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男主白月光恃美行凶》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1 水雾气在狭小的浴室内弥漫,墙壁天花板上渐渐堆积起,摇摇欲坠。 “贺…言霖。” 坐在浴缸鲜红血水中的女人,无视手腕上不断流出的鲜血,无助又深情的呼唤电话那头的人。 “姜小姐有什么事吗?” 疏离冷漠的声音刺痛女人的心,令她忍不住哽咽起来。 “以后可能再也不见了,想跟你说句再……” 男人似乎很是忙碌,不耐烦的打断她,“没什么事我挂了。” “贺言霖,你相信我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挂断电话的声音,望着黑屏的手机,她脸上扯出一个绝望的笑容,将割腕的手垂进水中。 良久,只见躺在浴缸中不知生死的女人睫毛微微颤抖下,缓缓睁开美眸。 姜芜意识苏醒后,感觉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胸口闷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来气。 水滴声清晰的传入耳中,她四处环顾了下,发现声音是花洒滴落在浴缸内传来的。 而此时她正一丝不挂的躺在浴缸中,鲜红的水与紧致白嫩的酮体形成鲜明对比,有种危险的引诱。 等等!鲜红的水? 姜芜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正有鲜血流出,将整个浴缸的水染成了红色。 来不及思索,她赶忙从一旁置物架上拿出毛巾,紧紧按压住手腕上的伤口,尝试着从浴缸中站起来。 然而接连几次全失败了。 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与无力不知为何她此时才感受到,上半身无力的伏在浴缸边。 正当她要求助系统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姜芜心中泛起点点希望,虚弱的呼喊道:“救命~” 然而对方却在门口停留了下来,似乎是听到了她的求救声,却并不打算进来。 姜芜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筋疲力尽的她再也无法强撑,浓密的睫毛无力的颤动了两下后,紧紧闭上了眼眸。 意识陷入黑暗前,听到的是猛烈撞击门的声音。 贺言霖费力撞开浴室门,入目的就是女人光滑白皙的背脊与精致美丽的蝴蝶骨,卷发缠绕散落在美背上。 “姜芜!” 伏在浴缸边的女人不知生死,被毛巾绑着的纤细手腕无力垂在浴缸内,血水溅在她白皙的背上。 眼前的场景令贺言霖心中一惊,不曾想到对方竟真的自杀了。 只见俊朗高大的男人迅速走至姜芜身旁,拿下挂在一旁的浴巾裹住她的身体,随后抱起大步朝外走去。m 医院内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躺在的女人容貌美丽诱人,苍白的皮肤为她增添了几分病弱感。 女人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下一秒便缓缓睁开了美眸,美丽的皮囊瞬间被注入灵魂。 姜芜昏迷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洁白天花板,如同她刚来到这个世界那天的情形一样。 “姜芜!你现在胆子真是大了啊,连自杀都敢!我费心捧你这么久,是让你为一个男人自杀的吗?” 气愤中带着悲痛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姜芜艰难的转过头看去。 开口的是个留着短发的女人,她身上穿着灰西装,腕上带着精致的手表,目光冷静锐利。 她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犹豫了片刻后轻轻阖上眸,眉宇间透漏出几分疲惫。 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倒是把这副任性的模样给贺言霖看啊!就会欺负老实人。” 姜芜虽然并未从女人身上找出一丝老实人的模样,却不敢睁眼反驳她,生怕对方揪着她说个不停。 幸好女人说完这句后,就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了病房。 待病房只剩她一人,脑海中猛地蹦出系统的声音来,“系统零竭诚为宿主服务。” “小说资料与原主记忆传给我。” 如今的姜芜并非是身体原来的主人,她本是某个世界的影后,意外被病娇追求者捅死。 为活命无奈与系统绑定,帮他进入小说位面攻略下男主,并得到真爱之吻。 她在每个位面的身份都是男主前白月光。 不论男主曾经对白月光有多挚爱,反正她刚穿进位面后时就没见过男主的好脸色。 这已经是她经历的第五个位面了。 熟悉的头痛感侵袭后,脑海中就多出一段小说剧情。 这本小说名为《影帝的十八线娇妻》,是一本大火的穿书文。 男主是影帝贺言霖,女主则是十八线女星冯安冉。 冯安冉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某天穿成一本言情小说中的女配。 为了和男主贺言霖在一起,改变被人泼硫酸毁容的结局,疯狂在网上诋毁小说原女主姜芜。 先是黑原主陪睡才拿到的资源,拿出似真似假的照片让人怀疑。 后又找媒体爆假料,声称原主与影帝贺言霖恋爱时劈腿情歌天王江尘越。 原女主姜芜本就因与贺言霖对视的美照小火了一把,公司想方设法在网上炒两人绯闻。 此消息一出,原本风评不错的姜芜被双方粉丝追着骂,寄遗照、扔臭鸡蛋都是粉丝基本的报复。 一时经受不住打击的姜芜在浴室自杀了。 在原女主死后,冯安冉凭借对剧情的了解,再加上锲而不舍的追求,成功取代原主与贺言霖达成he结局。 姜芜就是在原女主自杀时进入小说位面的。 “系统,我每个世界的身份不都是男主白月光吗?” 听见姜芜的疑惑,零回答道:“贺言霖跟原主是同一个高中,那时贺言霖就注意到原主了。” “哟,这回彻底清醒了吧?” 女人的声音打断姜芜与零的对话,她扭头朝门口看去,只短发女人站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份打包好的粥。 这人正是当初带原主踏入娱乐圈,并成功将她捧红的经纪人,何桦。 “桦姐来的正好,我饿了。” 姜芜笑眯眯的说道,像是个偷腥的小狐狸。 何桦面上露出几分诧异,自从网上黑料频出,姜芜很久没笑的这么开心了。 她将手中提的粥摆在桌上,说道:“最近好好休息,你的伤如果运用得当,指不定还能为你洗白些。” 低头喝粥的姜芜唇边划过几分笑意,她喜欢这样的有野心的经纪人,毕竟没人进娱乐圈不是为了红吧?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2 何桦已经做好了对方反对的准备,对方虽然进娱乐圈两年了,却仍旧像是个干净的白纸,见不得肮脏算计的一面。 “需要照片吗?” “我知道你不愿…” 何桦的声音猛地一顿,表情带着一丝呆愣的问道:“什么?” “毕竟美人总是能引人怜惜的。” 说罢,姜芜缓慢优雅的拿起勺子,手背上淡青色血管隐约能瞧见针孔,在这样一双如神雕刻的手上,让人恨不得为她抹去。 随着她垂头的动作,卷发调皮的跌落下来,遮住她半张脸,她却如同一无所知般。 何桦在姜芜说完便反应迅速的拿出手机,望着自己拍的照片满意的点了点头。 照片上的女人看不清眉眼,穿着宽大病号服的身形孱弱,肌肤像牛奶般白皙光滑。 姜芜微博下的网友此时正吵的不可开交。 蜂鸟:“人没死就绝对是做戏!” 贺鸣九天:“楼上这么说的话,她就必须得死才能以证清白了。” 霖霖勇敢飞:“二楼到底是不是霖霖粉丝?这样人的还帮她说话。” 贺言霖是我老公:“不好意思各位,某粉丝素质不上升贺言霖及其他粉丝。” 尘埃:“贺言霖粉丝也就这样了。” 霖霖勇敢飞:“楼上说谁呢!江尘越粉丝垃圾,江尘越永久黑!” 江上尘越:“你们吵架带我们尘越崽崽干嘛!” 贺鸣九天:“难道不是你们粉丝先找茬的?” 尘埃:“我说的是事实!” 蜂鸟:“卧槽!是我眼拙,以后我就是姜芜铁粉了!” 贺言霖是我老公:“有病得治。” 蜂鸟:“你们看姜芜新发的微博!” 尘埃:“卧槽!” 贺鸣九天:“卧槽!” 江上尘越:“卧槽!” 在“姜芜自杀”登上微博热搜的十二个小时后,“姜芜神颜”这一微博成功赶超在前。 即便是姜芜的纯黑粉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盛世美颜确实是娱乐圈少有的。 一张病弱美人的照片再次让姜芜这个名字在热搜徘徊了几日。 众人都以为她会趁机多发照片稳住一群颜狗,然而本人的微博却足足停更了一月有余。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热度消散下去后她仍旧是那个被人厌恶的绯闻女星。 姜芜在医院虽然没上网,但网上大致的风向变化她心中还是清楚的。 暂时停发微博是她与何桦商量好的结果,在微博上发病弱时的照片虽然会引人怜惜,可视觉审美是有疲惫的,过多的卖惨的照片只会适得其反。 一张令人惊艳的就足够了。qqxδnew 医院修养期间,姜芜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甚至不看手机不熬夜,准备将身体恢复到自杀前最好的状态。 索性努力没有白费,出院时看着镜中美艳的人,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优雅戴上墨镜后,姜芜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离开医院,摇曳生姿的背影引人注目。 然而她前脚踏出医院大门,一把话筒便递到了跟前。 “请问姜芜,网上所说你和贺言霖谈恋爱时劈腿江尘越是否属实?” 对方语言犀利尖锐,一副不挖到料誓不罢休的模样,回答稍有差池就会被这群杂志社抹黑一手。 若是原主恐怕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可惜她是姜芜,十七岁夺得影后,在娱乐圈混迹十几年的姜芜。 宽大的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白皙光滑,只见女人身子微微前倾,饱满红润的唇一张一合。 “贺言霖?” 名字在唇上婉转流连,像是爱人的喃呢一般,可若是细细听就会发现深藏其中的冷漠。 “江尘越?” 这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男人而已。” 姜芜红唇勾起,嗤笑的意味明显,似乎这两位被众多粉丝拥护的男人,不过是她勾勾手指就能得到的人。 提问的记者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连忙发问:“姜芜小姐似乎对这两位有些不屑,请问凭什么呢?” 姜芜墨镜下的眸深深望了他一眼,随后抬脚朝被记者堵住的保姆车走去。 这群记者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然而在姜芜走来的那刻,他们纷纷不由自主让开一条路。 最先提问的记者望着女人的背影,红色的长裙鲜艳明亮,卷发随意散落在背上,随着她的动作调皮舞动。 即便一个背影也足以惊艳众人。 “大概是美貌吧。”记者喃喃自语道。 保姆车在姜芜坐上的那刻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群略显迷茫的记者。 这群记者的出现出乎何桦意料,她轻叹了口气,对身侧的女人说道:“你出院的消息被泄露了,这些记者是故意来找茬的。” 姜芜心中明了,最想看她身败名裂的恐怕就是那位冯安冉。 见她不甚在意的模样,以为她是不满刚才的回答。 何桦安慰道:“被信华的记者围住,不死也得脱层皮,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姜芜轻“嗯”了声,沉默片刻后问道:“贺言霖最近是不是在拍新剧?” 何桦点了点头,“对,是个大制作的古装剧。” “桦姐,帮我接个这部剧的角色如何?” 她虽是在询问,可语气却十分肯定。 何桦在圈内混了这么久,她相信对方有能力帮拿到角色。 “你不会是对贺言霖还旧情难忘吧?” 何桦紧盯着她的侧脸,企图从中捕捉到一丝情绪,然而姜芜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你都被黑成这样了,再跟他同框恐怕得招骂。”她苦口婆心的劝道。 只见姜芜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将脸上宽大的墨镜取下,露出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眸,眼底一片冰冷。 “黑红也是红,贺影帝热度那么多,应该不介意我蹭蹭吧?”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何桦语气带着满满的怀疑。 “再差也不过是现在的地步了,放手一搏罢了。” 姜芜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阖眸,面上平静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 何桦还想再说什么,扭头却见她早已浅眠了起来,眉眼间甚至带着几分疲惫,美艳富有攻击的容貌,此刻温柔了不少。 姜芜看似是在休息,实则在脑海中寻找有关何桦的记忆。 从原主出道起何桦就是她的经纪人,平时虽然看着严厉苛责,实则对原主十分尽心尽力。 即便是原主早已名声狼藉,也没想过放弃她,反而动用自己的关系想办法扭转现状。 可惜原来的姜芜太干净了,无法接受被娱乐圈这个染缸染成其他颜色。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3 “到了。” 何桦的声音轻轻响起,姜芜缓缓睁开眸,目光中带着几分茫然,像是真的睡了一觉。 “到地方了,明天有个广告拍摄,早上九点我来接你。” 姜芜抚了下疲惫的眉眼,低声应了下后,提着裙摆缓缓走下车,纤瘦的身姿在黑暗中摇摇欲坠。 何桦有些不放心,望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才让司机开车离去。 身着单薄红裙的姜芜缓缓走进电梯,里面站着一个身穿运动装的男生,他戴着白线耳机,耳机线一直延伸进外套口袋。 对方见她走进电梯便向一侧挪了挪。 姜芜抬眸轻瞥了他一眼,是个模样俊朗阳光的男生。 她仅是瞥了一眼便垂下眸,因而并未发觉男生也在打量她。 身侧的女人身形纤瘦,在有些寒冷的夜晚只穿着红裙,冷意袭来只能轻抚几下胳膊,手腕上绑着的纱布更是引人注目。 活脱脱一副误入虎口的小绵羊模样。 男生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咽下了口中询问的话,免得自己的好心为别人带来困扰。 对方陌生的关心姜芜并不知情,电梯到达楼层后她便走了下去,鲜艳的红裙迅速消失在走廊。 在记忆中熟悉的门前站定,姜芜低头在手提包内翻找,就当她以为自己忘记带钥匙时,左手手腕传来轻微的刺痛。 这才想起自己家的门是指纹解锁。 姜芜无奈的轻笑了下,绝美的容颜像是在散发光芒一般,照亮了黑夜的冷寂。 开门声响起的瞬间,走廊上的声控灯也随之明亮。 她进屋的动作一顿,微微侧目望去,只见身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男人身上的西装一眼就能看出是高定的,黑发被整齐的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目光深邃多情,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贺言霖。”姜芜轻轻喃呢道。 似是无奈不舍,又像是遗憾深情。 贺言霖微抿了下唇,低声问道:“好些了吗?” 冷漠平淡的声音如同利剑,猛地让姜芜清醒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竟被原主的情绪所支配了。 抬眸平静的望向男人,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满烦躁,“托您的福,还能再活一百年。” 她如同炸毛猫咪的模样,令贺言霖有些不喜,他下意识想要转身离开,却再次想起那日医生所说的话。 “幸亏病人送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秒恐怕就救不回来了,病人求死的心坚决,等人醒来以后记得找心理医生帮她疏导。” 贺言霖轻叹了口气,强压下离开的想法,说道:“我有认识的心理医生,需要介绍给你吗?” 姜芜诧异的望向他,目光中带着不解与探究,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轻笑下后说:“心理医生还是留给您自己吧。” 说罢,便要关门进屋。 “姜芜你不要不识好……” “嘶!” “需要帮忙吗?” 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令姜芜一愣。 前一句是贺言霖未说完的话。 对方挽留她时不小心握住了腕上的伤口,她这才没忍住痛呼了起来。 至于最后一句… 姜芜扭头朝走廊看去,只见电梯上遇见的男生正笑着站在不远处,看向贺言霖的目光带着警惕。 见有人到来,贺言霖缓缓松开姜芜纤细的手腕,轻声留下一句“有需要来找我”后,大步离去。 冯斯年望着贺言霖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砰!” 关门声响起,他连忙回头望去,却只见房门紧闭,走廊早已没了任何人的身影。 “没礼貌。” 冯斯年轻笑着吐槽了一句,也转身离开了走廊。 公寓楼下,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跑车停在不显眼的位置,车上经纪人见贺言霖黑着脸走来,连忙低声催促。 “快走快走!被狗仔发现就完了。” 男人长腿迈进车内,身上熨烫平整的高档西装瞬间出现了褶皱,西装主人却并不在意。 经纪人见他脸色不太好,问道:“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好?不是去给姜芜介绍心理医生了吗?” 贺言霖面向窗户,一副不愿提起此事的模样。 心中却在想楼上遇见的男生,也许网上有关姜芜的黑料是真的。 想到此处,他烦躁的拉了下领带。 娱乐圈果然是个染缸,连姜芜也不再是那个梧桐树下笑的天真烂漫的女孩了。 “你不会真如网上说的那样,对姜芜有意思吧?” 经纪人的声音将贺言霖的思绪拉回。 “别忘了你才发微博和她撇清关系。”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对方近日频繁见姜芜的原因。 “你想多了。”贺言霖声音中带着冷意,那双多情的眸此时一片幽深。 隔日阳光正好,温暖明媚的光线洒落在空无一人的床上。 姜芜被七点钟的生物钟唤醒,慢悠悠吃完早餐后,给自己预留了充足的时间梳妆打扮。 何桦九点准时按响门铃,几秒钟后房门被打开,露出一张画着淡妆的脸。 “今天的广告是关于……” 抬眸瞧见姜芜的打扮,何桦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女人原本美艳的容貌淡弱了不少,上扬的眼尾被眼线勾勒成圆眸,深褐色的瞳孔变成了精灵般的碧绿,目光中带着天真神秘。 卷发被辫成麻花垂在胸前,淡绿的长裙及膝,裙摆上手绣的树叶如刚从树上摘下的一般,白皙小腿上绘着花纹,为整个人增添了几分神秘。 “你…业务能力提高了不少。” 何桦犹豫了下,衷心的夸赞了一句。qqxδnew 昨天她就将广告拍摄的主题发给了姜芜,本意是让对方提前寻找下感觉,妆容服饰设计她会另外安排好。 却没想到今天姜芜会给她一个惊喜。 “继续保持。” 何桦满意的说了句后,就带姜芜坐上了保姆车。 忙碌的摄影棚内,何桦等人是最先抵达的,空灵美丽如精灵般的姜芜一出场,瞬间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这次的拍摄是zk香水广告,zk是国内一款小众香水,清新淡雅的气味令客户耳目一新。 然而让人可惜的是,zk品牌每隔一年才会出一款新香水,新品发布的速度在众多香水品牌中算是最慢的了。 今天拍摄的这款香水,是zk总设计师时隔三年设计出的新品,也是他重回香水设计的第一个作品。 出于对这款香水的重视,总设计师亲定了广告模特。 他原本看中的是国外一位有名的广告模特,合约签订等一切都很顺利,可就在香水发布会一周前,模特公司却不惜支付天价违约金也要毁约。 总设计师被迫在几个十八线明星中挑选,思来想去选择了名声狼藉但知名度高的姜芜。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4 “不好好工作都在看什么!” 颇有底气的声音在摄影棚内响起,被姜芜美貌迷惑的工作人员回过神来,连忙继续手中的工作。 何桦寻声向后看去,说话的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他衣着与头发都有些凌乱,看着像是个邋遢的大叔。 “方大设计师,久仰久仰。” 何桦笑**的朝男人走去,伸手准备与他握手。 可男人却不悦的拉着一张脸,冷哼了声后,说:“别套近乎,我们不熟。” 方徽的话不留情面,令何桦脸上的笑容一僵,下一秒却又恢复如常。 “这次合作不就是跟方大设计师熟悉的机会吗?” 方徽并未回她的话,反而在四周环顾一圈,问道:“姜芜呢?” 何桦疑惑的回过头去,这才发现姜芜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身影恰好被工作人员挡住。 “姜芜,来见见方设计师。” 话音刚落,方徽就瞧见工作人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若是香水拟人,那他新发布的香水将是什么模样。 是美丽调皮的精灵?亦或是森林中的女王? 可在见到姜芜的那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想象是如此贫乏。 见方徽目不转睛的盯着走来的姜芜,何桦故作忐忑的问:“姜芜闻了您的香水后自己设计了妆容跟服饰,您若是不喜欢。我马上让她换下来。” “不!”方徽连忙伸手制止。 何桦却装作不懂,轻叹道:“看来是不喜欢了。” “不!是很喜欢!” 方徽大步走到姜芜跟前,看着她被神偏爱的面庞,欣赏中带着一丝狂热。 “比我想象中更像梦莎娜。” 见他意图更靠近姜芜些,何桦连忙站在两人中间,笑**的说:“我看男模特已经来了,咱们就开始拍摄吧。” 方徽这才回过身来,发觉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对姜芜道歉,“我很抱歉。” 姜芜轻笑着颔首,不甚在意。 见方徽转身去检查拍摄场地,何桦凑近姜芜问道:“梦莎娜是谁?不会是他的情人吧?” “香水。” 姜芜回了句后,步伐优雅的朝拍摄地走去,遇见的工作人员不自主为她让出路来。 方徽找来的男模特是四国混血,何桦从未在圈内见过他,应该是刚入行的新人。 “准备开始拍摄。” 方徽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张又一张照片跳出。 照片中分明是两个人,可目光却忍不住被姜芜吸引,帅气的男模特反倒成了陪衬。 “威廉,你往后点。”他对男模特指挥道。 “威廉,你要表现出臣服和痴迷!你现在的表情不对!” “威廉,姿势不对!” “威廉,你不够投入!” 摄影棚内充斥着方徽暴躁的声音,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却仍旧觉得不对劲儿,似乎少了些什么。 威廉也没想到自己第一份工作会被骂成这样,一米九的男孩失落低下脑袋。 “我可能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充斥着低气压的摄影棚内,女人清亮明媚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向她看去。 只见姜芜低头脱下脚上的高跟鞋,露出白嫩光洁的脚,踩在铺在地上的绿草那刻,如同森林中自由奔跑的精灵。 方徽这才反应过来少了什么,是自由,被高跟鞋束缚的自由。 接下来的拍摄十分顺利,暴躁的方徽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和蔼可亲的望着拍摄的两人。 沉迷工作的众人并未注意到,摄影棚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贺总,接下来还有市场部门的视察工作。” 被称作“贺总”的男人大概三十几岁,一身不出彩的黑西装被他穿出气势来,即便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让人忍不住臣服。 “她是谁?” 男人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冷峻的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像是在询问公事一样。 “是zk香水的新代言人姜芜。” 被问话的男人仅看了一眼便知道对方的身份,低头恭敬的回答道。 “选的不错。” 贺景衍赞叹了一句后,大步转身离去,刚发生的事像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转身的两人并未发觉,正拍摄的姜芜猛然向他们望去,盯着贺景衍的背影若有所思。 拍摄进度比想象中的要快,距新品发布会不过三天,香水的广告拍摄要在一天内完成。 待姜芜从摄影棚离开,外面的天早已黑透了。 开车送她回公寓的路上,何桦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帮你拿到了一个贺言霖新剧的角色。” 姜芜赞叹道:“不愧是桦姐。” 何桦没好气瞪了眼她,说道:“角色是只出现一集的男主角白月光,应该一两天就能拍摄完。” “以我现在的名气,能接到这样的角色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姜芜望向身侧的女人,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剩下的就交给桦姐了,跟贺影帝的绯闻,真是让人期待啊。” “你现在怎么这么坏?” 何桦故作诧异的望向她,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姜芜如今在娱乐圈的名声狼藉,除了zk的广告拍摄,接下来几日都没有行程,她就索性待在家研究角色。 《帝王江山》是本权谋小说,讲述了战乱时期男主角徐致之从一介书生到帝王的艰难历程,小说发布七年来书粉众多,拥有一定粉丝基础。 导演李晖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最懂如何抓住粉丝和观众的心。 《帝王江山》宣布拍成电视剧当天,剧组就让粉丝们票选最心怡的男演员,剧还未开拍热度便炒起来了。 影帝贺言霖在投票中排名第一,凭借粉丝的努力成功拿下了徐致之一角。 姜芜拿到的角色在一百多万的小说中,作者只用了三章来描述,但这个人却对后续的剧情走向与男主转变至关重要。剧情的序幕由她的死亡拉开。 晋臣末年,三国征战,百姓苦不堪言。 徐致之是位寒窗苦读十载也未高中的书生,平日里靠帮人抄书勉强维持生计。 国家战争使他原本贫苦的生活变得更贫苦,多亏了有未婚妻一家的帮持,他才避免落得饿死的结局。 然而好景不长,朝廷招兵买马,十二岁至四十岁男丁全部被强制充军。 未婚妻的父兄及十二岁的小弟被衙役强行带走,手无缚鸡之力的徐致之因童生的身份幸免于难。 他本想带着未婚妻家的女眷投奔亲戚,可谁曾想充军那日,有衙役看中未婚妻的美貌,意图不轨。 她兄长一气之下将人失手打死。仟千仦哾 待徐致之匆匆赶回家中,见到的便是满地的鲜血与尸体。 村民与衙役发生争执,一群衙役一不做二不休屠杀了整个村子,无一幸免。 悲痛欲绝的徐致之发誓,不再让天下百姓流离失所,自此走上了艰难的霸主之路。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5 姜芜拿到的正是徐致之未婚妻沈婉清一角。 沈婉清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自小身体孱弱,深受父母的宠爱,被养的天真烂漫。 与徐致之的亲事是父母之言,但定亲前她曾与徐致之见过一面,两人一见钟情,亲事定在来年四月。 不曾想还未等二人成亲,自此便阴阳两隔了。 姜芜大概了解了沈婉清人物的特质,因身体孱弱应该是扶柳之姿,性格则是天真明媚,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到约定的进组拍摄时间,何桦把姜芜送到剧组门口,给她留下一个小助理便离开了。 何桦手下的艺人并不止她一个,顶住公司的压力不雪藏她,已经是何桦最大的努力了。 《帝王江山》剧组拍摄已接近尾声,徐致之与沈婉清拍摄原本早该拍完,却因饰演沈婉清的女演员突发疾病,拍摄一半离开了剧组。 导演不得不再把戏份留在最后,重新找人拍摄。 姜芜的到来出乎所有人意料,毕竟《帝王江山》是大制作,没人想到李晖竟然会用一个名声狼藉的演员。 其中最为震惊的恐怕就是冯安冉了。 她没想到自己已经抢走了《帝王江山》女主的角色,姜芜竟然还能进组拍摄。 若是贺言霖如原剧情一样,在拍摄中对姜芜产生好感,那她一切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阿芜,没想到你也来剧组了。” 冯安冉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笑意盈盈的朝姜芜迎了上去。 今日姜芜身着鹅黄连衣裙,手腕上的伤口被她用白丝带绑住,卷发扎成高马尾,干净的脸上未施粉黛。 身上天真干净的气质柔和了绝美的容貌,似乎与沈婉清这一角色完美契合。 只见她故作疑惑的望着冯安冉,迷茫下后露出一抹客气的笑容,“请问你是…” 冯安冉本就嫉妒对方姣好的容貌,见姜芜歪头的模样天真烂漫,她脸上的笑容一僵。 “你忘了我吗?我是冯安冉啊。” “原来是你啊。” 姜芜微微一笑,客气疏离,一副并不熟络的模样。 这让冯安冉的热情看起来又些莫名其妙。 “姜芜姐,李导让您先去化妆。” 小助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尴尬的氛围。 只见姜芜微微颔首,姿态优雅曼妙的转身离开。 李晖导演正在摄像机前专注的看着贺言霖的表演,察觉到有人站在他身侧,头也不曾抬一下。 一旁换好衣裳的姜芜也不着急,静静的站在一旁,视线随着李晖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正沉浸在戏中的贺言霖,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身影猛地一顿。 “咔!言霖的发挥一如既往稳定。” 导演喊“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言霖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一收,含笑着转过身去,那双含情脉脉的眸为他增添几分似水温柔。 贺言霖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靠外站的姜芜,她身上穿着嫩绿的裙襦,微宽的袖口露出皓腕,墨绿的腰带将不盈一握的腰身束起。 墨发仅用一根干净的银簪挽着,抬眸望向他时目光清澈明亮,像是从书中走出的沈婉清。 李晖见他视线停留在某处,顺着他注视的方向望去,就见到了姜芜的一身装扮。 “姜芜?”他有些诧异的唤了声。 “李导。” 姜芜微扬了下唇,笑容带着几分腼腆温柔,柔和了有些张扬的五官。 见到她的模样,李晖郁闷的心情瞬间明媚了起来。 本以为姜芜张扬的容貌与天真温婉的沈婉清丝毫不符,这个角色会成为剧中最大的败笔,却不曾想她只是含笑站在那里,就像是活过来的沈婉清。 “下一场是你跟贺言霖的戏,跟影帝搭戏可不是件容易事。” 李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后,又将视线落在了摄影机屏幕上。 只是即便她外表再符合人物,也改变不了走后门进组的事实。 李晖对她的演技不抱希望,如今只愿贺言霖能带着她过戏,在屏幕上不要像木头美人一样。 待贺言霖从化妆室换好戏服出来,就见姜芜仍旧站在原地,目光在四周打量,像是要将片场的东西都记在心中。qqxδnew 他目不斜视的从姜芜跟前经过,走到李晖跟前说:“可以开始了。” “行,下场戏你跟姜芜搭。” 李晖抬头看向他,顿了下后又说:“别让她演的没眼看。” 贺言霖轻“嗯”了声,大步朝搭好的摄影地走去。 姜芜见状便抬脚跟了上去,黑色厚底短靴在前,浅绿的绣花鞋在后。 这场戏是徐致之再次名落孙山,前来安慰他的场景。 “action!” 随着导演的声音响起,贺言霖脸上浮现出沉闷与失落,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而姜芜则站拧着帕子跟在他身后,柳黛眉微蹙,双眸担忧的盯着他的背影。 走在前方的男子挺拔高大,衬得身后女子身形娇小,两人反差的身形十分相衬。 “啊!” 正闷着头走的徐致之听见身后的声音,连忙回过头去。 只见沈婉清坐在地上揉着脚踝,抬头望向他时模样楚楚可怜。 “怎么如此不小心。” 他嘴上说着埋怨的话,身体却利落的蹲在跟前,轻轻揉了下她的脚踝。 “嘶!好疼!” 见她痛的眼泛泪光,徐致之眉头紧锁,面上的焦急与疼惜显而易见。 “来,我先扶你回去。” 徐致之伸手便要将她扶起,却见沈婉清身子微微往后仰,躲开了他伸出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她吸着鼻子委屈巴巴的说。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村里的老大夫带来。” 说着便要起身找大夫,袖口却被人轻轻攥住。 不等他低头看去,便察觉到手心出现光滑的触感,随后手中被放上温热柔软的东西,像是让人爱不释手的美玉。 他僵硬的转过身去,只见自己大掌包裹着一只白皙柔软的手,而两掌之间隔着的则是绣着荷花的帕子。 见徐致之呆愣的望着两人的手,沈婉清轻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扶我起来。” 徐致之便这样扶着一瘸一拐的沈婉清,缓慢小心的朝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正当李晖要喊“咔”时,一声温柔担忧的声音从屏幕中传来。 “见致之难过的模样,婉清这里便如刀绞一般。” 她伸手摸着胸口的位置。 “下次不会了。” 下一秒,两人默契的抬眸对视。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6 “咔!” 李晖满意的望着屏幕最后两人对视的模样,连说了好几句“非常好”。 “言霖果然没让我失望,竟然能带着姜芜演的这么好。” 李晖上前拍了拍正补妆的贺言霖,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是她自己表现的好。” 贺言霖并未说谎,对方的演技比初入娱乐圈时进步太多了,有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被她牵着过了这条戏。 李晖本以为他说的是客气话,可接下来跟姜芜搭戏的演员换了又换,她的发挥仍旧稳定惊喜。 “网上的传言当不得真啊,这要是个木头美人,娱乐圈还有会演戏的吗?” 冯安冉一靠近李晖,就听见他笑着感叹了一句。 这让她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垂眸遮住眼中的阴翳,她是绝不会让姜芜重新从泥泞中站起来的。 说罢,趁众人不注意,她悄悄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的贺言霖紧紧抱着姜芜,多情的眸中溢满眼泪,浑浊了视线,而他怀中的女子含笑着想伸手摸他的脸庞,最终却无力垂了手腕。 “婉清!”贺言霖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后,李晖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喊了一声“咔”。 “没想到原定三天的戏你们一天就拍完了,现在我宣布《帝王江山》剧组正式杀青!” 一阵欢呼雀跃后,李晖便让主演员去换装,参加接下来的杀青宴。 姜芜正在公共化妆室卸妆,却见小助理急匆匆跑来,兴奋的说:“姜芜姐,导演让你一会去杀青宴!” “嗯。” 她并未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今晚的杀青宴在她意料之中。 姜芜来《帝王江山》剧组客串并非只是为了与贺言霖的绯闻,主要是为了一个角色。 “姜芜姐,今晚杀青宴穿哪件衣裳?” 小助理的声音响起,姜芜侧目看了看她手中提着的衣裳,缓缓摇了摇头。 像米白与墨兰这样的颜色不适合今晚,她需要一出场就惊艳众人,并与她想要的那个角色完美契合。 晚九点钟,保姆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前,一袭红裙的姜芜从车上下来,瞬间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张扬的红色在夜晚像是发着光,鲜艳明媚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望去。 然而第一眼见到的却不是衣裙,是那张绝美的脸庞,一双丹凤眼似是勾人,可细细看去眼中唯有冷漠。 裙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披散的卷发微微摆动,一举一动间风姿绰约。 走在姜芜前方的贺言霖与冯安冉显然也察觉到了身后的骚动,冯安冉回头望去,一眼就见到人群中惊艳的姜芜。 她连忙装作什么也未看见,想要拉着贺言霖离开,然而对方却跟着她回头的动作,也微微侧了下头。 鲜艳美丽的红映入眼帘,像是一团炙热的火焰。 贺言霖眼眸微闪,视线不经意与姜芜对视,下一秒便漠然移开视线。 高大的身体随着冯安冉挽着他胳膊的力道,朝酒店内走去。 姜芜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唇边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再去捕捉却发现早已不见,似乎只是一幕错觉。 待她摇曳生姿的走入酒店,嘈杂欢闹的酒店大厅陷入了一瞬的安静,随后又再次热闹起来。 不过是身上多了一道道隐晦的视线。 她全然当做不知,傲然优雅的踩着高跟鞋朝李晖导演走去,一步步像是踩在人心头一般。 “李导。” 正笑眯眯与贺言霖聊天的李晖,听见声音侧过身来,瞧见姜芜的那刻脑海中猛然蹦出一个名字。 扶旖。 即将开拍的《祸国妖妃》中的女主,美艳狠厉,从小宫女到被万人唾骂的监国后妃,一路踩着无数人的尸血。 “李导?” 姜芜抿唇笑了笑,丹凤眼透着几分冷意,笑容不达眼底。 李晖猛地回过神来,望着她此时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最近还有拍摄吗?” 只见她眉眼弯弯,戏谑道:“李导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名声,这不等着您帮忙介绍剧组的吗?” 一旁的贺言霖听着姜芜的话,神色未明的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 而冯安冉面上则露出一抹幸灾乐祸来,圈内都知道李导最不喜别人介绍的演员,更别提帮别人介绍了。 姜芜这次算是撞枪口上了。 然而不等她脸上的笑容落下,便听李晖说:“这真是凑巧了,郑安导演那里恰好有个角色适合你。” “什么角色?” “祸国妖妃。” 听完姜芜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也随着她明媚的心情生动了起来,“这可是个好角色啊。” 她轻抬下手中的高脚杯,笑容略含深意的与李晖碰了下杯。 “后天记得去《祸国妖妃》剧组试镜女主。” 李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连忙举着酒杯朝来人走去。 见李晖人已经离开,姜芜朝望着某处发呆的贺言霖轻举了下酒杯,生疏道:“贺影帝,失陪了。” 贺言霖抬眸朝她笑魇如花的脸庞看去,她明媚美艳的模样丝毫不像是自杀过的人。 不禁回想起那天经纪人从狗仔手中买下的照片。 身形高大的男人抱着娇小的女人,男人整齐的西装沾着斑驳的血渍,梳在脑后的黑发凌乱的垂在额前。 而他怀中的女人裹着浴巾,卷发在空中摆动,精致白皙的肩膀满是凌乱的血迹,裸露在外的细腿染上鲜红的血水,与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 被毛巾绑住的手腕无力垂下,像是没有声息的布娃娃一样。 见姜芜准备转身离开,贺言霖忍不住用力捏了捏手中的酒杯,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是说有需要找我吗?” 此言一出,不仅让冯安冉与姜芜诧异,连他自己也愣了下。 “不劳贺影帝费心。” 姜芜轻描淡写的回答,令原本就后悔说出这句话的贺言霖,心头瞬间涌上一股烦躁。 望着她婀娜的背影,贺言霖扯了扯领带,露出小半精致的锁骨,向来含情的眸也染上了冰冷。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7 “贺大哥。” 冯安冉见他这副模样,不甘的咬了咬下唇,随后可怜兮兮的唤了他一声。 贺言霖垂眸瞥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说道:“你去跟她们聊天,不用在意我。” 说罢,自己寻了个角落坐下。 冯安冉正想跟他一起,却被经纪人强行拉到李晖身旁。 望着眼前一群啤酒肚的中年人,她眼中的厌恶被深深藏起来,笑着跟他们敬酒。 坐在角落沙发上的贺言霖,半张脸隐藏在黑暗,目光冷漠的扫视着在场一张张虚假的笑脸。 心中一片平淡漠然,像是俯瞰众生的神灵。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视线随着众人望去,只见身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手中捏着破碎的玻璃。 鲜血顺着她的手流下,滴落在地板上,绘成一朵朵漂亮的梅花。 女人模样笑魇如花,似乎手受伤的人不是她,而身上艳丽的长裙则成了陪衬。 “抱歉,不小心捏碎了高脚杯。” 姜芜笑容优雅的朝众人表达歉意,随后准备离开去包扎手上的伤口。 可下一秒她却被人拦住了去路,对方一副不愿罢休的模样。 “姜芜小姐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对她不依不饶的说。 闻言,姜芜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冰冷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轻挑了下眉,问道:“那吴总准备怎么办?” 中年男人显然未察觉出对方危险的神情,油腻的摸了摸下巴,说:“不如由姜芜小姐亲自帮我擦干净。” 姜芜蓦地笑出了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掩唇笑的花枝乱颤。 吴总这才听出对方讥讽的意思,气愤的说:“姜芜,别给脸不要脸!” 随后便要去抓姜芜受伤右手的手腕。 原本轻晃酒杯的贺言霖见状,正要起身前去制止,却听低沉好听的男声从酒店二楼传来。 “谁惹吴总生气了?”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吴总连忙朝身后看去,果然见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慢悠悠下楼。 “贺…贺总。” 他恭敬惧怕的唤了一声。 贺景衍望着恭敬低头的中年男人,视线又缓缓落在一身红裙的姜芜身上,此时她张扬的像朵盛开的玫瑰。 “贺家的酒店可不容人闹事。” 话虽是对中年男人说的,落在姜芜身上的视线却不曾移开半分。 察觉到对方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姜芜微蹙起眉,抬眸看向他。 对方身着简单的黑色西装,短发被整齐的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与剑眉,鼻梁高挺,一双眸带着彻骨的冰冷。 见贺景衍不开口,周遭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唯有姜芜朝男人轻颔首了下。 红唇轻启:“失陪了。” 不等人回答她便优雅的转身离开,红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 在角落举着酒杯的贺言霖,望着贺景衍冷漠的侧脸,放下酒杯也跟着大步离开了酒店。 冯安冉有心跟上,可想起贺景衍传闻中可怕的模样,脚却像是灌铅一样抬不动。 望着一前一后的两人,众人心中无比钦佩两人的勇气,同时也忍不住好奇贺景衍如何对待二人。 只见面容冷峻的男人轻笑了下,像是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可惜笑意不达眼底。 “别让我再见到他。” 这个“他”指的是吴总。 待他说完,沉默立在一侧的秘书,几步走到中年男人跟前,冷漠的说:“请这位先生离开。” 吴总呆愣了片刻,还未反应过来便有黑衣人上前,强行将他赶出了酒店。 贺景衍似乎只是偶然出现,中年男人被丢出酒店后,秘书靠近他低语几句,一行人便大步离开了此处。 而另一边离开酒店大厅的姜芜,跟服务生要来一张干净的餐巾,正当她准备自己包扎掌心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了眼前。 她缓缓抬头看去,贺言霖那张俊朗温柔的脸映入眼中。 “怎么每次见你都在受伤?” 姜芜笑魇如花的讽刺道:“说明我跟贺影帝八字不合。” 只见贺言霖面上带着几分烦躁,英气的流星眉紧锁,夺过她手中餐巾的动作却轻柔缓慢。 某刻竟与剧中口是心非的徐致之重合。 “不怕感染吗?” 贺言霖不耐烦的说了句后,将手中提着的医疗箱放在姜芜跟前。 “多谢。” 姜芜抿了下有些苍白唇,浓密的睫毛无力颤动,她笨拙的拿出医疗箱中的碘伏与纱布。 正当她望着眼前的东西苦恼时,小助理焦急的朝她跑来。 “姜芜姐,你怎么受伤了!” 对方话还未说完,就连忙蹲下帮她处理伤口。 “不小心捏碎了酒杯。” 姜芜避重就轻说道。 “姜芜姐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贺影帝经纪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 见她絮絮叨叨个不停,姜芜忍不住温柔的轻笑了下,用完好无损的手揉了揉小助理的脑袋。 “哪儿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玻璃制成的。” 原本已经离开的贺言霖鬼事神差回过头,恰好瞧见姜芜眉眼温柔的模样,心中不自主跟着柔软了几分。 跟在他身侧的经纪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忍不住皱眉问:“你最近怎么了?三番五次的帮姜芜,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贺言霖缓缓收回视线,盯着酒店摆放的青花瓷瓶,似有深意的说:“李导推荐她去试镜郑安导演的女主。” 经纪人回头看了眼姿态优雅的姜芜,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姜芜美是美,可演技不是不行吗?” “演技不行会被李导推荐?我今天才和她对过戏。” “所以你的意思是……”经纪人犹豫的问道。 “风影现在还缺一个当红影后,如果姜芜能选上郑导的女主,不如考虑一下她。” 风影是贺言霖如今的公司,在一众大公司中并不出众,但因出了他这个影帝,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 而风影的boss正是影帝贺言霖。 经纪人疑惑的问:“姜芜如今黑的透红,你不怕适得其反吗?” “你在圈中这么久了,该知道黑红也是红。” 贺言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贺景衍那张冷漠的脸,面上忍不住阴翳几分。 “但愿姜芜不要让我失望,现在只差一步就能超过景行了。” 经纪人不敢问他跟景行娱乐有什么仇,从公司注册那日就心心念念压景行娱乐一头。 只得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会多注意姜芜那边的。”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8 姜芜如愿拿着郑安导演的联系方式回到公寓,即便是手上微微刺痛的伤,也无法阻拦她的好心情。 保姆车在公寓楼下停稳,她还未来得及下车就接到了何桦的电话。 欣喜中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从听筒传入耳中。 “你见热搜上的照片了吗?” “没有。” 听见两人对话的小助理,连忙用自己手机找出照片,递到姜芜跟前。 两张照片一张是她与贺言霖身穿戏服对视,另一张则是贺言霖抱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 姜芜对手机那边的何桦问道:“这两张都是你放出去的?” “对视那张是,本想用这张再炒一遍热度。” 何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显然也不知道另一张是谁拍的。 “那张是谁干的不必在意,总之来者不善。” “我让人去查查。” 姜芜望着自己手上精致的红色美甲,悠哉悠哉的说道:“不用了,这件事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拍照片的人除了冯安冉,姜芜实在想不起第二个人了,对方还真是致力于将自己踩进泥泞里。 姜芜的直觉很对,此时的冯安冉看着网上源源不断的骂声,面上忍不住露出欣喜。 “叩叩叩!” 猛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她吓了一跳,拉开门后神色不悦的盯着来人。 对方身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起一节,露出小段骨骼分明的手腕,俊朗的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容。 “打扰你工作了吗?”冯斯年略带歉意的问道。 每次一见到这张干净的脸,冯安冉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分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对方模样俊朗阳光,而自己却只算清秀。 若非原来的冯安冉长相一般,怎么可能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年仍旧不温不火。 冯安冉心朝他撒气,可想起自己还有事求对方,只得换上一副勉强的笑脸。 “怎么会呢,谢谢哥哥的牛奶。” 说完便从冯斯年手中拿过热牛奶。 见她面色好了些,冯斯年嘱咐一句“早点休息”后,准备转身离开。 冯安冉连忙叫住他,“哥哥!” 冯斯年疑惑的回过身来,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被郑导邀请去剧组当编剧?” “是啊。” “我想当祸国妖妃的女主。”冯安冉说的理直气壮。 而冯斯年却因她的话为难,郑导对女演员容貌最基本要求就是美艳动人,冯安冉显然不沾边。 《帝王江山》是大男主剧,主要戏份都在男演员身上,冯安冉可以靠他私下讲戏试镜上女主。 但这个方法在《祸国妖妃》这儿根本行不通。 冯斯年尽量委婉的说:“你外表形象跟女主扶旖不符合。” 冯安冉咬了咬唇,拉着冯斯年的胳膊哀求道:“哥,我不想一辈子都是个十八线演员。” “你已经演了帝王江山的女主,以后最差也是二线演员。” “我想再进一步。” 冯安冉抓着冯斯年胳膊的手微微用力,清澈的眼底此时满是欲望的渴求。 冯斯年有心劝诫,可望着她那双陌生的眼睛,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 “女主的角色你肯定试镜不上,我可以帮你看看其他角色。” 冯安冉心有不甘,可她怕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面上装作感激欣喜的说:“谢谢哥哥!” 待冯斯年转身离开,她随意翻了翻满屏对姜芜的辱骂,烦躁的说:“毁了我的好心情。” 那晚冯安冉提过角色一事后,冯斯年连夜在剧中选了一个比较适合她的女三号。 隔日一早就拉着冯安冉讲戏,在家陪她过了一遍又一遍的戏,甚至为她设计了一些能被导演注意的技巧。 去剧组试镜前,冯斯年提前和她打了预防针,免得意外落选她接受不了打击。 “郑导的新剧可是有不少演员虎视眈眈,单是女三号的角色就有不少当红小花旦来试镜,万一落选你也别太失望。” 正精心打扮的冯安冉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自己的哥哥是剧组编剧,导演起码得给几分薄面。 “知道了。”她不耐烦的回答。 冯斯年对她的态度不甚在意,毕竟自己印象中的妹妹虽然有些任性,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听话的。 如果冯安冉按她说的演,女三的角色基本是囊中之物了。 《祸国妖妃》选角现场,如冯斯年预料中的一样,不少当红花旦来试镜女二女三。 女主角来试镜的最低也是一线女星,光是影后他就遇见好几位。 “斯年来了。” 郑导见冯斯年的身影,连忙招呼他到身边。 “郑导。” 他谦虚恭敬的唤了一声后,便坐在了郑导身侧的位置。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位可是郑导御用编剧,已经跟郑导合作近十年了。 见郑导和冯斯年沉默不语,制作人笑着说:“我见来了不少提名影后,郑导这次肯定能选到称心的女主。” 然而郑安却连笑容也扯不出来,冷着脸说:“该试镜的上次都试过了,上次选不出来这次也一样。” 《祸国妖妃》这部剧一年前就试镜过一次,当时演员都已经选好了,只有女主的角色郑安导演迟迟没有定下。 一直拖了两个月也没选到满意的女主,郑导直接任性的不拍了,投资人为此损失了不少钱。 若非郑导是国内最优秀的导演,投资人恐怕早就撤资了。 这次试镜也是投资人下了最后通碟,若是再不开拍就断了剧组的资金链,大家看谁耗过谁。 因此从郑导踏入试镜场地起,就黑着一张脸,活像是谁欠他钱一样。 “郑导,先开始哪个角色试镜?” 副导演见时间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先试镜女三。” 一旁的冯斯年翻看了下手中的剧本后,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钢笔,静等轮到冯安冉试镜。 然而试镜女三的演员一个个进场,随着时间逐渐流逝,仍旧不见冯安冉的身影。 冯斯年心逐渐沉了下来,手中的精美的钢笔也被他扔在桌上,孤零零的躺在满是注释的剧本上。 直至最后一个试镜女三的人离开,他这才明白冯安冉根本未将他说的话听进。 冯斯年强压下不悦,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完试镜女二的演员,却并未从中找到冯安冉的身影。 这才明白对方是背着他偷偷试镜女主了。 果不其然,第一个试镜的就是他熟悉的身影。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9 首先出场的女人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身上穿着不修身的红裙,大波浪恰好及腰。 分明是明艳张扬的打扮,却因她清秀的容貌与干瘪的身材显得不伦不类。 冯安冉以为自己是来有个过场,剩下的一切冯斯年会为她安排好,谁曾想她刚进场就听见“啪”的一声。 是郑导扔笔的声音。 抬眼看见郑导黑着一张脸,而冯斯年脸色更是难看的可怕,这一切与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请开始你表演。” 副导演见她站着不动,感受到来自郑导的低气压,语气不怎么好的开口。 冯安冉上个剧女主戏份并不多,加上导演李晖对她态度也不似其他人严厉,让她以为自己是用演技征服了郑导。 殊不知她试镜上女主后,冯斯年偷偷拜托李晖照顾她。 对自己演技迷之自信的冯安冉,猛地见到这样压抑的场景,别说演戏了,连台词也说的磕磕巴巴的。 一场戏下来,她自己也未发觉后背早已浸湿,而脸上的妆容更是被汗水染花,如同调色盘一样。 冯斯年也没想到她的表现会这么差,连忙喊停,“试镜结束了,去补补妆吧。” 冯安冉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摸摸了脸,见手指沾染上几种颜色,慌忙低下头转身离开。 第一个试镜的演员就让人心肌梗塞,郑导对后面的演员瞬间没了试镜的欲望,环着手臂靠在椅子上。 心想试镜赶快结束,他就算是跟投资人耗死,也绝不会选一个不合心意的女演员将就。 女主的试镜逐渐接近尾声,副导演和制片人对新提名的两个影后很是心怡,激烈的讨论谁更适合女主的角色。 而郑导则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态度,甚至和冯斯年聊起了晚餐吃什么。 察觉到郑导随意的态度,副导演看了看手中演员的资料,无奈的说:“这是最后一位试镜的演员了。” 郑导连资料也未看,大手一挥说:“早结束早去吃晚饭。” 冯斯年翻开手中演员的资料,一眼就见到两寸照上有些熟悉的面孔。 原来她叫姜芜啊。 第一次在电梯遇见那天,他觉得对方似曾相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演员。 “导演好,我是姜芜。” 慵懒中带着一丝惊艳的声音响起,冯斯年抬头望去,只见女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干净的像是初入社会的学生, 提不精神的郑导也被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抬头瞧见她这一身打扮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失望。 “请开始你的表演。” 副导演声音落下的瞬间,姜芜转身背对着郑导等人,背影莫名让人觉得威严。 她抬脚朝前方走了几步,步伐不大却让人觉得无比坚定,每一步像是重重踩在众人心头。 “先帝遗诏,诸位大人可有不服?” 她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悠远绵长,在人脑海中不断盘旋。 郑导目光紧盯着她的背影,大气不敢出,此时的他似乎成了金銮殿中以死请命的大臣。 姜芜又向前走了几步,随后伸出素手在空中轻柔的摸了摸,像是在抚摸金銮殿高台上的龙椅。 殿上的某位大臣似乎说了些什么,她猛地甩袖转过身来,垂眸望着殿中反抗她的众人,轻蔑的挑了下眉。 目光如同在俯视蝼蚁一般。 “可笑,谁说女子不能监国?” 话落,她轻甩宽袖,在众人反对的目光下,缓缓坐在天下人梦寐以求的龙椅上。 只见她面上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妖冶的容貌更是令人惊叹,眼尾微微上扬,勾起的薄唇像是讥讽又似是无畏。 见殿中的大臣仍旧反对,她苦恼的点了下额头,面上瞬间换成狠厉阴翳的表情。 “违抗者杀无赦!” 郑导望着姜芜阴狠的表情,似乎真的见到了杀伐果断的扶旖,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直至副导演碰了碰他的胳膊,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姜芜,你就是我心中的扶旖!” 郑导飞快瞥了眼演员的名字,从椅子上起身后恨不得立马冲到她跟前。 副导演见郑安直接宣布结果,连忙拉住他,低声说:“郑导,咱们起码得商量一下。” “有什么可商量的?”郑导十分不悦,好不容易选到的演员怎么可能让她跑了。 “咱们得先通知公司,公司确定演员档期后才能签合同。” 副导演嘴上是这么说的,心中却在想试镜结束怎么跟郑导说网上姜芜的负面新闻。 “没档期我可以等,等她有档期再开拍。” 郑导原本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选不到合适的女主角,将整个剧推迟一年。 因而不管副导演怎么劝,他就是非姜芜不可。 “斯年你说,女主的角色郑导是不是应该深思熟虑一下?” 副导演一阵头痛,企图拉上冯斯年劝郑导。 冯斯年回想了下姜芜的演技,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跟郑导站一队。” 副导演见状气急,直接说:“你导演,你是编剧,你们说的算。” 而引起争执的主人公姜芜,早在几人扯皮的时候就离开试镜公司了。 傍晚的夕阳像是羞红脸的姑娘,露出半边透红的脸颊。 姜芜戴着口罩走在街边,恐怕路人也想不到身旁悠闲自在的女人,是网上黑红的女星。 女人在一家咖啡店门口驻足了片刻,抬手看手腕上的时间差不多了,猛地转身朝咖啡店内走去。 恰好与正准备出店门的男人撞上。 对方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将自己遮的严实,见姜芜被自己撞的差点摔倒,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手中细腻光滑的触感令他一愣。 “抱歉。” 男人迅速抬眸看她一眼,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后,匆匆离开现场。 站稳的姜芜瞥见地上掉落的手链,故作焦急的看向愈行愈远的身影。 “先生,你的手链掉了!” 见人影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捡起手链轻轻摩擦,唇边划过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 急匆匆离去的江尘越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然而他却无暇顾及,生怕晚一步就会被私生饭堵在咖啡店。 直至被经纪人安全接到,姿态散漫坐上保姆车的江尘越,这才发现腕上的手链不见了。 恐怕是从咖啡店撞到人时掉落的。 当时身后喊他的人应该是为提醒他掉东西了。 江尘越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对经纪人说:“我手链掉咖啡店了,你帮我找回来。” 经纪人早就习惯了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回道:“行,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手链被我拿去修了。” 江尘越敷衍的回了声,坐在保姆车上阖眸休养生息。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10 结束试镜的冯斯年婉拒了郑导共进晚餐的邀请,他现在只想找冯安冉问清今天的事。 然而他前脚踏出试镜的房间,后脚就被副导演远远叫住。 “斯年!” “副导,有什么事吗?” 他和副导演并不熟识,不明白对方私下找他有什么事。 副导演犹豫了下,语重心长的说:“你跟郑导关系好,私下劝他多考虑女主的人选。” 见冯斯年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想再谈此事,他连忙说:“你恐怕不知道这位姜芜是谁吧?” 副导演见他表情略带疑惑,接着说:“她最近在圈内可是大红,只可惜是黑红的红,网上爆出她之前的角色是靠潜规则拿到的,私生活混乱的很。” “我知道你只认得合作过的演员,对她在网上的风评不了解,可姜芜显然不是……” 冯斯年冷脸打断他的接下来的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副导您不会不知道什么叫绯闻吧?圈内的演员有几个没有黑历史的?” “可姜芜如今正是绯闻满天飞的时候。” 副导仍旧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私下找您的苏影后没有绯闻吗?” 冯斯年一句话直接如同扼住了副导的喉咙一般,让他半天发不出声。 “郑导的脾气您也知道,他的想法没人能改变,想让苏影后当女主可以,但前提是她的演技能比姜芜更震撼。” 副导演也没想到,向来老好人一样好脾气的冯斯年,冷脸犀利的模样竟然能把他镇住。 见冯斯年转身朝电梯走去,副导演也不敢阻拦,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被苏影后贿赂的事告诉郑导。 冯斯年冷脸站在电梯内,姜芜、冯安冉与副导演的脸不停在脑海中循环,令他烦躁头疼。 他并非完全相信姜芜的人品,可一回想起对方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眸,就觉得所有黑料都是污蔑抹黑。 冯斯年心烦意乱的回到家中,见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冯安冉。 对方一见他回来就马上起身迎接,目光希冀期盼的问:“哥,我能试镜上女主吗?” 冯斯年将脱下的外套挂好,淡漠的从她身侧走过。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试镜不上女主的。” 他话音刚落,冯安冉就将手中端着的杯子用力砸在桌子上,气愤的说:“你不是我哥哥吗?我想当女主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见冯斯年不理会她,直接大声喊道:“大不了让郑导走走后门!” 只见冯斯年开卧室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站在客厅的冯安冉,面上如同挂着冰霜一般,冷漠又可怕。 “从你进娱乐圈那天起我就说过,想成名就靠自己的实力。” 这也是原本的冯安冉为什么在十八线混迹多年,仍旧不愿意让冯斯年帮忙的原因。 冯安冉穿书后并没有原主的记忆,她的一切行为都靠书中对女配的描写,书中并未提及冯斯年的这句话,她自然不记得。 《祸国妖妃》这部剧会在播出那天大火,包揽全国各大奖项,女主演更是凭借这部剧拿下金奖影后。 因而冯安冉对女主的角色势在必得,没拿到想要的角色,她不愿善罢甘休。 然而冯斯年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直接将她钉在原地不得动弹,手脚瞬间冰凉。 “你不觉得自己最近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吗?” 冯斯年无心的指责令她浑身冰冷,如果对方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冯安冉,她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怒气未消的冯斯年并未察觉出异样,他从房间收拾几件衣服,丢下一句“我回枋亭公寓住”,就匆匆离开了。 待关门声响起,冯安冉这才松了口气,为了不被发现身份,她决定不再跟冯斯年频繁相处。 出门的冯斯年开车前往公寓,心情平复一些后,后悔自己说话太重了,离开时冯安冉表情似乎不太好。 他一身疲惫抵达枋亭公寓,恰好在一楼大厅碰见一身睡衣的姜芜。 她身上穿着光滑的丝绸睡衣,v型领口露出锁骨与一大片肌肤,外面套着米白色针织外套,为她增添一些温暖。 纤细修长的腿裸露在外,被夜间清凉的风吹的微微发红,而她却一无所知,满眼都是手中的外卖。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吗?” 冯斯年与她乘坐同一部电梯后,眉眼含笑的询问,像是熟络的老朋友一样。 姜芜抬起白净的小脸望向他,即便未施粉黛也遮挡不住她的绝美的容貌。 “夜宵。” 她抬了抬拿着外卖的手,轻声回应他。 似乎是电梯中的气氛有些尴尬,冯斯年主动开口与她闲聊起来。 “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熟悉,没想到你是演员。” “演员倒是配不上,顶多算是个名声不好的女星。” 姜芜低头戏谑的开口,半张脸在电梯灯光的照耀下明媚温柔,卷发的散落在颊边,亲昵的贴着她的小脸。 狭窄的电梯中弥漫着一股香味,有森林中树木的清香,又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神秘。 直至电梯门应声打开,冯斯年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发起了呆,不好意思的轻笑了下。 注视着姜芜走下电梯,他正准备按关门键,手中却猛然被人塞入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正是姜芜从楼下拿上来的外卖。 他连忙抬头望去,目光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头靓丽的卷发。 把外卖给冯斯年的姜芜,回到屋内悠闲的躺在沙发上,纤细的素手拿着新款手机,屏幕上是不停刷新的热搜。 “姜芜与贺言霖对手戏”这一热搜从第一名不断向下跌落,恐怕明天早上这个热度就消散了。 她掐指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 等她再次刷新时,一条名为“zk姜芜”的热搜成功出现,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向上攀升。 zk香水广告通过这几天的发酵,成功和姜芜这个名字一起冲上了热搜。 距姜芜不远的一间屋内,边吃着外卖边刷着手机的冯斯年,见到热搜上有关zk香水的描述,这才明白自己电梯中闻到的味道来自那里。 他轻撇了下嘴,自言自语的说:“还挺好闻。”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11 “我宣布今天起我就是姜芜的颜粉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自此我的后宫除姜芜外都失宠了。” “欢迎大家来看我老婆拍的广告。” “希望姐姐恋爱性别不要卡太死!” “凭这个颜值,黑转粉了!” 助理颤颤巍巍的念着zk品牌宣布新代言人的微博下,排名前几的评论,眼见冯安冉脸色愈发难看,她声音逐渐变小。 “砰!” 瓷杯在脚边碎裂,吓的助理差点将手中的手机扔掉,一抬头就瞧见冯安冉吃人一样的目光。 “声音这么小是没吃饭吗?” 面对冯安冉恶劣的态度,助理不敢有怨言,吸了吸鼻子后,结巴着继续念了起来。 正当她眼泪马上要掉下来时,走进来的经纪人成功帮她解了围。 “行了,一个小品牌的广告而已,这么大火气干嘛?” 经纪人眼神示意助理离开,坐在冯安冉身旁的沙发上,安慰道:“挑来捡去也就这几句赞美的话,你怎么不看看评论里贺言霖的粉丝是怎么骂姜芜?” “想凭借一个广告翻身,是绝不可能的事。” 听完经纪人的话,冯安冉这才松了口气,面上扭曲的表情也好了许多。 “对了,祸国妖妃剧组的试镜,心里有底吗?” 经纪人突然问道。 提起这个冯安冉就来气,没好气的说:“别提了,见我去试镜女主的角色,导演直接摔笔,我哥在一旁看着也不帮我。” 经纪人疑惑的问:“不是说试镜女三吗?有斯年的帮忙应该没问题啊。” “试镜当然要试镜女一了。” 冯安冉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发现经纪人略显怪异的表情。 经纪人简直想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团浆糊。 试镜女主是没错,可问题这是郑导的戏,有多少一线影后抢着演,怎么可能轮到冯安冉这个不知名的演员? 如果她哥不是冯斯年,别说是女三了,恐怕连剧组的群演也轮不到她。 经纪人对她催促道:“你赶紧给斯年打电话,让他帮你想办法拿到女三的角色。” 冯安冉想起昨晚冯斯年的话,连连摇头。 “我不打。” 经纪人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想不想当一线演员了?郑导的戏错过就没有下次了。” 冯安冉想了想确实如此,咬了咬唇拨通冯斯年的号码。 《祸国妖妃》的演员名单郑导已经连夜让人赶出来了,接到电话的冯斯年十分为难。 一边是铁面无私的恩师郑导,一边是难过痛哭的亲妹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选。 思虑再三,冯斯年还是点头答应了冯安冉的请求。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另一边挂断电话的冯安冉,脸上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讥讽的开口, “真是我的好哥哥,拿一个女三的角色来糊弄亲妹妹。” 见冯安冉这副表情,经纪人微皱起眉头,心底浮现出几分疑惑怀疑。 她跟冯斯年是老同学,冯安冉进娱乐圈她就当了对方的经纪人,相处也有几年的时间了。 之前的冯安冉虽然有些任性,但对自己哥哥却十分亲昵心疼,怕让哥哥为难,从不开口要角色,为了避嫌连试镜也不去冯斯年的剧组。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突然开始一心升一线拿影后,甚至针对起只见过几面的姜芜。 经纪人虽然心中疑惑,但对方若是真在冯斯年的帮助下成为影后,自己的事业也能更进一步。 只不过得找时间跟冯斯年提一提这事。 《祸国妖妃》历时一年开拍的消息,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一连霸占了整整一周的热搜榜。 开拍前,导演郑安依次放出了几位主演的剧照,唯独女主连一个侧脸的照片也没有。 男主是早在一年前被郑导选中的贺言霖,男二是当红小生傅祺,女二女三则分别是新晋影后苏晚晚和几乎没什么知名度的冯安冉。 郑导将女主的扮演者隐藏的很深,不仅观众不知道,连同剧组的演员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好奇心作祟的粉丝只能去各位演员和导演微博下刷屏,演员们一问三不知,导演则像是胶水粘住嘴一样,一个字也不透漏。 好不容易等到开拍前的宣传,不仅不见女主演,甚至连男主贺言霖也不见了。 整个宣传只见导演郑安那张笑的满是褶子的脸。 无视网上抗议反对的声音,一直等剧组定机开拍当天,郑导才在微博上发一张美艳的剧照。 照片中的女人一身大红宫装,领口与袖口隐约能瞧见绣着的金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束着金蟒腰带,端庄的宫装被她穿出几分妖冶。 青丝被盘在脑后,辉煌的凤凰金冠插入发中,为她添上几分尊贵,一双丹凤眼似乎能勾人魂魄,让人惊艳的同时又无法忽视透漏出的威严。 “庆幸停工一年,否则要错过完美的扶旖。” 惊艳的剧照配上这段话,瞬间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开工进剧组的演员们,见到身穿戏服与贺言霖站在一起的姜芜,这才知道传说中的女主演是谁。 苏晚晚一见到正与贺言霖对戏的姜芜,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原来女主的角色就是被这个贱人抢走的。 见贺言霖与姜芜站在郑导身侧审戏,苏晚晚快步走上前去,笑眯眯的说:“郑导,贺影帝好。” 两人朝她礼貌点头后,这才像刚发现身旁的姜芜一样,诧异的说:“抱歉,没看到这位…小姐。” “小姐”二字说出时饱含深意,看向姜芜的目光也略带轻蔑。 然而目光紧盯屏幕的姜芜,只留给她一个精致盘发的后脑勺。 唯有轻描淡写的声音传入耳中,“眼睛不好记得去医院看看。” 本以为姜芜会露出一副谄媚模样的苏晚晚,呆在原地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瞬间气炸。 “你一个十八线演员竟敢真的跟我说话!” 苏晚晚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见姜芜神色慵懒淡然的望着她,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直接伸手挥起了巴掌。 下一秒,手腕就被一个宽大的掌握住,力道大的令苏晚晚吃痛。m 握住她手腕的男人身穿墨色蟒袍,墨发被金冠束起,皱起的剑眉与垂眸冷漠的目光,彰显出威严。 郑导连忙出言阻拦这场莫名的闹剧。 “你是来拍戏的还是找茬的?” 然而苏晚晚对他的话,却很不服气,“我自然是来拍戏的,就怕有些不是。” 说着,目光落在了一身华丽戏服的姜芜身上。 “某些人也不知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拿到了女主的角色。” 郑导差点被苏晚晚这副模样气笑,直接对她说:“你现在去换戏服,我让你看看谁才是来拍戏的。”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12 苏晚晚仰着下巴朝化妆室走去,先是嫌弃了一遍简陋的化妆室,接着才屈尊降贵的坐下上妆。 一个宫妃的妆容与服饰,苏晚晚硬生生拖了大半天,贺言霖与姜芜又拍了一场戏后,苏晚晚才缓缓出现在拍摄场地。 郑导选的下一场是三个人的对手戏。 姜芜饰演的扶旖已是贵妃之位,美丽皮囊下隐藏的野心逐渐显露,被贺言霖所饰的皇帝察觉后,故意在后宫露出宠爱女二的模样,用来打压扶旖。 贺言霖一身墨色龙袍,双眸微阖,慵懒的躺在金华殿的卧榻上,宽大的掌无意识摩擦手下的金龙扶手。 而娇俏伏在他退边的宸妃,则动作轻柔的为他敲击小腿,望向他的目光勾人,只可惜闭着眼的皇帝并未察觉。 金华殿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宸妃吃惊的转头望去,而卧榻上的皇帝不过是轻掀眼皮。 只见来人身穿大红宫装,容貌张扬美丽,如同一团无法靠近的烈焰。 即便是亲眼瞧见两人亲密的模样,扶旖微扬的红唇也不曾落下。 “看来是臣妾打扰皇上了。” 扶旖站在距两人不远处,丹凤眼带着几分笑意的望向皇帝,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她眼底隐藏的隐忍与冰冷。 