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爱惹婚,老婆别逃了》 1.进入他的房间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 靳慕翔端着红酒走到窗边,望着并没有完全关拢的背包。 听见盥洗室里传来的水声,他拿出那枚开着的录音笔,不动声色地关上后,转身放进了自己的手包里。 他不会知道,日后正是这支录音笔,陪伴他度过了人生最难熬的日子。 听见门把转动的声响,靳慕翔转过身,眼睛里的惊艳一闪而过,迅速被冷笑覆盖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谁不知道,靳慕翔从不流连花丛之中,熟知内情的人从来都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不过,既然打好了这样的如意算盘,他就偏偏反其道而为一次,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如此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真是可惜了。 “开始tuo吧,让我欣赏一下,这份礼物到底有多美!” “脱什么?” 壁咚! 俞采薇没有看过这样的架势,她只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她紧紧靠在墙壁上,没有退路可走,只能眼巴巴地看见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慢慢靠近,将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她的脸上。 也不是没有男朋友,俞采薇和安西凯交往快两年了,两人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 唯一一次亲,密接触,只是去年深秋,他们俩牵着手在淡水湖边走了一小圈。 哦,确切地说是走了二十步,她的甜蜜还没有化开,安西凯就接到一个紧急的电话,转身跑开了,甚至连叮嘱她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都来不及。 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离开的那阵风,使她打了一个寒战。 深秋的湖边真是冷,她从口袋里掏出冰冷的薄手套,狠狠吸了一口冷风。 从此,她再也没有去过淡水湖边。 俞采薇很想躲开,可是脚步像生根一般定住,只得僵硬地站直身体,睁大了一双杏目,呼吸急促,傻乎乎地瞪着离自己不到三厘米的男人。 靳慕翔很满意她的表现,嗓子里还没有发散出来的笑意,随着薄唇,轻轻地盖在她的红唇上。 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电,麻了全身,俞采薇手足无措,她微微地颤抖着,感觉自己在云端飘荡着。 壁咚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力道逐渐加重,恨不得将这份甜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而另一只手,撩起了她的裙摆,缓缓探入了她的晚礼服里,沿着她柔滑的腰部,探索更美好的境地,最后穿过内,衣的阻碍,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饱,满的山丘上。 “唔……” 发出这声如猫咪般慵懒娇,媚的声音,连俞采薇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从迷惘中回过神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推开眼前人。 那人收回了力气,两片薄唇终于离开她的脸,使得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下一秒钟,靳慕翔再次压,上来,从她的脖颈一直亲吻到锁,骨,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靳先生,你别这样……唔……” 俞采薇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想要推开,可是又感觉自己柔弱无力,似乎快要融化成一滩,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3.他居然睡着了(加更)

外貌协会害人不浅啊! 来之前她就背熟过靳慕翔的资料:他打小被誉为“神童”,16岁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世界名校,18岁拥有自己第一家公司,23岁生意覆盖半个地球,每日进账的资金远远超过她一年的薪水好几倍…… 这样财貌双全的神人,现年26岁,居然还是黄金单身汉,绯闻绝缘体,全球不知道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今日一见,真是披着狼皮的正人君子! 使劲摇摇头,俞采薇对自己说,绝对不能留下,一定还有办法逃出去。 夜幕完全拉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俞采薇焦急不已,可是又无能为力。 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靳慕翔稍微动了一下,抽空了一小部分的体重,俞采薇趁机抽出一条胳膊。 她正要移动,靳慕翔又贴了上来,好像一个渴望母亲温暖怀抱的婴儿,薄薄的嘴唇在她的肩头烙下一个滚烫的吻,再也不动了。 一抬眼,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俞采薇顺手拿过来,发现并没有上锁。 她翻看了手机,通话记录、信息箱的记录都是零,可见靳慕翔有随手清理的习惯。 只是,警惕性如此高,一点私密的把柄都不留给人的人,他的人生该是多么冷清,以及寡淡无味啊! 再看看相簿,甚至连一张基本的生活照都没有。 俞采薇都被这个男人折服了,要采访成功,得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撬开他的嘴巴啊? 想了想,俞采薇扭亮了床前灯,又摸了摸头上的小黑卡,对着身边睡得正香的男人“咔嚓”一照。 靳慕翔的手机是特制的,正因为他和秘书习文瑞刚开通了即时传输,在后台发送一份机要的文件,所以手机并没有上锁,才使俞采薇有机会打开手机。 而信号的那一头,正对着电脑加班的习文瑞,眼见着机要文件传送了80%,他开始收拾文件袋准备回家,却被电脑上突然跳出来的图片震惊得目瞪口呆。 靳慕翔的侧面拍得非常清晰,剑眉微挑,连睡着了都帅得让人流口水。只是,他额前的头发被一枚小黑卡别住,怎么看,都显得……很娘炮。 这张照片应当是偷,拍的吧? 向来冷冽的总裁大人断然不会拍这样的照片——在他清醒的情况下。 不是处理好事情了吗,怎么房间里还有人在?还突然发照片过来。 如此大胆地捉弄总裁,还能够解开总裁的手机密码,可见拍照的,肯定是总裁无比亲密的人了。 自从秦可儿小姐去了洛杉矶发展演艺事业,总裁就开始失眠。 每次习文瑞从医生那里取药回来,总是劝总裁好好休息,少吃点安眠药。 可是,总是没有效果。 爱情就是伤身毒药,沾染上了,哪有那么容易康复的? 看着总裁那么放松地睡着了,真是非常好奇那个人是谁。难道是秦小姐回来了? 总裁的春天来了吧? “滴滴”一声,第二张照片发过来了。 直接被制图软件p过,还是刚才那张照片的姿势,只不过没有了发卡,从眼角到脸蛋,有一条非常醒目的疤痕,并有文字说明: 一条好伤疤,会凸显迷人的男人味。 5.不需要感谢我〔+1200〕

刚才在那个房间里,真是使人压抑。 从帝豪大酒店出来,俞采薇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里有油烟和尾气的味道,第一次使她的心情轻松起来。 幸好靳慕翔睡着了,并没有过多逾矩的行为。 以前她发过誓,一定要将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给安西凯一个惊喜吧。 其实,安西凯并不乐意自己抛头露面来报社实习。 凌家在江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继父凌国庆对她非常好,她完全可以悠闲地在家当二小姐,只是,她向来独立惯了,还是希望能够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来《大众娱乐报》实习快一周了,安西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不会还在生气吧? 叹了一口气,俞采薇想,等一会还是拨个电话去问候安西凯一声好了。 她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报社的号码。 俞采薇犹豫着不敢接,可是,电话铃声不依不饶地持续响着。 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同事石林娜快人快语地问:“采薇,你还在帝豪大酒店吗?“ “是的,林娜,我还没有采访到……” “没有关系,靳慕翔先放一边,刚有线人爆料了更爆炸的新闻,你赶紧下电梯,去1616号房间守着。” “怎么回事?” “只是说艳星欧阳红与某知名人物偷吃,正房带着后援团来砸场子,不多说了,时间来不及了,你赶紧去!” 挂断了电话,俞采薇眼尖地看见好几位同仁已经走进了帝豪大酒店的旋转玻璃大门,她急忙跟上去,第一时间在洗手间里换下晚礼服和高跟鞋。 穿着休闲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网眼鞋,看上去就像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待会的场面肯定混乱不堪,太正式的服饰实在不利于偷,拍,以及逃跑。 只是,录音笔怎么不见了? 俞采薇将背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见录音笔,她回想一番,记得进去靳慕翔的房间前还打开过,该不是遗留在他的房间了吧? 大厅里传来一阵响动。 来不及多想,俞采薇急忙拉好背包的拉链就跑了出去,默不作声地跟在一群人后面,径直上了16楼。 等了一会,就看见一个身着火红色连衣裙,手提欧洲最新限量版小坤包的年轻妇人下了电梯。她面容姣好,但是看上去气色有点困倦,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冷酷的笑意。 江城的名媛里,排名第三的就是罗丽媛了。 她是名冠江城靳家的大孙媳妇,去年大婚的照片让人记忆犹新,商界、军界、政界和娱乐界的名人陆续前来祝贺,婚礼的盛况,连续三天都占据了江城各大报刊的醒目版位。 看到她带着一位花枝妖娆的女性友人,和两名带着墨镜的保镖,杀气腾腾地走过来,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记者们都预感到了头条的价值。 靳慕阳的花心是众所周知的,大婚前三不五时地传出过绯闻。除了频繁更换的贴身秘书,连临时因公出差,他都能够和美丽的空乘人员谱上一段闪电般的恋曲。 婚后,他有一段时间的沉寂。 【宅十三妹的话】靳慕阳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反面男配之一,这几节会对他着墨比较多一点,因为他对男猪脚有一定的影响,亲要耐心慢慢看文。 暂时让男猪脚安心睡个好觉,他太辛苦了,等他醒了再出场。 求收藏,求打赏,我会加油的! 7.心上扎了一根刺〔+1200〕

俞采薇赶紧抓拍了几张。 她又绕到靳慕阳的身边,拍到了凌乱的床单和满地狼藉的衣物。 “亲爱的老公,餐后的小甜点,味道怎么样啊?” 罗丽媛的笑意里充满了警告。 “媛媛,我错了,再也没有下次了,你看,我参加一个酒会喝醉了——是她,是这个贱女人自己敲门来勾,引我的……” “阳,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你送的一千朵玫瑰花,我怎么会……” “住嘴!你这个贱,女人,还嫌场面不够乱吗?” 一千朵玫瑰花? 哼!真是浪漫得可以,结婚一年零三个月了,自己连百合或者满天星都没有收到过一朵。 该死的靳慕阳,面对自己对家庭全心全意的付出,就是这样回报的吗? 牺牲了事业,守着一个花心的男人和一个看上去非常完美的小家庭,到底值得吗? 罗丽媛觉得心痛不已,她暗暗下定了决心,趁人不备,悄悄打开了大门的反锁扣。 门外候着的媒体人蜂拥而至。 记者们看着坐在床上的欧阳红,头发散乱,香肩全,露,白色的床单仅仅遮住了下半球,那深深的事业线真是诱人。 你拍我摄,好不热闹,今晚回去之后再添油加醋,绝对可以揉出一篇佳作。 “别拍了,都给我滚!” 靳慕阳扯起嗓子大吼了一声,他已经穿好了衬衣,因为慌乱,衬衣的扣子全错了。 目的已经达到,魁梧的保镖将众人全部推了出去。 俞采薇关了相机,夹在一群人当中往外走。 “唉……都给我回来,今天的照片不许发,不许发,听见没有!!” 靳慕阳暴躁的怒吼声尾音被重重的关门声掩盖了。 他握紧拳头,牙关被咬得“嘣嘣”直想。 原本欧阳红应该出现在靳慕翔的房间里才是。 当时,八楼西餐厅的晚宴还没有结束,他感觉头昏沉得厉害,才提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也不记得是不是没有关好门。 反正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一具细滑柔嫩的娇躯就贴了上来,修长的玉臂绕着他的脖子,使他全身的毛孔舒坦得想尖叫。 费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两团雪白,靳慕阳一下子把持不住,迅速剥离了碍事的睡袍。 只是,他的嘴唇还没有来得及凑上去,门铃就响了起来,不依不饶。 面对愤怒的罗丽媛,靳慕阳的酒意顿时清醒了大半。 整场晚宴,靳慕阳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只是稍微喝了一点鸡尾酒,一整天精神状态都非常好,绝对不至于头晕目眩至此。 对,一定是那半杯鸡尾酒有问题。 靳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儿子辈的兄弟俩对生意完全不上心,唯有将接力棒传给孙辈。 靳慕阳一直花名在外,本来靳老爷子并不考虑他,如果不是其父亲苦苦相求,加之靳慕阳一直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绝对不会有这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 其实不得不佩服,靳慕翔确实很有经济头脑,老爷子大病休息的这段时间里,他将云翔集团打理得蒸蒸日上,利落的处事风格在员工中也树立了很好的口碑。 在猪朋狗友聚餐的酒桌上看见欧阳红的时候,靳慕阳在内心就有了谋划。 【宅十三妹】故事会越来越紧凑,马上靳慕翔就要出来了,开始他曲折离奇的爱情之路。 这几天已经加足马力在码字,大家赶紧加入书架,慢慢读啊。 9.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吧

靳慕阳看着罗丽媛涨红的脸,反倒有了一丝笑意。 如此关心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是不是表示,她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一点在乎的? “媛媛,我很不舒服,我们一起去西街吃白粥吧?” 罗丽媛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怪自己撞破了他的好事才不舒服的。 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一碗白粥就可以化解全部伤害吗? 真是无耻!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罗丽媛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太脏了,她使劲推开朝自己走过来的靳慕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夜,有人烟蒂满地,有人彻夜难眠,有人辗转反侧,还有人,难得酣畅。 天微微亮。 靳慕翔悠悠转醒过来,精神饱满,这一觉真是睡得舒畅,好久都没有如此安稳过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那一缕似有似无的香气还在,只是,身边的床单被子都已经凉透了。 可见,那个女孩离开了很久。自己什么时候睡熟的,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呢。 想起昨晚,那个女孩问“脱什么”? 当时她露出无辜、单纯的眼神,他差点就被她欺骗了。主动敲门进来,还口口声声说是“为贵宾送礼物”,怎么可能很傻很天真呢? “滴滴”,手机响起轻微的信息提示,一定是习文瑞提醒他别忘记今天上午九点,还要与罡天集团的负责人会面。 靳慕翔翻身起来,他并没有立即拿起手机,而是先去了盥洗室。 挤好了牙膏,靳慕翔对着盥洗室的水晶镜子,检查了一番不太服帖的头发。 突然,他睁大了双眼,呆滞了足足一分钟,不可置信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刘海斜斜地耷拉下来,别着一枚黑色的发卡,而精壮的身躯上,画着一支怒放的红梅,从肚脐眼一直延展到胳肢窝。 靳慕翔的眼角跳了跳,他握着牙刷的手微微地颤抖着,紧抿的嘴角压制着隐隐的怒气。 丢下牙刷,准备打个电话问一问习文瑞,昨晚到底如何办事的。 划开手机的显示屏,看见壁纸上那个睡眼朦胧,嘴角挂着一滴涎水,自己的右手放在身上最艳丽那朵梅花上的照片,靳慕翔恨不得将手机立即摔个稀巴烂。 看了一整夜岛国的电影? 真是亏她想得出来。 好,很好! 放眼整个江城,敢于在靳慕翔身上玩心计的人还没有出生,她倒是胆子不小。 难怪逃脱得那么快,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她才开始知道害怕了吗? 不过,带着利爪的小猫更加可爱,好久都没有玩过这样的游戏了。 以为真的会再也不见吗? 没有关系,江城只有这么大,哪怕将城市翻过来,也在所不惜。 靳慕翔握着手机,他的怒气已经集聚到最高点,后果估计不是一般地严重。 他隔着落地窗户看了看即将喷薄而出的红日,在内心迅速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这个决定,他以为不过是一场游戏,没有想到后来会赔进他的全部身家。 11.梦见好多梅花啊

俞采薇有点吃惊。 她顺着罗丽媛的眼神扭过头,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靳慕翔。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梦境为什么有那么多梅花了,还不是因为昨晚一时兴起,随手在他身上落下那些涂鸦? “堂嫂,早上好。” 靳慕翔已经走上前来,他的声音有着刻意的疏离,面对罗丽媛的热切,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话,点点头而已。 “翔哥哥,你还没有过早吧,这里有你最喜欢的小笼包。” 罗丽媛的脸庞泛起一丝粉红,她一直记得,靳慕翔很喜欢吃潮汕粥店的食物,读中学那会,自己还经常早起,打包一份带给他。 每次看见他大口地吃着粥,罗丽媛都觉得好兴奋,她想以后给他做这些美味的粥。 只是没有想到,等到大家都长大了,她真的进了靳家的大门,却和他之间,有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不过是唤一声“堂嫂“,却好像拿着最锋利的刀,划得她的一颗心血流成河。 “堂嫂,长幼有序,幼时的称呼,还是改口得好。” 一句话,说得罗丽媛的脸变得惨白不堪。 情况实在可疑。 俞采薇站在对面,将罗丽媛的神情尽收眼底,她暗暗吃惊,这豪门的感情纠葛也太错综复杂了。 她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靳慕翔也悄悄地打量着她。 小妮子一惊一乍,想必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了,却要极力压制住,还是少了一些历练啊。 靳慕翔的眉头动了动,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很快就平复了淡漠的神情,可是,还是被罗丽媛看见了。 从小玩到大,何时看见过靳慕翔有这样玩味的表情? 就连他和秦可儿谈恋爱,都没有这样过。 三个人的内心都在激烈地斗争着,一时安静下来,有点冷场。 俞采薇舔舔嘴唇,她觉得有点尴尬,立即收回打量罗丽媛的目光,扭过头,却发现靳慕翔看自己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 全身血液顿时逆流不止,俞采薇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此时的靳慕翔,穿着银灰色的西服,头发还带着些许的湿气,发梢还有晶莹的水珠点缀。 他应当是刚洗过澡,想必也见到了她的作品,这下真的是死定了。 望着眼前被紧紧咬住的红唇,想起自己品尝过它的甜蜜,靳慕翔觉得下腹部一紧。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竟然会不经意地动了感情。 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碍于罗丽媛在场,他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位小姐好生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面?” 怎么还会遇到他呢,真是孽缘啊。 “靳先生真是说笑了,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哪里能有机会遇到您?” 听到俞采薇用了“您”的敬语,将两人硬生生拉大了辈分,靳慕翔很不满意,他皱了皱眉头,用眼神锁住俞采薇闪烁的眼眸,又道:“还说不熟?初次见面,还未介绍就知道喊我靳先生?” 嘴太快了,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13.和他哪里一样了(收藏满50人+1200)

真的是好疼啊! 靳慕翔递过筷子,顺手拉起她的手,帮她温柔地揉了起来。 “不用不用,已经不疼了——靳先生,你先放开,大家都看着,影响不是很好。” “没有关系,按照你的编撰,我上周在豪华游轮上,动作比这个还要放肆,再曝光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你觉得如果要造成影响,至少也得上点层次?” “上什么层次?你的话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 “简单地说,是不是仅仅只是揉手腕,让你很不满足?” 咳咳咳。 越发说得不像话了,俞采薇哪里经历过这样红果果的挑豆? 罗丽媛原本也跟上来,刚准备坐下,她看见靳慕翔揉着俞采薇的手,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即甩开眼前抓在一起的两只手。 以靳慕翔的深沉稳重,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陌生的女孩子。 尽管这个女孩子皮肤白嫩,面容姣好,但是看上去就像稚气未脱的孩子一般,并不是靳慕翔喜欢的那种类型。 看看自己,再看看秦可儿,不都是高贵大方的吗? 此时没有外人,难道,靳慕翔是在气自己,试探自己有没有吃味吗? 罗丽媛想到这里,面色这才缓解了一些,仍旧恼怒地看着俞采薇。 俞采薇如坐针毡,她感觉自己的脸热气腾腾,都快要爆炸了。 一使劲,她抽出了自己的手,藏在桌子下,面带歉意地望着罗丽媛,就好像自己私下和别人的老公约会一般,非常难为情。 “靳夫人,对不起……” 这是很担心别人误会的表情吧?不过是进来一起吃早点,为什么要对堂嫂说对不起? 靳慕翔握了握拳头,冷冷地对罗丽媛说:“堂嫂,记得你不喜欢吃粥的。” “我……” 罗丽媛蠕动了嘴巴,生生止住了话语,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哪里是不喜欢吃粥? 以前只是为了留给靳慕翔,她多希望每次他吃的时候,会抬起头问她吃不吃,或者直接拿起勺子喂一口。 可惜,她得到的,从来都只有失望。 他总是全部吃完,将饭盒丢弃垃圾箱之后,才转过身看见站着一直未动的她。 还记得是吃到第五碗的时候,他望着喷香扑鼻的海鲜粥,淡淡地问了一句:“罗丽媛,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粥,所以才将你的饭盒塞给我?” 面对那一双眼睛,罗丽媛怎么能够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她只得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后来,隔壁班的靳慕阳在新生舞会上对罗丽媛一见钟情,几乎每天都要跑来他们班玩。 靳慕翔并没有多说什么,对靳慕阳也是爱答不理的,只是,再也没有喝过她送的粥了。 罗丽媛一边反感靳慕阳的大胆追求,一边懊恼靳慕翔的躲避退缩。 那个迷人的夜晚,靳慕阳捧着玫瑰花在操场上对她表白,罗丽媛昂起下巴,望着楼上升旗台上戴着耳机听歌,对楼下的喧哗始终无动于衷的那个人,她感觉自己卑微暗恋的心碎了一地。 15.在感情的世界里豪赌一次(收藏满70,+更1300)

救命啊! 俞采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突然想起韩国电视剧里不都是喊“大叔”吗? 现在的男人,喜欢倚老卖老,在年轻的女孩子面前展现自己熟男的风采。 靳慕翔快二十九岁了还单身,说不定,就是有那种癖好。 越是看上去光面堂皇的人,越希望自己能够大小通吃,魅力无人能及。 “大叔!” 俞采薇微笑起来,对着他,无比灿烂地喊了一声。 靳慕翔被眼前突然的笑脸怔住,他的心窝突然“扑腾”地跳了跳,好像刚刚喝了一口满是气泡的汽水一般。 只是,这个称谓拉大了两个人的差距,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我希望,你私下会喊我蜜糖,或者,达令。” 俞采薇看见眼前这个严肃的男人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出手扇他一个耳光,让他清醒点,别在马路上发臆想症,还是应该将水泼在他的脸上,转身离开。 这个人是不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还愣着做什么?现在叫一声听听。” 环顾四周,虽然顾客不多,却有离得比较近的,已经拉长了耳朵,侧起身子,做好了偷,听的准备。 “嗯,我得先去洗洗手,一大早挤公交车来的,满身都是灰尘,我可不想带着细菌喝粥。” “快去吧,需要我陪着你去吗?” 开什么玩笑? 靳慕翔接收到俞采薇鄙视的眼光,他摊开双手,耸耸肩膀,端起茶杯开始喝茶。 其实,俞采薇曾经来过这间粥店。 还记得当时安西凯出差回来,有点感冒导致精神不佳,没有什么胃口。 他开着车准备送俞采薇回家,她在副驾驶翻看杂志,无意中看见彩页里关于这间粥店的介绍,充满诱惑的美食图片,瞬间秒杀了她的馋虫。 安西凯无奈地笑笑,将车调转了方向。 那第一口粥,真是美味无比。 俞采薇放下汤匙,非要去见一见作出这份餐点的厨师。 安西凯拉住她,微笑着问道:“别闹了,难道你觉得鸡蛋好吃,就一定要去亲眼见一见这只鸡蛋的生产者吗?” “西凯,你好坏,我只是想看看如何做出来的。” “母鸡下蛋的过程那么血淋淋,你非得从头看到尾吗?” 安西凯觉得她实在太无理取闹,见她没有继续纠缠去见厨师,也就坐下来,继续喝粥。 将小碗里的青菜粥喝了个底朝天,俞采薇站起来,说去洗手间洗洗手。 她也不是非要见见厨师,只是想借着机会,看看厨师到底还加了一点什么料,为什么和她在自己家里做出的粥,味道截然不同? 后面的厨房,自然不允许客人随便参观和偷窥。 尽管被挡了个无趣,却意外地发现,粥店原来还有一个不小的后院。 那里摆放着数个花盆,与帝豪大酒店,仅仅只是一门之隔。 “这位小姐,厨房不对外开放。” “哦,没事,我不去厨房——你们的后院是不是种了栀子花?真的好清香,我可以去参观一下吗?” “去吧,我们老板娘种的,那些花真的很香。” 17.为什么折磨着

还要上班呢。 俞采薇在路边的快餐店里买了咖啡和三明治,急忙往公交车站赶去。 才坐好,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三十万即时到账,应该就是罗丽媛答应的报酬了。 本来不想理睬,想起刚才由于靳慕翔的打断,根本没有来得及解释清楚。于是,她拿起手机,回复了一条信息过去。 “已经收到,照片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还想加上一句,保证自己会谨遵职业道德不外传,又自嘲地笑一笑,当时那么多家媒体都在场,既然罗丽媛选择了她,势必早就看出她不会怎么样。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呵呵,三十万,足够她小本经营,重新开始了。而对于豪门的靳太太来说,只不过是青春损失费里的九牛一毛罢了。 现在一穷二白,不得已向五斗米折腰了。 凌家,终究不是自己的家,存够了钱,就早点自立门户。 走进报社的编辑部,石林娜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怎么了?今天的头条怎么样,写得还可以吧?” “别提了。” “被打回来重写吗?” 石林娜也不说话,指了指入口处堆放着的那一摞报纸,还散发着油墨的香味。 走马观花地翻阅了一遍,发现没有一篇涉及到靳慕阳的,甚至连欧阳红的新片宣传都被撤下了了。 俞采薇吃了一惊,赶紧往楼下跑,在路边的报刊亭里扫了扫,发现没有一家报刊有此类报道。 她顿时内心了然了,难怪罗丽媛还要她特意去采集一点证据。 想起昨晚靳慕阳歇斯底里地大喊:“唉……都给我回来,今天的照片不许发,不许发,听见没有!!”他肯定是在乎这一次的报道的。 也对,呼风唤雨的靳家啊,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那么认真写的第一篇实习稿件,就这样胎死腹中,原来狗仔队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工作。 俞采薇有点讪讪,她无精打采地回到编辑部,想翻一翻最近还有什么题材可以挖掘。 石林娜已经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听了她的问话,并没有抬起头,只是面色凝重地说:“或许,靳慕翔的采访,我们应当继续跟下去。” “啊?” 俞采薇很想说,这种折磨人的采访,请不要再派我去就行了。 “你看,暂时没有一家媒体采访成功,如果被我们抢得先机,那分红不是水涨船高嘛!” “可是,他不是那么好采访的,我……” “林娜说得对!哪怕是拍到一张正面的照片,我们《大众娱乐报》就可以红遍江城!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 也不知道主编是什么时候来的,立即满是赞同地下了决定。看他一脸憧憬,好像看见了《大众娱乐报》供不应求大卖特卖的情景。 “可是,主编,这个任务实在太难了!” 主编以为他们是讲条件,想了想,又道:“如果采访成功,我给你们每个人包一个大红包,俞采薇,你可以立即转正,无需等三个月的试用期了。林娜,副刊副主编的位置还空着呢。” 俞采薇还想说什么,兴奋的石林娜一把拉住她,高声应道:“谢谢主编,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宅十三妹】故事已经展开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两人对手戏。下一章靳慕翔就要出来戏耍女主角了。男配,渣男都要慢慢出场,大家别心急。 求收藏,求亲妈,求评论! 19.必须再一次去采访他

啊——楸! 正在返身往编辑部走的俞采薇,突然打了一个无比响亮的喷嚏。 揉了揉鼻子,她暗想今天真是流年不利,不宜出门。 头顶着这么*辣的太阳,居然还会打喷嚏,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去附近的冷饮店坐了一会,身上的暑气全消,还想着怎么打入敌人内部呢。 邻桌有两位客人在聊天。 “云翔集团最近两年发展这是快,靳慕翔有胆有谋,肯定是下一任董事会主席。” “可不是,每天都有不少人等在云翔集团的西门出口——你知道做什么吗?他们专门等着运送垃圾的车辆出来,好翻找看看有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石林娜和俞采薇对望一眼,上午十点的垃圾车,或许有他们的希望。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了。 石林娜胆子很大,一转眼,她拉着俞采薇来到云翔集团大楼的西门出口。 “快点换衣服啊,你还愣着做什么?等他们醒来了,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两名清洁工被石林娜偷袭打晕了。 匆忙换下衣服,再将他们拖到杂物间,两人累得直喘气。 拿着扫帚撮箕乘坐客梯直上十八楼,正是工作时间,并没有四处走动的工作人员,俞采薇紧张的心情顿时放下了。 石林娜到底是工作经验丰富,她果断地分了工:“要瞄准敌人,火力不能太集中。待会进去总裁办公室,我在外面四处看看有没有情报,你进去内间,现在靳慕翔不在,我们要抓紧时间。万一,他回来了,我咳嗽一声,你赶紧出来。” 俞采薇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 殊不知,她前脚才踏进去,石林娜就被经过的一名部门经理喊去帮忙搬运被粉碎的材料了。 总裁办公室以黑色为主色调,暗紫色的天鹅绒窗帘,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但是整体感觉还是很沉重。 稍微拉开了窗帘,让光线透进来,果然亮堂多了。 她没有看见的是,一条红色的射线闪烁了一下就关闭了。 往下望去,是车水马龙的大街,汽车小得像乌龟一样。 俞采薇笑一笑,又转过身来打量着办公室。 桌面被清理得很干净,没有摆放照片,甚至连一张家人的合影都没有。 文件柜里的文件分门别类地放置着,打开玻璃柜门,俞采薇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第二排字还没有看完,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一道沉稳有磁性的男声在背后响了起来。 俞采薇大吃一惊,急忙合上文件,轻声回答道:“柜子里有点积尘,我马上就打扫干净了。” 放好文件,关上柜门,拿着抹布装模作样地擦了两下,又说道:“蛮好的,您忙着,不打扰了。” 不敢抬头,转过身,低头看着眼前一双手工缝制的意大利男鞋,以及笔挺的西装裤,俞采薇点点头,想要侧身出去。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魁梧的身材已经占据了大半个空间。 那一条横着的手臂,更是堵住了出去的全部可能性。 【宅十三妹】初出社会的小白兔,如何能够斗倒腹黑的社会精英? 总裁狼性勃发,慢慢地引猎物上钩。 俞采薇:怎么可以有这样讨厌的人?还是我的西凯哥哥好。 靳慕翔:真是猪,难怪给自己起“石珠”这个名字,他到底哪一点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像我这样欺负你,才是真爱。 21.怎么回来了(+1200)

哎哟! 靳慕翔闷哼一声,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怀里的小野猫居然敢下口咬他。 俞采薇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张俏脸红得像五月的蔷薇,说不出的娇柔剔透,高耸的胸~脯一耸一耸的,引起人无限的遐思。 “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靳慕翔用手指摸了摸破了皮的嘴唇,带着一丝邪~佞的笑意,定定地看住她,想从那翦水双瞳里看出更深层次的东西来,不想,却看得自己的内心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来。 他感觉有一根羽毛在自己的心弦上轻轻地拨弄了一下。 于是,他用右手托住下巴,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你打扮成这样,不就是试图对我进行制服诱~惑吗?” “连穿成欧巴桑都能够被您误会,可见您每天都要故意误会多少事情?能够坐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却经常犯下如此低级的误会,不知道,整个云翔集团的员工,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自己的饭碗?”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孩! 靳慕翔站起身,降低了平日的音调,轻声问道:“既然那么为他们操心,何不来云翔集团做一次救世主?” “没有兴趣。” “你是在暗指,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俞采薇怒目而瞪,她分明已经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有如此表里不一的总裁,云翔集团真是可悲! 可是,这个家伙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曲解她的意思。 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俞采薇颔首,准备退出办公室。 “怎么,你就这样走出去吗?在这里翻看了文件,我想,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靳慕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将手里的抹布丢进水桶里,俞采薇摆摆手,又翻开了衣兜。 “您看看,能够带走什么?还是,有证据证明我窃取了什么?” “确实没有。”靳慕翔看了看眼前的手掌,空荡荡的,掌纹深刻清晰,尤其是感情线,从一而终。 他将视线转移到俞采薇的脸上,脂粉未施,白皙嫩滑,像极了刚刚成熟的水蜜桃,鲜嫩多汁,好想上前去咬一口。 俞采薇松了一口气,可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以那种狼性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一只小白兔一样。 “不过,也有可能在里面藏着呢?” 里面? 这下,俞采薇目瞪口呆了,天气炎热,外衣仅仅穿着一件短袖的工作服,而里面,只是穿着一件白色抹胸,该不是要翻开给他看看吧? “害怕了?无论是经济诈骗还是窃取商业机密,随便一项,都得在大牢里呆个三年五载。” 原来不过是一场误会。 俞采薇的脑海里闪过千万个年头,迅速稳住神,她决定还是先示好,以退为进。 靳慕翔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到现在还在撒谎,想混进来查找东西,可是那手段又不是很娴熟,她到底是靳慕阳派来的,还是罗丽媛的手下呢? 不过,态度转变得很快啊! 【宅十三妹】故事已经展开了,会有越来越多的两人对手戏。马上男配,渣男都要慢慢出场,大家别心急。 最近参加了集训,实在太忙了,大家见谅,一有时间,十三妹都会更新。 每天两更,下午5点左右更新。 请关注,加收藏哦!!! 23.做一道选择题

