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新欢》 第1章 黑面神〔1〕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入场的时候，恰巧就遇上了梁学谦。 她站在门口半天也没动，而那边的梁学谦正一手揽着新剧的女主演以极慢的速度走着，一边朝着闪光灯摆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一边还不住地招手。另一边被围栏挡在外面的黑压压一片，全是粉丝。在这个时候，场面开始失控了，所有人伸着手都在大喊：“学谦学谦，我们爱你。” 林染搞不懂，如此像领导慰问群众的场景，怎么会如此疯狂？她计算着那边的速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场才不至于这么早就撞上那个男人。这时候，身后却来了一把力，一个人影非常自然地就把她推开，走了出去。 “网红就是网红，上不了大场面，这也要怯场。” 林染这才认出了这人，一身低胸大露背短裙，一进去就抢占了不少镜头。她嘴里嘀咕着：“好像你不是网红出身一样……”那个嘲笑她的人，名字叫李诺。虽然这么想，她也不得不承认，李诺作为一个网红出身，哪怕如今成天在各大影片里露胸卖肉为生，也算赚得满满当当的了。就比如现在，李诺露出那傲人的事业线时，也直接把那边那边电视界一哥一姐的风头给抢了。 她忍不住笑了，跟在李诺后面走了出去，而那边的梁学谦恰巧在这时看了过来。她有些尴尬地抿了下嘴，那边则面无表情地转身进入了会场。那些闪光灯自然离她老远，比起李诺的32f，她的确没有任何看点。 林染今天穿得也格外低调，白色上衣配上黑色高腰裤，乍一看还以为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她自然明白，人家不认识她，哪怕她颜值还挺高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于是她就以飞快的的速度穿过这条长长的走道进了场。 “小姐，您的邀请函？”场内的工作人员狐疑地看着林染，差点没有说她应该从观众入口进来了。看到她的邀请函，工作人员才恭敬了起来，“c区三排在中间靠右那边。” 等到林染一走，那人才忍不住问了旁边的人：“那女的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前五排的位置基本都是留给一二线明星的，三排算是很好的位置，没有道理这人连见都没见过的。 “不认识。”说话的人正站在四号机位调试摄像机，听到这话时朝那个方向瞄了一眼。恰巧林染也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瞬间两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林染牙齿咬得紧紧的。在几个小时前得罪她的两个人，一个是李诺一个是那个黑面神，都凑到一块了。 她回想起下午在发型屋洗头的场景。那时候她刚坐下，门口那边就有了些小动静了。 “子菲姐，您一来，我们店光线都亮了。” 林染对这比喻有些无语，她探头看了看门口，就看到电视台当家女主持宋子菲走了进来。“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了，赶快把阿ron找来。” 林染就这么看着宋子菲走到了她的身边，而她身后正在慢条斯理剪她头发的正是宋子菲口中的阿ron。她有些尴尬，宋子菲说话声音很大，她总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正在她思索要不要把阿ron这个镇店之宝让给这位不能得罪的主时，宋子菲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她。 “没空的话就算了，你再给我安排一个，最重要的是快。” 林染没从宋子菲脸上看到什么不满，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反射弧长了，作为补救，她朝着宋子菲微微笑了一下。结果宋子菲就像是没看到一般，面无表情地就坐了下来。于是她这殷勤的笑容就显得尴尬了，她默默地收回，希望没被人看到。于是就在这时，宋子菲后面坐着的一个人就发出了一声嗤笑。 她有些尴尬地转过脸。 “少在那笑，赶快抓紧时间，马上去给我买吃的。” 林染从镜子里看到那人的表情由笑变成了不满，接着走过来又变成了殷勤，最后屁颠屁颠就出去了。 “子菲姐什么时候多了个跟班了？那模样可俊俏了。”林染听到身后的阿ron对着那人的背影乍了乍舌。 “你可别想打他注意。”宋子菲侧过头来，似笑非笑的。 “不敢不敢，我再大胆子也不敢跟姐你抢。” 从头到尾，林染都没插话。一来宋子菲又不认识她，二来她觉得这对话极其的无聊。等到那人抱着一个餐盒走进来的时候，宋子菲才有些不爽地说：“怎么这么慢？” “要排队的好吗？”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接着又降了下来，“你慢慢吃。” “嗯。”宋子菲又像是想起什么了，“怎么都没水？” “店里不是有水吗？” 宋子菲瞪了他一眼：“我不喜欢不行吗？我要喝隔壁街新开的咖啡店的咖啡。口味你知道的。” 林染没忍住笑了出来，因为男人的表情如同便秘一般实在是太好笑了。 “诶？你喝什么？” 她收敛了笑容，高高在上的宋子菲居然正看着自己。“啊？” “我问你想喝什么，别客气呀，他请。” 宋子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倒是身后的男人正瞪着她。林染轻笑一声：“热巧克力，谢谢。” “还不去？”宋子菲挑眉对着镜子。男人点了点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菲菲你太凶了，男朋友要是被你气跑了，我可要抢了。”阿ron挥舞着他那兰花指娇媚地笑着。 林染听出了八卦味道，传闻中宋子菲是有一个超级土豪的男朋友的，她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什么男朋友？就他？给我提鞋也不够。” “我要找阿ron。”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林染眼睛半闭，动也不动。倒是听到一旁传来了脚步声，“我以为是谁呢？染染，这么巧啊。” 林染依旧不动。身后的阿ron却停下了手：“哎，你们两个好姐妹怎么都一起来了？着急吗？我这边还要等等。” 李诺进来之后，引来了不少目光，虽然这里不少名人出没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可李小姐无论何时何地都露着她那诱人的事业线，连性向不明的阿ron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发出啧啧的声音。相比之下，林染就太清汤寡水了。林染对“好姐妹”这个形容一点也不爽，先不说她们关系如何，单是李诺前几天才违约抛弃老东家攀高枝去了，现在她们两个连同事都不算了。 “不能等啦。”李诺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林染，“染染，我还急着走呢，一会有个很重要的颁奖典礼。” 林染撇了撇嘴，不就是电视艺术节的颁奖吗？有你什么事吗？好像都没有提名吧。她自然没说出口，宋子菲还坐在旁边呢，总不可能现在让了，她只说：“我也有重要事情，什么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一旁的宋子菲冷眼旁观，也不参与。李诺她是认得的，可作为全国排前几位的女主持，临远卫视的一姐，连电影大咖都要给她点薄面，一个二三线脱星，她一点也不想放在眼里。她望着门口，那个死小子恰巧在这时进来，还望了李诺几眼。她冷笑了一下，果然男人都是看胸的。 “好吧好吧。阿ron你快点哦。”李诺说话的时候语气弱弱的，眉眼里尽是妩媚。林染揉了揉眼，心里说着，老娘一点也不嫉妒她美貌，老娘一点也不嫉妒她胸大。她以为李诺就这么走了，哪里知道，那个穿着高跷的女人居然被地上的电源线绊了一下，直直地就倒在了旁边一个人的身上。 林染还没反应过来，头皮就感受到一阵温热，那一杯热巧克力就这么直直地倒在了她刚刚修好的头发上。在李诺得意的微笑，男人一脸无辜，众人一脸看笑话的表情之后，她形象全无了，依旧还要保持仪态没有发怒。林染默默记下了今天。 “我是你，我就拿起宋子菲那杯咖啡朝那两个人泼过去。” 林染接受着电话对面的训斥：“是是是，我已经进场了，你也太厉害了，这邀请函位置这么靠前，花了多少钱？” “那是当然，李诺走了，老娘就指望你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坐在那里。要是这样也能搞砸，看我不废了你。” 林染不停地说着是是是，想要挂掉电话。 “先别忙，你现在拍一张现场的照片发给我。就你坐的位置，往前拍。” “干什么？你还不相信我已经来了？”她说的时候，目光瞄着前排。梁学谦坐在前面离她四五个位置的距离，正跟一旁的女演员聊天，侧脸看上去笑得温文尔雅。同样的角度，再远一点，四号机位的摄像机正对着她。 她挂断电话，手机屏幕上就显示着新信息。她轻轻地点开：“你今天很漂亮。” 第2章 黑面神〔2〕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冷笑了一声，也懒得回复，随便拍了几张发了出去。 手机很快就震动了一下：“.” 她撇了撇嘴，就像是她在做什么不法勾当一样。给她打电话的是她的老板，名字叫柏思佳。几天前，公司最大的摇钱树李诺出走了，柏思佳气得大骂白眼狼，差点把工作室烧了。林染觉得李诺一走，她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柏思佳一定会越发地没有节操。果然，今晚柏思佳就要用到她了。 所有人都在入场中，李诺走进来的时候，瞄到了她，还有些诧异。她觉得这时候应该摆出一个得意的表情，以方便气一下李诺。而前台四号机位旁边的人在这时飞快地走到了后场。 “小木啊，姐跟你商量个事。” “秦姐，有什么事快说吧，马上要开场了。”木森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好发作，不明白这个编导为什么突然把他叫出来。 “是这样的，一会你听我指示，我一给你暗示，你就把镜头对准c区前排。” “……为什么？”木森看了一眼c区，恰巧就看到下午遇到的那个女人在四处张望着。 “给你说你就照做，哪来这么多废话。”编导有些不耐烦，这小子只是电视台的临时工，据说是靠关系进来的。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是靠着跟在宋子菲后面拍马屁进来的，平时就一副高冷的模样，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一见到宋子菲，立马就变成了狗腿。这种人还是要讲讲条件的，她拿出一小叠红票子悄悄递到木森的手里，“来拿着，就当姐请你吃个饭，一会你帮个小忙而已。” 木森捏了捏手里的一叠钱，没有拒绝，默默地塞进了上衣口袋里。他回到前台不久，所有人都坐定了。一段隆重的开场之后，宋子菲跟一个男主持就走上台了。台上的颁奖持续不断，一切都按部就班。他算是头一次进这种大型场合的摄像组，可牺牲的是他的尊严。自从被逼进到电视台之后，他在宋子菲那里半点尊严也没有，想想都窝火。他看向了嘉宾席c区，脸色又变得不好了。 “把饮料倒人家身上，都不道歉么？” 宋子菲说这话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心理上他的确有几分故意，他没法把气撒在宋子菲身上，只有放在别人身上了。可看到那女人一头热巧克力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哪里知道人家张口就说：“没关系，大概是李诺魅力太难抵挡了，所以这位先生死命要凑到人家那里去让人家撞一下。” 木森冷眼看着c区那位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小姐，整个颁奖完全都心不在焉的。他平时不关注娱乐八卦，除了最近经常出入电视台的那些他能勉强叫出名字来，其他的，他的确不熟悉。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颁发最最激动人心的奖项了。”大屏幕上显示着电视节最佳男主角的字样，接着播放了几个提名人的片段，然后颁奖嘉宾佯装惊喜地打开一张小卡片宣读着最佳男主角的得主。 他看到编导在一旁正朝着他挥手，他有些不情愿把镜头对准了c区。当看到c区站起来的最佳男主角得主梁学谦时，他才觉得好笑，只是这样？镜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梁学谦，接着那人跟一旁的几个人一一拥抱过后，走上了台。 木森还算是认识梁学谦的，台里80%的女人都奉为男神的人，想不认识都难。他看着那个人非常绅士地走到台前：“……能拿到这个奖当然开心了，谢谢我的经纪公司，谢谢我的老板，是他给了我最好的资源我才能把这么多优秀的作品献给大家，谢谢我的父母，谢谢我的经纪人……” 木森听得头有点晕了，这么谢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要谢到七大姑八大姨去。他转头看了看观众席，不由得愣了。刚刚那个还处于游离状态的女人，这时候居然听得津津有味，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还红红的。 “……我还想谢谢一个人，是她一直默默的支持我鼓励我，如果不是她，我想我今天也拿不到这个奖……” 还有这一出？木森搜索了脑里的容量，记忆中没听说梁学谦有女朋友。他还在看热闹的时候，那边的编导又在挥手了，等他把镜头打到c区的时候，镜头里那个女人热泪盈眶……他开始有点明白这一出接一出是什么意思了。 “你说谦谦获奖感言是什么意思啊？” “我都要哭了，前不久才看到一个爆料帖说他有女朋友，今天他这么说了，肯定是有的……” 颁奖典礼已经结束了。木森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台里的同事在讨论，看那架势简直是要为梁学谦出家了。他黑着脸走回办公室，恰巧遇上了宋子菲。他也懒得打招呼，把东西收拾好，就打算离开。 “今天拍的什么玩意？”宋子菲拉着他用手提包轻轻打了他一下，“这是现场直播好吗？我刚刚看了网上几个片段，真是有意思啊。” 木森把手甩开，黑着脸说：“你别管。也不看看自己，今天都跟人家撞衫了，指不定明天又上新闻了。 “哼，明天就是要上新闻也轮不到我，那个小丫头真是厉害，那么声情并茂不拍戏真是浪费了。” 木森自然知道宋子菲所指是谁。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喂，你别走，我还没问完话呢。”宋子菲几步就挡在了他的前面，“你很缺钱吗？这种事也做？缺钱你就跟我说啊，我好回去打你的小报告啊！” “无聊。”木森有种想把宋子菲灭口的冲动。宋子菲有个毛病，只要抓住了把柄，说十年二十年的可能性都有。 他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来，又回过头来：“那个女的叫什么？” “呵，我还以为你认识呢。原来你只认识李诺这种……”宋子菲看木森脸色，忍不住笑了一下，“叫林染，是个网红。” 她还想说几句，却看到木森脸色越发地黑了。“林染？哪两个字？” “好像是层林尽染的那两个字……怎么……”宋子菲还没说完，就看到木森黑着脸走了。 木森沉着脸走到了停车场。林染？他一想到这名字时拳头捏得老紧，真的就像是噩梦一样。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还会遇到这个人，但是他的记忆里，林染好像不是长这模样……整容？还是只是同名同姓？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搜索了“林染”两个字，弹出了的资料还是挺丰富的，至少是一个挺活跃的网红。林染，女，1991年11月出生，身高，体重48kg。职业：平面模特，演员，淘宝店主。2013年初在一组民间美女的相册中初露锋芒，其后以一段超高人气视频瞬间走红网络…… “现在的网红，你看到的那些大眼睛锥子脸，下巴可以戳死人的，不是ps过猛就是流水线下来的。”这是他对网红的理解，他没研究过整容，但是林染并不是锥子脸，五官看上去还是很和谐的。他点开林染13年的照片，跟现在没什么差别，但是跟他的记忆里不太一样。他有些不懂，只想找到那个女的问个清楚。 已经很晚了，电视台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林小姐，你表情不要那么僵硬动作自然一点……” 林染此时正被梁学谦搭着肩膀，做出一个要上车的姿势。她有些紧张，梁学谦手臂的温度传达到她的身上，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适。 “好了。”记者收起了相机，微笑地看着两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梁学谦点了点头。林染见那人走后，飞快地闪开了身，离梁学谦远远的：“我也先走了。” “我送你？” 梁学谦身子靠在车上，身体呈现一个自然的弧度，显得身子修长体态优美。不过在林染看来，这个人说这话一点诚意也没有。她摇了摇头。 “那我们……”梁学谦说的时候身子朝她靠近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人就轻笑了一下，“我们下次再约。” 林染看着梁学谦上车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那语气配上那暧昧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们下次再约炮一般。她在停车场绕了一圈才找到自己停车的位置，一边上车走人，一边给柏思佳拨了个电话：“喂，我这边搞定了。” “真是太棒了，染染你就是我的福星！” 林染感慨着，柏思佳真是个财迷，那时候她还不赚钱的时候，一见面指着她说是个赔钱货，然后天天围着李诺打转。李诺违约的时候对着人家破口大骂，结果人家甩一张巨额支票，又背过脸去偷笑。 前方是红灯，她踩了刹车，习惯性地往后视镜看了看，接着就变得紧张起来。 好像有人在跟踪她。 第3章 熬出头〔1〕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天色已经晚了，林染也看不清后面开车的是什么人。她只能猛踩了油门，几个路口过后，后面的车又不见了。她叹了口气，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回到家里，她便搜索了颁奖典礼的视频来看。当看到自己的镜头时，居然忍不住想要拍死自己。她的镜头都出现得恰到好处，回忆过后，才想起，这镜头的位置难道是那个泼她热巧克力的混蛋？这么一想，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第二天清早，林染是被柏思佳的电话吵醒的。电话对面的激动程度是前所未见了，她觉得柏思佳中彩票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了。 “染染，我成功了，快两年了，老娘终于把你这没用的东西捧红了！” 林染感受到了这话里的激动，也同时把“没用的东西”收下了，不过她性格并不急进，这种伤人的话完全对她没有效果。她向来都是别人推她一下，她才动一下的。柏思佳对她总是恨铁不成钢：“你要是稍微上进一点，也不至于混得如此差。” 话说回来，林染能混到现在简直应验了一句，怎么捧都不红，不知道是不是先天体质太差，她做什么都比人家弱了几分。大学的时候，她去做兼职平面模特，人家看到她就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结果跟她一起的模特个个都发展得很好，有的转了t台，有的做了演员，只有她为了挣点生活费苦哈哈地继续做着平面模特，最后还被丢去做了最low的淘宝爆款模特。幸亏那时候那些照片ps得已经不像人了，否则要是现在她的微博粉丝们看到了，估计会朝她扔鸡蛋。 而柏思佳也是，当年看到她的时候也是惊艳得很，还特别殷勤地问她想不想红。于是她的世界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起初柏思佳让那个以扒皮明星为生实则是专业炒作的手下严霜把她放进了一个超高点击率的民间美女相册里，在各路水军的轰炸下，林染还被评为最高人气女神。最后，一回头大家就忘记了这回事了。柏思佳自然没有放弃，接着又在各种名校校花榜，各大论坛中为她博着存在感。只可惜她变成了柏思佳手下唯一一个怎么炒都不红的网红。 林染觉得柏思佳没有放弃她的原因就是因为自负，从来没有人会让柏思佳有这种挫败感。最后让她稍微出头的视频是柏思佳苦心之作。“我的目标是不要亏钱。”果然是没有亏钱的。林染在视频里长发飘飘，手持一个可卖萌可装逼的神器ukulele，视频里，林染坐在草坪上弹唱着。先不论她弹得如何唱得如何，这视频的效果超出了柏思佳的预料。一阵小清新之风就此吹起，林染就此成了小众网民心目中的小清新女神，她一夜之间有了很多称呼，“草坪女孩”、“最萌女神”……柏思佳借机给她开了网店，专卖神器，兼卖其他乐器，还定期给她拍视频，一年多下来，林染已经攒了不少粉丝了。当然，这个不少也仅仅只是不少而已。事实上她那个淘宝店，也快要开倒闭了。 林染开车出了门，到柏思佳开的工作室的时候，老远都能听到那个女人高调的笑声。 “染染，你出门都没有遇到粉丝吗？” 她摇了摇头，工作室里，柏思佳手下四大护法忙得不可开交。她走进柏思佳的办公室时，那人正捂着嘴偷笑。 “有什么可笑的。” “看你那慢半拍的死样子。”柏思佳把电脑屏幕转了过来，“你看看，今天的搜索热词。第一个梁学谦女朋友，第二个林染。你有没有看到，‘梁学谦获最佳男主角’都被排在老后头了。你可以想象，你的受关注度达到了什么高度？” 林染眨了眨眼，电脑屏幕上弹出娱乐新闻窗口，铺天盖地都是她的名字。这真是想都没想过的。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问：“你怎么做到的？” 新闻上梁学谦跟她的照片很是醒目，照片很模糊，连她也认不出自己来。原本以为新闻只会写“梁学谦深夜密会某女”之类的，哪里知道人家连她的名字都挖出来了。 “也没做什么，帮你发了个微博，再让严霜在天涯上发了个帖子。” 林染掏出手机，点开微博，她一边看一边说着：“这不科学啊，你发个微博都没人评论吗？” 等她看到微博内容的时候，哆嗦了一下。“最重要的一晚，抑制不住心里的小激动，加油么么哒~”配图是她昨天发给柏思佳的其中一张，接着她点开严霜发的那个被水军与梁学谦粉丝攻占了的帖子。那帖子的名字也是够了：“八一八国民男神与小网红在一起的证据。”内容极为丰富，比如林染跟梁学谦同一天发的微博，配图显示着在同一个地方，诸如此类隐晦得不能再隐晦的证据。当然最重要的证据，全部都来自与昨晚。 “我去，我什么时候发过这些微博，我怎么不知道？”不用想，这些一定是柏思佳早有预谋的杰作了。 柏思佳笑了一下：“评论给你关了，现在你要给外界留下的印象是低调。这样才能吸粉好么？不然你确定出门不会被国民男神的粉丝打死？你看看，你在昨天之前只有四十几万粉丝，还不如严霜的那个微博小号，你看看现在，到昨天凌晨你就破百万了，现在涨粉速度越来越快，简直快不敢看了。” “呵，就算再低调，你也不能保证我不被打死啊。还有你确认这些粉，真的是粉吗？”她呆呆地看着柏思佳，几乎能预想到她走出门人人喊打的景象了。 “那我可不管，今天早上我们已经接到好多电话，有广告有片约还有通告，你等着，等我们慢慢选，现在是我们挑人家。你可不要给我推了，网红不努力，迟早要过气。咱们要趁机大捞一笔才好。” 林染见不得柏思佳一副财迷的模样，悻悻然走出办公室，关门的时候还听到柏思佳在念叨：“哎，你是不在乎钱多钱少，我在乎啊，俗话说得好，没钱哪有安全感。” “我的心都要碎了。” “这个女的这么小家子气的长相，我男神怎么能看上她？” “炒作！一定是炒作！男神要上新戏了！” 木森头都要晕了。一天内他的耳朵怕是听这两个人的名字都要听出茧了。一想到他自己也无意中成了这件事的帮凶，促成了那个女人一夜之间火得一塌糊涂，他心里憋了一股火。等再看到塞钱给他的小编导时，人家朝他笑，他故意无视而过。 那个梁学谦确实是要上新戏的，还是在临远卫视独播。木森现在正在演播厅，台上正在录制一期台里最高收视最捞钱的综艺节目。梁学谦跟一众小牌配角坐在上面玩着游戏，实则还是想上台告诉大家，“我的新戏要播出了，记得收看哦。” 木森怎么看那个梁学谦都不太顺眼，国民男神360度无死角？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像个猴子一样，原来猴子也能当男神吗？宋子菲如果听到，一定会说他是嫉妒，就好像大多数女人都不喜欢男人心中的女神一样。 台上的女主持是宋子菲的对头，木森一点也不奇怪，历来电视台一姐之争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再加上这个女主持一直都在模仿宋子菲的主持风格，着实让她很是不爽。木森倒是觉得宋子菲比这女主持强多了，毕竟是全国最厉害的传媒大学毕业，比起这个十八流艺校来的文化层次都高不少。 比如现在这个女主持的问话风格就显得很low：“谦谦，有没有兴趣透露一点你的感情生活呢？”这话过后，梁学谦看了看台下，经纪人就直接上台来打断录制了。“导演，台本里没有这段，我们这一段到时候掐掉。” “敢打断节目录制的，还不怕得罪电视台的，怕也只有谦谦有这能耐了。” “……”木森没有说话，但他始终没搞明白，梁学谦到底有什么能耐，下至青春期少女，上至能当奶奶的妇女，这通杀得真是彻底。 结果这期节目录制超时了，宋子菲进来录下一个节目的时候，气得嘴都要歪了：“浪费时间等于浪费生命好吗？” 他站在化妆间等到宋子菲录完节目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你干嘛？”宋子菲一边卸妆一边问，“是不是呆不下去了，才干了一个月，就受不了了？是的话早点说，我也好交差？” “不是。”他咬了咬牙，话却说不出口了。 “呵，那是什么？缺钱了？”宋子菲站了起来，靠在桌子上，木森这小子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呀。 “嗯，缺钱了，你借钱给我。”他说的时候轻松，事实上还是有种羞耻的感觉。 宋子菲捂着嘴笑得弯下了腰，又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你要钱干嘛？” “我要搬家。” 第4章 熬出头〔2〕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窗户外面有不明飞禽的声音。林染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把外面的物体赶走。 这一天她格外的累。天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工作多了这么多。早知道才不配合柏思佳的无节操行为了。她走到阳台，开了灯，不明飞行物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地上还留下了它的痕迹，一坨排泄物。她一来气就给柏思佳打了个电话。 “小姐，现在是半夜好吗？什么大不了的事？” “有只鸟在我家大便。”她说这话的时候细声细气的，其实就是睡不着想让柏思佳也不好过。 电话对面很自然地对着她大骂了一通，末了又柔和了下来：“你还有事吗？” “有。”她轻声说着，“我睡不着。” 对面笑了：“我知道，人红得太突然了，一时适应不了也是正常的。” “不是。”她看了看房顶的天花板，慢条斯理地说，“我楼上的住户，每晚都纵欲过度，床板摇晃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喊声，简直没法睡觉了。本来如果我在他们开始之前睡觉的话，怎么都不会被吵醒的。但是现在，我想请问，我可以早点收工回家吗？或者你再告诉我，那事需要叫这么大声吗？” “……额……可以不需要。”柏思佳依稀能从听筒里听到声音，她也笑了一下，“等他们搞定了不就好了。” “不好。”林染依旧保持着淡淡的语气，“今天晚上怕是第三次了……” 林染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模模糊糊的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貌似楼上好像更吵了。第二天她清早被柏思佳吵醒了，她这一天的工作日程又被填满了。她从来都是个懒人，思索了一下，这种日子过下去怕是要崩溃了。 “下午去电视台彩排，这是你第一次上综艺节目，拉好感的时刻，成败就在今晚了。”柏思佳拉着她不停地试着衣服，“这件太艳了，跟咱们走的路线不一样，这件好了，清新大方……不行不行，也不好，太保守了包成粽子了。” 林染一连试了10几件衣服，还要搭配不同的鞋子，到头来被柏思佳一一否决了，最后她随意换了一件最简单的裙子。 “好了，就这件好了，凸显你的大长腿，还不暴露。” 晚上要录的节目主题就是网络红人，林染听柏思佳说，本来这期节目请的是几个比她混得好的网红，因为那件事之后，临时把她邀请了进来。电视台消息一出，原本送人都不要的门票被人一抢而空。 “到时候不要紧张，主持人问什么问题就照我给你准备的回答，没准备过的也不要乱答。我跟梁学谦那边可说好了，如果主持人抽风问有关于你们之间的问题，一定避而不答。”柏思佳说的时候像个妈妈一样还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只能点头，并谈了条件：“今晚录完节目我就回家。” “好好好。”柏思佳大方地答应了，“你放心，我想你楼上今晚会收敛一点了。” “为什么？”她追问。 “我昨晚帮你报警了，说你楼上的住户涉嫌嫖.娼，怎么？你不知道昨晚警察去光顾了？” “……”林染突然有些后悔，柏思佳这人做事就是这么彻底。 彩排的过程很顺利，内容大体就是聊聊成名之路，玩玩游戏，展示展示才艺之类的。林染走过场一般地应付下来，柏思佳在下面倒是比她紧张。这两年艺人无论红与不红在综艺节目上赚粉丝的多了去了，当然毁在综艺上的也数之不尽。就拿前段时间一个总演文艺片，看上去书卷气息特别浓厚的女明星上了一个热播综艺，多少粉丝因为人家写错一个成语说错一句话，瞬间崩塌了。 “对人谦虚，举止要不低俗，说话要有艺术，不懂的要装懂，时刻保持笑容。”林染听到柏思佳的话，突然觉得做明星好难，还不如回去做她那个小网红呢。 彩排一完毕，她就走下台，柏思佳递了一杯水给她。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我饿了，给我买点吃的吧。” 一旁的工作人员听了殷勤地走过来：“要吃什么的话先跟我们说，我们一会叫人送餐。” “别。”柏思佳瞪了她一眼，“她晚上不吃饭的，你们一会给她买点水果来，吃点水果就行了。” “……”林染站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柏思佳捏着她下巴转动着那脑袋：“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我不在你乱吃东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脸，让你吃清淡点，不然又像上次一样长一脸痘痘。好了，我一会有事，要晚一点过来，你该干嘛干嘛，不要紧张。” 柏思佳说完就走了，林染有些丧气的坐了下来。一旁一堆女工作人员对着她指指点点，不用想，一定是在说她跟梁学谦的事情了。她也懒得看那些人，径直就走出演播厅。一推门，她的额头就撞上了一个黑色的物体。 她吃痛地捂住了额头，仔细一看才发觉是一架摄像机。等看清楚来人，她才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 “撞人不说对不起吗？”她说完这话后，看了看四周有没有注意，柏思佳要是知道她在这里跟人起冲突一定骂死她。 木森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那额头像是撞红了，他冷笑了一下：“这台机子很贵的，撞坏了你赔吗？” “你……”林染把一口气憋了回去，露出一丝笑容，绕开走了。这里不是她的地盘，要是真吵起来，也许今晚就废了。 林染去到化妆间，其他几个嘉宾都已经开始化妆了，化妆师就那几个，恰巧就没有她的份了。她也不急，默默地又走了。走廊的隔间里传来微波炉转动的声音，还有阵阵饭菜的香气。寻着味道，她走进了一个茶水间。茶水间里没有人，微波炉摆在墙边的桌子上。“叮叮叮”的声音直戳她的神经，她猛地咽了咽口水，走近了那个微波炉。 隔着透明的小门，她看到里面一个饭盒，目测应该是土豆烧排骨，那味道从里面溢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嗯，味道很正。 木森走进茶水间的时候，就看到如此奇怪的场景。一个女的正弯着腰，脸都要贴到微波炉上面了，还闭着眼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他站在那里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林染这才回过神来，瞬间变成了一个高傲的女神形象，不过依旧掩饰不了她刚刚的行为。她横着动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木森冷哼了一声，这话说的。他走过去，拉开了微波炉，也不理会这女人，直接把饭盒拿出来，坐下便开吃。他吃了一口，抬起了头，恰巧就看到林染侧脸对着他，脖子的喉结动了动，告诉着他一个事实。就是她特别饿，还对他这盒饭菜特别有兴趣。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朝着林染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墙角，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一个饭盒来。“这盒也是我的，本来打算晚上当夜宵的，你要饿了……那天不好意思，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摆出一张真诚的脸，努力抑制住自己对这女人的态度。 “啊？”林染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变脸变得快的要属柏思佳这种女人了，哪里知道男人也一样。她看到木森主动把饭盒放进微波炉里，有种幸福来得太快的感觉。 这女人，一个饭盒就就这副模样了。木森忍住没有吐槽，继续坐下来吃了。 “谢谢啊。”她看到自己这饭盒里是分量十足的烧牛肉，味道也超赞，“现在很少有男人这么贤惠了。” 木森脸色又有点不好了，贤惠这个词他厌恶得很。当然他也不会告诉林染，这菜根本不是他做的。 “啊！好香啊！真是吃得好爽！” 五分钟过后，木森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染，他的饭盒里还剩一半，林染的饭盒里已经吃光了。那还是他晚上加餐的两人份！林染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了，临走象征性跟他说了一声谢谢。 这一期节目的观众也坐得相当满。木森接触这节目一个多月了，据说是台里准备明年初就停播的，收视一直要死不活的，每次现场观众都是台里的员工拿着一堆票去发给亲友的，这一次，八成也是为了林染来的，因为几乎清一色都是女性观众。 就比如现在，录制开始了，旁边的小姑娘一直没停过地在骂林染。“我已经准备了几个鸡蛋，一会结束了就去丢她。” “……”木森没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林染被扔一定是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等他笑完，才发现一旁的观众都沸腾了。那个做死的主持人貌似没有按照台本来啊！他看到林染一脸尴尬又紧张地坐在那里，主持人这边正说着一句大概会让鸡蛋提早扔出来的话。 “我想观众朋友们也一定特别希望我们现场连线一下学谦咯，是不是？” 第5章 跟踪狂魔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怎么也想不到，主持人也不按套路出牌啊。 事实上这个女主持也是梁学谦的粉丝，对于她突然冒出来成为梁学谦传闻中的女友颇为好奇，还不如就借这个机会证实一下呢。林染自然不这么想，她知道柏思佳跟梁学谦那里有协议的。虽然她有时脑子会不清醒，但这种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是要分清楚的。 她脑子里面飞快地思索着应该怎么应付，其实就算说错了什么，以梁学谦的能耐也绝对可以掐掉那段不播出，只是这现场的观众可没那么好忽悠，可能随时都拿着手机拍下她说的话预备在网络上抨击她了。 时间太短了，她根本做不到柏思佳要求的。“不要在别人面前承认你们的关系，但是也不能让别人觉得你们并不在一起。”这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我想观众朋友们也一定特别希望我们现场连线一下学谦咯，是不是？” 她没回应女主持的话，结果对方又来了这么一句。这一句之后，不少观众喊了一声：“不是！” 林染突然笑了一下，就顺着观众的呼声接了下去：“青姐是有学谦的电话吗？我是他的忠实粉丝，如果可以现场连线简直求之不得。” “咦？我怎么听说你跟学谦……” 女主持没说完，大概是看不下去这种冷场了，男主持打断了对话，这段节目才不至于越跑越远。 木森摇了摇头，这种主持水平加上节目内容太水，难怪台长想要停掉节目呢。节目录制很快结束了，他觉得林染表现得无功无过，确切地说这个节目上至制作团队主持人下至嘉宾都有点弱。而林染唯一出彩的一点是，其他几个嘉宾发型以及衣着都太浮躁，只有她一个人就像一朵小白花一样开在那里，单看太过单调，看过那些人再看她，却又像是吃了一堆重口味后的一杯白水。 林染的确就像一杯白开水。五官清秀不带半点杀伤力，说话时细声细气软绵绵的。在台上她总是背挺得老直，眉眼弯弯，笑容有些腼腆，随时都能脸红一下。当然，这也只是表面现象，木森压根不相信她真的这么无害，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了。 观众离场的时候，木森刻意从人堆里找了一下刚刚说要用鸡蛋砸林染的姑娘。果然，那姑娘一路逆流而下冲向了台前，而台上，嘉宾还在那里拍照，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他站在那里，往台前走近了几分，有些好笑地看着那边，顺手就掏出了手机，想要记录下这精彩的一幕。 “林染，你这个女妖精，居然敢勾引学谦，我砸死你！” 那姑娘的声音尖细，音调极高穿透力极强，居然压过了演播厅里欢快的背景音乐。木森眯着眼，按下了快门，捕捉到鸡蛋砸中某人的镜头。下一刻他就失望了，他看到林染在鸡蛋飞出来的时候，就飞快地闪到了后面，鸡蛋刚好砸到了女主持的脸上。而站在后面的林染，瞪大着眼睛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啊！”女主持摸着一脸的蛋液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小姑娘还想砸下一个的时候，就被及时赶来的保安拽走了。 “真是没意思。”他看了看手机，照片上林染在女主持后面，恰巧露出了笑容，要是他现在发一个微博，大概她会被骂惨吧。他收拾着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想起宵夜被林染给吃了，自己还没捞到什么好处，他心里有些火大。 “今天这事是福不是祸。”他去停车场的时候，恰巧听到柏思佳在跟林染说着这句，看到他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再多说什么。 “染染，我先走了。”柏思佳说的时候看了木森一眼，很快就离开了 木森也不理会柏思佳的眼神，对着林染憋出了一个微笑，便朝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等到他开车快出停车场的时候，还看到林染在里面转悠。他把车停在了林染的旁边：“怎么了？” “我……我记得我把车停这里的呀。”林染四下看了看，这个死停车场四通八达，好像每个地方都长一个样。 “……”木森无语，这是得多没有记性啊。 “没关系，你先走吧。我拿着车钥匙绕一圈总能找到的。”她用手挠了挠脑袋，于是举着车钥匙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木森有些嫌弃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如果他的眼睛没有问题的话，林染的车就在她反方向的那个角落上。只不过他总不能暴露他认得她的车吧。 等到林染绕了一圈回来，木森的车还停在那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你……” “不是，我是想说，你一个女孩子在这地下停车场，现在又没什么人，不太安全嘛。”他和气地笑了一下，“再说万一你车不见了，我在想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呢？” 这话过后，林染更不好意思了，原本被这人泼了一身热巧克力之后对他印象极差。后来想想，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再加上还这么好给她饭吃，瞬间她就再也没有敌意了。她看到木森说着，还下了车：“我帮你找找吧。” 他接过林染手中的车钥匙，绕了几步，又装作无意地走向了那个角落，很快就回过头：“哎，找到了。” 林染捂住了脑袋，嘴唇微微嘟起：“我太笨了，真是太太感谢你了。” 木森看着林染的表情，非常娴熟的卖萌技巧啊，是不是她的那些粉丝都很吃这一套？他心里冷哼了一声，嘴上却依旧带着微笑：“这就好了。” 林染感激地看着木森，往车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回过了头：“诶？你叫什么名字啊？” “木森。木头的木，森林的森。”他看着林染，眉毛轻挑，收敛了笑容。 “木森？”林染垂下脑袋。 “你记……你认得？” 木森仔细看着她的表情，她茫然地抬起头，咧开嘴笑了：“当然，你当我文盲啊，四个木嘛，好好记。” “……”他心里居然突生一种失落，就这狗记性，多半也不记得了。想到这里，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林染，老子一定要让你记得你做过什么恶心事！他看着林染迈着轻快的步子上了车。 是福不是祸对吗？他想起刚刚出来时听到同事在说一个刚刚发帖就异常火热的帖子，内容是节目观众爆料林染被梁学谦粉丝砸鸡蛋的事情。他觉得多半这帖子也是林染背后团队的杰作，博取大众同情，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好的技巧。就比如那个帖子里，不知道是水军还是路人，纷纷都表示：“林染又没杀人放火，没炒作，也没当小三，梁学谦部分脑残粉这么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几天，微博论坛到处都有林染的旧照被翻出来，评论一水的夸清纯。风向就这么慢慢在改变着，而很多人都爱跟风，哪怕如此，木森还是觉得周围的人依旧不喜欢这女的。 林染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果然那辆车一直在她后面跟着。她在今晚确认了那辆车的主人，却不明白那个人的用意。也就是说那个饭盒是在故意讨好她？她想起头一次看到木森那阴郁的脸，到今晚随时对着自己保持笑容，总有点什么不太对劲了。木森？那个男人问她：“你认得？” “我认得？”她气定神闲地看了看后视镜，那辆车总跟她保持在一个速度。她也没再猛踩油门，慢条斯理就开进了小区。那辆车果然跟了上来！ “诶？你怎么在这里啊？”林染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呆萌。当场捉住看你怎么解释？ 木森也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林小姐，你也住这里？” 林染此时的表情有些尴尬。怪不得老觉得人家跟着自己了，原来他本来就跟自己顺路的。她扯开嘴笑了笑：“真巧。你住几栋啊？”她其实依旧不怎么相信，等看到木森走到一栋楼前按下密码，她才觉得自己太小人了。 “原来我们居然住一栋呢，一定是我之前太宅了，都没见过你。”林染跟了上去走进了电梯。 她按下了14层，就退到了角落，接着就看到木森按下了15层。 “我们还住得蛮近的。”木森站在另一个角落淡淡地说着。 15层……林染脑子一抽就问了一句：“15-2？” “嗯？嗯。”木森不知道她没头没脑地怎么问出这句，但却发觉林染的脸色变了一下，“怎么？” “啊？那个……没什么。”她轻咳了一声，嘴角有些抖动，“你昨晚没什么吧？” 木森摇了摇头，能有什么？我今天才搬过来。电梯打开了，他看到林染头也没回地走了。 第6章 被“捉奸”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这一夜，林染睡得很好。楼上安静的出奇，不知道是不是被警察骚扰过后，楼上那位真的收敛了。 清早她自然醒了过来，梳洗过后就出了门。柏思佳说是让她上午去试镜，还特别提醒说这次是个女二号的角色。说起演戏，林染觉得有些头疼。柏思佳虽然还算是混得开的一位老板，但毕竟只是一间小的工作室资源极少，当年费尽心思捧李诺，也只能做到让李诺从脱星起步。她就更不必说了，她在网上的资料写着演员一栏，对于这个还是很羞耻的。她不是科班出身，又没什么背景，角色自然都弱爆了。 这也就算了，她统共演过四五部电影，清一色的鬼片。在里面演点不需要演技没有台词的酱油女鬼。她问过柏思佳，为什么人家愿意让她演。回答是很伤人的：“因为你长得太冷清了，人家都觉得你有女鬼气质。” 等到了柏思佳说的地点时，柏思佳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你总算是没迟到。”她抬起头，大厦的名字让她有点怯场了。居然是华盛……她站在那里没动：“柏姐，你说的是这家公司？” “你觉得我会骗你？我给你说这部《云皖传奇》还没拍就宣传很久了，为了制造噱头华盛背后做了多少动作，光是放出那些假料说谁来演都炒了好久了，最后才敲定由华盛的一姐陈一然来演女主角。你想想能跟陈一然搭戏，你觉得能差？再加上华盛作为一个土豪公司，总之，你要是能拿下这角色，不红都没道理。” 林染进去的时候，又一次体会到李诺所说的“上不了大场面”了。她跟着工作人员去到化妆间，一路都胆战心惊的。等到换好衣服，戴好发套，一旁才有了一些唏嘘声。 “还真挺好看的。” 柏思佳在一旁啧啧作响：“染染，你知道这边跟我谈的时候怎么说吗？我问他们是不是看中你最近的名气，他们说有一部分，不过最重要的是，人家看了你的照片，觉得你有种古典气质。” 林染看着镜前的自己，头发束在了后面，繁琐地纠缠着。她是典型的鹅蛋脸，却又有一点点尖尖的下巴，脸上没有头发的遮挡，倒是显得小了一些。她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可千万别这么笑，你这么一笑就破功了。” 柏思佳这么说也是真的，她长着一双桃花眼，眼下的卧蚕饱满而可爱，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倒不是不好看，就是显得现代了。 工作人员把临时准备好的一段剧本给了她，让她马上准备，到时候要演出来。林染又犯难了，她做了一年半的网红，演戏基本没试过，而且很明显，她根本毫无天赋。 柏思佳被工作人员赶出去之后，林染望了一眼化妆间里所有的人都在背着剧本，林染瞄了几眼，发现每个人都不一样，一样的是剧本都很长一段。她觉得人这么多，她的机会一定小得很，秉着一贯的态度凡事莫强求，她觉得自己心态放松了不少。 工作人员出出进进地，每进来一次就会叫一个人去旁边一个隔离的小房间里。她一直没抬头，等到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意外地没有工作人员的喊声。她侧过头去，就看到李诺正穿着跟她一样的衣服，不一样的是人家有沟她没有。看到李诺的时候，她才猛地想起，李诺甩掉柏思佳就是来了华盛啊！只是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她居然也会跟李诺抢一个角色。只看着李诺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哎呀，我以为有的人有多清高呢。还不是靠着跟人家炒作上位。”李诺说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却又足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到。 林染也不理会，依旧低着头默默地背着剧本。 “诺姐，你已经试完了吧？能不能透露一下情况啊，我记性不好，台词怎么也记不住。”一旁一个有些眼熟的小明星巴结似的看着李诺。 “小妹妹，台词是死的人是活的。当然有的人要是一张死人脸的话，怎么也活不了。” 林染深吸一口气，李诺很明显就是在说她。她正想回敬，很快就听到工作人员喊她的名字了。她看了一眼那长长的剧本，硬着头皮就走了进去。 试镜的地方是一个大的练舞房，她走进去的时候，那边就坐了几个人。说实话她一个人也不认识，甚至都没敢仔细看那几个人。她站在那里，背挺得老直，神色却有些紧张。那几个人不说话，她也没敢开口。她心里却清楚，林染啊林染，你真是个怯场鬼，这下糟糕了吧？ 那几个人依旧不说话，只是探究地看着她，只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低着头翻着桌上的资料，她能看到那男人好看的手指。 “我……要开始了吗？”沉默一分钟后，林染终于开了口。结果就看到那几个人有些嘲笑地看着她，中间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你觉得你现在能演吗？” “啊？”她愣了一下，条件反射一般地摇了摇头，“我怕是不能。” “很老实嘛。”男人轻笑了一下，“你都没准备好吗，台词能记下吗？” 说实话，那台词很多，林染又是出了名的记性差，可奇怪的是看到那一句句话，她的记性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她点了点头：“台词我全记得，但是这一段属于角色的独白戏，演技考验很大，我没什么经验，自问演不出来。” “台词全记得？”那人有些不信，对着一旁的人说，“老吴，你不是说今天不可能有人能把台词全背下来吗。”说着他又看向了林染，“你就背一遍，要是你能全背下来，我就能赢吴导演的钱了。” “……”林染撇了撇嘴，没想到这试镜这么儿戏。从小她爸妈都说她不记事，记性差得出奇，可她偏偏能以最快的速度背下书上的东西，爸爸都说，上天是公平的，拿走你一样东西就会给你另一件东西弥补。大概真的是这样，于是她就在那一排人目瞪口呆之下，背下了那一长串的独白。 “哈哈，老吴，你输了。”男人再次抬头看了看林染，她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好了，就到这里吧。” 果然，林染心里清楚，这试镜怕是水了。 “等等。”男人喊了一声。她便转过身去，衣裙随着这一转身飘逸起来。 “诶？这转身不错。”角落里一个中年女人两手交叉在胸前，“你练过形体的么？还是学过跳舞？” “学过一点跳舞。”林染从小到大倒是学过不少东西，大多都是三分钟热度，练一会就腻了，她说学了一点应该也不为过吧。 男人听到顺着问了一句：“会古典舞吗？” 她依旧说：“一点点。” 林染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柏思佳在大厅里等她。一看到她便气鼓鼓地说着：“你都不知道我刚刚遇到李诺了，那个死丫头简直是一朝得志语无伦次，气死我了。早知道当年才不花那么多资源在她身上了，简直是恶心。” 她笑了：“你要是把那些资源用在我身上，我也是可以帮你赚钱的。” “呸！”柏思佳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你那时候要肯去隆胸，我保证把你捧到天上去。” 林染撇了撇嘴，不自觉地就挺了挺胸。 “别挺了，再挺也就那样。”柏思佳想了想，“不过是路线不同而已，同样是女神。要你，你是愿意男人看到你就想脱裤子打飞机，还是把你当神一样供奉。” 林染被这形容雷了一下，心里自然就偏向了后者。 “你想，李诺就算现在不需要靠脱的，但是她这辈子也摆脱不了那段黑历史了。就算是要嫁人，你觉得正常的人娶老婆会找她这种还是你这种白莲花类型的？” 她想了一下：“我觉得男人也许会挑胸比较大的。” 柏思佳一副被她打败了的模样：“今天试镜怎么样？” “很悲催，我觉得以后我们接工作可以避开演戏，我实在不行。”她说着就要往外走，柏思佳却依旧站在那里，“都试完了，我们还不走吗？” 柏思佳神秘兮兮地朝她眨了眨眼：“我今天带你跟人谈生意，要是谈得成，你怕是要走大运咯。” 林染疑惑地看着柏思佳，那一头之前那个手很好看的男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先生，我等你好久了。”柏思佳拉着她走了过去，“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林染。染染，这位是华盛的老板，叶维铭叶先生。” 林染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倒是那人，很绅士地跟她握了握手。 一个小时后，他们三个人就坐在了餐厅包间里。 “叶先生，上回跟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人你今天也见过了，行不行你总得回个话。” 林染有些懵，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柏思佳出去接电话后，她就一个人对着叶维铭。那个人看着她，刚想说些什么，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叶维铭，你好样的，给我说今天中午有紧急会议，原来就是跟这个女人在这里？” 这声音有点熟悉，宋子菲进来的时候霸气十足，这架势也像极了正室来捉奸的模样，还带着跟班打手。林染看到宋子菲身后的男人，不就是木森咯？ 林染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了一下。 梁学谦：你在?在那里干什么？刚听到去了一大帮子记者…… 这下林染彻底懵了。 第7章 混饭吃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呆呆地坐在那里。那边宋子菲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木森则面无表情地靠在门口，林染总觉得那个人有种想要看好戏的样子。 “我在这的确是在开会啊？”叶维铭这边倒是气定神闲，还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上了茶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快快，就是这里……” 就在林染还脑子慢速运转的时候，一大帮记者冲了进来，闪光灯一闪一闪地亮瞎了她的双眼。 “林染，你跟叶先生是什么关系？” “对啊！你又跟学谦传绯闻，现在是不是又搭上了华盛老板了？” “菲菲，传闻叶总是你男朋友，刚刚看到你气势汹汹过来，是不是林染跟你男朋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林染觉得自己的确没什么胆色，一遇到这场面，除了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就没有别的什么了。但是她的脑子还没有停下来，她觉得这记者像是柏思佳叫来的，偏巧柏思佳不在的时候宋子菲冲进来，接着记者进来玩耍，真是要多凑巧有多凑巧了。偏偏那个女人就这么不见了，她心里暗骂着，下次要是有这安排，能提前通知一下吗？这下子宋子菲一定把她当仇人，记者一定各种抹黑她，梁学谦那边一定嫌她这边太过高调了。 林染没有反应，宋子菲却反应极快。毕竟是主持出身，宋子菲在记者进来的时候就从黑脸变成了笑脸。只看着她走过去，把林染挽住：“你们说什么呢？叶先生呢，的确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是从小就订的娃娃亲。至于今天，大家一定是误会了，刚刚叶先生给我打电话，说在跟人谈事情，恰巧还是我认识的，所以就让我过来了。” 叶维铭也站了起来，依旧泰然自若，还轻轻整理了一下西装：“各位，要是没什么其他问题呢？我想你们还是该出去了，毕竟这是我们私人聚会。” “哦，为了避免你们乱写，我还是澄清一下好了。今天我们跟林小姐是在谈的稍后会公告出来，希望大家不要在这之前胡乱猜想。” 林染撇了撇嘴，你这么说不就是让人多猜一下。她想起柏思佳说，这是华盛的惯用伎俩。只是她作为当事人，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谈的什么玩意，这简直是侮辱了智商。 等到记者一走，宋子菲的脸又恢复的本来的模样。“好，戏演完了，来吃饭。” 叶维铭也不理会，只是目光落到了后面一直不说话的木森身上，他微笑着说：“木先生，坐。” 林染有些诧异，叶维铭虽然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是很明显能感觉到刚刚那句话的语气不太一样。木森站着没动，目光看向了宋子菲。 “让你坐，你就坐。” 木森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宋子菲跟林染的中间，他朝着林染笑了一下：“林小姐好。” 她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柏姐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不如我先走了吧，你们慢慢聊。” 她觉得宋子菲那里是强压着怒火的，这种时候还是走为上。 “等等。” 林染回过头，宋子菲说话时没有抬头，“死木头，你去把林小姐送回去。”那语气阴阳怪气的。 “菲菲。”叶维铭轻声喊了一下。 “干什么？”宋子菲抬起头，“你以为我要把她怎么样？我给你说，你要玩可以，可千万别扫了我的面子，本小姐可丢不起这个人。” 林染没有听完，就逃了出去。她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柏思佳那边电话怎么也不通。这死女人，关键时刻这么不靠谱。身后的脚步声一直跟着，她回过头去：“不用送我了，你还是回去陪宋子菲吧。” “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木森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大白牙，看上去特别阳光。林染眨了眨眼，像是被那阳光感染了。木森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包房的门口，那里面多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包房里，叶维铭看着宋子菲一副无理取闹的模样，眼里依旧没有什么怒气，他走过去把宋子菲搂在怀里：“好了好了，不明白你怎么突然这么敏感了，我保证下次做什么都提前告诉你，好吗？” “你可说到做到哦，要知道你身边全是我的眼线，这次我是给你面子。你怕是算准了我会在记者这里打圆场了，我下次才不陪你做戏呢。” “记者不是你找来的？”叶维铭皱起了眉。 宋子菲直起身子：“我以为是你呢？这不是你惯用手法，放出点烟雾来？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想捧林染，她又不是你们公司的。还是你看她长得漂亮……” “是有打算捧她，你知道我欠她老板人情的。不过我之前也没见过她，今天是头一次。”叶维铭说话时声音很温和，眼神满带笑意地看着宋子菲。 “是吗？”宋子菲别过头去，眼里冷冰冰的。 林染在餐厅绕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柏思佳。她再打了个电话，依旧没有人。 “也许是遇上其他事情了，她那么大一个人应该没什么事的。”木森在旁边轻轻地安慰着。 她点点头。原本打算吃过午饭跟柏思佳去谈一个广告的，既然没找到人，她就打算先回工作室看看那女人在不在。“你先走吧。”她说着，就走向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 “林小姐。”木森追了过来，“宋子菲说让我送你，我可不敢不送。”他说的时候有些为难地挠了挠脑袋，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林染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蛊惑，她不自觉地就把车钥匙递了过去。那边就接过车钥匙，走向了驾驶座。 一路上，木森都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倒是林染看了他几眼，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宋小姐怎么说什么你都听啊？”她装作无意地问了句。 “混口饭吃嘛。”木森叹了口气，“要知道在电视台混也很难的。” 林染没多问了，一个男人没一点用，成天跟在女人屁股后面拍马屁，这也太怂了。车开到了她说的地点，她便走了出去。身后的男人依旧跟着，她回过头刚想说些什么。 “我今天刚好休假，不知道去哪里，林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去你们那里参观一下，没什么不方便吧？” 这话说得，让向来没什么主见的林染居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点点头：“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说着就走进了电梯。木森在她身后笑了一下，也默默地跟了进去。 他跟着林染走出电梯，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牌子：“思维印象工作室”。这个工作室，他在网上搜索过。起初是一个小的炒作营销团伙，后来才慢慢坐正，也签了一些有潜质的网红和小明星。 “染染，你怎么回来了，柏姐呢？” 一进去木森就看到一个大的三居室改装的空间，最外面四个办公桌摆成了田字形，还挂着醒目的铭牌：“柴”、“米”、“油”、“盐”。他看着那四个铭牌，有种进到奇怪空间的感觉。 大概是看到了他的目光，林染轻声解释说：“这是我们老板的四大护法，分别是姓柴，米，尤，严。”木森这才点点头。刚跟着柏思佳混饭吃的时候，林染也一度觉得这四位一定是为了这效果故意改的名字。后来才相信，这世上真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就像是以前爸爸办公室有四个人合称为“猪马牛羊”一样。 柏思佳不在工作室，其他人也都各忙各的。林染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不到木森的人了。 “刚刚跟我进来的人呢？”她其实正想找个理由把那人打发了呢。 “刚才有人进来了吗？” 这异口同声，让林染有种错觉，其实根本没有木森这个人存在。 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柏思佳的电话才打过来。林染劈头就问：“我说你怎么连一点交代也没有？下午不是还要谈广告吗？你不是少赚一点钱就要死要活的吗？” “呸，那广告就那点钱咱不在乎。中午实在是……我本来想进去的，但是看到宋子菲了，还不溜之大吉啊！” 林染没好气地说：“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跟宋子菲有什么过节啊？” “总之一言难尽，不说也罢。”柏思佳岔开了话题，“咱不管那广告了，下午我又去找了叶维铭。哈哈，染染，你这回是遇到贵人了，就等着大红大紫吧。” 林染：“你可别说是帮我走了后门，让我拿下那角色了吧？” 柏思佳：“这个嘛，貌似还没敲定。” 林染：“那我知道了，华盛旗下那家服装品牌公司代言人到期了，你是帮我拿了代言。” 柏思佳：“哟，你原来一直想拿下这个？行，下回你见到他可以跟他谈谈。” “到底是什么？” “哈哈，明天我陪你去签约。” 林染仍然一头雾水：“签什么？” “《非常拍档》啊！”电话那头的激动程度绝对不亚于之前她上头条的时候。 第8章 前车之鉴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第二天，林染拿下了一个所有人都抢破头皮也想签下的合同。 《非常拍档》是临远卫视自制的一个大型明星真人秀节目。虽然这几年真人秀节目层出不穷，但大都是引进的国外版权，自制已经实属不易了。当然《非常拍档》总的来看并不新颖，目前类型已经跟其他节目大同小异了，但是胜在出名早，而且花得起钱，逼格不低。在这种情况下，每一季都有超一线嘉宾助阵，收视率很难低下来。开播三季以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变成全民热议的节目。总的来说，绝对是一个能捧红人的节目。 “我以为这么土豪的节目出场费会很高呢。”林染看着那合同，有些失落。 柏思佳拍了拍她脑袋：“还好意思说我钻钱眼里了？你要相信名气有了，钱就会来的。再打击你一次，我都打听过了，你是最后敲定的嘉宾，而且……是出场费最低的。” “我猜也是。估计在这些人里头，再也没有比我人气更差的了。”她叹了口气。 “那也别丧气，要是能坚持到最后不淘汰，拿下大奖那也是不亏的。”柏思佳拿着笔在纸上划着，想要算算自己能分到多少，“这节目背后的其中一个老板就是叶维铭，这次的话多半嘉宾可能都是他旗下的。” “那我那个角色是不是水了？”林染不知道柏思佳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说服叶维铭让她加入，“如果是，那我可开心了，我觉得我要是真演戏，不重要的角色还好，要真是什么女二号，那还不被人黑死啊？你不是老是说，要走白莲花路线，不要留下黑点。”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柏思佳装作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太嫩了，没遇到什么大风大浪，人红是非多，早晚被黑到死。” “林染林染！”林染还没离开电视台，就听到几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喊她，“林染，你给我们签个名吧！” 柏思佳笑着看着她，轻声说：“你看还是有粉丝的，虽然都是男的。” 林染很和气地笑了一下，在递来的一个个小本子上认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字这么丑。” “……”林染听到那几个人离开时小声嘀咕着。她努了努嘴对着一旁说：“我要练签名。” “再练也改变不了字丑这个现实。” 她们走到了电视台底层的大厅里，迎面几个人搬着大花篮走过，林染闪到了一边，还是开始猛打起了喷嚏。 “怎么了？” 林染听到这声音有些耳熟，她抬起头就看到了木森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脸上看上去还有些紧张。木森看了看那些花篮，再看看林染眼泪汪汪的，脸上还有些红。“过敏？” 她努了努鼻子，稍微缓和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旁边有家医院，要不要去看看。”木森说的时候看了看柏思佳那一脸不悦的脸，迟疑了一下，“你的脸好像都红了。” “行了行了，要看我们自己会去的。”柏思佳轻轻把他推开，拉着林染就走了。 林染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点了点头。 “那个什么人啊？怎么老是看到他？我给你说林染，你最好离这种狂蜂浪蝶远一点，没好处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柏思佳一边走一边说着，有一部分言论还是被身后的人听到了。 木森站在那里，冷笑了一下：“不识好歹，最好毁容，过敏死，看你还得意……”他嘴上轻轻咒骂着，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宋子菲的办公桌前。宋子菲这个时候正对着小镜子擦着唇膏，恰巧感觉到身后的光被挡住了。 “怎么样？”宋子菲收起了镜子，回过头去。 “什么怎么样？” “我以为你对林染有意思呢？昨天不是还给你机会让你接近人家吗？”她轻笑一声，对林染很是不屑。 木森也笑了一下：“明明是看不顺眼人家跟你争男人。” 这话过后就被宋子菲打了一拳：“你少在这跟我贫。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你妈脱离母子关系了，还能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现在她封杀你，除了我，谁还敢收留你？” “是的，你是对的。”木森说的时候轻轻的鞠了个躬。 “还有，你可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别人。那样我还要不要混了，天天被人笑死。” “嗯，好的。还有什么吩咐？” 宋子菲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你现在这个状况，但是找个女朋友还是可以的，说不定你妈一高兴就原谅你了。不过，那个林染就算了，我老觉得她不是善类，最恶心那种表面上装得跟个白莲花一样的女人了。” 木森笑了一下，心里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门口那边进来了几个同事，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又开始窃窃私语了。木森见宋子菲飞快地转过头去了，他便打算离开。 “等等？” 宋子菲拉住了他的手，木森又看了一眼那边八卦的同事们。他有些尴尬地甩开手，轻声说：“宋子菲，不要为老不尊。” 宋子菲也不放手，一把将他拉低了一点，在他耳边说：“昨天的记者是你叫的？” “……不是。” “哼，不承认？除了你谁知道我要去那里。” 木森直起身子，轻咳了一声：“求你，下次不要用这么暧昧的姿势跟我说话。” 林染接下来两天，被柏思佳教训了好多次。“你现在虽然没承认，但是明面上大家还是把你当梁学谦女朋友的。哪怕大家都不喜欢你抢走男神，但是你可不能跟别的男人传出些什么，否则就废掉了。” “也就是他梁学谦要是没明着说我跟他不在一起了，我就一辈子不能谈恋爱了？太残忍了，我还想25岁把自己嫁出去呢。” 柏思佳再次嫌弃她：“没赚到点名气就想嫁人了。你要是够本事，跟梁学谦假戏真做的话，以后也是很吃的开的。反正你以前也是他粉丝，还特花痴。” 她鼻子哼了一下。她还的确粉过梁学谦一段时间，只是比较喜欢他塑造的角色而已。自从跟梁学谦开始这段不正常关系，就觉得偶像幻灭了。怎么看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国民男神，风头正盛，还要费尽心思来跟她闹点这种绯闻。柏思佳思考之后，表示：“可能人家看上你了，不知道怎么表达。” 这种灰姑娘的故事，林染觉得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没过两天，她就接到电视台的通知，要她去参加《非常拍档》的开机发布会。一时间，微博上节目组官博活跃了起来，林染完成任务一般地转发微博。没隔多久，评论居然爆了。 她还在思考，自己上个节目怎么这么多人关注，点开一看，原来是梁学谦转发了。这是这段时间他们第一次微博互动，柏思佳告诉她不要猖狂，所以她半点也不敢动，哪里知道梁学谦居然主动出来了。 一时间她微博下的评论没有一条是跟节目相关的，大部分都是心碎和谩骂的声音，林染自己那一丢丢粉丝，淹没在人群里了。 她正在思考要不要跟梁学谦说一下，以后做什么事情提前跟她打一声招呼。电话还没拨出去，梁学谦的电话就来了。 “你接电话很快。” 不知道为什么，林染总觉得梁学谦说话有种礼貌而疏离的感觉。她嘿嘿笑了一下：“找我有事吗？” “有一点。”对方犹豫了一下，“林染，之前说好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以改变一下了。” “什么？”林染觉得有些烦，她喜欢单刀直入，不喜欢人家说话拐弯抹角。 “本来我想跟柏思佳先说说的，但是觉得跟你直接说比较好。”梁学谦顿了顿，“我想直接公开我们的关系。” “啊？”她愣了一下，“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公开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正式公开。意思就是，你需要经常跟我出席各种必要的场合，互动，秀恩爱，等等……” 林染突然觉得背后有股凉风刮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需要维持多久。” “不确定。林染，你也有好处的，不要表现得那么不情愿。” 林染挂掉电话。她此时正站在电视台门口，有种迎风流泪的冲动。她默默地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爸爸，我嫁不出去了！” 对面沉默了一下：“请不要在凌晨给我打电话。” “爸！爸！你是我亲爸吗？”她有些气愤地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林染有些无理取闹了，如果不是爸妈的职业特殊，多半会知道现在她的状况，被打死的机会比较大，因为前车之鉴啊。 她还是被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能有点仪态吗？坐在地上喊爸爸这种事，也就你能做出来。” 林染站起了身，她的前车之鉴正站在她面前。 第9章 吃人嘴短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木森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到一个奇异的场景。一向很有仪态的林染坐在台阶上，还有种咆哮意味在里头。接着，一个女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姿态还挺高端的。 “那个是谁啊？”他问了旁边一个路过的同事。 同事看了一眼：“这你都不认识，林霜霜啊！传闻中动刀子教材书的女明星。” “动刀子？” “看你那土包子样，你在网上搜搜她以前的照片就知道了，丑的一比。” 木森脸色黑了下来，去你妈的土包子。他看到那个林霜霜跟林染说了好一阵子，像是很熟的样子。怎么都姓林？他眼睛亮了一下，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马上掏出手机搜了一下林霜霜。 以前的照片果然是丑的。他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只看到一个不显眼的链接里面有一小段介绍：“林霜霜，本名林柒，出生地临远。”呵，这可真是巧了。“林柒”、“林染”，出生地一样，确认这俩名字没有关系吗？姐妹？ 林霜霜以前那模样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的林染，要是姐姐以前那样子，妹妹能好看到哪里去？林染这脸怕是也动过的吧？他也不仔细想，总觉得林染就该是一个丑女人。他默默地记下了。 “小木，还在这里发呆，该去会场了。” 木森回过神来，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警告你，不要跟人说认识我。” 林染撇撇嘴：“我要说早说了，我还希望你不要说认识我呢。” 林染故意跟林霜霜错开进了会场。《非常拍档》的发布会，林染是第二次待在这种众星云集的场合，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的被关注程度从未有过的高。 她今天穿了一条宝蓝色的长裙，头发梳成了中分，微卷的长发揽在了右侧。据柏思佳说，这种造型很挑人，首先中分要看鼻子，发型要看脸型。林染只能说她在这两点上及格往上，hold不hold得住，也是要看人怎么欣赏了。柏思佳提前跟她说了，让她不要穿太高的鞋子。到了这里，她才明白为什么。女嘉宾们个个踩着高跷来的，其中一个穿那么高比她还矮了几分的女明星貌似报的身高跟她一样。她净身高167，其实算不上多高，但在某几个面前还是有身高优势的。哪怕是陈一然，网上的资料是171，实际跟她差不多。这身高上的水分，像是会传染的，一时间就像是圈子里所有人都活在身高的谎言里一样。 嘉宾里大多都是眼熟的，最大咖的要属华盛旗下的一哥一姐，贺子枫跟陈一然了。如果说梁学谦是电视圈的男神级人物，贺子枫就是电影界的男神，大荧幕毕竟比小荧幕高端一点，梁学谦虽然受众广，但跟贺子枫比起来还是弱了些。头一次看到贺子枫，林染觉得这人一定不好相处。果然，她走过去跟人家点头打招呼的时候，贺子枫高冷地把脸别到另一边去了。 “华盛的一哥一姐都出动了，这一次真是血本了。” 她听到有几个记者在讨论着。话题人物相当的多，除了那两个，还有林霜霜。林染看着那边笑靥如花接受记者采访的林霜霜，不知怎的有点不是滋味。天知道，她参加一个节目还能遇到自己的亲姐姐。可惜，这个姐姐压根跟她不对盘。 “看看，林染来了。” 刚刚还在林霜霜那里的几个记者很快就奔到了她这里，“林染，你今天好漂亮啊！”记者说的时候，像是在巴结她一般。她看到那边林霜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微笑回敬。 “林染，学谦怎么没有陪你来啊？” 林染的脸微红，避而不答。好不容易打发了记者，她才闪到了一边。 “林小姐，我刚刚看到会场有花，就让人搬走了。” 林染猛地看到一旁多了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木森的人最近怎么老是在她面前晃悠？她礼貌地笑了一下：“真是谢谢了。” “平时你都不注意一点吗？可以提前跟电视台说，我们也好做点措施的。”木森在她旁边露出一张真诚的笑脸。 她摇摇头：“反正没什么事情，就是打打喷嚏嘛，不想麻烦别人迁就我。” 木森心里毛毛的，好一朵大大的白莲花啊！真是看不下去了。他露出一丝紧张的神情：“花粉过敏这种事可大可小的，我见过有人直接呼吸不畅一命呜呼了的。我那天看你脸上也红了一片，毕竟要上镜的事情。” 林染愣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吧。” “我是说真的。”木森声音轻柔了下来，“你也不想关心你的人担心吧。” 林染心里突生一种异样的感觉，木森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神采。这话在这种眼神下就像是在说：“你也不想我担心吧。”她觉得是自己敏感了些，也许人家没那意思呢。 “我已经给导演说了，他说节目录制的时候会尽量避免的。” 她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你真是细心。”她有些受不住旁边这让她浮想联翩的目光，“我要上台了。”她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了，总觉得身后的目光有点猛烈。 接下来的模式化流程，她表现还算得体。柏思佳几天的强化训练，让她怯场的毛病少了些，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拘谨。一排嘉宾里她的位置在最侧边，全程跟其他嘉宾零交流。她倒是喜欢这个位置，因为这里不受关注，自在不少。只是每次抬头看人群远方那台摄录机的时候，总能感觉到那个她视力看不清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这种看不明白的感觉，让她心里很不踏实。 大合影完毕之后，嘉宾被请到后场的小房间里，据说是要做个简短的采访放进宣传片里。林染被编导带到一个最角落的房间里，“林小姐，你先坐一会，这里是一会要问的问题，你可以先熟悉一下。” 于是林染一个人待在小房间里，一个钟头无人问津。她其实很有耐心，但她的肚子没有。没一会听到一旁有一连串脚步声的时候，她以为有人要进来了，脚步声走近又慢慢走远。她没忍住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看到走廊上几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有些无语，刚刚带她过来的编导也在那里面。 林染抿着嘴转过身，直接撞到一个人身上。额，又是他。 “你还没走？”木森拿着一个小本子，她撞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碰上自己。一秒钟后，他还是恢复了笑容。 “我还没录呢。”她轻声说着，还有点委屈。 木森觉得，如果他不认识林染的话，多半还会觉得她这时候特软萌。他微微一笑：“他们都去吃饭了，你等我打个电话，估计有人把你漏掉了。”他一早看到负责林染的那个编导，那人可是梁学谦的铁杆粉丝，跟台里大领导有点奸.情，平时就张牙舞爪的，这一次真是不怕得罪人。不过林染，也看上去很好得罪的样子。 他打完电话回来：“你再等半个小时吧，一会就有人来了。” 林染点点头，也不发怒。她看了看手表，“那我再等一会吧。” 她走进房间，门口那人并没有走开。这种场景，她居然有点不安了。“那个……你……” “你饿不饿？”木森站在那里，从林染的角度来看，这人高大挺拔。一个拥有好皮囊的男人，老是对着女人低声下气的，她知道电视台人际复杂，别人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样让她瞧不上的男人在问到她饿不饿的时候，她还是放弃了原则问题。 几分钟后，木森带了一个热好的饭盒过来。“这是新的饭盒，没用过的。” 林染瞬间拜倒了，“太好吃了。” 木森觉得林染这一刻绝对发自内心，她的距离感，一盒饭就能瞬间拉近。 林染发觉男人一直盯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控制了吃相：“我是把你的午餐吃了吗？” “没关系，一会拍完你这段我去外面吃。” 林染抿了抿嘴，有种吃人嘴短的感觉。等她吃完后，木森才淡淡地开了口：“林小姐，其实你的脾气该改改了。” “怎么？” “刚刚那种情况你应该老早就出来，不管是不是我们出了差错，你是嘉宾你就有权发脾气的。就算不发脾气，也可以吱一声。你居然都没吭声，一个人躲在这里，不是次次都能遇到主动帮你的人。你这样，谁都可以骑在你脖子上。” 林染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好意思，我语气不好。”木森收起了桌上的饭盒，走了出去，只留下林染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接下来顺利了许多，最让她吃惊的是，做完小采访后，导演亲自过来跟她道了个歉。瞬间让她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当然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位扛着大摄影机的男人。等她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时候，望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木森，她只好作罢，打算直接离开。 梁学谦的电话就像催命符一样响了起来。 “林染，救火。” 她愣了一下：“什么场合？我要不要准备一下。” “没有场合，不用准备，马上到星海酒店，4404号房。” 第10章 语无伦次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4404……林染彻底懵了。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听到梁学谦这话，也会想到要去干什么。 “我不去。”她向来没有主见，这个时候不知怎的就是想拒绝。 “你……”梁学谦也没料到她就这么拒绝了，也不激动，只冷笑了一声，“林染，你以为我是让你来跟我开房吗？你放心，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是刚刚被记者拍到进了酒店，如果你不来，还在其他地方出现的话，那……” “那明天，国民男神梁学谦就变成了粉丝心目中的贱男？哈哈……反转剧吗？我想柏姐也许会考虑让我到时候装可怜博取大家同情，我会不会更火了呢？”林染突然觉得自己跟梁学谦特别荒唐搞笑。梁学谦这头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正牌女友，那头不知道又在跟谁开房。这种随时掉粉的事情，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哦，也不对，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梁学谦的粉丝也许会说：男神这么帅当然很多女人贴上去，要我我也愿意。 梁学谦大概被她激怒了，在所有人面前都温文尔雅的人，此时在电话那头说了一个字：“操！” 几秒钟后，那边只这么说：“林染，我知道你现在在电视台。那里离酒店15分钟车程，我给你20分钟。你不来的话，等着明天见报吧。我弄死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话说得……林染觉得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之后，就只能被人摆布着。就像这时候，梁学谦那个死贱人让她往东，她居然不敢往西。明明她也是可以威胁别人的，但她最后还是妥协了。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明白，她只想着，要是被爸爸知道了，多半就会像林霜霜那样扫地出门。 她算了算时间，跟柏思佳的合同还有一年多，等到约满她就走人。这时候就委屈一下吧。 “我到酒店门口了，那边停了几辆车，好像都是记者。”她拿着手机下了车。 梁学谦轻笑了一下：“你就往那个方向走，让他们拍到你。” “……”林染心里暗暗骂着，她走进了酒店，“我要上楼吗？不是就这样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你说呢？” 她冷着脸，按下了电梯。梁学谦一定是个心理变态，正常人会挑这么多“4”的房间号吗？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里面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走了出来，跟她擦肩而过。虽然那女人低着头，林染也能一眼认出。一起共事一年多，这个女人再熟悉不过了。 李诺！林染下意识地想拉住那个人，可李诺走得飞快，只留下她站在电梯门口半天没反应过来。 4404的房门打开了，房里凌乱不堪，地上还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林染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这房间，仿佛能看到梁学谦跟李诺从沙发到床上，又滚到地毯上。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梁学谦要找她当烟幕了。 “看够了吗？”梁学谦此时已穿戴整齐，看上去像是一个衣冠禽兽。 “我想吐。”眼前这个人还是她从前的男神，也是她现在最恶心的男明星。 “呵。你自便。”梁学谦说完就进了洗手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林染依旧站在那里，背靠在墙上。“林染，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是暗恋我的。” “算了吧。你的粉丝要是知道跟你开房的人是李诺，不知道还会不会把你当男神。”她看了看时间，计算着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 “李诺？” 林染看到梁学谦脸动了动，像是没明白她在说什么。隔了一会，梁学谦又问了一句：“李诺？”也不等她回答，就轻笑一下，“随便吧。” 最后，梁学谦跟她一前一后离开了酒店。一条花边新闻应该会就此诞生了，林染坐在车上的时候，有种想死的冲动。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特别暴躁，有种想砸掉的冲动。 “染染。” 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的时候，林染有点想哭：“爸爸。” “怎么了，怎么这么委屈啊？” “爸爸，你是不是又不记得你挂掉我电话了。”她轻声撒着娇。 “咳咳。”林爸在电话里笑了一下，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有时候林染觉得爸爸有点像个精分，“之前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她轻声说：“没什么。” “撒谎，我还不了解你。” “真的没什么，我今天看到姐姐了。” 电话对面沉默了。她知道，自从林柒变成了林霜霜，那张脸像是换了一个人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为了争个角色还曾经傍上过一个肥头大耳比爸爸年纪还大的男人。这些爸妈都是知道的，林染心里清楚，爸妈思想保守，整容被包养都是完全接受不了的。就像她现在，不也是在走钢丝吗？爸妈知道会原谅她吗？ 她心里有些难受。挂断电话之后，她暗暗下着决心，一定不能做让父母伤心的事情。 很快，她就回到家里，一出电梯口，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她家门口。怎么阴魂不散的？ “林小姐。”木森站在那里，背靠在墙上，见她出电梯便走了过来，“你去哪里了？” “怎么？”她其实有些不高兴，跟这个人又不太熟，凭什么告诉他。 木森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下午是不是去了星海？” 她脸色变了一下：“你跟踪我？” “我……没有。”木森没有多说废话，“我以前有个朋友，现在在做记者，他刚刚拍到你在星海的照片。” 林染松了口气，反正照片都是让人拍的。“我是去了，跟梁学谦，满意了吗？”她的好脾气在梁学谦那里耗尽了，看到木森之后，总算能爆发出来了，这人无权无势，她不避讳，嘴巴就收不住了，“怎么样？还想套什么料？你说，我告诉你。你们这些人不就是爱看人笑话吗？我跟梁学谦这么点破事就能闹这么久……” “你不要激动。”木森看了看楼道里其他关闭着的门，“能不能进去说，你在这说着估计整层楼都能听到了。” “凭什么让你进我家门？你是哪里来的人。”她的怒气依旧没有消除，一听木森说要进屋，怎么听都不太对。 木森看着她，脸上有种无奈加怜悯，他音调小了些：“你一定要我在这里说吗？那我告诉你。记者是去拍叶维铭的，你听明白了吗？” 林染脸色变了一下，几秒钟后，就把木森放进了家门。“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记者只拍到你跟叶维铭一前一后进酒店再一前一后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真是坑爹。林染咬了咬牙，梁学谦那个大傻逼，还以为自己被记者拍到了，这不是坑她吗？她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对劲，明明梁学谦也大大方方出来，为什么记者只拍到她跟叶维铭？她想起了另一个人——李诺。 跟叶维铭在一起的是李诺？那梁学谦又怎么一回事？林染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清楚了。 木森觉得自己也是蛮无耻的，为了接近林染，简直是有些近乎犯贱了，还要被这女人咆哮。之前听到消息说拍到叶维铭和林染的时候，他还有点吃惊，怎么林染不是跟梁学谦炒作吗？怎么一转头跟叶维铭好上了？可听林染这么一说，他觉得好像有点怪。 可接下来的事情，他有点掌控不了了。刚刚还愁眉深锁的林染此时此刻，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木森坐在她的对面，头一次看到一个成年女性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哭，那模样让他哭笑不得。“林染……” “……我爸肯定骂死我了！我妈肯定要抹眼泪了！林霜霜肯定不知道在哪里捂着嘴偷笑了！这下好了，全毁了！……我没杀人放火，没伤天害理，没欺软怕硬，没道貌岸然，没害人害己，没……” “……”木森听着忍不住皱起了眉，这也太语无伦次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谁都好，就我不好啊！”她收住了眼泪。 木森再一次无语了，林染变脸也挺快的，哭完就收，速度相当快。哭过的林染，大大的眼睛有些红肿，脸和脖子全是红的。他见过她为了梁学谦脸红，这么想来，倒像是她本身就爱脸红。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林染站起身，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木森看着有些晃神了，等回过神来有种想抽自己的冲动。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觉得林染是想送客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谢谢你告诉我。”她苦笑了一下，“我打算连夜打包走人了，留在这里太丢人了。”她知道，梁学谦那种人绝对不会帮她澄清的，这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情…… “……”她的语气虽然有点玩笑，但是木森觉得这绝不是开玩笑。 “其实。”他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第11章 温柔的你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木森从林染家走了出来。 那个屋子让他有些诧异。深色调，家具偏简单。他以为林染应该会是那种萌系少女情怀的装修风格，哪里知道就像是进了一个中年大叔的家。房间有一点凌乱，但东西不多，屋里能看到的地方有一些古里古怪的小乐器。他想起林染上那期节目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我从小学过很多东西，但是大多是三分钟热度，因为人太懒，也就到现在没什么特长。” 那时候主持人还特古怪地问了她：“你会不会谈恋爱也是三分钟热度呢？” 林染的脸红了，只说：“那不太一样吧。” 怎么那么喜欢脸红？木森想着想着笑了一下，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这是在林染的楼上，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温温的有点微凉。他放进微波炉里，便掏出了手机。 “秦勇，你确认今天没有拍到其他人吗？” “森哥，你想问什么？” 木森皱了皱眉：“我想问，你们是收了谁的钱做事的？” 对面沉默了一下：“你这是为难我啊。不过你放心，这些照片只有我和我搭档有。而且不会曝光的。” “为什么？”他追问。 他知道很多新闻都是要抓准时机，在适当的时候做最有用的事。不过如果照片曝光，本来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不知怎的，突然觉得不太合适。 “我说森哥，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想掀林染的老底，现在你怎么了？是不想了？” “不是。”他赶紧否认，“这么点事太便宜她了，得弄得她永不翻身才好。” 微波炉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他挂了电话。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他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突然蹦出了林染对着微波炉流口水的模样，她的脸不大，侧脸看上去却有些肉嘟嘟的。 “我去，我在想什么呢？”他冷哼了一声，端着热好的饭菜，走下了楼。 他走的楼梯，刚走出楼梯口，就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林染走进了电梯。还真是要跑路了？他觉得林染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在圈子里混的哪个不是练就了一颗金刚不坏心，要是一丁点小挫折就要死要活的，那那些大红大紫的都还要不要活了。 林染当然没有跑路，只不过是下楼吃个饭而已。本来想找柏思佳商量一下的，结果那个女人又找不到人了。林染觉得自打她跟电视台签了约之后，柏思佳就很少管她了，掉链子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 她想起木森说会帮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么相信了。木森是宋子菲的人，行内都知道宋子菲家里特有背景，而叶维铭也应该不会希望事情曝出来，有钱人一定有的是办法。她这么想了过后，觉得自己这次是安全了。 果然，第二天风平浪静，网上除了《非常拍档》的各种比美贴身高贴，什么事都没有。可林染的心不能再风平浪静了，她觉得自己胆子太小了。 之后梁学谦也没找过她，谁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行为。只是过了两天之后，柏思佳那边接到华盛的通知，说想跟她谈谈。 “染染，你可不要难过了，虽然没拿到女二号这个角色，但好歹能在这片子里露个脸，已经算是不错了。”柏思佳一边感慨，林染这点片酬还不够塞牙缝的，一边又笑嘻嘻地安慰她。 林染一点也不难过。那件事没曝出来，她高兴得要死。她又不喜欢演戏，能混个脸熟就无所谓了。她拿的这个角色好歹比以前的女鬼多一些戏份，大概就是个以舞技惊艳皇帝的秀女，还没单独见到皇帝就被人害死领盒饭的角色。 “最可恶的，居然是李诺居然拿到这个女二号。”柏思佳气得牙痒痒的，“怎么看她也就是个丫鬟长相。” 李诺那天出现在酒店，后脚就拿了这角色。联想那天叶维铭也在酒店，真是巧了。 她也懒得理会，反正跟李诺没有对手戏，到时候拍完拿钱走人就是了。 “上回说的，《非常拍档》什么时候开拍呢？” “……”林染古怪地看着柏思佳，照理柏思佳一般对这些特别清楚的，她也乐意做甩手掌柜，这次怎么的，柏思佳居然问起她来了。“大概就这几天吧。” “这就好。染染，这次是你翻身的大好机会，你多待一期就多赚一点钱知道不？虽然那些人瞧不上咱，我们不能瞧不起自己。你看你最晚被邀请，人家连主题曲都不让你合唱，就那什么影后陈一然，公鸭嗓子一个，你甩她几条街。那些人可真是不识货，亮出真本事闪瞎他们的眼。” 林染知道柏思佳是在鼓励她，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非常拍档》现在受众很广，她想表现好一点，这样既能多赚点，爸妈要是看到估计也会开心吧。不知道要是爸妈看到她跟林霜霜一起出现在电视上，应该作何感想。不知道爸妈有没有机会看电视呢？ 终于，节目组通知来了，说是周六一早就要安排人来家里拍摄。大概是像以前节目那样，拍摄嘉宾收拾东西的样子吧。 林染在节目组来之前，对家里进行了一个大扫除，柏思佳还帮她布置了一些小清新的摆件，很快，屋子就呈现了另一种风格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这屋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门铃响了起来，她看到门镜里的木森，现在才周五啊，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她打开了门，却只有木森一个人。 “我以为你不在家呢。”木森目光越过她感受到屋子的变化，“林小姐，好久不见了。” 其实也就几天。林染微笑着说：“上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多亏了你。” “那林小姐能不能还我一个人情呢？”他抿着嘴，笑得像是有点憨厚。 “什么？” “我们组长安排我跟拍林霜霜，但是我想跟着你，组长同意了。”他看着林染，她只穿了一身家居服，头发松松垮垮地扎了起来，脸上不施脂粉，年纪轻，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只是有一丝丝疲惫感。她的目光很柔顺，整个人有一种慵懒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她在镜头前好很多。 “只不过因为之前摄影师安排好了的，所以想跟你说一声，如果你不愿意……” “没什么不愿意的。”她轻柔地笑了，“但是，你能不能回答我，为什么一直想跟着我？我知道我粉丝很少的，我也没觉得你是我粉丝。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我其实特别喜欢胡思乱想的，可是你千万不能喜欢我哦。” 木森愣了，他哪里知道林染突然这么说。可是为什么明明说得很轻巧的话，说话的人却脸红红的？他心里觉得特别好玩，嘴上问：“为什么？” 林染觉得脸有些烫：“因为我有男朋友啊。” “哦。”他点点头，“我没什么意思的。林霜霜很凶，只有你看上去温柔一点，我只是不想太麻烦。” 哦，只有你看上去温柔一点。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编导敲门声吵醒的。