皇帝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言语。 见状,扶旖缓缓走到他跟前,无视身旁捶腿的宸妃,俯下身凑近面容冷峻的皇帝。 两人双目对视,扶旖的红唇距皇帝的唇不过两指距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qqxsnew 望着容貌妖冶的女人,诱人的熏香在鼻间萦绕,皇帝不自主滚动了下喉咙,目光染上几分迷离。 见皇帝有些松动,扶旖素手轻落在他胸前,上扬的眼尾微微发红。 “皇上。” 随后似乎是察觉出了自己的狼狈,连忙垂眸遮掩。 只听皇帝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大掌握住她的柔荑,身子微微向前,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朕恐怕是被你灌迷魂药了。” 说罢,起身抱起扶旖,大步朝垂着红纱的殿内走去。 郑导一声“咔”后,贺言霖将姜芜轻放在地上,纤细的腰肢与温热的触感离开手心,不由自主的摩擦了下手指。 回过神来后,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大步朝郑导走去。 “苏晚晚,你自己看看演的什么!” 听见郑导的怒吼,苏晚晚看向屏幕,只见自己如同宫女一样全程捶腿,像是不存在的隐形人。 “你演的是荣宠与扶旖不相上下的宸妃,不是捶腿宫女!” 苏晚晚咬了咬唇,她也不想这样的,可实在是贺言霖与姜芜的情绪递进太密,她根本就插不上戏,连自己的一句台词也没机会说。 “还不是他们两个故意打压我。” 她不服气的小声说。 郑导也不给她面子,直接嘲讽道:“你不是影后吗?怎么连一个走后门的也比不过?” “我是被贺言霖压制的。” “行,下一场拍你跟姜芜的对手戏。” 郑导觉得若是不能让苏晚晚心服口服,以后的拍摄过程都不会太顺利。 姜芜与苏晚晚分别去换装,苏晚晚打定主意要让姜芜看看她影后的演技,连化妆时也在琢磨台词。 她的经纪人见了差点喜极而泣了,头一次见自家艺人这么努力。 只可惜结局仍旧是惨烈的。 苏晚晚非但没能如愿,甚至全程被姜芜的演技碾压,只能被迫给出姜芜想要的情绪。 拍摄结束的苏晚晚拉着脸,即便面对导演的训斥,也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郑导深知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说道:“这两场戏明天重新拍摄,你回去调整好心态,演员最基本的素养就是演戏,你的对手从来不是姜芜,而是扶旖。” 苏晚晚点了点头,被经纪人带离了片场。 今天的戏本没有她的戏份,但因她太过嚣张,恰好被郑导杀鸡儆猴。 自闭的苏晚晚离开拍摄现场,剩下的基本都是贺言霖与姜芜的戏份。 冯安冉一大早来到剧组,呆在有些刺眼太阳下看了一整天姜芜与贺言霖的对手戏。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心中认定是冯斯年不满帮她走后门,故意给的下马威。 “咱们走!” 听见冯安冉任性的话,助理小声说:“可冯编剧让我们在这儿等结束。” 冯安冉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是你老板我是你老板?” 助理微顿了下,她的老板还真是冯斯年。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在冯安冉面前说,只能离开时偷偷给冯斯年发消息告诉他。 正忙碌的冯斯年并未及时查看手机。 直至今天的拍摄结束,郑导让演员们一起去聚餐,他这才发现冯安冉已经离开了。 在郑导的再三催促下,他也懒得再找借口让冯安冉来,跟着郑导他们一起去酒店。 “郑导,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了。” 卸过妆的贺言霖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干净利落的短发被鸭舌帽遮住,只露出下半张棱角分明的脸,与红润的薄唇。 “行,你去忙吧。” 郑导虽然与贺言霖合作的不多,但曾听说对方不喜欢参加聚会,他也不愿勉强。 视线在人群后方捕捉姜芜的身影,玩笑般的说:“咱们的男主角缺席了,女主角可跑不了了。” 众人顺着导演的视线望去。 走在最后的姜芜身穿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外面套着米白色针织外套,巴掌小脸未施粉黛,卷发扎成高马尾,清新干净的模样与戏中的扶旖相差甚远。 似乎是察觉到多束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目光疑惑的抬眸望去,丹凤眼透出几分天真呆萌。 “导演说让你参加今晚的聚会。” 冯斯年适时的出来为她解围。 “这是自然,郑导的聚会女主角不参加怎么能行。” 姜芜歪头笑了下,干净天真的模样带着几分惊艳,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向一边微垂。 “好!” 见郑导的模样很是开心,众人也跟着应和。 落在后方的贺言霖望着郑导身旁笑魇如花的女人,如今的她面对这样的场景已经游刃有余了。 曾经那个笑容腼腆,拉着衣角无措的姜芜,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 自杀一次的人变化真有这么大吗?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寒风与黑暗。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13 酒店门前被灯光照的通明,身上穿着单薄衬衫的女人垂头站在门口,看不清她隐藏在黑暗中的神情。 她的高马尾无力的垂在脑后,似乎是觉得不舒服,伸手将头上的发圈取下,卷发瞬间散落下来。 “姜小姐!” 冯斯年出来后见姜芜呆站在门口,疑惑的喊了一声。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大步走到跟前,仔细一看才发现姜芜竟然站着睡着了。 她惊艳的丹凤眼微阖,蹙起的柳黛眉让人忍不住为她抚平,单薄娇小的身体在灯光下轻晃。 “姜小姐你的助理呢?” 冯斯年弯腰凑近她些,这才闻见她身上浓郁的酒气,担忧的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到助理的身影。 “姜芜?” 他将宽大的掌放在姜芜肩膀上,力道轻柔的拍了两下。 然而下一秒,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猛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冯斯年眼疾手快的扶住,对方柔软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道,直接倒在了他怀中。m 胸口温热柔软的感觉不断传来,冯斯年一手扶着姜芜的肩膀,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大气也不敢出。 “姜…芜。” 他无措的唤了一声。 “嗯?” 似乎是感到有些不舒服,蹙着眉的姜芜微微抬头,双眼迷茫的望向他。 冯斯年低头看去,巴掌大的小脸微扬,丹凤眼中满是迷茫,微红的眼尾增添几分楚楚可怜,嘟起的唇红裙光泽。 两人未发现不远处一道视线紧盯着他们,半身隐藏在黑暗中的贺言霖,面容冷漠的望着酒店门口相拥对视的人,神色高深莫测。 见拿着姜芜针织外套的助理从酒店内出来,贺言霖垂眸沉思了下,转身走进黑暗的夜色中。 从酒店出来的助理见姜芜整个人依在冯斯年身上,连忙上前扶住她。 “谢谢冯编剧帮我照顾姜芜姐。” “不用谢,应该的” 冯斯年表面故作镇静的回答,实则两只耳朵已经红透了。 “今天麻烦冯编剧了,我们就先走了。” “嗯。” 目送助理扶着站不稳的姜芜上保姆车,冯斯年低头看了看宽大的掌,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女人眼眸微红的迷茫模样。 保姆车上的助理看着醉醺醺的姜芜,无奈的叹了口气,在脑海中思索如何跟何桦交代。 车内除了时刻注意任务动态的零,无人见到面向窗外的姜芜,唇边划过一抹笑容。 零机械的声音响起,“冯斯年并不是男主,请宿主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直到现在他仍旧无法理解,为什么姜芜每个位面都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费心机。 “你知道什么是嫉妒吗?”姜芜回道。 “不知道。” “那就不要打扰我执行任务。” 零沉默了片刻,说道:“但愿你是为了任务,而非自己的私欲。” “只可惜你连自己口中的私欲是什么都不懂。”姜芜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零的不慌不忙的回答,声音仍旧刻板机械。 “我不懂私欲,但我会数据分析和检测,宿主现在的行为就是人类常说的海王。” 姜芜:“……” “宿主的行为我不会干涉,只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宿主,不要影响任务,人类的话就是别翻车。” 姜芜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被机械警告,咬牙切齿的说:“那就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会不会翻车。” “零没有眼睛。” 姜芜不再理会脑海中的系统,故作迷茫的睁开眼,揉着额头看向身旁的助理。 “我怎么在这儿啊?” 正跟何桦汇报情况的助理,连忙递给她一个装着温水的保温杯。 “聚会的时候你一直在陪郑导喝,拦都拦不住。” 电话那头的何桦说了句话后,助理将手机递到姜芜跟前,说道:“桦姐有事跟你说。” 姜芜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桦姐。” “喝那么多酒没事儿吧?” 何桦担忧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没事儿,我偷偷倒了不少,没硬喝。” “不错,现在知道变通了。” 何桦并只是为了关心她,接着说道:“你最近热度炒的不错,公司想让你接个综艺节目。” “什么综艺?” “一档恋爱综艺,嘉宾现在还没定。” 姜芜揉了揉眉头,问道:“桦姐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先不接,你之前因为感情问题被全网黑,如果再接一档恋爱综艺,更能让黑粉抓住把柄了。” 姜芜略带深意的说:“如果江尘越也参加呢?” 何桦沉吟了下,“就怕到时候适得其反,热度没炒起来反而惹得一身脏。” “这个可以放心,只要江尘越能来,我有的是办法扭转乾坤。” 电话那边的何桦沉默了片刻,决定放手一搏。 “行,江尘越交给我了。” “我会让贺言霖也上节目的。” “贺言霖?” 这回何桦的声音就满是震惊了。 姜芜轻晃着手中的保温杯,视线晦暗不明的盯着杯中微荡的涟漪。 “既然玩就玩大点。” 何桦劝道:“贺言霖可从不上综艺,有江尘越就足够了。” “他会上的,毕竟他的目的还没达到。” 何桦听着她的话更加迷茫了。 “什么目的?” 只见姜芜高深莫测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挂断何桦的电话后,半醉的姜芜以醒酒为借口,让司机绕远路回枋亭公寓。 等保姆车在公寓楼门口停稳,小助理搀扶着姜芜往公寓内走去。 恰好遇见刚从外面回来的冯斯年。 “冯编剧也住在这里?” 助理诧异的声音响起,略带疲惫的冯斯年转过身去,就见披着针织外套的姜芜疑惑望着他。 在车上还算清醒的姜芜,进公寓再次晕乎乎起来,把身旁的助理也给弄迷茫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三人乘坐同一部电梯,狭窄的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酒味,以及冯斯年熟悉的香水味。 助理的声音突然在电梯内响起。 “姜芜姐,桦姐让我帮你熬好醒酒汤再走。” “不用了,时间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助理犹豫道:“不醒酒你明天会头痛的。” “没事儿。” 两人下电梯没多久,电梯门还未完全合上,冯斯年就见助理重新回到电梯内。 “冯编剧。” “嗯。” 他瞥了眼电梯内低头发消息的助理,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14 回到家中的姜芜闻了闻身上淡淡的酒味,不喜的蹙起好看的眉。 她动作迅速的将衣服脱下,露出曼妙白皙的酮体,赤脚走进浴室内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待她湿着头发从浴室走出,随手拿起光滑的真丝睡衣套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腿细长。 浓密的卷发刚吹了一半,突然听见门铃声响起。 透过猫眼见到站在门外的人,姜芜面上划过一抹了然。 可等她打开门时,脸上却带着满满的诧异,“冯编剧?” 不太自然站在门口的冯斯年,见房门打开连忙说:“姜…” 然而等他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却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发不出声音。 女人身上穿着红色真丝睡袍,衣服与她婀娜的身体完美贴合,微湿的卷发垂落在胸前,胸口的美好若隐若现。 察觉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冯斯年连忙垂下眸,抿唇将手中的外卖递出去。 “给我的?” 诧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冯斯年点了点头。 “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这个?” 姜芜接过他手中的外卖,发现是醒酒汤。 冯斯年清了下嗓子,说道:“算是感谢你那天的外卖。” “要不是你那天肚子叫的太响,我还真舍不得把刚点的外卖给你。” “啊?”冯斯年别扭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羞赤。 见他这副模样,姜芜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轻靠着门框,半张身子藏在门后,歪头笑魇如花的望向他。 “你不会不知道吧?” 冯斯年红着耳尖说:“我还真不知道。”仟千仦哾 只是不知红耳尖因羞赤还是羞涩。 “总之谢谢你的外卖,让人送上来就好,还劳烦你跑一趟。” 冯斯年抿唇沉默,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麻烦的跑来。 入户门关上后,屋内的姜芜透过猫眼见冯斯年怅然若失的模样,垂眸沉思了片刻。 《祸国妖妃》剧组开拍半个月,隔壁《帝王江山》电视剧正式定档,发布会也如期举行。 作为男女主的贺言霖与冯安冉一同去参加了发布会。 冯安冉虽然是女一,但跟贺言霖在内的其他演员相比,咖位和名气都是最低的,全程没什么存在感。 即便有人提问,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冯安冉笑的脸都快僵了,像是个没什么用的工具人,好不容易忍到发布会快结束,突然有位记者站起来提问贺言霖。 “贺影帝,据说姜芜在剧中演了一个角色,她这样的咖位接连参演李晖导演与郑安导演的剧,是否间接证实了她之前的绯闻?” 记者只差明晃晃的问,姜芜是不是靠贺言霖走后门才进剧组的。 冯安冉没想到有记者这么大胆,连忙向贺言霖看去。 只见一身笔挺西装站在最中间的男人,猛然低声笑了下,那双令粉丝疯狂的多情眼微弯起。 “看来大家是不相信李导跟郑导了,认为利益能胜过他们对影视的热爱。” 站在他身侧的李导跟着说:“我现在不行了,热度都比不过一个演员,相比起来我的人品,大家更相信姜芜的绯闻。” 说着叹气摇头起来。 饰演男二的演员也调笑道:“绯闻起码还有看头,导演的人品不是一向的正直的很吗?” 记者的提问在一群人敷衍含糊中过去,只不过发布会现场视频流出,姜芜再次被顶上了热搜。 此时的姜芜正在剧组拍摄,她已经接下了恋爱综艺的通告,接下来几天需要请假。 上综艺前多拍摄点戏份,不至于回剧组后太赶。 中场休息时,姜芜穿着戏服坐靠椅上,阖眸任由化妆师为自己改妆。 化妆师望着面前那张几乎没什么瑕疵的脸,心中忍不住哀叹嫉妒。 同样是人,女娲为什么捏脸姜芜脸的时候格外认真,而捏她时却是随便甩出个泥星子。 “姜芜姐!” 小助理一惊一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芜轻掀了下眼皮,丹凤眼透着几分慵懒散漫。 “怎么了?” “你又上热搜了!”小助理激动的说。 姜芜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她最近专心在剧组拍戏,私下什么安排也没有啊。 “因为什么?” “热搜标题是〈姜芜绯闻和李晖人品〉。”说着兴奋的将手机递到姜芜跟前。 发布会现场视频播完后,姜芜细长的手指轻敲靠椅扶手,唇角露出一抹略含深意的笑容。 “这次热搜得谢谢现场提问的记者。” 她又随手翻看了几条评论,大多数人都在猜测她背后的金主究竟是谁,强大到可以让她的名字住在热搜上。 评论更多的当然是骂声,不过姜芜并不着急,只要她手中的王牌在,扭转乾坤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等贺言霖回到剧组,大多拍摄的都是他跟姜芜的戏份,苏晚晚偶尔还能演个对手戏,无所事事的冯安冉则纯属是凑人数的。 公司得知她选上了郑导的角色,拍摄期间不允许经纪人给她接通告,没戏份的时候她只能呆在剧组晒太阳。 忍受不了的冯安冉只能找到冯斯年抱怨。 “郑导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只拍摄男女主的戏份?” 冯斯年看了眼耐不住性子的冯安冉,老父亲般无奈的摇了下头。 “姜芜接下来有一个综艺通告,可能一周都来不了剧组,贺言霖要去国外客串一部电影,也得不在几天。” “那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等他们拍戏吧?” “没戏份你可以不来啊。” “真的?” 见冯安冉面露惊喜,冯斯年无情打破她的幻想。 “假的,比你咖位高的主演都在,你今天不来明天就得被人骂耍大牌。” 冯斯年接着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娱乐圈就是这样,没流量没人气干什么都得谨小慎微,有这功夫少抱怨点,多学习一下前辈的演技。” 冯安冉不屑的撇了下嘴,“前辈中能学习的,就只有贺言霖的演技了。” “姜芜没演技能当女主?苏晚晚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影后也是凭实力拿的,你的女三呢?” 冯斯年说这话是不想她眼高于顶,却不想听在冯安冉耳中,就是不满帮她拿角色。 “知道了,你整天念叨你烦不烦啊?” 冯安冉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气愤的转身离开,心中默默为冯斯年记了一笔。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15 冯斯年那天说的话冯安冉一句也未听进,隔日在剧组就不见她的身影了。 郑导提及她时冯斯年只能找借口帮她圆过去。 抽空打电话给冯安冉助理,果然得到对方不愿待在剧组干等的答案。 而不来剧组的结果如冯斯年猜测的一般,狗仔放出了冯安冉不在剧组的消息,含沙射影的说她耍大牌。 若是放在平时,敢在贺言霖和苏晚晚两大流量面前耍大牌,不被粉丝骂的发文道歉,此事肯定不能作罢。 不过这次冯安冉运气算好,恰好碰上《帝王江山》开播的日子,热搜上挂的全是贺言霖与姜芜的名字。 她耍大牌的消息扔在网上,未掀起一点波澜。 《帝王江山》每周只播两集,开播的两集正是男主徐致之与沈婉清初识的剧情。 两人绝世的颜值只是站在一起,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更别提演技加持下的表现了。 网上清一色是希望徐致之与沈婉清在一起的评论。 霖霖勇敢飞:“他们俩实在太甜了,锁死知青cp!” 余音袅袅:“致之看婉清的眼神,婉清看致之的眼神,这就是爱情啊!” 万年书虫:“打破楼上两人的幻想,小说中沈婉清死了,看之前流出的两人剧照,沈婉清很可能死在了徐致之怀中。” 霖霖勇敢飞:“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越越超棒:“虽然对姜芜印象不好,但不得不说她把沈婉清演活了。” 知青是真的:“他爱她,他爱她,他们好相爱!” 锁死知青cp:“希望编剧有心,别把沈婉清写死!” 《帝王江山》的播出,为姜芜增加了不少粉丝,连网上对她的骂声都少了许多,都在感叹徐致之与沈婉清的绝美爱情。 待在家中的冯安冉看见网上的评论,想到自己耍大牌的消息根本没几个人关注,气愤的将手机扔出去。 “姜芜,你就是我的克星!” 正给她揉腿的助理见状,大气也不敢出,默默的将手机捡起放到她手边。 “你让梁姐打听一下,姜芜最近参加的是哪档综艺,让她也给我接下。” 冯安冉笑容阴翳的对助理说道。 “可公司说了,拍摄期间不让您接其他通告。” 助理话音刚落,就被冯安冉呵斥道:“让你说就说,哪儿那么多废话!” 她只能认怂,当着冯安冉的面打电话给经纪人梁姐。 “她是怎么想的?现在应该专注演戏,上恋爱综艺是想被人骂死吗?” 梁姐气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即便不开扩音冯安冉也听的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反驳道:“姜芜都能上,我有什么不能的,我不可能比她表现的差。” “姜芜绯闻本就满天飞,上恋爱综艺多几条也无所谓,你从一开始走的就是实力演员的路线,别把一手好牌打烂。” 梁姐的话冯安冉一句也没听进去,自从姜芜自杀后,她就频频被对方压制,再这样下去她肯定逃不过小说中毁容的结局。 见梁姐不肯同意,冯安冉立即示弱起来。 “梁姐,你就帮帮我吧,姜芜要是翻身了,肯定没我好果子吃。” 梁姐听出冯安冉话中隐含的意思,厉声追问道:“你干什么了?” 只听她吞吞吐吐的回答道:“姜芜之前跟贺言霖、江尘越的绯闻是我找人传出去的。” 她刻意隐瞒了污蔑姜芜被包养一事。 “我的小祖宗啊,姜芜跟你有什么仇?万一这事被发现了,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梁姐我知道错了,之前合作时被姜芜欺负过,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才鬼迷心窍了。”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冯安冉低声啜泣的声音,梁姐烦躁的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行了,恋爱综艺的事儿我会想办法,你最好祈祷能把姜芜踩下去。” “我肯定不会让姜芜翻身的,谢谢梁姐。” 挂断电话后,冯安冉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对着手机厌恶的“呸”了下。 “一个经纪人而已,真当自己是老板了。” 余光瞥见低头给她捶腿的助理,踢了对方一脚后恶狠狠的说:“冯斯年那边知道怎么说吗?” 只见助理身体不由的颤了下,怯懦的说:“知…知道。” 冯安冉这才放松下来,散漫的仰卧在沙发上,迫不及待想见到姜芜被她狠狠踩进泥泞的模样。 姜芜准备参加的恋爱综艺名为《甜蜜爱恋》,播出的前几季虽备受争议,知名度却出奇的高。 “这一季的拍摄节目组准备采用直播。” 何桦说这句话时,姜芜正散漫的靠在保姆车后座上,手中提着的葡萄晶莹剔透,与她粉嫩的指甲相衬。 “嗯?”她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慵懒,让人听了忍不住耳红。 何桦却顾不得欣赏,气愤的说:“制片人徐pd今早才通知的,说的是临时决定,其实就是怕嘉宾们解约,提前给我们挖了个坑!”m “节目组这是要搞大事啊。” 何桦担忧的望向她,“直播时你尽量减少存在感,熬过这周就直接跟节目组解约!” 姜芜撩了下胸前的卷发,眼尾微挑,盯着何桦说道:“你看我像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吗?” 何桦望着她美艳妖冶的容貌,心中如同压了块石头一般,若是这次直播节目出差池,不知她们以后还能不能翻的了身。 似乎是察觉到何桦的担忧,姜芜轻拍了下她的肩说:“安心,一切交给我了。” 说罢拉开车门,动作优雅缓慢的走下。 其他几位参加节目的嘉宾,也是即将开拍才被通知,气的恨不得给徐pd脸上来一拳。 “什么时候开拍?” 正当其他嘉宾犹豫时,姜芜率先站在了徐pd跟前,一双丹凤眸居高临下,强大的气场使他卡顿了一秒。 “十…十点。” “我在这儿等着。” 话音刚落,小助理不知从哪儿搬来一把椅子,让姜芜坐下。 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姜芜,纤细直挺的右腿翘在左腿上,高跟鞋尖微微晃动,身体慵懒的靠在椅背,美的像是一幅画。 坐在保姆车内观察的冯安冉,见明艳照人的姜芜坐在人群中央,暗自咬了下牙后,也挺直腰板走下了车。 全然不顾手机中梁姐阻拦的声音。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16 “姜芜姐?” 女人诧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姜芜微微侧目,只见身穿黄白拼接小裙子,头发扎成丸子头,俏皮可爱,妆容将她脸上的优点,整个人散发着清丽活泼的气息。 看来冯安冉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定位,这身打扮让人眼前一亮。 姜芜仍旧是散漫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朝她颔首后,视线随意的落在远处,似乎对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冯安冉脸上甜美的笑容一僵,随后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站在一旁,气势莫名低了几分。 因她下车的急切,助理留在保姆车上跟梁姐解释,没人搬椅子的她只能略显尴尬的站着。 索性尴尬的情况并未持续太久,一男一女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两人穿着简单干净,与打扮精致的姜芜、冯安冉形成鲜明对比,朴素的有些可怜。 “徐pd好!” 两人先是朝徐pd鞠了一躬,随后又一一跟在场众人问好。 姜芜仍旧是不变的微笑颔首,算是和两人打过招呼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徐pd却一直不说开拍。 四月的天气称不上清凉,几位嘉宾虽然待在遮阳伞下,却依然被日光晒的皮肤有些发烫。 生怕被晒黑的姜芜,干脆让小助理帮她拿来一把蕾丝黑伞,大半个身子都被黑伞遮住。 “几点了?”她朝小助理问道。 “十点半。” 姜芜轻“呵”了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看来最后这位咖位够大,让这么多人等他。” 姗姗来迟的江尘越恰好听见姜芜的嘲讽,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扯了扯嘴角后,大步走到姜芜跟前, “咖位大不大我不知道,但起码比你大!” 垂眸见一双白色运动鞋停下,姜芜缓缓将蕾丝黑伞抬高,露出优雅曼妙的身姿与美艳动人的容貌。 而来人的模样也映入她眼帘。 男子穿着黑色短袖,胸口画着看不懂的人形图案,裤子上的链条随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染黄的头发被梳向后,白色发带遮住额头。 比他穿着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脸,如同上帝精美雕刻的一般,精美却不失俊朗。 江尘越的出现足以让在场众人震惊,连节目组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更别提距他最近的几个嘉宾了。 清楚真实情况的徐pd见他来,脸直接笑成了一朵菊花,其中最为平静的恐怕就是姜芜了。 “哟,这不是大歌星吗?” 女人满是嘲讽的声音响起,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 只见姜芜轻缓的将伞合上后,伞背轻敲了下江尘越的膝盖。 见对方不明所以的紧锁眉头后退两步,这才优雅的站起身来,朝徐pd说道:“既然人齐了,开始吧。” 徐pd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应过来的江尘越就气恼的抓住姜芜的手腕,力气大到在她纤细的腕上留下红印。 “姜芜,你敢敲我!” 面对暴躁的江尘越,姜芜也不过是轻瞥了他一眼。 “你是玻璃做的吗?敲一下也不行?” 见江尘越还想说什么,经纪人连忙上前拉住他,低声道:“我的小祖宗啊!还没开拍呢,您能不能压下您的脾气?”qqxsnew “你没看见她敲我吗?” 江尘越目光紧盯着姜芜,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网上都是你跟姜芜的绯闻,你不想明天头条上,是你拉着她的手深情对视的照片吧?” 似乎是描绘出了那副场景,江尘越连忙松开姜芜的手腕,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徐pd见江尘越被经纪人劝住了,连忙宣布开始直播拍摄。 与此同时,在直播前等候许久的粉丝与吃瓜群众,终于见到了直播画面。 直播间瞬间被江尘越粉丝尘埃刷起了礼物。 “尘尘老公是最棒的!” “欢迎大家来看我跟尘尘的恋综。” “尘尘可千万不要真的跟人谈恋爱,你永远是尘埃的老公!” “我家崽崽长大了,都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嘤嘤嘤!” 徐pd见直播间人数成万上涨,笑的合不拢嘴,连忙让节目主持人开始走流程。 站在离主持人最近的是江尘越,之后依次是冯安冉,姜芜,葛清雪(女),屈邬(男)。 葛清雪与屈邬是同一家公司的艺人,属于没什么知名度的小透明,这次来参加这个节目,纯粹是抱着黑红的目的来的。 “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节目中少了一位男嘉宾,这季节目与之前不太一样,女嘉宾中将有一位落单。” “每次任务完成都能积两分,积分最多的可以率先选择嘉宾,最少的将受到惩罚。” 主持人见几人听懂了,又对着镜头说:“现在请直播间的观众先为几位嘉宾的穿着打分。” 互动结束的很快,其中评分最高的是粉丝众多的江尘越,其次分别是冯安冉,姜芜,屈邬,葛清雪。 “打分结束,请分数最低的率先选择嘉宾。” 主持人这句话一出,直播间全变成了哀嚎声。 “啊!早知道就给尘尘最低分了。” “此时一位叫江尘越的靓仔失去优先择偶权。” “其实吧,我觉得江尘越穿的最土(狗头保命)” 葛清雪自然不敢选江尘越,选择了熟悉的屈邬。 主持人问她原因时,她回答说同公司的两人比较熟悉。 屈邬清楚自己最好的选择是葛清雪,两人自然是欢喜的结成了一队。 主持人:“如果两位女嘉宾选择同一位男嘉宾,那么最终和谁结为一队由男嘉宾来决定。” “姜芜你有三分钟考虑,是否选择江尘越为搭档?” 镜头随着主持人的询问落在姜芜身上,即便镜头被拉的离她很近,近到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却找不到一处瑕疵。 “这颜值也太能打了吧?” “不得不说,姜芜美的不像话,” “要不选江尘越吧,起码两个人站在一起养眼。” 直播间中吵吵嚷嚷的,现场的姜芜却比观众想象中更决断。 “不用三分钟,我现在就可以回答。” “请问你是否选择江尘越为搭档?” 姜芜抬眸望着镜头,露出眼中的冷漠与自信,“不选,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主持人一愣,问道:“能说下为什么吗?” “因为不想看见某人那张讨厌的脸。” 原本压下气恼的江尘越听见她这句话,瞬间像是个炸毛的小狮子。 “我才不想看见你呢!” 姜芜傲慢冷哼,“我更不想看见你!” “我更更不想看见你!” 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主持人连忙挡住镜头,慌张的说:“接下来我们要去任务地点,暂停直播半小时,十二点准时开播。” 说完直播就切断了。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17 甜蜜恋爱的直播虽然因一些小插曲切断了,但直播间观众久久不愿离去,弹幕一个接一个的弹出。 “救命啊!为什么刚才姜芜说不选的时候好帅。” “姜芜有资格讨厌尘尘吗?我们尘尘还不想跟她搭档呢!” “这两个人最多三岁,不能再多了。” “节目组最大危机就是姜芜和江尘越。” “我有预感节目组暂停直播的情况还会有很多。” “好喜欢看这种!如果打起来就更喜欢看了!” 原本忐忑的徐pd见直播间人数不减反增,扭头紧盯着冷脸的两人,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流量密码这不就来了吗? 与《甜蜜爱恋》节目组欢喜激动心情正相反的,是萦绕着低气压的《祸国妖妃》剧组。 导演郑安面无表情的坐在摄像机前,像是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暴怒。 身旁的副导演一声不敢吭,直至有人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才鼓起勇气开口。 “没在剧组找到冯安冉,她经纪人的电话打不通。” 见副导演欲言又止,郑导问:“有话就说。” “有人在恋综直播上见冯安冉了。” 郑导僵硬的扯了下嘴,冷笑道:“咱们这儿庙小,看来容不下这尊大佛了。” 正当他准备让人通知冯安冉公司解约时,冯斯年匆匆赶来制止了他。 “冯安冉参加恋综的事提前跟我过,是我忘记跟郑导请假了。” 然而事实是,冯安冉抵达恋综现场后,才打电话通知的冯斯年,让他处理好这边剧组的事。 郑导怒气仍未消散,却不知为何没再提解约的事,而是略带深意的看了冯斯年一眼。 “冯编剧,把冯安冉这几天的戏份改给苏晚晚。” 郑导留下这句话后,冷着脸朝洗手间走去。 冯斯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片刻后,也大步跟了上去。 “郑导。” 冯斯年抿唇唤了声,他知道郑导有话跟他说。 正洗手的郑导头也未抬,说道:“斯年,你应该是最清楚我性格的。” 似乎是知道郑导接下来要说什么,冯斯年眉头紧锁,低声“嗯”了一下。仟千仦哾 “既然知道,就不该把你妹妹弄到剧组来。” 冯斯年抬眸望去,只见镜子中的郑导满眼失望,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留下一声无奈失望的叹息。 见状,冯斯年不由自主攥了攥拳,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他父亲早亡,母亲也在三年前病逝,自学生时他就跟着郑导跑片场,对方待他慈爱严厉却不失关心,填补了他从小缺失的父爱。 一边是如同父亲的郑导,一边是唯一的妹妹,连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而让冯斯年为难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满心欢喜的在任务地点等着开播。 冯安冉没想到姜芜竟然选择单独任务,把江尘越这个行走的流量让给她。 如果能在节目中跟江尘越谈一场恋爱,那么在对方结婚前,她就可以一直蹭超高的热度了。 想到此处,冯安冉抬头望向对方精致英气的侧脸,忍不住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这个颜值她也不算亏。 站在冯安冉身侧的江尘越,察觉到对方略带痴迷的视线,忍不住黑了脸。 他最讨厌别人对着他的脸花痴了。 幸好徐pd通知准备开播,冯安冉这才收回目光,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 主持人:“欢迎大家收看甜蜜恋爱!我是主持人kk!” “这次的任务地点就是我们身后的花桥街,也是情侣约会的绝佳地点,接下来的情侣任务将在这里完成。” “第一个情侣任务是在花桥上拍照打卡,并被路人夸赞般配,最快完成的获得两积分和额外一积分,第二名和第三名获得两积分,未完成没有积分。” “从现在起直播间分为三个,每组一个,观众可以任意进入自己想进的直播间。” 直播间分开后人数最高的自然是江尘越组,短短两分钟就飙升至一百多万人。 只可惜几个嘉宾根本没途径关注直播间人数,手机早在开拍前就被徐pd没收了。 三组中最先抵达花桥的是葛清雪和屈邬组,两人在花桥上逛来逛去,照片拍了十几张也没有路人搭理他们。 第二个到的是全程黑脸的江尘越跟笑眯眯的冯安冉,江尘越脚还没踏上花桥的阶梯,就被一群粉丝给围了起来。 站在他身旁的冯安冉直接被挤了出去,甚至差点摔倒。 忙碌半天也没完成任务的葛清雪两人,找了个古风古色的茶馆坐下,商量怎么最快完成任务。 视线穿过雕刻成花的窗框,远远见脸色难看的江尘越被粉丝围在中间,葛清雪两人对视了一眼,起身英勇将他解救了出来。 屈邬甚至差点被粉丝抓到脸。 四人安稳坐回茶馆二楼后,屈邬拿镜子照自己的脸。 心有余悸的说:“你的粉丝也太可怕了吧?” “我一会儿戴着口罩帽子出去。” 江尘越话刚落,冯安冉就忍不住开口,“你遮的严严实实,咱们怎么完成任务啊?” 江尘越怼道:“就算完成不了也有姜芜垫底,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闻言,葛清雪在四周环顾一圈,疑惑的问:“姜芜呢?” 屈邬也发现姜芜不见了,担忧道:“她不会是丢了吧?” 江尘越冷哼了一声,说:“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丢。” 显然还在记恨今日姜芜说他的话。 “要不咱们去找找吧?” 葛清雪犹豫询问时,视线落在了毫不在意的江尘越身上,像是在等他做决定。 江尘越撇了下嘴,虽然不喜欢姜芜,但对方如果出事也不好交代。 “真是麻烦,咱们去找找看吧。” 说罢起身,然而余光瞥到窗外时,动作猛地停住了。 直播间的观众还未发现江尘越的异常,弹幕大多都在谴责姜芜乱跑。 “不知道乱跑什么,最后还得其他嘉宾找她。” “尘尘心也太好了,姜芜这样的人丢了最好。” “有没有人牺牲一下,切到姜芜直播间,让她赶紧到花桥的茶馆,大家都在这儿等她。” “我刚从姜芜直播间回来,她没有乱跑。” “不乱跑怎么不见人?” “你们去姜芜直播间看看就知道了。” 茶馆二楼的江尘越,目光透过窗户紧盯着远处,明亮的眸中带着几分疑惑。 然而下一秒他咬牙切齿的说:“不用找她了,人家已经完成任务了。” 葛清雪与屈邬对视了一眼,走到窗边朝下方看去,脸上露出了疑惑诧异的表情。 几人的表情令直播间的观众挠心挠肺,然而镜头一直停留在几人脸上,就是不给他们看窗外的情况。 好奇心作祟的观众们只能切换姜芜的直播间。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18 “是什么让众人表情怪异,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是姜芜的神操作!” “有没有一直待在姜芜直播间的人,讲一下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姜芜从任务发布就跟其他两组分开了,在两组人匆忙赶去花桥时,她反倒是悠哉悠哉逛起街了。 不仅尝了花桥街特色的糕点,喝了鲜花泡的茶,甚至买了身浅墨青的旗袍换上。 她不大像是来完成任务的,更像是来旅游逛街的游客,悠闲自在又快乐。 等江尘越四人待在茶馆喝茶,她带着凭回眸一笑拐来的小帅哥,慢悠悠站在了花桥上。 帮两人拍照的是个卖糕点的阿婆,她相机用的不太熟练,姜芜教了她几遍才明白。 “咔嚓!” 相机传来声音,阿婆用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向屏幕。 照片中的女人穿着绣着花纹的旗袍,耳垂上挂着小巧的珍珠耳坠,腕上碧绿的翡翠手镯增添几分温婉。 而被她挽着的男子,身着灰色长袍,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镜,一副隽雅读书人的模样。 侧目望向身旁女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欢喜的情意,身后烂漫的鲜花成了他们的陪衬。 阿婆摸了摸手中相机的屏幕,声音中略带遗憾的说道。 “两位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人。” 姜芜看了眼相机中的两人,却说:“可我觉得最般配的是这两位。” 说完递给阿婆一张老旧的照片。 “阿婆,你的照片掉了。” 听见她轻柔的声音,阿婆忍不住红了眼眶,温柔小心的抚摸着手中的照片。 “是啊,我们最般配了。” 急转直下的剧情让直播间观众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不懂了?” “姜芜捡到的照片是阿婆跟她先生的,刚才他们聊天时阿婆说过,她先生十年前去世了。” “阿婆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 “天哪!这么好哭怎么回事!” “姜芜也太温柔了吧。” 直播间观众还在讨论阿婆时,姜芜已经告别了阿婆,又找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帮他们拍合照。 女孩看着照片中有些眼熟的姜芜,低声自语道:“怎么感觉在那儿见过。” “什么?” 姜芜歪头温柔的询问,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注视着女孩,令对方有些脸红。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很般配。” 闻言,姜芜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用手中的折扇遮住半张脸,巧笑嫣然的模样让人心动。 “相机…还给你们。” 说罢,女孩就匆匆离去,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 在长衫帅哥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姜芜轻晃了下折扇,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只见姜芜优雅的放下相机,胳膊环在胸前,一身旗袍衬得她身姿修长曼妙,有种独特的美丽。 “多出来的“般配”,算是送你们的。” 坐在工作人中间的徐pd被迫出镜了一次,听见姜芜傲慢的话,忍不住笑出来了声。 “那我还得谢谢你?” “不用谢。” 她说着轻挥了下手,翡翠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向下划去。 看着徐pd无语凝噎的表情,直播间瞬间欢乐了起来。 “徐pd也有今天!” “姜.徐pd瘟神.芜” “我准备常驻姜芜直播间了,想看徐pd被噎的样子。” “只有我注意到姜芜的美貌了吗?” 夕阳落山,太阳只娇羞的露出一半时,筋疲力尽的葛清雪和屈邬终于完成了任务。 带着相机里一百多张的照片回到了节目组,他们找了近百位路人帮忙拍照,才得到一句敷衍的“般配”。 主持人:“两位辛苦了,看来这个任务并不轻松。” 葛清雪连连点头,“我拍照拍的腰酸背痛。” “那快去休息一会儿,规定时间马上结束,咱们等最后一组…” “不用等了。” 主持人话还没说完,江尘越的声音就响起。 只见戴着帽子口罩的江尘越大步走来,身后的冯安冉小跑才能跟上他。 “我们没完成任务。” 待江尘越取下帽子口罩后,众人这才发现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像是吵过架一样。 两人虽然并不像其他人猜测的吵过架,相处却是不太愉快的。 从茶馆离开后,江尘越害怕自己被粉丝围上,就戴了鸭舌帽跟口罩,即便这样不利于完成任务。 冯安冉在劝阻无效后,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悦去花桥拍照。 结果自然跟葛清雪组那组一样,找十几个路人帮忙拍照,大多都是冷脸拒绝,更别提夸他们两个了。 冯安冉本就不是能吃苦的人,提议让江尘越取下口罩,找几个路人拍照试试。 可江尘越一个大少爷,愿意站半天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再做出妥协。 冯安冉怕他们组分数最低,下次任务没人和她组队,就一直压着怒气劝江尘越。 可对方却像是茅坑的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气的冯安冉没忍住甩脸走人了。 两人就这样冷着脸回到节目组,江尘越扔下一句“走了”后,直接上了保姆车。 直播间观众以及现场工作人还未反应过,保姆车就离开了拍摄地,留下一道汽车尾气。 “今天的拍摄不是结束了吗?” 姜芜悠闲惬意的声音响起,徐pd这才明白江尘越为什么离开。 连忙眼神示意主持人救场。 于是主持人kk连结束语都来不及说,直接宣布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 “哈哈哈!我就知道,江尘越跟姜芜是甜蜜爱恋的克星!” “江尘越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冯安冉好声好气的说话,他怎么爱搭不理的?” “这算是耍大牌了吧?参加节目就好好完成任务,给谁甩脸子呢!” “我们尘尘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被人围着。” “江尘越的脾气被人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们只说我们哥哥,怎么不说冯安冉啊?她全程也冷脸啊!” “江尘越这脾气再不改改,总有一天得把路人缘败光。” 经纪人看着直播间的弹幕,伸手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他就知道结果是这样的。 “我的小祖宗啊,您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节目里给个笑脸怎么了?” 江尘越正拿着手机打游戏,听见经纪人的话,模样毫不在意,甚至头也未抬。 “我又不是卖笑的。” “我知道你是歌手,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在镜头下,更何况直播节目会放大言行,你再这样下去,多高的流量人气都让你挥霍没了。” “没了就回家继承老爹的家产。” 江尘越毫不在意的说道。 经纪人脸上的表情一僵,他怎么忘了面前这位少爷是江家的独子呢。 “那…那你略微收敛点行吗?” “能让我收敛的江家老爷子已经在墓里了。” 手机中传来获胜的声音,江尘越抬头对经纪人说:“网上的评价我不在意,你经纪人的责任不是让粉丝开心,是让我开心。” 经纪人小心的问:“那明天还拍摄节目吗?” 江尘越想起姜芜那张可恨的脸,冷笑着说:“拍!当然拍了!”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19 天色昏暗,枋亭公寓内灯火通明,身上带着一丝冷意的姜芜走进公寓一楼大厅,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坐在沙发上。 “冯编剧?” 姜芜唤了他一声,对方这才像刚回过神来,疑惑的抬起头。 “姜小姐?” 冯斯年显然也对她的出现疑惑。 姜芜身上仍旧穿着白天那身旗袍,为她增添几分温婉,站在那儿像是民国时的大小姐。 见冯斯年眼中划过一抹惊艳,姜芜轻抚了下身上的旗袍,解释道:“刚拍完综艺回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冯斯年抿了下唇,说:“听说你要去拍综艺了。” “你呢?这么晚了坐在这儿干什么?” 听见对方的询问,他提了下手中的外卖。 “下来拿外卖。” 姜芜并未询问对方拿到外卖为何不离开,只是温和的笑了笑,跟他一同乘坐上电梯。 “冯编剧不会做饭吗?总是见你点外卖。” 冯斯年微微侧头看去,对方视线一直落在电梯门上,似乎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 “会做,只是有时候回来太晚,懒得做饭。” “也不知我何时有幸尝尝冯编剧的厨艺。” 姜芜略带调笑的声音响起,让冯斯年微愣了下,随后认真说道:“明天就可以。” 垂眸看着姜芜诧异的表情,冯斯年明白对方只是开句玩笑,但他却比想象中的认真。 姜芜的诧异并未持续太久,下一秒就换上了无奈的笑容。 “明天恐怕不行,节目组准备去p市拍摄,最近一周我可能都不在。” 冯斯年不知她说的是实话,亦或是推脱,但他不想就此放弃。 “一周以后呢?” “那就下周一吧。” 姜芜说完后电梯便应声而开,冯斯年盯着逐渐紧闭的电梯门,心情复杂。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固执的想请姜芜来吃饭,兴许是因为最近心情不好,想找人聊天。 从窗户吹进屋内的风,让冯斯年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等头脑恢复以往的清明,他这才懊恼的揉了揉脑袋。 请姜芜一个女演员来他家里吃饭,他刚才脑袋是被门夹了吗? 思及此处,冯斯年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出的字删删减减,斟酌如何不失礼貌的取消饭局。 不等他发出消息,对方就率先发来了一句话。 姜芜:“冯编剧今天心情不好?” 看见她这句关切的话,冯斯年无奈的笑了下,喃喃自语道:“我在想怎么拒绝跟你吃饭,你却在关心我。” 冯斯年:“最近剧组的事有点多。” 姜芜:“不会是我的请假,影响剧组拍摄进度了吧?” 冯斯年:“跟你没关系,你的戏份之前已经拍摄很多了。” 姜芜:“那是冯安冉?” 冯斯年:“嗯。” 姜芜:“安冉应该不是故意的,虽然她有点小脾气,但人还是很好的。” 冯斯年:“我知道。” 姜芜:“我记得第一次跟安冉合作的时候,我有一段戏总是不过,她虽然嘴上不停,私下却还是认真帮我过戏。” 姜芜的话让冯斯年想起了以前,那时候的妹妹乖巧听话,和现在的冯安冉相差甚远。 让他不仅心中浮现出几分怀疑。 另一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姜芜,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叉旗袍随着她的动作露出小腿。 只见她神色冷漠平静的将手机扔在一边,手指轻击着大腿,高深莫测的喊了下冯斯年的名字。 隔日一早,小助理到枋亭公寓楼下后,给姜芜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似乎是在吃什么东西,含糊不清的说:“不用上来,我一会儿就下楼了。” 把手中的吐司吃完,姜芜整理了下衣服,神采奕奕的拉着行李箱出门。 然而走进电梯后,她按的却并不是一楼,而是比她高两层的17楼。 等她在17某户门口放下一盒东西,这才乘电梯去了一楼。 抵达机场时其他嘉宾跟工作人员已经到了,徐pd举着手机,笑眯眯的跟屈邬在说着什么。 而坐在屈邬身后的,就是戴着墨镜一脸不爽的江尘越。 姜芜走到徐pd身旁坐下,这才发现他是在拿手机直播。 “徐pd真是敬业,连等飞机都不忘直播。” 徐pd装作没听见她话中的嘲讽,说:“给观众朋友们的福利嘛。” “哦~” 姜芜先是意味深长的“哦”了声,露出一抹坏笑,从小助理那里拿来了自己的手机。 “那我也给观众们来一波福利。” 说着将手机对准了徐pd,问道:“请问徐pd,开拍一天后让嘉宾飞p市,是有什么理由吗?” 这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看播放量高想搞事情吗? 徐pd心中虽是真的想的,却不能真的说出来,官方的说:“听说p市风景秀丽,想让你们玩的开心。” “光我们玩的开心怎么行,徐pd到时候得跟我们一起。” p市是有名的旅游景区,可问题有名的都是高山。 抠门的徐pd不惜让他们坐飞机去p市,没人相信真的是让他们去看风景的。 听见姜芜的话,徐pd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推脱道:“我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就这么决定了。” 姜芜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拍板敲定。 徐pd只能露出一抹苦笑,如今为他赚流量的姜芜跟江尘越都不是好惹的,他是一点也不敢得罪啊。 透过墨镜看见徐pd有苦难言的模样,江尘越忍不住勾了勾唇。 这么看姜芜也不是只会讨人厌。仟千仦哾 “江尘越!” 姜芜猛然提高的声音将他吓了一挑,冷着脸抬眸看去。 “我没看错吧?江尘越你笑了?” 墨镜下的江尘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远处的广告牌,不理会她。 “其实江尘越你笑起来…” 姜芜故意停顿了下,见江尘越回过头来看向她,这才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笑起来也就那样吧,以后别笑了。” 她这句话说完,明显能看见对方胸口起伏明显了一些。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怼天怼地的江尘越竟然什么也没说,像是变了性子一样。 见状,姜芜掐指一算,凑近正直播中的手机说:“江尘越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他这回绝对没安好心,我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说着在直播间发出一句弹幕。 提醒登机的广播响起,她匆匆说了句再见就关闭了直播。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0 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洒在屋内,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了良久,才被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按停。 眼中略带迷茫的冯斯年揉了揉黑色短发,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日光令他清醒了几分。 手机铃声突然在安静的屋内响起,接起后发现是剧组催他的电话,来不及吃早餐,匆匆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屋门打开,冯斯年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精美的盒子,环顾四周却未发现任何人的身影。qqxδnew 略微思索下后,他弯腰拿起粉色盒子,压在下面的纸条随他的动作露出。 纸上用漂亮的字体写着:先让冯编剧尝尝我的手艺。 餐盒里面是两片涂满草莓酱的吐司,跟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煎蛋。 “真丑。”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的,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温柔连自己也未曾察觉。 剧组催促的电话再次打开,冯斯年随手把餐盒塞进放着剧本的黑色背包中,匆忙开车朝剧组赶去。 抵达剧组时,郑导和副导演等人已经到齐了。 这还是郑导第一次见他迟到,忍不住打趣道:“今天怎么这么晚?不会是昨晚约会去了吧?” “昨天改剧本改到凌晨。” 见他眉眼中带着几分疲惫,郑导又故作严厉的说:“我可不会心疼,不合格还得重新改。” “放心,绝对让你满意。” 说着将黑色背包放在桌子上。 正当他准备从包里掏出剧本时,却不想身旁有人快他一步。 “让我看看改的怎么样。” 只见郑导边说边拉开背包的拉链,他还未来得及阻止,就听对方声音再次响起。 “哟,还给我带早餐了?” 郑导没想到冯斯年这么有心,笑眯眯的拿出餐盒就要打开,却被他飞快夺去。 “这是我的早餐,剧本在里面。”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郑导面带疑惑的说:“一个大男人用粉色餐盒像什么样?” 副导演听见郑导的话,笑的眼睛都快不见了,“郑导还不明白吗?冯编剧这可是爱心早餐,怎么会让你吃。” 郑导诧异的盯着冯斯年,直看得他发毛,才从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铁树开花啊。” 见在场的人都好奇的盯着自己,冯斯年连忙把剧本拿出来扔在桌上,没好气的说:“快看!” 几人这才作罢,低头认真讨论起剧本来。 而冯斯年却抚摸了下怀中的餐盒,眼神盯着某处有些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拨动某人心弦的姜芜,正笑魇如花的站在镜头前。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装,脸上未施粉黛,相比起第一天拍摄的精致,显得简单干练。 即便三个女生中她打扮的最简单,也遮掩不住耀眼的气质与容貌。 kk:“欢迎大家来到甜蜜爱恋,我是主持人kk。” “按照规则,这次挑选搭档的顺序将由昨天的积分决定,积分最高的姜芜率先选择,其次是葛清雪、屈邬。” “请问姜芜选择谁?” 镜头随着kk的询问转到姜芜身上,然而不等她开口回答,一个清朗的男声就在身后响起。 “选我!” 她一脸迷惑的转过身去,只见江尘越目光诚恳的望着她,积极的模样像是被人魂穿了。 见姜芜不吭声,他又说:“今天是体力任务,你自己一个人肯定不容易完成,屈邬那副样子一看就不经常运动,选我是最明智的选择。” 胡乱分析了一通后,江尘越傲娇的扬起下巴,似乎在说不选他是姜芜的损失。 在他期待别扭的目光下,姜芜故作为难的说:“我考虑一下吧。” 见直播镜头几乎都落在他们身上,屈邬犹豫了下后,鼓起勇气说:“其实…我平常也会健身的。” 眼看姜芜有松懈的意思,却被屈邬的一句话吸引过去,江尘越猛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要不要比试一下?” 节目才开始录制第二天,屈邬并不想正面和他起冲突,见他和姜芜组队的意愿强烈,只好摇了摇头。 “姜芜,你选择和谁组队?” kk再次询问道。 “江尘越。” 说出这三个字时,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似乎并不情愿和他组队。 江尘越也不在意,一脸不怀好意的站在姜芜身旁,凑近她低声说:“姜芜,你给我小心。” 满含威胁的话在耳边响起,姜芜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侧目望向身旁的人,仍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该小心的是你。” “咱们走着瞧!”江尘越说。 两人的态度不仅把在场众人弄糊涂了,甚至连直播间观众也是一头雾水。 “这俩人今天怎么这么要好?不正常啊。” “真让姜芜猜对了,江尘越今天就是想跟她组队。” “我觉得两个人都是演的,心里恨不得打对方一顿。” “这么看江尘越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好想看江尘越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为什么看着尘尘强颜欢笑的样子,我这么想笑。” 直播现场仍旧在继续,葛清雪和屈邬虽然并列第二,但屈邬并不想再和葛清雪组队,就选择了冯安冉。 本就不愿单人组队的冯安冉自然十分乐意,于是最后屈邬冯安冉组成一队,葛清雪一人组队。 当kk宣布这个结果时,葛清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连忙低头调整了一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屈邬竟然会抛下她和冯安冉组队。 kk:“这次的任务是十二小时内抵达清澜山顶,并在祈愿寺栏杆的同心锁上,找到和自己同名的挂锁。” 主持人任务一发布,江尘越率先迈着大长腿朝景区内跑去,扛着摄像机的大哥差点没追上。 跟他同组的姜芜却并不着急,悠哉悠哉的走在后面,似乎没有自己的镜头也无所谓。 气喘吁吁跑了半天的摄像大哥,这才发现少了个人,连忙叫住前方的江尘越。 “江尘越!等等姜芜,她没跟上。” “没关系,我相信她很快就能跟上。” 说完强行拉着犹豫的摄像大哥往上爬。 江尘越就是故意报复的,他就不信今天的直播全程没有姜芜的影子,她不会气急败坏的跳脚。 想到此处,江尘越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见摄像大哥满头大汗,直接扛过摄像机跑了起来。 摄像大哥看着江尘越拼命的模样,欲哭无泪的跟了上去。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1 分组时江尘越对姜芜说的话并不全是乱扯的,起码他说自己体力比屈邬好是真的。 普通人爬到半山腰需要一个半小时,他到半山腰时才用了四十五分钟左右。 眼见摄像大哥被他甩在后面,连人影也瞧不见了,他甚至有功夫坐在半山腰的石凳上等人。 正当他额头布满汗珠,浑身湿透的坐在石凳上用芭蕉叶扇风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耳熟的声音。 “情歌天王怎么改行摄像了?” 江尘越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去,只见一身清爽的姜芜站在不远处的楼梯阶上,手中拿着巧克力雪糕,笑眯眯的盯着他。仟千仦哾 “你怎么在这儿?” 姜芜走到大汗淋漓的江尘越跟前,故意当着他的面拆开雪糕。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可是等你半个小时了。” 口干舌燥的江尘越努力将视线从雪糕上移开,恶狠狠的盯着姜芜那张漂亮的脸蛋。 “你怎么上来的?” “你不知道有索道吗?” 姜芜疑惑的歪了下头后,张嘴咬了一大口雪糕,露出美味舒服的表情。 江尘越望着她笑眯眯的模样,饱满的唇边沾着黑色巧克力残渣,分明是可爱俏皮的模样,他却觉得对方面目可憎。 “你哪儿来的钱?徐pd不是把手机跟现金都收走了吗?” “我在山脚下帮一个大叔卖东西,他给我的提成。” 她停顿了下后,故意可惜的说道:“本来想叫你一起的,谁曾想你跑那么快。” 江尘越咬牙切齿的说:“姜芜,你故意的!” 此时,筋疲力尽爬上来的摄像大哥无暇顾及两人,连忙坐在石凳上大口喘气。 稍微缓过神来,就敬业的扛起了相机,正对着站在阶梯处对视的两人。 身着灰色运动服的女人站在两层台阶上,卷发在脑后扎成马尾,丹凤眼含笑的望着眼前的人,唇边沾上的巧克力反倒为她增添几分可爱。 她对面的男人则就狼狈了许多,精心打理的金黄短发凌乱的垂在额头,被满头的汗水打湿,身上白色短袖几乎也湿透了,隐约露出精壮的腹肌。 这副模样若是让他的粉丝看见,恐怕得激动的昏过去。 直播间观看的粉丝确实激动了,可并非是因为偶像湿身的诱惑,而是摄像大哥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动的镜头。 “求求了!别动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好像看见尘尘的腹肌了,又好像没看见。” “姜芜脸上那块黑的是什么?她手里拿的又是什么?泥巴吗?” “他们三个在干嘛?深情对视吗?” “我怎么看着像四个人?” 等摄像大哥好不容易缓过来,姜芜手中的雪糕已经吃完了,甚至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瓶矿泉水来,递到摄像大哥跟前。 “辛苦了。” 摄像大哥也没客气,说了句谢谢后狂饮起来。 江尘越虽然不那么累了,但额前仍旧布满汗珠,浑身的燥热令他心情不佳。 即便是很想喝水,却又碍于面子开不了口,只得紧紧盯着姜芜。 察觉到他的目光,姜芜无奈的摊了摊手,“别看我,我只有这一瓶,没钱买了。” 他烦躁的揉了揉黄发,打湿头发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甩出来,落在摄像大哥的摄像机上。 见状,江尘越看了看摄像机,又看了眼迷茫的摄像大哥。 以为他是想喝自己那瓶水的摄像大哥,略带愧疚的说:“我…我也没水了,没忍不住一口气喝完了。” “摄像机借我一下。” “你干嘛?” “拿摄像机卖钱买水,等下山我赔你十台。” 听见他的话,摄像大哥连忙抱紧摄像机,坚决的说:“不行!” “二十台。” “不行!我们这是在直播,没摄像机了怎么录?” “不差今天的直播。” 摄像大哥仍旧不同意,委屈巴巴的模样甚至可怜。 姜芜见嘴唇微裂的江尘越不肯罢休,只好踮起脚尖轻拍了下他的头顶。 声音无奈又温柔:“好了。” 江尘越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的转过身看向她,片刻后才凶狠的说:“你拍我脑袋?我长这么大还没…” 不等他说完手中就被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江尘越气哄哄的低头看去,发现是一瓶乳酸菌牛奶。 还是草莓味的。 “你浑身上下只有头顶汗少。” 姜芜略带嫌弃的话算是对他的解释。 见江尘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心,并未有其他动作,姜芜也随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 “呀!拿错了,这个才是你的。” 说着迅速把他手中的牛奶换成矿泉水。 随后举着瓶身小巧可爱的牛奶,笑眯眯的说:“这个是我的。” 江尘越抬眸向她看去,不得不承认姜芜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模样生的最惊艳的,即便是素颜也有种别样的美丽。 见她笑的眉眼弯弯,江尘越不自觉摩擦了下手中冰凉的矿泉水,抿唇勾了下唇角。 然而不等他脸上扬起笑容,就猛地反应了过来,嘴硬的说:“谁稀罕你的牛奶。” 姜芜用勾人的丹凤眼瞪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那把矿泉水还我。” 闻言,江尘越立马拧开矿泉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最后一口甚至被呛了下。 “咳…还你。” 他边咳嗽边把手中的空瓶子递出去。 然而姜芜并未接下,反而将胳膊环在胸前,温声细语你说:“既然你喝了我的水,今天任务结束前你就得听我的。” 又补充道:“当然你想喝什么可以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江尘越也学着她把胳膊环在胸前,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接着姜芜又说:“等明天我们两个依旧组成一队,我听你的安排。” “成交!” 眼看江尘越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任务了,姜芜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对他说:“我们现在先上山,你爬上去,我坐缆车。” 刚踏上几层台阶的江尘越立马停住了脚步,像是炸毛的小狮子一样盯着她。 “为什么我爬山,你坐缆车?” 姜芜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剩下的钱只够一个人坐缆车。” 江尘越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记得刚才她就说没钱买水了,现在却又有坐缆车的钱了。 见他不相信,姜芜直接把几个口袋都翻了出来,将手中大把一块五块的零钱伸到他面前。 “总不能让你拿我辛苦赚的钱去坐缆车吧?” 江尘越有几分相信了,却仍旧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 “这样吧,你让摄像大哥盯着我,如果见我有多的钱坐缆车,就让他把我拦下。” “为什么不是我去看?” 听见江尘越的话,姜芜抬眸瞪了他一眼,声音中有几分委屈,“你今天那么多镜头了,分我一会儿怎么了?” 江尘越想说,其实他只顾着扛摄像机爬山,一点镜头也没有。 但他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跟姜芜解释,不耐烦的朝他们挥了挥手。 “我可不等人,快去快回。” 说完沿着山顶的楼梯向上走。 丝毫不知直播间的粉丝们正撕心裂肺的喊他的名字。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2 “江尘越!你清醒一点!这个女人在骗你!” “完了,江尘越完全被姜芜拿捏了。” “我怎么莫名觉得他们两个有点般配。” “姜芜这个女人该死的坏,我该死的喜欢!” “姐姐,别骗江尘越了,我傻!来骗我!” 如直播间观众猜测的一样,姜芜确实骗了江尘越,她身上剩下的钱其实够两个人乘坐缆车。 扛着摄像机的大哥和直播间的观众,亲眼看着姜芜数了数手中琐碎的零钱。 随后又弯腰掀起裤腿,小腿上绑着一张红色百元大钞。 “应该够买两张缆车票。” 听见她的话,摄像大哥认真的说:“我得去告诉江尘越,你藏钱了。” 姜芜并不阻拦,晃着手中红色钞票,模样如同一掷千金的土豪一样。 “好啊,等你追上江尘越我已经到山顶了,即便我在这儿等着他,结果也不过是我们两个坐缆车上山顶了,你却只能扛着摄像机爬山。” 见摄像大哥在犹豫,姜芜像是抓住他的命脉一样,故作疑惑的问:“直播节目没有嘉宾,算不算直播事故呢?” 模样憨厚的摄像大哥毫不犹豫的倒戈,认真的说:“江尘越体力很好的。” 说完,跟着姜芜坐上了缆车。 见摄像大哥这么容易收买,直播间粉丝忍不住唾弃。 “我就知道,摄像大哥在姜芜手底下过不了两招。” “摄像大哥,你愧对尘尘的信任!” “我有朋友在清澜山景区旅游,我要让他告诉尘尘实情。” “本以为江尘越是个王者,没想到是青铜。” “姜芜就是在报复江尘越丢下她的事,两个三岁的小气鬼。” “我想知道江尘越此时,是不是一脸傻白甜的在爬山。” “傻白甜”江尘越正慢悠悠的走在阶梯上,走一段路后等一会儿摄像大哥,生怕和对方错过了。 他虽然不相信姜芜,但对一脸憨厚老实的摄像大哥还是很信任的,他相信对方不会抛下他。 爬了许久的江尘越正站在一处了望台上,望着蜿蜒的山路,疑惑摄像大哥怎么还没赶上,却见一个年轻的男孩犹豫的朝他走来。 “请问…是江尘越吗?”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自己的粉丝,江尘越高冷的“嗯”了一声。 他今天心情不错,准备破例给男孩签个名。 “在哪儿签名?” 听见江尘越沉稳的声音,男孩连忙摆了摆手。 “不是,我不是要签名的。” 随后又不太确定的说:“我有个朋友在看你们的直播,她让我告诉你,姜芜带着摄像大哥坐缆车去山顶了。” 此话一出,江尘越瞬间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说:“她不是没钱了吗?” “钱被她绑在右腿小腿上了。” 男孩贴心的为他解惑。 得知答案的江尘越以为自己会极为生气,可他心中不仅异常平静,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芜,真是好样的。” 他薄唇缓缓吐出这句,似是欣赏又像是带着彻骨的冷意。 跟男孩借了一小笔钱后,江尘越大步流星的朝缆车方向出发。 等他到达山顶,恰好是日落的时候,远处的太阳藏起一小半。 黄昏的景色为山顶的祈愿寺添上几分神圣。 兴许是被寺庙宁静的气氛感染,江尘越的心绪平静了许多。 他缓缓朝寺庙内走去,穿过种着花草的院落,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香炉前的姜芜。 她手中握着三根燃烧的香,只见燃香被她放在额前,低声喃呢几句后,对着香炉深深鞠了三躬。 待姜芜把燃香插在香炉中,他才走过去站在她身旁,望着距香炉不远的佛像问:“求的什么?” “国泰民安。” 江尘越略带诧异的向她望去,有些不解,“我还以为你会为自己而求。” 姜芜轻笑了下,看着香炉中鹤立鸡群的三根燃香,略带深意的说:“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己,求自己强大一些,对所有恶毒的话视而不见。” 这句话不知让江尘越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下,突然开始转移话题。 “太阳快下山了,咱们得在天黑前完成任务。”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祈愿寺外走去。 姜芜却并未有所动作,她抬眸看向庄严的佛像,双手合十微鞠一躬。m “愿我得偿所愿。” 无人知道她口中的得偿所愿指什么,只知道那日的祈愿寺十分灵验,拜过的人都能如愿以偿。 传闻,相爱的情侣在祈愿寺外的栏杆上,挂上写着自己名字的同心锁,两人就能永不分离。 灵不灵验江尘越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热恋中的情侣却对此深信不疑。 望着栏杆上密密麻麻的同心锁,他觉得自己太阳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么多得找到什么时候?” 从祈愿寺出来的姜芜恰好听见他这句话,高深莫测的说:“肉眼当然不好找了,得用心找。” 江尘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嘲讽道:“那您倒是用心找个看看,小心牛皮吹破。” 姜芜轻挑了下细眉,信心十足的说:“瞧好了。” 只见她站在挂满同心锁的栏杆旁,一手放在密密麻麻的同心锁上,双眸缓缓阖上,轻抚着同心锁朝前走去。 江尘越胳膊环在胸前,就静静的看着她像神棍一样的动作。 姜芜就这样认真的走了两分钟左右,突然在一把同心锁前停了下来,直接回头看向江尘越。 “免得你说我作弊,让你先来看。” “看就看。” 江尘越大步朝她走来,见这一处仍旧挂了许多同心锁,故意为难她的问:“具体哪把?” 姜芜指了指最上面的一把。 江尘越态度轻慢的翻看,却见上面写着“阿芜”二字。 见他表情略显怪异,摄像大哥连忙将镜头凑近同心锁。 直播间观众这才看清了上面的字,写着:愿阿芜岁岁年年常欢喜。 “可惜阿芜没能如愿,岁岁年年不曾欢喜。”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姜芜她那些黑料,也许大概可能不是真的。” “我预感江尘越会后悔之前在微博上那样说姜芜。” 黄昏日落,江尘越手中握着发锈的同心锁,上面的“阿芜”二字如同情人的喃呢。 而眼前的姜芜模样美丽诱人,微黄的日光显耀在她身上,显得眉眼温柔真挚。 某刻,江尘越的心跳不由自主慢了半拍,而手握同心锁的他却未曾发觉,只当是日落太美。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3 江尘越这一组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任务。 栏杆上的同心锁看的他眼花缭乱,当他准备跟姜芜说放弃时,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站在栏杆内侧的姜芜把手伸到屋檐外,静候片刻才有一滴雨水落在她掌心,冰冰凉凉的。 “等雨停再下山?” 江尘越抬眸看了眼晴朗的天气,沉吟后说:“雨应该一会儿就会停,再不下山天就黑了。” 雨势并不大,隔一会儿才落下的小雨点,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雨停。 姜芜早上才看过天气预报,今天应该是晴天,并没有大雨或暴雨的预示。 可她仍旧不太放心,说:“再等一会儿吧,等雨停再下山。” 天色有些昏暗,直播中已经无法看清两人的脸,摄像大哥在电话中请示过徐pd后,切断了直播。 他怕雨水弄坏高昂的摄像机,去祈愿寺内询问主持能不能把相机暂放寺庙。 徒留江尘越和姜芜两人站在走廊等雨停。 “你身上剩的有钱吗?”江尘越突然问道。 姜芜回答:“没钱了。” 江尘越却不相信,低头看向姜芜被运动裤遮住的小腿。 瞥见他的模样,姜芜直接弯腰掀开裤腿,露出一节光洁白皙的小腿。 江尘越这才移开视线,看着屋檐外略暗的天,说道:“雨停了。” 这时把相机放在寺庙的摄像大哥走了出来,见两人有下山的意图,担忧的说:“天马上就黑了,要不在寺庙留宿一晚?” 但大少爷江尘越并不情愿,边沿着下山的台阶走,边说:“再等会儿就真来不及了。” 摄像大哥见状,只能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走到半山腰处时,天空再次下起了小雨,雨水滴落在人身上,带来一丝冷意。 江尘越走在最前面,中间是姜芜,摄像大哥垫后。 下雨的傍晚有些冷,保暖的外套却被他们放在山下了,两个大男人还好,就怕姜芜被淋感冒了。 江尘越回头看了眼身后微微发抖的姜芜,竟有些后悔坚持下山的决定。 几人此时已经走到了半山腰,除了硬着头皮下山没有其他选择。 江尘越只能在心中祈祷雨不要再下大了。 只可惜上天并未听见他的祈祷,原本的小雨滴逐渐变大,傍晚本就不好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前面有个小亭子,咱们在那儿歇会儿。” 摄像大哥听见江尘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未来得及应声,就听见姜芜喊了一声“小心”。 