得有些怪异,顺口应了一声,而郎小白则正细听着。 “多少年了,我们一直都在那边进进出出的,可今天这种情况却是破天荒第一次呢!通常的情况,每当我们去的时候都是姜志泽少爷给我们开门,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总是在六点按时开工。可是,今天早上就奇怪了,不管我们怎么叫,怎么叩门,少爷始终没有出来开门,到了八点,门还是没开,我们就想这件事可能不太正常,因面连忙跑到治安所报案。” “那你们来这里之前,为什么不先到老酒鬼的住处去看一下呢?” “啊!真是的,怎么没有想到呢?或许是太紧张了,以致于把这件事给忘掉了。老伴,你说呢?”农夫转头对自己的妻子说。 “可不是,要是早这么做该多好啊,是不是啊,老头子?”老农妇颇为后悔地紧锁眉头。 “好吧,行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石安保与两名部下,还带了一名会开锁的锁匠一同前往,以便于开井园大门上的锁。 “你们也一块儿来吧,你们都是重要的证人呢!” “好!好!” 农夫们好像颇为烦腻似地,互相看了看,而后一同出了旅馆。 郎小白也随后跟在了这一大群人的身后。 来到村外,到达老酒鬼住处前的时候,老酒鬼正独自一人往一辆破旧的马车上套马,好像很忙碌似的,看见走过来的众人,老酒鬼笑脸怡人。当他没有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很和善的老人的。 “早啊, 姜老爹。” 石安保打了声招呼。 “哦, 石安保早,这么早,你们到哪里去啊?”老酒鬼笑容满面,显得非常慈祥。 “到您儿子住的井园那边去” “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老酒鬼,大概您还不清楚吧?昨天半夜里,井园那边传出了三声枪响,我们即刻去查看一下,请您最好也跟我们走一遭。” “什么?枪声?……在半夜里……三下?哈,哈,哈,哈!”老酒鬼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是‘砰、砰、砰’三声吗?真的吗?那可是不可能的呀!我儿子的那支猎枪一次只装两发子弹,不会连响三下啊!” “话虽如此,不过您儿子家的住处大门却关得紧紧的,根本打不开。” “可能还在睡回笼觉吧。这孩子昨天晚上在我这里喝了一大瓶……噢!不,大概是两瓶或者是三瓶吧……我们父子二人都醉了,大概在十一点左右吧,他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家里去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呼呼大睡呢。”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不再否认,老酒鬼的一双眼睛还有些惺忪无神,嘴里也是酒气熏天。他一下子跳上那辆破旧的带篷马车,挥动马鞭,那瘦骨嶙峋的马才慢吞吞地走动起来。 “好吧,各位,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井园的三声枪响了,因为我每个星期的星期一都要赶往罗镇的牛市场,你们看,我的车上还载着两头小牛呢,我必须将它们卖了。再见啦!” “啪!”又是一鞭,那匹瘦马被逼无奈,这才迈开大步跑了起来。老酒鬼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挥动着手臂。一望无垠的田野之上,阳光遍洒于积雪之上,刺眼的光芒闪烁不止。 “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 石安保只得望着他苦笑。这时,郎小白走到石安保面前,递上一张名片。抱歉,这是鄙人的名片,我和白马村的莫奧兰是朋友,刚从东洲来,由于火车到得偏早,打算在刚才的那个旅馆内逗留一会儿。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在那家旅馆中你也听到半夜三声枪声喽?” “当然啦,不过,莫奧兰和苏凤南是好朋友,所以,我也想跟着各位到井园去看一看,也好把情况告诉莫……虽然这么说,却终究希望这不是一件让人感觉不快的事情。” “是啊,希望情况会这样。”石安保笑着说道。这个安保年纪虽然不大,对待事情却一腔热忱,待人也十分和善,很像一个精明能干的人。路上,他全神贯注地留意于雪上是否有血迹或脚印之类的线索。 “哈!这里有足迹!” 石安保俯下身子,观察地上的足迹。 “嗯,这些脚印是少爷的!由鞋底之上鞋钉的形状就可确信无疑。”打零工的农夫说, 众人沿着雪地上的鞋印前进,但没过多久,路上积雪上又增加了许多足迹,并且特别的凌乱,让人分辨不出究竟这些足迹各归谁足了。 “我们夫妇二人今天早晨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儿遭,把少主人的鞋印都给弄乱了,真是不好意思。”打零工的老农夫挠着后脑说。 “噢,这些足迹是你们留下的啊。来!麻烦你们把鞋子脱下来。” 石安保局将打零工的夫妻二人的鞋子放在那些鞋印上,对比之下,果然是毫厘不爽。旁观的郎小白非常动情,就农村的安保而言,眼见的人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非常细心而且颇具观察力的安保了。 众人来到井园的大门前, 锁匠打开门锁,而后众人一拥而上。院中只有姜志泽的鞋印,径直通向房子中。 从这些状况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打零工的老夫妇二人确定没有进入到门里来。雪地上的鞋印非常乱,而且还有滑倒的拖痕。 “或许是醉酒的程度太深的缘故吧。老酒鬼并没有说假话。石安保咕哝着。 足印在院里两排树的夹道中曲折向前,一会儿在东面,一会儿在西面,一直消失在200米外的正厅门口。正厅的门并没有关上。“进去看一看吧”说着, 石安保领着众人,走进屋中。忽然, 石安保停下了脚步。 “嗯?这里有厮打的迹象。” “唔,确实不错……”郎小白也赞同道。 第52章 雪地上的足迹 屋中的一块地板很宽,上面铺着一条破地毯,不过,本应平整的地毯面却非常凌乱,多有褶皱凸起的地方,并且还有不少残雪融化之后的湿痕,客厅在前面一间,而且也是凌乱不堪,一片郎藉,两把椅子也已被摔坏了,桌子倾倒于地,地上还有很多窗玻璃和花瓶的碎片。 “也许厮打得非常厉害,哎呀!大钟也歪了!” 石安保把大钟翻了过来,观察长针和短针的位置所在。 “十一时十二分,这是厮打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恰好是雪停的时间喽!安保先生。” 郎小白思考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我们可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看到姜志泽和苏凤南夫妇二人呢?究竟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情况有些不对头!郎先生,我想到二楼上查看一下,你也一起来吧!” “行!” “你们在楼下守卫。”石安保命令自己的两位手下。而后,他迈步走往楼上,郎小白亦紧随其后。 “天啊!这里可是一片糟糕!” 石安保咕哝着。二楼之上住处的门被打得面目全非,里面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姜志泽和苏凤南的踪影。他们的床下面有一个大铁槌。估计是毁坏了门的器具。 二人随后走下楼梯,来到位于走廊前面的厨房,这里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厨房有个侧门,他们从那里来到外面,那里有一处窄小的空地。空地的角落处有一眼老井。 “这口井恐怕就是井园得名的原因吧?” 地上满是积雪,积雪之上有笨重的东西拖滑过的迹印,井边也有许多杂乱的鞋印。这里好像又发生了极为惨烈的搏杀,既有笨且大的足迹,也有小而娇俏的足迹。 “这足迹是姜志泽留下的。” 石安保低头观看着雪地上的足迹。可不是,绝对没有错,和门里门外的足迹一般无二,鞋跟的钉子形状也一模一样。 “可是,除此之外的足迹又是谁的呢?” 而那足迹从井边出现,一直延伸到那边的果园之中。随后,他们顺着足迹走了下去,约莫走了30米,他们看见有一把枪埋在雪里。石安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轻捷地将枪捡起来,同时也避免自己的指纹遗落其上。 那令人疑惑不已的足迹径直延伸到果园顶头的篱笆边,而后又跨过了篱笆,继续向前方的遥远处绵延前进。 于是,两个人不再追随那足迹,转身返回客厅之中,而后把捡到的手枪交给那些证人们看。一个农夫说道:“呀,这支手枪好像是金豪的。” “你是由何得知的?” “我不敢肯定这支手枪的确是他的,不过,前次我在镇上的餐馆里曾经看到他要弄过这支手枪。” “你说前次,究竟是哪一天,你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嗯,那天恰好是镇上的赶场日,其时,金豪也来到了餐馆,据说是枪套开了线,拿到老皮匠那里去修,不巧,皮匠不在家,店门也紧闭,他就把枪套交给了餐馆的经理,委托他交给老皮匠修理。那支枪恰好和这支枪一般无二,你说呢?”他把头转向了自己的另一个伙伴 “差不多就是这支。” 这个农夫所说相同,这样一项证词很重要。枪内有七发子弹,射出了三发。 “三发……三下枪声……厮打的时间是十一时十二分,当时,雪已经不下了,所以,雪上的足迹纹丝未动。”郎小白暗自寻思, “接着,雪地上就发现了金豪的手枪——不过,唔,等一下,单凭这一点根本不能断定金豪就是凶手啊!即使有枪响,可是并没有找到尸体啊!何况还有一件事让人无法捉摸。” “郎先生,金豪就是凶手,这应该不会再有疑问了吧?” “原因呢?” 石安保说道:“证据俱在,手枪,足迹以及厮打…… 而且金豪对姜志泽的妻子苏凤南……所以,姜志泽对他非常痛恨。同时,他们又互为仇敌,金豪为了防止自己被老酒鬼父子二人杀害,因而总是随身带着手枪。头天晚上,当姜志泽在自己的老酒鬼父亲家中喝酒的时候,金豪趁机去与苏凤南幽会,不巧被酒醉回家的姜志泽给撞见了,姜志泽借着酒醉的疯劲与金豪在客厅之中厮打起来,因而弄得客厅中有搏斗的痕迹。烂醉如泥的姜志泽打不过金豪,更兼之金豪对于姜志泽虐待苏凤南的行为十分痛恨,因而除非不打,一打就要打个鱼死网破。不一会儿,姜志泽逃出厨房的侧门,跑到雪地上,又被金豪追及。于是,两个人又在井旁搏斗起来。最后,金豪终于拔出手枪射击,又将中弹身亡的姜志泽丢入井中,跨过篱笆逃逸而去。我的推测就是这样的。” 石安保洋洋自得地说道。 而郎小白却在静静地微笑着。“你的推断很符合情理,但是,实情却是否真的如你所言的那样呢?” 屋中的一块地板很宽,上面铺着一条破地毯,不过,本应平整的地毯面却非常凌乱,多有褶皱凸起的地方,并且还有不少残雪融化之后的湿痕,客厅在前面一间,而且也是凌乱不堪,一片郎藉,两把椅子也已被摔坏了,桌子倾倒于地,地上还有很多窗玻璃和花瓶的碎片。 “也许厮打得非常厉害,哎呀!大钟也歪了!” 石安保把大钟翻了过来,观察长针和短针的位置所在。 “十一时十二分,这是厮打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恰好是雪停的时间喽!安保先生。” 郎小白思考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我们可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看到姜志泽和苏凤南夫妇二人呢?究竟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情况有些不对头!郎先生,我想到二楼上查看一下,你也一起来吧!” “行!” “你们在楼下守卫。”石安保命令自己的两位手下。而后,他迈步走往楼上,郎小白亦紧随其后。 “天啊!这里可是一片糟糕!” 石安保咕哝着。二楼之上住处的门被打得面目全非,里面空无一人,根本没有姜志泽和苏凤南的踪影。他们的床下面有一个大铁槌。估计是毁坏了门的器具。 二人随后走下楼梯,来到位于走廊前面的厨房,这里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厨房有个侧门,他们从那里来到外面,那里有一处窄小的空地。空地的角落处有一眼老井。 “这口井恐怕就是井园得名的原因吧?” 地上满是积雪,积雪之上有笨重的东西拖滑过的迹印,井边也有许多杂乱的鞋印。这里好像又发生了极为惨烈的搏杀,既有笨且大的足迹,也有小而娇俏的足迹。 “这足迹是姜志泽留下的。” 石安保低头观看着雪地上的足迹。可不是,绝对没有错,和门里门外的足迹一般无二,鞋跟的钉子形状也一模一样。 “可是,除此之外的足迹又是谁的呢?” 第53章 嫌疑人扑朔迷离 那足迹从井边出现,一直延伸到那边的果园之中。随后,他们顺着足迹走了下去,约莫走了30米,他们看见有一把枪埋在雪里。石安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轻捷地将枪捡起来,同时也避免自己的指纹遗落其上。 那令人疑惑不已的足迹径直延伸到果园顶头的篱笆边,而后又跨过了篱笆,继续向前方的遥远处绵延前进。 于是,两个人不再追随那足迹,转身返回客厅之中,而后把捡到的手枪交给那些证人们看。一个农夫说道:“呀,这支手枪好像是金豪的。” “你是由何得知的?” “我不敢肯定这支手枪的确是他的,不过,前次我在镇上的餐馆里曾经看到他要弄过这支手枪。” “你说前次,究竟是哪一天,你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嗯,那天恰好是镇上的赶场日,其时,金豪也来到了餐馆,据说是枪套开了线,拿到老皮匠那里去修,不巧,皮匠不在家,店门也紧闭,他就把枪套交给了餐馆的经理,委托他交给老皮匠修理。那支枪恰好和这支枪一般无二,你说呢?”他把头转向了自己的另一个伙伴 “差不多就是这支。” 这个农夫所说相同,这样一项证词很重要。枪内有七发子弹,射出了三发。 “三发……三下枪声……厮打的时间是十一时十二分,当时,雪已经不下了,所以,雪上的足迹纹丝未动。”郎小白暗自寻思, “接着,雪地上就发现了金豪的手枪——不过,唔,等一下,单凭这一点根本不能断定金豪就是凶手啊!即使有枪响,可是并没有找到尸体啊!何况还有一件事让人无法捉摸。” “郎先生,金豪就是凶手,这应该不会再有疑问了吧?” “原因呢?” 石安保说道:“证据俱在,手枪,足迹以及厮打…… 而且金豪对姜志泽的妻子苏凤南……所以,姜志泽对他非常痛恨。同时,他们又互为仇敌,金豪为了防止自己被老酒鬼父子二人杀害,因而总是随身带着手枪。头天晚上,当姜志泽在自己的老酒鬼父亲家中喝酒的时候,金豪趁机去与苏凤南幽会,不巧被酒醉回家的姜志泽给撞见了,姜志泽借着酒醉的疯劲与金豪在客厅之中厮打起来,因而弄得客厅中有搏斗的痕迹。烂醉如泥的姜志泽打不过金豪,更兼之金豪对于姜志泽虐待苏凤南的行为十分痛恨,因而除非不打,一打就要打个鱼死网破。不一会儿,姜志泽逃出厨房的侧门,跑到雪地上,又被金豪追及。于是,两个人又在井旁搏斗起来。最后,金豪终于拔出手枪射击,又将中弹身亡的姜志泽丢入井中,跨过篱笆逃逸而去。我的推测就是这样的。” 石安保洋洋自得地说道。 而郎小白却在静静地微笑着。“你的推断很符合情理,但是,实情却是否真的如你所言的那样呢?” “怎么啦,证据俱在啊?” “不,我看不能这么肯定吧。其一,姜志泽是否真的被抛尸入井,在尸体没有被发现之前,我们还不能过早地下结论。” “可是,这眼井好像深不见底,而且又多年没有人使用,不是说下去就能下去的。更何况,从周边的情况来看,尸体被推入井中是确信无疑的。”石安保的口气很坚决。 “好吧,就算你所说无疑,那么,金豪又是怎样进入井园的,没有凭据吧?大门内外根本没有他的足迹啊?” “那是由于金豪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下雪,这也就意味着他早在九时之前便潜入了井园,所以,他的足迹也就为大雪掩埋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搞不明白,到底苏凤南夫人去哪里了呢?她是否也和姜志泽相同,被推入废井之中去了呢?” 郎小白怀疑道。 “不,金豪很怜悯苏凤南,又对她心存爱慕,不可能杀死她。她和金豪一起出逃了。苏凤南夫人卧室的门被损坏得面目全非,由这一点就可以断定。” 石安保说道。 “可是,从老井边一直到果园尽头篱笆的足迹都是一个人的呀。” “那是由于金豪出逃时是背着苏凤南的,因而那些足迹深陷雪中。这也就意味着那个人背后一定背着很重的东西。” “背后背着人又怎能越过篱笆呢?” “篱笆上有木门,虽然木门常常是大锁紧闭,但姜志泽身上恰好带着钥匙。金豪用枪杀死姜志泽之后,又从他的身上拿到钥匙,而后打开篱笆上的木门逃逸而去。” “这个推论听起来真是合情合理,那么,篱笆以外又是怎样的情况呢?” “篱笆以外是一望无垠的田野,走过一段田间地埂就是宽阔的大道,大道过去之后走不多远就是一座庄园,那里是金豪的住处。” “噢,难道那里就是金豪的父亲花钱从老酒鬼手中买下来的庄园吗?” “一点没错,金豪就是住在那庄园中。头天晚上,他肯定从庄园只身而来,潜进井园,杀死姜志泽之后便偷偷地背着苏凤南溜回了庄园。” “那我们去追他们吧?” “太晚了,也许他们所坐的火车早就已经开走了。” “那么他们所去的车站是否就是我刚刚下车的名叫茶园的车站呢?” “不是,那个站不停快车,他们肯定是驰往前面的镇上去乘坐快车了。不过在十一时之前,并没有快车抵站,如果现在打电话给那边的安保所,或许他们就可以在站上将这两个人抓住。” 郎小白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一丝略带嘲讽的微笑却浮现在他的嘴角边。他自始至终也不认为凶手就是金豪,也不以为金豪会诱骗拐走苏凤南。 但是,对于石安保的行动,他倒还不便出面干涉。“还是用我自己的办法来查证整个案件的实情吧。” 第54章 私奔后被抓捕 郎小白同石安保告别而去,回到旅店之中,而后他给英子写了一封信。那封信大致如下: 亲爱的英子: 欣闻贵体已经康复,我的心中倍感愉快。 你的来信,我阅读几次,从中体味出一种蠢动的恶意,所以便立刻由东洲出发,今日一大早就赶到了罗家镇,却恰好遇上一桩案子,那也正好是你在信中所谈及的,老酒鬼,他的儿子姜志泽及儿媳苏凤南,还有年青人金豪之间的离奇关系及因此发生的案件。确实,与你所想的差不太多,四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杀人命案,姜志泽和苏凤南还有金豪三个人都一下子杳无踪迹。安保局的人推测说金豪用枪杀死了姜志泽并且弃尸于井中,而后和苏凤南一起逃逸,现在安保正在拘捕他们两个人。 可是,事实是否真的是这样呢?他们并非那么肯定。不意之中,我也被牵带进这个案子之中,幸而在安保的同意下搜查了现场,这时刚刚回到旅店之中。 我真的很渴望能与你重聚,可是,为了破开这桩案件的谜团,我决定暂时驻留于此,便于更好地探究一下。我想,过不了太长的时间,这个问题就会得到解决,估计两三天之内就能与你重逢了。再会吧。 郎小白 信件是差人送去的,由于地址就是邻村,因而只用了三十分钟便送达了。郎小白和送信的人相继步出旅馆,便在附近地方信步闲逛。此时,正是上午的十点半,他随意向前走着,竟然下意识地走到了镇外通往村庄的道路上。早晨的阳光非常黯淡,他背垂双手,低着头,眼光注视地面,一边走,一边冥思苦想。 回到旅馆,他草草地吃了一顿午饭,时间已经是十二点整了。因为有些倦怠,他便随意地躺倒在床上,正当他处于混混沌沌神思遐游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郎小白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衣服去开门。 “请进!” 他边开门边说着。他的话刚说完,门便被推开了,英子走了进来。 “呀,你来得这么快啊!” “看了您的信之后,我就立即赶来了。不过,路上还有积雪,马车很滑。” “怎么不坐汽车呢?” “这里是乡下,怎么会有汽车呢?不过,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我也一样!” 俩人拥抱在一起。英子面色已经康复如初,美丽也在她身上恢复。 “看到你重新恢复健康,我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这还不是蒙您垂爱……但是,我确实非常担心金豪和苏凤南两个人。” “他们怎么啦?” “您还不知道啊?他们两个人已经被拘捕起来了!” “哦?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约莫在一个钟头之前,在车站。他们正要搭乘快车,埋伏在那里的安保拘捕了他们两个人。” “唔……真的是金豪用马车带走苏凤南的。”郎小白回忆起庄园门前的车轮印迹。 “安保所正在尽心尽力地讯问他们二人,或许,安保现在正搜查住宅呢!” “搜查住宅?……是不是那个庄园?” “是的,那便是金豪的住处。” 早晨他与石安保一起观瞧过的那座古朴而宏伟的庄园,立即浮现于郎小白面前。 “但是,我认为他们两个人是无辜的。您是否和我看法相同呢?” “对,我也认为他们是无辜的,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现在他们二人的处境非常不利,这个倒是可以确定。金豪具有杀害姜志泽的重大嫌疑,并且似乎证据确凿。” “雪地上的足迹,埋弃的手枪,以及金豪要把苏凤南带走的现实,都使证据显得异常充分。但是,真凶往往是会避免留下什么证据的。”郎小白抱着双臂说道。 “难道您不能帮帮他们吗?” “我现在所想的也正是这个问题。假如能够和他们面对面地交谈一下,听一听他们的真实情形,那可是非常妙的事情。但是,安保所正在进行侦讯,而且又不能和他们碰面……大概搜查住宅已经结束了吧?” “不,已经搜查完庄园了,可井园或许还没有查完呢!因为刚才我赶来这边的时候,碰上了案检官的司机,他说要马上带他们二人到井园那边去做现场勘察。” “真的吗?原来是要带他们二人到现场去勘察啊!哎呀,糟了!”郎小白双眼熠熠放光。 “英子,抓紧时间吧,我们要抢在石安保他们到达井园之前藏到那里去。” “干什么呀?” “我们要藏在一处不为人见的地方,窥听石安保询问他们二人的内容,瞧瞧他们被讯问的情况,而后听听他们二人是如何回答石安保的问题,还有回答问题时的腔调及脸色。即便是眼睛的一丝举动,在某些情况下也能成为一种重要的辅助信息。如果能借此机会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无辜的、清白的,那就最好了。” 英子在郎小白的敦促之下同郎小白一起赶去井园。雪上的足迹依然各在原地,安保为了避免行人将足迹搞乱,特地将所有印有足迹的地方封锁,而辟出一条新路供行人行走。 郎小白带着英子偷偷躲到井园的后门。这个地方并没有别人出现,他们由厨房的窗子爬进屋中,通过专供佣人使用的楼梯向上走。俩人手拉着手,轻捷灵巧地钻进一个类似于阁楼的小屋子。屋子内很暗,只有一点点光亮从一个圆形的小窗子射进屋子中来,由小圆窗子向下望去,客厅中的情况尽在眼前。 “这里可能就是讯问的地点。” 郎小白掏出自己的七种工具,将小窗子的窗帘剪去一部分,还在玻璃上面打了个洞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五六个人的声音从住处后方的老井边传过来,二人凝神屏气、佝偻着身子,从玻璃上的破洞口向下窥视。 声音渐近,五六个人走进客厅,位于中间的是一个漂亮的年青女人,行迹脆弱。 “呀,那个人不就是苏凤南夫人么?” 英子低声地说着,充满了对她的怜悯和同情。 苏凤南身体衰弱,连站都站不稳。虽然她长得非常漂亮,不过她的脸却像雪一样苍白,而且又满面愁容,二目圆睁,仿佛在凝眸注视着一桩极其可怕的事情。 第55章 案检官现场侦讯 两三个人将苏凤南带上了二楼。 “唔,他们或许是把她带到二楼的卧房之中去讯问。”而后, 石安保则又将一个身材高高的男青年带了进来。“他就是金豪。”英子低声说着。 金豪宛如雄风犹在的狮子,挺胸抬头,环视着四周的人们,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神色,气度严正。郎小白不由心生羡意。 坐在客厅中的两三个人命令金豪坐在椅子上。郎小白颇为担心地观望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苏凤南被人从楼上带下来了。这时,客厅中除了石安保、金豪、苏凤南三个人,还有案检官、书记员、以及两名安保。 “金豪先生,我有话要请你回答,请你遵照事实说话。”案检官说完,金豪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郎小白望着从容不迫的金豪,正如英子信中所言,他真的是一位颇有风度的年青男人。就是在这种情境之下,他仍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沉着冷静。 与他相反,苏凤南却显得非常可怜。不过,虽然她那深蓝的双眸中充满泪水,但却同样沉静,没有显出一丝惊慌。 案检官把那些由于厮打扭斗而变得一片郎藉的屋中器皿清查了一遍之后,先让苏凤南坐下,而后转头面对金豪说道:“现在你有重大的杀人嫌疑,这件事情让我感到非常遗憾,并且又使你们二人费了半天力气的旅行归于泡影,真的是不好意思。不过,为了要使这个嫌疑得到辨清,就请你如实回答我所提出来的问题。” “当然,请你尽管问吧!只要是我所知的事,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我怎么样遭人嫌疑,我丝毫也不会害怕,因为我绝对没有做过有悖于天理良心的事情。”金豪胸怀坦荡地说道。 “非常好,我也正因为要了解事情的真相而煞费苦心,希望你能说出你是无辜于此案的事实,让这些事实洗脱你的罪名。” “没问题。” 为了便于精力集中,金豪暂时闭了下眼睛,而后用出于肺腑的声音慢慢说道: “对于苏凤南夫人的际遇,我十分同情,她确实是一位很可怜的妇人,她的公公老酒鬼讨厌忌恨她,而她的丈夫姜志泽对她又百般虐待,但她一直都默默忍受着。我非常同情夫人,也实在无法坐视不理,将其置之度外。” “她的丈夫姜志泽,出于一种与生俱来的嫉妒心理,总是对她施以折磨。夫人每天忍受的痛楚,在这儿的仆人以及村中的村民们都是一清二楚的。麻烦您询问一下他们,我认为他们肯定会把这位夫人是如何忍受这父子二人虐待的事实告诉您的。” “我和他们毫无血缘之亲,不过,由于实在看不过眼,我曾经劝过老酒鬼和姜志泽两三回。但是,丝毫未见效果,反而更引起了他们父子二人粗暴的虐待。最终,我打定主意,帮夫人脱出苦海,这样才想出一个方法,头天晚上不到九时,我就来到井园拜会他们。” “在那个时分,雪还在下吗?” “大雪正在下着。” “谁打开的大门?” “姜志泽,据他说仆人们都放假回家了。” “那时只是姜志泽独自一人吗?” “没错,一个人。” “等等,我想你是不是记错了?头天晚上姜志泽应该是在十一时左右才回的家。这是老酒鬼所说的,他们父子二人昨天晚上一同喝酒,一直到十一时左右的时候,姜志泽喝得酒意冲天,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这才回家去了。” 案检官态度虽然很温和,但词锋却非常锐利。 “而且,另外还有姜志泽十一时回家的证据,那就是雪地之上清晰可见的足迹,雪停止不下大概是在十一时左右,如果他在这个时间之前回家,那么足迹定会为积雪封盖。这也就意味着十一时之前姜志泽是不可能在家的。而在此之前如果有人拜会井园的话,那么开门的人也绝不会是姜志泽,因为他并没有在家中。而你却说你是在九时之前去的井园,开门的人也正是姜志泽,这不是太让人诧异了吗?金豪先生,或许是你记错了吧?假如并非如此,那么情形可就不妙了。” 案检官仿佛已经抓住了对方致命之处似的,显得颇为自得。不过,金豪脸上并没有现出丝毫的惊慌之色。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真的是在九时之前的一点点,肯定不会错的,而且肯定是姜志泽开的门。至于他是否喝得烂醉如泥,何时回到家中的情形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是在照事实说话。” 他说得很坦诚,而且,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石安保的眼睛。 “这个小伙子真不赖!” 透过小圆窗窥看讯问情形的郎小白暗自赞叹着。 “不过,按你所说的情形,与姜志泽十一时回家的情况又不相吻合,你能否加以解释呢?” “开门之后,姜志泽带我来到这间客厅,这时,大钟所指的时间是八时五十分。”回答这些话时,金豪精神振奋,而后又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姜志泽以为我会对他动用武力,因而将挂在墙上的猎枪摘下来,拿在自己的手边。” “他为何会怀疑你会对他动用武力?” “那是……”金豪笑含无奈:“那或许是由于我们之间并不是太友善吧。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也拽出自己的手枪放在桌子上,然而却放在我的手够不到的地方,以示我此行并无敌意,而后我才开口说:我此行是想与你面对面地谈些问题……当我说到这里,话还没有说清楚的时候,他好像很不乐意,沉默不语,就用眼睛瞪视着我。” “我不管他的反应,接着说下去:抱歉,请恕我直言不讳,我觉得你现在的经济状况似乎不太乐观,名下的土地也全部抵押给别人了,开出的支票也已到期,好像也没有偿还的可能,你曾经求援于你的父亲,但是,他的状况同样也很糟糕,想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长此以往,除了破产,你别无选择。所以,请莫怪罪,我倒非常想帮忙,救救你的急,不过……” 第56章 情敌之间的协议 “这个时候,他脸上的怒色才开始收敛起来,脸色通红地瞪着我。他已无后路,已经败落到了饥不择食的田地,所以他才肯低三下四地请求我的救助。于是,我就掏出一迭钱摆在桌子上,这是六万金元,我想你是否可以将井园的建筑物及土地全都转让给我。当然,如按市价,这些建筑物和土地只值三万金元,我付的是双倍的价钱,听到这些,他的眼睛忽然闪闪发亮了。” “很好,很好,可是,不知道有没有附加条件?他问我道。 有的,那就是你必须和苏凤南解除婚姻关系,而后前往D国。以前你不是梦想着在D国一展才华,成就一番事业吗?但后来却为金钱所逼又返回了这里。凭借这六万金元,你就能够重圆旧梦了。” “这个吗……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开始浮出微笑。随后,我们又一直谈了将近两个小时,他总是想讨我的便宜,而且我们为价钱的高低争论了很长时间。事先我就早已打算好了,只要能够使可怜的苏凤南脱离苦海,就是再过分的条件我也会答应下来,所以,最终我还是答应他所提出来的要求。” “那是什么要求?” “六万金元现金立即支付,他也同样即刻将井园的建筑物及土地全部转让给我,而后前往D国。等到他抵达D国之后,他再把答应解除婚姻关系的证明寄过来。作为换取证明的条件,我必须再另外支付他六万金元。谈好条件以后,我们相互交换了字据。” “这样,我心中就踏实多了。说着,他便紧握我的手。我同样也很兴奋,随即也握了他的手。我们互弃前嫌吧!我们都盟誓,我的心中也实感宽慰,好像他也很高兴。同时,他对我将他从濒临破产的窘境之中解救出来也似乎很感激,接二连三地握我的手,连眼睛都有些潮润了。” “这也就意味着你们两个人已经互相谅解了,对吗?” “对,我觉得从现在开始,苏凤南又将重获自由,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忍屈受苦了。今后的岁月亦将是平和而且快乐的。念及于此,我心里异常兴奋。临别之际,他又对我说:由前门回家会走冤枉路,何况积雪很厚,不好走,不如走近路回去吧!说着,他将后门的钥匙给了我。由此可见,他的确是一片诚实,更显示了一种友善的情谊。所以,我心里也就更加高兴,马上穿上上衣将手枪塞进衣袋后就走了出去,没走多远,我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呢?”案检官诘问着。 “或许是我太高兴了,竟然忘记了带上那张至关重要的字据,它就在桌子上。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就转身返回客厅,而与此同时,姜志泽也发现了那张纸条,连忙跳过去,一把将桌上的字据抓在手中,塞进了衣袋之中。” “他为何要那样做呢?” “可能他以为只要拿回了字据就能把自己收受了我六万金元的事情一笔勾销,住处不必给我,也同样不必和苏凤南解除夫妻关系了,所以他便恶念顿生。” “当时我也非常吃惊,刚想夺下那张字据,没料到头被他用猎枪枪托狠狠地砸了一下,我顿时有些步履摇晃起来,也就在这时,他拼命地扼住了我的咽喉。” “我异常震怒,极力反抗,桌椅都被摔烂了,连花瓶也给打碎了,窗玻璃也被我们弄得破烂不堪,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因为我练过柔道,所以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最终还是被我摔倒在地上。随后,我将他的手和脚都捆绑起来,当然,字据也重新回到我的手中。而就在这期间我的手枪掉了出来,然而我却毫不知情。” “虽然他已经疲累不堪,却仍旧用不堪入耳的脏话咒骂我,此时我忍无可忍,下定决心再也不能让苏凤南生活在这种禽兽不如的人身边。这时回想起来,或许因为是当时搏斗厮打得太愤怒的缘故吧,当时我一心所想的就是赶快带苏凤南远离井园,到一个僻远的居所,去过平静安详的生活。所以,我便爬上了二楼。但是,苏凤南的卧室的门却被锁上了,任凭我如何叫喊,如何敲门,里面却毫无动静。” “我特别害怕,我暗自思忖,肯定是苏凤南看到我们在激烈厮打,因惊惧过分而晕厥过去了。或者,她就是无法忍受自己的非人生活而自杀身亡了。念及于此,我真的再也无法坚持下去,随手操起门边的一条铁棍,将门打碎,尔后跳了进去。屋子里面,苏凤南正靠在床边,面色苍白,她死去了吗?我暗自琢磨着。不过,细心一瞧,只不过是晕厥过去了,我便扔下了铁棍……” “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时之间我也想不起来了。我就抱起苏凤南下楼,穿过厨 房来到外面的雪地上,尔后又穿过果园,打开篱笆上的门,走向大道,返回庄园之中,医治苏凤南。苏凤南清醒过来之后,虽然非常害怕,但经过我的一番劝解,她终于稳定下来。” “我绝对不会再回我的恶魔丈夫身边了!她非常痛苦地流着眼泪对我说,所以,我们二人计划了整个晚上,决定将她送到遥远的海滨, 疗养一段日子,便于让她尽早地恢复起来。” “于是,次日清早,趁仆人们还都在睡觉的时候,我将她隐藏于马车的车篷之中,驾车赶奔火车站,却没有料到在车站被安保给拘捕。 将这一大段的前后经过说清之后,金豪擦拭了一下额上的汗水。 “听起来,他所说的前前后后非常合乎情理呀!那样的话,这是否就是事实真相呢?”英子低声地问着郎小白。 “这还不清楚。因为有一件事还没有弄明白。而且,这个案检官看样子头脑也很灵活,他一定会根据这一点深究到底的。”郎小白也附在英子耳边耳语着,同时,他也将客厅中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你的话确实很有条理,然而关键的地方却和现场情况不同,而且和证人的证词也不相吻合。” 果然,案检官真的根据关键问题提出了质疑:“首先,你说你捆住了姜志泽的手脚,将他放倒在客厅中,但是这种情景并没有人亲眼见到啊。” “也许是他自己挣脱掉绑绳走出去了,因为住宅已经转卖给我,况且字据也为我所有。” “噢,原来是这样,那么,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呢?” 第57章 案情出人意料之外 “或许是到他的老酒鬼父亲那里去了吧?” “但是,他的脚印并没有在那边出现啊!” 从这时起,案检官的声音逐渐地高了起来。 “你的足迹出现在后门的积雪上,但姜志泽却只有进来的足迹,没有出去的足迹,而且井边还有打斗的迹象,足迹凌乱,其中也有他的足迹。然而从这再以后,他的足迹就没有踪影了。” “你们就由此以为我是杀死他的嫌疑犯,对吗?那我可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那么,距离那眼井大约20米附近的积雪之上,你的手枪被发现,对此你有何解释?” “我无法解释。” 金豪侧着脸,低下头去,沉默不语。由此迹象就能认定他确有嫌疑。 “那支手枪,七颗子弹已经射出了三颗,同时依据村民所提供的证言,他们在那天夜里确实听到了三下枪声,这究竟是怎么了呢?我觉得这不会是纯属巧合吧?……” 听到这里金豪忽然昂起头来说道:“您说我们曾在井边搏斗过,并且还有我们两个人的足迹。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和姜志泽在那里发生过厮打。我捆住他的手和脚,将他丢在客厅中,但并没有发觉手枪掉在了桌下。假如真是手枪在雪地里被人发现,而且又射出了三粒子弹,那肯定是别人干的。” 案检官微笑起来,那仿佛是在说:你撒谎并不见得怎么高明嘛。而后,他扭头向苏凤南夫人道:“金豪所说的事情你都听清楚了吧?你被他带走的时候是否真的昏迷不醒呢?” “对。” “到了庄园之中以后才醒过来的?” “没错,是的。” “那你也没有听到三声枪响啦?” “没有。” “井边的厮打呢?……” “当时我正处于晕厥之中,对此当然是无从得知了。” “你的丈夫从老酒鬼那里回家时是否已烂醉如泥呢?” “不,一点儿醉意也没有。” “啊?……” 案检官大吃一惊,鼓着嘴巴继续问道:“老酒鬼说曾和他喝掉了两三瓶酒,并且大门外雪地上的足迹也是一片凌乱,是否是东倒西歪地走到后面,失足跌到井里去了呢?” “我的丈夫是八时三十分从父亲那里回到家中的,那时候根本没有下雪。” “什么?……” 石安保真的有点火冒三丈了。 “太太,你竟然敢把这么确切的证据否认掉,雪地上的足印确实就是你丈夫的!” 他的嗓门也高了起来,但随即便又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女士,因而有些窘迫地缄口不语,又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说道:“今天的侦查就到这里吧,太太,你就呆在这里吧,如果案情有什么新进展,我们可能还会随时来讯问你。” “好的。” “嗨!金豪先生,你必须跟我们到安保所去。石安保,你用车把金豪先生带回安保所吧!” 石安保对着金豪点点头,金豪便很利落地站起身来。苏凤南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奔了过去,扑在他的胸前,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不用为我担心,凤南。不会有什么事的,我是清白的,立即就会回到你身边。” 他对着她低声耳语着,同时,他的手还缓缓地在她丰腴美丽的后背上摩挲,而后跟随着石安保毫无惧色地出客厅。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了出来。“麻烦你们等等,石安保,金豪先生,请稍候片刻!” 那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案检官和其余的人都仰头上望。此时,一个青年男子的头钻出了阁楼的小圆窗子。那就是郎小白。 “请稍候片刻,案检官,你犯了一个错误!这是一个大冤案,你把一个完全无辜清白的人冤枉成杀人凶手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人?”案检官愤怒已极,声音也有些颤颤的。 “我立即下来。”说着,郎小白就从那窗口处一跃而下,站在众人的面前。他的身体轻盈如燕,仿佛极具弹性似的。 “你何时偷跑到这里来的?” 案检官怒气冲冲地吼叫着。这也不奇怪,在讯问具有重大杀人动机嫌疑犯的时候,竟然被人全部偷听,并且还面指自己误判,当然会很困窘了。 “抱歉,真是很对不起,也许是我太激动了。这就是我。”郎小白递给对方一张名片说:“我是东洲星光侦探事务所的侦探郎小白。今天早晨石安保第一次侦察现场的时候,我就是恳请他带我一同去的。” 案检官瞥了一眼石安保,石安保点头认可。 案检官见到郎小白笑容爽朗豁达,而且说话也是恭敬谦和,怒气这才渐渐平息下来,案检官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又问道:“究竟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 “我想证实金豪先生并没有杀人。” “他是否清白要听候法院的裁判。” “我懂。但是,依照我的最终查证,我确信自己已经找出了事件的事实所在。” “什么?事实所在?……“ “事实就是姜志泽根本没有喝醉。” “这怎么可能呢?关于他的醉酒,我们已经通过老酒鬼的话和雪地上凌乱不堪的脚印得到了证实。” “事实绝非这样。当晚姜志泽根本没有醉酒,这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证实金豪是清白的。” “你想要作金豪的辩护律师吗?这个案件终归要诉诸于公堂之上的,那时,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证实他是无辜的。” “不,还是在这个地方能够尽快证实,同时也能使您的名誉免于受损。何况,若不及早提出,事情会越闹越大。” “我们会抓紧时间完成的。” “我只消二三分钟就能完成。” “这么重要的案子,你只要二三分钟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绝对不会多浪费你们珍贵的时间。” “呵,看起来你倒是很自信的……” “当然啦!我的信心非常坚定,事实真相是一丝一毫也不会错的。”郎小白的双眼炯炯有神 英子从楼中的窗子凝眸俯视,非常钦慕心仪于郎小白的风度和威风,但是,她却不清楚郎小白为什么那么信心十足,心里也十分担心。 “那么你所认为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呢?” “金豪先生是清白的,他根本没有杀人。” “既然这样,我且问你,姜志泽到底怎么样了呢?是被人杀死了呢?还是依旧存活于世间呢?” 第58章 父子俩的合谋 “那是他在演戏,目的便是想欺世骗人。” “那么是什么人在演出这场戏?” “是他自己。” “咦,是姜志泽么?那可就非常怪异了?原因是什么呢?” “目的就是要让人们以为他已被害了,而且,也要让人们认为金豪是必然的凶手。” “那又何苦呢?” “为了要报复金豪。” “可是一旦如此,另一笔六万金元他可就得不到了呀?而且,只要他抵达D国之后将同意与苏凤南离异的证明寄过来,他就可以再获六万金元,因为他手中有那张字据。” 案检官说道。 “不!这些钱可以通过其它途径获得,即保险金。因为他和老酒鬼父子二人都有一笔数额不菲的人寿保险。一旦有一方死亡,另一方则为受益者。假如姜志泽被杀身亡,则老酒鬼就能得到一笔保险金,这些钱远多于六万金元。得到这笔保险金之后,我想老酒鬼肯定会和自己的儿子五五分账的。” “这样,这可就成了父子二人合谋取得保险金啦?” 案检官惊道。 “的确如此,他们父子二人早在还没有发生这件事之前就已经计划着一个人诈死,而由另一个人骗领保险金。恰好此事适时发生,他们就紧抓这个机会,把他们久已计划的阴谋实施出来。 “打一开始,姜志泽就没有履践金豪所提条件的诚意,至于转让井园的居所,目的也只不过先骗到六万金元。而后,他就故意和金豪在客厅中厮打,以便作出被金豪杀死的样子。这就是他一箭双雕的诡计。当然,提前他也已征得了老酒鬼的许可。” “那样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姜志泽藏到老酒鬼父亲那里去?。” 案检官问道。 “头天晚上是藏在老酒鬼那里的,但是,今天一大早他便已逃往东洲了。” “这是你的猜测吗?” “不,这是实情!” “有什么事实依据吗?” 案检官驳斥他道:“没有吧?假设姜志泽逃到老酒鬼那里,那么必定有足迹从井园走出,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啊!” “不对,有他的足迹,并且还清清楚楚地印在了雪地之上。 “哈,你的确是一个强辩理论,喜欢与人作对的人。” 案检官最终还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雪地上根本就没有他出门的足迹。” “那样的话,无论是进门,或者是出门,终归会留下足迹吧?” “对,没有错,但是,那些都是他从老酒鬼那里回家的足迹。从大门里直到客厅门前,他那乱七八糟的足迹都清晰可见。应该大门外也有这些足印,但却让仆人及农夫们给踩踏得分辨不出来了。” “实际上,那些回家的足迹正是他出去的足迹。” “什……什么?” “简言之,他是在八点半从他的父亲那里回到家中的。那时候天并没有下雪,脚印也为后至的大雪覆盖。大家所看到的从客厅至大门的足迹,事实上是他倒退着走出去的足迹。 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种诡计恐怕也只有他才想得出来。 郎小白一边笑着,一边向着客厅的门倒退而行,边走边说道:“大家请看,我这是在倒行,无论怎么样也无法走直,再加上人的左右两脚难免有一些差异,所以,难免会走弯路。” “如果你闭着双眼在旷野或海滨沙地上行走,你总以为自己的路线是笔直的,但只有睁开眼睛,你才会发现足迹总是向一个方向倾斜,宛如一张弯弓一般。而向后倒行的结果也与此类似。 “由于是倒行,所以姜志泽向一边倾斜,几乎撞在路旁的树上,他便连忙又修正方向。然而渐渐的,他便又会毫无意识地向另一个方向倾斜过去,所以就有点儿类似于喝醉酒的人,足迹乱七八糟。” “啊!”众人都发出了呼叫。 “头天晚上八点半姜志泽就回到了家中,天还没有下雪,因而不可能留下什么足迹,这个问题刚才我已谈到了。不过金豪的造访却是在将近九时。两个人在客厅中商量了半天,终于达成协议,姜志泽以六万金元的价格将居所转让给金豪,附加条件也谈得一清二楚。 “但是,当姜志泽发现金豪竟然将写有协议的纸落在桌上而没有带走的时候,他又恶念骤生,而且向金豪扑了上去,于是两个人倒在客厅中纠缠在一起。因为金豪身体强壮,姜志泽最终还是被金豪摔倒在地,并且被捆住了手脚。 “不久以后,姜志泽挣脱了缚着自己手脚的绳子,气愤已极,决定用一个极其险恶的方法报复金豪,而且,他也可一举两得,谋得久已渴望的人寿保险赔偿金。 “所以,他经由厨房出屋,来到井边的积雪之上,将积雪踩踏得一片凌乱,伪装成厮打所造成的样子,而且自己也被杀害并被丢到井中去了,然后他又掏出在客厅中所捡到的手枪,射出了三粒子弹,又随手将枪扔在雪地里。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慢吞吞地回到厨房里。不过,如此一来,雪上会留有他的足迹,他想了半天,这才又把一个重箱子用草席包好,抱到井旁,放在地上,又从井边将草席拖回到厨房。 经过一番处理之后,足迹就不会引人生疑,而且还能使人误以为他是被绑着拖拽到井旁边去的。他这样一来就将你欺骗了。假如你稍稍细心一点儿,就能够自己得出结论。” “啊!”众人又发出一声呼叫。 “我有一个毛病,总喜欢注意所有的细小的东西,因而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哈!真的是佩服得很!真可以称得上是火眼金睛!什么样的伪装都会被他察觉的!” 英子心想。 案检官脸上呈现出钦佩的样子,说话也非常客气了:“承蒙郎先生的指点,本人感激不尽,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很想请教郎先生,按你所说,姜志泽是从他的父亲那里逃往东洲了,那他是怎样逃走的呢?” “借助一辆带篷的两轮马车。” “那马车是由谁驾驶的呢?” “是他的老酒鬼父亲啊。”郎小白不慌不忙地说着。 “啊呀!既然这样,那就在那个时间啊!”石安保一边叫着,一边看了一眼郎小白。 “对啦!石安保,恰恰就在那个时候,今天一大早,我们一起赶赴井园,经过老酒鬼的门前,他不是正往马车上挂车篷吗?当时他不是也说要把两头小牛卖到市场里去吗?” “那么当时姜志泽肯定藏身于车篷之中了。” “当时我也给他骗住了。可是到了井园之后,通过一番侦察询问,我就觉察出姜志泽根本还活着,而且,我还看出来他已经藏身于他的父亲那里去了。我也就随即推测出马车里藏着的一定是他……但是,看到老酒鬼那种和和气气的样子,无论是谁也不会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说着,郎小白从自己的银烟盒中拿出烟来,分给石安保和案检官。 ………… 第59章 海滨浴场的命案 妙龄少女英子与英俊青年郎小白,前往东洲外滩的别墅区,两人来到了海滨浴场,这里景色优美,风光迷人。虽然此时是十月初,已到了秋末,但天气仍很暖和,晴朗的碧空一望无际,在阳光的照射下,蔚蓝的大海碧波万顷,令人心醉神迷。 人们在这里享受其乐无穷的海水浴,从清晨就从别墅中出来,或海滩漫步,或戏水冲浪,浴场上到处回荡着阵阵欢快爽朗的笑声。 “啊!太美了……” 置身如诗如画的美景,呼吸清新怡人的空气,英子不时发出一声声赞叹,她那如诗如梦的双眼,眺望着海上左方一块奇形怪状的岩石,那怪石就象一根巨大的针耸立在那里。 “听说那是岩城,很有名的,真想到那儿去游览一番。” “现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根本没意思。倒不如去看一件奇事,预感告诉我,此事就要在这里发生了。” “噢?什么奇事?快说来听听!”英子娇笑着说。 他们就像一对兄妹般亲密无间。 “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呢,不过,这件事还是上个星期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的,实在是件非比寻常的事。 “我的那位朋友在一所公寓里居住。那天,他在走廊上看报,旁边是间电话室,里面有个年轻的女人在打电话。那讲话的声音传了出来,正好落在我朋友耳内。我那朋友是个男士,起初尽量避免听她说话,因为偷听别人电话很不礼貌,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部分谈话,而且这些话令他又惊又奇,便不由自主地凝神细听起来。他装成看报的样子,听了她整个的电话内容。” “那电话内容大概很重要吧!” 灿烂的阳光下,铺满白沙的海滩,闪闪发亮,海滨上的遮阳伞及游人身上的泳装,将这里点缀得五彩斑斓,绚丽多彩,五六个孩子正在水里戏耍,到处都飘荡着欢快的笑声。 “这海滨浴场是如此祥和美丽,难道真的会在这里发生可怕的凶杀案吗?” 郎小白自言自语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吧?” “这个自然,我们一定要让坏人得到惩罚,让正义得以伸张,我们约定做八件危险的事,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吗?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因为他们就预计在今天实施杀人计划。” 郎小白心中已升起与恶人斗争的雄心,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目光如鹰眼一般锋锐。海滩上阳光强烈刺眼,他眯起眼睛向远处的巨石眺望着,深深地思索着什么。 “你看!那不是关剑铭先生和他的夫人吗?”英子突然叫道。 只见从旅馆的凉台上,缓缓走来了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士,还有一位衣着华美风姿绰约的女人。两人朝着郎小白与英子所在的方向走来。 “这对夫妇非常恩爱,平时形影不离,真是令人羡慕。”郎小白说道。 “嗯,那位夫人性情温柔,人也非常好,昨天还跟我在旅馆的走廊上聊了好半天。”英子微笑道。 “我跟关剑铭先生也是很快就熟了起来,他们是南都来的,前天才到。” 关剑铭先生满面笑容地走进亭中,与郎小白握握手。他的身材高大雄健,具有阳刚之气。他好像非常怕热,只穿着衬衣和裤子,可仍旧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件法兰绒上衣被他拿在了手中。 他的夫人容貌秀丽,身材苗条,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凝着一股幽幽的淡愁,她的笑容庄重大方,但其中却含着一种令人难解的落寞与孤寂,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来这里游泳吗?”郎小白问道。 “不是,海岸上有座小房子,我们到那里去一下。关剑铭回答,他转身向夫人问道:“黛丽,更衣室的钥匙在哪儿?” “在这儿,去小屋子里看报纸吗?” “噢,那里比较凉快,不过……你要是想散散步,我就陪你去。” “不用了,下午再散步吧,我还有几封信要写。” “好的,那咱们一会儿去山崖那边看看,那边景色非常美,你一定喜欢。” 两人沿石阶下去,走向了海岸。 郎小白与英子对望了一下,山崖上……悬崖上……这不正与电话中的秘语相符合吗?不过,这对夫妇如此恩爱,举止又是这样的高贵而文雅,难道会……不可能,英子想着,不禁一笑:“这只不过是个巧合,那里景色那么美,人人都希望去那上面散散步的。” 但是,郎小白却一丝笑意也没有,他一直用眼睛紧紧盯着那对夫妇的背影。 关剑铭向夫人要了更衣室的钥匙,走到海滩,然后缓缓地漫步到沙冈后面去了。不久,他的身影就不见了。夫人则一直在石阶上站着,目送着他离去。 海边上排列着许多出租的更衣室,那是为了方便游客而布置的,游客可以在里面休息或是更换衣服。 其中一间更衣室的门前,正有四个男人在玩扑克,另外有几位妇女在另一处说说笑笑地绣着花。从这里再过去,远处还有一间独立的更衣室,那间就是关剑铭夫妇的。他的身影从沙冈的后面上来了,正要向那间小屋子走去,突然又站住了。接着,他转身往回走,微微弓着身子,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沙滩上,正在寻找。 “咦……是丢了什么东西了吧?” “唔……钥匙……” 郎小白和英子注视着两人,见他们竭力在海滩上找来找去,不一会儿,他们便走下了那边沙冈后的凹地中,不见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又冒了出来。只见关剑铭手中的上衣已披在了身上,他没有将胳膊伸进衣袖,只是单手抓住上衣,以免衣服掉下来。夫人看上去疲惫不堪,踉踉跄跄地走在丈夫的后面,仿佛是在梦游一般。 两人走了不远,便分开了。关剑铭经过那几个玩扑克的男士身边,朝小屋子走去。 不久前,几个玩扑克的男士好像起了什么争执,一直在那里大声争论,见到关剑铭路过,好像就想请他帮忙,来裁决一下胜败输赢,但是,关剑铭却笑着摇摇手,便走开了。他来到小屋门前,开了门走进去,并将门从里面闩好。 与此同时,黛丽夫人则吃力地登上石阶,跌坐在长凳上,她脸色苍白,双眼茫然地瞪视着海面,好象在梦境中一般。这样坐了十分钟后,她忽地站起身,双手按了按头,走进了旅馆。 几位玩纸牌的男上继续争辩不休,似乎总也争不出个结果来,于是他们好像决定将关剑铭请出来,给他们评判一下。四个人一起来到小屋子跟前。 “嗨!帮个忙,请出来一下!喂!” 他们使劲叫了半天,里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也许正睡觉呢,敲敲门叫醒他。” 四个人用力敲门,但是仍旧没有动静。 郎小白在这边看到这种情形,扬着头站了起来。 “不好!可能迟了一步!”他这样叫着,就飞快地跳下了石阶。 英子也感到大事不妙,脸色一变,急忙朝那边跑去。 四位男士仍站在屋子前,正想用蛮力将门撬开。 “喂!慢着!不能这样,这会破坏现场,毁坏证据的。” 郎小白急忙拦住他们。接着,他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看有没有脚印或指纹,然后才将随身所带的七种工具拿出来,往两扇门中间一插,拨开门闩,轻轻地打开了门。 “啊!”大家都惊呼起来。 强烈刺眼的阳光射进来照在地上,那里正侧卧着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正是关剑铭。 “他自杀了。”一个人吃惊地说。 “不对!你看,伤口是在后背,本人用手根本不能摸到这里,何况旁边也没有手枪或匕首。”郎小白冷静地分析道。 “可是,不可能是别人干的,刚才只有他从我们面前过去,走进了这间屋子,此外再没人进去了呀!” “是呀!况且门又是从里面上了闩的。” 是自杀还是他杀?……这桩案子真是古怪。 第60章 可疑的兄妹 海滩上立时人声鼎沸,大家都朝这边围过来。有人通知了关剑铭夫人,她面无人色地狂奔而来,抱着丈夫的尸体,悲痛欲绝地哭喊着。 安保和法医也来到现场,断定这桩案子是他杀。法医判断凶器为一把锋利的匕首。 “郎哥,他是不是真的被别人杀死了?” 英子惊恐地问道。 “是的,因为匕首是从背部中央刺入身体的,他自己根本就办不到。而且,如果他是自杀的,那么房子里肯定会遗留下匕首,可是,现场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但是,谁都没有见到另有其他人进人这个小房间啊!而且也没有别人进来的形迹。” “门也紧紧关着,而且还上了门闩,也没有其它地道可以潜入。” “会不会是屋顶上有进出口呢?” “哈哈!这段时间你的侦察力大有长进,也很有推理能力,已经达到协助我破案的水平了。但是,可惜,屋顶和地板都没有什么洞孔可以容人进出。” “这么说,这是个纯粹的密室杀人案啦!” “嗯,整个案子做得滴水不漏。从尸体上的创伤看,凶手用的是把匕首,但是,这件凶器却始终没找到,凶手到底将它藏到什么地方了呢?真是奇怪。” “你以前提到的那个秘语电话,所指的也许就是这个案子吧?” “哦,那还不清楚呢……如果是这个案子的话,那就是那对可疑的兄妹二人之中的哥哥,想与关剑铭夫人结婚,也许是这么回事了,不过,也不能十分肯定。” “这么说,是夫人将自己的丈夫杀死了?” “看起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丈夫遇害之前,夫人在石阶上目送他进入小屋子,以后她就没再靠近那座小屋,所以照这样的情形看来,夫人没有杀死自己丈夫的可能呀!” “何况,夫人是那样的文静温柔,像这么残忍的事,不可能出自她的手中。” 由于海滩上围着许多人,安保用绳子将现场围了起来,不让闲人靠近,以保护现场。只见有两个年轻的男女,将围着的人群分开,推到绳子边上,与安保争论起来。他们两人的面容看起来很陌生,在这一带没有见过。郎小白忙起身催促英子,两个人一起跑了过去。 那个男人头上戴了一顶汽车司机戴的那种皮帽子,身材瘦小枯干。女人长得也不高,不过很健壮。她身穿一件长外衣,脸上蒙着一层轻纱,样子很美。但是她嘴上的口红又浓又艳。举止也有些放荡,不由得让人感到她不像个正经女人。 郎小白和英子凑到他们身边,只听那位陌生男人正对安保说: “我,我叫梁静穆,是关剑铭先生及夫人的朋友,这是本人名片……这位是我的妹妹,她叫梁秀英,我们事先与关剑铭夫妇约好要在这里见面的。” 安保看了看他的名片,然后允许他们进到绳圈的里面去。郎小白和英子也跟安保招呼了一声,尾随他们进了小屋。 屋里有两个房间,其中一间里坐着关剑铭夫人,仍在低声哭泣着。那位哥哥靠近夫人,声音颤抖着对夫人进行安慰。妹妹则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关剑铭的尸体停放在这个房间的床上,她在床边跪了下来,用手帕捂住了脸。她并没有去见夫人,也没说什么表示安慰的话。 郎小白和英子认真地观察着这两个人,对他们的行为及态度越来越感到可疑。 那位哥哥向夫人打听凶杀案的经过,同时还留意着在房间四处查看,甚至还搜查了一下关剑铭的上衣口袋。然后他找到在另一个房间呆着的妹妹,和她窃窃私语了一阵,二人还不断地轻轻点头会意。 这时, 安保局已派来了探员,他们在屋外开始侦查。 “我们也必须马上展开工作了。你到关剑铭夫人那里去,而且千万别离开她。” 围在周围的人,被轮流单独请进小房子,由探员进行个别询问。最后,关剑铭夫人、英子及郎小白、还有那个妹妹梁秀英及两名探员留了下来。这时,小屋子里安静下来了。那位哥哥梁静穆却不见了,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去了哪里。 梁秀英又重新在停放着尸体的床边跪了下来,她双手掩面,像是在哭泣,但是却不时抬眼环扫四周,并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向关剑铭夫人所在的房间,那样子真让人感到恐惧。 她静静地思考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这时,郎小白轻轻地招呼了一声,叫住了她,说:“我想请教你一点事情。” “什么事?”她冷冷地问道。 “请你去一下隔壁房间,英子也一起来吧。” 黛丽,也就是关剑铭夫人,此时仍呆在隔壁的房间里,她一见到他们三人走进来,一下子变了脸色,便想离开这个房间,却被梁秀英一把抓住了衣袖。梁秀英的神情很可怕,像疯了一般。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杀死自己丈夫的凶犯!”她大叫起来。 “什什么?哪有此事?” 黛丽面色惨白,使劲将梁秀英的手甩掉。 梁秀英恶狠狠地瞪着她说:“就是你干的,你的手提袋里有把匕首,上面沾着血,我哥哥刚才装作安慰你的样子,曾伸手摸进了你的手提袋,手摸到那把匕首,还沾了血呢。是我哥哥亲口对我说的。” 黛丽双手发抖,紧紧握住手提袋,脸上露出一种准备拼命的神情。 第61章 她杀了自己丈夫 郎小白镇定的注视着她,然后,伸出手用力将手提袋抢了下来,将它打开。 夫人再也无力反抗了,她以手掩面趴在了长椅上。 手提袋中的确藏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此外还有一个皮夹子。郎小白迅速地抽出这两样东西,将它们塞进了上衣口袋。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梁秀英大怒,气势汹汹地问道。 “这是为了不让安保看到这些东西。” “你想袒护这个凶手吗?” “不错,我正是要袒护她。” “我要向安保局报告这件事, 检举这个凶手,让她遭到逮捕。”梁秀英恶毒地叫着。 “住口!”郎小白的样子就像一头怒吼的雄狮。 “凶手确是这位夫人,不过,你不能告她,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保护她。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为了夫人,也是为了死去的关剑铭先生,帮他完成遗愿。” “噢?怎么回事?” “关剑铭先生不愿让别人知道夫人就是杀死自己的凶手。自然也更不想让安保局知道这个真相而闹上法庭,正因为如此,他才强撑着随时都会倒下来的身子,艰难地进了小屋,并将房门从里面闩好,静静地一个人死去。” “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英子问道。 “为了他那两个可爱的女儿。他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就是为了不忍心让两个孩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的母亲因杀害父亲而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为了孩子们将来的幸福,原谅了杀害自己的妻子,因此才悄悄地死去了。虽然他离开了人世,但是却将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最伟大的爱留了下来。当我们了解了他的心意之后,不禁对他又钦佩又同情,因此实在不愿将杀害丈夫的这位夫人交给安保局。” 郎小白的声音里饱含着深深的同情和无限的沉痛。 “啊!谢谢,太谢谢您了!” 黛丽抽泣着。梁秀英也不再说话,英子掏出手帕,悄悄地擦了擦眼睛。 “但是,夫人,这么好的一位丈夫,你为什么要将他杀死呢?是什么时候杀的他?现在,你可以对我坦白地说出一切,诚心诚意地忏悔自己的过失,向你死去的丈夫谢罪。” “好,好的。”夫人说着不禁放声大哭。英子在一旁连连劝慰,她才时断时续地将真相说了出来。 “我就对你们说出真情吧……这个梁秀英哄骗我的丈夫,让我丈夫与我离婚,好与她结婚。你们可以想象我该多么悲痛、伤心。所以我恨她,也恨我的先生。” “就因为这个缘故,你才想杀死你丈夫的吧?”郎小白满怀同情地问。 “不,不是,如果仅仅如此,我还可以忍受,因为即使真离了婚,我还有两个孩子,我可以带着她们远远地离开,去过平静的生活,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梁秀英和她的哥哥,他们蓄意谋杀我。” “瞎扯!她说谎,这人实在太恶毒了!”梁秀英大呼小叫,简直像个疯子。 “不,我不是瞎扯,你们兄妹要谋害我,你们写的6封信是杀害我的计划,被我丈夫藏在了抽屉的最里面,我都已经看过了。我丈夫已彻底上了你们的当,准备杀死我这个跟他长相厮守,忠心相待的妻子,甚至不顾忌我是他的两个孩子的母亲。丈夫的变心令我心中充满了痛苦与仇恨。但是,我仍旧忍耐着,仍将那几封信放回了原处。接下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在考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到了这个地步,你就想要杀死你的丈夫了,是吗?” “不,我在那段时间里,一直精神恍惚,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置身于幻梦之中,只是一天到晚以泪洗面。但是我绝没有要杀死我丈夫的念头,相反却想杀死我自己。” “但是,我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一想到她们,就觉得自己不管怎样也要活下去,不然的话孩子们实在太可怜了。” 英子被这位可怜的母亲的苦心所打动,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可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梁秀英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她面部表情十分僵硬,双眼冷冰冰地瞪着夫人,但同时眼神中又隐藏着一种恐惧与不安,看来她的内心十分惶恐。 “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到我丈夫及这兄妹俩的杀害,所以我就经常在手提袋里放一把匕首。今天,我丈夫弄丢了更衣室的钥匙,我在帮他找钥匙的时候,手里就握着手提袋。” “我们一路寻找,来到沙冈那边,这时一张相片从我丈夫上衣的口袋中掉了出来。我在丈夫的身后,顺势捡起了它。但是,我一见到那张相片,立即感到一种绝望。相片上,是我丈夫和她(梁秀英)还有我的两个女儿,他们手牵着手,态度十分亲热。” 我看了之后,眼前不由一黑,突然觉得天塌地陷,整个人就像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噢!这个女人!她不单单夺走了我的丈夫,而且还要将我那宝贝女儿,两个还不懂事的孩子也夺走!相片上,她们高兴地嘻笑着,她们被这女人的花言巧语所骗,已不要我这个妈妈了……啊!我一想到这些,心中便怒火中烧,不知不觉中就握紧了匕首……我只记得这些了。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就像作梦一样。当我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手中的匕首上已满是鲜血,我正失神地站在那里。” “哦,后来呢?关剑铭先生怎样?” “我的丈夫没有发出惨叫声,我不清楚他是不是倒了下去。当我猛地明白过来的时候,见他身上已披了件上衣,将伤口遮住,正往更衣室那边走去。” “虽然他走起路来有些不稳,但并不太显眼,看起来,走路样子还是很正常的。” “我对着大海发呆,仍旧没有意识到自己杀害了丈夫。”说到这儿,黛丽不禁声泪俱下。“我就像是在梦游一般,跌跌撞撞地走回了旅馆的房间,这时依然恍恍惚惚的,就像是失忆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再去想它。” “是在那时候,有人跑来告诉你,你的丈夫遇害的消息吗?” “对,到那个时候,我精神才恢复过来,立即意识到自己已闯下弥天大祸,几乎都要吓得发疯了。我歇斯底里地大叫(是我杀的,就是用这把匕首杀的),同时就举着血迹斑斑的匕首想往外跑。但是,我丈夫的尸体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被他的神情惊呆了。 “他虽然走了,但眼睛仍旧张着,似乎在对我说:不要把事情张扬出去……为了孩子们……是的,他就是这么说的。这时,我才明白了我丈夫的良苦用心,知道了他为什么被我用匕首在背后刺了一下之后,要用上衣将伤口遮上,只身一人走到小屋里去。 “我丈夫虽然爱上了别的女人,而且受了她的蛊惑要杀死我,但是他心中对准备谋杀自己妻子的阴谋已产生悔意,在死后还在请求我原谅他。 “而且,他虽然遭到妻子的杀害,但为了可爱的女儿的幸福着想,他将这件事隐瞒下来,默默地独自死去……想到这里,我又不想去自首了,因为这会违背我丈夫的心愿。” 梁秀英一直冷冷地听着夫人这段饱含着血泪的自白,这时,她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第62章 案子不能公开 “去哪里?”郎小白拦住了她。 “去安保局,我去告诉他们,凶手就在这里。” “得了吧!你要真这么干,反而会给你们兄妹招来麻烦。” “呃?什么意思?”她一咧那两片血艳得有些吓人的嘴唇,问道。 “的确,是这位夫人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但是,你们兄妹也曾策划了很久要杀这位夫人,你们犯了谋杀未遂罪。” “你有证据吗?” 她又将那吓人的嘴唇咧了咧。 “你们寄给关剑铭先生的那六封信,就能清楚的证明一切。” “那些信呢?在哪儿?”她气焰嚣张地反问道。 “你以为那些信已被你哥哥从关剑铭那里偷回来了,所以就无所顾忌了,是吧?真是恬不知耻。” “呸!”她脸上变了颜色,但仍旧死不改口,涎皮赖脸。 “我可不知道我哥哥手中有没有信,你尽管找我哥哥去问问吧!不过,也不知道我哥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冷嘲热讽着。 夫人绝望得几乎要倒下去了,她望着郎小白的目光中含着哀怜, 郎小白仍然镇定自若。 “不错!你说得很对。你哥哥从关剑铭的皮夹中偷出了信件,然后就匆匆忙忙地不知逃往何处了,这些我都看到了,但是……” 郎小白观察着夫人和梁秀英的脸色,接着说道:“共有六封信,而你的哥哥却只偷走了五封。” “啊?”两个女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这么说,信,还留了一封,在哪里呢?……”梁秀英的脸色变白了。夫人则满心忧虑地望着郎小白。 “虽然我只是暗自揣测,但相信我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那就是说,当关剑铭在沙冈那边找钥匙时,有封信掉了出来,他将信捡起,怕夫人看到,于是仓促地塞入了上衣的口袋。那个时候,夫人只顾着看相片,没有发现这个情况,因此这封信并没有被搁进皮夹,而是一直就在衣袋里装着。” “我一进小屋子,就马上搜查挂在墙壁上的上衣口袋,发现了那封信,就拿了出来。看,这就是那封信,如果这封信交到安保局,就能成为你们兄妹蓄谋要杀害他人的铁证。” “瞧,这上面写的,不就是在胁迫关剑铭,要他与你们同流合污,一起杀害夫人吗?你们的签名也在上面,铁证如山,你们赖不掉的。” 梁秀英虽然是个歹毒的女人,但此时也不禁脸色发白了。 郎小白注视着她,目光非常严峻:“这件不幸的事,追根溯源,责任在你们身上。你因为缺钱而烦恼,于是看上了关剑铭的巨额财产,所以就哄骗他,说你爱他。” “不,不是的,我们的感情是真挚的。” 梁秀英低声哼哼着说,声音就像蚊子的叫声。她还在为逃避责任而寻找借口。 “这都是谎言。你根本不爱他,你跟他结婚目的就是为了他的钱。” “关于这一点,我也有证据,你们为了什么原因要四下搜索这个小房屋,甚至连那件上衣的口袋都不放过?你怎么不回答?” 梁秀英的脸色苍白得如死人一般,她开始坐立不安了。 “那件上衣口袋中的那张纸,是我抽出那封信的同时发现并故意留在那里的。目的就是引你们自投罗网。果不出我所料,你哥哥把手伸入口袋摸到了那张纸,马上就喜形于色,立刻将纸塞进怀里,又对你小声嘀咕了些什么,随即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这些都是我亲眼目睹的。“那么,那到底是张什么样的纸呢?我看那是张支票,金额为十万金元。” “你哥哥是乘汽车前往南都去了,他想在那里找家银行兑换现金。不过,事情不会一帆风顺的,我早已给银行打了电话,通知他们关剑铭遇害,他所有的支票,一律都暂时停止支付。不难想象,你哥哥那个时候脸色一定是又失望又丧气的。” 郎小白静静地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梁秀英恨得直咬牙,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张支票也可作为一个物证。还有,我有一位私人侦探朋友,他在一所公寓的走廊上,正好将你们的秘语电话都听了下来,这又是一个充分的证据,我的朋友随时都能出来作证的。听他说.你们的秘语说得很妙,是不是?” 郎小白又笑了。 “啊?你们还听到了秘语?” 梁秀英不禁低语了一声,这下子他们杀人的计划可整个泄露了。 郎小白的眼睛始终都盯在她的脸上。 “如何?不如就这样跟夫人携手道别吧,只要夫人杀害丈夫的事情,你不揭发出去,那么关剑铭的死因,也就不会被人知道,只要你们保守秘密,这个案子就成为了一个永远不为人所知的谜案,但是,夫人……” 郎小白转身对夫人说道: “就把那张十万金元的支票给他们好了,你意下如何?” “好吧,给他们吧,钱既已被偷去,我也无意再收回来。但是,我太对不起我丈夫了,我现在悔恨不已,我要自杀或去接受审判,以向我丈夫谢罪。最好能判处我死刑。” “不,那可万万不行。为了保护你,为了孩子们以后能幸福,关剑铭先生勉强支撑着行将倒毙的身体,拼着命走到了小屋之中。夫人,请你不要违背了他的遗愿,何况你杀你的丈夫,也是由于一时气愤之极,失去了理智才动了手,在这种情况下,罪判得也比较轻。还是顽强地活下去吧!就算是为了你们那两个可爱的孩子。” “好了,英子,这项任务我们好像已经完成了。这个案件是我们合作的八大谜案中的第三件。这件密室杀人案,将是一个永远也揭不开的谜,它就这样不了了之好了!这个世界必须惩罚那些犯了罪的人,但也有个别极特殊的情况,有的案情还是破例不去惩罚犯罪人比较合适。” 郎小白站起身,走出了房间,英子也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当她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来,低着头对夫人说:“为了孩子们,望你多多保重!” 夫人眼含热泪,不断地点头。 梁秀英像尊石像般垂首而立,一动也不动。她的身影,就像是一个恶人正在佛祖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行一般。 第63章 钻石项链不翼而飞 “二十五年以前失踪的项链现在又重新出现了!”正在看早报的英子圆睁双目。 “哦?这可算得上是件奇闻了,是什么模样的项链啊?” “据说是清皇宠妃娘娘的项链。” “皇妃的项链?那定是一件国宝喽,或者也是一件出色的工艺品!” 郎小白说道。 “这件世间罕有的项链,是那些专为皇族们琢磨宝石的工匠们呕心沥血而成的。据传,当时那宠妃常常将其挂于颈上。” “这挂项链是用几十粒极其珍贵的钻石制成的,因而即使是在当时,其价钱也不知要多少万元呢!” “最终,这挂项链辗转落入东洲巨富龙富涛的先人手中,龙富涛在东洲拥有一套大宅院。” “龙富涛一家获之如至宝,细心收藏,代代传承。然而,当项链传到龙富涛这一代时却突然不翼而飞。” “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吗?” 英子问道。 “对,龙富涛当时也是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存于东洲汇丰银行的地下金库里。假如龙太太应邀参加晚宴抑或舞会,需要戴这挂项链,龙富涛就会亲自赶赴银行,连同银行的董事们到金库中拿出项链,而后再拿回家中。次日,他再亲自送往银行。其小心程度由此便可见一斑。” “但是,就在二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龙太太戴着这挂项链参加了一次盛大宴会。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全都是国内外的名人及贵族,还有一些上流社会名门望族的太太小姐。看到这挂项链的人都对它大加赞赏,因为这是一挂价可倾城的项链。龙太太同样以此为荣,自觉万分得意。” “谁知道就在他们回到住处后的当天深夜,这挂项链竟然不翼而飞。” “有小偷潜进他们的住处了吗?” “这无从得知,因为没有人见到小偷的踪迹。这挂项链就这样渺无音讯。最终,龙富涛一家人不得不自认晦气,断了寻找的念头。然而,就在人们已经淡忘了这件失踪了的绝世奇珍的时候,它却又突然出现。” “二十五年以前,那时我还没有出生呢!” “那个时候我也只不过才七、八岁,但是,这桩关于项链莫名其妙地失踪的案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被作为大家的谈资。” “不久前,又有人发现了这挂项链。报纸上也登载了许许多多这方面的消息,而且还附有图片,的确有些类似于一部刑侦小说。” “对啊,真的就仿佛是一部刑侦小说呢,而且,当项链踪迹皆无的时候,这就已经是一部刑侦小说啦。” “你能否仔细地给我讲一遍吗?” “行啊,那我就给你说说,否则我会犯困的,因为昨晚上我熬夜了。” 随后,郎小白就将二十五年前发生的神奇怪异的项链遭窃的案件前前后后地讲给了英子—— 龙太太从盛大宴会回到家中,摘下项链,越看越喜欢,就拿在手中欣赏把玩起来。 “多么引人注目的宝贝啊!众人都在注视着它,尤其是那些出自名门望族的女人们,更是钦羡不已。”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自我夸耀起来,心里也是异常兴奋。 “是不是能够收起来了呀?就像以前一样,由我照看一晚上,明天再送到银行的地下金库中去。” 他的丈夫龙富涛这样说着,但她却仍旧不愿释手,吻了一下项链,这才把它交给丈夫。随后,龙富涛把项链放进一个红皮制成的做工精巧的首饰盒中,这才走进邻间,那是一间不太引人注目的很小的房间,是一间精心设计过的暗室。每当龙富涛不愿接受拜访的时候,或者是不愿意被人侵扰的时候,抑或是想静下心来读书的时候,还有要作长时间深思的时候,他就会一个人躲进这个小房间,体味这片刻的清闲和雅适。 这个暗室只有一个门供人出入,门后面有一张床,床尾正对着门口。偶尔的,当龙富涛深夜读书或者是凝神深思的时候,他也会独自在那张床上休息。 虽然这个屋子也开有一个小窗子,但一个书架正好挡在窗子前,屋子也就因此被遮得难见阳光,宛如置身于防空洞中一般。 走进这间暗室之后,他就和以往一样,把首饰盒子隐藏在书架之上的帽子盒和衬衣盒中间,而后他才关上门,脱衣睡觉, 次日,为了要赶在中午之前到银行去,龙富涛在九时左右就起床了。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我真希望能再多睡一会儿。”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穿上衣服,而后将仆人送来的咖啡喝掉,又命人将马牵到宽阔的院子中,他便在院中骑着马运动了一会儿,再然后,他来到了自己夫人的卧室。这个时候,女仆正在帮着他的太太化妆。 “您早!” “嗯,早。我现在就动身前往银行。” “辛苦您了。 龙富涛走进小房间,随即他就一脸诧异地走了出来。“你把项链拿出来了吗?” “您怎么这么说呀?” “我说的是那个首饰盒子。” “失踪了吗?”夫人说着,脸色大变 “不见了呀!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是放在老地方的!” “我,我不知道啊!我连那个屋子的门都没碰!” 此时,夫人面色惨白,龙富涛也脸色大变,传家之宝不翼而飞了!夫妻二人赶忙又奔进小屋子里面,疯了般地把纸盒子打翻于地,为了稳妥之目的,两个人又把纸盒子打开看了半天,却仍然没有找到那个首饰盒子。 “我记得明明白白的,绝没有把首饰盒放在纸盒子里,确实是藏在纸盒子后面的。” “那是否是您弄错了呢?” “不会!不会!” 龙富涛连连摇头,垂头丧气地说道: “肯定是被人偷走了……我的天呵!” 第64章 探员无功而返 安保局探员接到龙富涛的电话就立即赶来,他非常认真的听龙富涛夫妻二人的讲述。 “头天夜间并没有人去那个小房间,对吗?没错吧?” “肯定的……我休息时非常易醒,一点儿小动静就会把我惊醒,而且,小房间的门栓是从里面插上的。” “是否会有忘记插上的可能啊?” “绝对不可能。早晨我起床之后是拔开门栓出去的。” “有另外的门或是别的通道可以进屋吗?” “没有。” “窗户呢?” “有,不过一直是紧闭着的。” “无论如何你先带我去房间里面察看一下再说吧!” 因为阳光照射不进来,所以,虽然是白天,小屋之中照明非常昏暗,探员打开手电四处察看着。 “书架把窗子给挡住了。” “对,由于房间太窄小,没有地方可放,不过这个书架十分沉重,力气不大的话根本挪不动它。” “窗子外边是什么地方啊?” “是一个小院子。” “这个房子的上面还有屋子吗?” “有的,那是仆人们的住处。” 探员和龙富涛二人合力挪开书架,窗户依旧好好地关着。 “这里没有人由此进入的痕迹,门栓也插得实实在在,这样的话,别人是不可能进来的啊!” 探员沉吟片刻,转而问龙夫人道: “夫人,昨天晚上关于项链的情况你清楚吗?”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也包括仆人在内。因为每次晚上参加聚会的时候我都会戴着那条项链,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对于项链藏于这个屋子的情况是别人都不了解的,这是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秘密。” “别的人都不清楚,对吗?” “对,所有别的人……噢,我想起来啦!” “什么,你想起什么事情来了?” “对了,我记起了安妮。” “安妮是谁啊?” “安妮是我年青的时候结识的一位朋友。本来她是出身于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后来却由于婚嫁问题而与父母闹了矛盾,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此后居然也结了婚,但却非常不幸,丈夫英年早逝,现在她已寡居。 “她有一个小儿子名叫小丁丁,由于我同情怜悯她们母子二人的遭遇,就让他们搬来这里,给他们一间屋子住。” “这样一来你算得上是她的恩人啦!” “虽然我并没有怎样帮她,但她却对我心存感激,帮助我们做了不少的家务,她可算得上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 “那他们母子二人的屋子是在二楼上吗?” “不是,她们的屋子在走廊的尽头,” “那么房间的窗户是否对着院子呢?” “唉,是对着的!”夫人摇头叹息。过了好半天,大家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夫人极不愿意让自己的多年老友成为嫌疑之人,所以对此非常关切。 “她们的房间能让我瞧一下吗?”说着,龙富涛便带着探员上了二楼。安妮正在那个狭小的房间中缝制衣服,一个长得很讨人喜欢的大约六岁左右的小男孩躺在她的身边,正在看图画书。 这间小屋中又没有火炉,又没有褥垫和窗帘,布置十分寒酸,屋中一角放着一些炊具。探长看了颇有些疑惑起来。 夫人所言是怜悯这个寡居的可怜女人的境遇,但是,看到眼前的这种情景却实在有些言过其实。夫人自己的生活是如此地奢华,但却又这样地对待自己的老朋友,实在有些太过吝啬了。探员暗自思考着。 看到龙富涛和探长走进屋中,安妮笑着站起身来。不过,对于探长的突然而至,她觉得实在有些诧异,所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人。她的年纪并不太大,不过由于操劳过度而显得十分脆弱,且又面含忧愁。探长即刻便认为她是一个诚实的妇人,说话的态度也温和起来:“夫人的项链失踪了,所以要在各处搜查一下” “哎呀!”安妮由于害怕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头天晚上是我帮着夫人穿晚礼服的,而且项链也是我替她戴的!” “噢,是你帮她戴在脖子上的……这样的话,你能不能提供一些关于项链失盗的情况?如果所想不错的话,窃贼应是穿过这间房子而去的。” 探员用言语引导她,而且他还注意着安妮的面部反应。不过,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因而天真地笑着说道:“这根本不可能,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我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这间房子,何况那间小屋的窗子总是关得紧紧的。” “嗯,你是如何得知窃贼会从窗口那里进去呢?”探员的眼睛闪动着。 “因为项链就是放在那间小屋里的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夫人对我说过呀!” 她十分自然地回答着,但随即,她的脸色大变,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嫌疑犯了。她面色变得雪白,将身边的孩子抱在怀中,紧搂不放。 看见她的这种表情和举止,龙富涛连忙替她辩解道:“不,我们并没有疑心于你。探员先生,我能够担保,她是个诚恳的人,即使是再细小的坏事她也不会去做的。” “的确如此。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是一个很实在的妇人,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你原谅,真是抱歉。”探员说道。 探员告辞而去,而后,他将这桩失窃案件呈报给案检官。 案检官耗费了好几天的功夫在其住处的里里外外搜查,并且讯问了所有的仆人,也仔细地察看了小屋的门栓及窗子,就连小院的墙头和墙角都找了个遍,谁知道却是白费力气,一无所获。 仆人之中没有人能够成为嫌疑犯。门栓也没有值得怀疑的不妥之处。从外面根本就无法打开窗子,自然也没有办法从外面将其关上。 “既然如此,那个安妮看起来是有嫌疑的。” 安保局开始对她起了疑心。 随后,安保局有意地针对安妮的日常起居及行动进行了一次深入的察看。随即对安妮在这三年之中的四次外出作了一番调查。她的这四次外出都是夫人指派她去的。每日她的工作就是缝补制作衣服并且照料夫人的生活。不过,夫人对待她却非常苛刻。这是仆人们共同的证言。 “由此来说,那个妇人并没有太大的嫌疑,恐怕窃贼是另有其人。” 案检官下了最终的结论。 第65章 谜一般的来信 这事实在太奇怪了,窃贼是从哪里进来的呢?况且又是从哪里出去的呢?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他是如何知道那挂项链所藏之处的?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虽然经过了四个月的查询,但却连一个疑嫌犯都没有找到。安保局随即下令着手秘查龙富涛家的内情以及他的经济现状。 结果非常令人意外,虽然表面上龙富涛全家过着奢华的日子,然而实际上经济状况已经非常糟糕,欠债的数目也特别多。 这样就真相大白了。龙富涛夫妇也许是为经济拮据所迫,暗自把项链卖掉还债,可是又怕别人知道了有失颜面,所以才报案称失盗于贼。除此之外,估计没有别的解释了。就这样,安保局了结了此案。 然而,当项链被盗的传闻散布于四处之后,龙富涛的信用大失。情况与安保局所调查的内容一样,龙富涛负债累累,而以前那些债主都是心怀此念:“一旦无法偿还的话,那么就让他卖出那挂项链来抵债。” 所以,人们都放心大胆地借钱给他。可是当项链已经失窃的消息传出之后,那些债主便都纷纷上门讨债了。 为此,龙富涛本人大为急迫,咬牙将祖上所留下来的大面积的土地转让或者抵押出去,最终费了很大力气才把那些讨债的人打发走。如果没有那些祖先的土地,恐怕龙富涛早就破产了。 龙富涛十分沉郁,生活再也不像过去一样的奢华了,基本上也不会参加宴会,经常独自在家过着寂寥的日子。 夫人的脾气也越来越大,动不动就会找仆人们的茬,对那位年轻的寡妇安妮更是凶得不得了,而且最终还是把她赶走了。 毫无依靠而且境遇凄惨的安妮领着自己的儿子小丁丁,腋下夹着一个小包裹,眼含热泪离开了龙富涛的住处。 “太可怜啦,毫无依靠,何况还带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真不知道她能到哪儿去?” “小丁丁太可怜了!” 仆人们目送她们母子二人走出门去。偶尔的,安妮还回过头来看看大家,也同样看着那幢广大的屋宅,而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龙夫人收到了一封安妮写来的信,看完了信,她“哎呀”地叫了一声,而后又把信重新读了一遍,却又如何也无法明白信中的内容。这封信实在就像谜一般—— 夫人: 我的确不清楚应该怎么感谢你才更恰当。你也确实给了我莫大的帮助。对于在这个穷僻乡野过着贫穷生活的我来说,那笔数额不菲的款项的来临真好像是上帝的恩赐一般。 当时,我实在觉得非常奇怪,夫人您又是如何得知我现时的地址呢?自从离开了您的寓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让别人知道我住在这处穷乡僻壤的村落中,对过去的知交妇友以及府中仆人们,彼此也都没有联系过一次。 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相信你会寄数目这么大的钱给我。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寄钱给我的,后来琢磨了一下,除了夫人您,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挂念我了。 夫人,真的非常感谢您。不,请允许我再说一声谢谢你。 安妮 “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夫人无比惊诧,此时的她正为外债所累,又怎么会有钱寄给安妮呢? 所以,她便写了一封回信,说明自己没有给任何人寄过钱,这肯定是场误会。恰在这时她又收到了安妮的回信—— 夫人: 您的来信真的使我如何也无法理解。难道除了夫人之外还会有别的人会邮寄如此多的钱给我吗?钱既不是挂号,更不是汇票,而是夹在一封平信之中,是两张面额为一千金元的钞票。现将信封随信原样寄回。 安妮 附在信件中的信封上盖的邮戳是东洲的,寄信人并没有具名,收信人是“安妮”等几个字,倒是很像夫人的笔迹。 但是,夫人最近一直没有怎么寄过信,收到这样的信也有些不安起来,随即她将这封信送到安保局去了。不过,除了东洲的邮戳可以作为证据,此外别无可查之处,所以也就无法查出寄信人了。 然而,一年过去了,同样的事情又继续发生,这次同样是二千金元。第二年,第三年……一直继续了六个年头,每年是一成不变的二千金元。而其中的第五个和第六个年头,由于安妮无法从事副业贴补家用,对方更是加倍寄钱,每年寄款四千金元。 由于每次采用的都是平信邮寄,有时候,因为不合规格,信件便被邮局扣了起来,(按邮局规定平信之中不准夹寄现金),所以,下一次就换作挂号邮寄,不过,挂号邮寄东西一定要写上寄信人的姓名和住址,所以寄信人的姓名栏则为“安卡娣”,是从北区邮局中寄出的。随后一封信用的是“舒莱诺”的名字,是从东区邮局寄出的。安保局曾经让人调查过寄信人,但依信上所写明的住址去查问,结果根本就是查无此人,那么姓名则很明显是伪造的。直到第六个年头,安妮因病而终,那仿佛如谜一般的信也就再也没有寄来。始终也没有人能解开这桩持续了六年的怪事之真相。 第66章 逝去的一场恶梦 此后,又过了十九个年头。某一天,龙富涛家正在举行午餐宴会,由于龙富涛已经把债务清理完毕,生活状况也逐渐改善起来,喜欢奢华且爱出风头的夫人又焕发了昔日的那种神采,常常去参加晚宴,抑或是在自己的家中举办舞会以及酒会,从而施展她昔日的交际能力。 这一天,她邀请来一些宾客,女宾有龙富涛的两个侄女,是一对表姐妹。男宾有唐国华审判长, 参议员邵文博及龙富涛以前十分熟悉的将军鲁泽尔。此外,还有一位年轻的男人,名叫凯文,机灵,颇有风度,而且还具有运动员的体魄。 凯文是龙富涛夫妻二人到东海岛旅行的时候,结识的年青才俊。 吃完饭后,众人一面品着咖啡,一面放声谈论,不一会儿.众人的话题便都转到了被盗的项链一案以及那奇怪的信件上去。 “凯文先生,你对这桩案件持什么样的看法呢?”经过龙富涛夫人如此一问,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凯文的脸上。此刻,凯文仿佛非常局促似地低下头说道: “哈!我,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什么看法好提呢?” “不,您太谦逊了,您的眼光锋锐如侦探, 在东海,你就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们听听您高明的见解吧!”龙富涛说完,众人都点点头,对龙富涛的话深表赞同。 因为凯文刚刚才说过,他的父亲是政法院的庭审官,经常接触到一些错综复杂的案子,而他则协助自己的父亲解决了好几起奇案。 “从您刚才所说的话就可以猜想到您拥有解决疑难问题的能力。” 凯文越发显得不好意思了。 “不,那是家父,家父才真可谓是一位老练成熟的庭审官,并且有一种推测能力,我只不过是在他的指导下,协助他解决了几件棘手的案子而已” “不过全都很成功啊!不是吗?”夫人说。 “是的,对那些非常离奇的案子确实是很成功,但是,我既不是福尔摩斯,更不是吴昌浩大探长,并且对于项链遭窃的情况也知之甚少。” “富涛,那你就给他讲讲吧!”鲁泽尔将军捻着颔下胡须,大声嚷嚷着。 “对于那桩案件,我始终把它当作逝去的一场恶梦,不愿再提及。今天晚上,既然各位……”随后,龙富涛就把案件的前后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凯文侧耳细听,对于其中关键的部分还反复地询问几次。当龙富涛讲完之后,他说道: “好像这也不是一件很棘手的案子呀!” “噢,既然如此,你的意思是……”唐国华审判长说着,而且他的脸上还浮出一种鄙视的神色,仿佛是在表达这样一种意思,就连我这个行家里手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像你这样的黄毛小子竟然敢夸此海口。 凯文明显地读懂了审判长的表情,随即说道:“像我这样的毛头小子,在专业人士面前实在有些自不量力,而且也十分失礼。不过我觉得要想破获一桩犯罪案件,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先了解清楚犯罪的方法。” 审判长用鼻音哼了哼,仿佛在说这个还用你教吗,而后,他端起咖啡杯,大大地喝一口。 “因此,我们先要弄清楚,窃贼是怎么样把首饰盒子盗走的。据我推测,窃贼是通过小房的窗子进屋的。由于房门已经插上了,除了窗户,他别无路径可寻。” “但是窗户是紧闭着的啊!”龙富涛不觉咕哝着。 凯文没有搭理他,继续往下说:“窃贼打开窗户……” “可是窗玻璃也还钉得结结实实啊!”龙富涛忍不住叫起来。凯文满面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对啊,确实是紧闭的,可是,应该还有一扇能翻转的窗子吧?” “是,不过,那扇窗子也是紧闭的啊!” “当然是紧闭的,那是因为窃贼打开之后又重把它关好了。” “那绝对不可能。” “翻转窗在非常高的地方,一般手是够不着的,为了打开关闭的方便,采用绳拉方式……” “啊!……那倒是没错,不过……” “在那条绳子的下端绑上一只小铜圈,用一根指头轻松向下一拉,就能够打开翻转窗户了,对吗?” “对对,与你所说一般无二……” “那条带有铜圈的绳子应该是垂在书架和窗子之间的。” “是,完全正确。” “窃贼把窗子上的玻璃划了一道缝,拿一根小棍从那缝儿中递进去,插在铜圈中,而后往下一拽,翻转窗自然就被打开了。窃贼就是采用的这个办法。” 嘿嘿!原来是这样的,亏他想得出这样手法……众人都非常佩服,只有龙富涛一人笑出声来。“很好,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单就这样还是不可以啊!” “怎么啦?”凯文听后问道。 “窗玻璃上并没有被划破的痕迹啊!” “不,有破痕的!” “你太胡搅蛮缠了,哪里会有破裂痕迹而我看不出的可能啊。那个时候,安保、检查官和我都曾经查看过窗子,没有发现一点儿破损的印痕啊!” “那是由于你们没有细心查看,假如能够细心查看,肯定能找得出来。紧贴在木框的边上,应该有一条笔直的缝隙,由于缝隙恰好被窗子上的油灰遮住,因而你们没看到。” “不,这不可能……那间小房子自从这桩案件发生之后,我也对它心存厌倦,将门关得死死的,也不允许仆人们进去,所以经过了这二十五年,依然没有人进去过,当年的情况也都应该保持得完整如初,不会有些许变化的。我即刻就去查看一下,窗玻璃上面到底有没有被划破的缝隙。”龙富涛有些不服气地走出门去。出去不一会儿,他却又极其激动地走了回来。 “真是太出色了,诸位,凯文先生所说的与实情完全吻合!” “呀!”众人都叫起来了,夫人连面色都骤然大变,站立起来。此时,龙富涛对凯文说:“实在抱歉,真是太失礼了,没想到你竟能查看到被别人所忽视的东西。不过,你是如何知道玻璃上有破痕的呢?难道你曾看到过吗?” “不,我没有见过,我只是推测而已。通过一番推测,我觉得除非玻璃上有破痕,否则根本打不开翻转窗。” “请接着说下去吧!窃贼又是如何进入那间小屋的呢?请将您的观点,啊,不,您的推测告诉我们!” “按我的估计,窃贼肯定清楚夫人戴着项链参加宴会了,趁夫人不在家的当口,在玻璃窗的边缘寻找油灰多的地方,用割玻璃的工具,首先在窗玻璃上划一条笔直的缝,随后,在手上沾点儿唾沫,贴紧玻璃,而后向两边使劲挪动,玻璃也就随即向左右两边移动,裂开一道小缝隙。因为玻璃窗上的玻璃,如果不是紧紧地被钉在窗框上面,我们把手贴在玻璃上面使劲挪动时,玻璃也会随之多多少少的上下左右移动的。 “下面应做的工作就是要提前在草丛之中准备好梯子。当他把这些工作做完之后便躲避起来。随后,龙夫人夜深回家,龙先生便将项链放在首饰盒中,而后进入小房子。那时间,四边一片漆黑,而龙老板又手执蜡烛,所以他在小屋中的所有举动都被窗外的人看得毫厘不差。 “窃贼见到龙老板把首饰盒子放好走出屋去,便把窗玻璃上的裂痕挪开了一些,把一根头上绑着钩子的细棍伸进去,挂住翻转窗拉绳头上的铜圈,向下一拽,翻转窗子便被拽开了。这个时候,窃贼把提前准备好的梯子搬了出来,搭在翻转窗上,顺着梯子爬上去,钻过翻转窗,进入小屋之中……” 第67章 妈妈是无辜的 “绝不可能的,翻转窗子实在太狭窄了,不管多么瘦小的人也无法钻过去。” “由此我们才说窃贼并不是成年人。” “啊!”众人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能爬过那扇小窗进屋的人也只能是小孩。” “小孩子?……窃贼是个小孩子吗?”起初龙富涛直摇头,但随即又连连点头。凯文继续说道:“孀居的安妮是否有一个小孩子呢?” “呀,是的,她的确有一个名叫丁丁的小男孩,那时似乎有七八岁的样子。” “是八岁。”夫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小丁丁就是窃贼?” “就是那个既可爱又灵巧……整天的时间都埋头读书的孩子吗?……不可能吧?……是不是搞错啦?”夫人有些意外的颤抖着声音说着:“不可能的。他的年纪很小呢,不可能知道去偷窃钻石的,那肯定是他的妈妈安妮教唆他偷的。” “不!这件窃案与他的妈妈毫无瓜葛。”凯文非常肯定地说道:“安妮是无辜的,她并不是那种会偷人家东西的妇人,对于自己的儿子偷窃项链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始终被蒙在鼓里,甚至直到她死去,她仍旧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曾偷过那挂项链。” “但是,他们母子二人根本就是住在一间小屋之中,儿子偷了东西,做母亲的怎么会一无所知呢?” “不!他是趁母亲熟睡之际去偷的东西,因而她的母亲是无辜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凯文一直极力为那个安妮开脱罪责:“都是那个叫小丁丁的孩子不听话。” “我们暂时先不管这些东西。这样的话,项链到底被藏到哪里去了呢?”龙富涛问道 “藏在孩子自己放图书的地方了,而后也许是放在一个旧木箱子的最下层。安保和吴探长如果在征询他无辜母亲的时候,也去查看查看那个孩子的东西就行啦。” “这样的话,又是谁每年寄二千金元给她的呢?” “是小丁丁。虽然他人小,但却鬼机灵,头脑的聪慧早已超过了他的年龄。他把项链上的钻石一个一个地拆下来卖给那些古董玉器商。” “做古董玉器生意的人一般都是十分的诡诈,见到小孩子拿着这种东西出卖,他就猜想这些东西肯定是偷来的东西,或是大人叫小孩子出卖的,因而只用实际价格的十分之一便收买了那些钻石。为此,他或许赚了很多钱。” “而且,小丁丁并没有直接收取古董商的现金,而是委托商人将卖钻石的钱款以假的名字和假的地址寄给他的妈妈。而那古董商或许是通过东洲的同行将钱寄出的。” “如此说来,应该还是安妮教唆自己的儿子去偷东西而后又叫儿子去卖钻石给古董商的。”夫人对安妮并未消除疑心。 “那根本就不可能。假如那是真的,她又为什么给夫人您写信致谢呢?她认为是夫人您给她寄的那二千金元,心中始终非常感谢,直到六年之后,她仍对夫人感激莫名。” ………… 以上就是郎小白讲给英子关于项链遭窃案件的前前后后。 “这样的话,那位青年男人凯文就是二十五年之前的小丁丁啦?”心慈念善的英子听后不觉双目垂泪。 “是的,自从母亲亡逝之后,小丁丁吃了很多苦头,他在六七岁的时候便能很熟练地做出那种事情。成人之后,想必他并未收手不干,而是继续偷盗别人的东西。” “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盗贼。因为他对母亲在贫穷之中的苦难理解颇深,而且还对母亲遭受龙富涛夫人苛刻待遇时的情景记忆犹新,也还记得他的母亲常常独自垂泪的情景。这些事情他永远不会忘记。” “所以,他就十分自然地将自己的同情和关爱寄予那些同样贫穷的人和不幸的人,而且又对于那些只知追逐名利且又一味地凌辱别人的人逐渐地憎恨起来。” “所以,他便只把那些依靠地位与权柄而获取不义之财或是因讹诈榨取仆役、工人以及服刑人员而获得财富的恶人作为自己偷取的对象。偷到这些人的钱之后他就偷偷地用这些钱在接济那些不幸的人,或是一些毫无依靠的妇孺们。” “那不就和大盗白郎一般无二吗?” “真的很像,虽然他不算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却也有他善良的一面。” “那个凯文先生为什么要在此事过了二十五年之后,还要特意去拜访龙富涛的住处呢?” “目的是为了洗脱他母亲的嫌疑和耻辱啊!龙富涛夫妻二人都以为是安妮偷走的项链,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安保局和检查院才没有将她当作嫌疑犯对待。不过,龙富涛夫人始终疑心项链是安妮偷走的,更兼而窃案发生之后,债主都跑上门来逼债,使得经济状况本就不好的龙富涛濒临破产。为此,夫人十分怨恨安妮,经常说因她偷走了项链,他们一家人才会落到这步田地。所以,她便一天到晚的欺凌安妮,生性忠厚且老实的安妮终于不堪其辱,就带着小丁丁离去。” “那个时候,安妮的哀伤和怨恨,仿佛针尖似的刺痛着小丁丁幼小的心灵,泪水也流淌不止。小丁丁一面哭,一面随着可怜的母亲走出了龙富涛的府邸。” 第68章 物归原主 “呵,太可怜啦!”英子用手绢擦拭着眼泪说。 “他并没有将当时的场景忘记。偷取项链的主要原因就是不忍再看到母亲被作为女仆支来使去,而且常常还为缝制衣服和打水一直忙到三更半夜。他的目的只想让妈妈过上欢快愉悦的生活,因此他窃得了项链之后,便把卖钻石得到的钱化名邮寄给自己的妈妈。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念头,想着能让妈妈过上比较安适的日子。” 每逢母亲患病的时候,他就加倍地寄钱给她,但是,他自己却舍不得买一块糖果,小丁丁就是这么一个非常有孝心的孩子。经过不懈的努力奋斗,最终,在二十五年之后,他和龙富涛有意结识,而且还受其邀请,参加了龙富涛家举办的家宴。宴会上,他们谈起二十五年以前发生的关于项链失窃的案子,不过,他所谈及的东西——自己的父亲是什么庭审官啦,协助父亲侦破过什么错综复杂的离奇怪案啦,那都是无稽之谈,他自己编造的。” “当话题转移到项链遭窃案件的时候,他曾经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提交出各种证据,证实窃走项链的盗贼是那个孩子小丁丁,而不是她的母亲。” “开始的时候夫人也不相信凯文所说的情况,但当他把种种的证据和说明提出之后,夫人才相信安妮是无辜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把自己母亲名声上的污迹和耻辱都一并洗刷清楚了。” “最终,他十分坦然地承认自己就是当年的窃贼小丁丁,让所有在场的人听后都是大为震惊,而后他又把项链中没有被出卖的那部分钻石拿了出来。” “他又告诉龙富涛说:‘实际上,这挂项链的钻石里面所缺的是我卖给古董商的,但却都是些假钻石(人造钻石),而这儿所剩的都是真正的钻石,现在我就将其物归原主。’他说着,坦然扫视一遍正在诧异不止的众人,而后镇定自若地走出了龙富涛府邸。” “那样,龙富涛所蒙受的损失并不是很大嘛。” “的确如此,据称,在很久很久以前,不清楚是哪一个人将项链上的一部分真正的钻石用一些人工钻石给替换下去了。不,不是据传,而是确有其事。但项链的拥有者对此却毫不知情。那些被偷换下来的钻石据传是转卖给一个珠宝商人了。而后,这挂项链才历尽周折到了现在这位龙富涛的手中。” “原来如此……但是,丢失了的东西在久隔二十五个年头之后,重新又回到自己的手中,这也是极其罕见的事情,因此报纸上才这样大肆宣扬起来。……唉!您看这报纸上也有……” 英子在身边拿起一份《午报》,这是东洲著名的大报之一。正在她看得全神贯注的时候,她忽然惊叫起来:“您看这个…”这篇新闻的内容是这样的: 二十五年以前, 富豪龙富涛家遭窃的那挂有名的钻石项链——清皇爱妃的项链,新近又被侠盗白郎发现,其中那些被认为是假钻石的部分虽然已经遗失已尽,但那些真正的钻石却由白郎本人全都交还给龙富涛了…… “哈,那样的话,凯文不正是白郎吗?” “大概是吧。”郎小白一边笑着,一边将雪茄烟点着,神情悠闲地吸着烟。 此时,一直凝望着他的英子说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弄不清楚。” “哪件事情?” “刚才您对我所说的那个白郎——凯文先生,在龙富涛的府邸之中证实了小丁丁的母亲是无辜的,说得是明明白白,仿佛是您亲眼所见似的,是不是您也受邀成为了这次家宴的一位宾客呢?” “对,我也在场,不然我怎么会了解得如此彻底呢?” “但是,您曾经告诉过我说,当时在场的女宾只有龙富涛的两个侄女,她们是表姐妹;男宾客则是唐国华审判长、邵文博参议员、鲁泽尔将军以及凯文等四位吗?您并未包括在内吧?” “不对,我也包括其中。”郎小白说着,却也非常幽默地笑起来了。 英子呆呆地看着他的面孔,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 “哈,您就……就是凯文,就是那个白郎!”她的脸色苍白起来。 “唔,随便你怎么想。总而言之,我就是那时在场的四位男宾中的一员,这个是绝对不会弄错的。”说着,他悠闲地吐出一大口烟,而且那双澄清的眼睛也满含笑意。 “假设我就是那个白郎,你会感觉惊恐吗?是否会因此而厌恶我呢?” “才不会呢!”英子摇摇头,说道:“我反倒会更欢喜呢!”她说话的时候连耳垂都羞得通红,那两只既大且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地发亮,而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又呆了片刻,她说道:“说句实在话,在此之前,您虽然称自己为白郎,但是,我却怎么也无法看出您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态度模棱两可,也无法猜到您心中所想,所以多少感到有些束手束脚……但现在我得知您从小所受的苦难,我非常……”英子羞得说不出话来,她直视着郎小白,不,是白郎,盯着他那具有阳刚之气迷一般的眼睛。 恍惚之中,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他的眼神完全吸引了。 ………… 第69章 狼犬疯狂扑向少女 “多么清爽的晴天啊!” “唔,秋季的长空真像是蓝天碧海,太爽朗了。” “你瞧,那边的森林真是太美啦。哈,有一群鸟在那边飞着。是候鸟。或许是从东北,再不然就是从西北利亚飞过来的。” “它们会一路南飞,到那暖和的地方去。” 郎小白和美丽迷人的少女英子自东洲驾车一路迤逦,经过了好几天的旅程,最终抵达了遥远的苏南山区。 现在,他们两个人正在一处距离小村庄很近的山岗上,一边吃着他们的午餐三明治,一边悠闲地谈论着什么。 深秋已至,虽然风有些冷,不过向阳的山岗倒还十分暖和。 “村中人刚刚告诉过我,那里好像就是那个名叫茅坝的村庄,据说还有一个古老庄园在森林里呢。” “是不是那边?能够看得见的那座庄园?” “或许是吧!古老的庄园在南方随处可见,现在都已成为了大富豪或者是贵族们的宅邸了。也许有什么显要的人物住在那座庄园里呢?” 这样说着,郎小白无意之中看了看脚下,却忽然发现有一团白纸正在那即将枯亡的草丛里面。 郎小白本来便有事无巨细都会加以注意的习惯,见到那个纸团便将它拾了起来。 “是一封信,只是还没有写完就撕掉了,字迹是女人的。”他把那封早已被揉成纸团的信伸展开来,脸色越来越凝重。 “上面有些什么内容?” “是一位住在森林庄园中的少女写的,写给住在东洲的女友的。大概是写到一半的时候就扔掉了。” “是在这附近闲逛时扔掉的吧?” “或许是……不过,这封信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哇!就是这个……” “请给我看看吧!” “行啊,你看吧。”郎小白将信递给英子。看完那封信之后,英子脸色大变:“假如这是实情、那麻烦可就大了!” “也许这就是我们要经历的第七次冒险。也许有必要做一次实地查访。” “能否允许我参加?” “那当然!或许有需要你帮忙出力的地方,不过,只靠这封信恐怕还无法了解事情的全部情形和因由,幸运的是我们的游历到今天正好完结,等我们回到东洲,我先只身一人到那个森林中进行实际调查。假如有要你协助的必要,我再联系你。” 二人乘自备汽车,顺着公路赶回东洲。 两三天之后,郎小白独自一个人驾驶着摩托车从东洲启程,“卟!卟!卟!”,排气管中传出嘈杂的噪音,车后尘土随之飞扬。郎小白意气风发,双手紧握车把,在公路上风驰电掣,不久之后他便又抵达了与英子共进午餐的山下。 他将车停在那里,而后爬上山,往森林的方向极目远眺了一会儿,然后又骑上摩托车向前方驶去。过了一会儿,就穿过了茅坝村,他接着向前行驶,又过了一会儿,便进入了森林中的林荫道上。将摩托车隐藏在森林里的草丛之中后,郎小白迈步走向森林深处,不一会儿,在群树掩映交错之中,他看到了古庄园以及高高的、用石头筑起来的围墙。 郎小白顺着围墙转了一大圈,而后又回到原地。究竟这回应该如何应对呢?他冥思苦想着。 围墙非常完整,没有一处缺口,根本没有办法潜入,后门也是从里面插上的,而大门的边上则有一个小房间,那是保丁们住的地方。 “算啦,这样的话,只能使用特别的方法了。” 随即他走回到藏着摩托车的森林里,把缠在车座上的绳子解下来,再来到石墙的墙根下。 他将绳子的一头拴上一块石头,扔到紧贴着围墙生长且高出围墙的一棵大树上,让拴住石头的一端挂在树枝上,而后拉着绳子爬上了树,又十分轻松地由石墙上跳入到院中。 时已深秋,冬天将至,一座旧式的庄园矗立在有落叶树的那边,沐浴着淡淡的阳光。 他躲在枯树的后面,以免被庄园里的人发觉,并用望远镜观察着房子周围的情况。 窗户紧紧地关闭着,没有一点儿缝隙,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仿佛没有一个人。 “好一座阴森恐怖的庄园!简直就是个鬼屋,要是丧命于此可太不值得了。” 他耐着性子等待着,瞧了瞧腕上的手表,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半了。这时候,对面一扇向阳的房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袭黑衣姿态雍容高雅而且又很美丽的小姐静静地在那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寂寥。 那个小姐缓缓地向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郎小白用望远镜观察着她——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的美发,皮肤白皙,是一位美丽迷人的少女,但看上去却似乎有些瘦弱。 那少女一边将玉米粒丢给小鸟们吃,一边折着树的枝条,逐渐向这边靠近。郎小白立即躲藏在树的后面。这时,忽然一阵狗叫声响了起来,他偷眼观看,原来是一只身体高大的狼犬。那只狼犬从边上的一间狗屋里窜了出来,将系在它的脖子上的链子拽得紧紧的,接近少女,一个劲儿地狂叫。 对此少女仿佛已经习惯了,丝毫也不害怕,径直走过狼犬的身边,那只狼犬凶狠地跳了起来,把链子拉得紧绷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那名少女狂吠不止。 忽然,链子一下子断了,那只狼犬拖拉着断链,疯了似地扑向少女…… 少女跌倒在地上。狼犬两只脚践踏着她的躯体,张开血盆大口,正要噬咬,郎小白拔出手枪,电光火石之间,“砰”的一声枪响,那只恶犬惨叫一声,猛地抽搐了几下便栽倒了,而后狠命地啃咬着泥土。 郎小白跑了过去,看见那只狼犬的口中直吐血沫,发出无力的哀鸣,不一会儿,便再也不动了。 少女从地上站起来,脸色苍白,这才发觉援救自己免遭恶犬噬咬的人,竟是一位不相识的年轻男子,不觉吓了一跳,却又随即冷静下来。 “多谢,幸亏你及时救我。” 郎小白摘下帽子说道:“小姐没有受到惊吓吧,我并不是个坏人,我叫郎小白。我为何会隐身于这个地方?在我将这个问题解释清楚之前,请先允许我检查一下” 他蹲在死狗的旁边,查看了一下那条断链。 “就像这样的一条链子,我觉得不管多么凶猛力大的狼犬都无法将其挣断。情况和我预想的一样。” “铁链的断处有用锉刀锉过的痕迹,不清楚是谁把铁链锉得这么脆弱了。啊,和我所猜测的一样,情况越来越紧急了。” 郎小白谨慎小心地环视着四周:“小姐,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专程跑到这儿来保护你,假如有人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可就不妙了。庄园中的人可能都已听到刚才的枪响了吧?” “不会的。”少女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看来她的个性倒很坚强冷静。“庄园中是不会有人听到的。” “你的父亲在庄园中吗?” “几个月之前我父亲便由于病体而卧床静养,病房在最尽头,所以我觉得他肯定听不见枪声。” “仆人们呢?” “他们也都住在后面的房子中,没有人会到这里来,只有我一个人会时常到这里来散散步。”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了。我有要紧的话要讲给你,请你随我来。” 郎小白将少女领到了大树的背后:“四天前,曹红小姐……” “呵?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就是曹红小姐啊!四天以前,你给自己一位家住东洲名叫惠芳的女友写了一封信……” “呵……”因为惊讶,少女的眼睛睁得非常大:“为什么这些事情你都清楚?那封信还没有写完就被我给撕掉了啊!” “那是……由于你将撕掉的信扔在了散步的路上,碰巧被一个人拾到,将它交给了我。” “你没有看那封信的内容吧?如果你看了的话,这对于一个体面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羞耻而且失礼的事情!” “确实是一件失礼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幸好我看了那封信的内容,这样我才能救你。” “哈!救我?你从什么地方救我?” “从死亡的边缘。” “噢,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蓄意谋杀我吗?” 第70章 险情接二连三 “一点不错,有人要蓄意杀死你。由于你有一个习惯,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坐在阳台扶栏上看风景,所以,十月底的某一天,一块方砖忽然从屋檐上坠落下来,险些击中你的头,对吗?” “的确如此,但是,那却是偶然事件啊!房屋年久失修,因而方砖就跌落下来了。” “那样的话……十一月份,一个万里碧空如洗、皓月当空的夜晚。你被美妙的月色诱惑,在果树园中散步,突然从不知名的地方射出来一发子弹,子弹还擦着你的耳际飞了过去。” “那……那……” “那也是碰巧了?那样的话还有。上个礼拜,院子中河上的石桥忽然断裂坍塌,因而你便坠落水中,河下就是湍流,幸好你在危急之中立即揪住了树根,这样才没有溺水而亡。” 这个时候,少女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起先还觉得你什么事情都知道呢,谁知却都是我信上所写的那些内容。这三件事,我只是在信中略有提及,然而我却不觉得这是有人在蓄意谋害我,我只写信给我的朋友惠芳,将这些天以来的情形和细琐的事情告诉她,因为庄园中的日子实在是太普通、太乏味了,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写。”少女仍然面带微笑。 “你对此怎么这样漠不关心呢?你要清楚,哪有接连三次发生碰巧的事情的?看完你的信之后,我就知道你正身处险恶的境地,所以才决意来救助你,所以才偷偷潜入庄园。” 但是,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好像依然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个时候,郎小白真的有些恼怒了。 “你自己瞧瞧这条链子,已经被锉刀锉得有稍许用力就会断开。这样你仍然认定没有人在蓄意杀死你吗?” 突然,少女的脸色才大变,她说道:“但是……但是,要是真的有人要谋害我的话……我和谁都没结怨啊!” “恐怖的敌手并不是你所能猜想得到的,小姐。” “那真太可怕了!或许正如你所说,有恐怖的敌人正躲在不知名的角落中意欲对我痛下杀手……,比起我来,父亲不是更加危险吗?” “毋须担心,我肯定会保护你们父女二人的,不过,你得先让我对情况有一些了解。” 郎小白的问题问得非常直接,而少女的回答也十分坦白。郎小白对她很有好感,所以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 “这只狗十分凶狠,以前没有放开过吧?” “没有,始终都是拴着的。” “喂他的人是谁?” “是一个名叫陈杰的仆人。” “那个人接近这条狗时,狗会不会咬他?” “不咬他,因为每天都是他送食给它。” “他是否就是那个用锉刀将铁链锉断的人?” “不可能的, 陈杰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仆人之中是否有值得疑心的人?” “没有。他们都非常忠诚,对家父也是礼敬有加,对我同样爱护备至。” “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令堂呢?” “家母十六年前与世长辞了,那时我快五岁了。” “那时你就住在这儿吗?” “不,那时是在东洲。……家母辞世之后五年,家父才购买了这座古老的庄园。” “不知令尊之名是……” “曹洛修。” “给他看病的医生是谁?” “就是这个村子中的葛洛大夫,他正好住在庄园的旁边。” “多谢你了,我想知道的东西都了解了,这样的话,再会吧!” 郎小白一转身,他的背影便迅速地消失于少女的目光之中。不久,高墙的外面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启动声。转眼之间,声音愈变愈小。 美貌的少女曹红,始终在凝神倾听着。 郎小白前往庄园边上去拜会葛洛大夫。 “我是一名私家侦探,和安保局亦有联系,住在东洲,我叫郎小白。关于曹洛修先生和他的女儿曹红小姐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不知是涉及哪一方面的事情?”留有一把白胡子的葛洛大夫问道。 “十分隐秘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真的是那么隐秘的事情?” “一点儿没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曹红小姐的生命正陷于险境之中,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想让您助我一臂之力。” 葛洛大夫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第71章 毒杀未遂 他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同时也一直将曹红小姐当作自己的亲孙女而关爱有加。听完郎小白的话后他说:“那肯定是预先蓄意的。只要能够做到,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 两个人谈论了半天,随即他们决定当夜便赶到庄园。 患病卧床的曹洛修在二楼卧室,曹红在他的床边照看。 葛洛大夫让曹红先暂时出去,曹红随即听话地走了出去。大夫就给病人看病,而后,他把郎小白介绍给曹洛修认识。 “这位是我的朋友,由于我需要休息几天,短时间内就先暂时由他代我诊病,他叫郎先生。” 葛洛大夫朝曹洛修说道。 曹洛修非常瘦弱,精神也萎靡不振,只用眼神打了个招呼,仿佛是在说:“请多关照。” 检查完病人之后,二人走向走廊。 “大夫,他患的是什么病?” “心脏十分脆弱。” “意欲杀害曹红小姐的那个恶徒是否会给她的父亲服了毒药?” “那就无从得知了。不过,她爸爸的病会时常发作,有的时候,双脚麻痹,连路都不能走,看上去与正常的心脏病截然相反……非常的怪异,真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怪病。” 说到此处,葛洛大夫停顿了一下,接下去又说道:“或许正如你所说,有人下毒,那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毒药呢?” 葛洛医生不再说下去,而郎小白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他看到曹红小姐坐在走廊尽头的一间餐厅内,孤单而又满是担忧地一个人坐在那里,正把一碗红茶放到嘴边呷了一口,却随即稍稍皱着眉头。 看到这种情况之后,郎小白脸色大变,连忙奔过去,压住曹红的手。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 曹红惊恐地望着郎小白。 “没有啊!” 郎小白笑道。 “药很苦,不好下咽是吗?” 葛洛大夫说道。 “对,或许是里面放了药的缘故吧。” “什么药?” 郎小白问。 “是我每天晚上都需要喝的药水,是从医生那里拿回来的镇静剂。” “对。”葛洛大夫说道:“由于她要照管病人,替病人操心劳累,所以夜晚经常无法人睡,因此我就给她开了一种药方,这是一种安神镇脑的药剂,奇怪啊!那种药理应没有什么味道啊! 小姐,两个星期以前你就已经开始服这种药了。你理应知道,这药是不苦的啊!” “对啊,以前喝的一点苦味也没有,不过这一杯药却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沾在舌头上还有些麻酥酥的。” 葛洛大夫随即接过来喝了一口,但马上就吐了出去:“又苦又涩……这根本不是以前你喝的药水。” 曹红的脸色骤变。 郎小白将药水拿起来观看:“装药水的瓶子在哪儿呢?” 此时此刻,曹红已经无法说话了,只是用双手死命地揪着胸部,仿佛是心痛如刀割似的,面色苍白,看上去也是痛苦万分。 两个人赶忙将她抱进卧室,让她平躺在床上。“赶快想办法让她将毒药吐出来!” 葛洛大夫从皮包里拿出一种催吐剂,灌进她的嘴中,随后命令女仆细心看护。 郎小白趁这个机会跑到客厅,把橱柜中的东西翻了个遍,又跑进厨房,女仆和陈杰正在这里就餐,郎小白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搜寻起来,然而却并没有找到有像装毒药的瓶子或包毒药的纸一类的东西。随后,他走上二楼,葛洛大夫站在床前,而女仆却踪迹不见。 “情况怎么样?” “已经睡着了。” “没有大碍吧?” “能够熟睡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所幸她就喝下了一小口,要不然就麻烦了。” “是什么样的毒药?” “只有分析之后,我们才能知道。不过这肯定是一种毒性极强的毒药,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呢?” “很简单,不是这个庄园内部的人,就是能够自由出入这座庄园的人。那人是个十分可怕的恶魔。他用锉刀将拴狗的铁链弄断,挪动阳台屋檐上方的石头使其坠落下来,对着曹红开枪,现在又下毒药杀害她,并且还意欲杀死曹洛修!” “或许曹洛修先生已经吃下了某种毒剂,因而才患上这种怪病,这肯定是能够近其左右的人做的!” “如此说来,那就应该是仆人们了,可他们都是忠诚可信的人啊!” “不管怎么说,对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日日夜夜踟蹰于庄园之中,并且使这父女二人的生命受到威胁。” “要是阻止这种事情发生,我们该如何去做呢?” “平时只要小心戒备就行,因为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到现在还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总而言之,包括仆人在内,所有能够自由出人此地的人都应严加防范。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大夫,我们就以对曹洛修先生的病情放心不下为由,今夜宿在隔间大厅内,整夜监视。这个地方距离曹洛修以及曹红的房间都不算太远,便于行事。” 随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换班休息,目的是能够通宵地监听所有动静。 轮到郎小白监听的时候,他偷偷溜出大厅,四处仔细检查了一遍,而后翻过高墙,不知所终,而沉睡之中的大夫却对此毫不知情。郎小白跳出庄园,骑上仍在森林之中藏着的摩托车,拧大油门,飞驰而去。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回到了东洲,先和英子见面,而后立刻召集自己的两名手下。 不知道郎小白对着那两名疾奔而来的手下说了些什么内容,他们随即便转身匆忙离去。 郎小白则和英子一起驾车到外面忙活了整整一天。也不清楚查到了什么东西,而后他又驾驶着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庄园。 庄园的大门洞开,他又将摩托车藏在森林深处,而后经过大门直上二楼。此时,大夫正坐在曹红的床边,悄悄地说着些什么。 “感觉好些了吗?” 郎小白很轻松地打了一个招呼。曹红点头笑着,脸上的气色也恢复如初,仿佛一朵美丽的鲜花似的。看情形可能没什么问题了。 “一整天没有见到你的踪影了,你跑到什么地方去啦?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吗?”老大夫非常担心地问道。 “不,没发生什么事情。……这边的情况如何?” “这边也还不错,曹洛修先生精神很好,胃口也不错,曹红小姐也一切如初。” “那就太棒了。这样的话,立刻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呀?”曹红忍不住诧异地叫了起来。 “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赶紧梳洗打扮去吧,快点儿……” 郎小白一边催促着一边跺着脚,但随即却又冷静下来。 “不用那么着急了,小姐,明早我们再动身吧,我们要离开这庄园一两个礼拜。” “啊!到什么地方去啊?” 第72章 神探遭枪击 “到东洲去,住到你的那位常常写信联系的朋友家中,我和你一起去。今晚你仔细打理一下行装,顺便也支会仆人们一下。 “另外,大夫,麻烦你转告曹洛修先生,此次出行乃是考虑到小姐的安全,无论怎么样都麻烦你谈妥。小姐,假如你的父亲身体无恙了的话,他也会去找你的。” “行啊。”曹红好像觉得总有点说不清楚,然而当自己感到郎小白这种命令式的语音和态度的时候,自己又无法不服从。 “另外,小姐,无论怎么样,今晚你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有什么险情吗?” “没有,你不用担忧。不过,即使真的有什么险情,我和大夫也会赶到的,那时,我们敲三下门,你就立刻打开门,千万不要忘记啊!行了,你去收拾一些简单的行李物品吧。” 曹红叫来女仆帮助她收拾东西。而大夫则走进曹洛修的屋子。过了一会儿,大夫回来说:“她的父亲也同意让她暂时离开庄园一段时间,避避凶险。” “这些麻烦总算是搞定了,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尽力支持,请到这里来!” 郎小白领着大夫出了庄园。 哎!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究竟还要做些什么? 葛洛大夫不明所以。 此时此刻,时间正好是深夜十点整。漆黑的暗云漂浮在夜空之中,月亮露出不一会儿又被乌云吞没了,森林和旷野时明时暗。 二人悄悄地走了一段路程,快要走出庄园的时候,郎小白在大夫耳边小声地说道:“停住。……不要说话。……不许动。” “发生了什么事?”大夫也低声耳语着问郎小白。 “假如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今天晚上曹红小姐肯定会遭人杀害!”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不呆在庄园里呢?” “因为那个凶恶可怕的魔鬼正在偷偷地盯着我们的举动啊。今晚,那坏蛋计划去杀死他们父女二人。杀人的时间他已经提前确定好了,因而我打算在这坏蛋要动手的时候再把他抓住。” “那样的话,现在得赶回庄园啦?” “没错,我们要赶在那个时间之前回到庄园之中,不过,我们二人要分开各自回去。”说到这个地方,郎小白的声音更加低了下去,“大夫这件事情实在太重要了,你要听明白,一定不要弄错了。第一,别让敌人觉察到你的举动。所以,你得先回到家中,确定真的没有人尾随你的时候再出门。而后,走到庄园的墙根下面,再沿着石墙向左拐,这钥匙是开后门的。十一点钟的时候,你便由后门进人庄园,偷偷进入曹红小姐的卧室。我早已告诉她打开窗子在屋中等候了。进人卧室之后,插好门,别说话,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们都切记不要动。” “那你怎么办?” “而后我也会进去的。” 大夫进了村子,郎小白转回到庄园,先来到藏摩托车的森林中。十一点整了。郎小白等待了一段时间,暗自思忖大夫可能已经进入卧室了,随即他便用开始时的那条绳子套在树枝上,沿着绳子爬进大墙,而后,他又攀上院中的一棵树上藏了起来。 “来了!”他暗自在心中叫着。 此时,耳边隐隐传来落叶被脚步踩踏的声音,当然还有脚步声。黑暗中,他聚精会神地搜寻着,忽然一个黑影正在前方30米处的树影中缓缓移动。 “就是这个混蛋!”他暗自咒骂着。就在此时,密布的乌云突然悉数散去,月光的朗照之下,只见一名男子正站在那棵树下面。那混蛋手中提着一支手枪,向着郎小白这里瞄准着。郎小白清楚自已将被射击,正想从树上窜下来,但眨眼之内,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枪口中有火光喷射出来,而与此同时,郎小白也一个跟头从树上栽了下来…… 此时,葛洛大夫和曹红小姐都正在卧室之中,悄悄地一无声响,连喘气都尽量让其保持无声状态。屋里的电灯已经熄灭,但月光却不时穿过云缝从窗子照射进来。 沉默地等待了好长时间,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十一点钟已经过去半天了。 “应该到了吧?”老大夫见郎小白还没来,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冷汗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哎呀!……”曹红由于害怕而轻声地叫了起来。她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过来,那是一种没法揣测的奇怪的声音。不一会儿,那声音逐渐地来到窗下,黑暗之中,两个人屏住呼吸,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 忽然间,从阴森冷峻的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吱!”声,窗子被小心地推开了。 然而,从此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了。大夫和曹红二人吓得身体僵作一团,仿佛顽石一般,又仿佛心胆俱裂似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当她念及于此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了人的气息的存在。 曹红哆哆嗦嗦地抱着大夫的臂膀。此时,老大夫禁不住掏出了自己的手枪,然而,随即他就想起了郎小白对自己的吩咐:“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切记不要乱动!”想起这句话,他便又冷静下来,不过冷汗却早已湿透全身。 “附近确实有人,并且就在旁边。 虽然他的心中清晰地有这种感觉,但身在黑暗之中,终究弄不清楚那人身在何方,却只觉得附近真正有人。 那个家伙这时正在缓缓地移动,鞋底在地毯之上摩擦着,仿佛是蛇在游动的声音。不久,步履声停止了,好像就停在曹红的床边,那家伙一声不响地站在床边,他以为曹红正睡在床上,而他则握着一把匕首,意欲刺死曹红。黑暗之中,好像他在用手摸索着。 曹红面色苍白,仿佛死人一般,死命地搂着医生的臂膀,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大夫右手紧紧攥着枪,手指压在扳机上。“不管有什么事发生,切记不可乱动。”虽然郎小白曾叮嘱过他好儿次,但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啦,心中琢磨着一旦那个家伙的魔爪摸到床,他便开枪射杀他。 大夫紧咬着牙,坚持着,那家伙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又止住脚步。他那粗重的呼吸已经清晰可闻了。 这坏蛋究竟是谁?他的手中肯定拿着刀,时候一到,他肯定会手拿凶器疯狂地向床上乱刺乱扎。黑暗之中,意图杀害曹红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时候,黑云逐渐散去,灰朦朦的月光从窗口照进屋中。那家伙的背影就好像是一幅素描画像的草图,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右手中拿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呀!确实是一把匕首,他的右手也正紧紧攥着那把匕首。那家伙误认为曹红正在床上沉睡,扬起匕首,意欲对昏睡的曹红作致命的一击。 葛洛大夫实在到了再也无法忍受的程度,举起手中的枪,一刹那间,他正要扣动扳机,一束手电的亮光从房间的一处角落照了过来,正投射在那坏家伙的脸上。 “哇,呵!” 一声恐惧和哀伤的惨叫,曹红看清楚了那坏人的面孔。 那人竟是她的爸爸——身患重病的曹洛修。 曹洛修眼见被人看破行藏,抽身便跑。 葛洛大夫跳起来追了上去,这个时候,一声响亮的叫喊从黑暗的角落中传了出来:“慢!……别追了!” 第73章 自投罗网 正是郎小白的声音。他打着手电,走到两个人的身边。“看见了吗?就是那个坏蛋!……那家伙就是凶手!” 他好像有些情绪失控,然而,老大夫和曹红两个人都惊骇得面容失色。 面色惨白的曹红瘫软在床上,早已晕厥过去。 “要杀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爸爸!唉!这是不是一场梦魇呀?”老医生一边感慨着,一边紧紧攥着曹红的手。 “她没有什么问题吧?”郎小白担心地问道。 “没问题的,刚刚给她打了一针,这时已睡觉了,然而她发现要杀害自己的竟然是亲生父亲,这实在是个绝大的打击,要想弥补她精神上的伤痕,估计得用较长的一段时间。” “不对的,她遭受的打击,并不算太大,我认为是短时间内太过出乎意料才晕厥过去。” “那原因是什么呢?她亲眼见到,想杀死自己的,竟是自己素日颇为敬重的老父亲,这个打击还不大吗?她必定以为父亲是疯癫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是,她的父亲丝毫也不疼爱她,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心中却把她看作自己的堵心物。” “原因是什么呢?” “曹红并不是曹洛修的亲生骨肉!” “啊!” “曹洛修是她的继父。她的生身父亲在她还没有降生之前便已经去世了,所以,当她的母亲再嫁于曹洛修时便把女儿带了过去。然而不幸的是曹洛修夫人(曹红的生身母亲)第二个年头便与世长辞了,随后曹洛修带着曹红旅居国外,几年以后才又回到国内,而且买下了这座庄园,因而当地的人都认为曹红是他的亲生女儿。曹洛修也从没有向别人提及过事实真相,所以,曹红也就始终认为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曹洛修。” “真的吗?是否有证据?” “当然有,头天我整整耗费了一天时间,前往东洲市的各个区公所去询问,并且嘱咐我的手下详细查阅户籍册,终于查明了事实的真相。” “但仅就这一点,也不能就成为曹洛修意欲杀死她的原因,曹红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他也不能就单单以此为杀人动机啊?”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如果杀害了曹红,曹洛修就可以得到一笔数目巨大的财产。曹红的母亲在去世之前曾经留有遗嘱,将自己名下数目巨大的财产交由曹红继承,而且暂时交由曹洛修托管。” “因为曹红今年已为成人,将有继承这笔遗产的权利,但曹洛修却不愿这笔钱旁落他人之手,假如曹红死去,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拥有这笔财产。而这就是他意图杀死曹红的主因。” “可是他患有很厉害的病啊!” “那是装模作样的。每天他都会吃一种药物,造成心脏衰弱的假象,所以连你这个大夫都被他骗过了。由于他不是真的患病,因而不管你给他使用多么昂贵的药物,也不管你怎样全心全意地为他诊治,却都毫无效果。” “据你所说,他所患的不是一般平常的心脏病,是一种不明因由,莫可名状的怪病,这是一点儿也没有错的。” “白天他躺在病床上哀鸣,仿佛就要死去似的那么痛苦,可是只要天一黑,药力一过,就顿时痊愈,和常人一般无二。这时,他就悄悄地踟蹰于庄园之中,琢磨出各种各样的方法意欲加害曹红。” “用锉刀把拴狗的链子锉坏的人是他,在夜里用手枪意欲射杀散步的曹红也是他,让阳台屋檐上的砖块突然坠落的人还是他。 “啊--” “在我知道种种阴险的诡计之后,我就劝告曹红小姐动身前往住在东洲的朋友那里玩上一两个礼拜。” “哈,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为了要保全她的性命才这样做的?”老大夫说道。 “不是,那是要故意创造曹红被杀的机会。” “嗯,我真弄不懂你的意思。’ “过了这个月,曹红就到了法定的成人年龄了,而成人之后她就即刻能继承母亲的遗产了。所以,在这个月中,曹洛修必须要把她杀死。但是,假若曹红真的到东洲去玩上一两个礼拜,他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不是也让你去告诉曹洛修,告诉他关于曹红出外居住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曹洛修显得十分兴奋,而且还说自己也原打算要让她到外边见见世面呢!” “那是他在扯谎。如果那个时候他对女儿前往东洲出言反对的话,说不定会因此露出什么破绽,因而他才特意装作很赞成的表情,表示同意。如此一来,他便决定在今晚向曹红下毒手。” “是我逼迫他下的这个决心,因而我才打算在他下手时当场抓住他。” “原来是让他自投罗网啊!” “对,事实就是如此。我使自己投入罗网之中,而后再拆穿他的鬼把戏。” “但是,这个恶人也真是有两下子,他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行踪,而且,他也清楚我肯定会偷入庄园之中去拆穿他的伎俩,所以,在杀死女儿之前,他费尽心机想先把我解决掉,于是就提前藏在院中的树丛里。因此,当他看到我翻过围墙,躲到树上之后,照着我‘砰’的就是一枪,子弹正好射中我的心脏。那个坏蛋真的很有些本事,枪法非常高超,在那样的光线下,照样弹不虚发。” “那样的话,你为何还好端端的呢?” “我从树枝上跌下来,摔了个仰面朝天,在地上躺着。他认为一枪便把我解决掉了,而后非常自信地由窗子偷偷进入到曹红的房间再意图将女儿杀死。但是,我根本没有被他射杀,还照样喘着气。虽然子弹毫厘不爽地击中了我的胸膛,但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穿着避弹衣呢!”说着郎小白解开上衣给老大夫看。 就在此时,曹红睁开双眼,她的脸颊像红蔷薇一般美丽。 “一切都过去了。”说着,老大夫非常温和地将她扶坐起来。 “大夫,真太感谢您了。”曹红说道。 “不,你要感谢的应该是这位先生,因为是他救的你。” 老大夫手指郎小白。而曹红也一脸欢喜地注目于他。而后站起来实实在在地鞠了个躬。不过,她的面孔之上仍然有未尽的恐惧。随即,她向老大夫道:“头天晚上那个可怕的人的确是我的爸爸吗?我是否刚从梦魇之中醒来呢?” “不是,不是,不是恶梦 对这件事来说,有关的东西太复杂了。再过一会儿,这位先生会把真相讲给你听的。”老大夫一边柔和地摩挲着曹红的一头秀发,一边平静地说道。 这天下午,看到曹红已经完全复原,郎小白就把她和父亲的关系细细地告诉了她。开始的时候,曹红非常惊异,最终她还是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父亲乃是一个大坏蛋,是非常可怕的。她所遭受的打击,甚至比她在即将被杀死的时候更要严重。 老大夫将她送往东洲的女朋友那里,目的就是想让她在精神上得到慰藉,使她的痛苦得到解脱。在那个地方呆了两个月之后,曹红又变得活泼、开朗且又愉悦起来。 曹红的爸爸,不,那个阴险的人——曹洛修,而后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他又如何了呢?没有人了解。 从前,曹洛修由于好赌而把自己的财产输得锱铢全无,遂意欲将曹红的巨额金钱据为已有,但是,他所精心谋划的阴谋诡计都被郎小白揭穿。尔后,曹洛修就无影无踪了。 约摸一个月之后,在东洲的东江河中漂上来一具身份不明的男尸。据传,那具男尸就是那个恶迹昭昭的曹洛修,但却无法确定,尸体的面目一片血肉模糊,或许是那些恶人们起了内讧,把他给杀死了,而后将尸体丢入到东江河中。 郎小白回到东洲,将庄园的危险案情说给英子。随后又说道: “我只让你到东洲的区公所去查询户籍,而没有带你到那庄园中去,实在是对不住你。不过也多亏了你所调查到的户籍信息,我才弄清了他们父女二人之间的关系,而且也揭穿了她父亲的诡计,真的该好好地谢谢你。” “不,不,我根本没有尽多大的力嘛!” “不是,幸蒙你的努力,我才救助了一位既可爱又漂亮的少女。” “感谢天地赐福。那个曹红小姐对您应是多么感激啊!我可是非常想见她一面呢。” “唔,我也想让你们见上一面,你们二人肯定会有话可谈的,而且肯定会成为一对好朋友的。”郎小白心情愉悦地笑着,并且把雪茄烟点着了。 “我也很乐意和她那样的女孩作朋友,因为我还没有其他的朋友 ,当然不包括您了。” 说着,她巧笑嫣然,那笑容既爽朗又圣洁。 第74章 奇怪的安排 第七件冒险事件发生之后,英子又回到了罗家镇的表姐莫兰的家中,先休养一段时日。 但是,在一个晴朗的秋日中,她突然收到了一封寄自东洲的快信,当时她正在阳台上打毛衣。 “呀,是他写的。”英子的脸颊上浮起蔷薇色的嫣红。她将那封信紧紧地贴在砰砰跳动的胸口上,仿佛不舍得即刻就将封口拆开似的,一遍一遍地瞧着信封的表面。 最终,她轻柔地吻了一下写着发信人名字的地方,这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口。 果真是字如其人,来信的字迹正直、端庄而且有气势。 我的小英子: 我们商量好的八桩冒险事件,现在是最后一桩了。我记得曾经应诺下来要帮你寻找那只不见踪迹的金玉佩,此时我正在为此事而忙碌。 据你描述,那个女人腰带之上的金质玉佩,是你母亲传给你的一件做工十分精巧的古董,是一件在金质底座上镶嵌着红玉内髓宝石的装饰物,是一种能将幸福和运气带给人们的、非常吉祥的宝物。它是在七、八年以前丢失的,但或者大概是九年以前,确切的日子已经无法弄清了,并且连在什么地方,是人为丢失的,还是为人窃走的,都是一无所知。虽然我不太相信宝石会影响命运的说法,但假如能将你母亲留给你的纪念品找回来,你肯定会非常兴奋的,所以我决意要将其找寻回来,日期定在下个月五号。 我为何将十二月五日定为具体的日子呢?那是由于当日是我与你商量好的日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在那座怪异的老城相遇并看到那座巨钟的时候,当时不也是敲了八下吗?所以,我们两个人商量好于三月之后,即十二月五日夜里八时之前完成八桩冒险。不过,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三十日了,距我们商量好的日子,没有多少天时间了。如此说来,假如仅仅靠我一个人的能力,只怕不可能在预定的时期之前完成这项工作,因而必须请你帮助。 请你在十二月五日,提前商量好的日子来东洲,而后依照我的指令展开行动。我的那些指令都写在后面,或许你会感到难以理解,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必需的,请你一定要照我所写的去办,切莫有误。 第一,尽可能地挑选一种非常细的灯芯草,将毛根草合在一起,拧搓成小孩儿们玩的鞭子那样。这样的灯芯草,在你的表姐家的院子中我曾经见到过,种得很多,你跟她要几根就可以了。 第二,抵达东洲之后,购买一挂用多角形的黑色珠子串成的长项链,再将其拆断,挑出七十五颗差不多一般大小的珠子,将其串成一挂短项链。 第三,在穿冬大衣之前要先穿上一件天蓝色的毛线上衣,戴上一顶没有帽边的帽子,须是深棕色的,而且还要插有羽毛,脖子上围一条用羽毛做成的围巾,不要戴手套,也不要戴戒指。 第四,按我所说的穿戴完毕之后,乘坐下午的马车去往东江河左岸边的天主教堂,在四点整时进入礼拜。圣水盘(天主教堂正门中都有水盘,信徒进出教堂的时候都必需要以手指沾水画十字架于胸前,面对祭坛跪拜)的边上有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老妇人会对你说:“请用圣水……”这个时候,你就将项链递给她。而后,这个老妇人就会计算一下项链上黑珠子的具体数目,是不是75 颗,随即再默不作声地把项链还给你。 不久,她就会悄悄示意你跟随在她的后面走出礼拜堂。你毋须担心,只管跟着她一起走,她将带你抵达位于东江河中的小岛。在这里穿过一条人迹罕至的街道,而后就来到了一座屋子的门前。 到那以后,你同样不要害怕,独自一人走进那间房屋。这间房中有一个青年男子,但却长得非常丑陋。这个时候,你把大衣脱下来,对他说:“我拿金质玉佩来了。” 不管他如何地惊惶惧怕,你都不要多管闲事。假如他要问你什么东西,你也照样不予作答。你只管说:“我拿金质玉佩来了,因为那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清楚你的姓名,然而我却知道那件金质玉佩在你的手中,请你交还给我。” 那个男子或许会发怒,亦或许会恐吓你,不过你用不着害怕,一定要纠缠着他,即使真的有什么凶险,我也会赶到的。 清楚了吗?英子。你这就按照这些指令去行动吧,千万不要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郎小白 于东洲 “太奇怪了……”英子咕哝着。干吗非得要做出这样怪兮兮的事情呢?什么天蓝色的上衣啦,插着羽毛的帽子啦,这些东西或许是一种标记。但是,用灯芯草搓成的鞭子,用七十五颗黑珠子串成的项链,这些又有什么用途呢?真让人无法理解……还有样子可怕的黑衣老妇人和相貌丑陋的男子……我独自一个人去那里,要是出了问题该怎么办啊?虽然郎小白说过毋须担心,即使有什么凶险,他也会跑来帮我,但是,真的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还是太恐怖了啊 她的心中到底还是七上八下,反反复复地读着郎小白写来的信,在这样的犹疑和踌躇之中,不经意间两三天已经消逝而过。不过,到了十二月四日的早晨,她迅速地铁了心,“必须得去一趟。”随即,她到表姐家的院中拔了三根灯芯草,将其搓拧成鞭子的样子。为了避免年老的表姐由于担心而阻她成行,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郎小白通知我到东洲去。”而后,她就乘坐上驶往东洲的火车。中午时分开出的火车是在夜幕降临之时抵达东洲的,公寓中的安保和管理员看到英子忽然归来,都感到很奇怪。 “外出期间,有没有我的信或者电报?” “没有。” 管理员摇头表示否定。 英子躺在已稍显陌生的床上,猜测着明天的事情,彻夜难眠。 开始的时候,她想给郎小白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来了,但最终还是忍耐下来,因为在信中,郎小白并没有让她打电话。对于自己爱着的郎小白,她向来是言听计从。 次日,十二月五日,按照信中的指令,她到集上去购买衣服、帽子及用黑珠子串成的项链,而后到公园长椅上把长项链改串成只有七十五颗珠子的短项链,又坐马车赶到天主教堂,并且在四点钟的时候走进礼拜堂。此时,她的心嗵嗵嗵地跳个不停。 第75章 女主人灵魂再现 礼拜堂中灯光昏暗,正面的祭坛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金质十字架,高高的窗子上,红的、黄的、青的、紫的,各种颜色的花玻璃十分漂亮。她以指点蘸圣水,跪下去,并于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老妇人就跪在圣水盘的边上,捻着银白色的念珠,在那儿全身心祈祷着。她的脸瘦得只剩皮包骨,下巴特别尖,好像图画中的女巫。英子越看越害怕。那位老妇人仰起头来,嗓音喑哑着说道:“请用圣水……”,虽然英子有点心慌意乱,但随即便狠下心肠,将项链摘下来递到那老妇人手中。老妇人慢吞吞地数着那黑珠子的数目,而后用她那凶恶的声音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老妇人弓着腰,挺起溜尖的下颌,迈着老迈而不太灵光的脚步。身体摇晃着走出门去。英子忽然记起了童话里面女巫用蛊惑之术诱拐了公主的故事,心中就想趁机逃逸而去,但是,念及郎小白信中所言的内容,她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时已黄昏,街上的路灯放射出青白的光芒,距灯较远一点儿的地方则是一片漆黑。 老妇人来到东江河中的小岛。当走到一条僻静街道拐弯的地方的时候,她陡然停了下来,而后说道: “喏,就是这个地方,姑娘。”说着,她用下巴指了指一间屋子,而后又弯着腰,迈开她那两条老迈而不灵光的腿,向回程走去。 英子仰起头瞧了瞧那间屋子。那是一家专做古董买卖的店铺,店名叫作“潘记古玩” ,店主名叫潘吉。店名上面是突出来的二楼的窗子,一座关公神像向前倾斜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来。 英子鼓足勇气,迈步进屋。店面中摆满了古玩和旧货,老板潘吉正在翻看账本。老板的年纪虽然不算大,但面色难看,眼神飘忽不定,样子很凶恶,仿佛在偷偷地做着见不得天日的坏事似的。 “请进来,请进来。”潘吉老板说。 “还我金玉佩!那件金质镶嵌有红玉的古玩!” “呵!”他被吓得脸如死灰地说道:“我没……没有你要的玉佩。英子脱下大衣,随即从口袋中掏出灯芯草做成的鞭子。见到眼前的一切,潘告立即吓得面色灰白。 “天蓝色上衣……带羽毛的帽子……黑珠项链……女主人你回来了? 啊,你是人还是鬼呵……”他叫嚷着,而且疯狂地笑着,随即便跌坐在椅子上,昏了过去。 但是,英子记起了郎小白信中的内容,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不久,潘吉才费力地醒转过来,撩开眼皮,擦拭着脑门上的汗水。 “快把金玉佩还给我,那是属于我的,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传家宝。英子的声音高了起来。潘吉却浑身颤抖,样子非常颓丧地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欺骗你啦。我把金质玉佩拿给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而且也不能让别人听到。”他站起身来,将店门关上,而后转过身,面对着英子,露出獠牙,猖狂地大笑着。 “哼!这一回你可上了我的当了,想跑也不可能了。” 他好像魔鬼一般狂叫着,与此同时拔出了手枪,指向英子的前胸。 英子吓得面如死灰,后退着,一直退到了门口,而后将手藏在背后,悄悄地扭动门的手柄,意图打开门逃走,但是,门已经被锁死了。 “救命啊!”她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 第76章 你把玉佩交出来 潘吉冷冷地阴笑着,压着扳机的手指也慢慢向后滑动着。正在紧要时刻,里面的门忽然开了。 “潘吉,且慢!”响如霹雳雷霆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潘吉转头一瞧,对面站着一个年青的黑衣男人。 “郎小白!”英子惊喜地叫起来。 “谁?郎小白……你是谁?”潘吉将枪口转而对向郎小白,仿佛野兽一般叫嚣着。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么?郎小白,又叫白郎!” “什么!……白郎!……”他顿时吓得面容失色,却马上想到了手中的武器。就在他想扣动扳机的时候,郎小白的动作却比他更为迅速,一下子跳过去,将他的右手使劲向上一抬,手枪脱手而出,掉在地上,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子弹也滑膛而出,将摆设着古玩的橱窗玻璃打得粉碎。 “讨厌!你到底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我根本不必回答你。我郎小白宛如轻风,从哪里都能够进来。门你是插上也罢,锁上也罢,都不会把我挡住。” “可恶,肯定是你这个王八蛋怂恿这个臭女人来索要玉佩,哼!痴心妄想!” “你不把玉佩交出来,那就叫你夫人交出来吧。” 说着,郎小白按响了桌上的电铃,而后,潘吉的太太便从楼上跑下来,英子一眼看见了,随即便叫了起来:“啊,你不是我家的女仆沐沐吗?” 沐沐颇为惊异地盯着英子,然后便面色惨白地说:“小姐!我实在没有面目再见您了。我是一个歹毒的女人,是一个以怨报德的人。”她双手捂着脸。 此时,郎小白走到她身边:“英子想要拿回那块镶有宝石的金质玉佩,你把玉佩交出来吧。” “行、没问题……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先生把那玉佩藏到哪里去了。” “真的?不,或许是的,因为潘吉是个非常迷信的人。” 郎小白说道。 “是的,他对金质玉佩能将幸运带给人深信不疑,因而将玉佩藏起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从前,你是这位英子家中的女仆,你了解到那金玉佩能给人带来好运,因而当你与潘吉恋爱后便偷窃了玉佩,随后逃出府邸开始小本营生。由于你们二人都非常迷信,因而始终以为这块金玉佩能把好运带给你们。从此以后,你们二人努力工作,生意上也是一帆风顺,最终开了这样一个大店铺。 “为了找寻那块金玉佩,我调派了所有的部下去进行查问,这才了解到,原来是你们两人偷取了她们家的传家宝,而且我也清楚了你们在这儿开古董店。所以,我们曾经数次偷偷进入你们店里查寻藏有玉佩的地方,但却一无所获。最终,我只能使出杀手锏,让英子本人来谈论这件事情。 “你们偷取那块金玉佩,就是缘起于迷信,因而我对你们的过错既往不咎。但是,你们必须得马上拿出那块金玉佩,因为那是英子妈妈传给她的。” “但是……但是,我的确不清楚玉佩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这个妇人说话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撒谎。郎小白装出在深思的样子,双眼都不动声色的瞟着潘吉脸上的神情。 此时,潘吉总是用一种忧心忡忡的眼神盯着门外。 见到他的这种神情,郎小白马上撬开大门上的锁,跳到门外,向四周张望,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立于招牌上的关公神像。 他仰起头来看了一会儿,而后笑着点了点头,跑到后面去扛过一架梯子来,他爬上梯子取下关公神像,对英子说道: “行啦,我们该走了!这些人真是讨厌,不过并不是做过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只因迷信这才偷走了金玉佩,暂且饶过他们这一回吧!”说着,他把关公神像夹在腋下,要了一辆出租车,与英子一起赶往他的秘室。 “我真的弄不懂,你为何要叫我穿旧样式的天蓝色上衣,戴着插有羽毛的帽子,手中拿着灯心草搓成的鞭子。这副样子可不就是一个小丑。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块玉佩找回来。” 在屋中休息了一会儿,英子又接着说道:“不过,可也真奇怪,那个面目可恶的丑男人见到天蓝色上衣以及灯芯草鞭子以后竟会吓得失去了知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其中的缘由是因为当他们在偷取金玉佩的时候,看见你母亲正逗着你玩,而她当时所穿的就是天蓝色上衣,戴着插有羽毛的棕色帽子,脖子上挂着用七十五颗黑珠串成的项链,而手里拿的也恰恰是用灯芯草搓成的鞭子。他们特别迷信,却不是十足的坏蛋,所以对于自己偷取金玉佩的行径常觉良心不安,因而每每念及当日你母亲的穿戴相貌时就悔愧不迭。” “但是,他们对金玉佩能给他们带来好运深信不疑,所以,他们不愿将其送还给你们,只能将玉佩藏了起来。当你扮作你母亲去见他的时候,他就认为是女主人灵魂再现,所以才被吓得魂飞魄散,失去知觉。” “这样的话,天主教堂中的那个就象耍魔术的老女巫似的妇人是谁啊?她为何肯为我领路?” “那是我特意安排的,她是我幼时照看我的忠厚的奶妈。一直到现在,仍然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做。其实那副样子是她装扮出来的。” 英子非常诧异。 “这些我都弄懂了,但是,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和人力,最终却还是没能把那块金玉佩找出来,太有点儿不划算了。” “那块金玉佩已经找到了啊。” “啊?在哪里呢?……”英子问道,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在这个地方……在这个神像的内部。那个时候,我见那家伙的双眼一直往大门外看,出去一瞧,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但是,我突然看到了招牌上的那个神像,仿佛要跌下来似的……” “我同样也看到了那个神像,确实觉得非常危险。” “一般的神像都装得挺直,但它却为何倾斜着呢?……那是由于它是瓷制的,材质非常轻,轻微的一碰就会倾斜,所以,我就猜测神像中可能藏有什么东西。” “金玉佩是旧时的艺术品,金质底座也十分重,何况上面还镶嵌着红玉髓,因而也有些重量。这只是我的估计,你瞧,英子……” “呀!”英子叫嚷起来。被打破的关公神像中,黄金与宝石的光芒交相辉映。 “潘吉这小子不但非常迷信,而且还十分好财,虽然已经拥有了那么大的一个铺面,却仍然渴望更大的幸运,因而才将金玉佩放在神像中,而后将神像置于招牌之上。” “到今天,八桩冒险工作全都完成了。”说到这里,郎小白停了下来,隔壁的房中:咚! 咚! 咚!……传来重重的钟声。 英子仔细聆听着。“八点整……”听完最后一声钟响,她竟然大叫起来。 “没错,整好八点。……过来!请来这里看一看!” 郎小白站起来,走向隔间。英子紧随其后,陡然“哇!”地一下惊叫。 挂在墙上的,恰恰是三月之前在那古屋所见到的那座怪钟,不晓得郎小白在什么时候将它搬到这里来了。 那座怪钟迟缓而富有节奏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钟摆也依旧一左一右地晃动着。 第77章 劫持即将发生 亲爱的读者大大,下面要说的这桩奇案,有点一波三折,我们的神探郎小白先生,出现得有点晚,但他又似乎早已在探究之中…… 深秋时节的夜晚,寒风习习。 东江河边的马路上,有两个人正肩并肩地蹒跚地走着,其中一个是名满脸胡须的军人,他手中拄着一根松木拐杖,整个右腿都断掉了。另一个是个子高大的士兵,他皮肤黝黑,眼珠外突,只有一条手臂。 两个人谁也不作声,只是默默地走着,实际上,并非他们不愿交谈,而是无法开口讲话。高个子士兵的下颚被敌人的炮弹碎片切掉了一半,伤口结了疤,牙齿都露了出来,他的嘴唇没有了,所以不能开口讲话。 而那个满脸胡须的军人虽然可以讲话,但是,他好像不愿在这个时候说话。两人一边往前赶路一边警惕地四面巡视,那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人,或是…… 夕阳西下,天色越来越暗了,街道也逐渐沉寂下来,只能听到松木拐杖落地时发出的“笃、笃”声。 此时周围一片静寂,甚至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凹凸不平的马路上只有那两个伤兵在蹒跚地赶路,此外再没有其他行人。两人最后走到了一片广场上。 与此同时,有两个人从他们的对面走了过来,看样子好像也是伤兵,一个拄着手杖,一个两腋下夹着拐杖。 然后,又有三个人从三条不同的巷子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他们身上都受了不同的伤,有的断掉了手臂,有的弓着身子。 这七个人故意作出一付互不相识的样子,谁也不说话,分头在广场附近的阴暗的树荫中隐藏起来。他们在树后、雕像后和卖报的橱柜等暗处藏好后,就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什么。 “咚……”附近的大时钟报时了,正是晚上七点三十分。 这时,广场前的一所房间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名男子来。这男子年纪大约在二十八九岁,长着高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他身穿军官制服,头上缠着绷带,右脚部位装着假肢,手中也拄着一根拐杖,显然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他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望了望,将目光转向广场附近的树荫,一个士兵的屁股露了出来,他看见了便上前用拐杖敲了一下,说:“嗨,没藏严啊!”看着那名士兵将屁股缩了回去,他便笑着走上了马路。 他走到香榭里大街的一座大楼前停了下来,大楼的顶部飘扬着一面红十字旗。这是一座由一所大旅馆改建成的临时医院,专门收容从战场上送来的伤员。 军官躲进了阴影里,然后就紧紧地盯住了医院的大门。 时钟敲响了八点钟之后,医院里走出了五六名男士,军官对他们毫不在意。 片刻,又有一位女士走了出来,胸前戴着红十字的胸徽,是一位年轻美丽的护士。她的肩上披着一件淡蓝色的披风,双腿修长纤细,走起路来款款生姿。一顶小巧的帽子歪戴在她的头上,头发自然地披散在两肩,她的面容就像一朵白色的莲花。 “哦,出来了,是她……”军官暗自说道。 护士很快地迎着军官来时的方向往前走去,军官则紧跟其后。马路上光线昏暗,路灯之间相隔很远,灯光也非常微弱。除了军官和护士,街上再没有一个行人,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隔着一段路。 护士急着往家赶,走得很快,而军官的一只脚是假肢,走路有点吃力,渐渐被落远了。军官心中焦急,怕护士脱离了自己的视线,但又不能过于明显地跟踪她,就只好一边用双眼紧紧盯住护士,一边故意作出一付很自然的样子来。 “来了!”军官心中暗叫一声。 一辆原本停在路边的汽车,突然发动,开到了护士和军官的中间。 汽车在护士身后缓缓地行驶,与她保持一定距离,显然是在跟踪她。车内的两个男子都盯着护士的背影,不时将头凑到一起商量着什么。 护士仍往前走着,对一切毫无觉察,军官却尽力地加快了步伐。 前面就是博物馆前的广场了,那浓密的树荫下更加黑暗。这时,汽车突然加速,向护士追去,军官心中暗叫一声,就跑了起来。 汽车一个刹车,两个大汉窜了出来,从护士左右两边追上去,军官也急忙窜上前去,同时拔出手枪并将哨子含进嘴里。 “啊呀!……”护士大喊着。 两名大汉抓住她的双臂,把她往车里塞,她拼命地挣扎着。 军官使劲一吹哨子,阴影中立即涌出了那七个残废的伤兵,他们手里举着棍棒和拐杖,向两个大汉打去。 汽车司机眼看局势不利,便一踏油门,逃得无影无踪了。那两名大汉开始还凶狠地与七个伤兵力斗,但一看到军官举起手枪瞄准他们,就赶紧落荒而逃了。 “亚朋,追!把人抓回来!” 军官对大个子士兵一声令下,随后他搀扶着由于受了惊吓而面色苍白的护士说道: “别害怕,雅琴小姐,是我,周剑上尉!” “哦,是您啊,上尉……” “对,是我。放心吧,别害怕。” “这几个人是……”她仍有些惊惧地看了看那几个伤兵。 “这些都是我的老部下,他们是来救你的。你定定神,好好看看,你在医院里都照顾过他们的呀!” “噢,对了……是你们呀!我记起来了。” “他们都已经退役了,现在都在疗养院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是吗?……大家都还好吧?” “很好。谢谢你,在医院时,多亏了你的细心照料……” 士兵们都流露出对她的怀念之情,那样子就像一群没娘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己久别的母亲。 这场景令她心中激动万分,脸色也由惊吓后的苍白而转变为红润了。 “不过,刚才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对我……” “这个问题待会儿再谈吧,现在要做的是先给你压压惊。你吓坏了吧?我的家就在那边。” 军官护送她来到一所房子里,先前军官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几个伤兵也一起跟来了。在军官的命令下,一个士兵端来了茶水。喝下一杯茶之后,她的心这才恢复了平静,就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打量屋里的一切。 第78章 听起来就像个谜 这是一个整洁而温暖的房间,煤炉里的火正熊熊地燃烧着,她在心中暗想: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上尉,这就是你的家吗?” “对,不过,只在今晚九点钟以前是。” “哦?这是为什么?这是一个多么舒适安全的房间呀!“ 直到此刻,雅琴、这位年轻美丽的护士小姐,才第一次张开小嘴,露出了笑容。 亚朋回来了。 “我抓回来一个。” 独臂巨人般的士兵亚朋走了进来,他那仅存的右手揪着一个大汉的脖领子,那样子就像是提溜着一只小鸡儿。 “亚朋,好样的!’ 听到周剑上尉的夸奖,亚朋那张只剩下一半嘴唇的大嘴一咧,露出笑容。他那笑容简直吓死人,还不如不笑。那张嘴几乎一直咧到了耳边,露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他煤炭般的皮肤又黑又亮,卷曲着的头发就像一团乱蓬蓬的烂铁丝。虽然外科医生用他大腿上的皮对那个受伤的下巴进行了补救,但是,这个手术并不十分成功。他的整个面部扭曲着,活像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妇女和孩子见了他准会吓得昏过去。尽管他面容丑陋,但性情却严谨认真,忠诚待人,尤其是对待上尉的命令,就是牺牲了性命也在所不辞。 他在战场上立了许多战功,并先后两次获得了勋章。他总是将勋章挂在破军服的前胸,以便随时随地显示自己的勇敢。由于不能说话,所以他在表达自己的意图时,总是靠打手势或从喉咙处发出“亚朋、亚朋”般的声音,因此大家就都叫他亚朋,最后这就成了他的名字。 要想知道他是在说“是”还是“不是”,那就看他喊亚朋时发音的强弱和头部的动作来加以区分。 亚朋将那大汉往地上一扔。 “呀,死了!” “亚朋,他被你掐死了吧?”士兵们惊讶道。 “还没死,心脏还跳呢!” 周剑上尉把耳朵贴在大汉的胸前,仔细地听了听说:“但是,你可得小心点啊,亚朋,被你掐过的人,几乎都会丢半条命,你那胳膊简直就是铁打的呀!” 亚朋听了不好意思,直抓自己的头皮,大家也都逗得笑了起来。 “你差点把这家伙的脖子掐断了。不过,他会很快醒过来的。雅琴小姐,这个人你认识吗?” 雅琴小姐摇摇头。上尉搜查了一下那人的衣袋。 “什么也没有。从整齐的服装来看,该是很有身份的人,究竟是谁呢?喂,亚朋,绑好他看牢了!疗养院关门的时间快到了,大家快回去吧,别晚了!我有钥匙,大家都回去吧!” 士兵们走后,上尉对雅琴从头谈起这件事来: “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件怪事,似乎关系到一桩可怕的重大案件,解决这个案件的重要环节一定与企图绑架你的那两个大汉有关。今天我在一家茶馆中偷听到一件怪事。”周剑上尉专注地与雅琴对视着。 “是什么事?” “听起来就像个谜,我也莫名其妙。今天我正喝着茶,就在我背后的座位上,有人在轻声耳语。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人,因为两个座位之间隔着高高的板子,而对方似乎也不知道隔壁有人。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是坐在里边的座位上悄悄交谈的。 “这些谈话……雅琴小姐,牵扯到了你。” “啊?牵扯到我?”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我已将内容都记在记事本上了。不过,话题牵扯到你之前,他们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是关于以火花为信号的事。我听见他们说:和以前放过的那两个火花一样,如果下次再见到这种火花,就立刻到指定地点,为尽快行动作好准备。听到这些话,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E国人,所以对他们的谈话就更加留神细听,但是,不知怎么搞的,他们的话题却转到你身上来了。我用最快速度将他们的谈话内容记了下来。你看,这不就是?我给你读一读吧!” 怪客的神秘谈话(周剑上尉笔记): “……好了,就这样,一切都谈安了。你和那个人一定要在今晚八点之前到达指定地点.“ “是,我知道。我已准备好了一辆车。“ “很好。那女的总是会在八点钟从医院出来,绝不允许出差错啊!” “放心吧,上校,绝对没问题。那女的走的总是那条路,她跑不了!” “在什么地方下手?” “博物馆附近的阴影处。” “带她到我停车的老地方来。我很久以前就认识那个女人了,但这还是头一次对她下手。万事都要小心啊!” ………… “看来,他们是要绑架我了!”雅琴脸色发白了。 “的确如此。他们一走,我就连忙赶回疗养院,将事情告诉给我的七个老部下,命令他们在博物馆前的阴影里埋伏好。然后将这个房间从六点到九点之间租了下来,这都是为了救你。” “太谢谢你了,上尉,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不必客气!重要问题在于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你?我真想不明白。你有没有……如和人结过仇等等……” “从来没有哇!” “从那个被称作上校的人的口气来看,他好像和你很熟……”“我一点也想不起他是谁呀!” “唔!这是个可疑人物。对了,可以审问一下亚朋抓回来的那个家伙。如果什么都问不出来,就只好让安保局去办这个案子了。” “那,那样的话……就不太好了!” “怎么呢?” “我会为了此事被安保局传讯,我不想这样。而且说不定以后还会遭到报复,太可怕了!” “不必害怕!我可以请安保局不将你的姓名公布于众,并且禁止对此事作新闻报道。不过首先得审讯一下那个大汉,逼他开口。” 说到这里,上尉走进隔壁的房间。亚朋就在这个房间里看守着大汉。但是上尉刚走进房间,就大叫一声: “啊呀!他被杀了!” 雅琴小姐一听,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也跑到隔壁房间。 “他真的死了吗?” “你看!” 上尉很快安下神来。四肢被捆的大汉倒在了地上,他的脖子上勒着一条细细的红麻绳,绳子深陷进肉中,流了一地的鼻血。 第79章 俩人都有紫水晶 亚朋正死猪似地在长椅上睡大觉。 “喂,亚朋、醒醒,混蛋!” 亚朋猛地坐起身来。 “亚朋,你看看,叮嘱你要认真看守的,你看!” 亚朋看到死去的大汉,发出一连串“亚朋,亚朋”的怪叫,表示后悔。 “你就知道睡觉,什么都不管了!就是在你睡着的时候,他被人杀了。看没看见是什么人干的?” “亚、亚、亚朋……” 他的意思是说:不,不,不知道。 “这是他的同伙干的,免得他招供,先偷偷溜进来,见亚朋睡着了就乘机杀人灭口。不过杀人的速度如此快,显然是有经验的老手呀!” 上尉对着尸体沉思了半晌,然后蹲下身开始检查。 他发现那人的衣袋中有块怀表,就掏了出来揭开盖,说: “这里刻着一个名字!罗里松,这可能是他的名字。雅琴小姐,可要记住这个名字啊!” 雅琴小姐更加害怕了,她眉头深锁,连连点头。 “罗里松,不是E国人,是哪里人呢?难道是化名?这也是个可疑的人物。肯定不是好东西。这世上总算又少了一个坏蛋。亚朋,博物馆附近有片树林,把尸体扔到那里去。快去,免得再牵累其他人。” “亚朋,亚朋……” 亚朋点点头,单手轻松地拎起尸体,迈开大步走了出去。上尉又和雅琴回到了客厅。 “就这样好了。以后的事交给安保吧。但是,雅琴小姐,你处境很危险哪!你真不认识那个大汉吗?” “嗯,压根……” “那他绑架你是为了什么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上尉默默地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雅琴,他笑了笑说:“说到奇怪,你可也算是个奇怪的女子呢!” “怎么说呢?”她说着,神情有些不自然了。 上尉的双眼凝望着她的脸庞。 他的目光充满温暖和爱怜。但是,雅琴似乎对他的注视有些畏惧,她不安地站了起来。 这时,上尉忽然又笑了笑,说:“真抱歉,还有几件事情要问一问你,你请坐!” 雅琴忐忑不安地重新坐了下来。 “我太失礼了,把你称为奇怪的女子,因为我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不只我一人,医院里所有的伤员病人也都有这种感觉。我们只知道你是一位护士,美丽而又温柔,对自己的工作勤勤恳恳。只要看到你那温暖的笑容,再严重的伤员也会忘记一切病痛。你在医院中是女神,是白衣天使,是南丁格尔再世。” “但是,你究竟是谁?身份如何?这些没有一个人知道。不论医生或者护士,都把你称作雅琴,伤员们喜欢将你称作妈妈。但是没人知道你姓什么?是否结了婚?或者是寡妇?以及你家住哪里?你是如此美丽、温柔,又亲切,对这样的女子,谁都想多了解一些。可是,结果谁都无法了解你!” “此外,你每天上班和下班都走同一条路,也从不迟到或早退。常有一位老人来接送你。就是那位用围巾裹住半张脸,戴着黄色的眼镜,头发全白了的老人。有时他在医院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等你下班。我曾想与他聊一聊,但他根本不理会我。” “所以,不仅我一人,大家全都觉得你实在很奇怪,这才说你是个奇怪的女人。不过,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能对别人讲?那大汉是否因为这个秘密才来绑架你呢?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一直保护你。我和那七个伤兵在住院期间,一直受到你的细心照料,我们都由衷地敬重你。所以,你有什么麻烦,我们都会帮助你,要是有人想对你不利,我们便要与他们斗到底。你若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或者你要是知道是谁绑架你,请你告诉我。虽然我们都是残废,手足不全,但是,我们集八个人的力量,至少也能抵得上四个人的能力。而且,我们是军人,经历了战争的磨练,巨人似的亚朋,更比一般人还要能干呢!” “尤其是为了你,我们一定会比一般人干得更好!” 年轻的军官,周剑上尉,双眼闪闪发亮,饱含着热情。 雅琴一直单手托腮,始终没有说话,此时她也许被军官的话深深打动了,竟低声地哭泣起来。 “周上尉,太谢谢你了。但是……但是……不管怎样,请别再为我费心了,我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护上,并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有奇怪之处。刚才那几个家伙绝对……绝对不会是为了我铤而走险,他们一定是搞错了。” 言毕,她将浸透了泪水的手帕塞进手提袋中,站起身就要离开这里。这时,手提袋的拉链开了,里面的化妆品等物品全都掉到了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去捡东西,上尉也赶过来帮忙。 “这儿还有件东西呢。”他说着捡起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盒盖被摔开了,一条古老的串珠从里面掉了出来。上尉将串珠捡起一看,大吃一惊,叫道:“啊?!这……” 这是一串用细钢丝穿起的黑珠子,做成了一个圆环,上面连接着一个银色的小十字架,接口处是一颗很大的紫水晶。也许这颗紫水晶被摔裂过,有一半是完整的,另一半是用纯金镶成的,仍穿在链子上。 “怎么回事?” 雅琴见上尉死死盯着这条串珠,便上前询问。 “噢,这条串珠……” “这条串珠怎么啦?” “雅琴小姐,你拥有这条串珠很久了吗?” “是的,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这是妈妈留下的众多珠宝中的一件” “你的母亲呢?” “在我只有三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离现在已有二十年了,所以我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是因为……我也有一颗紫水晶珠,跟你这颗一模一样。” 上尉掏出一块怀表,半颗紫水晶球吊在表链上,而且水晶球的另一半也是用黄金镶成的。 两颗水晶球的颜色、大小、形状一模一样,黄金也是用同样一种古老的精工方法镶嵌上去的。雅琴看着这两颗水晶球,脸色不禁又发白了。 上尉也惊呆了,不知如何解释这个水晶球之谜。 第80章 琢磨不透的女人 “我已记不清这颗水晶球是从哪里来的了。小时候,家里有个箱子,里面放着许多旧戒指、旧钥匙等废东西。这个水晶球是我两三年前整理箱子时发现的。当时觉得有趣,就挂在表链上了。 这原来是一颗珠子,被一分为二,一半在我这里,一半在你手上,怎么会有这种巧事呢?这中间一定有非比寻常的原因。” “对,我们俩人之间肯定有某种看不见的,不为人所知的联系。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而且还要保护你,不让坏人再危害你。” “太感谢你了。……不过,请不要再为我的事费心了……万一,你为了我而遭到陷害,那我怎么能安心呢?”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望着上尉的双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不,我必须保护你。我可以暗中保护你,这样不会使你感到行动不便。就算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是有丈夫还是一人寡居,这都没关系,你就像一个谜,我就要保护着谜一样的你。” “真太感谢你了!不过……”不知为什么,雅琴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些话刚要出口,又咽了回去。显然她有什么话闷在心里,是想倾诉自己不幸的遭遇?还是……她犹豫着想说什么,但是,终于还是无言地低下了头,恋恋不舍地走了 “唉,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周剑上尉一直望着雅琴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然后他摇了摇头,不断叹息。 不久,他便向房东退还了钥匙,付了一天的租金,离开了这里。他就近找了家餐馆胡乱吃了顿晚饭,就回到了疗养院。 疗养院位于洪家山森林公园的附近,建筑面积很大,他一进门就向护士长问道:“亚朋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玩着牌哪。” “又是玩牌,有我的信吗?“ “信……噢,有个小邮包,在你的房间里。” “谢谢!” 在二楼的房间里,有一个小邮包正放在桌子上,上面只有“周剑上尉收”的字样,却不见寄件人的名字。 他将邮包举在耳边摇了摇,听到里面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打开纸包,露出来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把大钥匙,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是一把非常古老的钥匙,已生了锈。 “是谁寄来的呢?真怪!” 他反复查看着纸包和盒子,还是找不到寄件人的姓名。 “究竟是谁呢?有什么目的?又是一个谜!好吧,既然是这样,我一定要解开这些谜。”他将古钥匙塞进了衣袋,心想:“今天发生了一件又一件谜一样的事,神秘的谈话,神秘的大汉,神秘的女人……还有这把神秘的古钥匙,太奇怪了,真是个不寻常的日子!今天太累了,不管这些,先睡一觉再说吧。” 他来到窗边,正想放下窗帘,不经意间又见到一个奇怪的景象。在林木挺立的森林公园的上空,正有一朵光芒四射的火花炸裂开来,红、黄、蓝、紫各色流光向流星雨般地向四面八方落下,将漆黑的夜空照耀得灯火通明。亮光过后,那漆黑的夜色让人觉得更加黑暗了。 上尉突然想起,白天在咖啡馆中偷听到的怪客的谈话,他们曾提到过以火花为信号的事,他不由一愣。 “啪!”的一声,夜空中又闪现出一朵火花。 “怪客言谈中说过,火花以前就已放过两次。那么,它究竟是什么信号呢?” 上尉深深地思索着,突然他恍然大悟:“这问题与雅琴小姐有关。怪客是在谈到绑架雅琴的计划之前,提到放信号的火花的,他们说看到火花就尽快集合,所以,刚才放的火花一定是关系到绑架问题的。也许要在今天晚上再次对她进行绑架,是以火花为号来集合党羽。” 想到这里,周剑上尉心中焦急万分,快步向三楼亚朋的卧室跑去。尽管他一条腿装着假肢,但情急之下,竟跑得比正常的人还要快。 亚朋毕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虽然本来正在熟睡,但一听到紧急命令,立即起身,不太灵活地用单臂将衣服很快整理了一下,在上尉面前立正。等候命令。这个嘴只剩下一半的巨人般的军人,真是个忠诚又勇敢的人,只要是上尉的命令,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放火花的地点,似乎是在距他们住处有二千米的东江河边,两人拼命向那里跑去,调查此事。 但是,没有再出现火花。也许那些坏蛋们已集合好,去了雅琴家吧?如果不能及时去救她……可是,她家在哪里,俩人谁也不知道。 “不管怎样,先到河边看看去。”上尉恼火地说道,他们来到河边,但仍没有火花出现。夜已深了,马路上一片寂静。也许恶徒们正汇集在附近商议事情呢!于是,俩人分头去查看,但是没发现任何人。这一带是古老的住宅区,一所所深宅大院隐匿在茂盛的巨树之间,显得尤其阴森凄冷。 俩人深感这一趟白费工夫,一无所获,正要往回走,突然从不远处飞快地开来了一辆大型汽车,俩人急忙躲闪,那汽车就从他们眼前驶过。 上尉突然精神一振,他看到后座上的人正是他在咖啡馆看到的那个人,这个人也是在博物馆前绑架雅琴的那两个恶棍中的一个。很可能勒死同伴的那个杀人犯也是他。 “亚朋,快追!” 可是,人又怎么比得上开足马力的汽车?更何况两人一个瘸了腿,一个只有一条手臂。汽车越走越远,两人眼巴巴地瞅着,只能在后面吸着尾气和尘土。 “混蛋!” 上尉眼见汽车驶去,恨得咬牙切齿。 “啊,停了!” 周剑上尉突然叫道。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古老的宅院前,汽车停了下来。俩人躲进树丛中,赶到了汽车附近。 只见车中窜出了五个大汉,都走上了古宅正面的台阶。其中一人在正门前站住,按了按门铃。不久,正门边上的小窗口开了,露出一张老人的脸。只听他们交谈了两三句话,老人用力一推,小窗口又被关上了。 “老混蛋……来,一起撞!” 第81章 破门而入 一个人大叫着。在几个人的合力撞击下,门很快被撞开了。 几个大汉一涌而入,汽车仍留在原地。 “过来,从这边过去,别让司机看见。” 上尉在亚朋耳边轻声说道。俩人绕到了古宅的后面。宅子虽然很古老,但却非常豪华,面积也很大,四周的围墙非常高大,墙头还插着玻璃片,防范很严密。 “没法进去!” 俩人摸索着墙角慢慢走着,最后竟找到了一扇后门。划着根火柴一看,是一扇铁门,非常坚固,而且没有拉门的把手。 “这扇门是从里面开的,从外面得向里推。亚朋,来,试着推一推。” 力大无比的黑巨人,使尽全力用肩头向铁门撞去,门丝毫不动。 “一定是里面上了铁闩或铁锁。”上尉又划了根火柴仔细查看,“有锁眼……不过,没用,没有钥匙。唉!”上尉低声自语着,忽然脑子里闪过一样东西。百合钥匙……百合钥匙……这古老的铁门的钥匙应是……噢,对了,说不定那把奇怪的大钥匙就是……他把钥匙从衣袋里掏出来,往锁眼中一插,恰好插了进去。再用力一扭,“喀嗒”一声,锁打开了。“啊,这把古怪的钥匙竟是开这个门的!但是,送给我这把钥匙的究竟是什么人呢?送我钥匙有何目的呢?” 上尉越来越奇怪了。“也许是恶人故意送给我钥匙,意图陷害。这是他们布下的陷阱,等着我自己往里跳呢!”想到这儿,上尉顿时感到自己周围危机密布。 “也不一定,或者有人知道这里是坏蛋的总巢,所以故意把钥匙送给我,好帮助我揭发他们。也说不定是这里关押着什么人,送给我钥匙是为了搭救他吧?” 上尉本来就是个很勇敢的人,想到这些,就越发勇气倍增。于是,他缓缓一推,门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亚朋,进来,千万小心!现在,我们可是在冒生命危险!”亚朋明白地点了点头。 周围漆黑一片,俩人贴着地面匍匐前进。 这个庭院宽阔而荒凉,长着半人高的杂草。俩人头上、脸上粘满了蜘蛛网,草丛中不时传来鼠、蛇等小动物的逃窜声。 恶人们随时随地都可能袭击他们。俩人屏气凝息地向前爬,不敢稍有大意,偶尔抬头观望一下,黑暗的夜空下,隐约可以看到前面有座高大的楼房。 也许是因为窗户都紧紧地关着的缘故,前面一点灯光也没有。上尉的手突然摸到了一片平坦的柔软的草叶,到了草坪了。俩人站直身子,双手向前伸着摸索着往前走。突然,上尉脚下绊了一下。踩进了水池里,一条巨大的恶犬立即“汪汪”叫着向他们扑来。上尉马上拔出了手枪,但转念一想,枪声会惊动敌人,于是他将枪倒握在手中,想在恶犬扑过来时,用枪把将它击倒。可是,根本看不清恶犬究竟在哪里,他只能高度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这时,上尉觉得自己身边的亚朋“飕”地窜到了前面,嘴里还“呜呜”地怪叫着,然后又听到恶犬撕咬的声音。接着就响起肉体相互碰撞、滚动、纠缠之声。这时,哪个是亚朋,哪个是恶犬,根本分不清楚了。上尉伸出没有持枪的手摸过去,触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亚朋和恶犬。 “亚朋,加把劲……亚朋……!” 周剑上尉低声给亚朋鼓劲,生怕惊动了恶人。只听“嘎吧”一声响,是颈骨折断之声。然后,亚朋站起身,上尉摸上前去,发现一条瘫软了的巨犬夹在他的单臂上。 “你把它掐死了吧?亚朋。” 上尉轻声问道,亚朋那张残缺了的嘴中发出奇怪的笑声。 “好了,扔了它吧!” 亚朋将巨犬一抛。四周仍静悄悄的,刚才这场恶斗似乎没被什么人发觉,上尉又侧耳倾听了一下,俩人才又继续向大厦靠去。 黑暗之中,有一个窗子缝里泄出了一丝微弱的灯光。俩人立刻躲到那个窗口下。 俩人屏息静听,屋里传来了说话声,但他们无法看到里面的情景,因为窗户太高了。俩人沿着墙根摸索着,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入口。 “亚朋,你待在这儿等我!” 上尉轻声叮嘱亚朋。然后他登上了几级台阶,一伸手摸到了一扇大门,门上也有一个锁眼。他又把那把古钥匙取出来一插,正好插了进去。他缓缓扭开了锁,轻轻一推,门便悄悄地打开了, 上尉无声无息地潜进门,轻得就像一只猫。他站在门内的走廊上倾听了一下,那谈话声比刚才在外面时听得清晰多了。他向身后看了看,发现有光线从身边的台阶处射了过来。 台阶的尽头是一扇半掩的门,上尉走上台阶,探头向门里一看,一个人也没有。他果断地走了进去,一道有铁栏杆围着的露台出现在眼前,从这里可以看到楼下的大厅。大厅与露台之间连接着螺旋形的楼梯。 露台上并不黑,从大厅处有灯光反射到上面来,而且在这里能更清楚地听到那些奇怪的人们的对话。 上尉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栏杆,探头向大厅望去。 只见一个五十二三岁的老男人被五个大汉围在了中间,他们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那五个大汉中间有两个非常面熟。 “那个家伙就是在茶馆里被称为‘上校’的人,也是他要绑架雅琴。可能他是这些恶棍的首领吧?” 那个被称作“上校”的家伙,长得瘦骨嶙峋,身材却很高大。上尉只不过在咖啡馆中见过他一面,但他那副凶恶阴险的面容,给上尉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象。 “看来那个老男人就是这个宅院的主人,但为什么这么大的宅院中竟没有一个仆人的影子?都睡着了吗?怎么没有一个人来救主人?”上尉怎么也想不明白。 老男人也真是个勇敢之人,单身一人面对五个恶徒竟毫无惧色,唇枪舌剑与他们争论不休,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上尉凝神静观事态发展。突然一个大汉用力一推,老男人摔倒在地。 上尉一见,心中大怒,不由得搓拳摩掌就要冲下去,但他马上控制住自己,心想:“一旦他们要对老男人下毒手,我再……现在还应静观其变。 这时,老男人已被他们捆了起来。 “把嘴也堵上!”上校发布着命令,声音沙哑难听,他又说:“孙老头,这秘密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说,是吧?哼!快说!顽固的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贪财!” 第82章 豪宅里的酷刑 叫做孙老头的老男人摇了摇头,态度很是坚决,上校恼怒地说:“老顽固!让他吃点苦头!” 四个人将孙老头连带着椅子一起拖到了煤炉旁边,煤炉里的火正熊熊地燃烧着,孙老头被他们脱掉了鞋,挽起了裤腿,双脚被捆在一起贴近了火苗。 只见火苗将老人的双脚烤得又红又肿,把腿上的毛也烧光了,一股难闻的气味飘到上尉的鼻子里。 “呵……呵……” 孙老头那被堵起来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吼叫声,他的头疯狂地摆动着,极力扭着身子企图逃脱,椅子也随着他吱吱地响个不停 孙老头痛苦得拼命挣扎,椅子被弄坏了,一直按着他双脚的四个大汉也被撞得倒在了地上。 “痛……痛……痛死我了!” 汗珠沿着孙老头的光秃秃的脑袋一颗一颗地不断滚落下来。上尉再也无法容忍这残忍的暴行了,这些恶棍,这些魔鬼,他愤怒地举起枪,枪口对准了那个首领。 正在这时候,一声轻轻的,却震人心底的哀叹传入他的耳中。上尉不由自主地循声音望去,立即震惊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栏杆上伏着一个女人,她的样子像是要被眼前这残酷的景象吓得晕倒了。 上尉丝毫也没发觉这个女人是何时来到对面的露台的。 但是,这些还不是使上尉震惊的原因,令他震惊的真正原因是:那伏在栏杆上的脸上毫无生气的女人,竟然就是雅琴。 “雅琴怎么会在这里……” 上尉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怎么回事?这女人越来越神秘不可测了。上尉决定暂且不露面,以便更好地解开这个谜。为了更清楚地看到雅琴的神情及大厅中的全部情形,他悄悄转到了露台边的柱子后面。 这个时候,大厅里那个首领正在对孙老头说话,他的口气比先前缓和了一些:“喂,别坚持下去了,孙老头。不论你怎样喊叫、挣扎也没人会来救你。你的佣人们都已收了我的钱,我叫他们休一星期的假,其余的女仆和厨子,都睡在离这儿很远的下房里,你叫得声音再大,他们也听不到。 “你太太的卧室在别的楼中,离这儿也很远。而且,我们一进来就把肖恩,你最忠实的秘书,那个不时识务的老家伙给牢牢地捆了起来。所以,你只有乖乖听话,才能免受皮肉之苦。” 这恶棍恶狠狠地冷笑着。而孙老头仍是牙关紧咬,强忍剧痛,一言不发。 “哼,看来你为了钱命都不要了!好!喂,你们四个把他太太和肖恩秘书抓来,对他们用刑,看这老东西说不说! 四个大汉答应一声走了出去,首领立刻换了付口吻说:“喂,孙老头,我故意支走他们四个,好单独和你谈谈,我们俩人合作,挣了钱一起平分,不好吗?若我们俩人联手,有什么重大问题解决不了呢?这可是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办成之后,会有海水般的钱等着我们,你说呢?孙老头,平分还不行吗?说呀!噢,对了,你的嘴还堵着呢,来,我给你取下来。” 老男人孙老头低声说了些什么,那首领一听大怒,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说:“什么?你以为我是谁?想用那么点钱来唬弄我吗?说起来,我凡金上校也算有些名气的呀!大银行家孙鸿良,你又何必如此吝啬呢?” 孙鸿良!财界名人,大银行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这所大宅院是他的家?”上尉真是大吃一惊。 “另一个是凡金上校,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噢,原来他就是……。不过,看他们的相貌、体形,说话时的口音,他们两个都不像是E国人,他们一定是来到东洲后,事业兴旺,才成为了上校和大银行家。” “但是,他们的阴谋究竟是什么?是什么生意能让他们赚一大笔金钱而争论着要平分呢?不,肯定是一些非正义的勾当,绝不是一般地正常经营。总之,俩人都是奸险之人,都是可怕的恶棍!” 上尉仔细地审视着这两个人。这时,刚才出去的几个大汉回来了。他们拖来了一个被捆着双手的老人。 “上校,他就是肖恩,这家伙的秘书。” “我知道,他的妻子呢?” “没在房里。” “什么?有没有将卧室搜查一下?” “我们搜了床下和所有的箱子及橱柜,没见到她的人影。” “混帐!最要紧的人没抓着,只抓到这个老东西,有什么用?!” “对不起,让她跑掉了。刚才院子里有狗叫声,可能是因为她!” “唉,可惜!既然如此,就只好在孙老头身上多下点工夫了。不过,先把肖恩带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是!”他的手下将肖恩带了进来。 “肖恩,把头抬起来!” 老人的头抬了起来。远处的上尉一见,险些惊叫出声。原来,他正是经常在医院出入,接送雅琴的那个人。平时老人总是用围巾遮着半张脸,现在他只带了那副黄色眼镜。 “这个奸险的银行家孙鸿良的秘书竟然是他!他又怎么会接送雅琴呢?……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上尉心中一团迷雾。 这时,凡金上校又说道:“肖恩,你放心吧,我们绝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就是对安保,也不能提起。一旦你泄露半点,你主人的前程就完了。不过,有件事我要问问你,雅琴夫人逃到什么地方去了?说实话,快说!” 听到这儿,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涌上了上尉的心头。雅琴啊雅琴,你是那样的美丽、温柔,被伤兵奉为白衣天使,而你竞嫁给了这个诡诈的大银行家!乍一看,你是大富豪的妻子,实际上却是奸恶小人孙鸿良的太太!……唉,老天,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上尉心中非常难受,分不清是愤恨,是痛心,还是恼怒。他向雅琴淡淡地看了一眼。只见她还是靠着栏杆,默默地盯着大厅。她的脸毫无表情,像死人一般。她的丈夫正遭受着火烤的酷刑,而她却置若惘闻,默不作声,丝毫没有搭救之意。她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就像一尊石膏像。 仔细打量一下,会发现她眼神冰冷,双唇紧闭,丈夫的痛苦根本对她没有丝毫地影响。 第83章 丈夫的秘密 上尉一面在背地里观察她,一面心中暗暗寻思:“我真是太大惊小怪了,开始还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其实这里本来就是她丈夫的宅邸。恶人闯入时惊动了她,她马上从别的楼上的卧室中逃到了露台,在这里悄悄察看丈夫和大汉们的举动。” “那个大银行家是她的丈夫,此人的背景一定相当复杂。她知道他正伙同臭名昭著的凡金上校进行某种可怕的大阴谋,因此她才不愿透露她的住址。她那温柔的神情之中,总是隐藏着浓浓的忧郁,也许这就是因为她身为恶人的妻子的缘故。照这样看来,可能她的婚姻是个苦果,她真是个不幸的女人。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么帮助她,救助她,就更是我义不容辞的事!” 正当上尉陷入沉思之际,大厅里,凡金又开口了: “喂,孙老头,想不到你太太还是个很机灵的女人,本来,今天是想把她抓来作人质的,没料到竟失了手,被她逃脱了。不过不论她怎么逃,我早晚会抓到她的。若你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娇妻受苦,那就趁早接受条件,咱们利益平分吧!纸笔就在这儿,只要你签个字,答应了我的条件,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来,快写吧!” 上校将一张小桌子推到了孙老头身边,桌子上放着纸和笔,然后又立即给他的右手松绑。 这一期间,孙老头的双脚仍被四个大汉抱着烤在火上,他的脚红肿得越来越厉害,马上皮肉就要被烧焦了。 不难想象遭受这样残忍的酷刑会有多么痛苦。被四个大汉紧紧摁住的孙老头拼命挣扎着,口中不断发出嘶哑的呻吟声,这简直就是一幅人间地狱的图景。尽管上尉身经百战,却也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惨像。 眼看着丈夫遭受酷刑,雅琴脸上血色尽失,但依然冷冰冰的毫无表情。 这时,一个奇特的景象映人上尉的眼帘。 孙老头一面忍受着火烤的痛苦,一面挣扎着伸出右手,拼命抓住上校推给他的小桌子。那小桌子背后有个秘密抽屉,孙老头用右手不断地摸索着,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手枪,然后飞快地将枪塞在了后腰和椅背的中间…… 四个大汉正忙于给他用刑,首领则在低声与老人肖恩谈着什么,几个人都没有发现他的这一举动。 “喂,让他的脚离火再近些!”凡金怒吼着, “孙老头,你还不快投降!脚要被烤焦了!怎么样?平分吧!孙老头摇了摇头。凡金气极了,他一狠心,“飕”地抽出了一把匕首,说:“当心点,在我E国的刑法中,重刑犯是要被割掉耳朵和鼻子的。”他正要举起手中紧握的匕首,这时,孙老头一抬右手,瞄准了上校的耳根,随着一声枪响,上校滚倒在地,鲜血从他头上涌了出来,但他还有一口气在,流满鲜血的脸上两只眼睛仍恶狠狠地瞪着,说:“混……混蛋,竟然杀我……但,你也别想有好结果……你的所有证据……我已报告了安保局……还有你的大阴谋!” 一切都太突然了,四个大汉被眼前的事情吓得松开了手,躲到一边。孙老头还想向另外四人开枪,手枪却被打落到地上。 “杀了他,为首领报仇!” “不,等一下,我有个主意!” 四人中一个叫谢介夫的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红色的麻绳,两个特制的把手系在绳子的两端,这正与杀害亚朋所捉的那个大汉的绳子一模一样。 他将绳子套在孙老头的脖子上,微微用了一点力,孙老头就禁不住两眼翻白。接着,他松了松手劲,说: “要想活命,就快把秘密说出来!” “休想,尽管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们也会死!而且我被杀了,你们也就别想得知那个大秘密。只有让我活着,并跟我合作,你们才有利可图。我可以先给你们点定金,怎么样?” “这……” 谢介夫被他的话打动了。他与三个同伴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想先给多少?” “四百万金元!” 款额大得惊人。四个贪婪的家伙一听,不禁喜上眉梢,问:“真……真的吗?” “每人都可得到一百万金元!” “现……现款?” “没错,马上就能拿!” “在哪儿?” “就在那个画框后的秘密保险箱里。” 谢介夫将画框取了下来,看了看,说:“这板壁很普通,什么都没有啊!” “板壁上不是有四朵铁蔷薇吗?还有一朵在中央。左上方的那朵,将它往右拧,上面标有壹、贰、叁几个字,把它转到叁字 然后再拧那朵右上方的花,转到肆字处。接下来把左下方的那朵转到伍字上,最后再将右下方的转到壹字上。” 谢介夫照他所说转动了每朵花,“嘟、嘟”的机械声有规律地响了起来。 “再转动中间的那朵蔷薇花,就会出现最后的捌字。” 谢介夫转动中间的花,将它停到“捌”上。 “好了,打开秘密保险箱的密码就是它。现在将中央那朵蔷薇花一拉门就打开了。” 谢介夫听从他的话去做,终于打开了保险箱。谢介夫将四百万金元取了出来,然后立刻堵上了孙老头的嘴,重新绑好了他的右手,随即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脑后,孙老头立即瘫倒在椅子上。 “让这老家伙也睡觉去吧!” 另一个人说着,向肖恩老人的下颚一拳击去,老人闷哼一声,昏倒在地。 “好了,快撤!” “首领的尸体怎么办?” “拖到车里,半道扔到东江河里好了。”于是四人拖着尸体走了出去。 上尉想再看看最后的情况,就仍躲在暗处。 倒在地上的孙老头和老人仍昏迷不醒。远处隐隐传来恶徒们发动汽车引擎的声音。 雅琴这才沿着前面的旋转楼梯走了下去。她朝丈夫和肖恩的脸看了一眼,然后沉思着站在那里。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从水底刚刚浮上来的黑衣女鬼一般,面色很是难看。 她静静地盯着地上的一把匕首,那是上校刚才扔在地上的。片刻,她慢慢地弯下腰将匕首拾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看了好久,然后又扭头朝丈夫看看。慢慢地她的脸色逐渐变得煞白,全身都轻轻战栗起来。也许她是想将丈夫杀死,然后自尽。得知了丈夫的罪行之后,美丽善良的雅琴会不会与丈夫同归于尽呢? 是否该去大厅阻止她呢?上尉心中一时难以裁决。 第84章 阴险的卖国贼 眼看着她举着匕首一步步向丈夫走去,想必是要为民除害。上尉正在担心,只见她又无力地垂下了手,匕首也落了下去。过了一会,她再次举起了匕首,但终于又慢慢地将手垂下,脸上已布满了泪水,她终究不忍心向自己的丈夫下毒手。 流着眼泪,她帮孙老头割断了捆住他的绳子,然后又摇醒了他。过了一会儿,孙老头醒了过来。令人不解的是,醒来后的他一言不发,猛地将身边的妻子一推,急着向桌子上的电话扑去。他拨了个号码,然后说:“走开!”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雅琴有些害怕地向后退去。她把肖恩老人的头放在她的膝头,温柔地给他按摩。 老人睁开朦胧的双眼,她再将绳子给他割断。孙老头举起听筒在一旁斜视着他们,吼道:“肖恩,滚,滚开!” 老人忧虑地回头看看夫人,似乎要说些什么,神情十分凄惶。 “快滚!” “是……是……,但是,夫人……” “滚!” 孙老头怒吼一声,啪地拍了下桌子。老人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就像一只忠于主人的名犬。 “雅琴,你也走!” “我不走,我要呆在这儿!” 雅琴向前走了一步。她的神情异常严肃,像是有些话要问丈夫。与此同时,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对方的声音。可以听出那是个女人,尽管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男人一样。 “喂,喂,高露露吗?是我,孙鸿良。凡金上校死了,是我干的。别吃惊,是他背叛了我们。向安保告了密,泄露了我们的所有计划。他似乎出卖了所有人的名字,只有他自己除外。而且,他还打算逃到国外去,因此坚持让我分给他一半利益。他原计划要把我妻子抓来作人质,以此威胁我,结果没抓到,于是就在刚才带着谢介夫等四个手下来到我家。” “嗯,是的,所以我杀了他。可是,我被谢介夫他们所迫,让他们抢走了四百万金元。上校也密告了他们的名字,他们也吓得要带着四百万金元逃往国外。他们并不晓得你我的关系,现在肯定会回到你的公寓去。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要能用酒灌醉他们就最好不过了。你有他们房间的钥匙吧?好,等他们醉倒了睡过去之后,就拿回那四百万金元!” “什么?藏到哪儿去?立即还给我啊!还在老地方,车站前的那个旅馆。明天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不见不散,清楚了吗?” 孙老头“哐当”挂上了电话,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他皱着眉摸了摸两只脚,抬眼见到雅琴正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于是就装出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勉强笑道:“这里已没你的事了,还不走开?愣在这儿看什么呢?” “看一个阴险的卖国贼!” “什么?把我说成卖国贼?” “你这个卖国贼,你出卖了国家!” “我本来就不是你们北国人!” “你虽在E国出生,但与我结婚使你拥有了北国国籍,你利用这种身份做尽坏事,发了横财。你从北国得到不少好处,现在却私通E国,真是忘恩负义!” “住口!不许再说了!” “你不是人,是禽兽,你将会遭受所有北国人的诅咒!”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离开北国,这也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呀!” “跟我……妄想!我是北国人。你这卖国贼,我要和你一刀两断。我恨这桩婚姻!刚结婚时,你温柔而潇洒,不是现在这样的坏人啊!” 雅琴掩面痛哭,泪珠不住地从白皙的手指间滚落下来。 “哭什么!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收拾行李,我得尽快逃离北国,我们已被上校出卖,随时都可能被捕。得先躲一躲,再想办法潜出东洲。不过,你必须跟我一起走!” “没必要!” “你是我的妻子啊!” “从现在起已经不是了!” “哼……” 孙老头嘿嘿冷笑着,踉踉跄跄地走进卧室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了哭倒进沙发里的雅琴。哭泣了一会,她抬起头来,发现一张小纸条落在了脚边。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这样几句话: 雅琴: 我很理解你的苦衷和立场,你孤身一人,又是弱女子,自然没有办法。希望你记得还有我在你的身边随时守护着你! “是周剑上尉,一定是他!”雅琴想到此,立即振作起精神。但是,这张小纸条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呢?她寻思了半晌,忽然恍然大悟,急忙跑到了露台上。 但是,那里已空无一人了! 这晚直到深夜,周剑上尉才同亚朋回到疗养院,但他久久都不能入睡。 东边的天际已经泛白,他才朦朦胧胧刚要入睡,这时护士将他叫醒,说有电话找他。 “喂,我就是周剑上尉,你是哪位?” 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声音非常陌生,而且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喂……周剑上尉……收到那……那钥匙和信了吗?” “收到了,钥匙和……信没收到,只收到了钥匙!” “噢!没收着信……那,那可糟了……,那么事情……你还都……不知道……”那人像是焦虑万分,在电话中声嘶力竭地叫着。 “你是谁?是什么信?” 上尉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大声追问道,但那人却没有回答。只听到一片嘈杂之声传来,他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地恶斗。其间夹杂着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糟了……来不及了……上尉……我这里也有……紫水晶球……但……噢!来不及了……啊……周上尉……雅琴……” 渐渐的声音消失了,突然又传来呼救声:“啊……救……救命啊” “喂,喂……喂喂……” 上尉连连喊着,却再也没听到回音,电话断了。上尉挂了电话不由暗自揣测:“这人直呼我周上尉,一定与我关系比较密切。可是,听他的声音却很陌生,难道是很久没见过的朋友吗?或者是战友?……而且,他提到紫水晶球他也有,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越来越多的问题像一团乱麻绞在了一起,头绪繁多,复杂难测。 上尉眉头深锁,向电话室外瞅了一眼,隔着玻璃他看到大时钟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十九分。 “七点十九分……七点十九分……”他下意识地重复着,接着沉思:“唉,电话会是谁打来的呢?像是在匆忙间打来的电话,听到我没收到信,立即惊慌起来,好像要将信中的秘密告诉我,却被别人发觉了,于是发生争斗,其间他断断续续地嚷了些什么,最后大声呼叫了几声,电话就断了。 “他是被勒住了脖子,还是被敲碎了头颅呢?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秘密,直到死前,还想说出来。 第85章 自杀还是谋杀? “这个冒着生命危险来告诉我秘密的人究竟是谁呢?……嗯,对了,雅琴这个名字他也提到过,一定也和她有关系。而且,他还有紫水晶球,不知与我和雅琴的是否一样。如果一样,那此人就更神秘了,他与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看样子他已遭到杀害,他是谁呢?” 上尉凝神苦想,忽然有所了悟地自言自语道:“是了,那把古钥匙能够打开孙老头家的后门,那么,信上写的,也许是让我悄悄进入孙老头家。不对,这样就太简单了,那个秘密一定比这更重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给我打电话呢?对,这个奇怪的电话一定关系到昨晚的事情,好!” 上尉立刻打电话到孙老头家,电话立即接通了,对方是一个男人:“喂,我是孙鸿良。你是哪位?” 上尉吃了一惊,“这个诡秘的大银行家昨天晚上才受到严刑拷打,今天怎么会亲自接电话来了呢?我是住在疗养院的……” “哦,周剑上尉,是吗?” 上尉再次吃惊,我的名字孙老头怎么知道的呢?“对,我是周剑。” “巧极了,我现在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噢?给我……” 接连三件事都让上尉深感奇怪。不过,孙老头的声音却很沉稳而且显得很有身份,也十分客气,真不愧为大银行家。 “不错,非常感谢你搭救了我的妻子,我正要向你道谢。”话题不太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喂,那么,刚才那个电话……,真怪!我分明听到一声惨叫, “什么惨叫?没听见啊!” 孙老头似乎很意外,他随后又说: “噢,是这么回事,我给疗养院打电话时,是位护士接的,她立即去通知你了,我等电话的这段时间里,有其他人也打电话给你,这样一来,线混了。所以,我挂断电话,想等一会再向你道谢,没想到你先打来电话了。” “我太太对我说了你的事,实在感激不尽。我一定要到疗养院去拜访你,向你当面致谢,可以吗?如果你方便的话,午后三点……对,对,可以去吧?好的,一会儿见……” 孙老头将电话挂断了。 “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从昨晚情形来看,上校已密告了他,随时安保都会来,也许就在今天,现在他还要来谢谢我,像没事人一样……真是莫名其妙!” 回到卧室,上尉躺在床上瞪着白色天花板愣了会儿神,然后就带着亚朋乘出租车到医院去了。他们是疗养院的官兵,要经常到医院做X光检查或接受医生的治疗。 俩人一走进医院大门,就看见庭院里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那就是肖恩。 看来雅琴来上班了。 经过昨晚的变故,上尉还以为她不会来上班了。老人依然用围巾裹住一半脸,戴着黄色的眼镜,嘴里叼着烟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由于他的脸用围巾遮了一半,又戴了眼镜,所以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 雅琴还在二楼的病房里,她亲切、热情、周到地照料着伤员们一如平日,只是脸色不太好,看起来非常疲倦。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怜了。“ 上尉心中不停地为她感叹,但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等待治疗的上尉。 “她不愿透露自己的住址,极力阻止我报警,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她的内心深处正为自己所知道的丈夫的罪行感到愁闷不已,她有自己的苦衷,因此才显得这样神秘莫测。这都是由于她作了大恶人孙鸿良的妻子的缘故。不幸的女人!但是这女郎就像天使一般,又怎么会嫁给那样的恶徒为妻呢?” 上尉正在叹息不已,这时只见一个女仆从楼梯上狂奔而来,带着一脸惊慌之色:“太太,糟了……快回家!……老爷……” 那女仆惊恐万状,一把抓住雅琴,就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说了些什么。雅琴听完女仆的话,立即神色大变,脱掉了白色的护士服,匆匆与军医说了儿句话,就带着女仆向楼下跑去。 “亚朋,快过来!” 上尉与亚朋追到大门口时,雅琴与肖恩老人及女仆刚刚乘车离去。 他们也叫了辆车,跟在了后面。 “也许是孙老头被安保逮捕了吧?”上尉心里想着,两眼望着前面的汽车。两辆汽车先后来到孙老头家的门前,停了下来。雅琴和肖恩老人及女仆都快步跑进了大门。上尉和亚朋从车上下来,见有安保站在门口,上尉走过去说:“我是孙老头夫人的亲戚!”他马上得到了安保的允许进了大门。“亚朋,你在这里等我吧!” 上尉回头对留在宅院门前的亚朋说。他走进了大厅,见有六七个男士正凑在一起,其中有安保、案检官还有法医,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一个人挤出了人群,跌跌撞撞地来到长椅前倒在了上面,那正是雅琴,她面色灰白,女仆在一旁忙着给她按摩。 上尉看了里面一眼,惊道:“是孙鸿良!” 孙鸿良仰面朝天地躺倒在地上,脸被手帕覆盖着。此时,法医正掀起手帕,将死亡原因说给大家。 上尉一看,真是惨不忍睹。整个脸部面目全非,简直看不出那是张人脸,形貌惨劣之极。眼睛、鼻子、嘴巴及双耳全都被火烧焦了,头发也烧光了,面容一蹋糊涂,完全不成人形。 这也就难怪雅琴一见之下会晕过去,即便是久经沙场见惯死人的上尉,面对这样一具尸体,心里也觉得非常不舒服。 “死得这样惨,一定是被人杀害的。” 上尉自言自语着,也许声音过高了,安保局陈处长回头白了他一眼儿:“打扰了,你是……” “我是周剑上尉。孙老头夫人曾经有恩于我,所以特来探望。”“噢,但是,闲杂人等是禁止出入这里的。” “这个自然,但我要提供一些重要情况。” “那就不胜欢迎了!不过现在还不行,得等等再……你请稍候。”陈处长说道,态度很是客气。 上尉留在一个房间里等候着,脑海里仍时时浮现出刚才所见的孙老头那凄惨的死相。究竟是谁竟做下如此残忍的事?莫非是那四个大汉?不,不会,四百万金元一到手,他们就心花怒放地离开了。那么,就是有其他仇人了? 正猜疑不定时,秘书肖恩与女仆走了进来。 看到上尉,肖恩老人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伏在他的耳边说: “上尉,太可怕了,但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就在今天……不,任何时候都可能……唉,太可怕了!”说了这些鬼话之后,他就往椅子上一坐,闭着眼,没有动静了。 上尉以为他是被主人死时的惨状吓得精神失常了,就小心地察看他接下来的举动,这时,他又凑上来说:“夫人的安危更让人担心。你……可不可以带夫人到个安全的地方去?快些,否则就会……” “噢!会怎样?怎么回事?” 第86章 揪心的旧相册 老人悄悄地瞟了一眼女仆,然后挤出点笑容,想讲些什么,这时正对所有仆人进行个别审讯的安保把老人叫走了。 然后,有人将女仆也喊走了 “那老人真古怪,他可不像是精神失常了,倒像知道些什么。也许是有什么重大秘密藏在他心里。” 这时,透过窗户向外看,可以看到有两辆很气派的汽车一前一后停了下来,安保恭恭敬敬地向车里下来的人行礼 “哦,连案检部长和内政部长都亲自前来,看来这个银行家的突然死亡一定有重要的内情。”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两位部长走了。他们的神情都十分凝重,看来问题的确很严重。 大约在傍晚五点钟,安保才将他请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里面还坐着雅琴及刚才的那个陈处长,看样子,雅琴刚刚被问完话。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陈处长朗声说道。他是位年纪五十上下的男人,头发花白了,但还很健壮,举止稳重,精神焕发,双眼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陈处长,这个案件是由你负责调查吗?”上尉开口问道。 “是的,这个案件根本没有调查的必要了。” “噢?没有调查的必要,这不太合理吧?这个案件里疑点很多,还有些可疑人物呢!” “不,经过与夫人的谈话,那些疑点基本上都已清楚了。不谈这些了,请你谈一谈你的意见吧!” “那么……夫人向你说过她遭受绑架的事了吗?” “说过了。” “有一个坏蛋被杀了……” “我已了解到了。” “孙老头被恶人袭击,他用枪杀死了首领凡金上校。他被迫给了四个坏蛋四百万金元,随后又给一个叫做高露露的女人打电话……,这些事情,夫人都提到了吗?” “都说过了。” “唔……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情况可以提供的了。那你已经清楚这个案件的杀人凶手和动机了吧?” “不存在杀人凶手,因而也谈不上有什么杀人动机。” “噢?不是凶杀案?” “不是。孙老头的死是个意外事故,是个偶然。也许这个判断有些武断,不过,若说是他杀,那根本没有证据,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更大。” “根据什么说他是意外死亡呢?” “因为任何人都没有理由去杀死他。他最大的敌人是凡金上校,但已被他杀死了。谢介夫他们四个有了四百万金元,都喜出望外。就算高露露将这笔钱夺了回来,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回到这里来杀死孙老头,而且,也没有这方面的证据,这里根本没有他们来过的痕迹。” “那,孙老头怎么会横遭惨死呢?” “他是在给夫人写信,一直写了很久。不知为什么信没写完他就站起身,结果因为脑部一时贫血而晕倒。很不走运,火炉正好在他的身边,于是受重伤而死。法医已确认他额头上的伤是这样造成的。他由于头倒在了火里,所以被烧成了这种惨状。 事故是在十点二十三分发生的。因为他摔倒时撞倒了座钟,于是钟停了,上面显示的就是这个时间。” “夫人也这样认为吗?” 上尉非常严肃地问道。 雅琴应了声“是的”,态度很不自然,脸也涨得通红。 上尉心中顿时觉察到事情有些可疑, 陈处长和雅琴都一口咬定孙老头的死是个意外,这是不是为了对安保及社会人士隐瞒什么?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着什么秘密?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案子的内情就更复杂了。 究竟有什么内情呢?上尉紧紧注视着夫人的眼睛。夫人一直逃避他的视线,显得很是拘促不安。她与陈处长对望了一下,使了个眼色,这一切都被机警的上尉看在了眼中,“他们俩人一定保守着什么秘密,我再仔细追问一下。”上尉打定了主意,对陈处长说道: “事实上,不知为什么,我与雅琴太太之间也存在着一种奇妙的联系。似乎这也与这个案子有重大关系,这些夫人也都谈过了吗?” 陈处长朝雅琴望了一眼,雅琴示意:“没关系,可以说出来。于是他回答道:“谈过了。而且,还找到了一本奇怪的旧相册,你看!” 一本旧相册递到了上尉手中。他翻开头一页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两张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照片并排放在里面,下面还分别标注着周剑十岁,雅琴三岁。那也就是十岁时的周剑与三岁的雅琴的照片。 第二页,还是他二人的照片。照片上分别是十二岁的周剑与五岁时的雅琴。接下来,是十五岁的他与八岁的她的照片。后面陆续有十九岁、二十岁、二十九岁时他的照片,每张旁边都附有雅琴相应的照片。 “这……这是哪来的?我从没见过这些照片。而且,还有以前在军队时的生活照和骑着马的照片,这是什么时候照的呢?拍照的人又是谁呢?” 上尉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以探询的眼光看看雅琴,向她征求答案。而她一声不响地低着头,好像也为这本奇怪的相册感到惊讶不已。 “这本相册是哪儿来的?” “就在孙老头的贴身衣袋里,是法医验尸时发现的。 “噢?”上尉心中更加迷惑了。 这本小相册怎么会被大银行家孙鸿良珍藏在怀里呢?这些照片从俩人的幼儿时代,直到青年时代,其间经历了二十年的光阴,他把它们搜集到一起是出于什么原因呢?而且都是偷拍下来的,他们本人全不知情。真是太奇怪了,上尉苦思不得其解。 这时陈处长又说道:“此外,还有件事情很奇怪。” 说着,他把手一伸,上尉一见他手中的东西,不觉又瞪大了双眼。那是一颗紫水晶球。形状、颜色都与雅琴及周剑的那两颗一模一样,也有一条金线镶在中间,只是大小比俩人的合在一起还要稍大些。 “沿着金线能把球分成两半,打开可以吗?” 雅琴点头称允, 陈处长将水晶球打开成两瓣。两张小照片贴在水晶球内侧的平面上,一张是身着白色护士服的雅琴,一张是头扎绷带的上尉。 “啊,是我们二人最近的……,这颗水晶球是从什……什么地方得来的?” “就紧紧攥在孙老头的手里!” “哦!”上尉再次惊诧不已,他向陈处长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止孙老头,还有人也是握着水晶球遇害的!” “噢?发生了什么事?” 第87章 可怕的大阴谋 “我接到过一个怪电话,就在今天早上。我不知道那是谁打来的。听那人的声音像是很慌乱,但又很激动。只讲了几句话,就听电话里传来打斗声。然后,那人就紧急万状地大声喊道:紫水晶球,我这里也有一颗……但是,来不及了……不成了…周剑、雅琴……’电话到这里就断了。那时时间是七点十九分,也就是说一个手里有紫水晶的人在这个时间被杀了。才过了几个小时,在十二点二十三分,孙老头也死了,手里也有一颗紫水晶。 “陈处长,请你想想,怪电话中的那个人一定与孙老头有联系。” “何以见得呢?” “很明显,怪电话中的人与孙老头之间起了冲突,两人为争夺紫金水晶而大打出手。于是,那个拿着紫水晶给我打电话的人,在七点十九分被杀害了。水晶球落到孙老头手中,但是孙老头在十二点二十三分也同样手持水晶球遇害了。说不定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那人给我打的电话。” “但是,那人的尸首在什么地方?” “自然不会在外面摆着。找找看,相信一定能发现的。” “唔……但是,我们不能肯定这颗水晶球就是打电话的人所持的那颗呀!” “绝不可能有那么多与这相同的水晶球。” “照你的说法,是孙老头将那个人杀死,抢到了水晶球了?这样推断未免……有什么证据吗?” “那个奇怪的电话一断,我就往孙老头家打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正是孙老头本人,他说是线混了,我看这只是在掩饰什么。” “你似乎对孙老头有很重的疑心……。” 陈处长说罢,就思考起问题来。 “雅琴夫人,今天早晨,孙老头有没有出过门?”上尉问雅琴,而雅琴似乎到现在还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她不安地答道: “没……没有,我猜应该是没出过门,因为他死时穿的不是外出时的衣服。” “你从昨晚之后又见到过你丈夫吗?” “今天早上他曾先后三次来敲我的门,时间是在七点到九点之间,但我都没有开门。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来这里告诉他我要到医院去上班,听到他在房间里回答我说,等一下就叫肖恩去,我随即就离开了。” “当时,你并没有见到他本人,是吗?” “对,因为他的房门锁着。” 那么,孙老头是在雅琴走后,在十二点二十三分死去的。上尉肯定是有人杀死了孙老头。但不知为什么, 陈处长和雅琴却一口咬定他是死于自杀。 三个人无言地互相看着,像是都想猜出别人心中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上尉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他的声音清晰沉着。“这个案件非常复杂错综,而且我敢说孙鸿良,就是案件的核心问题,是罪魁祸首。这一点,在座的雅琴夫人也都明白,并为此深感痛苦,曾经想过杀死丈夫再自尽。夫人对孙老头没有爱情,也厌恶这场婚姻,甚至将孙老头视为仇敌,我发誓要帮助夫人脱离困境,所以一定要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将孙老头的罪行公布于众。” “而有一个神秘人,他隐姓埋名,悄悄地支持我进行这项工作。此人对我和雅琴的一切情况都很清楚,从我们幼年开始就为我们拍照,并将照片小心地加以保存。由此可见,他是深爱着我和雅琴的。不过,他只是暗中保护我们,对雅琴则更为注意,尽力避免让她遭到危险,这些他都是秘密进行的,不让我们知道,想必这其中有什么重大的原因。” “但是,最近,他觉察到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就悄悄地送给了我后门的钥匙。只是,因为没见到那封信,所以也无从得知他这样的用意了。那人在电话中听说我没收到信,立时惊恐万状,正要告知我,就被人杀害了。杀他的人就是孙鸿良。” “我一定要侦破这个离奇的案件,好让孙鸿良的罪行彻底曝光。孙老头虽是这个案件的中心人物,但是,现在还有很多可疑人物不时地活动在他的周围。如从孙老头那里夺走四百万金元的那四个人,还有杀死孙老头的凶手。他们仍勾结在一起,进行着某项重大的犯罪阴谋。因此,雅琴也就身陷于危难的漩涡之中。雅琴是他们的眼中钉,因此她以前会遭到绑架。” “但现在已不必担心了。” “不,危险依然存在,他的秘书肖恩老人刚才还在我耳边悄悄说:“夫人有危险!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快点带夫人去别的地方吧!肯定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件!我一定要与那些可疑人物抗争到最后一刻,并始终不渝地保护雅琴!” 听到这里,雅琴感动地流下了眼泪。但是陈处长却惊慌失措,他说道:“别,别冲动,周剑上尉。你别去冒险,那绝对不行。“实事上,我们已大体清楚了这个奇案的内情,也大概了解了那些可疑人物的集团。这是国家最高机密中的一项。一旦你真的与这些恶棍们斗争的话,那么一切都会公开出去,这会给国家造成一个重大问题。所以对你彻底说出一切。”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知道此案件的不仅是安保局,还包括市长、案检部和内政部长也都知道,而且都为此大伤脑筋。因为有大量的金块不知何时被盗,其数量已高达三亿金元。” “三亿金元!” “发现这可怕的事情后,我们立即展开了调查。但是尽管夜以继日地工作,还是找不到一点线索,无法查出到底是什么人,从何地,用什么方法偷出这些金块的。我被任命为调查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我呕心沥血,不眠不休地工作,可是,仍旧一无所获。直到刚才雅琴夫人对我谈了一席话,才使我了解了这项可怕的大阴谋。” “那么,以前夫人就已知道情况了吗?” “不是的,夫人虽早已有所怀疑,但直到昨天夜里才知道了可怕的内情,那是从孙鸿良同恶徒们争论时偷听到的,她为此大吃一惊,这些都是她刚才告诉我的。” “我马上给内政部打电话告知一切,刚才案检部长和内政部长都来此,进行了一次密谈。认为此案一旦见著报端,势必会在国内造成空前混乱的局势,所以必须将此事绝对保密。而上尉你太冲动了,如果不对你说出内幕,你恐怕会将事情宣扬出去,所以只有将实情告诉你。并且,希望今后能得到你的帮助。” “好了,这幢古老的宅邸就是大阴谋的中心所在。孙鸿良虽然身份是大银行家,而实际上私通E国,他策划阴谋,要把北国的黄金偷运到E国去。但目前三亿金块还没有运出去,只是不知被藏在了何处。但是,孙鸿良改变初衷,想独吞这批金块,其他恶党发现了他的险恶用心……” 第88章 险情再次发生 “是凡金上校等人吗?” “不错。孙老头独吞黄金的企图被他们发觉,他们对他进行恐吓,让他拿出黄金平分,但是孙老头这恶贼却不干,于是他们计划抓夫人做人质,不料你却将夫人救走了。” “于是,昨天晚上,上校就带着四个部下,来找孙老头下最后通牒。以昨晚上的火花作为集合的暗号。” “唔,是这么回事!” “结果,孙老头打死了上校,又给了四个部下四百万金元让他们离去,而事后又命心腹高露露将钱抢回。但,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此后又有两件命案发生。” “遇害人之一是那个神秘人,即搜集我们的照片、送古钥匙的人,此外就是孙老头。” 周剑说道。 “是这样的。也许如你所说,孙老头杀死了那个神秘人。似乎那人知道了什么重大秘密,对孙老头形成极大的阻碍。五个小时之后,杀人凶手孙老头也死于非命。刚才,我和雅琴都咬定这是偶然事故,现在事已至此,我还是据实以告的好。孙老头是死于他杀,凶手可能是那四个人。整个内幕就是这样的。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国家就会陷入一场混乱的局面之中。所以,经过我与内政部长研究并和雅琴谈妥,我们对外一致坚持孙老头的死是个偶然事故。” “如果有人发现了凡金上校的尸首,还有被他们同伙勒死的那个人,那怎么办?” “那就说他们是自杀的好了。” “还有三亿金元的金块怎么办? “对这里进行彻底搜查,我相信金块就藏在这座古宅中。”陈处长坚信不疑地说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金块是藏在这里呢?” “夫人昨夜在露台上偷听时,凡金上校说:金块就藏在这里。孙老头,你几年来费尽心血,将金块用汽车从银行往家里运,这些情况我早就知道了。金块是你与秘书肖恩那个老家伙还有司机一起运回来的!” “那么,藏在哪里呢?”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发现一张奇怪的纸条,也许能从中找出点线索来。” 陈处长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掏出来递给上尉。 上尉一看:“写了些什么呀?根本看不清!看来,是在仓促间草草写下的,只能看见‘金三角’几个字。” 陈处长说道:“是呀,其他内容就看不出来了。而金三角究竟为何物?与本案关系如何?这也不得而知。我推测,正如紫水晶一样,这纸条也是孙老头在今天早上七点十九分时,杀死打电话的那个人,然后从他手中夺下来的。随后,十二点二十三分,也许他正在研究这张纸条上的内容的时候,又有人将他杀死了。” “紫水晶球,奇怪的相册,古怪的纸条,还有肖恩老人说过的话:‘夫人有危险’……” “那个老人上了岁数,头脑已不清醒了。整个事件对他的刺激又太深,以至于他精神状态一片混乱,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处长说道。 “金三角……唉,难道是种暗号?” 上尉沉思着,忽然抬头望了雅琴一眼,见她定定地凝视着什么,似乎也在静静地想心事。 窗外,天色渐渐转暗,房间里光线也越来越弱,该点灯了。 突然,一阵轻轻的脚步挪动的声音传入上尉耳内,他倾听了一下,声音似乎是从窗外传过来的。 他循声望去,窗扇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一支枪口伸了进来。 “不好!”上尉站起身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想替雅琴挡住子弹。这时,“啪!啪!”两声枪响。 一颗子弹打到墙上,弹了回来,另一颗正中桌子上的花瓶。 上尉赶到窗前,由于有一只脚是假肢,他无法从二楼一跃而下,于是他大叫着转身跑下楼梯。几个安保正在院子里大声叫喊。 “跑了,朝那个方向去的!” 宽广的庭院中光线很暗,但可以看到树木之间有一个黑色人影正在狂奔。上尉虽有一只脚是假肢,但拼命追赶起来,速度仍惊人得快,但恶徒已狂奔到后门。 这时,树荫下传来呼救声,是肖恩老人。 上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看见地上倒着一个人。他用手电筒一照,不由地吓了一跳。那是肖恩老人,一条红麻绳缠在他的脖子上,绳子两端各有一个把手,与谢介夫勒孙老头时所用的红麻绳一模一样。自然,也和勒死亚朋抓回来的大汉的那条红绳完全相同。 上尉急忙解开绳索,抢救老人。老人竟发疯般地大笑起来,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他由于受到过度惊吓,竟真的发疯了。 安保从后门返回来,说:“让他逃掉了。不过,把这个丢下了。” 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古钥匙,大小与形状,正与上尉得到的那把古钥匙完全相同。 陈处长精心安排了一番,隐瞒下来所有的凶杀案件,没有在报纸上泄露任何消息。 孙鸿良的死,报纸上声称是病死的并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军部将那所大宅院征用为疗养院,由雅琴担任该院的护士长,其中也收容了周剑上尉及他的七个部下。 以上措施,都是经过案检部与内政部及安保局等重要官员们的商议才决定下来的。此外,为了秘密搜查那三亿黄金的下落,雅琴遣散了以前所有的仆人,并且这所宅院也禁止一般市民出入。 只要雅琴不离开这里,那些恶人也就伤害不到她,再加上亚朋作她的贴身保镖,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安保局费尽心思来搜索那些金块。金块有三亿金元,那应装在一千八百个袋子里,东西数量如此庞大,能藏到哪里呢?地下室?墙壁的夹层中?屋顶上?……。翻遍了每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难道已运走了?但凡金上校曾说,就留在这宅院中。不在屋里,或许是在院子里吧?这院子如此宽广,树木成林,中间穿插着密如蜘蛛网般的大道与山径,而且还有山丘、池沼,草丛中还有古老的雕像及一些破损了的建筑。 十几个探员和七个伤兵,每天都在陈处长的率领下努力地工作,但仍然毫无所得。 第89章 惊见父母坟茔 一天,在翠绿的草坪上,上尉与雅琴席地而坐,闲聊起来,雅琴告诉上尉道: “我妈妈是D国驻东洲领事之女,很受宠爱,长大后嫁给了东洲的一位参议员。父亲在我出生后一年便去世了,妈妈带着我住进了这所宅子。” “这个地方是爸爸托一个青年买下来的,这个青年就是孙鸿良。他给爸爸做秘书,一切家务都由他负责管理。” “我三岁时,妈妈也去世了,我便成了一个孤儿,于是结束了这里的生活,由孙鸿良带着,来到D国的外婆家。外公还在担任这里的领事。他们托一位叫邱兰花的阿姨抚养我。但是,这位邱阿姨实在太忠厚老实了,孙鸿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哄骗她,取得了对我从父母那里继承下来的庞大遗产进行监管的权力,说是监管,其实与霸占没有分别。” “我在十七岁那年,遭人绑架,被关在地下室里。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种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悲哀。孙鸿良将我救了出来,然后他便想方设法逼我嫁给他。” “这一定是孙鸿良勾结歹徒设下的奸计,让我感恩于他,以此来胁迫我同意这门婚事。于是,我嫁给了孙鸿良,但是对他根本没有丝毫的爱情。孙鸿良回到东洲,然后靠我的财产发了大财,做了大银行家,我也就成为大银行家的太太,表面上看,似乎很美满幸福。实际上,我根本没有任何人生乐趣,只是在痛苦中一天天熬过去。” 此时,雅琴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上尉不想让雅琴再伤心下去,他温柔地拉起她的手,领着她在附近散步,并将话题引到别的方面: “那位肖恩老人又是哪里来的呢?” “妈妈去世后,我到了D国,这期间孙鸿良找了他来看管这所宅院。他也到过D国好几次,是为解决房产问题。不过,肖恩与孙老头相处得并不融洽,他们还激烈地吵过一次架呢。这老人脾气非常固执,但对我非常关爱,一切事情,不论大小,都细心地为我设想……嗯,是了!” 她突然间说道:“一定是肖恩暗中拍下的那些照片!尤其是你头缠绷带及我身穿白色护士服的照片,一定是他!” “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除了肖恩,别人谁也没这种便利条件。唔,以此类推,别的照片……我年幼时的照片,可能是肖恩到D国的时候拍摄下来的。” “嗯,的确有理。如此说来,从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起,肖恩就开始守护你,一直到现在。他看不惯孙老头对你的恶行,因此与孙老头相处得不好,而且,他可能了解到孙老头的一些秘密,所以就委托我来对你进行保护。” “那么,肖恩老人就是给我寄古钥匙并打电话的那个人了?……不对。那个打来奇怪电话的人,在通电话的中途已被杀害了,我还亲耳听到他呼救的声音。况且,从电话中听来,那根本不是肖恩老人的声音!” “那么,那电话会是……” “不知道是什么人。那人也拥有紫水晶球,毫无疑问,是孙老头杀了他并夺走了紫水晶,我敢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孙老头干的。” 俩人一边散步一边交谈着,说话间已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个小山坡上。在水池边上,他们看到探员们正在陈处长的指挥下,严密地搜查这座宅院,他们每个角落都不放过,但结果还是找不出任何线索。 俩人无意间来到庭院的边缘,这里非常荒凉,墙壁古老破旧。墙上的木门可以用那把古钥匙打开,他们走了出去,见到不远的地方横着一段古旧的墙壁,上面有扇木门。 “那里是住宅吗?” “对,但已很久没人居住了。” 上尉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一下木门,又洞察了一下锁眼。然后他掏出古钥匙,往锁眼里一插,随着钥匙的转动,木门打开了。 “竟然可以用同一把钥匙将门打开。而且,好像经常有人出入此地,锁眼里还有油呢!真是怪事!” 木门外面长满了野草,其中有条小径弯弯曲曲通向前方,那是由于经常有人走动而踩出来的小路,一定有人经常路过这里。俩人警戒着周围的动静,屏息凝气地一步步走上前去。不一会儿.面前出现一条小径,直通向一个小山坡,坡上坐落着一间古老的房子,门窗都紧紧关着。 房门边上有个露台,挨着露台的是座五角亭,亭子的五根柱子之间插着栏杆,使亭子看上去像一座小塔,令人一见心中就添几分恐惧。亭子上有扇门,正敞开着。 俩人大着胆子打探里面,看见一座坟墓坐落在亭子正中,坟前有个木台,是专供祭祀用的。木台右面的栅栏上挂着一串镶金的紫水晶串珠。 “这里有串紫水晶球!”雅琴喊了一声,俩人轻轻走了进去。 基碑平坦而光滑,上面堆着嵌着珠宝的珍贵的花圈,共十九个,每个花圈上都刻着年月日,到现在恰好十九年,是每年送来一个。 上尉移开花圈,露出墓碑,俩人一看,顿时都吓出了冷汗。长了绿苔的平滑的墓碑上,刻着几行金字,上面写道: 周秦和瑞琪,在此长眠。 俩人于一九一七年十一月十五日遭人杀害。本人誓死要为俩人报仇。 俩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变了颜色。怪事! 周秦和瑞琪……, 突然见到这种情景,雅琴吓得瘫倒在专供祭祀的木台上。上尉连忙安慰她,见她定下神来,才说道: “二十年前的一九一七年十一月十五日,那正是我父亲去世的日子啊!真是奇怪!” “哎呀,我妈妈去世那年也正是一九一七年。那时我还小,所以记不清确切日期了……” “令堂叫什么名字?” “瑞琪。” “我父亲名字是周秦。那么,这个坟墓是我们父母的。那就是他所在一九一七年十一月十五日被人杀害,另有一人清楚这件事,立誓要为他们报仇。于是造了这座坟墓,还每年来此,向死去的人献花并表示报仇的决心。野草中踩出的小路,门锁上的油,所有这些迹象都表明,此人是从你们家中来到这里的。究竟是什么人呢?我先查一查。” 第90章 越来越多的新疑问 又发现了新的情况,俩人很快回到家中。随后,上尉一个人出门了。等到第三天的下午,他才又回到古宅中。 “查出什么没有?” “虽然我做了多方面的调查,可是非但没把问题搞清楚,反而出现越来越多的新疑问。现在,我先告诉你已经调查清楚的事情。与那座坟在一起的荒凉的老屋,原是我爸爸二十一年前买来的居住之所,后来,他在两年内就去世了。房子被一个叫做肖恩·高德基士的Y国人买下来……” “噢?高德基士,就是肖恩老人呀!” “我也这么想。这位肖恩老人,可能与家父是好朋友。爸爸的遗嘱中让他买下这旧屋,他照做了,他还常在我D国留学期间寄学费给我。而且,这个名叫肖恩的人还在我成年之后,将父亲留下的二十万金元的遗产交给了我。” “照这样看来,肖恩就是发誓为我们父母报仇的人,那么他也一定知道是什么人杀了我们的父母。” “不错。我们的父母原本是邻居,我父亲失去了妻子,你的母亲也失去了丈夫,于是俩人相互怜惜而渐渐相爱,并决定要结婚。 有一次,你的母亲不小心,将手中的紫水晶串珠摔到了石头上,水晶球被一分为二。俩人便一人一半用黄金镶好,以此作为爱情的纪念物。” “但是,他们的爱情遭到他人的仇视,俩人双双遇害。其中的内情被肖恩老人得知,于是他发誓要报此仇。在我们成长过程中,肖恩老人一直在暗中看护着我们,并且还想方设法要为我们的父母报仇,但他却想独力承担这项任务,而不愿让我们知道。” “这个与我们有血海深仇的人,你想会是谁呢?” “我认定是孙鸿良!” “啊,那么,我所嫁的竟是杀死母亲的仇人了?” “你们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孙老头只是利用你,与你结婚只是为了谋求你的财产,因此你才一直住在宅院的其他楼中。” “那么,孙老头是被肖恩杀死的喽?” “不,你和肖恩去了医院之后,孙老头才被杀死的,所以凶手有可能是谢介夫等四个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给你打的电话并中途遭到杀害的呢?” “我原以为是肖恩,但是他现在并没有遇害,也许是他托附给了什么人。这件事,如果肖恩没疯,我们一问就可以清楚了,真是不幸!” 说着,俩人不禁相对叹息。 几天之后,上尉在晚上去陈处长的办公室谈一些事情,然后乘出租车回到了古宅。他一面乘车,一面思考这几天的情况。 三亿金元的黄金仍旧不见踪影,也没有抓到杀死孙老头的凶手。肖恩老人不时大声狂笑,嘴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不停地在古宅中来回乱转,看来他的疯病越发厉害了。向他询问上尉及雅琴父母的情况及坟墓的事,他根本不予理睬。 已抓到了谢介夫等四人。他们因为被高露露夺回了四百万金元而气得在酒吧狂饮滥喝,探员就在那里逮捕了他们。可是,他们死也不承认是杀人凶手,安保局也提不出证据证实是他们杀了孙老头。神秘女人高露露似乎凭空消失了,无论安保局费了多少力气,就是无法找到她,一切调查都陷入了困境。 车子停在孙老头家门前,上尉一下车就问值班的伤兵,是否有什么新情况。 “报告上尉,什么事都没发生。” 上尉进了门就直奔雅琴的房间,但是,他立即觉察有些不对劲儿。二楼黑乎乎的,走廊的灯没有打开。他按亮了灯,只见雅琴房间的门敞开着,门前倒着一个人。 “出什么事了?” 上尉朝那人的脸仔细分辨了一下,叫道:“啊,是亚朋……糟了!”黑色巨人双目紧闭。上尉扶起他,他那黑黑的头无力地垂着,血从他的肩头流出直滴到地上。 上尉大吃一惊,撒了手向屋里跑去,马上开了电灯。 屋里亮起来,他一眼看到倒在长椅上的正是雅琴。那条出现过好几次的红麻绳就绕在她的脖子上。 “雅琴,雅琴!” 上尉发疯似地大叫,他赶紧解下红绳又连声呼叫。 雅琴终于缓过气来,睁开了双眼。她一看见周剑,就一把搂住上尉的脖子,紧紧地不肯松手。“周上尉……吓死我了……” “好了,过去了。是谁干的?” “不知道。灯一黑,一个人就跑了进来,把我的脖子勒住。” “嗯,说不定亚朋看见了。” 他跑回走廊,亚朋经他一番呼叫推搡,苏醒过来。但不论上尉怎么问,他只是含含糊糊地发出“亚朋,亚朋!”的吼叫声,还不断地翻白眼。 “哼,废物,这么点小伤就把你击垮了!” 雅琴险些遇害,使上尉恼怒万分,脾气也暴躁起来。但忠诚的亚朋,只是立正敬了个礼,那张难看的脸显得很懊悔,他向上尉认错,并没有丝毫怨言。 “算了,快去按警铃,叫大家集合!” 说完,上尉就回到屋里,送水给雅琴喝,问她道:“坏蛋只是一个人吗?” “我不清楚。当时我快昏过去了,听他大声说:‘这个女人也干掉了,再解决了剩下的那个周剑之后……’后面的话我就没能听清了。” “什么?想对付我?哼!” 七个伤兵都来了,但,没有一个人看见凶手是如何进来的。 “都是废物!你们都没长眼睛吗?这还担任什么警戒任务?上尉还从未向他们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然后他又说:“大家注意!从现在起,我们都装出一付雅琴已被勒死的样子,蒙骗敌人,让他们放松警戒,知道了吗?对了,肖恩老人情况如何?” “那个老疯子,不停地在自己房中狂笑。” “好吧,锁上他的房门,今晚上千万别让他跑出来!” “就今天一宿吗?” “是的,房门到明天早上就可以打开了。” 上尉生怕恶人们再袭击老人,所以下令将他的房门锁上,以便对他进行保护。 “也许今天夜里,恶人就会来对付我,来吧!” 他让士兵们在雅琴房间周围严密防守,随后就到自己的房间里,等待即将来临的死对头。 第91章 接到一封匿名信 上尉准备好了匕首和手枪,坐在沙发上静候敌人的光临。他脑海里不停地想象着刚才的情形:“也许雅琴正在长椅上躺着看书,亚朋在门前蹲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恶徒就乘此机会向亚朋后脑狠命敲了一下,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个巨人打晕过去。恶徒还怕他醒来,又狠狠捅了他一刀,才进了屋子。雅琴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已被绳子紧住了喉咙。值班的伤兵没见到恶徒,那他一定是从外面爬上二楼的,绝不可能沿正面楼梯上去。女仆的房子后面有防火梯,他想必是从那里爬上来的,然后从这里穿过厨房,就可以到达后门,从那儿逃走。不过,天黑之后,后门就被锁上了,那么,此人也一定有百合钥匙。 敌人的行动不停地在上尉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将在何时?又从何地来呢?上尉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写写日记,其实却是在集中精力留意着敌人的动静, 会不会将枪口从窗缝中伸进来向我射击,就像上次那样?他向窗户看了看,窗户全都紧紧地关着。会不会从外面隔着玻璃开枪?对了,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敌人就不会过来了。于是,他装出一付没事人的样子,故意打个哈欠,嘴上叼了支香烟,但是眼睛和耳朵却一直都保持着高度警惕。可等了半天,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 现在,装作睡觉的样子试试看!上尉熄灭台灯,倒在了床上。黑暗之中只能靠听觉了。只听到时钟轻轻走着的声音,此外,便是一片静寂,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不行,恐怕敌人已有所发觉了。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有“沙沙”的声响传入耳际,他机敏地抬头看看四周。这时,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是有什么人在活动。他丝毫不敢松懈地继续等下去……,天早亮了!上尉猛然惊醒,一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何时竟真的睡着了呢?他急忙起来向房间里查看一番,什么可疑的迹象都没发现。昨天夜里究竟是什么声音呢?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人悄悄溜到窗前,偷偷打探吧? 他决定查看一下窗户。这是二楼上的一个房间,从窗户向下可以看到,一条突出来的石檐连接在一楼和二楼之间。一个手脚灵活的人,完全可能沿着石檐爬上二楼窗口。另外还有滴水的管道,沿着它同样也能爬上去。 从院子里爬上去的可能性很大。上尉边想边走,不经意间已到了肖恩老人房门口,这里也有两名伤兵在值班。 “老人在里面吗?” “是的,他正待在里面,很安静,门一直上着锁。” “把门打开!” 上尉走进房间,只见老人一动不动地呆着,一言不发,嘴里叼着一支烟斗,里面的火已经熄了。 也许恶徒会趁老人发疯的机会,藏到这间屋子里来,上尉将房间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人,不过发现了一卷类似于瓦斯管的铅管、一条绳梯以及一个小手提灯,就藏在壁橱里。奇怪,几天前刚刚和安保搜查过,当时没发现这些东西啊!忽然,一个问题闪过他的脑海,说不定那些恶徒知道老人发疯了,就趁机把工具藏到这里来了。 肖恩老人慢慢挪到窗前,从一个厚纸盒里拿出件东西,抱在怀里。上尉上前一看,发现那是个花圈,上面还有张标签,上面写有: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五日。 这是第二十个花圈,正准备送到坟墓上去。老人尽管已完全疯狂了,但仍念念不忘坟墓里的那两个人。想必他是想拿着这个花圈到坟上去,向被害的冤魂表明自己报仇的决心…… 想到这里,上尉被老人对父亲的一片忠心深深打动,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是了,十一月十五日不就是明天吗?啊,这善良的老人,直到此时,还在深切地痛恨自己父亲的仇人。 “肖恩,谢谢你,你要到坟上送花圈,是吗?明天,我和雅琴也会去的。”上尉握住老人那布满了皱纹的手,心中充满了感激。 就在这天傍晚,陈处长来到了古宅:“看,这是我接到的一封匿名信……” 上尉接过来一看,上面写道—— 陈先生: 明天晚上有人要将一千八百袋金块偷偷运往国外,请加强警戒。 一名爱国者 “唔,此人故意改变了笔迹,这是谁?他想干什么?“ “一切都无从得知。不过,找了这么久,到现在仍没有见到金块的影子,还以为已经被运到国外了,谁知竟收到这么一封故意改变了笔迹的匿名信,真是有些奇怪。这里面肯定有不寻常的问题,也许是想以此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然后乘机作恶,进行新的阴谋。” 陈处长自言自语,深深地思考着这件事。 “会不会是谢介夫那四个人搞的名堂?” “不可能的。早已把他们抓起来了,不过没准他们还有逃脱了的同党,耍这种花招。总之,现在要做的就是审问他们,逼他们交待一切。” 陈处长走了。 明天晚上……,明天,十一月十五日,我们父母是在这天遇害的,对方偷运金块,为何偏偏定在这一天呢?或者是个巧合,纯属偶然?不管它了,爸爸的忌日就在明天,我要叫上雅琴一起去扫墓。说不定肖恩老人也去呢,不过我更愿意我们俩人单独去。 上尉打定主意,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上尉先到肖恩老人那里进行探望,之后就准备去扫墓。老人房门前有伤兵守卫着,看见上尉,立即举手敬礼 “老人有什么情况吗?” “他出去了,还带着个花圈。” 上尉进屋查看了一下,铅管、绳梯和手提灯这些东西竟然也消失了。“真怪,老人出去时,只拿着花圈?” “是的。别的什么也没带。” 上尉满腹疑问,他向四周看看,见到打开了的窗户。 “原来是从窗口将那三件东西递出去的。老人为何要偷偷将东西拿出去而不让伤兵们发现呢?嗯,可能是老人在疯狂中受到了恶徒们的利用。” 上尉带着雅琴来到庭院,对她讲明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雅琴不禁担心起来:“肖恩是不是会有危险?” “无论如何,他也已经去了坟墓,我们快去看看再说!” 第92章 身陷绝境 俩人尽量不被人发现踪迹,悄悄地通过树林及两道木门,来到了老屋门前。一个新的花圈已摆在了墓前 “这就是第二十个花圈,肖恩放在这里的。但是,他现在到哪儿去了呢?” 他们在坟前默哀,静静地跪了许久。然后,就起身去找老人。但是找遍了附近所有地方,也没发现老人的影子。 “他会不会到老屋里去了?” 老屋很陈旧了。房间里的窗户都紧紧关闭着,整个屋子黑暗阴沉,人走到门前,就会心生恐惧,不敢踏入一步。但是,面对这间屋子,上尉心中却不胜感慨,这就是已经辞世的父亲的家,自己曾在这里度过了幼年的时光。上尉来到屋子背后,敞开着的厨房门正摆来摆去,不停地“嘎嘎”作响。 “可能肖恩老人就在里面吧?” 俩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出于习惯,上尉看了看怀表,时间是整十点钟。俩人穿过厨房,看到在走廊对面有一排房间,其中的一个房间正开着门。那是间小厅,里面很宽敞。房间里陈列着样式古老的家具。房内门窗紧闭,垂挂着窗帘,密不透气,也没有阳光,所以一走进去便觉得一股霉气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厚绒的窗帘与地毯都很名贵,尽管已因陈旧而褪了色。古书摆满了一书架,贵重的紫檀木桌子上,还有书摊开了放在上面。看书的会是谁呢?书面、书架上落满了尘土,书页都已发黄了。小说的封面上,有的签着“雅琴”,有的则是“周剑”的名字。桌子上散乱地摆着钢笔、墨水瓶及烟灰缸等物品。 此地一定是他们的父母聊天、看书,愉快地消磨时光的地方。“噢……亲爱的妈妈……妈妈……”看着妈妈曾用过的珍贵的纪念物,雅琴不禁流下泪来。 他们看了又看,每件物品都勾起他们对父母当年情景的遐想,不知不觉过了好久。忽然俩人想起还要去找肖恩。他们向外走去,一推门,才感到事情不妙。门怎么会是关着的呢? “我们并没有把门关上吧?” “没有,本来这门就是敞开的。” 俩人对看了一眼,都觉察出遇到危险了。 门上光秃秃的,没有把手,也没有门闩及门锁,是用枣树制成的,坚硬得就像一张铁板一样。上尉运用全身的力量,用肩头猛地一撞,就像撞在了石墙上似的,门纹丝不动。 上尉将门细细查看了一番,看见上面有很多印记,像是在以前就曾被人猛烈地撞击过。 “咦?这是什么?”上尉大叫道。 两行铅笔字夹在满是印痕的木板中间,字好像是多年前写的,现在看上去已模糊不清了。 请老天为我复仇。 周秦和瑞琪,一九一七年十一月十五日。 字的下面画着一个十字架,再下面又有一行日期,俩人一看,都大吃一惊。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五日 “一九三七年……就是今年嘛!十一月十五日……那不就是今天吗?” “谁……谁干的?莫非……” 上尉窜到窗前,将窗帘一把扯开。“啊?怎么会这样!” 窗户是封死的,是用砂子和水泥填在玻璃窗和外面防雨板的中间封上的,非常牢固。 他发了疯似地狂奔到其他窗户跟前,一把扯掉窗帘。可恶,窗户同样叫水泥封上了。其余的两个出口,也被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噢,这间屋子很久以前就被封死了门窗,目的就是为了关人。这根本就是一间要人命的密闭牢房啊!一旦有人进入这间屋子,就再也见不到天日,直到被活活闷死。 原来他们的父母就是陷在这个房间里,惨遭杀害的。 俩人的父母在临死之前用铅笔在门上留下字迹,他们深感没有任何希望能再活着出去了,因此向老天祈祷。“请老天为我复仇”然后,将俩人的名字及遇害的日期写在上面。这是他们对那阴险歹毒凶手的诅咒。 如今,上尉和雅琴,他们二人的儿女,亲自看到了父母死前留下的字句,清楚自己也同父母一样遭到恶运,被关入了这间杀人的牢狱之中。 啊,就在同一个房间里,先是父母横遭惨死,随后他们的孩子也大难临头了,更巧的是,时间在同月同日,只是中间隔了二十年…… 但是,门究竟是谁关上的呢? 上尉再用肩头拼命地撞门,但骨头都要撞碎了,枣木门仍旧动也不动。 “噢,爸爸,这扇门相信你也曾拼命地撞过,但却徒劳无功。如今相同的命运降到你儿子头上。我死不足惜,可是,怎样才能使雅琴得救呢?” 上尉双眼布满了血丝,他已撞得筋疲力尽了。 “一定是孙鸿良,在这个房间里谋杀了我们的父母。而现在,不会又是他将我们关在这里吧?但他早已经被人杀死了。那么,是什么人干的呢?可能还有‘隐匿的敌人’,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此人蓄谋已久要谋杀我们,他得知我们今天会来这里,就抢先写好了最后这行字,然后就偷偷跟在我们后面,当我们正专心地检视父母遗物时,他乘机将门悄悄关上,策划让我们也在父母遇害的同一天被人杀死。这人会是谁呢?” 上尉冥思苦想,仍旧想不出来,他气呼呼地再去撞门,还是没有任何转机。也许会有别的出口可以逃出去?他们到处搜寻,壁棚、长椅、地毯下面都翻了个遍,就连一个老鼠洞也没看见。他们敲打了几下四周的墙壁,每个声音都是一样的。向他们表明内部绝没有空隙可寻。 “雅琴,我真不该带你来此地。是由于我的连累,你才会被关入这个残酷的牢狱中,我犯了个最愚蠢的错误,真是追悔莫及!你能原谅我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什么苦难……即便是死我也毫无怨言!” “不,我们绝不能死!若是在战场上为了国家,壮烈牺牲,那是义不容辞的。而在这个小屋子里,被一个不敢露面的卑鄙恶人闷死,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老天会保佑我们的。你的部下那些伤兵见你失踪,一定会担心你的安危,他们会找到这儿的。” “他们是会找我,陈处长也会出动探员搜寻我们。但是我们是悄悄来的,路上还尽量躲避别人的注意,所以不会有人知道在这里能发现我们,何况,这间老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有人知道呀,肖恩!” “肖恩确实来这里上过坟。可惜,他已疯了,也许他早已被恶人们关了起来,或者说不定已被杀死了呢。” “唉,那如何是好?” “敌人无非是要活活饿死我们,或是前来把我们杀死。到时候上尉一把拔出了两支手枪说:“只要门缝里有人一露头,我就让他尝子弹!” 第93章 父亲留下的绝言 上尉已急红了眼,他瞪着眼睛,开始守候,但是,怎么等也不见歹徒露面。 他在门前堆了许多桌椅杂物,好让敌人一时冲不进来。 他稳定了一下心神,将壁架上的书都搬开,好再找一找有没有什么路径可以逃生。书架后什么也没有发现。 但是,他搬动书本的过程中,发现有一本书中折了一页露在外面。他随手一翻,只见几行铅笔字写在书上。他只读了第一行字,心就猛烈地跳动起来,这居然是父亲给他留下的亲笔信—— 周剑,我亲爱的孩子: 若老天保佑,使你得以读到这封信,则为父被可怕的仇敌所害的悲惨遭遇,便可告知与你了!周剑,在两个窗户中间的墙壁上,有我写下的被害经过,望你能仔细地去读一读…… “雅琴,这个发现太宝贵了!” 墙上都挂有厚重的帘幕。上尉飞快地冲到两个窗户之间,将帘幕向左右两边一拉,露出了墙壁,几张木板条就钉在墙上。他从火炉上拿了根铁条,将其中一块木板撬开,只见有五六行铅笔字写在墙上。 “这些话,就是爸爸临死时留下来的!”上尉立时悲愤交加,他流着泪读道: 为了使恶人的奸计不能最后得逞,为了使我的孩子能血洗父仇,特留下以下字句。 我和瑞琪在这里已被困四个小时了。所有的窗户及两个出口已全被恶人用水泥封住了。我们俩人已无计脱离此地,这里就将成为我们的坟墓…… “我们的父母同样被关在了这里吗?” “不错,他们写下这些话,是让人们知道他们是被恶人设计陷害的。” “这些字怎么没被恶人抹去呢?” “有帘幕遮着,没被他们发现吧。一定是肖恩老人后来发现了,才在上面钉上了木板条。应该还有下文。” 说话间,上尉又揭开了一块木板,果然如上尉所料,下面也写着: 我是无所谓的,若只我一人,什么危险?就是面对死亡,也无所畏惧。可是,柔弱的瑞琪也受累被关进这牢狱之中,噢,多可怕的毒计!恐惧与绝望使瑞琪无法承受,她已晕倒了。她刚才还在全身心地向老天祈求保佑……唉,看来,老天已舍弃了我们!……瑞琪、瑞琪,请宽恕我吧, 瑞琪,宽恕我吧! 上尉与雅琴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二十年前,上尉的父亲也曾祈求雅琴的母亲的宽恕,正如现在上尉祈求雅琴宽恕他一样。 此刻,对老人当时的心情,俩人都深有体会,雅琴早已泪流满面。很快,上尉又掀起一条木板: 我绝不能放过这个恶毒的敌人,他竟然使毒计将我深爱的瑞琪关进这个人间地狱。即便我丧生此处,我的灵魂也会仇恨他,诅咒他! 我是难逃一死了。不过,我还有心爱的儿子为我报仇。周剑,我的孩子,你一定要牢记为父这段血海深仇。为你的父亲报仇啊…… 父亲当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愤恨之情,上尉现在亲身感受到了。他一咬牙,又揭开了一条木板: 丝毫获救的希望也没有,我们二人就要被活活埋葬在这个地狱中了。手中的枪也没有丝毫用处,根本没有敌人来进攻,我们只能坐在这里等候死神的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正渐渐向死亡靠近。我们已感到黑暗中死神正在咧嘴向我们狞笑。现在,只有怀表在滴嗒滴嗒地响着,每响一声,我们的生命就随之减少了一分。 真是恐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瑞琪已倒在了我的脚边,已不省人事…… 听到这里,雅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此刻她正亲身体会着母亲当时的心境,而对这种情景,她怎能不悲痛万分! 上尉一言不发,他再撬起一条木板: 什么声音,好像从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难道耳朵出毛病了?还是神经出现了幻觉?不,不是,真的是脚步声,有人在走动。贴着墙听,声音更清楚了。来了!是攻击我们的敌人来了吗?那正好!与其在这里静悄悄地等死,还不如与他们拼命更痛快些!咦,好奇怪的声音,是在掘地挖土,嚓……嚓,声音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唉,又消失了…… “太难受了,敌人到底想怎么样!”雅琴浑身颤抖着,急着听下文。很快,上尉又掀开一条木板: 那奇怪的声音时停时续,持续了大约一个钟头,他在搞什么名堂?神经紧张得都要承受不住了。总算停止了! 不好,又有声音了。有人进了房间,落地极轻,就在门那边……是一个人。没错,是他!这是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唉,快写不下去了……朝厨房那边走去了…… 又响起了掘地声,有石头撞在镐头上的声音……这是打碎玻璃的声音,先写到这里吧,情况很危险……唉,又走到外面去了,好像是爬到了屋顶上,想干什么呢?…… 在那种极端的恐惧与焦虑的煎熬下,父亲还坚持在墙上写字,上尉已深切体会到父亲留字时的心情。 读到这儿,上尉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雅琴侧耳倾听,紧张得浑身打战。这时,上尉突然停止了诵读,雅琴也凝神细听,一种奇怪的声音正从外面传进来。正如墙壁上描述的情况那样,这竟真的是脚步声! “听见了吗?”上尉问道,声音非常轻。 “听见了,在院子里……是脚步声!”由于害怕,雅琴面如土色。俩人凑在一个窗口下,留神倾听,院子里的确有人走动。不久,脚步声朝厨房那边去了。过了片刻,响起挖土声。 “听着像是在用十字镐挖土,这正和爸爸听到的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这个神秘人将他们的父母关在此地,现在又对他们实施同样的方法。 掘地声时起时落,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如果是挖坑的话,挖的该相当深了。 “嗯,停下来了!” “还会再继续的!” “嗯,没错,……这是和水泥的声音,听起来够硬的。” 接着,是有玻璃被打碎了的声音,像是厨房的玻璃。也许从那个地方,有什么人潜了进来。 第94章 情愿和你一起死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只握着短木棒的手,随后,那只手拉起了天窗,然后用那根木棒支好。接着,手也不见了,根本没见到那人的面容。随着一阵脚底擦在地面上的“喳喳”声,那个怪人离开了。 “会是谁呢?” “不知道,说不定爸爸会写在墙上。” 最后一块木板终于也被上尉揭开了。前面几段话,都是在事情发生的同时,边听边写下来的,而这最后一段话不是这样,那是在事情发生过后,通过回忆写下来的—— 周剑,我的孩子,现在爸爸可以安下心来继续了。刚才的局势太紧张了,而现在敌人已离开了,这里只有我们俩人慢慢等死了。我就好好把握这段临死前的短暂时光,尽量详细地记下刚才事情的经过。 从那时起过了不久,天窗又被打开了些,这一次,大恶贼孙鸿良终于出现了!他在上面向我们俩人俯视着,脸上挂着恶毒的笑容。我瞅着他,心中充满厌恶之情。这时,他将一条绳梯从上面放了下来,一直垂到我眼前,我看到那上面有张字条: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只限瑞琪一人,可以爬上来得救,不然的话…… “什么?绳梯……” 上尉想起来了,肖恩老人的房内,不是曾有过一卷绳梯吗? 今天早上,那卷绳梯,连同手提灯、铅管和花圈一起都消失了。这么说,这会也将有绳梯从天窗放下来吧……正想着,雅琴突然在他耳边说道:“你听……”屋顶上又响起“喳喳”声,那是鞋底与瓦片摩擦发出的声音。俩人一惊,立即抬头向天窗望去。缓缓地,天窗被揭开了,一个人的脸出现在窗口。俩人一见,大吃一惊,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居然会是肖恩老人!那么,刚才的一切,那脚步声,掘土声,也都是出自这个疯老头之手! 他不是深爱着上尉和雅琴吗?他不是他们的恩人吗?从幼年时代起,他就一直保护着他们,为他们搜集照片,难道如今他反而是想杀死他们的凶手吗?怎么会这样呢?他一定是发了疯,被歹徒利用被迫做这种事的。 仔细观察,会发现肖恩老人那从天窗俯视下来的目光痴痴呆呆的,黄色镜片后的双眼,不含任何表情,就像死鱼眼一样。他没有凶恶地瞪视他们,也没有因见到他们而表现出丝毫的快意。 “我在肖恩房中见到的正是那卷绳梯!” 一切都与墙上所记的一样,绳梯下端也有张字条。上尉读了一遍,一字不差。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只限雅琴一人,可以爬上来得救,不然的话……” “哼,今天和二十年前一样,都是只救雅琴一人,不知当时父亲是怎样做的?” 上尉回头又看看墙壁,上面写着—— 我让瑞琪快顺绳梯爬上去,但是,她坚决不肯丢下我,表示情愿和我一起死! “我和妈妈的选择一样!”雅琴大声喊道,她看到墙上的字句更坚定了决心,绝不轻易抛下上尉,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不,绝对不行,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快点逃出这个监牢!” “不,我已下定决心,情愿与你一起死!” “不行,有一线生机也要争取,快,爬上去!” “我绝不会上去的!” 俩人正争执不已,绳梯已渐渐向上移动,十分钟已过,雅琴已没有机会逃生了。 上尉情急之下,纵身一跃,抓住了绳梯。他想借绳梯将敌人拉到天窗口处,用枪打死对方。 但是,只见窗口处刀光一闪,绳梯被割断了,连同上尉一起摔到了地上。上尉仰面朝天地躺着,身上还挂着绳梯。这时,上面传来肖恩“哈哈”的奸笑声,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狞笑,听了,让人感到有说不出的厌恶。也许他正高兴得又蹦又笑,连屋顶都震得颤动起来。 “该死的疯子!” 