负责她的编导叫何欣，是个年纪挺小的姑娘。 “天，林小姐，所有的嘉宾都是先起床梳洗一下的，你还真是刚醒啊。”何欣说话很直率，“不如你先去梳洗一下，刚刚敲门那一段我们重新录吧。” 额，原来以前节目里那些编导敲门进屋没起床都是假的么？ “我还要化个妆再出来么？” “简单弄一下，但是要表现成素颜刚起床的模样，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怕你的粉丝心碎啊！” 我去，我现在是有多丑？林染在心里叫嚣着。 第12章 遭遇黑幕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镜头里，林染眼睛有点肿，头发像鸟窝。 木森关掉摄像机，对着何欣说：“没事我觉得刚刚那一段挺好的，刚好能有反差，才有看点嘛。” 林染看着面前这两位，何欣像是很崇拜地看着木森：“森哥，你这想法好，我太笨了都没想到。” “……”她起床气还没过，只觉得无语。 接下来镜头又拍下了她的起床气，镜头扫荡了她的家，何欣在镜头外说着旁白：“这里是林染的家，没想到网友心目中的小清新女神，家里居然是这样吧……” 林染配合着拍下了这一段，何欣见大功告成就先去外面打电话了。木森关掉摄像机，看着收拾干净的林染对着一大口箱子爆发着选择恐惧症。 “这双鞋带不带呢？带着的话估计装不下了，额，可以少带点吃的……”她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又放进去最后又拿了出来。 木森看着那一箱子护肤品衣服鞋子还有最占大头的零食，突然萌发出一个想法来。他走过去轻咳了一声：“林小姐，我给你说吧。我只说我听说，不确定的。你可千万别跟何欣说。” 她蹲在地上抬起头，茫然的望着木森：“什么？” “我听说的，等你们人齐了，导演会要求所有人交出行李，什么都不留的。因为他们都会给你们换上赞助商的衣服鞋子，其他用品也都是只能携带节目组分配的，节目组有专门的化妆师……” “所以，我要素颜空手出门咯？”她有些疑惑，但是之前也看官博上说这一季大概会让嘉宾吃很多苦头，这个木森又是《非常拍档》主持人的跟班，也许说的真是对的。 最后她还是做不到什么都不带，只是换上了一个小的双肩包，带上手机钱包护肤品跟几袋牛肉干。她想的是万一要饿肚子还能填一下。何欣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就背了一个小包，还惊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木森插了话：“到时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染坐上了节目组的车，一路上何欣都在跟她讲解着节目规则。其实她以前也看过几期《非常拍档》，第一季特别不错，当年还算很新颖，而且制作团队很认真，到了第二季就开始变得作秀了，再到第三季就发展成为，每播一期网上就会掐架掐一周的状态。可不管怎么样，逐年递增的冠名费就显示着，这个节目的专注度依旧很高。 “我们第四季会改变以前的模式，每期都通过抽签决定分组，两两一组，所以很有可能你上一期的搭档下一期就会成为对手了。每期都会有不同的任务，第一队完成的就会拿到当期的大奖，最后完成或没完成的就是倒数第一。”何欣看上去刚刚毕业，对着台本一字一句地念着，“当然，不是所有得倒数第一都要被淘汰的，我们还有一个反转环节，就是节目播出之后由观众投票投选最喜欢的队伍，如果仍然是倒数第一，就会被直接淘汰。如果不是就安全，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如果你这一期是倒数第一，下一期你跟其他人一组仍然是倒数第一的话，无论观众投票如何，你都会被直接淘汰……” “懂了吗？” 林染看了看前排对着她的摄像机，轻轻点了点头：“第一期的大奖是什么啊？” “据说很吸引哦。”何欣卖起了关子，“有信心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何欣朝着木森使了个眼色，木森便把摄像机关掉了。 “怎么了？”她有点不解。 “其实是这样的，其实抽签说是抽，但是我们台本都已经安排好了，分组都是内定的。” “所以呢？”林染有种又要被坑的预感。 何欣其实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照直说了：“我们想要更好的娱乐效果，所以会安排不同的风格的嘉宾在一组，为的是撞出火花增加看点。到时候你看到纸筒上有这个标志的就拿这个，我们给你是安排跟樊晓一组的。” 林染心里冷笑着，什么撞出火花，不就是把最没名气的安排在一起。樊晓是个男模，还是个名声特别不好的男模，网上都有人在扒皮说他被某富婆包养了才有机会上节目的。其实普通人也许觉得模特这个职业还是不错的，她倒不这么想，她做过一段时间的平面模特还算是知道些情况。女模特就不说了，男模特的地位一点也不高，什么排名都是虚的。 何欣原本以为她会生气，谁知道她笑了笑：“没什么，反正就是玩嘛，跟谁不一样。” 节目的第一站是在临远，之后才会启程去全国其他地方。他们集合的地方在临远市三环外的一个小公园里，这个小公园平时无人问津，因为节目组的到来热闹起来。林染去的时候有些晚了，其他嘉宾都像是看猴一样看着她。 她站定之后才开始反思。谁说的要素颜出门的？她只能说她素颜还能见人，但是镜头这个东西很挑剔的，你不化妆在镜头前就是完全没有存在感的。除了她，所有的嘉宾都提着大箱子，像林霜霜那种还是两个箱子。那些男嘉宾还好，女嘉宾个个争奇斗艳，花枝招展的，就林染一个像片绿叶一样衬托着那些人。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尴尬，何欣在她身后说：“我刚刚还想说呢，怎么你就带这么点东西。”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木森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她，像是他也是被骗了一样。她能说什么，还能对着自己的摄像师发脾气吗？貌似不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主持人宋子菲走到中间，工作人员们给嘉宾别上了话筒。宋子菲开始一连串的广告植入接着宣读了规则：“……我们每期的任务分为抽签任务和指定任务。本期主题：我们出行吧。指定任务是：要求每组嘉宾在两天之内通过打工等任何途径赚得两千元出行机票钱。要求是：不能求助他人。无论任何手段途径只要达成目标即可。最先完成两个任务，并到达机场的嘉宾便是本站的第一名……现在，请各位嘉宾在我们的签筒里抽签……” 林染看到那些嘉宾对这个两千元很是不屑，她心里却暗暗叫苦。没毕业前她经常做兼职的，两天两千有多难她是知道的。去卖身或者把自己打成残废去乞讨，大概有这可能。不过幸好是两个人，看上去要容易一点。 越过人群，林染看了看那边那个身高鹤立鸡群的樊晓，那人也正不屑地看着她。她心里有些不爽地走上去抽出了签，摄像头拍了下来。果然她抽到的是4号，樊晓也是。 “怎么回事啊？” 林染听到林霜霜的声音。那边乱了一点，她向何欣打听过，林霜霜是跟贺子枫内定的。她觉得以林霜霜的资历和话题程度，都没办法跟贺子枫凑成一对的。不过又怎么样？她这个姐姐能混到今天，肯定有的是本事。 可现在，貌似出了状况，贺子枫很神奇地没有听节目组安排，随便抽了一支。这样的场景，林染看到也没有特别高兴，只是冷眼旁观。 “导演，我们这段重拍吧。”林霜霜对着导演娇嗔地说。 “呵，我看就这么吧，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 说话的是宋子菲，她一开口其他人都不再说什么，林霜霜也只是撇了撇嘴。林染觉得她这个姐姐虽然一路都走得顺利，但情商都被狗吃了。因为最后意外跟林霜霜分在一组的陈一然冷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好了我们的分组号也决定了各组的启动资金，你们把抽的签里夹层撕开，里面就是你们的启动资金了。”林染看了一眼何欣，这一点倒是没说。 所有的嘉宾都在撕，“有没有搞错啊，才两百？” 在此起彼伏的喊声中，林染撕开了自己的。 “额，二十块。” 她听到身后有人笑喷了出来，回过头，只看到木森。木森正严肃正经地看着她，眼里满是真诚。 林染摸了摸脑袋，就像是刚刚听错了一样。另一头的樊晓脸色就像是吃了大便一样。两个二十，就是四十。 “好了，请嘉宾们到那边更衣室换衣服。” 还真有这一出啊？木森嘴角有些抽搐，没想到自己随便乱编的也会成真。 趁着林染进了更衣室，他走到宋子菲旁边：“我猜林染一会的抽签任务也很坑爹吧？这节目怎么看都存在黑幕啊。” 宋子菲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蠢货，这都不懂。你看贺子枫不接受电视台安排有人敢拿他怎么样吗？这年头谁后台够硬，他就可以成为黑幕。” 木森习惯了宋子菲随时骂他，心里只记了仇，也不反抗：“那林染那是因为没后台还是被黑幕了？” 宋子菲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告诉你吧，有人发话了，林染在这节目里绝对待不了两场。” 第13章 生活不易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宋子菲看到木森笑了，笑得还很诡异。 “我上回不是跟你说了，怎么你又开始跟在林染的屁股后面了？”她有些嫌弃地看着木森，“我给你说，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你妈过几天就要来临远了。你要是落在她手里，你觉得她会让你好好待在电视台吗？” 木森想起了自己那个有点变态的母亲，他回来几个月，无论待在哪里最后都会失业。他都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要怪就怪你当年气死她了，她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别人一看到她就嘲笑她有你这种儿子。”宋子菲叹了口气，“我给你指条明路，乖乖回去认个错，用你对我那点拍马屁的功夫伺候你妈，再怎么你也是她儿子，总不可能把你饿死了。” “屁话，我都说了不关我的事了，我要不找到人证明我的清白，打死也不回去。”木森脸色冷冷的。 “哟，还来气了。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要找谁？”宋子菲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木森没说话，看着远处更衣室的门。该死的林染，当年冤枉我的时候那么确认，怎么才过两年就不认识我了？ 此时的林染正在更衣室里换着衣服，不知怎的打了两个喷嚏，恰好方向对准了林霜霜的方向。 林霜霜像避瘟神一样躲开了：“感冒了就带上口罩，少在这祸害别人。” 林染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一旁递过来一张纸巾。她侧过头去就看到了陈一然的笑脸。“谢谢。” “不客气。”这是林染第一次跟影后陈一然说话，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相处。 等到换好衣服，所有人都在大草坪上集合了。 “好了，我们现在会给每位嘉宾分发一个背包，里面只能装你认为必须携带的物品，手机钱包通讯设备除外。” 这话过后，所有人都疯了。背包上印有某赞助品牌的logo，但是真的只是个很小的包。林染觉得这大小还不及她自己现在背的这款，她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的东西塞进去拉上了拉链。接着还有工作人员来检查，如果谁的拉链合不上，就必须丢弃包里的一件物品直到背包顺利合上为止。她看到有一个嘉宾为了多放一些东西，直接把背包拉链拉坏了。估计这段不会播吧，这种砸赞助商牌子的事情。 她早早收拾好躲在了后面。“真是谢谢你。”她轻声对木森说。不知怎的，自从刚刚从更衣室出来之后，木森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 “为了感谢你，我一会把我的秘制牛肉分你吃一点。”她朝着木森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 “林小姐，你最好少说点话。” 她看那人脸色阴沉沉的，作为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吐了吐舌头。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木森正处于极度郁闷中，家里最大的母老虎要来了。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主持人喊了开始之后，樊晓有点不情愿地走到了林染身边。 “两位为组合起个名字吧？” 林染思索了一下，正要说就被樊晓抢了个先：“我姓樊，她姓林，我们的组合叫‘樊’士林。” “……”凡士林就凡士林吧。林染叹了口气，“我们的抽签任务也不容易，我们先商量一下应该怎么进行吧。” 林染他们的抽签任务是：寻找出行的行李。任务提示还是说行李有四个，遍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别人的任务都要轻松许多，他们这个光是路上都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还要自己选择交通工具，他们总共才40块钱。 樊晓在镜头前还是显得很有主见的，这是作为男女一组的基本要素。他还准备充足地拿起了任务提示在提示板后面用笔划来划去。“我的建议是我们分开进行，因为找行李的任务比较艰难，所以就让我去，然后你负责找法子赚钱。两千块，很容易的。” “……”林染很想说，你确认找行李比较艰难吗？她看了看任务提示，貌似还很简单的。“我其实觉得赚钱并不容易，两个人一起应该顺利一点。” “两千而已，不就是飞快的事情吗？”樊晓鄙视地看着林染，“就这么说定了吧，你把你的20给我，我去找行李。” 说着，樊晓从林染手里把20块拿走，转身就要离开。 林染暗暗叫苦，这都什么人嘛。她有些苦笑地看着自己的编导和摄像师。何欣一副“接下来都是你的事情不要问我”的脸，木森倒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倒是想看看林染要怎么办？ “喂，等等。” 木森笑了一下，还算不包子，有进步。 “就按你说的。但是你就这么跑了我们怎么联系？”她表情很认真地看着樊晓，“这样吧，我们晚上7点钟在中心广场喷泉那里见，不管任务完没完成总要碰头的。” “……”木森脸侧到一边，真是不能再包子了。 樊晓走了，林染就站在原地开始思索怎么能快速赚到钱。木森看到何欣在旁边看笑话一样，他轻声说：“你现在没钱，要怎么离开这里？” 对啊！林染猛地意识到这一点，光想着怎么跟樊晓好好说话了，居然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境地很尴尬。 林染看了看节目组的标配电子表，9点钟。就在几分钟前，所有嘉宾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节目组扒走了。她还想过卖掉自己的手表来当钱的，结果就变成了手上这个幼稚可笑的电子表。 木森看了看那手腕，细得橡根竹竿一样，电子表在那手腕上十分不和谐像是随时要被甩出去一般。与其说那块表可笑，倒不如这手搭配那表简直是奇葩。 接下来30分钟，他跟何欣都跟在林染的屁股后面走完了这30分钟。 “天啦，我都要走不动了。”何欣已经走得脚步虚浮了，木森扛着摄像机走这么久也有点累。只有林染一个人像打了鸡血一般飞速地在奔走。 “我也不想走啊！但是不是规定了吗不能求助他人，我也不好意思随便乱拦车对不对。我们加把劲。”林染那架势像是有点嫌弃后面两个人走得太慢了。 她第一次停步是在一家麦当劳的门口。“一个小时才十几，不行。”于是继续寻找。 “不用说了，这组必然倒数了。”木森听到何欣在后面小声地嘲笑着，“我刚刚看到别的编导在微信里讨论呢，导演也挺坑爹的，说明不让嘉宾通过赚出场费广告费的方式赚钱。但广大人民群众也是看人名气的，刚听说贺子枫跑去端盘子了，可人家时薪也被谈得很高啊。人家老板当然高兴有明星去端盘子，变相上电视免费广告谁不愿意？你看我们这个，问都不问一下，看一圈就走。” 木森没说话，他觉得林染其实是个很古板又很喜欢遵守规则的人，又不会想得这么深远，但是她绝对不是个笨人。他总觉得林染虽然很温吞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其实应该很有想法。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样的人跟两年前那个神经病女人一定不是一个人，又或者现在的她太有欺骗性了？他总是忍不住被她那种软软的感觉迷惑。 “终于走到人多的地方了。”林染觉得自己的脚在冒火，但是忍一忍也就过了。 人多不代表热闹，他们现在还是处在三环，这里也就是个不大的商圈。时间在往后移，街道变得热闹了起来。 木森看了看身后，何欣已经走得不见人了。“你不打算先暂时找一个再看吗？就像那些时薪十几的，赚一点也是赚啊。” “赚一点达不成任务还不是白搭，还白白把时间浪费了。”她终于忍不住，坐在了步行街的小花坛上休息了，回头率很高，还有些群众想凑上前跟她说话，大概是认得她的吧。 她的目光却没有放在那些对她有兴趣的人身上，她看到天桥那里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那摆放着设备，旁边还立了一个小木牌：“双亲病逝，求学路途艰难……” 林染走了过去，那个年轻人正抱着一把吉他练手。“那个……”她说话的时候脸又变得微红，“你在这里一天可以赚多少啊？” 那人抬头看了一下她还有她背后的摄像机：“要看情况，一般周六周天一天几百上千都可以。” 几百上千，林染嘴角勾起，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我能跟你一起么？我们是在录节目，你让我跟你一起，赚的钱你拿一千，剩下给我，如果赚不了一千，我就不拿钱白帮你唱。”她抿着嘴，态度极为真诚。 不知道为什么，木森心中悬着的大石落了下来。林染对着人家卖萌，谁能招架得住呢？ “你另一把吉他给我。” 大概是有了林染的号召，四周的群众纷纷围了上去。木森努力把那些挡着镜头的闲杂人等移出镜头外，镜头里林染在旁边也立了一个小木牌：“生活不易，挣点小钱。”还在尾部画了一个卖萌的颜文字。 木森不懂音乐，但是看了林染抱着吉他唱歌的样子，他完全理解了为什么她那个视频那么红了。有的人唱歌会让你惊叹“哇，唱得好好。”，又或者“好有感情，都被感动了。”她不一样，她拿着吉他坐在那里，带着很有感染力的笑容，你不会去想她唱得好不好，只会觉得有种愉悦感让你的身心都舒畅，心都会变得柔软。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 一首沧桑的歌，听得人心都酥了这也是一种能耐。木森看到一旁，不止他一个人在拍，还有很多人都拿起了手机。他觉得这段视频发到网上，又会上热门的。只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节目的效果。 一直到中午，林染都没歇息，跟那个年轻男人一个接一个，又或者合唱。木森到中午的时候都有些累了，他在这时候有些佩服那个抱着吉他的女人，居然都没有半点倦意。这个时候何欣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樊晓的那个编导刚刚在说，他那边出了状况了耶。”何欣就像是幸灾乐祸一般。 第14章 傻逼女人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怎么回事？”木森轻声问。 何欣摇了摇她的手机，编导们的微信群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他看得真是无语，林染这边这么认真，樊晓那边居然跟人打起架来了。真是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林染中午休息的时候，就看到何欣在那跟木森聊得可开心。她走了过去。 “森哥，下次再有这么好的事情一定要叫上我啊。” 林染看到何欣说话的时候很崇拜地看着木森还拉着他的胳膊轻微的摇晃着。那边木森倒不是像平时那么温和，反倒是脸上还有些尴尬，想要甩开人家的手。 “怎么样？上午赚了多少？”何欣看到她原本打算把樊晓的事情告诉她的，木森又在一旁打断了，“走，去吃午饭吧。” 他始终抱着摄像机对着林染，镜头里林染有些为难：“我跟他说好了，赚够钱才拿的。” 靠，怎么有这么傻逼的女人？木森脸色都不太好了，那边何欣已经自己进了一家餐厅，多半也是懒得理她了。他无语地说：“你去跟他说说，拿点钱出来。我就不信他会拒绝。” “哦。”林染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木森的脸色跟柏思佳那种恨铁不成钢的一模一样。 “他要是拒绝，你就给他来硬的。”女人明明有天生的优势，就是撒个娇卖个萌，多的是男人前赴后继。而林染这种类型更是如此，可偏偏意识不到自己这先天的长处。 他看到林染走到那人面前，非常害羞地说：“我……我身上没有钱了。但是想吃午饭。” 那人估计也被逗乐了，直接拿了一张红票子出来。镜头里，林染看到那么一张钱就欢欣雀跃了起来。 “你要吃什么？”木森一直在她右后方跟着，最后看到她进了一家很小的饭店。 林染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你要是不喜欢吃这些，这里就先不拍了，你跟何欣去吃饭吧。” “不用，我工作还是要继续，你吃你的，我一会打包走。”他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温和了起来，对着她还真说不出重话来。 “你们工作真辛苦。”林染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发现木森觉得她比他更值得同情。 木森听到她点了菜：“一碗米饭加一盘炒青菜。”这可不像她的风格，多半是为了省钱吧。“这么点能吃饱吗？”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带了秘制牛肉的。”林染拉开身后的背包，笑得非常得意。其实也就是几包真空包装的自制麻辣牛肉干，不过看上去还是蛮好吃的。 他举着摄像机给牛肉一个近景。“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一包牛肉倒进盘子里，“都是在网上找食谱再加自己摸索改良的，你尝尝好不好吃，不要客气，你拍了半天了也累了。我知道你们摄像机超级重的。” 一块牛肉举到了他的嘴前，调料的香味进到了他的鼻子里，好像无法拒绝了。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下去，尽量没有碰到她的筷子。“是不是很好吃？”她眨了眨眼，“我悄悄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我不怎么会做菜，这个是唯一拿得出手的。” 他看着林染，那双眼睛像是有着魔力一般，他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好吃你就多吃点哦。”他没有多吃，是真的好吃，但是总不能再吃人家的午餐了。 “上午才那么一会，我就赚了好几百，我算了一下，下午人流高峰，应该会更好的。”林染一边吃一边兴致勃勃地计算着，“要是今天能赚超过一千，明天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不累么？”木森忍不住问。 “累啊。”林染举起自己的手指头给他看，几个指头都红红的，“你看看……我吉他弹得不好，也是因为学这个的时候手指都弹破了，自我放弃的。现在也就是半吊子，唬唬人而已。” “你一直都这么阳光吗？感觉你性格都不会生气的。”木森说的时候关掉了摄像机。 “你在夸我吗？” 他轻笑了一下：“这可能是优点也会是缺点。大概是常年生活在很美好的环境下，才会养成这种性格吧。” “那是你没看到我生气的时候。”她马上否认。 “是怎么生气的？” 林染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对自己很好，像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所以害得她今天话这么多，一问到这个问题，她的话匣子都打开了。 “你都不知道。”她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的，“说起来你肯定不相信，我以前把一个高大的男人都打趴下了，差点废掉他的……咳咳。想想都佩服自己。” 林染自然没有意识到对面这位男士的脸色变了。“多高？” “嗯？”她搜索了记忆，无奈有些模糊，“大概跟你差不多吧。”她还在回忆的时候，木森站起来了。 “吃饱了，走不走？” 木森走在前面，有种想拿摄像机砸死她的冲动。“我肯定是脑子有病才帮你。” 一整个下午，木森都满怀愤懑的心情，林染再唱什么也没法感染他了，他心里只是想着，再帮你我就是猪。等到六点的时候，林染收了工，在那跟人分钱。 “一共是两千三，你拿一千三去。” 林染拿着这些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就像是这才是自己第一次真正赚到的钱一般。 “我的天，原来你才是赚得最多的。”何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才收到风，林霜霜那边才几百块收入。“走，我们赶快打车去中心广场。” “不行啊，晚上还要住酒店，钱能省就省省，我算过了，这里坐地铁去中心广场要6块钱，公交只要2块，打车起码50啊。” 能再抠一点吗？何欣已经无语了，已经辛苦一天了还要去挤公交，她多想说我帮你付钱好了，但这又不符合规则。她求助地看着木森。 木森一下午都没怎么说话，脸色一直臭臭的，这时候他其实都不知道两个女人在说些什么？ “木森，我想去坐公交，不介意吧？”林染询问地看着木森。 “随便吧，反正你说了算。” “……”林染有些捉摸不透这个男人，一会很温柔的样子，一会又变成了黑面神。 等到他们到了中心广场的时候，恰巧七点钟。樊晓不在，只有樊晓的编导在这里等着。 “你们可算来了，樊晓去餐厅了，说让你到了就直接去找他。” 林染最后在一家海鲜自助找到了樊晓，看到那餐牌，林染彻底不好了。“我们不在这吃吧。”她声音有些抵抗。 “怎么了怎么了？”樊晓奇怪地看着她，“你还想去大酒店吃不成？我们在做任务，能节省一点不？” “……”林染看了看一旁的节目组人员，这些人都不吭声，像是看笑话一样，“我本来打算就在路边吃碗面就可以了的。” “你不是赚了一千三吗？这里今天打五折，只要一百八一位。” “可是我们晚上还要住，明天怎么够？” 樊晓古怪地看着她，“你今天在那个穷乡僻壤都赚了这么多，明天直接在这个市中区不就更多了。” 林染有些想发怒，刚刚听樊晓的编导说，樊晓一出发就花掉了所有的启动资金去打车，最后还迷路了，行李找不出来，中途在别人那里吃霸王餐，跟人打了一架，被送进了警局，还是警局的车把他送到这里来的。 “你一天的时间只找了一个行李，你还好意思吃这么多。”她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你知道找行李又多难吗？”樊晓听到直接跳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还要解谜，那些东西你这种智商的人是不懂的，你赶紧把钱给我付了，我懒得跟你说。” 林染冷笑了一声：“那什么题我也知道，小学生都会，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她听樊晓的编导说了那个任务提示的谜题，大概就是“四位数字，前两位跟后两位对称，所有数字之和等于前两位。”这种题。不会就算了，还好意思说别人智商。她简直是觉得樊晓这人就真是个“非常拍档”，不知道哪里来的奇葩。 嘉宾有点火药味了，恰巧这时，林霜霜那组的人也走进了餐厅。樊晓脸色很不好，林染虽然生气了，声音还是没有吼起来。何欣连忙打圆场：“你就付了，这么吵也不好。你想吃面的话，一会去吃好了。” 林染最后还是没有法子，只好气鼓鼓地从背包里掏出两百块递给了服务生。木森冷笑着，这么大火，最后还不是包子了。有本事带着钱自己走啊？他看到林染脸色难看地去了洗手间，那边林霜霜跟陈一然坐在了樊晓旁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有些烦躁，一会又要跟着林染不知道去哪里发疯。几个编导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那边林霜霜把背包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一会，又从那边拿了回来。如果镜头没有问题的话，林霜霜换掉了林染的包？ 第15章 闭嘴好吗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几分钟后，林染带着笑容回来了。 木森有些可怜地看着她，这是得废多大劲才能把心情平复啊。她坐到樊晓对面的时候，带着商量的口气：“一会还有时间，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找一个行李？” “得了吧。”樊晓低着头吃着也不看她，“你要还有劲你自己去，我今天走了一天脚都疼了。”大概是意识到摄像机在靠近，樊晓朝着木森挥了挥手，“滚滚滚，拍够了吗？像个苍蝇一样，有完没完？” 去你妈的。木森心里憋了一口气，差点想揍死这人。这樊晓什么东西，一个十八线男模特，如果不是参加这个节目，谁认识啊？居然敢对着小爷呼呼喝喝？知不知道我动动手指头你就直接混不下去了？ 嘭的一声，一旁的人都看了过来。林染猛拍了桌子一下：“喂，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一阵拍打声还确实有些惊吓到一旁的人了，关键是一直保持着小绵羊姿态的林染声音也大了。“樊晓，我给你说，上节目保持点仪态，这是我的摄像师，轮不到你对他张牙舞爪。” 她说着气呼呼地拿起椅子上的背包：“我再给你说，我现在出去吃晚饭，你吃完留在这里等我。你要乱跑，没钱活该！” 木森抱着摄像机跟在她的身后，本来他还想说些什么的，奈何林染就像一阵风一样飞奔下楼了。他只好看了看何欣，两人跟着一起下了楼。 “真是气死我了。” “那个，你就这么走了么？”木森看了看她身后的背包。林染刚刚突然发飙，倒是让他有些诧异。他的内心有点挣扎，挣扎到最后他干脆不再说什么，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你没收到提醒也不怪我。 林染去到旁边一家面馆，这一餐比起中午来说，吃得格外地不爽。光是看她表情就知道了，木森扛了一天的摄像机，到这时候才觉得不太累了，貌似一场好戏要上演了。他心里有点期待，只是不知怎的，总觉得那点期待里又有点小小的不舒服。 “老板，结账！” 林染喊了一声，拉开背包的拉链：“咦？”等翻出那背包里的东西，她整个人都懵了。“这不是我的包？” “该死的破脑袋！”她猛敲着自己的脑门。 何欣原本在面馆外面打电话，看到不对劲就走了进来：“怎么了呀？” “我的包拿错了。”她拿着包努力回想，明明包是放那里的，拿的时候也是，怎么就变成其他人的了。她站起身，“我要回去一下。” “喂喂喂，你以为你拿着一台摄像机就想吃饭不给钱啊？”老板那油腻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木森皱起了眉，好想让那家伙把手拿开，真是…… “不是的。”林染哭丧着脸，“我的钱在楼上。”她看向了木森，虽然知道不能求助别人，但是这种时候还真的有些无助，无助到她有点想躲在木森后面。 林染的目光就像是小猫爪子一样，挠动着他的心。木森向来觉得规矩就是拿来打破的，只要不拍下来，或者拍下来不播出来就不算违规。他就不信所有的嘉宾都像林染这么安分守己。何欣在那边没说话，木森一只手摸了摸上衣口袋，打算直接把钱扔在地上，让她假装捡到钱也好吧。 “啊，不用了。”林染舒了一口气，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零钱，“中午人家给了我一百，我没用完呢。” 这个女人的表情也算是变化多端了，这种时候从口袋里摸出几十块钱也值得高兴一下。木森跟在林染身后狂奔上了楼。 “什么？你是不是不带脑子的？我简直是受不了你这种猪队友了，背的包也能背错。”樊晓刚刚被林染气着了，这还不找机会反击？ 林霜霜和陈一然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用说，这种同款的背包除了节目组的嘉宾不会有别人了。林染看向了何欣：“小何，你能不能给林霜霜她们那边的编导打个电话，说背包背错了。” “傻逼，人家都知道你那包里有钱，多半也是故意换走的。没想到两个这么大牌的明星也这么恶心。” “喂，你闭嘴好吗？就知道骂人，能好好想法子吗？”林染转头看向了木森，木森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她看出来了，但没说什么，“我想看看刚刚你拍的录像。” 几分钟后，林染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她心里有点明白，这种情绪不只是因为林霜霜换走了她的背包。“这种符合规则吗？”她轻声问何欣。 “这个嘛。”何欣干笑了两声，“要求只说不能求助他人，无论手段，我想这个是没有法子的了。” “看吧看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跟你分在一组。”樊晓气得差点要掀桌子了。 “我把包放你眼皮子底下，你也不帮忙看着。你就不要说废话了，我们要商量一下明天怎么办？”林染数了数自己剩下的几十块钱。 “首先要讨论一下今晚怎么住的问题吧。”樊晓看着她手里的钱，“就这么点钱，难道我们要去住最便宜那种旅馆。” “住个屁，这钱今晚不能动。” 木森觉得林染说出这话来的时候，那表情和语气跟“软萌”两个字八竿子打不着边了。 樊晓：“林染你能不能有点团队精神？” “我就是要有团队精神。”林染借了纸笔开始算账，“明早早饭，我刚刚看了那边有家便宜一点的，计划两人十块之内，明天你继续找行李……”她抬起头，“我警告你，不要打车，坐公交。不会坐的话找小学生教你。我给你20块车费再加20块午饭钱。哦，还有，如果你遇到不会解的谜题，你可以找家网吧去搜一下答案，这样应该不犯规的，就再多给你五块钱好了。节目组的题目应该都不是原创的，八成都是网上的。至于我，我明天要是赚不到两千没法完成任务，就怪我好了。” 樊晓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心有不满，这时候也无计可施了。他点了点头：“那今晚怎么住？” “对面麦当劳24小时营业……”她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哪怕感觉前路艰辛，心情也好了一些。 “靠，好丢人。” “所以，脸皮也要厚。”林染说的时候拍了拍自己的脸，“钱我先不给你，省得你乱花。现在自由时间，我们先各走各的。” “一会你们去住你们的酒店，也没什么好拍的了。” 木森明显感觉到林染对他说话时语气里的冷淡，何欣听了松了一口气，干脆溜之大吉了。他没说话，依旧跟在她的身后。 中心广场灯火辉煌，大广场上的喷泉闪耀着奇异的光芒。林染绕着喷泉转了一圈又一圈，那些光芒在她的脸上变幻着色彩。音乐声，孩子的嬉笑声…… “不要拍了。”她转过头，“不无聊吗？” 是很无聊，她在这里转了很多圈，多得数不清了。木森关掉了摄像机。她继续转着圈，他原地没动。 “不是让你走吗？”她绕了一圈，他还在那里。 林染这时候正站在台阶上，他看着她的时候需要仰视。“你在生我的气吗？”她脸上的光不断在闪动着，他有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了。 “我说有点，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小气？”她突然笑了一下，“我想想也是，你也没有义务要帮我啊。” “其实……”木森轻咳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其实”什么。 “其实，我最生气的是，林霜霜居然把我的牛肉干拿走了！真是气死了！” 第16章 无可奈何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木森看着林染，有些哭笑不得。 “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可以去买点吃的给你。”木森被林染逗乐了，心情也好了许多，“你不用担心什么犯规的，摄像机都关了。”他说的时候举了举手中的摄像机。 “算了。”林染垂着头想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是个好人，我之前还一直误会你呢。” “……”木森觉得林染思维有点跳跃，他想起以前看过一个研究，思维跳跃的女性雄性激素分泌过多。想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才像个傻逼，都在想些什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把摄像机放在地上，随意地坐在了台阶上。 “就像喝醉酒的不会说自己喝醉了。你外冷内热，其实心肠很好。至少对我……很好。”她也跟着坐了下来，“你看，你都不跟着何欣一起走了，还一直陪着我这个倒霉蛋。我以前老觉得你跟在宋子菲那里拍马屁一点出息都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不是那种人。就像你帮我一样，我能感觉到你这样跟巴结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当然，我当然没有巴结你。木森看着林染的侧脸，脑子里又开始神游，网上那些人都说林染的正脸相当耐看，辨识度比一般的网红高出很多。她的侧脸，木森觉得她那肉嘟嘟的侧脸才是挺好看的。 “你不是那天还挺怕我对你好的吗？”他笑着问。 “啊？”林染侧过头来，脸上有些茫然，“那个，我……” “你又要说你有男朋友？”木森笑了一下，“记不记得颁奖典礼那天？那天有人给了我些钱，让我专程拍你。” 林染脸色变了一下，身子微微向后仰。 “你不要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他说这话的时候，食指放在唇边，眼神里有些蛊惑，那眼神就像是在对她说，“我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林染呆呆地看着他，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这个人一直知道。“你……你要威胁我吗？” “威胁你我有好处吗？”木森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低着头看着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帮你保守秘密。而且如果需要我帮忙，我都可以帮，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林染喃喃自语，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目光有种危险的感觉，不是他危险，是她觉得自己危险，因为她的心有点慌了。 “不为什么。”木森笑了一下，“就当我头被门夹了。” 身后的喷泉喷到了最高点，光照射在男人的身上，林染觉得面前的人就像是一个全身闪着光的天神一般。光亮又渐渐暗了下来，一切都恢复如常。她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走吧。”她站了起来，默默地走着。木森依旧走在她的右后侧，不远不近的。她侧过头来的时候，他朝前了几分，“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闭了一下眼，又慢慢睁开，“没什么了，大概只知道梁学谦不是你男朋友，那晚都是一场戏。还有……” “还有什么？”她压低了声音。 “没什么了。”他听出她的声音因为压低变得有些沙哑，他默默走到一旁的小店里，出来的时候拿了一瓶水，“你唱了一天，多喝点水。” 她点点头：“谢谢。” “明天还能行吗？”他突然拉住了她的左手，不经意地看了看那手指头，“还疼么？” 林染有些庆幸这是晚上，这人突然拉她的手时，她感觉到脸有些发烫了。她没有缩手，心里觉得这时候缩手好像不太礼貌吧。她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久了不弹，是有一点。不过还好……” 木森松了手，她的手其实有些轻微的抖动，他也没说什么。 这一个晚上，林染真的就趴在了麦当劳里面，樊晓后来也来了，于是镜头里就是两个回头率很高的男女在店里旁若无人地睡着大觉，营业员多次路过都没好意思说什么。木森后来也趴着睡了，醒来的时候全身都疼，头昏脑涨，大概旁边那两个也是吧。 樊晓依旧地叫苦连天，等到编导从酒店赶来了，林染就把樊晓赶着去找行李了。只是她这里一点也不顺利。 这里是市中心，林染原以为会比昨天的三环好一些，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她依旧走着昨天的路线，去跟街头卖唱的人搭了个伙。依旧有人围观拍照录像，只是她没有昨天的激情了，原因一方面是被昨晚的事情打击了积极性，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冒火。 木森也发觉了这一点，这种感觉的事情很容易就能发觉。她依旧带着笑容，故作轻松，他能感觉到她的笑容味道都变了。 一上午过去了。也许有些队伍已经完成任务了。林染点了点钱，脸上又多了一分无奈。 “今天跟这个人说好是对半分，但是我貌似没那本事一天赚四千。”她中午吃得很省，又是去吃了一碗面，“大概晚上都不用吃了。” 木森没说话，林染分了几百块，如果加上昨天的，两千根本没有问题。她应该是有些想放弃了。 她只吃了几分钟，又回到了那个战场。木森在想，如果是他，估计就摔了吉他走人了，这什么破节目。嘉宾偷东西这种违法的事情都不算犯规，也不知道林染是怎么忍受了的。 下午五点钟，林染那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拿着一把零钱在朝他招手：“木森，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我居然赚够了两千！” 木森抱着摄像机，心却在滴血。是的，你赚够了，我这个月估计又要没皮没脸地向宋子菲借钱了。何欣也有些不相信，但是她好像全程都在场，并没有人帮林染吧。她自然没有发现，木森只是去了几趟洗手间，找了几个路人去送钱而已。 “有多少人到终点了？”林染跟樊晓约好，完成任务在这里集合，再一起去机场。但是樊晓始终是没来。她想去找，但是没法在不求助别人的情况下联系到樊晓。 何欣看了一下微信：“好像已经有三组到了。林染，樊晓任务还没完成，而且……一直在迷路中。” 林染没什么反应，木森却有种想揍死那家伙的冲动。他倒是觉得，如果没有樊晓，没有林霜霜换背包，这两个任务林染都有本事完成。她有本事赚钱，还有本事省钱，她脑子也不笨。看到别人一组组都到了终点，木森开始觉得自己笨了，早知道樊晓完不成任务，就不出这笔钱了。 “算了，反正也就这样了。”林染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高兴不高兴，“大不了就是淘汰嘛，小事。”她说的时候带着笑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辛苦了两天，也就这样了。 最后她没等到樊晓，樊晓完不成任务被节目组的车送去了终点，她也被接到了终点。到的时候宋子菲正在说着结束词。 “没想到明星们脱下美丽的外衣，依旧能这么会赚钱……我们现在开始为我们的冠军队伍颁奖了……”好像这些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样。林染站在队伍的最角落里，连埋怨的话也懒得说了。 “现在有请我们《非常拍档》最大的赞助商霍友哲先生为冠军队伍颁发本次的大奖。” 林染回过神来，刚刚耳朵没有问题吧？她看向了台前那个拿着话筒的男人，脚步微微往后退了一点。她自然就没有看到，那个霍友哲此时被台下的一个人吸引了目光。 “霍先生？霍先生？”宋子菲喊了几声，霍友哲才转过头来，“开始颁奖吧。”霍友哲又看向了台下，刚刚台下那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已经不见了。 第17章 换脸的事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个节目是霍友哲赞助的，打死也不参加了。 她默默往后退着，那边的林霜霜跟陈一然从霍友哲手里拿到了第一站的大奖，在那里亲密地拥抱合照。好像没她什么事了吧？她转身就打算退场了。 “林染别走啊，这边来嘉宾都过来拍个大合照！” 宋子菲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现场的每一处，林染低着头又走了回来。霍友哲貌似没有看她吧，貌似是忘掉她这么个人了，真希望这人真的不记得了。 她站在台前扫荡着下面，没有看到木森的踪影，不知道那人去了哪里？节目录制完了，好像一切就结束了吧，尤其是对于她这种面临淘汰的人来说。 工作人员把嘉宾遗留的物品带到了现场，林染拍完照就闪到一旁找自己的东西去了。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你啊？” 林染依旧低着头，要是可以真的不想抬头，“霍……霍先生。” 她抬起头，霍友哲正看着她，带着那种她极其恶心的眼神。 “林染你变漂亮了。”霍友哲眼神从上到下审视了她一番，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这人在这里跟她说话，其实已经吸引了一旁不少目光了。别人不说什么，林染都觉得有些尴尬。她可不想被人说三道四的。 “霍先生，该走了。”那边一个美艳的女助手走了过来，一手搭在霍友哲的肩上眼神妩媚。林染顿时被那女子胸前的沟打击了一番。这位临远第一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永远都是这么诱人。 霍友哲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有空联系。”便转身走了。 最好还是不要联系了。林染抱着自己的物品回转过身，差点跟一个黑色的物体撞上了。她收住了脚，“吓死了，你在人身后都不做声的啊？” 木森看着霍友哲的背影，眼睛半闭。他笑了一下：“你跟霍友哲也认识啊？” “啊？”林染摇摇头，“不太熟。” “那边车已经准备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刚好顺路。”木森指了指那边节目组的车，林染轻轻点头。 已经两天没摸过手机了，林染一上车就开始抱着手机不松手，不一会柏思佳的电话就来了。 “怎么样？” 她有些累：“倒数第一。” “我去，你真是争气。” “你的梦想破灭了，哈哈。” 柏思佳叹了口气：“还有观众投票呢，我让严霜发发功，我就不信你一定会是倒数第一。” 木森坐在前面，他听到了笑声，在这种情况下能笑出来也是心态不错。他想起了霍友哲，那个他从小学开始就是对头的家伙。他看到霍友哲主动走过来跟林染说话，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本事。霍友哲向来是那种站在原地等女人往上贴的那种人，能这么跑过来跟林染说话也真是头一遭了吧。真是千万不能让那家伙看到自己，要是那人知道他混得这么差，不知道是要笑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最后在电梯里说了拜拜。木森看林染已经恢复如常了，他只随意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木森回到家里，屋里依旧一尘不染，桌上也依旧摆着几碟小菜，他却没了胃口。直直地倒在了沙发上，他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觉得烦躁。一会便猛地坐了起来，掏出了手机。 “喂，宋子菲，你怎么就不告诉我霍友哲会来？” 电话对面变成了炸药：“宋子菲是你叫的吗？懂不懂礼貌？整个电视台的人都知道霍友哲是赞助商，你自己不关注怪得了谁？还是你只关注林染那只小白兔去了？” 他冷笑了一下：“你说那个想让林染早点滚蛋的人，是不是霍友哲？” “你为什么这么问？”宋子菲有些奇怪，她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木森这么一问，倒是说得过去，“这林染跟霍友哲又是哪门子的关系？” 木森挂掉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郁闷。他也不明白这个郁闷的根源是来自霍友哲还是林染，又或者都是？ 他走到阳台上，想要透透气。外面天已经黑了，他忍不住看了看楼下，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干些什么？他看的时候，恰巧就听到了脚步声。是林染走到阳台的声音，还有她说话的声音，大概是在打电话吧。 “柏姐我就实话给你说吧，就算我不被淘汰我也不想参加了……不是……我都说不是了。”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以前有个大老板拿着一张支票说要我陪他几个月。你还说我吹牛来着……我是没跟你说后续，后续可真是精彩了……” 木森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又走进屋子里去了。那轻柔的声音没有力量再传到楼上来了，木森只听了个大概，林染的意思是她被霍友哲包养过？这倒是个大新闻。木森自己都没觉察出，他的拳头已经捏得老紧了。 这个晚上过得异常的暴躁。木森花了好长时间才平静了下来，他打开电脑，打算工作一会。网页上蹦出了不少娱乐八卦，之前他不怎么关注的，最近他还偶尔会点开看一看。首页的一条新闻落到了他的眼里，标题倒不是很震撼：“细数娱乐圈换脸的女明星们”，配图却让他有些没想到。首页配图居然会是林染？ 这一夜注定不会安宁。林染是在深夜的时候被柏思佳吵醒的。 “死林染，你是得罪谁了？这么往死里黑你。” 事情的起因还要放在前一天。有网友把林染在街头卖唱的视频传到了网上，一时间微博里疯狂地转发着。林染也不是很清楚这段视频的人气是真的还是来自与柏思佳这边团队的炒作，但是在这一天她微博里所有的评论都是呼唤着她女神的。事情当然有了一点峰回路转了，接着又在这一天的晚上，不知道是路透还是谁发了一个帖子配了一*染在餐厅里跟陈一然林霜霜坐在一起的照片。 标题也很正常：“网红就是网红，跟我女神真是没得比的。”这个帖子也火爆了一整天，里面各路粉丝吵得不可开交，就像是一夜之间林染粉丝已经可以跟影后还有林霜霜这种宅男女神对抗了。最后那个帖子被一*染的丑照终结了。 林染刷了好多页才翻到了那张照片，果然是两年前的照片。 第18章 交流心得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怎么也想不到，时隔两年，还有人找到她不在镜头上的照片。 