东西滚落的声音响起后,四周变得一片寂静。 摄像大哥连忙呼唤了两人。 “江尘越!” “姜芜!” “你们没事儿吧?” 许久也不曾听见回话的摄像大哥,在心中暗道不好。 连忙把手机掏出,躬着腰遮住,避免雨水落在手机屏幕上,艰难拨打出了求救电话。 而从滑坡上滚下的江尘越,只感觉胳膊和腿传来一阵刺痛,鼻尖萦绕着泥土潮湿的气味。 他眼前的视线昏暗模糊,冰凉的雨水滴落在他身上和脸上,砸的他生疼。 心中缓缓升起一阵绝望,忍不住叹了口气。 雨水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嘴里,呛的他使劲儿咳了几下。 “江尘越?”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接着他就感觉一只柔嫩的手在他胸口摸索。 只听姜芜担忧的询问:“你没事儿吧?” “腿好像受伤了,动弹不了。” 江尘越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双眼紧盯着黑暗中某处,略带无措的问:“怎么办?” 本以为对方会和他一样无措,却不曾想下一秒姜芜冷静理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一直淋雨肯定会发烧的,我们往墙边靠一点,起码能遮住点雨水。” 闻言,江尘越再次尝试了下,却发现左腿轻轻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情绪低迷的说:“我有一条腿动不了。” “我帮你挪,弄疼你了就告诉我。” 她话音刚落下,江尘越就感觉自己的腿被一双手抚摸起来,轻柔温和的动作有些发痒。 细心检查的姜芜并未察觉到对方异样,摸了摸他的大腿后,问道:“这里疼吗。” “不疼。” 姜芜继续向下摸去,摸到他小腿处有些凹凸不平,周围还有一些粘稠的液体。 听到江尘越痛呼的声音,她放在鼻前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你小腿被划伤了。” 说着,轻柔小心的抬了下江尘越的腿。 “疼不疼?” “不疼。” 听见他的回答,姜芜这才松了口气,“应该没伤到骨头。” 江尘越的小腿跟胳膊都受伤了,姜芜费了好大劲儿才帮他挪到墙边,勉强让大半个身子不再被雨水淋到。 “把衣服脱了。” 身体靠着墙微微颤抖的江尘越,听见姜芜说的这句话立马警觉了起来。 “干什么?” 见他会错意,姜芜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可笑,“你腿上的伤再不止血,你就要失血过多了。” 见江尘越没有动作,她直接摸索着强行把对方的短袖脱下,用牙齿咬着撕下来一小块。 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江尘越听见后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你是属狗的吗?牙齿这么尖锐。” 这话刚说完他就猛地痛呼了起来。 “嘶!姜芜你轻点。” 回他的是姜芜的冷哼,“你倒是伶牙俐齿,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嘲讽我。” 黑暗中的江尘越撇了下嘴,好声好气的说:“好好好,我以后不再说了。” 姜芜并未回话,一时间周遭寂静的只有大雨落下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尘越浑身发冷,无力的靠着墙边颤抖,受伤的腿逐渐变得麻木,失去直觉。 他明明不困,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似乎下一秒就要永久的合上。 意识愈来愈模糊,就在他即将沉落入黑暗中时,姜芜欣喜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仟千仦哾 “江尘越,你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江尘越?” “江尘越你醒醒!” 姜芜的声音逐渐变得焦急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脑袋不停晃动,情急之下甚至给了他一巴掌。 江尘越很想睁开眼瞪她,可意识却混混沌沌的,怎么也没办法睁眼看看眼前人。 如果他此刻清醒过来,一定要对姜芜说:“不受伤昏迷也被你晃晕了!”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4 节目中受伤的嘉宾只有江尘越和姜芜两人。 救护车在景区响起,昏迷的江尘越和虚弱的姜芜被送往医院,围观葛清雪和屈邬竟有些庆幸自己没登上山顶。 直播录制当天上午,江尘越急匆匆的朝山上跑去,其他三人却迟迟不曾出发。 上山前孤身一人的葛清雪怕自己完成不了任务,主动找到冯安冉组结盟。 冯安冉本就不想让姜芜得第一名,三人两组欣喜的达成联盟,在山脚下商量怎么最快完成任务。 相比起根基不稳的两人,出道几年的冯安冉算是他们的前辈,自认可以当三人的领队。 最初葛清雪和屈邬也是这么认为的。 冯安冉让他们两人在景区门口跳舞,赚取几人坐缆车上山的路费,他们两个虽然不情愿却也照做了。 这个方法果然奏效,虽然赚的不多却也够两人乘坐缆车的钱。 葛清雪觉得钱是她跟屈邬赚来的,坐缆车上山的自然是他们,却没想到冯安冉拿走了全部的钱,理直气壮的让她走路上山。 葛清雪自然不肯定,双方发生了一些冲突。 碍于正直播的摄像机,在屈邬的劝解下两人握手言和,决定再赚一些钱后三人一起坐缆车。 冯安冉赚缆车钱的主意是从姜芜那里学来的,因此她生怕姜芜先一步完成任务,一直在不停催促其他两人。 这让葛清雪更加不满,跳舞唱歌赚钱的人是她跟屈邬,什么也不干的冯安冉有什么资格催促? 各怀鬼胎的三人在屈邬弄丢赚来的钱后,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争吵,相互指责对方的问题。 争执前冯安冉曾让摄像大哥关了直播,却不曾想山下的徐pd得知三人的情况,私下发消息给摄像大哥,让他打开了直播。 于是在三人毫不知情的状态下,争吵抱怨的丑恶嘴脸被直播间观众看的一清二楚。 最终还是梁姐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中断了直播,把冯安冉从拍摄地点带走。 留下一头雾水的葛清雪和屈邬。 等冯安冉离开拍摄地点,才从梁姐那里得知徐pd干的好事,气的直摔东西。 平复一下心情后,连忙在网上搜索起“甜蜜爱恋”来,没想到弹出的第一个消息是“江尘越姜芜直播受伤”。 见自己的消息被压了下来,网上又在传闻姜芜受伤昏迷不醒,冯安冉的心情总算是愉悦了不少。 而被网传昏迷不醒的姜芜,正披着大衣坐在医院的病房内,嘴里含着一根温度计,一脸麻木的听着何桦的训斥。 “你怎么回事儿?下暴雨还敢下山,不要命了?” 姜芜含糊的反驳,“是江尘越非要下山的。” “他下山你就跟着下?他傻你也傻?” 何桦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姜芜的脑袋。 当她得知姜芜从山上掉落那刻,差点当场昏过去,甚至到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坐在床边的江尘越经纪人,听见何桦逐渐提高的声音,忍不住说:“江尘越需要休息,你们能不能先出去?” 何桦直接瞪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要不是江尘越,姜芜会从山上掉下来吗?” 经纪人说:“你可别混淆概念,那只是一个小山丘。” “只是一个小山丘江尘越怎么摔成这样?姜芜没事是她傻人有傻福。” 何桦这句话一出,姜芜就见躺在病床上的江尘越,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下一秒又飞快落下。 不等她拆穿江尘越拙劣的演技,就听他经纪人说:“走,咱们出去说,这个事情今天我非要跟你理论清楚。” “走就走!” 在姜芜未反应过来时,病房内就只剩她跟躺在床上的江尘越两人了。 她随手把嘴里的温度计拿出来,见上面数字显示37.9后,将温度计放在了桌子上。 只见她走到病床前,轻提了下床腿后说:“人都走了,别装了。” 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江尘越却没任何动静,似乎还在昏迷中。 姜芜见他装的这么像,脸上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弯腰缓缓靠近床上的男人,准备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躺在床上装昏迷的江尘越,只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离自己愈来愈近,片刻后喷洒在他脸上,令他鼻头有些发痒。 柔软的触感落在鼻尖,江尘越猛地睁开眼睛,动作迅速的伸手抓住。 被握住手腕的姜芜垂眸,恰好与抬眸的江尘越对视。 披着大衣的娇小女人俯身,丹凤眸因惊吓微微瞪大,卷发不受控制的散落下来,缠绕在男人的胳膊上。 江尘越呼吸略微沉重了下,接着就得意洋洋的说:“想偷袭我?没门!” 姜芜把自己的手腕抽出,飞快的轻拍了下他的额头,不满的吐槽道:“幼稚鬼。” 只见江尘越撑着身子坐起来,脸色苍白的望着她,眼睛中带着几分笑意,对她的动作并未生气。 “你不幼稚?网上说我们两个最多三岁。” 姜芜走到距病床有段距离的沙发上坐下,面带诧异的说:“没想到江大少爷还看录播。” 江尘越傲娇的扬起脑袋,正想说什么,却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应该是桦姐回来了。” 姜芜边说边起身拉开病房门。 “你怎么来了?” 姜芜诧异的声音响起,江尘越好奇的向门口望去,却被恰好被她的身影挡住视线。 撑着胳膊疑惑的问道:“谁啊?” 然而姜芜却并未回头看他,反而是敷衍的说了句:“没谁,你先休息。” 随后匆匆关上门离开。 坐在病床上的江尘越微愣,心中升起一阵不悦,黑着脸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推门进来的经纪人见到他的动作,连忙上前阻止,强行把他按在床上。 “你怎么回事儿?腿上的伤没好乱跑什么?” 虚弱的江尘越挣扎无果后,略带气恼的说:“我要出去看看!” “出去看什么?” “看姜芜跟谁在一起!” 连他自己也不曾发现,自己的语气像是准备捉女干的丈夫。 经纪人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听见他的话后小心扶起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 “我过来时见姜芜跟冯编剧在走廊聊天。” 江尘越显然不知冯编剧是谁,目光带着疑惑的问:“冯编剧?” 经纪人贴心解释道:“姜芜最近正在拍郑导的《祸国妖妃》,冯斯年就是郑导剧组的御用编剧。” 虽不知江尘越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但脾气古怪的大少爷经常这样,经纪人只当是姜芜又惹他不开心了。 听完经纪人的解释,江尘越这才重新靠回病床上,任性的说:“我要草莓味的牛奶。” “你不是最讨厌牛奶吗?” 江尘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现在想喝,你快去买。” 经纪人只好认命的说:“是,大少爷。” “两瓶!” “喳!遵命。”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5 江尘越经纪人提着一大袋草莓牛奶回医院,远远就见到姜芜跟何桦正在向外走去。 他礼貌的问道:“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医生说姜芜除了有点发烧没什么大碍,可以让我带她回家休息。” 回话的是神情高冷的何桦。 经纪人点了点头,并未打听太多事情。 正要分开时,却听他提醒道:“医院门口都是狗仔,别从正门离开。” 何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知道,多谢了。” 跟在何桦身后的姜芜全程没有开口,余光瞥见经纪人提着装有草莓牛奶的袋子,唇边划过一抹笑意。 随后迅速消失不见,如同不曾出现一样。 一无所知的经纪人提着牛奶回到病房,江尘越正悠闲的躺在病床上看手机。 经纪人劝道:“都生病了,咱们能少玩会儿游戏吗?” 正浏览微博热搜的江尘越并未回他的话,而是随手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怎么买这么多牛奶?” “我这不是怕你够喝吗?” 经纪人边说边拿出一瓶牛奶,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无意间瞥见江尘越手机屏上的热搜,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却怎么也捕捉不到。 “我等会儿再喝。” 江尘越看了眼包装精美的草莓牛奶,又将视线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经纪人并未发现他的异样,苦口婆心的说:“你可得把骨折的小腿养好,万一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知道了。”江尘越的声音有些许不耐烦。 “说两句你就不乐意了,你要是跟姜芜运气一样好,拿了药就能回家休养,我会……”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江尘越急切的打断。 “姜芜走了?” “对啊,我回来的时候见她跟何桦准备离开,我们还打招呼了。” 这句话说完,江尘越突然把桌上的牛奶扔回袋子里,不悦的说:“都扔了吧。” “才买回来的扔了干嘛?” “没人喝还留着干嘛?” 经纪人觉得自己快被这位大少爷给折磨死了,咬牙切齿的说:“不是你想喝的吗?” 江尘越抿了下唇,略带赌气的躺了下来。 经纪人看着他耍无赖的样子,气愤的说:“我跟着你得减寿十年!” 江尘越冷漠的声音传进经纪人耳中。 “今年的工资翻倍。” 原本不开心的经纪人瞬间变了脸色,和蔼可亲的说:“请问大少爷还想吃什么?”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喳!遵旨。” 病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床上的江尘越缓缓睁开眼眸,眼神空洞的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略微思索片刻后,拿起手机拨打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江尘越带着命令的口气说:“给我办件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真麻烦。” 从医院离开的姜芜,被何桦亲自护送回家。 一身疲惫的她随意躺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耳边是何桦关切的交代, “你先回屋睡一会儿,醒了记得和保温桶里姜汤。” 姜芜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何桦仍旧不放心的说:“千万别忘了吃药。” 姜芜阖眸躺在沙发上,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疲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小片弧度,凌乱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模样有些可怜。 何桦无奈的叹了一声,从屋里抱出一张毛毯为她盖上,随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姜芜家。 细微的关门声响起,蜷缩在沙发上的姜芜动了动身子,逐渐陷入沉睡中。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公寓住户的灯光与盏盏路灯在黑夜中明亮。 睡梦中的姜芜隐约听见一阵门铃声。 片刻后,只见被凌乱卷发遮住大半张脸的女人,缓缓从沙发上直起身来,目光迷茫的环顾四周。 门铃声再次响起,姜芜虚弱的从沙发上站起,脚步虚浮的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见穿着浅黄薄卫衣的冯斯年,他手中提着保温桶,看向姜芜的目光中带着担忧。 他声音略带关切的问:“退烧了吗?” 神色迷茫的姜芜呆愣了下,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他正想再说什么,却见姜芜抬手按了下太阳穴,身形有些不稳,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冯斯年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问:“头疼吗?” “嗯。” 姜芜虚弱的靠着门框,那双丹凤眼像是失去灵动美丽,无力的垂下眸,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这副模样令冯斯年十分担忧,说道:“要不然给你助理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你一晚?” 姜芜并未同意他的提议,而是问道:“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 “还是算了,这么晚就不让她赶过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说完,她逞强的扶住门框,示意自己没事。 冯斯年不知怎么劝她,轻叹了口气后,将手中的保温桶递了出去。 “我熬了点鸡汤,你少喝一点再吃退烧药。” 姜芜垂眸盯着他手中的保温桶,就在冯斯年以为她会拒绝时,却见她温柔的轻笑了下。 调笑的说:“这不会就是冯编剧请我吃的饭吧?” 冯斯年一愣,表情略带无奈的说:“怎么会,请你吃的当然是大餐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冯斯年善意的关心,姜芜轻挽了下耳边凌乱的碎发,抬眸笑意盈盈的望向他。 “谢谢你,斯年。” 听见她的称呼,冯斯年提着保温桶的手微顿,目光诧异的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不客气…阿芜。” 冯斯年说完这句,连忙垂下眸遮住眼中的情绪,不过微红的耳尖怎么也挡不住。 姜芜并未对他的称呼露出异样的表情,笑着从他手中接过保温桶。 然而在冯斯年松手的那刻,盛的满当当的保温桶就跌落在了地上,庆幸的是鸡汤并未洒出来。 低头看着地上的保温桶,姜芜有些愧疚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冯斯年连忙弯腰捡起保温桶,犹豫的说:“要不…我给你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说完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 反倒是姜芜干脆的侧身让出路来,说:“谢谢斯年了。” 冯斯年轻抿了下唇,扶着她的胳膊朝屋内走去。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6 姜芜家中的装修是浅灰色系的,显得清冷又没有生机,与她美艳明媚的外貌毫不相符。 冯斯年动作轻柔的将她扶坐在沙发上,细心打开保温桶的鸡汤,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先把鸡汤喝了,你的退烧药呢?” 姜芜斜靠在沙发上,丹凤眸盯着他忙碌的动作,眼中满是迷茫。 发烧的身体让她反应有些迟钝,略微思索了下才说:“在旁边的抽屉里。” 冯斯年拉开她所说的抽屉,见里面并排放心退烧药跟温度计,就全都拿了出来。 简单清洗了下温度计后,递到姜芜跟前。 然而姜芜却一脸迷茫的望着他,似乎不知该怎么办。 冯斯年只好把温度计伸到她嘴旁,说:“啊!张嘴。” 姜芜这才听话的张嘴,把温度计含在口中。 见测量出的体温是38.5摄氏度,冯斯年建议她去医院打一剂退烧针,却被她拒绝了。 “医院门口全都是狗仔,如果拍到我再去医院的照片,明天还不知道怎么编故事呢?” 姜芜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卷发挡住她的面容,看不清此时脸上的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她难过。 冯斯年立刻想到了她之前在网上的黑料,安慰道:“时间会为你证明清白的。” 听见他的话,姜芜忍不住冷笑了下,声音中带着冰冷与讥讽? “加害者逍遥,受害者却要求时间给个公道,多可笑?” 见姜芜对此深恶痛绝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沉默的帮她在碗中盛满鸡汤。 亲眼看着姜芜喝完鸡汤后,服下几片退烧药,冯斯年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刚离开不久,虚弱躺在沙发上浅眠的姜芜,猛地睁开了眼眸,丝毫没有之前将要晕倒的模样。 因嘉宾江尘越与姜芜的受伤,《甜蜜爱恋》综艺暂时停播。 两人的绯闻如今满天飞,江尘越待在医院都能听见护士八卦的议论,说他为救心上人从山坡上跳了下去。 年轻的护士觉得他的事迹英勇,他却觉得自己如果真为救人跳下山,实属脑子有病。 而导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徐pd,竟然有脸来医院假模假样的关心他,询问他身上的伤势什么时候好。 江尘越清楚在网上散播这件事的人是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徐pd也不恼,江尘越和姜芜现如今是他的摇钱树,他自然不会得罪的,从进病房到离开全程笑眯眯的。 看着徐pd远去的背影,江尘越忍不住骂了句,“阴险小人”。 此时,经纪人提着餐盒走进了病房,脸上带着欣喜,连江尘越恼怒的神情也未注意到。 经纪人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家休养?” “不回去,我可不想再被外面的狗仔拦住,在哪儿养伤都一样。” 听见他的话,经纪人眼中浮现出几分疑惑。 “你不是把这事儿压下去了吗?外面狗仔全都没了啊?” 经纪人一直以为是江尘越让人压下绯闻的,之前和姜芜的绯闻涉及他跟贺言霖两人,为了看贺言霖笑话他才放任不管的。 但这次涉及到的只有他自己,凭借江家的势力他可以轻松压下这件事。 贺言霖和江尘越一个出身名门望族,另一个则是上流豪门子弟,压下虚假的绯闻再简单不过,却因对对方的不满任由事情发酵。 只是……可惜姜芜了。 然而这次经纪人猜错了,绯闻却并非江尘越压下的。 见网上有关两人的绯闻全部消失,江尘越心中并未升起欣喜的情绪,反而心情莫名的沉闷。 疑惑的喃呢道:“究竟是谁帮姜芜压下的?” 同一时间,在家中休息两天的姜芜也发现网上的情况了,瞬间就猜出了幕后之人。 她全然当做不知,等着那人主动找到她,先开口的人将会失去主动权。 只是她没想到对方这么沉得住气,直到姜芜休养好身体回剧组上班,仍旧没人找她。 回郑导剧组那天,姜芜在公寓楼下遇见了冯斯年,她今天本来准备打车去剧组,碰到冯斯年恰好让他捎自己一程。 两人到剧组时已经开机,拍摄的是冯安冉和苏晚晚的戏份。 只见摄像机前的郑导暴躁的说:“冯安冉!你说的这是什么?作为一个演员连台词都没背吗?” 冯安冉不敢反驳,只能连连道歉:“对不起郑导。” 见她这副模样,郑导烦躁的挥了挥手,说:“先拍摄贺言霖跟苏晚晚的戏。” 而被郑导提起的贺言霖,此时一身威严的明黄龙袍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盯着一同到剧组的姜芜和冯斯年。 见两人说笑的模样,他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的轻敲了两下,目光有些深奥难懂。 “言霖?”郑导又喊了他一声。 贺言霖缓缓收回目光,站起身朝郑导走去,身上绣着五爪金龙的皇袍随着动作微动,他仅是站在那里就威不可侵。 和他一样注意到两人的还有冯安冉,见冯斯年和姜芜一起来剧组,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她在网上被人追着骂,而她的好哥哥却和罪魁祸首一起来剧组上班。 冯安冉认为自己落得这样的结果全是因为姜芜。 若是直播中姜芜没有选择江尘越,自己就不会跟屈邬组队,更不会和葛清雪同盟,她也就不会被直播到吵架的模样。 再假如姜芜没有花钱绯闻撤下去,自己直播吵架的事就不会登上热搜,现在更不会被人追着骂。 冯安冉咬了咬唇,大步朝冯斯年走去,随后亲昵的揽住他的胳膊,关切的问:“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冯斯年不想让剧组的人知道两人的关系,冯安冉之前多是不屑,现如今她却乐意让人误会。 猛地被人抱住胳膊的冯斯年,侧头见冯安冉满脸笑意的粘着他,面色有些冷漠的抽出自己的胳膊。 淡漠的说:“有时间去背自己的台词,免得一会儿过不了。” 显然他也听见了郑导的话。 冯安冉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没想到冯斯年会这么对自己,一时间尴尬的把手伸在空中。 一旁的姜芜轻瞥了她一眼,朝冯斯年微微颔首,说:“我先去化妆。” 随后朝化妆室走去。 冯斯年“嗯”了声后,也跟着离开了此处。 只有穿着宫女戏服的冯安冉,僵着脸站在原地,脸颊火辣辣的。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7 姜芜从化妆室走出时,和苏晚晚对戏的人已经换回了冯安冉。 这场戏是苏晚晚饰演的宸妃在御花园遇到宫女夏嫣,认出她就是那日皇上出言维护的宫女,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掌掴她。 苏晚晚身着明艳的玫红宫装,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跟前的冯安冉,目光中满是不屑讥讽。 “一个掌灯的宫女也敢勾引皇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苏晚晚说的明明是台词,冯安冉还是听出了对方话中满满的恶意,可她不敢有所表露。只能攥紧遮掩在袖中的手。 她不明白苏晚晚的恶意从何而来,却不妨碍她心中更加厌恶姜芜几分。 如果她饰演的是女主扶旖,苏晚晚一个女二哪儿有欺负她的资格? 丝毫不知自己又被冯安冉记一笔的姜芜,提着华丽宫装的裙摆走到郑导身旁。 与郑导并列而坐的是身着龙袍的贺言霖,他此时百无聊赖的看着摄影屏幕,缓缓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串。 察觉到有人站在身侧,他手上转动佛珠的动作一顿,随后快速恢复如常。 紧盯着屏幕的郑导并未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见冯安冉好不容易过了这一条,他连忙喊“咔”。 “下一场是贺言霖跟姜芜的戏份,各部门赶快准备。” 郑导话音落下,就有化妆室上前给两人补妆,道具组和场工也动作迅速的搭建场景。 不多时,所有人准备就绪。 郑导见屏幕中贺言霖面色苍白的躺在龙榻上,站在一旁的姜芜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他这才喊了一声“action”。 只见龙榻上的贺言霖缓缓睁开眼眸,目光落在美艳明媚的姜芜身上时,再也不见曾经的温柔情意。 “皇上可觉得近来好些了?” 姜芜提着裙摆坐在龙榻边,眼眸中的温柔不达眼底,连笑意也不再真挚。 仿佛她此刻就是毒杀皇帝的扶旖。 “朕如何,爱妃不是最清楚的吗?” 皇帝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贺言霖说完这句话后,轻喘了许久,似乎一句话就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见状,姜芜俯下身子。温柔抬手抚摸他的眉眼。 “皇上好生修养,顾家的江山臣妾会帮您打理好的。” 听闻此言,贺言霖猛地大口喘息起来,朝姜芜喊道:“毒妇!” 随后便如同失去生机一般,麻木的躺在龙榻上。 姜芜直起身来,正要站起离开,手腕却突然被贺言霖握住。 剧本中并无这一动作,她微微诧异了下后,垂眸平静的盯着笑容阴翳的男人。 贺言霖紧握着姜芜的手腕,强撑起身凑近她,目光温柔疯狂的说:“扶旖,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说罢,狼狈的跌落回龙榻上,目光却死死盯着姜芜。 “咔!” 郑导的声音响起,贺言霖迅速从皇帝的角色中走出,缓缓从龙榻上直起身,大步朝化妆室走去。 在路过姜芜身旁时,目光略带深意的瞥了她一眼。 姜芜瞬间明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身上华丽庄重的大红宫装,衬得她神情高深莫测。 贺言霖今天的戏份到此结束,姜芜接下来却还有一段皇帝死后的单人戏。 等她拍完去化妆室卸妆,就见穿着浅蓝衬衫的贺言霖,阖眸靠在椅子上,不知是否真在浅眠。 姜芜背对贺言霖而坐,头上的假发包和凤钗已经取下,唯有身上的宫装还没来得及去换。 怪异的气氛在空中弥漫,姜芜边取下头上的凤钗,边说:“没想到贺影帝如此热心。” 听见她略带嘲讽的话,贺言霖缓缓睁开眸,目光望向镜子中美艳动人的女人。 赞叹道:“姜芜,你现在聪明很多了。” “托您的福。” 贺言霖明白她说的是自杀的事,却并未太过在意,曾经的姜芜虽然满眼都是他,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仟千仦哾 他早就不是十七岁善良明朗的少年了,而再次遇见的姜芜,却仍旧是那个干净清澈的女孩。 对方真挚的感情只会让他觉得多余且廉价。 他反倒更喜欢现在的姜芜,起码她现在是有价值的。 贺言霖望着镜中的人,眉眼微弯,笑着说:“看来姜小姐是同意了。” 姜芜取耳坠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面前的镜子,与姿态随意的贺言霖对视。 “同意什么?与虎为谋吗?” 贺言霖并不气恼,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微弯下腰,薄唇凑近她圆润小巧的耳朵。 低语道:“听说你现在的公司要被人收购,不想被雪藏的话,风影娱乐是你最好的选择。” “看来贺影帝很看好我。” 见姜芜慢悠悠的打着太极,并未给出具体答案,贺言霖伸手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 “各取所需罢了,但愿姜小姐不要让我失望。” 姜芜勾了勾红唇,垂眸遮下眼中的冷漠。 “合作愉快,贺影帝。” 镜中的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眼中的算计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达到目的的贺言霖正要离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 声音带着善意的劝道:“江尘越和冯斯年都不能帮你更进一步,你现在最快提升人气的方法就是跟我炒绯闻。” 听见他的话,姜芜并未露出诧异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打算了。 “人前该配合你的我会配合,但贺影帝不要妄图插手我的私生活。” 说这话时,姜芜漂亮的丹凤眼逐渐开始发冷,目光甚至隐隐带着几分威胁。 贺言霖有趣的挑了下眉,看她的目光像是玩物一般,温声说:“别紧张,即便有事我也会帮你处理好的。” 见姜芜不理会他,贺言霖温柔的笑了下,多情的眸中像是盛满了情意,可仔细看去却发现满是冰冷。 待化妆室关门的声音响起,姜芜随手将耳坠扔在桌上,目光中满是冷漠讥讽。 幽幽的道:“谁是谁的掌中玩物,还不一定呢。” 手机铃声猛然响起,姜芜瞬间换了副神情,面带疑惑的接起电话。 “喂,请问哪位?” “是我,江尘越。” 姜芜微微皱眉,问:“有事吗?” 对面的江尘越不知为何,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我…想…请你出演mv的女主。” 第一次见江尘越这样,姜芜忍不住调笑道:“江大少爷还能找不来女主?” “姜芜,要不是看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怎么可能找你出演女主。” “是啊,众所周知大少爷最讨厌的人就是姜芜。” 听见姜芜自嘲的话,江尘越抿了抿唇,正要开口反驳他,却听姜芜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时候拍?” 江尘越强压下心中的欣喜,傲娇的说:“等我通知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8 《祸国妖妃》剧组当天拍摄结束,心情不错的郑导盛情邀请演员和工作人员去酒店聚餐。 无人知道他为何对聚餐一事如此热衷,这已经是进组后第五次聚餐了,众人习以为常。 然而让人诧异的是,向来不爱参加聚餐活动的贺言霖,这次竟然又点头同意了。 郑导带着副导等人率先出发。 冯斯年原本也应该跟郑导一起的,但他想到姜芜没有车去酒店,就委婉的拒绝了郑导。 等他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就见姜芜孤零零的站在路边,身上穿着单薄的长裙,卷发随着微风晃动。 冯斯年紧了紧手中的方向盘,正降下窗户要喊姜芜的名字,却不想有人快他一步。 只见低调奢华的黑车停在姜芜跟前,自动车门缓缓打开,露出贺言霖那张俊朗温柔的面庞。 “上车,我带你去酒店。” 姜芜并未理会对方不容抗拒的话,挽了下颊边凌乱的卷发,唇边勾起一抹虚假的笑容。 “不劳贺影帝费心了。” 说罢,当着贺言霖的面朝一辆银白色跑车走去。 她轻敲了下车窗后,笑意盈盈的对着车内的人说了句话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笑容明显比对他的真挚几分。 贺言霖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语调平淡的对司机说:“去酒店。” 声音中听不出喜怒,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银白色跑车内的冯斯年,目光疑惑的看着副驾驶的姜芜,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见他开心的模样,姜芜也忍不住跟着轻笑了起来,疑惑的问:“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冯斯年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为什么不坐贺言霖的车?” 姜芜假装沉吟了下,随后伸手支着下巴,身子向前凑近他,打趣的说:“聚餐结束还要麻烦斯年送我回去,不得提前跟你搞好关系。” 她光滑细腻的脸颊距自己不过一掌距离,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冯斯年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连忙收回目光,伸手摸了摸微红的耳朵,低声说:“树叶。” 没听清他说什么的姜芜,又向前凑了凑,歪着头疑惑的问:“什么?” 冯斯年沉默了下,下一秒便向姜芜的方向转过身去,轻抿着唇伸出胳膊,动作轻柔在她头上取下一片碧绿的树叶。 举了举手中的树叶,说:“树叶落在头上了。” 冯斯年垂眸时恰好触及她那双丹凤眸,两人在车内静静的对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弥漫。 就在此时,车窗猛地被人敲响,惊扰了冯斯年那刻微微加速的心。 他侧目见到车窗外冯安冉那张脸,眼中浮现出自己也不曾发觉的烦躁。 只见他缓缓落下窗户,淡漠的问道:“有事?” 冯安冉瞥见姜芜那张脸就来气,但她还是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可怜巴巴的说:“你能带我去酒店吗?” 冯斯年的跑车只有主驾驶和副驾驶两个位置,如果要载冯安冉,只能把姜芜赶下去。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说冯安冉说:“苏晚晚是自己开车去酒店的,你跟她一起吧。” 冯安冉脸上的表情一僵,连忙用手抵住逐渐上升的车窗。 “晚晚姐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不敢跟她一起。” 她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看的冯斯年无语,对方背地里什么样他不知道吗,做作的样子怪让人不喜的。 “那你就打车去酒店。” 说完冯斯年直接升起车窗,驾驶着跑车飞速离开,留下一小片扬起的尘土。 未反应过来的冯安冉望着离去的跑车,气的直跺脚。 这时她的助理走过来小心的询问:“安冉姐,要不要让司机开车回去?” 冯安冉自己是有车去酒店的,她不过是见姜芜上了冯斯年的车,故意去给姜芜找不痛快的。 谁知最后不痛快的是她自己。 想到此处,生气的冯安冉伸手推了助理一把,气恼的说:“你眼瞎吗?没看见冯斯年开车走了吗?” 助理惧怕的缩了下脖子,连忙说:“知道了。” 正在气头上的冯安冉并未发现,远处照相机的闪光灯亮起几下,片刻后消失不见。 而另一边抛下妹妹的冯斯年丝毫没有愧疚,他的心正落在副驾驶的女人身上。 熟悉的香水味在车内弥漫,冯斯年略带紧张的握了握手中被揉碎的树叶。 其实……这片树叶是他上车时不小心带进来的,而非落在姜芜发顶的。 正当他思绪飘散时,姜芜的声音猛地在安静的车内响起。 “你知道贺言霖为什么想载我去酒店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蕴含着一些冯斯年不懂的情绪。 只听冯斯年温柔的问:“为什么?” 听见他的询问,姜芜沉默了起来,似乎接下来说的话难以启齿。 冯斯年并未催促,而是静静的等着她开口,充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良久,姜芜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其实…和谁传绯闻都一样,贺言霖他起码能帮我。”仟仟尛哾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无助,听得冯斯年隐隐有些心痛,他紧紧抓住方向盘,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阿芜,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你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坚定的温柔。 “我想让贺言霖帮我找到之前栽脏我的人,但交易是有代价的。” 听见她这句话,冯斯年猛打方向盘,把跑车停在了路边。 他此时已经顾不得考虑是否出格,用宽大的手掌扶住姜芜的肩膀,目光坚定的望着面前美丽迷茫的女人。 “阿芜,别做自己讨厌的事。” “你不懂,我早就没有退路了。” 看不得姜芜这副没有生机的模样,冯斯年略带激动的开口。 “我虽然不懂,但可以帮你,贺言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一步走出你就永远也别想摆脱他了。” 冯斯年脑海中回忆起片场拍摄时,贺言霖突然加上的那句台词,更加坚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姜芜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略带感谢的说:“谢谢你,斯年。” 银白色跑车再次行驶起来,姜芜侧头望着窗外飞速向后的景色,眼中的惶恐茫然变成了高深莫测。 斯年,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29 聚会的酒店仍旧是贺家旗下的,郑导是这家酒店的常客,几乎每次聚餐都是在这里。 天色慢慢黯淡,五星级酒店一楼灯火通明,大厅内男男女女觥筹交错,欢笑声连绵不断的传来。 冯斯年被郑导强行拉去敬酒,贺言霖和姜芜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两人中间隔了两个人的空位。 黑暗的光线遮住贺言霖大半张脸,只见他端着酒杯的手轻轻晃动,手腕上带着百万的限量金表,慵懒奢靡。 侧目见姜芜的视线追随着冯斯年,他竟忍不住轻笑了下,略带嘲讽的说:“是我给你留下的印象不够坏吗?你竟然还相信男人。” 听见他的话,姜芜轻抿了下手中的酒杯,饱满的唇沾上红酒后更加鲜艳美丽,让人忍不住心动。 “你跟他比不了。” 姜芜肯定信任的话一出,贺言霖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看着沙发笑了灿烂。 “看来是我想多了,姜芜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天真。” 被嘲笑的姜芜并未反驳他,而是垂眸遮下眼中讥讽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的事。 她面上佯装气恼的起身,留下一句“失陪”后,就匆匆离开酒店大厅。 姜芜本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却没想到贺家酒店比想象中的大,她兜兜转转到了一个像花园一样的地方。 这个地方虽然清净,但可惜已经有人了。 她站在挂着葡萄藤的架子后面,瞥见坐在凉亭内悠闲看书的贺景衍,悄悄向后退了几步。 不等她转身离开,就听男人低沉儒雅的声音响起。 “我是不是见过这位小姐?” 姜芜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凉亭内身着板正西装的男人,礼貌的勾了勾唇。 “贺总日理万机,怎么会记得我一个小人物呢?” 似乎是为了打她的脸,下一秒就听贺景衍说:“姜芜,郑安新剧的女主。” 听他说完,姜芜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 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仍旧淡淡的,身子却向外侧去,似乎急切的想离开这里。 “姜芜小姐有急事?” 贺景衍神色和蔼的询问,与传闻中杀伐果断的贺总相差甚远。 然而姜芜不敢有一丝松懈,心中升起淡淡的警惕,目光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打扰贺总清净了。” 说着微微颔首,就准备转身离开。 身后却传来书本合上的声音,姜芜眼眸微冷了几分,接着就听贺景衍说:“小白兔吗?” “我怎么看着像是猎人?” 贺景衍这两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姜芜却知道他指的什么,全然当做没听见,径直离开此地。 她如今并不想与贺景衍逶迤,第二次在酒店见对方时,她就觉得这是个极其危险的男人。 姜芜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更不喜欢掌控不了的人。 等她回到酒店大厅,聚会已经接近尾声。 喝的醉醺醺的冯斯年正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脸颊和耳朵红彤彤的,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 坐在他不远处的是脸色难看的贺言霖,垂眸瞥见他醉酒的模样,不悦的移开视线。 见状,姜芜略带担忧的走上前,望着满脸通红的冯斯年,表情有些为难。 “要不…你帮我把他送回去?” 察觉到姜芜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贺言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不可能。” 姜芜抿了抿唇,费力的抬起冯斯年的胳膊,准备带他离开酒店。 只不过刚抬起冯斯年的手臂,就被贺言霖拦了下来,只听他冷淡的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现在又没有……” 贺言霖不悦的打断她,“影帝贺言霖参加聚会,你猜外面现在有没有狗仔?” 姜芜仍旧不放心的看了眼沙发上的冯斯年,却被贺言霖强行拉着朝酒店外走去。 对方独裁的行为让姜芜十分不悦,面色难看的跟着他走出酒店,任谁也不可能猜到两人在“谈恋爱”。 走在前方的贺言霖自然也瞥见了她的表情,借着帮她整理头发的动作,低声说:“你一个演员的演技这么差,说不过去吧?” 听见这话姜芜更加不悦了,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无视贺言霖落空的手,仰头含笑着望向对方。 “贺影帝这么贴心啊。” 她的转变太过迅速,贺言霖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手悬在空中久久不曾落下。 姜芜顺势抬起了手,用粉嫩的指尖轻碰了下他的指尖。 酥麻的感觉瞬间从指尖传到四肢百骸,陌生的感觉令贺言霖一愣,收回手后背在身后轻轻摩擦了几下。 “小白兔。” 耳边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贺言霖面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身,扭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冰冷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贺景衍却丝毫不在意,他手中拿着一本童话书,目光略带笑意的望着姜芜。 然而他口中的“小白兔”指的却是贺言霖。 再次见到贺景衍,姜芜心中升起淡淡的危机,若是任务因这个男人完成不了,自己恐怕真如系统所说那样,要翻车了。 见贺景衍视线落在姜芜身上,贺言霖上前一步,遮挡住对方的视线。 “贺总。”生疏礼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怨恨。 贺景衍目光轻飘飘从他身上划过,随后毫无预兆的转身离去,似乎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贺言霖见状攥紧了拳头,盯着他背影的目光逐渐阴翳了起来。 当他脑海中再次回想起曾经时,攥成拳的手猛地被柔软的东西包裹住,将他满心的怒气全部击溃。 “怎么了?” 他转头望过去,只见女人目光担忧的望着他,细眉微微蹙起,上扬的眼尾也随着她的心情落下了几分。 贺言霖第一反应是甩开她,还未有所动作就听她低语:“狗仔。” 这时的贺言霖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冰冷的眼神逐渐染上温度,轻轻回握住她柔软的小手。 声音温柔深情的说:“阿芜,谢谢你在我身边。” 外人看来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如同壁画中走出的情人。 唯有他们自己知道,对方眼底带着多少虚假与冷意。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0 “惊!贺言霖与姜芜深夜幽会!” “绯闻成真?贺言霖与姜芜陷入热恋?” 隔日,贺言霖与姜芜在酒店前的照片在网上疯传,热搜一个接一个的上,系统甚至十分钟瘫痪了两次。 只有昨天没让人跟着姜芜的何桦,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接抛下手中的其他艺人,驱车赶到姜芜家。 休假两天的姜芜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惬意的喝着自己泡的茶,液晶电视播放着贺言霖的《帝王江山》。 她似乎早就猜到何桦会来,动作干净流利的为对方泡了一壶茶,繁杂的流程瞧着像是行家。 何桦也无暇思索她什么时候学的茶道,急切疑惑的问:“你跟贺言霖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怎么不知道?” 姜芜轻抿了一口茶,浓郁清香的茶味在口中蔓延,悠闲轻松的态度与对面的何桦正相反。 “贺言霖的热度那么多,他本人不介意我多蹭点。” 她的态度散漫,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仟仟尛哾 何桦见她这副模样,忧心的说:“你忘了曾经自己为什么自杀的吗?贺言霖那样的人不值得。” 小巧精致的茶杯已经凑到了唇边,姜芜的动作却微顿了下。 原主姜芜自杀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贺言霖,年少时的暧昧情愫在贺言霖转学那刻戛然而止。 多年后她踏足娱乐圈,再次见到那个让她心动的少年,却没想到早已物是人非。 铺天盖地的黑料和爱人的冷漠,让原主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姜芜不是那个爱而不得的原主。 她略带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何桦说:“桦姐,我跟贺言霖如今只是利益关系,各取所需罢了。” 望着姜芜坚定淡漠的眼睛,何桦再一次选择了相信她,只是劝诫的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之前跟贺言霖的绯闻让你名声狼藉,这次千万小心,别适得其反。” “嗯。” 星级酒店内,宿醉的冯斯年从酒店的床上醒来,微痛感从头上传来,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正当他回忆自己怎么躺在酒店的床上时,手机弹出一个消息框,是郑导今早接连发给他的信息。 郑导:昨天见你喝醉就在酒店给你开了个房间,醒了赶快来剧组上班! 郑导:还没醒吗?再不来扣工资! 郑导:你工资没了! 似乎是脑补出了郑导那副得意的模样,冯斯年忍不住轻笑了出声,低声道:“周扒皮。” 话中刚落,手机上就弹出了一条新闻,看到标题的那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因戏生情?贺言霖和姜芜荧幕情侣成真?” 他连忙点开新闻,一眼就见到了贺言霖与姜芜深情对视的照片,两人身后的背景正是昨晚聚会的酒店。 冯斯年心情瞬间落到了谷底,在手机上按出姜芜的电话号码,却在拨打出去的那刻犹豫了。 即便他现在跟姜芜说帮忙,对方也不一定信任他,还不如等查到背后污蔑姜芜的人,直接告诉她结果。 思及此处,冯斯年换了个号码拨出。 “帮我查件事,钱不是问题。” 贺言霖与姜芜绯闻因这次有略显亲昵的照片,热度不断上升。 贺言霖微博下粉丝苦苦哀求,希望他本人出来澄清这件事,然而他却如同失踪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另一边姜芜微博上的留言就没那么和蔼了,贺言霖的脑残粉在她微博下聚集,骂人的话怎么难听怎么来。 有路人看不过去劝了两句,脑残粉直接把路人骂的退号。 姜芜最近热度不断提升,粉丝数量增加不少,看不过去的粉丝跟脑残粉吵了起来。 只是两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不给出任何回应,任凭事件继续发酵。 事情逐渐闹大,连被亲妈江夫人强制带回家养伤的江尘越,也听闻了这件事。 他腿上的伤早就好了,不过是江夫人不放心,非要他再多养几天。 江尘越用平板刷着姜芜微博下的留言,不堪入目的话让他气急,恶狠狠的锤了下轮椅扶手。 “姜芜这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一个个的都不想她好过?” 他自言自语的说完后略微思索了下,叫住正要去浇花的管家。 “小少爷,有什么事吩咐吗?” 江尘越利索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凑近管家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然而,听完他话的管家却有些为难,说:“夫人是不会同意的。” 江尘越又何尝不知呢,不过清楚他现在有伤在身,江夫人肯定会心疼他的。 于是,管家就见刚才还站起来的江尘越,突然弯腰捂住小腿。 大声哀嚎道:“我的腿,我的腿啊!” “少爷,您伤的不是这条腿。” 管家严肃认真的说完后,对方迅速换了条腿,继续哀嚎了起来,只过是看起来有些假。 余光瞥见管家无奈点头同意,这才换上了一副笑脸,乖巧的说:“谢谢管家叔叔。” “这事还得夫人拿主意,要是夫人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江尘越肯定的说:“妈会同意的。” 管家带着江尘越的话上了楼,江夫人正专心致志的看电视剧,脸上的表情随剧情变换波动。 “夫人。”管家恭敬的唤了她一声。 江夫人视线紧盯着屏幕,随口回道:“什么事?” “少爷想动用江家的关系压下一则绯闻。” 江夫人挥了挥手,“随他去。” “是一位名叫姜芜的女演员的绯闻。” 江夫人猛地抬头望向管家,诧异的问:“女孩?” 似乎早就料到江夫人会如此,管家老神在在的说:“少爷让我去办这件事,我觉得这件事要跟夫人请示一下。” “按越越的意思压下去就是,不过私下记得偷偷调查一下这个姜芜的身份。” 即便得了江夫人肯定的话,管家却仍旧在犹豫,说:“跟姜芜传绯闻的是贺家的贺言霖,贺家那边没有动静,咱们不好…” 他剩下的话并未说完,江夫人瞬间明白了他犹豫的原因。 略微沉吟了下后,说:“尽管按越越的意思,贺景衍向来不喜欢这个儿子,得罪了也无妨。” 见江夫人并不在意,管家应了声后就去办这件事了。 从一楼离开时碰见在客厅打游戏的江尘越,顺便把江夫人同意的消息告诉了他。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1 姜芜与贺言霖绯闻被爆出的四个小时后,突然被人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 不仅网上的吃瓜群众和粉丝一脸雾水,就连策划这一切的贺言霖也有些迷茫。 雇人调查后才明白是江尘越搞的鬼。 为防止江尘越破坏他们的计划,他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姜芜。 电话打来时,姜芜正在冯斯年家中,轻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满脸笑意的盯着厨房内的男人忙碌。 “姜芜,你手机响了。” 说话的人是冯斯年的好友,也是《帝王江山》男三的扮演者南风远。 姜芜走到客厅拿起电话,看见屏幕上熟悉的三个字,瞬间收敛了眼中的笑意,木着脸走到阳台上接通。 南风远见她这副模样,八卦的凑到厨房忙碌的冯斯年跟前,说:“不知道谁打的电话,姜芜看见备注的瞬间就变脸了。” 冯斯年切菜的动作一顿,淡淡说道:“贺言霖。” “什么?” 南风远才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回头见姜芜仍旧在阳台打电话,这才压低声音说:“网上关于他们两个的绯闻不会是真的吧?” “一半真一半假。” 冯斯年的话像是猜谜语一样,听得南风远一脸茫然,他正想再继续问,却见打完电话的姜芜走进了厨房。 她径直走到冯斯年身边,轻挽了下耳边散落的碎发,好奇的向他凑近了些。 “最后一道菜是什么?” 怕锅中的油溅到姜芜身上,冯斯年用胳膊轻碰了下她,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在门口等着,小心呛。” 姜芜语气无奈的回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见她不服气的模样,冯斯年低声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 南风远望着姜芜温柔娇嗔的模样,差点惊的下巴都掉了。qqxsnew 他虽然和对方不熟悉,但光是看《帝王江山》杀青宴那晚,她一身红裙冷脸对着贺景衍的模样,也不像是温柔的人啊。 只是他还未想明白其中缘由,就被冯斯年叫去端盘子了。 等饭菜被摆在桌上,南风远看着满桌子的感慨道:“还是姜芜面子打,我上次来蹭饭的时候只有一碗清汤面的待遇了。” 冯斯年直接戳穿他,“是谁说只喝清汤面?我炒了两盘菜一口也不尝。” 见两人斗嘴的模样,姜芜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氛围,全程笑眯眯的模样有几分可爱。 冯斯年为她盛了一碗汤放在手边,无奈又宠溺的说:“别光顾着笑,喝汤。” 姜芜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夸赞道:“斯年的手艺一如既往的稳定。” 正啃鸡腿的南风远明显捕捉到她话中的用词,擦了下嘴好奇的问:“姜芜之前尝过斯年的手艺?” 姜芜与冯斯年对视了一眼,回答道:“上次有幸喝过斯年熬的鸡汤。” 南风远想要继续问下去,嘴里却被冯斯年塞了一个鸡腿。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冯斯年的气恼来的莫名其妙,疑惑的南风远余光瞥见他微红的耳朵,心中这才明了。 直至这顿饭结束,南风远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冯斯年叫来吃狗粮的。 两人虽然没什么肢体接触,但目光触及的那刻有种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冯斯年温柔贴心的模样看得他连连称奇。 他和冯斯年认识有近十年了,对方虽说平日待人温和,但性子却属于不开窍的榆木,满心满眼只有剧本。 南风远真想拿手机把他满面春光的模样照下来,过后好嘲笑他一番。 这场饭局结束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南风远才吃个半饱,坐在他对面的两人就已经放下筷子了。 冯斯年看了眼窗外黑透的天空,对南风远说:“你继续吃,我先送阿芜回去。” 说着就站起了身,甚至随手帮姜芜拿起了薄外套。 出门时姜芜从窗户瞥见外面天上挂着一轮弯月,感慨道:“晚上去散散步也挺好的。” “那就去外面转一会儿。”冯斯年回道。 “可……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见姜芜有些心动,冯斯年温柔的附和道:“外面天色这么晚,戴上口罩就没人认出了。” 姜芜略微思索了下,还是没忍不住想出门的欲望,小幅度的点头同意了。 两人走在亮着路灯的马路上,昏暗的灯光将背影拉的很长。 姜芜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感叹道:“外面的空气好好闻,是自由的味道啊。” 她略带欣喜的模样像个小孩子,冯斯年含笑跟在她身后,自己也曾发觉眼中几乎满是情愫。 “阿芜,你是为什么进娱乐圈?” 听见冯斯年的询问,姜芜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落寞。 “因为我妈妈生病了,我需要钱,只可惜等我赚够医药费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冯斯年略带歉意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姜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笑着说:“没关系,在圈子里走了这么久,我早就不是为钱了。” 冯斯年疑惑的望着她,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所有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她像是提起了开心的事,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倒着后退。 用欣喜又期待的声音对冯斯年说:“我想要这个世界上有人是为我而来,想要有人的赞美欢喜都是为我。” 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天上那轮弯月还要亮几分,微风吹起她的卷发,那双明亮的眼睛印在冯斯年心底。 “你会如愿的。” 冯斯年听见自己这么回答她,声音缱绻又温柔。 两人又顺着马路走了一会儿,冯斯年瞥见路边有卖的,问道:“要吃吗?” 姜芜摇了摇头,嘴硬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见她目光一直落在小朋友手中的上,冯斯年上前买了一根草莓味的粉色。 递到姜芜跟前,说:“给姜芜小朋友的生活加点糖。” 接过的姜芜微愣,手中拿着跟她脑袋一般大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含笑的冯斯年。 眼中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浮动,却又被她垂眸的动作遮掩了下来。 “谢谢斯年小朋友。” 说完,她取下口罩咬了一大口,露出满足又幸福的表情。 其实……她是个甜食爱好者。 见她唇边沾着的残屑,冯斯年直接拿纸帮她擦了擦她的唇角,动作极为暧昧。 这下不止姜芜诧异了,连他自己也呆愣了下。 随后慌忙放下自己的手,借着咳嗽的动作掩盖自己爆红的脸庞。 淡淡的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暧昧的情绪不断蔓延开来。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2 市中心一家装潢高级的咖啡店内,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角落,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店内只有他一个客人,空闲的服务生正与前台站在一起闲聊。 开门声突然响起,两人齐齐向门口望去。 只见一位带着宽大墨镜的女人走进咖啡店,她穿着露腰短袖和直筒牛仔裤,露出的一截腰身白皙纤细,鲜艳的红唇引人注意。 反应过来的服务生连忙迎了上去,露出礼貌的微笑,问:“请问喝点什么?” 女人红唇轻启,略带沙哑的嗓音像是引诱人类的海妖。 “有位先生在这儿等我。” 服务生瞬间反应了过来,侧身看向坐在角落的男人。 “您说的应该是这位先生。” “嗯。” 女人轻点了下头,随后径直向男人走去,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角落的位置恰好有藤蔓架遮挡,即便服务生对气质出众的姜芜心生好奇,却看不清她真实的面容。 而约姜芜出来的人正是影帝贺言霖。 他上身穿着姜黄色短袖,白色鸭舌帽将他大半张脸遮住,只是腕上昂贵的手表与他简单的穿搭不太相符。 “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姜芜坐在后直接开口询问,连鼻梁上宽大的墨镜也不曾取下,似乎听他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贺言霖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下,幽深的视线一直落在面前的咖啡杯上,声音淡淡的说:“姜小姐,我只是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我会配合你发微博的。”姜芜平静的回道。 这句话说完,对面的贺言霖才微微抬头望向她,视线中满是骇人的冰冷。 他冷漠的说:“仅此而已吗?姜小姐不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吗?” “出去散了散步。” 姜芜目光微闪了下,即便迅速恢复如常,却依然被贺言霖捕捉到了。 他不屑的轻笑了声,甩出几张照片在桌上,正是昨晚姜芜与冯斯年亲密暧昧的照片。 “姜芜,我的耐心有限,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触碰我的底线。” 他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姜芜不受控制的行为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他需要对方重新回到他的控制范围内。 于是他又威胁道:“你猜如果这几张照片爆出,你将会是什么下场?” 然而姜芜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只见她缓缓取下墨镜,胳膊环在胸前靠着沙发,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 “我们的合作终止吧。” 并非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在通知对方。 这句话成功打的贺言霖措手不及,他身子微微向前倾,紧锁眉头盯着姜芜面无表情的模样。 “走到这一步了,你以为还有回头路吗?” 姜芜仍旧垂眸盯着桌上的咖啡,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眼中的冷意,让贺言霖一时摸不清她的意思。 只听她破罐子破摔道:“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退出娱乐圈。” 此刻的姜芜在贺言霖心中如同恋爱脑一般,满心只有情情爱爱,甚至让他有些怀疑自己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他强压着心中烦躁,说:“现在只要等《祸国妖妃》上映,和我恋爱的热度加上剧本大ip的加持,金葵影后势在必得,你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见姜芜表情有了几分松动,他接着说道:“冯斯年可以等,但错过金葵影后,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当影后了。” 似乎是被他说服了,姜芜沉吟片刻后说:“好。” 贺言霖这才稍微放心了些,用勺子轻搅着杯中的咖啡,鸭舌帽遮住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姜芜全程垂着眸,眼中满是冷漠与算计。 贺言霖算盘打的不错,她拿下金葵影后签约风影娱乐,对方能凭借热度帮公司拉来更多艺人,而她除了影后什么也没有。 她姜芜可不是慈善家,想利用她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对了,我们来拍张照。” 姜芜突然拿出手机对贺言霖说道。 贺言霖并未问她拍照干什么,直接站起身坐在她身旁,满脸笑意的将头略微歪向身侧的女人。 姜芜满意的看了眼手机中略显亲昵的两人,对贺言霖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戴上墨镜离开了咖啡店。 咖啡店的前台小姐姐是姜芜的粉丝,下班后她照常登上微博,发现姜芜微博下的留言仍旧不堪入目。 正当她准备跟贺言霖脑残粉唇枪舌战时,突然见许久未发微博的姜芜发了一条动态。 是一张她跟贺言霖的合照,俊朗潇洒的男人含笑着靠近姜芜,多情的眸中溢满了温柔深情。 配文:继续骂?照片我多的是。 前台小姐姐看着眼熟的穿着和背景,猛地想起这不就是白天在咖啡店的女人吗? 连忙激动的和朋友分享这件事。 而姜芜微博下的脑残粉,见她晒出和贺言霖的合照,一个个气的要死,骂的更加激烈了。 姜芜直接又晒出一张照片,这次两人的姿态更加亲昵。 脑残粉见她有意硬刚下去,纷纷转变策略,跑到贺言霖微博下留言,求他认清姜芜的真面目。 贺言霖却仍旧没给出任何回应,像是在微博上销声匿迹了一样。 影帝恋爱的绯闻才被压下不久,因姜芜在微博上发的照片再次登上了热搜。 而《甜蜜爱恋》的综艺就是在此时宣布开播的,蹭热度意图几乎毫不掩饰。 徐pd在微博上说这期会有一个神秘嘉宾,众人纷纷猜测是贺言霖。 到了综艺开播这天,本来共用的一个直播间瘫痪了三次,徐pd不得不从开播就开始用三个直播间。 kk:“大家好,我是你们的kk,上次因节目中有嘉宾受伤,综艺直播不得不停播了一个月,今天起甜蜜爱恋正常直播。” 这次来录综艺的仍旧是原班人马,江尘越站在离主持人最近的地方,接着是姜芜、冯安冉、葛清雪和屈邬。 冯安冉兴许是私下找人补习了演技,在拍摄现场见到如今流量爆炸的姜芜时,竟然能笑眯眯的打招呼。 面对曾经吵架的葛清雪和屈邬,也能温柔和蔼的点头问好。 她这次的转变自然被直播间的观众注意到了,开播就提升了一波好感。 kk重新介绍一遍规则后,突然神秘兮兮的说:“听说这期节目会有一个神秘嘉宾,大家能不能猜到是谁?” 江尘越丝毫不给面子,不屑的说:“贺言霖那家伙呗。” 即便是被拆台了,kk仍旧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说:“没错!神秘嘉宾就是影帝贺言霖!” 说完,一身白衬衫的贺言霖缓缓出现在了直播间的屏幕内,他双眼含笑,眉眼间带着几分温柔,翩翩公子的模样引得直播间粉丝大声尖叫。 从开播就脸色不悦的江尘越,见到贺言霖那张虚伪的面庞,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3 贺言霖从出道至今参演众多大制作,金葵影帝也拿过几次,粉丝与路人粉数量庞大。 江尘越虽说是当红歌星,但比起出道时间早,众多封神作品的贺言霖,流量上还是差了一些。 当江尘越明晃晃表露出自己对贺言霖的敌意时,瞬间被直播间的粉丝攻击了起来。 “江尘越怎么这么没礼貌?霖霖再怎么说也是他前辈。” “真不知道江尘越怎么火这么久的,他的歌一点也不好听。” “每日一问,江尘越怎么还没凉?” “江尘越已经不单是傻了,是又傻又坏。” 江尘越粉丝自然见不得自家偶像被人骂,不甘示弱的跟对方吵了起来。 直播间瞬间热闹了起来,弹幕大多都是飞过去的,根本看不清发的什么。 一直关注直播间的徐pd见状,忍不住开心的笑出声来了,他的直播综艺可能又要上热搜了。 直播间两方粉丝吵的再怎么凶,当事人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言霖无视江尘越杀人般的目光,直接站在他和姜芜之间。 江尘越正想发作,余光却瞥见姜芜疑惑的向他看来,只能暂时忍下心中的怒气。 kk:“现在积分排名最高的依然是姜芜,贺言霖作为神秘嘉宾,节目组决定让他率先挑选。” 此时江尘越想到自己的零几分,悔的肠子都青了,他第一次任务时为什么不认真完成! 贺言霖的选择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他靠近姜芜半步,站在旁边轻拍了下她的肩。 含笑着说:“当然选姜姜了。” 听见他亲昵的称呼,江尘越不满的说:“别叫的那么亲热,你们不熟。” 酸酸的醋味直播间的观众在屏幕外都感觉到了。 贺言霖却轻笑了下,脸上略带得意的望向他,说:“我跟姜姜肯定比你熟。” 江尘越正想继续说什么,却被主持人kk连忙打断。 “那么请问姜芜是否愿意选择贺影帝呢?” 姜芜轻点了下头,语气自然的说:“我愿意。” 贺言霖与姜芜组成一队,江尘越最终只能和剩下的冯安冉组队。 节目组这次的拍摄地点在游乐场,任务则是用最短的时间玩遍所有的游乐设施,并让同一个路人为他们在游乐设施前拍合照。 情侣任务中找人拍合照看似有难度,但对于顶流影帝贺言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贺言霖的名字虽然有人不知道,但他随便在路上拦一个人,对方肯定看过他拍的剧。 一样觉得没什么难度的还有江尘越,早在拍摄前就有他粉丝在周围蹲守了,从保姆车上下来时甚至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虽然江尘越有办法完成任务,可他却厚着脸皮跟上了贺言霖,非要让对方找来的人帮他们一起拍照。 贺言霖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却笑着答应了下来。 对方是江家的人,他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得罪。 而沉默跟在江尘越身后的冯安冉,则是因看中了贺言霖的流量才没有反对的。 各怀鬼胎的一行四人朝游乐场走去。 前脚进游乐场内,后脚就听见有人喊贺言霖的名字。qqxδnew 他回过头看去,就见一对情侣激动的盯着他,叫他名字的是那个女生。 这对情侣朝他们走来,女生在看见姜芜时更加激动了,喊道:“知青!” “知青”是《帝王江山》剧中徐致之和沈婉清cp的名字。 见女生开心的围着两人,在《帝王江山》中饰演女主的冯安冉,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僵硬,却又很快恢复如常了。 贺言霖温和的帮女生签完名后,顺势提出让她帮忙拍照,女生自然欣喜的答应了下来。 江尘越见贺言霖含笑注视着姜芜,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般闷闷的,故意说:“我们先去玩大摆锤和海盗船吧?速战速决。” 姜芜和冯安冉对此并没有异议,反正都要玩一遍,先玩什么都一样。 见江尘越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贺言霖明白对方是针对他的。 他面上不带任何勉强的回道:“好啊。” 江家跟贺家关系虽然一般,但有关贺言霖的一些事江尘越还是有所耳闻的。 譬如,贺言霖恐高。 几人买好票后坐在大摆锤上,江尘越本以为贺言霖会认怂,谁知他面色如常,甚至还有心情和姜芜闲聊几句。 江尘越打定主意要看他的笑话,但刚坐下就被腿软的冯安冉拉了起来。 眼看大摆锤就要开始了,江尘越却被拉了下来,他有些不悦的说:“干嘛?” “我……我有点害怕。” 冯安冉这次不是装的,这是她第一次玩这种游乐设施,确实害怕了。 急着坐大摆锤的江尘越却并不想理会她,说道:“那你就别坐了,在下面等着我们。” 说着就要朝大摆锤走去,却再次被冯安冉拦住。 “你一个人去坐大摆锤不算完成任务,不如我们先去玩其他游乐设施,等最后我再尝试一下。” 冯安冉想快点完成任务,而江尘越一心想坐上大摆锤看贺言霖笑话。 正当两人争执时,大摆锤缓缓启动了机关,江尘越就算是想坐也坐不上去了。 黑着一张脸像是被人欠钱了一样。 坐在游乐设施上的姜芜最开始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直至大摆锤摇动幅度逐渐增大,她才觉得身旁的人有些不对劲儿。 她松开握着胸前防护的手,碰了下贺言霖,却并未得到对方的回应。 姜芜侧头朝一旁看去,就见贺言霖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不像话,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这才明白对方很可能是恐高。 耳边刺激与惊恐的尖叫响起,姜芜见贺言霖闭着眼如同失去知觉一样,她直接握住对方的手背。 大声喊道:“贺言霖!不要害怕!有我在!” 陷入深深恐惧的贺言霖,猛地察觉到手背被柔软的东西包裹,像是大海中一根救命的浮木。 他紧紧抓着不敢松手。 下一秒,就听见惊恐的尖叫中,清亮坚定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让他烦躁恐惧的心满满平静了下来。 待大摆锤完全停下,贺言霖才缓缓睁开眼睛,苍白的唇也恢复了几分红润。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握着姜芜的手,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不忍放开。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4 “准备握到什么时候?” 江尘越气愤恼怒的声音传来,贺言霖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松开姜芜的手。 他并未理会站在不远处的江尘越,而是从大摆锤上下来,直接让情侣中的女生帮他和姜芜拍了张合照。 姜芜绑着的马尾有些凌乱,她就随手松开了,卷发随着微风晃动,恰好有一缕头发缠绕在了贺言霖胳膊上。 他垂眸看向白色衬衫上墨黑的细发,心头微微一动,说:“我帮你绑起来吧?” 闻言,姜芜诧异的望着他,“你还会绑头发?” “绑头发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不会。” 见贺言霖胸有成竹的模样,姜芜半信半疑的把发圈递到了他手中。 片刻后,即便看不见马尾被绑成了什么样,单看脸颊旁凌乱的碎发,姜芜就知道自己此刻的发型有些差强人意。 她看了眼强忍笑意的情侣,又看向无语冷哼的江尘越,更坚信自己的猜想了。 抬眸瞪了眼面露满意的贺言霖,说:“你自己看好看吗?” “好看。” “那是我生的好看,不是你绑的头发好看。” 见她不乐意的模样,贺言霖像是在给炸毛的猫咪顺毛一样,温柔的说:“是是是,姜姜是全世界第一好看的。” 姜芜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问道:“第二好看的是谁?” 贺言霖伸手指了指自己,厚脸皮的说:“我。” 姜芜正想开口吐槽他,却听江尘越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贺言霖,你到底走不走了?” 被针对的贺言霖无奈的耸了下肩,伸手帮姜芜把杂乱的头发拆开。 只见他取下发圈后,直接套在了自己手腕上,对目光疑惑的姜芜说:“你头发散开好看,发圈我先帮你保管了。” 说着,伸手宠溺温柔的揉了下她的脑。 贺言霖散发的魅力迷倒了直播间大半观众,姜芜若不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恐怕也会沉溺在他的温柔中。 她和贺言霖一个影帝一个影后,就看谁演技更胜一筹了。 