上尉拔出手枪射向天窗。但肖恩早已将头扭开,这一枪就只打碎了一块玻璃。 又听得肖恩一阵冷笑:“嘿嘿哩,哩哩哩嘿!” 那笑声气得上尉咬牙切齿,但又束手无措。这时,只听上面传来“咔嚓”一声响,天窗被一块厚厚的铁板盖上了,顿时,室内漆黑一片。 “周剑,你在哪儿?”雅琴恐惧地大叫着。 “在这儿,在这儿!” 俩人互相摸索着,走在一起,紧紧地抱住对方。 “吓死我了!” “别怕,我手下的伤兵,还有陈处长,他们都会来救我们的。” “可是……没人知道这里呀!” “他们一定会发现的。” 上尉一手持枪,另一只手紧紧拥住雅琴。该采取什么措施去对付接下来发生的事呢?上尉心乱如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伤兵、安保还有探员会不会发现这里呢?如何才能从这儿逃出去呢?父母不就是在这里死去的吗?这冰冷的牢房,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雅琴浑身颤抖,紧靠在上尉的怀里缩成了一团。上尉一只手举着枪,做好随时应变的准备,另一只手按在雅琴的背上,温柔地抚摩她,鼓励她别害怕。 “噔、噔、噔!” 铁板盖被肖恩用钉子钉死了,这下,不仅没了光线,而且也不透气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几个小时,二氧化碳就会将这间屋子充满,俩人便会活活闷死。 “这里有盒火柴,雅琴,你来帮我一支一支地划着。” “做什么?” “也像爸爸那样将遗书写在墙上。” 他拿起一支铅笔,接在父亲遗书的后面,咬着牙写道: 周剑和雅琴,在此地被肖恩所害。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五日 写完以后,他才发现后面还模模糊糊地写着一行字,那是父亲遗书的最后一行。他正想凑上前看时,火柴却熄灭了。 “糟了!” “出什么事了?” “父亲的遗书还剩一行字呢!因为太模糊了,所以没看到!”“读一读!” “好,……没有火柴了。” “哎,一根都没有了。” “都用完了?” “唉!”雅琴垂头丧气地长叹一声 “别急,也许会有火柴从盒子里掉出来呢,找一找再说。” 黑暗中,俩人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但摸到的火柴全部已经烧过了。 “找不到了!”上尉失去了信心。 第95章 从死神手中逃脱 “不,一定会有的!” 雅琴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在关键时刻,却很有韧性,仍坚持在地上不停地摸索。不久,她一声欢呼:“找到了!真的,这根没用过!” “真的!来,这是火柴盒,划亮它!” 雅琴摸到了盒子,在上面轻轻一划,明亮的火光出现在眼前。凑到墙边一照,上面果然有一行字,但是模糊不清,看不出写的什么,俩人瞪大双眼,全神贯注地看着。 短短一根火柴很快就要烧完了,火苗已移到了雅琴纤细的指尖,但是她仍忍着火烧的疼痛,儿乎要把眼睛贴到墙上去看,费了好大劲儿才看出来两个字,这两个字写得有气无力,非常撩草。 窒息……煤气…… 火柴终于燃尽了。 “窒息……煤气……。是爸爸他们呼出的二氧化碳将自己闷死了?但是,只我们两个人呼出的二氧化碳,要将这么大的房间填满,那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呀!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还是有希望获救的。” 上尉用极为肯定的语气对雅琴说,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但是,他立即想起了放在肖恩老人壁厨里的那条长长的铅管,“啊呀!那铅管是恶人用来连接厨房外的煤气管道的,然后他再把铅管拖到房顶上,从天窗塞进来,将煤气放进屋里!刚才就是为了挖煤气管道,才会有掘地的声音呀!” 果然,这时只听“嘶嘶!”的声响,肖恩老人已扭开了煤气管道,不久整个房间就会充满煤气。 “嘶——”这要命的声音越来越响了,顿时一股浓烈的煤气味钻人鼻孔,没有希望了! 俩人越来越紧地拥抱在一起,心中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觉得并没有太多的痛苦,只是头有点昏沉沉的,精神恍恍惚惚的,人也飘飘然了。接着,睡意越来越浓,好像自己骑着白云,在时起时落地飘动,又像是乘着雾在一片极美的蔷薇花丛中畅游…… 俩人紧紧拥在一起,好像生怕被人分开,这种腾云驾雾,自由自在的感觉是多么的幸福啊! 不知过了多久,是几分钟,几小时,还是几昼夜?上尉突然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 他的头仍感觉昏沉沉的,似乎仍留在梦中。他向四周看了看,不由得一脑子疑惑。 “这是哪里呀?” 他发觉自己并没有置身于那个令人窒息的屋子里,而是在庭院当中的浓密的树荫下。这里春光明媚,空气清新,使人神清气爽。树下有两张长椅,他就躺在其中的一张上;另一张长椅就在身边,上面安安稳稳地躺着熟睡的雅琴。俩人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两只盛满清水的玻璃杯放在上面,在上尉眼中,那水就像是美妙的琼浆玉液。 他忽然间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就颤微微地撑起上半身来,伸出手去想端水喝。这时,旁边屋子的门被人推开了。 “是肖恩?还是另有敌人?” 上尉的意识本来还很朦胧,这时猛地警觉起来,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位英俊男士,上尉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他警惕地注视着对方。那男士看着他,亲切地说道: “你醒了吗?” 说着,就端水给他。他的神情和声音是那样的温和,上尉立即凭直觉断定他不是敌人,于是就接过杯子将水喝了下去。 那冰凉的水就像生命之泉一样,上尉喝了一口,立时精神一振:“谢谢……雅琴也没什么危险吧?” 这句话一说完,他又感到一阵浓重的睡意,眼皮禁不住往下沉。想必是那杯水中放了效力很强的安定药。 上尉极力想睁开眼,但还是渐渐沉人梦乡。当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虽然感觉还有些头痛,但是头脑已完全清醒,身上也恢复了一大半力气。 “我真的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了……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救我的是谁呢?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雅琴像是也喝了那杯水,又沉沉人睡的,她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安详,淡淡的树影投落在她那白皙的脸上,还轻轻地摇动着。两个杯子都已空了。他慢慢地站起身,轻轻晃了晃脑袋,试着向前迈出了几步,两腿也已恢复了。这时,他才看清楚,面前的房屋就是父亲的故居,也就是将自己关在里面的那座老屋, 看来,终于有人发现我们被关在那个房间里,把我们救出来了。是手下的伤兵,还是陈处长呢?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见有人来呢?他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伤兵和陈处长,就连探员的影子也一个没看见。他只好又回到原地,朝着院子里的树林慢慢走去。 这时,他终于发现,有个人正在一棵大树荫凉下的藤椅上坐着打盹,一本书放在那人的膝盖上。“原来是刚才给我端水喝的那个人。”那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他虽然面色苍白,但身体显得很健壮,宽宽的肩膀,就像一个运动员。 那人很讲究穿着,衣着和领带搭配得很得体。上尉看看他膝上的那本书,书名是《塞兰克林自传》,一顶帽子落在他身边的草地上。 上尉在他面前站住,那男人睁开双眼,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我怎么睡着了?真抱歉。因为我总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所以一有闲工夫我就补上一小觉,不管办多么重要的事都是这样。” “你和拿破仑有一样的习惯嘛!” “不敢,不敢,哪能和拿破仑相提并论呢?”男人笑了笑,又问:“怎么样?周剑上尉,是不是完全恢复精神了?雅琴是不是还没醒?” “谢谢你救了……” 他的话刚一出口,就感觉不对劲,这个陌生人怎么知道自己和雅琴的名字呢?他正感到奇怪,男人爽直地笑了起来。 “忘了向你做自我介绍了。这是我的名字。”男人将一张名片递过来: 东洲星光侦探事务所 郎小白 。 “噢, 原来你是大名鼎鼎的神探郎先生啊! 谢谢您救了我们!” “以后再告诉你详细情况吧。黑巨人亚朋是我的老朋友了,因此他会找我帮忙,我在你的房间里查看了一下,日记中记着你要在十一月十五日这天来扫墓,所以赶到这儿来,在杂树林中藏了起来。但是,你们来扫墓的事,肖恩老人也知道了。因为当你看见肖恩怀里捧着花圈的时候,曾经自言自语道:谢谢你,明天,我和雅琴也会去的。” “于是,肖恩就抢在你们之前,先到坟上放好花圈,然后在屋子里藏起来,见你们进了那个房间,全身心都投入在父母的遗物上,这时,他就偷偷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这以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那就是他想用煤气毒死你们。” 第96章 下水道里的机密 郎小白的判断简直比亲眼所见还要明白。 “不过,肖恩并不只是为了杀死你们才装疯的,他还有更大的阴谋呢!这个阴谋关系重大,不是陈处长和安保局这些人就可以解决了的。这是一桩罪恶的大阴谋!他装疯的计划,已经接近尾声,计划内容是国家一项最高机密。一旦让他的阴谋得逞,国家势必会遭到巨大损失,我得知了这些情况,实在忍耐不住,所以就决心插手管一管。” 郎小白的双目闪闪发亮, 浑身充满正义的热情与斗志,他全身心仿佛都燃烧起来。 郎小白接着说:“肖恩把铅管接到了埋在厨房下面的煤气管道上,想用毒气至你们于死地。二十年前,坏人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害死你们父母的。” “你连我们父母是如何遇害的都知道了吗?”上尉望着郎小白,满脸的不可思议。 郎小白一笑,回答道:“知道,知道,什么事情我都能知道!那墙壁上都写了些什么,我也大致都清楚了。” 这个人究竟有何来历?就好像个千里眼一样。上尉还在惊讶不已,这时,墙外传来了汽车开走的声音。 “听,肖恩老家伙逃跑了。他乘坐的是辆出租车,而那辆车司机却是我手下人假扮的,这样,我随时都可以知道肖恩逃到了什么地方。好了,我们去雅琴那里看看吧,她也要醒了。” 雅琴清醒过来了,他们扶她到房间里略加治疗,她便完全恢复正常了。他们仍旧让她在长椅上休息,然后俩人来到了地下室。 “一千八百袋金块本来是被孙老头藏在这个地下室里的,后来好像又被他运往别处,只是他究竟是怎样将金块运出去的呢?” 郎小白开始检查每一个角落,最后发现秘密原来在那个通风口上。“我知道了,他是通过这里运走金块的。” 俩人钻过通风口,发现出口设在了院子中的露台的旁边。郎小白锐利的目光审视了片刻,然后,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上尉跟在他的后面,俩人穿过院子中的树林,来到林间一个小小圆形水池跟前。水池中央,立着一尊裸体的小神像,他手中捧着一个贝壳,泉水正从里面喷出来。 郎小白一直凝视观察那尊小神像,过了一会儿,他双手攀住神像用力向左一转,那神像动了起来,连同大理石的底座一起转到了左边。 “原来机关在这儿,等着瞧,水一定会往下沉。” 池子里的水面果然渐渐下沉,不一会儿,就见到池底了。底部铺着红、白两色的大理石,组成多种图案。一个铁环就镶在中间。 郎小白伸出一只手握住铁环,用力向上一拉,一个30米长、25米宽的洞出现在眼前。 “这个洞是和地下室相通的,金袋子就是从这洞中运出去的。你瞧,洞口上方有根铁丝,这根铁丝从洞口一直伸到了下水道里面。铁丝上有钩子,孙老头就把装金块的袋子挂在钩子上,再拉动铁丝,于是就像空中吊车一样,金袋就沿着铁丝滑进下水道去了。这样,地下室中的金块就神秘地消失了。” “实在太妙了!这样说来,如果能找出铁丝最终通到了何处,那就等于找到了金块的下落,对吗?”上尉说道。 “只可惜下水道里空间太小,钻不进去。必须沿路面找出铁丝出现的位置才行。” 理论上,下水道应该走直线。于是俩人便顺着下水道方向的延长线走去,一直走到墙根,再翻过墙,外面便是一条宽阔的公路。再顺着公路向前走,就来到了东江河边卸货的广场上。因为战争的缘故,这里已不再装卸货物。岸边用来办工的房间也都门窗紧闭,场上堆满了建筑材料。其中有一间房门打开,只见里面零乱地放着一些建筑工具,十字镐、木梯、手推车等等。 郎小白打着手电筒,细细地察看每个角落,最后一指天花板,说:“看,找到了,这就是!” 那上面吊着一根铁丝,还有许多铁钩子附在铁丝上。 “下水道里的铁丝一直伸到这来,装金块的袋子就由铁钩子挂着运到了这里,然后再把金袋装在手推车中运往船上。” “这样的话,那金块已经被运往……” “可能已被运往国外了。” “所有的都……” “不错,我们发现得晚了点,太可惜了。若能早一天,也许还能阻止,只差一步!”郎小白遗憾不已。 “这一切,您是怎么发现的呢?” 听到上尉的疑问,郎小白笑了笑,就从衣袋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上尉。那是《富兰克林自传》,就是他在树林中打盹时,膝盖上放着的那本书。 “你把这个地方读读看。”郎小白指着其中的一页说。 上尉连忙读道:“我们(富兰克林)每天都到挨着我们的巴席村去,那里美丽的庭园中有一个小水池,我们就从水池中汲水,这湾池水汇集了从四面八方流来的好几条小河的急流,但池中的水却从来不会涨满而溢到池外来…… “这里究竟设置了怎样的机关呢?我为此感到惊奇。有人知道我对机械怀有特殊的兴趣,就将我领到池边,对我进行说明。原来将水池中央的那座大理石雕像向左转45度,就会露出池底的下水道口,这样,水就可以顺着下水道流到东江河里去。孙老头改造了下水道,使池中的水沿别的方向流走,而原来的下水道就被他用作了运送金袋的秘密地道了。 “我是在肖恩的房间里发现这本书的。那个家伙为什么会读这本书?我为此感到奇怪。于是就随手拿了它装在了衣袋里。在林子里闲着没事,就拿出来翻了翻,竟意外地知道了这个下水道的秘密。” “原来如此。那么,肖恩也是看了这段描述,得知了下水道的秘密,于是就起了不良之心,想独吞这些金块了?” 不知为什么,郎小白没有正面回答上尉的这个问题,只是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他。 河面上一艘小汽艇引起了郎小白的注意,那甲板上,船头上都没有人。不,可能整条船上根本就空无一人,让人看了,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第97章 三个解不开的谜 “上尉,我们去看看那条船。”郎小白说道。船尾处写有这条船的名字:“浓霞103”。 俩人穿过堆满乱七八糟的空油桶、船具和破箱子的河岸,这才来到船边。他们从甲板上的人口走入舱里,只见昏暗而脏乱的船舱中正睡着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虽然年纪还很轻,但是非常魁梧,是个结实的水手。他一觉醒来,瞪着俩人直发愣,不住地用手去抓蓬乱的卷发。 郎小白递给他二十金元的纸币,那人立即一把抓过去,很快塞进了衣袋。 “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这一带有最近才来的船吗?” “有,有的,是艘机帆船,昨天才开走的。” “船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黑林112。” “有几个船员?” “有两个男的,还有一个女的,好像是E国人,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当然,我也没跟他们说什么。” “那条船走前装了什么货?”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不停地装货,晚上都不休息,今天一大早就开走了。” “是往上游去了,还是往下游去了?” “下游。” “噢,谢谢!” 俩人很快下了船。可是,郎小白连连摇头。 “有什么问题吗?”上尉问道。 “不,没什么,不过,刚才那人,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没什么嘛,不就是个一般的船员吗?” “我看也是,不过,还是有点不一般。他的声音和眼中的神色…很古怪。” 郎小白一直在摇着头,但好像关系也不太大,便直接返回古宅了。 这时,载着肖恩的那个改扮的出租车司机,正好也回来了。“老板,我回来了。” “让你受累了,肖恩去了哪里?” “火车站,他买了张票上火车了。” “他去什么地方?” “江口。” “很好,知道了。” 郎小白不断地点着头。 “运走金块的是‘黑林’号机帆船。船上都是E囯人,有两男一女。船已经朝江口开去了,肖恩也赶往江口,他们狼狈为奸,合谋盗取金块,他们策划了将金块偷运到E国去的阴谋。事实就是这样,对不对?郎小白先生。” 郎小白没有回答,他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片刻,他毅然打定了主意,立即开始迅速行动起来。 他首先是将雅琴乘车送到临时陆军医院去,请军医为她治疗,并拜托护士长多加照料,让她在这里能够静心疗养。 雅琴险些丧生在那间老屋的密室中,她的精神受到严重打击,但在镇定剂的作用下还是安然入睡了。 “拜托你,这个房间绝对禁止外人进入,并转告她,若有来信,除了周剑上尉的以外,其余的绝不能写回信。” 郎小白再三叮嘱,请护士长千万小心,然后就叫来了黑巨人亚朋。 亚朋一见到郎小白,那张伤残了一半的脸,立即笑逐颜开,“亚朋,亚朋”地叫个不停,那样子就像是忠实的狗见到了自己的老主人一样。他心中无限欢喜,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心中不知有多难过,急得直用一只大手抓自己的喉咙。 “哎呀,又见到你了,亚朋,真是太好了!伤口已不疼了吧?那就好。” “亚朋,亚朋……” 亚朋感激得热泪盈眶,不停地点头。他就像忠犬对待主人那样,对待上尉,但是他更将郎小白奉若神明。也许是因为郎小白曾给过他很大的恩惠吧! “亚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跟我们去吧?” “亚朋(当然)!”能为自己的大恩人效命,这似乎让黑巨人亚朋感到无比的欢欣他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亚朋跟着郎小白和上尉,一起来到了东江河边的一处码头上。 “听着,你从今晚九点钟开始,就在这个地方守望,我会给你准备食物和水。要对河的下游多留神。也许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也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不管怎样,从九点以后,就得仔细盯牢了!守在这里一步也不能离开,直到我回来。如果这期间真有什么事发生,你就见机行事!” “亚朋(遵命)!” “尤其对肖恩更要注意。如果真的看到他,不管情况如何,你要立即把他抓住,弄回来再说。不过,我们需要活口,你千万要当心,别用力过猛把他给弄死了。” “郎小白先生,请问你……”上尉插进来一句话:“肖恩既然已逃出虎口,他还会主动送上门来吗?” “那可难说。这个奸贼,他的鬼主意多得很!何况,他们行动的老巢就在这个码头上,说不定乘人不备他又会溜回来呢!因此叫亚朋在这里进行监视是非常必要的。” 亚朋奉命留了下来,两个人则回到了古宅。然后大约九点钟.俩人又乘车向江口奔去。 汽车飞快地跑着,郎小白一直坐在车里抱腕沉思,也许正在考虑接下来行动该如何继续下去。 上尉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最后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他毅然问道:“郎先生,有三个问题,就像三个解不开的谜一样,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郎小白温和地说道。 “第一个问题是, 那天上午七时十九分,究竟何人被人杀死了?当时,此人正在给我打电话,我从电话里清清楚楚听到了他的惨叫声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遇害者是谁?尸体又在哪里?这就是第一个谜”。 郎小白望着上尉,没有说话,眼中的神情非常复杂。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肖恩的。孙老头将父亲及其爱人关在老屋的密室中秘密杀害了,肖恩立誓要报复孙老头。而且,他从我和雅琴小的时候起就一直爱护我们,还为我们搜集照片。他与父亲应是挚交好友,但是,从孙老头死去的当天起,他就开始变得完全疯狂了。再三地对我和雅琴下毒手,最后还对我们进行诱骗,终于把我们关进了老屋的密室,就想用煤气毒死我们。为什么他的这些举动会与敌人孙老头同出一辙呢?即便他发了疯,也不至于会变得这么心狠手辣呀!简直就换了一个人!这么多年的朋友竟然会变成敌人吗?以上是第二个谜。” 郎小白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也许这个问题郎小白也无法解答吧。 “第三个问题,就是‘金三角’这几个字。究竟这里面有什么含意呢?直到现在,无论在哪,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会和金三角有关。那句话,我想一定含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郎小白还是看着上尉的眼睛,依旧保持沉默。不知他是在探寻答案,还是与上尉一样,对一切都感到疑惑不解。汽车仍一路飞驰着。 上尉无奈,最后也只得沉默下来。 良久,郎小白才开口讲话,声音非常平静。“有很多事情,还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不过找到那一千八百袋金块的下落,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只要能成功地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刚才你提出的那三个问题,也就会迎刃而解了。如果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找不到,那么就无法找到金块了……” 说到最后两句话,他似乎已经是在自言自语了。 第98章 被他们的奸计骗了 俩人到江口后,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郎小白片刻也不休息,马上又出去办他的事了。过了一会,他便回来了,脸上神情很是高兴。 “一找就找到了。有个老人,很像肖恩,在一家名为珊瑚的旅馆中投宿,我还得知了他的房间在三楼。听旅馆中的人说,他看起来疲备不堪,已经上床休息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搬到那里去住吧!” “不行,肖恩认得你,而且,你又装着假肢,他很快就会发觉的,还是我自己搬到那里,对他进行监视。一旦有什么重要情况,我就给你打电话。” 郎小白来到珊瑚旅馆,在一楼开了房间。 第二天,快到晌午时分,郎小白的电话打了过来。 “今天早上,肖恩先去了邮局,然后就来到东江河边呆了一会儿,之后又转到了火车站,在那里有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与他碰头,那女人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相貌如何,看不清楚。肖恩与那女人一起回的旅馆,此刻正吃着午饭。还有,他们是在三楼的房间里吃饭,而没有去饭厅,想必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到现在就这些情况,稍后再联络。” 大约在四点钟,郎小白又打来电话:“东江河边的街头上,有家悦来茶馆,你即刻赶到那里去。” 上尉挂了电话,立即前往。赶到指定的茶馆一看,郎小白早已在那里等候了,俩人立即往河岸那边去了。 “你看,在那边……” 上尉朝郎小白所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里站着的正是肖恩,与平时一样,戴着一幅黄色镜片的眼镜,一条红色的围巾裹住了他的半张脸,他正在河岸的码头附近来回踱着步子。 “他像是在不停地朝河面看。” “他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是在等着即将到来的“黑林号’机帆船。……唔,来了一个女人。是她,她就是我在电话中提到过的那个女人。” 郎小白小声对上尉说着。俩人很快到暗处藏好,进行察看。 那个女人,仍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她的相貌。她的身材高大健壮,胸围很宽。她来到肖恩的跟前。将一张纸递给了他。 “是电报啊!”郎小白说。 “他去邮局,也许就是为了查询有没有电报吧?” 肖恩一边与那女人谈话,一边向河面眺望,显然是在等船开来。但是船一直不见踪影,俩人开始慢慢地踱步,肖恩在纸上写下些什么,递给了黑衣女人。黑衣女人就朝街市的方向匆匆忙忙地回去了。肖恩留在河岸上,又开始踱来踱去。 “他给那女人的纸上写了什么?我们要不要追上去,把纸条从那女人手里夺下来?” “不成,不成,那会惊动了他们,反而对我们不利。我自有办法。现在我暂时离开一下,马上回来。你呆在这儿别动,直到我回来,要对上游多加监视,机帆船黑林号定会来,千万别让它跑了!” 上尉一动不动地在这里等了好久。河面上,许多船只来来往往。但“黑林号”一直没露面。这个时间,应该早就到了呀,上尉心中不由暗暗着急。这时,河面上传来了“砰砰!”的声音,他伸出头去一看,只见上游果然驶过来一条机帆船。 “啊!正是黑林号!” 上尉心中一紧,愣了一下。船以很快的速度滑过水面行驶过来,激起一道白浪。甲板上坐着两个男人,正叼着烟斗,一付悠然自得的样子。虽然没有见到船上有什么货物,不过船的吃水量却很深。 “黄金的体积小,可以藏在船舱中,不过由于黄金很重,船才被压得有很大一部分沉下了水面。”上尉认定绝对没错,黄金一定就藏在船内,他的心不禁剧烈地跳动起来。船直开到他的眼前停了下来。两个男人将船尾系着的舢板解开,跳到上面,然后就朝岸边划过来。 肖恩打量了几眼四周,就跳上了小船。他向船底一趴,两个男子立即用帆布将他盖住,以免让人看到,然后就摇着舢板回去了。 “不好!肖恩这老家伙要乘这条船逃跑了!郎小白怎么还不回来?”眼看着肖恩乘舢板到达机帆船上,那船便立刻飞快地向下游驶去,一眨眼的工夫,就从下游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了。直把上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糟了,肖恩跑掉了,金块也全被运走了。见鬼,郎小白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上尉焦急万分地等着,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郎小白总算回来了。 “有船来吗?” “来过了,肖恩乘船逃跑了!” “果然如我所料……好了,以后就靠我们了,追上他!” “坐船追吗?” “不,乘车沿河岸一直到下游去,中途向安保局报告。 俩人先回旅馆,将旅馆费用付清,然后便飞快地开着汽车注下游驶去。公路修筑在河边的绝壁上。在这样险的路上驾车疾驶,是很危险的事,不过前面等待他们的将是更艰险的任务。 汽车风驰电掣般从乡镇一穿而过,很快,开到一家小店前停下。 “如果到今晚十二点钟我还不回来,就不必再等了,开车回东洲好了。”郎小白向司机吩咐道。然后就和上尉一起顺着小道走到了河岸下面。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他们来到了河边,只见河边系着一条舢板,附近还有座建筑物,看起来像座别墅。此时大约已是傍晚六点钟了,近处的天空飘着一抹晚霞。 “机帆船大约九点左右才能到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它。在它没来之前,还能先好好地睡一觉。”郎小白跳到小船上,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总是很善于利用时间,有点空闲工夫,就马上睡上一觉。他认为这是养精蓄锐的最好方法,这样一来,一旦有事,就算熬上三四个昼夜也没关系。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睡得非常安详。上尉仔细地望了他一会儿,忽然心中有些疑惑,这个神秘的男人为什么能清楚地了解这么多的秘密?还有,他分明知道那三个问题的答案,为何要故意回避? 时间很快过去了,清凉的晚风微微拂过水面,水波上荡漾着一轮银白色的月影。在舢板的前端,上尉蹲着身子,专心致志地盯着上游,还不时地看看表。 九点钟,机帆船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黑林号过来了! 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银波的河面上,慢慢出现了一艘船的影子。上尉回头正要将郎小白叫醒,却见他已缓缓地坐起身来,双眼正注视着那条船。 郎小白驾起舢板迎了上去,他的技术非常娴熟,即使在湍急的水流中逆流而上,速度也非常快,一眨眼的工夫,“黑林号”已近在眼前。这时,他摇桨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低声叫道:“不好,上当了!”又划着小船回到了岸边。 “出什么事了?” “被他们的奸计骗了!” “噢?为什么?” 郎小白没有回答,纵身一跃,跳到了岸上,然后没头没脑地反问了个问题:“请问,上尉,我在肖恩房间里找到的那本《富兰克林自传》,那里以前就有这本书吗?” 第99章 老狐狸设下圈套 “没有,我从未发现。” “看来是才放在那儿的,哼,中计了!回去吧,上尉,你也快点赶回去吧!” “怎么回事?不去黑林号了?” “没用,去也白去,反正我不去了。” “你为什么中途改变主意?噢,你是怕我们两个人不是'黑林号’上那三个家伙的对手吧?” “一派胡言,根本没这回事!因为到那条船上去根本就没有用。” “但是,肖恩就躲在那里,还有金块,都在船上。好,你不去,我自己去!”想到郎小白竟在最后一刻,变得怯懦起来,上尉心中很是愤然,气呼呼地将舢板撑离了岸。 “要去你自己去吧,不过肯定会徒劳无功的。你办完事后,最好尽快回旅馆,我在那里等着你。”郎小白笑了笑,笑容很是奇异,然后他返回旅馆去了。上尉驾着舢板来到“黑林号”跟前,大声喊道:“停船!” 出乎意料地,他刚喊出口,船就乖乖停了下来,甚至还放下了梯子。有两个岁数较大的老船员,傻乎乎地站在甲板上。 “我是陆军部的,要对这条船进行检查。” 上尉高声叫道,口气就像一个军官在下命令。船上的人为他在前面带路、态度毕恭毕敬。船上的每个角落,上尉都认真搜查了,但是,他曾亲眼目睹上了船的肖恩竟不在船上,此外,更没发现什么金袋子。 “这条船开往何处?” “去江口,长官!” “有人在中途上船吗?” “有,长官,有一个人上了船。” “是不是一个老人?他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知道,名字是肖恩·高德基士。” “他人现在在哪?” “他一上船,马上就又下去了。 “噢?上了船,又下去了?” “对。他赶不上火车了,匆匆忙忙把船费付给我们,就又跳回岸上了,长官。” “这么说,他来不是为了坐船?” “对,他是来付船费的。” “什么船费?” “是两天前,他在东洲装的货,长官。” “装的是一袋袋的货物吗?” “是的。” “袋子里面装的什么?” “不知道,不过可真重。” “货呢?” “昨天晚上在南门码头,有条小汽艇前来接应,货物都已卸下去运走了。” “小汽艇的名字是什么?” “蛤蟆号,船员共六个。” “小汽艇去哪儿了?” “装完货,小汽艇就飞快地顺流而下,现在差不多该到江口了。听说肖恩也在那里,等着与他们会合呢!” “哼!”上尉心中暗想道,“这原来是肖恩使的金蝉脱壳之计!他先故意假装要坐船,然后再趁机溜掉。哼,这老家伙真是诡计多端!”上尉气得直咬牙 “你以前早就认识肖恩吗?” “这还是头一次与他见面,不过,我倒是老早就知道,他是为孙先生办事的。” “什么?你说的是孙鸿良吗?” “对,就是他。我们很久以前就为他工作了。” “也运这种袋子吗?” “对的,长官。他可是我们的老主顾了,他在运费上从来不斤斤计较。” “他运的货物是不是一直都是袋子?” “对,全都是袋子,而且都很重。” 上尉不再多问,他心里清楚了,毫无疑问,金块就是被孙老头用这条船运出去的。但是,什么原因使他又改换成“蛤蟆号”了呢?他匆匆忙忙又赶回了旅店,在那里,郎小白正吃着晚饭。 “郎小白先生,船上既没有肖恩,也没有金块。他已用一艘名为蛤蟆号的汽艇将金块运往江口了。” “所以我告诉你到那条船上去根本没用嘛!我们辛辛苦苦赶了这么远的路来追'黑林号’,结果完全是被肖恩的诡计给骗了。这是那老狐狸设下的圈套。” “你又怎么……” “现在没时间多作说明了,快走吧!拿着,这是我给你准备好的晚餐三明治,坐到车上去吃吧!” 两个人从旅店出来,汽车由郎小白亲自驾驶。车一启动,他就加足了马力。 “不是这个方向,这是回东洲的路呀!”上尉慌忙大叫,郎小白却笑起来,说道:“没错,我们就是要尽快地赶回东洲。” “可是肖恩去江口了,还有黄金也被“蛤蟆号’载到江口去了呀!” “你还没能摆脱他们的圈套吗?这些都是他骗人的鬼话,现在他人正在东洲呢!” “噢?” “根本没有那条叫什么‘蛤蟆号’的船,都是用来迷惑我们的鬼话。如果我们真地去追那个见鬼的‘蛤蟆号’,那肖恩肯定要笑破肚皮了。别说是东江没有,就算把全世界都翻个遍,也绝对没有那样一条船呀!” 郎小白一边掌着方向盘,边接着说道:“我啊,是完全被《富兰克林自传》那本书给骗了。肖恩这个老狐狸实在是狡猾无比,他知道这个案子我要插手管上一管,于是就把记载着‘小水池和下水道的秘密’的那页,故意折了下露在外面,这样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接着就引诱我们通过下水道来到东江河边。他将‘浓霞号’停在那里,我上前去询问,就有人告诉我说一条名为'黑林号’的机帆船,夜以继日地装好货顺流而下去了江口。现在一回想,这都是胡说八道。” “那人编出这些鬼话骗我们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家伙可能是肖恩的同党。我们会由秘密的下水道追踪到东江河边,这早就在肖恩的预料之中,所以才安排他的老搭档在船上睡觉。这样,我们就受了那人的蒙骗,于是就为了追‘黑林号’跑到江边来了。” “孙老头以前确实用'黑林号’运过黄金,而这一回,却是条空船,没有装任何货物,只是一个诱饵,使我们白跑一趟而已。我们开汽车抢先赶到江口镇,等从上游来的'黑林号’一到,便驾起舢板迎上去要截住他们,这时,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彻底上了肖恩的当。所以当你坚持要上船查看的时候,我却独自回了旅馆。肖恩早就用钱买通了‘黑林号’上的船员,你去问他们,他们就会按肖恩所编的谎话来回答你。总而言之,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就是为了欺骗我们。” “如果我们上了当,真地闻风而动跑到江口去,他就可以趁这个时机不慌不忙地偷偷将金块运到国外去了,他本人也可以到国外任意逍遥了。” “他的奸计是如何被你揭穿的呢?” 第100章 “浓霞号”上的搏杀 “关键是看到了那个黑衣女人。我曾两次见到她,第一次是她在火车站与肖恩会晤,第二次是两个人在河岸上相互交换纸条。虽然两次都因为她蒙着黑色的面纱而没能见到她的相貌,可是,我总感觉她的身材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我们划着小舢板要拦截‘黑林号’时,我突然记起她以前的确露过面,而且,还是女扮男装的样子出现的。” “在哪里?” “你还记得‘浓霞号’上的那个船员吗?就是他撒谎骗了我们。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不知什么原因,我的直觉中总感到他有点女里女气的。” “是了。你在下船的时候,还一直在摇头呢。” “这件事那时没再细想,不过也没忘了它,一直保留在印象里,后来划着舢板的时候才突然想到,那个船员其实就是黑衣女人改扮的。他们的体态、步伐,根本就一模一样,那女人的身体想必十分强壮。” “也许她就是高露露。”上尉也有所了悟地说道。 “谁是高露露?” “我虽然没见过她的面,但是,从电话中听过她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的确很像个男人在说话,她是孙老头的心腹死党。当谢介夫他们四个人从孙老头那里抢走四百万金元之后,孙老头曾给这个名叫高露露的女人打过电话,命她趁四人睡着的时候,把那笔钱偷回来。可能是这个女人在某个地方开了家黑店,要不就是出租公寓,那四个人在她的地方租了房子。电话里,孙老头告诉高露露,当他们拿着四百万金元回去之后,就灌醉他们,将那笔钱偷回来,然后到约定的地点去见孙老头。” 上尉将他在露台上听来的情况告知郎小白。 “是她,一定就是她!”郎小白兴奋地说。 夜里,汽车开进了东洲,一直开到东江河边的码头上才停下来。料想黑巨人亚朋还应该等在原地。 郎小白吹了声口哨与他联络,但不见任何动静。在月光的照射下,他们在周围找了找,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自然更没见到亚朋。岸边系着一条船,船与河岸之间搭着一条木板。 “是‘浓霞号’”。 “上去看看,没准又能发现由高露露改扮成的船员呢!” 俩人各自拔枪在手,蹑手蹑脚地走上了木板,再走下甲板来到舱口。里面漆黑一片,悄无声息,也许根本没人,舱门也紧闭着。 “喂喂,里面有人吗?“ 他们举手敲了敲门,什么反应也没有。 “奇怪,这情形可不太对劲啊!” 郎小白将手电筒扭亮,里面“沙沙”地窜出一只老鼠来,逃走了。“门开不开!” “俩人一起撞,可能会撞开。” 俩人使出全身的力气,并肩一起用力撞了几下,门闩便被撞断了。郎小白向里迈了一步,急忙把墙壁、床上、床下都用手电筒照了照。只听郎小白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糟了!”他发现有个人正仰面朝天地躺在破旧的铁床上。 “死了!” “是个女人……是不是高露露?” 她穿着船员的衣服,但衣服已被撕得破破烂烂,像是经过一番剧烈地挣扎。屋子里也乱七八糟得使人没有立足之地。 “是高露露,墙上还挂着她的黑衣服呢!但是,这究竟出了什么事?是谁……”上尉的话突然停止,他大叫一声,跑到窗户旁边,将一个发网捡了起来。 “这不是雅琴的发网吗?” 上尉的脸变成了铁青色,他全身都在发抖。 “窗,窗户被打破了。对了……是被扔到河里去了。他们把雅琴绑到这里来了!” “没有这回事。”郎小白非常镇静地说道,“雅琴在哪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嘛!” “但是……”上尉无法再说下去了。 “但是什么?” “在镇里的时候,我曾给雅琴拍了个电报,告诉她万事小心,不要出门。当时,有个女人站在我身边。” “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高露露。你做这样的事真是蠢透了!高露露偷看到电报上的地址了!” “啊呀!”上尉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虽然高露露已经死了,但是,她很可能早已把偷看到的雅琴的所在地,告诉给肖恩了。 “糟糕!在河岸上,高露露曾给过肖恩一张纸条,那上面说不定就是雅琴的住址……”想到雅琴身陷险境,说不定已被肖恩杀害了,上尉脸上血色尽失。他疯狂地冲出船舱,跳到了汽车里。 约半个小时之后,他回来了,还带回了两封电报,说:“都是在雅琴的房间里发现的,虽然上面的发报人都是我,但是,事实上,我只发过其中的一封。 “让我瞧瞧!” 郎小白急切地读道: “万事顺利,切勿出门。周剑上尉。” “我的确拍了这封电报,但是另一封……” “事情紧追,计划有变,即刻返回,今晚十点.于后门相候。周剑上尉。” 上尉恨恨地念道。 “第二封电报到的时候,是几点钟?” “我问了问留守在那里的几个伤兵,他们说电报到时大约在八点钟。雅琴看了电报,肯定在九点钟以前就到后门外去了,然后肖恩就把她绑架到这条船上来了。”上尉说话时,声音都微微发抖了 “事情的确如此。不过,不必过分地担心。你走之后,我彻底检查了这个船舱。现在,已大体上清楚了这起杀人案的真相。 其中的经过是这样的……雅琴不知道这个电报是假的,就在九点钟时来到了后门外。那里早已埋伏着肖恩和高露露,他们当即上前抓住雅琴,将她的嘴堵上,送到了此地。我早已想到有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因此特命亚朋监视这里。躲在暗处的亚朋一看雅琴被两个人绑进船舱,就立即上前救人。于是他闯入船舱,三个人就进行一番恶斗。” “亚朋在这个又暗又小的船舱里大打出手,把这里打得七零八落,所以现在这里才一片混乱。后来亚朋掐住了一个,他以为自己的铁腕掐住了肖恩,谁知却是这个女人,于是这个女人就成了肖恩的替死鬼。你看,连脖子上的骨头都掐碎了,只有亚朋才会有这么大的蛮力。肖恩就趁这个机会,将雅琴往肩头一扛,逃到舱外,又将舱门反锁上了。” “那接下来,雅琴情况又如何?” “她被肖恩扛在肩上带走了,亚朋将玻璃击碎,前去追赶。” “他们是跳到河里去了吗?” 第101章 恐惧又慌乱 “他们并没有跳河,他们是从窗户外边的一条狭窄的走廊离开的,亚朋也是从那里去追肖恩的,我们也立刻出发去追他们。” “可是,到哪里去追呢?” “你看!破窗帘上插着一根金别针,上面挂着张名片。亚朋曾因立战功而获得了勋章,这金别针就是勋章上的金针。这地方有这个金别针,就证明亚朋的确来过这个船舱,还有,你看这张名片!” 郎小白拿出这张名片,只见上面写着:石月明·东洲市仓桥老街18号 “这一定是肖恩隐身的老巢,不然就是他同伙的所在地。” “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这个自然!好在离这儿不远就是仓桥老街。”俩人立即上车出发。 郎小白和上尉驾车向仓桥老街驶去。 这是一条比较狭窄的小街,而且离孙老头家非常近。18号是座很大的公寓,看起来年代很久了。 两人在凌晨两点钟到达了这所公寓,此时人们大多都在沉沉地酣睡。他们按了半天门铃,却始终没有人开门。 两人按捺着心中的焦灼,耐着性子等了很久,门还是没人开。 “走,去找找有没有后门。” 他们正想向房子背后绕去,忽然,门边探视用的小窗口打开了,一个男人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敲门,有何贵干?” 这个人说话语气很生硬,看来他是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门铃吵醒了。 “我们要见石月明先生,有重要事情。” “我就是石月明。” “啊,你就是?” 出来开门的竟是总管,俩人都有点意外,因为东洲的大公寓中,都设有门房,里面有看门人。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石月明心存戒虑,谨慎问道。 “我们是安保局的。” 看到郎小白向他出示的安保徽章,石月明才将门打开,让他们进去,脸上还是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灯光下细一打量,石月明是个身材矮小的白胡子的老人,看起来似乎性情很温和。 “两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们要问你一些事,希望你认真回答,不要有任何隐瞒,可以吗?” 郎小白板着脸说,神情极为严肃。 “我们要调查一个老人.他叫肖恩·高德基士。他的有关情况,你都知道些什么?希望全部说出来。” “哦,有关他的情况……你们对他有什么怀疑吗?不,他是一位非常仁慈的人,比任何人都待人更亲切、更和蔼,他绝不会招惹来安保的调查。” “你误会了,并非我们对他有怀疑,也不是要逮捕他。恰好相反,我们深更半夜到处寻找他,就是为了保护他,以免他被坏人伤害。” “哦,难怪呢……这我就清楚了。今晚上他看上去神色异常恐慌,不像平时的他那么沉着稳重,弄得我也非常吃惊。原来他是遭到了恶徒的恐吓,而两位先生是为了保护他才来这里的,对吧?” “嗯,是这样的。今天晚上肖恩到过这里吧?” “来过,他大约是在深夜一点来的。” “现在他还在这里吗?” “不在了,他只逗留了片刻,就走了。” “他提起要到哪儿去吗?” “没有,没说过。” “老人家,一定不要有所隐瞒,肖恩老人他带着什么人没有?” “没带,不过他好像提到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什么人。” “他所说的是不是个女人?” 石月明沉默不语,显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最后,郎小白说道:“那是位女士,这点我们调查当局已很清楚了,肖恩老人就是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让那位女士藏身。” “你所指的那位女士是谁?” 石月明以一种试探的眼神看着郎小白。 “她就是孙老头夫人,也就是孙鸿良这位大银行家的遗孀雅琴夫人,坏人不停地迫害她,她已走投无路。肖恩老人很为她担忧,一直保护她。” “我们必须找到肖恩老人,帮他保护雅琴夫人,这是我们安保的职责。”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石月明这时才放下心来,说道:“其实,我在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肖恩老人。我早先是在殡仪馆工作的,那时他就经常在经济上接济我,不知给了我多少恩惠。后来我上了年纪,不能做事了,他就找了这所公寓,给我介绍了这份总管的差事,由此可见他待人多么亲切厚道了。到如今,他还经常来我这里,跟我一起话话家长。” “你们谈天时,他可曾对你谈起过孙鸿良或周剑等等这些人呢?” 郎小白又问道,同时向上尉使了个眼色。 “我们之间什么话都谈,他经常行善,而且从不留名,要么为孤儿院和敬老院捐款,要么就四处资助穷人,他真是个大好人,大善人!这回他又保护已故主人的遗孀,为此也吃了许多苦吧?噢,他为人真好!”石月明感慨万分地说。 “不过,你在他的主人孙鸿良去世后,又见过他没有?” “没有。主人去世,当然要忙着办许多事,今天晚上我才头一次见到他。” “当时情形是怎样的?你刚才说,他看上去又恐惧又慌乱?” 第102章 事情有些蹊跷 “的确如此,安保先生。当时的时间不到一点钟,门铃声大作,我起身一看,门外站着的是肖恩先生。他面色铁青,不断向后张望,气喘吁吁地喊我,急着要进来。一进门,他就拿起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然后才说后面有人在追他。我问他那是谁,他说:好吓人啊!这家伙虽然只剩下了一条胳臂,可还是力气大到能扭断人的脖子。说完,又喘了几口粗气,才接着说:“是这么回事,夫人遭到恐怖分子秘密追杀,如果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她一定会遭毒手的。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将她接到这个地方来?” “他的意思是要让雅琴夫人来这里藏身,对吗?” “对。其实,这所公寓里有个房间是与其他房门隔离开的,肖恩以前就把这个房间租了下来,所以,夫人要想藏身的话,这里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虽然肖恩先生说让我同他一起去,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说还是他独自去好了,然后,他就又走了。” “他这一走,就一直再没回来,是吗?” “是这样啊。我就一直都很担心,会不会坏人把他捉走了,或是夫人本身已出了事……” “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夫人本身出了事?” “夫人说不定已经死了。” “哦?这究竟怎么回事?”上尉插了一句话,问道。 “是这样,夫人被肖恩藏在了一个地方的洞穴中,那是个不透气的洞穴,过两三个钟头还没事,时间太久了就会窒息而死。” “那,那地方在哪儿?肖恩一定说给你了,你知道的!在哪儿?洞穴在哪儿?在哪儿?快说!还不快说!” 上尉已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揪住了石月明的脖领,发疯般地拼命晃着,老人被折腾得直翻白眼,他挣扎着抓住上尉的手,但仍旧不肯说出真相,只是固执地摇着头。 “雅琴在什么地方,快说!她到底被肖恩藏到哪儿去了?你一定知道!”上尉的手越来越紧地掐住了石月明的脖子,脸上神色非常凶恶。 石月明强忍着痛苦,心中默默想道:“事情有些蹊跷,这两个人说自己是安保局的,要找肖恩先生,好将他保护起来。但是,这个人却一付恶狠狠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对肖恩怀着刻骨的仇恨。这哪里像是要保护他呢?倒像是他的仇敌。他们是为了骗我才说要保护他的,我可不能轻率地吐露实情。” 念至此,石月明便打定主意,不论上尉怎样逼问,也不能再吐露一点消息。 “哼,好哇,你的嘴还真硬啊……” 上尉拔枪在手,对准了老人的前胸,说:“老家伙,我最后再问三遍,你不说,我可就开枪了!我周剑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上尉愤恨之极,恨不得将石月明一口吞下去。 而他的话一出口,老人竟一下子跳了起来。 “等,等,等一下!” 他看上去毫无惧意,相反脸上竟显出惊喜之色“你,你真的是……周剑上尉吗?” “谁还骗你不成!我就是周剑,有什么问题吗?” “你真的是周剑……周剑……吗?” “不错。说这些都没有用,雅琴在哪儿?肖恩这个恶棍!如果雅琴被伤到一根头发,我非一枪要他的命不可!” “真是天大的误会呀!周剑上尉,你现在还不知道肖恩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吧?你要是将肖恩先生杀了,那可就铸成大错了!” “我太清楚他的为人了,他是个可怕的魔头,对我和雅琴,表面上装作是我们的保护人,暗地里却向我们下毒手!” “这是哪里话!你还不知道呢,事实上,肖恩先生他是……”“他是谁?” “上尉,肖恩先生,正是……正是令尊大人啊!” “什……什么?” 上尉一听到石月明这句话,简直就像遭到了晴天霹雳。“怎么会有这种事?不会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是想从现在这种险境中逃走,因此才突然把肖恩那个恶贼说成是我的父亲……”想到这里,上尉说:“你少在这儿胡说,想耍这种鬼把戏脱身,休想!” “没,没有,绝对没有胡说,千真万确,你真的是肖恩先生的惟一亲儿子啊!”石月明老人坚定不移地说道。 “唉,真是这样吗?不,不,这种事是绝无可能的。”上尉失神地呆望着老人,就像被一个响雷炸晕了一样。 这时,始终都站在一边,面带微笑,静听他们这段对话的郎小白,开口说话了。 “上尉,听到这件事,你一定大感震惊。但是,石月明先生却并没有说谎。” “啊?你也……” “不错,你的父亲的确就是肖恩老人。这其中的内情是非常复杂离奇的,但我已弄明白了大致的情况。” “但是……但是……” “且慢,你先耐心些,听一听这段曲折的内情。石月明先生,就请你为我们详细地讲解一番吧!” “这个自然,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那就先谢谢你了。第一个问题是想请教,肖恩·高德基士并非他的真实姓名吧?” “嗯,是的,这不是真名。”石月明老人吃了一惊。 “肖恩·高德基士是个化名,是吗?真实姓名是周秦,对吧?” “呃,这,这些事,你也能知道?” “他的爱人其实也就是雅琴的母亲。后来,俩人双双遭了恶贼的毒手。” “对,不过,周秦先生死里逃生,悄悄地隐藏了起来。” “这件事发生在一九一七年十一月十五日?” “对,不错,是十一月十五日。” “周秦一个人又是如何逃生的呢?请你详细讲讲这部分情形 吧!” “好吧,那天,有两个人来到老板的店里,他们自称是担任公证人的书记官和安保。附近就是我的老板所开的殡仪馆。他们要订做两口棺材,而且要得很急。为此,全馆所有人一起工作,辛辛苦苦一直到夜里十点钟左右,才将活计赶做出来,然后,在那个安保的带领下,我跟老板,还有一个工人,将棺材送到死人家里。 夜里看不真切,只觉得那是座有着宽阔的庭院的古老而又华美的宅子。院子里有个房屋是从其他屋子中独立出来的,棺材就送到了那里。” “后来呢?” “那里面停着两具尸体,我们便给尸体裹上白布,放入了棺材里。那时已到十一点多了,老板便让我留下处理一些剩余的工作,他与另一名工人先回店去了,于是只剩下我落在后面。这时棺材盖还没钉。那个本来在棺材旁念经的修女,不大会儿也睡着了。我正想收拾一下回去睡觉,这时突然看到其中一口棺材,竟被慢慢地抬起了盖子。噢,那恐怖的情形,就是现在回想起来,还会令我浑身打战!” 说到这里,石月明老人哆嗦了一下。 第103章 这是场噩梦吗 “那口棺材装的是名男子的尸体吧?” 郎小白说道。 “是呀,先生,我当时吓得魂都掉了。我看见,那棺材里站起来一具男尸,身上还裹着白布。当时我情愿自己死掉,省得遭受这种恐惧。我吓得瘫软在地,全身抖成了一团。这时尸体动手给自己解开了白布,走到了棺材外面。” “不还有个修女吗?为什么你不喊醒她?” “我倒想喊呢!可是全身无力,发不出声来。那男尸就直挺挺地立在我跟前,对我说:她死了!语气悲愤之极。 “我惊吓过度,根本发不出音,只是点点头。那个人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道:我又活了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按我的确已死的样子去伪装,如果走露风声,我就杀了你,你要听从我的话去做,我一定对你有所报答。 “我只能点点头。接着,他慢慢来到那女人的棺材旁边,将棺材盖一掀,揭开女尸脸上蒙着的白布,连连亲吻,然后说,太惨了!我一定要为你的死讨回公道,我一定要报这个仇!而且,还要实现你的愿望,一定让我们俩人的孩子结婚,不管有什么样的困难,也要促成他们俩的姻缘,你就安息吧! “他流着泪说了这些话后,又让我帮忙。这时我才勉强站了起来按照他的吩咐,从棺材中把女尸抬出来送到了隔壁房间,并锁好门。然后,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找了两块与人体差不多重的长石条,二口棺材放一块,最后钉好棺材盖。第二天一早,老板带来了人,两口棺材被抬上灵车送到了市立公墓进行埋葬。” “照你这么说,市立公墓的棺材里,埋葬的是石头,对吗?”“不错。” “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死亡原因?” “听公证所书记官和安保说,他们是用煤气自杀身亡的,后来我才得知是坏人用煤气把他们毒死的。孙鸿良就是杀害他们的凶手,而那个书记官,还有安保,也全是孙老头部下假扮的。我后来才知道这些事,也听说凶手原来是孙鸿良。” “据你所说,那两口棺材是葬在市立公墓中心。但是,怎么那座老屋密室旁边也有座坟墓呢?还有块石碑立在墓地上,两个人的名字及死亡日期都清清楚楚地刻在上面?” “那座坟墓是我建在那儿的,是活过来的周先生吩咐我这么做的。” 郎小白:“你再详细地讲一讲这些情况吧!” “好的。当时,要伪装成周先生已死的样子,因此他便将自己名字改为肖恩·高德基士。为了躲避世人耳目,他就跟我一起住在这所公寓的阁楼上——我所租的小房间里。 “后来,经过我的介绍,他将孙鸿良家隔壁的老屋买了下来,并且将这座坟墓建在他们遇害的密室旁边,坟墓里埋葬的是女方的尸体,也就是周先生的爱侣,也是现在的雅琴夫人的母亲。 “周先生安葬爱人之后,就将俩人的名字和被害的日期刻在了慕碑上。就这样,为掩别人耳目,周先生化名为肖恩,等待机会复仇,同时也设法让两个孩子结为夫妻。” “你说的两个孩子,又是指哪两个人呢?” “那就是雅琴还有这位先生啊!”石月明说着,指了指上尉。 上尉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叫道:“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这种事,绝不可能!” “我说的千真万确啊!周秦就是肖恩·高德基上的原名,他就是你的父亲,他的爱人叫瑞琪,她就是雅琴的母亲啊!周先生活过来后,发誓要向孙老头复仇。他改名为肖恩做了孙老头的秘书,就是为了接近孙老头。肖恩老人吃尽了苦,就是努力使自己的孩子,就是你周上尉,能与雅琴结婚。” “证据呢?你用什么证明你的话?” 这段内情实在是太离奇了,上尉无法将它信以为真。 “当然有证据了。” 老人石月明从一张旧桌子下拉开一个秘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打信来。“你看,这都是你父亲写的信。你总该认识自己父亲的笔迹吧?你在D国读书的时候接到的那些信,就是你父亲写的。不过他为了装成不在人世的样子,所以不得不用肖恩这个假名。你的信和学费都是这样寄去的。” “这些则是你父亲给我写的信,信中总是谈起你,也有许多地方涉及到雅琴小姐。你父亲的愿望是让你们二人结为夫妇,没想到孙老头却霸占了雅琴。这令你父亲大失所望,他对天发誓,要报这个仇。并且。他费尽心思设法将雅琴和孙老头分开,因此用肖恩这个假名做了孙老头的秘书,留在他身边,以便一有机会就动手。 “另外,你跟雅琴的照片你见过了吧?那也都是你父亲给你们拍摄下来的。雅琴小姐的照片,是他改换为肖恩的身份后,去D国时候拍下来的。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父亲的确是肖恩老人吗?” “哼,这……”上尉气恼地大叫道:“他要真是我父亲,又怎么会用密室将我和雅琴关起来,并且还想用煤气来毒杀我们呢?在天窗上他还发出嘿嘿嘿的狞笑,这难道会是我父亲吗?胡说,骗人!哼,难道是因为肖恩疯了,才会做出用煤气毒杀我和雅琴的事吗?还是有坏人逼迫他这么做的?但是,这样就能解释一切吗?唉!我真被搞糊涂了。” 上尉急了,抓着头发胡乱猜想着,突然他猛地一拳打在桌子上,说:“见鬼,我父亲会是肖恩?都是一派胡言!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父亲?绝不可能!” 他不住地在屋子里兜着圈子:“啊!不行了,我要被逼得发疯了,这是场噩梦吗?”他两眼充血,脸色发白。又接着叫嚷道:“大事不好!雅琴太危险了!郎小白先生,赶快救她去吧!” 石月明也随即叫道:“是呀,是呀!肖恩先生不知如何了,我也担心极了。他曾说到有个黑巨人在追踪他。万一巨人抓住了他,那雅琴小姐藏身的洞穴就再也别想找到了。快,一定要设法解决啊!” “对,快找找有什么办法!”上尉一把抓起郎小白的手,俩人一起跑向屋外。 “肖恩到底在何处呢?” “三亿金元在哪儿,自然肖恩也就在哪儿了!他要没在东江河边的码头上,那就在孙老头宅府的什么地方。” 郎小白说道。 此时天已将明,俩人匆匆忙忙赶往那些地方。他们路过孙老头家的院墙时,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一声枪响。 第104章 愤怒和仇恨 俩人马上翻墙过去,赶到房门前查看,只见两个人躺在那里,都已死了,仍紧紧地扭在一起,一把手枪掉在他们身旁。 “啊呀,是亚朋,没救了!” 黑巨人亚朋脸上流满了鲜血,子弹将他的头部打穿了。虽然他已死去了,但是,那只铁一样的手腕仍旧死死掐在对方的脖子上 “啊,那不是肖恩吗?他还活着呢!” 过了片刻,肖恩醒了过来,他一见身边站着的两个人,就想爬起来逃走,上尉却一把抓住了他。 肖恩心知无法逃脱了,就低下头,一言不发。 “这人难道是我的爸爸吗?不,不是,这绝无可能,不正是他要用煤气熏死我和雅琴吗?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亲生父亲又怎么做得出来呢?这家伙是个大恶贼,他杀人不眨眼,说不定是他伙同孙老头, 两人一起杀害父亲的,并且还向石月明撒谎,说自己是我的父亲,石月明为人忠厚,竟相信了他,这才一片好心告诉了我。” 上尉瞪视着肖恩,目光中充满愤怒和仇恨。 这时,肖恩慢慢地将头抬了起来,吞吞吐吐地低声说道:“噢……周剑……我的儿子啊!” “住口!老家伙!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话!你是我的仇敌!哼,你快说,雅琴到底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听到上尉愤怒地喝骂,肖恩像是非常悲伤。他说:“周剑,你一点也不肯相信我吗?我真的是你的爸爸啊!” “还敢胡说!你要真是我父亲,又怎么会来杀害我们?” “我,我是发了疯呀!主人孙鸿良横遭惨死,我一见之下大受打击,脑子就不清醒了。虽然现在清醒了些,可是,已想不起来以前发生的事了。听你这么说,我曾干过要杀死你和雅琴的事了?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哇!有很长时间了,我一直都像在作着梦似的。” 听了肖恩老人的话,上尉的心开始动摇了。说不定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于是又问道:“那么,杀死孙鸿良的又是谁?”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你总该知道雅琴在哪里吧?” “这个……还不能说。” “为什么?她难道死了?” “不,她还活着。” “那她在哪儿?快说!” 在上尉的逼问下,肖恩老人再也无从回避了,只得含含糊糊地说:“嗯,雅琴所在地是……” 他突然看见在一旁听着的郎小白,便把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郎小白见他这个样子,就说:“唔,看来这老家伙不愿看到我。好吧,我到密室里去一下,看看那里的机关吧,你在这里好好地问问他吧。但是,我可提醒你,这个老家伙可是个不可信的人,对他,你可万万不能放松警惕啊!” 郎小白走到密室那边去了。肖恩老人见此才说:“周剑,对那个人,你可要提防着点呀!那家伙才是个可怕的魔头呢!” “那些都无所谓,最要紧的是,我要把雅琴救出来!” “周剑,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这些年来,我费尽了心血,也正是为了让你和雅琴尽快结合。因为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雅琴又是我爱侣的女儿” 这几句话说得充满慈爱之情。上尉一听,对这老人是自己父亲的可能性,又确定了几分。所以,他的言语间,也就变得客气了许多他说道:“无论如何,还是先告诉我雅琴现在的所在地吧.好吗?……他差一点就喊出了爸爸两个字,但是到底又咽了回去,心头涌上种复杂的情绪,觉得眼前站着的好像是自己的父亲,又好像是自己的仇敌。 可是,一听到上尉说话的口气突然变得柔和了许多,肖恩脸上立即现出高兴的神情。 “周剑,我真高兴!你现在终于知道了吧,我是你的爸爸!你一直误会我,以为我是个坏人,我为此伤透了心!”肖恩在黄色镜片的后面塞进块手帕,用它擦了擦眼泪。 上尉见了,心中也有些发酸了。“好了。这个时候,我们先别再倾诉父子之情了,还是快点把雅琴救出来吧!” 老人吃力地想要站起身来好带路,可是,刚才黑巨人差点把他的脖子掐断了,现在想站起来好像还是很费劲。 “你扶住我的肩膀吧!”上尉说,语气中流露出关切之情。 “不用,没事的。其实,我对那个叫郎小白的人很不放心。表面上他像是装着帮助你,事实上,他这个恶贼是要独吞金块。他觉得我把雅琴跟金块藏在了同一个地方,所以他一定会跟着我们的。现在,你趁他在密室中查看机关,悄悄过去,把密室的门锁上。” “有这个必要吗!” “很有必要!要是这点小事你都不肯听我的,那就别想让我带你去找雅琴了。” 上尉费了半天口舌向肖恩老人解释,但老人全都置之不理。上尉无可奈何,只得悄悄走到密室门前,只见锁眼中透出光线来,那是手电筒的亮光,由此可见,郎小白正在里面查看着。 郎小白,我请求你能原谅,我只是为了将雅琴尽快救出来,一旦我把她救出来,我马上就会回来开门的。上尉心中不停地向郎小白道歉,同时他锁上了门,然后就飞快地返回到老人那里。 “门锁上了,现在,你总可以放心了吧?走吧,快带我去吧! “好吧……哟哎,真疼啊!” 肖恩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回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上尉跟他走。然后,俩人来到了那座刻着“周秦与瑞琪之墓”几个字的墓碑旁,肖恩回过身来说: “这里就是了.” “什么?” “这个墓碑下面就是雅琴。” “什么,雅琴在墓碑下……你是说,她死了吗?”上尉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 肖恩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说:“墓碑下面是个洞穴,雅琴就在里面,我把她带到这里藏了起来。我原本想一两个小时之后就接她出来,可现在,却已经有八个钟头了,她可能已昏过去了,也许还没死。” “我和我爱侣的坟墓就是这里了。只是,这座坟里只有瑞琪的尸骨,而我还活着,而且将名字改为了肖恩。现在,这座坟中,又有了你的爱侣雅琴,你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而她,由于时间已经过得太久了,说不定已死在了里面。这样,你我父子俩都在世上好好活着,而她们母女俩人却在同一块墓碑下丧生!” 第105章 乖乖地去死吧 “照你说来,这个墓的里面是一个洞穴啊!里面就藏着雅琴,对吧?” “不错,我把她藏到了里面。” “那么,这块墓碑,是不是可以将它抬起来?” “是的,我当初就设计成这样子的。” “但是,一个人哪能抬得动呢?” “用不着抬,只要轻轻一推这上面,石碑就会转动起来,你试着推一下右端。” 上尉伸手将那平滑的墓碑一推,果然听到墓碑响了起来,声音很沉闷,随后墓碑缓缓转动,一个漆黑的洞穴出现在下面,沿着里面的石阶就可以下到洞里去。洞中空间很小,仅可容下一个人弯腰行走。 “你的手一松,墓碑会自动返回原地,所以要用东西撑着。石阶下面的那根铁棒,就是撑墓碑用的。” 上尉取过铁棒顶住了墓碑。 “这样就行了。我就是这样,经常到洞里去,找死去的瑞琪,和她说上半天话。这一回,对雅琴说话的人该是你了,快下去吧!” 实际上,肖恩这句话说的是别有用心,而且其中的含意非常可怕。但可怕的是,上尉一点都没听出来。他弓着背沿石阶走了下去。 “这里黑得什么都看不见。雅琴在哪儿?” “左边是个木门,过了木门就找到雅琴了,你摸索着找找看!”肖恩趴到地上.探进头去指点着洞中的上尉。 “这里都是石壁,我摸不到木门呀!还要向左吗?” “是呀是呀,还要往左……怎么?还是没有吗?我要是在下面,一下子就能找到了,但是洞这么窄,不能同时容下两个人呀!” 上尉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仍摸着黑到处不停地找。这时,他突然听到一种怪笑声,这笑声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呵呵,呵呵呵!” 上尉与雅琴被关在密室时,肖恩在天窗上发出的笑声不正与这声音一模一样吗? 上尉吃了一惊,连忙跑回了石阶,向上张望,只见肖恩正将顶着墓碑的铁棒抽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上尉慌忙顺着石阶往上跑。 肖恩毫不迟疑,举起铁棒狠命地砸在他的头上。 “啊!”上尉双手抱头,立即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呵呵,呵呵!”肖恩连连怪笑,咧着嘴露出满口黄牙。 墓碑自动返回原位将洞穴关了起来,上尉又一次被困在了绝境中。 “呵,呵,这回你就永远都别想再出来了。接下来该轮到郎小白了!” 肖恩跑回了那个独自隔离的房间,悄悄来到密室旁边,门上还上着锁,里面传来郎小白拼命捶打门窗和墙壁的声音。 “呵呵,再挣扎也白费力气,乖乖地去死吧!”肖恩发出冷酷的笑声,将煤气管拧开了。“很快密室中就会充满煤气,你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出来了。哼!郎小白,你上回将周剑和雅琴救出密室,坏了大爷的事。但是,你这次可救不了你自己了!上次失手之后,我已将这间密室彻底改装了一番,现在不管是从里面还是从外面,都无法再将密室打开了。你明知道里面进了煤气,也救不了自己,你只能好好向老天祈祷了,阿门!” 室内已听不到敲打声了,一片寂静,肖恩透过锁眼向里张望,只见手电筒的光也逐渐暗淡下去。 “哼,没用的东西,这么容易就屈服了!” 肖恩心中洋洋自得,他离开了独立的房屋,乘出租车匆忙回到了仓桥老街的公寓,喊出了管家石月明。 “是肖恩先生,那个黑巨人怎样了?” “声音轻点!有没有人来过?” “有俩人自称是安保局的人,昨天夜里来过,曾经对你的事详细地询问了半天。” “其中一个是周剑吧?” “呃,这事你已知道了?” “嗯,那两个人找到我家,雅琴已被我交托给他们了。” “这么说,雅琴安全了?” “嗯,可我真倒霉!那个黑巨人掐住了我的脖子,说不定骨头都被掐断了,非得去看看医生不可,你帮我个忙,去打个电话!”肖恩吩咐道。 “打给哪家医院?” “简迪医生的医院吧!” “那离此地远了点,而且听说那位医生有点问题,附近有的外科医生也很好哇!” “没关系,就找他吧,你快点打电话吧!” “好吧!” 石月明查了一下电话本,找到医生的电话,他头一次拨号时,对方正与人通话,他就在一张报纸的边上记下了电话号码。等了一会儿,他再次拨号,电话接通了,就握着听筒回头说:“现在医生出诊了,等到十点钟的时候才能回来。” “那好,跟对方说我十点钟再去。” “告诉他什么名字?肖恩吗?” “不用,说真名吧,周秦。” “好的。” 石月明打电话的过程中,肖恩的神色看起来很慌乱,不停地向外面的马路上张望。电话刚一打完,他就说:“石月明,你跟我去房间一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好的。” “带上手枪。” “呃,干什么呀?” “为了预防不测,因为正有人想要谋杀我呢!” “居然有人会对你这么善良忠厚的人下毒手,真是没有天理……你的脖子还疼不疼?要不先用热毛巾敷一敷吧!” “不必了,先让医生看看再说“ 肖恩歪着脖子,苦不堪言。心地厚道正直的石月明老人,看到自已多年以来的大恩人这种痛苦的样子,心中难过不已。他将肖恩送到了房间里。 “外面的房子锁好门了吗?” “锁好了。” “我来这里,没有被别人看到吧?” “现在不过早上七点三十分,公寓中所有的人都还没有起来呢!” “那就好。借我手枪用一下。 “好的。” “这里不会被人听到枪声吧?” “不会的。墙壁很厚,窗户也紧紧关着。但是,你真的打算开枪吗?” “千真万确!” “莫非你想自杀吗?你是不是被恶徒逼得没有退路了,想在这里开枪自杀?” “不,我绝不会自杀,我是要……” 肖恩脸上突然现出一付穷凶极恶之色,说:“杀死你!” 话音刚落,手枪早已射出了子弹。 石月明扑倒在地,子弹打穿了他的脑袋。 第106章 这个医生是什么来头 “哼!也不能让这家伙活着。” 肖恩冷酷无情地说道,他屈指算着:“高露露是第一个,接下来是雅琴、亚朋、周剑、郎小白。加在一起,这是第六个人了吧?” 他得意地狞笑起来,又露出了满口丑陋的黄牙,他一放松精神。忽然感到四肢乏力,身子也站立不住,连忙坐到了椅子上。他抬起双手在额角处揉了揉。整整一天,一直在不停地杀人,逃命,再杀人,他已累得心力枯竭,再也没力气活动了。 可累坏我了!但是,还不到懈劲的时候,弄不好会功败垂成,那绝对不行!什么时候一千八百袋金块都运出国,我就能放心了。 他运足了全身的力气,才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从石月明的尸体上跨了过去,走到屋外。然后坐车去简迪医生的医院,而且还不忘记在中途换了好几回汽车。 简迪医生是位很有风度的老人,年纪在六十岁左右。虽然头上已经出现了白头发,但行动却很灵活,一付生机勃勃的样子。他身穿白色的工作服,脸上戴着单片眼镜。 “你就是周秦先生吧?今天早上你曾来过电话?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医生与肖恩面对面地坐在椅子上,他向肖恩打着招呼,口气十分温和。 “我伤着脖子了。” “哦,伤得不轻,又红又肿,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夜里遭到几个年轻小流氓的抢劫,他们抢光了我的钱和怀表,还扭伤了我的脖子。” “真想不到会碰到这种横祸。不过,你只受了这点伤,也算万幸了。否则,若是当时被砍上一刀,可能就没法救治了。靠近点,我仔细给你看看。” 经过仔细地诊察,医生说:“并无大碍,尽管肿得很厉害,但幸运的是并没伤到骨头,你从我这里拿些药,回去静养,三四天之后就好了。” “谢谢你,医生。” 肖恩将医药费付清之后,正要走,这时他向四周看看,一见没人,就又匆忙转身,在医生耳边轻声道:“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是很秘密的事……” “哦?有什么事?作为医生,绝对保守患者的秘密是我的职责。” “不是那种事。先生,说实话,我是E国人,因为要紧事,现在急需回国。当然,我本来可以申请正式护照,但是因为其他原因,我想改换名字申办一个护照。”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医生。” 一听他的话,医生立时有些生气,一付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你别瞒我了,医生,我知道你掌握了一种特殊方法,可以造假的护照和证件” “胡说八道,哪有这些事!”医生说着,愤愤地站起了身。 “你何必再做戏呢?你表面上是位堂堂正正的医生,可暗地里和我们这些人还不都一样?人都是见钱眼开的,只要我给你丰厚的报酬,还怕你不为我办事?”肖恩突然冷嘲热讽起来。 “你快走吧!”医生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但是,肖恩却笑了起来,“二万金元,怎么样?” “快滚!” “三万金元?……四万……五万……哦!这还不行?你也太贪得无厌了!” 肖恩脸上仍带着笑容,说道:“说实在的,我也是在冒生命危险呀,只要假借他人之名逃离北国,就有一大笔金钱归我所有了。这样吧,十万金元怎么样?” 医生先去锁好了门,然后静静地往椅子上一坐,开口道:“好吧,我们来谈一谈!” “十万金元够不够?” “够了。但是,如果还附带其他条件,那就还要加倍!” “好厉害,你像是抓着我什么把柄了。好吧,增加就增加!”“告诉我你的真名。” “这个嘛,恕我不能奉告。” “既然不肯说出真名,那就要二十万金元!” “你的心未免太黑了吧?” “如果不愿意,你就请回吧!” 这时,肖恩才觉出,此人很不好对付,他心中立刻提高了警惕,说道:“知道了真名对你又有什么用?只要你肯为我用假名弄来一本护照,你就可得到十万金元,这么好的事情,你干嘛不做?” “不行,帮助坏人出国,这项工作可危险得很啊!” “可我又不是坏人!” “那可说不准,你无论如何也绝算不上是个正派人。你的行为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什么?” 肖恩开始盯住医生的脸,仔细端详,医生的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笑容。真奇怪,这个医生究竟是什么来头?不好,真不应该来找这个人办事。肖恩心中很是懊悔,他头上冷汗直流,急忙掏出手帕来擦了擦。 医生静静凝望着肖恩的脸,脸上的笑容更加奇异,他说道:“周先生,你今天早上来电话时,家人说我出诊去了。事实上, 我根本没去出诊,而是去看一个死人。” “去验尸了吗?” “不是,本来是要探望一个老朋友,谁料想,她竟然死了,而且是有人将她杀死了。” “她死在哪里?” “在一艘船上,船名是浓霞号'。” “什么?”一听此言, 肖恩立时神色大变。 医生见他这样子,便又说道:“我与高露露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昨天早上,我接到了她的来信,信上内容是约我今天一早到船上见面。” “噢?你老早就与高露露认识了?真有这么回事?”肖恩脸色铁青。 “她在信中说道:有人想谋杀我,事态紧急,速来相救。虽然我马上赶去了,但还是晚了一步。高露露被人杀死在了船舱中。” 肖恩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他问道:“那封……那封信上写没写……谁要谋害她?” “写了,那是个E国人,名叫肖恩·高德基士,而且还清清楚楚描述了他的相貌,我读一下给你听吧!” 医生打开信,读道:那人是个平时装疯卖傻的老头子。出门时,总是用围巾将半张脸都裹住,还戴着一副黄色眼镜。 医生盯着肖恩,目光很是尖锐,他从容地说道:“你就是肖恩·高德基士!” 肖恩没有说话,他明白即使争辩也是徒劳的。 医生哈哈一笑,又说:“既然你就是肖恩,那就又出问题了。你只出十万、二十万就想造个假护照,那可也太便宜了!就出一百万吧!你既然是肖恩,自然不会在意这点小钱,你手中掌握的可是一笔数额庞大无比的财富啊!哦,一百万还是太少,二百万吧!” “岂,岂有此理!” 第107章 等着钓你这条大鱼 “你若舍不得掏钱,我就要报警了。” 医生说着,已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别,等等,好说,二百万金元,是吗?” “我要现金!” 医生昂首大笑,接着说:“但是,浓霞号上那四百万金元,你可不能动呀!” “啊?”肖恩吓呆了。这个医生到底是谁?怎么连藏在浓霞号上的四百万金元.他都会知道呢? 高露露按照孙鸿良的指示,将四百万金元从谢介夫等人手中偷回来之后,便将钱藏在了船上,这件事只有孙老头和肖恩俩人知道,怎么这个医生也得知了呢?他简直就是个可怕的魔鬼!肖恩越想越心惊,真是活见鬼了。 医生玩味着肖恩那种恐慌失色的丑态,不禁又笑起来。 “为……为什么……我不能动那 四百万金元?” “因为那四百万金元已经不是你的了。” “什么?有人拿走了吗?” “不错,那个人正是区区在下。” “噢?” “是谁杀了高露露,这先不说,但是,她把四百万金元带回了船上,这事我却很清楚。我把整条船搜了个遍,终于发现了藏钱的地方” “见鬼!”肖恩从牙缝中恨恨地挤出一句话。 “钱就藏在四本古书中。四本厚厚的古书,中间都被掏空了,每本都装着一百万,请看,后面不就是那四本书吗?”医生将后面的书架指给肖恩看。 “你这个混蛋,你,你这个大强盗!” 肖恩面无人色,大吼大叫起来。 医生只是连连冷笑,说道:“我可不是强盗,我完全有理由取走那四百万金元。刚才我说过了,我与高露露可是老相识了,她心里非常信任我。而且,她曾好几次对我说过:要是我死了,我家里的一切东西都由你接管。” “高露露的家正是那艘名为‘浓霞号’的船,现在,她既然已死了,船上的所有东西,自然也包括钱财在内,就都是我的了。你凭什么说我是强盗呢?” 肖恩的心已凉了一半。真是倒了大霉,竟然遇到如此厉害的可怕的对手。他心中让了一步,盘算着:虽然他黑吃黑,让我损失了四百万金元,但是,我还有那一千八百袋金块呢!要想将这批金袋子偷运出去.就必须伪造护照,而且也必须委托他来做,损失了四百万金元固然可惜,但是,就算是破财免灾吧,就当是伪造护照的费用吧!想到这里,肖恩只好强忍着心痛,无可奈何地向医生说道:“那四百万金元就算是你的吧!不过,你可一定要把护照给我呀!” 医生冷笑着又说: “这还差不多,你这个人倒也还明白事理,你如果只是一味地和我对着干,那可就没法拿到护照了。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办事吧。当然了,名字要用假的,你想用什么名字呢?” “随便一个名字都行,总之,除了肖恩·高德基士和周秦以外,什么都行.” “好的,遵命、请你稍候!” “咦?怎么你突然又变得这么礼貌了?” “哈哈,无论如何,你可是个大主顾啊!有四百万金元的身价呀!” 医生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就开始着手做护照。 一片寂静中,时间慢慢消逝。最后肖恩实在没耐心再等下去了,他轻轻来到了医生的身后,正好这个时候护照也完成了,医生站起来说道:“护照做好了,就和真的一模一样,它确实值四百万金元。” 肖恩伸手将护照接了过来,不看则已,这一看,立时便“啊”地一声惊叫,险些昏过去。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这名字,怎么会是这个名字?”肖恩问道,他浑身都在哆嗦。 “这个名字,你不满意吗?还是你与这个名字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肖恩脸上露出一种恐惧之极的神情,他发着抖,吃力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叫……叫这个名字啊……” “你不正是那个人吗? “那么……那么,你……你是……” 极端恐惧的痛苦使肖恩几乎站不住了,他急忙伸出双手扶住了椅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医生嘻嘻一笑,慢慢走到放在墙角的洗脸盆前,不慌不忙地将眼镜摘下,再从衣袋里将一盒面膏取了出来,用手指将面膏涂满了整张脸,然后用清水洗干净,最后,又把灰白的假发也摘了下来。 “啊?”肖恩又发出一声惊叫 花甲之年的老医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强健的青年人了?只见他笑嘻嘻地深深鞠了个躬,故作谦虚地说:“不胜荣幸,终于让你识破了本人的化装,在下是东洲星光侦探事务所郎小白,另外还有一个小名,叫白郎。能够有缘与你相见,真是荣幸之至,以后还望你多多指教。” “什么?郎小白?那家伙不是早在密室中被我用煤气毒死了吗?” “这一点,你太大意了!要知道,郎小白可是个怪男人,非常难缠,他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死在那种小伎俩土呢?这回你可失算了。那间密室,郎小白根本就没有进去,也就更不会中毒了。你真以为他会那么傻,竟自己到密室里送死吗?” “可是,可是我亲耳听见,他临死时不断挣扎,拼命捶打墙壁的声音。” “你真蠢,我只不过略施小计,就把你蒙骗过去了。我早就对你起了疑心。你究竟是谁,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也早都清楚了,所以我故意说要到密室去,实际上进的却是隔壁的房间。 “不过我在密室中放了一个扭亮了的手电筒,这样,上尉悄悄来查看时,就信以为真,当我在密室里,于是把门一锁就离开了。后来你又来了,我就故意敲打隔壁房间与密室之间的墙壁,这样,你就以为我真在密室里。 “你把煤气管打开后就又出去了,我就开始跟踪你。我看见你去了石月明老人那里,而且带老人来到你自己的房间里,这时,我就悄悄进了老人的房间。 “在那里我发现,有张报纸的边上用铅笔记了一个电话号码我立即就想起那个电话号码是简迪医生医院的。因为我的一贯作风就是,对任何一个可能会用到的人,都要设法摸清底细,自然也要牢记电话号码。换句话说,时刻小心,万事慎重,应记的事情,就要牢记心中,这已形成了我郎小白的日常习惯,因为这样才能成就大事! “哎呀,不好!这些要诀我怎么能泄露给你这种恶人呢?我还清楚简迪医生的为人。他表面上是个外科医生,开了这家医院,而暗地里却专门伪造各种护照和证明,是个品行恶劣的奸作之徒。 “于是我便猜出了你为什么特地要找这个医生治病,因为治疗伤势并不是你的主要目的,你更大的愿望是弄到一份伪造的护照,所以我赶到医生这儿来,向他借用医院,只要今天上午半天就够了。 “我给了他点小小贿赂,他就痛痛快快地回答下来。然后,我马上跑到了‘浓霞号’,将四百万金元取了出来,再回到医院,很快装扮成了医生,然后就等着钓你这条大鱼了。怎么样?肖恩先生,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第108章 原形毕露 郎小白轻轻拍了一下肖恩,肖恩此刻已哆嗦成了一团。郎小白将隔壁房间的门打开,说:“周剑上尉,你已经醒了吧?请过来吧,到这里来,你‘父亲’在这儿。” 上尉走了过来,他在坟墓里被肖恩老人狠击了一棒,伤势很严重。他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走起路来脚下有些不稳。 “周剑……你,你还活着?”肖恩大叫一声,那付嘴脸就像一个恶魔。 两个人都死死盯着对方,双方的身体都像是凝固了一样。 上尉与肖恩就这样对视了好久,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沉寂环绕在俩人之间。 过了一会儿,上尉咬牙切齿,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就想将老人痛打一顿。 “你,你想干什么?周剑,你要对父亲做什么?我是,我是你的父亲啊!” 上尉一听到父亲两个字,不知不觉就又放下了双手,委屈的泪水涌出了眼眶。 “唉,为什么我这样命苦哇!竟有一个如此可怕的父亲!你发了疯,不,你是被恶魔附体,而成了一个杀人狂。在密室中你就想把你的亲生儿子杀死,甚至想把我打死在坟墓中,你哪还是人?你是魔鬼!但是……但是……你终究是我父亲,我宽恕你,因为你疯了。” “幸亏我又从坟墓中活着出来了。可是,雅琴……啊,雅琴究竟在哪里?父亲,你就算疯了,也该还能记起雅琴的藏身之地吧?求求你,告诉我吧!雅琴若救不出来,我也无法活下去呀!” 这是上尉从心底发出的请求。 但万恶的肖恩仍摇摇头,固执地说:“周剑,请原谅,只有这件事我办不到。雅琴是和三亿金元的金块藏在同一地方,我将那金块看得比生命还宝贵,我怎么眼看着这个人将金块拿走呢?” 老人回头看看郎小白,说:“这家伙是个大恶棍,他想独霸那批金块。我宁可去死,也不能让他吞掉那些金块!” 郎小白哈哈大笑:“哈哈,金子比生命还宝贵!真是个贪得无厌的老家伙!上尉,既然他自己说宁可死掉,那你就把他杀了吧!” “不行,那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给,这是手枪,快把他的脑袋一枪打穿了吧!”郎小白把枪塞到上尉手中。 上尉看了看,又往桌子上一放,说:“我不能做这种事。” “什么?不能做这种事?“ “不能,无论如何,他总是……” “他是你父亲,对不对?那,他要不是你父亲呢?” “他,他不是我父亲?” “不错,眼前的肖恩并非你的父亲周秦。” “什么?” “而且他也并不是肖恩。” “怎么回事……真把我弄迷糊了。是不是我挨了一棒,脑筋出了毛病?” “我给你把话说明了吧!这家伙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狂,他策划阴谋,要把三亿金元的金块偷偷运出北国。” “他想把你和雅琴杀死在密室里,但是没能得手,你们被我救了出来。后来,他想把我也杀掉,结果又没能得逞,因为我压根没到密室里去。可是,高露露、亚朋还有石月明老人,这几人却被他接二连三地杀害了。就是为了怕他的假面目被人识破,怕那批金块被人发现,他竟杀死了四个无辜的人。” “另外,他在此之前还杀死了一人,那就是周秦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 “什么时候?在哪里?” “在最初,这件奇案刚开始的时候,有一个人给你打电话,但在通话的中途就遇害了,那人曾说过他也有紫水晶。那个人就是周秦先生。” “什么?那人才……才是我的父亲啊!” “正是如此。” “那……那是什么人杀死了他?” “就是这个老家伙!” 郎小白朝肖恩一指,对他怒目而视。 肖恩怔了一下,不由地退了一步,僵立在那里。 “他,他不是我父亲?” “他不只不是你父亲,而且还是你的仇人,是杀你父亲的凶手!”郎小白声色俱厉地说。 “你……你……” 上尉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他一把揪住老人的脖领子。 郎小白忙阻止他,说道:“等等!万一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雅琴的下落可就问不出来了。你先把手松开!” “但是,我跟他有血海深仇啊!现在,就连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 “你还没明白吗?我刚才不都说了吗?他不是你父亲,也不是对你们一片忠心的肖恩,肖恩已死在他的手上。他杀了肖恩,然后就来了个冒名顶替!” “奇怪!那他是谁呀?” “他就是……” 说话间,郎小白抓住了老人的衣领,推推搡搡地拉他到墙角的洗脸盆前,把他的眼镜一摘,把头往水里一按,然后再用毛巾使劲擦了儿下,最后转过他那张挂满水珠的脸给上尉看。 “你看!就是他!” “啊!”上尉惊叫一声,“原来是孙鸿良!” “不错,就是孙老头,他一直都改扮成肖恩的样子。真不愧是高级骗子,化装技术相当高明,而且身高与体型也很相似,于是他就蒙骗了所有的人。不过,他没能骗过我的双眼。我填在护照的姓名栏上的名字是‘孙鸿良’,他一看就吓坏了。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我已看透了他的真面目,明白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和我相匹敌,于是也不再挣扎了。” “唔,这么说,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就是他了?” “不错,他两次对你父亲下毒手。第一次是你的父亲与自己的爱人,即雅琴的母亲,俩人一起在密室中遇难。令人庆幸的是,他又活了过来。后来为了替心爱的人报仇,你父亲改名肖恩,在孙老头身边做了秘书。 “改名肖恩以后,你父亲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设法促成你和雅琴的姻缘,没料想雅琴一不小心竟上了孙老头的当。这段时间里,你父亲曾想方设法将他们拆散,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最后反而被孙老头认出了真实身份。 “他在什么时候发觉你父亲的身份的呢?就是你父亲与你通电话。说到紫水晶球的时候。肖恩原来是你的父亲,这一发现可吓坏了孙老头,他一直不知道周秦还活着,而且就在他身边做了秘书,这使他大为震惊。于是,当时他就在电话室中将你父亲勒死,将尸体藏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但他没想到,有一颗紫水晶球正被肖恩死死地握在手中。” 第109章 恶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郎小白继续说道: “肖恩被杀时是上午七点十九分。孙鸿良马上与死者对换了衣服,脸上也化好妆,再把眼镜一戴,完全变成了肖恩的样子,然后就一直在房间里呆着。到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妻子雅琴在门外对他说要去医院上班了,孙鸿良没有开门,只在屋里回答说:你先走吧,等会就让肖恩接你去。 “雅琴一点没起疑心,就去医院上班了。孙老头赶紧把肖恩的头部放入了火炉中,让火把面部烧得皮肉模糊。随后,在雅琴的后面赶到医院。为了故设迷局,他在犯罪现场将时钟拨到十二点二十三分,并将钟摔到地上,这样,就造成孙鸿良的死亡时间是十二点二十三分,同时,这也证明了肖恩不是凶手,实际上就是他本人不是凶手。 “他这样做是因为,一旦肖恩有了嫌疑,就势必会受到严厉地审讯,这就有可能会被人识破他的化妆,因此他故意设下这个迷局,以证明这段时间他不在现场。而是在医院,当时雅琴及医院里的人全都看到了他,可以为他作证。 “随后,女仆在打扫客厅的时候,尸体才被发现,由于头部被烧得面目全非,身上又穿着孙鸿良的衣服,因此不仅骗过了法官和安保,就连雅琴夫人也认定死者是自己的丈夫孙鸿良。但是,还有问题,一张你与雅琴的照片从尸体的内衣中搜了出来,还有一颗大紫水晶球被他握在手中。我听陈处长说了这些情形之后,立即察觉到这具尸体并非孙老头,而是肖恩。 “真可惜,这个大恶贼在对换衣服时,没有把内衣也换过来,肖恩手中握着的紫水晶球,他也没有注意到。百密总有一疏,任何犯罪,也绝不会做得毫无破绽的。这回,我就是从被他忽视了的内衣及手中的紫水晶中,找出了他的破绽。从那时起,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加以留心。而且,我也觉得肖恩这个时候会发疯,这点也很不合情理,显然这也是为了掩饰他的化妆。” “这么说,要用煤气把我和雅琴毒杀在密室中的,也是这个老东西了?” “这当然了!倘若是真正的肖恩,就算是再疯狂,也绝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啊!”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冤有头,债有主!孙老头!” 上尉一声怒吼,抓起手枪,对准了杀父仇人孙老头的胸口。 不料,孙老头竟毫不介意,笑着说:“哼,想杀就尽管杀吧!我一旦被你杀死,雅琴的藏身之地你就再也别想找到了。那个贼婆娘死得再惨也活该!” 一听此言,上尉气得干瞪眼,却毫无办法。 孙老头见了,心中很是得意。他冷笑儿声,回过头向郎小白叫嚣道:“郎小白,就算我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活动在我的周围,而我竟没有注意到。但是,郎小白,如果你杀了我,那你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三亿金元的金块,也就永远无影无踪了!” “声音轻点好吗?孙老头,这么大声,雅琴会被吵醒的!” “什,什么?雅琴会被吵醒?” 孙鸿良与上尉,俩人齐声惊叫道。 郎小白只笑不语,他朝着与上尉进屋时方向相反的房间轻轻走了过去,又轻轻地把门推开。 俩人随着他的身影望过去,又齐声惊叹起来。 门推开后,里面是一个雅致的房间,一张雪白的病床靠在墙边。床上睡着的,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雅琴! “哦!可怜的雅琴……” 上尉又惊又喜,立刻就要跑上前去。 “别着急!雅琴小姐已过度疲惫,不能把她吵醒,否则,她会受不了的。我救她出来之后,就把她送到这里修养,简迪医生为她打了一针镇静剂,现在最好别叫醒她,等她自己醒过来。” 说着,郎小白又将门轻轻地关上了。他回头对孙鸿良说道:“现在,好像胜负已分了,我应该比你技高一筹吧?”郎小白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露齿一笑。 “笑得太早了吧?虽然你找到了雅琴,但是没找到黄金,又有何用?” “你太客气了,孙老头,你作梦也想不到,金块我也都弄到手了。 “什么?”孙老头大惊失色 “怎么,不信吗?我坦白地跟你说吧!‘金三角’的密语已经被我破解了!三亿金元的金块早已是我的了!” “完了!” 孙老头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只有咬牙切齿地干生气。 “孙老头,现在惟一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处置你了?你私通敌国,企图非法将金块偷运出国,你是坑害国家的卖国贼,你的行为应当按国家法令判处极刑。” “不过,本人非常重情感。我总算以前和你有过一些来往,若眼睁睁看着你像宰掉一只鸡,一头羊一样地被人杀死,实在是于心不忍。既然你有胆色,做出这种滔天罪行,那么,自然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因此我有意给你个机会,你痛痛快快地自行了断吧!你看如何?” 说着,郎小白递给孙老头一支手枪。 孙老头也真不愧为一个大枭雄,尽管他全身发抖,但还是哆嗦着用手举枪,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闭上双眼犹豫着,好久没有动手,最后,把心一横,毅然自尽。“砰”的一声,枪响了,鲜血立即从孙老头头部涌了出来。他的身子僵直地立了一下,双膝缓缓跪了下去,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恶人就是这样的下场!”郎小白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这天傍晚,在东江河岸,上尉站在那里东瞧瞧西看看,像在等什么人。 岸边依旧停放着那艘“浓霞号”。街上轿车、卡车来往不断,但他所等的那个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来?”那天郎小白临走时,他说傍晚来江边会面,把金袋的所在地告诉我。怎么他还不快点来呢? 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有人从车里走了下来,可是,并不是郎小白,而是陈处长。 “周剑上尉,你好,真抱歉,我是不是来迟了?” “咦?我好像没有约你见面啊!” “呃?那可奇怪了,我接到了你的来信。” 陈处长将一封信拿出来让他看。 陈处长阁下: 我已破解了金三角之谜,也已找到了一千八百袋金块。这批金块我决定交给政府,想请你作为监收人。到时请将主管当局委派接收的证件带来,并带二十名探员,到停船场验收。为了以防万一,希望将一半的探员安排在孙老头府宅的周围,其他的则派往河岸一带,幸甚! 周剑上尉启 “这封信不是我写的呀!” “怪事,是谁干的?开玩笑也不能这么过份啊!” 陈处长气得连连抱怨 “不,这不是玩笑,我明白是谁写的这封信了。” “到底是谁?” “很快他就会到这儿来的。” 第110章 现场了结一桩重案 上尉还没把话说完,就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老男人,此人穿着一袭黑大衣,头戴黑绒帽,像个绅士一般高贵气派。 “上尉,对不起,我迟到了二分多钟。” “你是哪位?”上尉一愣。 “呵呵,你没认出来吗?我是郎小白啊!” “噢,郎小白!” 陈处长惊呼一声。郎小白把帽子一摘,对陈处长笑着说:“唔,就连你也没能认出来吗?陈处长,你好,以前多次打扰你,感激不尽。不过这一回,我是因为时间太仓促,今夜就要离开东洲,所以才假托上尉之名,写了这封信,把你邀到此地,现场了结一桩重案。” “你所说的重案是指……” “现在,虽然我手中有三亿金元的金块,但它的所有权并不是我的,而是北国政府的。是孙老头将它盗取出来,并企图偷偷运往国外。因此,这批金块我仍旧交还给政府。 陈处长听完这些话,不由得目瞪口呆。这件事太重大了,而且发生得又这么突然,他几乎无法决定是否该相信这一切。更何况郎小白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盗白郎,这是谁都知道的。 这期间,旁边站着位老人,一直静静地倾听着。 他是从一部不久前开过的豪华汽车上下来的,就在不远处站着,仔细地倾听着俩人的对话。这时,他慢步走上前来,伸手往陈处长肩上轻轻一搭。 陈处长回头一看,立即诚惶诚恐起来,同时,上尉也不禁惊叫一声:“啊,于市长!” 不错,老人正是市长大人。 郎小白一见到市长,就脱帽施礼,爽朗地笑道: “市长阁下,许久未见了, 您还好吧?” 市长望着郎小白,“你的建议很对,你是一位品行高尙的爱国者。但是,和陈处长所担心的一样,本人也有些疑虑,不知你是否真的已得到了这批金块。” “阁下搞错了,金块并不在我手里。” “哦?” “不过,金块藏在哪里,我倒是知道。” “在哪儿?” 郎小白也不答话,就一直对着市长发笑,让人弄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捣什么鬼。 四个人所在的这一带河岸,都是沙地。市长不经意地用手杖点着脚下的细沙,期盼着郎小白的答话。 “到底在哪里呀?” 市长等得有些烦了,一下下地用手杖敲着沙地。 “我就说出来吧,就在眼皮底下。”郎小白像是在开玩笑,笑着挤挤眼。 “呃?什么?” “各位如果想亲眼目睹一下金块, 市长您就用手杖使劲戳一戳地面吧!” 市长感到对方是在戏耍自己,立时心中不悦,脸上也显出了怒容。 “慢着,我并没有说谎,也不是凭空猜测。市长的手杖只是在划着沙地,如果把手杖用力再往深处戳一下……” 市长真地发起火来。他将手杖猛地往沙地中一插,立时有与坚硬物体相撞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就是金块了, 市长。沙土中埋着一千八百袋金块,砌成了三角形,这也就是‘金三角’了。此处正是那个三角形的顶点啊!虽然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从这里路过,也有小孩子在这里玩沙,沙地上还有流浪者仰卧休息。但遗憾的是,这下面埋着的巨额财富,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唔!”市长深深地点点头。然后,他向陈处长下令,把二十名探员召集到此地。 探员立即将沙土挖开,果然, 一千八百袋金块整整齐齐地砌成了一个三角形,排列在里面。 “你是怎样发现埋在这里的黄金呢?” 市长问道。 郎小白为大家解惑: “这完全是从推理得出的结论。因为孙老头家中有个水池,底下设有秘密地道,那个地道一直通到这个地方。因此,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河岸附近大有文章。 “毫无疑问,孙老头是通过地道,将金袋送往河岸的。但是,我没发现任何迹象,可以表明金块已被装上了船。曾听说,有条船运走了金块,但我经过调查,发现那只是谣言。 “就在对面那艘名为‘浓霞号’的船上,孙老头的同党,一个叫作高露露的女人被人暗杀了。但是,那条船并没有装走金块。由以上情形综合来看,可以肯定,孙老头阴谋要把金块偷偷运往国外。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只能从河岸将金块装上船运走,此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但直至今日,金块既没有装到船上,也没有藏在地道中,由此我判断出,地道与河岸之间,即这片沙地的某个地方,一定藏着金块。当然了,藏在其他地方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这毕竟是价值三亿金元的一千八百袋金块,体积和重量都相当大,很难将它们在一夜之间全部运出国去。 “要是将金块藏到小屋里,也会很快被人发现的。相比之下,把金块藏到沙地下面,倒是件容易事。沙地挖起来轻松,又容易掩盖。而且又是埋藏在河边,反而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一般人若是听到三亿金元的金块,准会被这个数目吓得晕头转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一大笔财富,竟会埋在河岸上。 “这也正是孙老头的狡诈之处。他心里很清楚,一般人都觉得财宝一定要藏在又秘密又重要的地方。因此,若把财宝藏在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反而不容易被人找到。” 说完,郎小白拿起绒帽,又笑着说道:“市长阁下,我已将金块移交完毕,如果能为国家做些页献,我将深感荣幸!” 然后,他又转向了上尉:“从种种迹象中,我断定孙老头将雅琴和金块藏在了同一个地方,而他本人也曾表示过,将雅琴同金块藏在了一处。因此,找到金块,也就等于找到了雅琴。而且据他所说,雅琴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洞穴,两三个钟头之内,不会有危险,但时间久了,会被闷死。这些话你都听到了吧?由此,我判断出雅琴所在的地方,是金袋所砌的三角形的中间部位,再在上面掩盖上沙。 “结果,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我在这片沙地一带寻找,发现了这个小沙丘,就挖了下去。几下子就将金袋子的顶尖挖了出来。我揭开了几袋,就看见雅琴正晕倒在里面。 “到现在,我终于圆满地完成了所有任务。为了我深爱的祖国,我将三亿金元的金块夺了回来。而且还为你,将雅琴从死神的怀里抢救了出来。 “你的父亲之所以改名为肖恩,忍辱负重,在孙老头手下做秘书,就是为了促成你和雅琴的结合,以了结他的心愿,这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但是,这二十年来的心愿眼看就要完成之时,却被孙老头杀害了,终究功亏一篑。想来,你的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不过,苍天有眼,这回你们历尽艰难终于得以如愿,希望你们二人赶紧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这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也就可以安息了。” “你们的结婚典礼,我本来是想参加的,只可惜,今天我就得离开东洲。有一桩重大案件等着我去处理,所以无法参加你们的婚礼了,真是遗憾。现在,我就把那四百万金元交还你们,作为一种补偿吧!虽然是我从‘浓霞号’上的古书里将那笔钱找回来的,但是,那本来应是雅琴的财产。” “好了,上尉,再见了。市长阁下、陈长官,再见!” 郎小白朝三个人挥挥手,然后就上了前面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透过车窗仍可看到他那爽直开朗的笑容。 出租车很快融入了来来往往的车流之中…… 第111章 午夜凶杀 “奇怪……”少女莉梦被奇怪的声音从梦中惊醒,她躺在三楼卧室的床上,仔细地倾听着:“又听到这种声音了。”寂静的夜里,从那暗夜的深处传来了古怪的声音。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是那古老的房屋中,还是那巨大庭院的树林里呢?年轻的莉梦美丽、坚强,正像一朵带刺的一玫瑰花,什么也不怕。她掀开毛毯,轻轻地从床上爬了下来,两只雪白的小脚很快穿上了拖鞋。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小心地推开了窗子。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在荒凉而又广阔的庭院里。院子里长满了齐膝的野草,坍塌的石壁,折断了的石柱和一些缺头断手的佛像,被散乱地抛在了杂草丛中。因为这里曾经是一所古老的大宅院,到现在它已不复往日的壮观景象。经过几百年的风吹雨打,整个建筑都蒙上了一层灰黑色,在寂寞的月色里,就像一个蹲伏的怪兽,阴森、可怕,莉梦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时,又传来了那奇怪的声音 “又是它,是从屋里传出来的。”不错,声音来自脚下,也就是二楼西边的客厅里。莉梦全身血往上涌,心脏迅速地跳动着,想:“这一定是有人偷偷跑到二楼了!”莉梦立刻感到了危险,虽然她平时非常勇敢,现在却吓得浑身发抖。为了对付面前的险境,她急忙抓了一件大衣披在睡衣外面,又拿出了火柴,紧紧地抓在手里。 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喊:“莉梦……莉梦。”从隔壁房里传来了一阵恐惧、嘶哑的喊声,原来是和她同岁的少女苏珊在叫她。 苏珊打开门,慌张地跑了出来,说:“莉梦,吓死我了!”说完紧紧抱住了莉梦,在她的怀里抖个不停。 “你也……你也……听到了?” “嗯,我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狗不是也在叫吗?”苏珊喘着气说:“现在几点了?” “大约四点了吧!” “才四点!要是早点天亮该多好呀!有人正在二楼客厅里。”两人不再做声了,她们紧紧搂在一起,可是仍旧不停地颤抖着。家里的其他人呢?竟没有一个被惊醒的吗?仆人们都在四楼睡,所以这么小的声音应该没有听到。但苏珊的父亲苏金茂和他的副官鲁宏敏二人是睡在二楼的,可他俩怎么也没听到呢?会不会是,两人都遇害了?一想到这里,两个少女的脸色都变了。她们又怕大声求救或叫醒仆人把强盗引到楼上来,因此,她们谁也不敢出声,两人只好紧紧地抱在一起。 突然,她们看到窗外有一个人。不错,正有一个挟着大包裹的男人从废旧的水池边跑过。他一定是偷了东西,但是隔着这么远,看不清他到底偷了些什么,只能看到那东西很大,可能很重,以致于那个男人走得很慢。那人慢慢地走过院里那栋大殿堂,消失在树林对面的一道砖墙里。墙旁边有个小门,莉梦和苏珊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可能门早就被打开了。 “他一定是从二楼客厅出去的。”苏珊害怕地说。 “不会的,客厅的楼梯在左边,如果他从那儿下去,应该在更左边一点儿的地方出现。”莉梦说着探出身子往窗下一看,立刻吓了一跳,在二楼的阳台下,搭了一架梯子。梯子上还有一个男人,正挟着一个大包,沿着梯子溜了下去,向水池那边跑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把仆人们叫醒!莉梦一只手摸到了窗边的花瓶, 双手举起使劲一摔,“啪”地一声炸响,将四楼的仆人惊醒了,当然,楼下的二层也听到了。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笨重家具的倒地声,庞大物体的撞击声和刺耳的叫喊声,然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这突然的变故把莉梦吓傻了,苏珊吓得瘫在床上,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在整个宅院中回响起来。 莉梦脸色苍白,她鼓起勇气,一步窜到了门边。苏珊紧紧抓住了她的裙子,喊道:“吓死我了,等等我,莉梦!”莉梦猛地挣开她,拉开门,一口气跑到二楼客厅门前。一道猛烈的白光,照得她两眼发黑。她惊叫了一声,好像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凉水。只见一个男人正用手电筒从客厅里直射着她的双眼,使莉梦半天看不清东西。 就在这时,苏珊也哭着从楼上跑了下来。那男人忙把手电转向苏珊。此时,莉梦才看见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瘦瘦高高的,身体很健壮,两眼炯炯有神,嘴角边挂着一丝冷笑。他就像一只猎豹看着自己的食物那样看看莉梦和苏珊。 两个姑娘好像傻了似地,呆呆地站在那儿,连动也不敢动,生怕那男人会对她们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那个奇怪的男人突然笑了,然后从容地弯腰擦去了自己的足迹,从她二人面前经过走上了阳台。这时他突然回过身来向两位小姐鞠了一躬,灿烂地一笑,便沿着楼梯向下溜走了。 这时候,两个少女仍然不敢乱动,直到那人走远了,她们才松了一口气,浑身酸软,几乎倒在了地板上。“父亲,父亲?”苏珊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苏金茂的卧室。 只听她“呀”地叫了一声,就又呆住了。屋里有两个人正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他们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青得可怕!“啊!父亲……”苏珊哭着扑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两个人正是苏金茂和他的副官鲁宏敏。苏珊拼命地摇晃着父亲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苏金茂慢慢地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女儿,用一只手搭住她的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说:“不要紧,我没事,但……”他扭头向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鲁宏敏呢?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那把短剑……短剑在哪里?”苏金茂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喘着气,仍然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鲁宏敏这时已经被莉梦搀了起来,但他的脸色显得很难看。开始时还艰难地呼吸着,后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头一低,就死在了莉梦的怀里,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而出,流到了莉梦的膝上,染红了地板。 第112章 大盗神秘消失 这时两个被惊醒的仆人匆匆忙忙地从四楼跑了下来。莉梦回过神来,把鲁宏敏的尸体交给其中一名仆人,自己急忙向隔壁的客厅跑去。 客厅墙上挂满了名贵的收藏品,其中包括唐伯虎的字画和本世纪的一些武器,有长短的宝剑以及大小各式的手枪、步枪等等。莉梦知道这些枪里一直都装着子弹,她从墙上取下一支步枪,跑到阳台上。 从刚才那个男子溜下梯子到现在,不过五六十秒的时间,并且那个男人为了防人追赶,又把梯子撤走,因此耽误了些时间,没有跑得太远。美丽勇敢的莉梦从阳台的栏杆上探出头向院中巡视。那个男人正在月光下奔跑,他跳过草丛中的一处处断壁残垣,向后门跑去。莉梦端起步枪,瞄准之后,一扣扳机。“砰”的一声,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那男子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就一头栽倒了。“打中了!”一个仆人大声喊叫着:“我去抓住那个强盗!”这时,那个男人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啊,他要跑了!古德叔,你赶紧跑去把门关上。” “是,小姐。”古德跑到阳台上,想从梯子下去,但是梯子已经被中弹的那个男人搬到了远处,因此,他只好绕远跑过长长的走廊,再跑下楼。而这时那个中弹的男人摇晃着走了几步,就又倒了下去。莉梦连忙对另一个仆人阿财喊:“他又倒下去了,就在那里!”阿财从栏杆上探出身子,向下张望着,说:“我看到了!他正在草丛中爬行着,他受了伤,这下可跑不了了。我一定要抓住他!” “你在这里监视他,让我去。” “不,莉梦小姐,那太危险了,你不要去。” “没关系,我还有枪呢!”莉梦提着枪,勇敢地向楼下跑去。 仆人阿财看着这位勇敢的少女,想:要是受到强盗的攻击,可怎么办呢?他实在放不下心,只好怀着不安的心情注视着她。“小姐,那个贼往旁边躲去了,就是小门那边,你要小心啊!” 可是莉梦一心只想抓住那个强盗,她没有听仆人的话,拿着枪,直奔那座荒废殿堂的后面。 仆人阿财心中十分着急,他也想去保护小姐,可是下楼已经来不及了,他拉长身子,伸直手臂,尽力拉住那张被搬走的梯子,将它拽了回来,然后迅速下了梯子,急忙向殿堂后面赶去。怎料当他赶到的时候,莉梦和仆人古德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阿财忙问:“怎么啦?” 古德说:“我们没有抓到他,他逃走了!” “怎么会呢?他没有从小门那儿经过吗?” “我一直守到现在,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你瞧,这是门上的钥匙!” “那么强盗会跑到哪去呢?” “我也不知道啊!” “奇怪,他确实是逃向这里的……小姐,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莉梦一脸怪怪的表情。 “不可能,他无路可逃,一定还躲在院子里。” 阿财说道。 “可恶,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古德恨恨地说。 “对,就算他钻进了老鼠洞,我们也要把他挖出来。” 正在这时,苏金茂手下的两个佃农被枪声惊醒了,他们二人从农舍里跑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啊?” 古德问道。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大家分头找一找。”莉梦说道,不知去向。 他们搜遍了树林里,草丛中,甚至是爬满藤蔓的石像和圆柱,都被仔细查找过,连一个土坑,一块石头都没有放过。殿堂的门窗也紧闭着,门锁着,窗户也完好无损。总之,丝毫没有人躲藏的痕迹。 可是那个大盗究竟逃到哪里去了呢?大家亲眼看到他受伤后爬到这里,却又神秘消失在草丛中。而他们惟一的发现,就是在大盗中枪跌倒的地方,留下了一顶出租车司机常戴的那种黄色皮帽子。这顶帽子是犯人遗留下来的惟一物证,因此就成为解开这桩迷案的重要线索。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镇里的安保就来到现场,开始进行调查。经过大致的调查,他们将一份案情记录迅速送到了 大约十点钟, 南区安保局就有两辆车飞驰而来,其中一辆上坐着区安保局周探长和刘探员。另一辆车上坐着两个年轻的记者:一个是《今报》的记者,另一个是东洲市一家大报驻南区的记者。 两辆车先后停在苏金茂家门前的石子路上。 苏金茂他的妻子早已去世,他现在和女儿苏珊,副官鲁宏敏住在一起,还有雇佣的男女仆人。他的生活可以说是十分豪华的。 而少女莉梦是个不幸的姑娘,她因为父母双亡而变成孤儿,莉梦父亲是苏金茂的结拜兄弟,五年前,苏金茂接来莉梦一起生活,待她和苏珊一样,好像自己的另一个女儿。 区安保局周探长了解了这些情况以后,又开始询问各人:“犯人肯定没有逃出这个院子,对吗?” “是的, 周探长。目前看来是这样。” 周探长又听了村里安保的详细报告,和安保们继续研究案情。 “所有进出的门,都上了锁。后面的小门,已经被打开了,拿着赃物的两个人,可能从此逃走了,但之后古德一直守在那里,那个受伤的男人应该没法逃掉。” “那我们先假定此人仍躲在院子里的一个隐秘之处。可是先逃走的两个小偷究竟偷了些什么呢?让我们检查一下失物吧。” 经过一番检查,没有丢失的东西。大厅墙上挂着的几张唐伯虎名画,依然镶在陈旧的画框中。这些画都是苏金茂的心爱之物,无论有人出价多高,苏金茂都决不会出售,可是这些珍贵的名画真的没有什么变动吗? “如果连这些价值连城的名画,窃贼们都不屑一顾的话,那么他们是为何而来呢?”这个问题令在场所有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那么是还有别的物品被窃?可苏金茂检查之后,仍不能确定丢了什么。 不过那两个小偷分明都偷了一大包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安保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这时,苏金茂和医生一起进来了。苏金茂的精神尚好,他大声地向两位安保打招呼,说:“这边请!”并带领他们进入卧室。 卧室里就是他和副官鲁宏敏被袭击的现场。屋里的时钟和花瓶的碎片满地都是。椅子被打翻了,上面还沾有血迹。墙的一边鲁宏敏的尸体上盖着白色的床单,正平躺在地上。死者虽是半夜被杀,却穿着白天所穿的西服和靴子。医生掀开了染满鲜血的衬衣,胸部有一处很大的伤口。 经过细致的检查,医生说:“死者受短剑所刺,立即毙命。” “是客厅壁炉上的那把短剑吗?和凶手的黄色皮帽并排放在一起的那把?”周探长问。 “是的。”苏金茂回答道:“短剑和步枪等武器,是我为了装饰客厅,挂在墙上的。那个帽子一定是犯人留下的东西。” 第113章 都是国宝级藏品 “请你把昨晚案发的经过讲一下,越详细越好!”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睡得不太好,不时醒来,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悄悄走路的声音,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半梦半醒中,我被人叫醒了,睁眼一看,是我的副官鲁宏敏拿着蜡烛站在我的床边。” “他和白天的打扮一样吧?在夜里,这身穿着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他为了工作而熬夜是很平常的事,一点也不奇怪,他当时很慌张,小声对我说客厅里有人。这样,我才知道刚才我听到的脚步声不是错觉。我赶紧爬起来,仔细一听,发现仍有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拉开门,几乎同时,卧室和客厅之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跳了进来,他向我冲过来,我只感到自己的头重重地挨了下,就昏了过去。” “那以后呢?” “以后我就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鲁宏敏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吗?或许是你的仇人吧?” “我想我没有仇人。” “那鲁宏敏呢?” “他绝不会和人有仇的,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那就不是仇杀了。这样一来,凶手一定是盗窃犯中的一员。但他们绝不会毫无动机地杀人的,而且他们偷了些什么呢?经过我们的检查,好像并没有丢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什么也没丢。” “那就奇怪了。他们不会平白无故杀人的,这是一项大罪呀!并且两位小姐都证实了逃走的两个人带了很大的包袱。”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绝不可能她们两人都看错了。我想,你还是亲自问问她们吧!” 两位小姐被叫了进来,苏珊依旧脸色苍白,身体也抖个不停。莉梦已经摆脱了恐惧,完全镇定下来,两眼流露出坚定的目光。 面对周探长的问话,莉梦回答得简明扼要。周探长问她:“你会不会看错?” 她说:“绝对不会有错的。那两个贼都背着一个大包。” “那么第三个人呢?” “他手里只拿了一个手电筒,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这几个人的相貌和体征有什么特征吗?” “这个吗?因为事出突然,那个男人的手电光又太亮了,照得我眼睛发花,所以我没有看清楚,但是感觉此人应该是一个高大的壮汉。” 听到这, 周探长又问苏珊:“你看的也是这样吗?” “嗯,我看,好像不是的……”苏珊神情十分慌张,显得有些为难地说:“那个人应该是中等身材,瘦削挺拔的。” “是这样吗?” 周探长笑了,说:“这么说来,案情更加错综复杂了。明明有两个人盗走了东西,这里却什么都不少。第三个犯人既是个大个子,又是一个矮小的人;既是一个壮汉,又是一个瘦子。两位小姐的证词完全矛盾。何况,此人负了伤,又能逃到哪去呢?” 周探长虽然说笑着,心中却万分怀疑,这可真是让人百思而不得其解。对于犯人的相貌和体征,两位小姐的证词互相矛盾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对同一个犯人的证词完全相反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何况,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两位饱受惊吓的小姑娘,被强烈的手电光一照,眼睛是十分容易被欺骗的,因此她们二者的矛盾的证词,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那个犯人的神秘消失,又作何解释呢?仆人们都看见他受了伤。并且前门和后门都是关着的,整个院子在今天早上已经被从头到尾搜了一个儿遍,甚至连老鼠洞也没有放过。殿堂里没有钥匙是绝对进不去的,何况它还从外面被锁着。难道这个深夜出没的强盗居然神秘地从人间蒸发了!还是他有上天人地的本领呢? 排除了种种不可能的情况之后,周探长确定,既然犯人没有逃到外面,那他一定藏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而且因他已经身负重伤,所以他一定就在众人最后见到他的地点附近。所以,周探长决定缩小范围,作进一步的细致搜查。 周探长拿起了犯人留下的那顶皮帽,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说:“这上面有南区富美帽店的商标。刘探员,你派一个人到那儿去调查一下,这顶帽子卖给了什么人?” 然后,搜索继续展开了,不久之后,就在被践踏过的杂乱的庄院中,发现了疑为犯人足迹的印迹,接着,在两处的草叶上,又看到了不少已经干涸的乌黑色血迹。 “犯人一定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不过,他又能逃到哪儿去呢?是被同伙救走了呢,还是自己逃离了?”但是,接下来的调查,却没有在这附近一带再发现血痕、足迹或者拖走伤者的痕迹。 周探长命人打开了殿堂的大门。排列在大厅两则的十二尊金身佛像,仍旧完好无损。这些佛像据说还是六百年前一位高僧所立,都是国宝级的藏品。它们和客厅里的四张唐伯虎的名画,以及墙上的饰品,都可以称得上是苏金茂的第二生命。 但是,殿堂的内部却是很朴素的,除了精美的大理石佛坛外,再也没有别的装饰品,更别说是可以藏人的地方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再次查看了大门的外面,在干燥的沙地上可以明显地看到汽车轮胎的痕迹。经询问,佣人古德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在莉梦小姐开枪之后,我好像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那么,会是有人用汽车把伤者运走吗?” “不可能,当时我已经关了门守在那里,当时小姐和阿财都看到那个人倒在草丛里,他不可能逃走,一定还藏在某处。” “是的,他一定还在。”仆人阿财也接着说 听到这, 周探长紧皱着眉,一边想一边向房里走去。 转眼已经过了中午,苏金茂在自己的家里宴请周探长和两位年轻的记者,吃了一顿午饭。 大家都在安静地吃着,对于这宗迷案,该从何处人手,谁也没有把握。应该说,大家都是心事重重。匆匆地吃过了饭,苏金茂和大家来到了客厅,分头行动着。他们有的盘问仆人,有的在商量今后的计划。 第114章 惟一的物证被换走 这时,被派到南区帽子店的刘探员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刚才那顶司机用的黄色鸭舌帽。 “情况怎么样?” 周探长 赶忙问他。 “已经调查清楚了,帽子是一个司机买去的。” “什么?是一个司机?” “是的,那个司机好像把车停在店铺前面,然后下车进了店里,急急忙忙地买了一顶帽子,连试也没试,说是替客人买的,付了钱就走了。因为他行色匆匆,所以店员的印象很深。” “那是一辆什么车?是私家车吗?” “不,那是一辆大的轿车。” “时间是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早上。” “什么,今天早上!” “不错,那个店员告诉我帽子是今早卖出去的。” “不可能,这顶帽子昨夜在院子里被发现,最晚也应该在昨天中午卖出去呀!” “可是,那店员确实说是今早才卖出去的呀!” “这可怪了。” 周探长沉思着。突然,他恍然大悟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喊:快,快叫人把今天早上追我们来这儿的汽车司机叫过来!” 没多久,刘探员一个人回来了。 “司机呢?” “他刚才在厨房吃饭,后来出去了!” “什么,出去了,去哪了呢?开车了吗?” “他说去附近的亲戚家看看,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走了。大衣和帽子都没有带。” “这么说,他没有戴帽子了。” “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顶黄色的帽子,戴上走的。” “什么?一顶黄色的帽子?” “是的,一顶司机用的黄色皮帽。” “怎么会呢?这顶帽子不是在这儿吗?” 周探长用下巴指了一下桌上的帽子,一直用手摆弄着司机留下来的大衣。刘探员突然大喊起来:“周探长,同样的帽子有两顶呀!这一顶是今天早上刚买的,对于破案毫无帮助,而昨晚犯人留下来的作为物证的帽子,被司机戴在头上跑掉了。” “对了,犯人为了要把这惟一的物证换走,要同伙装成司机,在今天早上买了一顶同样的帽子,来调换放在客厅壁炉上的真货。” “这么说,犯人一定还藏在这里。不然,他怎么指使司机呢?” “是的,也许,这个怪盗正以神奇的化装术,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当然,那个司机一定是他的同伙,但是,是否还有别人呢?一定要仔细搜查,不能大意。” “周探长,你看!在司机的大衣口袋里,还有这东西呢!”刘探员说着,递过一张折成四方的小纸条。 周探长小心地把它打开,哼了一声,只见上面用铅笔草草地写着:如果首领遇害,你的女儿性命难保。 周探长想:这可是可怕的恐吓。不,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既然他们已经这样说了,就算严格保护,也不能确保两位少女安然无恙。并且,在这所宅院里,不是已经有犯人的同伙潜伏着吗?像那个司机,就是其中之一,那家伙如果是强盗的同伙,那么一定还有其他同党,他们究竟是谁呢? 周探长想着,转向两位年轻的新闻记者,“你们两个是哪家报纸的记者?” “我是东洲市《今报》的记者。”年纪较大的一个说。 “你的记者证呢?” “给,在这!”经检查, 周探长确定此人无疑,把记者证还给他,又问另一个:“你呢?” “我吗,我是自由记者,并不限于某家报纸,自由写稿。” 周探长又仔细看了看他。这是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人,嘴上蓄着胡子,精神很好,目光敏锐,天庭饱满,看上去这是一个头脑冷静,思维敏捷的青年。 “请把你的记者证给我看一下。” “这个我没有,只有为一家报社服务的记者才会有记者证。” 周探长半信半疑,问:“你叫什么名字?“ “蒋智星。” “你的固定职业是什么?” “我是南区高中的学生。” “胡说,哪里有留胡子的高中生呢?” “这个吗?这是假胡子呀!”蒋智星笑着,把假胡子取了下来,立刻变成了一个纯真少年,这就像高中学生了吧! 。”蒋智星笑着,露出了满嘴洁白的牙齿。这确实是一个天真、纯朴少年的脸孔。 “如果你不信,这里还有家父的一封信。”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信封上写着:南区高中宿舍蒋智星收 周探长绷起脸,说:“一个高中生,到这里来干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出于好奇,想来研究一下。” “研究应该在校园里吧!” “你干嘛这么凶吗!学校现在放假。” “是吗,那你到这里来研究什么?” “业余侦探的现场实习啊!” “什么?” “我平时就爱看冒险小说和侦探小说。每当我想起小说里的冒险故事和侦探故事,就羡慕得不得了。这一次,我戴上假胡子,好像自己也是个大侦探一样,然后,冒称我是东洲一家大报的记者,来到这附近,消磨假期。” “你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我家离南区还要远一些。” “放假你不回家吗?” “不,我整个假期都呆在这里,因为再有两三天就开学了,所以我没法回去。” “你是怎么来的?” “昨天晚上,我和这位《今报》的记者交了朋友,今天早上听说庄园里发生了窃案,他就把我带来了。” 听他这么说,原来很严肃的周探长也笑了,说:“那么,对于此案,我们的小侦探有什么高见吗?” “嗯,这真是一件罕见的迷案啊!这种神秘的凶手、离奇的案情,我以前虽在小说中读过,却从未亲身经历过。这一次亲临现场,如果认真研究一下,揭穿它的真相,那就太了不起了!” “这么说,你是有线索了?” “不敢。”少年笑着说:“不过,我倒是找出了一点线索。” “真的,说实话,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那两个逃走的犯人明明背走了两个大包裹,却没有发现丢失什么。受伤的犯人没有逃走,却凭空消失了。对于这些,我都想不通。” “这些问题,我倒是知道得很清楚。”所有在场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你说你都知道吗?” “是的。” “那么那个受伤的犯人躲在哪里?” 第115章 声东击西 “让我分析给你们听!”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莉梦开口了:“周探长……”周探长转回头来。莉梦盯着少年仔细看了看,似乎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说:“周探长,请你问问他,昨天下午他为什么在后门外面走来走去?” 一句话,问得少年蒋智星手足无措。“什么?你说你昨天看见我了?” 莉梦瞪大眼睛逼视着少年,她想了想,才说:“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当我走过树林的时候,看到一个身高长相和你差不多的年轻人,服装打扮也和你差不多,也留着胡子。当他看到我时,便鬼鬼祟祟地想要躲起来。”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我?你能肯定那个人就是我吗?” “这可不好说,我记不太清,但是很像你。” 周探长这一下也被难住了,难道说这个小家伙也是犯人的同伙吗?也许他是为了窥视我们的破案计划,就自称是喜欢看侦破小说的高中生而故意接近我们,这也不一定。刚才那个司机已经看走眼了,如果再上了这个小家伙的当,那就太丢人了。 这样一想,刚才那个满脸天真的少年,也就显得有些深不可测的邪恶了。 “这是真的吗?” 周探长盯着少年说。 “是小姐认错人了。昨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我正在普乐镇。这是我不在现场的最有利证据。” “是吗,这倒可以查一查。” “要多长时间?” “最晚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在那之前,你必须受到监视。”说完, 周探长命令刘探员连夜准备赶到普乐镇去调查,又叫镇里的安保把少年关在一个房间里。 黑夜降临了,鲁宏敏的尸体已经被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两个附近的农妇来陪莉梦和苏珊守夜。 安保和十几个农夫,分布在荒凉庭院的每一个角落,继续守卫着。到了十一点,一切平安无事。早春四月的夜里,静悄悄的,一股不知从哪里吹来的花香,使人陶醉。站岗的人们,都沉沉欲睡。 突然,从屋后传来的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小心戒备!” 周探长大声叫喊着:“留下两个人守着殿堂,其他的人跑步跟我来。” 安保迅速跑到屋后,看到一条人影逃往殿堂的另一方。这时,又传来了一声枪响。不过,这次是来自远处宅院的尽头,和殿堂的方向正相反。 安保又奔向远处宅院那边,当大家跑到果园围墙的时候,突然窜起了一股火舌。“起火了!”转眼之间,冲起一条火柱,原来是堆放杂物的小屋烧了起来。没多久,大火借着夜风的威势,迅速向屋顶扩散。 “着火了,快找水管来。”安保拼命救火,农夫们也都过来帮忙奋力扑救,连苏金茂、周探长等人都跑了出来。 所幸只有小屋被烧,等到扑灭的时候,看看时钟,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是谁?为什么要放火?”苏金茂大声叫嚷着。 “苏金茂,这个原因我知道,请跟我来。” 周探长领着大家向殿堂走去。 走到殿堂,就发现原来留下来看守殿堂的两个安保不见了。经过一番查找,才发现他们的手脚被绑着,眼睛被蒙住,连嘴也被堵住了,正直挺挺地倒在后门附近。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 周探长恨恨地说:“苏金茂,我们都上当了,那伙人用枪声和放火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声东击西,然后打倒了两名守卫,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为的是把身负重伤,藏在院中的首领运走。” 苏金茂听得目瞪口呆,而周探长则惋惜地叹着气。“那么,那个首领到底藏在哪儿呢?” 周探长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问。 “我们已经做了彻底的搜查,甚至连草根、石块和墙缝也没有放过。那个贼人难道会隐身法不成。” 苏金茂说。 “我们太大意了,以致功败垂成!” 周探长苦笑着说。 可是,真正的失败还在后头呢!第二天早上,当陈安保局想起调查下少年蒋智星的时候,他走进关闭他的房间一看,却发现少年早已不见了。在两边的椅子上,担任守卫的安保睡得正香。旁边的桌上放着水壶和两个杯子。周探长闻了一下,说:“是迷药!”一定是少年给看守的安保喝了迷药,等他睡着以后,趁机偷偷逃掉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肯定和强盗是一伙的。不过也不一定,那个不在现场的证明是真的。他实在是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少年。对了,还是赶快让人调查一下南区高中和他的家乡吧!” 周探长对刘探员低声吩咐着,刘探员立即派人分头调查去了。 此外,又发生了一件奇案,当案情在东洲的《今报》上刊出之后,引起轰动。事情是这样的: 东洲市的著名外科专家杜博士和夫人、女儿一起在剧院看戏的时候,博士被三个陌生人请到了走廊,之后就不见了。 夫人发现后马上就报了警,安保也立即在全市进行了封锁,并展开了严密的搜查,但直到天亮,仍未发现博士的踪迹。 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一辆汽车又把博士带了回来,只是汽车在博士下车之后立刻开走了。由于车牌号码被挡住了,司机本人戴着大沿帽,又戴了口罩,因此无法对其进行追查。 发生了这种怪事,安保自然会对博士展开讯问,但出于某种原因,博士对此事不愿多谈。安保只了解到,带走博士的人是一个英俊潇洒,彬彬有礼的男人。他带着博士坐了将近四个小时的车,来到一个简陋的住所,给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做了手术。 “既然车开了四个小时,那么这个地方一定在东洲郊外的某处。” “这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汽车挂着帘子,开的时候又是东拐西拐,所以我连方向也弄不清。” “受伤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这个我不能说,因为我发誓不告诉任何人。”博士为什么不愿讲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也许是受到了恐吓,如讲出去会对他不利,或者将危害他的家人。 经过再三追问,博士才无奈地说:“我收了他们五万金元,如果我不守信用,钱会被追还,而且我和家人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因此我才答应不说出去。” 这么一来,安保也没有办法了,不过他们认定,那个受伤的人,就是在苏金茂家被莉梦击中的人。 第116章 少年侦探被抓 这种想法是否正确,立刻得到了证实。通过司机骑自行车逃走的路线,得知在十五公里以外的森林附近,司机把自行车扔进河里,然后步行到邮局发了一封电报,电文如下: 寄往东洲第四十五邮局L·X·B信箱。 首领生命垂危,急需手术,请带外科医生在十四号公路等待。 案件引起了东洲安保局的重视,著名探长吴昌浩来到了南区。他说:“我推测情况大致是这样:罪犯的首领在苏金茂家被射成重伤。由化装成司机的部下将物证黄色皮帽调换,然后逃离现场,发电报给东洲的同伙。再由同伙从邮局的信箱中取走信件。这样安保局就不知道他们在东洲的藏身之处。” “当他的同伙们收到电报后,立刻把外科专家杜博士带出剧院,带往十四号公路。同时派人潜人苏金茂宅院纵火救人,把首领带到一处临时据点等待医生的治疗。” 从表面上看,探长的推测似乎很有道理,当晚在十四号公路上,也有人看到一辆可疑的车辆飞驰而过。 “可是,关键问题在于罪犯的藏身之处,由于盗匪首领身负重伤,因此不可能长途跋涉。他必然在离苏金茂家很近的地方。” 然而探长和他的手下搜遍了附近所有的旅馆和可能供犯人躲藏的地点,仍没有找到那个重伤的病人。 吴昌浩开始着急了,他命令留在苏金茂家中的部下四处搜寻线索,彻底调查此事。不久,探长接到报告说,有人在苏金茂家附近徘徊。 “好,知道了!”当晚,吴昌浩探长就密令他的部下,躲在苏金茂家周围监视。自己则带了一名探员,躲在后门附近,等待那个可疑人物的出现。 夜色越来越深了,天空中闪烁着无数的星星,对面的森林也显得越发漆黑了。 这时,从森林的小路上,静悄悄地出现了一条人影。吴昌浩探长和他的部下,个个屏息凝气,握紧拳头,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动静。这个男人对此毫无知觉,他越过了埋伏的两人,从敞开的后门悄悄地进了院子。 突然,吴昌浩猛地一跃,跳了出来,一把抓住那个男子的衣领。同时,那名探员也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他们本以为那个男子会奋力反抗,可是意外地,他却老老实实地戴上手铐,并且驯服地被带到宅子里。 “说,你是来干什么的?”吴探长开口严厉地审问,那人男子微笑着说:“我不告诉你,等周探长来了我才肯讲。”然后,他任凭吴昌浩如何追问就再也不开口了。“看你年纪轻轻,倒很倔强啊!来人,先把他关到隔壁的房间去!” 第二天早上, 周探长来了。“周探长,我们昨天晚上抓到一个可疑的人,就是他。”看到被押上来的男子, 周探长吃惊地站了起来。那个男子看见周探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弯腰鞠了一躬。原来他就是少年蒋智星。 “怎么回事?你回来得正好!” 周探长好像已经忘记了往日的不快,笑着伸出手来。 “上次真是抱歉,我不该随意逃掉的。” “好的,我已经知道了。上次我们不应该把你误认做怪盗的同党。” “这么说你不怀疑我了。” “当然,我已经对你的原籍和所在学校调查过了。有人证实,案发时你的确是在普乐镇,只是当时那个和你长相相似的人是谁现在还不清楚。现在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洲大名鼎鼎的吴昌浩探长,这位少年是宝山高中的学生蒋智星。他是一位出色的业余侦探,你们握握手吧!” 吴昌浩探长伸出手去,少年紧紧握住他的手,高兴地说:“昨晚的事真是太抱歉了。对你我是慕名已久了,你可是东洲安保局里最有名的侦探啊!” 探长不耐烦地苦笑着,一边仔细打量着这位少年,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噢,探长,这个少年是个了不起的侦探迷,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十分敏锐,因此在学校人称‘小福尔摩斯’。我们以后可以请他帮忙。” “不过,蒋智星, 你也够损的,竟然用迷药迷倒了那位老安保,然后逃走了,弄得他被长官大骂了一顿。” “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逃走的。因为有些事情必须在当天晚上调查清楚,不然,一些重要的证据就会被犯人的同伙破坏,就像那顶鸭舌帽被调换了一样。” “这么说,你对本案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是的,通过调查和搜集线索,这两天我有了新的发现。” “那么结果如何?” “结论是犯人们确实从客厅里偷走了某些东西,这一点正如两位小姐所见,毫无疑问。可是,各位无论怎样调查,也没有发现丢失了什么,并且苏先生也肯定了这一点。” “是啊,结论正是如此。” “你不觉得奇怪吗? 周探长,一方面有人偷了东西,另一方面又什么都没有丢。这个矛盾怎么解释呢?” “这一点我们也很难解释。 “排除了种种的不可能,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用同样的东西,把要偷的东西调换走了!” “嗯, 周探长想了想,说:“对了,就像那顶鸭舌帽,也被人调了包。” “对,这只是我的推测。实际情况可能并非如此,但如果不是这样又做何解释呢?” “嗯,不错。” “那么,怪盗究竟偷走了什么东西?他们最想偷的又是什么呢?在这个客厅里,有两件珍品:一件是壁帘,但是像如此古老而又豪华的壁帘,是无法仿制的;另一件就是那些唐伯虎的名画。现在的这些画,毫无疑问全是假货。 “什么,怎么会呢?” “嗯,绝对是假的,我想它们一定已经被换走了” “不,不可能。” ”别急,你听我说,大约在一年以前,一位青年画家来到这里,请求苏先生允许他模仿唐伯虎的名画。苏先生高兴地应允了。这个画家在五个月之间,每天都热情地画着,完成之后就千恩万谢地用汽车将模仿的名画全部运走了。后来在失盗的那天夜里,怪盗们带着那些模仿的假画溜了进来,把真品换走了。所以,在两个贼逃走的时候,拿走了真画。” “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你有什么证据吗?” 第117章 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 蒋智星说道:“证据是没有,不过据我的推测,现在这些画绝对是假的。”这个结论未免有些太狂妄了,所以周探长和吴探长都深表怀疑。 “你能肯定吗?” 周探长问道。 “画一定是假的!” “既然这样,让我们来问问苏金茂本人吧。” 周探长把苏金茂请到客厅。 “苏先生,现在有人对这些唐伯虎的画产生了怀疑。” 苏金茂的眼睛立刻露出了惊讶和焦虑的神色。 周探长说:“这话虽然很难说出口,但是根据这个少年的说法,这四张画好像是假的。他怀疑怪盗用一年以前青年画家的模仿画把真画调了包,你想这可能吗?” 苏金茂犹豫了一会儿,轮流看了看三人的脸,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似地,低声说:“周探长,这件事我本来想隐瞒下去,但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再瞒下去了。这四张画确实是假的。” “竟然真是这样,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它是假的了?” “是的,在鲁宏敏被杀的那天早上,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探长先生,你也许不了解我们这些人的心理。即使明知道自己的收藏品是赝品也一定不会承认,即使收藏品被人调包了,也不愿声张出去,为的就是把真品再弄回来。” “但是,为了弄回真的,不是越早声明这是假的越好吗?” “不,我打算先不声张出去,再秘密地和怪盗取得联系,我情愿多付他们一些钱把画赎回来。因为一旦此事声张起来,安保会严密地封锁。强盗们一害怕,说不定就会把这四张真画销毁,或者走私到国外去。所以我不打算声张此事,而是悄悄解决它。” “可是你有什么方法和大盗取得联络吗?” “没有,这也是最让我头疼的一件事。”苏金茂深皱着眉头,似乎被难住了。 “联络不是问题,少年蒋智星笑着说:只要在报上登广告,在东洲所有的大报上刊登买回名画的启事,这样强盗们一定会主动和苏先生联系的。” “了不起,真是一个少年大侦探啊!”苏金茂不禁点头称赞。周探长也笑着说:“这么一来,我和吴探长都要失业了!” 少年蒋智星听了这话,脸颊绯红,他赶忙辩解说:“这点小事,没什么了不起。” “这么说来,你还知道另外更重要的事情喽?你上一次曾说,你知道杀人凶手的名字,是吗?” “是啊,知道。”蒋智星若无其事地说。 “他是谁?他受的重伤,经过外科手术后,治好了吗?现在藏在哪儿呢?” “请等一下, 周探长,你搞错了!偷画的怪盗和杀死鲁宏敏的凶手,并非一人呀!” “你说什么?指挥两个手下偷画,在逃走时被发现,并被莉梦小姐打伤的那个人和杀死鲁宏敏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是的。” “那么,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呢?” “他是……”少年迟疑了一下,说:“在我揭开谜底之前,让我先说一说为什么怪盗和杀人凶手并非一人的理由吧!否则,如果我马上指出凶手,你们可能都不会相信。” “你说。” “其实理由简单极了, 周探长,听说鲁宏敏死于凌晨四点,可他身上却穿着全套整齐的白天服装,我认为这可太怪了!” “对!我也认为这一点很可疑,但是苏先生说鲁宏敏喜欢夜间工作,所以我认为这是很平常的事。” “可是仆人们却不这么说。他们都说鲁宏敏是一个贪睡的人。如果只有当天夜里例外地工作到很晚,那又为什么把床铺弄乱,故意使人看成他在睡觉的样子呢?再说,如果他当天晚上早睡,听到了响声之后,为什么又要穿得整整齐齐之后才出来呢?按理他应该赶紧穿好拖鞋去喊苏先生,又怎么会有时间去打好领带,穿好长靴才跑过来呢?我曾经检查过那人的床下,拖鞋仍放得好好的。” “有道理,这些我倒没有想过!” “我认为鲁宏敏很可疑,经过调查,才知道那个青年画家就是鲁宏敏介绍给苏先生的。因此,我更加认定鲁宏敏有问题。他和那个青年画家一定是一伙的。换句话说,鲁宏敏也好,青年画家也好,都是那群强盗的同伙。” “你这个结论,未免下得太早了吧!” “不早,我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我搜查过鲁宏敏的房间,发现在书桌上有印有‘东洲,第四十五邮局,L·X·B先生’字样的发信地址,并且旁边的吸墨纸上也反印着这些字迹,而这个地址和司机拍的电报地址是一样的。由此可以断定,鲁宏敏和怪盗们一定有联系,是怪盗的同伙。” “嗯,有道理。” “所以,杀鲁宏敏的人不会是怪盗,他们不会杀自己的同伙。另外,证词上说苏先生被击昏醒来后,对女儿苏珊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还记得吗?他说:不要紧,我没有事,鲁宏敏还活着吧,短剑呢? “可是苏先生在此后又说:那个强盗冲过来,在我的头上重重地打了一下。为什么已经晕过去的苏先生,会知道鲁宏敏遇害了呢?甚至还知道凶器是短剑……这不是很奇怪吗?苏先生一定为了某种目的而隐藏了真相!” 当着苏金茂的面,少年蒋智星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此时他显得聪明绝顶,分析精辟,他那宽大的额头上也因为激动和兴奋挂满了汗珠。苏金茂的脸此刻已变成了铁青色,而周探长和吴昌浩探长都一言不发地听着。 蒋智星又接着说:“我想当时是这样的,鲁宏敏把怪盗首领和他的同伙带进了大厅,然后用假画替换了真画,接着两个同伙带着画先走了。那个首领和鲁宏敏则留下来销毁痕迹。这时,隔壁卧室的苏先生被惊醒了,便向这边走来,鲁宏敏抽出挂在墙上的短剑向苏先生冲去。苏先生为了保命,拼命地和他搏斗,在这过程中,短剑刺入了鲁宏敏的胸膛。后来,强盗首领击昏了苏先生,这时,莉梦和苏珊才闯了进来。” 第118章 是白郎做的案吗 蒋智星娓娓而谈,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苏先生,这少年说的是真的吗?” 苏金茂并不回答,只是满脸流着冷汗。过了很久,仿佛下定决心似地说:“是的,这少年的话没有错。”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照直说出来呢?虽然你杀死了鲁宏敏,可那是正当防卫,你并没有罪行,无需隐瞒啊!” “不,我不是为了自己才说谎的。鲁宏敏在我身边工作了二十年,一直是一个忠实的人,我真心地信赖他,他也一直勤奋地工作。可是,这一次不知他怎么受了坏人的摆布,竟然做出这种违法的事来。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我虽然恨他背叛了我,但人死债烂。我不想再把他的罪行公布出来,这样对他的家人也太残酷了。如果传到社会上去,对他死后的名声也不好,所以我一直隐瞒此事,真是对不起大家。” 好心而又宽宏大量的苏金茂,嘴里说着,眼中已饱含了泪水。 “对你的心情,我们都表示同情和理解,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有所隐瞒了,请把事实的真相全部说出来吧。” 周探长说道。 “好吧,我那儿有两封鲁宏敏寄给罪犯的信件底稿,是我从他身上皮夹里找到的,我一直藏着,现在把它们交出来。” 苏金茂说完把这两封信的底稿交给了周探长,然后低着头向大家道别,慢慢地走回卧室了。 “蒋智星,你这个小家伙,难怪在学校被同学称为小福尔摩斯,你的推理能力确实惊人。靠你帮忙,案情越来越明朗了,对此我们无限感激。但对于受伤的强盗首领,你知道他的藏身地点吗?” 周探长问道。 由于蒋智星的杰出表现, 周探长对他说话的语气也有所改变了。 “抱歉,对此我一无所知, 周探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嗯。直到他在旅馆接受杜博士手术的这一段,我都清楚,但是这之后……” 蒋智星笑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什么意思?” “那是欺骗安保局的手段啊。那个受伤的首领并没有被抬到什么所谓的旅馆。” “可是,杜博士已亲口证实过了。” “这可能是博士受胁迫而不敢明说,比如说匪徒要他讲是被带到远处的郊外宾馆,否则就对他全家不利。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博士的话是不可靠的,很可能是怪盗的党羽为了蒙骗安保局而采取的障眼法。” “那么你认为首领藏在哪儿呢?” “他被枪击中受伤后,就像一只负伤的野兽,四处逃窜,见洞就钻,最后钻到一个地方就不出来了。” “什么,他现在还在院中?” “是的,就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 “在这所宅院的院子里,老殿堂,断壁和石像的下面都可以藏身。周探长,请你再仔细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那个白郎。” “你说什么,白郎?” 周探长不禁高声叫了起来,难道说,那身受重伤的怪盗,竟是大名鼎鼎的白郎吗?这些天,在严密的警戒下,逃过了翻天覆地大搜查的大盗居然是白郎?这是真的吗?这让人不敢相信。 周探长兴奋得满脸通红,吴昌浩探长则对少年报以赞许的微笑。少年蒋智星微微一笑,说:“吴探长,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吧?” “当然,一开始我就看穿这是白郎做的案子。做案手法完全相同。 “真的吗?吴先生。” 周探长高兴地问。 “当然了, 周探长。我再提供一点证据给你看看。你看,这封信的收信人名为L·X·B先生。这就是郎小白的缩写啊! 郎小白就是白郎对不对,蒋智星?” 吴昌浩又笑着说:“你的头脑很敏锐,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真让我佩服。” 受到东洲安保局著名探长的称赞,少年蒋智星笑得涨红了脸。 “我虽然从一开始就怀疑是白郎做的案,却没想他还藏在这里,以致于误信了杜博士的谎话,白费了很大力气去搜查东洲郊区的旅馆,真是失算!”吴昌浩探长苦笑着说。 “这么说,白郎一定还藏身附近啦?” “是的,他一定还藏在这里。”少年坚决地说。“白郎中枪后,无法脱身,便躲了起来。第二天早上,他的一个同伙为了探视情况,就化装成周探长的司机。偷偷地到白郎藏身之处探望。见到白郎受了重伤,生命垂危,他一怒之下,就写了一封恐吓信,然后调包了黄皮帽逃走,并发电报给东洲的同党,要他们送大夫来。” “如此看来,白郎的伤势一定很重,而他的手下正拼命想把他运走,这是可以肯定的。” “但是,他们趁着放火的混乱,不是已经把白郎运走了吗?” “不,因为白郎伤势很重,不宜移动,所以他的同伙趁火起的时候把杜博士带进来为白郎做了手术。因此,开刀的地点应该是在院中的某处而不是东洲的郊区。” “但自那以后,警戒一直很严。如果他的同伙不能进人,没有水和食物,他怎么维持生命呢?” “他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但他一定还躲在原来的藏身之处。”蒋智星说着,一边注视着殿堂石墙的周围。 “如果白郎已经死了呢?” “那我们就要小心了,司机留下的纸条,绝非恐吓。恼羞成怒的强盗们一定会杀害莉梦的,他们说到做到。”少年蒋智星讲完之后,便告诉大家自己的假期已满,拒绝了周探长的热情挽留,经由南区返回东洲。三个小时之后,他就返回了宝山高中宿舍 在这期间, 周探长和吴昌浩探长动员了大量警力,把这所大宅院又从头到尾仔细地搜了一遍,但仍未找到白郎。 这天,吴昌浩乘坐末班快车返回东洲,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时,收到一封信。信是蒋智星寄来的。“才分手不久,他又有什么事呢?”探长怀着疑惑的心情把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吴昌浩先生: 当你返回家中,上床休息之前,请听一听我最近的调查结果—— 白郎大约在一年前,以杜虹波的名字入住南区,并成为南区上层社会的名流,他自称喜爱旅游,经常外出,并在事后声称自己曾往东部猎虎,往西部猎狐等等。另外又声称自己经营着庞大的实业,但在何处经营,无人知晓。 他的现住址是南区光明街36号,那里正处于四十五邮局附近。同时,他本人也自苏金茂府案发前一天,即四月二十三日星期四起,行踪不明。 综上所述,不知你对案情是否更明朗了? 第119章 少女莉梦被绑架 “这个线索很重要,这个少年真是一块当侦探的好材料。”探长称赞着。不等第二天,他马上拜访了南区光明街36号。这是一座豪华的别墅。白郎住在一楼的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内。 他向别墅管理员出示了证件,打开房门搜查。屋里早已人去楼空,壁炉里堆着白色的纸灰,可能烧过什么文件。 经询问,管理员说:“四天前,有两位杜虹波先生的朋友来到这里,运走了所有的东西。” “糟了,又迟了一步。”吴昌浩心中十分懊悔。刚要离开,却碰上邮差送来一封给杜虹波的信。探长再次出示了证件,取走了信。只见信上的邮戳是Y国的,发信人叫哈林顿,他拆开信,信上写着: 苏金茂的四张名画如果到手,请尽快按约定方法寄出,其他物品如果也到手,请一并寄来。 另,本人因有急事,故将亲往贵处,可能和此信同时到达,请在大洋旅馆与我会晤。 吴昌浩探长看信后,欣喜若狂,匆匆准备了逮捕令,赶往大洋旅馆。果然有一个叫哈林顿的Y国人昨天起就住进了这里。 “运气不错,从天上掉下了一个好线索。”探长立刻拘捕了此人,以强盗同伙的罪名将哈林顿关押起来。 但哈林顿却一言不发。至于信件是否出自他手,谁也不清楚。到底他是不是共犯呢!经搜查,只知道他带了一个装满钞票的大皮箱住进了旅馆。至于他的身份,来东洲的真实目的以及是否真是Y国人,安保局均一无所知。他成了本案第二号可疑人物。 另一方面,安保局在南区设立了一个临时搜查处,继续调查此案,但仍未能发现四张名画的下落。另外,在案发的前一天,和少女莉梦在苏金茂家周围森林小路上相遇的那个酷似蒋智星的男子,又是什么人呢?这也是本案的另一个疑点。 白郎死了吗?还是仍在院子里躲藏着,痛苦地活着?他的同伙又在干什么呢?这些都不清楚。 凡此种种,均毫无头绪,真是疑云密布。周探长和吴昌浩探长为此不分昼夜地调查着,连人也消瘦了,却仍找不到答案。 而小侦探蒋智星却仿佛忘了此事,忙于应付即将面临的考试,整夜复习。虽然他是一个侦探迷,但也是一个好学生。 到了六月六日星期六放假,再加上星期日连休两天,蒋智星想利用这两天时间,帮助安保局协助调查,便坐上了开往南区的快车。 车内乘客不多,蒋智星因考试熬夜,睡眠不足,上车后很快睡着了。快到南区,他才醒来,乘客已经下得差不多了。他揉了揉眼睛,正要起身,却发现椅背上用图钉钉着一张小纸条。仔细一看,不禁令他大吃一惊,只见上面写着: “蒋智星,好自为之,读书要紧,少管闲事。再插手此事,小心小命。” 蒋智星看完,不禁哼一声,心想:这些家伙现在可能情况不妙。从纸条上的内容看,他们的处境好像很紧张。以这种低劣手段吓人的,绝不是白郎本人,这一定是他的手下所为,就像上次司机留的纸条一样,没什么好怕的。 他随手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到窗外。车一到站,他就下车活动了一下手脚,又买了一份《今报》,便回座位看了起来。一看,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报上这样写着: 据南区的电话报道:昨天夜间,一伙强徒闯入了苏金茂府,将苏金茂的女儿苏珊捆绑并塞住其口,而苏金茂的养女莉梦,则被绑架。 另据报道:距苏金茂府 500 米处,留有血迹,附近又发现带血的布条。怀疑少女莉梦已遭凶徒毒手,苏金茂本人及有关人士均不胜悲切与焦急。 美丽而又坚强的少女莉梦,真的惨遭凶徒的毒手了吗?他们的报复终于开始了。面色铁青的蒋智星,双手不停颤抖着。如果莉梦被杀,那么匪首白郎一定是已经死了,所以他的手下才会疯狂报复。那个司机的留言的确不是单纯的恐吓啊!难道白郎真的死了吗?少女莉梦是否遇害? 蒋智星双手抱头,苦苦思索着。他立刻叫了一辆车前往苏金茂家。还没进门,就碰见了周探长。他的脸色灰白,蒋智星小声问: “报上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也很吃惊,刚刚赶到。” “除了报纸所载,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不太清楚,安保正展开搜索,找寻犯人的踪迹。” 这天傍晚,少年蒋智星趴在苏金茂家院中的水池旁休息,用手做枕头,躺在落满松针的地上,紧闭着双眼, 周探长和他的助手赵斌走过来说:“蒋智星,你怎么睡在这里?” “我没睡呀,我在想事情。” “对了,吴昌浩探长近期因为东洲安保局有事,所以四、五天之内不能来,因此,苏金茂已经电邀D国大侦探布特朗来此破案了!” “什么?大侦探布特朗要来?”蒋智星听了,两眼放光,兴奋不已。“是的,你最崇拜的大侦探布特朗已经回电,马上就来。” “那真是太好了!”蒋智星的脸兴奋得发红。 “不过,蒋智星,在布特朗到来之前,我们要能解决此案就好了。毕竟,在北国发生的案件,却要D国人来破案,那么我们北国安保还有什么面子?” “话虽如此,但我连昨晚莉梦被绑架的事还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 吴探长昨天留下了三个手下,保护苏金茂家人。谁料半夜十一点, 吴探长派人送信要他们立刻回去,这三个人就匆匆忙忙回安保局了。” “这一定是骗局,是假信吧?” “一点也不错,当吴探长知道手下中计后,也一起赶来了。这期间大约有一个半小时,这里连一个安保也没有。就在这段时间里,莉梦就被绑走了。” “那么当时的情形是……” “他们用农庄里的大梯子架在了两位少女卧室的阳台上,划破了玻璃打开了窗子。两个强盗先溜进了苏珊的卧室,把惊醒的苏珊堵住嘴巴,绑了起来,然后闯入了莉梦的卧室,把莉梦的嘴巴也堵住了,接着抬着她通过苏珊的卧室,顺着梯子逃走了。” 第120章 被调包的宝藏 “苏金茂家里不是养着两条狼狗吗?” “都被毒死了。” “是谁把它毒死的?那两头猛犬经过专门训练,是不吃陌生人食物的。而陌生人一接近,它们就狂吠不已,又怎会被人毒死呢!” “可事实上,它们却被轻易地毒死了。强盗们出了后门便进了森林,并在一棵大槐树下停留过。因为那附近有血迹,所以莉梦可能在那里遇害了。” “既然要杀她,为什么不干脆在卧室里把她杀掉呢?何必费力把那么重的一个人从梯子上弄下来,搬到森林里才下手呢?” “我想他们可能想把她绑架到某处,但因为莉梦在林中高声呼救,强盗怕被人听见,就下了毒手。而丢在林中的带血布条,很可能是用来捆绑莉梦手脚的。总体上说,从种种迹象看来,莉梦已经遇害。” “可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莉梦的尸体呢?” “还没有发现。但是我们追踪犯人的足迹,最后发现消失在河岸边一座悬崖的古墓上。这处悬崖有一百多米高,下面的河水中布满了礁石,波涛汹涌。如果把尸体从上面扔下去,短期是不会发现的,大概过了两三天,尸体就会被水浪冲上岸来。” “这么说,犯人们是为了替首领报仇,才杀害了莉梦,是吗?” “很有可能,也许是白郎死了,他的手下来替他报仇。这也应验了司机留下的恐吓信,他们在带走莉梦的同时可能也带走了白郎的尸体。不过这一点目前还无法证实。” 周探长想了想,又说:“不过,说实话,我们至今仍未找到白郎已死的证据。到底那个可怕的江洋大盗,是否被莉梦一枪击毙了呢?还无法确定。在此之前,白郎的死迅已不知传出了多少次。可那个家伙就像九命妖猫一样,每次都会死而复生。这一次,在我们亲眼见到他的尸体前,也不能肯定他是否死了,并且,在莉梦小姐的尸体被发现之前,她的生死也还是一个谜。” “怎样才能解开这些谜呢?如果让布特朗破了案,那我们北国安保局真是太丢脸了。” “布特朗什么时候到呢?” “大概是星期三,或许星期二就能提前到呢。” 蒋智星闭上眼,想了想,说:“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天我必须回学校。这样吧,星期一早晨我来这儿,请周探长也来吧。我会在这之前把解开疑案的线索找出来。现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调查,请借给我一辆自行车。” 说完,蒋智星从苏金茂的管家那儿借了一辆自行车,骑上车就走了。原来他是去寻找那四张名画了。因为在案发当天的清晨,有人在通往东江河的公路上,看见了类似载着名画的车辆经过。所以,蒋智星便顺此线索查下去。 他两脚飞快地蹬踏着,直累得两腿酸疼,终于在半夜十二点之前赶到了渡船厂。当晚,他在一家便宜的旅馆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到渡船厂里查问案发的当天早上,有没有汽车或马车过河。 令人泄气的是,当天并没有这类车辆过河。可蒋智星仍不死心,他又回到旅馆,四处打听。终于,有一个服务员告诉他:“好像是那天早上,确实有一辆载货的卡车驶了过去。不过,车子并没有过河。” “没有过河,那他们干什么呢?” “他们把货物装到渡船场的小艇上去了。” “那辆车是哪里来的?” “是江溪村齐老头的。” “谢谢你。”蒋智星又骑车到了江溪村去找齐老头, 齐老头说:“那天早上来了一位老板,开了一辆车停在对面的森林里,要我马上过去。我到了那里,他让我装了四件很大的货物上了卡车,并吩咐我送到小艇上,我都照办了。” “你还记得那个老板的模样吗?” “当然记得,因为我们打过很多次交道。让我想想,大概有六次吧!” “什么?有六次?老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到那天为止,每天都有,只是每次的货物都不同罢了。有很大的石块,也有细小一些的。虽然是一堆石头,那个老板却很重视,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哎呀,小家伙,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噢,没什么,大概是天热,我骑车又骑得太快的缘故吧!”推托过此事,少年蒋智星的心情十分兴奋,终于让我找到大秘密了,这些罪犯除了偷运名画以外,还运过别的东西。是些什么东西呢?一定也是苏金茂家的物品。 蒋智星越想越激动。那一夜,他躺在旅馆的床上,不顾蚊虫的叮咬,思考了整整一夜。 星期一的早上,蒋智星回到了苏金茂家,看到了一封寄给他的信,上面写着—— 第二次警告:“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小心倒霉!” 哼,这些强盗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蒋智星想着,随手将信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里,然后,他出了屋子,越过了倒在草丛中的石像、石柱,直往殿堂走去。 正在他忙个不停的时候, 周探长来了,“你可真守时啊!这两天又有什么收获啊?” “太多了,都是重要的线索。” “哦,都有什么?” “那个自称哈林顿的Y国人,在信中所说的‘其他物品’,我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就是吴昌浩探长收到的那封信?” “对。” “除了名画以外的物品,只有那副珍贵的壁帘了。可是,它并没有被调换啊!” “不,不是壁帘,是类似于大石块的东西。这可是比四张名画更珍贵,更有价值的艺术品,可以说是国宝。” “那到底是什么? “请到这边来。” 蒋智星手持一根粗大的棒子,和周探长一起走到了殿堂,猛地挥起木棒,向排列着的一尊佛像打了过去。只听哗啦啦的几声响,佛像已经粉碎了。 周探长吓得跳了起来,大声喊着:“不得了!” 金佛像居然会碎,真是怪事。 蒋智星不问青红皂白,顺着佛像一路敲了下去。顿时,所有的佛像,包括如来佛祖,观音娘娘,全都被棍棒击成了一堆碎片。 这时,从屋里出来的苏金茂见此情景,也大吃一惊,呆呆地站在这里,一脸苦逼。 “请看,这些都是伪装成金佛像的石膏像,这些用石膏仿制的赝品,已经悄悄地替代了真品,罪犯在石膏像的表面涂上了铜粉,以掩人耳目。真想不到他们在短短几天之内,竟搞了这么大的花样!” 少年蒋智星一边踢着石膏的碎片,一边有些自得地说。 唉,长期摆放在这里的国宝,如今一个不剩地都被人调换了。可见罪犯的手段是多么高明!几千万金元……不,是几亿金元的珍宝,全部被盗了。 “这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干的?”苏金茂气得脸无血色,愤怒地说。 第121章 这就是大盗白郎的下场吗 “当然是在一年前,你同意那个青年画家模仿唐佰虎名画时干的,当然,这也是白郎和他手下的杰作,除了他,谁也干不了这种规模空前、手法干净利落的大买卖,那家伙真是个犯罪天才啊!” 蒋智星兴奋地说着,周探长和苏金茂都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周探长说:“即使他是个天才,人死也不能复生。想到这样的一个家伙就这样死了,真让人感慨万千,是吧?苏先生。” “我也是这么想的,再想到他竟是被我的侄女给击毙的,更让人难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啊!”苏金茂说得如此伤感。 不知过了多久,蒋智星仿佛想起了什么,说:“苏先生,白郎是被莉梦小姐击伤的,他既然已重伤不支倒地,又怎能站起来呢?更别说逃走了!这中间一定有古怪,但此事还是日后再说吧,当前最要紧的是他的地下藏身所一定要找到。” “什么,地下会有藏身所?不可能,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二十年了,如果有什么秘室和地洞我是不会不知道的。” 苏金茂这么一说, 周探长也说:“我曾命令部下做了全面搜查,像你说的那种地方根本就没有。” “不,一定是搜索方法不对。” 蒋智星说。 “白郎怎么会知道有地洞?” 苏金茂不解。 “不管怎样,我们再去殿堂搜查一次。” 周探长说。 苏金茂叫管家取来殿堂的钥匙和十字镐,打开了大门,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殿堂里面黑暗空旷,又阴又冷,使人感到死气沉沉的。想到著名的大盗白郎或许就藏身此处,周探长和苏金茂都有些紧张。 少年蒋智星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嘴里不停地嘟嚷着:“会和我推测的一样吗?” 经过大家的查看,认为正面的佛坛下面很可疑。蒋智星就用十字镐叮叮当当地猛敲了一阵,但只是敲碎了佛坛表面的一些石块。于是,他接着四处敲打,最后在一处石块上, 在重击中轰地塌了下去,地板向下陷了一个大洞,整个佛坛也倒塌了。 蒋智星用手电向洞里照了照,说:“这里有个台阶,大约有三四米长吧,到处都损坏坍塌了,不好下去。嗯,好臭呀……”蒋智星皱着眉,一股腐尸的臭味,混在冰冷的空气中,直往上冲,在这个漆黑的地洞里,究竟藏着什么呢?黑暗之中,更使人平添了一种恐惧。 蒋智星让苏金茂的管家把梯子搬来放入地下室,三个人鱼贯而入,越往下走味道越臭,直令人作呕。 突然, 周探长“哎呀”叫了一声,摁住蒋智星的肩膀说:“你,你看那边……”蒋智星将手电指向坍塌的大石下面,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一具半裸的尸体,被压在一块巨石下面。三个人不觉被吓得连退了五、六步,等他们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那股臭味更让人喘不过气来,半裸的尸体已经腐烂,全身乌青,几乎要从破烂的衣服里胀出来。脑袋被巨石砸成了肉酱,已经无法辨认。 走近一看,在耳鼻和眼部等有窟窿的地方,成堆的蛆虫爬进爬出,令人作呕。苏金茂和蒋智星无法忍受这种场面,先后爬上梯子,回到了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但仍是面无人色。 蒋智星趴在草地上,呕吐起来。 “唉,这就是大盗白郎的下场吗?”苏金茂心里想着,嘴里不断向外吐着唾沫。 这时, 周探长从殿堂里镇定地走了出来,他已经检查过那具尸体,说:“这的确是大盗白郎的尸体。在尸体的内衣上,绣着HB的缩写字母,证明他曾化名杜虹波。 然而,对此,蒋智星似乎不以为然。那么,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三个人回到苏金茂家,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布特朗写来的,告诉他们,他将明日到达东洲。 “啊,吴昌浩探长明天也要来,这下子人可到齐了。” “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给周探长的。” 周探长从苏金茂手中接过信,一看内容,大吃了一惊。“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是谁的?”蒋智星问。 “没有写是谁的,是一个少女的尸体。这是从南区搜查处寄来的。信上说,今天早上在河岸边,渔夫发现了一具少女的尸体。” “会是莉梦吗?”苏金茂问。 “这个,因为尸体撞在了岸边的礁石上,所以面目全非,但在尸体的右手腕上有一条很细的金镯子,深嵌在被水泡胀的手腕上。” “噢,细金镯,莉梦的右腕上也戴着一个细金镯。”苏金茂饱含悲痛地说。 “局势越来越艰险了,从此刻开始,我们要和大盗殊死搏斗。” 蒋智星又骑上自行车飞快地跑了出去。到了南区,他直奔报社,把最近两周的报纸借看了一下,然后骑车到十公里外的小镇上,向镇长和安保打听了一些情况。到了下午三点以后,他又急忙赶往苏金茂家。 “又找到线索了,形势真是越来越好了。”他得意地想着,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使劲蹬着车子。车子迅速地向前移动着,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阵江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四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江边水天一色,银色的波浪闪着点点粼光。 蒋智星骑着车子,心里充满了喜悦,对案件的侦破他越来越有信心了。大盗白郎,你等着瞧吧,你再阴险,再狡猾,我也要揭露你的真面貌,将你绳之以法。 眼看快到了,他以最大速度冲向了前往苏金茂家的下坡路。路的两边,一排排树木飞也似地向后奔跑着。突然,他看到前方不远的路上,横系着一根绳子,那是什么鬼东西?他大叫一声,拼命捏闸,但因为是下坡路,车速又快,根本刹不住。 这样,车子一头撞在了绳子上,蒋智星“哎哟”一声,凌空摔了出去,昏迷不醒。 等他醒来的时候,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子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连一声鸟叫也没的,有点阴森可怕。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环视四周,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在他倒地的前方,堆了很多尖锐的石块。 “真险呀!”蒋智星暗自打了一个冷战。他强忍着全身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面孔和膝盖都摔伤了,正流出鲜血来。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想把绳子解开,却发现上面挂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第三次警告,这也是最后的警告。再插手此事,必死无疑。” 第122章 大探长神秘失踪 “哎呀,真是太危险了,今后我一定要多加小心。”说着,蒋智星用手卷起了从树上解下来的绳子。蒋智星骑着车回到苏金茂家,把拿回的绳子交给管家,说了几句话,就走进了周探长的屋子。周探长见了他,吃惊地问:“哎呀,你的手和脸怎么都擦伤了?” “在一个下坡的路上,我上了一条横系的绳子的当了。不过,据管家说,这条绳子是苏金茂家的东西。管家还强调说,它在二十分钟前还挂在晾衣场上呢!” “这么说,在这所宅子里有人故意监视我们的工作喽!” “不错,怪盗的同伙已经混进这里来了,所以我们之间的谈话他们都晓得,甚至连我今天回到这里的时间他们也清楚,所以事先系了这根绳子。对此,我们大意不得。” 说着,蒋智星使劲推了一下周探长的手,小声说:“嘘!窗外有人偷听!” 这时,窗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蒋智星打开窗户一看,连个人影也没有。“他们逃走了。不过,刚才窗外确实有人,你看花园被踩得乱七八糟,足以证明这一点。”说着,他关上窗户,走了回来。“你看到了吧?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由于我们追查得很紧,罪犯一伙也有些恐慌,他们心知情况不妙,才好几次恐吓我,甚至妄图谋害我,但我是决不会屈服的!” 说到这儿,助手赵斌走了进来,说:“案检官来了。” “请他到客厅去。” 周探长说道。 “他说有急事,没有进来,就坐在门前的汽车里,要和你说几句话。” “真奇怪,好吧,我去看看。” 周探长满腹狐疑地走了出去,等到他的脚步声一消失, 赵斌就一步跳到门前,锁上了门。 “喂,你干什么?”蒋智星立刻站了起来。 “哈哈,这样说话方便些。”赵斌粗暴地说,脸上带着冷笑,和以前明显不同。原来,他就是白郎派进来的同伙呀,蒋智星跑到通往隔壁的门前,想把门打开。 “没用的!那里也锁上了。赵斌冷笑着, “还有窗户呢!”少年反驳着。 “可惜,你太迟了。”赵斌跑到窗前,背窗而立,手里拿着手枪,退路被堵住的蒋智星,好像下了决心。双手合抱站在屋中,怒视着对方。 “嗯,我很佩服你的镇静,这倒爽快一些,但是,你已经没有时间了。”赵斌看了一下表,说:“那个愚蠢的周探长,完全上了当,老远跑到门外去,连个鬼影也看不到,等他回来,至少还要四分钟,而我们从窗外跳出去,骑上后门的机车,只要一分钟就足够了。现在还有三分钟,就在这时间里解决了吧。” “解决什么?” “你这个小家伙,不要老管闲事,总给我们找麻烦,你还是做一个好学生,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吧。不要人家夸了你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你再这么不知好歹,当心你的小命不保。” 暴露了本来面目的赵斌,呲牙咧嘴,目露凶光,用枪指着蒋智星说:“快,赶快跟我走!” 远处的走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周探长好像回来了。 正在这时,“砰,砰”两声,是蒋智星放的枪。 “哼,小鬼,没打中吧!手还在抖呢,害怕了吧?”赵斌阴险地冷笑着,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领:“我要干掉你!” 两人立刻紧紧抱在一起,滚到地板上。门外传来了周探长“咚咚”的敲门声,但他们却无暇顾及,只是你死我活地搏斗着。不过赵斌的体力还是更强一些,他把蒋智星按在地上,嗖的一声抽出短剑,蒋智星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肩头火辣辣地一疼,便全身无力地瘫在地上。赵斌跳出窗子逃走了。 第二天的报纸可轰动了。头版头条发表了惊人新闻。首先,殿堂的金佛像被人调了包。第二,发现了大盗白郎和少女莉梦的尸体。第三, 周探长的助手是大盗的同伙,他刺伤了少年蒋智星逃走了。 此外,还有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著名大探长吴昌浩神秘失踪,同时,在市中心,光天化日之下,大侦探布特朗也神秘失踪了。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这真是大盗们的胜利啊!就在蒋智星凭着自己天才的观察、推理和勇气一步步接近真相时,形势竟然逆转了。 正义的一方失败了,邪恶的一方胜利了。大盗白郎的老对手吴昌浩和大侦探布特朗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单凭蒋智星和安保的努力,又怎能只手回天呢? 幸运的是蒋智星的生命保住了,但他因伤势过重,必须立即住院。蒋智星的父亲见到消息以后大吃一惊,从乡下匆匆赶来。苏金茂的女儿苏珊也不分昼夜地看护着他。 在大家无微不至地关怀下,蒋智星住了六个星期以后就出院了。一出院,他就接待东洲最大的一家报社记者,约定八天之内,公布苏金茂宅院迷案的内幕。 该报认为这是一件轰动的独家新闻,就在头版头条刊出了预告,以引起人们的兴趣。这么一来,大家都对这则新闻翘首以待 然而,就在即将发布新闻的头一天晚上,蒋智星收到一封快信,上面写着—— 蒋智星同学: 据说,你明日将要发表内幕新闻。在此之前,为了你父亲的生命安全,希望你能与我见面一谈。 白郎 收到信,蒋智星露出了笑容。白郎终于露面了,闹了半天,他终究还活着。至于地下室里的那具尸体并非白郎,蒋智星似乎早就知道了。他想了想,最后决定:去就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再仔细一看,信上已注明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唔,不就是在今晚吗?”他马上叫了部车,驶到指定地点。原来是白郎朋友的家,而白郎已等候多时了。 第一次亲眼见到白郎,蒋智星心里有些紧张。这是一个高个子男人,服装整齐,仪态端庄,言语温和,口齿伶俐,具有男人迷人的气质和风度。当他微笑着向蒋智星伸出手的时候,真令人难以置信,他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盗。 “蒋智星同学,你应邀前来,使我深感荣幸。” “当然了,如果我不来。你就会对我父亲不利,你不是已经把这一点写在信上了吗?” “我听说你很孝顺,因此我想若是令尊会有危险,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邀请。不过,上次的事我必须道歉,赵斌刺伤了你,真对不起!” “他也太狠毒了!仗刀行凶,这可不是你白郎的作风!” 第123章 少年侦探勇“斗”大盗白郎 “不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杀人的,对于手下,我也是这样地要求他们。但赵斌还是一个新手,当他感到危险时,就乱用武器,为此,我已处罚了他。” 突然,门铃响了。白郎出去开门,然后手拿一封电报回到屋子里,看完电报,白郎的面色大变,刚才还一派男人风度的他,转眼就露出了作为江洋大盗的残酷的一面。只见他以一种严厉的声调说:“来吧,从今以后,我们斗个你死我活!” 蒋智星听了这话,头皮发麻。只听他又说:“蒋智星,我们彼此都不用再伪装了。现在,你我已经誓不两立了,从今以后,我们都要拿出真本领了。现在,让我们先谈判吧!” “谈判?” “对,谈判。如果谈判破裂,那我们就正式宣战了,今后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你想恐吓我吗?” “不是恐吓,是真心话。说老实的,我觉得你很可怕,过去我还从未遇到过像你这样的敌手,你真是个可怕的小家伙呀!” “在过去,吴昌浩也好,所谓的大侦探布特朗也好,对付他们我就像大人对付小孩一样轻松。只有你,几乎把我逼上了绝路,好几次只差一点点,我的计划就要败露了。它们遭到破坏,完全是你的关系。你是我最大的敌人,因此我想和你谈判,希望你能退出此事。” “是要我撒手不管吗?” “是的,让我们做一个协定,谁也不妨碍谁,我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你做你的江洋大盗,我读我的书,是吗?” “是的,不过只要你不妨碍我,随便你做什么都行!” “我对你的妨碍,真的这么大吗?” “你就别再装了,明说吧,你不是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很多秘密吗?我所要的,就是你不要发表这些东西。” “为了正义,即使冒一些险,我也要揭露事实的真相。” “绝对不能发表。” “我一定要发表。”说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怒目而视,眼中冒出碰撞的火花。他们都咬牙切齿地紧握着双拳,表现出了顽强的斗志。 少年的眼中,满是正义的力量和勇气,而白郎的眼中,也燃烧着孤傲、凄怆、愤怒的火焰。两人对视良久,令人透不过气来 “你要在报上发表的稿件,已经发出去了吗?” “我已经把它交给记者了。因为这是重大的机密,报社已经把它放到了保险柜里。即使我不在场,今夜也会排版印刷的。 “好,那你马上坐车到报社去把原稿取回来。” “不去。” “你就说你把原稿弄错了,然后,再另写一份,就说我白郎已经死了。” “就是不去!” 少年蒋智星的口气非常强硬,白郎再凶悍,对这样的一个少年也无可奈何,他只好改用温和的语气说:“你何必逞强呢!这样吧,蒋智星,就算我求你,请你发表白郎已死的消息。” “不行!”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那么,小心你的父亲和吴昌浩、大侦探布特朗一样,在今夜消失!” 这是多么可怕呀!白郎竟以少年父亲的生命做要挟,但蒋智星反而笑了,说:“这种手段是不会使我屈服的。为了维护正义,我一定要说出事实的真相,这是我的义务。” 少年蒋智星说着这些话,全身上下充满了勇气。他已决定为正义和善良奋斗到底,宁死不屈。 “而且,你的手下也决不会找到我父亲的!”他镇静地说,白郎冷笑一声,“哼,口气不要太大,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父亲今夜就会被带走。” 听了这话,蒋智星笑了起来:“白郎,你以为我会那么笨吗?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么一手,所以,几天前他老人家就已躲藏起来了。你的手下就算进入我家,见的也只是一栋空房!” 说着,蒋智星两手插兜,来回踱着步,看着白郎说:“白郎,不要以为你无所不能。你太自负,你并非总是最后的胜利者,而我也不是傻子。” 蒋智星好像是在嘲笑一只困在陷阱中的猛兽一般,围着白郎,边转,一边说个不停。“喂,白郎,我父亲已从乡下搬进了城里,还有二十个朋友在保护他,在你我的斗争结束之前,我的朋友是绝不会离开。不怕你知道,他现在躲在军港的兵工厂宿舍里。那是政府的管制区,夜里门禁森严,任何人不许出入,就算是白天,也要有证件才可进入。何况还有二十个朋友保护着他。 蒋智星说完,以为白郎再也没有办法了,就得意地笑了起来,“如何,白郎先生。” 白郎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看来他这次好像已经败在少年的手下了。可他却笑了笑,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电报,低声说:“小家伙,不要说个不停。你先看看这个。” 蒋智星接过电报,看了两三遍,仍然莫名其妙,他怀疑地盯着白郎。 “看不懂吗?那你先看看发信的地点吧!” “是军港吗?”看到这蒋智星陡然失色,军港,不正是父亲藏身的地方吗? “哈哈,你好像明白一点了,再看看电文吧!”只见上面写着:货已启运,人员亦同到达,早上八时前候命,一切顺利。 白郎冷笑着说:“还不懂吗,所谓的‘货物’就是你父亲呀!” 蒋智星全身不住地颤抖着,开始时还紧咬牙关,最后终于忍禁不住,以手掩面,哇哇大哭起来。“父亲……父亲……”蒋智星已经彻底被这封电报打垮了。父亲已经处于白郎的掌握之中,他伤心地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这一来,白郎反而手足无措起来,因为他虽然是一个可怕的江洋大盗,却心地善良,因此有“侠盗”的美誉。他从不杀人,并常常资助穷人,帮助弱小,对于妇女、孩子和弱者,他非常亲切。他热爱自己的祖国,以自己的国家为荣。他虽然做了不少大案,但也做了很多好事。 现在,他伏下身,拍着蒋智星的肩,安慰他说:“等等,你先别哭,当初既然你勇敢地进入了这场斗争,就要有受打击的思想准备。在斗争中,即使痛苦得要死,弱者也没有叫喊的权利,这就是斗争。既然无法逃避,就要勇敢地斗争。” 蒋智星轻轻点了点头,但一想到父亲落在白郎手中,心中就无比地悲痛。 “唉,蒋智星,我不想与你为敌。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你,对于你的智慧与勇气,我也很钦佩,所以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冒险插手此事。现在,我还是那句话,你放手吧,不要再与我为敌了,这样你的父亲就可以平安回家了。” “也许,你还不了解我的实力。我势力雄厚,几乎无所不能,任何困难,我都能解决。我拥有比常人更大的力量和智慧。我所计划的事,从未失败过,我所想要的,一定能得到,而你呢?单凭你一人什么也做不到。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手吧,绑架你父亲也并非我所乐意的。” 白郎说着,用手抚摸着蒋智星的头,“在你陷入更大的危险之前,你放手吧。” 第124章 一定要让案子真相大白 蒋智星默默地听白郎说完,问道:“如果我修改原稿,说你已死了,你就会放我的父亲吗?” “是的,明早七点,如果报上登出白郎已死的消息,我就打电话给我的手下,让他们用车把你父亲送回家去。 “我明白了,照办就是。”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父亲的生命安全,他只得拿起帽子,默默地走出了房门。 “可怜的孩子,我把他欺负得有些过火了。看着少年的背影,白郎心有不忍地自言自语着。 蒋智星离开白郎回到旅馆后,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手中虽然握着笔,却无论如何也写不出白郎已死的新闻稿。 “事实上,白郎不但活着,他还将进行更大的阴谋,我明知如此,又怎能散布假消息呢?为了正义,任何痛苦和牺牲我都不怕,我绝不能说谎。” “刚才,白郎以父亲的生命相威胁,令我答应不把秘密泄露出去,我竟然答应了,真是可耻呀!何况,白郎所说,也许只是一种恐吓。父亲在军港被严密地保护着,白郎的手下绝对无法得逞,他一定是用谎言来欺骗我,那份电报也是假的。好吧,我一定要让案件真相大白。” 这样想着,蒋智星下定决心,当晚没有改写新闻稿。因此,第二天,东洲这家大报就把他的原稿一字不差地登了出来。虽说纯粹是凭他的推测,但以他那敏捷的头脑和严密的逻辑,出人意料地揭露了事实的真相,现录原文如下—— 苏金茂宅院迷案真相 对于此案,我并不完全清楚,证据也有不足之处,现仅凭本人推测,作出以下分析。 第一个谜: 白郎还活着,正如大家想像中的那样,他还活着,而且近期仍在殿堂地下室活动。同时,他以另一身份出现在社会上,计划着另一宗罪行。 为什么身受重伤的白郎,仅凭一位外科大夫的治疗,在没有水和食物,在漆黑的地下室中生存了近四十天而不死呢?现在我试着说明一下。 最初,也就是四月十六日星期四晚上,白郎在犯罪现场被人发现,在逃走的途中,被少女莉梦用枪击成重伤。他负痛在草丛中爬行,想躲进事先发现的地下室。 在快要到达的时候,他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白郎回头一看,是持枪的莉梦。 此后发生的事情,虽无确凿证据,但大致上是这样:莉梦心想,自己使这个人受了重伤,如果置之不理,此人不是重伤而死,就是被捕,善良的莉梦顿生怜悯之心。此时,莉梦已经知道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白郎,并确知他并非杀害鲁宏敏的凶手,因为白郎已把事件的真相告诉了莉梦。 莉梦对此深信不疑,又看到失血过多的白郎正痛苦地挣扎,顿生同情。于是她在仆人尚未到达之前,快速地替白郎包扎了伤口,又用白郎准备的钥匙打开了殿堂的大门,把白郎拖进去,并锁好大门。此时仆人阿财刚好赶到。 如果这时安保局立刻检查殿堂的内部,此时白郎既无力逃脱,也无力打开盖子藏入地下室,那么他必将束手就擒。 可是大门是反锁的,谁也不会想到白郎藏在里面。六个小时以后,安保局才开门进入里面搜索,可惜没有发现地下室的入口。 此时,出于人道,也为了不成为白郎的共犯,莉梦不得不帮助白郎。所以,她尽力扰乱安保局的线索,如:她说犯人又高又胖;并在白郎手下乔装混进来时,通风报信,使那个假冒的司机去拍电报求医。 当然,调换作为证物的黄色皮帽的人,也是她,因为司机怎么能随便进入苏金茂家的客厅呢?所以我开始对她产生怀疑。 果然,共犯就是她。她还指使司机写了那封恐吓信以摆脱怀疑。正当我打算将疑点告诉周探长时,她却编造谎话使我遭到拘禁,从而免除了自身的危险。 但经过调查,证实了我的清白, 周探长重新相信了我。此后,她越陷越深。在四十天中,她一直为白郎偷偷地送水送食物和药品。这一点去镇里的药房一查便知,我已得到证实。 在莉梦的细心照料下,白郎死而复生,并在她的帮助下顺利逃走。那么,地下室里的尸体又是谁呢?那是假的白郎。他猜测我最终一定会发现地下室,就安置了一具尸首在那儿,并使佛坛的大石块落下时,刚好可以砸到他的头部,以便他面目全非,无从辨认。此外,他还细心地在尸首的内衣上绣上HB,那是他化名的杜虹波的缩写,以蒙骗众人耳目。 综上所述,相信读者对白郎生死已有所了解。下面是第二个谜: 白郎对美丽的少女莉梦这样帮助自己,心存好感,并逐渐演化为爱情。而莉梦对白郎却没什么好感。当白郎伤势好转以后,莉梦就很少到地下室去,最后也就不再去了。 这对白郎,是难以忍受的,所以他想:“先把她硬拐出来,关在某处,也许她开始会怕我,恨我,但我的爱最终会打动她的心。” 于是他在逃走之后,精心设计,终于成功地把莉梦绑架出来。为了使人相信莉梦已死,他又找了一具假尸体,扔到江面上,再弄伤假尸首的面孔,并给她戴上莉梦的手镯,使人不疑他。 那么这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从何而来呢?据查,几天前,一对年轻夫妇在河岸附近的旅馆里服毒自杀,尸首被亲戚领去。那个亲戚,就是白郎的手下。 至此,本案的两个谜全部解开了。 报纸所登消息,大意如此。不过,当人们获悉少年之父被白郎手下绑架之后,就更加惊讶了。 蒋智星面目苍白,白郎手下在严密的保护中绑走了他父亲,可见白郎先前所说的话决非恐吓,他发疯一般地坐上快车,赶往父亲藏身的军港。 蒋智星在车站买了一份报纸,上面登载着白郎的一则告事,算是对蒋智星文章的一项答复。报上写着: 蒋智星发表的消息,基本符合事实。对他的推理,本人深表饮佩,他是一个出色的少年侦探。本人和莉梦小姐的确还活着,本人也很爱她,所以我才将她强领了出来。虽然现在她并不爱我,但我相信,她终究会爱上我,并一起幸福地生活。 另外,我要为被吴昌浩探长逮捕的Y国人哈林顿声辩两句。 他是Y国富翁库林的手下,受主人指使四处收集古代艺术品,他是一个诚实正直的人。我以杜虹波的身份接近他,欺骗了这位老实人。 苏金茂要把唐伯虎的四张名画出手给Y国富翁库林,又准备将殿堂的金佛像卖给D国人布特朗。他获取了大量的金钱以后, 准备移民到D国去。 我一直在阻止苏金茂这一罪恶计划的实施。现在,我已成功将这些国宝送到了国家博物馆一处秘密的地方收藏。在此,我也要正告库林、布特朗、苏金茂等人,国宝岂能是尔等能够巧取豪夺的?奉劝你们趁早收手,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时刻在盯着你们。但哈林顿却受到了冤枉,他是无罪的,却被逮捕,因此我希望安保局能恢复他的自由。 另外,为了我的计划不受干忧,我请吴探长、布特朗,还有蒋智星父亲,到一个美丽的山庄做了几天客,现在,他们都已平安回家。布特朗则已被礼送出境。 白郎 “想不到我错怪了白郎,可见我的推理还是不成熟的。”蒋智星满意地笑了。 ………… 第125章 白郎被捕入狱 三个月后的一天,白郎却在一家酒店被捕。 这一消息引起了轰动。 “白郎终于被缉拿归案了!” “这是吴昌浩探长的功劳!”人们奔走相告。 “说到底,白郎现在在哪里呢?” “吴昌浩把他从酒店押回后,安保局将他拘禁在东洲北区监狱中, 严密看管!” “如此一来,富人们就可以安稳地入睡了。” “那是当然,纵然他是来去无踪的大盗,可一旦被关押进北区监狱,也是泥牛入海了。那儿单靠人力是无法越狱的,那儿是专门囚禁重刑犯的。” “据说东洲安保局是屈于Y国、D国、E国和有关部门的压力,才拘捕白郎的。” “白郎即将被政法院审判。那些Y国人、D国人、E国人,对白郎恨之入骨,他们要法院判他终身监禁,一辈子呆在监狱,老死监中。真是太残忍了。” ………… 在北区,有个叫做五丰铺的小镇,是众多小城镇之一, 城中一处豪华的宅院,居住一位叫鬼田的老人。这是一位毫不显耀却又了不起的巨富, 据说他是E国人,来到东洲十多年了,是个东洲通,能说一口流利的东洲话。但说到他的财富来源,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有人说,他的财富是将灵魂出卖给恶魔而得到的,因为他是两手空空来到这儿,又在转眼之间暴富的。 有人说,他在军中的儿子骗取了大量的财宝,有艺术品、家私、雕刻以及名家书画, 儿子因随军去别的地方,就把这些宝物运到老鬼田这里保管。 老鬼田嗜酒如命,居民们没有人叫他的名字,都称他为“老酒鬼”。偌大的一座宅院中,除了他和两位年老的仆人,其他人一概不得进入。 鬼田不接触任何人,每天渐近黄昏,他就收起了架在小河上的吊桥,将四面的大铁门牢牢上锁,里面还要再加上大栓。一旦有人从外面靠近,警报设置就会响声大作,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怕自己的宝物被人偷去。背河一边是峻峭的高壁,盗贼根本不可能从这儿光顾,这儿既不可能武力硬闯,也不可能神秘潜人,真可谓固若金汤。 白郎被捕十几天后,一个晴好的上午,一位邮差跨过吊桥,来到了鬼田的门前,摁动了门铃。随着“吱呀”声,鬼田站在了门口。 “上午好, 鬼田先生。”善良的老邮差那被太阳晒得黑红,满是胡须的脸上挂着笑。可鬼田一言不发依旧紧绷着脸,即使是常见面的邮差,他也戒心难除。“我是每天给你送信的邮差, 龟甶先生,难道你对我也不信任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鬼田翻着白眼嘟哝着说,尽管老邮差仍在笑容满面地搭讪。 “鬼田先生竟如此不相信人,真让人惊奇!”邮差递过来一叠报纸,口中仍在说着,“噢,还有一件封挂号信,请签名。”说着,递过一封信来。 鬼田独居小城,很少有人和他往来,更不用说是从外面的来信,所以他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说:“奇怪,是哪儿来的呢?”他歪着头拆开信封,先看了一下发信人的签名,啊!白郎……”他顿时惊慌失色。鬼田低声念叨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似乎要倒下去一样。 白郎已经被囚禁在北区监狱了,怎么又会发出这封信呢?想到这些,鬼田更加不能自持地颤抖起来。他之所以身居这个偏僻的小城,整天大门紧闭,布置了严密的警备措施,就是为了避免盗贼的光顾,可是那位盗中之王,神秘莫测的江洋大盗白郎还是盯上了他,他又怎么能够不从心底里恐惧呢?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读完那封信后,他已是面无血色,六神无主了,嘴里似乎有火要冒出来一样。 鬼田: 本人对于阁下卧房的四件宋瓷很是喜爱。另外,郑板桥的几幅作品,也深受本人垂青。右方壁柜中那颗茶杯大的夜明珠,还有那棵翡翠大白菜,也甚得本人心仪。 今天,只取以上较为有市场潜力物品,还望收拾停当,在一周之内寄北区火车站,白郎收。若届时未完成,敝人将在十二月二十七日(星期三)至二十八日(星期四)夜里亲往收取。届时, 如亲身前往,唯以上诸物恐难满足,还望见谅。 白郎 指名索要秘宝,还言明了确切日期,否则要亲自来拿,真是一封辱人的信函,更没有将安保放在眼里。 “可是,白郎是在监狱里的,但,那也是不一定的,他是位神奇的魔鬼,无论身在监狱,还是其他地方,一旦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鬼田暗想,“这家伙太可怕了!然而,他又是怎样对宅中的宝物了如指掌的呢?我从未允许过两个老仆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进出古宅,他又是何时把我的藏品搞得如此明白?这个白郎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如此严密地戒备还是被他搞得一清二楚!对他而言,可以如鸟儿一般飞过东江河,如轻烟一般穿越坚墙固垒。唉,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被这个大盗盯上!” 一向被人称作老酒鬼的鬼田变得面无血色、惴惴不安起来。他万分火急地给东洲安保局汇报情况,并附有白郎的来信,以求得安保局的保护。 很快,安保局就回信了: 白郎已被关押于北区监狱,看守极为严密,不可能有写信和发信的机会。该信已由安保局聘请专家作出鉴定,以为其笔迹虽与白郎的极其相似,但并非白郎真迹。可能是有人假托白郎名义所设的一个骗局。 “原来如此!”鬼田的心终于放下了,但他转而又想,可是,既然是和白郎的笔迹相仿,那么也就不是简单的事情。”由于对盗贼的恐惧,鬼田本已处于不安之中,如今的这次“相似”更让他惶惶不可终日。“既然信中清楚地写着他要在二十七日至二十八日的夜间来拿东西,那么我就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由于处于一种极端的猜测状态之中,鬼田甚至连两位老仆都不敢相信了。“他们俩虽表面上很忠诚,可说不定已经是白郎的内线了,也是不可信的,东洲的安保也是不可以完全相信的。最好的主意就是去请东洲的私家侦探,可是,他们也是不可完全信任的,没准私家侦探正是和白郎一伙的。 此时的鬼田委实有种无所适从之感。出于过分的思虑,他总也不能安睡。第三天早晨,鬼田在浏览离这儿很近的《北区晨报》时,不禁发出了一声欢呼。“噢,感谢老天,终于有办法了!” 第126章 忐忑不安 晨报中有这样一则消息: 东洲安保局的吴昌浩大侦探,将在本地居住三周时间,他是由于拘捕白郎之功而获休假的,特地来本地的迴龙河畔垂钓休闲。 “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吴昌浩侦探,太好了,请他出马一定可以制服白郎,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胜任了。”说做就做,鬼田步行六公里的路程,来到了迴龙村。然而他连吴昌浩住在哪儿都不知道,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才想起该去报社问个明白。 “要找吴昌浩探长,最好是去河边,他几乎每天都从早到晚地在那儿钓鱼,我就是在河边发现他的,他的渔竿上刻有他的名字。” 热心的记者专门开车几公里,带着鬼田来到一处小河弯,说道,“他好像不愿和人说话,我搭讪时,他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浮标未说一句话,所以我只写了那则短讯而没有深入采访。” 记者又手指河边方向,“瞧,那边柳树下的矮小老头,是的,他还戴了麦杆编的草帽……” “那就是吴昌浩了,但他是个非常少言寡语的人,并且很难相处,你应多加注意。” “太谢谢你了。” 鬼田来到吴昌浩身边和他搭话时,是五分钟之后的事,可是,老人除了全神贯注地盯着浮标之处,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别人说话似的。 而当鬼田讲完自己的情况以后, 吴昌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鬼田,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老兄,你听说过有行窃还要告诉事主日期的么?这是毫无道理的,哪怕是白郎,他是不会糊涂到这种程度的。” “但信上却是和白郎完全相同的笔迹……” “你是说‘相似’吧!那是假信是毫无疑问的,他确实是仍关押在北区监狱的。” “可是他万一脱逃了呢……” “不可能。” “但白郎或许能够做到。” “既使是白郎,一旦脱逃,我也会把他再捉拿回来的,你尽管放心。好了,不要影响我钓鱼了。”此后,他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一门心思地钓鱼。 鬼田没有别的办法,就只好回去了,他将所有的门窗都仔细检查了后,又留心起了两位老仆的行动,他是不会放松的。平平安安中,两天已经过去了。“看来,那真的是伪造的信,我是无事生非了。”鬼田心中想道。时间已是二十六日,“恐吓信上说货物需在一周内寄出,今天已是最后一天,否则,他将在明天晚上亲临。”一想到这些,鬼田心中就不能平静,甚至开始坐立不安了。所幸的是那天的上午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鬼田的心里刚平静了些,就有一个小孩在午后三点左右送来了一封电报: 鬼田,谨记明晚之约。 白郎 鬼田这下可慌了神,如此看来,恐吓信是真的出自白郎之手了。可我没有依他所言行事,我的宝物马上要被洗劫一空了。鬼田快要疯了,他飞奔到迴龙村去向吴昌浩求援。吴昌浩依旧在那里垂钓,鬼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颤抖的手递上了电报。 “一派胡言,这完全是恶作剧,没必要理会他。”探长读完电报后。不慌不忙地收竿,同时镇定地说。 “万万大意不得,白郎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如今既然有电报来,我的宝物会被他尽数收去,所以明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请您大驾光临寒舍,至于谢礼是多少由您说了算。” “我想要的只是闲适的休养,而不是职业上的烦扰。” “但,无论怎样,都请您帮这个忙了。” “你是不必如此慌张的,因为白郎是被关押在监狱中的人。” “可是,那样太冒险了。这样吧,你明天务必来帮我这个忙,我付你三千金元辛苦费。” “你一定是白费心机,无异于用三千金元打水漂。” “我不在乎,只是请您一定驾临。” “唉,那就只好这样,再有就是,你的仆人是否靠得住? ” “这个……” “那这样定了,为了方便,我就通过电报召我的两个帮手来配合我的工作。你现在可以先回去。否则被白郎的手下发现我们在一起会影响工作的。明晚九点钟我会准时到的,你只管放心。我是不会让白郎得逞的。”吴昌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第127章 盗案在眼皮底下发生 终于到了二十七日,也就是白郎信中所言要亲自前来的那一天。打早晨起,鬼田就是一副坐立不安、六神无主的模样,他摘下了卧室墙上的枪和短剑,擦了一遍,以防万一。他还把整个古宅都里里外外地巡视了一遍,整个白天平安无事。 “吴昌浩探长该来了吧!”七点半,鬼田就打发走了老仆人,整个古城只剩下了他孤零零一人,此时的他焦躁不安,如坐针毡,如果吴昌浩不能如约而来,该怎么办呢?鬼田单身一人呆在古宅的正房中,时钟“咚咚”地结束九声之时,他也走到了大门边,随着“沙沙”的脚步。吴昌浩来了。 “鬼田先生,这是我的两位助手。”说着,他把两个穿制服的安保随从介绍给了鬼田,那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吴昌浩带领两个人检查了内宅,加固了门窗,不时还敲一敲墙壁,甚至揭起地毯和壁挂查看是否有不妥之处。最后,他对两位部下命令道:“你们要仔细地守卫卧室,不能有一刻疏忽。一旦发现有什么情况就打开窗子喊我,切记,对于白郎的手下来说,10米高的峭壁根本不足以阻挡他们。” 交待过之后,吴昌浩就将卧室的门上了锁,和鬼田走入了一个小房间。这是古宅宅主以前用来防御外敌袭击驻兵的小屋,位于两扇大门的中间。这儿可以通过窗子对吊桥和院子进行监视。一口很像古井的洞口位于小屋的一角。 “据说这口古井是和地下室相通的,是不是现在已经封闭了起来!” “是的。” “那我们也就不必担心白郎会从这儿进来。” 吴昌浩将三张椅子拼到一起躺在上边,抽起了烟斗。 “可真是件苦差事,要是让白郎看到我们这样如临大敌的样子,定会笑掉大牙的。”吴昌浩道。可鬼田却怎么也没有心思玩笑,他时而侧耳倾听,时而探视古井,时而踱到小窗去观察吊桥和院子,甚至有些神经质了。不管他多么的神思难定,但周围却没有一点声响,更没有一个人影。十一点,十二点,时间一点点地推移,终于时钟指向了深夜一点钟。 就在吴昌浩恍恍惚惚的当儿,忽然间手腕被人抓住了,他睁开眼,只见鬼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正拼命地摇动他的手。吴昌浩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询问怎么回事。 “你听到了没有……” “什么?……你说的是汽车喇叭声么?” “是不是白郎……” “哈——哈——白郎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摁着喇叭来行窃吧!可能是公路上的汽车发出的声音。好了,太困了,你也睡会儿吧!”不一会儿,吴昌浩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可鬼田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睡意,眼睁睁地看着太阳从东方缓缓地升起。 俩人从小屋里出来,又是一个明丽、清新美好的早晨, 迴龙河依旧缓缓地流淌,整个五丰铺沉浸在乳白色的河雾之中。 “噢,总算平安地过来了。”鬼田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吴昌浩做了一个深呼吸,嘴里叼着烟斗,两人踏上了通往卧室的台阶。 没有一点儿声响。 “怎么样,鬼田先生,我是正确的吧!那封白郎的恐吓信是伪造的。我只是白浪费了精力和时间,若是让白郎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怪呢!你太神经质了。”吴昌浩边走边说。 鬼田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似乎有点异样! “唉——这两个……” 两个随从以极不舒服的姿态睡在椅子上。 “这成什么样子,我一再告诉你们不准睡觉的。”吴昌浩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企图把他拉起来,只听得鬼田哀痛的叫声: “啊呀,糟了!” “怎么回事儿?”吴昌浩问。 “名画、雕刻……夜明珠、翡翠,全都没有了……这下可完了……”鬼田不能自持地倒在了地上。地上原来所铺的贵重的地毯也不翼而飞。鬼田失魂落魄地在屋里转开了圈,转而冲进了隔壁的储藏室,毫无疑问,这儿的贵重物品也全都失踪了。 他终于痛哭失声了。东西已被尽数盗去,那全是他和他儿子使尽了各种手段才聚拢来的,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就被白郎尽数掳去了。他捶胸顿足,牙齿咬得咯咯响,面色极其难看,双眼布满血丝,简直要发疯了。 说不准,极度难过的鬼田会自杀,想到这儿,吴昌浩利索地卸下了鬼田腰间的手枪。他也奇怪,盗贼究竟是从哪儿进来的,怀着满腹疑问,他巡视着屋内。 窗子依旧严严的,门闩与锁原封未动,天井完好无损,地板依然原样,所有的东西都是原样。“一定是白郎,除他以外,没有人能这样不留痕迹地行事,只是他正处于北区监狱严密的看管之中,又怎么会……” “可即使是白郎亲自所为,两个身强体壮的警卫也不是吃白食的!这两个蠢材,真没有一点用处!”想到这儿他有些忍无可忍了,冲到两个熟睡的部下跟前,将两人拽到了地上,但即使是吴昌浩的拳脚相向,也不能让他们两个醒过来,他这才感到有异,蹲身细看,才发现两人根本不是一般的睡觉,而是另有原因。 “鬼田,他们一定是被下了迷药!” “那会是谁干的呢?”鬼田稍微镇定了些。 “肯定是白郎或者他的手下干的,总之,若没有他的参与,事情不会如此严密的,白郎一定到过这儿。” “白郎,对他是没有一点儿办法的。”鬼田已经绝望。 大侦探吴昌浩说:“也别灰心,鬼田,先去报案吧,安保一定会将他缉拿归案的。” “可是,没有一点线索,该怎么报案?” “是啊!白郎作案从不留一丝痕迹,这肯定是他所为,只是我们没有一点证据罢了。” “如此说来,想找回我的宝物是几乎不可能的了,但他拿去的都是我所钟爱的,不论花多少钱,我一定要把它们买回来,即便是白郎有意,我也会付钱给他的。” 此时,有一点光在吴昌浩的眼中一闪,似乎是看透了鬼田的心事,他睁大眼睛问:“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你肯花掉所有积蓄,去换回失物?这不会是随意说说而已吧?” “怎么会呢?那些都是我生命般珍贵的东西,没有它们,我也就不想活了。” “既然如此,我有个办法可以使你有个满意的结果,只是在事成之前,你不可以对其他任何人讲我和这件案子有干系。” “这又是为何?” “作为成名的大侦探,我此次栽在了白郎的手上,又让你丢失了如此贵重的东西,让人知道了,我以后也就没法混下去了。” 第128章 大探长狱中见大盗 此时,两位随从也醒了过来,惺忪地看着周围。“你们看到了可疑的人没有?”吴昌浩急着问。两人拨浪鼓一样地摇头。 “总不至于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吧!” “确实没有。” “再想一想。” “真的没有一个人影。” “你们是不是喝酒了?” 两人想了老半天,其中一人才说:“我们只是用这只杯子喝了些水。”另一个人也如此说。 吴昌浩将杯子拿到鼻子跟前嗅了嗅,随后又舔了舔,说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他又把杯子对着阳光照了照,然后不耐烦地说“好了!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要明白对方可是大盗白郎,这次若不能抓住他,以后我们也就别想混下去了,所以一分钟也是不能错过的。随之他又满腹狐疑的样子:“这家伙被我带回是否就有什么预谋。或许他是另有所图,才有意与我作对的。” 当天,鬼田就向北区安保局报了案。 可这件案子也使安保们感到头疼,因为嫌疑人是关押在北区监狱的犯人白郎。身处监狱的犯人又怎么会出来作案呢?即使他是有名的大盗,这也未免太离奇了。这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这件案子经报纸报道后,引起了全市上下的轰动。 安保局派去的安保赶到五丰铺后,进行了彻底的调查取证,城内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石块、瓦砾都被他们翻过了。从大厅及走廊的雕刻到壁炉和镜子的后面,甚至画框和天井的上面,都被他们仔细地看过。 鬼田还把他们带到了阴暗的地下室,这儿原是存放弹药和粮食的地方。”这儿既无窗户,又无风口,灰尘和臭气让人反胃。 “这儿似乎许久不用了吧?”安保说,“但据说这儿有一条经河底通往其他地方的一个通道。” “没有啊!以前也许有,可现在已经都坍塌了。”鬼田说。经搜查,确定没有什么地下通道。 “如果有通道,那么就可以判定他们是从这儿进来的,但却没有。可那么大的柜橱和文物也不能像股烟似地消逝了吧,照理说是应该由窗户和门运出去的,但门窗却又是保持原样。” “问题也正在这儿。首先,人是从哪儿进来的?其次东西又由什么地方运走?” 安保们都拿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来。 那么犯人究竟是谁呢?难道真是白郎?可他正被羁押在狱中,众人都摸不着头脑。出于无奈, 北区安保局将事情上报到了东洲安保局请求援助。由东洲来的安保处长以及几名得力助手来到古宅进行了整两天的调查之后,仍是毫无进展, 最终,他们不得不请来了大侦探吴昌浩,将事情的前后细细讲述了一番,最后说:“看来这是件很离奇的案子,到目前为止,仍是毫无进展。” 看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的安保处长,吴昌浩说:“这件案子确实很棘手,我以为只在城里搜查是不够的,要办理这件案子,还应在另一方面下功夫……” “你是说……” “北区监狱。” “北区监狱,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先把白郎的问题搞清楚,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最关键的还在于白郎本身。” “你是说犯人白郎吗?” “是的,我想也只有他了。” “这无异于笑话,白郎正羁押在北区监狱里呢!” “这没错,而且他还被严密监视。但即使他被绑在监狱里,手铐脚镣加身,他也一定是这件案子的主犯,这不会有错,只有他才是案子的主谋。” “您是如此肯定吗?” “因为将案子从策划到行动办得如此不留痕迹的只有白郎了,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你的理论没有差错,但白郎被关押是不容怀疑的事实,他又怎么去作案呢?所以你的理论也是不合乎实际情况的。” “但他偏偏做了,我没有讲一些脱离事实的谬论来吓唬人,他确实是这件案子的主犯。”吴昌浩说,“你们只知道观察地下秘密通道之类的东西,可是白郎作案根本就不需这些东西。说实话,地道的方式早已不时兴了,白郎总能用新式现代的方法作案,甚至可以说他总是超时代的,他用的恐怕是以后几年里没有人想得出的方法,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是针对人们的心理缺陷而为之。所以说光靠搜查是根本不够的,这还需要涉及到心理学上的一些问题,只有将白郎的心理加以探视,才有可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太深奥了,那么依您看,要如何行事呢?” “我需要和白郎一块儿呆上个把钟头。” “是到监狱中吗?” “对,就到他的监房中,和他正面谈谈,说不定他会得意地向我高谈阔论他的新手段呢?”吴昌浩平静地说。 “拘捕他时,那个家伙非但没有记恨我,反而认为我能够抓住他这样的大盗而对我尊敬有加。实际上,他又不同于一般的盗贼,平常他是位很有幽默感的男人。他既有让人恐惧的一面,却又有令人喜爱的一面,总是喜欢向人炫耀他的犯罪事实。如果和他见面,他一定会向我仔细讲述这件案子的内情。” “是吗?那可该去试一试了。” 北区监狱,白郎仰卧于稻草之上,双眼望着灰色的天花板。他一见到吴昌浩走了进来,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向他打招呼。 “真想不到,你会来这种龌龊的地方,我正想找个人说话呢!快坐吧,这儿就只有这一把椅子。” “谢谢你,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其实,拘捕你不是我们的本意,个中缘由,想必你是知道的。” “别客气,不过你一来,我就只有坐草堆的份儿了。真没想到这么快我又和你见面了,最近好么?” “谢谢关心,一切照旧。” “是吗?我一向是很尊敬你的,你是位伟大的侦探。”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我并不是奉承你,我常告诫我的手下们,吴昌浩是和福尔摩斯齐名的大侦探。可惜大侦探今天光临,我却只能请你坐一张破椅子,而不能用咖啡,更别提啤酒来招待你。当然,这儿所幸只是我的暂时栖息地!” 吴昌浩微笑着听他讲。 “我一个人被关在这儿,找不到听我诉说的对象,真让人不耐烦,所以我的话可能有些多。每天看着那些像深山中不得安静的猴子一般转来转去的看守们,使我只要一看见你这样的谦谦君子,心中就舒服多了。你知道吗,那些每天走过来十次八次的家伙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看穿了一样,好像认为我会越狱。我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如此地高抬我,把我招待得如此细致。” “是啊!他们想让你多在这儿呆些时候!” “哦,哈哈!我可不想在这儿多呆,那么,你来这儿又有什么事情呢?” “为五丰铺的盗案。” 第129章 诉讼已经撤回 “五丰铺……让我想想,你知道我有关的案子也太多了,连我自己有时都记不清楚。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鬼田。似乎有几件瓷器, 几幅字画,以及其他一些杂物……” “杂物?” “是啊!都没有什么大用,怎么?你是想了解一些内情?“ “是啊!我先把搜查结果和安保局的看法向你介绍一下……” “免了罢,我从今天的早报上已知道了。” “什么?你在狱中也能看到报纸?” “没想到吧?新闻、杂志甚至更厚的书,也会有人悄悄给我送来的。但,这一点还望你为我保密,如果他们监视得过严,我会神经过敏的。报上讲,由于地道不通,连犯人是如何进人都搞不清,更休提从什么地方将东西运走,所以说结果很不尽如人意,是吧?” “是的。所以我才来找你。” “感谢你的信任,既然如此,我就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你随便问吧!” “首先,案子是由你策划和指挥的吧?” “当然,从头至尾。” “那么恐吓信和电报……” “是我由此地挂号寄出的,就连邮局的收据我都记得藏在……白郎有些得意起来,语言也刻薄了,他笑着站了起来,拉开小桌抽屉,取出两张纸,递到吴昌浩跟前。 “这样的事情,关押在单牢中又日夜被监视的你是如何办到的呢?能看报纸,寄挂号信,拍电报,甚至还能拿到邮局收据,真让人吃惊!”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他们那些人都只是些玩偶,自以为能严格监视我,孰不知漏洞百出。他们总是翻看我的衣服、鞋底和鞋跟,要么就将脸贴在墙上倾听。你说,依我白郎,会把东西藏到那种地方吗?又怎么会在睡梦中说出心中的事情?我看这些人只会钻牛角尖,我把东西光明正大地放到抽屉中,他们却根本想不到。所以说,这些人全是清一色的楞头青。” 白郎又要卖弄他嘲弄人的本领了,吴昌浩知道,所以他笑道:“又要骂人了,真拿你无可奈何,白郎!” “是啊,连鬼也不会想到,我要将收据放到抽屉中,是经验告诉我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很有道理,正所谓出其不意,白郎名不虚传。” “完了,只要一受人夸奖我就会有麻烦了。主要是我这人有个坏习惯,一旦高兴起来,就会口没遮拦。不过话说回来,在你面前,也就无所谓什么秘密了,我会尽数讲出的。既然坐在了一起,我就把事情跟你细讲一番吧!你对鬼田收到的那封信怎么看?” “我想那只是白郎式的闹剧,只是想捉弄他一下。” “不,我可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再加上是冒险发信,怎能随随便便?其实这封信的寄出是很有必要的。要是不用寄信也可以顺利拿到鬼田的宝物的话,我也就不会去冒险了。可以这样说,那封信是最后成功的关键一步,或者说是必不可少的。” “此话怎讲?” “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详细些说,鬼田的宅院就算是看守再严密些且不准人接近,但只要里边的珍宝被我看上,你想我白郎会不会由于无法正常接近宅院而放弃本意呢?” “你这人有种可怕的犟劲,不会轻言放弃。” “那么说,我又会不会带人强行抢宝呢?” “只有白痴才运用那种作法。” “那么,又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偷?” “不会。” “是啊!既不能力取,又无法悄然溜进,所以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办法了。” 探长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他。 “就是设法让鬼田主动请我进去。”白郎脸上露出笑意,说道:“吴昌浩先生,对于一个我既不能硬闯,又无法混进的天地,那么我就最好是正大光明地走进去,而我正是用这一招。那么你想我寄给鬼田一封恐吓信之后,他会怎么办?” “自然是去报案了。” “但是白郎仍关押在牢中,所以说无论政法院还是安保局会不会受理此案呢?” “噢,鬼田是被假侦探给骗了。” “这其实就是鬼田的心理作怪。但是,如果爽快地答应他的请求,没准会露出马脚。于是我又假借休假之名来推辞,这样一来却使鬼田更加陷人了恐惧之中,于是就更加希望依靠侦探的保护,这正是人之常情。为了使他的这种心理更加强烈些,我又给他发了电报告知明日亲往。如此一来,鬼田可就慌神了,万般恳求假侦探帮忙。假侦探也就在这时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邀请,而夜里,两个随从由窗户往外搬东西之时,鬼田正处于假侦探的监视之下,所以东西也就很顺利地由小船运走了。” “真是了不起,你正利用了人心理的弱点,但那鬼田必定也是位很有心计的人,能让他一心相信的大侦探,也不是一般人物吧?” 吴探长说道。 “那自然,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他是……” “那就是吴昌浩探长你呀!” “我?你是说你借用了我的名字?”吴昌浩的脸色有些难看。 白郎却微露得意之色。“实在抱歉,因为除你之外的其他人都无法让那位如狐狸般狡猾的鬼田相信。但我听说你要主管这案子就知道有麻烦了。” “那又为何?” “真吴昌浩和假吴昌浩之间就有戏看了。” 白郎的一脸得意让吴昌浩有火无处发。吴昌浩圆瞪双眼注视了一下白郎后,气也消了一大半。“这小子还真有能耐,竟然能想出利用我的名义去欺骗政法院和安保局的办法,先使我的颜面尽失,然后又对我坦言。他笑得那样开心,而我却是有苦难言。”吴昌浩想道。 此时,狱卒送来了白郎的饭菜,一看之下,吴昌浩更吃惊不小,那竟是一份豪华客饭。 “真对不起,白郎撕下一块面包放进嘴里,边冲吴昌浩点头说,“吴昌浩先生,你已经不用再去和假吴昌浩较劲了,因为那件案子已经结束了。” “怎么……” “安保局已经不再管了,因为鬼田的诉讼已经撤回了。他拍电报给白郎说他愿意用钱赎回那些宝物,而白郎也召见了他。” “是吗?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我收到了回电。” “在什么时间?” “你打开那个煮鸡蛋就会明白了,就是现在。” 打破了蛋壳后,吴昌浩惊呆了,那里边果真有封电报。听到白郎笑着说:“你自己读读看。” 吴昌浩才想起看电文: 一切就绪, 九千万收到,货物无损。 “什么九千万?” “就是九千万金元,鬼田已出九千万金元换回丢失的珍宝。而货物无损是说东西没有一点损坏,已全部交回到了鬼田的手中。本来我是想拿走这批珍宝的,但目标太大,只得暂时放鬼田那保管。” 第130章 里应外合谋越狱 “唉!”叹息了一声之后,吴昌浩说:“白郎,你的案子是不会就此抹去的,总有一天会被公审的。” “不,我不会出席受审。” “为什么?” “你是否以为我会在这儿久呆?若没有必要,我可不想在这久留。如今,这种需要已没有了,所以我想我近几天就会离开这儿,当然最好是在公审举行以前。”从他轻松的表情看似乎他谈论的是住旅店一样。 “白郎,你以为从这里逃走是可能的事情吗?” “那当然,只要这儿没有久住的必要。说实话,我只是将监狱作为医院或别墅来看,这里远离人世的烦恼,可以平心思考一些事情。但这儿也不是久居之地,何况本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呢!” “白郎,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是吗?那么,今天星期五,到了下个星期三,我会到你的公寓去打扰的。” “白郎,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你要对你自己的言行负责!” “当然,我向来是言必行,行必果的。” “好,下周三晚,我静候你的到来,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白郎应着。 就在吴昌浩要走出门去的时候,却听白郎道:“吴昌浩先生,先慢走……” “还有事吗?” “当然,你的怀表。” “怀表?” “是啊!它跑进了我的衣袋。”说着,白郎递过去了一只大型怀表。 “那么,你又是什么时候拿去的?” “谈话过程中,我只是耍了点雕虫小技。只是我还有一个比你的更好些的,所以这一个还是还给你吧!” 看到白郎的这种表情,吴昌浩不由自主地感到背上发冷。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大盗,是不是真的已做好了逃走的准备?也保不准他的计划真会成功呢! 任何事情对白郎而言都难不住他,他有飞檐走壁、摧坚拔枯的本领。那么这一次他会运用什么样的方法呢?是靠蛮劲硬来,还是智取?现在看来这座闻名遐尔的北区监狱,尽管壁垒坚固,戒备严密,但要拘禁住大盗白郎,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此时的吴昌浩仿佛一下子清醒了,一扫方才的平和心情,他知道他所面对的人更有着顽强的另一面。想到这儿,热血沸腾的他只觉得周身的肌肉如铁一般的坚硬。 大盗白郎正横卧稻草上,微闭双目,进人了美妙的梦乡,不知他是否体会到了如吴昌浩一般的心情。 吴昌浩在铁门外又看了良久,方才走了出去。 “监狱长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安保处长怒火冲天。 “白郎竟然清楚写道要在受审前拜访报社,可见,他曾对吴昌浩说过的越狱一事并不是信口雌黄。”内心极为不安的安保处长迅速赶到了北区监狱对狱长再三嘱咐。 吃完午饭,白郎从衣袋中拿出一支上等雪茄,正准备好好地享受一下。这时,房门开了,他顺势将雪茄机敏地塞进了抽屉。 “白郎,该是放风的时候了。”看守说。 “好的。” 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依旧精神焕发的白郎,满面笑容地向外走去,可是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瞄了一眼抽屉,接着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同看守走了出去。 就在他走到了操场之时,两名探员走进了他的单人牢房。他们是安保处长和狱长派来进行搜查的,地上铺的石板,床铺上甚至草垫子中,他们都没有放过, “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还有那个抽屉我们未查呢!” 就在他们正要翻抽屉时,安保处长走了进来,“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们翻了个遍,可是没有一点发现,就剩下这张桌子未看了。” “那么就看一下!” 里面有一沓剪报、香烟、烟斗、铅笔,日记本以及两本书。 “嗬,这是两本深奥的书。”由于不知道书中究竟有什么秘密,所以处长只好一页一页地翻看。书中的页子上都有手指印痕,还划有一些横线,旁边作了标记。 “这是否是暗语呢?处长先生。” “这个我们以后再说,你先把书籍拿好了。烟斗和香烟盒没有问题,嗬,那么名贵的雪茄!”他把雪茄拿在鼻子下嗅了一下,“好香呀!这可不是我们一般人可以消受的东西,卷制技术很考究,不松不紧,而高级雪茄的优点正在这儿。”在安保局,安保处长是有名的大烟囱,所以他用手指轻捏那支烟,又放到了鼻子下去闻,似乎在享受一件艺术品。就在他玩味之时,突然终止了方才的动作,他觉出其中有异来了。 他发现雪茄的中间有一个白色物体。于是小心地用针尖拨出后,发现是张有字的、被卷得如同火柴棒粗细的薄纸。 “是封信。” “呵!”两位探员也在注视着处长。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处长命令说:“注意看着门外,若白郎回来立刻告诉我。”然后,他便背朝门的方向,打开了那纸。字体娟秀,似乎是女人所写,上书:笼子已奉命调换,十中之八设有装置。以外侧脚踏,旁板即自上而落。尽日,十二到十六,HP静候。而该于何处,还需回复。由君友人共筹,释念。 处长反复地读着字条,尽力推敲其中的每个字的意思。 旁边一直望风的两个探员说:“是他部下从外边送来的吧?” “是的,而且是女士所写,很可能是他的女友,说的是越狱方案。这里所谓笼子就是我们运送罪犯的囚车,我们平素称沙丁鱼笼。那么十中之八该是讲囚车上十个位置中的第八个。对,这第八个一定有某种机关在上边。这是提示白郎逃跑的机关,说明他们已经用设置好机关的囚车作了调换。” “这就是了,可能这里是说白郎只要用脚踏机关,就可以脱逃了。只是,那十二到十六又是何意?”探员说。 “很可能是指从十二时到十六时,也就是下午四时之间吧!” “对,对。那么HP又作何解?”另一个探员也问。 “这HP,可能就是马力的简写吧,也就是汽车之意了。这里就是说要求白郎指示汽车该到什么地方去等待。哦,对了,白郎吃了中午饭没有?” “已经吃过了。” “也就是说,他还没有看到这封信,所以说我们……”处长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只能这么办,我将信带回去让安保局过目之后再进行拍照,然后把原信以同样的方式放回抽屉。但这一切都要求快些进行,要在白郎回来之前办好。”处长慌乱地说着。 第131章 欲擒故纵 “其实处长也不必着急,我们只需将白郎的放风时间延长一些不就可以从容地进行了?” “这是不可以的,一旦被他觉察我们已知晓,那么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如果比平时的放风时间延长一些,他肯定会明白我们有所行动,那家伙的头脑极其聪明,能预知我们的行动,所以总会先我们一步行事。”说完之后,处长就匆匆离去了。 一切就绪之后,原信又放回了雪茄中,当其中一名探员将其放回抽屉还不到二分钟,白郎就从操场回来了。这使探员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底暗叫“太险了!” 傍晚时分,处长又来到了,问道:“白郎的餐具都单独收起来么?” “是的,全在这儿。”狱长指着桌上的三件用具。“别人都没有动过吧!那就好。你先把剩下的通心粉切开来看一看。”处长对探员说。 通心粉被一根一根地切开,都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再把面包屑查一下!”处长又命令。面包屑被搓得粉碎仍没有什么发现。 “这就怪了,处长又开始查看刀叉之类的东西,他拿起刀子端详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将刀把扭动了几下,柄部就和刀身分开了,里面是空的部分,其中有一张小纸条。 “果不出我的预料,你们看这里有东西,白郎也入了我的套儿。”处长喜形于色,“可是,以白郎这样聪明的人,玩这么低级的把戏也太掉价了,竟利用刀把儿传信。”处长展开纸条,念道: 一切靠诸位,平日皆以HP相随,敝人会进行到底的。见面在即,切勿大意。 “太棒了!我们搞到了他们越狱的计划。他的部下及友人们将用汽车尾随我们的囚车,这样的细节也被我们摸准了。这次不会有问题了,如果我们佯作不知就里地让他脱逃,那么,就可以把白郎的党羽们一网打尽了!” “这样固然好,可要是白郎真的逃走了,那么……”狱长不放心地说。 “那不可能,我们有强大的安保队伍作后盾,加之我们提前布下天罗地网,绝不会让他们中的一个人有漏网之可能。一旦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抗争到底,那么就有他们的苦头吃了。只要把他的爪牙全部捉拿归案,那么以后的一切问题就都好办了。白郎会守口如瓶,可就不信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不肯招供。我们还可以将以前一切悬而未决的案子都审理得一清二楚。”安保处长的神情似乎已获得了成功。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想尽了办法,但白郎仍是只字不肯招供,使得负责此案的安保局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说我们这次就要让他自以为瞒天过海地脱逃。也就是说仍用囚车送他去庭审,最终把他的手下都吸引来一举擒获,这样才见我们的高明之处。” “就依你所言,那么囚车的机关我们也就不必改换了。” “是啊!我们要装作蒙在鼓里的样子,等待最佳时机再出手,这正是所谓的将计就计。”处长的得意的笑声传出很远去。 但处长的小九九会不会成为现实呢?如果被白郎逃走,又连部下也抓不着,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白郎这个来去无踪的江洋大盗,神出鬼没的贼中之王,难道真的就那么头脑简单?想到这些,狱长仍有些放心不下。 当然,一切都是依安保处长的计策而行,每天都用那辆囚车送犯人去庭审。每天正午时囚车从监狱进发,三、四点钟审讯后返回。 这种囚车的结构,中部是小通道,两边分隔成各五个小格,也就是说车上共有十个座位,而每个座位刚好容纳一个人,每个小格又用厚厚的木板隔开。这样,囚犯坐进去以后就既不能活动,也不可能相互交谈。 小通道前边就是驾车人的座位,其后是看守人的位置。并且,每一个小格都上了非常结实的锁,使得囚犯们只能老实地呆在木格中。木格的靠外一侧是用厚木板造就,无门无窗,只有一些细小的透气小孔。将犯人放进这样的箱子中去,又谈什么逃走? 这正是平常所说的“沙丁鱼笼”——囚车的构造。 白郎和其他犯人一样,乘这样的车去接受庭审。这一天的下午两点钟,当他被讯问完将要上车时,他发现只是他自己要回北区监狱。他问道:“其他的犯人呢?” “还没有审讯完,我们先送你一个人回去。” “是吗?那我今天要享受专车了。”白郎玩笑着就上了车,这时他被猛地推到了一侧中间的小格中,看守又关门上了锁。 座位里漆黑一片,只有小孔中透过的几丝微光。感觉到车已走动,白郎把眼睛贴在了小孔上。“该是到小河岸了,前边就是司法局前的大街。”心中想着, 囚车就到了中山街。“那么就在这附近试试看吧!”白郎用右脚用力地踩了一下。 雪茄中明确写有“用外侧的脚踏,旁板即自上而落”,所以他最近经常试探,但因为只是十中之八有此种机关,所以板子一次也没有滑开过。 而今天的这个座位却是第一次坐,所以说不定有一试呢!他如此想着就用力踏了一脚,似乎听到了有什么地方发出了“吱吱”的轻微响声,仔细看时,发现车箱外侧的铁板已出现了一条缝。白郎心中一动,先听了听周围的声音。 发出的声音比较小,而看守以及驾车人都不会注意到的,车子依旧行进。此时白郎放了心,将眼睛又贴在缝隙处向外张望。 车已走过了小桥,在中山街街上飞奔。这里的公交电车和出租车汇成了车流,汇入其中的囚车也就减缓了速度,走了一会儿,车停了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白郎屏住呼吸听着,听见了驾车人和看守似乎有意提高了的对话声,这是怎么回事儿?“ “真倒霉,前边拉货车的马倒下了,这下交通得阻断一会儿了。” 白郎双手推开铁板,向四周望望之后就跳出了车厢,先是以一辆巴士作掩护,又利用囚车往前走的当儿闪身躲到了路边的树后去了。囚车似乎没有一丝觉察,依然匆匆地往另外一条道而去。 第132章 犯人自已走回了监狱 白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大口地吸了一口空气,“终于自由了,东洲的天空,真是太美了!”他抬起头来,天空一片碧蓝。白郎明白,此时如果表现得很紧张的样子一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他双手插兜,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沿街边的树荫往前走去。 晴朗的天空中万里无云,路上的行人们都心情不错,不时互相打着招呼。路边的咖啡店里坐满了人。东洲的咖啡店大都将摊位设到了人行道上,客人们叫上一杯咖啡就可以在那儿聊上几个小时,还可以看报纸、听音乐,甚至看那熙来攘往的行人,没有人会干涉你这种生活。而这正是东洲浪漫风情的一部分。 白郎来到一家咖啡店坐下,叫了瓶啤酒和一盒香烟。他豪饮着啤酒,大口地吸着香烟,到他点着第二支烟时,他用手轻敲桌子,口中喊着:“服务生!” 身着白衣的男侍来到身边。白郎说:“你喊老板过来说话。” 片刻工夫,老板就来到了身边。白郎故意抬高嗓门说:“老板,太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带钱包!” 老板的脸上有一丝厌恶之情掠过。 “不好意思,我只请你宽限三两天,我并不是别人,也许你听说过,我就是白郎。” 老板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 “是的,我是被关押在北区监狱的,可现在我正处于逃亡之中。但你必须相信我确实是白郎,请你宽容上两三天好了。 白郎的话音刚落,店里的顾客们就爆发出了轰然大笑,他们中没有人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们以为这个人肯定是被一瓶啤酒给灌得忘乎所以了。有的人在拍着手大笑,而有的人则走过来想看这个人的模样。白郎却随即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迈着悠闲的步子,在街上走着,不时地停下来观看路边的橱窗,或吐着大大的烟圈,或瞅着路上的行人,或仰头看着天空。终于他似乎玩够了似地说:“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他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烟蒂,大步流星地向北区监狱走去。“这儿是北区监狱吧?”他礼貌地对守门的狱警询问。“是的,先生。” “那么,我就要进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本该在这里边,只是在途中囚车被我给甩掉了,所以我只好徒步回来,真是太辛苦了。” “别在这儿捣乱,快走开!” 守卫以为他是无理取闹,所以有些恼怒。 “老兄,我并不是和你开玩笑,我就是白郎。如今我要回到我的单身牢房去,如果你不让我进去,那一切后果就只能由你负责了。”白郎道。 他态度的这一变化倒把守卫给镇住了。但他又确实不能相信眼前的事情,经过了再三的上下打量之后,这才迟疑地摁动了电铃,那扇笨重的铁门轰响着打开了。片刻之后,面色苍灰的狱长走了出来。 “狱长先生,今后就别再玩这种把戏了,让我单独乘囚车,还将我安排进有机关的三号座位,中途又有交通阻塞,为我创造了种种条件来逃脱。这种手段以后还是少耍点为好。你和你们的人是不是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把我和我的人都一网打尽?你想我白郎是干什么的人,会被你们的小伎俩蒙蔽?我早已看到二十多个或步行或骑自行车的安保正跟踪我,就算我真有逃跑的想法,也是徒劳的。” 监狱长的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没有可以搭讪的话。 “狱长先生,如果我真心想逃走也不会借用别人的任何帮助,所以你们也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说着,白郎就走回了自己的牢房。 可是就在两天之后,《今报》刊出了一篇让人震惊的稿件。因为据说白郎也是该报纸的股东之一,所以有人猜想这稿子可能是白郎自己撰写的。稿件这样写道: 尽管当局试图一再地掩饰白郎由囚车逃走然后又自己回到监狱一事,可是,事实上却是欲盖弥彰了。 白郎之所以能够从囚车上逃脱,最后又自觉返回,其原因何在?这里还有一段极其有趣的秘密可循。 首先是安保处长发现了白郎女友(也可能是部下)与白郎之间的通信,那是藏在雪茄和叉刀刀把中的。当时他真可谓是欣喜若狂,自以为能够将计就计把白郎和他的下属都一网打尽。 殊不知,这正是白郎自己导演的一出戏,有意地把信放在很容易发现的地方。那时安保处长对密信拍过照之后又将其放入原处的情况,白郎其实全部心知肚明。 再以后,处长又和狱长策划了把囚车上的机关毫不改动,故意为白郎的逃走创造条件,试图抓获白郎的部下,白郎更是了如指掌。 于是在两天之前,尽管白郎确实从囚车中脱身,可他并未回到他的女友和属下那去。而是在晴空下,在风景怡人的大街上悠闲地散了会儿步,还喝了杯啤酒,吸了几支雪茄便又回到了监狱。 就安保处长而言,这确实算得上是一场将计就计的得意之作。可是在这场斗智斗勇的比赛中究竟是孰胜孰负? 处长引为自豪的那两封秘信,却是白郎和其女友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所以也就使得处长所费的一番苦心只能是徒劳。费尽心机让白郎逃走,可是转眼之间他却又自己返了回来,这是何等的大煞风景! 于是,我们也就不难想象处长和所有参予该事件的人们的那副尴尬的面目,而且北区监狱以及当局也是大伤颜面。 现在想一想,白郎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捉弄一下当局,还是更有其它更深远的目的? 还听说,白郎曾明确地告诉安保处长,说他已决定在最近要逃走,那这次的脱逃又自动返回便很可能就是以上逃走计划中的一个部分。 那么他究竟又会想出什么样的好主意来?这位一向言必行、行必果的天下犯罪专家白郎,今后又会有什么计划出笼?他又将以什么样的手段从北区监狱脱身? 当然,如果他真的能从狱中成功脱身,那么当局就将再没有什么威严可谈,而安保处长以及狱长也是罪责难逃的。 人们读过这篇文章之后,没有人不对白郎的花招和手段称奇的。安保处长、狱长以及安保局没有一个人不气得面如土灰,牙齿咬得咯咯响。 当然发怒归发怒,对于白郎曾放言的逃走计划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阻断白郎和外界的联络,狱长把他换到了另外的一间单牢中。安保局更是已将调查所得的详细资料,上递到了司法院,公审举行在即。 第133章 啼笑皆非的公审 而被移到另外一个监房的白郎则看起来无精打采,似乎很沮丧,整天面壁沉思,晚上则蒙头大睡。 “这只老狐狸被调换监房之后,因无法和外边联络,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看守们打趣地说。可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看守更加严密。 白郎则越来越打不起精神,已不再和辩护律师交谈,更不再同看守们开玩笑。 “他曾吹牛要在公审之前脱身,现在看来他是没有一点办法了,这家伙真的垮了下来了。”看守们一致如此认为,就在离公审还有两周时,白郎似乎才稍稍有了些精神。 “看守兄弟,这儿的空气太差了,真的让人感到窒息。”白郎经常这么说,于是就由两名看守陪同,每天清晨在院子中散会儿步。 “白郎还在狱中吧?” “是啊!没有见到有他逃走的消息见报。”人们见面时都会谈起这件事。 “据说因为换了牢房,白郎再有本事也无法施展了。” “但他既然已是成名的江洋大盗,那么究竟会用什么方式脱身,也就更是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人们的言谈之中表明,他们似乎都在等着白郎真的脱身。以至于安保处长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副官询问:“如何,还没有逃走吧?” “没有,先生。” “看来,他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今报》的总编对记者说:“嗨,明天就要公审了,想来那白郎可是无法脱逃了吧!” “看来是这样了,名声在外的白郎也会食言啊!” 就在此时,有一位中年人迈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总编跟前,在他的桌子上放上了一张名片,点头笑了笑之后,就走了出去。 “这是谁啊!”就在总编看那名片时,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上边写道: 白郎,绝不食言。 第二天就是公审的日子。 “终于盼到了今天,白郎会准时出席么?他会不会中途脱逃?会不会在法庭上变做一缕轻烟消失?总之今天的这个热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旁听证被黄牛党们炒到了几百金元,但仍供不应求,连法庭外也满是黑压压的小脑袋。 早晨,天正下着细雨,由于光线比较暗,所以当看守带着白郎走上被告席时,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的脸。 “看起来,他似乎很虚弱。” “是啊,白郎似乎被他们给搞垮了。” 确实,白郎正如同年迈的老人一般,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平素里的风流倜傥已不复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郎的身上。 书记员先宣读了起诉书,然后审判长命令被告人站起来。白郎缓慢地站直了身体。 “被告人你的姓名、年龄和职业。” 没有一点声音。于是审判长又重复了一次。“姓名,被告人你的姓名!” 于是人们听到了一个沙哑、迟钝而又苍老的声音在法庭上弥漫:“是,在下就是森木。” 旁听席上产生了一阵骚动,审判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你说的是你的化名吗?好,法庭仍以白郎的名义审判你。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翻阅了一会儿文件,开始继续宣读道: “虽然本席曾极力调查被告的真实身份,但对于他究竟是什么人,仍然不明了,也就是说被告仍是一个谜。他的公开身份是星光私家侦探事务所侦探郎小白,但十年以前,被告以白郎的名字自称,开始在社会上运用他可怕的头脑,进行目空一切的盗窃生涯。可以这么说,他是个江洋大盗,可被告也对弱者贫民存有同情之心,换句话说他是个善恶俱备,大盗和侦探兼为的令人惊奇的人。 “虽然我们还不能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却已了解到八年以前,曾经化名为吉克寿的魔术师似乎就是白郎本人。 “而六年以前,曾有一位从E国来的留学生,去市中心医院跟随细菌学巨擘朴明星博士工作,并且此人对于细菌学和皮肤病研究,很有一些惊人的成绩,颇得博士好评。这位E国留学生,也就是白郎。” “还有,就是在柔道还没有大范围流传之时,曾有一名青年在东洲向人们传授这一运动的技巧,这也是白郎。” “在东洲博览会的自行车比赛中,曾有位获得冠军和一万金元的奖金之后,就杳无音信的选手也正是白郎。” “总而言之,在以白郎这一姓名出现之前,他所从事的各种活动都是他有意识地对自己体力、智慧和窃盗技能的准备期,这些就成了他日后的大盗之名。 “对以上所说事实,被告人有没有异议或需要申诉的?” 白郎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审判长所说的话,他伛偻着腰,双臂无力地垂着,双脚也在乱动,似乎是一个痴呆人。 看起来,他应该是白郎,可是他身形又是那么消瘦,面无血色,颧骨高耸,脸上甚至有些红色斑痕,胡子杂乱。一双呆滞的眼睛,让人无法弄清究竟在看什么地方,也许他是被严酷的监禁给击垮了。那个快活高雅,风趣健康的美男子已毫无踪影了。 “你们看,白郎已被折磨得像老头一样,真是太惨了。” “让人目不忍睹!” 旁听席上有女士们开始窃窃私语,声音渐渐越来越大,言语中透出对白郎的惋惜之情。 “白郎,如果你对以上报告还有什么异议,现在就可以提出来。”审判长向前探着身子,对被告说。 “可是,我,我真的只是森木,而不是你们所说的白郎。” 那人低声说。 审判长圆睁双眼,叫道:“你不必耍什么花招,在神圣的法庭之上,是不允许有欺骗存在的。你不是被人称做神盗吗?白郎,那么就应该堂堂正正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男子汉要敢做敢当嘛!” 然而白郎却低下了他的头,任凭怎么问话他却只字不答,口中发出一些咕咕哝哝如同呓语般的声音,无奈之下,审判长只好让证人吴昌浩出庭。 吴昌浩走上证人席,良久地凝视着被告人,突然之间他的表情呆住了。因为他的表情变化过于明显,听证席上也起了一阵骚动。 而那人则抬头注视着吴昌浩,如同傻子似地笑个不停。 吴昌浩的脸色有些灰白,他用手帕不停地揩着不断冒出的冷汗。 “发生了什么事?吴昌浩探长,如果你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我们可以做出延期作证的决定。” “不,没什么,可……”吴昌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瞪大眼睛看着那人说道:“审判长先生,这个人……他……不是白……郎本人。” 第134章 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一言既出,满座哗然。 “什么?你没有搞错吧?” “不,我说的是事实,眼前这人真的不是白郎,猛一看似乎很像,但却有太大的不同。只消留意观察便可知,他眼睛、嘴和头发以及皮肤都和白郎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他的双眼暗淡无光,就能说明他绝不是白郎。” “那,这又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白郎的替代者。” 全场立即骚动起来。真的白郎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脱身,站在被告席上的却是个替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时,何地,白郎又是如何逃走的?人们开始嘈杂地说起话来。 审判长又将安保处长和监狱长都叫到了被告的跟前,让他们指认。可两人言辞肯定地说: “只是脸型有点像,这个人不是白郎本人。” 审判长开始变得慌乱起来,又把负责监视白郎的看守叫来,这两人的回答更是让座中人大惊失色: “这人就是白郎毫无疑问,我们日夜监视的就是此人。” “这么说,此人被关在单牢中的两个月里都是你们在监视他吗?” “是的,只不过我们从没有看清过他的面目。因为他被押来时就是一个傍晚,而自入牢以后,他又整日面壁,不让任何人看清他的脸孔。” “那么,白郎是自始至终都关在一个地方的吗?” “不,最初是二十四号,两月前,由于他曾逃走又自动回来,所以我们又把他换到了另外一个牢房。”狱长从旁答道。 “如此说,两月前,白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人了?”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那么在两个月之间,从狱长到看守就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已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审判长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替身。 “你既然不是白郎,那么你到底是谁?要说清楚一些。审判长的语气比较平和。 于是替身也就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我当然不是白郎,两个月之前,我正在街上闲逛就被安保给逮了起来。由于我只是一个乞丐,所以他们也就知道,我并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拘禁了一晚,他们就对我说没事了,我可以走了。谁知我刚到了大门口,就有两个安保把我由身后架了起来,塞进了一辆车…… “是不是运囚犯的车?” “我想是的,到了监狱之后,我就住进了二十四号房间。别说那里边还很舒适,有大面包可吃,又有比较好的床铺,比我在外边过得可好多了。所以我就想,在这里边住下来也未尝不是好事,最起码比讨饭好上百倍,就这样我就在这儿住了两个月。对了,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 旁听席上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乞丐自己也傻笑得合不拢嘴。 经详细调查,澄清了如下事实:八星期前,确有一名叫森木的被安保局拘禁了一晚,于翌日释放,而在同时,白郎也正好在安保局接受完审查,被单独一人送上囚车。 “莫非在那时,看守就把白郎和森木搞混了?” “或者是白郎早有计划,由森木来作他的替身?” 森木原本是一名乞丐,常常露宿街头,可最近却没有了他的消息。经检查森木的身高以及指纹,也都和白郎不符。至此,已完全可以断定白郎和森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此人可能是被白郎利用了,那么白郎又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的呢?又是用什么手段让他成了自己的替身?而白郎现在又到哪里去了?这一切全都是谜。 审判长与安保局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是吴昌浩说道:“释放森木,然后暗中加以监视,他很可能会到白郎那儿去。” “那个人虽看起来疯疯颠颠的,但也没准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我们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跟踪的任务由吴昌浩及另外两名探员来完成。 森木走出拘禁所的大门,原地站了好久才开始蹒跚而去。终于,他走进一家当铺、脱掉上衣和背心,卖掉背心后,又穿上上衣走了出来。 “哈,这个穷光蛋开始卖衣服了。”吴昌浩说。此时,森木已过了东江河,走进了汽车站。吴昌浩吩咐属下:“去叫一辆汽车,他要乘巴士了,我们准备跟上去。” 出租车停在了他们身边,三人就上了车,此时巴士也来了,可是森木并没有上车,吴昌浩将头伸出车窗一看,那站里已是空无一人。 “坏了,让他溜了。” 原来森木已由汽车站的后门走了。吴昌浩率先由后门冲了出去,没多远他就看见一处巴士站里森木正要上车。 “王八蛋,真是让人忍无可忍了。”恼怒的吴昌浩紧追几步,总算在车开之前上了车,尽管两名部下已被甩得很远,可他还是盯上了森木。 他定神寻找,发现森木正坐在后排的一个座位上打瞌睡。口水从他微张的嘴角流到了脖子上。这人一直在装糊涂,那么他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吴昌浩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将帽沿往低扯了扯,开始小心地监视这个人了。 途中,森木不紧不慢在由汽车转上电车,从电车下来后,就走进了公园。他依旧是沿着路旁的树荫踟蹰而行,时而走林间小道,时而静立沉思。而吴昌浩也一直在后边尽可能小心地盯梢。 “他是在搞什么把戏?难道他要和白郎会晤?或者是又有别的什么事?”吴昌浩在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尾随着他,走了约有一个小时之后,好像是有点累了,森木在一棵大树下的椅子上坐下来,开始呆呆地发愣。这附近全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几乎没有游人的踪影,更没有都市那种令人心焦的喧嚣。树林的对面就是人工湖,水面如镜,倒映着一片青翠。吴昌浩一动不动地藏身树后,监视着他的行动。 三十分钟过去了,可森木仍然没有要动身的意思,于是吴昌浩就有些不耐烦了,“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等待白郎?”他从树后出来,坐到了森木的旁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第135章 吴探长竟掉下几滴眼泪来 “天气有点冷!” 吴昌浩点燃了一支烟,同时没话找话地说。可森木似乎没有听到。两个人笼罩在一片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周围充满了一种让人不可忍受的寒气。这除了因为树荫很厚以外,更主要的因为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乞丐一言不发,让人总感觉处于一种压迫感之中。 就在吴昌浩觉得无聊正要站起身来之时,“森木”突然发出了一种爽朗而又充满快乐的笑声,把吴昌浩吓了一跳。那是种似乎憋了好久的笑声,而且森木已笑得是前仰后合。听到这种笑声,吴昌浩就有些不能自已地面色大变,这笑声对他来说太熟悉了,那是吴昌浩终身也忘不了的笑声。 吴昌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住了对方的脖子,那咬牙切齿的劲头,似乎要把那脖子拧断:“是,是你这个混蛋!” 就在刚才还是一副老态的森木,此时已摇身一变而为充满了活力,口角上挂着冷笑。这根本就不是森木,而是实实在在的白郎,那个疯颠痴呆的叫化子竟然在一瞬间成了大盗白郎。 “白郎……果然是你这家伙!” 怒容满面的吴昌浩揪紧了对方,似乎想把他拽倒。尽管老探长已经五十多岁了,可他依旧威风不减当年,用一双铁腕,紧锁对方的脖子。但白郎也不示弱,他伸手抓住了探长的手腕,只一用力,吴昌浩便大叫: “哎哟,好疼!” “这是柔道中的招数儿,我只要再用些劲儿,你的手腕就要废了。”白郎笑着坐了下来。 “吴探长,你也请坐吧,抱歉,这次连你也没有看破我的化装。你该不会忘记审判长的报告中曾说,我在医院研究过皮肤病吧!这就是我进行化装工作的基础。在医院时,我们研究的是用一种白腊做皮下注射,这就可以按自己的心意使面部肥胖起来,若再用另外一种药水,又能使皮肤变得和别人的颜色一模一样,而在脸上制造出一些湿疹,那对我而言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再运用其他的化学方法,又可以使面部生出胡须,也可以使人的声音发生很大的变化。况且在二十四号住了两个月,就有时间来练习一些诸如歪头、歪嘴、驼背等细节了。那么,喝上一点马啡,就能够让眼神变得呆滞,简直像及毒者的样子,于是,就连鼎鼎大名的吴探长,都看不透森木其实就是白郎本人,这也就是情有可原了,哈哈!” “只因为我自己老眼昏花,没有看破而作证让白郎得以脱身,我太没用了,我使得审判发生错误,以后我还有何颜面继续干这个探长呢?”吴昌浩竟掉下几滴眼泪来。 “唉呀,吴探长,你也不必那么认真吗!就算不去作证,也不会有人看出当时的白郎和森木是一个人。其实这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白郎拍着他的肩安慰他。 “可我仍不明白,既然你用了两个月化装又怎么能不引起看守的注意呢?” “药品是被我一点一点地逐次使用的,这样面部的改变也就不会引起他们注意。况且我是一直都在面壁的。” “那么,森木是否又真有其人呢?” “是有这么个人,而且确实是个乞丐。在我发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像我,日后很可能会有用,所以我就把他藏了起来。所以大伙还都以为他是失踪了呢!他被关进安保局的那夜,我要求他们把我们两个同时放出来,于是也就有后面的记录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人哪儿都有,包括安保局里。” “原来如此!” “你好像还很佩服我!当然,吴探长,你的计划得以成功,还有另外的更加起作用的帮手呢!” “你是说安保局里?” “里外都一样,甚至可以说全社会上的人都是这样。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包括当局在内,全社会的人们都认为我会成功逃走。所以尽管他们处心积虑地小心,可社会上的人都在期待见到我成功逃走的新闻。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能力。而我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理,这和上次的鬼田案子应该是同出一辙的。”白郎有些得意。 “因为人们从一开始就认为我一定能够逃脱,所以,如果在法庭上,他们见到了真的白郎,则可能会使他们失望至极。正好在此时,你指证说我不是白郎,这正符合他们的心理,所以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事实了。 “可是,如果当时没有被‘白郎会逃走’的心理先入为主地作怪,那么你就可能以另一种态度来审视我,这样一来,即使我的化装再逼真,也是瞒不过你的眼睛的。”白郎眉飞色舞:“你是从开始就在心中认定白郎一定会逃走的想法,所以才被我蒙混过关的。” “是啊!你是利用了其他人的心理,可是,那囚车上机关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是我要求手下人干的。” “雪茄与刀把里的信呢?” “只是我的小把戏而已。” “那回信的女士又是谁呢?” “哪有什么女士,都是我自己搞的玄虚。我会用各种各样不同的字体来摹拟别人。” “可是,你的身体和指纹检查也和森木的完全不同。” “我的真实档案,无论安保局还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会有。” “此话怎讲?” “在被捕由你护送回来做的那一次检查,我用红包收买了管理员,造了一份假的卡片。好了,吴探长,内幕已全部向你揭开了,我还需就此告辞。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咱们不会再谋面了,现在我还有点急事,需要回去收拾一下。” “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市政长官家参加一个隆重的宴会。”说完,白郎就乐呵呵地走了。 ………… 一个初夏的深夜。 东洲青年作家青摩,和与他一同进晚餐的朋友祥哥分手以后,就乘了辆出租车往家中而去。 现在所居住的房子是四个月前刚租来的,这以前房子曾空了一段时间,尽管面积不是很大,但那套宅子却足可用别墅来形容。青摩用钥匙打开门, 房内是漆黑一团。他心想,要是和另外一个人碰了鼻子,也是谁也别想看清谁。 第136章 不速之客 “准是女仆小丽忘记开灯了!” 这天是他富裕的朋友祥哥请客,而他们两人都多饮了一些名酒,于是微微有些醉意。所以自言自语之后又若有所悟地笑着说:“我竟忘了,今天是小丽的假日啊!” 黑暗中,他凭记忆登上了楼梯,进入了卧室之后,打开电灯又从里边把门反锁上。屋里的一切仍和他午后出去时没什么两样。 “看来我是有些过量了。”连衣服也懒得脱,他就斜倚在了床头,他已经随便惯了。然后他打开了床头的台灯,顺手抓起了枕边的侦探小说,他已有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读这一类的小说。翻到了折叠着的那一页时,他呆住了,里边竟夹着一封信。 “见鬼!” 他坐直身体细看,信口封得很严实,而信封上赫然是他自己的名字——青摩,旁边还有几个红字——“请即拆阅。” “是谁来的呢?我不在家时送到的吗?” 反复看了好几遍,仍感觉有些不对劲,至于是谁的笔迹他更是没有一点儿印象。于是他果断地拆开了信封: 注意!从现在起,无论你的卧室之外有什么事情发生,你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就要了你的命,哪怕是一举手一投足或发出一点儿声音…… 青摩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上立即就渗出了冷汗来。尽管平素的他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相反,由于他比较喜欢读一些侦探小说,加以秉性刚直,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不能奈何他的。可是,这封信,却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这也许和他正在阅读的这本离奇恐怖的小说有关,而他刚才和朋友祥哥方才在饭桌上所谈的也正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杀人案,信中所言更是让他觉得,旁边似乎正有一双邪恶的眼睛盯着他。他甚至不知道这封信是何人,什么时候放在他的书里。 他试图把这看成是某个朋友的一个玩笑,但总是不能奏效。他试图笑一笑,以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喉咙中像有什么东西卡着似的干涩。 他想是不是有人正站在窗台上,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他,他曾想过伸手去关灭台灯,但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刚才信上写得明白,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点儿声音,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于是,他就只能像尊石像一样地直挺挺地呆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终于,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因为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让他太容易浮想联翩。此时,他只听得自己的心脏正急剧地“咚咚”直跳。 已是午夜时分,住所的地方又比较僻静,外面连一丝人声或车声也没有。就在几乎全身都要变得僵硬的当儿,他听得外面有很微弱的沙沙声,好像是有人在转弄纸张。 “是在大厅!” 卧室和大厅之间还隔有一间屋子,他曾想拿手枪到那边去看个究竟,但一想到那封信,他的念头就又打消了。 突然,他看见窗帘抖动了一下,这使他浑身上下一阵发冷,“那里一定有人!”他想。“因为那窗帘比往常凸起了一些,一定有人在那儿监视我的举动,而他的同伙正在大厅内行窃。