更恐怖的事情就是，那些年她做淘宝爆款模特的照片也被人挖了出来。不用看也知道，讥讽嘲笑绝对充斥在那个网络世界里。 “这个爆款模特真是恶心人，当年我是见一次就绕道一次的，p得像个鬼一样。” “这些都是一个人吗？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张脸？回炉是有多勤？” “我觉得林染可以把林霜霜的位置抢走了，这才是真换脸！” 林染关掉了电脑，有些攻击的语言不看的话其实也可以假装不知道的。要换做两年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让全国的网民对着她的脸评头论足啊。她又躺在了床上，公关的事情交给柏思佳就可以了，其实柏思佳也有可能不会觉得这是件坏事，也许还会重新给她塑造新的方向。对于她的这位老板来说，从来不怕任何负.面新闻，就怕没有新闻的。这下倒是如愿了，这么短时间上了几次头条了。 她倒是觉得上头条这事对她来说太抬举了，当年林霜霜被扒出来整容的时候也就是在八卦帖子里被人群嘲，还不至于混得上了封面头条。幸好她的那个新闻里还有好多跟她一起躺枪的女明星，她是第一页，林霜霜是第二页。要是爸妈看到两个女儿如此“风光”，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你知不知道一大早工作室的电话都被打爆了？”第二天林染一去到工作室，柏思佳就对着她这么说。她看柏思佳的表情倒不是很生气，开心多一点吧？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林染随意地坐了下来，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天塌下来反正有比我高的人顶着，再不行还能当被子盖的。“如果要澄清的话，你尽快安排吧。反正我又不是真整过。” “急什么？”柏思佳笑了一下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轻微晃动了一下，“你以为是记者的电话吗？我给你说，全是整容机构的电话，各个都说要请你当代言人。话说你真的整过吗？你两年前的那张照片脸都是圆的，下巴都找不到。你看现在，鹅蛋脸，尖下巴。刚刚还有人问我，你在哪家医院做的。这种脸型可比那些锥子脸有美感多了。” 她拍掉柏思佳的手：“角度问题好吗，虽然我那时候有点胖，不过，你不会真的给我接了整形机构的代言吧？我可不同意。”她说着两手交叉放在胸前。 “那不是自打脸吗？”柏思佳朝她眨了眨眼，“我都安排好了，先让他们说去，让他们把你骂得要滚出娱乐圈才好。到时候只需要弱弱地走出来，博取同情的时候就恰到好处了。” “……”林染觉得柏思佳要是个明星的话，一定是个大玩家，要是在柏思佳手里没被捧红的话，那真的是要怪自己了。她像是想到些什么了，“微博上话题榜第一不就是‘林染滚出娱乐圈’吗？我就在想就算是整容也不至于这样吧？林霜霜怎么没这待遇，那么多整容的明星怎么照样混得好好的？” “对啊，那个话题是我让严霜帮你发起的。你会这么想，人家也会这么想。到时候有的是同情分到你这里，这事对你绝对是好事，你看多少不认识你的人现在都认识了。你的微博粉丝是不是蹭蹭上涨啊？” 果然，柏思佳有的是法子解决她的问题。林染也不插手了，只要柏思佳不玩得太过了，她都接受。“最后一个问题。” “说。” “澄清不了怎么办？那么多整容明星对自己整容都是否认的，谁会相信？”她心里倒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对她整容这个事抱着反感，关键就在于之前她一直都是纯天然的形象。连跟林霜霜的比美贴里，不少她的水军或粉丝又或者林霜霜的黑粉都在说，‘不管林霜霜是不是比林染好看，但是他们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假脸一个是纯天然的美女。”这一段时间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总把她跟林霜霜放在一起比较。直到她被说成整容之后，自然就打脸啪啪响了。 而柏思佳这么费尽心思，置之死地，可不知道还能不能后生呢？ “林染，你觉得自己证明不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染觉得柏思佳这时候的表情有点恐怖。她觉得柏思佳是个很有手段的人，这手段用在捧她上面，那她就可以不费力气，要是用在毁掉她身上，那也是毫无还手的余地的。幸好她跟柏思佳就算不是朋友也是有利益关系的老板与员工，她大可放宽心去当甩手掌柜。 “你今天不用做事了。如果有人因为这件事麻烦你，你也不要理会。至于《非常拍档》，你倒数第一我真是很无语，要是这件事废了的话，你可能真的要跟节目说拜拜了。” 林染从工作室走出来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手机上闪动的名字，让她觉得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喂？” “喂，是我。” 林染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又没删你的电话号码。”电话对面，正是她的姐姐林霜霜。 “见一下面吧。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谈谈。” 谈什么？林染林霜霜两个名字在网络上都被扣上了相同的代号——整容美女。她就不相信林霜霜是要跟她交流这方面的心得。 她们约见的地方是在一家会员制的私人会所，之所以在这里大概是因为这里不可能会有记者的打扰。她进去的时候，服务生先带她办了一张会员卡，推荐人上写着林霜霜的名字。她瞄到了一点，林霜霜——钻石vip。看介绍，貌似钻石vip是最高级别的。她心里笑了一下，果然她这个姐姐混得是很好的。 服务生带她进了一个小包厢里。林霜霜就坐在那里，精致的妆容，每一处五官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这就是网上评论360度毫无死角的脸。据说只有整容才能真正达到真正的360度。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就看到林霜霜那渗人的笑容。 “你真是我见过最讨厌的人。” 第19章 无良记者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霜霜看着林染：“你真是我见过最讨厌的人。” “哦。”林染撇了撇嘴，喝了一口水，“能换一句话吗？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换一句？”林霜霜笑了一下，“好，我拜托你不要什么都跟我争好不好？你争到爸妈的好基因，又争到他们的喜欢，你还不嫌够吗？” “……”林染愣了一下，差不多这几年她们姐妹都没什么交集。她还在抱着课本穿插在自习室里的时候，林霜霜早就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了。只有最近她们终于碰上了。 “我给你钱好不好？”林霜霜掏出了一张支票，“你退出节目，我真的求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林染看着那支票上的几个零，脑子里就想起了那时候霍友哲扔给她支票的样子了。钱其实还真的很好赚的，关键看你怎么赚。她其实很想把支票接过来的，反正就要被淘汰了，这一笔可比节目的出场费好挣多了。“你现在给我钱不是浪费么，反正我要被淘汰了。” “我好奇的是，我没挡你的路，怎么跟争又有关系了。这节目，你是第一我是倒数第一，你的微博粉丝是我的几倍，骂战一开始，就把我的粉丝秒杀了。我看不出我在你这里有什么竞争力。”林染叹了口气，“还是你讨厌了我20多年，一刻也不想看到我？” 林染习惯了林霜霜那种目光。林霜霜从小叛逆，小时候她倒是羡慕姐姐可以随时忤逆父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一个家里一个人叛逆就够了，她就只能做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叔叔阿姨口中的别人家的女儿。她心里清楚，她越是有人夸，林霜霜就越讨厌她。可是有什么关系？她那时候很喜欢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希望姐姐能带她去玩，只可惜每一次都被高她好多的林霜霜扔进垃圾桶里。久了她就不再跟着林霜霜了，林霜霜喜欢跟那些叛逆的同龄人一起，林染就喜欢自己待在家里自己跟自己玩，再一久两人的感情就越发地僵了。 到她再长大一点，才渐渐明白了林霜霜讨厌她的根源。她们的父母长得都很好看，只是上帝在创造人的时候总是会手抖一下，基因固然伟大，也抵不过老天的一时错手，林染在意识到林霜霜不漂亮的时候，她这个姐姐已经开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那时候她才刚上初中，林霜霜比她大了四岁，有一年暑假，林霜霜说要参加学校组织的暑期活动，从爸妈那里要了很多钱，一去就是一个暑期。回来的时候，林染已经觉察到不一样了。她的姐姐在那之后越来越漂亮了，不变的是，依旧不喜欢她。 林霜霜看了她很久，久到让林染觉得自己的脸上真的有问题一般。“你当我是你姐姐吗？”林霜霜声音柔和了下来。 林染从没见过林霜霜对她这么轻声细语，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知道我换了你的背包，害得你倒数第一。” “也不是，就算不换，我也有可能不行。”林染认真地回想了一下。 “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讨厌。”林霜霜突然笑了一下，“林染，我能混到今天，我付出了很多的。” 林染点点头：“嗯，我知道。”这个是自然的。 “我知道你跟爸妈都不理解我。我也知道你的性格，你是不屑于这些事情的。”林霜霜顿了顿，“所以，你一定不会为了上位跟霍友哲扯上关系的对吗？” 林染愣了。她开始明白了，网传的林霜霜背后的金主，原来是…… 她默默地站起了身。 “林染……” “他有老婆的……”她只是弱弱地说了一句，这几年林霜霜跟过的男人哪个不是有老婆呢？她其实想劝的，只是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效果。“我跟他没关系。” 林染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她垂着脑袋，戴上了帽子。从这一天开始，她觉得出门需要遮住自己了。临出门时，她没有由来地往后面望了一下，总觉得有人看着她一般。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她扫了一眼便飞快地离开了。 她没敢在街上乱走，网上那些骂声，她不敢保证那些人看到她真人不会朝她吐口水。很快，她就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区。刚把车开到小区门口，一大帮人就围了上来。 看样子全是记者，林染不停地按着喇叭，那些人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她的车上，迫使她踩下了刹车。刹车是踩了，她却不敢开门，一群人像疯了一样敲打着她的车窗。她按下了车窗。 “林染，网上那张照片究竟是不是你？” “你说你从来都这么美，是不是自打嘴巴？”…… 神经病！林染皱起了眉，她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说过她从来都这么美的？她这么谦虚的个性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烦人。 “林染，你出来说几句嘛？听说你鼓动你的粉丝挑衅林霜霜，到处黑她，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这么……” 林染拉开车门走了出去。这些人可真是越来与离谱了，是不是明天又要说她跟影后陈一然叫板了？ “关于网上这些传言……”林染想起了柏思佳的话，她定了定心神，“都是造谣的。其他的我无话可说，现在我要回家，请你们不要再跟着了。” 只是她怎么可能在人群的围绕下顺利走出去呢？她挤了几下，终于又要走回车子了。 “林染！” 一声尖锐的喊声让林染回过头去，就只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脑袋轻微地摇晃着，看上去有点不正常。她搜寻了脑海里的人物头像，不觉得认识这个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那人拿着一根铁棍冲了上来：“那么多人死，怎么你还不死？你这个贱人……”周围的记者一瞬间都撤到一旁，林染条件反射一般用胳膊护住了脑袋。嘭的一声，她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的胳膊要断了。 一旁的闪光灯不停地闪动着。这世上有种职业叫做无良记者，他们为了捕捉新闻都不会管人死活的。林染从手臂缝隙看到那人又举起了铁棍，那个棍子边缘看上去很多凸起的铁皮，看上去杀伤力很大。 “啊！不要打了！”她轻声喊了一声，手臂像是被那铁皮划破了。她觉得下一刻，就该是她的脸被划破了。“如果有人现在来救我，我就嫁给他！” 她吓得闭上了眼，又是嘭的一声，没有疼痛感。她听到铁棍落地的声音，还有一句话。 “这话不能乱说，说了要负责任的。” 第20章 一个噩梦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慢慢放下了胳膊，好吧，真的有人来救她了。 那个棍子被木森踢得老远，他只看了一眼林染，就对着那个不正常的男人摆出一个打拳的架势：“小爷我好久没揍人了。” 林染呆呆地看着，那天晚上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那个男人突然摆摆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这就对嘛。木森松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了林染的身上。她的胳膊上包裹的外衣破了，有些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他轻轻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小心呀！” 林染看到那个投降的男人突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再一次吓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又不是要捅你，看你吓得那个样子，真是没出息。” 她再次睁眼的时候，水果刀也落在了地上。好厉害啊！林染眉开眼笑，差点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 一个钟头后，林染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柏思佳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她在那玩着手机。“真是吓死了，幸好没事。” 林染放下手机，刚刚还在这里的木森不知道去了哪里。“你来了正好，我就胳膊被划伤了，用得着住院么？” “用！怎么不用？让记者尽情地写呀！”柏思佳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眼里有些喜悦之情，“你真是有福，在这时候还被林霜霜的变态粉丝袭击。” 林染有点无语。果然这个老板只认钱，为了制造新闻，为了达到想要的效果，一点也不顾人安危的。 “我给你说，外面多的是记者，你现在依旧只需要摆出你这弱弱的姿态就可以了。”柏思佳默默盘算着下一步计划，“但是有件事你最好搞清楚，刚刚救你那个小子，你最好保持距离，现在你们两个的照片网上到处都是。让记者觉得他见义勇为者，也不能让人再拍到你跟他一起什么的。还有那个家伙是不是你的摄像师？” 林染坐在病床上，在自己缠着纱布的胳膊上摸来摸去。柏思佳继续说着：“嗯，要是这次不被淘汰，我下次给电视台打电话说让给你换一个摄像师。” “不要。”她弱弱地说了一句。 “喂，林染！”柏思佳古怪地看着林染，这丫头从来没有忤逆过自己的意思。 “到时候再说吧。”林染掀开被子，“我现在想出院。” 她听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有些惊喜地望了过去，脸色又黑了下来。病房门口的不是木森，而是梁学谦。 “你门口怎么有一袋零食？”梁学谦拿起了门把手上挂着的塑料袋。 她走了过去，想要拿过来。袋子却被柏思佳拿走了：“这什么东西，林染你少吃点零食，我给你拿去扔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喂！”林染想叫住柏思佳，可柏思佳朝她眨了眨眼就走了出去，像是让她把握机会一样。她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柏思佳一心想要让她跟梁学谦假戏真做呢？ 病房里就只有两个人了。林染坐在床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就想来问问，你最近的新闻怎么解决？”梁学谦也没有坐下，就站在那里，跟这个病房格格不入一般，一举一动都不想碰这医院里任何一件东西，包括面前的这个女人。 “你当我傻啊？”林染轻哼了一声，“你不就是想过来让记者拍个照么？让大家知道你一听到女朋友受伤了就飞奔到医院来了。是不是我的负.面新闻不解决，你就打算拆伙了？” 林染心里默默想着，要是这样真的能跟梁学谦拆伙，这负.面新闻不解决也是好事。 “林染，我当初挑你，是因为你低调，而且风评好。但是你的老板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一心想让你出风头，还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呢？”林染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所以我也改变主意了。” 林染有点喜出望外了。 “我会力撑你的。”梁学谦笑着看着她，“不管你以后还会有多少负.面新闻，我都会毫无保留的为你说好话。” “……你真有病。”林染心里清楚，梁学谦这样也不是毫无好处的，比如就塑造一个好男人的形象，无论女友多么荒唐都永远爱护有加。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经病，要是说梁学谦真的对她有意思那这些行为还能理解，她可压根没看车这个人对她有半点好感。 梁学谦像是说完话了一般，拍了拍说：“好了，现在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我们一起出去。” “……” “你也希望在面对记者的时候，有人站在你身边吧？”梁学谦在她耳边轻声说。 林染如同扯线木偶一般跟着梁学谦走出了医院，闪光灯在晚上的时候异常耀眼。她看到停车场那里，送她来的那辆车还停在那里。路灯太暗，她看不清楚车上是不是有人。又或者，那里有双眼睛正看着她。那种感觉，让她心里有些难受。她看着那个方向，就像是跟那辆车在对视一般。 “学谦，林染是不是整过容？”……记者各种追问，梁学谦的回答跟他的名字一样，谦和有礼。大概今晚过后，梁学谦又会多另一个称呼，比如说好男人之类的。林染依旧有些恍惚，那边那辆车的车灯亮了，她开始确认那里有人，接着那辆车掉头走了。 门口那一袋零食。林染低下了头，心里空荡荡的。 “你这么不配合，是要凸显我的作用么？”一上车，梁学谦又开始对着她冷嘲热讽。林染一直都不说话，她是懒得跟梁学谦说话。不明白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要是哪一天梁学谦突然从那高处掉下来就好了。她心里默默诅咒着。 “下车。”车停在她的小区门口。 她自然巴不得早点离开那车。 电梯门打开，她心里有种感觉，果然，木森就站在她家门口。“你……你等我？” “嗯。”木森轻轻嗯了一声。她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目光有些奇怪，不是平时那种，就像是要杀人了。 “啊……”她没喊出来，脖子就被掐住了，“你……你为什么……” 木森的那张脸变成了一个怪兽的样子，林染眼前开始有些模糊，那个掐着她的人又变了样子，变成了梁学谦。她用力地用手拍打着，不对啊，怎么手上没有伤？ “下车！” 林染睁开眼，有些惊恐地看着梁学谦，如同见鬼一般跑下了车。 电梯门打开了，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第21章 妄想狂魔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真是神经病，我居然会做这种梦。”林染想起梦里面木森的神情，心有余悸。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居然不敢走出去了。 “有什么可怕的，这里不是每天都会走的么？”林染走出了电梯，走廊的灯全亮着，以至于她能看清楚她家门口，真的站了一个人，而且脸色真的很阴沉。她想起小时候听爸爸说起过一个故事，有个女人总是做起同一个梦，梦里梦到自己的丈夫在牛奶里给她下毒。后来真的有一天早上发生了梦里同样的场景，她趁丈夫不注意把牛奶喂了小狗，最后小狗被毒死了。这么一想，林染觉得爸爸也算是有点神经了，居然给小朋友讲这种故事。他难道不知道小孩子最容易留下阴影的么？ 这个故事没有给她留下阴影，但是让她相信预感这个事情。当木森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的神经紧绷起来了，整个人都蓄势待发。她在思考应该怎么办呢？男人越走越近，她觉得木森的脸色真的很黑，跟梦里还真有点像。 “啊！不要杀我！”她蹲了下来捂住脑袋。 这话过后，她听到走廊上有门打开的声音，她的邻居把头探了出来。 “我去，林染你疯了吗？”木森后退了一步，脸色黑得不像样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杀你？” 她抬起头：“你……你在我家门口干嘛？” “我？”木森被她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没想干嘛。” 林染站了起来：“你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站在我家门口，还不能让人怀疑你吗？” “呵，你还真是又被迫害妄想症。”木森冷哼了一声，脑子里却回想起那年被这个女人莫名其妙暴打一顿还被送进警局去了。这真的不是有病么？ 林染平复了心情，看到木森被气得脸都绿了，又变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上楼了。”木森甩下一句话就往楼上走去，他走的楼梯，等走上去的时候，居然看到林染站在电梯门口，脸上笑开了花。他皱起眉头，这脸变得还真快。 他也懒得理她，径直走到自己家门口。那女人又跟了上来，依旧笑着看着他。“你干嘛？” “我……”她说的时候脑袋微微垂下，手在衣角上揉搓着，“我还没吃饭呢。” 这脸皮……录节目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厚呢？木森停下了动作，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的男朋友没有带你去吃点东西吗？” 林染脸色变了变，嘴里轻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见木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有些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脸又变得发烫了，“病房外的零食是你买的？” “嗯。” “你为什么不进来啊？”她又低下了头。 “我可不喜欢自讨没趣。” “额……你为什么不开门？”她见木森压根没有开门让她进去的意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哦，里面有女人。” “……”木森不知道她这哪里来的逻辑，他冷哼了一声，把门打开，“我是不喜欢让女人进我的私人空间。” 门一打开，林染就看到一间干净整洁得令人发指的屋子。“那你还让我进？” “不是要证实一下里面没人吗？”木森看着她一副呆萌状，觉得特别无语。 她站在门口，思索着要不要进去。只看着，木森已经走了进去，并没有关上门让她滚，她便跟着进去了。饭桌上摆着几碟菜，像是刚上桌，却又没有一点热气。她看着那一桌子菜咽了咽口水。木森就这么看着她，果然是一看到吃的就一点点出息都没有了。 “你是被人甩了吧。” 木森脱下外套挂了起来，听她站在那里冷不丁来这么一句，简直想把她扔出去。她说的话能再有点逻辑吗？林染自然有她的逻辑，因为最近晚上，她再也没有听到过那种不和谐的声音了。 “其实你不用伤心，你看你一定是因为被人甩了所以老是阴晴不定的。你要想想，现在像你这种又会做饭又会收拾屋子，还会……还会什么呢？”林染敲了敲脑袋，“你这么厉害，一定不愁找不到女朋友的。” 木森端着菜去加热，林染的声音一直在他耳朵边乱绕，真是有点烦。怎么有这种神经病女人？一会说他要杀她，一会又在这以为他失恋了。“所以，为了不让你这么寂寞地吃晚餐，我就牺牲一下自己来陪你咯。” 他把热好的菜端出来的时候，林染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饭桌那里。“你的饭桌旁边怎么能只有一把椅子呢？我知道你一定是太伤心了，所以把椅子也扔了……既然你家只有一把椅子，我就委屈一下站着吃吧。” 他捂住了脑袋，真是想让她住嘴了。之前怎么没觉得她这么厚脸皮，这么啰嗦呢？ “你做的菜简直太好吃了。”林染拿着碗去盛米饭，“哦，我不吃米饭好了，你都只煮了一个人的。”她灰溜溜地想要回来。 “你吃吧，我饿了可以煮面吃。” “欧耶，你太好了。我早说了，你外冷内热，看你一副不欢迎我的样子，其实比谁都热心肠。” 吃到一碗饭也这么开心。木森摇了摇头。他就这么坐着，林染就站在旁边吃，这女人倒是吃得很开心，他却老觉得不自在。 “你都这种情况了，还这么开心？”他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林染笑了一下：“心态这东西，学不来的。” “那你是真整过吗？”他抬起头。网上一个很火热的帖子，在分析着林染整过哪些地方：瘦脸针，美白针，假体下巴…… 林染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看上去真那么假么？” 木森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他还看到有网友之前说林染离不开美瞳，还说她聪明，挑的美瞳很自然。他倒是仔细看过，她貌似没戴过美瞳，大概只是因为天生眼睛大黑眼仁也大而已。 “嘿，还是你对我最好，现在估计就你相信了。”林染吐了吐舌头，眼巴巴地看着木森。 木森嘴角有些抽搐，她哪里看出来他好了？“你是想说你没整过？” “对啊！你摸摸我下巴，哪里有假体，还有鼻子，你揍我一拳我都不怕脸歪。”林染说着就拉住他的手腕。 他还真是想揍她一拳。他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收了回来：“是吗？但是跟那张照片确实有点差距。” “全都怪我爸妈，去哪里不好非要去非洲当无国界医生。那年我放假去看他们，晒成了黑炭回来不说，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被我妈喂的像只猪一样。我刚回来的时候，模特公司都被我吓得不要我了。” “……” 第22章 洗白时间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木森自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他抬头看着林染，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面容清秀而无害。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就觉得心里极度地不舒服。他低下头，闷声不吭地继续吃着。 也许是感受到一旁这个人的低气压，林染也闭了嘴。她的眼睛却没有闲着，木森的屋子跟她家是一个格局的，但是总觉得人家的家具比她家的看上去高档不少。 “你看到什么了？”木森抬头时恰巧就看到她那双求知的眼。 “哦，没什么。”林染看木森放下了筷子，她浅浅地笑了一下，“我蹭你一顿饭，作为报答，我帮你洗碗吧。” 木森觉得林染最有攻击力的就是她那笑容，每次她这样一笑，真的好像就没法生气了。“你会洗吗？”他瞄了一眼她的手，手指白皙细长，骨节很小，一看就知道不怎么做家务的。他觉得这种手，可能会毁掉那个厨房。 “会一点点吧。”林染眨了眨眼。 木森轻哼了一声：“还是我去吧，怕了你。”他说着就收拾着碗筷。 “你真好。”林染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这模样，真是敢说她真的愿意洗碗吗？木森有些无语地抬起头：“我一点也不好，我说了，不喜欢女人进我的私人空间，你吃完了是不是该走了？” 林染觉得木森有点精分，一晚上都如此高冷。有点自讨没趣了，她抿了抿嘴：“今天谢谢你救了我。” 你也知道啊？我要杀你还会救你么？木森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个，那句话……你听见了的？”她说的时候有点难为情。 他停下了动作：“哪句？”他觉得自己是知道哪句的。 “就是你救我的时候……”林染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烫了。 “哦，我不会当真的。”他面无表情地把盘子抱着走进了厨房，却感觉林染也跟在他的身后。他有些无奈地回过头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啊？”林染没想到他突然回头，身子差点撞了上去。于是她就看到木森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很嫌弃她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过后，再加上他的这番动作，让她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我手上有油，你别靠太近。”木森把手放在了身后，这时候的林染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她点点头，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其实吧……”她有点想再跟他说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那句话没别的意思，就算是其他人我也会救的。你不必一直记挂着，你要是觉得欠我什么，以后有空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好。”林染点点头，“我请你吃大餐。” 她见木森已经转过身去，便默默退到了一旁。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针织衫，围着一条围裙，看上去很居家的感觉。这让她想起那个从不下厨房的爸爸，因为她的爸爸，她总觉得会进厨房的男人很厉害。 木森一直没回头，总觉得后面有只眼睛一直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动物。这让他在洗碗的这一段时间里，心里毛毛的，他忍着不往后看。等他终于收拾完毕后，一转身，那个人早就不见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走出厨房，她离开了。这个屋子里好像还有她遗留的气息，他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再一次看到林染，又是在电视台里。《非常拍档》为了开播前最后的宣传，所以请了嘉宾参加台里一大热门节目进行宣传。能上节目的，都是热门一点的嘉宾，林染之所以能在其中，大概又是因为她最近的话题度吧。 下午的时候，嘉宾在演播厅彩排，木森得了空的时候，便偷偷溜了出来。这是那个事件之后，林染头一次公开亮相，电视台外面已经有不少记者了。大概洗白的时间到了吧。他没有接触过台里的高层，但是也知道柏思佳最近走动得有些频密了。 “小木，这是外头有人送给嘉宾的花，你帮忙放到化妆间去。” 木森还没反应过来，一大束花就落在了他的手里。花里没有卡片，他不知道送给谁的。他走进化妆间，随意放在一个靠近门口的桌子上，便退了出来。很快，他又走了进去，把花抱了出来，扔进靠外走廊的垃圾桶里。 “霜霜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木森晃了一圈刚要离开，就看到林霜霜带着助理往化妆间这边走过来。“少拍马屁了，刚刚我彩排，有没有我的电话。”林霜霜说着，就打开手机，又失望地把手机放回了助理的手里。“一会帮我给霍先生说。” “说什么？” “就说我肚子痛，不要说得太明显，要暗示他来接我。”林霜霜推开化妆间的门，又想了一下，“还是不要了，林染也在这里……” 木森目送着林霜霜进了休息室。林染还没出来，他回到了演播厅里。貌似彩排到了这里，变成林染的专场了。他进去的时候，恰巧她正抱着吉他在唱歌。 “还可以了。林染，就到这里了。” 木森看到宋子菲在一旁不屑的样子，便走了过去。 “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柏思佳可真是用心良苦。” “你还认识她老板？” “那个死女人！”宋子菲一想到就咬牙切齿的，“不跟你说了，我继续彩排。” 林染下台的时候，刚巧就看到木森跟宋子菲在说些什么。她只是朝他轻轻笑了一下：“你好。” “……”这也是很客气的。木森随意地问，“怎么样？还习惯吗？” 林染本以为他会爱答不理的，哪里知道他会问候她，顿时眉开眼笑：“嗯，感觉没那么拘谨了。” “林染，可以去化妆间了！” 木森看到有工作人员在招呼她，大概这些嘉宾里唯一没有带助理的就是她了。 “我先去化妆了。”她眨了眨眼，“一会见！” 他目送着林染走出演播厅，她今天穿得很素，多半也是她那老板的杰作。一心想要把林染打造成文艺范，柏思佳的路线走得也很正确。她身上的确有点那种气质。 这边彩排还在进行。他看了一会，就看到那边有工作人员在往外跑。 “怎么了？” “哎！上回好像有人说过林染花粉过敏的，不知道谁在化妆间里放了一束花，她一走进去就不行了。” 木森手僵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第23章 医院常客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木森赶出去的时候，林染正被抬上了担架，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了出去。隔着一堆围观人群，他呆呆地看着担架上躺着的人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到底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的导演气势汹汹。 “刚刚急救的时候说是过敏性休克，当时我们都吓傻了，幸好霜霜姐帮忙抢救得及时。” 木森沉着脸，林霜霜在那里接受着大家的赞扬。他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淡定得很，丝毫没有那种妹妹送进医院的慌乱。 “他妈的，是谁把花放化妆间的？” “我刚刚好像看到是那个摄像师小木……” “该死。”导演一听到这名字就一阵火大，这小子来了没几天也没少得罪人，“人呢？让他不用干了，卷铺盖滚蛋！” 一阵沉默之后，有人开了口：“刚还在呢，一眨眼就不见了。” 林染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好几年不进医院的，这下子倒是成了医院的常客了。她躺在病床上，这一次是被柏思佳的哭声吵醒的。 “老娘为了这期节目花了多少银子给你走了多少后门。你倒好，现在像个猪头一样躺在这里，你倒是舒服了……” “好吵。”林染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一脸假哭的柏思佳，“你倒是来得早啊，天都还没全黑。” 不出所料，胳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林染缩在了被窝里：“幸好你来看我的时候没有捧一束鲜花啊。” “还在这里开玩笑，你可不知道，要不是林霜霜你现在说不定都去见阎罗王了。没想到她看上去一副跟你有仇的样子，听说当时她都急坏了。当场就骂人了，说你有敏感症。她怎么知道你过敏来着？” 林染愣了一下，她是有一点过敏不假，却从没像今天这么严重过。没想到救她的还是她的姐姐。 “你身体倍儿棒的一个小丫头，偏偏有这怪毛病。你现在去洗手间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肿得多美貌？”柏思佳看着那张红肿得脸真是哭笑不得，这多半又得好几天才能好了，“我一定要告那个死家伙，我刚刚都打听过了，就是那个姓木的小子，那家伙摆明不安好心了。明明知道你过敏的，还放一束花在化妆间。” “不是吧。”林染弱弱地说了一声。她怎么也不相信，木森会放一束花在那里整她。 “怎么不是？”柏思佳看向了门口，“你还敢来？你倒是说说看，林染怎么得罪你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上台了，你不摆明不想让她好过吗？” 林染余光瞄到门口进来的人，赶忙侧过身，偏到了一旁。 木森皱起了眉头：“柏小姐，我只是来看看她。” “你出去出去。准备好收律师信，我们要告你谋杀！” “……”木森愣了一下。林染那边也跳了起来，她拿起枕头遮住了脸，声音却没低下来：“柏姐！”她顿了一下，“柏姐，你先出去一下吧，帮我去我家拿点换洗的衣服来。” 柏思佳狠狠地瞪了木森一眼：“你可别趁我不在乱来。” 柏思佳一走，林染又侧过身子背对着木森。 “你没事？”木森犹豫了一下，才问出了口。 林染摇摇头：“嗯，我没事，你走吧。” “……”木森又向前走了几步，“我知道她肯定给你说是我把花放在化妆间的，其实……”他话没说完，就听到林染一阵急促地喷嚏声。“你没事吧，我叫医生。” 他走到林染的面前，那张红肿的脸让他愣了片刻，很快他便轻轻地拍打着林染的背，却只看到林染朝他直摆手，另一只手捂住了鼻子。他很快意识到不妥了。 “不好意思，大概是衣服上有花粉。”木森后退了几步，把外套脱了下来直接扔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他默默地走回病房，见林染缓和了下来才放了心，“我的确碰过那束花的。” 林染没有再遮住自己的脸，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但是我扔掉了，我不知道那束花怎么会回到化妆间。我本来不喜欢解释这些的，但是……”他抿了抿嘴，慢慢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嗯。”林染轻轻点了点头，沉吟片刻，突然便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木森也没反应过来她这一出，直接有呜咽声传了出来。他有些慌乱，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鬼门关绕了一圈有些难受还是怎么的。说到底，这件事本来也是跟他有些关系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有点没法硬着心肠了。“你不要哭了。”他站了起来，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了。 “不是。”林染把头偏出来了一下，她的眼里没有眼泪，但是带着哭腔，“我这么丑的样子居然被你看到了。” “……” 她一只手遮住了自己半边脸：“我是不是很丑？” “……” “你不说我也知道。” 木森有些哭笑不得了，最好笑的是，这个女人一边说自己很丑一边还用手抓自己的脸。他知道脸可能会发痒，偏偏她又不注意这些。他只好伸出手拉住了她：“好像是说，这种时候抓了脸容易破相的。”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虽然脸肿的像猪头，这种神态下还乖乖巧巧的样子居然还有些萌态。木森忍不住像骂自己一通。 “你没上班吗？”林染轻声问。 “没有。”他在想，也许明天就要下岗了。这一次，不需要家里那个母老虎出马就要下岗了。“你不要管这么多了，现在最重要是把自己修养好。” “你真好。”她又眉开眼笑了。 这肿肿的脸眉开眼笑，有种憨态可掬的感觉。木森站起了身。 “你要走了？”她有点失落感，但是好像没什么理由让人家留下来陪她对吧。 “嗯。”他点点头，“按照常理，下一步该是梁学谦来了吧。”他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恶毒，有时候管不住自己嘴上的恶毒。只是下一刻看到林染那眼神的时候，他的心柔软了一下。 “他好像是去日本拍戏去了。”林染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难道梁学谦不在，木森就该留在这里吗？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就像是自己在耍小心眼一般。 “嗯。” 又是嗯的一声，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会你老板该要回来了。”木森的手机再次响起来了。从他离开电视台到现在，不知道响了多少次了。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走出了病房。 “你小子去了哪里？工作不做了？你是想没等到人家让你走人，你就自己想走了吗？”宋子菲在电话对面咆哮，节目都录完了，这小子才接电话。 “姨婆。”木森轻声喊了一下。 “我靠！”宋子菲气急了，“木森，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我跟你同龄的，不要把我叫老了。” 木森轻咳了一声：“我还能回去吗？” “关键看你想不想回来，你又去看林染了？”宋子菲冷哼了一声。 “化妆间有没有摄像头？” “……”宋子菲愣了一下，“没有吧。你想说，花不是你放的，好像大家都看到你抱着花进化妆间的。” “我有那么无聊么。” “呵呵。我给你说，你要想回来，明天就乖乖来上班，就算别人说你走后门也好怎么也好，反正你是能回来的。” 木森轻笑了一声，他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男人走进病房里去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这边有事。” 他放下电话就飞快地朝病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把手收了回来，静静地站在门口。 “真的很不好意思，作为补偿，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林染怎么也想不到，霍友哲会无端端出现在这里。还趾高气扬地对着她说，花是我送的。 “我没什么事，也没什么要求。”她不太喜欢这个人。回想起两年前头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她还没毕业，还在做着兼职的平面模特。那时候她有一个同学，也是她介绍着一起给一个度假村拍了一组姐妹花的宣传海报，而霍友哲就是那个度假村的老板。她记性不太好，唯一记下的一句话就是，霍友哲跟模特公司老板说：“要是跟这两个女孩一起玩玩那一定很爽。” 原话一定比这更恶心。林染从那时候一看到霍友哲就浑身哆嗦，幸好拍了那个宣传海报，她赚了一笔钱，直接就飞去非洲找爸妈了。 “林染，你都不问我为什么送你花吗？”霍友哲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那张脸似笑非似的。 “哦。”林染轻咳了一声，“我以为你是送给林霜霜的。” 霍友哲笑了一下，林染觉得这笑容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霍先生，你不走吗？”林染背了过去，“我要休息了。” “好吧，我不知道两年了，你还是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霍友哲站了起来，“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有什么麻烦可以联系我。” “……” “哦，还有。”霍友哲叹了口气，“你要注意一下，跟拍你的那个摄像师。” “嗯？”林染转过了头。她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有些可笑了。 “那个人，我认识的，坐过牢的，是个危险分子。” 霍友哲走了。木森也没有进来，林染以为木森只是接个电话，哪里知道他走了之后就没有再进来了。坐过牢的，是个危险分子。林染眼皮有些抖动。 林染自问不会歧视边缘青年，更何况这个人还帮过她。但是她生活太简单，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恐惧感升了起来。 等到她出院的时候，外面已经变了天。她住院期间其实也有关注过自己的新闻，比如她又因为再度入院上了回头条，比如梁学谦隔空发了条微博表达了心中的伤痛与担忧，引得粉丝们纷纷感同身受。又比如她没有录的这期节目剪辑了她彩排的片段，包括她以前学生时期的照片被曝光了，整容的传闻熄灭了，网友们因为她接二连三受伤对她的印象分有所增加。 她不知道柏思佳做过多少动作，只知道这位老板一见到她就哭穷，说在她身上花了好大心血。 林染出院的这天，正好是《非常拍档》开播的时间。她没有赶上看直播，但是打开微博的时候，柏思佳已经代替她转发了《非常拍档》官微的微博，很出乎意料的是，她一夜之间粉丝又翻了一倍，最新微博下的评论已经能跟贺子枫这种级别的人一较高下了。 “染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投票绝对不可能倒数第一了。”柏思佳刷着网页嬉笑着。 不是倒数第一，而且目前“凡士林”组合的票数是所有组合中的第一，陈一然林霜霜组合第二。 “你没找人刷票么？”林染对这结果有些诧异。 “当然没有，刷票的怕是林霜霜吧。你都不知道第一期播出的结尾刚好是林霜霜偷你背包那里，你都不知道网友都疯了，全都跑到林霜霜微博下去骂她，说她就算赢了比赛也输了人品。你看看你的评论。” 她的评论都是：“林染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我的天，怎么有这么软萌的妹子。”“林染太厉害了，那个樊晓简直是猪队友。”…… “其实这样也不好，你看你的粉丝又去骂樊晓又去骂林霜霜。樊晓真是死蠢，还转发人家骂他，把人家挂出来，结果被人群攻了。”柏思佳思索着应该帮林染发一个什么样的微博出来，让她继续低调地高调着。 “柏姐，快看新闻啊，又出大事情了。” 第24章 楼上的你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在出席某商演的时候被记者围堵了。 一夜之间她的出场费涨了几番，只需要作为嘉宾在台上站一会说几句话就可以数钱数到手软了。这种日子，她从前想也没想过。从前，只有大一点的活动柏思佳才会陪着她一起，现在基本只要她出席的场合柏思佳都会在她身边跟着。 《非常拍档》一开播，人人都说她是这个节目最大的赢家，洗白了自己，赢了人气。真人秀节目就像是一面镜子，把你身上的优点缺点通通都照得透亮。没上节目之前，所有人都说她靠着炒作上位，除了颜好没有半点优点。人家上这节目疯狂掉粉，她上这节目，人气飙升得实在是空前绝后。 她刚一出来，就被一群记者重重围住了。事情的主角不是她，但是是她那位名义上的男朋友。“梁学谦与新搭档疑似假戏真做。”这种新闻如果换做从前，林染一定会觉得诧异。到今天，她已经分不清楚这是梁学谦自我炒作还是他的新戏在炒作，又或者其他种种。在这个圈子里，好像什么事都可以是假的，又可以当成是真的。 林染倒是希望，梁学谦真的跟人家好上了，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顺利脱身了呢？那个人还在日本逍遥快活，国内的记者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这个绯闻女友身上了。说辞的话，柏思佳早就帮她想好了。 “切忌，不能装可怜，不能指责人……” 柏思佳才是个精明的老板。她明白柏思佳的意思，不能在这种时候因为梁学谦的事情引起广大粉丝的不满。她不想做戏的，这不是她的专长，但是好像总是有些无奈。 “学谦是个很专业的演员，他会把戏里戏外分得很清楚的。”她在柏思佳的陪同下对着记者落落大方地说着，有时候她也不明白自己可以成长成这样子。 记者问什么，她就挑着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回答。“林染，你最近有没有空闲，会不会去日本探班？” 她轻轻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看情况吧。”她往台下走着，那些闪光灯摄录机在眼前摇晃着。恍惚间，她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总是扛着大摄像机黑着脸的男人。有些人好像经常出现在她身边，但是一眨眼好像又会不见，会不会彻底不见呢。她不是一个特别重感情的人，这么多年朋友也没几个，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对木森是种什么样的想法。 她开始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心思了，但是又开始期待这个周末。如果她能在第一站下期播出后，投票仍然不落后的话，这个周末就能顺利去录节目了。她一开始就不怕被淘汰，如果真能过关？这种雀跃的感觉，前所未有。 这几天，林染的楼上依旧安静地出奇，连脚步声都很少听到。她知道他走路的声音很小的。每当她回到家里，她都会关掉一切会造成噪音的电子设备。楼上偶尔会出现些细碎的声响，像是拖鞋轻微摩擦的声音。她就会想，一定是他睡觉睡醒了，拖着步子去上厕所。嗯，上厕所，她想着想着，又开始面红耳赤。有时候，楼上又会传来饭菜的香味。她又在想，我要不要上去蹭一顿饭呢？ 只是想想而已。那天医院分别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许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第一站下期节目播出那天，她终于守在了电视机前。