他们前去的下一个游乐设施本来是海盗船,但在冯安冉的强烈反对下,改成了情侣必坐的摩天轮。 贺言霖和姜芜一起乘坐,随着摩天轮不断的升高,底下的人逐渐变得渺小。 望着周围的风景,姜芜感慨道:“如果晚上乘坐就好了,景色肯定比现好。” 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的贺言霖,听到这句话瞥了她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见贺言霖仍旧是害怕的模样,姜芜坐到他身边轻拍了下他的背,语气如同哄小孩子一样。 “不怕,有我在。” 这是贺言霖第二次听见姜芜说这句话,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能想象到姜芜说这句话时温柔的眉眼。 不知过了多久,察觉到手背被人轻轻触碰了下,贺言霖轻抿了下唇后,用宽大的掌握住对方的手,唇角微微扬起。 只是触感有些不对。 下一秒,江尘越暴躁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贺言霖,你他妈有病吧?” 他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摩天轮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他刚才握住的手是江尘越的。 只见向来沉稳的贺言霖,猛地把江尘越的手甩开,咬牙切齿的说:“怎么是你。” 听见他的询问,江尘越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恼怒了。 “要不是摩天轮停了你一直不下来,我才不会过来看你的。” 贺言霖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灵魂的说:“那谢谢你了。” 江尘越不理会他,黑着脸从摩天轮上下来,径直离开了这里,连冯安冉叫他的声音也没听见。 直播间的观众清楚的看见了贺言霖在摩天轮上的动作,在直播间不停的笑话他。 “霖霖不会把江尘越当成姜芜了吧?” “笑死我了,这就是情敌变替身吗?” “我粉贺言霖六年了,第一见他脸色如此难看。” “江尘越竟然没一拳打上去,恐怕是真爱。” “姜芜:小丑竟是我自己。” “要不你们两个在一起算了,别为姜芜吃醋了。” 黑着脸离开的江尘越,最终还是被冯安冉拉回来拍了张合照。 经此一事,江尘越虽然还和姜芜一组同行,他本人却是能离贺言霖多远就多远,生怕对方再对他动手动脚。 另一个当事人贺言霖早已恢复如常,见江尘越防备的模样,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免得对方再来烦他。 天色微暗时,姜芜组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江尘越和冯安冉却要回去坐一遍大摆锤才算完成。 当姜芜和贺言霖带着合照回到节目组时,没想到葛清雪这一组已经率先完成了任务。 姜芜对输赢并不执着,披着薄外套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江尘越两人来交任务。 此时的直播并未结束,葛清雪和屈邬为了增加直播间人气,主动来找到她聊天。 她身旁的贺言霖将手臂环在胸前,似乎在思索什么,葛清雪两人不敢打扰他。 只是话还未说几句,就见贺言霖的经纪人走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随后,他起身找到徐pd说:“江尘越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带姜芜离开一会儿。” 徐pd嘴上答应的很好,背地里却让摄像师扛着摄影机跟上了两人,直播画面一直没有切断。 身后跟着一个人,敏锐的贺言霖自然察觉到了,他对姜芜说:“摄影师在后面,直播应该没有关。” 姜芜轻“嗯”了声,并未表现出异样。 摄像师跟在两人身后,只见他们穿过大半个游乐园,停在了摩天轮前。 贺言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说:“我陪你看晚上的摩天轮。” 姜芜面上浮现出诧异与感动的神情,问道:“你不是恐高吗?” “玩了这几个游乐设施以后,我发现自己其实也没那么恐高。” 听见他故作轻松的安慰,一直望着他的姜芜猛地将脸埋在男人坚实的胸口,胳膊紧紧抱着他精瘦的腰。 “骗人。”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身体僵硬的贺言霖犹豫了下,抬手轻抚了抚姜芜的头发,眼中是无限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贺言霖突然开口说:“人走了。” 下一秒姜芜就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脸上的感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言霖见状忍不住说了一句,“不愧是演技派。” “彼此彼此。”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5 这期《甜蜜爱恋》直播结束后,如徐pd猜测的那样,一连登上了好几个热搜。 贺言霖与姜芜即便没有官宣,直播后大家也已经默认他们在谈恋爱了。 而之前有关姜芜脚踏两条船的绯闻,再次被人扒了出来,毕竟直播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江尘越对姜芜的在乎。 网上四处弥漫着战火的硝烟,深陷绯闻江尘越却选择无视这一切,执着的让姜芜来当他mv的主角。 当姜芜受邀来到江尘越工作室时,对方正在录音棚录歌。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浅黄的发色也被染回了黑色,眉眼露出几分柔软来,看上去与平常暴躁不耐烦的江尘越大不相同。仟千仦哾 此刻的他像是磨平了棱角,露出心中最柔软的一面,连歌声也透漏着宽容柔和。 姜芜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目光略带好奇探究的盯着录音棚内的男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正录歌的男人猛地抬眸向外看了过去,恰好与姜芜的是视线对上。 只听他温柔缱绻的唱道:眼前之人是所爱。 江尘越目光紧盯着她,期盼对方能朝他的露出一抹笑容,哪怕是勾一勾唇角也够他欣喜的了。 可惜让他失望了,姜芜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感受到他散发的爱意与温柔,也不过是冷漠的垂下眸。 见状,江尘越只觉得的心头猛地刺痛了下,难受的感觉让他一时发出声音来,莫名呆站在录音棚内。 正录歌的声音突然停止,经纪人连忙打开门,问道:“尘越,你怎么了?” 面色怪异的江尘越抬眸看了眼站在外面姜芜,猛地推开门口的经纪人,一言不发地拉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直至走到无人的楼梯口,他才松开对方的手,开口就说:“我知道你跟贺言霖是假谈恋爱。” 姜芜并未有太多情绪表露在外,她淡淡的说:“所以呢?” “你现在的公司我已经收购了,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大红大火也好,影后也罢,我都能……” 一直垂眸沉默的姜芜,猛地讥讽的笑了一声,随后缓缓抬眸。 江尘越这才看见她微红的眼眶,整个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激动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所以……” 姜芜声音哽咽了下,睁大眼睛努力不让泪珠滚落下来。 “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为了红不择手段的人。” 自知说错话的江尘越,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姜芜却突然打断他的话,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冷漠,如同利剑般插入江尘越的心头,血流不止。 “你还记得自己曾经发过的微博吗?” “我江尘越就算是眼瞎,也不会看上那样肮脏的女人。” 她冰冷彻骨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江尘越痛苦的捂着脑袋蹲下,无助的喃呢道:“别说了,别说了。” 可姜芜并不愿这样放过他,蹲下身来与他直视,好让对方看清她眼中的冷漠厌恶。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她缓缓举起自己的左手,白皙的手腕上赫然躺着一条丑陋的疤痕。 “你江尘越就是那片雪花。” 其实江尘越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后果。 可当姜芜用厌恶冰冷的目光看向他时,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懦弱。 口袋里装着的草莓牛奶硌的生疼,他却像一无所知般,麻木僵硬的蹲坐在地上。 望着姜芜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无助的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 焦急赶来的经纪人见到他这副模样,震惊的问道:“发生什么了?” 江尘越缓缓抬头,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说:“没什么,mv的女主角可能要重新找了。” “重新找就重新找,你哭什么?” 江尘越一愣,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湿润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骗人的,他江尘越什么时候哭过,一定是沙子吹进眼中了。 他没有回经纪人的话,只是动作僵硬的从地上站起身来,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草莓牛奶,插进吸管后慌忙塞进自己嘴里。 “尘越你……”经纪人诧异的开口。 “我低血糖。” 江尘越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他不低血糖怎么会喝最讨厌的牛奶呢?还是草莓味的。 姜芜离开工作室直接拨通了何桦的电话,声音严肃的说:“公司被江尘越收购了。” 对面的何桦这才了然的说:“怪不得换了老板之后,公司给你分了这么多通告。” “最近公司给的通告全部别接,等《祸国妖妃》上映,咱们就该解约去风影了。” 姜芜的打算何桦是清楚,听完她说的话后,沉思了片刻还是应下了。 《祸国妖妃》的早在拍摄综艺前就结束了,等电视剧上映后,姜芜才能走她的下一步棋。 从工作室回枋亭公寓,姜芜在门口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男人戴着鸭舌帽,身上穿着白色的薄卫衣,下身是黑色长裤,高大挺拔的背影站在走廊上异常明显。 “贺言霖?”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微仰头露出鸭舌帽下俊朗的脸庞。 “先进屋,我有事跟你说。” 姜芜有些警惕的挡住门,问道:“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 察觉到她的不信任,贺言霖有几分可笑,视线从头到尾扫视了她一遍。 “你这个身材有什么好怕的。” 姜芜低头看了眼自己凹凸有致的身姿,觉得对方可能是眼瞎了。 见姜芜仍旧不愿让开,贺言霖这才掏出一个黄色文件袋,低声说:“有关冯斯年的。” 闻言,姜芜连忙让开门口的路,动作迅速到贺言霖有几分怀疑自己的魅力。 他现在连一个剧组编剧也比不过了? 姜芜并未给他过多思索的时间,关上门后急切的问:“冯斯年怎么了?” 贺言霖屁股才挨上沙发,就听见了姜芜的询问,他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看向蹙着眉的姜芜。 “不是冯斯年怎么了,是你怎么了?” 见姜芜面上露出几分疑惑,他直接将文件袋扔在了桌上,微抬下巴示意她打开看。 “冯斯年是你们剧组冯安冉的亲哥哥,冯安冉针对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有所察觉吧?” 姜芜没想到贺言霖竟然会去调查冯斯年,面上露出震惊诧异的表情。 即便这样,她仍旧嘴硬的开口,“就算冯斯年是冯安冉的哥哥,两人做的事也不能混为一谈。”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6 “那你知道当初在网上污蔑你的人是谁吗?” 在女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悠闲坐在沙发上的贺言霖缓缓吐出三个字。 “冯安冉。” “你猜身为冯安冉的哥哥,冯斯年知道这一切吗?” 姜芜看着手中调查详细的资料,嘴唇轻轻颤抖,似乎被眼前的真相打击到了。 一旁的贺言霖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压下心中烦躁的情绪,继续说道:“你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姜芜手中紧握着那几张资料,力气大到几乎要将纸张揉碎。 听见贺言霖嘲讽奚落的话,她缓缓垂下眸,用冷静的出奇的声音说:“我知道了,请你离开。” 贺言霖还想再说什么,姜芜却已经开始起身赶人了。 巨大的关门声响起,站在门口正准备离开的贺言霖,猛然听见屋内隐约有啜泣声传来。 他抬手想要敲门,思索片刻后却又放下了手,沉默着离开了这里。 屋内靠着门蹲坐在地上的姜芜,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缓缓将脸从臂弯处抬起。 她脸上干干净净的,哪里像是哭过的模样。 而被贺言霖调查的冯斯年,此时正盯着桌上摆着的证据,烦躁的揉了揉黑短发。 他没想到冯安冉私下干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一瞬间对这个妹妹无比陌生失望。 最不能让他接受的是,姜芜在网上的黑料竟然也是她放出来的。 手机铃声响起,冯斯年冷着脸接起电话,里面传出冯安冉哭泣痛苦的声音。 “哥,我知道错了,你如果把这些都放在网上的话,我一定会身败名裂的!” 面对她痛哭流涕的求饶,冯斯年却显得异常冷漠。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即便是身败名裂,也是你应得的。”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好,带着这些文件准备去冯安冉公司一趟。 不曾想一开门就见姜芜站在走廊上,低着头来回踱步。 冯斯年身形微顿了下,随后疑惑的问:“阿芜?你来了怎么不敲门?” 姜芜抬眸看向他,只见他身上穿着条纹睡衣,手中拿着黄色文件袋,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你急着出门?” 见她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冯斯年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睡衣出门了。 “不着急,我忘记换睡衣了。” 说着就要回家换身衣服。 站在走廊的姜芜盯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道:“斯年,你……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她饱含深意的声音一出,冯斯年瞬间明白她早就清楚这一切了,开门的动作一顿。 犹豫了片刻,冯斯年转过身看向她,紧张的捏了捏手中的文件袋。 鼓起勇气说:“有,其实我……” 他才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见来电显示上是冯安冉的名字,冯斯年心中升起几分烦躁,并不想接她的电话。 只是才挂断对方又打了过来。 冯斯年只好对姜芜说:“我先接个电话。” 见姜芜轻颔首了下,他这才拿着手机走到一遍,不悦的开口:“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冯安冉不知说了什么,冯斯年猛地脸色大变,挂了电话便朝电梯口走。 走了两步才想起姜芜在等着他,连忙回去对她说:“阿芜,我现在有急事,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来不及等对方出声同意,就急匆匆乘坐电梯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姜芜脸上升起几分疑惑,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天过后整整一周,她都不曾见到冯斯年的身影。 郑导新开拍的剧邀请贺言霖去客串,姜芜主动提出去剧组探班。 等她带着亲手做的午餐坐在贺言霖身旁,眼睛却不断四处乱看,似乎是在找人。 拿着餐盒正准备打开的贺言霖,见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压低声音说道:“别看了,冯斯年不在剧组。” “他不是一直跟郑导合作吗?新剧开拍怎么不在剧组?” 听见她焦急的询问,贺言霖轻瞥了她一眼,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姜芜略带失落的低下头。 贺言霖打开餐盒见里面摆放的精致整齐,诧异的问:“你自己做的?” “当然了。” 赏心悦目的午餐令他心情愉悦了几分,插起一个圣女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好像是冯安冉生病了,冯斯年去照顾他了。” “很严重吗?”姜芜疑惑的问。 “应该是,不然冯斯年不可能这么久不来剧组。” 姜芜对冯安冉生病的事持怀疑态度,原剧情中冯安冉可一直都是活蹦乱跳的,根本没生什么大病。 可她生病如果是假的话,冯斯年不可能察觉不到,毕竟冯斯年虽然只是个编剧,但认识的人脉还是不少的。 除非……有人在背后帮冯安冉。 她正猜测帮冯安冉的人是谁时,耳边突然响起贺言霖的声音。 只见对面脸色有些怪异,用筷子夹着餐盒里的鸡块,疑惑的问:“这菜怎么是甜的啊?” 姜芜轻瞥了眼餐盒里的菜,不怎么在意的说:“哦,可能不小心把糖当成盐了吧?” 贺言霖略微抽搐了下嘴角,心中已经在后悔为什么把冯斯年的消息告诉她了。 当他考虑如何悄无声息的倒掉姜芜的黑暗料理时,拿着一瓶水的郑导出现在了两人跟前。 “姜芜来给言霖送午饭了。” 坐在贺言霖身旁的姜芜,轻“嗯”了声,脸上略带娇羞的挽了下耳边的碎发。 “姜芜的爱心午餐肯定比剧组的盒饭强一百倍。” 贺言霖:不,剧组的盒饭是我的神。 郑导与两人闲聊了几句,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贺言霖手中的餐盒有些眼熟。 “唉?姜芜的餐盒跟斯年女朋友的一样。” 当他这句话说出时,空气中寂静了两秒,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 郑导这才发现不对劲儿,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那什么,我再去吃一份盒饭。” 说着急匆匆离开了两人跟前。 望着郑导离去的背影,贺言霖突然觉得食之无味,将手中的餐盒盖上,平静的说:“我吃完了。” “你才吃了两口。” “不饿。” 他留下这一句话就起身朝拍摄地走去。 隐约听见姜芜说了句,“莫名其妙。”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7 摄影棚外的天色逐渐变暗,贺言霖拍摄完客串戏份,眉眼略带疲惫的从拍摄地走出。 饥饿感从腹部传来,贺言霖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弓着腰坐在保姆车上。 疼痛逐渐强烈起来,他额头慢慢布上汗珠,脸上的表情痛苦难受。 前方的司机发现他的异常,连忙问道:“老板,你没事吧?” 贺言霖强撑着直起身,声音略带虚弱的说:“去医院。” 凌晨一点,姜芜正躺在床上美美的陷入梦想,响亮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不由自主蹙起了眉。 “喂?” 接起电话后对面传来有些熟悉的男声。 “贺言霖胃病住院了,狗仔接到消息已经围在楼下了,你赶快过来。” 姜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说:“我只是跟贺言霖合作,不是卖身给他了。” 贺言霖经纪人却不听她说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姜芜身穿浅灰色卫衣,戴着鸭舌帽出现在医院门口,步伐匆忙的向医院内走去。 一直守着的狗仔看见出现,立刻拿起手中的相机开始拍照。 姜芜面色不佳的来到贺言霖病房门口,经纪人正在门外等她,见人来便打开了病房门。 阖眸躺在病床上的贺言霖面色苍白,眉头微微皱起,红润的薄唇也苍白了许多,没有生机的模样看着令人心疼。 只是心疼的人不包括姜芜。 她走上前推了推贺言霖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睡什么睡?我凌晨一点都没睡。” 听见姜芜的声音响起,贺言霖缓缓睁开眸,轻掀眼皮看向她,面色十分不悦。 “你好意思睡吗?” 姜芜略显诧异,“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如果不是你的甜鸡块,我怎么会犯胃病住院呢?” 姜芜坐在病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手上边动作边说:“我做的鸡块又不是毒药。” “堪比毒药。” 贺言霖没好气的说了声后,见姜芜苹果削好,伸出手便要去接。 谁知她直接放在自己嘴边咬了一口,声音理直气壮的说:“想吃自己削。” 贺言霖自认脾气算是不错,可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每每能被她气个半死。 报复,这绝对是她的报复。 姜芜并不知贺言霖心中所想,她此刻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低头看手机。 见微博上贺言霖住院的事情已经升上热搜,丹凤眼微微眯起,目光略带算计的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察觉到她异样的视线,贺言霖警惕的说:“干什么?” 只见姜芜眯着眼笑了笑,猛然起身坐到病床上,用手机和他拍了张合照。 照片中的女人素颜模样仍旧美丽,她笑眯眯望着镜头,灰色卫衣衬得她年轻靓丽。 而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则诧异又温柔的望着她,瞳孔中倒映着她笑魇如花的模样。 亲眼看着她把照片传到微博上,贺言霖不悦的低声道:“唯利是图的坏女人。” 姜芜轻瞥了他一眼,朱唇轻启:“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贺言霖扯了扯嘴角,咬牙切齿的说:“自愧不如” 随后两人同时把脑袋扭到一边,皆是一副不想看见对方的模样。 姜芜最近没接什么通告,趁着贺言霖生病的空档,热心的待在病房照顾他,实则是跟着享受了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 正午阳光刺眼明亮,额头上带着细密汗珠的经纪人手提两份饭来病房。 一眼就瞧见姜芜窝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看剧,而病人贺言霖则坐在床上处理公司的事务。 他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姜小姐,你最近不忙吗?” 认真看剧的姜芜头也未抬,回了句,“这不是在这儿照顾贺言霖吗?” 经纪人嘴角微微抽搐,用脸上的表情传达出了自己的无语。 这位姜小姐整天窝在病房的沙发上看剧,一日三餐是贺言霖家的主厨做好后,他驱车从贺家带来的。 照顾贺言霖?他照顾这两位小祖宗还差不多。 姜芜无视经纪人难看的脸色,笑意盈盈的接过他手中的饭盒,感叹道:“贺言霖的厨师手艺不错,有没有跳槽的意愿?” “没有。”经纪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位厨师是从贺家老宅调给贺言霖的,贺家的待遇在上流家族算是数一数二的,傻子才会去跳槽给女演员做饭。 姜芜轻撇了下嘴,并未表现出失落的情绪。 经纪人帮贺言霖摆好饭菜,却见他迟迟不动筷子,盯着笔记本屏幕面色有些不太好。 “怎么了?”他问道。 只见贺言霖将视线缓缓落在一旁的姜芜身上,语气烦躁的说:“你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姜芜诧异的抬头望向贺言霖,手中的筷子举在半空,微瞪眼眸的样子有些呆萌。 “什么?” 见她满脸疑惑,贺言霖直接将笔记本放到她面前,屏幕上赫然是热度不断提升的头条新闻。 “定情信物?江尘越送姜芜定情手链?” 姜芜点开新闻,一眼就看见上面自己的照片,正是出席有活动时自己腕上手链的放大图。 甚至隐约能看见手链上刻有一个字母“j”,和江尘越一直带的手链一模一样。m 姜芜面上故作诧异的说:“这不是我捡来的手链吗?” “捡来的手链你也敢戴。”经纪人说道。 “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戴过,可能是那次出席节目太着急,助理不小心拿错了吧?” 贺言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江尘越肯定不会帮忙澄清,先找人把消息压下去。” 经纪人轻颔首了下,正准备去办这件事时,突然见姜芜举起自己的手机,一脸无辜的说:“他澄清了。” 经纪人走近看了眼手机上江尘越的微博页面,发现他确实发文澄清了,并且拍了一张自己手链的照片。 坐在不远处的贺言霖显然也看见了微博上的澄清,略带诧异的挑了下眉。 “这可不像是江尘越干的事,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姜芜笑着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8 贺言霖在医院养病期间,《祸国妖妃》电视剧正式排档上映。 郑安导演历时三年的制作,一经播出就引来无数粉丝观众,创下影视剧点播新高。 美艳心狠的女主角扶旖更是获得不少人喜爱,连带着演员姜芜名气也涨了一波。 原本在医院蹭吃蹭喝的姜芜,随着电视剧的播出知名度提升不少,即便带着墨镜口罩也会被人认出。 在何桦的强烈要求下,姜芜准备狠心舍下贺家厨师的美味,从医院回枋亭公寓。 却没想到在离开医院那天,竟然见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冯斯年身穿白色衬衫站在走廊上,他黑色短发长了些,微微遮盖住眼睛,他自己却一无所知。 眼下的黑青一看就是许久没休息好了,他眉眼间皆是疲惫,身上的衬衫满是褶皱,与他平日干净整洁的模样相差甚远。 姜芜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她唤道:“斯年?” 手中拿着单子的冯斯年听见熟悉的声音,身形猛地一顿,僵硬的转过身来。 一眼就瞧见精致美丽的姜芜,她身上穿着黑色连衣裙,露出细长白皙的腿,站在那儿像是从画报中走出的人。 再看看他自己,脸上的胡子好几天没有刮了,身上的白衬衫带着难闻的汗水味,头发更是许久不曾打理了。 见姜芜朝他的方向踏出一步,冯斯年突然后退了两步,垂下头遮住眼中的情绪,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跟在姜芜身边的何桦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视线望去,就见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何桦低声说:“走了,被人认出会比较麻烦。” 姜芜并未有所动作,何桦强行拉着她离开的医院。 望着姜芜逐渐远去的背影,冯斯年按了按太阳穴,满心疲惫与焦躁。 他拿着单子呆滞的朝病房走去,推开病房门就见冯安冉坐在病床上,心情愉快的看着搞笑综艺。 余光瞥见冯斯年回来,吃着水果看综艺的冯安冉并未理会他,只顾着自己开心。 冯斯年猛地开口,“我在医院见姜芜了。” “姜芜怎么了?得什么病了?” 冯安冉脸上的欣喜怎么也遮掩不住,期盼的望着满脸疲惫的冯斯年。 冯斯年见她这副模样,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拿上外套就要离开。 冯安冉连忙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回枋亭公寓,化验的单子在桌上,一会儿你自己去缴费化验。” 有冯斯年这个苦力在,冯安冉自然不肯自己干这些,她可怜兮兮的说:“哥,医生说我可能没多少时间了,我想最后的时间开心一点。” 冯斯年仍旧没有回头,继续说:“放心,我会找护工来照顾你的。” 冯安冉不依不饶道:“妈离开时让你好好照顾我,你连最后多陪陪我都不愿意吗?” 似乎是想到了妈妈前拉着他手嘱托的模样,冯斯年阖眸了片刻,把手中的外套扔在沙发上。 冯安冉见他不准备离开,这才讨好的笑了笑,问:“哥,关于姜芜的那些黑料,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是我干的?” 冯斯年想到那天姜芜略带深意的话,说道:“只有我知道。” “你能把那些东西毁了吗?” 听见她的话,冯斯年抬眸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问:“毁了干什么?” 见冯斯年还未打消把事情公之于众的念头,冯安冉突然捂着脸啜泣了起来。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鬼迷心窍,就不会快死了还要被人骂。” 冯斯年却并不吃她这套,声音带着几分冷漠的说:“确实怪你。” 冯安冉捂脸的动作一僵,轻吸了口气后,说道:“我现在身体很不好,如果在网上被人骂的话病情肯定恶化,我不求哥哥你能帮我保守秘密,能不能让我活着的时候可以舒心些?” 见冯斯年并未有所动容,冯安冉接着祈求道:“我死之后再把这些事告诉大家,就这几个月你也等不了吗?”m 起初冯斯年对她的病是怀疑的,毕竟她底气十足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命不久矣。 可他请了几位其他医院的医生为冯安冉诊断,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才让他压下了心中的疑虑,待在医院费心照顾她。 见冯安冉面带祈求的模样,冯斯年沉吟了片刻,还是轻“嗯”了声。 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不想做的那么绝。 然而垂头的他并未注意到,坐在病床上的冯安冉眼中划过一抹阴狠,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 从冯安冉生病起,冯斯年已经很久没回过枋亭公寓了,他准备回去洗个澡,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 等他乘电梯上楼,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他家门口,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 “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声音一想起,蹲在他家门口许久的姜芜猛地抬起头,眼中露出几分欣喜。 只见她慌忙站起身来,却因腿脚发麻踉跄了下。 冯斯年见状连忙大步上前,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手中细腻光滑的触感,竟让他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我在这儿等你一下午了。” 略带委屈的声音让冯斯年心中生出几分疼惜,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等我干嘛?” “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是生病了吗?” 冯斯年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就是最近有些事需要处理。” “斯年。”姜芜猛地出声叫住他。 “嗯?” “你那天是有什么事告诉我?” 闻言,冯斯年用力握了握门把手,略带痛苦的轻喘了两口气,这才面色如常的转过身去。 “就是觉得你那天的衣裳很好看,想夸你来着。” 不敢看姜芜脸上的表情,他慌忙打开门大步走进去。 “我有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一扇房门将两人隔绝,走进屋的冯斯年并未看见,门外的姜芜眼中划过一抹失望,随后神色愈发冰冷。 《祸国妖妃》自播出收视率一向稳定,女主演姜芜升至一线演员,广告综艺通告上升不止一个档次。 觉得时机成熟的姜芜,这天穿着鲜艳的红裙,踩着高跟鞋来到公司,无视所有人的阻拦乘电梯来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叩叩叩。” 房门敲响后,里面传来江尘越略带疲惫的声音,“请进。” 姜芜进去时他正在低头处理文件,头也不曾抬一下,身上不见曾经吊儿郎当的模样。 “江总。” 姜芜生疏礼貌的声音响起,江尘越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欣喜。 “阿芜!” 见江尘越起身朝她走来,姜芜缓缓后退了半步,疏离冷漠的说:“我是来跟江总商量解约的事。” 江尘越虽然早就知道她会跳槽的贺言霖公司,可真的走到这一步了,还是忍不住露出失落的神情。 “对不起。” 他低下头严肃认真的说,像是褪去了身上的浮躁天真,变得沉稳了许多。 “我解约并不是你的原因。” “那是为什么?” “贺言霖哪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江尘越微抿了下唇,问道:“金葵影后吗?” 姜芜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他看不懂的深意。 如果只是为了金葵影后,走到这一步她就可以踹掉贺言霖了。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39 江尘越终究是同意了姜芜解约一事,不过在她即将离开时,却带着几分真挚的开口。 “阿芜,贺言霖并不是什么善良好心的人,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你。” 面上浮现些许担忧的江尘越不曾发现,背对着他的姜芜脸上带着冷漠与玩味,似乎他口中阴险的贺言霖不足为惧。仟仟尛哾 “不劳江少爷费心了。” 她冷淡的说完这句话后,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并未注意到身后的江尘越,脸色沉重的欲言又止,伸出的手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金葵影后颁奖前夕,姜芜突然寻了个借口将贺言霖约出。 等戴着墨镜的贺言霖来到约定地点,就见姜芜背对他而坐,小礼服露出大半白嫩的肌肤,蝴蝶骨漂亮精致。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走上前,却见她跟前摆放着一盏卖相不错的小甜点,并未点其他菜品。 墨镜下贺言霖的眼眸微暗,瞬间明白来者不善。 他装作不知的模样坐在姜芜对面,声音略带疑惑的问:“怎么不点菜?” 姜芜抬眸看向戴着墨镜的男人,饱含深意的说:“不急,先让贺影帝尝尝开胃小菜。” 贺言霖微挑了下眉,身体放松靠在椅子上,嘴角含笑说道:“那我倒想看看是什么开胃小菜了。” 姜芜也跟着笑了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桌上,轻轻推向贺言霖的方向。 “贺影帝看这个开胃小菜如何?” 贺言霖并未拿起,而是身子向前稍稍倾斜,待看清合同上的“景行娱乐”四个大字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姜芜,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面前美丽妖娆的女人,用涂着红指甲有的手指轻敲桌子,声音带着蛊惑诱人的魅力,说出的话却直接将贺言霖气笑了。 “景行娱乐开出的条件似乎比风影娱乐更诱人,您说我该不该接景行的橄榄枝呢?” 没想到自己竟然小看眼前的女人了,贺言霖将大掌按在景行娱乐的合同上,压低声音阴狠的说:“敢踩着我去和景行签合同,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姜芜冷淡的目光与他对视,看清他眼中的疯狂与阴翳也毫不畏惧。 “贺影帝不会以为我会怕这个吧?” 姜芜优雅的靠在椅子上,朝贺言霖微微挑眉,似乎是想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 贺言霖威胁道:“冯斯年……”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姜芜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做了什么,贺影帝心中应该很清楚吧?” 抬眸见姜芜眼底一片冷漠,反应过来的贺言霖猛地轻笑了下。 他倒真当对方是满脑只有情爱的女人了。 不愿再与她逶迤,贺言霖冷声说:“既然姜小姐想另谋出路,我也不好再阻拦,不过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贺言霖站起身来,抬脚便要离开此地,却不想姜芜悠闲散漫的声音再次响起。 “贺影帝急什么?” 对方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和风影娱乐签约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贺言霖猛地停住脚步,侧目望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眼眸危险的眯起。 “风影百分之五的股份。” 贺言霖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弓着腰大笑了起来,模样有些癫狂。 “姜芜,你还真敢开条件,就不怕没命拿股份吗?” 姜芜支起胳膊托住下巴,笑魇如花的望着脸色阴翳可怕的男人。 “贺影帝放心,我命长着呢。” 贺言霖冷哼了下,推开门朝外走去,并未同意她开出的条件。 然而姜芜却并不着急,明天就是金葵影后颁奖典礼,布局许久却少了当家影后的贺言霖,才是那个坐不住的人。 她提起包朝外走去,一眼就瞧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保姆车,未紧闭的窗户露出半张贺言霖的脸,阴沉的像是要吃人一般。 贺言霖这样阴险狡诈的人,被她算计了一次怎么会善罢甘休,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决定找个大腿抱住。 只见她朝车内的贺言霖轻轻颔首,随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停在角落的一辆黑车。 贺言霖认得那个车牌,是贺景衍常坐的车。 思及此处,他不自觉捏了捏车椅扶手,力气大到只见微微发白。 姜芜,你真是好样的。 而被贺言霖惦记的姜芜,正坐在车上优雅的晃着手中的香槟,身旁则是低头看书的贺景衍。 姜芜轻抿了一口香槟,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痴迷。 这样奢靡的生活她已经许久未体验到了。 察觉到某人愉悦的心情,贺景衍合上手中的童话书,抬眸注视着享受的姜芜。 他沉稳儒雅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姜芜轻瞥了他一眼,说:“有钱人的生活谁不喜欢,我要是视金钱如粪土,就不会想方设法从贺言霖手中算计股份了。” 贺景衍有些意外她的坦诚,儒雅的笑着说:“那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我恰好有一点能力。” 姜芜缓缓将视线从香槟上移开,落在男人温柔又真诚的脸上,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假笑。 贺家的掌权人是个温柔儒雅的男人?说出去恐怕被人笑掉大牙。 只见她笑的像是个小狐狸,隐晦的说:“贺总似乎年长我许多。” 贺景衍知道对方是说他年纪大,却仍旧好脾气的笑了笑,并未生气。 窗外的景色逐渐变成姜芜熟悉的,打开车门后她迅速跳到地上,黑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多谢贺总送我回来。” 贺景衍轻颔首了下,注视着她的背影远去,如同一只天真快乐的小蝴蝶。 车门缓缓关上,男人脸上的笑意与温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寒入骨髓的冷漠。 他一脸漠然的说道:“倒是警惕。” 前方一直保持沉默的司机,开口道:“老爷子打电话让您去医院一趟。” 骨骼分明的手指轻掀开童话书,带着彻骨冷意的声音说:“等死了再通知我去医院烧尸体。” 司机恭敬的“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明知贺总不会去医院,老爷子那天却天天打电话来,闲的没事找骂?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0 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内,躺在病床上满脸沧桑的老人,正慈爱的望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如果忙的话,不来也行。” 坐在病床边的贺言霖,声音担忧的说:“爷爷生病,我这个做孙子的理应来看。” 贺老爷子轻拍了下他的手背,满意的说道:“好孩子。” 病房内正是一幅慈爱的画面,却被身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打破。 他大步走进病房,恭敬的低声说:“贺总他不来,还说……”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咒他死的话。 即便心中清楚,贺老爷子仍旧面带期盼的问:“阿衍说什么了?” “说等您死了通知他来医院烧尸体。” 听见这话,贺老爷子原本微亮的眼眸猛地暗淡了下去,像是失去了生机一般。 坐在病床边的贺言霖攥了攥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不愿在贺老爷子面前露出对贺景衍的怨恨。 “罢了,终究是我欠他的。”贺老爷子悠悠说道。 贺言霖又在病房陪他说了一会儿话,见他面上浮现出困意,懂事的关门离开了病房。 他离开不久,之前转达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病房内,说道:“小少爷对贺总积怨已深,两人许久未说过话了。” 贺老爷子虚弱的说:“毕竟不是亲父子,等我死了还不知道贺景衍会如何整治言霖,不亲近也好。” 他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后说道:“我老了,以后不能再护着言霖了。” 中年男人清楚贺老爷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贺言霖,他轻微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把网上有关贺言霖谈恋爱的事告诉老爷子。 金葵影后颁奖典礼当天,姜芜一身红色礼服出席活动现场,姣好美艳的容貌直接艳压群芳。 同剧组与她参加活动的苏晚晚离她远远的,生怕自己和她同框气势低一头。 姜芜如今的咖位毕竟不同以往,颁奖典礼前的红毯被排到了压轴,与她一起走红毯的的贺言霖却迟迟未出现。 眼看马上轮到姜芜两人,主办方急的团团转,给贺言霖经纪人打了近十个电话,全都没人接。 连何桦也有些担忧,“少了贺言霖这个影帝,压轴的终究是差了些。” 姜芜抬眸望着镜中的自己,精致的妆容衬得她更加美艳,丹凤眼画上微微上扬的眼线,美眸流转间显得勾人。 “不急。”她慢悠悠说道。 何桦又说:“贺言霖不会不来了吧?” “他会来,还会带着我想要的东西来。”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身黑西装的贺言霖推门走进,径直走到姜芜身旁,往桌子上扔下一份文件。 正阖眸的女人微微睁开眼,见到文件心领神会,随意翻看两页后把东西交给了何桦。 她缓缓站起身来,流苏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红色开叉礼服露出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的模样有些诱人。 此时贺言霖的模样才映入她眼中,男人黑发整齐的梳在脑后,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多情的眸盛着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在他眸中。 姜芜脸上也挂起一抹笑容,纤细的胳膊轻挽住贺言霖,看似随意散落在背后的卷发被精心打理过。 红裙衬得她身姿婀娜,走动时的背影摇曳生姿,与高大挺拔的贺言霖意外相衬。 郎才女貌的两人一出现在红毯上,毫不意外的收获了所有的目光,闪光灯不间断的落在身上,两人的表情却挑不出一丝瑕疵。 等姜芜与贺言霖走到颁奖台观众席,只剩下两个并排的空余位置,坐在她后方的正是冯安冉。 见到她的那刻姜芜也有些诧异,毕竟对方明面上是重症病人,如今不该出现在颁奖典礼上的。 笑容虚假的冯安冉自然也看见姜芜了,女人光彩照人的模样让她心生妒忌。qqxδnew 饱含恶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姜芜不必回头也知道来自谁,她全然当做不知,优雅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就在冯安冉以为她没看见自己时,姜芜微微侧了下头,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拍在脸颊上。 冯安冉沉默的注视着她的侧脸,想看她有什么话跟自己说,然而却听她说。 “晚晚,对最佳女配有信心吗?” 望着颁奖台的苏晚晚听见她的话,将视线收了回来,自信的轻扬了扬下巴。 “当然。” 见两人和睦的聊天,被无视的冯安冉捏了捏礼服的裙摆,心中升起几分嘲讽。 恐怕让苏晚晚失望了,最佳女配是她的。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最先颁发的奖项是最佳导演奖。 郑安时隔三年的作品,给观众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意料之中的拿下了最佳导演奖。 接下来颁发的是最佳女配角,坐在观众席的苏晚晚理了下身上的礼服,然而镜头却越过她落在了身旁的冯安冉身上。 “最佳女配角的获得者是,《祸国妖妃》冯安冉!” 苏晚晚笑容牵强的望着冯安冉起身,提着裙摆朝颁奖台走去,狠狠咬了下后槽牙。 她再怎么说也是影后,演技连冯安冉也比不过? 别说苏晚晚了,连坐在姜芜身旁的贺言霖也诧异的望了眼冯安冉,之后又随意的移开视线。 在苏晚晚与现场粉丝不满的目光下,冯安冉面带欣喜的说完了获奖感言,回自己位置时甚至挑衅的看了眼苏晚晚。 “入围最佳女主角的是《红豆》苏钰,《神探》徐方晴,《祸国妖妃》姜芜。” 大屏幕上依次放出三人剧中的片段。 “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是——姜芜!” 听见姜芜的名字,贺言霖侧目望向身旁美艳的女人,目光温柔又缱绻。 镜头随着颁奖人的声音,落在观众席上面上略带诧异的女人身上,她似乎并未想到自己会得奖,红唇微张。 听见身后有粉丝喊她的名字,这才震惊的掩起唇,丹凤眼逐渐有些发红,模样惊艳又可怜。 聚光灯下的姜芜挽了下耳边的碎发,视线从台下熟悉的几张面孔上划过,声音略带感激的开口 “感谢我的粉丝们……” 贺言霖望着一身红裙站在颁奖台上的女人,她眼尾发红,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诱人。 心道:“演技真好。”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1 颁奖典礼上压轴的是金葵影帝和影后,当主持人念完提名影帝的演员后,现场粉丝观众都在喊贺言霖的名字。 镜头落在男人身上,他双眸一如既往的含笑,看不出此时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自贺言霖出道至今,他已经拿了多次金葵影帝了,这次的金葵影帝是谁他并不在乎。 然而当主持人声音激动的念出他名字时,脸上还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随后才起身朝颁奖台走去。 与以往相差不大的演讲词从他口中说出,这次唯一不同的是他领完奖后被留了下来。 “请贺影帝为接下来的金葵影后颁奖。” 贺言霖调整了下话筒,垂眸看向手中的词本,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合。 “入围金葵影后的是《凤凰涅盘》苏溪,《大家宅》孟月绮,最后……” 念到此处他声音微顿了下,视线落在坐在下面的姜芜身上,小幅度上扬的嘴角昭示着他不错的心情。 “最后是《祸国妖妃》姜芜。” 震耳的掌声响起,贺言霖静静望着台下的姜芜,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爱与特殊。 与他一起站在颁奖台上的主持人,调笑的说:“某位今晚即便错过金葵影后也不用太失望,毕竟金葵影帝早早被她拿下了。” 听见观众席有人喊姜芜的名字,贺言霖唇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模样看起来比拿金葵影帝时还要开心几分。 镜头落在台下的姜芜身上,她配合的露出一抹害羞的笑容,垂头遮住眼中的漠然。 “接下来请贺影帝公布金葵影后获得者。” 贺言霖翻开手中的词本,先是抿唇皱眉了下,接着将薄唇凑近话筒,犹豫片刻后才开口。 “金葵影后的获奖者是……” 台下粉丝和观众因他的态度,紧张的搓了下手心的汗,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是……姜芜!” 粉丝们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用力的鼓起掌来。 而被叫到的女人这才像反应过来一样,略显震惊的站起身来,面上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她提着裙摆朝台上走去,鲜艳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短短的台阶被走出了恢宏的气势。 见姜芜脚上的高跟鞋踏上台阶,站在台中央的贺言霖大步朝她走去,高大的身材配上他俊朗的容貌,如同拯救公主的黑骑士。 贺言霖站在台阶最顶端,微微弯腰伸出手来,宽大的掌心摊在女人面前,眉眼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意。 姜芜呆愣了一下,随后含笑把娇嫩的手放在他掌心,调皮的轻捏了下。 贺言霖抬眸看了她一眼,聚光灯下的女人美艳动人,她眉眼欢喜的弯起,红唇中露出小半贝齿,模样有几分真诚。 察觉到姜芜的动作,他也轻捏了下掌心柔嫩的小手,胳膊稍加用力,女人就随着她的动作走上了最后一层台阶。 只是穿高跟鞋的她脚下不稳,微微踉跄着向前扑来,他连忙伸手扶住女人的腰身。 贺言霖垂眸向怀中的女人看去,只见她面上略带惊恐,一只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西装,另一只手则回握他的大掌。 对方的腰身不盈一握,后背镂空的红裙露出的大片背脊恰好被他触碰到,光滑的触感像是牛奶,让人爱不释手。 听见台下传来起哄的声音,他这才缓缓松开站直的姜芜,后退小半步歉意的颔首。 姜芜略微紧张的抚了下卷发,抿唇朝颁奖台中央走去,脸颊上的微红久久不曾褪去。 而她身后的贺言霖虽然面色如常,可红透的耳尖却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心。 他无意识的摩擦了下垂在身侧的手,耳红的模样有几分是演技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片刻后,贺言霖视线落在一旁端着金葵影后奖杯的礼仪小姐身上,上前一步拿起奖杯,在直播间观众与现场粉丝的注视下,郑重的交到了姜芜的手中。 “恭喜。” 姜芜攥紧手中沉甸甸的奖杯,心中毫无波澜,脸上却显露出几分欣喜的神色。 回道:“同喜。” 她握着奖杯站直身体,视线从台下冯斯年与江尘越的脸上划过,垂眸遮住眼中的冷漠幽深。 “首先感谢粉丝许久以来的支持,其次要感谢郑导的赏识……” 坐在角落的江尘越望着台上煜煜生辉的姜芜,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他昨天熬夜看了姜芜演过的所有角色,即便是他这个外行人,也不得不说对方在演戏方面极有天赋。 从最初在校园剧中笑容腼腆的学生,到现在阴狠美艳的妖妃,她似乎一直都在进步。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姜芜冷漠疏离的面容,江尘越忍不住掩面轻笑了起来,只是温热的湿意在掌心蔓延。 向来娇纵任性的江小少爷从未想过,他竟会因一瓶草莓牛奶丢了整颗心,跌入自己一手造成的深渊。 颁奖典礼结束,姜芜拿着奖杯回到化妆室,与欣喜激动的何桦不同,她面色平淡的不像是刚得影后的人。 化妆台上多出的文件夹异常显眼,何桦疑惑的说:“这是谁放这儿的?” 姜芜的化妆室是单独的,别人放错的可能性不大。 她打开文件夹看了眼里面的东西,瞬间了然,这东西恐怕是江尘越放这儿的。 “什么东西?”何桦疑惑的问。 “罪证。” 何桦诧异的说:“谁的罪证啊?” 姜芜并未说出冯安冉的名字,而是轻晃了下手中的文件夹,意味深长的说:“看不得她好的人真多啊。” 丝毫不知自己的罪证被接二连三送到姜芜手中的冯安冉,正面色沉重的坐在保姆车上,手机屏幕忽明忽暗。 “贱人!都是贱人!” 她猛地把手中的手机向前扔去,气愤至极的开口吼道。 阖眸坐在她旁边的冯斯年,不必看也清楚她是因网上骂她的话生气的。 苏晚晚自五年前拿到影后以后,接拍的电视剧基本都是烂片,即便每部剧演技稳定,仍旧被黑粉骂“烂片女王”。 这次接郑导的剧就是为了让观众们看看,电视剧收益不好与她无关,而是剧组和剧本的问题,她只不过是挑剧的眼光不太好。 然而原本属于苏晚晚的最佳女配,却莫名其妙成了冯安冉的,别说是苏晚晚了,连粉丝和观众也不愿买单。 冯斯年早就提醒过冯安冉了,颁奖结束她肯定会被骂的很惨,可她却不以为意。 听见耳边暴躁的声音,冯斯年冷漠的望向窗外漆黑的景色。 心中想着:也不知阿芜曾经被骂的时候有多伤心。 察觉到冯斯年的走神,冯安冉目光烦躁阴狠的落在他身上。 真不知道留着这个哥哥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死算了。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2 耸立在市中心的风影娱乐门口,一辆红色跑车稳稳停了下来,引得不少路人驻足。 戴着宽大墨镜的姜芜从车上下来,迈着细长的腿朝公司内走去,风姿绰约的模样让人看呆。 前台见到气场强大的姜芜,壮着胆子把她拦了下来。 “请问您有预约吗?” 看着面前娃娃脸的女生,姜芜微勾红唇,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慵懒散漫的开口。 “我在公司一楼。” 正当前台迷茫时,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听筒内传来自家老板低沉严肃的声音。 “让姜芜上来。” 前台恭敬的回答:“好……好的。” 这才认出姜芜的前台,连忙带着她来到总裁专用电梯口,目送女人走上电梯后,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完蛋了,她竟然把未来老板娘拦下了。 姜芜乘坐电梯一路通畅的抵达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走进就瞧见贺言霖正在认真批改文件。 她敲了敲门,等男人的声音传来后才推门而入。 “贺总真是日理万机。” 悠然的声音响起,贺言霖抬眸看向意气风发的姜芜,环着胳膊向后靠去。 冷淡的说:“找我什么事?” 姜芜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无视他不悦的面色,笑意盈盈的说:“没事就不能找贺总聊聊天了吗?” “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姜芜轻抿了口茶,低声感叹了句,“好茶。” 随后支着下巴笑眯眯的说:“这不是才和风影签约不久,想让贺总给我多安排些行程,这样我拿着贺总百分之五的股份才不会愧疚。” 贺言霖再次把视线放在文件上,敷衍的说:“有通告我会让人告诉何桦,回去慢慢等着。” 姜芜自然知道这是贺言霖心有不满,故意给她下马威的。 只见她不急不恼的站起身来,步伐轻快的走到办公桌前,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调皮的晃动。 她双手支着办公桌,微微俯身靠近贺言霖,近到对方甚至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和细小的容貌。 “既然贺总没什么通告给我,那我只能去找另一个贺总了。” 姜芜的声音动听性感,温柔的声音像是情人的喃呢,说出的话却让贺言霖眼神又冷了几分。 “你在威胁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体验下当你小妈的感觉。” 闻言,笑意不达眼底的贺言霖猛地睁大眼眸,一把掐住姜芜纤细白皙的脖颈,力气大到她脸色微微发红。 “姜芜,不要试探我的底线。” 即便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了,姜芜脸上仍旧笑嘻嘻的,伸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手背,挑衅的开口。 “也不知道当贺言霖小妈是什么感觉。” 贺言霖手下的力气又大了几分,直至对方难受的蹙起眉,他用力把姜芜甩到一边。 见女人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踩着锃亮的黑皮鞋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狼狈的姜芜。 “你以为贺景衍会看得上你?就怕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久才缓过劲儿来的姜芜,猛然伸手拉住贺言霖的西装外套,在男人冷漠阴厉的目光中,扶着他缓缓站起身来。 “那就打个赌,我赌这个小妈我当定了。”姜芜的声音略带沙哑。 贺言霖垂眸看向她有些发紫的脖颈,目光略带温柔的伸手轻轻抚摸,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别自找死路?”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被人向前扯了扯,对方不服气的说:“咱们走着瞧。” 说完,姜芜大步朝外走去。 办公室的门缓缓合上,贺言霖这才摸了摸脖子上消失不见的领带,脸上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神态悠闲的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根眼,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姜芜用过的茶杯上。 突然,不知看到了什么,贺言霖拿起装着茶叶的盒子,轻晃了两下,里面空落落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将手中的烟按灭,低声咒骂道:“草,真不要脸。” 从总裁办公室走出的姜芜,脖颈上的掐痕被贺言霖的黑领带遮住,手中拿着他仅剩的几包茶叶,心满意足的离开风影娱乐。 经过一楼时,前台看见她脖子上属于自家总裁的领带,为自己默哀了几秒。 完了,她似乎当误了总裁的大事。 姜芜前脚从风影娱乐出来,就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疑惑的向后看去,就见穿着白色衬衫的冯斯年朝她走来。 “阿芜?你怎么在这儿?” 听见他的问话,姜芜略显生疏的回答,“来办点事儿。” 冯斯年最近自然察觉到了姜芜的冷淡,脸上浮现出几分紧张愧疚。 正要开口解释,就见到姜芜领带下露出的紫痕,连忙关切的开口,“你脖子怎么了?” 姜芜抬手摸了摸领带,眼眸闪烁的说:“没什么。” 她这副模样更让冯斯年担忧了,焦急的说:“是不是贺言霖?他如果欺负你了,你可以跟我说。” 不知哪句话触及了姜芜的神经,她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讥讽的笑了笑。 “和你说有什么用?等你在背后捅我一刀吗?” 冯斯年面上略显震惊,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不能落下,他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冷意在全身蔓延。 见姜芜脸上浮现出冷漠厌恶的表情,冯斯年连忙开口,“阿芜,我可以解释的。” “虽然冯安冉干了许多错事,可她毕竟是我的妹妹,如今她得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冯斯年抬眸向姜芜背后望去,只见一辆失控的汽车朝他们冲来。 来不及思考,他下意识伸手推开姜芜,躲闪不掉的自己却被撞倒在了地上。 狼狈跌倒在地上的姜芜,满脸震惊的望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冯斯年,尝试了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跪坐在不知生死的冯斯年跟前,慌乱的摸了摸他脸上的鲜红的血液,哽咽着呼唤他的名字。 “斯年……斯年你醒醒!”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旁的路人赶忙安慰道:“小姑娘你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而姜芜却如同没听见一样,跪坐在地上无助的呼喊,连身上的伤口在流血也一无所知。 猛然间,眼前鲜红的血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温热的大掌覆盖在她眼上,把周围的嘈杂慌乱全都阻隔在外。 “别怕。” 男人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抚平了姜芜焦躁不安的心。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3 医院急诊手术室外,狼狈的姜芜垂头坐在长椅上,凌乱的卷发遮住她的脸,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站在不远处的贺言霖黑西服沾着暗红的血迹,梳在脑后的黑发有些凌乱的垂在额前,宽大的掌心满是血迹。 他抬眸看向蜷缩在长椅上微微颤抖的姜芜,轻抿下唇后向她靠近小半步。 “姜芜。” 熟悉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盯着某处发呆的姜芜这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慌乱恐惧的表情。 “贺言霖……” 听见她无措的声音,贺言霖缓缓在她跟前蹲下,轻“嗯”了声。 “他会不会死?” 见她眼眶中溢满泪水,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珠滚落下来,贺言霖心中莫名有些烦闷。 他伸手揉了揉姜芜柔软的发顶,声音坚定的说:“不会。” 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安抚了,姜芜身体缓缓靠在椅背上,双手紧紧抓着贺言霖的袖子,目光无神的落在某处。 即便蹲的腿有些发麻,贺言霖却并未起身。 良久,手术室的门猛然被打开,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病人脑部遭到创伤,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苏醒的话,很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贺言霖回头看了眼姜芜,只见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长椅上,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从脸颊滑落,模样甚是可怜。 医生离开后,贺言霖沉默的站在她跟前,静静等她崩溃的情绪缓过来。 姜芜愧疚恐慌的啜泣声传来,正当他准备拍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时,怀中猛然扑入一个柔软的身体。 贺言霖僵硬的站直身子,任由对方紧紧还住他精瘦的腰身,控制不住的大声啜泣。 温热的感觉从胸口传来,他抬手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 无人发觉遮住整张脸的姜芜,眉眼间浮现着淡淡的冷意。 冯斯年从手术室转移到icu,姜芜有意等着他醒过来,却被何桦等人劝走了。 《祸国妖妃》剧组接了一个综艺,贺言霖与姜芜身为男女主自然要录节目,同样上综艺的还有冯安冉。 亲哥哥躺在icu内,冯安冉在综艺上却费心表现自己,丝毫不像是担忧冯斯年的模样。 反倒是姜芜模样有些魂不守舍,主持人介绍游戏规则她几次没听清。 节目最后有一个问答环节,因敢提问深受观众们喜爱。 主持人:“请问姜芜,你和贺言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台下的观众和主持人都在等姜芜回答,她却视线落在某处,似乎是在发呆。 直至贺言霖轻碰了下她的胳膊,调笑的说:“你不会忘记了吧?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走神的姜芜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 “当然没忘,我跟贺影帝第一次见面是在拍摄现场,那时候我还只是剧组的小配角。” 听见她的回答,含笑的贺言霖微微垂下眸,上扬的嘴角不由自主落下些弧度,他自己却并未发觉。 主持人脸上露出几分诧异,说:“是吗?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姜芜的声音异常坚定,“我不会记错的。” “我可是有证据的。” 主持人的话说完,大屏幕上就显出一张合照。 并肩而立的男女虽然面容青涩稚嫩,可还是能从熟悉的眉眼间看出他们的身份。 扎着马尾笑魇如花的女孩是姜芜,笑容青涩腼腆的男孩是贺言霖。 主持人说:“看身上的校服,你们好像是同一个高中的。” 即便是有照片为证,姜芜仍旧不慌不忙的开口,“学校那么多同学,不记得贺影帝也正常。” 主持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贺言霖打断。 “是啊,如果不是看见这张照片,我都不记得以前和姜姜拍过合照。” 在对方略带威胁的视线下,主持人只得跳过这一话题,说:“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台下的观众距离有些远,自然没发现台上的波流暗涌,其他几位嘉宾却明晃晃看见了贺言霖饱含威胁的目光。 冯安冉见贺言霖奇怪的模样,眼中浮现的几分算计,被她很好的遮掩住了。 综艺节目录制结束,后台卸完妆的冯安冉正要离开,却被姜芜堵住了去路。 “冯安冉。” 见姜芜目光锐利的盯着她,冯安冉眼中露出些许慌乱,随后又迅速调整好状态,抬眸直视对方的眼睛。qqxδnew “什么事?” “冯斯年是你哥哥对吧?”姜芜问道。 “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姜芜目光紧盯着她,低声道:“你猜冯斯年出车祸前跟我说了什么?” 冯安冉略显震惊的望向她,嘴唇轻微颤抖了下后,说:“他说了什么我怎么知道?还有其他事情吗?没事我走了。” 说完她便要抬脚离开,胳膊却被人猛地抓住了,心中升起几分焦虑烦躁,用力把人甩开。 椅子碰撞的声音响起,冯安冉皱着眉回头看去,就见姜芜倒在高大的男人怀中,面色难看的望着她。 冯安冉根本没注意到贺言霖什么时候来的,见姜芜捂着胳膊紧蹙眉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贺言霖并未理会她,反而垂眸看向怀中的姜芜,声音透着几分温柔。 “没事吧?” 刺痛感从胳膊传来,姜芜却轻摇了下头,抿唇离开了化妆室。 见姜芜的背影消失不见,冯安冉望向面色不佳的男人,委屈的说道:“她就是故意陷害我的。” 贺言霖没心情看她虚假的演戏,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神情冷漠的说:“冯安冉,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姜芜面前,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假绝症的事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隐藏的秘密被贺言霖说出,冯安冉瞬间变了脸色,表情僵硬的望着他冷酷的侧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贺言霖轻瞥了眼面带震惊的冯安冉,抬脚朝外面走去,大步朝前方的姜芜追去。 “姜芜!”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姜芜脚步微顿,转身疑惑的问:“怎么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贺言霖轻叹了口气,正要再次开口,却见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停在了两人跟前。 车门缓缓打开,露出贺景衍那张儒雅温和的脸。 见到他的那刻,贺言霖脸色猛然难看了起来,脸上也浮现出几分冷意。 察觉到姜芜上车的动作,他伸手拉住对方的手腕,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被拦住的姜芜只好把视线落在贺景衍身上,犹豫的开口,“贺总……” 明知她是故意甩锅,贺景衍并未有太多情绪波动,而是说:“我带你去医院看老头子。” 听见他提起贺老爷子,贺言霖立即牵着姜芜的手坐上了车,说道:“正好我也准备去,一起吧。” 贺景衍抬眸瞥了他一眼,并未说出拒绝的话。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4 姜芜身侧坐着紧握她手的贺言霖,对面则是一如既往拿着童话书的贺景衍,怪异的气氛逐渐在车内弥漫,三人却面色如常。 不远处摆放的高级香槟映入姜芜眼帘,她本想为自己倒一杯尝尝,右手却被贺言霖握住,抽也抽不出来。 正低头翻看童话书的贺景衍,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起身倒了杯香槟递到姜芜跟前。 “谢谢。” “她不喜欢香槟。” 两人的声音一同响起,说“谢谢”的是心情愉悦的姜芜,后一句是贺言霖说的话。 “人总是会变的。” 姜芜轻飘飘的说了这句话后,在贺言霖的注视下轻尝了下香槟,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本以为贺言霖会嘲讽她,却不想对方竟然温柔的说:“你喜欢什么香槟?以后我买给你。”qqxsnew 贺景衍轻掀眼皮瞥了下表情不太自然的某人,淡淡垂下眼眸,觉得有些无趣。 面对贺言霖略显虚假的温柔,姜芜丝毫不给他面子,没好气的说:“我喜欢别的男人送的香槟。” 贺言霖的脸色瞬间黑了几度,一把揽住姜芜纤瘦的肩膀,咬牙切齿的小声说:“你就不能顺着我点?” 姜芜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微抬下巴傲慢的说:“不能。” 两人并未发觉,对面低头看童话书的贺景衍,唇角迅速划过一抹隐晦的笑容。 看来,猎人的诱饵已经下上,小白兔上勾了。 林肯车在医院门口停稳,贺言霖率先从下车,随后绅士的伸手准备扶姜芜下来。 然而对方的素手却从他手掌上方划过,最终落在口袋内的墨镜上,故作优雅的戴在了脸上 贺言霖轻吸了口气,他觉得对方就是故意给他难堪的。 他大步走到姜芜身旁,直接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强行拉着她朝病房内走去。 落在后方的贺景衍望着两人的动作,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像是未曾注意到一样。 病房内的贺老爷子刚躺下,就听见有人说贺言霖来了,费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爷爷,我来看你了。” 病房门还未被推开,贺言霖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欣喜的语调遮掩不住。 随后贺老爷子就见他牵着一个貌美的女生走进病房,两人亲密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位是……”贺老爷子疑惑的开口。 贺言霖微顿了下,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这才介绍道:“姜芜,我女朋友。” 贺老爷子面上露出几分诧异,毕竟孙子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可从未见他身边出现过女人。 “是哪家的……”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病房门口,眼睛微微瞪大了几分。 姜芜明显看到病床上的老人眼中划过一丝厌恶,随后才略显激动的开口。 “阿衍,你终于来看我了。” 拿着童话书的贺景衍站在门口,神情冷漠无情的注视着他的演戏,脸上不带丝毫动容。 “阿衍,快来让我看看你。” 贺老爷子抬起枯瘦的手招了招,态度不像是对亲儿子,反倒像是在招唤小猫小狗一般。 贺景衍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态度,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眼中划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就在这时,一双白皙光滑的手突然出现,轻轻握住贺老爷子的手,阻挡住贺景衍可怖的视线。 “爷爷,贺叔叔他腿受伤了,不如先让他坐下休息一会儿。” 贺老爷子虽然并未从贺景衍身上看出异样,可他如今是关心爱子的父亲,自然不能揪着询问到底。 “坐,快坐。” 姜芜见贺景衍抿唇站在门口,直接走到他身边扶着他坐在沙发上。 身下柔软的触感让贺景衍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姜芜,却见她唇角含笑,模样娇俏动人。 左腿传来阵阵疼痛感,贺景衍冷漠的垂下眸,眼中划过一抹冷意。 不管姜芜是如何得知他腿上有伤的,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姜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啊?”贺老爷子终究是说出了想问的问题。 姜芜微微勾了下唇,正要开口却被人抢先一步。 “爷爷,姜姜是我公司的艺人。” 贺言霖清楚让姜芜开口的话,她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因而抢先回答了贺老爷子的问题。 然而即便这样,贺老爷子仍旧脸色难看了许多,望着姜芜的目光也少了几分兴趣,一副不愿意再多聊的模样。 姜芜也不觉得尴尬,坐在贺景衍旁边的沙发上,静静看着贺老爷子拉着贺言霖喋喋不休。 只是老人毕竟抱恙在身,强撑着精神跟贺言霖聊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从病房离开后,贺言霖去询问主治医生贺老爷子的病情,而贺景衍则是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姜芜见状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丝毫没有丢下贺言霖一个人的愧疚。 