只要我一有行动,那么马上就会有危险袭来,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既不能去拿手枪,也不能发出声音,更不要想有动动手指或是其他的举动,否则,马上就有危险。” 可怕的声音由大厅而来,似乎是用锤子敲击硬物的声音,使得所有的房屋都开始颤动了起来。 这些目空一切的盗贼们,竟然还要把东西捆绑起来运出去? “唉,这下我的一些贵重物品就都完了,可我只能这样一动不动地苦捱,这种状态已经快要持续整个晚上了。声音似乎没有了,可好像还是有人在厅里活动。而那个站在窗帘背后的人也不知是手持匕首,还是拿着手枪,只要我发出一点声响,那么就准会倒霉的。”他已是浑身上下汗涔涔的了。也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他昏沉地失去了知觉。是清晨大街上送奶人的车铃声把他唤醒,这时他才发现阳光已射到了半墙上,大厅里也恢复了平静。 他扫了一眼窗帘,以飞快的速度从抽屉里抓出手枪对准窗帘开了一枪,然后又跑了过去,揪下窗帘,那后边没有一个人影。子弹只是击穿了玻璃,可没有一点儿血迹 “原来,我是被人骗了整整一个晚上,却让他们在大厅里恣意妄为!”想到这儿他手提手枪跑向大厅,但是,这一次他又被意外击得无话可说了。 “这儿什么东西也没有丢。” 是的,从家具到美术品到字画……一切都完好无损,是不是我昨晚做了噩梦。也不是,毕竟还有那封信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可是昨晚的那些声音究竟是从哪儿传来的呢?他仔细检查每一件东西,但没有一点痕迹,甚至椅子都是原地未动。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他再一次检查地面的时候,他发现在波斯地毯的一角露出一点白纸来,拿起来看时却是一张红桃7,这张扑克牌看起来很普通,说不定是以前的主人玩耍时,不小心掉下的,但就在他正要把那张牌扔到纸篓之时,他发现那张牌的七个红心的尖儿都有一个像是用针扎出来似的小眼儿,每个上边一个,共七个圆圆的小孔。 “这张牌和夹在书中的信说不定有什么关联呢!”青摩沉思了一会儿,可是仍不得要领,似乎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去了。“如此说来昨晚肯定是有人来过了。”他自语道。 在院子里查看时,他想,他们一定是借助梯子上的二楼,可是,窗子的下边却并没有放过梯子的迹象,而下边的花草也依旧很整洁。 “没有一丝痕迹,即使是报了警也一定会被指为痴人说梦。” 前思后想,也没有一个好主意,所以他也就只好暂且不管这种事了。 第三天,他在经常撰稿的一家报纸登出了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怪事,至于是否有人去读,他也没有很在意。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小丽说:“门口有位先生想要见你,但却不肯报出姓名。” 第137章 莫名其妙的自杀 “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确实是位素不相识的人,看上去四十来岁, 乱蓬蓬的头发,体格很健壮,显得精力充沛的样子,服装虽不很新,却依然让人看出他的地位很高贵,但神情间却又让人觉得有些猥琐。 “你到我这儿,有何贵干?” “敝人只是在报上读了你的稿件,觉得挺有趣,所以就特来拜访。” “是吗?” “我想了解一下那上面写的是真事吗?” “当然是。” “不会是你自己编的故事吧?” “不,那完全是事实。” “既如此,那么我说不定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于你有关的事情。” “哦?那我先行谢过。” “但,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我先一个人留在事发之地证实一下,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事情的准确性。” “你越说我反倒越不明白了。” “说实话,其实我也曾经遇到过和你一样的事情,所以,我必须先证实一下事情的原委,也就是单独在这儿呆上一段时间。” 这个人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看上去又似乎不是什么坏人。青摩想了想,仍不能理出个头绪来,就问道: “要多长时间?” “只需二、三分钟,所以说三分钟一过你就可以上楼来了。”青摩来到走廊中静心看着手表。 表针一点一点地挪动,一分,二分,二分三十秒,二分四十秒,二分五十秒,二分五十八秒,马上要到三分钟了。 就在青摩正要推门而入之时,只听得大厅中一声枪响。他跑进去看时,那人已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人的脑袋被打破了,满脸鲜血,手脚还在抽搐,而掉在地上的手枪仍在冒着一缕细细的白烟。 双腿直颤的青摩壮着胆子上前看时,他不由得惊叫了起来,地上有一张红桃7,且也是每个红心的尖部都有一个小圆孔。他立即让小丽马上报警。 半小时后,探长带着法医等人来了,验尸过后法医沉重地摇了摇头,探长检查了地上的枪,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无法确定身份!”说完这句话, 探长转向了青摩,室内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所有的东西都保持原样。” “难道只是为了自杀而来?” “不知道。” “现在只能这么解释了,先送到停尸室里去吧!” 就在尸体刚被抬起来之时,他的左手松开了,掉下来了一张名片。“禹子元,吉星东路,37号。” 探长捡起后,念道:“会不会是禹子元先生?” “不会的,禹子元先生可是我们东洲的大金融家,并且是业界闻名的金属矿业公司创业者,直到现在还任董事长。他们有豪华轿车,住高级别墅,且常举行一些大型酒宴,他夫人的高雅和美貌,也是名动东洲的。” “要么,我们先打电话问一下吧,探长!” 是禹子元接的电话,他告诉探长,他二十分钟后就到。禹子元走进来之后,看到了死者的面孔,他突然神色大变,说: “这是阳建长。” “你认识他?”探长焦急地问。 “不,只是一面之交,他还有个哥哥,我也见过一面。” “他哥哥是……” “叫做阳建奇,曾有一次他们去看过我,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那他们住哪儿?” “我记忆中是中山街,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那么有关他的自杀,你如何看?” “这个,不清楚,那……”从禹子元的欲言又止似乎他知道些什么。探长以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他道:“可他的手中握有你的名片! “这个我就不明白了,我不曾记得是否给过他们名片。” 依然谜底难解,依然是一张带孔的红桃7。 根据安保局调查,兄弟俩没有固定职业,曾用过几个名字,有与可疑人士交往的记录,与被安保局监视的人物有联系。前几年,由于犯抢劫罪被安保局通缉,便离开了中山街的居所,以后就没有一点消息了。 “可他们和红桃7有什么联系吗?弟弟阳建长又为什么自杀?为什么又选择了我的家?”青摩如何也想不明白。 几天后,在早报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则消息,而且也与红桃7有关,这引起了青摩的关注—— 消息证实,能够改变未来海战战略与战术的新型舰艇首次试验,将在E国首相亲自主持下举行。地点和时间均属军事秘密。但经过记者的千辛万苦还是得到了一点结果,那就是本属秘密的该舰艇名称叫做“红桃7” 青摩委实吃惊不小,这个E国高度机密的新型舰艇,竟然也是以红桃7命名。 两天以后,又有消息刊出: 最新消息:E国即将进行试验的新型舰艇红桃7的设计图,是由三位北国技师完成的。这套设计图在完成之初,曾报请北国政府,但未获批准,后亦曾转卖D国,但最终还是由E国当局买妥,并决定进行试验。 如此一来,那个人的自杀似乎有了一些头绪,可是那次没有任何东西丢失的盗窃案仍让人一头雾水。 几天后,《早报》又以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红桃7谜案初见端倪—— 约十年前,年轻的矿山技师华伟晟决心完成一项策划多年的新型舰艇设计,便辞去公职,租上了彼时的中山街102号房屋。他同时还雇佣了阳建奇兄弟,他们一人作为研究上的助手,一人为资金筹集者。又由阳建奇兄弟引见,华伟晟结识了当时正为金属矿业公司呕心沥血的禹子元先生。 两人经一段时间的交往之后,禹子元先生对于华伟晟的研究很感兴趣,于是便尽全力协助他们的研究,并商定研究成功之时,竭力将其荐举到海军总部。 这对于华伟晟而言,这无异于一种最好的兴奋剂,所以他更加积极地投身研究之中。事隔两年,研究完成之时,便请求禹子元向海军总部申请。 那一天,禹子元在家中和华伟晟共进了晚餐,到晚上十一点半,华伟晟离开了禹子元家,并从此杳无音信。 据其时报载,该发明家的家中也是非常担心他有什么不测,便火速报警,可调查结果却是没有一点收获。于是有人认为发明家也许是有着和其他发明家一样的癖好,在异常激动的情况下,到国外的某个地方旅游去了。 然而,也就在华伟晟失踪的同时,那份舰艇设计图也不翼而飞。是发明家带走了,还是被别人偷去了?许久以来人们都没有搞清楚。 第138章 富豪夫人的焦虑 早报继续报道: 经后来的严谨调查,设计图仍然完好,只是已落入了阳建奇兄弟的手中,但究竟他们是如何得到,却又是谁也说不清的。总之不是杀人,就是其他不轨手法。 众所周知,这份设计图现在E国政府手中,E国政府已建造完成了“红桃7”。 听说E国方面都对这次试验抱着很大的期望。但到底试验能否成功,却仍是不解之谜。 不过,这次试验以失败而告终。据可靠情报称,“红桃7”号试验已彻底失败,E国方面的处境很是尴尬, 政府也极为恼火。 其原因在于,俩兄弟的设计图并不完整,其中缺少了设计图的核心部分,而这一部分很可能已被华伟晟交给了禹子元。没有了这重要的部分,设计图也就和一堆垃圾无异了。 可以说这一结果对北国人而言,确实算得上是大不幸中之万幸。今天,我们国人应该合力寻找到那核心部分,并使得这一机密永远属于北国。 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它究竟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控制?这都是我们局外人所不知的。是在那俩兄弟手中?还是在华伟晟手中?还是已被毁掉?而华伟晟到底是死是活? 曾参与了这一机密事件始终的权贵——禹子元的立场却让人费解。因为阳建长自杀时,他欲言又止,可是阳建长的手中正握有禹子元的名片。相信禹子元是知情的,但他又为什么守口如瓶?另外,他似乎是计划核心部分的执有者,可是他却从未向任何人谈起此事,更没有向安保局报告,这又作何解释? 再有,从十年前,禹子元就雇佣了私人侦探跟踪俩兄弟,但这事他也是缄口不讲,所以我们认为其中一定有什么可怕的秘密隐藏。 禹子元先生有必要对以上问题做出明确的回答。我们希望他用实际行动来解开这些困扰我们的问题。 ………… “这简直是对禹子元的攻击和要挟!”青摩想。“这个叫“风中吟”的记者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如此清楚事情的内幕?他一定是用的笔名。”他把报纸整好后放在桌上,就在抬起头来的一瞬间,他惊呆了。 门口站着一位妇人,她只是静静地站着,那张美丽高贵的面孔上却没有多少血色,甚至可以说是苍白的。 “你找哪位?”青摩问。 那妇人并没有回答,而只是看着他。两只明眸似乎显示出极度的不安。 “你从哪儿进来的?仆人开的门吗?” 这时,那位妇人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微红:“对不起,我是自己进来的,大门敞开着,所以我就……” “那么,屋内的门呢?”因为按理说,屋门是锁着的,那说明她是由后边的楼梯上来的,这就是说,她对这儿似乎很熟悉了,那她到底是谁呢? 于是,青摩又问道:“你是……” “我是禹子元太太”。 “哦!”青摩很吃惊,这就是焦点人物禹子元的太太。“你到我这儿来,有何贵干呢?” “我……”妇人犹豫了一下,“我也是为了那件案子而来。如果你知道一些什么情况的话,我倒想向你打听一下。” “哦,夫人,你错了。我对此事确实是一无所知,只是在我的家里发生了两次奇怪的案子,相信这些你已经在报纸上了解得一清二楚了。但此外的事情我可是什么都不清楚,那么你又想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呢?” “我也说不清。”妇人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似乎她的内心中有许多的不安和痛苦,这些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青摩正劝她,要她坐下来慢慢谈,小丽进来说祥哥来了。青摩觉得由朋友和他一齐来听一听妇人的讲述或许会更好,于是就对她说:“我的好朋友祥哥对这件事情也很感兴趣,并且也在对此事展开调查,要是你不介意,同他也一起谈一谈,说不定有些你所感兴趣的情况。” 妇人点头答应了。 和往常一样,祥哥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青摩为他们做了引见。祥哥坐下后,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神情恭敬地说: “夫人,我想向你请教一点事情,不知你是否介意。” “不,请别客气!” “那就请你将知道的情况尽量地告诉我。” “好的!” 祥哥又对青摩说:“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了,但我确实有些不明白的情况需向夫人讨教,还望你包涵。”说完也不等青摩有什么表态,就问道: “夫人你认识华伟晟工程师吧?” “是的,和我先生一起见过几次。” “那么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报上所说的那天晚宴上。” “那天晚上,华伟晟有没有一些反常的举动?” “没有,他只说他准备去Y国做一次旅行,而且和我家先生约定好了两天以后来吃晚饭。” “可是,就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我不明白。” “那么你的先生呢?” “他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他说起过,阳建奇兄弟很可能和这件案子有关。” “你是否也这么认为?” “可以这么说。” “原因何在?”听起来,祥哥就像一位经验老道的大侦探,而且这场问话,似乎就要接触到问题的实质了。青摩的兴趣也被吊了起来,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晚餐后道别之时,华伟晟先生带着装有设计图的皮包。可就在两天之后,我先生和阳建奇兄弟会面之时,才知道设计图已经到了他们兄弟手中。”禹子元夫人说。 “可是,你先生为什么不在当时就向安保局告发他们兄弟呢?” “因为……因为他们的包里,除了设计图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 禹子元夫人正要开口说时,却又立刻想起了什么似的,闭口不言了,祥哥便又询问一些别的问题: “也就是说,禹子元先生没有报警,却另外聘请了私人侦探来监视兄弟俩的行动。他准备依靠自己的力量,在某个时刻把设计图和另外的东西从他们手中夺回。但正是那件另外的东西,是禹子元先生所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东西,而阳建奇兄弟又正是想利用这样东西,来和你家先生做一笔交易,是吗?” “不光是我家先生,也包括我。” “哦!”祥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的,其实主要的还是因我而起。”她那美丽的脸庞变得更加苍白。 这位漂亮的贵妇人,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这对恶兄弟手中?以至于他们不愿告诉安保,却又要和敌人斗争到最后一刻?这一定是一个有相当秘密程度的东西……青摩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139章 家中挖出恐怖的骸骨 “你曾给华伟晟写过信?”祥哥好像看透了禹子元夫人的心事,便先入为主地问。 只见夫人的脸又由白变为红,“是的”她轻声说,“但我写给华伟晟的绝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信,可是想不到阳建奇兄弟竟要以此为藉口恐吓我们。试图向社会上公开这些信,以使我先生名誉扫地。 “那么禹子元先生怎么看?” “我和我先生十分相爱,而那信中我只是觉得华伟晟的试验若能成功,会对我的先生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我就把华伟晟先生看得很重要,就是这些。那只是一封平常友人问候的信,可阳建奇兄弟却说那是我热恋上了华伟晟的证据。” “原来如此,那么禹子元是怕信若传出去会引起一些人的误解。所以他就放言不论花多少钱都要夺回那封信,而阳建奇兄弟却毫不理会这些,把信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你们知道地方吗?” “我先生费了好多周折才知道。” “那么在什么地方?”祥哥追问。 夫人似乎心理有很大的矛盾,许久之后她才说:“就在这儿。” “你是说在我的家中?”青摩心中吃惊不小。 “是的,就是你的家中。” “可是他们兄弟并没有住在这儿呀!”青摩仍不能解开心头的谜团。 “但是,青摩先生,你只是四个月前才住到了这儿。而以前这房子是空着的,所以他们有很多的机会能够溜进来。” “哦!”青摩似乎明白了一些。 “所以禹子元就偷偷潜入寻找东西,也就是有怪盗的那个晚上。我也正奇怪为什么任何东西也没有丢失,却原来是你家先生!”青摩为自己的明白而慨叹。 “不,青摩先生你错了,那天来的并不是我先生。尽管他并没有对我说他是否拿到了信,但从我最近的观望,我想他是拿到了。而他又为了使阳建奇兄弟知道,当然也不排除有恶作剧的可能,他放了一张名片之后离开了。两天后,阳建奇弟弟读到了你的稿件之后就上门来证实了。” “那么,他该是发现那封信真的丢失了才自杀的吧!”青摩的思维也很敏捷。 “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祥哥接着说:“可是,你方才所讲的,也有很多是单凭自己的猜想,而且,悄悄进入房中来的也不是你的先生。” “依你看会是谁呢?”青摩追问。 此时的祥哥俨然是一位派头十足的大侦探,他闭目深思一会儿后道:“依我看,进入房中的一定不是禹子元先生,而这件案子似乎也很复杂,但我还不能说得清楚,也许幕后还应该有一个神秘人物,而他就可能是一位神通广大的总导演。而那天午夜前来的人,一定是他一伙的人。也可以这么说,发现禹子元名片、信件以及发现阳建奇兄弟罪恶勾当和了解设计图所在地的全是这一个人。也只有这个人才是身分不明的人士。” “那他该是谁呢?”青摩越来越糊涂了。 “你们只需要好好读一读《早报》上的那份稿件,就会明白一些了,那个叫‘风中吟’的记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么说,信件是在风中吟的手中了,不知他此次会不会又用它来胁迫我和我先生了。”妇人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不,他不像那种恶名昭著的人。但你应该写信和他联系,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请求他帮助。” “这么做好吗?” “没有可担心的。这位化名风中吟的人,目前很可能正和阳建奇进行着暗中的斗争,他也一定是一位有正义感的人。他一定没有把你和你先生视为他的敌人,他的敌人应该是那些出卖祖国机密的阳建奇兄弟。” “那我该用什么方法和他取得联系呢?” “华伟晟设计图的核心部分,是在你先生的手里吧?” “是。” “那么,你只消把这个情况告诉他,而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把那文件给他。” “可是,万一他是……” “不,他肯定不会是坏人。” “那也只好这样了。” 第三天,禹子元夫人给青摩寄来了一封信,里边还附有一封风中吟的回信: 来函拜读,内容尽知,勿念,但尚未找到你所言信件。近日必可有结果,请放心! 那信上的笔迹很熟悉,青摩费了老半天的劲儿才能想起,这和六月二十二日那天夜晚,侦探小说所夹信中的字迹完全一模一样。 “原来那晚的怪盗是风中吟,竟让祥哥猜中了,那么风中吟到底是谁?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侠客,还是充满了正义感的爱国人士?而那张红桃7又如何解释?与舰艇有什么关系吗?”青摩越来越找不到北了。 “青摩,今天让我们来搜查一下你的家!”祥哥一进门就说。 青摩让他看了禹子元夫人寄来的信,祥哥说:“现在已基本搞清楚了!”然后就开始四处搜查了。 “嗨, 青摩你也来帮忙呀!”祥哥喊道。 “这就来。” 从天井到地面,墙上以及门窗,他们忙得浑身是汗,却没有一点有价值的结果。 第二天,祥哥又来了,此次,他是携带了铁锹和镐来的,把铁锹交给了青摩之后,他指着一块空地说:“今天我们挖掘这块地方,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你是信心百倍,我却没有一点信心了。” 青摩有气无力地开始工作,就在他挖到了和邻居家相邻的石桥下时,他发现那儿长有茂盛的杂草,而且还有一些和旁边土质不同的石块和碎石头。 “这儿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加油吧!老兄。” 又挖了一个多小时,就在他们又翻开了一处石块时,忽然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啊呀,好臭!”青摩仔细看时,发现铁锹正挖到了一颗骷髅上,并且带出了一些破旧的衣服碎片, 祥哥用铁镐再往深里一刨,就只听得“咔”的一声,撞到了一件硬东西上。那是一块长方形的小铁板,只巴掌大小,其上有些暗红血的斑点。 “是血!”青摩只觉得一阵头晕,而祥哥仍然蹲下身去,把那铁板在草地上擦了擦,就听他叫道:“快看!” “啊!”青摩也惊呆了,也是红桃7,而且每一个心尖上都有小孔。” “呵!神秘的红桃7和恐怖的人骨。” 青摩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慌忙扔掉铁锹说:“我坚持不住了,你自己干吧!”说完,他就踉跄着跑回了寝室,用一条毯子蒙头睡下了。 但他的睡梦中总有七个血色骷髅,龇着白牙在他身边来回跳动,而且相互用淌着血的心击打着,他惊醒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接连两天,青摩都不能排除噩梦的纠缠,并且发起了高烧,还说胡话。 祥哥仍是每天都来,除照料病中的青摩,就是在大厅里到处查看。“青摩,那份信件一定在大厅里的,我敢打保票。” 第140章 当面对质 第三天,青摩总算恢复了过来,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而这一天祥哥也没有来,下午五点左右,青摩又收到了一封信,来信人又是“风中吟”那位神秘人,信中写道: 六月二十二日子时,发生在贵府的怪案,已近揭晓,经本人的调查,得知案中涉及的两位重要人物,将会当面解决清楚。 而见面地点就在贵宅,若能慨然允诺,必异常感激。今夜九点至十一点,还望遣仆人外出,以令二人无拘交谈。望严守秘密。 看完信后,青摩心中就充满了一种焦急而又新奇的复杂情绪。晩上八点,他递给了女仆一张电影票,让她外出。就在此时,祥哥来了,青摩将那封信给他看了后,祥哥问道:“你是准备照办吗?” “是的,九点开始,我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你自己呢?” “信上并没有写明要我也躲开,所以我很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当然,我会为他们保守秘密的。” “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们就藏起来好了。” “哎哟,有人来了!”祥哥说。 “还差二十多分钟呢,奇怪!” 青摩走到门口一看,却是禹子元太太在外边,她正气喘吁吁地调节着呼吸。“我……我家先生要……到这儿来,向你要回……信件……” 青摩疑道:“信件?我怎么会有信件,你先生又怎么会想起向我来要?” “他在晚饭时收到了电报。” “电报上如何说?” “上面说,今晚九点,携有关计划,到青摩家,交换信件。”夫人说,“但上边没有发报人名字,我怕是个圈套,所以就自己先偷偷来和你商量。” “你先生他会来吗?” “是的,他的汽车一会儿就该到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青摩回头转向了祥哥。 “一会儿就有结果,也许禹子元是被风中吟叫来的吧,毕竟他是这件案子的主角之一。至于另一个人是谁,风中吟究竟何许人?或许一会儿就会水落石出了。好了,我们现在都先隐蔽起来!” 三人躲进了紧挨大厅的小房内,小房和大厅仅以帷幔相隔,透过帘幔的缝隙可以看清整个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 九点刚到,大门便被推开了,三人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祥哥握着妇人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不要出声,无论有什么情况发生。” “是。”夫人应着。 一个人走了进来。 “阳建奇!”青摩在心里说,因为他和死在大厅中的弟弟相貌上很相象,只是长了比较浓密的络腮胡子。 他以充满了恐惧的目光,在大厅里非常审慎地观察着,似乎怀疑布帏中有人,他向这儿一步步地走来。 布帘中三个人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但他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走到了对边的墙边,仰头注视着那镶嵌在墙上的木板雕像。而青摩在四个月前初进这间房子时,也曾对这个雕像产生过惊叹。那长髯飘扬的老者,手握闪光夺目的宝剑,异常威武。阳建奇望了一会儿,就登上了旁边的一把椅子,开始抚摩老者的脸和那把剑。 “没准,那上边有什么秘密呢!”青摩暗自想。 此时,阳建奇忽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而门也在同一时刻开了,此时来的是禹子元。 “是你约我来的吗?”禹子元质问。 “别装蒜了,我是应你之邀才来的。” “什么?我从未给你发过信。“ “什么,你是说……”阳建奇有些迷茫了。 “我根本就没有发信给你。” “奇怪!” 阳建奇似乎意识到了,问题并不像他想像得那么简单,而自己说不定已陷入了某种圈套,所以就准备撒腿而去。 可是禹子元已经堵在了门口。 “别急,阳建奇,你打算怎么办?” “这儿不是我们谈事情的地方!” “但,且慢,我有话说。”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交谈的,闪开!” “没有把话说清楚,你就别准备离开这儿。”禹子元语气坚定。 “好吧,有话快说,我不想在这种地方长时间地呆下去。” 此时布帘后的三个人也正各有心事。青摩是搞不清楚了:风中吟怎么还不出现?他不正是这场会面的主要策划者吗?真让人搞不懂。 而禹子元正虎视眈眈地瞪着阳建奇,只听他说:“阳建奇,你先坦白点说,你们兄弟俩个把华伟晟怎么样了?” “鬼知道!” “你别抵赖,你们两个从没有离开华伟晟半步,而以前你们三人不是一块住在这里吗?所以你们非常清楚他的设计图,并且私下要卖给我。那么你们是怎么到手的?是不是你们杀了华伟晟?” “真是岂有此理!我也是在华伟晟失踪的第二天,从他的书桌上发现那包的。” “诡辩,你们一定是武力夺来的,就在那个晚上。” “你有证据吗?” “……”禹子元语塞了。 “若是有足够的证据,你完全可以去报案呀!又何必在这儿磨嘴皮子。” “……”禹子元似乎一下子变得理屈了似的,无言以对。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但没有任何证据,就连你太太写的信件也没有找到,所以……” “闭上你的狗嘴,我根本就没有把那些信当回事儿。” “哦!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要出高价追索,并雇人到处跟踪我们呢?” “我的目标是设计图!” “是吗?恐怕是我们把这些信发表后,而成为人们饭前餐后的谈资吧?所以,信你是别想得到的,只要信件在我的手中,你就不敢对我怎么样了。” “可是,今晚你若不交出那些信件,你就没有走出这个大门的机会了。” “我才不吃你这一套!”说着,阳建奇就要往外走。 “不行!” “你想要如何?”阳建奇的眼睛中冒出了逼人的凶光,终于暴露出了他的恶劣本性。 “我只要信件!” “没门,你让开!”阳建奇甩开了禹子元就要走出去,禹子元回手又把他抓了个结实,揪了进来。 “你准备怎样解决?”禹子元问。 阳建奇并未答话,却从衣袋中飞快地拿出一把手枪,指向了禹子元,禹子元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此时,只听得“砰”的一声,阳建奇大叫一声之际,他的手枪也飞了出去。 第141章 万恶不赦 开枪的正是站在布帏后的祥哥,他走了出来,笑道:“阳建奇,今天运气了你,我本来是要打你手的,最终只是打在了你的手枪之上,没让你受伤。” 原来的两个人都惊呆了。祥哥继续说:“很抱歉,本属无关的我竟要插手进来。可是禹子元先生,以你这种方法,这个恶棍也不会讲出事实真相的。让我来试一试吧!” 然后他转向阳建奇,“瞧!这东西你该认识吧!”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前几天在院子中找到的红心铁板。 阳建奇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面色苍白地说:“你,你是谁?” “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本是一个无关的人。只是现在看来,此事也和我有关了。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可没有禹子元先生那么客气。” “要想怎样?” “把你手头的东西,全数交出来!” “我根本没有什么东西!” “是吗?可我不信。你接到的信中不是交待,让你带上所有的图纸和信件到这儿来领取巨额金钱吗?老实讲,图纸和信件呢? 快拿出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听到祥哥以这种语气和腔调同他们说话,青摩很是惊奇。平素那么温和、彬彬有礼的他怎么会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比起那些可恶的流氓还要凶,就连恶棍阳建奇似乎也软了下来。只见阳建奇指着自己的衣袋说:“都在这儿!” “那就是从华伟晟那儿抢来,又卖给E国人的东西吗?” “是的!” “是复印品还是原件?” “现在是原件,卖出去的是复印品。” “你要多少钱?” “一亿金元!” “王八蛋!”祥哥震怒了,“E国人才给了你二百万金元。并且他们的试验也以失败而告终,他们白损失了二百万金元。” “那只是由于他们不会用设计图。” “是因为设计图中缺少核心部分!” 祥哥说道。 “可是我手里只有这些设计图。” “算了吧,给你五百万金元。” “一千万怎样?” 阳建奇说道。 “贪心的家伙!一千万就一千万吧!”祥哥转身对禹子元说:“给他一千万金元吧,这个价钱能拿回文件,也算是不贵的了。” “可是,我身上并没有现钱啊!” “支票呢?” “也没有带。” “我这儿有。”祥哥笑着拿出一本支票簿。禹子元看清后惊奇地说:“这是我的支票,你怎么拿到的?”他的支票通常都是锁在保险柜中的,那可是他的第二生命,现在却到了祥奇的手里,他很震惊。 “以后你会明白的,先签个字吧!” 签完字后阳建奇就要来拿,却被祥哥制止了,“别忙,现在还不能给你,你先交出设计图和信件来!” “设计图在这儿,可是信件却是我弟弟放的,我也找不到。” “你弟弟是把东西放在大厅中了吧?” “可是他发现东西不见后,就自杀了。” “不是没有,而是你的弟弟没有找到。” “是么?那你就拿出来吧!”阳建奇心中不服。 “好,那我拿出来你可不要吓坏了!”说着祥哥走到了墙边的雕像前,站到了椅子上,把那块红桃7的铁板放到了剑柄的一个位置上。然后,用一根尖锐的东西轮流刺了每一个红心上的小孔。当他刺到最后一个时,就听“叭”的一声,老者的上身翻了过去,露出了身后的一个铁箱。 看到这里,布帘后的两人和禹子元都十分惊讶。 保险箱的门被打开之后,里边有两层钢架,但上面却空空如也。 “空的。”祥哥惊奇地说。 “看来弟弟拿到了信件。”阳建奇冷笑道。 “别来这一套,阳建奇,肯定你们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藏东西。” “我不知道。” “你要什么价钱。” “一千万吧!” “好吧,禹子元先生,那些信件是否值这个价。” “值!” “那就麻烦你再给他开张支票!阳建奇,说出另外一个收藏地吧!” 阳建奇把保险箱关上后,他却把红桃7用与祥哥相反的方法又镶到了雕像手中的剑柄之上。 “噢,我怎么没有想反放上去呢。”祥哥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笑声。就听见“卟”的一声响过之后,保险箱向上方移动,其后又有一个小保险箱露了出来。 “就在这儿。”阳建奇从小保险箱中拿出一沓信件, 和设计图一起递给了祥哥,祥哥将禹子元手中的支票也拿了过来,对禹子元说:“然而,设计图的最重要部分仍在你的手中。” “没错。” “用它们来和这些信件交换吧,不然,我也会发表这些信件,而使你的名誉受损!” 禹子元咬着嘴唇,不情愿地从口袋中拿出了设计图中的核心部分,递到祥哥的手中,拿到信件之后, 禹子元二话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这下大功告成了!”祥哥舒了一口气。 “那么请把支票给我吧!”阳建奇伸手来拿。 “你的?” “是啊!二千万金元,那是我的。” “什么?我拿回了你盗出的东西,哪有什么二干万金元?” “那是禹子元刚才开的支票呵!” “那个呀,我拿走了。” “你说什么?”阳建奇面含愠色地向他逼近。 只见祥哥顺势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阳建奇便被远远地甩出去撞在了门上。“滚吧!还让我把事情都说明白吗?你只需去看看石子堆下的尸体!那就是你们兄弟干的,你们是万恶不赦的杀人犯!” “不,我们不是!” “是吗?那红桃7铁块就是从那里得到的,它是华伟晟先生的东西,又和白骨在一起,华伟晟的死能和你们没有关系吗?确认你们杀人的证据还有很多,还用我讲吗?” 听了这话,刚被摔得结结实实的阳建奇好像有些屈服了,“我认输,但我还有个问题没有弄明白。” “你讲!” “大保险箱中仍有一个小箱子吗?’ “有。” “里面的东西呢?” “全在里面,是你们兄弟放的钻石、珠宝之类的,那也全是你们偷窃所得。” “我明白了,原来是你,是不是你这次要黑吃黑?” “没错!” “你这个家伙才是个大强盗!” “是吧!我的本事要比你强得多!”祥哥冷笑着说。 “你是谁,是哪条道上的?” “你是否想日后报复啊?” “是的!否则就这样自认倒霉,以后我也没脸混下去了。今天就算你胜了,下一次……” “下一次你也同样没有机会!哈哈!” “你笑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定要知道吗?那好,我告诉你,我是白郎。” “邪门!”阳建奇只说出了两个字,便呆立在那儿无话可说了,这才明白,眼前之人就是白郎。 此时祥哥,不,应该说白郎,笑着说:“你也太不开窍了,这种大事情,也就只有白郎可以自导自演,除此以外还能有谁?明白了吗?我就是白郎,随时恭候你的报复。”白郎将阳建奇推出门外,随手关上了门。 第142章 秘密早已知晓 身藏布帘之后的青摩明白了一切,此时,他的惊奇难以言表,自己的好友祥哥,怎么会是蜚声江湖的江洋大盗白郎…… 他拉开布帘走了出来。 “青摩,让你受惊了!” “我不是做梦吧!你真是白郎?” “对不起,我一直隐瞒了我的真名,我确实是白郎,同时也是早报的读者祥哥。” “真不敢相信。” “青摩,你应了解我,我并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而这么干的。我只是惟恐我国的重大机密——新型舰艇设计图落入别的国家。可以说我是个盗贼,但我同时也是热爱自己祖国的公民。我深知禹子元是位唯利是图的商人,深怕他把机密出卖到E国,因为我知道,为了钱他什么事都可能做。所以我必须从他的手中拿回那些文件,这都是为了我们亲爱的祖国。”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禹子元夫人还昏迷着呢!” “那是怎么回事?” “那些信件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些信件让她先生拿去了,再之又听说华伟晟已死,且尸骨就在院中,所以她就晕过去了。” “禹子元夫人是位很不错的女人,只是由于禹子元只把心思用在了工作上,对他的太太没有一点体贴,以致她深感孤独,这才给华伟晟写了不少诉说心事的信件,里面也就难免会提到一些对她丈夫不满的话语。于是她也就不愿被她丈夫知道那些信件的内容,真是位可怜的女人。这些情况,她也早已明白了。不过,这一次我倒是为她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是吗?可是你还是把信件交到了她丈夫的手中!她之所以在八点四十分就跑了来,就是惟恐她的丈夫拿到那些信件!” “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无情?夫人似乎已醒过来了。” 一直在旁听他们争论的夫人,此时终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哭了起来。 白郎却不动声色地从自己的皮包中拿出了一沓信件道:“这正是你所写的信件。” “啊!” “这是你亲手所写的,尽管放心吧。禹子元先生所拿走的全是我伪造的,而内容也不外乎一些平常的事情,那是一些表明自己爱丈夫的信。任凭他怎么读也找不出你对丈夫有任何不满的地方。” “可是,我先生是非常熟悉我的笔迹的,他肯定会识破的。”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能够模仿任何人的笔迹,你的先生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的。等他读完那些信之后只会加深他对你的爱,而你也应该忘掉此前的一切,真心地去爱你的丈夫。相信你们的生活会幸福!”白郎这些充满真情和友爱的话语让她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终于做了一件好事!”妇人离去后,白郎的心中也有一种帮助他人之后的快感,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相信从今以后禹子元夫人一定会有幸福的生活,而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之后,禹子元也一定不会再想赚那些昧良心的钱了。他是有名的实业家,又是金融界了不起的人物,希望他能多为国家做些好事。” 白郎注视了青摩许久,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讲却又迟迟未曾开口,终于他说:“只是,你的好朋友祥哥从现在起就要做一次远游了,让我们握手告别吧!” “那么,你要去哪儿呢?祥哥。” “我准备先修养一段时间,再安排一下以后的工作。祥哥从今天起就要恢复他的真实身份——白郎了,所以,你也要失去你的这位朋友了。” “不,即使你是白郎,我也依然把你作为我的好友!” “谢谢你,我的心情太激动了。”白郎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也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人。 “可是,祥哥,啊不,应该叫白郎先生,有些事情我还是没有明白,你能否解释一下?” 白郎说道:“先说二十二日夜里的事情,在侦探小说中放纸条的人就是我。我是知道阳建奇兄弟在这大厅里肯定有什么秘密,原因就是他们曾和华伟晟在这儿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在大厅里仔细寻找之时,也正是你自以为窗帘后有人监视你的同时。” “这么说,当时发出声音的就是你啊?” “是的,只是我空手而归。以后,你的文章中提到的红桃7提醒了我。这个红桃7是事件的关键,但当时的我却忽略了它。而且舰艇也是以红桃7命名的,于是我似乎有了些思路,便进行了更全面的调查,最终用风中吟的假名在《早报》上发表了文章,而正是这篇稿子,将禹子元和阳建奇兄弟从幕后拉到了台前。 “另外,我们在尸骨旁边找到的那块红桃7铁板,在我的仔细思考之后,发现它正是镶到剑柄上用来开保险箱的。所以在你病了以后,我在照顾你之余,就用红桃7打开保险箱,拿走了禹子元夫人所写的那些信件。在全部看完之后又伪造了一些,并把它们放了回去,那也正是阳建奇交给禹子元的。” “如此说来,你可是早已知晓小保险箱的秘密了。” “是的。正反用红桃7分别是开启大小保险箱的,这么一点小伎俩怎么能够难倒我白郎呢?” “可是,我看到阳建奇打开小保险箱时,你表现出了很诧异的样子!” “那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那么,对于阳建奇弟弟的自杀又该怎么解释?” “对于这一点我也只是猜测。他很可能是看了你的那篇稿件之后,以为设计图和那些信件已被别人拿走而大吃一惊。而当他从地板上拿到了禹子元的名片时,更使他坚信了禹子元已得手的想法。如此一来,他害怕自己会成为出卖国家机密的被告而被处以极刑,情急之下,就选择了自杀。他是个很冒失的人,这和他的哥哥完全不同。” “如此说,他的自杀并不是由于发现了珠宝被盗?” “是的,我拿到红桃7铁板打开保险箱,是在他自杀之后的事儿!” “是,这就是了。” “而阳建奇是在他弟弟自杀后,偷偷潜入大厅拿走了设计图的,所以我又设计由他亲自再送回来。” “那么,如果没有那块铁板,又可以打开保险箱吗?” “是的,只要找准小孔的位置,就是我们常玩的扑克牌也能派上用场。” “但你又是如何想到把红桃7镶嵌到雕像的剑柄上去呢?” “如果细看雕像,我们会发现他的面容和扑克中的老鬼是一样的,当然,我也发现了他剑柄上的小孔,另外小孔也是分正放和反放两种排列的。所以,我认定这雕像肯定是华伟晟入住以后才制成的。他可是位优秀的工程师,以这种形式来存放重要的东西是很自然的事情,但结果还是让阳建奇兄弟给知道了。” “我知道了,那么你花这么大的精力找到这份设计图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在明天的《早报》上将会有对这件事结果的说明,我们也要暂时分开了。”白郎笑着走了出去。 翌日刚起床,青摩就从仆人手中要过了报纸。 报上写着: 白郎把优秀的青年工程师华伟晟的研究成果——先进舰艇的蓝图已献给了国家海军部。 与此同时,他还为这艘舰艇的制造发出募捐倡议,并预先捐出二亿金元,作为此次工程启动的第一笔基金。 “二亿金元……白郎太牛了!”青摩手捧报纸久久没有放下,他已完全被白郎感动了。 第143章 并不是为了财物 东洲东区,一片风景秀丽的高级住宅区,高贵典雅的豪门大宅在这里比比皆是。 一座精美的别墅矗立在一片茵茵的绿草中,那便是东洲商会理事、东洲纺织厂老板李梦儒的府邸,莽莽的树林将那里层层包围,使那里的风景增添了几分秀美。 李梦儒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虽然他刚刚年过六十。十周前的一场心脏病发作使得他躺倒在床上,并一直躺到现在。 这时候,面带忧虑的安雪茹走进来,问道: “现在怎么样了?医生给你打过针后,你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谢谢关心,雪茹,我感觉好多了!” “这就好!为了防止再次发作,你最好不要随便活动,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安雪茹将丈夫身上的毯子拉了拉,便将一张名片递给他,说道:“安保局李云山探员给我们介绍了一位私家侦探,不久前刚到。这是他的名片。” 一行字印在上面: 星光侦探事务所郎小白,免费调查案子。 “据说郎小白是个手段高明的侦探,许多扑朔迷离的案子都是他侦破的。” 安雪茹说道。 “他对这件案子有何看法呢?” 李梦儒问道。 “他刚到,我还没把情况告诉他。” “原来是这样,那你把案情详尽地给他讲一遍吧!请他马上展开调查。” “好的。”安雪茹说完便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有一个人安静地站着,他身着一件略显破旧的黑外套,袖口处即将磨破,他在等夫人。 他的身材伟岸,体格健壮,脸上好像罩着一层金属,默无表情,让人觉得他似乎很冷酷粗鲁。而且,他显得有些贫困落魄。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侦探? 安雪茹心中有些疑虑。安雪茹一边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可是,那个男人用坚毅的目光望着安雪茹说: “夫人,请你把跟案情相关的事情告诉我吧!也请你把所知的内容详细地讲给我。” “好吧,那件事就发生在两星期前的礼拜天。好像在凌晨四点左右,突然一阵声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心惊肉跳地听了一会儿,最后听到了关门的声响。” “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就在卧房隔壁的起居室。当时我想静静地躺在床上,可实在放心不下生病的丈夫,就爬起来,悄悄地走进起居室,打开灯。” “然后呢?”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象牙饰物和古董,那些原来都布置在装饰柜上的小玻璃盒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动。我的心中十分恐惧,匆忙赶到丈夫的卧室。我丈夫当时正在看书,他说他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声音。我们立刻把管家叫了来,因为我们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再后来呢?” “所有的门窗未见异常,管家察看四周之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潜入的痕迹。虽然这样,我的丈夫还是放心不下,他在早上便报了警。” “安保局有什么结论吗?” “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安保局找不出疑犯从什么地方潜入,又从什么地方溜走的。可是,明显可以看出有疑犯潜入。” “凭什么说是‘明显’呢?”郎小白冷冷地问。 “因为在椅子下发现了燃烧半截的蜡烛,还有一只旧扳手。 “恰恰在前一天,自来水公司派人修理了我丈夫卧室里浴室的水龙头。而安保局的人把自来水公司的主管请来,让他辨认一下扳手,主管立刻认出是本公司员工使用的工具。” “这样的话,那个修理工有最大嫌疑啦?” “对,安保局也是这样认为。但是,安保局没过多久排除了那个修理工的嫌疑。” “为什么?” “因为那个工人案发时不在现场。他在那一天下午请假并乘坐下午六时的火车去了西区。也就是说,在案发前三小时,修理工已经身在西区。” “你是说那个修理工确有证据证明他不在场,那人是否已从西区回到了东区?” “没有。听人讲他在西区出手周绰,享乐了一段时间,以后便下落不明了。“ “下落不明?……噢……是哪个探员负责此案?”郎小白心有所思地间 “是李云山探员。” “原来是李云山?那太好了,夫人,我和李云山是好朋友,他是一名十分了得的探员,我认为要是由他办理此案,一定会迅速抓到案犯的。” “可是……情况没有那么好吧,否则,他怎会推荐你来办呢?” “噢,原来是李云山把我介绍给夫人的。” 郎小白似乎很高兴地笑了笑,又说:“夫人,李云山和我情深意厚,与他一起为夫人效力,我感到十分荣幸。” 说完,他走到窗边,让冷冷的玻璃轻轻地与他的额头靠在一起,然后转身问道:“夫人,李云山探员是不是真的相信疑犯进入府中,空手而返呢?真是这样吗?嗯,只是说确有疑犯来过的迹象,但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郎小白意味深长地问道,随即挺直了身子盯着安雪茹的眼睛说:“夫人,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疑犯几经周折进入府中,却无功而返……你不认为这个疑犯进入府中,也许并不是为了财物,而是另有所图吗?这就是说,此案不是一桩盗窃案,而实际上有阴谋……而这个疑问只有夫人才能解得开!” 郎小白的声调尖锐起来。 安雪茹显得有些慌乱:“不,不……我不了解这件事……真的一点也不清楚!” “可是,能不能请夫人带我到起居室去看看?” “那……好吧!请随我来。” 两人走进了一间小型起居室,看起来挺特别的,郎小白迅速地观察一下四周,随后,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他忽然指着一面墙,问道: “夫人,请问这层壁纸后有什么东西吗?” “有……什么东西?” 安雪茹的声音不由地发抖了。 “我的意思难道夫人真不明白,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跟然墙面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夫人还是把实情讲出来,壁纸下面有什么?是暗门呢,还是秘密保险柜?” 第144章 项链被人掉包 话到这里,安雪茹顿然失色。她暗自想: “天啊!这个郎小白到底是什么人呀!他是我所信赖的李云山探员的好友吗?” “可是,就连李云山都不知晓我的秘密保险柜,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啊,他真是令人感到恐怖的男人……” 安雪茹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而此时的郎小白依然用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看安雪茹。安雪茹像得了梦游病的人一样,禁不住站了起来,然后用发抖的手撕开那层壁纸 一个小小的保险柜果然藏在壁纸下的墙壁里 “哈哈,果然有一个保险柜!夫人,这么说你背着你丈夫把贵重的财物藏在里面,例如宝石、项链-类的东西……” “这……”安雪茹被他的推断吓了一跳。 郎小白依然冷眼盯着她,嘴角浮现略带讽刺的微笑。他慢慢地说道: “无论你把东西藏在怎样保密的地方,我都能找出来,世界上就有我这样厉害的天才。但愿夫人的良苦用心,没有枉算心机。” 安雪茹感到一层重似一层的寒意袭来。她颤抖的手转动保险柜上的密码锁,对好数字之后,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柜子,紧接着,她迅速地检查一下里面的宝物, 然后放心地叹了一口气。 那串美丽的珍珠项链,放出浅色的光芒。夫人渐渐把心放了下来。 “夫人,不要掉以轻心,那真是你的珍珠项链吗?” “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 安雪茹气急地质问道:“这当然是我的项链!我花了五十万金元从珠宝商那里买来的,怎么会有假?” “对不起,夫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怀疑它不是夫人的东西,而是……我的意思星,它真是那条你用五十万金元买来的珍珠项链吗?也就是说,它会不会是假的?” “什么?”大人又发出一声尖叫。 “夫人,你再好好看一看吧!” 在郎小白的提醒下, 安雪茹急忙拿起那项链仔细察看,这才发现项链上的珍珠一般大小,显然是价格低廉的人工饲养珍珠,而不是大小略有不同的天然珍珠,天然珍珠价格昂贵,因为它非短时间可形成,很是稀少。 刹那间,夫人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那串项链从她的指尖滑落掉到地上,她突然倒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好像崩溃似的。 “夫人,请不要悲伤,我一定会抓住疑犯,找回那串真的项链。我们有的是能干的侦探,他们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夫人,看在我们丰富的经验和雄厚的实力上,请将这个案子全权委托给我们。我们定能让你如愿以偿。” 郎小白信心十足地说完,思考了一下,接着说: “我立刻展开搜查!首先我要排查夫人周围的人,包括佣人、经常走动的商人、朋友,还有……” 他停了一下,好像有口难开的样子说:“还有……也许我这样说有失礼貌。甚至,连夫人的丈夫李梦儒也在检查范围之中。” “啊!难道我的丈夫也有嫌疑吗?” “不,这只不过是例行公事。但是,根据我的设想,那天晚上留在府中的人,都该认真调查一番,恳请夫人同意我这么做。这是我们干侦探这一行的人最难办的事,也是出力不讨好的地方。可是,若我们不能怀疑一切,又怎能取得侦破工作的胜利呢?所以一切人都被我看作嫌疑人,只有一个一个地排除嫌疑,留下最让人怀疑的人。当然,就是到了此时,我们也不能就认为这个人就是案犯,除非我们掌握足够的证据。不过,我会让你的丈夫首先排除嫌疑。” “显然, 我丈夫一直长病不起,怎么会是他呀!” “我明白。可是,我还是要设想一下病人所能做到的事。譬如说,你的丈夫虽然重病在床,但还没有重到一动也不能动的地步,是不是?因此,我们先假设他在那日晚上进入这个房间,拿着一根燃烛,打开保险柜……因为他是你丈夫,他就有极大的可能知晓你打开保险柜的方法,或许他有一把保险柜的钥匙,可是,就当他实施掉包计之时,不留神踩在那把扳手上,以至于一个斤斗把装饰柜撞了,把玻璃盒也撞到了地上。因害怕这声响惊醒家人,于是便迅速逃走,回到了他的卧室……” “瞎……瞎说!你真是突发奇想,我丈夫怎么会做这种事!” 安雪茹怒气冲冲地说。 “因为不可能,我才事先说明这是假设,若是冒犯了夫人,还望夫人谅解!” 郎小白说完鞠躬致歉,又问: “那么,夫人,你记忆中是不是有这么一条养珠项链呢?” 安雪茹略微停顿一下,点点头。“我记得,我丈夫在四年前给我买的。他嘱咐我在不太重要的宴会和一般外出时,就戴这条养珠项链。他这么做就是防止窃贼偷我的天然珍珠项链。” “那么说,你平时常佩戴那串真项链?” “不,它平时由我丈夫保管……” 安雪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什么也听不见。在这不寻常的情形下,郎小白又露出那难以捉摸的笑容。 “可是,这条养珠项链何以进到夫人的保险柜中呢?”郎小白故意压低声音说,边说边观看夫人的神情。 “这么说……我丈夫的项链也被人偷了……随后,窃贼拿它进行掉包。” 安雪茹不大肯定地说,好像在解释。 “这有可能,我们只是假设。另外,除项链外,夫人是否还丢了别的什么?如宝石、钻戒之类的。” “没有啊。” “真是奇怪,窃贼的意图不在于财物,只不过把两条项链掉包,这是与你为难。他的目的好像让你陷人烦恼。或者,窃贼是为了报复才这样做。” “说真的,世界上的人真是形形色色。有的夫妻因一时憎恨,便反目成仇,或故意赌气……显然,李梦儒和你不会这样子,因为人人皆知你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说完,郎小白用讥讽的眼神望着安雪茹, 安雪茹难受地转过脸去。 第145章 我要惩罚你 其实,安雪茹虽已人过中年,身体发福,但仍是一位有气质的美丽贵妇。就在三十年前,她被人誉为“第一美人”,是东洲一枝娇艳的交际花,为年轻的富绅所竞相追逐。 后来,富甲一方的李梦儒,击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将她娶为妻子。她在婚后过着骄奢淫糜的生活。像社交界的皇后一样,每日都在享受着和挥霍着。正是因为这种奢糜的生活,她的声誉一直不太好。也许是因为这个缘由,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一向爱她如命的李梦儒突然有了一丝的冷淡。社交圈中便风传他们将要离婚。 因此当郎小白以讥讽的口吻说“你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时,安雪茹难受地转过脸去。然而,郎小白视而不见安雪茹的神情。他接着说: “这是件非常有意思的案子,不管怎样我都会竭尽全力去侦破,帮助李云山探员破案,让夫人满意。现在我要走了,今晚,我将同李云山探员一道对贵府进行彻底搜查。夫人若是有事,请给我打电话。 郎小白走了之后,安雪茹皱了皱眉头,然后用纤纤细指揉揉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她在心中暗想: “这个郎小白,真是个让人恐怖的人!他那冰一样的眼光,还有那难以捉摸的笑容……不管我心中隐藏多少秘密,他都能一眼看穿。他那暧昧的笑容,就像魔鬼的笑容一样可怕。 安雪茹深深地叹了口气,保持原有的姿态继续思考。 “他一眼就能看出隐密的保险柜,是不是所有的私家侦探都有这样敏锐的目光?简直不敢想象……不,那个令人恐惧的男人还看出我们夫妻不和。也许,他早已知晓我们之间的现状,特别是最近已到了离婚的地步,因此才这样讥讽我。” “虽然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设,实际上,他早已确信我丈夫是那疑犯……再说,我觉得这案子也是李梦儒所为。可是, 李梦儒意欲何为呢?再者,那串真项链哪里去了? 当天晚上,李云山与郎小白一起来到李梦儒府中,对李梦儒家上上下下来了一次彻底搜查。然而, 那串天然珍珠项链最终也没找到。 李梦儒很早就吃了药睡下了,他们把李梦儒的卧室查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搜查结束之后,郎小白说有事便先走一步。李云山和几名探员留下做善后工作。 临走前,李云山又向安雪茹提议道: “夫人,这件案子对我而言很是棘手,你还是去请郎小白先生帮忙!” 然而,在李云山探员离去后,安雪茹却怎么也不想去找郎小白。她害怕与郎小白会面。她将这件事慢慢地拖下去。但几日之后,事情有了急剧的变化。 那一日黄昏, 安雪茹到李梦儒的卧室里去探视李梦儒时,突然发现李梦儒昏倒在浴室里。 眼前的情景把安雪茹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想起了医生的叮嘱。碰到这样的情况,不要轻意移动李梦儒,要让病人保持安静。于是,她立刻给医生打了电话,尔后走到丈夫身边轻握起他的手。 此时,李梦儒的心跳十分微弱,但头脑非常清醒。“好……难受……我的病……又犯了……”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心脏。“你要强忍一会儿,医生马上就到了。” 安雪茹安慰道。 “水……水……” 安雪茹迅速拿个杯子跑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她只想快点给李梦儒水喝,因为太紧张,水冲满了杯子仍然向外流,溢出的水在池中形成水涡,冲进了下水道。 听到流水声,李梦儒似乎想说些什么,他的嘴动了一下,又好像要微笑。然而,他那不自然扭曲的脸上,谁也不知他的心意。可是,当安雪茹将水杯送到李梦儒嘴边时,他拒绝喝水,并将头扭到一边去。 安雪茹忘记关掉自来水龙头,流水一直在流淌。李梦儒静静听了一会儿,眼中透出一丝笑意来。 “安雪茹……” 李梦儒轻声地叫着安雪茹, 安雪茹马上靠上去将耳朵附在丈夫嘴边。李梦儒用沙哑微弱的声音,开始时断时续地说话: “你眼中……只有我的财产……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你没有当好……一个妻子……你真是……太贪心了……我要报复……不……要惩罚你……项链不见了……流走了。安雪茹……你听……听你那宝贝……宝贝项链……下去的……声音……你也会坠入地狱……掉进无尽的黑……黑暗里……” 他的声音断了,再也没能说下去。此时,安雪茹从李梦儒那睁大的眼中看到了笑意,那双眼睛仍注视着自己,虽然他早已死了。 李梦儒死去了,那难以明状的笑,在安雪茹的脑海里久久没有消失,且为此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李梦儒死讯传出不久,他的两个表妹便闻讯赶来。那两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面孔上挂着凶狠贪婪的表情,尖刻是她们的标识。 两位老妇人像这里的主人一样,颐指气使,她们不仅将李梦儒下葬的一切事宜都大权独揽,还禁止安雪茹触摸死者的尸体。安雪茹只得独坐房中,暗自流泪。 佣人向安雪茹禀报,一个自称律师的人前来拜访,这就发生在李梦儒下葬的当晚。 律师向安雪茹表示同情安慰后,便开门见山地说: “夫人,在您手中是不是保存着一份遗嘱,是李梦儒二十年前写好签名的?” “是的。” “夫人能否将上面所写的内容告诉我?” “好的。李梦儒死后的财产全部由我继承,上面是这么写的。” “我只能非常遗憾地告诉您,那件遗嘱是无效的。” “天啊!为什么?” 这话如晴天霹雳一样,吓得安雪茹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李梦儒不久前在一份新遗嘱上签字。” “是吗?他竟会这样做?” “也许他改变初衷,所以又写了第二份遗嘱。” “我能知道里边写些什么内容吗?” “对不起,关于内容我无可奉告。律师不能随便泄密。遗嘱的内容只能由您的口说出。我是没有权力泄露它的内容。虽然它的内容李梦儒亲口念给我听,但我确实不能告诉您。” “天啊!” “第二份遗嘱生效之后,李梦儒将它锁入书房抽屉里,他叮嘱过,遗嘱的内容要当遗族的面在他死后一星期由我公布。” “原来是这样。” 安雪茹脸色苍白。独享李梦儒的死后遗产,是他早已答应的事,到今天却发生了逆转? 第146章 阴谋受害者 原来,第一份遗嘱写于二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之时,随着岁月的推移,二人不断发生龃龉,愈演愈烈,不久前,已到了离婚的边缘。李梦儒不得不一改初衷,写了第二份遗嘱。 “如此看来,他已改变主意了?否则的话律师就不会来。他是不是已痛下决心,将他的财产给那两个老恶婆……” 前不久,当他们吵闹着要离婚时,李梦儒曾说服她卖掉珠宝,换成现金,再花五十万金元买那串天然珍珠项链。 安雪茹最终照办了,然而,这串项链还是被人掉包换走了,要是李梦儒在第二份遗嘱中一点点财产也不给,她就一文不值了。 到那时,她将山穷水尽,早晚会被赶出家门,她能到哪里去呢?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亲人,父母早亡,又身无分文,除了救济院也就只能沿街行乞了。 关键在于,多年的纸迷金醉的生活一旦崩溃,她怎能承受丧失这一切的巨大悲痛呢? “李梦儒不会这样置我于死地吧?” 李梦儒临终话语在她的脑中环绕,给她的心中笼罩上一层阴影。安雪茹几日来夜不安寝、食不甘味,因为宣布新遗嘱的日子就要到来, 安雪茹即将与优越上层的生活诀别。 最后的时间终于到了, 安雪茹为没有着落的未来感到茫然。焦虑、忧愁使得安雪茹的容颜黯然失色,她快被逼疯了,两眼放出凶狠的火焰来。 恰在此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郎小白。郎小白的崭新形象让夫人大吃一惊。 郎小白早已抛却旧的黑色外套,而是一身名贵西服,他把礼帽放在胸前。早先金属一般的面庞也换了模样,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夫人,让我为你的不幸、悲伤表示一下我的心意。”郎小白和风细语般的话,抚慰了的心。 遭受冷落和悲痛折磨的安雪茹,听到郎小白的话,泪水充盈了眼眶,就要掉下来。她把丈夫死前所说原原本本讲给郎小白,特别是第二份遗嘱的情况。 郎小白耐心听完安雪茹的陈述,然后才说:“夫人,你是阴谋的受害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一切都是李梦儒安排的。掉包计是他干的,他早已找好藏天然珍珠项链之处。” “这……” “这是李梦儒对你施加报复。因为他心中恨你,对你的影响若无关痛痒,便失去了报复的意义,所以他选择了最令你刻骨铭心,最令你痛不欲生的方法,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他原先只是设想让你失去项链,后来也许他觉得不够痛快,他采用了更阴狠的招数,他先谎称水龙头需要修理,在修理工人来了之后,以付高薪为代价,指挥工人按他的意图办。” “情况大致如下:李梦儒将通向外面的下水管略微向上弯曲,工人便照此办理了,事毕拿着钱去享乐了。” “李梦儒趁你午睡之时,从秘密保险柜中偷出那串天然珍珠项链,再将项链藏进下水道那弯曲处。李梦儒死期将至,回光返照之时,向你要水喝。你在匆忙之中没有关好水龙头,流淌出来的水不断积聚,便把藏好的项链冲走了……李梦儒之所以有神秘的笑容,原因在于他看到你亲手毁掉了你的全部财富所在。” 郎小白的话让安雪茹茅塞顿开,丈夫死前的一切疑虑都冰释了。李梦儒是为自己的“杰作”而得意地笑。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是如此地恨我,我到现在才知他心中所想……他不仅让我失去项链,还不留给我一点财产。” 安雪茹的泪水浸湿了手中的手帕,她的心中充满伤悲。“但是,夫人,那串项链仍在我的手中。” 说着,郎小白掏出了那串光彩夺目的天然珍珠项链。安雪茹惊呆了,哑然失声。 “我保证这就是你那串天然珍珠项链,而非养珠项链。” “它怎么……怎么在你手中?” “我依据我的推断才找到它。保险柜中发生的调包计,以及工人丢失扳手,水龙头被修理及修理工人突然间出手大方,我断定这是李梦儒的阴谋。在我们联合搜查府邸时,我找到真的项链,并偷偷将它拿了出来。” “当你匆忙而忘关水龙头时,李梦儒自以为大功告成,那串天然珍珠项链已放在我们事务所的保险柜里。” “原来是这样。” 安雪茹到此刻才明白自己一直都在误解郎小白,认为他恐怖、凶残,乍一看见那金属般的脸庞,对他充满了疑虑,不料他是如此神奇。想着,她向郎小白深鞠一躬。 “真的很感谢你,你让我明白了许多,我该如何酬谢你?你是这样的神奇。” “不,我们侦探事务所并不以盈利为目的,遭受冤屈的人在我们这里都能伸张正义,酬劳的事不必挂在心上。” “可……无所报答你,我于心不安。” “既然夫人执意要谢的话,请将你的珍珠项链让给我,这是我最想得到的。” “什么?这……这……” “我当然不能白拿这么贵重的宝物。我希望你能卖给我,据说你花了五十万金元购买它。” “对,我为了它付给珠宝商五十万金元。” “这样,我花一千万金元买它——它原价的二十倍。” “什么?一千万?” “对,李梦儒的遗产总额大约一千万金元,虽然第二份遗属已取消了你的继承资格,李梦儒打算让他的表妹继承。” “我知道,律师告诉我他又重立了一份遗嘱。” “虽然这样,我仍愿买这条项链。我们不以盈利为目的,我一贫如洗,哪里来那么多钱,我可用现金凭证与你交易。” 说完,郎小白从一个大信封中拿出一个小信封。“这就是那第二份遗嘱。” “什么?” “遗嘱中,李梦儒把他的财产交给他的表妹,遗嘱的格式完全符合法律,签字、印花及律师见证,李梦儒的财产相当于一千万金元。它的内容被公布,第一份便毫无效力。夫人将分文不得。” “那两个老恶婆,不配继承这份巨额财产,她们会为富不仁,决不会善待穷人,尽管李梦儒生前十分厌恶她们的尖酸刻薄,很少来往。临死前,为了实施他的报复。他才召来她们并将财产留给她们,以此来刺激你。” “我已将情况侦查清楚。在我取出项链那次,也把遗嘱从抽屉中拿了出来。” “你这不仅是……” “对,我既是神探也是侠盗。” 郎小白笑着把遗嘱放在桌上,朝安雪茹鞠躬后,走出李梦儒府邸。 安雪茹望着他陡然高大的身影,顿感他风度翩翩,真像一位善解人意的绅士。 郎小白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安雪茹说: “这一千万遗产应该能消除你对李梦儒的恨,让李梦儒的在天之灵安息吧!” “李梦儒的孤僻和乖张,使得他恨你到极点,更因为他太在乎你了。现在,你又可以成为社交之花了。那串假天然项链虽不如天然的贵重,但它挂在你美丽的脖颈上,也会大放异彩。” “夫人,再见!” 郞小白面带微笑,姿态优雅,走了。 第147章 毫无头绪的凶杀案 一日, 探员李云山突然拜访郎小白 。 “什么事?”郎小白问。 “一件让我无法侦查的案子,向你求援。” “是杀人案吗?” “对极了!在洪家山森林公园附近居民区,老头彭秋文被人用匕首从背部刺入身亡。” “现场有指纹吗?” “没有,房间一片狼藉,有搏斗的印迹。桌子的抽屉被撬了,里面被人翻过,不知丢了什么东西。我们调查了一下左右邻居,一个叫罗小林的退休公务员,还有姓谢的三兄弟。” “三兄弟?他们为人怎样?” “他们是那一带的流氓恶棍,当询问他们,他们却一口咬定罗小林是杀人真凶,但却毫无头绪。” “原来是这样,是谁负责审讯?” “安保处花木立先生!一个年轻有为,技术超群的年轻人。此人脾气怪怪的,你要提防一下。我最知道你,你的怪脾气我从不计较。可是跟陌生人就要收敛一下。你要注意,不要犯这样的错误!” “好的,不要为我担心。” 两人开车前往那片出事的居民区。在车上,李云山更加详细地介绍了案情。 “被害人彭秋文孑然一身,日子平淡。听人讲他做过旧书生意,上了年记后,将店铺处理掉,搬到了这个居民区。彭秋文很少走动。他的生活朴素单调。调查时,有人风传他是个大富豪,将金银珠宝藏匿在某个地方。” “居民区的人都这么说吗?” “对,但没有太多人去过他家,除了一个叫罗小林的人找过他。罗小林最后一次去找他是一个礼拜前了。” 说话间,汽车已到达目的地。 房屋为两层结构,外围石墙,矗立在杂木丛中,前后为花园和菜圃。他俩刚下车就看到了一群人,花木立、案检官(还是代理的),几名安保,还有三名壮汉。 “那就是姓谢的三兄弟。” 李云山说。三人脸形各异,看似贫苦人,年龄大概有四十来岁,却是一副奸诈狡猾的样子。 当李云山俩人向他们走近时,花木立转身看到了他们,郎小白有礼貌地行了个礼,花木立只是微微点头,然后继续他的问话: “于是,你们马上跑来了?” “那时,正在菜园干活的我们与捡枯枝的李老太太聊天。突然间,一声惨叫,把我们惊呆了,然后我们跑过去……情况是我讲的这样吧?”三兄弟一人这样说。 “对呀!那时好像下午二点左右的样子,我们跳进去,穿过菜园时,却看到一人跑了出来。”三兄弟另一人讲道。 “那人肯定是罗小林!他一看见我们便缩回门里。我们可以肯定就是罗小林,你们说对不对?” “没错!就是罗小林!” 三个人互相印证着,像是很坚定的样子。 “你们真的可以断定?”花木立再次追问。 “对,没有错!” 花木立向手下说了些什么,他的手下马上去十五六米远的圆形大门。不久,一个人头从门缝露出,正是罗小林。 花木立和代理案检官穿过庭院,走进了那栋房子,李云山和郎小白也跟了进去。 罗小林和那名安保就在门口。房间很是凌乱,抽屉遭人打劫了。一个用粉笔画的人形在地板上赫然显现,展示死者最后的姿态。 花木立继续对三兄弟问话: “当你们进来时,看到罗小林正在哪?” “他并没有在现场,可能早逃走了。彭秋文被我们扶起,他强忍伤痛口唇微启。” “临死前他说了些什么?” “他所说的我们都不曾听清,只是好像有罗小林三个字,随即,他就咽气了,然后我们便报了警” “你们真听到'罗小林'吗?” 几个人都点头表示肯定。 花木立反身看了看罗小林,罗小林静无声息地听完三兄弟的指证,既不惊憾失措,也不勃然作色,而是满脸和气,笑而不语。他的神态分明在说,任你怎么栽赃陷害,我也不惧。 “罗小林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讲吗?” 花木立问道。 “我没什么好讲的,若是一定要我说,我只得再次重申我刚才所讲的。”罗小林镇定自若地说。 “你肯定案发时不在现场?” “不在!我有人证,安保先生,据你的询问,居民是不是众口一致讲:罗小林先生平日里足不出户,中午由饭店送午饭。案发当天,罗小林先生同往日一样在餐厅接的午饭,尔后整个下午,都在窗边,一边抽烟一边看书?” “那日天气挺好,我坐在窗边读书。路过的五人一定都瞧见我了,事实胜于雄辩。” “对,我已约请你所讲的五人今晚与你当面对质。” “太好了。他们一定能替我作证。” “谢氏兄弟提到死者临终前曾呼叫我的名字,这并不稀奇。我作为他的老友,也许他想在死前对我说些什么,所以想叫谢氏兄弟喊我去。我想不通,他三人为何认定我就是杀人疑犯?真是匪夷所思! 安保先生您应对他们是何种人心中有数,他们的话何以为信呢?这也许是他们混淆视听,愚人耳目吧!”说到此,罗小林有些心潮起伏。 “你觉得谢氏兄弟才是真凶?” “我还不能这样肯定地说,只存在这种可能。” “是吗?李老太太确实在碰到谢氏兄弟,还聊了一会儿天,就在那时,传来了惨叫声。” 花木立说道。 “李老太太是否与三兄弟中的每一人都说了话?她不是讲只与一个说了话,另一个距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吗?” 罗小林问。 “对,确如你说,有一人离得较远。” “李老太太看清那个人的面目了吗?” “她说只看到人影,并没看清面孔。” “这样的话,她不敢说谢氏三兄弟人人都在菜园中。” “噢,也可这么说。”花木立好像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那么说,三兄弟当中有一人有做案的条件,另两人在听到惨叫进入房中,也许并非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掩盖那凄惨的叫声。” 花木立又点头,似乎认同了罗小林的话,“你是说,他们在故意栽赃陷害你?” “也许是这样,他们都忌恨我。” “哦,你们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使得他们这样恨你。” “一切缘于我那小狩猎场,我气愤他们偷猎,便报告安保局。他们受到了处罚。他们一定对此事耿耿于怀。因此这次才借机陷害我呀。” “这不过是你的推断吧!” 花木立思索片刻,又盯着罗小林:“若你思考,案犯会从抽屉中取走什么呢?” “这个……这个我就说不上来了,彭秋文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有钱,他曾告诉我,他的积蓄都不在家而在银行里,家里没什么值钱货。” “家中有股票和珠宝吗?” “没有!” “那么这些书呢?也许有些会很值钱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他开过旧书店,也因为他爱看这类旧书,家中才会有这么多旧书,可他并没有什么珍稀种类的旧书。” “彭秋文是否与你提过谢氏三兄弟?” “没有,彭秋文对他们素无好感。我推断他们是凶手确实也没什么证据,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胡思乱想,还需事实检验。” 第148章 案子看起来很棘手 罗小林的话说得无懈可击。花木立在与代理检察官协商后决定,关押谢氏兄弟,然后,他们一行人前往罗小林的家中。 四周的篱笆围着一块绿油油的草坪,一幢二层楼耸立着, 这就是罗小林的家。 花木立召来五个可为罗小林作证在家的人。五人中,三人是居民,另外二人是商人。 “罗小林,你说你案发当天就在窗边读书?” “对,就是楼下的那扇窗。” “那好,你能把当时的情景重现一下吗?”罗小林叼着烟斗,坐在窗边,开始看书。 花木立就这个情景,询问那五人。 “那天,罗小林先生是否像现在一样坐着读书?” 五人给予肯定的回答,有一人说,他在中午时见到的,有人说他在二点左右看见的,还有一人说当教堂钟响时,他正经过此地,恰巧记住了。” 从这五人的证言可以看出罗小林案发当天从中午到四点不在现场。 “那么,谢氏三人说了假话啦?” 李云山低声问道。 “噢,果真如此?”郎小白不置可否地说。 “这件案子看来很棘手!”郎小白说道。 然而,花木立的反应很是冷淡,只是默默看了郎小白一眼。 “花木立先生,你似乎碰到了麻烦。” 花木立除了皱眉外毫无反应。郎小白毫不气馁,自顾自地说:“就我认为,此案并不难侦破。” 花木立打了个激灵,郎小白的话显然刺激了他:“这案子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花木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代理案检官也露出不满。他们心中暗想,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过是个小侦探,却在这里说三道四。花木立还是强压怒火,讥讽道:“你若真如李云山说的那样神通广大,身手不凡,我们绞尽脑汁煞费苦心都不能破的案子,你却一瞧便知,真是难以想象,我们当然要洗耳恭听您的高见了!” 郎小白对这酸溜溜的话语不以为然,笑着回敬:“时机尚未成熟,到时你自会知晓。你现在可以传唤新的证人。” “新的证人?他是谁?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 花木立愈发显得气急败坏了。李云山也不明所以,他赶忙说:“郎哥,你的毛病又犯了!还不道歉!” “不要惊慌,事情马上就有分晓!”郎小白踱到花木立身旁,压低嗓音说:“新证人的地址就在罗小林的皮夹里。皮夹里藏着一张打着四个小洞的名片,你找到那张名片就行了。” 花木立听完,感到十分惊诧。他下令带来罗小林,并拿到了皮夹。 这是一个很新的皮夹,但看不出哪有名片。 郎小白自告奋勇,从花木立手中接过皮夹找了起来。“喏,名片在这里!” 正说着,一张名片被他从皮夹中抽出。 一张皱巴巴的带有四个小洞的名片。上印“罗波黛小姐”,下面还有一个地址。 罗小林大惊失色,急忙解释道:“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张名片在我这里!彭秋文为了它,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每本书他都没有放过,然而他还是徒劳无功,多么可怜的人儿!” 罗小林说着说着,似乎要掉泪。 “他为何要找这张名片呢?”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他是要找罗波黛小姐的地址吧。” “这四个洞表示什么?” 花木立和同来的代理案检官疑虑重重地问,他们渴望从回答中找到有价值的东西,然而罗小林的回答却令人大失所望。 “你们有所不知,我和彭秋文经常以扑克消遣,时常通宵达旦地玩个不停。在名片上打洞是为了分别输赢,谁赢了就在名片上打个洞,这是彭秋文想出来的。” “可它怎么会在你的皮夹中呢?” “这个让我有些糊涂。” 过了好半天,罗小林像是想起什么。 “我记起来了,有天晚上我俩玩得很尽兴,便喝起了酒。在聊天时,我把刚买的皮夹,拿出向他炫耀。 “彭秋文拿起皮夹把玩起来,他一会儿将手旁的名片插进去,一会儿又拔出来。 “后来,我们天南海北地聊,再后来,我就一摇三晃的回家了。人老了,忘性就特别大,更何况那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 罗小林说的天衣无缝,旁人也无话可说。 “彭秋文为何要找那张名片?” 花木立问道。 “我也想不明白。”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 花木立暗自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彭秋文为何找名片是个谜,郎小白知晓名片的事也是一个谜,一个更难解的谜,郎小白不过是初次见到罗小林,就知道名片藏在皮夹里。罗波黛小姐又是何许人也?她和此案有什么瓜葛呢?……我们只得传唤她了。” 花木立将传票给罗波黛小姐寄去。碰巧,小姐去了E国,一周后她回到东洲,见到传票就前往安保局。 一见面,花木立将罗波黛带往彭秋文的住所,李云山和郎小白也随后到了。 罗波黛小姐闻听到彭秋文的死讯,感到很震惊。在花木立的追问下,她方说出与彭秋文的关系。 “我只见过彭秋文先生一面,就在这里。” “你为何而来?” “我向他买一件东西。他要价太高,我不得不到E国去和我的亲戚们筹钱。” “那是什么东西呢?” “一张旧纸片。” “很贵重吗?” “这跟我们的身世有关:我们的曾祖母,也曾是东洲有名的交际花,她有一个风流的绰号‘俏佳人’。那时的北皇与她相爱了,还写有十八封情书。我的曾祖母将这些情书夹藏在《明史全集》的封底里,那些书都是小牛皮装订的。 “曾祖母死后,我们在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第十四本不见了,那里所藏的第十四封情书也不见了。 “第十四封情书是所有十八封中最关键的一封,对于我们至关重要。那封情书关系到能否证实曾祖母与北皇的孩子,也就是我们的祖父是否是北皇的长子。 “我们的曾祖母在当年未等到位登尊位,便因患病而撒手人间。她的儿子也没有得到正式的名份而一直流落民间。我们罗波黛兄妹是那北皇的后代,只有那封情书可以证明我们的身世,那样的话,我们兄妹一定会荣登贵族阶层,我们就能光宗耀祖了。 第149章 将好友置于死地 罗波黛小姐叹道:“我们兄妹为了寻找它,历经千辛万苦,足有三十年了。 “后来,我们从他人那里获悉,那本书已辗转到彭秋文先生手中。我们满怀希望找到彭秋文先生,向他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恳请他能转售给我们,彭秋文很惊讶,他马上找来那本书,在里面果真找到了北皇的情书。 “彭秋文先生愿意出售。但他的要价很高,要五十万金元才能买回这封宝贵的信。我们手头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钱,只好去E国的亲戚那筹钱。” 一段话曲曲折折,起伏跌荡,引人入胜,花木立更是全神贯注。“原来这本书有这样大的秘密,你肯定渴望得到了。”花木立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是的。” “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它就在这里!”花木立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本装帧精美、古雅的书。 “啊,就是它!”罗波黛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双手颤抖着,却迫不急待地找封底中的情书,她将封底对着阳光,仔细看着,突然间,神色黯淡下来,神情低落:“不,不见了……情书不见了,有人拿走了它……” 她的精神好像遭受重创似的,一下子坐在沙发里,那本书也跟着掉在地上。 花木立也急忙拿起书,又翻找了一遍。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很遗憾,罗波黛小姐,不过一定要放心,我会帮你把情书找回来的!偷书的人一定把情书偷走了,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怎么,你知道是谁拿走这封信的?”罗波黛问道。 “那个人肯定偷听了你对彭秋文所说的事,并亲眼所见藏书的地方。尔后,偷偷潜入房中将彭秋文杀死,并偷走这本书,等待风平浪静后,再将里面的情书卖给你。”说这些话时,花木立显得很是胸有成竹。 “凶犯究竟是谁呢?”代理案检官沉思道。 “谢氏兄弟!立案之初,我就认定他们是重要疑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昨天我对他们的住宅进行了认真的搜查,结果在壁炉那发现水泥被动过的印迹。我打开一看,发现这本书藏在那,书上还包有脏围巾,因而我判定他们是凶手,没见过有这样蠢笨的罪犯,居然将物证留于他人,真是笨得可以!” “我会将他们送上法庭,以杀人罪还有诬告罪的名义!” 花木立说完转身面向罗小林:“我真的很抱歉!我们错怪了您! 罗小林很是激动地说:“没关系,只要能还我清白,受点委屈算什么!你的尽职尽责真令人感动!” 听了这话,花木立得意洋洋起来,罗波黛小姐却是满脸沮丧,千辛万苦找来的第十四本书,却没有那封情书,她只能再次恳求花木立帮她寻找。 “我马上再次搜查谢家,情书肯定藏在那里。”花木立等人带着罗小林去谢家。 去谢家的路途,必须先经过罗小林的家。 花木立边走边说:“怎么样?郎小白,出乎你的意料吧?你所怀疑的罗小林先生是清白的。” “是的,那名片上的四个洞让我迷茫。那名片掉在客厅地板上。罗小林趁你询问谢氏兄弟时将它捡起,藏进皮夹,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因而我一直都很怀疑罗小林,看样子是我想错了?” 郎小白笑道。 “小侦探嘛,怎么能不犯错呢?哈哈。” 花木立显得有些兴高采烈。郎小白只是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花木立接着开始对郎小白进行谆谆教导: “郎小白先生,这本是一个不难判断的案子,你缺少经验,我之所以认为罗小林是清白的。原因很简单,村中有五个人可以证明案发时,罗小林不在现场,一个正在家中看书的人怎么会又去别的地方作案呢?你若细心一点的话,也不至于犯错了。” 花木立愈发禁不住地得意,郎小白在他眼中一钱不值。郎小白一声不吭,只是在心中暗自笑了。 当这一行人路过罗小林家时,花木立却大叫一声。 “出什么事了?花木立先生。李云山问道。 在花木立惊诧的脸上,看得出他一定受了什么刺激,他一声不吭,用手指了指罗小林的家 目光穿过罗小林家的草坪,在那幢别墅楼里窗户边,罗小林正咬着烟斗在看书 李云山看后也勃然失色。一个罗小林就在身边,楼里还有另外一个罗小林,凭空从哪来两个罗小林?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两个罗小林?” 他们身旁的罗小林“卟嗵”声,身子发软,要不是他扶住旁边一棵小树的话,早就瘫倒在地。此时,他面如死灰。 李云山冲进罗小林家门,花木立也跟了进去。而屋里边的“罗小林”对他们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等到了跟前,才发现那并非是真人,不过是一张罗小林的画像,贴在木板上,活灵活现,如同真人一样。 “我,我错了……是我杀了彭秋文先生!那天彭秋文与罗波黛小姐之间的谈话被我听到了,五十万金元让我动了邪念,在罗波黛小姐回去后不久,我等待时机,终于在那天进入彭秋文家里,将他杀害,并从他的抽屉中取走了那本书及里面的情书。 “老天啊!罪恶的贪念让我丧失了天良,我将自己的好朋友置于死地……我干出这等不仁不义、罪大恶极的事来,仅仅是为了五十万金元,到今日我真的后悔莫及呀!我怎么能把那么好的人给杀了呢……秋文……你饶恕我吧!看在往日交情上,你就饶恕我吧!你饶了我吧!” 罗小林跪倒在自家的大门前,呼天抢地,一边发出鬼哭狼嚎、惊天动地的叫声,一边用双手拍打着地面。 花木立被这重大变故吓傻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那洋洋自得躇踌满志的样子,早已一去不返,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失落和茫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静寂无声,世界像被疑固住了,只剩下罗小林凄惨悲凉的哭喊声,回荡在这苍茫茫的昏色空间,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罗小林,你的眼泪洗刷不了你的罪恶!” 第150章 情书卖了一百万 郎小白一声怒吼,罗小林浑身为之一颤。他抬起双眼注视着郎小白的脸,自己早已没有了眼泪,脸上不再是那种悲戚之情,取而代之的是绝望后的笑,一种疯狂、仇恨且让人感到害怕的笑。 “花木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为了蝇苟之利,居然不择手段地将好友杀死!” 郎小白气愤填膺地说,又像是不解气似地往地上狠唾一口:“这种人平日里装扮得和和气气、与人为好的样子,然而,他的内心却是狠毒残忍、阴险狡猾。他自以为聪明,为自己制造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据,居然利用自己的肖像画欺骗人们的视觉!” 郎小白继续说道:“立案之初,罗小林就是我重点怀疑的对象,可是,有五人能证明他在案发时呆在家里,这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不得不对他的家里进行了大搜查,突然在他的仓储室中发现了他那幅抽烟看书的肖像画。” “直到看见那幅肖像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把肖像画挂在窗边来愚人耳目,自己却抽身去彭秋文家中行凶。当居民路过他家门口时,看到窗户里他的画像,因为从门口到肖像画有着十五六米的距离,这就让人们把画误以为真人,然而,万万想不到的是大家都被他的瞒天过海手法所欺骗。” “当我掌握这个情况时,我就在暗地里尾随他,进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那一日,我亲眼目睹他偷偷进入谢氏兄弟的家中。而谢氏兄弟那时正被关在彭秋文的房间里,所以家中空无一人,这使得罗小林可以弄开壁炉旁的砖头。将那本书放到了里面。他还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还特别把一条围巾将书包裹起来。” “很明显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在于把自己犯下的罪行嫁祸于谢氏三兄弟。他最大的阴谋在于,可以将贵重的北皇情书据为己有,等到案子了结风平浪静之时,再将北皇情书卖给罗波黛小姐。 “从他的杀人企图,到他巧妙地嫁祸于他人的手法,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罗小林真是一个凶残,诡计多端、狡黠、恐怖的大恶棍,对于这样恶贯满盈,奸诈狡猾的人怎么能饶了他呢!” 郎小白转身盯着罗小林说:“罗小林,尽管你所做的一切看似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可是,你这雕虫小技怎能瞒过我神探郎小白。罗小林,你看着我的眼睛!怎么?难道你害怕了吗?自己的罪行败露就吓得魂不附体啦?” 罗小林被郎小白的话击垮了,他心中充满了胆怯,他全身在发抖。 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花木立有些气急败坏,特别是自己居然被罗小林的计谋所耍弄, 他先是觉得自己高郎小白一等,并当众狠狠地挖苦了他一番,谁料却是自己丢了人、现了眼,心里很是难堪。 “没想到吧?花木立先生,我这个经验很少的私家小侦探,有时也会突发神威,力破奇案,是不是?” 郎小白辛辣地讽刺着花木立,像在以牙还牙。花木立只得不尴不尬地自嘲地笑一笑。为了转移众人注视的焦点,掩饰自己的窘态,他的双手紧紧抓住罗小林的肩膀,并拼命地摇晃着他说: “你这个该死的恶棍!你究竟把那封北皇的情书弄到哪里去了?” “我……我把它藏在我的烟斗里,就放在我卧室的桌子上。我是先将它折成一小块塞进去然后把一些烟丝塞在上面,以便能把那封 情书遮藏住。” 花木立与代理案检官二人迅速行动起来,跑进了罗小林的卧室。在罗小林卧室的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烟斗,然而当他们把烟丝都倒出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空无一物。情书呢? 这一下子,花木立气愤到了极点,他急忙窜到了罗小林的身旁,更加猛烈地摇晃着罗小林,想从他的口中得知那封北皇情书的下落,然而,罗小林嘴里已没有新鲜的答案,只是反反复复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它在哪……我的确放在烟斗里了……也许有人把它拿走了。” 听到这里,李云山禁不住向郎小白的脸上望去。 郎小白向他诡秘地一笑,然后又冲他挤了挤眼睛,李云山对此则是心领神会。他知晓了情书的去向。 “噢,原来又是郎小白动了手脚!”他脑中映现了郎小白以前的作法。原来是这样!那封北皇的情书准是又落入他的口袋。 李云山把嘴凑在郎小白的耳旁压低了自己的嗓音说:“郎哥,你真是神通广大啊!”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那幅罗小林的肖像画一定是你把它放到窗边的。你的动作真是敏捷啊!” “怎么会呢?你真是过奖了。” 郎小白张口笑了,嘴中两排白玉牙齿露出来了。 一个月后,在罗波黛小姐的住所里,一位气度不凡,举止优雅的男士,前去拜访罗波黛小姐, 据他所说,他能够找到那封失去下落的第十四封北皇的情书。但条件是,罗波黛小姐只有拿百万金元才能得到它。 罗波黛小姐闻知那封情书的去向。感到非常的惊喜,但是,在她看来, 百万金元的要价实在是太高了。 “先生,您能再便宜一些吗?” “对不起! 百万金元一点都不能少。” 罗波黛小姐再次去E国与她的亲戚们商量这件事。罗波黛的亲戚经营着一家颇有名气的食品店,当他们把情书的下落确认后,几次三番要求那位男士能不能让价出售,可那位男士坚持己见,没有百万金元决不会出售那封情书。 几经周折,罗波黛兄妹不得不向那位男士妥协。翌日, 男士收到百万金元的支票后,守诺将那封情书给了罗波黛。但罗波黛自始至终不知道那位男士的庐山真面目。 时间又过了大约一个月, 东洲的孤儿院、养老院等慈善机构,又收到了百万金元的捐款,捐款人的姓名被隐匿了。他们非常渴望知道这位好心人是谁,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151章 命丧俱乐部 郎小白乘坐东洲至南都的火车,一到车站,守候在出站口多时的李云山急忙向他跑去。 “郎哥,不好意思,让你急匆匆赶来,真的辛苦你了。” “没关系,不必如此客气,云山,又是什么案子?” “这是一宗惊天命案。我这样匆忙地叫你赶来,原因在于若不赶快想办法,一切都会来不及了。” 一辆家用轿车停放在站前的停车场中,那辆车正在等候郎小白和李云山,一位美丽标致的女子坐在车中,脸色看上去惨白憔悴。当郎小白两人走到车子跟前时,女子头抬了起来,郎小白观察到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中,已充满亮晶晶的泪水。 李云山马上将郎小白介绍给这位女子。并向郎小白说,杀人疑犯很有可能就是她丈夫黄金喜。 “原来如此,要不然你不会如此的焦虑不安,请你不要着急,我会帮你的!” “太感谢你了,辛苦你了!” 美丽标致的女子柔声说道。 这辆车驶到了一座大楼前,李云山介绍道:“在这栋楼的笫四层,有一个俱乐部,俱乐部会员由附近一带的大企业老板构成。每当星期五,就会有络绎不绝的人来这里谈天说地或玩牌,但在平日里却很少有人来。比如今天,你几乎就看不到什么会员来,我们可以把情况慢慢地向你介绍。” 当他们走进位于四层的俱乐部时,俱乐部的房间里果然空荡荡没什么人,甚是冷清。俱乐部由一个小间、三个大间组成,里面的饰物,装潢,很是豪华气派。 三人随便走进了一个大间,坐下来谈话,李云山便趁机介绍案情:“就在五个星期前的那个星期五,四个俱乐部成员在这里打牌,他们彼此之间是老相识了,同时都是这一带的企业老板。他们中的三位早已成家立业,他们是刘方恒、雷建文,还有罗易。剩下的一位是独身男子,叫做谭冀东。他们四人玩到半夜时,又增添了一个新的玩伴,那便是著名豪门子弟龙昊凌,一个独身的小伙子。” “龙昊凌没有什么正式职业,但他手中握有数目很多的股票。他每月靠着股票获利,便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还有点很关键,他与这四人都是挚友。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俱乐部其他成员渐渐各自散去。这五个人还在这里继续酣战。” “他们那时玩的是炸金花,一种用扑克牌进行的赌博。他们就在那边那张桌子上玩这种游戏的。” 李云山说着,向大家指认了一张桌子。“他们几个人在玩炸金花时都带了彩。刚开始玩的时候,大家都是怀着轻松又带点刺激的想法玩的,然而因为带了彩,大家越玩越发在意起来。不一会儿,龙昊凌财运当头,不断地赢钱。没过多久,他面前的票子便堆成了小山。” “另外四个人越打越是心无旁顾,竭力要把局面扭转过来,然而,他们越是想赢越是赢不了,反而因心浮气躁而输得更多了。几个人输得一塌糊涂,个个都输红了眼,脸红脖子粗。 直至凌晨四点,四个人将刚从银行提取出来,预备发给工人的工资款输得一干二净。特别是谭冀东另外还欠下了三十万元的债务。” “这真不妙!” 郎小白说道。 “这几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室内的气氛也愈发显得紧张起来。龙昊凌也许感到不好意思,体谅大家的窘境,也许是他钱多并不在乎,于是便把所赢之钱悉数退还给每个人。” “输钱的这四人真是大喜过望,谢声不断。随后,五个人又玩了一会儿,但是,再也没有带彩。天快亮的时候,几个人渐渐地不玩了,便离开俱乐部各自走了。而龙昊凌那时有些不大舒服,想先在这里歇会儿再走。他便走进隔壁那个小间。这时,大概是凌晨四点一刻左右。一小时之后,人们发现龙昊凌被人杀死在那个小间里, 最先是由一个名叫阿福的侍者发现的。” “经过尸检,得出龙昊凌是被钝物击打头部而死。凶手突然袭击的可能性很大,因而在现场没有发现搏斗撕打的迹象。龙昊凌的表停在了四点五十五分,据推测他可能死于四人离开二十分钟后。但他身上的钱物和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因此可以排除是为谋财害命。据服务员讲,案发那天凌晨并没别的什么人到四楼。” “你是说,现在毫无头绪?” 郎小白问道。 “不,有踪迹,并且是非常明显的踪迹。那个小间阳台与隔壁阳台仅有1.2米之隔,疑犯可从那里入室做案。” “那么,是谁在隔壁四楼呢?” “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此了!”李云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望着旁边坐立不安的黄金喜夫人。 “那边四楼上便是黄金喜和夫人的住宅。” “噢,是这样!” “夫人的丈夫黄金喜先生,是一位工程师,案发时恰巧不在家,夫人孤身一人在家,安保局的探员去夫人家搜查过。” “他们是想判断出,凶手能否从两个阳台间跨过?” “对!通过实地勘查后,有了突破性的发现。在这里便可以看到那边阳台摆了许多花盆,那都是夫人种花用的,让夫人觉得更纠缠不清的是……警方在一个花盆里发现了那件杀人的凶器。” “因而,黄金喜被列为杀害龙昊凌的疑犯。” “对,安保认为黄金喜从阳台上进入了房间,并将在那里休息的龙昊凌杀害,随即将杀人凶器埋藏在花盆里。” “是这样啊。那杀人动机是什么?黄金喜为何要杀害龙昊凌?” “这个我说不清楚……还是由黄金喜夫人讲更合适一些。” “情况是这样的。”李云山说完以后,夫人迟疑了一下,抬起了她那苍白憔悴的脸,开口解说道:“我丈夫与龙昊凌素不相识,我却认识他,我以前常在东洲一个朋友家中碰到他,我只是把他作为一个一般朋友来看待。然而,龙昊凌似乎对我很是热情,他多次要求与我约会,可是,我对自己的丈夫忠贞不渝,所以从不理睬他的殷勤……我曾给他写信,清楚地回绝了他!” 第152章 重现犯罪情景 “据说,那些信件一直被龙昊凌珍藏着。”李云山继续往下说:“那些信件被龙昊凌父亲从他的书橱内发现。他向安保出示这些信件作为证据。” “然而,那些婉拒的书信怎么能证明黄金喜是杀人凶手呢?” “那个……由于一向与人为善的夫人,不愿过分刺激龙昊凌,不再让他有想入非非的可能,便写了一此略带警诫但不是十分合适的词语,是这样吗,夫人?” “是的,我不打算过分刺激龙昊凌,那些字句在我的脑中清晰地记着,我写道:我盼望你能稳定自己的情绪,我丈夫很爱吃醋,常做些不顾后果的事。假若他知道你在暗恋我的话,他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情况原来是这样。如果安保阅读到这样的内容,一定会认为黄金喜是一个易冲动的男子,为情而杀死龙昊凌。关键在于,夫人,您的丈夫是否已知道你和龙昊凌的纠葛?” “他一无所知。” “你能断定吗?” “我能断定。” “那么你认为--你的丈夫是被安保冤枉了吗?” “是的。” 黄金喜夫人斩钉截铁地说,漂亮的双眼流露出坚毅的神情。郎小白望着那双眼睛,开始了深深的思索。 郎小白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后,宽慰夫人道:“夫人,你丈夫黄金喜的境况十分不妙,很可能会入狱坐牢。不过,我会竭尽全力让你的先生摆脱困境!” 随后,他让李云山领着去拜访死者的父亲。 “我们是黄金喜先生的委托代理人。据说你要把一封他夫人与你儿子的信作为证物,出示安保作证,你能不能更改这个决定呢?” “不可能!我要为我的儿子复仇!我马上就把信交到安保手中。” “您可不可以再往后拖延五天?我们在这五天里一定能追查出真凶。请你给我们个机会,让我们在五天之内侦破此案。” 经过郎小白和李云山的再三热切请求,老人才勉强同意。在这关键的五天中,郎小白的活动大张旗鼓,引人注目。他调动侦探事务所的所有雇员,让他们四处去打探消息,不管花多么大的代价。然而,尽管大家很是努力,但还是一无所获,郎小白表现出焦虑的神情。 都已经过去了四天,就在最后一天的早晨,郎小白独自一人会访了黄金喜夫人。 “我已经获得了安保局的同意,获准把那晚发生的情景再重新演练一下。也就是要弄清楚,那五个人如何在一起玩牌,什么时候不玩了,又是怎么离去的……让这几个人重现那晚的情形。你们夫妇俩也在现场出现,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无论在现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你们都要沉住气,呆到最后。” “那么……我想知道,我丈夫能够排除嫌疑重获清白吗?” “这个我还不敢妄下断言。但我会竭尽全力改变他的困难处境。” 第五天晚上,俱乐部里座无虚席,有来自安保局的有关人员,有案发当晚玩牌的那四个人,有死者的父亲,还有那位发现死者尸体的侍者阿福等人,这些人都错落有致地分开了。 还有,本案疑犯黄金喜及夫人,站在很远的房间角落里,黄金喜显得很是忐忑不安,黄金喜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很是苍白憔悴的神态。 就在此时,安保局的人向大家高声宣布道:“现在开始重现那晚的情形,你们四人还同那晚一样,坐在与原来相同的位置上。” “李云山,请你代替死者,坐在他玩牌的位子上吧。还有,你是否已经要求那四位先生带来与那晚同样多的钱?” “我已经向他们这样要求了。” 李云山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那张玩牌的桌子旁。他的左首是刘方恒和雷建东,右首是罗易和谭冀东,有六组牌摆放在他们各自的面前。 这场牌局开玩了,不晓得是天意还是巧合,坐在龙昊凌位子上的李云山,与那天的龙昊凌一样地大获全胜,没过多久,他的面前堆满了钱。 汗水从四位老板的头上滚滚而下,他们看似平静地打牌,但实际上个个心神不宁,情绪很坏。特别是那个谭冀东表现出非常紧张的神情,他从牌局一开始便是惊慌失措,并且屡次出错牌,要么就是想不起该自己出牌了。慢慢地,大家都已觉察出他的神情恍惚,脸色也愈发苍白憔悴。 一直赢钱的李云山,就像那天晚上龙昊凌所做的那样,将所赢到的钱悉数还给那四人,然后倡议大家再接着玩。这四个人的神情显得越来越紧张,他们表达了不愿再玩下去的 想法。但是,安保局的人坚持道: “请按那晚的情景继续演下去。” 没有法子,四个人又继续玩了起来。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几个回合下来,李云山依然大获全胜。紧接着,李云山把赢到的钱收了起来,慢慢地站起,李云山称自己的头部有所不适,如同那晚的龙昊凌一样,独自走进了旁边的小间去,四位老板注视着他离去。 而在此时,单身汉谭冀东脸色更加苍白憔悴起来。 郎小白也跟着进到了那个小间里,没过多久他从房间走出来说:“你们的牌局结束之后,仍坐在这里谈天说地,但是,只有……”郎小白有意将话停了下来,随即用手指着谭冀东说道: “是你走进了那个小间。” 闻听此言,谭冀东的脸色开始一阵阵变幻。 “你独自从聊天处走开,走进了龙昊凌休息的房间。你向龙昊凌恳求,能不能借你一些钱应急,但是他一口回绝了你。因此,你痛下杀手,将他毙命,并从他的身上取走了他赢的钱。他返回大间,对正在聊天的三人说:龙昊凌不要我们的钱了,然后将那些钱分掉了。” 说到这里,谭冀东身体开始颤栗。 “现在,你还是坦白从宽吧!物证已经具备了,在黄金喜家阳台上找到的那把凶器,已证实是你的物品。 “由于你的工厂经营不善,不得不四处借钱。那一天,你千方百计筹集而来的钱,打算作为工资发给工人们,但是,在一晚的纸牌赌博中输得一干二净。 “因此你满腔愤怒地进入那个小间,杀死了龙昊凌,夺取了他的钱,随后,你跳到对面的阳台上,将凶器埋藏在黄金喜家的花盆里,等你回到大厅,与余下的三人一同走了,是不是这样?我没有讲错吧?” 第153章 自杀还是他杀 郎小白说到这里,谭冀东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他本不是一个十足的恶棍,并且平日里比别人胆小谨慎,只是资金运转上陷入了困境,才铤而走险,犯下重罪。案发后,他一直在为自己的罪行而忏悔,终日里寝食不安,他日益憔悴,并且神经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当刚才重现那晚的牌局时,谭冀东立刻想起了那晚上的情景,所以总是心不在焉,多次出错牌或忘掉顺序。 所以,当郎小白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地描述自己的行凶情形时,内心的谴责让谭冀东终于垮了下来,所以,他瘫倒在地上,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自己作案的过程。 李云山马上给他戴上了手铐, 恰在此时,余下的三人心领神会地使了个眼色,这一微妙的动作并没有逃出郎小白的眼中,他急步上前说: “请你们几位也一同去安保局一趟吧!” “为……为什么?”这几个人大惑不解问郎小白。 “因为你们欺瞒安保,掩护疑犯!你们对他的犯罪行为心知肚明,却装作一无所知,你们清楚地晓得钱不是被还回来的,还是心安理得地拿走了。你们虽然没有直着参予杀人行凶,但是纵容包庇谭冀东,理应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这三个人如同遭到电击一般,一个个呆在那里。 郎先生,你在说什么呀?我有些搞不明白。”一位安保不解地问。 “这样好吧,我把话给你说得更明白一些吧!这三人说过,赢去的钱是龙昊凌主动还给他们的,这真是个弥天大谎,这些钱是谭冀东抢来后分给他们的。” “即便是说,他们不知晓谭冀东杀害了龙昊凌,也应该有理由相信这钱来得不正常……,说得更直露一些,他们三人密谋之后,订了攻守同盟,掩盖钱是谭冀东分给他们的,也就是说替谭冀东掩盖犯罪事实。” 最终,三人虽没被铐上,但被一并押上了警车。 “郎小白先生,我们该怎样感激你才好呀!”黄金喜夫妇致谢道。夫妇二人激动不已,夫人脸上已是喜悦代替了悲伤,黄金喜工程师苍白的脸上,也有了高兴的血色。 “不客气,没有什么好谢的,我不过是在尽我的责任罢了。”郎小白很是愉悦,满带笑容与李云山一道走出了俱乐部。 “眼下,我打算去探访一下死者的父亲,一来向他解释清楚案件的真实情况,二来对他老来丧子表示同情和哀悼。云山,你与我一同去吗?” “好吧,但是与死者的家属会面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尽管我们已侦破此案,抓到真正的凶手。再者说,人死不能再复话,既便你亿万家财,那也无济于事!” 李云山一边说着,一边顿悟似的,忐忑不安道: “不好,我刚才在俱乐部赢了的钱还在我的口袋里,我应该还给他们才好!” “那些钱还是交由我保管吧,我会妥善处理的。” 郎小白说道。 “这样不好吧,这些钱应该属于刚才那三个人的才对。” “不,这虽然是他们赌钱时输掉的,但是由凶手抢回来……我是想说,这些钱属于凶手分给他们的赃款,所有权不应该属于他们,他们受人钱财,便掩盖凶手的罪行。你今天赢到的钱,正是那天晚上他们输掉的钱,这是我要求他们三人这样做的,只准像那晚一样把钱输给你,要不然,你怎么会赢这么多钱?” “原来是这样!这些钱是他们存心输给我,我还是应该归还这些钱。” “完全没有那个道理,那些钱是从杀人凶手那里分来的,我们可以替他们使用支配。” “你看,你……” “这样好吧,钱一半赠予死者父亲,表示安慰之意。” “那么……剩下的一半呢?” “那些钱作为侦查所花的费用,我想你会同意吧!” “你又要大赚一笔了!” “不要介意此事嘛。云山,我请你喝杯咖啡吧……呶,那里便有。” 说完,郎小白的车子停在路边的一个咖啡馆前。 ………… 一个风雨交加的夏日。 东洲一条大街上,一辆豪华轿车风驰电掣的行驶着。突然,一扇车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从车中滚落到大路旁,像是被人推了出来。 路上的行人目睹了这一突然变故,急忙赶了过去。那辆车却像失控似的,冲上路堤,撞在一颗大树上,随后翻倒,一会儿,一名男子从车里慢慢爬了出来。 从车里摔出来的女人当场毙命。而那名男子却奇迹般地毫发无损,他将名片递给了很快赶到的安保。他是东洲市著名的参事欧阳琦。 而那毙命的女人,则是东洲赫赫有名的商会副会长熊睿轩的妻子,名叫邵秋婷。 原来,熊睿轩的妻子邵秋婷在三天前便不知去向,在失踪当日的早晨,她对家人说要到不远处的洪家山森林公园散散步,此后便一去不回。 东洲安保局立刻对这起离奇的车祸案展开了调查。但是错综复杂的案情让他们束手无策。 熊睿轩向安保局控诉:“欧阳琦诱骗绑架了我的妻子,把她关了三天,导致我妻子羞愧难当,进而跳车自杀,以保贞洁。” 安保调查了目击证人, 证人们一致这样说:“车门打开时,我们听到了女人的喊叫声,随即有男人将她从车上推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指证,欧阳琦为自己作了如下的辩解:“在森林公园我是把夫人接走的,夫人在我的安排下去某地呆了两天,夫人为了自杀才从车上跳下去,我曾试图从后面拽住她,很可惜的是……” “即便这样,夫人被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这么做要达到什么目的?夫人为何自杀?你如何解释这一切?” 尽管案检官接二连三地发问,但是,欧阳琦参事一概不予理睬,最后,他耐不住案检官没完没了的提问,才冷冰冰地说:“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假若你们断定熊睿轩夫人是我杀死的,而不是什么自杀,我也毫无办法。即便我会为此而陷入十分凶险的处境,我也不再辩白什么……假若你们判定我有罪的话,你们就这样判好啦!” 此后,他便一言不发。 尽管案检官把他看作是重大的犯罪嫌疑人,然而,却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因而放他回家,而没逮捕他。但是,欧阳琦回到家后,就将自己紧锁在书房内, 连市里的参事例会也没去参加。 熊睿轩夫人到底是死于自杀还是死于他杀呢?为了侦破这件棘手的命案,安保局竭尽全力展开侦破。 第154章 神秘的小纸筒 第二天早晨,李云山带领手下的探员,去欧阳琦家进行搜查。 当参事见到这一行不速之客时,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既不惊,也不恼,只是冷冷冰冰地说道:“你们尽管搜吧!” 接下来,探员们对参事住宅进行了慎密细致的搜查。参事只是默默无语地观注着他们的举动,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镇定自若,毫无畏惧的神色流露。 在书房的火炉内,发现了一堆灰烬,那显然是有人不久前在这里烧过书信或文件。那些探员们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连书橱中的书都一一翻捡过,衣柜深处也没有忽视,无论哪种可提供信息的物品,即便是一张窄小的纸片,都被统统装进了警车。 欧阳琦依旧一声不吭地注视着这一切,表现出异常的冷静。当李云山从书橱中取出一个又细又长的纸筒时,参事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那个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我们一家人的团圆照……这些都是刚从相框里取下来的。”一边说着,一边从李云山的手中抢走了那纸筒。这使得李云山顿起疑心,要将纸筒夺回来看个究竟,没有料到欧阳琦却携带纸简迈向走廊,走廊恰好布置了一名探员监视在那里,参事想要夺路而逃,却被那名探员扭住,二人扭打成一团。 而在此时,李云山也追了过来。他立刻将两人分开,想找那个小纸筒,不料,小纸筒却不翼而飞,他急忙询问那名探员,探员回答说: “我和他撕打在一起是为了防止他跑走,至于那个纸筒,并未见到。” 这件事,让李云山对欧阳琦的疑虑更重了,他判断那个小纸简与熊睿轩夫人的死肯定相关,也许是解开夫人死亡一案谜底的钥匙……。最后,欧阳琦被政法院以绑架、非法拘禁还有谋杀罪控告 然而,安保局的调查并没有取得进一步的进展,这件案子依旧毫无头绪,而时间很快就滑过了四个星期。 一日傍晚时分,李云山身心疲乏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不经意间,却发现了郎小白在闲逛。 “居然有闲心在此处蹓跶……没准他在追寻什么目标。” 李云山一边在心中暗自想着,一边悄悄地跟了上去,准备给郎小白来个出其不意。没想到郎小白却拐入街心花园中,尔后径直走向一把椅子上的女子——从模样装束上可以看出,那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郎。 “老大居然在和漂亮的女郎约会,不知他又要演什么好戏” 正当李云山躲藏在电线杆后偷瞧时,却看到郎小白与那女郎都注视着街头公寓的四五楼,尔后, 俩人对视之后,相互点了点头 李云山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继续注视着,郎小白和那女郎却起身走向火车站。李云山打算继续跟下去,却不料交通灯变为红灯,转眼功夫,郎小白和那个女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奈之下,李云山来到刚才郎小白他们所注视的公寓楼。通过与管理员的交谈,他才了解到欧阳琦的父亲四星期前便搬进了这座公寓楼的五楼。 李云山手脚利索地来到了五楼,他敲了敲门。不久,门开了,一个体格健壮的老人打开了房门,此人便是欧阳琦的父亲。听完了李云山的自我介绍,老人说:“我是从军队退役的将军,闻听我的儿子以多项罪名被指控,我很是吃惊,火速从乡下来到东洲,希望找到一个能洗刷儿子罪名的办法。正好,你是安保局的人,那么……我儿子什么时候上庭受审呢?” 老人不待回答,便又继续说道:“我要为我的儿子辩护!我要拿着可证明我儿子是清白的照片出庭作证。” “那么,那些照片在你的手上吗?” “不,目前还没有,但是有一个女孩找上门来,向我表示,只要我花三万元,她便可以为我找到那张照片。” 李云山心想:“老人所指的照片,会不会是那天欧阳琦夺走的那个纸筒呢?欧阳琦肯定已把那个小纸筒藏在某个隐密的地方。然而,一项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他为何要藏而不用呢? 那女郎又是凭借什么找到呢? 他思索到这里,不由得又回想起郎小白与女郎在公园里的情景。接着,他顺着窗口向下望去,并没有发现女郎与郎小白的行踪。 李云山深思一番之后,便向老人说明原委,请求允许他在公寓监视下面的小花园。然而,郎小白和那个女郞的身影在第二天均未出现。 李云山心想,大概是郎哥已发觉我对他的追踪监视,因而便藏而不出。郎哥神鬼不觉地注意上了这宗案子,并了解到参事握有可洗刷罪名的照片,也许为了某种不可告知的原因,才没有当证据举证出来。 一定是这样,郎哥找寻到了那张照片,准备从中渔利一笔,因而指使那女郎,开口要三万元,对……事情肯定是这样的……一定不会错的。 李云山打算先把那神秘的女郎找到,再从她口里获知 郎小白那日与她都讲了些什么。因此,李云山日日躲藏在老人的房中,严密注视着那个小公园。 随后,日子久了,李云山终日呆在那里,与参事的父亲,那位老将军,渐渐熟稔起来。李云山慢慢获知老将军为国而战的辉煌过去,并得知他曾获得过英雄勋章,老人对参事儿子很是钟爱,并以他为荣。 老人向他说,为了洗刷儿子的罪名,无论花多么大的代价也值得。 “老将军,你是一位慈爱的父亲!” 李云山由衷发出这样的赞叹,老人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说:“这不过是人老之后,都过分疼爱子女的一种普遍现象。我年轻时是一个严酷而倔强的父亲,我对欧阳琦一向是严加管教的。” 老人停顿一下,又继续向下说: “实际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过于倔强,才迫使琦儿陷入如此困境……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老人痛苦地自责着,难过地闭上了双眼,陷入到苦苦的思索中去,这位健康结实的老人现在是如此地孤立无助。 李云山的内心很是理解同情他,但只能默默地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老人又缓慢地说: “我只有找到那张照片,我以为那日琦儿手中的小纸筒,便是用来装那照片的……你说过他跑到走廊的时候,那个小纸筒便消失了?” “确实如此。” “我还想更清楚地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形……当时除你在场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有,有一个探员在走廊上。” “探员?……一个探员?” 老人闭上双眼静静地思索了一番,又继续说:“这样行吗?我明天想亲自向那位探员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明日,我便把他带来,他名叫范述明。”李云山满口答应下来。 第155章 空心警棍 第二天一早,范述明探员与李云山一同来到了公寓。 范述明探员穿着严整的制服,佩带着手枪和警棍,是一位标准的中年探员。 正当老人向那位探员发问时,管理员走进来通报,说是有人前来拜访,并递上了一张名片。 私家侦探郎小白……这是何许人,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事而来呢?”老人心中充满了疑虑。 “这是位大名鼎鼎的神探,也是我的亲密朋友!”李云山一边向老人介绍着,一边暗自想着:“老大,你终于出现了。” 老将军让郎小白进来了。 “云山,你原来在这里,你也是为了参事的事在此忙碌吗?” 郎小白笑着说道。 “对,那么你呢?”李云山反问道。 “我也是正为此事而上门拜访的。老将军,你在找你儿子的一张旧照片?” “是的。” “并且,你同意为这张照片付三万元给一位女孩?” “是这样。” “那好吧,请你付三万元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女孩因故不能来了,这一切由我来代理。” “照片在哪里呢?” 郎小白一声不吭地走向范述明探员,左手抓住他的警棍,右手拧开警棍的把手,警棍的把手被拧开了,从这空心的警棍里,倒出一个小纸筒。 “对!就是它!”李云山喊出声来。老人则拿过了那个纸筒。纸筒里有张女人的照片,还有四封信及一封电报。 照片的画面为一位年轻女子怀抱一个初生的婴儿,那女子的面容与熊睿轩夫人相似,只不过更为年轻。照片下还有日期和熊睿轩夫人的签名。李云山大致推算了一下,照片应当是十一年前照的。 “这照片和书信正是我苦苦寻找的,它足以证明琦儿的清白。” “但是有这样有力的证据,您儿子为什么要藏而不露呢?”李云山问。 “因为这事关隐情,关联到家丑……无论对琦儿而言还是对全家族来讲,这都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事已至此,我再也不能瞒着不说了。”老人说道: “我的儿子在十几年前,爱上一位地位低微卑下的女子。她在工厂做工。琦儿与她生下一子后,打算娶她为妻。然而,我决不答应他这样行事。娶一位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做我家的儿媳,对家族而言有辱家族的声望。我竭力阻止他们的结合,事到最后,那位女孩不得不放弃与琦儿结婚,留下一封信后,便走了。” “这便是她留下的那封信。” 老人从四封信中找出一封,递给众人观看—— 诀别了,亲爱的琦。既然你父亲是这样地阻止我们的婚事,我只好走了。不管怎样,我还是愿你服从你父亲的决定……这是我的最后一封信,仅把你我孩子的照片附上,望你好好地保管它。 希望你能永远记着我们。再见。 你的爱人 老人继续说道:“再以后, 琦儿领养了那男孩,把他寄送在一位老教师家里。最让人惊诧不已的是, 那个叫邵秋婷的女人,居然嫁给了熊睿轩。那时,熊睿轩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实业家,他从一无所有做起,前途不可限量。听人传言是邵秋婷的绝世容颜让熊睿轩魂不守舍,最终无视她的低微家世,娶她为妻。而我儿子与邵秋婷分手后,通过个人奋斗,获得了参事的职位。然而,一封紧急电报不久前打给我儿子,是那位老教师打来的。” “就是这封电报!” 老人找到了那封电报,递给郎小白,郎小白看见电报上只有: 小孩病危,速来。 老人继续说道: “琦儿大吃一惊,急忙前去探视。小孩当真病重,已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了。琦儿觉得,应当让孩子的亲生母亲邵秋婷与之诀别,便用车去接邵秋婷。” “他了解邵秋婷每日清晨有到森林公园散步的习惯,于是他便去那里守候。他见到邵秋婷并告之儿子病危,随即,两人一同前往老教师家。” “然而,那个男孩在两天后死去。在两天之中, 琦儿和邵秋婷一刻不歇地照料看护着。但终因回天乏术,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是过早地离开了人世。” “邵秋婷痛不欲生,一直不断地自责,认为是自己失职才使得儿子夭折。琦儿讲,她在回来的车上,不断哭喊着:妈妈错了,妈妈没有尽职尽责……你宽恕我吧……'听了让人肝肠寸断。” “再往后,邵秋婷也许是因为痛不欲生而鬼迷心窍,突然之间跳车自杀……那时,琦儿想要拽住她,却已是晚了……这电报后还有琦儿的字。” 老人让大家观看写在那封电报背面的一行字—— 孩子死了,秋婷也死了。 一行字迹潦草用铅笔写的字,确为参事的笔迹。 “所有这些情况都是琦儿不久前告诉我的,他明白地告诉我,只要把照片和书信拿到法庭上作为证据,他就会被无罪释放。但是,他不情愿这样做。 “这样做便等于让世人皆知欧阳家族的丑事,我实在下不了这个狠心。” “要是……要是那时我同意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很可能悲剧便不会出现了。只因为我脑中的观念太迂腐,才导致今天这种不堪收拾的局面,我真的追悔莫及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这些话已于事无补了。我已下决心不管什么光彩不光彩的问题了,让案件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洗刷琦儿的罪名……就连花钱找照片我也做了……” “实际上,那个女孩与我是老相识。” 郎小白对李云山说。 “哦,真的出人意料……但是,你是如何知晓范述明探员的警棍藏有小纸筒呢?” “那时欧阳琦携带小纸筒夺路而逃时,在走廊只有范述明一人。他们扭打在一起,等你赶到时,找遍欧阳琦的全身上下,还有走廊,都没有发现那个小纸筒的踪迹。你应当能够想到,小纸简很可能在范述明的身上,很遗憾的是,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但却没料到范述明把小纸筒藏了起来。” “事情原来是这样,我还是不明白范述明探员为何替欧阳琦参事做事呢?要是此事泄露,他会丢掉工作的……我想不通他为何要铤而走险呢?” “有关这些我早已调查清楚,通过了解发现,在老将军的推介下,欧阳琦有过几年从军的经历。在军队的时候,欧阳琦是范述明的上级。范述明之所以能够进入安保局,得力于欧阳琦参事的大力推介。两人之间有这样一种渊源,当参事有求于范述明时,范述明怎能不尽力去办呢?是这样吗,范述明探员?” 闻听此言,范述明探员立正并拢双脚,高声说:“对的,确实是这样。” 第156章 股票诡异被盗 老人很痛快地把三万元放到桌上。 “非常感谢您,老将军,我会将这三万元转交给我所设立的残疾人福利基金会。”一边说着,郎小白一边把钱装好。 在回去的路上,李云山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云山,你在专心地想什么呀?有什么事情让你不明白?” “对……有一事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警棍作为一种警用器械,本应该是用实心橡木做的,那支怎么会是空心的呢?” “哈哈……”郎小白爽声大笑起来。 “既然你对这一点很费心思,不妨把实底讲给你听。实际上,范述明也是我打入安保局内的眼线,只不过刚才碍着老将军的面,只好那样讲了。而那根警棍是我寻求能工巧匠专门做的。其真实目的,是为了从局里拿出一些我所需要的资料。那一次,并非是专门派范述明去取小纸筒的,只不过恰巧让你派到了走廊。” “真是不可思议,郎哥,除了我和范述明,你在安保局还有多少个眼线呵。” “没有了呵。” 郎小白一边说着,一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李云山作了个怪样子。 ………… 下面这桩奇案,发生在一栋豪华的公寓楼内。 “近来,东洲都在流传有关怪盗白郎的事情,我可不敢大意,看一看那些股票是不是安然无恙?” 早晨,躺在床上的张老板一觉醒来,人还未起,便在心中惦记起了昨夜拿回来的一包股票。 “还好,股票还在!虚惊一场。” 那包股票依然静静地躺在床旁的小桌子上,把心放回肚中的张老板,踏实地起床,到洗手间去洗盥了。 张老板看似一位财力雄厚的实业家,实际上,他却是一个欺瞒安保,干着作奸犯科的险恶之徒。他总是不断地放高利贷,或者在股票交易所里,钻营舞弊,获取暴利。 张老板又矮又肥,平日独身一人住在一座公寓的二层楼里。在他所开设的股票事务交易所里,有三名雇员工作。尽管他孤身一人,却不肯花钱雇女仆或者女管家。而是将公寓女管理员玉梅太太,视作他的仆人来用。 这天早晨,正当他一边看报,一边吃早餐时,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异样的声响,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马上联想到那包放在卧室床旁小桌子上的股票,他还没把那包股票收起来。接着,他箭步如飞地冲向卧室,然而,放在那儿的股票却不翼而飞了。 恐惧和惊诧让张老板的脸像白纸一样惨白。 他急急忙忙四处寻找,连床底下都翻遍了,但依然没有找见那包股票。就在张老板心想是不是碰上了小偷时, 客厅的房门不知怎地被关上了。 张老板从走廊跑出来,打算把客厅的房门开开。然而, 客厅一旦被关上,要么从里面打开,要么就得用钥匙打开。 “妈的,小偷肯定在这间屋子里!” 张老板有心去拿钥匙却又不敢,虽然那钥匙就放在卧室的桌子上,但他害怕自己一旦走开,小偷会打开房门逃走,或从窗户那逃走。假如他高声喊来管理员,小偷会被吓着,跑得更快了,那样的话,小偷会带着那包股票跑得无影无踪。 “要是他们来上班了该有多好啊!” 张老板抽空看了着表,已是九点多了,该是他们来上班的时候了。 张老板打开走廊的窗户,真的看到他雇员小宁走到了街对面。张老板把身子从窗口探了出去,非常显眼地打着手势。走在大街上的小宁见到后,赶紧来到了楼底下,向楼上的张老板抬眼望去。 “有小偷跑到家里来了,你赶快悄悄地上楼,那小偷就藏在二楼的休息室里。你关门时,可不要弄出响声来。” 他一边比比划划,一边压低了嗓门低声对小宁说。小宁心领神会,从公寓正门进了楼,蹑手蹑脚上来了。 “在路上有没有碰见谁?” “没有。” “那好,你在这里看着休息室,别管谁出来都不能放他走!”张老板迅速跑回卧室,拿了钥匙后又急忙跑了回来。 “现在,你要听我的吩咐,我一打房门,要是小偷从里面跑出来,你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狠狠地抱住!” “那……那好吧。” 不堪一击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宁很心虚地答应着。但他的身体却在颤抖。张老板对这些却是一无所知,他轻手轻脚地靠近了房门。 然后,慢慢地将钥匙插了进去。紧接着,他竖耳倾听了好半天,但是,他没有从房间里听到一丝的动静, 他毅然决然地转动钥匙,向小宁行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做好准备!”随后猛地把房门打开。 “没有人在里面!?” 房间里连个人毛也找不见。 莫非是从窗口跳了出去?张老板在思索着小偷会从哪里跑。他急步来到窗前,但是,窗户紧锁。 “休息室里没有小偷!” “难道小偷没有藏在这里?” 紧接着,张老板来到楼下管理员的房间。而在此时玉梅夫人正在刷洗着地板。 “您有什么事吗?张老板。 “噢……有小偷进入了我的房问。” “是吗?真可怕,你丢了什么东西啦?玉梅夫人睁大了双眼,流露出一脸的惊诧。 “有没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没有啊……半小时前我便开着房门刷洗地板,假若有什么人从这里路过的话,我一定能看到。” “是吗?这样的话,小偷难道是向楼上跑去啦?”张老板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向楼梯望去。 “张老板,你还不报警?” “对呀!我都忘了。” 这个时候,股票事务所的另外两名员工也来了。张老板向他们讲述了遭窃一事。 假若有人从楼上下来,不管是谁,都要将他们扣留,即便是三四楼的住户或来访的陌生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张老板把所有事都吩咐好了,才打电话报警。 “喂,安保局吗?我是张老板,我有急事找肖斌探员……喂,你是肖斌探员吗?大事不好!” “嚷嚷什么呀?我早饭还没吃呢!” “吃什么早饭呀,发生盗窃案了!” “什么……你被人偷了什么?” “股票,好多股票!” “是吗,这真的很棘手,股票和钱一样没名字,任何时候都可转让,一旦那样便永远也找不回了……但是,你有它们的号码吗……你有没有记着丢失股票的号码?” “没有!因此我才找你帮忙。况且,丢失的股票也包括你的!” 第157章 都是你惹的祸 “什么?”电话另一端传来了肖斌惊讶的叫声,“真的是这样吗?我的股票也……” “没错,一共有你十二张煤矿股,也都被偷了。” “糟糕……这样吧,我立刻就来!”电话“咔”地一声挂断了。时间不长,一刻钟的功夫,精神恍惚的肖斌驾车赶来。 “我……我的股票……在哪被偷的?” 肖斌因过度的着急以致于说话都不利落了。 “我把股票放在卧室的小桌子上,就是床边的那张。正当我在餐厅吃旱饭时,小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股票偷走了……。这也就是四十分钟前刚发生的。” “你怎么这样存放股票?它们应放在银行或保险柜里!” 张老板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十分沮丧地说:“非常抱歉!这些股票原本是存入南都银行的保险柜中,但因路途遥远,存取很是费力,所以我想把它们转移到附近的银行。只不过是昨天刚从银行取了出来,谁能想到,一下子全被盗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我真的很内疚!” “你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是你惹的祸。你要赔我的股票,你要赔偿我的损失,你一定要赔我!”肖斌恼怒地说。 “可……可是,我所有的股票都被窃贼拿跑了……我已穷得身无分文,你让我拿什么来赔你呵?” “那就把这公寓卖了!” “可是,这是抵押物,不能卖呀!” 刹时间,肖斌也变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股票交易事务所的三名雇员也倍受打击,一个个呆若木鸡似的坐在那里。他们心中盘算的是,若是张老板破产了,那么这个月的工钱肯定没戏了。更糟糕的是,供职的股票交易事务所也会关门大吉,那样的话,他们三人便丢掉了饭碗……。 正在这个时候,两位租住四楼的小姐要下楼外出。 “两位小姐,你们是要出去吗?” 玉梅太太以其略带沙哑的嗓音问这两个年轻小姐。 “对,我们打算出去一趟。” “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准走出公寓楼。” 张老板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把两位小姐吓得花容失色。 肖斌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老安保,他镇定自若地说:“很抱歉,两位小姐,因这里刚刚发生了盗窃案,在安保的调查搜索工作结束之前,你们的行动将受到限制。” “当然,这并不是指二位小姐是疑犯,只是我需要对你们进行询问,并需要你们的证言,恳求你们配合工作。” 接下来,肖斌向她们询问了姓名、年龄、职业等,两位小姐一位是打字员罗克菲,一位是古筝教师林雅,婚姻状况是未婚。 “我们准备去市场转一转,买点东西。” “再一块吃午饭。” 两人非常轻松地说着,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肖斌问张老板:“四楼住着两位年轻的小姐,不知道三楼住着什么人?” “是现任市政督办,前任商贸部长安梓林先生。”张老板弱声弱气地回答着。 “是么?安梓林先生?他可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在家吗?” “不在家,大概八点半左右,他出去了。”玉梅夫人抢着回答道。 “好吧,我们在此等他回来!” 接下来,在场的人们都搬了把椅子出来,坐在门口看着公寓,但是,并没有发现那个行迹可疑的人。 肖斌双眼睛转来转去,一会儿朝楼梯望去,一会儿又望着尘土飞扬的马路,心里却在想着那十二张遭窃的股票,有一种心死如灰的感觉。 临近中午的时候,安梓林乘车回来了,胳膊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他的气度举止依然像他在部长任上时一样高贵不凡,两道白胡子成八字型翘着,身高体壮,两眼犀利有神。他曾是一个风光一时的人物。而现在,仍是市政有着赫赫声望的元老。他来到了门口的信箱旁,认真地翻检出自己的几封信后,便彬彬有礼地向四周的人们点头示意,随后想要上楼离去。 “请等一等,安先生。”张老板急忙把他叫住。 “是你在叫我吗?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有小偷进来了。” “是吗?真是不可思议,不知谁是可怜的受害者?” “到目前为止,已知我丢失了一包股票,是否有其他被窃去的物品尚不得知, 而住在四楼的小姐们一直在家,没有丢失什么物品,只不过您不在家,因而……” “咳,小偷跑了不就拉倒啦!” “不,小偷还没有逃出这座公寓楼,很可能他藏在楼中的某个地方。肖斌探员前来调查此案……” 听到张老板提到自己,肖斌忙摘帽,很正式地向安梓林行了个礼。 “我们在大家的协助下对公寓进行了搜查,仍然没有找到那个小偷,因而我们一致判断小偷很有可能躲在你的房中。” “哦,原来这样,那请你们检查检查吧!” 然而经过一番搜查、寻觅之后,并没有在督办先生房里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小偷。督办先生一边将公文包放到了壁柜里,一边自言自语道: “没什么可疑之处,也许溜走了。” 就这样,众人又来到了楼下。张老板吩咐他的三个职员监视着公寓门口,自己和肖斌一道走进正对着公寓的一个小酒吧里,坐在那里,可以对公寓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两个人叫了咖啡,一边看一边喝。 然而此时的肖斌却觉着那咖啡索然无味。因为今天丢失的那十二张股票,几乎是他的全部财产,他兢兢业业在安保局服务几十年,一点一点地积蓄,当积蓄由少变多的时候,他便感到生活是这样的美好,日子也过得更有滋味。 想当初,他如同田鼠一般,一颗又一颗地储藏豆子,当数目变大之后,他才通过张老板的中介,购得那十二张股票。现在,那十二张股票却无处寻踪。他心情非常沉重,对生活也没什么想法了,神志也开始有些不清了。当他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时,张老板出去打了个电话,但他对此是毫无察觉。 “肖斌先生,你应当打起精神来!” 张老板打电话回来后,见到肖斌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这么说,同时用手去摇晃他的肩膀,肖斌闻听其言,将头抬起,说:“叫我怎么才能打起精神呢?我的家当被偷得一干二净!” 第158章 惨不忍听的古筝声 “我不是也破产了吗?”张老板口是心非地说道,紧接着在肖斌的跟前坐下。 “无论如何,总还有安保局付给你薪金,而我呢?我只有通过股票买卖才能支撑生活,股票就是我的命。而现在,我所有的股票都被偷走了,里面还有许多客户委托给我的,我拿什么去赔呢?我的确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不如死了拉倒!” 张老板抱怨着,又不时做出捶打头部表示懊丧的动作,甚至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然而他又很快地睁开了眼睛,放出了警觉的光,他说: “啊呀,我们还得盯住门口呢。” “张老板,你仍然认为那小偷还在楼里藏着?” “难道不会吗?他还能跑到哪里去呢?我一听到怪响,便跑了过去,从那时算起,就没人出过公寓,我坚信那小偷依然躲在公寓里,他不过是要趁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溜走,所以,我们还要小心提防,绝不能疏忽大意。” 正当他俩人说话的时候,一位高大的男士驾车来到公寓楼前。 那位男士从车里走下来,抬头望了望公寓楼。 肖斌注意到了那个人, 惊道:“郎小白!你怎么来了?” “噢, 那就是郎小白。太好了, 肖斌先生,刚才我那个电话就是打给他的。” “是这样啊,原来郎小白是你请来的!” “对呀,不是你在我面前提过,夸赞他是一位神奇的私家侦探,因而我便打电话给他, 郎先生还真的光临了。” “蠢货!”肖斌在心里破口大骂。心想,请什么人不可以,偏偏把这个该死的郎小白请来!委托他办案,不晓得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郎小白办案一向神速,罪犯都能抓捕归案,然而,事情不仅如此,他每逢办案之机,总要中饱私囊。刚与他交往的时候, 肖斌并没发觉他有如此“不轨”的行为,还天真地认为他真是一个免费为人破案的好侦探。因而一旦有棘手难办的案子时, 肖斌总是恳请他出面,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帮助。 另外,每当有那些因扑朔迷离的案件,而陷入痛苦深渊的人, 肖斌便把郎小白推荐给他们,称赞他是一位非常神奇的私家侦探。以前也向张老板介绍过他,然而,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渐渐地,肖斌终于认清了他的面目。他巧言令色,说得冠冕堂皇,承诺办案不收费,可实际上获取办案费数十倍或数百倍的钱。若是委托他办理此案的话,其结果应该是不言自明的……也许那些丢失的股票连带我那十二张都保不住。天呐!张老板是如此的愚蠢,请人帮忙也不提前与我商量一下! 肖斌思潮翻涌,从酒吧急急跑出来,叫住了就要进公寓的郎小白。 “郎小白,不麻烦你了,你走吧!” 郎小白转过身来,看到了肖斌,说道:“哦,原来是肖斌探员,出什么事啦?” “我没事,你走吧!” “不过,是这里的张老板打电话请我来的,据他称有包股票被小偷偷走了,请我立刻赶来。因此,我把手头上的事放下便来了。 “这是我的一亩三分地,别管张老板说什么。只要盗窃案发生在我这里,我都有权侦破和处理,不需要任何人前来插手,因而……你最好走吧!” 两人正在说话间,张老板走了过来。 “张老板就是你吧?一接到电话我便急忙赶来。但是,肖斌探员却说不关我的事,赶我离开这里……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那么……不过……因为……” 看到肖斌一副着急上火又有隐情的样子,张老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郎小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噢,原来如此!这样好了,此案我便不插手了。可是,还得进这座公寓楼,我个人办点事。” “你要干什么?” 肖斌声色俱厉地问道。 可是,郎小白对此却是不予理睬,而是对着张老板说道: “张老板,这公寓楼难道不是你的吗?是否有位叫林雅的小姐在这里租住?她是一位古筝教练,曾在市级比赛中得过亚军!” “哼,你不过是刚刚看了门牌。”肖斌不以为然地说。 “我不看那门牌,怎么能知道她住在这里……学古筝是我长久以来的一个夙愿……我真的要找人教授。” “借口!你不过是在找借口罢了!” 肖斌说道。 “确有此事!我对音乐一向是情有独钟,对于古筝更是难以割舍,一直非常渴望能找个教师教我。” “瞎说,你在说谎!” 肖斌有点恼怒了。 对手肖斌的阻挠,郎小白视而不见,自顾自地上了楼。过了没有多久,一阵惨不忍听的古筝声从四楼传来。 “那厮又靠着花言巧语蒙骗了林雅小姐,打着请她教古筝的幌子,暗自插手这件案子。天呐,我的十二张股票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我该怎样才能将他制服呢?这……有了,只有比他抢先一步找到那些股票。小偷能不能抓住再当别论,关键是那些股票……特别是我的十二张要是能够找回来……那该有多好……” 肖斌在心中暗打着算盘,随后把更大的热情投人到再一次的搜查上,明显比前一次更细致了。 他把一楼的空房翻了个底朝天,又把管理员的守卫室查了一遍,各个角落、窗户无一幸免,但遗憾的是,那包股票仍是不现踪影。 肖斌手忙脚乱地找股票时,四楼又传来一串刺耳的古筝声。 “咳,真让人心烦意乱!我们忙得如此不可开交的时候,这郎小白居然还有这等雅兴来弹古筝!再说,那位林雅小姐怎么能这样呢!教他弹古筝?” 当肖斌思绪万千的时候,郎小白已下楼来。 这时已是下午六点钟,只见郎小白手抱着一个大纸箱下楼来,肖斌心中一激灵,有所领悟: “箱子里装了些什么?我要查一查!” 说话间,他已把箱子抢到手中,飞快地打开。 但是,箱子里除一顶破旧不堪的女士帽子,还有一件惨遭虫蛀的皮衣,可就是不见那包股票。 第159章 小偷可能是家贼 郎小白一边笑着一边问: “你是不是认为箱子里装着股票?真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因为林雅小姐被限制行动自由,看到我要走了,就拜托我顺路扔一些垃圾!”郎小白一边说着,一边将纸箱整理好,尔后抬头注视着肖斌,说: “林雅小姐长得很漂亮,古筝技艺很高超,我能找到这样一位优秀的教师,真是幸运。她对我讲,我很有音乐天赋,只要我努力学习,没准在不远的将来可成为一个十级古筝师,哈哈!” 说完,郎小白一手轻松地拿着纸箱,一边快步走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找遍了这里的每个地方,股票和小偷都没找到。那么只能这样认为,小偷已经把那包股票拿走了!然而,没有人离开公寓呀!这样的话,这案子更难办了!” “难办什么?” “此话不可高声……我是想说,这小偷可能是家贼!” 肖斌与张老板在秘密地会谈,时间是第二日晚,地点在张老板卧室。 大概是心里有鬼,肖斌感到灯光很是惨淡,他接着说道: “假若是家贼所为,那么怀疑对象便是玉梅太太、林雅小姐和罗克菲小姐这三位女士,另外还有安梓林。安梓林在早晨八点三十便走了,他可以排除嫌疑。那么,在九点五分前滞留在公寓的这四人都是重点怀疑对象,当然,你肯定被排除在外,你是受害者。那样的话,嫌疑的对象有三人。但是,最值得怀疑的应是林雅小姐,这是我的看法。”肖斌的话若有若无地说。 “原因何在?” “郎小白去见林雅小姐,事情远没有仅仅是去学古筝那么简单。郎小白去她的房间一定另有所图。郎小白是一个判断力很准的人,他能准确地感到罪犯的存在,很是不可思议。……所以,林雅小姐一定是重大嫌疑人,要不然,他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原来事情是这样!那么就是说,林雅小姐趁人不备来到了二楼,偷偷进入我的卧室,将那包股票偷走并隐藏好。随后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与罗克菲小姐一起出去……那么,客厅的门又是被谁关上呢?这件事就不能解释了,因为我确实听到了关门的声响,后来门果然被关上。” “那也许是风把门关上了。客厅并没发现什么人,也没人从那逃走。”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但我认为嫌疑最大的还是林雅小姐。…说不定她就是真正的作案者!” “你的话提醒了我,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肖斌紧接着说。 “是么,是什么呵?”张老板连忙问。 “林雅小姐跟我说了一些难以琢磨的话。肖斌回忆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刚告诉我的……我到她屋里去,问是否是她让郎小白替她扔拉圾的,她说是的。随后,我们一同聊起了这件案子,她便讲了些匪夷所思的话。” “话的内容是什么?” “她说的话内容如下:郎小白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讲,这件案子把大家搞得很糊涂,但这个谜底,只有我一人知晓!另外郎小白讲自己已经胸有成竹。” “嗯?郎先生讲过这样的话?” “据说是这样的。” “莫非郎小白已经有了什么突破。” “可能会……郎小白可是个刑侦行家。” “林雅小姐仅仅讲了这些吗?” “不,她还说过,郎小白说了,股票仍在公寓楼内,只不过没人找到罢了。” “这是在讲什么,这明明是在故弄玄虚,制造谜语吗?” “是的,这就是一个谜,谁能找到谜底,谁便侦破了此案,不但能够找回股票,还能找出那个小偷!” “这样的话,我可要认真地动一番脑筋了。那三位有嫌疑的女性,你一定要仔仔细细地调查一番!” “那是自然!在我看来与林雅小姐一样值得怀疑的还有玉梅夫人。她将一日三餐送入你的房间,还帮你打扫整理房间,她经常出入你的房间。昨日早晨,她在打扫房间时,发现了那包股票,遂起了窃取之心,我的第一个侦查对象便是玉梅夫人!” 肖斌说道。 接下来,他们便下楼来到了女管理员玉梅夫人的屋子。玉梅夫人正在织毛衣,其他三个员工仍在监视门口。 “玉梅夫人,你是否在张老板的卧室里见到了一包股票?”肖斌直接了当地问, “没有,我没有看见什么股票。” 玉梅夫人的神色有些慌乱,毛线球也从她的腿上掉下来。 在肖斌和张老板的直视之下,玉梅夫人的脸上有了几分慌张和焦虑。 “很有可能是她做的案!” 肖斌静静地注视了玉梅夫人一阵子,心里做出这样的断定。 玉梅夫人被他看得心理有些发毛,便弯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毛线球,并把散开的线再缠紧。然而,她的手却有些发抖。 “真是难以想象!我把这间房子已经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股票的影子,她能把那些股票藏到哪?” 肖斌一边望着房间四周,一边又问了玉梅夫人刚才那个问题。 但是,玉梅夫人的答案依然是没有见到什么股票。 没有法子,肖斌和张老板从那个房间退了出来,又回到了张老板的卧室。 就在两个人就要进人二楼走廊时,发现郎小白从四楼下来了。很明显可以看出他的古筝课上完了。但是,他的手中有一个大纸袋。 “今天她拜托我为她扔纸屑,尽管我知道里面都是垃圾,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们还是把它检查一下吧!” 说完,郎小白便把袋子打开了,里面真的盛满了碎纸。肖斌把手放进去摸了摸,又把纸袋里的一切都倒在地上。结果,走廊上被弄得到处都是纸屑。 “检查完了没有?里面并没有股票的一星半点吧。” 郎小白略带讥讽地说着,并将散落的纸屑又拾回纸袋,尔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个坏蛋,居然敢嘲笑我!”肖斌恼羞成怒地说。 第三天,肖斌来到了四楼。 他此行的目的,是要侦查一下罗克菲小姐的虚实。 “郎小白……谁知道郎小白今天会不会来上古筝课呢?” 肖斌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在林雅小姐房间前站住了脚步。然而,房间里并没有传出古筝声。 然后,他来到罗克菲小姐的房前,举手敲门。 “请进!”里面居然响起了郎小白的声音。 “怎么?郎小白,你也在这里?”肖斌惊诧万分地问。 第160章 忍无可忍 “是这样的,我请罗克菲小姐帮忙,打一些文件,那是我给某个部门提供的……我的古筝教师林雅小姐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因而今日暂不指导我了。” 肖斌虽然觉得有些值得怀疑,但也无话可说。肖斌一声不吭地对这个房间进行了细致的检查,与此同时,郎小白请求罗克菲小姐接着往下打字。 “罗小姐,请开始我们的工作吧!你按着往下打——那一日,我(郎小白)正坐在年轻貌美的打字员罗克菲小姐的房间里,突然,肖斌探员敲门面入,而我刚好请求罗克菲小姐打这份文件。 “肖斌开始在这间屋内搜查那些股票,他对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他把地毯翻开了,又在沙发下找到一张小纸片……哦……请停一下! 郎小白一边看着肖斌在做什么,一边口中描述着。接着,肖斌的手伸入了衣柜的缝隙间。 “好,让我们继续!肖斌将手伸入了衣柜的缝隙,他发现了一块女鞋鞋跟……他可称得上一位经验丰富、工作细致的老探员,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能从他的眼中逃脱。他的丰富经验表明,越是细微不起眼的地方,越不能轻易地放过,因为这些地方可能隐藏着很重要的线索。” “话又说回来,刑侦工作是一件十分令人挠头的工作,我在现场亲眼目击他工作的样子,佩服之心油然而生。” “接下来,肖斌……” “郎小白,你还有完没完?你竟然如此地捉弄我,你这般细致地把我工作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又有何用?!” 肖斌怒火中烧,他向郎小白吼叫着。 “不,这是记录刑侦搜察工作的报告,别管怎样细琐的细微之处,都要一一记录下来!我并没有想捉弄你。假如这样侵犯了你,恳求你宽恕我吧!” 说完这些话,郎小白像是开玩笑似的闭上了一只眼,向肖斌怪怪地一笑。 肖斌对这样的戏弄实在是忍无可忍,满腔怒火地走了。 “郎小白先生,你这样做有些过份吧?肖斌被你气得不轻!” “噢,那没什么。那个肖斌并没有真的生气,他不过是在佯装,用不了多久便会与我好的和从前一样。我们是老相识了,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那么……这份报告还要不要接着打下去呢?”罗克菲小姐问。 “不用了!你把它撕了好了,我不过是与他开个玩笑。” “啊,你真没个正经!”罗克菲小姐睁圆了双眼好像要责怪他,但她的嘴角却充满柔柔的笑。 这一天黄昏,肖斌在楼梯口又碰到了郎小白,郎小白的手中依然拿了个厚纸袋。 “这是年轻貌美的打字员小姐拜托我,帮她把这袋垃圾扔掉。这些年轻的小姐,真是让人搞不明白,她们制造垃圾的能力特别强…….这一袋,你不打开查一查?” “不!” 肖斌干脆地说。随后便愤愤地走进了管理员的房间,还狠狠地把房门带上。 郎小白露出了得意的笑,然后带着那纸袋,扬长而去。 过了一段日子,肖斌到郎小白的侦探事务所造访。 “呀,是肖斌探员来了, 欢迎欢迎。” 郎小白好像兴高采烈似的,走上前去紧紧拥抱住肖斌。 “郎先生!我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肖斌真诚直率地向郎小白道歉。两人之间的不和也迅速消失得没有踪迹,两个人握手言和了。 “郎先生,恳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对这案子我是束手无策了。” “不,你已经尽你所能,你真让我肃然起敬,只不过因为盗贼的手法很是诡异,你才会无所作为。” “那么,你已找出了谜底,知道谁是案犯啦?快告诉我!” “你莫要太着急,最关键的还是取回你的股票,你那十二张煤矿股票。” “我的股票……有希望回来吗?” “当然能,这事我能打包票!” “谁是小偷呢?” “便是女管理员玉梅夫人。” “哦,真的是她,我也曾深深地怀疑她。” “遗憾的是你只是浮光掠影地调查了一番!没有扩大你的调查范围,查一查她的家庭背景,你就能判断出玉梅夫人是案犯!” “然而,她的房间我进行了细致的搜查,没发现什么疑迹。” “当然你不会找到!她就没把股票放在她屋中!” “那她把那包股票藏在哪啦?” “没有!她并没把那包股票藏在什么别的地方,那包股票还在公寓里面,只不过跟没有一样罢了。” “你又在讲谜语!林雅小姐说过你讲了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话,你所讲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至于,这个意思是……” 郎小白故意拖着不说出谜底,恶作剧般地卖关子。 “关于谜底,不要太着急!我们可以慢慢地把谜底揭开。我们现在接着说有关你对玉梅夫人调查的事。你的调查一点也不深入,对她的背景当然一无所知了。” “那么,她什么背景呢?” “说起来她可真是个命苦的女人,一贯勤勤恳恳又老实巴交。然而,自从她丈夫辞世以后,她便是苦上加霜。估计你也能看明白,她这个管理员非常辛苦,却是薪水很少。 “然而,与她相依为命的儿子长大后却是个不孝之徒。年岁很小时便离家出走,很少回家,当然,他要回到家中,肯定是他的口袋光光,于是便伸手要钱。 “孤儿寡母的生活,使得玉梅夫人很是溺爱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是个无恶不做的坏蛋,年纪轻轻就加入了东洲贫民区的流氓组织,只要他开口要钱,玉梅夫人哪一次也不敢拒绝他。 “因此,她千辛万苦工作得来的积蓄,被她的儿子一次又一次地掏空,无论她怎样努力工作,也只能艰难度日。更可怕的是,玉梅夫人溺爱儿子到了极点,每当她的儿子要钱时,即便她没有钱,也要借债给她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玉梅夫人的财产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这个恶棍,应该抓到安保局,受到安保的教育!” “这真是你们的工作职责。但是,你们并没有把工作做好,东洲的恶棍和少年流氓有很多,也许是东洲的安保少得可怜!” “我晓得,安保该做的事有很多!” 肖斌说道。 第161章 慢慢地揭开谜底 “不管怎样,玉梅夫人对儿子的宠爱,就像母兽疼爱小兽一样,不管儿子向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不辩善恶美丑,一概答应。她只懂得一味地溺爱,却全然不知管教约束,真可谓母爱的悲哀!玉梅夫人也是让人感到又悲又怜!” 郎小白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儿子又来要钱,然而她的手头连一个子儿也没有。并且她在朋友那里早已债台高筑,已没什么法子可想。她害怕自己若是不筹到钱,儿子会发脾气。 “那天早晨,她去打扫张老板的卧室,发现床旁的小桌子上放着股票。她几次伸出手去,想把它偷走,又几次缩了回去,因为她的心里充满矛盾,理智与犯罪纠缠着,最后犯罪占了上风,她还是把那包股票拿走了,并将它藏好,以待儿子来的时候给他。” “这是不是说,我的股票已落入那小恶棍之手?”肖斌连忙问。 “不,它们安然无恙!” “是吗?它们在哪?”闻听此语,肖斌情绪高涨地问。“你想它在哪就在哪!” “你说什么呀?” “就在你的口袋里!” 郎小白又露出了玩笑时的神态 “你怎么这样!到什么时候你还拿我当猴耍呀!” “我并没有捉弄你!肖斌,你摸一摸就知道了,你外衣的右口袋!” 听到郎小白的话后,肖斌将手伸到外衣右口袋里,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情,并抓出了一个大信封。 在信封的外皮上,明明白白地写道:送给亲爱的朋友肖斌。字迹很是粗犷潇洒,肖斌一望便知那是郎小白的字。 压抑不住心脏剧烈的跳动,肖斌用发抖的手启开信封。突然,他从椅子上猛地跳了起来。原来,他的全部积蓄,那十二张股票果然放在信封里。“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 他一下没站稳,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坐回椅子。 “郎先生,我……” 他的舌头有些不利索了,激动的心情让他竟无语凝噎,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不觉中,泪水流了下来。“郎先生……真的谢谢你。” 失去后重新拥有的激动心情充满了他的胸膛。但他却不知怎样把这种心情表露出来。 慢慢地,他回想起郎小白刚才拥抱自己的动作,一定是郎小白在那个时候,将信封悄悄地放入自己的口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肖斌才从一种近乎癫痫的状态中平静下来。 “真的感谢你,郎先生……是你把我从毁灭的边缘拉了回来……那么,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其他的呢?” “刚才我不是讲过了吗!股票并没有去别的地方,一直在公寓里,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它在公寓罢了!” “老天呀,你就不要故意吊我的胃口,快揭开谜底吧!” “难道你还不明白呀?” “我还是被蒙在鼓里,你还是明说吧!” “难道你不再坚持啦?” “唉呀,我压根就没有反对!我这次来就是恳求你的帮助!” “这样吧!至此以后,你不准因小事对我呲牙咧嘴,你能发誓保证吗?” “好了好了,求求你,你就不要绕来绕去,行不行?” “好吧!你终于不脑倔啦!那么,就让我从开头说起吧!” 郎小白说道: “这件案子确实是一件十分离奇的案子,特别是被盗物品的藏匿之处让人难以想象。这样古怪的案子,在整个犯罪史也许都不多见。我刚刚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时候,也推断不出股票会被藏在哪里。” “那到是一个十分简易的法子,但这种情形并不多见,我也是初次见到。因为那个藏匿处真是太应该又是那么随意让人难以想到。即便你作为东洲安保一流干将,你也想不到。从另一方面而言,这个办法也笨得可以,一旦让人发觉,不但赃物被抓,人也会暴露出来。”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个缺乏计划又匆忙执行的方法。从实行的效果来讲,这反倒有更强的隐密性。因为这样做太大胆了,没人会认为有人会那么做。” “天呐!你非要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地长篇大论不成?再怎样你也不能如此地絮絮叨叨!最该讲出来的你怎么偏偏不讲出来,你安的是什么心!”肖斌听得有些不耐烦,只得忍无可忍地打断郎小白评书式的讲解。 “对,你讲得很对,我的舌头一开讲便不听我的指挥了。”郎小白自嘲了一番,然后继续说: “小偷窃走的那包股票,在当天便被人带出了公寓!” “嗯,这我已经想到了,那它是什么时候被带出去的?” “就从你们的面前,在当天又被带回公寓……,并且大摇大摆地从你们的面前过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然是有可能,那样才更有意思!并且当它每次通过时,你们还对它毕恭毕敬。” “你又在信口开河!” “带着股票从你们恭恭敬敬的神态中走进了公寓。呆了一晚上,第一天一早,又带着股票出去了。” “据你所讲,股票那天晚上仍在公寓里?” “对,它们在安静地睡觉。” “但是,那天晚上我们又搜查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却根本没有发现那包股票的踪迹!” “你以为你真的把每一个角落都搜查到了吗?虽然.你把书橱,衣柜、地毯下、走廊、楼梯、箱子,等等地方都翻了个遍!却惟独没去翻那个最该翻的地方!” “在车站进出口,总要对进出旅客们的行李进行例行检查,但他们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对于外交官员的物品,不得检查!” “你们也同样这么做了,对一样东西你们没有进行检查。而非常不幸的是,小偷恰恰把股票藏在里面!” “你究竟在说哪件东西?”肖斌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再仔细想一想!” “你就明说吧!不要兜圈子了!” “那么,就这样……我告诉你,就在安梓林的公文包里!” “怎么?安梓林?莫非他是……” “我从没说过安梓林是小偷,而股票只不过放在他的公文包中,每天由他带着,在公寓楼里来回出入。安梓林在政界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替玉梅夫人藏赃物的份上。” “这样,安梓林是玉梅夫人盗窃案中的同案犯吗?” 第162章 公文包是共案犯 “当然不是!这么说是冤枉的,他是清白的,只不过他的公文包是共案犯。” “我怎么还是糊里糊涂!” 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没有法子,肖斌,我只好说得更明白一些: “众所周知,政府官员公文包一般装有重要文件,其他人决不能私自翻阅。因面他们的公文包都披上了一层权力的外衣,无论里面藏有什么样的秘密,其他人也无权知道。而那包股票恰恰藏在这权力的外衣下,窃贼利用了公文包!” “是谁?” “除了女管理员玉梅夫人还能有谁。在股票失窃案的案发当天早晨,张老板发动你以及他的雇员们,在公寓楼里大肆寻找小偷和股票,可是总也找不到。 “毫无头绪之下,你们这些人便都集中在女管理员玉梅夫人的房间。而与此同时,股票就被玉梅夫人藏在她房间的某个角落。 “你们的到来,让玉梅夫人心急如焚,惟恐她的犯罪行为被你们察觉,所以极力想把那包股票转移到更加保险的地方。然而,处于那种情形之下,玉梅夫人不可能将股票携带出去,就在玉梅夫人感到危机四伏、万分危急的时候,安梓林从外面回到了公寓楼。 “安梓林先将他的公文包放到了那个房间的壁柜里,随后去翻捡沙发上的邮件。那时的你和张老板,正在热切地谈论着这桩盗窃案,另外的三个雇员则是一心一意地关注着房间外……这就是说,在场没有一个人关注到玉梅夫人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一个惊天动地的念头有如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那真是神来之笔,也许是老天的恩赐,那是一个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人最后一搏。 “她偷偷望了一眼安梓林的公文包,公文包就放在壁柜里,而在公文包的旁边,便是用报纸遮藏起来的那包股票,这是她在你们进来时,匆忙之间的所为。 “那时,你们还没有开始对房间进行检查。但是,你们早晚会进行一番检查的,因此玉梅夫人只有越快把股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才行。 “接下来,她趁你们在忙于议论案件,安梓林正在忙于寻找信件的时机,偷偷地靠近了壁柜,就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她飞快地将公文包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一些文件,将报纸里所藏的股票放了进去!这个行动所花的时间,估算起来也不过是三四秒的事,迅速地,惊魂未定的玉梅夫人又回到了原位,这个变化,无人知晓。” “随后,安梓林听张老板讲了事件的大致情况,便说你们可以到我的房间查一查。说完后,起身拿起公文包上楼了, 于是,所有的股票在安梓林的携带下,上了楼。” 肖斌笑道:“我是越听越明白了,你的描述,让我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在玉梅夫人的房间里,在一堆报纸下面,我也见到了一些政府的工作简报和文件……而那时我因股票丢失而心烦意乱,对那些文件并没有深想,它们原来是玉梅夫人从那公文包中拿出来的!” “你到此时方明白?” “惭愧!真的很不好意思。那么,安梓林连自己的文件不翼而飞也毫无察觉吗?” “显然是这样!他连股票替代了他的文件一事也一无所知。” “不过,他一旦打开公文包,就……” “关键在于他压根就没有打开公文包!虽然在案发后的几天当中,安梓林一直随身携带那个公文包,但却从没打开过。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难以明白的,官员的公文包不过是充个样子,装个文件,带着它东奔西走,做做样子。” “也许,假如换一位热心工作的督办,他决不会懒到连公文包也不打开的地步。当然,那些拿个公文包装样子演戏的,公文包显然是他们的道具,不会研读其中的文件。” “安梓林一旦打开公文包,会发现其中的异样,一定会大肆喧闹。然而,他一直没有打开公文包。那样的话,他又怎样进行工作呢?他连公文包都不曾打开。”肖斌有点疑惑。 “他工作跟不工作一个样!像安梓林这样敷衍了事、装腔作势的督办,参加会议时在那里睡大觉,其他实事一概不做。每逢选举来临的时候,他便生龙活虎起来,口若悬河地向宣传自己,把自己的优点说尽。” “说得更直露一些,那个公文包只是他的道具,别管里面塞满什么样的文件,公文包中装什么并不重要,即便里面都是废纸,只要让人看到它是鼓鼓的,就可以了,难道还会有人专门去查看一下督办的公文包内装些什么吗?” “安梓林昨天晚上发表了一场演讲宣传,我特意去听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便将他的公文包放在讲台上。当他一开口发言时,他的目光扫了扫部长、局长们,一会儿又看看市政官员们,并且用响亮浑厚的声音批评和责备,他把那个公文包打开了,并没从中拿出什么来。有时,他手指着那个公文包,装模作样地表示公文包里装着可以指证他们罪行的材料。” “然而,他的宣传演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效果。官员们被唬得静寂无声,他们被吓得有些诚惶诚恐,生怕安梓林从公文包里拿出他们的揭露材料。” “可是,究竟有谁能够想到,具有非凡威力让人畏惧三分的公文包里,装的并不是什么揭露材料,而是那些股票,所谓的罪行材料并不存在!” 肖斌笑道,“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神秘的公文包里,居然除了一包股票外别无他物,真是让人不可思议!然而,有关这一切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有关此事的内幕,我当然不会是从报纸上得来的!至于公文包内的文件被掉包成股票一事,安梓林本人尚不知道,没准他今生都不会知道此事。” “你究竟从何得知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夜安梓林在一位市政官员家喝多了,一直到凌晨一点左右,安梓林才被车子送到了公寓楼前,准备拎着公文包上楼。正当安梓林走到大门口阶梯上时,一名男子从黑影中突然窜出,一下子把他扑倒了。喝醉酒的安梓林早已头重脚轻,站立不稳。 “安梓林摔倒在地,并昏了过去。那名男子伙同他的另一同党,把公文包的股票取了出来,将原来被掉包的文件又原处放回。之后,两名男子快速离去。” “那两个人是谁?” 第163章 我把这些赃钱洗干净了 “你想知道那两人是谁吗?这难道还需要我告诉你吗?”郎小白一边笑着,一边向肖斌眨眨眼,做了个鬼脸。 “噢,我明白了。” 肖斌恍然大悟:“这显然是他的所作所为,要不然的话,我的股票怎么能平安地回来呢?” “侦探事务所的成员一向忠于职守,严格服从我的命令!”郎小白得意洋洋地说。 “真是惊险刺激!但是,那被掉包的文件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是我预先从公寓里带出来的。玉梅夫人把那些文件用旧报纸包好,放在厨房。我事先也不清楚,差点将它烧了!既然我已讲到这里,不如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好啦。” 郎小白说道: “在接触这个案子之初,我对股票在哪以及谁是小偷也是一头雾水,所以,我便向林雅小姐学古筝和向罗克菲小姐求助打字,这都是为了到公寓里探听消息。” “然而,我忙碌了好几天仍是找不到一点头绪,只搞明白了单身职业妇女有许多诸如旧衣物、纸屑之类的垃圾,我还不得不临时充当她们的服务人员。” “就在我感到万分沮丧的时候,我在厨房里意外发现了安梓林的文件,这才让我找到解开谜底的钥匙。我判断出了案犯就是玉梅夫人。她为了不被人赃俱获,大胆施行了掉包计,将公文包里的文件换为股票。因而,我断定股票就在安梓林的公文包里。” “再后来,我在暗地里留心玉梅夫人的一举一动。我的观察表明,每当安梓林出入公寓时,玉梅夫人总是盯在那个公文包,脸上露出很是焦虑的样子,估计是在盘算包里的股票。我想,这包中的股票若是被玉梅夫人抢先一步拿走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难办。因此还是先下手为强,趁着昨夜这个最佳时机,又演了一出掉包计。” “若是这些股票被玉梅夫人抢先一步拿走的话,恐怕你那十二张股票定会落在玉梅夫人的宝贝儿子手上,估计你今生再也没有机会把它们找回来啦。” “你做的这件好事,我会感激终生的,但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安梓林对于他的公文包内的文件被调换一事,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而且并非一次而是两次被人掉包,从这件事上,我们也可以感受到这位督办大人是怎样的不济事了!”肖斌有点不可思议。“我的股票你已经还给我了,剩下属于张老板代管的那部分股票呢?你同我一起去还给张老板,让他高兴一下吧!” “不去!我决不会那么做!” “你在说什么呀?” “我不会把股票还给他!” “什么?你又在故技重演,莫非你这次又要从中渔利一把不成?算了吧,能做好事就不要做坏事!” “肖斌,你也太天真了,你难道真的不了解张老板的底细吗?他比玉梅夫人的儿子还要坏!他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和恶棍,玉梅夫人的儿子与他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这些你都知道吗?” “实际上,张老板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吸血鬼,他靠放高利贷聚敛大量的财富,向他借债的好多人因为还不起债而自杀。另外,他进行股票交易更是惟利是图,表面上为别人买卖牵线搭桥,实际上是中饱私囊。” “当他积聚大量钱财之后,早已定下了远走他乡的计划,他早已买好了去E国的船票,时间就是案发的那一天,要不是发生这起盗窃案,很可能他早已跑得没有踪迹。他还哄骗你,说那些股票原先所存的地方不方便,需要移到附近的银行。这都是他编造的谎话。他打算背弃那些主顾,卷款而逃。” 肖斌探员坚持自已的想法:“好吧,就算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张老板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奸诈之徒,这也不能成为你占有这些股票的借口。这些股票是那些主顾委托张老板经营管理的,你把这些股票据为己有之后,张老板并没有损失什么,而那些主顾可就惨了!” 郎小白说道: “不,事情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些主顾不会损失一分钱,他们完全有理由要求张老板赔偿他们因股票丢失而造成的损失,这由张老板一人承担。我对你讲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吗?从一开始你就让他给骗了!张老板根本就不会破产!他是一位家财万贯的富翁,很多年以来,他靠着邪门歪道积攒起大量金钱,他把这些钱财用假名字存到了许多不同的银行里。” “据我调查,无论是国内银行还是国外银行,处处都有他的存款,赔偿这些股票主顾们的损失,只消他取出一小部分,这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至于张老板此人,我对他分析的已是相当深刻,发生了盗窃案后,他没直接报警,而是恳求你帮助,这就说明了他是非常心虚的。” “我给你一个绝妙的法子,你可以假装对他说,你对他的底细已经一清二楚,对他所犯下的罪行,都已掌握确凿的证据,并已决定抓捕他。” “我坚信他一定会惊慌失措,一定会苦苦哀求你帮帮他,他还会供认出他的全部罪行,且定会包赔你的损失。” “万万想不到事情是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已打算决不还给张老板股票了。”肖斌问道。 “那是当然,我手中已没有股票了,我已把它们卖掉了!” “什么?你都给卖了?!那钱呢?” “给别人分了!” “给谁分了?” “那些东洲市最需要钱的人们,穷人、孤儿还有无助的老人们。当我拿到所有的股票之后,把你的十二张股票留下来,其余的立刻换成了现钱,又把这些钱捐给了孤儿院、老人院等地方,当然是匿名。” “我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个子儿,张老板积攒起的不义之财,都用到了正当的地方,我把这些赃钱洗干净了。” 肖斌探员一边默默地看着郎小白,一边心想,你这个鬼才!一办案子就要大肆敛财,当然,他并不是为自己才这么做的,对于他这种作法,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只能由衷地敬佩。想到这里,肖斌手伸向了郎小白。 郎小白一边笑着,一边握住了他的手:“不管怎么说,这件古怪离奇的案子已告侦破。肖斌,你的全部家当又回到了手中,你就不用提心吊胆,牵肠挂肚了。十二张股票完璧归赵,恶人又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真是皆大欢喜,我的职责也尽到了,我感到很是欣慰!” “当然,我这段日子也过得很舒畅,每日有两位年轻貌美的小姐相伴,共度良辰美景,这真让人陶醉不已!况且,我的古筝演奏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怎么样,今晚侧耳倾听我弹奏一曲?” “好吧,我们畅饮一番,共庆十二张股票平安回来,一面还可听你弹一些惨不忍听的曲子……哈哈!”肖斌笑道。 “别让我太难堪了,肖斌,让我们举杯相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哈哈!” 两人都痛快地笑了。 第164章 从乡村来的奇怪少女 英俊潇洒的郎小白,身材魁梧,气质非凡,并且在化装方面还是个天才。这些日子以来,他装扮成富豪周国雄,凭着他的才能,逐渐成了东洲最负盛名的社交活动家。 一天晚上,午夜时分,他从剧院回到寓所。时间已快十二点钟了,管理员也沉入了梦乡,他只能亲自操纵电梯回到三楼。碰巧那天是公休日,仆人也放假了,他也只好自己开锁进入室内。突然,他放缓了脚步并停下来…… 一位脸色苍白的漂亮少女正站在房间内,从她远离新潮的衣着,感觉到她应该是从乡村来的。少女很安静地站在房中,忐忑不安的眼神望向郎小白。 郎小白开口问道:“你是……?” 少女静静地没有答复。但嘴唇在轻轻地抖颤,泪水似乎也要夺眶而出了。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是的……求求您……帮我……救我……”少女的嗓音有些沙哑。 “救你?我能做什么呢?一位妙龄的单身少女在夜晚突然闯进一个男人的寓所……这太离谱了,太不合逻辑了。对,你是怎样打开我早已锁住的房门?” “因为我也有钥匙。”少女掌心一枚小钥匙显露在郎小白眼前。 “噢!这是把备用钥匙!谁借给你的?一定是管理员!” “不,不,这把钥匙是从别人那儿得来的。” “别人?谁?”郎小白口气严肃了起来。 “一会儿我会告诉你的。” 郎小白小心打量着这位少女,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升。而少女闪亮的大眼睛也在打量着郎小白。 “你似乎很紧张,也好像太疲惫了!你先告诉我,你是从哪个地方来到这里的。” “乡下。我早晨出的家门,到东洲时已是黄昏,我坐出租车来到公寓,从管理员那里得知你的房间,但你没在家,我就打开门先进来等你了。” “从遥远的乡下来求助于我……究竟出什么事情了?”郎小白温和地问道。 少女被郎小白安抚在沙发上,郎小白也坐在沙发上,就坐在她的身边。 “这……唉,真不知该怎么说。” 少女陷入了深深地思考,明亮的大眼睛闪烁出惶恐的忧光。 “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究竟会怎样,不过……我的感觉告诉我一定会有可怕的……不辨缘由的情况发生……千万不要认为我神经出了差错,我真的会预感到,令人恐怖的预感!” “但你得到确凿的证据了吗?” “当然没有。但事情一定会发生,千真万确!我心里很怕……。”恐惧充满了少女的眼神。 郎小白觉得她太过于紧张了,就从橱柜里拿出一瓶葡萄酒和一些饼干,想稳定一下她纷乱的情绪。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他一把抓起听筒:“喂,是哪位?” “我,肖斌。” “肖斌……但我对你毫无印象呵!” “你别装糊涂了。” “我仍然记不起来,你一定是打错电话了,我所处的地方是富豪周国雄的寓所。” “哈哈! 郎先生,别再演戏了好吧,我早已知道你这冒名顶替的富豪了。” “好吧,那你这么晚打电话来,难道有什么麻烦事?” “对,是急事, 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南市区。” “啊!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到南市区?” 可是就在郎小白说到“南市区”的那一瞬间,那少女美丽的脸陡然失色。她快速地抓起另一只听筒(旧式电话机有两只听筒),完全贴紧在耳边。 “具体在南市区的哪个地方?”郎小白一边问着,一边认真关注着少女表情的变化。 “在一个被称作淘金桥的村庄,距离南市区约十公里。” “那不就是附近河水里有大沙滩的村庄吗?” “就是那儿。”肖斌缓缓说道,“我是由于废寝忘食地工作而得了腹膜炎,所以经请示到此来调养身体。我住在一间农舍,你最好尽快赶到我这里。” “会是怎样的急迫呢?” “反正是一件奇特的事情,我也不幸受到牵连。因此你一定要赶到这里助我一臂之力。” “就是因为要帮你,才问你究竟是怎样的紧迫!” “电话中无法说清。但事情已繁杂得无可奈何。何况糟糕的是今天早晨又有一位少女不见了踪影。” “啊……”一声惊叫后,那位少女合上了眼睛,却把听筒依然紧贴在耳边。 “她失踪后,她的姐夫就顺着河岸去寻找,不过一段时间之后,人们却在小岛上发现了他头颅被子弹击中的尸体。” 少女手中的听筒不由自主地落下。她摇晃着瘫软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郎小白慌忙放好电话,双手把她抱到沙发上放稳,喂了些镇定的药。做完这些,郎小白开始施展自己的高招。待他再从内室里出来时,他已脱尽伪装,一下子由周国雄变成了郎小白。 他把旅行箱从橱柜中拎了出来,装上所必需的活动工具。接着他就提着箱子走到楼下,发动好车,一切准备停当。 当他转回到室内时,发现少女恢复了知觉,只是浑身软绵绵的,已无力动弹。 于是郎小白抱她起来,又稳稳地把她放在汽车座位上,靠近她耳畔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就是那位从淘金桥失踪的少女,因为你听电话时的神情已完全告诉了我,我的推测对吗?” 少女抬头看着郎小白,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们马上出发去淘金桥。” 少女马上全身颤抖起来,眼睛中也显现出惊惧的神色。 “不要害怕,因为只要我们友好协作的话,就不会令你失望。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豪气十足的郎小白温雅地宽慰着她。然而当少女发觉改变了面容的郎小白时,更加紧张起来。 不过,她已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逃脱,反而安静了。也许是想起了姐夫被害的事,或许……她潸潸地坠下点点泪花。 从东洲到那村庄的这段时间,俩人彼此都没有开口。郎小白温柔地抚摩着那沉睡的少女的额头,发觉那额头滚烫。内心虽然很着急,但在路上也没有更好的措施来帮她。 忽然,一句含糊不清的言语从少女嘴里飘了出来,一会儿又是一句。这一定是少女发烧时的梦语。郎小白虽然不明其义,但还是一边听,一边目视着前方,紧握方向盘专心驾驶。 165章 出逃必有玄机 车子在飞速地行驶着,快近黎明时,他们遇见了一所庄园。那庄园就在东江河的支流边,四周青带环绕,绿树成林,而且弯弯的小河就像一条银色的云带在晨光中闪映。庄园后面是一片辽阔的草原, 小河环抱着一座美丽的村庄。蓝色天空中的白云也渐渐变成一片热烈的红色,并反射着耀眼的金光。 “太阳出来了。”郎小白做着深呼吸,望着那没有人影,也没有牲畜出来的村庄,万籁俱寂。除了偶然的一声鸡鸣,世界依然无声。 “你住在哪里?” “附近,看,在那个地方。”顺着少女指引的方向,郎小白看到一片秀丽的风景。两旁树木排列的山路、依稀可见的房宅和石门,以及那条蛇行般绕过房宅的小河。也许出于惊惧和紧张,那少女望着房宅的大眼几乎要跳出来了。 郎小白感到了她的出逃必有玄机。 当完全意识到这已是自己家时,她表示出要回家看看的渴欲。“我得回家,我有后门的钥匙,从后门进入才能避人耳目。” 郎小白打开少女那侧的车门,搀着她下来,并一起走向那上锁的后宅门。 “我并不想打扰你的情绪来询问事情的缘由,我可以去问肖斌。你晓得肖斌吗?” 少女肯定地点头道:“因为他租的农舍恰好是我们邻居家的,并时常谈论到你的事情,因此我才决心到东洲求助于你。” “哦,那把备用钥匙原来是肖斌借给你的。” “不是借的,是我偷偷带出来的。我知道那把钥匙就在钟表的下面。” “请把钥匙给我,然后再由我放回原处,那么就没人知道是你偷走了钥匙。并且要记住,不要把我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这个我明白。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应该也没人知晓此事。” “记住要做到丝毫不认识我的模样,你不要自己随意行动,要照我的吩咐去做,千万要记住。” “是的,我完全清楚。” “好吧,那就请你签字吧!” 郎小白把一件早已拟好的文件从夹子里抽出来,上面写道:为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并且保证个人的生命安全,我将一切权力赋予周国雄先生。 少女很爽利的在文件下方签上了“娟子”。 “这是你的名字?我知道了。你放心好啦,我会竭力保证你的安全。就这样吧,再见。” 娟子心中涌起了一腔感激之情。在郎小白的注视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自信地从后门进到宅院去了。 这时候,天已渐亮。整个睡意朦胧的村庄依然围绕在晨光与水气的迷雾之中,久久没有退去。郎小白知道肖斌的房屋在这四周的黑色房舍中。 于是,他返回到车上,开车到了娟子所指示的那栋房子不远处,把车开进了林中的空房中,接着步行走进肖斌住的房舍。郎小白打开那把并不防人的锁径直走了进去。 郎小白发现肖斌正蒙着头大睡,就悄悄地把钥匙放在了时钟下,又轻手轻脚地下楼去了。由于看完戏剧后又连续驾驶了几个钟头的车,他已是浑身疲惫,就躺在厨房角落一张破旧不堪的草席床上睡着了。迷糊中只觉得有钟声响了六次,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郎小白感到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子,“嗖”地一声站起来了,只见床头站着一个人,正是肖斌。 “哈哈!这一觉真香。” “太感谢了,你果然来了。咦,你是几点到这儿的?” “天快亮的时候。开了几个钟头的车真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你可一定要保持清醒,这件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 “究竟是怎么了?你在电话中也是这样说的。” “简直太怪了,太糊涂了。事杂、话长,一时也说不清楚,还是先吃早餐吧!尔后,我们再详谈。” “有人备好了早餐?” “这儿早就是空屋了。看那位农妇,就是她来负责我的日常生活。” 那位农妇笑眯眯地端来了鸡蛋面条和已经泡好的茶,她看上去显得很安康。 乡村夏初的早晨是很清新的,爽气流动,翠树成荫,从窗户向外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片苍翠欲滴的绿林。吃着味道极佳的面条,喝着浓郁的热茶,郎小白精神为之一振,浑身觉得轻松了许多。 “现在,你可以说说是什么事情了。” “我这就告诉你。这个地方被称作淘金桥。” “这个名字真有意思。” “不远处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庄园,叫谢家庄,庄园里住着两姐妹……” “等等,你一提庄园我就知道了。上世纪中期,那儿住着一个大富翁的儿子,名叫谢云青,长大后就在此娶妻生子,安家落户了。但这个男人似乎太不幸了,妻儿早早就离他而去,只留下两个孙女陪伴他度过晚年。这儿住的两姐妹就是那两个孙女,大孙女起名作谢燕,妹妹则叫谢娟。” “祖父谢云青就住在东洲市内,不过每年都来乡下两次,分别在春节后的三月和中秋节前后这段日子里回到庄园休养一个多月。姐姐早已嫁给了东洲一位有名气的实业家姜凯。他聪明能干,敢闯敢做。与E国方面建立了广泛的经贸关系。我说得对吗?” “太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肖斌睁圆了双眼直盯着郎小白,心里充满了迷惑。 郎小白笑着说道:“先别问我呀,让我先说。在姐姐嫁人后,妹妹娟子就回到了城里,陪着祖父快乐幸福地生活着。” “娟子性格开朗,活泼好动,又富有浪漫气息,尤其爱好体育运动及读书,也对这庄园很感兴趣,因此总是每年都随着祖父一同回乡下。有时到河中游泳;有时上老苹果树顶上去玩。玩过之后就安详地躺在草地上,一边仰望着蓝天云海,一边仔细地聆听着天空飞翔的鸟儿们的欢叫声,多么浪漫的自由人生啊!” “祖父谢云青很宠爱小孙女,但与娟子的性格却不同,他话语不多,也少于交往,行为有些古怪。他喜欢孤身安静地呆在书房中,致力于化学和冶金术的研究,梦想从各种各样的金属中提炼出黄金来,又幻想着能炼成不死丹药。技术虽未成功,但依然有许多专家进行不懈地研究,如此为现代化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还对原始魔术有着极高的兴致,村民们都说他已经着魔了。” “对此我十分清楚,我早已做了调查。” “你也曾做过调查?” 第166章 有情人难成佳眷 肖斌说道:“是的,两年前的九月,祖父和娟子回村庄住了一个月,但不幸的是祖父在回东洲的那天晚上就突然故去。正出门旅行的谢燕和姜凯在途中接到祖父故去的消息后就直接赶回东洲处理丧事。” “从此以后,庄上就锁住了铁门以及正门。直等到谢燕和娟子前段日子回乡消夏。而姐姐的丈夫出于工作需要先到E国处理贸易事务,然后才能回到东洲再到淘金桥这里来。因此,谢燕和娟子就在老佣人阿财和仆女阿巧的陪同下先回到了乡下。” “两姐妹刚回到庄里就雇了两名新女佣,来帮助姐妹俩清理宅院,修饰花园。对吧,肖斌?” 肖斌呆在那里,对郎小白的叙述异常惊诧。眼神中迷漫着疑惑的信息,他是怎样知道这么多事情的?真是太奇怪了。 郎小白禁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声的自信使肖斌觉察到了缘由。 “原来你偷窥了我的调查表……你这可恶的家伙肯定是私自闯进我的房间才看到了我的调查表……” “哈哈,你算是猜着了。但你的调查表只记到了这里就没有了。是不是娟子失踪和姜凯被枪击的内容你还没有顾得上写呢?你快把那些怪事统统说出来吧。” “多么不知道害羞的人哟,还厚着脸皮来要别人说出还没有写出来的东西,你连我辛辛苦苦做的调查记录都偷看了!” 肖斌无奈地晃了一下脑袋,又接着讲起来:“谢燕的丈夫是两天前从E国赶回来的,结果两天后就死了。他是个性格开朗、幽默诙谐的人,既聪明又能干,又是一名有成就的实业家。他与众不同的言语把晚上一起进餐的人都逗乐了。他的归来,给伤痛中的家族带来了生机。” “我也应邀出席了那晚的家庭会餐,美美地享受了一番。直到十点多钟才回到家里,第三天却听到了娟子失踪的消息,仆女阿巧告诉我她总幻想着娟子已淹死在水中。” “不太可能吧?娟子从小就会游泳呀!” “不过,我们认为她也许是在河边走路时不小心滑进去的;也许是心脏病偶然发作时跌进去的;也许……我们找遍了整条河流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她姐姐又急又怕,自己也出门去找娟子了。姐夫姜凯、仆人阿财、还有我也一起沿着河流找寻,除了在河边捡到她的一套浴服外别无所获。” “就因为这,你和她的家人就以为她是被河水淹死了?” “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可自从与她姐姐和姐夫一番询问后,我便觉得她不像是自杀,而像……祖父的故去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地打击,她总是把自己悲伤地孤立起来,胡思乱想。” “你的意思是娟子承受不住失去亲人的悲痛才跳河自杀?”郎小白对娟子深夜会面的事只字未提。 “就是这样的,她的姐姐谢燕也认为是这么回事。” “谢燕也许清楚娟子为什么会选择自杀?” 肖斌点头表示同意,“对,妹妹爱上了一个人,并决定以身相许,但却始终未能如愿以偿地享受爱情的滋润。” “又是爱情,她一定深爱着那个人。” “你的想法自然很对。那是一位年轻的富翁,名叫杨禹,他和老母亲生活在一起。娟子的爱情不幸缘于老夫人的门第观念。她反对儿子娶一位平民女子为妻。因为她的成见太深了。” “娟子在昨天早些时候收到杨禹的来信后就失踪了。她姐姐看过那封信后才得知,老夫人强令杨禹远离家门半年有余。但母亲的威逼隔不断他对娟子的爱恋,并在信中鼓励娟子不要失望和气馁,他会回来娶她的……忠贞不渝的爱情渗透在信中的字里行间。” “如果是这样的话,娟子就不会产生自杀的念头了吧?” “我也以为这样。因此我在仔细调查取证之后,认为她是被人谋杀的。”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因为我在宅第的周围寻查到一片男人的足迹,似乎是在犹豫不绝地考虑着什么,我觉得这与娟子的死有关联。” “不过,你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那个踱步的男人一定是杀人凶手。”郎小白说道。 “我觉察得出,娟子和姜凯都是他一人害死的,确定无疑。” 肖斌一副自信十足的神色。 郎小白并没有理会他的自信,而是镇定地问肖斌:“你真的认为娟子已不在人世了?” “当然,我深信不疑。” “难道你见到过她被人谋杀的尸体或是其他证据了?” “这倒未曾见过,可能尸体已顺河漂走了。所以我们决定和村民们一起到河的下游寻找娟子的尸体。我已把事情向本地的安保作了汇报,他们表示要全力调查,并上报给东洲安保局。唉,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也越难办了。真不知该如何去做……” 这时,肖斌猛然发现一个人奔过来,他立起身对郎小白说:“那是谢燕夫人的仆女,就是那个阿巧,看她那样子好像又有什么新情况了。” 喘着粗气的阿巧一边快速地呼吸,一边对着探出窗外的肖斌说:“肖斌先生……娟子小姐……找着了。” “在什么地方发现她的尸体的?什么地方?” “不是尸体……先生………娟子小姐她没有死!” “什么?” “她没有死,她现在正在卧室里呢!小姐还活着……” 也许是太兴奋了,也许是跑得太急了,激动不已的阿巧终于无力地瘫在了地上,但表情依然很快乐。肖斌一把扶住她并把她搀了起来,也激动地询问阿巧:“啊,娟子没有死?她果真还健在?太不可思议了。” “但事实确是如此。夫人说小姐是昨天晚上才回来的。当她正在姜凯先生的灵柩边默默地向姜凯先生和娟子小姐的天魂祷福时,一个幽灵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也静静地跪在夫人的身边向先生悲泣。那幽灵正是娟子小姐,她又奇迹般地出现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阿巧终于稳定了情绪,说话也比刚才更加明了:“小姐一副很累的样子,两眼无神,脸色苍白,喘气也有些吃力,悲痛得几欲晕死过去。夫人连忙让我把小姐扶起来并把她送回卧室休息去了。” 郎小白也静静地倾听着阿巧的叙述,心里暗暗想道:“我记得肖斌讲过,姜凯是在找寻娟子的路途中遇害的,就在那河边。究竟是什么地方呢?就在那河边的老浮桥上,或许就在那桥的周围不远的地方……” 第167章 原凶是什么人 郎小白一会儿远望着那扑朔迷离的河水,一会又注视着河面上那破旧的小桥,心里作出了决定:“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我必须亲自到现场一趟。”他一边想,一边给自己制定行动的方案。 肖斌望着郎小白:“被淹死的娟子居然又活着回来了?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她失踪这两天究竟去什么地方了?你知道吗?” 郎小白看着他那奇怪的神情,故作不知地摇了摇头。 “天晓得她去了哪里。但我们应该满意的是人毕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现在惟一的麻烦,到底是谁杀害了姜凯。这是一系列的问题:原凶是什么人,他的目的和动机何在,又是怎样逃走的,并且现在又躲在什么地方……总之,我们必须搞清这些问题。马上出发去现场!走吧,肖斌。” 郎小白和肖斌就动身赶往事发现场去了。 谢云青的庄园虽然占二百多亩地,但看上去很荒寂,也有些沧桑之感,显然是由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件而无暇修整。那条小河正好顺着庄园的中线向远方流去,就像一条天然的分界带。 郎小白和肖斌走近河边仔细地察看。一座破旧的小桥把河岸与河中的小岛联接起来,形成了一幅静物画。但那桥上的木板已开始腐朽,几乎已承受不住一个人的负重了。两个人走近小桥,顺着桥板向小岛上望去。 岛并不大,也没有什么别的植物和建筑,只有一片荒芜的绿地和一座孤单单的鸽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郎小白脚踩在木板上,用劲踏了几下来试验木板桥是否真的能过人。之后他就开始观察起小岛来,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之后,郎小白同肖斌一起到庄园去了。这座庄园是很久以前修的,整个庄园的建筑面积并不很大,这个地方的大门外和其它地方的木窗下,都站着一名手拿木棒,身着黑服的家丁。 两人从容地向大门走去,又注意起眼前的布置。宽敞的大门,装有扶梯的楼阶,左面似乎是两个很大的客厅,右面则是进餐的厅房。 谢燕丈夫姜凯的遗体看上去很庄重。只见他穿上了一套整洁的服装,安详地平放在那张从卧室挪出来的旧床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谢燕和仆女阿巧一起跪在姜凯的尸体旁边,她们身着肃穆的丧服,正双手合十做着虔诚的祷告。 肖斌于是轻轻地走向谢燕,低头与她说了些什么。一会儿,谢燕就直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和肖斌一起进了旁边的大客厅,去见在客厅歇息的郎小白。 “谢燕夫人,我向您介绍我的老朋友郎小白。他是来帮助我们做调查的,他的身份是一家侦探所的探长。” 谢燕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郎小白,微微颔首示意。郎小白注意到,她和妹妹娟子酷似孪生姐妹,只不过看上去更加有气质和意蕴,更表现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但是由于丈夫的突然遇害,给她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她显得悲伤而忧郁,也显得精神有些疲惫,眼神中也朦胧着说不出的沉重。 郎小白向谢燕夫人深深地鞠一躬。 “夫人你好!我很明白你此时的心情,请不要过度悲伤。我们会竭尽全力地调查,争取使坏人早日落入法网,以告慰姜凯先生的亡灵。” “我代表全家向你致谢。”谢燕感激地对郎小白说道,“我希望你们能早日把杀人凶手抓捕归案。这样,我也就安心了。你要是需要什么就尽管开口,我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做任何事情。”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连串汽车马达声音和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是男佣阿财,他告诉大家: “夫人,案检官、调查员以及法医都来了。是否把他们带到大厅?” 佣人阿财看上去大约有五十多岁,黑黑的肤色显得健壮,他是祖父谢云青身边的老仆人,默默无闻,任劳任怨地跟随老主人。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侍佣,谢云青去世之后他就到谢燕和娟子姐妹身边勤勤恳恳地做活,就同跟着老主人一样。 听到阿财的报告,谢燕吩咐道:“既然来了,就让他们到大厅吧!” 郎小白挥手示意阿财停下,转身对谢燕说:“不,夫人,先不要请他们进来。我认为在这段时间,我们需要想好很重要的两件事。” 在叙述之前,郎小白很温和地吩咐阿财先把案检官等几个人带到右边的餐厅休息。 “谢燕夫人,首先是关于姜凯先生的遇害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案检官等人去取证、调查吧。重要的是对于娟子的情况我们必须慎重仔细地对待,否则,她就会被无辜地牵扯进去,成为别人的嫌疑。事情不就更加糟糕了吗?” “肖斌,”郎小白问道,“安保是否知晓娟子突然失踪的消息?” “安保自然知晓这件事,这是我报告给他们的。”肖斌很自豪似地说。 “但娟子今天早晨又悄然回家的事,他们知道吗?” “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讲。” “这就好。假使调查员问起娟子失踪的事,大家一定要告诉他,对于小姐的突然失踪不过是有点误会。事实上,她一天一夜都守在自己的卧室里没有出来,害得大家以为她失踪了,所以就报了警。记住我说的话,这一点非常重要。” 大家都点点头以示赞许。 一名法医走近姜凯的遗体进行检验,另一名安保也赶忙过去帮忙。郎小白和肖斌同案检官和调查员在餐厅交谈上了。 肖斌向案检官推荐了郎小白,说他是东洲的富翁周国雄,前几天刚到这里来避暑的。在钓鱼的时候听到有人被害的消息后,就主动地跑来这里协助调查。 案检官和调查员知道周国雄是有头有脸大名鼎鼎的社交活动家,也据此认为他是东洲的名门望族,非但对他没有丝毫的疑惑,反而对于他能主动协助表示出很大的谢意和感激之情。 “这次事件的发生,即姜凯先生的遇害,起因是娟子的失踪,姜凯先生去找她时不幸在河边被奇怪的人用枪打死了,而凶手身份不明,事件就是这么回事,对吧?” 调查员很明了地叙述了一下大概情况,又接着问了一句。郎小白则否认了他的观点。 第168章 子弹从鸽舍中射出 “情况并不是这样的,先生。娟子的失踪完全是误会,事实上她没有失踪,更不会无故死去的。” “事情果真是这样?难道是安保的信息有误?”调查员很迷惑地问。 “这不是安保发送的信息有误,而是我们过于粗心大意。没料到娟子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而没有出门,却在卧室休息了一整天。一家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行踪,故此以为她失踪了,才引起这场轩然大波。” 肖斌也急忙补充道:“而且人们在河边的石头上发现了她失落的浴袍,这才使得大家都认为她已经被水淹死,冲走了。” 肖斌向郎小白不经意地轻轻一眺眼,心里似乎在说:“瞧,我补充得很棒吧!” 郎小白也做了一个别人看不出的微小的眨眼动作,示意他说得不错! 于是肖斌又说了起来,“姜凯先生跟着我一起找到河的下游,依然找寻不到娟子的任何踪迹,我们是从河岸径直下来的。因为没有发现娟子的下落,姜凯先生提议他要到河中的小岛上去察看,或许能获取点什么线索。” “但是我对他说这完全没有必要,主要是由于连接河岸和小岛的木桥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了。如果有人想过那桥的话,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娟子小姐不会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她根本就不会冒然走上那座腐朽的桥,更不会到小岛那片荒地去的。” “不过,姜凯先生回到庄园刚不过三天,也就是前天才回来,对那座木桥腐烂的状态不甚了解,更不会想到它的危险,很坚决地要到岛上去。我叮嘱了他一番后,他就独自登上了那座木桥。” 说到这儿,肖斌就和案检官等人一起上了餐厅的阳台。 “我们开始的时候先在这儿说了会儿话。从阳台上一眼望过去,这儿到那座木桥不过才100多米,我们站在阳台上就可以把小岛那边的景物和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一览无余!” “小岛上相当荒凉,除了早些时候修的那座鸽舍外,岛上连棵树也看不见。假如没有任何物体的遮挡,那岛上的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可我们对鸽舍里面一点也不了解,因为我们看不到鸽舍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自然。不过,我会给你解释这个问题的。不管情况怎样,姜凯先生就是从这下去,然后向小桥的方向走去。” “我也站在阳台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出了什么问题。他很快地穿过那条小路,经过旁边的草坪,顺着一条小道径直来到桥头,看了一眼之后,就谨慎地用一只脚踩上去试了试,觉得没问题,就一手紧扶栏杆,一手保持着平衡,缓缓地挪了过去。” “我担心地望着姜凯先生的背影,直到他平安地走了过去,并直接走向了鸽舍的门口。” “按你所说的,姜凯先生小心地走过了那木桥?如果这样能过去的话,那我们不妨也过去那儿实地勘察一下!”调查员用肯定的口气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这不行,我们应该站在这儿观察。先生,必须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就在这阳台上才行呢!” “这又是为了什么?你能解释一下吗?” 肖斌答道:“别急!先生,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再说,这场灾难的目击者还有阿财和阿巧。那时,他们俩也正站在厨房里注视着小岛上发生的一切。” “厨房就在阳台右边20米左右,阿财和阿巧就站在那厨房的窗户边望着窗外,显得格外焦急和担心。” 案检官和调查员一边在讨论着刚才的话题,一边又在认真地倾听着肖斌的叙述。 “只见姜凯先生小心地穿过那片荒草,慢慢地靠近鸽舍……接着他低下了身子,在鸽舍的门板上把弄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也许是锁太陈旧了,被他一把给拽开了。可就在姜凯先生要推开鸽舍那扇木门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枪响,他被子弹击中,挣扎着仰面躺在了门前的草地上……” “后来怎么了?继续讲吧!” “姜凯先生被击倒后,子弹的销烟缓缓地从门的缝隙中升了出来,我认为凶手必然是藏匿在门后面。于是,就下了阳台急忙向小岛奔去,阿财和阿巧也跑了出来,他们都担心得不得了。情况万分紧急,我也忽略了自身再次遭枪击的危险,也把木桥腐朽的危险置之度外,匆忙地穿过桥去,立定在鸽舍的外面。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门板向鸽舍望去,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我很纳闷,凶手究竟跑到了哪里?因此,我认为一定是凶手发现我和他们一起跑来了,就立刻翻上屋顶跑了。于是我一面低下身子来照顾姜凯先生,一面吩咐阿财和阿巧赶忙去守住门口和窗口。” “我发现他伤得很厉害,已快昏死过去了,只是嘴在缓慢地一翕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也不懂他在暗示着什么……我连忙扯开了姜凯先生的领带,解开他的衬衣上领口的钮扣,只见他的胸前满是殷红的鲜血。我帮他脱下血染的内衣,血还是不停地从伤口涌出。我又着急又无奈。因为子弹击中了胸部要害处,恐怕连神仙也救不活了。” “这时谢燕夫人已经来到姜凯先生身前,她是从院子里赶过来的。她托起姜凯的脑袋疯了似地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但姜凯先生还是不幸地在夫人的哭叫声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幸运的是死时,他正躺在爱人的怀抱中,有爱人陪在他的身旁。” “哦!我完全清楚了。这样的话就只好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一块去出事现场看看,怎么样?” 案检官说道。 “这样也好!”肖斌回答道。 于是,肖斌就走在前面,案检官和调查员随后跟着出了餐厅向外走去,郎小白也默默地走在最后面。 他们一行人停在了桥头,调查员上去试了试桥的稳固性。他用左脚踩在木板上踏了踏,接着又用力拉了几下扶手。 “哈,不错!桥的现状比你的描述和我的想象要好得多。尽管已经开始晃荡,不过怎么也不会从中间裂开的。桥板也算比较坚固,我们可以过去了。” 几个人一一走上了木桥,扶紧扶手,小心地过去了。 他们在荆棘丛生的荒草中穿行,慢慢地拨开了一条暂时的草地小路,一直来到了鸽舍半开的木门前。 第169章 一切令人费解 这些石头砌成的鸽舍都不很高,是由人工堆垒起来的。早些时候就是专门用以喂养鸽子的,只是早已废弃不用了,甚至石墙上的鸽子进出的小洞口也被工人们用水泥填得结结实实。就是鸽子想进也钻不进去了。 不过,房屋顶上一个地方已有部分塌陷,并且护墙也有些地方破损不堪,坍塌了下来,鸽舍呈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象,显得格外阴暗和潮湿。 几个人一块儿走了进去。只见阳光斜斜地穿过坍塌的屋顶,照进屋里,射到了地上。由于破损了的屋顶漏进了雨水,因此鸽舍的地面上潮湿得厉害,一脚踩过去,满是泥花,还有的地方甚至早已坑坑洼洼,有了积水…… 鸽舍地面上早已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破旧工具,还摆放着谢云青先生在世时用过的大大小小的旧箱子。 案检官忽然问道:“肖斌,你是否曾经来过鸽舍的里面?” 肖斌回答说:“是的,先生。不过在进去察看前的一段时间,我曾吩咐过阿财一定要把此事报告给安保,并让他把法医也一块儿叫过来。没过多久,当地安保就带着法医急忙赶过来了。他们帮我将姜凯先生的尸体运回去,并把他安置在房宅内。在他们忙着干活的时候,我自己单独留在了小岛上。我在这段时间里,把鸽舍从屋顶到地面搜查了一番,还搜了地下室,还是没有发现杀人凶手留下的任何踪迹。” “没有凶手的踪迹,不过总该也发现了什么线索或是信息吧?” “是的。我发现了一条线索,是凶手的作案工具,就是被扔在水洼内的那把七连发的手枪。为了不破坏作案现场,我没有移动这把枪的位置,以便于安保的调查取证工作。” 大家往水洼内仔细一看,只见一把勃朗宁手枪就躺在那里。 “我发现了这把手枪后,又进一步寻找,我一只一只地推开这些破旧的空箱子,碰巧在地面上发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木盖子。我小心翼翼地掀开这块盖子,发现下面是一个地下室,原来这是地下室的出口。只见一个木头梯子联接上下,我下去一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看,地下室就在这儿!” 肖斌走在最前面,打亮了手电引路。他慢慢地顺着梯子下到地下室,其他人也小心地爬了下来,郎小白跟在最后面。 他们看到鸽舍的地下室和上面的大小差不多,整个结构就是一个不高的立方体。郎小白从左到右扫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地下室,心里估计了一下它的长度约为5米左右,他的目测是极准的。 透过屋顶流到地面上的雨水还在一个劲地往地下室里渗漏着,已经把地面泡透成有15厘米高的水洼地,满是泥泞。 从地下室的实地看,由于墙壁上布置着电线和灯的开关,因此可以知道这里曾经装着电灯,只不过现在没有安装灯泡罢了。 并且地下室的封闭和不通风导致了室内空气相当污浊。由于雨水的浸泡,潮湿的气味和阴暗发霉的味道,简直都让人受不了,快要窒息了。 所以,调查员掉转头向着肖斌问道:“据此情况看,凶手应该不会这么傻,藏在这里!” “你的看法很正确,的确没有。” “难道这儿其他地方也能容得凶手藏身吗?” “应该没有。我和当地安保一起勘察过这儿,到处搜查过,证实确无其他地方可藏。再说,如果一个人待在这种空气状况下的室内,也一定会憋死的。更何况,要待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不过,这个地下室原来是有人进出的呀。所以,一定有人在这里出入过。” “是的,这也是难以令人置信的。因此,我和安保很认真地调查这个地方,终于发现这儿还有一根与上方通气的管子。看,这边!它一直通到地面上的屋内,还可以再往上通。再往上能通到鸽舍的顶端,所以,它可以不理会落潮还是涨潮。无论怎样,河水也不会漫过它,管子会立在水平面以上,保证通气的良好效果。一会儿,我们出去就能看个清清楚楚了。只是这根通气的管子早已让人用水泥给堵死了,绝对不会有人可以长时间在地下室里守着的。”肖斌说道。 “情况如此糟糕,姜凯先生莫名奇妙地被人用手枪击中,而藏匿凶手的处所只可能是鸽舍里面,不会是其他地方的。可鸽舍里没有任何人,甚至没有发现凶手曾来过这里或是逃离的任何线索和证据。难道是凶手太狡猾了?或许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呀?”调查员不解道。 “你觉得事情的经过会是怎样呢?肖斌,请谈谈你的看法。” 案检官问道。 “我没有丝毫的看法!整件事情我都无法理解,更不会有什么看法了。我、阿财还有阿巧都亲眼目睹了姜凯先生被害的经过,就在鸽舍的门前;并且杀人的凶器也被我在这里发现了,可惜的是却没有凶手的踪迹,也找不出凶手是如何逃匿的。这简直太令人费解了,就像天大的谜一样!” “还不止这些,谁能告诉我杀人凶手是什么人?谁又能说出凶手杀害姜凯先生的动机是什么?我什么也不知晓,难道是为了复仇,为了财物,还是手枪不小心被触动了扳机?这些事又有谁清楚?我看,只有凶手自己一个人明白!”肖斌的口气有些抱怨似的。 “总之,凶手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躲藏过。肖斌,我们很感激你的热情帮助,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谢谢!我们要对现场再次勘察。按照你所讲的,再仔细地察看一次,或许会发现什么新的线索。请你和郎小白先生先回去稍事休息吧!”调查员说道。 于是,肖斌在前,郎小白在后,依次顺着木梯爬了上去,又说着话一起向鸽舍门口走去,四下里望着屋外的景色。 鸽舍外面天空明朗,阳光柔媚,一碧千里。小河的流水也泛着星星点点的银光,耀晃着人的眼睛。此时,正是夏初时节,鸽舍四周芳草茵茵,绿毯铺地,一派生机盎然。可谁又能想得到,宁静安详的小岛经历过一场恐怖迷离的凶杀案呢?小岛越平静,预示着案件的错综复杂程度越深。 第170章 事情太离奇古怪了 “调查员和案检官即使再敏锐、再仔细,恐怕也查不出凶杀案的真实内幕吧?这件事太奇怪了,是吧,郎小白?” 肖斌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点着了,然后朝郎小白笑道。 郎小白则微微一笑,眉毛一扬,肯定地回答肖斌:“极有可能。实话讲,这件事情我已大致清楚了……” “清楚了……究竟对什么清楚了?快说呀!” “我已清楚了凶手逃离现场的途径。” “天哪!你居然清楚了他是怎样逃脱的,太神奇了。” “对,我不但知道这个,就是整个凶杀事件的过程和真相我也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个别细节还……” “这是真的?嗨,你快讲啊!” “目前还不能告诉你。” “这是为何?”肖斌很惊奇。 “只是由于这件事情太离奇古怪了,也太曲折繁杂了。即使我真的把整件事情都说给你听,恐怕你也不会完全弄清楚的。” 郎小白顺手从肖斌的上衣口袋中捏出一支烟,轻轻地咬在嘴里,脸上显现出很神奇的神色,捉摸不透。 郎小白和肖斌俩人一起踱回了庄园。他们走进了院子,继续交谈着往前走,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事物。 “这起事件真是太神奇、太离谱了!简直就是一个谜团。首先,谁也不知道那凶手在鸽舍附近或里面隐藏了多长时间?可是他开枪射中姜凯先生的那一瞬后,他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只要凶手跑出鸽舍准备逃走,我和阿财、阿巧都会发现的。可我们三个人居然连凶手的影儿也没有看着,这是怎么回事?其次,我们对凶手的行凶动机和要达到的目的根本就不清楚。最后,为什么凶手要在小岛的鸽舍里下毒手,也不得而知。这是个很大的疑团。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姜凯先生自己要通过那座腐烂了的小木桥,那凶手又怎么能预料到呢?你能告诉我这三个谜团的谜底吗?郎小白,我急切地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斌说这么一大段话的时候连口大气也没喘,仿佛早已思量许久,就等着给别人倾诉了。说完后,他满脸疑惑地望着郎小白,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在等着郎小白的真情告白。 可郎小白依旧沉默不语,整个神色也没有一丝变动,甚至就连那双剑眉也未晃动一下。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似乎早已配了一副虚假的面具,不露声色。真不知这个人又在考虑着什么。 肖斌又紧接着说起来。 “我觉得,那个持枪的人开始并不想杀死姜凯先生。他躲藏在鸽舍中另有企图,只不过此时姜凯先生碰巧来到鸽舍门外,于是他就持枪自卫,而误击了姜凯先生。但想一想,道理却又不通。毕竟姜凯先生打开那把锈锁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这个阶段大约需要三、两分钟,并且打开锁的时候肯定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也会早早地就惊动了凶手的。据此我认为,凶手会有足够的时间来采取其他行动或措施。他可以利用这段间歇躲在地下室或者爬上屋顶藏匿,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偷偷地溜出鸽舍,逃之夭夭。然而事实是这个人枪杀了姜凯先生,而我们现在却不知道凶手身处何地。你说,这不是谜又是什么?难道还有比说是谜更好的推论吗?” 肖斌还是疑重地望着郎小白的脸。尽管郎小白依然没有表示出要回答的意思,仿佛缄默就是答案。可肖斌不管这些,又顺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你要知道,娟子小姐的行动也够神秘的!她也是一个不解的谜。她忽隐忽现的行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昨天娟子究竟跑到哪儿去?又干了什么事?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是不会认为她一整天都在卧室里没有出去,我想娟子肯定没在村庄里。所以,我在猜测,她什么时候偷着出去过,却没有被人觉察出。今天早上又是如何秘密地回到家里的?具体又在什么时间?你能解释这些疑团吗,郎小白?” “对不起,肖斌,我不能解释。”郎小白果决地摇了一下脑袋,接着说:“因为我在考虑一件目前比你提出的谜还要至关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呢?比我的疑问还要更加重要。” “对,关于你……关于你的事!” “我?什么事?难道你对我也有些怀疑不成?” “不!我只不过是在分析你来淘金桥村的真正原因。”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告诉你了,由于我在办案时疏于身体,疲劳工作,结果患了腹膜炎,所以我向上级申请休假,我来这里完全是为身体的健康着想。你觉得这个理由能接受吗?” “是的,你已经给我解释过这件事。但,我想,你假如仅仅是为了寻找一个宁静、舒适的环境来休养身体的话,那你就没有必要非到这个偏远的小村庄来。因为南部海岸才是静养身体的最佳选择。那里海气清新,阳光明媚,风景秀丽,温度适宜,再加上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按照常理,你根本不会到这里来静养你的身体吧?” 郎小白又进一步逼问。 “但你因为什么要到这乡下来,这里是你的家乡吗?” “不,不……”肖斌有些紧张,“我来这里度假是因为我的那位好朋友邀请我的,并且,我住的那间农舍也是她给我的。” “你在这里还有好朋友?是谁?”郎小白又接着问起来。 “阿巧。你知道的,谢燕夫人身边的那个年轻女仆,就是我的好朋友。”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那时候,谢燕夫人带着她去了东洲市,阿巧由于患病住院了,就住在东洲中心医院,碰巧,我也由于患腹膜炎住了院,我们正巧被安排在了一个室内。 “当我和阿巧病情渐渐好转时,我们经常一块儿去院中的小道上漫步,到花园中畅谈。我们两个人很投缘,于是不知不觉中成了互相交心的好朋友。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我还对阿巧讲过,等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到东洲市外的什么地方休养一下。” “阿巧告诉我她可以帮我在淘金桥村找一间舒适的房舍给我住。我也觉得这个地方空气清新,环境很好,所以毅然地来到这里。来到这儿以后,她就把这个庄园的两位女主人介绍给我认识。一位是谢燕夫人,另一位就是娟子小姐。她们姐妹俩对我的到来表示衷心欢迎,也很乐意我住在庄园附近的农舍。” “嗯……事情原来如此。” 第171章 有情人难成眷属 “就因为这,谢燕和娟子姐妹和我是老熟人了,也很相信我。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认识娟子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娟子小姐。” 当然无需引见,郎小白和娟子早就相识了。不过,郎小白还是充满谢意地向肖斌点了点头。 娟子那时正在卧室里养神,见到郎小白后,俩人做出初次见面的神情,装作陌生似地打了声招呼。 把郎小白和娟子互相介绍认识后,肖斌就欠身告辞离开了娟子的卧室,说是要去劝抚谢燕夫人。 待肖斌走后,郎小白悄悄地告诉娟子小姐几句很重要的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到东洲找我的事,包括肖斌在内,千万不能泄漏一句。并且,你一定要把你的所见所闻或你所发现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我听,不要有丝毫地隐瞒。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揭开这一系列的怪谜,为你的姐夫申冤报仇。” 郎小白很关切地柔声劝慰着娟子小姐。娟子则满怀感激地注视着郎小白,眼睛忽闪忽闪地,很决然地点了一下头,“是的,请放心,我会那样做的。” “娟子,你千万别随意离开你的房间,也不要四处走动,因为附近那个捉摸不透的凶手会随时突然出现在你的身边。你自己要提高警惕,假使案检官调查员向你问起什么,你一定要装作不知道。记住,一定要记住这一点,知道吗?” “知道,但我还是放心不下……” “不会有什么事的!娟子,我会在附近保护你的,别担心!” 郎小白在给娟子鼓舞信心,安慰她放心后,起身退了出来。他对整个宅院进行了细致缜密地勘察。当然,在这之前,他已经得到了谢燕夫人的获准。 阿财在前面引道,郎小白从地下室开始查起,从地下室上到一楼,又从一楼爬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面积不算很大,从地面到楼顶的高度也很有限,但房间的门却都向着宽敞明亮的长廊,且房间里都摆着一张白幔罩着的睡床,旁边还有洗漱室。楼梯口东西两边的房间就是谢燕和娟子的卧室。 再往上走,就到了三楼。顺着楼顶上去,一眼就看到一间特别大的存储室,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旧家具。 整幢楼的顶层是仆人们住的房间,房间里自然摆设很少。 顶楼处右侧的房间是仆女阿巧的卧房,下层与之相对应的正是娟子的房间;而处于左侧的房间是阿财的卧室,也正好在谢燕卧室的正上方。 处在二层和三层的那些房间都是面对着院落的。 案检官和调查员到四周巡视了一番,带着肖斌也回到了庭院,开始在院子里查来查去,寻找着什么线索。 郎小白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也在调查,就蹑手蹑脚地走过那片丛林奔向庭院的后门。 昨天娟子就是穿过后门悄悄溜出去的,门的附近尽是些低矮的灌木丛和杂草。早已无用武之地的温室,四周枝枝蔓蔓,藤茎纵横,简直就无法穿越过去,所以似乎没有人在此来回走动过。 郎小白掏出他那把自己配制的钥匙,很轻松地启开那扇门板上的锁,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条小路沿着石墙延伸向远方。穿过这条安静的小路,然后走过一片果园,再通过一片树林,就会见到一个小山岗。或许有二十多户人家居住在这里。山岗高处是一个老庄园,庄园的周围坐落着四个构造一样,岁月相同的大碉堡。 这座庄园也是淘金桥村的组成部分。不过,现在它的主人是深爱着娟子的青年杨禹,还有他思想顽固守旧的老母亲。 老夫人极力干扰杨禹和娟子的婚事,为了拆开他们,逼着杨禹出外远行半年有余。因此,庄园里只剩下老妇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郎小白绕整个庄园转了一周,看完后就直奔乡下那家快餐店,要了一份简单的午餐。一边吃着,一边向旁边的村人们打探着关于庄园的消息。 “那个庄园是老富翁遗孀和他们的儿子杨禹的住所,老富翁十年前就去世了。” “杨禹先生英俊潇洒,深深地爱恋着那边庄园中的娟子小姐。村里的人们经常发现他们俩人在城堡外亲切地相会,也为他们俩感到幸福。” 村里的人们无不赞叹地说。 “杨禹先生和娟子小姐总是很愉快地坐在长凳上谈天说地,心心相印。我们每聊到他们俩人时,都认为他们是天生伉俪,希望他们能早日永浴爱河,倾心相守!唉,现在却总也见不着他们两个人了,我们很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怪吓人的!” “我们都知道,那个老夫人对儿子管得很厉害。她阻挠儿子同娟子小姐约会,也不准他们彼此相见。” “那可不!她总是把自己的身世看得那么高贵,自以为是,还声称她儿子是不会娶一个平民女子的,她的儿媳一定要是高贵出身才行。” 郎小白吃完午餐,村里人的谈话也结束了,他就离开了快餐店。心里顿然醒悟:“事情原本如此呀!老夫人出于门第观念,禁止杨禹和娟子来往,还逼杨禹出外游历。于是他就把这一切写信告诉了娟子。娟子见信得知后,当即就偷偷地溜出了淘金桥,在昨天清晨跑到经常会面的那片树林,等待杨禹到来。等了一天,杨禹也没有出现,然后她想到了我,所以连忙赶到了东洲向我求援。好命苦的娟子,我会竭尽全力来帮助你的!” 郎小白一边考虑着娟子和杨禹的事,一边向树林中走去。他从村人那儿探听到他们俩儿经常会面的地方,就是树林小路边的那片环形空地。空地草坪上摆放着一张不知已用过多长时间的长木凳,那木凳几乎都要散掉了。郎小白试了试,依旧还能坐人。于是,他轻轻地坐在了木凳上,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四边宁静无声,万籁俱寂,没有人声的嘈杂,也没有动物的嘶鸣。举目仰望,周围环绕着枝叶繁茂的一棵棵绿树,给人一种身处绿色深海的异样感受。 明媚的光线穿过树叶间隙,斜斜地洒在郎小白身上,他朦胧地觉得自己仿佛正浮荡在碧绿的海面之上,绿浪起伏,身心随之一起波动。 于是,他蓦地紧合上了双眼,凝思起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问题。大约过了二三分钟,郎小白突然精神一振,挺直了身子,紧竖双耳,很关切地倾心听着什么。由于他刚才听到了一阵微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开始用目光谨慎地搜寻着长木凳的四周。 郎小白发现木凳边的那堆枯树叶忽然抖动了起来,于是他轻轻地站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枯叶堆边,看到那些树叶又动了几下,并且从枯叶底下隐隐约约地发出一阵凄惨的呻吟声。 第172章 神志不清 郎小白欠下身子一看,树叶中现出一个老妇人,阴森吓人,满是皱纹的面孔。她整个人都埋在枯叶中,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老太婆又干又瘦,皮肤又脏又枯,活像一尊木乃伊。干瘪枯黄的面孔慢慢地抬起望着站在面前的郎小白,一张嘴显出满口的老黄牙。郎小白看不出她的表情,皱纹纵横的脸不知是哭是笑,他心里也不禁有些害怕了。 老妇人用力伸出那皮包骨的枯手,又长又利的指甲里满是污垢,黑油油的。那只可怕的手,明显地想要伸向郎小白的双腿,抓住他的裤子,郎小白不由地向后猛地迈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袭击”。 努力无果的老太婆却用自己枯枝似的双手抓向了自己蓬松污浊的乱发,同时,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不可思议的奇怪呻吟声,恐怖得令人心惊,眼圈四周满是泥垢,双眼也涌出两行浑浊的老泪。 “你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你趴在地上做什么?” 可怕的老妇人注视着郎小白,干裂的嘴唇一直在颤抖着。虽然能哼出话来,可就是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又是什么意思。而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哼着自己的语言,反复不迭,还一直流淌着眼泪,令人同情,又令人迷惑。 郎小白也显得有些举足无措,就连忙又赶回了快餐店,向店主诉说了刚才他遇到怪事。 店主向郎小白作了解释。 “你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刘老婆婆,她神经有些不大正常。儿子不幸去世深深刺激了她,她也就变得神志不清,整日蹒跚着在林子里呼喊着,找她的儿子。她整天就这么生活着。” “那她的儿子……” “老太婆的儿子是一个伐木工。可惜,就在数月前的一次伐木过程中,被一棵倒下来的大树给砸死了。 “于是,这个老太婆就孤身一人活着。她平时帮着谢家庄园修修草地,清扫清扫屋院,以此来维持生计。但是,她的病总是不断反复,发病时嘴里也在胡乱地嚷着什么别人听不懂的话。村里的人们觉得她很怪,慢慢地,人们就叫她疯老太太或疯婆子了。 “那个老太婆实在很苦!刚才,你说她在树林的叶堆里面趴着?唉,肯定是旧毛病又发作了。得,我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方法来帮她。” 于是,店主和郎小白一起到了树林的那片空地,看到老婆婆还趴在那里,嘴里还在嘟囔着那几句话。郎小白帮店主把那老妇人抬进树林边的一个茅草房,把她安置在屋子里那张惟一的破木板床上。 缓缓地,老妇人也稳定了许多,只不过她的嘴还在翻来复去地呓语着她自己的语言。 郎小白静下来,仔细地一字一句地听她在讲些什么,只是其中的意思他一点也不清楚。他听到老妇人似乎在说: “……小姐,三棵查利。三棵查利,一定要记住,你可不要忘了三棵查利呀……小姐,你还要知道,主人……主人要害死你……你千万要提防……你要死了,小姐,小心……三棵查利……” 店主摇了摇头,看着老妇人对郎小白叹了口气。 “瞧,多可怜,又神志迷乱,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不过,好心的先生,请放心,她要是稳定情绪,好好休息一下,就会逐渐清醒过来。” 他说完这些话后,就借故店里缺人赶紧到店里去了。 再看老太婆,只见她突然喊叫着哭了起来,就像一个天真无知的幼儿。还一边伸出她那双骨瘦如柴的双手,受惊了似地结结实实地捂着头部。 郎小白猜想或许她的头部受了伤,就欠下身子来检查老太婆的脑袋。结果惊奇地发现她的头部似乎让别人用棒子或石头一类的钝器击打过,脏乱、蓬杂的白发里还留有斑斑血迹和被打过的伤痕。 他很细致地给老妇人检查了一下伤口。没过多久,老妇人就昏昏沉沉地安然入睡了。郎小白就悄悄地退出茅草房,转身向着那片空地走去。他来到长凳边,轻轻地挑散刚才埋着老太婆的枯枝烂叶,猛然发现,里面竟然躺着一支粗大笨重的木头棒子。这就是打伤老妇人的那件凶器!上面沾满了血迹。 “我明白了。原来有人用木棒偷袭了老太婆,并把她打晕了过去。凶手认为老太婆已被他一棒打死,就将木棒和她一起埋在了枯枝烂叶下。那凶手又会是谁?他杀害老婆婆的动机又是什么?他的企图又是什么?咦!对了,老婆婆含糊不清的话或许不是胡言乱语,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奥秘或是某种特定的含义。” 郎小白在反复地回想着老太婆的话,仔细地推敲着。若有所思: 老婆婆的言语中几次提到‘小姐’,莫非她所说的‘小姐’就是向我求救的娟子小姐不成?是的,事情的确如此。老婆婆那阵儿见到娟子拿着杨禹的来信偷偷地跑来这里,因此她也就跟着娟子来到这片树林中,要把她所知道的那几句神秘的话告知娟子…… 这些神秘的字眼,在老婆婆病发的时候,她都没有丢弃,还死死地记得,那它们必定包含着什么深层的奥秘。难道她知道某人要杀害娟子或会危及到她的安全,就想方设法要通知娟子? “小姐……主人,我们家主人要杀你……你要注意……小姐…一定要注意三棵查利呀……” 娟子听到老妇人的这些话,心里担惊受怕得厉害,转而想到了我,就径直找我求援了。事情肯定是这样的。既然如此,那老妇人“三棵查利”又是什么意思? 郎小白一赶回庄园的住所,抽出一支雪茄,刚要点着的时候,见到肖斌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了?肖斌。”郎小白很客气地问肖斌。 “唉,没有什么新进展,连一点新线索也没有查出来。” “调查员和案检官呢?” “他们早就撤回了。天呀!累死我了。我真的应该好好休养了。” 肖斌一边说着,一边已躺在了长长的沙发上,合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就鼾然入睡了。郎小白看着肖斌睡着了,其实他也累得要命,但却无半点困意。 于是,他找出了各个语种的词典,查阅着。结果却令人失望,词典里根本就没有“查利”这个词汇,甚至连相近的单词也没有找出来。 红日西斜,落日余辉懒洋洋地洒着,转眼已近黄昏,到了晚餐时间。郎小白摇了摇肖斌的肩膀,把他唤醒了,一起去饭厅吃晚餐。 两个人边吃边聊,彼此议论着调查员下午讲述的种种想法和观点。进餐完毕,他们又各自点燃一支烟接着说了起来。最后,决定晚上再到小岛上的那栋鸽舍去调查一番,看是否能发现什么新的迹象。 第173章 头戴宽边圆帽的怪人 从小岛上回来后,郎小白和肖斌就把一楼客厅的沙发两两对了起来,做成两张床,他们就睡在上面。 午夜十分,整个庄园都沉静了下来,月无声,风无影,万籁俱寂。只不过不时从客厅里传来几声肖斌的鼾响,但并没有影响整个宅院的静穆。 郎小白尽管也在紧合着双眼,不过,他并没有入梦。他的警觉性一贯如此。突然,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睡意全无。他听到了一声女人凄惨的哀鸣,连忙唤醒了另一张沙发床上的肖斌。 “嘿,肖斌,快醒醒!” 肖斌还沉浸在睡意的朦胧中呢! “你……你做什么呀……” “别出声,快起来!” 郎小白仔细地听着,绷紧了每一根神经,耳边又传来了一声痛苦地嘶叫。他听出来了,这声音是从二楼娟子的卧室中传出来的。他“噔噔噔”几步就爬上了楼,肖斌也紧紧地追在他的后面。 一上二楼,郎小白连忙摸出身上的手枪向着头顶上方空打了一枪。他这样做,一是为了快速惊走夜袭娟子的凶手,二是为了吓醒仆人们和住下调查的安保人员。 郎小白和肖斌横着肩膀向门撞去,一下子就冲进了房间。只见房间内那盏小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冲着宅院的窗户洞开着,凶手显然是从这里逃了出去,乳白色的帘子在风吹动下还在不停地摇摆着。 郎小白看到娟子已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立刻跑到她的身边,关切地望着她那苍白的脸。只见娟子圆睁着双眼,不过瞳仁已不再转动。她的嘴一张一合,嘴唇也变得熬白一片。因为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惊吓,娟子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 “快醒醒……娟子……快醒醒!” 郎小白大声急呼,焦急地唤着娟子。可是她已无法回答,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微微举起右手指了指自身的脖子。 “刚才有人掐你的脖子?” 娟子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就完全晕过去了。郎小白于是吩咐肖斌:“肖斌,快出去,到院子里仔细搜查搜查!”肖斌应声跳出了窗外,在院子里搜了起来。 郎小白的枪声自然惊起了三楼的仆人和住在别处的探员们,他们在走廊里穿梭往来,大声地嘈杂着。姐姐谢燕也冲出了自己的房间,穿过人群,来到了娟子的床边。看到妹妹晕了过去,她一边摇着床铺,一边全力地叫着娟子的名字,生怕她真地活不过来了。 娟子虽然紧闭着双眼,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她胸部一起一伏,似乎没有生命危险。 “娟子出什么事了?” 谢燕手足无措地注视着郎小白,仿佛他就是娟子的救星。 “一个不名身份的人翻进了娟子的房间,就是翻过这扇窗户进来的,他掐紧了娟子的喉咙,使她发出了悲惨的叫声。夫人,请不要担心,现在娟子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你可以放心了!” 郎小白在应答的同时,还在机警地扫视着房间的周围,以排除房间内是否还存在对娟子有威胁的东西。 谢燕放下心来,开始细心地看护起娟子。 郎小白先给村庄里的诊所打了一个电话,叫医生快点过来,随后下楼来到了院子里同肖斌会合,一起打着手电探寻着疑犯的踪迹,看看他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 他们从院子中间一直寻到了后门边上,突然郎小白悄声喊着肖斌,“肖斌,你快过来,看那边……” 只见杂草丛生的废温室附近的林子里,一个黑影子在晃动着。俩人不约而同地把手电射向了林中,竟然看到林子里躲藏着一个头戴宽边圆帽的怪人,似乎那就是要伤害娟子的凶手。于是郎小白和肖斌分左右两边,迅速地挪向林中,意欲生擒凶手,为娟子报仇,眼看就要得手了。 正当这个节骨眼上,庭院里三楼的阳台上猛然火花一亮,“砰”地一声枪响,正好射中那名圆帽怪人,他舞动了一下双手就挣扎着扑向了地面。 郎小白和肖斌连忙跑到怪客扑倒的地方,可地面上不仅没有凶手的尸体,就连一丝血迹也没有发现。他们俩就在丛林中又搜了起来,并且还过来了两个安保帮助他们。 突然,他们发现了地面上有一串脚印,那一定是怪人留下的,就顺着脚印跟踪了一段距离。脚印一直延伸到林边的大砂石铺的一条马路上不见了,因为大砂石上是无法留住脚印的。 郎小白决定不再搜寻了。但他还是叮嘱两名安保跟着肖斌接着探查,他则孤身一人回到了庭院。这时,恰巧阿财端着手枪从三楼上往下走,被郎小白撞上了。 “这一枪是你打的?” “是的,先生。由于刚才一声枪响,我被惊醒了,就站起身来从卧室的窗户向外望去,见到从小姐的窗户里窜出一个戴宽边圆帽的怪人,跳到院子后就直奔向了温室边上的小树林中。 “接着,那个怪人就消逝在阴影中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你和肖斌先生就用手电光照亮了他藏身的地方,待他露出身影后,我就开枪射击了。我觉得,他一定中弹了,因为我看见他挣扎着扑向了地面。 “但是,现在树林里不但没有他的尸体,连一点儿踪迹几乎都没有留下!” 郎小白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没有……你的意思是他已经逃脱了?绝对不会的!就这一枪没有把他打死,也会把他打伤的!他又怎么会突然失踪呢?” 阿财很疑惑地望着郎小白,希望他说的是假的。因为他对自己的枪法相当有把握,他对郎小白说了声:“先生,我自己亲自去找一找。”说完后就直奔后院的树林而去。 郎小白转身到了二楼,走进了娟子的房间。当他看到娟子正在被谢燕和仆人阿巧精心照料着,就放心地悄悄退了出来,又回到一楼的大厅。不一会儿,肖斌带着两名安保也收兵了,他们在温室附近和树林里都仔细地搜寻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难道他长了翅膀飞走了?还是钻人地缝中去了?他简直太像你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怪人!” 郎小白听了肖斌的抱怨,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了一下。 第174章 案子越来越错综复杂 “像我?开什么玩笑!这个怪人要厉害得多,棘手得多,他是个很难应付的对手。我们好好回想一下,那怪人在小岛上的鸽舍里打死了姜凯,转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偷偷地翻进了宅院并闯进了娟子的房间,轻易地就掐住了娟子的脖子;更奇怪的是他被枪射中后,身负重伤还能不留踪迹的隐身而去。” “他不仅有如此好的身法,而且他的身体也很奇异,什么东西都伤害不了他。难道他是个身体透明的怪人?枪打不死?不,不可能!人世间怎么会有这种隐形人呢?人的身体又怎么会透明呢? “据我分析,我认为他在这个地方肯定会有一个藏身的固定地点。他平常就躲在那里,并且他性格凶狠残暴。现在他遭受了枪伤,不能再胡做非为了。可他必然藏在某个地方慢慢修养,等伤好后再待机行凶。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就糟糕透了!因为娟子会再次成为他的行凶目标,这将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肖斌,这一下我们可要提高警惕了,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这个我明白,我会多加小心的。不过,我始终很怀疑,凶手杀害娟子的真正动机又是什么?” “当然,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还是要细心追查,因为这个案子是越来越错综复杂了。我们一定要把它查个水落石出!” 姜凯的葬礼如期举行。葬礼一结束,谢燕带着丈夫的遗骨回到东洲,准备把它安放在市内的公墓。 谢燕回到东洲后,妹妹娟子也许是因为悲伤过度,心力交瘁,一直高烧不断,动不了身。于是,仆女阿巧就被安排在娟子的房间照料,并且就睡在她的床边。郎小白和肖斌轮流守候在娟子隔壁房间,以防类似事件再度发生。同时,他们也展开了一系列搜索。 案检处开始了对姜凯遇害案件的初审,当地安保也在进行努力地调查研究,继续搜捕凶手。只是,娟子被怪人谋害至昏的情况安保并没有调查。原因是郎小白有意未通知调查员和案检官他们,因而隐瞒了这件事情。 尽管没有向当地安保报告此事,但郎小白已开始着手调查,他不想放过此事的一丝一毫,决心要把它搞得清清楚楚。他只想自己安静地秘密调查,因此未让安保知晓,对好朋友肖斌也守口如瓶。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把凶手尽快抓捕归案,以揭开他的真实身份,找出这一系列怪事的答案。 肖斌又向上级申请,从东洲新调来两名安保人员以协助调查,并作了周密的布置和安排。 肖斌和那两名安保把整个庭院搜了个遍,从楼顶搜到废弃温室的里面,又从前门搜到后门。不仅翻看了地上铺的地板和地毯,而且就算院子的石头也没放过,就差挖地三尺了,可还是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 郎小白和肖斌忙了整个星期,而娟子在阿巧的精心照料下,身体也慢慢有了起色。她已经能够在沙发上靠着同郎小白和其他人互相交谈了。 娟子天天都能够见到郎小白,倾听着他关切的话语,得到他衷心地劝勉和抚慰,她的病也因此好了起来。她打心眼里感激郎小白的关怀和对她的帮助,也盼着郎小白每日的到来。慢慢的,郎小白和娟子已经变成好朋友了,他们之间也已开始直呼姓名了。 “娟子,当你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我的寓所里时,你就曾经告诉过我,你已经感到会有什么惊人的事情要发生了,尽管那时我还不了解详细的情况!” “事实上,事情也如你所描述的那样,姜凯出其不意地被一个不知道来历的杀人凶犯一枪击毙了,而那时你也差一点儿被他扼死。以后,谁也不知道会有多么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发生呢!” “我一定要尽心竭力地调查清楚整个事件的真相,将杀人元凶追捕归案。但是,现在我连他的来历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他杀人的真正动机了。如果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对我说,也许对我侦破案情有很大的帮助。不管是什么事,无论重要与否,我都希望你能说出来!” 郎小白坚定不移的眼神紧紧盯住娟子。娟子肯定地点了点头,因为她现在已经完全信任郎小白了,她需要他的帮助,自然她也希望能帮助郎小白。 “我明白,不管什么事我都会详细告诉你的,一点也不保留。只不过,我怕事情太过于繁琐,自己理不清头绪,不能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清楚。” 娟子“唉”了一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明亮深沉的眼眸中闪烁着对郎小白的无限信任和感激。然后,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仿佛就是在讲述一个动人的传奇故事。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小时候在别人的眼里,我总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但事实上,我的性格是活泼开朗的,尤其是和祖父在一起的时候,我快乐得就像一只小鸟儿。可是一来到新的地方,或者遇上了陌生人,我就很害怕和别人说话,也不敢正眼瞧人家一下。这一点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真不知是由于少女的害羞,还是出于自己的过于紧张害怕。总之,这个毛病是挥之不去。 “可这种情况在祖父不幸去世后更加强烈了起来。祖父的去世,使我缺少了心灵的依靠,更少了亲人的关怀,我变得有些抑郁、寡欢。 “姐姐尽管对我很照顾。不过,在她和姐夫结婚以后,他们就经常到各地去旅行,所以我们姐妹之间在一起的机会少了,面对面坐下来谈心的时间也就更少了。我因此觉得自己很孤单,很可怜。 “可就在不久以前,姐姐和姐夫邀我一起到这里来居住。于是,我就从东洲来到了淘金桥村。这一下,我的孤独感一扫而空,我感到异常喜悦。假使我自己一直待在东洲的话,我怕自己会时时想起逝世的祖父,而过度悲伤,处在很沉重的痛苦之中。 “于是,我又能和姐姐在一起了。姐姐和姐夫对我都很好。生活在这里,我感到温暖极了,幸福极了。这才是一种真正的温馨生活。可这种温馨还没有持续太久,我的感情就受到了挫折,打破了我甜蜜的梦想。 第175章 少女时代的乐园 “因为我喜欢上了杨禹先生,就是住在不远处庄园里的那个青年。他深深地爱着我,我也很钟情地爱着他。但是,我和杨禹的忠贞爱情却遇到了阻碍,老夫人即他的母亲坚决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这导致了我和杨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完婚。” 娟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美丽的大眼睛里不禁滴下了点点泪珠。郎小白也深受感动,暗暗地同情他们。 “是不是杨禹的母亲对你们之间这种真情实意存有怀疑和戒心呢?” “是的。不单单因为这,也许还与我孤僻的性格有很大关联。谁让我具有了这样一种令人厌恶的性格呢?见了陌生人连话也不敢说了。 “其实,我心里也早就明白这种情况是要不得的,必须丢掉这个坏习惯。可是尽管我在平时不断地提醒自己,有意地锻炼自己,还是不能去掉这个可恶的性格。当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呀!更讨厌的是,自从来到淘金桥后,这种性格不由得更加浓重了起来,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一到了庄园,这里就连续不断地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叫人捉摸不定。但是,我要早些把这些事情都详细地告知姐姐和姐夫那该多好啊,我也不至于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了。可我并没有那么做,我的直觉阻止了我。 “但是,越往后,我的心里越恐惧,我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了怀疑,以至于我一直感到一种浓浓的灰蒙蒙的雾气已经笼罩了整个庄园。也许是我神经过于紧张了,或许是真的有些神经不正常了。 “因此,在别人的眼中,我就是一个胡思乱想的病人,但我自己的内心却害怕极了。我真想早些脱离这些阴影,因为我已害怕自己孤身守在这里!” 娟子的眼神已经不再宁静,她的神色也变得不安起来,脸上的肌肉有些颤抖,整个人仿佛正受着莫大的惊吓。郎小白感到她的精神太过于敏感了,为了让她放松绷紧的神经,稳定情绪,郎小白温和地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轻轻地安慰了起来。 “别害怕,娟子!只要我在这儿,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你要把心放宽,这样情绪才会好起来,你也才会感到快乐。我说得对吗,娟子?” “你说得很对,的确应该这样!”娟子赞许地点了点头,温顺地望着郎小白,心情显然放松了许多。 “我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让你这么担惊受怕。要是你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发现什么线索。说吧,娟子,把你在这儿发生的事都说出来,看是否能够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好的,我把到这儿后我所能记住的情况完全讲给你听。” “安葬好祖父不久,我就和姐姐谢燕回到了庄园,我记得那是四月二十五号的黄昏时分。姐夫因为要到E国去商谈贸易,联系业务,所以我们先回来了,但他告诉我们,他一回到东洲就会赶到淘金桥与我们一家人团聚。 “我们来到庄园,见到宅院里一片荒芜。因为好久没有人住在这里了,所以显得有些沧桑杂乱。整个院落和四周的房舍在暮春落日余晖的映染下愈发有些阴冷。我们连忙请来村里两位妇女帮忙清扫庭院,大概是清理完后,我们吃了晚餐,大家就都各自休息去了,每个人都很规矩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的心也不宁静。或许是四月的天气还有些凉,或许是附近溪流潺潺的流水声在召唤,使我感到自己的孤单与忧愁有些茕茕孑立。 “可令人兴奋的是,当我在孤寂一夜后的清晨,不经意地走到窗边吹风的时候,我不由地高兴起来,长笑一声,以示我的欢娱。你猜,为什么?我看到了儿时戏耍的天地,那是我心目中的小家园,而它就真的在我脚下了。尽管我的家园看上去很是落魄,荒芜得几乎不成样子了,连草的枝蔓都爬上了小路,像是绿绳织成的网撒在路上。不过,在我心中,这里的草木和这里的石头,都曾经是我的老朋友、老伙伴,它们我无所不识,无所不爱,是我少女时代的乐园。令人高兴的是,没有人破坏这里的环境,它们都还是原来的模样,我好像又一次回到了从前。 “我简直兴奋极了,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我伸展双臂拥抱那清新的空气,仰望着如同少女时代一样明亮蔚蓝的天空,心里泛起了无限的憧憬。 “因为这儿的景象与原来的状况毫无分别,并且对我的到来它们也表现出极大地热情。于是,我禁不住心动起来,不能再等待了,不能再犹豫了,我连忙脱下睡衣,穿上一套便装,毫无踌躇地光着脚丫儿下了楼,又亲切地见到了我的乐园。 “孩提时代所熟知玩耍过的草地,凉爽爽地抚摸着我的脚掌,脚心也顿感舒服,我又领略到了那难以名状的乐感。享受快乐后,我把手又放在那些和伙伴们一起玩过的林木和石块上,触摸它们,还把手也放进了冰冷的河水里面,追逐着一切怀旧的感觉,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经过了一场心灵感觉的洗礼,我又高兴,又激动,就揣着一颗呯呯直跳的心在院中来回地走。除了这些,这里还有我最值得留恋的东西,就是在东洲呆着的那些日子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它。 “对于我,它真的就似母亲的怀抱那样温暖,那是一个使我永记不忘的乐土。” 当娟子说到这儿时,郎小白已经感到十分吃惊了,因为平时很少讲话的她,这次竟出人意料地讲了很长时间,还叙述得如此真切,娓娓动人。事实如此,她并非如自己告诉别人的那样显得十分羞怯,而是性格很开朗的,很乐观的。 郎小白觉得,一定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事使她变成了后来那个样子。在郎小白考虑这些时,娟子的思路并没有断,而是继续说着自己的经历。她的脑子里似乎装满了回忆,动人的眼神也在憧憬着窗外,向郎小白讲述着自己的梦想。 第176章 费解的三棵柳树 “当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最喜欢去那儿了。有时候,我会坐卧在草坪上,或是观察着来回奔走的蚂蚁,或是欣赏着闪动金黄羽翅的蜜蜂上下飞动。除了我之外,这里没有其他人,我独享其乐。在那片乐土,我处在单人世界里,我的心也纯静,觉得自己早已经变成了那明朗蓝天的一部分了,这一切使我激动得流下了幸福的泪。那泪本不是伤悲,也并非孤寂,已经升华成了心里的不可名状地冲动和感激。所以,我认为,我自己已经把那片乐土看成了心灵休憩的场所。 “慢慢的,我长大成人了,也到东洲开始了新的人生。可是,我并不曾遗忘那个令我心动的精神家园。我记得,那个地方的中心地带,生长着三棵柳树,即使任何时候闭上眼睛,那三棵柳树的情状都会清楚地出现在我的眼前,真的!” 娟子讲到这儿时,苍白的脸颊上已泛起了红晕,蓝色的眼睛更加清澈秀明,美丽动人,就像在梦乡中陶醉一般。 郎小白看着她那神光异彩的大眼睛,回味着她的话,突然,一个敏感的问题掠过他的脑海,又闪了回来。 “三棵……柳树……三棵柳树……柳树……” “噢,我明白了,那必是柳树无疑!一定是疯老太婆卜切尔由于几乎掉光了牙齿,因而吐字不清,这个怪异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疑惑忽解,郎小白感到非常地髙兴。 “不过,那三棵柳树又意味着什么东西呢?有什么含义呀?既然疯老太婆提到这些,肯定不是没有缘由的,是不是三棵柳树与妄图害死娟子的事情有着联系呢?那可能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郎小白就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娟子的诉说。 “那三棵柳树就在小河上游的丘陵地带种植着,我心里渴望着去探望它们。于是,我就缓缓地过了小木桥,登上了小岛,接着经过另外一座小木桥去了岸上,沿着河边走到了河的上游,举目四望,丘陵上一棵柳树也不存在了。 “我垂头丧气地望了望四周,令人惊奇的是,在河的上游再靠上的地带发现了久别的那三棵柳树。” “它们应该是被别的什么人给移到了那里。” “我也觉得情况如此。” “我倒是很想去那里参观一下,请你做导游,好吗?” 郎小白和娟子一前一后过了小木桥,走到了河水上游的丘陵地带。 “那时候我曾在这里远望其他地方的庄园,欣赏村中的景色。看疲倦了,就轻轻地卧倒在柳荫下歇息。不过,现在眼前已没有了那三棵柳树的影子。” 他们沿着河岸继续往上边走,接着,见到了一片低洼地。三棵柳树被并排着种在了那里。 郎小白问娟子道: “究竟因为什么事要破坏丘陵上的好景致,而把三棵柳树移种到这片洼地中呀?真是可惜!你姐姐谢燕可能了解详情吧?” “我早已问过,她并不知晓。她告诉我或许柳树原来就是生长在这里,确切情况她也记不起来了。” “既然这样,你是否询问过家里的老仆人阿财呢?” “我自然问过。他只是说似乎那三棵柳树并不是长在这里,这一点他也不敢妄下结论,仅是怀疑而已。” “那么其他人呢?你是否问过?” “是的。我还向在家中作杂活的老婆婆请教过呢。” “对了,是不是刘婆婆?” “对,就是她。难道你也知道她不成?” “不错,我已经认识了她。我见她时,她曾告诉我一些叽哩古怪的话。” “她告诉你什么?” “我觉得她已快成疯老太婆啦,她说的我听不明白。只是,她老是反复说着‘三棵查利’,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是说与三棵柳树有关的事情。” “情况原来是这样。老人家儿子不幸被断树砸死以后,就开始变得神经不正常了,看来她的病情糟糕到如此地步,一定与三棵柳树有着什么关联。 说到这儿,娟子已蹲坐在草坪上了,她把手放在脸上就呜咽着哭起来。 郎小白觉得娟子有些过于激动,因为她的病情还没有完全好,身体也没有完全康复,这样让她出来,真是有些不太明智了。事实上,娟子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休养。 于是,郎小白赶忙带着娟子回到了庄园,让她回到卧室休息一会儿。郎小白让她上床安睡,还让她服了一点镇定剂,不久,娟子就进人了梦乡。 又是两天过去了,娟子已基本稳定了以后,她又更加细致地叙述了起来。 “那三棵柳树果真是有人动过手脚了,它们是被移种过去的。只是,我不知道谁干的,他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因此,久久地它们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紧接着,我又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由于我一直觉得这个庄园里,一定有我少女时候永久性怀念的事物存在,我就着手到处探寻着。 “直至某一次,我来到了后院那个旧仓库里,这个仓库是祖父曾经在这里做实验的地方,那是座不大的建筑。我的祖父是个少言寡语的老人,他不习惯社交,而是一天到晚在那里做研究,或做他的化学实验,或是探试早期魔术,或是苦求炼金的方法。 “仓库里面做实验的桌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煤油小灶和酒精灯,旁边还放着高低不同的各种玻璃做的试管。在仓库墙壁的角落处,摆着一只装满了祖父各种实验结论的记录本以及绘制的各种图纸的木箱子。 “我从那大箱子中找着了一幅淘金桥村的庄宅地图。这幅地图是祖父早些时候绘制的,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不过,我还为这图的形成出过力呢。 “小时候,能够帮祖父做点什么事,将是我最高兴的阶段。我就经常帮他一块儿用软尺丈量土地,还帮他提着三角板。祖父喜欢用肩膀挎着画板,在一张宽纸上绘制下地形的图样。他把草原画成绿色的,把河流染成蓝色的,把小岛上的鸽舍标志成红色的三角形。 “我找着了这幅老地图,简直兴奋极了。它使我不禁回忆起祖父慈祥有神的面庞,更想起了他招呼我帮他时那浑厚有力的语音。他有一次夸奖我道:‘我亲爱的小娟子,正是由于你真切地帮助,才使得我的活儿这么顺利地开展’。一想起这些话,我整个身心都温暖了起来,到处都洋溢着祖父的爱意。虽然现在这幅老地图已变得泛黄了,还散发着一小股霉味儿。不过,我仍然把它珍存在身边,那是对祖父永久的怀念。瞧,那幅地图就在这儿。” 第177章 小姐,有人要害你 郎小白接过地图,认真地端详着每一个细节。他看到那三棵柳树的位置被画在现在的地带上,用三个“x”表示着。 “根据这地图来看,这片洼地就是原来三棵柳树种植的地方,并非处在丘陵的位置上。对吧,娟子?” “对,这个我也看出来了。那时候,我一发现三棵柳树的标志就惊讶不已,先前,我总是认为这三棵树就种植在丘陵上,而不是别的地方。因此,我就想到刘老婆婆那儿探个究竟。 “刘老婆婆以及她的孩子就在树林边上的茅草房里居住着。” “是吗?就是你与杨禹相约会所在的树林吧?” “是的。他的母亲阻拦他来我们谢家庄,因此,我们俩人就时常在那片树林中约会。 “那一次,在我约见了杨禹之后,我就独自一人去往刘老婆婆居住的茅草房,她的儿子出去砍柴了,所以没有见着,只有老婆婆孤单地在木椅上坐着干活,她在剥蚕豆。当我走进屋时,她表现出一种很惊奇的样子:‘啊呀,娟子,你……小姐…… “我去见老婆婆那阵儿,她还不像现在这样疯疯癫癫。不过,当她见到我时,她的神色很是怪异。一开始,她就盯着我目不转睛地看,忽然,她猛地站起身来,凑近我低声地说道:‘查利……小姐……三棵查利,小姐呀,你一定要提防,有人要害你……当心些! “查利表示什么意思,我那时也不清楚,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她是指那三棵柳树,很巧合的是我去她家就是想问一些关于三棵柳树的事。 “刘婆婆提醒我一定谨慎处理三棵柳树的问题,更奇怪的是她始终表现出一种怕他人知晓的神情,小心翼翼地不断环视着小屋和外面。接着,她又放低了话音把刚才的话对我重复说了一遍。听她说完后,我的身子颤抖起来,禁不住一阵寒流涌过全身。为了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接着问起她来。 “刘婆婆似乎一直在警惕着什么人,不让他知道,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三棵……柳树……柳树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有阴谋,娟子小姐,有人要害你,你要提防。这是个秘密……只有我儿子阿毛自个儿清楚,他自己早就想把这个秘密告知小姐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加恐惧了。于是我就告诉她说:‘我明白了。明天夜里我会再来找阿毛的,大约七点钟左右,我会来小茅屋里的。 “这些话我反复申述了三次,老太太才勉强听明白,并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于是,我飞快地离开了茅屋。那时候天色已是黄昏了,森林中已漆黑一团了。 “我由于忐忑不安而扭头向后面看了一眼,似乎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一下子飘到了茅屋后面。那时候,我要是返回去证实一番就好了,但我一门心思着急往家赶,再加上心里惊恐不安,所以飞快地离开了。 “次日,为了能够早些返回家去,不到七点钟,我就到达那所小茅屋了。那时刻,阿毛还没有回家,所以我就静静地陪着刘婆婆坐着,等待阿毛。老婆婆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话,但却紧闭着嘴巴,忐忑不安地沉默不语。 “刘婆婆时不时地向茅草屋外张望一下,惶恐地叹息摇头。我在等待中,越来越觉得恐惧,于是想回家去。 “这时候,忽然一个村民面无人色地冲进门里来,他说:‘刘婆婆!大事不好了,你儿子负伤了’……” “刘婆婆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接着嚎啕大哭起来。过了不大一会儿,两名农人用担架把阿毛送回了刘婆婆的茅草屋。 “一见伤痕累累的儿子,刘婆婆一边大哭一边晃动阿毛的身子。但他已经不会动弹了,业已成了一具僵冷的死尸。 “阿毛是被自己辛辛苦苦花费整天时间砍断的大树压死的。刘婆婆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了我好长时间,然后仰天大笑不止,因为惟一的儿子死去了,她不一会儿就精神失常了。” 回忆起当时刘老婆婆那神魂颠倒的样子和疯狂的笑声,娟子忍不住浑身颤栗不止,连嘴唇也吓得变成青紫色,险些晕过去。 郎小白赶紧上前去扶她,把她安放在长沙发上,让她喝了一点儿镇定药。一直等到娟子进入梦乡,他才轻轻地从房间退出来。 第二天,虚弱无比的娟子终于恢复了精神,气色好转了许多,她又开始接着讲述昨天的故事。 “次日早上,我赶到小茅屋去抚慰刘婆婆时,发现有五六个农夫正在那儿举行葬礼。其中一个砍柴的村民告诉我说:‘阿毛怎么会让大树压死呢?他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拥有高人一筹的砍伐技术,他竟然让大树压死了,谁相信呢?为什么?我好奇地问。娟子小姐,您不知道,每个砍伐树木的人都要在树木将倾之际,停下来看看头上的树冠是朝哪个方向倒的,然后飞快地奔到树背后。只要略略闪身躲避一下,就绝对不会被树木压死的,任何一个砍柴人都知道这种基本的砍树常识,更不用说像阿毛这么胆大心细的高手了’。村民伤感地说。” “那么,你觉得阿毛之死并不是简单的意外丧生?” “是的,我觉得他的死太突然了,而且越想越觉得有许多可疑之处。难道是有人打探出我要向阿毛咨询三棵柳树的事,而对阿毛下了毒手?……那天夜里,我从刘婆婆的茅屋出来时,瞥见过一个神秘的人影。他必定是在窃听我与老婆婆的谈话。” “这也就表明,那个人不想让你得知三棵柳树的秘密,因而就杀死了知情的阿毛来灭口?” 郎小白忆起了疯婆婆被木棒击昏并且被掩埋于树叶下的事。那么凶犯不光是杀死了阿毛,连得了疯病的老婆婆也不肯放过,一并施以毒手,真是心肠歹毒呀! “老婆婆因为精神失常,常常带着惊恐不安的神情说:‘三棵……柳……柳树……小姐……你快死了……’说完后她就放声狂笑。我被惊吓得不知所措,所以就下定决心跑到东洲来请你帮助我。” “去东洲的火车是几点钟?” “那天黄昏时分五点钟。” “那么,那是姜凯先生被打死之后三个钟头的事情了?当时,你知道不知道你姐夫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178章 老婆婆突然死亡 “我一点儿也不知情。我抵达你的公寓之后,从肖斌先生打来的电话里才得知这一消息的。所以当时我感到一个晴天霹雳炸在头顶,我昏过去了。” “你考虑过没有,在晚上妄图攻击你的歹徒也许与你在刘老婆婆的家门口瞥见的是一个人?” “我不清楚……因为当时四周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我根本辨认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但我敢肯定一定是他杀死了阿毛,并且还企图一棒击死刘婆婆,我肯定杀害姐夫的人也是他!” 娟子坚定不移地说。 郎小白盯着她的脸庞,关注着她脸上神态的细小变化。随后,他与娟子告辞,离开了她的寝室。 郎小白来到一楼的客厅里,发现肖斌面目凝重地坐在那里沉思。 “出什么事了?肖斌!为什么这么失魂落魄的?” “唉,真让人沮丧!这三个星期以来,我拼命地搜索,但是一点儿收获也没有。案检官已经返回东洲,我吩咐两名同伴也回去了。” “这个神秘怪事真让我手足无措,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别这样灰心,我们一定要有坚定的信念。对了,你可以帮个忙吗?” “只要你吩咐,我不会拒绝的!” “太感谢你了,那么,我们立即出发吧!” “到什么地方去?” “你跟着我就自然明白了。” 郎小白将肖斌领到了三棵柳树那里。 “肖斌,在河岸那里不是有一个小土丘吗?你去那里。” 肖斌涉过河,爬到小土丘之上,然后扭过头摆摆手。 郎小白见状,立即爬到一棵柳树的上面。 “肖斌,把手举上去,像数星星一样举起食指,太好了,就像这样,不要乱动!” 郎小白从树上下来,一直来到肖斌的旁边。“太好了,谢谢!”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我在做实验,你的协助给了我很多的启发,我明白了不少事。现在好了,实验大功告成了,我已找到了谜的线索。好了,我们返回去吧!” 肖斌大吃一惊,弄不懂郎小白又在玩什么花招。 隔了一天,郎小白与娟子一块儿去访问刘婆婆,给了一些她钟爱的吃食、糖果还有钱。老婆婆异常兴奋地与他们二人交谈,但话语中仍然夹杂着:“三棵柳树,……三棵…小姐,你要当心……”那种梦话一样的语言。 郎小白耐住性子听完老婆婆说的话,又亲热地与她聊天,因此刘婆婆渐渐地和他熟起来。每当郎小白来看望她的时候,她就会笑容满面地迎接他。 “老婆婆,那三棵柳树是谁移过来的呢?你儿子心里清楚,是不是?” 老婆婆点点头,但转瞬间,她的目光又变得游离、空洞起来,并且又开始念叨那些让人百思不解的话。 “老婆婆,是谁移过来三棵柳树的?是你的儿子吗?还是另有他人呢?快点告诉我吧!” 老婆婆动了动嘴,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没有人能听见。她的眼睛里淌出了泪水,不断地盯着两个人的面孔,还用俩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似乎十分不安。 “太可怜了!老婆婆一定是打算告诉你会有可怕的事情降临,但是她的思维已经紊乱不堪了,根本说不出来。” 郎小白说完话,娟子也满含热泪地说: “看上去,她这几天病情已经有明显好转的趋势了。我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她一定会明白过来的。” 他们两个人只好耐住性子等待那一天的来临。他们每天都去茅草屋去一趟。 有一天,当他们俩行至小屋之前时,发现老婆婆躺在地上,在她身旁的树荫下斜摆着一架木梯。 泥土上印着脚滑过的痕迹。从木梯的角度来分析,也许老婆婆要借助梯子用斧头砍些枯枝败叶来,但一个不注意从木梯上滑了下来,斧头跌落在她的脚边。 他们二人抱起刘婆婆,但她早已经气绝身亡了。在她那乱纷纷的白发上,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液。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因为血液已结成了块状。 郎小白仔细检查了一下木梯的支撑腿,在快松开的那只木腿上与梯子相联结的两颗螺丝已然松动了。 “刘老太太因为突然发疯,也许根本不知道螺丝松了,所以才发生了这场不幸的事件!” 安保这样认为。对老婆婆的突然死亡没有一点儿怀疑,视她与儿子阿毛的死亡为意外事件一样。 然而,郎小白却不这么看。他觉得这个螺丝一定是有人蓄意松开的。娟子和他的看法一样。 “一定是有歹徒蓄意谋杀了她母子二人!” 但是,这个歹徒究竟是谁呢?她和郎小白谁也猜测不出来。 过了几天,庄园里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怪事,这更加重了娟子的恐惧感。 其中的一件怪事:仆人阿财经过木桥去小岛上,桥板突然裂开,他落人河中。幸亏阿财擅长游泳,所以只不过是得了一场感冒,虚惊了一回。 第二件是:女仆阿巧去仓库里面取柴禾时,堆成小山一样的木柴一下子倒塌了,将她压在了下面,但是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因此而丧生,仍然活着。 庄园中纷至杳来的怪事让娟子异常忐忑不安,认为下一个遭厄运的人就是自己了!因此,她也不敢只把希望寄托在郎小白一个人身上,而是把一切内情都告诉了姐姐与肖斌二人。 她从三棵柳树被人移走,到阿毛与刘婆婆的突然死亡,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 不过,去东洲请求郎小白援救的事情,她却没有提及。 谢燕听完妹妹的讲述,感到十分惊恐不安。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物、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头,一定就潜伏在庄园的某一个角落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现身!她不光为妹妹担惊受怕,而且每想到自己也许会被杀害,她就心烦意乱,忧心忡忡,整夜无法安然入睡。 因为姐妹俩都处于恐惧与忧虑之中,谢家庄愈发显得阴 森恐怖了。