木森的拍摄技术很好，角度总是找得很漂亮。从前听柏思佳说的，摄像机比人的眼睛更加挑人的，真正上得了镜头的才是美女。从木森的镜头里，她觉得自己还算是上镜了。 电视看了一半，电话响了起来，居然是那还在非洲作战的父亲。她有些舍不得地把电视声音关小，慢慢走到了阳台上。 “染染啊，我之前都没看，我打到你卡上的钱，你怎么都没用过？” 林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几年爸妈那边都不怎么能花钱，基本都是把钱打到很多年前给她办的一张卡上。大概已经有很多了吧，她大学一直在做兼职，很少动那张卡上的钱。“我都上班了呀，我自己的钱够花了。” “你上班能挣多少钱，你平时那么喜欢买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她沉默了一下：“不要小瞧你女儿好吗？钱你们自己留着嘛。”对着父亲，她的声音变得软软的。 “好好，再过几个月，我跟你妈回去一趟。” “多久？” “你还真是我女儿，不想让你爸妈多待吗？” “不是。”她声音弱了下来，这么多年都自己一个人生活。她看上去还算活泼开朗，其实跟父母长期分隔两地，从想爸妈变得习惯一个人，这种占领她青春期加青年时期的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电话很快挂断了，林染知道父亲又要去忙于他那伟大的事业了。无国界医生，听起来还真的很伟大，赚得不多，牺牲了家庭，到底是得到得多吗？林染从没怪过父母，每次别人问她父母做什么的时候，她都会骄傲地说出来。心里的滋味也未必有那么好受。 她趴在阳台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林染，你就是个可怜虫。”她习惯性地往楼上看了一眼，这个习惯养成了好些天了，只有这一次。她抬头时真的看到楼上有人。 那个人也正趴在阳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她看上去的时候，那个人也不怎么惊慌，依旧泰然自若地看着她。 林染抿了抿嘴，目光变成了瞪视：“喂，你偷听吗？” 她感觉那人的表情有些戏谑，抬着头的感觉有点费劲，她努力撑起脑袋。那个人不说话，她便继续说着：“你这人真是没道德，不知道除了偷听还有没有偷看。”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她身上那件有些宽松的家居服，脸色一变立马捂住了胸口。 “喂！你流氓！” 第25章 胡思乱想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楼上的脑袋不见了，林染心里暗暗骂着的时候，便听到楼上传来一阵笑声。这阵仗就像是笑得蹲下了。 没一会笑声止住了，阳台上又探出了一只脑袋：“你觉得你有什么可看的？” “……”林染咬了咬嘴唇，瞬间拿起一旁的一件东西就朝上面扔了去，“滚进你的屋里去。” 木森顺手就接住了她扔上去的不明物体。下一刻，她便红了脸。不只是她，天太暗，以至于她都无法借着投过去的光看清楚他的脸。如果可以看清的话，她会发现楼上那位脸也红了一下。林染这个时候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不好扔，居然把挂在阳台上的bra扔上去了。她没敢再抬头，只是把手往上一举：“还给我！” 她听到轻哼的一声，一个男人拿着女人的bra不放，这种男人一定有点变态啊。她抬起头，看到那人瞄了一眼标签，轻笑了一下便扔了下来。“喂！”她轻声吼了一声，脸上烫得不行了。接过来之后，她捏得老紧，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林染，穿不合身的内衣容易得病的。” “……”林染有种想把一旁的衣架往上戳死这个男人的冲动。“你存心找茬么？”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她不矮，也不能算平啊！只是平时偏爱穿宽松的衣服，不太显而已。 木森收敛了笑容，下面这位的眼神现在就像是酝酿着一个爆发的小宇宙一般。她抬着头，脸上清汤寡水，皮肤白皙而有光泽，头发懒懒地扎在后面，像一只慵懒的小绵羊。现在小绵羊好像发怒了，他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投票截止今晚12点。你紧张吗？”他轻声问。他问了之后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先不说目前的投票数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就算真的会让林染从第一变成倒数第一，她估计也不会在意的。她之所以是个乐天派，就因为什么都不太在意。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怕，因为很难看到她的真感情。 果然，林染眨了眨眼：“还好吧。”接下来就是片刻的沉默，她觉得这沉默让人有些压抑，如果可以，她很想找人聊聊天。而木森是头一个，让她想要倾诉的人。只是现在的场景，一个努力趴在阳台上，一个努力地抬着头。怎么都不太合适。她想开口说，不如我去你家找你聊天吧。静谧的夜晚总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她自己知道这也不是个好的时候。她甚至又想，就这么抬着头跟他说说话也好。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想要说话。 楼上的人依旧看着她，也不说话，像是在等她说些什么。 “那个……”她咬了咬牙。 “我有名字的。”木森轻轻地说，“你从来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嗯……”她抿了抿嘴，“因为念出来不好听。你爸妈给你取名字的时候都没注意么？” “……”他有些无语。她还真是实话实说啊。 “你有话想说？” 林染有点恨这夜晚，让她真的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她沉默了一会：“我想说广告好像结束了，我回去看电视了。” “哦。” 她感觉到楼上的人动了动，脑袋还没完全撤离。她轻声说：“晚安。”这一次真的很轻，轻得他没有听见什么。她没等他撤离，自己就走进了房里。电视音量开大，她觉得自己看不进去了。脑子里全是木森的那句话：“你从来都没叫过我的名字。”好像是的，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零点的时候，投票的网页停止了跳动。所有数据停止了，结局当然不会有惊天的逆转。大概连节目组也不敢相信，林染会成为这一季的一匹黑马。谁会想到这全新改版的节目安排会成为林染的踏脚石呢？又或者说柏思佳的背后动作，加上从梁学谦开始这一连串事件，引导着无数的网友黑转粉。 “你以为人家变成了你的粉丝，你就不需要努力了么？这个圈子里每天都有人被淘汰，每天都有人从当初火得一塌糊涂一转眼就淡出人们视线。我们能做的就是……”柏思佳在林染接到节目组的拍摄通知时候，又开始上起了课。 “我能做什么？” “当然是抓住当下一切机会赚足钱了。” 这话过后，林染又接到了一堆工作。 “华盛旗下的唱片公司已经答应帮你发几首单曲了。另外还有几部戏的片约。这几部戏都是跟华盛合作的，虽然都是些小角色，但是你要是练好演技，说不定以后就能当女主角了。”柏思佳像是交代任务一般，“还有我跟出版社在谈，想要给你出本书，自传体怎么样？” 听到前面的时候林染还能正常听着。一听到出书她都无语了：“不怎么样。我又没有什么心路历程，你让我写什么？” “又不是让你写……”柏思佳拍了拍她脑袋，“你以为那些出书的明星个个都很有文化，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写出一本书来？你怕是也没那能耐吧？这种事当然是找枪手。你以为还真要写你做过的那些破事啊？还不都是编，怎么编得有意思怎么好。” “这不是骗人么？”虽然心里不太愿意，林染也只能接受。等到《非常拍档》第二期录制之前，她就听说柏思佳已经找到枪手了。 第二期的目的地是在一个偏远的山区。依旧是编导带着摄像师以及一张任务卡走进她的家里。不过不是节目正式当天，而是前一天她要出门去坐飞机的之前。这一次还没出门，任务就来了。林染看着那张任务卡傻了眼：“请嘉宾在半小时内利用家里现有食材完成一道精美晚餐交给节目组。”晚餐会在所有人到达目的地之后分给对应分组的搭档。 林染有点忧愁。她有些无奈地看着何欣以及摄像机背后的木森：“我家里没有菜啊，都要出门了，家里新鲜的东西肯定不会留下的。”木森有些好笑，她说起谎来也算是面不改色了。明明是家里从来没有过菜，这话说起来倒是理直气壮了。 何欣有些好笑，但是她自然要完成这个任务的，总不可能到时候拿不出东西来吧。“你先收拾东西，我去帮你找点菜来，随便弄个什么就好。” 话一说完，何欣就走了出去。 林染开始变得有些拘谨了。她看了看木森，那人已经放下了摄像机。 “我不怎么会做菜。”她靠在桌子上，有些小无奈，“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木森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她抬起头一副特别讨好的模样：“你会帮我的对么？” “……”他看着她，有些想笑，“我怎么帮你？” “一会我做菜的时候呢，你负责拍的呀，我就说厨房太小了，让何欣出去，然后你指点我。”她眨了眨眼，“你做菜那么好吃。” 木森有些苦恼，那些菜都不是他做的啊。 第26章 神奇记忆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看着木森，那个人的表情一百个不愿意呀。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还是按规矩来吧。” 又是许久的沉默，何欣回来的时候，木森已经放下了摄像机坐在沙发上。厨房里正在煮着米饭，而林染正在奋力地临时抱佛脚，在网上飞快地找着食谱。何欣只从邻居那里找了些西芹跟牛肉过来。 “就这些，西芹炒牛肉丝你会吗？” 林染看着那一小袋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木森在想，也许她连洗菜也不太会吧。他跟着林染进了厨房，于是就看到林染已经在那里洗菜了。 “你不现在去看看食谱？”木森只拍得到她背影，她这时候穿着围裙，头发又是那样懒懒地扎在了背后。他带着摄像机走到她侧面，她额间有些细碎的刘海，有一缕头发滑了下来挂在了脸颊一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样她那肉嘟嘟的侧脸一点也显现不出来了，角度刚刚好，在镜头里脸型很完美。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毛躁躁的。 而镜头里的人此时正专心致志地洗着菜。何欣在旁边照着台本跟她一问一答。等到她终于洗完的时候，木森觉得重头戏要来了。洗菜多简单的事情，可切菜倒是很容易在镜头前出尽洋相的。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她的粉丝看到一定会说：“看林染做菜的样子好好玩，萌萌哒。”粉丝就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你做再傻逼的事情，他都会给你找各种借口，还能从你的行为里找到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你的时候，真是连你呼吸都是错的。 接下来他看到了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最惊人的一幕。林染居然在镜头前展现了一段惊人的刀工。连一直心不在焉的何欣也被她高频率的切菜声音吸引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她切的西芹：“我去，大师级刀工啊。我以为你不会做饭呢。” “我真不会啊。”她眨了眨眼，“但是没说不会切菜啊。” 她这话真不假，这一切刀工要得益于她那忙于工作的母亲。“爸爸妈妈工作忙，所以你跟姐姐要帮忙把菜准备好，我回来就直接可以做了。”结果，林霜霜常年要么不做，要么就负责洗菜，而林染就负责切菜。回想起那段日子，林染觉得那时候还是比较温馨的。后来她初中快毕业的时候，爸妈就去了非洲，姐姐一直不回家，她便经常去住得挺近了一个亲戚家。虽然爸妈付过伙食费的，林染依旧觉得不怎么好意思，就经常打下手。这几年虽然久疏战阵，但拿起刀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于是在一旁惊异的目光下，她又完成了另一杰作，把那块牛肉切成丝状。完成之后，她一脸得意地看了看身后，眼里像是在说：“怎么样？我还是不错吧。” 是不错。木森心里在笑：“接下来呢？”林染撇了撇嘴，照着刚刚记下来的菜谱做了起来。“我简直是个天才，我居然不知道我还有这厨艺。” “……”木森开始觉得林染一直在装，这厨房的一切根本不像个新手啊，“菜谱你都没去看看？”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啊，看的是青椒肉丝，跟这个大差不差吧，肯定是一个做法吧。” 他无奈地看着那一锅菜一半都不知不觉落入了林染的嘴里：“你记性这次还挺好的。” “啊？”林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忘了跟你说我的一大技能，背书一级棒。” 呵呵。木森在想林染一定是装的，先是装得一副只有脸能看的样子，最后放出大招征服了粉丝。现在又装作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然后又可以让观众对她刮目相看。成天都卖萌，多容易招人喜欢啊？ “你吃吗？”林染夹了一夹放在了他的嘴边。温热的香气铺面而来，他向来对吃的要求高，林染的自制麻辣牛肉，还有这次这个，像是都合格的吧。他在张口之后，又慢慢地闭上了嘴：“我在工作。”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林染哼了一声，不吃拉倒。接着又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结束了这段录制，林染依旧背了一个背包，带上必需品便上了路。反正不管带什么节目组都会没收的，她叹了口气，要是这次再倒数第一，就会直接被淘汰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就振奋了精神。等到车快开到机场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何欣：“这次抽签又是内定么？”她可真不想再跟那个樊晓一组了。 “这次不了。” 林染松了口气。 “不过这次好像是要把男女嘉宾凑成对的。”何欣说的语气不太确认，事实上这台本都是半公开的。甚至好些嘉宾已经提前知道了内容的，不过林染不问，自然不会有回答的。 林染点了点头，很快车就开到了机场，嘉宾也陆陆续续来了。上一期节目是到机场结束的，这一期就是从机场开始。宋子菲在宣读这期任务之前，让嘉宾们提前抽签。 林染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找嘉宾的时候会男女人数一样了，原来是为了今天。她看到了樊晓，那个家伙这一次看到她跟上一次态度完全不一样了，还很亲近地跟她打了招呼。她礼貌回了一下，也不再看那个人了。抽签之前必然主持人要来点悬念的，当场采访了几个嘉宾，心目中理想搭档是哪一位。 木森觉得宋子菲一定是故意的，首先就挑樊晓下了手。樊晓的回答如他所料：“我觉得上一次跟林染一组，虽然我们没能拿到好的名次，但是她真的是个很好的搭档，如果有机会我还想跟她一组。” “樊晓，看你说得。怎么都脸红了？” 脸红了个屁。木森心里暗暗骂着，那么黑一个人你能看出他脸红啊？ “林染，樊晓看起来对你很有好感哦，那么你的理想搭档是谁？一定要说哦，而且一定要是在场的男性嘉宾。” 宋子菲像是在找茬一般，还特意看了木森一眼，只看着那男人冷眼旁观。真是无趣了。 林染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她还是太嫩了，柏思佳也没有告诉过她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回应。出于礼貌来说，她应该说樊晓的，但是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假。她没什么理想型搭档，只好找一个大腿抱上了：“我一直都没说，我其实是贺三爷的粉丝，从他出道就关注他了，一直都希望跟他合作一下。”三爷是贺子枫成名作里的角色，现在偶尔有人会这么喊他的。贺子枫是大咖，这么说应该没什么吧。 接着她看到宋子菲有些戏谑的看着她，还有人在低头跟旁人说着什么。 木森有点想拍醒她，她难道又忘记了，就在前不久的一个节目里面，也是宋子菲的节目。她说了一句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我一直都没说，我很早就是学谦的粉丝，从他出道就一直很喜欢。” 第27章 大战前夕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自然不记得那么多了。贺子枫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林染觉得这个人一定很嫌弃她。眼神这个东西时常会暴露一切的。 贺子枫今年40岁，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但他自己已经开始在转型了。从一开始的逗比男主角已经转型到成熟型男或者走铁汉路线了。荧幕下属于高冷型，喜欢在微博上发些冷笑话，冷得大家都哆嗦。喜欢他的人偏成熟一点，属于演技爆表的男艺人。 当然大家喜欢他的原因还有一个，他是个已婚人士，一辈子只谈了一场恋爱，前两年曝出来结束20年爱情长跑修成正果。媒体也时常捕捉到贺子枫对太太百依百顺的片段，所有人说看到他，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林染觉得贺子枫应该跟媒体报道的差不太多，因为她看贺子枫对女嘉宾或者异性工作人员都有种向外排斥的磁场。这一点她觉得这个人也算是娱乐圈里一点少有的好男人了吧。这也是她对人感觉还不错的原因。 宋子菲没有再问她什么，简单地一点点燃战火的宣言过后，就开始嘉宾抽签了。抽签方式很普通，就是一个大箱子两侧都是绳子，男嘉宾一边女嘉宾一边，分别挑一根。拉到相同绳子的男女嘉宾会凑成一对。 林染站在那里，她试着扯动了一下绳子，隐约觉得樊晓那边拉的动了动，便很快换成了另一条。 “选个绳子也这么墨迹，难怪你做什么都比人家慢半拍了。” 她听到站在她旁边的林霜霜小声在叽咕。自打那次进医院之后，她没再看到过林霜霜。她有发短信去感谢人家的，可是没有回复。她跟林霜霜站在一起，说实在话两人的身高身形都差不太多，连发型也差不多，只有脸和气场不太一样，从背后看有点分不出谁是谁了。 箱子打开了，宋子菲比林染反应得还快：“林染，你如愿了。”对啊，如愿了，她居然跟贺子枫一组。 她有些别扭地跟贺子枫站在了一起，一旁奇怪的气场让她很不舒服。 “好了，我们分组完毕了，任务到现在还是要卖个关子了。现在我们需要搭乘节目组的包机一起去到下一站目的地，任务是从明天开始的，但是希望我们的搭档们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适应了，所以你们会被安排坐在一起。” 木森一直跟在林染的后面，从她跟贺子枫分组在一起之后，她身上就像有无数只跳蚤一般，走路姿势都变了，坐下来后也坐立不安的。一上飞机他就先坐在了宋子菲的旁边：“任务是什么呢？透露一下嘛？” “给你说也没关系。”宋子菲看了看四周，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她刚说完，就发觉有人看了过来。林染？她冷笑了一下，那女人看到她发现的时候，就飞快地转过去了。 “这么玩，嘉宾知道么？哪个人想的？这么不和谐。”木森心里突然有点不爽。他看林染背后的位置是空着的，便假装找了一圈位置，坐在了她的后面。刚坐下，他就听到前面的一番对话。 “那个，你好，我们明天合作愉快。”林染的语气带着敬畏感，木森觉得她就像个小女孩，一点都经不起风吹雨打，随时任人宰割。 贺子枫坐在靠窗的位置，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真是尴尬得气氛。尴尬得气氛刚过，贺子枫又睁开了眼睛，朝着她淡淡地说：“我看了节目的，你上期表现很好。” “哦。”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又嘿嘿一笑：“谢谢。” 于是这两人又开始沉默，贺子枫开始翻看着杂志，林染就开始睡觉。其他嘉宾都聊得热火朝天，比较起来，这角落里的一对简直是太不合群了。木森见两人不再说话了，便靠在了椅背上。几分钟后，他站起来想要去洗手间，随意看了看前排。他开始觉得自己最应该做的现在用摄像机拍下这一段了。 林染的睡相……真是不好看。要是粉丝看到，不知道会有多少脱粉的。她脸侧向了贺子枫的这一边，头有些仰着，嘴是张开的，就差没有流哈喇子了。他没忍住笑了一下，这一笑不要紧，专注地看着杂志的贺子枫侧过头看到了她的姿态，那表情就像是见到鬼一般。 一个小时的飞行距离时间，节目组时间计划安排得也很好，一下机就有人把他们送到了酒店。所有人集中在了一起，工作人员继续开始工作了。摆在嘉宾面前的是一些一模一样的饭盒，上面写着嘉宾的名字。写着林染名字的很自然地就落在了贺子枫面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贺子枫做的饭盒，有荤有素还有汤。宋子菲作为主持人角色自然在镜头前夸赞了这个男神级人物：“林染，你真是有福了。” 木森觉得林染一点也不觉得有福，这一饭盒里整个看过去都是白的，他跟她吃过饭，很容易就注意到她是属于哪道菜口味重就吃得多得。那里面全是清汤寡水的，怎么可能合她心意呢。 贺子枫打开林染饭盒的时候，宋子菲又在旁边旁白：“看起来林染的也不错哟，色香味，色是有了的。子枫你尝尝看，给个评价呀。” 木森看到贺子枫看到菜的时候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动了筷子，刚吃下去就狂咳嗽。等到咳嗽止住之后，他朝着林染笑了笑：“味道很好，但是太辣了。” 多么不和谐的一对啊。一个爱吃重口味，一个吃得清淡。宋子菲也这么评价了，还说不知道这么迥异的一对会撞出什么火花。木森在想，火花不知道有没有，但是以林染那位老板的个性，撞出绯闻的机会更大一些。 用过餐之后，节目组打算撤离了，后半段是嘉宾自由活动时间，只要能保证明早能在大堂集合就可以了。木森跟着节目组撤走的时候，听到林霜霜在招呼嘉宾和宋子菲：“我们一会去唱k好吗？” 宋子菲一把就拉住木森：“好啊，小木也一起吧，我请。” 林霜霜在那边组织着嘉宾，木森这边脸色都不好了，他把宋子菲拉到一旁：“你明天还要主持。” “他们明天还要比赛呢。”宋子菲一脸窃笑，“还是，你怕在你女神面前出丑了？” 他看过去的时候，林染正被几个嘉宾拉着，她的目光看的是他这边，嘴里却在喊：“一定要早点回来哦，我睡不够会死的。” “姨婆！”他声音高了几度，宋子菲立马捂住了他的嘴。 “哎呀，子菲你不怕你家叶公子抽你么？”林霜霜故作亲近地走了过来，一手挽住宋子菲一手拉着木森，“小帅哥，今晚看你表现了哦。” 一旁人投过来一丝暧昧的眼光，木森是宋子菲养的小白脸的传闻估计会愈演愈烈了。他被拉着往前走着。只看到林染把手一甩，声音清脆而有力：“我不去了。” 第28章 暴力事件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自己也没想到她居然冒出这么一句来。那边大队人马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拉着她的是樊晓，另一边是贺子枫快到门口了，听到她这么一句，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跟她相对的那三个拉拉扯扯的人都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林染感觉到林霜霜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最后还是贺子枫打破了这个僵局：“林染，大家都去了，你不去就不怕有什么不好的新闻传出去么？” 林染还在思索的片刻就被樊晓拖着走出了酒店。宋子菲借用了节目组的几辆专车，把一帮子人带去了一家看上去稍微豪华一点的ktv。说是稍微，那是因为他们下飞机之后就被载到一个小城镇里，酒店还凑合的原因是因为附近有一处5a级景区，城镇里的其他娱乐场所都不太能入人眼。宋子菲跟节目组探风的同事问了一下，才在离景区不远的地方找到这么一家ktv。 “没想到这里这么破。早知道就在酒店里睡觉了。” 林染刚坐下就听到一旁有些女嘉宾在抱怨。一群人在一间包厢里，有的在唱歌，有的在喝酒，樊晓是男嘉宾中活跃气氛的好手，很快就跟几个女嘉宾打成一片在那边玩着她没看懂的游戏。 “林染，一起来玩？”樊晓开始还在招呼她，等到发现她真是一朵奇葩的时候，便放弃了。贺子枫跟陈一然还有林霜霜几个坐在另一边，有的时候唱唱歌，大多数时候在说些什么。她也不想听人家说了什么，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抱着手机，便不再抬头。很快包厢就变得乌烟瘴气了，什么荧幕形象就此颠覆了。她只是低着头，余光瞄着另一处地方——门口。从他们进来之后，木森就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就再也没进来了。 直到一个不明物体朝她飞过来的时候，她才抬起了头，险些被一个酒瓶子砸中了。方向来自于宋子菲，林染皱起了眉头，宋子菲正倒在樊晓的怀里，嘿嘿地笑着，看到林染看过去的时候拿起了一旁的麦克风朝着林染大声喊：“喂，你不要一副清高的样子在那里好吗？” 一旁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林染。只看着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宋子菲，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柏思佳经常就跟她说一些圈子里的小事情，一会说什么剧组里的男女关系一团乱，某个男主角从女主角睡到打酱油的女配，再睡到剧组工作人员。樊晓风评不太好，看上去今晚要向宋子菲下手了。她想到这里，又开始思索，宋子菲的未婚夫动动手指头樊晓就直接可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其实她又能想多少呢？这些人爱怎么乱搞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都没听到吗？”宋子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林染回过神来了，只看到林霜霜在那边一副看戏的样子。“子菲姐，怎么了？” “什么姐姐姐的？我很老吗？你以为你有多年轻？再过几年都没人认识你了！”宋子菲说着说着又喝了一口，“小妹妹，出来玩，就不要端着。想往圈子里钻就不要装作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看着就恶心。” 灯光很暗，一晃一晃的，让人看不出林染此时脸色都变了。她心里有点慌，这里的人都陌生得可怕，他们的嘴脸在头顶灯光一闪一闪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扭曲。她再一次看了看门口，那个人始终没出现。她又看了看林霜霜，她有些不认识林霜霜的脸了。 “来来来。”宋子菲摇摇晃晃走到她面前，一把把她拖到人群里，“一起玩，不然你今天休想走出去！” “……”林染被宋子菲一推直接坐到了一个男嘉宾的腿上去了，她受惊地站了起来，往边上挪了挪。这么一下之后，她意识到刚刚推推搡搡之下，好像有人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她看了看一旁，林霜霜正坐在她旁边，也没看她，只是自己喝了一口酒。“玩什么？” 她的声音被音乐声压了下去，宋子菲也没理她，在她旁边坐下了，依旧拿着麦克风：“木森呢？那小子死哪里去了？” 林染看过去的时候，樊晓正凑到宋子菲的耳边，声音不大，足够让她听到了：“别找他了，今晚我陪你。”她撇了撇嘴假装没有听到，余光却瞄到樊晓的手正放在宋子菲的大腿上。 宋子菲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洗手间就冲了过去。林染之前也没注意，但看这状况宋子菲应该是喝了不少了。樊晓朝她这边坐了一点：“林染你别放心上啊，子菲姐性情中人，说话就这样。” 林染也没理他，只是一直着门口还有洗手间。十分钟过后，樊晓看了看手表：“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去看看。” “……”林染此时脑海里又想起了柏思佳给她讲的一件事，也是几个艺人在ktv玩，一个女艺人喝多了，进了洗手间，另一个男的就跟了进去，半个小时才出来。事后女艺人还要告这个人，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的不了了之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拉住了她，她侧过头就看到林霜霜正看着她：“少管闲事，就你事多。” “……”她看到樊晓已经走进了洗手间，心里就急了，立马挣开林霜霜的手。 这个时候大门被推开了，木森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时候便问：“你要闪人了？” “不是。”林染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那个宋子菲……” “宋子菲怎么了？”木森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宋子菲，还在思考的时候，就听到林染来了一句。 “宋子菲跟樊晓在洗手间里……”她说的时候有些难为情。 木森又皱起了眉头，说起话来咬牙切齿，“那个蠢货。”说着他便走到洗手间门口扭了一下把手，“靠！锁了。” 林染在他的身后，那边的人正玩得尽兴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但这边接下来的动静异常大了，“咚”的一声之后，洗手间的门被他活活踢开。林染只瞄到里面一点点镜头门便被木森从里面关上了，只留下一句话：“让外面那些人滚。” 第29章 夫妻生活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这动静之大，让还在外面疯狂喝酒的嘉宾们瞬间酒醒了。 贺子枫没怎么喝酒，明显看出这怎么一回事了，很快就站了起来：“今晚就到这里吧，再晚，明天我怕起不来了。”众人心领神会一般打着哈哈，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了包厢里。就算刚刚没看出门道的人，看看在场少了些谁就明白了个大概。大家都各怀心事，大多都觉得又多了一件谈资了。有名有地位的宋子菲，还有一个相当有钱的未婚夫，在今天上演了一场二男争一女的精彩戏码。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林霜霜最后走出去，走到林染身旁的时候她冷哼了一声：“你不走么？这种事你也要搀合进去么？还嫌自己新闻不够多？” 林染听进去了这句话，但是耳朵里被另外的声音占据了。她听到了碰撞声，有点像骨头碰撞墙壁的声音。她听着都有点疼，还有樊晓低低的骂声接着还有求饶声。她开始觉得樊晓要被木森打死了，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要是闹到警察那里，估计事情还不小。 她正想凑过去把门推开的时候，门就被打开了，樊晓从里面踉跄地跑了出来，脸上挂了彩，嘴角都破了，出大门的时候嘴里还在低声骂着：“看老子不整死你！” 洗手间里面安静了下来。林染站在门口心里有些不踏实，她不敢再推门了，不知道里面什么状况。这种感觉还有点难受，木森为了宋子菲把樊晓揍成了猪头。她在这里又算些什么呢？她的脚却又挪不开，她也会想知道木森跟宋子菲究竟什么关系。 里面又传来了水的声音，她听到水哗哗的声音，接着又是宋子菲喊救命的声音。林染心中一惊，推门就冲了进去。只看着木森按着宋子菲的脑袋在水龙头那里，宋子菲双手扑腾着。 很快宋子菲抬起头，满头湿淋，嘴里骂道：“木森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他冷笑了一下，“还不知道谁疯了？有未婚夫了，还玩这么疯，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进来得及时，你都被樊晓那个小王八蛋吃了？” 林染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宋子菲瞪着门口的她又狂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滚！” 她轻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便转身离开了。 ktv外面还有一辆节目组的车，钥匙不在她这里。就算再她这里，里面还有两个人，她也不可能把车开走，更何况她连路也不认得。她走到路边，天色已经很晚了，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白天也没在这里看到过出租车。她心里暗暗叫着不好。没有车怎么回酒店？ 一辆摩托停在了她的旁边：“小姐，去哪里？” 她看了看那辆有些破烂的摩托车，嘴里问了一句：“去协和酒店多少钱？” “那里啊？”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平时收10块的，就收了5块好了。” “收什么收？”身后传来了一个刺耳的男声，“我们有车，不用了。” 摩托车开走以后，木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女人都这么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半夜上摩的被先奸后杀的么？” 林染瞪了他一眼，只看着他扶着宋子菲站在那里。 “把你那眼睛闭一闭吧，大晚上的这么大眼睛是要吓死人吗？”木森说着朝着车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还不快帮忙，我一个男人扶着她多不方便。” 这话过后，林染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我一个男人扶着她多不方便。”这话是不是就说明，这两个人没有不正当关系？她嘿嘿一笑，刚刚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赶忙就跟了上去扶住了宋子菲。她把宋子菲扶进了后排，打算坐进去。 “你坐前面来啊。” “啊？” 那人淡淡地说：“我来的时候一路都在睡觉，你帮我认认路。” “哦。”林染坐在了副驾驶，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她虽然没睡觉，但是真的完全记不住路的。 车很快就开上了路。后排的宋子菲睡得很熟，前排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 “刚刚怎么一回事？”木森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林染咬了咬下唇：“大概就是，宋子菲一直在跟樊晓喝酒。哦不对，是那一帮子人都在喝酒，只是樊晓一直凑在宋子菲旁边。接着宋子菲好像想吐了，跑进了洗手间。好久都没出来，樊晓就跟了进去啊。” “下回不把他揍死。”木森声音里有些寒意。林染觉得他真的可能把人揍死，也许他坐牢就是因为性格太暴躁了把人给打了。不知道樊晓会不会报警呢？想想也不会，报了警先不说会不会反告，就是叶维铭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啊。现在应该担心的大概会是樊晓吧。以宋子菲的本事，会不会直接让樊晓滚出节目组呢？ 就在林染神游的时候。木森问了一句：“往右还是左？” “不知道。” “……”木森心里也清楚，指望她记路还不如指望导航，他打开那个还有微弱电量的手机，嘴里轻轻地说，“手机还有电么，借来导航。” 林染拿出手机解了锁递了过去，木森接过手机的时候，发现屏幕留在了短信界面。最新的一条，发件人：林柒，内容：“以后还是少管闲事，宋子菲，叶维铭，就是樊晓这种人也能随随便便弄死你。” 木森看了林染一眼，林染这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看的。” “没事。” 他输好了位置，便继续发动了车子，嘴里又继续问着：“林柒？” “就是林霜霜。”她也不说她们什么关系，只是不想隐瞒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等快开到目的地的时候，木森又问了一句：“你今晚呢？有没有被占便宜？”林染一副任人宰割小白兔的模样怎么可能在那种场合全身而退呢？ “额。算有吧。” 车突然急停了下来。木森转过头看着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被什么人摸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这种事告诉木森，她只知道这好像就是下意识的。 木森别过头，继续开车。林染像是听到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之后：“要是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直接扇他一巴掌。” “哦。”她轻声说。 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木森终于问出了口：“摸的你哪里？” “……” 这一夜，环境很安静，林染却失眠了。她帮着木森把宋子菲送进的房间里，宋子菲一路都不停地骂着人，有骂叶维铭，也有骂木森，她还有些庆幸，至少宋子菲骂的那些人里没有听到她的名字。 等到收拾完宋子菲之后，他们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的是，节目组胡乱分配的房卡居然让她住在了木森的隔壁。她觉得自己有点毛病了，她很快洗漱上了床，又开始听着隔壁的声音。他们只有一墙之隔，按照酒店的布局，他们应该还是头对着头。洗手间的隔音不太好，她刷牙的时候，还能听到隔壁哼歌的声音。 她从来没听到过木森哼歌，他平时总是一板一眼的。只是她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他倒底哼的什么，后来大概明白了一点，木森哼的歌不在调子上。躺床上之后她就再也听不到隔壁的声音了，她翻来覆去了许久，下意识地就用手敲了敲床头的墙。不知道声音会不会传过去呢？ 林染拍了自己的手一下：“叫你手贱！”手机响了一下，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木森：早点睡觉。 她因为这四个字高兴了一夜。终于第二天有报应了，化妆师看着她的脸：“上多少层粉，也遮不住你这熊猫眼啊。”其实其他嘉宾也差不多，尤其是樊晓。 樊晓那张脸看样子是上多少层也遮不住那一脸的伤。不知道正片播出的时候，他会在微博上给自己编造什么样的理由呢？ 宋子菲倒是一脸明艳地出了场，看到樊晓的时候，只是略过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一旁人却有些窃窃私语了。林染也在想，说不定已经私下解决了。 这一天宋子菲的主持风格变了一些，也没怎么开玩笑了，直接直奔主题：“好了，一会我们会去到一个小村子里开始三天两夜的任务，这次的任务不复杂，也不难。任务主题是：‘女主外男主内’。我们会把各组嘉宾安排在农家里，让每对嘉宾享受三天的农家夫妻生活。” 女主外……夫妻生活……林染觉得有点崩溃。 第30章 暗箱操作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宋子菲宣布了任务主题之后，女嘉宾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任务一听就是女的要做很多事情了。更何况在这个偏僻的小乡村里，女主外不就是下地做农活？宋子菲也不理会大家七嘴八舌的话，继续像完成任务一般说着：“这一期我们依旧会以抽签的形式决定各位女嘉宾的职业。而你们在这两天多的时间里，一言一行都会记录在镜头里。最终的评分标准就是各位搭档之间的默契程度，以及完成隐藏任务，隐藏任务我们不会公开，最终会公示出来，完成得最好得一组就会成为本期的第一名。” “本期的大奖也是不错的哦，是由叶维铭先生旗下的华盛赞助的双人欧洲豪华邮轮游，据说这艘邮轮是目前最顶级豪华的邮轮哦。” 比起嘉宾们的出场费，一次旅游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林染却对这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是那艘有钱也订不到的贝格号么？”贝格号那简直是普通人一辈子的梦想啊。 木森从林染眼里头一次看到那种期许。网上有人评价了世上最奢侈的婚礼，就是在贝格号首航的时候办的。 “看来大家都对贝格号很有兴趣啊。”宋子菲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林染，顺带看了看她身旁的木森。 很快大家都各自分组，分别坐上了节目冠名的七座suv。嘉宾，编导，摄像师，加上司机。七个人坐在里面因为各种物件显得有些拥挤，林染跟贺子枫坐在了一排，她尽量靠向了一旁的车门。车子一出发，两个编导就开始使起了眼色。 林染很快就注意到何欣欲言又止的表情，另一个编导好像是个资深人士，只看着那人轻咳了一声：“林染，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跟你谈谈的。” 林染下意识地看了看前排的木森，只看着他已经收起了摄像机，也没有回头。一旁的贺子枫倒像是了然于心的样子，她心里清楚，大概节目组的潜规则又要来了。 “这件事之前跟贺老师也说过了，现在需要告知你一下。”何欣接过了话，“为了增加节目的话题度，这期会让你们这一组倒数第一。”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以为自己满不在乎的，听到这里的时候林染还是心里凉了一下。按照节目的规定，连续两次倒数第一就会直接被淘汰，也就是贺子枫会第一次最末，而她将会直接淘汰。 “你没什么吧？”何欣看她脸色，有些犹豫地问了出来。 “啊？”她抬起头，又摇了摇头，“没事，反正就是玩票嘛。我接下来工作也很忙呢。” 死撑。木森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林染的表情。这世上恐怕她就是最好欺负的人了吧。何欣这话之后，他便再也没在林染的眼里看到过那种神采。那种听到贝格号就放光的神采。没过多久，他便看到她闭上了眼睛。睡没睡着他是分辨得出来的，她睡着的样子可没这么老实。 他也不知道最终节目组会以什么评判方式让林染变成倒数第一，他只觉得，这话放在这时候说，只会让那个女人再也提不起精神了。很快一行人来到了这个有山有水风景很美的小村子里。大家在一块空地上集中，宋子菲开始说着任务细项，包括如何选房子和职业。林染有些走神，没听太明白，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嘉宾们冲了出去。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男嘉宾聚集在了另一头，用着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赢得选房子优先权——掰手腕。 “你还不走？” 她听到木森的声音，他在小声提醒她。“要干什么啊？” 不靠谱的何欣已经跑去看男嘉宾掰腕子了，林染看着桌上一堆图片，有些不明白。 “拿上那些图片，还有那个相机，在村子里找到这些地点完成指定拍摄。最先完成回到这里的可以优先选择职业。”他耐心地讲解了一下，看她依旧不怎么上心的样子，“还不走？” “哦。”林染慢慢地走在小路上，沿路的风景不错，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反正也是我淘汰了，累得要死要活的干什么？” 她的脸显得有些疲惫，又有些沮丧。 “可是你现在依旧在上镜，不想在粉丝面前争取一点加分？”他笑了一下，慢慢地走在她的右后侧。 “才不要。”她说着，嘟起了嘴，“反正想加分的又不是我，那些人喜不喜欢我，我才不在乎呢。” 木森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就像一个耍无赖的小孩子一样。他声音不知不觉柔和了一些：“可是你好像很在乎那个贝格号啊。” “对啊！”她哭丧着脸转了过来，“我就这么跟贝格号失之交臂了，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机会了。太他妈的恶心了，你们这个节目到处都是暗箱操作，简直是侮辱人智商！” “……”他本来想跟她好好聊聊的，头一回看到她都以爆粗口的方式来发泄了，他愣了一下，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关键是她说完这话后又变成了柔柔的软妹子形象，女人变脸也是很神奇的，也许他只是不够了解林染。 “我要报复社会！” “……”木森开始看到暴走的林染了。 她一边极速地走着，一边恶狠狠地说：“既然要把我淘汰，我就要闹得这个破节目不得安宁，走之前毁了它！对！” 木森之前放慢的步子显然跟不上她的节奏了，好在手长脚长跨了几步，跟上了她：“喂！你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鬼知道她最后会毁了这节目还是毁了自己。 “嗯，到了。” “什么？” 林染扬了扬手中的图片：“这张的地方到了啊。” “……你。”他有些想笑自己，林染这种个性怎么可能真的跑去报复社会。 “这里真美啊！”她没有急着拍照。眼前是一个小小的湖泊，水很清，湖边有一棵很大的树，树枝低垂，有些枝梢落在了湖里，看上去很有美感。她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地方，可以看清楚水里的小雨，“要是再这里划划船一定很浪漫。” 她坐了下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镜头里，只有她灿烂的笑容。木森再一次觉得被她那笑容蛊惑了。 “你看什么？”她侧过头，发现男人眼神停在了自己这里。 他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你的眼带快掉下来了。” “你……”林染又瞪了他一眼。 “真不打算好好做任务了？”他坐在了她的旁边，要是这时候有其他人看到，估计一定觉得这俩人很诡异。 她点点头：“还不如好好玩玩，少折腾自己。上回还没被折腾够啊？” “也许有意外呢？也许你不是最差的，也许节目组把你的镜头全翻个底朝天也翻不到你有什么错处，他们用什么理由来淘汰你呢？” “有这可能？”她有些不相信。 “什么事都是可以发生的，就像你会像现在这样红，你以前觉得可能吗？” “嗯！你说得对。”林染站了起来，拿起相机把自己和景色放进了镜头里。她微笑看着木森，总觉得只有这个人可以给她一点力量一般，“我要秒杀这个节目，我要拿第一，我要上贝格号！” 木森有些无奈地看着雄纠纠气昂昂的林染，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他开始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给一个人希望，最后又要把那个希望打碎，其实是件残忍的事情。林染这种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也许失望起来会比普通人更难过的。 他看着林染开启了暴走模式，按照要求捕捉景色，完成拍摄姿势。只是已经跟前面的人拉开太大的距离了。到后面她终于完成赶到那里的时候，只是赢过了一个因为拍摄地点不对而倒回去重新完成的嘉宾。 庆幸的是，节目组没有安排一些很累的工作来难为女嘉宾，选择都还算合适，有果农，乡村老师之类的正常职业，还有村支书秘书，豆腐西施这种听上去怪怪的职业。正常来思维的话村支书秘书应该是个轻松的职业，果农这种每天摘果子然后去卖的，显得有些单调，应该看点不强。豆腐西施倒是容易引人注意。 村支书秘书最后被得了第二的林霜霜拿去了，陈一然选了豆腐西施。到林染的时候，她只能从果农和乡村老师中选择了老师。很简单，要赢的话，老师这种职业当好了还是很加分的。果农能怎么加分？一担子背起两筐水果，用力量来秒杀众人吗？反正她这种力气小的是做不到的。 这边她不给力，贺子枫那边却秒杀众人了，他们两个最后入住了级别有点像村支书二奶的房子。简单的小房子，一间卧室，一个隔间客厅，客厅里包含了饭厅，厨房跟很臭的厕所挨得很近。既然第一都这样，其他也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吧。林染也不怎么介意，她现在斗志昂扬的，脑海里想的都是木森的那些话，还有那艘完美的贝格号。 她跟着贺子枫不尴不尬地收拾好东西。何欣在这时候就出现了：“现在是上午9点10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夫妻生活就已经开始了。贺老师，你就应该起床做饭，而林染就该吃过饭出去工作了。今天因为头一天会晚一点，明天7点之前，你们就一定要起床了。” 贺子枫做好了早饭端上了桌，期间两人演戏一般互相夹菜，临走前，林染还对着贺子枫说：“老贺，今天中午怎么办？” 贺子枫心领神会地接了下来：“中午我去给你送饭。” “嗯，真乖。” 这话过后，不只是贺子枫，连木森也呆住了。林染就这么一路暴走地奔向了，离住的地方不远得那间村里唯一的小学。 刚一走进去，林染就觉得本期里最大的困难来了。 第31章 初来乍到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跟随着何欣的指引来到了学校里，节目组应该是一早就跟学校领导接洽好了工作，她一进校门，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门口等着她。男的约摸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整个人别扭地站在那里。 看到她来，男人咧开嘴笑了迎了上来：“这位姑娘就是电视台安排过来的老师吧？”林染微微点了点头，那人便自我介绍了一番：“我姓王，是学校的校长，这位老师是三年级的班主任方老师。” 这位王校长有些拘谨，说着一口带着方言的普通话，林染要仔细听才能听明白。