贺景衍迈着长腿走到车边,猛然停住了步伐,温和的对姜芜说道:“我的书忘在病房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姜芜站在原地没动,甚至将胳膊环在胸前,说:“那本书新的一点折痕都没有,贺总应该不太喜欢,丢了也无妨。” “我很爱惜。”贺景衍略带真诚的说。 姜芜却说:“贺总真正喜欢的书,早就被折的不成样子了,譬如酒店花园的那本。” 闻言,贺景衍忍不住轻笑了下,目光深深看了眼她,抬脚朝车内走去。 姜芜跟着上车后仍旧坐在他对面,高脚杯内未喝完的香槟,随着车子的启动轻轻晃动。 她的视线却并未被喜欢的香槟吸引,反而是落在贺景衍左腿上。 “再不去医院,伤口感染就遭了。” 贺景衍垂眸看了眼被黑西装裤遮盖住的小腿,脸上故作略带疑惑的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姜芜抬手在鼻前轻轻扇了下,说道:“血腥味我上车就闻到了。” 对于她说的话,贺景衍如今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去医院可以,我要你帮我包扎。” “可以。” 姜芜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下来,随后告诉司机一个地址,让他开车去地址上的医院。 见她答应的干脆利落,贺景衍心中竟升出几分奇怪。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5 抵达姜芜指定的医院,贺景衍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直至院长带着几位医生急匆匆的朝他走来,这才想起贺家持有这家医院百分之十的股份。 “贺总,您身体不舒服吗?” 院长略带忐忑的开口询问。 贺景衍可是医院的金主老板,绝不能让他有一丝闪失。 贺景衍微微颔首,正当院长准备带他检查时,对方却说:“我想让这位姜小姐帮我处理。” 院长将视线落在浅笑的姜芜身上,犹豫的问道:“姜小姐是其他医院的医生?” 姜芜摇了摇头。 “那是医学院的学生?” 在院长疑惑的目光下,姜芜缓缓开口道:“不是,没学过医。” 院长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可在贺景衍的注视下,他只能心情忐忑的带两人去清创室。 贺景衍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院长示意外科医生跟上,然而对方脚步还未踏出,清创室的门就被人关了起来。 院长望着紧闭的门心中升起几分担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贺总他不能为逗美人一笑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被惦记的贺景衍坐在清创室内的椅子上,缓缓掀起裤腿,露出小腿上狰狞的伤口。 找到所需医疗用品的姜芜,回头看见贺景衍腿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白纱布,暗道一句“狠人”。 她蹲下用小心翼翼的拆开纱布,用棉球沾了点酒精,在他伤口四周轻轻擦拭。 腿上传来阵阵刺痛,贺景衍微微皱起眉,不悦的问道:“清理伤口不一定用酒精吧?” 姜芜随口扯道:“酒精杀菌效果最好,你没看见电视剧里都是用酒精消毒的吗?” 似乎是被她说服了,贺景衍不再出声反对,安静的坐着任由姜芜帮他包扎。 小腿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都是皮外伤,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这点小伤对贺景衍而言无伤大雅,没必要抽出时间去特意治疗。 姜芜包扎的动作出乎意料的熟练,贺景衍不过是思绪飘散了下,回过神就发现伤口被包扎好了。仟仟尛哾 他低头看了眼腿上绑着的纱布,意外的整齐。 “以前干过这个?” 见贺景衍坐在椅子上不动,姜芜胳膊环在胸前,淡淡的说:“前夫死的时候给他尸体缠过绷带。” 贺景衍微微挑了下眉,脸上仍旧是那副儒雅温和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人从清创室走出来,院长连忙迎了上去,面上略带几分担忧的说:“贺总,要不要让吴医生再帮您看一下?” 贺景衍轻摇了摇头,大步朝医院外走去,院长无奈了叹了口气,匆匆跟在他身后。 正当几人快要走到医院门口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瞥见姜芜,连忙开口叫住了她。 “姜小姐!” 他目不斜视的走到姜芜跟前,把手中的单子递了出去。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冯斯年住院费余额不够了,您得再缴费。” 院长瞥了眼面色如常的贺景衍,轻咳了一声,低声说:“徐医生。” 徐医生这才发现院长也在,疑惑的挠了挠头,说:“院长怎么在这儿?” 院长给徐医生介绍道:“这位是贺总。” 徐医生将视线落在贺景衍身上,见他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有几分疑惑他的身份。 姜芜手中拿着单子,望向在一群高资历医生中显得格外俊朗的贺景衍。略带为难的唤道:“贺叔叔……” 贺景衍心中划过一抹了然。 缓缓开口道:“冯斯年的住院费以后从我卡里扣。” 院长连忙说道:“贺总放心,冯斯年病人的住院费医院会承担的。” 贺景衍轻“嗯”了一声,大步朝医院外走去。 直至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徐医生才疑惑对另一个医生的问道:“这位贺总是谁啊?” “贺氏集团现任总裁。” 徐医生诧异的睁大眼,“贺氏集团?贺总这么年轻吗?” 见他诧异的模样,医生凑近他低声道:“据说娱乐圈的影帝贺言霖是他儿子。” 徐医生觉得贺言霖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半晌才想起来贺言霖不就是那天陪姜芜来医院的男人吗? 啧,有钱人真会玩。 行驶的林肯车内,贺景衍阖眸坐在姜芜对面,耳边传来倒酒的声音,他缓缓开口道:“喜欢就拿走。” 姜芜丝毫不客气,花别人的钱买自己的开心,那获得的将是双倍的开心。 “多谢贺总。” 接着又听她厚脸皮的说:“如果贺总有其他不喜欢的香槟,都可以扔给我。” 贺景衍轻笑了下,上扬的薄唇透出几分愉悦,深邃的黑眸缓缓睁开,如同漩涡般下一秒就要被吸进去。 “可以去贺家老宅挑。” 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敏锐的姜芜仍旧察觉出了危险,轻举了下手中的香槟。 “不必了,有这一瓶香槟我就赚了不少。” 毕竟这瓶香槟市场价在十万以上。 贺景衍对她的拒绝丝毫不意外,轻靠在皮质沙发上,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像是隐藏在暗处张着獠牙的恶狼。 车子稳停在枋亭公寓门口,准备下车的姜芜却发现车门打不开,疑惑的回头望向一身黑衣的男人。 “姜小姐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姜芜轻抿了下唇,面上浮现出几分犹豫。 这个男人和贺言霖不一样,贺言霖是有软肋和七情六欲的,而他却像是披上人类皮囊的恶魔,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察觉到姜芜的犹豫,贺景衍丝毫不着急,悠闲的翻开手中的书,慢悠悠的抛出条件。 “如果姜小姐愿意跟我合作,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条件。” 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似乎打动了姜芜,她抬眸坚定的望向男人,说道:“好,我答应你。” 身后紧闭的车门随着她的话缓缓打开。 林肯车低调豪华的车身渐渐消失在姜芜的视野中,她脸上的表情这才褪去,露出眼底的漠然。 最优秀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不到最后没人知道谁是猎人。 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低头看见屏幕上熟悉的名字,神情逐渐变得散漫慵懒。 “喂。” 贺言霖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姜芜!你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了。” “那又怎样?” 姜芜无所谓的态度猛地把他噎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出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声音中透漏着冷静克制。 “后天有一个电影试镜,千万别忘了。” 说完后不给姜芜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6 贺言霖电话挂断不多久,何桦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她声音中满是急切慌张。 “快!姜芜快收拾行李。” 散漫坐在沙发上的姜芜,疑惑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贺言霖通知我国际电影公司后天有个试镜,他已经帮我们两个定了飞去z国的机票,两个小时后飞机起飞。” 听完何桦的话,姜芜也显出了几分焦急,在心中问候了几遍贺言霖,连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这个狗男人!他们两人今天一整天基本都在一起,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一句也没提! 等姜芜提着行李箱下楼,保姆车已经在楼下静候了。 她和何桦急匆匆赶到机场时,恰好听见提醒登机的广播响起。 直至安稳的坐上飞机,绷着一根弦的何桦这才松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贺言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这次电影可是你进军国际最好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忘记不过是贺言霖给何桦的借口,姜芜心中清楚他就是故意的。 瞥了下嘴,轻声说道:“小气的狗男人。” “什么?”何桦疑惑的问。 “没什么,不知道这次电影剧本如何。” 听见姜芜略带担忧的话,何桦安慰道:“弗兰克斯的电影剧本差不到哪儿去,幸好他的电影习惯试镜前给剧本,不然咱们就算是赶上飞机,也不一定能拿到角色。” 姜芜轻“嗯”了声,侧头看了眼窗外的蓝天白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眸。 几小时后,飞机平稳的停在z国机场,外面的天色有几分昏暗,显得机场内的灯光异常明亮。 下飞机后有专车接两人去酒店,贺言霖早让人把一切安排好了,抵达酒店后她们可以直接入住。 只是姜芜没想到在酒店竟然会遇见熟人。 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站在大厅,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个长相英俊儒雅的男人,目光异常淡漠平静。 贺景衍显然也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姜芜了,对方身上似乎有种独特的魅力,仅是安静的站在那儿就能吸引住其他人的目光。 他的视线在姜芜身上停留不足一秒便冷淡移开了,如同不认识这个人一般。 姜芜眸中划过一抹诧异,思索了下后平静的从他身边经过,并未主动上前打招呼。 她并不知道贺景衍为什么来z国,可光看他身边的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就明白此行有危险了。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 隔天一早,姜芜在酒店餐厅再次遇见了贺景衍,他对面还坐着一个笑眯眯的白种男人。 只见贺景衍身旁站着一个黑衣保镖,右手微微搭在腰间,隐约能看见他腰上别着一把手枪。 姜芜心中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她回到房间后,心中恐惧的感觉迟迟挥之不去,似乎即将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 何桦今早去弗兰克斯剧组拿剧本了,此时只有姜芜一个人在酒店,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换个酒店。 小命没了,什么都是大梦一场。 正当她收拾行李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便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姜芜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连忙掏出手机拨打求救电话,却发现信号被屏蔽了。 她此时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房间等待救援。 然而不断加速的心跳,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紧张恐惧的情绪逐渐在心头蔓延。 “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起把姜芜吓了一跳,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朝门口一点点靠近。 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谁?” 下一秒,外面就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 “贺景衍。” 姜芜听见这个名字,竟然犹豫了片刻。 外面开枪的人如果是贺景衍还好,可如果是那个白种男人,开门让贺景衍进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细微的脚步声逐渐响起,姜芜心猛地一横,直接开门把准备离开的贺景衍拉进来。 关上房门后,她一手拉着贺景衍的胳膊,另一只手略带颤抖的支着房门,仔细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大气也不敢出。 凌乱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停留了片刻后又逐渐远去消失。 姜芜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朝坐在地上的贺景衍看去。 这才发现对方脸色苍白,黑发凌乱不堪的散落在额前,脸颊和手上满是鲜血,手掌紧紧捂着的腹部正在往外渗血。 姜芜连忙找出一个毛巾帮他捂住伤口,低声说:“别把血流到地毯上,一会儿不好处理。” 到了这个时候,贺景衍竟然有心情略带笑意的说道:“还以为你是怕我失血过多。” 姜芜抬眸瞪了眼带着笑意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一瓶香槟救你一条命,您可真会做生意。” 贺景衍无奈的轻笑了下,腹部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流出更多鲜血。m 姜芜见状连忙低声呵斥道:“别笑了。” 她费力的将贺景衍扶到浴室,为难的看着他腹部中枪的地方。 “伤口里面的子弹不取出来,血就一直止不住。” “有刀吗?” 贺景衍虚弱的靠在浴缸旁,身上沾满了鲜血,惨白的脸色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水果刀行吗?”姜芜问道。 “可以。” 姜芜拿了把水果刀递给贺景衍,见他准备用刀把子弹弄出来,连忙说道:“我晕血,在外面等你。” 说完迅速离开浴室。 为了防止那些人进房间检查,姜芜清理干净了地上的血迹。 又静等了片刻,她正要去浴室看贺景衍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她目光慌乱的朝浴室看去,就见贺景衍扶着墙从浴室走出,腹部伤口已经被他简单包扎过了。 姜芜轻声对他说:“有人,你先躲起来。” 随后她无视外面的敲门声,走进浴室慌忙开始清理血迹,身上的白衬衫也沾上了不少鲜血。 细微的开门声传来,贺景衍连忙闪身躲在了窗帘后面 走进房间的是个身穿黑衣的白种男人,他在房间内环顾了一圈,正要朝贺景衍藏身的窗帘走去时,浴室突然传来一阵水声。 黑衣男人连忙举起手中的枪,朝紧闭的浴室门走去。 他轻敲了两下浴室门,却发现并里面的人没有动静,再次抬手敲了一遍后,浴室门才被人缓缓打开。 裹着浴袍的女人身材玲珑有致,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身后,望着他的目光诧异又恐惧。 只听她慌乱的说道:“你是谁!” 黑衣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遍,随后目光冰冷的朝浴室内看去。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7 “零,打开积分商城。” 姜芜在脑海中呼唤出系统后,连忙开口说道。 “积分商城已打开,宿主剩余几分一万两千,请选择兑换物品。” “兑换狐族魅惑之心。” “狐族魅惑之心兑换成功,宿主剩余积分两千,请宿主选择魅惑对象。” 裹着浴巾站在门口的姜芜,眼中透出几分冰冷,望着走进浴室的黑衣人,冷静的说:“魅惑眼前的黑衣男人。” 零机械的声音顿了下,一阵电流声响起后,说道:“宿主每个位面只能在积分商城兑换一次,请宿主认真考虑。” 眼看黑衣人检查完浴室,准备转身去窗帘后检查,姜芜略带急切的说道:“我确定,魅惑这个黑衣男人!” “魅惑之心使用中……” “魅惑之心使用完成,祝宿主任务顺利完成。” 零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不见了。 接着姜芜就见冷着脸朝窗帘走去的黑衣男人,突然转身看向了她,目光中带着难以控制的欲望。 裹着浴巾的女人面带惊恐,慌乱的向后退去,直至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你……你干什么!” 她颤抖着声音开口,细细听就能发现她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 “哦,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仟千仦哾 对方说的是z国语言,姜芜并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从他脸上猥琐的表情也能了解个大概。 只见他大步走到姜芜跟前,一把抓住她光滑白皙的肩膀,邪笑着便要凑近。 冰凉的手掌在肩膀与胳膊游走,难以忍受的姜芜激动的挣扎了起来,却被对方用力扇了一巴掌。 她略带耳鸣的趴在地上,脑袋晕乎乎的,令人忍不住干呕。 冰冷的感觉从小腿向上蔓延,她却没有一丝力气再反抗。 正当黑衣人准备将手伸向她胸前时,一股温热的鲜血突然喷洒在她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在鼻间蔓延。 姜芜呆愣的望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鲜血不断从他脖子喷出,在地板上形成蜿蜒的血流。 贺景衍见她紧紧抓着胸前的浴袍,蹲在地上魂不守舍的模样,连忙蹲下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怕,没事了。” 受惊的姜芜这才回过神来,惶恐的扑进贺景衍怀中,双手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哽咽声慢慢传来。 贺景衍轻揽着她瘦弱的肩膀,垂头见她咬着唇小声啜泣的模样,抬手温柔的擦了擦她脸颊上的血迹。 “害怕就哭出来。” 姜芜略带颤抖的抬眸,睁大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如同在林间走失的小鹿,可怜又倔强。 “万一再把人引来怎么办?” 经历过那样的事后,惊慌失措的她竟然没有失去理智,这让贺景衍眼中划过一抹欣赏。 “想哭就哭出来,有事我担着。” 姜芜靠在贺景衍宽大的怀中,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担着?” 贺景衍垂眸略带宠溺的说:“小家伙受委屈了,我帮你报仇。” 兴许是他的眉眼太过温柔,又或许是他语气真挚的不像说谎。 姜芜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瞬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掉落下来。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贺景衍手背,在他心上灼烧出一个大洞,莫名有些隐隐作痛。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委屈哽咽的姜芜瞪大双眼,紧紧抱着男人精瘦的腰身,恐惧在脸上蔓延开来。 贺景衍见状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道:“别怕,是我的人。” 然而受惊的姜芜却并不相信,将脸死死埋在贺景衍胸口,不让他起身去开口。 无奈的贺景衍只好抱起女人朝门口走去。 门外时焦急等待的贺家保镖,见迟迟无人开门,几人面色难看的对视了一眼,生怕贺景衍出什么意外。 正当他们准备强行破门而入时,房门猛然缓缓打开了。 于是几人就见向来不近女色的贺家家主,怀中抱着一个裹着浴袍的女人出现,丝毫没有传闻中冷面阎王的模样 见到他们几人后,甚至垂眸低声安慰道:“看,我说了是贺家的人。” 凌乱的卷发遮挡住女人的面容,几人只能看见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如雪,身上沾着的血迹如同盛开的梅花,莫名有种妖冶的诱惑。 听见贺景衍的话,姜芜悄悄露出半张脸向门口看去,见其中有一人是曾经出现在他身边的保镖,这才松了口气。 察觉到几人的视线停留在姜芜身上久久不愿移开,贺景衍脸上露出些许冷意,目光冷酷漠然的望向他们。 “还不开路?” 满含威压的声音传来,几个黑衣保镖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一般,连忙恭敬的低下头。 心中略带忐忑的开口:“家主,这边请。” 国内风影娱乐顶楼,贺言霖正在总裁办公室处理文件,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不等他喊来秘书询问,就见江尘越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身后跟着面带惧怕的秘书。 “对不起贺总,我没能拦住江少爷。” 贺言霖挥手示意秘书离开,随后散漫的靠在椅背上,声音略带嘲讽的开口。 “江大少爷可是稀客啊。” 他话音刚落,面色不佳的江尘越直接大步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衬衫领口,声音中满是愤怒。 “贺言霖,你真是好样的。” 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贺言霖心中升起几分疑惑,可他依旧冷笑着说:“彼此彼此。” 见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江尘越气愤的说:“姜芜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听见姜芜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贺言霖瞬间皱起了眉,目光冷漠的说道:“江少爷,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你敢说你不知道阿夫特家族准备在国际酒店刺杀贺景衍?明知国际酒店危险重重,你还故意给姜芜定这个酒店!” 贺言霖猛地从站起身,面上带着几分震惊,声音微微颤抖的说:“怎么会这样。” 对方话中的信息量太大,贺言霖一时梳理不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可他这副模样在江尘越看来却是装模作样。 “你最好庆幸国际酒店死的十几个人中没有姜芜,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江尘越说完这句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但愿贺言霖不要那么绝,愿意动用贺家的关系调查国际酒店的枪杀案,否则以他的能力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查出结果。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8 “我早上去弗兰克斯导演的剧组拿剧本了,姜芜一个人留在酒店,等回来后就发现酒店发生了枪杀案。” “姜芜到现在已经失联六个小时了。” 从何桦那里得知的消息,打破了贺言霖的幻想。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回忆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放过任何细节。 那天从贺老爷子养病的医院离开后,贺景衍乘坐当晚的航班飞去z国,管家说他去签一个重要的合同。 而他那天下午接到弗兰克斯剧组试镜的消息,立马打电话告诉了姜芜,航班和酒店都是管家帮他订的。 贺言霖猛然想起那天管家的异样,他原本是想让秘书帮姜芜订酒店,可向来不喜欢管外人事的管家,却主动揽去了这个差事。 想到此处,他略带焦急的打电话给管家,可听筒内却传来贺老爷子的声音。 “言霖,你来医院一趟。” 贺言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为了得知姜芜的下落,他只好驱车来到医院。 这家医院自贺老爷子住院后,他几乎隔两天就要来一次,可今天站在病房外,脚下的步子却如同千斤重。 “少爷怎么不进去?” 管家疑惑的声音传来,贺言霖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推门走进病房。 贺老爷子正阖眸躺在床上,听见房门推开的声音,睁开眼慈爱的说:“言霖来了。” 病床上的老人头发花白,慈爱的目光如同天下无数普通的长辈,可贺言霖却只感觉浑身冰冷。 “管家是你的人。”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贺老爷子并未否认,反倒是含笑着点了点头。 “你早就知道国际酒店有枪杀,故意让管家安排姜芜住进这个酒店。” 贺老爷子仍旧点了点头。 贺言霖脸上的冰冷如同化不开的寒冰,声音透着冷漠的说:“阿夫特家族刺杀贺景衍的事,也是你背后策划的。” 听见他的话,贺老爷子感慨道:“言霖,你长大了,聪明了许多。”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贺言霖,他略带癫狂的笑了笑,讥讽的说:“聪明?我如果聪明的话怎么会被你随意摆布!” “言霖,爷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贺老爷子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仍旧是那副慈爱的模样,可站在病床边的贺言霖面色异常冷漠。 垂眸望着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平静的开口:“为我?是为了压下贺景衍这个你最不喜欢的儿子吧?” 见他似乎想要反驳,贺言霖冷酷无情的打断他,询问道:“你安排在z国的杀手得逞了吗?姜芜……还活着吧?” 见贺言霖目光急切的模样,贺老爷子恨铁不成刚的说:“一个女人而已,成了贺家家主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 “可那些人不是姜芜。”贺言霖平静的回道。 在对方失望的目光下,他再次开口:“十年前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决不允许再错过第二次。” 贺言霖痴情的模样彻底激怒了贺老爷子,他气恼的拍了拍床板,说道:“十年还不够你忘记一个女人吗?贺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痴情种!” 贺言霖冷漠的垂下眸,轻声喃呢道:“我也以为……会忘记的。” 可事实就是,他骗得了所有人,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心。 “如果你不告诉我结果,我可以自己去z国找。” 说罢,他冷漠的转身离开,丝毫不顾身后贺老爷子气愤威胁的声音。 z国的姜芜丝毫不知国内几人的担忧,她此时正可怜兮兮的蜷缩在沙发上,目光紧紧追随着不远处的贺景衍。 金发碧眼的医生见她这副模样,无奈的对贺景衍说:“她今天受到了惊吓,现在防备心很重,除了你不让任何人靠近。” 贺景衍望了眼她胳膊上的擦伤,对医生说:“医药箱给我,我帮她处理伤口。” 医生脸上露出几分诧异,顿了下后什么也没说,把手中的医药箱递给了他。 贺景衍提着医药箱走到姜芜跟前,打开后直接拿出酒精,却听姜芜小声的说:“用双氧水。” 闻言,贺景衍轻挑了下眉,声音略带危险的说道:“所以,你上次就是故意的。” 姜芜将下巴放在膝盖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静静的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你知道上次故意整我的人去哪儿了吗?” 见她不回话,贺景衍自顾自的说:“被我丢到海里喂鲨鱼了。” “那我替鲨鱼谢谢你。” 姜芜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贺景衍忍不住轻笑了下,微弯的眉眼为他添上几分柔和,儒雅温柔的模样令人心动。 “伶牙俐齿。” 贺景衍坐在距姜芜不远处的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略带温柔的说:“过来。” 见他像是招小猫小狗的模样,姜芜重重哼了一声,把脸颊扭向另一侧。 片刻后,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接着她就感觉胳膊上冰冰凉凉的,对方轻柔的动作让人心痒。 手臂上的伤口很快被处理好,姜芜垂眸望向贺景衍腹部,伸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腰,略带担忧的说:“你没事儿吧?” 感觉腰间被人轻柔的触碰了下,贺景衍身体猛然僵住,目光幽深的看着一脸迷茫的姜芜。 他声音低哑的开口:“男人的腰不能随便碰。”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姜芜故意露出无辜的表情,歪着头疑惑的问:“贺叔叔的也不可以吗?” 贺景衍眼眸微暗,身子向她那侧倾斜,在对方紧张慌乱的目光下,缓缓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你不适合清纯的角色,以后千万别演。” 姜芜无语的轻笑了下,没好气的说:“你就是这么对自己救命恩人的吗?” 见她恢复了以往的生机,贺景衍靠在沙发上含笑望着她,眼中是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温和。 两人气氛正融洽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客厅,凑近贺景衍耳边低语了两句。 只见贺景衍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对姜芜交代几句后,起身朝向外走去。 “家主,阿夫特家族的人把国际酒店包围了,现在他们还在找您,趁这个时间不如偷偷回国?” 贺景衍脸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说道:“贺家人可不是谁都能动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真当我贺景衍可以任人欺负?” 男人恭敬的点了点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查到姜芜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了吗?” “是贺老爷子出手的。”qqxδnew 贺景衍冷笑了下,嘲讽道:“一大把年纪了,手伸着这么长,也不怕被人砍断。” 男人紧紧低着头,当做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49 贺景衍在z国有一栋私人庄园,那天从国际酒店离开后,姜芜就被他安排在了庄园内。 在庄园呆了整整三天,除了第一天姜芜再也没见过贺景衍的身影,对方似乎很忙碌,每天凌晨才回到庄园。 这日贺景衍出门比以往要晚些,准备离开时恰好在餐厅遇见姜芜,对方连忙出声叫住他。 “贺总,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来到庄园那天晚上,姜芜就发现自己被软禁在了这里,除了庄园内哪里也不能去。 她早就想询问这件事,可即便同住一个庄园内,却总能与忙碌的贺景衍错开。 听见姜芜的询问,男人面上略微露出几分无奈,说:“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 不等对方面露欣喜,他接着说:“国际酒店现在被阿夫特家族包围,如果一个本该待在酒店内的人出现在了外面,你猜会发生什么?” 身边的人低声催促贺景衍离开,他留下这句话后,不等姜芜的反应,匆匆离开了庄园。 直至天色完全暗淡,整个庄园被黑色笼罩,身上带着淡淡寒意的贺景衍才出现在庄园门口。 本以为所有人都休息下了,谁知庄园一楼的灯光在黑夜中明亮耀眼,像是专门为他而留的。 一楼大厅,披着单薄外套的姜芜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微眯的丹凤眸略带迷茫。 落在门口的视线瞥见贺景衍的身影,她目光瞬间清醒了许多,连忙站起身来。 身穿黑西服的男人站在距她不远处,冷淡的眉眼浮现出几分诧异,问道:“这么晚不睡觉,等我吗?” 姜芜乖巧的点了点头。 贺景衍脱下西装外套,脸上的冷意随着他的动作似乎减少了些许。 “想问我回国的事?” 姜芜脸上带着淡淡的困倦,微微上前走了两步,抿唇摇了摇头。 “不是。” 男人淡漠的垂眸,“那是什么事?”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略带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景衍缓缓抬眸望去,只见她站在耀眼的灯光下,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眉眼仍旧带着几分漠然,平静的说:“没什么大碍。” 姜芜轻“哦”了声,又说道:“那你楼上摆的香槟我可以尝尝吗?” 贺景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漠的说:“没其他事的话早点睡。” 就在姜芜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时,又听他冷漠的开口说:“最后一瓶。” 身后响起略带欣喜的声音,转身上楼的贺景衍自己也未发觉,冰冷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隔日,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姜芜,惊奇的发现贺景衍竟然没有离开庄园。 余光瞥见身穿睡衣的姜芜从楼上下来,他面无表情的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淡淡说道:“昨晚不会因一瓶香槟激动的睡不着吧?” 顶着凌乱卷发的姜芜听见他的声音,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疑惑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姜小姐,这是我的庄园。” 姜芜轻撇了下嘴,又问道:“你没去工作吗?” “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处理。” 身着冰丝睡衣的姜芜在他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略带期待的问:“那我能回国了吗?” 贺景衍轻掀眼皮,无情打破她的幻想,“不能。” 本就心情不佳的姜芜,忍不住抱怨道:“你的庄园什么也没有,呆在这儿无聊极了。” “是吗?看来姜小姐一点也不喜欢我酒柜里的香槟。” 闻言,姜芜眼眸猛地一亮,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他,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贺总摆香槟的酒柜在哪儿?我可以帮您擦拭一下。” 贺景衍收起手中的报纸,唇角微微勾起,“想知道?” 面带笑容的姜芜连连点头。 “那我有什么好处?” 见状,姜芜脸上露出几分受伤,愤恨的说:“原来贺总救命恩人的身份还不够。”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恐怕是国际酒店内的人质了。” 姜芜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那贺总想要什么好处?” “一会儿跟我去个地方。”贺景衍慢悠悠说道。 “我惜命,不想出去送死。” 姜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 “没人能在我的地盘放肆。” 眼见贺景衍的目光逐渐危险起来,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几十套华丽的礼服送到了庄园,摆在她面前任她随意挑选。 价值不菲的礼服看得姜芜眼花缭乱,她最终选了一件黑色高开叉的礼服,裙摆上镶嵌着闪亮的钻石,在阳光下煜煜生辉。 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件首饰,就是戴在她纤细修长脖颈上的项链,是传闻中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海洋之心,据说是无价之宝。 姜芜轻抚摸了下脖子上的项链,面上带着些许震惊,没想到贺景衍竟然愿意把这么珍贵的项链送给她。 不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梳妆台上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 看见上面“贺言霖”三个字,姜芜脸上露出几分冷漠,任由铃声一遍遍的响起。 国内不厌其烦拨打姜芜电话的贺言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前几天打她的电话一直显示关机,今天打通了电话却无人接听,他害怕姜芜是遭遇不测了。 无可奈何的贺言霖打电话给贺家老宅,得到的仍旧是贺景衍失踪的消息。 而更让他烦躁的是,网上有关姜芜的黑料愈来愈多,类似私生活混乱,脚踏多只船的黑料比比皆是。仟仟尛哾 这次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不仅查出了他和姜芜曾经的关系,甚至把处于植物人状态的冯斯年也拉进了漩涡中央。 眼见姜芜的口碑一落千丈,贺言霖却没有时间与心情帮她澄清这些,只能任由脏水一盆盆泼在她身上。 在国际酒店打探的贺家人迟迟没有消息,贺言霖决定亲自飞往z国寻找,他绝不相信姜芜会遇害。 她那么聪明,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然而就在登机前半个小时,贺言霖在机场被人强行带到了贺氏集团办公室,贺老爷子和一群股东正等着他到来。 坐在轮椅上的贺老爷子见到面色难看的他,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所有股东说:“阿衍在z国生死不知,言霖是他的儿子,他不在的日子帮忙打理公司理所应当,各位应该不反对吧?” 似乎大部分股东都被贺老爷子收买了,在小部分股东与贺言霖本人的反对下,他仍旧成了贺氏集团代理总裁。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0 坐落在z国首都的庄园辉煌大气,一辆全球限量的黑车缓缓停在庄园门口,不多时便有佣人跑来打开大门。 黑车驶入庄园内,庄园的执事早已站在路尽头迎接,道路两旁鲜艳的花丛让人眼花缭乱。 豪华的黑车在执事跟前停稳后,最先从车上下来的是身穿黑西装的男人。 他黑发整齐的梳在脑后,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面上的神情冷酷漠然。 只见男人在车前停顿了下,随后朝车内伸大掌,下一秒一只白皙柔嫩的小手落在他掌心。 素手的主人是位美艳动人的女士,她纯黑卷发随意的散落在背后,修长的脖颈上带着精美的宝石项链,衬得她肌肤更加娇嫩。 一身黑色礼服穿在她身上,露出婀娜多姿的身材,裙摆上隐隐显露的钻石增添些许华丽。 执事走上前恭敬的说:“德拉甘公爵正在等您。” 贺景衍微微颔首,抬起胳膊示意姜芜挽着他,随后跟着执事朝庄园深处走去。 姜芜除了一句“德拉甘公爵”什么也没听懂,一无所知的她只能紧紧挽着贺景衍的胳膊,面上并未露出其他表情。 三人穿过一片种满玫瑰的花园,就见一栋华丽辉煌的小楼矗立在玫瑰园内。 执事留下一句“德拉甘公爵在里面等您”,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姜芜跟着贺景衍走进小楼,只见一位金发碧眼的老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他们。 贺景衍走近与公爵握了下手后,姿态随意的坐在他对面,用流利的z国语言开口。 姜芜听不懂两人交谈的什么,含笑坐在一旁充当美丽的花瓶。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正当她以为谈话结束时,贺景衍突然侧头看了她一眼。 接着德拉甘公爵也缓缓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目光审视的打量她一遍,表情略带满意的点了下头。 姜芜眼中浮现出几分疑惑,她侧目望向贺景衍,却见对方站起身来,低声对她说:“等我一会儿。” 说着便要朝外走去。 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拉住贺景衍的衣角,目光中略带祈求。 “我很快回来。” 见贺景衍准备拉开她的手,姜芜连忙开口道:“贺景衍,别把我送人。” 正要抽出衣角的贺景衍猛然一愣,抬眸朝她看去,只见她目光中满是祈求,抿唇的模样有几分可怜。 贺景衍抬手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说出的话莫名带着几分王霸之气。 “想什么呢?我贺景衍需要牺牲女人来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见姜芜有些不相信,他又说道:“把你卖了还不够海洋之心十分之一的价值。” 姜芜垂头摸了摸胸前的项链,这才放心了许多,缓缓松开贺景衍的衣角,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德拉甘公爵见她神情有些紧张,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倒了杯茶放在她跟前。 姜芜牵强的扯了下嘴角,说了句感谢的话后,手中握着茶杯不敢喝下。 索性贺景衍并未让她等太久,不过两分钟身影便出现在了小楼,让她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德拉甘公爵调笑的说:“贺,你的女孩像是个胆小的兔子。” 闻言,贺景衍瞥了眼神色恢复如常的姜芜,眉眼忍不住露出几分温柔的笑意,说:“不,她是抓兔子的猎人。” 见德拉甘公爵目光有些疑惑,他并未解释那么多。 而是微微弯腰牵起姜芜的手,温柔儒雅的说:“先告辞了。” “贺,再见。” 贺景衍朝公爵颔首下后,抬起胳膊侧目望向身旁的女人,说:“走吧,小白兔。” 他曾经不懂,为什么明知自己是兔子,仍旧心甘情愿跳进猎人设好的陷阱内。 如今大概有些理解了,其实猎人如何,兔子又如何。 耳边传来雀跃又压抑的声音。“酒柜的香槟是不是都是我的了?” “我有承诺过你吗?” “贺景衍!你耍我。” 贺景衍轻笑了下,握住姜芜生气甩开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手肘处,儒雅温柔的模样真诚了许多。 与贺景衍欢喜的心情正相反,待在贺氏集团的贺言霖可谓是度日如年。 他本就不喜欢管理公司,否则从国外留学回来后,也不会进娱乐圈演戏。 于贺言霖而言,贺氏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如同烫手芋山,让他恨不得丢的远远的。 可他身边基本全是贺老爷子安排的人,别说辞去贺氏代理总裁的位置了,连离开贺氏集团都十分困难。 眼前的文件堆积如山,贺言霖胳膊环在胸前,一脸冷漠的靠着椅背,无视耳边管家的劝诫。 “小少爷,这些文件今天全都要处理好,否则贺氏明天的运转会出现问题。” 贺言霖神色麻木的说:“作为一个成熟的公司,该学会自己运行了。” 管家见他一副抵触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若是贺总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把贺氏打理的井然有序。” 早已明白了贺老爷子的打算,再面对管家的激将法,贺言霖心中不再升起半分波澜。 “那就去找贺景衍。” 他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确实难住管家了,然而管家不过是思索了片刻,心中便有了对策。 “老爷子告诉您姜小姐活着的消息了吗?” 贺言霖猛地抬眸看向他,轻抿了下唇,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您是老爷子的亲孙子,贺家的一切等他百年之后不全是您的?如今顺着老爷子些,他一高兴不就放权了?届时您还怕贺家找不到姜小姐吗?” 贺言霖微微垂下眸,似乎是在思索他话的可信性。 见贺言霖模样有些犹豫,管家再次劝道:“贺家百年的家业多少人觊觎,若不是为了您,老爷子何必这把年纪了还算计来算计去?”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1 姜芜如愿得了贺景衍酒柜中的香槟,若不是阿夫特家族的事情还未处理完,她恐怕直接欢欢喜喜的打包回国了。 从德拉甘公爵的庄园回来后,贺景衍一改往日的繁忙,悠然的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手中仍旧是童话书。 姜芜穿着碎花连衣裙坐在他旁边,黑发辫成麻花辫垂在胸前,上面点缀着几朵小花,裙摆随风轻轻飘动,不知飘到了谁的心中。 她两手支着下巴,漂亮的眼眸注视着贺景衍,目光中略带疑惑。 “你怎么总爱看童话书?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贺景衍轻轻翻动书页,慢悠悠说道:“可我觉得很真实,灰姑娘遭遇火刑成为王子的陪葬,白雪公主里恶毒的皇后被迫穿上烧红的铁鞋跳舞,直至死亡。” 姜芜略微吃惊的睁大眼眸,望着他的目光怪异又害怕。 “你看的什么童话?黑暗童话吗?” 贺景衍并未回她的话,反而轻拍了下手中的书面,说:“你自己来看。” 姜芜眼中虽带着几分怀疑,可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她还是身子微微向前倾斜,飞快的瞥了眼书中的内容。 “骗人!” 她恶狠狠瞪了眼贺景衍,目光不但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只奶凶的猫咪。 散漫靠在藤椅上的男人勾了勾唇角,身上的寒冰逐渐散去,温柔的模样让人移开目光。 “没骗你,童话在我看来就是如此。” 姜芜傲娇的轻哼了下,侧过脸望向花园盛开的紫罗兰,不理会他的话。 她身上的碎花连衣裙被微风吹的飘起,贺景衍垂眸看向空中轻快舞动的裙摆,猛然说出一句让人震惊的话。 “跟我结婚吧?”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原本悠然自得的闲暇时光,却被贺景衍一句话打破。 她满面惊惧的侧目看去,只见对方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未显露出真挚严肃的神情。 姜芜扯着唇角露出虚假的笑容,略带庆幸的说:“我似乎幻听了。” 贺景衍收敛了几分笑意,目光紧盯着姜芜的眼眸,不错过她眼底任何情绪。 “你没有幻听。” 姜芜僵硬的抬眸与他对视,对方深沉幽暗的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不等她反应便消失不见了。 贺景衍低沉暗哑的嗓音再次响起,令她心跳猛地慢了半拍,一股酥麻的感觉向四肢百骸蔓延。 “姜芜,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陌生的气息向前侵袭,姜芜下意识身体向后仰,后背紧贴着藤蔓椅背,飘忽的眼神落在不远处。 “我可以拒绝吗?” 望着她身体紧绷的模样,贺景衍直起身来,缓缓走到她身后,略带深意的说:“我想你不会。” 灼热的大掌落在肩膀处,姜芜强忍住逃离的感觉,抿唇盯着花园中华丽的紫罗兰。 “阿芜。” 贺景衍凑近她耳边低声唤了声,温柔缱绻的声音如同情人的喃呢。 “你喜欢香槟,贺家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东西,你喜欢演戏,我可以为你开娱乐公司,可以为你投资许多的电影。” 即便对方的条件足够诱人,姜芜仍旧保持着清醒,问道:“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值得你觊觎的东西吗?” 贺景衍温柔的轻笑了下,抬手帮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说:“觊觎你可以吗?” 姜芜抬眸直视他的目光,轻摇了下头,坚定的说:“你不会。” 男人眼中露出几分无奈,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开口,“你可以当成是一次双赢的合作,我需要你这样理智聪明的妻子,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 闻言,姜芜眉眼冷淡了几分,声音漠然的说:“没想到对贺总而言,婚姻也可以当成合约。” “除了你其他人不可以。” 姜芜心中一惊,侧目朝他看去,只见对方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神色未明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姜芜见状也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墨黑的瞳孔中倒映出贺景衍的容貌,面色如常的说道:“贺叔叔这算是求婚吗?” 只见贺景衍从怀中掏出一个戒指盒,打开后一枚精美昂贵的大钻戒映入她眼中。 “这才是。” 说着,贺景衍单膝跪地,手中的钻戒在阳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 姜芜安稳的坐在藤椅上,垂眸看向他手中鸽子蛋一般大的钻戒,故意说道:“贺家家主求婚就用这么寒酸的钻戒吗?” 她高傲的微扬下巴,可若是仔细听便会发现她声音微微颤抖。 似乎早就猜到她不会轻易同意,贺景衍随意的挥了下手,接着一群佣人鱼贯而入。 佣人举着各式各样的钻戒站在日光下,差点闪瞎姜芜的眼睛。 她轻揉了下眼尾,强压下心中的欢喜,嫌弃的说:“只有钻戒吗?” 即便被她多次为难,贺景衍面容仍旧温柔平和,不厌其烦的抬手轻挥了下。 几人抬着整箱的香槟出现在姜芜眼前,单是看箱子外标刻的年份,她就知道这几箱东西价值不菲。 见她艰难的将视线从香槟上移开,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贺景衍弯腰握住她放在腿上的素手。 “不必再试探了,我对你容忍度高的出奇。” 自己的意图被他察觉到,姜芜丝毫不觉得尴尬,未抬下巴任性的说:“那你能容忍我把你儿子赶出贺家吗?” 这次贺景衍并未直接同意,而是轻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没有儿子。” 见对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解释道:“贺言霖不是我儿子。” 姜芜如同听见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震惊的嘴巴微张,连忙问道:“那他是谁的儿子?” “贺言霖是老头私生子的儿子,论血缘关系的话,我算是贺言霖的小叔。” “那他为什么成了你的儿子?” 听见她的询问,贺景衍眼眸不自主冷了几分,顿了下后开口解释道:“贺言霖父母死在空难中,老头不放心私生子的独子流落在外,强行塞给我一个儿子。” “你可不像是会接受的人。”姜芜说道。 “可惜我当年太弱小,只能任人宰割。” 贺景衍说起这件事时面色平静,似乎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那个与父亲激烈争执的十六岁少年似乎也不是他, 姜芜支着下巴望向他,疑惑问道:“你现在已经有能力了,为什么还让贺言霖当你儿子?” “曾经是懒得与他计较这些,而现在……” 他视线落在姜芜身上,含笑着说:“现在不是有你吗?” 姜芜装作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笑意盈盈的说:“什么?” 贺景衍并未拆穿她装傻的模样,而是温柔坚定的说:“想干什么就去干,天塌下来有我。” 姜芜再次笑了笑,全然当做不懂的模样。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2 阿夫特家族从国际酒店撤离,清闲两天的贺景衍再次忙碌了起来。 姜芜回国的航班即将起飞,登机前她目光在四周环顾了一圈,却并未发现熟悉的身影。 她忍不住冷笑了下,低声抱怨道:“说的倒是好听,结果我回国连人也没来。” 跟在她身后的娃娃脸女生,见她面色有些不太好,连忙安慰道:“家主肯定是太忙了,不然一定会来送姜小姐的。” 娃娃脸女生名叫千纱,是贺景衍专门安排来贴身保护她的。 姜芜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侧目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飞机平稳停落在机场跑道,戴着墨镜的姜芜从vip通道走出,就见何桦激动的朝她招手。 她正要上前与何桦回合,耳边却传来一阵低声的交谈。 “她就是姜芜啊?人不可貌相啊。” “据说在z国出事了,怎么不死在国外呢?” “跟她同一个航班,真晦气。” 何桦并未听见旁边两人的窃窃私语,她担忧的走到姜芜跟前,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 “没受伤吧?” 姜芜轻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就是在国际酒店住了几天。” 何桦拍了下她的肩膀,没好气的说:“你都快把我吓死了,这几天我一连做了好几回噩梦!”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确定姜芜安然无恙,何桦才深深松了口气。 瞥见安静站在姜芜身后的千纱,她疑惑的问:“这位是?” “我的生活助理,千纱。” 听见她的话,何桦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你在国际酒店困了整整一周,从哪儿找来的助理?” 姜芜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不用担心,千纱是我信得过的人。” 何桦看了眼她高深莫测的表情,强压下心中的担忧点了点头。 “对了,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骂我。” 说完这句的姜芜,视线略带不解的望向何桦,却见她脸上的表情难看了不少。 “你被困在国际酒店那天,网上突然出现了许多不利于你的消息,甚至扒出了你高中和贺言霖暧昧的事情。” 姜芜不必想也知道是冯安冉干的好事,问道:“风影的公关坐视不管吗?” 提到此事,何桦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风影娱乐是贺言霖一手创办的,他手中握着公司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如今他去坐镇贺氏集团,群龙无首的风影算是乱套了。” 见何桦面上略带忧愁,姜芜反而轻挑了下眉,若有所思的说:“于我们而言,未必是坏事。” 她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如今可以起作用了。 贺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贺言霖望着桌上成堆的文件,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新招来的秘书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等贺言霖的声音响起才走进屋内。 “贺总,姜小姐今早下飞机,如今已经安全回到枋亭公寓了。” 见贺言霖面色冷淡的点了点头,秘书恭敬的退出了办公室,离开时甚至顺手关上了门。 时隔几天再次回到公寓的姜芜,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躺在浴缸内舒服的泡澡,淡淡的熏香在浴室弥漫,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敲门声猛然响起,把姜芜吓了一跳,连忙穿上浴袍朝门口走去。 透过猫眼看见门外贺言霖那张脸,略微思索后便打开了门。 她姿态散漫慵懒的靠着门框,目光冷淡的望着他,讥讽的开口道:“这不是贺总吗?稀客啊。” 话中刚落,柔软的身体便落入一个温暖炙热的怀抱,未反应过来的姜芜略显呆愣,任由贺言霖紧紧抱着她。 “阿芜。” 温柔怀念的声音飘进姜芜耳中,让她猛地一愣。 不是镜头前刻意亲昵的“姜姜”,是十六岁初遇时少年明朗羞涩的称呼。 鼻尖充斥着浓郁的酒气,瞬间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目光冷漠平静的推开男人,冷酷的说:“贺影帝想发疯可以去找别人,我这里不欢迎。” 她冷着脸就要关门,却被醉醺醺的贺言霖拦住了。 对方身上穿着黑衬衫少扣了两个扣子,露出他白皙精致的锁骨,配上他微红的脸庞,可谓是秀色可餐。 然而姜芜却并无心情欣赏,她平静的看着莫名开始傻笑的男人。 “姜芜?很好听的名字,我可以叫你阿芜吗?” “阿芜,下次再有人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我会保护姜芜的,一直都会。” “阿芜,如果你考到全年级第一,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阿芜……你可不可以等我回来?” 似乎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贺言霖面上的表情逐渐悲伤起来,紧紧握着姜芜的手不愿松开。 “阿芜,你说过等我回来的。” 在贺言霖期盼的目光下,姜芜冷漠的甩开他的手,说道:“装够了吗?” 闻言,满脸酒气的贺言霖目光变得清明了些许,掩面轻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声愈发可悲。 “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我的演技还有待提升。”仟千仦哾 姜芜胳膊环在胸前,冰冷的说:“我可没时间陪贺影帝追忆曾经。” 贺言霖却无视她的冷脸,略带深情的说:“等我成为贺氏总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我们。” 当姜芜再次被贺言霖抱入怀中,她脸上的神色异常平静,紧贴着对方的耳朵,柔声道:“贺言霖,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除了自己你还感动得了别人吗?” 闻言,贺言霖眼眶微微发红,又紧了紧怀中的人,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只可惜他的行为并未让姜芜心软,她轻轻挣脱无果后,直接用力推了对方一下。 谁知下一秒高大的男人直直向后倒去,待姜芜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紧紧闭着眸躺在地上,紧锁的剑眉满是愁绪。 无可奈何的她只好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打电话给贺言霖经纪人。 她声音略带烦躁的说:“等贺言霖醒了告诉他,我们两个的合作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相互纠缠了。” 经纪人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贺言霖是老板,我哪儿敢管老板的事情啊。” “你先帮我看会儿贺言霖,我马上就到。” 姜芜没好气的说:“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了。” “什么?完了完了,要是让人看见贺言霖在你那儿,明天网上不得炸开锅。” 无视经纪人的哀嚎,她直接挂断了电话,目光为难的望着躺在走廊上的男人。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3 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头痛欲裂的贺言霖艰难睁开眼眸,入目的便是姜芜那张美艳的面容。 正苦恼怎么把他拉进屋内的姜芜,见他轻颤着睁开了眼眸,悄悄松了口气,说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贺言霖艰难的扶着墙站起身来,微红的面色早已变得苍白,虚弱的模样如同会再次晕倒。 姜芜失联这一周,他既要担忧她的安危,又要在孤立无援贺氏杀出一条血路,每天睡眠时间恐怕不足三个小时。 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在见姜芜安然无恙那刻,猛地松懈了下来,失去了一瞬间意识。 即便贺言霖强需要撑着才能站稳,他仍旧对姜芜安慰道:“网上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姜芜淡淡的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见她神色坚定的模样,贺言霖并未强行揽下这件事,而是说:“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说罢,脚步虚浮的朝电梯走去。 直至贺言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内,一身黑衣的千纱才缓缓走出。 “姜小姐没必要见他,有什么事家主会帮您处理的。” 姜芜略带无奈温柔的叹了口气,“毕竟是故人,想看看他有什么要紧事。” 其实姜芜完全是为了支线任务,她还没有得到真爱之吻,现在不是与贺言霖闹掰的时候。 隔天,接下一个客串角色的姜芜在剧组遇见了冯安冉,对方模样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病重的模样。 自从网上有关姜芜的黑料频出,冯安冉的心情就愈发愉悦了,再加上她接到一个女主的角色,脸上的笑容基本没怎么落下。 只可惜她的高兴并未持续太久,在剧组见到姜芜身影的那刻,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姜……姜芜。” 见对方神情怪异的模样,姜芜露出一抹美艳妖冶的笑容,略带深意的说:“这么久没见了,我可得好好感谢你最近照顾。” 冯安冉勉强的扯了下唇角。表情僵硬怪异的说:“不用谢。” 没想到她真敢厚着脸皮应声,姜芜冷笑了一声,瞬间变了一副冷漠嘲讽的神色。 “那我可得回送一份大礼。” 冯安冉并未接下她这句话,反而体贴的说:“听说姜芜姐在z国遇到枪杀案件,昨天刚回国就迫不及待剧组拍戏,看来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 她眼中的嘲讽毫不遮掩。 姜芜面色如常的掏出手机,把屏幕反过来举在冯安冉面前,让她可以看清屏幕上的字。 “这不是急着来送礼。” 冯安冉余光瞥见屏幕上的几个大字,脸色猛然变得惊惧了起来,目光满是震惊的望着屏幕。 “三线女星冯安冉栽赃污蔑影后姜芜。” 这件事发酵的比想象中要快的多,冯安冉的罪证在网上疯传,剧组不少正休息的工作人员都刷到了。 见她与姜芜站在一起,小声议论了起来。 姜芜轻瞥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冯安冉,冷淡的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到正在讲戏的导演跟前。 “导演,我恐怕不能胜任这个客串的角色。” 导演愣了一下,随后询问道:“怎么了?” “合作中双倍的赔偿我让经纪人打给你,您另请高明吧。” 姜芜冷脸转身离开,不给导演回话的机会。 见她甩脸子离开,导演摔了下手中的剧本,气愤的说:“什么人啊,自己如今黑料满天飞,除了我还有谁敢用你!” 一旁的副导演见导演气消了些后,才把手机递了过去,神情复杂的说:“导演你看,姜芜恐怕是洗白了。” 导演看着网上一一列举的冯安冉罪证,气的差点要心肌梗塞了。 电视剧拍摄过半,女主角爆惊天丑闻该怎么办? 罪证在网上爆出后,网友们的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调转,凌晨姜芜微博下还有人在骂,上午就变成一群人留言“心疼姐姐,抱抱”。 自出道以来热度平平的冯安冉,第一次在网上引发轩然大波,只不过大多数都是骂她的人。 耳边充斥着窃窃私语的声音,冯安冉惊恐的朝四周望去,却见原本盯着她看的人纷纷移开视线,如同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周围明明已经安静了下来,可她仍旧觉得有人在悄声辱骂她。 忍受不了的冯安冉直接从剧组离开,驾驶着车回到了家中。 她慌乱的打电话给经纪人梁姐,却被对方训斥了一顿。 “冯安冉!你竟然背着我干了那么多事,你除了陷害姜芜脚踏两只船这件事,其他的一句也没跟我提过!” 冯安冉也无暇顾及她的态度,声音慌张的问:“怎么办?梁姐我该怎么办啊?” 梁姐听着电话那头略带哭腔的声音,再想到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好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问:“你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了?” “没有了,梁姐我发誓没有了。” “你最近安心待在家里,等风头过去了我再想办法。” “嗯,谢谢梁姐。” 电话即将挂断时,梁姐不放心的又问了句,“你确定没有干其他事?” 冯安冉心虚的目光微闪,声音却坚定的说:“没有了。” “那就好,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然而打脸来的就是如此之快。 冯安冉上午和梁姐通过电话后,公关部尽力压下了一些丑闻,算是挽救了一部分损失。 梁姐正盘算着如何让姜芜出面证明她已经原谅冯安冉了,晚上就见到已经辞职的助理控诉冯安冉的直播。 直播中的女生面色苍白憔悴,精神状态一看就不是太好,很容易引起网友们的心软。 “我是冯安冉之前的助理白漫,一周前辞职离开了公司,原因是在医院查出患有抑郁症。” 说着,拿出医院的诊断证明给直播间的观众看。 “我从毕业就在冯安冉身边当助理,以前的冯安冉虽然爱耍小性子,本质却是个嘴硬心软的女孩。” “她知道我家里经济困难后,时常拿一些未开封的化妆品给我,说是不喜欢扔给我的,但其实是故意让我拿去卖的。” 见白漫说到这里,直播间已经有人在怀疑她的目的了。 “说是控诉冯安冉的视频,实则是变相洗白。” “冯安冉给了多少钱啊?我给双倍。” “不会最后发现冯安冉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姜芜陷害她的吧?” “好家伙,搁这儿玩俄罗斯套娃呢。” “不知全貌,不予评价。”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4 “但是……” 不理会直播间的吐槽与怀疑,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白漫猛地话锋一转。 “好像从某一刻起,她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她的精神状态本就已经不太好了,说这句话时神情带着几分癫狂,让直播间观众忍不住后背发凉。 “冯安冉最在乎的就是哥哥冯斯年,可那天一觉醒来后,看着冯斯年的目光陌声又冷漠,虽然只有那一瞬间,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曾经的冯安冉热爱演戏,不管什么样的角色都愿意尝试,现在的冯安冉却只想当女主,甚至不惜为难她最爱的哥哥。” 白漫顿了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惧的捂着脑袋。 “冯安冉不会偷偷咒骂哥哥和经纪人,冯安冉不会陷害同剧组女演员,冯安冉不会假装得绝症,冯安冉不会在私下打骂我!” 她的声音愈来愈大,最后扯着嗓子嘶吼了一声,苍白的脸猛地出现在直播间内。qqxsnew 片刻后,她神情平静认真的说道:“她不是冯安冉,冯安冉永远不可能谋杀自己的亲哥哥。” 说完这句话后,白漫直接切断了直播,不再理会疯狂刷屏的观众们。 “卧槽!如果白漫说的是真的,这个冯安冉也太可怕了吧。” “细思极恐,这个冯安冉不会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吧?” “一个精神病的话你们也信。” “我觉得白漫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冯安冉有可能真的谋杀了冯斯年。” “再多的猜测也没有用,我已经报警了,如果冯安冉真的谋杀了冯斯年,警察会调查出来的。” 冯安冉居住的高级小区是冯斯年之前买下送给她的,安保设施非常不错,她丝毫不担心会有狗仔闯小区。 得到梁姐肯定回答的冯安冉松了口气,见导演打电话给她,神情略带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随后导演又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让她升起几分烦躁,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在电脑上搜索自己的黑料,发现有一部分被压下去,十分放心的躺在床上补觉,期待醒来时黑料已经不见了。 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吵醒了冯安冉的美梦,她心情烦躁气愤的走到门口。 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几位身穿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外。 “你是冯安冉吗?” 警察面无表情的询问,让冯安冉猛地从睡梦中清醒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回答:“是。” “有人报警说你蓄意谋杀,请你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冯安冉瞬间就想到了冯斯年车祸的事,神情慌乱了片刻后,外厉内荏的说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我可不敢跟你们走。” 其中一个警察拿出警察证给她看,说:“走吧。” 冯安冉仍旧说道:“这个说不定是假的。” 像她这样最后挣扎的犯人警察见过太多了,直接说道:“你越是这样越证明你心中有鬼,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见警察要强制把她带走,冯安冉连忙抓住门框,喊道:“警察打人了!” 当晚十二点,冯安冉被警察强制带走的丑态再次登上热搜,大部分网友都在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小部分已经开始骂了。 兴许是因为网上关注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冯安冉被拘留二十四小时后,警察在官网上发出通告。 冯安冉谋杀未遂罪名成立。 真相揭露后,冯安冉有多少人唾骂,姜芜就有多少人心疼。 与网友们想象中悲秋伤怀的模样不同,似乎不管是处于流言蜚语中央,亦或是被人冤枉诋毁,姜芜她总是一副美艳动人的模样。 冯安冉审判结束后,有粉丝在片场拍自家偶像时,碰见了休息的姜芜,向她表达了自己曾经骂过她的歉意。 只见身穿宫缎素雪绢裙的女人轻晃了下手中的圆扇,侧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笑意盈盈的开口。 “没关系,我早就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 那日的天气正好,桃花树上一片花瓣恰好飘落在姜芜发簪上,身后的背景嘈杂凌乱,可她却美的不可方物。 粉丝当时就在心中疯狂呐喊:“粉她!粉她!粉她!” 而姜芜本人却丝毫不知,自己盛世美颜勾到了一个死忠粉。 姜芜新剧中饰演的并不是女主,趁着拍戏的空档去了一趟风影娱乐。 公司并不像何桦说的那样乱套,毕竟老板贺言霖未来可能成为贺氏集团的大boss,他们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贺言霖如今满心扑在贺氏集团,手中虽然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但却是风影第二大股东的姜芜,心中蠢蠢欲动。 银白色张扬高调的跑车缓缓停在风影娱乐公司门前,从跑车下来的女人戴着宽大的墨镜,上身穿着黑色吊带,下身是牛仔短裤,身材玲珑有致。 姜芜戴着墨镜朝公司内走去,前台小姐姐见她连忙唤了一声“姜芜姐”。 她微微颔首,含笑朝电梯走去。 一群高层正在会议室开会,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引得众人齐齐向门口看去, 取下墨镜的姜芜毫不客气的坐在本该贺言霖坐的位置,说道:“想必各位也知道,风影的贺言霖如今人在贺氏集团,虽说他仍旧是风影的总裁,但许多事情都顾及不到,身为风影的第二大股东,我该为风影后续的发展考虑。” 会议室的高层互看了几眼,率先有人投出了同意票,接着大家陆陆续续也投了票。 姜芜以为除了自己收买的部分高层,其他人都会反对自己,她连应对的方案都想好了。 谁知她暂代总裁管理风影的事全票通过,她竟有几分怅然若失的感觉。 待占据贺言霖的办公室后,姜芜才从秘书口中得知,听从她的调遣是贺言霖离开风影前交代过的。 刹那间,心中的欣喜变成了郁闷,她为了贿赂高层可是花了不少钱,合着他们就是拿钱办自己本就该办的事呗。 姜芜郁闷的心情一直维持到晚上,跟贺景衍视频时对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今天心情不好?” 视频中的贺景衍一身浅灰睡袍,他似乎刚洗过澡,黑发略带凌乱的垂在额前,白净的脸庞微微发红,望向她的目光温柔缱绻。 察觉到对方的温柔,姜芜耳尖不自主发红,闷声说:“我本来以为是自己赚了,最后才发现自己亏了不少。” 贺景衍无奈的轻笑了下,嘶哑性感的声音响起。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我让千纱拿张空支票给你,金额自己填。” 姜芜望着悠闲靠在椅背上的男人,双手支着下巴,带着星星眼说道:“贺叔叔,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帅吗?” 见她矫揉造作的模样,贺景衍微勾了下唇,愉悦的说:“我还可以更帅。” “怎么帅?” 