女儿居然提前回来了。 张俐敏洗好了小枣,端着碟子走上二楼的房间,却不想被迎面丢来的枕头砸中,差一点打翻了精致的碟子。 “薇薇,怎么了,是不是实习不开心?我们早就说了,你不必出去……” “不是因为这个,妈,您别说了。” 张俐敏带着她嫁入凌家已经五年了。 凌国庆的前妻因为癌症去世,只留下凌乐萱这一个女儿。 他带着伤痛,寄情于工作,忙得像一个无心的陀螺一般,直到遇到张俐敏。 这五年来,每逢重大节假日和闲暇,凌国庆都会在家不说,而且,每年凌国庆都会抽出半个多月的时间,带着张俐敏去全国各地旅游,两人的感情浓得化不开。 俞采薇请家教、考大学,凌国庆都会亲力亲为。俞采薇很感激他,但是并不能完全将他替代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她总是有着“人在屋檐下”的失落感。 凌家再好,也只是妈妈的新家,不是她的长久之地。 对于有人来分享父爱,凌乐萱应该是从内心都反感的吧?只是,她非常聪明,当着凌国庆的面,她会笑着喊“小妈”和“妹妹”,一转身,在凌国庆看不到的时间和地方,她才会表现出深刻的敌意。 比如,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用洗脚水不小心泼湿了小妈晒着的被子。 再比如,挽着妹妹的手去地铁站乘车上学,到站后,立即松开妹妹的手,将妹妹的便当丢进垃圾箱里,并抢走全部零花钱。 所幸的是,虽然她们在同一所大学里读书,毕竟凌乐萱大俞采薇两岁,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而且,凌乐萱凭借艳丽的面孔和魔鬼般的身材,大三那年就被美国的一家经纪公司录取,当了一名平面模特,成绩斐然。 很多个电视广告和书刊杂志上,都可以看见她的风姿。 和在家里的表现不同的是,媒体上的凌乐萱笑得风华绝代,平易近人,柔弱得好像邻家的小妹妹,让人产生无尽的保护欲。 不管怎么样,就算俞采薇再冷血,她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妈妈。留在这个家里,她忍受住了凌乐萱无数次的挑衅和欺负,只是为了妈妈安心地过自己的中晚年生活。 她总是乐天地想,无论是凌乐萱,还是自己,终究是要嫁出去的,能够陪伴妈妈的,只有凌国庆了。 凌乐萱再怎么刁蛮任性,也只是几年的光景,白驹过隙,很快就会过去的。 “太太,大小姐打电话回来了。”钟婶是家里的老佣人了,她在楼下喊了一声。 “薇薇,你休息一会,我待会儿喊你。” 张俐敏放下食物,拍拍女儿的肩膀,转身下楼去了。 隔着房门,俞采薇听见妈妈高兴地和凌乐萱说起晚宴的事情。 不用听,俞采薇都可以猜到,电话那头的凌乐萱肯定会说:赶紧让钟叔开车带着化妆师和晚礼服去机场接她。 凌乐萱就是一只花蝴蝶,她是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展现自己美色的好机会的。 哪一次活动少得了她? 25.迷倒全场未婚男儿

宴会仍在继续。 靳慕翔端着一杯鸡尾酒,站在宴会大厅的二楼围栏处。 包间里几个发小在玩骰子,大家在烟雾缭绕中嘻嘻哈哈地闹着,靳慕翔坐了一会,觉得头皮有点炸得发麻。 一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内心就有点堵得慌。 端着酒杯走出来透口气,望着一楼大厅香衣云鬓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身着香槟色晚礼服的身影,纤浓合度的身材,牛奶般的肌肤,看得人简直挪不开眼睛。 百变的小猪居然再一次混进帝豪大酒店里来了? 看来保全系统必须进行大更新了,那个保安是请来吃干饭的吗? 这一次,该不是要钓一条更大的鱼吧? 刚想到这里,就看见靳慕阳已经迎上去搭讪了,靳慕翔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冰冷,嘴角边的笑意也瞬间被冻住了。 他仰起头,喝干酒杯里的最后一口鸡尾酒,将酒杯轻轻放在一旁,大步向包间里走去。 俞采薇真是觉得他太无理取闹,径直向小花园走去,找了个偏僻的秋千坐了下来。 刚荡了两下,靳慕阳走上前,一把抓住秋千,死死地按住不放手。 “明人不说暗话,你还是把照片交给我吧。” “这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不要打扰我了,谢谢!” 靳慕阳有点懊恼,他耙了耙头发,在旁边静静地站了一会。 突然,他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托起俞采薇的下巴,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果然是精致可人,故意这样闹意见,想让本少爷注意到你吗?” 俞采薇抛给他一对白眼,低头开始吃提拉米苏。 靳慕阳的脸越来越近,当快要贴上俞采薇的时候,她一把将手里的提拉米苏按在他的脸上,使劲地揉了两把。 “你!” 靳慕阳拨开脸上的提拉米苏,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滑稽可笑,他握紧了拳头,气急败坏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帕纸,他迅速擦了擦脸,眸子沉了沉,更加认定俞采薇是欲擒故纵。 于是,他双手按住俞采薇的肩膀,再次逼近了一步。 这算是美男计吗?实在太不入流了。 俞采薇猛地从秋千上站了起来,靳慕阳来不及避让,下巴被那股冲击力顶得生疼,他闷哼了一声,内心燃起了不屈不饶的斗志,双手更加用力得捏住俞采薇的双肩。 一个浓烈而霸道的吻,眼看就要落下来。 俞采薇双手回握住靳慕阳的手臂,抬起右腿的膝盖,对准他的胯部,出其不意地、狠狠地,朝着小小慕阳就是一下。 小花园里顿时响起了一声惨叫,撕心裂肺啊! “果然是精致可人,故意这样闹意见,想让本小姐注意到你吗?” 靳慕阳自然是听懂了俞采薇这句话里的反讽。 大家闺秀说话这般直接,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他大汗涔涔的脸上黑一阵、白一阵,很想发怒,却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大厅里正巧是舞会开场,热闹非凡的,大伙已经开始寻找舞伴了,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只有几个路过的宾客,无比诧异地望过来。 27.看到一场闹剧

是凌乐萱! 整场宴会顿时安静下来,大家的眼光全部吸引了过去。 就是那个拍摄了最近奢侈品豪华手包的那个平面模特 本来也没有什么名气,没有想到一个广告而已,就让她声名大噪,红遍全球。 有时候,机遇来了真是什么都挡不住。 这不,原先还只是觉得养眼,去了好莱坞之后,竟然比以前看见更美艳几分了。 听说那个手包全球限量十个而已。 全场的名媛贵妇暗暗想着,这个凌乐萱肯定是有什么内部消息的吧? 不然,她为什么拿着那个限量版手包呢? 凌乐萱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 她感觉到全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不由得仰起下巴。 她故意用拿着手包的食指点了点酒窝,露出一幅带着懵懂和疑惑的神情来。 在场的青年才俊都露出了爱慕和惊艳的眼神,有几个大方的还主动前来问好。 在人际交往上,凌乐萱确实是高手 也不知道聊了一些什么,只见她带着歉意地笑着,他们就走开了。 而她的身后,站着据说凌晨才能下飞机的安西凯。 西装革履,并没有一丝一毫需要倒时差的疲惫状态。 刚从小花园折返回来的俞采薇本想和父母告辞一声,提前回家去的。 听见喧闹声,她顺着望过去,对着顾盼生姿的凌乐萱撇撇嘴巴。 移开视线,就看见紧跟其后的安西凯了。 有什么想法在她的大脑里迅速闪过去,快得无法抓住,此刻的她沉浸在满心的喜悦里。 俞采薇加快了步子,欣喜地迎上去。 挽着安西凯的右手胳膊,带着小女儿的娇态问: “不是说凌晨才到吗?”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 安西凯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欣赏,没有想到俞采薇打扮起来也非常漂亮呢。 俞采薇摇摇头,脸颊上飞起一丝红霞。 “好了,你去帮我拿点吃的,我去和伯父打个招呼。” 安西凯瞥了一眼身旁的凌乐萱。 他用左手轻轻地拍拍俞采薇的手臂,顺势抽出了自己的右手,大步向前走去。 飞机餐没有营养也吃不饱,坐了那么长时间,肯定累了。 俞采薇甜笑着转身去食品区。 不知道今天的碳烤生蚝还有没有,西凯最爱吃的。 凌乐萱收回刚才放在他们手上的眼光,向着窗边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即得意地瞪了一眼俞采薇的背影,立即跟上去,和安西凯并肩走着。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笑。 靳慕翔没有由来的心情大好。 走到一楼大厅的入口,那个香槟色的身影果然还在,正往食品区走着呢。 俞采薇并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人都在看她。 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端着刚烤好的生蚝经过酒品区。 一名男服务生一手拿着夹子在夹冰块,一手托着红酒杯和冰盒。 正当俞采薇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那个服务生正好夹好了冰块,突然转过身来,与俞采薇撞了个满怀。 29.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身影逼近。 靳慕翔将黑色的西服不由分说地批盖在俞采薇的身上。 用公主抱一把抱起她,转身往楼角处的电梯走去。 采薇也吓了一跳,她诧异地望着靳慕翔,突然想起安西凯还在旁边看着呢。 “放我下来,我……” “如果不想更多的人看见,你最好别动。” 说话间,俞采薇扭了扭,撕裂的裙摆也滑落下来,她的脸一红,不敢动了。 将脸埋进黑色的西服里。 满鼻腔都是清冽的古龙水的味道,以及她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道。 靳慕翔的嘴角勾了勾,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 他用力向上扬了一下,再次抱得更紧了,右手掌还按住那片裙角,不让它下滑。 大掌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 灼得人的皮肤生疼。 电梯到了。 俞采薇觉得很不自在,她又忍不住探出头来。 悄悄吞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的人。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有心。 靳慕翔的下巴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全部扑到她的脸上。 抿了抿嘴角,俞采薇别开脸去。 靳慕翔的眼睛里闪耀着促狭的光彩。 他大步走进电梯,温柔地说:“乖,帮我按个键,你知道的。” 听到这话,俞采薇猛然想起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她紧紧靠在墙壁上,没有退路可走。 只能眼巴巴地看见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慢慢靠近,将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她的脸上。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啊? 俞采薇刚要捂着脸,却被他的后一句话刺激得血液倒流了。 “其实,不用想的,既然你第二次如此卖力的表现,我自然也会不辜负你的期望。” “你真是讨厌!” 为什么这个人每次看见自己就如此不正经呢? 简直和市民传说中的冷面二公子大相径庭。 俞采薇很想吼醒他。 随着粉拳的落下,刚才那一句话,旁人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情人之间的斗嘴。 “采薇,你还好吧?” 安西凯按住电梯门,虽然问着俞采薇,眼神却冷淡地看着靳慕翔。 他自然认识靳家的二少爷,传闻中不近女色。 看着靳慕翔冷冰冰的眼神,应该只是路过,举手之劳。 “安少是想更多人看见这样尴尬的局面,还是想搞砸我的场子?” 听到这话,安西凯面色一凛。 大家都看见俞采薇挽着他,太多人看见真是不好。 帝豪大酒店是靳家的产业,靳慕翔想圆满为这段小插曲画个句号,也在情理之中。 自己只不过是关心俞采薇,哪里有砸场子那么严重? 靳家啊,谁得罪得起? “安少,才回来吗?前日去找你,听说你出差了。” 旁边有宾客来打招呼,安西凯扭头看过去,点点头。 随即,他又扭转头,对着一言不发的俞采薇道: “休息一会,等宴会结束之后,我送你回家。” 在宾客走过来之前,电梯门已经关闭。 看不见俞采薇的表情,更没有等到她的答复。 不过,安西凯已经完全放下心来。 采薇那么乖巧,从来都不会拂逆他的意思。 31.觉得双腿无力

“还不出去!” 靳慕翔的声音放缓,但是仍旧带着怒气。 “对不起,我拿了衣服马上走,你们继续!” 俞采薇硬着头皮将晚礼服抱出来。 才走了两步,细细的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堂嫂,请你出去,我和我的女人还有要事要办。” 靳慕翔并不看罗丽媛。 他的眼神落在吧台上的那杯红酒上,神色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语气却是极其冷淡的,甚至带着丝丝怒火。 又拿自己当挡箭牌吗? 俞采薇握紧了拳头,想甩掉手腕处的大手,却被握得更紧了。 从力度都可以感受到主人的不豫,仿佛在说,你敢走试一试! 两人的力量悬殊太大。 俞采薇只得带着抱歉的眼神,瘪了瘪嘴巴,低着头闷声不语。 罗丽媛怒目瞪着两人的手,咬咬牙,再次忍住了。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罗丽媛站在1818房间的门口,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她的脸色有点扭曲。 没有想到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如此有手腕,这么快就爬上了靳慕翔的床。 一见钟情么? 罗丽媛的嘴角咧开一丝冷笑。 靳慕翔只能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和他在一起,暂且就让这个女孩得意一会吧。 “你现在走出去,信不信明天全江城的头条都是你的luo照?” 靳慕翔松开了手。 他端着红酒,对着探射灯的光线,斜着酒杯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陶醉地嗅着纯正的葡萄香气。 他的眼光一直在红酒的汁液上摇曳着,仿佛一个人对着空气在说话。 俞采薇拉了拉浴袍,将手里的脏礼服抱得更紧了。 靳慕翔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他的话,从来只有超越,没有做不到的。 俞采薇很想反驳,但是她讷讷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再次感觉到晕眩。 室内的一切都开始旋转,飞快地旋转起来,物品也变得东倒西歪的。 “唔……” 靳慕翔听到这一声梦呓般的叹词,他猛然看向俞采薇: 面色潮红,脚步虚浮,望着自己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渴慕。 这个女人不是最讨厌自己吗? 每次朝着她前进一步,她准会自发自觉地退后一步,今天怎么变得那么暧昧? 靳慕翔伸出手指,用右手的食指指腹微微地摩挲着她的脸庞。 下一秒,俞采薇已经侧脸贴上来。 她使劲的磨蹭着,好像一直想讨主人欢喜的小狗一般。 晚礼服“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毯上。 一双不安分的小手直接延展到靳慕翔的身后,颤抖地抱住他的后腰。 脸部的磨蹭似乎很不过瘾,俞采薇索性贡献上自己两片甜美的嘴唇。 如小鹿啜饮着湖水,一下,又一下,撩拨得人燥热难耐。 “你怎么了?” 靳慕翔望着眼前烟视媚行的女人,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也不是不渴望的,尤其是那清甜无比的肌肤,贴上来,好像滚着一只剥了壳的白水蛋。 到底怎么了? “唔……给我……要你……” 【宅十三妹】端午节安康,大家都还沉浸在休假3天的高兴里吧? 写了30章了,宅妹妹在不停调整修改思路。 作为新人,还很生疏,但是不能忽视我写一个故事给大家的良好心愿。 请收藏,谢谢支持! 33.残留着的污渍

俞采薇到底怎么样了? 刚才和朋友聊天,不过简单地闲聊几句。 安西凯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靳慕翔抱着俞采薇的画面,心思完全不在话题上。 朋友聊的什么,他都没有注意,只是茫然地跟着点点头。 凌乐萱不过是无意中提及,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是啊,俞采薇上去已经有一会儿了,换十件衣服的时间都绰绰有余了。 头脑蓦然一热。 安西凯疾走两步,大力地按下电梯的上升键。 平常都不觉得,现在却觉得,电梯上升得真慢,一层一层闪着红灯。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只是懊悔刚才不该就这样放开了手。 安西凯向着手心蜷曲着手指,不可抑制地瑟瑟发抖。 俞采薇继续探索着,好像一个求知欲非常强烈的孩子,不依不饶地想寻找好望角一般。 靳慕翔正要抓住她的小手,门铃声响了起来。 来得真是快呢! 嘴角牵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很快被冷淡取代了。 靳慕翔一把抱起俞采薇,疾步走进盥洗室。 他大力将俞采薇丢进浴缸里,任水花溅起老高。 抹掉脸上的水珠,他转身去拿莲蓬头。 谁知,俞采薇又狼狈不堪地站起来,想也不想,再次从后背紧紧揽住他的脖子。 “咳咳……放手……死女人,你快勒死我了……” 丢下莲蓬头,靳慕翔毫不怜惜地扯掉交缠的双手,转身握住俞采薇的肩头,打理摇晃着。 一点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俞采薇带着疑惑,微微蹙着眉头。 眸光盈盈翦水,楚楚动人。 嘟起的红唇是邀约的请柬,她昂起头来,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不行,不行! 靳慕翔很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门外还不知道有多少等着看好戏的眼睛。 两个人紧贴着浴缸的边沿站着。 他一把按住俞采薇的后脖,将她的脸泡在浴缸里,又抬起了头,再次按下。 呛着了水,俞采薇趁着抬起头的间隙难受地咳着。 她使劲反抗挣扎,想摆脱靳慕翔的桎梏,却徒劳无功。 “你……放手……做什么!” 意识已经逐渐清明。 靳慕翔抄起手边的莲蓬头,打开了冷水管。 水珠沙沙地喷到俞采薇的脸上、身上,她躲避着用双手胡乱拍打。 整个盥洗室里,水花四溅,连墙壁上都挂满了水痕。 靳慕翔感觉到拍打的力度,他舒了一口气。 力气都恢复了,看来药的分量下得不重。 最难熬的阶段已经过去了。 当然,如果她有需要,他倒是很乐意帮忙排忧解难。 关闭了冷水管,轻轻放开对她的压制。 靳慕翔退后一步,双手叉腰站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她。 俞采薇瘫倒在地上,用左手支撑着浴缸边沿,大口地喘着气。 “疯子……干嘛!” 那烦躁的一撇,真是有种独特的韵味。 靳慕翔的心脏深处,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顽皮地弹跳着。 他的神色微微一动,擦了擦手上的水,笑着说: “干!快点擦干净了出来,我在床上等着你!” 【宅十三妹】我坐车去首都学习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培训的地方网线怎么样,反正尽量存稿,争取大家在第一时间可以看见更新。 感谢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 35.这里是我的,也即将是你的

靳慕翔猛地打开了大门。 原本将耳朵贴在大门口听声音的安西凯没有预料到会这样。 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靳慕翔的西装裤下。 “西凯,你没事吧?” 听见问话,靳慕翔和安西凯都循声望过去。 此时,俞采薇已经从盥洗室走出来,担忧地望着他。 浴袍*的,头发散乱,发梢还挂着水珠。 她的脸应该是刚刚清洗过,素面朝天,皮肤晶莹剔透,好诱人。 靳慕翔的唇线紧紧抿着,一动不动地望着俞采薇的眼睛。 浴袍上的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的毛毯上,晕开了一大片水渍。 俞采薇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见安西凯没有回答,只是双手交握,手指不住地绞着。 安西凯看见地上的水渍,再看看靳慕翔湿嗒嗒的衬衣,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两个人都如此狼狈? 如果自己再迟来几分钟,会不会……? 不敢继续想下去。 安西凯死死握住双拳,眼睛里顿时布满了血丝,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感谢靳少的照顾,我带采薇回家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转过脸,安西凯对着俞采薇说:“过来。” 语气低沉,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采薇,你叫采薇?” 靳慕翔反问一句。 这句话落在两个人的耳朵里,取得了不一样的效果。 也就是说,靳慕翔还不知道采薇的名字吗? 安西凯安慰自己:或许,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俞采薇却是大吃一惊。 经过这段时间的短暂相处,她很清楚靳慕翔的性格了。 明明内心已经清楚了,还坚持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虽然靳慕翔面无表情,声音也很平静。 但是就这样问出来,她还是可以很明确地感觉到,靳慕翔在生气。 而且,是非常生气。 顿了顿,俞采薇直视靳慕翔的眼睛,她差点溺在这个乌黑的浓潭之中。 稳住心神,她听见自己说: “采薇感谢靳少的帮忙,再见。” 也就是承认她的真名是采薇了。 只是,再见? 如此客套生疏,靳慕翔有一种预感,俞采薇所说的“再见”,真的就是再也不见。 安西凯将西服围在俞采薇的身上,牵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那两只牵着的手,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靳慕翔顺手拿下安西凯的西服。 安西凯没有料到靳慕翔会有如此举动,他无比诧异地望过来。 靳慕翔将西服还给他,立即将自己的西服给俞采薇披上。 “反正我的西服已经弄脏了,何必再弄脏你的?” “没有关系,采薇……” 安西凯正要说俞采薇是我的女朋友,这是自己的本分。 靳慕翔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随即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俞采薇说: “洗干净了,亲自去云翔集团还给我。” 不是有酒店服务吗? “怎么,这一点小事,你都不乐意吗?” 靳慕翔目光灼灼,挑衅地望着俞采薇。 37.037滴水之恩当以涌泉为报

终于知道原因了。 一定是担心她会将罗丽媛和他的事情说出去,才那么对她的。 幸亏安西凯上来得及时,否则,自己肯定小命不保。 届时,靳慕翔肯定会和媒体这样解释: “这是我的脑残粉,偷偷地躲进我的盥洗室,没有想到等了好半天,我都在楼下应酬,没有上楼来,所以,她不小心溺亡了。” 媒体人看着她的浴袍和地上的晚礼服,一定会不由分说地极力渲染一番。 被人杀死了,还要冠上垂涎男色的恶名。 大家会将这个笑料传说一时:“自作孽不可活。” 天哪! 光是想一想,都是一阵后怕。 俞采薇的后背再次冒起冷汗。 “为什么,你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湿的?” 安西凯将烟头弹出车窗外,迅速地关好车窗,打开了暖气。 “西凯,你别误会。” “误会?你认为,我会误会什么呢?” 安西凯垮下脸,神情好像被冰冻住。 “我本来准备打电话问前台要一套干净的衣服,靳少让我先进去盥洗室,他说,他去打电话派人送衣服来。我刚换好浴袍,那个莲蓬头突然坏了,水花四射。所以,我的浴袍也湿透了。靳少是过去关总闸,不小心被淋湿的。” 只能这么解释。 俞采薇偷偷打量着安西凯,发现他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走吧,先送你回家。” 安西凯突然侧身过来。 还是在生气吗? 俞采薇坐得笔笔直直的,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紧紧贴着椅背,不敢动弹分毫。 “啪嗒”一声,安西凯帮她扣好了安全带。 眼睫毛扫过俞采薇的侧脸,安西凯发现她太僵硬。 害怕自己的触碰吗? 安西凯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刚才的画面: 靳慕翔目光灼灼,挑衅地望着俞采薇。 这两个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暗送秋波,真当自己没有看见吗? 想到这里,安西凯一低头,攫住了俞采薇嫣红的小嘴。 发泄一般啮咬了一口。 俞采薇吃痛,想要躲开,她被安全带扣得太紧,双手又推不开安西凯的桎梏,只得将头移到车窗那边。 安西凯索性紧紧抱住她。 “西凯,你怎么了,别这样。” “别这样?” 安西凯微微眯起眼睛,怒火将眼睛烧得通红。 “我们在车库呢,你别这样!” “怕被人看见,嗯?刚才在贵宾房里是不是欲拒还迎?” 安西凯将惩罚的吻,深深地烙在俞采薇的脸颊、耳垂和脖颈上。 “西凯,相信我,我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俞采薇的清泪滚滚流出,她是爱安西凯的,可是,在这样暴怒的情况下,为什么他不能冷静地听她解释一句呢? 难道,她就是如此不值得他信任吗? 修长的手指粗暴地抓住她的头发,按住她的后脑。 然后沿着她的耳垂慢慢往下滑。 【宅十三妹的小剧场】 俞采薇:你为什么要说我傻、二、不解风情? 靳慕翔:你难道觉得自己不傻、不二、很解风,情? 俞采薇:嗯哼。 靳慕翔:面对一个极品金龟婿,不傻、不二,很解风,情的女人会留下来,仅仅只是画梅花吗? 俞采薇:滚~那是因为你不懂欣赏! 39.039西凯,请不要这样

好样的,很好! 靳慕翔挂断电话,窝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怒色笼罩住。 从下楼到车库,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一想到俞采薇会乖巧地依偎在安西凯的怀抱里,露出可人的微笑,靳慕翔就恨不得立即冲下去,将那个死女人从车上拽下来。 他抓起红酒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空气中的酒香还没有完全挥发,紧接着,就看见四处飞扬的玻璃碎屑。 打破了满室诡异的气氛。 殷红的血,沿着靳慕翔的手心滴落下来,在雪白的地毯上怒放出红梅来。 看着地毯上的“作品”,靳慕翔突然想起那日的那一副画作。 就好像千年玄冰遇到了万古难遇的暖春,霎时冰河解冻,淙淙的小溪满山谷欢快地奔跑起来。 也就在刚才,他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按进冷水里,意外地看见了一粒朱砂痣。 不过红豆大小,正好长在俞采薇右耳的后耳窝里。 平时都有披肩短发遮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次竟然意外地看见了。 一定是她,没有错! 靳慕翔的瞳孔一敛。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居然是她! 只不过,三年前的她留着非常帅气的短发,像极了一个假小子。 那一次,匆匆一别,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刻意去寻找过她。 第一次在1818房间遇到,总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还曾经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当看见那一粒朱砂痣,他的回忆就如潮水般涌来,拍得他欣喜若狂。 不过,看俞采薇的样子,她应当完全不记得了吧? 刚才他对她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为报”,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滴水之恩,如果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他怕自己说出口,俞采薇真的不再理睬他了。 其实,有一些事情就好像烹茶。 文火慢炖,火候到了,才能真正品尝出味道来。 既然再次有了交集,这一次,怎么都不可能再擦肩而过了。 习文瑞的办事效率不错。 不到一刻钟,靳慕翔的手机就收到了俞采薇的地址。 来到宴会大厅,靳慕翔穿过人群,并不为任何人停留。 当他经过凌国庆身边的时候,眼神稍许关注了一下。 凌乐萱一边和旁人聊天,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梯口。 当她看见大步走出来的靳慕翔,脸色微微一动。 俞采薇不是被靳少抱进去了吗? 怎么现在只有靳少一个人出来了? 想想也是,像靳慕翔这样的阔少爷,怎么可能看得上俞采薇那样的小花? 那么,安西凯又去哪里了? 还是说,安西凯早已带着俞采薇离开会场了? 他们会不会……? 凌乐萱一抬头,就看见靳慕翔的眼神望过来,她端着香槟的手有点发抖。 难道,靳慕翔也注意到自己了吗? 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凌乐萱侧低下头,露出一个自认为倾国倾城的微笑。 当她的眼波假装不经意地飘过去,哪里还有靳慕翔的身影? 【宅十三妹】这里开始埋下一个伏笔,因为从来不近女色的靳慕翔,怎么可能因为一次失误就突然对俞采薇穷追不舍了? 如果总裁都那么好钓,可以号召未婚女青年都去钓金龟婿了。 41.041他来做什么

真的晕了? 靳慕翔感觉抱着的人很僵硬,沉沉的。 他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将俞采薇抱进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 看了看俞采薇的睡颜,她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密密地列队成排,掩盖住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自己真的那么吓人吗? 以至于晕过去都不想面对自己? 靳慕翔的眼里飘过一丝乌云,他叉着腰,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 环顾四周。 房间以粉色调为主色,布置得很简单。 一张单人床,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一个小型的沙发,仅此而已。 看过妹妹的房间,衣柜很大,新衣服还是塞爆了,柜门都快要关不拢了。 带着好奇心,靳慕翔走过去,轻轻打开柜门。 里面的衣服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只有几件洋装挂着。 最前面的是一件鹅黄色的雪纺裙,正是那日她去粥店穿的那一件。 靳慕翔修长的食指在那一排衣架上划过。 在凌家,她应该是受了一些委屈吧? 就算凌国庆对她再好,毕竟还会有寄人篱下的无力感。 没有关系,在以后的人生里,让他倾尽一切来宠着她就好。 靳慕翔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上前掖好被子,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门关上,细听脚步声走远,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俞采薇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靳慕翔怎么会找到家里来的?还来提亲?! 幸亏自己机灵,当时就装晕了。 不然,如果等继父将话说完,真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稳妥。 俞采薇翻出手机,想给安西凯打一个电话。 刚按下一个键,她突然意识到,万一楼下可以听见呢? 为了保险起见,她赶紧找出小背包,简单地塞进钱包和手机,以及日用品。 将齐肩短发简单地束成一个小尾巴,青春靓丽逼人。 对着镜子,默默地喊了一声加油,俞采薇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 她换上一条简单大方的短裤,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 俞采薇反锁好房间门,走到窗前望了望,四下无人,真是好时机。 房间在二楼,并不是很高,从窗户下去,可以落在花园里,再从侧门出去。 神不知鬼不觉的。 俞采薇将床单扭成麻花状,牢固地栓在窗棂上。 她翻出两条长腿,面对着窗户,紧紧抓住床单,慢慢地往下爬。 而客厅里的靳慕翔,客气地告辞出门。 他不卑不亢地态度,让凌国庆感受到一阵清冷,倍感压力。 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采薇能否驾驭得了。 爱情,终究可以改变一些东西吧? 从大门出来,才走了两步,靳慕翔突然想去看看俞采薇的窗户。 读大学的时候,总是有男生站在女生宿舍的楼下。 他们痴痴地望着楼上的窗户,哪怕楼上毫不留情地泼下一盆洗脚水,仍旧痴心不改。 年轻稚嫩的时候没有体验过,突然想学着这样站着望一眼。 靳慕翔想到这里,心情大好,眉梢都是喜气。 43.043可以看见窗子

放手! 俞采薇在内心里无力地哭喊着。 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行为,可是,她被靳慕翔箍得太紧了,根本不能挣扎。 怎么滋味如此甜蜜? 靳慕翔反复采撷着俞采薇的唇瓣,直到她迫不得已张开了嘴巴。 他迅速伸进去,用舌尖去挑一挑她的丁香小舌,吸取无尽的蜜~汁。 当感觉到俞采薇要下口咬他的舌头了,他退了出来。 将头向后仰,将两个人的唾液,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俞采薇抬起手臂,使劲擦着自己的嘴唇,连带着下巴和脸颊,都被磨红了一大片。 靳慕翔原本在笑的眸子顿时暗沉下来。 他烦躁得一把拉下俞采薇的手,用自己的手捧住她的脸。 大拇指的指腹沿着她的唇线细细地抚摸着,似乎想要摸平和消退那一片红肿。 “记住了!你俞采薇身体的任何部位,你都没有处置权。” 看他说的什么屁话! 俞采薇翻了一个白眼,将脸侧向一边,不想看他。 靳慕翔再次将她的脸板正,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记住了?” 哼!! “如果没有听见,我会吻到你听见为止!” 见俞采薇眸色淡淡,靳慕翔作势又要吻下来。 “别这样,知道了!” 这才是他的乖女孩! 看见靳慕翔眼眸里那一抹戏谑的色彩,俞采薇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和他斗心眼,自己哪里会有占据上风的时刻? “好了,现在立即回房间,好好休息,等着我再来看你。” 靳慕翔自然地牵起俞采薇的手,将她纤细的小手握紧,并肩默默地往前走。 他们没有看见的是,二楼另外一个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了。 凌乐萱一脸嫉妒地站在窗前。 没有想到,俞采薇真是好本事。 左脚还踏着安西凯的船,右脚却霸住靳慕翔的船,两边都不耽误啊。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要知道,站得越高,虽然看得也越远,但是,摔得也越重。 俞采薇,既然你要见一个爱一个,那么,你就等着两头落空吧! 看着靳慕翔折返进来,凌国庆顿时收敛住了笑容。 再看看靳慕翔身后耷拉着脑袋的俞采薇,更是吃了一惊:“采薇啊,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眼见着靳慕翔的脸色不太好,凌国庆立即过来。 他摸摸采薇的额头,关切地说:“不舒服就回屋去躺着,一会让阿姨熬点你最喜欢的红豆小米粥。” 靳慕翔也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上去吧,别故伎重演,记得我刚才……” 俞采薇想起刚才疯狂的一幕,脸涨得通红,好像毛细血管都要爆裂一般。 为了避免靳慕翔在继父面前乱说,她立即点头,大声打断他的话:“好!” 其实,靳慕翔是想说别让刚才逃跑的事情重演,他会一直关注的。 俞采薇想歪了也好。 说明刚才的事情,她印象非常深刻。 看来,还得是不是演习一番才好。 靳慕翔勾了勾唇角。 45.045你,爱我吗