而那位方老师年纪不大，秀秀气气的，说话时却没那么柔和，听她自我介绍了之后，方老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刚好我爸生病了，我要去城里的医院陪他几天，这几天你就帮我照看着那些小家伙。” 说罢，方老师就拉着林染走进了教室。学校的教学楼也就只是一长排的平房，从外面看，墙体有些斑驳。每间教室的门上写着各自代表的年级，进去的时候，林染还是有些诧异。学校很穷，墙上全是黑黑的，看上去很是压抑。黑板是老式的那种，看上去不容易擦干净。教室不大，稀稀拉拉摆放着课桌凳子。课桌也没被坐满，小朋友们正坐在座位上，拿着语文课本像是在背书的样子。 “同学们。” 林染听到方老师是用方言招呼着小孩子们，后又看了她一眼，用普通话继续说着：“老师今天家里有些事情，安排了这位林老师来代课，还有……还有那位叔叔。” 林染看到小孩子们看到摄像机的样子很是欢喜。“这位叔叔是负责来拍下教学过程来做材料的，你们可不要趁着我不在调皮捣蛋哦，老师可是什么都会知道的。” “这个是我特意做的座位表，方便你上课。”方老师看她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很是不放心，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地找着可以帮到她的东西。 办公室也不大，跟教室是一个格局的，里面没有多少办公桌，看上去整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不太多。这个上课时间，就几乎用光了所有的老师，只有角落里有个女老师在悠哉悠哉地打着毛线。 方老师交代完毕之后，终于收拾东西离开了。王校长这才问她：“小林，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们都可以安排。” 她摇摇头：“校长，这里是学生上课的地方，就没有想过要修好一点？” 木森觉得林染有点不谙世事的样子，就像是想法有些简单。据他所知，节目组就是看中这里穷才来的，但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节目播出之后，这里大概就会变为旅游胜地了。而这个村子的领导估计为了这事还花了很多功夫，终于争取到节目在这个地方播出。而这个村小学，不出意外的话最终也会有获利的。 王校长听到林染这话之后，略显有些尴尬：“这几年，村子里家里稍微有点钱的或者学习成绩好的小孩子，大多都被家长送到县城或者市里去读书了。安心想读书的谁还会留在我们这个村小里面，你刚刚也看到了，教室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到齐……哎。” 林染点点头，她觉得按照剧情的正常走向，她大概会走上把小孩子们找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大团圆结局的路线。这大概也是唯一能为她这个任务角色增加亮点的路线了。不过她在进教室之后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瞄到教室里已经乱作一团了，有女生在掐男生的胳膊，有在聊天的，还有在争吃的的。当她靠近的时候，门口的一位小个子男孩立马回过头，一瞬间教室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小朋友们都抱着起了语文课本。 “同学们。”她站在讲台上，这是头一回，果然真的开口时还是有些怯场的，“可不可以告诉老师，你们背好了吗？” “没有。”讲台下齐声回答，带着拖腔。林染能听出来他们都是用方言来回答的，这里的年轻老师不多，年纪大点的老师普通话都说不太标准，大概上课的时候就索性用了方言，以至于学生们都形成了习惯。她摇了摇头，很多年前她读小学的时候，她的有些老师也经常说临远方言，以至于她后来读中学之后老是做错一些读音的题，还花了好长时间才把普通话练得像现在这样标准。她吃过亏，自然知道这样不好。 “袁勤勤。”她照着方老师留下的座位表念了一个看上去笔画数最多的名字。 “在。”声音很小，来自与刚刚坐在门口的那个小个头的男生，“你背给老师听一下。” 袁勤勤看上去很小，站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比同龄人矮了一截：“老师，没背完嘞。”小家伙的表情一副要赴死的模样，搭配上那用方言一字一顿的话，林染觉得这小孩子还挺萌的。 她收起了笑容，想要保持作为老师的仪态：“能背多少背多少，老师今天准备了一点小礼物，谁背得好，就奖励谁。背吗？”袁勤勤点了点头。“要用普通话背哦，发音错了扣分！分数高的，老师送礼物。” 木森在一旁笑了出来，骗人也没底线了，明明空手出的门，还好意思说自己准备了礼物。骗小孩子这种事情…… 这话过后，小孩子们果然都认真背起了书。还没过多久，下课的铃声就响了。“嗯，好了，今天的语文课就到这里，你们下去把课文背熟了，奖励的事情就放明天咯。”她收拾着讲台，找了一个盆子一块抹布，想要把黑板好好擦一擦。 “老师，这个是值日生做的。” 林染正在擦着讲台，就看到袁勤勤站在她的旁边，一板一眼一本正经。她都忘了，班上应该有值日生的，嗯，还应该有班干部的。她没有停下动作：“你们班长是谁？” “李献。” 林染看了看讲桌上的座位表：“没来？” “哼，李献她老是仗着她是班长女生成绩好，就经常迟到，每次迟到都说自己去看病去了。”袁勤勤说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看来无论什么时代，小学老师都喜欢找个嚣张跋扈的女孩子来做班长啊。她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擦着黑板，外面的小操场上小孩子们在嬉戏打闹，很是欢乐。林染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跟小孩子交流果然比跟大人愉快多了。 “嗯，干净了。”她拍了拍手，袁勤勤站在下面点点头，她觉得小家伙很有前途，别人在教室打闹的时候，他在背书，老师来了还好心提醒同学。下课了，大家都出去玩了，他还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对了，值日生是谁，我要好好批评批评，讲桌这么脏也不收拾一下。” 袁勤勤默默地坐了下去，朝着林染傻傻地笑了一下：“今天是4号，就是学号是4的来当值日生。”还有这么一回事？林染又瞄了一眼座位表，4号不就是袁勤勤么？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林染站得有些累了，就坐在了一个学生的凳子上。刚坐下，就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她还在想着凳子也不安全，要是小孩子摔了怎么办？这时候旁边就传来了笑声。 木森也放下了摄像机，靠在一张桌子上休息。 “你笑什么？”林染指了指他，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就知道你在笑什么，你是想说我太重了，凳子都要被我坐坏了么？” 木森眨了眨眼，没说话。 “你这人真是缺德，老是嘲笑我。”她嘟了嘟嘴，很快就换了话题，“我觉得这个任务还是挺顺利的，我觉得我跟小孩子相处还是挺好的。” “嗯。”木森轻声嗯了一下。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拿第一呢？”她苦恼地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木森拆穿了一个现实：“你是不是更应该想，我要怎么才能不被淘汰呢？” “你！志向要远大好么？”她捏了捏拳头，“我就拿个第一给你看。” “好，我等着。” 林染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喂，四个木，我们打个赌，我要是拿了第一，你就帮我做件事，我输了也一样。如何？” 木森正调试着机器打算继续拍摄了，他听到这话之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不用赌这么大，就赌你会不会被淘汰好了。”在这一刻，他挺希望自己输的，做一件事而已，她总不可能让他去死。 林染正要接话，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瘦瘦的女孩子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李献！你又迟到了！”袁勤勤站了起来。 林染看过去的时候，李献正瞪着袁勤勤，小姑娘比袁勤勤高出几分，关键还有气势逼人，就气场而言，袁勤勤很明显被比了下去。她走了过去：“你就是李献？” 女孩子抬头看着她，眼里有些疑惑。 “我是你们班的代班主任，你身为班长是不应该随便迟到的知道吗？”她仔细看着女孩，女孩娃娃脸，有些可爱，穿着有些脏脏的校服，下面是牛仔裤。大概是因为长得好看，所以衣服并不影响观感。 “老师。”李献把书包放在了袁勤勤的后排，“我生病了，刚刚打了针才来。” “我才不相信呢。”袁勤勤看向了林染，嘴里小声嘟囔着。 林染想批评李献的，只是她新官上任，总不可能第一天就跟这个班的班长闹翻吧。小姑娘看上去就像个钉子一般，能不惹就不惹吧，好好度过这几天才是正道。 她看李献没有理她的意思，也就只好作罢了。李献却对木森跟他手里的摄像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林染看到李献朝着木森走了过去：“叔叔，你是来拍电视的吗？” 木森看了林染一眼，便看向了李献：“是的。” “那我能上电视吗？”李献把脸凑近了摄像头，两手捧着自己的脸。 “当然可以。”林染走了过去，“所以这几天你要乖乖的，这样才能被人喜欢哦。” 女孩别过脸去了，小声说着：“我才不要别人喜欢呢。” 上课铃声过后，林染跟木森退到了教室后方，这节课是数学。她坐在后面听着，顺便翻了课本，想想上课的时候应该讲些什么。她倒是不担心，这地方对教学质量的要求不太高就是了。就像这时候这个数学老师，讲课真是太无聊了，她听着都有点瞌睡。她从后面观察着这些小孩子。站在讲台上，站在老师的角色上，她开始相信没有老师发现不了的，只有老师懒得理你的时候。站在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所有人得一切小动作。 比如李献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实际上已经撑着下巴睡着了。还有后排的几个男生在分吃着课间去买的零食。袁勤勤倒是个好学生，虽然记性差了一点，但是学习的时候上课的时候是认真的。 贺子枫的午饭送来地刚刚好，一荤一素一汤，依旧是白肉，清淡地你看不到一点其他调料。 “你做了些什么？今天上午。”林染好奇，男主内除了做饭，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哎，节目组还是照顾你们女人一些。”贺子枫摇了摇头，“一上午就没歇下来，收拾屋子，做饭，还有去地里面施肥。施的那个也不是花费，是下水道排放物。” 林染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要是粉丝们看着她们最亲爱的男神挑着一担大便去施肥，那可真是很微妙啊。 贺子枫待了一会就走了。 林染就近坐在了办公室里，木森去领节目组的盒饭去了。她吃了几口，虽然这饭没什么味道，但没有挑选资格的情况下，还是能勉强入口的。她拿起杯子，走出去接了一点开水，慢悠悠地走回了办公室。坐下来，又吃了几口。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了。 林染看了看饭盒，她怎么还没吃几口就见底了？ 第32章 绯闻制造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谁偷吃了我的饭？”她抱着饭盒站了起来，午间的时候老师们都回了自己家里。这个村子不太大，就她从房子走过来，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老师学生大多都会回家去吃饭。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她一边吃着剩下的饭，一边走出了办公室。午间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阳光下有个人朝着这边越来越近。木森正提着他那摄像机往这边走过来。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吃了我的饭？” “什么？”木森被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懵了。林染指了指饭盒，他看了一眼：“哟，你吃得这么快。” 她瞪了瞪眼，努力跟阳光做着对抗：“你放屁，我都没怎么吃，怎么就没了？” “……”木森总觉得林染有点故意无理取闹了，他看了看四周，“没了就没了，说不定是鬼吃了呢。” 他说完，就走进办公室里，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开始吃了起来。 “可是……可是我没吃饱啊。”林染看了看节目组的工作餐，虽然简陋了一点，但看上去比贺子枫的杰作有味道多了，“你知道吗？我没吃饱的话一会就没有力气带这些孩子，而且我会心情不好，说不定就朝着你发脾气了。那多不好，你就一打工的还要受我的气。再说，要是我一不小心饿晕了，你还要负责把我送去医院……” “停。”木森放下了筷子，要是他不打断，有可能她那长篇伟论又要一发不可收拾了。说白了，她就是想吃他的那一份。他笑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用塑料袋子包好的玉米跟一盒牛奶扔给了她，“拿去吃，爷赏你的。” “这个好。”林染还特意往他背包里瞅了瞅，“你是不是还藏了什么好东西？”等她发现里面就是一些工作器材之后，才撇了撇嘴，勉强接受。 林染吃饱喝足之后，拍了拍手：“你吃好了吗？吃好我们开工。” 木森还打算午间的时候睡一觉，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他听她这么说有些奇怪：“离上课时间还有这么久，你要我干什么？” “我们要抓住一切上镜的机会啊，我刚刚看到方老师桌子上有一叠试卷。” “你要帮她改？你觉得你那猪脑子还会做小学的题？”木森说完，自己愣了一下。他为自己的语气吃惊，就像是跟关系很亲近的朋友说话的语气一般。 林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不用我改，方老师都改好了，就差做名次表了。中午大家肯定都在休息，我呢就要努力工作，你就拍一下我整理试卷就好了。” 木森发觉林染变聪明了，懂得做戏了，也会自己想法子了。他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只知道林染现在斗志昂扬，精神亢奋。连带她那黑眼圈都不那么明显了。 一个中午，林染除了整理试卷顺序，还仔细看了看那些题目。方老师没有留下正确答案，她只好挨个翻看找出每道题的正确答案，自己也跟着学习了一下。“嗯，下午的语文课，我给他们讲试卷。” “不怕误人子弟？” “去去去，我语文不是很差的好吗？” 木森笑了一下：“好像是的，听说你都要出书了，应该不会很差。” 林染被他戳中了痛处，觉得羞耻了一番。木森看了看时间，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他看了看办公桌上林染的那个饭盒，估摸着，她是打算就这么拿回去了。他看着有些不舒服，便放下了摄像机，拿起她的饭盒就走了出去。 林染还没来得及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因为这些小细节有些触动。她看着门口，到看不到那个人，目光还依旧停留在他消失的地方。直到他再次出现在门口，她才回过神来。该死，脸又开始烫了。 木森把饭盒拿在手里，小心地用纸巾把水擦干，那种动作就像是一个强迫症患者。若是换了林染，洗完这饭盒已经是奇迹了，还要慢条斯理地擦干，那可真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她趴在办公桌上，脸朝着木森，眼睛没有闭上。 那边的男人开了口：“你中午吃的排骨？” “啊？”她眨了眨眼，没有坐起身，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了？你不是看到了的？” “嗯。”他把擦干净的饭盒放在了一侧，若有所思地说，“没什么，刚刚在教学楼后面的洗手池洗碗，看到那旁边有好多啃过的骨头。” “我就说吧，你还不信我。” 木森开玩笑说：“那说不定是狗叼走的呢？” “……滚。”林染想了一下，“学校里，除了老师就是学生了。”她说着，走出办公室，进到教室里。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学生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这里的学生应该都是那种不到点不来上课的。大概是她走进去动静有些大，趴着睡觉的学生都立了起来。袁勤勤跟李献。 “你们两个中午没回家吃饭啊？” 李献对这个新来的老师有些不屑：“我早上吃得晚，下午回家再吃。” 哦。那就是袁勤勤了？不过李献不是去打针了么？小姑娘说谎的时候总是不会圆谎。林染也不拆穿，目光又看向了袁勤勤。她倒不是想追究到底谁偷吃了她的饭，她就是想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是些什么心理。 只看着袁勤勤低下了头，倒是李献又插了嘴：“他家里都没有人做饭，没有吃的，当然不回去吃。” “才不是！”袁勤勤站了起来，头微微低着，脸有些红。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林染不太喜欢说话太过直接的李献。“我有带饭的。”林染看到袁勤勤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饭盒来，证明着自己是有饭吃的。 她微笑着摸了摸袁勤勤的脑袋，他的头发长得有些长，盖过了耳朵，摸上去有些油腻。她声音轻柔了下来：“袁勤勤，以后中午不要吃冷饭。”学校里没有微波炉，早上带来的饭菜中午都凉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李献在后面冷哼了一声，袁勤勤微微点了点头。林染叹了口气，不知道袁勤勤的家长怎么一回事，怪不得他看上去像是都比别人矮小了。这时候有学生走进来了，她看了看时间，便往办公室走，打算把试卷拿到教室里面来。 木森在她身后轻声说：“你觉得是谁？” 她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低沉：“我觉得不管是不是学生，如果真的饿到需要偷吃老师的午饭，我宁愿把我这辈子吃过的好东西给他们吃。” 木森看着她的眼睛，那眼里的阴郁是他很少看到的。她那头顶的光环又开始闪闪发亮了，有时候在想这种圣母光环在她身上，看上去并不是很讨厌就是了。他看到袁勤勤跟在林染的屁股后面进了办公室，大概是节目看点来了，他举着摄像机飞速地跟了上去。 “老师，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小家伙站在那里，两手的手指纠缠着，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林染打断了他：“没什么，你回去准备上课吧。” “不是。”袁勤勤抿了抿嘴，“老师，我跟你说，我看到李献之前在办公室鬼鬼祟祟的。” “袁勤勤。” 木森猜想林染一定不喜欢这种喜欢打小报告的小孩子，因为她看上去就是那种会被打小报告的人。果然，林染脸色变了变：“中午这里没什么事，你回去上课。” 这是林染当着半天老师以来，语气最重的一次。她说完有些后悔，小家伙的脸上有种受伤的表情，接着默默离开了。她在想，一定是她太敏感了。小时候，班里总有一些喜欢打小报告的同学，那种同学最后都成了班干部。其实换一种想法，小孩子会指出别人的过错也是一种正确的是非观。她这种反应，说不定就会扼杀掉一个小孩子的想法。 她抱着试卷走进教室的时候，觉得这种做老师的感觉很是微妙。现在的人喜欢批评某些职业的人，比如会说医生麻木不仁会收红包会凶病人，又比如会说老师这个职业，只知道坑钱误人子弟。实际上，这两个职业都值得人尊重的，试想如果没有他们，世界会成为什么样子。她觉得当她一个一个念着名字分发试卷的时候，心里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又或许，只是入戏太深的缘故。 “李献。”她念到李献的时候特意看了看那张试卷，方老师选李献做班长也是有理由的，小姑娘写得一手好字，分数也是第一，注音题错了一道，作文扣了一分。在这个班里，已经甩出了其他人一大截了。小学里，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来当班长，这里也就只有李献符合这个资格了。 所有的同学都对李献的分数见怪不怪了，袁勤勤的分数也一样。 43分。林染不记得自己读小学，有没有同学有这么低的分。她只觉得满眼都是红色的叉。她看着袁勤勤红着脸走了上来，便随口一问：“上一次考试多少分？” “39。” 林染愣了一下，轻轻笑了：“不错，有进步。介不介意老师拿你的试卷来讲题？” 袁勤勤点了点头。林染很认真地开始讲着试卷，她引导着学生重新梳理了一遍。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用没用对方法。学校的下午只有两节课。语文课后一节体育课，铃声过后，同学们就飞快地回到教室收拾着书包。林染再一次走进了教室，那一张张小脸因为运动过都红扑扑的。 “袁勤勤，你留下一会。” 林染看到袁勤勤后面的李献偷笑了一下，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就飞快地跑出了教室。很快，就只剩下袁勤勤一个人乖乖地坐在那里。林染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他把下午发的试卷规规矩矩地摆放在桌子上，大概是猜到老师是要说他成绩不好的事情了。 “林老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袁勤勤先开了口，“不如你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吧，告我状。” 林染有些看不懂这个小孩子，她坐在了他的旁边，细声细气地说：“小家伙，你是故意考这么差得吧。”她不得不这么想，刚刚体育课的时候，她看过以前的成绩单，袁勤勤在二年级的期末考试，语文考的是满分100。这种学生，怕是只有故意，才能错得这么离谱吧。 袁勤勤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是，老师我不会做。” 他抬起头，林染能看到他的眼神。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你现在还有什么不懂的，老师教你。”她拿起袁勤勤的试卷，发现上面早就工整地修改好了正确答案。 “可是，我现在要回家了。”袁勤勤把试卷拿了回去叠了一下塞进了书包里，“老师，我要回家，我要是回去晚了，爸爸会打我的。” “……”这是什么家长，小孩子中午吃冷饭，学习出现问题，还要打孩子。林染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袁勤勤自顾自的背着那个看上去比他还庞大的书包一蹦一蹦地跑掉了。 那边的摄像头还对着她，她瞪了那个人一眼，“又在那里笑笑笑，看到你就讨厌。”木森也不生气只是跟在她的后面。这一天节目录制，比想象中要轻松，林染收拾着东西，何欣就突然出现了。她的这个编导总是找不到人，今天也就只有上午听课的时候出现了一下。 她倒希望何欣不要出现了，一出现准没好事，果然一上来就说：“晚饭的时候有两个组要去你们家串门呢。” 她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樊晓跟另外一个男嘉宾正在她“家”的院子里洗菜，她心里暗暗叫着不好，也就是林霜霜一会又要来。不知道她这位姐姐这回又会不会惹出麻烦来。 “回来了？”贺子枫看到她的时候也算是入戏了，走过来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林染有些尴尬，只听到贺子枫小声说，“谁都不知道隐藏任务是什么，也许这样会加分呢？” 她无奈笑了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内定淘汰了。” 贺子枫眼里有些笑意，看了看那边的两个男嘉宾，有对着她大声说，“你就不要帮忙了，一会你们女人就等着吃吧。” 她便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些人洗菜，总觉得有点不靠谱。洗东西的话，好像木森比较在行。无聊了，就去屋子翻箱倒柜，不一会翻到了一本旧旧的面相手相书来看。她拿着书走出来的时候，听到樊晓在小声跟别人说：“不知道晚上是不是真的能跟女嘉宾做个真夫妻呢？还是你比较爽，林霜霜上起来一定不错的。” 真是恶心，林染嘴角有些抽动。这话听了就算林霜霜不是她姐姐，她也有些生气，幸好贺子枫看上去还算正派。她索性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木森自然也跟了进来，她一进来就把墙角安装的摄像机关闭了。 “你这样，不合规矩啊。”木森没有阻止她，只是调侃了一番，“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跟你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他说完以后就看到林染的脸红了，只看着她故作镇定地翻开了那本残旧的书，没一会就开始仔细研究自己的手掌。 “研究出了什么？”他放下摄像机走了过去。 她摇了摇手：“研究出来我的手相还不错啊，桃花也挺多啊。” “是吗？”他挑了挑眉，帮我也看看。他伸出了手。 林染犹豫了一下，用手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指，翻来覆去地看：“这一条是智慧线，比我短点，这么蠢啊你……” “……” “这里是婚姻线，诶？” “快出来吃饭了！”门被人推开了。 第33章 愈演愈烈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门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贺子枫跟林霜霜。 林染的反应慢了半拍，倒是木森极为迅速地把手抽了出来。当然这速度快不过门口两个人的眼睛，林染能够看到那里两个人奇怪的眼神。 最先给出回应的自然是贺子枫，只看着他又说了一句：“出来吃饭了，这时候还看书？” 林染自然轻咳了一声，她不知道木森什么想法，只知道她是心虚的，就像是被人撞破奸.情一般。她看了看木森，果然那个人随时保持着最淡定的状态，就像是什么事情都跟他无关一样。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随手就把关掉的摄像机打开了，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林染跟林霜霜走在了后面，她听到林霜霜小声嘲讽着：“你还有这爱好？都说樊晓惹宋子菲是自找死路，你招惹宋子菲的人那也是脑子有毛病。” “也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染轻声回敬着，脸上带着笑容，旁人看了还以为两个人都在亲密地聊着天。 “你就不想想，要是你跟这个人闹出点什么事情来，得有多大的动静？”林霜霜有些同情地看着她，“先不说宋子菲会不会灭了你，就是梁学谦的粉丝一人朝你吐口水也够把你淹了的。林染抛弃国民男神另结新欢，你是要让自己更火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染总觉得林霜霜说这话时虽然有些嘲讽，但并没什么恶意。她见木森又抱着摄像机不识趣地朝她走过来了，她只对林霜霜说：“什么事都没有。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是我自找的。” 她们接着又是一脸和气地帮忙把桌子摆放在了院子里，几个男嘉宾装模作样地把菜端了出来，看上去很丰盛的样子，吃起来估计还是不合胃口。 “有菜没酒多没意思。林染，你去路口那个小卖部买点啤酒回来。”贺子枫一边端菜一边很熟络地跟林染说着。 林染点了点头，反正也不想多待，她站了起来：“你不用跟着了，休息一会吧。”她对着木森说着，目光瞄着林霜霜，她还是怕了，天知道林霜霜会不会把这件事添油加醋说出去。 木森没吭声，目送着林染走了出去。他跟着几个摄像师一起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一旁递过来一支烟，他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今天我这边算是很轻松的了。”跟拍林霜霜的摄像师在跟人讨论着白天的见闻。他也懒得听，只是轻轻吸了一口烟便猛地咳嗽了起来。 “小木，你都不会抽烟的啊？” 木森随手把烟掐灭了，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像是犯了大罪过一般，他自然不会告诉别人，他是听到贺子枫的声音时，故意顺着林染的意思让她看看手相的，结果自然如他所愿了。他有些烦躁地把烟扔在了地上，那边的嘉宾们都吃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及到还没有回来的林染。 他看了看门口，总觉得能从那里感受到林染此时的心情。他站起来，走了出去。路口的小卖部离这里并不远，他走过去没有遇上林染，真的是个神奇的女人，买个啤酒都能走丢。 小卖部的门口放着一箱啤酒，老板看到他连忙叫住，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说着：“刚刚那个姑娘说要是有人来找她就把这箱啤酒搬回去。你们这些男人也真是的，叫一个胳膊只有丁点细的姑娘来搬啤酒。” 他摇了摇头，顺手就搬起了啤酒。 “喂喂，还没给钱呢。” 木森有些无语，原来不只是等着人来当搬运工还等着人来付钱呢。他放下了钱：“那她人呢？” “不知道呢，刚刚她好像看到什么熟人，就跟着跑了。” “……”那还得了。木森觉得林染这种性格被拐卖的可能性都存在，他想也没想，只问，“跑哪里去了？” “好像是跟着老袁家的小孙子跑了，往东边。” 木森只能从仅剩的思维里搜索出唯一一个姓袁的人，他放下钱就跟着跑了。只听到身后小卖部的老板大声说着：“还有这种人。” 他顺着道路小跑了一阵。天已经黑了，村里的路灯不太亮，他想起林染走路的时候不太稳当，估计天一黑还容易摔跤。他看到路边有人，就问了一句：“刚刚有看到一个小孩子和一个女人往这个方向吗？” 他还没听到回答，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路灯光下，他看清楚了那边林染正拉着一个老头儿往这边跑着。后面还有一个小个头的家伙，看上去应该是袁勤勤。 “你干什么？” 他想拦住林染，林染推了他一把：“别挡路啊。” 他只好一把抱住了后面来的袁勤勤，他还没问，就看到袁勤勤一只脏脏的手擦了擦眼睛：“奶奶不好了，奶奶不好了。” 奶奶，刚刚那不是个男的么？他也没多问，跟在袁勤勤的后面。等他跟到了袁勤勤的家里，总算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家，而林染之前拉着的老头是村里的一个赤脚大夫。 林染见大夫在看病，便走了出来。她只是瞄了木森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这么久，难道不要出来看看你是不是连这点路也要走丢？”他靠在了桌子上，没靠稳，只听到木头桌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宣告着它承受不住这么重的重量。他扫视了一眼这个屋子，两个小房间，家具简陋得很，屋子里除了袁勤勤和那个老奶奶，就没有其他人了。他目光示意了一下林染，他知道林染一早也发现了这一点。 “没事了，小勤。你奶奶只是有点发烧，吃点药就没事了。” 林染走了进去，袁勤勤咬着嘴唇不看她。 “大夫，我送你。”林染跟着大夫走了出去。 “覃大夫，袁勤勤的奶奶真的只是发烧？”她有点不相信，看上去那位老人家很是不对劲啊。 “真的只是发烧。不过，小勤奶奶本身就行动不方便，前两年还能出门走动走动，现在能借着力下下床就不错了。”大夫说着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那他的父母呢？”林染记得袁勤勤口中有个很凶的爸爸，还有妈妈。 “这孩子真是怪可怜的。从小都懂事听话，可他爸是个烂赌鬼，常年都在外面赌得天翻地覆，一回来就打孩子打老婆，最后把老婆也气跑了。去年的时候因为赌钱跟人发生争执被人砍死了。” 林染有些诧异，她没有想过这些别人的故事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边。更没想到行为怪异的袁勤勤，居然有这种身世。她咬了咬牙，轻声问：“那他们平时怎么生活？” “怎么生活？小勤上学的时候邻居有时候会帮忙照顾奶奶，小勤的妈妈也改嫁到县城去了，时不时会寄回来一些钱。小勤真是懂事，这么小，每天早起给奶奶做饭吃，自己照顾自己。他还不知道他妈妈改嫁的事情，总是说他妈妈会回来的。可大家都知道，怎么可能回来？” 林染送走了大夫，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可怜的人，但从未真真切切地感受过。这是头一回，她觉得自己活得这么好真是很惭愧。她走进去的时候，便看到木森正在帮袁勤勤煮着药。他的动作都比不上袁勤勤麻利。 “吃过饭了吗？” 林染听到木森在问。袁勤勤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碗剩菜，不过是一点青菜，大概是留着第二天吃的。林染看着只觉得眼睛有些疼，疼得想掉眼泪下来。她勉强笑了一下：“袁勤勤同学，你真是我见过最乖的学生了。” 袁勤勤眨了眨眼，看到林染递给他几颗糖。“老师身上没带东西，明天给你带好吃的奖励你。”她看到袁勤勤捧着糖，很开心地笑了。他把糖放进了一旁的小罐子里，只拿了一颗出来，放进了嘴里。 木森默默地看着那边一大一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等到袁勤勤的奶奶喝了药，林染才离开。一路她都很沉默，一旁的人也跟着沉默。 从袁勤勤家走到她住的地方有一段路，她自顾自地走着，终于觉察到不对得时候才停了下来。“我们走错了？” “嗯。”回答总是那么云淡风轻。 她有些不高兴：“你也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要散散心呢。”他自然明白，她不认得路，只是瞎走。瞎走又怎么样，也许就这么走着也比那么早回去对着那一帮人强。 “你带路。”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在了木森的后面。他们就这么走着，不知道木森有没有绕着走，她只知道这段路走了很久，久到让她觉得都要地老天荒了。 直到在快靠近房子的地方遇到了散场的大队人马。林染明白，第二天整个节目组都会传扬一件是事实又不是特别真实的传闻。 林染跟木森两个人偷偷消失了3个钟头。 第34章 来势汹汹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回到了屋子里。贺子枫正在铺床，见她回来也不说什么。就像是大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样，事实上是怎样她也懒得解释了。 “晚上就这么凑合吧。”贺子枫已经把床铺整理好了，他指了指大床，“你晚上睡这里，我睡那边躺椅。” 她点点头，便跑去洗漱了。摄像师依旧还没收工，木森再一次把摄像机对准了她。 “晚上能拿回手机么？”她烧了一锅开水，把水倒进了盆子里。 木森自然摇了摇头。 她有些烦躁：“不要拍了。” 这边也不反对，默默地就把摄像机关了。“你在想什么？” “你的手机给我。”林染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着他伸出了手。 木森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犹豫了一下递给了她。他像是知道她要看些什么一样。 事情只过了不到一个钟头，果然有人已经爆料到网上了。微博上有一条热门微博，她又做了一次主角。她登陆了自己的微博，果然评论里骂声一片。 微博还有照片为证，木森没有被拍清楚，她的脸倒是清晰可见。嘉宾的手机都被收了，大概这么多工作人员总有一些喜欢搬弄是非的。 最可笑的是，事情在这个时候曝出来，连在最关键时刻澄清的机会都没有。 “你老板知道处理的。”木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看着她捏着手机，骨节处有些发白了。 “所以你还是挺无所谓的，对吧。”她侧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木森轻咳了一声：“反正又不是真的。” “反正你又没什么损失才是真的。”她轻哼了一声，闷声不吭地回到了房间里，重重地关上了门。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他其实不明白林染这火气是朝他发的还是怎么来的。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林染这些天来的变化，比如换了从前，林染怕是不会这么介意这些负面新闻。以前也不会无端端地发火，更不会这么有得失心。 果然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林染已经落在了这个缸里。也许她要是能再在这圈子里顺利过上几年，变成另一个林霜霜也不是不可能。木森这么想了之后，心里烦躁不已。他拨了宋子菲的电话号码。 “你在哪里？” 宋子菲那边有些吵：“刚下飞机。” “你走了？” “我找了人来代班，这种时候我应该去挽救一下我那可怜的爱情。”宋子菲说的时候带着调侃，“不过幸好有你跟林染的新闻来帮我打掩护啊。” 木森没说话，宋子菲也没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只说：“林染这次要是有人要整她，估计她被打得翻不了身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你能做的最好就是置身事外，反正没人知道，男主角是谁。” 这一夜，不少人又彻夜未眠了。木森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热门微博变得更加热门，林染最新的微博下面的评论已经爆了，谩骂声只增不减。柏思佳原来什么都没做吗？林染这边没有新的新闻，倒是远在日本的梁学谦在深夜里发了一条摸凌两可的微博：“有些雾，读不懂，看不清楚。”配图是一张有些灰暗的夜空。要是林染看到了，八成会说着微博矫情得要死了。只是梁学谦在这种时候发这微博，就有些让人浮想联翩了。更有些八卦人士猜想，林染移情别恋，梁学谦痴心不改，伤心不已。这脑补得真是有些厉害了。 天还没亮，木森收拾好器材，想早点去等着拍摄。他走到林染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便想坐在外面等等。只看到屋子里的灯又比刚刚亮了一些。他无意地往门缝里看了看，便看到贺子枫正站在林染的床边。 床上的女人穿得挺严实的，只是睡相依旧有些差，只看着她侧着身子脸都要埋在枕头里了。木森有些想笑，他退了一点，却看到床边的贺子枫有些异样。他的角度看来，贺子枫的眼里有些怪异的神色，嘴角有些抽动，脸上带着笑意。接着，贺子枫慢慢蹲了下来，一只手伸了出来…… 木森脑海里想起了，林染前一天晚上说的话，她说有人趁乱摸了她的屁股？他眉头拧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就敲响了房门。那边伸向林染屁股的手立马缩了回去：“谁啊？” 床上的女人动了动，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木森轻声回道：“该起床了。”贺子枫便很快过来开了门，看到他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当然，木森觉得贺子枫才是真的古怪，刚刚那一系列动作要么是个色.情.狂，要么就是一个行为不正常的人。 林染是在半个钟头之后起来的。她起床很麻利。贺子枫已经开始准备做早饭了，编导们又来了：“早上整个村子都停水了，需要嘉宾们自己去村口的井里去挑水，以供今天的日常用度。” 林染的积极性就要被消失殆尽了，她觉得这挑水的事情多半就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看贺子枫正在用昨晚烧好的一壶水做饭，她只好自告奋勇地走进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提着一个大桶了。 去到村口的时候，那里正在排队，排队的人都是嘉宾，可想而知多半就是节目组的烂安排了。一个工作人员倒了一桶水在她的桶里，她看着那一荡一荡的水，心里有些反抗。她试着提了一下，还是能提起来的，只是多走几步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木森把摄像机对着她，很明显她真的很瘦，力气也很小，根本没办法正常把这水提回去。“回去叫贺子枫来提吧。” 林染想了一下，费劲地把桶提了起来，放在了井边。“哗”的一声，一桶水倒掉了一半。她提了好几趟，来来回回地奔走，到后来有种一天刚开始就要虚脱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心里有些不爽，都要淘汰你了还这么卖力做什么？ 在木森看来，这一天，林染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提完水回去，吃了些早餐，她便奔出了门口，不是去学校，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只看着林染走到一家门口，便开始重重地敲门。隔了很久，门才打开。 “李献，今天不用生病了吧，该去上学了。”闻声走出来的，是李献的父母。 只看着李献脸有些红了，李妈妈站了出来：“老师怎么回事？献献生病了吗？” “老师，我去上学了。”李献回得比谁都快，飞快地背着书包就往学校走。 林染在后面追上了她：“赶着去打吊针么？” 李献停下了脚步，有些不满：“老师，我就迟到了一次，你就要来我家里闹。” “闹？老师才不跟你闹呢。要是真的有病，我们就去看医生，但是小孩子要诚实，不要总是撒谎，尤其是对着老师撒谎。”林染一副说教的模样，她拉起了李献的手，那表情很是认真，“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经常迟到？” 李献冷着脸也不回答。 “也许是因为爸妈太不靠谱了。”木森在旁边轻声说了一句。 李献听了就疾步往学校走。林染看着他：“什么意思？” 木森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刚刚你都没注意吗？这家人在家里开了个麻将馆，多半每晚吵到半夜，一家人早上都起不来。” “……”还有这样的。林染头一次这么讨厌赌博，还有袁勤勤的家是因为赌博毁了的。 木森见她表情有些怪异，猜到她所想，他只说：“不要试图用这么短的时间去改变什么，你又不是救世主，不能救全世界。” 林染听了进去，一上午都有些恍惚。不知道她是在忧虑这里的学生还是在忧虑自己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贺子枫送了饭过来，林染之前特意让他多做一点。她端着饭菜走进教室里，果然袁勤勤跟李献都在，袁勤勤吃着昨晚的冷菜，李献则趴在桌子上。 “李献，你今天也是早饭吃得很晚么？”她看到李献瞪了她一眼，便笑了一下，“袁勤勤，你知道李献为什么不吃午饭么？” 袁勤勤点点头：“她爸妈每天下午才起来，都是给她钱在外面吃的。” “噢，你吃了么？”林染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自然又是收到了女孩的白眼。她把饭菜放在桌上，“今天老师的饭带多了，你们一起吃吧。” 她说完就走了，等到快吃完的时候就看到袁勤勤拿着空的饭盒走进办公室里：“老师，已经洗干净了。”那声音有些软软的感觉。 她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头发都长了，我给你剪了？” 袁勤勤抬起头，像是不相信她的技术。她提了一壶开水，把小孩带到了教室后面的洗手池边，很快袁勤勤的头发就清爽干净了起来。 “大功告成。”林染很是欣赏自己的杰作，硬是让木森给袁勤勤拍了几张照片。 袁勤勤摸了摸自己头发，欲言又止：“老师，昨天是我偷吃你的饭。” 林染自然是知道的。她也不说什么，只是不知道她走了之后这个孩子是不是又是继续吃着冷饭。 她收拾残局之后，才看到木森正盯着手机发呆。她凑了过去，木森正在看一则娱乐新闻。 “叶维铭神秘前女友曝光。”新闻里有几个神秘前女友嫌疑人，林染从照片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个还是她自己。 第35章 交换秘密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接过手机，眉头拧在了一起。 这则新闻写得可谓是绘声绘色。第一个嫌疑人是几年前华盛捧过的一个小明星，后来销声匿迹了。事实怎么样她无法从那段落中分辨出来。她的名字很“荣幸”地摆在了第二位。 关于她跟叶维铭的那些所谓蛛丝马迹，就像是生拉硬扯上去的一般。新闻里写着，几年前林染签的模特公司是属于叶维铭旗下的一个分支，而林染跟叶维铭在前段时间当众说明他们是初次见面的说法，有撒谎的迹象。后面就是搬出华盛接下来将拍摄的几部大制作的电视剧都是有林染的份，包括参加《非常拍档》。这跟华盛多年来只捧旗下艺人的作风不太一致。接着，作者便搬出叶维铭正牌未婚妻宋子菲在做节目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针对林染的各种片段。这些虽然说这有些牵强，但摆在一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确有其事。而叶维铭跟宋子菲最近总是被传闻恋情告急，这新闻的作者就大胆地猜想，林染可能不只是旧爱，还有可能处在现在进行时。 林染看完自己这段的时候，觉得气有些不顺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嘴里低声骂道：“媒体真是无良，为了编新闻这么没有节操。” “是吗？” 她转过头就看到木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旁，她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他瞄了一眼林染，轻声说：“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就知道你怎么想的。”林染瞪了他一眼，“你一直这态度，分明就是害怕被人说跟我扯上什么关系，这下可好了，这新闻一出来你就放心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木森开始感觉到林染内心那个即将爆发的小宇宙了。他冷着脸，“你的那些新闻是我写的吗？你的那些事情是我做的吗？你要是真的不想别人写什么，你就该平时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你！”林染咬了咬嘴唇，站了起来，“我言行怎么了？我有到处跟人勾三搭四吗？我有看到男人就放电吗？我连跟人说话都要隔开那么远，我还能做些什么？” 木森一时语塞：“关我什么事？你被写了就把气撒我身上了？你讲不讲道理？” “对啊，反正你没错，谁都没错都是我的错。”她生气地靠在了一旁的树身上。 木森也坐在那里。他想不明白，林染那么随和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蛮不讲理了。连林染也没有意识到，她只是很无助而已。她以为这个人会站在她的身边，但是到头来，始终要面对问题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心情有些沮丧，其实是明白的，别人没有理由要来陪她分担，她只是莫名其妙想当然了而已。 林染想明白了之后，才觉得自己有些胡闹了。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反正事情发展到这样，总会有结果的，她能预想到的结果并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的。她看到木森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她便有些紧张了。 “干嘛？”她小声说。 “我手机。”那人伸出了手。 她撇了撇嘴：“我还没看完呢。”说完，她便又点开了手机。 木森嘴角动了动，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站在她的身旁。她看到下一个的时候，也许就不会这么淡定了。果然，林染看到图片的时候，就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我看错了吧。”林染有些不敢相信。图片上的人，她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把她一手捧红的柏思佳？ 配图是几张旧照，应该是几年前的了。照片里叶维铭跟柏思佳一前一后走出餐厅，上了同一辆车。文字内容也是她之前不知道的，柏思佳在开工作室之前是华盛的一个经纪人，传闻柏思佳介入叶维铭与宋子菲，最后的结局是被华盛炒了鱿鱼。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叶维铭跟柏思佳之后很少有交集。直到最近因为林染的事情，这就不免让人有了一些猜想。新闻里写着，有人爆料说柏思佳跟叶维铭从未断过，柏思佳的工作室就是叶维铭出钱开的。最关键的证据在于柏思佳工作室的名字……思维印象。 林染看完所有内容之后，居然觉得写这新闻的记者很多都言之有理，尤其是柏思佳那一段。她跟柏思佳一般不谈什么私事，只知道柏思佳是个爱钱的工作狂魔，除了有的时候会借用工作机会调戏一下小帅哥以外，身边基本没有什么异性出现。她想起那一次宋子菲跑去砸场的那一次，柏思佳一看到宋子菲来了，人都跑得没影了，加上这新闻上的证据，有些事她还是不得不去怀疑的。 “怎么样？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木森接过自己的手机，随手放进了裤袋里，身子跟她一起靠在了树身上。 林染抿嘴笑了一下：“别人我不知道，我跟叶维铭是没有关系的。”