仆人们虽然不知道内情,但也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沉重与压抑。 于是,庄园之中再也没有人敢笑语喧哗,连走路都轻手轻脚,惟恐发出一点儿声音。整个庄园笼罩着地狱般的阴冷气氛。 谢燕回庄园了。一天夜里,谢燕与娟子在一楼大厅里,谈论以后该怎么办,因为她们再也不敢住在庄园里了。 姐妹两人都十分理解对方的恐惧与担忧,只好沉默不语、叹息连连。如果是在往常,一到十点钟,每个人都会各回各的房间睡觉去了。但是今天,她们二人仍然坐在椅子上面,仿佛对深夜的到来倍觉不安。 过了好长时间,大厅里的钟也敲过了十点。这时候,“砰!”的一声,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是一片玻璃纷纷坠落的声音,紧接着有女人的惊叫响起。 第179章 危机四伏的庄园 “在大厅里!” 肖斌大声叫着,马上冲向了大厅。 郎小白越过窗子来到院子中间,用手电筒四下打量着,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他返回大厅,发现肖斌与娟子正在料理倒在地上的谢燕。 这一回遭到打击的人是姐姐谢燕,幸亏她没有被子弹击中,只不过吓得昏死过去而已。子弹贴着谢燕的耳朵飞了过去,打到墙上又反弹回去。肖斌最后在地板上拾起了那枚子弹。 “如果再贴近一公分,便会击中她头颅。” 听完肖斌的话,娟子不禁浑身颤栗,脸庞也吓得惨白了。 “娟子,这次凶手可能将你和你姐姐弄混了,以后你的处境就更危险了。所以你最好出去避一避风头。” 郎小白对娟子说道。 娟子浑身颤栗着点头答应。 夜里,庄园里的每个人都辗转难眠,人们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人胆战心寒。然而,郎小白却异常甜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阿财与阿巧以及别的仆人都向庄园主人请求辞职。尽管姐妹二人都觉得十分费神,但是也不能强留他们待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庄园里。 肖斌也返回原先租住的农屋里,告诉郎小白说:“我要去那座庄园里严密监视,只要凶手再现身,我一定会马上扑上去,将他抓住。” “那么,一切全麻烦你了。我先将这姐妹二人安排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然后回去找你。” 郎小白领着这对惊慌失措的姐妹俩到东洲市租了一间房子,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奔市南区,访问了公证人颜俊庆。他是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彬彬有礼。 “颜先生,我是淘金桥村谢家庄谢燕姐妹的委托代理人,我叫周国雄。相信你也听说了,姜凯先生的事情变成了一件侦破不出的悬案。针对这件事,我谨代表姐妹二人来向您请教几个问题。这里有她们的委托书,请您过目。” 郎小白取出了从前娟子签过名字的委托代理书: 为了调查出真相,并且保证个人的生命安全,我将一切权力赋予周国雄先生。 谢娟 “你有什么事?” 公证人一边询问,一边将审查过的委托书归还郎小白。 “在我看来,这件疑案与谢云青先生的遗嘱有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所以特地来请教一番。” “你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请尽管开口好了。” “谢云青先生的父亲在买下淘金桥那座庄园的时候,买卖契约是由您这里给办理的吧?” “不错。不过,那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是我的前任公证人处理的。” “那么,当时的契约留着副本吗?” “那是当然,这么重要的文件当然要存副本,以备参考。所以它现在还保存在这里的金库里。” “你听说过谢云青先生遗产继承的事吗?” “是的,谢云青先生对我提及过,我已经将详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的孙女谢燕,还有谢娟。” “它的内容中,是不是有关事项特别有利于她们中的一个人呢?” “不,绝对没有这种事情。当然,谢云青先生一直与娟子小姐相依为命,所以对她宠爱有加。他从本意上也许有心把这座庄园留给妹妹娟子,但事实上,谢云青先生并没有写这样的遗嘱。” “是他忘了留遗嘱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是一个极不平凡的人,整日沉迷于化学与炼金术的钻研,所以忘记写遗嘱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哦,对了,我又想起一个细节。 “有一天,谢云青先生激动不已地冲进我的办公室里,对我说:‘颜先生,经过长时间地钻研和探索,我成功了!我炼出金子了,你看!’说着话,他便举着一支闪着金光的试管放在我的眼前,‘你不要吓坏了,这是金子,是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纯金呢!我的实验终于成功了,这种古老的炼金术终于被我掌握了!几千年以来,数以万计的炼金人绞尽脑汁地钻研探索,但无一人得到结果。至今为止,研究出炼金术的人只有我一个,只有我成功了!你好好看一看,这些就是我从铅里探寻出来的金粉呢!’说完,谢云青先生禁不住潸然泪下。” “那么,试管里盛的东西真的是黄金粉末吗?” “没错,他送给我一点儿。起初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把它送到大学的化学实验室里化验了一下,结果证明那是千真万确的金子,真让人不可思议。” “哦?” 虽然嘴里这么问,但郎小白的神态一点儿也没有显出惊诧来。他说:“实际上,我认为这件疑案或多或少与炼金术有关。” “这是为什么?” 郎小白没直接回答。 “哦,对了,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的事务所中,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有没有员工辞职呢?” “有的,有一位为我工作了好长时间的书记员前几天忽然离职了。” “他是谁?” “那是一位忠于职守、一丝不苟的男士,我对他十分信任。他的生活一直清贫简朴,同事们都认为他太节俭了,他却不以为然。我知道,他那样紧衣缩食,只不过是为了省下钱来买块土地。 “没料到前不久,他忽然向我提出辞职。我询问他离职的原因,他解释说他购买的彩券中了大奖, 因此获得了二十万元的钱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发生在几个几星期以前……对,是五月八日,因为那天姜凯先生被人谋杀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那么,他是不是马上用那二十万元去购买土地呢?” “没有,这件事太让人怀疑了。据说他住在豪华高级的宾馆里面,过着穷奢极侈的生活,再这样下去,恐怕他那二十万元很快会挥霍一空的。” “原来是这样,那个人是……” “他名叫陆美仲。” “太感谢了,颜先生。” 郎小白离开了颜俊庆的公正事务所,直奔南都而去。大概在夜里九点钟左右,他在一家宾馆里找到了陆美仲。 陆美仲是一位年近五十岁的男子,身才颀长挺拔,他面目表情十分沉郁。郎小白将他领出了宾馆,和他一块儿去酒吧饮酒。陆美仲好像十分喜好饮酒,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心情爽朗了许多,开始不住地谈论起来。 “这家伙真是海量!”郎小白喃喃自语道。接着,他就一个劲地为陆美仲斟烈性的白酒。不一会儿,陆美仲就喝得神魂颠倒了。 第180章 可疑的公证所书记员 “周先生!你也来一杯!” 陆美仲摇摇摆摆地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推到郎小白那边…… 郎小白将喝醉了的陆美仲送回了宾馆。第二日,郎小白又请他喝酒。 这回,陆美仲又喝得东歪西倒,他打开皮夹取出一大沓一百元的钞票,扯着嗓子大叫道:“来吧,今天我出钱,每个人都来干一杯吧!” 他不仅为酒吧里所有的客人叫了一杯酒,还给了侍者不少小费。 “喂!你怎么能这样挥霍呢?”郎小白故意告诫他说。 陆美仲抬起朦胧的醉眼盯着郎小白,然后放声狂笑:“不要紧!这些钱即便是全部花掉也不要紧。你知道吗?周先生,这些钱就像捡的一样来得容易!” “捡的?是吗?” “是的,周先生,它们是自己找上门儿来的。那种繁杂而又琐碎的书记员工作,我早就厌恶透顶了,就辞去了……我已经在银行里存下了足够我花费的钱。这些钱就请客人喝酒算了,痛快就好……” 陆美仲得意洋洋地笑着。 “你的生活真惬意啊!你可以告诉我,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吗?” “哦,这个不可以说。” 他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了一片谨慎的神色,并且一下子闭嘴不谈了。 “陆美仲这个人太可疑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记员罢了,却拥有这么一大笔钱财,真是不可思议。 “当我打探这些钱财的来路时,他本来已经晕乎乎的了,却又马上闪过了警觉的神色。这一点太怪了,一定有内情。 “他是如何得到这么一大笔钱财的?而这笔钱财似乎又来路不明。如果调查清楚这件事,一定会对侦破案件有用的。” 郎小白心中暗自思忖。 “这个案子好像与谢云青先生的遗产继承问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虽然谢云青先生去世时并没有写遗嘱,但他一定将大宗财产隐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于是,这个想将财产独吞的人,就要对姜凯先生与那对姐妹下毒手。 “他们三个人是有遗产继承权利的人,只有他们三个才可以得到谢云青先生的财产,因此只要将这三个法定继承人除去,财产便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手中。干这件事的人一定怀有这种不良企图,他也就是那个潜伏在谢家庄的神秘人。 “这个人还杀死了刘婆婆和她的独子阿毛,因为这对母子知道他的阴谋诡计与贪婪。” 因为心里产生了这种念头,为了调查一下谢云青先生遗产继承去向,以确定他是不是有秘密财产,或会不会将财产转赠他人,于是郎小白又一次来到南区,会见公证人颜俊庆。 他从公证人的嘴里得到三条十分有价值的线索: 第一,谢云青先生对娟子疼爱有加,他有意将庄园留给娟子,但却没留下遗嘱。 第二,谢云青先生说自己从铅中提炼出了纯金,成功研制出炼金术,这根本是不合常理的,也难以让人心悦诚服。但是,公证人却证实那粉末是金子。当然,这种说法一定也是一种故弄玄虚的计策。 第三,书记员陆美仲究竟怎样得到二十万元巨款?这也是一件疑云重重的事。而且,他恰好在五月八日那天上午向颜俊庆先生辞职,而姜凯在那天被谋杀了。 “陆美仲与姜凯被杀案一定有脱不开的干系,因此我一提及二十万元这件事,他就小心谨慎地提高了警惕,这中间一定还有许多隐密的情况。” 怀着这种猜测,郎小白每天都请陆美仲去酒吧里豪饮。郎小白的战术终于在第二个星期大获成功。 那天,陆美仲并不像往日那样喝得醉醺醺的,返回宾馆以后,他脸上阴沉沉的,不知道有什么心事。 “陆美仲!你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呢?要不要再去喝点?”郎小白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头,但他摇头表示拒绝,忽然一下子用手蒙住脸庞,大声哭泣起来。 “出什么事了?你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郎小白晃晃他的肩头,但陆美仲愈发哭得悲痛了。过了不大一会儿,他终于慢慢地把头抬起来。 “周先生!” 他呼嚎般地大叫一声。 “你怎么了?陆美仲……你是不是有为难的事?” “不,先生,我是个大笨蛋!我是一个废物!” “你怎么这样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了?” “先生,我说了谎,我是一个坏蛋,我做了一件坏事……” “什么?” “好吧……我全部告诉你吧……有一天夜里,我在街上遇上一位先生。因为他经常到事务所里来办理公务,所以我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姓名而已。这个人喊住我,并掏出了一个大信封。 “‘请你将这个信封放进谢云青先生的文件里面。'他吩咐我。谢云青先生去世之后,他的大部分书信、文件都保存在公证事务所的金库中,只有颜俊庆先生和我拿着金库的钥匙。 “这个人递给我的大信封表面上写着'遗嘱’两个字。因为遗嘱是要紧文件,绝对不能随意夹人其他文件中间,所以我没有答应他提出的要求。于是,那个人告诉我说只要我为他做了这件事,他就用十万元作为我的酬谢。 “我还是声色俱厉地断然拒绝,并对他说我不能这样做。那个人就说,‘那么,一十五万……怎么样?好吧,二十万元,我给你二十万,你觉得如何?' “对我这个小书记员来说,二十万元无异于天文数字。即便我这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本来,我就打算在乡下买一块土地建一幢房子,退休后好在那里安度晚年,所以我的生活一向清贫、简朴,但是要存到二十万元也是不可能的。 “最终,我再也抵抗不住诱惑了。我接过了那个大信封,当时我一定是被金钱迷失了本性才这么做的。第二天,我就趁人不备,悄悄地将那个大信封塞入了金库的文件中,并因此得到了二十万元巨款。 “但是,没过多久,我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懊悔起来。啊,我竟然为了区区二十万元而背叛了自己的灵魂……不知道那封遗嘱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一想到这儿,我就再也无法忍受在事务所里工作的日子了,所以我立即向颜俊庆先生提出了辞职。当时他追问我原因,我就骗他说道:‘以前我购买的奖券中了二十万元的大奖,所以打算去乡下买一块土地和房屋,到那里过安居乐业的生活。 “但是,这二十万元是昧着良知得来的钱财,所以我无论怎样也不会用这笔钱去购买土地的。我原打算将钱退还那个人,但他却不知怎的销声匿迹了,我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 陆美仲继续说道:“我本来就胆小,现在更由于加重了罪恶感而整日里坐卧不宁、提心吊胆。为了打消这种惊惧心理,我天天在酒吧里买醉,从这个酒吧跑到那个酒吧,不论什么人我都要与他干一杯,而且付给侍者们大量的小费。 “我满以为这样做便可以使自己的良知麻木不仁,但还是无法做到。便会因为自己的罪过而失声痛哭。我曾经打算一死了之,但我是一个基督徒,基督教明令禁止自杀。如果我自杀,不但灵魂升不上天国,反而会被打入地狱受尽折磨。一想到那副惨状,我就不敢自杀了。啊,我是一个中了魔鬼的咒语而又被神唾弃,马上要沦入地狱的人……” 陆美仲双手捧着脸痛哭不止。可怜的人,他原来是一个耿直而诚恳的老实人,由于一时的动摇而成为了金钱的奴隶,他这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的。郎小白叹息了一声,默默无言地走了出去。 第181章 紧急家族会议 以后的第三天,谁也不知道郎小白去了什么地方。一直到第三天黄昏,他出现在谢燕姐妹躲避的公寓。 “你自从那天走了之后,就一直销声匿迹,我们都在为你担心!”谢燕说。 当然,谢燕与娟子对于他的到来深感高兴。 “对不起,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调查清楚,所以我才四处奔波。” 娟子取出一封信递给郎小白,并告诉他是早晨收到的: 因为有至关重要的事情,必须召开紧急家族会议,所以希望你们二人于明日午后赶到谢家庄。 公证人:颜俊庆 “必须开会?究竟出了什么事?” 郎小白一边摇头,一边迷惑不解地说。但事实上,他却暗自窃笑:“这样一来,事情或许会好办多了!” 颜俊庆之所以寄信给谢燕姐妹,是因为收到了郎小白写去的信之后而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 “既然事情这么重要,那么你们要不要去参加呢?” “当然参加。虽然我们现在不能确定究竟出了什么事,但公证人既然这么郑重其事,我们不得不去。” “庄园之中危机四伏,你们却要回那里去,也许那怪人会趁机再对你们姐妹下手。即便如此,你们也执意要去吗?” “如果你肯与我们一同前去的话,我们会十分放心的,是这样吗?娟子,你觉得怎么样?” 谢燕说。 娟子凝重地点头。 “那么,我们现在就打点一下,快点启程吧!我们也许不得不在庄园里居住一段日子,必须准备好一切所需。你们最好先告诉阿财与阿巧,让他们提前回到谢家庄,等你们归来。” 于是,娟子就依郎小白之言拍了一封电报给家乡的两名仆人,郎小白也拍了一封电报给肖斌。 郎小白陪着谢燕姐妹俩返回庄园,肖斌已经在中途等待他们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将姐妹二人都送回庄园来,一旦出了不测,我们又该怎么处理呢?” “不,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就放心好了。”郎小白满怀信心地说。 “那么,你们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我们接到颜俊庆先生的一封信,所以必须返回参加家庭会议。对了,肖斌,你也去一趟吧!” 公证人颜俊庆先生抵达庄园之后,和等待他多时的四个人见了面。 “据说有重大事件发生了,究竟是什么事呢?”郎小白开门见山地问。 “是与谢云青先生遗嘱有关的事,所以我不得不尽早与你们商讨。” “咦?怪事,太不可思议了!那天你不是告诉我说谢云青先生没有遗嘱吗?” 肖斌小声对郎小白耳语道。 “是的!也许是刚刚发现的吧,正因为才发现,所以公证人颜俊庆先生才说有重大事情发生,并且写信催我们几个火速赶到庄园里商讨。” 郎小白轻声回答。然后他又对颜俊庆先生说道: “那天,我去事务所里会见你的时候,你告诉我谢云青先生并没有立遗嘱,如今找到了吗?” “不错!谢云青先生去世以后,我查看、整理了他所有的文件和书信,却没有找到遗嘱一类的东西。前不久,我收到了你写来的信,阅毕令我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你在信上说:谢云青先生留有一份亲笔签名的遗嘱,夹杂在您掌管的文件库中,由于那封信很薄,所以极有可能混在别的书信文件之中而没有被人注意。希望您能再认真翻查一下所有的信件,一定可以发现谢云青先生的遗嘱。你在信上是这样写的吗?” “不错。我确实写过这样的信,并且寄给了你。” “我本以为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为了谨慎从事,我还是又检查了一次文件库,结果真地找到了遗嘱。” 颜俊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来,在表皮上有这几行字: 遗 嘱 在我去世之后第八日,希望公证人颜俊庆先生来谢家庄,将这封遗嘱公布于众,并吩咐我的孙女谢燕与谢娟遵照遗嘱上面的话去做。 谢云青 “笔迹与签名确实出于祖父之手。”娟子一口咬定。 “是的,信封确是祖父惯用的。”谢燕也说道。 公证人颜俊庆先生点头说道: “好的。但是,在开启这封信以前,我必须宣布一件事,从前,我的金库中并没有这封信件。” “的确没有吗?”肖斌插话问道。 “我以公证人的庄重名誉起誓,以前金库里并没有遗嘱。”颜俊庆先生自信地说。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悄悄将它放到金库里面了?” “我无法肯定是或否,我只能对你们说,它不知在什么时候夹杂在文件之中了。” 颜俊庆说着打算启开信封。 “抱歉,请稍等片刻……”肖斌举手挡住颜俊庆。 “在启开信封之前,你可以让我先检查一下吗?” 他伸手接过颜俊庆先生递过的信封,而后认真查看了两面说:“嗯,封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这封信确实被人开启过了,而且后来又被重新巧妙地封起来。” 肖斌说完话将信还给颜俊庆。 颜俊庆先生一言不发地打开信封,取出来一张信纸。信纸上面满是工整的黑色小字。 “如果有人已经事先打开了信件的话,那么它就不一定是真正的遗嘱了,也就是说它是伪造的。”颜俊庆说道。 郎小白回答说:“那也说不定,可能是谢云青先生立下遗嘱后,先把信封好,而后他又改变了主意,又重立了遗嘱放进信封中。” “把业已封好的信件谨慎地启开,有必要那么费事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先让她们姐妹两个核对一下笔迹,看看上面的字是不是谢云青先生所写的?” 郎小白将信与信封递给姐妹俩。 她们俩认真地核对一番之后,一起坚决地回答:“不会有错,这是祖父的字。” 剩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宣布遗嘱的内容了,这时众人都觉得忐忑不安。 当初,这封遗嘱并没有保存在金库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却又混杂到文件之中了。究竟是什么人何时把它塞进去的呢?而且,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封遗嘱的确是谢云青先生亲笔签名的原件。 遗嘱中究竟写了一些什么?是不是谢燕姐妹的祖父谢云青,将大宗的财产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想遗留给这对姐妹?还是…… 谢燕与娟子心跳若狂,由于紧张而脸色苍白。 “身为公证人,我将要在谢家庄把这封遗嘱公开宣布,念给他的孙女儿。小姐,我能当着肖斌与周国雄先生的面公布这封重要的文件吗?”颜俊庆询问姐妹俩。 “可以,请你念吧!” 姐妹俩低声回答道。她们俩的嗓子由于兴奋而略带嘶哑。“那么,我开始了。” 第182章 老人真的提炼出了黄金吗 颜俊庆郑重其事地读道: 遗 嘱 我,谢云青,六十八岁。我把谢家庄作为遗产馈赠给谢燕与谢娟两人。 这块土地被一条小河分成面积等大的两块地方。我把小河右边的土地与庄园赠给谢娟,希望她可以安住在庄园里面,就像我活着的时候一样。 河左岸的土地和树林里狩猎时用的小木屋馈赠于姐姐谢燕。谢燕已然成婚了,经常去东洲和其他地方游历,所以可以将这幢小屋当作别墅。 不过,谢燕所得的土地比妹妹娟子的土地稍微小一点儿,而且狩猎用的木屋已经破败不堪了,如果打算改建成一幢气派一些的别墅就要花费大量的钱财。 我准备遗赠给谢燕三百五十万元作为建造别墅的费用。但是,这不是一笔现款,也不是存在银行里的钱,而是我用炼金技术提炼出来的黄金粉末。按照市场上的价格估计,它至少价值为三百五十万元。关于这些黄金粉末的存放地点,我会写在另一张纸上的。 我千真万确地提炼出了纯金,这个人类梦寐以求的伟大设想,终于被我实验成功了。有关具体从铅块中提炼黄金的方法与步骤,我已经作了备忘记录,详细地记载在上面了。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就准备将它公布于世。 现在,完全深信我已经获得成功的人只有公证人颜俊庆先生一个人,那是因为我曾经给过他几公克我提炼出的纯金粉末。 因为担心在分割遗产时产生误会,于是我绘制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明了详细的地界,你们就以这张地图作为划分依据吧! 我会将这张地图保存在实验室右首的抽屉里面,只要把它打开一看,便可以明白划分的地界。为了把这块土地成功地一分为二,我设计了下面的方法: 娟子小时候常常到三棵柳树那里玩耍嬉戏,就从中间那棵柳树到庄园大门口最西方的那根屋柱一线,画一条线作为分界线。 “以上所述正是遗嘱内容。” 颜俊庆取出手绢抹去了脑门上沁出的汗珠。大家都发出一片称奇声。 当遗嘱里面提及那三棵柳树的时候,娟子与郎小白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飞快交换了一下眼神。 对他们二人而言,这句话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如若那三棵柳树所在的位置与谢云青遗嘱中所写的一致的话,那么什么问题也没有。但是,如果有人将它们移换到别的地方,那么以它为分界线划出的两块土地大小就有明显的差异了。 姐姐谢燕闻听“黄金粉末”时,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一样,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 而坐在旁边的肖斌,只是冷冷地笑着,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炼金术。 “那么,这就是说这座庄园的某一个角落里藏着值三百五十万元的纯金粉末喽?各位,你们敢相信吗?”肖斌嘲讽地说道。 看见肖斌不屑的表情,娟子抬起脸庞,徐徐开口道: “我相信!” “什么?小姐!” “确实有提炼出来的纯金粉末。” “怎么会呢?……我不敢相信。” “不,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来庄园的三个月里天天都在四处探索,沉迷于天真烂漫的童年记忆中,我也常去祖父做实验用的小房子里,举起每一只实验器皿思念去世的祖父,悄悄地涕泪四下。 “我在祖父的实验室里找到了庄园的地图,这是小时候,我协助祖父一起绘制的庄园地况图示。不一会儿,我就找到了爷爷提炼出的黄金粉末。” “你发现了……但一直到今天……你为什么不早些对我说呢?”谢燕的语气十分气愤。 “我没有对你提及这件事,的确是我的过错。但是祖父曾经吩咐过我:'即便我成功地提炼出了纯金,我也不愿意对外人宣扬。因为如果我那样做的话,不但没有人相信我,或许还会把我当成精神失常的人。 “所以,我要将提炼出的纯金粉末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连你也不能知道这个地方,祖父这么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祖父已然成功地提炼出了纯金粉末。不过,在找到地图几日之后,我偶然间找到了纯金,并觉得惊诧万分。 “祖父真是一个不平凡的人,他终于提炼出了纯金粉末,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但是,我猛然间记起了祖父说过,他既不想把炼金术公布于世,也不想告诉我们,于是我又悄无声息地将它放回原处,再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很抱歉,姐姐,我有苦衷,请你谅解我吧。” “不要紧。”谢燕顿了顿,又接着说:“祖父的遗嘱里不是写明时机成熟就将炼金术公布于众吗?我认为现在是最适当不过的时机了。” “不错,时候到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郎小白这时开口说道。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么我就带大家去看一看祖父提炼出的黄金粉末吧,请跟我来!” 大家尾随娟子上了楼梯。 娟子引导众人来到屋顶的大阁楼上。那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屋子,四处摆满了破旧的家具与行李。在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破柜子,上面陈设着许多瓷壶,有些已经裂开缝了。 “在这儿。”娟子用手指着边上的一只瓷壶。 肖斌双手将它取下。 只见瓷壶上遍布尘土,当肖斌启开盖子的时候,忍不住大叫出来。只见幽暗的房间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辉。 “啊……金子……”肖斌自言自语道。“不错,真是金子。” 颜俊庆从壶里取出一捧来。“这些与以前谢云青先生给我的金粉一模一样,不,也不完全一样。这些粉末颗粒比较大,已经不是粉末了。准确地说已经变成金砂了。”他激动异常地说。 另一只瓷壶中也满是金子。 “只是这些价值就高达三百五十万了……这真是一笔巨额遗产。” “这么说,谢云青先生真地提炼出金子了?真是不可思议!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呀!” 肖斌也激动异常。 “这确实是一个奇迹。从古时开始,人类就梦寐以求从铅中提炼出金子,现在谢云青先生完成了这个问题,所有的化工书籍不得不重写了……但是,谢云青先生又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这件事的呢?” 第183章 柜子里的金砂壶 “不知道。据谢云青先生的遗嘱中所说的炼金方法,用另外一张纸写下来了,但这张纸却又踪迹全无。” “谢云青先生谢世了,难道这项卓绝的发现也要随之消亡了吗?” “真是太遗憾了!但总算顺利地找到了金砂存放的地点,这件事上娟子小姐真是功不可没呀!” “如果不是娟子小姐想重温童年时代的甜美回忆而去屋顶上搜寻,这个大秘密还发现不了呢。喂,周国雄先生,这次你也无计可施了吧?” 肖斌回头盯着郎小白,脸上挂着恶作剧似的微笑。 郎小白也笑容满面地说:“这也不尽如此。我从东洲抵达这儿的第二日就知道了。” “你少说大话!” “如果你不相信我,尽可以再细细检查一翻,在那个大瓷壶后头还有一只小壶。” 肖斌朝柜子瞅去,果然几个瓷壶后头真有一只小壶。“是这只吗?” “你打开盖子看一看,里边有大量金砂,下面还压着一张小便条。” “嗯……是的,有。” “那张便条上有谢云青先生亲手写下的九月十三日的字样吗?我认为那是他保存金砂的日子。” “嗯?的确有九月十三日。” “在那一天,谢云青先生藏起了自己提炼出的金砂。两个星期后,他返回了东洲,而在抵达东洲的当夜,他死了。” “哦,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这是我份内的事。” 郎小白兴高采烈地笑着说。 颜俊庆吩咐谢燕把大小不一的三只壶放到柜子里,说道: “这些金砂在名义上是归你所有的。但是,这份遗嘱从前并不在我的文件库里,为什么又神秘地出现了,我实在是搞不懂。所以,我接下去准备认真调查、研究一下这份遗嘱的真伪,直到确定是真的以后再交到你手上。在这段时间内,这个柜子的钥匙就先让我代二位保管吧!” 公证人颜俊庆表情凝重地说完话,就站起来准备离开。“请等一下……”郎小白叫住了他。 “刚才您宣读遗嘱的时候,我瞥见最末一行有不少小数字。” “不错,确实有。但我以为那是无关紧要的,也许是谢云青先生随意涂抹的。我想那时候,他一定是在走神儿,或者是信手乱涂下来的吧?” “也许吧!那么,你允许我把这些数字抄下来吗?”于是,郎小白就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那一行细小的数字: 31415169131415311129121314 颜俊庆把遗嘱放到公文包里,肖斌送他到大门口,目送他远去了。 肖斌送走颜俊庆以后,回到了大厅里,发现郎小白与姐妹二人沉默地静坐着,空气中笼罩着沉郁的气氛。 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肖斌望着郎小白,故意提高嗓门叫道:“你真觉得那些数字有什么特别吗?” “不知道……我劝你也钻研一下。来,我替你抄下来它。”他扯下一张纸来,为肖斌抄了一份。 郎小白告辞姐妹俩,回到了肖斌的住所。 “你觉得那些数字是暗号?”肖斌望着郎小白说道。 “这个我不敢肯定。不过,很可能它是解开这一串怪事的关键喔。” “例如?” “例如这数字中有没有移动了三棵柳树的秘密?” “你还抓住那三棵柳树不放吗?那三棵柳树从前就长在洼地上。娟子说它们原先长在土丘之上,我觉得那只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最好、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谢云青先生所绘制的分界图,那树不也在洼地上长着吗?” “不错,但你最好再认真观察一下地图上的细节部分。”郎小白把从谢燕姐妹手中借来的地图铺在桌子上说:“你好好看看,在那个土丘上面还残留着橡皮擦拭的印迹。我借助放大镜认真观察过了,在被擦去的地方还隐约可见标出的x记号,这不就是表明那里原先有过三棵柳树吗?不知道是谁把它擦去了,然后又在洼地的位置上添补了三个x记号。因为这些记号的黑色印迹还是新的,一看便知那是新近才画上去的。” “咦,真是这样……” “那天,我带你去了那三棵柳树的所在地,不是让你立在丘陵上吗?而后我又攀上中央那棵树观察你的位置。” “是的,我没忘!” “你不妨再动动脑子,谢云青先生在遗嘱的最末一段写道:‘从中间那棵柳树到庄园大门口最西方的那根屋柱,划一条线作为分界线'啊!” “不错!” “如果依照这张地图所指示的,从三棵柳树的位置向大门口屋柱划一条直线,然后再从原先的土丘上开始向屋柱划线,你就会发现,这两种划法差别极大!” “我看一下。” 肖斌用绳子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直线。 “不错,的确差别很大。如果从土丘上开始拉线的话,庄园与河流的大半地区将会属娟子所有;但如果从洼地上(柳树现在所在地)开始的话,狩猎小屋与河流的大半地区就会被谢燕所继承。” “是的。谢云青先生膝下虽然有一双孙女儿,但他更偏爱于娟子,所以打算让她继承庄园与大部分的河流流域。” “但是,有人探听出了这个内情,就悄悄地挪走了三棵柳树,打算将大半的河畔土地划归在谢燕名下。”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这样做有什么企图吗?” “我认为他想占有这条河。” “河?那又有什么用?” “这个秘密我们过不了多少日子就会明白的。总而言之,他是一个阴险狡黠、诡计多端的家伙。谢云青先生一去世,他马上设计窃出了遗嘱。当他注意到‘从三棵柳树中间那棵至大门口……'这句话的时候,就马上将树挪到别处去了。当然,这么浩大的计划,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完成不了,他一定还有同伙与帮凶。” 白郎说道。 “原来是这样!” “将柳树挪走之后,这个人又把移走后的泥土印迹用石头砸实,让人不容易发现这件事。然后,他又出了二十万元的巨款收买了某个人,让他将谢云青先生的遗嘱放回事务所的金库之中。我千方百计打探,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即写了一封信寄给公证人颜俊庆先生,告诉他遗嘱混杂在事务所的金库当中。 “颜俊庆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异常惊诧,但他还是飞快地给谢燕姐妹俩写信,让她们来庄园开会。” “所以开了今天这个要紧的家庭会议?但是,那个偷窃谢云青先生财产的人,这么费尽心机地想夺一条河又是什么企图呢?”肖斌不解。 第184章 你竟然诽谤我去世的丈夫 白郎望着肖斌:“谢云青的遗嘱上不是表示,一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就将秘密公布于世?” “嗯,是的。但是他将要公布于世的东西又在什么地方藏着呢?”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改画地图并挪走三棵柳树的人一定知道。这个人头脑灵活,思维敏捷,而且野心勃勃。所以他想要的不仅仅是那一些东西,那一些土地,也不仅仅限于那条河,他真正想要的是那个秘密,但要了解秘密就必须占有那条河。” “但是,改变了河流上的分界线,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姐姐谢燕了。难道……是那位气度不凡、高贵美丽、绰约多姿的寡妇策划了这场迷案吗?” 郎小白未置可否,他用一种深沉阴郁的目光盯着肖斌。 第二日,他们二人去庄园里会见了谢燕姐妹俩,不知道她们正在谈什么。 “两位来了。我刚刚与妹妹在谈论……究竟会是谁将遗嘱放回事务所的金库中……。” 谢燕说道。 妹妹娟子也附和着。 “不错,肖斌先生对这一点也十分感兴趣。如果你们同样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放遗嘱的人是谁。” “那么,是颜俊庆公证人先生身边一个书记员吗?”娟子问。 “不错。” “那儿的书记员我都见过。” 娟子说着,而后扭头盯着谢燕,告诉她: “姐姐,几个星期之前,曾经有一位书记员来家里拜访过姐夫,就在他被谋杀的那天早晨八点钟左右。他来庄园时,看上去高兴得不得了! “后来,姐夫从楼上下来,跟那个人一起去院子中的树林里了。” “你知道那个书记员的姓名吗?”肖斌大睁双眼问道。“知道,他名叫陆美仲。” 闻听陆美仲的名字时,郎小白的眉毛蹙紧了,但不一会就冷静下来了,接着对谢燕说道: “夫人,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那天晚上,姜凯先生出去过吗?” “我记不清了……他经常夜里独自一人出门散步。” “有,那天晚上他出门了。”肖斌插了句话。 “那天夜里,在后门那里,我碰到了姜凯先生,他对我说他要去外面散散步。然后我们俩一块儿走了一会儿,后来我回到了农家屋子,他朝着树林的方向去了。我还知道那时候是晚上十点钟。” “哦……太怪了……” 郎小白手撑在腮边思索着。 “怪什么?” “不,不是你说的话怪,而是你所说的与我打听到的消息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因为那个接受二十万元巨款而将遗嘱放回金库的男子,名字也是陆美仲。 “那个男人曾经泪流满面地向我哭诉和忏悔。依据他所说的,姜凯先生被谋杀的前一日夜里十点钟左右,在市南区,他邂逅了一名男子。那位不速之客要求他将一个大信封放进谢云青先生的文件袋中,并答应用二十万元来酬谢他。 “陆美仲本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但一时抗拒不了金钱的诱惑,而为那男子做了这件事。这些都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那么,你认为那个委托陆美仲先生做事的人是姜凯喽?”肖斌惊诧地问。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无言的谢燕脸色一变,大叫道: “你太放肆无礼了!周国雄先生!我劝你说话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污蔑我已然去世的丈夫!” 她失去理智般地大喊大叫着,眼睛里喷着狂怒的火焰。郎小白见状,连忙垂下头来向她抱歉地说道: “啊!真对不住,请别生气!” 娟子也竭尽全力地劝慰着姐姐。谢燕总算镇定了一些,但她眼睛里的忿忿不平还未退去。 郎小白本想告辞离去,改日再来造访,但为了那些尚未得到肯定答案的疑团,他还是谨慎地观察着谢燕神态的变化,轻声细语地对她说道: “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谢燕极不耐烦,所以郎小白也不得不小心自己的措辞。“谢云青先生辞世之际,姜凯先生是在东洲吗?” “不,我们当时正在东海一个岛上有事,收到娟子打来的电报后,就于两日之后回到了东洲。” “然后你就住在祖父的家里?” “不错!” “住在哪间房子?” “距祖父房间最近的那间。” “你丈夫为祖父守夜了吗?” “是的,他和我轮番守灵,祖父的灵柩停在大厅里面。” “那么,你先生有单独在房间里滞留的机会喽?” “不错!” “你祖父在世时的卧室里有柜子或金库一类的东西吗?” “有个橱子。” “锁着吗?” “这个我不清楚,因为平日里我极少去那间屋子。” “我明白了。” 娟子插嘴说,“祖父去世的时候,那个橱子并没有锁着,是我亲手把它锁上的。后来,因为公证人颜俊庆先生说他要翻阅祖父生前的文件,所以我就打开了它,此后就一直开着。” “那么这就是说,姜凯先生也能够打开橱子了?” “你是说我丈夫打开橱子有什么不良目的吗?”谢燕嗓音颤栗着说。 “不错,他想要得到你祖父生前遗留下来的遗嘱。” “我丈夫为什么这么做呢?” “当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他想了解遗嘱里的真正内容。”谢燕再次被气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栗不止。 “你竟然诽谤我去世的丈夫像盗贼似地偷窃遗嘱……你也太无礼了,现在请你离开吧!” 她又疯狂地号叫起来,然后又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到庄园大厅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但是这回郎小白没有退却。 “夫人,为了这件离奇的疑案能查个水落石出,即便有什么情节会有损于夫人的清誉与声望,但我也必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那就是你的丈夫姜凯先生潜入你祖父起居室里偷去了遗嘱。” “胡说八道!你信口胡诌!我丈夫绝对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而且,你有什么凭证这么下断语呢?”谢燕怒道。 “因为用二十万元收买陆美仲书记员,吩咐他把遗嘱夹入公证事务所金库中的人,正是你丈夫姜凯先生。” “我丈夫有必要那么做吗?” 郎小白说道: “我刚才不是表示过了吗?你丈夫姜凯先生想知道谢云青先生的遗嘱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他才这么做的。看过遗嘱之后,他明白了谢云青先生的遗愿,他准备将这座庄园分为两部分,其中的一块归你所有,另一块划归娟子名下。 “但是,你的祖父谢云青先生在遗嘱里也提及了提炼黄金粉末的方法,也就是他所记载的另一份文件。你丈夫姜凯先生一时心动,为了寻找到具体的炼金秘方,绞尽脑汁、煞费了一番苦心去搜索调查,最后他认定文件保存在院里的某个角落。 “所以,姜凯先生就于两个月以后,潜伏在庄园附近的树林里,随时窥探院子里的情况。 第185章 凶犯另有其人 “你在胡说!我先生每回外出游历必定与我同行。” 白郎笑了笑,说道:“并不是每次都与你一块儿去,他从前一个人出去过。那时他虽然名义上说去外地旅行,但实际上他却登记了一个假名字,住进了河对岸的旅店里面。一到黄昏,他就到树林里去,藏在刘婆婆的小草房里头。 “然后,每当深夜来临的时候,他便翻过庄园的围墙,进入院落里四处搜寻那份文件。不过,无论他怎样费尽心机、不放过每个角角落落,但仍旧发现不了那份机密文件,所以他便疑心那份文件有可能在河流下面。 “但是,依据谢云青先生所说的,大部分的河流划归娟子名下,属她所有。因而,他就将原来长在土丘上的三棵柳树移到那块洼地上,这么一来你便可以拥有大部分的河域了。” “你信口胡说!我丈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流无耻的事情?” 郎小白对于谢燕的大呼小叫置之不理,接着说下去: “姜凯先生是指使刘婆婆的儿子阿毛挪走那三棵柳树的。刘婆婆精神失常以后,经常在外面对人提及这件事,我也曾经听见她说三棵树的事。 “于是,我就去旅店里调查,有一段日子,你丈夫姜凯先生曾住宿在那里。他虽然用了一个假姓名,但是那笔迹却是不易蒙混过关的。 “现在,我身上就带着从旅店登记上扯下的笔迹。”郎小白拍了一下自己的皮包。 “在登记本的同一栏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那是一个女人写的。” “根本不可能!我丈夫绝不会和别的女人一块儿住在旅店!你竟然这么恶劣的诽谤我丈夫?而且你已经损害了他的名声,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辱他,你有什么企图?”谢燕怒道。 “不,这件事是真的!”郎小白不动声色地说。 “阿毛在原来长着三棵柳树的地方遍植了许多野草,所以过一段日子就发现不了挪树的痕迹了。这时候,姜凯先生就假扮刚从外地游历归来的模样,在你们抵达庄园之后,他尾随而至。” 郎小白说到这儿便顿住了,肖斌与娟子都急切地等待他说下去,而谢燕却紧紧地合上了双眼,似乎陷人了深思之中。从她起伏不迭的胸口来看,她正在极力克制自己激动异常的情绪。 郎小白继续说: “你丈夫姜凯在返回庄园的第二天夜里,就假装外出散心,去了南市区,用二十万元收买了陆美仲,让他将祖父的遗嘱放回公证人的文件库里。 “次日午后,姜凯先生为寻找失踪的娟子行至小岛上的鸽房旁边,当时一枪响起,你的丈夫被击中心脏,倒地毙命。” “那么,这件事变得更难缠了?”肖斌插话道,然后又继续说:“据你所说,姜凯先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了。但是,他为什么又遭暗杀了呢?难道还有别的暴徒吗?” “不错!杀人凶犯另有其人,而且他现在仍然活得好好的。想要扼死娟子的正是这个人。他不但枪杀了姜凯先生,而且还企图杀死你们姐妹二人。” 谢燕与娟子面面相觑,俩人都骇得面无人色。 “那该怎么办?”她们不约而同地问。 “你们愿意信任我,并且完全遵照我的意思行事吗?”郎小白问她们姐妹。 “那是自然,我们会完全依照你的指示去做的!”姐妹俩点头应允。 “感谢你们如此信任我。那么,请你们在庄园里多逗留两日。 “你说什么?多留两天……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庄园里面?” “我和肖斌随时都会陪伴你们左右的,你们尽可以放宽心。不过,你们一定要装着过几日就回东洲的样子给别人看,这是为了使那个凶犯的戒备松驰下来,所以你们要收拾行装,并公开宣扬,你们姐妹二人在十二号那天返回东洲。” “对谁宣扬?” “无论村子里的人们,还是仆人阿财、阿巧或旁的人。或是夜里打电话回家来的。” “对调查员、当地安保,包括公证人颜俊庆与所有的书记员,都要说你们是十二号离开庄园返回东洲,并且直到第二年春天才归来,一定要他们都知晓。” “为什么要这么干呢?”肖斌诧异地问。 “这是为了对付那个神出鬼没的怪人而制定的策略。”郎小白微微一笑,当即打电话通知阿财与阿巧。 当天夜里,他们二人便领着别的仆人返回了庄园。 那天夜里快到十点钟的时候,郎小白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小憩时,谢燕忽然闯进了房间。 “我有件事想问你,周国雄先生!”她的脸庞惨白,嘴唇也哆嗦起来。 “出了什么事?” “你刚才说我丈夫姜凯住在旅店中时,有一个女人也在那里……你还带回了有他们名字的登记簿?” “不错,我拿回来了。你看,就是这张纸片。” “我先生用的名字是?” “左边那一个。对了,这个来自东洲的秦芙夫人,你知道吗?” “不,我不认识。” “字迹呢?” “也没见过。” “那么,她一定是有意改换笔迹了。不过,如果你认真分析一下的话,就会明白她有个惯例。她写字的时候,习惯向右偏。” “习惯……那么,你看过这个女人写的字了吗?” “不错,而且我还知道写字的女人真名实姓。” 谢燕脸色惨白如纸,眼眼里迅速涌出了泪花。她跌坐在长沙发上面,双手捧住脸失声痛哭。 “我……你一切都明白了吧?” “是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了,无论你想怎样掩饰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还是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我会代你将一切都处理好的。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而且我一心一意地想帮助你摆脱困境,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是的……我明白。我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对丈夫言听计从。” “与姜凯一起住在旅店中的女人正是夫人你吧?” “不错。” 她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 “那么,你化用了秦芙这个名字,是为了便于和你丈夫议事吗?” “是的。” “这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凯将偷出的遗嘱给我看了一下,上面记着我可以得到的土地比妹妹少一些,但是却可以得到三百五十万元的补偿。但是这些补偿既不是现钱,又不是存款,而是祖父自己提炼出来的黄金粉砂。 “我与丈夫都不知道金砂放在什么地方,而且,尽管遗嘱上提到了另外一张纸上记着黄金提炼秘方,但我们却没找到。当时,我们夫妇财政亏空,急需用钱,所以希望尽早发现金砂。而且,在姜凯看来,如果寻觅到黄金提炼的方法,就无须为财政问题而忧心忡忡了。于是,我们就开始疯狂地寻找秘方。 “最后,我与姜凯一致认为它藏在河流底部或右边岸坡的地下。但那片地皮属于娟子所有,所以我丈夫才让人挪走了三棵柳树,改变了分界线……啊,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第186章 日子不太安宁 谢燕一边泪如雨下,一边向郎小白表明心迹。 “谢谢你对我所说的一切,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提及的。姜凯窃取我爷爷的遗嘱、挪走三棵树、改变分界线等等行为,确确实实是有罪的。不过,他已经死在了神出鬼没的神秘人枪下,也算是用生命偿还了自己的罪过。我相信上天一定会谅解和饶恕他的罪过。. “你虽然在姜凯的指使下做了一些事,但你已经悔悟了,老天一定会宽恕知错改过自新的人。” 谢燕满面泪痕地点头应允。 “姜凯已经不在人世了,不,他是被来无踪、去无影的恶魔杀死了,而那个阴谋家还企图杀死你们姐妹两个。但是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守护你们的。” “太感谢了,周国雄先生。那么,全托付给您了。” 谢燕说着跪倒在地,郎小白和颜悦色拉住她的手,让她起来。 …… 书记员陆美仲终于将那二十万元挥霍一空了。 “啊,总算把这些来路不正的脏钱花干净了,我也该离开南区了!” 过了几天,他返回了距离南区三十公里的小村子,那是他的家乡。他购买了一幢小房子,是用自己的血汗钱千辛万苦地积攒下来的。五十六岁的陆美仲打算在家乡安度晚年。 “这笔钱财来路不明,无论是带在身上还是花掉它都会觉得良心不安。为了这二十万元,我一时糊涂,竟然做出这种愚蠢之事。现在,我终于花光了它,心里真感到一种轻松愉快的欣喜。 “这栋房子虽然狭小、简陋,而且家具也不多,但是一想到自己用辛苦劳动换来的成果,就觉得它比豪华宫殿还要高级。今天夜里我一定会做一个甜蜜安详的美梦!”陆美仲喃喃自语道。 他是一个单身男子,所以只好自己预备晚饭、收拾卧床。 “啊,睡在这张粗陋的床上真让人心里踏实。一个人无论拥有多少财富,哪怕腰缠万贯,只要是昧着良知得来的,那他绝不能安安稳稳地睡觉。我一点儿也不吝惜花掉那二十万元,别人也许对我艳羡不已,但我却像身在牢狱之中忐忑不安!” 陆美仲一边想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坠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他突然觉得有人在晃动他的双肩。他大吃一惊,翻身下床,只见一个神秘的男子手拿手电筒,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眼前。 “你,你,你是……” 怯懦的陆美仲嗓音颤栗得厉害,他的声音也低沉嘶哑,连自己也听不见自己说出的话。那个神秘的不速之客见状,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千万别怕,陆美仲,我是周国雄,你不认识我了?……” “周国雄,没有听说过……我不认得……” “你的记性太差了!陆美仲,我们不是常常在南市街上喝酒吗?你看看我。” 男子说着,将手电筒照着自己笑咪眯的脸庞。 “哦!正是上回……你叫周国雄?” “我们曾经亲密无间地在一个又一个酒吧里喝酒,你怎么连我的名字也记不住呢?难道连自己泪流满面地向我表露心迹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先生,请不要提及那件往事了,我想彻底忘记它。” “好吧,我再也不说了。不过,我希望你还记着一件事。” “什么事?” “你知道姜凯先生这个人吗?” “知道,我在颜俊庆先生的事务所中经常见到他。” “在别处碰到过吗?” “是的,碰到过。” “是在你收取二十万元的时候吗?” 郎小白追问,见对方闭口不答,郎小白又接着问道:“当时是他一个人在场吗?” “嗯,他一个人在场。但是在距我们十米左右的地方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我看不清他的面貌。” “那么,他究竟是与姜凯先生一伙的,还是监视他的人?” “我不清楚……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告诫地说:‘那边有个人',但姜凯先生却回答说:‘不要紧’,我觉得那个人肯定是他的帮凶。” “是什么模样的男子?” “当时天色已经晚了,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只不过瞥见一个黑黝黝的陌生人影而已。” “是什么样儿的?” “让我回忆一下。哦,对了,他头上戴着一顶大帽子。” “大帽子……是牛仔帽吗?” “对,而且帽子带着宽宽的帽沿。”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我就不清楚了。” “你听说姜凯先生死了吗?” “嗯,听说了,我着实吃了一惊。我在收到二十万元之后的第二日,又去找了他一回,告诉他我已完成了任务。想不到他于当天午后就被谋杀了,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吓了一大跳。” “不会是你下的手吧?” “不,不……先生,你怎么能胡乱猜疑呢?” “好,好,我是说着玩的,你可千万别往心上去。那么,晚安,陆美仲。从今天夜里开始你就放心地睡吧!” 那个男人说完后离开了。 不用说,这个男人正是郎小白。他与肖斌天天在庄园保护谢燕姐妹俩。然后,他就在庄园里四下搜寻,进行严密地戒备,让那个神秘的怪人无法靠近姐妹俩。 有时,他也有独身一人出去的时候,他乘着小船去河上钩鱼;有时,他还会陪同谢燕与娟子一块出去,坐船经过木桥,抵达土丘,或者是来到三棵柳树的山谷之中。 虽然他在全力以赴地侦查,但从外表上看来却是悠然自得、无所事事,没有人明白他真实的想法。 有时候,他也会去旁边的村庄散心,和那里的村民聊天。 郎小白生来就具有亲切平易的气质,所以没多长时间他就与村里的人熟悉起来了,并且从他们那里得到了许多消息。 “这周围一带原来是很宁静安详的,但这几年里不知道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不吉利的事……” 一位上了年纪的农夫说: “不知道是什么人,经常偷偷地去谢家庄园窃取家财或金银珠宝。唉,现在的日子太不安宁了……” “安保不会无动于衷吧?” “那是自然。虽然他们全力以赴地拘捕案犯,但一点进展也没有。听传言,那个歹徒作案时总是头顶大帽子……” “什么?戴大帽子?” 第187章 月夜惊魂 “不错!据说村子里有人曾经见到过他出没呢!” “看清他的面貌了吗?” “没有,只不过瞥了一眼而已。据说他身材高大魁梧、健壮无比,而且身手灵活敏捷,还有,他有一双大脚,这一点从他的脚印便可以知道。” “有人见过那些脚印吗?” “是的,总共有三处脚印被发现了,每一次穿的都是大木头鞋。但是,有一天夜里,他正在进庄园时,居然通过了庄园的地下通道。那是一个下水道,又狭又长,只能容一个小孩子穿过去。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钻过这条下水道的!” “他真的从下水道过去了吗?” “没错!因为下水道的出口处遗下一只木鞋印,而且,还有人目击,那天夜里他在庄园里出现,你不觉得很怪吗? “所以,我们私下里都认为那个案犯一定是一个身体柔软、四脚伸缩自如的人,就像一条鳗鱼或蚯蚓一般。如今,村里的妇女晚上足不出户,大门紧闭,都怕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另外,大家都认为谢家庄的一系列惨案都与他有关。” 郎小白一边聆听老农夫的话,一边回忆他与肖斌追赶偷袭娟子的凶犯时,在树林里瞥见的那个头顶大帽子的男人。他还记起姜凯与陆美仲碰头时,在距他们二人不远处现出一个头顶大帽子的男子。他想,这个头顶大帽子,脚穿木鞋,身体伸缩自如的高大男子一定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怪物了!” 有一天,他来到了刘婆婆寄居的茅草屋,在柜子里与旧书刊上发现了不少画。 “对,娟子曾经表示过,刘婆婆的儿子阿毛对画画情有独钟,这些东西一定出自于他的手上。” 郎小白喃喃自语地盯着图画上的三株柳树、石头、鸽屋、两只帽子,还有一把手枪,他心思忖道: “从这些画上来看,阿毛一定知道那个头顶大帽子的男子,正是他指使阿毛挪走了那三株柳树。这人为了严守这个秘密,使其不为人知,而对阿毛与刘婆婆下了毒手。这个男子也许正是谋杀姜凯的元凶。 “而且,他正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便会现身,对谢燕与娟子姐妹下杀手。我与肖斌二人正在竭尽全力地调查这一系列怪事的真相,恐怕我们也被列入了他暗杀的黑名单之中吧? “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他就像一阵狂风似地对那对姐妹施加毒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用枪击穿我的脑壳,我丝毫不能粗心大意啊!” 郎小白也告诫同伴肖斌,让他小心提防以备不测,同时对于谢燕姐妹俩的保护也更加严密了。 有一天夜里,郎小白与谢燕姐妹俩一块儿乘船到河上游去。秋天里的夜空清幽空旷,钻石一般晶莹璀璨的星辰闪烁在头顶上。空气清凉怡人,河水温柔地流淌着。 郎小白划动小舟,小舟向前穿梭着。 月亮仿佛要升起来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微薄的光芒闪耀在山的那一边。他们三个人都沉默不语。 小舟缓缓向前,但河道愈发狭小了,再到后面便是高高屹立的悬崖峭壁,再过去便是一个大深潭,里面的水纹丝不动。郎小白停下了桨,让小舟随波浮动。 此时,娟子用甜美悦耳的声音唱起了歌谣,那银铃一样的歌儿轻轻地掠过水面,使郎小白情不自禁地心驰神往。但突然问,他压低了声音说: “娟子,小声点!” 娟子惊诧地闭口不唱了。 姐妹二人侧着耳朵倾听,但是什么声响也没有,只听见小船与波浪轻轻撞击的声音,山水一片沉寂。 但是,郎小白以他那超乎常人的敏锐感听到了细小的动静,他体味出了空气之中不安的气息。于是便把小舟的桨撑住石块,想把小舟挪离岸边。 正在这时,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块大石头从悬崖上坠落下来。石块与凸出的岩壁相撞击,最终落入深潭中。泥土与小碎石像雨一样坠下来。 谢燕与娟子连忙掩住双耳,弓下身子避开那些下落物。小舟颤簸得十分厉害,但还未翻倒。 郎小白站起身来向上面望去,只见悬崖的森林中有一个头顶大帽子的男子。因为只凭着细微的星光,所以辨不清那个人的面目,似乎是他俯身趴在上面往下注视了一会儿,而后起身溜走了。 郎小白从小舟上跃身飞到石头上,又攀上崖壁。只见郁郁葱葱的森林中,穿梭着一个头顶大帽子的男人,他正拨开树枝往前奔。但是星星的光芒太朦胧模糊了,看上去仿佛只是一顶帽子在走动。 郎小白冲上前去,一跃身扑倒在那怪人身上,用力按住了他。对方有意逃遁而奋力挣脱着,郎小白也就更使劲儿地按住他不松手。他们二人都默默无言,郎小白便用刚强的胳膊环抱住怪人。俩人都被彼此挤压在石头缝儿里,疼痛地吟叫着,但谁也不说话。 郎小白正使劲儿地按住怪人,但突然他觉得怪客的身子渐渐地缩小变细了。真是太吓人了,郎小白禁不住松开了胳膊,怪客就在他的双手之间挤过岩缝儿逃走了,仿佛一条光滑无比的鳗鱼。 “异人……” 郎小白感到浑身颤栗不止。他已看不清怪人的踪迹了,那人早已跑得人迹不见。郎小白飞快地返回小舟,告诉姐妹俩说: “今天晚上太黑了,我看不清那个家伙的影子。” 然后,他一言不发地划船回去了。因为感觉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太可怕了,他不愿意开口说话了。 那天夜里,郎小白躺了两三个钟头后,起身来到出事的悬崖上。他当天夜里在与怪人搏斗之处系了一条手绢,但这回一看,那条手绢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插在老树上的短刀。 “他在向我下战书吗?” 他又来到与怪客拼斗的岩石旁边,只见岩石上有条狭长的缝儿。“他必定是钻过这条缝儿从我的手上溜走的……” 那条缝的长度约60到80公分,但却异常细窄。郎小白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头顶大帽子、脚穿木鞋的男人可以钻进这个地方!但是看上去,除了这个地方就再无它途了。 “真是不可思议!那个怪人的身子居然伸缩自如,而且似乎软若无骨一般。世界上难道有这么奇异的人吗?” 第188章 怪人出现了 郎小白认真检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之后才回到庄园去。天色渐渐亮了。谢燕与娟子由于惊恐不安,整夜无法入睡。一见郎小白归来,姐妹俩奔上前去问: “你去哪了?” “我到昨天夜里事发地看了看。” “发现什么了吗?” “是的。那块大石头是自己掉下来的。那个地方的岩石已然松动了,所以石块才会坠下来。你们不必担惊受怕,也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为了安抚姐妹二人内心的不安,郎小白才故意这么说。但是娟子与谢燕仍然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真的吗?但是我们心里仍不安!刚才我们俩还在商计要不要马上回东洲,那样比较安全。” “我十分理解此时你俩的苦衷。但是,你们已经对外宣称要在九月十二日那天返回东洲,就请你们再坚持几天吧!在十二日之前,我保证抓住罪犯,并且找到那份记着提炼金子方法的文件。” 郎小白信心十足地说。 “今天刚刚是九月四日,你们还要再等一个星期。我希望你们姐妹二人鼓起勇气坚持下去。” 九月五日、六日、七日,还有九月八日都平安无事,九月九日也什么意外事件发生。姐妹二人开始吩咐阿财与阿巧抓紧时间为她们打点行装。 九月十日那天,谢燕去镇上采买日常生活用品去了。返回之后,她发现郎小白正在船上坐着,身边还摆着一根鱼竿。在离他大概20米处,娟子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草坪上面。谢燕满面春风地来到妹妹身边,也坐在了草丛中。 郎小白从小船上伸出脑袋,专心致志地盯着浮在水面上的鱼标。但事实上,他并没有盯着鱼标出神,而是陷人了沉思之中,又仿佛被水下的某个物什吸引住了。 过了片刻,郎小白抬起头,看见了坐在草坪上的姐妹二人,便笑眯眯地说: “夫人,你何时返回的……怎么样?要来船上坐一会吗?太惬意了!” 他边谈笑边把小舟划向河岸,让姐妹二人上了船。 “有鱼上钩吗?” “没有……不过,哦,对了,你们回东洲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是的,差不多好了。” “今晚之前一定要备好,因为明日早晨十点我们就要上路了。” “不是说要到十二号才返回东洲吗?明天刚十一号啊!” “我清楚。我们明天先去乡下游玩一番,在那里住一晚,十二号直接返回东洲去。由于这件扑朔迷离的疑案,你们两个心里时时忐忑不安,为了让你们的心情放松一下,我要领你们到乡下如画的风景中尽情地玩耍。” “太感谢你了,但是那件疑案又怎么处理呢?” “已经处理完毕!” “什么时候?结果呢?” “详情我以后再讲给你们听吧!现在我马上要去检查一下汽车,以免明天上路时车子出问题。” 他们一行三人一块儿来到郎小白首次抵达此地时停放汽车的地方。车况良好,引擎也十分良好,油箱中也蓄满了汽油。 郎小白与两姐妹摆摆手,便来到肖斌寄居的农屋。 “明天也许会更忙的!也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充分地养足精力。” 用毕晚饭之后,他们二人马上上床休息。不一会儿,肖斌就沉人了梦乡。 确定肖斌已经睡牢之后,郎小白又悄无声息爬下床。他把农屋檐下靠着的一架木梯扛在肩上,悄悄地来到了庄园后门。郎小白把梯子靠近围墙,爬了上去。然后他一脚蹬开梯子,梯子应声倒在草堆上。 郎小白隐蔽在树林里,密切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皎洁的月光,仿佛流水一般地泄在草地上。 秋虫在“啾啾”地唱着歌儿,不一会儿声响就变大了,再到后来它们的吟唱声混在一起,仿佛下雨一样了。 郎小白趴在那里纹丝不动地窥探了将近半个钟头。 庄园中,每个屋子都关掉灯了。 “谢燕熄掉了灯,娟子也黑着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安然入睡?” 郎小白十分清楚,连日来她们姐妹二人精神过度紧张。因此郎小白十分牵挂她们,怕她们睡不着。 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凶魔,正在伺机对她们俩暗下毒手。这个凶魔什么时候会现身呢?也许今天夜里,他正潜伏在院子的某个角落,用他那阴森可怖的帽子掩住脸庞,静等时机钻入她们的屋子! 那个像妖魔异形一样的怪人,一定清楚明天她们就要回东洲了,因此今天夜里是最难熬的时光,也是最可怕的!如果稍微掉以轻心,谢燕姐妹俩就有性命之忧……想到这儿,郎小白浑身就如针扎一般不安。 皎洁的月光照耀着大地,但葱郁的大森林却幽暗无比。树丛中有几处看上去仿佛泄下了银色的瀑布,那是月光从树枝的缝隙倾泄而下的结果。 郎小白纹丝不动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个时候,天地之间静寂无声。 忽然,他的神经紧张起来了。因为他觉得森林另一头有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正徐徐向前挪动。 郎小白屏住呼吸,紧紧地盯住森林那边。森林里,好像有个物体倚在树干上。郎小白不敢确定那是个人,还是这棵大树干的一部分。 但是,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仍然十分认真地盯着那棵大树。正在这时,他觉察到那个影子微微动了一下……再定睛一看……哇!确实是人在移动……。 那个人的动作十分轻缓,不在意还当是树枝摇晃了一下。现在,那个影子又继续挪动了。郎小白凝神再看时,那人已俯身趴在了地上,正在匍匐前进。 那个怪物缓缓地挪动着身躯,逐渐离开了树林,来到草地上,再后来又行至铺着砂粒的道路上。到了砂粒路面时,只见那个怪物立起来向前走去。嗯,那千真万确是个人,而且是一个怪异的人物。 郎小白在树丛中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悄悄地尾随着这个人,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支乌黑发亮的手枪。 怪人缓缓地向前走着,从铺着白砂粒的道上来到繁茂的草地上,郎小白也不动声色地跟着他。 白色砂粒铺就的道路,一直延续到濒临坍塌的破温室旁的小土丘上。抵达土丘时,怪人又匍匐到地上缓缓地爬上去。 郎小白停止脚步,又向四周打量了一番,预备着一旦怪人扭过头来,他马上就跳到树背后。但是,怪人一次也没有回头,好似一只青蛙般地向上攀去,而后在土丘上的树丛中不见了踪影。 郎小白也悄悄来至丘陵上,但哪里也找不到那怪人。 第189章 神探被埋在了沙土里 濒临坍塌的温室房顶,由于月光的倾泄而银光闪闪,连脚下的落叶也泛着银白的光芒,四周仿佛沉人海底一样的寂静。远处,几只猫头鹰哀戚地鸣叫着,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郎小白小心谨慎地向前迈了一步,忽然传来了一声木条断裂的声音。 原来,郎小白踏出的脚并没有踩到地面上,因为下边挖了一个陷阱,所以郎小白踩断了边上的木条。郎小白的身子向前一倒,一下子栽到陷阱里面去了。 当他知道自己摔入陷坑时,有人已从上面扔下了一张网。 郎小白忙不迭地用手去拨那张网,但是双手却被网上的细丝紧紧地绕住了,愈是挣脱愈是缠得牢实,无论怎么努力也弄不开。他好似一只落入蜘蛛网的飞虫一般,整个身体被绳子困住了,过了不一会儿便脑袋一栽,倒在地上。 陷阱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清。郎小白也不知把手电筒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一团漆黑中,有另一个人喘息的声音。不必细说,那一定是那位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凶魔。 “我肯定会死在他手上。” 郎小白心里盘算着,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皮。但是,对方似乎无意杀害他,只是用绳子紧紧地系住了网子端口,而后把他扔到一边去。 郎小白拼尽全力想站起身来,想从陷坑中爬出来,但是被缚住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他的双手被罩在网里动不了,所以想取出衣袋里的小刀也不可能。 “这个地方必定是旧温室的地下室,怪人将这个地方设为藏身之地。但是,怪人为什么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呢?如果我阻碍了他计划的实施,他会马上杀我灭口,为什么他不这样做呢?” 他在幽暗之中暗自思忖,忽然听见庄园的大钟响了十一 次。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九月十一日凌晨了,今天我与肖斌要陪谢燕、娟子姐妹到乡下去游玩。我与她们姐妹俩约好上午十点钟去找她们的。如若我在十点之前逃不出陷阱的话,她们不知道会多么地焦急、不安呢。这次案件之中已有三个人做了牺牲品,她们俩找不到我,一定会误以为我死在凶犯手下了。 “无论怎么样,我一定要想方设法于明天早上十点钟之前逃出去。” 郎小白拼尽全力想解开绳子,但愈是使劲儿绳钩就往肉里刺得愈深,连肌肤都被扎得血渍斑斑。 郎小白咬紧牙关挣脱着,然后忽然停了下来,吃惊地倾听着。“啊?我的汽车被发动了!” 从这个地下室里,可以隐约听见一阵汽车的声音。虽然十分微弱,但是郎小白认真地倾听了一会儿,确定了是自己的车子。 只要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往往会被主人视若珍宝,甚至生命。即便合上眼皮,郎小白也能从车水马龙的东洲大街上辨认出自己心爱的车子,因为他对于自己汽车引擎的特点最熟悉不过了。 “是谁?……谁开走了我的汽车?……难道是肖斌?”汽车全速向着南市区飞驶而去。 “不错!一定是那个怪人……但是,他去南市区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怪客此行的目的,但是郎小白必须从这个地下陷阱里逃出去。不过,他愈是焦躁不安,绳钩就扎入肉里愈深。不一会儿,大钟又依次敲出了十二、一、二……,最终到了凌晨六点钟。 正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自己爱车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哦,他回来了。他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他绞尽脑汁思索着。一丝光线射进了地下室中。 时间缓缓地流逝,八点,九点……十二点的钟声响过了。“周先生……周先生……” “啊?娟子!”郎小白侧耳倾听。 “周先生……周先生……你在什么地方?” 这回是谢燕的声音。 郎小白翻身站起来,大叫道: “谢燕!娟子!是我,我在这儿……我……” 叫声在地下室里回荡着,但是却没有被姐妹二人听到,二人仍旧在扯着嗓子呼唤。过了不一会儿,她们姐妹二人的叫声渐渐远去了。 “她们没发现我在这儿。” 郎小白大失所望,姐妹二人的叫声渐渐弱下去,最终听不到了。 “姐妹二人一定发现我没有去找她们,于是便焦躁不安地奔出去寻觅,肖斌也许也在找我。 “但是,他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没有找到我在这儿吗?也许他觉得我每次行动都是独身一人,这回也是如此吧? “他们根本想不到我被怪人囚禁到这个地方,甚至是我,也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有个秘室。” 谢燕与娟子的呼叫声已经消失了。既听不到肖斌的声音,也听不见汽车的动静,惟一能听见的就是庄园的钟声,每隔一个钟点就响一次。 大钟一直准确无误地报告着时间,不一会儿便到了晚上七点钟,一团漆黑又笼罩了这个地下室。 八点,九点,而后到了十点钟。地下室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一个人被困在黑暗中,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气绝身亡,郎小白真想跃起大叫一声。 谢燕与娟子如今不知道正在干什么?也许因为一时不见郎小白,说不定她们正焦躁不安地抱作一团哭泣呢!“我一定要平安无事地从这儿逃出去!”郎小白紧提了一口气,又拼力站起来。 但是,绳索就犹如钢丝绳一样坚固,而且他从昨天夜里开始就一直眼睁睁地待着,也没有吃过一点食物。由于困乏与饥饿,郎小白只想倒头大睡。他拼力支撑着眼皮,怕它们会合在一块儿,就与冬季里畏惧严寒和疲乏而致冻死的登山者一样。 郎小白渐渐瞌睡起来,但每每垂下头去又抬起来。 “不可以,睡过去就等于死亡。我一定要活着离开这儿,为了要从杀人狂魔的利爪中救出谢燕姐妹俩,我必须立即返回庄园去。也许就在我被困陷阱的这段时间,谢燕姐妹俩已死在他的手下了。鼓起勇气,振奋精神,郎小白!” 自我鼓舞一番之后,他又拼尽全力去解身上的绳索。但是绳子的另一头被牢牢系在木柱上。郎小白思索片刻,然后坐在地面上用双手撑地向前爬。 这么一来,绳子被扯紧了,木柱也摇摇欲倾,并且从头顶上纷纷落下大量的沙尘,但是郎小白仍然拉着绳子。 突然,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大批的泥沙“轰隆”一声坠落下来。因为郎小白把木柱拉倒了,它撑着的木板松了,上面堆积的沙土一下子落下来。 沙土落下来了,郎小白被埋在了沙土里。沙土以惊人的重量压住了他的身子,他一下子昏死过去了。 第190章 杀了个回马枪 郎小白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睡在床上了。他张开眼皮,发现娟子与谢燕正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盯着自己。 “啊!你醒了?!” 娟子欢呼雀跃地叫道。“太棒了!” 谢燕也放心地轻出一口气。 “我在哪儿?” “庄园里啊,你在一楼的房间啊!” 谢燕一边回答,一边用手触摸他的脑门儿,然后笑眯眯地说:“还好,你不发烧了。” “是这样吗?那我就不担心了!” 说话的正是肖斌,他一边说一边炯炯地盯着郎小白。 “是的,他的脉搏并无异常情况,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不过,你怎么会被埋在地底下呢?真是不可思议!”谢燕问。 “具体情况我以后再告诉你们,我想一定是肖斌救起我的。太感谢你了,肖斌,我的挚友!” “不,如果言谢的话,那么你就去谢谢阿巧吧!是她找到你的。到了约好的时刻,你还没有来,所以大家都焦急地跑出去寻觅你的踪迹。直到后半夜,阿巧才奔来报告说她在旧温室旁看见一个大洞,里边的泥沙里露出一角黑色西服。 “我们大家赶忙跑到那里,结果在沙堆里找到了你的衣服。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拉出沙堆,当时你已昏死过去了,所以把你抬回庄园里。谢燕与娟子衣不解带地照看了你整整一个晚上,总算让你苏醒过来了。不过,你的意识还未恢复。方才,我正要去找医生,没想到你却睁开了双眼。” “太感谢你了,阿巧。” 被谢的阿巧露出了喜忧参半的复杂神态。 郎小白注视着她脸上神态的变化,心里顿悟了许多事情。他又看了阿财一眼。阿财此时正用一种忿忿不平、出乎意料而又十分信任的表情盯着阿巧。 郎小白猜测必定出了什么事,但他的脸上并没显露出什么。他一口气喝下谢燕端给他的红茶,然后大口地往嘴里送饼干。他已经饿了一整天了,所以吃起东西来很狼狈。 “嗯,看上去你的胃口很不错。既然你的精神这么足,就没有请大夫的必要了,睡一会儿就会恢复体力的。” 肖斌说完话,就叮咛姐妹俩与仆人们各自散去休息。郎小白合上眼皮,马上就沉入了梦乡中。 快到黄昏的时候,郎小白睡醒了。他抓紧时间冲了个澡,刮了刮胡须,换了一件洁净整齐的衣装来到大厅里。肖斌、谢燕与娟子三人正在窃窃私语。 “哦?你醒了,没事了吧?”肖斌起身和他打招呼。 “没有事了,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来吧!我们马上走吧!” “走?去东洲?” “不,现在不回东洲了。谢燕与娟子俩人的精神太紧张了,所以我打算去近郊地区游玩一回,让她们俩在清爽怡人的环境里调剂一下心情,然后再返回东洲去。” “那么,仆人们如何处置呢?” “将阿财与阿巧二人留下来,其余的人让他们各自散去吧。” “为什么不让阿财与阿巧与我们一道回去呢?” “汽车太小,坐不下那么多人!过几天让他们二人搭乘火车去东洲好了。” “我们四个人乘汽车走?” “不错!” 郎小白告诉他们说要马上走。 “你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谢燕担忧地问。 “不要紧!你们准备好行装了吗?” “早在前天就备好了!现在马上动身也可以。” “嗯,这些日子临时雇来的农夫,你们给他们一些薪金,让他们回家吧!对了,多给他们点钱,别让他们把庄园里这几天发生的事宣扬出去!”. “好的,听你的。” “现在把阿财与阿巧两个人喊进大厅里来吧!” “好的!” 功夫不大,两位仆人进入了大厅中。 “我们四个人现在就要乘车上路了,中间也许会在郊区逗留几天。两三天以后,你们二人搭乘火车到东洲去,你们要在我们抵达之前收拾好府中内务。” “今天就出发吗?” 不知道阿财何出此言。 “是的,马上坐车出发。有劳你现在去把车子弄过来,我们要把行李装上去。” “好吧!我立刻去做。” “阿巧,在我们离开庄园之后,拜托你把每间屋子门锁好,窗子也要关好。等你们回到东洲之后,再将房门钥匙交到谢燕小姐手中。” “是,先生,我明白了。” 他们二人垂着头,一言不发地从大厅中走开了。 郎小白安排谢燕姐妹二人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自己坐在驾驶位上,肖斌坐在他身边的位子上。 阿财与阿巧站在门口为他们送行。 抵达南市区之后,郎小白将他们三个领进一家餐厅里,让他们淋漓尽致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我们住在哪儿呢?” 肖斌一面喝着侍者端来的茶水,一边问道。 “我们不去旅店!” “你说什么?但是天色已晚,都十一点钟了。” “那太好了,我们出发吧!” “出发?到哪儿去?” “我们马上返回谢家庄。” “回谢家庄?” “真的?” 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那自然。” 肖斌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惊诧万分。 谢燕与娟子也茫然无措地盯着郎小白。 郎小白拿起一根雪茄烟,立刻站起身来去发动汽车。 “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回庄园干什么去?” “回去后你们自然就明白了。你们无须再问缘由了,现在就过来吧,我们一起回庄园去!” 汽车全速按原路返回庄园。途经几个村落与小镇后,他们一行四人抵达了庄园近郊。但是,郎小白并没有把车开进村子,而是停在了刘婆婆的茅草屋旁边,然后从车上下来。 “现在我们要徒步前进了。” “为什么不乘车?” “因为我不想让车子行驶的声音惊动了他们。” “他们?谁?” “你们马上就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 “肖斌,你真是麻里麻烦!不要说话!随我走吧,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郎小白在前边引路,领着众人穿过森林,不一会儿就看到月光沐浴之下的古老庄园。郎小白并不走正门,而是带领他们几个径直来到后门。 “为什么不走正门?” “你真是烦人,我不是说过闭上嘴巴随我来吗?不要说话!” 郎小白的语气紧张极了,这种气氛马上沾染到肖斌与姐妹俩身上。到达后门以后,郎小白从草堆里寻到了几天前夜里扔在那儿的木梯,将它贴在墙边爬了上去,而后一动不动地窥探着院子里的动静。 月光模模糊糊地映照着庭院,森林里面一团漆黑,但河流与路上铺的砂粒却闪闪地泛着银光。 郎小白从梯子上爬下来,压低了声音对肖斌说:“好了,他们已经开始了!” “什么?开始什么?” “你自己看吧。” 第191章 忠心耿耿的仆人是案犯 肖斌也悄无声息地登上梯子,发现沙洲上鸽房的旁边站着一个人,而河的那一边也立着个人影。但是,由于月光太幽暗了,而且河流上弥漫着一层水雾,所以根本无法看清他们二人的真面目。那两个人都弓着身子,仿佛在河里找什么物什。 “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你们马上就会得到答案的!” 郎小白将后门打开,让他们进入院里。 “千万要小心一些,别惊动他们俩人,快弯下腰进人厨房里。” 他又摸出钥匙启开厨房与大厅的大门,但是没有亮灯。郎小白让肖斌与谢燕姐妹二人待在大厅中,自己则拎着手电筒出去了,但没一会儿便转了回来。只见一把步枪握在他手里。 “这是我三天前备好的,完全是为了今天晚上能派上用场。” “真让人不可思议,你该不会用这把枪杀人吧?”谢燕声音颤栗着问。 “不会。连一只小小昆虫,我都不忍杀害,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不过,如果万不得已,我会给对方一枪让他负伤。这也是为了应付不测的。” 郎小白关掉手电筒,于是四个人便静坐在黑暗中。 郎小白悄无声息地启开面朝院子的窗户,将步枪支在边框上,枪口对准河边。 周围愈发显得幽暗寂静,但是河岸与沙洲上鸽房的那两个人还依稀可见。谢燕姐妹俩一见那两个影子,刹那间面无人色,呆呆地站在地上。 风刮得更紧了,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 过了几分钟之后,河岸上站着的人举起一只胳膊向站在鸽房的人招呼了一声。 于是,鸽房那边的人就蹲下身来盯住河里面,河里有什么呢?郎小白端起枪来对准他们,“砰砰”两声巨响,俩人应声倒地。谢燕姐妹俩失声惊叫,紧紧地拥抱着对方。 “不要害怕,我只是打中了他们俩的脚而已。肖斌,跟我去,哦,对了,千万别忘了带上手枪。” “好!” 他们俩翻过窗户跳到院子里。只见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不住地呻吟着,郎小白打开电筒照着他的脸。 “我的猜测对极了,真是你!” 躺在地上的人正是仆人阿财,他的右脚受了伤。 “肖斌,把他弄到大厅里去吧,我要去找另一个。” 郎小白经过木桥来到鸽房那里,只见草丛中倒着一个人。“坚持一会儿,阿巧!” 郎小白一把抱起了她,她的左脚正汩汩地淌着血。阿巧仰起失血的脸盯着郎小白。 “我……没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 “我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包扎你的伤口,我们走吧!” 郎小白双手抱着阿巧大步流星地返回大厅里。阿财倒在大厅的地上,姐妹俩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这儿还有一个人,麻烦你们顺便照顾一下。” 看到郎小白放在地上的人,谢燕姐妹俩吓地大叫一声。“阿巧?是你?” “真让人不可思议!这两个人在那里搞什么鬼?”肖斌将郎小白拽到走廊上问。 “他们在垂钓。当然,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河里的鱼。” “不是河里的鱼?那么他们要钓什么东西呢?” “黄金粉末!” “什么?水里有黄金粉末?” “不错。他们在搜寻谢云青先生用炼金术提取出来的金砂,并且连盛放金砂的布袋都预备下了。 “布袋?” “对啊,那条长长的袋子是用两块床单缝在一起的,就垂在鸽房前面。你如果不信的话,明天早晨就亲自去看一看。他们做梦也想用袋子盛满金子,变成一个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人。” “不可能吧?阿巧是个善良温柔的女人,谢燕也经常赞扬她是一个完美的仆人。这样的人会背叛主人去搜寻黄金?这个我可不敢相信!” “还有那个仆人阿财,他在娟子年幼的时候,就陪伴在谢云青先生的左右,照顾他的日常生活,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连娟子对他也深信不疑。他会去盗取谢云青先生的金子?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怪你这样想。但是作为一个探员,你却不具备怀疑精神。当探员的人,必须要怀有对任何事情怀疑的态度。但是,因为你自己生性耿直,总是轻易相信别人与你一样有一颗诚恳的心。作为一个平凡人,你真不愧是一个真挚伟大、可亲可敬的男人;但作为一名探员,你却玩忽职守了。” “随便你怎么认为,我也不愿意去猜嫉别人。”肖斌面带不悦地说。 “我最欣赏你这种耿直的脾气,所以我们才成为生死之交,是这样吗?别赌气了,肖斌。” 郎小白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性情温和的肖斌险些笑出声来,但他赶忙忍住,假装气愤现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两个负伤的人分别躺在地板与长沙发上。 倒在地板上的阿财被子弹射穿了右腿,他不住地低低叫唤着。娟子为他包扎的绷带上已透出血渍来了。 女仆阿巧躺在沙发上,她只不过被子弹擦破了皮肉而已,伤口并不厉害。但她一直闭着眼皮,仿佛怕触到别人审视的目光。 娟子与谢燕俩人在旁边用惊诧不解的神态盯着两个受伤的仆人,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半夜深更地去河边?也不明白郎小白为什么要对准他俩开枪? “可以叫大夫来吗?” 娟子紧蹙着眉头问道,她似乎不放心俩人的伤势。 “我看不用了,他们的伤势并不厉害。而且,这件案子如果传扬出去,似乎对谁也不利。”郎小白说道。 “那么他们两个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为什么别人知道不好?”谢燕忐忑不安地问。 “不错,不让外面的闲人知道这件事再好不过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要朝他们俩开枪?可以解释一下吗?” “因为他们俩是案犯!” “案犯……什么案犯?” “正是这次怪异案件的案犯。” 听到这儿,肖斌满面通红地冲着郎小白大叫道:“罗……不,不,周国雄,你说话可要有真凭实据啊!我方才说过,他们都是庄园里忠心耿耿的仆人,而且已在这儿工作了许多个年头了。单是由于他们两个站在河边,你就开枪伤害他们,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 “是啊,我不能相信。只因为这一点就开枪打他们?” 谢燕也责怪道。 娟子则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然后才说:“他们说得不错。这两个人祖父在世时就忠贞不二地伺候我们的生活起居,祖父对他们十分信任。特别是阿财,许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庄园中辛苦劳作,勤勤恳恳,对祖父和我关怀备至。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是杀害姐夫的元凶!” 第192章 终于现了原形 “稍等片刻,我说过是他们俩杀死了姜凯先生吗?”郎小白镇定自若地说。 “那么,你说阿财是案犯,又是针对什么而言呢?”肖斌激烈地驳斥他。 “好吧!现在我就一五一十地讲给你们听吧!不过,这件案子异常怪诞而疑窦丛生,极不容易讲明白,而且我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搞清楚。” 郎小白合上双眼似乎在理清头绪一般,而后徐徐道来: “首先,我要从这件事的开头讲起。夫人与娟子姐妹俩的祖父谢云青先生在七年以前,那是他辞世的五年前,雇佣了这个名叫阿财的人。当初他年仅四十岁。 “将阿财推荐给谢云青先生的人是一位地位很高的富商。不过,这个商人后来由于生意不顺利,过了没多长时间就破产自尽了。 “从外表上来看,阿财是一个忠心耿耿、实实在在的人,但事实上却是一个彻头彻脑的坏蛋。不过,因为他做起事来勤勤恳恳,那位心地善良而且沉浸于炼金术的谢云青先生就轻信了他。 “当时,阿财对幼小的娟子关怀备至,所以她对阿财也深信不疑。 “就这样,阿财成了老人与小孙女娟子最信任的人。渐渐地,阿财显露出了真面貌。他发现谢云青狂热地迷恋于化学与炼金术的实验,就去对谢云青老先生献媚,说他自己对这方面的事也极感兴趣。 “老人听了之后十分兴奋,就让他当了助手协同自己做实验。当然,刚开始的时候阿财不被谢云青先生允许进入实验室,只是让他擦拭、清洗试管而已。但是,阿财是一个心思巧妙、手脚麻利的人。只要委派给他的事,他都可以十分顺利地完成,所以老人对他十分信赖,过了没多长时间就让他到实验室里去了。 “当时,老人疯狂地沉浸于炼金术的钻研,也就是利用铅等廉价金属来提炼黄金粉末的方法。 “对这一点了如指掌的阿财就起了偷取秘方的心思,所以他便更加拼命地为谢云青老人工作。 “谢云青老人越发地信赖阿财,让他协助自己进行许多实验。不过,与炼金术有关的实验,还是不让他参与,都是老人独自一人在深夜里做。 “但是这种至关重要的实验,老人都不在实验室里进行,而是在沙洲上的鸽房里做的。老人在那个地下室里安装了各种各样的实验器具,一切事情无论大小都由自己亲自进行,而不让阿财插手,也不允许他随随便便地到地下室里去。 “阿财尽管好几回都想偷偷地钻入地下室里,但都由于谢云青先生小心提防而没有实现这个企图。 “所以阿财就想,难道真可以提炼出黄金吗?几千年来,炼金术流传不衰,但无论是历史典籍或传记都没有记录可寻。这只不过是妄想发财人的痴心臆想罢了,而事实上根本实现不了,这种不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根本不可能。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在胡言乱语?还是太热衷于实验而精神失常了? “阿财这么想着,就感到从前他绞尽脑汁想偷窃炼金术方法的构想真的是愚不可及。但是,当他得知老人已经提炼出黄金粉末时,并且还分给了颜俊庆公证人一小撮,他简直诧异极了。不过,他确实不愧是一个聪明过人的歹人,他马上又想到,这个老家伙一定是没有提炼出黄金,所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一些金粉送给了公证人颜俊庆先生,而谎称是自己提炼出来的。 “一定是这样的!但是,他手里的金粉又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呢?这个老东西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也从未见他去过庄园以外的地方……这么说,一定是庄园周围有出产黄金粉末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一定位于实验室的小岛旁边。只要在那附近搜寻,也许就可以找到金子。你是这么想的吗?阿财?” 郎小白冲着仰面倒在地上的阿财问道。 阿财阴险奸诈地笑着说:“不错,你的脑子挺好用的,不仅揭开了我的真面目,而且也识破了我的计划。” 听了他的话,姐妹二人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因为向来忠厚淳朴的老仆人阿财,突然之间仿佛脱胎换骨似的,用了一种流氓的语气讲话。 “哈哈,你终于现了原形。你的想法对极了,阿财,谢云青老先生根本没有提炼出什么金砂、金粉。” 郎小白说着,又扭过头对肖斌说: “我一直不相信这种反科学的事情。谢云青先生对颜俊庆先生说他已经获得成功了,但是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老人很有可能找到了一些黄金粉末或砂粒,但对外人宣称这是他提炼而成的。我认为这些金砂必定是在庄园附近发现的,所以我就到丘陵与三棵柳树所在的山谷之中搜寻,连那条河的底部我也探索过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记起了这河流的名字,人称淘金河。我想,淘金河里是不是真的有黄金呢?于是,我就天天乘着小船装作垂钓,事实上,我是在探查河的底部。我采集了一些河底泥沙与两岸的泥土作样本回去研究,但没有找到一粒金砂。” 郎小白扭头盯着阿财说: “我想你也同我一样做过这些事吧?而你却没找到金砂。所以你又开始信了,谢云青先生确实成功地炼出了金子。 “而后你就开始四下寻找提炼金子的秘方,但是一无所获。过了没多长时间,谢云青先生过世了。你认为遗嘱中保存着提炼黄金粉末的方法,于是便将遗嘱偷出来看了一下,但却找不到任何一处关于炼金术的内容。这时候,你认定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找不到那份有关炼金术的秘密文件,所以你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对姜凯先生坦白了,要他协助你寻找文件,是这样吗? “因为生意上的不顺当,姜凯先生面临破产的危机,所以他十分痛快地答应了你提出的建议。 “因此,你们二人开始秘密地商讨研究遗嘱的内容。遗嘱上表明谢云青先生要将自己的庄园一分为二留给谢燕姐妹俩,并且以三棵柳树与主宅正门屋柱相连的直线为分界线,但娟子继承的土地面积大一些,包括了河的大部分。 “所以你们两个暗地里思忖:谢云青老先生比较偏爱妹妹娟子,他一定会将炼金术的秘密留给她,所以才在分配土地时那么失公平。我没有说错吧?阿财?” 第193章 他并没有杀人 阿财沉默不语地点点头。 “所以,你与姜凯先生又想:他将大部分的河域遗留给娟子,那么河边的某个角落里一定埋藏着那份机密文件。” “于是,你们二人商计一番后决定把那三棵柳树挪到土丘之上,将界线改变一下,让大部分的河域变成姐姐谢燕的。受你们俩指使挪走三株柳树的人,正是刘婆婆的独子阿毛。 “就这样,你们二人天天去河边调查搜寻,但依然一无所获。你们俩人大失所望,但又不得不交出谢云青先生的遗嘱。因为如果遗嘱找不到,那么谢燕与娟子姐妹俩就无法分配财产,到那时,法院就会命令她们俩平均分开的。 “这样一来,那条河流也势必会被分为两半。那么,记载炼金术的文件落入谁的手中就不一定了。你们不愿让事态发展得这么糟糕,就让姜凯先生去收买书记员陆美仲先生,用二十万元的钱财,证他将谢云青先生的遗嘱放到公证所金库中。 “这么一来,因为三株柳树已经被挪走了,河域的大部分就划归到姐姐谢燕的名义下。由此你们便可以放宽心,从容不迫地搜寻了。” 郎小白说到这儿停住了。 这当儿,气氛十分压抑、沉重,谁也不开口说一句话。特别是谢燕,当她听到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后,脸色惨白,双眼泪如雨下。 阿巧也吓得面无人色,她在一边浑身颤栗不止。阿财却满不在乎地在一边冷笑着。 看到他这种令人作呕的表情,肖斌气愤地大声叫道: “枪杀姜凯先生的凶手是你喽?” “为什么说是我?我与姜凯先生一块儿搜寻炼金术秘方,他是我的协作伙伴,我怎么对他下得了手呢?” “你欺骗姜凯先生,拖他下水,中你的阴谋诡计,而后又诱骗他挪走三棵柳树、放回遗嘱,在这之后他就再没有可利用价值了。而且,如果留着他这个活口,你根本别想一人独占炼金术的秘方,是这样吗?” “你别胡言乱语!姜凯先生死于沙洲鸽房前面,而那个时候,我正在厨房那儿和阿巧讲话,你不是亲口告诉案检官他们的吗?” 肖斌大张着嘴无法回答,因为他的确是这么对提供证言的。 郎小白笑眯眯地插嘴: “肖斌,阿财并没有对姜凯先生下毒手。不,应当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姜凯先生下毒手。” “什么?我分明听见了枪响,并看见姜凯先生倒地身亡的啊!” “不错,姜凯的确是死掉了,但他没被任何人谋杀。” 这句出乎众人意料的话让大家惊骇得不知所已。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难道你要说姜凯先生是心脏病突发或者是中风而死?” “不是中风。肖斌,他的死是由于误中了机关造成的。” “机关?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来说给你听,肖斌。谢云青先生是个脾气古怪、性格执拗的怪人,而且到他临死那一段日子,他更加怪异了,已经快到疯狂的程度了。 “谢云青先生经过千辛万苦地钻研,确实得到了不少的黄金粉末,但那不是他亲手提炼出来的。 “但是,老人还一直执拗地认为自己的实验获得了成功,然后他将记载炼金术的秘方与金砂保存在地下室中,以免被外人发现。而这个地区,每到冬季气候就会变得寒冷异常,上了年纪的谢云青先生实在承受不了了,所以每年冬季便返回东洲。但他又担心这段日子里会有人悄悄潜入鸽房里。 “于是,谢云青先生便在沙洲鸽房的门扇上装配了可以自动开枪的手枪,他用电线连一条线勒住手枪上的扳机。这样一来,一旦有人把门打开,电线上便有电流通过,这样子弹就出了膛。 “不过,老人返回东洲的当日就由于脑溢血而辞世了,所以手枪也一直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然后,又过了二十个月,在这段日子里,没有人敢冒性命之忧绕过木桥,亦或靠近沙洲上的鸽房,所以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过了不长时间,娟子一夜之间消失了,姜凯为了寻觅她就到小岛上鸽房附近搜查,但不幸被手枪打死了。因而,姜凯先生的死与任何人无关,而是被谢云青先生生前布置下的机关害死的。” 这时候,肖斌插话道:“那么,姜凯先生去世以后,阿财为了占有炼金术的秘方,或者不为人知地找到金砂矿,于是他便对知情的刘婆婆与阿毛下毒手?” “不,不是这样的。他并没有杀任何人。”郎小白答道。 “但是,阿毛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被砍下的大树压死呢?而且,没几天之后,刘婆婆为什么也突然从木梯上掉下来了呢?再者,那梯子的支撑腿上有被人动过手脚的印迹。” “这都是始料不及的意外。阿财是一个诡计多端、阴险狡黠的坏蛋,他不会愚蠢到下手去谋杀的。不过,他确实对刘婆婆与阿毛疑虑重重。 “阿毛挪走了那三株柳树,刘婆婆精神失常以后,常常对外人胡言乱语关于三株柳树的事情,这让阿财极不安心。但是他们两个人并不是死在阿财手下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对刘婆婆母子下了毒手呢?” “根本就没有人谋杀他们母子二人,我方才不是告诉你了吗?他们是由于突发的意外事件致死的。 “阿毛是头部失血过多而致死的,而且在他旁边还遗留着一根血迹斑斑的棍子。 “这是阿财干的勾当。” “这就是说,是他用这根棍子击死阿毛的吧?” “事情是这样的,阿毛确实是被大树压死的。阿财得知这件事情后,就把他从树下拉出来,然后把一根血渍斑斑的棍子丢在他的身侧,造成阿毛被人谋害致死的假象,以混淆视听。 “至于刘老婆婆的死呢?那是因为她根本没发现梯子上的螺丝已经松动了,所以才会摔死的。阿财为达到让别人误认为她也是被人谋杀的目的,便也将一根沾满血迹的棍子扔在她身边。”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阿财想给人造成一种恐怖的气氛,让人以为这个地区有神出鬼没的杀人犯活动,以便于迫使谢燕与娟子姐妹尽早离开庄园。然后,他就可以在荒无人烟的庄园里或者在河边、河底等地方随意地搜查了。但是,谢燕姐妹一直没有离开庄园的动向,所以在一天深夜,他便悄无声息地潜人娟子的房间,并扼住了她的喉咙。当然,他并无意杀死娟子,也不愿对她下毒手,所以在紧急关头,当娟子失声惊叫呼救的时候,阿财见势不妙,便扭头跑了。” “原来如此。” 第194章 机关丧尽 “阿财的确是一个心思巧妙、聪明过人的坏蛋,他为非作歹,实在是人才浪费,也太可惜了。他在做任何一件事情的时候,对于细节问题都很关心,包括那顶被传言描绘得神乎其神的大帽子,也是他迷惑别人的鬼花样其中的一个。 “很早以前,这一带传言森林中有一个头顶大帽子的怪客出没。所以,阿财便利用这个传言,头戴大帽子在附近树林与村落里出现,或者藏在农舍背后,发现有人过来后,便飞快地逃遁。 “于是,村子里流言四起,纷纷传言果真有头顶大帽子的怪人出现。这个传言便被谢燕与娟子姐妹俩听说了。这是阿财想恐吓她们,好让她们快些离开庄园而设下的阴谋。是这样吗?阿财。” 阿财沉默不语,又点点头。 “但是,当娟子被坏人攻击时,我们不是发现有个怪异的影子在树林中出现吗?当时从三楼开枪射击的人是阿财,开枪后他飞快地握着枪从楼上冲下来。这件事你又作些什么解释呢?” 肖斌驳斥道。 “不错,你说得对极了,但这也是他的阴谋之一。事实上,在树林中出没的怪人正是阿财本人,而站在三楼上开枪射击的人却是女仆阿巧。” “怎么会呢?” “因为在本案中,他们俩是同伙儿。在阿财冲进卧房去扼住娟子的脖子之前,他们两个已经经过严密周全地商讨了。当我们尾随着怪人追赶的时候,也就是追阿财时,阿巧就在三楼上开枪射击。当然,她绝对不会击中他的。 “这时候,与阿巧心心相通的阿财便依计倒在地面上, 然后趁着浓重的夜色飞快地跑到三楼上。这样一来,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地在现场搜寻,也不会找到那个神秘怪人的尸体。” “哦?真的吗?那么,阿财又是怎样回到三楼上的呢?” “通过安全楼梯。阿财正是从那个地方冲上去并飞快地从等候在那里的阿巧手中接过枪来,然后他又顺着楼梯下来,出现在我们俩眼前。” “嗯,妙极了!” “他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用死亡的恐怖吓唬谢燕与娟子姐妹二人,逼迫她们尽早走开。 “对谢燕开枪射击的人也是阿财,但他无意谋杀谢燕,只不过是想惊吓她,增加她的恐惧而已。所以他开枪的时候,有意射偏了一些。 “娟子失踪之后,阿财便将她游泳用的袍子丢在了岩石之上,这也是他的诡计。他认为这样一来,人们便会误以为娟子是被水淹死的。但是,游泳技艺高超的娟子怎么会淹死呢?所以阿财又对外宣扬,一定是那个神秘怪人把她推落水中,而后又从上面按住她。这些都是阿财干的勾当。 “他一直制造恐怖的流言,想尽早驱逐谢燕姐妹两个。但是发现她们并没有走开的意思,他终于打定主意,想要杀掉两姐妹中的一个。 “我觉察出了这种危机,就故意放出九月十二日返回东洲的风声,吩咐姐妹二人备好行李装备。 “但是,阿财也知道我已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大约也了解到我早已明白,那个头顶大帽子的男人正是他。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与惊人的直觉,他明白我是他计划实施中的一个阻碍,一个劲敌。如若我一直陪在姐妹俩跟前寸步不离,那么他那狂妄的黄金计划就不可能实现了。 “因此,他明白我领谢燕姐妹俩返回东洲是一个计策,只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我们一定会伺机回来的。所以,他痛下决心要把我铲除掉,并想在排除了我这个绊脚石后再杀掉姐妹俩。 “前几天夜里,我领着谢燕姐妹俩乘小舟到河流的上游去,他就抓住这个机会,从悬崖上推下一块大岩石,想要砸死我们。但是,他的阴谋诡计并没有得逞,而且本人又险些落到我的手中。最终他还是溜了。 “昨天夜里,我正在院子里密切观察时,他就从大树背后出来,假装成神秘怪人,把我诱骗到旧温室附近。因为年代久远,旧温室地下的柱子与房顶的木头都已经朽败不堪了,我一时没在意踩了上去,于是我掉落下去了。他用一张大网兜住我,并用绳子牢牢地绑住了我。 “但是,他没有料到女仆阿巧会把我从地下救出来。阿财自以为我已经被埋在地底下了,于是便驾驶着我的车子奔往东洲,从那儿给姐妹俩发了一封电报。” “不错,电报今天早上到了。谢燕说。 “电文里写了些什么?”郎小白问道。 “说你因紧急事务去了东洲,明天(九月十二日)不能来找我们俩,希望我们去东洲与你碰头。” 谢燕又说道,“但是我们并没有依照电文上的话去做,因为我们姐妹二人上路,真的有些不安全啊。” “幸好你们二人没有上当受骗。如果你们两个离开庄园,到东洲之后也不会找到我的,而且也许正当你们在东洲各大旅馆奔波寻找我的踪迹时,阿财就会趁这个机会自由地搜索河边与河底了。 “阿财从东洲回来以后,把车停在原处。然后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返回庄园之中,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发现了本该返回东洲的你们和理应死去的我。 “他当时虽然大吃一惊,但由于生性阴险狡诈,他还是装作与往常一般无二的神态,照旧勤奋地劳作着。没过多长时间,谢燕姐妹,肖斌与我四人乘车上路了,其余的仆人也被遣散回家了。庄园里只剩了阿财与阿巧两个人。 “他以为我们一行人已然到了东洲,所以就与阿巧一起到河边上搜寻。以后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了。” “阿巧为什么不按阿财的计划行事呢?”肖斌奇怪地问。 “开始的时候,阿巧是阿财的同伙与帮凶,对阿财言听计从,从不违背。但是到了后来,她害怕了,因为她逐渐认识到自己在为非作歹。 “发现我被埋在地下的时候,她终于有了救助我的想法。由此可见,她是一个善良温柔、富有同情心的女人。而且,她也不愿看着阿财杀人。” “为什么?” “因为她深爱着阿财。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她才迫不得已做了昧良心的事。唉,她太可怜了!” 郎小白说完话,便用饱含着怜悯与叹息的目光盯着女仆阿巧。阿巧沉默不语地低垂着头,眼睛里泪如雨下,那都是愧疚与悔恨的泪珠。 第195章 他的良心复苏了 阿财凝神盯着阿巧,眼睛里泪光闪闪。他对于阿巧也是一片真心。他所做的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们俩人今后能过上富足安泰的生活。 如果能如愿以偿地得到谢云青老先生所保存的金砂,或者是发现炼金术的秘方,他马上带着阿巧远走高飞。 “当初,阿巧对我的整个计划毫无异议,并且主动协助我行事。但不久之后她就由于害怕成为罪犯而悔恨不迭。然后,她又觉察出我对你们已下了歹心,就想破坏我的阴谋,阻挠我杀人。” 阿财想到这儿,突然被阿巧对他的深情厚谊深深地感动了,对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愧恨万分。 “我真是该受惩罚!阿巧的做法没错。幸亏她及时阻止了我,我才不致于酿成大错。太感谢你了,阿巧,我要将从前所做过的不轨之事全部坦白,我愿意接受法律的惩罚,还有老天的判决。” 歹徒阿财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了,而且他的良心也复苏了。这些都是阿巧所给予他的爱赋予了他不顾一切的勇气。 “我会坦白一切的。” 他从地上站起身来,冲着郎小白与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由于脚上负了伤,他险些歪身摔倒在地。郎小白见状忙伸出手去,让他在身旁的椅子上坐好。 “我是一个坏人……” 阿财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像方才那么奸邪狡诈了,话里充满了坦白罪恶的虔诚与深重的愧疚。 “太好了,你终于迷途知返、大彻大悟了。现在你就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众人听吧!” 郎小白说道。 肖斌与谢燕、娟子也感慨万千地盯着阿财。在一边的阿巧则用手绢拭着纷纷下坠的泪珠,但那是因为高兴和欣慰而情不自禁流出的。 “阿财,方才我的讲述没有错吧?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请你再改正。” 郎小白和颜悦色地说。 “不,从始至终你都描述得不错。你不但目击了我的所有行动,而且似乎完全洞察了我内心的想法与念头。你是一个可怕的人物,再精明老练的侦探都无法与你相比拟。你难道具备超人的力量,并且可以着透别人的内心活动、掌握他们的所作所为?” “不,我仅仅是个普通的人。但是,我遇事时可以做到镇定自若、推理严谨、判断正确。自从涉入这个疑案以来,我就认真地分析庄园里的每一个人,然后一个挨一个地研究他们过去的生活经历。 “依据我的研究,你从前曾经一度是位知名的马戏团演员。” “不错。” “你的肌肤弹性良好、四肢柔软、伸缩自如。因为你从前受过严格的马戏技艺训练,因而可以使全身缩短而自由地钻进狭窄细小的木筒中。 “如今,虽然你已经快到五十岁了。但是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三楼,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钻入房间中,是这样吧?” “嗯,是的。” “你从阿巧那里得知,肖斌想找一个幽静的地方疗养身心,于是便指使她把肖斌请到这儿来,并代他租用了庄园旁边的一间农舍,对吗?” “是的,我让阿巧替他租用了一间附近的农屋。” “这一点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让肖斌到这里来呢?他是一个精明强干的老探员,而你却有意请他来。 “众所周知,肖斌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探员,即便他来乡下的目的是为了疗养身体,但一旦碰到异常的事,他出于职业敏感也会立即调查一番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正由于他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探员,我才故意让阿巧请他住到这个村子里来的。” “这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因为肖斌是人尽皆知的东洲安保局里最铁面无私、精明能干的探员。有这么出色的探员守在这儿,人们一定不会怀疑有歹人为非作歹。更不会怀疑请他来的阿巧和我。这就是说,肖斌先生充当了我们应付安保与村民的护身符。太对不住了,对您冒犯了,肖斌先生。” 这一点连郎小白都钦佩不已。 “嗯,你确实聪明过人。如果你肯把你的聪慧用在正途上,我想你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可是……” 郎小白却在心里暗自思忖: “如果有这么一个头脑灵敏、反应迅速的人在自己手下帮忙,不知道会有多美呢!” “现在我也懊悔不已。如果年轻的时候,我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正经事情上,相信如今一定会幸福美满无比的。唉,我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如今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周国雄先生,我如今深刻地感受到人生的第一步是至关重要的。稍稍偏离了正道的人,刚开始与别人并无多大的差异,但如果一意孤行地走下去,差别就会逐渐拉大,是终无法回头。 “走正道的人最后会大有作为、前途广阔,而在邪路上执迷不悟的人则会渐渐沦落……而我,正是一个走上邪路的大笨蛋!” 阿财自我嘲讽似地苦笑着,而阿巧却失声痛哭。 “你说得对,阿财。” 郎小白说着,又忆起了自己的以前。童年时代,当自己看见贫困无依的母亲背上盗贼的黑锅,并被主人猜疑与鄙视时,便经常暗自啜泣。自从那一天起,他便对贪得无厌,挥霍无度的富人、对那些胡作非为的贵族恨之入骨,更仇恨这个不平等的现实社会。 郎小白暗自思忖着: “我下定决心要惩罚那些不学无术、为非作歹的人,那些腰缠万贯,穷侈极奢的人,以及那些暗地卑鄙无耻下流,而表面上却体面光鲜扮绅士的伪君子,我要窃取他们的财富,然后再去救济那些耿直无私地生活,却一直挣扎在饥寒线上的穷人们,所以人们才称我为侠盗白郎。 “我的动机虽然并不邪恶,但作为一个盗贼总归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我要同这个不平等的社会抗争,我要严惩那些胡作非为的坏蛋,但我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歹事……这也是走错了第一步?那么,我不就也成了阿财口里所说的走邪路的笨蛋了吗?” 想到这儿,郎小白对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也懊悔不已,刹那间他开始怜悯起坦露自己罪恶的阿财了。 第196章 怪人的真面目 郎小白和蔼的说道:“阿财,我很理解你的心境。对了,平日里你不戴那顶大帽子的时候,你把它放在什么地方?” “嗯,那个大帽子是由毛料制成的,所以十分松软、轻柔。不用它的时候,就折起来放入衣袋中。” “那双木头鞋呢?” “那双鞋从外形上来看,是一双木头鞋,但事实上却是用软橡皮做的。”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走路的时候,它才不会发出响动,穿着它也能爬楼梯或钻石头缝儿吧?” “是的。” “所以,你就成了神出鬼没的神秘怪人了!现在我总算认识怪人的真面目了,感谢你毫无保留地告诉我。阿财,为了奖励你的诚恳,我要赠送给你金砂,要把你的大帽子与大木鞋全装满。” “不,我不能……而且,至今为止,金砂还没找到呢!” “对,现在还没有找到金砂,不过我会发现的。” “让我协助你们好吗?我已经找到一个好途径了。” “我想不用了,因为我早已想到一个方法了。” “哦?什么方法?” “你注意到没有,谢云青先生遗嘱上的最末一行数字?” 阿财说道:“是的,我注意到了。姜凯先生说那些数字毫无意义,但我不同意他的看法。谢云青先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遗嘱上留下毫无用处的阿拉伯数字。所以我推测它一定代表着什么意义。 “而且,遗嘱上也标明了要留下炼金术的秘方,但我们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样的文件。所以我推断,是不是谢云青先生突然死去,没来得及留下秘方呢?而后我就竭尽全力地去分析那些数字,最终发现了那一行阿拉伯数字的秘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肖斌问道。 “是在姜凯先生被杀的前几日发现的。由于解开了数字的秘密,所以我心中兴奋不已,马上按照上面的方法去做,但是我仍然没得到金砂或秘方。” “这是肯定的。”郎小白笑道。 “为何?” “你虽然解开了阿拉伯数字之谜,却无法破绎它的含义。” “这么说,你知道喽?” “不错,我知道了。” “你理解它内在的含义吗?” “我理解。” 阿财睁大眼睛盯着郎小白。 肖斌、谢燕、娟子也盯着他,连哭泣的阿巧此时也忍住了泪水,握着手绢看着他出神。 “你的话是真的?” “如果你们有疑心的话,我们马上找金砂来证明。” “马上?” “但是今天夜里风不大。” “风不大就不行吗?” “是的,一定要大雨倾盆的时候去找金砂才好。” “为什么?” “从你的问话上看来,你还不明白它的含义。” 郎小白微笑着说,而后点燃一根雪茄叼在口中,悠然自得地抽着。 第二天早上,风雨更紧了。从昨天夜里开始,风就愈吹愈大,而且还夹杂着大暴雨。 “暴风雨果然来了。” 郎小白凝神望着窗外,院子里的高大乔木被风吹得摇摇欲倾,连洼地也积满了雨水。他还听到了淘金河水的叫哮声。 “哇!好猛烈的暴风雨。这样的天气就无法去找金砂了。”肖斌自言自语道。 “不,过一会儿我们就去河边找金砂,但事先得用早饭。” 阿巧在饭厅里预备了几个人的食物。他们用毕后,便坐在大厅里静待出发的时机,但风雨更猛烈了。 “算了吧!”肖斌劝道。 “不,我们马上就去!” 他们一行刚从屋里出来,就险些儿被风吹倒。郎小白拉住娟子的手,而肖斌也保护着谢燕在大雨中前进,费了半天劲儿才抵达河边。 河水因为涨起了洪潮而漫了一片土地。 “潮水再加上洪水、暴风雨,不一会儿潮便会涨得更高的,然而,过不了多大会儿,潮水便会退去。到那时候,风也许就不再刮了。” 说着,郎小白领着他们三个来到木桥上。水位一直在长,马上要挨近桥面了。 “千万多加小心!抓紧扶手啊!” 在肆虐的暴风雨中,郎小白的叫喊声听得不太真切。桥板“咔咔”地响着,腐朽的木板上已有水涌进来了。 郎小白第一个经过木桥,谢燕与娟子也提心吊胆地尾随着他。因为风雨太大了,姐妹两个险些站不稳,所以大声尖叫着拥抱在一块儿。最后好不容易走了过去,姐妹二人已被吓得面无人色了,而且帽子与外衣都被大雨浇透了。 肖斌也小心翼翼地经过木桥。他们四个人手拉着手,勉勉强强地抵达鸽房前面。 郎小白掏出自制的钥匙启开鸽房的门,并开亮了灯。郎小白事先不但将拉断的电线修好了,还换上了一个新灯泡。 接着,郎小白又启开了地下室的灯。在地下室壁上垂着一张用铁丝制造的金属网,四周用正方形的铁框架固定着,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筛子。 “这就是谢云青先生捞金砂所用的金属网子。阿财与阿巧想到了用布袋收集金砂,但是布袋分量太轻,很容易被水冲去,而且布袋里盛满水之后,根本拖不动。” 郎小白一面讲述,一面爬到贴在墙角的木椅子上,恰好在眼前的位置上有一个窗子。从那里可以望见小岛的情况,而另一边则是波涛汹涌的河水。也就是说,这个地下室的房顶,只不过高出地面一公尺罢了。 郎小白启开玻璃窗,狂风、暴雨还有室外严寒的空气一下子灌进来。 郎小白让肖斌协助他。把那架金属网从窗子递出去,而后四个人由地下室出来,来到鸽房的前面。 “你们待在这儿别出来,外面的风雨太猛了。” 郎小白叫谢燕姐妹二人待在鸽房里面,自己与肖斌二人搬起金属网来到桥边。 木桥两头儿的柱子比其余的木板粗重、牢实一些,而且上面还有一条粗深纵向的沟槽痕儿。 “这个地方恰好可以放入金属网的四个角。肖斌,你去对岸!”肖斌从桥上过去,然后与郎小白齐心协力地把金属网举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它放入了沟槽中。 “好了,我们回去吧!这样一来,我们就相当于撇开了大网,只等鱼儿进来了。这个金属网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座桥的柱子上的,槽却已经年代久远了,或许长达一百年或两百年。也就是说,很久以前这个地方的主人或大地主正是用此法来找金砂的。” “那么,当时也得到过金砂了?” “是呀,所以它才被称为淘金河。” 第197章 淘金河里淘金沙 淘金河从上游冲下的洪水与下游的水相互撞击,在这个地方形成了一个大漩涡。洪水暴涨时,水的力量大大加重,形成逆流,所以水位迅速地涨高了,并且淹过了桥面。 “肖斌,去对面岸上,快跑!” 两个人踩着飞溅的水花奔过桥面,然后径直上了通往土丘的坡上。 从土丘上低头向下看去,可以看见小岛正被河里翻滚不息的漩涡团团环绕。木桥已被河水漫过不见了,但地势较高的鸽房还安然无恙。那个鸽房的小窗子里露出了谢燕姐妹两个惨白失血的脸庞。郎小白使劲儿冲她们摆摆手,暗示她们耐心等待。 “不去解救她俩?” “不必了!这些潮水只不过是河水暴涨时涌上来的,并不是山洪。等到潮水退去后,水位马上就落下去了。” “要过多长时间才可以退下去呢?” “大约半小时吧。等潮水退下去以后,我们就返回岛上。” “为什么要特意到土丘上来呢?” “自然有原因。” “可以对我说吗?” “你立即就会知道的,再坚持一会儿吧,肖斌!” 他们二人并肩坐在土丘的大岩石上,远望着那条小河。这时候,狂风暴雨已经有减弱的趋势了,滚滚的波涛也渐渐安静下来,连水位也落了好多。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木桥又浮出了水面,水从桥上退下去了。 “好了,现在我们回岛上去吧,她们一定吓得要死!”肖斌说着站起来。 “但是,在返回小岛以前,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你忘记了我说来土丘上是有缘由的吗?” “啊,对呀,你说过。不过,我很不放心岛上的姐妹俩。” “你对女孩子可真殷勤啊,肖斌。” 郎小白笑眯眯地起身离开大石头,而后又说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之所以来土丘上的缘由。首先我问你,你相信谢云青老先生能提炼出金子吗?” “我才不信呢,炼金术的说法简直是说不通的。” “但是,谢云青老先生却送给了公证人颜俊庆金粉,而且还谎称是自己提炼出来的。” “嗯,我认为他一定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了金砂。” “什么地方?你觉得在什么地方?” “应当在淘金河,是吗?” “不错,我们来这儿正是为了得到金砂,这也是我说的缘由。” “那么,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寻觅捞金砂的器械!” “哦?方才我们不是把那张金属网放到河里了吗?” “仅有网还不行,我们还要找别的辅助工具。那些捞取工具很有可能就藏在土丘上。” “在什么地方?” “正是原先长着三株柳树的地方。现在,那个地方遍生杂草,我们所用的工具就在那堆草丛里。” 果然,杂草丛中藏着一个带长把的捞网(捕鱼用的网),那也是一个用铁框固定着的织得细密的网子。 “金砂是由波涛从上游带来的,然后被阻挡在桥下面的大网内,而后再用这个捞网捞上来。你去试试看!” 肖斌两只脚分别踩着岸边的大石头上,将捞网投人水中,让它沉到水底,然后从水里拉出来。 肖斌将捞网向上一举,“刷”的一声,河水从捞网的空隙中漏下去,只留下了水草与沙子。在沙子中间夹杂着一些晶莹闪亮的东西,正是金砂! 肖斌双眼因为激动而充血,红通通的。他马上弯下腰去取金砂,动作愈发迅速起来,到后来捞取起来的已经统统是干净的金砂了。 肖斌和郎小白把盛着金砂的袋子搬回鸽房,谢燕与娟子一看二人手中的东西都大惊失色。 他们四个人一块儿返回了庄园,看见阿巧正在为阿财重新包扎。 “你看,阿财,这正是你一门心思想拥有的金砂,仅是这一点就足以填满你的帽子与大木鞋吧?” 郎小白将布袋子搁在地板上,笑眯眯地对阿财说。 “啊?” 阿财惊诧地一跃而起。阿巧也一跃而起。 他们俩人不约而同地弯腰去看布袋子里面的东西。 只见明晃晃、亮闪闪的金砂,大约盛了布袋的三分之一。“这些都送给你们。” “什么?!给我们……”阿财与阿巧大惊失色。 “不错。如果你们还是从前的样子,我一颗也不会给你们。但是如今你们俩人已经用悔恨与虔诚的眼泪洗去了一身的罪过,等于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所以我才肯送给你们啊! “我看见你们能改过自新十分欣慰,希望你们婚姻美满,这也权当我赠给你们的礼品吧!愿你俩和和美美、顺利幸福!” 郎小白的口吻充满了诚恳的祝愿,阿财与阿巧感动得泪如雨下。 换掉湿淋淋的衣物之后,郎小白与肖斌、谢燕姐妹四人坐在大厅里边啜饮热茶边谈论着。 “金矿在淘金河的上游,所以河水就把金砂冲到下游来了,是不是?” 肖斌问郎小白道。 “不,上游根本没有金矿。” “那么,河流的底部为什么会沉淀这么多金砂呢?” “我马上就将事情的真相公布于众!你先看这张纸条,肖斌。”郎小白从衣袋中取出一张便条,上面写的是谢云青先生遗嘱中最末一行的阿拉伯数字。 “认真地分析了一下这些阿拉伯数字后,我发现'1’出现的频率很高,将它和下面的数字连在一块儿,就成了这样。” 郎小白用铅笔写下一行字: 31415169131415311129121314 “我马上就明白了:14,15,16也许是表示日期,而‘3’与'9’,也许是表示3月与9月。 “然后,我又认真一分析,知道了每次谢云青老先生从东洲到庄园的时间都是在3月份与9月份。 “那么,为什么要写这两个月呢?原因自然是为了得到水中的金砂。 “谢云青老先生于前年的3月14日、15日、16日,还有9月13日、14日、15日来到庄园里。去年的3月10日、11日、12日,他也依惯例要来;为了防止遗忘这个日子,他就在遗嘱后头记下来了。 “但是,谢云青先生却出人意料地辞世了,自然也就来不了。而昨天是9月12日,今天13日,恰好是一个取金砂的日期。 “阿财也十分清楚这一点,这就表明他明白那些数字的秘密。他知道在12日、13日这两天可以从水中得到金砂,而别的日期根本得不到。 “所以,他原本计划在9月12日,也就是昨日去河边探索一番。但是,谢燕与娟子并无意离去,这让他焦躁不安,所以我就带你们二人去郊区了。 “于是,阿财就在今天早晨1点钟与阿巧相约来到小河边,打算用布袋取金砂。但是由于袋子太轻,投人水中沉不到底,因而根本捞不到金砂。正在他们百思不解之际,我用枪击中了他们。” “为什么只有在9月12日、13日这两日才可以取得金砂呢?” 第198章 土丘下面有石屋 “因为这一带地区的河流在3月13日到3月16日,还有9月12日至15日的这段日子里,早晚各有一次暴雨,再加上这段日子里狂风暴雨不止,因而淘金河的河水会翻腾跳跃,使河底的泥沙翻卷上来,成为一条波涛滚滚的泥浊流。” “哦!我知道了。因为河水卷起了底部的泥沙,使隐匿在下面的金砂跑到水面部位,并且被带到木桥旁边,是这样吗?” “不,不对。肖珷先生,阿财与你想法一致,实际上这根本不对。” “为什么不对?” “淘金河的底部并没有金砂矿,上游也没有。为了将这个怪事调查个水落石出,我了解了这个地区的地质构造,也分析了地理资料文件,因此我明白了这个地区根本没有黄金矿,当然河底也不会有金砂了。淘金河只是一个枉名而已。” “是这样吗?但是,我们方才不是得到真的金砂了吗?它们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大批的金子隐匿在上游,然后河水又冲下来了。古代的大地主与领主不知道内情,而认为金砂就来自于河底,因而将这条河叫做淘金河。谢云青老先生得到了这些金砂,却对外人谎称是自己用炼金术提炼出来的。” “我还是不清楚……”肖斌搖摇头。 “你太愚蠢了,但是,你们一定清楚这件事吧?郎小白对从开始就热切聆听事件缘由的谢燕姐妹说。 “不,我们也不知道……”谢燕满面通红地说。 “那么,你们听我慢慢讲述。 “在古代的时候,有个人将大批的金子保存在一批封闭严实的壶里,并在某个地方藏了起来。过了几百年之后,这些壶裂开了缝隙,每经一次潮水的冲撞,那些裂缝就会大一些,这样金砂自然就流出来了。 “不知道首次捞取到金砂的是谁?也不知道那些金砂究竟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或许在周围的庄园、贵族地主家里,翻查一下古书就能找到答案,不过目前我还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做这件事。” “啊!你说关于这些事情的古文典籍吗?我知道!”娟子猛地想起来。 “此话当真?” 郎小白禁不住大叫道,听得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是的。祖父的书房里保存着公元一七五一年前的书刊,里面有淘金桥村的地理地形图。在那张旧地图上,这条河流的名字并不是淘金河,而是鸟嘴河。” “什么?你说叫鸟嘴河?”郎小白吃惊地站起来。“真的叫鸟嘴河?”郎小白慌忙问道。 “是的,我没有记错。” “太棒了!这么一来,我的推断准确无误了。这个悬案终于大白于天下了,我终于明白金砂是从哪儿来的了。” 郎小白欢欣雀跃地叫起来。肖斌、谢燕姐妹却不知所以然地盯着他。 “一百八十多年前,金砂还没有在河水里出现,为什么后来就流到河里了呢?必定是放在河水上游某个秘密地方的金砂壶裂了缝隙,所以金砂被水带进了河里。 “那么,这些盛金砂的壶究竟放在什么地方呢?我绞尽脑汁也思索不出来,但方才娟子所说的一席话却突然提醒了我,所有的疑点都被消除了。 “这条河有没有形同鸟嘴的地方呢?突然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座土丘。那座土丘周围三面临水,上丘冲着河面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凸出,正好似鸟嘴一般。 “古时候高高耸出来的土丘后来越来越平缓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土丘塌陷了。那么,为什么土丘无缘无故地塌陷下去呢?我认为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土丘的中间是空的。 “中空的土丘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造的建筑。我一提及人造的土丘,你们一定会联想到古时皇帝贵族人士的坟墓。坟墓里面有个宽敞的石屋,由于地震或其他自然原因而坍塌,从而使得土丘的隆起一天一天不明显了,……这是我的推断。” 郎小白所说的一番话入情入理,大家听了之后心悦诚服,他又接着说: “坟墓里的石屋,除存放死者的尸身之外,还会放一些陪葬品。例如死者在世时用的盔甲、武器、日常生活用品等,当然还会有宝石珍奇匣和盛金子的瓷壶。 “土丘下的石屋里也一定存有金砂壶,而且不是少数。这些瓷壶历经数百年,并由于石屋的坍塌而破碎,或许便有金砂流出来。 “每到了洪水上涨的日子,河水便会由地下室涌上地面,并携带出大量夹杂着金砂的泥土。后来有人遇而在河里捞取了这些金砂,所以便顺理成章地将这条河改名为淘金河。” “肖斌,你从水里捞出的金砂便是从石屋里流冲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那么,究竟是谁把盛金砂的壶放入石屋里的呢?而且,从古时候就有金沙流溢出来的情况看,它的数量不小,究竟是谁的金砂呢?”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与靠近东洲市有关系。古时候,这个地方也许是个大都市。这个都市的统领一定是个权力无边、富可敌国的人。他派人打造了一座陵墓来储存金砂,又可能由于暴病而亡或牺牲在战场上,来不及告知子女这件事,所以存在壶中的金砂就一直保存在坟陵里面了。直到百多年前,金沙才从壶缝里流了出来,从而让这条河也拥有了淘金河这个名字。” “如今那些金子还在吗?” “是的。不过时隔几百年,被河水卷走的金砂一定不在少数,所以所剩的也不会太多了。无论如何,我们去实地探看一番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吗?” “去看?去哪儿看?” “去土丘内部的石屋里呀!” “挖掘一座陵墓这么大的工程,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多少人呢?” “不,一两个小时足已。” “怎么会呢?” “确实如此。因为埋藏金子的石屋不会位于太深的地底下,而且金子一定放在不为外人知道,但自己人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进去的石屋才合理。 “我认真打探过土丘上面的地形,在草丛下边一公尺左右的地方找到了一块花岗岩打造的石墙,那里一定是直达石屋的暗门才对。我相信只要挖掘开那面墙的泥土,便可以进到石室里。来吧,我们试试看!” 第199章 皆大欢喜 郎小白与肖斌从仓库中取出一把圆铁锹和十字镐,来到土丘上,谢燕与娟子也尾随而至。 他们铲掉草丛,挖去泥土之后,花岗岩的墙壁就露了出来。两个男子一块块地掀开正方形石块,就发现了大约2米左右见方的幽暗入口。 郎小白拧开手电筒走了进去,肖斌也尾随着他,入口的高低正好允许一个人直立地走进洞里。 “这就是陈放棺材的石屋?” 石屋里面有几根石头柱子撑着房顶,而房顶的一部分已然坍塌了,地上四处堆着坠下来的泥沙与石块。 石柱下边陈列着一具巨大的棺材,里面大约放着统领的尸首吧?石棺的周围放着三个瓷壶,瓷壶上绘着紫蓝色的花纹。壶嘴不大,壶身却有个大肚子。在南部地区,经常用这种壶装油。 另外还有二只壶,已然被房顶上坠落下的石块砸碎了,周围满是金砂粉。 “你看,肖斌,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吧?这个石屋的四壁上布满了空隙裂缝。河水涨起来时,河水便从这些空隙中灌进来,河水退下去之后,就顺带卷走了这个石屋里的金砂粉。” “原来是这样。” 肖斌盯着地面上亮闪闪、明晃晃的金砂自言自语道。 “古时代,统领在这里埋藏了五壶金砂,取五行之意。至今已有好几百年了。如果不是其中的二只壶破碎了,不知道它们还会在地下埋多长时间。”一想到这儿,他们两个感慨万千地呆立在那里。 一会儿,郎小白用十字镐的前头敲掉了三只瓷壶的细小颈口,于是灿灿发光的金砂粉立即呈现在面前。郎小白用一只手捧起一把金砂粉,再让它们顺指缝滑落入壶,看上去仿佛从手心流下了一个金瀑布。 “肖斌,叫谢燕姐妹俩来吧! 当谢燕姐妹看见金光灿灿的金砂粉时,都惊诧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发生在金色的梦中一样。 郎小白让肖斌协助他将三只壶里的金砂放入两个大布袋里,而后返回庄园去。 阿财与阿巧一直守候在庄园中。郎小白一见他们二人,马上送给他们一人一捧金砂。 “这些金砂再送给你们俩吧!这些加上早晨送给你们的,已经数目不小了。你们可以用这些金子去做小买卖,安居乐业地过日子吧。以后,可能我们不再有机会见面了,但是希望你们二人能辛辛苦苦地做事、老老实实做人,互敬互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最伟大的。” “是……” 阿财与阿巧感动得潸然泪下。 郎小白将一只盛满金砂的布袋放在谢燕姐妹身边说:“这一份金砂是你们俩的。如果你们逝世的祖父,得知这袋金子可以为你俩生活带来好运的话,他也会十分欣慰的。 “以前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也许在你们姐妹之间产生了一些误解与磨合,从现在开始你们应当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不快,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要你们怀着热爱生命之心,互相敬重,互相扶携,相信你们能够拥有美好的明天。 “你们的祖父谢云青先生沉迷于炼金术的钻研,想从铅块等金属中提炼出金子,但这根本是不合乎科学的事。即便如此,你们却能从犹如铅块一样沉郁、压抑、幽暗的生活走向金子般闪光的明天,从沉重而卑微的生活中散发出夺人双眸的光彩,这也是人生的炼金术啊……那么,再会啦,谢燕夫人,娟子小姐,后会有期!” 郎小白把另一只口袋背在肩头,用下巴示意肖斌,俩人一块儿向大厅门口走去。 谢燕姐妹俩呆呆地站在原处,仿佛在梦幻中一样。直到听见门外汽车发动的响声,她们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马上奔到窗口。 郎小白的车子恰好出大门,他与肖斌一见姐妹俩,立即伸出一只手冲着她们俩挥手告别。 姐妹两人犹如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一直盯着汽车从视野中消失。不一会儿,她们俩互相盯住彼此,然后双眼含着热泪,紧紧地抱在一起。 她们俩人的心脏以同速跳动着,心也紧紧地贴在一处。在姐妹俩的脚下,盛着纯金砂的口袋也闪着灿烂的光芒。 第200章 孩子销声匿迹了 又是一年的春季。阳光日益温和怡人,天空碧蓝如洗。沉郁的冬季终于过去了。 东洲市区阳光明睸,街边树木萌发了嫩绿的新芽,仿佛翠玉珠宝一般闪烁着亮光。 街道上,一个肩膀宽阔、身材颀长、衣着时髦光鲜,年约三十七、八岁的男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他就是大盗白郎。 白郎看上去神采飞扬、红光满面,双目炯炯发光,身手灵敏、背脊挺拔。从后面看,谁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而像一位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浑身上下活力四射的白郎,内心里却饱含着外人无法渗透的沉郁与寂寥。虽然春天已经来临了,但他的内心却仍然被灰沉沉的冬季封冻着。白郎之所以这样,不是没有原因的…… 白郎二十岁的时候,第一次历险,他与一位自称为“将军夫人”的女魔头韩凤玲斗智斗勇,终于获得了隐匿在一座古庙里的万两黄金。 在那次历险中,白郎获得了美少女柳欣湄帮助。历险结束之后,白郎与柳欣湄结为伴侣。这是白郎一生中最为美满纯洁的时光。 白郎曾经在柳欣湄的面前发下誓言,婚后不再行窃,当时柳欣湄感动得泪如雨下。这对年纪轻轻的夫妻,住在郊外一所简陋的房子里过着安定、祥和的生活。 白郎将与韩凤玲拼斗所得来的万两黄金,绝大部分以假名捐赠给各地的敬老院、孤儿院、少儿教化院、慈善机构及其他社会福利组织,两人互相扶携、互相敬爱,日子也算平静、美满。 但这种安宁、幸福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结婚第二年,柳欣湄产下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以后,不幸抱病辞世了。弥留之际,她紧紧拉着白郎的大手,泪光闪闪地说:“好好照看孩子……将我们的宝贝……”她自言自语似地嘟哝着,而后一缕香魂飞升天国。 悲痛欲绝的白郎,怀抱着刚刚降生的儿子郎杰痛哭失声。有一天,白郎离家外出了一会儿,返回时发现襁褓中的小郎杰已经不见了。就这样,郎杰销声匿迹了。 究竟是谁,通过什么手段偷走了小郎杰呢?窗户关得紧紧的,也没有脚印留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歹徒作案时遗下的蛛丝马迹。 刚刚受到丧妻之痛打击的白郎,又莫名其妙地丢了孩子,这两次沉重的打击,几乎将白郎气得疯狂。白郎双眼血红,不停地寻觅失踪的儿子。他在报纸上登出寻人消息,并且去东洲安保局报案,但是都如石沉大海一般踪迹全无。 白郎心里盘算着,郎杰一定是被女魔头韩凤玲掳去了。她一定是因为黄金被夺的事耿耿于怀,因而劫走了郎杰,以此向我复仇。 为了抓住女魔头韩凤玲,寻到失踪多年的爱子郎杰,白郎不舍昼夜地侦查,但仍然一无所获。白郎如同精神失控了一般,两眼陷下去、双眸茫然空洞、脸色惨白,令人望而怯步。过份的伤痛与失望让白郎变得脾气暴虐、喜怒无常,他完全忘记了往日对爱妻立下的誓言,再度操起了偷盗行窃的营生。 自甘沉沦的人就仿佛从高坡上往下掉似的,愈发不可收拾地直线下坠。年纪轻轻的白郎,行窃技巧越来越高超,终于被别人称作了“神盗”。在这个过程中,他仍然寻找各种时机打探儿子郎杰的下落。不觉间,一十八年匆匆过去了。郎杰被人掳去时是在一个初春的黄昏,因此每年春季到来时,白郎的心情也会随着天气变得阴郁起来。 如果郎杰还在人世的话,他也应该是个一十八岁的小伙子了。白郎立在岔路口等待绿灯亮起时,双眼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他很寂寞。 白郎现在尽管腰缠万贯,但他的内心却凄苦而空虚。即便拥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又怎么换得回失踪的儿子呢?目前他是生?是死?白郎盯着脚下的泥土。经过一个冬天的严寒封冻的人行道,如今已变得松软无比了。原来,春天已渗入泥土之中了。 当车辆断流之后,白郎穿过马路,直奔恒丰银行。白郎把自己的钱财用不同的化名存入了四家大银行,而恒丰银行只是其中的一家。在这家银行里,他用周国雄的名义存上了钱。 这天,他在银行存入了五十万元之后来到地下室,打算从金库中取出一些机密文件。当他从一排排的保险柜中找到自己的保险箱,并取出东西时,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也来到了门口附近的保险柜前。 只见他的左胳膊上缠着一条黑纱布,也许故去了一位亲人。他似乎要避人耳目般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眼,然后启开了自己的保险箱,拿出一个捆了十字结的纸包,又松开了绳子。白郎抬眼一瞄,发现纸包里有一捆千元面额的纸币,大概每十张叠在一起。 老男人的视力好像有些差劲儿,他把眼睛贴近那一捆纸币时,不住地回头看看,还一边点着钞票的数目。点完后,他将那捆约有八九十叠的纸币放进小箱子中,锁牢实,马上抱在怀中。 当时,虽然他看了白郎一眼,但由于地下室中昏暗的光线,再加上他昏花的老眼,因而并没有弄清楚白郎的长相特征。他只是皱皱眉头,而后便大步流星地从白郎的背后走过,又爬上楼梯。 “千元面值,共有八九十叠,……大约有八九十万元!”白郎一面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一面尾随老男人上了楼。 老男人途径一家面包房时,买了一包点心,而后朝火车站走去。老男人买了张票。因为不清楚他在哪里下车,所以白郎买了一张全程的票,乘上了与老男人同一车厢的火车。老男人把那只因塞满纸币而鼓鼓囊囊的箱子搁在膝头上,并用手紧按着。他买的那包点心放在头上的行李架上。 白郎坐在离老男人较远的座位上,一边假装欣赏窗外的景致,一边观察着老男人的动静。此时的他,已不是深情款款的郎小白,也不是为寻找失踪幼子几近疯狂的人父,他已是一个大盗了。 第201章 他会把这笔钱藏起来 老人好像并没有觉出白郎就是方才在地下室里碰到的那个男人,但由于携带巨款,他不时地四下打量着,似乎对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放心。 距离东洲市约二十公里的奉家庄站,老男人下了火车,白郎也尾随他从车上下来。往南走约二公里,到了一个叫“鹿园”的豪华别墅区,这里有一个小湖泊,与东江河连为一体。河两边以及湖泊旁边,树林郁郁葱葱,蓝、红屋顶与雪白墙壁的别墅,四处星罗棋布,前面正对着波光涟漪的湖水,清幽极了。 老男人来到树林旁边的白色小路上,用一只手夹紧小皮箱,另一只手拎着点心,径直向前走去。白郎紧跟在他后边。 老男人来到一座别墅的台阶上,敲了敲大门。白郎则藏身在大树之后偷窥着。大门启开之后,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孩走了出来,她们二人面带微笑,甜美动人。白郎觉得她们俩好像两朵盛开的玫瑰。 “叔叔,您怎么回来这么晚呢?我们不放心您!” “晚餐早已准备就绪,只等您回来立即开饭呢!” “哦?我的时间已经抓得很紧了!快看,给你们的点心!” 老男人说着,便把点心交给其中的一个女孩,另一个正要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箱子,但老男人一下子使劲儿抱住了。于是两名女孩子各在一旁把他搀入门里去了。 白郎来到大门处,只见门牌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明月山庄 白郎站在门外思索片刻,然后又踱到别墅的周围观察了一番。在一所靠近湖边的空房子门口,他看见一块木牌——瑞祥山庄出售,意欲购买者,请与明月山庄联系商洽。 白郎马上折回明月山庄。他按了按门铃,然后将印着“周国雄”字样的名片递与开门的女仆,并表述自己想买那栋别墅的心愿。 白郎被带到大厅里去,老男人与他的两个侄女都上前欢迎白郎的到来。老男人自我介绍给韩烨,接下来又把身边两位美少女介绍给白郎。 “周先生,这二位都是我的侄女。大的叫韩彦,小的名叫韩姬。” 韩烨说话时依旧将小箱子紧搂在怀中,白郎怀疑他是否吃饭时也不会松手。白郎表示自己想购买别墅,正在这时,一个气度不凡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是韩彦的未婚夫,名叫柯金良。 韩烨向白郎介绍了一下别墅的基本情况,例如房间和面积。“周先生,详细情况请你随后与我的律师商洽吧,我要立即前往沙市去了。因为八个月之前,内人辞世了,我这一次去沙市也是为了让伤悲的心情稳定下来,我要去沙市孩子的家里休养一段日子。” 韩烨一边说,一边起身离座。 “我并没有和两个侄女住在一起,我独居在旁边的紫灵山庄,但我们两栋别墅的院子可以相通,所以看上去就与一家没什么太大差别。” 韩烨说完就转身夹着小箱子从院子走到旁边的别墅去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时间,他又回到了大厅里,但他手中的那个小皮箱已经不见了。 “哼!他一定把钱藏到别墅某个角落去了!”白郎心想,“那一笔钱款究竟是怎么来的?哦,对了!他方才说妻子八个月之前去世了,那么他一定继承了妻子遗下的大笔财产。为了逃避支付大量遗产税,他必定会把这笔钱藏起来,以瞒天过海,不被税收人员知道。他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老头儿!对于这种小人,无须客套、心慈手软,直接将那一大笔钱取过来就是!” 正当白郎暗自盘算的时刻,韩烨交给侄女自己房屋的钥匙,并扔下一句话: “我会在十月份回来一次的!”而后他大步走出门去。 于是,白郎便与老男人的律师进行了一番交涉,最终买下了瑞祥山庄。他付给律师一张三万元的支票作为房屋的预定金。接下来,白郎着手进行别墅的室内装修工作,他本打算请一位美术设计师来指点装修。但有一天,一个青年手持白郎老友袁忠大夫的推荐信前来拜见。 他的名字是杨浩然 杨浩然看上去顶多十八九岁,衣装打扮与他的身材搭配得不错。他那一双深幽黑亮的眼睛,彼具艺术家的气质。白郎一看见他便十分高兴。年轻的艺术设计师不论白郎的条件如何苛刻,都爽快地答应了。 “我知道,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做这份工作的!”杨浩然十分热切地说道。 白郎把杨浩然安置在大门左首的小房间里,杨浩然立刻着手开始工作了。他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倍受白郎的欣赏。 白郎把杨浩然介绍给韩彦与韩姬两姐妹认识,杨浩然于是常常在工作之余拜访她们俩,与这两个女孩相处得十分融洽。特别是每当杨浩然与妹妹韩姬谈话的时候,他总是双目炯炯发光,满面通红。 姐姐韩彦与未婚夫柯金良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且婚礼定在五月九日举行,他们向叔父韩烨发出了邀请。白郎此时正在外地游历,而他也接到了韩彦的请柬。妹妹韩姬在请柬的下角写明:“韩烨叔父将来参加婚礼,并于当天在山庄里逗留一晚。” 白郎接受邀请之后就打算在韩烨先生未到之前,先下手得到那笔钱。 “我的别墅瑞祥山庄与韩烨的别墅紫灵山庄相连接的地方,有一条小路直达湖边,湖边一定有船以便游览。到了半夜三更,我就乘小船从紫灵山庄的后门悄悄钻入房屋里,那笔钱款必定放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嗯!我认为不在地下室里,就在房顶上,抑或是垂在墙上某张油画的背后。只要我在屋里四下打量一番,马上就可以找到它的踪迹。 “待我把那笔钱款拿走以后,我再把空空如也的小皮箱子放回原地。由于韩烨先生只在这里待一夜就返回沙市,他一定不会去自己的别墅中,而会暂居侄女的明月山庄,所以到时候他一定只会回家看看皮箱是否还在原地,绝不会打开来检查的。那么,这笔巨款被盗的案子,在十月份韩烨先生回来以前,根本无人知晓。” 白郎迅速回到了东洲。 当他再次驾车返回瑞祥山庄的时候,发现大门口人声鼎沸,便衣探员和案检官在周围忙忙碌碌。他正猜测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见年轻的美术师杨浩然从大门里出来,冲他大叫: “周先生,出事了!”杨浩然面无人色。 第202章 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这个向来安定、祥和的湖边豪华别墅区,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韩彦被杀了。 那天上午十一点钟左右,韩彦与韩姬正坐在餐厅里面,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将于一星期后举行婚礼的有关事宜。 “祝贺你!姐姐!” “谢谢你,韩姬!不过,下一个新娘就是你了。我希望你也能拥有一个温情脉脉、关怀备至的男人。哦,对了,那个名叫杨浩然的年轻美术师怎么样?你对他的感觉似乎还不错吧?” 韩姬听完,满面绯红地垂下头去。韩彦见状,温和地握住了妹妹那双柔弱光滑的玉手。 韩彦姐妹俩于七年前丧失双亲。从此以后,她们俩便从 东洲迁居到明月山庄,过着平静如水的日子。她们家人丁稀少,只有一位陪伴、照顾她们多年的老管家李叔,以及她的未婚夫柯金良。 姐姐韩彦是一位体态丰满、绰约多姿的美人,因为她患有支气管过敏的疾病,所以脸色不太新鲜,但她却生了一双迷人的大眼睛,还有一张笑盈盈的迷人脸庞。妹妹韩姬比姐姐身体健壮一些,她是一个天真纯洁、热情好动的女孩子。一双如黑宝石的大眼睛,里总是闪烁着活力四射的光芒,流露着神秘莫测的光彩。 姐妹二人正亲切地聊着天,这时候,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一位是韩彦的未婚夫柯金良,另一个人则是白郎雇来的设计师杨浩然。 柯金良是一位正直的潇洒男子,自小失去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但不久前母亲也已过世。现在,他正与母亲的亲戚住在一块儿,间或去明月山庄来探看他的未婚妻韩彦,并且与她一块就餐。今天他与一位新近相识的朋友杨浩然一块来拜访。 韩彦兴奋地向未婚夫伸出了手,而韩姬则含羞凝视杨浩然,那是一种温柔如水的眼神。 用完饭后,四个年轻人返回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从那个宽大的窗台上,可以远远望见院子里翠绿如毯的草地以及更远处的湖泊,湖面闪着幽幽的蓝光。 四个年轻人在大厅里轻松愉快地交谈着。过了不大一会儿,杨浩然说自己要回去工作,便离开了明月山庄。 不久,韩彦也站起身来:“金良,该出去散步了,我们今天去划船好不好?” “我想还是不划船为妙!你的支气管病还没好呢!”柯金良说道。 “你不必担心!或许见到湖水,我的心情可以好一些,对疾病的恢复也有好处。我去把叔叔的小船划来,你在这儿等我!” “不!你留下,我去!” “不要紧,我想活动活动!” 韩彦笑眯眯地从阳台穿过去走向草地。她的雪白裙子随风飞扬,迅速地消失在通往紫灵山庄的森林中。 柯金良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她。 忽然,一个女人凄惨的嚎叫声从树林中传了过来,骇得柯金良心惊肉跳,他赶忙把身子探出窗外。只见在紫灵山庄靠近湖畔的地方,一个男子正拼命地扼着韩彦的细长脖子。 湖畔上放着一架梯子,下面拴着一只小船。韩彦也许是从梯子上下来打算松开小船的缆绳时,遭到了那个男人从背后的攻击。不一会儿,奋力挣扎着的韩彦终于软软地瘫在湖水中了。 柯金良疯狂地呼叫了一声,想从窗子跳出去。那男人丢下昏死的韩彦,从地上拾起一件物什,而后飞快地穿过紫灵山庄的菜地,打算从角门溜走。 柯金良见状,马上从墙上摘下枪,瞄准那个男子扣动了扳机。那男人应声跃起,向前倒去,在菜地里翻滚了几下,紧接着倒下不动了。 柯金良立即奔出大厅,面无人色的韩姬也尾随他奔出去。 韩彦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韩姬扑倒在姐姐的身体上放声痛哭。 柯金良也抱着韩彦大声呼唤着。 “她脖子上的项链没了。一定是那个混蛋夺去了!” 韩彦的脖子上原有一挂钻石项链,那男人正是为夺项链才对她下毒手的! 那名男子脸朝下趴在菜地中央,子弹击中了他的心口,他也死了。 柯金良让闻讯奔来的李叔帮忙,把那个歹徒的尸体翻过来。 那人看起来大约有五十五六岁上下,衣服破破烂烂,头上一顶肮脏破帽,稍稍花白的胡须布满了苍白的脸庞,长裤腿上浸湿了一片。 柯金良翻检了一下那男人随身所带的物品,在一个皮夹子中找到了几张纸,还有两张肮脏的名片。在这两张自己做的名片上写着两个名字,是用墨水书写的:“沈汉林” 附近的人们听到枪响蜂拥而至。有人打电话到镇安保所报告。不一会儿,警车响着警笛飞驰电掣般地驶来了。安保人员划出了警戒线,驱散围观的民众之后,马上开始进行调查工作,并且派法医检查了死尸。 杨浩然听到枪声,也惊诧万分地从瑞祥山庄赶来了。但是大门口已经戒严了,有两三个探员守候在那里。杨浩然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到探员跟前,说道: “我是这家别墅主人的好朋友,请让我进去一下!”杨浩然被获准进入明月山庄。 他已经从探员与周围群众那里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形与事情的始末,但他没找到韩姬与柯金良两个人。 杨浩然来到房间里,只见他们两个正呆呆地坐在大厅中。杨浩然说了一些抚慰的话,但韩姬与柯金良似乎深受打击,毫无表情,也不说一句话,只是伤心欲绝的眼泪不住地从脸上淌下来。 法医检验完毕尸身,探员马上将韩彦的尸体挪到大厅中。韩姬见状,立即扑倒在地失声痛哭。 当天晚上,三个人在停放韩彦尸体的大厅里守护着。三个人一言不发,只是泪流不止。棺木旁边点着的白色蜡烛此时蜡油也滴滴不断,仿佛也在为死者捧出一抔同情之泪。不知什么时候,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如泣如诉的小雨。 半夜以后,杨浩然告辞离去了,只剩下柯金良与韩姬守在厅内。子夜两点钟的时候,柯金良不发一言地站起来,犹如梦游一般飘出屋子,直到天色破晓仍不见他归来。韩姬十分担心他的安危,便派老仆人李叔出去找他,但哪里也不见他的身影…… 第203章 又有两人重伤 正在忧心如焚的时刻,东方的天际已泛白了,小雨也住了,太阳冉冉地升起来,湖面也闪烁出金色的光华。 这时,一个从树林小路走过的工人,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他正是韩彦的未婚夫柯金良。 柯金良浑身上下湿透,他正痛苦不堪地号叫着,脖子上有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不住地往外冒。 大概在同一时候,离案发现场仅三四百米的小路上,一个送牛奶的孩子又找到了另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这个人的心口处被人用短剑刺透,上装与领带都血渍斑斑。他留着长头发,身材高大结实,是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的伤势好像比柯金良还要厉害,不过还有点气息,心脏已经跳动得很轻微了。 两个人马上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救护。 一天一夜之中,这个向来安定平和的住宅区,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四起凶杀案件。在被害者中间,有两人死亡,两人身负重伤,其中一个濒临死亡。 白郎从杨浩然的嘴里大致了解到悲剧发生的始末,随后与他一块儿来到了明月山庄。 平时荒无人烟的森林小道,此刻则有衣着制服的探员和便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报社的汽车也挤在一块儿,排出的废气笼罩了整个树林。 明月山庄两扇大门紧合,安保守护在门口,不准任何无关人员擅入,连报社的记者也不准入内。由于白郎与杨浩然自称是死者韩彦的好朋友,这才得以进入明月山庄。 白郎抚慰了一下泪流满面的韩姬,而后回到院子里,倾听罗栋调查员与冯林案检官的案情分析。 “韩彦小姐从梯子上走下来,正欲蹲下去松开小船的缆绳,此时凶犯从背后突然袭击了她。” 冯林案检官又说: “凶犯扼死韩彦,然后夺去了她脖子上挂的钻石项链,在企图溜走时被柯金良一枪击毙。现在,我们只知道此凶犯名叫沈汉林,其他一概不知。从他的外貌装束上来看,他也许是一个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流浪到这一带的无业游民。” “柯金良不认识凶犯吧?” “是的。我曾经去医院调查过,柯金良说他自己从没见过那个凶手。” “关于那个攻击柯金良的歹徒,他也没见过吗?” “他一点儿也不知情,也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那么,另一个遇刺者现在的情况又怎样呢?” “因为他的伤势较严重,所以目前意识还未恢复过来,我们无法打探他的姓名与职业。但从他的衣装与发型上来判断,他可能是从事油画或雕刻一类职业的艺术家。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结实的青年。凶犯持一柄短剑扎透了他的胸脯,这个凶器与攻击柯金良的人所持的是同一种。因而我推测,凶犯可能系一个人,因为被杀伤者几乎是在同时同地受到袭击和伤害的。” “凶犯定是一个歹毒的杀人魔头。” 罗栋调查员自言自语道。 此时冯林案检官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我看也不尽然! “调查员与案检官阁下的判断,两名遇刺者确系一个人所伤。这也就是说,在案发当场共有三人,凶手一名,遇害者二名。但我想也许是两个人呀!” “此话怎讲?” “我的意思是说,柯金良很有可能遭那个艺术家模样的青年袭击而脖子处受伤,而那个青年同样也被柯金良扎透了心口,他逃遁到三四百米的地方,终因体力不支而昏倒在地。你不认为这也十分合理吗?” “你是什么人?” 罗栋谨慎地问道。 “我名叫周国雄,住在旁边的瑞祥山庄里。我与死者韩彦小姐及她的叔叔韩烨老先生,还有受伤住院的柯金良都是老朋友。” “你方才所说,只有两个人在案发当场,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意思!” “我是说……“ 白郎正待回答,冯林案检官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插话道: “请等一会儿!我想起了一件事,我曾经询问过柯金良,他回答说:‘我既没带枪也没带短剑。当歹徒攻击我的时候,我空手与他拼斗。当我对准他的下巴挥了一记重拳后,我也被他用剑割破了脖子。’但令人百思不解的是,遇刺的那个青年脸上并没有遭重拳的痕迹,只有胸口受伤。” “哦?那是我错了?” 白郎不一会儿便打消了自己的疑虑,他这种干脆的态度马上引起了罗栋与冯林案检官的好感。 “您有别的可供我们参考一下的意见和提议吗?” “哦,我没有什么……哦,对!韩彦小姐遭歹徒攻击后是掉到湖里去了吧?因为她的裙子、凶手的裤子都浸了水。” “那是因为韩彦小姐奋力挣脱时木梯断裂的缘故。” “按常理说,那架木梯子应该是坚固无比的。我觉得十分诧异,就去实地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木梯一边的支撑腿已被人锯去一大半了。 “哦?” 罗栋与冯林大叫了一声。 三个人立即赶到湖畔,只见木梯的一根支撑腿果真被人动了手脚,在锯断的地方露着新痕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罗栋喃喃道。 “有人打算让韩彦溺水而死。这个人一定掌握了她每天必到湖上泛舟的习惯,因此就在木梯的腿上做了手脚,让她一踩上梯子就随着断裂的梯子掉入湖中。” “这是谁干的呢?你掌握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我确信想谋杀韩彦的人与想夺项链的 沈汉林根本不是一个人。” 白郎下了断语。 正在这时,一阵汽车的停车声响从别墅大门口传来。 老人韩烨踏入院子,他那张灰蒙蒙泛着青色的脸不住地哆嗦着。他的两条腿几乎站不住,整个身子摇摇摆摆,接着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并用双手蒙住了脸庞。 罗栋向他讲述了一番案件发生的详细经过,老男人不发一言地啜泣着,谁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抚慰他。周围被阴霾笼罩了。太阳钻进了乌云里面,湖面也显得黯淡失色,一切都沉浸在沉默与悲伤之中。 韩烨终于止住了幽泣,他慢慢地站起来走过院子,来到旁边的紫灵山庄。不一会儿,一阵令人心颤胆寒的嘶叫声传过来,只见韩烨从窗子探出上半身,摆动着双手拼命呼叫着。 众人大惊失色,慌忙冲进紫灵山庄。只见老人跌坐在地上疯狂地叫着: “被盗了……被盗了……那个歹徒竟然找到了它……啊……完了……全完了……我全完了……我破产……活不下去了……被盗了……我完了……我死了……我快死了……” “韩烨先生!您醒一醒,冷静一下,您怎么了?” 第204章 事情不可思议 罗栋使劲晃动着韩烨先生。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探员递来的温开水。稍稍冷静了一下以后,韩烨仿佛意识到自己失口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沉默着睁大眼睛盯着大家。 “出了什么事?什么东西被盗了?钱?还是珠宝?” “不!不!不是!那个东西根本是一钱不值!” “但是方才你不住地大叫:完了!破产了,活不下去了!” “哦?我说过这些话吗?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大约是惊骇过度吧,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不!那不是什么珠宝首饰……也不是钱……根本不值一钱……对别人而言,一无是处……但我如果丢了它会很麻烦的。真的……那些东西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对别人一点用也没有。我没说谎!” 韩烨似乎十分懊悔自己方才发狂地喊出了自己不该说破的话,拼命地掩盖着,他那张惨白的脸不住地淌下大滴的汗珠。 白郎见状,暗自窃笑。 “你只说这个东西十分不重要,那么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你必须告诉我们,你丢了什么东西?”罗栋调查员问道。 “哦……对,是个小口袋!” “光说这个根本不行。你要告诉我们它的样子,色彩或特点。” “那……是一个灰口袋!” “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既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那么肯定是机密文件了?” “是的。但对外人而言却与垃圾没什么区别。” “我懂了。你去房间里睡一会儿,稳定一下你的情绪吧!我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为你找到那个口袋的。” 罗栋也发觉韩烨对他说了谎话,他心里思忖着:即使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回那个灰布袋,所有的谜就解开了。 韩烨一边拭去脑门儿上沁出的汗水,一边向卧房走去。罗栋吩咐冯林案检官认真搜索一下房间,结果发现地下室中放着一只小箱子,但是空的。 罗栋又返回明月山庄,询问韩姬是否看见过一个灰色口袋。韩姬使劲摇头否认。 白郎问道:“韩姬小姐,今天早晨,你说凶犯攻击了你姐姐以后,从地上拾起一件物什后仓皇逃走了,是这样吗?” “是的。” “那是个布袋吗?” “我不知道……似乎有些发白,他一边跑一边放进衣服里。” “后来他被柯金良击毙了?” “是的。” 白郎暗自思忖:“韩烨一定从那只小皮箱里拿出了那些纸币,然后放到灰色口袋里,并妥善地藏在一个角落里。但是,灰色口袋为什么会被丢在院子中呢?还有,那个名叫沈汉林的歹徒尽管捡起了口袋,但是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发现它。这太不可思议了!” 罗栋把协助柯金良搬死尸的老仆人李叔喊来盘问了一番,据他说并没见什么灰布袋。 李叔是一个十分可靠的老人,他不会撒谎的。 盛着八九十万法郎巨款的灰口袋怎么一念间不见了呢?白郎陷入了思索之中。在一阵长长的沉寂之后,白郎终于打破了静寂: “我认为,事情的大致情形也许是这个样子的。首先沈汉林这个人偷偷来到了紫灵山庄,当他发现那个灰口袋之后,突然注意到天色已经泛白了。因为无法逃脱,所以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面,但是他又不能一直藏在里面不出来,因而在日近正午的时候,他从窗子翻出来,跳到院子里。 “正在此时,韩彦来到了湖边。当她去解小船的缆绳时,她看见了沈汉林并大声尖叫起来。他不得不扼住韩彦的咽喉以防止她再呼救,没料到用劲太大失手扼死了韩彦。在紧急关头,沈汉林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项链慌忙溜走。正在这时,塞在衣服里的灰口袋掉了出来,他仓皇地拾起来,随后逃至菜地时,柯金良开枪打死了他。” “嗯,你的话听上去十分合理……但安保为什么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那个灰口袋呢?还有,究竟是谁在梯子上动了手脚,锯掉了四分之三的支柱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这两个细节仍然无法破疑。” “我也不知道。”白郎淡淡地说道。 两个人沉默不语地返回明月山庄。只见冯林案检官与杨浩然正在说话,他们二人的表情十分严肃。 “冯先生,发现了什么新情况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曾经去医院里看过受伤的柯金良。他告诉我攻击他的歹徒也许早就藏在附近的草丛中等候他了,因为歹徒是突然之间从湖边跳出来的。” “证实了割伤他脖子的凶器是一柄短剑了吗?” “医生说,从伤口来分析理应是尖利的短剑所杀,但是去案发现场却没有找到这样的凶器。” “另一个遭攻击的人,那个有艺术家气质的青年有什么新情况吗?” “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却有一件事情让人不可思议。” “何事?” “那个年轻人昨夜遭攻击前曾到过瑞祥山庄。” “太怪了!昨天因为韩彦小姐遇害,所以白天的时候,安保已将大门口戒严了,不准任何闲杂人等入内,他怎么可能到瑞祥山庄呢?” “当这位杨浩然先生进入山庄里时,他也一块儿被允许越过戒严线了。” “杨浩然,真的吗?” “不,我根本没注意。” “可是,有好几个人都发现你和他相继进入了院子。” “我闻听韩彦小姐被谋杀的消息之后,大吃一惊,就慌忙奔到大门口请求探员先生允许我进去,当时我根本没发现旁边有没有一个年轻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见那个身材高大结实的艺术家喽?”罗栋问。 “是的,我没看见!不,也许看见了但没在意。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乱子,我的头昏昏沉沉的,所以根本无法关注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这也不怪你!你在周先生的家里住吗?” “是的。周先生雇我为他装饰新居,因此我就住在瑞祥山庄大门左首的小房子里面。右首的房间里面居住着一位看门的花匠。” “依那个花匠之言,昨天你在门里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是这样吗?” “不错。昨天,我与明月山庄的两位小姐一块吃饭,当时还有柯金良在场。用完餐后,我与他们谈了一会儿天。后来,我由于工作原因而提前告辞了,到家之后我在长椅上坐着抽了支烟。” “据说当时你与一个青年在一起,那个人从前找过你好几回。他就是现在成为人们关注焦点的那个年轻艺术家。” 案检官毫不放松地说。 白郎正打算开口,案检官拦住了他。 “那个花匠辨认了一下那个年轻人,花匠认出了他正是从前找过你数次的艺术家。” 让人吃惊的是,杨浩然此时面无人色、脑门儿沁出一层冷汗。 第205章 案子是你一手策划的 “怎么?你与那个遇害的男青年是一起去的明月山庄吗?”冯林案检官尖锐的目光紧盯着杨浩然,杨浩然摇头否认。 “是的,我从前和那个青年艺术家说过话,但我并不清楚他是否跟在我的后面进入山庄里了。” “真的吗?那么你的朋友叫什么?” “他并不是我的朋友!” “好吧,不是你的朋友,你也应该知道他的姓名吧?” “是的,他是沈畅志。我早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他忽然跑到这儿,对我说他是一位画家,因为寻不到一位合适的资金赞助者,所以无人购买他的艺术品。他询问我愿不愿意将他推荐给周先生,我同意了。此后,他又找过我几回。” “他住在什么地方?” “东洲。但我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 案检官冯林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而后从附近叫来四位男人,他们都住在周围别墅里。冯林问其中的一个人说: “您的别墅是在紫灵山庄菜地对面吗?那儿有一条小路可以直达湖边,是这样的吗?” “不错。” “您方才说,昨天夜里十二点四十五分,您从窗子望见小道前面的湖旁停泊着一只小船,因为这是您家里的船,所以您大吃一惊?” “嗯,不知道是谁没有经过我允许就擅自弄走小船。” “您看清这个人的面目了吗?” “昨天夜里虽然小雨不断,但是当时恰好月亮钻出了黑云,所以我看见了那个人的面貌。虽然他飞快地钻到了树林中的小道上,但我敢肯定他是杨浩然小伙子。” 杨浩然的肩头哆嗦起来。冯林转而询问他道:“这样说来,昨天夜里一点钟你去湖边了?” “我没离开小屋半步!”杨浩然一口咬定。 “太不可思议了,既然你从未离开小屋半步,但是有人却发现你在湖上泛舟并且钻入树影中的小路上,并且攻击柯金良的凶犯,也是突然间从那条小路边草丛中跳出来的。对此你又怎么说?” 案检官的话语里满是讥嘲,他一边客客气气地说,一边用尖锐如匕首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杨浩然。 “我从未离开小屋半步!” 杨浩然又一次说道。他的脸色十分难看,面皮铁青、双唇焦渴、面庞不住地哆嗦着,痛苦极了。 冯林案检官一直沉默不语,盯着杨浩然的脸庞。 白郎也用同情的目光盯着他,而后扭头冲着冯林案检官说:“案检官阁下!你这样穷追不舍地盘问,难道你怀疑杨浩然是凶手吗?” “我并没有说过。” “但是你诘责盘问他的样子仿佛已把他当作了凶犯。你怀疑他未经主人允许盗用人家的私船,并藏在某一个角落中。等柯金良出现时,他便从森林小路中一跃而出用短剑刺伤了柯金良,而后他又偷袭了沈畅志,是这样吗?但是,你如何解释他刺伤柯金良的动机?你还说不出他为什么要攻击本已同意介绍给我的沈畅志?” 白郎态度强硬地反问道。冯林案检官无法回答。 “并且,你还疑心杨浩然正是偷偷钻入紫灵山庄盗取灰口袋的人,但是从窗子里跃出来扼死韩彦而自己也挨了一枪子的人却已证实是流浪者沈汉林。” “但是并没有在沈汉林身上找到灰口袋,所以我觉得是杨浩然偷了灰口袋,此事与沈汉林毫无干系。”冯林案检官推断说。 “那么,沈汉林为什么要从窗子跳到院子里呢?又为什么要杀死韩彦?还有,拴缆绳的木梯被人动了手脚,这件事情又是谁干的呢” “这些我目前无法确定,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真相便会大白的。我现在虽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杨浩然是杀人凶犯,但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一旦我掌握了有力的证据,马上会抓他归案。” 冯林案检官信心十足地说。 “那么,现在我可以带走他吗?” 白郎领着杨浩然回到了瑞祥山庄,问他道:“现在的情况对你而言十分凶险,你被卷入了这桩疑云重重的凶杀案中,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没有,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认为也是这样。如何?你可以把一切始末原委都告诉我吗?无论是什么,即便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也要一五一十地对我说。我的好友袁忠医生把你推荐给我,在他的介绍信里说你自幼丧失双亲,还赞扬你是一个积极进取的优秀青年,并且在室内装潢设计方面独具天分。对于你,我知道的情况也仅限于这些。如果你可以将实情告诉我,我相信我会想方设法帮你摆脱困境的。” “太感谢你了,但我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你。”杨浩然好像不愿意对别人提及个人隐私。 白郎沉思片刻又说:“好吧!我也不强求。那么案检官的话是真的吗?” “不!他所说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我绝对做不出昧良知的事!” 白郎盯着杨浩然,然后说:“我相信你的眼神和你所说的话!” “谢谢!”杨浩然又涌出了泪水。 次日,明月山庄为韩彦举行了隆重的葬礼,韩烨老人于当日回去了。他好像害怕别人追问灰口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就在葬礼结束后慌忙走了。 白郎在葬礼完毕之后返回瑞祥山庄,杨浩然正在自己屋里描绘图样。 白郎一进到大厅里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位陌生的女孩。她衣衫破烂,头上没戴帽子,脖颈上搭着一条围巾。 少女扭曲的脸庞苍白如纸,充满了过度的悲伤与气愤。“请问,小姐有何贵干?”白郎一边向里走,一边问。 “我是沈畅志的女朋友。”女子启开涂着大红唇膏的嘴唇说。 “哦?是那个遇刺的年轻艺术家?” “是的。我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差点被刺死的沈畅志!” 少女因为狂怒而嗓音颤栗着。她用一种仇恨与气愤的目光盯着白郎,紧接着又放声痛哭起来。 “你没事儿吧?小姐,你到医院去看过他了吗?” 女孩一边用手绢抹泪水,一边摇头算是回答了白郎的问话。“既然他是你挚爱的男友,你就应当马上去医院里看他!” “在去医院以前,我想先见你一面!” “见我一面?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明白。因为这个案子完全是你一手策划的。你藏在暗处,把大家当作木偶一样地操纵,从而引发了这件令人胆战心惊的凶杀案,然后你再假装与你毫无干系,泛眼从旁看热闹。 “我看了今天的早报了,得知杨浩然被安保怀疑是杀人元凶,但实际上他只不过是你手里的一个工具罢了。” “你别乱讲一气!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所以才会说出这种毫无根据的妄语!” “我知道你!” “知道我?知道我叫周国雄?” “我丝毫不了解什么周国雄!但我却知道大盗白郎,你就是那个大盗白郎!” 第206章 他的嫌疑越来越大 白郎大吃一惊。 “白郎?他是什么人?” “你别装糊涂了!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这件事了!因为沈畅志好几回对我提及到你。他说白郎用了假名周国雄。我对他说,别和大盗之类的危险分子打交道,以免招来灾祸。但是沈畅志不肯听从我的劝告,所以才会招致杀人大祸。你是我男朋友的仇敌!如果他有什么不幸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生都要咒骂你!” 白郎疑惑不解,他盯着女孩那张因激愤与恼怒而扭曲的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叫沈畅志的年轻人。我虽然在医院里见过他,但是他与我素昧平生。那个名叫沈畅志的男子,为什么要对这个女孩提及我是白郎的事?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从什么地方打探来的?他知道我就是白郎,而打算让杨浩然介绍他与我相识,为什么他的女朋友要千方百计地阻挠呢?嗯!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其中一定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缘由! 白郎一边沉思,一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她可以称得上一个美女,有一种原始的刚烈之美,看上去是一个脾气直率、刚强无比、爱憎分明的女孩。假若她仇恨某一个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而会一生耿耿于怀,这也是一个十分固执的女孩。 女孩的情绪似乎稍微冷静了一下。她坐在厅内的长椅上,两只手蒙住脸庞,肩头剧烈地抽搐着,接着又大哭起来。 “畅志!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也不想再留在人世了!现在你正躺在医院里挣扎,不知要受多少煎熬、苦痛……畅志……如果你真的要离我而去的话…” 女孩突然站起来,怒视白郎:“都是你害了他!如果他死了,我一定会为他报仇雪恨!不过,在我复仇之前,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大盗贼白郎,我还要去报警。白郎就是瑞祥山庄的主人,他叫周国雄。” 女子一把拉开门,正欲狂奔出去。白郎一下子冲上去拉住了她,把她按在椅子上,双手使劲摁住她的肩头。 “你先镇定一下!沈畅志虽然身负重伤,但仍有希望康复。主治医生表示过,他没有生命之忧,他还可以活过来!” “真是这样吗?” 女子的心情略略平息了一下,她用乌亮的大眼睛注视着白郎,白郎看见她有一对漂亮的长睫毛。 “真的,他的伤不会致死。” 女子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郎拉住她的手温和地说:“我与这件案子一点干系也没有,我并没有伤害你的男友沈畅志,更没有操纵谁去干这个勾当。你想一下,我根本不认识沈畅志,在医院那次是我初次见到他。请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我没有伤害他,小姐,我发誓!” 白郎的诚恳终于打动了这个女孩,她眼睛里怒不可遏的神情已经不见了。 “你似乎已经理解我的意思了,我希望帮助你,你想要做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救沈畅志的性命,想个办法让我去料理他的伤痛、生活,我从前曾做过护士。” “这个太容易了!我立刻就去医院与院长洽谈一下,让他请你当护士。而且,我会叮嘱他严守机密,对安保守口如瓶的。你叫什么名字?” “蒋灿!” “到了医院之后,你就用个化名,当然也不能让医院与安保知道你与沈畅志的真正关系。” 白郎带着蒋灿来到那家医院。他如实对院长说了内情,并求他聘用她做一名护士。 沈畅志病情恶化,正高烧不降,他整个人都处于昏昏沉沉之中,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深爱的女友蒋灿,正身着护士服,满眼含泪日以继夜地陪伴着他。 白郎离开他们,径直走进了柯金良的病房。 在那间病室里,韩姬在看护他,还带来一束鲜花。柯金良的伤势已大大好转,气色好多了。 白郎稍稍安慰了一下,然后陪着韩姬返回了明月山庄。 此时,罗栋刚刚检查完毕案发现场的情况,一见白郎便压低声音说:“那个名叫杨浩然的青年,似乎情况不太好!” “出什么事了?” “他的嫌疑越来越大!刚才你的花匠以及这儿的老仆人李叔告诉我,大概在两个星期以前的黄昏时分,他曾经在你家篱笆外边与花匠谈天。这时,李叔提到了韩烨老先生把夫人的遗产保存在自己家里,也就是放在了紫灵山庄的某个角落。 “后来,他们二人马上感觉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篱笆那边的椅子上也有两个人在闲谈。他们俩不是别人,正是杨浩然与沈畅志。 “他们俩一定听闻了韩烨老先生在山庄里藏巨款的事情,于是他们便计划寻找时机去窃取那笔财富。恰巧,这时来了一个名叫沈汉林的流浪人。两人便拉住这个老头儿,指使他钻入山庄中。 “于是,沈汉林偷来了灰口袋。就在他企图逃遁时,被韩彦看见了,于是便扼住她的咽喉并抢走了项链。这时候,一个不小心灰口袋掉落在地,他慌忙拾起来跑到菜地里。正在这时,柯金良一枪击毙了他。杨浩然立刻从死尸上抢走口袋溜了。” “嗯!这个推理十分有意思,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两个人跑到树林里一直躲到半夜时分。正在这时,两个人因为分配赃款而产生了矛盾,两人动起了手脚。结果,沈畅志被短剑划破了胸口,身负重伤昏死在地,而杨浩然则带着灰口袋跑了。” “那么,柯金良为什么也被人刺伤了呢?” “由于心爱的未婚妻被杀,他神情恍惚,半夜三更出门去森林里面游荡时,发现二人正在争吵。当他正准备为二人调停的时候,没料到被杨浩然一个不留神划破了脖子,所以他负了伤。” “原来是这样!你的推理过程太有意思了,但只不过是推测而已!” “所以,我们才全力以赴地寻找有关材料去证明它!” “所以,你又开始搜索喽?” “嗯,首先,我们要令杨浩然坦白自己所犯下的罪过;第二,让沈畅志出示证言,证实自己是杨浩然所伤害。只要这两件事都做到了,就可以把杨浩然抓捕归案了。但是,现在沈畅志因为伤病恶化而人事不省,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这件事情真是太棘手了!” 调查员十分烦恼。 第207章 玄机重重 两天之后,白郎接到了通知,沈畅志病情恶化。他马上开车向着医院飞驶而去。 罗栋与冯林案检官也来到了。 “假若沈畅志去世的话,我们就再也得不到证词了。因而我们马上赶来了,希望趁他还有一口气,道出事情的真相,即使一句话也有用!” 罗栋调查员对着白郎悄声细语,接着三个人飞快地进入病室中。蒋灿陪在病床前边,双目通红地为沈畅志测脉搏。 沈畅志则睁着两只空洞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艰难地呼吸着,似乎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女朋友正拉着自己的手测脉搏。 医生严密观察着沈畅志的病情。沈畅志声音嘶哑地胡言乱语着:“藏秘密的地方……灰口袋……沈汉林老人……找到了……杨浩然……你手段太妙了……杨浩然……你太厉害了……”最后的一句呓语听得不太真切,他的头从枕头上耷拉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他长眠了!”医生悄声说。 蒋灿刹那间痛哭失声,把脸庞扑在沈畅志的胸口。 白郎等人对着遗体低头默哀之后,便轻轻地退到走廊里面。 “周先生,方才的话您也听到了吧?那是一句顶要紧的证词,作案真凶是杨浩然无疑。虽然感到很对不住您,但我还是要将他抓捕归案。”罗栋盯着白郎说。 “我明白这是你的神圣职责,但我敢肯定杨浩然是无辜的,他是清白的。不过我无权阻挠你们抓他,目前他应该还待在我别墅里的小屋中。” “太感谢你了,周先生。冯林案检官,你去逮捕他。”冯林案检官接受命令后立刻开车直奔瑞祥山庄。 白郎与罗栋回室内,只见蒋灿疯狂地大呼小叫着:“杨浩然!杨浩然杀死了我的男友!我要杀了他!” 白郎不住地劝慰她,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并喝了一点镇定剂。等他们返回瑞祥山庄时,时间是黄昏时分了。夜幕快垂下来了。 杨浩然已然不在了。 白郎在夜里独自一人来到他的房间内搜索柜子及工作案台。屋里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郎正欲打开灯时,忽然听见有人启动后门的声音。 白郎收回了手,屏住呼吸盯着院子。 在幽暗中,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此人悄悄转动门的把手,轻轻钻了进来。 白郎一下子开了灯,顿时屋内明亮得如白昼。 “蒋灿?你来这儿干什么?”白郎吃惊地问。 “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你说杨浩然?” “是的,他人呢?” “他被抓走了!” “哼,我来晚了!”蒋灿牙关紧咬。 “你来这儿是为了报仇?” “不!我只是想问问他整个事情的具体经过而已!” “你耳闻了沈畅志弥留之际的话语,所以认定是杨浩然 杀害了他。但是,对于沈畅志是否确系杨浩然伤害这件事,我还有些怀疑。因为这起凶案太扑朔迷离了,而且玄机重重,我也希望尽早解开这个疑团,抓住杀人真凶。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对我讲述你知道的一切,而且要如实回答我的提问。”白郎让蒋灿坐下,说道: “我想你该明白这几点:第一,关于沈汉林的身份来历,现在安保还没弄清楚。第二,关于沈畅志,他究竟是什么人?家住什么地方?有什么来头?与我的设计师杨浩然又是什么关系?这些我都不知情。还有,沈畅志为什么告诉你说我正是大盗白郎本人呢?又为什么想通过杨浩然的推荐而靠近我呢?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希望你可以尽可能详尽地告诉我。” 白郎真诚地问蒋灿。但她未置可否,只是泪流不止,而后说:“我爱沈畅志!杨浩然用短剑把他刺伤,然后他死了!临死时,他这么告诉我,我一定要为他报仇雪恨!在大仇未报之前,他绝对死不瞑目!我要复仇!我向天起誓!” 蒋灿跪在地上几次发誓,然后又大哭不止。这种状况整整持续了一个长夜。 白郎没料到蒋灿是这么执拗而令人恐怖,不禁心惊肉跳。 东方天际渐渐泛白,终于显出了碧天白云。蒋灿抹去泪珠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白郎独坐在瑞祥山庄的卧室中思索着。 “究竟是谁道破了我是白郎?辞世的沈畅志又如何得知我的真实来历呢?这个奇怪的凶杀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被人怀疑操纵着这一系列的凶杀案,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玄机重重的案件,使白郎犹如身在云山雾海之中。他不住地转动着脑子,忽然他想起了:“不错!这一定是那个女魔头唐凤玲在向我复仇。因为我夺走了她一万两黄金,所以多年以来她一直耿耿于怀、伺机向我复仇。她多年前夺去了我的儿子郎杰还不算,又想把我牵扯进这个谜一样的凶杀案中。她打算让我被人误认为是杀人犯,她企图让我遭人唾弃、遗臭万年!她这样做是为了复仇! “对!果然是这样,但是唐凤玲又在什么地方呢?自从那次夺宝事件以来,快二十年过去了,她从未露过面,也不知道现在她正在什么地方偷窥我的举动?如今,她一手制造了这个怪异案件,想污蔑我为主谋,连蒋灿也被骗了。还有那个杨浩然……他是什么来历?” 白郎连杨浩然也怀疑起来了。 “他是一个忠厚老实的青年艺术设计师,我真不敢相信他是女魔头派遣来的,他不是有意接近我的。但是,那个年轻人的来路我一点儿也不清楚。我只因为他是袁忠大夫推荐来的就轻信了他,没有打探他的真实身份,我实在太轻率了!” 白郎立即与东洲的袁忠大夫联系上了,而后开车直奔东洲。袁忠大夫是一位身长颀长、气度不凡的老人。虽然许多患病的人守候在候诊室中,但他还是领白郎来到卧室。 “你怎么样?还不错吧?”老医师用手轻轻捋着雪白的胡须和蔼地询问道。 “谢谢,大夫,我还好。” “那太好了!向来忙忙碌碌的你今天上门来,有什么事?” “有点事情想询问您一下,您对那位年轻的设计师杨浩然的来历清楚吗?我想打听一下!” “他?我事实上从没见过他。说起来这种做法极不稳妥。当时,我的医院里雇了一个工人,他是一个年纪很老的男人。他盯着当时正在拆阅你来信的我,而后问:‘先生!写信的这位周国雄您认识吧?’我答道,那当然!他说,‘我有一个朋友,希望您推荐他一下。他是一位十分杰出的艺术设计师。他自幼丧失双亲,现在又找不到工作,因此生活十分清贫困苦。’我问道,他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他说道,‘他的名字是杨浩然,他的父亲是我从前的老板!’你那回写信要我为你寻觅一位室内装潢设计师,所以我立即为那个年轻设计师写了推荐信。” “那个工人如今还在吗?” “不!我没有想到他看上去诚恳实在,其实内心邪恶无比,不久以前,他因犯错而被解雇了!” “他叫什么?” “沈汉林!” 第208章 大伙都叫我“经得输” 白郎大吃一惊,这不就是那个死去的流浪人吗? “沈汉林有亲友吗?” “他的妻子早就死了,他有两个儿子。这两个胡作非为的流氓对他们的父亲不闻不问。从前,沈汉林常常一边幽怨倾诉,一边泪如雨下。他的儿子之中有一个是让人挠头的无赖,据说从前在一个马戏场当小流氓的头儿。” “他的儿子从没看望过他吗?” “那自然,从未来过!” “那么还有其他人来医院里找过沈汉林吗?” “嗯,是的,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她看上去出身高贵,如果她装扮华贵,即便是与东洲上层社交界的名门闺秀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个人一定是蒋灿了!”白郎在心中暗想。“此后您见过那个女子吗?” “是的!大概在一年半以后,这个女子面无人色地冲进我的诊室里来,她说有人负伤,并要我去为他医治。原来受伤的是住在诊所旁边的雕塑家夏柏先生,他在工作的时候不留神弄伤了自己。我立即为他处理了伤口,但是伤势并不重。” “夏柏?他不就是在秋季展示会上以一尊东方美人大理石像而倍受推崇的年轻雕塑家吗?先生!太感谢了!” 从医院出来后,白郎一边向前行,一边苦苦思索着。 从大致情形来看,这个美丽的女孩蒋灿与那个叫沈汉林的流浪汉有关系。他们二人定下妙计让年轻的设计师杨浩然到我的别墅里,而蒋灿与夏柏又是怎么回事?” 夏柏经营的画廊就在医院旁边。 白郎拿出印有“周国雄”字样的名片,自我介绍说是爱好美术品的收藏者,并要见一见夏柏。他不一会儿便被带进了夏柏的工作室里。 夏柏是一位眼神灵活的年轻人。白郎一边观赏雕塑品,一边在心中思量:“这个斯文优雅的年轻雕塑家和那个性格刚烈的女孩又是什么关系?他们是情人吗?” 白郎买了一对硬玉雕的小人像。接下来他用手指着画廊一边用一块白布蒙着的大型雕像说道:“这……” “这个不卖!” “哦!那么这尊一定是那个引起轰动的东方美女像喽?” “正是!你想看一看吗?” 夏柏摘下白布来,美丽绝伦的女子雕像立即跃入眼帘。抬头欣赏女子雕像的白郎忍不住大吃一惊。女子雕像的样貌与蒋灿如出一辙,白郎盯着雕像那精致美丽的脸庞,不住地赞美着: “真是伟大的作品!太美了!这位模特儿也一定是个美人吧?” “不错,她确实是个美女。我记得她对我说过,她生于西部高原,那个地方盛产美女,而且据说她们大半性烈如火。” “这么美丽的女子肯定有男朋友吧?” “那是自然,而且是一位与我一样的雕塑家。但是他好妒嫉,且心胸狭窄,不乐意自己女友当模特,因而这个女孩才来我的工作室中。” “她为什么要做模特儿?” “因为她缺钱花。虽然她的男友在雕塑方面不乏天分,技艺卓越,但在工作的时候十分严谨,因而生活一直清贫。蒋灿为了维持生活便背着他做了模特儿,但是她的男友终于知道了!有一天她正在为我工作时,那个男子突然闯了进来并用一把短剑刺伤了我,而后溜走了。 “她惊恐万分,马上跑到旁边的医院唤来了袁忠医师。幸亏伤势并不严重,大夫包了一下便没事了。” “以后呢?” “他们两人双双离开了这个地方,不知到了哪里。幸亏美女雕像已接近尾声,没有模特儿也无关大碍。” “这就是去年秋季展示会上,获得殊荣的东方美女雕像吗?” “是的!近来,蒋灿又来找我,对我说她的男友不在人世了。为了筹集送葬的钱,她有意回来为我做模特儿。我十分高兴地告诉她说第二天过来上班,但她却再没出现。不知道现在她住在什么地方?怎样维持生活?对于爱人的去世,她一定悲痛万分!她真是一个不幸的女人!” 年轻雕塑家盯着那尊美丽的雕像,眼睛不禁泛起了一层水雾。 “这个青年一定也暗恋着她!” 白郎心里暗自思忖,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一个破败不堪的窄窄小巷中,有家小酒馆,名叫实惠酒店。这一天,临近十一点钟,店里走进一名男子。 这名男子穿得破破烂烂,他醉醺醺,东倒西歪地走近吧台,嘴中的酒气冲天。 “喂!上酒!来人呐!”那男子高声呼喝着。 “请交钱!”侍者说。 那男子掏出他的皮夹,钞票把他的皮夹塞得满满当当,他从中抽了一张扔在吧台上。 此情此景,让一个名叫沈叶的男子尽收眼中,他是一名游医,一身上下,倒也整齐干净。 沈叶凑上前去,在那男子一旁坐下。 “大佬!来把牌?行不行?我叫做沈叶。” “行呵,大伙都叫我“经得输”,我的原名都没它响亮。” 随后,这两人去酒馆的密室玩牌。这一夜,那名男子将二千元输掉了。 第二天晚上,那名男子又走进这家酒馆,依旧输掉二千元悻悻离去。 到了第三日晚上,他没有去耍纸牌,而是一直在喝个不停,并且总在自言自语。沈叶听到他在翻来覆去念叨着“鹿园”这个词。 沈叶双目为之一亮,他搀扶着东倒西歪的“经得输”走出了小酒馆,来到一条小河边,扶他坐到河边一条小路的椅子上。 “经得输!倘若你再胡言乱语的话,安保会将你抓走的!” “你讲什么?什么安保?……凭什么抓我?” “你酒后吐真言,反反复复地讲‘鹿园鹿园’,那可是刚刚发生过怪异谋杀案的地方。你必定与那件案子有所牵连,要不然怎会有这么多的钞票?” “你在瞎编!那钱是别人送我的!” “是什么人送给你的?” “这个……我可不能讲出来。” “为何给你这么多的现金?” “这也不能告诉你!” “这人真是不好糊弄!”沈叶心中暗想,随后他假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既然这样,你不愿意如实讲出,那我可要对你讲明白,据报纸报道,不久前,在鹿园,有一个装着大梱钞票的灰袋子丟失,肯定是你偷了吧?” “你胡说,那案子与我毫无关联。” “休要欺瞒我!你这些票子从何而来?统共有多少?” “共有五万元!” 沈叶眼睛睁圆了,这可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财。他注视着那映在河水水面上的夜景,一声也不吭。原来,沈叶就是那群窃取灰布袋人中的一员。 街头浪人沈汉林和沈畅志负责窃取灰布袋,沈叶则驾驶着那辆小卡车,打算窃取成功之后便一同逃之夭夭,而结果却是沈汉林遭到枪击而亡,沈畅志也身负重伤,那灰布袋也就下落不明了。 第209章 这个人如同谜一般 注视着河中夜色,而在心里回想以往经过的沈叶,突然拍了拍“经得输”的肩头,说道:“这案子咱们再也不提了!我有个买卖不知你是否愿意做不?” “什么样的买卖?” “那伙窃取灰布袋的小偷还在酝酿着更大的诡计,那个计划使人不寒而栗。我与那人相识,那是一个颇有名气的男人。眼下他藏头换面不晓得躲在什么地方,只要可以找到他的住址,便可获得几十万元的报酬!” “要我协助你寻找那名男子?” “正是这样!将来我们均分那笔钱,你意下如何?” “没问题,咱们一言为定!” “那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暂时没有,但我与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很熟,他们常去破解各式各样的谜团,以及弄到他人的隐情。我所得到的五万块钱,便是那家侦探事务所付给我的。” “是么?他们具体让你做些什么?” “有位先生希望我去侦查一个让安保抓去的年轻人,名叫杨浩然。他预付了数目不小的定金,这五万块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倘若把那些情况打探出来,我还能够得到五万块。” 沈叶听到杨浩然这个名字,不由得暗自吃惊,然而,在表面上依旧假装镇定自若的神态。 “是么?这么说,你现在正在侦查那个叫杨浩然的年轻人?” “正是这样!我与那名先生已约定好要见一次面,商讨具体的措施,那名先生将派他的司机前往春园广场等候我,然后将我送往他的寓所。据说这次会面,他将付给我五千元。” “你可再得五千元?运气真好!那你什么时候去赴约?” “就在星期六上午十一点钟。” “那位先生的名叫什么?” “周国雄,就住在鹿园别墅区的瑞祥山庄。” “周国雄……” 沈叶心中思忖了半天,那“经得输”已酣睡在那张椅子上,好像他今日酒喝得过多了。沈叶手探入“经得输”的衣袋,指尖摸到了一叠钞票,他刚打算将那些钞票悄悄地取出,不料被猛然间苏醒的“经得输”握住手腕,出乎意料的是“经得输”力气颇大,沈叶急忙想将手挣出。“经得输”一言未发,于是两人厮打在一起。 沈叶拼命地把“经得输”踢到河边去,“经得输”很快就落入水中,他两只手在不停地晃动,以求能重新上岸,然而没过多久就沉入水底,再也未能浮上水面。 “不过是起由于醉酒不慎坠入河中,从而溺水而亡的意外!” 沈叶脸上浮现出奸邪狡诈的笑,他看了看周围,随即向吵嚷的街市走去。 不久,有个人头缓缓地从下游黑漆漆一片的水面浮出,那便是“经得输”。他看了看河岸不见人的踪影,便用一流的泳技游向河的对岸,在岸上已有一辆轿车守候在那里。 司机将车子发动起来,浑身湿淋淋的“经得输”马上坐进了车中,汽车飞快地开走了。 返回到瑞祥庄园的白郎,第二天一看到罗栋调查员,就立刻向他打听杨浩然的相关情况。 “这个人如同谜一般,安保局对他也是束手无策。因为他没有身份证件,对于他的家庭住址和他的真实岁数一无所知,对他进行问询,他也不清楚,大概他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那么有关他涉嫌杀人呢?” “关于那件案子,他总是翻来覆去地讲,我既没杀人,也没盗窃。据我假设,也许他有着一段惨淡的历史,因而不情愿涉及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无论我们对他问询什么,他一概回答不知道。有关他的所有情况,全部在迷云笼罩之下,这让我们颇伤脑筋。” 罗栋好像十分沮丧。 闻听此言,白郎集中精力开始冥思苦想。 “直到现在,依旧无法搞清杨浩然的底细,安保在千辛万苦地调查之后,对于他的真实身份仍不知道,这真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年轻人。” 白郎觉得自己也在云山雾罩之中。但他似乎又看到了一丝亮光。白郎吩咐在东洲乃至全国的手下对这案子进行调查,只要与此案有牵连的人员,都在调查的范围之内,最终发现在东洲一个小巷一家小酒馆,有个叫做沈叶的游医与此案有着十分重要的干系,白郎乔装改扮成一个爱喝酒的无业游民,以“经得输”这个假名与他接触,又特地耍牌时输钱于他,并故意显露那五万元来钓他上钩。接下来让他得知星期六上午十一点钟,“经得输”要在春园广场约会,等车前往“周国雄”的寓所。 白郎估计,沈叶必定假扮“经得输”前来约会。他与白郎素未谋面,并且早已认定“经得输”被他踢入河中溺水而亡,所以他会大胆地前来会面,领取那五千元。待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将所有隐情全部说出。那样的话,这件怪异的案子便可真相大白了。” 想到这里时,外边传来汽车泊车熄火的声响,司机领着那个沈叶进了庄园。白郎高声询问他:“你是否是那个由私人侦探事务所派遣来,为我调查有关杨浩然的情况,叫做“经得输”的人吗?” “不!并非像你所言!” “不是吗?那你来此地意欲何为?” “我来此地仅仅因为你就是白郎。” 沈叶开门见山,他料想着白郎将会吃惊的吓一跳,然而白郎却是不为所动,反倒心中暗自窃喜:“太好了! “就在这间卧室里,蒋灿也曾说出我就是白郎这样的话,蒋灿是那个沈畅志的女朋友,与眼前的这位沈叶必定有所牵连。因而,我特意安排下这锦囊妙计将他诱骗至此,不想他居然中计!”白郎不由地在心中暗笑。 “是吗?既然你已了解了底细,我也就无须伪装,一点都没有错!白郎就是我,在小酒馆以坑蒙拐骗为生的你,居然会有这等眼力,沈叶!” 闻听此言,沈叶好像大吃一惊,然而强装镇定自若地抽着一支烟,并讲道:“白郎的大名确实名不虚传,你已将我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但是,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没多久你便会掉眼泪的!” “我以前未掉过泪,今后也不会!” “今后掉不掉泪那就没准了!我必定要让你哭出声来!” “是么?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让我哭出声来?” “我去揭发你!我要将你的这些讲给安保,对他们讲在鹿园住宅区所发生的案子,便是由化名为周国雄的白郎一手操纵的。” “如此说来我被抓走,你便能够从某人那里获取高额的奖金,那请告诉我,他是谁?” 沈叶无言以对。 白郎拍了拍他的肩头:“沈叶!你莫要干那样的蠢事!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一次?” 第210章 阴险毒辣的陷阱 “与你合作一次?” “对!为我干一些事。我非常渴望知道杨浩然的底细,所以我派遣“经得输”调查此事,已预先支付了五万元。然而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准儿让人干掉了也是可能的,你是否有兴趣为我调查此事?我能够先预付十万元,怎么样?” 闻听有十万元,沈叶似乎有些动心,思索了半天讲道:“杨浩然是由袁忠大夫向你介绍的,然而那庸医对于杨浩然的事毫不知晓。在他医院工作的一名男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让大夫为杨浩然写封介绍信,他很痛快地应下了,那人便是前往紫灵庄园盗窃了那个灰布袋,并且谋害了那位小姐的街头流浪者沈汉林。” “你所讲的情况我比你更为了解。然而,沈汉林将杨浩然介绍于我有什么企图?” “他打算向你勒索巨额资金!” “哦,可惜这个诡计未能得逞!沈汉林也死掉了,那个杨浩然也让安保局抓住在押。然而这二人是如何相识的?他们之间有特殊的关系吗?” “那已是在几年之前,沈汉林便谋划要利用杨浩然!而那时的杨浩然在专修室内装潢设计。” “对于杨浩然的身世,你了解吗?“ “那是自然!说起来杨浩然也是个苦命人。在他年幼时,他便与爹娘失散了,他是在一个荒凉偏远山区的农夫家里长大成人的。” “他自己清楚这一点吗?” “或许不了解吧,由于当时他年龄尚小。他从小就聪慧伶俐,十几岁就到东洲闯荡,并在一所美院学习,最终获取设计师资历。” “哦!他是个勤奋好学的孩子!可是沈汉林又是什么时候与他结识的?” “在他被那户农夫家庭抚养时,农夫的妻子由于丈夫早逝而与沈汉林相勾搭。那女人将杨浩然的来历讲与沈汉林,说杨浩然并非自己所生,而是在很久的时候由一名女子寄养在此,那女子临走之时扔下大笔的抚养费。那农夫的妻子再三交代沈汉林万不能将这件事露出去,自然也不可让孩子知晓此事,因为孩子自始至终认她是亲妈。” “这样说来,具体的情况只有询问那农夫的妻子便可知晓了?” “然而那女人早已死去,沈汉林也死掉了,了解此事隐情的仅我一人。” “那好,你将你所了解的一切原原本本讲给我听,把孩子寄养在农夫家中的那女子是孩子他妈?” “不,据说孩子是拐骗来的!” “什么?孩子是被拐骗的?” 白郎的脸色转黑,接着问:“那女子因何要拐骗小孩呢?” “这个……我……我不太清楚。” 狡黠的沈叶盯着脸色阴暗的白郎,随后他讲道:“是为了报复吧!” “因为报复?” “对!那女子与孩子的父母有着血海深仇,出于报复的目的,拐骗跑了惹人喜爱的孩子。” “那女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这个我不太清楚。然而据沈汉林所言,她是个家财万贯且貌若天仙的女子,开着一辆新款豪华车。” 沈叶继续用奸诈的目光看了看白郎。 白郎此时的脸色更加暗淡,往日里从不把喜怒哀乐外露的白郎,此次居然破例。这是由于在他心中联想起十八年前遭人拐骗的孩子郎杰 “那孩子最初就叫做杨浩然吗?” “不,那个女子把孩子寄养在农夫家就走了,也没告诉孩子的名姓,是那农夫的妻子为孩子取名为杨浩然。” “寄养孩子的那名女子姓名呢?” “那女子根本没有透露名姓便离开了,然而由于中途出了变故,意外地被人获知了她的姓名。 “因为沈汉林觉得那女子必定是拐骗了他人的孩子,所以他打算以此为要挟去诈取钱财,因此他想尽各种办法要找寻出那女子的居住地,还有她的姓名。最终摸到消息,那女子在寄养完孩子返回的中途,由于汽车抛锚而在附近的修理厂修理过汽车。 “沈汉林赶奔到那家修理厂去打探,恰好那女子对修理工人讲,在未修理好车子前她先去周围走一走。有名工人在她离开的时候,将她遗忘在车座上的皮包打开,看到里边有一大号信封,误以为装的是钞票,便窃取了。 “那女子对此事毫无知觉,车修好后便开车走了。后来那工人将信封打开一看,里边所装之物并非钞票,而是张信纸,因而大失所望地随意地扔在工具箱上。沈汉林获悉此事后,立刻花钱从那个工人手中买下那封信。” “你看到过吗?” “我从未见过那信。但是,沈汉林曾将上边的一段读给我听。” “上面都讲了些什么?” “那些我都记不得了!” “不要蒙骗我,将实情讲出来!” “哦,似乎,我回想起那女子的名姓来了!” “是什么?” “韩凤玲……将军夫人!” 白郎感到万分惊诧,差不多要跳起来。他追问道:“你说什么?韩凤玲?将军夫人吗?”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要不然她怎会驾驶着豪华轿车,并留下巨额抚养费?” “嗯,韩凤玲……将军夫人……” 白郎的心在战栗,“除了上述这些,你还回想起别的情况来吗?” “哦,让我想想……”沈叶似乎在逗挑火急火燎的白郎,故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并且双目紧闭。 “哦!还有,还有,我又回想出来一个人的名姓,似乎是那孩子爸爸的……噢,是叫郎小白……与你这个周国雄非常相似!” 白郎就是郎小白,女魔头韩凤玲必定知晓这些。 “天呐!女魔头韩凤玲寄养在那个农夫家中的孩子,就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么说,设计师杨浩然便是我儿子,眼下他却因涉嫌谋杀而被安保抓捕在押。女魔头韩凤玲为了达到报仇的目的,不仅把我的孩子拐骗走,还要设计让郎杰变成一名杀人凶手,并遭到法律制裁而毙命,罪恶毒辣的陷阱便是她设计的。 “如此阴险毒辣的陷阱,遍布在我与我的儿子郎杰四周,愈是想要摆脱愈是摆脱不掉,破解的仅有希望就在于已被杀掉的沈汉林,他必定是韩凤玲的手下。” 白郎认为谜团慢慢就要解开了。 “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便是大盗白郎,是杨浩然的亲爹。” “嗯?什么证据?在哪?” “不要着急嘛!那些证据可是沈汉林千辛万苦找寻到的,收藏在一个大信封中。” “那些东西在你手中吗?” “没有!在沈畅志的女朋友蒋灿手中。” “你能找到她吗?” “此事不太好办。自从沈畅志去世后,我便再没看见她,似乎安保也正在找寻她。我有信心将她找到,而且还能够从她手中将文件买下来,不过你要付我五十万元才行!” “呸!为了勒索我的钱财而胡编这些,是不是?” 白郎盯着沈叶,随后用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罗栋的电话。 “喂,罗栋调查员吗?是我,周国雄,眼下在我的卧室,有目睹鹿园住宅区惨案的目击证人,请马上与冯林案检官一同前来!” 白郎将听筒搁下,脸带着狡黠的笑容注视着沈叶。 沈叶却有些瞠目结舌。 第211章 父子都是恶棍 “你要……你打算怎么办?叫安保把我抓起来吗?” “不!不过是把你送至警局做个目击证人而已。切记,当他们向你询问时,你一定要这样回答,案发之时你驾着小船在紫灵庄园周围,接下来又藏身在漆黑的小路。 “他们认定那个藏身在漆黑小路上的人是杨浩然,但他们没有有力的证据。倘若你可以证实那人是你,他们便能够排除掉杨浩然的嫌疑,他也就能获释了。” “然而,一旦他们问及我半夜三更驾船去那里干什么?他们将认定我是同谋!” “原本你就是同谋,这谁也无能为力!” “瞎说八道!”沈叶予以断然否定。 “我并没有胡编乱造!沈叶,你确系那两人的同谋。” “我根本不是!” “这是千真万确的!你仔细听好!你便是沈汉林之子,即沈畅志的兄长!你们父子都是为非作歹的恶棍!” “不对!没有这样的事……” 沈叶的脸涨得通红,歇斯底里地叫着。 “你再强词夺理也无济于事!我早已调查得一清二楚。我的手下在全国各地到处都有,在东洲也开着侦探事务所,就这段时间,我已将你们的身世及境况查得不差毫厘。” 沈叶的脸色阴暗下来。 “如何?沈叶,另外你把“经得输”推至河中,让他溺水而亡,你已杀了人!” 白郎这番连哄带吓,让沈叶感到不寒而栗,白郎的脸色却猛然之间变得温和,他将双手轻按在沈叶的肩头。 “沈叶,尽管你是沈汉林及沈畅志的同谋,但既未进行盗窃也未杀人行凶,你所犯之罪很是轻微,最多处以五六个月的判罚。倘若你不愿坐牢的话,我采取措施让你出来,无论安保局还是监狱都有我的手下。” “你可称得上手眼通天了,大盗白郎真是名不虚传!” “还有让你难以置信的,你瞧这个!”白郎从桌斗中拿出一只灰布袋。 “什么意思?哪来的破布袋?” “这便是你父亲沈汉林从紫灵庄园中窃取出来的,装有韩烨的大宗钞票。” “是么?这……这……便是老爷子用命换来的?你是何时将它从我父亲手中夺走的?你令人感到恐怖!” “莫要误会,此物并非是我将你父亲杀害之后夺取的。” “可它为什么在你手中呢?” “沈汉林在将这个布袋偷到手后马上被人干掉了,所以沈畅志潜入周围的树林,直到深夜才返回去捡这个布袋,但有个半路上杀出的家伙。对他我也不大清楚,然而他打算把沈畅志手中的布袋夺过去,接下来,两个人便厮打起来。 “最终,沈畅志被刺得身负重伤,那个人也未能得手便逃窜了。沈畅志尽管拿到布袋,但他把布袋藏匿在草丛之中,恰好让我找到。” “嗯!我对你是钦佩无比!” 在警笛鸣叫声中,冯林案检官和罗栋调查员到了。沈叶被抓。当沈叶行至门口猛然回头,装作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你等着!我肯定报答您的。”他冲着白郎往地上啐了一口。 “好的,随时恭候你!” 白郎面带笑容地说。两人彼此使个眼色,他二人假戏真做,演得活灵活现。 警车开走后,白郎倒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天呐!杨浩然,你就是我的爱儿郎杰吗?或者……”白郎的脑海中反复考虑着。 一些日子之后,白郎去了离鹿园不远处的小村庄,敲响了一幢破旧不堪的公寓楼的三层房门。 那就是蒋灿的寓所。自从沈畅志去世后,蒋灿天天到医院上班。 房门被打开了,蒋灿怒火中烧的双眼死死瞪了白郎一眼,马上又要将门关住,而白郎却奋力地挤进屋内。 “蒋灿,你似乎仍在怨恨我。我已向你解释过多少遍了,沈畅志的意外死亡与我毫不相干。我此行的目的在于消除你我之间的误会。先平静下来,好好听我说一说!” 蒋灿一言不发,双手抱胸直立在白郎身前。 “前几天我碰到沈叶,他告诉了我许多往事!” “那又怎样?” “沈叶是沈畅志的兄长,他俩均为沈汉林之子,你应该知晓这些吧?” 蒋灿有些感到吃惊,随后并不在意地说:“居然连这些你也能调查清楚?” “那是自然。并且沈叶已按照我的建议,主动与安保合作!” “这是什么原因?” “具体情况日后我再对你细讲。我所做的这一切,目的在于能让杨浩然得到释放。我非常渴望见到杨浩然,认真听听他对自己背景与经历的讲述,你肯定会感到好奇,为何我要关注杨浩然,那是由于我感到他也许就是我的儿子。” 蒋灿很是安静地听白郎的述说。 “我曾有个叫郎杰的天真活泼的男孩,可他却在我妻子离开人世没多长时间被人拐骗走了,那时他仅是几个月大的婴儿。 “直到现在,已是一十八年过去,我从来都没有忘掉过他。尽管我竭尽全力四处找寻,然而这十多年来却是音信全无。我渴望找回我的孩子,即便折耗我的寿命,让我失去双手或者让我失明,我都心甘情愿。 “然而,我若没了双手,再见我的孩子时,我便不能够去拥抱他;倘若我双目失明,我便不能亲眼看看他了。一旦让我的双手抱过他,让我的双眼看一看他,让我立刻失去手和眼我也毫不痛惜。 “然而,我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这样的岁月过了五六年后,每次我在马路上看到五六岁的男孩在玩耍时,总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度过了十个年头,每次与十几岁的少年路遇时总要撵上去瞅瞅少年的脸。后来,当我碰到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时,泪珠便禁不住要掉下来。如今,不管怎样找到这样一个年轻人,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儿子,这年轻人便是杨浩然,然而他却因涉嫌谋杀而受到拘捕。 “我坚信郎杰不可能是杀人凶犯,虽然我是白郎,但我做盗贼也有我的原则,我从未对人痛下杀手,我的儿子也绝不会去行凶的。倘若杨浩然的确是我亲儿子,他绝不是一个杀人犯。 “倘若杨浩然真是案犯,他便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渴望证实一下杨浩然是不是案犯,也渴望搞清楚他的来历。他出生在什么地方?他的双亲是谁?你能理解我的心境吗?蒋灿?” 此时的蒋灿已是热泪盈眶,她的怨恨、她的怒火早已烟消云散。这名出生于西部高原的女子,被白郎的侠骨柔情深深打动,她的泪水慢慢地掉了下来。 第212章 一股寒气从后背窜了上来 “沈汉林与沈畅志都坚持说杨浩然是我的儿子,所以他们打算以此要挟我,勒索我的钱财。他们能够产生这样的念头,必有其存在的依据。蒋灿,他们是否对你讲过关于杨浩然是不是我儿子的事?” “他们曾提及过。” “是否让你见到过证据?” “从未见到过!” “不过沈叶曾经讲过,沈汉林将他搜集到的关于杨浩然双亲,还有杨浩然出生情况的证明都收藏在信封中,那信封是由你保存的。” “可那些证据我从未看见过,沈汉林把它们交给我保存之前就销毁了。” “是么?统统销毁了?” “没有!他仅存留下一份文件,封存在信封之中。你瞧一瞧,是它!” 说着,蒋灿从衣柜拿出个信封来。 白郎飞快地将信封打开,里边只放了一张纸片,在纸片上写有两行排得满满的字。 读完那两行字,白郎如同触电一般,心脏差不多快停止跳动了,那些字是—— 让小孩成长为杀人凶手,让他的父亲苦不堪言。让小孩成长为他爸爸的宿敌,让骨肉相残。 无须怀疑,那字确系女魔头韩凤玲所写。天呐!这个女魔头对我进行复仇,不仅拐走了郎杰,而且要想尽办法使他变成杀人凶手,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女魔头! 白郎脸色惨如白纸,多么令人恐惧的复仇之心!已是二十年前的仇恨,女魔头依然要复仇。好吧!我除了与之针锋相对,奋起反击外别无选择,让我与女魔头决一死战! “蒋灿,眼下韩凤玲在何处?请你如实地对我讲!”白郎声色俱厉地询问道。 蒋灿迟疑道:“将军夫人……已去世了。” “你说什么?去世了?千真万确吗?” “对!她在六年前就死掉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说起来要提到十年前的事,那时我年龄尚小,与我的双亲在西部高原一个小村里居住,她……将军夫人那时被一名男子带领着来到我所居住的小村。起初,我无从知晓她便是将军夫人。尽管她年轻貌美,但她的穿着打扮很是简朴,似乎非常穷困。在我的双亲资助之下,她在村中租了间小房住下了,可她的神志不大好。” “什么?神志不清?”白郎很是惊诧。 对,她是个恭顺贤良的神经病患者,对那时岁数不大的我很是温柔可亲。每当我去她的住处,她总是面带笑容地将我带进房间,然而没和我讲过一句话。 “她时常一声不吭地坐着,根本不动弹一下。有的时候便哭个不停,凭泪水在脸上恣意地流,用一种空灵的目光注视着院子。 “我觉得她非常可怜,因而时常携带鲜花或金桔去看望她,她有时会把我抱起,与我脸贴着,然而她的脸上常是湿漉漉的。时间不长,她的状况越来越糟糕,最终死掉了,那已是六年之前发生的事了。她去世时,我与妈妈一同为她守灵,悲悯的泪水也不停地从我的脸上掉下来。” 蒋灿一边说着,一边拿手绢擦拭泪水。 “领她去你们小村的那名男子现在何处?” “他领着将军夫人来到我所居住的小村,替她租好住房就走了,再也没来过,也许是个仆人或者精神病院的医生。” “谁宣称那女子是将军夫人的?” “这都是沈汉林与沈畅志讲的。他们为了找寻到她,走遍了全国的山山水水,而他们讲出那女子是将军夫人,这让小村的居民感到万分惊诧。在将军夫人死掉之前,他俩就到了小村里,在她离开人世后,为了办妥丧葬的有关事情,他俩在小村停留了几个礼拜,也是在那段日子里,我与沈畅志相爱了,随后我与他一同来到东洲。” “因为什么他俩要找寻将军夫人?有什么企图呢?” “这我就不大了解了。大概是非常神秘的原因,他俩时常在商讨着一些事,至于商讨的内容我就不知了。沈畅志也没对我讲过那些,他曾对我讲过你化名为周国雄,即是大盗白郎。” “至今你仍坚信杨浩然是杀害沈畅志的真凶,并打算报仇雪恨吗?” “在他未经我证实不是真凶之前,我将时时刻刻对他进行监视,伺机复仇。” 高原女子果然名不虚传。奔放果敢的蒋灿双目圆睁,目光如炬如炽。 “我非常理解你心中的想法,倘若我能够证明并非是杨浩然杀害沈畅志的话,恳请你打消刚才的想法。” “那是自然!我仇恨害死沈畅志的人,而并非仇恨杨浩然。” “这个我清楚。我要证明杨浩然并非案犯的时候很快就要到了,我将与杨浩然会面,并认真地问一问他。” 白郎从房间出来,缓缓地下了楼梯。 “韩凤呤已不在人世,因患精神病死掉了……可能是对我的仇恨而精神失常。据说她时常涕哭不止,必定知晓她自己离死不远了,流的是在活着的时候不能报仇雪恨而痛恨不已的泪。 “在她去世后,仇杀的心理仍存活在一些人的心中,致使杨浩然涉嫌杀人。 “不算太糟糕的是,沈叶已成为我的手下,由他去安保那里证实杨浩然是无辜的。倘若杨浩然被判为杀人凶手而处以极刑的话,作为他爸爸的我将悲痛欲绝直到咽气。 “这便是韩凤玲的如意算盘,即便她死掉了,也要对我报仇雪恨,天呐!如此恐怖的女魔头,处在漆黑、阴暗的地狱中,注视着人间悲痛、忧愁的我而高兴不已。 白郎似乎觉得女魔头死去的灵魂已将自己死死缠住,仿佛正用那仅仅剩下骨头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庞,一股寒气从后背脊椎窜了上来……。 白郎返回了瑞祥山庄,他除了每日里去庄园的四周走一走,就哪也没有去。 柯金良曾打算去海滨疗养一段时间,然而他似乎不准备那样做了,白郎时常可以见到他前往明月山庄。 有时候,他便与韩姬一道去湖边的小路上走一走。一对年轻的恋人一言不发地缓步而行,他们大概都沉浸在对韩彦的怀念之中。白郎做了这样的推断,可他从没有走到他们身旁,不过是远远的点头示意。 柯金良也对他示意。而韩姬依旧垂头走路。白郎不愿对他俩有所叨扰,他要着手对韩凤玲的调查。 第213章 蹊跷的自杀 韩凤玲病死在小村里,千真万确。 “她已不在人世!沈汉林与沈畅志也都死掉了,令人恐怖的复仇计划也就破产了。” 一思索到这些,白郎才略微安心。 然而杨浩然究竟是否为自己的亲生儿子郎杰,只有这件事得到证实,他才可以彻底放下心来。 这一日清晨,罗栋给他打来电话。 “杨浩然已被证实没有涉嫌凶杀案,他可在今日下午被释放,重返自由。” “太好了!是因为沈叶的大力协助,才会有这样迅速的结果。” 白郎愉悦地想,他期望着杨浩然能早一刻回来,然而迟迟不见杨浩然的踪影。为了尽量使乱糟糟的心情安稳下来,他像往日一样到湖滨走走。 他瞥见柯金良与韩姬那对恋人相依在湖心小岛的座椅上。天空碧蓝,风吹得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湖水闪耀着点点银光,小鸟在枝叶间鸣叫着,四处透着太平与安宁。 那一对年轻的恋人好像谈得很开心,柯金良正在韩姬耳边低语,韩姬娇羞地望着柯金良,随即温柔可爱地笑着。她的脸面桃红,在湖光的映衬下更加娇羞可爱。 “欢度青春大好时光的恋人,如同在诗境画境中。” 看到此景,白郎也不由地面露笑容。他生怕扰乱这对恋人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又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路过大门时,他走到园丁的小屋前,在外边询问道: “杨浩然已到了庄园了吗?” “到了,一刻钟前到的。” “他的情况怎么样?” “很是憔悴,脸色也非常的阴暗。似乎身心困乏的样子,与他讲话也爱答不理的,把自己一人紧锁在房中。” 白郎走到杨浩然所住的房间,房间的门紧锁,白郎用力敲房门,里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真蹊跷,出了什么事?” 白郎又去房间后边敲打窗子,仍旧没有动静。 白郎心中不由地起了疑心,这时,“呯”的一声枪响从房间传出。 白郎“呀”地大叫一声,立即把窗上的玻璃砸碎,将窗子打开,翻身跃入房间内,帏幔遮得很严密,里边的光线很是昏暗。白郎马上把帏幔拉开,只见杨浩然卧倒在地,脖子上有条手绢,鲜血浸透了手绢,一把手枪扔在地上。 白郎马上把他抱了起来,把耳朵紧贴在他的心脏部位,万幸的是,还在跳动。 这情景表明他要自我了结生命,幸运的是子弹偏离了,关键部位没有伤及到,并不是十分严重,不过人已昏迷过去。 白郎非常麻利地替他将伤口扎裹好,让他清醒过来。 杨浩然注视着白郎,好像要说些什么,他战栗的双唇微微动了一下。没过多久,他双眼紧闭,接着疼痛难忍地呻吟起来。 白郎注视着杨浩然灰暗的脸。 “笨蛋!干什么要自我了结生命呢?是什么无法忍受的事迫使你自杀呢?你打算对我讲些什么?莫非你有难言之隐?……” 白郎猛地抬头一看,瞧见园丁及几个仆人趴在窗子上向里看,这些都是白郎的属下。 “记住,此事绝不可向外泄露半分!”白郎笔尖飞快写就一封短笺: 蒋灿: 杨浩然意欲自杀,盼望你火速前来,我不愿送他去医院!求你严守秘密,向院方告假,尽快到这里来。 白郎将信封好之后,派遣司机赶往医院。 时间不长,司机把蒋灿接来了。 白郎已在大门口恭候。 “以前你与杨浩然会过面吗?” “从未见过。” “那好,你就装扮成一名护士,他不会识破吧?” “不会的。” “他肯定会把你当作一个普通平常的护士,你以这种身份去照料他。我提醒你要牢记一点,千万不要把他看作杀害沈畅志的凶手!” “在我未掌握确凿的证据证实杨浩然不是杀人凶手之前,我依然对他保持怀疑,然而,眼下他是个有伤的病人,我接受你的恳请去照料他,我不能够丢弃一名护士的职责,作为一名高原人,我们的传统也绝不允许我们对一个身负重伤的病人施以毒手,那是可耻的。” “真了不起!”白郎心中暗暗地称赞不已,好像蒋灿也觉察出来,向他笑了笑,如同一朵怒放的白玫瑰。 杨浩然伤势较轻,恢复的状况也良好,蒋灿的精心照料也是功不可没的。 这天晚上,在杨浩然进人梦乡之后,蒋灿返回别墅去歇息。 第二天早上,白郎一边在卧室抽着雪茄,一边在冥思苦想。就在这时,蒋灿轻轻走进卧室,对他讲: “昨夜有人找过杨浩然。” “那人会是谁?”白郎把那支雪茄拿下来。 “那人的脸庞我未看到,不晓得那是什么人。昨天深夜时分,我听见杨浩然那屋有关门的动响,因而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屋,听见屋内有人低声说话。再后来,有脚步声向门口逼来,因而我赶快走开,回到自己的房中。” “找杨浩然的人是男还是女?” “我没听清,嗓音压得很低。” 白郎又开始了冥思苦想,神秘来客与杨浩然都说了怎样的内容?里边必是隐情重大。 白郎来到杨浩然所住的小屋。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昨日在床上静养的杨浩然,此时站立在窗前远望着那一湾碧绿的湖水。气色与昨日相比也大为改观,他精神焕发,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康复的神气,唇边挂着笑。 “杨浩然,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不要紧吧?” “哦!没关系。我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真对不起,让你费心了。”杨浩然声如洪钟,白郎万分惊奇地望着他。 就在这时,蒋灿走到屋中,也是惊奇地睁大了双眼,她一边替他更换沙布,一边像对待小孩似地说: “回床上休息去吧!” 杨浩然摇头以示拒绝。 “不要紧啦!现在我已不怎么疼了,这全归功于你的精心照料,为了致谢,我要给你画一张画,我的画技蛮高哩!” “你呀!”蒋灿毫无办法地说。 白郎心中暗想,仅仅一个晚上的工夫,杨浩然就变得神采飞扬,这大概与那位神秘来客有关系。究竟是什么人呢? 有关神秘来客的事,杨浩然闭口不谈。 那来客真是神秘得很。 第214章 他这样做有什么企图 第二天,白郎请杨浩然到卧室说话。 “你康复得如此迅速,出乎我的意料,这真让我高兴。另外,你涉嫌谋杀的罪名已洗脱,我盼望着你今后能安心工作。” “叨扰您,真让我不好意思,日后我绝不给你添麻烦了!为了赶上耽搁的工程进度,我将竭尽全力。” “不要难为自己。还有,我打算将你留在此地,所以希望对你的情况有所了解。你能讲给我听吗?” “好的!凡是我所知道的,都会完完全全地对你讲。” “这就好极了!第一,我想了解,你是在小村中成长起来的,那你清楚不清楚你并非那农夫妻子的亲生孩子?” “童年的事我都记不起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我隐约知道了。尽管养母对我和蔼可亲、关心备至,但我依然能察觉出她并非我的生身母亲。不过,这仅凭一种感觉,我觉察出我与她之间没有血缘,然而我不想让他人了解到我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因而此事对您瞒着不讲,很抱歉。” “你心中的想法我能理解,那你可否能回忆出被寄养前发生过的事来?” “一点都想不起来。我那时应当是个吃奶的孩子,所以我从来都将养母看作我的亲妈。” “那个时候,有名男子去你的养母家与她鬼混,这你能想起来吗?” “是的,我有印象。” “你能回忆起他的姓名吗?” “当时我十分年幼,只记得称他为‘叔叔’,他的姓名我不知晓。” “那男人叫做沈汉林。” “你说什么?沈汉林不是死掉的窃贼吗?”杨浩然惊讶地睁圆双眼。 “正是那人,并且他是沈畅志的亲爹!” 杨浩然不由地尖叫出声。 白郎则接着往下说: “沈汉林自始至终关注着你,他费尽心思安排好全部事宜,恳请我的朋友袁忠医生让我与你相识,让你负责别墅的室内装潢。” 杨浩然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白郎。 白郎也以锐利的目光相对,他要看明白杨浩然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他这样做有什么企图吗?” “至于是何种企图我还不了解。我只是清楚沈汉林酝酿着大的阴谋,所以要让你待在我身旁,随后让其儿子沈畅志与你接触,妄想让你卷入阴谋之中而不得脱身。” “是么?沈畅志打算让我成为他们的同谋,那是怎样的一个阴谋呢?” “阴谋的具体详情我也不得而知,沈畅志是否对你讲过?” “从来都没提起过。” “那你来到别墅仅仅为了做装潢设计?” “那是自然。身为设计师,除了发挥自己的专长之外,我别无想法。” 杨浩然的眼神中确实没有一星半点的假装。如此来判断,杨浩然并非他们的同谋,奸邪尚未侵袭到他,他仍是质朴纯正的年轻人,白郎为此感到欣慰。 “哦!这些我都了解了,你因何要自我了结生命呢?” 让杨浩然羞愧地红了脸,垂下头去。 “你既有寻死觅活的想法,为何在短短几天内有了逆转,变得神采飞扬呢?” 杨浩然始终低头盯着地上,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他似乎痛下决心似的将头抬起,他看着白亮的双眼开口讲道: “安保局将我释放后,我便飞快赶回来,打算与你一同分享这个喜讯。来到别墅后,园丁对我讲你散步去了湖滨,接下来我去那里找寻你,但你的踪迹全无,却瞧见柯金良与韩姬二人在座椅上卿卿我我。 “刹那间我感到天昏地暗,我对韩姬是一往情深,我始终坚信她同样对我情有独钟,而我却亲眼所见他二人在座椅上卿卿我我。由于我涉嫌谋杀而遭到拘捕,韩姬也认定我是杀人凶犯,我便感到天眩地转,我不清楚自己怎样走回小屋的。我感到自己掉在云雾之中,在小屋里,我拿出了枪……” “如此这般,你由于恋爱受挫而自戕,好在你未能如愿。然而,又是什么原因让你心情全好了,又变得神采飞扬?另有,昨夜有人探访你,第二天,你就如同脱胎换骨,心胸开阔了许多,原因何在?” “毫无疑问,我曾打算自裁,然而从昨夜起,我又有了重活的勇气与念头。” “让你发生如此转变的那人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是个男人。” “那他是什么人?” “他替韩姬捎信给我,你瞧这个!韩姬托那人捎来的信。” 杨浩然拿出封信让白郎看。白郎一边看,一边不由地眉头紧锁。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封信怎会让杨浩然变得神采飞扬—— 杨浩然: 亲爱的姐姐韩彦永远地离我而去,柯金良也痛失钟爱的未婚妻,我俩都掉进了悲痛的大海。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人相互宽慰、理解对方的不幸,这份情谊演变成了爱情。因为爱,我们将终生相伴。 我们打算共结连理。杨浩然,你是我俩的挚友,坚信你可以领会现在我们高兴的情绪,盼望你前往明月庄园祝福我俩的幸福。 举行婚礼的日子,尚未确定。 韩姬 “爱韩姬那样深情的你,接到这封残酷的信,你怎能坦然面对呢?怎能如此看得开,去接受这个事实呢?” “是的,我对她一往情深,然而这只不过是自作多情。收到此信后,这对我来说是遭受重创。然而对于我的情敌我并不忌恨他,弱者才会那样做。所以,我下决心斩断儿女情长,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在我打定主意后,我浑身上下都是难以名状的动力,如同光辉照耀,如同湖面上初升的朝阳。” “情况原来是这样!你的心境我可以理解。尽管你讲得轻描淡写,但我觉得苦痛与酸楚充满你的心。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你能克服这种苦痛,乐观地继续生活。” 尽管白郎口头这样讲,但心中暗想: “一个因恋爱受挫而难以活下去要自裁的人,可能有这样的逆转吗?这让人想不明白!真的匪夷所思!” 白郎坚信其间必有内情,需进一步缜密调查。 白郎暗中思索: “韩姬在信上提到邀请杨浩然去探望她,我也前去瞧一瞧!” 转眼间,白郎已到达明月山庄。杨浩然早到了,他与韩姬二人在客厅聊天,丝毫没有难堪的意思。 “如今的青年人真是不一样!” 白郎回想自己年轻时代的男欢女爱,不由得苦笑一声。 第215章 是舅舅也是父亲 蒋灿也来了,与他们聊着天。 “蒋灿,你也在,医院没事吗?” “这段时间病人不多,所以每日下午我都抽身来此看看,我与韩姬已成为密友。” “对!蒋灿就是我家中的一员,姐姐离开人世后,她是我谈天说地的好伙伴。” 韩姬面带笑容地说。 这四人谈得热火朝天。就在这时,有名女仆人把张名片送至韩姬。韩姬瞧了瞧那张名片,不由地眉头紧锁,甚是不高兴。不过,很快又与往常一样,她让女仆将客人带至二楼自己的房中。 通向二楼的楼梯在客厅的一角,可以瞧见女仆领进的客人。那是位银发、略有驼背的老者,尽管气度不凡,然而面露身心疲乏之色,他一手紧握楼梯扶手,一手紧握女仆的手,慢悠悠地上楼。 “很抱歉,失陪,我一会儿就来!” 韩姬一边向另外三个人略示歉意,一边上了楼,那三个人则一边谈天说地,一边饮茶自乐。 韩姬说快去快回,但直至两小时后方返回,她搀扶着那老者,缓缓地下楼来,韩姬眼睛红肿,想必是哭过了。 “韩姬,你何时举行婚礼呐?” 那老者在楼梯口停下,向她询问道。 “九月十八日。” “韩姬,恭喜你呀!” 老者捧起韩姬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吻。 而韩姬却失声痛哭。 韩姬注视着老者从庄园门口出去乘轿车离去。她没有返回三人聊天的客厅,而是独自一人捂着脸上楼去了。 第二天,白郎驱车来到距寓所十公里的一处敬老院,他对院长讲:“我想见一见名叫郑道元的老人。” 白郎在会客室静候,看见一位上了年岁但看似忠厚耿直的老人。他立在会客室门口,用迟疑的目光打量着白郎。白郎轻手轻脚搀扶着老人,待他坐在躺椅上后,用平和亲切的口吻对老人说: “郑道元老先生,您原是鹿园的住户吧?此次镇上同意支付一笔帮困资金,付给在敬养院缺少依靠的老人们,我谨代表全镇的住户,敬请您收下这笔钱,共计一千元。” 这让老者万分惊诧而双目圆睁,一文不名的他无钱入住敬老院,因而由镇上资助让他入住。有了今天这样子,他已感激涕零了,出乎他的意料还能领到帮困资金一千元,对他而言是笔巨款,老人已是热泪盈眶。 “这样的话,请在收据上签字吧!” 老人用发抖的手签了字。 “据说您老人家已在鹿园生活了四十多年,并且有三十年勤恳尽职地服务在一个主顾家里,是这样吗?” “对,我在紫灵庄园服务,是从韩烨他爸爸的时代开始的!” “那些事已经非常久远了,您可不可以给我讲讲鹿园那时的样子吗?比如都有什么人居住在那里?都有什么样的人经常出入紫灵庄园呢?” “好的!虽然年头已是非常久远了,然而我仍记忆犹新。” 这一千元的意外之喜,使得老人饶有兴趣地讲述陈年往事。白郎也收集到他所需要的情报。 其间最让白郎关注的,是涉及到韩彦、韩姬还有她们的爸爸韩森的往事。 “韩森夫妇住在明月山庄。然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和,在庄园里常常会听到他们激烈的吵闹声。导致发生争吵的根源是韩森气量狭小、醋性十足,他非常厌恶妻子的表哥。每逢她的表哥来,他二人总要吵闹一番。” “他妻子的表哥叫什么?” “姚立德。因为他常常登门造访,韩森的妻子与他的关系非常好,这便惹恼了韩森。有些风言风语便从仆人当中流传起来。” “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他们谣传大小姐韩彦的父亲是姚立德,而并非是韩森。我自然一点也不信这种风言风语,然而,风言风语让韩森先生听到后,他便疑心二人的关系。每逢姚立德登门造访,他心中就非常不高兴。记得有次还把姚立德轰出去,为此,两人大打出手,从那之后,姚立德再也没有上门。又过了三四年的光阴,二小姐韩姬出生了。” “如此看来,韩姬是韩森先生的亲生女儿必定无疑啦!那么,韩森是因为什么而离开人世的?” “长期喝酒无度引发脑中风,医治无效而死去了。” “在他过世之后,姚立德是不是又常来常往明月山庄?” “没错,因而风言风语又在仆人中间流传。曾有一名女仆对我讲,瞧吧!姚立德必定将全部钱财留给大小姐韩彦,他与太太早已商量好了,二小姐韩姬可是悲惨透了!一分钱也没她的。” 这让白郎不得不思索一下。 “作为姚立德的孩子,韩彦能获取大笔钱财,知道这些内情的韩姬会不会忌恨姐姐的好运呢?” “不要胡思乱想!如此甜美可爱的女孩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白郎联想到,那拴小船的地方,木梯曾让人故意锯过,是不是韩姬所为呢?但他很快否决了自己。 摇了摇头,白郎想摆脱这可憎的想法,然而这个想法却死缠住他不放,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他更加疑心韩姬了。 “姚立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返回途中,白郎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冥思苦想。 “还有,几天之前来与韩姬会面的老者是什么人呢?韩姬初见其名片便很是不高兴,然而在二楼她自己的房中谈了有两个小时,下楼送客时,她双眼红肿,后来又恋恋不舍地将老者目送走,这又是为何?其间肯定有隐情。” 白郎一门心思考虑这些事,驾驶的汽车险些撞到一旁的树上,他赶忙把方向盘扭转。 就在韩姬与柯金良要举行婚礼的前一个礼拜,韩姬给白郎打来了电话,邀请他与杨浩然前往明月山庄。 “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这事情比较复杂。冯林案检官打来电话讲有要事相商,并且要求杨浩然也在场。” “柯金良也到场吗?” “对,他会到场的。” 白郎与杨浩然一同赶往明月山庄。等他们到达时,看到柯金良与韩姬二人庄重肃穆地谈着话,不过今日蒋灿却不在场。冯林案检官抵达后,与白郎略一行礼,便与韩姬和柯金良谈论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安保连续不断地收到匿名信,全部由打字机打印,依据那劣等的字型及模糊的字迹判断,所用打字机为一台旧式打字机,由信皮上的邮戳来看,这些信件都是在奉家镇寄出的。 “我们对镇中家庭拥有的打字机一一进行排查(那时只有少数人拥有打字机),但是未果。某日清晨,有人在距离此地有一公里远的垃圾堆放处找到一架旧打字机,油墨带的墨迹未全干,依稀可见信中的一些字句。这就表明,寄匿名信的人在用完打字机后便遗弃了它。大家请看,这是告密者的匿名信,我给大家读一读。” 第216章 不计后果的绑架 冯林案检官打开信封拿出信来,将信纸展开,在场的人们全都洗耳恭听—— 距沈畅志被人刺成重伤的小路不远处,有一幢几个月前变成空屋的旧房。透过旧房的篱笆向里望去,依稀可见后院有条手帕,手帕可能与此案有重大关联,我认为要加以调查。 “我马上着手展开调查,真的找见一条手帕!大家请瞧,这只脏兮兮的手绢,上边有深黑色的液体凝固的痕迹。 “通过鉴别得知,此系人的血迹。据我猜想也许是用来擦凶器的手帕,更为突出的是,在手帕的一角绣有一个‘杨’字。” 冯林案检官看了一眼杨浩然。 “你不是姓杨吗?” 这句话让大家大吃一惊,韩姬也是神情大变。然而杨浩然却非常坦荡。 “杨浩然先生,我能够瞧瞧您的手帕吗?” 冯林案检官在认真地鉴别杨浩然拿出的手帕,又对手帕的料子进行鉴别。 “虽然这块手帕并未绣有‘杨’字,但两块手绢有着相同质地的料子,大小也相同。当然,仅凭这些还不能断定你便是案犯。” 随后,冯林案检官把手帕归还了杨浩然,接着对他讲: “日后必定要麻烦你前往安保局作证,望你近期不要外出。” 冯林案检官虽然客客气气的,但他的眼神却是成功后得意的神态。他与大家辞别,扬长而去。 杨浩然静静地冥思苦想,心里不踏实的白郎问他话,他也不理不睬。 韩姬注视着柯金良的侧面,柯金良举措有些忐忑不安,他颤颤巍巍地燃着一支烟。 就在这天夜里,白郎在庄园用完晚餐,站在院里仰视着星光灿烂的夜空。就在这时,马路边好像有细弱的唿哨。 白郎认真听了听,那不是哼曲子,而的的确确是一阵阵有规律的口哨声,白郎推断出可能是种暗号。 白郎默默地立在黑漆漆的院子里。过了一会儿,有两个黑影从小屋闪出,两人悄无声息地从大门出去,向湖那边走去。 白郎蹑手蹑脚地尾随在两人后面。 湖畔的小路也是漆黑一片,星光的映照让湖面有些发亮。那两个黑影在发亮的湖面映衬之下,轮廓凸现,毫无疑问,那两人是杨浩然与蒋灿。 两人乘小船来到湖岛,一同坐在长椅之上。那座椅便是韩姬和柯金良互诉衷肠的那张。 “又一对新恋人。先前的唿哨必定是蒋灿叫杨浩然的暗号,尽管蒋灿对我宣称杨浩然是害死她男朋友的凶手,然而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人成为了恋人。也许是蒋灿在照料杨浩然的那段日子里,明白他是清白无罪的,认定杨浩然是个善良质朴的年轻人吧?这真是美妙,我愿为这对恋人祈祷。” 白郎很是欣慰地点点头,又原路返回了住所,把灯熄灭了,不久就进入了睡梦。 第二天一早,白郎吩咐仆人把车子收拾停当,准备去东洲搜集姚立德的有关资料,要不然就与他见一面。他正打算开车上路时,来了个电话。白郎抓起了听筒,里边传来柯金良的语音。 “周先生,麻烦你赶快赶过来!”语音透着一种十万火急。 “哦?出什么事啦?” 柯金良并未在电话中讲清楚,只是一直在催促:“请马上来!要快!”因而白郎把汽车驶向明月山庄。 柯金良与老仆在大门已守候多时了。白郎的车刚停稳,柯金良便扒住车窗叫道:“万分糟糕,被绑架了。” “你说哪个被绑架了?” “韩姬,韩姬被绑架了!” “被谁?” “杨浩然!” “什么?是杨浩然?” 白郎不由得惊诧叫出声来,昨夜湖中小岛那对恋人从他的脑中闪过。 “当真?” “千真万确!就是杨浩然!是他将韩姬推到汽车中!” “他往哪一个方向逃去?” “不知道。” “这样吧!赶紧上车!” 柯金良坐上车后,白郎马上开动车子,时间不长便右拐上开往奉家庄方向的路。白郎专注着把握方向盘,两眼目不斜视,使劲踏着油门,车速在猛增。 怒气冲冲的柯金良脸色通红,情绪激昂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杨浩然那小子开了一辆新车来,谎称他将要把这辆车买下,需要我们替他参谋参谋。我俯下身去看看车轮如何,他则把韩姬请到车上,试试车座是否舒服,猛然之间他将车子发动,韩姬因惊吓而喊叫着,并打算从车上跳下来,杨浩然的一只手死死拉住她,用余下的那只手掌握方向盘驾车逃窜。我尽管听到韩姬凄惨的叫喊,却是毫无办法。” “他开的是哪种类型的车?” “开一种新款车!” “有何外貌征状?” “车身是很明亮的桔红色。”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也就是十分钟之前发生的事!” “噢,对了!杨浩然从小就生长在农村,他必定往那里逃去!” 白郎马上将车驶向杨浩然家乡那边。 柯金良身子努力向前倾,双眼认真盯着前方。 “瞧!就是前边那辆车!”他叫嚷出声。 前边的路是通向山区森林的,一辆桔红色新车风驰电掣。那辆车转过个弯,无影无踪了。 “不用着急!拿杨浩然的车技与我比,他断不能逃脱掉的。并且我这辆车的性能要比杨浩然所驾的车强得多,车速要高得多!你就放心好了!” 闻听此言,柯金良如释重负,瘫坐在车座上喘着粗气。 “杨浩然这小子真不该这样做!他深爱着韩姬,我也早就了解到了。我也曾多次提醒过韩姬,叫她与杨浩然少接触,果不其然出了乱子。 “他原来觉得我与韩彦是婚恋关系,因而韩姬必定成为他的妻子,韩彦死去之后,我与韩姬确立了这种婚恋关系。韩姬曾给杨浩然去过一封信,我原以为他能就此罢手。他在收到那封信后,马上恭贺我俩幸福。我与他也友好地握过手,那时我对他这种男子汉宽广的胸怀佩服极了。万万没料到这一切是他在演戏假扮,嫉恨之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打算把韩姬拐骗到遥远的地方,接下来神鬼不知地与韩姬结婚,他必定想要从村中找个长辈为他俩操持婚礼!我决不能让他得逞,我一定要逮住他,告他绑架少女,叫他知道监狱的味道。” 白郎一边静听柯金良的述说,一边默默不语地开着车。他在心中暗自思忖:“杨浩然怎么这样愚蠢,干出这等事情! 他拿到韩姬给他的信后,是那样的豁达与活泼,为什么又要绑架韩姬呢?他是不是不能放下对韩姬的爱呢?他从外观上看去轻松开朗,是不是目的在于让柯金良放松警惕呢?这些我都弄不清楚!他真有些像我的儿子郎杰!对,非常有可能!可是他的身上为何有这样多的疑点呢?这个豁达、活泼、真率,工作勤勤恳恳,有时又抑郁的年轻人究竟是谁呢? “此次怪异的凶杀案,安保疑心是他所为。尽管已获得释放,然而安保局对他依然是疑心重重,甚至我都对他心存疑虑。他必定也清楚自己眼下所处的被动局面,他为何要胆大妄为,干这犯法之事呢?莫非他是胆大包天的歹徒?或者不过是青年人只顾眼前不计后果的张狂?真让人匪夷所思。” 第217章 我今天要弄死你 汽车飞奔到一个十字路口。 “应当往哪边走呢?……只能看运气如何了!就这边吧!” 白郎开车驶向了右边,狠狠地踩住油门,路两旁的树飞快地向后倒去,轮下的道路像被吞掉似的,让人心里怦怦直跳。 “看!就是它!”柯金良大叫道。 前边弯道处,一辆桔红色的新车,在前边几百米远处狂奔。不清楚是不是那辆车的发动机出了毛病,还是杨浩然的车技不好,那车居然东摇西晃,车速也渐渐缓下来。白郎驾车超在那辆车前,横了过来,那辆新车被挡住了去路,不得不刹车停了下来。 柯金良甩下他的外衣,立刻跳下车来。 杨浩然也从那辆新车上下来,他也将外衣脱去,里边只剩一件衬衫。接下来,便是韩姬摇摇晃晃地下车,她的一只手搂住路边的树,另一手捂着红肿的双眼。 柯金良怒睁双目,咬牙切齿地亮出拳击招式,向杨浩然逼近。然而杨浩然未做出任何招式,立在原地不动,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韩姬瞧见两个人这样的架势,立刻飞奔过去,立在两人当中。 白郎见此情景,立刻从车上下来劝阻韩姬,他对韩姬说: “不要这样!不要站在他们当中!” “不要阻止我……他会死的!柯金良要杀了他!” “让我们静观谁将死去?” “杨浩然那柔弱的样子,打得过柯金良吗?”韩姬担忧地说。 白郎打量着这两位青年。柯金良体态修长,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看上去很像一名健壮的运动员,他已亮好了正规拳击的架式,慢慢地逼近杨浩然。再看杨浩然,根本无法与柯金良相比,那柔弱的体态似乎经不起打击。 韩姬会十分焦虑,她使劲地想要挣脱白郎的手。 “韩姬你莫动!当两个男人要决一死战之时,别人不要插手,况且,我也想知道杨浩然是不是有足够的胆量迎接决斗。” 白郎心中飞快地闪过杨浩然便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想法: “杨浩然能不能一点也不迟疑地迎接决斗?是不是一个经不起挑战的懦夫?倘若他是我的亲儿子,他必定会毫无畏惧地面对决斗!要不是那样,他必将在对方动手前逃窜的……” 白郎盯着杨浩然。 杨浩然显得很是镇定自若,尽管面对强敌,他依然面带自信的微笑。而他这神态让柯金良更加恼怒。 “我今天要弄死你!”柯金良挥舞双拳对杨浩然狂吼。 杨浩然做了个耸肩的动作,摇晃一下他的头,又发出蔑视的笑来,但是不做任何预备招架的样式。 柯金良恼羞成怒,他如钢似铁的身子向杨浩然扑去,闪电似的使出一记右钩拳。杨浩然身形敏捷地躲过这一拳,随后身子转到右边。柯金良由于使的力气过大,在惯性作用下身子向前窜了好几步。待他再次立稳身后,又发动了攻击。杨浩然的动作却是很迅速,非常灵巧地避开对方凌厉的袭击。心浮气躁的柯金良又马上向杨浩然扑去,两人厮打在一起。柯金良凭借其健壮的身体压向杨浩然,双手用力推压杨浩然,最终将杨浩然压在身下。杨浩然则死死地顽抗,竭尽全力将身体拱起,然而依旧让柯金良压在身下……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韩姬一边奋力想挣脱白郎的手,一边拼命呼喊着。 “你不必焦虑!倘若谁率先掏出武器的话,我将马上阻止。” “可是,他快被掐死了!” “你把心放进肚里吧!两个人都要决一死战!” “这是为何?” “其中的缘由,你日后会知晓的。” 那两人依然在地上扭作一团,不是杨浩然骑在对手身上,就是柯金良骑在对手身上。白郎原以为杨浩然早已精疲力尽,可情况却恰恰相反。最终杨浩然起身,用手拂去衣裳上沾染的尘土。而柯金良却卧倒在地,痛苦的呻吟不止。 “杨浩然,你真是技高一筹!” 白郎很是欣喜地发出称赞,随后俯下身去蹲在柯金良身旁:“并未负多么重的伤,不过是胳膊上略微受伤,很快便能恢复!听我的规劝,今后不要再恃强凌弱,要不然的话,你又将被击倒在地,对手也很是强劲!” 柯金良缓缓地从地上起身,非常难堪的苦笑,随后以一种怨恨的目光盯着杨浩然。 杨浩然正向自己的新车走去。白郎来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头说:“这技艺高超的柔道你在什么地方学过?拳击也是非常厉害的,你可以克制对手健壮强劲的身体以及凌厉的拳击,本领不小啊!” 听到赞扬的杨浩然无动于衷,一声不吭地钻进车中,开车离去了。 白郎原打算把柯金良和韩姬送回庄园去,猛然间记起自己计划去东洲会见姚立德。由于即将上路前,柯金良给他打来电话,追杨浩然浪费了许多时间,今天他无论如何要到达东洲,向姚立德打探几件事情! 恰在这个时候,有辆出租车开过来,因而他安排韩姬二人乘出租车返回,他则驾车狂奔东洲,途中,他心中暗想:“杨浩然真是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平时瞧去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干起活来也是兢兢业业,而刚才他的勇气真让我刮目相看。但他的柔道与武术,还有待提高,倘若略微加以指点,必定成为高手。倘若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将会多么美好!这样杰出卓越的年轻人必定是我儿子!毫无疑问!他是我儿子郎杰!” 白郎心中充满光明与希望,他下意识地踏住油门,汽车飞快地提速。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猛烈地转动,白郎的心也猛烈地跳动。 白郎抵达东洲后,入住姚立德府邸旁边的一家豪华宾馆。就在那一日夜里,他着手对姚立德进行调查。 “下个礼拜六是韩姬与柯金良结婚的日期。在它之前,我一定要将姚立德的情况查个一清二楚,有风言风语讲他是已死去的韩彦亲爹。” 深夜,白郎返回宾馆后,痛下决心。而他又回想起那天,一位老者探望韩姬,韩姬双眼红肿的情景。 第218章 儿子也成了江洋大盗? 白郎查明,姚立德作为矿业公司和冶铁公司的大董事,有着万贯家财和一处富丽堂皇的豪宅。姚立德富丽堂皇的府邸是东洲仅存的几处古老庄园之一,里边却是现代的装潢设计,是本地屈指可数的豪宅。在这座豪宅当中,并未住着他的亲人,仅有几个伺候他的仆人。此座豪宅的位置在一个祥和、幽静的楼区,在它的周围长满遮天蔽日的老树,牢固可靠的铁制大门面向一条行人不多的马路。 白郎对这座豪宅进行了一番探查。挺立在院内的建筑物,在灯光的映衬下却是黑蒙蒙一片。但有三处的灯是整夜亮着,一处为看门人的小房,另外的一处为主建筑物的二层,垂在窗前厚厚的帏幔毫无动静,可以推断出那大概是主人的卧室。白郎经过实地探查之后,又返回了宾馆。 第二天一早,他向宾馆服务台小姐说:“我打算拜访姚立德先生,麻烦你电话和他预约一下,可不可以?” “很对不起!姚立德先生向来不与陌生人约见。” “这是什么缘故?” “姚立德先生身患肝炎有许多年头了,这段日子愈发严重起来,白天黑夜都有两名护士进行看护。看门人夫妇为了方便随时被派去请医生,常常轮换着值夜班。” “他的肝病真的那样糟吗?” “听人言传肝病已恶化,医生诊断结果均认为他已无药可医了。这段时间以来二层的两个房间全夜灯光明亮,一间作为他的病房,一间作为护士用房。” “原来情况是这样,我说那两个房间为何会整夜灯光明亮……我得使个什么计策与他见面呢?”白郎在冥思苦想着。 “别无选择,看情形只得当一回夜半不请自来的客人。那样的话,我应当从什么地方潜入呢?” 深更半夜偷入他人住所是白郎最擅长的。白天他又去那里勘察了一下地形。 主体建筑在庭院深处,院子有高达5米石头砌就的院墙,大铁门锁得异常牢靠,可是铁门里边却是寂静无声。府邸内除去看门人夫妇,还有几个仆人和两个通宵照料在床前的护士。 “看这样子,即便是夜半时分潜入也非常困难,尽管不是毫无可能,但这件事是非常难办的。” 白郎一边考虑着这件事,一边返回到宾馆。在他刚路过前边就要迈入餐厅时,猛然之间他站住了。 “真让人匪夷所思!” 白郎不由得暗自大吃一惊。他瞥见了在餐厅靠窗边有两人,在远望着姚立德府邸院中的草地,那两人正是杨浩然与蒋灿。他们在饮冷饮。 “他们两人来此地意欲何为?” 白郎藏身在餐厅门口的一个饰物后,偷眼观瞧两人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两人拿着塑料吸管搅和杯中的冷饮,两个人边喝边谈,尽管白郎听不清两人谈话内容,不过从他两人所流露出的神情,还有冷笑、鄙笑来推断,大概在背后讲人坏话。 白郎在他们尚未察觉之前,悄无声息地从餐厅离去。当他到了自己房中,通过电话向侍者询问那两人的情况。 “噢,您说的是靠窗子那两位客人?他俩是昨夜入住,共开了两间客房。因为宾馆近期客人爆满,没有在一起的客房,因而那女的在三层,男的在五层。” “是么?今晨他俩外出了吗?” “那男的出去过一次,而那女的似乎待在房中未动。” “不要对他俩讲我在打探他们的情况。” “好的,那是自然!” 白郎又去楼下侦探了一下餐厅的情况,只见那两人仍在聊。两人的上身都向对方倾去,脸色很是庄重,好像在商讨重要的事情,也像在解决一些当务之急的问题。 “他俩在商讨何事?他俩来到东洲的目的也是在找姚立德吗?或是其他原因?” 白郎从宾馆出来,在附近街头公园的椅子上坐下,假装在专心致志读报纸,故意用报纸遮着脸。 约二十分钟后,杨浩然从宾馆走出。白郎从报纸后偷眼观瞧,杨浩然有些心神不定,脸色阴暗,他似乎痛下决心似的,两眼直视从白郎身前飞快地走过去。 白郎慢慢地从椅上起身,跟在他后面。杨浩然健步走向姚立德老人的豪宅。 果不其然,是冲着姚立德老人来的! 杨浩然拐进一条小巷,小巷一直伸向姚立德府邸的后墙。 白郎在十字路口探身偷瞧,只见杨浩然停在了后门,看了看周围。 白郎敏捷地缩回头来,稍等片刻,又把头悄悄地探出来。杨浩然从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三下,把门推了推,门便悄无声息地开了。杨浩然迅速进到门内把门关好。 “难道说他手中握有专业钥匙?看他这副谨小慎微怕被人看见的样子,是不是他已成了盗贼?天呐,万万没料到,他也成为了一名江洋大盗?” 白郎早已将杨浩然视为自己失散已久的儿子郎杰了。特别是前一日两人决斗时,杨浩然坚毅的男人气质以及一流的功夫,使他更加坚定他是爱儿郎杰的信念。 在那时,白郎心中为他骄傲。然而,在今天,白郎亲眼所见,杨浩然使用专业钥匙偷偷溜进别人的府邸,他既怒又恨,胸中十分郁闷,难以呼吸。 “天呐!那女魔头诅咒如此灵,爱儿郎杰已是江洋大盗了?!”白郎的心如同被撕碎似的悲痛与怨恨。 我白郎当大盗无怨无悔!可不想让儿子也是江洋大盗。贤良体贴的柳欣湄成为我妻子时,曾痛哭涕零地规劝我金盆洗手,不要再干这样的坏事。我也曾对天起誓,绝不再做。柳欣湄晶莹的泪水使我的犯罪之心洗刷一净,温暖了我冷酷的心,督促我做个诚实正派的人。我儿郎杰诞生后,我也发下狠誓,为了孩子,也再不犯罪了。 可是从柳欣湄离开人世,郎杰也遭人拐骗没了踪影后,悲痛欲绝的我自甘堕落,所发过的誓言以及所下的决心不能再坚持,最终又恢复了大盗白郎的生活。直到今天我才了解,韩凤玲拐走了郎杰,为了报复我,她并不以拐走郎杰而善罢甘休,她谋划让郎杰长成盗贼或者杀人案犯,要使我坠入痛苦无尽的深渊之中。天呐!如此毒辣,如此恐怖的报复心理! 尽管女魔头已离开人世,但她死后的魂灵依然关注着我,并且在朝我冷笑,嘲笑我自作自受。 白郎双唇紧咬,懊悔的泪水从眼中流出。 杨浩然为何不辞辛苦来到东洲?又是什么缘故偷偷进入此宅?这并非一般的偷盗行为,其中必有内情。 第219章 他镇定自若地打开保险柜 白郎靠近了府邸后门,扭动门把手,把手却纹丝不动。显然,杨浩然将其反锁,要开此锁,对白郎来说易如反掌。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一片片试着去开,终于将一片钥匙插入锁孔。白郎慢慢地扭动,锁便被打开,他慢慢将门推开。 白郎进入到门内,关住门并锁好,接下来很是警觉地察看周围。在宽广院子的左方耸立一幢俏丽的新建筑物,在主楼的什么地方都不能瞧见这里。 白郎来到楼内,顺着台阶而上,他缓缓地将门推开,看到一间十分宽大的房子,屋内有办公桌、文件柜、书柜,地上铺设着上档次的华贵地毯。 “这大概便是姚立德新盖的办公楼。”白郎站在门口向里边望去,角落里的一只柜子敞着门,里边摆放着一只大型保险柜,杨浩然正蹲在它的前面。他正在专心致志干着手中的活,对于白郎来到屋内并盯着自己毫无知觉。 杨浩然似乎清楚保险柜的密码,他一点都不迟疑地转动数码。接下来用手使劲一拉,保险柜的门开了。 那里边分门别类,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文件,然而杨浩然一点也不关注那些文件,他在找着什么。 “他的目标并非文件,那又是什么呢?” 杨浩然先将上边的文件翻检一下,接下来便是中间,他把手伸到里边摸索,很快就显露出找到的神情。他把右手再抽回时,已有一个蓝盒子握在手中。 杨浩然拿稳了盒子,打开机关,盒盖轻响一声弹开了,在绒布上摆放着许多的钻石和珠宝首饰。 杨浩然一一过目,随后把盖子合上装进了衣袋中。从动作的开始到完成,他镇定自若,一举一动很是熟练,真像个窃术高明的大盗。 “他是那样的沉稳,那样的镇定自若,动作不出一点毛病,就是换作是我也不一定会比他好多少。可称得上技术一流的大盗。天呐!女魔头的咒语居然灵验,我最终受到了报应! 白郎不由的双唇紧闭。 杨浩然把保险柜门关上,重新锁定数字密码,从地上立起来。白郎敏捷地藏身于门角的柜子后边。杨浩然一点也没察觉,他轻手轻脚关门离去了。 不一会儿,白郎听见后门开了又关的动静,随后又从外边上了锁。 片刻之后,白郎轻轻走到办公桌旁。这张办公桌从外观上与普通办公桌别无二样,在两旁左右有几只抽屉。然而,白郎却找到除这些之外,办公桌还有一只隐密抽屉,位置在人坐下时,膝盖能够到的地方。 白郎把那个隐密的抽屉打开,发现了一只纸盒,纸盒内存放了二十来封信,信均系女人所写,并且封封缺少寄信人的签名,不过却依照收到的时间顺序排好。 白郎按照顺序一一读完。 “尽管没签名,不过从里边的文字判断,写这些信的人应当是韩姬姐妹的妈妈。” 白郎一边如此推想,一边接着向下阅读。 “这真的出乎意料。依据信上的内容来推断,她与表兄的爱情产生是以后发生的,这对表兄妹起初只是谈得投机,然而还没产生爱恋,爱恋的产生是韩彦三岁时的夏天。 “如此看来,韩彦并非姚立德之女!” “对照那日敬老院中的老仆人郑道元所言,韩彦为姚立德的女儿,通过信上所言判断,实际情况恰恰相反,韩姬是姚立德之女。 “韩彦出生之后,她妈妈与姚立德不过是普通的兄妹情意。他俩真正坠入爱河是在韩彦三岁的那个夏季,随后而生的便是韩姬。这样的话,韩姬系姚立德之女,可韩姬对此事却毫不知晓,有可能世上无人知晓此事!而在仆人中散播的风言风语,郑道元对风传毫不相信,有可能他的说法方符合事实。这可称得上一重大突破了!” 白郎接着把信一一浏览。 就在韩姬出世的那一年,信中有如此记述: 此事望你绝不可让韩姬得知,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要对她讲。韩姬的身世过于隐秘,倘若韩姬晓得你是她的亲生父亲,并非我的丈夫,这给她带来的刺激难以想象,我实在是不忍心…… “这真是让人惊诧万分的突破。里边的关系交错,我也搞不清楚了!”因为这些事太出人意料,白郎不由得苦苦思索,居然忘掉了时间的存在。猛然间,他察觉到,后门周围有仆人的身影在晃动。 “大事不妙!只得在这里藏身到夜里方能离去!” 好在仆人并未来到办公楼内,可能大家的精神高度集中在垂死的主人那里,因而都活动在主楼。 “不知姚立德的病况恶化到什么程度?” 夜晚时分,白郎大着胆子偷偷进入主楼的一层,宽阔明亮的客厅里有华贵的帏幔,高档地毯铺设在地上。在墙的一侧,摆放着壁橱,一架钢琴,还有一张长桌,这些都用白布蒙了起来。 白郎略微透过帏幔向外边望去,宽阔院子的那一端,是看门人的小屋,还有紧锁的铁制大门。大概八点钟时,府邸开始慌乱起来,有两名男子飞快地从楼上飞奔而下,来到了看门人的小屋。 不一会儿,看门人将铁制大门打开飞奔而去。功夫不大,他领着一名医生返回,刚才那两名男子中的一人领着医生上了楼,余下的那个不知对看门人说些什么,看门人点了点头后便走开了。功夫不大,领着医生上楼的那名男子又下楼来,两名男子在偏门旁的沙发上小声地说着话,藏身于客厅的白郎悄悄来到门边偷听二人所谈内容。 “医生讲情况怎么样?” “据说情势不妙。医生偷偷对我讲,至多可以拖延一两个星期。” “是吗?那锁在办公楼保险柜中的珠宝首饰如何处置?” “我们需多加提防,不可让旁人察觉到,更不可让人偷走!” “是这样,待表哥死掉,我俩再平分!” 依据他俩所言,可以判断出这两人为姚立德的表兄弟,他两人正盯着姚立德的家财。 白郎从客厅偷偷地抽身离去,他拿钥匙开后门从府邸离去。白郎返回宾馆之后,声称有急事要离开此地,马上与旅馆结账退房。在当晚十点左右,白郎驾车驶离了东洲。半路碰上了大暴雨,道路打滑无法前行。无奈之下,白郎驾车返回旅店,待风雨稍小之后再上路。 当白郎驶过东江河时,东方已泛鱼肚白,狂风暴雨之后的清晨,天色格外明亮。 有一仆人立在桥头(他是白郎的一名手下),似乎在等人似的来回走动。 白郎停下车来:“出什么事啦?” “先生,情况不妙!” 第220章 发现了新的证据 “先上车!一边走一边听你讲。”白郎说道。 那名仆人上了白郎的车。 “先生,我担心你从其他路返回。” “看你心急如焚的样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清晨,案检官领人去搜查别墅。” “去搜瑞祥山庄?” “不是,是那间小屋!” “是么?杨浩然所居住的小屋?杨浩然并不在家呀!” “不是,杨浩然昨夜赶回来了。他刚一到,安保便尾随而来,并当众搜查。” “不知搜到什么没有?” “这个就不清楚了!” “杨浩然被他们抓走了吗?” “他们没有抓走他,但他们把小屋封了,杨浩然被责令不许外出,安保已把府邸监控起来。佣人们外出也都要得到允许才行。” “你是如何出来的?” “我已预先想到会出现此等局面,因而提前出来了。” “你倒是蛮机灵的!安保是不是已开始疑心我了?” “似乎是。” “他们打算把我抓走吗?”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冯林案检官正在等候你的归来,他似乎握有安保局的搜查证。” “是吗?你提前溜出,把情况通报于我,是大功一件。他们打算将我抓捕?这真令人费解,我并没干什么。如此这般,你现在返回庄园去,我待情况明朗之后再做打算。明天下午你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冯林案检官那边我该怎么办呢?他在庄园等候你返回!” “就让他守着去吧,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返回。倘若他询问你,你就对他讲,此时我去外地了,染上急症而住院治疗,差不多要一礼拜之后才可返回。他必定向你询问所住医院是哪一家,你告诉他是突发事件,接电话时忘了问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倘若安保询问其他的,你就一概推说不清楚就行了!” “先生,我明白了。” 仆人走了之后,白郎便给蒋灿去了个电话。 “喂,蒋灿吗?我是周国雄,我有紧急情况通知你。你听仔细了,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冯林案检官正在四处找寻你,我预感安保马上会去医院找你,你必须马上离开医院。从医院出来后,直奔奉家庄的公共电话亭,我开车在那儿等着你。” 半小时之后,蒋灿带着一只行李箱来到公共电话亭。待她坐好后,白郎启动了引擎。 “蒋灿,你昨日到什么地方去了?”白郎一边开着车,一边询问她。 “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在医院呀!” “不要欺瞒我了,有人瞧见你与杨浩然在东洲的一个饭厅里!” 蒋灿立刻脸色突变。“谁见到啦?那是胡编乱造!” “并非胡编乱造!你与杨浩然昨日真的在东洲,是我亲眼目睹,你为何不向我说实话?莫非你仍不信任我?” “那倒是,谁让你是白郎!” “蠢货!事到如今你还说这傻里傻气的话,你清楚不清楚,眼下你身处凶险之中?倘若你相信我,就把事情的原委讲给我听,我自信有能力助你俩一臂之力。你清不清楚杨浩然他干了些什么?” 蒋灿对此不理不睬,她紧咬双唇,神情苍白憔悴。 白郎偷眼瞧着蒋灿。 “你听我解释,我之所以要将你从医院接走,是因为安保已怀疑上你了。我应将你送至何方?你肯定有亲朋故旧吧?去那里躲避一下风声要紧,周围有这样的去处吗?” “有的。就在铎山镇。” “好吧!我们就去那儿!” 汽车行驶一段路程之后。 “此处便是铎山镇,具体地址呢?” 蒋灿一声不吭。 “哼!你依然是不信任我,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 蒋灿一言不发地望了白郎一眼,随后拿着她的行李一去不回头地走了,在拐弯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以捉摸的女子!” 白郎无奈地笑了笑,就近找了一家旅馆。用过午饭,他便在自己的房中歇息了。 三天之后,韩姬和柯金良就要结婚了。 翌日,白郎前往安保局,他递上名片,提出要见罗栋调查员。 “周国雄先生要求见您!” “是么?他要求见我?” 罗栋调查员接到秘书递上的名片,不由得十分惊诧。 “莫非他不知晓自己已被安保怀疑了吗?他不会不知道,冯林案检官已对杨浩然的小屋进行了搜查,并且在瑞祥山庄守候他的归来。如此神通的周国雄怎会不知晓呢?他必定意识到安保在疑心他。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主动找上门,他意欲何为?他如此胆大来自投罗网,是不是另有所图?” 罗栋调查员无从知道白郎心中究竟怎么想。 “请把他领到这里来!” “好的。” 秘书领着白郎进来了。 白郎面带笑容,向罗栋调查员伸出手。“罗先生,你好啊!” 白郎声音宏亮,有力地握住罗栋调查员的手。 “罗先生!听人讲你要找我谈一些事情?” “没有,哪有的事?” “哦?这就让人搞不明白了!据说冯林案检官率领许多人,拿着逮捕证在家中守候着我。而实际上,我昨夜确有要事恰好不在家里,仆人在与我联络之后,我赶快将事情处理一下便火速返回了。” “不要讲什么逮捕证嘛!这样讲太严重了。不过是想向先生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那为何要劳累冯林案检官大驾光临呢?只须去个电话,我就立刻到。无论如何,我已主动上门,敢问有何事要问呵?” “我刚才不是讲过嘛,并非举足轻重的事情,不过是要求你将你所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调查员一边说着,一边写了一张便笺,按铃把秘书招来,将便笺递给秘书并压低嗓音嘱咐儿句。秘书点头示意,瞄了一眼白郎便离去了。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点事来……” 调查员请白郎坐下,随即坐在白郎对面,开言讲道: “昨日清晨,冯林案检官奉命前去你家,请你来谈谈情况。因为你外出不在家中,所以在那段时间内又一次搜查杨浩然居住的小屋,在一隐密处找到两件物品。” 调查员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郎。 “那两件物品,一件是短剑,一件是锯子。”说这话时,罗栋调查员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郎。 白郎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罗栋。 “周先生,有关这两件物品你有何看法?” “那柄短剑很可能是刺伤柯金良和刺死沈畅志的作案凶器,那把锯子也许就是打算致使韩彦溺水而亡,去锯拴小船木柱的作案工具……这便是我的看法。” “而这两件物品恰恰藏匿于杨浩然所居住的小屋中。” “但你不能据此判定杨浩然为真凶呀!只有他对此供认不讳才行。” “对呀!有可能是真正的案犯用这两件作案凶器栽赃陷害杨浩然,也有可能是杨浩然因涉嫌凶杀案遭到安保羁押时,真正的案犯偷偷进入小屋将它们藏匿,这便是冯林案检官初次搜寻不得见,再度搜查才找到的缘由。 “你似乎很是偏向杨浩然。另外有个沈叶,自投罗网,举证沈汉林为行凶案犯,杨浩然是清白无罪,这是否也是你交代他去做的,对不对呀?” “千真万确!那确是我交代的。” 第221章 还未确定谁是案犯 罗栋调查员问道:“你这样做的原因何在?” “为了杨浩然无罪释放。” “为何要这样?” “罗先生,这起案子十分匪夷所思,我坚信杨浩然是破解谜案的突破口,我要求可以单独对他进行询问。所以要让他重获自由,在我的身旁,让我有时间问个明白。” “杨浩然已重获自由,并且返回到你的住所那里,你是不是已搞清楚破解此案的突破口?” “哦,已找到一些线索,然而有些具体情况还没有搞清楚。但我很有信心,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水落石出了。不过我的条件是,我有擅自行动的权力。” “这个吗……这个……” “莫非不好办?我恳求你同意我有一定的权力,对我的所有举措不加干涉,为我侦破这起谜案提供便利条件。恕我实话实说,我认为单单依靠安保努力,无法破解这个谜案,因而我打算借助我的力量破解此案。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来帮自己,二来帮安保。这就意味着,我帮助安保侦破此案。话都讲到这个地步,难道你仍不允许我有自由?” “周先生,我很清楚你心中的想法,尽管你声称要帮安保,但你以前欺骗过安保,这便是让我放心不下的原因。” “我曾干过那样的事情?” “当然,并且在前一段……” “直接讲出来好了。” “那位曾是沈畅志特别护理的护士蒋灿,实际上是沈畅志的女朋友,安保已握有确凿的证据。想必你也提前知道此事,然而却把她乔装改扮成一名护士送至医院,她并不具备护士资格。这一点我们已查得一清二楚。” “是么?你们的调查真够缜密的。千真万确,我是做过此事。很对不起!” 白郎对此供认不讳。 “另外,昨日冯林案检官前往医院调查有关蒋灿的情况时,却了解到她已从医院离去,她的理由是有位周先生声称有急诊,需要她马上赶过去。后来,经一便衣目击证实,她上了你的轿车。” “事实是这样的。你们还调查到什么情况?” 白郎再次供认不讳。 正在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 罗栋回应道。 一位身强力壮,体格魁梧的男子走进办公室。 “您的秘书给我去电话,声称您有要事需要见到我,那是什么事呀?” “我有一些事需要劳累你,先让你俩相识相识。这位是周先生,这位是张涛探员,是东洲范围内颇富经验的干将。” 于是,两个人礼节性握手问候几声。 罗栋将探员张涛拉到门口,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又说道:“全都靠你了!你先领着几名同事守候在过道里,见机行事。但是,我对你所讲的你绝不可泄露出去。” “这个我明白。” 张涛瞧了瞧白郎,便将门关好离去了。 张涛走后,罗栋倒背着双手垂头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时瞧瞧白郎。 “究竟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刚才对张涛有何交代?他命令张涛与几名同事守候在过道,莫非要抓我?他是不是已查出我的身份是白郎,因而派遣干练的探员来?要是能把白郎抓住也是大功一件。不管是罗栋,还是张涛,他俩将会名声显赫!当然,事情可没那么容易!我岂是束手被擒之人?” 白郎一边在冥思,一边装出无忧无虑的样子吸烟,饶有兴趣注视着烟雾缓缓上升,可他的心里却是万分警惕。 不一会儿,罗栋调查员返回自己的座位。 “周先生,你要求有擅自行动的权力,安保不加以干涉,是不是呀?” “正是,恳请你能够答应。” “好吧,你的要求我同意了,但我有条件。” “请讲出条件吧。” “把你曾掌握的调查情况如实告诉我!” “好的,我能够告诉你企图锯木梯谋害韩彦的案犯是什么人,还有谋害沈畅志的案犯。” “这便足已!口说无凭,我要你记录在纸上。”罗栋调查员拿过笔和纸。 “目前时机未成熟,我在三天内必有结果。” “为何眼下不可以?” “由于涉嫌犯罪的共有两人。” “是么?就是说你还未确定谁是案犯?” “正是这样!” “那好,你先告诉我那两名嫌疑人是谁。即便真凶无从确定也不要紧,我自然是不会泄露出去。” “我懂了。那两名嫌疑人除杨浩然外,其余的是……” “是什么人?” “要么是柯金良,要么是韩姬。” “怎会是他两?” 调查员罗栋万分惊诧,双眼睁圆了。 “凭何你疑心是他两将韩彦谋害?韩姬可是她的亲妹妹,柯金良则是她在世时钟爱的未婚夫。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是什么缘故促使他两那么做呢?这讲不通呀。” “你应当考虑到,韩彦去世没多久,这两人便确定了婚恋关系,而且这两天就要操办婚事了!” “不是由于韩彦意外死亡,那两人宽慰对方,因而有了感情,所以决定走上红地毯。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在韩彦在世之时,他俩便有了感情!” “是么?不会吧,怎会是这个样子呢?” “有些出乎意料吧?然而那是千真万确的。他俩产生爱恋是在韩彦活着的时候,韩姬由于深深的忌恨,促使她谋害亲姐,尽管柯金良与韩彦确立了婚恋关系,但对她并非真心真意,他准备与韩姬结为连理,所以韩彦便是障碍,因而将系船的木梯柱锯断,以达到谋害韩彦的目的,此事究竟是柯金良所为还是韩姬所为,还没有查明,因而恳求宽限三日。” “三日之后……不正是那两人的婚庆之时?” “正是,那时我会查出是谁所为。” 