“你到底怎么了?” 俞采薇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安西凯。 每一次看见他,都是浑身散发着温文尔雅的学者气息,好像庭院里的一株柏树。 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告诉我,你,爱我吗?” 爱! 虽然从来都没有当面地说过“我爱你”,但是俞采薇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经给了他。 那一次,她不小心跌下陷阱里,四周只有哀戚的虫鸣声,眼镜也被摔得粉碎。 在她昏迷之前,她听见他说,“别害怕,我在这里”。 也许就是那一次,她芳心暗许。 只为他的那一句简单的话语,让她害怕的心完全放松下来。 大学几年里,也有追求者,但是她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别人。 他们也曾经问过她:“安西凯到底有哪一点好,你这样不离不弃?” 这个问题多么傻瓜啊!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连自己都说不出来哪一点好,可是,就是割舍不了。 这几年来,她过着简单的生活,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欺骗背叛。 不仅仅是因为凌乐萱在外地发展,更是因为他的保护和呵护。 就连她主动跟着阿姨下厨学做菜,他都会跟着进来,温和地望着她,笑眯眯地说:“采薇,你没有必要学这些,保护好你的手,它会弹钢琴就够了。” 有人说,要得到男人的心,首先就必须攻陷男人的胃。 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全面占领了他的心,所以,他的胃完全不需要继续攻陷了? 她只是想为他做一份爱心的饭菜,连小小的手忙脚乱,都让他心疼不已。 和这样的男人结婚,在一起生活,才会是最幸福的吧! “我爱你,西凯。” 安西凯眼前一亮,他扔掉西服,关好房门。 用颤巍巍的手捧起俞采薇的脸,轻轻地送上自己的嘴唇。 俞采薇也感觉一阵飘忽,她紧紧搂住安西凯的腰,合上了激动的眼睛。 不同于靳慕翔的粗~暴,安西凯非常温柔。 他如蜻蜓点水一般,细细地啄着甜美的樱唇。 “西凯,我们结婚好不好?” 安西凯一阵激动。 他闭上眼睛,再次吻了下去。 在唇齿厮磨之间,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好!” 安西凯用手拉掉缠着马尾的橡皮筋。 摸了摸齐肩的短发,他突然怀念将手指插在那一堆海藻般长发里的感觉。 眼前有一阵模糊,抱着的人似乎是凌乐萱。 她微微眯着眼睛,好像波斯猫一般慵懒,挑~~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线。 每一次欢乐地享受过后,安西凯总是让凌乐萱喊他的名字。 可是,凌乐萱总是闭口不言,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安西凯提起结婚,她总是说再等一等。 等她的事业有了起色。 等她再多奋斗三五年。 等她的心开始愿意安定下来。 …… 可是,人生到底能有多少个三五年呢? 安西凯的心真的很痛。 (宅十三妹)才上线,看见第43和44章被河蟹了,重新稍微作了修改又发了出去,估计大家可以看了/ 网络有点不稳定,大家请加油加收藏,谢谢! 47.047内心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也不知道怎么样就睡着了。 等俞采薇醒来的时候,安西凯已经走了。 她揉一揉惺忪的睡眼,看见床头柜上留着一个字条: 采薇,早点回家,我有急事先回公司了,等我电话。 再次看了一遍,仍旧是安西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俞采薇微笑着合上字条,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小包内层里。 从酒店出来,俞采薇去了商场,买了一双金光闪闪的高跟鞋。 马上就要结婚了,真是希望自己的婚礼非常梦幻,满场都是祝福的欢呼和惊叹声。 自己可以像公主那样,傲慢地走向自己的王子,走向未知的幸福。 心情抑制不住地激动,她提着袋子,脚步轻快地走着,轻声地哼着一首歌曲: 明天我要嫁给你了,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想想又禁不住红霞满面,暗自嗔怪自己按捺不住的待嫁之心。 经过婚纱店的时候,脚步怎么都挪不开了,死死地钉在玻璃橱窗门口。 还记得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和寝室的女伴一起逛街。 几个女孩子围着橱窗里的白色婚纱,叽叽喳喳地做着新娘的美梦。 自己当时也被裙摆满是钻石的雪白婚纱惊呆了,幻想着这样一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总裁,您看……” 见靳慕翔没有答应,习文瑞又喊了一声。 他扭过头,发现坐在后排的靳慕翔根本没有在听,眼神却透过车窗,锁在街边的一个女孩身上。 习文瑞顺着靳慕翔的视线看过去。 婚纱店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齐肩短发,露出的那一截小腿细长白皙。 女孩歪着头,愣愣地看着那一袭拽地婚纱,好半天都没有动。 习文瑞没有说话,他打了一个手势,让司机缓缓地开着。 她独自一人在看婚纱吗? 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是不是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 靳慕翔的西服内层里放着一个紫色金丝绒的盒子,是才从巴黎空运回来的。 不知道,那里面的钻石戒指,会不会引起她的尖叫? 耐心地再等几天,会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带给她! 劳斯莱斯幻影转弯,将那个粉色的身影留在后背。 靳慕翔收回视线,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煜煜生辉。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俞采薇回过神来。 她掏出手机,看见是陌生的号码,并不想接。 谁知,电话不屈不饶地持续响着,她只得按下接听键。 刚要说话,却听见那一头响起一个磁性的男声:“采薇,是我。”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凌伯父告诉我的。” 俞采薇不再说话,她蹙着眉,想着该如何说才能挂断电话。 “你在做什么呢?” 有汽车驶过,传来尖锐的喇叭声,连撒谎的机会都没有了。 俞采薇顿了一下,只得讪讪地答道:“逛街,不可以吗?” “早点回家……” “好!” 靳慕翔的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盲音。 他抿了抿嘴角,对着前排的习文瑞说:“去罡天集团。” 劳斯莱斯幻影一个流线就驶向远方。 49.049只会让人更看不起

“哐当!” 靳慕阳一拳拍在玄关的鞋柜上。 由于用力过猛,鞋柜上方的相框受到震动,突然掉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靳慕翔也不动声色,他换好拖鞋,健步朝着餐厅走过去。 “臭小子,不想回家就别回来,干嘛拿鞋柜撒气?你……” 靳雷霆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往外走。 “不是,爷爷误会了,相框不小心落下来了。” 靳慕阳自然不敢拂了老爷子的意思,轻声妥帖地回了话。 他握了握拍得有点痛麻感的手,使了一个眼色,佣人福婶立即拿了撮箕扫帚过来清理。 “爷爷,您过来坐,慕阳昨天刚谈了一个百万的合同。” 靳慕翔扶着老爷子回座位坐着,转身对着走过来的靳慕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转移一下注意力。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靳慕翔会帮着自己,尤其还当着老爷子的面,主动谈及那个谈成的合同。 人人都认为靳慕阳是一个花花公子、绣花枕头,其实,只要他认真去做,还是很有优势的。 靳慕阳一怔,很快会过神来,谦虚地摆摆手: “小事一桩,都是为了云翔集团的发展,不提了。” 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初衷,只不过是罗丽媛在家生闷气,说他是个不中用的,成~日只知道花天酒地。 为了证明给她看看,所以他主动接手去谈这个合同。 这个合同,耗费了他多少心力和智力? 谈成的那一瞬,他恨不得站在喜马拉雅山脉的最顶端呼喊一声。 压住内心里惊涛骇浪的狂喜,本来打算酒会后回家得瑟一番。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个连环局,竟然被欧阳红给搅乱了。 当时,他吐血的心都有了。 “大家快来吃饭。” 看见是罗丽媛端着一盘红烧鲇鱼出来,靳慕阳一愣,顿住了脚步。 她能够回来,是不是表示,事情还有转机? 罗丽媛看了一眼端坐在老爷子身边,眼眸里黯沉如水的靳慕翔,内心里微微一动。 她假装看了看餐具,将那一盘红烧鲇鱼轻轻地放在了靳慕翔的面前。 他最爱的每一道食物,她一直都记得。 等全体坐好,靳雷霆环顾一下四周,宣布开席。 靳慕阳一把端起自己面前的呛生菜,将那盘红烧鲇鱼置换过来。 在靳雷霆的怒火还没有完全燃烧起来之前,靳慕阳夸张地说: “爷爷,为了那个合同,我可是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按时吃饭了。您看看,您最亲爱的大孙子我都饿成瓜子脸了。慕翔在集团里成日大鱼大肉的,或许不觉得,我可是必须得大力补充点油水了。否则,今儿个都没有力气走上二楼卧室去休息呢。” 靳雷霆脸色缓和,笑着又给他夹了一个鸡腿。 靳慕翔不以为意,自顾自夹了一口鱼香茄子。 罗丽媛面色惨白,僵了僵,低着头开始吃饭。 靳慕阳吃了一口鲇鱼,觉得嗓子眼堵得厉害,好半天才吞下去。 这一顿饭,吃得出乎意料的沉默。 51.051吃点鱼都能够被呛着

那么快就想离~开吗? “老婆,坐下来陪我一会。参茶好了,福婶会端给爷爷的,你也别太操劳了。” 靳慕阳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 他温~情~脉~脉地望过来,不容得有任何拒绝。 端个茶水也算操劳吗? 本来只是想借故走开,靳慕阳的话说得太圆满,罗丽媛反而不好走开了。 她皱了皱眉头,讪讪地坐下来。 靳雷霆也吃完了,他放下碗筷,看了一眼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的罗丽媛,转身向楼梯走去。 走到第一级台阶,靳雷霆扭过头,沉下声说: “丽媛啊,你来一下书房,和爷爷说一说,你最近看了哪些新书。” 新书? 靳慕翔和靳慕阳齐齐望过去,俱是一怔。 靳慕翔端了一杯茶,缓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靳慕阳本来想开口一起去,顿了顿,暗想或许爷爷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吧。 他定了定神,慢慢地喝着汤,不发一言。 书房的灯十分通明,靳雷霆坐在大转椅上,紧紧抿着嘴唇。 “爷爷,我最近……” “丽媛,你是一个好孩子,爷爷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一次,爷爷也知道慕阳不对,但是,爷爷恳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罗丽媛本来垂着头,听到这话,她猛地抬起头看着爷爷。 “爷爷,可是……” “牙齿和舌头在一起,也有磕~磕绊~绊的时候。我说啊,一对夫妻长期相敬如~宾,并不是美满的,吵吵架,冷冷战,可以促进感情升~温。” “爷爷,我们并不是吵架那么简单,慕阳他……” “丽媛,在生意场上,有时候,我们肉~眼看到的,不一定都是全部,你说呢?” 罗丽媛的身影一晃。 是怎么从书房走出来的,罗丽媛都不知道,她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满心满脑都是爷爷最后的话语。 “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离婚。就算是不看靳慕阳的表现,也要顾及靳家和罗家的脸面!” 是啊,脸面多么重要。 可是,靳慕阳和欧阳红滚~在一起的时候,以及,他在邮轮上抱着女模特的时候,又有谁顾及过她的脸面呢? “吧嗒”一声,卧室的门被落了锁。 罗丽媛呆呆地站着,并没有回头,这个时间点,也不可能还有外人进来。 只是今夜,她真的没有心情去应付靳慕阳。 靳慕阳平静无比地走了过来,从罗丽媛的后背轻轻地拥~住了她。 “靳慕阳,放手!” “丽媛,你听我解释,那天的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累了,你如果不走,那我去客房休息了。” 她挣扎着,一个细~碎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耳~珠上。 下一秒钟,大掌已经从她的脖子往下滑,沿着v字的裙子领口探~进~去,握住了那一抹丰~盈。 “放手!” “我不放!” 靳慕阳凶狠地扳过罗丽媛的身子,一边轻喃着她的名字,一边一寸一寸地吻~遍她的脸庞和脖~颈。 他一手狠狠抓着她的手臂,一手牢牢把握住丰~盈,两只手指夹住微微凸~起的小红~豆,慢慢地揉~捏着。 罗丽媛生出一份恍~惚来。 53.053离靳慕翔越来越远了

哦? 靳慕翔非常意外,这一次,是俞采薇自己主动提及报恩呢。 “对不起,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工作呢。” 感觉到俞采薇话语里的冷淡,靳慕翔非常不高兴。 他咽下一口唾液,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俞采薇,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小心思,你注定只能是我的人。” 疯子! 挂了电话,俞采薇舒了一口气,真累。 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蛮横无理的人? 早点还清人情,再也不要和这个人有什么牵扯才好呢。 其实,靳慕翔怎么会没有体察到俞采薇这点小心思? 他反复摸着手机,内心暗潮涌动,这个恩情怎么可以还得清呢。 即便还得清,也必须要让她用一生来还。 一夜好梦。 次日上午十点,艳阳高照。 俞采薇兴奋地站在婚纱店里,一件一件试着婚纱。 她很喜欢那一件白色的素雅点的婚纱,可是安西凯更加喜欢将整个香肩露出来,艳~粉色的那一件。 俞采薇想了想,将两件分别试了试。 “西凯,你看好看吗?” 安西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在镜子前转圈的俞采薇,眼波微微一动。 等到安西凯换装出来,俞采薇看得有点入神了。 白色的西服,搭配着温莎结,颀长的身材,温润如玉的面庞。 安西凯缓步走到俞采薇的身边,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对着她的耳~珠柔柔地吹气。 “采薇,你真美。” 也不知道是不是艳~粉色的衬托,俞采薇微笑着,脸部被镀上一层珍珠的光华。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安西凯听见手机音乐,脸色一变,但是仍旧沉着脸不动。 俞采薇从镜子里看过去,虽然有点担心,仍旧不多问,只是说:“是不是公司找你呢,去接电话吧。” 电话那一端,一个几欲哭泣的女声说:“西凯,我被车撞了,你……” “好,你在原地别移动,我马上来。” 安西凯飞快地脱下礼服,他回头突然望见站着的俞采薇,顿了顿,有点犹豫地说:“采薇……” “别说了,正事要紧,你赶紧去吧。” 幸好俞采薇深明大义,也没有逼着他多做解释。 望着风一般卷出去的安西凯,俞采薇的唇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店员抱着一套白色的婚纱出来,看见沙发上的白色西服,再看看俞采薇小心翼翼地问道:“俞小姐,这一件婚纱,您还试一试吗?” 俞采薇回过神来,她蹙着眉头,无力地说:“对不起,我们再约时间吧。” “那好吧。” 店员收回了婚纱。 其实,刚才俞采薇离得并不是很远,她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 她惨淡地笑了笑,怎么可以疑神疑鬼? 或许是公司的秘书通知开会呢? 难为西凯,既要忙公司的事情,又要忙结婚的事情。 再说了,公司里的女同事那么多,总不能每一个人都去怀疑吧。 两个人之间,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度都没有,怎么可以并肩走在人生的道路上? 想到这里,俞采薇很快释然了。 55.055还请俞小姐配合

俞采薇感觉到膝盖被什么液体烫了一下,她“咻”地松开了手。 抬起头,将短发扒拉到耳后。 她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亚麻裤子的膝盖处,已经被热泪氤氲开来,湿了一大片。 那热度很快在空气中蒸发了。 伴着冷气机沉闷的工作声,更将凉意沁入人的骨髓里。 从春暖花开,到天寒地冻,真的不过一转眼的距离。 再怎么凉,哪里比得上心凉呢? 俞采薇在内心里不住地给自己鼓气,反复告诉自己不担心,不害怕。 身正不怕影子斜。 再险恶的水潭都可以越过去的,俞采薇一直都是一个打不倒的女汉子。 擦干了眼泪,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俞采薇仔细回顾了一下当时的情境。 当时,时间不过是上午九点四十左右,石林娜带着俞采薇站在云翔集团的四门出口,等着十点的垃圾车。 石林娜偷袭打晕了两名清洁工,其中一名就是吴珍珠。 俞采薇胆子小,吓得花容失色,但是被石林娜一瞪,倒是很快镇定下来了。 她们匆忙换下衣服,再将清洁工拖到杂物间。 由于吴珍珠有点肥胖,两人累得直喘气。 拿着扫帚撮箕乘坐客梯直上十八楼,正是工作时间,并没有四处走动的工作人员。 俞采薇紧张的心情顿时放下了,还不住地庆幸自己非常走运。 难道会是石林娜? 石林娜主动出击打晕了清洁工,又提出分头行动,后来一直不见人影。 也不是没有作案的动机。 想起石林娜爽朗的笑声,俞采薇摇摇头。 怎么能够将热血心肠的同事想得和洪水猛兽一般可怕? 这个事情,说到底,应该离不开靳慕翔的设计吧? 可是,他当时居然那么心平气和,淡淡地问自己:“吴婶都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本来自己想逃走的,他不是又说:“我有说让你走吗?再走两步,我就开除你妈妈。” 原来,这个男人一早就挖好了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可惜,傻乎乎的俞采薇,还单纯地认为打晕别人,已经够不好了,还要害别人失去工作,所以不住地做着补救工作。 靳慕翔看着自己做那么多傻事,是不是早已经笑得内伤了? 自己真是傻! 云翔集团是那么厉害的公司,怎么可能有那么薄弱的安保系统呢? 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局。 如果承认自己是吴珍珠的女儿,无异于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俞采薇可以想见,不出三天,整个名媛淑女圈子都会传遍她的“先进事迹”。 当然,大家关心的重点不是她是不是凶手,而一定是添油加醋地宣扬她居然打晕清洁工深入云翔集团内部。 耗费那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去见靳慕翔——这不正坐实了今天靳慕翔在婚礼上说的话吗? 安西凯将情何以堪? 如果说不认识吴珍珠,可是靳慕翔有视频记录,这个事情又是确实存在。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吧? 57.057一阵寒凉刺骨而生

一个火红的身影从身边闪过。 带着满身的酒气,原来是乐萱回来了。 “乐萱啊……” 张俐敏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行得通,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她做家庭妇女很多年了,关系网早已经人走茶凉。 凌国庆不开口求人,谁还会买她的账? 凌乐萱微微眯着眼睛,沾满了睫毛膏的眼睛早已经糊成一团,看上去怪吓人的。 尽管不待见这个继母,凌乐萱还是站住了脚步,歪着脑袋望过来。 听说俞采薇被关进了警察局,凌乐萱有一秒钟的呆滞。 她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不由得轻声地又问了一遍。 “您说,在哪里?” 当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俞采薇真的被关进了警察局,凌乐萱费了好大的气力才使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真是活该! “乐萱啊,警察局的局长不是前段时间还在宴会上和你聊过天吗?你看,能不能请他出面帮个忙?” 凌乐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拉下阴暗的光影,掩盖住她眼神里厌恶的光芒。 她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拉住自己胳膊的手,缓缓地说:“采薇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担心的,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被抓起来呢?”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采薇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要帮她。” “那您哪里来的自信,凭什么认为我一定要帮她?” 张俐敏止住接下来的话语,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凌乐萱。 她知道凌乐萱从来没有在内心里接受过她。 可是,乐萱和采薇年纪相当,也很少在他们面前红过脸,怎么会这样呢? “乐萱,采薇对你一直是没有话说的,每次家里有什么好东西给她,她从来都会多留一份给你。” “留给我?那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都是我爸的钱买的!她俞采薇一直在瓜分着我的东西,瓜分我的父爱,我的玩具,我的房间,甚至,我喜欢的人,结果,她还要以圣母的形象出现。您现在说这些,是告诉我,这些都不是掠夺,是她给予我的施舍?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凌乐萱夸张地大笑起来,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乐萱,你知道,明明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这样的?没有你们的时候,每次我考试回家,爸爸都会带着我去公园玩,还给我买芭比娃娃和很多礼物。自从有了采薇,她的考试名次总是比我高,每次爸爸都只是淡淡地说,乐萱啊,你考得不错,但是还是要多向采薇学习,争取取得更好的名次。” “乐萱……” 张俐敏没有想到,凌乐萱的内心埋藏着这样多的酸涩。 为什么要如此压抑着? 他们只是高兴两个孩子可以你追我赶,并没有刻意去忽略谁的感受。 且不论当时是谁对谁错,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将采薇救出来。 警察局的审讯室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龙潭虎穴。 万一要严刑逼供,还不知道采薇受不受得了。 张俐敏的内心十分苦涩。 (宅十三妹)不好意思各位大人,最近在学习,回家还要写作业,非常忙。今夜加1更,明天可能没有时间更新,周6补上。 我会加足马力码字,放心啊。 请收藏,送杯咖啡支持哈,跪求!! 59.059那是俞采薇咎由自取

老天爷实在不公平! 这需要前世修得多少福分,才使得平凡无比的俞采薇今生能够攫取两个优秀男人的心? 而凌乐萱付出了那么多辛劳,什么都没有。 爱情? 经历了好几任男友,有谁真正对她真心过? 他们所爱的根本不是她,一个一个如恶狼般扑上来。 垂涎的,无非就是她美丽的面孔和柔嫩的身体而已。 事业? 在那个从来都不缺少美丽的圈子里,如果不先将自己奉献出去,哪里有那么好的机会轮到自己? 这个领域里的黑色潭水到底有多深、又有多冷,只有体会过的人才能够明了。 亲情? 妈妈对她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只是可惜体弱多病,去世得早。 爸爸的眼睛里只有张俐敏,哪里还有她的余地? 友情? 金融风暴那一年,爸爸的公司风雨飘摇,让她看清楚了多少人情冷暖。 在利益面前,全部的友情都不值一提。 凌乐萱呵呵地笑起来,语意哀戚。 这一切,让她如何甘心? 就在俞采薇订婚的前一天下午,她才在家里的餐桌上看见烫金的喜帖。 不知道是谁的意思?将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家里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凌乐萱翻开喜帖,望着笑靥如花的俞采薇,恨不得直接将手里的叉子叉上去。 再看看照片上深情注视着俞采薇的安西凯,她觉得眼角酸涩得厉害。 为了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异常,凌乐萱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刘海,放下餐具,头也不抬地说:“我有点不舒服,你们慢用。” 突然转身,不料,一脚踢在身后的大袋子上。 尖尖的皮鞋头将本来就薄弱的塑料袋勾破了一个洞,凌乐萱的脚着急地移开,却将洞划开得更大。 袋子里面五颜六色的喜糖喜滋滋地蹦跶出来,躺在地上嘲笑着她的狼狈。 “这么多东西,不知道放在角落里吗!” 心里有气,所以凌乐萱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凌国庆从报纸里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鼓着腮帮子的凌乐萱,眸色一沉,严厉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不看着点。” “爸,我们家里那么大,储藏室也有,为什么这些琐碎的东西非要放在餐厅里?您看看,我新买的皮鞋,鞋尖都磨了,多难看。” 我们家? 张俐敏顾不上品味话语里的意思,立即站起身。 她看了看凌乐萱并没有弄花的鞋尖,劝慰道:“乐萱啊,都怪阿姨,喜糖才送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移开到角落里——你不舒服,上去歇着吧,阿姨改天陪你去逛街,给你买一双新鞋子。” 再闹下去,就是自己不识大体了。 凌乐萱眼角的余光扫扫餐桌,发现凌国庆早已经埋头看报纸了。 含恨地瞪了张俐敏一眼,她扭着腰肢,慢慢地往二楼走去。 不是说好的再等自己一年吗? 安西凯,你怎么就如此口是心非呢? 经过俞采薇的房门,看见桌子上一叠剪纸的大红喜字,凌乐萱的内心猛烈一痛。 看看四下无人,凌乐萱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抓起一叠纸就出来了。 61.061刀削一般的面孔

呃? 凌乐萱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靳慕翔稍微歪了歪脑袋,又问了一遍。 “靳总裁,你在说什么啊?” 凌乐萱狼狈地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她故意跳了跳,身上饱~满的兔子蹦跶一下,挣脱了第三颗扣子,有点呼之~欲~出。 包~臀~裙微微往上翻~起,甚至露出了打~底~裤的边沿花纹。 “靳总裁,你看,我的衣服都弄脏了,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凌乐萱一手拉着裙角,一手轻轻按住第三颗扣子,用修长的食指沿着弧~形的轮廓慢慢地来回~滑动。 “上次宴会上,是你找服务员弄脏俞采薇的裙子吧?” “我怎么会……” “别急着否认,裙子上的药,也是你放的。” 后面一句直接用的肯定句,靳慕翔目光灼灼,恨不得将眼前的美丽脸庞烧出一个窟窿。 凌乐萱被看得很不自在,瑟瑟地打了一个冷战。 “看在你是俞采薇姐姐的份上,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厌恶地扭过头去,大步走到门口,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走。 凌乐萱怔怔地站着,耳边还回响着靳慕翔最后说的一句话。 “没有想到,那么重面子的凌国庆,倒是养出了一个如此有伤风化的女儿。” 什么美好都没有显露出来,还摔得那么惨,居然被靳慕翔说成有伤风化。 “那么,俞采薇呢?” 她甚至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坦然地留在陌生男性的房间洗澡、换衣服,逗留的时间那么久。 一对年轻男女,正是干柴~烈火的年纪,谁知道还发生了一些什么或许不该发生的事情? “别拿她和你比,你根本不配。” 原来看上去那么玉树临风的人,说话也如此刻薄。 凌乐萱露出一丝苦笑。 “只是可惜,你高贵的俞采薇,明天就要嫁给安西凯了,她要配的人,不是你。” 靳慕翔的脚步一顿。 下一秒钟,他风一般地折返回来,死死抓住凌乐萱的双肩,低咆道: “你说俞采薇和谁?” “俞采薇和安西凯!读大学起,俞采薇就心心念念她的凯哥哥一个人,你怎么插~足得进去?” 好,很好! 这个该死的女人! 不是和她说了安心在家呆着吗? 原来,那天她跑去婚纱店看婚纱,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靳慕翔的眸色深沉,他紧紧抿着嘴唇,拳头握得“嘎嘣”直响。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先告辞了。靳总裁,我们家里的喜糖都堆成山了,改天带点你尝一尝?” 凌乐萱看见打击到了靳慕翔,内心一阵快感。 “总裁,样片已经整理好了,请您过去审定。” 习文瑞站在化妆间的门口,看着凌乐萱袅~娜地走出去,再看看总裁,一脸的气愤。 他吓得缩了缩脖子,看来,又来得不是时候。 该不是又打断了总裁大人的好事了? “走吧,过去看看。” 63.063急事要处理