黑发黑眸的男人轻敲桌面,神色如常的说道:“你不是不想从枋亭公寓搬走吗?我把整栋公寓买下来了,送给你。” 姜芜诧异的微张嘴,反应过来后连忙抱起平板,对着贺景衍亲昵的喊:“土豪快看我!” 贺景衍唇角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5 洁白干净的病房内,病床上的老人戴着氧气面罩,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向一旁神色淡漠的青年。 一身黑西服的律师手中拿着文件夹,弯腰询问道:“贺老先生,您确定将名下贺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赠给贺言霖先生?” 贺老爷子艰难的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嗯”。 律师拿出一支笔放在贺老爷子手中,指着文件中一处空白,说:“请您在这里签字。” 只见贺老爷子费力的举起手,在纸上歪歪扭扭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贺言霖垂眸冷漠的望着病床上的老人,律师将签完字的文件递到他跟前,瞥了一眼上面的签名后大步朝外走去。 只是还未走多远,就见几个医生飞快朝贺老爷子病房跑去。 他身形微顿了下,犹豫过后还是面无表情的朝外走去,只是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宽阔的马路上行人来往,贺言霖直挺挺的站在医院门口,一时竟不知道该到何处去。 拦下一辆出租车后,他鬼使神差的报出了“枋亭公寓”。 而枋亭公寓内正躺在柔软床上的姜芜,猛然被门铃声惊醒,目光迷茫懵懂的朝门口走去。 待她面色不悦的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身穿西装的女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本书。 她含糊的说了句:“我不买保险。”qqxδnew 眼看姜芜准备关上房门,其中一人连忙拦住,满脸笑意的说:“姜小姐您好,是贺景衍先生让我们来的。” 未睡醒的姜芜脑子有些短路,疑惑的问:“他准备给我买几份保险?” 她这句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齐齐愣住了。 “我们不是卖保险的。” 她将手中的杂志打开递到姜芜跟前,接着说:“这是贺家旗下翡翠店的全部图片请您挑选。” “这是各大品牌的服装图片,请挑选。” “这本是品牌新上市的首饰图片,贺总说您可以随意挑选。” 清醒过来的姜芜,目光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三本杂志,为自己昨天的鲁莽后悔。 这就是大佬的极致宠爱吗? “我现在不太想挑选,你们先放在这儿,等我挑好让千纱联系你们。”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敢违背姜芜的话,连忙应了下来。 不等姜芜松口气,就见一身黑西装的贺言霖出现在走廊,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花。 她本想直接关门,可目光触及那朵白色的花,还是问道:“谁出事了吗?” 贺言霖垂头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几乎将整个门挡住,目光失落可怜的说:“爷爷死了。” “那你怎么不去帮他处理后事?”姜芜疑惑的问。 话中刚落,她猛然被贺言霖抱在怀中,带着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芜,我什么也没有了。” 呼吸有些困难的姜芜,目光略带麻木的等他说完。 整天抱有用吗?抱能让她完成任务吗?直接强吻不好吗? “我从来没想过,最疼爱的爷爷其实把我当做一枚棋子,和贺景衍对抗的棋子。” 如果支线任务一直没什么进展,必要时她准备来强的。 “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姜芜瞥了眼他痛苦的表情,缓缓从他怀中退出,说道:“其实你还有……粉丝。” 闻言,贺言霖眸中划过一抹失落,正要再说什么时,余光瞥见了屋内桌上摆放的杂志。 上面印刷的金字有些眼熟。 见他视线落在屋内,姜芜直接问道:“我要去剧组拍戏了,你随意。” 见状,贺言霖不再关注什么杂志,连忙焦急的拦住姜芜,真挚深情的说:“阿芜,我不想失去你。” “你在国外失联那段时间我寝食难安,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醒来满脑子想的都是你。” “我无法违背我的心,我比自己想象中更要在乎你,更没办法失去你。” 他那双多情的眼满是深情,可姜芜心中却生不出半分波澜。 “可你还是任由我在国外失联,任由我被冯安冉污蔑抹黑。” 贺言霖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派了许多人去找你,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网上的事……” 姜芜不耐烦的打断他,冷淡的说:“你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吗?一周后我会给你答案,希望这段时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贺言霖眼中升起一丝希望,他不敢再逼对方,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欣喜,说道:“好,多久我都愿意等你。” 姜芜和贺言霖见面的事,自然逃不过贺景衍的眼睛,他相信姜芜的选择,因而并未过问此事。 可姜芜却主动提了起来,眉眼冷漠的说:“贺言霖会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我们。”贺景衍慢悠悠说道。 “影响我们什么?” 见姜芜目光略带怀疑的望向自己,贺景衍面色如常的说:“影响我们的合作。” 姜芜轻撇了下嘴,说:“放心,没人会影响我们的合作。” 闻言,贺景衍勾唇笑了笑,只是笑容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 姜芜许诺的这一周对贺言霖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他先是操持了贺老爷子的葬礼,葬礼上来了许多权贵,他却眉眼冷淡的不愿上前。 葬礼结束后,见贺景衍迟迟不回贺氏,本就不满的董事会股东决定选一个新的贺氏总裁。 贺言霖名下本就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再加上贺老爷子的百分之二十,成了新任总裁的最佳人选。 董事会历时三天的投票,最终决定让贺言霖来当贺氏总裁。 他任职那天恰好是,和姜芜约定好的一周时间。 他匆匆结束公司的任职,抛下一群不满的董事会股东,火急火燎的赶到枋亭公寓。 然而却得知姜芜去参加一档谈话综艺了。 贺言霖并未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心中此时满是紧张急切,像是即将得知决定生死的答案。 来不及在公寓等姜芜回来,他直接驱车来到电视台。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大多都人得他,畅通无阻来到姜芜所在的演播厅,踏进门就听见主持人的提问。 “那你和影帝贺言霖谈恋爱的事是真的吗?” 演播厅人来人往,可他却只能听见姜芜的声音。 “不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恋爱是为了炒作。” 贺言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耳边似乎有人和他说话,可他却怎么也听不见对方说什么。 整个人如同坠落在冰窖一样,冷的他有些想流泪。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6 “你跟贺言霖应该是学生时期就认识的,为什么当时上综艺的时候你不承认?” 姜芜抬眸望向不远处拿着一束玫瑰花的男人,声音冷漠疏离的开口。 “于我而言,那段经历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如果不认识那时的贺言霖,她就不会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是少年羞涩却又大胆的表白,是愿意宣告全世界的偏爱,是满心满眼只有你的真挚。 她目光注视着眼尾发红的贺言霖,缓缓说道:“也许,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错误。” 鲜艳美丽的玫瑰跌落在地,贺言霖呆呆的望着沙发上依旧惊艳女人,脸上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主持人背对贺言霖而坐,并未发觉对方的出现,秉持着深挖到底的心态继续发问。 “那对于你来说,贺言霖是什么样的存在?” 姜芜略微思索了下,说:“大概是讨厌的人吧。”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主持人露出诧异的表情,说:“毕竟是同公司的艺人,我还以为你们现在关系不错。” 姜芜歪头轻笑了下,余光瞥了眼不知所措的贺言霖,淡淡说道:“曾经的情意散去,终究成了陌路人。” 看,我也曾爱你至深,是你亲手推开我的。 “这么说你还是爱过他的?”主持人连忙问道。 姜芜并未直接回她的话,而是举起右手,让所有人看到她中指上的素戒。 面上满是幸福的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才是值得我珍惜的。” 干净简单的银素圈戴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衬得手指娇嫩白皙。 素圈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芒,令贺言霖眼睛有些发酸,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耳边响起主持人略带激动的询问声。 “这是结婚戒指吗?” 姜芜声音满是欢喜幸福,声线甜美的说:“是订婚。” “那对方是圈内人?” “不是。”她回道。 电光火石间,贺言霖猛然想起那天看见的金边杂志,那是贺氏集团特有的标志。 他缓缓睁开眼眸,眼底划过一抹阴厉,冷声唤道:“贺景衍。” 访谈节目结束后,姜芜无视站在一旁望眼欲穿的贺言霖,径直朝电视台外走去。 有些失望的贺言霖不敢上前,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你跟着我干什么?” 姜芜声音略带不悦回头问道。 贺言霖抿唇沉默了片刻,可怜兮兮的闷声道:“是贺景衍对吧?” 她并未否认,甚至理直气壮的说:“我不是说了要当你小妈吗?” “阿芜,你是为了报复我是吗?” 姜芜目光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语调不带任何起伏,说道:“你想多了,我和阿衍是真心相爱的。” 贺言霖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劝道:“贺景衍并非良人,和你在一起肯定目的不纯。” 听见他抹黑贺景衍的话,姜芜眉间浮现出几分不悦,冷冷的说:“我只想和阿衍在一起,不管他有什么目的。” 贺言霖动了动唇,声音沙哑期待的开口,“你这次还是迷惑我的对吗?其实你不用这样,想要多少风影的股份我都愿意给你。” 他面色略显苍白,黑西装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黑眸中盛满了痛苦和难过,像是即将被人抛弃的小狗。 姜芜轻叹了口气,再次打破贺言霖的幻想,“明知道结局是什么,何必一遍遍的骗自己?” 贺言霖呆愣的站在电视台门口,注视着她走向一辆奢华的黑色跑车。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麻木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可双手不停的颤抖,他尝试了几次都点不上烟。 略微佝偻着腰的贺言霖,猛地将打火机摔在地上,蹲下身子疯狂的笑了起来。 那枚银白戒指出现的那刻,他不仅失去了最爱的阿芜,还是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亲人。qqxδnew 一滴雨点落在他手背,贺言霖目光阴翳可怖的紧盯着,直至雨点逐渐密密麻麻的从天上落下。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要妄图得到,贺景衍也不可以。 奢华的黑色跑车安稳停在枋亭公寓楼下,姜芜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却有人抢先了她一步。 淡淡的古龙香水在鼻尖萦绕,炙热宽大的胸膛猛地出现在眼前,她紧张的握着衣角,连口水也不敢咽下。 “好……好了吗?”她细声问道。 “好了。” 贺景衍身子作势向后退去,却并未完全远离姜芜,垂眸便能瞥见她脸上紧张的表情。 “阿芜。” 他的脸庞凑近姜芜,低声温柔宠溺的唤了一声。 姜芜捏着衣角抬眸看向他,男人黑发凌乱的散落在额前,黑色衬衫并未扣紧,她甚至能瞥见对方腹部紧致的肌肉。 一股热气逐渐涌上脸颊,她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直接上手紧了紧他的领口。 “穿好衣服,别感冒了。” 贺景衍一愣,正要说的话堵在了口中,垂头看了眼松垮的领口,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他故意向前倾了些身体,露出胸口大片胸膛,声音略带引诱的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姜芜双手护在胸前,疑惑的说:“我没叫你啊?” “跟贺言霖谈话时叫我什么?” 她犹豫的唤道:“阿……衍?” 贺景衍眼神微暗,嗓音嘶哑的说:“再叫一声” “阿衍,阿衍,阿……” 嘴唇猛然被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堵住,让她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姜芜柔若无骨的伏在男人怀中,后脑勺被大掌紧紧按住,另一只灼热的掌心放在她腰间,似乎要将她的皮肤烫伤。 烟草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无力的抓着贺景衍胸前的衬衫,仰着脖子任由他索取。 片刻后,卷发凌乱的姜芜靠在男人怀中轻喘,胸口随着她的动作起伏。 贺景衍仍旧抱着她,宽大的掌心在发顶有节奏的轻抚,微眯着眼像一只魇足的猫咪。 姜芜略微挣扎了下,发现挣脱不了后散漫的靠在他怀中,悠悠问道:“合约里有这个吗?” 话落,她便察觉到靠着的胸口微震,愉悦的轻笑从头顶传来。 “有,你看的不够仔细。” 姜芜缓缓直起身来,仰着小脸凑近他,略含深意的说:“那合约里除了接吻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贺景衍伸手轻捧着她的脸,眉眼带着笑意的说:“我喜欢聪明人,特别是聪明的阿芜。” 姜芜抬手锤了下他的胸口,就见男人捂着胸口,故作难受的说:“我要在合约里重新加上一条。” “什么。” 贺景衍薄唇轻启,“爱我。” 姜芜略带震惊的抬眸,却见他眼中满是真挚,似乎在说一个无比郑重的事。 她慌乱的垂下眸,任由男人轻抚她的脸颊。 车内充斥着暧昧的情愫,满眼只有对方的两人并未发觉,窗外不远处一个男人正紧盯着他们。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7 天空的小雨滴逐渐变大,砸在人脸上有些疼痛。 男人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单薄羸弱的身形衬得衣服宽大空荡,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他却像是一无所知般。 冯斯年舔了下苍白唇上的雨水,望着车内亲昵的两人,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浅浅的睡了一觉,醒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湿透的病号服随着微风轻摆,他僵硬沉默的离开枋亭公寓,走在空荡的大街上,才发现天下之大竟没有他可去之处。 失魂落魄的冯斯年走在街上,无视周围路人怪异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天色逐渐暗淡,凉风吹起冯斯年的袖口,雨水顺着宽大的衣服灌进身体,让他觉得从头冷到脚。 “斯年!”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机械的回过头去,就见撑着雨伞的郑导急匆匆朝他走来。 “你醒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郑导撑着伞艰难的给他披上外套。 冯斯年虚弱的身形微晃了下,迷茫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网上有人发你的照片。” 听见郑导的回答,他呆呆的说:“那她肯定也看见了。” 见他目光中升起一抹微弱的期待,郑导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芜如果想来就不会给他打电话了,冯安冉对姜芜干出了那么多坏事,形同陌路恐怕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局了。 眼见雨愈来愈大,郑导担忧他感冒发烧,连忙说:“这么大的雨,先跟我回去吧。” 他伸手拉了下冯斯年,却见对方固执的站在原地。 “我要等她来,万一她来了见不到我怎么办?” 冰冷的雨水飘到脸上,郑导担忧的望着他身上湿透的病号服,说道:“不会,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她。” “我要等她来。” 见他不愿离开,郑导压下心头的酸涩,说:“斯年,别等了,她不会来的。” 冯斯年神色麻木,执着的说:“她会的。” 郑导摸了下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害怕再这样下去他会烧糊涂,强行把他塞进车里。 驶去医院的路上,冯斯年无力的垂下脑袋,喃呢道:“她会来的,会来的。” 郑导见他这副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到医院后测量温度,冯斯年果然发高烧了,一连输了几天液才好些。 郑导本想趁他生病让姜芜来一趟,谁知却被意识清醒过来的他拦住了。 病床上的冯斯年面色苍白,脸庞也因这段时间的折磨微微凹陷,纤瘦羸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可他目光仍旧出奇的温柔,轻声说:“算了,我的出现恐怕会给她带来困扰。” 郑导望着他忧郁的侧脸,只能再次无奈的叹气。 贺氏集团顶楼办公室,贺言霖听着秘书汇报的事,生气的把手中钢笔扔了出去。 “所以设计部和研发部的人都被贺景衍挖走了?” 贺氏集团目前主要涉及两大领域,珠宝设计和科技研发,最不可缺少的设计部,研发部却被贺景衍挖走了大批人,这让贺言霖气极了。 “贺总,还有……” 见秘书吞吞吐吐的开口,贺言霖揉了揉眉尾,说道:“有什么直接说。” “前天财务部发现账上有大金额亏空,追溯源头发现是前贺总用来资助一家上市公司了。” 贺言霖把手中的纸揉碎,冷脸说:“那个公司就是他现在的w芜衍集团。” “合着他就是留了个空壳子给我。” 秘书紧紧低着头,不敢直视贺言霖阴翳的面容,轻声“嗯”了下。 贺景衍的这番操作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 贺氏集团现在面临着资金亏空的危机,为了挽救公司,贺言霖只能四处去筹资。 只可惜他之前并未接触过公司事务,人脉完全无法跟贺景衍相比。 眼看贺景衍打定主意要弄他,其他人不敢施以援手,四处碰壁的贺言霖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 姜芜再次见到他时,他一身整齐光滑的黑西装,那双多情眸现在只剩冷漠,眼下的黑青略显憔悴。 反光她仍旧是神采奕奕的模样,洁白的燕尾裙清纯性感,卷发盘在脑后,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微扬的眼尾危险诱人。 身侧的贺景衍则是一身高定西装,侧目望向她的视线温柔似水,脸上冰冷的棱角都被融化了几分。 贺言霖站在距两人不远处,目光幽暗的紧盯着他们,像是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 然而挽着姜芜的贺景衍,不过是轻瞥了他一眼,轻蔑的意思不言而喻。 两人相携着朝举办宴会的酒店走去,贺言霖低头整理了下西装外套,也跟着走了进去。 宴会内此时已经到了不少人,俊朗儒雅的贺景衍出现那刻,众人纷纷默契的举起酒杯朝他走去。仟仟尛哾 见他身旁的人愈来愈多,姜芜凑近他低语了两句,向角落的沙发走去。 她坐下不多久,酒杯中的红酒还未喝完,神情冷漠的贺言霖便挨着她坐了下来。 姜芜不悦的蹙起眉,朝一侧挪了挪,可下一秒对方就紧跟着她挪了过来。 她抬眸瞪了贺言霖一眼,说道:“您有事吗?” 贺言霖轻笑着摇了摇头,眉眼的冰冷逐渐融化。 “没有,只是觉得与你许久未见了。” 见他心情似乎有几分愉悦,姜芜故意说道:“兴许下次再见我就是你小妈了。” 贺言霖脸上的笑意猛地收敛了起来,声音带着祈求与疯狂的开口。 “别嫁给他好吗?有我这样差劲的儿子他能好到哪儿去?” 贺言霖已经不在乎自己在她心中是什么模样了。 姜芜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可你不是他的儿子。” 清楚听见这句话的贺言霖,脸上并未露出诧异的表情,似乎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可我们有血缘关系。” 姜芜侧目望向距自己不过一掌距离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必再劝我了,我是一定要嫁给阿衍的。” 只见贺言霖眉眼间满是痛苦,抬手紧握住她纤瘦的肩膀,卑微的说:“难道我也不可以吗?” 姜芜面容冷漠的望着男人,正准备甩开他的手,却见对方欺身而上。 她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装作无意的微微侧头,让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恰好能落在她唇上。 贺言霖本来只是想碰下她的脸颊,却因她的动作落在了唇上,连他自己也略微诧异了下。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58 “恭喜宿主,真爱之吻任务完成。” 零机械的提示音在脑海响起,完成任务的姜芜瞬间翻脸不认人。 “啪!” 响亮清脆的巴掌打在贺言霖的脸上,在酒店大厅纸醉金迷的众人这才疑惑的朝他们看来。 只见坐在沙发上的贺言霖,一侧脸庞红肿不堪,而穿着燕尾裙的姜芜,则是满脸怒气的盯着他。 不明所以的众人瞥见贺景衍异常难看的脸色,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移开视线,生怕撞到枪口上。 “贺言霖,你太过分了!” 说完这句后,姜芜当着宴会众人的面,面带气恼的朝外走去。 眉头紧锁的贺景衍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追了上去。 强大的压迫感的消失,宴会上才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望着贺言霖的目光鄙夷嫌弃。 静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自然察觉到了外人的目光,可他丝毫不在意,而是双手掩面疯狂的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见他这副模样,眼中划过一抹惊惧,纷纷从他身边离开。 满身疲惫憔悴的贺言霖,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回到公司,不出意外收获了不少人异样的眼光。 他推门走进办公室,却看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男人坐在皮质转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根精美的钢笔,眉眼间带着彻骨的冷意。仟千仦哾 “你在这儿干什么?” 贺言霖开口询问道,声音出奇的平静。 见他的身影出现,贺景衍停下手中的钢笔,抬眸淡淡说道:“给你送请帖。” 烫着金边的红色请帖静静的躺在桌上,贺言霖轻抿了下唇,沉默的盯着转椅上神色冷酷的男人。 只见对方起身走到跟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说道:“到时候别忘了来,看看我和阿芜有多幸福。” 贺景衍与他擦肩而过,走到门口正要推门离开时,却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贺景衍。” 贺言霖深吸了口气,微顿了下后说道:“我认输,贺氏集团的员工是无辜的,希望你不要让他们丢了工作。” 背对着他的贺景衍冷笑了一声,语气满是轻蔑,讥讽的开口,“不用你来教我怎么做。” 说罢,大步朝外走去,徒留面露痛苦的贺言霖站在原地。 姜芜结婚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全国,这时网友们才知道,那个被猜测吃软饭的男人竟然是贺景衍! 网上再次传出贺景衍曾是姜芜背后金主的流言。 然而不论别人如何议论纷纷,两人那场让所有人震撼的世纪婚礼照常举行。 财大气粗的贺景衍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壕无人性,单是姜芜身上那件婚纱就价值不菲,更别提婚礼上定制的高档红酒和那枚让所有女人羡慕的钻戒了。 一身奢华美丽婚纱的姜芜静静坐在化妆室,镶嵌着粉色碎钻的裙摆铺在地摊上,即便没有灯光也闪闪发光。 卷发被整齐的盘在脑后,头纱上的王冠是y国女王登位时佩戴的,胸口那颗海洋之心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她手中握着一束捧花,安静的垂眸坐在凳子上,似乎是在等什么到来。 化妆室门被推开,姜芜缓缓抬眸看向镜中,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西装的男人出现。 站在门口的江尘越望着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一时竟踌躇着不敢上前。 “江尘越。” 姜芜轻唤了他一声。 江尘越连忙低下头,遮住脸上狼狈的表情。 “我是来给你送新婚礼物的。” 说着他将一个精美的礼盒放在桌上,站在姜芜身后,开口道:“如果以后贺景衍欺负你,可以告诉我。” 见他神情异常坚定,姜芜忍不住调笑道:“那你打的过贺景衍吗?” 江尘越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打不过,但我拼命也会保护你的。” 闻言,姜芜眉眼温柔了些许,眼眸中盛满幸福与欢喜。 “阿衍他会对我很好的。” 江尘越轻“嗯”了声,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你也要找到一个喜欢的姑娘,满心欢愉的共度一生。” 江尘越脚下的步子一顿,强压着心中的酸涩“嗯”了一声。 其实……他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 那个姑娘她今天美的惊心动魄。 江尘越离开不久,化妆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姜芜抬眸朝镜子看去,只见衣着整齐的贺言霖大步走到她身后,目光温柔的不像话。 “阿芜。” 她装作并未察觉到贺言霖的怪异,勾唇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怎么了?” 贺言霖今日穿的是白色西装,与姜芜身上洁白的婚纱相衬,似乎结婚的是他们两人。 显然贺言霖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温柔的垂下眸,望向姜芜的视线缱绻留恋。 “阿芜,为什么你嫁的人不是我呢?” 贺言霖叹息着说出这句话后,一手缓缓放在腰间冰凉的坚硬,隐约能看出是手枪的形状。 藏在暗处的几人看见贺言霖的动作,齐齐将枪对准他的脑袋,准备在他有所动作前一击毙命。 美丽动人的女人似乎什么也未察觉到,笑意盈盈的望着贺言霖,目光中满是洒脱与欢喜。 “你是来祝福我的吗?” 贺言霖手中的动作一顿,垂眸望向满面幸福的女人,指尖触碰着手枪,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拔出来。 他承认自己心软了。 姜芜装作不知他心中的挣扎,天真烂漫的说:“往后,阿衍他会保护我的。” 贺言霖眼睛猛地一闭,大掌坚定的握着手枪,眉头紧锁的模样满是痛苦。 良久,一双手轻轻握住姜芜光滑的肩膀,男人微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是啊,以后我的阿芜只用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贺言霖眼尾微微发红,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望着镜中姜芜美艳的面容,眼中带着几分不舍和决绝。 “愿阿芜你……岁岁年年常欢喜。” 十七岁时,他怀着满心的爱意和诚挚,在寺庙前的栏杆上锁住自己的祝福。 十年间的风吹日晒不曾划去同心锁上的祝福,他自己却渐渐弄丢了曾经那个少年。 “如果那年我没有出国,一切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姜芜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提醒道:“一会儿阿衍要来了。” 贺言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神情麻木的转身朝外走去。 再也不见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绯闻女王裙下臣皆大佬 完 婚礼举行后,贺言霖把手中剩下的风影娱乐的股份全部转给姜芜,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庞大的粉丝无法接受影帝突然退圈,纷纷拿着横幅在风影娱乐门口抗议,严重影响了风影的运行。 风影现任总裁姜芜表示很苦恼。 她毕竟是公众人物,处理不妥当就会影响到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所以坏人只能让别人来做。 夜幕逐渐降临,贺家老宅一片灯火通明,处理完公务的贺景衍正在书房看书。 敲门声响起,不等贺景衍开口说话,就见书房门被人缓缓推开,露出姜芜拿张笑容灿烂的脸。 贺景衍瞥了眼她脸上熟悉的笑容,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继续垂头看书。 姜芜轻手轻脚走到他身侧,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轻声说:“阿衍,别忘了补充水分。” 贺景衍轻“嗯”了声,刻意不抬眸与她对视。 姜芜见他垂头认真看书,故意发出一声忧愁的轻叹,他却仍旧没什么反应。 “唉!” 她又加重声音叹息了下。 贺景衍强忍着不让嘴角上扬,看似入迷的盯着许久不曾翻页的童话书。 见状,姜芜不悦的蹙起了眉,一把将他手中的书合上,唤道:“贺景衍!” 直至贺景衍满眼笑意的抬眸,她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抿唇轻捶了下他的胸口。 不但没用什么力气,反而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贺景衍趁机握住她柔嫩的手,温柔的询问:“是谁惹贺夫人不开心了?” “风影娱乐的事你知道吗?”姜芜问道。 贺景衍明白她的意思,不用她说接下来的话,便说道:“知道,我让人去帮你处理。” 见她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贺景衍问道:“我帮了你,准备怎么奖励我?” 姜芜摸着下巴思索了下,试探的说:“请你吃饭?” 闻言,贺景衍唇边露出一抹坏笑,凑近她耳朵低声说:“我想把你吃掉。”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低沉嘶哑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诱惑力,让姜芜忍不住红了耳尖。 她呆愣了一瞬后连忙向后退去,差些因拌到桌角而摔倒,幸亏对方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身。 姜芜双手交叉在胸口,目光微瞪的模样像只惊恐的小兔子。 “合约里没有这个!” 贺景衍轻抚了下她耳边的碎发,霸道的说:“我说有就有。” “没有!” “那你把合约拿出来,看看上面到底有没有。” 听他提起姜芜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很久没见到那份合约了。 果然,下一秒贺景衍得意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合约?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贺夫人,哪儿来的合约?” 姜芜气哄哄的瞪了他一眼,懊恼的说:“骗子!” 眉眼含笑的贺景衍胳膊微微用力,腰肢被环住的姜芜不自主靠近他一些,不悦的抬眸望着他。 贺景衍垂头凑近她,两人鼻尖相距不过一指的距离,温热的呼吸相互缠绕。 他深情缱绻的说:“那我能骗你的心吗?” 姜芜轻哼了下,并未回他的话。 贺景衍情深似水的说道:“我的阿芜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从始至终觊觎的是什么呢?” 他垂头轻吻了下姜芜的唇角,察觉到她的顺从,唇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加深了这个吻。 夜色正好,屋内相拥的两人暧昧缠绵。 与贺景衍结婚后姜芜仍旧在拍戏,贺家拥有绝对话语权的贺景衍只要支持她,其他人不敢再议论这件事。 娱乐圈内结婚的女星事业大多都会受限,然而姜芜却如同开了挂一样,拍出一部部家喻户晓的电视剧和电影。qqxδnew “演技派”成了她身上褪不掉的标签。 在她第五次拿下金葵影后那年,却得到了冯斯年意外去世的消息。 一本干净整洁的日记本被郑导递到她手中,姜芜忍不住红了眼眶,略微颤抖的接过。 这是冯斯年唯一的遗物。 在经过姜芜的同意后,郑导决定把日记本中的内容拍成电影,由她担任女主演。 电影上映那天,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包裹严实的姜芜和贺景衍牵着手走在街上。 雪花飘落在贺景衍黑发上,看着像是电视剧中浪漫温柔的男主,引得路上的小姑娘频频朝他看去。 只可惜他的温柔只给身边的女人。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雪地上,贺景衍握着姜芜指尖发凉的手,无奈的说:“有车不坐,干嘛非要走去电影院?” 姜芜满眼欣喜的朝他望去,一片雪花恰好飘落在她细长的睫毛上,眨了眨眼却又不见了。 “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浪漫,那你倒是别让我帮你暖手。” 见他表情无奈,姜芜笑着依偎在他身旁,理直气壮的说:“这是贺先生的责任。” 贺景衍温柔的瞪了她一眼,紧紧握着她的手,直至不再冰凉也不曾松开。 姜芜如今是享誉国际的影后,她的电影上映自然是人满为患。 虽然电影中女主的性格和姜芜完全相反,可贺景衍还是知道讲的是她和冯斯年的故事。 心中的醋坛子打翻,整个人像是喝了十斤醋一样,散发着幽怨不悦的气息。 他万分后悔当初为表现自己的大度,同意姜芜出演这个电影。 电影最后一幕,男主角望着远处的夕阳,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我当初再坚定些,所有的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 正当贺景衍庆幸电影终于结束时,姜芜遗憾悠远的声音再次传出他耳中。 “也许……你当初应该更加坚定的。” 一瞬间,一股气直接涌上贺景衍的脑袋,他无视电影院的观众,一把抱起姜芜朝外走去。 姜芜乖巧的窝在他怀中不敢挣扎,声音怯怯的说:“阿衍,你怎么了?” 贺景衍抿唇朝外走去,丝毫不因她的模样动摇半分。 他已经被姜芜这副模样骗了太多次了,这次绝对不上当! “阿衍。”姜芜轻拽了下他的衣服。 原本坚定的贺景衍瞬间泄气,闷声说道:“姜芜女士,你太过分了,竟然说让他坚定选择你!” “你现在是有家世的人了,除了我心里不能有其他男人。” 见坐在车内的贺景衍神情严肃,姜芜无奈的解释道:“这是为了电影有个完美的结局,你没听出来最后一句是其他人的配音吗?” 即便如此,他一路上仍旧不怎么开心。 车内的两人并未注意到,路边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行色匆匆,手中紧握着一张电影票。 贺言霖赶到影院时这一场电影已经结束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小心翼翼把作废的电影票放在口袋中。 姜芜演的所有电视剧和电影他都会一遍遍的细看,这次是因画室的事耽搁了些时间,错过了最新一场的电影。 如果他知道自己错过的那场电影,与姜芜观看的是同一场次,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满身雪花的姜芜和贺景衍回到贺家老宅,她刚把外套脱下来,就昂从背后被人紧紧抱住。 “干嘛?”姜芜没好气的问。 穿着米白色毛衣的贺景衍伏在她肩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有种痒痒的感觉。 男人宽大的掌心在她腰间胸前肆意游走,嘶哑引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芜要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姜芜正要开口说什么,却猛然被人封住了唇,最终化成一声娇.喘。 “《影帝的十八线娇妻》小说世界任务完成,是否离开本位面?” 零机械的声音时隔许久再次响起。 安静躺在贺景衍怀中的姜芜,听见零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眸。 平静淡然的说:“是,离开本位面。” “请宿主稍等,位面跳转中……”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 “我在外留学六载,可不是为了娶一个满口女德的封建女子。” 混沌的意识渐渐苏醒,姜芜耳边传来一阵男人冷漠嘲讽的声音。 她微颤睫毛睁开双眸,视线隐晦的在四周打量,这才发现自己正廊亭站在拐角处。 她的身形被红柱遮挡,因而讲话的男子并未察觉到她的存在,继续说道:“父亲,我是不可能娶姜芜那样的女子为妻的。” 听他提起自己的名字,姜芜扶着红柱悄悄探出头去。 只见背对她的男人黑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板正墨绿军装衬得他气宇轩昂,脚下蹬着一双黑靴,背脊挺直的站在不远处。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朝姜芜望来,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 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容貌,姜芜便慌乱的躲起来,后背靠着冰凉的红柱,垂眸思索如今的形势。 正当她准备寻个安静的地方接收剧情时,一双黑色皮鞋停在了她眼前。 结合方才军装男人的话,她大抵了解了两人的关系。 垂着头随意的行了一礼后,掩面匆匆离去,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邵璟川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淡淡的说道:“嫂嫂,房间在左边。” 拿帕子捂着脸的姜芜身形一顿,狼狈的转身朝左侧走去,步伐带着几分急切。 邵璟川淡漠的垂眸,转身朝廊亭上争执的两父子走去。 余光瞥见他的身形,面色冰冷的邵瑾川留下一句“要娶你自己娶”后,直接转身离开。 邵大帅望着他不服管教的模样,气哄哄的说:“当初就不该送你这个逆子出国!现在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 这样的场景在邵家每日都会上演,邵璟川早就习惯了,面不改色的说:“方才大哥说的话,嫂嫂应当是听见了。” 邵大帅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但愿瑾川能改变主意,否则我如何跟姜先生交代?” 邵璟川垂眸这下眼中的冷漠,依照邵瑾川的脾性,基本不可能。 虽说被人提醒了一句,可没有原主记忆的姜芜,仍旧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儿。 她随意找了一处安静的院落,坐在院内的藤椅上呼唤系统。 “零,把剧情传输给我。” “请宿主稍等,正在传输……” 这个小说位面名为《少帅的极致宠爱》。 讲述的是男主邵瑾川留学回国后,遇见了报社上班的女主苏清薇,相处中逐渐被她身上新时代女性的独立性格吸引。 在邵瑾川艰难反抗家中封建的婚姻后,两人最终幸福的走到了一起。 而姜芜就是那个封建婚姻中的未婚妻,也是幼时邵瑾川发誓一定要娶的姑娘。 姜家原本是书香门第,在襄州城底蕴丰厚,姜芜的父亲十年寒窗高中后,被命为襄州县令。 当时正值军阀混战,君主朝代轰然倒塌,姜家百年的基业也随之付诸东流。 姜县令虽然心有不甘,可为保护一家妻女老小,还是决定变卖家产前去投靠邵大帅。 然而就在动身前,姜县令一个远房亲戚勾结流匪,企图占据姜家的家产。 等邵大帅赶到恩人家中时,姜家七口人已经全部被杀害,只有当时年幼的姜芜得以幸存。 邵大帅把姜芜带回邵家抚养,本想认她为义女,可邵瑾川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妹妹甚是喜欢,非要娶她当妻子。 邵大帅并不愿自己顽皮的长子娶恩人之女,可拗不过生性倔强的邵瑾川,只能勉为其难的点头同意。 国家局势动荡不安,为了让长子未来能接任他手下的军队,邵大帅狠心把邵瑾川送去国外学习军事管理。 临行前在邵瑾川的坚持下,姜芜成了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他这一去便是整整六年。 待在邵家的姜芜,满心欢喜等着她的瑾川哥哥,可谁曾想归国的邵瑾川对她极其厌恶,两人的亲事也成了他口中的封建婚姻。 当邵瑾川带着他喜欢的女子来邵家时,伤心欲绝的姜芜最终决定放手。 后来战争全面打响,邵瑾川带着妻子及邵家人离开了满是战火的襄州,而被人遗忘的姜芜则死在了敌人的枪下。 姜芜来到这个世界时见到的军装男子,正是她如今的未婚夫邵瑾川。 原剧情中的姜芜听见那番话后不久,邵瑾川便带着苏清薇来到了邵家做客。 两人亲昵的态度刺痛了原主,最终下定决心要与邵瑾川解除婚约。 可现在姜芜她来了,一定不会让邵瑾川如愿的。 百合的清香飘入鼻中,姜芜望着盛开的百合花,忍不住凑近轻抚了下它的枝桠。qqxsnew 与邵大帅大吵一架的邵瑾川,踏入自己的院落便见姜芜垂头轻嗅百合花的模样。 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少女清纯美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比她手中的百合花还要清甜几分。 可邵瑾川心中却一片冰冷,厉声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姜芜慌忙放下手中的百合,起身怯怯的瞥了眼身姿伟岸的男人,轻声说:“我……我来看百合。” “这儿是你看百合的地方吗?” 邵瑾川声音极其冷漠,望着她的目光更是冷酷无情。 察觉到他的态度,姜芜身形微颤了下,扯着衣角怯懦的说:“对不起。” 邵瑾川淡漠的移开视线,一副不想看见她的模样。 “富贵!” 他话中落下,一个穿着长马褂便从门外跑了进来,恭敬的问道:“少爷,您叫我?”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意放人进来。” 听见邵瑾川意有所指的话,姜芜忍不住红了眼眶,抿唇委屈的站在一旁。 “没听见吗?还不把无关紧要的人赶走!” 邵瑾川的命令一下,富贵有些为难的看向手足无措的姜芜。 “少夫人,您看……” 正要朝屋内走去的邵瑾川脚步一顿,说道:“哪儿来的少夫人?” 富贵瞥了眼邵瑾川冷漠的背影,心中也觉得他有些过分了,可他做下人的又不敢违抗命令。 “少……姜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姜芜泪眼婆娑的望向邵瑾川的背影,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掩面离开了院落。 谁知她刚踏出门,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嫂嫂,小心些。” 低沉中带着些许少年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目光慌乱的抬眸看去,只见少年冷淡的面容。 低头看见姜芜眼眶微红的可怜模样,邵璟川心中有些诧异,毕竟他这位嫂嫂十分好面子。 即便邵瑾川再怎么对待她,也只会背地里偷偷啜泣,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只是不曾被戳穿罢了。 而邵瑾川恰好最讨厌她这副模样。 察觉到自己脸上挂着泪珠,姜芜连忙抬手用帕子擦了擦,欲盖弥彰的说:“灰尘迷了眼。” 见她脸颊与眼尾红彤彤的,杏仁眼极其认真的望着自己,邵璟川微微颔首。 “下次小心。”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 少年气尚未褪去的男人身着灰棕西装马甲,略带棕黄色的头发垂在额前,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冷淡。 原主姜芜与这位三少爷并不熟识,只是记得他并非正室邵夫人的儿子,而是某位姨娘难产生下的。 邵大帅子嗣稀薄,后院加上邵夫人一共五个女人,却只生了三个儿子。 长子和次子都是邵夫人所出,二少爷娘胎中营养不足,出生便是羸弱的身子,撑到七岁便离开了人世。 邵璟川虽然是邵大帅活着的两个儿子之一,但并不得宠,在后院过的举步维艰。 直至十四岁随邵大帅上战场,表现出超出常人的魄力与冷静,邵大帅才开始把他带在身边。 待姜芜反应过来,就见邵璟川向后退了半步。 姜芜毕竟是大哥的未婚妻,邵璟川不适合与她待的太久,礼貌的颔首下后准备离开。 谁知却被姜芜叫住了。 “璟川。” 他疑惑的转过身去,便见姜芜掏出一支精美的钢笔,含笑朝他递了过来。 “我看你随身带的钢笔坏了,这个送给你。” 这个钢笔原主本来是准备送给邵瑾川的,但姜芜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邵璟川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只露出笔帽的钢笔,不知她从哪儿看出来的。 不过他并未开口询问,而是接过钢笔淡淡的说了句:“多谢嫂嫂。” 他的钢笔的确是坏了,有了姜芜给的便不必再抽时间去买新的了。 邵璟川胸前别着新的钢笔走进书房,副官一眼就看见了那支精美的钢笔。 “小少爷不是没时间买新钢笔吗?” “别人送的。” 副官连忙凑近他,神秘兮兮的问:“姑娘送的?” 邵璟川轻瞥了眼吊儿郎当的副官,淡淡的说:“嫂子。” 副官脑海中浮现出姜芜那副怯懦又爱哭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说:“没想到她还挺关心你。” “行了,汝南的战事如何了?” 听他询问军事,副官连忙端正了态度,说:“汝南的霍大帅和寨帮争斗的厉害,为了一块地动用了大批枪械,还误杀了两个洋人。” 邵璟川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说:“国家外患,他们还有心情内斗。” “洋人领事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霍大帅在汝南横行霸道惯了,咱们如果抛出橄榄枝,他指不定会加入我们。” “现在还不是时候,霍大帅不可能松开汝南这块大肥肉。” 邵璟川微顿了下,又问道:“襄州军前去固原支援的事安排妥当了吗?” 说起这个副官就来气,气恼的说:“没有,大少爷非说要等敌军打到固原,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归顺襄州军。” 邵璟川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方法是邵大帅教的,只是恐怕他们从没想过固原的百姓。 “也不知道大帅是怎么想的,大少爷虽说是留学回来的,可连现场都没上过,凭什么要把少帅的位置给他?” 见他口无遮拦,邵璟川皱眉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满含威胁。 “父亲的事容不得你我议论。” 副官见状连忙闭上了嘴,垂头恭敬的站在一边。 傍晚用晚膳时,邵瑾川借口没食欲并未出现。 餐桌上邵大帅夫妻相隔甚远,姜芜挨着邵夫人而坐,身旁是神色冷淡的邵璟川。 由坐位便能邵大帅夫妻两人感情并不好,据说是从次子夭折后开始的。 邵夫人体贴的为姜芜加菜,她腼腆的笑了笑,随后捂着帕子放进口中。 姜芜是被邵夫人抚养长大的,邵瑾川出国时她将所有的心血倾注在姜芜身上,甚至费尽心思找来一个曾在宫中当过差的老嬷嬷。 姜芜望着碗中的青椒,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可在邵夫人的注视下,她不得不夹起来放在口中。 邵璟川早就习惯了两人繁琐刻板的模样,吃完饭后正要起身离开,余光却瞥见一个东西从姜芜袖中掉落。 他垂眸看去,便见自己脚边掉落了一地的青椒。 察觉到他的视线,为姜芜布菜的老嬷嬷也低头看了过去。 “三少爷不吃青椒?” 邵璟川明显察觉到姜芜的身子一僵,抿唇悄悄的瞥向他,目光略带祈求。 “不喜欢。” 装作没看见姜芜帕子上的油渍,他淡淡的说道。 对方早就不是可以任人蹉跎的幼子了,老嬷嬷有些惧怕他上战场后身上带的嗜血,不敢对他过多议论。 邵夫人听见两人的对话,擦了擦唇后说道:“吩咐厨房以后别放青椒。” 爱吃青椒的邵大帅:“……” 用完膳离开时,姜芜从邵璟川身旁经过,悄声说了句“谢谢”。 邵璟川望着她柔弱的背影,轻挑了下眉。 他本以为对方是邵夫人手中随意摆弄的木偶,没想到是有自己思想的。 隔日一早,姜芜坐着邵家的轿车去女校上学。 邵夫人并不愿意她在外抛头露面,去上学的事是邵大帅强行拍板敲定的。 原本的姜芜怯懦胆小,与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校园格格不入,她封建刻板的思想更是与新时代的校园相悖。 黑色轿车停在女校门前,垂着头的姜芜缓缓从车上走下来。 她身上穿着嫩粉对襟长衫,宽大的袖口露出她腕上碧绿的翡翠镯子,下身带褶皱的裙子遮住脚踝。 似乎是出门有些着急,她盘在脑后的墨发有些凌乱,轻挽了下耳边的碎发,小巧的珍珠耳坠便露了出来。 当她这身装扮出现在女校时,瞬间吸引了旁人的注意,毕竟学校的女学生统一穿着上蓝下黑,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 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姜芜的脑袋低的更厉害了,紧张的揉着手中的帕子。 “姜同学!” 清朗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姜芜眼神微微一暗,随后略带惊喜的抬眸望去。 来人穿着灰色长马褂,金丝镜框架在鼻梁上,头发梳理的整齐干净,手中拿着一本书,身上带着几分书卷气。 直至走到姜芜跟前,纪静笙才看见她眼底的清澈干净,漂亮的杏仁眼盛满了欢喜。 他猛然愣了一瞬。 随后又迅速恢复清隽温柔的模样。 “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 姜芜有些紧张的摸了摸珍珠耳坠,抿唇轻声说:“我昨天生病了。” 她撒谎的样子一眼就能被人看穿,不过纪静笙并未戳穿她,反而担忧的问:“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她声音又软又甜,听的纪静笙耳朵发痒。 “纪老师,你能帮我补昨天的课吗?” 姜芜说着掏出一把银元,目光期待的递到他跟前。 纪静笙露出一抹微笑,只可惜笑意不达眼底。 不亏是邵大帅家的人,出手真是阔绰。 “不用银元。” “可纪老师不是收补课费的吗?” 姜芜疑惑的歪着头,挽在耳后的一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颊边。 “我愿意免费帮你补课。” 听见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姜芜垂眸遮住眼中的冰冷。 为了苏清薇倒是豁的出去。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 一身书卷气的纪静笙是女校的老师,原主初到女校时,常因守旧的思想被其他女学生排挤。 多亏了纪静笙三番两次的帮她。 原主对纪静笙心存感激,将绅士温柔的他视为挚友。 在纪静笙耐心的劝诫下,原主同意了邵瑾川退婚一事,并从邵家搬出来单独住。 只可惜纪静笙是小说中的痴情男二,对苏清薇一见钟情,甘心为她接近原主。 在原主同意退婚后,纪静笙又怕她待在邵家会影响苏清薇,多次怂恿她从邵家搬出来住。 在这样混乱的年代,一个柔弱的女子独自居住,纪静笙不可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他为了苏清薇还是如此了。 姜芜微弯腰朝纪静笙行了一礼,转身朝教室走去。 望着她娉婷袅娜的背影,镜片下的眼眸闪过一抹冷意,随后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 路过的女学生见他唇角含笑,脸颊微红的跟他打招呼。 “纪老师好。” 纪静笙笑意温柔的朝她们颔首。 女校的课程并不多,姜芜早早便放学了,邵家的黑色轿车在学校门口等着她。 正当她准备上车离开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转身发现是两个扎着麻花辫女学生,其中一人神色傲慢,另一个女学生则有些紧张。 傲慢的女学生恩赐般的说道:“姜芜,后天我家举行宴会,到时候允许你来。” 只见姜芜迷茫的摸捏着指尖,小声问道:“请问……你们是?” 傲慢的女学生脸色一僵,正要气恼的转身离开,却被另一个女学生拉住了。 瞥见对方略带祈求的目光,她说道:“我是杨曼绮,她是范佳佳,我们是一个班的。” “啊,原来是这样。” 杨曼绮轻哼了声,命令般的说道:“明天来我家参加宴会。” 两人明明有事相求,却一副高傲施舍的模样,姜芜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可后天我有其他事。” 她抬眸用无辜的眼睛望着两人,犹豫的说:“要不……还是算了吧。” 范佳佳见状连忙拉住她的手,略带祈求的说道:“姜芜,其实是我有事请你帮忙。” “啊?” 她疑惑的歪了下头,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红唇微张有几分可爱。 “听说襄州军要去固原支援,我小姨一家在固原失联,我想打听襄州军什么时候出发?” 姜芜表情有些为难,“可我也不清楚这个啊。” 范佳佳紧握着她手,急切的说:“邵家大少爷肯定了解此事,到时能不能请你将大少爷带来宴会?” 见她似乎还有几分犹豫,范佳佳继续说道:“只要你能将大少爷带来,我自己来打听襄州军一事,即便没有结果也是我自己无能。” 姜芜抿唇思索了下,重重的点了下头,郑重的说道:“好,我帮你。” 闻言,范佳佳激动的抱了下她,感谢的说:“谢谢你,姜芜。” 第一次和旁人如此亲近的姜芜,身体僵硬的坐上了轿车。 透过车窗瞧见范佳佳朝她挥手告别的模样,唇边忍不住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望着逐渐远去的轿车,杨曼绮忍不住说道:“愿意让她去参加宴会已经是恩赐了,她竟然敢拒绝。” 听见她的抱怨,范佳佳轻撞了下她的胳膊,说:“行了,咱们毕竟有事相求,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见她冷哼了一声,一脸不认同的模样,范佳佳无奈的叹了口气。 杨曼绮的性子从小便如此,范佳佳与她自幼一同长大,不愿有一日她因性格得罪人。 姜芜愉悦的心情一直维持到进入邵家前,轿车停在庄严的邵家大宅后,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神色略显麻木的走进邵家。 姜芜提着裙摆小步朝内走去,很短的路程她硬是走了小半天。 一身灰西装的邵瑾川远远瞥见缓慢挪动的身形,眼中露出几分不喜,转了下腕上的手表朝外走去。 而姜芜在见到他时,眼睛猛地一亮,轻声唤道:“瑾川哥哥。” 邵瑾川全当没有听见,目不斜视的大步朝外走去。 有些焦急的姜芜提着裙摆追了两步,反应过来后又换成小碎步。 “瑾川哥哥!” 邵瑾川仍旧无视她的声音,面不改色的离开。 男人高大的身形逐渐消失,姜芜脸上露出几分失落,思索如何才能把邵瑾川带去宴会。 “嫂嫂。” 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缓缓回过身去,颊边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轻飘起。 “璟川,你要出门吗?” 姜芜唇角含笑的问道。 邵璟川微微颔首,“嗯。” 两人随意的聊了两句后,邵璟川踩着锃亮的皮鞋匆匆离去。 姜芜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步朝邵夫人院落走去,日常听她教导女戒女德。 从邵家离开的邵瑾川开车来到报社。 黑色轿车在襄州城很是罕见,停在报社门口引来许多人驻足。 邵瑾川身上穿着白衬衫灰马甲,黑发整齐的梳在脑后,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进口香烟,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苏清薇从报社出来就看见了他,视线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忍不住悄悄红了脸颊。 她低头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含笑朝男人走去。 “瑾川。” 邵瑾川把未抽完的香烟扔在地上,用皮鞋尖踩灭后,体贴的为苏清薇拉开车门。 “我送你回家。” 直至两人都坐上车,邵瑾川脸上略带的笑意才消失不见,冷声说:“后天的事准备好了吗?” 苏清薇笑容收敛了几分,点头说道:“嗯,准备好了。” “苏清薇,如果不能让姜芜顺利退婚,你干的事恐怕就要露馅了。” 邵瑾川冷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接着道:“你私自把作者的投稿卖给其他报社,可是会被送进警局的。” 面色惨白的苏清薇连忙解释道:“我父亲生病危在旦夕,我才出此下策的。” 邵瑾川冷漠的说:“原因我不想知道,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 轿车缓缓停下,邵瑾川笑意温柔的为她打开车门。 “清薇,下车吧。” 苏清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提着包从车上走下,经过邵瑾川身旁时听见一句温柔的提醒。 “别笑的那么假,万一被人察觉到就不好了。” 一股冷意从后背升起,如同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一般,吓的苏清薇汗毛直立。 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看着却更加僵硬了。 邵瑾川饱含深意的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驱车朝邵家驶去。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 邵瑾川踏着夜色回到邵家,守在门口的富贵听见轿车的声音,连忙上前帮他拿着西装外套。 “大少爷,夫人说晚饭一直在厨房热着,要不要帮您端进院子里?” “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说着邵瑾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递给富贵,说:“喏,商行老板送的。” 富贵今年刚满十五,是邵大帅在战场上救回来的,从邵瑾川回国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邵瑾川去商行时老板常送些糖果,他讨厌那种甜滋滋的味道,一般带回来后都会给富贵。 富贵连忙接下他递来的糖,欢喜的说道:“谢谢大少爷!” 两人一前一后朝院落走去,走到院门口时,邵瑾川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蜷缩在那里。 富贵显然也瞧见了,随手把糖塞进口袋里,挡在邵瑾川身前紧张的问:“谁?” 人影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富贵这才松了口气,“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蹲在这儿?” 姜芜揉着发麻的腿,诺诺的说:“我在等瑾川哥哥。” 闻言,富贵说了句“我去提煤油灯”后,飞快朝院内跑去。 黑暗中的邵瑾川眉眼满是冷漠,略带不耐烦的问:“找我什么事?”qqxsnew 姜芜紧紧揉着衣角,忐忑的问道:“瑾川哥哥,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参加同学的宴会?” “不能。” 意料之中的回答。 姜芜并不想放弃,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范佳佳,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把邵瑾川带去的。 她声音略带祈求的说:“瑾川哥哥,我就求你这一件事。” 见邵瑾川仍旧未应声,她轻咬了下红润的唇,怯生生的说:“你……你如果不愿意,我去跟邵大帅说。” 邵瑾川目光瞬间冷了几分,望着黑暗中模糊的人影,发出一声冷笑。 “怎么?你以为有邵大帅撑腰就能为所欲为了?” 姜芜慌乱的摇了摇头,怕他看不见又说了声“没有”。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宴会。” 她略带祈求的声音再次响起。 见她执着的模样,邵瑾川眸中浮现出几分深意,缓缓说道:“好。” 姜芜脸上立马露出欣喜的表情,声音清甜的说:“谢谢瑾川哥哥!” 邵瑾川身形微顿,随后大步朝院内走去。 等富贵提着煤油灯出来时,只剩姜芜一人欣喜的捏着衣角站在院门口。 “小姐,大少爷呢?” “瑾川哥哥回去了。” 富贵疑惑挠了挠脑袋,嘟囔了一句“我怎么没看见呢?” 见她有些害怕的站在原地,富贵提着煤油灯照亮前方的路。 “小姐,我送你回去。” 姜芜点头后正要跟上,余光却瞥见一个东西从富贵的口袋里掉落在了地上。 “富贵,你东西掉了。” 说着,她蹲下捡了起来,是一颗水果糖。 回头看见她手中的东西,富贵连忙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口袋不知何时烂了一个小洞。 “哎呀!我的糖。” 灯光照在皱成一团的脸上,姜芜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调笑道:“富贵这么大了还吃糖啊!” 望着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富贵有些害羞的傻笑了下,掏出口袋里的糖全都塞到她手中。 “小姐,这个糖可好吃了。” 姜芜捧着糖果笑了笑,无奈的说:“富贵,要不了这么多。” “小姐可以慢慢吃。” 不忍拒绝富贵的一片好意,姜芜剥开一颗放进嘴里,面带惊喜的说:“真的很好吃!” 富贵脸上的笑容更加傻气了。 隔日清晨,姜芜照旧去邵夫人那里请安,见板着脸的老嬷嬷站在院门口,似乎在等人。 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僵硬的走上前,说:“嬷嬷,我来给夫人请安。” “夫人还未起,请少夫人稍等片刻。” 姜芜只得站在原地静静等候,谁知老嬷嬷再次出现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她身子摇摇欲坠的站在院门口,红润的唇微微发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老嬷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冷声说:“夫人还需梳妆,请少夫人再等半个时辰。” 她弱弱的说道:“再不去女校,就该迟到了。” 老嬷嬷冷言:“一个时辰。” 姜芜咬了咬下唇,不敢再出声反驳。 “母亲在吗?” 正准备进院的老嬷嬷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笑容谄媚的转过身来。 “大少爷来了,快请进!” 邵瑾川远远就瞧见站在院门口的纤瘦身形。 对方身上仍旧是对襟长上衣,下身的裙摆遮住脚踝,站在空荡的院门口显得有些娇小可怜。 他目不斜视的从姜芜身边走过,正当两人擦肩而过时,摇摇欲坠的身形猛然无力的向后倒去。 邵瑾川下意识的接住她,胳膊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这才发现宽大衣裙下的她如此瘦弱。 她细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小片阴影,柳叶眉紧蹙起,让人忍不住想为她抚平。 “少夫人!” 老嬷嬷惊诧的声音打断了邵瑾川的思绪,只见对方粗暴的接过姜芜,用力掐她的手腕。 眼看她纤细白皙的腕上出现一道红痕,甚至隐约见血丝出现。 邵瑾川厉声道:“你干什么!” 老嬷嬷被吓了一跳,松开手委屈的说:“大少爷,我这是为了唤醒少夫人啊。” 邵瑾川虽然不喜欢姜芜,但也看不得一个下人如此欺负她。 直接弯腰抱起她瘦弱的身体,警告的说:“你清楚自己是什么歹毒心肠,下次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她,你也不必再留在邵家了。” 说罢,大步朝距邵家不远的医院走去。 邵瑾川冷着脸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护士说输液时需要有人盯着,他只好待这儿等人来接替。 周遭凌乱嘈杂的环境让他十分不喜,板着脸像是被人欠钱一样。 病床上双眸紧闭的姜芜,睫毛微微颤动后睁开了杏仁眼,眼睛清澈干净的望着邵瑾川。 “瑾川哥哥。” 环着胳膊的邵瑾川垂眸看去,只见她脸颊苍白无色,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柔弱却又坚韧。 邵瑾川轻“嗯”了下,说:“富贵一会儿就来。” 姜芜脸上露出几分失落的神情,垂眸楚楚可怜的说:“好。” 邵瑾川无视她的面色,神情漠然的起身朝外走去。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 姜芜在医院输完液已是下午,虚弱的和守了大半天的富贵一同离开医院。 身下的黄包车在街上穿梭,襄州城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可这安宁下却暗藏杀机。 待姜芜回到邵家,便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着长衫的男子,模样有些踌躇犹豫。 “纪老师?” 纪静笙回头看去,就见坐在黄包车上的女子身子前倾,一脸迷惑的望着他。 “姜同学。”他微微颔首。 姜芜提着裙摆走下黄包车,上前疑惑的问道:“纪老师怎么在这儿?” 纪静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金丝镜框,说:“听说今天姜同学生病了,我来邵家看望你一下。” 姜芜露出一抹苍白柔弱的笑容,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多谢纪老师关忧。” “身体怎么样了?” 她回道:“在医院输液后,好了许多。” 这时纪静笙才瞥见她手背上的针眼,白皙纤瘦的手上淡青的血管明显,上面细小的针眼看着有些可怖。 他轻叹了口气,略显忧心的说:“你身子还未好,明天杨曼绮家的宴会还是不要去了。” 轻抚着手背的姜芜眼中划过一抹冷意。 原来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她抬眸望向纪静笙,眼底一片清澈干净,眉眼微微弯起。 “没关系,明天班上的同学都会去,总不能只差我一个吧?” 纪静笙脑海中浮现出苏清薇伤心的模样,继续劝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不去也罢。” 见他面上一副忧心的模样,姜芜犹豫的揉了下手中的帕子,猛然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 “纪老师,其实……我和范佳佳私下有约定的。” 略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纪静笙身体瞬间僵住,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鼻间淡淡的百合花香,让他思绪有片刻的飘散。 “啊?是什么约定啊?” 他面色迅速恢复如常,故作不解的询问道。 “范佳佳想让我带瑾川哥哥去参加宴会,我应下了。” 姜芜轻咬了下唇,接着说道:“既然答应了她,必定要信守承诺。” 只见她柳叶眉微蹙,捏着帕子的素手未抬,杏仁眼轻轻瞥向他,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女子。 纪静笙淡淡垂下眼眸,心中虽是一片冰冷,面上的担忧却愈发明显。 “身子要紧,她们会体谅你的。” 向来没什么主见的姜芜这次却异常坚定,她仰着小脸认真的说:“虽说失约于我并无损失,我心中却实在过意不去。” “不能遵守约定又何必答应?既然答应了无论如何我也会欣然赴约。” 见她抿唇坚定的模样,纪静笙微顿了下,随后本想再说什么,却听见一阵汽车鸣笛声。 两人齐齐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身穿灰棕西装的邵璟川大步走下来,视线落在门口两人身上后,冷淡的颔首了下。 “嫂嫂。” 姜芜缓缓回了一礼,温声唤道:“璟川。” 邵璟川轻“嗯”了声,带着冷意的桃花眼落在一旁的纪静笙身上。 “这位是?” “这是女校的纪静笙老师。”姜芜介绍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邵璟川轻挑了下眉,淡淡的说道:“时间不早了,纪老师不回去吗?” 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危险的气息,纪静笙将口中未说完的话咽下,对姜芜说道:“姜同学,我先走了。” 他才踏出一步,邵璟川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刘副官,送纪老师回去。” 刘副官动作利落的拉开车门,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说道:“纪老师,请吧。” 纪静笙身形微顿了下后,面色如常的坐进轿车副驾驶,余光瞥见放在车上的手枪,心中瞬间明了。 邵璟川这是在故意警告他。 黑色轿车逐渐远去,姜芜与邵璟川两人朝邵家内走去。 侧目看了眼姜芜白净的侧脸,邵璟川淡淡的开口道:“离纪静笙远点。” “璟川,你别误会,我和纪老师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 见对方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神情略显焦急的向他解释。 邵璟川再次开口道:“你觉得纪静笙接近你是为何?” 姜芜面带惊诧的开口:“接近我?” “襄中银行的大少爷,去女校教书不会单纯是为了体验生活吧?” 姜芜眉宇间带着震惊的垂下眸,顿了下后猜测道:“他是为瑾川哥哥接近我的?” 邵璟川略显诧异的挑了下眉,本以为对方不会相信他的话,毕竟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 原剧情中姜芜确实不相信邵璟川的话,甚至觉得他是故意抹黑纪静笙的。 “那个……”姜芜有些犹豫的开口。 “璟川,你能否托人帮我买件宴会穿的衣裳?” 她两只手紧紧搅着帕子,神色紧张忐忑,说出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邵璟川略微思索了下,说道:“明天上午让刘副官的妹妹陪你去挑。” 闻言,她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感谢道:“谢谢璟川。” 邵璟川轻瞥了眼她巧笑嫣然的模样,轻点头后朝邵家走去。 隔天,刘副官的妹妹果真来了邵家。 刘思思是个活泼话多的姑娘,即便姜芜每次都是含笑点头,她一路上也是叽叽喳喳个不停。 两人准备去的百汇商行,是许多富家小姐买衣裳的首选地,基本所有流行的款式这里都有。 走进商行后,刘思思兴致高涨的为姜芜挑选衣裳,让她试了许多衣裳却仍旧觉得不太满意。 “姜芜姐,你要不试试这个裙子,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刘思思正要将手中的蕾丝连衣裙递给姜芜,凭空而出的一只手却抢走了裙子。 梳着精致卷发的女人对商行的人说道:“这个裙子给我包起来。” 见状,脾气急躁的刘思思直接伸手夺回连衣裙,气愤的说:“这裙子是我们先看上的,懂不懂先来后到?” 苏清薇目光隐晦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温和的说:“确实是你先来的,但这条裙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 刘思思虽然气极,但并未忘记她是陪姜芜来买衣服的,强压着怒火询问道:“姜小姐?” 苏清薇这才将视线放在一旁的姜芜身上,见她身上穿着对襟上衣,下身的百褶长裙遮盖严实,眼中划过一丝不屑。 善解人意的说道:“这位小姐,我看你也不像是会穿连衣裙的人,不如把这条裙子让给我吧?”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6 在商行几人视线的注视下,姜芜红唇轻启,说道:“这条裙子我买了。” 清脆聆听的声音响起,如同在苏清薇脸上扇了一巴掌,令她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这位小姐是一定要和我作对了?” 与略显生气的苏清薇不同,姜芜从始至终脸上表情都是淡淡的,捏着帕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 见对方没有理会她的意思,苏清薇更加生气了,厉声说道:“这位小姐是执意要与邵少帅作对了?” 她这才缓缓将视线落在苏清薇身上,声音诧异的说:“姑娘说的可是邵大帅府中的大少爷?” 以为对方被邵瑾川的名字吓到了,苏清薇傲慢的轻点了下头,说:“自然。” “那姑娘和邵瑾川是什么关系?” 听见姜芜直呼邵瑾川的名字,苏清薇察觉到几分奇怪,警惕的说:“你又是何人?” “连衣裙的账记在邵瑾川名下。” 姜芜视线虽落在苏清薇身上,话却是对商行的人说的。 见两人似乎都认识邵瑾川,商行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小姐是邵少帅的?” 姜芜轻抚了下腕上的翡翠镯子,平静的说:“邵瑾川的未婚妻。” 在苏清薇诧异的面容下,她又接着说道:“邵瑾川之前在商行的账单和连衣裙,劳烦都帮我送到邵大帅府上。” 商行的人连忙应下,既然敢让送到邵大帅府,未婚妻的身份恐怕是真的,她可不敢得罪。 苏清薇不曾想会在这儿遇见邵瑾川那个未婚妻,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立即出声叫住对方。 “姜小姐。” 准备离开的姜芜脚步微顿,却并未回过身去,似乎是想听苏清薇有什么话说。 “姜小姐恐怕不认得我,但我常听瑾川提起姜小姐的名字。” 闻言,姜芜抬脚便朝外走去,丝毫不给苏清薇反应的机会。 坐在回邵家的轿车上,刘思思瞥了眼面色如常的姜芜,忍不住吐槽道:“刚才那个女人可真是厚脸皮,竟然敢理直气壮的说话。” 见她气愤的模样,姜芜有些无奈的说:“好了,别生气了。” 刘思思看见她眉眼略带笑意,迷惑的问:“姜小姐不生气吗?”qqxsnew “生气?