罗栋搞不明白,白郎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婚庆那天真相大白的缘由是什么?他思考了好半天,似乎是顿悟一样,毅然同意。 “好的,我期待星期六的到来,蒋灿是何许人也?” “为何有这样的疑问?” “安保的调查显示,那女子每日干完医院的活便急忙奔赴明月庄园,和韩姬、柯金良、杨浩然三人兴高采烈地玩牌或谈天说地,放假时便终日留在庄园内。另外,几天之前她与杨浩然一同外出游玩。是何原因使得她不断与这三人交往?我觉得你应当清楚此事吧?” “我了解这里的原委。蒋灿一直在查找谋害其男朋友的凶手,她要为男朋友报仇雪恨,这个出生在西部髙原的女子,同那里人一样有勃勃的报复之心。然而,她无法确定真凶是韩姬、柯金良、杨浩然中的哪一个,因此,她千方百计与他们接触,就是要找到真凶。” “她依据什么判断出那三人之中有真凶呢?” “也许是女子的直觉吧!人们传言西部髙原的女子性情奔放,直觉强烈。” 第222章 不要再做蠢事 白郎在言语之间点燃一根雪茄,片刻之后,起身告辞。罗栋调查员将他送至门口。白郎迈步在过道上,另一端的张涛及其同事盯着他。白郎行至那端时,向张涛致礼,转身缓步下楼。 高档雪茄的醇香飘荡在过道上。 张涛凑至罗栋跟前,冲他耳语一番。 “不要紧,先由他去吧!”罗栋说道。 张涛空留余恨似的望了望楼梯口。 不久便有汽车压过沙土的声响,白郎已驾车离去。 返回庄园之后,白郎终日闭门冥思。一天午后,他踱至杨浩然所住小屋,观看他如何工作。杨浩然专心致志地工作着,认真绘着室内装潢设计的图纸。两人为装修的事交谈着,谁也未提及那日安保前来搜集之事,也没讲韩姬婚礼之事。 “他曾为韩姬的而自裁,事到今天,至爱的女人就要与别人结婚,为何他仍旧可以安心地工作?倘若他已对韩姬死了心,为何前日要驾车带韩姬逃逸呢?搞不懂他心中所想。” 白郎一边对杨浩然的一举一动注视着,一边在心中思索。 杨浩然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仍专心绘图。 无奈之下白郎出了小屋。外边是九月的清爽之风。天空碧蓝,树叶在秋风中摇晃,几片落叶贴在碎石子路上。 “杨浩然,你何苦要自虐呢?挚爱的女子成为别人的新娘,你怎会无动于衷呢?” 夜幕渐渐降临,白郎从后门出了庄园,转了转便坐在一棵老树下,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在白郎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第一幕是偷偷去东洲的杨浩然,蹲在姚立德府邸的保险柜前窃取珍宝首饰盒的身影。 第二幕是杨浩然绑架韩姬逃之夭夭,与柯金良之间死命决斗,并最终击败柯金良…… 白郎似乎是在梦中,毫无察觉时光飞逝。当他闻听庄园附近传来的钟鸣时,已是夜里十点钟。鸣钟让白郎从遐想之中清醒,他慢慢睁开双目。 “哦!韩烨将参加明日的婚庆,他在今夜也许已吃过饭,回庄园歇息去了吧?这样一来,明月山庄只有韩姬那一对情侣。他俩必定在商量婚庆和度蜜月之事。” 白郎假想小俩口筹划明日蓝图的情景,不由得面露笑容。 十点半了。正打算站起返回庄园的白郎又重新坐下,他觉察出有人在庄园后行走的动静。尽管声响细微,然而听力过人的白郎依然能听出,他默默地要看个究竟。只见后门被人小心地推开,里边溜出一个人来。 “天呐!杨浩然,他溜出小屋要干什么?”白郎自言自语道。 杨浩然立在那里环顾四周。随后轻手轻脚地向明月山庄那边走去。 “他打算做什么?”白郎心中暗想。 “他仍旧忌恨那对新人的结合?尽管表面上伪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认真干活,然而他的心里对韩姬仍是一往情深,他伪装出已死心的姿态让大家知晓,怎么能逃脱我的视线?不知今夜他意欲何为?” 心中的一闪念让白郎大吃一惊。 “没错,他必定是先干掉柯金良,随后携韩姬潜逃。” 白郎悄无声息地尾随他,慢慢与他接近,猛地跃起,用手卡死他的脖颈。 遭到突袭的杨浩然拼死挣扎,并打算运用柔道解脱。白郎自然棋高一着,击打一下他的后颈,杨浩然马上不省人事。随后白郎将他扛至小屋,把他捆在椅子上,手脚都捆绑结实。手绢堵住他的嘴,又用帏幔将其裹起来。 “不要再做蠢事,在我回来之前,你先在此好好待着!”说完,白郎迈出了小屋。 白郎使用专业钥匙开了明月山庄的后门,他潜入庄园,一层已是灯光全灭,只有二层两个房内亮着灯。 “哦!那里必为客厅与韩姬卧室。” 白郎从墙上爬到二层阳台,偷眼向房内看去,看到客厅内,韩姬与柯金良疲惫不堪的无言相对,好像两人刚协商完婚庆蜜月之事。 白郎一边从帏幔缝观察,一边竖耳倾听。 “韩姬,明天就是我俩喜结良缘之时,我打算赠你一枚婚戒,并非订做的,而是我妈留给我的。” “哦!这个……” “听我与你细细说来,此枚婚戒身世不凡,我妈妈没什么钱,她只给我留下这枚婚戒。那时妈妈对我讲:‘我没有珍珠珠宝留给你,你爸爸事业中落后,家中愈发窘迫,而今我的手中只有这枚婚戒,那是我与你爸爸结为夫妇时,他亲手替我戴上的。倘若有一日,你与心爱的女子结为夫妇之时,你把这枚婚戒替她亲手戴上,就如同你爸爸做的那样’。妈妈一边那样讲,一边把它给了我。” 柯金良从贴身衣袋中取出个首饰盒来,打开它,只见一枚靓丽的钻戒,光芒四射。 “以前赠你一枚订亲戒指,今日再赠你一枚婚戒,望你将它们全戴上。原打算去订做一枚新婚戒,然而我刚才把内情对你讲了,所以就用这枚我妈妈赠送的。让我给你戴上它吧!把你的手伸过来!” 柯金良说着,也伸出他的手。然而韩姬把手背起来。“这是干什么?来,让我给你戴上,把手伸过来呀! 柯金良抓住韩姬的手强行给她戴上,可是韩姬马上摘下那戒指,丢弃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发神经呀!” “我没有发神经!我不可以戴它。” “这是什么缘故呀?我俩即将走上红地毯了。此钻戒虽然应在婚庆仪式上当众给你戴上,我提前对你讲明它的身世,还有我妈的愿望,所以先给你戴上,可你……” 柯金良变得声色俱厉起来,他接着说: “韩姬,你凭什么把我妈妈留下的婚戒丢弃在地上?倘若你再这般不通情理,干嘛不将手上那枚订亲戒指也扔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呀?” 柯金良怒气冲冲地狂喊。 在韩姬惨如白纸的脸上,却看出她镇定自若。 “那枚是不可以丢弃的!” “这是什么原因?” “那是挚爱的人赠予我的。” “我就是你挚爱的人呀!我俩两情相悦要共结连理,那枚订亲戒指是我表示对你的爱恋而赠予你的。” “错了,这并非你所赠之物。” “你在说胡话!戒指内环上铭记我两的名姓,对不对?铭文为柯金良与韩姬。” “不对!上边的铭文并非如此!” “怎么会有这事?那是我从首饰店订做的,名姓是特意要求镌刻上的。” “你讲的是另外一枚!此枚的铭文为杨浩然与韩姬。” “你在说什么?” 怒火冲天的柯金良暴跳到韩姬身旁,粗暴地拽下她手指上的戒指,在灯下定眼一瞧,刹时间神情突变。那戒指内环镌刻的铭文为“杨浩然与韩姬” 这太出乎意料,柯金良呆若木鸡,对自己一往情深的韩姬,为何戴着他人所赠的戒指?他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时候调换的? “你走吧!”韩姬也声色俱厉地说。 第223章 怒火中烧 恼羞成怒的柯金良更加怒不可遏,他的脸涨得通红。 “走?明日我便是庄园的主人!” “你根本不配成为这庄园的主人!也不会有这种可能!请你赶紧从这里消失!” “神经病!除了我还能有谁可成为这庄园的主人?倘若有那样的人,你立刻让我见一见他。” “他早就在这里,我姐姐离开人世后,他常在夜里看望我,我常偎在他的怀中流泪,他轻柔地宽慰我的心,他的真心真意让我为他所动。我对他哭诉没有姐姐的悲痛,尽管我的眼泪掉个不停,但我觉得那是幸福的泪,他的善解人意和气度不凡的男人味将我打动。 “此后,他常来探望我,我俩在一起谈天说地常记不起时间,所谈的内容都关于惨死的姐姐。时间不长,由于理解同情彼此有了深深的认识,基于这种认识,我们爱意萌生,今夜他早就到了,就在我的卧室中。” 柯金良怒火中烧,拼命晃动卧室的门把手,然而门是上锁的,他便用健壮的躯体撞动房门,而那结实的门丝毫不为所动。 “不要这样粗暴!我这里有钥匙,我会将房门打开,请你往后退!” 但柯金良依旧在门前站着不动,似乎韩姬一旦将门打开,他便要奋勇上前,揪住杨浩然往死里打,他紧握双拳,虎视眈眈地等着。 韩姬却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微型手枪,枪口直对他的胸。“听清楚,向后退十步!”她厉声命令着。 无奈的柯金良退到了客厅的角落,韩姬一只手拿枪瞄准他,一只手将门锁打开。 门开了,有一人从里面走出。这让偷视的白郎也不由得大惊失色。那人正是杨浩然。 “这是怎么搞的?我明明将杨浩然绑得结结实实,并塞住了他的嘴,用帏幔包裹起来,他怎么可能在此地呢?” 白郎瞠目结舌地站在阳台。 杨浩然笑意盈盈地从房中走出。 “韩姬,把枪收起来!倘若他打算攻击你,我会制服他,我自信上次已让他知晓我的厉害,这次不会轻举妄动了吧!” 杨浩然双目如电般盯着柯金良,这使阳台上的白郎万分惊诧,他仍在思索: “他怎么可能来到此处呢?他又是怎样逃脱捆绑的?” 杨浩然慢慢俯下身去将地上那枚钻戒捡了起来,放到桌上。 “韩姬,你怎么可以把它扔到地上呢?这钻戒属于你,这世界所有人中也只有你能戴它。” 杨浩然暗有所指地讲道。随后转身面向角落里的柯金良: “这肯定出乎你的意料吧?实话实说,这场戏是由韩姬导演的,咱们三人面对面地将此事了断,也是韩姬所期盼的。” “并非是三人!”韩姬插言,“是四人,还有我的姐姐韩彦。尽管她已离开人世,但依旧活在我的心里,我与姐姐亲如一人,不管何事我总要与她协商。尽管我已见不到她,然而我却可以感应她无时不在我的身旁,一直在那看着那个欺骗他的男子!” 韩姬猛地用手一指柯金良的脸,那白嫩的手指恨不得刺穿他似的。 柯金良神情突变。 “你在讲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欺骗你姐姐?我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你不是准备与我结为夫妇吗?莫非这一切都在演戏?莫非是要报复我而特意布下的阴谋吗?” “对!是个阴谋。当我察觉出怪案的内幕后,我就打定主意要把你投入痛苦、灭亡的泥潭。我要替悲惨的姐姐报仇,所以才有这阴谋。” “你怎可以这样讲呢?”柯金良气急败坏地说。 韩姬盯着他,复仇的火焰与无比的愤怒在她的眼中燃烧。后来,泪水从她的眼中滚滚而落,她把姐姐的相片从墙面取下来。 “你看着她!正视着她!你为何不敢看她的双眼?我姐姐执迷不悟地爱你,你为什么不敢呢?好好看看她!” 韩姬把姐姐的相片放到柯金良的眼前,他却将脸扭向了一边。 “我晓得你没有胆量看!因为相片上的女子是你亲手害死的!” 这让阳台那边的白郎颇为惊诧。尽管他已怀疑谋害韩彦的案犯是韩姬与柯金良其中的一个,然而他却不握有任何证据,如今却听到韩姬宣称,真凶是柯金良。 “仅由韩姬的一句话还不足以认定,非有确凿的证据不可。”白郎边想边静观房内。 柯金良已慢慢恢复常态,脸色也不再那样难看。他讲道: “你编造这些谎言干什么?韩姬,你姐姐的确是被沈汉林所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你也了解我已杀掉沈汉林。凭什么讲是我害死了她?你真的神经了?” “我对你的身世已调查得一清二楚,你在利用我们姐妹俩!你所实施的阴谋,我已一一记录下来,我与姐姐的日记都放在卧室,一旦将日记交到安保手中,你便在劫难逃。” “如此说来,你准备把我交到安保手中?” “那是自然!我之所以那样做,就是要为姐姐报仇雪恨。” “无法想象的女人!” 柯金良对此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随后坐到躺椅之上,悠闲地翘着腿,又冲屋顶打个哈欠,神情与刚才迥异。 “这些无稽之谈,让我困得想睡觉,但我还是强打精神听你讲完。” “好的,我自然要讲下去,我要揭穿你的险恶企图。”韩姬不如那时情绪激昂,而是非常平和的讲述。 她所讲述的,让白郎也颇感到意外。韩姬情绪平稳,她的噪音比平时讲话要低得多,娓娓讲述原委,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韩姬如同法庭上宣读案犯罪行似的,用庄严冷酷的口吻揭发柯金良。 “柯金良,第一位受害人便是你妈妈。你沉湎于暴力,不理解当妈妈的难处,在你成年后,又终日迷恋跑马、赌博,倘若没钱去赌,你便会去坑蒙拐骗或虚开支票,这都是你惯用的手法,受你欺骗的人将你告上法庭,因而你被看押起来。 “你妈妈将你这个恶棍从监狱中搭救出来,她花费巨资赎回你的空头支票,这使你母亲一贫如洗。并且因为你的恶行而身染重病,最终在悲伤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用胡说来败坏我的名声。” “我没有胡说,我可以拿出真实的证据。在你母亲死后,没有人知道你的踪迹,为什么?因为你在躲债。那几年里,没有人能找到你。我曾让私人侦探调查过你的行踪。但是,他们对我说,你大概已经逃到东洲,躲到国外了。 “过了几年,你竟又来到鹿园,你那种洒脱的男人风度使庄园的少女们倾倒。我姐姐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她被你那种潇洒所引诱,而你就这样获得了姐姐的芳心,成了明月山庄的客人。从这时起,你便策划了一个可怕的阴谋。” 第224章 狡猾狠毒的谋划 “是吗?我想知道,有什么可怕的阴谋呢?” 柯金良轻蔑地笑着。他从拿出一支金滤嘴的雪茄,冷冷地点着了火。 “你只是骗姐姐,你一点也不爱姐姐,你想通过结婚来获得姐姐的财产。” “是吗?你是一个能讲笑话的撒谎者。”柯金良将口中的烟喷向了空中。 “姐姐把所有的一切都对你说,因为她相信你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她也对你说了她会继承表舅遗产的事。就因为这些,你才决定了要同姐姐结婚的。”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听说过韩彦会继承大笔财产的事。” “你在撒谎,我这里有姐姐生前记的日记!这写得清清楚楚,她从小就想成为一名作家。所以她每天都在日记里详细记下了一天中所见的每一个人和所谈话的内容。 “姐姐去世后,我找到了这本日记,读完后我知道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我浑身发抖,这是多么令人恐怖。” 韩姬抬头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杨浩然。 “杨浩然,你虽然已经看过了,但请你再听一听。” 韩姬打开柜子的抽屉,里面放着日记,她取了出来。“这就是我姐姐一生的日记。” 韩姬打开了日记本,便念了起来。 x月x日 今天柯金良到这了,和以前不一样,他整个人很没精神,脸色很差,一来他什么也不说。 “出什么事了?柯金良。”我问他。 “什么也没有,韩彦,什么事都没发生,别担心,只是……” “怎么了?” “我们虽然订了婚,可我的确十分担心以后的生活。你知道我是没有亲人的单身汉,不仅没钱,也没有固定工作,更不用提什么社会地位了,和你结婚我怕会苦了你,所以……” 我用手掩住了柯金良的嘴,笑着对他说: “我有一些钱。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富翁,但我们不用替未来花销担心。” “你真的有钱?” “是的。我有一个舅舅,他叫姚立德,妈妈活着时他常来看我们。那时,我和韩姬还是孩子,舅舅特别喜欢我们,尤其是我。那时,我还很小,记不清楚这些事,都是女管家对我说的。有一次,她说,韩彦小姐,你长大后会成为一个有钱人。姚立德先生对你妈妈说,他会把所有财产留给你。 “如果真像管家说的那样,我继承了大笔财产,我会拿一部分给韩姬做嫁妆。” 听完我的话,柯金良笑了起来。 “呀,你对他真好。但是对我来讲,你比财产更重要,就是你不能继承这部分财产,我也会努力干活,让你过幸福的日子!” 柯金良紧紧握住我的手,我被他的英雄气势所折服,也因为他有勇气凭自己努力让妻子幸福而兴奋不已。 ………… “呸,你在那里胡说八道,我从来就没说过那些话。”柯金良怒道。 “你心里清楚,你听了姐姐的话心中便兴奋不已,以为娶了位富家小姐,但天性多疑又使你为了确定此事,想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姚立德舅舅的事。” “天大的笑话。” “是吗?这些事都是你打听过的人对我说的。他们大多是明月山庄和紫灵山庄的下人,你还打听到我妈妈同舅舅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和我们父母常常吵架的事。并且还听到了姐姐是姚立德舅舅孩子的说法。 “舅舅将遗产留给韩彦,只不过是人们相互猜测而已,是因为下人见舅舅喜爱姐姐,便猜测遗产会给姐姐,而后来仿佛就成了真的。姐姐从管家那听了,也毫不怀疑。 “姐姐把这样事告诉你,日记便是证据,你也十分乐意同她结婚,而得到大笔钱。为了调查得更清楚,你又溜到姚立德舅舅家中,进入了他的书房,并找到了他的遗嘱。 “舅舅有病很久了,他担心自己会随时死去,但在十年前写下了遗嘱。你找到了这份遗嘱,但打开后却被吓坏了,因为遗嘱上将财产送给我韩姬。 “事实正好相反,继承财产的是我,不是姐姐。你为了得到这笔钱,就想和我结婚,但因为你和姐姐订了婚,这样姐姐成为你的阻碍,只要有姐姐,你就无法完成计划。于是,你便产生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就是杀死姐姐。” “你以为我杀了你姐姐吗?胡说!” “狡辩,自从你一回来,你就在拟定计划。你不想亲手杀死姐姐,如果姐姐要死的话,只有因事故而意外死亡最安全。这样,你是姐姐未婚夫,一定无人怀疑。以后,你再同我结婚,得到大笔财产,你真够狠毒狡猾。 “那时,姐姐因感冒而感染肺炎,病情很重。你便将婚期推迟,还装出十分体贴的模样,来到这里看姐姐。表面上你用甜言蜜语来安慰姐姐,背地里却希望姐姐快点死去。 “可是,姐姐的病不仅没有恶化,反而逐渐好了起来。你便发了疯,下定决心杀死姐姐,但又不愿意亲自下手,你想让姐姐意外死亡。你便想到了系小舟的梯子,你知道姐姐每天会去划船,便偷偷锯掉了木梯的支柱。” “韩姬,多么符合逻辑的故事呀!你可以去写小说了。成为一个推理小说作家。” 被人揭穿了的柯金良,强压抑心中的胆怯,取笑韩姬起来。 在韩姬说话时,杨浩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柯金良,防备他突然发疯来袭击韩姬。这时,他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柯金良。 阳台上的白郎对韩姬说的话听得十分清楚,他想: “韩姬说的确实是实情,和我这几天调查完全符合,她就是姚立德的女儿,她有权力去继承那笔财产,这是事实。但是,韩姬怎么知道的呢?她又如何知道遗嘱内容呢?” 白郎静想的时候,韩姬又开始说了起来,而且口气十分激动,仿佛要完全揭露柯金良冷酷的罪行,将他那伪善面目剥开,她正义凛然地揭露经过。 那是一种对杀死自己姐姐的男人一种无比痛恨的声音。 “你本来想杀死姐姐,但姐姐却意外地被他人杀死。在那架木梯崩塌之前,她被流浪汉沈汉林掐死。你一定特别高兴,你开枪打死沈汉林并非为姐姐报仇,而是想让别人认为你真心爱姐姐。 “你马上跑到现场,发现沈汉林的身旁有一条灰色布袋。那布袋里是我叔叔偷藏的大量现金。你马上把它藏在身边的菜园里,可你又怕在那人们会发现,便想早点取回。趁大家混乱而安保也没工夫的时候,你偷偷地从菜园里拿起布袋。 “当你兴奋不已,以为无人发觉时,却有人看到了你的行为,那人就是沈畅志,他也在那时偷偷进入了山庄,正好发现你将布袋拿走。于是,他叫住了你。 “你因事情败露而气愤不已,用短剑袭击沈畅志。在一场决斗之后,你被他刺伤咽喉,而沈畅志也被你伤了胸部而死于医院。那时,你捂住伤口,想原路返回,而力气耗尽躺在路边。 “第二天早上,你们两个被人发现,沈畅志倒在了现场,而你却躺在距现场不远的地方。” 第225章 他提笔写下自供书 “哈哈,像叙说一场警匪片的打斗情节。”柯金良又把烟灰吹到空中。 “你以为,如果自己和沈畅志的决斗让安保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追问,所以你便隐瞒了这件事情。当安保到医院对你询问时,你撒谎说对凶手毫不认识,也不知其目的。并且说短剑不是你的,而是凶手拿来的。以后,你从探病人口中得知杨浩然当晚在湖畔划船,并且从小路上经过,于是你将他当作了替罪羊。 “不错,那天夜晚杨浩然是划船到明月山庄来过,是为了安慰失去姐姐的我。在你和沈畅志决斗时,他回到了瑞祥山庄的屋子,恰好被附近的人看到。 “杨浩然受到了安保的审查,甚至被认定为嫌疑犯,但他却没有为自己辩护。 “因为这样,即使为了安慰失去姐姐的我,孤男寡女在深夜共处一室,传出去也一定会为社会所不容。为了不伤害我,他隐瞒了到我房间的事,为了我的名声,他宁愿承担不白之冤的责任,真是一个好男人。由于这个原因,他被安保拘留,你却毫无牵连。自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考虑这事的前因后果。” 韩姬用爱意和感谢的目光看着杨浩然,又用一种仇视和蔑视的目光盯着柯金良。 “我日夜思索,那种报仇的念头一直在我脑海中环绕。在埋葬姐姐时,我手按在棺木上发下了誓言,一定要复仇。从那时起,我只为复仇而生存。为了这个目标,就算失去一切,我也不在乎,因为所有的牺牲都是有代价的。 “于是,我离开了深爱的杨浩然,和你逐渐靠近,这是因为要消除你的戒心。你知道我是财产继承人,而姐姐又死去,你也便开始接近我,对我诉说你的追求之意。” 韩姬又将脸转向了杨浩然。 “杨浩然,在你被安保释放的时候,我和柯金良正在湖边的小岛上谈心,被你看见。你认为,我因你杀人而对你十分痛恨,便爱上了柯金良。于是你孤单地回到了小屋,企图自杀。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被吓坏了,于是我偷偷来到了你的屋子,告诉你发生的一切,你才了解我接近柯金良是为了给姐姐复仇。为了不让柯金良发现我去小屋找你的事,那样我的计划会前功尽弃,于是我们便商量,由我写一封信,说我要同柯金良结婚,希望你祝福我们。” “事实就是这样。”杨浩然说。 阳台上的白郎也点了点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那天晚上,到杨浩然屋里去的是韩姬,那封信也不是让别人传的,而是当场写下的,难怪第二天杨浩然精神很好。白郎一边想,一边点头。 韩姬又对柯金良说: “我又对蒋灿说,杀死他男朋友的人是柯金良,并给她看了证据。在这之前,蒋灿一直认为是杨浩然和周先生两个人,经过我这么一说,再加上证据,她也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谁,她也要报仇。 “从那天起,她每天都来明月山庄,和我们交换看法,商量如何对付你,怎么进行复仇计划,我们非常小心,甚至多疑的你也没发现。” 韩姬盯着柯金良说: “你又企图将杀人的罪名安在杨浩然头上,你打了封信,又写匿名信,然后找了一条与杨浩然用的同一质料手帕,再染上血渍,将它丢在沈畅志被杀现场的草丛中。这样,杨浩然在劫难逃了。 “我和杨浩然为了调查你犯罪的证据,想偷偷开车到杨浩然长大的农村,你警觉性很高,便打电话通知周先生,谎称我被杨浩然拐走,然后借周先生车子来追我们,后果就是你额头上的伤痕。” 韩姬说着,盯着柯金良额头上的伤疤,他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汗。白郎想起了当时两人的那场打斗,想起杨浩然柔道与拳击的厉害,也忍不住笑了。 “而有一天,姚立德舅舅特地由东洲来看我,而那一天,你不在明月山庄。那天,只有杨浩然、蒋灿和周先生。刚一开始,我接到姚立德的名片时心中十分不高兴,因为他和我母亲过于接近,使我父母吵架,又让佣人乱说一气,说姐姐是他女儿,不是我父亲的,不过他一个老人家抱病这么远来看我,我不想伤他的心,因此我便让他到二楼的会客厅来。 “舅舅是一个很慈祥的人,他用和蔼的目光疑视我,说明来意,他的话令我吃惊而又伤心。他说:‘韩姬呵,我因为有病,很久没有去过分宅的办公室了,最近身子稍有起色就去了一趟,我便发现保险库有翻过的痕迹,我十分吃惊,将东西查看了一遍,发现装有遗嘱的信封被打开了,再看珠宝盒,所有的宝石、戒指都没丢,只少了一只戒指。丢的戒指本是一对,但那人只偷了一个,我想,这一定是珠宝贼干的,我就没追究,几天后,我收到一位鹿园朋友的信,他对我说你已经订婚了。 那位朋友和你父母关系也不错,所以他非常关心你,他对我说,你的未婚夫叫柯金良,他不是一个可靠的人,要我对你说。我才从老远跑来看你……’等舅舅说完,我便让他把那份遗嘱撤毁。 “因为我若继承了他那庞大的遗产,人们一定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母亲的名誉一定会被破坏,但是我接受了他好意送的珠宝。为了这些珠宝,杨浩然亲自去了一趟东洲。 “但是舅舅说他病情一向不稳,怕杨浩然去了不能见他,便将后门钥匙和保险库钥匙交给我,然后对我说:‘我办公室位于新建的分院里,从后面就可进去,虽然我有好多下人,但我病情加重,他们一定会忙于照看我。你就让杨浩然直接去办公室,取了珠宝后独自回来。 “杨浩然就这样把珠宝盒取了回来,现在珠宝盒就在桌子的抽屉里,同丢失的那枚戒指成对的那一枚,也在其中。” 韩姬看着柯金良:“柯金良,刚才你给我戴上的那枚称为你母亲遗物的戒指,怎么和我舅舅的一摸一样?也就是说,它们两原来是一对,这证明这枚戒指是你从我舅舅那偷来的。你不仅害死了我姐姐,杀了沈畅志,还偷了我舅舅的宝石戒指。你不仅是杀人凶手,也是宝石盗贼,还是一个骗子,你不是人,你是地狱的魔鬼!” 听到韩姬义正词严地遣责,柯金良脸色铁青,再也说不出话,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柯金良,你承认自己的罪状吧!我希望你自己招供,写到纸上吧! ——我是杀死韩彦和沈畅志的凶手,为了嫁祸杨浩然,我写了匿名信,并把行凶的短剑和锯子藏入了他的小屋。 “最后写上你的名字!” 柯金良抬头看了一看韩姬和杨浩然,他们正用仇视的目光盯着自己,一切都完了!柯金良像泄了气的皮球。他提起笔写下了自供书,并签了名字,然后神情恍惚地站起来,打开房门,走下了楼梯…… 第226章 祝你们幸福常在 “就这样放了他?”杨浩然问韩姬。 “就算我原谅他,老天也不会宽恕这样一个狠毒的人。” “他会不会自杀?” “不知道,如果他自杀,那他还有一点良知。” “希望如此。 “面对一个把自己害得这么苦的人,你仍这么宽容,你真是一个好男人。而且……” 韩姬欲言又止,脸红红地呢喃道:“你更是我最爱的人,最亲爱的丈夫”。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二张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韩姬将柯金良的自供书锁在书桌的抽屉里,然后两个人携手下楼。 等两个人脚步声消失后,白郎偷偷进入会客厅,从抽屉里取出了自供书放入口袋,然后回到阳台,沿着外墙慢慢回到地面,打开庄园后门离开了。 白郎回到了瑞祥山庄,直接回到了大门旁杨浩然的小屋,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杨浩然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他看到屋内的白郎大吃一惊,而被吵醒的白郎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睡得挺舒服,杨浩然你才回来?” “是的,为什么你在我房里?有事吗?” “我是给你道歉的,昨晚我打昏你并绑在屋里,真对不起,不过我绑得那么紧,你怎么挣脱的?” “是蒋灿给我解开的!” “哈哈!我想也是她,她昨晚也在附近喽?现在一定回去了,如果她还在这呆着的话,可能会被冯林案检官抓住吧?我看她不会开这种玩笑,因为她是一个如猫一样敏捷的女孩。对了,杨浩然,天亮后你给韩姬打个电话,因为柯金良的自供书丢了,她一定很急。” “咦,你怎么知道有自供书呢?” “这个你一会就清楚了,罗栋今天早上九点半会来和我见面。这之后,我会亲自拜访韩姬,把事情告诉她,这之前,你就在此等一会吧!” 白郎把迷糊的杨浩然留在小屋,回到了自己房间,准备吃早餐。 罗栋九点半准时到达,他脸色苍白。 “怎么了,你的神色不太好。” “嗯,发生了一件意外,柯金良自杀了。” 白郎十分意外,这种狠毒的人也会自杀?“啊,是了!”白郎心里暗道:“不是自杀,一定是蒋灿,他被跟踪的人枪杀了,那人一定是蒋灿,她复仇了。” 白郎虽然明白,但不动声色,沉默了一会儿说。 “想不到这种人也会自杀,他一定清楚自己难逃杀人罪的判决吧?” “但没有证据证明他是真凶,虽然他自杀了,也不能说他畏罪自杀,因为没有任何证据。” “有,他已招供自己是真凶。” “口头的自供不是实证。”调查员说。 “不,是他亲自签名的自供书,看,这就是他的供词。” 白郎把柯金良自己写的招供书拿了出来。罗栋读过后用迷惑的眼光注视着白郎,好像在要求他讲述一遍事情的整个过程。 “这件事还是由我讲吧!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深受关注的疑犯杨浩然。虽然,事情发生的当晚,他是划着小船去了明月山庄,不过,那是为了和韩姬约会。因为,孤男寡女深夜在同一屋中相处,传出去有辱韩姬的名声,所以,即使安保再三逼问,他总是守口如瓶。” “事情原来是这样!他是为了维护女人的清誉,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杨浩然真是个极有风度的好男人。” 罗栋一边对杨浩然大加赞扬,一边却还在盯着白郎。 “有人传言杨浩然是你儿子,你怎么看待?假使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就好啦!” “我也盼望能有这么一天。但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有等待将来的机会来验证吧!不过,这件事情还是糊涂着好,因为当杨浩然了解到自己是父母的弃儿时会痛苦、伤心,要是清楚了自己的生身父亲是……” 白郎不自觉地啜泣了起来,泪水也几乎要夺眶而出了。 “亲生父亲竟是一个大盗!罗先生,我觉得,宁可让他平平淡淡过一生,也比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什么人强得多。” 白郎的嗓音都快嘶哑了。 调查员也激动不已。当他看到这位大盗正为自己的父子深情而痛楚万分的时候,心里也泛起了一阵阵酸痛。 “就算我确认他就是亲生儿子,我也不会认他的。他应该这么平静地生活着,而我则一生支持他。我要向老天祈福,祝愿他们两人能长相厮守,幸福美满。” 白郎颤抖着。他正在经历着一场情感的煎熬。 “我的杨浩然……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就是我的郎杰。你从小就被那可恶的魔女拐走了,事过十八年,我真想再叫你一声‘郎杰’,更希望你能喊我一声‘爸爸’。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那样做。我不要你明白你是一个盗贼的亲生儿子,否则,我就太自私了!” 白郎开始咒骂自己。“你为什么一定要做一个盗贼呢?” 这样的深情,罗栋调查员最是明白,他也有儿有女,有着同一样的感受。两人对望着,一行眼泪暗暗地顺着白郎的面庞滴了下来。 此时,客厅中摆放的时钟敲响了十点半,白郎也从痛苦中清醒了过来,他仰着头笑道:“罗先生,这件怪案终于有了结果,真是很高兴呀!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可我依然想为社会做点贡献,从前的日子,我是在扶危救困,此后,我仍坚持要为穷苦大众谋福利。我只想在我死后得到别人这样的评价:他做过许多坏事,也做过许多善事。假使要论断他的功过,事实上,还是行善多于坏事。总之,他是一个令人无法忘怀的大盗。 “这便是我仅存的愿望。” 听了白郎一席话,罗栋感动不已,他心中暗想,这是白郎发自肺腑的! 罗栋目不转睛地望着白郎,心中又想到: “那个装有几十万元的灰布袋到今天依旧下落不明,灰布袋让人由庄园里盗走,偷窃的人沈汉林也一命鸣呼,可那布袋却无了踪迹。 “必定是由眼前这位化名为周国雄的人取走。我心中很明白,那几十万元原是韩烨偷漏税的黑金,白郎尽管是盗贼,不过他总是劫富济贫,他真是让人佩服不已的大盗。” 所以罗栋调查员不再操心布袋那事,他慢慢地把手伸出。 白郎也站起来,两只手握在一起。 “非常感谢你!周国雄先生,幸亏有你的协助才破解此谜案。”罗栋调查员紧握住他的手,望着他。 罗栋调查员离去后,白郎双手肘在桌上,用手遮起了脸,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涌出。这是白郎一生绝无仅有的哭,也是他历经十八年后,亲生儿子不得相认的泪…… ………… 一段日子后,白郎特意去庄园看望韩姬夫妇,新婚燕尔的小俩口兴高采烈,庄园已被整治一新,院子里的草地生机勃勃,远处的湖水亮着光芒。 “看到你俩这般甜蜜快乐,我也甚是欣慰!祝贺你们!” “非常感谢!我们能有今天,也是您全力支持的结果。” 杨浩然和白郎四目相对。 白郎紧闭双唇,差不多要叫出“郎杰”来。 杨浩然凝望着白郎,好像要讲些什么,他好像要问:“你是我的爸爸吗?倘若是,对我讲出来,行吗?” 白郎马上把目光移到一边去,他冲着韩姬笑着说:“婚后的日子怎样?” 韩姬脸上立刻散发出满意快乐的亮光,笑脸盈盈的她似乎是朵怒放的玫瑰。 白郎与这对小俩口谈笑风生,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傍晚,三人来到饭厅,桌上已摆好了晚宴。 “周先生,我们能与您共进晩餐,真是太幸福了!”韩姬满脸真诚的笑容。 “蒋灿的缺席令人惋惜,不晓得她现在哪里。”韩姬又叹道。 白郎心中清楚,蒋灿干掉柯金良,为他的男朋友报仇雪恨后,必是回老家西部高原去了。 “我也不大清楚她现在哪里,但是,她是位刚毅、勇敢的女孩,我坚信她必定在什么地方重新生活。” 白郎一边讲着,一边为她祈祷,祷告蒋灿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重新面对生活。 用餐时的氛围轻松、愉悦,吃甜食时白郎举杯起身:“祝福你们生活美满,干杯!” “非常感谢。” 小夫妻也站起身来,举杯痛饮。 “以后我可以踏实地去旅游了。白郎笑道。 “是么?你要外出旅游?” “对,我打算到世界各地转一转,我的护照也签下来了!” “哦,原来如此!” “祝你们幸福常在!” “祝您一路顺风,玩得高兴!” 他们共举酒杯,几人的酒杯相碰,响声很是清脆。 “后会有期!让我们他日再相逢!” 白郎将手中的餐巾纸搁到桌上,接下来便飘然而去。 第227章 父子最后一次郊游 一碧万顷的天空下,微风拂动,一望无际绿盈盈的葡萄园,仿佛美丽的浪花在翻滚跳跃。那令人心驰神往的绿色波浪,似乎要与湛蓝的天际竞相争艳。四周弥漫着葡萄的甘美香味。在这宁静幽远的初秋里,一切充满着美好雅致的气氛。 一条马路灰亮亮的,巨龙一样爬过宽广的葡萄园。远远的,在路的另一端,飘来了两个小小的黑影,原来是两辆驶来的脚踏车,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男孩各骑一车,两人肩上都背着背包。 氤氲的白雾,不断从碧绿的葡萄园和灰色的马路上冒出来,空气便像银波一样轻轻地晃动着了。连那两部脚踏车,看起来也像在波浪中摇晃着一样,那闪闪发光的车轮,则犹如银白的珠子滚向前去。 灰亮的马路一直延伸到对面的绿色山丘上,于是两部脚踏车也沿着马路上了山丘,而后停下来了。 他们停在了一棵参天大树之下,鸟群在林间啁啾不已。越过树林,可以看到云笼雾罩的群峰,由苍翠转为空濛。一习凉风清爽怡人、舒畅淋漓。 “宋云,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宋荣恒将脚踏车放倒在草地上,拿出大方手帕,一面说一面将脸上的汗珠拭去。 “好的,爸爸。” 宋云把伸在踏板上的脚放下来,站在碧绿如茵的草地上,遥望着绿丘下波光潋艳的河流出神。 他是一位英俊少年,十五岁左右。他父亲宋荣恒大约五十岁,是一位高大伟岸壮硕无比的中年男人。 父子二人相依为命,过着异常寂寥的生活。宋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含恨辞世了。对母亲毫无印象的他寂寞无比,他很渴望依偎在母亲的身边,渴望与母亲一起购物,渴望享受温馨的亲情。 但是,性情刚烈,率直勇敢的宋云,能够克制内心的寂寞和对母亲的思念。他把所有精力都倾注在功课上,成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 由于他的坦诚和善良,同学们都喜欢和他相处。不过,毕竟有时他也按捺不住寂寞,常常沮丧失落。 宋荣恒非常疼爱自小失去母爱的儿子。为了让他忘记内心的寂寞,决定暑假期间骑脚踏车到东洲郊外旅行。这天是他们旅行的最后一天。 “这大好河山,如今被侵略者的铁蹄践踏……”走在宋云身后的宋荣恒,沙哑而深沉地说道。 “孩子,转过头来,看着爸爸……” 父亲一直俯视着宋云,晶莹的泪珠在他眼眶里闪动,宋云惊讶极了。 “二十多年前,E国侵略我们北国东省,占领了我们大片国土。战争爆发的时候,爸爸本已从军队退伍,但是,看到自己国家的军队一败再败,又怎能漠不关心呢?于是我又重返战场,抛洒热血,直到负伤退下火线,爸爸还立了大功,获得政府颁发的勋章。 “宋云,你年纪还小,但你一定要牢记爸爸的话,热爱自己的家园,保护国家的安全,为国争光。这是爸爸的心愿,你懂吗?” 宋荣恒握紧宋云的双手,分外凝重地说。 宋云看到坚毅的光芒在父亲眼睛里闪动,一直把父亲看作英雄的宋云仰头凝视父亲,他为父亲而骄傲。“我一定要像爸爸那样,做一个勇敢的战士……”宋云年少的心灵里立下了壮志。 宋荣恒被儿子一脸坚决的表情打动了,他明白儿子的决心。他为儿子的勇敢而自豪,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这次脚踏车旅游,就是为了让你感受美丽富饶的山河。从这片丘陵望过去,在那边的枫树坪村,居住着爸爸的老朋友诸葛宇先生。等一会儿,我们就去他的庄园拜访。自从那场战争开始后,我再也没有跟他见过面。我们突然出现在他的庄园里,他一定会喜出望外。” 宋荣恒抬起倒放在地上的脚踏车,兴奋地说着,但当他仰望天空后,却皱紧了眉头。 原来,一片片乌云飘过他们头顶上的天空,愈来愈密,宛若一滴浓墨滴落在一张潮湿的白纸上,逐渐地向四周扩散。刹那间,头顶上的碧空阴云密布,一道雪白的闪电剑一样划破了浓重的乌云。 一颗颗闪闪发亮的雨珠纷纷打在了父子的脸上,瞬间,大雨倾盆而至,令人猝不及防。 “不好,我们必须马上去庄园……”宋荣恒说。 父子两人拼命地蹬着脚踏车,两人的身影与茫茫白雾和肆虐的大雨混成一片,终于变成两个黑影消失在雨幕尽头。 两人在雨中穿行,没命地踩着脚踏车。 漆黑的天地间,锯齿状的闪电时隐时现,从阴暗的林莽中喷出了烈火,同时,也劈裂了森林里的高大乔木。 “好险呀,我们还是先躲避一会儿……”这一对父子弓着背,继续卖力地踏着踏板。 “爸爸,寺庙,在那里!”宋云指向前方。 从森林这边,已经能看见不远处一座古老的寺庙了。屋顶已经朽毁,上面的房梁也被腐蚀成黑色,高高的塔楼屹立在寺庙旁边。 “这座寺庙肯定没人了,不过,暂时避雨是可以的吧。” 父子两人跑上了门口石阶,去推那扇巨大的木门。门推不动,好像从里面拴上了。不得已,父子两人只好蹲在门口的石柱旁,想等着雨停再走。 宋云浑身精湿,连鞋子里也进了水,他很冷,牙齿不禁吱吱相碰撞,还直打哆嗦。 “不要着凉了,快吃下这个吧!”宋荣恒从背袋里医药包中取出一片阿斯匹林。 宋云刚把药放到口中,“砰”的一声,后面的木门响。宋荣恒拿起背袋站起来。 “砰砰”的声音继续着,好像有人在用力地从里面撞门。宋云握紧了父亲的手背,强烈的恐惧使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这时,门把转动着,像是有人正在将门打开。 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位男子从门里出来,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两只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芒。那是一位威严的男人,四十岁上下年纪,翘着八字胡,看起来十分凶险。 “啊……” 宋荣恒低低地叫了一声,背袋从手中滑落,他全身僵直,呼吸紧迫。 第228章 父亲诡秘被杀 男人用冷峻僵硬的目光打量着宋云恒,但是他那两端翘起的八字胡却颤抖不止,内心泛起了波澜。 脸色惨白的宋荣恒十分震惊,他呆呆地盯住那男人。 转而,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出现在男人的背后。她穿着高贵的黑绸衣,一枚银佩吊饰在胸前晃动。 这枚独特的银佩吊饰十分抢眼,中间盘绕着一条黄金色的蛇,两颗红宝石在蛇眼上流光溢彩。 宋云禁不住被这个闪闪发光的吊饰迷住了,他心想:“太可怕了!” 此时,宋荣恒一直保持沉默,他和黑衣人都用震惊的眼神凝视着对方。过了不久,男人轻轻耸耸肩,走下了石阶,而那冷艳的女人也尾随他走了下去。 接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又从门口走出来。看到这对父子时,他也很惊讶,他停留了一会儿,才追着男人与黑衣女郎进入森林中。 雨终于渐渐地小了。 “啊,吓了我一跳!”宋荣恒大大地吐出一口气说。 “他们是谁?”宋云好奇地问。 “你说呢?宋云,那位男人是E国将军松木……” “啊?真的?”宋云瞪大了眼睛。 “绝对没错!本来爸爸也不相信E国将军松木会到这里来,可是,是他没有错。我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那独特的八字胡,那蛇一样锐利的眼睛,和那坚毅、骄傲的下巴……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真的是E国将军松木。” “真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来这儿?” “爸爸也不知道……” “那么,那个黑衣女郎是谁呢?”宋云突然想起了那个胸口吊着恐怖银饰品的女人。 “爸爸也不知道她是谁……也许是为了隐藏身份,和松木假扮出外旅游的夫妻吧。那个西装男子,从他高大的身材和犀利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是E国军官,他的使命是保护将军的安全。另外,这片树林里,也一定有E国士兵在监视侦察。 “我们在这儿太危险了,E国将军被爸爸认出后,他一定会不安。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否则,一旦被他们抓住,就危险了。” 父子俩急忙跨上脚踏车,想要离开寺庙。突然,背后陌生的声音响起:“请等一下……” 那是一种夹杂着E国语调,而又不太流畅的北国语。 宋荣恒和宋云都吃了一惊,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只见那位神秘的黑衣女郎站在后面。蛇形饰品被雨淋湿,散发出冷峻的光芒。 “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们……”黑衣女郎不动声色地说。“什么事?”宋荣恒十分镇定。 “请跟我过来一下……” 黑衣女郎将宋荣恒带至森林边的大树下,二人面对面,不知所云,好像在说很复杂的事情。 面对女郎的询问,宋荣恒要么摇头,要么低头不语,似乎女人并不相信,她一再地逼问着。 宋荣恒心中惶恐不安起来。突然,正当他低头思索之际,黑衣女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结实的胸膛。 “啊……!” 宋荣恒双手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倒在女人的身侧。 黑衣女郎得意扬扬地看着宋荣恒扑倒在地,这才把匕首收进鞘里。 “爸爸……”宋云嘶哑地叫喊着,从寺庙石阶上冲下来,突然脑后吃了一记闷棍。 宋云没有发觉西装男人已悄悄跟在他背后,并用一根木棒锤昏了他。 可怜的宋云昏倒了。绵长的雨丝不停地打在他身上。 森林因为雨住了而变得迷蒙空洞,使得本来了无人迹的丛林更加宁静寂寞。 黑衣女郎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消失了,像被森林吞掉了似的。一会儿,森林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然后渐渐地离开森林。 不知过了多久,倾盆大雨不住地浇在父子两人的身上,四周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昏迷的宋云被村民们发现了。他的头部只受了点皮外伤,然而英勇果敢的宋荣恒却当场死去,黑衣女郎的匕首正刺入了他的心脏。 这场暴风雨中的凶杀案,轰动了整个村子,每一位村民都为此震惊。宋云被带至附近的安保局接受询问调查,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明,但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别胡说八道了!E国将军怎么会在我们国军阵地的边线上呢?真是胡说!”年纪稍长的安保探长摇着头说。 “可怜的孩子,他脑袋受了伤,所以胡说一气,想法怪怪的。”一位探员用怜惜的眼神看着宋云说。 “父亲遭暗杀这件事对这个孩子打击太大了,所以他才会这样精神恍惚。他眼睛虽然睁着,精神却仍处于噩梦状态。这是一种初期精神病征兆,这孩子必须入院治疗。” 医生对宋云下了诊断,但是无论如何,既然凶案发生,调查就势在必行了,就必须找到元凶。 于是安保开始就现场调查,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当然更没发现E国将军在边境出现的踪迹。 除了宋荣恒父子,没有第三个人见到过E国将军的真面目。 “那个少年说E国将军乔装打扮,但他的八字胡无法掩藏,这纯属他的主观臆断。这件案子也许只是森林里的强盗干的好事。” 安保探长这么猜测后,便下令部下大规模地搜查森林。他动员了所有安保和村民,搜查了三天,结果一无所获。 最终的结局是这件凶案石沉大海一般扑朔迷离,成了一件悬案。痛丧生父的宋云被医生诊断为精神异常,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的证言,只把他的话当作胡言乱语。 年少的宋云为此愤愤不平。 “没错!神秘的黑衣女人是E国将军的随从,她杀了爸爸,因为爸爸知道E国将军的真面目,所以她才杀人灭口。我一定要找那个女人,为爸爸报仇,我还要找到E国将军,杀了他。” “E国将军是个卑劣无耻的小人,他不但杀了爸爸,他还 是北国的仇敌,我要找他报仇,这也是爸爸最大的心愿。”宋云想起爸爸被谋杀前反复叮嘱的话,不仅想得起来,更把这些话牢记在心里,时时刻刻不停默念着,从未忘记过。 宋云心存为父复仇的念头,但他并不知道黑衣女郎的真面目。当然,既然身为将军随从,她也应该住在东洲。 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根本无法只身去往东洲,幸亏他的姑妈同意担当他的监护人,管理他父亲遗留的家产,并且负责照顾宋云的起居和教育指导。 在姑妈的悉心教导下,宋云顺利地学完了中学、大学的课程,并从E国留学归来。人也长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健壮小伙子。在用功攻读之余,他仍对为父报仇的事耿耿于怀,对黑衣女郎的仇恨也日益加重。 宋云试着用各种方法去调查黑衣女人的来头,但终究一无所获。那个行动诡秘的女人仍然是个无法破译的谜。 第229章 共坠爱河 尽管调查活动毫无起色,但意志刚强的宋云并不因此而气馁。有一天,他仰头瞻仰父亲的遗像时,脑海里又闪过那一幕幕噩梦一般的景象。他突然想起了父亲当时说过的话: “爸爸的朋友诸葛宇先生住在这附近庄园里,我们去拜访他一下吧!” “对!”宋云喃喃自语。 “我应该找诸葛宇先生帮忙。先生的庄园距爸爸被杀地不远,他一定听到过这件案子,说不定他能够了解黑衣女人的行踪。” 宋云将计划告诉了姑妈,当天起程出发,来到枫树坪村。 不巧的是诸葛宇并不住在庄园,看管庄园的老人姜伯说: “诸葛先生的夫人身体长久以来很不好,所以老早以前,差不多十五年了吧,他们全家移居东洲南部海滨,夫人在那儿过世了。后来先生将两个孩子寄放在东洲的姐姐家里,一个人去外地旅行,以此来冲淡丧妻的忧伤。 “诸葛先生旅游归来,他的姐姐为他在东洲买了房子,和他的孩子住一起。从那后,诸葛先生就再也没回来。这座庄园向来是由我和妻子看管照顾的。” 宋云便乘车返回东洲,来到诸葛宇的住处。 “哦!原来是宋荣恒的公子,嗯,长得跟你父亲一个样。” 诸葛宇兴奋地握着宋云的双手,他又大又暖的手掌,使宋云想起父亲慈爱的手,一股怅惘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诸葛宇虽然已年过六十,但身板硬朗、背脊挺拔,俨然一名军人,他又是一位魁梧健壮、性格开朗的男士。 “当我得知你父亲遇害的消息,深感痛心……凶手现在抓到了吗?” “还没有……” “哦,听说已然成了一件无法侦破的悬案了,果然……” 诸葛宇怜悯的眼神关注着宋云,浓眉毛之下的眼睛涌满了泪花。 宋云将那黑衣女郎的事和盘托出,同时也将那女人正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告知。 “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报纸上可只字未提。”诸葛宇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宋云告诉诸葛宇,他正在寻访那个女人,并问诸葛宇是否认识她。诸葛宇摇摇头,然后皱起繁密的眉毛,独自思忖。那是一种多么复杂又令人费解的表情!难道他知道黑衣女郎却不吐真相,抑或是为老朋友的悲剧心怀感伤?还是对凶手满怀仇恨?这使得宋云摸不着边际,只是一味凝望着陷入沉思的老人。 一段沉默之后,突然两人都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诸葛宇从沉思中醒转。 一位美丽的少女走进来。她身材修长,眼似秋水,短发俏丽。少女见到风度翩翩的宋云时,黑亮的眼睛放射出惊奇的光芒,她微笑着向宋云点头致意,宋云忙站起身回礼。 “这是我的女儿诸葛芸。” 诸葛宇将少女介绍给宋云,然后两个年轻人便开始寒暄、交谈。虽是初次谋面,却话语投机,仿佛相见恨晚。 坐在扶手椅中的诸葛宇,笑眯眯地听着女儿和宋云的谈话,陷入沉思之中。 从那天起,宋云每天都去探望诸葛宇。虽然黑衣女人的身份尚未解开,但却有机会与迷人的诸葛芸见面与交流,宋云知道他已深深地爱上温柔美丽的诸葛芸了。 诸葛芸同样对年轻英俊的宋云颇有好感,不久,两人共坠爱河。每当日落黄昏,他们便携手在草坪上散步,欣赏落日余晖的良辰美景,或是肩并肩坐在长椅上,低声交谈。纯真的爱情,在两人心中生根、发芽。 诸葛宇站在客厅窗口远望这对形影不离的情侣,脸上禁不住浮现出慈祥而欣慰的笑意,他为这对恋人深深地祝福着。 过一段时间之后,宋云终于鼓足勇气求亲,诸葛宇欣然应允,并且对宋云说: “过去,我们家人一直住在枫树坪的庄园里,我妻子邹腊梅身子虚弱。医生认为那里的潮湿气候对她身体不利,因而,我们举家迁至东洲,直至现在。 “那时候,诸葛芸才五岁,她弟弟诸葛健还不到四岁。移居这里之后,腊梅的身体很快康复了,可是,三年后她不幸辞世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因为腊梅十分喜欢枫树坪的庄园,所以我为她买下了。腊梅高兴极了,她亲自指挥佣人们布置枫树坪的庄园,还把东洲旧房子里的家具、艺术品都搬过去,加以整理装饰,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装潢的,她还以我的姓氏,为庄园起名叫诸葛庄园。 “腊梅的心一直被庄园牵挂着,她一生之中的甜蜜回忆也都是在那里。腊梅去世后,每当我回到庄园,都不由自主地想起腊梅,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温柔妩媚的倩影,看到那一切,悲痛占据我寂寞的心灵。为了避免见景伤怀,我再也不回去了。 “我早就打算在诸葛芸结婚时,将枫树坪的庄园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她,希望你们把它当作自己的新家,好好爱护它。” 诸葛宇不禁用手帕拭去溢出的眼泪。 听到诸葛宇提及这段悲伤往事,宋云深受感动,他相信诸葛宇夫妇定是一对恩爱夫妻。 婚礼结束后,诸葛宇将一把旧钥匙交给诸葛芸,然后温和地说: “这是庄园最里面那个房间的钥匙,那正是你母亲的卧房,其他的交给姜伯老人管。过去,我一直锁着你母亲的卧房,不准任何人进去。因为那是她的心血所在,也是最令我难以忘怀的地方。我不想让任何人去改变、破坏它的旧貌……不过,从明天起,就将它作为你的卧房吧!” “爸爸,您太好了,谢谢您!” 诸葛芸流着感激的泪水,小心地接过了那把旧钥匙。经过长长的岁月后,诸葛芸已然忘却了母亲的容貌,但是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温柔娴雅的母亲。 八岁时,母亲离开了人间,留下孤苦无依的她和弟弟诸葛健。每想到这儿,诸葛芸的心里就如刀绞般痛楚。直到如今,她依然怀念起在母亲怀里被抱紧的温馨感觉。 对从小失去母爱的诸葛芸而言,最大的心愿是瞻仰母亲的肖像,摸摸她亲手做的女红,略解心中思母之情。 “啊,从明天起,我便可以住母亲的卧房了。”诸葛芸兴奋不已,双手紧紧握住那把旧钥匙。 第230章 仿佛掉入了绝望的泥潭 第二天早晨,诸葛芸和丈夫宋云辞别了父亲诸葛宇和弟弟诸葛健,恋恋不舍地乘车离开了东洲的家。 傍晚,他们抵达枫树坪村,庄园管理员姜伯夫妇在大门外迎接。 诸葛庄园是座十八世纪时建造的徽式华丽建筑,白墙黑瓦,高高耸立的屋脊上竖着吉祥瑞兽,宽敞的院落里草木繁茂、花香鸟语,碧绿平整的草地犹如织毯般柔软,令人留连忘返。庭院楼上有狭长的阳台,可以用来眺望空远幽深的山谷。 诸葛芸独自站在阳台上,顾眷四周,往事如梦般涌上心头。她还影影绰绰地记着小时候,她和弟弟诸葛健在草地上或浓郁的树荫下游玩的欢乐情景。往事历历,诸葛芸心中感慨万千,晶莹的泪珠涌在眼眶里。 心事重重的诸葛芸回到客厅,休息了一会儿,想去母亲的房间看看。于是,在姜伯妻子赵姨的带领下,她和丈夫前往母亲的卧房。 踏上二楼楼梯时,诸葛芸突然用手按在胸口,脸色苍白,呼吸急迫,摇摇欲坠。 “芸儿,你怎么啦?”宋云担忧地问。 “没……没什么,可能是太兴奋了。” 诸葛芸勉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偎依着宋云,上了二楼。走廊对面的房间紧锁着。 “这就是夫人的房间。” 赵姨低声说道。顿时,诸葛芸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用手按着门把,轻轻转动着,可是却打不开。 “由于先生的严格规定,这个房间的门十多年来一直没有打开过,因此里面的摆设还和夫人在世时一模一样,连椅子也没有移动过,墙壁上至今仍然悬挂着夫人的肖像。”赵姨解释道。 “啊,我终于能看到母亲的肖像了……”诸葛芸不禁大声欢呼。 “是的,那是先生特意请东洲最负盛名的画家为夫人画的,逼真极了!” “真的?跟我母亲一模一样吗?……宋云,快为我打开门吧!”诸葛芸颤抖着手把钥匙交给宋云。 当宋云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时候,诸葛芸倒抽了一口气,全身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啊!终于可以见到妈妈了,十五年都没见过她,我已经记不得妈妈的容貌了,但我知道她一定漂亮而温柔……啊,快点,我真想赶快见见妈妈……” 诸葛芸不断呢喃着,激动兴奋使她用了孩子一样的口吻,忧心地喊着: “妈妈,妈妈……” 在宋云的转动之下,生锈的钥匙隐隐约约地发出了吱吱扭扭的声音,门终于开了。诸葛芸踉踉跄跄地冲入了母亲的卧室。 这房间朝西南,柔和的夕阳从窗口射进来,散发出一股幽幽的光辉。高贵家具套上了精致典雅的布套,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尘埃。古典式宫灯悬吊在天花板上,在金黄夕照之下,闪烁着耀人的光芒。 面对庭院的两扇窗之间,挂着一幅大型的油彩画,那是一位年轻女士的全身像,她炯炯有神的目光正视着前方,像要洞察人心似的。 “妈妈,妈妈……” 诸葛芸扑向前方,倒在肖像下面的一个小型神龛架上,诸葛宇曾经早晚跪在这儿祈求菩萨保佑他心爱的亡妻。诸葛芸挺直了身子,双手合十,仰望着母亲的肖像画。 淡淡的夕阳从对面窗口射进来,形成的逆光使诸葛芸无法清晰看到母亲的容貌。她用凄楚的目光凝视着画上的母亲,白皙的脸颊上流下了思念生母的热泪。 宋云轻轻走到妻子背后,仰头观望夫人的画像。“啊……” 宋云大惊失色,他的脸像纸一样苍白,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画像上的夫人正是那个神秘异常的黑衣女人,甚至她的服装、打扮都与当初父亲遇刺时一模一样。还有,她胸前同样佩戴着一个黄金蛇形吊饰物。 张皇失措的宋云不禁向前走了一步,却绊到了诸葛芸的脚,他差一点跌倒在地。 诸葛芸吃了一惊,回过头,她看到丈夫站在身边。十多年来一直没见过母亲容颜的她,此时此刻面对亡灵,悲从中来,泪眼婆娑,她并未注意到宋云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正是那个黑衣女郎,那个刺杀父亲的神秘女人。她的面庞,她的衣服,还有那个蛇形吊饰……平常的女性是根本不会戴这么诡秘恐怖的饰物,难道那是个护身符吗?还是个传递消息的暗号和标识? “是的,没错!那个黑衣女人就是陪伴E国将军左右的女杀手,而那饰品无疑是用来与她的同伙沟通信息的标志……” 宋云想着,心中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诸葛芸的母亲是E国将军派遣来的女杀手,她是杀害父亲的元凶,这太可怕了!” 宋云支撑不住,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轻得像根游丝,犹如站在云端似的,飘忽摇摆不定。他跌跌撞撞地扑在桌子上,手扶住额角,面无人色,眼神涣散,好像一名被打倒的士兵。 诸葛芸完全沉浸在母亲的画像当中,丝毫没有发现宋云怪异的举动,她独自凝视肖像画,忍不住泪流满面。 宋云望着爱妻,心里思忖:“想不到诸葛芸的母亲就是黑衣女郎,而我的爱妻却是杀害父亲的仇人之女。这真是机缘巧合!画中的美貌女士真是那黑衣女子吗?难道是我看错了?” 宋云再次举目观望肖像,但无论怎样变换位置或距离,结果都一样,她正是那个黑衣女人!宋云眼前突然一黑,仿佛掉入了绝望的泥潭中。 宋云虽是个年轻人,然而却十分冷静、理智。片刻之后,他平静下来,心想:“诸葛芸什么也不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我不能仇恨她、责怪她。 他轻轻地拉起诸葛芸的手,沉默不语地将她带到楼下。接着,夫妻二人共进晚餐,度过了一个浪漫宁静的夜晚。 在姜伯夫妇尚未将卧房收拾干净之前,宋云和诸葛芸只好坐在客厅里聊天。他们聊的内容都与诸葛芸的母亲有关.诸葛芸对母亲的记忆不是那么清晰了,但性情温柔的她,对母亲一直非常敬重和怀念。 宋云看到潸然泪下的爱妻,心中不免一阵怜爱,一边为她拭去泪珠,一边暗下决心不再对妻子提及黑衣女人。 这天夜里,宋云失眠了。 “我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如果诸葛芸的母亲与黑衣女人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诸葛宇为什么还要交给女儿钥匙呢?既然诸葛宇知道那房间挂着夫人的画像,在我们来这里前,他会藏起那幅画像。也许画中的女士根本不是那个黑衣女人……” 第231章 辗转难眠 想到这里,宋云心里涌出了一丝平静。 “不,等一等……当我第一次与诸葛宇谈及那黑衣女人时,他紧皱着眉头,沉思不语,那是一种十分复杂而令人难忘的表情。 “当时我没注意这些细节,可是现在一想,的确奇怪得很。难道他知道杀害我父亲的元凶正是他妻子?那样更奇怪了,他该收起画像不让我发现才合情理呀!也许,他根本不知道妻子是E国杀手……可他的表情那样复杂又作何解释呢? “是不是听完我的叙述,他发现自己妻子正是杀人凶手?......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穿越,雪中同人剑仙,盖世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31章 辗转难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32章 这是一个很深的误会 “当然,不能为祖国而战的只有老弱病残,所有国人都拿起了武器,冲上战场,为国流血牺牲……”诸葛健眨着一双黑亮的眼睛说。 “我到连队报到的时候说,我是诸葛宇的儿子,连长就说,原来宋云少尉是你的姐夫喽!我就把你派到他的小队去,让你和他通力合作,共同为国尽忠吧!所以我就到这儿来啦。 “我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太高兴了,所以也想让你有个惊喜,我就没有通知你。” “嗯,真让我喜出望外,你到我这儿来,我高兴极了。”两人相视......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同人热血,土豆武侠,都市万相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32章 这是一个很深的误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33章 暗杀事件层出不穷 “诸葛芸在信上说她自己要留下来揭开那个黑衣女子的真面目,解开画像之谜。万一E军的炮火落进庄园,那芸儿她……”宋云心里不安起来。 数天之后,E军攻破东部防线的情报送到了连部。 “那枫树坪已经被占领了?” 由于担心爱妻的安危,宋云心里的不安愈来愈浓重了。 当时,在东部战线一带,令人匪夷所思的暗杀事件层出不穷。 在夜里巡查、搜索或者从帐篷里面走出来的年轻军官,到次日早上就会变成僵直的死尸,而且这些遇难者都是英勇善......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玄幻,一剑武侠都市,雪中盖世剑来,青鸾邪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33章 暗杀事件层出不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34章 心中升起团团疑云 “今天早晨我去森林里巡视了一圈,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结果在昨夜案发现场附近的草丛中,我找到了这把匕首。也许是那个女人被我扑倒在地之后,不慎把这把匕首掉在草丛中,它又沾了露水,有些湿乎乎的……” “原来如此……这是昨天夜里那把匕首……” “是的,正是它……昨天晚上,凶手用这把匕首险些刺透你的心脏,只是可惜得很,它被晨露打湿了……” 诸葛健略带讽刺地说,认真研究着匕首的花纹。 这把匕首制作精良,锋刃无比,完全......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玄幻,一剑武侠都市,雪中盖世剑来,穿越青鸾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34章 心中升起团团疑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35章 黑衣女人太诡秘 “是吗?我看不出来……” “风向针的箭头和公鸡正指着西方和北方之间,但现在风向是南,它应该指着南方的位置才对呀!” 诸葛健真是一位心思缜密的军人。 “哦,应该是这样……”宋云经过细心观察后才说。 “健弟,你看那东西也怪……” “你指的是什么?” 此时,诸葛健正专心一致地盯着远处的山丘。 “就是那个大时钟!它的长针指到了八,短针指向十,可现在是上午九点钟呀!” “时钟可能停了吧。自E军占领了村庄之后,这儿的人都逃走......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一剑青鸾,穿越脑洞,剑道第一仙奇幻武侠,热血仙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35章 黑衣女人太诡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36章 凭空冒出来的母亲 他布置下属封锁丘陵上的老寺庙,而后返回连队,向连长报告了搜查寺庙的情况。 连长很快派遣士兵防守寺庙,严禁任何人出入此地。 E国的炮弹终于停止了对炮兵连的疯狂攻击。虽然战事不断,但准确击中目标的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炮兵连再也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由于出色地完成了侦察任务,宋云被升为中尉,而内弟诸葛健也荣升为少尉。 有天晚上,夜幕静静地低垂着,万籁俱静。宋云独坐在帐篷里,就着忽明忽暗的烛光看地图,这时,诸葛健进...... 《东洲奇案录》第236章 凭空冒出来的母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37章 身份不明的中校军医 “愿意!我会马上带下属出发的。” 宋云未加思索、爽快地回答。 “你千万要小心一些,注意别让E军发现,随从的人员不要太多,而且最好是乔装打扮一番……” “是的,我要带内弟诸葛健与我同去……” “他就是那个新近立功受赏、荣升少尉的那个诸葛健吗?你和他一块去,那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啦!” “是的,我们可以装成村落里的农夫,悄悄潜伏进去。” 宋云信心百倍的回答。 返回自己的驻地后,宋云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诸葛健说了,然后两...... 《东洲奇案录》第237章 身份不明的中校军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38章 细节令人匪夷所思 宋云和诸葛健紧挨着,窃窃私语,唯恐身边的村民听到。 实际上,E军占领诸葛庄园,并将它设为作战指挥部的消息是准确无误的。 但突然之间,他们为什么要撤走呢?从实际情形来看,可能是时间不允许,因而卡车和汽车都风驰电掣般地行驶着,龙卷风一样,同一辆车一小时后又回到枫树坪村。E军迁移的新营地应该与枫树坪相距不远。 此外,一些农夫也在帮E军装运货物,他们是不是迫于E军的淫威、或为谋财获利而提供自己的劳动力?这可就不...... 《东洲奇案录》第238章 细节令人匪夷所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39章 爱妻生死未卜 枫树坪的村民们在E军大部队撤走之后,断断续续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翘首等待的宋云和诸葛健,一致认为诸葛芸和姜伯老夫妻到村外躲藏起来了,他们一旦看到E军撤走以后,就会马上返回庄园。因而,他们耐着性子等待着,但是直到日暮时分,诸葛芸和姜伯夫妇仍然没有回来。 “我们进庄园去吧!” 宋云疲惫不堪地对诸葛健说。 “好吧!” 两人向大门走去,然后登上了玄关的石阶。正门虚掩着,宋云和诸葛健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去。 客厅里异常混...... 《东洲奇案录》第239章 爱妻生死未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0章 军医抓了一个俘虏 宋云边想着这些,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着,他眼神迷离,面无人色,正像一名被击败的战士。诸葛健也垂头丧气地跟随其后。 他们已走到森林的中央了。突然,两人的背后传来一阵摩托车引擎的响声,但心境灰暗的宋云和诸葛健并未发觉。直到声音很近了,两人才幡然醒悟,他们快速地跳到小道的旁边。 两人想让摩托车穿过这条小径,可是,摩托车在他们的身边停住了。驾驶车子的人把脚放了下来,回头对隐身在树丛里的宋云和诸葛健二人说道: “嗨...... 《东洲奇案录》第240章 军医抓了一个俘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1章 你妻子定会平安归来 军医中校温和地抱着宋云的双肩,冷静地说:“请你冷静一下,让他仔细说下去。”接着,他对惊慌失措的士兵说道: “你把当天的情况,按时间前后,说得更明白一些……” “好吧,我从头开始吧!我们大队于上个月占领了枫树坪村,并把指挥部设置在庄园里头。在指挥部里,除了大队长和大队副官拥有最高权力以外,有一位驻扎在这里的年轻军官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身边带着一位神秘的副官,连他的卧房也与别的军官不同,异常雍容华贵。 《东洲奇案录》第241章 你妻子定会平安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2章 妻子的日记本 “哦,我是国军的军医啊!因为我的工作已经部分告捷,所以我就深入E军去侦察。 “但没有人命令我做这些事,我向队里请了一星期的假,然后去枫树坪村调查E军的动向,像一个侦察兵那样。 “前几天,你们见我的时候,为我指路的那个农夫是我的老朋友假扮的。我从他那儿了解庄园的情况后,来到村里朋友的家里,去掉医生的装束,改装成一名农夫,然后去庄园的周围侦察敌情。 “我从好几个E国军官和士兵那里,得到了许多重要的情报,他们...... 《东洲奇案录》第242章 妻子的日记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3章 悲愤的叙述 诸葛芸继续写道: 8月15日星期六 昨天夜里,队长将俘虏的两名E国军官关进了洗衣房,并用锁从外面牢牢地锁住。可是今天一大早,那两名E国军官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一团脱下的军服。 也许有人将门上的锁打开了,后来听说那两个俘虏换上国军军服逃跑了。国军的巡逻队在森林里曾经遇到过他们。 巡逻队长看见了他们,发现他们行动可疑,上前追问,你们两个要去哪里?有什么事吗? 两个乔装改扮成国军士兵的E国军官回答说,我们刚才去庄园...... 《东洲奇案录》第243章 悲愤的叙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4章 庄园成为杀手大本营 诸葛芸在她的备忘录中继续写道: 我决定足不出户,不离开这个房间一步。每到夜晚来临,我就关好房门,牢牢锁上。深夜里偶尔会响起阵阵的敲门声,可我绝对不会把门打开。 从第二天晚上起,我让赵姨陪我在房间里过夜、就餐。我们两个人在狭窄的房间里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我们的三餐饭食都交给姜伯烹调,并且让他端给我们。庄园里面乱七八糟,草坪被E国士兵糟蹋得不成样子。他们踏着尖厉的脚步在走廊上不停地走来走去。 这样一来...... 《东洲奇案录》第244章 庄园成为杀手大本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5章 地底下的怪声 没有……那天我正着急整理房间,根本就没有想到去看那幅画。 我对她的答话非常失望。当我和宋云到达庄园以后,我迫不及待地走进母亲的卧室。我太兴奋了,泪流不止,所以我尽管抬头看着母亲的容颜,却一直没弄清楚她的相貌和服装,当然,我也没有看到她胸前佩戴的那个吊饰。 以后,当我每天在母亲房里,盯着母亲的肖像时,我一直以为母亲对黑色衣饰情有独钟,而那个金色的蛇形吊饰说不定也是母亲所喜欢的装饰物,因而我是一直带着怀旧...... 《东洲奇案录》第245章 地底下的怪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6章 肮脏的秘谋 并不是侮辱,我说的全都是真话!腊校中校怒道。 你诽谤我和部下每天早睡晚起,难道这是事实吗? 不是吗?您不是每天晚上一到九点钟就上床睡觉吗?不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钟还不起来吗?您的几个下属也和您一样,每天早睡晚起,完全不遵守军规军纪。 既然我是大队副官,就必须督导大队里所有的人遵守军纪,这是我的责任。 我再说一次,为了维护整个大队的尊严,我日以继夜的努力,我的劳动成果绝对不允许别人去破坏…… 你要记住我是佰田......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玄幻热血,都市武侠,土豆一剑脑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46章 肮脏的秘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7章 军医中校白郎 太阳落山了,夜幕笼罩了苍翠的树林,四周围绕着一种幽远的气氛。宋云和诸葛健蹲在树影下,一动也不动,就像两块生了根的石头。 草丛里沙沙地响着,一只野兔子从草里窜出来,露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身体僵直的宋云和诸葛健,丝毫感不到惊慌,而且也不想逃走,因为那两人就像两座雕像…… 连长又下达了新的侦察任务。 宋云带领下属潜伏在森林里或村舍中,然后各自匍匐向前,行至树林或河堤之后,借助望远镜去观察敌人的动静,而诸葛健则......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雪中,一剑奇幻脑洞,土豆穿越都市,全军列阵邪神知白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47章 军医中校白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8章 肩负重大使命 诸葛健正想开口询问军医的身份时,对方却将话题岔开, “听说我们的军队在西部战场上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我简直太高兴了,整个夜里睡不着,真是太好了! “这下,E国将军对北国军队的潜力有了清醒的认识,所以惊恐之下,只好退到北方,那么……” 军医中校得意扬扬,精神焕发的高谈阔论。诸葛健虽然一直想开口问问军医是不是就是白郎本人,可是他却一直找不到插嘴的机会,军医中校一直在洋洋自得地侃侃而谈。 军医终于停下来,深深地......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都市,雪中土豆一剑,全军列阵穿越同人,青鸾邪神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48章 肩负重大使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49章 惊心动魄的地下通道 途中遇到的农夫都以为是E国军队又回来了,立刻藏在路旁的丛林里。 宋云和诸葛健二人徒步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诸葛庄园。庄园内外一片荒芜,藤蔓爬满了门窗和墙壁,连门内的石子路上也遍生杂草,并没有发现E国军队再度入侵庄园的迹象。 两人将庄园里里外外搜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有后院的砖墙上,那生了锈的铁轮和铁链仍然在。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地下室。 “诸葛芸的日记上曾经说过,庄园的地下室里有一种稀奇古怪的声音......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都市穿越,同人仙侠,雪中武侠剑来,玄幻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49章 惊心动魄的地下通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0章 惊诧与愤恨 “啊?”诸葛健惊慌失措地盯着老人。 “你右手关节上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复原,你还会痛的!”宋云和诸葛健两人呐呐无言。 看着他们不知所措的神情,老将军忍不住笑了,爽朗地说:“把你们吓了一跳吧?宋云,诸葛健,不认识我了吗?” 说着,老将军慢吞吞地撕去了唇边白色的胡须,而后在脸上从上往下揉搓着,不一会儿,一层薄皮褪去了。 “啊?是白郎……” 诸葛健不禁大叫失声。 “哈!哈!”白郎开怀大笑。 “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对了,宋云......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脑洞,玄幻一剑穿越,土豆爽文青鸾,全军列阵都市元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0章 惊诧与愤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1章 不屈的抗争 宋云忍不住在心中惊呼,脸庞马上转为苍白,诸葛健也是如此。他们将鼻子紧贴在木板上看,因为时间太久而感到了疼痛。 这时,佰田和诸葛芸已经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黑衣女人挨着诸葛芸坐下了。她胸前那黄金蛇形吊饰,时不时地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诸葛芸的脸色异常苍白、憔悴,她的双眼凹陷下去,周围一圈黑眼圈,神情十分寂寞失落。她好像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恐惧和忧伤,还有强烈的悲愤,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不知什么地方。 佰田环视周围一圈......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同人热血,土豆武侠,万相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1章 不屈的抗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2章 重获自由 佰田好像不愿让人看到肿胀的脸庞,因而故意把脸扭向一边。 “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佰田先生一个重要的消息……我是赤图中将。” “赤图……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佰田自言自语。 “虽然你不认识我,可是,你大概应该知道这个吧?”白郎说完,立即掏出一支手枪,抵着佰田的胸膛。 佰田被白郎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得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而那六位北国美女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惊声尖叫。军官们也是手足无措,有人想拔手枪,......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武侠一剑,仙侠雪中土豆,全军列阵剑来搞笑,脑洞烽火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2章 重获自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3章 以大盗的身份拜见 当他把佰田囚禁在原来诸葛芸的房间里,并且叮咛下属严加看管之后,那天晚上他就离开了诸葛庄园。走时,他已经乔装打扮成E国军官,肩上的军阶也换成了中校。 三天以后,一位戴着夹鼻式眼镜、面貌英俊、身材瘦削的E国军官,开着一部新式的敞篷汽车到达了E国西部军团总司令部的正门口,他就是侠盗亚森·白郎。 “我要拜见将军陛下!” 白郎一面整理衣装,一面淡淡地说。 站在门口值班的卫兵听他这么说,吃惊地大睁着双眼。这么一个不明......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穿越剑仙,土豆奇幻,邪神烈焰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3章 以大盗的身份拜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4章 平安归来 “什么?是你……” 将军忍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 接着,白郎从衣袋里取出佰田手上戴的戒指和军用手册,将它们统统放在了桌子上。 “您看,这是佰田随身携带的东西,我的目的是用佰田作人质去交换他手上囚禁的那个女人。 “不过,其他六位女子都已经摆脱了佰田的掌心,并且被送回了自己的家中。现在,只有一个被囚禁在茂林庄园中。我想救出她来,可我一个人的力量做不到,所以就想到了将军您…… “这样一来,佰田的所作所为也不会败露,......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武侠,雪中剑来都市,土豆爽文全军列阵,搞笑玄幻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4章 平安归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5章 终于炸掉了 片刻之后,飞机起飞了,偌大的影子反射在草坪上。白郎目送飞机从院子里逐渐消失后,他立刻给七星镇的团部打电话。 “喂?团长大人吗?我是白郎军医,请您批准宋云和诸葛健一个星期的假,让他们立即回诸葛庄园来。至于原因嘛,以后我再向您解释。好了,一切拜托您了!” 白郎挂断了电话,不禁会心一笑,他可以想出团长接完电话后,一定在皱着眉头极不耐烦地说: “白郎这个家伙不知道又在玩什么鬼把戏呢?” 实际上,团长心地善良,尽管......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万相,一剑都市奇幻,热血斗罗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5章 终于炸掉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6章 神秘异常的老乞丐 “那是什么声音啊?是来自庄园的方向吗?”宋云担忧地说。 “是啊,正是庄园……我让下属将它炸掉了……” 诸葛芸的面色立刻变得铁青,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睛里直打转。 “为什么要炸掉呢?那是我们的家啊!”诸葛健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是的。那是你们姐弟二人打小住过的幸福家园,也是你父亲的私有财产。 “那儿还留着你们两人对母亲的缅怀与挂念。童年时候你们游戏、玩耍过的房间、走廊、大厅,以及翠绿的草坪等,都是你们难以忘......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一剑,青鸾都市雪中,剑道第一仙,脑洞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6章 神秘异常的老乞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7章 只是因为一只鸽子 说着,老乞丐立刻丢掉拐杖,然后又脱下了破破烂烂的外衣。原来他的右手臂完好无损,只是紧紧靠在身体一侧,把它藏起来了罢了。紧接着,老乞丐把手臂伸了伸,打了个哈欠说: “真累啊!” 说完,他用双手在头上乱扯,把头上散乱的假发扔在了地板上,又用手自下而上在面孔上揉搓,结果一层薄膜剥落了,一张细腻白净的脸露在了外边。 “啊……” 诸葛健大叫一声。 站在他面前,嘴角上浮着狡黠笑容的人就是白郎。 “对不起!我只不过是想开个......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穿越脑洞,元尊更俗,同人盖世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7章 只是因为一只鸽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8章 真相如此残酷 白郎停顿了一下后,把刚才掐灭的香烟又重新点燃了。 “在那次战役中,一位叫石源的E军师团长也为国殉难了。石源夫人得知丈夫阵亡的确切消息后,由于悲痛过度一病不起。一年以后,她抱病身亡了,剩下了一对双胞胎姐弟相依为命。 “因为这对姐弟是双胞胎,不仅身材、面貌如出一辙,甚至连唇边的红痣也是大同小异。在年幼的时候,他们的仆人也会认错这对姐弟。 “弟弟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参军入伍,后被人称为腊梅中校,而姐姐则叫做惠圆......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热血武侠,仙侠斗罗奇幻,玄幻雪中穿越,剑仙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8章 真相如此残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59章 怪异的病人 “监狱长判定你肯定患有某种神经疾病,因而将你送到这里来观察治疗。这段时间,你气色好多了,你现在这种状况真让人高兴。” “每当你被恶魔缠身的时候,你就会变得异常活跃和激动。你一旦犯起病来,与真疯子没有什么区别。还好,你在这里经过疗养之后,又变成了正常的胡秋华。” “真的很感谢你,总是让你这样牵挂我,真不好意思。”胡秋华说完,又默默地将头低了下去,出神地望着地板。 护士一见到胡秋华这样子,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武侠,雪中一剑万相,土豆热血斗罗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59章 怪异的病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60章 爱心天使园 胡悦在屋顶上悄无声息地行走,像猫一样静寂。他径直向父亲的方向爬去,光着两只脚丫,将两只鞋用鞋带绑在一起,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已经缓慢地爬到了他父亲的身旁。“爸爸……” “胡悦,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胡秋华非常严厉地问。 “爸爸,我打算把你救出去!” “什么?瞎说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察觉,你也会坐牢的!” “我就是特别想让你出去!你被关在这里面,我心里很难受。” “爸爸,还有别人也在协助你......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同人奇幻,玄幻武侠,盖世剑来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60章 爱心天使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61章 令人恐惧的血脉 王博士继续发表他的看法: “我亲身前往他曾经生活过的贫民区,并找到了一个胡秋华父亲同时代的工人,他认识年幼的胡秋华。 “他跟我讲,胡秋华家庭成员身体里流淌着一种令人恐惧的血液,据传,在他们家族的每一代当中都要出一个像胡秋华这样的人。平常,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然而,一旦遭受打击或心情烦躁时,右手背便会出现红色光斑。 “一开始是粉红色的,渐渐的颜色会变深,当那个红色光斑的颜色成为鲜红色时,那就大事不好了,......   第262章 儿子在做小偷 时间又过去了将近半年,胡秋华还在竭力寻找他的儿子,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笑面虎’杜江洪的踪迹。 杜江洪是个黑社会流氓团伙的头目,有几十名手下。他致力于教唆和调教不良少男少女当窃贼当小偷,对于成年人,则让他们去干敲诈勒索抢劫的事。他从中非法得利,把那些钱用在花天酒地的生活上。尽管安保局早就盯上了他,但是,杜江洪奸诈狡猾,而且诡计多端,每次作案,总能做到巧妙安排,而安保也苦于抓不到把柄而对他无可奈何......   第263章 井洞里发生的悲剧 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把胡悅送到爱心天使园,因为目前,胡悦身上那可怕的病还没有发作,在那里,胡悦若得到好心人的关心与爱护,红斑可能就不会出现,悲剧也就不可能重现。 天色已过了黄昏,夜幕渐渐地降临了。 胡秋华打算趁着夜色,把儿子胡悦送到爱心天使园。 胡秋华打定了主意之后,就询问胡悦有关他这些年的情况。自从那次监狱一别之后,都到过哪些地方?都做过哪些事? 胡悦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他这些日子的遭遇。他自从不再与笑面虎杜......   第264章 魔鬼的诅咒重现 王医生站在十字路口前,闻到了路旁绿叶的芬芳。他打算在这里打车到爱心天使园。就在他挥手叫车的时候,有一辆豪华轿车恰好停在他的身边。马路上交通阻塞,像一条僵而不死的百足虫。一辆车子紧挨着一辆车子,那辆豪华车因而前进不了也退后不得。 有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坐在驾驶座上,年龄不过十七八岁, 她的样子像是行色匆匆,通过那黑色面罩,可以看到一张洁白而稚嫩的脸,而一双眼睛正热切地盯着交通信号。 这个美丽少女身穿一件黑色斗......   第265章 “吸血鬼”被锁进了保险柜 那已不再是一个年轻女孩所能发出的声音,而是一种魔鬼的叫嚣声,这个女孩的内心已被恶念深深地把握了,她体内那魔鬼血液已战胜了善良与正义。 她将保险柜上的锁转动。 但她既不知晓锁的密码,也不掌握钥匙,这根本不可能把锁打开,该如何才能打开呢?她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她此时的脚步却是稳健而又沉着,完全没有不久前的那种心惊肉跳,心神不宁的感觉了。 她一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一边在心中盘算,如何才可......   第266章 贫苦人的借据全丟了 原来是董事长被困在保险柜里,我们设法将门打开吧!”但是,保险柜的铁门锁得密不透风,况且他们都不知道密码。 董事长如同困兽一样,在保险柜里歇斯底里地叫喊着,用手脚拼命拍打着保险柜门,然而过了没多久,里面的动静渐渐小了,董事长的叫骂声愈来愈弱,又拍又踢的劲头也小了下去, “董事长!董事长!” “我们立刻想办法将门打开!” 员工们持续不断地鼓励,劝慰董事长。此时董事长的气息将尽。还算及时,事务所的会计赶到了。由......   第267章 这个女郎神神秘秘 郎小白便告诉袁红年探长,他是如何透过车窗,发现了那只手背上可怕的红色光斑,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同探长讲述了一遍。听完后,探长大惊失色。 “啊呀!这莫非又一个胡秋华再现?但是,他们父子二人不是都双双丧命了吗?” “正是这样,胡秋华是不在人世了,然而,还有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人,有红色光斑在右手手背上显现,并且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这件事很是让我出乎意外,我将此事告知了监狱长施茂。” 郎小白把刚才他对监狱长所讲......   第268章 嘴都气歪了 “也许是那个神秘红色光斑所致。那个红色光斑标识,是祖先遗传的精神怪病。每当红色光斑出现时,病人就变得穷凶极恶,疯狂无比,即便是杀人越货、偷盗抢劫也无所不为! “因而那个皮肤娇嫩,臂如雪脂的女郎,并非喜欢开飞车、爱兜风,而是她的魔鬼血液激荡,仿佛就要燃烧一样,她的大脑兴奋无比,兴奋得难以自持,兴奋到疯狂的状态,所以车开得飞快。 “现在,回想我在十字路口看见她时,她右手手背上的红色光斑是粉红色,那么,那时......   第269章 从此不再为还债而烦恼 到了九月十九日这一天,老管家吴莲花特意向唐楠夫人请假,赶往恒昌事务所。 恒昌事务所与银行营业所的构造相似。大厅里有接待来客的长沙发,上面已坐了几个来客,吴莲花也按着顺序坐下了。 从装有铁栅栏护网的窗口向里面看去,可以看到有几张整整齐齐摆放的办公桌,职员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办公。 值班经理的办公桌,放在靠里面的位置。有一位年轻人正在与值班经理争吵,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的,为了某件事情而争执不下。两个人的身体之......   第270章 往事不堪回首 “小姐,我见到那张借据写着九月十九日的期限,因此,我特意前往恒昌事务所了解了一下情况。 “在事务所,我没有见到你所说的朱春生,然而,却见到了一个名叫刘明中的年轻人,他对事务所一再声称他无须偿还债务了! “他出门后,我追上他向他了解情况。他对我说,他不过才向恒昌借了八百元,但是,到现在为止却已支付了一千二百元,他还向我展示了信件,我一看便知是你打的字!” “哦!叫刘明中吗?” “小姐,你认识此人?” “不认识......   第271章 被错抱的孩子 “就在你的父亲和胡秋华得到婴儿平安出生的喜报后,兴高采烈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却未想到那伙土匪前来袭击,抢掠聚集区,大肆行凶。 “接下来,你父亲和几个矿工,便向土匪们发起了反击,一场血战开始了。枪声震天,杀声不断,一场混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到处都是叫喊声。 “我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外面是遮天的风尘,土匪、矿工,还有马仔们混战成一堆,他们在你死我活地拼杀着。有的人在马背上拳打脚踢,有的人开枪射击,有的人抡......   第272章 伪装得很好 在一条行人稀少的街道上,有一间门面不大的修鞋店。 在这家拥挤杂乱的修鞋店中,旧皮鞋、皮革、修鞋工具扔得到处都是,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 走进店里,可以看到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柜子,有一些纸盒摆在上面。 仔细看一看店门,上面已有一块玻璃碎了。 挂在店外的招牌,蓝油漆的字,一层很厚的尘垢已蒙在上面,虽然是灰蒙蒙的样子,但是依稀可辨上面所写的字:杜记皮鞋修理。 就在那块陈旧破败的招牌上,已可找见字迹剥落的痕迹。 就在这......   第273章 非常绝妙的策划 王医生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莎莎。真没有想到,莎莎现在已出落成光芒四射的美少女。 自从那日见了一面之后,王医生一直没有去爱心天使园。他已有很长一段时光,没有看到过莎莎母女俩了。 长期不见面,可谈的事情就非常多,他们在一旁说开了话。 “我的母亲就在车里!她非常想与你见上一面!” “我正打算拜访夫人。” “这太好了。随时欢迎你光临爱心天使园。还有,今年中秋节,我们打算去东洲东区的海岸别墅,我们去那里并不是为了度假。   第274章 大肆行窃 规模盛大的慈善舞会即将在今晚举行,舞会的场地就设在鸿源酒店。 舞会希望通过门票收入和来宾所捐献的钱,作为爱心天使园的部分经费。 舞会的发起人和举办者是唐楠夫人,后台的拥护者是东区长官,还有这一方的名流绅士,实力派人物,另外,还有一位是鸿源饭店的后台老板。 应邀参加舞会的,还有东区当地的一些名门望族、社会名流、尚达人士,别墅的房主,饭店的房客,还有其他饭店的一些房客,这些来宾不是有钱的富豪,便是有名望的缙......   第275章 盗窃现形 人们都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早从传媒上知晓了那个稀奇古怪的红斑案件。 更何况,“借据盗窃案”的主犯不就是一个手背上带有红斑的女人? 而今,那个白皙娇嫩的红斑女人光临舞会了,一定是这个女人偷走了恒昌的借据。 没有错!一定是那个怪盗……人人都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大家都默不作声,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别人。 “请大家保持镇定、安静,用不了多久,小偷就会被抓住!王医生讲完此话,便和董事长、经理一同前往办公室。 “白皙的......   第276章 移花接木 王医生从租车公司老板那里,探听出租车人的姓名、地址,便满是无可奈何地走了。 此时的天快要亮了。 “施晶娜?……唉,这名字在哪听过?” 不一会儿,王医生便驱车来到了施晶娜的住所。 施晶娜回到她在氐星街的住所时,已经天明了。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 她来到了二楼的房中,此时有条光线通过窗帘缝射进来。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仅适合一人居住,但房内的布置还称得上有情调。 她在椅子上长吁了一口气。 因为劳顿困乏,致使她的两眼都......   第277章 顺藤摸瓜 王医生瞥了一眼施晶娜,知道她也回答不上。“这尊佛像很是精致,它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 “从古董店里,我比较喜欢这一类的东西。” “他的造型很是稀奇古怪,看上去好像是在笑?” 王医生东扯西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想让施晶娜放松警惕,不再戒备。 此时,他突然发问: “你昨天去了东海岸吧?” 王医生认为施晶娜早已放松了心理防线,因而突然袭击式的发问。 然而,施晶娜在黑帮已浸染很久了,是个颇有名气的女贼,早已有一帮小喽罗在......   第278章 拚命逃窜 杜江洪退步而行,眼珠子死死盯着王医生等人的后背,一旦他们有所察觉转过身来,便用手中的枪将他们解决。 高度紧张的杜江洪额头渗出了汗水,尽管这是发生在早晨的事。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逝去,然而,在这里却是危机四伏。杜江洪仍然那样退步而行,但目光没有离开王医生他们的身上。 王医生见门迟迟打不开,于是,他急躁地说:“把玻璃砸了!” “哗!”的一声,门上的玻璃破碎四溅。有一个便衣把手伸进去,要将门打开。 就在这时,王医......   第279章 事前预警 此时,那列货车正在装卸货物。张师傅迅速下车,奔向车站。 与此同时,郎小白驱车赶奔唐楠夫人的别墅。心中暗自盘算: “杜江洪刑满释放时,唐楠夫人出于同情,可怜他的不幸,因而出资帮他开办了那家修鞋店。在夫人心里,认为杜江洪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杜江洪却对夫人心中的想法一清二楚,因而定会到夫人的住所里,向她诉苦,说他的生意资金周转困难,而向恒昌借高利贷,而今没有能力支付欠款,但是,恒昌却是死命相逼,因被逼得......   第280章 殊死搏斗 郎小白掉转车头,向海边急驶而去,在月光的照射下,模模糊糊可以看见柔软的沙滩和海水拍岸激起的浪花。海岸有许多礁石,浪头激向礁石,无数的浪花飞溅。 两行明显的足迹印在沙滩上,这印迹直指到一块大岩石前。车子开到沙滩却不料陷进了沙里,因此无法向前开了。 郎小白从车上下来后,沿着沙滩上的印迹前行,没过多久,沙子塞进了鞋里,这让他行走很不舒服。 他发觉那块大岩石后有一条影子在移动,一会儿便朝他而来。 “原来是张师傅…......   第281章 这人似曾相识 突然,他摔在一个很软软的地方,脸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原来,他并没掉到岩石上,也没摔进大海里,他掉到了灌木丛。 然而,他并没有掉在灌木丛就算完了,而是在惯性和树枝弹性的作用下,他的身体又弹了出去。 好在灌木丛离地不高,加上具有运动保护知识,郎小白在落地之前,便改变了身体着地的姿势,先使脚着地。 就像跳高似的,伸开了双手。他的身体一碰到地上,又被弹了起来。 要是平常人,根本不懂得这样高超的保护技巧,他身强力壮,......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都市穿越,爽文仙侠,雪中脑洞热血,斗罗火星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1章 这人似曾相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82章 我替你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莎莎疑惑地望着郎小白:“你不是王医生吗?怎么又成了郎先生?你是安保局的?” “我是王医生,但我其实是星光侦探事务所的私家侦探郎小白,我还是……” “哦?你是侦探?破了很多案子吗?你是不是蛮厉害的呵?莎莎一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望着郎小白,一脸的兴奋。 老管家望着莎莎,满脸惊疑。 郎小白柔柔地望着莎莎道:“不怎么厉害,一般般哦。” “你肯定是个蛮厉害的大侦探,袁探长都要请你帮他破案呢!哈哈,你这个人,肯定蛮刺激的......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武侠,雪中玄幻奇幻,土豆穿越脑洞,全军列阵剑来剑仙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2章 我替你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83章 找到一条重大线索 终于,她来到了石崖下的那间小屋。木门紧闭,房中好像空无一人,她环着小屋走了一遭,看到屋后有扇小窗并未关严实,通过缝隙向里看去。后来从窗子里进去了。展现在她眼前的是间低矮狭小的屋子,一盏小油灯摆放在一张坏得不成样子的桌上,桌旁有成堆的海草和枯草,那显然是用来铺床的, 这间小房内空无一人,当她停眼再看,又看到一扇小木门,估计门后还有小屋。她推开这扇门后,发现里面是间黑暗的带扇窗的小屋,一个头发散乱,形如......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脑洞,雪中土豆爽文,一剑全军列阵元尊,青鸾剑道第一仙搞笑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3章 找到一条重大线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84章 把你吓着了吧 “莎莎刚才去过那个小屋,据她所讲,焦志东趁火灾逃跑的,莫非还有别的女子在屋内……这不大可能……假若莎莎是红斑怪女,……不,这决不可能,但是……” 郎小白必须好好琢磨琢磨,接着,他便挂掉了电话。“我现在必须赶回饭店,再见!” 大概是因为心中有鬼吧!莎莎感到郎小白这句话冷冰冰的,态度也变得冷若冰霜起来,一股恐惧和创痛充满了她的心胸。 “天呐!郎小白一定是在怀疑我了,我的谜底快要被人揭穿啦。” 只一会儿,莎莎已......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一剑,青鸾奇幻剑道第一仙,升级玄幻同人,一剑青鸾雪中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4章 把你吓着了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85章 悲伤欲绝 “你在胡说什么?” “你还要抵赖?莎莎,让我看一看你的右手手背。” 莎莎想都没想把右手藏起,但杜江洪却抓住她的胳膊,硬拉到了前面,红斑的痕迹还隐约可见。 莎莎吓得大惊失色,不寒而栗,杜江洪一边冷笑一边对她说:“你说话呀?这是红色光斑吧?假若安保查明这个情况,你知道将会怎么对待你?你的心上人郎小白先生又会作何感想呢?以你的智商水平,应当清楚知道!你若胆敢向安保报告,我便将红斑一事告发出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奇幻,脑洞都市,一剑雪中,青鸾土豆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5章 悲伤欲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86章 凶犯躲进大皮箱 有一只大皮箱摆在地上,皮箱上系着一张货运签条,标有“东洲爱心天使园”的字样。 “原来是这样!莎莎这该死的小妮子,居然对我谎称要与她母亲商量一下,让我晚上来。此时,她却溜走了。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孩,行为处事与她的外表年龄很不相称。哼!没准是那老女人的主意,连哄带骗,让莎莎与她母亲一起回东洲市。 “我决不能善罢甘休,就算你逃了,我也不会把你放过。不过,随意出入爱心天使园可不太容易,那里森严壁垒,流动警哨遍......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奇幻,雪中热血脑洞,都市盖世,土豆穿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6章 凶犯躲进大皮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87章 被逼无奈 夫人和莎莎起身一同去爱心天使园,随后夫人只身一人前往安保局。而莎莎则与少男少女们聊得火热,中午也未回去。 在她们不在家的时候,从海边托运回来的行李已运到家中。老管家吴莲花指挥搬运工将行李箱运到客厅。 当她正要打开大皮箱时:“这是怎么搞的?皮箱上破了个大洞,一定在路上被弄坏的。铁路上的人也做得太出格了,把行李乱扔乱放。” 老管家吴莲花一边诉说不满,一边用钥匙把锁打开,就在她想把箱内毛毯拿出时,手却不由地抽......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都市,雪中土豆同人,玄幻武侠穿越,一剑邪神脑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7章 被逼无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88章 说清真相 焦志东继续说道: “有一天,邓国盛突然暴死,邓国盛的死让人们议论纷纷,有传言说是邓国强将自己的哥哥毒死。但是诡计多端的邓国强迅速将谣言平息下去。接下来,他顺理成章地担任了公司的经理。 “邓国强大权独掌之后,因一次生意失利,赔了大笔的钱,因此,他操纵手中的权力,在我这个主任会计不知情的情况下,不为人知地支取了资金,去补他的资金缺口。他又伪装了一本假账,以此来愚弄全体成员的耳目。 “这都是三年以前发生的事。......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热血,雪中穿越斗罗,一剑奇幻火星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8章 说清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89章 迷底就要揭开 郎小白携带那两张纸前往安保局,莎莎也一并返回了,根本找不到时机与郎小白谈一下有关红色光斑的事。 半路上,二人分手各奔东西,莎莎孤身一人返回家中。刚一进家门,老管家吴莲花就走来了,惊慌失措地说: “小姐,大事不好……” “什么事?是我妈妈她……” “不是,杜江洪来了。” “啊!杜江洪他在哪?” “就在阁楼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 老管家吴莲花将狂跳的心平缓下来,便把杜江洪如何出现在皮箱里,又如......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玄幻,奇幻盖世,一剑武侠脑洞,元尊雪中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89章 迷底就要揭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90章 阁楼上的生死枪战 “夫人,刚才我亲眼所见那杜江洪藏在你家阁楼上。也许是来窃取你们的财物,也许是来挟持你们做人质,以抗拒安保的拘捕。我们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来抓捕他。 “我打算上阁楼去查看一下,你替我给袁红年探长去个电话,请他速派几名精明强干的探员来协助我。 “随后,你们三人去一楼的房间躲藏起来,把门锁好,无论如何也不要开门。” 唐楠夫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吓得面无血色,她用发颤的声音给袁红年探长去了电话。 杜江......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雪中,一剑奇幻穿越,都市同人,热血邪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0章 阁楼上的生死枪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 第291章 自编自演的诡计 郎小白赶到安保局后,得知杜江洪已奄奄一息,正在附属医院抢救,探长也在那里。 紧接着,郎小白又乘车赶往医院,他走进病房,见到了袁红年探长,双目紧闭的杜江洪躺在一旁。 “你跟我来。”袁红年探长把郎小白叫到了走廊,与他说明情况。 “杜江洪的伤势十分危急,一开始在安保局时,气色还好,当我对他进行问话时,状况恶化,终于昏迷不醒。医生对他进行诊断后,说情况不妙。” “我赶紧派人将他送到此地,目前,他的脉搏跳动微弱,神......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都市穿越,同人剑仙,仙侠脑洞雪中,玄幻邪神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1章 自编自演的诡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2章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杜江洪心想: “无论如何,即使是编谎话也好,我就是要让莎莎尝尝坐牢的滋味。肯定是莎莎向郎小白告密,讲出了我躲藏在阁楼上的事,要不然他俩站在院中望着阁楼嘀咕什么,要不然郎小白怎会突然上阁楼呢!为了报仇雪恨,我要让她的隐秘大白于天下。 “估计袁红年探长今后会对莎莎特别关注,红色光斑的秘密,他迟早会知晓,那便是莎莎入狱之时。我真想亲眼看到莎莎锒铛入狱的样子,不知郎小白在那时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郎小白这个家......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脑洞,雪中武侠热血,土豆都市剑来,全军列阵搞笑同人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2章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3章 敞开心扉 “郎先生,我打算与你一同前往爱心天使园,在海边,莎莎小姐曾搭救过我,我要当面向她致谢!”焦志东说道。 “也好,不过,请你不要在夫人面前向莎莎致谢,因为莎莎不想将救你一事让她母亲知晓。”郎小白告诫道。 “这是为什么?” “她可能不想让她妈妈知道,一个年轻少女去危险偏僻的海边。”郎小白信口胡诌了一个缘由。 “好的,我不提就是,咱们走吧!” 当唐楠夫人闻听杜江洪的死讯,和蔼可亲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 “咳!罪过呀......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都市玄幻,仙侠爽文万相,雪中奇幻同人,一剑武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3章 敞开心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4章 反对审判天使 莎莎的脸一下子全红了,连耳朵都红了,红色光斑愈发红了,如珊瑚般靓丽妩媚。 “看你,又受打击了,红斑更红了。” 郎小白不再讲那些客气有加的话,因为已表明了心迹,话题变得丰富而欢畅。 他张开双臂,靠近了莎莎,莎莎勾住了郎小白的脖子。红色光斑愈发显得红亮,愈发有魅力了。 …… 一段日子以后的某天下午,突然,郎小白接到袁红年探长打给他的电话,袁红年告诉他,莎莎被抓起来了。 郎小白惊诧万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你下令......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玄幻奇幻土豆,邪神全军列阵,搞笑爽文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4章 反对审判天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5章 激情辩护 法检官问道: “你指控唐莎莎窃取了你的借据,对吗?” “对。” “证人是否亲眼目睹被告的窃取行为?” “没有,那时我未在案发现场,但接待员与司机均看到。” “他们指证犯罪嫌疑人就是被告唐莎莎吗?” “也没有。他们描述案犯是位面戴黑纱的年轻女子。” “你是凭什么指控唐莎莎是案犯呢?” “是杜江洪对我讲的,他告诉我,窃贼名叫唐莎莎,且在犯罪时,有红色光斑显现在右手的手背上。” “请被告辩护律师质询!” 焦志东站起来问道: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同人盖世,土豆奇幻全军列阵,玄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5章 激情辩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6章 天使无罪 郎小白继续辩护道: “老管家吴莲花所见被告手背上有红色光斑显现,或杜江洪也曾见过,均因被告欲舍己助人时,情绪激动而致。 “被告协助其母亲从事爱心天使园这样的慈善事业,不仅救助过许许多多不幸少儿,而且对刑满释放人员,也给予关心爱护,帮助他们重新做人。 “许多刑满出狱的人都曾立志悔过自新,重新做人。然而,人们对这些失足的人往往持鄙视的态度。因而他们便想,要悔过自新,却难以做到。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得重操旧......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奇幻,脑洞都市,一剑逆天无罪,雪中热血穿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6章 天使无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7章 怪异的乘客 一位年轻的男士,为了去拜访远在南都的朋友,于早晨六点钟,坐上了由东洲发出的特快列车。 为了在南都市里坐车方便,所以早在前天晚上,他就把自己的汽车托运到了南都。然后在今天清晨,他从东洲坐上了直达南都的特快列车。 在火车将要出发之前,有七位富绅进到他所在的车厢里了。进来的七个人中有五位富绅似乎十分爱抽烟,当他们一在座位上坐好,马上取出香烟来。 整节车厢立即被烟雾包围了,这位年轻人心里恼火极了。 一般情况来说,......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玄幻热血,都市武侠,万相神机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7章 怪异的乘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8章 突然遇袭 青年扫了他一眼后,便笑了一声,对少妇说: “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夫人。白郎在昨天的法庭上由于没出庭,而被判了二十年的监禁。 “白郎似乎打算乘船跑到Y国去。但是,当轮船抵达海岸码头时,就被抓获了,然而没过几天,他又想方设法逃了出来。 “安保局已严密地布下了天罗地网,全力以赴地追查他的下落,因而他根本不敢无所顾忌地在这里出现。 “同时,据传言说白郎逃脱之后立刻跑到了E国。听说还有人在E国遇见过他,因此这个时候......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一剑奇幻,青鸾都市仙侠,爽文同人,雪中逆天剑道第一仙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8章 突然遇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99章 胆大包天 男子站起身来,用手指掸去了裤子上沾染着的灰尘,又用手绢抹抹嘴唇。 他看上去异常镇定而且沉稳,仿佛做惯了这一类事情似的,胆大心细,镇定自若,他如果不是杀人犯,也是流氓盗贼一类的人物。 他从青年的上装衣袋里掏出钱包,当他点了点皮包里的钱财之后,十分满足地笑出声来。同时,又将少妇的手提包打开来,将里面所有的珠宝、耳环与项链等首饰珍宝,放入自己的衣袋里。 他还想抢夺什么物什似的,将那个少妇抱在怀里。 正在这时,那......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奇幻,爽文都市,逆天无罪,穿越土豆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299章 胆大包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0章 心头出现一个疑团 多名站台工作人员和铁路巡警,从月台那头飞奔而来。这时候,站长也赶了过来,在他身后跟跑着一个年轻人。妇人见到那青年的时候,便告诉易梅说: “那是我的弟弟吴方杰!我给他发了电报,通知他来车站接我。” 列车终于停了下来,少妇跳下车去,紧紧地抱住吴方杰,气喘如牛地说: “白郎来了。我们被他抢劫了,我的珠宝、钻戒……全被他抢走了。” 她把头依偎在吴方杰的胸口,涕泪不止,正在这时,站长奔过来了。 “站长先生,这是白郎干......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都市武侠,玄幻脑洞剑来,雪中元尊烽火,土豆一剑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0章 心头出现一个疑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1章 玩命追捕 “往左拐……又是一处平交道……千万小心火车……” 两位安保气喘吁吁,嗓音都变得嘶哑了。 易梅又提高了速度,车子仿佛窜入了云霄中一般。 “呜--” 汽笛一声长鸣,后面飞驰来一列火车。 “看那,就是那班车,开往东洲的特快列车。” “不错!刚才在平交道前面,我们就赶过它了。” “哦!列车落在我们身后了。” 两位安保在位子上激动而兴奋地大叫起来。 易梅没有功夫回头看。他紧握着手中的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但是一眨眼的功......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热血,雪中穿越剑仙,一剑元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1章 玩命追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2章 走投无路 “该死!” 易梅大叫一声,马上跳身闪在一旁,躲了过去。 那柄小刀银光闪闪地从易梅的胸口闪了一下,他胸口的衣扣被挂掉了,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男子的力气很大,因为易梅一闪身躲了过去,所以他重心不稳一下子向地上倒去。易梅冲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挥了一拳,那男子一下子昏死过去了。 易梅在屋子里搜寻到了旅行包,机密文件、一万二千元都在。少妇的首饰也在。 “他到底是什么人?人们都异口同声地咬定他是白郎,哼!在我看来,他......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奇幻,雪中热血脑洞,玄幻都市一剑,土豆穿越爽文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2章 走投无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3章 绝不放弃 李韦东从衣袋中取出绳索,将她的手足结结实实地捆住,又把一团手绢塞进她的嘴里。一切就绪之后,恶狠狠地将她一下子丢到长椅上。 傍晚很快来临了,屋子里面阴沉幽暗。 李韦东伸手打开电灯,去媛媛的书桌抽屉内搜查了好半天,结果折腾出一大堆书信与文件,然后不慌不忙地丢到牛皮纸袋里,这才洋洋自得地走出去了。 他刚刚把门拉开,就发现了仆人阿贵站在门口。 “照我的命令办了吗?” “是的。家庭教师已经将他领走了……啊!还有一件事......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一剑青鸾,穿越脑洞,仙侠同人武侠,热血剑仙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3章 绝不放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4章 希望从天而降 她马上取出了限时送递的邮件信封,把那张名片也放了进去,在信封上写下了这么一行字: 吉星街俱乐部郎小白 她写完之后,便来到窗前,悄悄向外面探寻。 窗子临着一条大街,沉寂幽暗的长街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没过多长时间,媛媛看见了一位握着手电筒的巡查安保,正从大街的拐弯处往前走着,她马上用力地把这封求助信甩了出去。这封信飘飘乎乎地转瞬落在了黯幽的大街上。 “安保如果发现地上的信封,那该有多好啊!” 她以焦渴的目光直勾......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玄幻奇幻穿越,脑洞爽文,逆天一剑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4章 希望从天而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5章 一定有什么把柄 “请你尽管放心!李韦东即便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那么在三点一十五分以前,他绝不可能回到这里。 “现在正是二点三十五分,三点钟之前我必须从这儿出发,然后去把你的心肝宝贝俊俊找到。 “不过,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我必须明白其中的原委曲折,不然的话,我将俊俊带回来,反而会发生意外,到头来更加糟糕。请你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好不好?” “好的,只要有助于解救俊俊,不论什么秘密,我都可以告诉你……” “李韦......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仙侠同人,热血斗罗,一剑都市爽文,雪中火星万相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5章 一定有什么把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6章 戒指的秘密 “没过多少日子,我与李韦东结成了夫妻。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夫妇两个相敬如宾,和和美美,但是这种美好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当我们濒临破产的时候,丈夫的情绪十分暴躁,同时,也渐渐地迁怒于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我伤心欲绝,常常暗地里泪流满面。每当我流泪的时候,便会记起昔日的男友。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便得到一点慰藉。 “因此,在我派人打造这只假戒指的时候,就让工匠在戒指背面刻上了他的名字。 “我并不想......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都市穿越,同人剑仙,仙侠脑洞雪中,土豆玄幻元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6章 戒指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7章 出乎意料 媛媛心虚地说道:“那……那……究竟是什么事?” “是有关那枚戒指的……就是你手指上戴的那只戒指。” 李韦东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狡诈阴险地冷笑着,然后他走上前去,把媛媛手足上的绳子解开了。 媛媛疲乏无力地瘫倒在安乐椅上。为了掩盖那枚结婚戒指,她特意把右手盖在上面,全身僵硬地坐着。 李韦东表示要把他妈接过来,于是直奔门外而去了。 媛媛浑身战栗不止,凝滞的眼睛盯着墙上的钟表。这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三十五......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仙侠同人,雪中,一剑武侠剑来,土豆穿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7章 出乎意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8章 古里古怪的男人 一阵刺耳的门铃响起,划破了静谧无声的长夜。 “咦?怎么这么吵?……唉,真是!半夜三更的,是谁啊?……哎呀!都快三点了,唉!” 这是一座位于东洲东山街的公寓大厦,楼层管理员太太,一面唠叨着,一面慵懒地从床上下来。 她穿着一双拖鞋,抹着朦胧的睡眼,满腹怨气地来到大门口。 “这是谁啊……这时候了……” 仍然懒在床上的管理员丈夫,一面哈欠连天一面询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么晚了还找上门来的,肯定是来请彭医生的。......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武侠,雪中玄幻土豆,全军列阵奇幻逆天,盖世脑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8章 古里古怪的男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9章 盗贼遇上了谋杀 男人焦躁不安地晃了晃脑袋。 “太怪了……” 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又伸手去四下里探索。忽然,他的手又摸到了东西。 他马上下意识地缩回手来。因为手的触觉太可怕了,简直难以用言辞来形容——潮湿冰冷。 刹那间,这个男子一动也不敢动了。黑暗中,他摸索了片刻之后,又惶恐不安地探出手去,但是他的手指又触在一块凉冰冰的东西上面。那种冰冷的感觉,仿佛可以将手指冻住一样。 他颤抖着双手,又去摸了一下。然而,他一下子在心中大叫起......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雪中,一剑武侠脑洞,土豆爽文万相,青鸾剑来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09章 盗贼遇上了谋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0章 证据不足 安保科长还说道: “依据服侍欣欣夫人的侍女与女厨娘的证词,我们知道了一个重要细节,那就是欣欣夫人的卧室房门从前天夜里锁上后,夫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两名女仆陪在欣欣夫人身边已长达十年之久了,她们两人忠心耿耿、尽职尽责,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因此,这两个证人是绝对不会说谎话的。 “如果她们俩句句是实话,那么阿钟是用什么手段潜入欣欣夫人卧房里呢?他是不是自己配备了一把钥匙呢? “这些让人困惑的疑团,相信不长......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都市,雪中土豆同人,玄幻全军列阵搞笑,一剑奇幻仙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0章 证据不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1章 不要再装傻了 阿钟一面吃饭一面偷偷抬起脑袋。原来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一位四十多岁、衣衫褴褛的落魄男子。 这个男人要了一道菜和一个汤,又另外叫了一瓶白酒。他吃过饭之后,便开始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并且用专注的目光盯着阿钟。 阿钟的脸庞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仿佛是一个暗中监视我的安保。” 他立即起身离座,想离开餐馆,但是他的双脚战栗不止,无法站稳当,马上又跌坐到座位上。 这位男子为自己又斟满了酒,而后也为阿钟的杯子里倒满了。 “来,......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土豆武侠邪神,全军列阵知白搞笑,仙侠同人盖世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1章 不要再装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2章 知情者保持沉默 阿钟心想:“我已经熬过了六个月的牢狱之灾,每个人都被我骗过去了,但是…… “但是面前这个有着鹰一样锐利眼光的男子,真让人感到心惊肉跳,看样子,我似乎骗不过去了…… “说实话,我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我真的是受不了啦。我无时无刻都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哦!我的脆弱的神经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酷刑了……如果再坚持下去,我总有一天会疯掉的……… “我是躲不过去了……” 经过一番内心的争斗与取舍,阿钟终于压低了声......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玄幻,奇幻盖世,一剑武侠脑洞,雪中剑来逆天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2章 知情者保持沉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3章 歪打正着 年富力强、精明强干的欧阳斌,是东洲安保局快速反应行动组的一名成员。这一日的清晨,便尾随追踪一名犯罪嫌疑人,居然未能料到的是,让他在长青街的人来人往之中不见了踪影,气得他连连顿足。 为了平稳气急败坏的心情,他来到了街头的一处咖啡屋。此时已是礼拜天下午四时许,咖啡屋内座无虚席。他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总算从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吞下一口热咖啡后,他便翻阅着那一天的晚报,一个引人注目的大标题出现在他的视线上......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热血武侠,仙侠爽文奇幻,玄幻脑洞,雪中剑来斗罗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3章 歪打正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4章 他在胡说八道 欧阳斌盯着青年男子:“你卷带着国库券跑路,未承想被那黑发女子扒窃走,对不对?” “对,肯定是在我俩一同进餐时,装债券的信封从口袋里外露了点,被她瞥见。” 瞧上去胆小如鼠的青年男子,几乎要涕泪而下了。 “哦?如此看来,你与那个女子是认识的?” “认识是……是在前天,我在火车站与她结识。” “初识不久便一同进餐?如今的青年人真是浪漫天真,她的名姓你知晓吗?” “她说她名叫陈思婷,是个打字员,就职于富山街的化学制剂......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穿越剑仙,土豆全军列阵,烈焰搞笑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4章 他在胡说八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5章 抓捕对象被杀 欧阳斌心中如此思索: “九十万元的债券由年轻的银行员工钱钓荗从金库窃取,后来又被陈思婷从他那里窃取,接下来便是夏姗太太从陈思婷那里窃走,那些债券由三个人的手里辗转流落到第四人手中,不晓得那人是谁呢?” 从礼拜二起,欧阳斌经常去胜昔坪镇的楼星街活动,打探关于夏姗太太的背景。听人所言,目前她已离异,眼下正与一名叫做罗克驰的男子打得火热。 罗克驰居住在楼星街后树林中一处破败不堪的小房子里,他现年五十五岁,留着......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都市武侠,玄幻脑洞剑来,穿越奇幻,一剑雪中青鸾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5章 抓捕对象被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6章 新的嫌疑人 欧阳斌还在琢磨那个金发女子。这么绰约多姿的美女,为什么偷偷钻到这栋破败不堪的房子里呢?又为什么要从窗子跑掉?难道她是杀死罗克驰老人的凶犯?或者是为了别的事情来造访老人,结果被杀人元凶吓了一跳,又害怕被别人误以为是杀人凶手,才由窗口溜走了?据说,怪盗白郎在东洲出没,难道他和这个案子有关?……如果白郎与这个案子有关,这就不是简单的强盗谋杀案了。 但是,白郎从没有乱杀过无辜,也绝对不会杀人。在这里面必定有......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一剑仙侠,青鸾剑道第一仙脑洞,雪中同人升级,土豆热血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6章 新的嫌疑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7章 找不到破绽 就在这个时候,屋门被打开,一个年龄在五十五六上下的男子来到了客厅。 “永豪!你可回家了!” 太太飞奔上前,拉住那名男子。进入屋内的男子便是唐永豪。 “老婆,他是谁?”唐永豪问道。 “我是安保局快反组成员欧阳斌!”接着,欧阳斌掏出了身份证明。 “您有何公干呀?” 唐永豪神情镇定自若,根本无法从他的神态上判断出他是昨夜的犯罪嫌疑人。 “请坐!咱们坐下来再谈!老婆,给这位安保先生来杯茶。” 看到这样泰然面对的唐永豪,欧......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都市,玄幻奇幻土豆,邪神脑洞,全军列阵知白一剑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7章 找不到破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8章 重大突破 “你来了!永豪!”她拥住唐永豪并吻了吻他。 欧阳斌大失所望。尽管这名女子长着满头金发,发型与先前见到的那个却是迥异不同,虽是年轻貌美,却有重病康复之后的虚弱。 也许是因为期望过大,因而失望也很大。欧阳斌沉默无言。 “这位是你的朋友?”女子注视着欧阳斌。 “并非那样,他是名安保。你也曾听闻过相关的报道,他是快反组的成员,目前在侦破那宗债券盗窃案,我恰好可以为他提供一些帮助。” “快请进来!您受累了!” 女子领着......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仙侠同人,雪中,一剑武侠剑来,青鸾奇幻穿越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8章 重大突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19章 监控对象遭人暗害 时间又过了几个钟头后,方金立与欧阳斌在办公室交换情况。 “我已对唐永豪进行了审问,他所讲的总是含糊不清,欲言又止,我觉得他似乎在使诡计。”方金立紧皱双眉说。 欧阳斌说道:“到底唐永豪是个怎样的人?他的生活概况又是怎样的?看来我们应当去实地了解一下情况。” “这个提议不错!” 于是,二人便乘车奔赴胜昔坪,分头去向唐永豪家周围的一些居民,邮局的工作人员,商店经理走访了解,打探与唐永豪相关的一些情况。非常值得注......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热血仙侠,雪中奇幻武侠,土豆穿越逆天,斗罗剑来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19章 监控对象遭人暗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0章 不翼而飞的物证 欧阳斌急匆匆地来到了房间内,将这个消息转告了唐永豪: “唐永豪!你的情人沈丽娟让人勒死了,必定有人知道你将那些债券藏匿在她处,因而才会谋财害命。” 唐永豪太太正拥抱着他,庆贺劫后余生,闻听此言大惑不解地将他推开,马上泪水涟涟注视着他,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你……你在外边养情人……” “求求你饶恕我吧!……我不应当。不过,让我迷惑不解的是,她为何惨遭毒手?这几天来,我被关押在看守所,似乎是做了一场噩梦。九十......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武侠,雪中玄幻都市,爽文脑洞,土豆一剑邪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20章 不翼而飞的物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1章 找到新的突破口 而报刊新闻界则猛烈抨击安保局的毫无作为,孔捷也接连对欧阳斌及方金立施以重压。 “头儿,我们竭尽全力了。目前,我们已找到新的突破口。”方金立说道。 “新的突破口?太棒了,赶快告诉我!”孔捷急切地说。 “情况是这样的,这些是我与欧阳斌精诚团结协作的结果,对于侦破此案有着重大意义,突破口共有三个……” “太好了!你说说看!”孔捷两眼放光。 方立金说道:“好的,第一个突破口,在罗克驰被人暗害的那一天夜里,从隔壁窗口......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雪中,一剑奇幻都市,土豆爽文青鸾,剑道第一仙升级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21章 找到新的突破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2章 又冒出一个嫌疑人 伍国华说道:“我拥有一座狩猎场,我用这药来防治一些偷袭鸟类的走兽,如狗、狐狸之类。” “恰恰是此类毒药将罗克驰老人所养的狗毒死的!” “听传闻是那样的。不过,藏有这类毒药的人也绝非我一个,这四邻八方的农牧场,家家都是有的。” 伍国华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而他太太小樱子的神情,却有些哀恐,不踏实。 方金立注视着她。 “请将那个文件箱打开!” 刚才停留在伍国华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殆尽,他动作迟缓地将文件箱的锁开开。在文......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玄幻,一剑武侠都市,雪中爽文万相,青鸾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22章 又冒出一个嫌疑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3章 神秘的贵族夫人 “那是什么时候?”欧阳斌问道。 姚兰:“大概三个礼拜前。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看到沈丽娟。沈丽娟讲她的胸口疼,打算去南方休养一阵子,似乎在收拾做准备吧?” “是否见过什么男子找过她?” “据管理员讲,时常有一个什么唐永豪来找她,不过我从未见过。”姚兰说道。 这一天的晚些时候,欧阳斌给万豪广场的皇家酒店去了电话,查询到有位Y国的公爵夫人在那里入住,然而已于两周前搬走了。 “麻烦问一下,可知Y国公爵夫人迁往何处?......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武侠一剑,穿越热血,仙侠奇幻逆天,青鸾无罪雪中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23章 神秘的贵族夫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4章 找到关键证物 “会那么如意吗?”小莫疑道。 “会的!到那个时候,我便打入白郎一伙的内部,打探他们的新动向,即所谓一千万元的大行动。等到他们展开行动时,我再变回快反组欧阳斌的身份,把这一伙儿贼全部抓获。 “只有接近公爵夫人这一条途径,才能揭开白郎的真面目。我一定要亲手将他抓捕归案以立奇功!” 欧阳斌洋洋自得地说。 在大餐厅或电梯里面,欧阳斌还是时不时地邂逅公爵夫人,但他们都假装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 又过了几日。 有一天,欧阳......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一剑奇幻,青鸾剑道第一仙仙侠,升级雪中土豆,玄幻都市同人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24章 找到关键证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5章 疑中有疑 欧阳斌满怀期待地返回酒店,换上正规的晚装,进入了餐厅里面。 每张餐桌上都摆着一张报纸。公爵夫人的桌上也不例外。 夫人出现在餐厅里的时刻比平日稍晚一点儿。 欧阳斌偷偷观察着她,但夫人的神态与往日一般无二。 就如平日里一样,她像贵妇一样雅致地开始就餐。如果心中怀有心事,再怎么掩盖,脸上也会泄露秘密,握着刀叉的手也会不住地哆嗦,并且会碰到杯碟的边沿。但是,在公爵夫人身上并没有出现这些反常,为此,欧阳斌大失所望。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同人奇幻,雪中热血脑洞,玄幻逆天元尊,土豆全军列阵武侠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www.zongheng.com ☆★☆★☆ 《东洲奇案录》第325章 疑中有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26章 致命的刺激 方副组长:“他很满意,预备今天出示给唐永豪那封信,看他有什么话说?我正要与他一块去,不如你也去!” 仍旧关押在看守所中的唐永豪与伍国华,被安保带至案检官面前。 一见唐永豪,欧阳斌大吃一惊。他那瘦弱的脸庞已惨不忍睹,脸颊干枯少肉,面色灰暗,双目深凹,摇摇晃晃地站不住,一下子就倒在椅子上。 案检官才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取出沈丽娟的信,说: “唐永豪!你明白这封信的意思吗?还是我代你讲述一下事情的始末! “礼......   第327章 发现了一个证人 伍国华的妻子还不罢休:“这们这帮人什么事都插手,究竟想干什么啊?如果你们闲得无聊,为什么不去抓小偷、混混?哼!你们就该去抓贼,那才是你们的正经活儿。杀人凶犯你们就抓不住,你们没有那么大本事!” 两个人一听她破口大骂不止,只好无趣地走开了。 “这样的女人真吓人,我们不与她接触也罢。” 说完,二人相对一笑,返回东洲安保局。 第二天,欧阳斌又到沈丽娟居住的寓所里进行侦察。沈丽娟的门口站着两名安保守卫着。 欧阳斌觉......   第328章 坐垫里的猫腻 “对呀!我们去车内找一下!”孔捷对司机说: “我们想搜查一下你的汽车,请为我们引路!” 一行人来到里院,只见那里停着一辆破旧的汽车。 “太可怕了,这部车可以去参加老爷车竞赛了!”欧阳斌大笑不止。 司机苦笑一声说: “唉!我是自己单干,没有大批资金,可以维持生计已经不错了,哪里有闲钱去换新车?我想都不敢想!啊,先生,其实这部旧车车况倒不错,要不要坐一下?” “不必了,我只需去车里搜查一下!” 欧阳斌启开车门,在......   第329章 这个夫人有来头 报纸以大标题赫然登着: 唐永豪在看守所自尽 杀死罗克驰老人的嫌疑犯、抢夺债券的歹人,日前关押在看守所中的唐永豪,今天早晨被发现于单人狱室中自尽。 唐永豪面冲墙壁睡在单人床上,一动也不动。看押他的安保人员觉得事情不妙,赶忙进入房内。只见唐永豪已用玻璃片割断了手腕的动脉血管,流血过多而死去了。 “唐永豪自尽了,由此可见唐永豪并非白郎。” “啊?白郎怎么会自杀呢?” “他是不是假装自尽,打算逃走?” “不会!报上报道......   第330章 你中了我的圈套 “我相信他!从一些东洲居民的闲谈中与报纸上的报道,我知道欧阳斌有着超人的推断力与一流的观察力,是一位杰出的年轻安保。他一定会像一匹猎犬,穷追不舍,百折不回地搜索下去。这回,白郎也许碰上对手了!据说欧阳斌安保身手不凡,年轻有为!” 化名为麻克思的欧阳斌,自吹自擂,感到心情畅快极了。 “总之,我觉得欧阳斌绝不会败在白郎的手下!” “你也这么看?” 公爵夫人嗓音沙哑,神情有些沮丧。 “不错!欧阳斌安保也许已经发现......   第331章 戏演得太像了 两个人仿佛雕像一般,立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凝神倾听着布帘那边的动静。一点儿动静也听不到,只有熟睡的那人有规则的气息声。 欧阳斌注视着布帘,抓住夫人的纤手,亦步亦趋地退回去,来在门口。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二人悄悄穿过走廊,来至楼梯口处,夫人才长出一口气。 二人下了楼梯,上了汽车。 夫人本来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浑身绵软地倒在椅子上。 “不必担心,我的事已处理完了!” 欧阳斌从口袋中取出纸包的手镯,放在手心里......   第332章 必须马上逃走 欧阳斌声嘶力竭地叫道。 夫人也大吃一惊,但微笑着强装镇定。 “白郎?格力斯是帮凶?” “你还装糊涂?我真想不到,夫人的头脑如此迟钝,这种方式劝你已经没有效力了。我知道你与格力斯都在为白郎卖命!” “你别信口胡诌!” “哼!我曾见过你与格力斯悄悄密谈,暗地里联系!” “真的?” “不仅这一些。我曾经去过格力斯的房间,从那儿找到一件要紧东西。” “什么东西?” “安保们千方百计要得到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一条橙绿......   第333章 遭遇突袭 欧阳斌马上扯去格力斯头上的帽子和身上的大衣。 “快睡到床上去,用毯子盖上,把毯子拉到下巴上蒙住脸,不要脱鞋。” 又一阵敲门声。 “进来!” 欧阳斌答道。 他站起来,正欲去开门,门已经被推开了。他们手里有服务台的备用钥匙。 门口立着两位安保,一位是欧阳斌的好朋友路笛,另一个是个年轻人。 欧阳斌对床上的人喊道: “你好好保重!希望你早日康复。” 他有意夹杂着深厚的方言。说完话,扭头看了看安保。路笛安保不知道眼前的这人正......   第334章 迷案即将破解 此时,一名安保前来报告情况。 “方组长!有个名叫玛蒂的E国人,现在回酒店来了!” “他是什么情况?” “他在酒店租了一间房,每星期来一两次,而且总是午后来,从不在这儿过夜。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有一个女人陪同,他们两个一块儿品茶、谈话。”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儿?” “她蒙着厚重的纱巾,看不清面貌。从衣着、言谈、举止上判断,一定是位贵妇! “这个女人今天也在,在大厅里等待了片刻,发现环境混乱不堪,她就走了!” “哦?......   第335章 隐瞒了真相 孔捷与方金立都迷惑不已,也没有再问下去。 到了初审的时刻,三个人来到法院。 不一会儿,一袭黑色丧装、头披黑纱的唐永豪夫人出现了,伍国华也随之到来。 例行审讯停止后,欧阳斌站起身来,说:“法官先生,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好的,但尽量短一些!” “好的。我想先问一下唐永豪夫人,请您如实回答。你觉得你丈夫之所以自尽,是由于悔恨谋杀了罗克驰老人而以死谢罪吗?” 夫人用一只手掀起黑纱,铁青的脸上满是惶惑与惊恐,她那......   第336章 混乱的隐私 黄昏时分,伍国华的妻子被安保带来了。她面无人色,忐忑不安,不知是由于来到了安保局,还是为别的事。 案检官让她坐在椅子上,她就老老实实地坐下了。当她扭头警见钟佶富时,大吃一惊。而后连忙垂下头,两眼盯着扶着膝头的双手,像一座雕像般僵直。 欧阳斌装作俯身捡起一件物什,然后手心里握着一支发夹。“夫人,是你的吗?” “对,是我的发夹!”她的声音极低。 “你确定吗?” “是的!不知何时掉了?”她诧异地盯着地面。 “不,夫......   第337章 一千万元的大秘密 饭后,公爵夫人又请二人一块儿喝咖啡。欧阳斌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吸着香醇的雪茄,他半闭着眼,盯着冉冉上升的青色云雾,在天花板上堆成一团迷雾。 “太棒了!一切依我的计划进展,终于钻入了白郎的老巢,又是由公爵夫人推荐的,白郎一定对我深信不疑。现在,我是白郎的同伙儿了,可以随意注意他的举动,在关键时刻抓住他。 “但是我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我面前的人不是一般的小贼,而是一个大盗。一旦稍有疏忽便可能露出尾巴来......   第338章 很想尝尝惊恐的味道 “刚开始的时候,他怀疑是你杀死了沈丽娟。后来一仔细调查,知道真正凶犯是唐永豪,现在安保局已经解除了对夫人的疑心。 “夫人可以宽心了。这回,我们绝不会制造伤亡事件。我既然做了白郎的部下,就肯定不会伤人,你放心!” 欧阳斌毅然决然地说。公爵夫人也放下了心,整个面庞也焕发了光彩。 “麻克思先生,太感谢你了!听完你的话,我就不担心了。虽然我并没有谋杀沈丽娟,但是我唯恐安保不信任我,强说我是凶犯,那就坏了。” “......   第339章 心惊肉跳 白郎从怀里掏出手电筒,打量了一下屋里。椅子、书橱、桌子、壁炉以及挂在墙上相片和肖像等物什,都已经过了认真的搜索。 “这儿没有一千万元的债券!不行,我们得再认真找一找。我先通知院子里的三个手下,让他们制服保镖,免得他们坏事。麻克思!你随我来!” “好的!” “夫人,你自己留在这儿,害怕吗?” “不!”夫人回答。 “待在这儿千万别动,过十分钟至十五分钟,我就来找你!”白郎用手电扫了一眼平面图示。 “先从这儿走,再......   第340章 一网打尽 “麻克思,你快走啊!”白郎叫道。 “不,我不走!” “什么?不要这样!我们快逃!今天没取到,还有第二次!” “没有第二次了,我不能走!” 听欧阳斌语气一重,白郎呆了一下。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你的新手下麻克思!” “少装糊涂……你是谁?” “我想起点事,等处理完了,我再告诉你一切!”说着,欧阳斌走到门口的电话处,举起话筒。“喂!接线员吗?请接东洲安保局 24001。” “你要干什么?给谁打电话?” “......   第341章 十分难堪 E国亿万富豪松田井,变卖了土地,将所得的一千万元存入E国中央银行,靠利息生活。他从前一定做了亏心事,跑到了东洲,并化名为 X先生。 松田井将变卖土地、不动产所得的钱款,悉数换为证券,捆成长二十五公分、宽二十公分的小扁纸包,随身携带,谁也别想找到。 假白郎打算窃取证券,便领着公爵夫人和一个化名为麻克思的男子,另有三位爪牙,悄悄潜入了松田井的府邸。 他们认为证券应藏在三楼房间里,但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纸包。 松田......   第342章 大魔头要来了 卢震雄的身体有些发抖,他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故意又强调了一句: “没错!他肯定会来的!” “你有什么依据?” “今天清晨,我在山庄周围看见了许多奇怪的鞋印,那些鞋印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你指的是什么?” “这种鞋印很大,就像轮胎印在泥地上一样。由此推断,这绝不是一般的鞋印,很可能是海盗常穿的一种鞋子……这肯定是徐大魔头派爪牙来探路时留下的鞋印。由此,我想他们一定会在今晚就来袭击我们,我们一定要做好充分的......   第343章 这真是一件怪事 说着,申玉霞的眼里跳动着一种美丽的光芒,在她心里,似乎真的产生了一种对徐大魔头的崇拜之情。 “哦?玉霞小姐,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都拥有如此强烈的冒险精神。” 秦汉博士酒气熏天地说。今晚,他喝了很多红酒,真是有点过量了。于是,他站起来,走到阳台下面的草地上吹了吹凉风,时间不长,他返回阳台上,对申玉霞说: “小姐,你刚才说很想见见那位不同凡响的男士,可是,我想,你也一定会想见到我认识的另一位男士。”秦汉......   第344章 他有迷人的魅力 “小姐,我认为见他并不难。”老博士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真的?您不会是在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老博士满脸的严肃,他接着说:“在童话故事里面,如果想把魔鬼叫出来,只需要朝地狱之门拍三下手,同时嘴里喊一下魔鬼的名字,魔鬼便会应声而至。你如果想见白郎男士,也可以用这个方法。” 老博士刚说完,在座的另两位男士便禁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老博士真会开玩笑。” 老博士没有回应,仍然表情严肃地说: “人的眼睛是......   第345章 不明身份的人 白郞说道:“我也这样认为。而位于海边断崖上的山庄只有你们福灵山庄一座,想当然,你们就是目标。我听说,今天晚上那些海盗在断崖下集合,哨声响后,他们开始爬上断崖,来袭击你们。 “为了验证一下能否从断崖下爬上来,我自己先来试了一试,然后藏在了围墙后面。没想到,我的举动被秦汉博士发现了,他还跟大家开玩笑说,可以拍手唤出地狱的魔鬼。我的话到此为止,我也应当离开了!”说着,白郎拿起帽子转身要走。 “稍等,我想请教......   第346章 怪异的声音 白郎随手拿过油灯,朝申玉霞的脸照去,然后,又以一种深沉并富有情感的语调说道: “现在,我认真地端详你,更能证明我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虽然我不记得那件事发生于何时了,但我却清楚地记得,那是在南方明丽的阳光下,在一座非常漂亮的喷水池旁,你站在那里,头上戴着白色花朵编成的花冠……” “哎呀……”申玉霞失声叫起来。 “喷水池,花冠……有一回,我和爸爸一起外出,住在一家饭店里,在院子中央有座美丽的喷水池,当时我摘......   第347章 他们有何目的 断崖下传来了响声。是一片谩骂和喧哗声,然后,又听到把小船推向海面的声音。 “他们听到了锣声,以为我们早就做好了防备,所以要偷偷溜走了。他们上了我们的当,实在太妙了。” 白郎满意地笑了。 申玉霞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但是,白郎接着又说: “小姐,我们现在要离开这儿,否则会很危险的。因为这些海盗也不蠢,他们一旦感觉上了当,会立即返回来的。 “他们有何目的呢?这里没有珠宝,而你父亲留给你的财产又被你存放在了东洲,你......   第348章 心神不宁 一坐到车上,申玉霞就感觉浑身酸痛,好像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同时,一股不可名状的孤独感涌了上来。申玉霞自己清楚,她是在嫉妒那个女歌手。 申玉霞回到福灵山庄时,她表哥卢震雄正在山庄里。 原来,卢震雄证实海盗要袭击山庄的消息后,心里非常恐惧,总想着找机会逃跑。可是,他的心地又比较善良,且非常牵挂申玉霞的安危,所以,后来又返回了山庄,没想到找不到申玉霞了。正在他为申玉霞的去向内心痛苦,坐立不安时,申玉霞又出现......   第349章 暗自叫苦 来到这里,申玉霞舒心多了,她不必担心安保和白郎追来了。她大口地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全身的血液好像立刻就被洗净了似的。 “我解放了!从今往后,我就可以轻轻松松地过几天好日子了,完全不用再考虑安保和白郎的事。以后,再带着舒畅的好心情回东洲去。” 海上的水平线,逐渐消融在乳白色的烟雾中,看不清天与海的分界线,四周也没有其他船只,倍显安宁而寂寞。素养较高的船员们知道,没有船长的命令不得到甲板上去,......   第350章 他究竟是谁 白郎猛然伸出手来,想抓住“醒狮号”上挂着的锚链。 一次、两次,他都没能抓住,因为“水手号”碰到了“醒狮号”的舷侧,便把锚链一次次地撑开了。 第三次,他充分利用身体的弹跳力,纵身跃起,如同皮球般跳上了“醒狮号”的舷侧,并用手抓住了锚链。 在惊涛骇浪之中,白郎双脚蹬着舷侧,缓慢而稳健地向上爬着。 “实在是没有礼貌!简直与海盗无异!来人,给我把锚链砍折!” 船长显然被激怒了。 一个船员立刻拿过来一把大斧头用力砍下,......   第351章 深夜被劫 申玉霞恨不得立刻出发到南洋去。可是,卫永安船长告诉她,已经有四个船员上岸办事去了,如果他们不回来,“醒狮号”无法航行。 她无可奈何,只能在甲板上来回走动。 时间不长,上岸去的船员们纷纷归来了,船长开始把绳梯往回收,准备启航了。 这时,申玉霞又改变了主意:“请等一下……” 她告诉船长,她想上岸去看看。说完,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日常用品,放入手提袋中,拎在手里就上岸了。 申玉霞这是初次登上普济岛,所以对这儿的一切......   第352章 说出真相 申玉霞的心狂跳不止,她坐在床边喘着粗气,被拉折了的项链斜斜地挂在她白皙的胸前,好像一条小蛇那样缠绕着。 此后,申玉霞再也没有躺下,一直坐到天亮。 早餐时间,老妇人来送饭时,申玉霞想把昨夜的遭遇告诉她,但最终也没有说。 因为,在她看来,昨夜里的强盗似乎与老妇人有某种关系。所以,她只好默默地吃了一点儿早餐,而后漱洗打扮,又换好了衣服,大约十点钟左右,走出了这家旅社。 站在小山上向下看,祖师村是一个破落的小村庄......   第353章 何时才能了结夙愿 “没有什么线索吗?”白郎问道。 “没有……一丁点儿也没有。” “马上报警了吗?” “当然报了警!” “是什么结果?” “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因为那天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连地上的脚印都找不到了。” “你们在去葡萄园的路上不是发现了两个偷看你们的男人吗?把这个也告诉安保了吗?” “是的,而且安保也进行了调查,可是,案情没有一点儿进展。” “你姐姐被人劫走以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回来了?” “对!她现在和我母亲外出散......   第354章 找到一条线索 小燕子稍稍振作了一下,接着说: “在我与颜雄装扮成音乐师,到福灵山庄去调查情况之前……哦,就是五月十八日,我一个人在外面散步时,邂逅了一位富绅。 “他向我询问村子中是否有旅社,于是,我便把村中旅社的地理方位告诉了他,就是申玉霞小姐昨天住的那个旅社。那位富绅不识路,要我带他去,我便去了。当他见到那些非常陈旧的陈设时,表现得非常吃惊,但他不得不在那里住了下来。 “次日,傍晚,我再一次见到了那位富绅。 “那会儿......   第355章 不要走漏风声 申玉霞说道:“是的。昨夜,我在那家旅社的柜台上签名时,他正站在大厅里吸烟,并且总是用眼睛的余光窥视我。” “他查看你的签名了吗?”白郞问道。 “是的。因为我在上楼时,不经意间转回头时,正见他在那里查看登记簿。” “这么说,他一定看见了你的签名,知道了你的姓名,是不是?” “应该是这样。” “我认为,你并没有把全部情况说出来。”白郎非常敏感地说。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善于揣测别人的心理,或者说,我懂得......   第356章 幕后操纵者 白郎却悄悄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没向任何人说一句话,便向大门口走去。 白郎朝着村中的小广场方向走去,他装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监视着那个林茂生的小破房子。 这时,有两个游客模样的外国人来到小屋前,时间不长,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领着那两位游客向外走去。 “噢,此人就是林茂生。”   第357章 神秘的项链坠子 “申先生又与这个项链坠子有什么关系呢?我问。 “颜雄少校说,那个项链坠子是被他的手下人童兴德偷走的,他早就有所怀疑,这次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 “开始时,他坚持不承认,后来,用鞭子狠狠地抽他,他才承认那个项链坠子正是他偷的,而当时,一个名叫申先生的富绅已经从他手中买走了那个坠子。 “我对颜雄说:你想让我跟踪申先生,趁机把那个项链坠子取回来,是吗?颜雄少校说是的。   第358章 好像有一团迷雾 白郎细致地思索着,可他一直想不透其中的缘由,只能静静地凝视着它。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隐私。” 他自言自语道,丝毫没有发现林茂生正用疑惑的眼光望着他,并时不时地盯一会儿他手中的项链坠…… 几天之后,大型游艇“醒狮号”启航,向东洲方向驶去。 船长卫永安站在船头,表情严肃地给船员们下着命令,指挥他们正常工作。 “醒狮号”如箭一样刺透了海面,激起了层层水花。申玉霞和白郎就坐在船上。   第359章 狰狞的面孔 周强仍然在喝酒,看他的表情,好像他喝的不是名贵的葡萄酒,而是难以下咽的苦酒。他喝完了最后一杯酒,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 “玉霞,答应与我结婚!” 她没有说话,而周强则一把抓住她的手,非常兴奋地说:“我真心诚意地爱上了你!没有了你就没有了我的生命! “听说你和那个陌生的白郎去了普济岛,我就很不高兴。这个男人太古怪了,他说他已经丧失了全部记忆,你认为是真的吗?你在普济岛所听到的事情,我根本不相信。   第360章 罪大恶极 周强只被惊呆了片刻,便立刻狂吼着,像得了疯牛病一样,向白郎扑去。他使出了浑身的力量,用头向白郎撞去。可是,没想到,白郎的身体一动未动,只是伸出双手,轻轻地摁住了周强的肩头。 周强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一棵坚不可摧的大树上。但他并不死心,而是继续挣扎。突然,脸上多了五个指印,他用手捂着脸,只顾大口大口地喘气了。 “胜负就这么容易分出了吗?” 白郎走过去扶起申玉霞,一边调侃式地说。   第361章 证据确凿 “我可以把你所要的证据拿给你看,但在此之前,我要把你所做的一切坏事让大家知道。 “申氏公司从世界各地收购了大量的美术作品及古玩,存放在大世界旁边的大仓库里。而你却偷着用卡车运出了一部分美术作品和古玩,然后从码头装船后运出。” “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你非常清楚。现在,请证人来给我们讲讲吧!”说完,白郎按了按桌上的按纽。时间不长,门开了,卢震雄从隔壁房间里走了过来,并将他手里拿的一 《东洲奇案录》第361章 证据确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2章 百思不得其解 “你真要把周强告上法庭?”申玉霞问白郎。 “是的!”白郎表情坚决。 “这样的话,他真的惨了。” “你真是一位善良而又纯洁的好女孩,但是,他却是一个不可宽恕的大坏蛋。 “一个人做了错事后,要接受惩罚,这是天理,这些文件就是最好不过的说明。他既然触犯了法律,理应受到惩罚,这是恶人应有的下场。” 白郎的语气冷如冰、硬如铁,充分表明他绝不是一个纵容恶人的人。 “可是,你不是曾经宽恕过林茂生吗?” “那只是暂时的,时机一 《东洲奇案录》第362章 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3章 一直在等待着 申玉霞住在三楼,房间布置是:右边是客厅,左边是浴室,中间是卧室。 打开房门,她又吃了一惊,原来,白郎和卢震雄已经坐在了她的客厅里了。 “哦!原来是你们俩,吓了我一跳!”她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问卢震雄: “你们是怎么进入我房间的?” “这个对我来说,当然不难,我从小就是侦探迷,后来,我应邀和白郎一起进行侦探活动。我既然是一名侦探,所以无论如何隐密的场所,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你可能会以为我们是从屋顶上溜进来的吧 《东洲奇案录》第363章 一直在等待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4章 大魔头被手下暗害 小燕子继续说道: “那时,颜雄问我去不去东洲,因为他一直在尾随你们,知道申玉霞小姐没有回福灵山庄,而是住在了东洲,他对我说:小燕子,那个叫申玉霞的女人已经去了东洲,我们也要赶过去,查清楚她到底住在了哪个旅馆,然后找机会窃取那个项链坠子。 “我想,果真如此的话,事情就糟了,我一定要想出应付之策。于是,我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他们一块儿来了东洲。不久,曹讯也赶了过来。我们三个人住在了一家小旅馆里,并偷 《东洲奇案录》第364章 大魔头被手下暗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5章 仓惶而逃 小燕子说道:“不,我没有编造。而且,颜雄也不是乱说,因为他没喝酒时也这样说过。” “是吗?……那徐大魔头是他的真实姓名吗?”申玉霞继续问道。 “我认为不是真名。” “那么,他可能不会告诉手下人以外的人,说他叫徐大魔头吧?” “当然是这样,他时常以白郎自称,说他就是东洲的大盗白郎,他还对颜雄说过,他家是当地的豪门望族,原来住在白沙岛上的一座豪宅里。” “哦?你的意思是他被颜雄击中后脑,后来就在海中漂流?” “没 《东洲奇案录》第365章 仓惶而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6章 情迷徐家堡 目前,老者住在宅院第二层的一间大房子里。这座宅院虽然久经风雨的冲刷,让人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是,从其结构布局来看,在当年,它肯定是非常豪华的。在墙上,挂着打猎用的号角、长满铁锈的刀剑及猎枪等物。 正当那两个青年男女观赏墙上那些东西时,从楼下传来了一个女孩清脆悦耳的问话声: “罗爷爷,您在里面吗?” “在这儿呢,有事儿吗?” “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是的。” “也没有他的消息吗?” “没有。” “嗯,大概明天就会 《东洲奇案录》第366章 情迷徐家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7章 坚贞的等待 申玉霞和卢震雄仔细地观察着莲玉,她的身材修长,是那种身体健康、性格开朗的农村姑娘,虽然她不施胭脂,衣着也很朴素,但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比化了妆的还要漂亮,相信谁见了她后,都会喜欢她的。 “莲玉小姐,我们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参观宅院,还想打听一件事。好几年以前,我们曾经在东洲见到了一个人,他叫徐四海。”卢震雄问道。 “是吗?可是他不会是这儿的。”莲玉说,“徐家的最后一个人,已经在战争中死去了。根据我了解的, 《东洲奇案录》第367章 坚贞的等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8章 手枪对准他的胸口 周强说道:“不会的,他现在对自己可能就是徐大魔头已经有所察觉了,所以冲击不可能太大。” “啊!”颜雄低声惊叫着。 周强:“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吹口哨。” “哦,曹讯到了。”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他是骑自行车来的,我们已经约好,白郎一下船,他马上骑自行车过来告诉我们。” “如此说来,白郎可能十五分钟以后就到了?” 这时,第二声口哨又响起来了,颜雄也吹了声口哨。一会儿,曹讯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他……他到 《东洲奇案录》第368章 手枪对准他的胸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69章 为了完成他的遗愿 他面无血色,一狠心,就想开枪。就在这一瞬间,白郎飞起一脚,把他的手枪踢落在地。还没等周强去拾,白郎又一脚将手枪踢飞。 周强拼命地冲向白郎,而白郎躲过一边,待他冲过去后,拦腰就把周强抱了起来,一甩手,周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周强胖得很,滚下去时更像是一只皮球了。白郎则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微微一笑。 楼下传来周强恶毒的叫骂声,而后,他出大门走了。 “他逃不掉的!”白郎笑道。 白郎搀扶着申玉霞走回大厅,颜雄和曹讯紧 《东洲奇案录》第369章 为了完成他的遗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0章 怪异的杀人案 世上真有这么离奇的凶案吗? 一位被数十位富绅、贵妇邀请唱歌的漂亮歌唱家,居然唱到半截突然死了。 不知道她死于何人之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凶器。 凶手杀掉女歌星以后,还夺去了她脖子上的一串钻石项链。 凶手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抢走项链的?尽管当时有好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她,却没人告诉安保局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似乎这起案子是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发生的,这难道不是一件怪异的杀人案吗? 杀人案件是这样发生的: 东洲社交圈中,平 《东洲奇案录》第370章 怪异的杀人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1章 隐形杀手 东江安保分局对这件离奇的凶案实在无法可想。于是,整个案子上交至东洲安保局,让他们接手处理。 东洲安保局认为,刘敏祥是杀人案的重要关联人物,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侦查,结果找到不少疑点。 首先,他的生活奢华,却搞不清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钱?是继承祖上的,还是自己赚的?如果后者成立,却又不清楚他从事什么工作? 这些疑点将安保局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刘敏祥身上,特别是资历较深的名探吴昌浩,更觉得刘敏祥可疑。 他千方百计地 《东洲奇案录》第371章 隐形杀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2章 谣言四起 这次,宁水樱为什么从南都到这儿来,她是与宋子强会面来的吗? “难道说宋子强隐匿在东洲?” “嗯!只要我们跟踪宁水樱,便可以找到隐形杀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如果这回探长找到他的巢穴,可真是立了一大奇功!” “对啊,你也有份,我们努力吧!” 这时候,火车已进站了,广播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两人立刻站起身来。 火车已驶入站台,两双猎犬一样的锐目,飞快投向检票口。 果真,有一个年轻貌美的金发女子出现了,她神态 《东洲奇案录》第372章 谣言四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3章 为什么偷偷来这 “因为……我告诉你,那个叫宁水樱的女子,不是善良之辈,她坏透了,据说是‘隐形杀手’的情人,但是也许是他的私生女儿。” “真的吗?她看上去安静极了,不像个歹人,倒有几分刚从乡下来的女孩模样。” “那正是她蒙骗人的地方,请问她来找过你吗?”探长双目炯炯,想从白郎这里得到事实。 “不是!她走错门了,她要找三楼的刘敏祥。” “什么?”二人面色一变。 “刘敏祥!这么说,刘敏祥真是那个‘隐形杀手’了?”探长大惊之下说道 《东洲奇案录》第373章 为什么偷偷来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4章 不幸的孩子 只见相片上好似一对母女,母亲温柔甜美,小婴儿也十分可爱。从泛黄的程度上来看,这张相片已年代很久远了。 “她是你妈妈?” “不告诉你!” “你否认自己是宁水樱,也否定你与宋子强的关联吗?”一听到“隐形杀手”的名字,她脸色一变,紧紧咬着牙关,盯住白郎的脸,身子战栗不止,泪水不断地淌下来。 白郎让眼前的一幕弄糊涂了。 他和颜悦色的又一次询问少女,她依然怒目而视,双肩哆嗦不止,一言不发,仿佛心里有极大的悲伤。 白郎思 《东洲奇案录》第374章 不幸的孩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5章 怀有另一个大秘密 这位外表清纯的少女,根本不像是经历过长时间旅途的颠簸,而且她那张清秀纯真的脸庞,也不像是昨天夜里潜入房间的女子。 难道我眼花了?不!不!我不可能看错的!白郎满腹狐疑,禁不住问刘敏祥道: “她昨天独身一人来这儿……她的妈妈呢?” “哦!她妈妈早就过世了。我委托一个朋友代我照料她的生活,而现在这个人也死去了,所以她才来找我的。王俊杰先生,你那么远赶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白郎被刘敏祥突然提问,呆了神,一时答不 《东洲奇案录》第375章 怀有另一个大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6章 身负重任 他说话时,刘敏祥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他。他虽然心中尚有犹豫,但也诚心诚意地说: “好吧!虽然我不明白是什么重要事情,但是七月三日那天我肯定和你联系,请不必担心。” “我们约好下午四点钟在这儿碰头儿吧!刘佳瑶小姐也可以同来吗?” “什么?刘佳瑶也来?” “不错!务必请小姐同来,因为也许届时有事告诉你。对了,你们去南部游玩,林志英先生也与你们同行吗?” “不!他得为我守家呀!” 刘敏祥说完话,心中仍回味着七月三日约 《东洲奇案录》第376章 身负重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7章 我是个歹毒的女孩 “那天夜里,我从你那儿溜走后,跑到了宋子强那里,告诉他我被抓一事。 “宋子强担心地询问:那个人面貌如何? “我回答说,是个叫做王俊杰的青年富绅。”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姓?我没有向你提及啊!” “你领我去房里时,我瞥见桌上放着一盒名片,在你打算带我去旁边屋子睡觉时,我偷偷拿了一张,放在身上。 “你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孩,是个高明的扒手!” “不错!我是扒手!我是个歹毒的女孩!”宁水樱发狂地大叫道,双目之中泪光闪闪。 《东洲奇案录》第377章 我是个歹毒的女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8章 终于醒悟过来 “她那种浪荡的态度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我大吃了一惊。朱利又继续说,你是个村里来的小毛孩儿,一直没有觉察出我们干的活,是吗?告诉你!那才是我们主要的活计。我们假装热情地招待客人,而后再寻机会偷走他的皮夹或钱财。即便客人发现钱丢了,他也只当是混在人群中的小偷所为,根本不会怀疑我们。所以,你还可以放心地接着干活。 “这件事吓呆我了。 “照你这么说,这家商店本意不在于卖东西,而是要偷客人的钱物? “我这么问朱 《东洲奇案录》第378章 终于醒悟过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79章 地下帝王 原来宁水樱与刘佳瑶并非同一个人,但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有没有询问过母亲,你父亲又是何许人也?” “妈妈不乐意提及他,我也就没有询问。但是,妈妈辞世后,我曾托人代我调查这件事,打探出妈妈从前做工的地方正是刘敏祥的府邸。” “啊,真是这样!” 刘佳瑶的父亲是刘敏祥,同时他也是宁水樱的父亲,怪不得她们会长得那么相似了。 白郎总算知道刘佳瑶与宁水樱之所以相像的缘由了。 “那几日,母亲陆续告诉我许多她年轻时候的经 《东洲奇案录》第379章 地下帝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0章 焦躁不安 宋子强咬在唇边的香烟,在他苦苦思索时已经被咬得变形了,他忿忿地扔在地上说: “罗力!准备纸笔!” 罗力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丝毫不敢怠慢地找来了笔、纸。这时,宋子强从旁边一只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那是刘敏祥的文秘林志英写给白郎的密信,却让宋子强得到了。 “这封信的内容虽然无关痛痒,但是它在紧急关头起了重要作用,看来有些东西还是不可以乱丢的。” 宋子强大笑出声。 “罗力!你不是善于伪造别人的手迹吗?现在你就按照这封 《东洲奇案录》第380章 焦躁不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1章 你是最大的凶嫌 厚重的窗帘轻轻地抖动着,固定布帘的金属钩,随着帘子被拉开而“唰!”的响了一声。 “啊?” 宋子强低呼一声。 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富绅站在窗帘后。他的单边眼镜闪着亮光。 “你……你是……你是谁?” 宋子强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你不知道我?我是白郎。” “啊?什么?白郎?” 正当小兵卒想一拥而上的瞬间,白郎掏出手枪,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不要动……把手举起来……对!扭过去……双手扶墙站一排……别动……” 士卒们害怕枪 《东洲奇案录》第381章 你是最大的凶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2章 困惑不已 白郎却私下里思忖他的话是否可信?……似乎有些可信……但别太早信任他。也许他是为了摆脱干系而捏造了证据……白郎又困惑了。 就在他眼珠不错地盯着宋子强时,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老大……有人来了……搜查……” “你说什么?” “……是安保。” 警笛已响在耳边了。 “宁水樱,快穿好衣服,快点!”白郎趁着大乱催促宁水樱。 宁水樱穿好衣服,赶忙来到白郎身旁。宋子强已带着手下跑到走廊上了。 警笛声又近了一些。白郎 《东洲奇案录》第382章 困惑不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3章 黑色记事本 原来,吓得几乎昏倒的宁水樱,想靠窗子支持一会儿身子,双手摸到了一件东西。她指给白郎看,原来是一只白色小扣子,白郎伸手去按,木板一下子掉下来了。 白郎知道,那是供逃走用的暗道。 白郎背起全身软弱的宁水樱,顺着绳梯下来,经由厨房从后门逃走了。 当探长下令搜查的时候,他们已经乘上出租车,向着古城去了。 白郎轻柔地安慰宁水樱: “没关系,我们已安然无恙地跑出来了,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回到家,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 《东洲奇案录》第383章 黑色记事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4章 眼睛里怒火直冒 门铃又响了。 “回来了!” 刘佳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到外边。不一会儿,她又沮丧不已地返回了。 “怎么?王俊杰先生没来吗?” 刘佳瑶点头未置一言,只是脸色变了。 田娜敲门进来,递给刘敏祥一张名片 “哦?东洲安保局探长吴昌浩……怎么回事?”刘敏祥困惑地皱皱眉,说:“请他来这儿吧!” 吴昌浩探长由田娜领引,走进厅里来。他用尖锐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迎上来的刘敏祥。 “坐下吧!” 刘敏祥指了指椅子说。 探长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又去 《东洲奇案录》第384章 眼睛里怒火直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5章 为了揭开命案的真相 探长大势已去,而且对白郎的言辞心悦诚服。现在,他的心情已恢复了平静,不再那么激愤了。 “去年,那时阿南还没有死。阿南并不是抱病而亡的,而是在山谷里找飞鸟时,不小心掉下崖谷而冻死的。 “那天刚下完大雪,雪深达膝盖,但阿南依然出门寻找鸟儿,他没有看见地势不平,一脚走空落入崖中。 “村民找到了阿南的尸体,猜测他也许是由于疏忽才送了性命。我刚好在他死前几天和他谈过话,并提及了那件命案。” “你们说了些什么呢?” “ 《东洲奇案录》第385章 为了揭开命案的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6章 惊诧万分 一见自己的父亲面色惨白,刘佳瑶直吓得浑身颤栗。她以求助、急切的目光盯着白郎,盼望他能为父亲解开重围。 白郎不动声色地说: “吴曼玉不是被人谋杀的,项链也没丢。”白郎又说出了一个让人惊诧万分的消息。 “倍觉意外吧?事实如此,请跟我来,我让大家看看真凭实据!” 于是,白郎首先走出客厅,来到院子外头,其他三个人尾随而至。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山丘上时,白郎问:“刘敏祥,你们是在这儿热吻吗?” 刘敏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色 《东洲奇案录》第386章 惊诧万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7章 珍贵的爱心 白郞说道: “吴曼玉把项链放在这个根本不会有人注意的壶里,原本打算在表演完后再佩戴上它,返回草地,却没料到唱着唱着,一下子被石头击中……唉,她太可怜了! “当我得知自己所捡的石头是陨石,我便推断出这根本不是什么谋杀案,也没有什么凶犯。如果真要抓杀人凶犯,我也只好说是冥冥之间偶然坠落的陨石了。 “前天,我把自己当作吴曼玉小姐,站在这里四下打量,想一想应该把项链放在什么地方适合妥当…… “我想,……这么珍稀的 《东洲奇案录》第387章 珍贵的爱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8章 吓得面无人色 那一年,国军与入侵的E军大战于东洲。白郎在野战医院担任外科主任军医,为国效力。期间,一位叫孟云青的国军旅长负伤住院治疗。这位国军旅长十分赞赏白郎的高超医术,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没想到一天夜里,旅长突然被人毒害身亡,弥留之际,他嘱托白郎,照顾好他唯一的女儿招娣,并将家族的一个重大秘密告知了白郎。 这些年来,白郎一直暗中保护招娣,时刻关注着招娣的成长,同时也在调查那个重大秘密。 夜幕中缀满了闪闪发光的 《东洲奇案录》第388章 吓得面无人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89章 偷挖宝藏 那是一个男子,脸上罩着一块黑纱,所以看不清面目。只见他左手持枪,右肩上搭着一把铁铲。 那个男人并没有发觉招娣就在附近,飞快地走了过去,来到宅院的山崖下,将长枪倚在石壁上,盯着地面好一会儿,这才伸出手去挪开他脚旁的一块大方石。 石头下面出现了一个洞穴。男人把石头搁在一旁,纵身跃入洞中,开始用力挖掘着。他小心翼翼地运动着,尽其所能不让石头发出响动来。 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招娣心中十分惊骇,又忍不住悄悄地将身 《东洲奇案录》第389章 偷挖宝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0章 演出精彩纷呈 招娣神情严肃地说道: “许东,你做了一件让我不能宽恕你的事情。偷窃人家的东西,那是不光彩的行为。你、我,还有另外三个孩子都是战中牺牲的烈士遗孤。由于成人们的错误观念,战争才会爆发,才会有连年征战、死伤惨重,实在是目不忍睹、耳不忍闻。我们几个也因为残酷的战争而家破人亡,成了孤苦无依、茕茕孑立的牺牲品。 “尽管是这样,我们也不能为非作歹。我们这几个马戏团成员,两年以来,在东洲各地巡回演出,风餐露宿,随遇而 《东洲奇案录》第390章 演出精彩纷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1章 美妙的传说 吃饭的时候,他们谈论的话题也无非是招娣马戏团之类。孟德夫妇在得知了招娣成立马戏团的前因后果之后,十分感动,特别是孟德夫人,她一边倾听,一边为这些孩子们流下了同情的热泪。 在招娣话语停顿的间隙,郎小白也不住地点头,而且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招娣侧面的脸庞,十分疼爱。 郎小白说道:“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能够强忍丧失父母的伤悲,坚毅顽强地组织有同样不幸遭遇的孩子们成立马戏团,去四处表演,这实在是难能可贵 《东洲奇案录》第391章 美妙的传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2章 亲人喜相逢 招娣听到这个消息,直吓得面无人色。“究竟是谁偷走了呢?对了!一定是王强偷的!一定是我偷埋耳环的时候被他窥探到了,然后在我离开之后窃走了它!真是一个眼疾手快的歹徒!”招娣心里想着,“千万不能对这个人掉以轻心!” 孟德马上打电话到安保局报案。过了不大一会儿,安保驾驶着汽车赶到了现场。 在这个时候,首先被列为嫌疑犯的是从外地来巡回演出的招娣马戏团。安保在招娣的引导下,将篷车的角角落落都搜寻了一遍。令人大吃一 《东洲奇案录》第392章 亲人喜相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3章 一定要报仇雪恨 信中说道: 我的女儿招娣,现在正寄居在乡村的一个农庄里面,被一对忠心耿耿、勤劳朴实的老夫妇抚养着。她的观察力十分敏锐,判断又快又准,还有一副马戏团演员一样矫健灵活的体魄,所以我经常取笑她可以轻手轻脚走路,真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甚至,她可以在一团漆黑之中辨认物体,简直和一只小猫一样。 我热切地盼望大战快点结束,让我再返回亲爱的妻子与漂亮的女儿身边。我还要让招娣协助我找到藏宝之地,到时候,也许还需要你出手 《东洲奇案录》第393章 一定要报仇雪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4章 神秘的金币 月光明亮极了。 招娣来到停放大篷车的花园中。只见车上,许东与其他三个男孩都沉睡着。招娣看了他们一眼,把皮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玻璃瓶,装到口袋中,这才返回三楼的寝室里面去。 旁边正是王强的寝室。招娣侧耳聆听了一会儿,听不到一点儿动静。她悄无声息地推开了王强房间的门。 此时的王强正紧靠墙壁睡着,发出轻微的鼾声。招娣轻手轻脚地靠近他。她身穿白衣白裙,在迷蒙的月光下,仿佛是一条洁白的影子。 她从衣袋里摸出小玻 《东洲奇案录》第394章 神秘的金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5章 暗施毒手 郎小白说道:“因为一个佣人举行婚礼,大伙儿都去参加了。” “啊!那就不妙了!”招娣返回大篷车里,不一会儿取了皮包与外套出来了。 “我和你一块儿去,他可是个穷凶极恶的坏蛋!” 说着,招娣坐在驾驶位旁边,并从窗子里伸出头说: “许东,大篷车就拜托你了。你们四个人要和睦相处,不要争执吵嘴。我的床上放着一张地图,刚才我在上面用红笔描了一条线,你们只要沿着这条路线前进,就可以抵达甘溪村了。你们要快些赶路,路上也不要 《东洲奇案录》第395章 暗施毒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6章 有人在监视 到了天亮时候,家里的佣人们陆续回来了。得知整个事件之后,他们大喊大叫着去找大夫。 医生到来以后,马上为老人诊断了一番,说他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老爷子看上去一点感觉也没有,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闭口不答,间或还自言自语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这次打击,居然让他精神失常了! “爷爷……” 招娣的嗓音战栗不止。看见爷爷那双迷茫困惑的眼睛,她心头一酸,眼睛里迅速积起了一层水雾,化作泪水滴在爷爷满是胡须的面庞上。 老人仰 《东洲奇案录》第396章 有人在监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7章 把人都吓傻了 到达老屋门外后,招娣看见门并没锁,于是便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袁莉华正坐在昏黄的灯影里,正在悠然自得地打瞌睡。 “即使把她唤醒,她也不一定如实告诉我,还不如趁她熟睡的时候,我自己去房间里看一看!” 招娣下定决心以后,向门里走了进去。袁莉华老太太没有醒转。在微渺迷茫的灯影里,可以看到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旧画,画上是脚踏莲花腾云驾雾的观音娘娘。火炉边的墙壁上悬着一座已然停摆了的旧钟表,对面则是一扇玻璃门, 《东洲奇案录》第397章 把人都吓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8章 想了一个妙计 她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空隙,只见王强蹲在中央,而那位蒙面汉子则钻进柜子里,不停地翻动着。 “哎!有了!” 招娣在心里欢叫了一声。 招娣悄无声息地拉开了玻璃门,轻轻地将袁莉华老太太拖进门里。她又伸手除去老太太头上的毛线围巾,一下子包在自己的脑袋上面,又将她的老花镜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又穿上老太太的长毛线衣,又在外面裹上白色披肩,并且换上老人的布鞋,最后,她从墙上、地上摸了两把灰,涂了自己一脸。 这个心思敏捷的 《东洲奇案录》第398章 想了一个妙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99章 真是不同凡响 “嗯!没错!但是看得不太真切!” “那是因为我们距水面太近了。如果能站得离水面高一些,我们一定可以看清那些字的!” “我们是不是要爬上山岩上去探看一番呢?” “但是,一旦王强躲在山岩下的洞穴里面,那不是太冒险了吗?而且,站在那块山岩上往湖里看,就相当于一个倾斜的角度,阳光在湖水中产生反射,投影出对面树林的影子,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我想办法去找一架飞机。”郎小白笑眯眯地说。 他们返回宅院吃了早餐后,招娣 《东洲奇案录》第399章 真是不同凡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0章 古怪神秘的飞碟 “就是放在湖水中的东西。那是我从钢丝上看见的,所以我才叮嘱孩子们跳入水中把它打捞起来。” 小船返回湖畔,许东十分迅速地把他从水底找到的物什递到招娣手中。那是一个用两个平盘对接而成的铜制、或铁制盘子,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仿佛一个飞碟,上面刻着两个字——“幸运”。字写得歪歪扭扭,又狭又长,一看就明白那不是出自内行之手。 “啊!又是‘幸运’两个字……”郎小白吃惊地看了一眼说:“这是一个古怪神秘的飞碟!你知 《东洲奇案录》第400章 古怪神秘的飞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1章 枉费心机 天色已经变暗了,外面寂静无声。风吹拂大树的声音、小鸟叽叽喳喳的欢叫声,松鼠在树枝上往返奔跑的声音,听上去都是那么真切。 但是,招娣总也等不到期盼已久的脚步声传来。“他们会来这儿的。” 招娣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果不其然,屋子后边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有人走过来了。 招娣一下子不安起来,她赶忙将飞碟放入口袋中。没错,那是男人的脚步声。 招娣起身离座,用足尖轻轻地走到门口,这是一个后门。这时候,前边正门也 《东洲奇案录》第401章 枉费心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2章 藏着什么玄机 在场的两位安保都顿了一顿,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枪。 王强要挟着袁莉华向后门退去,嘴里还在疯狂地大叫。“阿财,跟上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歹徒便仓皇失措地从后门逃走了。安保们从后面追了上来,并冲他们开了一枪,可惜并未击中。 两位安保继续向前追赶罪犯,但是由于害怕伤及袁莉华老太太,两人都不敢轻易地开枪射击了。 王强一只手拉着年迈的袁莉华,一面不时回头开一枪,子弹“嗖嗖嗖”地带着尖厉的响声飞过来。 安保们借助大树 《东洲奇案录》第402章 藏着什么玄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3章 什么东西也找不到 招娣想亲自检查一下那条皮链,但是巨无霸向来被锁在房间里面,根本找不到接近它的机会。再者,自从湖边那一幕发生之后,老爷子再也不带巨无霸出门了。 又过了几天时间,郎小白走到招娣房间里对她说: “东洲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说是有要紧的事与我商量,让我马上赶到东洲跟他见面。 “幸好老爷子的病情已大有好转了,王强因为挟持袁莉华老太太,正处于安保的大力搜捕之中,也不会轻易出头露面了! “事情一处理完毕,我会马上返回来的 《东洲奇案录》第403章 什么东西也找不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4章 一件疑惑的事 当天夜里,招娣坐在书桌前写下了一封书信: 郎先生: 我要告诉你三件重要的事情。这三件事分明是可怜、可惜与可疑的。 叔爷爷再次遭受了突如其来的打击,是王强攻击了他。他的脑子所受的刺激更重了,现在已经精神错乱,已经被送入一家精神医院治疗了。 这是一件让人怜悯的悲事。 我要报告给你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叔爷爷视若生命一般的金币,并没有被王强一伙夺去,我找到它了!但是,由于叔爷爷始终处于昏睡状态,而你又出门在外,所以金 《东洲奇案录》第404章 一件疑惑的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5章 千万要小心提防 用毕晚餐之后,太阳已经快要坠下西山了。他们几个围着火堆坐着,唱歌谈笑,其乐融融。晚饭之后的时光,往往是他们枯燥乏味的旅途中最欢乐的时分。招娣总是用这段时间,像一位温柔的母亲一般,教导孩子们待人处事的道理。 有些时候,招娣也会用这段时间,与孩子们探讨一下杂技表演中的问题,抑或是确定下一站停在什么地方,在何处搭台表演,还让他们几个轮流谈谈演出的体会。 在这座谈会将要告终时,许东就弹吉他带大家一齐唱歌。“晚 《东洲奇案录》第405章 千万要小心提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6章 什么也没找到 又向前走了百多米,出现了一条三岔路口。招娣挑选了中间最窄小的小径,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只见一道完好无损的墙壁映入眼帘。 顺着石墙进去,就可以看见一片辽阔的废弃地,以前也许是一个院落,中央地方有许多由大理石碎块、青铜片、木块和黄铜打制的工具堆积成的一座小山堆,正上方才是一座大钟表。 这就是金币上所指的大钟表,不知道是由于地震,还是蓄意破坏,才成了这副破败不堪的样子。 大钟的表盘上的玻璃已经残缺不全了,不论时 《东洲奇案录》第406章 什么也没找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7章 心跳若狂 “我明白了,汤平先生。请将你手中的金币给我看一下。”老公证员梁吉文说道。 “好吧!”汤平毫不犹豫地从背心衣袋中掏出了金币。 招娣在旁边伸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金币与自己手里的一般无二。 “这是真正的金币,千真万确!那么下一位……你来自甘南? “不错!我居住在甘南,我的姓名是苗利德。” “苗利德先生,麻烦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苗利德把叼在嘴边的烟斗收回衣袋中,说道: “对于这个秘密,我所知甚少!我出 《东洲奇案录》第407章 心跳若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8章 二百年前的遗嘱 “1740年7月12日……”梁吉文叹息了一声说: “这件事发生在二百年之前……”然后他接着往下念: “1740年7月12日,这是我与这个世界永别的日子。而两个世纪之后的这一天,也是我重新在人间复活的日子。我要写下这封遗嘱,以便让我的后世子孙们,在未来的那一天清楚这一切。 “在那个年代,人们有一种愚不可及的迷信思想,认为人去世之后,可以再次活过来。” 梁吉文自言自语着这句离题话以后,又回到原先的话题 “二百年 《东洲奇案录》第408章 二百年前的遗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09章 真是可笑之极 老公证员梁吉文、招娣以及那四名男子,顺着古老苍莽的樫树林向前走着,爬到一座遍布岩石,危机四伏的斜坡之后,只见一座濒临坍塌的石头塔,那正是遗书中所指的东格山塔。 他们一行人遵照遗书上的说明,按住了石壁,只见中央的部分一下子启开了,闪出 132级石阶来。 他们点起了火把,爬到石头台阶上,发现了一座泥抹的灰墙,还有一把十字镐。于是,有人抢起十字镐将墙壁掘开,紧接着一扇小门呈现在面前,他们按了按上面的三块砖石 《东洲奇案录》第409章 真是可笑之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0章 遇上了强劲的对手 “他一定还有不少帮凶。其实,与其说是帮凶,不如说是他的老大更来得适当。他的老大让他喝下迷魂汤,又把他放在尸床上假扮孟浩田。” “但是,他手上断掉的无名指又如何解释呢?” “特意弄断的,为了得到价值连城的宝钻,一根手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他的老大趁他沉睡之机,砍去了他的手指头也不可知。尽管,他用药液泡过伤口,使它看上去仿佛是多年以前的旧创,不过只要稍加留意,就马上可以知道那是新伤。” 在场的众人纷纷发表 《东洲奇案录》第410章 遇上了强劲的对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1章 坟墓里的搏斗 王强费尽心机设计的阴谋诡计遭挫败之后,深恐他的帮凶苏醒过来以后,向招娣与三名男子说破他的诡计,所以就暗中甩出匕首刺死了他。 那把匕首究竟是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坟墓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手电筒射着细微的光芒,所以周围的一切都昏暗幽深,让人看不清楚。 王强究竟改扮成哪个人了?是苗利德吗?是来自川东的谷家武?还是汤平?或是羊久池吗?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呢?招娣虽然有一颗灵敏缜密的脑子,但此时此刻也被搅 《东洲奇案录》第411章 坟墓里的搏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2章 不敢掉以轻心 招娣一面紧催着被骇得手足无措的公证人梁吉文,一面握住他颤栗的双手。当他们往楼下走时,脚下突然触到了一件东西。招娣在一团漆黑之中摸索试探了片刻,知道那是一个布包。 把那个布包展开一看,那是一条长长的绳索。这也许就是王强事先预备逃遁时用的工具吧? 王强真不愧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他唯恐招娣等人报警包围那道132级台阶,所以早就备好了一捆绳子。预备一旦出现意外,他好从塔背后悄悄逃走。他虽然是个丧尽天良、心 《东洲奇案录》第412章 不敢掉以轻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3章 准备一起受死吧 “招娣小姐,我就在这个地方和你告辞吧!”老公证人梁吉文说。 “我就住在那个地方,那个皮包你可要妥善保存好。” “我一定会的!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要我送你吗?” “不,谢谢了!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你也要多加小心!” 他们互相挥手告别之后,就各自踏上了征途。 招娣返回森林中的大篷车。 森林之中漆黑一片,宿营地的火堆早已熄灭了。原来挂在树枝上的油灯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那辆篷车孤独地停在森林里,仿佛一个 《东洲奇案录》第413章 准备一起受死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4章 解除困境 但是,招娣并没有因为这一点而产生绝望的念头。 王强牢牢地绑住招娣的双手,用手枪逼迫着她走到宅院中。宅院里头有一条狭长的走廊,在那尽头是一个铁门。启开之后,一座古代监狱呈现在面前。那是一座低矮狭小、阴暗潮湿的牢房。 牢房里面的墙壁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下边的圆环内结结实实地捆着三个男子。他们一见招娣走了进来,都深感意外。汤平不由自主地往起站,但是负责看守他的汉子用鞭子狠狠抽了他一记,他大叫一声,又 《东洲奇案录》第414章 解除困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5章 不要绝望 王强奄奄一息,拼尽全力想推开他们。但是,那两名男子中的一个忽然伸手扼住了王强的脖子。 王强终于浑身疲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阿财蹲在地上,在他的身上搜索了一番,似乎从口袋里寻到了什么东西。 招娣在心里惊叫:“呀!那是遗嘱!” 只见阿财打开了遗嘱,看了几眼,立即大失所望地想撕毁羊皮纸,但是羊皮纸十分厚实,又很坚硬,无论如何也撕不坏。 阿财看上去更加怒气冲天,他揉了一团,并向岩石下甩去,并且大声叫了那两位男子一声, 《东洲奇案录》第415章 不要绝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6章 激动万分地迎上去 “不错!但是要想割开这个瘤子,需要一把铁锯或斧子。”招娣说完,汤平立刻飞奔而去,留下话说: “我去小客店去向老板娘借用一下,不一会儿功夫就回来!”果然,半个小时以后,他大汗淋漓地带着斧子回来了。 自以为有股力气的谷家武挥动斧头。但是,那棵长过二百年的老樫树,表皮像铁一样坚硬。即使奋力砍下去,但每一回都被反弹回来,把他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让我试一试吧!” 汤平接过斧子疯砍了几下,三个人轮番对老树发起 《东洲奇案录》第416章 激动万分地迎上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7章 你并不孤苦无助 “那时候,我与孟德夫妇二人交往亲密,所以经常会遇上他。我总感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必须多加小心防范。但是有一次,我们在孟德家共进晚餐时,我一个不注意说走了嘴,说你叔爷爷手中珍藏着一枚家族世代相传的金币。 “王强又动起了坏主意,想奔到你叔爷爷家里去。 “但是,聪明超群的你早已识破了他的真面目。你用迷药弄昏了他,然后我与孟德抓住了那个家伙。 “但是老天注定那个家伙走运,趁看守他的仆人疏忽大意,他从宅院中溜掉 《东洲奇案录》第417章 你并不孤苦无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8章 高雅的心 三个男子听了郎小白所说的话,将招娣拥在中间,亲切地注视着她,有人牵住了她的手,有人轻拍她的肩头。招娣觉得自己恍然在梦里一样,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时,招娣突然想起了马戏团的那四个小家伙,问郎小白道: “孩子们在什么地方?” “他们协助安保将凶犯王强的死尸以及那三个罪犯送到镇上的安保所去了。 “当我找到金币之后,就立即乘摩托车从东洲飞奔而来了。我到安保所询问宅院的具体地点时,他们恰好抵达了镇上。当我向他们问清 《东洲奇案录》第418章 高雅的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9章 离奇的劫案 东洲市民被一个离奇古怪的案子震惊了。当许多人从报上了解到案发的过程后,更是惊恐不已。 这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抢劫案,而且罪犯也太胆大妄为了。在一个公共场所,劫匪竟明目张胆劫走了一个漂亮姑娘。而且是从可容纳数千人的大剧院舞台上劫走的。 这样离奇的案子简直难以让人相信。因为在剧院里,有许多便衣安保在巡逻。这些安保简直就像纸糊的,劫匪对他们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同时安保方连劫案的一点线索都没找到。被劫走的姑娘叫李娜 《东洲奇案录》第419章 离奇的劫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0章 你不要乱动 到处都坐满了富绅和贵夫人,可以说是盛况空前。这是一次领导今年服装潮流的时装大赛,几乎所有东洲的社交界人士都到了,大家都在兴奋地等待大赛开幕。 会场的灯全灭了,比赛就要开始了,全场一片寂静。黑暗中只能看见女士们装饰有白羽毛的帽子以及手中的大扇子在晃动,还不时地传来扑鼻的香水味。 “铃!铃!”随着开幕铃响起,大幕也慢慢升起,观众席顿时更加寂静了。 舞台的背面是一块黑幕,这是由于在黑色的背景衬托下,能使模特身 《东洲奇案录》第420章 你不要乱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1章 究竟是什么人 李娜顿感惊讶,想坐起来。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不要乱动了吗?” 又是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此时,李娜感到肩膀有点疼,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身子。 “感到疼了吗?那可是剑尖呀,你乖乖地躺着别动!否则你一出声,剑会立即刺入你的肉中!” 李娜听到这些,惊恐不已。 “原来,并没有什么人救我,而是被坏人劫走了,他们要带我去哪里呢?” 她慢慢摸了摸身上,发现那件缝有钻石的披风和腰带还在身上。“他们一定是把我带到他们的老窝,再抢去 《东洲奇案录》第421章 究竟是什么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2章 真的出了事 陈志依据这几条线索,静静地思考着。 安保局从李娜那里得出以下几条线索: 一、李娜曾被带到一个非常奢华的大建筑物之中,里面摆设着豪华家具。 二、这个建筑应在东洲市区内,像是在一个较为幽静的住宅区。 三、在那房子门口有六级石阶,到二楼的楼梯有二十五级。 四、劫匪一共两人,一男一女。 五、其中女劫匪穿青梅色衣服,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排成三角形的珠戒。 他们就依据这几条线索去搜查,但根本找不到这样的建筑,更不用说找到相似 《东洲奇案录》第422章 真的出了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3章 拼命的狂奔 “这么说,他们二人就是绑架李娜并劫走钻石的劫匪了。”廖莎莎很快就想到这一点。 “可我只是个穷模特儿,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又是为什么来劫持我呢?也许他们不是要值钱的东西,而是取我的性命!或许有其他什么目的。” 她感到不可思议,越想越感到恐惧可怕。“我一定要设法逃脱。” 于是她专心等待逃脱的机会。汽车在市区内不断转圈,最后来到了一个幽静的住宅区。她借助一丝小缝向外瞧,但看不出这是哪儿。 车子在一个 《东洲奇案录》第423章 拼命的狂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4章 古怪的小玩意 陈志接过话头来说: “你被绑架时,正值火警,那时有很多人在场,劫匪怕有人认出来,因此才将脸蒙起来;莎莎小姐被绑架,是那两个家伙冒充医生夫妇干的,如果他们再把脸蒙上,莎莎就会起疑心,她怎么可能被骗上车呢?” “看来,莎莎小姐,你是看清那个劫匪的面貌了,他长什么样?” “那两个人,我猜是化过妆了,都长得还不错。颇像一对身份的医生夫妇,对吧?” 陈志这样说着,廖莎莎赞同地说:“不错,他们看上去,似乎很有风度。 她 《东洲奇案录》第424章 古怪的小玩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5章 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我是在一个黑店里买的。就在我看到广告的当天,我只用了13元50分就买到了,实在是太便宜了。”陈志说。 彭德玉说道:“那你怎么不去把东西还给他?” “这其中有些原因。我从罗定安的名字上,联想到一件事。 “几十年前,曾发生过一个很古怪的案子。正当我潜心研究这一古怪案子时,发生了剧场劫持李娜事件和廖莎莎遭劫持事件。 “而这两桩奇案,似乎和罗定安有关,而且同那些奇怪的小玩意儿和那些被抢的钻石似乎也有关,因此我才 《东洲奇案录》第425章 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6章 这太可怕了 陈志正跟两个姑娘悄声说道,靠内的一扇门开了,悄然进来一位富绅。 “欢迎光临寒舍,陈志先生,在下就是罗定安。” “打扰了。”两人友好地握了握手。 罗定安是个40多岁的富绅,看上去神情冷淡,不太爱言语,似乎不是个很随和的人,体格似乎也不很妙,精神也较差,也许头脑有点问题。他刚见到廖莎莎,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我是仙妮时装店的模特儿,前一段时间,感谢你惠顾我们 店。” 廖莎莎很客气地说。 伯爵很快地 《东洲奇案录》第426章 这太可怕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7章 与我无关 惠妮被弄得满头雾水。 彭德玉和吴昌浩相视一眼,然后点头示意。他们看到陈志露出笑容,一副满意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珠戒、钻石地说个不停,这两位小姐是不是太紧张了?” 罗定安好像入了迷宫似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吴昌浩集中精神观察着他。 “她们是有点紧张,罗先生,她们是见到了意料不到的东西才这么紧张的。”陈志向他解释道。 “有什么意料不到的东西?我真不清楚。” “迟早你会知道的。在这之前,我要和你说几句话。” 罗定安 《东洲奇案录》第427章 与我无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8章 是不是疯了 吴昌浩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似乎在说:“这不表明你心中有鬼吗? “罗先生,昨天下午,你和你妹妹都不在家,那时你们应该是正在长青街三段一号吧?在那,你假冒一个叫林大夫的人,等着劫持一位美丽的姑娘,最后把那少女绑架到这里来。 “而你妹妹同你在一起,帮助你用黑布蒙住了少女的头。但你们刚把那位姑娘带到这儿,她却突然逃走了,你们急忙去追,却没追上,那位姑娘就是廖莎莎小姐。” 罗定安听到后,脸扭曲得很难看,紧握的双手 《东洲奇案录》第428章 是不是疯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9章 难言之隐 吴昌浩不再说话,静静听了听说:“是……什么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那边竟有了声响,可是……可是仆人的房间并不在那儿呀!” “嗯,我也听见了,但那儿只有一间独立的屋子,一直锁着从来没用过。” “好像声音就是来自那边,你听!” 二人一起沿着走廊来到了尽头,看到那个独立屋门,仍紧闭着。 “这个屋子已许久没用了,是空的。吴昌浩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着。 “有人,屋里有人。”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掏出枪来。 “这屋门是锁 《东洲奇案录》第429章 难言之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0章 枉费力气 “我也感到不可思议,但他们穿戴的绝不是我们兄妹的东西。”罗定安十分肯定地说。 案检官目不转睛地看着罗定安的脸。 罗定安的话可信吗?难道是另有两个真正的劫匪,和罗定安兄妹穿着打扮一样?不,这根本不可能。假使真有两个劫匪假扮罗定安兄妹,但他们又怎么可能将两个姑娘,带到客厅里去呢?闲杂人等怎么进得了公馆呢?经过此番严格的调查和严密的推断,劫匪就是罗定安兄妹无疑。还有,不是已在他的公馆找出了腰带和披风吗?这样 《东洲奇案录》第430章 枉费力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1章 大事不妙 车停在了那间旧货店门前。等了不久,旧货商回来了。陈志向他询问关于那个老妇人的事。他很快回答道: “噢,你是说马老太太呀,她在黄泥街开了一个店,她是个古怪的人,言语不多,平时很冷淡,她那里时常有些古里古怪的东西,但也会不时地出现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却没人知道,她确实是个让人猜不透的老妇人。有一次,她竟带来一张名贵的桃心木桌子,我看了非常吃惊,你晓得吗?那可是以前皇宫里的家具呀!” 陈志 《东洲奇案录》第431章 大事不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2章 行踪诡异 等了一会儿,他们在一个小餐馆一同吃晚饭,并商讨了一下。过了大约一小时,大概是8点来钟,他们正要起身离开时,陈志突然对彭德玉说:“给惠妮夫人打个电话,问一下她那里的情况。 不一会儿,彭德玉回来了,说: “是惠妮的贴身女仆接的电话,她说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事,她正在高兴地吃着晚饭。” “这我可就放心了,咱们走!” “去什么地方?”吴昌浩问。 “我也不清楚,随便什么地方吧!吴探长,咱们一起走。彭先生,你还是先回去照 《东洲奇案录》第432章 行踪诡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3章 看不见的夙敌 “因为我听说,罗定安家失窃的那几个小东西,就是从那个店卖出去的,我去店里一问,才知道全部已被陈志买走了。” 正在偷听这一切的陈志和吴昌浩,互相望了一眼。这么说来,谭国华也正在找那些小东西。他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找它们呢?这可是个难解的谜。 “只要能解救罗先生,任何事我都肯做。所以请你放心,只管按我说的去做。” “你要我做些什么?” “你把事情的原委跟她们说清,消除你们之间的误会。事先我已经跟她们说了不少,她 《东洲奇案录》第433章 看不见的夙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4章 各打各的如意算盘 她看着廖莎莎和李娜说:“你们就和两位富绅来我家中,说我们劫了人,抢了钻石,这些话,我们无法想到。 “我们兄妹,虽竭力想消除这种误会。但是,听你们一说,那两个劫匪和我们兄妹穿戴一样,还说到了一个完全相同的大客厅,我们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无论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真不明白,那两个和我们打扮一样的劫匪是怎样带你来我家客厅的?这实在太古怪了。” “会不会他们利用你们不在的时候劫持我们进来,并在这个客厅 《东洲奇案录》第434章 各打各的如意算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5章 传来一声惨叫 翌日,吴昌浩来了。他们一起商讨时,吴昌浩突然起身,透过窗子,神情颇为紧张地向外望着。 “你看到了什么?”陈志站起来问。 “你看那个女的,就是马丹。” “什么?” 一个女人从停在对面马路上的出租车上下来,她看上去身材颇高,穿着寒酸,约有50来岁的样子。 “她看上去要比马老太年轻,是她妹妹吗?咱们出去看一下,但不能让她发觉我们在跟踪她。” 他们来到马路对面,等了片刻,马丹再次出现。当她一见到他们两个,神色顿时显得 《东洲奇案录》第435章 传来一声惨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6章 燃烧的导火索 有下楼的声音,接着门开了,马丹进来了。 “已经办完了,没费太大的力气。” “太好了,先让她昏迷着吧,咱们办完事再说。” “放心,我已堵住了她的嘴。假如她醒了,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咱们快点儿动手吧,来办我们的事情。”跛脚老汉说。“办我们的事情?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昏暗之中,陈志努力睁大双眼,观察着他们的动静。他隐隐约约地见那三个人的身影在晃动。 他们拔开汽油罐的塞子,将地板上、遮雨板上、天花板上等各个 《东洲奇案录》第436章 燃烧的导火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7章 人面兽心的家伙 “罗定安兄妹对我们之间的婚事,也感到非常高兴。还有,罗定安决定把他那座古宅卖给我。我买下那座古宅后,就和廖莎莎结婚,然后开始干一番事业,罗定安也会尽力帮我的。” “这么一来,罗定安可就对你有恩了。” “那当然,此外他还给了我很多帮助,罗定安的确对我有恩。”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为什么为罗定安兄妹的事奔波。现在我清楚了。” “那座古宅对罗定安家族,是座凶宅,但我不怕。那一直纠缠着罗定安家的魔鬼,和我可没什么 《东洲奇案录》第437章 人面兽心的家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8章 走为上计 他得到一个消息,今晚,谭国华要和一个女子在这公园碰面。是吴昌浩告诉他的。他听到谭国华在电话里和一个女子约定,今晚11点30分在这个公园碰面,就匆忙赶来告诉了陈志。 “那女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廖莎莎吧。因为他们两个都订了婚”吴昌浩如此猜测。 “不可能。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妇了,完全不必半夜去公园碰面。而且他们两个还时常在公馆见面。据我猜测他是要见马丹。” “依你看,他们碰头,又要搞什么阴 《东洲奇案录》第438章 走为上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39章 奉陪到底 “白郎盯上你那些珍贵的钻石已经很久了,因此他以航海家陈志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紧随你,和你交朋友。我敢说他只不过和你刚认识不久。” “对,我只是在时装比赛的前二个星期才认识他的。” “白郎一旦和你交上朋友,就会迷惑你,取得信任,他身上 具有这种魔力,因此你才上当,他险些弄走你的钻石,直到如今好像还在算计着这些钻石。所以,事情深处危险之中,但愿我们能先找到钻石,好使它们早日物归原主。” “关键在于还不清楚钻石 《东洲奇案录》第439章 奉陪到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0章 一派胡言 老仆人打开门上的小窗户向外看,说:“噢,是您呀,陈志先生。” “你好,许久不见了。” “我这就给您开门。”很快仆人打开了门。 “您身体还很硬朗吗?” “托您的福。” “现在你们可真小心了,听到门铃声也不立即开门了,看清来人才开门。” “不错,自从钻石怪案后,吴昌浩探长就指示,不能让人随便进来,而且他又是那么凶。” “里面也是警卫森严吧?” “是,昼夜都有三个安保在这儿。” “哦,我看到了,就在那儿吧?” 有个人站在树 《东洲奇案录》第440章 一派胡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1章 何必再隐藏呢 “关于这个问题,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现在先放在一边。莎莎小姐,你可能真正感到害怕了吧?事实上,你不必担心害怕,只管看这件事是如何慢慢解决就行了。而你不会有任何损失。这件事我会为你搞定的。” 陈志说完后就轻柔地扶着廖莎莎坐到长椅上。然后他又回身对罗定安说: “罗先生,你现在先不必搞清我究竟是陈志,还是怪盗白郎。时下最紧迫的是,搞清谭国华是个什么人物。” 谭国华此时起身就要扑过来,罗定安边上前阻止边说: “不 《东洲奇案录》第441章 何必再隐藏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2章 内心充满不安和疑惑 而其他人,也都在一声不吭地等吴昌浩的决定。大厅里此时静得如一潭死水。 而此时谭国华还在地上昏迷不醒。 怪盗白郎究竟是谭国华呢,还是陈志呢?或者还是另外有个白郎呢?究竟是谁抢走了钻石?劫持两个少女的又是谁?是谁杀了马老太太?有谁能真正解开这个谜? 要知道这一切,只有等吴昌浩做决定了,因此大家屏住呼吸看着吴昌浩。 吴昌浩在众人的注视下想着。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对罗定安说:“罗先生,我准备答应他,我想证明一下他的 《东洲奇案录》第442章 内心充满不安和疑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3章 似乎在故弄玄虚 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东洲的大街上。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呢?汽车过了东江,一路走下去,也不停,也不拐弯。 “请你讲明白,陈志先生,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罗定安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看来,你对我还是很不放心呀,罗先生。”陈志微笑着对他说。 “那就简短地讲一下吧!因为,我们很快就要到目的地了。” 但他看样子不是在和别人说话,而像在一个人自语,慢慢地说来: “罗家,几代以前就不断有怪事发生,为了解开这个谜,我可以说 《东洲奇案录》第443章 似乎在故弄玄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4章 魔鬼的阴谋 陈志笑着看了看大家,然后转动钥匙,打开锁。他用力推门,随着“呀”的一声,门开了。 “各位,请进!罗先生,惠妮夫人,你们先请!”陈志说着,把罗定安兄妹请了进去。 “哎呀!”罗定安一进门,不由地惊叫了一声。 “这,这是……”惠妮也吓得面无血色,晕倒在罗定安怀中。“这,这是怎么……” 罗定安扶着妹妹,望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来了。 随后走进来的吴昌浩、彭德玉、廖莎莎,也体会到了罗定安兄妹吃惊的感觉。因为眼前的这一 《东洲奇案录》第444章 魔鬼的阴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5章 祖先的仇恨 就在这时,谭国华已缓缓睁开了眼,在那儿先愣了一会儿,打了个呵欠,看了一下四周,说: “这是哪儿?……噢,对了,是罗定安家的大客厅,但为什么,我……” 他紧锁眉头想了一会儿,看到站在身边的陈志后,忍不住大叫:“哼,你这个混蛋!” 说着他要站起来。 “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陈志按住他的双肩,硬是把他按到座位上了。 “你记起来了吧?刚才,你扑来要打我,我不得已还击,结果用力猛了些,让你变成这个样子,太抱歉了。”陈 《东洲奇案录》第445章 祖先的仇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6章 竟然如此歹毒 “又过了二十一年,莫兰年近百岁了。当她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时,她就将对罗家的仇恨,告诉了她的孙子马奎。” “那她儿子呢?”罗定安问道。 “她儿子死得早。这个巫婆命太长了,一定是由于她复仇的心不死,所以她的生命才像魔鬼一样长久。 “那老巫婆把有两座完全一样住宅的秘密,告诉给了她才15岁的孙子马奎。 “这座古宅和罗家的那座一模一样,好好利用这一点,一定也可以让罗定安背上同样的罪名。 “你的父亲,你的祖父、奶奶都 《东洲奇案录》第446章 竟然如此歹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7章 凶狠的策划 “一天,他到了马丹的店里,马丹就对他说: “我看你缺钱花,而我们手头儿也没钱,你不想捞笔大钱花吗?现在可有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姨妈。 “马丹就把剧院将举行时装大赛的事,告诉了他。女歌手李娜也参加了这个时装大赛,她身上将穿着镶满钻石的服装。如果能把这套衣服弄到手,那么我们可就不愁吃花了。 “那就试试看吧,马丹姨妈。 “一经决定,谭国华就进行了周密安排,他先在舞台周围的花篮上撒了一些火药,然后趁机引燃。借 《东洲奇案录》第447章 凶狠的策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8章 罪犯一锅端 “你才没有良心呢,你忘了罗先生对你的恩情,还嫁祸给罗家兄妹,而自己却拿着钻石跑了,你这是有良心吗?” 在陈志一连串质问下,谭国华泄了气,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那三个人对你独吞钻石的事牢记在心,准备杀了你,而你也在计划着,如何杀了他们逃跑。 “于是你们终于接上了手,最后马老太丢了性命。” “胡扯,全是胡扯!” “我说的都是实情。他们骗你到东坪街附近的公园里,准备杀了你。你一见情况不妙,就和他们动上手了,你们 《东洲奇案录》第448章 罪犯一锅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49章 气得浑身发抖 清晨,大富翁谷梓仁正在喝咖啡。这时,仆人用银盘送过来一封信。谷梓仁一看,立刻吓得脸无血色。原来,这封信出自怪盗白郎之手,信的全文是: 谷梓仁先生: 第一次给你写信,十分冒失! 对于你家客厅上挂着的那三幅古代画家的杰作,我非常欣赏,而在另一间客厅里摆放元代高档壁橱和二百年前名工巧匠费尽心机造就精制座钟,以及那些艺术珍品,我早就非常向往了,希望能见上一面。 但是,其中对我诱惑最大的,还是那个被你看作传家之宝、 《东洲奇案录》第449章 气得浑身发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1章 难言之隐 小燕子是一个孤儿。她在悲惨而艰辛的氛围中长大成人。在那白皙的脸庞上,不时有一层阴云掠过。有时,她停下手中的活儿,静静地望着远方,眼眶里早已充满了泪水。 好像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她虽然时常遭受谷玉兰的无端虐待,但因为她实在是无处安身,也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伺候那个能在鸡蛋里挑骨头的谷梓仁和性情暴戾、喜怒无常的谷玉兰,的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但是,自从司徒俊从外归来之后,小燕子就感觉到她的心中有了一束 《东洲奇案录》第451章 难言之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2章 竟然昏了过去 “不!”她面带笑容地说:“我虽然失去了父母,也没有朋友,但我并不感觉很寂寞,因为这对我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了。可是,有一件事令我非常遗憾……我说了,您可不要取笑我。” “不会的,我怎么能取笑你呢?” “自从出生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人给我写过信,于是,我从来都不知道接到亲人的信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不管是自己的家人,还是自己牵挂的人,或者是自己的爱人,如果能给我寄一封信来,我想,那一定是一种非常甜蜜的感觉。” 《东洲奇案录》第452章 竟然昏了过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3章 闻风而逃 司徒俊和谷玉兰、小燕子则在一旁静静地思考着,究竟有哪一条途径,可以与安保局联系上。 信上写明是明天早晨到,这样说来,白郎现在可能已经出发了。那么,最晚也要在今晚与安保局取得联系,从而做好必要的安全准备。可是,究竟怎么办呢? “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对付那个狗强盗了吗?” 司徒俊自言自语着,他的脸上布满愤怒之色。说完,他又把双手插进衣袋里,神色焦急地在大厅里来回走动。 “啊!”司徒俊突然惊呼一声:“有办 《东洲奇案录》第453章 闻风而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4章 一片狼藉 谷梓仁大发雷霆。可是,那两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在那昏暗的灯光下,他们俩像死鱼一样,四只眼睛没有一点儿神采地盯着谷梓仁的面孔。 司徒俊用手电筒照了照他们俩的脸,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嘴里堵着东西,身上则被绳索捆得相当结实。 司徒俊走上前,用小刀割断绳索,并把他们嘴里的东西也掏了出来,刘贵这才说: “林格立那些盗贼,偷了我们两部车,已经逃跑了。” “呀!偷走了我的两部车,简直是一帮畜生!只剩下这辆100马力的 《东洲奇案录》第454章 一片狼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5章 可恨至极 在窗户外面的边沿上,拴着一个梯子和两个用来架梯子的铁片。非常明显,白郎就是从这里进来,然后又从这里把东西盗走的。在旁边有几把捆在一起的椅子,可能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带走吧?那都是明代皇宫的东西,是非常少见的艺术品。 司徒俊和所长站在窗边,向外望去,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在院墙边的一片空场里,有正在安装骨架的建筑物。由于是晚上,工人们都回去了。 “只要溜到那里去,就可以畅通无阻地从小巷里逃走了。”“没错,他肯定 《东洲奇案录》第455章 可恨至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6章 弦外之音 这个看似普通、而实际上绝不普通的男人,就是东洲安保局著名的快反组组长孔捷!公平地说,他的胆量和才能,是与白郎难分伯仲的。即使是白郎,他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孔捷经过走廊,朝客厅方向走去,正在那里值勤的年轻安保,连忙向他举手致敬。 “辛苦了!” 孔捷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还了礼,而后,他走进客厅,并把门带好。这时,他的眼睛里放射出两道灼人的光辉,像警犬闻罪犯一样,首先查看那架梯子,然后细致而专心地研究墙上白 《东洲奇案录》第456章 弦外之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7章 狂妄至极 “不是,是吃了迷药而导致昏迷的,所长,请过来帮一下。” 又过来一个安保,他们一起把那个女人连同席子抬到了椅子上面,那真是一个肥硕的身躯,即使是他们三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抬起来也感觉相当吃力。 这时,贺木里早已面红耳赤,他后悔自己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怎么不去屏风后面查一下呢。他感到有些羞愧。 孔捷见了,赶忙为他开脱: “不能怪您没有看到,因为有屏风挡在那儿。如果我不是趴在地毯上,也不会发现那个女人的脚。” “这 《东洲奇案录》第457章 狂妄至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8章 狡诈的阴谋 “谷梓仁先生寝室里摆放的大保险柜,和这个客厅里的保险柜,都有可能被打开。在昨天夜里,在这栋别墅里面,只有一对仆人夫妻和一个女管家,而且或者被捆绑起来,还堵上了嘴,或者被迷药迷倒。这样,罪犯们便可以做任何事情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动这两个保险柜。” “而现在,别墅里里外外都有安保在高度警戒着,我们大家也都在这儿看着,没想到对方居然敢打来这样一封电报,按照常理推断,白郎肯定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正如司徒俊所 《东洲奇案录》第458章 狡诈的阴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59章 猜得非常准确 “如此看来,调查的范围就可以缩小很多了。罪犯是把那些东西从哪里运走的呢?现在,我们可以推断,既不是窗户,更不是经楼道由正门而出。因为,我们没有发现一点儿形迹,而仆人们也没有听到搬运东西的响声。 “他们虽然被绑了起来,而且嘴也被堵上了,可是,他们的耳朵还在起作用。于是,那些东西既不经由窗户,也不经由楼道运走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出口了。” “这个仅剩的出口是烟囱吗?”司徒俊说。 “没错,按照排除法则,我们把一 《东洲奇案录》第459章 猜得非常准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0章 没有一点新发现 “也就是说,在这别墅里面应该有一个接应他们的人。” “绝对是这样,可是,假如说这个接应者真的存在,可能就是……” “女管家黄秀萍!”司徒俊脱口而出,孔捷没有回答,沉思起来。 贺木里看到烟囱上的大洞后,非常惊讶。可是,那些被盗走的东西,从那里运出去以后,又去了什么地方呢? 尽管那些安保们费尽心机地四处查找,但总也发现不了把东西运出去的路线。那么多的名画和艺术品被盗走了,但值得庆幸的是,那顶著名的宝冠保存了下 《东洲奇案录》第460章 没有一点新发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1章 实在是太可怕了 小燕子的父亲是一个革命党人,后来被放逐到西伯利亚,死在了那里。这是她的一件绝对秘密,不愿告诉其他人。因为,她恐怕这个秘密一旦被别人知道了,就再也没有人家肯雇用她了。 司徒俊只是一个例外,她告诉了司徒俊这个秘密,这是由于她十分仰慕并暗暗喜欢上了司徒俊。 她母亲死于东洲非常困苦的生活之中,她是一个无依无助的孤儿。司徒俊知道这件事,但别人并不知道。 司徒俊了解到小燕子的悲惨遭遇以后,表示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同情。 《东洲奇案录》第461章 实在是太可怕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2章 岂有此理 司徒俊不禁又生起气来: “这么说,你是认为小燕子就是白郎一伙的喽?” “不,不能这样说,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真是毫无道理!为什么把小燕子看作是白郎的同党?”司徒俊高声说着由于气愤,他已经满脸通红了。 他原本是一位温文尔雅、凡事不爱张扬的典型富绅,可这时,他实在忍无可忍。 “认为小燕子是白郎的同谋,这绝对是不成立的。因为,当白郎进入这个寓所的时候,小燕子还在来东洲的火车上。而且,她旁边还有谷梓仁先生、谷玉 《东洲奇案录》第462章 岂有此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3章 一个乱搞的家伙 孔捷继续分析道:“换言之,作为一个凡事都要经过周密筹划的著名盗贼,白郎肯定不会冒险从外边挖洞的。综合各点进行推断,我认为,白郎肯定是由正门而入的,为了更安全地运走那些东西,又临时在烟囱里挖了一个洞。而靠在窗子外面的梯子,不过是故意摆在那儿,以期打乱我们的侦察方向而已。” 如此条理清晰的推理,无论是谁,也休想驳倒,司徒俊也无话可说了。 见此,孔捷更为得意地说道: “走正面的门,需要有人从里面拿开门闩,因此 《东洲奇案录》第463章 一个乱搞的家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4章 眼睛射出两道凶光 “我们只要求你回答问题。你在那间房子里睡觉时,有没有听到屋顶上有什么动静?” “你指的是屋顶上?是否有声音?屋顶上没有声音的!” “真的没有听到声音吗?” “没错,只听到了楼下的声音。” “是吗?这么说,你下楼去,是想看看是什么声音,就在楼梯中部拐弯处被人掐住脖子后,拖到这个房间里来了?“ “没错,的确是这样。” “可是,像你这么健壮的身体,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 孔捷看着黄秀萍那副胖硕的身躯,微 《东洲奇案录》第464章 眼睛射出两道凶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5章 好像有魔力一样 “喂,喂,啊,就因为排得靠后吗?非常感谢……喂喂,是谷先生府邸吗?……我想让那个花匠过来一下……怎么?没在呀……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是吗?好吧,他回来后,请转告他,让他立刻给东洲谷梓仁先生的别墅打电话……啊,我是安保局快反组组长孔捷,是的……拜托了。” 挂好电话,孔捷转回身,微微皱着眉头对司徒俊说道: “我有一些事要盘问他,可那个老家伙居然全天都不在,真是烦透了。” “是非常要紧的事吗?” “也不是很要 《东洲奇案录》第465章 好像有魔力一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6章 案情越来越清晰了 “你这样说,不是太抬举那个家伙了吗?如果事实正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今天晚上肯定会来的。” “会来的,肯定会来的。可是,这一次,我绝不让他再逃跑掉了。司徒俊!请支持我,我们要想办法寻找每一个蛛丝马迹,彻底揭穿他的阴谋诡计。” “如此说来,今天夜里,那个家伙肯定会来,而且肯定会按时来。我们捉到白郎以后,就能够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林格立了。” “可能他又要装扮成另外一种模样了,这也是完全可能的。”“你说得非常 《东洲奇案录》第466章 案情越来越清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7章 像小孩一样被他耍了 “是的。即使我自己见了也无法分出真伪,但是,这张名片绝对不是我写的。” “那么……” “难道它是伪造的?”说完,孔捷跑回客厅,把挂在墙上的大衣口袋里的名片都掏了出来,仔细地数了一遍。 “哦,少了一张,的确是少了一张。” “真的少了?难道是被偷去了?”安保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不要紧,好吧,你们都回自己的岗位上去吧!”两个人走了。他们出去以后,孔捷暗自思索:“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他紧皱双眉,沉郁寡欢的样子, 《东洲奇案录》第467章 像小孩一样被他耍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8章 真是如此吗 说完,他瞪了欧阳斌一眼,说: “喂,别站在那儿一点也不动,呆呆地张着大嘴,这有什么用?赶快去顶楼黄秀萍的屋子里查一查,可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发现。快点!别这样缓慢。” 欧阳斌被训斥了一番,急忙灰溜溜地走了。孔捷非常不悦地发泄完怒气之后,好不容易才改变了那一副阴森可怖的脸孔,在房间里大步地来回走动。 司徒俊见此,说道: “你说的完全正确,我现在才懂得,白郎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家伙。既然犯人已经被截走了,你把 《东洲奇案录》第468章 真是如此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9章 这里太危险了 “林格立是白郎装扮成的,花匠所说的,很可能不可信。因为,假如林格立就是白郎本人,我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潜入温室的,但是,可想而知,他要瞒过那个花匠的耳目,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首先,那两部汽车和这栋别墅的大门钥匙,不是被林格立盗走了吗?那个林格立肯定是白郎,那几个所谓的儿子一定是白郎的手下。其中一定有人就在这别墅里藏着,随时搜集情报,并立即送交白郎,这是完全可能的事。 “以前,白郎曾经假扮安保局长,肆 《东洲奇案录》第469章 这里太危险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0章 又惊慌起来 “不,我应该留下来。如果那封电报不是故意耍花招来恐吓人的话,我想留在这儿看一看。我非常希望见一见白郎的本来面目,可是我敢下一个赌注,他肯定不会来的。你们都认为他肯定会来,如果我不留下来,肯定会让大家误以为我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因此,我必须留在这儿。” “那好,您就随便吧!可是,那小子即使来了,他也拿不到宝冠了,因为,我决定要把它带走了。” 说着,谷梓仁指了指大皮箱。“我把宝冠放在了这里面。” “你要把它 《东洲奇案录》第470章 又惊慌起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1章 戒备森严 “当然会有的,现在,我要把那些部下安排到各个重要地点去。” “那就要辛苦您了。” 司徒俊掏出香烟,点上火,似乎特别累,伸了一个懒腰后,又把怀表掏出来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 “还有 30分钟。” 孔捷走了回来,他显得异常焦躁,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司徒俊,说: “司徒俊,昨天夜里,您来东洲时,那部汽车的轮胎爆裂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司徒俊显得有些吃惊。 “我认为,您那部汽车既然是100马力的,速度当 《东洲奇案录》第471章 戒备森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2章 好像疯了一样 两个人不禁同时大笑起来。 突然,司徒俊把帽子和外套拿了起来,说: “啊,我累得支撑不住了,我要回房间睡觉去了。” “什么?” “我非常渴望能休息一下。这儿已经戒备得如此森严了,白郎绝没有机会进来的,我再留在这儿也是白费……” “不不,现在还不是可以完全放心的时候,请稍等一下。” “你以为白郎还可能来吗?”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我看你实在是有些神经过敏,分分秒秒都在担心白郎到来。” “我并不怕他,可是,我们必须 《东洲奇案录》第472章 好像疯了一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3章 狼狈不堪 “不是的,这是客厅里大时钟的响声!”林力说 “真的吗?实在令人不解,怎么现在还不回来呀?”林格立感觉非常失望,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就是嘛,真是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也许被安保跟踪上了,不方便回到这儿来了!” “也许是吧!” 林格立依然透过窗帘的缝隙,俯视着下面的街道。 “他可能会抄小路由后门进来的,因此,还是先将电梯放下去吧。” 黄秀萍刚说完话,就过去,向那黑洞洞的电梯 《东洲奇案录》第473章 狼狈不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4章 绝境中的忽悠 这时,欧阳斌和小莫两个安保冲了进来,他们顾不上看一眼摔在地上的林格立,立刻就冲上了楼梯。在他们身后,有一个皮肤炭黑行动迅速的安保,他留下来守住了大门。 他们一直跑到楼梯的顶层,才停下,向四周看了看。 “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我们拼命地在后面追,居然会追不上,逃得太快啦!”欧阳斌气愤地说着。 “不清楚啊!不过,我们能顺藤摸瓜发现他的老巢,就应该是一个非常大的功劳了。”小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可是,你是 《东洲奇案录》第474章 绝境中的忽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5章 像疯子似的狂奔 “还不赶快去准备点儿早餐,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呆痴!”被黄秀萍训斥了一番的林格立,急忙跑了出去。 黄秀萍一边继续抚摸着白郎那双冰冷的手,一边用带有哭腔的声音说: “哎,不幸的孩子,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让人担心的生活呢?无论我怎么苦口婆心地劝你,你都充耳不闻,始终不肯去过那种正常人的生活。你小时候原本是一个纯洁无瑕,心地善良面又温顺可爱的孩子,但自打你父母辞世之后,没有人管束,最终变成了这种模样。想起 《东洲奇案录》第475章 像疯子似的狂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6章 到处都是害人的陷阱 “我故意停了下来。那个家伙喜形于色,伸手就想抓住我的肩头。我突然一弯腰,抓住他的脚踝骨,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掀翻在地,我没有时间去仔细查一查到底是他的脖子被折断了,还是脑袋被摔碎了,就急忙向前跑去。” “噢,这样就好了,就能够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黄秀萍长出了一口气。 “对,我不停地往前跑,大约跑了1000多米,没有休息一会儿。我已经跑到了东洲郊外。可是,那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哪?我一点儿也不了解。那会儿 《东洲奇案录》第476章 到处都是害人的陷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7章 盯得他有些发慌 白郎取出宝冠后,又从里面取了很多纸币,满满地塞了一钱包。他把钱包放到桌子上,又拿起宝冠,将之小心翼翼地放进旅行用的手提包里。 “当然,虽然我把自己装扮成司徒俊,但司徒俊并不是我杀死的。我手里司徒俊的死亡证明书,是司徒俊因为重病不治而亡后,由医师诊断后签发的。” 白郎把司徒俊的死亡证明书拿出来,让他们两个人看了看。 “这位真正的司徒俊,是在哪儿去世的?”黄秀萍问道。 “他在南洋的一个小岛上得了非常严重的病, 《东洲奇案录》第477章 盯得他有些发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8章 站在危险的边缘 “把信给我!”白郎手伸了出来。 “我要交到司徒俊大人手里。” “我就是司徒俊。” “非常抱歉,信在这儿。” 搬运夫把信递过来,扭头想走。 “等一会儿,可能还要回信的。”白郎把信拆开,见是谷玉兰写的: 孔捷组长已经调查清了,你并不是司徒俊,真正的司徒俊在四年以前,在南洋因病去世了。 你就是白郎,你故意化装成司徒俊,你是一个可恶的家伙!希望你别再接近我们了。 白郎读完,不禁笑出声来。 “她终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好吧, 《东洲奇案录》第478章 站在危险的边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79章 感到非常愤怒 “可是,如果我不打电话去阻止小燕子,她会到这儿来的。现在都是8点25分了,她计划8点半钟从那个小旅馆出发,大约9点钟左右抵达这儿。如果她真的来了,孔捷一定会把她抓起来的。” “可是,如果我们在这儿干等着,连你也自身难保呀!” “对!”此刻,白郎好像也有些进退两难了,他咬着嘴唇沉思着。可是,他片刻之后便镇定了下来,走到放于墙角处的书桌旁,把一个抽屉拉开,取出了一个约有20厘米见方的盒子,摆在了桌子上。 “ 《东洲奇案录》第479章 感到非常愤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0章 似乎完全放心了 “白郎,你用不着故意装作满不在乎!你现在不会不为小燕子而担心吧?你知道小燕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什么?”白郎显出焦急之色。 “我是在问你……是否知道……小燕子的下落?” 孔捷十分清楚,白郎现在最为担心小燕子的安危,所以,他把这句话拉得特别长,而且声音也很重。 “这么说,你知道她的下落啦?”白郎问道,尽量掩饰住心里的不安。 “当然喽!” 孔捷以成功者的口吻说道,白郎的心里更觉发慌了。可是,表面上,他依然装作 《东洲奇案录》第480章 似乎完全放心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1章 插翅难飞 “现在宝冠已经交到你手里了,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吧?” “不,还有武器,必须交出来。” “这没有包含在我们事先约定的范围之内,可是,我可以照办。”说着,白郎把手枪放到了桌子上。 孔捷迅速地拿了起来,然后冷冷一笑,说: “这回你该接受我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 “手铐呀!” 说着,孔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锃亮的手铐。 “这的确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东西啊!” 白郎一边笑着,一边将双手伸了出来。“咔嚓”一声,白郎的双手就被 《东洲奇案录》第481章 插翅难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2章 笼罩在恐惧之中 他慢吞吞地从沙发椅上站起身来,靠近孔捷,用一种叫人害怕的目光盯着他。两只手开始弯曲,一刻不停地扭动着,看起来姿势还挺奇妙。 刚开始,孔捷毫不介意地盯着他,只见他的双手巧妙地扭动了五、六次。突然,他的一只手到了孔捷的眼前,吓得孔捷“啊’地大叫一声。原来,白郎的那只手里正拿着手铐。接着,“当”地一声,白郎把手铐扔到了地上。 “如此简单的东西,能吓住我吗?我早就掌握开手铐的技巧了。” 孔捷感到非常吃惊,也很害 《东洲奇案录》第482章 笼罩在恐惧之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3章 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至于孔捷,表现得的确很英勇,马上与小莫安保一起跑到电梯的出入口处,在电钮上按了一下。可是,那两扇门纹丝未动。他们特别着急,不停地用力按那个电钮。突然传来了金属撞在一起的响声,随后,又传来了非常大的机器发动声和铁链子晃来晃去的声音,接着,电梯的两扇门便自动地向两侧打开了。那是一个空电梯,似乎特意来迎候他们似的,停在了那里。 两个人立刻奔了进去,孔捷眼光非常机敏,马上就发现了里面的电钮。 他立刻上去按了一 《东洲奇案录》第483章 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4章 急得捶胸顿足 白郎顺楼梯从容不迫地来到下面,连黄秀萍和小燕子也把他当作了孔捷。 黄秀萍走过来,双手合十,跪下说: “孔捷组长大人,现在司徒俊在什么地方?请您发发慈悲,让我去见他一面吧!” 白郎拉着黄秀萍的手,缓缓地将她扶了起来。 “嗯,我不就是司徒俊嘛,奶娘。”他又换成了原有的声调。 “哦?孩子,是你啊!” 黄秀萍非常兴奋地叫道,小燕子也是欢欣鼓舞,她跑过来把白郎紧紧地抱住。 “怎么样?像吗?”白郎不无得意地一边笑着,一边说 《东洲奇案录》第484章 急得捶胸顿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5章 小偷究竟是谁 “没错,可是,今天我带着的,并不是那个旧钱包,而是一个全新的。因为我早就有一种预感,今天肯定会得大奖,因此,我就换了一个新的。” 熊冀把手紧紧地按在塞得很鼓的衣袋上面,非常得意地笑着。“噢,是吗?你用那个新买的钱包装着它们,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总是用那个旧钱包呢。” “我早已下定决心不再用它了,很早以前,我就把它扔到了橱子里面。那已是三年之前在一个旧货商店里买的转手货了。虽然是摩洛哥皮制的,表面上还有 《东洲奇案录》第485章 小偷究竟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6章 消失踪迹的怪盗 此案发生一周以后,每一家报纸都收到了内容完全相同的一封长电报—— 发生在赛马场的那起案件,绝非是我所为。对于那个被偷去了那么多钱的按摩师,我深表同情。而且,我已经给一家银行发去了电报,请他们代我去慰问一下那位按摩师,并带上5万元。 白郎 第二天,各家报纸都把这个电报登了出来。当天下午,就有银行的一名员工,到了熊冀的公寓里,并带去了5万元。 “如此来看,那个小偷并不是白郎。” “侠盗白郎,真是名符其实呀!把那 《东洲奇案录》第486章 消失踪迹的怪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7章吓着你了吧 夫妇俩低声说道。随后,他们俩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一回,必须要那个家伙掏出100万元,才可以放过他。” “得到了他的钱,我也不会放过他,我要把他所犯的罪全部说出来,并将他送进安保局。如果不这样,难解我心头之恨。因为他居然敢耍弄我,害得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丑。” 邓娜这样说完,便笑了起来,她笑的声音,让人听后感觉非常恐惧。在众人面前,她看上去绝对是一个和善贤惠的女人,而此时却截然不同。由于她的相貌十分 《东洲奇案录》第487章吓着你了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8章 钻进了贼人的圈套 “那5万元你必须归还给我们。”邓娜说道。 白郎笑道:“不要以为我被蒙在鼓里,那个所谓的抢劫案,不过是你们夫妻两个人演的一场戏,而后又谎称被劫去报了警。你们这些阴谋,无非是要告诉别人,非常不易地获得白郎帮助的盲人按摩师,不仅被强盗抢去了钱财,而且遭到了身体上的伤害,想以此博得人们对你们的感情支持。 “后来,你们骗到了一大笔捐款,那是许多怜悯你们不幸遭遇的人赠给你们的。而你肩头上所受的伤,则完全出自你们自 《东洲奇案录》第488章 钻进了贼人的圈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9章 贼人报警了 “看这个!” 熊冀用一只手枪顶住了白郎的太阳穴。 “喂,喂,别开这种玩笑,这太不安全了!我身上怎么会带着100万元?” “你身上总会有银行支票吧?赶快签字!” “这一回,可真是遭遇不幸了。我白郎怎么会屈服于手枪的胁迫而在支票上签字呢?”白郎开玩笑似地说。 “别啰嗦,马上签字吧!” “把我绑得这么紧,我怎么签呀?” “嗯,说的也是。” 熊冀立刻走上前来解开了绑着白郎右手的钢丝。 白郎便从身上摸出一本银行支票,邓娜将醮 《东洲奇案录》第489章 贼人报警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0章 为什么要救我 “喝点牛奶,能够给你添点力气。” 那个女孩把一瓶牛奶递了过来。这时,来了股风,将那女人面庞上的黑纱吹了起来。白郎看出,这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孩子,而且面容很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白郎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那个女孩子,不禁问道:“你,你是……” 他猛然想起,这位女孩子长得与熊建元非常相似。“你是那个年轻人的妹妹吧?” “不!”那位女孩子把头摇了摇,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我就是熊建元。” “哦,那时你化了装 《东洲奇案录》第490章 为什么要救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1章 错过了立功机会 “非常感谢你,石丽丽!” 白郎听完石丽丽的讲述,便站了起来,上前牢牢地握住了她那双洁白的手。 石丽丽显得有些激动,她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通红了,如同红钻石一样,非常迷人。 停了片刻,白郎又看了一下手表。“啊,只有8分钟了。” 白郎相信,此时,吴昌浩的警车,正在东洲的街道上疯狂地拉着警笛,疯狗似地向这儿飞驰。 他钻出衣橱,径直向内室走去,并开始搜查那儿墙上的一只柜子。 由于贵重的东西早已被熊冀夫妻俩带走了,因此,这 《东洲奇案录》第491章 错过了立功机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2章 黄金家族 白郎心想:“嗯,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这个旧皮夹,的确是古蒙国孛尔济家族的,这个家族又称可汗的“黄金家族”。我寻找了它三年时间,才听一个做旧货买卖的商人说,这个旧皮夹已经以三元的价钱被一个盲人按摩师买去了。当时,急得我如同没头的苍蝇,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因为,有一张密图就藏在这个皮夹中,而此事,除我白郎之外,谁也不知道。” 白郎对于古宅、旧府邸,以及那些原先豪族家的建筑研究水平,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那些本 《东洲奇案录》第492章 黄金家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3章 奇特的盗窃 “在这个屋子里居住的谷苏和他的儿子,都曾看到了他。” 这时,有一个非常健壮的老农夫从果园的树丛里走了出来,他见白郎正站在门前与安保说话,便走了过来。还有一只老式猎枪在他手里,看样子攥得还挺紧。 “我是私家侦探,名叫郎小白,由于要去调查一个案件,刚巧在这儿经过,听说你们这儿发生了一件很奇特的盗窃案,便跑了过来看看。需不需要我帮你们进行一下现场调查?”白郎说 听白郎这么一说,村子里的安保和老农夫谷苏都显得很 《东洲奇案录》第493章 奇特的盗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4章 吓得发起抖来 一根大树枝中了弹。与此同时,那个麦草人“啊!”地大叫了一声,与树枝、树叶一同坠落于地,并撒脚就想溜。 白郎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把那人打倒在地。谷苏和他的儿子们及安保,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把怪盗图勒那老头交给你们吧!”白郎一边笑着,一边对那些安保说。 原来,那个叫花子老头图勒那扮成了一个麦草人。从他的破衣服口袋里,那6000元也掉了出来。 “你怎么推断出他会装扮成麦草人藏在哪里呢?” 村里的小伙子们听 《东洲奇案录》第494章 吓得发起抖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5章 惊讶不已 白郎大失所望。这本佛经的封面并不是黑色羊皮的,而是红褐色的,并且,不是特别陈旧。错了,肯定不是这一本。他那股热情马上就没了踪影。 他非常失望,随意翻开佛经,一张张地往后翻着。突然,其中的一页深深地吸引了他。 这本红褐色佛经的最后一页上,写着三个人的姓名,笔迹秀丽,看似女人所为: 夫钟林 妻石丽丽 长女钟茜 “哎啊,这上边的字体,怎么与石丽丽那个日记本上的一模一样呢?母亲的名字是石丽丽,女儿原来叫钟茜,父亲是钟 《东洲奇案录》第495章 惊讶不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6章 暂且不杀你 一方面,白郎尽可能多地调查钟茜失踪的事;另一方面,白郎对那个由谷苏家带回来的酒袋也进行了仔细研究。有一次,他取出那个酒袋后反复看了很多遍,竟发现那个酒袋是双层底的。他激动极了,立刻用刀子割开那底子,竟然在其中找出了一张画在羊皮纸上的图。 他将这张地图与在羊皮夹里发现的那张地图凑在一块儿,一幅完整地图便出现在了眼前。原来,这是一幅平面图,是关于某个建筑物内部的。 然而,这个建筑物究竟在什么地方?地图上的 《东洲奇案录》第496章 暂且不杀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7章 你想怎么样 “吱吱!”