死缠~烂~打还不够随便吗? “是啊,靳总裁,您一般不随便,随便起来不一般。” 继父一直很担心靳家那边不好交代,还是让她去撕~破脸好了。 原本以为这么说,会激怒靳慕翔。 没有想到,靳慕翔低沉地一笑,磁性的男声通过手机传过来,听的人觉得无比妥帖。 那一点点心悸,使俞采薇有一瞬间的失神。 “靳总裁,您的礼物会给我的未婚夫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非常影响团结安定,拜托您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 “未婚夫?安西凯吗?” 靳慕翔大笑起来,使俞采薇无比心烦意乱。 刚要挂断电话,靳慕翔突然止住了笑声,柔声道:“采薇,不要嫁给他。” 内心仿佛有人用洁白的羽毛轻轻拂过,俞采薇轻~颤~了一下,讷讷不知道说什么好。 定了定神,听见电话那头仍旧有清浅的呼吸声,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对不起,我爱安西凯。” 电话里已然传来盲音,靳慕翔还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 大学校园里的懵懂少女心思,怎么能够谈得上是爱情呢? 这样的细腻,根本经受不住现实里的风吹雨打。 靳慕翔紧紧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座位上,脑袋里闪现着遇到俞采薇的一幕一幕。 她用甜腻的声音在门外说:“为贵宾送礼物。” 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声音,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大门。 这是那一次之后第一次重逢,靳慕翔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尽管俞采薇的脸上盖着厚厚的脂粉,但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闪耀着最珍贵的青春资本。 想象过很多重逢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出人意料,让人记忆犹新。 第二次见面,是在潮汕粥店的门口。 车辆经过的时候,他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奇怪的是,无论她装扮成什么样,他都能够从侧面或者背面一眼认出她来。 本想走近一步,却担心她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一样,无法拒绝靳慕阳的进~攻。 当听见靳慕阳受挫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为堂哥担心,而是在内心里乐开了花。 表面娴静,性格泼辣。 确实是一块可以雕琢的璞玉,只是,安西凯没有欣赏的眼光。 所以,靳慕翔顾不上发小的笑意,以及安西凯的目光,径直将西服裹住了俞采薇。 如果当时俞采薇细心一点,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头,一定可以听见异于正常节奏的弹~跳声。 俞采薇,此生必定要护你周全,定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缓缓睁开眼睛,靳慕翔的眸子里一片清明。 他看了看蓝天上漂浮的朵朵白云,有一段优美的旋律从心间滑过去。 俞采薇从哪里准备开始新生活,他就去哪里将她劫过来。 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给予不了俞采薇想要的幸福,除了他。 所以,此生此世,俞采薇的名字,只能冠以他的姓。 (宅十三妹的话)订婚仪式上,靳慕翔要出手了,还会有一个小小的阴谋。 前文里出现的靳慕翔的女朋友秦可儿和发小欧阳昆嵩,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又会引起哪些事情? 靳慕阳和罗丽媛会越走越远还是日久生情? 从拘留室出来,俞采薇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危机? 当俞采薇被迫和靳慕翔结婚,她又会发现什么样的秘密? 7月17日本文上架,从第66章开始,会有2万字大更,大家请积极订阅,谢谢! 65.065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话音刚落,凌乐萱就感觉到安西凯炽热的眼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台下的凌国庆,脸部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听见这句话,他一怔,也若有所思地望过来。 无意中对上了凌国庆的眼神,凌乐萱感觉有点慌乱。 莫不是计划被他们察觉了? 应该不会! 那么周密的计划,怎么可能一下子被看穿了呢。 更何况,自己本来就不认识这个外国男人,完全可以摆脱干系。 这个时候,真的是言多必失。 反正要的效果已经达到,还是不多说什么好了。 她定了定神,向旁边让了一步,不再说话了。 外国男子翻开了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洗得有点旧了的粉红色小熊。 俞采薇的身形一晃,面色惨白。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手里。 张俐敏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小熊,还是俞采薇五岁的时候,她的亲生爸爸送的儿童节礼物。 采薇一直都宝贝得不得了,就连晚上睡觉都要紧紧抱着小熊,不然就喊黑,怎么都睡不着。 后来采薇长大了,小熊也一直跟着她,就放在她的床头。 一抬眼就可以看见,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破损。 自从去年举家搬迁到新的别墅,张俐敏还好奇怎么没有看见小熊了。 她只当是采薇长大了,不好意思在卧室里摆放着玩具,被采薇收进哪个柜子里了。 所以,当时并没有多问什么。 现在,突然看见这只小熊,她真是满腹疑惑。 “采薇宝贝,你看看这只小熊,就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曾经和我说过,这是你人生中最宝贝的东西,所以,你让它在结婚前,代替你陪伴着我!” 外国男人抱着小熊,嘴对嘴地啵了一下。 “放开!那是我的东西!” 俞采薇见不得自己最宝贝的东西被人弄脏,尤其是一个陌生人的口水。 她从安西凯的臂弯里抽出手,提起裙子就要冲过去。 安西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俞采薇的胳膊,轻声安慰她冷静。 “原来新娘子喜欢这样的朋克青年啊!” “看样子,新娘子早就和这个外国男人有一腿,亏她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为了傍上安家这个大户,居然果断地踢开了前任!” “西凯哥哥的脸面,都快要被这个坏女人丢尽了!” “儿子,你好好看看,以后找女朋友,可千万别学安家!” “闹了这么大的笑话,如果是我,简直都没有办法继续在江城待下去。” …… 台下的声浪渐渐高了起来,亲朋好友都有点坐不安稳了。 讥笑的、同情的、愤慨的、得意的……,交织成一首极其不和谐的曲子。 安西凯使了一个眼色,伴郎很快喊来了安保人员。 两边的家长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碍于情面,又不得不牢牢地坐着。 “采薇宝贝,难道我们三年多的感情都付诸东流了吗?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三年修得同船渡,十年修得共枕眠,我们……” 被两名彪形大汉架起来往外拖,外国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先将人给我看好了,等仪式结束之后,我要亲自将他送进警察局,正式地起诉他诽谤!” 安西凯掷地有声的话语,使外国男人的脸上僵化,讷讷没有后文了。 等仪式结束之后? 凌乐萱无比诧异,她迅速扭过头看着安西凯。 难道他不顺坡下驴,立即终止这场订婚仪式吗? 安家不是最不能容忍道德有瑕疵的媳妇吗? 为什么安家的父母只是气呼呼地继续坐着,并没有扭头走开? 这个环节,是不是自己还算漏了什么? “何须等到仪式结束?现在就可以立即立案查处了!” 听见说话声,众人再次诧异地望向大门口。 今天出门之前,安家到底有没有查过流年吉凶? 为什么只是一个简短、简单的订婚仪式,会有如此戏剧化的转变? 现在出现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身高一米八几的样子,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明亮的凤眼和紧抿的薄唇。 看上去无比耀目,完胜今天的新郎安西凯。 因为靳慕翔出现在镜头前非常少。 除了商业合作上看见过的,很多人都不认识他。 台下许多未婚少女纷纷侧目,仰慕地望着他,芳心暗许。 如果今生能够有 机会和这么出色的男人共进晚餐,哪怕只有一次机会,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靳慕翔拍拍手,他身后的两名警察直接将外国男人带走。 “别抓我,这是误会!对不起,我真的认错人了。” 外国男人吓得涕泪横流。 不是说好了只是做一场戏吗? 只是表现出被感情遗忘的男子肝肠寸断的暗淡光景就好了。 到底又出了什么样的状况,害得自己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等等,回来!” 听见靳慕翔开口了,外国男人表情一喜。 没有想到,靳慕翔只是对着他伸出手。 “这是……” 要好处费,还是私了? 靳慕翔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外国男人迷糊了。 “难道,你还想将我表外甥的小熊带进监狱里去?私闯民宅盗窃,别人都知道拿最贵的,只有你这个笨家伙,跑去儿童房偷玩具!” 原来如此,是表外甥的玩具! 安家和凌家父母的脸色都缓和下来了,现场也很快安静了。 “不是的,你冤枉我!这个玩具分明是……” 68.068你怎么可以嫁给他 外国男人急得满头大汗,他慌张不已地看了一眼凌乐萱。 凌乐萱死死地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都按进了掌心的肉里,丝毫不觉得疼。 “有什么话,留着当呈堂证供吧!” 靳慕翔打断了外国男人的话,一把夺过粉色的小熊,深深地看着俞采薇。 虽然隔着面纱,靳慕翔仍旧可以看见鲜艳的红唇。 今天的俞采薇真是漂亮,只是可惜,她太不听话,竟然背着自己嫁给别人龊! 如果不是凌乐萱说出来,恐怕等他从巴黎回来,一切木已成舟。 靳慕翔歪了一下脑袋,示意警察带人离开。 警察将封条粘住外国男人的嘴巴,反手一扭,让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推着他向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当警车的“哇呜”声渐渐远去,大家俱是一愣。 “靳少,不好意思,这一次似乎没有邀请外人。不过,既然来了,还请坐下来观礼,一会儿,我们还准备了薄酒……” 安西凯的爸爸安溪树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和靳慕翔说话。 可是,靳慕翔并没有反应,只是站在原地,对着有点恍惚的白色身影说: “采薇,过来!” 俞采薇非常震惊。 安西凯无比诧异。 靳慕翔这一出,是在明目张胆地抢人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俞采薇和靳慕翔那么熟捻了? 刚才的外国男人,安西凯是很有把握,肯定不是真实的。 因为他十分肯定俞采薇绝对不会喜欢那种类型。 毕竟,有这么优秀的自己先出现了。 傻子才会放弃现有的,而去追求一个与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再说,俞采薇仰慕的眼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可是,靳慕翔就不一样了。 安西凯觉得自己刚才自信满满的气势,陡然弱化了三分。 “靳少,今天这个场合十分难得,如果有什么公事,还请给个薄面,晚一点,私下再去讨论。” 安西凯脸上在笑,可是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谁说是公事了?” 堂堂的云翔集团总裁靳慕翔不惜纡尊降贵,远道而来,不是为了公事,那么只有私事了。 观众倒吸一口冷气,被提起了全部的好奇心。 靳慕翔抿了抿嘴角,如同神刀鬼斧雕琢而成的英俊侧面,闪烁着刚毅和柔情。 站在台上的凌乐萱直接看着靳慕翔的正面,有一丁点儿的迷醉和倾心。 如果这个俊逸的男人心属自己,该有多好。 安西凯有点恼羞成怒。 他正要发作,眼角的余光看见安溪树正凝视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 父亲的意思,安西凯非常明白。 安家的上市公司,还要仰仗靳家,此时正是非常时刻,还是作罢。 他握住俞采薇的手,轻轻地哄道:“没有什么了,我们继续仪式吧!” 俞采薇点点头,甩开内心的不豫,转过身面对着神父。 胆子不小啊,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就转身了。 靳慕翔有点恼火地看着俞采薇的背影。 其实,俞采薇的身上有一股淡然自若的气质,不同于一般名门淑女的那种矫揉造作。 她好像空幽山谷里的一株遗世而独立的兰花,婷婷袅袅。 “采薇……” 靳慕翔的话还没有说完,神父已经开始问话了。 他顾不上众人诧异或惊叹的目光,大踏步走上前。 覆在俞采薇的右耳边,轻声说: “怎么?那一夜,在我的身上留下那些痕迹,你以为不用作数,转身就可以嫁给别的男人了吗?” 俞采薇大吃一惊。 这个浑人! 怎么可以不顾场合乱说话呢! 明明没有什么事情,可是,他偏偏说得模棱两可。 听上去好像两个人有多么见不得人一般。 俞采薇惊慌地看了看两边。 安西凯和凌乐萱似乎没有听见什么话,他们都诧异地看过来。 不同的是,安西凯的眼睛里带着怒气。 而凌乐萱,似乎有一点点嫉妒。 “靳总裁,别闹了!” 俞采薇向着安西凯走了一步,原本搁在她右肩膀上的下巴差点落空。 “闹?你以为我是在闹事?” 靳慕翔按住俞采薇的肩膀,微微用力。 “你想怎么样?” “跟我走。” “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 靳慕翔有点失笑,自己在俞采薇的内心里,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 了。 “俞采薇,今天的事情,只能有一个结局,或者说,只能有一个人善终。唯一的方法就是,毁了你,或者,毁了我。” …… “可是,怎么办呢?我是舍不得毁了你的。” 俞采薇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如果不是面纱的遮挡,她的唇会扫过靳慕翔的唇。 两个人挨得那么近,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台上的事情引起了台下的沸腾。 亲友们的议论声并不小,听在他们的耳朵里,真是一种折磨。 “采薇!” 凌乐萱重重地喊了一声,她有点忍无可忍了,眉毛鼻子皱成一团。 “今天的订婚仪式,就要以这些闹剧收场吗?” 靳慕翔别过脸,严肃地看了凌乐萱一眼。 凤目荡漾着一丝警告的波纹,很快就平复下来。 凌乐萱顿时哑口无言。 那个眼神,看得她心惊胆战,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靳慕翔看了看热闹的教堂,嘴角弯了弯。 他一把抓住俞采薇的手腕,大声对着台下说:“不好意思,各位,今天的仪式有点小误会,我看还是延迟举行的好。我今天来到这个,确实事出有因。我保证,一定会在事后给俞妈妈一个交代!” 说罢,他又看了凌国庆一眼。 眼睛里明明是古井无波,却使得凌国庆坐卧不安。 安西凯终于按捺不住,双眼赤红。 他扭过身,一把扭住靳慕翔的领口,咬牙切齿地说:“靳少,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得寸进尺!” 靳慕翔轻轻拂开安西凯的手,可惜,并没有成功。 “放手,我看欺人太甚的人是你吧!” “西凯,放手!” 安西凯此刻已然劝解不住,他挥起拳头,差一点就要打在靳慕翔的脸上。 衣角被人拉住。 安西凯诧异地看过去,是凌乐萱。 其实,凌乐萱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只是,她非常清楚,安西凯的这一拳头下去,真的就将事情闹大了。 安西凯咬咬牙,缓缓收回了拳头。 自始至终,靳慕翔的眼波都没有被他的拳头吓到。 俞采薇一直在挣扎。 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靳慕翔的五指扒开。 无奈,靳慕翔的指头如铁箍一般,箍得紧紧的。 看见安西凯满眼的不甘心,靳慕翔放开了俞采薇的手。 感觉到手腕一松,俞采薇内心欢喜,她朝着安西凯,刚要说一句什么话,就感觉脖颈处一痛。 随即,俞采薇的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靳慕翔稳稳地抱起昏倒的俞采薇,大步往教堂外面走。 “站住!你不能带走采薇!” “哎!本少爷本来只想安静的地带走采薇,你们非要咄咄逼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免费让现场宾客看看电影,也不枉天不亮就赶来小绿岛。” 大家应当是不虚此行的! 靳慕翔将俞采薇抗在肩膀上,一只手按下口袋里的按钮。 安西凯大吼一声,他有点酿跄地跟上一步,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生生定住了脚步。 “我在202房间等你。” 猛然回头看向神父背后的大屏幕,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 安西凯满目震惊。 凌乐萱花容失色。 靳慕翔怎么会有这个? 分明刚才站的地方没有摄像头,他到底知道多少内幕? “停止播放!快给我停止!” 安西凯脸色扭曲,他大声咆哮。 视频的音效非常好,连轻微的呻~吟声都可以听见。 凌乐萱惊慌失措地找遥控器,环顾了四周都没有。 她顺手抄起一旁的红酒开瓶器,使劲朝着大屏幕扔去。 只听见“哐当”一声,清晰的大屏幕破碎成一个个晶亮的玻璃渣。 肮脏的画面戛然而止。 “西凯!……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凌国庆浑身颤抖,他指着安西凯,语不成句。 一旁的张俐敏虽然也焦急,但是仍旧轻抚着他的心口,生怕他的血压陡然升高。 凌国庆收回手,握紧了拳头,拂袖而去。 他的步伐急促,打了好几个趔趄,很快消失在大门口。 张俐敏一阵小跑,仍旧被甩得远远的。 “大家都散了吧,招待不周,改日再备酒菜招呼大家!” 安父强挤出一丝笑容,紧急疏散各位亲朋好友。 一转身,他气急败坏地冲着安西凯大声吼道 :“臭小子,老子一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这个女人,玩玩可以,如果想进我们安家门,除非我死了!” “爸……” “别叫我爸爸,你这个臭小子,……” 安溪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 “老安!” “爸爸!” 安西凯手忙脚乱地扶起安溪树。 在妈妈的帮助下,用力背起安溪树,飞快地往小绿岛的医务室跑去。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如果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真的不会原谅自己! 将安溪树轻轻地放在洁白的床上,安西凯一捶打在墙壁上,手骨震得一麻。 靳慕翔,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幸福! 正在开车的靳慕翔,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头,看了一眼仰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俞采薇。 也许是刚才的手刀太用力了,她居然一直昏迷着。 已经驶出了小绿岛,本来向着帝豪大酒店的方向行驶的,车辆突然转了一个弯,变了方向。 城南的花园洋房已经空置太久了,前天派人来清理干净,真是明智的决定。 靳慕翔抿了抿嘴角,凤眼微熹。 俞采薇醒来的时候,窗外正淅沥沥下着阵雨。 夏天的天气,就好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的。 感觉脖颈还有点酸痛,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溅在窗棂上的雨花。 这不是在自己家里,也不是在酒店。 想起订婚仪式上,靳慕翔劈晕了她,也不知道现场造成了多大的***~动。 手包还落在妈妈那里,想打一个电话都不可能。 俞采薇将手搭盖在眼睛上。 她突然吓了一个激灵! 摸了摸眼睛,再摸了摸脸庞,居然被卸妆了! 靳慕翔这个伪君子,怎么可能帮自己卸妆? 猛然掀开薄薄的空调被,俞采薇看见自己仅仅只是穿着合身的丝质吊带连衣裙,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俞小姐,你怎么了?” 敲门声响了三下,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俞小姐,你可以喊我福婶,这是靳少爷的房子,他出差了,特意喊我过来照顾你。” 看见俞采薇一脸呆相,福婶认定她肯定是惊呆的。 从来都看见靳慕翔对哪个女孩那么认真过,她一定是觉得超级幸福吧! “他出差了?那,我的衣服谁换的?” “是啊,靳少爷赶飞机呢,他把你抱回来就走了,是我给你换的衣服。还有,我看你脸上的妆花得厉害,就给你擦了擦脸。” 卸妆休息,本来就是好的。 只要不是靳慕翔做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原谅。 俞采薇舒了一口气。 “对了,俞小姐,我煮了绿豆沙,很解暑的,我去端一碗给你尝一尝?” 早上忙着化妆,也没有吃多少东西。 一说起绿豆沙,俞采薇也觉得肚子饿了,她笑着道了谢。 从床上站起来,俞采薇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布置。 房屋的摆设很简单,以原木色为主色调,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木气息。 就是靳慕翔身上的气味。 俞采薇的脸一红,想起了最开始的那个拥抱。 慢慢地走出房间,看见福婶正端着绿豆沙走过来。 俞采薇笑了笑,娇声道:“您就放在餐桌上吧,我自己过来吃。” “好的。” 福婶将碗放在餐桌上,轻轻拉开座椅,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靳慕翔很少带女孩子回家,这个俞小姐,怎么看都觉得善良可爱。 俞采薇拿起汤匙吃了一口,感觉冰甜爽口,顿时暑意全消。 “俞小姐,好吃吗?” “福婶,别那么生疏地喊我什么俞小姐了,您就喊我采薇吧。您的手艺真好,超赞的绿豆沙。” 福婶憨厚地笑一笑。 “只要你喜欢,我保证每天换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等靳少爷回来,看见你白白胖胖的,一定会很高兴。” 又不是养猪,还白白胖胖地给靳慕翔看? 连俞采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第一想法是,不要被靳慕翔看见自己肥胖的样子,而不是要等好多天。 顿了顿,俞采薇严肃地说:“福婶,我和靳慕翔,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关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互不侵犯。” “俞小……采薇,其实,靳少爷是一个很好的人,他……” 69.069你怎么可以嫁给他 “俞小……采薇,其实,靳少爷是一个很好的人,他……” “福婶,我不想听见关于靳慕翔的任何事情,请您别说了。” 俞采薇低头喝着绿豆沙。 福婶敛了敛眉头,讷讷不知道说什么好件。 看来,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挺大的。 靳少爷的爱情道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喝完了绿豆沙,俞采薇起身要去洗碗。 福婶一把接过来,劝她好好休息,转身进了厨房龊。 俞采薇走到客厅,转了一大圈,才在角落里看见一个有点老旧的电话机。 她拿起听筒,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嘀嘀嘀嘀,显示用户不在服务区。 安西凯肯定非常生气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约好的,先有陌生的外国男人,后有靳慕翔,轮流来闹场。 如果安西凯误会自己是一个无比花心的人,该怎么办才好呢? 亲朋好友都在看笑话,也不知道妈妈是不是担心地在哭? 又拨打了妈妈的电话号码,仍旧显示是空号。 “采薇,别打了,这个座机,除了靳少爷的电话,其他任何电话都打不通的。” 到底有多*? 俞采薇气得咬牙切齿了。 她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 “福婶,可以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打一个电话吗?” “对不起,采薇,我没有手机。” 这个鬼地方,真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下去了。 “福婶,我的礼服在哪里?” “什么礼服?” “就是我来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一身白色的短款婚纱裙。” 福婶想了想,有点难为情地轻声说:“靳少爷说难看死了,他……” “他怎么了?” “他撕成了碎布条条,丢进了外面的大垃圾箱里……” 真的太过分了! 俞采薇穿着软底拖鞋,慌慌张张地往外面跑去。 福婶有点于心不忍,急切地说:“别找了,十分钟之前,清运车来将垃圾拖走了。” 俞采薇的身形一晃。 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移动。 福婶叹了一口气,劝解道:“采薇,外面的日~头太~毒,你还是进来吧。” 看见她面无表情,福婶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拉她进来坐下。 “时候不早了,福婶,我也该回家了。” “采薇,靳少爷说他没有回来,不能放你走。” 真是笑话,腿长在自己的身上,没有靳慕翔的批准,连回家都不行了吗? 俞采薇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麻木地回到了房间里。 刚要拉开衣柜看看有什么衣服可以穿,一阵眩晕感袭来,她软软地倒在了地毯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醒了?” 俞采薇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年轻男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看见俞采薇醒过来了,他放下翻了一半的杂志,起身走了近来。 “我是不是被下~药了?” “下~药?年纪轻轻的,患上幻想症可不是好事情。” 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自己无缘无故地会晕倒呢? 进来这个房子里,只是喝了一碗绿豆沙,难免不让人怀疑。 年轻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隐射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晕黄的色彩。 看上去皮肤真是好,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把。 “别担心了。你只是有点中度贫血,或许还由于最近一段时间作息不规律,或者精神极度紧张,才引发的晕眩。合理膳食,好好休息,不出几天,又会生龙活虎。” 真的不是他做的啊。 俞采薇突然释然了。 欧阳昆嵩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以及,一双酒窝。 “你真好看。” 俞采薇有一秒钟的痴迷。 “你怎么说话的呢!” 欧阳昆嵩眉头一皱,语气也隐隐带着怒气。 俞采薇一怔,以为对方介意说起外表。 她刚要道歉,却听见对方又说:“本人人称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英俊倜傥的江城无敌小情郎,你居然就用简单的三个字就囊括了全部精神内涵?是不是过于简单草率了一点?” 这一刻,俞采薇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欧阳昆嵩也笑起来。 他伸出手去,带着真诚的眼神看着俞采薇,亲切地说:“交给朋 友吧——本人是主任医师,号称就不重复说了,你可以喊我的名字,欧阳昆嵩。” 俞采薇眨巴眨巴眼睛。 能够自由进出靳慕翔的私宅,又在第一时间出现为自己诊治,甚至还一直守着自己醒过来。 看来,应当和靳慕翔关系匪浅。 “你和靳慕翔是朋友?” 欧阳昆嵩剑眉一挑。 俞采薇已经满心了然。 “对不起,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俞采薇别开脸,微微闭上眼睛,不想再搭理他了。 欧阳昆嵩抿嘴一笑。 “那可未必,敌人的敌人的朋友,应当可以算是朋友了吧?” “什么意思?” 俞采薇真的是被绕糊涂了。 可是,欧阳昆嵩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 “敌人的敌人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昆嵩收拾好医药箱,温和地说: “关系有点复杂,找时间再详细说给你听。你是病人,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既然如此,俞采薇交了你这个朋友。” 两个人相视一笑,击掌为盟。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 欧阳昆嵩暗想,如果俞采薇问起靳慕翔,他多少还是会说一点的。 但是具体的,还是由靳慕翔自己去交代清楚才好。 “我有那么一点点小问题,希望你别介意。” 俞采薇狡黠地一笑,眼睛里开出粲然的花朵。 “保证不会,你问吧,知无不言。” 欧阳昆嵩被这个笑容感染了,他也微微一笑,拉过旁边的靠椅坐了下来。 “敌人的敌人的朋友,该不是你爱她,她不爱你,她只爱他?” 欧阳昆嵩惊诧于俞采薇的聪慧,一下子问到问题的点子上来了。 他的脸颊飞起一丝可疑的红霞。 为了掩饰尴尬,他抓了抓头发,轻声咳嗽了一声。 俞采薇的内心已经明白了,她淡笑不语。 “你胡乱说一些什么啊?她啊他啊的,我都搞糊涂了。” “抑或是……” 俞采薇裹着毯子做起来,顽皮地冲着欧阳昆嵩眨巴着眼睛。 欧阳昆嵩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他生怕俞采薇又说出什么更加惊世骇俗的话语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抑或是,你欲盖弥彰。其实,是你爱他,他不爱你,他爱她?” 咳咳咳,欧阳昆嵩咳得满脸通红。 他自然听出来了,俞采薇说的第一个“他”是指靳慕翔。 “采薇,你还是病人呢,好好休息,再见。” 话音刚落,欧阳昆嵩的人也消失在大门外面了。 俞采薇一阵大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又躺了一会儿。 福婶敲敲门,声音响了起来:“俞小姐,靳少爷打电话来了,你可以起来接吗?” 每次心情正在冒泡的时候,靳慕翔就来一次镜头切换,让好心情急转直下。 “不接,您就说,我病得要断气了。” 俞采薇一赌气,将身子全部缩进薄被子里,蒙得严严实实的。 不对!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可以和外界联系,还是得委曲求全。 “福婶啊!不要挂电话,我要接!” 俞采薇慌忙冲了出来。 靳慕翔拿着听筒,可以清晰地听见电话那边的急促脚步声。 由远及近,声音沉重。 她一定很迫切想要接电话吧? 又听见福婶在那边说:“俞小姐,慢一点,可别摔着了,电话搁着呢,靳少爷不会挂电话的。” 靳慕翔避开拥挤的人群,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站着。 他的眼睛里闪着柔情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提。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得人腰酸背痛的。 靳慕翔一直都在担心俞采薇会不会闹着要走。 或者,她会不会很不习惯这边的生活? 不知道福婶的手艺,对不对她的胃口? 才下飞机,靳慕翔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 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合作伙伴打来的。 他有一阵失望。 但是,他很快又拨打回去了。 听见福婶说俞采薇不舒服在休息,他着急得恨不得立即赶回去。 “靳……慕翔……” 俞采薇的声音在电线里,显得更加甜美迷人。 带着跑过之后的喘气声,如排山 倒海一般,瞬间击中了靳慕翔的耳膜。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连名带姓。 而不是,那么生疏的靳总裁。 “我在呢,你慢慢说。” “我可以回家吗?” “不可以,这个心思,你最好断了,连做梦都不要想!” 居然说连做梦都不可以梦见回家? 俞采薇紧紧咬着嘴唇。 她的怒气,差一点就喷薄而出。 感觉到沉默,靳慕翔又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说道:“你安心待在家里,我过几天就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去看看。” “靳慕翔,我当时,你……,出现那样的事情,我妈妈肯定很担心的!” 俞采薇有点语无伦次,她着急得要哭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当场都解释了。” 就是因为他解释了,才更让人担心! 看看他!连人都可以强行掳来,还有什么话不敢瞎说的呢? 也不知道在订婚仪式的现场,他到底胡乱说了一些什么话。 “可是,西凯他……” “俞采薇!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尤其是姓安的!” 靳慕翔也生气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她竟然还是对那个安西凯念念不忘。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俞采薇啊,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识人的慧眼呢? “可是,靳慕翔,我真的不想住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个床到底被几个女人睡过……” 靳慕翔突然笑出声来。 “采薇,你是在吃醋吗?” ”我哪有?” 俞采薇立即反驳道,可是那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是嫉妒。 “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这个房子,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而且是唯一的女主人。” 俞采薇的心湖里有一丝波纹晃动。 “万一,你女朋友或者你妈妈来,看见我,怎么办?” “哦?” 靳慕翔故意延长了字音,似乎是思考了一番,缓缓地说道:“你是女主人,你看着办好了。” 和靳慕翔说话,总是占据不了上风。 俞采薇跺跺脚,烦躁无比地问:“总之一句话,你到底放不放我离开?” “不许走。” “和你说,那是对你客气,反正,我的礼仪尽到了。” 俞采薇决定不再浪费唇舌,不放人,那就偷偷溜走好了。 “如果你敢逃走,我就扣福婶一年的工钱。” “啊,我有点发晕,靳少爷,我挂电话了,再见。” 俞采薇狠狠地挂上电话,转身回到房间。 靳慕翔居然拿福婶的工钱威胁她? 他真的是疯了! 福婶是他请来帮忙的,付不付工钱,真的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 万一靳慕翔不付工钱,俞采薇一定会煽动福婶去上告。 就告无良雇主私吞血汗钱。 堂堂一个云翔集团的总裁,居然贪下这么九牛一毛的小钱,届时,俞采薇倒要看看靳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多么好的题材! 如果能够搭配着照片发在《大众娱乐报》上面,总编辑肯定直接对她委以重任了。 想到这里,俞采薇有点迫不及待。 这一次,她肯定要逃走。 俞采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没有注意到,客厅角落里的电话又响了,是福婶接起来的。 “福婶,今天还行吧?” “俞小姐的气色还是有点不好。” “熬点猪肚阴米粥吧。” “放心吧,靳少爷,我一定将俞小姐养得白白胖胖的,等着你出差回来。” 靳慕翔差点失笑。 他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坐上了来接他的轿车里。 “如果她还是不舒服的话,您就打电话喊欧阳来看看。” 福婶倒是很认真。 她看看了身后,卧室的门被俞采薇关得紧紧的,估计已经睡下了。 “今天欧阳医生来了的,但是……” 这个事情到底要不要和靳少爷说呢? 话到嘴边,福婶又犹豫了。 “说!” 福婶被靳慕翔严厉的话音吓得一哆嗦,急忙说:“今天检查完毕,欧阳医生说俞小姐有点中度贫血,他坐了很长时间。后来,俞小姐醒了,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声音很小,我也没有注意他们说了一些什么。我煮了糖水端过去,就看见欧阳医生被吓跑了出来,差点撞翻我手里的糖水。” “还有呢?” 70.070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全了结 “还有呢?” 靳慕翔的语音再度提高。 福婶顿了顿,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有,俞小姐在房间里笑得很开心,很大声。” 靳慕翔点点头,挂断了电话,内心却一阵翻涌龊。 尽管说笑的对象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还是非常不开心。 俞采薇对着别的男人就可以喜笑颜开,为什么对着自己就气势汹汹的呢件? “靳总裁,是去房间休息一会,还是……?” 看着靳慕翔突然喜怒无常的脸色,习文瑞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才下飞机,精神不济在所难免,就是担心影响接下来的各项工作。 靳慕翔摸了摸手机的表面,慢慢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习文瑞,说道: “直接去会场,本来已经晚点,再不去就太没有礼貌了。” 习文瑞点点头,点火,发动了轿车。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看靳慕翔的表情。 “专心开车,别总是看着我。” 靳慕翔闭着眼睛,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心骨。 “靳总裁,江城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看您的……” “集团在中东那边的项目,正好需要一个负责人……” 习文瑞立即住了嘴,安静地开着车,平稳地往会议中心驶去。 中东那个祸事不断的地方,现在还有谁敢去? 即便有再大的好奇心,也断然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在房间里坐了一阵。 俞采薇暗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寻求逃脱的办法才好。 谁知道才从狼窝里逃出去,又掉进虎洞里。 当时在靳慕翔的别墅里,她发愁要如何逃出去。 