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相信吗？” 木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相信我呢？”她追问了一句。 他又愣：“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那么胆小，要是真的跟叶维铭有什么，还不怕宋子菲把你灭了？” “我才不怕宋子菲呢。”她像是想到些什么，“你呢？” “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你跟宋子菲呢？” “也是那一句，我要是真跟她有什么，不怕叶维铭把我灭得渣都不剩？”他轻咳了一声，“你是觉得我是宋子菲的小白脸？” “不是。”她摇摇头，若有所思。 “那就好。”木森勉强心里赞扬了一下她那点智商。 “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劲地献殷勤，人家都不理你的。你要是觉得寂寞空虚冷的话，可以找别人啊，她是别人的未婚妻，你总不能吃着软饭把人家未婚妻抢了吧？” “……”木森彻底无语了，“你真是保守，这年头别说没结婚了，就是结了婚也是可以撬走的。” “哦。”她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木森看着她的眼睛，总觉得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神色，他拉住了她的胳膊：“我给你说一个秘密，但是你必须用你的秘密来交换。” “什么？”她有些不解，“我又不想知道你的秘密。” 他见她要走，便急了：“你不想听我偏要说。我给你说，宋子菲跟我是有血缘关系的，我跟她不可能有不正当关系的。” “血缘关系？”林染瞪大了眼睛，这一天秘密还真是多啊。她声音变得有些抖动，“你……你其实是她家的私生子？” 木森这下被她打败了。他无奈地说：“我跟她有点亲戚关系，她不想别人知道，所以宁愿别人以为我是她的小白脸。” “哦！原来如此。”林染觉得这是她这一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那你的秘密呢？” “我？”她眨了眨眼，“我没有什么秘密啊！” 木森觉得自己亏了，他有些不甘心：“那你就一定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你问就是了。”林染满不在乎的答应了。 “我问你，两年前……” “老师，快来救命啊！” 木森听到了袁勤勤的声音，心里暗暗骂着，该死的熊孩子，要是没有什么事，看我不打你。他抱起摄像机就跟着林染冲进了教室里，教室里李献头顶上的天花板，因为失修，一小块天花板墙体掉落了下来，刚好砸在了李献的头上。 “送医院啊！”林染喊了一声，冲过去抱起昏迷的李献就往外跑。 不知道她哪里来这么大力气，硬是把李献抱着冲到了节目组的根据地。 “怎么的怎么的？”木森被导演拉住了，林染那边已经把李献放进了车里，她自己则冲到了驾驶室。他甩开导演的手，“回来再说。” 林染启动车极为迅速，以至于木森冲过去上车时，差点被车甩了出来。“怎么办啊，怎么办？”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额前细碎的刘海往脑后抚了抚。 让木森吃惊的是，林染居然没有问他路，就径直把车开到了县城医院里。木森抢在她前面，抱起了李献。他走在前面，突然觉得手上有些沉重，就像是有种压力。 “放心，没什么大事。住一晚上观察一下，没事的话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林染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找校长要来了李献家里的电话，夺过木森的手机就拨了出去。 两个半小时之后，李献的父母。 “你们真是离谱，这时候了还要顾着家里的生意。”林染听到李献爸爸在说为了来医院还把客人赶走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献爸爸有些脸红了，看了看病床上的李献：“不是说没什么事吗？”他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真是不负责任。”林染脸都黑了，“你们把她生下来就了事了？她每天中午都没有吃饭你们有管过吗？她经常起床很晚，你们有知道吗？” 林染看到李献母亲脸色都变了：“怎么可能？我们每天都给她钱，她经常放学回家还要跟我们说她吃了些什么好吃的。” 李献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只见妈妈走到她面前：“献献，你倒是说说，你们老师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咬了咬嘴：“晚上我睡不着……妈妈给我的钱我都存起来了。” 李母哭了出来：“你都不跟我们说……钱存着干啥，想要的话妈妈给你啊！” 林染见里面已经走向了亲情大戏的路线，她便默默地退了出来。 “有没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林染撇了撇嘴，她走出了医院，径直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她把车钥匙扔给了木森。 “我不认得路了。”她说得理所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带驾照出来。” “……”木森轻笑了一下，把车开回了驻扎地。林染先下了车，她也不想交代什么就往学校走去。 木森走到导演身边：“刚刚出了点事。” “你不用说了。” 他听到导演小声在给旁边人说：“正愁找不到理由，这下可好了。” 木森愣了一下。他有种预感，能够预料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林染回到学校里。 学校已经放学了，林染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木森走到她身边：“明天就要结束了。回去可能会有很多问题。” 她点了点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并不这么想。她大概已经可以预料到那些人已经在临远机场等待着她了。 “需不需要我手机借你给柏思佳打个电话？” “算了，估计她比我更烦心。你倒是可以关心一下宋子菲。” 宋子菲？木森觉得根本用不着担心，也许这新闻就是宋子菲的杰作呢？ 第36章 回归之时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整个节目拍摄的过程，因为这无端端冒出的新闻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林染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不同了，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何欣依旧对她爱答不理的。当然，她并不用对着其他人，这接下来不到一天的拍摄进程里，她只需要对着学生跟贺子枫就可以了。她回去的时候，贺子枫依旧是那副模样。镜头前表现得很合作，镜头背后大概又是那种高冷范了吧。 这一天却不太一样。贺子枫晚上特意做了一道水煮鱼，看上去料很足，口味很重。只是她变得有些没有胃口了。 “多吃点，今天特地去钓的，不是饲料鱼，很新鲜的。”贺子枫说着还给她夹了个鱼头放在碗里。 她感激地笑了笑，至少贺子枫没有落井下石。“谢谢。” “不用。”贺子枫眼神示意了一下，摄像师就识趣地没有再拍摄了。他看了她一眼，“你看新闻了吗？” “啊？”她抬起头，眼里有些茫然。在这一刻，她只好装作茫然。因为如果别人问起，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子枫眨了眨眼：“没什么。就是白天遇到几个工作人员，听他们在那聊八卦。其实也没什么。” “哦。” 她态度有些清淡了，贺子枫没有多说，只是转了个话题：“你还年轻，多混个几年，就百毒不侵了。关键看你自己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林染点点头，随意地扒了几口饭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木森之前在外面吃盒饭，没多久，就看到另一个摄像师走了出来。他看了看里面，脑子里又想起了早上看到的场景，张口就问：“里面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那人一脸冷笑，“我就听别人说，这个林染表面纯情实则风骚，见了男人就上。上回跟樊晓一组，你看樊晓这回看到她多殷勤。连贺子枫也这样，真是不简单啊。” 天已经黑了，木森脸上的黑气没有被人看出来。不知道怎么的，他特别不喜欢这个家伙说的这些话。他放下了盒饭，拿起摄像机就走了进去。刚一走进去，就看到贺子枫的手在林染的手背上拍了拍。看到他进去，贺子枫装作不经意地把手收了回去。 他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林染还一副没事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只看着贺子枫放下了筷子把自己的碗收拾了一下又说：“今天收拾屋子翻出了几本书，你晚上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看看。这里电视也不怎么好看。 电视只搜得到十几个台，大多都是地方台。木森目光投向了柜子那边摆放的几本书，便听到林染说：“正愁没事情呢。” 她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贺子枫就开始收拾饭桌，走进了厨房里。林染走过去拿起那几本封面有些残旧的书，貌似都是些小说。 “那家伙占你便宜你都还这么高兴。” 林染听到一旁冷不丁传来这么一句。她有些古怪地看了看他：“占什么便宜。神经病，人家是正人君子。” “呵，正人君子？”他声音压得很低，其实真想大笑一下，“正人君子会趁你睡觉的时候想摸你，正人君子说个话还要摸手的，正人君子给你看黄色小说啊？你说让你大晚上的看，安的什么心？” “喂，你越说越离谱了。”她轻声打断，生怕被人听到，便把木森拉到一旁。 “那几本小说不就是那种8,90年代的地摊文学，写得可香艳了，你要不要看看学习学习。” 林染觉得那眼神让她觉得不太舒服。她轻咳了一声：“你还真是清楚啊。” “呵。”他走到了院子里，见她跟着，便说，“我看你真是个傻子，绝对是那种被人占了便宜还要替人数钱的那种。” “你够了啊，人身攻击是么。你才是个傻子。”她说完这些又平静了下来，“也许人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书呢。” “人家比你大那么多，论道行，你还差得远呢。”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拿起一本书就翻开了：“什么嘛，又不是不准人看这种小说。谁怕谁啊。” 木森有些无语，他冷笑了一声：“这书一看就写得低级，你想看，我给你介绍几本？” 林染侧头看他的时候，恰巧对上那促狭的眼神带着一丝暧昧。她抿了抿嘴身子微微朝另一侧退了退，脸变得有些发烫了。她把书合上了，一转身就看到贺子枫正从厨房走了出来。大概刚刚那一幕也被人看到了，不知道那人作何想法，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那些关于她的，已经不在乎又多一件谈资了。 “总之你注意一点这个人，他不正常。”木森在她耳边轻声说着，那呼出的热气再次让她有些脸红了。 她走进屋子：“我去洗漱了。”说这话时，她是对着贺子枫的，实际她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她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贺子枫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包裹得更加严实地在那里。 “不看看书？你平时这么早睡觉？” 林染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太困了，白天太累了，现在只想睡觉了。”这一夜她花了很长时间才睡着，事实上贺子枫在躺椅那边很安静并没有吵到她。她想了很多，想了叶维铭宋子菲，想了柏思佳，还想了木森的那些话。她有些紧张，总觉得贺子枫真的会对她做什么一样。想得最多的就是明天的结果，还有回到临远将要面对的事情。 她头一次想要留在这个节目里，不是因为那出场费，也不是因为贝格号，只是因为她怕自己再也找不到跟一个人相处的理由了。她想了很久，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第三天的早上，她正常地去了学校。中午的时候，她便跟学生告别了。很短暂，她甚至也没付出什么感情，也没觉得会像电视上那样会出现什么感人的场面。这些调皮捣蛋的学生，还有她特别关注的袁勤勤和李献，都会变成过去式。甚至她会很快忘记，而这些人也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什么。想想，其实很多事情也是很没意义的。 她没有说很煽情的话，而那些学生也没有像那种预想里的那样抱着老师痛哭流涕。所有事情都平静地进行着，接着所有的嘉宾会聚集在节目组的据点处等待这期节目的结果。 也不是毫无收获的，她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李献的父母送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过来。而袁勤勤在她宣布离开的时候，带头鼓了掌。这一点让她真是有些挫败感。只是她要离开教室的时候，袁勤勤又偷偷凑了过来：“老师，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这两件事让她心里勉强有些安慰了。 结局她预料到了。人家开场就跟她说的她要被淘汰，无论做什么努力都不会被改变的。除非是导演的想法改变了。 “贺子枫林染这一组，达成目标得五颗星，并且隐藏的五个任务完成四个，加四颗星。” 所谓的隐藏任务果然就像贺子枫猜测的那样，比如“夫妻”之间的亲密动作之类的小事。宣布到这里的时候，林染还是开心的，因为照之前嘉宾的得分来说，他们这一组是在前三的。接着导演说了下一句话后，她便有些无奈了。 “因为林染擅自离开工作岗位，也没有请假，并且消失一个下午，属于严重的违规行为，根据要求我们会扣除三颗星。” “……”好像什么都是安排好的，也许就算她不消失那一下午，人家也会找各种理由淘汰她的。无所谓了，她站了起来还是配合节目组作秀了一番：“感谢节目组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人生体验，经过这三天的比赛，感受了很多。也希望所有的观众们能关注到山区儿童的学习环境，我们比起他们，要幸福很多了。” 林染没有说太多，有些话说多了也没用。一切结束，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坐上了节目组的车。不需要再作秀了，她便一个人坐进了一辆车，其他人都像是约好了一般也不跟她一起，连何欣也借口说工作人员要讨论事情坐上了别的车。她也懒得听那些人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反正总有人要跟她一辆车的，至少还有司机。 还有那个人。木森永远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只不过她跟这节目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这破节目，不参加也没关系。”木森说的时候像是自言自语，只有她知道是跟她说的。 长长的车队一路驶向了机场，吸引了很多目光。两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回到了临远。踩在地上的一瞬间，林染感觉到了有种沉重的味道。她上飞机之前给柏思佳打了个电话，柏思佳说会来接她。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像想象中那么顺利。 一行人走出机场，引来了大批群众的围观。林染走得很慢，落在了后面，希望记者没找到她会离开。她隔了半小时才出来，走了几步以为没事，很快就看到一大群记者就冲了过来。 她被围住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跟她一起被围住的是另一个拿着公文包的男人。她怎么也想不到，叶维铭也在这里。 第37章 凭空消失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遇到了她没法应付的事情。所有人都围在她的身边，满眼都是话筒跟相机。 “林染，你为什么会跟叶先生一起出现。是不是你们约好的？” “林染，回应一下。有传你跟梁学谦分手，因为你乱搞男女关系，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叶先生，你跟林染……” 林染觉得头都要炸开了。她茫然地四下张望着，希望能看到柏思佳，又或者那个人……她知道不会看到的。木森跟着节目组的人走了，而柏思佳……她有点乱了，有种预感告诉她，柏思佳根本不会来接她的。 慌乱中，她看到一群黑色西装的人把人群拨开。“叶先生，可以走了。”叶维铭一直对记者的追问毫无反应，他只是整了整衣领，眼神示意了一下。林染很快就跟着那堆保镖杀出了重围。 “林小姐，要送你回去吗？” 叶维铭的表情让她有些莫名的恐慌。她摇了摇头，落荒而逃。 林染的名字在这个晚上再一次上了热门。她没有打电话给柏思佳，就像她心里明白柏思佳不会打电话给她一样。微博上的关于她的热门话题一个接一个地涌了出来。她知道这一次没有幕后操作，她是真的自己上去了。“林染惨遭淘汰”、“林染与叶维铭不得不说的事”、“林染跟她的男人们”……她冷眼看着这些话题被越刷越高。最后她终于看到一条新的出现了。 ——“梁学谦宣布分手。” 林染点开了那个话题，里面附赠了一条当晚的视频。视频的内容是梁学谦在新剧发布会上被问及林染之事，梁学谦当场落泪，引得众人大惊。“我们是和平分手……请大家不要再苛责她……”狠踩一脚的同时，还落得一个美名。林染觉得梁学谦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附带一个新的话题再占一席——论女神与女表的距离。林染叹了口气，一般明星想要这么红也是很难的。她对着电脑看了很久，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响过一声。这世上恐怕没人有她这么悲剧了。沦落至此也就算了，还无人问津。 她改掉了微博密码，删掉了所有的微博。也许之后又会有话题说：“林染删微博。”不过都没有关系了。她懒得理会这些，只是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走到了阳台。她把身子仰着探了出去，只能感觉到楼上并没有亮灯。在她要回房间的时候，楼上又亮了起来。 林染笑了一下，便兴冲冲地往楼上跑去。她穿着拖鞋一蹦一蹦的，走到那个屋子门口的时候又犹豫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上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手伸向了门边。还没碰到，门就打开了。 等看到里面的人时，她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起来。“你是？” 里面不止一个人，她看到几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干什么？”她拦住了那几个人，那架势就像是人家是来抢劫的一般。 “搬家。” 林染愣在了那里。搬家，他要搬走了。她拉住了为首的一个男人：“搬去哪里？” 她没有听到答案。重重的关门声之后，林染的心变得空落落的。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所有的东西好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她躺在床上彻夜未眠，那天花板的上面再也听不到那熟悉的脚步声了。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眼睛胀痛。本以为会哭的，只是她好像都找不到哭的理由了。什么都没变，只是打回原形而已吧。无所谓的。 林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所谓，她天一亮便起来了，镜子前的那张脸找不到一点生气。那发白的脸上，只有那莫名生起的几个红红的痘痘，在告诉她，其实她还活着的。 她开着车出了门，帽子墨镜围巾把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是怕别人看到她很丑的样子，只是怕别人认出她。也许现在街上随便抓一个人看到她也会骂出口吧。 经过市中区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一旁的一栋大楼。柏思佳的工作室还在那里，也许那个女人正在跟一个更加年轻更加有姿色的新人在谈着什么，又或者在数着自己又赚了多少钱。她懒得去多想，只是把车开到了电视台的门口。 林染站在那里很久也不敢进去。电视台里鱼龙混杂，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认出她来，又有多少人会背后嘲笑她。她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大厅的超大电视机上正放着新闻，叶维铭正在某发布会上接受着采访。她走进去时刚好听到有记者再问：“传闻华盛打算将之前为与林染谈下的角色换人，是不是真的？” 她停下了脚步，只看着叶维铭笑得高深莫测：“林染是个很有潜质的新人，我们不会因为一些负.面新闻而换人的。” “之前听说这些角色都不是她的，叶先生这么看重林染，是否真的应验了之前跟林染的绯闻呢？” 林染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所有人都不怀好意一般。她走到前台，压低声音说着：“我想找你们台里一个员工。”看到前台小姐狐疑的眼神，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来送货的，需要他签收。” 这种乱七八糟的瞎话，前台小姐也不在意，只问了她姓名，接着打了个电话。很快那人便放下了电话：“不好意思，你要找的人已经辞职了。” “辞职了？”林染说的时候放开了声音，又慢慢压低，生怕被人认出来。 “是的，昨天辞职的。” 林染点了点头：“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答案她是猜到了的。那个人凭空消失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有些低落，围巾也跟着滑了下来。 “你是林染？” 那声音有些尖锐，林染仿佛听到许多脚步声朝她而来的声音。又一次的落荒而逃。 她开着车绕着这个城市开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她觉得自己变得没有出路了。车开到没油了，她才意识到该停下来了。不知道停的地方是在哪里。她下了车，只看到一旁开着一间旅游公司。 “不如跑路了吧。”林染自嘲地笑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旅游公司的接待员不遗余力地给她介绍着各个航程，给她翻阅着各种简章。她看得眼花缭乱的，末了便站了起来：“我再考虑考虑。” “是该考虑考虑，我们这里有份表格，小姐要是填写了可以参加我们的抽奖活动。填这表格是不花钱的……” 奖品一栏写着从上到下写着一堆某某旅游路线的代金券。她轻笑了一下点点头，在表格上龙飞凤舞，末了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这个接待员看到她名字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她心里安了心，总算不是人人都要打我的。 林染把车丢在了那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到了晚上，便打车回了家。洗洗睡觉，这一夜她睡得很好，有那么一刻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的。第二天，她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 “林小姐，恭喜你抽中了我们公司的旅游大奖。” 林染没想到自己还能在这么霉气冲天的时候中头奖，她笑着问：“大奖是什么？代金券么？” “不是，是乘坐贝格号豪华欧洲邮轮游。” 第38章 梦想成真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贝格号？”林染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小姐你知道贝格号吗？这个是第一艘从国内出发的直航欧洲的邮轮。也是我们目前最大最豪华的邮轮，有超大排水量……”旅游公司的人喋喋不休地说着。 林染有点不敢相信，人们抢破脑袋也坐不上的邮轮，这么一个破旅游公司居然有抽奖，还这么容易就抽中了。“你们不是骗子公司吧，然后骗我交什么保证金，接着人就跑了。” “小姐，我们公司在这开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跑得掉。我们不收取一分钱的，你要是不信，我们自己留着好了。” 林染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倒霉到如此境地的时候，还有这种好事。她问：“有时间限制么？” “有，明年年底之前。” “哦。那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就过几天。” 有点不对劲的感觉。林染沉思了一下：“那你就帮我订最近这一班。” 林染在第二天就收到旅游公司发来的各种协议章程。她仔细看了一下，感觉没有很假，便欣欣然签了字。就在这期间，热门话题榜已经渐渐看不到她的名字，总有其他新鲜的事情慢慢就代替了她。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消失在人们的眼前。这也许是对她来说最好的路，对她也好，对其他人也是。 梁学谦的新剧宣传效果极佳，一播出就收视第一，一贯的作风就是跟剧里的女主角闹闹暧昧，微博上各种互动。粉丝们总是会在微博里喊在一起在一起，以前倒是很少见到，只是在林染之后，也许粉丝们觉得是个女的都比林染这种女人跟她们的男神更搭。 临出发的前一天，林染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速到星海酒店，有你想看到的东西。” 林染觉得莫名其妙，她本来不想去的，随手便把手机放在了一旁。没过几分钟，手机又响了一下，这一次只是一条空白的信息。她心里有些烦躁，便用家里的座机拨通了那个号码。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谁。电话响了很久，久到大概就要断线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 “喂，找谁？” 林染心里咯噔一声，这声音很熟悉，不就是每周都会出现在电视上的宋子菲？她手一哆嗦，电话便挂断了。 “都不知道什么人，还不说话。”宋子菲把手机放回桌子上，冷笑了一声，“你又在搞什么鬼，又换号码，又不接电话，还非要我来帮你接。” 木森斜靠在沙发上，用手捂住了脑袋：“头疼，姨婆帮我倒点水。” “滚你的。”宋子菲啐了一声，“你就好好过你这被女王陛下禁锢的日子吧。” “天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他有点崩溃了。就在《非常拍档》进行到第二站的时候，他突然接到母上大人的电话，不用说，这份工作又砸了。他辞职的那天，电视台台长啧啧一声：“没想到你居然肯屈就在台里当个摄像师。”人家哪里知道，他家这位女王陛下，只是想把他关起来，哪里也不要去，省得丢人现眼。 “我怎么有这种不讲亲情的妈？”木森咬了咬牙。 宋子菲笑了：“她要是不讲亲情，就不会给你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 他轻哼一声：“怎么样？叶维铭那混蛋都闹出这种事了，你还要跟他继续做戏吗？” “做戏是必然的，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宋子菲脸上变得有些阴沉，“小森，我给你说，他不给我面子，我也不会给他面子的。改明儿我就找个帅哥跟我闹点绯闻。” “何必呢？你们又没结婚，离了他找个更好的。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不明白。” 他的确不明白。不过他知道宋子菲有她的做事方式，而且她的手段，也不会吃亏的。他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林染到底会不会去星海。 林染原本不想理会的。等听到宋子菲的声音才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以她跟宋子菲的关系，对方整她的机会更大。她思索了很久，终于走了出去。 星海酒店的门口，这酒店地处偏僻，环境不错，倒是一个很好的偷情圣地。这是林染到这里的第一感觉。在这地方不就是来捉奸的么？她想了一会，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我到了。” 没有回复。她正在想要不要离开，便看到里面有个人走了出来。那个人她认识的，确切地说，这个人就是上一次把她叫到酒店演了一场戏，最后让人误会跟叶维铭有染的罪魁祸首。梁学谦…… 也许今天就能看到跟梁学谦偷情的人是谁了吧。她死死地盯着门口。一阵喇叭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喂，你堵在这里，别人怎么停车？”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在那里朝她吼了一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慌慌张张地发动了车。再往那边看的时候，恰巧就对上了梁学谦的目光。她心里暗暗说着不好，就看到梁学谦装作随意地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么巧？”梁学谦嘴角微微勾起，“今天这里没有记者，不需要你来救火。” “我只是路过。”她说着就想要发动车子，那人手便伸了进来阻止了她。 “林染，你来干什么？” 她有些紧张：“你到底跟柏思佳有什么协议，为什么当初要让我做你的女朋友？” “你不去问她？那个死女人以为抓住我一点点把柄就想要威胁我，硬要让我跟你演这场戏。本来我是早就不想玩了的。”梁学谦冷笑了一声，“不过你不要怪我在这时候踩你一脚，要怪就怪你这老板捧了你又想把你摔下来。” “你胡说。”林染觉得自己这话就像是从牙齿缝里出来的一般。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柏思佳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去问问她就知道了。怎么？都几天了，你都没有跟她摊牌？还是你根本不敢？” 林染确实胆怯了。她有些茫然地坐在那里。 “林染，你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在圈子里待着，早抽身早好。除非你一招打通任督二脉，不然根本都不过这些牛鬼蛇神。” 梁学谦转身走了，边走边在打电话，也许她今天因为被人发现了所以看不到女主角了。她倒是想问问梁学谦，如何能打通任督二脉她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就发成了信息。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问了宋子菲一句：“如何打通任督二脉？” 她不知道宋子菲在这件事里受到了多少影响，不过仔细想了想，宋子菲也是个受害者。有个那么花心的男朋友，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只是失去了名，宋子菲是失掉了爱情。 就在她胡想瞎想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嗯，宋子菲回了她的信息，有点高冷的答复：“带点脑子就行。” 林染笑了一下，果然被嘲笑智商了。她也不生气，继续回复着。 木森洗完澡的时候，才发现漏掉了林染的一条信息。他倒是想问问她看到了什么，还没问，便又收到一条：“如何打通任督二脉？”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想着什么，他飞快地回复了。 没多久又收到了一条：“你没事吧？”真是奇怪，他能有什么事？本以为她那猪脑子已经猜到这里是谁了，没多久又来了一条：“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要想开一点。” “……”这女人是把他当宋子菲一样来安慰了吧。不过就算是宋子菲收到这信息也会一笑置之的，这些话安慰鬼都不行。他在想，也许冒用宋子菲的名义跟她聊天会更好呢？ “谢谢你啊，不过我今天什么都没发现。还被梁学谦发现了我。” 他心里感叹着果然有点笨啊。他只回道：“你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不想这些，我要出去玩，等我回来再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们就这么聊了一晚上。林染觉得自己之前是误会宋子菲了，以为这个人总是刻意针对她，又刁蛮又泼辣的一个人。没想到通过这信息聊了一会，竟然觉得宋子菲是个不错的人，还会安慰她。 聊完之后林染觉得心情愉快了许多，觉也睡得踏实了。第二天一早她便拖着行李，赶往那个她向往已久的贝格号了。几个钟头的车程，终于来到了港口。 “小姐，行李我帮你拿。”上台阶的时候，邮轮的服务生热情地帮她把行李提了上去，并把她带去了前台，“您的房卡请拿好。”她接了过来，刚一转身，便又转了回来。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到哪里都摆脱不了那些人。 第39章 私人理由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没有想到，在这邮轮上遇到了林霜霜，而林霜霜身边的男人，便是霍友哲了。 她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霍友哲已经在喊她了：“林染，你怎么在这里的？” 林染有些尴尬地转了过去，她知道林霜霜第二期节目拿了第一，理所当然她就可以登上这个贝格号了。“hi，这么巧啊。”她笑着跟林霜霜打了声招呼，“过两天不是录节目么？怎么你会在这里呢？” 只看着林霜霜脸色有些冷：“贝格号半年才航行一次，我可不想等那么久，我只是暂时缺席节目，不像有些人……” “哦。”她平静地说，“那随便你吧。我是比较幸运，抽个奖也能抽到。” “是吗？”林霜霜显然不信，“我怎么不知道贝格号也能抽奖了？” 林染懒得理会林霜霜，转身拉着一旁的箱子便走。 贝格号上的设施齐备，客房也分三六九等。她前面的几个客人，拿的是银卡，到她的时候，服务生给了她一张钻石卡。也就意味着，她住的地方大概就是上层的带露台海景的大房。更意味着，她会跟霍友哲他们住在一层楼。她想了好一会，又折回了前台：“给我换张金卡。” 服务生古怪地看着她，放着景观最好的房间不要，居然要换房。不过既然客人要求，服务生自然可以安排。没过多久，林染就躺在床上看海景了。她拿起了手机，随手就给宋子菲发了一条信息：“我要出发了，好开心。” 回复很快：“开心就好。” 听到邮轮出发的声音，她高兴地跳了起来。她走过去打开箱子，翻了几下发现有些不太对。这箱子里所有衣物都归类的，整齐到令人发指。这很明显不是她的。箱子的夹层放着护照证件之类的东西，她打开护照，接着愣了半天。 门铃响了起来。她拉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个服务生：“小姐，找了好久了。请问，你是不是拿错了行李箱？”服务生身旁的箱子，大概就是她的了。她撇了撇嘴：“是谁丢了箱子让他自己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骗子，想骗别人行李。” 服务生有些为难，最后还是走了。没过多久，林染又听到了门铃声。她兴冲冲地跑过去拉开了门，门口出现了一张臭臭的脸，又是林霜霜。 “你找我有事？”林染把门让了出来。林霜霜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房间的摆设，嘴里说着：“哟，住得还不错。” “有话就说，没话就滚。” 这话过后林霜霜还愣了一下，大概她也不知道林染会说出这么一句来。“你吃炸药了？” 林染显然没有耐心了：“你要跟霍友哲在这里二人世界，我也管不了你。但是麻烦你们离我远点好吗？” 只看着林霜霜脸色有些发白，末了又呼了一口气：“林染，你活该落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你自找的。” “对，我自找的。我也跟你说，你别以为霍友哲跟你玩真的，人家有老婆的，你以为你在他眼里是什么？是个拿得出手的玩物而已。”林染拉开了门，“快走快走，我知道你想跑来跟我说什么，不就是让我少在你面前出现吗，我现在跟你说，你要是再船头，我保证待在船尾，吃饭也不跟你一个餐厅，可以了吧？” 她把林霜霜送走了。刚关上们，门铃又响起来了。“你这人是不是故意找茬啊！”她拉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时，住了口。 “你怎么在这里？”木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来拿行李的，服务生说有个神经病客人扣着我的行李不放。” 林染一闪身，把木森放进了屋子里。“你才神经病呢。”她站在了行李箱旁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说说，你的箱子里有些什么。” 木森有些无语：“衣服证件还能有什么？” “这样没法证明这是你的啊？”她眨了眨眼。 “喂！”木森偏着头看着她，“你存心的？” “嗯。”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你想怎么样？”他靠在了墙上。 “我想你……” “……” 林染轻咳了一声，脸有些微红：“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搬家辞职了？” “私人理由。” “不能说的？”她望着木森，眼里有些光芒。 木森轻笑了一下：“说什么？” “我……算了。”她低下头，“行李拿走吧。” 木森拖着行李箱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不去吃午餐了？” “啊？”她抬起头，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 “一起吧，我一会来找你。” “好。”林染笑了起来。 木森走出了房间，脸上才露出笑意。走廊里的服务生朝他走了过来：“木先生，怎么样？真是不好意思，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不关你的事，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找你麻烦的。”他只走了几步就到了自己的房间。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了出来，又是林染。 “邮轮上遇到了一个自己想见的人，见到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还真有点笨。” 木森呆呆地看着那条信息，半天都没有动静。许久之后，他开始编辑信息，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重复了几次之后，才发了出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快，短信就来了。“那是一个老是黑着脸的男人，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因为他总是帮我，有时候我觉得他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人。” 他回道：“你需要人拯救吗？” “大概是需要吧。你大概是不能明白，当身边什么人都没有的时候，还有这么一个人默默关心你的感觉。” 木森沉默了。他走出了房间，按了林染的门铃。门打开了，里面的女孩一脸明媚的笑容。她穿着一件深色的呢子修身大衣，显得人很瘦长。“你来了？我都饿了。” 她跟着他走了出去，嘴上没有停过：“不知道中午吃什么，我刚刚看了这里的构造，有好多家不同的餐厅，选择恐惧症又要发作了耶……下午有没有事情呢，我看这里的网球场还可以，要不要一起来比赛……或者打乒乓球也可以……” 木森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她。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焦躁不安，“你要是不喜欢，那你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好了，我只是随口说说。” “不是，就是怕你输得太惨伤了自尊。” 她笑了起来，永远是那种很柔和的笑：“那就好，我才不怕呢，我输给你又不丢人。” 他们进了一间日式料理，还没走进去，木森就被拉住了。 “不去吧。我们换一家。” “怎么？”木森疑惑地看着她，从那眼神示意的方向，他看到了霍友哲，随即，他便不自觉地捏起了拳头，“你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躲着他们。是他们该躲着你才是。” 说着，他走了进去，故意坐在了霍友哲的旁边。林染低着头跟了上去，她知道林霜霜一定是瞪着她的。 “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居然在这船上能看到两位林小姐。”木森说的时候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也想知道，贝格号什么时候这么low了，什么歪瓜裂枣也能上来。”林霜霜显然认出了木森来，她还能清除地记得在节目里撞到林染拉着他手时的镜头。这让她对木森这个人印象有些深刻，印象中木森跟宋子菲关系匪浅，她很自然就把木森归于小白脸的类型。没想到林染跟这小白脸这么谈得来，这让她顿时觉得这个男人一定很能搞定女人。 木森也不理会林霜霜，只是看着林染：“你吃什么？” 林染此时有些不自在，因为霍友哲就坐在她的旁边。 “我跟你换个位置吧，你这风口，有点冷。”木森站起来，走到林染旁边，示意林染坐到另一边去。 林染抿嘴笑了一下，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 闪光灯突然亮了一下，林染条件反射地差点跳了起来。只看着那边一个人拿着相机对着这边拍了一张照片。她没说话，林霜霜却冒了火，立马站起身拽住了那个人：“相机拿过来，把照片删了。” 林染注意到那个人的那架相机是某牌子专业相机，用户群大多是摄影师，还有记者。 “服务生，我们在这里吃饭，这个人在拍照，我是不是有权要求他把照片删除啊？”林霜霜不依不饶的样子，木森一副事不关己地坐在那里。只有霍友哲突然低声说：“别在这里吵，还嫌不够丢人吗？” 说完，霍友哲就转身离开了。林霜霜脸色发白，赶忙追了上去：“友哲，你又生气了。是我不好……” 林染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这个姐姐，什么时候卑微到这种样子了。 “木先生，这照片可以吗？” 林染看到那个拍照的人坐在了木森旁边，很显然他们是认识的。 第40章 再陷危机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瞪大眼睛看着那二人。 只看着那拍照的男人突然朝着她笑了：“hi,我叫thomas,是这艘邮轮上的摄影师。没想到木先生还带了这么漂亮一位小姐上船啊？”那人说着向她伸出了手，林染浅浅一笑跟人握了握手。 “thomas,你该走了。”木森在一旁打断了他们。 “那好，有事再找我？” 林染目送着那位穿着皮衣长靴的摄影师，感觉画风跟木森完全不是一个调调上的。她好奇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这个thomas先生拍林霜霜是要干啥？” “不是拍她，是霍友哲。”木森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她。 林染有些疑惑，不明白木森跟霍友哲有什么过节。 “帮他拍一下旅游写真，让他上镜好看点，我在帮他。” 林染开始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是想让他见报？” “霍友哲那个家伙身边女人数之不尽了，他老婆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过两天就是他老婆的生日，很显然林霜霜这回跟正室叫板了，我还不帮她推波助澜一下？” 林染有些怪异地看着他：“霍友哲是靠老婆发家的，你这是想让他老婆跟他翻脸？你安的什么心？”她从来不知道木森会是这样的。 “你就不想？林霜霜背后的金主一直都是个谜，她那么对你，你就不想让她也上一次头条？” 林染沉默了。许久，她便站了起来：“随便你吧，跟我没关系。” 木森见林染都没怎么吃便离开了。他脑子里有些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改变了主意。他拨了一个电话出去：“thomas,照片先别发出去。” “怎么了？还想我拍更劲爆的？” 他冷哼了一声：“先放着，照片发我邮箱。你暂时不要动作了。” 林染在顶层的栏杆边上吹着海风，阳光很好，栏杆往下看是一个游泳池。这是个十来度的天，泳池里依旧有不少人在畅游着。她正对着的方向有个金发女郎，穿着比基尼，身材完爆周围所有人。她看到那女人正朝着她的方向做了个飞吻。 “……”这是什么情况？她看了看四周，一转头就对上了霍友哲的脸。 “hi.”霍友哲靠在了栏杆上，“我记得你是游泳高手，怎么不下去玩一会？” 不知道为什么，林染总觉得霍友哲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她身上游离。她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服，两手抱在胸前。“天这么冷。”她根本不是什么游泳高手，她还记得这以前为那个度假村拍宣传海报之后，跟她一起的那个朋友说要享受一下福利，硬是要去游泳。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没想到一下水就抽筋了，还是霍友哲救了她。 想到这里，她随口说着：“那次都没谢你。” “你还记得？”霍友哲笑了一下，“林染，我觉得你对我有点误会，我其实没什么恶意的。” 林染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只说：“霍先生，我是没什么误会的，只是你是个公众人物，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会造成影响。” “你是说我跟你姐姐？”他看林染吃惊的表情便好笑的说，“不是她说的，不过我如果这点事情也查不出来，我还怎么混？我如果跟你说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想起你，你会怎么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们一点也不像的，可是总觉得你们身上有同样的感觉。” 林染往后退了一点。 “你明白吗？” 她摇头，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太对劲。 一旁不远处的警卫，对讲机在呼呼作响：“五楼桌球室，有人受伤……” “没想到这地方也这么乱。”霍友哲感叹着。 林染假笑了一下：“我去凑凑热闹。”说完便借口离开了。 她坐着电梯本打算找个地方喝点饮料，电梯在五楼停了下来，几个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走了进来。“小姐，这里有人受伤了，麻烦你先让伤者走。” 林染点点头，便走出电梯。担架上的人头上用纱布包着血渗透出来，甚是吓人。她再一看边认出了这个人——thomas。 林染正想问怎么一回事，就看到木森正站在那里。 “这位先生，你为什么要打伤者？” 她走了过去：“你打他？” 木森脸上有些黑气：“我没有。” “先生，你不合作的话我们不排除会在下一个港口停靠，把你移交给警察。” 林染连忙拉着警卫：“别别，这肯定是误会as跟这位先生是朋友，等他醒了，就明白了。” “你少插嘴。”木森瞪了她一眼，又是这样。他脸色不太好了，两年前也是这样，结果就害得他坐了半年牢。 “那你跟我们来，我们循例问一下话。”警卫看了林染一眼，“小姐，你也来。” 林染便跟在了木森的后面。从警卫室出来木森便径直去了邮轮的小型医院。林染也依旧跟着：“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thomas约你见面，你去了，就看他躺在那里，这事说着有点薄弱啊。” “你少说话。”木森沉着脸，“用点脑子，不是亲眼看到的不要怀疑别人。” 林染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火气，“我知道，我相信你啊！” “你相信我？你不害我就谢天谢地了。”木森停下了步子，“你，别再跟着我了。看到你就烦。” 男人大步离开了。林染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到你就烦。这才是真心话吧，她抿了抿嘴，原来这才是他对她的感觉。 林染默默地离开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又去了顶层，那里风很大，她很喜欢那里。她上去的时候，恰巧遇到警卫在跟霍友哲问话。 “那时候我跟朋友在这里聊天。” 林染站在那里，没有过去，林霜霜正在霍友哲旁边。 “什么朋友呢？” 霍友哲看了看林霜霜：“林染。” 