一阵烧灼肌肉的声音马上响了起来,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焦臭味。 那个神秘富绅和他的七个部下,都被此情此景吓得眼歪口斜,脸色苍白。 “看见了吗?我的身体既然可以忍受极其残酷的刑罚,就不会轻易死的。你以为我会惧怕你的酷刑而说出秘密吗?” 白郎的话音特别稳重,表情也非常冷静。被惊呆了的神秘富绅等人,没敢说一句话,不知所措了。 突然,那个富绅朝白郎恶狠狠地扑过来,其余七个人,也像猛然醒来一样,挥舞着 《东洲奇案录》第497章 你想怎么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8章 令人震惊的秘密 自此往后,他一直在身上带着那个玻璃框子和他女儿的相片,而不再放在家中。 “就是这个纸条。” 白郎接下后辨认了一下,原来那是古蒙文字。 齐楠老头讲完这些话以后,在太阳没出来时,就抱着女儿的照片断了气。那张奇特的纸条,于是就到了白郎之手。 白郎从医院里出来后,立刻赶回他那隐密的家,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里,搬出一部辞典,花了很多精力,才将纸条上的古蒙文翻译明白,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羊皮夹里的纸和酒袋里的纸一样, 《东洲奇案录》第498章 令人震惊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9章 从来不后悔 邱老狐摊开了那张羊皮纸,他的脸上布满了笑容。那张纸上满是古蒙文字。 “这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一本黑色羊皮佛经的封面里面。这是一本从钟博士夫人石丽丽那儿得到的佛经。” “你一定是用武力抢过来的。”白郎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这样想的话,我也没办法。”邱老狐笑嘻嘻地说。 “无论是怎么得到的,它现在已经归我所有了。可是,这只是全部资料的1/3,你白郎手里有1/3。” “其余1/3呢?”白郎问道。 “不清楚,我以为 《东洲奇案录》第499章 从来不后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0章 非常自信 白郎拿出了谷苏老太太送给他的那本红褐色封面的佛经,递给了她。 “这本佛经你母亲曾经用过,你全家人的名字都在这上面。“是吗?”钟茜两眼里充满泪水,她凝视着父母的名字。 “这是你母亲送给别人的纪念品,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坚信,她肯定还活着,总会有你亲眼看到她的那一天。在未见你母亲的这段时间里,这本佛经就由你来保管,希望你能把它带在身边。” “好吧!”钟茜紧紧地将佛经搂于怀中。 接着,白郎对钟 《东洲奇案录》第500章 非常自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1章 跳下悬崖 “我的手下正在由此往西大约二三十公里的帐篷中等着咱们呢,是不是能够隐约听到前边小溪流水的声音?在接近这条山溪下游的湖畔丛林里,就是我们安营的地方。” “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要沿着这条山溪一直向下走?”“对的。马上出发,你先骑上去吧!” 白郎将钟茜扶上了骆驼。他刚要跨上骆驼背,那匹骆驼猛然站了起来,而且抖个不停。它的鼻孔大大地张着,两只耳朵也高高地竖立了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紧急情况一样。 “你为什么这 《东洲奇案录》第501章 跳下悬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2章 异常兴奋 白郎早就听说猎豹是能够驯养的。他想这位老人,可能是像养狗一样,在身边养着这个猎豹吧。 过了一会儿,老人把白郎请进山洞里。那是一个天然山洞,有许多干草铺在地上,干草上铺着一层羚羊皮。 白郎猜想,这位老人可能是依靠猎豹捕来的羚羊度日。 在石壁的凹陷处,摆着一些似乎是食品的东西和泥制的壶、罐之类物品。还有一张木桌子靠在石壁上,桌上摆着一个泥制的小盒子,盒子里是一些羚羊油,大概那就是灯吧。 白郎打听过老人的身世, 《东洲奇案录》第502章 异常兴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3章 蟒口救人 “白郎” “噢,白郎……” 那位老人,不,应该是那位钟博士,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现在,白郎当然是闻名遐迩的大怪盗,然而在过去,他远没有现在这样名气大,而且,博士是一位历史学专家,在这片荒野已经度过十多年了,他没有听说过白郎这个名字,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的女儿钟茜,我救过她,而且抚养了她一段时间。” “哎呀,你救过钟茜……” 博士眼眶里马上有晶莹的泪珠滚出。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 《东洲奇案录》第503章 蟒口救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4章 真挚的友谊 那个年轻人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久,他才步履蹒跚地走过来,跪在了白郎眼前,反反复复地说着白郎不明白的古蒙语言。 他流出了感激的泪水,那些泪水几乎沾湿了他那张紫红色的面孔。 白郎发现,这个年轻人有一副健壮的身体;有一块豹皮披在右肩上,豹皮长可拖地;结实得像钢铁一样的两条腿,2米以上的身高。他有一双放射着光芒的大眼睛,眼睛上面的眉毛乌黑而浓密。 “别客气了,歇一会儿吧!” 白郎朝一个大树根指了指,示意那 《东洲奇案录》第504章 真挚的友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5章 倍感欢乐 “逆臣?我可不懂这样的书面语。我只清楚,大僧官对国家不忠,把我父母杀害了,把王位也夺走了。据说,这个家伙就是蟒蛇的后人,我刚刚与你说过,蟒蛇的后人就是我的敌人!”单纳说道。 “我明白。那个家伙以怨报德,利用你父亲的信任,夺走了王位。” “是这样。我父亲是一位仁慈善良的人,非常信任这个大僧官,对他百依百顺。那家伙就轻视我父亲,最终将王位抢了去。直到今天,他在外表上仍然只是一个大僧官而已,但实际上,他是一 《东洲奇案录》第505章 倍感欢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6章 少女获救 单纳找了一棵三叉大树,将许多蔓草和草藤堆在上面,两张树床便做成了。由于他做过很多次这种树床,所以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便完成了。 他又去四周寻了一些柔软的草,铺到了树床上,于是,这两张床更加舒服了。随后,他又在树下点起一堆火,以此来驱散那些想侵袭他们的蚊子、猛兽等物。 “如此,我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张树床不停地摇来晃去,在里面睡觉,舒服极了。白郎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安心觉了,因此,这一晚他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 《东洲奇案录》第506章 少女获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7章 怪物来临 对于这些烦琐的推算,单纳好像不容易明白。可是,他对于现在的女王亲自去开启宝藏这一点,却特别感兴趣。 而且,他也急于想弄清楚,现在坐在王位上的那个黄种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毋庸置疑,对那个女王的真面目这一点,白郎与钟茜也十分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他们走出了树林,准备前往溪流的下游。但走到中途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犹如鲜血一般红的太阳,正在大草原的边缘缓缓地坠落。 这个落日景象既非常庄重又十分雄壮。他们发现有 《东洲奇案录》第507章 怪物来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8章 究竟有什么打算 白郎伸过脑袋去,朝内部瞅了瞅,一股腐肉的臭味冲鼻而来。他紧皱两条眉毛,急忙把头缩回来。“我们所追的那个怪物,是不是经此处逃入地下了?” “没错,这个怪物就是贾腊哈答。” “贾腊哈答?什么意思?” “这是那个大僧官的名字。” “那个怪物就是大僧官?他为什么在头上蒙着豹头的皮?” “这是大僧官的标志。他蒙骗古蒙人说,他并非人,而是豹的后代。” “刚才,他想偷走你腰中的图形文字。” “他也在寻找密金。” “我想,一定是 《东洲奇案录》第508章 究竟有什么打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09章 绝处逢生 “哦?这么说,在东洲,用毒箭暗算我的,也是你的部下?” “这用不着明说吧?这么麻烦没有意义,马上交出来!” “在这种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我肯定会交给你的。但是,我现在被绑着,你让我怎么给你拿?” 大僧官便把绑着白郎的绳子割开了。白郎伸手去衣袋里摸,立刻表现出一种十分惊讶的模样,转过头去,一个一个地翻其余的几个衣袋。 大僧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郎,脸上露出一种半信半疑之色。 “真是蹊跷,怎么没有了?”白郎自言自 《东洲奇案录》第509章 绝处逢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0章 误入罗网 这个倒在泥土里面,正在歪着头不断地呻吟着的,原来是他的敌手邱老狐。 “这个家伙,可能也是被大僧官抓来的。” 没料到会在这儿遇到了这个非常意外的人。他拔去一些泥土,拖出了邱老狐,又把一些钟博士的药草给他喂下,同时把衬衫扯成几条,包扎好他头部的伤口。 “非常感谢。”邱老狐用古蒙语说。随后,他一抬头,见是白郎,不禁吓了一跳。 “呀!白郎,怎么是你?” “是我。是不是那个僧官把你抓来的?” “我不懂什么大僧官,小僧官 《东洲奇案录》第510章 误入罗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1章 遥望藏宝地 古蒙人摇摇晃晃地抬着他,大约走了20分钟,才把他放在地上。 白郎这才把眼睛睁开,就见黑夜中点着一大堆火,有四五个古蒙人站在火堆周围。白郎看清了中间那个古蒙人的面孔,便高声地叫了起来: “单纳……” 那个人一听,也非常吃惊,借着火光认出是白郎,马上兴奋地大声喊起来。其他古蒙人见了,都惊呆了。 单纳用古蒙语对那些古蒙人做了介绍,他们赶紧放出了白郎,并全部跪在地上求他能饶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又是谁?” 《东洲奇案录》第511章 遥望藏宝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2章 掉进险地 满天繁星的夜幕,好像也要被烧着了,整个天空通红通红的。 “贾腊哈答实行了火攻。” 单纳去前面察看了一下火势跑了回来,喘着粗气这样告诉众人。 “那……那边也着了火。”邱老狐也大声喊起来。 南方也冒出了大火。又过了一会儿,北方也成了一片火海。 大僧官想借用这无情的大火把他们几个人都烧死。树上似乎被洒了汽油,火势非常旺,整个树林立即通红一片。 强劲的大火由三个方向猛扑而来,他们不得不朝东面跑。一眨眼间,那近千棵大树 《东洲奇案录》第512章 掉进险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3章 女王现身 细细地观察,发现那道光亮越往外越宽,似乎那里就是迷宫的出口。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看见光亮中有几个人影,并且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第一个过来的人手提灯火,脸色黑黑的,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是一个古蒙人,随在后面的也是一个古蒙人。 走在几个古蒙人的前护后拥中的,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威武的豹头男子。 那一颗豹头,如同缀满了钻石似的,一直在闪着光芒。那个豹头,明显比那些古蒙人的头高出许多。 白郎和邱老狐赶紧躲进了旁边的 《东洲奇案录》第513章 女王现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4章 挫败活祭 那是黄金项链坠上的一个小锁片。 “老天啊!”石丽丽边哭边说,这……这是……我的东西。” “是的,我曾经见过,钟茜总是把这个锁片带在身边。13年前的那个雪夜,钟茜正是手里紧握着这个锁片,在森林里哭泣的。” “古蒙人要把我绑架走时,来不及多想,我就从脖子上取下了这个锁片,塞进了钟茜的手里。当时,我只想到,日后安保在破案时,这个东西也许会有所帮助。” “钟茜把它看作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信物,她非常细心地把这个锁片和 《东洲奇案录》第514章 挫败活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5章 撕掉他的面具 那张脸由于肿胀,比普通人的大一倍,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已经烂得一塌糊涂。这张脸非常丑陋,可怕至极,足以把一个大活人活活吓死。 他的这张脸,可能是害上了麻风病。为了掩盖起这张令人恶心的脸,并扮成一个威严的大僧官,便戴上了那个豹头面具。 照他的说法,他是神派来的特使,无论任何疑难杂症,只要他一出手,肯定会妙手回春的。可是,对于他自己的病,他却没有办法医好。 那些古蒙人刚才还在帮大僧官围攻邱老狐,可一见大僧官 《东洲奇案录》第515章 撕掉他的面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6章 怪异的魔神像 在大石门一旁,有一个很小的偏门,只能容一个人弯着腰钻进去。在古蒙人的帮助下,他们没费多大劲就打开了那个偏门。 为了防止古蒙人到里面后乱动,便没带他们进去。五个人一个接一个地从偏门而入。 里面是一个非常大的厅堂,可是非常昏暗,只是透过大门的小窗子射进来一点点光线。由于现在尚是早晨,射进来的光线是斜斜的,因而能照到厅堂的尽头。 五个人借着微弱的光线,向里面走去。一抬头,禁不住“哎呀”一声惊叫起来。 前面矗立着 《东洲奇案录》第516章 怪异的魔神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7章 地下迷宫 “这些孔全是非常细小的,平常大部分被水堵了起来,但当它们被太阳照射后,水便转化为蒸气,体积变大。然而,由于那些孔穴非常小,因此,水蒸气一起涌出时,便发出了一种‘勃勃’的声响。” “噢,我懂了。这如同煮咖啡,从壶口里冒出水蒸气一般。可是,话虽如此,这种奇异的声音大得吓人,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是一种共鸣现象。正如同小提琴的琴身一样,整个一尊神像就是一个共鸣器,因此声音才那么大。”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不简 《东洲奇案录》第517章 地下迷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8章 宝藏的光芒 “对,这的确令人费解。”想了一会儿,白郎又说:“我明白了,古资料上的这句话,可能用了一种比喻。当蛇爬行时,大多是沿直线方向爬的,因为蛇在竭力爬行时,绝对不会曲曲折折地向前爬,而是如箭一般,笔直而前的。因而,那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从骷髅的眼睛,一直向前……” 骷髅的两眼,正对着右边的一个岔路。“对,就是这条路,走!”白郎兴奋地在前面领路。 前行了大约500米后,白郎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红光 《东洲奇案录》第518章 宝藏的光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19章 静候死亡的来临 这种关门的声音只被单纳一个人发觉了。这是由于他在丛林中度过了很长时间,他的耳朵训练得如同警犬那么灵敏,即使非常遥远的地下通道,传来极细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正由于如此,却被大僧官暗算了。幸亏白郎他们非常快地跑来,实施了紧急抢救,才使他性命无忧。 可是,大僧官已经把那扇石门关上了。白郎和邱老狐使出浑身的力量去推,也不能让石门动一下。 接着,他们计划用手枪子弹的火药炸开石门。然而,要想用那么少的火药去 《东洲奇案录》第519章 静候死亡的来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0章 逃出生天 这时,高高挂在半空中的那轮月亮,呈现一种奇怪的血红色。 “啊,这儿是……” 原来,这儿正是那个平顶金字塔旁边的树林。由于地下通道弯弯曲曲,简直像一个地下迷宫,因此他们根本分不清到了哪儿。 那座金字塔就矗立在丛林的对面。此时的金字塔红红的,如同抹上了鲜血一般,简直成了一座红塔。 “月亮呈现这种不同寻常的色泽,可能要出现大的灾难,这也许就是大灾难来临前的预兆吧……” 白郎的话音未落,便传来了“嘟嘟”的声响,随后 《东洲奇案录》第520章 逃出生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1章 难分难舍 那只猎豹,发现有人向它走来,便竖起了两只耳朵,它嘴边的银白色的胡须直抖动,显出非常警惕的样子。 白郎独自向它走去时,它还能认出他,马上便垂着头,晃着尾巴迎了上来。 “啊,猎豹!” 白郎用手抚摸着它那坚硬的脑袋,它便发出“咕咕咕”的声响来,非常亲昵地靠在白郎的腿上,不停地蹭来蹭去。 石丽丽和钟茜摘来了一些白色的兰花,摆在了坟墓上面。接着,跪在坟前大哭起来。两个人的眼泪如同泉水一样不停地流下来。 她们一边流着泪 《东洲奇案录》第521章 难分难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2章 索命密信 信是这样写的: 我已经把七角烛台的事,在报刊上发出去了。毋庸置疑,这全是假的。目前尚无线索,但我想,那个女人会信以为真,还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她的生命中不能没有这个烛台。她也许会在桃园车站出站,你应该扮作赶马车的,到那儿去等她,然后,想办法把她骗到你果园的古塔里,干掉她。那个七角烛台,不就到我们手里了吗? 我定会尽全力把她捉来。凌晨4点,我自会领人前去。 白郎暗想:“没错,由此看来,这定是件奇案,且是件命 《东洲奇案录》第522章 索命密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3章 说得很甜蜜 “于是,她对我的死信以为真了。但在这之后,我便像影子一样,一直在暗中跟着她。我以为,她有可能破译七角烛台之谜,并据此找到宝藏的藏身之处。到那时,我再把它夺过来也不迟。 “但是,令人痛恨的是,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女人居然杀害了我们多个同伴。有被她从高处推下摔死的,也有被她击打而死的。她几乎成了一个杀人魔女。” “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我没杀人,纯属谣言!” 李玥夫人拼命地反驳道。但是,牛嶂却冷冷一笑,用一 《东洲奇案录》第523章 说得很甜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4章 大惑不解 白郎吃力地背着夫人,穿过杂乱的灌木丛,来到森林深处。在这里,有一间小破屋。这原来是一间农舍,后来废弃了,已经破烂不堪。 白郎把这间屋子作为了避难所。在此之前,他顺手抄些别人的东西,利用这间房子,作为休息的地方。 房子里面有吃的,也有喝的,还有煤油灯等物。他把夫人轻轻放在一堆铺平了的干草上,并检查了她的受伤处,还给她缠上了绷带。后来,白郎还倒了一杯酒给夫人,让她提提精神,振作一下。 夫人看着忙碌的白郎,嘴 《东洲奇案录》第524章 大惑不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5章 假戏真唱 因为这里久未人居,地下室里的潮气很重,而且还有一股腐臭味。在进门处的石级下面,有许多垃圾。 绕过这堆垃圾,就是第二段石级。白郎从这儿走了进去,在里面停留了片刻,便走了出来,之后他又到屋后转了转。 后院里长满杂草,还有一个又窄又长的阳台,谭吉宏他们几个人正站在那儿。白郎迅速隐藏好自己,而后仔细观察起来,就见一帮工人各拿粗重工具,开始拆阳台的支柱。 这些砖砌的支柱,一共12根。每根支柱的顶上都有一个石雕花盆 《东洲奇案录》第525章 假戏真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6章 既惊奇又疑惑 昊枚去掉面纱,露出清澈的大眼睛和两排洁白的牙齿,并向白郎温柔地一笑。这个女人脸庞秀美,风度怡人,是佳丽中的佳丽,谁也不会把她与“贼”联系在一起的。她真像一位韵味十足的贵妇人。 这时,连白郎都有点不太相信,她会杀死几个人了。 “你是如何到那儿去的呢?“ “你是说总督的故宅吗?普通人都称它为总督府邸,我很久以前就去过。可是,我最近得知,谭吉宏那帮人今天早晨要到那儿去,所以我就去了,无非想看个究竟而 《东洲奇案录》第526章 既惊奇又疑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7章 调虎离山计 “骑马的安保好像看到我们了,你马上换件衣服,黑色的最好。”白郎说道。 昊枚找到一件黑色衣服,然后悄悄换上了,并将脱下的灰色外衣给了白郎,让他穿上,扮作一个女人。因为这件外衣很长,可以盖住鞋子。白郎收拾好后,悄悄走近楼梯,侧耳倾听外面的谈话。 “那个女人,是住这儿吗?” “是的,她存在这里的皮箱上有李玥夫人字样。吕婆婆也证实,那个女人常来这儿住,而且一住下来就是很长时间。” “李玥夫人正是我们通缉的女贼。但 《东洲奇案录》第527章 调虎离山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8章 同病相怜 “啊,这就是那面镜子吧?”白郎失声叫了出来。 对,这就是牛嶂在谭吉宏宅院里提到的那面镜子,背面刻着几句密语。 “对了,这就是以前肃庄皇后的那面镜子。” “上面几句密语,是不是暗示了藏匿宝物的地点?” “是的。但是,这与你无关。” “不,关系很大。至少我也想找到这里面的宝藏,哪怕只是其中之一。” “噢!所以,你才去抢夺那个七角烛台,对吗?可是,小家伙,实话对你说,只有这一根古棒是毫无用处的。” 这时的昊枚不再是一 《东洲奇案录》第528章 同病相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29章 其中一定有隐情 一天傍晚,白郎和昊枚两个人上街,经过东洲著名的剧场话剧厅的大门时,正看到牛嶂、谭吉宏以及马泉三个人买票的身影。 “过去看看!”白郎说。 “可是,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就麻烦了!”昊枚好像有点担心,但白郎毫不在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于是,两个人也进了场。而后,在二楼挑了一阴暗的角落坐了下来。往四周看了看,见牛嶂他们三个人离这儿很远,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被他们发觉。 舞台上正上演着一部轻松歌剧。漂亮的 《东洲奇案录》第529章 其中一定有隐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30章 想要夺路而逃 白郎疾步扑向歹徒,这时,男人已放开了卢姫,拳头朝白郎挥来。这家伙长得膀大腰圆,脸上还蒙着一块布,只看到两只眼睛里射出两道凶光,令人生畏。 一阵猛烈的拳击袭来,不经意间,白郎被对方的一个下钩拳打中,白郎不由自主地倒退了数步,头撞在桌子上,险些晕过去。但是,白郎马上站稳了,还以更为猛烈的组合拳。 这家伙被击中几拳,倒在了地上,但立即又站了起来,垂死挣扎。两个人在地上翻来翻去,打成了一团。经过一番艰苦搏斗, 《东洲奇案录》第530章 想要夺路而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31章 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被白郎唬住了,只能乖乖就范。“好吧,我们联手对敌!” 虽然她心里不太情愿,但如果不答应,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白郎是否真想与她平分宝藏,谁也不清楚。但是,他心里明白,如果不与眼前的这个女贼合作,就别想得到七角烛台以及七彩宝石中的秘密。 如此说来,其实他们两个人的合作无非就是互相利用、互相欺骗。他们能够合作到底,并发现宝藏吗?牛嶂的阴谋团伙能找到宝藏吗? 白郎只知道七角烛台和七色宝石,暗示着隐匿宝藏的地 《东洲奇案录》第531章 一个天大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32章 怒气冲天 “这里总共100多颗,到底值多少钱,我没算过,反正都是珍奇少有的宝石。而这样的箱子,大概有10多个,换言之,埋在地下的宝石一共有一千多颗。” 于是,方丈完全相信了谭老爷子的话。 “好吧,我懂了。对于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的。我去调查一下,有了消息,立即派人告诉你。” 他和谭老爷子约定好以后,第二天早晨便离开了总督府。 后来,和E国的战争开始了,到处兵荒马乱的,方丈即使有心,也已经无力履行他和谭老爷子的约定了 《东洲奇案录》第532章 怒气冲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533章 共同目标 说完,白郎走进了卢姫的卧室,他没有把门关严,目的是让外面的昊枚能听到自己与卢姫的对话。 这时,漂亮的女演员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态。她认为白郎是她的大救星,所以特意从床上下来,坐到了一把长椅上,并再三向白郎表达自己的谢意。 “怎么样,没事了?” “嗯,幸亏有你……那个歹徒?” “已经交给安保局了,你不必为此担心。不过,我想了解一件事。” “不用客气。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条七色发带,是你买的吗?” 卢姫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她似乎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不是买的,而是从一个小箱子里找到的。” “是一个什么样的小箱子?” “在乡下,在我母亲一间仓库里的麦杆下面,有一个小箱子,是我偶然发现的。” “乡下?你的家住哪儿?” “陆城村。在皇阜江到东洲的路边。” “噢,原来是那个村子,我知道的。不过,是谁把小箱子放到麦秆堆里的呢?” “我不清楚,也没有问过我母亲。” “那个小箱子现在在哪里?” “还在原地。我只拿出了这些宝石,别的什么也没动。” “这七颗宝石,是散装的吗?” “不是,它们镶在七个银制戒指上面。 “过去,我一直把这些银戒指放在剧场的化妆盒里。可是,现在没了。” “没了?……为什么?” “昨晚,后台去了位富绅,他看到了它们,说这是罕见的旧式戒指,对它们非常感兴趣。于是,我就把它们赠给了他。” 白郎暗想:“不好!”但他强作镇定,接着问卢姫:“送给了他几枚?是全部七枚吗?” “对的,都送给了他。” “是他独自去后台的吗?” “不,总共有三个人。” 白郎心里又暗道了声“不好”。既然总共三个人,那一定是牛嶂、谭吉宏和马泉,他们准是在中场休息时去的后台。 “当时,他们说要买下那七颗宝石了吗?” “看样子,那位富绅对这七颗宝石非常喜欢。他说,他是古玩收藏家,他恳请我把它们卖给他。当时我说,下一场歌剧需要戴着它们上台,所以我不能出卖。这样,我们定下合约,明天午后三时,我亲自把宝石给他送去,而他以顶价收购。” 白郎心中暗自哼了一声。由此可见,对于牛嶂那一帮人来说,这七颗宝石是何等的重要。 “那些戒指的内侧,刻有字吗?” “有的。不过,都是些古怪的字,根本看不懂,而且七个戒指上的各不相同。再有,那些字已经十分模糊了,我从未注意看过。” 白郎细想了一下,而后严肃地说: “我想提醒你,今天的所有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讲;否则,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而且,不只是你,可能连你的母亲也会遭殃。我是便衣安保,有责任提醒你记住,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小箱子的秘密了,否则,后果自负。” 卢姫脸如土色,紧张起来。 “我不该偷出那些东西来。可是我的母亲没有任何罪过。我立即把它们送安保局去。” “不必如此,你可以继续保留宝石。而那七枚戒指,我去替你讨回。那个富绅住哪儿?” “中山街。” “叫什么?” “牛嶂。” “就这样。不过,我后还要提你一下你应该住到别处去。这一带不太安全了,每时每刻都可能有人来偷你的宝石。刚才的事就是一个证明,那家伙一定是受人派遣的。 “以后,说不好哪天还会有人掐住你的脖子,向你索要宝石。所以,我劝你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外面至少也要住一个月。你可以去住旅社,除了你的女佣,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你看这样行吗?” “好,也只好如此了。”卢姫吓得直抖。 白郎走回另一间房子,带着昊枚和已经苏醒的杨老头,走出了这幢房子。 白郎经过仔细思考,决定好了下一步的行动。次日,白郎乔装以后,来找牛嶂。 “牛嶂先生住这儿吗?” “是住这儿。可是,我们老爷有过交代,不会见任何人。”老仆人说道。 “我是女演员卢姬小姐派来的,请你给禀报一下。”老仆人进去不大会儿,便把白郎引到了客厅里面。牛嶂、谭吉宏以及马泉都在那儿。 “卢姫不是说好要自己来吗?怎么却派你来了?”牛嶂问道。 “卢姫小姐临时遇到了急事,来不了了。” “什么了不起的事?” “她险些被歹徒所杀。” “什么?!” 三个人同时惊叫道。 “那个歹徒是什么人?” “不清楚,反正是为宝石而去的。” “呀!” 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结果怎么样?宝石保住了吗?” “保住了。” 三个人闻听此言,方轻轻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所为何来?卢姫没有吩咐你一些话吗?” “没有。” “那么,你到底来干什么?” 牛嶂恼羞成怒,“太没有道理了。正因为你是卢姫派来的,所以我才见你,我本来是不接见任何人的。” “可是……见我,对你有益。” 白郎微笑着说,“我和你们有共同的目标,可谓是志同道合者了。” “什么?共同目标?你在说些什么呀?” “哈,不就是花岗岩下那一千多颗宝石嘛!”白郎直指要害,却弄得那三个人很窘迫。 “你从哪儿听了这些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吗?你们不正在为这个无稽之谈拼命吗?” 三个人更加显得窘迫了。 白郎却得意洋洋地说了起来: “我是知道底细的,你们听着!很久以前,东洲地区有七大寺庙,他们把巨额资金汇集在了东洲寺,并委派七名住持管理。这七名住持的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一枚不同颜色的宝石戒指,寺庙的名称则刻在了戒指的内侧。 “另外,七角烛台也象征着这七个寺庙,而且每个支棒上都有一枚宝石,其颜色与戒指上的相同。在总督府邸所发现的那根古棒的顶端,有一颗鲜艳的红宝石,这只是七色之一。” 白郎说到此处,三个人都异常惊讶,尤其是谭吉宏,像疯狗似的喊起来: “当时的那个渔民一定就是这小子!” 第534章 眼里射出两道凶光 白郎冷冷一笑: “哈哈!到现在你才明白呀?你猜对了,我那时的确扮成了一个渔民,其实,你本来就认识我。当然,这些已经无足轻重。我只关心那七所寺庙的名字,而这些刻在戒指的内侧,我想借看一眼。” “没门儿!” 牛嶂恶狠狠地说。 “不借吗?……好,那我只好去告发你们谋杀李玥夫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 “指控你们杀害李玥夫人!” 白郎声如雷鸣,吓得这三个人惊慌失措,面无人色。 “你不能血口喷人!” “哈,你们想抵赖吗?告诉你们,那天晚上我就藏在果园古塔的窗口外面,你们的一言一行我都知道。” “啊?”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谭吉宏和马泉用担架抬着李玥,放到断崖下的小船里,到海水深的地方后,打开船底的小洞,使船沉到了海底。” “啊--” 此刻,牛嶂已经拔出了手枪,枪口对着白郎。 白郎毫无惧色,却微微一笑,装作很有礼貌的样子说: “我看你还是稍安勿躁为好,不然,你要后悔的!牛嶂先生。” “为什么?” 牛嶂怒吼道。 “我不是一个傻瓜!之所以敢单枪匹马进入狼窝,是因为我对此有充足的准备。如果不相信,我敢肯定,40分钟以后,你们就不会呆在这儿了,而是去了安保局,成为杀人犯。” “为什么?” “现在是4点10分。我的朋友早到了安保局大门前,到4点50分,如果他看不到我,他就会立即去报警,说这里有人被杀了。而且,我的朋友还捏着一封信,那是牛嶂先生写给谭吉宏的,信中有命令杀死李玥夫人的内容。” “可恨!你,你……” 谭吉宏被气得要发疯,他的口气非常凶。 “别生气,那封信是从你的写字台里找到的。我的朋友不会把它交给安保局——如果我按时回去的话。” 谭吉宏异常激动,扑过去想与白郎拼命,但被牛嶂拉住了。随后,牛嶂收好手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箱子。 “好,我输了,算你本事大。戒指就在这里面,随便看!” 白郎小心地打开小箱子,七枚戒指果然在里面。他一边提防着三个人的暗算,一边细致地查看戒指内侧的字迹,并详细记了下来: “唔——原来都是以前寺庙所在的地点。”白郎装好笔记本。 牛嶂说: “我真钦佩你,你真胆大心细。如何,和我们一起干?” “你的意思是,我们联手寻宝?” “对。我们已经寻了多年,到现在为止,七个戒指已经到手了,七角烛台也快全了,距离目标实现已经不远了,不,仅差一步了。 “然而,你似乎是刚出道。照我看,你处于不利形势下,如果和我们搞对抗。你绝对会失败。怎么样?和我们联手,这样对你有好处。凭着你卓越的才能,我们的工作进展得会更快,一定会较早地发现宝藏。” 白郎拿不准牛嶂的用心,他暗想:这很可能是个阴谋,现在对我甜言蜜语,以后有机会再干掉我,我才不会上当哩!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非常对不起,我不能加入你们的团队。” “那么,你要与我们对着干喽?”牛嶂凶相毕露。 “不,我们是公平竞争关系。” “那就是对手!既然是对手……” “你们想胁迫我,像对付李玥夫人那样,对吗?” “对!我们对于那些拦路者,不管是谁,绝不放过;在紧急时刻,我们会采用超常规手段。我劝你小心一点儿!” “我会小心的!” 白郎抬头盯着牛嶂那张狰狞的脸,见他眼里射出两道凶光。 谭吉宏乖乖地打开门,白郎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在街道的隐蔽处,有一辆马车,杨老头坐在驾驶台上,手里拿着缰绳,而昊枚照旧坐在车厢内。他们把白郎送来后,一直在等着。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办完了。” “得到了什么最新线索?” “只是一点点。” 昊枚一再追问。白郎心想:“她可能是以为我找到了藏宝地点,所以才这样穷追猛问。嘿!可不能轻易说出,这个女人也是我的对手,怎么能对她毫无保留哪?我绝不能让她赢了我。 “只问出了七个地名。看!只有这些,给你!如果有用,可就好了。” 白郎扯下一张纸,上面写着地点。递给昊枚后,又对杨老头说: “送我到皇阜车站去!” 这辆陈旧的马车,在东洲市区的大街上如蛇前行。白郎后仰着身体,伸了一下懒腰: “累死人啦!那些人个个狠毒无比,尤其是牛嶂,简直是个魔头。他还居然对我攻击,恩威并施,要拉我入伙儿呢。嘿,我才不钻他的圈套哪!” “是吗?那小子可真是厉害。” “但是,我不会上当的。现在,我要前往卢家铺了。” “卢家铺?……卢姫的老家吗?” “是的。我要去找卢姫的老母亲,她可能是个寡居的老太太。我要在那儿找到那个小木箱子。因为谭旭在临终写就的信中告诉方丈说,暗示宝藏地点的话,在小木箱的底下。 “这个小箱子后来丢了。我想,卢姫母亲手里的那个小箱子,一定是我们想要得到的那一个。” “可是,箱子里不是有100颗宝石吗?而卢姫却说只有七枚镶着宝石的戒指。” “那些宝石也许是被盗了。但最重要的是小箱子,因为上面刻有暗语,我就是为这些暗语才去的。” 马车缓慢行进在皇阜江右边的堤岸上,过了一条小街,又过了一座桥。 “快点,否则会误了火车的!” 于是,马车飞快地跑了起来。 “噢,现在是6点18分,能赶上这趟火车,昊枚,咱们一起去卢家铺!” “不必了,你自己去就行了。” 昊枚淡淡地答道,对于她这种冷淡的反应,白郎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直从侧面观察着她;而她却泰然自若,脸上没有任何特殊表情。 马车继续前行。大街的右侧,正有一座豪宅的门洞开着,马车一转弯,飞快地驶了进去。 “喂!怎么回事?杨老头!”白郎高声惊叫道。 第535章 被囚禁在暗室 马车刚停下,就奔过来三个壮汉,把门打开,上来就把白郎拖下了车。白郎毫无反抗的机会,便被人抬进了屋里。 白郎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因为这三个人太强大了。这时,就听院中的昊枚对杨老头说: “赶快去皇阜车站!” 三个大汉把白郎拖进一个黑暗的小屋,扔到地上,而后锁上门,扬长而去。 这是一个极小的屋子,只有高处的小窗户能透进点光来。门是用坚固的松木板做的,根本撞不开 以前,白郎总有一把钥匙开锁启门,可现在,锁孔被从外面插进的钥匙塞住了,白郎的专用钥匙也只好“光荣下岗”了。 这究竟是哪儿?一定又是昊枚的一个秘密窝点。那三个壮汉,一定是她的打手。 白郎坐在布满灰尘的床上,心想: “这个女贼把我囚禁起来,而她独自去找卢姫的母亲,一定是想独吞那个宝藏。” 想到这儿,恨得白郎咬牙切齿。他必须从这儿逃出去,并想办法先于昊枚到达卢家铺,才能抢到那个小箱子。虽然他明知屋门很坚固,但还是不甘心地又撞了几下,当然,屋门还是开不了。 无奈,他只好寄希望于那个小窗户了。可是,墙上没有任何地方可借以攀登。他用尽全力向上跳了几下,手始终摸不到窗户。 “完蛋了。” 至此,白郎彻底绝望了。可是,正在这时,他猛然发现屋顶上有一个小洞,似乎是用来透气的,但很小。正当他发呆时,从小洞里伸进来一根细铁管。 “啊!是枪!” 而且,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只要他移动,枪口也随之移动。既然如此,逃跑只能是妄想了,他只好站着不动了。于是,枪口也不动了。 “这下完了,没想到我竟在这个女人手里栽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还有机会。 想到这儿,白郎倒轻松了。他躺到墙边的床上,合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什么事也没发生。这时,白郎突然感觉胸口发闷,全身也有种麻痹感,大脑也开始发胀,特别想睡觉。 “啊!怎么搞的?” 白郎想坐起来,但一阵恶心袭来,想吐,而且全身无力,四肢麻木,冷汗直淌。 这时,白郎才回忆起,刚才在车厢里时,昊枚曾独自吃巧克力糖,后来递给了白郎一颗: “怎么样?你也尝尝? 白郎接过来,毫不犹豫就吃了下去。 “对了,就是那个巧克力,里面一定下了什么毒药。” 果然,不一会儿,白郎便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郎才渐渐醒来,只觉得头发胀,四肢麻木,全身乏力。 他挣扎着抬起头,见屋顶上小洞里的枪口不见了,桌子上却多了面包、牛肉和水瓶。 他饿极了,也渴极了。挣扎着下了床,来到桌子旁边,拿过一个面包便向嘴里塞,来不及下咽就又拿起一个;与此同时,又拿起水瓶向嘴里倒。这会儿他也不管有没有毒药了。 白郎吃喝以后,回到床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以后,白郎第二次醒来,他庆幸自己还活着。这时,桌子上又摆上了面包和牛肉,还加了一瓶葡萄酒。 白郎吃完这些东西后,感觉精神好多了。可是,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发觉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屋子了,这里的环境有点儿眼熟,好像曾经来过。 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个狭窄的梯子。他顺着梯子爬上去,才发觉,自己竟然被弄到了昊枚的小船“夏兰号”上。 但是,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他毫无印象,就像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白郎爬上甲板,环视四周,不觉一惊。 原来,在甲板的一个角落,藤椅上坐着一个人,正是昊枚,她两眼正在观赏皇阜江上的风景。听见有响动,她回头看了一眼白郎,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终于醒了,睡得好吗?” 白郎一见昊枚,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扑过去把她打个半死。 但是,白郎转念一想,现在还不能得罪这个女贼。因为,他现在需要知道昊枚去卢家铺的情况,需要知道她是否拿到了小箱子,是否看到了暗示宝藏的隐语。还有,她是否又得到了其他关于宝藏的重要信息。 所以,他现在必须与她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以便于从她身上挖掘出有价值的信息。如果能够按自己的设想运行,这一千多颗宝石还有希望归自己所有。 想到这儿,白郎满腔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而另一方面,昊枚也清醒地认识到,与牛嶂那帮人明争暗斗,白郎是一个相当好的助手,所以,她又把白郎带回了小船上。 这两个人都心存猜疑,且对对方恨之入骨,但他们互相欺骗,互相利用。 昊枚、白郎以及牛嶂,这三股势力,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呢?谁又能获得那一千多颗宝石呢?他们之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紧张了。 白郎和昊枚都为了从对方身上得到好处,而“相安无事”的继续生活在小船上。 “夏兰号”仍旧向下游航行。昊枚每天都上岸去,乘坐着那辆破旧的马车,不知去干什么,而车夫总是驼背的杨老头。 “她每天都上岸去,到底去了哪儿呢?毫无疑问,她一定在寻找那七个寺庙的废墟。” 白郎只能在心中这样暗暗盘算。 七处寺庙所在地中的三处,已经在皇阜江附近找到了。 但是,原来它们具体建在什么方位,却不能准确判断。昊枚为了确定那些寺庙的正确方位,每天都在进行调查。 “不过,从她那每天登陆时的表情看,目前好像还没找到。好!让我来试试。” 于是,白郎与昊枚分开行动。他骑上自行车,到处寻找上了年纪的人,见了人家就问个不停,或者直接到镇公所里查阅原来的各种记录文件。 有一天,白郎到卢姫母亲所住的卢家铺去调查,他想顺便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太太,可是,村里的一个人告诉他: “那位老太太现在没在家。” “哦!这是为什么?” “十几天前,她就出门去了,听说是要去城里看她那个当演员的女儿。而在她离家的前一天晚上,有一位年轻的贵妇人来拜访过她。” 听这个人这样一说,白郎便断定,来的那个贵妇人一定是昊枚。 第536章 秘密藏身处 随后,他到镇里的一家茶馆,坐了下来。 白郎边喝茶,边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报纸,随便地翻了起来。 报纸上都是些媚俗的花边内容,白郎把它折好,正要丢开时,却看到了一个醒目的小标题: 女人的惨叫声 于是,白郎又重新打开这份报纸,细致地读了起来,没想到,他由此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这一篇报道如实写道: 昨天下午,据一个打柴人向镇安保所报告;森林的旧砖窑附近,有一个女人在惨叫。 安保所立即派人去现场,当安保到达旧砖窑旁边的果园时,看见两名壮汉拖着一个女人,正往马车厢里塞。旁边站着一个蒙面纱的黑衣女人,正在指挥。虽然安保马上就赶到了,但由于马车夫对当地的情况非常熟悉,很快就踪迹全无。 由此,白郎断定,那一定是昊枚和她的手下人。 发出惨叫声的应当是卢姫的母亲,他们在十几天前就到了卢家铺村,一定是把卢姫的母亲骗了出来,而后囚禁在那里,他们每天都去逼问。 可是,卢姫的母亲铁嘴钢牙,就是不说。于是,在昨天晚上,他们便用上了刑具,于是她便惨叫起来。而当他们得知有安保来时便匆忙带着她逃跑了。 但是,小船上没有卢姫的母亲,昊枚一定还有什么秘密的藏身处。那么,这个地方到底在哪儿? 白郎找来一份当地地图,仔细搜索起来。森林到“夏兰号”停泊的堤岸,长约30公里,她们很可能把卢姫的母亲就藏在这段路程旁的一间破房子或旧仓库里。 “好!” 白郎马上动身。沿着这30公里走下去,每见到村庄和行人,他都一一打听。 “请问,见过一辆两匹马拉的四轮马车从这儿经过吗?”可是,问了许多人,依然是一无所获。就这样,卢姫的母亲失踪了。 但白郎不甘心,他每天都四处打探消息,而且再没有回到“夏兰号”上。 这30公里道路,有一部分在皇阜江沿岸。那里有许多果园,也有许多石灰岩,而且这些土质比较疏松,在上面挖洞比较容易,湿气很少。所以,附近的农民以及挖石灰岩的工人,常在上面挖些深洞、放置杂物 当然,也有人把家安在了洞中,而这些人大多是四处的流浪者。白郎在调查过程中,就曾见过一个洞里住着三个人。他们到河滩上采集硬苇草后带回来编成篮子,而后到镇里去卖。岩洞的地上铺着草席,炉灶放在洞口,洞前面有块空地,还种着菜。据村民们讲,这个洞里住的是吴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 白郎担心这三个人跑掉,所以监视得格外严密。由此,白郎发现了许多有价值的线索。 吴老头和他的儿子都不是良民,经常破坏别人的庄稼。并且时不时地还去偷村里人的东西,所以,人们都非常憎恨他们。 “这三个家伙是不是昊枚的手下呢?那个岩洞是她的另一个秘密隐身所吗?” 白郎心中产生了怀疑。 为了查明真相,白郎选择了一处可以俯视洞口的地方,便藏了起来。他带去了一些面包和水,一直蹲了两天两夜,始终关注着这三个人的活动情况。 两地虽有相当远的距离,但是由于顺风,总是能够听见三个人的谈话。通过这次观察,白郎查清了如下事实: 他们的确是昊枚手下人,卢姫的母亲也的确被囚禁在这个洞里;他们三个人的职责就是轮流看守。 既然卢姫的母亲仍被囚禁着,由此可以推断,昊枚目前还没有拿到那个小箱子,而且箱子底上的暗语她更无从知晓。昊枚正是为了这些,才把她监禁不放的 卢姫母亲受到如此严重的折磨,却始终不肯交出那只小箱子,说明其中一定有隐情。 “好,还是让我叫她说出来。当然,前提条件是先把她救出虎口。” 白郎设计了多种营救方案,但因为洞中始终有人看守,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她。 直到第三天的上午,“夏兰号”顺河而下,在离岩洞不太远的地方停泊下来。 “噢,一定是昊枚来了。” 白郎立即精神大振,可是,过了很久,却不见一点风吹草动,只有吴老头父子照旧在洞口忙着手中的活儿。 白郎安静地等待着。直到傍晚五时左右,才从“夏兰号”上下来两个人,他们弃船上岸后,沿着堤坝,向岩洞走了过来。白郎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是杨老头,另一个正是昊枚,虽然她穿上了一套农家妇女的服装。 两个人装作散步似的,来到岩洞前面,他们似乎感觉很有趣,便停了下来,看着吴老头编织篮子。过了一会儿,当左右无人时,他们迅速钻进岩洞里。片刻后,昊枚又出来与吴老头谈起话来。另外两个年轻人则不动声色地继续编织着自己手中的篮子,目不斜视。 杨老头一个人留在了岩洞里,肯定又去逼问小箱子的下落了。因为听不到杨老头与卢姫的母亲的言语内容,白郎感到非常可惜。 吴老头从洞里搬出一张椅子,请昊枚坐下。她把两只手搭在大腿上,与吴老头继续攀谈。昊枚戴了一顶麦秆草帽,所以白郎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 白郎正凝思着该怎样行动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女人尖叫的声音。 接着,女人的嘴好像被别人强行捂住了,发出一种闷叫声和挣扎时的呼救声。这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身边的草丛中。 白郎轻轻站起来,向声音的源头找去。刚走几步,见地上有一堆烂砖头,上面盖着许多枯枝烂草,那声音好像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噢!这里原来是一个废弃了的旧烟囱。” 这个岩洞可能很长,那烟囱应该在最里面的岩壁旁边。 白郎趴到地上,把耳朵贴近那堆烂砖头,仔细听着。果然,里面又有尖叫声传来,说明这里的确是声音的发源地。 白郎稍稍沉思了一会儿,便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第537章 无计可施 白郎非常谨慎地把那些砖一块一块地移开,不久,便出现了一个四方形的烟囱。那是用砖垒的,由于时间长了,里面已经被熏得乌黑乌黑的。 他凑上去仔细听着。这时,里面的说话声更清晰了。说话的是一男一女,肯定是杨老头和卢姫的母亲。 非常遗憾,卢姫的母亲因为过度的害怕和虚弱,声音变得异常沙哑,而且还在发着抖。 “好……好……我说,我说……请你把手拿开……我都快被你掐死了……” “如果你坦白交代,我可以放手。而且,也可以把你送到你女儿身边。快说!” “好,……我说……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已经好多年了……” “别这么啰嗦!” 杨老头忍不住怒斥道。 “不要老玩这一套!别想用这些话来搪塞我!如果你这次还是不说,就休想活到明天。你到底说不说?!” “好,我说,我全说……” 年老体弱的她,一边咳嗽,一边说:“那,那时还在打仗……” “你是说和e国的战争吗?” “是的。当时国军被打败了,e国军队攻占了我的家乡。那时,我丈夫开了个马车铺。有一天,店里来了两个人,他们慌慌张张地说敌人已经来了,因此,要到远方去避难。他们要我丈夫赶上一辆马车,把他们两个人和行李送到港口去。” “你们以前认识那两个人吗?” “不认识,从未见过。当时,逃往远方的人很多,因而,马车行的生意很红火。谈好价钱后,我丈夫决定接下这笔生意。可是,因为处于战时,大部分马车已经被政府征调去了,我们店里仅剩了一匹,而且还有点毛病。 “可是,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必须照办。于是,我丈夫套好车,拉上人和行李就出发了。但事情很不巧,途中遇到大风雪,而那两位客人催着快些走,所以,只好拼命地抽打那匹马,让它快些跑,结果,马支持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倒在了什么地方?” “大约是东洲10多公里外的一个地方。当时听别人说,e军逼近了,吓得那两位客人面如浮土,浑身筛糠。但这毫无用处呀!正当他们不知所措时,和我丈夫认识的乔安恰好驾车从那儿经过。他是慈航方丈的得力助手 “于是,我丈夫便把乔安拦下了,告诉他那两位客人愿出高价收购他的马。但是,乔安说他有重要任务在身,要急着赶路,不肯卖马。两位客人极力恳求他,可是,乔安不为所动,而且准备驾车离去。见此,那两位客人像疯子似的跳上马车,对乔安一顿猛打,直把他打得昏了过去,然后,把乔安扔在雪地中,把自己的行李搬上了这辆马车。 “听说乔安的马车上,有一个黄杨木的小箱子。一会儿,那两个客人驾驶的马车就不见了。” “你丈夫呢?” “我丈夫也被他们扔下了马车”。 “乔安当时昏倒了,还是让那两个客人给打死了?” “那,那是……” “老太太,假如你不说实话,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是不是那两个人杀了乔安后夺车而逃的?” “是……是的。” “那你丈夫没有去安保局告发?” “没,没有……本来是应该去的……不过……可是……”卢姫的母亲犹犹豫豫,似乎难以启齿。 “大概是接受了那两个客人的好处?是不是那两个人从箱子里拿了些宝石给了你丈夫,以此来封他的嘴?” “是的。可实际上……” “怎么样?就是这么回事?那小箱子里有100颗宝石,他们抓了一把给了你丈夫,让他不要泄密,对不对?” “不是一把,只有七个戒指罢了。其余的,他们自己带走了。 “哈……哈,你终于说出来了。那么,那七枚戒指是怎么带回来的?” “装在那个空箱子里带回来的。后来,我丈夫死了,我便把那个小箱子藏起来了。因为我认为,如果让别人看见这些东西,会引来麻烦的。所以,我把它藏在了一个不会有人去注意的地方。 “我丈夫死后,我和女儿移居到了卢家铺。后来,我女儿做了演员,要到东洲去,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现了那个小箱子,并带走了那七枚戒指。” “以上内容,我们都知道了。不过,有一个关键问题需要你回答,那就是,你把那个小箱子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没拿着。” “你女儿带到了东洲?” “不,她没拿走那个小箱子。” “那到底在哪儿?” “不在我手上” “你到底把箱子给了谁?你真是个蠢猪!” “无可奉告。” “喂!老太婆,问了你十几天,还是这句话。那好,我再问你一句,箱底刻着许多字,到底写了些什么?” “看不清楚了,我也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吗?” “真的看不懂,我可以对天发誓。” “真是可恶至极,你已经无可救药了……最后,我再问你一句,到底谁拿着小箱子?” “绝对无可奉告。” “你什么时候把它送了人?” “是你们去卢家铺的前一天晚上。” “可惜,就差了一个晚上……那个人是谁?他去了哪儿?他住在哪儿?” “我已经反复说过,关于这些,我无可奉告,就是你们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唔——他是专门为那个箱子而去的吗?” “不是,完全出于偶然。他看见一个箱子放在仓库角落里……那个小箱子是我女儿从草堆中发现的,后来她拿走了其中的七个戒指,就把小箱子丢在了角落里。而那个人认为那个箱子古朴典雅,对它非常珍爱。” “那个人到底是谁?我问你这么多遍,难道你真的不能说吗?” “是的,那个人对我有恩。如果我说出他,而他因此遭到不测,我会愧对于他。因此,对此我必须保守秘密。” 卢姫的母亲丝毫不为所动。 杨老头大概对她已无计可施,声音暂时中止了。也许杨老头正在考虑新的计谋。 对白郎来说,这一切的确是事前所想不到的。昊枚和杨老头,给自己下药并让自己失去神志。之后,他们便去卢家铺找卢姫的母亲,想抢先拿到那个小箱子,但谁也没有料到,在此前的一天晚上,竟有另外一个人先下了手。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白郎绞尽脑汁地想。 第538章 不想再见到你 这时,下面又传来说话声。 白郎侧耳倾听,不想漏掉任何一句话,同时,他也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喂,问了你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是不想说出那个人吗?” “是的,我无可奉告。” “那个人住哪儿?” “不清楚。我没去过他家,也没给他写过信,只是他常来我家。” “你们最近何时见面?”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你这个老婆子,真是不识时务,非常可恶。看来,非要动手不可了。” 杨老头大概开始用双手猛掐她的脖子了,只听见卢姫的母亲痛苦挣扎的声音。 “我,我说,我说……请放开我……” “这个周四,……下午3点。” “在哪儿会面?” “不能告诉你。” “什么?还是不说!我看你是找死!” “哦!我快要死了!” 卢姫的母亲发出一声惨叫。 “说不说?不然的话……” “好,我说,我说……” 此时,她的声音已经异常微弱,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句子: “……对……星期四……旧,旧灯塔……除此之外……我……不能说……啊!痛死我了……啊!我非常难过……啊!” 此后,卢姫的母亲的声音消失了,似乎真的死了。 “哼!死不悔改的老婆子。不会就这样轻易死了?否则,我刚要问出的秘密,不就又没有了吗?……还有气,不会死的,只是晕过去而已。行了,让她歇会儿,我得向夫人请示请示。” 杨老头低声自言自语道。 过了一会儿,传来洞口门开的声音。 从草丛中探出一点头来,白郎看到杨老头从洞里出来了,径直走到昊枚面前,低头哈腰地说了许多话,由于太远,白郎也听不清。 “好!机会来了……” 白郎抓稳砖头,从烟囱中滑了下去。岩洞里黑得像锅底,幸亏空间比较小,他摸了一小会儿,就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这时,从烟囱里射进来一点光。他仔细一看,那是一个老年女人的手。白郎断定这就是卢姫的母亲,而她,正满脸恐怖地望着他。 被囚禁了十多天,历经磨难的老太太,脸庞削瘦、眼珠深陷、头发杂乱,简直像个刚从地狱里返回的孤魂野鬼,看上去令人非常害怕。也许是由于她的身体太虚弱的缘故,昊枚不相信她可能会跑掉,所以,根本就没绑她。 不过,她的左手指正淌着血。这一定是刚才杨老头逼供时,用东西砸的。那会儿听到的那一声惨叫,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简直没有人性!这肯定是昊枚那魔女的主意。这个女人太狠心了!” 对于昊枚居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白郎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气愤。 卢姫的母亲见到白郎,吓得浑身直抖,挣扎着要爬起来。 “请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我也救过你的女儿卢姬,她也是因为那几个戒指和小箱子,险些被坏人杀害;不过,她现在没事了,我已经把她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离开这儿!来,我来背你!” 卢姫的母亲所遭受的打击太沉重了,她的大脑已变得迟钝。所以,对白郎的话,似乎理解不了。但她看白郎似乎不像坏人,便没有再躲避。 白郎背起老太太走到洞口,把大门悄悄打开一点,向外面一看,见吴老头父子仍然在那边的树下编篮子,离他们不远;昊枚和杨老头,两个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商量着什么。洞口空场下面的大道上,有农民的马车往来,还有步行的人在走动。 “好!绝佳机会!” 白郎打开大门,背着老太太迅速冲向下面的大道。 吴老头见此情景,高声大喊起来;他的两个儿子扔掉篮子,跑了过去。 正在专心议事的昊枚和杨老头,听到叫喊声,知道大事不好,忙站起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快!杨老头,给我把她抓回来!快!” 昊枚命令道。杨老头早已冲了出去,与吴老头父子一起,向白郎追去。 白郎背着老太太疾步跑上大道后,却慢条斯理地走了起来。 四个人从后面逼近了。但是,这时,大道上有许多行人和车辆,如果他们攻击白郎,或者去抢人,一定会被认为是歹徒,而且可能会引起公愤,被众人围打;如果再有安保赶来,说不定还会被判绑架、伤害罪,那就更危险了。所以,他们不敢鲁莽行事,只好慢慢地跟在白郎后面走。 “哼!我看你们谁敢碰我一下!” 白郎想到这儿,差点笑出声来。这时,从对面驶来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又老又瘦,车上坐着两位黑衣和尚,其中一人驾车。他们是镇上一家寺庙的和尚。 白郎抬手示意马车停下。 “这位老太太被车轮压伤了手指,已经昏了过去,能不能帮个忙,允许她坐你们的马车到医院去? “老太太的大拇指和食指被砸得血肉模糊,而且失血过多,所以她昏了过去。” 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白郎把她轻轻放在车上,并用一条大毛毯给她盖上。 “谢谢两位,拜托了!” “我们会悉心照料的,你放心!”和尚微笑着驾车离去了。 “这就好了。” 白郎心中总算卸下了一块石头。 可是,他回过身来,发觉那四个人正向自己包抄过来,而且,杨老头还掏出了一把刀子。 “我看还是算了,你们这帮蠢猪!”白郎镇定自若,并充满讽刺地说。 “在这个环境中,如果你们敢动手,行人一定会去报警的。看!他们都在瞅你们哪!我们还是平心静气地谈一下!噢,不行,跟你们谈不出什么结果,我还是去找李玥!” 说完,白郎向回走去,毫无惧色。昊枚的脸色煞是吓人,她就站在四个人的后面。白郎走到她面前,平静地说: “昊枚,从此以后我们各奔前程!” “哦!也许这是暂时的!” “不,我不想再见到你!” “为什么?” “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 “那位老太太的手。她的两个手指被砸烂了。我不愿和残忍的人在一起,我讨厌你们!” “可是,我没有干!是杨老头……” 第539章 把他捆起来 “那也是你的命令,还有,你曾下令杀死卢姫。你是一个比毒蛇还要狠毒的女人!预谋毒杀牛嶂的人是你,把牛嶂的两个助手从断崖上推下摔死的也是你。 “你简直就是一个杀人魔鬼!我是曾想与你联手寻宝,可现在,见到你的脸我就恶心。我虽然是一个小偷,但我绝对不会因财而杀人,我不愿意看到一滴血;我虽然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杀人犯:我虽然也做坏事,但绝不做没有人性的事。我和你从此一刀两断!” “你何必说得这么绝情!我们还是联手,怎么样?” “不,谢谢,我不干了。” “我不会同意与你分手的,你现在正处于盛怒阶段。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感觉到,没有我的帮助,你是不会找到宝藏的。到那时,你还可以去找我,我在‘夏兰号’上等你回来。” “哼!我绝不会再回那条小船了。” 白郎挣脱了她的手,昂首向大路上走去;他一直向前走去,一次头也没回过。 在白郎的大脑中,充满了昊枚的可恶形象,他必须离开她。白郎回到卢家铺,住在了一家旅店里。 “卢姫的母亲,在岩洞里曾经说过,她要在周四下午的3点,到旧灯塔去见一个人。 “那座旧灯塔在哪儿?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选中的见面地点,大约不会太远?哼,肯定就在卢家铺附近。” 白郎躺在床上,心里这样想着。 第二天,从经理那儿打听到,在这儿附近有一座被森林环绕的古堡;在森林的深处,有一个昔日的灯塔 “那座灯塔早就不使用了,但那儿的清洁工作由卢老太太负责。每到周四,不管是酷暑还是严冬,她都一定前往。她也保管着灯塔的钥匙。”经理说。 于是,当天夜里,白郎就溜进了卢老太太的家,在灶房的一根柱子上找到了那把钥匙。周三那天,他到灯塔周围仔细察看了一番,并把这些牢牢记在心里。 到了星期四那天,白郎在午后2点钟就到了灯塔那儿。 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呢?听卢姫母亲说,那个人是她的恩人,她就是把箱子交给了这个人。那么,这个人为何来拿箱子呢?是为了得到箱底的暗语呢,还是仅仅因为这是一个稀有的东西呢?如果是后者,那倒无所谓;可万一是前者,那么,这个人也是想得到宝藏的。这样,我们的这场竞争,可就更热闹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能在昊枚和杨老头到达的前一天,将那个小箱子取走,可见肯定是个耳聪目明的家伙。 白郎边想着,边朝森林的深处走去。 这片森林密布于皇阜江两岸,还有许多断崖耸立于岸边。在森林的终点,有一个陡峭而直立的悬崖,那儿立着一座旧灯塔,灯塔被高大的树木包围着。即使在星期天和假日,来这里郊游的人也很少;在其余的日子里,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站在塔顶,放眼四望,可见皇阜江口;眼前的森林,向远处伸展着,形成一片绿色的树海。灯塔的底层,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大房间。房间有两扇窗户,室内只有两张椅子,别无他物;站在窗前,可见庭院内杂草丛生。 白郎一边走在森林中的道路上,一边想着:“昊枚和杨老头也一定会来这里的。” 灯塔周围有低矮的护墙,护墙的墙头上插有碎玻璃片。白郎纵身过了护墙,进了布满杂草的小院。那些草已长到了半米多高。 白郎环视四周,很安静,见不到一个人。 “他们可能还在路上,或是从别的地方进去了。”所以,他不敢大意,十万倍小心地慢慢走向灯塔。 白郎拿出卢老太太的钥匙,把门轻轻打开,走上了三楼,然后又打开三楼上的房门。可是,刚往里一迈步,他就“啊”的大叫一声。 原来,有个人用绳子套住了白郎的脖子,并狠狠地往后紧勒。 这次偷袭,白郎没有丝毫预感。绳子太紧了,几乎让白郎窒息,他只好用手紧紧抓住绳子,以使它无法继续勒紧。 “好个卑鄙的杨老头!”白郎心中暗暗叫苦。 可是,转眼一看,那人却不是杨老头。“怎么是你?牛嶂!”白郎大吃一惊。 对,此人正是牛嶂。他抽出绳子,把白郎的双手紧紧捆住。 “哦!卢老太太所见的人,居然是牛嶂。” 牛嶂没有说话,把白郎绑好后,推到了窗子旁边,让他在那儿站好,然后,把勒着白郎脖子的绳子一头系在了窗户的铁栏杆上。 “小子!你要是乱喊乱叫,我就把你从这儿推下去,活活把你吊死。乖乖地给我站好,别浪费了你这条小命。” 牛嶂得意的一阵诡笑后,又转回身藏到了房门后面。 时间不长,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对于那声音,白郎实在是太熟悉了。 “啊!昊枚来了!”他禁不住说了出来。 “住嘴!你想找死吗?” 牛嶂厉声叱责着白郎。见白郎不说话了,便继续屏息在门后等着。 这时,从下面的楼梯上,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又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地开了,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裙子。牛嶂疾步冲上去,就将来人揪住了。女人先是一声尖叫,而后则是一阵哨子的声音。 牛嶂将那个女人迅速拖进屋内。果然,那个人正是昊枚,她的嘴里还叼着一个哨子。 牛嶂伸手正要夺走她的哨子,不想她又“哗——哗——”地连吹了两声。 牛嶂连忙将昊枚摁倒在地,也拔出了哨子。昊枚尖叫着,还想挣脱,又被牛嶂抓住衣服拖了回来。在这次争斗中,昊枚的衣服也被撕破了,肩膀处雪白的肌肉露了出来。她的帽子早就掉了,面纱也落在了地上,脸蛋完全暴露,头发乱得像一堆烂草。 昊枚拼命挣扎,但她不是牛嶂的对手,最终还是被制服了,双手被捆了起来。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从下面传来,已经顺楼梯走上来了。 跑上来的正是杨老头。他在外面听到了昊枚急促的哨子声,知道大势不好,赶忙飞奔着上了灯塔。 他一眼就看清了形势,便迅速掏出手枪,直指牛嶂的胸口:“不许动!否则马上送你去见阎王。举起手来!” 杨老头像战场上胜利了的士兵。 牛嶂无可奈何地举起了双手。 “把他捆起来!”昊枚命令道。 第540章 线索全乱了 杨老头先把牛嶂的双手捆起来,而后过去把绑昊枚的绳子割断了。 昊枚走到牛嶂跟前,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把药水洒在手帕上,捂在了牛嶂的鼻子上。 牛嶂左右晃动着,企图免遭此劫,可依然无济于事,不一会儿,他便瘫倒在地。原来,那是一种功效很大的迷药。这时,两个人才倚在墙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怎么这家伙也来了?”杨老头问。 听其口气,完全不同于日常驾车时那种低三下四,唯命是从的态度了。如此看来,他绝对不是一个真正的车夫,甚至连杨老头这个名字,都是一个假名。 “不清楚。天晓得!”昊枚摇着头说。 “这家伙居然来得比我们还早。而这一个却不出我们所料。他就是白郎,假名罗练,他肯定从卢姫母亲那里听到了风声,便赶到这儿来了。可是,我们却没有料到,牛嶂也知道这个地方。” “那家伙可能也是从卢姫母亲嘴里得知的。他还真不简单,以后可要多加小心呀!” 杨老头说着,怒目瞪着牛嶂。 白郎听到两个人这样说,心想:“奇怪!如此说来,卢姫母亲的恩人,也就是那个取走小箱子的人,不是牛嶂吗?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至此,线索全乱了,白郎也分不清了。 当然,昊枚和杨老头也无法解开这个谜,他们只是听卢姫母亲说,那个人会在周四午后3点到旧灯塔来见老太太。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都已经3点了。”昊枚自言自语道。 突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轻得像一个小孩子在走路,几乎同时,又传来一句很轻柔的说话声。 “啊!到了!” 三个人凝神盯着门口。 “婆婆!你好吗?对不起,我迟到了。” 一阵爽朗的声音飘进来。随之,门也开了,见到来人,三个人都吃了一惊。 原来,进来的居然是一位金发美少女 少女见到他们,她立即愣住了,吓得脸色苍白,正想往回跑,但她看出其中有白郎,便犹豫起来。 “啊——罗练……你也在这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惊讶地叫道。 “啊!原来是巧妍小姐!”白郎也不禁喊了一声。 谭巧妍认识白郎,也知道他叫罗练,常常和她父亲在宅院里聊天,并且,她也和他谈过话。 谭巧妍为什么来到这里?白郎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昊枚走了过来。“你是谁?”昊枚问道。 “我……我是谭吉宏的女儿,名叫谭巧妍。”谭巧妍低声地说,她显然有些害怕。 “噢,你就是那个谭吉宏的女儿?……” 昊枚明显有些吃惊,但她立即换了另一种语气:“噢,我知道了,你是来见卢老太太的吗?” “是的。可是,你是谁?” 昊枚没有搭话,转过来对杨老头说: “你去外面,锁上门,不许任何人进来,仔细给我看守着。” “是。” 杨老头走出门去,昊枚接着对谭巧妍说:“小姐!你认识他吗?” 说着,昊枚指了一下躺在地上,失去神志的牛嶂。 “啊!这是我父亲的一位朋友呀!他这是怎么啦?\" “让我告诉你!你会吓一跳的。你可能不知道个中细情,我可以详细地给你讲讲。你坐到椅子上去!” 说着,她拉了把椅子给谭巧妍,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昊枚凑近她,盯着谭巧妍那张秀美的脸,却用一种冷酷的口气说道: “小姐,在三个月前,有一位夫人被人绑架到一家宅院里。当时,大厅里有十来位富绅,其中有牛嶂,还有你父亲谭吉宏。这些富绅说,那位夫人是个坏女人,不利于他们开展工作,必须送她去d国。 “于是,你父亲谭吉宏和你表叔马泉,便把那个被捆着的夫人用担架抬到一条小船上。当他们把小船划到深海区后,便拔去了堵在船底洞里的破布,想要把这位夫人淹死在大海里。” “纯属胡编乱造,我父亲绝不会干那样的事情!”美丽的少女谭巧妍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地驳斥道。 昊枚不急不慌,微笑着说: “小姐,不必激动。听我讲完这个故事。 “那位夫人险些被淹死,幸好被一个人救起,而那个夫人就是我。你父亲和牛嶂那帮人,认为我的存在会扰乱他们。所以非要把我除掉,为此,他们才千方百计地要谋杀我。这是因为,他们与我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双方都在努力争取实现这个目标,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 “这个目标,就是争得一个大宝藏。可是,争得这个宝藏的重要条件,就是卢姫的母亲。她有一个神秘的小木箱,在箱子底部刻着暗示宝藏地点的暗语,如果不清楚这些暗语,根本就找不到宝藏。 “但是,卢姫的母亲说已经把那个箱子送给了别人。我们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可她说那个人对她有大恩,她不愿让那个人因此而被牵连。所以,她宁死也不说那个人的姓名。” 昊枚的话到此为止,然后她盯着谭巧妍的脸,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反应。 谭巧妍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样子非常窘迫。 昊枚见状,洋洋得意,一边放声笑着,一边又说了下去: “再告诉你一件事!这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于是,她又长谈阔论起来: “十年前,东洲正在与e军交战,有两个男人为了躲避战乱,雇了马车夫驾着他的马车,拉着他们的行李,准备去南方避难。可是,因为拉车的马太瘦弱,中途走不了了。正当他们犯愁时,刚好慈航方丈的得力助手——乔安驾着马车从那儿经过。 “于是,那两个男人杀死了乔安,夺走了马车。那时,乔安的马车上载着一个黄杨木的小箱子,箱子里装有100颗左右的宝石。那两个男人瓜分了宝石后,又把其中的七枚银戒指送给了马车夫,以此来堵住马车夫的嘴。 “马车夫把戒指放在了那个小箱子里,带回了家。过了几年,马车夫去世了,抛下了妻子和女儿。他妻子以为自己的丈夫有罪,而那七枚戒指就是赃物,所以,她非常害怕,便把那个小箱子藏到了仓库的草堆中,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第541章 怒不可遏 “战争结束后,那两个杀人、抢劫犯回来找马车夫,但此时马车夫早死了,只剩下了老太太和她女儿,而她女儿在东洲做演员。这两个人害怕老太太泄露那个秘密,所以,一直秘密地监视着她。而那个被委派来监视老太太的人……小姐,就是你呀!” 这时,谭巧妍的脸色已经由于害怕而变得异常苍白。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说出什么,就又瘫坐在了椅子上。 昊枚见此情景,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冷笑。 “到这儿,你可能明白了?谭巧妍。杀死方丈的助手,并抢走宝石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你父亲谭吉宏,另外一个就是你的表叔马泉。 “于是,谭吉宏把他的女儿派来监视老太太。谭吉宏要求你每周和她见一次面,借以了解她的行动。因为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时间长了,便会对贫苦的老太太产生同情,并常常给老太太一些帮助。所以,你成为了她心目中的大恩人。 “在老太太看来,如果由她把你父亲杀过人的事传扬出去,会伤害你那颗善良纯洁的心灵,所以,她下定决心,绝不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如果你总是到她家去,必然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你决定利用扫塔的机会,每周秘密与她在这里见面。 “有一天,你去老太太家串门时,在仓库里不经意间见到了那个小箱子,因为它很别致,令你非常喜欢。当你提出想要那个小箱子时,老太太便答应了。 “后来,我们追查那个小箱子的去向时,老太太才似乎感觉到,那个小箱子里面一定还有重要秘密。她不愿连累你,所以,即使两个手指被砸坏了,也没有说出你来。” 谭巧妍听她讲完后,两只手捂在脸上,开始抽泣起来。当她确信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个杀人强盗时,简直不想活下去了。其实,开始她也不相信,但听着听着就变得半信半疑了,后来,她确信昊枚并没有骗她,于是,她哭了起来,像个泪人儿似的,样子非常令人怜惜。 白郎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他很同情谭巧妍,便尽力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谭巧妍渐渐停止了哭泣,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 “快说,箱底究竟刻了些什么暗语?”昊枚穷追不舍。 但这时的谭巧妍因为过度伤心而显得异常虚弱,她甚至不愿意再说话。 “你怎么能这样凶神恶煞似地问她?她现在伤心得不想说话,让她怎么回答你?起码也应让她休息一会儿再说!” 白郎实在忍无可忍,大声抗议道。 “可是,她不说怎么能行呢?” “如果谭巧妍如实说了,你能够把她放回去吗?” “完全能够。因为,她说了实话后对我们就没有帮助了。” “那好,由我来问她。你这副魔鬼样儿,会吓坏她的……但是,有一个前提,请给我解开绳子。” “你是不是想逃跑?” “没有必要。恰恰相反,即使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因为那个小箱子上的暗语对我也非常重要。” “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是不能把绳子解开,但我可以让你离谭巧妍近些。” 说着,昊枚把套在白郎脖子上的绳子放长了一些。白郎走到谭巧妍身边,劝了她几句之后,温和地问道:“你是不是把小箱子拿回了家?” “是的。” “你怎么会想要它?” “因为我喜欢它的式样。” “你父亲发现了那个箱子了吗?” “发现了。” “是在你拿回去的那一天吗?” “不是,是在两三天以后。” “他拿走了那个小箱子了吗?” “拿走了。” “他当时说了些什么?” “没说任何话。” “在那两三天中,你细致地看过小箱子吗?” “看过几次。” “你看到箱子底部的文字了吗?” “看到了,而且写得非常乱。” “你读过吗?” “读过。” “是一下子就读完了的吗?” “不是的,那些文字非常模糊,我读了多次才读完的。” “你还记得那些字句吗?” “好……好像是什么‘石头’啦,‘女王’啦等等。” “你好好想一下,最好是完整地背出来。” 谭巧妍开始冥思苦想。 假如她不能想出来,那么,今天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所以,昊枚和白郎都盯着谭巧妍的脸,真不希望看到她绝望的表情。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 “是这样的:小时候,有个女王,向着石头跑。” 谭巧妍说完后,似乎心情完全放松了,人也瘫坐在了椅子上。可是,昊枚却突然大怒,她猛地站起来,疾步向谭巧妍走去。 昊枚走到谭巧妍身边,活似地狱里的女鬼,令人望而生畏。她猛地双手抓住谭巧妍的双肩,狠劲儿地摇晃着。 “瞎说!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婊子!”昊枚已经怒不可遏。 “你要干什么?闭上你的臭嘴!” 虽然白郎仍然被绑着,但他面对狂怒的昊枚,依然厉声斥责。 “哼!你想要偏袒这个女人吗?” “我没必要偏袒!凭良心来说,我觉得她没有瞎说,我信任她。而你认为她在说谎,那么,她的哪些话是谎话呢?” “小时候,有个女王,向着石头跑。这不是谎言又是什么?谁能把这句话解释清楚? “说实在的,我们早就知道这个语句了。就连牛嶂,也很清楚。” “你们从哪儿知道的?\" “就在慈航方丈的信中,有这样的语句,而且方丈清楚地告诉我们。这种荒诞不经的语句绝对不值得去谈论。” “哦,原来在方丈的信中也有这样的语句。照此推断难道不能说明这句话是意义非常的吗?” “什么意义非常!简直就是一文不值!小时候,有个女王,向着石头跑……小时候,究竟指的哪个朝代?女王,到底是历史上的哪位女王?石头?这些不都是在说梦话吗?当然,刚开始,我也以为其中一定很有嚼头儿。可是,研究了许多年,还是如坠雾中。就这样,我们断定,这绝不是刻在小木箱上的话。这个臭女人一定是在说谎!她把真正的暗语瞒了下来,却用这个来搪塞。” 昊枚眼露凶光,拼命地摇晃谭巧妍的双肩。 第542章 原来是这样 “你这个臭女人,为什么要欺骗我们?难道你真的不肯说老实话吗?如果你真的不识好歹,我会让你尝尝苦头!难道你愿意步卢老太太的后尘,被人砸烂你的两根手指吗?” 这一切把谭巧妍吓得面色苍白,浑身打着哆嗦。白郎不忍看她这副可怜的样子,柔声地对谭巧妍说: “谭巧妍,请你再仔细想想。难道那上面真的只有这句话,别无他物吗?再仔细地想一想……” 谭巧妍作冥思苦想状。过了一会儿,她愁苦地说:“真的没有别的了。” “不会没有!你一定在骗我们!” 昊枚怒吼着。然后,把哨子放嘴里吹了两下,杨老头便跑了上来。 “把这个丫头片子拉出去,让她尝点儿苦头!” “是!” 杨老头稍一用力就把谭巧妍提了起来,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容易,他抬腿就往外走。 “等一下!” 白郎腾空而起,用自己的身体撞向了杨老头。由于躲闪不及,杨老头晃了一下便倒在了墙角处。杨老头恼羞成怒,迅速把手枪拔了出来。 白郎蔑视的一笑“哼!别拿那玩意吓唬我!你不敢杀我!杀死我,你们再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了。” “什么秘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杨老头感到纳闷儿。 “刚才那个丫头片子骗我们说,箱子底下刻着一句话。”昊枚回答道。 “是吗?是些什么内容?” 于是,昊枚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哦!这些话与方丈在信上所说的那句完全一样呀!” “对呀!所以,我认为这个女人在编造谎言,耍弄我们。” “她没有撒谎,那句话的确是一句暗示性的语句。”白郎高声说道。 “我现在才感觉到,其实正是这句话暗示了宝藏地点!” “你说什么?” “那句话,恰恰是个暗语。” “是一个什么暗语?” “哼!我可不能轻易说出去!” 白郎看着那两个人,洋洋得意起来。 这时,躺在墙根处的牛嶂,刚好苏醒过来,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然而,由于注意力太集中了,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牛嶂。 牛嶂听他们正谈论这些,又把眼睛合上了,假装还没醒来,而他的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 “求求你了,告诉我们!”杨老头这时却谦卑地说道。 “告诉你们其实也不难,只是你们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说说看!” “总共有两个:其一,割断绳子,还我自由。” “嗯,还有一个呢?” “放了谭巧妍,允许她回家。因为,此事与她没有一点儿关系,她完全不知内情,我们不能伤害她。” “好,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解开绳子,还我自由,释放那位女孩子,20分钟后,我一定告诉你们这个暗号;如果知道了这个暗号,立刻就能找到那个藏宝地点。” “可是,如果你不能彻底解释清楚这个暗号,那又该怎么办?” “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这个暗号很深奥,但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啊!真的吗?” 昊枚禁不住叫了起来。 白郎看到她那副异常惊讶的神色,更显得意。 “是的,绝对是这样,李玥夫人,我已经知道了那个藏宝地点。我只要求你保证谭巧妍安全返回家中,我就可以告诉你这个天大的秘密。怎么样,夫人,你意下如何?” 白郎语带嘲讽地说,并且,他故意带着一种非常谦恭的语气,还非常夸张地低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这时,昊枚被激怒了,“好小子,你想耍我!你竟敢在老娘面前玩花活儿!你刚刚从谭巧妍口中知道这几句话语,即使你再聪明,甚至是个解暗语的专家,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解释清楚。你又想耍弄小聪明,我才不会被你骗呢!” “没有,我绝对没有骗你。昊枚,我绝对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什么?还有两个人?谁?” “牛嶂和谭吉宏!” 昊枚和杨老头听完这句话,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那两个人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个。”杨老头说得异常肯定。 白郎冷冷一笑,朝他看了一眼,很是看不起的样子。 “你太蠢了!你好好想一下,牛嶂昨天去了谭吉宏家一趟,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告诉你,那是因为当时那个黄杨木的小箱子已经到了谭吉宏手里。你应该清楚,牛嶂那小子是个大阴谋家。 “有一次,他买下了慈航方丈的一些藏书。而在这批书中,夹有一本方丈本人写的备忘录,其中详细记录下了谭旭告诉方丈的话……” 白郎刚说到这儿,就被昊枚的笑声打断了,只见她笑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哈哈!你真会卖弄!这些不都是我讲给你的吗?” “一点儿也不假。可是,我今天旧话重提,是有我自己的道理的,不信你听着。 “自从牛嶂得到了那份备忘录,并从中得知东洲地区的某个地方有宝藏后,他便想尽办法,拼命地寻找藏宝地点。 “后来,他纠集了十多名破落富绅子弟,在东洲地区到处搜寻。那时,昊枚,你托名李玥夫人,也参加了这个集团。可是,你比牛嶂更有心计。你是一个女盗贼,而且手段残忍,所以你没多久就离开了那帮人,开始另起一个山头寻宝。这样就意味着,你由牛嶂的同伴变为他的竞争对手。为此,你杀死了那个集团中的两个人,甚至差一点也毒死了牛嶂。” “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昊枚叫道,脸色却异常惨白。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这是在说事实!后来,牛嶂和谭吉宏联起手来,有时,他也去谭吉宏的家里。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即谭吉宏和他的表兄弟马泉在战争时,曾杀害过方丈的助手,并抢走了100颗宝石。牛嶂抓住了这个把柄,谭吉宏就只能对他言听计从了。 “于是,谭吉宏和马泉把你绑起来后,用担架抬到了海边小船上,准备把你沉入大海中。当然,他们是受牛嶂指派而做的。也许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但他们不敢对牛嶂有丁点不从。”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谭吉宏完全是被迫才那样做的喽!” 第543章 真被气坏了 “当然,谭吉宏与你素不相识,他怎么会一定要置你于死地,把你淹死在大海里呢?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有牛嶂的命令。而他的女儿(这时,白郎看了一眼旁边的谭巧妍),更是与此事没有一点儿牵连。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太小气,别在这个善良女孩身上泄愤。你也是江湖中人,知道善恶终有报,希望你不要伤害无辜。” “好!既然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次我就放了她!但是,你必须告诉我那句话中的意思。” “我不会食言的,只要你放她回家。” “可是,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不只我一个人明白了暗号,牛嶂和谭吉宏都知道了。” “这个不用担心,牛嶂在这儿,不会让他跑了的。”昊枚看了一眼躺在墙角里假装昏迷的牛嶂。 “可是,你们还没有掌握谭吉宏的行踪呀?也许就在这会儿,他和马泉已经去挖宝藏了。因此,我们必须竭尽全力地争取时间,要是让谭吉宏他们先得了手,一切都完蛋了!” “好,我明白了。杨老头!这次咱们饶了那个女孩子,放她回去!你先过来,解开他手上的绳子。” 杨老头走过去,割断了白郎手上捆着的绳子。 白郎活动活动四肢,又伸了一个大懒腰。 “啊!两只手都酸了。抓别人挺好,可是被别人抓,真是不好受呀!” 说着,他走到谭巧妍身边。 “这次受苦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今天我先送你回家。” “真的非常感谢你。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可是,如果再遇到坏人呢?而且,你家离这儿又很远。” “没有,我就住在这儿附近,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家,而且,会有人来接我的。” “你住的那一家,离这儿很近?” “对,父亲会到……” 白郎连忙朝她摆手,示意不能说下去了。 “好了,再往下说会招来麻烦的,在这帮人跟前要格外留心呀!” 白郎偷偷扫了昊枚一眼,不无挖苦地说。 “好,你该回家了!我以后一定会去看你的。至于你父亲的事儿,不用你去过多地考虑,也用不着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谢谢!” 谭巧妍轻声道了谢,然后,抬头凝望着白郎。她那长长的睫毛里面,有一双明亮的蓝眼睛,正象征着她那善良,纯洁的心灵。 白郎走过去,给她打开房门。 谭巧妍走了出去,头稍稍低垂着。 “终于做了一件善事,让她脱离魔掌可真是不容易呀!啊!真是快累死了,肩膀又酸又疼,手腕也极不舒服,可能是刚才被绑得太紧,太久了!” 白郎捶完了两肩,又把胳膊前后晃动了两下,然后,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 “杨老头,带雪茄了吗?” “闭上你的臭嘴!” 昊枚忍无可忍,大声叫了出来。 “你是不是在戏弄我们?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说?你还是爽快些,把暗语说出来!” “可是,谭巧妍出去还没3分钟呢?” “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你可真是健忘呀!刚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谭巧妍走后20分钟,我才能说。可惜,现在为时尚早。我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一下。” “你要想些什么?” “当然是怎样解释那句暗语啦!” “什么?你真的还没解释好那句暗语?” “当然啦!” “好!你算把我们坑苦了!你为了救出那个女孩子……”昊枚真的被气坏了,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就像一个女鬼,样子十分吓人。 “但我本不想骗你们。”白郎吞吞吐吐地说。 “那么,你快些说!”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你这样吵,怎么让我专心思索?你让我单独安静地想一下,就能解开这个谜。如果你总是这样无休止地吵,我绝不会找到答案的。少说废话!” 这最后一句话,白郎说的声音很高,像是怒斥,又像是命令。 昊枚终于被他镇住了,静静地呆在那儿,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白郎走近一张长椅,仰着身子躺了下去,把腿伸直后,搭在一条凳子上;同时,两只手垫在了脑袋底下,合上了眼睛。旁边站着的昊枚和杨老头,见白郎这种状态,无计可施,只能在一边干生气了。 而此时的牛嶂,躺在墙角里,时不时地偷偷睁一下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况。 5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白郎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从自己的衣袋里取出笔和纸。 纸片上写满了字,他用铅笔在上面勾划了一下,而后在纸片的反面,他写下了刚才所说的那句暗语: “小时候,有个女王,向着石头跑。是不是这样?噢!昊枚,让我看一下你的手表。” “马上就20分钟了。” “不,还应该有几分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几分钟里了。”白郎紧锁着双眉,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可知他正在开动大脑,专心地思考着。 昊枚见此情景,感觉到白郎这个人还是比较可靠的。 此时,牛嶂也在暗中观察白郎的表情,他也非常想知道其中的内容。他心中暗自盘算:一旦得知答案,马上就逃离这儿,抢先去藏宝的地方,拿走那些宝石。 所以,牛嶂全神贯注地听着白郎他们的谈话。 又过了 2、3分钟。 “想出来没有?马上就要20分钟了!”昊枚问道。 白郎根本没搭理她,仍在全神贯注地思索着,但此刻,他的眼睛中却有一种钦佩的神色在流动。 “怎么啦?看你的那种眼神,好像为某事而感到钦佩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对了,真是厉害,实在太令人钦佩了,实在太值得赞美了。” 看白郎的表情,好像在他眼前幻化出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到底是什么事情,令你如此感动?” “那1千多颗宝石就实在惊人了;可是,这个藏宝地方更为惊人,简直无法想象。你们根本不会想象到!” “哦!快说,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第544章 阴森森的冷笑 “别急,让我慢慢地讲……因为,这种掩藏方法实在太巧妙了,所以,以前的人无法解释。即使是牛嶂和谭吉宏那些人,甚至包括你,无论怎样努力,都是毫无结果的。只有我,才能理清其中的头绪并找到答案。而且,这完全是我在最后5分钟时间内努力的结果。” “可是,你刚才告诉我们说,牛嶂和谭吉宏已经知道了藏宝地点,并开始挖掘了,难道这又是假的?” “不错。我刚才为了让你把谭巧妍快些放了,所以才灵机一动,信口瞎说的。他们那么蠢的人,怎么会解开这个谜呢?其实,自从接触这件事,我就觉得,它与数字7联系紧密。你看,七座寺庙、七名住持,七角的烛台;当然,还有七枚戒指,七色宝石。它们都没有离开7这个数字,所以,我在潜意识里一直关注着这个数字。” “唔,有点意思了。” “哼,怎么只是有点意思,其中的内容大着呢!” 说到这儿,白郎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个纸片,递到了昊枚眼前,你看!这张纸片已经好久没离开过我了。这是我历尽艰辛,从而调查出来的七个寺庙的地理方位。 “这七个寺庙所在地的地名,即七枚戒指内侧所刻的内容。” 白郎手指着图形,接着说: “这回看清楚了?这种排列情况,是不是很像北斗七星?这就是说,地面上的七个寺庙与天上的北斗七星相对应,位置和形状相差无几。明白了这一点,是不是就能很容易地解释关于暗语之谜了?” “这究竟怎样解释呢?” “呵!你还是不明白?” 白郎觉得昊枚愚蠢透了。 “第一,在东洲东南方向,有一个叫杏子铺的小村子。它就坐落于皇阜江畔,村中有一个府宅旧址。那地方虽然现在长满了野草,但它却是前清钦孝皇太后家族的高级府宅。这位皇太后掌控朝政几十年,可以这样说,她的身份与‘女王’无异。 “第二,在这座府宅与寺庙之间,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地下通道。通道的洞口,现在还保存着。 “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宝藏就在皇太后家族的府宅附近,皇阜江的堤岸上。 “而且,据说小时候的皇太后,为了一睹皇室的船队在皇阜江航进的盛景,经常‘向着’堤岸上的‘石头跑’过去,并坐在那块石头上远远地观望。 “综上所述,这就是‘小时候,有个女王,向着石头跑’的全部缘由了。 “当然,‘女王’本人并不知道自己所坐的那块石头下面,后来还会藏上一千多颗宝石哩。” 白郎非常兴奋地为大家讲述了这个秘密,而后又拿出一枝铅笔,坐在桌子旁边,想要把那七所寺庙的名称,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标在刚才的那张纸片上。 就在这时,昊枚朝杨老头一眨眼睛,并站了起来。 白郎正集中精力写字,并没有感到异常。 昊枚轻轻转到白郎的背后,从裙子里抽出一根棍子,然后对准白郎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白郎一声惨叫后,便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昏死过去。 昊枚看着倒在地上的白郎,不禁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冷笑声。杨老头上前把白郎绑好,并把他拖到了牛嶂的旁边。 昊枚快步走到窗户边,对着外面吹了两下哨子。一会儿,就上来一个年轻人,这人就是杨老头的助手,杜全。 “杜全,你驾马车送李玥回夏兰号。”杨老头说。 “那你呢?” “我在这里看守这两个人,别让他们跑了。” “好。夫人,我们回去!” “好的,杨老头,你要看管好他们呀!我回船上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去找宝藏。” “但是,挖宝时,有足够的人吗?我能够不去吗?” “我先和吴家兄弟联系一下,明天和他们在杏子铺村见面。他们两个人是可靠的。” “那么牛嶂怎么办?” “弄到宝石后,才能放开他。” 昊枚一边说,一边向外走。杨老头则一直把她送了出去。片刻之后,马车又返了回来。给杨老头送来了面包和葡萄酒。 白郎很早就苏醒过来了,他听见了昊枚他们的所有对话。但是,他没有张开眼睛,假装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杨老头让白郎和牛嶂背对背坐好,然后用绳子把他们捆在了一起,并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椅子上,又在椅子的靠背上放上了一把刀子,无论两个人谁动一下,刀子就会掉到地上,从而惊醒睡梦中的杨老头。 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后,杨老头才坐下来用餐,并点起了烟斗。时间不长,天渐渐黑下来。牛嶂似乎真地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而这时,白郎却在加紧思索着该怎样逃走。他心想,完全能够逃脱,只是要选择一种最理想的方式而已。 趁杨老头不注意,白郎偷偷扭动着双脚。不一会儿,绳子就松了许多。他想,如果再把手上的绳子弄松了,那么,就可以趁杨老头没有防备时,对他实行突袭,绝对会打昏他的。 房间里越来越黑了,杨老头点上了蜡烛,一边吸着烟斗,一边喝酒。不一会儿,他就困了,摇晃着身子,脑袋一垂一垂的。有时,又会猛醒似地睁大眼睛说: “不能睡!” 他提醒着自己,并拿起桌上的蜡烛,把滚烫的蜡油滴在自己手上,以此来刺激自己,同时,又举着蜡烛环视了一下四周,地上的两个人还在那儿,椅子上的刀子也没有掉。可是,几分钟过后,蜡烛突然掉到了地上,杨老头也睡着了。 蜡烛灭了,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四周非常静,只能偶尔听到儿声夜虫的鸣叫,似乎所有东西都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约有两个小时。这时,月亮升起来了,屋子里也有了几丝月光。从月光判断,大约有9点钟了。 “如果能在11点左右逃出去,子夜时分就能到卢家铺,在那儿饱餐以后,凌晨3点钟前后就能到杏子铺。也就是说,太阳出来以前,那1千多颗宝石就归我所有了。” 白郎想尽办法想弄开绑在脚上的绳子,但是,绳子虽然不那么紧了,可还是不能把脚抽出来。 第545章 到底谁能如愿 见此,他的确有些着急了。这会儿,大约已经10点半了,而如果到11点还不能逃离这儿,那么一切计划都会落空,自己拿不到宝石,只能让昊枚独占了…… 白郎越发着急起来,但干着急也不行,因为无论如何也不能抽出脚来。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白郎四下里张望着,忽见窗户好像被人推开了。牛嶂正好醒来,他也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而杨老头却睡得正香,呼呼的鼾声格外响亮。 这个人是谁呢?照常理,杨老头已经锁好了前门和后门的呀!而且围墙上有碎玻璃片,不可能有人会进来的。那么,另有秘密通道吗?如果有,这个人肯定是从那儿进来的。照此说来,来人一定非常熟悉这儿的情况。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是临近的农民吗?是偷东西的吗?或者是牛嶂的同伴,到这儿来营救牛嶂? 这时,窗口处现出一个人头,那人一定是站在了椅子上。因为背对月光,所以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庞,但模模糊糊地却能看出,来人的脸上蒙着一块布。而在那块布的下面,清晰可见长长的秀发,在淡淡的月色下,仍然闪动着一种金黄的光彩。这肯定是个女人! “啊!原来是谭巧妍!” 白郎在心中惊叫道。没错,一点儿都不假,那肯定是谭巧妍。她一定是逃出灯塔后却没有走远,而是躲起来待夜深后又返回来的。 可是,她为什么又返回来呢?对了,一定是为搭救白郎而来的,因为,她是一位知恩图报的善良姑娘,对恩人的难处绝不会置之不理的。 谭巧妍小心地从窗口爬进来,轻步来到白郎面前,伸手拿过椅子上的刀子。 这时,熟睡中的杨老头动了一下,吓得谭巧妍差一点儿尖叫起来;可是,杨老头翻身后又睡着了。 谭巧妍弯下腰,用小刀子把绑白郎的绳子都割断了。这样,白郎才得以站起身来。 “喂,给我也割一下。”牛嶂低声说道。 “不行!他是我们的敌人!” 白郎低声对谭巧妍说。他们惟恐吓醒了杨老头,所以说话时都特别小心。 “求求你们了!请……” “绝对不行!帮他只能是助纣为虐!” 如果把牛嶂也放了,他肯定会去藏宝的地方抢夺宝石,这样的话,白郎又会遇到许多麻烦。白郎这样想着,伸手从谭巧妍手中接过了那把刀子。 正在这时,杨老头又动了一下,而且睁开了眼睛,并朝前方看了看。 “坏了!他醒了!” 白郎心中一急,猛地举起了手中的刀子。可是,杨老头又合上了眼睛,昏昏睡去了。 白郎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多谢你了,谭巧妍,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好,我们快些离开这儿!” 可是,谭巧妍并没有动,她指了指牛嶂,小声对白郎说:“我们不能丢下他,他是我父亲的朋友,况且,杨老头发现我们逃走后,会杀死他的。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谭巧妍的话,打动了白郎。他觉得这位少女实在是太善良了,相比下,自己这种只顾自身利害的做法又实在是太可耻了。 “嗯,她说得没错,牛嶂的确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可我这种自私的做法,又实在是缺乏一种男子汉气概。” 想到这儿,白郎转向牛嶂,对他说: “好,我今天帮你一把,就让我们以后光明正大地展开竞争!”说完,他割断了牛嶂身上的绳索,而后同谭巧妍一起爬出窗户,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沿着长满杂草的小路,谭巧妍在前面走。明亮的月光,洒在草木叶子上,发出一种闪动的光辉。 谭巧妍很熟悉这儿,她径直把白郎领到了后门附近。那里矮墙下去了一段,正好能容一个人爬越。谭巧妍爬上矮墙,并迅速跳了下去,白郎也跟着爬了上去,正要跳时,他住下看了一眼,却看不到谭巧妍了。 “谭巧妍!……你在哪儿?” 白郎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却听到旁边的森林里有人在疾跑。白郎跳下去后四处察看,却始终没发现谭巧妍。他刚回到跳下来的地方,却正见牛嶂也从那儿跳了下来。 他没有看到白郎,便低头狂奔而去。这时,“砰,砰,砰!”是枪声,子弹从头顶飞过。杨老头一边开枪,一边向这边追来。 见此情景,白郎感觉已无法再寻找谭巧妍了,只好跑进了树林。在树林里,白郎先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等到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以后,他才重新走了出来。 于是,白郎、牛嶂、昊枚三个人,都向藏宝地出发了。一场殊死搏斗在所难免。那么,这三个人,都想最先抵达目的地,但到底谁能如愿呢?这却是无法预料的。 昊枚已经跟她的手下人吴家兄弟约好,次日清晨在目的地杏子铺村不见不散。而那时,杨老头也一定会出现在杏子铺的。而牛嶂,他可能先找到谭吉宏、马泉以及其他同伴然后再一起奔向目的地。 他们两个都有不少同党,而白郎却只能一个人行动。但是,他健壮勇敢,而且足智多谋。 一小时以后,白郎赶到了10公里以外的卢家铺,这时,正是三更时分。他叫醒了以前曾住过的一家旅馆的伙计,让他准备了一些食物给自己充饥,然后,取出早就准备好了的炸药,蹬上自行车直奔目的地。同时,他手里还有一个准备装那1千多颗宝石的布袋。 白郎是这样盘算的: “卢家铺村到杏子铺是32公里,如果用最快速度奇,天亮以前就可以赶到。那时,就可以看清楚那块花岗岩了,装好炸药炸开它,然后取走宝石。 “如果在挖宝石时,牛嶂和昊枚赶到了,那只好和他(她)平分。但最后到达的人,就不能给他(她)宝石了,一颗也不能给。” 白郎想着,脚下则用力蹬着车,自行车顺着皇阜江堤岸疾驰。过了一会儿,在岸边的芦苇丛中,白郎发现有一条小船停在那儿。 “那是‘夏兰号’!那里正是我第一次与昊枚会面的地方,就在这条小船上,我曾和昊枚共同生活了一段时光,虽然很短暂。” 第546章 半路遇袭 浓云笼罩住了月亮,周围变得暗暗的,只有小船上的一间舱房里透出一丝昏黄的灯光,尤如鬼火般一闪一闪的。 “昊枚曾说要回到小船上休息一下再出发。照此看来,她现在可能还未出发,大概在做准备?一定是杨老头跑回来报告了昊枚。她这才决定提前出发的。但是,即使如此,李玥夫人,你还是晚了一步。” 虽然白郎这样想着,但他绝不敢有一丝松懈,而且更为用力地蹬着车子。夜风很凉,有彻骨之寒,吹得白郎耳朵直痛。 自行车乘着夜色飞驰着。30分钟后,开始走下坡路,突然,车轮撞在了一个东西上。这股冲撞很猛,白郎把持不住,摔了出去,而且不能立刻站起身来。正在这时,有两个男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并向这边走来。 白郎吃了一惊,也忘了疼痛,急忙爬到山岗的岩石后面躲藏起来。过了一会儿,那两个人掏出手电筒,一边四处照射,一边说: “咦?怎么没有呀!那家伙究竟摔到哪儿去了?” “我想,肯定是那个家伙,一点都不会错。在这种下坡路上拉起一根粗绳子,肯定会把他绊倒。” 白郎很熟悉这两个人的声音,他敢肯定,那一定是谭吉宏和马泉。 “真让人琢磨不透!到底摔到哪儿去了呢?这突然地跌倒,也的确够他受的,可能都摔得半死,昏了过去呢。总之,我们要找到他。” 白郎悄悄地爬下山坡,跑进了野草遍地的树林里。 他的脸被划出了许多血迹,衣服也被刺破了。但他必须忍受着痛苦,屏住呼息藏在草丛中。 “奇怪,怎么哪儿都没有!” 这是谭吉宏的声音。这时,山坡下的一辆马车上有人说话了:“不必找了,赶时间要紧,回来!”这是牛嶂。 “真遗憾,我们可能被发觉了。这家伙很狡猾,也许现在已经逃走了。” “今人高兴的是,他的自行车骑不成了,我们可以放心赶路了。不管他的腿有多么长,绝不会赶上马车的。谭吉宏,砸了他那辆自行车!” 谭吉宏和马泉毁掉白郎的自行车后,才回到马车上。 白郎看到马车走远后,才站起来,向着马车的方向一阵疾跑。他愤怒至极,这并不全是因为那1千多颗宝石,他从心里不愿输给这些人。 况且,是他解出了那深奥无比的暗语,可现在竟被自己的对手利用了,真是不甘心。 白郎决心要战胜他们,因此,他紧跟着马车跑。其实他距牛嶂所乘坐的那辆马车,也就100多米远。 白郎不甘心失败,因为他还有希望,这个希望足以使他振奋精神,那就是,牛嶂和昊枚,他们谁都不知道花岗岩到底在哪儿 当然,白郎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么,即使马车先到,也会为寻找花岗岩而花费许多时间的。 想到这儿,白郎精神更为振作。他甩开两只大脚,拼命地跟在马车后面跑。 临近杏子铺时,看到前面有一个手提风灯的人。牛嶂坐在马车里,并没有示意停车,马车极速而过。 白郎也没想停下来可正当他要过去时,却猛然发现那位提风灯的人居然是一位年老的和尚,他似乎在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猛然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和尚也很友好地答道。 这位和尚是杏子铺天王寺的,因为办事才到这旁边的村子里来的,现在,他正要回去。白郎途中邂逅这位老和尚,两个人便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白郎自称是一个对考古很感兴趣的人。 “听说在这周围,有一块很大的岩石,您听说过吗?”白郎试探着问道。 “噢,你说的可能是这周围一块叫做‘太后石’的岩石?” 白郎听到‘太后石’几个字,心中不觉一喜:这不正是自已昨夜告诉昊枚,那个‘女王’的贵妇人吗? 这种说法,既然连老和尚都肯定了,一定是真实可靠的了。白郎心中暗暗为这个最新发现而狂喜。他继续向老和尚请教: “听说那块岩石就在杏子铺村,是真的吗?” “是的,离这儿不过4公里,可是,其中并没有什么秘密。不过是由些小石子凑成的一个石堆,而且,几乎都埋在土里,最高处距皇阜江的水面,也不过10来米。” “听说那块土地是村里公有的,是吗?” “五六年前是这样,但现在已经被一位叫做邓华双的人买下了。他准备在那儿建码头。” 最后,白郎又请教老和尚: “我跑得那样快,就是想去那儿看看。请问,有没有一条近路可通那儿?” 和善的老和尚详细地给白郎介绍了一条近路。 白郎一再对老和尚表示感谢,然后,他又开始拼命地跑起来。 “嗯,这回赢定了。那些家伙不会知道这条小路,即使知道了,也不能坐着马车走。况且,他们又不知道那块岩石在邓华双买下的地里。” 白郎精神抖擞,迈起步来也格外轻松。因此,在还不到3点钟时,白郎便赶到了邓华双买的土地上。他从地界处的木栅钻了进去,划亮火柴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知道方位后,便奔了过去。不一会儿,他来到一个似乎是刚筑成的堤防旁边,他沿着皇阜江岸向前走去。 在堤防的这一头,他最终也没有找到那块岩石。这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白色,天快要亮了。 白郎只好坐了下来,天明以后再说。那块花岗石,肯定离这儿不远,而且,那1千多颗宝石可能就在自己的脚下。 “牛嶂和昊枚终于败在了我手下!” 他好像已经拿到了那1千多颗宝石,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 天渐渐亮起来,这时,皇阜江的水面上呈现出一片白色,水浪拍岸时的声音清晰可闻,微风吹动着茂密的芦苇丛,哗哗地响着。 白郎站了起来,顺堤防向上游走去。四周的景色渐渐明朗起来,他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大约走了30步后,白郎发现前方有块地面微微凸起,透过杂草望去,能够看见几块突出来的灰色岩石顶。 “对了!一定是那儿!” 白郎叫了一声,随即向那儿奔去。 第547章 气愤中的绝望 白郎心跳不止,他边跑边用颤抖的手去口袋里取炸药。当他走近岩石时,却突然发出一种气愤和绝望的呻吟声。 这里是有许多石块聚在一起,可是,中间却有一个大洞,明显是被炸开过。白郎把手伸进洞里摸了一摸,结果一无所获。肯定是有人先到了一步,用炸药炸开岩石,取走了那1千多颗宝石。 白郎愣愣地站在那儿,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在心里反复地说:“别人取走了1千多颗宝石!别人取走了1千多颗宝石!” 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不可能是牛嶂,因为他们现在还在路上。他们坐马车走的是大路,不可能赶在白郎之前抵达。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啊!是她!绝对是昊枚!”白郎气愤至极。 “哎,我真蠢,被她骗了!昨晚,在旧灯塔,昊枚曾对杨老头说:我要回“夏兰号”上好好睡一觉儿。明天早些出发,和吴家兄弟在杏子铺不见不散。“那会儿,我装作昏迷,却在偷听;而实际上,昊枚早就发现我醒了,她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这就是我的失误之处。我对她说的话信以为真了。“她就是利用我的这个错误判断,坐着马车径直来到了这里。她根本就没去‘夏兰号’上。 所以,她在昨夜最先来到这里,炸开岩石取走了那1千多颗宝石。“当我看到‘夏兰号’上灯光闪动时,还以为她没有动身呢,其实,那时她已拿着宝石回到了船上。 “啊!这个女人太狡猾了!她真是一个可怕的魔女,一个可恨的女贼!”白郎感到自己被这个女人打败了。无论怎样痛恨自己,也必须承认自己失败的现实。 他呆坐在地上,盯着那个被炸开的洞,神色木然。 不久后,从远处驶来一辆马车,临近了,车上跳下来三个人,他们越过木栅,向这边奔来。 那三个人正是牛嶂、谭吉宏和马泉。当他们看到白郎那副黯然神伤的表情时,三个人都愣住了。 白郎抬头对他们苦笑了一下,也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那块被炸过的岩石。 三个人顺白郎手指的方向望去,立即同时惊叫起来,并且脸色苍白,尤其是牛嶂,他的脸色像刚从地狱里返回来的一样,摇晃着险些摔倒。谭吉宏和马泉急忙扶住他。 因为过度的失望与沮丧,牛嶂愣愣地盯着那个洞,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白郎无力地站起身来,手搭在牛嶂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就是那个女人。” “对,就是那个女人,她赢了。”牛嶂沮丧地说。说完后,他闭上了眼睛,脸上布满痛苦。可是,趁大家不注意,他猛然拔出腰里的小刀,狠命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啊!” 白郎、谭吉宏、马泉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 牛嶂倒在了草地上,谭吉宏俯身将他的头靠在自己大腿上,白郎也蹲下来,并用手帕堵住了涌血的伤口。手帕顿时被染透了,好像刚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似的。 “罗练……”牛嶂呼唤着白郎。“以前我们是对手,现在,我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们握一下手,就像真正的男子汉一样……” 白郎紧紧地握住了牛嶂的手。 “罗练……我彻底绝望了,我万万没想到会让那个魔女得逞。请你想尽办法,一定要把宝石夺回来。那些宝石不应该让她占有,那全都是寺庙的。我本想把它交还寺庙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希望了。我请求你,一定要把它拿回来,一半赠给寺庙,一半归你。 “那个女人肯定把宝石带到了‘夏兰号’上。那条船在短时间内还不会走,所以,她可能把宝石转移到另一条船上,然后逃到其他国家去。我知道她还有一艘高级游船,名叫‘倍卢号’。请你到‘倍卢号’上,取回那些宝石,这是我临终前惟一的请求。拜托……拜……”说到这儿,牛嶂咽了气。 “好,我发誓,一定要取回那些宝石!”白郎用力地握了一下牛嶂那只已经渐渐变凉的手。 他神色有些黯然,心事很重的样子。之后,白郎默默地离开了,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从此以后,任何人都没有再看到过白郎。 但是,此后第三天,东洲出版的报纸上,却刊出了这样一段报道: 昨日深夜,海滩上的许多人,几乎同时看到,海面上闪了几次光后,便产生了冲天火焰,并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据知情者反映,这是海面上的一艘船发生了爆炸。但是,另一位知情人,今天清晨驶入东江港的一只快艇的船主--马福全却说,昨夜那艘爆炸的船后来沉没了。 当时,马福全的快艇急速赶到爆炸现场,在海面上见到了船体的一些残骸,并搭救了一个水手。据那个水手自己说,这艘被炸沉的船是一艘高级游船,名叫“倍卢号”,属李玥夫人所有。 正在这时,水手看到海水中还有一个人,大喊了一声:“啊!李玥!”便跳入海中,想去营救她。 马福全让船员把探照灯对准海面上的人,只见那个人正在拼命挣扎,好像快要沉下去了。这个人就是李玥夫人。幸好,那个水手及时赶到了她身边。 可是,夫人一见有了救命人,便立刻抱住了他,死也不松手。水手被抱得太紧,不能游水。于是,两个人都沉了下去。 马福全费了很大劲儿,想找到他们,但终无所获。李玥夫人,其实就是昊枚。她就是那个盗用李玥夫人的名号到处做案的大女贼,她是安保部门通缉的要犯。 前不久,在东洲,安保差一点逮住她。所以,她现在准备逃到d国去,坐着自己的高级游船“倍卢号”,趁夜色正浓时出海。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恶贯满盈的大女贼和她的几名帮凶,会因为火药爆炸而葬身鱼腹。 她的帮凶之中,有一个最卖力的,即那个总是装作驼背车夫的杨老头,也一起沉海。这一批歹徒,同时被送上了西天,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548章 一张阴森恐怖的脸 这个消息刊出的当天下午,马福全的快艇正安静地停泊在东江港内。在快艇的一个房间里,马福全正与一位夫人坐在一张晨报前。低声说着什么。 令人大感不解的是,马福全居然正是杨老头;而更令人惊诧不已的是,与他交谈的那位夫人,竟然是传说中已葬身鱼腹的那位李玥夫人,即昊枚。 “既然报纸上已经刊登了我们不在人世的消息,那么,安保局也就不会再追捕我们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全太平了。” 杨老头手指着报纸,脸上布满笑容,接着对昊枚说: “那一千多颗宝石已经保存在了d国的银行里,而我们又都撒手西去了。今后,我们就可以环游世界,尽享人间之乐了。” “可是,我还有一件事要办。”昊枚紧锁着双眉说。 “什么事?” “就是那个化名为罗练的白郎。他头脑灵活,手段高明,这些宝石就差一点被他抢走。他是我的劲敌,我必须杀掉他!” “可是,他现在身在何方呢?” “他就住在谭吉宏宅院附近,一个很简陋的小旅社里。”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杨老头问道。 “是杜全在今晨用密码电报汇报给我的。一年以前,我就把杜全安插在谭吉宏家当了一个马夫,让他去了解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并把各种情报及时报告给我。我想派杜全去杀掉白郎那个小兔崽子。” “可是,如果让白郎看出来,该怎么办?白郎可是经常出入谭吉宏家呀!” “不会出错的,杜全非常善于伪装。我马上发电报通知杜全,让他干掉白郎。” “要是杜全能成功,那当然好;可是,万一……” “你就放心,杜全杀的人太多了,牛嶂的那些同党,就是杜全干掉的。这次,我打算赏给他10万元,作为干掉白郎的奖金,他一定会非常卖力的。我把奖金的事也告诉他,他绝不会失手的。” “10万元!还是让我去干!” “不行,那次在女演员卢姫家里,你就差一点被他杀死。” 闻此,杨老头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过了几天,一个深夜,杜全悄悄地来到了快艇上。 “怎么样?办好了吗?”昊枚开门见山地问道。 “办好了。当时,那家伙正在床上睡大觉,我从窗户钻了进去,用刀猛刺他的胸口。那小子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 “有什么证据?” “瞧这个!” 说着,杜全掏出一枚镶着蓝宝石的戒指,交给了昊枚。这是白郎经常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许多人都知道。 昊枚很高兴,她满意地笑了笑,而后掏出一张10万元的支票,交给了杜全。 “感谢老板。您要去d国?” “对,今夜出发。” “那么,那一千多颗宝石搞到手了吗?” “搞到了。” “就在这艘快艇上?” “没有。把它们存到d国一家大银行了。” “一千多颗宝石!真够多的呀!” “是的。旅行用的箱子,都装满了。” “哇!真了不起呀!无论怎样消费,一辈子也用不完啊。老板,能给我一点吗?” “当然能,不过,还要到d国后再办。你现在还是先回谭吉宏家为好,否则,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我明白了。马车就在外面,那我走啦!” 杜全回到岸上,那里停着一辆一匹马拉的两轮马车。他爬上驾驶座,扬起鞭子,在空中“啪”的一声甩了一下,马车便启动了。 这时,在旁边的暗处,有一个可疑的男人藏在那儿。看见马车远去了,他便朝快艇匍匐着爬去。 在船和岸之间,搭着一块跳板,房间里亮着灯,而甲板上却没有一个人。这个男人极慎重地观察了一番以后,才快速地穿过跳板,躲到了一间舱房里。 杜全走后,昊枚一直在看手中那枚白郎的戒指。好像上面很脏似的,昊枚皱了下眉头,把戒指扔到了桌子上。然后,来到梳妆台前,一个劲儿地用酒精擦手。 “那家伙的戒指,让人看见就觉得恶心。幸好杜全办得很出色,干掉了这个大祸患,以后就能放心行事了。这小子总是跟我过不去,这回丢了性命,也是罪有应得。” 她坐在梳妆台前的镜子边,笑得极狠毒。 “啊,忙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回报。但解开那暗号,也全亏了白郎,否则,真不知道还要用多少时日才能找到宝藏哪!想到这儿,倒觉得白郎这小子有点可怜哩! “可惜,他现在没有好运气。他比我们晚了一步,真是活该。其实,我们这些年来所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而如果被他抢了先,那才是天底下最冤枉的哪!” 昊枚又是一阵狠毒的冷笑,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了一番,才换上睡衣,躺到了床上。 杨老头是出去了,还是早就睡了?他的房间里非常安静。 船上的其他人好像也都睡了,船上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海浪打在船帮上所发出的沙沙声。这轻微的水声,给昊枚营造出一个适于睡眠的氛围,她打起了瞌睡。 正在这时,她隐隐听到一阵极细微的声音。昊枚睁眼一看,窗帘已经被拉开了一个角儿,于是,她快速坐了起来。 从外面伸进一只手来,白白的,正抓着窗帘缓慢移动,过了一会儿,出现了一张阴森恐怖的脸。 昊枚觉得如在梦中。她又揉了一下眼睛,晃了晃脑袋,确定并非梦境。这时,那张脸也清晰可见了。 “啊!……白郎……” 昊枚声音发抖,脸色苍白。 白郎的鬼魂出现了。而且,那鬼魂还龇牙向她笑了一下。 这一笑更使昊枚灵魂出窍。她起身就想跑,可这时,肩膀已经被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给摁住了。 “噢!昊枚,你好让我想念呀!”正是白郎那种豪爽的语调。 “你怎么这么害怕!我又不是鬼!” “你……你是……你是……” “罗练。噢,不对,白郎。”白郎坐在了昊枚身边。 “我知道了你派人去杀我的事。虽然那家伙告诉你,我被他刺死了,但我并没有死。”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第549章 感到异常惊讶 “这本不足为怪。世上许多人,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可实际上,他还活着。你当初不是也被谭吉宏和马泉扔在海里要淹死了吗?但是,你现在照样活着。我和你相同,还是人世间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派去的杀手,可是我的部下呀!” “是的。他是向你汇报说,已经刺穿了我的前胸?” “这么说,杜全是在骗我喽?” “没错。这是为了得到那10万元。” “胡说,杜全绝不会背叛我的。” “哈哈!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如此愚蠢!实话告诉你,那个杜全是我的人。” “什么?!” “在很久以前,我就收买了他。关于你的情报,都是他给我的。今天晚上,我们同乘一辆马车来到这里。他现在走了,但绝不会再回谭吉宏家。他怕你杀害他,所以,我让他住到了我在东洲的一个秘密住宅里去了。他以后对我会有很大的帮助。” 白郎笑着说。 昊枚中了白郎的计,她愤怒地瞪着白郎,气得她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刻扑过去,一口吞掉眼前这个可恶的人。可是,当她想到自己已掌握了那一千多颗宝石后,多少也消了点气。 昊枚使劲儿咬着嘴唇,两眼发出凶光。可是,过了一会儿,她镇定下来,却向白郎嫣然一笑。 “唔——你真厉害。可是,宝石已经归我啦!你休想拿走一颗。因为,当你赶到时,我们已经炸开了岩石,取走了全部宝石。” “是的,我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而且,我曾经为此而绝望,消沉并愤怒过,当时,我差点发疯了。可是,你真能全部占有那些宝石吗?” “到了我手里,当然就全是我的啦!” “哦?真的吗?”白郎冷笑了一声。 昊枚见此,异常愤怒,“你笑什么?那是我的战利品。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石,当然属于我!” “不会这样简单?” “为什么不会?那些宝石全归我,因为,是我亲手点过后装入旅行箱的,尔后,上了锁,并贴了封条,还用绳子捆好。我亲自送到东江港,放到了‘倍卢号’的船舱里。在这其中没有任何差错! “此后,当我计划把`‘倍卢号’炸沉,以此来蒙蔽安保及世人之前,我又亲自取出来,现在,已经把它存入了d国的一家大银行里。” “对,这些情况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故意没有用有皮带的箱子,而只是用了一个极普通的箱子,并且是个粗制品。” 听白郎这么一说,昊枚立刻显出一种惊慌的神色。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实话对你说,我知道的还不只这些呢?那个箱子是用新绳子捆的……还有,一共有五处封条,而且全是紫色的,上面还盖着你名字的代号印章。” “呵?你怎么全知道?”昊枚感到异常惊讶。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当时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胡说八道!那个箱子被送到d国的银行之前,我没离开过它半步。” “不对,有一段时间,你曾经把它放在‘倍卢号’的船舱里。” “啊!可是你知道吗?当时我是坐在铁船盖子上的呀,而且一直到船至海中。” “嗯,我都知道。”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就在船舱里呀!” “什么?” 昊枚惊叫起来,但是,她仍以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白郎。 “哈哈!你当然会产生怀疑。也罢,我就讲给你听! “在杏子铺,当我看到那块岩石被炸后,我心中暗想:宝石虽然已经被你抢走了,可我一定要把它们夺回来。 “于是,我马上前往‘倍卢号’所泊靠的东江港。 “到东江港时,正是当天中午。我找了一个隐蔽处藏好,并随时监视着船上的情况。后来,船员们都上了岸,于是,我从跳板登上船,溜进船舱里,躲在了空箱子和空木桶的后面。 “大约6点钟时,你去了,并带着一个箱子。我一看就明白了,那一千多颗宝石一定就装在这个箱子里。” “你躲在了船舱里……简直天方夜谭!”昊枚气愤地说道。 白郎未理会她,继续说道: “将近午夜时,你在晚报上发现了牛嶂自杀的消息,你笑了, 是那样的幸灾乐祸。 “11点整,船启航了。午夜时分,船在远海区遇到了一艘快艇,这艘艇是马福全的,也就是那个杨老头的。 “两条船并拢后,杨老头上到你的船上,指挥船员把一些贵重物品搬到了他的船上。 “毋庸置疑,作为最贵重的物品,你们首先把那个装宝石的箱子搬到了杨老头的船上。把所有的东西运完后,你和杨老头及船员起到了快艇上,舍弃了‘倍卢号’。 “已经空了的‘倍卢号’,由于无人操作,便在海上飘荡。而躲在船舱里的我,则始终没有被你们发现。 “但是,我该怎么办呢?当时,我一筹莫展。正在这时,我闻到一股火药味儿,我突然想到,你们可能要炸沉船,以此来蒙骗世人,使安保局和一般人都误认为你们已经葬身鱼腹,从而不再追究你们。 “你们为了不至于伤害自己,所以把导火线弄得很长。说实在的,我发现这些情况后,心里确实非常害怕,如果不马上想出对策,我可能会与那条船同归于尽。 “当时,我急出了一身冷汗。当我慌忙爬到船甲板上,脱掉鞋子想要跳海求生时,我突然发现在‘倍卢号’的船尾处,系着一条小船。在我这一生中,我从未像当时那样欣喜若狂过。我马上跳到海里,而后游到小船旁边,一跃而上,并用刀子将小船与大船间的绳索割断。 “小船在大船上飘摇着前行,但最终远离了‘倍卢号’。不久以后,闪了几下光,便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冲天的火焰照在黑暗的海面上,犹如白昼一般。就这样,‘倍卢号’沉入了海底。 第550章 笑声中充满揶揄 “报纸上的新闻说,你漂浮在海水中并与一个水手一起沉入海底,这完全是虚假的。而事实中,你正和杨老头在快艇上举杯庆祝哩!而我,则用尽全力,才把小船划到海岸边,并勉强登陆。所以,我现在才能见到你呀!” “哦?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你还不是最倒霉的。可是,你难道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一切的吗?或者是因为这次的侥幸,想来讨好讨好我,想让我送你几颗宝石?” “如果你肯送,我绝不会拒之不纳。可是,恐怕你已无宝石可送我啦!” “哼!你别狗眼看人低,我现在可是拥有1千多颗宝石的财主呀!” “哦?真的吗?” “难道你还不相信吗?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那个装有宝石的箱子,已经转移到了快艇上。现在,它已存放在d国的一家大银行里。” “不过,你们在送进银行时,重新检查过吗?” “没必要再检查了。因为当时封条和绳子都完好无损,不会出问题的。” “哦!是吗?可是,你发现箱子横面中央的那条裂缝了吗?” “什么?裂缝?……”昊枚闻此,脸色陡然变了。 “所以,我认为你这个人太愚蠢了。你想一想,那个装着1千多颗宝石的箱子在船舱里时,有两个钟头是摆在我面前的,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它呢?” 这时,昊枚开始不安起来。 “哈,你认为我这个人是那么老实的人吗?我不会傻到那种程度?!” “那……那么……”昊枚真的着急了。 “我虽然觉得那样做对你不太仁义……但是,我苦苦跟踪你们,直至躲进船舱里,目的还不是为了得到那一千多颗宝石吗?所以,当时我极仔细地把箱子划破了一道缝儿,并把那些宝石一颗一颗地掏了出来,为此,整整花费了一个半小时。然后,把其他箱子和桶里的黄豆和铁钉,塞进了旅行箱里,并用漆涂在了那条裂缝上。这样,旅行箱的重量几乎一点也没有减少,而且,如果不特别细心地看的话,绝对不会发现那道裂缝。 “可是,你居然把它们当作宝石,小题大做地运到d国,还花了昂贵的保管费,把它存进银行的保险柜里。其实,那个旅行箱里的东西不过是黄豆和铁钉。哈哈哈!” 白郎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揶揄。 “怎么样?你相信了吗?如果不信,我可以给你拿出点证据看看。” 说着,白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许多宝石,随手放在床上。宝石黄玉、青玉、绿玉、蓝宝石,还有红、紫、黄、白等各种颜色的宝石,好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昊枚盯着床上的宝石,面无表情,手却悄悄伸到枕头底下。但是,这一切都被旁边的白郎尽收眼底。 但白郎仍然微笑着,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突然,昊枚把右手举了起来。她手中握着一把小型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白郎的胸口。 但是,白郎比她更迅速,不等她再有动作,猛然伸出右手,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并立即转身,便把她的手腕向里弯了过去,几乎同时,“呯”的一声,枪响了。 “啊!”昊枚惨叫一声,随即,便从她肩头的白色睡衣中,淌出了殷红的鲜血。 “倒霉!怎么把她打伤了!” 白郎禁不住叫了一声,同时,赶紧把她按倒在床上,掏出手帕按住了伤口,值得庆幸的是,她受的只是皮外伤而已,并不严重。 白郎把刚才掏出的那些各色宝石一颗颗地捡起来,重新放回口袋里。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可能是被枪声惊醒的船员们,都向这边跑来了。 白郎急忙跑出船舱,却正撞见凶神恶煞般扑来的杨老头。 白郎运用高超的柔道招术,几下就把杨老头摔倒在地,然后,他快速爬上了甲板。 后面追来了一些船员,还一边叫喊着。白郎疾步穿过跳板,上到岸上,三晃两晃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大约一年以后,北国各地的养老院、慈善医疗机构、少年感化院以及孤儿院等,都陆续收到了一些宝石;而寺庙收到的比较多,并且是整批的宝石。 但是,没有人知道是谁赠送的这些宝石。安保局和新闻媒体都派人进行了调查,后来统计出,这些宝石总共有1千多颗以上 于是,社会上传说,这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慈善家做的。为此,新闻媒体进行了艰苦而卓绝地调查,想找到这位隐去姓名的大富豪,但是,最终他们一无所获。 后来,有一天,各地的报社都收到如下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很久以前,有七个寺庙,为了发扬救世的佛愿,发展各项慈善事业,所以,由北国各地的善民募捐了一大笔基金,最终形成一笔数额巨大的款子。 这笔钱由七个寺庙汇总起来,交给东洲寺保管。这个寺庙的住持为了保管上的方便,就把这笔款子兑成了宝石,并且,为了安全起见,便把这些宝石藏在了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 但此后,由于正赶上战争,这笔钱没有被及时利用。 于是,这1千多颗宝石,便成了地下宝藏。如果让这些宝石永久埋藏地下,那么,它又与石头,土块有什么区别?岂不是毫无价值了吗? 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宝石被某个人发现,并把它顺利地拿了出来。 那个人认为,这些宝石都出自信佛、乐善的百姓之手,换言之,这是全体国民善心的凝聚。因此,它应归属于全体国民,而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人独占,或随意使用。 因为这些理由,所以,那个发现宝藏的人,便把其发现的全部宝石,分开来寄给了全国各地的寺庙、以及各种慈善机关。如果有人想打听那个人的姓名,无论如何努力都将是枉然。而且,这个人情愿隐姓埋名,他不希望因此而得到赞扬或感激。 尊贵的先生们,如果你们为了得知那个人的姓名而差人四处查找的话,就请你们马上停止这个行动!因为,他本人不希望你们这样做。 这封信上既无署名,也无地址,因此,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谁也不知道。 第551章 焦灼不安 “司马文,有人曾偷进过这个房间!” 独占了东洲西南部某矿山,被誉为“钻石大王”的大富商方海高,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觉有些不对,正焦急地和秘书司马文低声交谈着。 司马文回答道: “不会的。这扇门安的是特种锁,还有您的仆人阿五就在隔壁看守着。” “不,的确有人来过。这个皮包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打开了。昨天,我的手杖也被换了地方。前天,重要的文件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太古怪了。我可能被人盯上了。一定要请安保来保护我!” 方海高给安保局挂完电话后,说: “安保处长李明不在,有个叫高洪波的安保说一小时内会赶到。告诉阿五,安保一到,就请他来这里。” 方海高惶恐不安地在室内踱来踱去,心中不断算计着。他那双实业家独有的粗眉,好像有些不安,不住地跳动。 这里是东洲帝豪大饭店的五楼。一星期前,方海高从西南到这里以后,便把这个豪华宾馆的五楼450号大套房包租下来。除了门房外,450号套房,共有3大间:客厅和起居室这两大间朝向绿荫大道,秘书司马文住在另一间房。还有,紧挨着秘书室的2个房间,是为将要到来的方海高夫人预定的。 方海高将头额靠在窗户的玻璃上,俯看着林荫大道,他感到有一些不安,好像有种看不见的危险,正慢慢向他走来,心中有说不出的惶恐: “难道有人知道了我这个大秘密!不,我要走鸿运了。只要能到手,一定会获得让世人为之震惊的巨大权力。 “我出生在一个贫贱的乡间穷铁匠家庭,现在已成为钻石老板,这已经像梦一样不可思议了,可是,谁会想到还有更大更不可思议的幸运在等着我。 “到时候,以前蔑视我的人,恐怕连看我都不敢看。噢,我受老天的青睐太多了。伟大的人,是拥有超凡非常的力量和智慧的。不过,现在正有人打我的主意,想要夺取我的幸福。 “自从来到东洲,总感觉有个人想接近我,悄悄来到这个房间,想要盗取我的秘密,来者绝非善类,说不定是一个神秘的可怕之人,我应该加倍小心才是!” 他一直望着绿荫大道,突然自言自语道: “哎,上校究竟怎么了?今天应该有电话打过来,说不定有什么……”他像是焦急地等待所谓上校的电话。 电话响了,方海高拿起电话: “喂……哦,上校,我已等你很久了……” 只听到他先是说了这么几句,然后,他们便窃窃私语地谈一些事情。 方海高挂上电话后,对秘书说: “司马文,再过一会儿,会有两个客人来,是上校和他的朋友。你告诉阿五,等客人一到,立刻请他们进来。” “那么,如果安保来了呢?” “安保可能晚些时候到,他说大概是一小时以后!”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阿五。” 秘书说毕转身就出去了。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看见方海高手中拿着一个小黑皮包,正在那发着呆,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等他突然发觉秘书注视他后,便匆忙把那个小黑皮包放进壁柜架上的皮箱里,并很快合上了箱盖。 “有信,是夫人寄来的。”司马文递上取来的信件说。 方海高开始仔细地读信,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有两位客人来了。”阿五进来说。 “好,请他们先去隔壁。司马文,你把上校请到这来。” 司马文和阿五都出去了。方海高又接着读他太太的信。但是信都读完了,还不见司马文和上校来,不免有些不高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 他放下信后,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见竟然有一个陌生人冷冷地站在他对面。 “你,你是谁?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方海高起身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高声问道。 那人只是冷笑着站在那里。他着装得体,仪表堂堂,很有绅士风度,态度优雅,并且目光炯炯有神,让人感到他身上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你是谁?上校?不,你不是上校!” “哼,不是就不是。不过,现在你就叫我上校好了。”这个陌生人嘿嘿冷笑着。 方海高感到情况不妙,脸都变得苍白了。 “司马文!”他叫着他的秘书,奔向那人身旁,打开朝向客厅的门,眼前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 他看到另外一个人拿着枪站在那里。而他的秘书和仆人被堵住嘴,双双被捆着,倒在一边。 此时的方海高脸色苍白,有一些焦灼和不安,但他仍不失为一位有胆魄的实业家,他故意晕倒,靠在墙上,顺势将手转到背后去按电铃,按了又按。 而那个陌生人只是冷冷地看着,等方海高按了几次后,他就说:“不要白费力气了,电铃已经不管用了!” 电铃真的没有响,因此酒店柜台根本不知道客房发生了紧急情况。方海高突然拔出了手枪,向那人开枪。但只是“咔嚓”了一下,陌生人仍站在原处,并冷笑着对方海高说:“你看连子弹都没有,还打什么?不如咱们坐下来谈谈。” 他拉过一把椅子,反着跨坐在上面,扶着椅背对着他笑呵呵地说。 方海高装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掏出钱夹:“要多少?” “不,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另外一样东西。” 方海高感到一丝惊恐。这不是一个一般的匪徒,难道他们会是,会是为了我那个最大的秘密而来? “那你,你想要什么?……” “是两样东西,一件是黑皮包,另一件是黑檀木的小盒子。你先把黑皮包拿出来!” “我,我已经把它烧掉了。” “胡说!那么……这样,把那个小檀木盒子拿出来!” “我也把它烧了!” “一派胡言!昨天你偷偷地拿了一个小包,在东坪街的汇丰银行租用了一个专用保险柜,并把包放在里面,缴费签字后才回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第9室的第16号保险柜。大概黑皮包和小盒子就在那个小包里。” “不,不是的。” “肯定是!你还不快把钥匙拿出来!” “没有,真的没有。” “哼,……嘿,马强,快把他捆起来!” 第552章 比钻石更重要 隔壁拿枪的人很快过来,迅速把方海高绑在椅子上。 “好,现在搜一搜他身上!” 那个叫马强的人,在方海高衣袋中搜出一串从9到16号的小钥匙,递给那个绅士般的陌生人。 “没有黑皮包吗?” “没有,头儿。” “那么应该是在保险柜里。方海高,保险柜的口令是什么?” “我忘记了。” “哼!马强,把枪口对着他的头!” “不,是这样。”绅士般的陌生人给马强纠正着错误的动作:“手指扳在扳机上,对,就是这样。嘿,方海高,快说!” “我真的忘了。” “快说!给你 10秒钟时间。不然你就没命了。” 哒,哒,哒,此时大挂钟摆动的声音十分的刺耳。4……3……2… “好的,我说好了!” “那么,口令到底是什么?” “道路。” “道路,对吗?如果不对的话,小心你的狗命。嘿,马强,先到老地方,把钥匙交给詹哥。告诉他口令是道路,不要忘了。你们一起去汇丰银行,让詹哥一个人进去,在保管证上签字。我早就让他模仿方海高的笔迹,应该不成问题。从保险柜里把包裹取出来。记住了,是9室16号。” “记住了,头儿。” “拿到东西后,回到家里,再给我打电话。不要紧张!” “好的,头儿。” 突然,门铃响起。方海高顿感一线生机。噢,感谢老天!是高洪波安保来了…… “嘿,看这家伙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哼!一定是先前约了人。是不是安保……或者是……” 陌生人紧抿着嘴唇,镇静地看着方海高。 门铃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持续了很久。陌生人和那个叫马强的人都有些慌张。 “马强,先堵住他的嘴!如果他喊叫起来,会带来麻烦的……这样,就这样办。” 门铃响个不停,长时间没人来开门,客人好像感到了一丝不妙。 “马强,你把客厅里的两个人拖到屋里来。我来假扮秘书,你先躲在这。” 陌生人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安保正站在门前。 “请问先生贵姓?”他问道。 “我是安保高洪波,因为接到电话,所以……” “噢,我们主人本来是一直在等您的。不过,碰巧有点急事,刚出去。真的很抱歉,不过主人说如果您有时间,希望您明天早晨9点再劳驾一次……” “这个,那么……” 高洪波不免有些怀疑。可是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像一个既严谨又认真的秘书,而且彬彬有礼,所以也不便多问,只好说: “那么好,就明天。代我向你们主人问声好。”说毕,便转身走了。 “唉,吓了一跳。太突然了!” 绅士般的陌生人,取出一方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 马强忍不住在一旁笑起来。 “怎么回事,你笑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那陌生人大声叫道。 “当然知道,是安保高洪波!他看上去像一个乡下人,老实巴交的人。” “可不要这样说,这样的话你可上当了。越看上去有些傻的安保,越是可怕。他仔细端详了我半天,就差一会儿,我就要给他一拳。你赶快跟着他,我们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强急忙赶出去。 这时,那陌生人把椅子拿到方海高面前坐下来,说: “这回,我总算把那个不知趣的家伙打发走了。不过,阁下,在没有递上我的名片之前,我们对您做了一些不太礼貌的事,非常抱歉。在下就是……”他深鞠了一躬后,递上了一张比一般名片大许多的高贵名片,上面印着这样几个字: 侠盗白郎 手、脚被绑住甚至嘴被堵住的方海高,看到这张大名片后,立刻松了一口气。因为谁都知道,白郎是不会杀人的。 白郎看到方海高的神情后,微微笑了笑: “承蒙您抬爱,在下不胜荣幸,而且还能使您打消疑虑,更是万分荣幸。我保证,您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好!先给您把这个拿下来。” 说着,白郎就把堵在方海高嘴上的布拿下来。 “这样我们才好交谈。方先生,您到达东洲的当天,是不是见到了某家私人侦探社的社长?您所说的上校,应该是这位社长。 “什么?你是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吗?因为我安插了一个部下在他的办公室里。因此,您和上校的秘书见面,以及所有的通信内容我都清楚。 “您正在进行一项什么样的计划,包括那个黑皮包和小盒子在内的秘密,我都知道。我不辞辛苦赶来,结果东西却不在您这儿。好,就不提这些了。此外,请您告诉我另外一个重大的秘密。” 白郎把椅子靠近了一些说:“您曾委托那个侦探社社长去找一个叫溥松的年轻人,对?他好像在东洲的贫民窟里住着。身高175米,留一头短发,蓄有短须。其他特征是:左手的小指指尖断掉了,在右脸上有一处很难被人发现的伤痕。您为找到这个人都快要急疯了。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不,说不定是极大的秘密。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哼,不想说是?不过,不说也行!我早晚会知道的。可是,您曾两次和那位侦探社社长谈及那皮包内的文件,那皮包怎么样了?”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烧了。” “哼,这样看来,那黑色小盒子……应该存在汇丰银行了!”“对,是的。” “在里面装了些什么?” “钻石,自己矿山里掘出的精选钻石,大约有200多颗。” “嗯,不错。不过,真的有点古怪。您是有名的钻石大亨,无论什么样的钻石,对于您来说都没什么稀奇的,您又何必费一番周折把它们存在银行里呢,而且还怕被别人知道呢?其中必另有奥秘。” 白郎取出雪茄,划着了火柴,可是并没有马上去点雪茄。一直等到火柴燃尽,他都呆在那里,好像在想些什么。 “一定是这样!……有更重要的东西,比钻石更重要的东西……一个更大的秘密藏在那个小黑盒子里!” 白郎自语着。 方海高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变了。 这时,电话响了。 白郎拿过电话:“嗯,马强,结果如何?还算顺利。好,干得好。辛苦你们了!小盒子里面都有些什么?除了钻石外,还有像文件一类的什么东西吗?什么都没有……哼,不可能。等一下……” 第553章 神情甚是凝重 白郎转向方海高,说:“您愿不愿意出钱赎回钻石?” 方海高点了点头。 “出多少?愿意出500万元吗?” “可以。”方海高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的,那么咱们这笔交易成交了。至于交易地点……就定在东江公园的铜像前。明天午后您带上500万元现款到那里就行了。我会准时带钻石去的,但是盒子太碍事,我会把钻石装在袋子里带去,我想那盒子对您没什么用处。” “不行,一定要带上那盒子。”方海高面色一变,急得大喊道:“只有原封不动才行。” “哈哈……”白郎大声道,“你还是上当了,方海高!盒子里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既然盒子那么重要,我们一定还给你。不过……”白郎沉思了一会,“那需要等一夜,等第二天,我会在第二天早晨用包裹寄来,行吗?” 他讲完,不露声色地观察着方海高的脸色,然后拿起电话说: “马强听好了,仔细检查一下盒子。先告诉我盒子是什么形状的。什么?是质地很不错的黑檀木,那个我知道。底部厚吗?会不会是双层的?……什么?不是很厚。嗯,那么,再看看别的地方,加镶眼的地方……不,不对,是盒盖儿。” 说到这里,他突然兴奋地蹦起来,说: “对了!问题就出在盒盖儿上。我从方海高的脸色上看出来了,问题就出在盒盖儿上。马强,你可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 “什么?盒盖儿里面装了镜子……能不能动一动镜子?……好的,就把镜子打破。发现了什么?有了!是什么?……不是信件和文件,是一张小纸条。好,应该就是它。很好,那应该就是方海高的秘密了!马强,念念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白郎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喜色。 从话简里传来马强嘶哑的声音: “头儿,这只是一张很普通的便条。上面写着:黑皮包文件的抄本。纸折了两下,好像折了没多久。对了,右上角还有几个字:175米,左小指断掉了。” “那应该就是那位神秘溥松的重要特征了。字像是方海高的吗?” “是的,和他的字体一样。” “那么,还有别的什么吗?” “有的,纸中间有铅印的‘瞒天海’几个字。” “好,20分钟后我赶到那儿。” 放下电话后,白郎用很严肃的语气逼问方海高:“瞒天海有什么含义?” “不知道。我也不太明白,这是刚写上去的。” “你在哪里看到这些字的?” 方海高闭上了嘴,不肯再说下去。 白郎一副很严峻的表情,将握紧的拳头重重敲在桌子上,说:“你给我听仔细了,方海高。你我都是干着一些差不多的生意。我是盗窃绅士,你是盗窃商人。从一个乡下小铁匠一跃成为钻石大亨,这期间,相信你一定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行径,绝不亚于一个强盗。 “可以说你我是一样的。方海高,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共同合作,一起来赚大钱。什么?不肯合作吗?现在可由不得你。我早就知道了,你掌握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如果可能的话,因此可以获得巨大的财富和控制一个王国。 “你正在为此想尽了办法,不过单凭你一个人,是不行的。像那个侦探社的梁辉上校,跟傻瓜一样,更不会帮上什么忙,只有我才能帮你办好这件事。除了我白郎,还有谁能解开这个谜底呢?还有谁有资格帮你取得这笔巨大的财富呢? “怎么样?方海高,跟我合作!咱们利益均分。那个上校么,根本就不可靠。要是我么……49小时之内,一定会找到那个神秘人溥松。不过,他到底是谁?你又是为什么而找他呢?关于他,你又知道些什么?说啊!只有通过这些我才可以帮你。一句话,他就是这个谜团的关键所在? “怎么样?方海高,咱们一起干?” “不!”方海高一口回绝了白郎的要求。 “哼!”白郎脸色又变了。他解开方海高的衬衣扣子,将桌子上的金剑拔了出来,顶在了他那长满了胸毛的胸上,说: “现在还有8分钟就要3点了。在这8分钟之内,如果你还不答应,这柄剑就会扎入你的心脏!” 短剑随着心脏的跳动在他胸口上震动着。方海高咬紧牙关,紧闭双眼。 白郎凝视着表,神情甚是凝重。 …… 第二天清晨,钻石大亨方海高,端坐在椅子上死了。 秘书仍和仆人一起被绑着扔在隔壁的地上。 第一个发现这一情况的是到访的高洪波安保。 此事引起了震动。宾馆经理和领班都赶来,而且经理还请来了医生。但是,方海高已经气息全无。短剑准确地扎进了他的心脏。在他染满鲜血的衬衣上还别了一张白郎的名片。 “白郎杀人了!” 从不杀人的白郎,为什么这次会杀人呢?被誉为怪盗绅士,被广为称赞的白郎,最终竟成为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所有听到这一消息的人都感到非常震惊和惋惜。那个拥有非凡智慧的天才和神秘莫测本领,像超人一样的怪盗白郎,如果一旦动了杀人之念,唉!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杀害。 “白郎……唉,难道这是真的?”高洪波安保也感到很失望。接着乘汽车赶来的是安保处处长李明和案检官。 “什么?这件事是白郎干的?”李明听完安保的汇报后,看了沾着血的名片,稍微愣了一下,随着脸色也发生了变化,低头沉思起来。 他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身材高大,但有些驼背,腿脚似乎也有些不灵便了,行动时必须有手杖才行。脸和手上的皮肤已显得干黄,像已很久没有上过油的皮衣。但他的双眼却是精神百倍,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他是一个非常能干而令人敬佩的安保处长。因为他过去破获了许多知名的谜案,所以被誉为“鬼处长”。许多凶犯听到李明这个名字,都会闻风丧胆,乃至束手就擒。 鬼处长李明和高洪波在旅馆内外又详细地查看了一遍,鬼处长像有什么新发现,面带笑容又来到案发的房间。 第554章黄金香烟盒 第554章 黄金烟盒 案检官询问着当时的情况。 鬼处长悄悄地坐在他们后面,双手交叉着,握着拐棍,头枕在手上,仔细地听着。 据司马文讲,他的主人感到受神秘人物的跟踪,陷入了极度的精神恐慌。主人不在时,曾有人偷偷地来到房间里。主人约见的是一个叫“上校”的秘密人物,结果来的竟是白郎。白郎也曾和他的手下通过电话,说的是关于主人精心保管的小黑盒子里的纸条的事。 “当时,我被堵住嘴关在隔壁,听得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大体上就这些。” 案检官让书记员记下这些重要的证词。“既然如此,小黑盒子里究竟有什么?” “里面可能有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也不知道。到了东洲后,主人很快就把它寄存到汇丰银行的保险柜里。但是最后还是被白郎手下一个叫马强的取走了。” “那时,你们的主人还活着?” “是的,他还在和白郎说话。”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关于小黑盒子的事。这之后,好像马强打过一个电话来,告诉了白郎一个让他非常高兴的事,白郎称赞了他一番。可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威逼主人。3点钟过后,他们便走了。” “嗯,那时候,你们主人还活着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方海高先生精心保管的就只有那一个小黑盒子吗?” “不,还有一个黑皮包。白郎来之前,主人已将它放在皮箱里。”案检官打开皮箱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黑皮包。 案检官考虑了一下,转身对李明说:“真想不到白郎也成了杀人犯!” “不,我并不认为他杀了人……”这位鬼处长边思考边说。 “你看,眼前这个被杀的人胸前还别着白郎的名片呢,这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白郎究竟为什么原因杀人呢?” “当然是为了获得小黑盒子和黑皮包呀。”案检官带着讥笑的口吻说。他似乎在嘲弄老处长,认为他一定是糊涂了。 “不,根据我的仔细观察和这位秘书的证词佐证,黑皮包是在方海高先生被杀以前就已经被偷走了。” “你怎么知道?” “小黑盒子已被马强从银行取走,而黑皮包就在眼前的皮箱里。像白郎这种聪明的人一定查看过皮箱了。只要打开皮箱,就会看见黑皮包,所以根本不需要杀掉方海高。何况,白郎曾自己立下誓言绝不杀人,而大家也都相信这一点,所以他绝不可能在这种没有必要的场合杀人,犯下大错。” “这也只有你自己才相信。”案检官有些不高兴地反讥道。 李明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隔壁的房间是不是还空着?”李明冷不丁问了一句。 “是的,是为方海高夫人预定的。夫人原定近两三天内抵达。”经理立即回答道。 “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李明拿了钥匙,先后看了看五个房间。 “这里没人来过?” “是的,除了那个打扫的人以外……” “这样,……把那个人叫来。” 打扫房间的人来了,据他说打扫完后,就把门锁好。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有……没有……也没什么……”他好像有什么事不敢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李明感觉其中一定隐含着什么,经过再三询问,那个人才很不自然地说:“其实,今天早上我在打扫420号房间时捡到了一个黄金香烟盒。本想打扫完后,就送到柜台上去,后来竟然忘了……” “你把它放在哪了?” “在我屋子里……交迟了,真对不起。”清洁工人点头鞠躬不停地道歉。 “那个烟盒有什么特征吗?” “是纯金的,有些扁,盒角上镶着‘火鸟’两个金字……” “哎呀!”秘书司马文突然叫出声来,脸变得像纸一样白。 李明也感到有些惊讶。 “把它拿到这里来!”那人急匆匆回去。 5分钟……7分钟过去了,那人却还没有回来。 “经理先生,请问清洁工人的房间在哪里?” “在7楼,就在这个房间的正上方。” 处长听后,突感不妙。“快,经理上去看一下!” 经理和司马文都跑出去。可是,不足2分钟,经理一个人脸色很难看地跑了回来,说:“不,不好……他死了!” 李明猛地站起来:“被杀掉了?咳!”声音一下子高了很多。“高洪波,马上下令关闭旅馆的所有门窗,所有的出口都由安保来把守。禁止任何人出入,就是陌生的安保也一样!” 很快,平时看起来步履蹒跚的老处长,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挺直了腰板,精神百倍。他和经理一起向外走,无意间看到地上有一张小纸条,顺手捡了起来。 看起来那小纸条像是一张货签,又像是一张商品的号码纸,在蓝色框的中央写着几个数字:8·1·3 他想了想,就把它放在衣袋里,悄悄地走上楼来。案检官等人跟在后面。在7楼杂乱的房间里,清洁工人死在那里,两只手放在一张破床垫下,头靠在床上,背上还在流血。 “他想从床垫下拿出黄金烟盒,却被凶手从背后突袭,被短剑刺死。”医生检查完后说。 “烟盒呢?” “没有了!”经理说。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烟盒。 “烟盒对于犯人来说,是最重要的杀人物证。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上面有‘火鸟’两字,问一问司马文,他可能会知道一些。” 案检官一边说,一边扫视着屋内。此时,李明突然大喊道:“司马文……他现在在哪?”大家互相看了一遍,发现唯独少了秘书一人。 “司马文是和你一起上来的,可是他并没有下楼!”处长有些紧张地问经理。 “是的。我让他留在这里看着尸体的。 “就他一个人吗?在走廊上你没有碰到别的人吗?” “没有……” “凶手极有可能就隐藏在附近的房间里,可能就在走廊的拐角,或许是在楼梯下面,或许别的什么地方……”李明极为恼火,他快速地在周围寻找着。突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飞快地跑到了一层,到了正面大门。 高洪波把守着正门。 李明问道:“有没有人出去过?” “没有。”高洪波答道。 “那么后门和其他出入口呢?” “全都由我们的人把守着。” “既然这样,马上把旅馆中所有工作人员和房客叫出来,让他们集中在大厅。这件事交由经理来办。” 第555章 命案接连发生 经理和案检官正一起从七楼下来。等所有人员都到齐了以后,李明从工作人员开始一个一个地询问。其中有一个女服务员提供说,大概差不多10分钟前,她看到有两位绅士在六楼和七楼之间的工作人员专用楼梯上。 “两个人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还有,其中一个人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手。我感到穿着整齐的绅士走工作人员的楼梯有些奇怪,所以多看了两眼。” “你应该对他们的相貌有一些印象?”李明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的……但是,其中一个见到我以后,就把脸转到一边去了,因此我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不过,那人看上去有些瘦削,有一头漂亮的黑发,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软帽。噢,对了,衣服也是黑色的。” “那么另一个人长得什么样?” “是个绅士,面部整洁,穿着整齐的带格子的西装。帽子……好像没戴。” 大家立刻感到那就是司马文。 “不过,那位绅士好像有些古怪……像是发疯了一样……” “好了,知道了。高洪波,马上检查整个旅馆,犯人可能还在旅馆里。经理,请你马上把姓名开头字母是火鸟的房客名字写一下,然后交给我。” 李明十分果断地作出安排。但是,对于这个拥有600多个房间的旅馆来说,他们用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能全部检查完。向来以沉着冷静着称的李明处长,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因为这太少见了。 正午过后,方海高夫人孙丽兰带着她的女仆抵达了旅馆。经过大家的建议,认为由仆人阿五来报丧最合适,这使他有一丝害怕。 李明在正对着正门的大厅里见到了夫人:“这纯属意外,请您节哀顺变!” 夫人刚听到丈夫的噩耗时,由于太突然,所以她就像丢了魂似的,双手遮着脸倒坐在沙发椅上。等听到李明这么一说后,悲伤占据了她的全部,泪如泉涌,倒伏在沙发椅上,这一切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遭受了暴风雨的打击,让人顿生怜意。 这时,高洪波轻轻地走过来,向李明低声说道:“处长,刚刚捡到了一个这个。”是一顶黑色的软帽。李明拿过帽子后仔细地看了一下,没有人名和厂名。 “这是从3楼工作人员专用的楼梯口捡的。” “什么?”处长急忙向楼梯跑去。此时,从楼上传来了人们的吵闹声和安保们的奔跑声。李明赶到一看,见一个人倒在走廊的地上。他正是司马文,在他脖子上还缠着一条白色的围巾。解开一看,咽喉被短剑刺了一个伤口。 “这已经是第三次杀人了。不过,走廊里不断有安保走动,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尸体呢?看样子他已经死了一个多小时了。”赶来的案检官查看着尸体说。 “据女服务员称,她看到有两位绅士在楼梯上。他应该是在那之后不久被杀的。”李明猜测着说。 案检官也侧着头,感觉到不可思议:“嗯,这应该是发生在清洁工人死后不久。但是,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 李明回答道:“尸体原来不在这儿。” “喔,那么,会在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处长说完后,便开始调查朝向走廊的几个房间。 “简直毫无头绪!”李明正仔细思考时,高洪波拿着一个黑布包赶过来,说:“处长,这黑布包被放在帐房的椅子上。” “快打开!” 里面有黑色的紧身裤子,还有一条沾满了血迹的湿毛巾。 “嗯,这湿毛巾应该是用来擦手的?”高洪波拿起毛巾,吓了他一跳:从毛巾里掉出一把沾满血迹的金柄短剑。这把短剑,已经连续杀害了3个人。 “啊,这是老爷最喜欢的短剑!”仆人阿五忍不住大喊起来。 这不就是白郎威胁方海高时,用来指在他胸口的那把短剑吗? “经理,叫人开放所有的进出口。高洪波,把警戒解除,让安保们都离开。”李明下达着命令,一旁的案检官忍不住吃惊地问:“那,那怎么可以!凶手会跑掉的!” “是的,就是让他跑掉。离开后不再回来的客人就是凶手。我们先放他走,等他到共犯那里会合,我们再一网打尽,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这岂不是太冒险了。这难道不会把网里的大鱼放跑吗?”“不,我们先不要管他是大鱼、小鱼,而是要欲擒先纵!” “那么,你有把握把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白郎放跑,再逮到他吗?”案检官不免有些焦急。 “什么,白郎?……这绝对不会是白郎干的。凶手另有其人!”李明十分肯定地说。看到他把握十足的态度,案检官虽心中一万个不赞同,但也没有再反驳。 李明让经理写了一份住客的名单,并交出方海高的所有信件。在方海高的信件里,除了信以外,其中还有一个小包裹。李明看到后不住地点头,口中还念念有词,打开了小包裹。里面是一件精致的小古董,一个黑檀木小盒子。李明打开盒盖子,盒盖里是一面被砸得粉碎的镜子,还有一张印着白郎的名片。 “对,这应该是白郎从银行里拿走的那个盒子,现在又给寄回来了!”李明自语道,与此同时他在碎玻璃中抽出一张纸条来。和他在五楼捡到的那张一样,跟蓝边的行李牌差不多的纸条上写着8·1·3。 “8·1·3……”李明以猜测的眼光一直瞧着那纸条上的3个数字。 钻石大亨被杀,引起了高层的重视。 “把李明处长请来!”市政长官兼内务部长,对他的秘书林叶吩咐道。不一会儿,李明处长就到了。长官办公室已有案检总长和安保总监在那等候了。他们窃窃私语,好像在商讨什么重要的事。 “李处长,此次请你来的原因是……” “是为了方海高被杀一事?”处长颇为沉静地回答道。由于为案子考虑太多,使他那本来已苍老的脸更加衰老。 “不错,希望你尽快将凶手白郎缉拿归案!” “报告长官,凶手不是白郎。” “喔,为什么?从什么地方判断出来?” “首先,白郎是从不杀人的;其次,他已成功地从方海高那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因此他没有必要再杀人;还有,现场遗留下的那条紧身裤,似乎是凶手的,但是,它与白郎所穿的尺寸号码并不相符。” “既然如此,白郎又是为了什么,去冒犯方海高呢?” 第556章 气得青筋暴起 “我想大概是为了小黑盒子和那个小黑皮包。他已把小黑盒子从银行保险柜拿走,取走里面的东西后,又把它寄回来。” “里面装了些什么?” “不知道。但我想应该和方海高的重大秘密有关,白郎就是为这个秘密而来。” “究竟是什么秘密?” “这个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此前方海高曾委托一个叫梁辉的私人侦探去找一个叫溥松的流浪汉。他为了什么目的找这样一个人,虽然说不清楚,但其中必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白郎只是想从方海高那里得到秘密,而没有杀他。那么凶手会是谁呢?” “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有一个神秘人物在白郎离开之后,偷偷进去把他杀了。” “从哪里看得出来?” “从方海高夫人预订的420号房间看出来的。” “据说那房间原先是锁着的。”安保总监说。 “对,但那门用万能钥匙很轻松地就能打开。还有,司马文房间的窗户也是打开的。” “看来,那凶手是抱着同白郎同样的目的来的了……” “大概是这样的。凶手也和白郎一样想得到那两件东西。可是,却找不到那重要的小黑盒子,恰巧见到方海高被捆着,由此,凶手气极之下,便用眼前的短剑将他刺死。” “那么,杀死他有什么用处呢?” “事情是这样的,凶手虽没能拿到小黑盒子,却早已得到了黑皮包,因为那个黑皮包早已不见了。\" “这样看来,白郎和那个残忍的凶手,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找方海高了!” “是的,他们二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但他们却为此勾心斗角成了敌人,因此凶手杀死方海高以便嫁祸给白郎,并给尸体挂上了白郎的名片。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比白郎更狠毒。他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像踩死几只蚂蚁一样,连杀三人,真是太残忍了!那个烟盒应该就是他遗失的。” “可是为什么司马文被拉着从工作人员专用楼梯往下走时不反抗呢?” “这一点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司马文和那人认识,在信任他的情况下和他一起下楼,然后在某个房间那人将司马文杀害。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事,就是当司马文得知烟盒上有火鸟两个字时,忍不住大叫起来。他也许知道这个烟盒属于谁,那人也许就是凶手。” “对,可是凶手是谁还不知道。还有,那个黑色小盒子肯定是被白郎偷走了。所以除非逮捕他……”案检总长说道。 “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是逮到白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算逮不到白郎,我们可以先抓到他的手下,像马强啦,或其他什么人,从他们那里找到白郎的住处,你看如何?” “我看不妥,如果我们抓了他的手下,可能会惊动白郎,使他闻讯而逃。” “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抓到一个白郎的手下,就一直抓下去,直至抓到他本人为止。”市政长官固执己见地说。 李明处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总想劝一劝,但市政长官丝毫不动摇,坚持下令逮捕白郎的手下。 “那只好照办了。但是,先逮小鱼,会使大鱼逃走,这非常明显。到时,长官您可后悔莫及!” “先不要管那些了,赶快抓人!” “是。那我就开始抓人了。” “什么时间?……几日之内?……” “立刻,6分钟之内。”李明把握十足地说。 “什么!6分钟……” 市政长官、案检总长以及安保总监,都被李明的话惊呆了。处长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转身来到窗前,向院中望了望。 高洪波带着一个属下在院中等候,当他见到处长的手势后,急忙上楼来。 李明处长与此同时很严肃地向市政长官再次说明:“报告长官,已经做好了逮捕犯人的准备。在未行动以前,我还是十分认真地建议,还是不抓人最好。即使我们抓到白郎的手下,对我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而且还会破坏大局。如果这样的话,不仅白郎会逃掉,那个真正的凶犯也极有可能会逃掉。” 市政长官听到这里,不仅没有改变初衷,反而催促道:“处长先生,你说过6分钟的,可现在只剩下1分多钟了!” “好的,马上照办。高洪波,抓那个最早进长官办公室的人来!” “处长,还剩15秒钟……” “好的,请您把秘书叫来!” 市政长官随即按了电铃。 秘书林叶很快赶来 “处长,你想要秘书干什么?” “他什么都不用做。”处长用平静的语气说。 “那犯人呢?”市政长官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就是他!”李明用手指着秘书说。 市政长官开怀大笑道:“处长,可不要开玩笑啊!” “不敢。他就是犯人的同党,白郎的手下!” “什,什么?你有什么凭证?要是你凭空污赖人……就算是处长,也不会得到宽恕!” 谁遇到这种事也会气愤不已的。怎么能这样随便说市政长官的秘书是白郎手下呢?市政长官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行了,行了,林叶不必发火,处长是在说笑的。处长,停止你的闹剧!” “不。阁下,他就是真正的犯人。林叶,赶快承认!是你和马强一起去的汇丰银行?”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原本就不认识什么叫马强的人。”秘书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住口,林叶。看!这东西你该认识?”李明说着取出一副金丝眼镜来,“你用它乔装成方海高去汇丰银行。这是从你在东坪街5号公寓房间里找到的。你在那里用的是詹哥的化名。” “你不要乱说。我住在长官的官邸。” “这一切都是你假装的,你暗地里常悄悄回公寓和白郎联络。”李明的声音掷地有声。 秘书头上不免冒了冷汗。他强装冷静,以免露了马脚:“这简直是诬蔑,我,我怎么可能……”秘书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可是,李明仍然穷追不舍,追问道:“少啰嗦。你看看这个,你想装到什么时候?”李明打开一个印有内务部专用笺的纸团, 上面写满了方海高的签名。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你用来练签名的废纸?是在你公寓的垃圾箱里捡到的……” 秘书林叶气得青筋暴起,突然挥拳向李明打来。 第557章 神秘的富豪 老态龙钟的老处长顿时向后倒了下去。 秘书急忙纵身跳出窗外。 “快抓住他!”李明虽倒在地上,但仍大声命令着,两个安保跟着追上去。 不一会儿,带着手铐的秘书便被拖了回来。 市政长官、案检总长和安保总监,他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不知说什么好。唉,这是怎么搞的?市政长官的秘书竟是白郎的手下…… “长官,现在您懂了?我原不想抓他,就可以通过他发现白郎的巢穴。”李明摸着挨了一拳的下巴不免惋惜地说。 第二天早晨,所有的东洲报纸都用大篇幅刊登了白郎的公开信,引起了轰动。 《敬致安保局李明处长的一封公开信》: 敬爱的李明先生: 您以独具的眼光看出市政长官秘书就是在下的属下,并很快逮捕了他,对于如此果决而英明的行动,我表示非常钦佩。 还有,对于您断定本人并非杀害方海高的真凶一事,在此深表谢意。本人也确非凶手。但是我会在今后协助缉拿真凶。此人是个极其凶残的恶魔,是人类的公敌,是社会的败类。 本人绝不会让这种冷酷的杀人恶魔留在世间。尽管他穿上黑斗篷,踪迹难寻,隐藏在黑暗之中,但本人还是决心将他找出,揭下他的伪装,将之逮捕,移送先生。 本人恭祝您办案顺利。最后,还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本人绝不会忍让林叶在狱中呆得太久。 从今天算起,五星期之后,即5月31日星期五,我会接他出狱的。5月31日星期五,勿忘,勿忘! …… 东洲一所豪宅大院中,住着一个叫沈泓卫的北国富豪。他是个40多岁的高雅绅士,在东洲社交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每天过着繁忙又奢华的生活,除了名流的访问,就是晚宴、舞会和赛马等。上流社会不论绅士们,还是贵妇们,即使几分钟也好,都以能和沈泓卫见面为荣。每天从清晨开始,客厅便挤满川流不息的客人,由此可以看出沈泓卫名望之高了。但是他在生活方式上有些让人猜不透。因此,他显得非常神秘。 此时,他正把一个不太体面的人叫到卧室里来,悄悄地说:“洛林,先后的顺序对吗?” “是的,阁下,傍晚6点钟动手!” “那方海高夫人是不是已从旅馆搬到别墅里去了?” “是的,我替她在万宝镇找了一幢别墅。她看上去还比较满意。” 男仆阿五由于受到此次事件的严重刺激,神经有些错乱,听说已经被送回老家了。 “方海高夫人还是那么悲伤吗?” “是的,她每天都在哭泣,不和任何人来往。” “嗯,那个漂亮的少女怎么样了?” “您是说康莉小姐吗?她在别墅对面创建了一个残疾儿童保育院,无偿为那些无助的儿童服务。现在,她和祖母住在一起。” “据说通过几天前你的介绍,方海高夫人和康莉小姐来往很频繁,对吗?” “是的,每天下午5点钟到6点钟之间,她们都一起在林中散步。” “好的,那就干得干净利落点!洛林。” 洛林离开之后,沈泓卫又叫来两个年轻人,而且他们两个还是兄弟。 “吴军兄弟,安保局那边情况如何?李明处长没有对你们起疑心?” “没有,他还命令我们两个监视那家宾馆里的工作人员和客人。”哥哥吴军抢先回答道。 “那么,还没有查出凶手是谁吗?哦,对了,3楼住的那个兰林少校还在吗?” “他可有点让人疑心,今天清晨,他突然说要坐12点50分的火车走,可是行李运到了车站,却唯独不见人。” “那么,行李呢?” “货运行叫人领走了。”弟弟石杰开口了。 “嗯,从这些可以看出少校和这起谋杀案有密切关系。” “那,就报告兰林少校是……” “谋杀方海高的人,先将司马文拉到那3楼的房间里,在那里将他杀害,再换下带有血迹的衣服逃离现场。在那之后,同谋再将尸体拖到走廊上。虽然不知道同谋是谁,但是从那个少校突然不见了来看,他最有可能。不,他一定是同谋。好!立即将这件事报告给李明处长!” “是。”吴军兄弟很快就出去了。 他们在李明处长手下当差,当然,也是这个神秘的北都豪族——沈泓卫最忠诚的属下。 还有两人在客厅里等着,当中一人是个医生。沈泓卫叫他进来:“让你久等了,医生。那个人……” “已经死了。” “哦!到底还是……”从沈泓卫的表情来看,这句话包含了两个意思:一是“坏事了”!二是“真可怜!”沈泓卫接着问道:“早就看他活不久了!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没有。” “不妙!他是找出方海高秘密的惟一线索,他死了,这条线索就断了。”沈泓卫一脸的失望,但很快他又转过神来,接着说:“医生,此人是我在东洲一条小巷的酒馆找到的,当时他快要死了,因此找你来救助他。那些仆人和护士还不知道他就是溥松?” “这个当然,我把他安排在一个单人房间里。我用绷带将他左手小拇指的特征掩饰住了。还由于长头发挡住了他的脸,所以脸上的那个特征也不容易被发现。” “平常,就你在他身边?” “是的,我一直想尽办法让他恢复知觉,好找到一些线索,但是他高烧不止,只会说些胡话。” “就这样!但是这并不等于整个计划失败了。方法并不止这些,只要愿意冒险,就一定能实现目的。我一经决定的事,不管有什么困难,也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医生,辛苦你了,请收下这个!改天我再和你联系。” 医生离开了,跟着进来的是一脸卑贱相,一头白色的头发,样子有些阴险的人。从穿着上看,像是个小客店跑堂的。他弯着腰走了进来,悄然立在那等着沈泓卫问话。 “事情进展如何?阿桂。还顺利?” “是的,我按照您的吩咐混进小旅馆,当了个伙计,专门监视那人。” 第558章 见面不相认 “好,是那个叫珂夫的穷困诗人?那之后又如何了呢?” “好像潦倒得无路可走了,写些无用的诗句,挣不到一分钱。他交不上房费不说,现在连面包都买不起了,正想要自杀呢。据说把遗书都准备好了。” “一定不能让他自杀。在今晚11点前,他千万不能死,明白吗?” “是,我会照办,11点以前,对?” “对,在这之前,我会赶到那的。给,这是你的小费。\" 沈泓卫给了那伙计一些小费,打发他走后,自己便驾着车到了万宝镇外。将车停在镇外走进林中去了。 丛林深处是水池,上空飘浮着片片白云。这是个初夏寂静的黄昏。沈泓卫躲在水池边的一棵古树后面,观察着附近的一举一动。 大约等了五分钟,水池的对面就出现两位女士在悠闲地散步,并亲密地交谈着。 “这两个人应该是方海高夫人和康莉小姐了。洛林这个家伙是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动静?”沈泓卫有些抱怨地自语着。就在这个时候,从林中窜出三个蒙面人来,围住了两位女士,其中一个人夺走了夫人的皮包。 “哎呀!”夫人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知所措,脸变得刷白。康莉赶紧扶住她并大呼救命。 “你们这些强盗,快住手!”沈泓卫大喊着跑上来。 蒙面人扔下皮包,甩下两个女人扬长而去。 正准备去追强盗的沈泓卫,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女人后,便急忙赶过来帮忙,给她服下了一些随身携带的药品。 等了片刻时间,夫人才慢慢睁开双眼, “现在已经安全了,方夫人!”秀美的康莉,将夫人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并用手抚慰着夫人的胸口。 夫人慢慢将头转向沈泓卫,很感激地说:“多谢您的帮助,真是太……” 强盗们早已跑得无影踪,于是沈泓卫陪着她们沿着林中的小径往回走。 “刚才简直太危险了!多亏没受伤,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真不知如何答谢您才好。我是方海高的遗孀孙丽兰,就住在前面的别墅里。这位是康莉小姐……” “噢,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是北都的沈泓卫。希望今后多多指教。” “啊,您就是鼎鼎有名的沈先生!以后我们还要请您多多关照。” 走出丛林后,便可以远远地看到高岗上的别墅。 沈泓卫将夫人送到别墅,又陪康莉前往她所办的保育院,途中遇到一位老妇人。 “啊,奶奶!”康莉高兴地跑上前。 “你究竟怎么啦?天都这么晚啦,还不回家,太让我担心了。我正准备去别墅接你呢!”老妇人见到了沈泓卫,不免有些猜疑地问:“他是谁?” “奶奶,他就是北都富绅沈泓卫。刚才多亏这位……”她把刚才遭蒙面人袭击的事说了一遍。 老妇人急忙向沈泓卫致谢:“啊,沈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就是她的奶奶凤珞,大家叫我凤奶奶,是个不太知礼数的老太婆,多有冒犯。” 凤奶奶非常恭敬地将沈泓卫请到保育院的小客厅里,很热情地招待着,并一直对刚才的事进行道谢。 凤奶奶满头银发,身体显得很臃肿,她虽文化不太高,但却心地慈善,一直帮助康莉照顾那些残疾儿童。 她笑容满面,让人倍感亲切,但却从她的眼神经常流露出一丝无名的忧伤,每当她一个人做针线活时,常会停下手中的话叹气。 她的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深深的痛苦,悲伤的往事,由此使她将最真诚的爱全部投入到孩子们身上。 “奶奶,我去看看孩子们。沈先生失陪了,您敬请用茶。”康莉转身离开后,沈泓卫便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凤奶奶打听着康莉的身世。 “说起这孩子的身世,简直太可怜了!”凤奶奶眼上有一些湿润了。 “她想到自己不幸的过去,便决心收养这些可怜的孩子, 就像亲姐姐一样无私地照顾他们。这可不是一般的慈善事业。像她这样贤淑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我常念叨,她简直就是一个降临人间的天使。”凤奶奶边说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 就在此时,康莉回到了客厅里。在这灰暗的客厅里,她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朵带来一丝亮意。她被眼前泪流满面的奶奶吓呆了。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噢,没什么,当我和你奶奶说到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时,她想起那时不幸的情景了。”沈泓卫急忙抢着表白。 “啊,是关于我小时候的事……” “是的。因为我曾经去过几次你出生的那个小村庄,所以就说起来了。” “噢,就是粟田村吗?” “对。就在南部海边附近……在你小时候,生活在一栋白墙、蓝窗的漂亮房子里,对?” “对,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呢!在那儿我一直生活到7岁。对了,院中还有棵大树!” “就是在那棵树下,我还见过你妈妈几次呢!” “是真的吗?!但是妈妈真可怜啊!父亲过早地离开我们,妈妈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流泪。我虽知妈妈非常伤心,但却不知怎样抚平她内心的伤痛……于是,我只有不停地给她擦拭泪水。我还保留着那块用过的手帕呢!那是惟一一件留有妈妈泪水的纪念物!” “是不是一块蔷薇色的手帕?” “啊!您怎么会知道?”她那水晶般的蓝色大眼睛,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这个当然。你母亲是由于忧伤过度辞世的。” “是的。母亲葬礼那天,我感到非常伤心……。直到现在,一想起来还不免伤心呢!但是我那时还小,哭累了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身上裹着毛毯睡在一辆马车里。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见我哭了后,便用温存的话语来安慰我。” “你还记得那男人的相貌吗?” “记不起来了。但是,他那温存的声音时常回荡在耳边。唉,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似的……”她像沉浸在对美好往事的回忆中,合上了双眼。 “那之后,你被带到哪里了?” “我已记不清了,模糊中记得像是被一对乡村夫妻收养了。但后来由于他们患了伤寒都去世了。那人可能怕我也被感染,连夜将我带走。那时我已长大了,懂得害怕了,因此大叫起来,于是被堵住了嘴。” 第559章 死去又活了 “那时你多大了?” “14岁……就是在四年前。” “那时候,你看清那男人的相貌了吗?” “没有,因为他蒙着脸。但是,我感觉得到,他和以前的那人是同一个人。他那样的体贴入微,我快要把他当作我的父亲了。直到如今我还时常想起他。 “就是那个人,将你托付给这位凤奶奶了,对?” “对。从那以后,这位慈祥的老奶奶便将我当作亲孙女一样看待。我也视她为自己的亲奶奶。” “那之后你再也没见到过那个男人?” “是的,再也没有……哪怕一次也好,我是那么想再见到他!唉,您不知道他有多么关爱我!” 沈泓卫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睛似乎湿润了。这时她也注视着沈泓卫,眼里充满晶莹的泪水。这期间,她几次欲言又止。 沈泓卫心想: 康莉似乎已感觉到,我就是那个神秘的陌生人。不管怎么说,她已成了一个漂亮大方的姑娘了!长得和她妈妈简直像极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简直就是她妈妈再世。 啊,我是那么深爱她的母亲!她母亲死了,是我让她悲伤,让她难过而死的。我一定会让她女儿得到补偿。为实现这个目的,就要找到方海高的秘密,然后将取得的巨额财富交给她。 而这个秘密的关键在于那个溥松身上,可他却死了。哼,我不可能因为这点小麻烦而放弃我伟大的计划。我还有一个更周全的计划,今夜11点我就要去实施。 沈泓卫开着车离开了康莉的保育院,在路上他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回到家中后,急忙给那个早晨见过的医生打了一个电话,悄悄说了一些话。之后他又前往社交俱乐部吃了晚饭,看了约一小时的歌剧。后来他开着车来到市内某个地方,按了两下喇叭,那医生便从一栋楼的二层探出头来。 “医生,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了。”医生从楼上扛下一个大帆布袋子,两人一起将其装入后车厢。然后开车去一个小巷里,敲开了小旅馆的门,见到了早晨的那个店伙计阿桂。 “情况怎么样?”沈泓卫低声地问。 “相当好,店主和仆人们都去看电影了。” “那个穷诗人珂夫怎么样了?” “终于被逼到绝路上了,正准备自杀,绳子都已经挂好了。”“好,你们赶紧将车子上的东西搬到二楼。” 沈泓卫悄悄地来到三楼,来到右边的房间,通过锁孔观察隔壁屋子的动静。 那可怜的穷诗人像是在低头写着什么。等了一会儿,传来珂夫微弱的抽泣声。过了一会儿,看样子他痛下决心,将遗书折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望着天花板上的绳子,此时他已泪流满面。 沈泓卫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 珂夫站在椅子上,将绳子套在了脖子上,然后踢开椅子。 沈泓卫急忙跑入房中,拿过椅子来,上去扶住珂夫,抽出一只手拿刀子将绳子割断。 此时珂夫身体一歪,差些将他弄倒,但他用力支撑着,才将珂夫弄到破床上,然后跑到走廊,直喊:“喂,快将行李弄上来!” 医生和伙计将大布袋搬了上来。沈泓卫用刀子将布袋割开,从里面露出来的是溥松的尸体。 “快,用绳子把他吊起来。”沈泓卫一边大喊着,一边不住地流汗。 “好了,珂夫的替身弄好了。医生,他情况怎么样?还能醒来吗?” 医生将耳朵贴在珂夫的胸口上听了听。“没问题,他还活着。这只是暂时的,再有五分钟他就能苏醒过来的。” “好了,好好看着他,绝不能让他死了!”沈泓卫的声音有些兴奋。 医生在救护珂夫时,沈泓卫拿起桌子上放的遗书,上面写道: 世间冷暖,贫苦难耐,生已无望,惟有一死! 珂夫 沈泓卫看后将遗书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转头对医生说:“怎么样,没问题?” “没问题,如果再晚一会儿,可能就不行了。” “好的,阿桂明天早上你把珂夫自杀的事报告给安保,再让他们看看遗书。但是,由于这尸体是溥松的,所以最好不要让他们看到他手上和脸上的重要特征。” “好的!” “如果被发现,你就说原来就有。” “明白了。”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去休息了。……医生,还有点事需要你做。在二楼等我一下。”此时沈泓卫说话的语气不似先前文雅,而且还有些粗野。 两人离开后,沈泓卫静静地注视着这个昏迷不醒的穷诗人。 “嗯,只要他能醒过来,方海高的秘密就可以揭开了。比数百颗大钻石还要多的财富,就会源源不断地来到我手中。方海高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请那个什么梁辉上校悄悄地去查询寻找溥松。这回,要由我来代替方海高来主宰那些财富和王国了。到那时,无比可爱的康莉,便可得到人世间最大的幸福了……但是,这小子还能活吗?这是让我最担心的……” 珂夫突然动了动。沈泓卫一惊,马上俯在床上。 “噢,噢,”珂夫发出呻吟声,同时用手捶着胸口。 醒了!他醒了!沈泓卫用力摇着他的手臂。 “啊,你,你是谁?”珂夫有些惊恐地说。“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那个穷诗人已经死了!” “但是,但是我还在这儿!” “不,你不是珂夫。看那,珂夫已经上吊死了!” 珂夫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啊,我,我……” “那是珂夫,你是溥松!” “不,不是的!” “这是事实,”沈泓卫大吼着。 “那个穷诗人珂夫已经永远不存在了,代替他的是溥松。你就是北国首相的公子,将要掌握大权和财富的人,将要娶到美丽少女为妻的人。但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看到这个了没有!”沈泓卫掏出了手枪,暴怒地喊到:“想死,想活,你自己决定!你是愿做快活的首相公子,还是吊死的穷诗人,快点做选择?” “唉,我这是在梦中!那难道不是我吗?”珂夫被眼前的这一切弄得不知所措,神志有点模糊。 “你是想死吗?”沈泓卫紧逼着问,并把枪顶在他头上。 “啊,我不想死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噢,太痛苦了!死真的很痛苦很可怕呀!”他伏在床上不住地大哭着。 “好,那就来做快活的首相公子。由我来支持你,使你成为一个荣耀的首相公子。但是,这是有条件的。” 第561章 奇怪又恐惧 “好,我先睡这里。等一发现,马上来叫我!”李明和衣而卧,吴军兄弟和高洪波三人便下楼去了。 凌晨2点钟,李明被叫醒了。 “处长,他来了。门已经被拨开了” 李明急忙起身,说:“来了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人,是凭着月光看到的。” “吴军兄弟呢?” “从后门绕过去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溥松(其实是穷诗人珂夫)的卧室,藏身于布帘后面。 每晚都靠安眠药入睡的首相公子,睡得很沉。窗户开着,银色的月光洒了进来,使房间内并不太暗。两人从布帘后,注视着窗口的动静,估计那人会从窗子进来。 一会儿,传来“沙沙”的声音,那人似乎正利用绳索往上爬。 “高洪波,快叫他们兄弟看严窗口!” “是。”高洪波悄悄走了。 不一会儿,窗口便出现一个蒙面人的头,等他观察了一阵屋内的动静后,便悄然跨进来,慢慢走到床前。溥松正酣然熟睡着。 蒙面人突然打开了手电筒,仔细地观察着首相公子的脸庞,另一只手握着一柄短剑。 李明看到那把剑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不正是和方海高凶杀案中凶手用的那柄剑一样吗?李明此时意识到眼前这个蒙面人很可能就是那个杀人恶魔!难道他还要杀掉溥松?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蒙面人却拿着短剑,靠近床边蹲下。然后抚弄着首相公子的脸,接着抚弄首相公子的左手。就在此时,首相公子身子翻转了一下,手电筒突然熄灭了。 李明冲上前去,想抓住蒙面人的脖子。 蒙面人受到突来的袭击,举手便是一剑,差点就刺中李明的胸部,借李明躲避之际,他逃到窗边。李明丝毫不示弱,从背后抓住他的脖子,想将他按在地上。但没想到对方力量很弱,根本不抵抗,而只是想脱身。 因此,李明便加大力量。突然他感到十分的惊奇:李明越用力,蒙面人的身体越小,越来越细,简直像个面人儿,或是一个橡胶人!这使人感到既奇怪又恐惧。李明刚刚一松手,就感到喉咙处一阵痛楚,那短剑正抵着他的喉结。而李明的手越用力,那短剑也就越逼迫得紧。他想转一下头,避开那短剑,但那短剑就像粘在脖子上一样,无法甩开。 就是这柄短剑,在旅馆中连杀三人的一定是它。李明想到这儿,竟不知不觉中撒了手。 蒙面人借此机会,跳出窗外,很快就消失了。 “不好,他逃了。高洪波……吴军!”李明随即也跳出窗外,却哪还见蒙面人的影踪,却看到高洪波和吴军兄弟倒在地上。 经李明摇醒后,吴军兄弟二人抱着头说:“我们遭到突来的袭击!” 高洪波说:“我也是。正当我见到一个身材矮小,有点女人样的蒙面人从窗子跳出来,赶上前去抓时,却遭受到突来的一个大汉的袭击。” “那人大概什么样?” “宽宽的肩膀,像似个军人。有点和帝豪宾馆那个少校相似。” “哦,是兰林少校吗?太可惜了,没有抓到他!”李明不免遗憾地说:“他就是那个杀人恶魔的帮凶!” “那么,杀人恶魔呢?” “可以想象,就是刚才逃走的,有点像女人的蒙面人。” 第二天早晨,李明和高洪波一起到达东洲安保局后,一个派往车站的安保报告说:“处长,川端鹤一下火车,就被我带回来了。” “好的,带他进来!”就在此时吴军兄弟打电话来:“处长,兰林少校化装成e国人来康莉的保育院了。” “哦,不好。注意监视,我这就去!”李明放下电话,便急着往外赶,正碰上安保带着川端鹤来了。 “等会儿再说罢,6点钟再带他来。”说完,匆忙带着高洪波和另外三名安保,驾车急驰而去。 等在村边的哥哥吴军大喊:“迟了!处长,那家伙用马车将康莉带走了,我弟弟已追上去了。” “坏了,来晚了!”李明亲自驾车,飞驰而去。追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一辆黑篷马车停在前方的绿丘上。 “看,就在那儿!” 汽车在不平的路上飞奔。此时,远远望见一个白衣少女从马车上下来,接着又下来一个男人。少女的双手高高举起,她是被枪逼得如此做的,传来两声枪响,好像没有打中。 那男子发现追踪而来的汽车,便用鞭子抽马一下,受惊的马飞跃而去。马车摇摆十分剧烈,有几次都要翻倒,但仍拼命向下坡路奔去。 这是一次马车和汽车的竞赛,也是一次惊险的追逐。如果车子翻了,车上的人也必然遭殃。下了下坡路,便上了往东江的公路。此时,马车慢了下来,难道是马受伤了?还是…… 李明见此情形,猛踩油门追上前去,但往车中一看,心中一惊。马车里是空的,那少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逃走了。虽然那个兰林少校逃走了,但幸好康莉和石杰没事。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少校的?” 经李明这一问,康莉不由得吃了一惊,说:“他哪里是什么少校呀!他是奉命前来调查残疾儿童受教育情况的。为此他来我的保育院参观。” “你把这些告诉沈泓卫了吗?” “没有,沈泓卫正在西部旅行。” “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出来呢?” “他说有一位他认识的贵夫人的孩子,想进我的保育院,说要先见见面,所以我们一道出来。到了半路,我感觉有些不对,要他停车,我就跳下车来。” “此外,你还感觉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有,就在前两天,他借用我的打字机打了一封信,是寄给东洲新闻社的。” 李明叫安保拿来一份报纸,仔细在报纸中查找,最终在广告栏发现一则启事: 凡知川端鹤老先生住处者望请在此栏告知。必有重谢。 “嗯,看来,少校也正在找川端鹤!那老人定是破此案的关键。快,我们快回去见见这个川端鹤。”李明兴奋地说。 李明回到安保局,发现已经有人等着他了。 此人正是方海高夫人孙丽兰。由于遭受如此重大的打击,她那娇美的面容显得憔悴。她取出一份《东洲新闻》说:“这项启事中要找的川端鹤老先生,是先夫的故交,从这上面看,他大概已经来到东洲了。要是能找到他,对于解开本案的疑团是有重大帮助的,因此急急忙忙赶来告诉您。” 第562章 你知道凶手是谁 “喔,是吗?的确那位老先生已到达这里了。”李明使了个眼色,安保就出去把川端鹤带来。 这是一个穿着极为普通,一头白发的老头儿,当他看到夫人,有些瞠目结舌,说:“您,您就是尊贵的方夫人……” 他热情地跑上前说:“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您丈夫……都好?” 这几句话语触动了夫人的伤心处,顷刻间泪流满面。 “哎呀,夫人,您这是怎么啦?” “哎,老先生,您还不知道,这其中情况复杂!”李明说到这里,想了一下,接着说:“还是请教您一个问题!您知道有个叫溥松的人!” 老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大吃一惊道:“噢,就是溥松?你是怎么……” “这是方海高先生说的。” “不,根本不可能。有关那首相公子的秘密,方海高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 “不过,总之,那个人您是认识的,对?” “是的,但是我却一次也没见过他。可是关于他的秘密我都知道,所以要竭尽全力找到他,但始终没能如愿。” “溥松是他的真名吗?\" “不,他原名……哦,没有得到方海高先生的允许,这个是不能说的。其实是由于我急需钱用,才将溥松的秘密以高价卖给方海高先生的,条件是不会再告诉任何人。此外我们还约定,如果找到溥松,实现那个秘密计划后,他还会付给我更多的钱。” “可惜,方海高先生已经离开了人世。” “你说什么?”老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这是真的吗?夫人,您丈夫已经,已经去世了?” “是的。”夫人非常悲伤地点了点头。 老人听到这一消息后也流出了泪水。 “老先生,方海高被杀死,凶手是知道了他的秘密和计划,想要得到这些才将他杀死。现在此人正想拐骗首相公子,关于这些,您有什么看法?” 老人精神似乎有些恍惚,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 “细心地想想,凶手的姓名简写可能是火鸟。” 听到这里,老人就像当头挨了一下一样,窜了起来。“哦,火鸟……喔,火鸟……”他像着了魔一样重复着。 “对,就是火鸟。在凶手丢失的黄金香烟盒上有这两个字。”李明拿出一个一样的仿造品来,老人看后浑身颤抖不已,头上不住地冒汗。 “这个人一定知道其中的实情……”李明意识到这一点后,急忙追问:“川端鹤快说!你一定知道凶手是谁。快说!他到底是谁?他……” “我,我知道,我认识他。这,这个香烟盒是……” “是谁的?”李明两眼放出锐光,充满了期待。 方海高夫人也面色紧张,提心吊胆地注视着老人的嘴。她的双眼露出恐怖的神情,腿也不住地打颤。 “那烟盒到底是谁的?火鸟是……”李明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老人瞟了一眼方海高夫人后,摇了摇头说:“唉,这里,真叫我不好说。让我想想,明天会告诉您的。明天……我会将一切,包括溥松和这个烟盒的全部,告诉您。现在,现在确实是……”老人十分痛苦地说道。 李明一直仔细观察着,根据他以往经验看出这时候要他说出来恐怕不行,所以便低声指示安保:“把这位老先生送到附近的旅馆去,严密监视!” 安保带着老人一起离去了。李明也请夫人先回去。他刚把夫人送走,就有一个安保跑来报告:“处长,方才那个安保倒在楼梯下了。” “哦,那,那老人呢?” “没看见。” “坏了,老人被劫走了!”李明大惊失色,赶紧下楼,那安保也恰好醒来。 “处长,我突然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 “嗯,那是用的柔道招式!那人有什么特征?” “脸有点黑,肩膀宽阔,看上去像个军人……” “是兰林少校?!”李明咬牙切齿地说:“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老人被接到这里来的呢?从他在马车上逃走,到现在还不到四个钟头。竟又将老人劫走,行动真是又准又快呀!” 这时,高洪波跑来了说:“处长,那黑衣人将老人弄上车跑了。据说车上还有两个人。” “长得什么样?” “一个穿黑衣,戴软帽的男的,另一个是个女的,一头红发, 比较年轻,像是个仆人。” “什么,年轻的红发女子?……快,方海高夫人还在那儿吗?请她等等。” 夫人刚要上车。 “夫人,请问在您的家中,有几个女佣?” “两个,是苏莎和葛露露……有什么事吗?” “有一个染了红头发!” “是的,葛露露就是……” “她做了多少年佣人了?” “很长时间了,她是个会办事和诚实的好佣人,难道她有……”夫人疑惑地望着李明。 “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也一道去府上看看。”李明带着高洪波上了夫人的车。 到了别墅,开门的是女佣苏莎。 “葛露露呢?”夫人问道。 “在房间里。” “叫她到这儿来一下。” 葛露露很快走来。她长得很漂亮,头发染成紫红色,她大方地笑着,而且很恭顺地向女主人和李明行了礼。 李明凝视了她很长时间,并没有进屋就告辞了。 现在正是天空布满红霞的黄昏时分 “高洪波,那个女佣就是凶犯的同伙,她虽强挤出笑容来,但她头上却在冒汗,她是想要保持冷静。当然,苏莎也是她的同伙。 那个女佣,知道方海高夫人看过报上那条寻找川端鹤的消息后,会找我商量一些事。所以夫人一离开,她就也偷着离开了别墅,坐出租车到了东洲,找到兰林和黑衣男子,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兰林听到后,马上带着女佣和黑衣人来安保局,打算劫走那老人。如此看来,夫人是和犯人的同伙生活在一起,处境十分的危险!” “可是,难道葛露露偷着离开,守门的夫妇没有察觉?她离开后,又是怎么回去的呢?后门已经锈住了,已经打不开了……” “问题就出在这儿,别墅中一定还有隐秘的通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这个通道。” 两个人沿着别墅的石墙仔细地查看着,却什么也找不到。 “很可能是地道,也许有条地道从她们的别墅通往附近某个别墅。哪里有空着的别墅呢?” 第563章 死神即将降临 这一片共有四栋别墅,其中“天赐山庄”没有人住,于是两人进去了,来到地下室,打开手电筒。 看得出来原先这里是洗衣房和厨房,但现在杂乱无章地堆了些家具,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在家具间仔细查找着,安保发现了一个人造珍珠发夹。 “哎呀!处长,这是……” “好,没生锈,一定是掉了没多久。问题一定出在这儿!”两人开始搬开那些家具,猛地又想起有点不对头:“唉,她不可能从这出去,因为没有办法搬这些家具,因此就算有地道也在别处。”李明说着,便改变了初衷,查看四周,终于他发现墙上有扇门。 “喂,拉拉这个。”安保用力一拉,门开了,这里正是地道的入口。两人先后走了进去,发现这个地道是刚挖了不久,还不住地往下掉土,很危险。 两个人缓缓地前进着,地道也是下斜的,走了大约50米,碰到了一扇门。嵌在坚固的墙上的这扇水泥门,使劲一推就开了。两人接着往前走。这回又变成上坡路了,走了5米,又遇到一扇门。结果这次是怎么也打不开了,门好像被从里面闩住了。 “没法子,回去!”李明低声地说着,就往回走,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刚才他们打开的那道门现在已经被关上了,而且想尽办法也打不开。李明拿出刀子来在门缝里挖,刚挖了一下,刀子就断了。年轻的高洪波用身子猛撞也撞不开那扇门。 现在两个人被困在两道相隔5米的门之间。 两人费尽了力气也没能打开那两扇门,最后都支持不住了。 “高洪波,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李明冷静下来说:“我要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想办法从这里脱身。”加上这些天来的奔劳,李明往冰冷的地上一躺就睡着了。 高洪波很钦佩老处长这种处事不乱的作风。但他自己却蜷成一团有些犯愁。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暗,怕是电池要用完了。为了备用,他关了手电筒,于是地道里变得一片漆黑,使人感到压抑。 高洪波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不一会儿,听到一点声响。他仔细分辨着,突然他感到心头一紧,他听出那是什么声音了! 滴答、滴答、滴答……水流声越来越快。这群混蛋,在往地道里灌水,准备淹死我们吗? “处长,不好了!”高洪波摇醒李明,接着打了手电筒,水是从第一扇门下面进来的,一会的功夫,就没过了脚面。 “这不是涌上来的地下水,是有人从地道外放水进来。幸好有一定坡度,短时间还不会流到第二扇门,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想出个好办法。”李明说得挺轻松,但形势逼人,水仍不断地往上涨。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一会儿,地道里都是水了,最终漫过头顶,他们就会跟坐水牢一样。 “处长,处长,这可如何是好?”高洪波声音颤抖地说。 “镇静,高洪波。从目前水流的速度看,要没过头顶还得等上几个小时。这段时间内要想出个好办法。高洪波,给我手电筒!”李明拿着手电筒,到了第二扇门前端详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根镶在墙上的大铁栓,然后他把已经断了的刀子用作螺丝刀,将铁栓卸下来。 “用这个将房门的水泥和石头弄碎,打通墙壁。你也过来一起干。”这是项非常耗费体力的工作,一会儿李明累了,便由高洪波代替。 “行不通呀,处长。墙这么厚,还没等我们打穿就把我们淹了。” “别松劲!赶紧尽力干好了。用劲啊!高洪波。” 由于受到了鼓舞,高洪波竭尽全力,一会儿就挖到了泥土。这样就省力了,铁棍和手并用,才挖出一个不大的坑。因此还需要努力干下去,才能成功。可水仍不断地涨,都快要到膝盖了。经过两个多小时艰苦不断的努力,两个人已筋疲力尽了。而且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饥肠辘辘。更糟的是地道中氧气也逐渐变得稀少,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高洪波,加把劲!这可是关键时刻呀!”李明不顾年迈,更不去理会即将降临的死神,显示出其坚强不屈的精神本质。又挖了一会儿,又碰上了石头和水泥。 “快了,高洪波,这就快打穿了!” 但此时已经有些绝望并累得够呛的高洪波,却像死人一样倒在了洞口。 “唉,没用的家伙!”李明自己一个人用尽全力继续挖着,又过了约30分钟,硬壁终于打通了。感谢老天,终于通了。他又努力使洞口扩大,将碎石块弄到外面去。可是外面却传来了石头落入水中的声音。 “天啊,外边也是水!”李明有些失望。但总算挖出个洞,于是他拖着疲惫不堪的高洪波钻过那个洞。这里的水也是很深,已到了胸部,他想照一照,但却总也弄不亮手电筒。李明开始在水中摸索。 “处长,处长,这个地方有台阶!”黑暗之中传来高洪波兴奋的声音。李明顺着声音走过来,真的有台阶。沾满泥水的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向上走。刚往上走了几步,两个人的头就撞在了铁板上。对,这肯定是地道的入口。于是他们一起用力猛地往上一推,门“吱吱”地慢慢打开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虽然这里也是漆黑一片,但感觉得到这里是空着的地下室。两个人爬上来后松了一口气,接着摸索。就在这时,一个大布袋突然从头上套了下来。还没等两个人明白怎么回事时,已被捆好了。 他们两个听到一个阴沉、嘶哑的声音问:“两个都抓到了?” “是的,这才叫一网打尽?头儿。” “好,一出声就干掉他们。” “知道了,头儿。” “赶紧走,不要出任何声响,更不要点灯。因为从今天早上起就有十几个安保在别墅附近埋伏着。快点儿,两个人抬一个。”那个头目的声音越来越小。 “葛露露,你先回去。一旦有可疑情况,马上打电话到东洲!” 第564章 想揭穿你的身份 噢,那个红发女佣也在其中!但这个声音嘶哑的头目是什么人呢?……被装在袋中的李明正仔细倾听着,突然被抬出了屋子。屋外看样子已备好了马车,因为有马蹄声。 两个人被扔上了马车,过了约三分钟,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就在这儿,停车!”是那个头目的声音。 “喂,车夫,把车靠栏杆近些。好,……下面没船?两边有没有人?好,绑上石头。”李明在袋中已感到有石头绑在了自己所在的袋子上。 “头儿,绑好了。” “好的……嗨,李明,现在我要把你送到东江河底喂鱼去了,赶快祈祷!噢,也许你一直想知道我是谁。让你知道好了,算是送你一份人情。我就是那个曾住在帝豪酒店的兰林少校,劫骗康莉没成功,反而从安保局劫走川端鹤的人。这次你明白了?哈……哈……,永别了,二位。”随着那罪恶的笑声,“卟嗵,卟嗵”李明和高洪波被分别扔入河中。 在方海高夫人的别墅院落里,漂亮的少女康莉和溥松(其实是自杀未遂的穷诗人珂夫)正坐在草地上聊天。他们身边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三个人谈得好像很投机。不久,康莉进屋去了,那绅士也自己独自去散步了。 只留下溥松一个人,像是在闭目沉思。突然耳边响起小声的呼唤:“溥松!”他吓得猛地窜了起来。 “啊,沈泓卫,原来是您……” “在担心什么?是做假首相公子的事吗?你把一切甩开,放心好了,一切我都会为你办好的。你只需要摆起架子来,像首相公子一样做事就行了。怎么样,和康莉的关系发展得很好了?我会想办法让她和你结婚,此外,再给你们一笔巨大的财富。对了,刚才那个绅士是什么人?” “兰林少校。自称是方海高先生的友人,一周前,专门赶来协助夫人的。” “那人问过你什么没有?” “是的,他问了一些关于我的身世和少年时期的一些事。” “你是怎么回答的?” “根本无从说起!关于首相公子的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像是身处一个阴谋之中,日夜都很危险。您要我做个假首相公子,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久你会知道的。这不是一项阴谋,而是一项伟大的事业。一旦成功,你比我现在还荣耀,真正的首相公子也不过如此。在那个伟大的时刻到来以前,你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他说完就进屋去见夫人了。 原本娇艳的孀妇孙丽兰,此时显得十分憔悴和消瘦。 “沈泓卫先生,您什么时候结束旅行回来的?” “昨天。好像兰林少校到了这里了?”沈泓卫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莫名其妙。 但夫人听后显得有些不自然,说:“啊,是的。他是我先生的故交……”夫人暧昧的态度隐藏着什么。 目光敏锐的沈泓卫当然早就看出来了,告别了夫人又来到院子里,恰巧康莉在那里等着。 她低声问沈泓卫:“沈泓卫先生,您见到那个兰林少校了吗?” “见到是见了,但还没谈过话。” “我有些害怕。他就是那个要拐骗我走的人。” “哦,他要把你……\" “是的,如果不是李明他们及时赶到,我怕早就被他……”“哦,有这样的事!那人是谁?” “是个危险的人。他假称是方海高先生的故交,来到夫人身边,不知道有什么险恶的企图。噢,这太叫人害怕了……”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晶莹的泪水。 “不用担心,有我在。”沈泓卫安慰了她一会儿,然后走出别墅的大门。 这时,兰林少校正在门外站着。 “沈泓卫,我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 “要揭穿你的身份。” 沈泓卫只是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那我也一样,来揭穿你的真身份。但是,现在我有急事在身,明天我们再谈,就到贵府上好了!” “哼,我住在哪里,你未必知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沈泓卫语音未落,伸手便从他衣袋里掏出了已露出半截的信封,扫了一眼,说:“鸠山别墅 29号。” “哼,不愧是邪党头目的假沈泓卫,你脑子挺快嘛!好,就在这里,明天下午1点,如何?” “1点整!” “可要带好武器!我这里可有四个人。” “哼,我这儿只需两个人,让你的人再多一倍,带八个好了!”沈泓卫嘲弄地举起双拳。 第二天下午1点整,沈泓卫骑着一匹名贵好马,准时来到别墅。随后他就被请进一间形如石牢的石壁大屋子里。等他进到屋后,听到屋门被反锁的声音。沈泓卫感到自己身处险境,不敢轻视,扫视着屋内。 “喔,不愧是沈泓卫。竟然有胆略来赴约!”兰林一副得意的样子。他从另一扇门走了进来,很随便地坐下了。 沈泓卫也缓缓地入了座。 “沈泓卫,咱们商量一下。咱们都从这件事中撤手。” “不可能,我可是先行一步呀!” “那么,咱们合作?齐心协力,定会成功的。” “看样子,你虽然劫持了川端鹤,但却没能从他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因此,你就准备来利用我的势力,对?那太对不起了,我不能答应!” 兰林虽然被气得涨红了脖子,却依然平静地说:“沈泓卫,你可要小心!我一击就可以杀死一个壮汉。我的同伙更厉害,虽然他没有多大力气,但却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的杀人狂。” “真想见见他。其实,我正苦苦找他呢!”沈泓卫爽朗地笑了,这一切好像激起了他的斗志。 这时候,仆人进来说,酒菜已备好。 “沈泓卫,你不必太嚣张。来,咱们边喝边谈!”兰林也毫不示弱,放声高笑,来到餐厅。 豪奢的大餐桌上,点缀着鲜花,摆放着闪闪发光的银制餐具。名贵的地毯上,卧着一只猛犬。两人隔桌而坐。他们表面上都装出一副绅士风度,但本质上却都是阴险狡诈之徒。现在,他们都顶着豪族头衔,拿出一副高雅的样子坐在这里就餐。其实,他们都像猎手一样,在窥视猎物的虚实。 第565章 目瞪口呆 “这真是一只良种犬呀!兰林。” “谢谢,这是我最中意的猎犬。沈泓卫,您一定也喜欢打猎?” “是的,非常喜欢。上个月,我还去西部打猎呢。收获可真不小,猎获了5只狮子。” “那太令我羡慕了。只是我抽不出身来……”接着,就谈及了旅行和打猎。两个人都是很不错的旅行家,几乎游遍世界。从现在的情形看,他们二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谈得很开心。而这段时间中,美酒佳肴从没断过。 沈泓卫一边夸赞菜肴可口,一边讲他自己非常喜欢狗。因此每上一道菜,都要先给狗切一小块,狗则津津有味地吃着。最后上了一道点心,沈泓卫又照样做了一次,结果这次狗吃下去不一会儿就流血而死。 “哈哈……”沈泓卫大笑道:“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手。这种低劣的下毒方法,早已过时了。这哪里像一个绅士做的啊,太无耻了!” 兰林顿感不妙,马上站起来把一只手插入衣袋,另一只手去按电铃。随即进来五六个壮汉将沈泓卫围住,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但沈泓卫却熟视无睹:“怎么?连这么没用的方法都使出来了。得了罢!这样是吓不住我的。不光这样,这点毒点心也算不了什么。”沈泓卫将盘中的点心分成两份,推到兰林面前一半,说:“嘿,吃!” 兰林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怎么,没胆量吃?那么,看我的。”沈泓卫开始大口地吃心来,此时站在一旁的兰林和那些壮汉们大惊失色。沈泓卫甚至连碎渣儿都不放过,还痛快地喝起了葡萄酒。 “怎么了,你们发什么呆呀!这可不是开玩笑,一点可没剩。实不相瞒,我平时就不断服食一种解毒药。因此这点毒药根本伤不了我!那么,我该告辞了,多谢您热情的款待。” 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兰林和他的手下们,目送着沈泓卫无拘无束地离去,没有勇气去拦他了。唉,连毒药都毒不死的神秘沈泓卫,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呢?难道他比白郎还厉害? 沈泓卫和兰林的第一次较量,就以沈泓卫的胜利告一段落。但两个人绝非善类,因此绝不会就此罢休。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彼此应酬着,可是双方内心都充满了仇恨,随时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伺机报复对方。 一天,在一个上层名流的聚会中,两人并肩漫步在社交俱乐部的院落中。看上去甚是亲密无间。但沈泓卫已感到兰林说话声音有些不自然,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发现兰林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好像握着短剑一类东西似的 “哼,这家伙想偷袭我!”胆大无忌的沈泓卫不免有些讥笑他,但仍谈笑风生,心中却估算着:“他会什么时候动手呢?……现在?” 但是,兰林迟迟没有动手,因为他还是有些畏惧沈泓卫的胆略和力气。 “兰林少校……”沈泓卫以极其冷静的语气说,但其中又包含着一种威严。他又继续笑着问:“兰林,为什么还不赶快动手?” 兰林被说中心事,不禁脸色大变,身体发颤起来。 “怎么,你胆怯了?”这摆明了在挑衅!他还挺起胸膛蔑视着兰林。 “哼,对付你,还不必由我来动手。”就在兰林说话之际,沈泓卫突然被人从后面拉着脖领子倒退了两三步。沈泓卫不免一惊,回头看到一个身穿黑斗篷的蒙面人,正拿着一把剑往他咽喉上刺。 “混蛋!”沈泓卫一怒之下,正要追那蒙面人,兰林却也在此时攻过来。 “滚开!”沈泓卫大喊一声,一拳打在兰林小腹上,兰林便哼一声倒下了。沈泓卫不再理睬他,直追那个蒙面人。但那蒙面人已向庭院的小门飞奔。他的黑斗篷被风吹起,看上去像一只展翅飞翔的大鹰。 “站住!”沈泓卫大喝,但蒙面人已从那扇小门逃走,并“咔嚓”一下,将门反锁上了。 “哼,又让他跑了,但这样一来,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了!”沈泓卫又回来,见兰林仍蜷伏在地上,双手按着腹部。 沈泓卫拉起他笑着说:“太抱歉了,还疼吗?但这也是为抓到你不得已而为之。话说回来,那人偷袭的功夫还挺高明。要换个一般的人早就死在他剑下了。但我就不同了,看,我经常脖子上戴着钢项圈。因此,他的剑却断了。来,我们去酒喝杯庆功酒!” 兰林非常难堪地离开了。 第二天,沈泓卫叫来了吴军兄弟:“现在知道方海高的秘密和溥松身世的人,只有川端鹤老人了。但不知道兰林把老人藏在哪里。我一直追着兰林打探老人的下落,但他却死活不说。我猜大概就在他别墅里。” “那么我们就在今晚带人去他别墅搜查一番!” “那,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你们既是我的手下,也是李明的部下,对?何不来个合法搜查。至于搜查令吗,向李明处长要好了。” “处长已经失踪了。” “哦,没关系。我为了应付不时之需,所以准备了几张处长签了名的空白命令。”这兄弟二人听了不免吃了一惊。 “快拿去,这绝对是真命令。只要拿上这个便可畅通无阻。10点钟前,我会把兰林缠住,不让他从社交俱乐部回去。在这期间约有两个半小时,你们满可以搜几遍了。我在10点钟后赶到,在那之前把老人带走。” 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们兄弟二人唯有听从。忠诚的兄弟二人点头答应着离开了。 晚上10点钟后,沈泓卫准时来到别墅,见到了那兄弟二人。“找到川端鹤老人了吗?” “没有,到处都找过了。” “仆人们呢?” “他们都被赶往另一个房间了。” “好,兰林回来前,我再搜一遍,快!”最后沈泓卫又回到这里说:“兰林快回来了。我藏在这个箱子里,观察一下兰林的一举一动。你们先回去!” “可是,仆人们会把这一切告诉兰林的!” “不用怕,他绝不会料到我还没走。他可能还讥笑我们笨呢。”沈泓卫藏在箱子里。没到十分钟,就来了一辆车停在门前,像是兰林回来了。 沈泓卫凝神地听着。门前传来人群的吵嚷声。 “哼,定是那群仆人在说今晚遭搜查的事。兰林一定吓了一跳,会查看一下老人藏好没有。会在哪呢?” 第567章 被弄糊涂了 仔细一听,是兰林的声音,沈泓卫立刻打开铁盖子爬了上来。 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兰林,喉咙被刺穿,血不住地流。 “哼,一定是他!”兰林一定是杀人恶魔的同伙,虽然那杀人恶魔想要来救他,但见他被绑着,安保又要来了,只好杀了他灭口,然后从地道逃往天赐山庄。唉,这个家伙也太狠毒了!关键时刻,连同伙也杀,真是个没有感情的恶魔,想到这里,沈泓卫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我也差点被他……” 安保们正在搜查往这儿来的走廊。沈泓卫随即插上地下室的门。然后扶起兰林,用手帕捂住他的伤口。好,他竟还活着。沈泓卫急忙问他:“兰林!我会想法救你的,快告诉我康莉在哪儿?” “中……中山街”兰林气若游丝。 “中山街……是中山街?几号?” “2,27……但是……但是,要是我不去,她会被饿死的。还有,川端鹤也会一样……” “什么?饿死!你竟然不给他们饭吃?”沈泓卫气得发抖,想马上去解救康莉和川端鹤。 可惜,已经晚了,安保已经冲进来了,宁勇是第一个进来的。 兰林一见此景,竟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说了几句让人震惊不已的话: “宁勇处长,抓住他!沈泓卫就是白郎!” 沈泓卫脸色骤变:“你,你这混账,不要乱讲!” “不是乱讲,你就是白郎。我早看出来了。 垂死的兰林,为了报复,竟说出如此大的秘密。看样子沈泓卫已无法辩解了。 “兰林,你说得非常对,我就是白郎。你真聪明。”主意已定的白郎,不再担心什么了,竟然笑了起来。 “你,你真的是白郎?”宁勇不敢相信地说:“可,你用沈泓卫的名义写给市政长官一封信,李明处长被关在这里。那处长在哪里?” 沈泓卫,不,现在是白郎了,闭口不言。此时,快要断气的兰林,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地下室一角的一个柜子:“那……那里……” 宁勇赶过去打开柜门一看,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黑包裹在架子上。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些衣帽类的东西和一个厚纸盒。 “啊!这,这衣服……是老处长的!”宁勇大喊道:“是你杀了处长?” “不,不……”兰林微微摇摇头。 “那么,是那个杀人恶魔了?” “不,不,李明,……他还活着。” “那,他在哪儿?快说,地道里?屋顶上?” “不,不对,就在那儿……”兰林已经看不清什么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但还是竭尽全部力气。 “在哪儿?……” “就在那……那……” “哪里?那儿没有人。” “有……就、就是他……沈泓卫……”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泓卫……就是白郎……就是李明……” 大家都被这些弄糊涂了。 兰林在说些什么?白郎就是李明处长,难道要死的他还不放过白郎? 这时,那位由白郎装扮的沈泓卫笑道:“宁勇,不必再瞒你们了。非常抱歉,让你做了多年副手,真是辛苦你了!” “哦,那么,你就是……” “是的,我就是白郎,同时还是老处长李明,对,还是沈泓卫,共有三个头衔,这就是证明。”白郎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白假发、假胡子、老花镜等用来装扮老处长用的东西。 “白郎就是李明处长……这简直不可能。噢,这是怎么了!”宁勇仍无法明白这一切。 “不过,真实情况就是这样的,宁勇。我在四年前就已经开 始假扮李明了。你还记得?四年前,李明处长曾去中南半岛出差,但他在那里得病去世了。于是我隐瞒了他的死讯,假扮他回到了东洲。上至安保总监,下至每一个安保,没有一个人察觉。而且还和大家密切合作,一起破了不少疑难案子,为老处长赢得了荣誉,同时也感谢各位的帮助。” 白郎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这个处长我还真想一直干下去,因此才将这些东西藏在地道里,等你们来到这里逮捕了兰林后,我再以李明的身份出现。我就按这一计划给市政长官写信说,李明被关在这栋空别墅的地下室里。 “不幸的是,这个家伙,竟把这一切识破,取走包裹放在这儿。结果,我的一切都暴露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对?宁勇先生,哈哈……”说完这一切,白郎轻松地笑起来。 “来!宁勇,把我抓起来。这回,这个假兰林整得我真惨,但没什么,我也有点累了,所以不如到监狱里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不迟。” 白郎被铐上了,当他经过呆立在那儿的吴军兄弟身边时,用他独门传音术说:“中山街 27号,……康莉……救她!”声细如丝,别人是一点也听不到的。 怪盗白郎假扮李明处长,长达四年之久,而且身先士卒,和属下干净利落地办了很多有名的大案,使安保局赢得了市民的信任。这一切应归功于白郎。可这一难堪的局面,让警方丢光了脸,弄得内部人心慌慌。广大市民对警方的这种态度感到不理解。 安保局还不知道安保吴军兄弟就是白郎的手下,于是白郎利用他们,可以很自由地和外界联系,了解安保局和法院的动向。所以尽管他身处看守所,却仍然清楚外面的动静。 这一天,又到了吴军兄弟的当值,他们送白郎去法院调查庭,路上白郎问:“康莉救出来没有?” “救出来了,现在她在保育院里和她奶奶生活得很好。” “因为兰林那件案子的发生,她的情绪很低沉。现在她和那个红发女佣一起住在东洲的帝豪酒店。” “那个叫苏莎的女佣呢?” “跑了,至今不知下落。” “川端鹤老人呢?” “尽管想尽办法找,但仍找不到。” “一定是在兰林的鸠山别墅里……哦,那里一直有人把守?” “是的,戒备森严。” “好,这是下一个要做的事!”白郎从中指拔下一个假指套,从其中掏出一个小纸条,交给吴军兄弟。那指套色泽和指甲没有区别,是橡胶制的,虽然每天都要接受严格的身体检查,却一直没有被发现。 在审问屋里,由案检官和宁勇副处长一起审问。 “白郎,你假扮了李明处长,但你应该知道,处长很早以前就是一名杰出的探长呀!” 第568章 气愤不已 “不错。但是就在几年前李明到东南半岛出差,病死在那里。我隐瞒了死讯,代替他回到了东洲,担任了这么长时间的处长。就在这期间,我在档案里找到方海高的秘密计划,便开始着手寻找溥松和川端鹤老人。这可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谜案。知道这其中真相的,只有e国人川端鹤。所以老人才被那个兰林关到了鸠山别墅。” “但是,我们已搜查过了,并没找到他。” “不,他一定在那里,只不过是搜查的方法不得当。如果让我去,一定能找到。” “一定是想趁机逃跑?可没那么容易!” “我白郎,绝不做那种没信用的事。如果不早些找到老人,恐怕他又会被那杀人恶魔杀害。现在,必须马上行动了!如果怕我逃,就派安保将我押去。各位,赶快行动!”白郎气愤异常,几乎难以控制。 看着白郎真诚的态度,案检官和宁勇都有些动摇了。就在这时,书记官拿进来一封没有写寄信人和收信人及地址的信,信是这样的: 案检官,要小心,如果带白郎到鸠山别墅,他一定会在那里逃走。因为他的手下已经在那里做好了准备,等候接他逃走。 火鸟 从一边看见这封信的白郎,气得牙根痒痒。唔,火鸟,这不正是掉在帝豪酒店里的烟盒上那两个字吗?那个叫火鸟的家伙,还在拆白郎的台。火鸟就是杀人恶魔呢?还是他的同伙!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一定是白郎的死对头。虽然白郎极为愤怒,但最终还是被送回单人牢房。 但是,第二天早晨,守卫长便急急忙忙跑到白郎面前说:“案检官下令立刻带你到鸠山别墅!” “我早料到会如此,因此我早就准备好了!”白郎得意地说。 由十几个安保严密押解,白郎乘囚车来到了鸠山别墅,而案检官早已脸色苍白地等候多时了。 “收到那封信了吗?案检官先生!”白郎一副开玩笑的神态说。 “嗯,我夫人昨晚神秘失踪了,正着急时,就收到了这封信。是你干的好事?”案检官一脸怒色地将信递给他: 案检官,马上带着白郎去找川端鹤老人。在找到老人以前,夫人先暂时委屈一下! 白郎 “案检官,无论我被监视得多么严密,我都能不受约束地和外界联系。这封信是我的杰作,也就是说,为了使您按我说的做,才找了一位美人做人质。” 案检官满肚子是火,但一想到自己的夫人,也只好按白郎说的去做了。 “不要再让火鸟破坏我们的计划了,宁勇处长,叫他们马上开始搜查。” “可是,仍不见老人的踪影。” “宁勇,打开我的手铐!我来找。” 宁勇犹豫了半天,最后才决定说:“好,打开他的手铐。八个人拿枪盯住他,我一下令就开枪!” 夹在八个安保中间的白郎,派头十足地来到二楼,以处长的姿态指挥着安保们,把家具、床铺、窗帘等搜查了一遍。最后视线集中在了兰林床边的电铃上,按了几下,却听不见铃声。 “哼,是假的,里面一定有内容!”白郎卸下电钮一看,里面是个小话筒。 “嗯,一定是在这里。那天夜里,兰林一定是通过这里逼问老人的……” 白郎对着这个小口,轻声叫着老人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声。白郎不免有些担心地说:“会不会……会不会,老人已经被饿死了!”说着他又来到隔壁,发现那儿有一条跟煤气管差不多的铅管,从墙壁通向天花板。 “这就是通话用的管子。快,你们看看这管子通向哪里?” 弄开天花板一看,铅管是通向3楼的。那里是堆放杂物的阁楼,里面相当昏暗。 “也不在这里!”案检官不免有些着急。假如还找不到老人,他可不好再见到他那美丽漂亮的夫人了,因此一想到这一点不免有些着急。 白郎看出来了,笑着说:“案检官先生,不要泄气。从这儿到屋顶还有一层很窄的通道,那里还通铅管。快,拿梯子来!” 搭好梯子,一个安保上去把上面的铁皮天花板打通,往里一看大叫起来:“在,在这儿!” 白郎随即爬上去,通过透进来的光亮,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不,不如说是一个干巴巴的僵尸。 “还活着吗?”白郎变得有些紧张。他立刻爬到老人身前在他胸口听了听,然后才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快,快拿些牛奶和饼干来!”接过牛奶和饼干后,白郎用嘴一口一口地喂老人。同时,还给他轻轻地按摩。“坚强些!川端鹤。一定要活过来!我不会让你死的!” 白郎心中祈祷着,手还不停地给他按摩。唉,如果他一死,过去的努力全白费了。方海高的秘密也就永远解不开了。这么多人白白丧生了。白郎身上不住地冒汗,眼睛瞪得滚圆。一定要救活老人,不能让他死了…… 终于,诚心感动了上天。老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惨白的脸也有了一丝血色。 “醒了,醒了!”白郎大声欢呼起来。随即他又在老人耳边低声地说:“川端鹤,你听好了!关于溥松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但只能说给我一个人听。知道了吗,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老人慢慢转眼看了看白郎,微微动了动嘴,像似要说什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缓缓点了点头,便又闭上了眼,长出了一口气。 “案检官先生,尊夫人现在想必在府上等候你多时了。”白郎一脸笑意地说。 不知不觉,二个星期过去了。 “白郎,有人来看你!”守卫长带着白郎来到了会客室。透过会客室对面的铁丝网小窗,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老人。 “噢,你不是川端鹤吗?”白郎满脸喜色:“谢谢你来看我。”“好久不见了,沈先生。”老人含泪说。 “不,我已经不是沈泓卫了。我是白郎呀!” “可,可您救了我的命呀,当时,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恐怕我……” “好了,不要再提了,那都过去了。”白郎瞟了一眼身旁的守卫长,急着摆手示意。 “川端鹤,你这么远从e国跑来,有什么事吗?” “是的,有件极为重要的事……” 守卫长一听到这里,就伸长脖子准备把老人的话听得更清楚。 第569章 惊天秘密 就在这时,白郎一拳打在守卫长头顶上,守卫长哼也没哼就倒下了。 “好了,这回可省心了。喂,川端鹤,带麻醉药来了吗?” 川端鹤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通过铁丝网的小孔递了过来。 白郎拿过来,往守卫长鼻子上碰了一下。“好了,说,老先生!” “好的,我被那个歹毒的兰林关在阁楼上,差点被饿死,是您救了我,因此不论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您。” “好,那么,杀死方海高的是什么人?穿黑斗篷的杀人恶魔又是什么人?” “啊,关,关于这一点,请,请……” “为什么?你不是什么都可以说吗?你这不是在撒谎吗!” “不敢,这人等我以后再告诉你。凶手大体上已猜出是谁,但证据不足。再说……我,我也害怕。” “嗯!是害怕杀人恶魔!好,这个就等以后再说。还有,溥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想详细地听一听。”白郎用充满热切期待的眼神望着老人。 老人舔了舔嘴唇,神情激动,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但还是鼓足气力说道: “溥松出身高贵,是北国首相与一位东洲女电影明星的私生子。” “那首相公子,唔,又是怎么流落到东洲的贫民窟,成为流浪汉了呢?” 川端鹤说道:“在说首相公子之前,先说说我,你对我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曾是e国与北国的外交联络官,在我任期,北国首相与e国首相签署了一份秘密文件,北国将北海岛租给e国五十年,由e囯在岛上建立海军基地。 “五十年后,北国将北海岛和海军基地无偿收回。租金是五百万两黄金,北海岛名义上还是由北国管辖,行政长官由北国首相的私生公子溥松担任。溥松上任后,文件即刻生效,e国将五百万两黄金交由溥松保管使用。” 白郎惊叹:“这可是一件惊天秘密呵!那后来的事情又怎么样了?” “后来,首相夫人不知怎么知道了首相与女电影明星的事,不久后,女电影明星不明不白离开了人世,私生公子溥松为躲避追杀,隐姓埋名,逃进了贫民窟。 “北国后来爆发了内乱,首相也被赶下了台,我也结束了外交联络官的使命,回到了e国。但那份秘密文件,一直没有公开,只要溥松到了北海岛,就会生效。” “这些事,你都对方海高讲了吗?只告诉他一个人了?” “是的,但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个首相亲笔写的备忘录,是关于秘密文件目录和内容概要的。这个东西现在在我这里。只有这事我还没告诉方海高。” “噢,只要看一看备忘录,就可以了解那些被藏起来的秘密文件的基本情况了。那么你把它们藏好了吗?” “是的,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那太好了,不过,要小心!因为想得到这些东西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你,所以要早些找出那些文件,听我安排。” “噢,看样子,不能再迟疑了,我必须早点赶到古城去……”“可是,您被关在这儿……” “什么?这种地方能关得住我吗!好了,你先回去!” 就在这时,监狱长带人赶来了,因为他觉得白郎会客也太久了。等他进来一看,见守卫长倒在地上,大吃一惊。 白郎笑着说:“不必担心,监狱长,他只是有点困了!” 监狱长看到屋外的老人,大喊道:“他是什么人?抓住他!” 守卫随即把老人抓了起来,结果老人被吓坏了。 白郎劝解他说:“不必担心,老先生。不久,我会派人救你出来的!” 没过几天,东洲一份最有影响的报纸《今报》上,在显着位置登出一封白郎的公开信,这使全市震惊,警方大乱。全文如下: 关于前首相在南区古城隐藏的重要文件,本人已得到详尽的消息。本人已知晓文件藏匿地点。隐藏文件的目录和概要也被本人取得。 本人将其照片发表在8月22日的《今报》上。此外已派得力干将前去古城。可望在近日之内发现前首相所隐藏之秘密文件。 白郎 白郎仍在狱中,他是怎么干出这些事的呢? 他所用方法,巧妙高明之处,在于利用了律师的帽子。 辩护律师常到白郎的单人牢房里来,和他研究法律方面的问题。这个时候他常把帽子往桌上一扔。白郎就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叫吴军兄弟把信件、剪报之类的纸条儿,藏在律师的帽中。律师一点都不知道 白郎瞧准机会,趁律师专心记录时,从他帽子里取出那些纸条,又再放进他往外送的纸条儿。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律师成了白郎的秘密送信人。 有一天,白郎随便看了一眼律师带来的新闻纸包,被上面一条新闻惊呆了。 这段新闻是这样的: 杀人案再现,大侦探登场 在8-1-3和瞒过海之谜即将解开之际,在南区古城附近,发现一具被剑刺死的老人尸体。经查明,死者是方海高一案重要知情者川端鹤。 另外,东洲安保局大探长吴昌浩已受e国外务部部长高桥聘请,将在东洲市拜见高桥后,前往南区古城。 由于大探长的介入,相信解开8·1·3和“瞒天海”之谜的日子不远了。 白郎感到很难堪。 不久,白郎收到了吴军兄弟的密信:“业已从狱中救出川端鹤,协助他秘密返回e国。康莉小姐近来情况良好。时常到帝豪酒店造访方海高夫人。她与溥松也往来不断。” “那老人被杀害了。喉咙被刺,和过去的杀人手法一样。这肯定也是那个杀人恶魔所为。哼,我的计划总是被破坏!”白郎气的发抖。而且更不能容忍的是劲敌吴昌浩已被高桥聘请,前往古城……万一文件被他找到……而且对市民承诺的8月22日眼看就要到了。 “唉,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以前沉着的他,此时也沉不住气了。律师离开后,他埋头发愁,连天黑了都没发觉。 晚上10点钟左右,监狱长带着两位帽子压得很低,神秘的高贵绅士来了。 “要不要给您打开电灯?” “不用,不用,手电筒就行了。”其中一个绅士以极威严的语气用e语说着。 白郎一听甚是惊讶,赶紧抬头,就见眼前站着一位留着向上翘起的八字胡,宽肩膀,很威严的绅士。站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军人模样的人。 “监狱长,请回避一下!” “是,是的。”监狱长甚是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退了出去。“你就是白郎?本人是……” 第570章 把他绑起来 没等那位绅士说完,白郎就举手打断了他,然后以一口流利的e语说:“我已恭候您很久了,高桥部长。”此时的白郎双颊生辉,双眼也变得明亮了许多。天呀,e国的外务部长,竟秘密地亲自来到这个监狱。 白郎心想:我发表在《今报》上的公开信,为的就是引起高桥的注意。想必他看到那封公开信后,深怕我将其公布于众,而寝食难安。因为北海岛靠近y国,在y国的家门前修建海军基地,那样也许会引起一场战争。为此,向来目中无人的高桥,只好前来求助于我。 这样一来,高桥就落入我的圈套了。既然高桥都来了,想必很多人寝食难安了。高桥虽曾把古城找了个遍,但未能找到那些文件。还不惜聘请大探长吴昌浩,看来也没成功,所以只好来这儿了。只有这条路才能打败杀人恶魔,解开方海高的秘密。”白郎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紧张。 “白郎,你打算在8月22日,将那些秘密文件公布在报上吗?” “是的,明天上午10点,我的朋友会把它交给《今报》的总编辑。但是这并不是文件原件,而是前首相写的秘密文件的目录和提要。” “千万不要发表!请你把它们交给我!” “好的,我会全部交给您。” “噢,真这么爽快?” “是的,部长的命令,我是不敢违抗的。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要钱么?多少都没问题!” “不,以我现在的状况看,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什么?你是说,要我放你出去?那不可能。我是e国部长,但不能干涉北国的内部事务呀!” “其实这容易得很,您只需向市政长官刘震宇说一声就可以了。如果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得不到满足,那我只能迫不得已发表那些文件了。到那时惹出大乱子来,相信你和市政长官都会明白这一点的,到底哪一个重要?” “好,我明白了。对了,你还不清楚秘密文件藏在古城的什么地方?” “不,我已经知道了。我是来到狱中之后才知道的。现在,我已派人去古城寻找了。” “哦,那怎么不把文件拿出来呢?” “哼,那里有200名官兵在把守!但是,200人,根本对我算不了什么!” “哈……,好大的口气!就连大探长吴昌浩,花了四天四夜都没找到!” “他是方法不得当,我早已知道藏匿秘密文件的地点了。” “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并没有人告诉我。是我在这里,细心推理出的。” “哼,那不过是凭空想象罢了。” “不,那是理性的推理。我已经判断出了它的位置。” “好!我会跟市政长官说的。就这一个条件吗?” “不,还有两个。我已找到了前首相的儿子溥松,他曾流落街头,他是秘密文件的指定继承人,因此请您们任命他为北海岛的行政长官。” “好的。还有呢?” “溥松正和一位贤淑的小姐相爱。恳请您准许他们两人结合。” “那位小姐叫什么?” “康莉。” “可以。” “多谢部长!我会随即给《今报》总编辑写信,告诉他以后不再发表关于秘密文件的文章。” “好,好的。”高桥说完就离开了。 “我美好的计划成功了!这样就可以挫败那可恶的杀人恶魔了!”白郎高兴地滚躺在床上。 第二天,宁勇陪着白郎乘警车离开了监狱。汽车沿着皇阜江急驰,直抵万宝镇的别墅区。两人来到了天赐山庄的地下室。 “白郎,就此别过!你已经自由了。” “谢谢,承蒙你照顾了。再见!”白郎和他告别后,便通过地道来到了秘密山庄的地下室。那里早已有五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等着他了,其中一个就是昨晚白郎见过的那个军人模样的胖绅士。 “白郎,怎么来得这么迟?快,快过来。”白郎一听到他这种口气,恨不得给他一拳。但眼下,为了解决问题,白郎只好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问:“到哪里去?” “不用管了,跟着走就行了!” “你好大的气派呀!不说我也知道!” 门外已有一辆大型的汽车在等着。白郎上车就用e语对司机说:“去南区古城,快些!” 那绅士一听这话,慌忙说:“哦,你知道了!但,不要乱讲。因为不能让这些人知道。有事,用北国语讲好了。” “噢!你就是那位最受高桥宠信的武田吗?听说很久以前,你曾在古城大搜查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对吗?” 那胖绅士闭口不答,但心中恨得要死。汽车一路猛开,即使夜晚也不停。这期间只在两个小镇的加油站加过油。整晚,武田和那些e国人都绷紧了脸,一声不吭地监视着白郎,而白郎则轻松地睡了一晚。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们在一个小镇上的客店用了早餐。用餐期间,白郎和武田都一声不吭。 “这个可恶的家伙!想窃取前首相的秘密文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白郎在想什么,武田是不知道的,所以始终也没开口。 他们又出发了,但局面仍然僵持着。差不多8点时,白郎开口了:“武田,我本不想和你多谈,但现在有些事要提醒你。” “什么?白郎。” “向后看!有辆汽车,从早晨开始就一直跟踪我们,你还没发觉?看!就在那山丘上!” 顺着白郎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有一辆敞篷小汽车非常快地跟过来。 武田发觉事情不妙,但他突然回头说:“白郎,你小心点!如果他有什么企图,你可就没命了!” “你在说什么?你指我会算计你们!”“那车上的家伙,肯定是你的手下。想把你劫走才来的。” “满口胡言!那是一辆一般的车子!噢,速度倒是满快的。” 那辆敞篷车,眼看就要追上来了。武田探头一看,吓得脸色苍白,急忙用e语吩咐手下:“快,把他绑起来!” 于是白郎被绑了起来,他丝毫不反抗,反而边配合边说:“慌什么?武田,绑我有什么用?” “闭嘴,白郎!” “好,不说就不说,绑我有什么用?怕那辆车上是我的同伙吗?太不像话了!该做的不做,竟做些无用的事,太无聊了!” 第571章琢磨不透 第572章 大吃一惊 白郎仔细想了一下说:“我可以见见她吗?” “当然可以。这就叫她来。”武田一边这样吩咐着,一边不知为什么,嘴角流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白郎见他如此,感觉到这个家伙一定心怀叵测。 马梓雅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头发如波浪般泻下,深黑的大眼睛,似乎总是在望着远方不能而集中精神。她的思考似乎不能正常进行了,她看上去身体瘦弱,脸色苍白,见了人只会傻乎乎地笑。真是一个可怜的少女呀! 白郎握着马梓雅的手,问了很久,她只会默默地看着他,偶尔答一两句,白郎也听不懂。白郎看着眼前这位可怜的少女,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在这个善良的怪盗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不幸少女的深深同情。 他一边抚摸着少女的手,一边轻声地深情地和她说着。说了一些关于她小时候的事,关于她最喜欢的祖父、古城的事,及在绿色庭院中嬉戏一类的话。但马梓雅只会在一边嘻嘻地傻笑。 “有什么妙方,可以使她恢复正常和记起以往的事呢?”白郎望着少女深黑色的眼睛,不停地思考着。 白郎用极其慈爱的态度,不慌不忙地给她讲着,以便让她听懂,但仍没什么效果。但少女好像感受到了白郎对她的关爱,显得很高兴,很乐意让白郎抚摸她的小手。 白郎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用铅笔写下了下面几字:8-1-3。 少女只是呆呆地看着。 武田又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武田,你觉得这好笑么?”白郎有些生气地问。 武田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没,没什么,只,只是有些……” 白郎已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内容。他接着写出“瞒过海”。 开始,少女好像并没有懂似的。但等了一段时间,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脸颊绯红,眼睛也有了神,拿过铅笔来,在“瞒过”之间,添上了个“天”,于是就成了: “瞒天过海”,三十六计之一。 “啊,瞒天过海……”白郎不由地打起精神来,急忙说:“来,再写……再写一个……”少女得到鼓励后,接着写出: 隔岸观火。 “写得很好!再多写几个,把你会的都写出来!”受了白郎这番温柔的激励,少女就用铅笔,用力地写出一个“暗”,还差点划破纸。好像写到这里,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叹了口气,扔下了笔。 “就会这些吗?再试着写写!好孩子,马梓雅。”少女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仍旧呆呆地望着他,像是什么也写不出来了。白郎见眼前此种情景,只好作罢,正准备起身离开,马梓雅突然挡到了他前面。 “你还有什么事?”白郎微笑着问她。少女一片期望地向他伸出双手。 “哦,写字还要得奖励,对吗?”听白郎这么一说,少女点了点头以示肯定,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金币来给他看。 “啊,这,这是什么人给你的?”白郎大吃一惊。 是两个金币,并且还是今年刚发行不久的金币。谁会给她金币呢?这个人一定和我抱有同样的目的来让她写字!那会是什么人呢?还有,少女会给他写些什么呢? 白郎心中不断思索着,还看一眼武田,见他在一旁暗自冷笑呢。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白郎心中暗想到。他顺手给了她一个金币。马梓雅很高兴地玩弄起手中的金币。玩了一小会儿,她像猛然想起了什么,用手指了指古城左边的建筑物屋顶。 这其中暗含着什么呢?还是她随意指的呢?谁也不知道。白郎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边思考着什么。 这里是古城的宫殿。一楼是个大客厅,而二楼和三楼则分别有12个小厅,同时各厅间都有走廊连接。由于战乱年久失修,整个建筑显得衰败不堪,已不见往日的富贵豪华。 白郎一个厅一个厅地查看着,猛然间他在一个小厅里见到高桥正悠闲地抽着雪茄,坐在安乐椅上。 “呀,是部长您……”白郎很吃惊地叫了一声。 “白郎,还没有找到秘密文件吗?如果到明天中午还找不到……” “这个我清楚,部长。我定会在此前找到。现在我已经找到线索了。” “喔,是什么?” “在12个厅门上,都挂着一块刻着厅名的牌子。厅名都是三十六计命名的。这个厅就是‘瞒天过海’。” “不错,你们想到一块去了,就在两周前吴昌浩也是这样推断的,并把这个厅搜了个遍。” “哦,吴昌浩也这么……那马梓雅的金币是吴昌浩给的了……想必武田讥笑我的原因就在于此了……”白郎心中暗恨又被吴昌浩抢了先。 “但吴昌浩,什么也没有发现!”高桥接着说,白郎听到此处才宽下心来。 “部长,在下有能力找到!”白郎刚说完,立即想到一个问题:哑巴少女手中有两个金币,一个是吴昌浩给的,而另一个很有可能是那个杀人恶魔给的……可知他已混进城来。如果被他抢了在前面……白郎不免有些着急。 “部长,吴昌浩用四天办不到的事,我几个小时就能办到。只要没那个家伙的破坏就行了。” “谁敢破坏你的行动?” “就是那个没有人性的杀人恶魔,他甚至在遇到危险时把他的同伙也毫不留情地杀了。他可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家伙!” “什么?他也在这座古城里?”高桥也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他已从报上了解了这个杀人恶魔的残忍。 “你是怎么知道他已经入城了?” “从马梓雅手中的金币得知的。” “这根本不可能,要知道这里有200名官兵严密把守。要是有可疑之人,早就被发现了。” “也许是这样。但绝对有人见过他,就是马梓雅。我要再见一见马梓雅,向她再仔细问一问。” “可以。”高桥随即吩咐武田:“带他去马梓雅的房间!” 马梓雅住在兵营里的一个屋子里,他们赶到那里,发现她并不在。 “可能在阁楼上。”白郎沿着狭窄的楼梯爬到堆放杂物的阁楼上,找着找着他突然大叫一声:“武田,快……马梓雅遭到毒手了!” 第573章 秘密烧成了灰烬 武田赶上来。马梓雅躺在地上,看上去像是死了,其实只是昏过去了。白郎见此才放下一颗心。她被堵住嘴,手臂也被抓伤。 “这肯定又是杀人恶魔所为,这更说明他就在这附近。他知道我们会找到这里,所以将马梓雅打昏才走。他会从什么地方逃走呢?无论从哪里,都会被官兵发现的!” “怎么可能发现!他整个人跟透明的差不多。武田,赶快派人对全城进行搜查,因为,他无论哪里都可能藏得进去!” 此时,马梓雅哼得醒转过来,然后慢慢坐起来。从她的口袋里滚落出十几个金币,而且竟都是北国刚发行的金币。 “嗯,还是被他抢先一步,他打算用这些金币让马梓雅告诉他更多。看来,这一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事……哎!” 白郎猛地见到地上有一本古书,正要伸手去捡。被少女发觉了,她猛然起身抓住那本古书,抱在怀里借势趴在地上,拼命地不肯放手。 “真是如此,那家伙想要得到这本书,才给马梓雅那么多金币。但马梓雅不肯,于是他便要硬抢,结果便将少女弄伤了!” 白郎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古书从少女怀中掏出来,翻开一看,白郎惊呆了。只见首页上贴了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白郎慢慢地读起来。 “前首相保镖马震环的日记。……是从1913年记起的。” “为什么要这么写呢?”武田感到不理解。“这有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两年前逝世的马梓雅祖父就叫马震环。所以这本日记才会落在马梓雅手里。” “1913年……星期二,首相来到东洲南区古城,本人为首相准备好房间,第二天,准备外出护卫事宜。” “喔,前首相曾到过这里。” “10月29日,随同首相起查看了秘密藏匿机关。并汇报该处,至今尚未被人发觉。” 藏在此处,恐无人发觉…… 刚读到这里,马梓雅突然抢走日记,向楼下跑去。 “坏了,快追……”白郎边大声喊着,边急忙追来,武田也紧跟其后。但是楼梯口的门已被马梓雅插上了,根本打不开。 “还有别的楼梯没有?”找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来到二楼。有些士兵听到动静赶来,但不知干什么,而且还没人见到哑少女的去向。 此时,一位妇人站在走廊尽头,她是一位军官的太太,住在那里的一个独立小房间里。 “诸位,那孩子可能在这儿,快来……”那妇人说道。 白郎和武田急忙赶过来:“你怎么知道?\" “这门原先是敞开的,我正要回屋,发现门被从里面闩上了。” 白郎推了推,门的确很紧。 “夫人,哪有窗户?” “在朝向院子的那一面。” “好,去那边!”白郎和武田来到院中。白郎用武田的剑将玻璃击碎,伸手去里面拔开插栓,从窗户跳进去。看到马梓雅正蹲在炉边,而那本日记正在火中燃烧着。 “啊,她竟做出这种蠢事来!”白郎把马梓雅拖到一边后,便伸手去拿日记,但火烧伤了他的手。他又急忙找来一根铁棍,可为时已晚。这本极重要的日记,最终烧成了灰烬。 “唉,这本日记中极有可能记录着隐藏秘密文件的地点……所以,杀人恶魔也想得到它。可是现在全成了一堆灰了!”白郎和武田都大失所望。 “白郎,这个少女会不会早就知道这本日记的重要性,故意装成疯疯癫癫的样子?” “不是,她这个样子,绝不会了解。很可能是她祖父还在的时候,一再告诉她这本书极为重要,一定不能给别人看,或落入他人之手。这个傻孩子,宁死也不肯违反祖父的遗言。因此,她就认为与其被人抢去,不如烧了完事。唉,这孩子真是太糊涂了!” “怎么,没辙了!没有了日记,你怕是不能找到秘密文件了!”武田又用这种讥笑的口气来嘲笑白郎。 白郎有些气愤地说:“不,我会找到的!” “在明天12点以前,办得到吗?” “今晚12点之前!”白郎气愤地说。 “这个可恶的家伙,出了这档子事,他反而只会高兴!还有那个杀人恶魔,是要彻底跟我作对了。我怎么能就此服输呢?我可是怪盗白郎!”他又重新树立起信心。 现在已管不了太多了,先吃饱肚子再说。他和武田在饭厅吃饱后,正喝咖啡之际,高桥来了。 “白郎,部长到了,快站起来!”武田急忙喊白郎,但白郎却垂头坐在安乐椅上一动也不动,好像是因疲劳过度睡着了一样。 “嘿,白郎……喂!”武田摇了摇白郎,而白郎就像一堆烂泥一样,从椅子上滑到地上,身体晃了两下,就不动了。 “啊——,怎么了?”高桥被眼前的这一切吓了一跳。武田也匆忙把军医叫来,急忙给白郎诊治。白郎此时已经没有知觉了。将他抬上床,给他打了一针,结果没什么反应。他脉搏微弱,皮肤呈死灰色。 “可能是有人给他下毒了?武田。”高桥低语着:“如果这个人死了,很可能没人再能找到秘密文件了,武田先生。” “是,但是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会不会是在饭里下了毒?” “我和他一起吃的!可我什么事也没有。” 此时,军医说了一句:“你也喝咖啡了吗?” “不,我没有。” “那么这咖啡很可能有问题。”军医拿起刚才白郎用过的杯子,闻了闻剩下的那点杯子底。又用手指弄了一点舔了舔,顿时脸色大变:“不好,这可是极为剧烈的毒药。只要喝下它就没法医治了。” “噢,会是谁干的呢?武田,要抓紧调查!凶手一定还在城中。很可能是厨房里的人做的。马上调集人马把全城搜一遍!”部长已经十分恼火了,气得胡须直发抖。此时武田只有吓得连连称是,像个应声虫,惶恐万分。 虽然军医经过十分努力治疗和打针,但收效甚微,白郎犹如死了一样躺在床上,高烧40余度。心脏虽然还在跳动,但也很微弱,甚至有时还会暂停。 第574章 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 如果换了别人,恐怕不会坚持到现在。但是,白郎从小时候起,就已开始练习武术和柔道了,因此造就了强健的体魄。而且他还时常服用一种古怪的解毒之药,因此克制着毒药的完全发作。 第二天早晨,高桥愁肠满肚地赶来,看望白郎,而白郎还是没有太大的好转,只是到了大约9点钟,他的身体才略微动了动,眼睛才开始翻转。 军医已经给白郎打了几十针了,此时的白郎吸了口气,嘴动了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军医靠近白郎嘴边,听见他沙哑地说:“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9点35分……” 白郎费力地动了动身体,似乎想要起身,但却力不从心。这使他焦急万分,因为他必须实现在12点以前找出秘密文件的诺言。他仍试图挣扎着起身,为了活下去,为了自己的诺言,他必须站起来,可实际上他的身体已不听从指挥了。 响起了钟声,已经10点了。白郎不由地一颤,使尽力气说:“快,快把我抬……抬到宫殿去!” 武田匆匆赶来,叫士兵把白郎抬到宫殿。随即报告给了高桥。 白郎躺在担架上,仍无法动身,甚至连眼睛也很难张开,但他仍咬紧牙关支撑着,气力微弱地说:“二楼……” 士兵们依他说的将他抬到二楼。 “楼道……尽头……靠左……最后一间……第十二个……”白郎上气不接下气,从嘴中挤出一个又一个字地说:“好,放下……椅子……给我搬把椅子……” 白郎坐到椅子上又闭上眼休息一下。此时,高桥也赶来了,白郎没有察觉,仍旧闭目养神。 高桥此时愁上眉梢。过了一会,白郎醒过神来,缓缓睁开双眼,有些呆滞地扫视着周围、墙壁和天花板,目光又落到周围人身上。当他看到武田后就问:“这里是‘瞒天过海’吗?” “不,这里是‘以逸待劳’。” “哦,原来不是!”白郎惊呼了一声,然后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扫视着室内的一切。最后他的目光集中在一个东西上。就是大壁炉和巨大的古钟。 大钟是镶在墙壁里的。比较古怪的是壁炉上有一个大大的“天”字。那大钟以前肯定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构造也许很巧妙,但此时看上去已破败不堪,只见两条生了锈的铁链吊着重锤(是用来上弦的),静静地在下面垂着 白郎凝视着“天”字,不时地摇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由于毒药使他意识涣散,无法集中思想去思考,这使他很痛苦,眼神异样。 他这一系列的怪异举动,让周围的人感到惊恐不已。 突然,白郎猛地喊起来:“啊,知道了,我知道了!” 刚说完,也许有些精疲力尽了,白郎的头就垂下去了,进入昏睡状态。 一直在一旁注意着白郎的高桥,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武田!” “在!” “准备车,把他押回监狱!” “是。但,现在距12点还剩2个来小时……” “你认为他能在剩下的两小时内找到秘密文件吗?这家伙企图装作昏迷不醒来掩饰他的失败。这一切都是他假装出来的,我已不能忍受这一切了。武田,马上准备车!” “是!”武田转身去布置了,等他回来时,白郎还没有醒来。高桥气得在室内来回踱步。 猛然,他停了下来:“武田,这里不是瞒天过海厅吗?” “不是。” “那么,这不是很古怪?为什么那两个地方都有天字呢?”高桥指着曾引起白郎兴趣的那天字。 “是,那个天字是……” 武田想说点什么,但高桥并没有注意,他仍边踱步边思考着。 此时,白郎猛然醒过来,张大了眼,嘴中念念有词,并站了起来,摇晃着在室内转了起来。但没走多远,就摔坐在地上,苦苦地挣扎着。军医给他打针后他才醒过来,急忙问:“现……现在,距12点……还差几分钟?” “40分钟。” “40分钟……嗯,好……一定会……唉,这头真疼……竟然会……要在以前,这根本不算什么……早就解决了……唉……都是那些可恶的毒药……这头还不管事!” 他激动地紧咬牙关,仍十分努力地说:“8·1·3……哦,还差一些……就要解开这个谜底了……哦,8·1·3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还是有点不明白……”他的声音有些呜咽。 仍在一边观察白郎的高桥,严厉地命令:“武田,快把这个最会玩弄把戏的歹徒押上车,送回监狱!” 白郎用双拳揉着眼,试图将所有的事理清,理出一个思路来。这使他本来已因发烧而通红的脸更加红起来。 “武田,你看着表。既然有言在先,就到12点再看他有什么话可说。时间一到,就把他押走!” “是!”武田将自己的怀表放到桌子上。没有一个人出声。此时室内静得都能清晰地听见怀表的滴答声。 “还剩10分钟!”武田以一种极低的声音说。 “还剩5分钟!”可能是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致使他脸部有些扭曲。 “还剩1分……40秒……30秒……20秒……白郎猛地将头抬起,凝望着那大钟。 “还剩10秒……5秒……4秒……3秒……2秒……1秒……” “武田,去拉一拉大钟的重锤,把它拉下来!”白郎猛然喊道。出人意料的是,本以为已经坏了的大钟,竟然又走动了。大厅内所有的人都很惊奇地瞧着大钟。 白郎精神为之一振,身体有些发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表盘。“再来拨一下指针。武田,请你让长针和短针重合在12点上。”武田做完这些后,白郎摇晃着身子上前去看,他的眼红得仿佛要喷火了。过了一会儿,大钟响了 12下。 “好,非常准!武田,再将钟表的针拨到11点58分的位置,可不能倒着拨。那你就费点力气,顺时针拨12圈!” 武田拨动了表针,每当到了半点的位置钟都要响一下。依次拨到1点……1点半……2点……2点半……钟表报时越往后越准。武田最后将针拨到了11点58分的位置。 “好,武田,接着……”白郎由于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看到表盘上1点的‘1’字上有个小按钮了?按一下,能动?要用你右手的食指按!” “是这样?” “对,再用拇指按‘3’字上的小按钮……对,就是这样,再让你的左手按‘8’字上的小按钮……用力些。好,可以了,放手。”刚说完,只见表针一跳,正好12点,钟随之响了。 第575章 一切都是徒劳 白郎将全部精神集中在表盘和时针上,可能由于激动过分,使脸色显得苍白。其他人也都一声不吭地瞧着这一奇特演示。钟表响完最后一下,就听见机关“咔嚓”的转动声,而大钟也停止了摆动。 “啊!”正当所有人感到惊奇时,大钟上面装饰用的天字雕刻,忽然倒向一边,后面墙上显露出一个小洞。 白郎急忙上前,把手伸进洞里掏出一个东西。其他人仔细一看,才看出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银盒子。 白郎态度恭敬地将盒子呈给高桥,说:“部长,这就是你们苦苦找寻的秘密文件,请您亲自过目!” 白郎以一种极为得意的姿态说着。但他也本该为此而感到自豪,因为大探长吴昌浩和那个可恶的杀人恶魔都没能成功,只有他自己把这个谜解开了。这些充分证明了白郎比起他们来更胜一筹。他因此而感到得意,是没什么可说的。 “哦,白郎真是了不起!”高桥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慢慢打开了盒盖。突然,他“啊”的一声,几乎把盒子扔在地上,盒子里面竟然是空的! 白郎被眼前这种情形弄得非常尴尬,刚刚还志得意满的他,现在因为恼羞成怒,使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可怖。但他为了不出什么差错,用发抖的手接过盒子,仔细查看了一番,希望能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最终证明里面什么都没有。气得他把盒子狠摔在地上,还踩了一脚,盒子扁了。 这样,像是使他的怒气消了一点,然后才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对高桥说:“部长,这又是那人干的。