正好福婶接到了靳家老宅的电话。 说靳家老爷子高血压发作,子孙们都不在身边,宅子里忙成一锅粥,让她回去操持家务。 “那么大一个家业,却没有一件省心的事情。靳老爷子年岁大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大宅子,真是怪可怜的!” 俞采薇虽然是安慰,说将话说得无比伤感。 福婶听了,不住地叹气。 “锅里还有粥,菜也做好了,想吃的时候热一热就是。采薇,你安心在这里,我赶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最迟明天中午之前回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俞采薇的内心里乐开了花,却表现得非常平静。 她握着福婶的手说:“得了,您赶快赶回去看看,我有手有脚,又不是什么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保证不会饿死的。” 一同走出去,走到门外,俞采薇看着长在院子里绿油油的青菜,眼睛一亮。 “福婶,您看,我也不爱吃肉食。这里的青菜长得水灵,足够我吃一周的了,您就安心过去照顾靳爷爷,等他恢复了再过来也不迟。” 福婶说不出话,只是轻轻捏了捏俞采薇的手。 靳少爷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个俞小姐心地善良、贤惠大方,待她们这些下人都客气有礼的,可比罗丽媛好多了。 “福婶,路程遥远,您怎么回去啊?” 福婶也没有提防,心直口快地说:“这里打车也方便,沿着大门口的路走下斜坡,六百米不到就有公交车站,出租车也是招手即停。我家的老家伙说好了来接我,别担心了。” 老宅有车来接,早已经停在了院子门口。 福叔憨厚老实,也不多说话。 只是在车窗里点了点头,憨憨地笑笑,跟着福婶喊了一声“采薇姑娘”。 看见福婶坐车远去,俞采薇高兴得三呼万岁。 下了斜坡,果然看见公交车站。 可是,由于这里十分偏僻,间隔两个小时才有一趟车经过。 俞采薇顾不上形象,大咧咧地坐在站台的塑胶椅子上,暗自庆幸自己终于逃了出来。 回到凌家,继父不在家,凌乐萱也不在,非常冷清。 张俐敏看上去满面愁容,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看见采薇进门,她倒是吃了一惊。 嘴巴嗫嚅了半天,才轻声问道: “采薇,你吃过了吗?” 俞采薇捏着自己脏兮兮的裙子,抿着笑意摇摇头。 她的眼眶早已经湿热。 等她梳理干净出来,餐桌上多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妈妈做的饺子真是香喷喷,感觉好饿,我可以吃两碗呢。” “傻孩子,慢慢吃,不要呛着了。” 看见俞采薇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张俐敏的眼角一热。 本来要问 出口的话语,硬生生给吞咽下去了。 什么都不问了,只要采薇能够平安回家,留在自己的身边。 安西凯的电话,响了很多下才被接起来。 “西凯,对不起……” 俞采薇大力捏着手机,讷讷地,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她欠安西凯的,何止是一个简单的对不起? 好半天,当俞采薇以为安西凯不会理睬她了,那边又发出了暗哑的声音。 “采薇,你好狠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知道,我做的事情……” “不,不,西凯,这个事情,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里面有很多误会。我已经在家里了,找时间,我会完完整整地和你解释清楚。都是我做错了,西凯,请你原谅我。” 俞采薇急切地打断安西凯的话,她将全部的过错都拦在自己的身上。 听到这话,安西凯瞬间明白了,俞采薇并不知道自己和乐萱的事情。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安抚道:“采薇,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来看你。” 俞采薇有点释然了。 挂上了电话,她看着窗前的多肉植物,发了一会儿呆。 过两天也好,给彼此一个空间静一静。 这个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一时难以接受的。 拘留室的冷气突然断了。 俞采薇的手机在角落里烦躁地叫嚣着。 她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傻兮兮地想着事情。 房间里的温度陡然上升,汗意不住地往外冒。 已经过去十四个小时了,所幸,警察局还没有对自己用刑。 俞采薇自嘲地笑一笑,眼神涣散。 依照靳慕翔的性子,如果打电话找不到人,肯定会大发雷霆。 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或许,福婶真的还没有回去那个房子里。 所以,靳慕翔还不知道自己逃走了。 又或许,昨天他刚下飞机,已经打过电话了,所以,安心地忙着自己的生意经呢。 还是,他气自己再一次不告而别,正乐于看到这个笑话。 俞采薇摇摇头。 为什么想心事,想着想着,都能够绕到靳慕翔的头上来呢? 自己真的被他逼得有点魔怔了。 这个事情,说到底,应该离不开靳慕翔的设计吧? 抬头望了望房顶上晕黄色的灯光,有两只飞蛾契而不舍地往上扑腾着。 灯座被撞得“哐当”直响。 真是够倒霉的了。 本来今天去报社报到的,谁知道还没有进门就被带来这里了。 都一天没有同事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这个饭碗还能保得住吗? 编辑还等着靳慕翔的新闻呢,想必以为自己豁出去跑新闻了。 这段时间发生那么多事情,折磨得人喘不过气来。 才刚刚二十三岁呢,却感觉过完了大半辈子。 俞采薇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俞采薇,你可以出来了,有人保释你。” 粗犷的警察走过来,大着嗓门喊了一声。 俞采薇一愣,半天还不过神来。 不是说不许保释的吗? 整个江城,还有谁会有那么大的面子? “是谁保释我的,警察大哥,请告诉我。 “我们是小职员,哪里知道是谁?局长亲笔下的指示!” 警察打开门,示意她可以走了。 见俞采薇不动,又道:“你赶紧出来吧!不过,这个案子还没有完全了结,你最好留在家里,保证随传随到。” “好。” 71.071一股小小的失落 夜幕沉沉。 从早上关到现在,几乎是滴米未进,水也只喝了一点点。 俞采薇的心情好像在坐过山车,摇晃得厉害,没有适应过来。 虽然是夏夜,俞采薇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还是感觉到一丝丝清冷。 到底是谁保释了她呢龊?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定然是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才作罢的吧?! 张俐敏在家里如坐针毡件。 她着急地走来走去,想了又想。 本来就惨白的嘴唇,恨不得要咬出血来。 终于忍不住,拨打了那个本来准备此生再无纠葛的电话。 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对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只有打给你。采薇那个孩子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人,绝对是弄错了……” 如果仔细听,就可以听出急促的呼吸声,也很担心呢。 张俐敏以为求救无望,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却沉声答道:“别太担心了,好好休息,我保证人无恙,上半夜之前就能够回家。” 果然,当家里的时钟敲响了九下,大门应声开启了。 一身疲惫的俞采薇推开门走了进来,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湿透,湿嗒嗒地耷拉在额头前面。 “采薇,你终于回来了,有没有怎么样?” “妈,我没有杀人!” “妈妈知道,我们采薇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哪里有那个胆量去杀人。” 张俐敏紧紧抓住俞采薇的手,心情放松了一大半。 “妈,我浑身上下脏死了,先去洗澡啊。” “嗯,快点去,将一身的晦气除去,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俞采薇无力地点点头,放下小包,慢慢往盥洗室走去。 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真是难得拖动。 人生遇到了靳慕翔,真是晦气! 从会场出来,靳慕翔已经饥肠辘辘。 为了争夺三个点的利益,双方唇枪舌剑,最终还是云翔集团获胜。 手机在口袋里一直安静地呆着,连一次信息的震动都没有。 靳慕翔内心里有一股小小的失落。 看看时间,江城应当是夜晚了,也不知道俞采薇睡觉没有。 “吱——” 轿车紧急刹车,坐在后座想得入神的靳慕翔因为惯性作用,身体往前倾。 “怎么回事?” 他恼火地想批评习文瑞,却隔着前玻璃,看见了拦在车前的惹火身影。 一头栗色的梨花小卷,及膝的短裙,搭配着一双羊皮的小短靴。 看上去是那么青春俏皮。 “可儿?你怎么会在巴黎?” 秦可儿抱着五线谱,兴冲冲地拉开后座的车门。 “前面的大剧院今天有一场世界级的管弦乐演奏会,拜托了几个学姐才买到门票。我实在太兴奋,所以早到了。这不,演出还没有开始,我就在附近溜达,突然看见你从这个大楼出来。翔子,你说,这算不算是天大的缘分?” 靳慕翔抿嘴一笑。 “演出几点钟开始?” “面前有一个如此帅气的威猛男人,怎么还会去惦记那一场沉闷的演奏会?” 秦可儿坐近一点,几乎是紧紧贴着靳慕翔了。 她一把挽住靳慕翔的胳膊,仰着俏脸娇笑。 鼻子里传来的松香木气息,让秦可儿有一阵心悸。 在异国他乡,她疯狂地思念着这个男人。 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跑回国,无法坚持完成学业,她只得克制自己不打电话。 因为,光是听见靳慕翔磁性的声音,她都要崩溃,都要动摇。 还记得收到大学入学通知书的那一年,她的家里遭遇破产变故。 当时,她拿着外省一类重点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因为交不起学费和生活费,放心不下遭遇不幸而一蹶不振的父母,蹲在学校的大门口失声痛哭。 靳慕翔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好像神使从天而降。 “看见地上的这些石子了吗?” 磁性的声音传来,秦可儿止住哭声,怔怔地抬头向上看。 逆光而站的人,拥有一张多么帅气的脸! 这个人并不比她大几岁,却完美得好像太阳神阿波罗,顿时照耀了她的整片天空。 “你看看这些石子。” 秦可儿低着头,看见他用力将地面上一颗颗小石子踩进泥土里。 “要想走一条平坦的路,就要学会用力将这些带给你困扰的石子踩平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人生有捷径。只不过,有的人运气好,路上的石子相对少一些而已。” 秦可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若有所思。 靳慕翔又将旁边的小石子踢开,对着她说: “踢开这些小石子,固然会比压平省事很多,但是,这些石子会一直滚动在你前进的路上,让你一路都会磕磕绊绊。” 秦可儿捡起一颗石子,用指腹慢慢地摩挲着。 靳慕翔看着她的脸色缓和了好多,将通知书上的折痕慢慢抹平,郑重地交还给她。 “祝贺你考上大学!你看,生活终究没有亏待你的辛苦付出。” 笑了笑,靳慕翔大步向前走。 “谢谢你,大哥哥!避不开的石子,我一定会用力压平它!” 秦可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再次满血复活。 靳慕翔并没有回头,只是扬起手臂,背对着她,用力挥了挥手。 后来,秦可儿才知道,当天靳慕翔就是作为江城的优秀年轻企业家,前来捐资助学的。 如果没有靳慕翔资助的二十万元,她怎么可能顺利完成学业,并让秦家重振旗鼓? 是的,秦可儿就是从靳慕翔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开始,深深地爱上靳慕翔的。 当她大学毕业那一天,鼓起勇气告白,靳慕翔并没有拒绝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么欣喜若狂。 她渴望有一棵大树,为自己遮风挡雨。 更加希冀,自己能够和这一棵大树并排而立,共同迎接人生中的每一场风暴。 可是,靳家的门槛有多高,她更是深深知道。 靳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话语,秦可儿这一辈子都会记忆犹新。 不然,她也不会在本科学完企业经营管理之后,又去进修艺术课程。 要进入上流的社交圈子,必须琴棋书画,十全十美。 否则,何谈和靳慕翔并肩作战? 她必须又好又快地完成学业,尽力缩小和靳慕翔之间的距离,尽快回到他的身边。 靳慕翔对秦可儿非常细心体贴,他对外也一直是洁身自好的,可以不必担心。 但是,社会太复杂,新生代的小女孩儿太激进,能够主动投怀送抱的大有人在。 秦可儿还是很担心的。 还有一个多月,艺术课程才能结业。 如果不是老师要求介绍祖国的一处风景名胜,她不会突然去查小绿岛的资料。 因为,靳慕翔答应过她,会带着她去那里旅游。 所以,她一直很憧憬。 在旅游论坛上,有小绿岛的游客拍摄的各类风光视频。 秦可儿随便点开了一个人气很旺的视频,却意外地看见镜头里,靳慕翔抱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从教堂里大步走出来。 她的内心,排山倒海,狂风巨浪。 镇定下来之后,她反复安慰自己:绝对是人有想象! 还是有点忐忑,所以,她软磨硬泡地找欧阳昆嵩问情况。 欧阳昆嵩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告诉她,靳慕翔在法国出差,让她有事情亲自去问他。 在会场大门口守了三个多小时。 秦可儿的腿都要麻木了,当她看见靳慕翔的时候,全部的烦恼都抛掷脑后了。 靳慕翔不知道秦可儿的内心里,早已经百转千回。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用食指点了点秦可儿的鼻子,带着宠溺的语音说道: “你啊,难怪叫做可人,一张小嘴巴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语让人无比妥帖,果然可人。” “哪有,说的都是真心话。” 秦可儿抚摸着靳慕翔的大掌。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还有粗粗的血管印子凸出。 看来最近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瘦了那么多。 真是让人心痛不已! 72.072他只有来硬的了 秦可儿抚摸着靳慕翔的大掌。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还有粗粗的血管印子凸出。 看来最近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瘦了那么多。 真是让人心痛不已! 幸好法国这边的艺术课程临近结业,她再也不会离开靳慕翔的身边了龊。 想到这里,秦可儿紧紧握住靳慕翔的手,感觉他如鼓点一般的心跳。 “翔子,我们去阿姨那边……件” “她喜欢静养,还是不打扰她了。文瑞,直接去酒店。” “好的,靳总裁。” 靳慕翔的妈妈就住在巴黎,可是,靳慕翔从来都没有带她去过。 秦可儿抿了抿嘴,望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并没有多说什么。 总统套房十分宽敞,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 靳慕翔非常疲惫,双眼通红。 他并没有要求再开一间房,径直往电梯走去。 习文瑞拿着车钥匙,本来想多嘴问一句,看见秦可儿紧紧挽着靳慕翔,身姿妖娆地走在前面。 他动了动嘴巴,终究没有问。 好的秘书知道什么场合该闭上嘴巴,靳慕翔自有分寸。 于是,习文瑞将行李交给秦可儿,自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关上房门,靳慕翔拿了换洗的家居服去洗澡。 有多久没有在一起了? 秦可儿出国前的那一个晚上,靳慕翔被一通急促的电话喊走了。 两个人刚刚吻得带劲,甚至连衣服都只解开了一半。 秦可儿非常失望地坐在帝豪大酒店的大床上。 想了好半天,她才苦笑一下,慢慢地穿好衣服。 嫁给这样一个耀眼的男人,必须有着随时独守空房的准备,不是吗? 可是,这一次,机会多么难得! 听见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秦可儿打散了栗色的头发,换上一件吊带丝绸连衣裙。 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得好像一直波斯猫。 她在房间里喷洒了一点叫做“谜晴”的香水,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靳慕翔的手机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着老宅的座机号码。 秦可儿扫了一眼,眸子一暗。 她看了看盥洗室的人影,立即悄悄地卸下了手机电池,又飞速地安装上去。 这个时候,盥洗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靳慕翔穿着一条宽松的家居短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白毛巾擦拭着湿湿的头发。 看见秦可儿的装扮,他一怔,定住了脚步。 秦可儿微笑着迎上去,右手接过白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她的左手,沿着他宽厚的肩膀和强健的臂肌,来回地抚摸着。 看靳慕翔没有拒绝,秦可儿悄悄踮起脚尖,挺着胸脯挨近他,让自己的丰满真切地感受他的背部温度。 这样的暗示,应该是够直接了吧? 谁知,靳慕翔用手按住了毛巾,一把拿了过来,径直往大床上走去。 “连续工作一天一夜了,真是累得够呛。我肯定要打呼噜,可儿,你去套间的小床委屈一夜吧。” 看都没有看秦可儿一眼,靳慕翔拉开薄被,大剌剌地躺下了。 秦可儿睁大了眼睛,她的双手还僵硬地挂在半空中。 突然想到了什么,靳慕翔起身,抄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居然关机了。 再次开机,看见一通来自老宅的未接电话。 靳慕翔瞥了秦可儿一眼,眼神真是意味深长,含着警告的意味。 “翔子,你打电话吧,我去洗澡。” 秦可儿飞快地转身走开了,一刻都不愿意多留。 刚才靳慕翔的眼神好可怕,让她浑身的汗毛直竖。 “福婶,出了什么事情?” “靳少爷,老爷子的老~毛病犯了,老宅这边抽不出人手,将我招回来了。” “嗯,您是靳家的老人了,熟悉爷爷的生活习惯,回去也好。” “靳少爷,只是,城南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担心……” 打不通电话? 靳慕翔的眼皮一跳,该不是又逃走了吧? “福婶,那边您就先不要管了,我很快结束这边的工作赶回来。” 原来是老爷子的事情,秦可儿站在暗处,不禁松了一口气。 而胆战心惊之后的俞采薇,已经关闭了手机,沉沉睡去。 她丝毫不会想到,远隔重洋,会有一个人因为电话不通,烦躁得恨不得立即飞回来,狠狠吻住她。 吻到她举白旗投降为止! 当次日清晨,俞采薇自然转醒过来,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 她站在窗户前面做着瑜伽动作,就听见手机的短信和未接来电的提示音,如小马达一般飞速地弹跳着。 好奇地打开手机一看,清一色的“靳太狼”。 最新的一条信息就是:开机立即回电。 俞采薇瘪瘪嘴巴。 她可以想象靳慕翔的表情,一定是鼓着嘴巴在说:如果不会电话,俞采薇,你死定了。 靳慕翔不是去巴黎了吗? 山高皇帝远的,俞采薇才不担心呢。 《喜羊羊和灰太狼》这个动画片里面,每一次片尾,灰太狼都被小羊羊们恶整,离开之前都要大喊:我还会回来的! 可是,他总是逃脱不掉落败的下场。 靳太狼也一样! 将关于靳慕翔的来电和短信全部清空,俞采薇梳好头发,准备去上班。 看见短信回执的时候,靳慕翔正坐在贵宾室里,等待着回国的航班。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拨通了电话。 其实,他也不想那么咄咄逼人。 可是,俞采薇一直不配合,总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来。 江城那么多名媛,听见靳家的名号,全身骨头都酥软了。 只有她例外。 既然好言相劝不起作用,那就表示来软的不行,他只有采取强硬的手段了。 俞采薇不肯接,他就不厌其烦地一直拨打着。 公交车上的人都扭过头看她。 俞采薇觉得很尴尬,工作时间点,又不好关机,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起来。 “采薇,你在哪里?” “你别无聊了,行不行?我们这些小人物不工作,怎么可以养活自己?” “我已经和《大众娱乐报》的总编辑打过招呼了,她说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了……哦,顺便要告诉你一声,除了云翔集团,我想,江城应该没有哪一家公司愿意接收你的。” “你,你这个人!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擅自做主?” “采薇,在我回来之前,你立即回到城南的房子里去。否则,安家和凌家,你会眼睁睁地看着破产。” “简直不可理喻!” 俞采薇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她一秒钟都不愿意和靳慕翔说下去了。 这几天也没有按时上班,报社也没有人查岗,该不会真的被靳太狼给搅局了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同事石林娜的电话打了进来。 俞采薇“喂”了一声之后,就听见对方叽叽喳喳地说:“采薇,听说你找到高薪的职位了!还是云翔集团的靳总裁亲自接你过去的,真是让我们羡慕嫉妒恨啊!同事们让我转告你,高升了之后,可千万别忘记我们这些共过劳苦的战友啊!” “林娜,事情不是这样的,我……” “采薇,你别解释,反正你在报社也只是实习生,良禽择木而栖!如果换作是我,肯定也是选择云翔集团啊。” “林娜,我要过来看看……” “报社这边你不用担心,新进人员昨天已经来报到了。采薇,不和你多说了,我们要出去采访,你有时间多回来看看!” 还想问一些什么,急匆匆的石林娜已经挂断了电话。 靳慕翔这个疯子,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俞采薇噙着泪花下了公交车,不情不愿地往城南的方向走。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俞采薇以为是靳慕翔,也没有来得及细看,迅速地按下了接听键。 “靳少爷,你这个疯子,我回去了,你别太过分!” 不料,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的男声。 “俞小姐,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你还能够安心睡觉吗?” (宅十三妹)这句话不在收费范围之内,上一章有一段是——她反复安慰自己:绝对是人有相像!(想象应当是相像)抱歉,手误! 靳慕翔从巴黎赶回来,事情会有新的变化,大家敬请期待。 这个陌生的男声又会是谁呢?有没有亲可以猜出来? 秦可儿回国之后,又会采取哪些行动,捍卫自己的爱情? 下一章节揭晓答案。 求订阅支持! 73.073螳臂挡车的道理 “俞小姐,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你还能够安心睡觉吗?” 声音非常陌生,俞采薇一怔。 “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 对方并不接话,只是“嘿嘿”地笑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俞采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当是陌生人打错了电话,她再也不想听下去件。 一想起靳慕翔放的狠话,俞采薇的内心惶恐不安。 靳家的权势,江城众所周知龊。 事到如今,她不会不明白螳臂挡车的道理。 安家和凌家,无论哪一方破产,都会带来多米诺骨牌一般的伤害效应。 如果这两家都知道是因为她的缘故,那个时候,不光她和安西凯的幸福无法企及,就连妈妈下半辈子的安定生活都会受到破坏。 俞采薇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给张俐敏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会在同学家去玩几天,让她不要担心。 挂了电话,俞采薇觉得脑袋发沉。 只得浑浑噩噩地拖着步伐,慢慢往通往城南的车站走去。 一辆火红色的宝马疾驰而来,“吱”地一声,停在了俞采薇的身后。 俞采薇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地望过来。 罗丽媛从驾驶室探出头来,带着一副冰冷的表情,轻启朱唇,说了两个字。 “上车。” 僵持了几分钟,后面还有车辆不住地按着喇叭。 俞采薇无奈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言不发地坐了上去,眼观鼻,鼻观心地。 “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 无非是一段关于暗恋不成而破釜沉舟,越行越远,但又不甘心、不放弃的故事。 “对不起,靳夫人,我已经离职,不再做记者了。” 俞采薇中规中矩的回答,她一丁点都不想搅进靳家的家务事里去。 “你也知道,我……” 这是试探的话语吗? 看自己会不会口风不严,一个不小心,将秘密透漏给曾经的同行,或者以高价卖给靳家的对手? “靳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等一会下了这辆车,我会连同见过你的事情,都忘记得干干净净。” 罗丽媛深深地看着俞采薇,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 俞采薇也回望过去,一双清澄的眸子,真的没有太多杂质。 十分坦然。 坦诚和淡然,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装得出来的。 罗丽媛收回视线,她望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车流。 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在想该如何将一段话说得圆满起来。 俞采薇顿了顿,心想,自己该要表达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靳夫人,麻烦靠边停车,我自己搭车回家就可以了。” 火红的宝马缓缓地靠在路边。 俞采薇的手搭上了车门,听见罗丽媛又说: “一个聪明的人,最好要有自知之明。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一路人的,千万不要去招惹。否则,最终耽误的,只有自己而已。俞小姐,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俞采薇不是傻瓜,她自然听明白了,罗丽媛不希望看见她和靳慕翔走得太近。 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俞采薇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去招惹? “是的,靳夫人,这句话说得非常好,希望和你共勉。再见!” 与她共勉?! 没有想到,俞采薇看上去那么无害的人,却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在暗自讽刺自己和靳慕翔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吗? 俞采薇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罗丽媛还死死地捏住方向盘,气得浑身发抖。 这段时间,靳老爷子几乎天天召唤她和靳慕阳回去老宅吃饭。 名义上说是自己病怏怏的,希望有家人陪伴,其实,是为了进一步撮合自己和靳慕阳和好。 靳慕阳这段时间还表现得不错。 不仅早早回到老宅等着,甚至,还特意跑到城北的老店,专门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就为了买一份烧鹅回来给她吃。 靳雷霆望着烧鹅,剑眉一挑。 他和靳慕阳都不动筷子,只是无比期待地望着她。 这一份深意,罗丽媛怎么可能不明白? 用筷子夹起其中的一块烧鹅,罗丽媛缓缓地咀嚼着,感觉满嘴都是油腻腻的。 她其实很想说,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不喜欢吃烧鹅了。 没有人会相信,估计都会认为她还在和靳慕阳怄气。 讪讪地放下筷子,感觉已经吃饱了。 “老婆,是不是 觉得有点油腻?没有关系,我去给你盛一碗清新的笋汤,压一压就好了。” 靳慕阳迅即起身,屁颠屁颠地去厨房盛汤。 “丽媛啊,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真心交给你,即使不那么喜欢,至少也要保持住那份热度,你说是不是?” 罗丽媛无奈地点点头,她只是很想挽回自己最初的心思。 真的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吗? 喝下一口鲜笋汤,罗丽媛的舌头都要被烫起水泡了。 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 比起烫起水泡的痛苦,心痛要痛上千万倍不止,算得了什么呢? 靳慕翔回到城南的花园洋房的时候,已经是华灯摇曳了。 他轻轻地开门进去。 客厅里留着一盏晕黄的灯,让他的心顿时暖洋洋的。 这个一直没有怎么住的房子,终于开始有了家的味道。 家? 靳慕翔没有想到自己的内心还会有这个字眼,他的心一阵钝痛。 但是,他闻到了客厅里残存的香水味,很快就释然了。 气息没有散去,俞采薇一定还在。 主卧室的床保持着干净整齐。 他想了想,这个女人避自己如蛇蝎,肯定去了客卧。 果不其然,灯光已经关闭,但是房间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来已经睡熟了。 靳慕翔的心一动,他飞快地冲了一个澡。 甚至来不及擦干身上的水珠,就掀开薄被睡了进去。 迷迷糊糊中,俞采薇觉得有一具温热的男性身躯,以完全占有的姿势从背后紧紧拥住了她。 来不及惊叫出声,那熟悉的气味让她明白,是靳慕翔回来了。 正要挣扎,一个火热的吻,就落在她裸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上面。 “不是说好了等着我回来吗?怎么那么累,睡得那么香甜。” 黑暗中,俞采薇的神智完全清醒过来。 那一个吻,让她顿时睡意全无。 她将双腿往另外一个方向挪了挪,尽力避开靳慕翔的触碰。 “靳少爷,别碰我!” “你在说什么?” 原本抱住她的大手顿时一紧,勒得俞采薇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俞采薇倔强地躺着,仍旧背对着他。 “我请求你,别碰我。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些莺莺燕燕,一个个翘首期盼等着、争抢着能够早日爬上你的床。” “那你想要什么?” 靳慕翔的手力道一松,声音也越发暗哑起来。 他的内心,其实很害怕俞采薇要的,他做不到。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幸福的家庭生活,和一个自己热爱的工作。你能够明白吗?” 说着说着,俞采薇的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自从遇到了靳慕翔,连这样简单的小幸福都被破坏了。 察觉到俞采薇的异常反应,靳慕翔猛地起身,拧亮了床头的小台灯,一把翻过俞采薇的身子。 在昏黄的灯光下,俞采薇的脸上挂着一条清亮的水线,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吸干水痕,一次又一次。 心底的冷硬之墙轰然倒塌。 “别哭了,我都明白。采薇,我答应你。” 这么好说话? 实在不像靳慕翔的风格啊! 俞采薇无比委屈地望着他,带着一丝诧异的情绪。 “安心睡吧,我也累了。” 靳慕翔抿着嘴唇,如鹅毛一般,扫了扫她的脸颊,起身去了主卧。 再晚一会离开,他真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 俞采薇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放过自己,内心还是涌起一阵暖意。 (宅十三妹)因为周末家里有点事情,只有晚上码字了,一大早起来发布,请各位亲见谅,慢慢有点存稿会及时更新的哈! 先给一点甜蜜,不久会有华丽丽的转身巨变,请亲们关注。 74.074拿到小本本了 真香。 早晨俞采薇醒来的时候,闻到一阵煎鸡蛋的香味。 她穿着拖鞋走到餐厅,正要看看是不是福婶过来了,却看见靳慕翔端着盘子走出来。 他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和浅灰色的亚麻长裤,外面罩着一件枣红色的老式围裙。 头发有一点点凌乱,显然也是才起床不久龊。 俞采薇没有想到靳总裁本尊居然会纡尊降贵进厨房,而且,早餐看上去也是色香味俱全。 这个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温馨件。 只是,相处的两个人,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你醒了?快点去洗洗脸,可以来吃早餐了。” “这个扮相,其实蛮适合你的。” 俞采薇打趣了一句。 靳慕翔一怔,低头看看自己的围裙,温柔地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为你做早餐。” 天天做早餐,那还不天天住在一起啊? 俞采薇惊呆了。 她转身瞪着靳慕翔,却看见他放下盘子,又进去厨房里了。 安静地吃完了早餐,俞采薇正要去收拾盘子,靳慕翔却先一步站了起来,一手抓起几个盘子。 “你去看看书,我去洗吧。” “你的书房里,除了《资本论》,就是《金融学》,一本比一本晦涩难懂,谁看得下去?” 俞采薇嘟囔着,这样的语气,听上去就好像在撒娇一般。 其实,她很想说,只要他这样古板生硬的人,才喜欢读这些书。 没有想到她还会去看看自己的书。 靳慕翔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进了一步。 “靳……”感觉到靳慕翔扫过来的严厉眼神,俞采薇吞了一口唾液。 “嗯,那个,靳慕翔,我不想每天都待在家里,过着尸位素餐的日子,我还很年轻,你看……” “好,等我换好衣服,我带你去上班。” 靳慕翔不等她说完,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只要能够出去,远远地离开这个使人觉得压抑的地方,无论什么工作都好。 俞采薇的脸笑成了一朵桃花。 她想起靳慕翔为她准备的一排崭新的衣服,决定去看看衣柜,挑选一件正式的套装。 靳慕翔的短袖t恤还没有脱下来,他就听见了一声尖叫。 歇斯底里的。 这样的反应,真是在他的预料之内。 “采薇,你怎么了?” 靳慕翔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槛上,看着俞采薇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一打开衣柜,就可以看见里面两个通红的小本本。 价格不贵,一共才九元钱,但是赋予了结伴一生的沉重内涵。 “靳慕翔,这个东西怎么来的?” “找民政局办理这么一点小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我的照片哪里来的?” “上次去你家拜访的时候,你妈妈非要我看相册,我顺手取了一张。” 现代的ps技术那么发达,做一张合成的照片根本就是小意思。 看来,靳慕翔是早有预谋。 习文瑞不是说,婚姻,是对一个女人的最高礼赞吗? 怎么俞采薇看见结婚证书,并没有自己料想的那么兴奋? 似乎,还带着一点点怒气,以及,绝望? “好了,别太惊喜过度了,保持镇定,我们还要一起去公司呢。” 靳慕翔揽着俞采薇的肩头,轻轻晃了晃。 “谁惊喜了?我说过要和你结婚吗?” 俞采薇的语气很低沉,很平静,好像风雨欲来的高楼一般。 靳慕翔侧过脸,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道: “好了,别置气了,我们先隐婚,等你完全接受我了,再举办盛大的婚礼,你看这样好不好?” 育采薇拨开靳慕翔的手。 正准备将小本本撕掉,却听见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是副本,真正的那本,我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呢。” “你——” 俞采薇气结,使劲将小本本摔在地上。 “别生气了,等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我就将真正的那本拿出来给你看看。” 靳慕翔大笑着走出去,将一连串摔打的声音丢在身后。 “罗总监,您的气色怎么那么难看?” 秘书端着一杯牛奶,走进了罗丽媛的办公室,却见罗丽媛双眼无神地坐在大转椅上发呆。 一双眼睛下面留着浓厚的黑眼圈,连脂粉都掩盖不住的憔悴。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罗丽媛接过温热的牛奶,抬起眼,对着满眼 关切的秘书扯了扯嘴角。 她如何能说,本来她就翻来覆去没有睡好,刚才,她又在窗子里看见靳慕翔带着俞采薇来了公司。 靳慕翔这一次是来真的吗? 云翔集团是老爷子一手创办的,制度非常严格。 她也是求了好久,老爷子才同意她来公司任技术总监的。 现在,靳慕翔带着那个女人来公司,不仅仅是想看得牢牢的那么简单吧? 罗丽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迎着靳慕翔,扯出了一丝笑意。 “靳总裁,你来上班了?” 靳慕翔沉着眼,默默地点点头。 “靳夫人,你好。” 俞采薇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她今天化着淡妆,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装短裙,看上去非常职业化。 “俞秘书,这是罗总监,可别将身份弄错了,日后的工作,经常还要接触呢。” 靳慕翔沉稳地说着,意在告诉他们各自的工作身份。 罗丽媛的眸光一敛。 俞采薇小心翼翼地吐了吐舌头。 在公司里,靳慕翔果然又变回了冷面的总裁。 各自告辞。 罗丽媛微微昂起下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习文瑞交接了各项工作,将俞采薇安置在总裁室侧间的机要秘书室里。 她和靳慕翔之间,仅仅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门。 可以说,她的一切行动,都在靳慕翔的操控范围之内。 这哪里是安排她高薪入职? 分明是变相地监视她,掐断她的全部自由! 看公司的间接,接通内线电话,扫描文件,俞采薇很快地熟悉了工作流程。 “俞秘书,这里有一份紧急的材料,请你拿去给总裁签字。” “习秘书,你直接进去吧,他在里面呢。” 习文瑞透过玻璃门,对上靳慕翔充满飞刀的眼神,连忙塞给俞采薇。 “俞秘书,你辛苦了,我还要去财务室呢。” 看见习文瑞落荒而逃,俞采薇摇了摇头,转身敲响了总裁室的门。 “进来。” “靳总裁,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俞采薇放下文件,转身就要退出去。 不料,有一个身影比她的脚步更快。 靳慕翔将手中的香烟弹了出去,高大的身体将俞采薇抵在墙角,一双墨色的双瞳牢牢盯住她。 “怎么?不需要作个间短的工作汇报吗?” 靳慕翔十分愠怒地问道。 他望着俞采薇涨红的小脸,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然后低头吻住渴望许久的唇瓣,霸道地撬开她的小嘴,慢慢揉进他的思念。 俞采薇的手被紧紧握住。 她只有烦躁地瞪大眼睛,然后不安分地扭动着,用脚踢着他的大长腿。 如果不是穿着制服裙,不方便大展拳脚,她一定会打他个满地找牙。 靳慕翔又逼近一步。 