林染觉得林霜霜一定恨透了她。因为就在霍友哲说出这话时，她看到林霜霜的脸上有一丝狠劲。 “好的，我们会去问林小姐这个问题的。那么这位小姐，你当时在哪里？听说你终于跟伤者有争执的。” “我在房间睡觉。” “有人证明么？” 林霜霜有点不耐烦：“我睡觉要谁来证明？你还能跟我睡觉了？” 林染看到霍友哲坚强闪过一丝厌恶，那表情一闪而逝。紧接着它便说：“如果没有别的问题，请不要打扰我们了。” 警卫一走，林霜霜便到霍友哲身上：“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居然遇到这种事。” 霍友哲把她的手掰开：“等到了下一个港口，我会走的。” “你不是说要陪我么？” “林霜霜，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霍友哲冷冷地看着她，“你要是乖一点，我们就继续维持这种关系，你要是不安生，就别怪我了。” 林染趴在墙壁上看着那可笑的一对。林霜霜瞬间变成了柔顺的小绵羊：“好好，友哲，今晚我去用一下小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霍友哲没说话，只有林霜霜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缠绕着他。她抱着他的脑袋，亲吻着他的脸，他的下巴，没多久两人便缠绕在了一起。 林染静静地回到房间里。这趟旅程，因为遇上一个人变得欣喜，也因为那个人，变得失落。 木森此时正在桌球室里，他问了许多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又像是回到两年前，也许thomas不会醒了？又或者醒了之后就跟两年前的林染一样说是他做的。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特别不舒服。 手机响了一下，又是林染。 “我很不开心。” 他看着那五个字，直到变成重影。他叹了口气：“为什么？”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可是他很讨厌我。” 不知道为什么，木森觉得心像是漏了一块。他看着那些文字，久久地看着。 “你也不理我了吗？” 他能感觉到手机对面那个人的心情，他笑了一下，飞快的按着键盘：“没有。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既然他讨厌我，我也不会让他知道。” 那个女人有时候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她的脑子东西很少，思维有些简单。但是她绝对不是个没有思想的人。 “对不起。”他发了这几个字，便放下了手机。手机后来也没再震动了，他以为那个人已经识穿了他，却不知道林染又陷入了另一个困局中。 电视上正播放着最新的娱乐新闻，林染是想当八卦来看的。如果自己是观众，那么八卦新闻就是娱乐。只是她却不知道，这八卦又愚弄了她一回。 “消失在大家视线中的林染最近终于又被发现了行踪，这是热心观众们提供的照片，大家可以看到，跟林染一同出现在邮轮上的，正是霍友哲。” 第41章 走火入魔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在晚上之前，木森都没有再看到林染。令他烦躁的是，船上的一个警卫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他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你们不烦吗？”他走出房间，又看到另一个换班的警卫正守在他的门口。对方自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吭声，依旧默默地跟在了他的后面。只在他走近医院的时候，警卫拦住了他。 “先生，你如果要去看伤者的话……” “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木森来了气，“你跟着我不就行了，我还能去把他杀人灭口了？” 他也不管不顾，径直就走进了医院里as依旧躺在那里，医生说只是酒瓶子砸的，皮外伤而已。他心里清楚，这邮轮上的专家医生都是高价从各大医院请来的，邮轮的医疗设施也很完备，这邮轮已经能够满足各种突发疾病与意外了。 看着病床上的男人，木森突然有点不舒服。他掩住了口鼻，飞快地走出了医院。手机依旧没有动静，有点不像是林染的风格。照她的性格，她一定会问：“什么对不起？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哦！你一定是偷偷拿了我的钱……”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出来。以至于手机真的响起来的时候，他还被吓了一跳。他看了看手机上闪动的名字，宋子菲。他头开始疼了，才逃出来这么短时间就开始了。 “我说小木头，你又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有一点动静，你妈就会跑来找我要人。告诉我，你在哪里？”宋子菲声音里有一点戏谑的意味，“你跑哪里去了？” “我有朋友结婚，我观礼。”他说的时候没有顿一下，一气呵成。 对面冷笑了一声：“说谎找点好的理由好么？你以为凭你妈的本事查不出你在哪里吗？只不过她懒得费工夫，就把球踢给了我。我可是知道的，你几天偷偷找了你舅舅，要了两张贝格号的船票。你上了贝格号？” “……姨婆。” “打住！”宋子菲飞快打断了他。“你可真行，林染在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我可从来没见你对哪个女的这样。我跟你说……林染正处在风头浪尖上，谁跟她扯上关系都得死。” 木森愣了一下，好久才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林染在贝格号。” “就算我不知道你把票送给了谁，我也知道看娱乐新闻。林染可真是厉害，都上船了她还有这么多新闻。不过反过来想，这也证明了大家还没忘记她。” “什么新闻？”他听到这里，心头有如被绳子捆绑了起来，揪着揪着。 挂断电话之后，木森开始搜索林染的新闻。当看到那*染跟霍友哲在一起聊天的照片时，他嘴角有些抖动。“你说林染什么时候跟霍友哲又有关系了，真是不可思议。平时装得一副小白兔模样，可人家结识的都是有钱的，连有妇之夫都不放过……”宋子菲的话尖酸又刻薄，但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木森想起林染看到霍友哲那一副尴尬的模样，也不知道跟那个人有什么好聊的。 木森冷冷地看着那照片，林染笑得有些尴尬，跟霍友哲刻意保持着距离。 他看了很久，终于慢慢走到了林染的房间门口。门铃过后，里面依旧没有动静。他开始在想，林染会不会已经看到了那条新闻，受不了刺激了？他走遍了各个餐厅酒吧，去了图书馆，甚至还去了温泉馆。邮轮很大，大到让他觉得根本不可能在这地方跟人偶遇。 “你是要找今天跟你一起那位小姐？” 木森身后的警卫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转过头，自然地点了点头。 “哦，那我可能知道她在哪里。” 木森狐疑地跟在了警卫的后面，目的地是船上占地最大的娱乐场所——赌场。他之前没进这里找过，是因为他觉得林染应该不会进赌场这种地方，又或者，林染应该只会去比较柔和的地方。 他走了进去，赌场里人很多却依旧能很快从人群里找到他要找的人。这种技能是人与生俱来的，人们都说人群里我只能看到你这种话，事实是因为，人多了你就只会看到你最熟悉的那个人。就比如现在，林染正坐在那边一个赌桌上，入戏很深，一副女赌鬼的模样。 木森走了过去，赌桌上正玩着黑杰克。他走过去的时候，刚好就看到林染爆了牌。接着她又继续坐在那里，开了下一把。他挤了过去，坐在了林染的旁边。接下来几把，他旁边的女士一直爆牌，对他视若无睹。终于在他看到林染手上的筹码就要输光的时候，他拦住了她：“手气不好就别玩了。” 林染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赌桌：“你手气好吗？”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黑杰克完成林染这样的，要么是故意次次都要牌，要么就是智商太低，怎么都不会玩。不管怎么看，林染都不像是后者。他叹了口气回道：“可能比你好。” “那你告诉我，我现在有17点，我是要牌还是不要？”她看着他，表情很是认真。 他点点头：“爆牌的几率比较大，不过不要的话输的机会更大。” “那你就是说要牌？”她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笑了笑，“要牌。” 来的是张3点。林染淡淡地看着他：“你运气比我好太多。” 他看到林染在收拾桌上的筹码。本以为她打算离开了，哪里知道林染又去到了轮}盘：“你告诉我，选什么？” “……”木森拉住了她，“林染，够了，别玩了。” “你这人真扫兴。”林染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没钱输，玩一玩也要废话。”她依旧看着他：“你告诉我，选哪个？” “林染……” “喂。”林染又问了一句：“你说，选哪个？ 木森愣了愣：“你别这样。” “不玩算了。”林染转过身，便把筹码全部放在了一处。结局自然就是输了个精光了。 “真是没意思。”她嘴里轻声说着，转身就要去换些筹码。只看着木森依旧在她旁边，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她刚说完，手上一受力，人就跟着往外走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第42章 愿赌服输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林染甩开手瞪着他。 她的眼睛很大，木森觉得人家找林染去演鬼片是有原因的。她的眼睛笑起来很温和，前提是她高兴的时候。如果她不高兴了，天一黑一瞪着你总有种阴冷的感觉。木森觉得有点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钱输光了，就该走了。你想赌，我跟你赌。” 林染轻笑一声：“跟你赌？你有多少钱来跟我赌？” “呵，你小瞧我。”他靠在立柱旁，眨了眨眼，“楼上咖啡厅？你敢不敢？” 几分钟后，他们进了咖啡厅。木森要了一副扑克牌过来：“会玩些什么？我大概都会一些，你想玩什么？”他估摸着林染并不是个爱进赌场的人，或者她跟本也就只会黑杰克这种简单直接的赌博方式。 林染抿了抿嘴：“德州好了。” “赌什么？”木森熟练地洗着扑克。 她看了看窗外：“赌大一点吧。谁输了从外面跳下去。” “……”木森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林染在想些什么，总觉得她一晚上都不太正常一样。“你没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她有些不耐烦，“玩不玩？不玩我走了……” “玩。”木森飞快地回答。林染把一碟花生米倒在了桌子上面，分成了两份临时充当了筹码。 木森心里有些毛躁，他觉得林染要是输了，说不定真的就从这船上跳到海里去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给两人各发了两张牌。他还没看牌，就看到林染已经扔出了一半的花生米。那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翻开手中的牌，一张3一张5。这运气还真是…… “需要看这么久么？”林染敲了敲桌子，“怎么打个牌还这么墨迹。” 木森干笑了一下：“我弃牌。” 林染脸上的表情显然不太满意：“看了半天，只赢了两颗花生米。” 第二局林染依旧是那个套路，公共牌还没发，她就下了一半的花生米。木森手里捏着一张黑桃a跟黑桃10，他考虑了一会跟了注。公共牌三张，如他所愿，有两张是黑桃还有一张方片a，也就是剩下两张只要有一张是黑桃他就是同花了。概率很大，就算不是同花，他现在也有一对a。林染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花生米都推了出来。 “你这么玩的？”木森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倒是满不在乎地：“当然，不然慢吞吞地然后玩几个小时还在一颗一颗地下么？”她说着就顺手剥了一颗花生放进嘴里。 “我跟的话你就输了……”木森依旧没动。 她好笑地说：“那你是想我赢还是想我输？” 他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我想你高兴。” “嘿。”林染捂了捂嘴低头笑着。 “你赢了高兴还是输了高兴？”他有些执着于这个问题。 林染看了看桌上的扑克牌：“超时不下注视为弃牌。你输了。” “好。”他把牌扔进了牌堆里。 林染摇了摇手中的牌：“我也就是个高牌而已。” 第三局刚开始，木森就觉得自己输了。林染又一次逼得他要全压，不跟就是一场消耗战。木森手牌一张9一张10，他把心一横，便跟了。他心里清楚，他犯了自己的忌讳，一般这种情况下，他会输得很惨。公共牌一张一张地显现8,7,7，j，3，他眼睛又渐渐变亮：“不好意思，我顺子。” “哦。”林染轻轻哦了一声，“我也不好意思，我葫芦。” 林染的牌一张7一张3。木森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原来这么差的底牌也可以玩这么大。” “我也不知道原来有的人喜欢颠倒是非损人利己。” 木森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明白吗？”林染冷笑着说，“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巧你也在船上，你就是故意来整我来的。你找thomas也不是想拍霍友哲跟林霜霜，而是想拍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木森脸色变得煞白：“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不是想象力丰富，我是终于想明白了。我跟霍友哲的照片拍得很专业呀，这船上的人非富则贵，哪有那么多人有闲心来拍这么专业的照片。人家还能那么快的速度找到途径把照片传播出去？” “谁跟你说的这些？又是霍友哲吗？那个人人品有问题说的话能信吗？”木森气得嘴都要歪了。 林染站了起来：“人家人品有问题也比你这种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强。” “你！”木森看了看四周，声音慢慢压低，“你没掉海里怎么脑子进水了？” “对啊，我还忘了我们这还赌着呢。”林染敲了敲扑克牌，“不是说了输了跳海吗？有些小人输了不认账？”她自然知道木森不可能真的跳下去，这是邮轮不是游艇，这个位置到海面有十多层楼那么高，跳下去不出事才怪呢。 “你真要我跳？”木森看着她，表情有些古怪。 林染自然说：“当然，愿赌服输。” 木森站了起来，走出了咖啡厅。林染顿了顿跟了出去，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喂。” “你说的？”木森站在栏杆边上看着她。 那表情让林染有点头皮发麻，她咬了咬牙：“你有本事就跳下去。” “好。” 接下来的画面完全不在林染的控制范围内，她眼里只看到木森突然一个翻身就跨过了栏杆，一眨眼就消失了。她张着嘴想喊的话还没来得及喊出来。 林染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旁跟着的警卫也像是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动静。隔了几秒钟林染才喊了起来：“你不是警卫吗？你为什么不拉着他？”林染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木森你这个大傻子，怎么就跳下去了呢？”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念着念着声音就哽咽起来，“你怎么就跳下去了呢？”她感觉到眼睛有点发胀，胀到变得生疼。最后再也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我不就是说说你嘛，你怎么就这么跳下去了？我不就是开玩笑吗？怎么就输得这么认真？”她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哭了起来，她抬头看着警卫，“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还不去找人救他。这么高……电视上这种估计就变成植物人了。你怎么就这么蠢，要是做了植物人多悲惨。整天被人翻过来翻过去，摸来摸去……” “那个……小姐……” 林染感觉到警卫走到了她身边。“小姐，你是不是……那个，这下面不是海……” 她茫然地抬起头：“啊？”她走向了之前不敢靠近得栏杆。 “下面还有一层呢，这里跳下去也就一层楼的高度。” 林染低头看了下去，只看到木森正靠在下一层的栏杆上，笑得合不拢嘴。“混蛋。” 她顺手取下脚上的鞋子就扔了下去，对方果然眼疾手快，一手就接住了。她又骂了一句：“你王八蛋！”说着又想取下另一只鞋。 “你别扔了，这地板凉。”木森说着便找了路又走到了楼上。林染依旧站在栏杆旁边生着闷气。他走了过去：“鞋穿上。” 他把鞋放在地上，见林染没有动静，他又说：“你是想让我帮你穿？” 这话过后，他能看到林染的脸红了。只看着她红着脸飞快地穿上了鞋子。他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之前的气愤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他见那警卫在他上来之后就自动退到后面老远，他便走过去，靠在栏杆上。 “林染，你刚刚在哭。我要死了，你这么伤心？”他看着她，一动也不动。 林染擦了擦眼睛上遗留下的泪水：“我这人太好了，看到有人因为我死了，我难过还不行了？” “哦。”他轻轻哦了一声，“那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她眼睛依旧有些红，木森又开始在想，她倒是适合演哭戏，因为哭着好像挺好看的。 “输了当然就回去睡觉了。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点破事去自杀么？” “照片跟我没关系。”他想起之前让thomas发到他邮箱里的照片，“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我可以把thomas拍的他跟林霜霜的照片公开，这样就可以证明你不是跟他一起的。” 林染依旧有些不信，但她听到后面这话时连忙说：“算了，反正就算那照片公开，大家也会说我跟霍友哲勾搭在一起的。其实我不想影响她。” “他？”木森有些不高兴了。 “我说林霜霜。她已经很多不好的新闻了，我不想她还会因为这件事……” 木森冷笑了一下：“你把她当亲人，人家可没对你留情面。这事还真不好说，也许照片本身跟她有关呢？” 林染不敢多想。她心里知道很多不好的事情都是一起来的，等这些事结束了，也就没事了。“我回去睡觉了。”她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如果这件事不关你的事，那我道歉。” “不用，反正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他笑着说。 林染走进咖啡厅去拿自己刚刚落下的包。她停在那里，掏出手机，才看到下午的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她有点不明白，她便顺手回了一个问号过去。接着她便走了出去。 木森的身上响起了手机提示音，林染走过去的时候，他恰好点开了信息。 她视力极好，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上面的那个问号。 第43章 历史重现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林染愣了一下，她看到木森意识到她走过来的时候，飞快地收起了手机。“你……”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你要走吗？” 木森点点头。他不知道林染看到没，见她也不提，他也懒得理会。 走廊尽头处的警卫对着耳机说了些什么，之后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胡先生醒了。” 林染知道胡先生就是thomas，警卫的意思大概就是要让带走木森了。她只听木森在她耳边说着：“你回去休息。”事实上她心里毛躁躁的，一方面她还在纠结于那个信息。她早该想到，宋子菲怎么可能跟她聊这么久的短信呢？多半也是宋子菲恰巧听了他的电话而已。这么想想，她开始有点想钻地缝了。她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怎么那么蠢？ 关键还有一个问题让她有点纠结。她之前说过她要上贝格号的，他为什么就这么跟来了？她内心里有千匹马狂奔而过，以至于木森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到那两人加快了步子离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木森在说些什么。她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警卫大哥，我能一起去么？”她声音轻柔，说起话来总是让人没有抵抗力的，那警卫愣了一下：“走吧。” 她便眉开眼笑：“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她说完就听到木森在旁边轻哼了一声。 木森此时是不安的。如果不是因为陪林染玩这一会，他现在估计都要抓狂了。他其实不想林染跟着的，因为他有点害怕，害怕历史重演。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里面有几个人在问话。 “放心好了，只要证明你是无辜的，我们让这些无理的家伙给你道歉。”林染在一旁小声安慰着，一手便拧开了门把手。 “我说木哥，我们好歹同学一场，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也做了，我做不出的事情还是做不出，你也用不着一气之下拿酒瓶砸我吧！”林染刚推开门，就听到thomas正坐在病床上大声控诉着。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后的木森，那人的脸色有些发白。 “这位先生让你做什么？” “说起来也够丢人的，起初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拍那位叫霍友哲的先生，我想想同学一场也就帮他了。结果就在那桌球室里，他又让我偷偷进人家房间放个摄像头，偷拍人家的床事。你说这种事情是犯法的，我怎么可能答应。哪里知道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拿起旁边垃圾桶上的啤酒瓶就朝我砸过来了。” “……”林染觉得thomas至少有一部分说的是实话，只是后面的……她又想起之前霍友哲提起的事情，木森是个危险分子。他冲动起来揍人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他说谎。”木森冷笑了一下，“收了谁的钱让你这么卖力？” “你可别瞎说。”thomas叹了口气，“我说你也该改改你这脾气了，读书的时候你经常一生气就把人揍得进医院，你要不是有人罩着，怎么可能活得这么安生。你有多少朋友？谁都怕了你。” 木森冷哼了一下，他懒得解释了as能把话圆成这样也是做了准备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反驳回去。“那现在要怎么样？”他想到这里倒是轻松了，斜靠在门边，等待着那边的结论。 “明天中午，邮轮停靠，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的警局……” “其实呢，这只是小事对不对？”林染轻声说着，“他也不是故意的as也伤得不重，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姐……” 木森打断了对话：“你别待这里了，回去。” “不是啊！”林染有些急了，她急的时候脸有些发红，“你身上带了多少钱啊？不够我也有，我们赔医药费什么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怎么都行啊。” 木森皱起了眉，林染看上去比他还着急。只看着那些人看向了thomas，他便冷冷地说：“赔个屁，人又不是我打的，凭什么？” “不管是不是你，态度总要好啊。”林染凑到他跟前小声说着。 那模样可真像一个当妈的。真是他的妈才不会这个样子呢。木森笑了一下：“算了，人家反正也是想整死我的。”他说完又看向了一旁的警卫，“我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那人默许之后，木森便拿起了手机。“姨婆，这回可遭了。”他走到角落里小声说着，“马上给我找律师。” “我靠！木森你又惹什么事了？你妈知道了还得了，好不容易安静一会，你又来？” 木森也懒得多解释，只说：“嗯，你给我安排一个律师明天早上坐飞机……对。你有办法的，我相信你。”他打完电话便走了回来，“今晚是不是也不让我走了？” “嗯，今晚木先生你需要跟我们走。” 木森看到林染一副要死了的模样，他用手敲了敲她的胳膊：“你好好玩，珍惜你这旅程。” 这一晚木森没有睡好，他刚被带进邮轮的警卫室里，就看到带头的人接了个电话。接着人家态度360度转变了，很快就很恭敬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木先生，你今晚回自己的房间吧。” “怎么？不抓我了？” 那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们依旧会派人看守你的。只希望你在下船之前不要到处乱跑，我们也很难做。这件事给船上的乘客造成了恐慌……” 恐慌？木森压根不觉得有这么严重，他只知道有的人已经躲在暗处发笑了。他没有回房间，直接走到了顶层的豪华贵宾房的门口。 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按响了门铃。一分钟后，霍友哲穿着一身睡衣站在了门口。 “我要跟这位先生聊一聊，你在门口待着就是了。”说完，他也不理会警卫是否同意，便大摇大摆走进了霍友哲的房里。 他在厅里晃了几下，有些好笑地看着霍友哲：“怎么？林霜霜不在？”他知道霍友哲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跟林霜霜分开了房间，偏巧两人又住在了隔壁，只有一墙之隔。而这墙之间也有一道门，不知道这地方怎么设计的？多半林霜霜现在已经通过那扇门去了隔壁。 “你找我？”霍友哲坐在沙发上，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那眼里多了几分戏谑。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是来这里借厕所的么？”他也跟着坐了下来，坐在了霍友哲的对面，“听说你今天见报了？” “嗯，有些人总是阴魂不散。连上了船也要跟上来。”霍友哲说到这里突然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不是你让我见报的？” 木森嘴角微微勾起：“我只是来确认一下，你不是让自己见报的？” 两人突然相视而笑。木森想了想：“有人想整你。” “其实也许是想整林染。”霍友哲这话说完，木森也觉得是，林染这一连串新闻已经多到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如果不是背后有推手怎么可能一环接一环呢？ “我来其实有两件事情。”木森看了看那边的门，总觉得林霜霜会在门后偷听一样。他压低了声音，“第一件事，你想利用thomas整我？你觉得我会不会报复你？” 霍友哲一脸茫然：“没懂你说什么。” “哼，你不用装，我没有带录音笔录你的音。”他顿了一下，“不过，我给你说，我跟你的事情没完。” 霍友哲挑了挑眉：“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第二件事？”他呵呵笑了一下，又收敛了笑容，“我警告你一次，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不要打林染的主意。” “哦。” 霍友哲这么一声，让木森有些看不懂那家伙在想些什么。他也没多待，很快就摔门而去。门一关，墙这边的门就打开了。林霜霜穿着一身枚红色的吊带睡裙，薄如蝉翼。她靠在门口柔声问：“他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疯狗乱吠。”霍友哲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女人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弯腰靠在了他的旁边，轻轻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 “友哲。”她轻轻亲吻了一下霍友哲的耳垂，“明天中午陪我吃过饭再走吧。” 男人没说话，但是她却能从霍友哲的脸上看到他想说的。最后她又叹了口气，“我开玩笑的。” 霍友哲侧头看了看她，林霜霜的脸上那精致的妆容他已经看得厌倦了，他想起了林染那张清淡的脸，那张没有厚重的妆容依旧让人有些神往的脸。林霜霜被这种目光看着很自然地自然地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霍友哲这次对她热情了许多。她心里明白，霍友哲贪恋的是她那张脸，那完美的身材，光滑的肌肤。她不能失宠，霍友哲无论是那一方面都是她最理想的型，她不可能就这么放走了。 她拖着疲惫的步子走进洗手间，开始慢慢地卸掉脸上的妆。很快，镜子前的那张脸已经没有任何遮盖了。依旧是很美的，只是那脸上已经疲惫不堪了。她拍了拍脸，好像有些松弛了，她开始紧张起来。自己明明年纪不大，可女人不可能永远美貌，她也会老。霍友哲会有更新鲜的猎物，她也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最后被遗弃。那时候真是想也不敢想。 林霜霜走出了洗手间，睡在了男人的旁边。霍友哲还没有睡着，只是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他只是斜睨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厌倦感更加重了。他感觉到林霜霜拉住了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他有些不舒服地动了一下。女人便自觉地松开了手，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去隔壁睡。”说完，他便翻了个身闭上了眼。他感觉到林霜霜坐了起来，之后又轻手轻脚地走了。一阵关门声，就像午夜钟声一样，你不知道它是起-点还是终点。 木森没有去找林染。他只是躺在床上，手机解锁后停留在短信页面，那里有一个问号。他没忍住，回了信息：“你睡了？”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嗯，睡了。” 他本来想说：“哦，那你休息。”只是打完这几个字之后，又改变了套路，“明天又去哪里玩？” “明天邮轮会在夏城停靠，那里会上乘客，估计会停一段时间，我就趁那时候去夏城玩一玩。” 原来他都要被抓了，那女人还只想着玩啊。他心里突然有些恼火，手里依旧没停歇：“哦，夏城有什么好玩的。” “那可多了，我都查好了，那里有种特产特别好吃，你吃得辣不？我给你带点回去。”“……” 林染发了这条信息之后就没再收到回复，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发着发着信息就睡着了。她一直等到凌晨2点多，才终于有点失望地关掉了手机。 木森第二天清早就被敲门声吵醒了。他原本是打算睡到中午下船的，这敲门声很明显是想激怒他。他假装没听见继续睡着，敲门声依旧不止。终于他强压着怒火冲去开了门。门口只看到守在门口的警卫。他瞬间发怒了：“现在才7点多，你是想看看我有没有逃跑吗？” “不是，先生，你最好去劝劝那位林小姐。她刚刚被我们经理抓了。” “抓了？”木森有些无语，这是得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才会被人抓啊？“怎么一回事？” “那位小姐可真是关心你，为了你居然连收买证人都肯做啊。”木森从警卫口里断断续续听到了林染的光荣事迹。她起了一大早，跑去了医院，看到thomas就不停地晓之以情大之以理，威逼利诱，恰巧警卫队的经理刚巧在她掏出一张支票的时候把她逮了个正着。 “额……”木森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脑海里已经能播放出林染罗里吧嗦地一直跟thomas说话得情形了。他走到警卫室的时候，便听到林染的声音。 “你们不能乱冤枉我，是那个thomas说他要求赔偿的，我朋友不在，我就帮忙给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收买证人了？” “林染。”木森喊了一声。 林染转过头来，瞬间没了刚才的气势，她轻声说：“对不起，我本来想帮你的，结果什么也做不到。”林染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木森看得突然心里有些感叹。 “我给你说吧，你一会好好待在船上，我估计是赶不上上船了，你就好好玩。这个贝格号是你的梦想吧，你这下还是开心了。” 林染其实想说，人可以有很多梦想，当梦想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其实也不过如此。她现在也有一个梦想，她不知道这个梦在眼前的时候，会不会也变得不再是梦。她只知道现在如果这个人要出事了，她是会难过的。 她有些失落地独自从警卫室走了出来。甲板上，有一些早起的人在晒着太阳。海风依旧很大，她走过去的时候头发被吹得遮住了眼睛，好不容易捋好头发坐下来，才发现跟她一张桌子的是个熟人。霍友哲正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看着报纸。 她没有再偏头，但是能感觉到霍友哲正看着她。“我还是不坐这里了，又被拍到就不好了。” “反正被拍到一次，你还怕第二次？”霍友哲笑着看着她。 “总是不好的。”她干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还有这么多时间出来玩。” “哦，也玩不了了，我一会下船。” 林染愣了愣：“那……林霜霜呢？” 霍友哲以摇头来回答她。她觉得林霜霜会悲剧，她的直觉告诉她，霍友哲是个感情很淡漠的人，从他说话就能感觉到。 “我一会也要下船。”她随口接了一句。 “哦？是要回临远？” “不是，我一个朋友出事了，我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就走了。” 霍友哲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起了报纸，不再理会她那些啰嗦的“豪言壮语”。没一会，林霜霜就走了过来：“怎么，我刚走你就来坐下了？” “啊？”林染连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有什么不知道的。” 霍友哲放下了报纸，站起了身，便径直走了。“想坐就坐吧。” 人一走，两个女人就显得尴尬了许多。林霜霜转身就要走，林染拦住了。 “你老实告诉我，我跟霍友哲的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第44章 一路顺风 千千小说网 www.qqxs.us， “你老实告诉我，我跟霍友哲的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林染心里是矛盾的，她既想知道答案到这会又不想听到林霜霜的答案了。这种矛盾的心情主要还是来源于她跟林霜霜的关系。 林霜霜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林染不是人精没法看出这种讶异是装的还是真的。林霜霜这时候穿了一双高跟鞋，俯视着她，看了一会，只发出一声冷哼就转身走了。林染没有拦住林霜霜。 林霜霜的表情她是熟悉的。就像很多年前她拉着姐姐的手让姐姐带她一起去玩，姐姐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甩手走了。她其实已经麻木了，只是再看到林霜霜这个样子的时候，她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林染希望时间再慢一点，或者这邮轮再开得慢一点。她一上午都在船上晃来晃去，最后还是晃到了医院。那个thomas在撒谎。虽然很多证据都表明木森是有做这些事情的动机，但林染还是选择相信那个人。 林染就坐在医院的门口，直到她能看到不远处的的海岸，还有那些建筑物。时间到了，她飞快地回到房间里，拖起箱子便冲到了警卫室里。那里有不少值班的人，还有一整面墙的监视器。 “诶？你们抓的人呢？”林染随便抓住一个急忙问着。 “你不知道啊？刚刚来了一架直升机直接把那位先生带走了。” “啊？”林染愣了一下，怎么就走了呢？“去了哪里？”现在的警察效率这么高么？还要用直升机来接人？ “去了夏城吧。我们经理一起去的，还有伤者一会邮轮靠岸了，也会下去。” 林染茫然地点了点头，下了船也没有告诉她一声。一阵阵汽鸣声，邮轮已经靠岸了。不少游客陆陆续续收拾着东西下船了，她拉着箱子站在栏杆边上，不知道自己是去还是留。 “你干什么啊？” 她听到了林霜霜的声音，声音的来源来着与栏杆的下层。林染低下头，便看到林霜霜正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即将要下船的thomas。她往后稍稍退了一点，以保证自己不会被人看到。 “林小姐，我马上要下船了，说好的尾款总是要结算的。” 林染心里咯噔一声，这事怎么跟林霜霜还扯上了关系？ “事情还没完，怎么就提尾款了？”林霜霜显然有些不耐烦。 “没完？”thomas冷笑了一下，“林小姐怕是想让我到警局说，是你给我钱让我把木森约出来，然后自己把自己打破脑袋的？还是林小姐想上一次头条，我把更劲爆的新闻交出去？” as说完后，林霜霜便沉默了一会，没一会便开始写着支票：“先预付你三分之二，剩下的事情完了再说。” 那两个人很快就消失了。林染握着手机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她蹲在栏杆边上定了一会，才默默地站了起来。她低着头沉思着，头顶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也要下船？”霍友哲正站在她面前，继续用着那戏谑的眼神看着她。 她慌忙把手机藏在了身后，只是这一动作实在是有点蠢，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有种打醒自己的冲动。她感觉到霍友哲注意到她藏在身后的手，连忙说：“我不下船了，你一路顺风。” 说完，林染便拖着箱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等她确定霍友哲已经下了船，她才顺着通道往船下走去。 夏城是个五脏俱全的海滨城市，海产丰富，环境优美，旅游业发达。她下船的时候，船务员便提醒说：“邮轮只停靠三个钟头时间，如果到时间还不上船是不会等人的。”她点了点头，重重地呼吸了一口夏城新鲜的空气。 一出港口，便能看到几排极具特色的电动三轮车整齐地停靠在空旷的处。她就近坐上了一辆。 “小姐去哪里？”三轮车司机也是和蔼可亲，带着招牌式的笑容，这一切都让林染对这城市产生了好感。 她迟疑了一下：“去警局。” “警局？”司机回过头朝她眨了眨眼，“姑娘你去警局？” “嗯。”她没司机那么悠闲，连忙说，“师傅你快出发吧，我这边挺紧急的。” “哎。”司机应着，连忙发动了车子，“姑娘，可我们这这么多警局，你是要去哪一间？” 这可就难倒林染了。她掏出了手机，呆呆地看着那个号码。她心里清楚那个号码的主人是谁，只是真要打过去还真是有点犹豫。更何况就现在他的手机肯定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这么想了以后她又不怕了，咬了咬牙便打了过去。手机响了两声过后，电话对面出现了一个女人声音。怎么又是宋子菲？ “喂，是谁？说话啊？是谁？” 林染犹豫了半天，才开了口：“你好，我想找木森。”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她不知道宋子菲能不能听出她的声音来，但是这段对话也就此终止了。一阵沉默之后，对方就挂断了。林染握着手机的手依旧保持着原状，呆呆地看着脚下某处。 “姑娘，有没有问到是哪间？” “啊？”林染抬起头，她在想要不要再打个电话，一辆车从她旁边疾驰而去。没有看错的话thomas正在车上，她连忙说，“就跟着前面那辆车就到了。” 司机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在挑战一辆电动三轮跟一辆轿车的速度，她又补充了一句，“尽量跟上就行了，我多给你钱。” “不用。”司机好像在加速，嘴上还说，“我们这里是标准定价，不会随便乱收钱的，坏了规矩可不好。” 林染笑了一下，要是每个城市都是这样也就好了。没想到电动车加足马力也是很有后劲的，虽然一路风吹得她脑袋疼，左摇右晃晃得都要晕车了，好歹最后也没跟丢。只是她一下车就找了个垃圾桶吐了起来。等到她吐得七荤八素地，眼睛有些涣散地望了望四周。果然是在一间警局的门口。她拍了拍脸，走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里？”宋子菲坐在大厅里，心里正烦躁着，便看到一脸惨白头发凌乱的林染走了进来。 “我……”林染四下望了望，想看看木森在哪里，一无所获，只好对着宋子菲说，“我来找木森的。” 宋子菲轻哼了一声：“木森是你找的吗？林染你真是个扫把星，走哪里都没好事。” 林染咬着嘴唇，也不理会宋子菲说了她一些什么。等到宋子菲说完，她才开了口：“他没事吧？” “他当然有事。”thomas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头上的纱布甚是醒目，“小姐，建议你不要跟这么有暴力倾向的人走太近，没准一生气就把你给打了。” 林染不懂这些，她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很严重的罪。她只记得以前的八点档肥皂剧里，不也经常有这种打破脑袋的事情么，人家好像都没有闹到要进警局这么严重。 as被送去验伤了。一旁的警察在跟宋子菲解释：“轻伤的话顶多拘留几天赔钱了事。” 林染放了心，也不是很严重。她只听到宋子菲叹了口气：“我估计他是半点也不想留在这鬼地方。” 一旁的警察正对着电脑，看了一会又问：“这位先生还有过案底？” 宋子菲脸色有点不好了：“有案底怎么了？有案底就一定会打人吗？你们这不是歧视吗？” “我可没说什么。”那警察轻咳了一声，又小声嘀咕着，“这种社会败类人类渣滓我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你说什么？”宋子菲站了起来，指着那人便说，“你再说一遍！” 林染连忙过去拉着：“宋小姐，你别激动，这样对他不好。” 宋子菲明显不领她的情，气鼓鼓地靠在一旁的沙发靠背上。林染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她手放在上衣口袋里，紧捏着手机，内心无比纠结。 as很快回来了，一进来就趾高气扬的：“警察同志，我可以得到多少赔偿。要知道我是在邮轮上工作的，现在连邮轮也可能赶不上了，误了多少天工作，是不是连带这些也要赔偿？另外我也要帮游客拍点东西赚钱的，这可也得算上。” “还有，那家伙害得我脑袋缝了这么多针，都能看到骨头了，我晕血的，给我造成了阴影……”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啊！”宋子菲站了起来非常豪迈地扔了一张支票在地上，“拿去买棺材！” as被吓了一跳，有些求助地看着警察：“你们看，她还威胁我……” “你够了。”林染终于站了起来，在thomas之前捡起了支票。支票上的钱有些吓人，她不由得觉得宋子菲果然如旁人所说的那样财大气粗。 as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她笑了一下：“警察同志，我手上有证据，证明木先生是无辜的。这位胡先生说的都是谎话。” 木森被告知可以走了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讨厌警局这个地方，害怕再进到那个牢笼里。那简直是场噩梦。而那场噩梦的罪魁祸首这次又救了他。 他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宋子菲尖锐的声音：“你可真是好笑。憋到最后才把那视频交出来，你在想什么？是在想怎么做划算吗？”视频的内容他刚刚听警察说起过，大概就是林霜霜跟thomas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跟林霜霜有什么瓜葛，他只知道林染能交出这视频一定做了很艰难的挣扎。 “你出来了。” 木森看到林染那张苍白的脸，没什么血色，但是带着温暖的笑意。他看了看宋子菲：“你别说这些了，好了功成身退，带着那位没用的律师回去吧。” “木森！你现在不用看我脸色做人了，尾巴就翘起来了？”宋子菲差点想上去拧他耳朵，“老娘好心好意给你找了临远最好的律师山长水远地过来，你这种态度？”她凑到了木森的耳边，“还是你觉得老娘做这些还不如林染藏着掖着那么久才拿出来证据的行为？” 木森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他看了看手表，笑着对林染说：“你都搬着行李下来了？时间快到了，赶快回船上去。”他推了推林染，宋子菲却把他拉住了，只是把他拉到一旁。 “你跟我回去。还是你想跟林染那女人游欧洲？你要想好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还想把林染那种人娶进门吗？” “说什么呢？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是的，真的没什么关系。 宋子菲笑了：“没什么关系更好，走我们马上回去。不然你要失踪一个多月，你妈还不找我要人？” 一提到家里那位，木森又头疼起来。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林染，她总是穿着修身的呢子大衣，大衣长度刚好到大腿，显得她的腿越发细长。风吹动着她的头发，让那头发不再温顺地垂下，凌乱中又带着一丝美感。如果他现在相机在手的话一定会拍下来这一个镜头。他知道她在等他。只不过，这时候，他又犹豫了。 “走不走？”宋子菲又问了一遍。木森点了点头。宋子菲便高兴起来，她觉得林染会不开心，这样她就更加高兴了。 “但是我要把她先送上船去。” “……”宋子菲鄙视地看着他，怎么有这么没出息的侄孙。她也没有办法，木森这小子脾气倔，他要是决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谁还能改变他？“那我在机场等你。” “嗯。”木森点了点头。他走到了林染的身边，一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他看到林染的脸上，笑开了花。这模样，让他愣了好久。 又是一阵马力十足的电动三轮疾驰，不过这一次林染没那么难受了。不知道是因为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还是因为旁边有一个人。左摇右晃之下，难免身体碰撞。她紧紧地拉着一侧的扶手，努力让自己不要乱撞。一旁的男人也是这样，一手拉着侧面的扶手，一手放在后背的靠椅杆上。林染心里有点小小的悸动。这一路，短暂又有点甜蜜。她希望这位师傅开得再慢一点，可是貌似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只是最后，他们还是错过了。下车后一阵狂奔，只听到贝格号长长的汽鸣声，看到那远去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居然没有赶上那班船。林染只好庆幸自己把行李搬了下来的，不然难不成她也有本事搞一架直升机上船么？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注定跟你无缘啊。” 其实她也没有多么失落，她看出来木森是有心要跟宋子菲走的，这才是她失落的根源。 “走吧。”木森在她旁边轻声说着。 她抬起头，总觉得他在她看不到的高度上：“去哪里？” “额，走走看吧。”木森拖着她的箱子走在了前面，这跟在节目里不一样，节目里他总是走在他的右后方。 她踩着他的影子慢慢地走着。一会踩踩头，一会踩踩胳膊，等到男人回头看她的时候，她还在一蹦一跳地在他的影子上。 “你想去哪里？”他问林染。 林染想了一会，摇摇头。她没有主见，没有想法，她好像从来没有自己决定过要做什么。哪怕是这次旅行，也是因为中了奖。 “我要去机场了。” 在一段海滨漫步之后，木森终于说了这句话。林染觉得他应该早就说的，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带着小小的不舒服。只是脸上依旧要笑的，她微微一笑：“好，祝顺风。” “你不去？”木森看着她，阳光依旧有点刺眼，他眼睛微微眯起。 “啊？”林染张了张嘴又闭上，接着才开了口，“我就不去送你了，这地方我挺喜欢的，在这里玩几天也好。” “那也好。”木森点点头，“我帮你把行李拿去酒店？” “不用，你快点去吧，估计宋子菲都等急了。”林染抿了抿嘴，推了他一把。 他也没多说，转身就走了。林染看着那个背影，知道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她依旧没从意识里抽离。这是个陌生的城市，她正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种感觉让她有点忧伤。就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在沙滩边上坐了很久，光线也一点点变暗了。她感觉到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欣喜地回过头去，又失望地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