我还是晚了一步!” “是谁?” “就是杀害方海高、兰林少校等许多人的那杀人恶魔!” “哦,但是他是什么时间找到这盒子的呢?” “就在昨天晚上。部长,他就早我一个小时到达古城,他用金币哄骗了那个哑少女,骗读了那本由马震环写的日记。” “喔,那本日记里记载了这个秘密机关?” “我也这么认为。马梓雅的祖父一定曾反复告诫她,不能让任何人看这本日记。那个杀人恶魔不知用了什么诡计,哄骗了马梓雅,看到了日记。借此知道了8·1·3的秘密,拿到了小盒。此时,他极可能还在城中,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也许,他还有同伙把这里的动静告诉他。嗯,一定有他的同伙在这儿。不然,在众多耳目之下,他不可能一个人做了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来。就在昨晚,他的同伙在我的咖啡里下毒,准备毒死我。幸亏我时常服用古方解毒药,才无性命之忧。他原想枪杀我,但怕误伤了武田。” “哦,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他昨夜拿走的呢?” “这里说明了一切!”白郎指了指那个小洞口。只见那里有几个白粉笔字:8月24日晚。 高桥点头说:“由于杀人恶魔也想到了这一点,找到了答案,拿到了文件,对?有什么办法拿回这些文件呢?” “嗯,这个……”白郎正准备说点什么,此时从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声以及一个女人的悲喊声。 “出什么事了?武田,快去看看!” 武田急忙奔出去,随即又跑了回来说:“马梓雅,像疯了似的硬要往里闯,被士兵们阻止住了。” 白郎听了顿感不妙,大呼:“快,快让她进来!” “武田,带她进来!”武田急忙将马梓雅带了进来。白郎和高桥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少女毫无血色的面部痛苦地扭曲着,嘴不住地向外淌着血,如鬼魂般。 “不好,坏了!”白郎不住地悲愤地大喊:\"她中毒了,快,快请医生来!” 武田急忙去叫医生,白郎扶着逐渐虚弱的少女说:“马梓雅,是谁,是谁害的你?快,快告诉我……” 此时,哑巴少女已不能说出半个字。只见她伸出手来沾了一下嘴中的血,在墙上写了两个大大的字: 火鸟 刚写完就瘫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死了?”高桥低声说。 “是被毒死的!一定是那个杀人恶魔干的!他唯恐少女泄露了他的真实身份,而残忍地杀人灭口!”白郎说着说着滴下了伤心的泪水。 竟向这么柔弱的少女下手,简直太没有人性了!所以,他就是我的死敌!好……我要坚持到底!白郎更加坚定了复仇的决心。 高桥对回来的武田十分严厉地说:“马上进行全面搜查,逮捕一切可疑的出境人员!” 转身还对白郎说:“我给你自由。马上行动,捉拿杀人恶魔,替我找回失去的秘密文件!” “是!”白郎点头答应。啊!我终于重获自由了。高桥虽是在利用我,但我也在利用他。我不仅能在e国境内自由往来,而且甚至在北国境内也可以这样做。利用这项特权,我就可以捉住那个杀人恶魔,拿回文件,以报我心头之恨…… 在他心中又激起新的斗志来。 “夫人,这位绅士到了。”仆人递上一张印有安德立的名片。夫人并不认识来人。 “说我不在好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是的。但是他说夫人您正在等他,所以一定要见您。” 方海高夫人皱了皱眉头,暗想这人会是谁呢?…… 她最近刚从帝豪酒店搬出来,搬进一所从市里租下的住宅。这里比较安静,于是她就过上了较为平静的生活。虽然有丧夫之痛,但随着时间的转移,她的身体已有所恢复,使她显露出她本来的端庄秀丽,但脸上不免偶然流露出一丝哀伤和寂寞。 “好,让他进来!”一会儿,进来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您就是安德立先生?我们好像并没有见过面……” “我是康莉小姐奶奶凤奶奶的老朋友。前几天,您致信老夫人,说有事找我,因此我前来见您。” “那,那……您就是……” “是我,在下就是沈泓卫。” “哦,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是吗!因为我已经化过装了,看上去也不像白郎!那也是我。” 孙丽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她已在报上得知,沈泓卫是白郎假扮的,李明处长也是由他来代替的。 但孙丽兰和白郎之间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第576章 脸上满是惊恐 “您怎么啦?夫人?”白郎笑道。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感到有点儿害怕。” “害怕什么?” “所有的……一切……对社会的全部,都感到害怕,这简直是在遭罪!还有,我已被一些图谋不轨的恶人盯上了。不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些神秘的人在住宅周围出没。” “是些什么人?” “见到其中一个个头比较高,看上去颇为健壮的男子,身穿黑夹克。我派仆人暗地里跟着他。据仆人回来说,见他进了贫民街一个肮脏的房屋。在那屋子楼下就是酒馆。” “如果穿的是黑夹克,应该是餐馆伙计的制服。大概是他……好,我派两个人来,他们是亚荣父子,他们很和气并富有正义感,大可放心。就让他来这儿保护你们。” 他们谈了一会儿,白郎正准备离开。在门口他遇到一位年轻俊美的少女在按门铃。白郎不经意地小声叫了一声:“康莉小姐。” 康莉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将脸转了过去。这使白郎感到一丝落寞。 “对了,现在我已经不是沈泓卫了,而是怪盗白郎。康莉这样对我,也许就是基于这样的原因……”他虽这样来劝解自己,但仍无法抹去心头的缺憾。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年轻绅士同他擦肩而过。白郎不免心中窃笑,便随手在那人身上轻拍了一下。那年轻人很吃惊地停下来。 “哈……哈,是我呀,不记得了吗?你是溥松?我是沈泓卫呀,就是那个白郎。” 溥松(就是那个穷困诗人珂夫)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 “哼,难道你知道沈泓卫的真实身份也害怕了吗?但千万不要忘了,能把你变成代替死去的首相公子,就只有我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将成为北海岛的行政长官,并和贤淑的康莉结合。你正在扮演着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如果不小心泄露了这个计划,你也许就在牢里呆一辈子了,甚至会被抓到e国砍头!知道了吗?好好地干!” 溥松像被冻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脸上满是惊恐。正当他惊慌不安之时,白郎早已消失不见了。 白郎来贫民街酒馆和老板聊了一会,了解到穿黑夹克的伙计住在4楼。此外还了解了一下那人的生活琐事。当晚,他带着吴军兄弟,共进晚餐。 在一个豪华的包厢用完餐后,按铃叫来领班的:“拿雪茄来!”领班迅速地给他点上了,白郎却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说:“不要出声,不然你就没命了!你原名李松,现住在贫民街酒馆4楼,你原来在兰林少校的别墅里做服务领班。对?” “您,您是……” “你不记得了吗?我就是曾在别墅同兰林少校共进过午餐的沈泓卫。你忘了吗,那里还有毒点心?”领班猛然惊醒,转身想跑。白郎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当时你在?” “在,我在……” “真没想到你还蛮诚实的。好,把一切都说出来!”白郎拿出5、6张100元面额的纸币放在桌子上,说:“来,说!我问一个,你答一个。如若答对了,每次加一张。” “是,是,我一定全说。” “首先,兰林一共有几个手下?” “除我之外,还有七个人,此外还有一个临时雇工。曾挖了连接空别墅的隧道,还有一条通向方海高夫人别墅地下室的地道,也是由他挖的。” “那有什么用途?” “准备拐走夫人。” “那两个女佣,苏莎和葛露露也是他的同伙?” “是。” “她们现在在哪儿?” “据说已经出国了。从那时起,我就同他们没有了联系,认真工作。因此,后来发生的事……” “哼,不尽然?比如,在夫人家附近转来转去……好了,这些以后再谈……那七人帮在干什么?” “听说他们仍在干着罪恶的勾当。” “他们的老窝在什么地方?” 领班不语。白郎又加了两张纸币。他才说:“石马街3号。” “你记得很准吗?你还继续和他们鬼混!” “不,我绝对没有,我……” “行了,你很诚实。3号房屋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个旧工具铺。” “那,兰林原名叫什么?” “姚立。” “混蛋,那是假名,我要你说真名!” “是,兰林少校!” “这也是假的,少给我装!”领班这次有点害怕了,不敢再说了。白郎又添了三张纸币,这样才使他鼓起勇气接着说下去。 “我,我说……但是,兰林真的已经死了吗?如果他还活着,并知道我说出了他的真名,一定会来杀死我的。” “这个不必担心,我亲眼见到他被刺破喉咙而死。” “那我就说出来。他原名……马梓林。” “什么?”一听这个白郎吓得站了起来。 “然而,那个哑少女手中的日记就是马震环所写,这么看来,那个所谓的兰林少校,和马梓雅一样是马震环的后代了?还有,除了马梓林,还有一个极为残忍的家伙,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这,这个,只有这个……”领班吓得浑身抖个不停,说:“如果我讲了,定会丢了性命的。求,求您……一定要帮我!”领班早已面无血色,就差点倒在那儿。 白郎也不由得有点激动。已经感觉到现在是揭开杀人恶魔面纱的重要时候了,所以又掏出五六张纸币来。 “快讲,是什么人?” “是首脑,是大首领!没人见过他本人。” “那总应见过他的脸?” “没见过,从来没……只能在夜晚见到他的身形。……白天根本见不到。命令和指示是通过小纸条或电话来传达的。” “他的名字呢?”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经常穿像黑披风一样的外套。对?” “对,一身黑。不高的个头,有些瘦……” “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角色,对?” “对,他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所以这太可怕了,不要再谈这些了。”看他那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白郎知道已经很难再往下问了,于是警告他要严守秘密,随即就和吴军兄弟离开了饭店。 第578章 斗志昂扬 白郎亲自跟踪他时,明明刚才他还在前面,但转眼间就像风一样不见了。如果是在房中或秘密出口不见了也就算了,但他还会在人群中转眼即逝。这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他真是个孤魂野鬼?还是会魔法?这一切让白郎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一天晚上,白郎趁马梓火不在家之际,爬入院中,悄悄地进了后院的仓库。查看了一下,仓库里面空空的,一无所获。于是他又爬到阁楼上,看到有个壁橱。打开橱门发现有个小窗户。往外一看,正好看到“旧工具铺”的仓库。 “噢,马梓火这家伙,在这里观察七人帮的动静,通过这儿将命令的纸条传给他们!因此,七人帮都没见过他们首领的脸。”他又接着找,在小窗户一边发现了一个小喇叭筒。 “哼,这是用来传声的,用这个来听七人帮的谈话。”他凑上耳朵去,但却什么也听不到。不一会儿,对面仓库的灯亮了。通过这个小窗户很清楚地看到,开灯的那人就是七人帮中开“旧工具铺”的。 白郎拿出两支手枪,装弹后正检查时,见到那边又来了四个人。白郎立即靠在传话简上,十分清楚地听着那边的谈话。 “人都到了吗?”开旧工具铺的问道。 “还有两个人在那儿等着。\" “好,出发。但今晚的行动可能有点费力。毕竟抢方海高夫人同抢一般东西是不一样的!” “对了,白郎还派了亚荣父子住在那儿。” “怕什么?一个老头儿,一个小孩子。我们可是有七个人哪!收拾他们不在话下。” “那夫人呢?” “塞住嘴,绑好了抬回来就行了。再有什么事,听头儿的命令。” 说完这些之后,四个人分别拿了枪、绳子以及锤钳之物后,陆续离开。白郎也急忙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夫人的住处。 到了那里,发觉住宅里静得可怕,大门关着。白郎爬入院中去按铃,但却没人答应。 他感到一丝不妙,来到一扇窗边,推开了窗户。 “不好!”白郎有点慌了,会不会他们已经抢走了夫人? 他急忙从窗子跳了进去,来到夫人房里。此时,就见面无血色惊恐万分的孙丽兰正坐在长椅上,见到白郎到来,她高兴地尖叫一声奔向白郎:“太好了,您竟然来了……我得救了!我要被吓死了!” “发生了什么?亚荣父子呢?” “啊,他们收到您的电报,一小时前就走了!” 那封电报还放在桌子上,白郎拿起来一看,发觉不妙,不知谁冒用他的名义,把亚荣父子支走了。 “仆人们呢?” “不知什么时候都离开了。窗下的脚步声,快要把我吓死了!”夫人由于害怕还不停地发抖。 看情形,整个房子里,只有白郎和夫人两个人了。白郎透过窗帘缝向院中看去,看到两人一组的黑影,有两三组人正悄悄向这边树荫走来。 “哼!是七人帮来了!好,杀人恶魔马梓火和我白郎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先解决掉这几个家伙,再来修理马梓火!” 白郎顿时斗志昂扬,他把孙丽兰抱到长椅上说:“您先在这儿不要动,有我在您不必害怕。我先去……” “不,请不要离开。我很害怕,请您一定要保护我!” 她由于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要命,因此纠缠着白郎不放。但一会她就昏了过去。 白郎把她在长椅上放好,急忙又来到原来的屋内关了灯,藏在屏风后面。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传来狗叫声。 不知什么地方的窗户,“吱”的一声开了。如此静的夜里,传来几个人悄悄上楼梯的声音。 七人帮最后都在夫人卧室的门前停下了,开“旧工具铺”的那人,从锁孔向里看,只看到漆黑一片。 他们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悄悄地打开了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进了屋。突然灯亮了。 “啊!”七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笑容可掬的白郎站在屏风前,手里拿着枪对着他们。他们吓得惊慌失措,不由地向后退,其中有两个人拔出了枪。 与此同时,白郎的枪响了。 “砰、砰!”打中了两个人的腿部,两人随即倒地。紧接着又有两个人拔枪,也落得个同前面两个人一样的下场。 “我不会杀你们的,因为我白郎从来不喜欢杀人。还有三位?怎么,不服?” 白郎用枪口对着那剩下的三个人问。最终他们也都慢慢举起了双手。 “行了,但你们都有枪?那样很危险哩,把那四个人绑起来!快些!” 三个人就用自己带来的绳子把同伙绑了起来,还将手绢塞到他们嘴里。 “好了,你们三个也转过身去!” 他们刚转过身去,白郎就用枪把给他们脑袋上一人一下,他们便倒下了。 白郎满意地来到邻屋,一看便呆了。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孙丽兰不见了。他急忙来到窗口一看,发现那里搭着一个梯子。 “又是那个家伙!马梓火。是他抢走了夫人!” 白郎以飞快的身形来到街上拦了一部出租车,急忙地赶往长排屋的旧工具铺仓库。 白郎用在开“旧工具铺”的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钥匙,打开了仓库。 仓库里一片漆黑,借着手电筒的光,扫了一下仓库内,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妇人,只见她双手被绑,倒在一张破长椅上昏了过去。 白郎给她解开绳子,把她扶起来,帮她推拿。“多谢您,我又得救了!” 醒转过来的孙丽兰,向白郎道完谢后,立即指着隔壁,低声地说:“强盗到里面去了,快……” “好,您就等在这里好了。” 白郎慢慢来到里面。对面是那面高墙,上面还搭着一个长梯。爬上去后就看到马梓火的家了。墙那一面也有一个梯子,下了梯子来到屋前,推了一下门,门应声而开。 他慢慢来到屋中,沿着走廊前行,面前有三个门。推开中间的门,里面虽没开灯,但借着外面透过来的一点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床上的白床单,同时发觉床边有个人影。 第579章 没有丝毫表情 白郎立即用手电筒一照。 就是马梓火。这个有着干枯的脸、像僵尸一样的家伙,正站在那儿纹丝不动。在突来的手电筒的光的刺激下,连眼也不眨一下,见到白郎也不知害怕,只是幽灵般地站着。啊!这太可怕了!从没有过恐惧感的白郎,此时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白郎定了一下神,然后向前靠了一步。但马梓火仍然没反应。白郎又继续跨了两步……马梓火仍旧没有反应,眼看两人就脸挨脸了…… “他难道看不到我吗?还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死了?” 白郎举起手,马梓火还是没反应,双眼只是傻呆呆的,仿佛望着远方。 白郎已没有心思同他玩了,抓起他的手腕用力一甩,把他扔到床上,随即用膝盖抵住他的小腹。不可思议的是马梓火竟一点也没反抗,没有任何反应。哼,这家伙不像一个活人! 白郎绑好他,翻遍屋内所有的箱柜及皮包。“在这儿,在这儿!” 白郎忍不住兴奋地大叫。用许多报纸包着的秘密文件,终于在壁橱的最上层被发现了。 他照着文件,将它们仔细看了看,便高兴地拿着跑到孙丽兰那里。 “啊,终于找到了!” 他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拦了辆出租车将夫人送回住处,他随后草写了一封给宁勇副处长的快信。 信文如下: 杀人恶魔马梓火,住在石马街。现已将他绑在此处,请速前来。还有他的七个手下,也业已抓住,已托人用出租车将他们送到安保局,敬请处理。 白郎 怪人马梓火和七人帮,被全部缉拿归案后,就被送到法院受审。由于有手下安插在法院里向白郎报告,所以白郎清楚地知道每日审判的情况。 同时,他名正言顺地以“白郎”的名字,在报纸上发表关于对审判的看法,这使得东洲市民更加钦佩白郎的机智勇敢和高超的推理能力。由此一来,白郎的名望与日俱增。 白郎认为马梓火凶暴残忍,具有杀人狂倾向的他,早该处死才好。 但这个马梓火,也算是个古怪的人,不论案检官怎样质询,他好像都没听到,没有丝毫表情,像个雕像。而他那深眼窝里的那双眼,犹如在一直遥望着远方。 无论问他什么,他只来回说一句话:“我不是马梓火。我是于火鸟。” 白郎知道这些后,随后就撰文说: 他是妄想欺骗法庭,于火鸟实有其人,但在10岁时就已成了孤儿,并早已在七年前死了。我早已调查过此事,而且还得到了死亡证明,已将此证明转交法庭。 法庭收到这份证明后,让马梓火看了看。他仍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说:“我是于火鸟。”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又出现了白郎的文章: 他还在伪装!他的确是一个善于骗术的头号大恶人。他是马震环的后人,名叫马梓火。他还有个哥哥,曾先后化装成兰林少校、姚立等,是他的同谋。 这个家伙竟为了不暴露自己,亲手杀死了亲哥哥。他还有个妹妹,叫马梓雅,也被他毒死了。 当案检官把报纸念给他听时,他目光呆滞,仍是那句话:“我是于火鸟。” 转天来的晨报上,白郎的文章说: 他竟然抵赖。我已得到他以及他的哥哥、妹妹的出生证明,副本即日就送往法院以供参考。 于火鸟看了看出生证明,只是摇头。 但他就是杀人恶魔,已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白郎又将他所写的四十余封信,移交给法庭作为证据。 这些信件,都是他在作案期间,向七人帮下的命令。例如:下令抓住李明处长和高洪波安保,并将他们扔下皇阜江中,下令寻找川端鹤老人,下令挖一个别墅间的地道等。 那些信的笔迹完全与他的笔迹吻合。因此他虽不说实话,但仍无法逃出法律的制裁。 但只有七人帮见了他,没有谁能确认他是首领。因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脸。 但石马街他的住处的仓库,和七人帮的长排仓库,是紧挨着的。而且在当时墙两边都有梯子。在阁楼上还发现了他窃听七人帮的传话筒等,这些都是他作为杀人恶魔的证据。 还有孙丽兰当庭指证了他。她宣誓后,指证他: “用梯子爬入我的卧室,把我绑走的就是他。还有把我关在壁橱的也是这个人。没错,我看得很清楚。” 到此,被告罪名已成立,证据确凿,首席案检官便宣布判处他死刑。随后又问他: “被告马梓火,你对判决,有什么异议吗?”马梓火只是呆站在那里,没有回答。到此,杀人恶魔终于被定罪。 “杀人恶魔马梓火,终于被我打败了!” 当马梓火的判决已定时,白郎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极为危险的劲敌,终于伏法了,杀人恶魔将从此消失。 “今后,已没什么大问题了。只剩下将那秘密文件交给高桥了,他收到后一定会非常高兴。到时再提出有关溥松的请求,一定会很容易的。 因为这些文件一旦落入他人之手,而被公布于众,e国对他国不轨的企图便泄露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引起一场与y国的战争,也许还会引起e国走向毁灭之路呢!既然我替他挽回了这么大的损失,那么高桥怎么能不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呢? “前首相的后人溥松(也就是那个穷困诗人珂夫)很快就要担任北海岛的行政长官了。到时,我会让康莉和首相公子结合,到那时她将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这还不都是因为她母亲是我的老情人! 我不但没有使我最爱的人得到幸福,反而让她在不幸中死去。现在只有让康莉得到幸福以补偿我的过错。 在康莉幼时,我曾两次为她更换领养人,主要是让她感受不到孤儿的痛苦。最终,将她交付给了老夫人,老夫人是非常爱护她的。凤奶奶,是会答应我每一个要求的。这是不用怀疑的!因为她就是我儿时的乳母黄秀萍,只不过改了一下姓名罢了。 第580章 浑身颤抖起来 黄秀萍每次见到我,都要规劝我做一个普通人。可我却办不到。因为我不能忍受着那些不择手段暴富的人。还有不能对那些穷苦的人视而不见,而不前去帮助他们! 但强盗毕竟还是强盗。我也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不用黄秀萍提醒。所以她每天都在祈祷,愿我早日过上正常的生活。这么一说还要多谢她呢! 黄秀萍答应我的要求,化名凤奶奶来抚养康莉。经过很长时间,我化名沈泓卫前去看望她时,黄秀萍竟很快就认出是我来,还悄悄地流泪。那时她又劝我不要作恶。 我告诉她,为了康莉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再等一阵子。现在,康莉很快就会得到幸福了。到时候,她和首相公子结婚成了、长官夫人,黄秀萍就成了长官夫人的奶奶,就能住在华丽的宫中,安度晚年。 白郎想到这些,立即打电报给东洲的武田。内容如下: 我已找到秘密文件,呈交给高桥部长后,希望部长能遵守诺言。 不久,白郎就收到武田的长文回电: 高桥部长非常高兴。对您的功劳,表示由衷的赞赏和感谢。 关于前首相公子的任职问题,经过部长与臣下们的商议决定,只要确认溥松是前首相的后裔,将予以批准。 为此,将成立一个专门的委员会,专门负责查实前首相公子的身份。 一旦经查属实,前首相公子即可赴任,届时还要举行盛大典礼。 “这样一来,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以后珂夫能经受住考查就万事大吉了。” 白郎带着珂夫,乘车来到北海岛。 几天后,又把康莉、凤奶奶和方海高夫人都接到岛上来。 随后,还雇了几个佣人。 将岛内尚完好的房子打扫干净,先简单地装饰了一下。康莉和凤奶奶同住一屋,方海高夫人、珂夫各住一间。 一天晚上,白郎来到珂夫的屋里说: “珂夫……噢,不,溥松,你就要成为北海岛的行政长官了。这个北海岛可是北国很大的海岛呢,差不多有东洲那么大。武田今天已到这里告诉我,依照身份调查委员会的报告,已确定你作为首相的继承人了。 简单地说,就是现在你已经是北海岛的岛主了。因此以后要威风点,像个岛主的样子,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一副穷相。因为你可是这个伟大计划里的核心呀!” 听白郎这么一说,珂夫有些害怕起来:“我,我怎么可以做这个大阴谋的核心呢?我非常胆小……” “不许这么说,事已如此,怕也没什么用了。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假首相公子,是要被绞死的!所以想不干也不行了。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如接着做下去,这样既可得到财富和领地,又可娶到贤淑的康莉小姐!” “但是,但是,我还是害怕。看,我又在抖个不停。我,我还是做我的东洲小巷里的穷困诗人比较好。” “不许胡说,闭嘴!万一被人听见,那可就坏了!” 白郎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捂住珂夫的嘴。就在此时他感到身后有人,转头一看是方海高夫人孙丽兰,正站在门口,看上去面无血色而难看。 “啊,原来是您……”白郎不由地说。“刚才的话我全听到了,这都是真的吗?”孙丽兰用冰冷的语气问。 “您既然听见了,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是的,他并不是什么前首相公子,只不过是东洲小巷中一个穷困的诗人珂夫罢了。” “啊……”孙丽兰一听此话顿时大惊失色地问:“那他,他是怎么成为首相公子……” “真首相公子已经死了。于是我就找了他作替身。我正准备以他作傀儡来实现我伟大的梦想!” “什么梦想?” “让他来做岛主,同康莉结婚。但由我来掌握实权。因为他是假冒的,所以全都得听我的。由我来做实际的统治者,除了北海岛外,还有其它两三处小岛,都附属于北海岛。因此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小王国的岛主了。 “您那过世的丈夫方海高先生,也曾和我一样抱同样的梦想。因此才千方百计要找溥松。但不幸的是首相公子死了,您丈夫也被杀人恶魔杀害,结果他的梦想泡汤了!” 白郎正说得津津有味之际,孙丽兰竟支持不住,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直勾勾地瞧着墙,眼里含满了泪水,脸色苍白可怕,仿佛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白郎,想不到你有这么阴险的谋划,只不过,你这是卖国行为,北国政府不会同意的,你的阴谋也不会得逞的!”孙丽兰很是气愤的样子。 白郎笑道:“夫人,你想错了。前首相与e国首相签署的文件,是代表两国政府签署的,溥松的行政长官职务,也将由现在的北国政府任命。五百万两黄金,也会由e国政府运到北海岛的国库中。” 孙丽兰紧盯着白郎,浑身颤抖起来。 “您哪里不舒服吗?” 白郎走上前说:“也许您知道这些,太过吃惊了。来,让我送您回去!” 白郎非常体贴地扶着她,孙丽兰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靠着白郎的肩刚走出两三步远,就听到“啪”的一声,有件东西掉在了地上。 “什么掉了?”白郎捡起一看,竟呆住了。 是一个很精美的镶金小怀镜,在背面有两个金色的字:火鸟 “啊!火鸟……” 白郎不由地惊叫起来。 孙丽兰此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身体抖得更厉害。 哦,又是火鸟,这竟和在方海高一案中发现的那个黄金烟盒一模一样! “火鸟……杀人恶魔马梓火……”他看着孙丽兰静静地问: “这个小镜子是谁的?为什么会掉在这里呢?” “不,不知道。这是谁的呢?……怎么会掉在这里呢?”孙丽兰还在抖个不停。 “您认识马梓火吗?”白郎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是……我……” 孙丽兰的声音细如蚊蝇。 “认识!那个杀人恶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认识,为什么不早说?在哪里认识的?请您告诉我!” “我,我真的……无法告诉您。” “为什么?当你在法庭上指证他绑走你,关于他的身世,以及你早已认识他的事,为什么只字未提?难道你还要隐藏什么吗?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581章 发出绝望的叫声 白郎的语气越来越强硬了。孙丽兰扶着白郎的双肩,以很坚决的语气说: “请您不论怎样都不要再问了……因为,我宁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说出他的身世来。在这个世上,没有谁知道他的身世。因为那是一个极可怕的秘密。” 孙丽兰一言不发地合上了眼。白郎仔细看着她的脸很长时间,最后好像无可奈何似的,离开了院子,然后就像发疯一样来回走动,好像是在费力想些什么。 “哦,对了……也许是……就这么定了!” 白郎不断地点头。翌日,他回到南区古城,造访了区公所的户籍科,在那呆了整整半天,不知干了些什么,第二天傍晚,回到北海岛,就直奔孙丽兰的房间。 孙丽兰像染了大病一样躺在床上。她面无血色,手在不停地抖着。见白郎进屋,就支撑着坐了起来,但却直勾勾地看着白郎。 “夫人,我去南区古城户籍科调查了一下。” 孙丽兰的脸色更加显得难看。 “结果我发现一件不寻常的事。” 孙丽兰好像连坐也坐不住了,用力握着两只手,勉强支撑着。 “您很伤心?请不要客气,躺下!经我调查后发现,马震环最后这一代,一共有三个人,长子马梓林,就是假扮兰林少校的那个大混蛋。这个人已经死了。” 孙丽兰听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次子,就是那个杀人恶魔马梓火,已被判死刑,现被关押在东洲监狱。” “还有个幼女是马梓雅。但有点让人琢磨不透的是,那个次子马梓火……” 孙丽兰到此已无法再承受了,便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枕头,双眼就像看到什么奇异的东西一样闪亮发光。 “又经我仔细核查,发现在户籍本上的‘马梓火’下面,原来是有另外一个名字的,但被人用药水涂改了。” “啊……”孙丽兰好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发出绝望的叫声。 “但我有一种专门的药水和特殊的镜片,使被涂改的文字恢复过来。” “噢,您还能……” “对,当我用了这个方法后,发现不是‘马梓火’……” “哦,求您不要再说了,请您……”孙丽兰蜷缩在床上。 白郎很同情地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正准备就此止住,但却受了想要知道涂改户籍的原因的驱动,使他不愿就此打住。 “那个改掉的名字,正好和您的名字有一个字相同,马梓兰。” 孙丽兰几乎晕过去。但她看上去纤弱,实际上却很坚强。她狠狠地捏了握拳头,一直忍着,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大吼: “那当然是了!那改掉的名字就是我的。我就是马梓兰。” 她发疯似的吼完后,抬起了已满是泪水的苍白的脸。 白郎被眼前这情形弄得惊慌失措。他还以为孙丽兰要疯了呢! “怎么,怎么会……这样……” “没错,我就是马梓雅的姐姐,兰林的妹妹,马梓兰!” 说完这些,她似乎神情镇定了些,然后她平静地细细说起来:“唉,没什么比这让人更羞愧的了!但事已如此,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我的确是那个不正常家庭的孩子。因为哥哥是个恶棍,而妹妹又是疯子,我不知为此伤了多少心。 后来,我和方海高相爱,成了他的未婚妻,而有这样的两个兄妹,无疑在社会上是一种不光彩的事,所以我用巨款贿赂户籍科的官员,把我的名字涂掉,在其上写上马梓火,将女性改成男性。这样,我的名字就成了孙丽兰,并在东洲另办户籍,与方海高结婚。” 白郎不由得暗自惋惜这样一个温柔端庄的女人,竟然也是马家的一员……这简直太难以让人相信了。但孙丽兰是绝不会骗人的! 这么一来,户籍上的马梓火,只不过是个假名罢了,实际上没这个人。当然,更不会有这个名字的杀人恶魔了。 甚至已判死刑的马梓火,也不是什么马梓火,而是他自己一直说的于火鸟!因此,案检官判决有误,将一个毫无关联的人判了死刑。这会造成很坏的后果! 不,等一等!于火鸟的名字也是火鸟。这么一来于火鸟就是杀人恶魔了!对,事实一定如此。因此他去绑架孙丽兰。而古城的秘密文件也是在他家里被发现的。 但这还有点不对,那带有火鸟二字的小镜子仍无法解释。 白郎想前想后,还是不明白。犹如进了迷宫,已辨不清方向了。他感到无法想通,便又问孙丽兰: “这么一说,杀害您丈夫和妹妹的,不是马梓火,而是于火鸟了。” “对,一定是他。他就是杀人恶魔。这小镜子定是他逃出监狱,来杀我而掉在地上的。哦,这太可怕了!白郎先生,请您一定要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孙丽兰紧握住白郎的手,此时白郎感到她那冰冷的手仍在抖。 翌日,白郎给东洲监狱的吴军兄弟打了一封电报。下午就收到的回电: 死囚马梓火,仍被关在牢中。 他没有从牢中逃出来。这个带有火鸟的小镜子到底是谁的呢?越搞越迷糊了。 当晚,由于长时间的奔劳,白郎早早地睡下了。夜晚的海岛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倍显寂静。寺庙的大钟响过了十二下。 他翻了个身,又睡着了。没过多久,2点钟的钟声又吵醒了他。外面很黑,也许是乌云遮住了月亮。黑暗之中他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听到一丝微响,他提高了警觉,但仍装在睡。 房门被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打开了,有人悄悄地来到屋中。白郎眼睛睁开一条缝,但什么也没看到。他已将手按着台灯的开关了,只要手一动,屋中就大亮了。 在黑暗之中感到有人慢慢走过来,并伴有很轻的呼吸声。他睁大了眼向房门那边看去。白郎的双眼,由于经过长时间的锻炼,达到只需很弱的光线就能看出物体的大概模样。 是一个黑影,像是正在地上爬,慢慢向白郎爬来,好像还有衣襟拖在地上的声响。 “啊,是黑披风……”白郎暗自叫道。 这不就是黑披风怪人吗!那么,那个被判死刑的于火鸟,本不是什么杀人恶魔!而是另外一个人。不必怀疑,这个人是来杀我的了…… 第582章 全部疑问都有了答案 白郎放低呼吸纹丝不动。此时已来到床边的那人慢慢站起来,一只手高高地举起一把白色短剑。 那家伙似乎想要趴到白郎身上一样,剑尖已经对准了他的喉管。白郎仍是一动不动。 只要那短剑一落下,就什么都完了。连杀数人的利剑,只要一刺,白郎就会完蛋了。可身经百战的白郎,仍不动声色地,将精神集中在对方的气息上。 就在此时,只见那人猛地一抽身,正要举起手臂,白郎从床上跳起,同时右掌用力地劈在那人肩膀上,只听“哎呀”一声,短剑应声落地。随即白郎把那个转身要逃的家伙摔倒在地。 白郎随即压住他不放,抓住他的脖子。而对方好像并不打算还手,很听话地被压在地上。 白郎一手掐住这人的喉咙,一手打开台灯。 那人想用黑披风遮住脸,白郎用力将他的脸扭向灯光。不看便罢,这一看让他大惊失色。 此人竟是孙丽兰!是女扮男装的孙丽兰!啊,天哪!黑披风杀人恶魔,竟是这位美貌的孙丽兰!白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真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唉,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怪盗白郎也感到自己竟没想到这一点。 至此,全部疑问都有了答案。 孙丽兰是个疯狂的人,而且还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当她知道了丈夫的计划后,竟想方设法取代丈夫,想来控制北海岛。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杀死丈夫也在所不惜。她一开始就不是真心爱方海高,而是因为他巨大的财富才嫁给他,享受奢侈的生活。 因此为实现自己的野心。牺牲丈夫的性命也不算什么。她不仅是个爱慕虚荣的人,还是个杀人狂。 她发现丈夫正在寻找溥松,自己也动手去找。最后知道溥松是前首相的后裔。于是就计划着和溥松结婚,企图成为岛主夫人。 因此她首先要除掉碍事的方海高。她装作比丈夫迟来东洲,而实际上是一起到的。她藏在她哥哥兰林少校的房中。 终于有天晚上,她见丈夫被白郎绑在了椅子上,白郎走后,她便悄悄进屋,用短剑杀死了丈夫。 翌日清晨,发觉清洁工捡到了她不慎失落的带有火鸟二字的黄金烟盒,于是寻机杀了他。在这之后,又觉到秘书司马文知道火鸟的秘密,为了防他泄露出去,就把他挟持到兰林的屋中将其杀死,随后扔到走廊上。她哥哥兰林虽也参加了她这些行动,但她感到兰林就要威胁到她的计划时,就毫不手软地杀了他。 然后,她又看出沈泓卫就是白郎,李明处长也是他。这也正是她过人之处,于是李明和高洪波被扔入东江,沈泓卫也被抓捕入狱。 为了实行这些可恶的计划,女佣葛露露和苏莎,都曾是她的帮凶。但到后来也都失踪了,自然是被她杀人灭口了。可怜的川端鹤老人也没能逃过一劫。但凶残的她竟连亲妹妹马梓雅也不放过。 这个女人真是个可怖的魔鬼,狠毒的美女蛇,并且为和白郎斗到底,不惜耗费数千万元。在她心中,只要能做上岛主夫人,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经过如此大的努力,还差一小点就要完成她野心勃勃的计划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她自己的阴谋差点被白郎识破。而且还发现首相公子竟是个冒牌货,而自己正想要嫁他,但他是个没用的穷诗人,这一切对她的打击也太大了。 但所有这一切忍忍也就算了,只要能成为岛主夫人,也顾不上什么真假首相公子了。可是,当她知道白郎是策划让康莉和首相公子结婚时,无疑是对她的迎头痛击。 不能让白郎再活在世上了!否则自己将不能和首相公子结婚了。更严重的是,自己就是杀人恶魔的真相就要被识破。 正是由于这些想法,孙丽兰才下定决心冒险除掉白郎。 经过这么仔细一推理,白郎彻底明白了。 等他再愤恨地看倒在地上的孙丽兰时,不由得慌了,急忙上前将她扶起。 她已经魂归西天了,喉咙已被自己的剑刺中……就是那把杀死她丈夫、她哥哥、她妹妹以及许多人的鬼异之剑…… 孙丽兰已自杀身亡。白郎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等了一阵子,心情才平静下来。 是呀,她父亲是酒精中毒,她母亲是个精神病。哥哥作恶多端,妹妹则神经也不正常,而且还是个哑巴。这个马家,都有狂人的血在流。 杀人恶魔就是她。但像她干的这么凶暴残忍的事,并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她有以杀人为乐的怪癖。看上去她像个贤淑的美女,但内心却心毒如蝎。不以杀人为恶,反以杀人为乐。唉,真是个可悲又可叹的女人!” 白郎此时爱恨交加,心情复杂地看了她很长时间,等到心静后开始查看她的房间。 从壁橱里发现了一个手提包,里面有一本日记。里面详细记录着她是如何杀死丈夫和司马文、两个女佣以及川端鹤老人的。 里面还涉及到她同那个怪人于火鸟之间的关系。仔细看过后,就了解了于火鸟的来历。 马梓火出生地,过去的经历,以及是怎么和孙丽兰相识的都没有涉及。 孙丽兰利用他的原因,主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奇怪,而是因为他是个疯子。 这个于火鸟,患有精神病,并且伴有梦游。因此每到夜晚,他就如鬼魂般四处游荡,而且一旦他发觉有人跟踪他,他就一闪即逝,这是他惯用的身法,如鬼附身一般。 他单身一人又无亲人朋友,于是孙丽兰在石马街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并给他充足的生活费,好有一天把他派上用场。 于火鸟的体型、步法和她十分相似,跟她男装时几乎没什么区别。还有个碰巧的是,他名字正好也是火鸟,与户籍上的马梓火可以混人耳目。 基于这些原因,她就用这个疯子来做杀人恶魔的替罪羊。她自己也常到石马街的住宅,在阁楼安上传声筒,用来窥探七人帮的仓库,随时传达命令。因此七人帮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第583章 不知去了哪里 而告诉白郎,七人帮要绑架她,也是孙丽兰早已布置好了的。原本打算把白郎骗到家后,杀了他,但没料到七人帮反而被打败。于是她只好顺着梯子跑了,来到七人帮的仓库里,把自己的嘴堵住,假装昏倒在破椅上。 等白郎赶到后,她就暗指强盗已进入邻家,误导他抓了于火鸟。由于于火鸟是个精神病患者,所以并没有反抗。而孙丽兰根本不是他抢来的,孙丽兰的阴谋他也毫不知情,因此只会傻站着。 而孙丽兰为了使人们确信于火鸟就是杀人恶魔,不惜亲自上庭去诬告他,就是那个把她抢去,关到仓库里的那个人。 但于火鸟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我是于火鸟。他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话,诡计多端的孙丽兰,利用了于火鸟的这一弱点,来掩盖自己就是杀人恶魔的真相。 “哦,原来如此!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白郎迅速地读了一遍日记后,不由地感叹道:“像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太少有了!” 白郎放下日记,接着查看手提包里,找到一打旧文件。读过后使他更加震惊不已。 这些正是前首相藏匿在古城之中的秘密文件。 “这么说来我交给高桥的文件都是假的了!” 白郎急忙拿起日记又翻了起来。终于在最后几页看到了下面的内容: 终于得到秘密文件了。白郎随时都可能来夺走它。但同时白郎已相信于火鸟就是杀人恶魔,正盯住他不放。因此假造了一份,放在他那里。 下一页接着是: 白郎已亲自告知我,他在于火鸟那里找到了秘密文件,交给了高桥。他还不知那些都是假的……高桥也许正高兴呢!但那不过是一些没有用的废纸罢了。 如果,我将手中的真文件公布于众,北国、e国和y国势必有一场混战。因此我要保留着这份真文件,等适合的时候,给高桥看看,届时一定可以交换更多的财富。这样不仅可以得到北海岛,还可以和首相公子结婚,就可以过上豪奢的贵夫人生活了! “唉,这个女人的野心也太大了!” 怪盗白郎,此时也觉得自己的算盘还没有她打得响。 “但还有个地方想不明白。就是那个烟盒上的火鸟和那面小镜子上的火鸟,都似乎表示着为孙丽兰所有。但为什么会用火鸟呢?而且秘书司马文也知道火鸟就是指孙丽兰,并吓得惊慌失措呢?” 这个疑问随即就在手提包里找到的一封信上找到了答案。而且这封信的收信人是白郎,寄出的日子已是很久以前了。 信已被打开了,显然孙丽兰已看过了。 “哦,是川端鹤老人生前寄给我的。”白郎展开了信: 沈泓卫先生: 从报上获悉,您就是白郎。而您把我从兰林那里救出来,成了我今生难忘的大恩人。因此无论您说什么,我都应照办。但关于火鸟的秘密,我没能直接告诉您。 但已到了这一步,我就把一切都告诉您。杀死方海高的凶手,就是他夫人孙丽兰。夫人原名虽是孙丽兰,但方海高总爱称夫人为“我的小火鸟”,因为方海高发财的钻石矿,就在北国西部一个叫“火鸟山”的地方,他觉得“火鸟”是他的吉祥物。 您在酒店发现的黄金香烟盒,是方海高送给孙丽兰的,方海高在一些喜欢或者常用的物品上,经常刻上“火鸟”二字,以显示吉祥和自己尊贵独特的身份。 “哦,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白郎将这些信件以及秘密文件,都拿到自己房间藏好。然后叫来仆人,吩咐他们: “快请康莉、凤奶奶以及首相公子来这里!” 三个人很快就来到了。白郎让他们看了看尸体,然后简单说了一下过程,三个人都忍不住哭了。尤其康莉最为伤心。虽知道她就是杀人恶魔,但一回想起一起度过的日子,就忍不住流起泪来。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对外公布孙丽兰自杀的消息,赏给仆人们一些钱,告诉他们要严把口风。随后,葬礼也顺利地举行了。 翌日,接到吴军兄弟拍来的急电:本日下午6时将执行马梓火的死刑。 白郎看过电报有些着急了,急忙看了一眼表,然后跳上汽车,油门加到底,火速奔向东洲。最后在5时50分,赶到了市政长官办公室。 “报告市政长官,请您马上打电话给东洲监狱,让他们把马梓火的死刑执行时间后推半小时,然后我来向您陈述其中的缘由。” 市政长官被他恳切的态度打动了,立即指示监狱长照办。此时距执行时间仅五分钟。 “怎么了?白郎。” 白郎将真实情况详细地报告了一遍。一小时后,监狱收到了由市政长官亲自签发的释放马梓火的手令。 及时解救了这个无辜的人,使白郎感到了一丝宽慰。他乘着返回的火车,由于心情舒畅,感到沿途的风景是那么的美丽。但他那个宏大的计划时时都放在心上。 因为多年前的那场内乱,涉及到了当时的北国首府,前首相冒着生命危险,前往东洲南区古城,将秘密文件藏在那里,也想给自己的私生子藏一份希望。 白郎将真实的秘密文件交给了高桥,两国的协议正式生效。白郎的意愿也得以实现。穷诗人珂夫战战兢兢当上了北海岛行政长官,并与美女康莉举行了盛大的婚礼。e国的五百万两黄金,如数运到了北海岛的地下国库,用于岛屿建设和行政开支。 一切。似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白郎也离开了北海岛,不知去了哪里。 然而,半年以后,北海岛行政长官和他的夫人双双失踪,国库里的五百万两黄金,不知何时,也不翼而飞。 都怀疑是白郎干的,但查无实据。 更恼火的是,一年以后,y国不知怎么得到了这份秘密文件的详细内容,屈于战争压力,e国不得不取消了在北海岛建立海军基地的计划。 又是一年后,北国各地的孤儿院、养老院和慈善机构,分别收到了巨额匿名捐助。 第584章 夜袭湖畔别墅 夜晚的湖面,从岸上望去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一阵秋风吹过,带起了丝丝凉意。这是一个秋天的夜晚,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平静和安详。 这里是东洲西南部的梅林镇,环绕在湖岸周围的,都是风景秀丽的名胜和高档别墅。 从这些豪华建筑里射出来的灯光,红、黄、蓝、绿各色荡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可转瞬间,一阵秋风吹过,它们就像变魔术似的,消失了,又再现。 在东洲,秋天是短暂的。现在还是九月下旬,但空气中已充满了寒意。一颗流星突然划过了湖面上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大盗白郎趁着夜色,摸到了湖边。对着停在那里的两艘小船,低声呼唤: “喂,你们在不在?” “老板,我们早就到了。”很快,小船里出现一条黑影。 “走!我已经听见汽车声了,那两个家伙大概要回来了。”白郎说道。 “嗯,我们都准备好了,老板。”接着,两个船夫把桨放进水里。 “好,走!” 白郎从长满青草的湖堤爬到公路上,一辆没有开灯的大型轿车悄无声息地驶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住了。 车上跳下两个竖着大衣领子的人。他们的帽檐很低,掩盖着脸孔。 白郎用手电照了照,认清了这两个人正是他的手下叶林和吴吉。 他俩都很年轻,刚过20岁。叶林是一个目光锐利,面相凶恶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恶人;而吴吉是一个面容清秀,和蔼可亲的年轻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大家都很喜欢他。 从他的言谈举止看,他一定出生在一个良好的家庭,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他俩摘下帽子,向白郎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了?”白郎小声问道。 “都弄清了,那家伙已经乘坐7点40分的火车去了东洲。” “这些都是你们亲眼所见的?好,现在刚过8点。司机,你把车开走,9点半来接我们,这可不是停车的地方,会引人注意的。” 说完,司机静悄悄地驾车走了,他们三人便先后上了湖中的小船。 白郎和吴吉共乘一船,叶林上了另一条船。 “吴吉,今晚的事情是谁谋划的?你,还是他?” 白郎在黑暗中用下巴指了指另一条船上的叶林,小声地问。 “也不能确切地说是谁,我俩在半个月以前就商量着此事。经过我们仔细调查,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决定请老板来帮忙。” “是吗?不过我不太相信他,他平日的举动很奇怪。说不定他另有什么……” 说到这儿,白郎停顿了一下,“算了,别管他。量他一个毛头小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不过,你们两个确实亲眼看见程启焚参事去了东洲吗?” “看见了呵,老板,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这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啊!” 吴吉笑着说。他在白郎面前一向很随和,又有教养,好像白郎就是他的父亲,就是他的兄长,不像别的手下那样在白郎面前畏手畏脚的,因此白郎很喜欢他。 “程启焚去东洲干什么?你们知道吗?” 吴吉说道:“他肯定是去看戏剧了,所以半夜一点以前绝不会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白郎问道。 叶林说:“这个老家伙,不知搞什么鬼名堂,常常看了一半就突然回家,因此我们必须尽快完成。” “一个钟头足够了,房里现在还有别人吗?”白郎说道。 “应该没什么人了,管家和女仆吃过饭后就离开了。一个叫向南的男仆也和参事一起去东洲了。” “你们弄到钥匙没有?” “只有一把大门钥匙。”吴吉答道。 “别墅在哪儿呢?” “你看,就是那幢,院子挨着湖岸。”吴吉用手一指湖的右岸。 “这种别墅里哪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再三求我帮忙,我才特地从东洲赶来。现在看来,这是一桩没有多少油水的买卖。”白郎不以为然,情绪也不高。 “不,老板,你别担心,这是一桩大买卖。呆会儿,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吴吉连忙分辩,似乎对此十分在意。 白郎听了这话,仔细一想,有些好笑。他们在搞什么鬼名堂?这两个手下一定对自己有所隐瞒。 不一会儿,两只小船划进了一个湖湾。湖边的码头上,搭着一个堆放货物的破旧棚子。湖岸上,程启焚的别墅,在星光下显得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息。 “喂,屋里怎么有人?你看那灯光。”白郎担心地说。 “那个灯光呀,那是夜里照明用的路灯呀!你看,它不是连动也不动吗?” 抢先上岸的叶林连忙回答说。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 白郎吩咐了一声船夫,三个人就一起沿着小路爬了上去。他们推开围墙的门,穿过院子,绕到了正门,打开门锁,偷偷溜了进去。门厅外坪亮着一盏电灯。 “这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盏灯。” “不对,我看到的不是这一盏。大家小心,屋里可能有人。”白郎小心地说。 他们蹑手蹑脚地顺着走廊走了上去。可是,刚推开餐厅的门,就听见一声尖叫,接着有人用力把门从里面关上了。 “嘿,果然有人在里面。”白郎皱起眉头,自语道。 三人合力推开那扇门。屋里的人跑到餐室,拼命想推开一扇上了锁的窗户,并大声叫喊: “来人啊!来强……盗了,杀人啦!”那人疯了似的大喊大叫。 “别乱喊,我们不杀你。” 白郎从背后追上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那人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把枪。 白郎眼疾手快,就地一趴。跟着就听见一阵枪响,桌上的碗碟和瓶子碎了一地。 白郎急忙抓住那人的双腿,将他摔倒在地,跟着说:“叶林,给我把这家伙绑上。” “这家伙就是向南。他怎么不陪主人去看戏,却又跑回来吃饭了?”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倒霉事,你们事先怎么不弄清楚?”白郎恼火地盯着叶林说道。 第585章 行为古怪 “对不起,老板。”吴吉低头说道。 “算了,东西呢?” “在楼上。” 果然,参事家的楼上,雕刻、名画、各种工艺美术品应有尽有,连白郎也不禁大吃了一惊。 “这家伙只不过是个参事,竟搜集了这么多艺术品!从来也没听人说过他是一个大富翁,大概这些东西都是他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我们偷走他的东西也算是一种报应。” 一边想着,白郎把两个船夫也叫了进来,指挥他们将楼上的宝物一一搬走。不到30分钟,小船就装满了。 “你们先把这一船运走。” 不久,两个船夫把船划走了。白郎看着他们驶出湖湾,才放心地回到别墅。当他路过餐厅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呻吟声,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仆人向南在呻吟着。 “再叫!就把你的嘴也堵上!”白郎恶狠狠地说。 那仆人没有回答,只是躺在地上。白郎不再理他,走上楼去。 这时,就听到楼下一阵支离破碎的说话声:“救命啊!快来救人,……梅林镇,程启焚别墅。快,快点。” “这个笨蛋!在这里,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的。” 白郎跨上楼梯,跑上二楼,就见叶林和吴吉正在到处寻找着什么。 “喂,找什么呢?快走,时间不多啦!” “是,不过请让我们再找一会儿。” “行了,别找了。” 两人有些不舍地站起身,但他们仍不死心地用发红的眼睛在四下搜索着。 “别太贪心了,不然会倒霉的。” 听白郎这么说,两人只好无精打采地将白郎挑好的东西搬上另一艘小船。不过,搬完之后,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还想留下找些什么。 “喂,快走!”白郎在船里大声喊着。 “好,老板,不过再让我们上去找一次,只要5分钟就行。” “你们这么起劲的到底在找什么?\" “嗯,是一个小箱子,里面有很多价值连城的古代艺术品。” “原来就是要找这些东西啊!好,再让你们上去一次,不过只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过时不候!” 两人赶忙向屋里跑去。可这一去就没有回来,白郎有些着急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一到这儿,我就觉得他俩行为古怪,他们都互相猜忌,好趁对方不注意时占一点儿便宜。看来,他们要找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白郎离开小船,上了岸。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侧耳一听,从梅林镇方向隐约传来了汽车和机车的声音。 “糟了,可能是安保。” 白郎立刻跑到别墅门口,向街上张望。这时,屋中“砰”地发出一声枪响,他急忙跑回屋里察看。 只见叶林和吴吉两人正在餐厅里大打出手。 “你们在干什么?” 吴吉这时已把叶林压在身下,然后翻开他的身体,抢了一样东西,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叶林则昏了过去,鲜血从肩上汩汩流出,连地板也被染红了。 “你为什么开枪打他?” “不是我,是那个仆人向南。” “别胡说,他被绑在那里,怎能向他开枪呢?” “他早就把绳子挣脱开了。我们一进来,他就一声不响地开了一枪。” 吴吉喘着粗气说。 白郎仔细一看,他的嘴上也留着血。 “什么?挣开了绳子?难道那个仆人已经跑了?” 说着,白郎跑到隔壁一看,不禁“哎哟”了一声,只见向南脖子上插着一把短剑,已经死去多时了。 “是你杀他的吗?”白郎怒气冲冲地问。 “不是,是叶林。他因为先挨了一枪,一怒之下就一剑杀了那” “胡闹,真是太胡闹了!为什么要杀人呢?我白郎是我不是也常常告诫你们不要杀人吗?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实在来不及啊,头儿。” 这时,远处车队的声音已经很近了,白郎知道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咦?你听……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吴吉说。 “什么?”白郎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是一阵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仿佛是从遥远的地狱里传来的一样。 白郎虽然一身是胆,可乍一听到这声音也流了一身冷汗,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蹲在地上,仔细听着声音的方向,好像是从死去的向南那里传来的。 他奇怪极了,把手电递给了吴吉,叫他往向南身上照着,自己则走上前去。声音确实是从这里传来的。可他早已死去多时了。 “死人怎么会发出声音呢?”吴吉吓得脸色发青,手电也掉到了地上。 白郎对着尸体看了半天,突然“哈哈”一阵大笑,把尸体翻了个身。 “嘿,竟被这个东西给唬住了,你看!” 原来尸体下面压着一部电话机。“喂、喂……听得到吗?回话,你受伤了吗?喂,还在吗?这里是安保局,我们已经派人去了,马上就到,喂……喂。” 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被尸体挡住了,才变成了这种怪里怪气的声音。现在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声音虽不再可怕,但情况却万分危急,因为安保马上就要到了。 那个仆人向南,虽然手脚被绑,但他的嘴并没有被堵上,于是他把桌上的电话用嘴拱到地上,藏在身子底下,给安保局打了电话。 “难怪刚才这个家伙一边哭一边在那里叽哩咕噜地讲话,原来是在打电话,没注意到这一点,真是我们的失策! “快,吴吉,你赶紧把叶林背到船上,我们走!” 他们两个刚要走,就听见外面的铁门“哗啷”一声响,接着院子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不好,安保来了!” 白郎赶紧跑到门口,从里面拴住大门。 前后响起了砸门声,安保已经把整栋房子包围了。 “喂,吴吉!我有办法从这里逃走,不过你们可能会被抓住。” “啊?” “不要担心,我逃走后一定会救你的,不然我们三人全都完蛋了!就这样办!” 第586章 湖中逃命 白郎说完,先帮吴吉把叶林抬到会客室,然后从他身上抹了一把血涂在自己的脸上说:“我要演一出好戏,不然你我三人全都没救了。” 说完,他把吴吉按在地上,然后自己骑在吴吉的身上,一手连放了三枪,打得窗户玻璃块块破碎。 安保听到枪响,急忙跑到窗口。他一见到安保,就大喊道:“我在这儿,救救我……坏蛋已经被我抓住了快来人啊!” 安保们听到呼救声,七手八脚地打破窗上的玻璃,想要钻进来。“喂,伙计,被抓以后你千万不能招供,等我救你,还有,我看见你从叶林手里抢到一样东西,那是什么?快把它给我。” 听他这么一说,吴吉就从身上掏出一个小东西塞给了他。“老板,这东西很重要,你要小心保存。” “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好好保存的……我,他们来了。” 有两三个安保跳了进来,白郎抓住那个小东西,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那是什么,就伸出手去,故意掐住吴吉的喉咙,喊道: “安保,快抓住他……”他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大声说。 立刻,吴吉和刚清醒过来的叶林就被捆了起来。白郎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安保们说: “谢谢你们救了我!差一点我就死在他的手上。” “你太客气了。我们才应该感谢你帮我们抓住了犯人,看来你受伤了。” “哦,还好,伤得不重。” “你是谁?”一个安保有点诧异地问。 “我是程参事的朋友。今晚8点的时候有事来找他,仆人告诉我,他今晚去东洲了,正说着,来了这两个强盗,我们拼死抵抗,可向南却中剑身亡了。” “噢,是抢劫、杀人……” “对,仆人的尸体就在隔壁。在动手之前,我给安保局打了个电话。” “是的,收到您的电话,我们就赶来了。” 看着一身贵族打扮,绅士派头十足的白郎说出这番理由充分的话来,安保也没有怀疑,便带他到客厅里休息。接着去检查现场,搜集证据。 “别墅里发生了凶杀案,我们必须尽快通知参事先生。至于是谁杀害了仆人,只有参事的朋友,刚才那位受伤的先生才知道,所以请他到这里来录一下口供。” 队长这么一说,他的手下马上去请白郎。不一会儿,他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报告说: “那位先生不在屋内。” “赶快去找。” 另一个安保报告说:\"他刚才看见那位绅士一个人叼着香烟,向湖边走去了” 队长听了,马上命人去湖边找。 “那位先生到了湖边的码头上,匆匆跳上一艘小船,划走了。”回来人报告说。 “什么?”队长想了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高喊:“抓住他,此人形迹可疑。” 他又看了看吴吉和叶林,恶狠狠地说: “这两个家伙是小角色,那个逃走的人才是主犯。” 队长立刻叫几个留下来看守,自己则带了两个安保跑到码头上。到那一看,星光下,小船已经离岸100多英尺了,正朝对岸飞速地驶去。 小船上的白郎一边划着船,一边挥动着自己的帽子,像开玩笑似的,嘴里还唱着歌: “我就像那无根的水草随风漂流。” 很明显,白郎很得意,安保们又上当了。队长不由地大怒,喊道:“开枪!” 耳边立刻响起了“砰、砰”的枪声,子弹“嗖、嗖”地从白郎头上飞过。 队长忙带着两个手下跳上另一艘小船,拼命向前追赶着。 白郎看到这种情况,也更加用力地划着。夜色下,两只小船在银色的湖面上展开了一场疯狂的竞赛。 白郎划着小船,沿着湖的右岸飞速地前进,他打算在那里弃船逃生。 “他一上岸,我们就没办法了,还是追上他,推翻他的船算了。”两个安保听到队长这么说,就拼命地把小船划了过去。不一会儿,两条船越来越近了。“快,追上去,追上去!” 队长拼命催促着,船桨飞速地翻动着,在湖面上激起了不少水花。 不知怎的,白郎的小船忽然不动了,在湖面上随意漂浮着。 “好了,那家伙停住了。” 队长这样说着,命两个手下驾船赶了上去,对着白郎的小船猛地一撞。 小船剧烈地晃动着,船里低头坐着的白郎也差点儿掉下船去。队长拔出手枪,大声喊道:“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可是白郎连动也不动。队长小心翼翼地靠近白郎的小船,举起手电一照,大吃了一惊 原来白郎早已无影无踪,低头坐在船上的是一尊偷出来的木雕,头上面戴着帽子,披着白郎的外衣,黑暗中,看起来很像一个老人。而白郎早已潜水逃走了。 他们登上小船一看,发现一张名片。 白郎 原来逃走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怪盗白郎啊!自己被白郎耍得团团转,当时竟一点也不知道。想到这,队长被气得浑身发抖。 再说白郎,他自幼水性就很好,是一个游泳的高手。 他刚才摸黑下了水,一口气游出了很远,潜在水中,直到安保的小船离去,他才悄悄地浮出水面。 这时,湖上已经漆黑一片。天上星光黯淡,像一层浓幕笼罩着整个湖滨。稍远一点儿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了。 白郎这时才悄悄游到湖边,爬上岸去。公路上,司机和两个船夫还在等他,车里装满了偷来的艺术品。 汽车在夜色中疾驰着,最后停在了东洲郊外的东山街。这里有一个秘密仓库。等东西全搬进去以后,白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和部下分了手,跳上一辆出租车,直奔东洲。 车子进了东洲,回到了他的一个秘密住所。 这是他以化名租下来的一幢房子,除了吴吉,无人知晓。 “现在安全了,不过两个小家伙实在太可怜了。如果不去救他们,他们一定会以杀人罪被处死的。” 他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同时,无意中把手伸进了口袋,取出了那个吴吉被捕前交给他的小东西。 他在刚才换湿衣服的时候,就把它重新装到了新衣服的口袋里。但是要不摸衣袋的话,早就把这小东西给忘了。 “这到底是什么呢?” 第587章 白费力气 他取出来看了看,原来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瓶塞,跟一般家用的没有什么区别。这种东西在餐桌上,甚至在演说会的讲台上都随处可见。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它的圆顶经过雕刻,被磨成了钻石形,顶端漆成金色,就这一点与众不同,但它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啊! “哼,分文不值的东西。”白郎随手把它扔在桌上。 “啊,不对。那两个家伙为了这东西,不惜大打出手。这样看来,此物必有过人之处,让我检查一下。” 白郎立刻动手检查起来。他先是在灯光下照了照,又称了称它的重量,可仍旧没有发现什么。 “嘿,算了。” 白郎把它放到壁柜上面的台子上,去睡觉了。经过一晚的奔波,他确实需要休息。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白郎推开窗子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感到精神抖擞,疲惫全无。 这时,他偶然一抬头,忽然发现壁柜台子上面的玻璃瓶塞不见了。 他检查了一下,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可是瓶塞却神奇地失踪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我的两个手下为它打得头破血流。接着,在我的宅内,它又离奇被窃。可见这个小东西一定有什么秘密。 “但是,是谁把它偷走的呢?这里除了吴吉,没人知道,可现在显然还有人知道此处。那人在昨夜潜了进来,偷走瓶塞。他会是谁呢? “不可能是吴吉,他已被关进了监狱。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郎抱头沉思,仍不明所以…… “不过,这东西既然是从程启焚那儿偷的,他一定知道这个秘密。去他身边搜一下,也许会有收获。 “对了,那家伙是个大坏蛋,会不会是他到我这儿来偷走了瓶塞?不错,我得去调查调查他,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白郎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墙壁,心想: “吴吉和叶林这两个小家伙,必然会受到审判,但是在他们被判刑前还有一段日子。现在我先不用管他们,我先找出瓶塞的秘密。还有这里已被人发现,我得赶快搬走。不然,一定会有麻烦。” 白郎立刻到附近一条街上,租了间房子住了下来。他冒充是一个靠退休金生活的公务员,每天出入上流社会,手拿一根白银装饰的手杖,天天出去散步,同时偷偷地监视程启焚的住宅。 自从湖边别墅发生了命案以后,程启焚就离开了那里,迁回东洲。他住在雨花大街,那里离白郎的秘密住所很近,离公园也很近。 每天,白郎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假装打瞌睡。实际上,他是在监视着程启焚家的动静。 “吴吉和叶林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会知道程启焚的家里放着哪个小瓶塞呢?并且,程启焚为什么要把这个特殊的物品放在餐厅的壁柜上呢?是否是为了掩人耳目?” 白郎心里想着,眼睛可始终没有离开过程启焚的住宅。他看见两个工人模样的人,徘徊在参事家附近。参事一出门,那两个人就跟了上去;参事一回来,他们就自动消失。到了晚上,当街灯点亮时,那俩人又不知去向了。 “我看,那两人一定是安保,连安保也在监视他,可见这个程启焚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四天傍晚,除了那两个人以外,又来了六个人。他们趁着天黑,在公园的树荫下悄悄地商量着什么。白郎悄悄走近一看,发现其中的一个家伙是黄玉彪。 这个黄玉彪是一个出色的运动员,也是一名优秀的探险家。后来此人当了律师,不知怎的,他竟和市长勾搭上了,当上了安保总监的秘书长。从他的经历看,这也是一个很可疑的家伙。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曾在两年前要和程启焚决斗。可是被程启焚拒绝了。后来,市长突然派他做了安保总监的秘书长,这里一定有内幕。” 从此,白郎不断地去参事家附近侦察。一天,他看见程启焚刚走,就有两个安保便衣跟在他后面,接着,黄玉彪等六人去参事家门口按了按电铃,和开门的女仆说了几句话,就一起进去了。 白郎也跟着走了进去,对女仆说:“他们都到了?” “是的,他们在书房。” 白郎悄悄地走进餐厅,从窗帘的缝隙看过去,书房里的情景看得很清楚。 只见黄玉彪拿着万能钥匙,打开了书橱和书桌的抽屉,到处查找;他的几个部下把那些书一本一本地抽出来,一页页地翻看着,最后,连书皮也撕开看了看。 “原来他们是在找一份秘密文件。”白郎躲在那里,心想。 “找不到。白费了一场力气。” 黄玉彪气愤地说。可他并不死心,又从柜子里拿出四瓶酒来,把瓶塞拔下来,用手电照着,反复查看。 “原来他们也在找那个瓶寒啊!” 想到这儿,白郎一愣,就听黄玉彪问他的一个属下:“这里你来过几次?” “六次了。” “都搜过了吗?” “每间屋子我都搜过了。” “什么都没找到吗?这里的女仆是不是只有刚才看到的那一个?” “是的。参事都是在外面吃饭,平时家里没什么事。不过,听说他还想再找一个女仆。” “现在这个女仆可靠吗?她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不会的。我给了她很多钱,她对我们很有好感,同时她对自己的主人深恶痛绝,现在她正在门外替我们把风呢!” “好,再四处搜一搜。” 他们又足足搜了一个小时。这时,本来跟着程启焚的俩人喘着气,跑进来说: “程启焚回来了。” “是坐车回来的吗?” “不,是走路。” “那还来得及,我们现在把东西放回原处,别让他看出来。记住,不要把东西放错位置,那家伙是一个阴险的人。对此,我们一点都不能马虎!” 不一会儿,他们全都走了。 第588章 又羞又怒 “我应该多呆一会儿,好看看这个程启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白郎一声不吭地呆在那里。 不一会儿,程启焚走进屋里,打开了灯。 白郎偷偷看了看程启焚的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脸,就觉得此人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他的身体精壮而且结实,很像一个拳击手。肩膀很宽;长着一张肥肥胖胖的脸;剃着个光头;长着一脸花白的络腮胡子;视力似乎不怎么样,在普通的眼镜上,还戴着一副墨镜;下巴长长方方的,有点像猩猩;两只手又粗又长;两腿略有点弯。那弓背走路的样子,越看越像一只猩猩。 只见他在屋子里扫了一眼,狡猾地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来。 “哼,又来过了。” 他用沙哑的嗓子说着,就按铃叫来了女仆。 “那些人是不是又来过了?” “没有,老爷。” “别胡说,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女仆的脸色被吓得发青,她颤抖着说:“是,是的……” “他们一共来了几个?” “九个。先来了六个,随后又来了1个。最后在您快回来的时候又来了两个。” “哼,一共九个人吗?” 程启焚冷哼一声,抓起一支笔,在纸上随便写着什么,又说: “我回来的时候,亲眼看见那些人回去,他们一共是八个人,还有一个人没回去,那么这个人一定藏在这里。呵呵,老兄,你自己出来!” 说完,他就向白郎藏身的餐厅走去。白郎急忙躲到窗帘后面。程启焚过去,在窗帘上轻轻敲了敲,说: “老兄,里面很闷?你还是快出来!不然我一开枪,只要一发子弹,你就完了!” 说完,他用力一拉,把窗帘完全拉开了。“晚安,辛苦你了!” 程启焚一边说,一边笑个不停。白郎又羞又怒,满脸通红,感到受了愚弄。 程启焚看着他,说:“是你啊!难得你经常坐在公园里保护着我。在安保局里竟然有像您这样热心工作、忠于职守的人,真让我惊讶。你的化装术很高明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好好干下去,将来一定会大有前途的。那位黄玉彪老兄还真有一手!噢,对了,请替我带这封信给黄玉彪。” 他当着白郎的面,一口气写下这封信。信的内容如下: 黄玉彪秘书长: 很可惜,你又失败了,那件东西就在你眼前,只要再加把劲,就会到你手中。 不过,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买通我的女仆,偷偷进我的房间搜查,这实在是与您的身份大不相符啊!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 程启焚 “这封信就托你交给他!喂,仆人,送这位‘老人家’回去,看他两腿发软,老眼昏花,你送他到门口,别让他摔倒了。好了,再见!” 他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白郎既气愤,又难堪,几乎全身冒出火来,恨不得伸手打他一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从屋里走了出来。 不久,他又另找了一个藏身之处,这一次,他化名梅森,租下了房子。 “上次真是太丢脸了,幸亏那家伙不知道我就是白郎,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安保。不过,这个程启焚到底是什么来头?” 白郎马上命令一个手下去调查程启焚的出身。不久,结果就出来了。 程启焚,五届市政参事,不属于任何党派,政见不太清楚,每次选举他都花费了大量金钱,因此总能高票当选 他除了平日以东洲为中心活动外,在梅林镇和东海岸各有一幢别墅,过着豪华的生活。可是,他并没有固定收入。因此,他庞大的费用不知从何而来。 在政界里,许多高官、参事和社会名流都拥护他。因此他实力雄厚,在政府中很有影响力。 “这个坏蛋,即使势力庞大,我也要和他斗到底。” 白郎心知此次遇到了一个凶恶强大的对手,但他毫不畏惧,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以后我们就会知道,这个程启焚是个什么样的恶魔。也许大家都听说过吸血鬼的故事,他们白天躺在棺材里,晚上出来吸人鲜血,这个程启焚就是一个吸血鬼,靠吸取富翁、名人贵族、绅士和贵妇、小姐等社会名流的血来维持生活 不过此刻白郎还不知道此事。本来他和这位参事并无深仇大恨,可是他心爱的部下却因为到程启焚家里偷一个玻璃瓶塞而被捕入狱。因此,白郎也被卷了进来,而且吴吉放在他这里的玻璃瓶塞,又被另一个神秘人物偷走了。所以,白郎为了找回瓶塞,也不得不对付程启焚。 这天,白郎从外面回到家里,他的仆人老李对他说:“有一个客人已经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什么客人?男的还是女的?这里应该没人知道啊!” “是女客,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孔,但我猜一定挺漂亮的。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衣,看样子像个女店员或女服务员。” “她是来找我的吗?” “是的。她说要找梅森先生。” 梅森这个化名是白郎搬到这里以后才用的,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很少。 “真奇怪。她没说为什么来找我吗?”白郎小心地问。 “她说是为了梅林别墅的事。” “哦?她知道我跟此事有关?她现在在哪里?” “在会客室。” 白郎急忙推开会客室的门,一看:“哪里有人啊?什么人也没有。人在哪儿呢?” “奇怪,她刚才一直坐在长椅上啊!” “刚才你在哪儿?” “我就在大门口,一步也没离开过。可是我没见到那个女人离开啊!奇怪,她从哪儿溜走的?” “还不是从这儿!”白郎伸手指了指窗户,又说:“你看,窗户打开了,窗外的泥土上还有女人的皮鞋印。” 白郎仔细地在屋子里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屋里也没丢什么东西。那么这个女人来干什么呢? “老李,还有别的事吗?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电话或信件什么的?” “有一封吴吉寄来的信,我把它放在卧室壁柜的台子上了。” “没有啊!”白郎大叫道。 “不可能,我确实把信放在那儿了。” 第589章 令人难以捉摸 白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已经把这个新地址和化名在探监的时候告诉了吴吉,所以吴吉才会知道这里。但是,吴吉在监狱里,瞒着看守,冒险给他写信,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可是这么重要的信竟然丢了,会是谁偷的呢? “一定是那个女人!” 可她为什么要偷这封信呢?会客室和卧室之间的门是锁着的,而且锁已生锈,再有卧室的门平时也是锁着的,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是白郎用钥匙开了门才进来的。 但是那女人却从会客室溜进了卧室,偷走了那封信,然后又从窗户逃走,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白郎走到中间的那扇门前,用手敲了敲,用力推了推,不禁大吃一惊。 那扇门是用六块木板拼成的,其中的一块稍微一推就摇晃起来。他再用力一推,上下晃动了一下,那块木板就掉了下来 “嗯,这是什么时候,谁搞的花样?我搬进来的时候,倒没有注意这一点,不知还有没有可疑之处?” 他又用力推了推其他几块,除了这一块,其他的都是钉死的。 “这样的话,即使身材再娇小的女人也挤不过去,除非是一只猴子,或是一个 7、8岁的小孩子。” 他低头想了一下,突然跳起来,说:“老李,我要出去一下。”他跑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到自己以前的那幢秘密住所。那里现在还没有租出去,仍然空着。他从后门溜了上去,上楼推了推房间的门,一块木板应手而落。 “果然,两次失窃,犯人用的都是同一手法。” 在那天夜里偷走瓶塞的小偷,一定是从门上的豁口进出的,可是这么小的一个洞,那个女人是如何进出的呢? 这一点,连聪明的白郎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到底是谁干的呢?他为什么要偷瓶塞和信呢?这个谜越来越令人难以捉摸。 事后,白郎才知道,此事与一对母子有关。而她们母子二人,一直深受吸血鬼程启焚的折磨。 不久,在那个作恶多端的参事程启焚家里,来了一个身体健康而且十分漂亮的女厨子。疑心很重的程启焚,曾打电话给她的前任雇主,参事苏华,打听这个女仆是否可靠。参事的管家回答: “她身世清白,人也老实。在我们这儿工作了七年,绝对可靠。”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他才放下心来。 可是,这个漂亮的女厨子,却是白郎的手下。每到夜里,她就从厨房的后门溜出去见白郎。 “你不用害怕,程启焚虽然多疑,也绝对想不到你是我安排进去的” “可是他曾打电话到一个什么参事的家,打听我的情况,而我从未在那里做过事呀!” “这点你放心。参事的管家是我的手下,他已经给程启焚一个满意的答复,因此他会相信你的。” “知道了,不过我该干什么呢?” “具体任务我会慢慢告诉你。现在,我要从今夜开始,躲到你的仆人卧室去,同时你必须帮我打探程启焚的生活内幕,好让我揭穿他的秘密,这就是你目前的任务。” “好的。” “另外,此人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我一定要在世人面前揭露出他的罪恶,使他无法混迹于上层社会。还有,他有一个玻璃瓶塞,里面藏着一桩巨大的秘密。吴吉就是为了此物,被捕入狱地,不久之后,可能会被处以死刑。” “啊?吴吉会被处死?”这个女人的脸立刻变得惨白了。 “不过你放心,他是个好孩子,我一定会救他出狱。但为此必须把那个玻璃瓶塞弄到手,只要弄到它,吴吉就不会有事了。因为真正的杀人凶手是叶林。” “哦,原来是这样子。”这个美丽的女厨子不住地点头。她喜欢上了吴吉,为了让他早日出狱,她更愿意帮助白郎。 此后,白郎躲在女厨子的房里。每当程启焚外出时,他就到各个房间搜索。而女厨子也借清扫之际,帮他寻找。 找了很长时间,白郎仍一无所获。他想起程启焚给黄玉彪的信中写道:“此物就在你眼前……”于是,白郎开始特别留意眼前的一些东西,如书桌上的玻璃壶啊,等等。 但是,如此找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玻璃瓶塞。他又开始改变方法,在桌腿、地板、墙缝时钟等处搜寻,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玻璃瓶塞,也没有发现什么秘密文件一类的东西。 这天,刚从外面买菜回来的女厨子,面色惨白地拿了一封信交给白郎。 “什么信?是谁给你的?” “当我买菜的时候,一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悄悄地把信放进我的篮子里,还说:把它交给躲在你卧室的老板。” “哦?他是谁呢?”白郎把信拆开,信上写着: 白郎: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现在很危险,还是趁早放手! 白郎看完信,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翻来覆去地看着信,信上的字迹是陌生的,他想:“这一定是怀有恶意的人对我的警告,看来,还有人搅在其中,我要小心了。” 他一整天都躲在仆人的房里,静静地想:这真是一个离奇的案子啊!一个玻璃瓶塞竟然有这么多人在争夺。先是叶林和吴吉,然后是黄玉彪,还有那个神秘的女访客。当然,现在我也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那个女访客到底是谁呢?也许就是她派人送的这封信。白郎想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他刚想入睡,隐隐约约听到了关门声。他机警地跳了起来,从三楼向下看了看,就见程启焚悄悄地从大门里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蒙着脸的人走了回来。 白郎想,这个人会是谁呢?他悄悄地走到走廊里,顺着后窗户扔下早已准备好的软梯,一步一步地爬到书房窗口,向里窥视。 “原来是一个女人!” 他大吃了一惊,原来程启焚从外面带回来的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丽人。她个子高高的,一身黑衣,虽然穿着朴素,却神态高雅,只是面色不好,显得很无力。 第590章 疯狂敲诈 “嘿,这个女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的眼睛,还有嘴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 只见她挺直着身子,纹丝不动地站在书房里。程启焚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她却表现出一脸不屑一顾的神情。 白郎尽管侧耳仔细听着,但隔了一层玻璃,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看出程启焚很不高兴,后来甚至发了脾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女人,用手指指着桌上的一份文件,言辞很激烈,好像在威吓她。 那女人一声不吭,在她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瓶子,她悄悄地靠过去,趁程启焚不注意,伸手取下了瓶子的玻璃瓶塞。 白郎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那女人镇静地看了看瓶塞(这个瓶塞跟白郎被人偷走的那个完全一样),然后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又把瓶塞放了回去。 “如此看来,这个女人也在找玻璃瓶塞。可是看起来她刚才拿到手的那一个是假货,这个瓶塞的秘密可够复杂的。 白郎无声无息地趴在软梯上看着屋里,那个女人一脸悲愤,狠狠地瞪着程启焚的光头;她咬着牙,苍白的脸上也因愤怒而起了红晕。 她把一只白嫩纤细的手伸到背后,摸出一把短剑。灯光下,短剑闪着银光,有着说不出的妖艳。她扭动着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剑柄。 程启焚正低头看着文件,嘴里絮絮叨叨的,并没有发现此事。 女人伸手举起短剑,剑眉倒竖, 面色铁青,一剑向程启焚刺去。由于女人的剑法并不高明,所以短剑带着一阵寒光从程启焚肩头掠过。 程启焚吓得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用力将短剑打掉,然后把那个女人往椅子上一推,那个女人就摇晃着倒了下去,同时双手捂脸,痛哭起来。 而程启焚竟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在女人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女人不断地摇着头,抬起泪痕满面的脸,羞愤地怒视着他。 程启焚冷笑了几声,给女人披上大衣。那个年轻美貌的女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出屋外。而程启焚还在冷笑着,那样子真像一个恶魔。 此后,白郎不断看到程启焚以恐吓手段,从上流社会的绅士们手中,诈取大把的钞票。 一天清晨,大约4点多钟,程启焚带着一位绅士走进书房。白郎爬在软梯上,看见那位绅士跪在程启焚的脚边,一边痛哭着,一边哀求着什么。 看着一位绅士竟落到这种地步,白郎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可程启焚却对此无动于衷,像恶魔一样冷笑着。 那位绅士实在忍无可忍跳起来向程启焚冲了过去。程启焚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双手扼住绅士的喉咙,把他按在地上。 那绅士好不容易爬起身,掏出一把枪来,对准程启焚,好像要开枪,但他终究不敢冒判死刑的危险,最后只好从兜里取出一沓钞票,交给程启焚 程启焚笑了笑,伸手接过钞票,张张数着。白郎注意到,这是30张1000元的大面额钞票。 随后,那名绅士满面泪痕地离开了。 “这个坏蛋,一定是抓住了那位绅士不为人知的秘密,借此敲诈。” 当天,他来到自己手下经营的星光侦探社。 “你们替我调查一下,今早4点到程启焚家的绅士是干什么的?” 他描述了一下那位绅士的样貌,又躲回了女仆的卧室。 傍晚时分,调查有了结果。那个绅士是一位大学教授,家里没有地产,人口又多,生活很清贫。 连这样的人也敲诈,这个程启焚太不是东西了!难怪此人哭着向他哀求,原来是生活困难啊,就这样还得拿出3万元给程启焚,他到底抓住这位教授什么弱点了? 过了两三天,又有一位绅士在凌晨4点被带到程启焚家中,给了他一大笔钱。随后,同样的时间,另一位绅士被他敲诈了一串昂贵的钻石项链。 通过调查,白郎了解到两人分别是:前任某部长,现任参事杜恒;现任商会副会长宁晓文。 “程启焚手里一定掌握着一群政界要人的秘密,籍此他到处恐吓,搜刮钱财,过着奢侈的生活,他就像一个大吸血鬼一样令人生厌,凭借着这些秘密,他在政界拥有很大实力,连市长也拿他没有办法,像这种坏蛋,怎么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呢?” 想到这儿,白郎热血沸腾,他想到: “我一生做了无数大案,可从未欺负过那些贫困、弱小、善良的人。像程启焚这种毫无人性的冷血动物,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下定决心,要打垮程启焚,把那些在他手中倍受折磨的绅士贵妇们解救出来。 “那些绅士们一定有把柄在程启焚手中。如果事情败露,他们将失去尊严与名誉,无颜在上流社会立足,并给家庭带来灾难,所以才会屈从于这个吸血鬼。那么,这家伙手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又和玻璃瓶塞有什么关系呢?哦,对了,一定是这份秘密文件被他藏在瓶塞里,才会有人想方设法地要得到瓶塞。” 白郎就这样默默地想着。 过了几天,他回到秘密住所,取出前几天的报纸。立刻有一则新闻吸引了他,上面这样写着: 在梅林镇程启焚家中,以谋杀罪被逮捕的两个青年,现在初审已有结果。 这两个青年涉嫌杀死参事家的仆人向南,他们一个叫叶林,另一个叫吴吉。 叫做叶林的青年,生性残暴。此前已有多次犯罪前科。据查,他曾两次化名,并犯有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入狱,服刑期间,他越狱逃走。此人坚称他不是杀害向南的凶手,而是他的同伙吴吉。 自称吴吉的青年,似乎用的也是化名。此人的真实姓名和籍贯,经历始终不肯吐露,但他坚称自己不是杀人凶手。 另据有关消息,俩人已被检查官起诉,要求对他们处以死刑。如无奇迹发生,相信定罪无疑。 “叶林这个家伙,明明自己杀了人,却嫁祸给吴吉,他可真不是好东西,我得想办法证明吴吉是冤枉的。” 正想着,有人送来一封信,信是吴吉托人送来的,字迹很潦草,内容却十分严重。 老板,请救救我! 白郎一看,面色大变,看来报上所言不虚,案检官真的要对他们提出死刑公诉了。 第591章 莫名其妙的怪事 想到这儿,他坐立不安。他穿上一件破旧的大衣,拿起围巾和帽子,走出了家门,一直走到公园里,他才找了一个长椅坐下。 他想:“我白郎,一向被别人看作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江洋大盗,在我手中,没有办不成的事,如今,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吴吉出来。这不仅对我是一个挑战,也是当初我对吴吉的一个承诺。” 这样想着,白郎一直坐在长椅上,他约好今晚在此与女厨子见面。 不一会儿,女厨子匆匆赶来,她手里拎着一个菜篮,走到长椅前坐了下来,一眼也没有看白郎,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怎么样,事情有进展吗?” 白郎头也没有转一下,好像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 “我找到了,那个……金色的,玻璃瓶塞。” “你拿来了吗?”白郎不由一惊。 “你看,就在这儿!”她把手伸进篮子里,白郎慌了起来。“等一下,不要在这里,跟我来。” 白郎慢吞吞地走进市场。女厨子靠近他,好像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借此把一样东西塞到了他的口袋里。 白郎把手塞进口袋,摸到一个冰凉、坚硬,滑溜溜的小东西。他偷偷一看,不错,正是这个玻璃瓶塞。 他收好瓶塞。这时,那个女厨子正挤在一家食品店前,假装在买东西,白郎从人群中挤了过去,站在那个女厨子背后,说:“我在那边中学的后门等你。” 那里是一个没有人出入的地方,白郎等了一会儿,那个女厨子就来了。 “你是在哪儿找到它的?” “程启焚床边一个小桌子的抽屉里,是今天早上找到的。” “那里我曾找过一次,什么也没有。” “昨天早上我也在那里找过一次,那时还没有。今天早上起来打扫时,就发现了它,可能是昨夜刚放进去的?” “哦,原来如此。”白郎应了一声,把手伸进口袋里,打算看看它到底是不是真货。可是,他的手一伸进口袋里,就面色一变,连嘴角也扭曲了。 “怎么了?” “瓶塞不见了!一定是刚才在人群中被人扒走了!” “什么?有这种事?” “听我说,你要小心。一定有人在跟踪我们,当你把它交给我时,被他发现,他就在人群中趁乱把它偷走了。现在呆在这里太危险了,赶快回去!不过,我还要在你的房间里躲一躲。下午5点,我去找你。” “好!”说完,两人就此分手。 到了5点钟,白郎悄悄地从厨房后门溜了进去。到了三楼女厨子的卧室,只见她面无人色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女厨子哆嗦着说:“有……有鬼!不知怎的,那个瓶塞又被放回去了!” “是同一个瓶塞吗?” “没错。” “这么说来,从我这里扒走的瓶塞,又被人放了回去,会是谁呢?”白郎低头沉思。 “也许是程启焚的手下,也许是有人不想让程启焚知道瓶塞丢了,就又把它放了回去。现在看来,第二种可能性要大一些 “程启焚本人一定知道有很多人都在寻找这个瓶塞,就故作神秘,好像那里真有什么秘密文件,说不定他早把文件放在别处了,却借此来蒙骗他的敌人,所以他故意把瓶塞放到显眼的地方。如果我们还在这上面纠缠,就太傻了。” 白郎经过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相信将瓶塞放回去的人,一定也早已料到了这一点。他会是谁呢? “他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不过有一点很明显,就是他也在拼命寻找着那个瓶塞,总之,此人还是一个谜。” 此后一连五天,白郎都呆在仆人们的房间,伺机侦察着,而每天夜里,安保们也潜进院子,像狗一样地到处侦查, 这些都是白郎亲眼所见。第六天的半夜,程启焚又从外面带回一个人来,从他那里敲诈了2万元。 又过了一天,半夜2点多,白郎亲眼看到有人摸黑上了二楼程启焚的房间,轻手轻脚地不知在干什么。他跑到楼梯口,用心听着,只听其中一人说: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还好……不过今晚干不完了,明晚再说!”再以后,两人一直没说话。 白郎心想:“此屋真像鬼屋一样。每天夜里都有莫名其妙的人偷偷溜进来,干着一些鬼把戏。这两个人不知道想干些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第二天,程启焚离家以后,白郎过去查看,发现程启焚的门上,有一块门板被人动了手脚,可以随意移动。 “看来,昨晚那两个家伙就是在我家里行窃的人,他俩说好今天晚上还要来,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们。” 白郎决心亲手抓住他们,这样就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他静静地等待着夜晚的降临。夜晚终于来到了,屋子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白郎静悄悄地蹲在楼梯口,等待猎物出现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推窗的声音。接着,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如果不仔细听,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那个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白郎紧紧地趴在地板上。 “当、当”屋子的时钟敲了两下,那个脚步声在程启焚的房前停住了。白郎探头看了看,门前没有人,看样子,他已经顺着门板上的洞钻了进去。 白郎小心地走下楼,在程启焚的房门前站住,他从门板上的窟窿往里一看,程启焚正躺在床上鼾然大睡,嘴里还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床前的椅子上,放着他的几件衣服,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在找着什么,只听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时,程启焚翻了一个身,那个黑影立刻不动了。 白郎悄悄地走下楼,躲在他来时的路上,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他打算等那家伙一下楼,就抓住他。 此刻,白郎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从走廊尽头的窗户里不时传来一阵阵风声。 “哈,原来他是从窗口溜进来的。” 第592章 都是妈妈不好 白郎清楚地听到窗外传来人的呼吸声。那人尽量压低呼吸,但还是发出“嘶,嘶”的声音,大概是对屋里的同伙有些担心。 白郎想起昨晚的两人,相信就是他们两个。这时,传来了有人下楼的声音,白郎跳出来冲了过去,那家伙拔腿就跑,他跳到窗台上刚想跳下去,白郎已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 他“嘿”地哼了一声,把那人拖了下来,怀里的人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叫喊,跟着,窗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了?” 让白郎吃惊的是,他本以为干此事的一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谁料被他捉住的竟是一个很小的孩子。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窗外的女人已经跑掉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我全明白了。” 他用手绢堵住孩子的嘴,以防他发出声音,然后把他抱到三楼的女仆房间里,轻轻推醒那个女厨子: “我带回一个孩子,你有糖吗?” 女厨子睁开眼看了看,惊讶地说:“多可爱的孩子呀!你从哪儿带来的?” 这是一个7、8岁的小男孩,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夹克,头上还戴着一顶绒线小帽。他的面容很清秀,好像一个女孩子,因为受了委屈,满脸都是泪水。 他伸手去孩子的口袋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有。 这时从大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女厨子问:“怎么回事?” “还不是让孩子进来的那些家伙。他们让这个孩子去程启焚屋里偷东西,现在孩子被我抓住,他们当然要着急了。不过那些人太胡闹了,也不怕吵醒程启焚,让我下去处理这件事情。” 白郎带着孩子悄悄溜到院子里,看见五、六个人正想从铁门上爬进来。 这时,以前曾偷放安保进来的那个女仆跑了出来,说:大家安静一点儿!没事,孩子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白郎听了一愣,这个女仆曾经给安保做过内线,后来自己潜伏进来时也给了她不少好处,想不到她还在替这些人工作,难怪这个孩子这么容易就能进来, 刚才在窗下的女人,恐怕就是她……不过如果是她,她早应该知道孩子被我抓住了,并且应该告诉门外的人,可他们为何仍旧如此着急呢? 白郎背着孩子,跑到女仆身边,告诉他们安静一点,孩子在我手上,他们可以随时抱回去,但是有些事得说清楚。” 白郎把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那些人,谁料他们立刻猛扑过来。白郎大展拳脚,打得他们落荒而逃。他追到街上,看见一辆出租车,相信是接应他们的,就座了上去。 “请你马上开到这里。”白郎说了一个地址。 “其他人呢?”司机问。“他们有事,不用等了。” 车子刚开走,白郎一扭头,就看见那五、六个人跑过来,看见车子开走了,他们只好呆站在那里。 白郎回到自己的秘密住所,热了一杯牛奶给他喝。那个孩子也忘了害怕,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对着白郎瞅个不停。 因为自己曾经是个孤儿,所以白郎特别喜欢孩子。他给孩子讲了几个小故事,逗得孩子“咯咯”直笑。看着孩子的笑脸,白郎觉得十分眼熟,就问: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俊俊。” “俊俊,你姓什么?” 那个孩子把白郎拿给他的饼干从嘴边挪开,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阵电铃声,仆人老李跑了过来。 “头儿,不,先生,有客来访。” “我等候多时了,请她进来。” 说完,白郎对那个小孩笑了笑,“嘿,小朋友,你妈妈来了。”白郎高兴地用手抚摸着那孩子长满金发的小脑袋。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进门就高喊:“俊俊……俊俊……你在哪儿?”她的面色苍白,眼神十分忧郁。 “不用担心,夫人,你的孩子平安地呆在我这儿。”白郎说着打量了一下来客。噢,就是她,那个女扮男装,受到程启焚的侮辱,并曾想杀死他的贵妇人。 那女子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泪水不断地从脸上流了下来。白郎在旁观察,她今夜并非男装打扮,穿了一身朴素的黑衣,衬着她那高雅的气质,更显示出她的美丽大方和不凡的气度。 她的脸上由于忧虑,显得有些憔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更是饱含着忧伤。 她的心里一定有着极大的痛苦。她一定是迫于某种原因,才偷走了我的玻璃瓶塞和吴吉的信。对了,我要让她说出全部的秘密,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替她分担悲伤与不幸,把她从苦海中解脱出来。 看着这对母子,白郎心想。 那女人也像白郎一样,伸手到孩子的口袋里摸了一摸,衣袋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泪珠又一颗颗地流了下来。 “妈妈,我找了很久,可是总也找不到。”俊俊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小声地对妈妈说。 “没有关系,孩子,我的乖孩子,把你送到那个恶魔那里去,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宝贝,你不会怪妈妈?” 说完,她把自己的脸紧贴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任凭泪水一串串地流下来。 俊俊经过一晚的劳累与惊吓,现在见到妈妈,就躺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他妈妈轻轻地把他放到沙发上,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白郎开口了,“夫人,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原因,要找那件东西。但我知道,你为此饱受屈辱。现在你冒着巨大的危险,竭尽全力想获取此物,但我想你恐怕不会如意。 “虽然现在有五,六个人在帮助你,但你的对手是一个穷凶极恶、诡计多端的人。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凶手,是猛兽,是吸血鬼,一旦他缠上某个人,不到最后决不会放手,因此单凭你们的力量是不够的。 “因此,我看还是让我来帮助你!把你了解的事告诉我,让我来帮你,否则你一定会失败的。能够战胜这家伙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白郎诚心诚意地说出这番话。 那位夫人却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却不敢请你来帮忙。” 第593章 不能打草惊蛇 “为什么?” “因为我要从程启焚那里找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价值,但这东西要是落在坏人手里,就会有很多人遭到迫害。你已经看到了,不仅是我,许多名流政客都为了那个东西吃尽了苦头。” “我已经知道了,你要找一个玻璃瓶塞?” “是的,就是它,你已经两次把他弄到手,而从你那里又把它偷走的,就是我和我的朋友。” “这些我都知道。但每一次东西到手,你又都送了回去,为了一个不值钱的玻璃瓶塞你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不然如果你拿它去害人,我怎么受得了?” “什么?你以为我会利用它去损害那些绅士、贵妇的名誉,并借此为把柄来乘机敲诈他们吗?”白郎听了那个女人的话,不禁勃然大怒。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以我的人格,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夫人,你为什么要侮辱我?” “你不是白郎吗?” “你怎么知道?”白郎不觉倒退了几步。“这女人究竟是谁?她怎么会知道我就是白郎的?” 白郎面色苍白,心里有些慌乱。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一件事:“你为什么两次都把从我那儿偷去的瓶塞放了回去呢?” “因为那两个都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你把它们扔了不就得了,何苦冒险再放回去。” “因为程启焚手中有一真一假两个瓶塞。其中一个藏有一份秘密文件,另一份什么也没有。他把真货藏到不易被人找到的地方,把假货放在明面上。如果他知道我们偷走了假货,就会把真货藏得更隐蔽,保护得也更严密,所以我不能打草惊蛇。” “那瓶塞真有两个吗?” “一点都不错。” “这是有证据。不过,在告诉你之前,有件事得问清楚。” “你说。” “你坚称自己找那个瓶塞不是为了做坏事,那你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它,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个瓶塞是一个叫吴吉的青年交给我的,他现在被捕入狱。待他出狱后,我一定要把瓶塞亲手还给他。”白郎接着说,“并且,他现在被诬陷杀了人,而他潜进程启焚的住宅,只是为了寻找这个瓶塞而已。为此,这样一个可靠温和的青年就被判了死刑,真是太冤枉了。现在,他已被判了死刑,所以我一定要把瓶塞赶紧找到,亲手交给他,不然就来不及了。” “噢!噢!”那女子面无人色,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白郎拿出吴吉写的信,交给她看。 那女人看后“哎呀”叫了一声,身子一晃,就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白郎一把抱起那个晕过去的女子,把她放到一张长沙发上,让她安睡下来。 当他抱起她时,发现那女人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金项链,上面系着一个可以放相片的项链坠。 他打开坠子的盖子,里面有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一个年约40岁,样子很气派的绅士,还有一个长着一头卷发的漂亮男子。 白郎仔细看了看男子的照片,又比了比那女人的脸,若有所思。“难怪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就觉得有些眼熟,原来她的脸跟这个小伙子很像。” 这时,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一边叫着俊俊,一边环视四周 “放心好了,俊俊睡得正香。” 白郎说完,给她倒了一小杯提神的葡萄酒,她雪白的脸上立刻浮起了一层玫瑰色的红晕,神智也很快恢复过来。等她养了养神,白郎问她,“这孩子就是吴吉?” 她的脸色有些慌张。后来,她知道瞒也瞒不过去,就点了点头,干脆地说:“不错,就是吴吉。” “他是你的孩子?” “是的,他是我的长子。他的真名叫王明志,吴吉是他的化名。” 白郎这才知道他的猜测没有错,她就是吴吉的母亲。他叹了口气,“那么,这位绅士是您的丈夫喽?” “是的,他已经去世三年了。”她把脸伏在长椅上,抽泣起来。 白郎也很难过,他想了想,又问:“你先生叫什么?” “王敏。” “噢,就是那位王敏参事。他是不是自杀的?” “是的。”她伤心地说 “真没想到是他。”白郎深深叹了一口气,良久没有说话。 他没有想到那位参事就是这个女人的丈夫。想到这,他心里更难受了。那位参事三年前突然在市政大楼走廊里用枪自杀了,没有留下遗书。据大家猜测,他是被一个重大的秘密给追害死的。 “你知道你丈夫的死因吗?” “这个……” “请你直说,我想我能帮上一点忙。” “事已至此,我就直说了!不过,请你一定要帮忙!” “我叫肖莉,二十年前,我和父母一起去东洲北海岸避暑,那时,我认识了三个青年。他们就是王敏、程启焚和黄玉彪。当时我和他们都是好朋友。 “后来,王敏和程启焚都向我求了婚。我选择了王敏。程启焚当时大怒地说:这个仇我非报不可,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你们两个定会尝到我的苦头。他就这样大骂了一阵,然后离开了我们。 “我和王敏在父母的支持下结了婚。程启焚从此离开东洲,不知所踪,但我始终记挂着程启焚说的话,心中十分害怕。 “但我的丈夫说,他只是说了一些气话,不会报复的,并且他也没法报复我们,这样我也就慢慢放了心。 “婚后,我接连生了明明和俊俊两个孩子,我丈夫也当了参事。本来一家人生活得很好,谁料祸从天降,我想你也许知道,就是那个二十七人联名密约案。” 白郎听了大惊失色,忙问:“那个案子,你丈夫也牵连在内吗?”他知道这个所谓的“二十七人联名密约案”,是一场在东洲政界引起巨大影响的贪污受贿案。这是一桩政府官员、市政参事、社会名流联合向民间厂商索要的一笔数字庞大的钱财,联合贪污的大案。 此案涉案人员共有二十七人。他们为了保护这个秘密,大家一起签订了一份密约并签了字,发誓不把秘密对外泄露,这张密约就是所谓的二十七人联名密约。 第594章 原来如此 “我的丈夫从一家公司拿了15万元。不过这笔钱他全都交给了一位政府高官,但是,万一这张密约落入安保局或案检院,他还得坐牢,同时,他还会失去名誉和社会地位。这样我们的家庭也就再没有什么幸福了。 “我丈夫和其他二十几个人都担心起来,便想方设法要收回这张密约,但这张密约到底在谁手中,无人知晓。” “恐怕就在程启焚手中? “是呀,这个坏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那张密约弄到手,靠着这份密约,他到处向人恐吓勒索。 “我丈夫也受到了恐吓和勒索,程启焚说他要借机报二十年前的仇,就不断来找我丈夫的麻烦。我的丈夫最后走投无路,就选择了自杀来结束生命。” 肖莉说完后,就紧闭双唇,泪如雨下。她又说:“我已用尽各种方法去接近那个恶魔,无论如何,我也要把那张联名密约从他手里夺回来。” “可是那家伙早就看出你的目的了?” “当然,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把那个真的玻璃瓶塞藏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点,令我无法找到。 “为此,我的大儿子明志,才化名吴吉,与一群不良少年混在一起,伺机报仇,后来成了你的手下。在他看来,你虽然是一个江洋大盗,却心地善良,同情弱者,他想你一定可以帮他完成心愿,就投靠了你,做了你的手下。” “这我早就知道了。吴吉受过良好的教育,他绝不是什么不良少年,而是生长在一个良好的家庭里。他接近我,一定有什么目的,但我很喜欢他,因此我决定尽力帮助他实现他的愿望。” “谢谢你!”肖莉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她赶紧低下头去。 “但是你怎么知道密约藏在瓶塞里呢?”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我到梅林别墅拜访程启焚。正好他出去了,我就在书房里等他,无意中发现废纸篓里有一张写坏了的信笺,便顺手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这样几句话: 请给我设计一种玻璃瓶塞,把它的内部掏空,但又不要让人看出来它的内部有一个空洞才行。 “这是他向玻璃店订货写的一封信。我马上找到那家商店,给了经理一些钱,然后向他打听,才知道程启焚果然在这里订做了这么一件东西。” “可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瓶塞里,怎能放下那么大的一份文件呢?” “当然能,这是我问了丈夫的好友黄玉彪才知道的。” “就是那个安保总监的秘书长黄玉彪吗?” “是的,就是他。他也很讨厌程启焚,因为以前曾有一位漂亮的女明星要嫁给他,却被程启焚杀死了,黄玉彪为了此事要和他决斗,那家伙竟然跑了。” “有关两人决斗的事,我听人提起过。” “我在黄玉彪先生面前提到了这件事,他认为那家伙订做玻璃瓶塞一定是为了收藏秘密文件。他还答应我派几个安保去程启焚家搜查,一定要把这个玻璃瓶塞找出来交给我。” “原来如此,难怪那些安保,甚至黄玉彪本人常常溜到程启焚的家里。” “是呀!听黄玉彪先生说,那份联名密约是用一种特殊的薄纸写的,所以可以把它叠得很小,放进这玻璃瓶塞里。” “经常帮我的人有五、六个,他们还拿钱收买了程启焚的女仆,让她帮忙。这一次也是靠她,俊俊才能溜进程启焚的房里,那时我在窗外等着俊俊,没想到俊俊没有找到那个玻璃瓶塞,又让你抓住了。” “原来在窗外说话的就是你啊!不过,我还要问一下,到我房里偷走了吴吉的信,后来当我躲在程启焚家的女仆房间里时,写恐吓信给我的也是你?这一定是你叫你的同伴拿给我的。” “是啊,因为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白郎。我想那份秘密文件如果让你拿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不更糟了吗?所以我才写信恐吓你。我也有一件事要问问你,吴吉的那个伙伴叶林,是不是也有什么目的啊?” “可能吴吉并不清楚叶林的为人,为了得到他的帮助,就把玻璃瓶塞的秘密全都告诉了他,谁知那家伙听后产生了贪念,打算把那东西弄到手,好像程启焚一样,借机敲诈钱财。” “难怪他俩在别墅里大打出手呢。那个叶林甚至为此把杀人的罪名推到了吴吉的头上。他打算自己在出狱后继续寻找瓶塞,作为日后敲诈的工具。” 白郎顿了顿,又说:“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一定会帮你找到瓶塞,同时打倒程启焚这个吸血鬼。你现在饱受了苦难,身心俱疲。我建议你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去静养一下,其他的事交给我办好了。” 白郎慷慨激昂地许下了诺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眼中也闪烁出一道异乎寻常的光芒。 于是,贵妇人肖莉带着孩子俊俊到了离东洲很远的一个大森林里的朋友家静养去了。 这期间,白郎派手下日夜监视着程启焚的住宅,制订了一个活捉程启焚的计划,好逼他交出那个瓶塞来。 一天,肖莉的那位朋友,一个贵妇人打来电话,说肖莉服毒自杀了。 白郎立刻慌了神,问道:“怎么回事?” “她的孩子俊俊被人绑走了,她伤心过度,就服毒自杀了。” “由于抢救及时,生命大概没有危险,但她伤心得哭个不停,人也像疯了一样,她希望你能尽快来一趟。” 白郎开着自己的车赶到了那里,肖莉一见到他就倒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求求你,赶紧把我的孩子救出来!” “好,我一定去救他,你放心,现在,你静下心,慢慢地告诉我,俊俊到底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绑走了?” “我带着俊俊在林中散步,俊俊因为捉一只蝴蝶,一个人跑远了,这时林中钻出两个老太婆,一把抓住俊俊,把他推进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车子里绑走了。我虽然拼命追赶,但仍然晚了一步。” “那两个老太婆你认识吗?” “认识,她们是程启焚的表姐妹。” “好,我去把孩子带回来。” 白郎驾车驶回东洲,在这部车子的秘密柜子里取出了眼镜、假发、胡子、手杖、皮鞋、服装等各种化装所需物品,在车子里做了一番简单的化装。 第595章 卑鄙无耻 当这部车停在程启焚家门前,走下车的已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连开门的女厨子都没有认出他就是白郎。 他取出一张“张浩医生”的名片,在上面写下:为了肖莉夫人的孩子,欲与你面谈。他把这张名片交给女仆,让她把这张名片交给程启焚。 白郎在会客室里坐了一会儿,程启焚戴着一副黑墨镜走了出来“你说你为了肖莉夫人的孩子而来,是吗?可是我根本不认识她。” 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白郎觉得此人十分难缠“我是肖莉夫人的家庭医生,她今天服毒自杀了。” 程启焚听了,面色一变。不过,他还是假惺惺地说:“她服毒跟我何干?” “肖莉夫人是因为她的孩子被人绑走了才服毒的。她服毒之后,一直喃喃地说:程启焚……表姐表妹……两个……她就这样一遍一遍地说个不停。我也搞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相信来跟你谈谈,会有一些收获。” “哼,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我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似的,这是什么 话!” 他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便不做声了。 白郎心想:这家伙脸皮真厚!白郎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苦笑。这时,程启焚看了看白郎,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奸笑,说:“请你等一等。” 他随即拿起桌上的电话,说:“请黄玉彪秘书长听电话……噢,是黄玉彪吗?我是程启焚啊,请你赶快带人到我这里,这儿发生了一件大事,咦,什么?不,不是小事情,是一件大事。实话告诉你,白郎现在就在我的会客室里。” 白郎一听,不觉吓了一跳。 程启焚看了看白郎,在那里冷笑着,他还在继续通话:“我说的是真话,绝不会有错。还有白郎的手下,一个女厨子,也在这里,你来一起带走!顺便告诉你,白郎现在化名梅森,就住在东山街附近,你可以派几个安保去查一下。好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再见。” 程启焚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冷笑了一下说:“如何?白郎先生。受惊了?我尽管戴着墨镜,但对你的化装和诡计却看得清清楚楚。你竟敢这样大模大样地来见我,真是太笨了!” “闭嘴!程启焚,不管怎样,我白郎还会怕你不成。在安保到来之前还有20分钟,在这段时间里,我想和你做笔买卖。” “什么买卖?” “你把俊俊还给我,我就把偷走的那些东西还给你。怎么样?用一个孩子换一批宝物。” 程启焚听了,心神不宁。别墅里那一批珍宝失窃后,他就一直很心痛。现在听白郎这么一说,就问:“白郎,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还会骗你吗?”白郎把东山街秘密仓库的门牌号写了下来,递给他说:“东西全在这儿,你可以随时去取。” “我自己不去,叫安保去可不可以?” “安保一到,我就放火,把这批宝物付之一炬。” “好,我把孩子还给你,你一定把东西还给我。”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去说情,免除吴吉的死刑。你在政府和法院势力很大,只要你开口,吴吉就可以无罪释放。” “不行,此事办不到。吴吉是我仇人的儿子,我恨透了王敏,我为了要报仇雪恨,费尽心机才找出他的弱点来,好不容易把那家伙逼上了绝路!可这仍不足以让我泄愤。如果吴吉被处死,肖莉一定会伤心欲绝,这才解我心头之恨。” 白郎听了他的话,不禁勃然大怒。这是一个多么卑鄙的人啊!为了一点陈年旧事,就死缠着人家不放。他大声地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和你多说废话了!咱们走着瞧,你会为此而付出代价的。” “哼!你会后悔的,白郎。” “哈哈,我白郎从未失败过,即使跟魔鬼做斗争,我也能取得胜利。” “你以为你能战无不胜?告诉你,在我手中有一个法宝……” “不就是那张二十七人联合密约吗?” “咦?你怎么会知道?” “天底下没有我白郎不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要夺回密约,拔掉你的毒牙!” “有本事你就去找好了!黄玉彪动用了那么多安保,肖莉也拼命地在找,都没有找到,你又能怎样?” “我一定能找到,因为我是白郎。”白郎的眼中射出了自信的目光,表现出他无比的勇敢和决心。 程启焚也从墨镜后面,瞪着两只大眼睛,凶狠地看着白郎。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着。 这时,窗外响起了警笛声,白郎一转身,跳出窗户,走了。 两个钟头以后,在东山街的秘密仓库里,两个人又见面了。 白郎让程启焚清点了他库中的物品,问:“孩子在哪里?” 程启焚把他带到一家公园,有两个老太太带着俊俊正等在那里。 交易完成了,程启焚搬走了自己的失物,白郎把孩子送到了他母亲那里。 俊俊因为受到了惊吓,身体十分不适。白郎给他请了个医生,然后将他们母子送到东海岸,和自己的奶妈一起在那里安静地休息,并由奶妈照顾着。 回到东洲后,白郎放弃了那个已被程启焚告发的住所,另到东洲郊外租了一幢大房子暂时居住。 此外,他专门派了两个部下监视程启焚的行踪。但程启焚为人狡猾,一发觉有人跟踪他,就马上躲藏起来,或者将跟踪者甩掉。 白郎只好另想办法,叫他的一个老部下皮金林老人帮忙。这位老人在西巨开着一家大食品店,身价已超过百万,现在,他已不管理店务,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但他在西区仍很有影响力,是一个有名的绅士。 白郎定下一个计策,叫老人去拜访程启焚。因为西区是程启焚的选区,所以当老人去看他时,受到了他的热烈欢迎,并邀请老人一起吃顿饭 “谢谢你。”于是老人说出了西区一家着名饭馆的名字来,程启焚当即同意了,并决定下周四见面。 第596章 诡异的绑架 这家饭店的老板也是白郎的部下。白郎交待他说:“下周四,皮金林和程启焚要到你们饭店去吃饭,到时候,我们要把程启焚抓起来。” 他们商量好活捉程启焚的计划,便耐心等待周四的到来。 正在这一周的周一,法庭正式宣布叶林和吴吉两人都被处以死刑。从报上得知此事的肖莉,慌乱地赶来,见了白郎,一头扑倒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放心,夫人。虽然吴吉这孩子被判了死刑,但不会立即执行的,我马上去找最好的律师替他们上诉,相信我一定有办法救他出狱。” 白郎想方设法地说了一大堆好话来安慰肖莉。这时,他两个手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老板,不好了!” “什么事?别慌,快说!” “怎么能不慌呢?老板,程启焚被人绑架了。” “什……什么?” “我们看见四个黑布蒙面的人坐了一辆车冲进程启焚的住宅,胡乱开枪射击,然后,他们抓走了程启焚,从我们面前飞驰而去。程启焚就这样被绑架了。” “大白天竟会发生这种事?” “是的,安保局现在也十分着急。黄玉彪秘书长亲自赶去调查,那四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把程启焚绑到了哪里,目前仍一点线索也还没有。” “嗯!”白郎点了点头。 此案发生之后,因为参事被绑架,又是发生在东洲,因此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安保总监、案检官和安保局探员都赶到程启焚家着手调查,但大家白忙了一阵,毫无收获地回去了。 只有黄玉彪独自留下继续调查,他终于在门外停放车辆的石子地上,发现了一片象牙雕成的碎片。他相信这小东西有参考价值,就用纸把它包起来。 “也许是绑匪上车时,不小心摔破的。” 这时,一个女仆走进来。“有一位肖莉夫人要见您。” “哦,是她吗?请她进来。” 肖莉夫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衣着破旧的人。 “哦,夫人,很久没见,一向可好?”黄玉彪问。 “好啊,这位是高星河先生,俊俊的家庭教师。” 高星河教师惶恐地和秘书长握了握手,这是一只冰冷潮湿、强壮有力的手。 “我早就把玻璃瓶塞的事和俊俊被绑架的事告诉了高星河先生,他也帮了我不少忙。现在,我想知道一点程启焚被绑架的事情,请你告诉我。” “好的,不过此案的详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四个人用车把他绑走了。” “那么,事后留下什么线索了吗?”高星河慢吞吞地问。 “什么也没有,但是我在停放车子的路边捡到这么一个小东西,不知是不是他们留下的,你看看。” 黄玉彪把手里的一块象牙碎片递给高星河。高星河看了看,慢吞吞地说:“秘书长,当年北国前首相失势的时候到过东洲,国内那些受过他好处的人都很怀念他,而且很难过。” 黄玉彪听得晕头转向,认为此人脑袋有病,此刻竟然说起前首相来,这跟案子有什么相关? 可是高星河仍慢吞吞地说:“那些怀念他的人,为了纪念他,就把他的画像放在烟盒里,镶在戒指上,或是领带的别针上,也有人把他雕在手杖上,好随身携带……” “这跟本案有何关系?”黄玉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忍不住打断他。可高星河继续慢慢地说, “这块碎片……好像是从手杖上掉下来的,我仔细看了看……是前首相脸孔的一部分,因此……” “什么?”黄玉彪来了兴趣。 “你看,这一小片儿,这个下巴和嘴,不是很像前首相吗?” “是啊,真像!”黄玉彪惊异地大叫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碎片具有前首相面孔的部分特征。 “使用这根手杖的人,一定受过前首相的重恩,因此才对他念念不忘。从此可以判断,他就是前首相的朋友,副市长陆崇禧。” “嗯!”黄玉彪点了点头,心想:“他确实常用这样一根手杖。” “秘书长,陆崇禧这几年受尽程启焚的欺诈,连他的一申钻石项链都被程启焚抢夺了。我想,他一定也是密约上二十七人中的一个,并且恨透了程启焚,才绑走了他,好逼他交出密约。” 黄玉彪不由心中赞叹,这个人说话虽然慢吞吞的,但他的分析能力却是如此的出众。因此,他说:这样也好,让陆崇禧收回密约,把它烧掉。这样一来,大家都平安无事了。 黄玉彪乐观地说。 高星河却突然大声地反对:“不,事情决非这样!” 他说话的声音坚决有力,和刚才那种慢吞吞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把黄玉彪又吓了一大跳。 “为了扩大前首相的势力,他想利用那张密约来打垮政敌,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吗?” “可是,他自己不是也签过名吗?” “这一点也没有关系,他只要把自己的名字抹掉就行了。这样,他就可以利用密约去威胁别人。到那时,他也会像程启焚一样,而包括肖莉夫人在内的那二十几个人,又要吃他的大亏了。” “嗯!”黄玉彪点头称是。 “所以不管怎样的困难,我也一定要把密约从陆崇禧手中取回来。为此,秘书长请你也帮帮忙! “关于陆崇禧的一切情况,包括他的家族,日常生活情况以及财产等,只要安保局能调查到的,请都去调查明白。也希望把有关资料告诉我,我住在东塘西街二十五号。” “好,我尽量帮你好了,必要时,请到安保局找我好了。” “谢谢。”高星河递上一张名片和肖莉夫人回去了。 “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呢?”黄玉彪这样想。 “这下好了,我可以自由地在安保局内进出了,这样就能利用黄玉彪和安保局的力量寻找程启焚的下落了。 高星河走出门,高兴地搓着手。 肖莉有些担心,“可是,黄玉彪先生会不会看出你是白郎?” “不会的,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吗?” “是吗?但我现在担心那张密约落入陆崇禧手中,那就坏了。” “不会的,像程启焚这种人是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第597章 峭崖上的古宅 第二天,白郎又化装成一个家庭教师,到安保局和黄玉彪谈了很久。从中,他得知陆崇禧昨天早上从家里出去,夜里12点才回家。其他的仍一无所知。 通过黄玉彪的帮忙,白郎还得知陆崇禧把他在东洲附近的农庄、别墅和一些产业都卖掉了。 这些卖产业的钱可能都被程启焚勒索光了,所以他对程启焚恨之入骨,才绑架了他,并把他藏了起来。 另一方面,陆崇禧过着跟平时一样的生活,丝毫无可疑之处。他几乎足不出户,只是有一次,应南区一位叫林月盛的农场主邀请,到他农场附近山林里猎了一次野猪。 白郎听到这个消息,急忙带着一个叫卢宝利的手下,赶到农场,偷偷对林月盛的府宅做了一次秘密调查,但并无可疑之处。 不过,他仍放心不下,就叫卢宝利留在那里继续调查,他自己则先回到东洲。 过了两天,卢宝利的报告来了。报告上面附着一份名单,农场主的男女仆人、猎师和看守森林的工人都包括在内。 白郎拿起这张名单,仔细地看了一遍。当他看到最后一个看林人薛华义的名字时,不禁一愣。 这个人曾是北海岛安保局内务科的科长,白郎曾在北海岛干了一桩大买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而陆崇禧也是北海人,他又是前首相的朋友,两人之间或许有什么关系。 所以,他立刻发电报给卢宝利,电报中交待:请火速查明薛华义的身份。 不久,他收到复电: 薛华义是北海人,近期由陆崇禧介绍,进入林月盛的农场工作,现住在农场的一座古宅内,和看林人住在一起。 “就是这里,陆崇禧一定把程启焚关在薛华义那里。” 想到这里,白郎马上展开行动。第一步,他先查出了上次绑走俊俊的两个老太婆的住址和姓名。然后,他化装成一个头脑灵敏,态度和蔼的绅士,去看望那两个老太婆。 “我和程启焚先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最近他突然失踪了,我很担忧。”他一见到老太婆,先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以骗取她们两个对自己的信任。 “我一定会想办法解救程启焚先生的,安保局里我有很多朋友。” 听他这么一说,两个老太婆中的姐姐尤英娜就写了一封信交给白郎,托他带给程启焚。 第二天一早,白郎就带着信出发了。 肖莉得知此事,也要与他同去,于是他俩和司机顾新一同出发了。 农场那栋古宅就在南郊附近。白郎让肖莉住进一家旅馆,自己则坐车赶到古宅,当夜,车子走了30多公里,终于在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到了那里。 由于事先拍了电报,卢宝利在那里已等候多时了。在他的带领下,白郎对附近地形做了一次详细的勘察。 这座古宅被当地人称为“死石宅”。一条小河静静地在古宅周围环流着。河对岸是一座陡峭的断崖。古宅就坐落在断崖上,高耸入云。 古宅下面有一座长满了青苔的石桥,过了石桥是一条羊肠小路,通过小路,是一片空地,古宅的大门就在这里。 铁门的两边是古塔,分立在两边。白郎看了看,问:“薛华义住在哪儿?” “哦,在古宅坍塌的地方有一间小屋,他和妻子就住在那儿。” “除了他俩,还有没有孩子?” “有三个儿子,身材都很高大,正在外出旅行,我听人说他们正是在程启焚被绑架的那一天出门的。” “我知道了。”白郎钻进了古宅,四处看了看,傍晚时分回到了旅馆。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在城内外四处搜索察看。第七天,当白郎走进宅门,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了马嘶声。 他躲到密林深处,偷偷观看。只见两个骑马的人从下游的石桥上慢慢地走了下来,他们正是陆崇禧和薛华义。 “嗨,是他们两个,怎么会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白郎屏息凝气,一边偷偷地观看,一边想。只见他俩下了马,薛华义的妻了出来开了门,陆崇禧等进了古宅。 过了一会儿,陆崇禧走了出来,满脸的不快,说:“这真是一个顽固的家伙,太让人上火了。呆会儿我还要去打兔子,没有空。晚上我再来,一定要让那家伙吐露实情。薛华义,叫你的孩子们好好看住他,我晚上10点再来,到时一定要把那家伙吊起来。如果有人来救他,就干掉他,明白吗?” “明白了!”薛华义答道。 接着,两人跳上马背,匆匆赶回去狩猎了。 “我猜的果然没错,程启焚就关在这里。”白郎急忙赶回旅馆,对肖莉说:“今夜,陆崇禧就要动手逼程启焚说出藏密约的地方来,我们要在此之前,把他救出来。” 肖莉正要问他怎么个救法,刚才上街买东西的卢宝利回来了,说:“老板,你让我找的东西买到了。” 他递给白郎一本薄薄的破书,书名叫《死石宅探险记》,1924年出版。说:“这是我在旧书店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白郎先翻开插图,那是一幅在古宅中心快要坍塌的佛塔详图。这个塔的地上三层已经快塌了,挖开岩石修建的地下两层中的第一层也快塌了,看来第二层一定是秘密囚禁程启焚的地方。图上给这一层起了一个名字,叫“刑讯室”。 这座塔以前就是古宅的主人设私刑审问犯人用的,这间刑讯室里过去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现在,薛华义的孩子一定看守在那里,当然,他们身上一定带着武器。 “这么看来,这个地方不太容易进去啊!”卢宝利不住地摇头。 “是不容易,但总会有办法。” “能不能从窗子进去?”肖莉从一旁插嘴说。 “窗子倒有,但因为这是一间地下室,所以窗子在断崖那边,而且窗外就是二十英尺高的悬崖峭壁,整个峭壁光溜溜的,连个落脚点也没有。” “这么说来,根本没有办法啊!”肖莉失望地说。 第598章 汗毛倒竖 白郎的手仍在一页页地翻着书。突然,他的手停住了,他把视线定在那里,那一页上写着: 这座塔名为“情人塔”。这个名字源于当年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从前,有位绅士深爱着一位贵妇,知道此事的只有城主一人。但他是一个残忍的暴君,他嫉妒他们美好的感情。于是,他把贵妇抓了起来,关在这座塔里的刑讯室中,好破坏这段美好的感情。 但勇敢的绅士并没有屈服,他发誓不管冒多大的危险,也一定要救出自己的爱人。一天夜里,他爬上那座峭壁,用锉刀锉断了窗户的铁栏杆,抱起贵妇,抓住窗外的一根绳子,滑了下去。 这时,从上面传来一声枪响,原来城主发现此事,射断了绳子,两人便紧紧抱在一起,一起跌落到崖下的河流中…… 当白郎一句句地读着这个故事时,大家都屏息听着。善良的肖莉甚至流下了眼泪,但白郎眼中却充满了希望之光,他终于找到了出路。 “卢宝利,你去找一根可以禁得住我体重的绳子来,长度三十米就够了。顾新,你去给我准备一个长梯子和一艘小船,快一点。” “老板,你要亲自去吗?” “那太危险了,你千万不能去。” “你绝不能去,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三个人都在极力劝阻他。 “我不去谁去呢?危险不可避免,我要亲自去。” “老板,那种爱情故事是别人编造出来的,不过是一种传说而已,如此陡峭的悬崖,是任何人也无法攀登的。” “别人办不到的事,我白郎不一定就办不到。我当然知道故事是别人编造的,但我从中得到了一个启示,只要有可能,我就一定要试一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白郎的脾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的两个部下只好分头准备。 当天夜里9点左右,一只小船沿着河流向古宅驶去,船上坐着白郎和肖莉,而划船的是他两个手下。 沉沉的夜色里,天上阴云密布,星月无光,这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 小船在急流的推动下,几次险些撞到山岩上,这时,肖莉总是吓得紧紧握住白郎的手。 “放心!他俩划船的技术是十分高明的,不会有事。” 白郎的话并没有说错,卢宝利和顾新两人一桨在手,不管如何风急浪大,都平安无恙。 不一会儿,小船就在那座陡峭的崖前停了下来。白郎把船拴在崖边的山岩一角上。 “夫人,你静静地坐在这里,就在船上等我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乱动,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白郎说完,就把绳子的一头在腰上打了个结,然后向上爬去,他爬上那道梯子时倒还容易,但是当梯子爬完,上面就是光秃秃的石壁了。 白郎的手脚紧贴在峭壁上,一点一点地向上爬去。他用手指抠住每一个可以插进去的岩缝,用脚踩着每一块突出的岩石,向上爬去。他就像徒手攀岩的运动高手一样,身怀绝技,艺高人胆大。 他有时不得不曲折地左右爬着,以避开上方的一些障碍,有时又不得不凌空从一块岩隙跃到另一块岩隙上。 从下面望去,白郎好像随时都可能会掉下去,肖莉三人看得胆战心惊,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 这样爬着,是十分耗费体力的。即使是白郎也有些累了,腰上拴着的绳子越来越重。有几次,他险些失手落了下来,但他仍鼓起勇气继续攀登。 他的心“卟卟”地跳着,手上和脚上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上气不接下气。他低头一看,河流在夜色下泛着白光,船上的三人已经看不清了。 好不容易才爬上一块特别突出的岩石,他趴在那里,歇了一会儿。 这时,上方不远处传来了隐隐的说话声,还有淡淡的亮光透了出来。白郎确定了方位,就尽力向那里爬了过去,他相信那个位置,一定就是关押程启焚的地牢窗口了。 到了那里,他一看,里面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山洞,显然是人工开凿的。这一定就是那间着名的刑讯室了。 窗上有三根铁棍竖在那里,白郎双手扶着栅栏,往里一看,吓了一跳。洞里有人,而且不止一人。仔细一看,好像有两个,不,三个人。 这三个人中,一个人被绑在古老的铁床上,正是程启焚;另外两个人正是陆崇禧和薛华义。 在淡淡的灯光下,这两人的面孔像魔鬼一样狰狞,而程启焚则跟死人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白郎透过窗户,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这间刑讯室内有许多根石柱支撑着,四周的石壁上不断地渗出水来,一股霉臭味直冲白郎鼻孔。在这间死气沉沉的屋子里,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受尽了折磨,最后化为冤魂。 看到这一幕,白郎不禁汗毛倒竖,再看程启焚,他更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程启焚的双手被合在一起绑着,整个人被铁链捆在那张床上,他的脸被打得又青又肿,透过鼻梁上的一副墨镜,仍能看到他正恶狠狠地瞪着陆崇禧。 站在那里的陆崇禧,身材高大,脑后满是白发,面色苍白,露出一副高高的颧骨,一对深陷的眼睛目露凶光,死盯着程启焚,那里面含着刻骨的仇恨。 他紧咬着牙根,恨不能把程启焚一口吞下去,苍白的额角上不断地渗出一颗颗汗珠。哦,这是多么可怕的画面。 两个仇人聚在了一起,面对面地注视着,谁也不肯让步。他们一个是专门抓人把柄,借以敲诈的吸血鬼;另一个是市政高官,被吸血鬼害得倾家荡产,这也是一个一心复仇的鬼魂。 在阴森森的地下室里,两人互相注视着,良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阵,陆崇禧吼道:“薛华义,把烛台上的灯都给我点亮,我要好好看看这个混帐的脸!” 三盏灯都点亮了,陆崇禧低下头看着程启焚,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程启焚,你这个混蛋!你害我吃了这么多苦头,为此,我倾家荡产,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我的妻儿也为此受尽了苦头。你这个混蛋!这个吸血鬼!你抢走了我的一切!” 他实在是太悲伤,太愤怒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难过得连气也喘不过来了。说到这里,只好停了停。 “现在,我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天可见怜,我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了!”陆崇禧说完,哈哈一阵大笑,这笑声中混杂着所有的悲痛,愤怒与绝望。 第599章 酷刑侍候 “薛华义,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说完,薛华义蹲到地上,把床下的一根铁棍用力转动着、床边立刻出现了一个黑洞。 “看到了?程启焚,你身下的这个洞穴,自古以来不知吞噬了多少人的躯体,从没有人能从这里逃生。现在,它又张开了大口,准备把你这个吸血鬼连皮带骨头一口吞下去。只要我勾勾手指,你就永不超生!现在,如果你肯把联名密约交给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你好好想想!” 程启焚面无表情,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陆崇禧忍无可忍,提脚往床上一踢,大喊:“薛华义,动手!” 薛华义招手叫来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们都是身材魁梧的巨人。身上肌肉鼓鼓的,十分吓人。 “上夹棍!”薛华义解开程启焚右手腕上的皮带,他的一个儿子把一根夹棍插进了程启焚的手腕和皮带中间。 “马上就卷紧吗?市长?” “你好好想一想,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这种夹棍的滋味,你还不清楚吗?在没有尝到更痛苦的滋味之前,你还是招了!”陆崇禧威逼着程启焚。 程启焚没有回答,嘴角竟浮现出一阵冷笑,似乎并不在乎。 “好,你有种,上刑!”陆崇禧大叫起来。 薛华义和他的儿子各用手握住夹棍的一头,用力地卷了起来。这样一卷,皮带也跟着卷紧了,程启焚的手腕骨被紧紧勒着,好像要断掉了,此时,他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这种古代留传下来的酷刑,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程启焚的骨头一定会碎的,只见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似乎痛苦到了极点。 “程启焚,你说不说?……好,继续上刑,薛华义,再绞紧一点!”陆崇禧有些发狂地大声叫喊着。 皮带又开始收紧,皮带两边的手腕皮肤已经发青了,程启焚全身不住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接着,只听“嘎叭”一声,手腕骨折断了,程启焚疼得狂叫不已,全身都抽搐起来。 “哎唷、哎……唷……哎哎……”在酷刑下,程启焚忍受不住刚烈的痛苦,一声声哼着,冷汗直流。 “喂,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 “好,松开他……说,到底藏在哪儿?” 程启焚大口喘着气,看了看陆崇禧,继续保持沉默。 “不说,再给他上刑。” “别……别,我说,马上说,那东西放在……” “放在哪儿?” “那东西……” 窗外的白郎见他真的要说了,觉得这可不能不听清楚,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只听程启焚说了两个字:“前门……前门……”便疼得昏了过去。 “他昏过去了,把他弄醒,顺便把我的酒拿来。” 陆崇禧连喝了几大口烈酒,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显得很疲劳。他急速地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的。 “市长,今天就到这儿!” “不行,他马上就要说了,现在绝对不能放松。等他醒了再给他上一次刑。”陆崇禧咬牙切齿地说。 “薛华义,他刚才连说了两遍‘前门’,你看这是什么意思呢?” “也许是个普通的名字?我想那张密约会不会是放在别墅前门的什么地方?” “怎么会?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亲自保管,我想,这个‘前门''一定还有别的意义。” “什么意义?” “要是能猜出来的话,就简单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说出来!” 这时,昏倒在床上的程启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唉!” 陆崇禧站起身,走近床边,说:“怎么样?想清楚了吗?你再不说老命可就没了,现在你是我的俘虏,即使你痛苦得要死,弱者也没有叫喊的权利。你的死活就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你交出密约,我就饶你一命。” 程启焚听了,仍默不作声。 “你还想坚持下去吗?好,薛华义,再给他上一次刑。” 那根皮带很快又收紧了,程启焚面无人色,嘴唇颤了几下,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身上的肌肉也突突直跳。 陆崇禧摆了摆手,刑具松了一下。他拿过一盏灯,照在程启焚的脸上,喊了一声:“还不快说!” 程启焚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究竟说了些什么,白郎尽管用心去听也没有听到,心中一阵着急。 “这下糟了,这样一来只有陆崇禧知道密约藏在哪儿了。 白郎掏出手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枪打死程启焚,让谁也问不出这个秘密来就算了。 但他又想:不行,万一程启焚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的亲戚或心腹,我要用什么办法去对付他们呢? 想到这,他收起枪,继续偷听。 程启焚正在说话,但是声音很低;陆崇禧把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不断地点头,嘴里发出惊讶的声音。 一会儿,他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说:“好,我知道了。程启焚,你可真够朋友。薛华义,给他松绑。早说了,你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好好照顾他,给他一点酒喝。” 薛华义和他的两个儿子解开了绑在程启焚身上的铁链,给他的伤口上了一点药,又拿了一瓶酒来。 陆崇禧这时看了看表,说:“薛华义,把这个家伙交给你的两个儿子看着,你赶紧开车送我去车站,一定要赶上最后一班车。这事要紧得很哪。 “我马上就要赶到东洲这家伙的家里去,把那张密约找出来。我一拿到手,就给你们发电报;收到电报以后,你们就可以放他走了,他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是,我知道。” 陆崇禧匆匆向外走了几步,又突然折了回来,说:“程启焚,你告诉我的是真的吗?如果你骗我,等我回来非打碎你的老骨头不可,知不知道?” 说完之后,他吩咐下人:“薛华义,备车,我要走了。” “市长,你要小心,警方在他家里布下了不少人手。” “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混进去的。那些安保未必个个都尽忠职守,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程启焚,你可别骗我!”说着,他带着薛华义走了。 “我得赶紧抓住他们,免得他们抢先把密约拿到。” 第600章 致命的营救 白郎想立刻沿着绳子滑下去,带着手下,在半路上把陆崇禧和薛华义抓起来。他把腰上的绳子牢系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正要下滑,又想: 这样做没什么意思,万一两个家伙死活不说,或者程启焚骗了他们,我岂不是白费一场力气?我还是带走程启焚好了,他受过刑,绝不会有力气抵抗我,再者他已把秘密告诉了陆崇禧,也不怕多告诉我一个。对,决定了,就这么办。” 白郎又想到一点,如果万一带走程启焚的计划失败了,我就和肖莉赶回东洲,让黄玉彪严密封锁程启焚的住宅,同时监视陆崇禧,使他不能得手。 “但是,刑讯室里有两个壮汉把守着,这个窗口又有铁栅栏,我用什么方法把他带出来呢?”白郎左思右想,一时也没有好主意。他只知道如不赶快下手,等送陆崇禧去车站的薛华义回来就更不好办了。 正在他焦急地想着办法时,在刑讯室里看守的那人大概想抽烟,但他拿起烟盒一看,里面已经一支烟也没有了,他伸了伸舌头,推开门出去了。 薛华义有三个儿子。门外还应有俩人守着,可是此人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我明白了,这家伙大概向门口的人要烟没有要到,就回屋子里去了。程启焚吐露实情之后,他们还真松懈得很哪! 他正想着,就瞧见一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程启焚突然坐了起来,他向四周望了望,走下床,来回踱步。 白郎心想:“这家伙吃了这么多苦,还能够走动,可真够壮的。这么看来,让他顺着绳子爬下去应该不成问题,但怎样才能让他乖乖和我走呢?” 白郎想到自己身上带着程启焚表姐的一封信,就把它从衣服里取出来,顺着窗口把它扔到程启焚脚下。 程启焚大吃一惊,他先向四下望了望,最后抬头看了一下窗户,惊讶得合不拢嘴,接着,他低头拾起信,看了起来。 等他看完了信,好像非常激动,他抬头对白郎说:“这封信是你带来的吗?” “是的,你表姐尤英娜让我来的。我想救你出来。不过,拆这个栅栏可能要很长时间,万一来人就麻烦了。” “不会的,那些家伙常在外面睡觉,此地只有一个出口,他们也不怕我跑出去。” “他们不会被吵醒吗?” “不会的,门和墙壁都很厚,你大胆地干!” “你得沿着绳子,一点点地滑下去,你的手受了伤,可以做到吗?” “可以,虽然有点痛。” 这时,门外响起了开门声。白郎急忙缩回头,程启焚也赶紧收好信,伸了个懒腰,装出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 只见薛华义拿着一盘点心和一瓶葡萄酒走了进来,说:“参事先生,市长已经交代了,因为你已说出了该说的话,所以今晚请你吃点东西。如果市长果然在你家中书桌的抽屉里找到那个玻璃瓶塞,那么他只要发个电报过来,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出去了。” 薛华义今晚心情不错,大概多喝了几杯。他摇摇晃晃地啰嗦了一阵,叫来了自己的三个儿子说: “参事先生要休息了,今晚你们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说完,他带着三个儿子一起出去了,牢牢地锁住地下室的门。白郎探头进来,说:“可以开始了?” “开始!” 白郎马上动手干了起来,他用锉刀快速地锉着窗户上的铁栅栏。而程启焚从床上下来,把耳朵靠到门上,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同时小声地催促白郎加油。 铁栅栏终于被锯断了几根,打开了一个可供一人出入的豁口。程启焚把铁床推了过来,踩着床爬了出来。 白郎把绳子在程启焚的腰上打了一个结,说:“你抓着绳子,慢慢爬下去,随我下来,下面有一条小船接应我们。” “要顺着这里往下爬吗?”程启焚低头看了看,有些害怕。 “是的。” “绳子够长吗?” “一直到下面。” “陆崇禧那只老狐狸不会想到这一点?” “不会,这里是绝壁。” “你可真了不起,竟能爬到这里。” “没办法,你的两个表姐给了我不少钱嘛!” “她们现在在哪儿?” “就在下面的船上。” “下面是一条河吗?水流急不急?” “是的,水流很急,赶紧下去!不要多说了。” “还有,你来了多久了?是不是一直在那里偷看?” 白郎听了,心中暗笑,心想:“这家伙大概怕秘密被我听到?”于是他说:“没有,我丢给你信时,才刚到不久。”程启焚听了这话,好像十分安心地吐了一口气。 “现在你抓牢绳子,找个牢固的地方站好,不要滑下去。这么高,万一摔下去,你就死定了。” 白郎沿着绳子,找到凸出的落脚点,一步步向下溜去。程启焚跟着往下溜。他手上的伤好像不轻,只听他不断咒骂着:“哼!陆崇禧这个混蛋恶魔……你等着瞧好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一边找着落脚点,一边仍不住地咒骂着。过了一阵,白郎的脚终于触到了梯子,“梯子就在这儿,下面是一块岩石,小船也靠在岩石的边上,我的同伴和你的表姐都在船上等着呢!快走!” 说完,他吹了一声口哨,下面也传来了一声口哨回应。 “我下去了,把梯子扶好!”白郎说。 “不,等等,还是我先下去!”程启焚说。 “为什么?” “因为我的手上有伤,我累极了,所以我想先下去。” “好,那你先下去!”他在黑暗中摸到了程启焚的一只手,引着他向梯子上靠拢。 “好啊!那梯子在哪里?在这里吗?”程启焚用他粗大的手顺着白郎的手向上摸去,一直摸到白郎的脖子。 白郎被他摸得有点痒痒,一个劲儿地缩脖子,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他的喉咙右边一痛,原来是他挨了程启焚一剑,程启焚的身上居然藏着一把短剑! “你这家伙,你……干什么?”白郎用一只手捂住伤口,大声责骂道。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地流出来,他一阵头晕眼花。 第601章 全身都凉了 “哈哈,还不明白吗?”程启焚得意地笑着。“你这个混蛋,也敢来骗我?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告诉你,虽然你用那封信来骗我,可我的两个表姐可不是轻易就会被人骗的。 “你给我的那封信,信上确实有我表姐尤英娜的签名,可却不是她的笔迹,是我的表妹尤丝娜代签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这中间肯定有花样!再仔细一看,你不就是白郎吗?这点小把戏也敢来骗我?如果我连你也搞不定,那我还能混下去吗?” 这时,白郎已因失血过多晕倒在山岩上,程启焚骂了他一顿,搜去他口袋里的手枪,对他说:“这东西我带走了,你的部下要是敢找麻烦的话,我就要他们的命!” 他又摸了摸白郎的额头,说:“哟!你全身都凉了。现在,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白郎,竟然死在我手上,全东洲的富人们都可以安心了,我当然也很高兴。谢谢你救了我,我得赶紧回去了,陆崇禧的仇我会报的!” 他学着白郎吹一声口哨,下面也吹了一下,然后,程启焚慢慢沿着梯子往下走。 白郎躺在山岩上,虽然没有死,但全身无力,想大声叫喊,却只发出了“嘘、嘘”的声音,他挣扎了一阵,但流血更多了,他感到全身麻木,再也不能动了。 这时,下面传来一声惨叫,跟着响起了枪声,白郎听了,拼命想爬起来,可还是爬不起来。他有些绝望。 这时,下面又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惨叫声。“肖莉!”白郎在心中呼喊着,跟着,又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程启焚得意的笑声。 白郎全身都在发抖。“哦……肖莉,卢宝利,顾新,还有狱中的吴吉,完了,这下全完了。”他心想,“这一次一定死了,没有救了。” 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少日子,白郎才清醒过来。“咦,我还活着!这是哪儿?”他自言自语地说。 “老天保佑!你总算醒了。”肖莉高兴地把半边身子都贴到了白郎的脸上,泪如雨下。在她的身后,卢宝利和顾新也高兴得泪水直流。 “现在,我们是在南郊的旅馆里,这是我的房间。” 原来这里是旅馆。不过白郎还是不明白,他们如何从程启焚的枪下逃生,又把重伤的自己救回来的。 后来他才从肖莉的口中得知,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那一天,他们三人正在崖下等他回船,谁知从梯子上下来的竟是程启焚。卢宝利和顾新见势不妙,拼命扑了过去,程启焚在混乱中连开了几枪,就跳水逃走了。 然后,他们爬上梯子,发现了昏迷不醒的白郎,就把他救到船上,抬回旅馆,并请医生为他救治。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老板。”卢宝利说。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们,我昏迷了多久?” “已经十八天了。”肖莉回答。“不过现在总算好了。” 白郎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发烧,脖子上的伤一时也很难医好,但他一想到密约还没有到手,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养病。他不顾自身的疼痛,马上拍电报给东洲的部下打听程启焚的情况,并查询吴吉案子的审判结果。 肖莉也放心不下吴吉,就叫卢宝利和顾新两人陪她去东洲打探案件的审理情况如何。 不到三天,肖莉回到了旅馆,面色苍白,连眼睛都哭红了。一进门,她就倒在白郎怀里放声大哭。 “怎么了?\"白郎吃惊地问。 “吴吉,我那可怜的孩子!他已经被判了死刑!” “真的?” “律师虽然出了不少力,但还是没用,这孩子和叶林都被判了死刑。”肖莉说完,又号啕大哭。 “不,先不要那么难过,我们还可以向市长请求特赦。” “叶林因有前科在身,又杀死了仆人向南,因此难逃一死,但吴吉与他不同,他品行良好,没有前科,只是偷了一点东西,我可以向市长说明,他绝对没有杀人,相信可以免他一死。” 白郎想方设法地安慰肖莉,但肖莉却总是说:“没用的,现在,连市长也救不了我的孩子!” “为什么?” “我认识一个人,此人和市长很要好。实际上,他还抓住了市长的一个小辫子。所以,只要这个人肯开口,市长一定会答应他的。现在,这个人就凭着这一点威胁市长,在政府里谋得一份要职,我去求他,让市长下特赦令免去吴吉的死刑。” “真能行吗?” “可以,但必须要先搞到联名密约才行,因为这人跟密约也有关系。所以他要是不听话,我们就可以借此威胁他,这样他会乖乖听话,把一切办得好好的。可是,现在密约并不在我们手中啊!” “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会尽快把密约弄到手。” “来得及吗?一定要在吴吉行刑之前拿到它。” “行!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拿到它。”白郎肯定地回答。 不过,这张密约现在在谁手里,怎样才能拿到它,白郎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二审死刑已经确定,吴吉很快就会被处死,如果不尽快拿到密约,就来不及了。所以,形势可以说是十分严峻。 白郎心中充满了紧迫感,但他仍坚信,“我一定会成功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为了可怜的肖莉,为了我对吴吉的承诺,我一定会救他出狱。” 白郎的决心和信心尤如钢铁一般。他不顾重伤未愈,自己的身体还很不好,就立刻开始行动了。 “据我调查,陆崇禧好像还没有去过程启焚家。” “哦,那程启焚呢?出现了没有?”白郎问道。 “没有,也许那老家伙溺水死了,但至今未发现他的尸体。而且,有人在河水下游发现了一条染血的手帕,同一天,曾有人看到一个筋疲力尽的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搭上开往东洲的列车。我们怀疑这个人就是逃走以后的程启焚。” “那他为什么至今不露面呢?” “我想他受伤之后,一定躲在一个安全而秘密的地点,接受治疗。他可能要等到身体康复之后再偷偷溜出来,把瓶塞拿到手,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避避风头。” “古宅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听说天亮之后,薛华义一发现程启焚逃走了,马上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四处追捕程启焚。” “陆崇禧那边有什么反应?” “并无异常反应,跟平时一样。” “这么说,他还没有去过程启焚家。黄玉彪秘书长呢?” 第602章 焦灼不安 “他出差去了。不过,在他走之前,他已交待过侦缉队长,要他加派人手,死盯着程启焚家。” “这样看来,瓶塞恐怕还藏在程启焚的家中。”白郎想起了薛华义在刑讯室里酒醉后说的话,程启焚告诉陆崇禧,瓶塞就在书桌的抽屉里,这一定是个骗局,上一次我就受骗偷了个假货。但是,如此看来,真货应该离此不远?他一定把真货藏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也许就在眼皮底下。 接着,他对肖莉说:“再过两、三天,今天是周一,也许周三我就可以站起来走动了。这样,周四我就动身前往东洲。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 “但愿你伤势早日痊愈,好赶往东洲救我的孩子。” “这个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快找出那个瓶塞的。” “你和顾新、卢宝利先回东洲,严密监视着程启焚的住宅。一见到程启焚,就让顾新盯住他,一定要找到他的秘密住处。在程启焚家附近有一家小旅馆,叫佳宜旅馆,你们就住在那儿好了,到时候我会去那儿找你们。” “好的。”肖莉三人即日起程,赶往东洲去了。 很快到了周三,白郎正躺在床上看报,突然大叫一声,原来报上报道:陆崇禧因为收受贿赂被捕。 “收受贿赂,这一定是指当年的二十七人集团贪污案,这肯定是程启焚搞的鬼。他为了报仇,才向案检院告了密。这样看来,程启焚一定还活着,而那张二十七人联合密约也还在他的手上。 白郎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但他心如火燎,不顾医生的劝阻,自己开车赶往东洲。车子到了佳宜旅馆时,他的两个手下都吓了一跳。 “老板,你的伤还没好,不要紧?” “没关系,肖莉呢?” “她昨天发现了程启焚的行踪,一路跟了下去,至今还没有回来。” “还有别的消息吗?” 昨天夜里,陆崇禧在狱中用碎玻璃片割破了手腕上的动脉,企图自杀。你看今天的报道。” ——昨夜陆崇禧在狱中自杀,他留下遗书,承认自己是密约中人,曾收受贿赂。同时指出,密约现在在程启焚手中,他借此勒索,敲诈了大量钱财,他还说,程启焚也跟密约案有关。 “这倒不错。” 白郎急忙化装成家庭教师高星河,赶往程启焚家。 “啊,久违了,高星河先生!”担任监视的安保不知道他是白郎。 “我要见黄玉彪秘书长。” “他出差去了。” “噢,那么就见侦缉队长好了。” 侦缉队长在会客室接见了他。 “你好,高星河先生,秘书长已经交代过,你来的时候让我们尽量给予方便,你有事吗?” “谢谢……有什么情况吗?” “很多,先生,最重要的情况就是程启焚回来过。” “什么!”白郎一惊,“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不在了,他今天早上来过一趟,可是转了一下就走了。” “他去哪了?”白郎问。 “不知道,他来得很匆忙,只在书房里转了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 白郎听了,心里十分着急,他想:那家伙是来拿瓶塞的?唉,又迟一步。 “他来了多长时间?” “大约在书房里呆了半分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10点左右。” “谢谢你。” 白郎跑到书房,在书桌上到处看了看,桌上的物品和上次来时一样,仍摆在原位,没有移动过。可是,他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是什么东西呢?哦,对了,是它!程启焚一定把瓶塞藏在里面,但现在他却抢先回家把这东西取走了。 白郎走出书房,和侦缉队长说了几句话,马上走出来,火速赶回佳宜旅馆。 旅馆里,他的两个手下正焦灼不安地等着他。 “有没有肖莉的消息?” “没有。” 白郎心中暗叫不妙。她是一个十分能干的女子,而且为了救儿子,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跟住程启焚。可是,直到傍晚,她也没有回来。同时,也没有见到电报或信件,白郎不免有些担心。 也许程启焚发现她在跟踪,就溜走了;也许她跟踪程启焚,反而被抓住了,藏在什么地方。如果肖莉真的落在程启焚的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旅馆的老板叫来,问:“有没有高星河的电报或快信?” “没有。” “奇怪,欧兰夫人应该有信来才对吗!”这个欧兰夫人就是肖莉的化名,他们约好用这个名字联络。 “你提到这位夫人,我想起来,她今天来过一次。” “什么时候?” “比您来得早一点。刚好各位当时都不在,她留了张字条就走了。服务生没有跟你们提及此事吗?” 白郎急忙赶到肖莉的房间,桌上放着一封信,白郎一看就叫道:“这封信已经被人拆过了!”说完,他拆开信,看到信上这样写着: 程启焚本周内一直住在中央旅社。今天早上,他把行李送往火车站,还打电话订了一张到xxxx站的卧铺车票,那班什么时候开,我不太清楚,今天整个下午我都要在车站里监视他,你们赶快来。 “糟了,最重要的目的地被人剪去了。”白郎咬牙说。 “是谁?会是谁干的呢?”顾新一时摸不到头脑。 “还用问吗?一定是程启焚!” “程启焚?” “对!肖莉一见到他,就死盯着不放,结果被他反跟踪了,最后他甩掉肖莉。肖莉回到旅馆留下这封信时,他就跟在后面,等她出去以后,他就买通服务生,打开房门,看过了这封信,把最重要的内容剪去了,然后离开这里。” “这么说,一定有服务生在中间捣鬼,我去把他叫来。” “有什么用?要紧的是马上出发。” “去哪里?” “南都!” “为什么?” “我猜是南都,因为程启焚的伤还没好,我想他一定是从南都逃往南方温暖的海滨养伤去了。” “这么看,被剪掉的车站名一定是南都站,同时,他买的是卧铺票,看来坐的是夜班车。开往南都的夜车是7点半开,我们现在赶紧走还来得及。” 第603章 跟踪追击 他们三人出了旅馆,跳上一辆出租车,已经是7点了,他们吩咐司机拼命赶路。当他们赶到车站,刚好7点半。 他们下了车,先在候包间里找了一圈,没见到肖莉。跑到月台上,列车刚开动,他们从头到尾注视着每一节车厢的窗口,都没有程启焚和肖莉的身影。 “我们恐怕来晚了。”白郎失望地摇摇头,不过他们的确不在这班车上,恐怕那个站并不是南都站,而是别的站。” 他们三人从月台走下天桥时,一个脚夫从一间餐厅跑来问:“请问你们三位中可有一位卢宝利先生?” “我就是!”白郎抢先回答。 “噢,你就是……一位女士等了你很久。” “是怎样的一位女士?” “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夫人。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候包间里,随身带几样东西,等了一整天,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人来。” “后来呢?” “后来那人始终没有来,她就乘6点半的火车走了。上车时,她的行李还是我给搬上去的呢!车子开动前,她还不断地望着月台,最后,很显然,她失望了。开车前,她在窗口对我说,有一位卢宝利先生一定会带着两个朋友赶到车站,如果你见了他们,替我带一条口信。” “嗯,什么口信?” “她要我告诉你,有一个你认识的人已经搭乘6点半的快车,赶往南方的浙杭市去了。” 白郎给了他一些小费。对手下说:“要是能赶上刚才的快车就好了,现在我们只能坐9点半的车了,都是那个可恶的服务生,害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 他焦急地等着9点半那趟列车。利用这段时间,他打了个电话,告诉旅馆的人,如果有他的信件,请转往浙杭邮局。 等他们坐上了9点半的快车,白郎开始跟对面的两个手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那张密约我相信还藏在玻璃瓶塞里。不过瓶塞到底被藏到哪儿,这是一个最麻烦的问题。程启焚知道我正在找那个瓶塞,也许他又把它藏到别处去了。这事情越来越麻烦,真不好办啊!” 白郎想了半天,身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只好闭上眼睛休息。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列车正在北方平原上,向南方疾驶。 从车窗向外望去,沿途的农家,田野,一晃而过,好像一幅美丽的图画。三月的晴空,一望无际,温暖的阳光洒遍了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白郎吸了一口车外吹来的新鲜空气,心中顿觉舒畅了很多。“好,程启焚,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体内燃起旺盛的斗志。感到身上的伤口也好多了,他全身心都进入了新的战斗状态 下午3点,他们抵达浙杭。 “也许,肖莉会在车站的月台上……”白郎心中老是这样期望着,可是,月台上并没有她的身影。 他向站台的工作人员和检票员打听了一下,都说没有见到像肖莉和程启焚这样的两名旅客。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好到全市的旅馆去打听一下。” 这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不过不管什么事,白郎只要一动手,就要做个彻底。他和两个手下分头查问,可查遍了所有的旅馆,都没有半点发现。 第二天,他们又到周围的宁江市以及避暑地和旅游景点查询,仍全无收获。转眼到了周六。 白郎忍不住大发脾气,这时,去邮局领取“留交信件”的顾新回来了,说:“这是青洲一家旅馆来的电报。” “这家伙跑得真快,一会儿就到东海边的青洲了。” 他们三人又搭上特快到了青洲,零点40分,在青洲站下车。 一个头戴金边帽子的“大使饭店”的接待员,正睁大双眼,在扫视着下车的旅客。 白郎走过去,问:你是否在找一位叫卢宝利的先生?” “是的,您就是吗?” “不错,谁叫你来的?” “一位叫肖莉夫人的客人。 “她住在你们旅馆吗?” “没有,她没在这里下车。当我在月台上招揽客人时,她在车上把我叫过来,说她有个叫卢宝利的朋友,还有其他两个朋友,会乘下一班的火车到这里,她要我转告卢宝利先生,她已到了青洲南区,住在白云旅馆。” “那位夫人是独自一人吗?” “是的,好像是。” 白郎给了那人一些小费,对手下说:今天是周六,时间已经不多了,今夜我们一定要捉住程启焚,把密约从他手中夺过来,然后在周一中午以前赶回东洲,那就万无一失了。否则,难免会有危险发生,要是吴吉被执行了死刑,我们的苦心岂不是全都白费了吗?因此令夜一定要大干一场。 三人上了前往青洲南区的火车。可是,就在即将开车的一间,车上的白郎突然“哎呀”一声,一欠身,就要从车上跳下去,两个手下拚命拉着他。 “这太……危险了!” “让开,让开! 白郎一心要跳车,可声宝利和顾新二人死死拉住他不放。这时,火车已经离开了月台,全速前进。 白郎探出头望了望,才死心似地缩回头,倒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双手交叠在胸前,沉默无语。 而此时,浙杭市的一座山丘上,一家豪华旅馆因为可以眺望全市的风景,因而一年到头,都住满了观光旅客。 就在这间旅馆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女人正在低头沉思着,她就是肖莉。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按理说,她应该跟踪程启焚到了青洲南区,住在白云旅馆。 可是,她却住在淅杭的一家旅馆里,这是为什么?只见她低头想了一会儿,站起身,把耳朵贴到通往邻室的门上,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不一会儿,她听到有人走出房间,又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她小心地走到走廊,打开邻室的房门。 她看见一个皮包放在角落里,她用颤抖的手打开皮包,皮包没有上锁。她搜了一遍,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她把皮包重新放好,失望地叹了口气。 接着,她又在壁柜,桌子的抽屉,屋角等处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东西。“唉!他到底把它藏到哪儿了?” 第604章 得意的陷阱 她自言自语着。突然,房门被推开了,她大吃一惊,回头一看,程启焚正站在门口,他的鼻梁上还是架着那副眼镜,脸上堆满了狞笑。 肖莉早已吓得脸色发青,全身不住地发抖。 “你在找什么?夫人,要我帮忙?”程启焚讽刺地说。“你是在找一个玻璃瓶塞吗?”程启焚说完得意地笑了。 “夫人,你看,这里还有一件比玻璃瓶塞更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份电报。”他把电报放到她面前。 “这是关于你儿子命运的一份电报,我念给你听,上面说,已定于周二执行死刑!你认为怎样?” 肖莉听了,身子摇晃了几下,几乎倒了下去。 程启焚把她抱住,让她坐到沙发上。“对你来说,这实在太痛苦了,为了救儿子,你费尽心思,可是吴吉周二就要执行死刑了,不管你哭也好,叫也好,全都没有用,你就等着看他被处死! “我知道你曾经找过黄玉彪,求他救你儿子,可是他会吗?虽说联名密约中的二十七人没有他,可他跟此案也脱不了关系,他曾帮前参事安子方做事,参事拿的钱大多由他经手。 “在密约案中,他也得到了很大的好处,而且,另有几份秘密文件,可以证明他的罪行。近来,安子方恨透了黄玉彪,为了泄愤,他表示愿意把那几封可以做为证据的信卖给我。 “他还说,等我买到信后,可以去找黄玉彪的麻烦,给他点苦头吃。等他吃尽了苦头,就把他的官职和名誉一起弄垮。 “所以,现在黄玉彪的荣誉、地位乃至生命可以说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想他敢违抗我吗?” 程启焚说到这里,得意地笑个不停,他又说: “除了黄玉彪,谁还能帮你?对了,还有一个白郎。可是,这个蠢货,办事慢吞吞的,有个屁用! “别人都以为他是个神出鬼没的怪盗,是一个犯罪的天才,但在我看来,他也不过是个头脑不清的混蛋。你找这样的人帮忙,有什么用处。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现在我就拿一份证据给你看。” 说着,他拿起电话,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我是二十九号房间,叫一个站在服务台前的人到我房里来,这个人的特征是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呢帽。” 他放下话筒,对肖莉说:“此人原是安保局里一个出色的探员,后来因做错事被免职,现在他在我身边做事。你跟踪我的时候,这个人就跟在你后面。” 这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好,进来,宋科连!” 门开了,走进一个又矮又瘦的人。他满脸胡子,身上的服装又旧又脏,人精明得像只狐狸。 “宋科连,告诉这位夫人,你是如何奉我之命跟踪她的。” “好的。” 宋科连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记事本,一段段念着: “周三,下午7点15分,南都车站,我正在候包间,看见白郎和他的两个部下,匆匆赶来。我拿出十元,跟车站上的脚夫借了顶红帽子戴在头上,走近他们三人,说:一个漂亮的夫人,让我带口信给你们,说她已经去浙杭了。 “这三个人立刻搭乘9点半的快车出发。等他们上了车,我马上打电话给青洲‘大使饭店’的老板,此人已被我们收买。” 停了停,他又继续念:“周四,在浙杭,白郎等三人找遍大小旅馆。当然,程启焚先生和您都不在那里。 “周五,我收到程启焚先生的电话,指示我把白郎等三人骗到青洲去。于是我打电话给‘大使饭店’的老板,以肖莉的名义发电给白郎。 电报大意如下:我在青洲站下车,住在大使饭店。 “饭店老板接到了这封电报,立刻转往浙杭邮局。白郎收到电报,立刻赶往青洲。 “周六,在青洲车站旁的大使饭店,我又花了十元,借了一顶接站人员的帽子,对刚要出站的白郎三人说:一位肖莉夫人让我带口信给你,她已前往青洲南区了,住在白云旅馆。 “于是,他们三人又急匆匆地赶往青洲南区。我看着火车离开以后,回到淅杭。” “怎么样?夫人……”程启焚放声大笑,说:“那个笨蛋白郎,上了我的大当。现在一定正哭丧着脸,在青洲兜圈子呢!” 确实,白郎上了程启焚的当,而程启焚本人则躲在淅杭的饭店里。 肖莉没想到这是一个故意布置的陷阱。她只想紧盯着程启焚,伺机偷回瓶塞,不成想却被他耍了。她这时脸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 程启焚接着说:“辛苦你了,宋科连,现在,你赶紧去买两张到东洲的卧铺票,我们好回东洲。你自己立刻赶往青洲,去监视白郎等人。一看到他们起身回东洲,就拍电报到东洲安保局去。电文这样写:白郎和他的两个手下已于某月某日搭上某列车,前往东洲,这就可以了。” “知道了。” “你快去,等白郎被捕入狱,我就可以放心了。” 程启焚狂笑着,在屋里迈着方步,绕圈子,而宋科连已经离去。 “你看,夫人,我的主意如何?像白郎这样的人,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乡巴佬。” 正在这时,洋洋自得、自吹自擂的程启焚突然停了一下,原来有两把手枪从他面前的窗帘缝里伸了进来,对准了他的胸口。他立刻不敢乱动了。 “举起手来,程启焚!”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程启焚乖乖地举起手,他显得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淌下来。 白郎猛地从他背后冲了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然后用一块白手帕蒙住了他的脸。从那手帕里传来一股麻醉药的味道。 程启焚身子颤了几下,就一头栽倒在地。这时白郎对两个躲在窗帘后的手下说:“你们可以出来了,把手枪收好,赶快用绳子把这家伙绑好。”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肖莉惊奇地问道。 第605章 高兴得手舞足蹈 “哈哈,你真以为我会上他的当吗?我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笨,我早已看穿他的诡计,急忙坐快车赶到这里,我找遍了大小旅馆,终于找到这里。”白郎笑道。 “哎呀,你可真了不起!” “我溜进来之后,一直躲在椅子下面,你四下搜索,我差点被你看到,不过,那时程启焚进来了。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吴吉行刑之前,我一定会赶回东洲,让他们停止行刑。” “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密约啊!天哪!吴吉,我可怜的孩子。”肖莉用双手掩面哭泣着。白郎却只是望着地上的程启焚。 “看样子,你已经醒了,程启焚!让我喂你吸口烟,谁让你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呢?好了,来!” 他从壁柜架上拿了一只烟斗,塞进程启焚的嘴里。 “可是,烟丝在哪里?原来在这儿呢,这可是上好的烟丝啊!” 在壁柜架上,放着一袋原封未动的烟丝。白郎打开烟丝袋,用力闻了闻。 “嗯,味道真好啊!程启焚。”说着,他突然高兴起来,伸出两根手指,往烟袋里一伸,然后做出了一副滑稽的表情,“大家看,这是最上等的烟丝。这种烟丝吸的时候,一定要一点一点地抓起来,装进烟斗去。大家看,这是一袋烟丝,我的手里并没有藏着任何东西。”他转了转手。 “可是,现在我把手指往里一伸,大家再来看,这是烟丝吗?不,不是,大家看,这是什么?” “咦?这不是一个玻璃瓶塞吗?”肖莉高兴地大叫起来。 “不错,你答对了,这的确是一个玻璃瓶塞。” 卢宝利和顾新也禁不住“呵”地叫了一声。肖莉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从白郎手中抢过瓶塞,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阵,说: “就是它,就是它,这是真的!它跟以前的那个完全不一样,那个瓶塞上有一处划痕,这个没有。” “不错,我在古宅刑讯室里听说瓶塞就藏在桌子上,我就想到,它可能藏在烟丝袋里,因为除了那里,别的地方我都搜过了。后来赶到程启焚家,他的桌上只是少了一个烟丝袋,这更证实了我的想法,你看!” 白郎从肖莉手里拿回瓶塞,说:“从这里用力一拉,就可以打开瓶塞的盖子。”他用力一拉,瓶塞的下部脱落了,在中央的洞中塞着一张纸片。 那是一张极薄的纸,折得很紧,塞在洞中,白郎拿针把那张纸挑了出来,摊在桌上一看,果然是联名密约。 “真的是那张密约!” 白郎只说了这几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费尽心机寻找的密约,如今就摆在眼前,就是这张薄薄的纸片,关系着二十七位社会名流的名誉、地位乃至生命。有了这张纸,吴吉就可以得救了。 在这张密约上列的名字中,一部分是市政参事,另一部分是一些政界要人,他们不但在密约上签了名,还列上了自己收取财物的数量和时间、地点。 白郎高兴地手舞足蹈,肖莉更是激动不已,她嘴里不停地说着:“吴吉,我的孩子,你有救了!”说完,她又大声哭起来。 好不容易,这个寻找已久的瓶塞终于到手了,而且那张二十七人密约,果真从瓶塞里找了出来。 “好了,赶紧去东洲!” 白郎叫手下去买了一个特大号的旅行皮箱。三人手忙脚乱地把程启焚装在箱子里,然后把箱盖盖好,又在箱盖上打了一些小孔,好让空气能透进来,以免闷死程启焚。同时,为了防止他在途中闹事,他们事先把一块涂有麻醉药的手帕塞进程启焚的嘴里,这样他在路上就不会醒了。 同时,为了防止在搬运的时候,程启焚的身体会在箱子里乱晃,他们又用枕头、毛毯等物品塞满了箱中的空隙。同时,他们又把他身上的口袋都检查了一遍,把所有的物品包括钱夹、文件等收了起来。 接着,白郎用程启焚钱夹里的钱买了一辆大型轿车。把一切都安排好后,白郎对他的两个手下说: “你们两个人,一个冒充司机,一个冒充助手,把这个皮箱搬到楼下去。不要让服务生碰到,如果有人问,你们就说是肖莉夫人的行李。” 说完,他又回过头对肖莉说:“你马上下楼,把房钱算清。他们搬箱子出去时,你就跟在后面,一起上车。” 接着,他吩咐两个手下:“卢宝利当司机,顾新坐在助手位置上,肖莉夫人一上车,你们就开车,把车停在前面的十字路口那儿,我会赶去的。” “知道了。” 过了半个小时,白郎下楼到了台,说:“我叫高星河,是程启焚先生的朋友,因有要事专程从东洲赶来。此事非常要紧,非要程启焚先生亲自赶去不可,程启焚先生听到这消息后,已经动身赶去了,并交待我替他处理剩下的事情,他大概要等到后天才回来。他的房间暂时先空着,他的东西也先留在那里,房门已经锁好,这是房间的钥匙。” 白郎把钥匙交给柜台,就走了出来。那个侍者丝毫也没有起疑,他恭恭敬敬地把白郎送出门。 白郎走到十字路口时,那辆大型轿车已经等在那里,坐在车里的肖莉正低着头,好像在想心事。 看见白郎坐进车子,她抬起头说:“吴吉周二就要执行死刑了,我们能不能提前赶到东洲?” “放心,没问题。”他肯定地说。跟着,又吩咐两个手下:“开足马力,你们两人一个钟头地轮班开车,以免太疲倦了,这样一路不停的话,周一傍晚一定能赶到东洲。 “还有,每过四、五个钟头,就要放一点麻醉药水到手帕上去,不然那家伙醒了可就麻烦了。” 说完,他拉着肖莉的手下了车。 “咦?老板,你打算干什么?你怎么下车了?” “你们不知道,一路不停地开快车,我倒无所谓,但肖莉怎么受得了?我要带她乘特快赶往东洲。这样,时间来得及,而且也舒服多了!” “好,老板,东洲见。” 卢宝利两人向他们挥了挥手,开车走了。那部车开足马力,飞也似地前进,转眼间就从白郎的视线中消失了。 “上车!”白郎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先让肖莉上了车,接着自己也上了车,叫司机开往火车站。 第606章 坐立不安 半路上,他找到了一家邮局,发了一封这样的电报:东洲安保局黄玉彪秘书长: 人已发现,现在我手中,明天上午11点,可以把文件面呈。 肖莉 “黄玉彪接到这个电报时,一定会大吃一惊!”白郎咧着嘴,满意地笑着。 白郎和肖莉两人赶到车站时,正好有一班特快马上要开,肖莉着急起来,“这种特快,没有票的话,是上不了车的。” “我这里有票!” “哎呀,你什么时候买的?” “难道你忘了程启焚叫他的手下宋科连去买两张车票吗?我从旅馆出来时,顺便取走了宋科连寄给程启焚的一封信,一看信里放着两张车票,便决定改乘火车。这样你可以舒服些,也更安全些,在全速前进的汽车里,想睡觉是不可能的。” 肖莉听到白郎的话,心想白郎这么体贴她,心里非常感动,几乎流出泪来。她想:“这么一个勇敢、善良的人,怎么会成为一名大盗呢?如果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啊!”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阵难过。 火车开动后,她便问白郎:“你们三人已经到了青洲,照理说应该是上了程启焚的当,怎么又突然出现在那间房里呢?” “噢,那是……”白郎还未开口,先咧嘴笑了。“我刚才也说了,自己差一点上了他的当。当我们三人听了宋科连的话,跳上火车后,我就一直留意月台上的情况。我看到火车开动后,那个接待员不断地望着我们三人笑个不停。 “我突然想,这中间一定有古怪,这个家伙很可能骗了我们,只要一看他的笑脸就明白了。我越想越觉得有理,马上就要跳下去抓住他,逼他说出实话,可卢宝利和顾新两人死活不让我下车。这么一拖,火车已经开出站台了。 “这时,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到了下一站,我们马上下车返回青洲站,运气不错,刚好在站台上又看到了那家伙。那家伙那时头上可没有那顶接待员的帽子了,他正踏上一列火车。我仔细一看,他就是今天你见到的那个宋科连。 “我尽量不让他发觉,悄悄地跟上他。这样,他把我们带到了淅杭。下车后,他住进了一家旅店。 “我们也跟着住了进去,不断地监视他,后来就发现了你和程启焚也住在那家旅馆里。当天夜里,我看到程启焚和他两人半夜在海岸边鬼鬼祟祟地见面,商量着诡计,这样我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真了不起,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所以你就提前溜进房里?” “不错。” “可你又怎么知道,那个瓶塞就在烟丝袋里呢?” “这很平常。我一溜进他的房里,就看到了一件东西映入眼帘,就是放在壁柜上的那包烟丝。” “为什么你会特别注意它呢?” “因为它和我在程启焚家书房桌子上看过的那袋烟丝一模一样。 在古宅的刑讯室里,程启焚受不住拷打,说东西就放在东洲家中书房的桌子上,当时我就牢牢记住了。 “并且,还有一个暗示,程启焚在受刑昏迷之前,连说了几声:前门……前门……这其实是指他那包‘大前门’牌的烟丝,我就借此解开了这个谜。” 白郎轻松地笑了笑,用力吸了一口气。特快列车正在东洲南部的平原上疾驰着,温暖的阳光在空中闪耀着,照射着大地。 白郎想到自己费尽心机,终于把密约弄到了手,吴吉的性命有了保证,他的心情十分愉快。 肖莉也很高兴,因为吴吉有救了,她们母子团聚在望,因此她显得容光焕发,十分美丽,在她那一对湛蓝色的双眸中,闪动着动人的光辉。 搭载着心中充满希望和愉悦的列车,飞也似地向东洲驶去。周一早上8点,他们赶到东洲。 他们从报上看到,周二早晨,叶林和吴吉就要被处死了,所以他们一定要在今天把吴吉救出来。 白郎仍然化装成家庭教师高星河和肖莉一起去见黄玉彪。 临行前,他们给黄玉彪打了一个电话,谁知他出差还没有回来,要下午5点左右才能回来。 “哎呀,真是急死人啦!这可怎么办?”肖莉急得脸都白了。 “没办法,只好等他回来了。” “可是我们这样等着,万一他到时候不肯营救怎么办?” “不会的,他一定会尽力营救的,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认识一个人,此人与密约案联系密切,只要密约一公开,他就要倒霉,而这人手里握着市长的把柄,可以威胁市长,这人就是黄玉彪!” “噢,是他……” “是的,黄玉彪本来和你的丈夫、程启焚都是好友,后来因为王敏和你结了婚,程启焚恨透了你丈夫,就利用密约逼迫他自杀了。 “而程启焚还杀死了黄玉彪喜爱的一位女演员,所以黄玉彪恨透了程启焚,曾想和他决斗,程启焚却逃走了,他虽然逃了,黄玉彪却时刻不忘报仇。” “所以只要我们把密约给黄玉彪一看,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打垮程启焚的。同时,他也会威胁市长,让他赦免吴吉。 “此外,黄玉彪本人也干了不少坏事,我们只要去威吓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我明白了,真希望他赶紧回来。”肖莉急得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5点,白郎化装成高星河,和肖莉两人去找黄玉彪。 “那张联名密约现在在你们的手中?”黄玉彪兴奋地问。 “是的。” “让我看一看。” “在此之前,有件事我们必须先讲清楚。” “什么事?” “我要你请求市长,赦免吴吉的死刑!” “唉,这个,这个案子死刑已定,明天一早就行刑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如果有市长的特赦令……” “这怎能办得到呢?” “这就要托你帮忙了。” “不行,已经太迟了!”黄玉彪一口回绝此事。 肖莉听了,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白郎的态度也强硬起来,说:“夫人,我看还是算了!我们不能强人所难吗!我看不如把那张密约送到报社去,让全国的人都知晓此事。” “你……你说什么?”黄玉彪吓了一跳。 第607章 又上当了 “我说我要把它公开!”高星河慢吞吞地说道。 “慢……慢一点。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这张密约事关重大,如果发表了,很多政要都会受牵连,你们要想清楚。” “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那……当然喽,和我本人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的很多朋友因此会受到影响,你们等一下。” 他叫来一个秘书,说:“马上打电话给市长,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请示,马上要去见他,请他接待。” “好。” 秘书走了出去。黄玉彪擦了擦他脸上的汗,他的脸色白里透青,可见心中也是十分焦急。 不一会儿,秘书回来了,“市长说一个小时后见您。” “很好,替我备车。” 黄玉彪好像放了心,说:“现在请把那张密约给我看看,对了,你们到底是从哪儿找到它的?” “想必你也知道,是从一个玻璃瓶塞里找出来的。”肖莉回答。 “那瓶塞藏在哪儿呢?” “在一包烟丝里,那是一包‘大前门’牌子的烟丝。这包烟丝一直放在程启焚书房的桌子上面。” “噢,就是那包烟丝……居然在烟丝里面……”黄玉彪一脸的懊悔:这包烟丝我见过很多次,谁料到……\" “我也没有想到,不过瓶塞确实是从那里找到的,你看!” 肖莉向白郎使了个眼色,取得了同意,就把那张密约从瓶塞里取了出来,黄玉彪全神贯注地看了看,点头说: “不错,这二十七个人的笔名全是真的,这张每人分钱的明细帐也确实是那家公司的会计主任的笔迹,公司经理的签名也是真的,不过,为了慎重起见……” 说着,他打开了保险箱,从一个特别设计的抽屉里取出一张三角形的小纸片。他把这张纸片拼到密约左上方的纸角上,那里已被撕去,结果,小纸片一放到那个缺角,刚好把它补齐,纸边也不错。 “嗯,不错!这个纸片是最重要的证据,我一直秘密收藏着,现在,纸片上和密约上的缺边刚好对上,看来这个密约一点也不假,是真货。” 肖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如此,她相信黄玉彪一定会请市长下达特赦令,这样吴吉就有救了。 黄玉彪取出了放大镜,又仔细看了一下那张密约。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又从保险箱里取出四五张纸来,一张一张地覆盖在窗户上。对着日光仔细照着,看完以后,他把那张密约也放到窗户上,看了一会儿,他转过身说: “请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又对秘书说:“打个电话到市长府去,替我取消与市长的约会,具体理由以后再做说明。” 白郎和肖莉两人听他这么一说,急忙走过去问:“怎么了?你为什么又不见市长了?” “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黄玉彪冷冰冰地说,把那张密约又交给了肖莉,对她说:“请你把它收好。” “怎么了?” “既然用不着了,就请你把它还给程启焚!” “为什么?” 事出意料之外,肖莉急得上气不接下气。 “如果你不想再见程启焚,就把它烧掉好了。”黄玉彪一声冷笑。 “这是什么意思?”肖莉问。 “你一定要我说明理由吗?好,我就告诉你。 “这张密约和某大公司承包的一项大工程有关系。当时这家公司向政府要人和有关参事送了大量贿赂,因此这项工程马马虎虎就混过去了。当然,这家公司借着这项工程大赚了一票。 “当时,收受贿赂的二十七个人,还有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等一些人,生怕有人会泄露此事,大家就签名订了一份密约。在密约上写明谁也不得泄露此事,一旦有人揭发,谁也无法逃过惩罚。 “这就是密约的由来。这家公司在制作密约时用了一种特别的纸,这种纸是这家公司到造纸公司去定造的,上面有公司标志的水印痕迹。 你看,把这张纸覆盖到窗子上,对着太阳看,是不是有水印?” 他说着,就把那张纸覆到窗户上。阳光下,在纸上果然隐隐约约看见有水印,另取了两三张,也完全一样。 “这是一种特制的水印,纸上如果没有这水印的,绝不是这家公司用的纸张,现在的这张密约上就没有这种水印。” 肖莉听到这里,急得面无人色,连站也站不稳,只能靠在一张椅子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白郎气得满脸通红,感到十分难堪,想不到这张密约…… “一定是假的!”黄玉彪肯定地说。 “这么看来,我又上了程启焚的当了。”白郎又羞又气,不知说什么好。 “肖莉,还有高星河先生,这东西绝对是假的,你们被程启焚骗了。他知道你们在找密约,就做了一份假密约来骗你们,这东西只是一张废纸!”黄玉彪接着说。 肖莉摇摇晃晃地走到黄玉彪面前,对他说:“这样……这样你就不管我的孩子了?天哪,吴吉……我可怜的孩子!你就要被他们处死了,你有什么罪呢?你死了,我怎么活呢?我也不活了!” 她大哭了一阵,跟着抽出一把藏在身上的短剑,往自己的喉咙上刺去。 白郎跑过来,一把夺下短剑。 她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夫人,冷静一点,不要伤心,我一定会救出吴吉的。我对你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救他出来!” 他又把嘴凑到她的耳边说:“肖莉,相信我,好吗?” 他一面安慰着肖莉,一面扶着她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黄玉彪一眼,对他说: “那张真的密约我一定在今夜找来,到时请你向市长求情,请他赦免吴吉的死刑!” 这时的白郎,语调高亢,坚决有力,更有一种令人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他扶着肖莉走了出去。 黄玉彪眼看着他们走出门,呆呆地发愣。突然,他跳了起来,脸上全无半点血色,他恍然大悟。 第608章 束手无策 “对了,就是这个家伙……他自称是家庭教师高星河,可我最初认识的高星河是一个慢条斯理,呆头呆脑的家伙,刚才那家伙说话的态度、神气,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不是高星河,他是白郎!” 黄玉彪想到这儿,全身上下都颤抖起来。“对,就是他,一定是他,他化装成高星河,我完全没有认出来。 “刚才他那副样子和我从照片上见过的白郎完全是两个人,身材的高矮、胖瘦,还有面貌都不一样,但是刚才那几句话所表现出的勇气、自信、决心以及不可一世的气派,除了白郎那家伙,还有谁能讲得出来?” 他不禁跳了起来,跑出屋去,正好有个探员从楼下上来。“刚才有位绅士带着一个女子走下楼,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记得。” “好,你马上带几个人,给我将东山西街二十五号高星河的家包围起来。” “包围高星河的家?” “对,然后把他抓起来。” “请给我一张逮捕令。” “好,我马上去办!”黄玉彪回到屋里,马上签了一张逮捕令,交给那个探员。 “快去,一会儿都不能耽误!还不走?等什么?” “我这就去,不是说抓高星河吗?为什么这上面写着白郎呢?” “高星河就是白郎。” 探员急忙跑了出去,黄玉彪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郎要是真的拿到那张密约,他一定会利用它来勒索密约上的人,这不知会闹出多少事来?他也一定会去找参事安子方的麻烦,可他得到的钱都是我替他拿的,这样,我也脱不了关系。 “为了不让这个家伙四处找麻烦,一定要赶快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同时,那张密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得到手,这个大盗,要捉他还真不容易,唉! 想到这,黄玉彪坐立不安,他的心里烦极了。 白郎扶着肖莉下了楼,叫了辆车,对司机说:“到东平路。”参事安子方就住在那里,白郎正要去找他。 他想:“要威胁黄玉彪,不一定非靠那张密约不可,他以前在安子方手下沾了不少光,也拿过那家公司一大笔钱,所以他虽然没有在密约上签名,可他一样有罪。 “最近,不知为了什么事,他好像和安子方闹翻了,安子方恨透了他。所以想把手中掌握的黄玉彪的罪证卖给别人,这都是那天在旅馆中,程启焚对肖莉说的,我现在就去找他商量,随他定价,把那些罪证卖给我好了,这样,还怕黄玉彪不听话? “如果他还不听话,我只要把这些罪证送到各大报社,在报上一发表,他就完蛋了。因此,他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想到这儿,白郎让司机把车开到东平路安子方的家。 白郎让肖莉留在车中,自己走上台阶,搭电梯上了三楼。在一间挂有“安子方”门牌的房前,他走过去,按了按门铃。一个女仆出来开了门。 “安子方先生在家吗?” “不在。” “什么?他去哪儿了?” “他到西川去了。” 白郎立刻全身发软,简直就要倒下了,吴吉明早就执行死刑了,而安子方明天晚上才回来,这怎么来得及呢? 可是急也没用,他只好坐车回到家中。当车子驶近家中,他看见家门口附近的小巷里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人是安保。 白郎根本没有理会他们,他扶着肖莉走上台阶,按了一下门铃,他的手下老李马上开了门。 “有电报吗?” “没有。” 他向外打了一个电话,这时,在屋里看着晚报的肖莉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滑倒在地,那张晚报也从她的手上滑到了地板上。 “老李快来!” 老李跑了过来,白郎和他一起把肖莉抬到床上让她躺好,然后白郎扒开她的嘴,灌了些安眠药。 “这样她就可以一觉睡到明早了,让我看看晚报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白郎想着,就从地上捡起了那张晚报来看,报上写着: 罪犯吴吉和叶林将于明天清晨执行死刑,因当局已得到消息,大盗白郎将于当日劫法场,所以采取了严密戒备,在监狱附近派驻军警,以防万一。 据说当局已决定,明天清晨在监狱墙外,也就是东江广场的堤岸上对两名囚犯执行死刑。 两名死刑犯中,叶林是一个惯犯,他曾向记者表示,他视死如归,不管什么时候处死他,他都会含笑而死,只希望死得痛快一些,千万不要拖泥带水。 另一名死刑犯吴吉,态度也很镇静,他曾向狱中同伴透露:“我的老板白郎,一定会来救我的,他早就答应过我的,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好汉,从不失信于人。因此,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即使我走上了断头台,在行刑的最后一刻,我也绝不怀疑这一点。 “我从没有杀过人,我是冤枉的,这一点老板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一定会前来救我出去的。” 罪犯吴吉因为对白郎的营救怀有信心,所以毫不慌张。 那么白郎到底会不会来法场救人呢?请各位读者拭目以待! 白郎看着这篇报道,眼泪缓缓地流了下来,他的心中十分感动。“哎,吴吉这孩子,这么信任我,这么地盼望我去救他……可是,也许我无力去救他,我费了那么大的心血,拿到手的,竟是一张假密约,而手中拥有密函的安子方又去了西川,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就算我真的神通广大,也束手无策了。惟一的办法,就是威逼程启焚说出那张真联名密约藏在哪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那辆载着程启焚的车早就该到东洲了,到现在还没有来,莫非车子在路上出了什么故障?” 他想到这里,心中非常不安,摁了铃,把老李叫来:“卢宝利和顾新有没有电话或电报过来?” “什么也没有“ “怪了,按理他俩早就该到了。\" 这时,门外的电铃声大作,老李跑下楼去。“老板,电报来了!” “是他们两个打来的吗?”白郎急忙打开电报来看。 汽车引擎出现故障,修理费时,明晨可到东洲。 白郎看完这个电报,狠命咬了咬牙,看样子是来不及了。 第609章 死刑即将执行 他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绝望地坐在沙发里,心想:“吴吉的命运已定,我还有什么办法救他呢?” 死刑就要在第二天的早晨执行了,前一天晚上,监狱附近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一个崭新的断头台在广场中央。到时,犯人从梯子上被押到断头台上,把身子躺在断头板上,一把大刀将从上面放下来,切掉犯人的脑袋,这就是东洲传统的断头台。 看热闹的市民们在前一天夜里就从四处赶了过来,广场上挤满了人,武装安保和军警也出动了。 白郎要带着手下劫走死刑犯的新闻,在市民中四处流传着,前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可怕的场面,看的人就越多。 天上正下着雨,人们却越聚越多。到了凌晨4点的时候,广场上黑压压一片,人群像潮水一般地涌动,大家手里都提着灯,照得广场上亮如白昼。 清晨,东方已有些发白,雨也渐渐小了,行刑时间就要到了。监狱里,身穿黑色制服的职员,正四处走动,忙个不停。 黄玉彪和案检长正在那里说着悄悄话。案检长面带愁容,看样子他似乎有些担心,他小声说: “如果白郎来的话……” “放心!白郎不会来的,我已派安保包围了他的住宅,他休想走出大门一步,你放心行刑好了。” 黄玉彪安心地说。这时,坐在一旁替吴吉辩护的那个律师说:“你会后悔的!” 黄玉彪听了,有些生气:“照你的看法,你坚信吴吉是冤枉的啦?” “是的,他绝不是杀人犯,无论如何不应被判死刑。” “可是,到了现在,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正式审判的结果,已定为死罪,而且马上就要执行了。” 终于,叶林被从单身牢房里提了出来。他虽然一口咬定吴吉是杀人犯,可是当他听说吴吉被判处死刑时,心中也不禁一愣,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两人要一起死吗?”他阴阳怪气地笑着,向外走去。 吴吉也从单身牢房里被人押了出来,一听说要上刑场,他全身有些发抖,他大声地叫喊着: “我没有杀人……没有啊!为什么要判我死刑?我是无辜的,我不甘心啊……我不要这样死去……” 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同时不住地大叫,那副可怜的样子,连看守看了也于心不忍,只好回过头去。 可是,到了这步田地,又有什么办法呢?行刑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看守们给他俩一人戴上一副手铐,左右两边有人架着,将他们押了出来。 牢房的门已经打开了,看守押着他们走出大门,这时,天已微亮了。 监狱正门也早就打开了,外面正下着雨,两个犯人被拖到广场上,只见一副断头台,高耸在广场中央。 断头台上的那把大刀,用绳子高高地吊在那里,在清晨的微光中,显得阴森森的。这时,雨已经小了。 两个看守,一人拉住了叶林的一只手,并排跨上断头台的梯子。叶林再胆大,这时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过,他尽力抑制着自己,还勉强站得住,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静了下来,因为行刑马上就要开始了。 叶林瑟瑟的站在小雨中,惊人的一幕,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中了叶林的喉咙,他立刻倒了下去。 下面立刻掀起了一阵喧哗与骚动。 “子弹从哪儿来的?” “是谁开的枪?” 人们大声议论着,乱成一片。 “快,快点割下他的脑袋!”一个监斩官发疯似地下令。 “可他已经死了?” “死了也好……死了也要按判决书上的判决执行!把他放到断头台上。” “可他……他已经死了啊!” “不管死活,执行命令。” 看守又把叶林的尸首搬到断头台上,其他的人从四面紧紧围住了吴吉。 这时,又传来了第二声枪响,那个监斩官身子晃了晃,倒了下去。原来他的肩上中弹了。他一倒下,哪里还有人执行死刑? 台上台下顿时一片大乱,人们四散逃奔,好像大海翻起了巨浪。 “太危险了!看样子白郎的手下已经混进人群中了。” “小心保护犯人!” 台上的官员们一个个面无人色,那些看守、安保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吴吉,吴吉就在这样的严密戒备下,被押回了监狱,死刑因而中止。 另一边,大批军警向发出枪声的一幢屋子跑去。 这是一座三层小楼,刚才的枪声,就是从三楼的窗口传来的。军警想推开大门,可大门已经上了锁。 “冲进去!”队长大声下令。 几个手下一起用肩膀去撞大门,大门终于被撞开了。军警一拥而上,想冲上楼去,可是,楼梯上堆满了桌椅,挡住了去路。 大家一起动手,好不容易清除了障碍,就听见三楼有人喊:“先生们,再上一层楼!”接着是一阵笑声。 “听,他在三楼!” “快冲上去!” 等他们冲上三楼,却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只有一架梯子,放在屋角。 他们爬上梯子,上面是一间阁楼,阁楼里没有人,抬头看去,屋顶上开着一个天窗,原来刚才说话的那人,已顺着天窗,爬上屋顶,溜了。 在安保总监的亲自指挥下,他们很快查清了事实真相。 行刑前的那一夜,有人去按这房子的门铃,看门人探出头去,那人说:“我是安保,因为要行刑,要和你们商量些事情。” 看门人听了,放他进来,可是那人一进门,就打昏了看门人,将他捆了起来。 10分钟后,住在二楼的一对夫妇刚从外面回来,就被人打晕,绑了起来。 他们三人都被关进地下室;住在三楼的一个房客,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歹徒跑上三楼,从窗口俯视着广场,手执一把枪。 “就在这开的枪吗?”总监问。 “是的。”侦缉队长回答。 “他逃走的路线,查清了吗?” “他用一部梯子架在天窗上,爬到屋顶后,他抽出了梯子,横架到隔壁的屋顶上,借此逃走了。” “你知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 第610章 此人十分危险 “我派了几个人,在四处仔细搜查,没有发现疑犯踪迹。” 安保总监转过头,对坐在旁边的黄玉彪秘书长说:“听说那个歹徒就是白郎,不会有错?” “不会错,就是他,除他以外,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不是说早就派人把他的秘密住处包围起来了吗?” “是的,他化名高星河,住在东山西街二十五号,我查出此地后,派人把房子团团围住,以防他逃走。” “那他是怎么出来的?\" “总监,这件事我很抱歉,我一时疏忽,没有想到这房子竟有一条秘道。” “这事你不知道吗?” “本来不知道,今早我亲自赶去查看,才发现这个出口。”黄玉彪羞愧地说。 总监皱着眉,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这时,一个守卫从外面走进来说:“市长办公室来电话,说是首相已到,请总监大人马上过去。” 总监站起身说:“今天的事,市长先生十分吃惊,他可能是找我和总理商量善后的办法,我这就去了。” 总监刚要出去,守卫拿着一张名片走进来说:“有客人来访,是找您的,黄玉彪先生。”说完递过名片。 黄玉彪看了一眼名片,面色大变,不觉站了起来。 总监问道:“谁来看你?” “是一个常来做买卖的生意人。”黄玉彪神色有些慌张,随口撒了个谎。 总监惊疑地侧过头,想了想,但他最终还是走了。 他走以后,黄玉彪自言自语地说:“嘿,这家伙胆子倒不小!”说着,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上面印着“文学家高星河”的字样。 “高星河不就是白郎吗?他竟敢大摇大摆地到安保局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是真傻呢,还是胆子大? “嗯,这倒有意思,让我看看他到底要跟我说些什么?最后我再揭穿他的老底,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随后,黄玉彪笑着来到会客室。 “咦,这人看着不像白郎啊!”黄玉彪从会客室的门缝里偷偷看了阵,产生了这种想法。也难怪,此人身穿一身肮脏的破衣服,头戴一顶满是油腻的礼帽,弓着背,低着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把土里土气的破纸伞。 不管怎么看,这个老先生一点也不像白郎。“不过,我还是要小心,白郎是一个天才的化装师。” 黄玉彪悄悄地从门口退了回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跟一个职员说:“你去把会客室的那位客人请到这儿来。不过,此人十分危险,你先召集十二个安保来,在此候命。只要我连按三下电铃,你们就马上冲进来把他抓住。” “知道了。” “对了,此人非常凶悍,你们十二人要一起冲进来,用枪对付他。”“是。” “好了,你去!” 那位职员走了出来,黄玉彪把电铃的按钮藏到桌上的一堆文件里,又把两把手枪插在几本大部头书的夹缝中。 “要是此人真是白郎,并把密约拿来的话,我就用枪威吓他,把密约没收;如果他没有拿来,我就把他抓起来,关进监狱。” 他正在打主意,房门外响起了叩门声。“请进!” 黄玉彪说了一声,门开了,高星河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他睁大两眼,向四下看了看,说: “黄玉彪先生,我说好昨天把密约拿来的,可是没来得及……” “这么说,那张密约你真的到手了,高星河先生?” “是的,说实在的……我本打算昨天从程启焚手中把那东西拿来,谁知偏偏来不及把他运到东洲……” “你说把他运来?难道他是一件行李吗?” “是的,我把他装在箱子里,用汽车运来,谁知车子出了故障……所以,昨天没来得及把他运来……” “你说什么?你把他装在箱子里?”黄玉彪大吃了一惊,直盯着高星河,心想:“像程启焚这么凶恶的人,竟被装在箱子里运到东洲,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看来,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子,一定是白郎。”黄玉彪浑身不由得有些打颤。 “我……来不及拿到那张真密约,只好换了个方法。” 高星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歪着嘴,口角不断流出口水,无论从哪儿看,都不像是白郎。 黄玉彪问:“什么方法?” “拖延刑期啊!当时你也在场?”高星河问。 “是的,我是不能不去的。” “那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 “什么……?” “两颗子弹,一弹打死叶林,一颗打伤监斩官……” “噢……”黄玉彪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是你干的?” “对不起啊!秘书长……不过,为了拖延时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黄玉彪心想:“这一定是白郎。”他装作不知,口中称赞:“高星河先生,这么好的枪法,我看只有一人能做得到,他就是……” 高星河连忙摆手说:“不好意思,也不过是手上的一点小功夫,射击这玩意儿,我少年时就很喜爱。” 他停了停,说:“秘书长,这一次,你一定要向市长去求情。” “不行,绝对不行!”黄玉彪干脆地说。 “连我拿到了真的联名密约,也不行吗?那我把它拿到报社发表……你对此……有没有关系?” 高星河有气无力地说。他看了黄玉彪一眼,眼神无比锐利。 黄玉彪愣了愣,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可是,你手上并没有这东西啊!” “你说什么?你看,印有那公司水印的联名密约就在我的口袋里,你信不信?一点也不假。” “是程启焚亲手交给你的吗?” “他还是不肯,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就硬夺了过来。” “用暴力夺来的?” “那倒也不至于。实话告诉你,程启焚被运到东洲的过程中,我给他用了迷药,所以一到东洲,我就动手打开箱盖,那时他刚要醒来,我拿了一根长针,对着他的胸口就扎了下去,这一针离心脏只有一点点的距离。刺过这一针后,他就完全醒了。 “我对他说:程启焚,你赶快把密约交出来,不然我一针扎穿你的心脏,你就什么都完了。这么一说,这个坏蛋立刻面色发青,汗珠直流……” 第612章 绝望中的枪声 “这是小事儿,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在我看来,东江监狱也不过是张到处漏洞的破网。不要说是吴吉,就是再多几个,我也有把握救出来。对了,那40万元怎么样了?准备好了吗?” “支票在这儿。” “很好,没事了。”白郎起身要走,黄玉彪慌起来,“那几封信什么时候给我?” “喔,对了,差点忘了,现在就给你!”白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蜡封口的大信封,放在桌子上。 “什么,你早就带在身上了?” “不,你出去之后,我打电话叫部下专程送来的。” 白郎笑了笑,从容走了出去。等他走后,黄玉彪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说道:“总算没事了,这家伙真够厉害的!”就在他垂头丧气,抱头坐在沙发上沉思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职员走了进来,说:“秘书长,有客人来访。” “就说我不在,今天我不接见客人。” “我已经说您在里面了。” “胡闹,真没用,客人是谁?” 职员递上一张名片,上面写着 市政参事程启焚 “你赶紧把他请进来!” 黄玉彪心想:“他来干什么?” 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门开了。程启焚走了进来,他的右眼上蒙着一块纱布,老戴在脸上的那副墨镜,已经不在了。 他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一把抓住黄玉彪的肩膀问:“联名密约在你这儿?” “我是用吴吉的特赦令换来的。” “市长签字了吗?” “签了。” 程启焚涨红了脸说:“你这家伙,老跟我过不去!” “不错,我的女友被你杀害了,我早就想报这个仇了,现在密约在我手上,看你这混蛋还有什么花样?” “哼,你要这么想,就要倒霉了,尽管密约已不在我身上,但我还有别的秘密文件。就是你寄给安子方前参事的信,只要我把这些信一公布,你就完蛋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这些信早已不在你手上了,我怎能不笑呢?” “什么?我已经跟安子方参事谈好价钱,要把信全买过来。 “你还不知道吗?两三个钟头以前,这些信已被我用40万元的价格买下来了,你还去哪儿买?” “你从谁那儿买的?” “一个叫高星河的人,可是,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白郎!” “我怎会不知道?不过,黄玉彪,你被他骗了,安子方目前不在东洲,他到西川去了。白郎即使神通广大,他又怎么去买那几封密信呢?” “可是,那些信现在就在我手上!”黄玉彪取出那个大信封。 “哼,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打开看了吗?” 黄玉彪撕开信封一看,“哎呀”一声大叫,原来里面都是白纸。 “哈哈,你上当了!”程启焚大笑着推门走了。 “上当了,可恶!”黄玉彪大怒,他抓起上衣和帽子,拿了一根手杖,开车赶到安子方家。 女仆告诉他:“主人来了个电报,说是今晚6点回来。” “现在才2点,我还有时间,我先走了。”他回到安保局,叫了一名安保科长,吩咐他:“你带五六十人,封锁东洲火车站月台。” “要抓谁?” “前任参事安子方。下午6点他从西川到这儿。白郎也许会去接他,他要来的话,一起抓来,此人擅长化装,你们要特别注意,不要上当。” “是!’ 安保科长走后,黄玉彪又想了种种对策,到了5点钟,便赶往月台。 月台上,便衣安保早已遍布各处,只等抓人了。 “嘿,程启焚也来了。”安保科长轻声对他说。 “这么看来,白郎也一定会来的。他们俩都知道安子方6点才到,他们都想盯着安子方,拿到那几封信。” 黄玉彪小心地监视着程启焚,同时瞪大眼睛四处搜索白郎。 列车终于进站了,安子方从头等车厢里扶着一位老人走了出来,那老人年纪太大,连路也走不稳了。 黄玉彪见了忙跑过来,说:“子方老兄,我有要事商议,请到这边来一下……” 说完,他和安保科长两人架住安子方的左右胳膊,一直把他带到站长室。这时,程启焚也跑了过来,大声说:“安子方,我有要紧事找你,请你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子方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他俩,停了一会儿,就不住地点头说: “噢!我明白了,是为了那几封信?” “是呀,是呀……”两人同时答道。 “你们已经迟了,那几封信,我已经卖了。” “卖给谁了?” “就是这位老先生……”安子方指了指那老年人。 “这位老人家因为需要那几封信,特地老远赶来接我。反正我卖给谁都一样,不过是想换两个钱花花,这位老先生出价又高,就卖给他了。” “嘿,你不是白郎吗?” 黄玉彪向安保科长使了个眼色,叫他们赶紧抓住他。 那老头笑了笑:“你捉我有什么用?那几封信早被跟我一起的一位手下带走了,他已从前面车站下了车,现在早已经坐车离开了。”他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哼!”黄玉彪十分气恼。“又慢了一步,信已被人带走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信在谁手里,谁就是赢家,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瘫痪了。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 回头一看,程启焚晃了几晃,一头栽倒在月台上,右手的手枪还冒着白烟。 这个残忍的吸血鬼最后竟是这个下场!老人摘下帽子,恭敬地向他的尸体行了个礼,跟着,转身对黄玉彪和安子方二人笑了笑,说:“好了,白郎就此告辞了。” 说完,他悠闲地走出了月台。 大家都愣在一旁,谁也没有从后面去追赶。后来的结果大家可能都猜到了。 吴吉的死刑被赦免了,改判无期徒刑。不久,他就越狱逃了出来,他逃出以后,就恢复了他的本名王明志,后来跟一个漂亮的d国少女结了婚 婚后,他和母亲肖莉、弟弟俊俊一起去了d国,过上了幸福的田园生活。 第613章 悄悄的跟踪 “嘿!那个人真奇怪!”吴昌浩双眼忽然闪烁起光芒。吴昌浩是东洲安保局声名卓着的老探长,是安保界的风云人物,也是安保界的元老。 清晨,走在上班路上的吴昌浩探长,在中山街上注意到他前面走的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脚上一双又丑又大的鞋子,看起来像一个乞丐。可是,东洲现在已进入冬季,11月份了,而他还戴着一顶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草帽。 他每走30步就停下来,重新系一下鞋带,或者有意把手杖掉在地上,再把手杖捡起来。每次他蹲下时,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片的桔子皮,然后把桔子皮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石头路边。 是神经病吗?看起来又没有那么严重,可能是呆子,也说不准。乞丐中经常有这种神经不正常的,没有人会去理会这种人的。而且,现在又是早班时候,对于他那怪异的举动,急急忙忙赶着上班的人也只是顺便瞅一眼,任何人也没往心里去,转身而走开了。 但是,吴昌浩老探长却一直用疑惑的眼神注视着他,不让这个人走出自己的视线。老探长是个热心、勤恳而又固执的人,假若有任何感觉出人意料的事时,必定要探个究竟。 平素他是个温文尔雅的老头子,可是,一旦发现了案件,马上便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执着追查绝不轻易放弃,犹如一只追寻猎物的猎犬,不顾其他,一味向前追去。 如果他怀疑谁是案犯,决不会放过他,就像一只猎犬咬上猎物一口,便死也不肯放过一样。在案发的现场,有时,一些初出茅庐、办案比较慢的年轻的案检官和科长也会被他呵责得不留情面,甚至督察也对他另眼看待。 现在,老探长已嗅到了犯罪的气味,于是便跟在这个乞丐后面。这个人的举止很是蹊跷。在路边放下了一片的桔子皮后,便转身向东平街走去。与此同时,老探长发现在街对面人行道上也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乞丐,他一边走,一边同那个男人使眼色。 “喔,这两小子一定是一伙的。”老探长继续跟踪。那个男人弯下腰挽起了裤腿,接着又放一小块黄色的桔子皮。此时,对面人行道上的少年看到此举动,便在旁边的墙上,用粉笔画了一个圆,圆里又画了一个十字。 “这一定是什么暗号。”片刻,那个人又向前移动。这回,男人一边掉下枯子皮,一边检起丢在地上的东西。少年便又在附近墙上画了一个圆,里面又加了一个十字。 “越看越像正在进行什么勾当。”犯罪的迹象愈来愈明显,吴昌浩探长眼睛为之一亮。这一老一少两个家伙,不断停下来继续做出使人不得其解的举动。看起来,那个年长的男人已观察好了地形,然后丢下桔子块,少年便依他的暗示在墙上作上标记。 当他们走到万豪广场时,年长的站住不走了,从口袋里拿出支香烟,点着。那个少年走到那个男子身旁,想不到如此小的年纪也拿出支香烟来,向他借火。乘此功夫,两个人小声交谈起来。老探长从街上的一棵树后望去,看见少年正把什么东西一件件地交给那个年长的乞丐。 “喔!是手枪。”老探长不禁自语道。 那个男的转身朝前走去,右手在口袋里不断伸进伸出,如此进行了六次。探长明白了这是手枪上膛的动作,然后转身走去。 “啊!他一定是打算作案了。但是,他要去哪里呢?老探长集中精神继续跟踪。不一会儿,那个男的走进吉星街的一扇门里,他匆匆跟过去。伸进头一瞧,那是一座树木林立的大庭院。里面,是栋非常豪华但又陈旧的四层大房子。这是一座被荒废了的,阴森森的古宅,院里的树没有修剪,任其生长。四层楼的窗户上除了四楼之外,其他的百叶窗都紧紧闭着。 吴昌浩探长走进院内,沿着碎石汽车道,来到正厅的前面。大门没有上锁,他推门走进去,然后顺着右边的楼梯,悄悄摸上二楼。 这时,老探长突然听到四楼传来嘈杂的家具翻倒在地声、喝叫声、惨叫声,随着就是枪声……。 吴昌浩下了下决心,然后一口气冲向四楼。四楼的房门大开着,当他踏进之后,才发现声音是由隔壁房间传来的。老探长推开门一看,不禁一愣。原来,刚才的两个乞丐在屋里,拿着椅子在地上“劈啦啦”地摔打,同时嘴里惨叫、怒骂着。假如不是亲眼目睹,还真以为有人在打斗。不知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搞什么鬼,吴昌浩被眼前此景弄得目瞪口呆。 此时,从隔壁的一个房间里,走进来一个大约三十八、九岁的绅士,仪表堂堂,穿着一件华丽的羊皮豪华装,像一位典型的年轻贵族。 “唔,吴昌浩先生,欢迎光临。” “你是谁?” 年轻绅士没有回答吴昌浩的问话,而是径自走向那两个男子。说:“有劳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来,这是说好了的奖赏。”青年绅士递出张100元的票子。 “打扰了,谢谢您……嗨!还不赶快向老板道谢!”中年男子接过钞票,向少年说道,两个乞丐连连鞠了几个躬,然后转身离去。 青年绅士关上门,转身向吴昌浩说道:“非常抱歉,有劳大驾。由于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得不请您……再次感谢您的到来。哈哈!”他一面笑着,一面伸手准备同他握手。吴昌浩把他的手甩开,脸涨得红红的,很不友善地瞪着对方。 “唔,生气了吗?吴探长,是我不对,本来嘛,我应打个电话邀您前来的,但是,如此一来,你可能不会爽快答应,就算答应也会带许多安保,少说嘛,也有一个营。这样一来,本人的麻烦就多了,所以就想了一个办法,表演了一个小把戏,把您请来了。” “你是何人?” “你还不晓得吗?吴探长,我真有点不好意思!大探长也有走眼的时候,所以啊,人不能老啊!吴探长!我是白郎呀! “什么?你就是白郎?” 第614章 不是凭空想象 “不错,我就是你老骂的死敌怪盗——白郎。” “哼!”吴昌浩一声冷哼。可是,他怎么看也不像是白郎,反而像一位高贵的绅士。因为他早就知道,白郎擅长乔装打扮,因此也就无话可说了。 “哦,原来你就是白郎。”吴昌浩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问道:“白郎,你有何贵干?” “先别忙,这是一栋荒静的古宅,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啊?这栋房子吗?它是周汉尧将军的别墅,可是他一直不住在这里,因此本人就借用一下,这可说是本人秘密藏身的其中一处。当然,这不是以我的名义租借的,它是以前市政督察杜松的名义租下来的。曾经任督察一职的人很多,用这一官衔来避人耳目,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提了,还是言归正传!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也忒性急了?话不多,5分钟便可搞定。”白郎也拉过一张椅子,椅背向前,像骑马一般两腿分开坐下,又把两个胳膊搭在椅背上,两手托着下巴:“昨夜凌晨时分,当一艘小船从东江桥下驶过时,突然,一包东西从桥上掉下来,依我琢磨,那包东西本意是丢入河中,让它沉入河底的,谁成想恰好掉在船上。 “船上有一条狗,叨着它来回甩,并不时用爪子和嘴扯撕,这时,恰好有位船夫走近一看,发现那是用报纸包着的一个纸包,船夫把那条狗撵走后,打开一看,报纸里包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于是便把这些拿给他朋友看,而他这位朋友恰是我的属下,所以,今天一大早便急忙把那些东西送到我这里,就是这些……”白郎站起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 那是一些破旧的报纸,墨水瓶(瓶盖上系着一根长线)、玻璃片、破破烂烂的纸盒,另外还有一条被截为二段的红色丝巾,其中一段丝巾边上缀着和丝巾一样质地、颜色的圆形丝穗。 “这些东西有何不妥?” “不清楚。这些就像一个谜,说不准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包在一起,可能被那条狗甩到河里去了。如果东西全部都在的话,说不定可以解开这个谜。吴探长,这方面,你是个行家,看了这些东西有何感想?比方说,是否感觉到有犯罪的动向?我就是因为想了解查清这一点,所以才把您请到这儿来……怎么样,探长先生?” 吴昌浩默不作声,他和白郎是宿敌,很多次都几乎抓住他,甚至有一回已经逮住了他,但马上又被他使计溜掉了。而且白郎每次逃脱以后,都要在报纸上公开刊登文章来讥笑他,或者在拘留所的墙上写一些揶揄和嘲弄的诗句。 因此,他对白郎可谓恨之入骨,甚至一听到白郎的名字,便怒不可遏。吴昌浩虽然如此痛恨白郎,但是,不知为何,对他却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感情。一个追,一个逃,互相斗争,不知不觉,两个人竟然有了感情,这确实够幽默的了。 “今天费尽心思把你请来,是想听听你的高见,没成想你竟然不开尊口。不过,我认为你的想法和我的也无太大区别。那么,就先听听我的!如若您认为有何不妥之处,请不吝赐教。 “依我的推理,从这些东西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昨日夜里,在9点到12点中间,一个装束新潮的女士被人用刀刺杀,然后又被勒死。行凶之人也是个衣着华贵的绅士,戴着独眼眼镜,酷爱玩赌马游戏,被害的女士吃了凶手带去的奶油蛋卷和巧克力奶油蛋糕。” 白郎点了一支雪茄烟后继续说道:“嘿,探长先生,你冷笑什么?是对本人的推理不以为然吗?不要以为对于搜查证据和犯罪推理,只有您才有办法,昌浩兄,可能你看不起外行人,可是,本人的推理比你们这些专业人士更正确、精密,那是一种无懈可击的推理。而且,每一个细节都有证据,并不是凭空想象的,注意,案发的时间在21点以后,这是根据这份报纸推理的。” 白郎把包着东西的报纸打开,接着说:“你瞧,这是昨天的晚报,而且这决不是从报摊上买来的,是报社通过邮局直接寄给长期客户的。你再看,这上面有粘着没有撕掉的封条,邮戳是21时。所以,凶手作案的时间一定是晚上9点以后。可是,这些有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是今天凌晨1时从桥上扔下来的,依此推算,女士被害的时间大概在24点前后。 “至于我说凶手是个讲究装扮的绅士,这是为什么呢?你瞧,从这些碎玻璃并非一般的玻璃,而是一个没有镜框的近视镜片,而且,在眼镜片的边上有一个小圆孔,那是用来穿带的。换句话说,那是一个单眼的近视镜碎片,单眼眼镜不是一般人戴得起的,只有那些贵族绅士爱好新潮,讲究装饰的才能配戴得起。 “凶手带着蛋糕一类的东西去约会那位女士,从这个纸盒子,一眼便可以看出。因为这是一个装蛋糕的盒子,并且盒子里还沾有奶油,当然奶油还不只是一种,有奶油蛋卷和巧克力甜蛋糕两种。 “凶手带着这些东西去女士那里。从红色的丝巾,我们可以想到那位女士一定是一位摩登女性。因为既然会系这种丝巾,很明显,必是位美丽而新潮的女人。 “可是,不知为何,那个绅士要用小刀杀死那个女士。因为她没有马上毙命,所以便用这条丝巾把她勒死。” “你怎么知道凶手曾用小刀刺伤过那女士呢?”吴昌浩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白郎一眼,然后说道。 “这很容易,用放大镜看丝巾就知道了。这上面有带血刀子抹过的血迹。当那个女士被勒住脖子时,挣扎着用手揪住丝巾的手印,这上面还有凶手带血的指纹。 “当时,那女士尽管身中一刀,好像仍然做过一番拼搏和斗争,跳起来和凶手拼命。当时,那女士也许抓住那个男人单眼眼镜上的吊带,把他的眼镜拉掉,摔在地上跌碎了,于是男人便用丝巾把她勒死了。 “后来,他便从口袋里掏出报纸,把有可能作为证据的东西统统包起来。这张报纸上有昨天的赛马新闻,由此可知,他是一个热衷于玩马票的人。” 第615章 凶手不是个小角色 “本来,他想用丝巾包的。可是,那女士在临死前,因痛苦紧紧拉着丝巾不放手,在无奈之下,只得将沾有自己指纹的那段,用剪刀把它剪下来,然后揉成一团。接着,他把从地上捡起的破碎眼镜片连同血迹斑斑的刀子、蛋糕盒子一块包起来,也许,他怕这个包太轻无法沉入河底,便把蛋糕也包在里面,为了增加包的重量。他把这些东西包成包,从桥上朝河里扔。也许是太背了点,恰好扔在船上。” “那么,小刀呢?” “也许,当狗咬着报纸包时,甩到河里去了。” 白郎深深吸了一口烟,又喷出,眯着眼睛偷偷看了探长一眼。 老探长双目盯着白郎的侧面,脑袋急速转动着,“这个怪盗白郎用桔子皮的游戏把我引到这里来,究竟有何企图?” 两个人仿佛都在极力琢磨对方的心思,谁也没有开口。宽阔的大房子里寂静之极,初冬的阳光从窗口照入屋内。 这时,老探长感到有些尴尬,打了一个冷颤,小心谨慎地注视着白郎的一举一动。可是,白郎像什么事也未发生般,悠然地吐烟纳雾。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也变得压抑起来。老探长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白郎,你的推理很正确,发生的凶杀案也像真的一样,可是,你打算让我如何?你把我引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想让你立一功。”白郎脱口而出。 “什么?让我立功?……” “没错。咱俩虽然是仇敌,可是,我们之间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我是你的心头祸患,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感到你和蔼可亲。如果没有你,我会非常寂寞的。我好像特别地思慕你,不过,这个案子感觉有点奇怪和恐怖,凶手不会是个小角色。假如你把他缉捕归案,这不是大功一件嘛。这个美差我想让给你,略表鄙人对阁下的敬意。 “其实,我可以亲自去调查这个案子。只是近来我事务繁忙。我有种分身乏术之感。我一向是精力充沛,然而这次真感到无法一块处理了。 “这件凶杀案的证据几乎已齐全了。因此,调查起来难度不太大,怎么样?昌浩兄,有没有立一功的意思?” 吴昌浩默不作声。白郎站起来说:“请你接受我的建议!让我再给一些被害人的线索。从她那时髦的穿着上来看,这个女士很可能是一个歌星,否则就是一个舞女。凶手嘛,可能是住在大桥不远的绅士,并且很明显,是住在河的左岸。 “现在,我把这些证据全都给你了,利用这些线索去进一步地调查,我想凶手很快会水落石出了。喔,对了,这条丝巾我暂时先拿着,另外半截,照理说还在被害人的脖子上,你找到后把它拿来,因为只要一对,就知道它是不是一条丝巾了。 “对了,从今天起,一个月后,也就是12月28日上午10点,我在这里恭候你。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还有,那个戴单眼眼镜的凶手是个左撇子,失陪了!祝你顺利,我的探长!” 白郎一转身,霎时,他的背影便在门外消失了。 “嘿!白郎,稍等片刻。”吴昌浩探长有话尚未问他,急忙赶到门口。可是,门已经被锁上了,他花了10分钟打开房门,又花了同样的时间打开第二扇门,费了好大劲走到走廊上,然后一口气冲到三楼的楼梯,白郎早已踪迹全无。 “呸,感情?……满口谎言,这小子的友谊令人难以相信!可是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吴昌浩无法理解白郎留下证物的真意,他把桌上的东西一包装进衣袋里,急忙返回安保局。 当吴昌浩迈进刑事处的办公室时,一位同事对他说:“探长,侦缉科长刚才正在找你呢!” “他在哪里?” “刚刚出去。” “到哪里去了?” “东江街,好像那里发生了凶杀案!” “哦?被害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一位女歌星。” “什么?歌星?……”吴昌浩的脸马上阴了下来。 吴昌浩坐车赶往东江街。 凶杀现场是一座公寓,安保在保护现场,那是三楼的一个房间,侦缉科长孔捷(以前的快反组长)及法医正围在尸体旁。被害人叫李贞,是一个歌星。尸体倒在一张椅子上,浑身鲜血,好像曾有过激烈的搏斗。被害人内衣破碎,胸部裸露,白皙而丰盈的肩上有处很深的伤口,鲜血自伤口流出,弄得整个椅子上血迹斑斑,虽说是一具死尸,仍不难看出死者生前是个美人。她紧握双手,手上攥着半截红色丝巾,一个手指甲已深陷肉中。 “噢,她抓得如此紧,凶手有心拿走丝巾,也不能轻易办到。”探长很悯惜地看着那死去歌星的脸。 这时,法医正向科长报告验尸结果。“死因很明显,被害人先是中了两刀,但这并不是致命伤,在她激烈反抗时,被凶手用丝巾勒死。” 老探长一惊,这不和白郎的推理一样吗? “线巾只有半截!”孔捷小声说,“这是因为凶手剪断另一半带走了,可能由于当时时间紧迫,被剪得参差不齐。” “真的和白郎的推理一模一样。白郎既然没有到过现场,他怎么会如此了若指掌?简直就像他亲眼目睹一般……唔,说不定这事是他干的……不可能,白郎绝不会杀人的……那……啊……”吴昌浩苦思冥想起来。 这时,一位探员说道:“凶手的作案动机必是谋财害命了?屋里的门锁被撬坏,衣柜、壁橱被翻得乱七八糟……可是,他究竟拿走了什么东西?科长,你怎么认为呢?” 孔捷摇了摇头说:“被害者虽说是个歌星,可是并没什么出众之处,只不过长得比较迷人,很受欢迎罢了。目前可能是个人气巨旺的歌星。据说在两年以前,她到南都作巡回演出时,那儿有不少的贵族捧她的场,其中一个贵族送给她一颗非常名贵的蓝宝石。她的佣人曾说,自从她拥有那颗蓝宝石后,便以此为荣,十分珍惜,甚至很少戴在身上。可能把它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凶手也许就是为了那颗蓝宝石杀了她?” 第616章 推测够精准的 “那个佣人知道那颗蓝宝石藏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据说没有人晓得。看这个房间被翻得一塌糊涂,凶手很可能也不太清楚宝石所在。” “把那个佣人叫过来问一下!” 在严肃的询问之下,从佣人的回答中知道如下情况:被害人李贞并不像其他歌星那样生活奢侈无度。她的私生活非常检点。可是,自从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22点半以后,每天她从剧院回来,都会有一个男的和她聊天,凌晨才离去。 这位绅士长得英俊潇洒,据说他曾向李贞求过婚。但是,从没有人看见过这位男士的面容。每当他经过公寓的门房时,都会把帽子压得低低的,而且把大衣的领子竖起遮住面孔。李贞每次在这位绅士来之前,都会把佣人支使出去,或者让她回家休息,好像不愿意让她知道那绅士长什么样似的。 “如此看来,这个绅上也不是什么善类。”吴昌浩说道。 孔捷接着说:“对!这家伙一定有问题,必须赶快查明他的来历。” “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吴昌浩充满信心地说道。 “虽然我心中有气,可是,白郎的推测却同案件相吻合,不得不使人心服口服。”吴昌浩走在街头,心中不禁苦笑。 “看起来,凶手住的地方离桥不远,而且在河的左岸,这很可能就是事实。但是,被害人却住在东江街。那么,凶手一定是在从大桥到东江街的路上买的蛋糕。” 于是,老探长走遍那段路上所有的食品店。最后,在车站附近的一家食品店里,发现那里包蛋糕和纸盒子,与白郎那带回来的盒子是同一牌子。 售货员说:“是的,昨晚23点多一点,有一个身着高贵大衣,并用竖起的皮领子遮住面孔的年轻绅士,曾来这里买了奶油巧克力夹心蛋糕。由于他戴着一副单眼眼镜,所以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谢谢你。” 白郎的推理越来越接近事实。这个小子尽管很是嚣张,可是终于找到一条线索,心里安慰了许多。 吴昌浩拿着那张可作为证据的烂报纸,到一个卖报摊上去询问。卖报的老者告诉他说:“唔,这是有关赛马新闻的报纸碎纸片。不过,这是报社直接邮寄给客户的。” “非常谢谢。”吴昌浩来到赛马新闻报社,查了一下订户的名单,记下了住在大桥附近订户的姓名和地址,特别是新桥左岸的。 他返回到安保局,向六名部下吩咐了些事,然后把他们派出去。晚上,19点钟左右,有一个属下急急忙忙赶回来说:“探长,我找到了一个人,他很像是凶手。” “嗯,他在哪住?叫什么?” “他住在东江岸边一家公寓的二楼,叫姜缜胜,前天黄昏时分,他从门房那里拿了一封信和一份赛马新闻报后,便离开了公寓。当时,他穿着一件皮大衣,大约凌晨时才回来。这些都是门房告诉我的。” “他是否经常戴着一副单眼眼镜?” “没错,他是位时尚的绅士,酷爱赛马。自己有五、六匹,除了自己骑外,也租给别人。” 吴昌浩不在意地回应了一声。心里想:“白郎的推测够精确的了,我做安保这么多年了,深信观察的眼光不会逊于任何人,可就是总输给白郎,这小子的推理和敏锐的观察力,真叫人心悦诚服……这小子不简单……”吴昌浩不禁吐了下舌头,好像现在才知道白郎具有这种非凡的本领。 吴昌浩马上申请了张逮捕令,带着属下直奔东江街。吩咐手下埋伏在公寓的各个出口,自己则去敲门,开门的是位女门房。 “姜缜胜先生在家吗?吴昌浩问。 “他去吃晚饭了,一般他吃完晚饭便会回来。” “那,我就等他一会!” “你到那边坐一会!” “不,谢谢你,我们就在这儿等他啦。” 公寓的楼下是一般的小店,二楼的房间出租出去了。由于天气已晚,小店都已打烊了,他便藏在不远的一个角落里。 当时钟指向9时,女门房打开吴昌浩藏身的二楼窗户,向吴昌浩喊:“喂,他回来了!” 在河边的大路上,正有个男士慢慢朝这边走过来,他穿着皮大衣,领子竖着。 当他走到公寓门口时,吴昌浩从暗处走了出来,问道:“你就是姜缜胜先生?” “是的,先生……请问,您是哪一位?”他吃惊地反问道。 “我是安保局的,今……”与此同时,藏在暗处的几名安保冲了上来。姜缜胜一看形势不对,马上转身就跑,跑到已打烊的店门口。背靠着门,警惕地摆出准备应付的架势。 安保急忙包围过来, “滚开,我和你们这些安保没有关系!”他大声叫喊。这时,只见他的右手握着一根粗手杖,左手伸到背后,大概想打开店门。 吴昌浩猜想这小子想从店面穿堂而过溜走,于是喝道:“别打什么鬼主意了,给我乖乖站在那!”一面准备靠近他。突然,他记起白郎曾告诉他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这小子没准想用左手拔枪,危险!”他急忙蹲下身。这时,只听“嗖”的一声,子弹擦身而过。 “唿--”安保蜂拥而上。姜缜胜被扑倒在地,接着是手铐的声音。 经过严加盘问,姜缜胜的行为和作案经过水落石出。姜缜胜只是其化名,他真名叫黄枫,是个惯犯。安保在他的住处找到了同捆报纸一样的一团绳子。同时,又发现了一柄与被害人伤口极吻合的匕首。 这小子一定是杀人凶手了,可是,他却可以证明当时他不在现场。他说在案发的当晚,他在影院里看戏,从始至终他都在影院里看戏,况且他的口袋里有当天晚上的戏票和演出提纲,同时戏票上盖有可证明的日期,场次的印章。然而食品店的女售货员却指出,他就是那晚买奶油蛋糕的男子。另外,公寓里的女门人也指出,就是这个绅士,每天晚上来找李贞歌星。 第617章 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可是,仅凭这些还无法说他就是凶手,必须有使他无法狡辩的确凿的证据。 “假如有指纹,他就无法抵赖了,可是现场偏偏没有发现像凶手那样的指纹。”孔捷说道。 “指纹?……那倒有的。”吴昌浩肯定似的点了点头,他突然想了起来,对了,有指纹的,白郎拿去的那半截丝巾上有凶手的带血指纹。 “啊?在哪里?……” “它在……”吴昌浩说到一半,突然缄口。 难道说在怪盗白郎那里?这决不能说,如果说了出来,一定会被怀疑与白郎有染。可另外那半截丝巾一定有凶手的指纹,一定可以指证姜缜胜是杀人凶犯。那么,他不在现场的伪证便不成立了。 “另外那半截丝巾可以找到吗?” “不管怎么样,都要把那半截丝巾找出来。不过,为了万无一失,必须把这半截带去,比较证实一下质地、颜色以及丝巾边的剪口。” “好,那么你就拿这半截丝巾去核实一下!”孔捷把它递给老探长。 白郎曾说过,如果找到丝巾的话,12月28日上午10点钟去找他,同时,嘱咐我把另半截带去。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小子一定心怀诡计,必有什么阴谋。但是,我也不是呆子。 “明天不就是28号吗?太好了!” 晚上,吴昌浩呆在寝室里,翻来复去地观察这半截丝巾,可是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和白郎所拿的半截一模一样,甚至边上缀的珠子也分毫不差。 假如,一定要说两者有何区别,那就是这半截丝巾上没有沾上血迹罢了,可是,一定有原因,白郎好像很希望得到另一半,就是看上一眼也满足了,这小子诡计多端,不知又在搞什么鬼,那么我就来个扮猪吃老虎,设计把那半截丝巾弄过来。 于是,吴昌浩乘着夜色,来到那栋古宅里,搜查一下,除大门之外,是否其他地方也可以进出。然后返回住处,躺在床上谋划着种种对策。 第二天一大早,吴昌浩便挑选了几名精明的属下,一同前往那栋古宅。 “记住,那栋宅子只有一个正门,除此别无他处,那小子如果想逃走,必定是从正门溜出来。我一人进去,你们埋伏在正门前的茶馆里。如果看见我从四楼的窗户里探出头向你们示意,便赶快冲进来,如果一个小时后我仍未有暗示,也没出来,那就是遭那小子毒手了,你们便立刻冲进来,不论里面有谁,都统统把他们抓起来。” 吴昌浩有意没告诉手下,对方就是白郎。因为他怕手下知道对手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白郎时,会因害怕而影响他们的斗志。 他把手下留在茶馆里,独自从正门进去,宽阔的院子里鸦雀无声。他检查了下枪里的子弹是否上了膛,然后便把它插在右边的口袋里,以便随时拔枪自卫。 吴昌浩侧耳倾听,四周了无声息。他轻轻推开正厅的门,正厅里也没有动静。门窗关得严严的,屋里黑乎乎的,如此气氛使人喘不过气来,而且还暗藏杀机。 他紧握手中的枪,鼓了鼓勇气,毅然走上楼梯。四楼和月余前一样,房门还是敞着,锁还是那个坏的。这栋住宅仿佛自上次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过。四楼上有四间屋,正对茶馆那个房间的窗户开着,同一个月前一样,可是渺无人踪。于是,他又去隔壁的房间看了看,也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也没有。 “唔,没来?……白郎这混蛋大概知道有危险,所以吓得不敢来了。”吴昌浩小声嘟嚷着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胡说八道。” 吴昌浩急忙转身,只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油漆工幽灵般地出现在门口。 “哇!”吴昌浩大叫了一声。 “哈哈!吓了你一跳?探长先生,是我呀!白郎!我一大早就去干活了,现在才回来吃早饭。”他的工作服上溅满了油漆,红一片,黄一片,蓝一片的,一股油漆味扑鼻而来。 “老探长,带来了吗?”白郎讪笑道。 “当然带来了,你呢?” “那还用说?你看,就是这个嘛,核对核对!” 于是,他们两人把那两半截丝巾铺在桌子上。 吴昌浩一边铺着丝巾,一边偷眼观察着白郎。白郎漫不经心地拼好两截丝巾,然后对吴昌浩说: “没错,被剪得刀口合铆对缝。你不是想看这半截丝巾上的指纹吗?你过来,这样你就看得清清楚楚了。”白郎把他带到一间朝阳的房间,把自己的那半截丝巾,用圆钉钉在玻璃窗上, “嗨,透过光线,你就可以看清血迹,不仅是手指印,而且整个手掌和五个手指都清晰可见,更甭提指纹了,这一定可以查出来,这个还给你。” “唔,真的!非常感谢,我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白郎。”探长非常激动地点了点头。 “不客气,礼尚往来嘛!你瞧,这是左手印,我之所以说他是个左撇子,就是根据这。你抓住的那个凶手……嗯?他叫什么?” “姜缜胜。” “哦,那个姜缜胜一定也是个左撇子?你是想知道我为何会如此消息灵通吗?呵呵,本人数名下属是安保局里的干将,你不知道?所以本人对安保局里,以及案件的进行程度了若指掌,那个左撇子——戴单眼眼镜的凶手,说他案发时正在戏院看戏,毫无疑问,全是谎话连篇。假若你证明那张戏票是假造的,那他便无所遁形了,再加上这个指纹。你把这丝巾带回去,和他的指纹一核对,真凶便是铁板钉钉了。” “非常感谢。” “哪里,哪里,用不着如此客气!虽然你我势不两立,但是,另一方面,我们确是肝胆相照的朋友。这次,只要能让你有功可立,我就欣慰了。那么,这半截丝巾你就带回去!” 白郎从窗户上取下丝巾,把它递给吴昌浩。 吴昌浩麻利地把那半截丝巾装进口袋里。“失陪了,我拿走了啦。” “等一等,”白郎很轻松地说,“我给了你我的那一半,但是,你那半也得让我看一看呀!不,我并不是要它,我只是看看罢了。” 第618章 蒙在鼓里 吴昌浩把那半截丝巾从口袋取出,递给白郎。 “唔,探长,你可能不知道,被害人李贞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士,自己能织帽子和手提包,其中她最拿手的是装饰品。这条丝巾便是她自己织的。 “她买来红色的丝织布料,花费了数天心血才做成的。可是,不管她如何手巧,业余人士做的和商店里的会有所不同。当初我一眼便看出这是手工艺品。不过,这条经巾做工十分精细,你看,这边上的小球,做得多精致。” 白郎一面小心地转动着小球,一面说:“实话告诉你,当时包着的那半截丝巾,我曾仔细地研究过,最终在边缘的小球上发现了里面有枚护身古币,探长,你认为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白郎冲他笑了笑,又道:“既然这半截上有护身古币,那么另半截一定会有些东西,这是按常理推测的。所以,我才想看一看你带来的另一半。嗨,你瞧,拆开这些红丝绒,里面有个木球,就是这个。再看!木球上有个洞。”白郎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木球,在探长耳边摇了摇。 “你听,是不是有动静?大概也是护身古币!……唔,不对呀。”白郎把木球上的孔朝下,摇了几下,从球孔掉出一件东西,落在白郎的手心上。 “啊!蓝宝石!”吴昌浩惊呼起来。 “对,这个蓝宝石。就是那个贵族送给她的。哈,哈,这是世间稀有的而又珍贵的宝石。”白郎由衷地笑了,用右手的两个指头捏着蓝宝石,高高举起,美丽的宝石在日光照射下,光彩夺目。“怎么样?探长,这个宝石可归我了。” “还我,还给我!”吴昌浩急得满脸涨得通红,白郎把那半截丝巾对准他掷了过去。吴昌浩把罩在脸上的丝巾扯下,高叫道:“不是丝巾,把宝石还给我!” “那是不可能的!”白郎冷笑道。 “快给我……要不然的话……” “你还要怎么样?嗨,探长,我为何想要那半截丝巾?假如你静静地分析一下,就该知道我别有目的。可是,你居然没想到这一点,傻乎乎地寻查了四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凶手。这虽说是大功一件,可你竟没发现这里面藏着珍贵宝石,简直是愚昧之至。” 探长气得呲牙咧嘴,肺简直快爆了,全身颤抖不已。他一面盯着白郎,一面退向隔壁的一扇门。因为从隔壁那间房子可以看到对面那家茶馆,只要把玻璃打碎,伸出头示意,那些布署在那里的手下,将会蜂拥而至。 白郎并不知道吴昌浩还有那么多的手下在茶馆里候命,还站在那里洋洋得意笑着,并且讥笑着探长:“安保的智力真不行。嗨,探长,你们难道对被害人至死都抓着不放的围巾,竟没有产生怀疑吗? “你们竟没有想过被害人会把宝石藏在哪里这个大问题吗?就因为安保都像你们这般没有脑子,所以至今仍无任何建树,本人却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颗宝石应该归我拥有。” 得意忘形的白郎,似乎并没注意到吴昌浩退向门口的举动。吴昌浩终于退到门口,把手转到背后,使劲一扭把手。但是,不论怎么扭也扭不开,不知何时,门已经被锁上了,吴昌浩神色大变。见此,白郎哈哈大笑。 “哈哈哈,打不开?这门有特殊装置。你居然毫不考虑便跑进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跟本人共事,还是多用些智力!” “什么?”恼羞成怒的吴昌浩,从口袋里拔出手枪,用枪指着白郎的胸口道:“白郎,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举起来! “唉,你怎么还这么蠢。” “闭嘴,把手举起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开枪!看看子弹是否会射出来,嗨,吴探长,你太实在了,几乎近于愚蠢。实话给你说,你家里的女佣是本人的手下,她在你今天早上喝咖啡时,乘机把子弹里的火药给弄湿了。你还蒙在鼓里?” 气愤不已的老探长听了此话,把手枪往衣袋里一装,接着便扑了过来,白郎一脚把他击退,立刻摆出格斗的姿式。 两个人警戒地看着对方。一会儿,吴昌浩的胸部犹如波涛般起伏不定,呼出似火一般的气,但并未出击。因为,过去他曾和白郎斗了数次,结果均落败,因此不得不三思面后行。 白郎冷冷地笑道:“嗨,以我之见,你还是不动手为好。探长先生,你已经岁数不饶人了,可不能和年轻的比呀!不如乖乖回安保局去!总之,丝巾已属于你,而且有了指纹,便可指证姜缜胜就是凶手,同时你也立了大功一件,就委屈一下!宝石我带走了,失陪! “不要走!”吴昌浩怒不可遏地扑过来,白郎照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招饿虎扑食,吴昌浩顿时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白郎笑着转动着门上的把手,拨动了下机关,旋即房门无声地被推开了。 20分钟之后,吴昌浩苏醒过来,当他返回茶馆时,一个手下向他报告:“不久前,一个上了年纪的油漆工,从古宅里出来,他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探长。” 吴昌浩皱着眉头把来信拆开,它是用铅笔写的,字迹龙飞凤舞,在信纸上还粘着一些蓝的、红的油漆,而且一股油漆味扑鼻而来。 昌浩兄: 为了对付我,你居然调动这么多手下,我真是感到荣幸之至!托你鸿福,使我可以平安离去。 对于刚才的事,还要请你海涵。可能我出手重了些,但愿你没有因此而受伤。 对于我说你的子弹被弄湿了,那只是我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您不信,大可把枪口对准太阳穴,扣动扳机试一下。如此一来,我的话是真是假,便显露无遗。可是,我并不能保你平安无事。 对于我说你的女佣是我手下,不必解释,这只是危急之下应付之辞。你的那位女佣确实对你忠心耿耿。因此,在这里请你善待她。有劳了,有劳了。 第619章 惑人奇闻 这的确是奇闻一条: 具有国宝价值的古代珍贵织锦,被盗之后,不久又完璧归赵。 各种迹象显示:盗宝之人好像有意把藏宝地点,利用高明的安排让安保知道,从而使珍贵的织锦再次归还原主。而且,当时只是盗去了12幅一组的珍贵织锦中的一幅。为什么当时放在一起的另外11幅织锦却原封未动呢?偷盗织锦之人抱的是什么心理?这简直诡异得像个谜。 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年前,从浙杭开往东洲的快车,中途停留在南都车站时,发现货车上的车门被人撬了。 当时,车上乘坐着在浙杭旅游的退役中将叶峥将军,同时这节货车厢是将军包下来运行李的专用车厢,而将军和他的夫人正坐在头等车厢里。 在货车的行李中有将军爱之如命的宝物--古代大幅珍贵织锦。由于这些织锦价值连城,所以将军小心地把它装入12个木箱子里,并在箱子上钉了坚固的铁框。现在,其中一个箱子被破坏了,箱里的一幅珍贵的织锦已经不翼而飞。 毫无疑问。此事震惊整个列车。可是,何时,车厢何处东西被盗,就连列车长也无知觉。这东西被盗时,一定发生在列车飞速行驶当中,仅知道作案人从风驰电掣的列车上跳下去了。 被盗的珍贵织锦无法以金钱来估计,这是一件稀世珍品,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两眼布满血丝的将军向铁路当局要求赔偿。因为这套织锦是12幅为一组,这样,损失的就不仅仅是被盗的一幅,整组的价值也会受到影响。 但是铁路当局却说无法赔偿,这说法有些差强人意。 于是安保局立即成立专案组,立案侦察。铁路当局则拿出一笔巨额奖金,悬赏缉拿窃犯,并请求社会各界协助缉捕盗贼。可是,两个礼拜之后,东洲邮局出人意料地送来一封给安保局的信,那封信的信封已经破败不堪,而且从外面可窥到信里的文字。谁成想这封信竟然和震惊社会的重大失窃案有关系。因此,邮政局长立即派人把它送到安保局。 信是白郎写给手下的,指示他次日把偷来的珍贵织锦运到北都。 正当安保在东洲各交通要道加强警卫,布下天罗地网时,在东洲北车发现了一个大皮箱。车站人员在安保的陪同下,一道打开皮箱,里面竟是丢失的那件珍贵织锦。 织锦物归原主,铁路局也因解决心头大患长出一口气。这次,白郎大大失算,不,是有点丢人现眼了。 可是,奇怪的是,像白郎如此精明之辈,难道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还是他的手下办事不力?不,不可能,否则他就是心怀叵测。总而言之,白郎不会笨至如此,同时也不会就此罢手。 果然,次日,将军接到如下一封信。 将军阁下: 鄙人日前之所以只是取走您一幅织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假如再有机会,本人会把12幅织锦全部卷走。精明的阁下,经过这一小小提示,想必会知道鄙人是有惊天计划的。 白郎 将军默默地读了数次来信,两条粗而浓的眉毛微微挑动,双唇紧闭,脸上呈现出矜持而又痛苦的微笑,“好哇,白郎,你在向我挑战吗?”他一面自言自语,一面怒不可遏地将来信撕个粉碎。 叶峥将军是一位典型的军人体型,肩阔体壮,身型魁梧。乌黑的头发,黝黑的皮肤配上素淡的衣服,扬奕着威严的气息。将军夫人祖籍y国,体态婀娜,是位非常迷人的女士,只是体质柔弱且胆小怕事,自从织锦被盗之后,终日惶恐不安。 “我真的很害怕。不知什么时候,白郎会再次出现,这织锦只能招来祸事,不论贵贱,我们还是把它卖掉!”夫人苦口婆心。 但是,将军的性格一贯非常固执,不听妻子的忠告,特别是看完白郎的来信后,更加气愤不已。心里暗下决心:妈的,我恭候你的大驾,白郎! 尽管将军相当顽固且又鲁莽,由于对手是一个素有“怪盗”之称的白郎,因此也防备得十分严密。住宅里戒备森严,任何窃贼都插翅难入。 将军那栋豪华别墅,坐落在东山街和光明街的交叉拐角处。他把面向街道的地方防备得滴水不漏。把后街和两旁的门窗都予以封闭。然后又请来防盗设备的厂家,把挂有12幅珍贵织锦大厅的全部窗户上均装上防盗铃。假如按一下隐匿在墙壁里的暗钮,所有的警铃便会齐声大作,同时,室内的电灯会瞬时全部亮起。那装置暗钮的地方也只有将军一个人清楚。 本来,将军准备把这些珍贵的织锦都投上保险。可是保险公司得知对方是白郎,拒绝担保。经过多次协商,最后将军接受保险公司提出的下列条件,公司才肯接受投保:必须安排三名警卫人员,每日晚间在楼下的房间里待命,而薪水则由将军支付,这三名警卫人员都是由安保局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而且本领出众,视白郎为仇敌;佣人则是那些雇用很长时间,品质良好,绝对可靠的人。 住宅内如临大敌,戒备森严,如此一来,将军才稍感心安。于是,一日,他将以之为傲的珍贵织锦展出,同时,举办家宴,宴请前来观赏的社会名流。 12幅珍贵的古代织锦悬挂在宽阔的大厅内。这组织锦,出自于五百年前,一位皇妃历时四年才完成的手工刺绣艺术品,是关于唐僧西天取经的12幅刺绣画。画面上,唐僧、悟空四师徒,还有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等,形象栩栩如生。就连那种不变色不腐蚀的丝线和布料,当今也是难以寻找。 朝代更替,这套珍贵的刺绣画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多少人的转手,五年前,这套珍品曾被发现于东洲南郊一座古宅中。据说,将军仅花了500万元便据为己有。以如此价格买到这些珍品,简直难以使人信服,即使用黄金万两也无法买到像这样的旷世绝品。而曾被白郎偷走的那一幅,便是精品中的精品。 第621章 真相太恐怖了 大厅里的三扇窗户已被破坏,想必白郎的手下就是从那里偷偷进去的。可是,他们又是如何穿堂而过?又是如何避过安保的监视?当他们打开窗户时,警铃又为何没响?他们又是怎么溜进窗子的? 也许登梯而上。然而,又没有那种迹象……从这些看来,仿佛没有自外而入的证据。那么,是有贼吗?……当然,三个安保是绝对可靠的,他们全都是安保局选出来的精英。侦辑科长为了以防万一,还对三名安保的私生活,做了一次详细的调查,结果,没有一丝可疑之处,三名安保没有作案嫌疑。 于是,着名的老侦探长——吴昌浩被调来调查这件惊天大案。他先去见了将军夫人,同时,又详细地询问了案发的经过。 “一定又是白郎干的,我一定替你逝去的丈夫讨回公道。他安慰着将军夫人。夫人自从丈夫出事后,便遣回三名安保,佣人也辞退了几个,仅留下了一个年迈的男工和女佣作伴,足不出户,过着寂寞、清冷的日子。 吴昌浩探长搬入夫人的别墅里,以便随时作周密的调查,同时,更进一步分析案情。然而,两周过去了,仍未有何收获,除了说这是一件离奇的案子之外,再没有更恰当的解释了。 一日,侦辑科长再次来到夫人的别墅时,吴昌浩正在以一种奇怪的表情沉思,在他面前放着一张报纸。 “如何?吴探长,有什么新发现?” “不,事实不是那么简单。”老探长皱着眉头道,“不但没什么发现,简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每次遇上白郎的案件,都似进入迷宫一般。这一次,也和从前的没甚区别……不过,我刚刚发现一件事情非常奇怪。” “那是什么事?” “不,现在还不能轻易下结论,也许是我推测有误。可是,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我也觉得似是而非,还不能拿定主意。” “可以说一说吗?” “不,还是稍待几日后再揭晓。只要你信任我,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我再打电话告诉你。那时,不论我身在何处,请你务必乘车赶到。”吴昌浩似乎很有信心地说。 三天之后,一清早,科长收到探长拍来的一封电报: 请到苜洲吴昌浩 电报内就是这样几个字。苜洲位于东洲的北端,那是距离边境很近的一个城市,距离e国的璃洲岛也不远。 “他究竟让大家去苜洲干什么?”科长百思而不得其解。等待他更详细的指示,然而,一直等到次日清晨,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他一定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了。因此,在苜洲作进一步调查。”不出所料,次日深夜,吴昌浩给科长打来了电话。“我是吴昌浩。” “喔,有什么发现?我正在替你担心呢!” “请你立即派十个人过来!你也最好亲自来一趟。” “你现在在哪里?” “将军的别墅里。” “什么?你什么时候从苜洲回来的?” “以后我会详细向你说明的。我现在正藏在楼下的房子里,你过来,我会在门口迎接你们。” “好的,需要开警车去吗?” “别,坐普通的出租车,而且,在离别墅大门较远的地方下车。偷偷地走过来,让手下一个跟一个地进来,千万别让人注意到了。只要吹一声口哨,我会马上出来开门。记住,脚步一定要轻。如果让里面的人有所察觉,就不妙了。” 深夜12点,将军的别墅里灯火全无,大门外鸦雀无声。这时,传来几声轻微的口哨声。大门被藏在院子里的吴昌浩打开,科长及12名安保潜进院内。 科长和老探长匆忙耳语几句,然后便命令手下散开,埋伏于别墅内外各处,两人则进入客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发现了案犯了?” “是的,这真相太恐怖了,简直连我都无法相信。可是,这次是万无一失。” “那么真相是……,作案的是白郎?” “唉,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这件案子,我发现了两处疑点。第一就是将军自杀。将军为何自杀?当然是他视之如命的织锦丢失,价值连城的宝贝被盗,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将军因为绝望才自尽的,这是明摆的事。既然如此,奇怪的是白郎将织锦偷走。” “这有什么奇怪的?” “白郎绝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假如知道将军会为此而自杀,为何还要偷走他的织锦呢?这确实不是白郎一向所为,这是第一个疑点。” 科长分析道:“那么,如此说来,作案的不是白郎啰?” “请稍等,不要妄下断论………第二个疑点是,当日晚上警铃齐声作响,电灯熄灭,这是为什么?”吴探长说道。 “他是想浑水摸鱼,偷走织锦?” “可是,当电灯再亮时,织锦还是完好无损。织锦被盗,发生在凌晨2点45分之后,也就是客人走后,两名新闻记者离去之后。” “如此看来,警铃大作,电灯熄灭,其目的并不是为了偷织锦,为的是吓客人一下。 “没错。” “我想,盗贼非一个人,一定还有同谋。可是,何时、从何处进来的呢?却毫无头绪。我想,那盗贼一定混在宾客之中,待人去房空,潜匿在什么地方,伺机行动。” “对了,织锦是在客人们全都离去后才被盗的。按理说,应有人没走才合理。” “可是,来宾是63位,离去的也是63位。” “你怎么知道的呢?” “三名安保守在门口,来客进门时,先出示请帖和身份证名,然后再在来宾簿上签名;回去时,还要再次签名。” “那么,一定有内贼了?案犯扮成佣人吗?” “没有。” “那么三名安保呢?” “不,绝对可靠。” “假如没有人从外面进来……除了里面的,还会是谁呢?”科长焦灼地问道。 “对,除了有内贼,没其他可能了,而且这里面一定有同谋。但是,经过缜密的调查,发现佣人和安保都是清白的,没有嫌疑。” “所以我说案犯不是里面的人嘛。” “可是,科长,排除这些,还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就只剩下将军和夫人啦。可是,他们是受害者啊!” “将军真的自杀了吗?”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将军是盗贼?这种想法太吓人了。” “然而,除了将军,其他人更没嫌疑了。夫人由于惊吓而晕倒,人事不省地被抬入寝室,而将军请留下的新闻记者和安保喝香槟。 “记者走后,三名安保由于继续接受将军的请求,喝了不习惯的酒,然后就昏昏欲睡。香槟是高消费物品,安保平时无法喝到,像那样一瓶接一瓶地喝,岂有不醉之理?面且,将军很可能在酒里放了安眠药。将军于是乘三名安保在房间里人事不省之机,把织锦取下,然后递给等在窗外的白郎。” “请稍等,如此说来,将军和白郎是一伙的?可是,将军为何又要卧轨自杀呢?”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将军是自杀的呢?” “唔,你说什么?有尸体为证嘛!” “你能确定那死去的就是将军?” “尸体上的名片、鞋子、衣服等等都是将军的,这已被夫人证实了。” “面貌如何呢?” “面目全非,毁得太严重了。” “对了,这就是案情之关键,科长……”吴昌浩合并双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报纸,摊开说道:“科长,请看这张报纸,上面有一篇关于苜洲的报道。” 科长看后,不禁脸色巨变。 (据苜洲报道)昨天清晨,本市停尸房丢失一具尸体。此尸体,是昨天被火车压死的,男性,身份不详。据有关方面透露,尸体是被一来历不明之人乘看守疏忽之机,盗尸而走。这一事件引发了重大社会责任问题…… “那么,你……”科长脸变得苍白。 “没错。我当即赶到苜洲市,才知尸体被盗和叶峥将军的织锦被盗是同一个晚上。而且,我也查明,当晚有一辆奇怪的汽车在那隧道口逗留了很久。 “那么,那具死尸是将军的替死鬼了?” “对了。” “那么,衣服及身上的东西呢?” “假如不是将军所为,就是白郎干的。” “哼--”科长一声闷哼。“可是,将军为何要大费周折,去偷自己的东西?为何要把偷来的尸体作自己的替死鬼,蒙蔽众人,甚至连他的夫人也不例外呢?” “那是因……” “还有,如果将军和白郎是一伙的。那么,当初白郎偷了其中一幅,还故意写信让安保知道,同时又让织锦完璧归赵,这是为什么呢?他如此明目张胆,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科长深思后又道,“所以,将军没有死,一定藏在什么地方!” “不,他并没有活着。” “啊,死了?” “不,也没死。” “那么?” “其实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将军这个人。” “什么……”科长认为吴昌浩神经有问题,忧心地望着他。 “科长,叶峥将军根本不存在,名字也是凭空捏造的。实际上,他就是白郎。” “啊?” “白郎在旅行时,发现了这一套绝世珍宝,便用叶峥名义,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来。于是,包下了一节车厢,把织锦装在车厢的箱子里,在由淅杭运往东洲的路上,让手下把其中最有价值的那一幅取走。他故意设置这一迷局,使安保、报社及大家认定这是白郎干的。他用残缺不全的信封装信,同时又把织锦放在东江车站,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使安保发现。” “那他为何要这样颇费心机呢?” “他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叶峥是其化名,给大家一个白郎斗将军的假象,造成社会轰动效应。这是他那喜欢戏弄人的个性所为。 “由于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轻易达到了使大家相信白郎与将军是两个人的目的。如此一来,正好符合计划逻辑,由他来扮将军就不会有人产生怀疑。因此他那天夜里才能顺利偷走自己的织锦。” “可是他为何要费尽心机,自找麻烦呢?他偷自己的东西有何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科长。” “为什么?” “你还没醒悟过来。科长,本来将军和白郎是同一个人,可是安保和大家都认为这是两个人。换句话说,将军既然存在,他的珍贵织锦被盗,受到了难以计算的损失,而谁都会深信不疑。而且,将军为此而丧命,可是大家都会非常同情。可是,将军虽然不存在了,可他的夫人却还活着。” 第622章 恼羞成怒 “夫人当然活着啦,那又如何?”科长说道。 “那就会有许多东西流到夫人的口袋里。” “什么东西呀?……” “保险金……”昌探长笑道。 “唔,原来如此。科长恍然大悟地拍了桌子一下。“将军把那些织锦都投上保险了?” “对了,他在五个保险公司都投了保,总共有800万元。” “呵!”科长惊讶道,“这确是一件惊天的大阴谋,这小子想得真是滴水不漏,太可怕了!不过,夫人已经拿到保险金了吗?” “她昨天刚收了一家保险公司的赔偿金,150万元,今天又收到另一家的200万元;其他的三家公司,会在一周内相继寄到。” “唔,凭什么?他拿那么多钱,而夫人却悲痛欲绝。” “哎,才不是那么回事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也只是作作样子,她在背后还不知如何窃笑呢!” “啊,那么夫人又是什么人?她早已知道将军没有死?” “岂止知道,就连将军是别人乔装的,她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么,夫人是何人?” “她是白郎的情人。”吴昌浩气愤不已地道。 “她假称是e国人,其实她是y国人,真名是苏妮娅。在许久以前,她由于涉身一件大案,被白郎所救,所以当白郎扮作叶峥将军之后,便让她以将军夫人的身份住进别墅。” “这样说,夫人早就知道织锦被盗,以及将军自杀是在演戏啰?那就是说,她昏倒在地,痛哭流涕都是装的,为的是蒙蔽我们?幸亏你看出他的阴谋,真高明。” “不,你太过奖了。可是,还有内幕呢。” “还有什么内幕?” “白郎奶娘黄秀萍扮成女橱子,也在这别墅里。” “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不,还有令你更吃惊的事呢!不只是苏妮娅和黄秀萍一类的小人物,还有位高手在别墅里。” “高手?你说白郎吗?那小子也藏在别墅里吗?” “他并没藏起来,而是在别墅里招摇过市!” “他乔装打扮?” “对了,他扮作佣人。每次你来这时,有个小子总是点头哈腰,替你穿衣服,那就是他。” “哼--”科长又是一声长哼。他对白郎的一贯目中无人,胆大妄为的行径既恼怒又佩服。 “本来白郎怕苏妮娅露出马脚,所以打算收到全部保险金后,便逃之夭天。刚开始,我也想到那是白郎化装的。可是,一日深夜,我听到白郎奶娘黄秀萍和一个佣人在楼梯的黑暗处嘀嘀咕咕的。仔细一听,那个女厨子仿佛带着哭音,直叫那个男佣人少爷、少爷的。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那个男佣人。 黄秀萍是个忠厚老实的女人,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白郎变成一个目无法纪的大盗,心里非常伤心。于是,老是劝他,不要做坏事。那天夜里,当她发觉白郎又在为非作歹,便找机会劝他,可是即使白郎变成那样,她还是一口少爷、少爷的叫他。因此,我才发觉那个男佣就是白郎面女厨子就是白郎的奶娘黄秀萍。” “哦,那他们都还在别墅内?” “对,苏妮娅和黄秀萍住在三楼,而白郎则呆在四楼的佣人房内。” “太好了,这回,他可是无路可走。可是,他会不会从窗户溜走呢?” “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叫你把带来的安保中的四个埋伏在窗户下面。吩咐他们,假如有脑袋从窗户里伸出来,就开枪射击。开始用假子弹,如若不听话,就用真枪实弹击毙。” “好!我们立刻行动!” 科长把手下召集过来,吴昌浩带着众人走在前面。当他们靠近夫人的房门前时,大喝一声“开门!” 可是,房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而且门也被锁上了。吴昌浩虽用力转动把手,可是房门仍无法打开。一个安保用全力向房门撞过去,终于破门而入,可房里人迹全无,隔壁黄秀萍的房间也是空空如也。 “妈的,又被他们溜走了!”吴昌浩叫道。 “他们可能藏在四楼佣人房里,和白郎在一起,大家要小心!”科长说。 众人拔出手枪,冲向四楼。然而,佣人的房门大开着,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众人分头搜寻,什么地方也没发现有人影。 “噢,可能藏在哪里了?” 安保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不要说人,连只耗子也没有。 “科长,这儿有一件东西。”一名安保拿着一封信跑了过来。那是给吴昌浩探长的,可能是走得太匆忙,用铅笔写的字体非常潦草。 “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从一楼的房间的桌子上。” 吴昌浩拆开信一看,不禁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他妈的!” 吴昌浩气得咬牙切齿。信上有何内容,使探长如此恼怒?复述如下: 探长阁下: 有劳你了。想必探长先生花费了无数心血,居然在蛛丝马迹之下,识破那人的巧妙布局,实在是可敬可贺。 你的查案作风,都人由衷地钦佩。托你鸿福,鄙人只能放弃另外的保险金,带着我亲爱的苏妮娅和忠诚的奶娘离去。可是,鄙人对此毫不气馁,只是钦佩阁下的恪尽职守,欣赏阁下的兢兢业业之精神。 然而,像先生如此精明之人,竟也会惨遭滑铁卢的惨剧,那只是由于先生没有发现在客厅及四楼的佣人房间都装有窃听的麦克风。因此,客厅的一言一语,在这里悉数收到,这也只是先生的小小失算。可是,却使我不得不急忙带着苏妮娅和黄秀萍离开此地。 虽然,窗下有先生重兵埋伏,可是,我们却另有密道离开。这条密道从外面看来,正面的窗户好像完全钉死了,可是,有一扇窗户是机关,可以从里面开启。十二幅织锦已被我们从那里运走。现在我也要带着苏妮娅和黄秀萍从那离开了。 辛苦啦!吴昌浩探长,你真是位卓越的、鼎鼎大名的大探长。 白郎 “嗷--”吴昌浩一声怒叫,愤怒的额头上涨起一道道的青筋。他眼前不禁出现白郎正在嘲笑他的那副神态,恼羞成怒地把那封信揉个稀烂。 第623章 神秘的怪画 “我一接到你拍的电报,就匆忙赶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位老者走进公寓的二楼房间,便嚷嚷起来。 他双腿颤抖,抿着没有牙的嘴巴,样子虽然很是狼狈,但神态却有些高傲,看起来曾经过着尊贵的生活。而如今,身上穿着一套陈旧的褪色黑衣服,头戴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简直是一个叫花子。走起路来趔趔趄趄的。 “谁呀?你是什么人?……” 作家青魔被门外突然闯进来的老头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可是,当那老头“噗哧”一笑,他才恍然大悟。 “喔,原来是你呀!白郎!” 和以往一样,他的化装技术炉火纯青,假如不是想起自己打电报呼他来,也许现在还无法分辨出这就是挚友白郎呢。 “你忽然的一封电报,使我不得不立马放下手上的活,急急忙忙赶过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没什么,我想,也并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可是,我却觉得这事很蹊跷。” “说来听一听嘛!”白郎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腰也挺直了,不复刚才老头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同时,露出怪盗绅士魁伟而健硕的真颜。 “好,那么让我们先看一看这幅画。” “我的天,这哪里画呀,你从哪个垃圾箱里捡回来的?” “买来的呀,不,我也知道这东西什么也不是,可是我相中了这个画框,所以才把它买回来的。” “从哪里买的?” “从东江河边那家龌龊的旧货店里。当时,它像废物一样扔在墙角,上面落满了灰尘。” “噢,画框还不错,可是,画却太差劲了。”白郎退后几步,歪着脑袋从远处看了看画道,“喔,画得太糟了。画的不知是什么地方一座陈旧庭院的一角,但运笔倒很是讲究,不过,这是外行人所欣赏不出的东西。 “譬如,正面的树桂,前面用石头所砌的池塘,还有屋顶的凉亭、荒废的古井,古井旁一个歪倒在地的圆形石磨,上面长满了青苔,还有一些石凳、石阶,这些都成了画里面的摆设。可惜作画之人手法拙劣。面面虽然华丽,但是却没有艺术性。” 白郎酷爱艺术,对书画的鉴赏力比一些专家还要略胜一筹。 “画得怎么样我分不出来,只是我觉得画框很有价值,而且价格便宜,所以就买了回来,年代已经很长了?” “哦?什么年代久远?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 “哦,这么说,这幅画左下方的数字是表示作品的日期了?你瞧!这不是用红笔写的1911-10-10吗?如此看来,这幅画作于1911年10月10日。” “喔……很可能是这样!”白郎一边吱唔道,一边尽力思索。 “青魔,你说有件事很蹊跷,特意打电话叫我来,可是,我觉得这事一点也没有什么奇怪。” 青魔自墙边取过带三脚架的望远镜,支在窗户边,调和焦距,对准对面一家公寓的二楼窗户。 “嗨,白郎,快来瞧。” 白郎满腹狐疑把眼睛凑到望远镜前,看了一会儿,忽然惊叫道:“哇,真奇怪,和这幅画一模一样!唔,相同的画,而且一样的分毫不差,在画面的左下方写着红色的1911-10-10,那间房子里究竟住着什么人?” “她是位寡妇。……丈夫不在,不知是死了还是离异,可是却有一个年轻的小女孩。那位寡妇终日在家里女红。母女俩勉强以此度日,总之,好像母女俩的生活十分清贫。” “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不知道。听说叫什么爱新觉罗女士。” “喔,爱新觉罗女士?这可是前朝皇族呢,现在大都改姓‘金’了,她还称‘爱新觉罗女士’?” “听说,那位女士便是前朝一位亲王的孙女。那么,10月10日,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有重大意义的日子,而且今天就是10月10号啊!” “哦,原来如此!” “所以我才特意把你叫来。” 4月10号那不是两幅画上的落款吗?这个日子对她有什么特别意义?”白郎仿佛对这一问题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像她这样做女红的妇道人家终日繁忙,只是每到10月10日,从早晨开始就精神恍惚,放下手中的活,清扫房间,女儿也不让去上学,到10点钟时,便带着女儿出去,直到天色很晚也不见回家。她究竟去哪里了?我不晓得,可是每逢10月10日她都这样,年年如此。不管天气好坏,不论倾盆大雨,亦或狂风大作,她都要出去,怎么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喔,很是奇怪。” “画有两幅,一幅是我偶然从旧货店买回来的,而另一幅好像是爱新觉罗女士家传的。而且,两幅画的落款相同。再加上,一到10月10日,爱新觉罗女士必定外出一整天都不回家,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确实,太奇怪了……可是,她出去到哪里呢?你不清楚吗?” “不清楚。她好像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士,离开家时,也不和门房说。由于一年一次,谁也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每次也只是在10月10日这天,也难怪无人注意到。” “这么说,注意到这一现象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是。开始我也没注意到她何时外出,可是,当我买到这幅画的次日,一个偶然机会从窗户看到对面的房间里也有一幅画,由于好奇,拿望远镜一看,何止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我大吃一惊。而且那画的落款也是10月10日。因为她每年出去的时间是10月份,所以猜可能就是10日,也就是今天。假如我的判断正确的话,我想她外出必有重大隐情,因此才特地请你来。” “一切都弄清楚了。你的意思让我在这里盯着,看她今天是否会外出?” “没错……哦,看起来,她们开始动身了!”青魔不禁叫道。 第624章 神色各异的怪人 这时,一个大约7、8岁的女孩从对面的公寓大门口出来,满脸喜悦,身穿一套出门的衣服,随后,那个爱新觉罗女士也走了出来。她年约四十五岁,身材修长,面容虽然清秀,可是却蒙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孤寂。再加上终日闷在家中做活,所以脸色苍白。衣着虽朴素却十分端庄,有着大家闺秀的模样。 女孩拉着她的手撒娇,她面露微笑,看起来是位疼爱女儿的母亲。 那女人向左右看了看,然后拉着女孩的小手,走下石阶,朝对面的马路走去。 “嗨!我们跟着她们。”白郎抓起帽子,两个人急忙下楼而去。爱新觉罗女士在前面走着,他们二人悄悄随在其后。 一会儿,她走到一间面包房,买了一些面包,放进女孩拎着的篮子里。然后走向万豪广场,穿过广场又越过中山大街。最后,走向柏雀大道 “她们要去什么地方?” “别啰嗦了,尽管跟下去就得了。”白郎不耐烦地说。此时,他正像一头捕食的猎犬,聚精会神地跟踪着这对母女。 不一会儿,母女俩来到清静吉星大街,大街南面有一处缓坡的山地,这里是一处富人区。街道两侧是一排排的古住宅,树木枝繁叶茂,幽雅宁静。路上没有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静得使人喘不过气来。山的下面就是东江河,河水在艳阳下波光粼粼,犹如一条银色长带。 爱新觉罗女士牵着女儿的手,走向东江河边的一条下坡小路。白郎和青魔仍远远地跟在后面。小路很狭窄,坡度很陡,而且百步九折,两旁古宅错落有致,又有插着碎玻璃的高大院墙。 那座大院墙的中间有一小门,母女两人走到门前停下来。爱新觉罗女士从口袋里拿出一柄比普通钥匙长许多的钥匙,用它打开小门,带着女儿径直迈进院内,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这栋古宅一定非比寻常,里面可能有鲜为人知的东西。”白郎一边嘟嚷,一边在那小门的附近观察动静。围院内古树参天,苍凉幽静。 “真奇怪……可是,她既不左右张望,也不注意四周的情形,似乎没有想到后面被人跟踪。如此看来,又好像没什么秘密可言。然而,有一点可疑……总之,不论如何,先到小门那边看个究竟再说。” 正当白郎两个人要从隐身之处出来时,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于是又急忙退回原处扭头一看,只见一男一女两位年迈的叫花子蹒跚而来。两个叫花子从他们隐身之处走过,来到小门前站住。然后那个男叫花子掏出一把同爱新觉罗女士一般大小的钥匙,打开门推门进入,那女的紧随其后。 “嗨,看清楚了没有?两柄钥匙一模一样。” “他们进去之后,便把门仔细锁好,而且每当小门开时门总是“吱吱”作响,可见,门上的合页已经年久生锈,这大概是一年只来一次的缘故!” 而且每次都是10月10日。 正当二人小声嘀咕时,后面传来汽车“嘎”的一声,他们回头一看,院墙边停着一辆汽车,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轻的女士,怀里抱着一只小狗。面容姣好,衣着时髦,手指上戴着宝石戒指,颈上一串珍珠项链,全身珠光宝气。一头金黄色的秀发油光发亮屏口上涂着浓浓的口红,眼睛上装着假眉毛,看起来不是女歌星就是女演员。总之是个非常妖艳、时尚的女子。 可是,假如定睛细看,那些宝石和珍珠都是伪造货。尽管穿得珠光宝气,细心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招摇过市的庸俗女子。她也拿出一把大钥匙,用一只手开门,而另一只手把狗紧抱在怀里,然后走进小门里。 “哦,欲来欲令人发笑。清贫的寡妇、年迈的一对叫花子、三流女歌星或演员真是一群奇怪的人物。究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哎,又有人来了,千万别让他们看见了,否则就不妙了。”白郎又把青魔拉回原隐身之处。 俩人凝神一看,这回来的是两个老太太。衣服破破烂烂,身体纤弱,但长得非常相像,估计是一对姊妹。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身穿工作服,好像在什么富贵人家当马夫的人进去了。跟着,是一个士兵,身上脏兮兮的,臃肿的身上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毛衣。最后,一个工人穿着的人后面跟着五个人。他们都面黄肌瘦,如不是生病了,就是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 总之,走入院内,都是些神色各异的稀奇古怪人物,而且每人都小心地拎着篮子,或是夹着一个破旧不堪的包,里面包着饭盒,饭盒里面均是食物。 “这些人都是来郊外游玩的!”青魔向白郎小声说道。 白郎摇了摇头说:“看样子不像是来玩的,这栋古宅里定有什么秘密。他们到底聚在这里干什么呢?如果不看看,那么就无法知晓。” 二人来到围墙根,抬头仰视,太高了,根本无法翻墙而过。又用手推了推门,小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纹丝不动。 “得想个法子进去。”当他们正在绞尽脑汁商量对策时,忽然小门从里面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工人家的男孩。两人急忙又藏到树后,那男孩飞快地从旁边跑过去。可是,没过多久,便抱着两瓶水回来了。 “唔,原来去打水去了,看样子古宅内没有水。”白郎微语道。 男孩从口袋里摸出一柄大钥匙,开锁打开门,就在这时,白郎自树后转了出来,扮作蹓跶的模样靠近小门,那男孩看了白郎一眼,并没在意,掉头进门,然后随手把门带上。 就在这一刹那,白郎飞身跃到门前,抽出一柄小刀,刀尖迅速插进锁孔里。这样一来,尽管从里面将钥匙插入,也无法再把门反锁。男孩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几下,确定锁住了,拔出钥匙,向院里走去。 白郎听那孩子的脚步渐渐远去,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说:“成了,青魔快来!”一边说着,一边将门轻轻推开。两人蹑手蹑脚地闪身进入门里。 第625章 乱成一团 宽阔的院子里,枝繁叶茂。两人藏身于草丛中,探头向里面张望,白郎不禁惊叫了一声。“啊!”两人被眼前的景致震惊了,这前院居然和两幅画上的景致一模一样。 “这究竟有什么玄虚?”白郎揉了揉眼睛,疑道。 青魔心头升起梦幻般的感觉。 与画上一样的庭院,一样的建筑,而且今天又跟画上的日期一样1911年10月10日,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不禁疑窦丛生。白郎和青魔藏在草丛里,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前方。此时,那些人分头落座,开始午餐。有的坐在石阶上,有的围在石凳边。 爱新觉罗女士母女旁边是工人一家和那对年迈的叫花子模样夫妇。马夫、士兵、胖子和那纤弱的姊妹,则把报纸铺开,在上面吃着火腿,奶酪饼和鱼罐头。 惟独那个抱小狗的年轻女士,没有吃任何东西,独自在那边逗着小狗,所有的人均背对着她,仿佛没有人想搭理她。 爱新觉罗女士看此情形,好像有些不忍,于是分了几片三明治给她,接着,年老的姐妹也分了一些东西给她吃,而那个士兵谄媚地和她搭讪。 “那个年轻女子好像和其他人不是一路的,否则,就是和别人处得不融洽……,哦,我们的肚子也‘咕咕’叫了。”白郎侧身对青魔耳语道。抬腕看了一下,已是下午1点 30分了。 那伙人吃过午餐之后,女的聚集在一块交谈起来,而男的则在一旁吸烟。那些女人围坐在抱小狗女子的四周,听她眉飞色舞地说着,其他人则专注地倾听。 “唔,那个女的并不是另一路的,只是和别人合不来,你瞧她吃得多么的香!”白郎轻声地道。 孩子们此时正在她们不远处玩耍,一会儿翻跟斗,一会儿又捉起迷藏来。可是,一会儿,传来“哇”的一声,孩子们纷纷向古井边拥去。而那些女人听此声音则立马站起来,拼命地朝古井边跑过去。 “可能是孩子失足落井了。不,也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对了,是跳下去的,我刚才看见两个孩子中一个年龄较大的把脚伸进井里。”白郎说道。 没错,是失足,不,是他故意跳下去的。其他孩子在大声嚷嚷着,那几个男人过来,用吊桶和绳子七手八脚地把他吊了上来。 像工人样的男孩,扯着绳子从井里爬了上来。井里应该已没水了,因为孩子身上一点也没湿,只是膝盖和胳膊上沾了些红色的土。 孩子一上来,大人们便蜂拥而上。其中士兵身手最快,他抢先揪住孩子,准备把他拉到后院去。而这时,胖子和马夫则抓住了士兵,好像要夺回孩子。 那一边的叫花子夫妇,年迈的姊妹,工人夫妇,一边高声喝叫,一边跑过去抱孩子。众人拉拉扯扯,乱成一团。 而那个男孩的衣服不一会儿便被拉得一缕一缕的,只剩一件衬衣了。这时,那男孩往下一蹲,捡起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从人缝里挤出,飞快地跑开。士兵手里拎着孩子的裤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要追去。可是被年迈的妇女缠住,她们去争夺那条裤子。 “这群人都疯了。”青魔惊悚地微笑道。 “不,不是那么回事。”白郎沉吟道。 “可是,为何他们和疯子无异?” 白郎没有吱声。 此时,那个金发女郎,把小狗用胳膊夹住,也向那个只穿一件衬衣的男孩追去。那男孩连哭带叫地跑过白郎和青魔藏身前面。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跑,绕着草丛像疯子似的转了好几遭。最后,男孩跑向他母亲身边,一头扎在母亲怀里痛哭起来。 “你干什么?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孩子的母亲气愤地喊道。金发女郎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坐回原来的地方。 自从开始,爱新觉罗女士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众人疯闹。直到众人从疯癫之中安静下来,她才和大家一块坐下来。众人用充满敌视的眼睛互相对望。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太阳落山,仍旧沮丧地呆坐在那里。 “太不可思议了,看来他们在等什么?”青魔对白郎说。 沉思中的白郎仍没有吱声。 快到17点时,天色渐渐暗下来。胖子看了看手表,工人和士兵也都抬起手腕看了看,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最终什么也没发生。17点20分时,他们失望地叹了口气,接着慢慢站了起来。其他的人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女人们则跪下祈祷,有的还擦了擦眼泪。 金发女郎和那叫花子老婆婆拥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爱新觉罗女士紧紧抱着小女儿,伤心地吻着女儿的脸,眼里充满了泪水。 “我们该走了。”白郎小声说。 “哦,……再看一会,看看……” “不,他们就要走了,如果不走在他们之前,会被发现的。”白郎和青魔蹑手蹑脚地从小门走出木。门外就是大街,静悄悄的。 二人走出门外,来到街上,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走了一段路程后,白郎说有些事要办,让青魔等他一下,然后走到古宅后面的一户人家。他向门房问了些什么,然后走了出来。 到了街上,招手叫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俩人上了车。白郎对司机说:“去青萍街34号。” 青萍街34号是一座公寓,一楼是公证人张吉的办公地。两人马上敲门进去。 张吉是位温文尔雅的绅士,年约四十五六。 “我是位退役陆军上尉,叫徐怀让。因为想建一栋别墅,正在寻找适当的地方,听说吉星街的空地,是委托您代管的。”张吉听清白郎的来意后,便说:“是这么回事,可是,那地方是不卖的。” “噢,原来如此。可听人说,是正打算出卖的。” “不,您一定弄错了。”张吉从橱子里取出一幅图画。“先生说的是不是这画上的地方?”说着把画铺在桌子上,然后回过头来面对白郎和青魔。 当青魔看到那幅画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幅画不正和自己的那幅一模一样吗?如此一来,相同的画,自己已见到三幅了。啊,这太令人吃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青魔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第626章 好戏在后头 可是,白郎却好像初次看见这幅画,毫不慌张地说:“唔,对。这是那地方的写生画?画得真是惟妙惟肖呀!” “这地方的产权属于爱新觉罗家。”张吉手指着画说。 “那么,爱新觉罗家是……”白郎装作好奇地问道。 “那个爱新觉罗是前朝一位亲王,被新政府处死了。这空的地方是那套大住宅的一部分。从前,他们的土地非常多,后来,都被其子弟一块一块地卖掉,用来维持生活,现在嘛,就只剩这点空地了!但是,爱新觉罗家族对于这一块地方,却始终舍不得卖掉,说要留下来,绝不允许任何人侵占它。”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说起来也是很奇怪。” “那么,可以说来听听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倒似一部小说,我这里有关于它的文章,当我心情舒畅时,经常拿出来读一读,可是越读就越像一部陈旧的小说,挺有意思的。” 张吉大有不吐不快的架势,饶有兴趣地接着说:“在大革命爆发之前,这个爱新觉罗家族的主人爱新觉罗·载奕,感到形势严峻,而且十分危险,于是便佯装要去南方看望住在那里的亲人。于是,他把别墅关闭,打发佣人们回家休息,自己则带着他的独生子爱新觉罗·丰泽,隐居在吉星街的大宅子里。 “这期间,只有一位忠实年迈的女佣在府中服侍,他们一住就是三年。如此长的一段时间后,父子两人以为恶运已过,便安下了心。可是,一日午餐后,当他们正在午觉时,女佣忽然冲进卧室里,告诉他们,有一队军队朝住宅冲来。 “爱新觉罗·载奕听到此话,一跃而起,套了一件衣服,面如土色地说:5分钟……只要有5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设法敷衍一下。他用嘶哑的嗓音嘱咐过他儿子后,便跑到后院去了。没过多久,革命军冲了进来,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抓住了。虽然他儿子爱新觉罗·丰泽当时只有18岁,但是也被投入监狱。” “这事大概发生在什么时候?” “听说,是共和元年的10月10日。推算起来就是我们如今的1911年10月10日,也就是今天。”张吉望着柱子上的挂历接着说:“总而言之,今天是爱新觉罗·载奕和他儿子爱新觉罗·丰泽被革命军抓住投入监狱的日子。三个月之后,爱新觉罗·载奕被处死。而他的儿子爱新觉罗·丰泽却一直被关在监狱里。后来生死成了个谜。时间一长,也就渐渐地被人们淡忘了。就这样,爱新觉罗的家产全部充公。” “那笔家产的数目很巨大?” “那当然啦!可是他家的巨额财产却不知所踪。革命军政府认为这里面肯定有鬼,于是派人调查。最后发现他们在东洲市的土地早在革命之前就被变卖了,而乡下那栋祖传的别墅以及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也被变卖一空。” “那么只剩下吉星街的那栋别墅啦?” “是的。后来一个叫欧阳恒的政府官员,以极低的价钱把那栋别墅据为己有。长居此处。几年以后,爱新觉罗·丰泽几经周折才出狱,当他去找那位欧阳恒时,欧阳恒非但不见他,还命令下人把他轰走,爱新觉罗·丰泽非常气愤,于是便上法院控告欧阳恒占其居所,请求法官归还住宅。可是,最后无始而终,爱新觉罗·丰泽心灰意冷,无可奈何。 “不久之后革命政府被颠覆,到了前首相执政,欧阳恒失去荫庇,那所住宅于是物归原主。 “那大约是1914年2月12日。这一天,爱新觉罗·丰泽满怀喜悦,重返昔日的住宅。可是,当他快到家门时,可能是兴奋过度,思维错乱。于是便语无伦次,手舞足蹈,至此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哦,真是太可怜了,……那么后来呢?”白郎听得津津有味,身体不自然地向前微倾,接着问道:“那么爱新觉罗·载奕的妻子和女儿呢?也就是爱新觉罗·丰泽的母亲和妹妹呢?” “妹妹在南都和她的表哥结婚,可是不久就因病去世。后来他母亲也离开人世。爱新觉罗·丰泽既疯又成了个孤儿。只有那个忠实的老女仆人在吉星街的大房子里照顾着他。 “就这样,他们平平安安地过了十年。1924年,那位忠实的老女仆人也离开人世。当她在弥留之际,请了两个证人,写下了遗言,那是一件重大的事,而且是个谜。 “她在遗言中这样说,动乱前夕,主人爱新觉罗·载奕,把金银珠宝装了几袋子,运进吉星街住宅来。可是当主人被抓走后,那些袋子也随之消失。据少爷爱新觉罗·丰泽说,他父亲临终前曾告诉他,那些钱袋子藏在院子里的古井和凉亭之间。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这便是证据。老女仆边说着,边用手指着挂在墙上的三幅画。那些画出自一个人之手,三幅一模一样,其中的一幅便是这一幅。” “那画上画的人是谁呢?你知道不?” “知道。他就是爱新觉罗·载奕。” “啊?爱新觉罗·载奕?” “对。在他被送入监狱中时,凭自己的记忆,画了这三幅相同的住宅写生画,打算留给妻子、儿子、女儿,每人一幅。 “然而,当他画完这三幅画,不久便被处死了。可是,画里面,哪里可能有宝藏,这就无法知道了。” “遗言中只是说在凉亭古井之间,可总觉得有点虚无缥缈,你说是?”白郎深思道。 “是的。仅仅从这幅画里是找不到藏宝之地的。他妹妹临死前,就把画的故事告诉了她的儿子,那个男孩拿着那幅画,到古宅去寻宝,结果无功而返。由于爱新觉罗·丰泽已疯疯癫癫的,所以宝藏也就失去线索。可是,这里有一件事情却令人十分惊奇。” 张吉神色得意地望着白郎和青魔,仿佛在向他们说,“如何?精彩?好戏还在后头呢。”他把烟斗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第627章 简直愚蠢透顶 张吉说道:“那令人十分惊奇之事,就是爱新觉罗·丰泽的行为举止。虽然他终日足不出户,可是每一年一定有一次摇摇晃晃地走到院子里,有时他坐在石阶上,有时坐在古井边上的石凳上,木然地望着天空,若有所思,要不然就在四处转悠寻找一气。而这一天必定是每年的10月10日。 “那天他一直要等到下午5点27分过后,才沮丧而失望地叹着气,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回他的房间里休息。次日,假如你去问他昨天的事,他好像已经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那情形,好像是患了梦游症,亦或是睡眼朦胧尚未清醒的人。1930年,爱新觉罗·丰泽死去,可是一直至死为止,他仍没有停过一次他那古怪的行动。 “我琢磨,他一定曾经从他父亲那里听过有关宝藏的事。尽管神经错乱,可是好像还记得10月10日这一天,以及寻宝的事。” “哦,很有见地,有见地。”白郎连连点头,“可是,爱新觉罗·丰泽死去以后呢?” “他死了大约几年后,这期间,爱新觉罗·丰泽和他妹妹的子孙们都热衷于寻找宝藏,把院子里翻了个底朝天,而且仔细搜寻屋子里的许多死角,又搜寻古井的里里外外,最终仍是带着遗憾离去。 “距今为止,他们的后代们还在寻宝吗?” “不,他们早已没有那精神劲了。可是,每年10月10日,一年一次聚会,他们便会如约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院子里,呆坐在那里等待天色黑下来。” 张吉说到这时,白郎朝青魔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说,刚才我们看到的奇怪人群,便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后裔。 “爱新觉罗的后裔们,现在生活都很清贫,甚至有的已沦为叫花子。但是,他们一直深信不疑,那些金银珍宝仍旧藏在那栋住宅内。” “那些金银珍宝仍在吗?”白郎问道。 公证人张吉摇摇头道:“我认为不可能有的,那老女仆遗言值得怀疑,虽然她是位勤快而又忠实的女人,可是,当她弥留之际,已经老大一把年纪,有些神智不清了。也可能是因为生病发高烧烧的,呓语连篇,语无伦次。” 张吉苦笑了一下,接着道:“第一,经过好几代人先后在这个宅子里搜寻,均无功而退,而且,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地方了。同时,也没有发现藏宝图一类的东西;第二,如果只是钻石一类的宝石,有个小地方便可以藏下了。可是,那是黄金和白银,而且又是好几袋那么大的东西,没有可能找不到呀?” “对了,爱新觉罗·载奕所藏的都是整袋的黄金和白银吗。”白郎问道,然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一会儿又问道:“你说如此相同的画,另外还有两幅。是吗?” “是的。爱新觉罗·载奕在狱中共画了三幅,这一幅是爱新觉罗·丰泽的后代寄存在前公证处处长戴波那里。当我接管这个公证处时,便移交给我了。另一幅应该在他妹妹的后代,一个叫爱新觉罗女士的寡妇那里。第三幅,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青魔正想说,“那一幅在我这里。”忽然瞥见白郎给他使眼色,好像让他千万别说出来。 “那三幅画上的落款时间都一样吗?” “是的。” “可是,一天无法完成三幅画呀!” “不错。因此,画上的落款时间并不代表画成画的时间,那天就是他被捕入狱地。” 白郎想了想,然后又说道:“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如果要解开这个奇怪的谜,是否允许爱新觉罗家族的人考古呢?” “唔,原来你也想去寻宝呀?可以的。在这之前曾有许多人寻找过那个藏宝之地。在我的前任——戴波当公证处处长时,曾经有各种人物去那宅里寻宝,把院子翻得乱七八糟,可是最后连一元钱也没找到。如此一来,寻宝之人蜂拥而至,使得戴波疲于应付。于是,他向那些寻宝人收取一笔费用。” “多少钱?” “5000元,而且如果找到宝藏,三分之一归寻宝之人,三分之二归爱新觉罗后裔所有。可是,如今再没有想出5000元来寻宝的人了。” “不,这里有一位。是5000元吗?” “噢,你?……”白郎二话不说,取出5000元拍在桌子上,张吉用吃惊的眼神看了白郎一眼。 “那么,请先生收下这5000元,然后给我写一张收据,并且有劳你通知那些爱新觉罗后代,就说请他们明年10月10日那天到吉星街的古宅子里去。 “不,不用通知,他们每年都会齐聚那里的。可是,为了确保没有差错,我会分别致信给他们。” 张吉写了一张收据交给白郎。 只见上面写着: 今收到徐怀让先生现金 5000元整。 以上现金是寻找爱新觉罗古宅宝藏的手续费。徐怀让先生在古宅内享有寻宝的权利。只是当找到宝藏后,徐怀让先生只能拥有宝藏的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必须交还给爱新觉罗家族后代平分。 公证人:张吉 白郎把收据折起来装进口袋里,然后叫青魔一道离开公证处。 “嗨,你有把握啦?” “丝毫没有。” “那么,5000元不是打水漂了?” “但是,这不是非常有意思吗?到明年10月10日,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我还可以好好计划计划,5000元不多嘛!” “你简直愚蠢透顶,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寻宝未遂。” “没有谋划就去挖掘,是找不到的,必须用智力推理才可以呀!首先要搜集各种资料,然后去探讨、分析。要能这么做,一定可以发现宝藏的。时间还很长嘛!有一年的光景去推敲,还怕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吗?不,365天,仿佛太长了!”白郎充满信心地说。 自从张吉那里离开之后,整整一年,青魔失去了白郎的音信,给他写信也没有回复,去他东洲各处的秘密之家去找,门全都上了锁,白郎去了哪里无人知道。 “这小子真是个大忙人,总喜欢到处闯荡,参与那些迷离或是诡异的案子。”青魔心里在不停地琢磨,同时,到处寻找他的踪迹。 第628章 心满意足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到了第二年的10月10日。 “今天他该露面了?”青魔一大早就盼着见到他的音容。可是早餐之后,白郎没有出现,经过一个漫长的上午,还是不见白郎的影子。 “究竟怎么回事?” 12点过后,忧心忡忡的青魔离开公寓,拦了一部出租车,急忙赶往吉星街的爱新觉罗古宅。 此时,爱新觉罗家的贵族已经全都到了,正聚集在大门口,张吉也到了。 “喂,只你一个人来啦?徐怀让上尉呢?”青魔尚未走出车门,公证人张吉便跑过来问道。 “上尉还没到吗?” “没有啊!” “这就奇怪了,他绝不是位不守约的人。我在公寓里等了一个上午,也没见到他,还以为他已经过来了呢。” “谁也没看见他呀?大家从一大清早一直等到现在。张吉指着门前的人说道。 在那边,有爱新觉罗女士母女,胖子也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金发女郎也在。还有工人一家,叫花子夫妇,年迈的姊妹……大家都等得有些疲倦,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把上尉的吩咐悉数转达各位,并说这次一定可以如愿以偿。他们听了都非常兴奋。哎!上尉到底怎么搞的?”张吉也显得焦灼万分。 就在这时,趴在门旁树上的工人孩子突然叫道:“啊,那辆摩托车跑得真快呀!快瞧,真棒!” “啊,是的,像飞一样。喔,是朝这边开来的。”众人七言八嘴地纷纷嚷道。 “哒……!”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至,带起一阵浓烟。车停下后,跳下一个男子,脸上戴着一副防风镜,头上戴一顶皮帽,手上戴一副大皮手套。 “唔,是徐怀让上尉……”张吉叫道。“我们等你都快急死了,上尉。” “啊,实在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我坐的特别快车中途出轨,死了12个人。因此,火车晚点了,所以……”白郎一边向众人解释迟到的原因,边看了看手表,然后催促众人道:“时候不早了,让我们赶紧工作!”众人自小门来到院内。白郎在前面,朝古井旁丢弃的石磨走去。 圆石磨上早已布满了青苔藓,白郎全神贯注地望着那个石磨,不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小刀,然后清扫石磨上面的青苔和尘土。当清扫了一会儿时,突然刀尖碰着一种坚硬的东西。白郎把手指伸进去,掏出一个圆团。他把上面的泥土擦掉,然后放在张吉的手掌心里。 “哎哟,这是,这是一颗……”张吉叫了起来。在他的手上赫然是一枚烁烁发光的大钻石。众人兴奋地不约而同叫起来。 白郎继续用小刀搜寻。不大功夫,另一颗大钻石显现在众人面前。跟着,三颗、五颗……一共挖出了18颗钻石,众人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看,这就是宝藏,各位。”白郎说。 “这里三分之一的钻石是你的。”张吉说道。 “不,我不要。可是,承蒙各位盛情,却之似乎不恭。那么,我就拿一颗!”白郎从18颗钻石中挑了一颗最小的放人自己的口袋里。剩下的都交给了公证人张吉。 “就这样,青魔,咱们走!” 说着,白郎头也不回,拉着青魔从小门匆匆离去。 “你怎么想到那个石磨上了呢?”一回到公寓,青魔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很简单。多年以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那上面去,真够愚蠢的了。众人以为宝藏必是整袋的黄金、白银,所以就无法朝石磨上想。” “宝藏竟然是钻石。原来爱新觉罗·载奕早已把整袋的黄金、白银兑成钻石。这样一来,便可以轻易藏宝了。当他听说革命军朝住宅开来,急忙朝院子里跑去,同时叫他儿子爱新觉罗·丰泽去挡一下革命军,只要敷衍5分钟就够了,就在这5分钟里,他把钻石藏进石磨的孔洞里,然后用一些泥土盖在上面。这点活,5分钟绰绰有余。假如那宝藏是整袋的黄金、白银的话,他不可能那么快便藏妥了。” “不错,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 “关于石磨的秘密,你是何时发现的?” “在去年就已经发现了,你没注意到,那幅画上,其它地方画得又乱又模糊,唯独那个歪倒的石磨,还有上面的青苔,画得清晰又逼真,当时我就想,那个石磨肯定有名堂,只是一下子想不出名堂在哪里。” “既然你已发现这一秘密,为何不早一点去掘宝呢?” “如果我想早点取到钻石,我早就动手了。不过,你想一想,昔日的贵族如今都是一贫如洗,像那个爱新觉罗女士经常做些女红,好歹也能勉强度日,这还算不错的。可是他们之中,有一些已经沦为叫花子啦,而且他们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善良人。在这年头,也就是因为他们的老实善良,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们都深信,总有一日会寻得宝藏的,像这样梦幻般的希望,他们从没放弃过,因此每逢10月10日这一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齐聚在古宅,等待宝藏的出现。 “还记得去年的10月10日,不是有个工人的男孩跳入井中,后来又被救了上来吗?那时,众人都以为那男孩从井里发现了什么,于是都疯了般地去搜,结果几乎把那男孩剥得一丝不挂。 “他们对宝藏如此痴迷,那么期待宝藏的出现,难道不是太可怜了吗?而我又怎能去破坏他们那美丽的梦想呢?我只要能看到他们欢天喜地,就心满意足了。 “为此,我要当着他们的面把宝藏找出来。并且放弃我的三分之一钻石,就是希望可以让那些清贫的人多拥有些快乐和喜悦。而我之所以取了其中最小的一颗,是为了留作纪念罢了。” 白郎把那颗小钻石自口袋里取出来,放在手掌心上,聚精会神地望着它,心中充满了不可名状的喜悦和欣慰。同时,一丝和祥仁慈的光芒自眼睛里流出,犹如阳春三月明媚的艳光,带着洋洋的暖意。 第629章 悴死的少年 一具可怜的男孩尸体被河水自上游冲下来,漂浮在下游时,被岸边的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上午10点钟前后被人发现。尸体的脑袋早已碎裂,脸上布满了血迹,使人触目惊心。 最先发现尸体的人,是路过此地去农田里干活的一个老农。 “啊!这,这不是少场主吗?”老农吓得魂魄出窍,大声惊叫起来。 惨死的男孩是此地农场主夏阳松的儿子,叫夏福志。死者除了脑袋受重创外,其他部位丝毫没有损伤,衣裳也是完好无损,更没有曾经挣扎和反抗的痕迹,看情形不像是被谋杀的。 河的上游有处树林,那儿有座高达30米的古塔。古塔旁有一株参天大树。大树上有一枝新折断的树枝,垂在那边,而且被折断的树枝叶并没有枯萎。由此可以断定,折枝的时间不会很长。 男孩很可能在树上玩耍,一不小心把树枝折断了,从树上摔到河里。也许因为这棵树太高了,以至于把头骨摔裂了。 “昨天黄昏时还蹦蹦跳跳的哪!唉,真可怜!” “可不是吗,那个巨型皮球在空中飘过时,少场主还和大家在一块,追来追去地看那大气球哩。当时他那欢快的活蹦乱跳的影子,现在还在我的眼前晃呢!” “真的,不管说什么,那么大的气球,我们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哩!昨天晚上,那东西在明亮的月光旁飘过时,我还以为见鬼了,或是天上的怪物,我吓得差点没有晕过去。哪知道那东西就是最近什么大科学家发明的,可以在天上飞的气球。” “那时,少场主和村子里的孩子们,一蹦一跳地追着气球,朝古塔那边跑去。” “可不是吗,他蹦蹦跳跳的高兴劲儿,惹人喜欢的脸蛋,谁成想居然成了最后的一面了。”一位老婆婆说着说着,还用那干枯的老手擦了擦眼睛。 “少场主这孩子真可爱,可谁想……”“他姐姐夏秀秀,不知会怎么伤心呢!” “唔,秀秀小姐跑过来了,她头发乱糟糟的,跟疯了似的。” “这也难怪,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上没姐姐,下没妹妹。” 这时,一位年轻的美少女自上游的桥上跑过来。她就是少年的亲姐姐夏秀秀,夏秀秀伏在弟弟的尸体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大功夫,接到报案的安保所也派了安保和法医来验尸。 由于少年是从树上摔下来的,所以验尸的结果是确定为意外死亡。尸体交给夏秀秀收埋,而且还签发了一张埋葬许可证给她。 可是不久,社会上却传开了,说夏福志是被人杀害的。安保当然不能闭耳不听,任由谣言散播,于是,追查谣言的来源。并且再一次审问那位最先发现尸体的老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当地的安保受到了很大的责难。不久,当地一位很有权势的县参长杨汉轩,向东洲安保局提出申请,要求调查真相。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肖斌,这个案子就由你负责。”肖斌接到督察的命令,立即赶往现场。 案发现场在东洲中部观化市山区一个叫沛桥村的小村庄,这一带曾是夏阳松的封地。可是,昔日那些大片的土地和宅院,如今已归杨汉轩所有(大革命后,贵族待遇被废,许多地方荒芜,而许多古宅或古塔坍塌)。村子边有条小河叫欣水河,是东江的支脉。少年的尸体就是被冲到河岸的大石头上挡住了。 肖斌从观化站下了火车,雇了一辆马车,当他到达沛桥村时,已是次日清晨了。肖斌来到欣水河边,观察了一会儿环境。河边矗立着一座古宅,上爬满了藤蔓,这座昔日夏阳松的宅院,如今成了杨汉轩的住宅了。肖斌拿着安保署长的信,步入古宅。 “哦,远道而来,真是太辛苦了。关于你的情况,署长早已给我拍了电报。唔,请,请随我来……”杨汉轩伸出他那大手,亲切地握着肖斌的手。 杨汉轩大概40岁左右,是此地的首富,同时也是位投资业务广泛的富绅。若以政治来论,也是一员精明干将,权势颇大。他仪表堂堂,很有一种大人物的风范,可是给人的印象,总摆脱不了一种卑微和庸俗之气。他的交际能力高人一筹,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的,同时又会恭维人,因此颇得人们爱戴。 他带着肖斌赶往出事地点。他们穿过一片栗树林,走过狩猎场,一座摇摇欲坠的古塔映入眼帘。 “以前这里曾是一座古宅,而如今荡然无存,能看到的也只有这座塔了。”杨汉轩介绍道。 古塔周围那些残垣折墙,上面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茑萝。古塔下是湍急的欣水河,河水急泻而下,撞在岸边的岩石上,飞溅起无限的浪花。 “这座古塔大约有30米高。你瞧!这就是那棵大树,不是有一枝新折断的树枝吗?折断的断口还很新呢。夏福志就是从那棵树上不小心摔下来的。” “噢,原来是这样。可是,他为何要来这地方,而且爬上这么高的树呢?”肖斌问道。 “可能是想看一看他祖上的古塔,毕竟登高望得远,看得清呀!”杨汉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瞥肖斌一眼。说道: “可是,当地人关于那男孩子的死有许多传闻。因此,我就把这件事报告给署长,为此署长派你来。请你认真地调查,希望你可以查出真相。你想见一见当地的人?那么,让我先带你去看看男孩的胞姐夏秀秀小姐,她住在河对面的那片树林中。” “这附近有桥吗?” “就在前方不远处。从前,那男孩每日都要从桥上过来,到这儿来玩耍。几天以前,这上空还有只气球飘过,男孩曾追过桥来看那个大气球。哦,对啦,就是第二天的一大早,男孩的尸体被发现漂在河边。我带你去瞧一瞧那座桥!” 从桥这边朝对岸望去,在对岸的树丛之中,隐隐约约可见一栋旧房子。 第630章 又来多管闲事了 翌日,中午之前,肖斌对古塔的里里外外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古塔早已破败不堪,地板、楼梯都已腐烂,没有立脚之地,当然也没办法登上塔顶了,因此只得作罢。 于是,他只好又在古塔的附近以及那棵大树的周围查看一会儿,就返回村子里去,拜访村子里的人,以及村长,请他们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一下。 中午,肖斌来到村子里的一间小饭馆里就餐。在下午约2点时,他穿过那座桥,到夏秀秀家去。 那是一座破旧的宅子,以前可能是座豪华的别墅,而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大革命期间,财产充公,而所剩无几的土地,后来为生计所迫,又被一块块卖掉,现在剩下的也只有这栋旧宅子和一点土地了。 可是,尽管如此,村里的人因为曾受到老场主的荫庇,现在仍称这 旧宅子为“官邸”或是“大公馆”。而对于死了的男孩,则称为“少主”或是“公子”。男孩惨死后,夏秀秀便成了场主家惟一的香火了。由于她尚未出嫁,所以便成了孤苦伶仃的少女。 肖斌说明来意,然后拿出一张印有职务的名片递给一个年迈的女仆。女仆进去一会儿出来,把肖斌请到一间又小又简陋的客厅内这时,夏秀秀正与一位绅士交谈,当他看见肖斌迈入室内时,急忙起身将他往里面让 亲胞弟的惨死,使得夏秀秀伤心欲绝,看起来十分憔悴,眼内仍旧噙着泪水。当肖斌正要说几句节哀顺变的话时,那位绅士站起来说:“唔,你就是肖斌先生?” 肖斌“唉”地应了一声之后,不禁一愣。原来这位绅士他很熟,正是郎小白,星光侦探社的社长 “我正恭候你的大驾。”郎小白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非常高兴见到他似地说,“我今早上看报,知道你奉命调查这件奇怪的命案,已经到这里来了,所以就急匆匆赶来,希望对你有一些帮助。 “小姐,这位就是东洲安保局的名侦探,只要有他在,这件案子你大可放心,一定可以给你胞弟一个说法。” 郎小白喋喋不休地说着。肖斌简直有苦难诉,“唉!这家伙又要充好汉插上一脚,又来多管闲事了。郎小白这家伙每碰到什么使人头疼的案子,便要来搅一搅混水,他那武断专行,任意处置犯人的作法,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把案子搅得一塌糊涂。这回,他又来了,而且是捷足先登,和夏秀秀谈了话。” 想到这里,肖斌气便不打一处来。可是为了充分地利用他,而且两人以往的交情也不错,所以又不得不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 “把我吓了一跳!真没想到是你,你居然会来这儿,而且来得如此迅速,实在令我钦佩不已,失敬失敬。”肖斌笑道。 郎小白望了望肖斌,说道:“小姐,对于这个案子,详细情况我还不清楚,就请您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对了,我也还没有详细问小姐呢!那么,就请您把细节一一描述给我们!郎先生,你有什么问题,也尽管问她。” “那好。”夏秀秀低声说道。她是一位身体苗条而且十分迷人的女子。举止文雅,非常像昔日的那些贵族女人。她身着一袭黑色的丧服,没戴任何首饰。眼眶噙着泪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是不是请你发问,只要我知道,我定会倾囊告诉两位先生。” “你见令弟最后一面是哪一天?几点?” 是他死去的前一天晚上10点多钟。跟往常一样,我们吃过晚饭,聊了一会儿天,一到10点钟,我们就各自回卧室休息去了。”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主要就是傍晚时分,天上飘过来一只巨型气球的事。” “那气球在这里不常见吗?” “是的。据说村子里为此引起很大震惊,我是从窗户里望见的。那东西是我生平从未见到过的,为此感到十分惊奇。” “后来,那个气球飘哪去了?”郎小白很热心地问道。 “它飞过河对岸的古塔,接着又向南飘去。” “令弟也看见了吗?” “是的。他跑到外面去,据听说还和村里的孩子们一块追着看那气球哪!他回来之后,仍是意兴未尽,和我说的都是气球的事。” “然后,你们就各自回卧室休息去了。可是次日上午10点时,有人发现令弟的尸体在河里。如此看来,令弟一定是夜里又从家里出去了,是不是?” “不是的。当天凌晨3点半,天刚蒙蒙亮时,家里的老婆婆去开后门,好像曾听到弟弟出去的声音。” “他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前一天晚上,他告诉我第二天一大早要去河边钓鱼。因为我弟弟十分热衷于这个。” “这样说来,从凌晨3点半,一直到尸体被发现,也就是10点钟这一段时间里,你关于令弟的事一点也不清楚了?” “是的。只是……” “只是什么?” “那日早上6点15分前后,我曾听到河边那里传来枪声,村子里的好几个人都听见了。好像是猎人在那一带打猎。据说,那一片的树林里,经常有猎人悄悄跑来打鸟和野兽。 “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可是,又放心不下,于是急忙起床换上衣服。当我赶到河边时,那里已经聚集不少村里的人,他们正把我弟弟的尸体往岸上抬,准备放到一棵大树下。” “噢,原来如此。那么,枪声和令弟之死没有必然的联系喽?因为听说令弟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正当郎小白这样分析时,夏秀秀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出来,可是到嘴边又把话咽下去了。郎小白一下子看到她的表情,于是说道:“你有什么可疑之处,请照实说出来。” 夏秀秀迟疑了片刻,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用肯定的语气说:“虽然,我弟弟身上找不到一处伤,可是,我却认为那枪声一定和我弟弟的死有关系。” “唔?这是为什么?” 第631章 脸庞因愤怒涨得通红 “我弟弟平时十分谨慎,而且反应灵敏,动作非常灵活,对于各种运动,没有他不熟练的,特别是上树像猴子一样,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会从树上掉下来……” “小姐,可是那枝树枝断了呀!” “那更令人怀疑了。我弟弟干什么是那么的谨慎,而且,他可算得上是一位爬树能手,绝不可能去爬那么危险的细树枝的。况且,以我弟弟那体重,那根树枝根本不会折的。我看了好几回,所以才敢这样肯定地说。” “会不会树枝被虫蛀了?” “那种树一般不会有蛀虫的,而且,根本没有我弟弟爬上那根树枝的证据。” “这么说,令弟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了?” “是的。我弟弟是被人害死的,并不是失足摔死的。”夏秀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弟弟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我还知道凶手是谁。” “啊!凶手……你会去法庭作证吗?” “当然,我一定会去作证的。”她要为可爱的弟弟报仇雪恨,那憔悴的脸庞因愤怒涨得通红,眼神里含着刻骨的仇恨。 “你认为凶手是何人?有什么证据?”郎小白又问了一句。 夏秀秀说道:“话还得从10年以前提起。那时,我父母因一件事,濒临破产,为此,他把封地、住宅以及那座古塔抵押给观化一个开工厂的大老板,向他借了20万元。约定归还期限是5年,假如到时不还清,抵押的财产全部归那个工厂的老板所有。” “噢,那个工厂的老板是杨汉轩的父亲?” “是的。” “可能他觊觎你家的那座古宅和封地已经很久了。” “是的。他早就眼红我们的那份家产了。没想到,家父在4年前的11月,突然患脑溢血撒手而去。 “家父在去世之前,曾经向我叔叔,也就是家父的胞弟提起过,说他不久就可以偿还杨汉轩20万元的债了。这样,抵押的封地和住宅的所有权,就不至于属于别人了。 “当时,家父十分高兴,可是,没多长时间他就因急症去世了” “20万元还没还,是吗?” “是的。当时我和弟弟尚年幼,不知家父把那笔巨款藏在哪里。一个月之后,杨汉轩的父亲便以债务来还清为由,将我家的住宅和封地全盘收过去了。 “这之后,我和弟弟只好寄居在叔叔家中。叔父是靠那微薄的田租度日的,可是祸不单行,不久叔叔也撒手西去了。没多久,杨汉轩的父亲也死去,他们的家产由现在的杨汉轩继承了。 “这样,我和弟弟只好相依为命,依赖叔叔的遗产,就是这座宅子和附近的小块土地来勉强度日,过着清贫的生活。每当我们望着河对岸广阔的土地,宏伟的住宅以及那座古塔时,就忍不住伤心半天。 “那是我们祖传的家产呀!可如今已被别人占有……心里甭提有多么的难过。特别是弟弟,对于自己不能在祖上的土地上居住而气愤万分。 “那么大的一片土地,那么好的一幢宅子,仅仅因为借了20万元,就被别人占去了。他觉得十分不甘心。 “几年以后,弟弟也渐渐大了,便找出我们家里的家史,查看一些有关祖上领地、住宅等记录,聊以自慰。终于,一天,他翻到一本账簿,那是家父生前每年的详细收支簿,里面夹着一张存款单。家父由于长时间的积蓄,已经存了20万元了。” “哦,怪不得令尊说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偿还杨汉轩家的债了。原来已存了这么多钱了。” “可是,那20万元已经全部提出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曾经到银行去查,结果得知家父在去世前一周,去银行把那20万元悉数提出。银行还说,当时家父提走的是200张1000元的纸币。” “那么令尊为何没有拿那笔款去还杨汉轩家的债呢?” “我也不知为什么。” “总而言之,令尊并没有去偿还杨汉轩家的借款,为此土地和住宅才会被他尽数接管。可是,那20万元会到哪里去了呢?你想一想,是不是令尊把它藏到什么地方了?” “是啊!现在只得这么推测了!” “怎么样?能想到钱可能藏在哪里吗?……” 夏秀秀沉默了一会儿,从书橱的抽屉里取出一本账簿,放在郎小白和肖斌跟前。 郎小白翻开账簿,共有20页,每页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我认为,家父很可能把钱藏在这里。”夏秀秀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画着一个令人费解的图形。好像是两个大小不等的圆形,可是又都不完整,大圆只剩四分之三,它的右边连着的小圆形也只剩二分之一,这就是说,这是两个半圆形。在半圆的中间有四条线,其中两条线中间用铅笔画着个“十”,后来又用墨水笔描了一次。 “这图形究竟包含着什么深义?”郎小白自言自语道。 “我和弟弟花费了很长时间去分析它,可是,当我们知道了那个图形的含义后,弟弟却遇害了。” “那么,你们看出这个图形代表什么呢?” “弟弟说,这个图形是那座古塔的平面图。那四分之三的大圆形代表古塔,那连着的半圆,是从塔里向外延伸的小塔,四条线代表的是塔的顶层,为了防备敌人,用来架枪的。后来,经过我们实地观察,发现古塔就是如此。” “我想也是!” “对了,可能令尊因为脑溢血突然去世,没机会告诉你们有关藏钱的事。” “那么,现在我们去和杨汉轩打一个招呼,然后上塔去搜查搜查,这不就知道了嘛。你们曾去查过吗?” “我们曾跟杨汉轩说过。可是,杨汉轩却不让我们上去,因为我们和杨汉轩一家,由于上一代的那件事,弄得非常尴尬。再说了,塔里面岌岌可危,楼梯也年久失修,所以根本没办法爬到顶层上。 “那么,可不可以从塔外爬上去呢?” “古塔高达30多米,恐怕用梯子办不到呀。”夏秀秀沮丧地说道。 “我们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去尝试,结果都无功而返。最后,我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我弟弟却死也不甘心。 第632章 有证据吗 “他说,我一定要把爸爸所收藏的钱找出来,赎回土地和住宅,用剩余的钱来做姐姐的嫁妆和我的学费。为此,他每天都出神地望着那座古塔冥思苦想。 “弟弟是个神箭手。有一日,一大清早,他就跑到古塔下,把一根很长的细绳绑在箭尾上,拉弓使劲朝塔顶射去。假如箭能到达那么高,并且准确地穿过塔顶上的石栏杆的话,那么细绳就会随之穿过护栏,然后随着箭落下来,再把绳子的一头系上一根可以承受一个人重量的粗绳子,这时拉动系住粗绳子的另一端,这样一条长长的粗绳子便穿过石栏杆,变成两条重下来。他打算拽着绳子登上塔顶。 “可是,他这一幼稚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就在他死去的头一天夜里,他还告诉我,他又想出了一个新的方法,这回一定能成功,当时他十分得意。那天夜里,他从家里悄悄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可是,第二天上午,他的尸体便被发现在河中。” 说到这里,夏秀秀忍不住内心的悲伤,捂住了脸。 “这么说,令弟那天夜里,是因为尝试新方法才死的?” “他是被人害死的。”夏秀秀急忙纠正道,“那枪声便是杀死弟弟的枪声。” “那么他是谁呢?……” “杨汉轩!”夏秀秀的声音由于悲伤和愤怒而颤抖。 “啊?是杨汉轩……你认为是他吗?” “我相信一定是他。你别瞧他表面上像个谦和的绅士,肚子里满是坏水。” “即使这样,那么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杨汉轩为何要害死令弟呢?” “我也不清楚。而且他是用什么害死我弟弟的,我也不晓得。因为他的尸体上并没有弹孔。可是,我凭直觉感到他就是杀人凶手,除此以外别无他人。只可惜,至今没有找到他杀人的证据。” “你的心情我很了解。可是,小姐你要知道,仅仅凭你的直觉,安保是不会相信的,而且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安保不会受理案子的。 不但这样,弄不好,杨汉轩还会反咬一口,说你诽谤,中伤他的名誉呢。” “那也只得任他控告了,这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过是说出我的猜测罢了,但是我深信,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夏秀秀很果断地说。 又坐了一会儿,郎小白和肖斌向主人告辞,穿过绿荫道返回沛桥村。 四日之后,郎小白去拜访杨汉轩。 “我是肖斌的同事,是由东洲安保署长派来协助调查这桩案子的。这几日,经过我们二人的明查暗访,基本上已有个眉目了,因此必须先向署长汇报一下情况。今天我们打算回东洲去,肖斌由于很忙,所以特地让我来向您告个别。” “唔,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调查的结果……是被谋杀吗?”杨汉轩双目紧紧盯着郎小白的脸问道。 “不,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根本没有被杀的嫌疑。那个男孩是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摔死的。” “可是,谣言却传闻……” “谣言不能成立,那折断的树枝便是再好不过的证据了。” “那么,夏秀秀小姐对此是怎么看的?” “她十分悲伤,说树枝断了,也只好听天由命。可是,看情况,她好像还是郁闷在胸。” “这也难怪,她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 “真可怜。”郎小白由衷地赞同道。同时,环顾屋内的摆设,当他看到墙上的猎枪时,用十分欣赏的语气赞道:“啊,这支猎枪真漂亮呀!” “这不是猎枪,那是军用来福枪,是用来打熊和鹿这一类大野兽的。” “哦,原来是支新式双发来福枪,我也特别喜欢打猎……不过,也只是喜欢罢了,我那三脚猫功夫差得太远了。可是,一见这么好的枪,手就不由得痒痒。” “噢,阁下也喜欢打猎?……咱们是志同道合呀。” “对了,据村里人说,你是有名的神枪手……让我开开眼界,怎么样?” 郎小白主动地从墙上取下那支来福枪,架起枪做瞄准的姿势。 “喂,小心,子弹已经上膛了!” “平时不用,你也装上子弹呀?” “是的,那也只是吓唬吓唬那些到树林里偷猎的人。” “可是,如果失手把人打死了,那不麻烦大了吗?” “只要瞄准腿上就可以了,顶多打瘸他。” “是从这个孔里瞄出去吗?” “不,偷猎的人不会走得如此近。” “唔,倒也真是。” 郎小白向窗户外面张望,只见那座古塔耸立在丛林之中。 “哦!从这树的空隙里可以看见那座古塔,距离这有250米?” “不,要远一些。” “不会,有那么远吗?在塔顶上的石头缝里有一朵黄花。”郎小白游戏似地举枪瞄准,然后扣动扳机。那朵小花忽地消失了。唉,请您原谅我的冒失,刚才的枪声可能惊吓了贵府的仆人。” 杨汉轩满脸苦涩,说不出话来。 “不过,仆人们住得比较远。如果在夜里或是清晨,在这里开枪,他们也许觉察不到。” 郎小白用锐利的眼神望了杨汉轩一下。然后又说道:“据村里人们及夏秀秀小姐说,在男孩出事的那天早晨6点30分左右,都曾听到了枪声。” “嘿……你的意思是,那一枪声和他的死有关系,是不是?”杨汉轩好像有些生气地说道。 “对。” “可是,他是由树上掉下来的呀。” “不是这样的,不知是什么人把他所抓的那根树枝,或是绳子射断了,也说不定。” “什么?”杨汉轩的脸因激动涨得通红。“那么,你是说,是我用枪把树枝或是绳子弄断了?胡说八道……有证据吗?” “有!”郎小白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什么?” 二人虎视眈眈,凝视了一会儿,郎小白接着道:“男孩攀上了古塔,然而当他顺着绳子往下爬时,突然绳子断了。不,更加确切地说,有人用枪把绳子射断了。而那开枪之人……就是你!”郎小白用他粗壮的食指,使劲地指着杨汉轩的鼻子。 “简直是胡说八道……他,他为什么要攀到古塔上呢?”杨汉轩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瞪着郎小白。 第633章 惊慌失措 “那个男孩只是想取回他父亲所藏的钱。他父亲将藏钱的地方画在了一张古塔的平面图上,并且用''十’做了记号。” “哦,我也曾听说过夏阳松藏钱于古塔的事。可是,那不是很奇怪吗?到期不能还清借款,那座古塔也会被我父亲所接收,而他居然会藏巨款在那里面?有可能吗?” “钱已经还债了。” “假如,借款已经偿还,我父亲不是无权去接收那些抵押的土地、古塔以及这座古宅了?就是因为他没还钱,所以抵押物才会被接收。” “不,钱已经还了,有证人。” “什么人?” “你一定认识胡寿康?他曾在你的工厂里当过财务。” “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还相当熟悉,他是位优秀的财务。” “胡寿康曾经告诉我,夏阳松自银行里提出20万元现金,次日便还给了你父亲,换句话说,借款已经偿还了。” “那,那么后来呢?…” “夏阳松从你父亲那取回一张还钱的收据,把它藏在古塔的顶层,那幅藏宝图的十字记号便代表那个地方。谁成想几日之后,夏阳松因脑溢血突然撒手西归,所以他已偿还借债的事,便没机会告诉他的儿女们。这时你父亲便借此良机,昧着良心说债务尚未还清,以此为由把所抵押的古宅、古塔以及土地悉数收去。” “你,你诽谤我父亲的声誉!还侮辱我父亲的人格!要知道,我父亲绝不是那种卑鄙的人!” “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清楚。可是,我却知道他觊觎那古塔和土地已非一日。” “你说我父亲是个伪君子?” “对不起,非常遗憾,别人如此说他,也是他自作孽。” “你有证据吗?……有什么为证?……在什么地方?” “最确凿的证据便是男孩之死。他攀上古塔取宝,而正当他往下爬时,忽然被人用枪射断了绳子,他临空失去依托,掉下来摔死了。” “简直是造谣中伤……那古塔足有30米高,他那么大一个孩子如何爬得上去呢?” “可是,他却是借助绳子攀沿而上。” “哦,哦!关于那根绳子的事吗?把绳子绑在箭尾上,然后用弓射上去吗?这小儿科我也曾经见过,那小孩乐此不疲。可是,他射了无数次,没有一次是成功的。那种小孩的游戏丝毫没用。” “不,那是绳子的事,可绳子并非绑在箭尾上射上去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绳子?” “绳子是从天上垂下来的。” “从天而降的宝绳吗?……你简直是在讲神话故事。” “没错,那绳的确是从天而降。你可能也知道,男孩出事的前一天,黄昏时分,有一个大气球飘过这一带上空,下面系着一个吊篮,里面坐着两三个人,乘风势由北向南飘去,此情景对当地的人来说是生平罕见的。气球在中途扔下了几个沙袋,在这一带上空也不例外。 “气球下面的吊篮里有一些沙袋,假如气球漏气,亦或是其他原因使气球下坠,便把沙袋扔下来,使其负重减轻,以此来保持气球在天空的高度。这样便可以避免坠落,或者是撞到参天大树和古塔一类的建筑。 “当气球接近古塔时,因气球下坠有触塔的危险,所以把沙包扔下。 可能是扔的时候过于匆忙,一不小心,一团绳子也带了下去。那团绳子在空中散开了,刚巧挂在古塔的石栏杆上面,另一头垂下来,搭落在塔边的一棵大树上。 “当时,男孩和村里的伙伴们只是一味地跟着气球,没人注意到那条绳子。可是,当男孩回家路过古塔时,偶然间一抬头,刚好看到一根绳子搭在树枝上。他曾尝试许多办法想登上塔顶,结果均告失败,这次他想用那根绳子,说不准可以如愿以偿。于是,他睁大眼睛,仰视了一会儿,因为那绳子的一头搭缠在树枝上,他想把它弄下来,便使出浑身的劲,在下面猛扯。结果没扯几下,树枝断了,绳子也随之落下来。 “如此一来,不就可以上去了吗?男孩万分喜悦。当日晚饭后,他和姐姐聊了些气球的事。次日天刚蒙蒙亮,他便从家里偷偷出去,跑到古塔下边,绳子仍在那里。 “多亏那根绳子穿过塔顶的石栏杆,一分为二垂了下来。他用双手握住绳子,再把双脚踩在古塔外壁上,沿着绳子往上攀登,他用的是攀岩的功夫,尽管这是一件困难的活,可男孩是个运动健将,特别擅长爬树和登山。 “他耗费了那么多心智和力气,最终如愿以偿,在古塔顶层找到他父亲画下藏图的‘十’字之地。果然不出所料,发现了一张20万元的收据。正当他兴冲冲地顺绳而下时,却被某人注意到。那人抄起来福枪瞄准那下垂的绳子就是一枪,那人是个神枪手,子弹正中那根绳子,绳断了,男孩一个倒栽葱,从半空撞到一块石头上,然后滚落入河……这就是夏福志的死亡真相。” “怎么会这样?这一定是你瞎编滥造的虚构故事。”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请你拿出证据来!” “在这里!”郎小白自口袋里掏出一张旧得发黄的收据。 “这是你父亲写给夏阳松还债 20万元的收据。” 郎小白展开收据,递到杨汉轩的鼻子下。 这时,杨汉轩脸色巨变。“啊!这张……张……你从哪里找到的?” “哦,你早就知道,塔顶上藏着收据。你唯恐这张收据落到男孩和夏秀秀手中,那样,这座古宅、土地以及古塔就不得不物归原主。为此,你绞尽脑汁要把它搞到手,然后毁掉。只是,你无法攀上塔顶。当你看到男孩在设法爬上塔顶时,便惊慌失措。 “只是你表面上还装作一副伸张正义的名流模样,以获取当地人的拥护,否则下一届县里选举时,你的参议长之位便不保。因此,当男孩之死的谣言四起时,你害怕沾上嫌疑,于是请求东洲安保局派人来调查此案。 “如此一来,人们就不会把男孩之死怀疑到你的头上,换句话说,肖斌探员的到来,实际上就是来掩饰你的罪行。 第634章 不打自招 “如果只有肖斌一个人从东洲来,那正合你的初衷,他定会向署长报告说,男孩之死是意外失足。如此一来,此案便会以意外死亡而结案,你以地方名流自居,大摆你的臭架子,土地和古宅已成囊中之物,这可谓是你的如意算盘。可是,不只是肖斌一个人从东洲来,随后还有一个可怕的郎小白。十分遗憾,这位郎小白是站在正义一边的,对于像夏秀秀如此可怜的人,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像你这种外表冠冕堂皇的绅士,背地里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的人,郎小白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这是郎小白的神圣职责之所在。这也算你倒霉,遇上了我。我看你还是认罪!” 在郎小白的怒斥之下,杨汉轩脸色苍白,可还要誓死狡辩:“你简直在胡说!如果我要杀他,那么我为何不取走这张收据呢?” “嘿,你不用跟我耍花腔。你十分想得到这收据,也曾搜过男孩的尸体,可惜没有搜到罢了。你当然搜不到了,因为收据根本没有在他身上。” “啊?” “男孩不仅聪明,而且十分小心。当日他取到收据后,可能是考虑到顺绳而下时,会被树枝或什么东西钩住,怕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字据毁于一旦。于是,他把收据和一块石头用手绢包住,先从上面扔了下来。虽然你处心积虑地把他杀死,可是却一无所获。但是,鄙人昨日却去河边的草丛里找到了这张收据。” 突然,杨汉轩像一只恶虎般扑过去,去夺郎小白手中的收据。 郎小白闪身后退数步,晃着手中的收据道:“噢,居然来这一套!你的这一行为正说明了你就是杀人凶手!也暴露了你想夺取这收据的野心!你嘴里不承认,可是,你现在的这一动作,正好说明你承认了你的所作所为,这就叫做不打自招。” 杨汉轩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吃了郎小白的模样。 二人凝视了一会儿,还是杨汉轩先开口了。 “你能不能把那张收据交给我?至于钱的方面,你尽管开口。” “这并非商品。假如,条件谈得拢的话,这收据也不妨给你。” “那么,条件是什么呢?……\" “还是当着肖斌探员的面说。听!门铃响了,说曹操曹操到。” 一阵门铃声后,一个仆人进来说:“肖斌探员到了。” “杨汉轩先生,夏福志之死一案已调查完,我将返回东洲,调查结果,夏福志没有被谋杀的嫌疑,他是死于失足。”肖斌对杨汉轩说道。 后者听了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郎小白急忙走上前去道:“这件事,刚才我也告诉了杨汉轩先生,对于夏福志之死,杨汉轩先生表示非常痛心,为了同情夏秀秀小姐的不幸遭遇,先生正打算把土地和住宅全都还给她,藉此表示安慰。” “那么……” 正当杨汉轩要说话时,郎小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像在告诫他“还不闭嘴”,把他到嘴边的话又给顶了回去,接着抢说道:“杨汉轩正打算退出政坛,已经找到一块风景绝好的地方隐居,所以愿意将这座古宅和土地,赠还给原来的主人夏秀秀小姐。这些都是刚才杨汉轩先生告诉我的。 “另外,杨汉轩先生还说,正准备签一张20万元的支票,送给夏秀秀小姐,让它用作她弟弟的丧事上。” 杨汉轩自己并没有向郎小白说过上面的话,也可以说想都没有想过,听了郎小白随意捏造的话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那么,杨汉轩先生,现在您就签一张支票!”郎小白道。 杨汉轩无话可说。他心里十分清楚,假如他不答应的话,郎小白定会把男孩之死的真相抖露出来。于是他无可奈何,提笔签了一张20万元的支票。 “再请你把古宅、土地等其他设施让给夏秀秀之事,写一张证明!” 杨汉轩只得照办,又写了一份证明。郎小白把这张证明和支票分别封在两个信封内。 “一会儿,请肖斌先生把这些送给夏秀秀小姐,她一定会欣然接受的。那么,杨汉轩先生,再见啦!肖斌先生,我们走!”郎小白拉着一脸疑惑的肖斌,两人相继离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杨汉轩为何大改主意,要把土地和古宅还给夏秀秀小姐呢?是否……” “不用多说了!其中自有原因。实际上夏秀秀小姐的父亲已经还了债,而杨汉轩父亲所写的还款收据已被找到了。” “哦,在哪里?” “既然你想知道其中缘由,我便一道来……总之,杨汉轩的父亲所写的那张20万元收据已被找到了,因此,杨汉轩不得不归还土地和住宅。那张收据我已放在那个信封中,所以夏秀秀一看自然会明白。 “这两个封信你拿去,请你把它们交给夏秀秀小姐,一会儿,我在村里的小饭店等你。 “好的,我立刻就去。”二人在桥头分手。 一刻钟之后,肖斌回到村中的小饭店,郎小白早已等在那里。肖斌拿过一张椅子,在郎小白对面坐下来。 “如何?夏秀秀小姐都说了些什么?” “当她拆开那个信封时,看到那张20万元的收据时,不禁喜极而泣,说道,啊!父亲到底是还了那 20万元的借款。 “当她看到杨汉轩写的那张退还古宅和土地的证明时,说这是应该的,然后把它装入口袋中。她打算把这些证据今日送到法院去,让法院证明古宅等都是她家的财产,如此一来,便可告慰她弟弟的在天之灵。说这些话时,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另一个装着支票的信封,你也交给她了吗?” “当然。不过,当我告诉她是杨汉轩送给令弟办葬礼时,她十分气愤地说:就是他杀死了我弟弟,还假惺惺装什么?!他把我当作什么人了?他以为金钱可弥补一切吗?哼,他一直装作与此事无关,可我早就怀疑他就是杀人凶手了。说到这里,她连信封也没拆,便撕碎,揉了揉,然后扔进火炉里。一眨眼功夫,20万元变成灰了。” “哦,原来这样,辛苦你了。”郎小白冷笑了一声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20万元的支票放在肖斌眼前。 “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把支票往信封塞时,用一张废旧的旧支票来了个李代桃僵。” “这么说,这一张才是杨汉轩签的支票了?” “不错。现在,我就要去银行兑换成现金。”郎小白眯起一只眼睛,同时向肖斌做了一个鬼脸。 “反正夏秀秀不会接受这笔钱。再说了,这钱是杨汉轩这小子的,鄙人就拿来用一用,不用白不用嘛。” 郎小白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现出一丝古怪而神秘的笑容。 肖斌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他和郎小白或白郎已是多次联手办案了。 第635章 金钵不翼而飞 郎小白确实是一个不能小觑的角色。在上一桩案子里,他突然出现在案发现场,使肖斌探员接手的棘手案子拨云见日,另外,也顺便捞了20万元。 每一想起那件事,肖斌心里便不痛快。可是,回过头来说,他又十分佩服郎小白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准确而周密的推理。 “郎小白虽然叫人十分的恼火,但却非常的了不起,只要是他插手的案子,不管案情是多么的离奇、曲折,很快便能水落石出。那家伙办事虽有点邪,却不失为一个名探。” 肖斌心里清楚,自己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实是相差甚远。因此,这一回一定要好好地利用他。所以专程来此拜访郎小白。因为肖斌遇到了一桩不知如何下手的头疼案子。 “那家伙虽说可恶之极,可是拿他却毫无办法,只好和他商量商量。如果进行顺利的话,不妨再利用他一回,只要能把犯人擒拿归案,我这不就是大功一件吗?”肖斌一边想着,一边按动星光侦探社的门铃。 “哦,原来是肖斌兄!不知光临寒舍,又有何案子见教?既蒙光临,当然欢迎之至。上次那桩案子,让我获取20万元,听说肖斌兄十分恼怒,今日先生竟忍住那股怒气屈临敝舍,一定是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想要借重我的聪明才智。是不是?” 郎小白洋洋得意地说着,可没等肖斌接话,便又接着道:“究竟是什么案子?你我都是老朋友了,你尽管开口,你的事情我还能不帮吗?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能获得功劳,我是十分欣慰的呀! “是凶杀案?亦或盗窃案?还是……究竟是什么案子呢?” “在郊区,有一位寺庙主持……” “哦,被害了吗?” “别胡说了!是桩盗窃案。那位主持报案说,寺庙里的宝物被窃。” “好,那么,我们去见一见那位主持,详细地和他谈一谈。带路!你老兄的事嘛,又不是外人。可是,东洲郊区那么大,到底在什么地方?” “是个叫柏树村的小村庄,寺庙虽是陈旧,可是十分宏伟。那个奇怪的盗窃案就发生在那座寺庙里。” 郎小白和肖斌两个人乘车到达柏树村。小村十分幽静,四面环山,山上郁郁葱葱,山下是个盆地,而那宁静的村庄便坐落在盆地内。 村子中央矗立着一座寺庙,那是一座古寺,宏伟的建筑,看起来历史悠久。主持名叫慧航,年约50岁上下,长得胖胖的,是个慈祥和蔼的人,身着灰色佛袍,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肖斌探员已经和我说了,您这里发生了盗窃案,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我会尽最大努力查出犯人,追回赃物。不过,为了查案,请您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好作为破案的参考。”郎小白说道。 “谢谢,那么,就有劳您了。实际上,在这寺庙里有几件很古老的宝物,那是百年前,这地方的领主是位虔诚的佛教徒,他捐给寺庙两个纯金佛钵,这是本寺神圣而珍贵的宝物。许多信徒为了瞻仰这件圣物,络绎不绝,有的信徒甚至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 “为了保护这件宝物不受损或防止被盗,历届主持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谁成想……”主持说到这里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又掏出手帕拭了拭额角上的汗。 “我经常为这件宝物祈祷,希望佛祖庇护,就这样,还是担心出乱。这件宝物一向都是放在主持房间,一个特制的柜里,那柜子像个保险柜,非常厚,而且外面又加了一道锁。钥匙我随身带着,从不离身。 “每逢信徒瞻拜宝物时,一律由我在旁陪同亲自打开金钵柜,任何人也没有代劳过。一到天黑,大门便上锁,由我拿着钥匙,从没让外人碰过。此外,没有人知道金钵柜里有一条电线通到我的卧室,只要有人触动柜门,警铃立刻大作。” 主持陷入当时可怕情景的回忆之中,脸色泛青。他一边拭着额上的汗水,一边接着说道,“那天夜里警铃安然无恙,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心里总是烦躁不安,无法入睡,在漆黑的床上,辗转反侧,心头涌起以往种种不愉快的情景,更加难以入睡。心想,还不如起来,到处查看查看,脑子虽然这么想着,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迷糊了一会儿。 “突然,我听到啪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我急忙穿衣下了床。我心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有小偷来偷卧室中的金钵?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震。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可是,毫无动静。但我觉察到床边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是在对面,亦或是在旁边,就不清楚了。总而言之,我感觉到一定有人潜进我的卧室里来了。突然,一阵凉风自窗外吹进来。这时,我立刻明白,那个人必定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这时,我摸起放在床头的手电筒打开了照过去,忽然啪的一声,手电筒被人打掉在地上。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一个人,是男的,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紫色的上衣领高高竖起来把面目遮住。尽管如此,他的脸还是被我从正面瞥见了,那是一副带着讥笑的嘴脸,面目扭曲得很是厉害,左边嘴里露出两颗金牙。” 郎小白接道:“唔,左边有两颗金牙?你没有看错吗?” “错不了……虽然只是一刹那,可是我敢肯定那嘴的左边确有两颗金牙,他把我拿着的手电筒打掉之后,转身便走。黑暗中,我不顾一切地追,谁成想,我居然一头撞在壁柜上。” “唔,壁柜上?……壁柜的位置和窗户不是正好相反吗?” “是的,那个人的动作十分快,他把我的手电筒打翻在地,可能转身便逃,从窗户跑掉了。可是,我当时晕了头,只顾往前冲,所以才撞在壁柜上。” “是不是你当时太紧张了,不知不觉中,调了一下头,所以,你追去的方向和那家伙逃跑的方向正好背道而驰。” “噢——我想太不可能!总之,我猛地撞在壁柜的大理石角上。好玄,没把墙上的一面镜子给撞掉了。电灯按不亮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盒火柴。当我点燃时,屋内早已踪迹全无,只见窗户下面架着一副梯子。 “我急忙赶到藏金钵的壁柜边,打开门一看,金钵已经不翼而飞。我吓得面如土色,差点栽倒在地,呆呆地站在那,手足无措。” 第637章弄得晕头转向 第636章 弄得晕头转向 “难道警铃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的。电线已经被人掐断了。” “警铃是由你亲手装上的,没有第二个人晓得,是不是?” “是。除我知道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电线既然被剪断了,那么,盗宝之人必是对寺庙十分熟悉的人。” “正当我大声叫有贼时,隔壁公馆的郭伯华先生听到喊声,跑了过来,然后他驾车把东洲的肖斌探员叫来了。” “我是坐郭先生的汽车,早上8点到的。”肖斌接道。“之后,大约11点钟便把盗贼擒获。” “这么说,战果够辉煌的啦!” “唔,这并不困难,头戴黑帽,身着紫色上衣,嘴里镶着两颗金牙的男人,此地无人不晓。他是一个小贩,贩卖针、线、发夹一类的小东西,名叫申焕生,他有个奇怪的绰号叫‘3月4’。” “为什么他有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绰号呢?” “因为,每年的3月4日,他都会来这个小村子里,从无例外。他总是赶着一辆装着物品的马车,到老主顾家中去贩卖。” “哦,有这么回事。每年的3月4日他必定会来,是不是?” “是的。当我赶到他落脚的那家旅舍时,他恰好出去做生意了。于是,我便借用郭先生的汽车追去,结果在邻村把他堵住了。经过盘问,刚开始,他一问三不知,后来终于承认了。可是他并没有完全交代,只是承认一部分事实。” “他都承认了些什么?” “他只是交待曾在寺庙附近和墓地一带蹓跶,然后再三哀求:请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妻子。” “唔,那么,宝物呢?……东西是不是被他偷走的?” “我曾仔细地搜过他的马车,可是什么也没发现,他也没吐出藏东西的地方。” “那么,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偷的东西吗?” “那是当然……寺庙后面墓地上留的鞋印和他所穿的鞋子十分吻合。而且,在东西被盗的头一天,主持曾看见他在墓地一带转悠。一个卖针线的贩子去墓地里蹓蹓跶跶,岂非十分奇怪吗?死人不可能买他的东西,那么,他必定是窃贼。”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叫我来?这案子又不是毫无头绪,亦或古怪离奇,把我带到这里有何贵干?” “不是这样。这其中还有些十分奇怪的事,所以才劳您大驾,刚才,不是说窃贼镶着两颗金牙吗?这里出了一些分歧。主持说窃贼的两颗金牙在左边,而申焕生的金牙安在右边呀!” “也可能是主持起床慌张,没看清楚,把右边看作左边了。” “不,不可能的。”和蔼慈祥的主持摇了摇他那白皙而厚实的大手说。“我看得十分清楚,金牙确实镶在左边,绝对没有看错。 “这就令人费解了。肖斌兄,请你把申焕生带过来!” 探员把申焕生带了进来,在后面跟着一位绅士,体格健壮,他用手枪抵住申焕生的腰眼,连推带扯地将他押了进来,那位持枪绅士便是郭伯华先生。 申焕生十分惊慌,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自从被押后,他滴水未进,两腮深深陷下去,胡子蓬乱,深陷的双眼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不断地四处环视,对于探员的询问回答得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我……我……什么……什么也不晓得……什么宝贝……警铃……电线,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闭嘴!你还装疯卖傻?”肖斌怒斥,“别装了!赶快乖乖招出来!” “我……我没什么可以招的,我什……我什么也没做。我只不过到这个村子来,似乎有些不对,我请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我妻子,拜托了,拜托了。” “你为何这么怕你太太?想不到你倒是位惧内的主哩!”郎小白笑着说道,一边把眼睛凑到申焕生嘴前,看一看,两颗金牙确确实实在右边,左边没有。接着,他又用一把小刀子敲了敲金牙,确是医生镶上去的假牙,非是随便安装的。 “我还以为左右调个个呢?如此看来,主持您是不是眼花了?” “不,不可能……我可以向佛祖发誓。那天深夜,我看得很清楚,金牙确实在左边。”主持脸涨得通红,十分固执地坚持他所看到的不会错。 郎小白考虑了一下,然后对众人说:“不论是左,还是右,这个问题交给我来处理。明天清晨9点钟,我会把窃贼缉捕归案,另外,让他亲口告诉各位宝物藏在哪里。在这一段时间内,任何人不要离开这间房子。 “今晚就请诸位在这里将就一夜!郭先生,给您添麻烦了,今晚,也请您在这间房子里委屈一夜!肖斌兄,请你给申焕生戴上手铐,派人轮流值班。主持,请你也不要离开,我去调查一件事情。”说完,郎小白走了出去。 当郎小白返回来时,已是凌晨。此时,众人均已入睡,只有申焕生还在椅子上辗转反侧。当他一见到郎小白回来了,就急忙说道:“请你无论如何也不要把此事告诉我妻子,拜托您了。”申焕生又恳求了一番。 “哦,知道啦。”郎小白应了一声之后,便躺在地板上,不大功夫便睡着了。申焕生忧心忡忡地望着郎小白那张熟睡的脸庞。 天大亮了,大家都醒来,此时,恰好是8点45分。郎小白站了起来,四处环视了众人一眼,然后说:“昨天我离开之后,就到村子里的各处跑了跑,收集了一些资料。无论如何,我曾说今天9点钟把窃贼交给你们。唔,这案子也把我弄得晕头转向!不过,幸好,问题已经全部解决了,谜底也揭晓了。首先,我要把申焕生先生‘3月4’的绰号由来向大家介绍一下。 “大约在18年前,这地方来了一位叫申焕生的推销员,他是某个制针厂的,在各地推销缝衣针。可是,当他来到这个村子并住在村旅馆时,不禁爱上了村里一位美丽迷人的姑娘李莉。 “不久之后,他们结婚了,婚后他们一直恩爱如初。然而,天妒丽人,两年之后李莉因病去世,申焕生带着不可名状的心情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第637章 脸上立刻阴暗起来 “虽然后来他又一次结婚,可是,仍然无法忘掉爱妻李莉。而他的第二任夫人却是个醋坛子,为此,每逢李莉的忌辰,他都会瞒着后妻,悄悄地祭奠李莉。那一天正是3月4日。我曾到寺庙后的墓地去过一次,墓碑上刻着李莉的生卒日期。 “起初,我便看出申焕生不像是窃贼,同时他又一再哀求,不要把这里的事告诉他的妻子。所以,我认定这其中必有内情,或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后来,我听村里的人讲了李莉的故事,又去墓地里看了看,一切都明白了。 “申焕生先生,现在确定你不是那个窃贼。” 申焕生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噙满了泪水。 “那个真正的窃贼,必定是对寺庙里的事十分了解。像申焕生先生这种外来人,是不可能知道寺庙中的宝物收藏在哪里,更不清楚那里有个秘密警铃。 “这个人肯定住在离寺庙不远,和主持的交情不错,另外他已发现了主持安装秘铃一事。可是,此人十分狡猾,想要嫁祸于他人,也就是说,他设下一计,使人们认为窃取宝物的就是申焕生先生。 “他戴着的帽子,身上穿的衣服,这些颜色全部与申焕生先生相同。另外,嘴里又临时套上两颗牙齿,扮作申焕生的模样。” “哦,原来如此……”肖斌击掌赞道,“那个窃贼虽然扮作申焕生,而且惟妙惟肖,但是,却把金牙的位置装错了。” “不,窃贼绝不是那种粗心之人,金牙确在右边。” “可是主持却清清楚楚地看到窃贼的金牙镶在左边呀,主持,是?” “没错,金牙的确在左边。” “不,应该在右边?主持。” “不,就是左边,我不会胡说八道的。” “的确,你所看到的是在左边。可是,实际上金牙在右边。” “你究竟说什么?我无法理解。”郭伯华和肖斌听了郎小白的话,不禁疑窦丛生,眼睛盯着郎小白。可是,郎小白却毫不在意,只是冲他们笑了笑。 “主持,请问,这间房子的结构和您卧室的相同吗?” “一样的。卧室虽说在楼上,可墙壁、窗户以及壁柜的设施完全相同。” “那么现在,让我给大家做一项有意思的实验。肖斌兄,请帮忙把窗关好,同时把窗帘拉上。” 立刻,屋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郎小白戴上申焕生的帽子,穿上他的上衣,帽子压得非常低,上衣领子竖了起来。 “主持,请你站在我的对面。” 主持照此话站好。郎小白张大嘴巴,突然把手电筒打开。 “哇,小偷……就是这个人,戴着金牙。”主持高声叫了起来。 “唔,真正的那个窃贼是私家侦探郎小白?……”众人“嗖”的一声全部站了起来。 而这时,郎小白嘻嘻笑道:“各位,现在看清楚金牙在哪边呀?” “哦,是在右边。”主持说,“可是,那天晚上,我却看到的在左边呀!” 郎小白把手电筒熄灭了,屋里又是一片漆黑,他扳住主持的肩膀,把他转了一下,改变了主持面对的方向,然后退后三步,与主持站在一条线上。 “现在,请你往正前方看,马上灯就要亮了。郎小白把手电简打开,让光照向前方壁柜上的一面巨型镜子上,光线从镜子里反射回来,郎小白的面目便特别清楚地映在镜子上。 “现在看清金牙在左边还是右边?” “哦,在左边。”主持叫道。 然后,郎小白将窗帘拉开,打开窗户。 “通过这一实验,想必你已弄清楚了?主持,你看到的是镜子中的窃贼面部,因此我说你把左右的位置弄混了! “那晚你被惊醒,可是眼睛尚不适应,以至方向弄错了,你错把面向壁柜当作面对窗户,而事实却是正好相反。那个窃贼离你只有三步的距离,并且站在一条线上。 “当你打开手电筒,并没照在那窃贼的脸上,而是照在镜子上,由于光线反射的原理,你是从镜子里看到那窃贼的嘴脸。另外,镜子里之所以没有你的影子,是因为你和他有三步之遥。 “换句话说,这与光线反射的角度密切相关,在那角度之下,你可见到窃贼,可并不能见到自己的身影,反过来说,窃贼也只是见你而不见他自己。如果,画出图来,便是这样……”郎小白操起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用铅笔画了一幅示意图。” “主持,那么,犯人便是右边镶金牙的了!” “正好,郎小白你的金牙也在右边!失礼了,我现在要正式逮捕你!”一个探员一边说着,一边冲上去抓住郎小白的腕子。 “嘿嘿,不要急,稍待片刻,我这个金牙是假的。”郎小白用手指把嘴里右边的金牙取了出来。“你们看清楚了,这是十分薄的黄铜(铜和锌的合金)片制成的,假如有了这一玩意,自己就可以制成牙套,套在牙上,这小把戏,任何人都是举手之劳。” 郎小白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对肖斌说:“哦,已到9点了,我曾和大家说,在这时要把窃贼挖出来交给你们,现在,时辰已到。……刚才我制作这种金牙套的小手艺是举手之劳,当然我们的这位郭先生也不会例外。昨天晚上,村子里五金店的老板告诉我说,三个月前,郭先生曾从那里买走过黄铜片。 郭伯华的脸上立刻阴暗起来。 “肖斌,真正的窃宝之人就是他。”郎小白指着郭伯华,然后又说,“由于他欠了一屁股债,现今已快倾家荡产。可是,为了躲避这一危机, 他便开始打寺庙金钵的主意。 他制造各种机会靠近主持,花言巧语之下得知警铃所在以及藏宝之地。然后,为了嫁祸申焕生,便准备了一些和申焕生一模一样的衣物,并且还造了两颗假的金牙,乔装打扮成申焕生的模样,去窃取寺庙的金钵。” 那么,金钵呢?……他藏在哪里了?”肖斌和主持不约而同地追问道。 “在男爵的公馆旁有一个牧场,那里堆积着像小山包一般的干草,两只金钵全部藏匿在其中,你们快去!” 郎小白话刚一说完,肖斌和主持便奔出门去…… 就在这时,郭伯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就在这一刹那,郎小白一个转身,劈手夺下他手中的枪。郭伯华崩溃了,一头向后昏了过去,正当他快要倒地时,他身后的郎小白双手把他抱住了。 第638章 惨不忍睹 一种使人恐惧,令人发狂的气氛笼罩在村子上空。那桩凶杀案是如此的惨无人道,简直非人类所为。 世上的凶案千千万万,可是,却没法和那桩残忍的杀人案相提并论,恐怕那十八层地狱中的魔鬼也无此毒辣的作为?不,即使是那地狱中的魔鬼,也不忍看那人间的惨剧,也会掉过头去。村子里的人如此惊惶不已是在常理之中的,是不足为怪的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村民们三三两两走出家门,有的正在打招呼,有的在打闹嬉笑,也有一些村民在谈论今年麦子的长成。有一些人正向回家的路上走去,其中几个村妇走在最前面,她们一边走着,一边谈笑风生。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只见那些村妇纷纷避向道路两旁,有的甚至紧紧抱住道旁的大树。 只见一辆巨型汽车风驰电掣般驰来,带起漫天尘雾,冲得那些村妇四处躲藏,同时发出野兽般的吼声,直向一栋房屋正面冲过去。 “轰”的一声,汽车撞到石阶上,碎石飞溅,紧跟着,又一个急拐弯,擦房屋的石墙而来,顿时墙又被撞了很大一个窟窿,然后汽车穿路而过,飞驰而去。 这从天而降的灾祸令人惊恐不已。好在没人受伤,这真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当村民定下心神,四处查看时,那辆汽车早已跑得不知踪影。就像一阵烟随风飘过,转眼间便消失在村庄外边。 尽管如此,村子里还是有几个人看见了那个开车之人。 “他好像是穿着一件羊皮的上衣。” “对,头上戴了一顶带毛的皮帽子。” “长什么样?” “没看清,他戴了一副很大的防风眼镜。” 假如只是酗酒开车,还不至使人如此惊慌。可是,一个村民却发现一桩十分骇人的事,他吓得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不好,不好了……那个人……那个人杀了人呀!在他身旁还躺着一具女尸哩!” 经他这么一说,立刻又引起一阵不小的震动。一会儿,村民们稍微镇静下来,他又接着道:“在汽车方向盘旁边的座位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我看见了,她的帽子已经稀烂,满脸都是血。” 接下来又有人说,曾听到有女人的惨叫声。 “那么,车子刚冲过来时,女的好像还没断气。可是,那凶人究竟要把尸体运到哪里去?” “嗬,那辆汽车转眼即逝,就像一阵轻烟,一下子就渺无踪迹啦!” 村民们在广场上议论纷纷。 这时有人突然叫了起来。 “哎呀,那边有血,有血迹!” 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滴着一滴滴的鲜血。众人起身顺着血迹跟下去,只见道路上的血迹曲曲折折,一会儿忽左,一会儿忽右,这正说明汽车是忽东忽西地向前飞驰。 “这辆车主人必定是位酒徒,哦,幸好还没有开进河里或是闯进田地里去。” “开车的不是喝醉了,就是精神失常,要不就是无证驾驶。” “总而言之,我们顺着血迹跟下去,一定可以找见。没准车子已经撞在树上,翻了车。” “好的,我们一块去看看!” 五六个人顺着血迹跑下去。可是没发现汽车的影子,只见路上的斑斑血迹和车轮轧过的痕迹是断断续续的。这条公路是通往镇里的。 “可能是开到森林里了?” “不可能。假如真的开进森林里的话,准会翻车的。里面都是些伐过的树桩。” 众人走到村外不远处时,有一段舒缓的弯路,那里有一个上坡,而且全部是粘粘的红色土,每当下过雨后,开车一不留神,便会滑车。 另外,去森林的路口,不远处便有一个急转弯,对这里不熟悉的司机,常常会撞上路边的林木。同时,拐弯的地方又会因为刹车不及时而发生撞车。总之,这一带是事故多发地带,如果不减速行驶是十分危险的,因此在道旁便竖着“慢”和“呜”的路标。 “哦,在那边!” “在哪里?……车翻了!” 一棵高大的榉树之下,一辆大型汽车歪倒在那里。可能是因为猛烈地撞在大树上,车头撞得稀烂,一部分机器零件散得满地都是。 “噢,女尸!有具女人的尸体。”探身望向翻车的那个人惊叫起来。 众人走近,只见一具鲜血淋漓的女尸。赫然躺在车的旁边。可能是因为车冲下去时惯性太大了,所以尸体从车里甩了出来。 “哎,这真是惨不忍睹……” 女尸体被一块巨石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而且还有一块尖锐石头插在头盖骨上,触目惊心。村民们都被眼前的惨状吓得面如土色。 众人战战兢兢地向前方搜索,然而那个坐在驾驶台上,穿羊皮上衣的男人,已经踪迹全无。 村民们在森林里四处寻找,可是就是找不到那个穿羊皮上衣的人。 不一会儿,森林里走出来五、六个工人。 “你们看到一个穿羊皮上衣的男人了吗?”其中一个村民问道。 “没有呀!”工人都不约而同地回答。 很可能是跑到森林里藏起来了。正当众人猜疑不定时,接到报案的安保们赶来了。他们马上开始搜索,村民们也帮忙一块寻找了一番,可是始终没有再发现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案检官和安保所长也来到现场,经过几日地毯式的搜索,仍旧踪迹全无,更不用说犯人的杀人动机了。 “凶手必定是个强悍的家伙,你瞧那块大石头。”案检官紧锁眉头,对安保所长说道,“这块大石头并不是此地的,必定从别处搬来的。凶手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搬起这块大石头,把这个女人砸死,然后逃之夭夭。此人真是力大无穷。不,这并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这凶手定是罗汉之躯,要不然就是一个魔王降世。” 搜索继续进行着。安保们在森林中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一棵树,一根草,甚至树梢之上,都毫不遗漏,最后仍然找不到凶手的蛛丝马迹,搜查工作陷入困境之中。 第八天,却发现了一桩十分蹊跷的事。一位安保在一处悬崖边上,捡到了一件羊皮上衣。 “是不是以前遗漏在这里?” “那悬崖边我去过好几次,而且,其他的安保也去过。” “如此说来,凶手是故意冒着被捕的危险,把羊皮上衣送到那里的了?” “他居然可以避开如此严密的防范?” 案检官与安保所长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对凶手这一行为感到颇为费解。凶手为何要这么做?他又有何动机?在捡回的上衣中,只有把酒瓶启子和一条餐巾,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两样东西好像对案子无甚作用,无法从这两件东西当中判断凶手职业或杀人动机。 第639章 案情很是蹊跷 凶手所丢弃的那辆汽车生产商查明了。于是安保们立刻赶到那家汽车生产行。 “哦,那辆汽车大约三年前被一位y国贵族买走了,不久,他又转让他人了。”生产商这样介绍。当问起那位y国贵族的姓名和地址时,他说已忘记。还说那位贵族绅士至此再也没有在此出现过。 现在已无法知道汽车到底卖给了什么人,而且车子上的牌照已被摘掉了。被害的那位女士也无从知道身份和地址,因为头部被砸得血肉模糊,已经面目全非。 安保们得到一些珍贵的线索。那个礼拜六的黄昏时分,在距该村大约320公里处的一个乡村小店前,曾有一辆巨型汽车在那里逗留过,从小店里买了一些汽油和食物。 “他们到底都买了些什么食物?”安保询问小店的老板。 “唔,有火腿、水果、葡萄酒、饼干,另外还有一小瓶东江大曲。”老板说。 “车上是不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是的。来买食物的是个男的,女的坐在驾驶室内没有出来。不过,在车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他坐在车的后座里。” “哦,他长什么模样?” “不知是男的还是女的。因为车上拉着帘子,不过,他(她)曾经动了几下,所以才知道车后座里有人。” 安保听了此话,陷入了沉思当中。“如果真是这么回事,那么,车内应有三个人,而这个第三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久之后,又有一条颇有价值的线索。在距村庄20公里外的草地里,有个小白酒瓶和火腿的包装纸。提供这一线索的是村子里的一个牧童。 他带安保们来到现场。没错,小酒瓶和包装纸仍旧留在地上,而且那小酒瓶上的商标正是东江牌。那地方离公路很远,是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他们定是把车子停在那里休息。那小酒瓶的瓶口是被一块小石头敲下去的,而那块小石头就丢在不远处。 “凶手可能是用这块石头打开瓶口的。你瞧,石头上还粘着一些封瓶口的锡箔呢!” “对,你瞧,这瓶口里的木塞还完好无损。可是,软木塞上有一个洞,好像是用酒启子钻了一个洞,可惜没有成功,为此,才用那石块把瓶口打碎的。” “如此看来,这小子够笨的了,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把瓶塞启出来。” “这小子很可能就是凶手。”安保们这样分析着。然后把那些可能作为陈堂证供的东西,谨慎地收了起来。 安保们又耐心地在附近寻找线索。 他们走到公路边不远处的一条污水河边,然后顺河边逆流而上,走了没多远,来到一片草丛,穿过草丛,是一个深水潭。 “哦,哪来的一股臭味?……唔,是什么东西腐烂掉的气味。” 安保们心为之一紧,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随风飘过来。众人拼命忍着,在草丛里搜查。啊!有一具男人的尸体横在那里。 “是具男尸。” “啊?脑袋也被石头砸个稀烂。” 其他安保一听,脸色苍白,众人目瞪口呆。噢!真够惨的了,脑袋已被砸扁了,全身已经腐烂,上面满是蛆,而且头上的蛆明明可见,在那里蠕动。 那尸体黑色的上衣,下身是一条灰色的裤子,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发现。尸体横陈的地方以及周围也没发现钱包、手表、日记本之类的小物件。 那个小店的老板被召来了。 “你见过这个人吗?” “就是他来小店里买东西的。”老板一见尸体就不假思索地说。 “买东西的人不是一个穿羊皮上衣的男人吗?” “不是,我没见过什么羊皮上衣的男人。” “噢,案情很是蹊跷,开车闯进村里的是一个穿着皮上衣的男人,旁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可是,到那小店买东西的却是穿西装上衣,灰裤子的男人。那么,那个穿羊皮上衣的男人在哪里呢?……” “哦,对了,小店老板曾告之,车的后座里好似坐着一个人,那极可能就是穿羊皮上衣的那家伙。穿黑上衣的男子进去买东西。 “那天夜里,他们在草丛里露宿。后来,那穿黑上衣的男人遭到袭击,死了。凶手就是藏在车后座那个穿羊皮上衣的人,之后,他驾车疯逃。我想案子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的。” “对,是用大石头行凶的。两个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很明显,凶手便是那位穿羊皮上衣的男人。” 安保们的推理似乎很正确。可是,那个穿羊皮上衣的男人却像烟一样消失在空气当中,不论安保们怎么严加搜索,仍旧不见其踪影。 只凭他放在悬崖上的那件皮上衣,便不能忽视他潜进如此严密的警戒网的能力,他将上衣放在那里,确实令人费解!他为何要这么做?他又有何动机?他这一行为根本无法用一般的常识来推测。 案子就这样粘在那里。时间过得飞快,几天之后,安保们又在悬崖边上发现了凶手的那顶皮帽子。哦,他为何要这样做呢?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 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两三天之后,一个安保埋伏在森林之中,等待凶手再次露面。可是,守了整整一夜,什么也没发现。 次日清晨,在他回返的路上,在林荫道上又发现了一副防风眼镜,不用说,这也是凶手的装备之一,现在故意扔在那儿的。 这个神秘的凶手为何冒生命危险来放置那些衣物呢?这其中又有什么阴谋? 到这里,这桩凶杀案仿佛走进了迷宫。尽管安保不遗余力,可是,依旧毫无头绪。这桩案子的案检官,由于彻夜不眠地主持这件使人无从下手的案子,最后病倒了,接办这一案子的侦缉队长虽然耗费了大量精力,但是仍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在命案现场,安保曾抓获两名流浪汉,经过严谨的调查,证明了案发时,他们均不在现场。 由于此案十分残忍,为此舆论哗然,抨击安保的无能无力,报纸上也大肆责怪负责此案的侦辑人员。 第640章 非普通人所为 一家报纸,登出了如下一篇文章: 安保对于这桩惨无人道的凶杀案,尽管不遗余力,但是,案子没有一点眉目。可能是负责此案的案检官和侦缉人员陷入了迷宫,只是在黑暗中摸索,简直窝囊得令人泄气。 安保到底要让那杀人手段如此残酷的凶手逍遥法外到什么时候呢?凶手难道有飞天入地之神功吗?他冲破了严密的警戒网,有意把衣物放回到案发现场,这简直是对安保的一种讽刺,一种嘲弄。很明显,他在向安保宣战。 即使大名鼎鼎的神探吴昌浩,恐怕也是束手无策。至于怪盗白郎,也可能拿他毫无办法! 哦!这个凶残的神秘凶手,到底是什么人?他又躲在哪里呢? 文章刊出的次日,这家报社便又接到一封电报,大概内容如下: 小山村的凶杀案,简直就是一个只能欺骗小孩的伎俩,鄙人没必要参与此案。 白郎 报社在当天晚上,便把这封电报登出来,并在电文之后加上了编者的话: 上面一封电报,不知是什么人以白郎的名义拍给本社的,想必这是假冒他人之名,想必这是一种揶揄之词,此事原不可信,可是本社遵循一贯之作风,给读者以真实之宗旨。为此,把原电报一字不漏地刊出,以飨读者。 又过了两天,白郎把一封长信寄给报社。报社接到后便把它刊登在晨报上,现在原文如下: g报总编阁下: 前日之电报,阁下以为是有人冒名顶替鄙人之名,和贵社开了个玩笑。可是,你的猜测恰好错了,那封电报确是本人所拍。 鄙人对小山村的凶杀案,时至今日仍觉其案情简单,简直就是一个愚弄小孩子的伎俩。 然而,安保却视之极其复杂,传言说什么飞天金刚,神秘怪客。真是愚蠢的可叹可笑,案情哪有那么扑朔迷离呢?实话告诉你,最初,我一听到这一消息时,也倍觉蹊跷。 第一,汽车在公路上风驰电掣,而且左右摇摆,安保推测这是酒后驾车,亦或是开车之人神经不正常,这些都是推测之常理。另外,凶手杀人之手法又是如此不合逻辑,因此断定这绝非一般人所为。 第二,杀害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何必大费周折从远方运来如此大的一块石头,又把她的脑袋砸得稀烂呢?一块小石块便足以致她于死命呀!凶手想必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可是动作倒十分的矫捷。 汽车在森林里撞到树上,翻车的一刹那,他居然可以迅速地跳出车去,而没被压死,这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这简直就如马戏团里身轻如燕的艺人。 凶手必是位魁梧有武,身手敏捷之人。可是,根据他用一块巨石砸死那个女人来看,好像脑筋极简单。 为何他又甘冒如此大的危险,把衣物等丢回现场的周围呢?……如此一来,凶手的心理便更加难以揣摩了。安保日夜埋伏在现场的周围,而他又凭借什么避过安保的耳目,冲破如此严密的警戒网,把那些东西丢回原处呢? 他那飞檐走壁的功夫,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首先,他如此折腾一番又有何目的呢?这不是白费力气,惹祸上身吗?不!另外,他又为何把那生命垂危的女人放在助手位上,使路人看见,而且无所顾忌地穿街过庄。 只要是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会把她藏在车后座下,唯恐他人发觉。可是,他居然毫不考虑这一点,这难道不令人费解吗? 综合以上事实分析,这一举动好像只有醉汉和疯子才能做得出来。不,或许是个野人也说不定。为何这么说呢?……请你分析一下,总编先生,他可是连一个白酒瓶都不会打开的呀!而且他用的杀人工具,两次都是石块。他用小石头敲掉瓶口,用巨石砸死那个男的,又用巨石砸死那个女的。 在这个文明的社会中,人是不会有如此举动的。他难道除了使用石头之外,就不会用其他的工具了吗?如果真像上面分析的一样,那么他一定是个野人。 一个野人喝下了浓烈的白酒,你可以想一想会是什么情形。不容置疑,他的残忍本性便会暴露无遗,他把那个男人砸死,接着又用石头把那个女人砸得奄奄一息。 他身穿羊皮上衣,头戴有毛的皮帽子,被关在汽车后面的车座内。那个小店老板透过车帘看见里面有人挪动的就是他。而坐在汽车的驾驶位上的男人和助手位上的女人,是他的主人。 夫妻二人驾驶着汽车行驶,夫妻俩知道他性情残忍,为此就把他关在汽车后面的车座之内。然而,正当汽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于是,他们便打算在野地里露宿一晚,同时又把从小店里买来的食品当作晚餐。就在二人打算用餐时,他趁主人不注意,偷偷地从车上下来,抱着一块大石头朝他们走来。此时,夫妻二人正在兴高采烈地用餐,忽然觉得背后不对劲,扭头一看,是他,便大声地呵责他返回车里。 然而这个时候,他视主人的命令于无物,举起大石头,猛击男主人的头部。男主人尚未有何准备,便倒地毙命。女主人见此情形,一声惊叫,可是立刻被石块击晕过去,不省人事。 这时,他似乎才感觉到闯下弥天大祸,于是把男主人的尸首扔到潭边的草丛中,然后抱起气息奄奄的女主人,放入汽车的助手位上。他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他想找一些水喝,这时忽然发现草地上丢着一瓶白酒,他认为里面装的是水,但是,他又不会用酒启子。他曾见过男主人使用它,于是便也试了试,结果失败了,因为他从未使用过这类东西。 然后,他只得拿起一块小石头,很巧妙地把瓶口敲掉。他拿起开启的瓶子,一扬脖子便喝了个精光。如此浓烈的白酒,全都进入肚子里是何滋味,何况,他平常根本没喝过酒这类东西,于是,便醉意十足了。 他爬上汽车,坐在驾驶台上,虽然他不会开,可是学着男主人的样子,脚踏油门,双手抱着方向盘,无巧不成书,汽车居然被他发动了,立刻像飞一般向前冲出去。 然而,他不知怎么减速,更操作不好那个方向盘,以致于汽车东倒西歪地向前急驰,最后,撞在一棵大树上。在汽车即将翻倒的一刹那,他充分展示了矫捷的身手,纵身跃出车外,打算逃之夭夭。 就在他转眼欲走时,放在驾驶助手位上被打昏的女主人,在汽车猛烈的撞击下醒了过来,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凶手顾忌到她活下来,会对自己的安全产生威胁,于是,便匆忙搬起一块巨头,猛击仍在地上呻吟的女主人脑袋。 上面所述的残忍行为,非普通人所为,一定是精神不正常之人,亦或是野人干的。不,或许是凶猛的野兽才会有此举动。 第641章 心中豁然开朗 那么,他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总编先生,其实这一答案并不繁琐。我希望安保再去森林里仔细地搜查一番。 毫无疑问,凶手是在森林当中,而且如今仍旧在那里。安保虽说把森林翻了个底朝天,可是,难免会有疏漏之处。凶手仍旧藏匿其中,他害怕别人逮住他,现在正在战战兢兢地缩作一团哩! 那么,安保所遗漏之处会是在什么地方呢?据我判断,他正藏匿在树上。那是一棵参天大树,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的,此刻他应藏在那树的高枝之上。鄙人虽说不是亲眼目睹,但我坚信我的判断,这是根据以上分析和他作案手法及多年经验得出来的。 总编先生,让我再申明一次,凶手正躲在森林那棵参天大树之上,劳驾你把鄙人的推理告之安保。 当初,我本打算帮忙去破解此案,可是,由于近来事务繁忙,无法脱身,为此颇感遗憾。 撰安白郎 白郎这封信一经报纸刊出,社会人士皆被震惊,而报纸多次增印,均被抢购一空。 早餐时分,年轻的作家青魔一边用餐,一边翻阅当天的晨报。当他一看到报纸刊出的那封信后,搁下手中的咖啡,立即驾车直奔白郎家中。 “感觉如何?看到那封信了?”白郎笑道。 “当然,这不我就急忙赶来了,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知道了,信中都已写明了,只是,尚未谋面。” “那凶手果真是野人吗?” “不,不是野人。” “那么,是个精神病患者?” “不,也不是。” “是个醉汉?” “也不是。” “哦,既非野人,也非精神失常,更非酒后肇事,世上真有那么残暴的人吗?而且,你还说他藏在参天大树之上……啊,我想起来了,是只大猩猩?” “也不是大猩猩?” “是鬼?是妖怪?” “世上哪有虚无飘渺的鬼神之类,是一种真真实实的生物。” “不是人,也非什么大猩猩?” “那是介于人和大猩猩之间的动物。换句话说,是猴子和人的混血,就像是猴子进化为人的中间动物。” “世上真有这种动物吗?” “以后应该是不再有了。人是由猿进化而来,猿猴当中也有高等的,譬如:灵长类的大猩猩或黑猩猩,他们的智力高于其他动物一等。 “虽说如此,毕竟,它们和那些最原始的野人相比,智力仍旧逊色许多。不论大猩猩如何聪明,仍旧不能和那些原始野人相提并论的!它们虽属高等猿类,跟人类的智慧相比更是望尘莫及。 “但是,一些生物学专家却认为猿和人之间还存在一种中间动物,它们没人类聪明,但胜于大猩猩之类的动物。时至今日,世上仍没发现此种动物,不论是在非洲原始森林深处,还是喜马拉雅雪山之巅。 “虽然曾传闻,在喜马拉雅山上有一种神秘的雪人,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因此一些人便把它说成是当地的神话。但是,那种动物确实存在着。” “唔,在哪里?” “它生存于澳洲的密林深处。发现它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动物学家兼古生物学家彭立江博士。博士和夫人在澳洲研究了好几个春秋,最近才写了一封信给东洲森林公园的动物园园长。 “信中说,博士在澳洲的密林深处,发现一种奇特的动物,于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它捕获了。那动物既非人也非猩猩,那是介于二者中间的一种动物,是学术界从未发现过的,好似是高等猿类和野蛮人的混血儿,博士虽然在这方面颇有造诣,可仍无法分辨出是人亦或猿类。为此,博士夫妇打算在近期内亲自把它运回东洲,以便让其他专家一道研究。 “但是,博士夫妇已于六周之前,乘船抵达东洲,可却至今未见人。动物园园长为此十分担忧。于是,电请安保调查一下。不久,回复说,博士已经起程,现正在东洲的途中,这之后,便失去踪影。另外还补充说明一下,博士夫妇已把那动物从笼中放出来,把它安置在汽车的后座里,并用帘子遮了起来。” “那么博士为何要把它放出来呢?” “据说,它有一些地方像大猩猩,力大无穷且残暴,而另一些地方十分似人,平常十分听博士夫妇的话。它十分讨厌别人把它看作一个大猩猩。 “博士唯恐它在途中兽性大发,尽量把它当作人来对待,给它穿上羊皮上衣,戴皮帽子,甚至还给他戴了一副防风眼镜,尽可能地遮住它那张丑陋无比的脸。同时为了避免惊世骇俗,于是在后车座拉上了布帘。” “那么,它为何又要伤害对它呵护有加的主人呢?” “这就无法知晓了。不过,因为他并非人类,所以就无法用我们人的心理来推测它的行为举止了。 “也可能是博士夫妇虽说十分爱护它,但是,一个学者在把它当作研究对象时,难免有时粗鲁了些。所以,它表面上十分温驯,可是内心深处却十分仇视人类!另外,像大猩猩一类的动物,虽说对人十分驯服,偶尔也会暴露它凶残的本性。也许是博士对待它过分严厉,以至于兽性大发,用巨石袭击他们夫妇。” “可是,它已经酩酊大醉,居然还能驾车逃逸,这难道不令人费解吗?” “博士为了测试它的智力,曾教过它一些人类生活的东西。譬如,数东西,分辨颜色。夫人曾教过它如何使用刀叉。也可能开汽车稍微涉及了一些。 “当我听说这件奇怪案子时,发现它使用的是一块巨石,而且不会开启酒瓶的木塞,而是用小石头打掉瓶口,便推测它不是野人,便是猩猩一类的动物。于是,就立刻去拜访森林公园的园长,向他请教一些猩猩的知识。 “在交谈中,园长还告诉了我,博士在澳洲发现一个怪人的事,而且将来信出示给我。同时,还把他担忧的事告诉了我,说博士从返回东洲至今已有六周了,可还是不见他的影子。 “如此一来,我心中便豁然开朗,于是提笔致信报社。请你稍等,今天报社或安保一定会有消息。” 白郎话音未落,桌上的电话铃便响了起来。白郎拿起电话听了片刻,放下电话对青魔说道: “已有消息,青魔。是探长打来的,他是我的一个好友,一有消息便马上挂了个电话,果然不出所料,它藏在大树上。” “是那个怪物吗?” “没错。安保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制住。那怪物的酒劲已经全部 过去了,好像对于杀死主人一事十分伤心,据说直淌眼泪呢。” “别说,还有点人性呢。” “那是,毕竟它的血里一半流淌着人的血液。幸好没有用枪把它击毙。” “这么说,它仍活着?在哪里?” “据说已被运到森林公园里了。这回,那些动物学家、古生物学家以及其他科学家们应齐聚那里,展开研究了。我想,这对于进化论方面,肯定是一个新大陆,我为此感到欣慰。” “它会不会以谋杀罪名而被起诉呢?” “我认为不可能。因为,他一半是猩猩嘛。到底他是何模样,我们还是去先睹为快!我对进化论也颇感兴趣,我在东洲有所秘密去处,那里有间各种设备齐全的研究室。 “我得先去瞧一瞧那个怪物。汽车我已停在外边。青魔,快走呀!”白郎说着,拿起他的帽子和手杖,并且戴上了他那副单边眼镜。 第642章 那小子一定图谋不轨 东坪大街,街道两侧林木郁郁葱葱。白郎此时装扮成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绅士,正漫步在绿树荫之中。他现在的身份是马俊林绅士,最近刚从西藏经川东探险返回东洲。 东洲的各大权威报刊和着名杂志听说此消息,都争先恐后地刊载他惊险的旅行日记。东洲一权威研究院邀请他讲述西藏的所见所闻,地点是东洲大礼堂,听众是东洲名噪一时的学术泰斗。 在演讲中,白郎充分展示他如簧之舌,把他的经历讲述得栩栩如生,使得众人身临其境。另外,他又放映了在西藏采拍的实地幻灯片,这使得他在众人心中身份倍增,无形之中,他成为了东洲学术界和新闻界的焦点人物。尤其是他那潇洒的举止,带有磁性的高音,不但那些迷人的女士为之倾倒,连那些年轻的绅士也钦佩不已。 其实,谁也没想到马俊林就是白郎。 此时,白郎正悠然地漫步在东坪街林荫道上。他身材健硕,神采飞扬,边走边抽着雪茄。阳光自树隙间透过,反照在他的眼镜片上,熠熠闪光。 现在,春天的气息已降临这座美丽的城市,树枝上嫩叶初吐,微风轻拂,嫩叶随风摇曳,一种清新感觉激荡胸怀。东洲的春景如此令人为之心迷,白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满含嫩叶清香的新鲜空气,顿时感到沁人心脾,有点心旷神怡。 他悠然地向前走着,忽然“咦!”了一声,发觉一件事十分蹊跷。一位妙龄女郎在前面走着,一个男子紧跟其后,看起来,二人好像各立独行。可是,白郎锐利的眼神一瞥,便发现那位男子正在跟踪那位女郎。 “那小子一定图谋不轨。” 白郎想看清他的面目,于是紧跟几步,自那男子身边经过。那男子大约30岁上下,一身绅士装,黑色的西服,黑色的帽子,身材魁梧、健壮,唇上一撇八字胡,嘴含一支镶有黄金烟嘴的烟斗,手指上带着三枚戒指,闪闪发亮。白郎不仅看清了那男子的特征,而且还判断出他是一个没教养之人。因为他的服饰粗糙,态度显得粗野。 “那少女长得怎么样呢?”白郎于是又加紧了步伐,靠近那女郎。他一打量,发现那实在是一个漂亮迷人的女士,尤其是那对宛如一潭深水的眸子,更是惹人怜爱。 女郎侧头瞟了白郎一眼。“啊!碧蓝的双眸,金黄的秀发,甜腻的脸蛋,太迷人了,……看起来像个y国女郎。”白郎心里赞叹不已,不觉站住了,想要更细致地再睹芳容。可是,那y国女郎已走到歌剧院前广场的马路口,那儿交通甚是繁乱,她正准备穿过马路。 突然,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哎呦,小心!”白郎禁不住高喊了一声。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女郎抓住了马的辔头。拉车的马仰天一声长啸,停在那里。 “喂,危险呀!怎么不看着些?”马夫骂骂咧咧地自马车上跳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那女郎紧握拳头,对准马夫的鼻梁就是一拳,鲜血立刻自马夫的鼻子涌出来,马夫忍不住痛叫。附近执勤的安保闻声赶来。 可是,那女郎却不以为然,悠然地走开了。 “哦!此女子非等闲之辈呀!究竟是何等人物呢?”白郎疑窦丛生,于是跟在她的后面。 走了一会儿,马路上有两个男孩子正扭打在一起。 “住手!难道你们不怕妈妈责骂吗?”女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那两个男孩子的前襟把他们扯开。两个男孩在她的一扯之下,禁不住蹬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郎不等他们爬起来,随手丢出两枚金币,然后扬长而去。“嘿,真是不同凡响!”白郎继续跟在她后面。 来到中山大街,那位女郎迈进一家咖啡馆。白郎正要跟进去,忽然看见刚才跟踪女郎的那位黑衣绅士,站在不远处的邮筒边。 “哦,他来了。”白郎又瞥了一眼,然后迈步走入咖啡馆,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空座位坐下来。 他看见女郎叫了一杯咖啡和一份吐司,正在那里开怀畅食。 “她的胃口真不错呀!”正当白郎惊叹时,女郎已吃完了盘中的食物,又叫侍者再来一份。惊叹不已的白郎,迅速环视了一下咖啡馆,发现他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少女。又是一个金发女郎,但是她的眼睛碧绿得使翡翠望尘莫及,晶莹透澈,很是深邃,可是定睛细看,又带有一丝无法形容的孤寂。 白郎不由为之失神。 碧眼少女的身边站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他们手捧食物,显得十分高兴。他们是流浪街头的叫花子,在咖啡馆前徘徊,被碧眼少女叫了进来。 “哦!的确不同凡响。她虽然穿着朴素,可是也能衬托出她那高雅的气质。真不愧为y国女郎。”白郎不由的心中赞叹道。 碧眼少女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满嘴的奶油和果酱,不由地笑出声来。那笑声是那么真挚而爽朗,听起来十分悦耳。 白郎心魂不由地为之一荡。 蓝眼睛y国女郎,吃完了第二份吐司之后,默默地坐在那里,态度悠哉游哉。而这时,那个碧眼女郎,正在和孩子们谈笑风生。白郎将她们二人比较了一番。伯仲之间,都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漂亮。 没过多久,碧眼女郎带着三个孩子离开了咖啡馆。白郎不觉惘然若失,但过了片刻,他又似乎有了什么主意,也走出咖啡馆。 “咦?”白郎出了咖啡馆,又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只见那碧眼女郎和那追踪蓝眼女郞的黑衣绅士在说些什么,可仔细一听,才发觉他们并非在商量什么,而是在激烈地争论着。 大概是绅士挡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过去。正在这时候,一辆汽车嘎然停在二人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老年绅士。老年绅士一看到这情形,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立即举起手中的手杖,把黑衣绅士的帽子打翻在地。 “真……真是岂有此理……”绅士气得面红耳赤地嚷道。 “岂有此理的是你!你调戏我女儿干嘛!” “爸……爸爸……您不用理他……” 碧眼女郎使劲挡着老人,想把他推进汽车里去,那黑衣绅士乘机夺过手杖,作势欲打。 第643章 一切都被你看破了 “哎呀!”碧眼女郎一声惊叫。 白郎见此情形,快步上前,抓住了那黑衣绅士的手臂。“住手!不要欺负老人。” “放开你的手,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绅士使劲甩动手臂,想要摆脱白郎的手,可是,怎么也摆脱不了,最后感到手臂一阵阵酸痛袭来,只得把手杖丢掉。 这时,碧眼女郎和那位老绅士早已坐入汽车,绝尘而去。 “唔,抱歉,抱歉!”白郎看见汽车走远了,便笑着这么说,并松开了钳制绅士手臂的手。那绅士一经被松开立即逃之夭夭了。 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当中,然后才转过身来,发现那位蓝眼女郎正从身边悠然地走了过去,看她那表情,好像对刚才的闹剧熟视无睹。白郎略一沉吟,接着跟了下去。 没走多远,白郎又发现了那位黑衣绅士,此时他正在对面的人行道上行走。“哦,他还在跟踪蓝眼女郎!确实有趣,看样子,我应继续跟下去看个究竟。” 蓝眼女郎穿过了数不清的数条街道,然后来到金香大酒店门前。酒店门前的水银灯,发出夺目的光辉。女郎自大门进入。那黑衣绅士跟了进去,可是,不大功夫,便又自大门出来,并且很快地走远。 白郎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好似有了主意,便守在酒店不远处。大概8点钟,蓝眼女郎出来了,她手提一个大旅行包,坐上了旅行车,离开了酒店。 “哦,看情形她大概是想去旅游。”白郎于是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旅行车来到东洲火车站,女郎自车上下来,走入车站餐厅。白郎又跟了进去,找了一处不易被发现的座位坐了下来。9点半左右,女郎用完西餐,又抽了两支香烟后,旅行社的服务员给她送来头等快车票和行李票。女郎给了他一些小费,服务员告辞而去。 白郎注视着服务员,当二人的目光一接触时,白郎伸出食指,向里勾了两下,示意他过来。当他来到白郎跟前时,递给他50元,低声问道:“那位小姐是什么人?” “她是y国贵族托巴科夫的千金,每次旅游都由我们社为她服务。” “她买的是去什么地方的车票呢?” “是去浙杭的特快夜车票,晚上9点46分发车,座位是五车厢。” “旅游!”白郎说完,忽忙去买到浙杭的快车夜票,然后走入月台。月台上的人和列车上的人都不太多。 白郎的车票也是第五号车厢,当他一迈入车厢,便感觉里面特别冷清。只有第一室有两个旅客,其他的小室都没人。而且第一室的乘客把窗户关得严严的,好像不想被别人看见,因此是男还是女,便无法知晓了。 不一会儿,蓝眼女郎走进第三室,倚窗而坐。头等车厢分为几个小室,每室大约有六个到八个座位,出入时可以随手锁门。 “小姐,打扰了!”白郎热情地和女郎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 女郎瞥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从膝盖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颗巧克力,放入口中,在雪白的皓齿上嚼动着。 “长得挺秀气,胃口可不小呀!”白郎想着,翻开了刚才在车站买的新书,一边看书,一边留意女郎的举动。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女郎谈一谈,可是,女郎只是专心地嚼着巧克力,连一眼都不看白郎。 白郎感到不能再这么空耗下去了,于是对女郎说:“哦,对不起……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一谈。” 女郎冷冷地道:“什么事?请你简要说一说,千万别啰哩啰嗦。” “我告诉你,我曾看到一个人一直在跟踪你……” “我早已知晓,那位先生是位十分有修养的绅士,叫金思豪。” “原来,你们早已认识啊。” “噢,前年我们曾有一面之晤。他十分注重礼节,即使是跟踪,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像有些人,不知避嫌,从餐厅直跟进车厢里来!”女郎的话字字直击白郎。 白郎赧然笑道:“小姐,既然如此,鄙人就不再奉告了。” “那么,就不要啰嗦了,请您下一站下车!” “不,我正打算去浙杭办一些事情。” “哦,你是在向旅行社的服务员打听后才做出这个决定?” “不,不是……”素有怪盗绅士之称的白郎也感觉十分不好意思,不知如何回答这一刁钻的问题。 “当我在咖啡馆里一见到你时,便不由被您的美貌所倾迷,为此身不由己地跟了下来……” “胡说,你的初衷是跟踪绿眼小姐的,只是中途发生了一些事,那位小姐溜了,你便认为只要跟着我,或许可以再一次见到她。所以你就跟在金思豪身后,跟到金香大酒店,后来又跟到车站的餐厅。向服务员打探我的行踪……对!” “唔,聪明的小姐,你就不用再往下说了?” 大名鼎鼎的怪盗白郎,被蓝眼女郎的如簧之舌说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而女郎却若无其事地笑望着他。 这个迷人的神秘女子,不仅做事无所顾忌,食量惊人,而且脑袋后面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知道背后有人跟踪……甚至把白郎心中所想都一语道破,太神奇了,谜一样的女人。 “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说得太对了。” “是吗?” “哦!那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那还用说,你是从西藏回东洲的探险家马俊林先生嘛!” 白郎不禁大吃一惊,可脸上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小姐,你的确是非同寻常,居然这些都调查得如此详细。” “那算不了什么。刚才你用名片代替刀片,划开新书的合页时,名片上的字恰被我一瞥看个清楚,因此不由想起各大报纸上刊载的那位探险家的大名。” “噢,你的眼神真锐利呀!我一直以为你的眼睛没有离开那巧克力的盒子。对了,你现在正吃的是第十八块巧克力?” “哦,原来你装作看书,其实一直在偷窥我的一举一动呀!” “这简直是太糟了,这一切都被你看破了。”白郎有意地挠了挠后脑勺,表示略逊一筹。 第644章 心如火焚 女郎微笑着又道:“我知道的还远不止这些呢!” “你还知道什么?” “马俊林只是你的化名?” “不,这次你错了。” “你有许多化名。但是真实姓名却是……” “叫什么?”白郎装作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就是……白郎嘛!”女郎果断地说道,然后用她那双湛蓝的犹如一潭深水的眸子望着白郎。 白郎抬头大笑道:“呵呵呵!如此说来,我成了白郎喽?您真幽默!” “那得问你自己了,看谁在开玩笑。别再装了!缩头缩脚不是男子汉的作为。” 女郎一边笑着,一边把巧克力的盒子推到白郎的跟前说:“请吃一个怎么样?” “多谢,盛情难却,那便尝一个,……可是,我也知道你的芳名呀!你是y国贵族托巴科夫的千金……是?” “当然!因为你向旅行社的服务员问过嘛。是的,我叫苔丝,一点也没错。我喜欢出外旅行,而且我经常外出。我会说三个国家的语言,所以我知道许多政治家、实业家、艺术家、科学家和军官等地方贤达人士的秘密,当然,偷天大盗的轶闻也有所耳闻。哈哈哈!” 女郎大笑,露出她那洁白的牙齿。接着,看了一下手表说:“时候已不早了,应该休息了,晚安,明天见。” 话音一落,便翻过身去,用丝巾把脸遮住,把毛毯裹在身上,面向椅背,两条修长的双腿搭在椅子上面。 白郎呆呆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琢磨:她一边说知道怪盗的趣闻,一边还观察我的神色。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年轻貌美,有着贵族妇女的高雅气质。 另一方面,她腕力过人,一般的健壮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并且思维缜密,手脚麻利,具有惊人的洞察力和推测力。 对于眼前这位少女,白郎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只是紧紧地望着她那优美而又古怪的睡姿。 不久后,白郎把大衣蒙在头上,也睡觉了。 客车在漆黑的轨道上朝着南方奔驰而去。这时,三个蒙面人从四号车厢摸到五号车厢的走廊,其中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手执枪站在走廊上把风,另外两个彪形大汉,偷偷潜进白郎和女郎的车厢。 白郎突然惊醒。 “谁?”就在他要起来的一刹那,一根木棒当头击来,白郎立刻向后栽去,昏了过去。 大约2、3分钟,白郎自昏迷中清醒过来,想站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手脚均无法动弹,被绑得紧紧的,而且嘴里塞着破布,身上还盖着一块厚厚的布。 蒙面人发觉他醒了过来,上去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从他上衣口袋里掏出装满信封的钱。 白郎使劲地挣扎。 突然听到其中一个蒙面人道:“哎呀,糟了……弄错了……不是这个女人。” 同时,听到女人的惊叫。 “哦,蓝眼睛的女郎还在这里……”白郎继续挣扎。 “糟透了,打错了人。” “麻烦大了,怎么办?” 两个蒙面汉的声音都显得惊惶不已。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已经上手了,就干到底!” “那就这样。” 接着是一声女子的惨叫,很像断气之前的哀叫,大概是脖子被扭断了。 “啪嗒”一声,电灯被关掉了,车厢内伸手不见五指。火车仍在向前飞驰,白郎在不停地扭动着。 “小子,再动就打烂你的脑袋。”蒙面汉用木棒敲了几下厚布下白郎的头。 白郎只得停止扭动。 “啊,这信封里全是钱啊!太好了。” “这是额外的收获,好极了,打错了人也有报酬嘛!” “女的怎么样?” “好像是死了,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一个蒙面汉在黑暗中摸了摸女郎,突然一声惨叫:“痛死我了,她咬了我的手。” “还活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送她归西。” 蓝眼女郎拼死抵抗,又是抓,又是咬,又是踢,弄得那蒙面汉无法下手。 “……唉呦,好痛呀!” “结束了她!掐住脖子,别大声喊,列车长会过来的!快点用力勒死她。”在走廊上把风的蒙面人压声说着: “不要杀掉那女的,要不就空手而归了。” “但是,这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我们找错了!” “什么,那么,真货呢?” “在前面的车厢里。” “行了,快离开这里!” 室内的两个蒙面人闻声走了出去。然后三个人在走廊上嘀嘀咕咕起来。 “这回不会再错了?” “哦,不会的,如果那个男的反抗,就结束了他!” “千万别杀死了那个女人。” 白郎听了他们的阴谋,不禁心如火焚,很想追出去,可是手脚被绑得牢牢的,无法挣开。 这时,女郎的呻吟声一阵阵传来,细听,声音越来越微弱。 费了好大的劲,白郎才把头上的布摆掉。此时,窗外的月光照入,车厢里朦朦胧胧的。 只见女郎跪在那里,两手紧抓椅子,头垂了下来,金黄的头发蓬乱不堪。白郎开口正想问她,可是嘴里塞着破布,欲说不能。 突然,两声沉闷的枪声自前面的车厢传来,跟着,声音像开了锅似的。仔细一听,好似两个旅客在开枪自卫,鸣枪求救。 白郎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挣,终于将手上绑的绳子挣开了,于是急忙掏出匕首,割断脚上的绳子,扯出嘴里的破布,把女郎抱起来,焦灼地道: “小姐,醒一醒!” 女郎无力地睁开双眼,断断续续地说:“请你……请……拿……” “拿什么东西?” “袋子……黄皮袋子……袋子……有……有文件……请……拿……父亲不……知道……他……在……吉南……中路……我……要……去……父亲……” 女郎费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些话,然后便闭上了眼睛,头也垂了下来。任凭白郎怎么摇,都毫无动静了。 白郎叹了一口气,把女郎放在椅子上,开始找那个黄皮袋子。可是翻遍了椅子和行李架,就是不见那个黄皮袋子。 他把旅行包拎了一下,上面有一道锁,无法打开。刚打算用匕首撬开时,忽然感到列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第645章 感觉十分迷惘 “真奇怪。”白郎探头往外一看,原来列车就要开进正在修筑轨道的慢行区。“那几个蒙面人很可能准备从这里跳车逃跑,这是事先策划好了作案时间。”白郎这样推测着。 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急忙打开车厢门,只见一个蒙面汉手提一个皮箱,飞快奔入四号车厢。在他身后有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右手持枪,左手拎着一个旅行包;另一个蒙面人身材矮小,头戴一顶和身材极不相衬的大帽子,上衣上有一片殷红的血。 “站住!”白郎一声大喝,跨出车厢。这时,列车长从后面追来,扑向那个彪形大汉,两个人激烈地扭在一起。 “列车长,我来帮你。”正当白郎要冲向前去时,那彪形大汉一拳将列车长击倒在地,然后转身跑向四号车厢。 就在那一瞬间,那身材矮小的蒙面人头上的大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一头金黄的秀发。 “嗬”的一声,白郎扑上前去,撕下了他的面具。“噢,是女的,碧眼少女。” 在咖啡馆里施济那几个男孩子的碧眼女郎,居然会是强盗,这是白郎万万没有想到的。正当白郎愣在那里时,女郎以极快的动作,把面罩戴好,跟在两个同伙之后,跳下车去了。 这时,被打倒在地的列车长从地上爬了起来,并立刻拉下了紧急制动阀,蒙面人的手枪掉在列车长的脚边。火车发出了一声哀号般的长啸,停住了。 “噢,那个美丽而又仁慈的碧眼女郎,居然会是强盗的帮凶……”这件凶杀案发生的如此突然,白郎一时无法适应,感觉十分迷惘,就连蓝眼女郎嘱咐的那黄皮袋子和文件也暂时记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白郎从迷惘之中清醒过来,急忙跑回车厢,用手一探女郎的胸部,心脏已停止了跳动,证明她死去了。 “可是,黄皮袋子会在哪里呢?\" 白郎开始用匕首撬旅行袋子上的锁。这时,那些修轨道的工人们已拥上列车,他们是听到紧急煞车的声音跑过来的。 不一会儿,离煞车地点不远的车站站长,也带了几个人来到列车上。 “嗨,在这边,在这边!”列车长打开走廊的窗户朝外边大喊道。在站长和列车长的简单查看下,发现有三名旅客已经死去,其中一女二男。 好奇的人们听说死了人,蜂拥而至五号车厢,争着想看一眼凶案现场。车厢里顿时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白郎为了现场不被破坏,便于日后查案,便堵在车厢门口。正当那些想瞧新鲜的人们往前拥时,忽听到走廊里有人高声大喊:不要进去,请大家离现场远一点,不要摸门窗,否则手指纹会被抹掉,也不要动那把手枪,让它放在那里,那是十分重要的证据。喂,站长!” 发出声音的人好像已经见到了站长,接着说道,“站长先生,请把这节车厢留下来,其余的开走!” 他用命令的口气大声吩咐着,好似经常发号施令,语言简短而有力。 “什么人?……”白郎探头看了一眼。 “哦,原来是他……”见多识广的白郎不禁一惊。 此时说话的正是今天跟踪蓝眼女郎一个下午的黑衣绅士。在咖啡馆门前,跟碧眼女郎争执不下时,被女郎的父亲打落帽子的那位绅士。蓝眼女郎说他叫什么金思豪。这个行动诡异的绅士,不知何时上了车厢,现在正要把那些好奇的人们轰走,并命令站长马上把车开走。 在站长的指挥下,列车长把五号车厢留在另一条轨道上,把其余的连在一起开走了。 “站长,请你派几个人封闭现场,不准任何人进车厢里去。另外,给最近的安保分局挂一个电话,让他们派几个探员和法医来……这是一起重大的凶杀案。” “现场我已基本看过了,被害的人共三个,两名蒙面凶手已跳车逃逸。”和那蒙面强盗搏斗的列车长扼要地报告了一下。 “这些我早已知道,而且已派铁路工人抓那几个强盗了,抓到之后会被带到这里来。” 哦,这个神秘的金思豪安排人员去追捕逃犯,部署其他的临时措施,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白郎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的面孔。 金思豪看了白郎一眼,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好似白天在咖啡馆前被白郎捏手臂一事从没有发生。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事情的发生只有几个小时而已,绝对不会忘得如此快!那么,他的行为是伪装的。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此人是一个来历不简单的角色呀! “他究竟是什么人?”白郎的脑子急速地转动。 他跟踪蓝眼女郎一下午,然而离开大酒店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可能是经过乔装打扮,和另两个同伙,搭上这一列车,袭击了女郎和我。也就是说,他是蒙面人之一,作案之后,第一个冲进四号车厢,撕下面罩,换上原来的衣服,恢复他本来的身份…… 没错,事情的发展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便出现了? 白郎不禁又望了他一眼。这时,那些好奇的人们已被轰出去了,车厢里十分寂静。 白郎举步朝蓝眼女郎的尸体走去。 “站住!不行!”金思豪突然喝道。 “为何不行?我与这位小姐是一道的。”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凶杀现场要严密保护!” “这位先生也是受害人呀!”列车长在旁附合道。 “对于他的不幸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绝对不可以让他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不,不是不可以碰,是不准碰,这是命令。” “命令?……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白郎激烈地反击道。 金思豪自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白郎。上面写着:“内政部直属国际密探金思豪。” “哇!……”白郎大吃一惊。 内政部直属国际密探,是北国政府赋予追捕不法之徒的侦探的总称,他们在世界各地通行无阻。因此,就是那些极凶极恶之徒,一旦被他们探出蛛丝马迹,即使上天入地,也会被缉拿归案。所以,各地的凶恶之徒一听到“国际密探”四个字,便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第646章 好狡猾的家伙 白郎不服气,可一看在这种场合,还是沉默为上策。 “由于此案涉及一些秘密,为此内政部委托我全权调查,我必须谨慎行事。”说到这里,金思豪耸了耸肩,同时瞥了白郎一眼,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接着他又挺了挺胸膛。 “你叫什么?”金思豪不屑地问道。 “马俊林,刚从西藏返回东洲的。白郎谦逊地回答。 “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马俊林先生,今日一见,实是三生有幸。”金思豪像在做戏一般,向白郎鞠躬致敬。白郎见他一直在捣鬼,差点脱口而出“你这小子”,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一冲动。 “在案检官和探员尚未到之前,任何人不要走进车厢里去。”金思豪对白郎又说了一遍,而他则进入了车厢里面。他走到蓝眼女郎的尸首旁。蹲下去,揭开女郎的毛毯。 站在车厢门口的白郎,忽然瞥见女郎的腰带上系着一个黄色的皮袋子。 “哦,皮袋子原来在那里,真笨!”白郎真懊悔刚才没有搜女郎的身。 这时,金思豪似乎有意地背对车厢门,以利于挡住白郎的视线。白郎注意到他的手在不停地翻动,好像在检查袋子里的文件。 “如果文件在袋子里的话,必定会被他取走。刚才只顾一心一意撬开旅行包上的锁,真是太愚蠢了……”白郎越想越后悔。 “我绝不能让他据为己有,得想法子取回来,女郎临死前曾嘱托我把文件交给她父亲的呀!” 金思豪蹲在女郎的尸首旁好长功夫,然后起身返回走廊,在他手里拎着一个黄皮袋子。 这时,被派去追凶手的三名工人已经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追到了吗?”金思豪急切地问道。 “我们紧紧跟在后面,当追到铁路那边的林子时,就失去了踪影。现在林子已被重重包围,其中有不少安保,相信他们逃不掉。” “发现什么了吗?” 三个工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说道:“凶手……” 金思豪示意其中一个人来说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胖个子工人抢着说道:“二名凶手中,有一个身材矮小,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在林子里的一棵树下,丢着一只女高跟鞋跟,我们把它带回来了。这不……”工人递过来一只女式鞋跟。 “噢,会是那碧眼女郎的吗?……多么漂亮迷人的姑娘啊!她为什么要杀人呢?……”白郎心中不禁为她惋惜。 “哦!原来是一个女人的鞋跟。”金思豪又问道,还看见了什么?”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这时,有人在蓝眼女郎的尸体上盖了一块白布,金思豪把黄皮袋子放在尸体边上。 “不知道,那个袋子里是否有文件一类的东西?”白郎试探着问道。 “那必须等安保来后,方可打开,便会知道。”金思豪把原本系着黄皮袋子的皮带,挂在肩上继续道,“真是令人费解,凶手并没抢走那个袋子,不,不仅仅是袋子,连女郎的钱,手表,项链……都原封未动,真是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马俊林先生,案发时你在现场,请你把当时的情形详细地叙述一遍。” 白郎把当时所听见、看见的都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只是把碧眼女郎托咐的事隐瞒起来,只字未提。 当白郎讲述时,金思豪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白郎。当中又提了几个问题,听完之后说道:“谢谢你,马先生,由于你的介绍,使我对案发当时有了一些了解,现在,我们去那边的车厢。” 那边车厢中的两具尸体长得十分相似,好像是孪生兄弟。二人的眉毛都十分粗,身着做工粗糙,不合时令的灰色服装。年长的那个,被子弹击穿脖子,比较年轻的那位,前额被子弹打了一个血洞。毋庸置疑,兄弟俩都是一枪致命。 金思豪仔细地检查过两具尸体的伤口、衣服和身上的东西后,对白郎说:“安保一会儿就到。马先生,请你不要走开,因为你是现场的惟一幸存者,所以你的证词十分重要。” “唔?是吗?”白郎佯装十分惊奇的样子,瞪着双眼。 金思豪想不到这位男士就是那个有名的怪盗白郎,于是便摆出官腔道:“瞧你吓的,吸一支烟定定神!” “哦,谢谢……可是凶手能很快地缉拿归案吗?”白郎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暗里却在想金思豪的真实用意。 “这必须得进一步调查,才可以知道凶手是些什么人。不过,根据我的推测,目前已有两个结论。” “是什么?” “第一点,跟你同室的那位y国女士是被人误杀的。” “哦?是误杀?” “对!凶手本来找的是两名男的。他们潜到五号车厢,用木棒把你击昏过去,然后抢走你身上的钱,然后又去袭击那位y国女郎,这是因为她身上盖着毛毯,错使凶手误把她当作了一个男的。 “等到他们发觉打错了人,又恐怕那y国女郎惊起其他人,于是便下了狠心,干脆把她勒死了。这就是为何他们没有抢走女郎的任何东西,就跑了,因为他们要去找原来要找的那两个男的。 “由于他们要找的另外两个男人和你们在同一车厢的另一包间里,所以很快便找到了。当凶手一潜进包间,那两个男的立刻被惊醒,跳起来和他们展开搏斗。 “又因为凶手只有1、2分钟就要到了预定跳车的慢行区间,所以他们便掏出枪来打死了两个男的,抢走皮箱,跳下火车逃之夭夭……这便是当时的情形,对不对?”金思豪洋洋得意地说个不停。 白郎心中不禁“噢!”了一声,案情确实如此。他好像亲眼所见一般,说得头头是道,不禁令人起疑,他可能便是那三个强盗中的一员……可是,如果怀疑成立的话,他又为何要把他的罪行当众讲出来?好狡猾的家伙呀! 正当白郎如此推测时,金思豪又说道:“第二点便是……这件东西。”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作工精细的银制烟盒来。 “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美艺术品,案发之后,我在椅子下捡到的,发现里边还有 7支香烟。” “也许是从被害者身上掉下来的。” “不,这是女人的东西。” “怎么会是女人的?那个包间里不是只有两个男乘客吗?”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闻一闻。\"说着,金思豪把那个银制香烟盒递到白郎的鼻子下。 第647章 究竟是何来路 白郎吸了吸鼻子,然后说:“不错,确是女人用的东西。可能是放在装香水和粉盒的手提袋内了。” “假如这真是女人的东西……这又该作何解释呢?” “我也不能理解。两个被害者都是男性,而两个凶手也是两个男性。” “不,里面肯定有位是女的。” “什么……你说凶手会是位女的?”白郎又佯装吃惊地睁大双眼。 “假如凶手中没有女的,那么为什么会在凶杀现场有女式烟盒呢?是很奇怪的!况且在林子里又找到了女式高跟鞋的鞋跟,这些都是很有力的证物呀!” “分析得十分精辟,那是再好不过的物证了。”白郎装成十分钦佩的样子,连连点头。 金思豪于是更加自信地说道:“既然知道其中一位凶手是女性,所以只要由我坐镇指挥,相信迟早会把她们缉捕归案的,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那简直是太好了!我曾被抢走巨额现金,所以劳驾您一定要把凶手缉捕归案。” “这就请您放心!我定会把那笔巨额现金追回,使它物归原主……现在,让我们稍稍休息片刻!反正安保还没来呢。” “谢谢,我就在这里休息了。”白郎说着,走进附近的空车厢里躺了下来,可是无法入睡。一会儿,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了,于是便开始推测着这一凶杀案的细节。 被害的蓝眼女郎——y国贵族小姐苔丝,她究竟是何来路?在她临死前,要我帮助交给她父亲的文件是什么内容呢?可是,黄皮文件袋在金思豪手里,我又如何从他那里取过来呢? 那位碧眼女郎看起来,小鸟依人,温柔可爱,又怎么会干起强盗的勾当呢?金思豪虽然自称是国际密探,然而可疑之处颇多,他是什么来头?如果揭露他的本来面目,他又会是个什么角色呢? 正当白郎在推敲这些疑点时,从轨道边上传来许多人脚踏石子的声音,于是,他急忙坐了起来,侧耳倾听。 只听见金思豪打开隔壁车室的门在打招呼:“嗨,各位安保,辛苦了。” “您是国际密探金思豪先生?我们接到站长的电话,便立即赶来了。” “哦,凶手逮住了吗?” “嗯!逮到一个。因为他摔倒在地上,所以没费什么力气。可是,另一个却被他逃掉了。” “逮住的是个身材矮小的?” “对。他戴着一顶帽子,怎么也不肯把帽子取下来,还一直在哭泣。不论你问他什么,他只是说:我会说的,我会说的,但是必须在安保面前才说。请你现在让我安静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 “好的,那么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那边,我派人正守着呢。” “我想去看一看。” “好的……可是,还是先看一看现场!” “好的,你们上来!” 五、六个安保上了列车,金思豪把他们领到停有蓝眼女郎尸体的包间。 白郎听见他们进了那间停有尸体的包间,心中暗想:“天赐良机,趁……” 于是,他立即站起身来,拉开窗帘,向外望了望,只见皎洁的月光洒在午夜的铁路上,四处鸦雀无声,不见一个人影。白郎纵身一跃,飞身跳出车外。 白郎顺着铁路线,朝最近的那个火车站跑去。整个车站戒备森严,不仅所有的电灯全部亮着,而且还点了许多盏煤气灯,车站亮如白昼。许多列车员、铁路工人和安保在站台上来回穿梭,站长室和办公室里的人进进出出,车站上空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在月台边上,几个工人围在那里聊天,白郎偷偷地潜了过去。 “我们在林子里追了好长一段路,最后那个凶手还是被我们捉到了。”其中一个人洋洋得意地说道。 “对,这回逮着了,安保局一定会给你颁奖的。” “领到奖金,可别忘了请大伙喝一杯呀!” “太好了,到时可别忘了……那个凶手被带到什么地方了?交给安保了吗?” “不,还没有,安保和站长商量,暂时把他关在那边的仓库里面了。” 白郎立刻离开月台,潜到仓库前,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从里面传来一阵阵女人抽泣声。 “一定是那个碧眼女郎。” 仓库里面黑黑的,抽哭之声突然停止了,好像她已经发觉有人潜了进来。 “不要怕!”白郎压低声音对她说,我是你的伙伴呀!” “谁?是尤季吗?”少女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白郎想:那个尤季一定是蒙面人之一。 “不,我不是尤季,可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少女默不作声,好像在揣摩对方的来历,怕上当似的。 白郎在漆黑的仓库里慢慢地往里摸,最后摸到堆着许多木箱和草袋的地方,少女便倒在其中。 “他们会判处你死刑的。我来带你逃离此地。” “不!我是无辜的,我要把这件案子的真相告诉安保。我相信他们了解之后,一定会还我清白的,把我放了的。” “他们才不会相信你呢!车上现在有三个人都被杀死,而你却和蒙面人一块逃跑,同时,你又满身血迹。你用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些?……快!如果不快一点……来,你在哪里?” “我在这儿,可是,我的双手都被绑住了。” “好,我过来了。”白郎顺着声音摸去,来到少女跟前,用刀子割断她身上捆着的绳子,拉着她,正打算逃出仓库时,忽然一阵凌乱的皮鞋声朝这边传来,他们立即站住倾听。 “就是这里,凶手被关在里边。” “太好了,谢谢你。” 女郎一听这个声音,不禁浑身哆嗦,问道:“啊,……那个声音……我……我们该怎么办?” “嘘,别作声。” 可是,女郎忍不住又问道:“那个声音……是他……他又来了,这可怎么办呢?”女郎惊慌之下差点摔倒。 白郎急忙扶住她,安慰道:“别慌!振作一点!……那个人就是在咖啡馆面前纠缠你的金思豪?不要怕,我就是当时出来替你解围的那个男子,让我来帮你对付他。可是,现在还不能让他看见我,否则就坏了,他一定会指证我是凶手…… “不过,没什么了,我已想了一个对策,你趴在地上假装昏迷不醒,其他的事由我来应付。” 白郎嘱咐女郎趴在原来的地上,自己则躲到行李后面。 第648章 佯装糊涂 刚准备完毕,仓库的大门被推开了,站长和安保留在门口,只有金思豪一个人进来。 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女郎趴在地上,于是上前想看清她的面部。 “啊!”金思豪差点跳了起来,接着又用手电筒照了照女郎的身体。 “哦,是她,这是怎么回事?她是杀人凶手……这太出乎意料了……嗨嗨!”金思豪摇了摇女郎的手臂,可是,因为女郎听从白郎的嘱咐,眼睛闭着,佯装昏迷不醒。 “难道已经死了?不,手并非冰凉……脉搏还在跳动……还活着……太好了……可是,她到底为什么会成为凶手呢?” 金思豪把嘴巴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我不相信你杀了人,可是,你的上衣和面罩上为何沾满血迹?……另外,你不是跳车逃走了吗?为何又被抓了回来……唔!这不是梦?你趴着别动,让我把门口的人打发走……记着静静趴着!我想办法……千万记着啊!”金思豪又用力摇了摇,女郎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昏过去了,真糟糕!……他们知道一个凶手已被抓住,还关在仓库里。……该怎么办呢?……一会儿案检官就会来了,必须马上想个法子!”金思豪急急忙忙走出仓库。 白郎躲在行李后,听了听动静。这时,听见金思豪在仓库外面说话。 “凶手十分年轻,好像疲惫不堪地趴在那里,我想,在案检官尚未来之前,还是不要动他为妙。站长,你先回办公室!我和安保在这儿盯着就行了。唔,对了,安保,你现在应该去追捕另一个凶手,这儿由我负责。赶快去!” 接着,一阵皮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看来安保和站长都已离开仓库,只剩下金思豪在门口思量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金思豪也离开仓库远去了。 白郎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急忙从行李堆里抽出一个装满行李的包裹来。那包裹的颜色和女郎的衣服颜色差不多,白郎想利用它来蒙蔽过关。他将里面的行李全都掏出来,把女郎装进去,然后扛着走出仓库。 这时,月台上仍旧有许多安保和车站人员,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形。白郎佯装成搬运行李的行李工,大模大样地哼着小曲朝行李房走去。 当他快要走到行李房时,立刻绕到后面,行李房和它后面的公路只有一道木栅之隔。 白郎四处观察了一下,越木栅而过,来到马路上。他扛着女郎跑了一段路,然后放慢脚步,心中估计,现在已跑进林子里的小路了,安保不可能追到这里来,如果再扛着包裹四处走,反而容易暴露行踪,不如让她自己下来走为好。 于是,白郎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口,把女郎从里面扶了出来。女郎的两条腿已经麻木了,无法站住。 “打起精神来,你现在是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必须尽快远离此地,必须振作起来!”白郎一边扶着她朝前走,一边给她打气。 白郎打算走到公路上找一辆出租车,可是,女郎已经走不动了,白郎只得把她扶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让她坐在那里。 女郎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便栽倒在草地上,眼睛也无力睁开,皎洁的月光从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她那清秀可爱的面庞上。白郎一边看着那张迷人的脸,一边在不断地揣测: “她是什么来历呢?毋庸置疑,她是杀害蓝眼女郎和那两个男乘客的帮凶。可是,她却极力否认杀了人,并说只在案检官面前才吐露真相……那么,她是被人胁持到凶杀现场的了?……在列车的走廊里,曾听她说过,不要杀掉那个女的。 “如果她也是被害者,为何身上沾满血迹?这太奇怪了。……在咖啡馆里的天使一般的少女会是杀人凶手?这些简直是个谜! “可是,我为何又要救她呢?仔细一想,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可理解,也许是直觉告诉我她不是杀人凶手。不管怎么样,送佛送到天,救人救到底,还是先找一辆出租车!” 白郎让那个少女呆在那里休息,而他则匆忙走出林子,朝公路跑去。 夜已经很深了,公路上半天不见一辆出租车的影子,白郎只得返回林子。当他回到刚才的那棵树下时,发现那个少女踪迹全无。 “跑了……这个神秘的女人。”白郎被弄得哭笑不得。 他略一沉吟,一条计策上心来。于是,他立刻返回停在铁路上的列车,从窗子上爬了进去,躺在椅子上,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闭上双眼,倾听车外的动静。 “哦,金思豪回来了。” 皮鞋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一会儿,包间的门被推开了。“马先生,睡得怎么样?” “唔,睡了一觉,感觉很不错!金思豪先生,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 “跑了。” “什么?什么人跑了?” “杀人凶手呀!” “凶手已被缉捕归案,太好了!两个人吗?”白郎佯装糊涂。 “不,只逮着一个女的。” “什么?一个女的?\" “是的,是一个女嫌疑犯。我暂时把她关在车站的仓库里边,谁成想,被她同伙摸进去救走了。 “哦,功夫不错呀!”白郎暗里窃笑。 “那个凶手在公路上,劫了一辆医护车,然后溜走了。” “什么?医护车?” “是从镇里叫来的验尸医务车。正当车子行驶时,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一个蒙面人,拦住了汽车,把医生从车里拽出来,手脚全都捆住,还用破布把嘴给堵住,然后扔在路边,而他则带着那个女的逃之夭夭了。” 碧眼少女的伙伴救走了她,那么,他一定是尤季,因为她曾在那个仓库里这么问过。白郎一边听金思豪说,一边推测着那个男人的身份。 “那不是太糟了,那女的是什么来历?” “目前,尚未调查出来。” 白郎明知他认识那个碧眼女郎,但不识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也不追问,主动转换话题说道:“那么,遇害的蓝眼女郎又是什么来头?已经知道了吗?” “这已知道了,那个女人来头不小呀!” “她是什么人?” “国际盗窃集团的头子!” “啊!……”白郎闻听不禁大惊。 第649章 仿佛有什么深意 “我跟踪了她好长时间,直到这里。她是y国贵族托巴科夫的千金,上流社会和社交界没有人不认识她的,她是圈子中的风云人物,可是不知为何,居然和一批歹徒沆瀣一气,成为一个贼头。 “东洲,甚至是国外各大城市的豪华饭店、酒店、别墅所发生的盗窃案,都是由她指挥的。我接到命令,靠近她。为了使她相信我,好来个人赃俱获,所以有意和她交往亲密。 “她不愧为贼头,居然能看出我的来历,于是不采取行动,佯装无知的样子。而我呢?也就继续跟着她,打探她的计划。最近,她收到了她手下寄来的秘密文件,于是,她乘坐这趟快车赶往浙杭。 “平时,她都把那些机密文件装在一个黄皮袋子里,随身携带,当然,这次也不例外,她带着黄皮袋子上了火车。由于我一直跟踪她,为此也就上了这次列车,不过是坐在另一个车厢内。 “不料,她居然被人杀死了。从她的身上,我搜到那个黄皮袋子。现在,它在我这里。袋子中装着许多文件,也包括从浙杭寄来的那份密件。 “在那文件上有着她们窃取浙杭富绅傅嵘豪宅的计划,豪宅的平面图画得十分精致,其中还有她亲笔签的4月28日。也就是说,她计划在4月28日采取行动,而4月28日就是两天之后,礼拜三。”金思豪仿佛有什么深意,把盗窃案的事和盘托出。 白郎一边听,一边琢磨:“哦!真是难以想象,她居然是势力遍及国外的国际盗窃集团头子。难怪呢?她一看到我,就果断地说我就是白郎,判断力实在是惊人。 “她一定想到我这个怪盗是最可以信赖的,所以在临死前,嘱托我把密件交给她父亲。如果不接受她的嘱托,就是在我这个怪盗脸上抹黑,这岂不是件十分丢人的事?我必须想法子从金思豪身上取回黄皮袋子,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金思豪见白郎默不作声,看了看表说道:“离天明尚早,还是先睡一觉。唉!太困了。”他躺下,不大功夫,便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儿,白郎见他睡得不省人事,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麻醉剂,往金思豪的鼻子上喷了喷,立刻,金思豪鼾声迭起。 白郎立即从他身上取下那个黄皮袋子,翻了翻,然后走出那个包间。 又过了一会儿,从车站开出前往南方的货车经过白郎所在列车的轨道。由于这里是慢行区,所以车速十分缓慢,白郎灵巧地纵身一跃,从客车上跳上了那辆货车。 当货车提速急驰时,白郎早已靠在苹果箱子上,十分舒服地进入了梦乡。 货车轰隆隆地渐渐驶向南方,一串串浓黑的烟有节奏地自烟筒里喷出。 白郎一觉醒来,感觉肚子咕咕地叫,于是从苹果箱里掏了一个大红苹果,然后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在旭日普照下,货车继续向前飞驰。白郎吃完了那个苹果,然后把那个黄皮袋子拿了出来,翻起来。袋子里全是些不可泄漏的东西:有女贼头苔丝的记事簿,集团的名单,各地手下寄来的重要文件等等。 “来自浙杭的那份文件呢?……唔,找到了,在这里。”白郎打开那封信,只见: 头: 傅嵘的豪宅,坐落在浙杭和宁奚中间的一条大路边上,宅子周围是高大的石墙,里面是宽阔的大院。 每月的最后一个礼拜三,傅嵘都会带一男仆和一女仆,乘马车赴浙杭购物。所以这一天的下午3时至5时,豪宅里一个人都没有。 顺着石墙,在柏溪边有个小便门,那是一个十分陈旧的木制小门。门的钥匙随信寄上。 富绅和夫人一直关系紧张,由于夫人憎恨她的丈夫,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把一份密件藏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不久便撇手西归。傅嵘为了找到那份密件,绞尽脑汁,几乎发狂,最终仍没找到。 夫人究竟把密件藏在哪儿?没有丝毫提示。可是,夫人在世时,曾给她的一个闺中密友写了一封信,信里说:“我把珍贵的宝物藏在堆放杂物的仓库屋顶上,一把坏了的小提琴里。” 十分不幸,她的闺中密友接到信的当天便死去了。所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这封信都没被人注意,埋没在一堆旧信当中。 两年后的一天,我偶然得到了这封信。 信中所说的东西在豪宅的屋顶之上。 要采取这一行动至少要两个人。另外,住在豪宅不远的清洁工,有一把另一扇铁门的钥匙,每当傅嵘外出时,她都会进去打扫卫生,所以,行动时必须避开她。 请记住,傅嵘离家的日子是每月最后一个礼拜三。如果决定了何时动手,请马上通知我。(在信的这个位置,有一个用蓝笔签上的一个日期——4月28日) 我一接到通知,便在那个大酒店等你。 虽然,目前宝物无法知晓,但可以肯定,价值一定不菲。为了尽快弄清是何宝物,我正在尽力查明。 总之,不管怎么样,没有你的支持,此计划便无法实施。我断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最后都是值得的。 g寄 “这是一个难解的难题,好像十分有趣。”白郎一边想,一边又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大苹果,可是没有吃,拿在手中,又把信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 货车冒着一阵阵浓黑烟向前飞驰,铁路两侧是一片辽阔的草地,一群群白色的绵羊好似在碧绿的波涛中起伏。车内空气不流畅,像凝住似的,白郎的头上冒出了一丝汗。 黄昏时分,货车驶进一个车站,白郎从货车上跳了下来,爬上一辆开往浙杭的快车。 次日,4月28日,也就是礼拜三的一大早,列车抵达淅杭。 “28日,蓝眼女郎计划潜入傅嵘的豪宅,可是,她却死了,被那个神秘碧眼女郎的同伙害死了。那么,寄信给她的手下在哪里呢?也许他尚不知道头已经遇害,还等在那个大酒店呢。对了,何不乘此良机,把那把小提琴取出来,岂不是很有意思?” 第650章 实在是不对劲 傅嵘的豪宅建在一座小丘之上,可以眺望远海美景。白郎先绕围墙一周,观察了一下地形。豪宅除了大门之外,尚有一木一铁两个小便门。靠近便门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可能是清洁工的住处。 白郎再次细致地观察了一遍,然后回到正门处,发现一辆马车朝浙杭方向驶去。 “哦!那可能就是傅嵘和他的仆人!”白郎看了看表,刚好3点整,院子里应该没人了。白郎立刻返回小便门处,从石墙上轻易地跃进院内,院内杂草丛生。白郎穿过一条小路,来到正屋的后面,发现窗户全部开着。 “唔!太粗心了。出门也不检查门窗关了没有……”白郎笑了笑走到后门,用力一推,门应然而开。 “也太大意了,连防盗装置也没有……不对……是否有意为之?……”为了安全起见,白郎躲进树丛里观察外面有何动静。 刚藏好,便听见一阵轻微的声音,边门被慢慢地推开了。白郎犹如一只狸猫,闪身躲到离边门远一点的一棵大树后面,定睛观看。“啊?”白郎大吃一惊。 “是她……碧眼少女呀!” 这一发现太出人意外了……在列车上因涉嫌杀人而被捕,被关在车站的仓库里,后被白郎救出,又乘机溜走的碧眼少女……也从边门走进院里…… 在她的后面,跟着一个男的,那一定是尤季,抢走医务车的那位。可是,他们为何来这里呢?况且现在是4月28日下午三时……他们也知道傅嵘离家不在?难道也是为了那把小提琴而来的?……如此说来,他们跟蓝眼女郎是一伙的?苔丝是不是被他们害死的? “真是令人费解!”即使精明的白郎,也被弄糊涂了。 他们从小门悄悄潜进来,走入橄榄树林。男的十分削瘦,可两眼凶光毕露,边看手上的地图,边东张西望地靠近正屋。 “少女呢?那个碧眼少女呢?……哦,太可怜了。” 在咖啡馆里第一次目睹的娇艳芳容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像是大病了一场,憔悴不堪;那双晶莹透澈的眸子,也无光泽,脸上还带着一丝悲伤和不安。 她身着一袭朴素的衣服,头戴一草笠,掩盖住了那夺目的金发,脸色白得没有血色,哆哆嗦嗦地跟在那个瘦男人身后。 “奇怪?……实在是不对劲……” 白郎屏住呼吸,注视着他们……下意识地转了一下眼珠,瞥见一个男人的头自石墙上冒了出来,头上没有戴帽子,头发乱糟糟的,满脸凶悍,虎视眈眈地注视着院子。 “可能是一伙的。”正当白郎这么推测时,那个蓬乱的脑袋不见了。 “哦!可能是在外边把风……”白郎又把视线投向那位女郎。就在白郎一转头的一刹那,“蓬头”又自石墙上冒了出来,环视了一下院子,纵身跃进院内,躲入林子中。由于他动作太快了,白郎反而没有觉察到。 碧眼少女和那个瘦男人走了几步后,停下来低语交谈了几句,然后那个瘦男人跑入正屋,少女则靠着树,仰面望着天空。 白郎偷偷潜近少女,听见一声微微的叹息声。定睛一看,原来,少女正用她那白皙的手揉着眼睛,看样子好像刚刚哭过。阳光从树缝照在她那张白得惊人的脸上。 几秒钟以后,那瘦男人自正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破小提琴。 “哦!尤季,找到了?”少女轻呼了一声。 瘦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小边门跑去,少女急忙跟上。突然,从树丛中窜出了那个“蓬头”怪汉,照着尤季就是一拳。 “啊!”尤季一声闷哼,往后栽去。 怪汉夺过小提琴,把目瞪口呆的碧眼少女挟住,飞一般穿林而过,来到石墙边。他先把小提琴抛出去,然后抱着挣扎的少女,跃上墙头,跳出墙外。 这时,白郎已先他一步,从小边门跑了出去,门口停着一辆发动着的大轿车。白郎打开车门,跳上后座,把垫子翻开,躲在下面。 刚藏好,怪汉奔到车边,把女郎塞进驾驶台旁的助手位置上,然后也钻进车内,踩了油门。汽车像箭一般窜了出去,路上的石粒,被车轮碾得四处飞溅。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车子颠簸不停。 过了一会儿,汽车驶上主公路,怪汉一边提速,一边用一只手搂着女郎的脖子,低声命令道:“别乱动,否则我就像对付火车上的那个小妞一样,勒死你。” 少女一声不响,身体僵坐在那里,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 “如果想活,就乖乖地坐在那里!不,还要微笑,让别人以为在游玩,那样才不会让人生疑。” “哦!怪汉和尤季、女郎三个人正是列车凶杀案的凶手……给女贼头苔丝写信的是尤季,那密件的落款''g’便是暗号。可是,既然尤季是苔丝的手下,为何又要下毒手杀死她呢?……对了,也许金思豪的判断是正确的,那是误杀。 “尤季发现杀错了人,惊慌失措,可又不甘心放弃偷袭傅嵘公爵豪宅的计划。由于计划进行须两个人,所以他就让碧眼女郎来放哨把风。他虽然顺利得手,可是,另一个同伙想独吞,于是袭击尤季,夺过小提琴并胁持了碧眼女郎,之后,便开着车飞速逃离……” 经白郎这么一分析,立刻便明白其中缘由了。 “怪汉劫物、劫人要去什么地方?好,还是再观察一会儿!”白郎把座垫往上略抬了些,从缝隙间注视前面的情况。 汽车在公路上极速行驶,又经过几个小山坡之后,汽车渐进山地。 “究竟要开往什么地方?难道老巢在山里吗?”正当白郎疑虑时,碧眼少女突然推开了车门,打算从疾驰的汽车上跳下去。 “喂,危险……”怪汉一把抓住女郎的手臂说,“你跑不掉的。”然后一下子把她扯回驾驶室。 忽然,他从汽车的后位镜上看见一个男人微笑的脸。 “咦?”怪汉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细看。只见白郎正坐在后座上,对他微笑呢。 “你,你是什么人?”怪汉一声斥喝,同时操纵方向盘的手也随着转了一下,汽车立刻转向断崖边急驰而去。 第651章 好像隐藏着重大秘密 “啊!”怪汉吓得面如土色,不知该怎么办,呆坐在那里。说时迟,那时快,白郎忽地自后座伸出手来,把方向盘矫正过来,汽车从悬崖边上蹭过。 “危险呀!老兄,下次可要注意啊!差那么一点点,我们三人便要上天堂喽!”白郎微笑着说道,然后放开了把着方向盘的手。 “什、什么?你,你是……”怪汉不断地用手拭着额前的冷汗,一时紧张得语无伦次。 “怎么会不记得了?您是贵人多忘事?在列车上被你们三人抢走巨款的那位嘛!” “哦?……对了!当时……”怪汉吓得魂飞魄散。 “嘿,嘿,嘿……还记得我这个丑八怪,那我实是三生有幸。这位小姐也应对我有点印象!救你逃出火车站仓库的人,你不会也那么健忘?不过,分手的方式实在没有什么良好的回忆,只是我太大意了,才会被你溜掉。” 白郎的幽默弄的碧眼少女低头不语,仔细一看,只见她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哦,原来在哭呀!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钻进我的车子里?”怪汉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留意着镜子里的白郎。 “我是从傅嵘的豪宅前上车的。我目睹了你袭击尤季,抢走小提琴,胁持这位小姐。你为何要胁持她呢?既然她不愿与你同行,就应让她下车嘛!喂,把车停下,让她下去!” “你算老儿?”怪汉开足油门,汽车像疯了似地急驰。汽车越过几 个坡道,来到一绕山的公路,下边是万丈深渊,怪汉小心翼翼地把着方向盘。 白郎坐在后座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汽车的前方。当汽车将穿过一道没人值班的电车平交道时,白郎猛地从背后用手臂袭击怪汉的心脏部位,使他双手失去知觉,两只手自然地离开了方向盘。 汽车犹如脱缰之马横冲直撞,一不留神便可能坠入深谷。 忽然,一列电车从侧面驰来。 “放开……放开我……”怪汉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可是,白郎的胳膊犹如铁铸一般。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除非你停车,否则我便不放手,坠崖或撞车,任君选择!如果你想活命,便立刻停车,嗨,怎么样?\"白郎气定神闲地问道。 “放手……哇,要撞啦……”电车飞速驰过来,汽车又向平交道急驰。 电车上的乘客阵阵惊叫,驾驶员急忙煞车,惯性使电车继续前行,眼看就要穿出平交道了。 怪汉猛踩煞车,脸色变得铁青,头上冒出一串串的冷汗,尽管如此,汽车还是驶进平交道,停在轨道上。 就在那一刹那,电车的车头滑行到汽车旁,才停了下来。紧要关头,一桩大车祸消于无形。 “嗨,你眼瞎了,难道看不见电车吗?混帐东西!”电车驾驶员怒不可遏地喝道,乘客们也纷纷指责。 白郎走到汽车前,向乘客们解释、道歉。怪汉却一声不吭,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把汽车开出了平交道;驾驶员也气呼呼地把电车开走了。 “哦!够惊险呀!”白郎微笑着走到汽车旁,拿起那把破旧的小提琴,然后四处环视了一下。忽然,叫道:“不在了……又让她溜了!” 碧眼少女已失去踪影。 “哦……\"白郎望着远去的电车点了点头。原来她乘白郎解释的功夫,钻上了电车,溜了。 神秘的少女!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白郎对她的来历愈加模糊了。 “喂!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白郎反过身来掐住怪汉的脖子问道。 “谁……谁告诉你……”怪汉猛地一推白郎,乘机抢过小提琴,急 匆匆地跳上了汽车。 白郎怎能让他逃脱,几个箭步赶上去,把他从汽车上扯下来,接着用一招柔道把他猛地掼在地上。 “你居然敢摔我,来呀!”怪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恶狠狠地扑向白郎。两个人激烈地搏斗起来,拳来脚往,扑打揍摔。 “呜……”下一班的电车警笛传来,白郎把怪汉摔在地上,然后捡起小提琴,跳上了从前面驶过的电车。 “别跑!”满身伤痕的怪汉奋力一扑,抓住了刚踏上车门的白郎后脚。可是,被白郎一个反踢,蹬在了怪汉的面门上,怪汉摔出车门外。 电车长啸着急速离开平交道。 白郎一踏入车厢,便发觉乘客和列车长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瞅着他,感觉有点尴尬,于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向车厢里走去。 “小提琴内到底藏有傅嵘夫人什么秘密?”白郎急切地想知道小提琴内中的藏物究竟是什么,可是又忽然想起碧眼少女,已坐上一趟电车溜了。于是,探身向车行方向张望,只见茫茫绿野,那辆电车已跑的踪影全无了。 “又被她溜了!这已是第二次了……像云雾般散去,不留痕迹。动作是那么轻盈矫捷,的确不同凡响……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那一潭神秘而略带一丝悲愁的、晶莹透澈的眸子,好像隐藏着重大的秘密。她和女贼头以及尤季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看起来并非跟他们一伙,既然道不同志不谋,又为何纠缠在一起?又为何逃跑呢?真是个不一般的女郎。我一定要找到她,让她以实相告,如果她是无辜的话,我定倾力帮助她。 白郎觉得自己对碧眼少女有种异乎寻常的好感。 “哦!可能我已喜欢上了她。”白郎自言自语道。他的直觉告诉他,碧眼少女像一朵白玫瑰那般纯洁。 电车驶进浙杭,白郎下车住进一间大酒店。一进房间,白郎立刻锁上房门,拉上所有的窗帘,开始研究那把小提琴。 那是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小提琴了,弦已断了,油漆斑剥,但是,却十分沉重。白郎观察片刻,发觉琴上有一条缝是另粘上去的。 “那可能便是用来装密件的,后来在外面用胶水封上了。”白郎一想到这里面有可能装有珍贵珠宝、百万元的支票、科学发明的秘笈、藏宝之图……便不觉心跳加快。 白郎三下五除二地撬开小提琴,只见里面塞满了旧报纸。他把那些报纸-一地从头到尾查阅一遍,丝毫没有令人兴奋的信息。 第653章计上心来 第652章 计上心来 “开什么玩笑?”白郎懊悔地说道,名震天下的怪盗白郎居然也会上这样的当,太离谱了……可是,为何会这样呢?…………哦,一定是傅嵘夫人改变主意,藏宝地点另有他处……要不就是老傅嵘偷梁换柱……无论如何,这都是栽了一个跟头。” 白郎生气地把小提琴掷在地上。忽然,他马上又计上心来。 自从那晚小提琴一事失手之后,白郎便开始着手搜集所有涉及到本案的资料。他让手下去调查女贼头苔丝的来历,同时综合安保对凶杀案的活动情况以及其他资料,加以细致的分析。 最后把案情做出了如下整理: 蓝眼女郎苔丝确是y国贵族托巴科夫的千金。只是,无人晓得她盗窃头子的身份,因此安保和社会各界对她的身份毫无置疑,对于她前往浙杭看望父亲而遇害,寄予了无限的同情。 列车上的惨案到底是何人所为?安保是一筹莫展,只查到了那两个男乘客的身份。他们是兄弟,哥哥叫鲁健,弟弟叫鲁贵,家住东洲郊外的东江河畔,主要做贩卖香烟的生意。 到目前为止,尚不知凶手为何下毒手,是谋财?或是另有动机?不过,我曾亲眼见到一个杀手抢走了皮箱。 那把凶器手枪,是两周前一对年轻的男女从东洲的一家器械店买的。女的脸上蒙着面纱,男的叫“尤季”,曾听女的这样叫他。 如此一来,列车凶杀一案的凶手目前有两个,就是尤季和那个碧眼少女。他俩在案发之后,抢劫了赶来验尸的医务车而逃跑了。安保一直无法找到他们,可是我却看见他们潜进傅嵘的豪宅,盗出了小提琴,后来,碧眼少女乘混乱跳上电车又一次跑掉了。 那么,还有一个凶手,就是那个开巨型轿车的怪汉,他挟着女郎和小提琴逃跑,在路上我上了车,后来又和我在平交道上搏斗。他又是什么人呢?安保查案至今,根本就没注意到有第三个凶手出现,他们以为列车凶杀一案中作案的是两个人,简直是太愚蠢了。 令人又可气又可笑的是,安保和金思豪都以为我是凶手之一,特别是密探金思豪更加认定我就是凶手。他认为是我让手下绑了手脚,堵住嘴,佯装成一个被抢走巨额现金的旅客,然后趁机盗取那个黄皮袋子,逃之夭夭。 可惜,金思豪尚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金思豪和碧眼少女的关系,至今仍像一个谜;而碧眼少女的姓名以及身份更是层层迷雾。可是,金思豪又在四处搜寻碧眼少女。 列车的凶杀案、傅嵘破旧不堪的小提琴、女贼头领、遇害的两兄弟、碧眼少女的庐山真面目……这是一件错综复杂、疑窦迭生的案子,今后该怎么办?密探金思豪应引起高度重视…… 白郎正在计划此后的作战部署,偶然间,报纸上的一则启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y国贵族托巴科夫,办理了女儿的丧事之后,入住在浙杭的金和大酒店。 “太好了……” 当天傍晚时分,白郎也住入了金和大酒店,离托巴科夫的三间豪华套房只有一墙之隔,身份依然是马俊林。 次日,天刚亮,托巴科夫便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每个房间均有一扇门通向下面绿茵满地的院子)散步。他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典型y国贵族绅士,只是由于最近痛失千金,神情凄惨,表情木然。 白郎打定主意,打算次日去拜访他。 第三天早上,有一位绅士来拜访托巴科夫,白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窥视,发现是金思豪赶在他之前了,心中不禁后悔行动迟了。 “那小子也正在寻找凶杀线索,不知他们都说些什么?”白郎把耳朵紧贴在托巴科夫房门上,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过了好久,金思豪从房里出来。 “神神秘秘的,下次一定要搞清他们谈些什么。” 第四天,趁托巴科夫外出之机,白郎打开通往隔壁的门,悄悄潜入托巴科夫的房间里,藏在厚厚的帘幕后。不久,托巴科夫和金思豪又联袂而返,开始长谈。 他们低声地交谈着,尽管白郎闭气凝神半晌,仍旧没听清他们说些什么。偷听计划又失败了,白郎不禁着急起来。 第五天清晨,白郎听见隔壁电话铃声骤起。他急忙侧身倾听,这次虽然声音低弱,可还是听到一些关键性的话: “好……知道了……今天下午3时,在院子里……钱……准备好……交换四封信……。” 紧接着,便是十分用力摔话筒的声音,显然托巴科夫非常生气。 “钱……交换……四封信……这其中定是敲诈或是绑票……对方不可能是金思豪……大概是尤季,那女贼头的手下喽啰,他有可能掌握犯罪的证据,他以此为条件,想敲诈她父亲一回……托巴科夫为了家族声誉,不得不应允以钱来交换那四封信?” 正当白郎在那里推测时,听到隔壁又和金思豪通电话,声音仍旧十分弱小。 “唔,可能是尤季敲诈,托巴科夫打电话和金思豪商量对策 这时隔壁传来托巴科夫的声音:“那好,你今天下午3时准时到哟!” 下午3时,托巴科夫坐在酒店院子里草坪的长椅上。 白郎靠在窗边,从帘幕缝向外张望,看见一个男人从小门走入院内,定睛细看,是尤季,只见他哆哆嗦嗦地走到托巴科夫身边,小声地说了句话。 然后便看见托巴科夫十分生气的样子说道:“原来是你打电话勒索的?”接着,又用蔑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耻于和你这种社会渣滓谈话,可是,为了家族声誉,才不得不如此。如果你的信件真如你说的那样,便付给你所开的数目的钱。钱我已经准备妥了,由我的秘书在房间里和你交换信件,不要多说了!” 托巴科夫一口气说完,便噌地站起来,径自返回房间。尤季向四处东张西望一番之后,然后好像提心吊胆似的走入邻室。 第653章 她绝对不是凶手 白郎立即又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只听金思豪开口道:“我是秘书,钱已备妥了,信呢?” “我没带来。” “这话怎么说?” “不,信是由另一个带着的。” “什么人?同伙?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 “噢?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手,她现在在哪里?” “我让她在小门外等着。” “让人叫她进来。” “那……稍等……” “你不是胡说?我来叫……”说着金思豪摁响了电铃,叫来一个女服务员。 “在小门外有位小姐,请你让她进来,就说是尤季先生吩咐的。” 尤季突然之间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金思豪嘴里说出来,大惊失色。 不大功夫,女服务员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少女。 噢,原来是她,碧眼少女呀!白郎差一点叫了出来。 这时,碧眼少女尚未发觉房内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但是当她一看见金思豪,不禁惊慌失措地叫道:“啊,金思豪!” 金思豪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咦?这家伙原来就是密探金思豪?”尤季一惊,吓得转身便跑,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穿院而过,直奔小门而去。 “站住!”金思豪大声斥喝,可是,由于一只手要抓住女郎,所以无法分身去追赶。 此时,碧眼少女吓得直抖。金思豪双手扳住她的肩膀,哈哈笑道:“果然是你,快,把信交出来!” 说着夺过女郎的手提包,翻了一番,然后道:“怎么没有?你把信藏在什么地方啦?是不是藏在身上?”一边说着,一边用劲把女郎拉到身边要搜身,吓得女郎大声惊叫。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金思豪回头一看,邻室的门已被打开,而白郎赫然站在门口。 “哦,马俊林……” “是的,我是马俊林。金思豪先生,像您如此欺负一位弱小的女子,未免太不成体统了!”白郎声音冷冷的。 金思豪一看到他那冰冷的目光,不禁放开了抓着女郎的手,后退了一步,就像是老鼠遇见猫一般地颤抖。 金思豪虽然不知马俊林先生是白郎的化名。可是,总觉得像面临大敌似的惶恐不安。 他警惕地望着白郎,而白郎则若无其事地命令碧眼少女道:“把信拿出来,然后赶快离开这里!” 女郎闻听白郎威严的吩咐,好似受了催眠一般,什么话也没说,很温顺地从内衣里取出那四封旧信,递给白郎,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房间。走时,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那双碧绿的眸子黯然失色。 “金思豪先生,你认为我与那列车的杀人凶手是一伙的,那样,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仅和那凶杀案毫无关系,而且也不清楚那碧眼少女的来历。 “不过,我相信她绝对不是凶手,她是无辜的,所以,我才冒险把她从仓库中带走。她只是在恶劣的环境之下,被凶手胁迫的,被利用的,所以我忠告你,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更不要纠缠她。 “如果你不听我的忠告,还要不停地追捕她,那么为了她的安全和自由起见,我会奉陪到底的。因为我已发誓要保护那位娇弱可怜的少女,而且我素以行侠仗义为已任。” “你究竟是什么人?马俊林是你真正的身份吗?我是国际密……” “停停,你不用重复了,你是国际密探嘛。不过,我不会被你的名头所吓倒的。况且,你的底细我也略知一二。” “哦……”金思豪气得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瞪,便想要掏枪。说时迟,那时快,白郎右手已拔出枪,并抵在他的胸口上。金思豪气的嘴唇紧闭,同时脑袋嗡的一声。 双方沉默了数秒钟,谁也没动,只是互相对视着。 又过了一会儿,白郎笑道:“还是请你到我的房间来,免得惊动托巴科夫和服务人员,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白郎用枪口抵着金思豪的背,把他推入自己的房间。进房间后,白郎便以他那电光石火般的动作,掀起桌上的台布罩住金思豪的脑袋,然后迅速地把他绑了起来。 那动作太快了,以至于没看出绳子来自何处,当然金思豪也毫无反抗的机会。 “乖乖呆在这里,明早9点,服务员会来清扫卫生,那时你便可获得自由了。现在,你还是在这里休息休息!而这段时间,我将和碧眼少女远走高飞了。” 白郎麻利地把衣物收拾妥当,又把那四封信拿了出来,用火烧掉,然后反锁房门,来到柜台前对酒店老板说:“我有急事需马上离开,大约晚上回来,房间租到明早9时,这是房租钱。 白郎走出酒店,跳上一部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当他跳上一辆快开的去往东洲的快车时,不禁“咦”了一声。原来,他看见那位碧眼少女就坐在那一车厢内 “噢!这是神的安排,太好了!”白郎躲开她的视线坐下来,暗中监视她的行动。 列车到达一个小站,碧眼少女下了车,白郎跟在后面。只见碧眼少女走进站旁的邮电局,拍了一封电报。白郎太想知道电报的内容了,可是又不敢靠得太近。 少女拍完电报,又上了一辆开往山区的列车,白郎又跟着上去。大约两个小时,列车进站。车停了下来,只见月台上站着一群小学生,领头的是一位头戴白围巾的女教师。 那些人一见少女下车,便立即围了上去,争先恐后地叫着:“林丽姐姐,林丽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啊!” 碧眼少女吻了每一位围着她的学生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悲喜交集的热泪。 “林丽!好久不见,你毕业都已经一年了,校长和各位老师都盼着你回来哪!”那位年轻的教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而她则倚在女教师的怀里,抽泣起来。 此时,白郎正站在月台一边,看着这感人肺腑的欢迎场面。 \"唔!原来她是师范学院的学生。可是为何她会卷入那个杀人团伙呢?真是个谜一般的少女……” 第654章 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一辆汽车停在火车站前,学生们微笑着拥着碧眼少女和女教师上了汽车。 等到汽车走远后,白郎立即雇了一辆马车跟了上去。 这是一个临山的小镇,风景秀丽,十分宁静,根本没有大城市那种喧噪之气。这里也是温泉旅游胜地,只是因为位置偏僻,同时又不是假期,所以游人并不多。 白郎找了一家幽静的旅社,自称是植物学家,到当地来采集植物标本,便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学校位于高原地带,在它的附近不远处便是学生宿舍,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大运动场,四周植满郁郁葱葱的松树。白郎以采集标本为由,从那天起便开始在松林中转悠,仔细观察学校及其附近的地理情况。 第四天,白郎发现碧眼少女在运动场上散步。她今天的气色不错,几日前眉宇间的愁云荡然无存。 “可能是由于这里的空气新鲜,生活宁静,而且每日和那些天真活泼的学生在一起,使得她那悲伤,忧郁的心情,消失殆尽。”白郎心里琢磨着。 从见到碧眼少女出现在运动场那天起,白郎每天都要来注视她的神情,举止,发觉她的心情越来越好。并且每日下午,她都会独自一个人去一棵大松树下看书,白郎也会准时赶到。 这一天下午,当碧眼少女正在那棵大松树下专心看书时,白郎悄悄地走了过来。 她闻听脚步声来到背后,急忙扭头一看。当她看见这曾相识的男子时,不禁吓呆了,放在膝上的书,掉在地上,而且两眼突然间瞪大,两耳通红。 “啊!你,你是……”她以她那微弱的近乎耳语的声音叫道。白郎朝她迈了两步,女郎却害怕地后退一步。 “小姐,你不会忘记曾两次使你脱离险境的救命恩人?” 女郎连连点头,表示记得。 “我是来保护你的,希望你相信我!我知道你现在正被杀人凶手的恶名所困扰,我也知道你是位命运多舛的不幸少女。我为了使你摆脱这些不幸,特此跟踪到这偏僻的小镇来,希望我能为你尽绵薄之力,请你信任我!” 女郎听了白郎这些感人肺腑的话,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过去,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白郎的一席话,她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表达,那一潭碧绿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辉。 “我叫马俊林,平时酷爱探险。请问小姐芳名?” “我叫林丽。” “曾在东洲东坪大街的咖啡馆面前,用手杖打金思豪的那个人,是令尊吗?” “是的,不过,他不是我生父,而是我养父。“他叫雷吉宇,现任内政部侦查局长。” “这么说,他是金思豪的上司啦!” “是的,只是,他一心想挤掉继父,以便取而代之,为此,继父十分讨厌他,而他则怀恨在心。” “看起来,金思豪像在追求你。” “他并非真心爱我。前些时候,他向我求婚,被我婉言拒绝。可是,他仍对我心存侥幸,纠缠不休,说什么一定要娶我为妻。为此,惹得继父大动肝火,不准他到我家去,更不允许他纠缠我。” “所以,那天……他打了金思豪,是吗?” “是的。自从那刻起,他便视继父为深仇大敌,曾发誓说,一定要和继父周旋到底,不娶我为妻誓不罢休。” “原来是这样。”白郎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怪不得金思豪在火车站的仓库里,一看到林丽被误认为凶手关起来时,脸上的表情复杂且犹豫不定呢!” “在傅嵘的豪宅,胁持你的是什么人?”白郎追问道。 “他叫喻盛。” “他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只是他经常来我家和继父商量事情,每次他一离开,继父便满面愁云。” “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了,那个尤季呢?” “他在证券所上班,经常到我家里来。” “这小子也不是善类,也是个混蛋!” “我不太清楚,也许是……” “如此一来,你身边便潜着三个危险人物:金思豪,喻盛,尤季。” “不,还有一个……就是继父……\" “啊?你的继父对你不友善吗?他可是你母亲的丈夫,这太令人奇怪了。” “家母去世后,我便遭到种种威胁。” “为什么?” “因为在我的身上有个重大的秘密,他们多次地威胁我,就是为了迫使我吐出心中的秘密。” “金思豪呢?” “自从他求婚遭到我的拒绝之后,他便更加变本加厉,像一条毒蛇一般缠着我。” “那么,你所谓的重大秘密是什么呢?” 林丽紧闭双唇,以示事关重大,不可随意泄露。可是,当她一接触白郎那双充满了热诚的目光时,不禁敞开了心扉。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好!我说给你听。”她考虑片刻,好像在组织语言,然后说道:“我的亲生父亲是家族的长子,也是我母亲的表哥。可是,就在我出生前的几天,家父突然与世长辞。 “于是,家母只能以先父遗下的微薄退休金和外祖父从乡下寄来的钱勉强度日,我们母女相依为命。 “在我6岁的一天,外祖父突然来信说,他非常想马上见到我们。于是,母亲便带我回到外祖父家住了两三天,在这几天中,外祖父好像把一个重大的秘密告诉了母亲。 “从外祖父家回来之后没多久,母亲就同雷吉宇结婚了。那是一段非常不幸的婚姻,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悲惨地离开了人世。 “母亲在临终前,把我叫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说:我现在要把这一封密件交给你,这里面有着十分重大的秘密,它能使你生活幸福,所以,这个秘密,你只能告诉你未来的丈夫,绝对不能告诉外人。说着,她交给我一封上面记录了许多文字的文件。之后,便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过。那时,我悲痛欲绝……” 林丽用手指拭了拭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说:“不久之后,外祖父也撒手而去,继父嫌我在家中碍事,便把我送到这所偏远的学校来。 第655章 犹如一场噩梦 “在初到学校的日子,我终日在宿舍里思念我那慈祥的母亲,同时把先母留给我的密件反复地阅读。当时,我虽然尚不懂世事,但是对那件文件的内容却充满了无限好奇,我常常独自一个来到这棵大树下,想用各种办法解开那个秘密。 “当我满10岁时,我已把密件的内容熟记于心。虽然当时年纪尚小,可也怕密件被坏蛋偷跑了,所以,我便把它烧掉了。” “哦……你还能记起里面的内容吗?” “我……我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噢?如此重要的东西你……” “当初我背得滚瓜烂熟,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受到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的爱护,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加上每日专心的攻读课本,渐渐地,课件上的句子便记不起来了……。 “在我6岁时,便来到这所学校,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年。两年前,我才返回东洲继父那里,那时文件上的地名和词句已经十分模糊了。只是最近,才隐隐约约感觉到只言片语重返记忆当中,好像记起,那秘密是在外祖父乡下的土地中。 “而且,那个地方需要乘坐什么车才可到达,其他的便没印象了,只模糊地记得6岁时,从马车上看到外边如画风景,听到寺庙远远传来的钟声罢了。” “你的敌人们想尽办法使你恢复记忆,为的是让你告诉他们密件的内容?” “是的。” “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存在那么一封密件呢?” “因为外祖父曾写了一封有关这件事的信给母亲,母亲没把它毁掉。在母亲死后不久,继父雷吉宇找到了这封信,于是,他便四处搜寻密件。 “之后不久,当他得知我已把密件给烧了,便把我从学校接回来,威胁我,让我告诉他密件的详情。只是由于我已忘掉了,于是他便不分昼夜地折磨我,几天以前,我终于忍受不下去了,因此便离家出走。” “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还有尤季。” “哦?你不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是的,只因我太单纯了,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以为他是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好青年,于是,便相约出逃了。” “哦,你这是逃出虎穴又入狼窝呀!” “我太愚蠢了,尤季也是为骗取密件的内容,才谎称和我一块离家出走的。我和尤季在外流浪了好长时间,终日被痛苦所缠绕。最后被折磨得脑子变得糊里糊涂的,自己做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那是一种十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 “是的,我的脑子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什么事都照尤季说的去做。跟尤季去别墅偷小提琴一事,犹如一场噩梦。只有被喻盛胁持上车,还有汽车几乎和电车相撞的事,仿佛历历在目。” “那是由于当时对你的刺激特别大,所以才印象深刻。后来,你带了四封信去酒店,是为了敲诈托巴科夫……” “那事,回想起来便非常懊悔,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有如此可耻的举动。当时,我好像已经中了催眠,一切唯尤季是听。尤季让我带着信去酒店找一位老年绅士,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内容。老绅士是谁呀? 只是当时我十分惊奇,为何金思豪会在那里出现,所以我便吓得惊叫起来。” 白郎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那碧绿的眼睛,听她这断断续续的申诉,感觉她所说的话实在、真实,没有什么纰漏。 可是,她对列车上的事只字不提,似乎像梦游已记不得那场恶梦了。 白郎默默地坐在那里推测着,林丽也是默默无语。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着,只有林中松脂的香味扑鼻而来。现在可能正是学生上课的时间,学校里静悄悄的。 “喂!有人在喊你。”白郎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气氛。 这时,从土丘那边传来女人的喊声。“林丽……林丽……”林丽闻听后立刻站起来,焦虑地朝小丘望去。只见一位头戴白围巾的教师站在小丘上,大概是看见了林丽,高声喊道: “林丽……电报!” “哦!我的电报……”林丽大感意外,马上像一朵云般朝小丘飘去。 “谁拍来的?” 林丽走回那棵大松树下,手中攥着一封电报,且直哆嗦,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是继父拍的电报,他说今天午后4时左右到这里,要把我接回东洲去。” “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呢?” “可能……可能是从尤季那里知道的。前几日,当我知道他的阴谋和为人时,曾在火车站和他吵了一架,那时我说我要回学校来。” “如此说来,你的继父,不,应称他为雷吉宇才对,很可能早与尤季狼狈为奸。依我之见,你还是不要回东洲的好。” “可是,继父会强迫我回去的。” “现在还有时间,那就赶快逃离此地!” “我不能这样就逃跑了。假如那样的话,继父便会认为校长把我藏了起来,为此会百般刁难校长的。” “说得很有道理,那么,你就乖乖地回去!” “可是……我非常害怕……” “不用害怕!我会暗中保护你!你先回东洲去,当天夜里,你偷偷地溜出来,在大门附近会有一位老妇人开车等着你。你坐上那辆汽车,老妇人会把你带到一个幽静的地方。在那里,你的敌人无法骚扰你,你可以在那里安心地住下去。 “这段时间,我不会轻易露面,可是我就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如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便会立刻现身。听清楚了吗?照我的话去做!”说完,白郎便跑向松林,一眨眼,便消失在松林之中。 林丽低头思索。 “他说要保护我……以前他曾多次出手相救……他是位鼎鼎大名的探险家,他是一位值得信赖,仗义勇敢的绅士。我应该照他所说的去做……可是,心里总是放不下,有一些害怕……” 突然,一阵脚踩树叶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惊醒,她急忙抬起头来。 “啊!”她一看面前之人,不禁目瞪口呆,脸色铁青,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第656章 千钧一发 只见一个脑袋从松树旁钻了出来,正虎视眈眈,赫然是金思豪。 林丽转身便跑,可是,忽然一只粗壮的大手伸出来。 “不要跑!林丽!假如你逃跑的话,就是罪加一等。我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你是列车凶杀案的凶手之一,同时你又伙同尤季敲诈托巴科夫。 “如果,我用以上罪名起诉你,你便会被关进监狱。换句话说,我可以使你声名和前途俱毁。但是,如果你乖乖地听话,和我结婚,我便会保你永远平安无事。林丽,是成为杀人凶手还是做我的妻子,两者任你选择。” 金思豪的恶魔本性暴露无遗,用两只手扳着林丽的双肩,猛力摇晃。林丽拼命地挣扎,可是,也只是片刻功夫,就被金思豪狰狞的面目吓得昏了过去。 金思豪挟起林丽,穿林而过,朝溪谷上跑去。 溪谷两侧是褐色陡壁,谷底是一潭清澈的湖水,水面如镜,然而,一到下游,溪水便变得湍急。一泻而下的溪水冲击在岩石上,立即形成了湍急的漩涡,乳白色的飞沫四处飞溅。溪谷之上有一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直抵湖面,在小道的尽头有一块平滑的岩石,在岩石上系着一只小船。 金思豪把林丽平放在地上,朝对岸打了两声口哨。不一会儿,只见对岸的树丛中伸出两只手摇摆,表示回应。 “把船摇过来!”金思豪把两只手拢在嘴边,作成扩音状,朝对岸大喊。 树丛中伸出来的两只手马上消失了。不一会儿,走出两个彪形大汉。他们都是金思豪的手下,他们跳上小船,把系着的小船解开,朝这边划了过来。 金思豪急切地希望两名手下尽快过来帮忙,用船把人带走,以免被学校里的人看见。 但是,溪流里水草丛生,小船行进得非常缓慢。 “快,快划呀!”金思豪急得直跺脚,同时高声大喊。 昏迷在地的林丽被他的高声呼喊惊醒,她睁开双眼,爬起来便跑。 “嗨!站住……” 碧眼少女林丽拼命奔跑,像一只羚羊快速冲斜坡而下。危险!万一失足,便会葬身于数十公尺的深谷。 可是,为了能够逃脱金思豪的魔爪,林丽根本未顾及此刻的生命危险。她像飞一般疾驰而下,脚下尽是崩泻的小石砾和褐色的泥土,带起一阵阵的灰尘。 金思豪在后面紧追不舍。有几次,他都摸到了少女的金发,可是,都被她一闪,躲过去了。 碧眼少女跑到谷边的一块巨石之上。正当她要纵身跃上小船时,金思豪的魔爪抓住了她的双肩。 “看你往哪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褐色的泥土和小石子像瀑布一般从头顶上盖下来。金思豪和林丽顿时如在尘雾中。 奔驰而下的小石子和泥土冲入水中,小船马上摇晃不定,接着缆绳断了,小船摇离溪岸。 “啊!”金思豪被吓得惊叫了一声,只见一个蒙面人笼罩在尘雾中。原来,小石子和泥土的坍塌,是被这个蒙面怪客疾冲而下带来的。 金思豪立刻拔出手枪。可是,立即被蒙面怪客一个反手摔在地上,手枪也被抛了出去。 “哎呦……” 当金思豪从地上爬起来,又捡起手枪时,蒙面怪客早已抱起碧眼少女,飞身跃上那离岸2米的小船。只见他把少女放在小船里面,迅速抓起了船桨 “回来……要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金思豪瞄准小船开枪射击,蒙面怪客立即将船桨竖起来,以此来挡子弹。金思豪连续扣动扳机五次,可是,只闻扳机声,而不见子弹飞出。 可能是火药受潮之故,火药无法点燃,急得他大呼手下来帮忙。 此时,小船已驶离岸边30余米,来到急流之中,顺流急下,在湍急的溪流中,小船上下摇动幅度非常大。忽然,蒙面怪客一下没站稳,倒入船中,少女则吓得面无血色,双手紧紧抠着船舷。小船在急流中横冲直撞,宛如大海怒涛之中的一叶扁舟,时浮时沉。 碧眼少女林丽禁不住大声惊叫,并急切地望了蒙面怪客一眼。“啊!” 就在蒙面怪客倒下的一刹那,面罩飘了下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是白郎,不,在她看来,这正是刚才和自己坦诚交谈的马俊林先生。 “啊!是你……”她伸出手来想扶起白郎。 忽然,小船撞在一块岩石上,顿时流水疾速涌入船中,船翻人覆。“哎呀!……”林丽惊叫了一声。可是,刚一张嘴,一股急流涌入嘴中,马上被水呛昏过去了,同时,她感到有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下沉的身体。 湍急的溪水直冲峭壁,立刻形成了一个漩涡。在峭壁底下有一个大洞,犹如恶魔待食而吞的巨口,抱着林丽的白郎和小船顿时被卷了进去。 金思豪的两名手下,从峭壁上见此情形,慌忙报告他们的长官: “探长!林丽……林丽……” “林丽怎么了?”金思豪急切地问道。 “她被冲入峭壁底下的洞穴中了,那个蒙面人和小船也……” “什么?……”金思豪脸色巨变。 三个人忧心忡忡地爬下陡壁,来到那个洞穴上面。只见湍急的流水轰轰地冲在峭壁上,然后又被洞穴吞没。巨雷般的响声从三个人的脚底下隆隆传来。 “啊!这是地狱的入口,一旦落入绝无生还的希望。唉!……她走了,我不懈追求的女子离我远去了,一切劳苦都白费了……。”金思豪感觉到全身乏力,疲倦涌上心头。 金思豪无奈地返回断崖之上,抱头坐在岩石上陷入沉思,过了片刻,他忽然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 “对了,是他,一定是他,那个自称为探险家的马俊林。他数次救林丽脱离困境,只有他才会做得到,其他人无此勇气和胆识,敢自陡壁上疾冲而下,那小子的确非比寻常,可是,他最终还是被死神拽走了。 “要不是他的出现,林丽不会这么快被死神攫走的。唉!我的希望,我的一切,都因为他的出现而破灭了。” 第657章 恐惧涌上心头 金思豪一想到这里,便气得咬牙切齿,他又考虑了片刻,忽地站起身来。 “哦!对了,林丽的继父雷吉宇下午4点便会来学校。他找不到女儿,一定会大肆搜查。由于他身为侦查局长,定会动用大量当地安保。如果,他发现我在这里,麻烦就大了。他便会以擅离职守为由,而借此免去我的职务。 “况且,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一直对我又恨之入骨。不好,假如他在洞穴附近找到林丽的尸体,再追捕凶手时,一定会指证我为了报私仇而杀了她的,而我的嫌疑最大又无不在现场的证据。如此一来,我的处境便十分危险了,我必须立刻返回东洲去。” 金思豪忽然感到无法形容的恐惧涌上心头,急忙吩咐两名手下: “我们三个人一同返回东洲。不,为了安全,还是分开走的好。谨记,今日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哦!这些钱你们先拿去花!” 两名手下拿过那为数不少的钱,高兴地先走了。他又独自思索起来。 “直接返回东洲太不安全了。虽说多走些路,但是还是坐马车到镇上火车站,然后由那里搭乘7时的火车比较安全一些。最后,再换乘快车返回东洲。” 想到此,金思豪立刻来到大道上,加快步伐朝火车站赶去。这时,一辆载货的马车从他身边经过,在马车上坐着一个老马夫,悠闲地叼着一根烟斗。 “停车!我是安保,现在我正在执行公务,7点钟必须赶到镇上火车站。帮个忙!我给5元。” “上来。”马车夫面无表情地应道。 金思豪跳上马车,车开动了,可仍行进缓慢。 “嗨!快点,我有急事!” “先生,没办法,这匹马太老了。” “我再加五元,你可以好好喂养它。” “就10元?” “嗬,你敲诈我?好,给你20元。” “钱,倒是不少了,可是,马太可怜啦!” “什么?废话!……现在已6点45了,离火车站还有2公里。快走!假如你在7点之前赶到火车站,我给你50元!” “啊!50元?真的?” “我不会说谎的,到了一定付你50元的。快加快速度!” “好咧!” 马车夫扬鞭朝着老马的屁股一抽,马儿立即昂头嘶叫,向前奔驰。 “安保先生,小心了!不要把嘴张那么大,要不然会咬断舌头的。”马车夫一边说着,一边扬手又是一鞭,马儿疯了似地向前奔驰,车子在崎岖不平的石子路上剧烈颠簸着。 “危险!慢点儿!”金思豪惊叫起来。 马车夫突然拉紧马缰绳,马儿一声叫,两条后腿支地,而两条前腿临空悬起。此时,车已滑进路旁的排水沟,金思豪由于惯性,一下子自车里抛了出去。 “哎呦!……”金思豪面朝下摔在地上,胸部隐隐作痛,差一点儿背过气去。他吃力地爬起来,正好看见老马夫正在车辕上笑呢。 “混帐东西!你笑什么?” “非常抱歉,金思豪先生。” “啊?……你是什么人?” “让你受惊了!哈哈哈!你认识我的呀!” 金思豪闻听相识,睁大双眼,仔细打量马车夫的那张脸,可是,依旧毫无印象。 “哈哈……!认不出来啦?你的眼神也太不济了。哈哈……?我们在列车上认识的。” “什么,列车?” “你也太健忘了,连刚在小船上的人也忘记了吗?”老马车夫说着,撕下嘴巴上的胡须。 “噢!你是马俊林……” “金思豪先生,我们见面不只一次了。”白郎说着跳下马车,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到他的近前,在他尚未抵抗前,便把他的双手绑了起来。 “你可能认为我们必然葬身于湍流洞穴之中,可是,我既然要死,也不会选择那无聊的地方。那个洞穴从外边看,好似深不见底,其实,往里走200米,有块沙地,这些都是我事前调查清楚的。 “当你在树林中追赶林丽时,我就在松林里,一边观察你的动作,一边琢磨救她的方案。所以,后来我有意把船弄翻,使你误认为我们已惨死洞穴之中。……在沙地上,我把林丽弄醒,把她带回学校,我已把她交给了她的继父。我目送他们离开之后,便立即乔装打扮,从后边赶马车追上了你。” “你为何要搞这套鬼把戏呢?” “你实在太不明智了,今晚7点,林丽和雷吉宇会搭火车返回东洲去的。 “我猜想,你一定也是想搭乘这列火车?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便会在火车站撞见雷吉宇,这对你非常危险,因为他会以你擅离岗位为由,而把你革职的。就算你可以使他看不见你,但是这又对林丽非常不利呀!” “为什么?” “你真愚蠢!当你发现林丽尚在人间时,一定会以为见鬼了,准会吓你一大跳。同时,你又一定会暴露你那卑劣的本性,在列车上或是到东洲之后,想方设法把林丽再次胁持走的。 “为了防止你胡作非为,我就把你绑在这里。忍忍,明早,过路的农夫会救你的。 “恕我不能奉陪了,因为我还要赶到2公里之外的火车站去,好乘车返回东洲,把林丽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匹马看似衰老,其实这是我有意为之。任何马儿在我手中都会乖乖地任我驾驭的,让你开开眼界!” 说着,白郎把马从货车上解了下来,然后翻身跨上马背上。打了一声口哨,一扭腰部,刹时,原先慢吞吞的马儿忽然变成了一匹千里驹。马儿昂首一声长嘶,然后撒开四蹄,一阵风似的向前冲了出去。不一会儿,急促的马蹄声在暮色中变远……变远,直至消失。 “奶妈,有一件事要麻烦你。”白郎一回到东洲的住处,便对奶妈黄秀萍说。 “什么事呀?又搞什么鬼?” “不,不是,这次是为了救一个受继父折磨的少女。” 白郎接着就把碧眼少女的身世和她身上的重大秘密告诉了黄秀萍。 “现在,我们必须尽力想办法使少女摆脱她继父的魔爪。今天晚上,你开车在她的家门口候着,我早已和她说好了,她一上车,你立刻带她离开那里。 “她家住在鲁西街,她继父叫雷吉宇。” 忠实的奶妈听完白郎的嘱咐,立即开车离开家,朝鲁西街驶去。 但是,两个小时过去,黄秀萍还没有回来。 第658章 又在搞什么阴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白郎正在担心时,黄秀萍回来了。 “我在门口附近等了两个多小时,那位小姐都没有出来。后来,我向出来买东西的女佣打听,女佣告诉我,小姐自从旅行归来之后,便一直高烧卧床不起了,” “什么,林丽病了?可能是精神压力太重,另外,在溪谷沉入水中,长时间窒息而致?行了,辛苦你了,奶妈。” 白郎马上乔装打扮一番,然后赶往雷吉宇住宅。当他来到附近,发现一个捡垃圾的在门口的垃圾箱里翻东西,再一看,发现他行动有点鬼鬼祟祟的。白郎连忙到一根电线杆子后面细看。 “唔!正是那个抢走林丽和陈旧小提琴的怪人;也是列车上杀碧眼少女的凶手之一喻盛呀!” 只见他头戴一顶破烂的帽子,穿着一套褴褛不堪的衣服,一边捡东西一边注视宅外的动静 “又在搞什么阴谋?” 喻盛可能发觉有人在注视他,过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雷吉宇的住宅。 晚上8点左右,一个女佣从宅子里面出来,走进门口不远处一家药铺。白郎跟了进去。 只听女佣对药铺的老板说道: “小姐的高烧不退,您这里还有什么其他的特效药吗?” “还没退烧呀?……那么,试试这种药怎么样!女佣接过药之后,离开药店返回家里。 “哦!……还在发烧,不知她怎么样啦?” 白郎在附近等着,直至晌午,仍旧没有动静,正打算离开时,从街那边迎面走来了一位绅士。 “哦!是金思豪。”白郎连忙闪入旁边的小巷子里。 “这家伙又来了,一定又要骚扰林丽,他自称是国际密探,雷吉宇的属下,可骨子里尽是坏水。怎么能让他再次抢先一步呢?必须继续和他周旋。”白郎心中燃起熊熊战火。 这回围绕在生病的碧眼少女周围的杀人凶手喻盛、密探金思豪、怪盗绅士白郎又将展开一次激烈的明争暗斗了。 在雷吉宇住宅对面有一座公寓。白郎用化名租了公寓一间临街的房子,日夜监视雷吉宇住宅内的一举一动。 一天黄昏,白郎用钱贿赂雷吉宇的女佣人,让她带着他来到林丽的闺房。 只见林丽仍旧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当他一走近她床边时,她只是眼睛微微睁开一下,随即又闭上了,仿佛没看清白郎的面孔。白郎爱怜地望着林丽那憔悴的模样片刻,随后他又细心地留意周围的布局。 此时,夜已深,人已静。白郎偷偷潜入雷吉宇的书房,然后用专用钥匙把保险箱打开,里面装着许多重要的文件,白郎在里面翻了一通。 次日深夜,他又悄悄潜入位于长青街的金思豪住宅,在保险箱里面翻了翻金思豪的密件。 白郎除了利用以上手段了解金思豪和雷吉宇之间的秘密之外,他又派了手下到内政部去打听人们对他们二人的看法。 “他们二人正在明争暗斗,互相挑对方的刺,金思豪想取代雷吉宇的位置,而雷吉宇正在想一切办法把金思豪革职。” “内政部和侦查局由于权势之争,无形之中早已分成两派,总有一天矛盾会激化的。” “为何他们二人势不两立呢?是否因为雷吉宇拒绝把林丽嫁给金思豪所致呢?亦或是另有他故? “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就是和林丽所说的秘密有关。” 白郎也一时理不出一个结论。 一日夜间,白郎又潜入林丽的房间,恰好雷吉宇也来到林丽房间,白郎急忙藏到窗帘后面去。 “林丽,你妈妈曾告诉你什么秘密?希望你说出来。我并非怀有什么歹心,只是见你日渐憔悴,所以想帮你解开心中的疑团。不论那是什么奇珍异宝,我都会全部物归于你。 “尽管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是,我每日都在默默地为你祝福,对你的爱胜过亲生女儿。相信你一定理解我的心情。” 林丽听了他那些口是心非的话,不屑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不理他了。 雷吉宇望着林丽的背部,面目狰狞,躲在窗帘后的白郎,不禁背脊生风。 那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丑恶嘴脸,犹如恶魔一般。 雷吉宇想用甜言蜜语哄骗林丽,企图从她口中套出那个秘密。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最终忍不住暴露他的鄙劣本性。 “嘿!简直就是在信口开河,说什么比生父还爱她,也不担心嚼掉舌头。”躲在窗帘后的白郎暗自窃喜。 雷吉宇眼看希望又一次落空了,只得无可奈何地离开林丽的房间。 “嘿!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几天以后,白郎在公寓窗帘后监视雷吉宇住宅时,又发现了一件事。 那个伪装成拾破烂的凶手喻盛,把一个大袋子,放在雷吉宇家门前的马路上,然后一边啃着一块面包,一边捡垃圾箱中的破纸片。 “这家伙的举止,够蹊跷的了。” 白郎取出用来观看戏剧的袖珍望远镜,定眼观望,只见喻盛在垃圾箱中只挑拣信件,其余的碎纸片连看也不看。 “噢!原来这家伙正在从雷吉宇家倒出来的垃圾中挑拣信件呢。” 喻盛在那里大约拣了一个小时,他把信纸和信封碎片装进口袋中。其他的碎纸片一并收拾进那个大袋子,然后扛着离开了雷吉宇家。 白郎随即走出公寓,跟在他身后。到了中山街,他见喻盛走进废品收购店,只得转身返回。 喻盛这一奇怪的举动,持续了三天。 第三天,恰好是礼拜天,雷吉宇没有去上班。白郎在公寓的窗帘后发现雷吉宇也正在自己家二楼的窗帘后默默地注视喻盛的举动。 当雷吉宇见喻盛扛着大袋子即将离开时,急忙下楼跟踪他。白郎见此情形,马上跟在雷吉宇后面。 喻盛走到东江河畔,那里豪宅、别墅林立。只见他来到河边的一栋别墅门前,坐了下来,啃起了面包。 雷吉宇走入不远处的一个小咖啡馆,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监视着喻盛。 白郎则躺在河堤上,一边吸烟,一边留意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第659章 到底藏在哪里 时间流逝,五、六个小时过去了。 喻盛站起身来,四处环顾一番,然后离开了别墅。雷吉宇见喻盛离开,急忙走出咖啡馆。但是,并没有继续跟了下去,而是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白郎见他离开咖啡馆,便走进店内打听。 “河岸那栋别墅的主人是谁?” “噢?是……是那两个在快车凶杀案中惨遭横祸的兄弟。” “哦?就……就是那个鲁家兄弟的……” “对。自他们兄弟俩被害之后,此处便无人居住了,直至现在。安保把那门上了锁,并把钥匙放在隔壁。” “唔!那地方是被害人鲁家兄弟的……” “没错。从外面来看是别墅,实际上,他们把它当作了放香烟的仓库了,因为他们两人和另一个人共同经营着香烟生意。” “他们还有合伙人?” “是的,那不,鲁家兄弟喻盛公司的牌子还挂在门口嘛!” “谁?喻盛?……”白郎不禁叫了起来,杀人凶手喻盛和鲁家兄弟原来是同伙,这的确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是的,喻盛是个红脸膛的男人,犹如一个凶恶的红魔。可是,近一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了。 这时,白郎的思路为之开阔。这是一个关键的发现,凶手喻盛和被杀的鲁家兄弟是同伙人。可是……喻盛为何今天一直在此徘徊呢?雷吉宇为何又要跟踪他呢?…… 一切都仍令人费解,案情好像又有了新的发展了。 白郎昼夜监视雷吉宇住宅的动静。可是一个礼拜过去了,并没发现喻盛的影子。 到了礼拜六晚上,白郎打定主意,决心仔细地查一查东江河旁鲁家兄弟的别墅。 次日,也就是礼拜天,他猜想雷吉宇或喻盛一定会来这儿。于是,他爬上围墙,穿过院子里的林子,从窗户进入屋里。 那是一栋二层小楼。在二楼有两个房间,家具不少,可都是胡乱堆放着。 “也许是安保进来时弄乱的,否则就是喻盛或雷吉宇所为……假如是后者的话,他们这样做,又有何原因呢?……这幢房子里可能藏有什么秘密,……是不是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些秘密……” 白郎沉思了一会儿,可是仍旧没有合理的解释。他把房子仔细翻了一遍,然后便躺在二楼长椅上,一夜无事,他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他一睁眼,发现桌上摆着一本书,封面用黑布装订着。白郎对那黑布饶有兴趣,来到桌旁,拿起来翻弄一番。 “这黑布和照相馆里所用的黑绸布一样厚,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对它有些印象。” 白郎又随手打开了壁柜,里面尽是些破烂布条和碎纸片,和书皮一样的黑绸布卷成一团,塞在一角。白郎把它拿起来一看,是三副面罩。 “妙极了!”白郎叫出了声。 “噢!列车的三个凶手一并逃到这里来,一定是主犯喻盛带进来的。原来这里便是贼窝。……可是,……他们为何又要杀死鲁家兄弟呢?他们杀人的动机何在?又一个谜团……” 正当白郎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楼下传来开锁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上楼的脚步声。白郎连忙躲入壁柜内倾听。一个男人进入屋里,不一会儿又出去了,然后传来楼下上锁的声音。 “对了,可能是负责照看房子的邻居来查看查看。”白郎如此推测之后,便下楼走进餐厅,从餐厅的窗帘缝朝外边观望。 春日温暖的阳光洒满整个庭院。白郎站在那里静静等待事情的发生。餐厅的窗户全部紧闭,只有从窗帘缝射入的一丝阳光,因此,光线不充足。 “啊!终于来了。” 只见那个捡垃圾的喻盛来到大门前,把大袋子放在门旁,又开始啃着面包,另外还在自言自语,只是由于音量太小,无法听清他说些什么。 喻盛啃完那块面包之后,便倚在门柱旁,叼着烟斗,吸了起来。 白郎观察了他近两个小时,仍没发现什么。 “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白郎有些不耐烦了。 忽然,喻盛把含在嘴里的烟斗抽出,大声说道:“唔!怎么搞的,怎么还找不到呢?” 白郎闻听大吃一惊,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定睛一瞧,喻盛的眼睛正呆望东江河面,嘴里嘟囔着。 不,他不是在瞎嘟囔,是在同看不见的人讲话。 “嗨,再仔细找一找,一定可以找见的,再翻一翻地下室的左边……上次已经找过右边了,……什么?……没有?……到底藏在哪里了?……,除了这里之外,再无什么地方可以藏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喻盛开口道: “怎么还没找到?……喂!真麻烦,再去其他的地方找一找。那个瓶子我曾拿在手上把玩过的,绝对不会没有的。 “他们二兄弟出门前,可能把那个瓶子丢在了什么地方,……去后院翻翻,那里有一个废物堆。雷吉宇虽然翻过地下室,可是,他可能忽略了院子,因为院子较其他地方更加不引人注意,彻底地找一找!” “奇怪……他在和什么人说话呢?” 白郎探头仔细看了看,原来喻盛正把嘴巴靠在门柱下的石头上,大声喊着。 “唔!那里有地下室的通气孔,他利用石头缝儿在命令那个人。” 白郎明白了他们的举动后,便转身到了可以监视到后院的窗口去。 后院里堆满了一些废品,包括什么废铁片啦,空箱啦,空罐头啦,破旧家具等等,堆得乱七八糟。 有一个小男孩,年约7、8岁光景,正在那个大废物堆里翻来翻去。 不一会儿,那小孩捡起一个缺口的瓶子,那又黑又脏的脸上,露出得偿所愿的笑容,然后朝大门口跑去。 “噢!太好了,终于被我找到了。哼!这次雷吉宇那家伙,又要落空了,只要拥有这个瓶子,一切都是囊中之物啦!太妙了,来,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喻盛打开旁边放着的大袋子,让小孩钻了进去,然后扛在肩上拔腿便走。 “嗬,有一手,亏他想出这一鬼主意。不过,那个破瓶子里藏有什么重大秘密呢?” 第660章 神秘的破旧瓶子 “噢?那家伙也来……”白郎自言自语道。 只见雷吉宇正在东江河畔的绿荫下走着,一定在跟踪喻盛。“他是何时跟踪的呢?……哦!雷吉宇一定是每个礼拜天都会监视喻盛的。上个礼拜天,那个孩子没有找到破瓶子,所以雷吉宇不得不回家去了,看样子,他想半路抢走这个破瓶子……” 正当白郎想到这里时,忽然他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在东江河上,有一个人划着一条小船,正朝喻盛划去。划船之人,是刚才在河边钓鱼的男人。当时,白郎正在全神贯注地监视喻盛,所以对那个垂钓的男人,根本没分心思去想。现在定睛观望,原来那个男人是金思豪。 “这是一个连环追踪,喻盛,雷吉宇,金思豪,还有我,所有人的共同猎物,可能便是那个破瓶子。 “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破烂瓶子,里面究竟藏些什么呢?不会是一个宝瓶?哈哈!这回的连环追踪,收获定会不小的!”白郎一边想着,一边跟了过去。 走了一会儿,喻盛停下来,雷吉宇也站在那里不动,金思豪的小船也停止驶进了,白郎在后边监视他们三个人的一举一动。 喻盛来到河畔的一张长木椅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破瓶子,十分兴奋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这时,放在椅子上的大袋子内的小孩正在不停地蠕动。 一会儿,雷吉宇用伞遮住面孔,慢慢地向喻盛靠近。 金思豪也把那个草帽拉至眉下,然后把小船驶向岸边。 “假如这个瓶子落入他们二人之手,便相当麻烦了。” 白郎准备好了姿势,打算应付任何突如其来的事件发生,察而后动。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几分钟过去了,突然,雷吉宇窜至长椅旁,抢过没有丝毫防备的喻盛手中的破瓶子,转身便跑。 “啊!”喻盛一声大叫,起身便跑。 可是,大袋子倾向他身上,连人带袋子一并掉在地上,袋子中的孩子哭了起来。 “抢劫啦……” 喻盛一面爬起,一面高声大喊。可是,此时雷吉宇早已杳无踪影。 此时,从小船上刚一上岸的金思豪像疯了似的拼命追赶着雷吉宇。 雷吉宇在前边,带着破瓶子拼命狂奔,心脏好似要跳出来,脸上的汗珠子刷刷地往下淌。 “出租车!……”雷吉宇数次举手,想拦一辆出租车,可是驶过的没有一辆是空的。 “搭公共汽车去……。”雷吉宇如此决定之后,便又向前奔去。费了好大的劲儿,赶到广场的公共汽车站,可是车还没到,站前挤满了乘客。 雷吉宇挤入人群当中,心急如焚地盼着汽车赶快开来。忽然,金思豪伸出右手,使劲抢过那个破瓶子,然后跑进小巷子里去。 “抢劫啊……有强盗……!” 雷吉宇大声叫着,想要追出去,恰好汽车进站,他一不留神,被蜂拥上车的乘客击倒在地上。 金思豪双手紧紧握着破瓶子,在小巷里东奔西窜,直到发觉左右已无一人,这才停了下来。此时,他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气喘吁吁。喘息了片刻,他鼓起最后力量,两腿叉开,使劲地蹬在地上,左手解开领带,右手把瓶子举过头顶,朝瓶子内张望。 突然,一只手从他的背后伸出来,把瓶子拿走了。 “哎呀!” 金思豪一声怪叫,回头一看,只见白郎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 “啊!马俊林……,你……又是你……。” 金思豪脸色骤变,他已认定马俊林是列车凶杀案的主犯……现在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还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抢瓶子。 “你!……快还给我!”金思豪凶相毕露,大声喧叫。 “对不起,这个瓶子暂时由我保管。” “住口!马俊林……不,你这个杀人凶手,站着别动!\"说着,金思豪恶狠狠地扑向白郎。 白郎轻身一闪,笑道: “这一定是个误会,我是东洲市最安分的良民,怎么会是凶手呢?你别开玩笑了。” 白郎举起破瓶子,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过,现在我抢了这个瓶子,已变成了小偷。可是,像您如此政府高官,带着这个又脏又破的瓶子在大街上乱跑,实在是不成体统。所以,由我替你暂时保管,这完全是为你着想,迟早会还给你的。” 白郎一边说着,一边钻入迎面驶过的一辆出租车,然后返回雷吉宇住宅对面的公寓。 “瓶子内究竟装着什么宝贝呢?” 白郎把瓶子放在桌子上,仔细地研究。 那是一个不透明的黑瓶子,和普通的瓶子一模一样,商标已残缺不全。 下面还有几行字,模糊不清。此外尚有几个字,根本无法看清。 白郎举起瓶子,对着灯光照了照。“噢!里面有东西,好像是纸张之类的。” 他使劲晃了晃,想倒出纸团,可是,纸团只是在瓶内滚动,倒不出来。 他费了好大劲,用线做了一个勾子,套出纸团,原来是一个用很薄的纸卷成的纸团,上面系着一根红线。 “这玩意倒挺有意思的!” 白郎慢慢打开纸团,那是一张只剩普通纸一半的纸,另一半好像被撕掉了。纸上用蓝墨水写了不少密密麻麻的小字,而且许多字已模糊不清,所以无法一下子看出到底记了些什么东西。白郎研究了一会儿,才明白上面的字。 证明书 xxx老人被杀一案确有其事,可是,真正的凶手,并非喻盛、鲁健和安江英。 他们三个人都是无辜的,所有的责任都要由我负责,在我要证实杀害xxx老人的真正凶手是我…… 后半部被撕掉了,因此无法得知写的是什么,也没有签名,所以亦无法知道这是何人所写的。 “不过,这上面是雷吉宇的手迹,他和喻盛等三人都和杀人一案有关联,可是,他却只是供出自己才是真凶。喻盛伪装为捡垃圾的极想找到那个藏有证明书的破瓶子,最后,终于在鲁健的仓库里得偿所愿。 第661章 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雷吉宇必须夺回这个瓶子,要不然,喻盛便会以这里面的证明书来威胁他。 “金思豪大概也想利用这一工具来敲诈他,所以才会夺走这个瓶子。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瓶子居然被我接收了,一想到金思豪的狼狈相,白郎便忍不住想笑。“哈!哈!哈……” 白郎独自笑了一通,然后又把证明书仔细地研究了一遍。 “奇怪,从这张纸的质地和墨水的颜色来判断这至少是15至20年之前的东西,所以上面所说的杀人案绝非快车杀人案了。 “那么,这位xxx老人究竟是什么人呢?他被害在何地?杀他的人又是哪一个呢?” 白郎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连奶妈黄秀萍叫他吃饭也没听见。 “对了,这是两件不同的杀人案,纸上记的是15-20年之前发生的命案,另一件便是不久前的快车杀人案。 “前一个命案的有关人物有喻盛和雷吉宇,另外,还有一个叫安江英的。后一个案子的相关人物有喻盛、尤季和林丽,被害者是鲁健兄弟。 “喻盛和前后两个案子都有关联,被他杀害的鲁健兄弟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越想越是扑朔迷离。 “金思豪是否和两个案子都有关联呢?碧眼少女的庐山真面目和她所谓的重大秘密是什么呢?这些都是马上要必须搞清的事。 “谜中有谜、案中有案,只要解开一个,其他的谜底便会迎刃而解。这个瓶内的证明书所提xxx老人被杀之谜,也会真相大白。 “好了,我一定要彻底搞清这两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从这一天开始,白郎展示了他那卓越的活动能力。 在搜查工作当中,他可以一天一夜不合眼,不吃不喝,犹如机械人一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劳。 他大脑的思维运作速度惊人,推理判断事情必有独到见解,不放过任何细小的事物,什么事都加以观察,一旦得到结论,马上付诸行动……。 他有一套精湛的乔装术,可以扮成年迈的老者,还可以化装成一个英俊的青年,全都形神俱全。刚才还是一个流浪者,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绅士……,不仅扮得惟妙惟肖,而且动作十分快。就这样,他毫无顾虑地活跃在东洲各个层次。 指挥手下,尤使手臂。在内政部、安保局以及政府其他部门,都有他的手下,他们拥有一些关键的职位,经常为他提供情报。 他和许多达官显贵的贵夫人们素有交情,并且交情不浅。通过她们,他得到了许多政界和社交界的重要情报。在这些夫人当中,有一位部长夫人对他十分信任,无论大小事都会悉数告之。 金思豪和他的上司雷吉宇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使用种种阴谋诡计,一心想把对方挤下台……等等政界内幕,都是从那位部长夫人那儿得来的。 一日,那位部长夫人突然寄来一封加急信。白郎拆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金思豪已获内政部长的批准,决定于7月12日下午3时,派遣干员前往雷吉宇的府邸,逮捕快车杀人案的疑凶林丽。 “嘿!这个无耻之徒,求婚不成,居然要把杀人的罪名强加在林丽身上,这样又会使雷吉宇蒙上藏匿凶犯的罪名,这一招的确够阴险毒辣的了。现在林丽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必须设法救她跳出圈套。” 白郎想了想拯救计划,然后躺下呼呼大睡。 次日清晨,白郎一边吃早点,一边推敲昨晚草拟的拯救方案。 这时,忽然有五六个男人从后门拥了进来,奶妈黄秀萍被这些身份不明之人吓了一跳,惊慌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你的主人在不在?我是金思豪。” 黄秀萍对他的名字并不陌生,一听不禁僵在那里,不知怎么应付。 “你的主人在什么地方?快说呀!否则……。”金思豪把挂在上衣里边的警徽翻了出来给她看。 “在哪里?嗨!快说!” “在……在书房……。” “书房?……在哪里?二楼?赶快带路,快!” 金思豪一边用手捂着黄秀萍的嘴,防止她发出什么响音,边催着她快一点。 黄秀萍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便站住了。 金思豪示意其他的探员,探员们互相点了点头,然后把门撞开,蜂拥而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白郎大感意外。虽然他用柔道掼倒了三名探员,可是,最终寡不敌众,被探员们绑了起来。 “马俊林先生,我以快车凶杀一案的凶杀嫌疑正式逮捕你。” 金思豪出示了逮捕令,他根本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便是那听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盗白郎,趾高气扬地命令两名手下: “先把他押到看守所去,下午3时,在雷吉宇家门前集合,不把那家伙和林丽逮住,誓不罢休!” 说着,用下巴指着二楼对面雷吉宇的房子。 两名探员把白郎押走了。金思豪留下来,指挥其他探员搜查房子。 “瓶子,旧瓶子。”他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 几个人费了半天功夫,最后才自壁柜的大理石下找到一个瓶子。瓶口已被红蜡封了起来。 “哦!这定是马俊林封上去的,里面……”金思豪举起来摇了摇。“在,还在……太好了。” “不,还是不开封的好,与其在这里看,还不如在雷吉宇面前当众朗读一遍,一定精彩绝伦,同时,还能看到他那痛苦的表情。哈!哈!哈!……只要有了这个东西,随时都可以把他拉下台,把他投入监狱里……对了,当倔强的林丽见到这个东西,便会不得不同意和我结婚了!” 他用纸包好玻璃瓶,紧紧地握在手里,走出了白郎的公寓。 走到大门口时,便看到雷吉宇的家。他站住,看了看雷吉宇家的大门,阴冷的笑浮上脸庞。 “雷吉宇,你的好运只有一天了,不,只到下午3点。在这段时间之内,你可以慢慢地享用最后一顿午餐,监狱的饭是够你咽的啦! “对了,我也该填填肚子了,去常去的那一家,那里的葡萄酒实在不错,我可以一边慢饮,一边研究对付雷吉宇的策略。 想到此,金思豪,举起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第662章 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 下午3时10分,雷吉宇和林丽正在客厅会客。 刚恢复健康的林丽,依然十分憔悴,那一潭碧绿的双眸仍带着无限的哀愁。雷吉宇情绪激动,面红耳赤,死死地盯着客人的脸。 客人是金思豪,他洋洋得意地仰在那里,看着面前二人。为了万无一失,他带了4名探员,分守前后门,吩咐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应付意想不到的变化。然后,他才独自步入客厅。 金思豪把包着破瓶子的纸包放在膝盖上,准备随时拿给雷吉宇看。他想一定可以使雷吉宇魂飞魄散,因此,脸上露出残忍的微笑,他想象着黑豹捕兔子时,先是戏弄一番食物,然后才吞入肚中。 “你来此究竟有何贵干?快10分钟了,你一直盯着我和我女儿的脸,实的在令人讨厌,希望你把事说完,立刻离开这里。”雷吉宇气愤地道。 金思豪故作绅士状,先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 “十分抱歉,……说实话……,这里有一份十分重要的报告。” “报告应在办公室里,不要公私不分。” “只是,这件事在办公室里不方便。” “什么?简要地说!” “长官,这件事和你有关。” “什么?和我有关?” “是的,另外,与令爱也有关……。” “和林丽也有关?\" “现在,我就简要地讲。4月26日那一天,你我见过面的。” “对了,你是否被我看见你和林丽讲话……怀恨在心,而来报复的?” “不,那件事,我早已忘了。可是,就在你说的那一天,有3名乘客在列车上被人杀害了。” 雷吉宇的脸色微微变了。 金思豪佯装没看见,继续说: “在列车的第五号车厢的第一室内,是鲁健兄弟,第三室的旅客是一位非常有名的y国籍女贼——苔丝小姐,另一位自称为旅行家的马俊林先生。 “四号车厢坐了一些和本案毫无瓜葛的人。当时,我恰好坐在四号车厢,因为我正在追踪托巴科夫。 “另外还有两个东洲人跟我在同一车厢内,他们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叫做尤季,他是这个公馆的常客,我想你们应该认识他? “尤季这小子表面上温文诚实,所以你们对他十分信任,其实,他很可疑。就在那一天,他从公馆里把一位小姐带走了。” “闭嘴!林丽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我并没说那位小姐就是林丽呀!”说着,还用眼瞟了林丽一眼。 林丽在她的一瞥之下,双颊绯红。她看了一眼雷吉宇,可是雷吉宇却默不作声。 “那两个男女佯睡,我也昏昏欲睡。凌晨一时,佯装酣睡的男女慢慢站了起来,戴上面罩,悄悄摸出车厢。我仍旧装作睡着的样子,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金思豪说话的语气,根本就不像在向长官讲话。 “他们二人走入五号车厢。事前等在那里的马俊林,伙同他们勒死了托巴科夫。 “然后,马俊林为了遮掩安保的耳目,叫他们二人把他也绑起来,佯装也是被害者。 “接着,他们二人又枪杀了鲁健兄弟,抢了皮箱,在返回四号车厢时,同闻枪声赶来的列车长格斗一番,然后在慢行区跳车逃跑了。 “列车长在五号车厢内发现了被绑的马俊林,马俊林说他丢失巨款,也是被害者。弄得满列车风风雨雨的。 “幸好我反应十分灵敏,马上派人追赶凶手。虽说无法使凶手全部落网,可是却抓到了一个女凶手。” “你说那女凶手是林丽?” “我始终没有提及林丽,这些都是你说的。” “岂……岂有此理!” “那么,你又何必胡思乱想呢?现在,回过头来,咱们再说一说这个马俊林先生,他最有问题了。他是列车杀人案的主凶……,他偷偷潜到车站仓库,把同伙女凶手……,我并没说是林丽……,不,将那个上衣沾了许多血迹的女凶手救跑了。 “女凶手和她的同伙尤季在逃跑的路上,劫持了医务车逃之夭夭,这对于马俊林是个耻辱。于是,他便追着他们二人,一直追到浙杭。 “至于我,为了执行公务,也追到浙杭。在那里,我曾看见他们,可是被他们溜了,所以不得不返回东洲。 “谁成想这个女凶手也悄悄地潜回东洲,而且就躲在这宅子里。” “什么?那么,你是说女凶手就是林丽了?” “对了,我刚才有意不提她的名字,因为她曾是我深爱的人,并希望同她喜结良缘。可是,事情居然演化到这种地步,我不想儿女私情阻碍了我的前途,现在我要宣布:女凶手就是林丽。这是她的逮捕令。 雷吉宇,你必须马上把林丽交给我。” “什……什么?” “哼!你什么也来不及了,这就是我对你的报复。林丽拒绝我的求婚,你作为我的上司,也在工作上处处为难我,使我十分尴尬。所以,我对你们父女二人是恨之入骨。 “而如今,我雪耻的时候到了。林丽被送上法庭,从法庭到监狱,再从监狱到断头台。既然你的女儿因杀人而被送上法庭,你也不用干这一行了,这就是我给你的回报。” “什……什么?”雷吉宇腾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扑向金思豪。 “来!老不死的。” 金思豪使出浑身解数,把雷吉宇掼在地上,接着二人在地上滚打起来。 站在一旁的林丽,吓得紧紧地抓着椅子,浑身发抖,碧绿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双唇发白,看起来,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雷吉宇虽说上了年纪,可还是力量强大无比,弄得金思豪不知如何是好。 “这老东西……” 金思豪把雷吉宇压在下面,用双手死死地卡着他的脖子。雷吉宇一个翻身,又把金思豪压在下面,然后勒住他的咽喉。 被勒住咽喉的金思豪,想要伸手掏枪,可是,被对方抓住,并使劲地扭住了。 “嘟!……”强忍钻心之痛的金思豪,突然自口袋内掏出警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第663章 怒不可遏 听到警笛响,一个手下自楼下跑进来,他叫苏风,是一个礼拜之前,由内政部长推荐给金思豪的精干探员。 苏风一见金思豪快上不来气,急忙拔出手枪抵在雷吉宇的太阳穴上。 “放开!否则就开枪了!” 雷吉宇一松手,金思豪气喘吁吁地爬了起来,打了雷吉宇一个耳光。 “苏风,让他呆在椅子上。” 金思豪吩咐苏风站在雷吉宇身后,用手枪抵着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封信来。 “看一看,雷吉宇,这是你的免职令,是由内政部长签的字。你如今已不是侦缉局长了,当然也不是我的上司了。 “另一份是林丽的认罪书,我念给你听一听—— “我是4·28凶杀案的凶手,曾枪击了鲁健兄弟,另外还有……” “住口!我的女儿不会承认这无稽之谈的。” “太对了,她不会承认的,所以我才替她写的,事实上,她的确是杀人犯。喂,林丽。” 金思豪看了看林丽,然后说: “你在这张认罪书上签个字!现在,你不能不签了,来。” 林丽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她把证明书读了一遍,很镇静地拿起了笔,签上了名字。她的手一点儿也没有发抖,神态是那样的从容不迫。也许她已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好了,有了这份认罪书,我要以杀人罪把你送上法庭。 “另外,是有关你父亲的事。雷吉宇,你也在这免职令上签上你的大名!” “我不会签的!我没有被免职的罪名!” “爸爸,您还是签了!”林丽在一旁温言相劝。 雷吉宇极不情愿地在上面签了字。 “林丽会被杀人罪而送上法庭。她已不是我的爱人,当然亦不会是我求婚的对象了。” 金思豪语音低沉,可是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激昂地说: “雷吉宇,我大仇得报。可是,这并没有结束,我要把你以往的罪行一股脑揭出来!” “什么?我有罪?别胡扯了!” “嘿!还不承认?你以为你的罪行无人知晓?我手里有许多证据。” “我是最清白的人,简直胡说八道!” “唔!说得好……那么,你为何要跟踪一个捡垃圾的呢?为什么?……讲不出来? “还有,那个捡垃圾的人,为何要从你家的垃圾箱里捡信件一类的东西呢?为何要去鲁健兄弟的仓库?……这些问题你说得清楚吗? “你不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告诉你,那个捡垃圾的人是喻盛。你早已知道喻盛会去鲁健兄弟那里取东西,要不然,你也不会跟踪他,并且抢走他千辛万苦找到的瓶子。” “你十分清楚瓶内的秘密,为了怕被他人发觉,所以定要把它搞到手,说得对不对?可是,那个破瓶子……现在在我手里……” 说着,金思豪撕破报纸,取出破瓶子。 “啊!”雷吉宇惊叫一声,想伸手把它夺过来。 “哦!这个可不能给你,这可是无价之宝呀!你从喻盛的手上抢走这个瓶子,我又从你手上抢了过来,可是不一会又被那小子抢跑了,那个小子就是马俊林。他为了蒙蔽众人,自称为探险家,实际上,他是列车凶杀案的主谋。 “今天,我以杀人罪逮捕了他,然后在他的房子里搜出这个瓶子。这个瓶子太有价值了,里边有你亲笔写的有关以前的犯罪证据。怪不得你想方设法不想让它落入他人之手呢。 “可是,对你而言,一切都结束了,你已命中注定,来看一看!” 金思豪将瓶子拿到窗户边,举起,对着光线说道: “里面有纸,而且瓶口用蜡封了起来,这定是马俊林弄的,原来的瓶子根本没有封口的。 “马俊林做事真细心!他怕这张纸丢了,使得我无法起诉你,特意用蜡封了瓶口。当我自他家的壁柜下找到它时,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只要我把这瓶中的纸公布于众,你以前干的罪行便立刻昭然于世。以你犯下那么重的罪,是非上断头台不可的了。” 金思豪一边用小刀谨慎地刮掉封蜡,一边洋洋得意地说着。“哈!哈!我马上就要成为举世闻名的大侦探了,逮捕列车杀人凶手马俊林和林丽,功劳属于我。 “另外,现在把你过去的丑行罪孽揭露出来,我将受到社会人士的尊敬。” 瓶子的封蜡刮掉后,金思豪把瓶子倒置过来,用手指敲打瓶底,从瓶口滚出一个纸团。 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捡起纸片,打开一看,脸色立刻成为猪肝色,只见上面写着: “金思豪是个大笨蛋。” “哇,太可恶了!” 他怒不可遏,气得双手直颤抖。 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恶作剧?更不用说,是白郎。白郎把那个有关雷吉宇的罪证取出来,然后换了这张纸条,再用蜡把瓶口封住。 因为他早就想到金思豪会到他那里去夺回瓶子的,所以特意设了一个小圈套。 金思豪面无血色,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雷吉宇一眼,只见他的太阳穴抵着苏风的手枪,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随后把视线转向林丽,只见她面色苍白,两只碧绿的眼睛瞪着他。 屋内的人都缄口沉默,空气异常寂静。 突然,一声大笑打破了沉默。 金思豪急忙四处环顾,什么也没有发现。 林丽坐在椅子上,像一尊雕塑。雷吉宇闭着双眼,面色不见丝毫动静。手持手枪站在雷吉宇后面的苏风,一动不动,像个石膏像立在那里。 一阵恐惧袭上金思豪的心头,他感觉到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正盯着他。 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笑,不可能是幻觉!金思豪想到此,便走到门边对楼下喊道: “喂!楼下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他的手下在下面应道。 “没看见有人进来吗?” “我们都坚守岗位,根本没发现什么,楼上有事吗?” “没什么……好了,继续严加监视!” 金思豪把门关上,走回屋子里,又把从破瓶子里取出的纸片仔细看了一次。 这时,身后又传出笑声。 第664章 简直不可思议 金思豪急忙转身,屋内没有第五个人,只见苏风面无表情地站在雷吉宇身旁,手枪指着雷吉宇的脑袋。 “不会是他?刚才的笑声……” “探长,你说谁在笑啊?我怎么没听见。” “是吗?”金思豪在房里来回踱步,可是仍百思不得其解。 “太离奇了,前后两次,明明有人在笑嘛………可能是我神经衰弱。 “嗨,苏风,你仔细听了吗?” “是的,探长。” 此时,苏风和金思豪的目光偶然相碰。金思豪感觉到苏风的脸和刚才有点不对劲。 他看见苏风在笑,先是微笑,然后变成了嘲笑。这回不只是笑容变化了,连面庞和神情都发生了变化,金思豪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不知什么原因,苏风的脸渐渐地变了又变,好似从阿拉伯神灯中走出来的魔鬼变化一般,最后…… 金思豪吓得语无伦次。 “嗨!你……你……你……是……?”身体不自觉地发抖。 不屑地看着金思豪的……已经不是苏风了,他已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啊……” 金思豪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叫起来,跑向门口,招唤下面的手下上来。 那两个探员发觉上面的叫声异常,急忙冲上了二楼。 “快瞧一瞧!那……那个人……是……谁?……。 两个探员被门口金思豪的样子吓了一跳,探头观望。 此时,苏风正站在壁柜镜子前面,慢慢悠悠地在卸装,刚才抵着雷吉宇的手枪正放在桌子上。 苏风从镜子里看到探员,朝他们笑了一笑。探员们看到镜子中的苏风,感觉十分不对劲,以为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伸手拍了拍脑袋。 这时,乘苏风卸装无暇之机,金思豪窜过去把桌上的手枪抓起来,又急忙退回门口,又拔出自己的手枪,用两只手枪对着苏风道: “把手举起来!否则,我要开枪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风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他的动作。他把头上的假发摘掉,拔掉假眉毛,然后又用手帕擦脸上的颜料。 “你是什么人?不说清楚,我就要开枪了!”金思豪又大声叫了起来。 这时,苏风开口说话了。 “不要那么大声说话嘛,金思豪先生。”说着转过身来。 金思豪、林丽及两名探员不约而同地惊呼出来。 “啊!马俊林!” 不错,正是马俊林,不,应该说是白郎。他不是上午被关入看守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装作金思豪的手下苏风? 不,这事简直不可思议,因为当金思豪逮捕白郎时,苏风也在现场,而且还帮忙呢。从那时起,苏风就一直跟着他,一分钟也未离开过。 金思豪愈想愈加不得其解。 “哈!哈!哈……金思豪先生,把你吓坏了?苏风怎么会变成马俊林呢?还是让我解开你心中的疑团。” 白郎伸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一个礼拜前,内政部长为你推荐了一个叫苏风的干练安保。你为了赢得与雷吉宇的争斗,争取到部长的支持,便无条件地接受了苏风。 “可是,金思豪先生,世上根本找不到苏风这个人啊!因为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某个人把这个自上空飘来的神秘人物,以一个有名的探员身份介绍给了部长,而且部长夫人也十分赏识他。于是,内部部长便把他推荐给你。这样,我,马俊林先生,就成了苏风,成了你的手下。 “我尽心尽力为你办事,对于你的吩咐是言听计从,并且为你搞到了许多重要情报,也难怪你把我看作忠诚的手下。 “我向你报告说马俊林在雷吉宇住宅对面租了一间公寓,使你轻而易举地逮捕了他。换句话说,就是我自己告密自己,然后又逮捕了自己。另外,发现装有‘金思豪是个大笨蛋’纸条的瓶子也是我。 “你命令一名探员把我押入看守所,按照常理来讲,现在我应是个牢中之人。” 白郎划了一根火柴,点了一根雪茄香烟,然后继续说道: “如此一讲,恐怕你更加糊涂了。可是,我却从牢中逃出……苏风自始自终都在你身边…… “这是我设计的一个计谋,不,如此简单,只能骗一骗小孩,这算不上什么计谋。 “你所拘捕之人,根本不是马俊林先生。 “我早在几日之前,便花钱,找了一个替身。所以,这几日以来的马俊林都是另一个人,他是一个不愿居住在自由的环境中,而是希望被投入监狱中的怪人。因此,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逮捕他,他早已做好进入监狱过那种生活的准备。 “他装成马俊林先生,和奶妈黄秀萍住在我的房间里。 “而此时,真正的马俊林已摇身变成了苏风探员,他向你告密,带你进入公寓。当你把那个冒牌的马俊林抓起后,便洋洋自得,然后带领你的手下,来到这间房子。当然,你万万没有想到真正的马俊林一直跟在你的左右。 “金思豪先生,对于整个过程是否弄清楚了?你中了一个简单的诡计,不,应该是个骗局!精明的国际密探也太笨了,哈!哈!哈!可是想起来,便感觉过意不去。” 白郎以揶揄的口气讲完上面的话,然后从嘴里吐出一阵烟雾。 金思豪气得紧咬双唇,差点咬出血来。 他发现陷入了白郎设置的骗局,真是又气愤又羞耻,气得肺都快炸了。最终,他还是压下心头怒火,操起电话,拨叫安保局。 “喂!喂!安保局吗?我是金思豪,请转第一科的肖斌探员。“唔,肖斌,刚才的马俊林……什么?已经知道抓错了人?是他自己招出来的?我也是刚知道抓错了,所以特地打电话通知你。 “马上派两个安保来这儿,就是雷吉宇家,要派两个身手不错的来。好,再见。” 他把电话搁下后,对白郎说: “喂,马俊林,既然你自己暴露本来的身份,我就绝不能放过你。楼下有两名探员,安保局再派两名高手来,只要他们一到,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白郎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665章 拨开怪案的迷雾 “不要动!否则我就开枪了。”金思豪双手持枪,紧张地大喊道。 白郎对他笑了笑,说: “别紧张,我不会逃跑的,只想借用一下电话。”白郎用一只手夹着雪茄,用另一只手拿起听筒。“喂!喂!接线生,请接市政2223号。 “喂!喂!是市长办公室吗?请市长来听电话,我是安保局的金思豪……市长阁下,我是金思豪,现在这里有一件十分重大的案子,请马上派一个营的士兵,到雷吉宇长官的府邸来……。 “嗨!这小子。” 金思豪上去夺过了电话筒说: “别开玩笑了,请求一个营的火力,未免太夸张了?” “哈!哈!……让你受惊了,金思豪先生,刚才的电话只是为缓解气氛,现在,让我们来谈一谈正事。” 白郎把雪茄灰弹落在烟灰缸内道:“金思豪,让我们开始!” “好,你说!” “首先,林丽小姐根本不是杀人凶手。” “哼!你敢说她没杀过人吗?有什么证据?” “一会儿再拿给你。小姐是无辜的,同时,我--马俊林也是无辜的。” “那么,凶手会是谁呢?” “当然是另有其人了。” “你想摆脱罪责吗?” “不,我实话告诉你,你错了,自打这个案子一开始就错了,你一直把我和小姐当作案犯,这个前提根本不能成立,我们二人都是清白的!” “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来!” “本来,我也陷入了谜团,可是,经过我长时间不懈的调查,最后解开了这个谜团。” “快拿出来!” “首先,你瞧林丽小姐的双眼,那是多么纯洁迷人的碧绿双眼呀,怎么会是凶手的眼睛呢? “她那清澈,纯洁,充满爱心的双眸,犹如天使一般,绝对不会是强盗的双眼!” 此时,白郎讲话的语气十分感染人,可是,对于心肠似铁的金思豪来说,仍旧无动于衷。 “嘿!不要用那些斯斯文文的话来蒙人了,假如可以从眼睛来断定一个人的善恶,根本就不用法官了。不要废话连篇了,你还是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好让众人了解真相!” “好,那么我就告诉你们。”白郎从容地应道。 林丽和雷吉宇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 金思豪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心中推测警车到达的时间,右手依旧紧握手枪。 白郎又点燃了一支雪茄,悠闲地深深吸了一口,又轻轻吐出来,眼睛盯着飘渺上升的烟雾。 房间内十分静,金思豪、林丽和雷吉宇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白郎的动作。 白郎究竟要说什么呢?他会解开怪案之谜吗?林丽真是清白的吗?可是,在案发现场,她曾戴着面罩,而且上衣沾满了血迹。……所有这些疑问,白郎都能一一解释,证明她是无辜的吗? “要彻底拨开这件怪案的迷雾,必须先说一个以前发生的命案,我们可以称它为‘命案一’。 “由于‘命案一’早已过去了许多年,事过人非,没办法详细说明。所以,现在我就把我所调查的事实和这件怪案有关情况做一个简单的说明。” 白郎表情严肃,态度悠闲,侃侃而谈。房内的三个人都咽了一下口水,专注地倾听。 “18年前,在东洲南区的宁安市,有一家茶馆,在那里经常有4个青年在一块聚会。 “他们当中一位是船务局的书记员,后来到安保局当了局长的雷吉宇,另外三个人是安江英、鲁健和喻盛。 “原来这四个人十分要好,后来由于安江英、鲁健、喻盛三人犯了事,被判了刑。等到刑满出狱时,三人便多了一个犯罪的前科。 “而此时,雷吉宇正在警界,他感觉再和他们交往,会影响自己的前途,于是便渐渐地疏远他们。 “雷吉宇结婚后,便定居东洲,他的太太是一个寡妇,原名陆瑶。她有一个女儿,是她与前夫所生,叫林丽。” 林丽听到这里,不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并没有说话。雷吉宇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 白郎看了他们父女一眼,继续道: “陆瑶的父亲(林丽的外祖父)是地方望族的儿子。他自小时,便对许多发明有着浓厚的兴趣。因此,花了大量的钱财在新奇的东西上。 “同时,他非常富于幻想,热衷于探索各种记载。譬如深埋地下的宝物,皇家的宝藏等等,并且他做了好几次的探宝旅行。 “当她的女儿成了寡妇,又嫁给雷吉宇之后,他发现了一批巨大无比的宝藏。 “于是他写信告诉他女儿,信中写道: “我已发现了宝藏,想要把那个地方告诉你,希望你带着外孙女来我这里,千万不可让雷吉宇知道此事。 “陆瑶接到信后,便找了一个借口,回到了父亲那。可是,她的行动居然被雷吉宇觉察到了,因为他曾偷看了那封信。” 白郎看着林丽继续说道: “你曾对我说,在你母亲去世之后,雷吉宇才发现你母亲忘记毁掉的信,知道宝藏一事。” 林丽点了点头。 “可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其实,当你母亲还活着时,雷吉宇便偷看了那封信,他的确是个阴险的家伙。” 雷吉宇满脸涨得通红,默不作声,心中暗暗地琢磨,这些十几年前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这个马俊林究竟是什么人呢?的确令人生畏。 “雷吉宇自从偷看了信之后,便计谋着如何去寻宝。因此,当她的太太和女儿一返回东洲,便逼着她们说出宝藏之事。 “可是,因为她的父亲曾嘱咐她要严守宝藏秘密。所以,她自始至终守口如瓶。 “当时,雷吉宇已面临破产的边缘,所以,天天都在打宝藏的主意。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地逼问他的太太,甚至蹂躏她,逼迫她说出藏宝之地。 “她一直谨记父亲的嘱咐:等到你的女儿,也就是外孙女林丽年满20岁时,再将秘密告诉她。不论发生了什么事,绝对不可以泄露给他人,包括你的丈夫雷吉宇。 “所以,她强忍煎熬,一直将秘密保守下来。 “雷吉宇为找到记载藏宝之地的文件,疯狂地搜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仍旧什么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