俞采薇的姣好身躯完全贴合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专属一般。 随着俞采薇的扭动挣扎,她渐渐地感受到某个地方越来越明显的热度和硬度。 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 俞采薇羞红了脸颊,僵硬地站直了身体,不敢再乱动、乱踢。 享用完毕,靳慕翔心情大好地抬起头来。 “你这个混蛋!” 摆脱了桎梏,俞采薇气呼呼地转过身,一边走,一边用手背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唇瓣。 好像不小心沾染了很脏的东西一般。 某个人留在原地,一张英俊的脸,甚至可以挤出墨汁来。 俞采薇气呼呼地走着,硬生生将眼眶里的热液逼了回去。 不哭,不哭! 这样的坏男人不值得哭,就连眼泪都不留给他。 俞采薇握紧拳头,在内心里将靳家的列祖列宗问候了好几遍。 这个时候,习文瑞又风一般地卷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 “不好了,靳总裁,大门口出大事了。” 75.075还我一个公道 事发突然。 这个时候,习文瑞又风一般地卷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 “不好了,靳总裁,大门口出大事了。” 他进来得太匆忙,并没有看见俞采薇满脸泪痕的尴尬。 俞采薇稍微捂着脸,和习文瑞擦肩而过,跑去化妆间补妆謦。 靳慕翔蹙眉,看见俞采薇的背影已经不见,这才扭过头看向习文瑞。 处变不惊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凡” 听完习文瑞的简要叙述,靳慕翔二话不说,立即往大门口走去。 云翔集团的大门口围拢了前来要一个说法的市民。 两个中年妇女拉起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八个大字:严惩凶手,还我公道。 “到底怎么回事?” 靳慕翔沉声问道,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为首的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暗自一笑,露出一排带着黄色烟渍的牙齿。 “靳总裁,我是何老三,我的老婆吴珍珠在云翔集团做事,一直都是本分待人。谁知道才工作没有几个月,正要和云翔集团签订正式合同的时候,却遭此毒手,请一定严惩凶手,让我老婆瞑目啊!” 他身后的人纷纷响应,声浪越来越大。 吴珍珠,对于这个名字,靳慕翔倒是熟悉。 上一次,俞采薇就是顶着这个名字探进来的,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这才没有过多久呢,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习文瑞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消息显示,吴珍珠是擦玻璃的时候探出身子,不小心掉落到一楼,摔死的。 “何老三,事情有疑点,你可以报警,我云翔集团一直全力支持缉拿凶手。但是,你现在带着人这样闹,有什么道理?” “报警?警察局什么都没有问,就将嫌疑犯放了出来。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去哪里找公道?” “好,各位先回去。既然吴珍珠是我们集团的员工,我们一定会配合警察局,还原事情的真相,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部分市民有点松懈了,她们已经缓缓放下了横幅。 何老三回过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嘴角。 他的神态和动作,没有逃过靳慕翔的眼光。 “不行!请现在就将嫌疑犯俞采薇绳之以法。” 何老三非常坚持,右手握紧了拳头,高高举起。 靳慕翔的身形一晃。 这件事情,怎么扯到俞采薇的头上来了? 看何老三的样子,怎么都不像那种有很高的文化,说话逻辑清晰、头头是道的人。 而且,他的话语说得在情在理,可是,偏偏不去警察局说明情况,而是带着村民来闹腾。 一定有什么预谋! 只是,不知道这个预谋,仅仅是针对俞采薇一个人,还是冲着云翔集团来的。 靳慕翔看过全部员工的资料,他清楚地记得,云翔集团新进的清洁工,都是附近的失地农民。 当时拿到地契,老爷子就再三强调,每年都要合理安置一些失地农民和进城务工人员。 靳家是白手起家,就算富裕发达,都不能忘本。 这些失地农民,文化素质并不是很高。 得到经济补偿之后,很多人沉迷于赌博等活动,将补偿款输得精光。 如果,何老三也将补偿款拿去赌博呢? 靳慕翔的脑海里灵光一闪。 “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公道,为什么要我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不是吗?这也包括你,何老三!” 靳慕翔朗声说道,凌厉的眼神直直看向何老三。 何老三还要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看见警车已经停在了两侧。 “好了,大家都散去,一周之内,保证给大家一个交代。否则,我会按照聚众闹事行为来上报给警察局处理。” 当人群作鸟兽散去,靳慕翔扫了一眼习文瑞。 “这就是你所谓的出大事了?” 习文瑞只觉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 早上看见俞采薇来公司,他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总裁对她的与众不同。如果不是他在人群中听见俞采薇的名字,他才不会着急地冲回总裁办公室呢。 “靳总裁,我也是看他们闹得厉害,才这样……” “如果下一次,处理事情还这样毛躁,自动申请去中东。” “报告总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习文瑞知道,这一次惊险过关,他咧嘴笑了起来。 “去查一下何老三的征地补偿款,以及他家的保险受益人。”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习文瑞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走 到电梯口,靳慕翔突然说道:“文瑞,你上次不是说在东边的长廊角落里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吗?” 啊? 东边长廊角落一直是监控的死角,因为那边的最边沿没有办公室,所以并没有防范。 没有想到,吴珍珠会在这个长廊的窗户上失足。 不知道靳慕翔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习文瑞抬头,看见他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 于是,习文瑞决定配合靳慕翔演一场戏。 “是啊,安保科的人可能不知道,您的主控系统已经启动了。” “很好!我现在赶着去开会,你在午饭之前将这一段时间的监控系统调度出来,交给我处理。” “好的,我这就去。” 两个人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电梯四周的人,清清楚楚地听见原委。 靳慕翔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俞采薇正一丝不苟地整理着文件。 “采薇,你老实告诉我,我去巴黎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俞采薇的手一抖,一沓文件“哗啦”落了一地。 “我在拘留室关了一天。” 担心靳慕翔追究自己逃跑的事情,她又急忙补充道:“我当时只是怕家人担心,才在福婶离开之后,偷偷溜走的,我……” 下一秒钟,俞采薇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傻瓜,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这么说来,靳慕翔并不知情了。 俞采薇有点迷糊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靳慕翔的力道逐渐锁紧,抱了一会,他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说道:“别担心,有我在呢,事情都会过去的。” 俞采薇抿着嘴唇,看着靳慕翔眼光里荡漾的温柔波光,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样的状况,是前所未有的。 她感觉自己爱情的天秤有了一点点倾斜。 靳慕翔径直坐在侧室的沙发上,慢慢地翻看俞采薇刚刚整理的文件。 其实,这样去看靳慕翔,真的是非常英俊的。 或许是因为靳家是以建筑业为主,跑工地比较多。 而且,靳慕翔也热衷各项体育运动,肌肉非常发达,没有一丝赘肉。 所以,雪白的衬衣,衬着他小麦色的健康肤色,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富家公子的奶油味。 相反,更凸显了他迷人的男人味。 靳慕翔第三次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发现俞采薇还呆呆地望着自己。 “怎么,终于被我的帅气迷得晕头转向了?” 俞采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猛地脸一红,急忙转移了视线。 “不用躲避了,你的口水都打湿了文件。难怪我说今天的文件纸张怎么那么潮湿,原来如此!” 靳慕翔的心情顿时大好,他合上文件,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里?” 俞采薇看见他要离开,情急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夫人这是紧迫盯人吗?你放心好了,我的眼里只有你,看不见那些俗花野草的。” 靳慕翔的嗓子里逸出一丝爽朗的笑意,随即大笑出声。 “我只是想说这些文件都是急着要的,怕你走了,来不及签字。” 俞采薇才不会管着他,只是担心他作出过激的行为,才那样说的。 “原来如此啊。” 靳慕翔答应着,可是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俞采薇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过脸去,不肯理睬了。 “采薇,我放了长线钓大鱼,看看时间,也到了收鱼线的时候了。” 76.076爱和先来后到无关 走过会议室,一个人影冲了出来。 力气很大,一把将靳慕翔拽了进去。 靳慕翔的眼睛一花,等他站定,才发现是靳慕阳。 “臭小子!” 靳慕阳愤怒地叫着,一个拳头就挥了上来。 靳慕翔偏头避开了这个拳头,用力拂开靳慕阳的手謦。 他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你这样的精神状态,能够用在公司的发展上,云翔集团哪里还会有我的机会?” 原来,爱情真的是魔鬼。 好端端的一个人,硬是被折磨得好像发怒的狮子。 靳慕阳双手撑着会议室的桌子,定了定神,无奈地说: “为什么要抓住罗丽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居然是她做的? 靳慕翔内心也有一丝震动。 当时,靳慕翔就是故意当着电梯口那么多人的面,说出还有监控视频的话来。 目的就是利用人多口杂,传话到嫌疑人的耳朵里。 云翔集团的安保系统非常健全。 能够进入到公司里来的,除了工作人员带进来的,或者有邀请函前来洽谈事宜的,其他人根本很难得进来。 俞采薇当初能够顺利混进来,并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安保系统有点弱,而是,有人暗自放松了。 这个人,一定是集团内部的人,而且,职务还不低。 “我们三个人,从小玩到大,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 靳慕阳嗫嚅了半天,还是没有将“她一直爱着你”说出口。 他为了罗丽媛做了那么多事情,没有想到,她还是一直忘不了靳慕翔。 可是,靳慕翔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啊! “我过去看看,可能有什么误会。” 靳慕翔看着堂兄有点灰败的眸光,有点于心不忍,语气稍微缓和下来。 “对,对,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一起去看看。” 这几天,老爷子强制要求他们回家吃饭,好不容易两个人的关系稍微么有那么紧张了。 刚才一上班,靳慕阳就打包了陈记慕斯,想拿过来讨好罗丽媛。 没有想到,才走到楼梯转口,就看见习文瑞带着安保人员抓住了她。 靳慕阳的内心一凛。 正要去找靳慕翔呢,却见他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了。 两兄弟并肩往视频监控室走去。 一个信步而来,脸色若有所思。 一个急切跟上,脸色焦灼烦躁。 “丽媛……” 靳慕阳的话音才出口,颓废坐在椅子上的罗丽媛,脸色更加苍白了。 “你们都出去,我有几句话想和罗总监谈谈。” 靳慕翔的眸子暗沉暗沉的,他的内心也斗争得很激烈。 “慕翔,我可以留下来吗?” 靳慕阳一边问着,一边拉开椅子准备坐下来。 靳慕翔使了一个眼色。 习文瑞带着工作人员,强行拥着靳慕阳走了出去。 “慕翔,我……” 罗丽媛泪眼婆娑地开了口。 “说吧,你为什么要将吴珍珠推下去,嫁祸给俞采薇!” 靳慕翔关闭了话筒和录音设备等。 然后走过来,斜靠在桌边,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一双乌黑的眼眸,沉得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罗丽媛一直盯着靳慕翔的动作。 她的心终于放下了防卫,知道他是私下谈话,并没有录音查办的意思。 “我没有,翔哥哥,你要相信我。”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靳慕翔沉声道: “不想坐牢,就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等了一会,罗丽媛才擦了擦眼泪,慢慢地讲述起来。 原来,最开始在潮汕粥店,看见靳慕翔看着俞采薇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的一丝丝兴味,她就觉得内心百味陈杂。 秦可儿的出现,她都没有慌了手脚。 因为她知道,以秦可儿的出身,就算靳慕翔坚持,老爷子那一关都不好过。 可是,她派人私下查证过,俞采薇的家境还行,学习成绩一直很优异。 最重要的是,她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子里,没有任何绯闻。 就连交了一个安家的少爷当男朋友,都没有一丁点花边新闻上报纸杂志。 在这一点上,肯定是深得老爷子的心的。 “原来那一日,我前脚刚走,你突然打电话让我回来取资料。你当时就看见了俞采薇,是不是?” “是的,我当时就站在靠近西门那边的阳台上,一个人想着心事 ,无意中看见俞采薇和另外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混了进来。” 罗丽媛看见俞采薇,心思一动。 吴珍珠正好在打扫这边的阳台。 这个肥胖的妇女,看上去就很热心助人,而且,老实可靠。 罗丽媛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让吴珍珠配合演一场好戏,看看她们俩到底想要干什么。 吴珍珠虽然长得虎背熊腰的,但是为人非常机灵。 她连忙拿着扫帚,拉了另外一个清洁工就坐电梯下去了。 果不其然,真的有两个浑水摸鱼进来的人。 看见同事闷哼一声倒下,吴珍珠也配合着倒地。 等到俞采薇他们换下衣服离开,她才睁开眼睛。 轻手轻脚地跑出去,对着西边的阳台比了一个手势。 原来是去了总裁室。 这一次,听说清洁工人从楼上摔下来,罗丽媛跟着高层一起去看了一眼。 居然是吴珍珠! 她看了看附倒在一边的地上,顾不上形象嚎啕大哭的男人,再看了看走远的几位高层,以及正在不远处拉着警戒线的警察们。 然后,她轻轻蹲下去,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还记得上一次俞采薇混进来采访,打晕过吴珍珠,这一次坠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发作。” 然后,她站起身来,稍微提高了音量:“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 当然,罗丽媛并不会说得那么详细。 她只是告诉靳慕翔,她误导了何老三往俞采薇的身上去想。 靳慕翔的牙关咬得死死的。 他的一张帅脸乌云密布,忍了忍,一拳打在玻璃制成的茶几上。 随着一声脆响,玻璃茶几被砸出了一条大裂痕,好几处碎落在地上。 靳慕翔的手被划破了,鲜红的血沿着指节缓缓滴落。 “罗丽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罗丽媛挤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很苍凉。 “翔哥哥,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爱没有爱过我?” “没有。” 靳慕翔回答得很干脆。 “明明就是我先遇到你的,为什么你的眼睛就是看不到我?” 罗丽媛有点歇斯底里,满脸绝望的情绪。 “对不起,丽媛。爱一个人,和先来后到无关。我以为,你已经明白,靳慕阳才是你的良人。现在,你打着爱的旗号,作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让我痛心!” 靳慕翔的话音刚落,罗丽媛的脸色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 “丽媛,你还好吧?” 紧锁的大门被人用力踢开,靳慕阳一脸慌张地冲了进来。 他看了看地上的玻璃渣子,再看了看罗丽媛苍白的脸色,轻轻将她拥进怀里。 “这一次,看着慕阳的面子上,你好自为之。” 看着靳慕翔大步离去的背影,罗丽媛失声痛哭。 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更为了自己绝望的、无助的单恋。 这一次,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而且,是她自己亲手结束的。 “好了,丽媛,别难过了,有我陪着你呢。” 靳慕阳吻了吻她的额头,内心有一处汩汩地留着伤痛的血。 “慕阳,你难道都不问问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好问的,事情都过去了。等你日后想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小小的监控室里,两个人相拥而泣。 看见靳慕翔出来,习文瑞急忙迎上去,问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迅速通知人事部,立即草拟一份决定,罗总监因工作失误,从即刻起停薪休大假。” “是,我立即去办。” 与此同时,俞采薇接到了安西凯的电话。 “采薇,我早上打电话去报社,他们说你跳槽去了云翔集团。” 俞采薇的手明显一僵,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安西凯说明情况。 “采薇,你在听吗?” “在,西凯,是……是因为一个机缘巧合,我来了云翔集团当秘书。” “秘书啊,那真是太好了!” 安西凯的眼色晦暗不明,没有想到,靳慕翔如此看重俞采薇。 “采薇,靳慕翔的手里有一份企划书,关系着我们西岳集团的生死存亡,你能不能帮我拿回来?” (宅十三妹)安西凯又开始动歪脑筋了,到底俞采薇会不会帮他去拿这一份企划书呢? 这一份企划书,同样关系着云翔集团的员工生计,靳慕翔又会如何说呢? 亲们,求订阅支持我! 77.077还有什么好解释 没有想到安西凯还会和自己联系。 “采薇,靳慕翔的手里有一份企划书,关系着我们西岳集团的生死存亡,你能不能帮我拿回来?” “西凯,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 安西凯在电话那一头邪邪地一笑。 就是因为你不懂,所以才让你去拿龊。 “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去总裁室看一看,有文件标题写着罡天集团字样,你偷出来交给我就行了。” “可是,我们这样好吗?件” 俞采薇紧紧咬着嘴唇,咬得没有一丝血色。 凭心而论,靳慕翔对她还不错。 这个时候偷窃内部资料,会不会太过分了? 似乎听出了俞采薇内心中的犹豫不决。 安西凯嗤笑一声,缓缓说道: “过分?事情再过分,比得上靳慕翔在众目睽睽之下抢人过分吗?比得上他……他……” 安西凯及时止住了话音,不再说下去。 好险! 刚才实在太激动,差一点连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好在俞采薇也没有在意他到底在说一些什么。 她一心只是在纠结,到底该不该按照安西凯说的去做。 “采薇,你不要想太多了,商人从来都是翻脸无情的。靳慕翔在订婚仪式上抢走你,无非就是因为一桩生意被我们西岳集团夺得了头魁,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想在众人面前出我的洋相。” “采薇,你别犹豫了,如果这一次,云翔集团真的能够和罡天集团牵手,整个西岳集团的员工,全部都要回家喝西北风。这样惨痛的局面,你也是不愿意看到的,是不是?” “为什么不可以公平竞争?要以这样的方式去窃取,我怕……” 俞采薇背对着门口。 她听得太专心了,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已经走了过来,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靳慕翔屏住呼吸,心已经破碎成千万片。 安西凯有点抓狂了。 这才过了多久,怎么一向乖巧的俞采薇那么不好说话了? 以前,不是一直都是他说东,她绝对不会往西的呢? “采薇,你只要一拿到资料,就立即来西岳集团找我。办好了这件大事,我也算对我爸爸有了一个交代。” “机票我都定好了,我们立即飞去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你看好不好?” “结婚?一拿到罡天集团的资料,你真的就和我结婚?” 俞采薇不自觉拔高了声音。 靳慕翔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俞采薇本来都要答应下来的,听见“结婚”的字眼,她在内心苍凉无比地笑了。 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别人都以为水到渠成了。 可是,她难得求了他,结果也只是举行订婚仪式。 等她好不容易从靳慕翔家里逃出来,他说要给一点时间他静一静。 等她从拘留室里走出来,在人来人往的马路牙子上哭泣的时候,他在哪里? 俞采薇以为,安西凯会念在她的好,不顾一切地将她找回来。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想了很多。 每一个女孩子,都渴望在自己彷徨、艰难的时候,有一个男人能够为她义无反顾、风雨兼程一次。 就好像紫霞仙子说的,梦想着有一个人,能够驾着五彩祥云来救她。 俞采薇也不例外。 就在安西凯说完这些话之后,俞采薇曾经以为的爱情神柱,已经出现了斑驳的裂纹。 逐渐扩展和延伸。 “西凯,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没有这份资料,我和你之间,再无可能?” 安西凯一怔。 他以为俞采薇会被结婚冲昏了头脑,谁知道,她还能敏锐地抠住重要问题不放。 “不是的!采薇,当务之急……” 安西凯急切地想要解释,他又不想将事情说得太开门见山。 “我明白了,西凯,我答应你,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安西凯已经激动得无以言表,丝毫没有注意到俞采薇话语里的冷淡。 十分钟之后,靳慕翔表情平静地走了进来。 俞采薇微微红了脸,立即起身迎上去问道:“你刚才说收网,真的捕到鱼了吗?” 靳慕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淡地说:“是的,是一条很大的食人鱼。” 俞采薇的双眸一亮,露出想听一听详细情况的兴趣来。 她的手还没有来得及伸出来,却听见靳慕翔说:“习文瑞那里有一份来自罡天集团的传真,你去影印一份交给我。” 罡天集团? 俞采薇的脑袋里微微地“轰鸣”着。 < p>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正是安西凯要自己找的资料吗? “好的,我马上去办理。” 看着俞采薇轻快的步伐逐渐远去,靳慕翔的嘴角里扯出一丝冷笑。 习文瑞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递过传真的时候,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俞采薇也觉得有点不一样,想多问一句“怎么了”,却见习文瑞已经埋头做事了。 或许是罡天集团的资料非常重要,怎么靳总裁会派一个新手来取,才引起他这样的态度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习文瑞突然喊住了俞采薇。 “习秘书,怎么了?” “别人对你好不好,其实,你可以用自己的心去认真感知的。” 俞采薇有一点不明所以。 但是,她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所以,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也觉得,真心真意是可以感知到的。” 似乎是酝酿了一下该如何表述。 顿了一会儿,习文瑞又说道: “其实,靳总裁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和他相处久了,才可以发现他的好。他的脾气不太好,但是,真的不需要处处躲着他。他……” “是的,我也明白,虽然进云翔集团,并非我心甘情愿的,但是这半天下来,我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 习文瑞抿嘴笑了。 “你能够那么想,那就对了。我也希望你能够一直在云翔集团做成老员工,传真你快点拿去复印吧,靳总裁还等着看呢。” 俞采薇点点头,转身去了文印室。 她对这个电器的操作还不是很熟悉,担心弄坏了机器。 等了几分钟,文印室还是没有人来。 唯恐靳慕翔等得着急,她心想,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就按照一般街头的文印店那么做好了。 只是,到底要不要私下多留下一份呢? 俞采薇缓缓地打开了复印机。 她的右手颤抖了半天,深呼一口气才平静下来。 终于,她在复印份数那一栏,点了一个数字2,复印两份。 “啪”地一声,文印室的灯光关闭了,复印机也停止了工作。 俞采薇呆呆地望着头顶上熄灭的电灯。 她拿出传真,暗自想着去找后勤部启动发电机。 才转过身,就看见靳慕翔倚靠在文印室的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采薇,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靳总裁,我知道你急着看,但是停电了,要不,你先看看传真,我立即去找后勤部处理?” 俞采薇递过传真,急忙想越过靳慕翔去后勤部。 还没有跨过门槛,她的手臂被一把抓住。 “怎么了?” 俞采薇感觉到手臂上不寻常的力度,疼得龇牙咧嘴。 她转过头,非常不解地望向靳慕翔。 却见他的一张脸沉沉的,那鹰隼一般的眼神,似乎想要将她的全身烧出一个窟窿。 “采薇,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靳慕翔的眼底涌起一丝痛苦,他让俞采薇去取传真,就一直在纠结到底她会不会出卖自己。 她为了安西凯,真的不惜给自己的两肋插刀吗? 当他看见俞采薇站在复印机前犹豫和颤抖,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难过。 可是,他还是极力忍住内心的巨浪翻滚。 他表情平静,给了俞采薇两次解释的机会。 靳慕翔甚至对自己说,如果俞采薇解释,哪怕是愧疚得脸红,他都原谅她。 哪怕是将罡天集团的合作案拱手让给西岳集团,那又何妨呢? 钱财失去了,可以再挣回来。 可是,人心失去了,还能够抓住什么? 俞采薇被靳慕翔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她极力想摆脱他的大手。 “靳总裁,你快放手,我都痛死了,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啊?” “说什么?说说你如何和安西凯里应外合,窃取罡天集团的资料。” 俞采薇的脸顿时惨白一片。 “靳总裁,你偷听我的电话?” “偷听?说得那么难听!你和安西凯甜甜蜜蜜打电话的时候,何曾顾及过是在我的总裁室里?” “你听我解释,我其实是……” 俞采薇一只手扶上靳慕翔的手背,她哀求地望着他。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果我不及时断电,你的第二份复印件,恐怕已经通过这个一体机传真出去了吧?” 俞采薇惊讶地回望过去。 原来是复印机、扫描仪和传真机的一体机啊! “事情的真相不 是这样的!” 78.078那年记忆中的事情 俞采薇的眼睛里已经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可是,她回头的那一眼,却给靳慕翔造成了极大的误会。 他以为俞采薇是心虚了。 靳慕翔一挥手,使劲甩开了俞采薇的触碰。 俞采薇一阵慌乱龊。 她惊讶地感觉到对面工艺办公室里吹过来的冷气,吹在她的身上凉飕飕的。 原来,靳慕翔仅仅只是关闭了文印室的电闸件。 他应该是听了自己的电话,故意设下这个套子,静静地看着自己跳下来。 恍然大悟。 “靳总裁,这一份,根本不是罡天集团的传真,是不是?” 靳慕翔无比冷漠地望着她。 “反应倒是很快,不错,我怎么可能将真的传真给你。” 俞采薇的身形一晃。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真的将相关资料交给安西凯。 刚才艰难地想了半天,她决定多复印一份,然后对上面的情况稍作修改,再将修改版交给安西凯的。 “靳总裁,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靳慕翔一挥手,使劲甩开了俞采薇的触碰。 “滚!” 有点猝不及防,俞采薇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向后仰倒下去。 她身后的玻璃小茶几被撞倒,一地的玻璃碎片,晶晶地亮着。 “啊——” 身后传来一声痛苦地惨叫声。 这个女人,又开始虚张声势,是想要挽回局面吧? 不过,既然没有成功,他又怎么可能以窃取商业机密告发她呢? 原来,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舍不得为难她太多。 靳慕翔顿了一下脚步。 然后,他苦笑一下,拿着传真疾步离开。 对面工艺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有同事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了看靳慕翔的背影,再探头看了看文印室。 俞采薇仰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她的身下,是大块的玻璃碎片,以及,一条蜿蜒流走的血线。 “你能够站起来吗?” 当同事七手八脚地将俞采薇搀扶起来,才发现,她连手掌上都扎进了玻璃碎片。 “你伤得这么厉害,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俞采薇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不用了,工作时间,大家都去忙吧,谢谢你们的关心,我自己去医院都可以了。” 忍受着手掌和后背的痛苦,俞采薇回到了总裁室。 她轻轻地推门进去,看见靳慕翔站在落地窗前,仿佛一尊雕像。 窗帘已经被拉开,刺眼的阳光洒了进来,迷乱了俞采薇的双眼。 “我当时只是想着做一份赝品……” “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俞采薇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靳慕翔都没有转过身来。 她很想走过去,紧紧环住他的后腰,大声地告诉他,她并没有背叛。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靳慕翔根本都不相信她。 靳慕翔的声音里有一丝哽咽。 从小到大,他很难得感受到一点家庭的暖意。 父亲对母亲因爱生恨,在他两岁那年,他们已经两地分居。 母亲常年住在巴黎不肯回来,为了避开父亲,甚至连逢年过节都不会回家看他一眼。 父亲偶尔也会对他很好,带他去游乐场玩一玩。 只是,从小到大,微笑着看着他的时候屈指可数。 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在前一秒钟还好好的,一旦看见他的笑脸,就变得怒不可遏。 有一次,他斗胆问起来。 父亲暴怒,指着他的小脸说:“为什么,你为什么和她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所以,靳慕翔将一切归结于他和母亲太像的缘故。 可以说,是爷爷将他抚养成人的。 靳慕阳从小就贪玩,加之伯父的溺爱,性格甚至有点顽劣。 每一次拿着成绩单回家,靳慕翔都会收获更多的奖励。 靳雷霆觉得他很争气,想将他培养成接,班人,对他的生活起居全部严格要求。 有谁想到过,一个四岁的孩子,因为拿筷子不稳,而被罚在小黑屋里关闭了一夜? 那一夜,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到现在一想起都心有余悸。 北风呼啸,小黑屋四处漏风,冷得像冰窖一般。 次日凌晨,等靳雷霆打开房门,只看见靳慕翔冻得像一个小冰人一般。 再晚一点,就要面临截肢的危险。 旁人都誉他为“神童”: 16岁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世界名校,18岁拥有自己第一家公司,23岁生意覆盖半个地球…… 他们不知道,这一切荣誉的背后,他付出了多少异于常人的努力! 没有完整的家庭,没有幸福的童年,靳慕翔比任何人都渴望有一个温馨的家。 靳慕翔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颤抖着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眸光明明灭灭。 四年前的夏天,他为了散心,独自去了江城的小绿岛。 那个时候,小绿岛还比较荒芜,没有被开发,尤其是岛的北边,有很多珍稀草木。 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靳慕翔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来。 没有其他游客的打扰,他静静地欣赏着惊涛拍岸的壮丽景色。 做出了那么好的业绩又怎么样呢? 来到小绿岛之前,他特意动身去了一次巴黎。 母亲坚决不肯回到江城,哪怕是他重置产业都不行,她怕触景伤情。 “儿子从小到大,心心念念的,就是有一个妈妈陪在自己的身边,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您都不肯满足吗?” 他忍不住狂吼出声,带着青涩的脸上,早已经涕泪横流。 “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飞起来。” 母亲冷冽地说着,重重地关上了小院的铁门。 “妈妈,儿子再大、再优秀,怎么可能翻出妈妈的五指山啊!” 靳慕翔扶着铁门慢慢滑座在地上,咸涩的眼泪流进了嘴巴里都不觉得。 想着想着,又不禁泪流满面了,声音哽咽。 靳慕翔迎着海风,大力擦了一把眼泪。 他看了看西沉到海岸线的红日,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准备下岛。 走出了大概五百米远的距离,天已经全黑了。 黑夜的幕布拉上,点缀着几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靳慕翔一边走着,一边在背包里翻找手机,想打开手电筒照亮。 这里居然有一个陷阱。 陷阱挖得还比较深,幸好他有着跆拳道的好身手,才在跌进去的借助了巧力。 只是,眼见着还差一点点,他还是落了进去。 手机被撞飞,摔在了陷阱口,手电筒的灯光还微弱地亮着。 “天啊,这是哪里?好像和来的时候不一样。” 听见了不远处的脚步声,靳慕翔大声喊着“救命”,却没有如期中的洪亮。 原来,刚才哭过,又吹了海风,他的声音早已经暗哑不堪。 俞采薇刚刚考上了大学,这个暑假,妈妈特例允许她出来旅游。 因为只是一个人,所以并不放心她去太远的地方,所以,她选择了小绿岛。 这里,她和同学来过好几次了。 唯独小绿岛的北边,因为荒芜,一直没有人来过。 趁着黄昏不太热,俞采薇独自一人慢慢地沿着小径走着。 这边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 俞采薇惊叹得大叫,她拿起相机狂拍个不停,一下子忘记了时间。 里面的树林很茂密,所以,她完全没有方向感了。 “有没有人在啊?” 海风吹过来,将俞采薇带着哭腔的声音分成了三片回音。 难不成要在这个地方过夜,成为野兽鼠蚁的美食吗? 俞采薇焦急地环顾四周,突然,她看见不远处有一束光线——就好像是手电筒。 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 俞采薇抬腿向着光亮跑过去,顾不上自己只穿着热裤,四周的灌木枝条划伤了嫩白的腿。 “不要跑,小心——” 靳慕翔沙哑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团黑色的身影猛地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他的身边。 “啊,救命!” 俞采薇的话音刚落,她的头部受到了重重的撞击,昏迷过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摔断骨头,靳慕翔不敢乱动。 他摸了摸育采薇的头,下面有一块石头,温热的液体糊了他一手都是。 靳慕翔大惊,急忙从背包里翻出毛巾,仔细地为她包扎起来。 过了好一会,俞采薇幽幽地转醒过来。 “这是哪里?怎么那么黑?” 靳慕翔抓住她四处挥动的手腕,解释道:“我们都落进陷阱里了。” 一阵沉默之后,靳慕翔以为她在适应这个局面,却听见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别担心,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你掉下来的时候,头部撞倒了石头,可能是暂时性的失明,不要太担心了。” 俞采薇的心情放松了。 “对 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都是不想活下去的人了,还谈什么名字啊。” 俞采薇的心猛地一紧。 每年也有患上抑郁症或者无法接受打击的人来小绿岛结束生命,没有想到还被自己误打误撞遇到一个。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那么可贵,应当珍惜。” 当靳慕翔以为俞采薇会和其他人一样,絮絮叨叨地和他讲生命的美好意义,他正要不耐烦地扭过脸去,却看见俞采薇伸手在陷阱的四壁上摸索着。 “你在找什么?” 79.079你比驴子还要笨 “我找到了!” 俞采薇惊喜地叫起来,手里拿着一枚小石子。 她将石子放在地上,用力踩进泥土里。 靳慕翔不解地望着她。 俞采薇只是缓缓地说:“要想走一条平坦的路,就要学会用力将这些带给你困扰的石子踩平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人生有捷径。只不过,有的人运气好,路上的石子相对少一些而已。龊” 靳慕翔看了看俞采薇的脚,若有所思。 他烦躁地将旁边的小石子踢开,眼不见为净件。 俞采薇听见声音,轻声笑了,又说道: “踢开这些小石子,固然会比压平省事很多,但是,这些石子会一直滚动在你前进的路上,让你一路都会磕磕绊绊。你看,它们是不是也留在陷阱底部,当我们踩着上去的时候,仍旧会咯着脚底。” 靳慕翔捡起一颗石子,用指腹慢慢地摩挲着。 然后,突然将石子往陷阱口丢出去。 “你看,我也可以丢弃这些石子。” 俞采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又做错了吗?” “我们都说驴子笨,我看啊,你比驴子还要笨。” 