心中早就有了准备,真的等到这一天就那么生气了?” “什么准备?” “接受瑾川哥哥纳妾的准备。” 刘思思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声音满是震惊的说:“纳妾?如今已经是新时代了,三妻四妾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一夫一妻才是合法合理的。” 姜芜漂亮的杏仁眼中盛着迷茫不解,喃呢道:“一夫一妻?” “对啊,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 听完刘思思的话,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紧紧捏着手中帕子,指尖微微发白也一无所知, 两人回到邵家时,刘副官早已等候多时。 见姜芜失魂落魄的从车上下来,他连忙拉住自家妹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儿?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在商行遇见邵瑾川养在外面的情人了。” “什么?大少爷养了情人?” 自认为得知惊天秘密的刘副官,连忙叮嘱妹妹不要将此事透漏出去 丝毫不知接下来这件事会传遍整个大帅府。 今日刘思思的一番话对姜芜影响很大,她神色茫然的走在府中,路上碰见邵瑾川也全然不知。 眼看着姜芜径直从他身旁经过,邵瑾川心中升起几分疑惑。 “姜芜!” 思绪飘散的姜芜回过头去,只听他接着说道:“我有点事情处理,到时你先去参加宴会,我稍后赶到。” 姜芜这才想起下午还有宴会参加,连忙点了点头,体贴的说:“不着急,等瑾川哥哥处理好。” 邵瑾川微颔首了下,随后转身大步朝外走去,眼底一片彻骨的冰冷。 百汇商行的动作很快,姜芜回来不久连衣裙便被送到了邵家,邵瑾川近些日的账单也一并送来了。 她随便瞟了几眼,发现邵瑾川本人并不怎么买东西,反倒是苏清薇的许多东西都记在了他账上。 她略微思索了下,把账单压在了首饰盒下面, 杨曼绮家的宴会是在傍晚举办的,班上大部分学生都应邀来了。 范佳佳忐忑的坐在角落,目光紧紧的盯着打听门口,期待姜芜的身影能出现。 杨曼绮见她专注的模样,忍不住讽刺道:“姜芜到现在还没来,指不定是请不到邵瑾川,害怕被人怪罪索性不来了。” 范佳佳瞥了她一眼,没心情理会她的阴阳怪气。 见范佳佳不理会她,杨曼绮正准备赌气的离开,猛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阵惊呼。 她回过身去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来人身上穿着米色改良连衣裙,花骨朵形状的盘扣从胸口斜着向下,袖口绣着花纹,裙摆的长度恰好能露出白皙圆润的脚踝。 姜芜脚上穿着一双纯白高跟鞋,婀娜多姿的站在门口,成功吸引了宴会众人的注意。 惊喜的范佳佳见她站在门口不进来,连忙上前亲昵的揽住她的胳膊。 “怎么不进来?” 只见她面带羞赤的轻说道:“我……第一次穿高跟鞋。” 范佳佳眼中划过一抹了然,边扶着她走到角落坐下,边夸赞道:“你今天这一身很好看。” 姜芜的心情这才愉悦了不少,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范佳佳这才发现她笑时竟然有梨涡。 见对方盯着自己看,姜芜以为她是想问邵瑾川,连忙说道:“瑾川哥哥说他有事,晚些再过来。” 范佳佳悄悄松了口气,挽着她姿态亲昵的聊天,并未发现杨曼绮看向她们的目光满是不悦。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外面的天色逐渐变得漆黑,天空甚至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邵瑾川的身影却迟迟不曾出现,范佳佳脸上的笑容愈发勉强,一眼便能看出她心中的忐忑。 杨曼绮显然也发现了邵瑾川没来,走到姜芜跟前讽刺道:“不是说邵瑾川会来吗?他人呢?” 焦急的姜芜下意识想捏帕子,察觉到手中空荡荡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没带。 她轻抿了下唇,说道:“瑾川哥哥答应我的,他一定会来。” 不知这话她是说给杨曼绮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外面天都黑了,等宴会结束邵瑾川来也没用了。” 杨曼绮继续嘲讽道。 姜芜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和淅淅沥沥的雨水,心慢慢沉到了谷底。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7 外面的雨逐渐变大,杨曼绮家的宴会不得不提前结束。 穿着单薄连衣裙的姜芜,目光呆滞的站在屋檐下望着接连离开的人。 寒风将她的黑发吹的凌乱,裙摆在空中微微摆动,掉落在地的雨滴飞溅到她的高跟鞋和小腿上,显得狼狈又可怜。 打着伞正要离开的范佳佳瞥见她的模样,上前安慰道:“姜芜,邵少帅肯定是有事才没来的。” 眼尾发红的姜芜轻抿了下唇,愧疚的说道:“抱歉,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 “没关系,我再打听打听。” 瞥见四周没有邵家的轿车,范佳佳又说道:“我看邵家的车没来,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 平日送姜芜的车被邵瑾川叫走了,她这次是坐黄包车来宴会的。 “我一会儿拦辆黄包车。”姜芜说道。 范佳佳也是坐黄包车来的,听见她这么回答便说道:“好,那你路上小心。” 姜芜站在原地目送范佳佳离开后,等了许久也不见有黄包车出现。 杨家宴会上其他人早已离开,只剩她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身后杨家的大门猛然打开,一个穿着佣人衣服的中年女人走出,递给她一把雨伞。 “姜小姐,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 见状,姜芜明白了杨曼绮赶人的意思,接过雨伞后抿唇说了句“谢谢。” 她打着伞缓缓朝雨中走去,却因脚上的高跟鞋踉跄了下,差些摔倒在地。 望了眼前方满地的积水,她只得脱下脚上的鞋子,光着脚走回邵家。 夜晚的街上空荡荡的,姜芜一手提着白色高跟鞋,另一只手勉强撑着雨伞,及小腿的裙摆在风中肆意凌乱。 一阵凛冽的冷风吹过,她紧紧抓着手中的雨伞站在原地,生怕唯一的遮挡被吹跑。 眼看穿过一条街便是邵家了,姜芜心中还未升起欣喜的情绪,身后猛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小姑娘,你去哪儿啊?”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侧身向后看去。 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晃着朝她走来,脸上的表情丑陋猥琐。 姜芜紧握着手中的雨伞,脸上露出几分慌乱的神情,连忙朝前方小跑去。 然而手腕下一秒便被人抓住,黑色雨伞掉落在地上,随着风朝远处飘去。 冰冷的雨水滴落在脸上,米白的连衣裙更是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她身上,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见醉汉色**的盯着自己,姜芜右手紧握着一只高跟鞋,冰冷锐利的目光让人发寒。 正当她准备抬手时,余光却瞥见不远处轿车的灯光,故作惊恐的向后退去,高跟鞋也被她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原本被姜芜目光吓到的醉汉,摇晃了下脑袋,不怀好意的朝她靠近。 眼看轿车愈来愈近,姜芜抓准时机猛地推开醉汉冲了出去,差点被行驶的汽车撞到。 她狼狈的扑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裙沾满泥泞也无暇顾及,起身慌乱的拍着轿车前引擎。 “救命!救命!” 车门缓缓被打开,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从车上走下,耀眼的车灯照在姜芜脸上,使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只能隐约看见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 “嫂嫂?” 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芜连忙抬头看去,恰好与邵璟川那双略带冷意的桃花眼对视。 不等邵璟川反应,下一秒怀中便扑入一个带着湿意的柔软身体。 对方的胳膊紧紧环着他的腰身,微微颤抖的身体紧紧贴近他,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璟川,救我。” 邵璟川一只手悬在空中,听见姜芜哽咽的声音后,眼神瞬间冷冽了起来,抬眸望向不远处的醉汉。 “刘副官,把他解决了。” 站在邵璟川身旁为他撑伞的刘副官,立即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在醉汉惊恐的目光中对准他。 瞥见刘副官的动作,邵璟川抬手捂住姜芜的耳朵,骨骼分明的手如同神作。 “碰!” 枪声响起,怀中的人猛然抖动了下。 邵璟川轻扶住对方纤瘦的肩膀,说话的语气仍旧平淡无波。 “别怕,没事了。” 雨水不停的从天空落下,直至邵璟川一侧的肩膀被雨水淋湿,姜芜才缓缓从他怀中退出去来。 光着脚向后推了小半步,眼尾发红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谢谢你,璟川。” 邵璟川望着浑身湿透的女人,轻抿了下唇后,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姜芜肩上。 黑色大衣上残存着男人的温度,瞬间将冰冷的雨水阻隔在外,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姜芜呆愣的抬眸望去,他额前的头发微湿,冷淡的桃花眼此时如同盛满星河,让她心头微微颤动了下。 “上车吧。”邵璟川对她说道。 姜芜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随后沉默的坐上轿车后座。 不久后,轿车稳停在邵家大门前,她透过窗户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府门,身上袭来一阵冷意。 撑着黑伞的刘副官为她拉开车门,说道:“少夫人,下车吧。” 眼眶微红的姜芜垂头轻笑了下,语气中满是嘲讽,“哪里来的少夫人?这里只有姜芜。” 刘副官微愣了下,瞥了眼副驾驶上邵璟川冷淡的侧脸,纠正道:“姜小姐。” 姜芜眼中露出几分冷意,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放在轿车后座上,直接大步朝邵家内走去。 刘副官见她淋着雨离开,面上浮现出几分犹豫。 “这……” “随她去吧。” 邵璟川的声音从车内传来,若是仔细听便能发现其中掺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狼狈不堪的姜芜一出现在邵家,正忙碌的佣人们瞬间惊呆了。 惊恐的唤道:“少……少夫人。” 唇色苍白的她看见佣人手中的菜肴,冷漠问道:“大少爷呢?” “大少爷正在和夫人用晚餐。” 闻言,她赤着脚朝餐厅走去,还未走到便听见一阵笑声传来。 站在门口的姜芜深吸了口气,随后面色平静的推开门,一眼看见坐在邵夫人对面的邵瑾川与苏清薇。 推门声响起,正相谈甚欢的邵夫人与苏清薇,齐齐朝门口转过头。 只见姜芜唇脸上扯出一抹笑容,问道:“可是我打扰到几位了?”仟千仦哾 听见声音的邵瑾川也轻掀眼皮看去,瞧见姜芜狼狈落魄的模样,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8 浑身湿透的姜芜赤着脚朝邵瑾川走进,身上的雨水在地上滴落出一条水痕,脚踩过的地方甚至隐约能看见些许血红。 “邵瑾川,你当真是去处理公务了吗?” 邵瑾川望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来。 “你没有。” 姜芜肯定的说道。 “既然你不愿同我一起去,又为何要答应我?”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别人的真心可以被随意践踏吗?” 她沙哑着声音说出这几句话,滚烫的泪珠在她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曾落下。仟仟尛哾 邵瑾川只是不想姜芜缠着他,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面对她的质问颇有些手足无措。 见他几句话被问住,邵夫人重重把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将刻板严厉的视线落在姜芜身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谁给你的资格质问瑾川?” 姜芜缓缓垂下眸,细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弧度,淡淡的说:“我从来没有资格。” “那还不跟瑾川道歉!” 听见邵夫人的话,她紧紧捏住湿透的衣角,身体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 漂亮的杏仁眼抬眸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嘲讽的说:“道歉?凭什么道歉的人是我?” “凭他违背自己的诺言?亦或是凭他明知自己有未婚妻的情况下,故意带其他女人回家?” 见姜芜没有按自己的意思来,邵夫人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气,说:“姜芜!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无视气急败坏的邵夫人,姜芜冷笑着对邵瑾川说:“邵瑾川,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何当初不顾邵大帅的阻拦和我定亲?” 邵瑾川猛然愣在原地,当初是为什么呢? 六年前的姜芜清纯活泼,总爱跟在他身后喊“瑾川哥哥”,那时他是真心喜欢粉雕玉琢的姜芜,想要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 他本以为归国后见到的是个天真爱笑的姑娘,可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站在他面前的人迂腐封建,张口女戒闭口女德,身上遮盖严实的对襟上衣能换掉,可她那颗被束缚的心该如何是好? 不等邵瑾川回答,姜芜便略带哽咽的说道:“是因为我不再是曾经那个姜芜了吗?” “如果父亲健在,怎么会舍得他疼爱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 邵夫人察觉到她最后一句话的隐含意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嬷嬷,带姜小姐下去,别打扰到大少爷用膳!” 守在一旁的老嬷嬷听见命令,冷着脸大步走上前去,抬手便要拉走姜芜。 只是手指还未碰到她,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抓住。 她忍着疼痛诧异的问道:“大少爷?” 不等邵瑾川开口,严肃狠厉的声音传进在场所有人耳中。 “我看谁敢带阿芜走!” 听见邵大帅的声音,邵夫人脸色微变,随后又恢复如常,平静的说:“是我让人带她走的。” 邵大帅板着脸走到姜芜身旁,宽大的身躯为她遮住旁人的视线。 “为何让阿芜离开?” 他对邵夫人冷声质问道。 “有客人在,她不适合出现。” 闻言,邵大帅将视线移至一旁穿着洋装的苏清薇身上,从头至尾打量了她一遍。 “她也配称得上客人?” 即便被出言嘲讽了,苏清薇也不敢反驳,只能垂头沉默的站在一旁。 邵大帅再次望向邵夫人,皱着眉说:“夫人,我把阿芜交给你,是希望你能待她像亲女一般。” 邵夫人反驳道:“我对她还不够好?费尽心思为她请来教养嬷嬷,她的琴棋书画哪样不是我细心教导的?” 邵大帅却直接戳穿了她,“如今的姑娘学什么你不知道吗?为何教阿芜的只有琴棋书画?” “以前阿芜敬爱你,即便心中有委屈也不说,你怎能愈发过分!” 邵夫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得重复道:“我自是为了她好。” “往后阿芜的事不用你管了,管好自己院里的事就行。” 邵夫人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不可置信的说:“你这是要禁足我?” 邵大帅懒得和她解释那么多,转身温声对姜芜说道:“快回去换身衣裳,小心明天生病。” 姜芜轻“嗯”了声后,随后转身离开餐厅。 直至她的身形消失不见,邵大帅才表情严肃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邵瑾川。 “邵瑾川,谁让你把老子派给阿芜的车开走的?” 邵瑾川目光略带深意的瞥了眼苏清薇,收回视线认真听邵大帅的训斥。 “现在街上乱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她一个人如果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老子一枪把你崩了!” 邵大帅显然气极了,随手掏出手枪指着邵瑾川,将一旁的苏清薇吓了一跳。 “邵……邵大帅!” 苏清薇惶恐的尖叫声响起,邵大帅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说:“滚!” 她连忙慌乱的朝外跑去,背影显得狼狈恐慌。 被枪指着的邵瑾川却面色如常,抿了下唇后说:“我承认这次是我的错。” 见他似乎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邵大帅这才缓缓收起枪来。 “襄州军的事暂时交给璟川,等你什么时候取得阿芜的原谅了,再重回军队。” 邵瑾川猛然震惊的抬眸看向邵大帅,不可置信的说:“父亲,这怎么能行!” “没什么不行的,之前襄州军一直是璟川在。” 邵大帅直接拍板敲定了这件事。 两人的对话姜芜并不知晓,她轻搓着胳膊从餐厅走出,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邵璟川。 瞬间明白邵大帅是他找去的。 垂头经过他身边时,轻声说了句“谢谢”。 这次邵璟川却并未轻颔首,而是嗓音低沉的说道:“近些日子你常跟我说感谢的话。” 姜芜脚步微顿,抬眸望向他。 “只有谢谢吗?” 邵瑾川唇边划过一抹笑意,脸上的冷淡渐渐被驱散,显出几分少年气来。 见状,姜芜也不由自主跟着轻笑了起来,笑魇如花的说:“看来璟川是想要感谢的礼物了。” 邵璟川轻拍了下胸口露出笔帽的钢笔,低声说道:“这不是你送的礼物吗?” “不一样的,璟川帮了我这么多,礼物怎么能只是一根钢笔。” “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邵璟川缓缓开口道:“是一份大礼。” 不等姜芜开口询问,他缓缓弯腰在她脚边放下一双柔软的布鞋,说道:“穿上鞋子。” 她略微诧异的垂头看去,没想看起来冷淡的邵璟川会如此贴心。 “谢谢璟川。”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感谢的话没什么诚意,抬眸朝他露出一抹真挚灿烂的笑容。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9 那夜淋过雨后,身子虚弱的姜芜不出意外病倒了,在家中一连躺了好几日。 身体恢复差不多时,多日不见的纪静笙竟上门来看望她。 她身上素白披风坐在院中,黑发随意的散落在背后,眉眼温婉的含笑望着面前的男人。 身穿墨蓝长褂的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温润的说:“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纪老师,已经无碍了。” 她面上的神情分明与以往没有太大差别,纪静笙仍旧敏锐发现她态度有所不同。 “之前不是说让我帮你补课吗?今日我把书带来了。” 他将书拿出放在石桌上,却被委婉拒绝了。 “书我会自己看的,劳烦纪老师跑一趟了。” 纪静笙手中的动作微顿,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说道:“姜同学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姜芜连忙摇了摇头,一双明亮的杏仁眼真诚的望着他。 “姜芜,你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姜芜面上浮现出几分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纪老师似乎不止是女校的老师这么简单。” 纪静笙神情有些困惑,“我除了女校的老师,并未担任其他职位。” “我说的并非是这个,纪老师是襄中银行的少爷对吗?” 见她抿唇紧盯着自己,纪静笙这才轻笑了下,问:“是又如何?” “既然是襄中银行的少爷,那为何又要到女校教书?” 纪静笙眉眼露出些许忧伤,轻声道:“大抵是喜欢吧。” 抬眸看见姜芜面上的疑惑,他接着说道:“襄中银行是家父一手创办的,在襄州很是有威望。我是纪家的独子,所有人都觉得我应当继承家业,却从未想过我愿不愿意。” 只有苏清薇告诉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他才义无反顾的离开纪家。 “您的父亲纪先生是个很伟大的人。” 听见她由衷的夸赞,纪静笙略带疑惑的抬眸望去。 姜芜缓缓开口道:“如今的襄州表面一片祥和,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凭借纪家丰厚的家底纪先生完全可以离开,可他仍旧坚守在这片土地上。” “纪老师,如今这世道即便是我也隐约能察觉到些什么,有些人能随心所欲,是因有人在咬牙坚持,纪先生就是其中一位。” 纪静笙有些出神的望着她,记忆中的姜芜似乎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即便相识许久,他却未仔细看过对方的容貌,此刻才发觉她生的很美,柳叶眉温婉可人,一双杏仁眼楚楚动人,皓齿星眸,是标准的美人模样。 他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淡淡的应道:“是啊,家父是个伟大的人。” 姜芜察觉出他声音中的异样,却全然当做一无所知。 剧情中提到过纪静笙的父亲,对方留守在襄州可不是为了大义,纯粹是靠襄中银行疯狂敛财,在乱世中坑骗老百姓的钱。 纪静笙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为了不与纪父同流合污,他才顶住压力到女校当教书老师的。 姜芜是故意这么说的,既然苏清薇支持他追求理想,她偏要反其道而行,狠狠戳纪静笙的心窝子。 果然,纪静笙未与她聊几句,便起身匆匆告别,脸上的表情怪异难看。 他板着脸朝邵家外走去,还未踏出大门就与邵瑾川迎面相遇。 手中提着鸟笼的邵瑾川瞥见他,冷脸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听出对方话中的不喜,纪静笙轻推了下镜框,恢复了以往温润如玉的模样。 “见姜同学近些日子没去学校,我来看望看望她。” 邵瑾川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假好心。” 纪静笙也不甘示弱,望着他手中的鸟笼,声音不带起伏的说:“怎么?邵大少爷不去带兵支援固原,改行遛鸟了?” 本就因失去襄州军少帅之位焦躁的邵瑾川,听见他的话瞬间变了脸色。 声音冰冷狠厉的说:“邵家的事可不是你能打听的,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面对他的威胁,纪静笙不过是勾了勾唇,并未露出惧怕的神色。 “我还有事,大少爷继续遛鸟。” 说罢,不理会邵瑾川不悦的神色,拦了辆黄包车便离去了。 与纪静笙分别的姜芜正坐在院内看书,一个装着鸟的笼子猛然被重重放在她面前。 她诧异的抬眸望去,入目的便是邵瑾川那张阴沉的脸。 姜芜不愿理会他,合上书准备起身离开,谁知却被对方强行按住了。 “送你的。”邵瑾川神情略显别扭的说道。 “多谢大少爷的好意,这鸟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见她拒绝,邵瑾川霸道的说:“你不收也得收,为了送你这鸟我还被人嘲讽了。” “谁这么大胆敢嘲讽大少爷啊?” 邵瑾川略显烦躁的摆了摆手,“没谁,你赶快收下吧。” 见他态度强硬,姜芜望着笼中的小家伙问:“这是个什么鸟?” “鹦鹉,好像会学人说话。” 他话中刚落,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qqxsnew “邵大少爷改行遛鸟!” 邵瑾川目光震惊的看向笼中叽叽喳喳的鸟。 “该死的纪静笙,竟敢嘲讽本少爷!” 见鹦鹉越说越多,邵瑾川连忙喊道:“闭嘴!” 笼中的鹦鹉却并不畏惧,一直重复着“邵大少爷遛鸟这句话”。 瞥见邵瑾川气的通红的脸庞,姜芜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脸颊上好看的梨涡。 她轻拍了下笼子,说:“好了,再说某人就要把你的羽毛拔光了。” 似乎是听懂了姜芜的话,鹦鹉瞬间安静了下来。 邵瑾川这辈子第一次如此丢人,和姜芜交代了两句后,匆匆朝外走去,背影怎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走到院门口时,他鬼事神差的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纤瘦虚弱的姜芜手中提着鸟笼,脸上的梨涡可爱迷人,笑魇如花的模样更是令人动心。 院中淡粉的梨花落在她墨发上,耳边的碎发被微风吹起,轻拂过她的面庞,温柔又留恋。 邵瑾川心道:她容貌与年幼时似乎没什么变化,仍旧美的动人。 “邵大少爷改行遛鸟!”不知死活的鹦鹉继续道。 邵瑾川:……总有一天他要把这只鹦鹉的毛拔光,扔到街上任人嘲笑。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0 坐着黄包车的纪静笙从纪家老宅经过时,脑海中不知为何想起了姜芜说的话。 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纪家老宅门口。 他微微皱了下眉,正要转身离开此处,身后却传来管家苍老的声音。m “是少爷吗?” 纪静笙缓缓转过身去。 待管家看清他的面容后,惊喜的说道:“真是少爷回来了!” 在老管家热情慈爱的目光下,纪静笙抿唇随他走进了纪家。 细细数来他已经有三年不曾回来了,老宅的一切与他离开那天相差无几。 老管家欣喜的带他朝院内走去,一身旗袍的纪母正背对着他们修剪花枝。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温柔的说道:“别催了,我一会儿就去。” 纪静笙望着她的背影,声音微微颤抖的唤道:“妈。” 纪母手中的剪刀应声而落,她慌忙回过身来,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 “阿笙!” 纪静笙安静的站在原地,任由纪母拉着他的胳膊关切的询问。 “在外一切可好?有没有受委屈?” “学校的工作累不累?” 随后纪母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心疼的说:“瘦了,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 不等纪静笙回答,她便对老管家吩咐道:“快让厨房做些少爷爱吃的。” “不用了。” 说完这句的纪静笙垂下眸,不敢去看纪母欣喜期盼的目光。 “我这次是回来看看您,马上就走。” 纪母连忙紧紧拽住他的胳膊,难过的说:“妈整整三年没见你了,连在家吃顿饭你都不愿吗?” 见他抿唇沉默着,纪母扭头对老管家说:“钟叔,你先去吩咐厨房做饭。” 等老管家的身形消失不见,她才低声对纪静笙说:“你还是不愿意原谅你爸吗?” 这句话似乎是戳中了纪静笙,他垂在身侧的拳攥起,眉头紧锁的说道:“该原谅他的是我吗?是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老百姓。” “阿笙,你爸也是为你好,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吗?” 纪静笙冷笑了一声,“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我受不起。” 见他情绪有些激动,纪母无奈的说:“算了,等你爸回来你们聊,我是劝不动你。” 纪静笙抽出纪母手中的胳膊,冷声的说道:“不必等他回来了,单看你的态度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说完,不顾身后纪母的阻拦,冷脸朝外走去。 他又何尝不想在父母膝下孝敬,可他清楚一旦顺了纪父的心,他往后也将被金钱利息所驱使。 心情不佳的纪静笙走回女校,远远就见校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勉强扯出笑容朝苏清薇走去。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等了许久的苏清薇瞥见他,忍不住抱怨道。 纪静笙语气温柔的问:“怎么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苏清薇环顾一遍四周后,问道:“姜芜那边最近进展如何?” 见她一上来问的就是姜芜,纪静笙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失落的神情。 “姜芜最近请假在家,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苏清薇脸上露出几分急躁,低声催促道:“阿笙,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知姜芜用了什么法子,瑾川最近对我愈发不满了。” 其实邵瑾川对她不满的主要原因,是下雨那日邵瑾川交代过她,让接完她的司机去杨家接姜芜。 可她却阳奉阴违,故意跟司机说有人接姜芜,不用他再去杨家跑一趟了。 邵瑾川被邵大帅训斥时虽然并未说出真相,后来却对她发了好一通脾气。 苏清薇已经好几日没见到邵瑾川了,害怕对方不再跟她合作,无奈之下只能来找纪静笙帮忙。 见向来坚韧的她眼睛微红,似乎是哭过的模样,纪静笙保证道:“清薇你放心,我定然会帮你的。” 苏清薇这才露出笑脸,感谢道:“阿笙,实在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若是真想谢我,不如请我吃顿饭?” 自从苏清薇与邵瑾川认识后,他们两人已经许久没好好交谈过了,他借此机会和她多待会儿。 苏清薇自然不愿和他吃饭,没有认识邵瑾川前,出手阔绰的纪静笙勉强能入她的眼。 可见过邵大帅家中各种价值不菲的摆件,她怎可能愿意和一个穷老师来往? 如果不是纪静笙还有利用价值,她早就踹开对方了。 心中的所想苏清薇并未表露出来,她眼神慌乱的乱飘,犹豫的开口:“这……” 察觉出她的为难,纪静笙果然善解人意的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倒是当真了。” 苏清薇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含笑着对他说:“下次阿笙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 纪静笙压下心中的失落,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苏清薇随意敷衍他几句后,匆匆离开了女校门口,生怕有人发现他们两人来往。 纪静笙当晚还在思索怎么再见姜芜,谁曾想隔天就在学校见到了她的身影。 她的黑发辫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上身穿着蓝色改良衬衫,下身是黑色裙子和黑布鞋,分明是女校最常见的装扮,可穿在她身上莫名显得清纯干净。 向来是一副迂腐打扮的姜芜,穿着这身来到学校,不出意外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和杨曼绮挽着胳膊朝学校内走去的范佳佳,看见姜芜时眼中露出几分惊喜,她连忙拉着杨曼绮朝对方走去。 “阿芜,你穿这身真好看。” 范佳佳望着她清丽出尘的容貌,由衷的赞叹道。 一旁的杨曼绮却不悦的撇了下嘴,小声说:“看着也就那样,又什么可夸的。” 范佳佳听见她小声的喃呢,连忙碰了下她的胳膊。 随后故意转移话题,说:“对了,多谢你告诉我襄州军支援一事,我妈最近精神好多了,一心等着接小姨来襄州。” 姜芜含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中间传达消息的人,你要谢的可不是我。” “好,那记得帮我向邵大少爷传达谢意。” “襄州军出发的时间不是邵瑾川告诉我的。” 范佳佳略带疑惑的望向她,问道:“那是谁?” “是邵家小少爷邵璟川。” 那天淋雨后姜芜生病在家休养,隔天就在窗台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明确的写出了襄州军出发的日期。 字迹与邵璟川的一模一样,字的粗细更是与她送出的钢笔笔尖吻合。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1 纪静笙本想等姜芜下学再去找她,谁曾想等他赶到校门口后,恰好见到站在轿车旁的邵瑾川。 对方身上穿着白衬衫灰马甲,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臂弯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邵瑾川的照片曾登过报纸,在襄州也算得上名人。 因而他的身影一出现在女校门口,瞬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从学校走出的女学生面颊羞红的望着他,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 邵瑾川毫不在意旁人的视线,慵懒随意的靠在轿车旁,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形,大步走上前去。 正垂头朝外走去的姜芜,视线中猛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略带诧异的抬眸望去,入目的便是邵瑾川那张略带笑意的脸庞。 对方声音带着几分僵硬的温柔,“阿芜,我来接你回家。” 姜芜却淡淡的说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邵瑾川没想到她会拒绝,微愣了下后,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天我并非故意的。” 姜芜见周围不少女学生望着他们两人,抱紧了怀中的书本,抿唇沉默的向前走去。 邵瑾川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两人走到轿车前时,他很是有眼色的为姜芜拉开车门。 黑色轿车在街上缓慢行驶,手握方向盘的邵瑾川瞥了眼身旁的人,犹豫的开口:“我为那天失约和叫走司机的事向你道歉。” 他并未说出是苏清薇故意不让司机去接她,事情已经发生了,所有的解释都成了无力的辩解。 他现在要做的是取得姜芜的原谅,否则邵大帅定然不会让他重回襄州军的。 坐在副驾驶的姜芜眉眼淡漠的垂下眸,说:“我已经原谅你了。” 邵瑾川轻叹了口气,“你若是原谅我,便不会如此了。” 姜芜一言不发地攥着手中的书本。 余光撇见她这副模样,邵瑾川略微思索了下,说道:“如今有父亲为你撑腰,你有什么不满尽管朝我发泄。” 姜芜诧异的抬眸望了他一眼,没想到对方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然而不等她开口,便听邵瑾川连忙接着道:“发泄归发泄,但必须在我容忍范围内。” 姜芜弱弱的说道:“能否容忍不是你说的算吗?” “你只管说愿不愿意。” “这等好事自然愿意。”她连忙应下。 邵瑾川瞥了眼唇角略带笑意的姜芜,说道:“那我们定下君子之约,待你发泄过后定要原谅我。” 姜芜重重的点了下头,“好!” 心情愉悦的姜芜趴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猛然指着某处说道:“邵瑾川,我要吃糖葫芦。” 见她梨颊微涡的模样,邵瑾川应道:“遵命,大小姐。” 邵瑾川下车买糖葫芦时,姜芜就趴在车窗上望着,他一回头便看见了她笑魇如花的面容,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 姜芜两人回到邵家时,恰好遇见从固原回来的邵璟川。 他身上穿着深绿军装,腰间别着一把手枪。黑发整齐的梳在脑后,一双桃花眼锐利又危险。 见姜芜与邵瑾川一同从外面回来,他轻扬了下身上的深绿披风,朝两人微微颔首。 “大哥,嫂嫂。” 原本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的邵瑾川看见他,脸色瞬间变得冷漠了起来,轻“嗯”了声后直接大步离开。 反倒是姜芜笑眯眯的望着他,说道:“璟川此行辛苦了。” “多谢嫂嫂关心,不辛苦。” 见他眉眼冷淡,姜芜犹豫着说道:“有些事本不是我该打听的,但我同学小姨一家在固原,所以……” 她话还未说完邵璟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回道:“此行一切顺利,敌军尚未攻打至固原,小姨一家应当是平安无事。” 闻言,姜芜露出欣喜的表情,开心的说:“明日我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佳佳。” 邵璟川淡淡的“嗯”了声,正要离开时似乎想到了什么。 回身对姜芜说道:“范佳佳父亲是国外留学归来的,思想比常人更加新颖超前,你倒是可以和她多接触些。” 说到此处,他抬眸望了眼邵瑾川离去的方向。 “虽说大哥也是留学归来的。但他恐怕是不愿教你。” 姜芜没想到邵璟川竟会多次提点她,毕竟不管是剧情中,亦或是这些日子对邵璟川的了解,对方都不是个热心的人。 不过她并未表现出异样的情绪,轻笑着点了点头,“好,多谢璟川告诉我这些。” “算是报答你送我的那份大礼吧。” 见姜芜目光疑惑的模样,他也并未解释太多。 隔日,姜芜将襄州军顺利支援一事告诉了范佳佳,对方欣喜之下热情邀请她去范公馆做客。 前一天邵璟川才提点过她,即便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姜芜仍旧应下了。 范公馆与邵大帅府是正相反的方向,邵家是典型的古朴宅院,范公馆则是新式的小洋楼。 姜芜站在范公馆门口,目光略带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三层小洋楼,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建筑。 “怎么了?” 范佳佳见她呆愣的站在门口,疑惑的问道。 姜芜略显羞涩的抚了下胸前的麻花辫,轻声说:“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宅院,本以为所有的院子都应是大帅府那样的。” “这可是我爸专门找国外设计师建的,和那些洋人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听见范佳佳的话,姜芜有些疑惑的歪着头,问道:“佳佳,那些洋人都长什么样啊?” “襄州城也有洋人,你没见过吗?” 姜芜面上带着几分失落的摇了摇头,“我除了大帅府常去的地方就是女校了,连商行也很少去。”m 范佳佳有些诧异的“啊”了一声,疑惑的说:“邵大少爷在国外留学过,小少爷也是接受过西式教育的,邵大帅应当不是那种迂腐封建的人啊?” 姜芜轻抿了下唇,故作为难的说:“我自幼被邵夫人养在膝下。” 范佳佳正要开口说姜芜可怜,却见一个身穿西装的英俊男人范公馆中走出,仔细看眉眼间与范佳佳有几分相似。 “佳佳,怎么不进来?” 听见范随安的声音,范佳佳猛然惊喜的说道:“大哥!你回来了!” 鼻梁上带着金丝框眼镜的范随安,温柔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是啊,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范佳佳皱着眉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是大哥不好。” 范随安的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的姜芜身上,看清她的容貌后眼中划过一分惊艳。 “这位是?” 范佳佳这才想起为两人介绍,挽着姜芜的胳膊说:“我同学姜芜。” “这位是我大哥范随安。” 范随安含笑着微微颔首,“姜小姐。” 姜芜则是屈膝行了一礼,轻声道:“范先生安。”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2 姜芜跟着范家兄妹走进范公馆,公馆内是西式装修,与古朴威严的大帅府不同,这里处处透漏着精致豪华。 她目光好奇的环顾四周,没想到却和范随安的视线撞上,连忙慌乱的垂下眸。 下一秒范随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佳佳,姜小姐第一次来范公馆,你不带着她四处转转吗?” 范佳佳觉得所言极是,连忙拉起了姜芜的手,却没想到被轻轻挣脱开了,“这……不好吧?没经过你父亲的允许。” “我爸爸那么疼爱我,一定不舍得怪罪我,再说了,范公馆是我家,我家当然是我做主了。” 见她自信任性的模样,姜芜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情,喃喃自语道:“真好,要是我父亲在的话……” 范佳佳听见她的话,直接问道:“阿芜,你爸爸去世了吗?” 她的话不就是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范随安听见她的话连忙轻咳了下,以示提醒。 后知后觉的范佳佳连忙道歉,“对不起阿芜,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没关系。” 姜芜轻摇了摇头,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轻晃,杏仁眼中略显忧伤。 “我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如果不是邵大帅收留我,恐怕我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虽然邵大帅收留她并不单纯为了报恩,但这些年来对她确是仁至义尽。 范佳佳心疼的抱了她一下,“没想到邵大帅看起来凶的邵大帅竟是个好人,邵夫人却面甜心苦。” 姜芜却笑着说:“邵夫人对我还算不错,若是在君主朝代未被推翻前,我也是人人羡慕的大家闺秀。” “可现在是新时代了,若是那些封建思想那么好,邵夫人怎么允许邵瑾川出国留学?” 她神情不自信的说:“兴许,是我不适合新时代的思想吧?” 见状,范佳佳重重拍了下桌子,义愤填膺的说:“哪儿有不适合这回事儿?学校的课程考试你总是头名,不过是没人教你罢了。” “从现在起,我和大哥愿意无偿当你的老师,以后下学你先来范公馆一趟。” 正看法文书的范随安轻掀眼皮,说道:“别拉上我。” 原本十分有气势的范佳佳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低声说:“大哥,你也知道我学习如何,若是我一个人教阿芜,恐怕教不了多少。” 范随安轻哼了声,“那便不要在这儿大放厥词。” “这不是有大哥吗?” 范随安合上手中的书,正要开口拒绝,余光却瞥见了姜芜满含期待的目光。 他沉吟了片刻,无奈道:“好吧。” 闻言,姜芜脸上立马露出欣喜的表情,小巧可爱的梨涡浮现在脸颊上,增添了几分少女的活泼。 见两人高兴的搂在一起,范随安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阅读手中的法文书。 下巴放在范佳佳肩上的姜芜,眼中划过一抹得逞,随后又飞速消失不见。 她如果像原主那样一成不变,攻略下男主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改变守旧思想后她才能大展拳脚。 范家兄妹恰好给她一个助攻。 范佳佳与姜芜相谈甚欢,本想留她在范公馆住上一晚,谁知邵瑾川竟然亲自上门接人了。 见她依依不舍的拉着姜芜,邵瑾川轻撇了下嘴,轻拽了下姜芜的麻花辫。 “走了,外面天都黑了。” 莫名被拽了辫子的姜芜,摸着头发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范佳佳摸着下巴说:“这个邵瑾川真坏,总是欺负阿芜。” 范随安淡淡的说:“邵家的事轮不到我们来管。” “要是阿芜嫁给了他,还不知会被怎么欺负呢!” 范随安诧异的问:“嫁给邵瑾川?” 范佳佳坐到他身边,低声说:“姜芜是邵瑾川的未婚妻,据说是自幼定下的,我们班的同学都知道。” 他目光略带深意的垂下眸,沉思了片刻后,问道:“你知道姜小姐父亲是谁吗?” 范佳佳努力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听人提起过,阿芜父亲之前好像是襄州的知县,姜家曾经在襄州底蕴深厚。” 镜片在灯光下微微反光,他缓缓垂眸看向手中的书,上面的法文晦涩神秘。 看来邵大帅也是有所图谋的。 “对了,大哥你什么时候去杨家看望杨伯伯?” 听见范佳佳不怀好意的话,范随有些头疼的揉了下额角。 “放心,我肯定挑杨曼绮不在家的时候。” 范佳佳不悦的皱起眉,“大哥,曼绮再怎么说也是和你青梅竹马长大的。” 脸上露出一抹假笑的范随安,轻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我是绝不可能喜欢她的。” 说罢,起身朝二楼走去。 黑色轿车逐渐接近大帅府,姜芜远远便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色洋装的女人,她侧目看了眼邵瑾川,只见他面色平淡无波。m 在邵家门口等待许久的苏清薇,看见熟悉的车子驶来,脸上连忙换上惊喜的表情。 面容俊朗淡漠的邵瑾川率先下车,随后走到后排拉开车门,绑着麻花辫的姜芜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苏清薇原本要说的话瞬间堵在喉咙,轻吸了口气后,温婉的说道:“瑾川,姜小姐的身子好些了吗?” 邵瑾川面对她时神色异常冷漠,他明明告诉过苏清薇最近不要出现,可她还是来了邵家,甚至让姜芜碰见了她。 见邵瑾川不理会她,苏清薇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又对姜芜问道:“不知姜小姐的身体如何了?” 姜芜瞥了眼邵瑾川,冷淡的回答:“已经痊愈了。” 苏清薇这才装作松了口气,愧疚的说:“如此便好,姜小姐生病这段时间我寝食难安,一直在后悔那天没拒绝瑾川让司机来接我的事,否则姜小姐也不会淋雨生病了。” 她话中的意思在场两人都听懂了,姜芜面上是一片冷漠,邵瑾川也不悦的微眯起眼眸。 略带威胁的说:“苏清薇,忘了那天我和你说过的事了吗?” 苏清薇第一反应是邵瑾川那天的威胁,如果她不逼得姜芜退婚,就把她私下干的事捅出去。 “瑾川,你交代的事我会办好的。” 她故作聪明的模样直接把邵瑾川气笑了。 冷着脸把苏清薇塞进车里,对姜芜说道:“天色晚了,我送她回去。” 说着驾车扬长而去,徒留神色晦暗不明的姜芜站在原地。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3 隔日一早,姜芜照常去女校上课,不出意外在校门口碰见了身穿灰色长褂的纪静笙。 望见他时姜芜面上故作诧异,但心中却如同明镜一般清楚。 即便纪静笙不来找她,苏清薇恐怕也会想方设法逼他来的。 “纪老师安。”姜芜朝他行了一礼。 纪静笙满面温润的笑意,抬手轻推了下镜框,和蔼可亲的说:“那日多谢姜同学的提点,这几日我与父亲的关系好了不少。” 明知他说的是谎话,姜芜仍旧真诚说道:“纪先生为襄州做了这么多,我自是不愿看纪老师与他关系恶劣的。” 纪静笙垂眸笑了笑,镜片遮盖住他眼中的冷意,温润和蔼的开口。 “不知是否有幸请姜同学共进晚餐?” 见姜芜疑惑的歪着头,他继续说道:“当然,主要是为向姜同学表达谢意。” 姜芜微微思索下后点头同意了。 纪静笙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说:“那今天下午我在校门口等你。” “嗯。” 两人在校门口朝正相反的两个方向走去,背对着姜芜的纪静笙不知为何,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望着对方纤瘦的背影逐渐远去,微风拂过她的裙摆,在空中微微飘扬。 镜片下的目光带上几分深意,正要继续朝办公室方向走去,却不曾想她猛然转头望了过来。 与她漂亮的杏仁眼对视,纪静笙脸上露出一抹略显虚假的笑容,而对方则回了他一个无比真挚的微笑。 愣了一瞬的纪静笙并未发觉,回过头的姜芜眼中露出几分冷意。 如今可是要比演技的时候,纪老师这样的演技怎么能骗过她呢? 下午纪静笙比约定时间早半个小时抵达女校,他脱去了常穿的长褂,换上一身板正昂贵的西装。 额前的黑发随意散落,温润好看的眼眸隐藏在镜片下,眼底一片平静无波。 距两人约定的时间愈来愈近,他抬腕看了眼手表,随后面色如常的继续静候。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纪静笙抬眸朝前看去,只见穿着白色小洋装的曼妙身姿缓缓走来。 她直顺的黑发被烫成小波浪,上半边头发被一字珍珠发夹别起,干净白皙的脸上微施粉泽,红润饱满的唇如同成熟的樱桃。 身上的白色洋装裙摆及小腿,下摆绣着俏皮蕾丝花边,收起的腰身紧紧贴合,露出她曼妙婀娜的身材。 纪静笙一时竟未反应过来,略显呆愣的望着她这一身富家小姐的打扮。 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姜芜有些羞涩忐忑的抚了下垂在胸前的卷发。 “佳佳说这样好看,看来我不该听她的。” 听见她略显失落的话,纪静笙露出被惊艳的表情,说道:“范同学说的对,你这身很好看。”仟千仦哾 说着在路边拦了一辆黄包车,朝提前订好的餐厅出发。 他余光瞥了眼坐在黄包车上的姜芜,小洋裙的裙摆随意摊在车座上,露出她白皙纤细的小腿。 她细长的素手扶着车边,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目光好奇的望着四周。 不经意间与纪静笙对视一眼,粉面桃腮的退回黄包车内,用车棚遮挡住整张脸。 纪静笙缓缓收回视线,有些出神的望着不远处热闹繁华的景色。 两辆黄包车稳当的停在一家餐厅前, 纪静笙从车上下来后,绅士的扶着穿裙子的姜芜走下。 望着眼前豪华富丽的建筑,姜芜面上生出几分怯意,站在门口不敢抬脚进入。 纪静笙见状抬起胳膊,示意对方揽住他,低声说道:“这家餐厅的菜品在襄州出名的好吃,所以特意带姜同学来尝尝。” 见她无辜可怜的望着自己,纪静笙安抚道:“别怕,你只管挽着我含笑点头便好。” 闻言,姜芜唇边扬起一抹安心的笑意,轻颔首了下。 郎才女貌的两人一走进餐厅,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其中一个男人看见唇角含笑的纪静笙,立马不怀好意的站了起来。 “哟,这不是纪老师吗?一个穷酸老师也有钱来这里吃饭?” 听见男人嘲讽的话,纪静笙侧目朝他望去,淡淡的说:“胡大宝少爷都有闲钱,我这个穷酸老师怎么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胡大宝的怒火,他气愤的说:“纪静笙!少爷我叫胡书卿!不叫胡大宝。” 纪静笙略带诧异的挑了下眉,讽刺道:“胡大宝这个名字如此特别,为何要改了?” 胡大宝是纪母妹妹的儿子,算是纪静笙的表弟,然而两人却自幼关系不好,胡大宝见他总要嘲讽两句,虽然每回被气的跳脚的人总是自己。 自纪静笙离家去女校当老师后,两人细数也有三年未见了,只可惜时光淡化不了两人恶劣的关系。 胡大宝这几年显然长进了些,听见他的嘲讽,深吸了口气后说:“我也觉得胡大宝好听,可胡书卿这名字是姨夫专门帮我起的,我可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 果然,听他提起纪父,纪静笙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挽着姜芜冷漠的从他身旁经过。 却被想到再次被胡大宝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你该不会不知道纪静笙早已被纪家赶出家门了吧?你这般好看的容貌跟他岂不是可惜了。” 见流里流气的胡大宝盯着姜芜,纪静笙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正要将她护在身后,却听见她轻柔温婉的声音响起。 “这位胡少爷与纪老师有积怨,为何要牵扯上无辜之人?难不成胡少爷心中清楚说不过纪老师,故意为难我一弱女子?” 胡大宝瞬间如同炸开毛一般,大声喊道:“谁说不过纪静笙了!少爷我可是留学归来的。” “如今这世道,家中富裕的出国留学几载便能高人一等,曾经的学生寒窗苦读十年不能高中的比比皆是,在我看来胡少爷这样的人,连迂腐的封建读书人也比不过。”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以留学为荣誉,视封建传统为洪水猛兽,被人说比不过封建读书人,胡大宝自然是气极。 他正要开口辩驳,姜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单纯善良的人看得见这世间的美好,内心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胡少爷以觉得自己是什么人?” 她虽然并未明说,但在场人的都明白她的意思,饶有兴趣的看着被说的哑口无言的胡大宝。 气的满脸通红的胡大宝,指着她说道:“你……你简直是伶牙俐齿!” “多谢夸奖。” 胡大宝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神示意了下门外的两个壮汉。 背对着门的姜芜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满面笑意的说:“胡少爷不是想知道我与纪老师的关系吗?我是纪老师女校的学生。” 胡大宝望着逐渐朝两人靠近的壮汉,眼中露出狠厉得意的神色。 “若是胡少爷不信,可以去邵大帅打听,邵瑾川是我未婚夫。” 就在两个壮汉即将靠近时,姜芜慢悠悠说出这句话。 胡大宝听见邵瑾川的名号,连忙朝壮汉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谄媚了起来。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少夫人来,该打该打。” 姜芜抬眸看了眼纪静笙,挽着他胳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含笑着点了点头。 胡大宝见状呆愣了下,随后认命的给了自己两巴掌,响亮的声音在餐厅有些刺耳。 “这……少夫人满意了吗?” 姜芜继续含笑着点头。 捂着半边脸的胡大宝连忙带着人离开的餐厅,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模样。 见几人走远,姜芜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低声说道:“没想到邵瑾川的名字还挺好用。”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4 全程一言不发的纪静笙垂眸望向姜芜,她鼻尖上带着细小的汗珠,面颊微红的模样惹人怜爱。 显然方才面对胡大宝时,心中万分紧张害怕。 “不是说了你只管挽着我含笑点头吗?” 姜芜脸上露出调皮骄傲的神情,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我有笑着点头啊。”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见纪静笙脸上严肃的表情,她缓缓收起了笑意,诺诺的说:“我只是不想看纪老师被人欺负。” “纪老师这样好的人,别人凭什么欺负。” 望着姜芜真挚认真的眼睛,向来冷心冷情的纪静笙心中竟升起几分不忍,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 不,他从来不是好人。 “纪老师,你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 软糯无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纪静笙微微皱起眉,镜片遮住他眼中的异样。 再次回过头时,他已经换上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只听他担忧的说道:“胡大宝就是个地痞流氓,我是怕你受伤才这般的。” “我这不是没受伤吗?”姜芜轻声喃呢道。 纪静笙扶起她的肩膀,目光严肃认真的说道:“你今日若是因我受伤,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望着他英俊温柔的面庞,姜芜睫毛微微颤动,随后面带羞怯的垂下头来。 纪静笙约姜芜出来自然不单是为了吃饭,用餐即将结束时,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红底金字的请帖放在桌上,缓缓推向对面。m “这是什么。”正用餐巾擦嘴的姜芜疑惑问道。 “舞会的请帖。” “舞会?” 纪静笙解释道:“半个月后是驻扎襄州的威廉上校妻子的生日,他妻子很喜欢办舞会,因而威廉宴请了许多襄州名流去参加,这个便是舞会请帖。” 姜芜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金字,抬眸望向对面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问道:“为什么给我这个?” “我想邀请你当我的舞伴。” “可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见她仍旧有些犹豫,纪静笙面上带着几分失落的说:“若是你不愿意陪我去,我真不知道去哪儿找舞伴了。” 不愿让纪静笙为难,姜芜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若是这半个月我学不会,恐怕会给纪老师丢脸。” 纪静笙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说道:“怎么会,姜同学这么聪明,肯定可以学会的。” 用餐结束后,纪静笙将姜芜送回邵大帅府。 两人在大帅府门口分别后,姜芜忍不住站欣喜的转了圈,带着蕾丝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舞动。 这是她第一次去餐厅,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美丽。 想到半个月后她要去参加舞会,忐忑的心情中掺杂着无法忽视的欣喜,明天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佳佳。 正当她素手提着裙摆,步伐欢快的朝自己院子走去时,身后传来一句疑惑的声音。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邵瑾川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忍不住出声询问。 听见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芜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裙摆,捏着手指僵硬的转过身去。 邵瑾川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的不同,眼中忍不住露出一抹惊艳。 “你今天去哪儿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成这样。” 姜芜轻抿了下红润的唇,并未对他撒谎,诚实的说道:“我和纪老师去餐厅吃饭了。” 闻言,邵瑾川瞬间紧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悦,低声道:“纪静笙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下次不要再和他一起出去了。” “纪老师是好人!” “好人?他如果是好人就不会故意接近你了?” 不知是什么戳中了姜芜,她猛然朝邵瑾川大声喊道:“我心甘情愿让他接近!” 原本面色不悦的邵瑾川此刻略显呆愣。 只见姜芜眼尾微微发红,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目光倔强又委屈的望着他。 “就算是刻意接近又如何?我在女校被人排挤欺负的时候,是纪老师一次次帮我的,我学不会女校那些天方夜谭的课程,也是纪老师不厌其烦为我讲解的。” “邵瑾川,今天纪老师带我吃饭我才知道,原来那儿就是同学们口中的餐厅啊。” 听见她惆怅又羡慕的声音,邵瑾川目光中带着几分愧疚,如果不是邵夫人,她应该和女校那些学生一样无忧无虑。 “你……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带你去。” 姜芜抬手轻擦了下脸颊上的泪珠,声音坚定的说道:“不论纪老师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我心里就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不远处站在黑暗中的纪静笙,望着她瘦弱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的攥紧手中小巧精致的耳坠。 原来,他在别人心中是这样重要的人啊。 明亮月光照耀下的邵瑾川,还在手足无措的安慰姜芜。 “我若是知道你在学校受了委屈,肯定会帮你报复回来的。” 呸!你若是知道,恐怕只会想着利用这件事退婚。 “你别哭了,我最看不得姑娘流泪的。” 原主流了那么多眼泪,怎么不见你心疼啊? 邵瑾川怀中掏出一个浅灰色手帕,递到姜芜面前,轻声说:“擦擦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泪珠在杏仁眼中打转的姜芜,抿唇收下了他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珠,姿态温婉柔弱。 见她止住了眼泪,邵瑾川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不等他再次开口,浅灰手帕猛然被对方扔到了自己怀中。 邵瑾川诧异的抬眸,只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红唇轻颤着开口。 “邵瑾川,你若是不喜欢我直说,何必来隔应我!” 说罢,她掩面小跑着离开了此处,完全不给邵瑾川反应的机会。 一头雾水的邵瑾川垂眸看向手中的手帕,这才看见边角绣着一小排字。 清薇赠瑾川。 邵瑾川艰难的从记忆中扒出手帕的由来,片刻后才想起这个帕子是苏清薇在商行买来送给他的。 他想着花的是自己的钱便收下了,谁曾想角落竟绣着这样一排小字。 姜芜眼眶发红的朝自己院子走去,路上却遇见了提着煤油灯准备去寻邵瑾川的富贵。 他抬了抬手中的煤油灯,瞥见姜芜脸上的泪痕,震惊担忧的开口问:“姜小姐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姜芜连忙擦了擦脸颊,摇了摇头,“没什么。” “姜小姐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富贵帮你揍回去。” 见面容清秀的富贵使劲儿挥了挥拳头,她忍不住破涕为笑。 “你这小身板能打的过谁?” “大少爷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富贵长的像大少爷那么高了,就可以保护姜小姐了。” 听他提起邵瑾川,姜芜面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邵瑾川长的高,也没见他保护过我。” 富贵没听见她的喃呢,疑惑的问道:“姜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天色很晚了,快回去吧。” 她话中刚落,富贵便提着煤油灯走在了她前方。 “我送姜小姐回去。” “嗯。” 姜芜住的院子并不远,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 “富贵,快回去吧。” 说罢,她便要转身离开,谁知手中猛然被塞进一些硬邦邦的东西。 摊开掌心才看见是一把水果糖,其中几个已经有些融化了,看起来存放了好一段时间。 望着富贵逐渐远去的瘦小背影,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是个小孩子,整天想着吃糖。”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5 和煦的日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在襄州的大地上,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扎着麻花辫的姜芜身穿上蓝下黑的学生装,右脚才踏出邵大帅府,便看见穿着黑马甲的邵瑾川随意的靠在墙边。 怒气未消的姜芜忍不住轻声哼了下,故意装作未看见的模样从他跟前经过。 “姜芜。” 她紧了紧怀中的书本,不理会对方继续向前走。 然而下一秒肩膀便被人轻握住,身体被迫转过来,目光不悦的望着距自己不过咫尺的俊朗男人。 只听对方声音温柔的说道:“别气了,我今天陪你在襄州逛一整日,想去哪儿尽管告诉我。” 姜芜淡淡开口:“不劳烦大少爷了,我今日得去学校上课。” 邵瑾川面上露出几分洋洋得意的神情,凑近她低声说:“我已经帮你在学校请假了。” 听见这话,姜芜没好气的瞪了眼他,眼神却没什么震慑力。 见她站在门口不动,邵瑾川含笑接过她手中的书,按着她的肩膀强行塞进车内。 “走吧,少爷我带你去餐厅。” 身子轻靠着车门的姜芜,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生硬的说:“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邵瑾川略带神秘的望了她一眼。 “谁说餐厅只能吃饭?” 姜芜眼中升起几分疑惑,然而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邵瑾川干的事,冷哼了一声看向车窗外。 察觉到她傲娇的神色,手握方向盘的邵瑾川无奈的笑了笑。 窗外的景色飞速向后,姜芜出神的望着热闹的大街,直至身下的轿车停稳她才反应过来。 邵瑾川绅士有礼的拉开副驾驶的门,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从车上下来姜芜才发现,这家餐厅并非昨天她与纪静笙去的那家,只不过两家外观与装修风格相差不大。 豪华辉煌的餐厅内一个客人也没有,显得大厅空旷又冷清。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她喃喃自语道。 “我把这家餐厅包下来了。” 财大气粗的邵瑾川轻轻挥手,一群端着盘子的服务生鱼贯而入,盘中摆放着一些精美小巧的甜点。 姜芜第一次见如此精美的糕点,目光中显露几分好奇,忍不住轻抿了下唇。 精美的甜点被放在面前的盘子上,她犹豫的抬眸望向对面的邵瑾川。 邵瑾川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中的香烟散发出淡淡的白烟,味道并不刺鼻呛人。 “尝尝。” 见姜芜准备伸手拿起,他低声轻笑了下,深沉沙哑的嗓音有些性感诱人。 “拿勺子尝。” 略显窘迫的姜芜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口中蔓延。 她惊喜的睁大眼眸,问道:“这是什么糕点?比桂花酥还好吃。” 俊朗的男人用修长的食指轻弹了下手中的香烟,淡淡的说:“奶油小蛋糕。” 姜芜身子微微向前倾,歪头支着下巴,麻花辫垂在胸前,目光干净明澈的问道:“奶油小蛋糕是什么?” 抬眸望见她天真烂漫的模样,邵瑾川将视线移至桌布上,轻咳了下说:“国外的糕点。” 姜芜拿勺子又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笑眯眯的点了下头,肯定的说:“比桃花酥好吃。” 余光瞥见她唇边沾着奶油,邵瑾川眼眸微动,将胸前口袋中的灰色手帕递了出去。 “擦擦。” 望着眼前熟悉的手帕,姜芜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缓缓放下手中的勺子。qqxsnew 见状,邵瑾川连忙解释道:“这是今早我让富贵新买的。” 他也没想到富贵会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姜芜面色冷淡的垂眸不吭声。 “昨日那手帕虽是苏清薇送的,但用的可是我的银元,若是我知晓她绣上一排小字,绝不可能收下。” 见她仍旧不作声,面带为难的邵瑾川猛然想起了什么,对身旁的服务生低语了几句。 片刻后,服务生抱着一束百合花走了过来,弯腰递到姜芜的跟前。 “姜小姐,这是邵先生送您的。” 百合的清香在鼻间萦绕,她望着怀中清美的百合,唇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 “这花不会是你院里摘的吧?” 姜芜不过是开了句玩笑,对面的邵瑾川却重重点了下头,面上带着几分不舍心疼。 “我院里的花可是养了许久,若不是为了求你原谅,才不舍得一回摘下这么多。” 见他这副模样,姜芜忍不住掩面轻笑了下。 不明所以的邵瑾川跟着笑了起来,他也不知自己的情绪为何随着姜芜牵动。 姜芜悠悠说道:“大少爷连钟爱的百合都愿意为我摘下,自然是原谅你了。” 然而不等邵瑾川面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便听她接着说:“只原谅你昨晚隔应我的事。” 邵瑾川微愣了下,随后无奈的说:“好。” 从餐厅离开后,邵瑾川并未开车,而是带着姜芜走在繁华热闹的街上。 接连响起的吆喝声,还有路边喷火的杂耍,在姜芜看来如此新奇。 “快看,那人会喷火。” 她轻拉着邵瑾川的衣角,指着杂耍的人欢喜的开口。 邵瑾川轻瞥了下,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封建王朝时街上也有杂耍卖艺的。” 下一秒惆怅怀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爹爹在时带我看过,只有那一次。” 邵瑾川正要开口安慰她,却不想一个高大的男人猛然撞了下她的肩膀,对方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扑来。 他连忙伸手揽住姜芜的腰身,目光不悦的望向那个男人。 “不看路吗?” 男人并不是故意的,看见他锐利的眼神,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邵瑾川这才垂眸朝怀中看去,只见她娇弱的身体伏在他怀中,脸颊距他胸口不过两指距离,灼热的呼吸不断喷洒。 胸口莫名传来灼烧的感觉,掌心柔软的触感细腻,他慌乱的将对方从怀中推开,耳尖微微发红。 “没事吧?” 姜芜揉了下被撞的肩膀,轻摇了摇头。 邵瑾川故作平静的说:“嗯,戏园一会儿就到,今日可是一票难求。” 望见戏园门口排起的长队,姜芜疑惑的问:“平日戏园也这么多人吗?” “楚穆登台,名角的票自然珍贵,我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 听见他略带自豪的声音,姜芜敷衍的夸赞道:“大少爷真厉害。” 随后视线移至眼前排起的长队,姜芜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连她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6 邵瑾川毕竟是邵大帅府的少爷,自然不用和其他人一样排队,直接被人恭敬的领进了戏园。 两人随小厮走进戏园,只见一个身穿戏服的人呆呆的站在台上,即便他的脸被厚重的妆容遮盖,姜芜仍旧能从中看出些许忧愁。 邵瑾川略带诧异的挑了下眉,走至台前淡淡的开口。 “想必先生就是楚穆。” 身穿粉色戏服的男人微微颔首,声音清朗的说道:“不知先生是哪位?” “邵瑾川。” “旧闻邵少帅大名。” 两人随意寒暄几句,邵瑾川便慵懒的坐在前排的椅子上,眉眼淡漠的望着台上。 发上满是花簪的楚穆轻瞥了他一眼,随后缓缓朝后台走去。 姜芜望了下楚穆离去的背影,又侧目看向身旁的邵瑾川,莫名生出几分怪异感。 察觉到她的视线,嗑着桌上瓜子的邵瑾川,问道:“怎么了?” 姜芜轻摇了下头,“没什么,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邵瑾川手上的动作微顿了下,又迅速恢复如常。 “有什么怪异的,一会儿专心看戏便是,明日还能与同学们吹嘘,你也是看过名角的人了。” 姜芜轻飘飘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是你?面子比命还重要。” 听见她挖苦的话,邵瑾川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可是邵大帅府的少爷,怎么能丢邵家的脸呢?” “被人嘲笑改行遛鸟不丢脸?” 本来已经遗忘的事被再次提起,邵瑾川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她手中,恼羞成怒的说:“吃你的。” 距开场时间愈来愈近,买到票的戏迷接连进入戏园,小小的园内人满为患。 身着粉色戏服的楚穆登场,周围神色痴迷的戏迷们更加疯狂,一个劲儿往台上扔银票和银元。 姜芜望着台上散落的银票,略带震惊的问:“怎么还往台上扔银票?” 邵瑾川凑近她些,低声说:“这是捧角儿的方式。” “扔到台上的银票就属于楚穆了?” “自然,哪儿有扔出去再要回的道理。” 见台上不少的银票银元,她轻撇了下嘴,嘟囔道:“唱戏可真赚钱。” 邵瑾川轻笑了下,说:“那你也去唱戏。” “戏子身份低贱,我才不愿自甘堕落。” 邵瑾川听见她这话,只是含笑望着她的侧脸,并未说出反驳的话。 姜芜正专注的盯着台上的人,一枚银元猛然从天而降,砸到她额头后落在怀中。 她吃痛的轻哼了声后,眼尾微红的轻捂着额头。 邵瑾川连忙关忧道:“怎么了?没事儿吧?” 她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楚楚可怜的说:“我不会破相了吧?” 邵瑾川仔细观察了下,轻松了口气,“没有,只是有些红肿。” 他话音才落下,便见一个穿着长褂的男人匆匆朝他们走,歉意的鞠了一躬。 “实在抱歉,是我不小心砸到了这位姑娘。” 姜芜略显气恼的捏着银元,轻声责怪道:“你这人怎的如此莽撞。” “我的不是,向姑娘赔礼道歉。” 说着又深深鞠了一躬,犹豫道:“能否请姑娘将银元还给我?” 柔嫩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凹凸不平的银元,触摸到某处时微顿了下。 姜芜故作疑惑的问:“这银元你可是要扔到台上的?” “是,不过……” 男人话还未说完,带着划痕的银元便随着她的动作扔到了台上。 男人震惊的睁大眼眸,急切的说道:“姑娘怎么不等我把话说完?现如今我不想扔了!” 见他焦急的模样不似作假,姜芜有些无辜的摸了摸鼻尖,低声喃呢道:“一枚银元而已。” “对你来说不过是一枚银元而已,于我却是救命的钱。” “那你还往台上扔。” “我这不是后悔了吗?” 眼看长褂男人愈发激动,邵瑾川眉眼冷淡的说:“银元还你便是。” 说着便要从口袋中掏出银元,却不想姜芜直接抓起桌上的银票塞给男人。 “还你便是,这银票够你救命了吧?” 男人望着手中的银票微愣,犹豫了下后说:“你把银元还我便是,我不要你的银票。” 姜芜轻哼了声,靠着椅背任性的说:“要就是银票,不要便什么也没有。” 察觉到她有些怪异的态度,邵瑾川把放在口袋中的手缓缓收了回来,不着痕迹的对男人轻摇了下头。 原本不愿的男人立马露出欣喜的神情,高兴的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望着姜芜温婉的侧脸,邵瑾川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她却站起了身。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嗯。” 姜芜出去没多久,一支穿着军装的外国军人突然闯进了戏园,强行将众人堵在戏园内。 邵瑾川脸色微变,随后又迅速恢复如常。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他锐利的目光在场上众人身上划过,接着低声对身旁穿着西装的男人说了些什么。 西装男对他一番点头哈腰后,对戏园内的人说:“大家不要惊慌,威尔森上校接到消息说戏园内有叛徒,此次是特意来逮捕叛徒的。” 邵瑾川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姜芜的身形,微暗的眼神中满是冷意。 