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外人说过靳慕翔笨,谁看见他,不是都惊为天人? 他有点难堪,轻轻“哼”了一声。 俞采薇轻声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夜晚各位好听。 “驴子如果掉进了陷阱里,它会不停地踢着陷阱周边的泥土和石子。当这些东西滑落下来,它就使劲踏在蹄子下面。一直到沙石泥土堆积到有一点点高度了,它就会一跃而起,跳出陷阱。” 见靳慕翔没有吭声,俞采薇又说:“驴子都知道利用这些泥土和石子,而你,居然将石子丢出去——其实,我们要感谢生活中的磨难,只有这些坎坷,才使我们迅速成熟和成长起来。” “嗯,我明白了。” 靳慕翔被这一番话说得动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谁没有一点伤痛呢? 至少,他还有爷爷的爱,和富足的家庭,比那些乞讨的人,要幸福太多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聆听着夏夜里小虫的演奏。 过了好一会。 俞采薇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过那个聪明人说有,傻瓜说没有的故事?” 靳慕翔的内心有一根弦被轻轻地拨动了。 他趁着微薄的月色,望着眼前娴静的女孩。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一定充满了狡黠的灵气。 “你的头摔伤了,感觉好一点没有?” 这个人怎么答非所问? 不过头部真的还有点隐隐作痛,俞采薇娇嗔地说:“没有。” 听见身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问话,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有点羞愧,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原来还包扎着呢,厚厚的好几层。 “这个是你包扎的吗?” “是的,是不是没有包好?你可别乱动。” “不是,就是觉得怎么没有系上一个蝴蝶结?” 靳慕翔一怔。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蝴蝶结呢。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一定注意,下次条件再简陋,也一定系上一个蝴蝶结。” “我都伤得这么惨了,你居然还诅咒我下一次?” 俞采薇拔高了音量,故作生气地说道。 她花拳绣腿地打过来,靳慕翔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 用他的大掌,紧紧包住她的小手。 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滞下来。 这个晚上过得非常难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紧紧挨着坐在一起,俞采薇的头靠在靳慕翔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叮铃”,手机的短信音传来。 靳慕翔一向浅眠,他睁开眼睛,看看睡得正香甜的俞采薇,幸福地笑了起来。 天空都快要亮了,终于有了网络信号。 “醒醒,小傻瓜。” 呼喊了一阵,靳慕翔才发现,俞采薇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 该不是头部又开始流血了吧? 靳慕翔非常着急,轻轻地将俞采薇放在地上,从她的小包里翻出了手机。 救援队伍赶到,他看着俞采薇被小绿岛医院的担架抬走,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个时候,正赶上新工程在港城奠基。 爷爷靳雷霆非常着急,不停地拨打着他的手机。 他自然不敢提及小绿岛的遭遇。 这个工程,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所以,他不能还嘴,只是尽快梳洗一番,就赶了过去。 甚至,来不及去医院看一看这个女孩,问一问她的真名。 等他忙完手里的事情,再次赶回来,已经找不到她了。 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尽,靳慕翔蓦然回过神来。 他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不觉苦笑一声。 俞采薇已经忘记他了,不是吗?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安西凯,而且,她还不离不弃。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顺着爷爷的意思,匆忙赶去港城,两个人的结果,会不会很不一样? 想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呢?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靳慕翔掏出来一看,是欧阳昆嵩的来电。 “怎么了,说。” “慕翔,你赶紧来医院看看,有一个人……” 每天在医院里发生的生老病死多得去了,难道每个人都要去看吗? 更何况,现在哪里有心情和欧阳昆嵩闹腾? “我正在开紧急会议呢,找时间,我们哥几个聚聚。” 不等欧阳昆嵩说完,靳慕翔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欧阳昆嵩拿着手机一愣。 病房里的俞采薇,正趴在雪白的床单上,任医生剪开自己背部的衣服,涂上消毒水。 她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采薇,你到底怎么了,将自己伤成这样?” 欧阳昆嵩拿着病历本,目不转睛地望着俞采薇。 “也没有怎么着,走路不小心,一下子滑倒了。” “你对我说实话,哪有人不小心滑倒在玻璃渣子上面的?” “求你别再问了,我也不想的啊,拜托,我现在疼得要晕倒了。” 欧阳昆嵩气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才,他查完房出来,迎面就看到俞采薇,身后一条血线。 她无比镇定地站在急诊室的门口。 任凭周围的病人对她指指点点,好像背上插着的玻璃渣子都和自己无关一般。 包扎好之后,俞采薇坚持出院了,没有和欧阳昆嵩打招呼。 她走了几步,还是打车去了西岳集团。 远远地,就看见凌乐萱喜气洋洋地挽着安西凯的手臂,从西岳集团的大门口走了出来。 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一些什么,反正,安西凯的脸色也很好看。 他们有说有笑地进了轿车里,扬长而去。 俞采薇望着自己被包成粽子一般的手掌,苦笑一下,又喊了出租车回家去。 回到家里,任张俐敏在身后问东问西,她一句话都不想回答,径直回到房间里,将自己丢进大床上趴着。 还记得在城南的花园洋房里。 靳慕翔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商业故事: 一个鞋厂的老板派出两个员工去非洲考察市场,甲员工回来汇报说,这里的人全部都不穿鞋子,所以,我们的鞋子在这里肯定滞销,还是别浪费功夫了。 而乙员工深入考察了一番,回家来报喜。他说:老板,非洲的人都没有穿鞋子,我们可以去大干一场了!那么多非洲人,每年不知道可以卖掉多少双鞋子呢! 俞采薇很不理解,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靳慕翔的一杯水都快喝完了,还看着她是一脸呆相。 不禁笑出声来。 他挨着俞采薇坐在沙发上,用磁性的声音缓缓地说: “其实,在生活中,安西凯就是甲员工,我是乙员工。而你,就是非洲人。” “你才是非洲人呢!” 俞采薇将头扭向一边,嘟着嘴巴不理睬。 靳慕翔也不恼火。 他只是将手臂伸过来,一把搭住她的肩膀,说道: “安西凯被蒙蔽了双眼,这么大的金矿放在身边,他却视若无睹;而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个金矿价值连城。只要稍加开掘,定能闪闪发光。” 俞采薇负气地站了起来: “你瞎说什么啊,我和安西凯的感情好着呢。” 靳慕翔并不反驳,只是一直定定地看着她,目不转睛的。 现在看来,靳慕翔早就看出来了,只有自己是个傻瓜。 真是可笑啊! 80.080我想立即洞房 真是可笑啊!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还是有线索可循的。 只是,当时自己被蒙蔽了双眼。 一心只以为非自己莫属,所以看不见事外的东西。 突然想起上上个月,安西凯来家里拜访龊。 俞采薇当时在图书馆看书,并没有接到电话。 当她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安西凯从凌乐萱的房间里出来,衣衫有一点不整件。 看见俞采薇,安西凯一愣,急忙解释道:“刚才不小心将茶水弄到衬衣上了,我上来擦一擦,不小心走错了房间。” 俞采薇并没有多想,只是笑眯眯地拉着他:“笨死了,来好几次都不记得盥洗室在西边这一间呢。” 原来是自己笨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俞采薇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的眼睛肿得好像核桃一般,非常吓人。 是靳慕翔打来的电话。 想了想,俞采薇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靳总裁?” “上班时间,你不是应该安分地呆在秘书室吗?一大堆文件堆积着,难道等着我亲自来分类?” “可是,我……你刚才那么生气……” “这个天底下,还有老板哄着员工做事的道理吗?限你十分钟之内,出现在秘书室,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俞采薇懊恼地看了看手机,这个冲动的家伙,为什么每次不能等自己将话说完呢。 她急忙从大床上爬起来。 手忙脚乱地补了一点散粉,掩盖住红肿的眼睛。 一路上,不知道催促了出租车司机多少次,终于在最后一秒钟前,跨进了秘书室的门槛。 她背着双手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靳慕翔。 “我去开会,等我回来,要将全部文件整理好。” 靳慕翔大声吼完,大踏步离开了。 习文瑞跟在他的身后,看了看俞采薇,轻轻地摇了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算了,还是等靳慕翔的心情平复下来再解释吧。 桌角还堆积着三年来的账册,看来,靳慕翔是故意给她找事情做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俞采薇认命地开始整理。 她一转身,手肘带着了账册。 眼看要散落在地上,她急忙用手去接,甚至忘记了手掌心的伤口。 厚厚的基本账册重重地打在她的手心上,疼得她直冒冷汗。 咬咬牙,俞采薇将账册重新放好,按照时间顺序开始查找。 洁白的纱布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 俞采薇只得放下工作,将纱布拆开,丢弃在垃圾桶里。 她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云南白药粉剂和新的纱布,忍着痛,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没有人帮忙,只得用牙齿咬住纱布的一头,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打好结。 就做了这么一点小事情,俞采薇就沁出了汗珠。 她站起身,准备去抽一张餐巾纸,擦一擦额头。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看过去,就看见靳慕翔沉静如水地站在大门口。 “对不起,靳总裁,还没有做好呢,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俞采薇有一点慌乱,她将双手藏在后背,红着脸说着。 靳慕翔的内心一痛,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想告诉自己。 如果不是折返回来取会议用的报表,他都不知道俞采薇居然受伤了。 其实,这一份报表,也可以让习文瑞上来取。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用那么烂的借口折返回来。 或许,他也不愿意看见两个人冷漠地相对吧。 “你的手怎么了?” “没有怎么,不小心摔伤了。” 靳慕翔取了报表,低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会另外派人来做,你现在去帝豪大酒店休息。” “开完会议,你会来酒店吗?” 俞采薇的话语脱口而出。 她又觉得自己过于唐突了,就好像一个在大酒店里等着情夫的女子一般。 靳慕翔冷冰冰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纹。 他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vip房卡,轻轻地递到俞采薇的面前。 “去吧,房间号码,你应该还记得。” 云翔集团离帝豪大酒店非常近。 这么炎热的天气,加之身上的伤口,她确实也不适宜继续做工作,以及,来回奔波。 俞采薇不禁脸一热,她想了想,还是用双手将房卡接了过来。 看见俞采薇的两只手掌都缠着纱布,靳慕翔的眸子一沉。 他抿了抿嘴角 ,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压抑的家庭教育,加上性格本来就内敛,靳慕翔真的很不懂得表述自己的情感。 第三次进入这个房间,每一次的身份都不一样。 想起那两个鲜红的小本本,俞采薇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等靳慕翔回到酒店的时候,俞采薇已经睡着了。 他定定地看着大床上的人,身上的某个地方有着炽热的躁动: 俞采薇穿着他的白色浴袍,因为是侧着睡觉的缘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凝脂一般的雪白肌肤,以及丰盈的隆起。 两只漂亮的玉足,交叠着露在薄被的外面。 尽管盖着厚厚的脂粉,仍旧可以看出姣好的真实面容的轮廓来。 只是,眼睛下面的黑青色,显出了她并不是很好的睡眠状态。 就在进门前,靳慕翔和欧阳昆嵩通过了电话。 只是欧阳昆嵩并没有多说,甚至提都没有提及背部的伤口,只是让靳慕翔自己去看看。 靳慕翔一想起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他的心情就痛得无以复加。 自己当时出手那么重,连她那一声惨叫都没有折返回去看看情况。 俞采薇,她应当是恨自己的吧? 靳慕翔在床边蹲了下来,轻轻地解开了俞采薇手掌的纱布。 血迹已经干涸,不小心扯住了皮肉,还是有点疼的。 俞采薇惊醒了。 “好疼。” 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嗔。 “别动,让伤口透透气。” 靳慕翔解开纱布,转身去盥洗室打了一盆温水。 俞采薇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动作。 “平躺着,我给你擦一擦。” 靳慕翔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微一红。 “别那么看着我,你的手受伤了,也不能见水,总要洗把脸吧。” “靳慕翔,你听我解释。其实,安西凯要我拿那个罡天集团的资料,我的内心很犹豫的,我……” “够了,在我面前不许提及别的男人。” 原本晴朗天气的靳慕翔顿时满脸乌云。 他很不喜欢俞采薇在自己面前提及别的男人,尤其还是和她有婚约的男人。 “不是的,我没有想过将真的给他,你要相信我。” 靳慕翔拧着毛巾的手一顿。 “真的吗?” 俞采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你还是不相信我?如果你当时没有切断电源,我会修改一下再复印一份假的给他,……” “别说了,我相信你。” 靳慕翔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俞采薇的手。 “你平躺好,我帮你擦一擦脸。” “我也想平躺着啊,但是背部好疼。” 一听这话,靳慕翔着急了。 他也没有想那么多,一把掀开了俞采薇的浴袍。 雪白的香肩露了出来,背部的蝴蝶骨非常美,只是,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再往下,就是被白色的纱布层层包裹着的了。 靳慕翔抿了抿嘴唇,眸色暗淡下来。 “没事了,伤口不是很深,擦了药,过几天就结痂了。” 俞采薇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滚烫的吻就落了下来。 “不要……” 话音被卷进靳慕翔的唇齿之间,凝结成一个感叹的呻吟声。 俞采薇感觉到一阵颤栗。 她很想推开靳慕翔,想起身爬起来。 靳慕翔察觉到她的意图,轻轻地按下她的肩膀,放开了这个吻。 “如果不是你伤成这样,我都想立即洞房的。” 俞采薇的眼神里,一阵色彩不明。 说实话,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 安西凯并不是说放下就能够立即放下的,毕竟也有好几年的感情了。 只是,自己似乎并不讨厌靳慕翔的吻。 她仍旧侧躺着,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认真帮自己擦洗的男人。 浓眉凤目,高挺的鼻梁,皮肤健康有光泽,怎么看都是一表人才。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看够了没有?你的男人是不是超级赏心悦目?” 真是够自大的了。 俞采薇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不是现在有伤口,早就翻个身背对着他了。 靳慕翔微微地笑起来了,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回公司做完事情,就来接你回城南的房子。” “我想今晚回去我妈妈那边养伤。” 其实,俞采薇不想那么快走入靳慕翔的生活里,她始终觉得自己和他 还是有着很大的鸿沟不能逾越。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还可以回娘家?” 看着靳慕翔去盥洗室倒水的背影,俞采薇一怔。 帮俞采薇拉上浴袍,盖好薄被,靳慕翔轻声呢喃道。 “快点帮你把伤口养好,就可以履行你的义务了。” 靳慕翔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轻轻一吻,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俞采薇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昏黄色的壁灯。 走,还是留? 81.081积蓄四年的阴谋 居然不见了。 靳慕翔赶回帝豪大酒店的时候,甚至还轻轻吹着口哨。 当他推开房间的大门,却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连薄被都被叠得整整齐齐的。 该不是自己回城南的房子了吧? 可是,她浑身都是伤,怎么可能独自去那么远龊?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又回到自己家里去了。 靳慕翔才走到酒店门口,一个娇柔的身影如蝴蝶一般迎面扑上来件。 他吃了一惊,正要躲避开,在看了一眼来人之后,立即站定了。 “翔子,我提前回来了,是不是很惊喜?” 秦可儿紧紧地环住靳慕翔的腰部,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错,还是那个迷人的男人味!” 靳慕翔想要拿开她的手。 可是,秦可儿怎么都不松手。 “可儿,乖,放开,这在酒店门口呢。” “不放,在巴黎那么久了,一直想做的事情,就是紧紧地抱住你,再也不松开了。” “胡闹,你的课程怎么办?” “我平时的表现很优异,私下找教授提前让我考试了,证书晚一点会寄送回国。翔子,我想死你了,这一次,我再也不走了。” 靳慕翔的眸子忽明忽暗,他低下头想看看秦可儿。 没有料到,秦可儿突然仰起头来,勇敢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原本环住腰部的手臂,逐渐上移,环住了靳慕翔的脖子。 “秦小姐,你稍微好点了吗?” 不远处,大堂经理的问话,惊醒了靳慕翔。 他猛然抬起头,望着迎面站立不动的俞采薇。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好像镀上了一层闲人勿近的光圈。 “采薇……” 俞采薇的双眼被刺得生疼。 在房间里躺久了,有点不舒服,她看见微微起了风,才决定下来围着大酒店走一圈。 才走了半圈的距离,居然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远远看过去,靳慕翔和那个女子紧紧抱着,显得那么亲密。 而且,他们都不顾及是在酒店大门口,吻得那么难舍难分。 是不是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这样吃在碗里,看在锅里呢? 才领回一个小本本,口口声声要自己给他一个机会。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另外一个女子缠缠绵绵。 俞采薇急忙转身,酿酿跄跄地往外跑。 靳慕翔推开秦可儿,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翔子,我摔得好疼。” 秦可儿倒坐在地上,她娇柔地喊了一声,可是,靳慕翔连头都没有回。 她带着怒火的美眸,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俞采薇。 俞采薇哪里比靳慕翔跑得快呢? 她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听见靳慕翔说:“采薇,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解释,走开!” “采薇,别闹小孩脾气,跟我回家。” “回家?哦,对了,还麻烦靳总裁送我回凌家。” 俞采薇走了两步,又说:“还是算了,靳总裁还有佳人要陪伴,就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 “采薇,你非得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吗?可儿,她……” 靳慕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关系,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 俞采薇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靳慕翔涨得通红的脸色,暗自好笑。 她就是想让靳慕翔尝一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靳总裁,请放手,我要回去了。” “采薇,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生气?” 俞采薇低着头,狡黠地笑了笑。 然后,她又抬起头,一本正经地指着马路旁边的警车说: “要我不生气了也很简单。你在酒店的花坛里拿一块最大的石头,用它去砸那一辆警车。” 靳慕翔看了一眼警车,讷讷不肯说话了。 俞采薇又道:“怎么,不敢啊?听说砸一辆警车,就可以赢得看守所三天食宿全包超值游,砸两辆还送精美手链一条,时尚囚衣套装,警车接送等,砸的越多惊喜越多,前一百名还可与警犬嬉戏!我很看好你哦!就看你对我的爱到底有多深,值得你去砸几辆警车。” 听出来俞采薇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 靳慕翔轻轻拥住了她,小心翼翼不绊动她的伤口。 他的嘴唇紧紧挨着她的耳珠,呼吸响在耳畔: “采薇,在茫茫人海里,两个原本陌生的人可以相识,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我们既然又相遇了,那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会告诉你,世界上有一种爱叫做死缠烂打,而不是叫做轻易放手!” 俞采薇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波动。 “翔子,这是你的朋友吗?好面生,不介绍一下吗?” 秦可儿面色沉静如水地走了过来,挽住靳慕翔的胳膊,摆出一副正牌女主人的姿态。 对于他抱着俞采薇的情况,视若无睹。 俞采薇的内心已经了然,原来是示威来了。 见靳慕翔并没有明显表态,想起自己还是隐婚状态。 她顿了顿,扬起了笑脸: “你好!我是云翔集团新来的秘书,俞采薇。” “原来是俞小姐,你好,我是翔子的未婚妻,秦可儿。” 秦可儿伸出手,想要握手,眼睛虽然带着笑,可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秦可儿?! 俞采薇的心里仿佛有万马奔腾。 这个名字,真的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有好几次都听见习文瑞无意中提及过。 原来,真的是正牌女主人回来了。 她这个替补,倒是有点像鸠占鹊巢,也该适时退位了。 “可儿,你才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倒倒时差吧。” 靳慕翔不由分说地拉着秦可儿离开了。 俞采薇望着地上的倒影,感觉一阵恍惚。 突然,她的手被人轻轻地牵起。 诧异地望过去,居然是折返回来的靳慕翔。 “你不用送未婚妻回家吗?” “你都说了是未婚妻,那就是未成现实,眼前,不是有现成的妻子吗?谁更重要一些,难道我连这个都分不出来,如何能够当一个成功的商人呢?” 靳慕翔也变得有点油嘴滑舌。 他的嘴角咧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采薇,你该不是在吃醋吧?” “我才没有!” 俞采薇扭过身子,愤愤地往酒店走。 “我只是出去帮秦可儿叫了一辆出租车而已。好了,亲爱的老婆,别生气了,我们回城南。” “谁想和你一起去城南了?” “不行,非要去!” 靳慕翔连哄带骗地将俞采薇带上了车。 看来,有一些该做的事情必须提前,才能稳定军心啊。 比如,在俞采薇正式对自己交出真心之前,还是先洞房了吧。 在帝豪大酒店的传真室里,大堂经理严肃地发送着传真。 这是第二次,云翔集团上一任的靳总裁让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了。 难道是想看自己的儿媳妇吗? 等小靳总裁带回家吃一顿团圆饭,不就可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将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不过,豪门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了。 在小绿岛的疗养院里,空气怡人。 靳天明自五年前来到这里,已经和小绿岛同呼吸了。 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湛蓝的海水,内心如波浪一般翻滚着。 一弹指,都过去四年了。 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夏天,他拄着拐棍在沙滩上散步。 腿部的旧患有点隐隐作痛,令人耻辱的仇恨,更使他的脸部有点扭曲。 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背着小包的年轻女孩子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女孩子穿着热裤,露出两条修长雪白的腿,浑身上下,都释放出青春的活力。 她拿着相机四处拍着照片。 当女孩迎面走过来的时候,靳天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竟然是她? 没有想到,在自己疗养的地方,竟然会看见他女儿。 原来,有一些事情,真是老天爷在冥冥之中做好了安排。 靳天明的内心涌起一阵狂喜。 他感觉自己的压抑都快要云开雾散了,甚至,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还是陌生人呢,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擦肩而过了,靳天明一着急,手脚不稳,突然摔倒在沙滩上。 那个女孩吓了一跳。 她连忙关上相机的盖子,匆忙弯腰扶起了靳天明。 “这位伯伯,您还好吧?” “年纪大了,有点骨质疏松,没有想到,才走几步就腿一软。” 女孩子帮忙拍了拍靳天明膝盖上的沙砾,抿着嘴唇,微微一笑。 长得和那个人真像啊! 靳天明定了定神,又说道:“你在拍照吗?” 女孩子笑着说:“是啊,没有想到小绿岛的风景这么美。” “才走了一半吗?我在这里住得很久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北边的风景更美。” “真的吗?” “是 的,我怎么会骗你呢?因为还没有开发,很多人都不知道罢了。” “好的,谢谢伯伯,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女孩子笑眯眯地离开了。 靳天明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等了这么久,机会终于被自己等到了! 82.082他和她居然是兄妹 “你们这是?” 张俐敏望着满屋的礼品,非常诧异。 “妈,我们已经领证了,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张俐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的。 “可是,靳先生,你不觉得差我一个解释吗?龊” 凌国庆已经回来了,但是脸色沉沉,很不好看。 “我想,应该不是我吧?不过呢,既然安西凯和凌乐萱是郎有情、妾有意,您还是成全了他们吧。件” 凌国庆恨恨地收了音。 不是他不成全,而是那么一闹,安家的人怎么会那么爽快迎接乐萱进门呢? 哎!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都怪乐萱自己不争气。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俞采薇也是在事后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的。 凌乐萱的姑姑在大街上拦住俞采薇。 她鄙视地瞪了俞采薇一眼,说道:“怎么?现在攀上高枝了,连姑姑都不喊了吗?” 俞采薇抿了抿嘴角,轻声道:“姑姑,您好。” “采薇,虽然你不是我哥哥的亲生女儿,可是,你来到凌家也好几年了。平心而论,我们对你也不差吧?就算是乐萱不对,抢了你的男朋友,可是,她都已经忍下来,默默退出来成全你们了。你为什么还不懂得适可而止,非要逼得他们没有一点退路呢?” “姑姑,您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现在乐萱成了过街老鼠,都不能回国了。她所有的通告也被取消,很可怜的。” “不是我做的,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俞采薇的内心在滴血。 这个时候了,姑姑还说乐萱是在成全自己。 原来,安西凯和凌乐萱在订婚仪式的现场,都那么迫不及待了。 甚至还得理不饶人地埋怨她。 到底是谁,一直在咄咄逼人?? 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做错了事情,必须要学会承担责任。 “采薇,你就回去劝一劝靳总裁,让他不要继续针对乐萱了。” 凌姑姑的语气也不得不软化下来。 其实,现在不光是凌乐萱日子不好过,凌氏企业的股票也是每况愈下。 虽然,俞采薇也觉得不该以***的方式来处理事情,但是,靳慕翔打晕她,却是一番保护她的好意。 俞采薇的眼眶一热。 这个人啊,总是背后做那么多事情,从来都不告诉她。 人总是要学会成长起来的,怎么可能一直在保护伞下面生活呢? 想了很久,俞采薇还是去找了靳慕翔。 “靳总裁,我……” “怎么还喊我总裁?” 俞采薇的脸一热,缓缓道:“慕翔。” 靳慕翔也微笑起来,故意拖长了尾音,“唔”了一声。 “安西凯的事情,就算了吧?” 看见靳慕翔半天都没有说话,俞采薇又慌忙解释道:“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自己要放下这段感情了。毕竟,一直以来,他对我还不错。就算是这一次,他们有错在先,我也原谅他们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慢慢学会放下,这样,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幸福。” 靳慕翔拥住俞采薇,他的眼睛里荡漾着温柔。 “采薇,如果我说,我没有对付他们,你会相信我吗?” 俞采薇一愣。 也对,安西凯和凌乐萱的做法,伤害的不仅仅是她,还有安家的面子呢。 她紧紧抱住靳慕翔,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慕翔,我想,我已经有一点爱上你了。” “什么?” “没有什么,我说,我相信你。” 靳慕翔不禁笑起来,他把俞采薇的话听得很分明。 这个口硬心软的小女人,居然不敢坦诚自己的真心。 靳慕翔一定是听进去了,所以才会在今天的场合,向凌国庆提起撮合安西凯和凌乐萱的事情。 想到这里,俞采薇紧紧握住了靳慕翔的手。 “怎么了?轻点,可别拉动了伤口。” 两个人相视一笑。 张俐敏看着他们的样子,含着泪微笑起来。 这样的爱情,才真正回到了本初的状态。 终于有一个人懂得疼惜采薇了。 采薇,你一定要幸福啊。 从凌家出来,靳慕翔将俞采薇送到医院去复查伤口,迎面遇到欧阳昆嵩。 “好了一点没有,采薇?” 俞采薇露出洁白的牙齿:“应该快愈合了,总是感觉痒痒的。” “那 就是长新肉了,你可千万不能挠。” “我知道了。” 靳慕翔看着俞采薇走进病房,转过头,却看见欧阳昆嵩的视线还凝在俞采薇的背影上。 “还在看什么呢,你小子!她可是我的老婆,再看,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欧阳昆嵩歪了歪头。 两个人慢慢走到走廊的尽头,站着说话。 “慕翔,你是认真的?” “是的,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心。” 欧阳昆嵩的脸色很纠结,犹豫了半晌,才缓缓问道:“可儿,她如果回来,你怎么办?” 靳慕翔提了提嘴角,一拳打在欧阳昆嵩的胸口上,力度不大。 “这个事情,应该交给你去操心了。” 转过身,靳慕翔吹了一声口哨,脚步轻快地去了病房。 欧阳昆嵩呆呆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他才领会靳慕翔的意思,终于放松地笑了起来。 靳慕翔径直去了顶楼的特护病房。 他满心的喜悦,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的父亲分享。 今天晚上,就将俞采薇带回老宅,全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推开虚掩的房门,靳慕翔刚要抬腿跨进去,却被靳天明的话生生定在原地。 “俞灏名,你知道吗?你的好女儿俞采薇,终于和你的儿子俞慕翔结婚了。” “谁告诉你慕翔是我的儿子?我忍气吞声为你养儿子,养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给你重重的一击!哈哈,你不知道吧,我等着一场好戏,等了多少年!……” “爸……” 门口,一声无比沉痛的声音传来。 靳天明身形一晃。 看着靳慕翔眼神里的伤痛和不可置信,靳天明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开心。 这个儿子,养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呢? 就算是路边捡回来的一只流浪小野猫,和自己生活久了,也会很疼爱。 当年,当自己的老婆含泪远去之后,只有这个儿子,在遭受了自己一次次呵斥和白眼之后,仍旧乖巧地跑回自己的身边。 这几年,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是这个儿子带着自己,辗转到各地去求医解药。 “别喊我爸爸,我不是你的爸爸!” “爸爸,您别开玩笑了,这是一个误会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从特护病房里走出来的。 靳慕翔觉得自己的脚步无比沉重,双腿好像灌满了铅一般。 下楼梯的时候,他的左脚绊倒了右脚。 身体失去了平衡,甚至来不及抓住扶栏,他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砰”的一声,靳慕翔重重地撞在拐角处的墙壁上。 额头被撞起了一个大红包,擦破的地方也有血丝渗了出来。 感觉不到一点点疼痛,他的耳边,反复轰鸣着刚才靳天明的话语: “实话和你说了吧,你是你妈妈和俞灏名生的,没错,你和俞采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 靳慕翔如发狂的狮子一般咆哮着。 妈妈那么贤惠大方,怎么可能会和俞采薇的爸爸有了自己? 绝对不可能!! “你的妈妈和俞灏名是一对初恋情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分手了。后来,你妈妈和我结婚了。婚后两年,我们一直没有能够怀上孩子。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我发现你妈妈和俞灏名藕断丝连,仍旧在偷偷地见面、来往。不久之后,她就怀孕了。” “这也不能断定,妈妈做了错事啊!” “是的,仅仅凭这一点,是不能说明什么。后来,我拿了我们两个人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靳慕翔的神色遽变。 “鉴定的结果很不好?” “不错,鉴定的结果显示,亲子关系不成立。你知道我当时看见结果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吗?我差点疯掉!我那么爱你的妈妈,却被她这样彻底的背叛。” “不,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听错了,或者当年的亲子鉴定在什么环节出了错误。 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他像妈妈。 如果,如果他能够像靳天明就好了。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至于,到现在连反驳的力道都没有了。 生活真是一个顽童,事到如今,居然开出这样的玩笑。 “真是一点都不好笑,呵呵。” 靳慕翔有点发疯了,他一拳打在墙壁上,都没有感觉到疼。 采薇,对了,这个事情千万不能让采薇知道。 她还没有完全从安西凯的阴影里走出来。 如果知道了她和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靳天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他又陷入了回忆里。 “慕翔,你也别怪我心狠,一切,都怪俞灏名欺人太甚!” 83.083终于等到这一夜(必看) 清晨,医院。 靳慕翔开着车,迅速地来到了医院,给俞采薇检查康复情况。 “我都说了,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非要给医生看看?” 俞采薇坐在副驾驶上不肯下车。 “采薇,你可不能讳疾忌医。过于激烈的运动,也有可能绊动伤口。” 靳慕翔说完,狡黠地笑了笑雠。 这几年在生意场上,他将自己绷紧地好像上满发条的闹钟。 只有和俞采薇在一起的时候,才显出了年轻的活力和顽皮,真正像一个大男孩。 俞采薇瘪瘪嘴巴。 还好意思说出来,到底是谁大半夜不肯睡觉的呢? 靳慕翔熄火,侧身探过去,将俞采薇吓了一大跳。 原来他只是帮忙自己解开安全带。 “采薇,看你那是什么表情?原来,你其实很期待我换一种方式喊你下车?” “胡说什么啊!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医院呢。” 俞采薇的脸涨得通红。 “我是说我换一种邀请的方式请你下车,你又想到哪里去了?脸红得很可疑哦。” 俞采薇羞愤地往前走,将靳慕翔的大笑声丢在身后。 “医生,我的伤口怎么样?” “愈合情况蛮好的,大部分已经结痂,再上一点药,注意别沾水,很快就会好起来。幸运的是,伤口不算太深,疤痕也不会很明显,放心好了。” 俞采薇向医生道过谢意,仍旧趴在病床上休息。 其实,刚才解开衣服的时候,她非常担心。 昨天晚上,靳慕翔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好菜。 鱼香茄子、酸辣藕丁、红烧黄颡鱼,外加一个丝瓜鸡蛋汤。 菜式很清淡,也符合他们嗜辣味的共同爱好。 在云翔集团里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城南的洋房里,俞采薇脱下高跟鞋,感觉全身的筋骨都累软了。 等她洗好澡出来,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 “快点来吃饭。” “慕翔,你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因为,我想要先喂饱你,等一会,你再来喂饱我。” 俞采薇也没有听清楚他在嘀咕什么,操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酸辣藕丁,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哇,好好吃,可以比得上帝豪大酒店里的大厨了。” 看见俞采薇满脸的微笑,靳慕翔觉得,不枉费自己去向大厨讨教一二。 这样的辛苦,换来最爱的人舒心的笑脸,真的值得了。 解开围裙,靳慕翔在俞采薇的身边坐下来。 两个人围着餐桌吃饭,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温馨的小幸福。 和俞采薇的家长已经见过面了。 看得出来,丈母娘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最重要的是,俞采薇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全好了,是时候行使他迟到的权利了。 吃过了饭,俞采薇站起身来,想要去洗碗。 靳慕翔拦住她,温柔地说:“去沙发那边休息吧,我来洗碗,你的手掌还没有完全好呢。” 俞采薇望着靳慕翔高大的背影,心想,自己想要的稳定的、平淡的小幸福,大抵就是如此吧。 她端着水杯走到沙发那边,手里的杂志还没有翻到第二页,靳慕翔已经洗好碗走了出来。 听见脚步声,俞采薇抬起视线望过去,迎上了靳慕翔带笑的眸子。 他的眼神太过于炽热,似乎想要将她融化在他的热情里。 俞采薇的心“砰砰”地激烈不已地跳起来。 她低下头去,微微半阖眼眸,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靳慕翔关闭了耀眼的日光灯。 俞采薇刚要惊叫出声,他又打开了昏黄色的小壁灯,更加渲染了暧昧的气息。 “慕翔啊,我们看一会电视吧?” 俞采薇有点不自在,全身微微地颤抖着,她低低地说了一句。 靳慕翔也不回答,只是稍微歪着脑袋看着她。 他修长的食指,从俞采薇的脸颊滑下来,在她的全身燃烧起一条情感的火线。 “慕翔,别……别这样,福婶回来的话,会看见的。” “如果,不被福婶看见,是可以这样的吧?” 靳慕翔故意打趣她,看见俞采薇的脸色更加红润了。 “放心吧,我早就打电话给福婶,让她这一段时间都不用过来这边了。” “你……” 俞采薇微微咬了咬嘴唇,原来他早就不安好心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是因为爷爷的身体不好,所以,我才让福婶安心照顾爷爷的。” 俞采薇的嘴巴微微张开。 还没 有来得及回话,就被靳慕翔攫住了香唇。 俞采薇刚刚沐浴完的薄荷清香,加上自身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 靳慕翔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里空白一片,再也无法思考。 “别动,采薇,给我!” 俞采薇更加囧了。 靳慕翔看了一眼无比娇羞的俞采薇,将她平放在沙发上。 他狂猛地亲吻着俞采薇,小心翼翼不愿意压着她的伤口。 …… 当两个人共同携手走向幸福的时候,俞采薇不禁流下了两行热泪。 靳慕翔翻身躺在俞采薇的身侧,让她枕在自己强劲的臂弯里。 和安西凯在一起的时候,内心平静无波。 然而,和靳慕翔在一起,内心却是跌宕起伏的,好像在坐过山车。 忽高忽低,有着很不一样的人生。 俞采薇的眼睛眨巴着,是不是就这样定下来人生的方向呢? 回到卧室,靳慕翔起身起洗澡。 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俞采薇已经睡着了。 靳慕翔借着台灯的灯光,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又想起了小绿岛上的那个夜晚。 说一句真心话,当时,他看着俞采薇穿着热裤,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他都有一点心猿意马。 “怎么还没有睡呢?” 俞采薇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带着慵懒的娃娃音。 靳慕翔再一次解开了她的家居服……。 两个人又禁不住折腾了一阵,而且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 俞采薇暗自想着,明天总是要去医院复查的,顺便去药局买一盒避孕药。 实在太累了,这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俞采薇的脸颊一阵燥热,幸好靳慕翔的动作比较轻,没有碰到伤口。 年老的医生收拾好药具准备离开。 走到大门口,等到护士们都走远了,他又转过身来,轻声说道: “我非常理解年轻人的情不自禁,但是,在伤口完全愈合之前,还是尽量避免得好。一旦伤口受到二次拉伤,就很麻烦了。” 说罢,老医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俞采薇恨不得将头埋进地洞里去。 等了好半天,都不见靳慕翔回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俞采薇坐了一会儿,想了想,她去医生办公室找到了欧阳昆嵩。 “欧阳,我检查完毕该回去了。靳慕翔也不接我的电话,他有没有和你说他去哪里了?” “没有呢。要不,你先坐坐,我去帮忙找找看。” 欧阳昆嵩径直往特护病房走去。 当他走到楼梯转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靳慕翔摔得鼻青脸肿,好像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狗一般。 “慕翔,你怎么了?采薇还在病房里等着你呢!” 欧阳昆嵩一边问,一边用力想扶着靳慕翔站起来。 听见俞采薇的名字,靳慕翔无神的眼眸里才有一丝焦距。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地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能让采薇看见我。”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阳,你下去告诉采薇,我有很急的事情,赶着去公司了,让她自己叫出租车回家去。” 靳慕翔的神色很不对,欧阳昆嵩严厉地说:“是不是好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担啊!” 靳慕翔吸吸鼻子,抬起头,望了一眼金灿灿的阳光。 苍茫地笑了笑,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 欧阳昆嵩一把拽住靳慕翔的领口,使劲将他提起来,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靳慕翔,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俞采薇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靳慕翔挥开欧阳昆嵩的手,咆哮出声。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有多么好!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 靳慕翔独自一个人,脚步蹒跚地往下走着。 欧阳昆嵩抬头看了一眼特护病房,眸色沉沉。 过了一会,他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看见他回来,俞采薇一下子站了起来,冲过来问情况。 “采薇,刚才遇到值班医生,她说靳慕翔因为集团有急事赶回去了。我想,他的手机可能没有电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换一件衣服,送你回去。” 俞采薇摆了摆手。 “不用了,医院那么忙,你哪里有时间,我自己回去好了。” 俞采薇告辞出来,内心里还在嘀咕。 靳慕翔从来都不是这样不告而别的人。 他站在门外,即便有急事,推开门,进来说一句也不耽误太多时间啊。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慌张,搞得好像要去见小情人一般。 不过,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要互相包容和信任,才能好好地过下去。 俞采薇抛开这些想法,招了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去城南的城市花园,谢谢。” 出租车急驰而去。 俞采薇没有看见,不远处的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憔悴不堪的身影。 ---题外话---不好意思啊各位亲亲,因为外婆病得很重,这2天着急死了,更新可能有点慢。 请继续支持订阅,谢谢大家! 84.084我的选择从来都不是你 城南的洋房里。 偌大一个房子,平时有福婶和靳慕翔在的时候,多少还有点人气。 现在他们都不在家,俞采薇一个人在房间里,感觉好冷清。 奇怪的是,靳慕翔周末这两天都没有回来,打了很多通电话,他全部都不接。 俞采薇坐在餐厅的饭桌前,回想起上一次靳慕翔穿着围裙下厨房的情景,眼角弯弯的雠。 可是现在,各个角落里安安静静,暮气沉沉的。 原来,自己那么快就适应了和靳慕翔在一起的生活呢紧。 几天没有回去,妈妈也该很担心了。 俞采薇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凌家。 她前脚刚进家门,就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俞小姐,吴珍珠女士的案件已经结案,因为前期涉及到您,还您来一趟警察局,我们也好销案。” 忘记不了上次在拘留室的那个夜晚,结案了也好,可以告慰吴珍珠的在天之灵。 警察很客气地请俞采薇坐下来。 原来,吴珍珠是在做清洁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空,跌落在楼下摔死的。 何老三提及,有一次吴珍珠兴高采烈地回家说,被来采访的记者打昏,私下得到了掩口费。 后来看见俞采薇来云翔集团工作,她又暗自高兴起来。 何老三将整件事情连贯起来,便下了心思想借机敲诈俞采薇一笔。 因此,他决定将事情推到俞采薇的身上。 这才有了上次去云翔集团堵门的事件。 俞采薇的内心一惊。 人心总是不满足的,当时只是想着采访到靳慕翔,没有想到还真应了那句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签完字之后,信步从警察局出来,俞采薇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走到了云翔集团的门口。 靳慕翔正好走出门,他穿着天蓝色的短袖衬衣,看上去俊逸不凡。 真是缘分呢,俞采薇不禁莞尔。 她刚要扬起手喊一声,却看见靳慕翔身后疾步追上来的身影。 “翔子,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啦。” 一身粉色的雪纺连衣裙,衬得身材更加婀娜多姿。 秦可儿踩着七寸高的粉色高跟鞋,并肩和靳慕翔站在一起,看上去那么般配。 靳慕翔不是说了,他和秦可儿不是那么亲密的关系吗? 俞采薇定了定心神,急忙迎上去。 “慕翔,工作忙完了吗?我……” 靳慕翔非常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 “云翔集团已经找到新的秘书,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这段时间,你的工作会一分不少地打进你的工资卡里面。” 找到秘书也好,自己还可以去报社做记者的工作。 “对啊,翔子的喜好我非常了解,不劳驾俞小姐操心了。” 秦可儿的声音非常甜美,她伸出手,和靳慕翔十指相扣。 看在俞采薇的眼里,无异于飞来了几把钢刀。 “慕翔,你请的新秘书,就是秦小姐吗?” 靳慕翔微微一笑,松开相扣的十指,伸手揽住秦可儿的纤腰。 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 “是啊,她可不是秦小姐,以后,你还是叫我靳总裁吧,我们又不是那么熟悉,喊得太亲密,只怕有的人会误会。” 说罢,靳慕翔侧着头,在秦可儿的耳边轻声低语。 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就看见秦可人掩着小嘴,娇俏地笑了起来。 “慕翔,你不是说要我和在一起吗?” 俞采薇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抓住了靳慕翔的另外一只手。 靳慕翔使劲地抽了出来,将手放进西装裤的口袋里。 “俞小姐,你请回吧,我的选择……从来都……不是你。” 艰难地说完这句话,靳慕翔别过脸,看向另一边的花坛。 从俞采薇的角度看去,他正深情款款地望着秦可儿。 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秦可儿始终出现在自己之前,这一点是无可辩驳的。 “如此,是我逾矩了。两位见谅,请慢走。” 俞采薇悬空的手,一点点地降温。 就好像突然被放进了冰窖里,冷得她浑身上下直哆嗦。 仓皇地后退了一大步,俞采薇转身疾步离开,再也不肯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傻瓜,全世界,只有自己是最大的傻瓜。 说好了再也不为任何事情、任何人掉眼泪的,可是,为什么眼眶里突然盈满了热液,擦干了又蓄满,循环往复不肯休止? 看着俞采薇越走越远的背影,靳慕翔感觉自 己的心,突然被人强行挖下了一个大洞。 彻骨地疼痛着,血流成河。 还能够怎么办呢? 他给远在巴黎的妈妈打过电话。 “妈妈,请您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俞灏名的儿子?” 本来一直清冷的妈妈突然大发脾气。 哪怕隔着万里重洋,仍旧可以预见她大幅波动的情绪。 因为,她握着电话,有点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你也和靳天明一样,拿这样的话语来质问我?” 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妈妈到底想表达什么样的内在意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这个话题,真的是靳家的最大禁忌。 采薇,只是想你的伤痛更少一点,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秘密,就当……是我负了你吧。 只是我负了你,如此而已。 秦可儿本来是来约靳慕翔一起共进晚餐的。 从总裁室到电梯口,靳慕翔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给予任何反应。 直到走到大门口,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 靳慕翔的大手还放在秦可儿的腰侧,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让她觉得以前的甜蜜又回来了。 “翔子,我们还是去以前的那一家吃印度菜吧?” 秦可儿仰着笑脸望向靳慕翔,眼睛晶晶亮着。 靳慕翔回过了神,眼神里的伤痛迅疾被掩盖住。 他不露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可儿,欧阳也到时间下班了,我让他陪着你去逛逛街。你几年没有回来了,江城这边的变化很大……” “翔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因为她?” 秦可儿的眼睛里布满了忧伤。 “不是的,与任何人无关。” “可是,你一直是爱我的啊!” 秦可儿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怎么突然就不爱了呢? 如果不是爱情,那么为什么靳慕翔会支持自己读完大学? 如果不是爱情,那么为什么靳慕翔会帮着秦家重振旗鼓? 如果不是爱情,那么为什么靳慕翔会带着自己去见他的发小? …… 没有那么多如果,他怎么可能不是爱着自己的呢? 一定有哪里出了错。 “可儿,你是知道的,以前和你成双结对,是为了堵住我爷爷的嘴巴,不让他成天帮我物色相亲对象。其实,我一直都将你视为我最好的妹妹。” “不是的,翔子,你也是爱我的!你为什么要说这些假话呢?我不是妹妹,我不要做你的妹妹……” 秦可儿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双手揪住靳慕翔的西服领口,使劲捶打着。 靳慕翔的内心无比沉重,他已经抽光了自己的全部气力,再也承受不住一丝伤痛了。 掏出手机,他拨打了欧阳昆嵩的电话。 “欧阳,你到云翔集团来一下,我……” 听见说话声,秦可儿猛地抬起头来,大力挥掉了靳慕翔的手机。 “翔子,你好狠心,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没有权利,随便将我送作堆。” 秦可儿哭泣着,转身跑开,任凭靳慕翔怎么喊着都不肯回头。 电话那头的欧阳昆嵩听见喊叫声,感觉非常苦涩。 自己的给秦可儿的印象,难道就是随便送作堆的人吗? 靳慕翔弯腰拾起手机,发现还在通话中,并没有摔坏。 “欧阳,你都听见了,秦可儿就交给你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那么多。” “可是,她并不待见我,而且,我也不能趁人之危。” “爱情,就是要死缠烂打!欧阳,我告诉你,这是你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不及时趁人之危,日后你可别后悔不迭。” 也不管欧阳昆嵩怎么想,靳慕翔挂断了电话。 说起别人倒是头头是道,轮到自己,还不是胆小鬼一个。 安西凯有了凌乐萱,靳慕翔有了秦可儿,都是成双成对。 只有俞采薇一个人,形单影只。 采薇那么脆弱,也不知道她该如何走出这样的伤痛? 也许,也会有那么一个慧眼识珠的男人趁人之危,真心实意去爱着采薇。 一想起采薇日后拖家带口出现在自己面前,含羞带怯地唤他一声“哥哥”,他的心就开始痛得无以复加。 不相恋,以后肯定就会不相见了。 采薇啊采薇,我这样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靳慕翔噙着泪,一个人慢慢地走进了夕阳里。 85.085这个时候出去看看大好世界? “采薇,你真的要走吗?” 俞采薇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回过头粲然一笑。 “是啊,趁着年轻,走出去看看世界的大好河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靳慕翔和你一起去吗?” 张俐敏对于女儿突如其来的决定,十分担忧,她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那么忙,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去呢?雠” 俞采薇回过头,发现张俐敏还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她转过身,拉着妈妈的手。 撒娇地摇了摇,又说道: “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没有出去过。去看几个大的城市,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安安静静地结婚。” “嗯,那你收拾东西,我去给你煮一点银耳汤。” 张俐敏终于放下心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容易想太多,所以才有什么婚前恐惧症。 让采薇出去看看,才不会心态浮躁。 等张俐敏出去,俞采薇的目色一僵。 她无比颓然地站着,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有时候,看上去单纯无害的人,心思就是玻璃做的。 一旦摔过一次,就永远会有裂痕晶晶地亮着,提醒自己真的好痛。 靳慕翔之前已经和所有的同行下过通牒,现在还会有哪一家报社里会要她? 没有工作,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秀恩爱。 这些放在眼前,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还是逃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他。 习文瑞推开总裁室房门的时候,烟雾缭绕,完全看不见人影。 他愣了一会,疾步走过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再打开了窗户,透透气。 找了一大圈,原来靳慕翔独自靠座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还有几个散乱倒地的酒瓶。 “靳总裁,晚上还有一个宴会呢,您看?” 喊了半天,靳慕翔才微微睁开眼睛。 “采薇,你来了啊?” “靳总裁,是我啊,醒醒,别睡了。” 习文瑞摇摇头。 他站起身来,出门给欧阳昆嵩打了一个电话。 等靳慕翔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浑浑噩噩的,又一天快要过去了。 他狠下心来,一直没有和俞采薇联系。 手机里“滴滴”的短信提示音,他总是恍惚觉得是俞采薇发来的。 定了定神,他又笑话自己傻瓜。 “你醒了,快起来吃一点白粥吧?” 靳慕翔惊喜地望向来人。 看见是秦可儿,他的眸色顿时又黯淡下去。 “怎么?看见是我非常失望吗?” 秦可儿拉过一张椅子,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她打开保温桶的盖子,倒了一碗白粥,清润的香气洒满了整间房屋。 “别管我,我不饿,一点都不想吃。” 靳慕翔别过脸。 他的声音暗哑,由于酗酒和抽烟,口腔里苦涩得厉害。 “来,张嘴。” 秦可儿将白粥轻轻吹凉,拿起汤匙递过来。 “翔子,我记得你对我讲过石子理论。这些坎坷既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你就用力地踏平了,让道路更好走才是啊。” 石子理论? 靳慕翔的眼眶酸涩得厉害,这些哪里是石子? 就算是石子,他也不会踏平了,而是会紧紧揣在贴身的口袋里。 没有了俞采薇,道路真的会不会更好走呢? 秦可儿强行将汤匙塞进靳慕翔的嘴巴,白粥沿着他紧闭的嘴唇往下流。 “不要管我,你出去!” 靳慕翔终于发火了。 他大手一掀,将白粥打翻在地上。 秦可人有点猝不及防,点点白粥带着热度洒在她的腿上和手背上,烫得她尖叫一声,跳将起来。 “翔子,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我不理睬你了!” 秦可儿一跺脚,转身冲了出去。 欧阳昆嵩拿着病历正好往这边病房里走过来。 他看见挂着泪痕的秦可儿,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将手里的病历交给身后的护士,欧阳昆嵩向顶楼的特护病房走去。 “靳伯伯,您今天感觉好一点没有?” 靳天明看见是欧阳昆嵩,微微地笑了起来,将手里的血压计缓缓放到一边。 “还是大侄子有心,经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靳伯伯,我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其实,我也知道,靳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个外人不足以评价什么,但是,作为 慕翔的好兄弟,现在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的让我们很痛心。” 听见这话,靳天明满是皱纹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哀伤的神色。 欧阳昆嵩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慕翔,他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肯说。上一次他来看靳伯伯,直接从楼梯间滚了下去,头破血流,好像还有一点脑震荡。这几天,他不吃不喝,只是用烟酒麻痹自己,刚刚,又被人送到医院来了。” “他,是不是病倒了?” 欧阳昆嵩递上一支烟。 靳天明摆摆手,说:“医院病房里禁止吸烟呢。” “哦,忘记了,我也是一时着急。” 欧阳昆嵩收回了烟,装进了口袋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故意不说话,只是任由靳天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期待自己将话语接下去。 “大侄子,你真是急死我了,到底怎么了?” 靳天明终于按捺不住,还是急得站起身来,要出去看看。 “靳伯伯,您的身体不好,医生叮嘱不能出去的。” 看着靳天明恼怒地瞪着自己,欧阳昆嵩又说道: “胃出血而已,不过,长期烟酒不离身的话,最坏的可能,就是引发胃癌。” 欧阳昆嵩故意将情况说得很严重,他将靳天明扶回病床,安置他躺下去。 “靳伯伯,解铃还须系铃人,您养育他二十多年,也可谓,知子莫若父,您多开解开解他吧。” 话语只需要点到为止,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靳天明躺在病床上,手脚冰凉,从百叶窗里射进来的光线,刺得他的眼睛生疼的。 俞灏名接到了他的电话,显得很安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太不合情理了! 镇定下来,靳天明再次拨通了俞灏名的电话。 “我说老靳啊,这么多年了,你小心眼的病症怎么还没有改正呢?因为你的疑神疑鬼,你拆散了我们两个本应该过得很幸福的家庭。现在,我家采薇跑来我这边散心,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看八成又是因为你从中作梗吧?” “同父异母的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 靳天明说这个话,有点底气不足,确实也怪他从中运作造成的。 “狗屁!我这一辈子,只和张俐敏同床共枕过。如果少不更事的时候拉拉小手,就可以得到一个儿子,我都子孙满天下了!我看你的臆想症越来越严重了,必须得加强治疗。” “我和女儿要去游山玩水了,懒得和你废话!如果日后搞清楚状况,你家那个臭小子后悔不迭,可别怪我过分为难他!” 俞灏名猛地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看不远处,去买公园门票的俞采薇,眼神十分复杂。 当初,就是因为靳天明猜忌,经常打电话到家里来闹,慢慢摧垮了张俐敏对自己的信任。 婚姻坚持了好几年,神行不一,两个人都疲惫不堪。 终于,他还是忍痛分开了,可是,内心的那一块落差,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如果早知道俞采薇会遇上靳天明的儿子,他当初就不该让张俐敏带着采薇回到江城。 靳慕翔他曾经在一次商务酒会上看见过,一表人才,凤目写满了霸气,是一个可塑性极强的商业人才。 好几年不见了,想必,更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靳慕翔和俞采薇本应该是一对璧人,只是,牵扯到靳天明的参和,这条感情的路程,怕是不一般的艰难险阻。 俞灏名叹了一口气。看见俞采薇已经买好票在等着自己,他疾步迎了上去。 靳天明握着手机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听见俞灏名说得信誓旦旦的,丝毫没有纠结难过的情绪。 难道,慕翔真的不是他的儿子? 靳天明有一点期待,但是亲子鉴定的结果又那么明显啊。 他到底该相信那一边呢?这个问题真是让人纠结不已。 现在的医学更加发达一些了,要不,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欧阳昆嵩转身回到病房,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该不是又跑出去喝酒了吧? 该死的!靳慕翔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烟酒的侵蚀了啊。 欧阳昆嵩非常焦虑。 他抓住一个端着药品的护士,大声问道: “护士,这个病房里的病人呢?” “欧阳医生,您说他啊,好像接了一个电话,立即起身走了,我们几个护士上去,怎么都拉不住。” “你知道是谁的电话吗?” “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他接电话喊了一声爷爷……哦,好像是他的哥哥出事了。” 86.086大结局〔+4000〕 轰——隆! 火焰熊熊的场景,从电视屏幕传出。 正独自一人坐在城南花园的家里看电视的靳慕翔,因那声巨响,目不转睛地望向电视。 偌大的屏幕上,豪华的府邸,在几分钟之内化为灰烬。 镜头剧烈摇晃,尖叫声和哭喊声不断,伴随着记者语调惊慌的旁白雠。 “各位观众,现在是江城电视台现场直播,位于城郊价值千万的俞氏花园别墅,于前年才修建,却在十分钟之前,被一场熊熊大火化为乌有。消防员正在竭力抢救,争取最大限度减少人员伤亡。目前,起火原因将要做进一步调查,等各位观众继续关注,谢谢大家!” 整个世界像是都消失了,在靳慕翔的眼里,只看得见那场烈焰紧。 在濒临失去的这一瞬间,他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差点喘不上气来。 俞采薇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她也有很多缺点,比如冲动、傻气,可是他就是把她当成珍宝,呵护着、珍惜着。 这两年来,他不是没有去找过她。 只是,她好像消失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行踪。 俞采薇真心要躲避他,所以才抹去了全部的线索。 直到去年年底,他才在一次商务洽谈中得知,远在美国的商人俞灏名突然回到江城投资兴业。 一个大男人,突然在会议室里泪流满面,使在座的人吃惊不已。 去了好多次,都吃了闭门羹。 所以,他只有默默地关注着俞氏企业,不断地寻求合作的机会。 只要采薇回到了江城,他一定会有足够的信心和耐心追她回来。 好不容易可以看见一丝丝希望了,采薇不会有事的! 靳慕翔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 在此时此刻,俞采薇该有多么害怕和无助啊? 她的身边,怎么能够没有他呢? 他必须在她恐惧颤抖时,用温暖的胸膛、坚实的双臂紧紧环抱住她,支持她去面对噩梦。 她不能没有他,他更加不能失去她! 靳慕翔的心里有声音狂喊着,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电视机里播音员的声音和所有动作,瞬间变成了无声的黑白胶片。 直到胸口发疼时,靳慕翔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屏住呼吸的。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心跳,是不是也因为极度的惊骇与担忧,而漏跳了几拍。 俞采薇一定还活着! 靳慕翔不断告诉自己,左右手相互狠狠地压制住颤抖的手掌。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擦擦手,拿起遥控器,关闭了电视机。 俞氏营营役役多年,在美国的发展也算稳定,这一次突然回国发展,势头非常强劲。所以,这一次的火灾,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的恶性报复。 俞采薇真的失踪了,靳慕翔站在废墟中,怎么都找不到人,他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俞采薇觉得脑袋非常沉重,她害怕地缓缓前行。 她的眼前有一条宽阔的河流. 她从独木桥上走过,眼看越来越接近,却始终总是到不了彼岸。 对岸的缤纷的落英随风飘了过来,她感觉满目桃红,满心欢喜的伸手接住一片片粉色的花瓣。 可是,花瓣如流水般“唰”的一下流泻过指间,她再次伸手握了握,却感觉到温热粘稠的液体从手上滴下,一滴,两滴,……,血腥味迅速的扩散开来,在空气中凝成使人窒息的臭氧层。 靳慕翔,你在哪里? “采薇,你醒醒,我们去普罗斯旺看薰衣草田,好不好?” 确定是靳慕翔温柔的声音,俞采薇内心一热,奋力向不远处的他跑去。“好啊,慕翔,等等我。” 可是,眼前的靳慕翔,为什么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呢? 慕翔,你等等我,千万别走啊! 俞采薇焦急得要哭了起来,他却微笑着后退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醒了,医生,她醒了!” 俞灏名笑得鼻涕眼泪和成了一团,都丝毫不在乎。 喊来了医生,他望着女儿包着纱布的脸,终于下定了决心。 两年了,靳慕翔那个臭小子还算有心。如果这一次,他能够面对毁容的采薇,仍旧不离不弃的,就同意他们再在一起好了。 毕竟,家里的那个小豆丁,也到了找爸爸的时候了。 接到俞灏名的电话,靳慕翔心潮澎湃。 分别了那么久,他才发现,自己对采薇的爱,已经渗入骨髓,不是说放就可以放下的。如果她不肯见自己,那么就去求她,尊严、骨气,统统见鬼去吧,只要她能够回心转意原谅自己,哪怕是跪上一辈子,都是值得的! 细心 周到地照顾了一周半,俞采薇终于可以拆除脸上的纱布了。 靳慕翔认真的看着采薇,心痛不已。 她的脸上居然有那么大一块伤疤,想必当时一定疼得死去活来,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该死。 俞采薇发觉到他的眼神,不自在地移开了带着伤疤的脸。 “求求你,别看我。” “采薇,两年了,当年我故意说那些气话,你原谅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惹你流泪了。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回家去。城南的房子,原封不动地等着你呢。” 靳慕翔对着俞采薇展开了怀抱。 俞采薇维持相同姿势,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大脸。 “对不起,你走吧。”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你撒谎!” “我没有!” “别骗我了!”靳慕翔大吼一声,一张帅气的脸靠得更近,几乎就要碰上她的脸。 “采薇,你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你还在怪我当时不在你的身边吗?你要知道,我更加痛苦。如果仍旧不相信,那你拿着刀,划开我的内心看一看。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我一直思念着你。” 那双黑眸里的光亮,勾起太多太多,她早就想遗忘,却又偏偏仍忘得不够彻底的回忆。 俞采薇不敢直视,被逼得不得不转开视线。 “算了,都过去了。”她的语调却不像先前那么冷静。 靳慕翔不满的眯起眼,细细搜寻她的表情,他依稀察觉到,某种她想隐藏,却又一闪而逝的情绪。 他陡然倾身,铁条似的双臂,以强大的力量,霸道的将她拉入怀中,热烫的唇,封缄了她的惊呼。 靳慕翔轻柔地在俞采薇的耳边告诉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美丽的老婆。这些,不是伤疤,是我们爱情的考验证书。” 俞采薇伸出手,轻颤着擦去眼泪。 这两年来,她又何尝忘记过他? 自从搬回了江城的郊区,她知道,每天晚上守在别墅外面的那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里,就坐着痴痴望着自己窗户的靳慕翔。 她很想冲出去告诉他别来了,路途那么远,每天来回这样跑,怎么有精力全心全力做好事情? 俞采薇的心头一暖,连眼神也变得柔和了。 “秦可儿怎么办?” 靳慕翔一怔,爽朗地笑了起来。 这两年虽然短暂,可是,发生了好多事情。 靳慕阳和罗丽媛去巴厘岛度假,路上遇上了八车连撞的大型车祸。 在生死一线之间,靳慕阳第一时间护住了身边的罗丽媛。 两个人浑身是血地被送了回来。 罗丽媛有点脑震荡,而靳慕阳因为伤势严重,差一点就不治了。 当他以为自己不久于人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靳慕阳坐着轮椅去了特护病房,向靳天明忏悔: “叔叔,当年是我顽皮,害得您和婶婶吵架分居。因为那一次您拿了慕翔的头发,被我偷偷看见,以为您要和我们玩游戏。当时您转身接电话去了,我从桌子下爬出来,将家里的佣人阿勇的头发放在那块软布上。……” 靳天明当时被刺激地血压飙升,进重症监护室抢救了三天三夜才缓了过来。 后来,罗丽媛和靳慕阳经历了生死考验,发誓此生相伴到白头。 欧阳昆嵩当上了江城医院的副院长,他苦苦追求秦可儿,上个月前,他们携手旅游,欧阳昆嵩终于在首尔求婚成功。 安西凯和凌乐萱去了美国,开了一家大型的超市。 俞采薇听着靳慕翔絮絮叨叨地说着,眼眶有点湿润了。 别人怎么看她这个丑八怪,她都可以无所谓了,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自己是公主了。 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还要面对更多艰难险阻。 不过,俞采薇已经坚定了信心,好好做复健。 她更加愿意,花上一辈子的时间,跟在靳慕翔身旁,随时听他对自己絮絮叨叨。 靳慕翔轻轻捧起俞采薇的脸,心里发烫。 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冲动的就开口说道:“采薇,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哦。” 靳慕翔对俞采薇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意。 “采薇,你不能赖皮,也要说爱我啊!” “我也是。” “也是什么?” 靳慕翔没有回过神,愣愣的看着她,一脸茫然。 俞采薇只是噙着笑、红着脸,双眸注视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他懂了! 靳慕翔欣喜若狂,抱着俞采薇,大声叫着、笑着 ,顾不上水果已经滚了一地。 “你爱我!我知道了,你爱我!采薇爱着我!” 俞采薇被他抱在怀里,没有拒绝、没有抗议。 此刻,她深深知道,这就是她的归宿、她最依恋的怀抱。 这一生一世,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而在江城的另一端,还有人在关注他们。 “事情就这样落幕了吗?” 靳天明站在花木扶疏的后院问着。 俞灏名喝了一口威士忌,朗声回答道:“如果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我才不会那么快让靳慕翔如意呢!” 靳天明苦笑一阵,说道:“都是我不对!慕翔和采薇,还是应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烧了你的一间豪宅,我不是赔偿了三倍的价钱吗?……老俞,你什么时候让我看看我的亲孙子?” “急什么?等小豆丁先会喊姥爷了再说。” “那可不行,我这个身子,还不知道有几年光景,你还是成全我吧。” “活该!” 俞灏名大笑地推开咖啡厅的大门走了出去,将靳天明的抗议和哀求关在了玻璃门后面。 几片雪絮轻轻飘送下来。 “小豆丁,今天有没有乖乖睡觉?姥爷要接你回家了。” 农历新年就要来了,的确是全家团聚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