几个拿着长枪的军人挨个检查在场的人,即将轮到随意靠在椅背上的邵瑾川时,犀利怀疑的声音猛然响起。 “你去哪儿了?” 他顺着西装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面上略带惊慌的姜芜站在不远处。 不明所以的她紧张的捏着衣角,吞吞吐吐的说:“我……我去茅房了。” 见西装男似乎有意为难,邵瑾川大步走到她身旁,一把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怎么?谁规定听戏不能去茅房吗?” 西装男一眼便认出了邵瑾川,谄媚的说:“原来邵少帅也在这儿听戏。” 邵瑾川并未理会他,而是视线落在站的笔直的威尔森上校身上,平静的说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难不成威尔森上校怀疑她是叛徒?” 西装男得知姜芜的身份后,连忙凑近威尔森上校低声说了几句。 邵瑾川未婚妻是什么样的人,襄州上流大多都清楚,她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是地下民军? 威尔森上校微微颔首了下,挥手示意两人离开。 邵瑾川轻抿了下唇,环着姜芜的腰走出戏园。 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心存疑惑的他侧目看向垂头的姜芜,正要开口询问,对方却猛地扑进他的怀中。 只听她声音哽咽的说:“瑾川,我害怕。” 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便有人急忙叫住了他。 “邵少帅!” 西装男焦急的追上他们,气喘吁吁的说:“威尔森上校还有事询问,能否请这位小姐回去一趟?” 见姜芜有些胆怯的缩在他怀中,邵瑾川说:“好,我陪她一起。”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7 “小姐认识这个人吗?” 身穿长褂的男人脸上带着青紫,被一个拿着手枪的外国军人指着,缩着脖子瑟瑟发抖的望向她。 见姜芜有些惧怕的拉着邵瑾川的衣角,抿唇沉默不语,西装男再次开口询问。 “小姐,不记得这个男人了吗?” 她紧紧抓着邵瑾川的衣角,指尖微微发白,直至手背被人安抚般的轻拍了下,她才鼓起勇气开口。 “听戏时这人的银元砸到我了。” 西装男看了眼身旁的威尔森上校,接着问:“那小姐可记得银元是什么样的?” 她微蹙着眉努力回想,边想边说:“那枚银元很旧,上面带着很多划痕。” “还有其他的吗?” “银元边上刻着奇怪的字母。” “那银元呢?”西装男连忙问道。 姜芜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戏台。 “我误解了他意思,将银元扔到台上了。” 西装男将她的话翻译给威尔森上校后,几个军人便走上戏台找了起来。 身穿戏服的楚穆身姿挺拔的站在一旁,任由他们随意的踩踏地上的银票,神色异常冷淡。 戏班老板小心忐忑的捡着台上的银票,边捡边惶恐的鞠躬。 “大人,我把银票捡起来,踩坏就不能用了。” 只可惜还未捡起几张,便被嫌他碍事的外国男人推倒。 依偎在邵瑾川身旁的姜芜,抬眸巡视了一眼戏台上的情况,随后又沉默的垂下了眸。 良久,外国军人拿着几个与她形容的相似的银元,伸开掌心摊到她面前。 西装男问道:“这几个里有那个银元吗?” 姜芜凑近细细观察一遍后,指向正中间的一枚银元。 “这个。” 西装男连忙谄媚的将银元递给了威尔森上校,上校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后,把银元交给了身后戴着眼镜的外国军人手中。仟仟尛哾 随后对着西装男低语了几句。 “多谢小姐的配合,若是能抓到叛徒,威尔森上校定会好好感谢两位的。” 邵瑾川神色淡漠的颔首了下,身旁的姜芜则是行了一礼。 一群外国军人压着长袍男人离开,周围听戏的戏迷纷纷松了口气,低声议论了起来。 “你说那叛徒逃到哪儿不好,非要跑来戏园,打扰了听戏的雅兴。” “就是啊,地下民军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繁华热闹的襄州城可不需要他们。” “好戏才刚刚开场,看客们听的可不尽兴。” 姜芜视线淡淡从这群人面上划过。 这便是襄州城,将人骨子里的奢靡冷血演绎的淋漓尽致。 “楚大名角儿,快开始吧!” 台下催促的人愈来愈多,挺直站在戏台上的楚穆却迟迟没有动作,戏台老板走到他身边低语几句,他却直接甩袖离开。 底下戏迷发出不满的声音,戏台老板连忙安抚道:“楚穆身体稍有不适,大家稍等片刻,咱们先请徐秀远登台。” 邵瑾川拉着姜芜的手朝外走去,无视背后再次开场的戏。 直至两人坐上轿车,他才面容严肃的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姜芜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什么意思?” 邵瑾川微微阖眸了下,再睁眼时眼底一片冰冷,右手轻搭在腰间,再次开口询问。 “你是谁?” “姜芜。” 下一秒,冰凉的东西抵在太阳穴,姜芜略带震惊的望向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像是无力的蝴蝶翅膀。 “你……邵瑾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见她质问的声音,邵瑾川握紧手中的手枪,低声说:“阿芜,你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不容许我有半分闪失。” “只要你告诉我实话,我是绝不会让你受伤的,明天清晨便送你出国。” 他身体凑近姜芜,左手揽着她的腰循循善诱道。 姜芜身体僵硬的任由他抱着,轻颤着声音说:“实话就是,你莫名其妙和楚穆搭话,那个长褂男人分明坐在我们的左后方,即便不小心砸到的应该是距他近些的你,可他却砸到了我。” 邵瑾川轻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楚穆的票前天就已经售空,你怎么预料到我昨天晚上会生你的气?” 邵瑾川解释道:“我有门路……” 不等他说完,姜芜直接打断了他。 “那你怀里的银元能拿给我看看吗?” 闻言,邵瑾川抬手轻抚了下胸口,眼神微闪了下,收回抵在她太阳穴的手枪。 平淡欣赏的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她揉了揉微红的额角,辩驳道::“是你太小看我了。” 邵瑾川轻笑出声,大掌揽着她的腰身,嗓音低沉诱惑的说:“阿芜,我选择相信你,别让我失望啊。” 姜芜轻瞥了他一眼,“你只能相信我。” “不,其实我可以开车带你到郊外,一枪解决你后抛尸荒野。” “你可真恶毒。” “毕竟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邵瑾川话还未说完,便见姜芜猛然睁大了眼睛,滚烫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掉落。 他目光略显震惊的望着她,慌忙在身上摸来摸去,想要拿出手帕为她擦眼泪,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见她泪眼婆娑的模样,邵瑾川只得抬起手腕,轻轻用袖口帮她擦拭泪珠。 “怎么突然哭了?在戏园被汉奸质问的时候没哭,被我拿枪指着也没哭,怎么我一句话就哭成这样了?” 姜芜抓着他的袖子,委屈可怜的说:“我不是孤女,你才是!” 邵瑾川无奈的哄道:“对,你不是,我才是孤儿。” 邵大帅:……我真的会栓q啊。 楚楚可怜的姜芜捏着他的袖口轻拭眼泪,在脑海中强行呼唤出系统。 零:“请问宿主需要帮助吗?” “零,我这次是不是sss+的演技?这柔弱无依的形象,还有这仙女落泪的模样。” “抱歉,系统没有看出来。” “你再重复一遍这句话。” 零:“哔哔~哔哔哔哔~” 怎么还把他屏蔽了? 柔弱无依的姜芜鼻尖通红的望着邵瑾川,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心虚的某人摸了下鼻子,“好了,这次是我的不对。” “只有这次吗?上次答应我后爽约,昨晚拿手帕隔应我,还有刚才拿枪指……” 她话还未说完,嘴唇便猛地被人伸手捂住。 “听你一说,怎么感觉我这么十恶不赦呢?” 姜芜轻瞪了他一眼,努力用眼神诉说他的感觉是对的。 然而邵瑾川并未注意到她的视线,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掌心。 两人间不过一掌的距离,他甚至垂眸能看清姜芜眼中细小的绒毛,以及根根分明的细长睫毛。 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反应过来那是她的唇,邵瑾川慌忙松开手掌,坐直身子。 瞥了眼她红润饱满的唇后,耳尖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红。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8 “对了,戏园里砸你的银元你放哪儿了?” 当邵瑾川听见她说有字母时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儿,银元并不是长褂男人砸她的那枚。 只要男人咬死自己不是地下民军,说不定能活着从威尔森的驻扎军中走出来。 姜芜轻歪着头,故作不明白的回道:“银元不是被威尔森上校拿走了?” 邵瑾川瞥了她一眼,声音略带无奈的说:“别闹,那枚银元可是能救命的。” “你给我买串糖葫芦,我就告诉你。” “吃糖对牙不好。” 正当姜芜以为他会拒绝时,又听他接着说道:“不过小姑娘家喜欢吃甜食,没什么坏处。” 轿车在路边停稳,靠着车门的姜芜笑意盈盈的望着他,说:“那还不快去买。” “遵命,大小姐。” 姜芜缓缓降下车窗,趴在窗边微笑的望着他的背影,当视线触及不远处的苏清薇时,唇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 “瑾川?” 正挑糖葫芦的邵瑾川,猛然听见身侧有人唤他的名字,眉眼淡漠的抬眸望去,才发现来人是苏清薇。 “瑾川怎么在这儿?” 苏清薇走至他身旁,脸上满是欢喜的问道。 而冰冷淡漠的男人注意力全在糖葫芦上,随口说:“不可以?” 苏清薇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和你偶遇。” 见邵瑾川专注的挑糖葫芦,她犹豫的开口道:“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邵瑾川淡淡的回道:“我不喜欢,阿芜喜欢。” 苏清薇这才发现不远处趴在车窗上,扎着麻花辫的少女,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后迅速恢复如常。 “阿芜妹妹喜欢就多买点。” 听见她的称呼,邵瑾川拿糖葫芦的动作一顿,锐利冷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苏清薇,别耍花样了,你存在的意义只有逼阿芜退婚,但现在我不想退婚了。” 无视她苍白的面色,他冷酷无情的说:“所以你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说罢,拿着两串糖葫芦大步朝黑色轿车走去。 苏清薇望了眼他的背影,又看向坐在车中的姜芜,悄悄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邵瑾川这样的有钱人,明明只差这一步了,她绝不能前功尽弃。 邵瑾川坐上车后将糖葫芦全部递给姜芜,声音带着自己也未发觉的宠溺。 “喏,慢慢吃。” 姜芜接过两串糖葫芦,伸出舌头轻舔了下,犹豫的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和苏清薇吗?” “嗯。” 邵瑾川面色如常的回答:“他想再帮我照张相片登报,不过被我拒绝了。” 姜芜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察觉到她的异样,邵瑾川故作忧愁的说道:“其实我并不喜欢苏清薇,她这个人功利心太重,自从上次登报报社收益大增后,总是缠着我再登报,” “她缠着你?”姜芜表情有些诧异。 “是啊,上次我原本是准备去参加宴会的,可苏清薇为登报竟找到了邵家,母亲误以为我们两个有些什么,非要留下她吃饭。” 邵瑾川毫不愧疚的把这件事甩给苏清薇,毕竟对方在商行花了他那么多钱,不付出点什么怎么行。 姜芜肯定不相信他的鬼话,可碍于自己的人设,只得愤恨的说:“没想到苏小姐竟是这样的人。” “对啊,所以往后少和这样的人接触。” “嗯。”姜芜乖巧的点了点头。 轿车匀速朝大帅府行驶,不一会儿便稳当的停了下来。 拿着糖葫芦的姜芜正要开门下车,胳膊猛然被人拉住,毫无防备的她随着对方的力度跌回车内。 邵瑾川一手握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轻揽住她的腰身,垂眸看向略显慌乱的姜芜。 故意凑近她低声说:“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银元在了它本该出现的地方。” 说罢,她用力推开邵瑾川,背影略带慌张的朝府内跑出。 “姜芜,我的衣服!” 望着胸口糖葫芦的糖渍,邵瑾川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对方却连脚步也未停顿。 在院中遇见正要出门的邵璟川,姜芜笑眯眯的将一串糖葫芦塞到他手中。 “璟川吃糖。” 蹭到邵瑾川衣服的糖葫芦,她才不要吃 不等邵璟川反应过来,便提着裙摆匆匆向自己院子跑去。 举着糖葫芦的邵璟川望着姜芜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出几分疑惑。 这么着急干什么? 有几分疑惑的邵璟川正要离开,谁知一转身便瞧见面色不悦的邵瑾川,站在不远处紧盯着他。 “大……” 话还未说完,只见邵瑾川大步朝他走来,一把夺过他手中举着的糖葫芦。 神色冷漠严肃的说:“男子汉吃什么糖葫芦,给我吧。” 望着邵瑾川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邵璟川揉了下空荡荡的手心,只觉得两人莫名其妙。 戏园,脸上妆容已经卸干净的楚穆,神色有些麻木的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是老板喋喋不休的斥责。 “楚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戏迷都是来看你的戏,戏还未唱完就停了,你让我怎么跟这群戏迷交代?” 楚穆淡淡的说道:“我不想给这群人唱戏。” “哎哟,我的爷啊,这群人可是你的衣食父母,没看台上扔了多少银票银元吗?” “我不稀罕。” 遇见这么个任性的主,戏园老板得气的少活十年。 “你不稀罕,我稀罕!” 见楚穆坐在镜子前无动于衷,老板命令道:“干净上妆,别让看客等的太久,我一会儿来检查。” 说完气哄哄的走出去了。 楚穆轻瞥了眼他的背影,丝毫没将老板的话放在欣赏,起身便准备脱下戏服。 不经意间将桌上的粉盒碰掉,他挽起水秀弯下腰去捡,余光却瞥见桌角安静的躺着一枚银元。 他猛然睁大了眼眸,悄然将银元攥进手中,拇指轻轻摩擦着上面细小的痕迹。 戏园老板知晓楚穆是什么脾性,心中早已做好楚穆拒绝登台的准备。仟千仦哾 然而没想到,等他再次后台看时,楚穆竟然已经扮上相了,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他。 “我还以为你不准备登台了。” 楚穆并未说出其中缘由,神色平静的听着老板欣慰的话。 名角登台,台下人掌声接连不断。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19 “阿芜!” 才下学的范佳佳走到校门口,无意瞥见姜芜曼妙的背影,连忙出声叫住了她。 怀中抱着书的姜芜听见耳熟的声音,回头便见范佳佳拉着面带嫌弃的杨曼绮朝她走来。 她笑容满面的走向两人,从怀中抽出一本书递给范佳佳。 “这本书给你。” 范佳佳看清封面上的书名,欣喜的揽着她的胳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本书?我找了许多店都没找到。” 姜芜紧了下怀中的书本,笑容腼腆羞涩的说:“那天听你提起过,我便让瑾川帮我留意了下。” “真的太谢谢你了。” 站在一旁的杨曼绮见两人欢喜的样子,冷哼了声说:“马屁精。” 怕她口无遮拦得罪人,范佳佳碰了下她的手臂,只是没控制住力道,胳膊肘重重撞了她一下。 感到痛意的杨曼绮,揉着胳膊不悦的说:“范佳佳!你干嘛打我?” 她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大,周围下学的学生好奇的朝她们望来,这让范佳佳有些尴尬。 范佳佳拉了下她的衣角,轻声歉意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杨曼绮却不愿善罢甘休,喋喋不休的说:“我不就说了她一句,你至于打我吗?” “我真不是故意的。” 杨曼绮无视她的话,将视线落在表情无辜的姜芜身上。 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两人整日黏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一同长大的朋友。” 校门口人来人往的,范佳佳不想和她争辩太多,拉住她的胳膊低声说:“有什么话别在这儿说。” 杨曼绮察觉到她的不愿,故意站在原地不动,非要逼范佳佳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 “你若是和我离开了,往后便不要再跟不相干的人来往。” 见范佳佳神情犹豫的模样,姜芜立马站到中间隔开两人,温声对杨曼绮说:“你们两人一同长大的感情其他人怎么能插足?” 杨曼绮傲慢的轻哼了声,随后环着胳膊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姜芜继续说道:“本来我和佳佳约好下午温习功课,正好曼绮在这儿,有问题我们可以请教你。” 范佳佳明白她说的话是为了哄杨曼绮,压下心中的不满,说道:“要不要去我家温习功课?” 闻言,杨曼绮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听说范随安回襄州了,她当然不会错过去范家的机会。 三人坐轿车到范家时,范随安正坐在一楼客厅看书,听见开门声头也未抬起。 “佳佳回来了。” 范佳佳把手中的书包放下,还未来得及回他的话,便见杨曼绮满面欣喜的走到他身旁坐下。 察觉到身侧的沙发凹陷,范随安抬眸望去,入目的便是杨曼绮有些吓人的笑容。 “范家哥哥!你什么时候回襄州的?怎么不告诉绮绮?” 范随安眼睛微微睁大,连忙起身站了起来,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他也无暇顾及。 “那什么……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然而不等他转过身去,便被杨曼绮强行按在了沙发上,身体动弹不得。 只见她笑眯眯的说:“一会儿再说其他事,范家哥哥先跟我讲讲外面的故事。” 范随安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求助的视线向自家妹妹投来,对方却回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姜芜见范随安避如蛇蝎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下,低声问道:“你哥怎么这么怕杨曼绮?” 范佳佳高深莫测的回答,“那是你没见过曼绮缠人的功夫,范杨两家是世交,曼绮一个姑娘打不得又骂不得,我哥只能尽量躲着她了。” 见两人并未注意到她们这边,她悄悄对姜芜说:“其实我哥这次离开襄州,有一半是为了躲曼绮。” 似乎是想到了温润有礼的范随安,狼狈躲杨曼绮的模样,姜芜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见声音的范随安瞥见相视一笑的两人,心中骂道:“两个小没良心的。” 亏他今日专门在家等她们下学。 范佳佳和姜芜果断抛弃陷入水深火热的范随安,一前一后悄悄上了二楼。 书房的门未上锁,屋里的桌上摆着两本晦涩难懂的外文书。 范佳佳看见后说:“肯定是我哥找来的书。” 她随意的翻看了几页,对姜芜解释道:“这是国外一位女作家的书,主要讲述她遇见挚友后,两人冲破对女性的封建枷锁,开启波澜壮阔的后半生。” 姜芜瞥了眼书上复杂的文字,遗憾的说:“可惜我看不懂上面的字,不然就能知道这位女作家想表达的思想了。” 范佳佳略显激动的说:“你可以学啊。” “学?不行不行,像范大哥和瑾川这样的人才能学会外文,我绝对学不来的。” 见姜芜十分不自信的摆了摆手,范佳佳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迫使她抬眸对视。 “谁说不可以?远在大洋彼岸一个操劳家务的农妇,可以写出让世界女性觉醒的书,你又怎么能轻易否定自己呢?” 似乎是被她的情绪所渲染,姜芜犹豫的说道:“可以让我尝试一下吗?” “当然可以。” “那你教我吧!”姜芜坚定的点了点头。 热血的范佳佳这才反应过来,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说:“可我不会法文,书里的内容是大哥讲给我的。” “啊?” 她声音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失落。 范佳佳很快便打起了精神,“没关系,我哥会法文,可以让他教你。” 她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欣喜,随后却又担忧的说:“这会不会太麻烦范大哥了?” “不会,反正我哥也没什么事,正好让他教我们两个法文。” 越说范佳佳越觉得可行,立即向一楼客厅走去,唤了一声满脸尴尬难受的范随安。 “大哥。” 听见范佳佳的声音,他如释重负的回过头去,高兴的问:“佳佳。怎么了?” “有件事想拜托大哥。” 范佳佳还未说是什么事,范随安趁杨曼绮注意力被吸引,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你是我亲妹妹,什么事大哥都答应你。” 说着,揽着范佳佳的肩膀朝楼上走去。 杨曼绮见状便要起身跟上去,却听见身后的姜芜叫住了她。 “曼绮,我准备回大帅府了,需不需要顺带送你回杨家?” 三人是乘坐邵家的车回来的,若是杨曼绮不和她一起离开,就只能自己坐黄包车回去了。 杨曼绮却回道:“不必了,你自己回去吧。” “可外面天色暗下来了。”姜芜犹豫的开口。 杨曼绮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天色确实已经暗了不少,她独身一人回去不太安全。 “行,走吧。” 说着率先朝范公馆外走去,姜芜神色如常的跟在她身后。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0 姜芜与杨曼绮两人坐在轿车后排,一路上沉默无言,车内弥漫着古怪的气氛。 姜芜望着外面飞速向后驶去的景色,脸上温婉的神情褪去,眼中露出几分冷漠。 眼前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她猛然开口对司机说道:“前面万兴商行停一下,我去商行办点事。” “好。”司机回答。 杨曼绮听她中途要停下,不耐烦的说:“你快点,别当误我的时间。” 即便她语气很是不好,姜芜仍旧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好脾气的朝她笑了下。 万兴商行内亮着淡黄的灯光,姜芜一走进便有职员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态度出奇的热情。 “请问小姐想看什么?” 她从书本中拿出一摞泛黄的纸,说道:“我是来找商行老板的,把账单还给他。” 职员犹豫的说:“这个……老板正在见贵客,小姐能否稍等片刻?” 姜芜心中清楚贵客指的是谁,她却面上装作不知的模样,朝职员点了点头。 “我随意逛一逛,老板忙完麻烦告知一声。” “好的。” 余光瞥见柜台上摆放着一根熟悉的钢笔,姜芜走到跟前低头细细端详,果然跟她送给邵璟川那支一模一样。 正当她想让职员拿给她看时,身后传来老板的声音。 “是这位小姐有事找我吗?” 姜芜怀中抱着账单转身,只见笑容和蔼的老板略带诧异的望着她,身旁站的正是邵瑾川。 “这……” 老板看了下姜芜,又看向一旁的邵瑾川。 “今怎么在这儿?”邵瑾川锁着眉头问道。 听见他略带质问的话,姜芜没好气的说:“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商行是你家的吗?” 察觉到她的不悦,莫名的邵瑾川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见自己责怪他了,姜芜微抿了下唇,说:“我和同学一起。” “嗯,你来商行是要买什么东西?” 说着,邵瑾川视线落在她怀中,看着有些泛黄的纸张,脑海中回想起商行老板刚说的话。 “几日前有位小姐说是您未婚妻,将最近的账单要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飘散的思绪拉回来,只听姜芜声音中掺杂着几分心虚。 “我来还老板的东西。” 邵瑾川不知她心虚什么,轻挑了下眉,问道:“什么东西?” “几张纸罢了。” 将手中的账单递给老板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外走去。 邵瑾川连忙跟了上去,略带笑意的说:“不就是账单吗?你心虚什么?” 见他已经知道了账单的事,姜芜略带歉意的轻声说:“没经过你的允许,是我的不对。” 闻言,邵瑾川轻笑了声,一把抓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掌心是纤细光滑的感觉。 “你是我未婚妻,哪里需要经过我的痛意?” 天空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眼前的男人俊朗潇洒,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披上一层明亮的纱衣。 可姜芜的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她紧了紧怀中的书本,垂眸深吸了口气,淡淡说道:“很快就不是了。” 眼中满含笑意的邵瑾川,瞬间变了脸色,严肃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芜鼓起勇气抬眼望向他,“你不是一直想要退婚吗?我愿意随了你的意。” 她漂亮可人的杏仁眼中满是坚决,令邵瑾川手脚有些僵硬,张了好几次口才发出声音。 “可……现在我后悔了。”他声音中满是沙哑。 “你好好考虑下吧。” 说完,姜芜朝停在拐角处的轿车走去,垂着头的邵瑾川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察觉到身后有人,脚下的步伐微顿,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片刻后,身后传来略带可怜的声音。 “我今日坐黄包车来的,可以跟你一起回大帅府吗?” 姜芜并未回话,而是抬脚继续朝轿车走去。 车内等了许久的杨曼绮,终于见姜芜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外,气愤的说:“你不是说很快吗?我等了快一刻钟!早知便把你一人留在这儿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边,副驾驶车门被人拉开,露出邵瑾川棱角分明的侧脸。 对方上车前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显然是听见她说的话了。 杨曼绮并不惧怕,满脸不悦的将胳膊环在胸前,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 见车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姜芜看了眼手中的书,对身旁的杨曼绮说:“你看过这本书吗?” 对方连瞥也未瞥一下,冷漠的说:“没看过。” 寻到话题的她兴致高涨的说道:“佳佳说是一位国外女作家写的,只可惜上面是法文,我们两个看不懂。” 余光瞥见杨曼绮微微皱起的眉头,她全然装作不知,继续说道:“幸好范大哥会法文,他答应下午抽时间教我们两个。” 听她提起范随安,杨曼绮心中的怒气达到了顶点,直接打掉她手中的书。 “我说那次下雨把你从杨公馆赶走,你怎么这么好心送我回去,原来安的是这个心啊。” 见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姜芜无辜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杨曼绮却听不见她的解释,恼怒的说:“佳佳是我的好朋友,你休想把她抢走!还有,范家哥哥是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贱人!” 杨曼绮在家中受宠惯了,在外又有范佳佳帮她兜底,向来不知什么叫忍耐。 即便邵瑾川坐在副驾驶,她也不愿忍下这口气。 见姜芜眼尾发红的可怜模样,杨曼绮心中的气还未出完,额角便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 邵瑾川拿着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眼中逐渐浮现出几分杀意,冷声说:“道歉。” 杨曼绮父亲在襄州也是有些权力的,她根本不相信邵瑾川会开枪。 即便小腿已经微微发颤了,仍旧硬着头皮说:“不可能。” 眼看邵瑾川脸上像是结了一层薄冰,眼尾发红的姜芜连忙抱住他的胳膊,目光略带祈求的说:“不要。” 气极的邵瑾川低声冷笑了下,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我会心软,惯会在我面前耍脾气。” 随后,他冷漠的收起手枪,对杨曼绮命令道:“下车。” 自以为是他是顾虑自家父亲的身份,杨曼绮很是任性的回答:“到杨公馆停下,我自然会下车。” 邵瑾川不与她多说那么多,眼神示意了下司机,对方直接强行把杨曼绮从车上拉了下来。 姜芜神色担忧的望着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等轿车再次行驶,她趴在车窗上望着原地跳脚的杨曼绮,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她可是呲牙必报的人。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1 “阿芜。” 怀中抱着几本书的姜芜朝院中走去,却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了。 她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邵瑾川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说道:“往后不会再让苏清薇记我账了。” 背对着他的姜芜神色平静,淡淡的说:“已经不重要了。” 邵瑾川朝她靠近了些,皱着眉拉起她垂在身侧的素手,指尖刚触及手背她便躲开了。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声音温柔的再次开口。 “阿芜,我知晓你是生气了,苏清薇之前帮过我一次,因而我才和商行老板说让她记我账上,后来忙起来便把这事忘了。” 邵瑾川说的情真意切,可他说出的几乎全是假话。 见姜芜仍旧无动于衷的模样,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这么讨厌吗?” 姜芜低头轻笑了下,声音中明显带着嘲讽。 “讨厌我的不是你吗?” 她缓缓转过身去,面色平静的看向邵瑾川,眼中的悲伤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似乎已经无法弥补自己曾经造成的伤害了。 “你不喜欢我迂腐的思想,却从未想过告诉我世人追捧的新思想是什么样的,我读过书认得字,教我一下很难吗?” 邵瑾川面上满是愧疚,望着她悲愤又难过的模样,连安慰的话也没资格说出口。 “曾经坚定不移要娶我的人是你,如今嫌弃我迂腐愚昧的也是你,我姜芜只能任人摆布吗?” 见邵瑾川想要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姜芜向后退了半步,红着眼眶坚定的看向他。 “我是有思想的人,不是提线木偶。” 邵瑾川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了攥,沙哑着嗓音说:“可以再给我点时间吗?如果三个月后你仍旧坚定自己的想法,我愿意退婚。” 姜芜略微思索了下,说:“好。” 望着邵瑾川失魂落魄的离开,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别说是三个月了,三年她也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天色已经暗淡了许多,姜芜转身正准备回自己院子,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 他半张脸处在黑暗中,露出的桃花眼带着冷淡,红润光泽的薄唇微抿,显得脸庞线条十分流畅。 视线不经意与姜芜对视,邵璟川轻颔首了下,说:“我不是偷听。” 说完觉得有种不打自招的意思,又解释道:“我准备回院子,见你们在谈话便等了片刻。” 姜芜轻摸了下微红的眼尾,犹豫的问道:“我们两人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邵璟川诚实的点了下头。 闻言,姜芜忍不住轻抿起唇,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睁着杏仁眼看他时委屈又可怜。 邵璟川并非是第一次见她哭,以往遇见时对方刻意掩饰,他便全当作不知。 这次她倔强的睁着眼眸,似乎是想强忍住眼泪,可泪珠却不听使唤的接连掉落,顺着脸颊流向下巴。 无奈的邵璟川从口袋中掏出手帕,神色冷淡的递了出去。 只见姜芜接过手帕,轻拭下眼泪后,蹙着眉放在鼻尖闻了闻。 邵璟川淡淡的说:“干净的。” 对方注意的似乎不是这个,捏着手帕疑惑的问道:“手帕上有股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香水的味道。” 不曾听过的词从他口中说出,姜芜连眼泪也顾不得流了,好奇的问:“什么是香水?” “类似国内的香囊,不过香水是调制出的液体。” 见她捏着手帕呆呆的模样,邵璟川又说道:“我屋里还有一瓶,可以送给你。” 姜芜连忙摇了摇头,“算了,这么昂贵的东西我不能收。” “不贵,是我同学从法国带回来的。” 听见他的话,姜芜眼中划过一抹惊喜,“璟川会法文吗?” 邵璟川谦虚的说:“认得一点。” “那你能教我吗?” 见她目光期待的望着自己,邵璟川略微诧异的挑了下眉。 他与姜芜虽说一同生活在邵家多年,但对方向来惧怕他,每回遇见时和她打招呼,她大多都沉默的垂头回一礼。 本以为近些日子能与他寒暄几句,已经是姜芜最大的努力了。 垂眸看着她清澈干净的眼睛,邵璟川心中升起几分玩味,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俯身凑近她。 只见他目光阴冷的说:“你不怕我拿木棍打死你吗?” 姜芜之前十分惧怕他的原因是,初到邵家时亲眼见他拿木棍打死过一头恶犬。 虽说打死恶犬是为了救她,但那次却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吓的她当夜发烧了高烧,休养大半个月身子才好。 额头猛地被人轻弹了下,邵璟川一时呆愣在原地,吃惊的望着缓缓收回手指的姜芜。 “小孩子家说什么打打杀杀。” 姜芜比邵璟川大了整三岁,称他一声“小孩子”不过分。 这在邵璟川看来异常古怪,她可不像是如此大胆的人。 他目光略带探究的说:“你如今不怕我了?” 姜芜歪着头疑惑的问:“怕你做什么?” 邵璟川玩味的轻挑了下眉,略带深意的说:“嫂嫂,你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之前你因打狗的事,很怕我的。” 听完他的话,姜芜神情变得更加疑惑了,“什么打狗?” 见姜芜的模样不似作假,邵璟川问道:“初次到邵家那日的事,你不记得了?” 姜芜努力的回忆了下,说:“记得,来邵家第一日我便染上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休养好。” “我那日打狗的事呢?”仟仟尛哾 “我到邵家第一日并未遇见你。” 见她神情认真的模样,邵璟川心中也升起几分奇怪,略微思索后说道:“兴许是我记错了。” 姜芜也并未太过在意这件事,而是继续问道:“那璟川愿意教我法文吗?” 邵璟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怎么突然想学法文了?” 只见她举起手中的书,眼眸中闪着微弱的亮光,欣喜的说:“佳佳给了我两本法文书,是一位外国女作家的着作,我想知道书中的内容。” 他沉吟了下,说道:“我可以帮你翻译。” 然而扎着两个麻花辫,容貌清丽出尘的女子却摇了摇头,直视着他认真的说:“不一样的,翻译的内容是你想告诉我的,而不是这位女作家想说的话。” 邵璟川有些诧异她的回答,真挚的夸赞道:“你比我想象中进步的多。” 很少被夸赞的姜芜露出一抹羞怯的笑容,忐忑的问:“那……你愿意教我吗?” “若是有时间的话,我自然是愿意的。” 见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邵璟川也忍不住露出一抹转身即逝的浅笑。 似乎所有人都小看她了。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2 姜芜近些日下学后十分忙碌,先是去与范佳佳一同学习法文,回邵家后遇见不懂的地方,再不停的请教邵璟川。 这日下学,她正站在校门口等范佳佳,却见身穿长褂的纪静笙朝外走来,眼睛一亮的模样显然是看见她了。 果然,下一秒便听见纪静笙的声音响起。 “姜同学,这回终于让我碰见你了,跳舞的事你不会忘干净了吧?” 听见他略带调笑的话,姜芜露出些许羞赤的神情。 这几日她心中只想着学法文,却是将学跳舞的事抛之脑后了,若非今日遇见纪静笙,她恐怕仍旧会去范家。 见到她脸上的表情,纪静笙还有什么不懂的,无奈说道:“你还真忘记了。” 姜芜歉意的说:“抱歉纪老师,我近些日子有些忙碌。” “在忙些什么?”纪静笙含笑问道。 “我和佳佳在学法文。” 提起这件事时,她眼眸亮晶晶的,看样子是很喜欢法文。 纪静笙温柔的顺势说道:“正好我也会法文,不必再花钱请老师了,我可以抽空教你。” 见他有些误会,姜芜解释道:“没有请老师,是佳佳的大哥在教我们。” 纪静笙正想继续说什么,晚一步从校园中出来的范佳佳,却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两人走来。 “纪老师?” 看清姜芜对面男人的模样,她诧异的开口。 纪静笙朝她微微颔首,看着像是个慈爱温柔的老师,“范同学。” 姜芜拉着范佳佳的胳膊,略带愧疚的说:“对不起佳佳,最近半个月恐怕不能和你一同学法文了。” 范佳佳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是我之前答应和纪老师学跳舞,总不能违背了诺言。” 闻言,范佳佳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没关系,我等你回来一起学。” 见两个小姑娘依依不舍的分别,纪静笙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此刻他反倒像是拆散她们的坏人。 为教姜芜跳舞,纪静笙专门租了一个小院子,院内种满了漂亮的百合花。 一推开门百合的清香扑面而来,姜芜望着满院的花,面带欣喜的朝院内走去。 站在门口的纪静笙望着弯腰轻嗅百合的姑娘,唇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镜片遮挡的目光莫名温柔了几分。 姜芜在院内开心的转了个圈,身上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扬,巧笑嫣然的女子竟比满院的百合清香甜美几分。 “纪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的?” 纪静笙故作诧异的说:“原来你也喜欢百合。” “纪老师也喜欢百合花吗?” 听见她的询问,纪静笙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你和百合很像,所以专门找了个种满百合的院子。” 果然,听完他话的姜芜露出感动的神情,真挚的说:“纪老师费心了。” 纪静笙这才说道:“你若是不好好学跳舞,这满院的百合花算是白生长的这么好了。” 姜芜连忙肯定的说:“我会好好学的,不会让纪老师在舞会上丢人。” 说罢,她环顾了下四周,问道:“我们在哪儿跳舞?” “那儿。” 纪静笙伸手指向屋檐下铺着木板的大片空地。 见她未思考便接受了,纪静笙开玩笑的说:“你就不怕我是居心叵测的坏人?”qqxδnew 在场两人虽然都清楚他说的是实话,却一个比一个装的好。 只见姜芜脸上的笑容的单纯干净,真挚且坚定的说:“纪老师帮我这么多,绝不可能是坏人。” 说着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垂在背后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似乎在认同她的话。 见她眼中坚定的信任,纪静笙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望着不远处的盛开的百合花。 他生硬的转移话题,说:“时间不早了,我教你跳舞。” 纪静笙与姜芜面对面站着,正当对方垂眸看地板时,他低声说道:“冒犯了。” 还未等姜芜反应过来,腰肢便被人环住了,炙热的大掌放在她细腰上,像是要灼伤她的皮肤。 察觉到她身体僵硬,纪静笙安抚道:“别怕,只是跳舞而已,跟着我的脚步来” 姜芜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脚上,可腰间不断传来温度的大掌,却在时刻提醒着她。 当她不小心踩到纪静笙的脚时,步伐变得更加凌乱了,接着一连踩了他好几次。 片刻后,姜芜望着纪静笙鞋子上的脚印,垂头揉着衣角愧疚的说:“对不起,纪老师。” 脚尖隐隐传来痛感,纪静笙看了眼全是脚印的鞋子,直接说道:“你站在我脚上。” “啊?”姜芜声音中满是诧异。 “你跟着我的脚步走,多来几次就能记住舞步了。” 姜芜担忧的看了眼他脚上的鞋子,“会把你的鞋子弄脏的。” 纪静笙却不在意的轻笑了下,“已经这么脏了,我想它应该不介意。” 闻言,姜芜犹豫的用脚尖轻触对方的脚背,尝试了几次也没能下定决心。 正要收回脚去,手却被人温柔握住,接着感觉腰间一紧,再抬眸去看见的便是近在咫尺的红唇。 她慌乱的垂下眸,被纪静笙握着的手心微微出汗,潮湿感在两人掌心蔓延。 “手心怎么出汗了?” 听见头顶传来男人温柔的询问,姜芜微抿了下唇,轻声说:“有些紧张,怕学不会。” 纪静笙轻笑了下,近距离的姜芜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胸腔的微震。 “别怕,学不会我多教几遍。” 察觉到对方轻松的态度,姜芜眼眸微暗了下,故意微微侧过头,将故意喷洒在纪静笙脖颈处。 正专注交舞步的男人,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脖子的异样,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 怀中的人柔若无骨,掌中的腰肢更是不盈一握,脖颈处温热喷洒对他来说异常煎熬。 他下意识握紧了姜芜的手,却听见对方传来一声痛呼。 “抱歉。”他抿唇说道。 “没关系。” 姜芜声音轻柔的说。 纪静笙若有所思的垂眸看向姜芜,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日苏清薇的话。 “最近瑾川越发不愿见我了,肯定是姜芜搞的鬼。” “你想想办法啊!怎样才能让姜芜退婚?” “如果姜芜爱上别人呢?她一定会甘心退婚的。” “阿笙,我不能失去瑾川,求你帮帮我。” 思绪飘回,纪静笙望着她纯真干净的模样,心中竟有了几分动摇。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3 威廉上校舞会举办在即,纪静笙带着姜芜到商行挑选舞会的衣裳。 却不曾想会在这儿遇见苏清薇。 身穿西装裙的苏清薇正站在柜台前,手中举着一块精美的女士手表,面色不悦的盯着商行的职员。 “你看我像是买不起手表的人吗?” 职员脸上挂着虚假的职业笑容,“苏小姐,这块手表价值不菲。” 苏清薇正想斥责狗眼看人低的职员,余光却瞥见姜芜走进了商行,跟在身后的正是温文尔雅的纪静笙。 她将手表放在柜台上,轻描淡写的说:“给我包起来。” “好的。” 职员正要帮她包起来,却瞧见姜芜朝这边走来,连忙放下手表迎了上去。 “姜小姐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吗?” 姜芜瞥了眼脸色难看的苏清薇,浅笑着说道:“我再看看。” 职员说了声“好”,恭敬礼貌的为她介绍柜台上的东西。m 曾经苏清薇来商行时也是这样的待遇,但不知为何,今日来时商行的人对她很是冷淡。 她自然忍不下这口气,略带气愤的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把手表包起吗?” 职员朝姜芜谄媚的笑了下,扭脸淡淡的回道:“我只是替班的,您若是想买手表,还得等手表柜台的人回来。”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早就不愿买了,可她越是这样,苏清薇越想买下手表打脸。 眼看苏清薇被气的不轻,纪静笙正想帮她说话,却听身旁响起一阵温柔的声音。 “我再四处看看,先帮这位小姐吧。” 听见她的话,职员瞬间变了一副神色,笑容满面的对苏清薇说:“我帮您包起手表。” 见状,苏清薇只觉得姜芜是假好心,对着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我准备送人,包的好看些。” 职员回了一个不怎么真诚的笑容。 身后的姜芜与纪静笙去看衣裳,苏清薇瞥了眼谈笑风生的两人,心中升起几分不悦。 怎么不见纪静笙对她笑的那般好看? 正思索时,职员将包装精致的手表递了过来。 “小姐,手表办好了。” 苏清薇神色傲慢的接过,如常说道:“记在邵瑾川账上。” “抱歉,邵先生专门叮嘱过,除了那位姜小姐不许无关之人记他的账。” 苏清薇以为是职员故意为难她的,冷笑着说:“你知道我和邵瑾川什么关系吗?” “不管您是什么人,邵先生的话我们不敢违背。” 见对方表情严肃,她这才觉得有些怪异,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 “你若是敢骗我,邵先生绝不会饶了你。” “我自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昂贵的手表此时异常烫手,苏清薇放在桌上,故作平静的说:“手表我不……” 职员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神色略带鄙夷的打断她。 “小姐若是买不起为何不早说?包之前我再三提醒过小姐。” 听见她轻蔑的话,苏清薇只觉得一股热流到脸上,清秀白皙的脸颊通红,不只是羞的亦或是气的。 她强撑着说:“一个手表罢了,多少银元?” 职员缓缓说出一个对苏清薇而言,难以负担的数字。 苏清薇很想买下手表,让职员后悔小看她,可这个价钱对她而言属实困难。 她也是此时才了解,原来曾经记在邵瑾川账上拿走的东西,个个都是不菲的价格。 这更让她坚信了嫁给邵瑾川的念头。 正当苏清薇满脸通红,站在柜台不知所措时,一张银票轻飘飘落在了柜台上。 “手表的钱我帮这位小姐付了。” 苏清薇侧目望去,只见身穿浅灰长褂的纪静笙站在他身侧,温柔的眉眼满是平淡。 似乎拿出银票与他而言,不过是随意掏出张纸那样简单。 职员看了眼清秀傲慢的苏清薇,又望向斯文儒雅的纪静笙,犹豫的开口道:“这位先生……确定要帮苏小姐买下手表?” 纪静笙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姜芜拿着新买的衣裳走近,恰好听见职员问纪静笙的话。 她面上带着几分疑惑的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职员正想对她解释,却听见纪静笙温润的说:“没什么,衣裳包好了吗?” “嗯。” “那我们走吧。” 说着,他便朝外走去。 姜芜看了眼略显得意的苏清薇,沉默的跟上了前方的男人。 今日纪静笙是开车出来的,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他绅士的为姜芜拉开车门。 两人一路上沉默无言,眼看拐弯便到了邵大帅府,姜芜没忍不住问道:“纪老师认识苏小姐?” 纪静笙面色如常,反光的镜片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此刻的眼神。 “苏小姐曾经帮过我一次。” 其余的他并未多说,姜芜也未继续询问下去。 轿车稳稳停在大帅府门前,姜芜含笑站在车旁,微微弯腰看向车内的纪静笙。 清风拂过面颊,她挽了下耳边的碎发,笑意盈盈的说道:“再见,纪老师。” 说罢不等他回答,转身朝大帅府走去。 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坐在车内的纪静笙低声喃呢道:“再见,姜同学。” 夜幕降临,豪华辉煌的洋楼内灯火通明,洋楼前停着几十辆轿车,比平日在襄州街上见到的还要多。 洋楼内的一楼大厅,雍容华贵的男女相互寒暄,手中酒杯内的红酒,是普通百姓一年收入也买不起的。 姜芜挽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纪静笙出现在洋楼门口,望着里面奢靡醉人的景象,她不自觉紧了下挽着的胳膊。 察觉到她紧张的心情,纪静笙安抚的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低声说:“别紧张,一会儿像平日我教你的那样便好。” 姜芜身上穿着黑色连衣长裙,衬得她皮肤白皙,修身的长裙露出她婀娜的身姿。 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被纯黑手套遮盖,食指上戴着像鸽子蛋一样大的钻石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人间富贵花一般的姜芜出现,瞬间将在场男士的目光吸引过去,眼中的惊艳显而易见。 安静坐在角落的邵瑾川,余光瞥见门口的华贵美丽的女人,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4 舞会还未开始,只见美丽出众的姜芜挽着纪静笙,朝一旁的沙发走去。 两人经过摆放甜点的桌子时,纪静笙凑近他低声询问:“要吃蛋糕吗?” “奶油小蛋糕吗?” “嗯。” 姜芜轻舔了下唇,重重点了点头。 见两人略显亲昵的模样,坐在角落的邵瑾川捏紧了手中红酒杯。 若非他今日有重要任务在身,怎么可能任由纪静笙靠近姜芜? 姜芜拿着小蛋糕坐在沙发上,身旁是举着盘子,目光略带宠溺望着她的纪静笙。 见她目光全在手中的蛋糕上,纪静笙好奇的问:“有这么好吃吗?” 姜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拿起一个蛋糕递到他跟前。 “你尝尝,很好吃的。” 纪静笙垂眸看去,只见她戴着手套的纤细手指中,捏着小巧精致的蛋糕,有种别样的美丽。 他直接低头咬住小蛋糕,入口的感觉细腻丝滑,奶香味在口中蔓延。 被纪静笙行为吓到的姜芜,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抬眸便见唇边沾着点点奶油的纪静笙,露出一抹斯文秀气的笑容,微红的脸颊衬得他更加白皙。 “砰!” 在舞会工作的佣人,瞧见邵瑾川手中破碎的酒杯,担忧的说:“客人,要不要帮您换个酒杯?” 半张脸隐藏在暗处的邵瑾川,轻甩了下沾满红酒的手,垂头从口袋中掏出手帕。 轻轻擦拭着修长的手指,不甚在意的说:“不必了。” 佣人望了眼他冷漠的神情,恭敬的离开了他身旁。 邵瑾川待了片刻后,也起身离开了此处。 另一边坐在姜芜身侧的纪静笙,望了眼大厅内举着红酒杯的男女,低声对姜芜说:“你坐在这儿不要动,我离开一会儿。” 正苦恼手套上蛋糕碎屑的姜芜,随意的点了点头。 纪静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没想到恰好在门口遇见邵瑾川。 他不想理会这位大少爷,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经过,然而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对方的声音猛然传进耳中。 “你最好保证姜芜今天不会出事,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纪静笙身形一顿,回头望着邵瑾川的背影,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即便对他的话不明所以,纪静笙多年敏锐的直觉却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他果断转身朝姜芜所在的地方走去,连洗手间也顾不得去了。 当他回到一楼大厅时,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姜芜,正垂头认真解被戒指卡住的手套。 纪静笙走到她身旁,弯腰握住她柔嫩的小手,胳膊微微使劲儿,对方便随着他的力道站起了身。 一头雾水的姜芜问道:“怎么了?” “先离开这儿再说。” 他正准备带着姜芜离开这儿,谁曾想两人刚走两步,便见一个身穿军装的外国男人走进大厅。 他腰间别着一把手枪,锐利的眼神如鹰一般,身上萦绕着淡淡的嗜血气息。 威廉上校见纪静笙的动作,礼貌的问道:“纪,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我看舞会还未开始,想带舞伴去外面透会儿气。” “久等了,舞会马上开始。” 两人对话时用的是外语,听不懂的姜芜只得疑惑的望着他们。 威廉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一直站在门口向外看。 纵使纪静笙心中万分焦急,却不得不装作平静的坐在沙发上。 他低声对姜芜说:“姜同学,一会儿如果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紧紧跟在我身后。” 姜芜面上浮现出几分疑惑,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郑重的点了点头。 外面的混战纷争恐怕要波及到襄州了。qqxsnew 两人对话间,门口的威廉也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来人穿着墨绿色军装,显得身姿欣长高大,黑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桃花眼冷漠锐利,周深萦绕着淡漠的气息。 威廉笑着与他握了握手,随后两人并排朝大厅内走来,两个端着长枪的军人跟在他们身后。 邵璟川冷淡的目光在大厅扫视一遍,当看见散发着魅力的姜芜时,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 视线不经意间与角落的邵瑾川对视,两人纷纷冷漠的移开视线,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意。 威廉上校站在人群中,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舞会正式开始。 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与美丽多姿的女人走到大厅中央,大方自信的展示着自己的舞姿。 见身旁的纪静笙没有动静,姜芜疑惑的问:“不去跳舞吗?” “再等会儿。” 她原本就是来陪纪静笙的,既然他不愿去跳舞,姜芜也并未多言。 舞池内是展现魅力的男女,姜芜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们。 正当舞会中一片欢欣时,响亮的枪声打破了洋楼内的奢靡。 大厅内响起刺耳的尖叫声,衣着华丽的人纷纷捂着脑袋四处逃窜,接着便有人被击倒在地,血液迅速蔓延开来。 抿唇严肃的纪静笙紧拉着姜芜,小心的躲在沙发后。 他仔细观察了枪响的声音,发现子弹是从南面射击过来的。 身旁的姜芜似乎受到了惊吓,睁大的杏仁眼中带着一丝眼泪,呆愣的任人牵住。 纪静笙握着她的肩头,严肃认真的对她说道:“姜芜,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受惊的姜芜这才像是缓过神来一般,眼珠微微转动,朝面前略显狼狈的男人看去。 见状,纪静笙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低声说:“枪是从南面射来的,主要对准的是门口,我们现在过去肯定不安全。” 姜芜眼含泪光的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带着你上三楼,切记要等枪响结束再出来。” 说罢,邵瑾川紧握着姜芜的手,伏低身子朝前面倒着的桌子走去。 两人小心的朝楼梯移动,就在即将到达时,一枚子弹擦过纪静笙的手背,他吃痛的松开了手。 接着他便眼睁睁看着身形单薄的姜芜蹲在楼梯上,周遭不断响起枪声,他甚至能看见有子弹打到楼梯扶手上。 “姜芜,快走!” 纪静笙冒着暴露自己位置的风险,朝捂着脑袋微颤的女人喊道。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蹲在楼梯上的姜芜鼓起勇气朝楼上冲去,中途好几次差些摔倒。 眼看着她走上二楼,担忧的纪静笙这才松了口气。 “砰!” 一枚子弹穿透桌子击中他的肩膀,虚弱的纪静笙逐渐在疼痛中失去意识。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5 洋楼内的枪声持续了十几分钟,直至襄州警察姗姗赶来,藏在暗处射击的人才离开。 四个凶犯警察最终只抓到了一个,甚至还未到警局便吞毒药自杀了。 参加威廉上校舞会的人非富即贵,此次枪击死了近十个人,大多是外国驻襄州的军官。 f国方面自然不愿善罢甘休,给襄州警局施压,半个月内要查出凶手,否则便要血溅襄州。 在洋楼去世和受伤的人,全部被洋拉走了,可在众多人中,唯独不见姜芜的身影。 一直与她待在一起的纪静笙因失血过多,在医院昏迷不醒,邵瑾川在医院焦急的等待他苏醒。 而此刻的姜芜丝毫不知医院的情况。 那晚她在枪击中安全抵达了三楼,却不想身后很快便响起了脚步声。 皮鞋踩在地板上,沉重又响亮。 姜芜连忙转扭动身旁房间的门把手,发现房门紧锁,随后她接连尝试了几个房间,全部都上锁了。 身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似乎那人随时会走上三楼。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手腕猛然被人拉住,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 一只温热的大掌捂着她的嘴唇,防止她惊呼出声,黑暗中对方距她很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姜芜觉得有些似曾相识。qqxsnew 脚步声逐渐靠近两人藏身的房门,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房门被打开一道小缝,外面明亮的灯光顺着门缝透入。 然而下一秒外面响起警铃声,姜芜只见人影飞速离去,不久门外便恢复了平静。 她正要松口气,这才发觉自己还被人捂着嘴巴,身体被圈在人与墙壁间动弹不得。 冰凉的感觉从身后的墙壁传来,姜芜轻颤抖了下身体,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黑暗中看不清对面人的面容,只听他低声说道:“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从开始便提心吊胆的姜芜这才松懈几分,无力的靠着身后的墙壁。 邵璟川缓缓松开捂着她的大掌,压低嗓音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今晚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只听她略带哽咽的说道:“纪老师让我躲到三楼。” 见邵璟川不吭声,她又声音颤抖的说:“璟川,下面有人一直在开枪,死了好多人。” “我知道,你赶紧下楼。” 邵璟川说完这句后,拉开门准备把姜芜送回大厅。 谁知两人刚从屋内出来,便与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撞个正着。 见两人他先是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身侧的邵璟川垂着头沉默不语,姜芜便回道:“没事,多亏警察来的及时。” 男人“嗯”了声,又对两人催促道:“赶快离开这儿吧。” 这句话刚说完,不等姜芜回答,男人便缓缓朝邵璟川走来,目光怀疑的盯着他。 从头至尾垂头的邵璟川,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后,抬眸直视身穿警服的男人。 对方看清他的模样,指着他震惊的喊道:“邵璟川!” “砰!” 邵璟川眉眼冷漠的朝男人射出一枪,鲜血瞬间在他胸口偏右的地方蔓延。 事情发生的很快,姜芜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邵璟川拉着走进三楼角落的一间房内。 “别说话,跟着我走。” 邵璟川紧紧握着她的手,边走边低声说道。 即便心中有许多问题,可出于对他的信任,姜芜沉默的跟着他走进了房间。 待邵璟川移开房间的衣柜,她这才发现洋楼内竟然有秘密楼梯,楼梯的尽头便是洋楼后方的小巷。 邵璟川环顾了下四周,见小巷四周没有警察,这才拉着她急匆匆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两人一坐上车,前座戴着黑色大檐礼帽的男人立即启动轿车,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洋楼。 从邵璟川掏枪射杀警察开始,事情的发展就完全超出了姜芜的想象。 望着轿车逐渐朝偏僻的地方行驶,她忍不住低声问道:“璟川,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邵璟川望了眼她清澈无辜的眼睛,犹豫了下后,说道:“去我们的地盘。” “什么意思?”姜芜问道。 “我在舞会上杀了威廉上校,警察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街上现在到处是抓我的人。” “什么!” 她声音中满是震惊,呆愣的望着眼前眉眼冷淡的邵璟川,良久不能缓过神来。 直至轿车在郊外一栋破旧的洋楼前停下,反应过来的姜芜才问道:“为什么要杀威廉上校?” 戴着大檐礼帽的男人已经走进了洋楼,将车内的空间留给了她和邵璟川。 听见她的询问,邵璟川从怀中掏出香烟,“啪”的一声打火机便点燃了香烟。 即便开着窗户,淡淡的烟味仍旧在车内蔓延开来。 “为什么?大概是不想看一个外国人在襄州指点江山吧。” 邵璟川的态度有些散漫随意,似乎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他将头转向窗户,轻轻吐出一口白烟。 姜芜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话,思索片刻后问道:“你是民军吗?” 闻言,散漫的邵璟川眼神猛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声音略带冷意的说:“有些话可不能随意讲。” “刚才那句不过是炸你的话,如今看你的反应我便知晓答案了。” 见她目光坚定,邵璟川把即将到手指的香烟扔到地上,淡淡的说:“你倒是聪明。” 这算是默认了姜芜的话。 “那你知道发现我们身份的人,通常会被怎样处理掉吗?” 他目光中的阴狠还未露出,便听姜芜说道:“你若是想处理我,直接把我扔在威廉的洋楼便好,何必大费周章将我带出来。” 见她分析的有理有据,邵璟川轻挑了下眉,调笑道:“本以为你会被吓傻,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确实被吓坏了。” 邵璟川望着她微红的眼尾,认同的说:“看得出来。” 随后,他下车绅士的为姜芜拉开车门。 “走吧,进去瞧一瞧。” 姜芜坐在车内没动,而是问道:“这不会是民军的基地吧?我可没想过加入民军。” 见她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邵璟川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民军的基地怎么可能随意让人进出,这是我在郊外的洋楼。” 听见他的话,姜芜这才从车上走下,抬眸望着眼前外表破烂的洋楼。 犹豫的说道:“怎么……如此破败?” “破败才不容易引人注意。” 说着大步朝洋楼内走去,姜芜见状也跟在了身后。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6 纪静笙在医院病床上缓缓醒来,睁眼见到的便是紧锁眉头的邵瑾川。 他嘴唇苍白无色,金丝框眼镜不知丢到哪里去了,露出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虚弱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见邵瑾川正盯着某处发呆,嗓音沙哑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见他醒来,邵瑾川连忙追问道:“阿芜呢?” 纪静笙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身体微微动了两下,胸口便传来一针刺痛感。 他轻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说:“我中枪昏迷前亲眼看着她上了三楼,并未受伤。” “威廉的洋楼被翻了个遍,受伤和死亡的人都被送到了医院,没有阿芜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呢。” 听见他的喃呢,邵瑾川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皱眉轻咳的声音。 “我不是说让你保护好阿芜吗?现在她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究竟把阿芜弄到哪里去了?” 被抓着领口的纪静笙淡淡瞥了他一眼,冷静的说:“你在这儿质问我有用吗?当务之急是去警局打听一番。” 邵瑾川冷脸轻推了他一下,望着他因疼痛变得难看的表情,吭声说:“用不着你费心,我已经让富贵在警局门口守着了。” 纪静笙躺在病床上虚弱的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六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他微顿了下,又问道:“这次的枪击死了多少人?” “十二个人,都是驻襄州的外国军官。”邵瑾川回道。 “此次枪击会不会是地下民军所为?” 听见他的猜测,邵瑾川抬眸飞快瞥了他一眼,随后垂眸遮住眼中的神色。 “我看不像,不是说民军不伤害普通百姓吗?” 国内战情形势严峻,政府军队只顾为自己收敛利益,不顾普通百姓的安危。 北方西元城为守护城池,组织了一支名为“民军”的队伍,随着外敌的不断入侵,民心所向的民军逐渐壮大。 纪律严明的民军近几年打赢了不少入侵战役,被外国军队视为心头大患。 似乎是觉得邵瑾川的话有理,纪静笙沉吟了下说:“这架势倒有些像政府军队。” 邵瑾川神色严肃的坐在病床旁,外面不止的喧闹声吵的他头疼。 正当他心烦气躁准备去外面抽根烟时,气喘吁吁的富贵推门而入。 “少……少爷。” 邵瑾川立即站起身来,问道:“怎么样了?警局有什么消息。” 富贵大喘了口气,说道:“威廉上校死了。” 邵瑾川皱眉思索了下,说:“枪击案中的死者不是没有他吗?” “威廉上校是在外面被杀的,有人亲眼看见是三少爷开的枪。” “邵璟川?”邵瑾川震惊的说。 “对,三少爷现在不知去向,警局已经在通缉他了。” 他的话令邵瑾川陷入沉思,如果杀威廉的人是邵璟川,那对方岂不也是民军的人。 躺在病床上的纪静笙听见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问道:“那姜芜呢?警局有她的消息吗?”仟千仦哾 富贵带着几分担忧的摇了摇头。 胸口刺痛的纪静笙,轻喘了口气,猜测道:“邵璟川也出现在舞会上了,姜芜会不会是被他带走了?” 听见他的话,富贵认同的点了下头,“有这种可能,警局到现在也没有抓到三少爷。” 瞥见邵瑾川发呆的模样,纪静笙微微皱眉,唤了他一声。 “邵瑾川。” “嗯?”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邵璟川是你弟弟,你应该知道怎么联系他吧?” 邵瑾川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襄州城无人不知我们两人关系不好,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面上露出不悦的神色,纪静笙顿了下说:“那他会去哪儿邵家总有人知晓吧?外面如今兵荒马乱的,姜芜若是出事了怎么办?” 邵瑾川心中正是烦躁,没好气的回了句,“阿芜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会把她找回来的,不劳纪少爷费心了。” 说罢,冷脸转身离开,一旁的富贵连忙跟了上去。 病房内恢复了平静,纪静笙有些头疼的阖上了双眸。 按理说姜芜失踪,他本应当欣喜的,可心中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外面的天色微亮,凌晨的温度有些寒冷,然而医院门口来来往往不少人,大多是洋楼枪击案的家属或佣人。 面色难看的邵瑾川从医院离开,不曾想前脚踏出门便碰见了苏清薇。 对方连忙走上前来,略带担忧的说:“瑾川,你受伤了吗?” 心情不佳的邵瑾川没心情与她周旋,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坐上轿车后吩咐司机开车。 苏清薇尚未反应过来,追着他走了两步,没想到却吸了一鼻子的轿车尾气。 “咳咳咳。” 她狼狈的捂着嘴咳嗽,见周围的人纷纷远离她,直气的原地跺脚。 医院外寒风吹过,苏清薇紧了紧身上的貂皮披风,大步朝里面走去。 病房内阖眸休息的纪静笙,听见敲门声响起,不耐烦的说道:“跟他说我不会回去的,是死是活不用他管。” 推门走进的苏清薇面上浮现几分诧异,疑惑的问:“阿笙在和谁说话?” 听见女人的声音,纪静笙这才缓缓睁开眸,见来人是苏清薇,脸上却并未有太多惊喜。 苏清薇敏锐察觉到他的态度有些奇怪,然而还未等她细想,便听他说:“你怎么来了?” 闻言,苏清薇脸上露出几分担忧心疼,说:“听说你受伤了,我有些放心不下,天还未亮便忍不住赶来看看你。” 苏清薇原本是不打算来的,可她昨晚听报社的人说纪静笙是在威廉上校的舞会上受伤的。 上校的舞会可不是普通人能参加的,结合他上次随手拿出一张大额银票,苏清薇觉得自己可能小看他的家世了。 见纪静笙垂眸沉默不语,似乎是被感动到的模样,她试探性的说:“阿笙,你怎么会在威廉上校的舞会上?” 察觉到她小心又期盼的模样,纪静笙忍不住沉默了起来。 也许,他当初真的看走眼了。 “舞会的邀请函是家里给的。” 苏清薇继续追问道:“你家中是干什么的?” 纪静笙抬眸看向她,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情绪。 “襄中银行是家父开的。” 果然,她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即便很快被遮掩起来,却仍旧被纪静笙捕捉到了。 他有些失望的垂下眸。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7 清晨的天灰蒙蒙的,朦胧的月色洒落在大地上。 身上带着寒意的邵瑾川回到大帅府,发现府内灯火通明,邵大帅正面色沉重的坐在正堂。 身旁的邵夫人淡淡说道:“当初算命的说邵璟川会克邵家,如今你还不信吗?” “行了。”邵大帅不耐烦的打断她。 正堂内萦绕着低沉的气压,邵瑾川脚步微顿了下,随后神色如常的走进。 “父亲,母亲。” 见他回来,邵大帅神情严肃的说:“你弟弟的事知道了吗?” 邵瑾川看了眼他难看的脸色,低声回道:“知道了。” “威廉上校被大帅府的少爷杀了,邵璟川算是狠狠坑了大帅府。” 听见邵大帅声音中透着冷意,邵瑾川说道:“父亲当真相信邵璟川是那样的人?” 邵大帅目光疑惑的望向他。 只听邵瑾川继续说:“邵璟川在襄州军表现如何您也是知道,他为襄州军费了许多心血,怎会将军队置之险地?” 邵大帅虽然诧异邵瑾川愿意帮邵璟川说话,但细细思索了下他的话,觉得所言极是。 然而一旁的邵夫人却阴阳怪气道:“姨娘生的就是心向着外面,和我的瑾川比差远了。” 邵瑾川略显心虚的摸了下鼻尖,若是让邵夫人知晓这件事也有他的手笔,恐怕会被当场气死。 邵大帅不想听她继续说偏袒的话,敷衍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和瑾川商量。” 邵夫人被禁足后有些日子没见到邵瑾川,即便很想与他多聊聊天,却还是听邵大帅的话离开了。 待邵夫人离开,邵大帅才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说:“襄州军本就被政府军视为眼中钉,如今璟川杀了外国军官,政府军恐怕会借此机会打压。” 邵瑾川自然知道这个结果,可他们接到情报说,半个月后威廉上校将与入侵军队里应外合,攻下襄州城及其周边的城池。 襄州军即便死守城池,可对方炸药资源充足,到时兴许连七天也撑不过。 邵瑾川拉回思绪,对邵大帅说:“邵璟川为何要杀威廉?虽说外国军队现在驻扎襄州,可对方奈何不了襄州军,他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刺杀威廉?” “所以你的意思是?” “邵璟川可能是被政府军陷害的。” 邵大帅沉思了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父亲觉得这件事最终的受益者是谁?即能解决襄州军,又能震慑一下外国军队。” 邵大帅似乎被他说服了,轻声道:“这么说来,确实政府军的嫌疑最大。” 见邵大帅已经开始怀疑政府军了,邵瑾川悄悄的松了口气,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他回来路上曾收到消息,上级让他想办法洗清邵璟川的嫌疑,保证对方后续能顺利回到邵家。 邵瑾川虽说很不情愿为邵璟川奔波,但为了大局,只能按上级的命令行事。 邵大帅见邵瑾川一直在发呆,想到他也才经历过枪击案,便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坏了。” “嗯。” 邵瑾川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又听邵大帅随口问了一句。 “阿芜呢?她应当不知道这事吧?” 他身形猛地一顿,犹豫再三还是回过身去,说:“阿芜昨天也去了舞会。” “什么!”邵大帅立马站起身来。 见他面上略带焦急,邵瑾川连忙说道:“舞会被枪杀的人中没有她。” 邵大帅这才松了口气,问道:“那她受伤了吗?如今在哪家医院?” 邵瑾川犹豫道:“舞会上消失的除了邵璟川,还有一人便是阿芜,我猜测她是被邵璟川带走了。” “邵璟川带走她干什么?” 邵瑾川摇了摇头,“目前暂时不知,两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邵璟川应该不会伤害她。” 邵大帅揉了下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见他对姜芜很是担忧,邵瑾川保证道:“我肯定会把阿芜找回来的。” 邵大帅疲惫的点了点头,声音异常坚定的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句话乍一听很正常,可邵瑾川却莫名从中听出了几分深意。 抬眸看了眼紧锁眉头的邵大帅,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襄州郊外的一间破旧别墅内,身穿黑色长裙的姜芜站在二楼走廊,犹豫的盯着某个房间。 她抬手准备敲响房门,下一秒却像泄气的气球一般,又收回了戴着翡翠镯子的手。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男人湿润的黑发垂在额前,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气,似乎是刚洗过澡的模样。 邵璟川见她站在门口,问道:“怎么不回房间休息?” 姜芜摸了下已经散落的黑发,垂头轻声说:“可以帮我找身衣裳吗?” 邵璟川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向前小半步靠近她,疑惑的问:“什么?” 只见对方轻抿了下唇,随后未抬起下巴,脸颊羞红的开口,“能帮我找身衣裳吗?我没有换洗的。” 闻言,邵璟川轻拍了下前额,歉意的说:“抱歉,今晚有些忙,我把这事给忘了。” 姜芜摇了摇头。 “我的衣服可以吗?” 邵璟川问的话,她有些尴尬的说:“这……不太好吧。” “这里只有我和杨叔的衣服。” 姜芜脑海中浮现出杨叔拿张严肃的面庞,连忙摇了摇头,说:“你的衣服能借我吗?” “我衣柜里有没穿过的衣服,先给你找出来一件。” 接着邵璟川侧身让出路来,对她说:“时间可能有点长,你进屋来等吧。” 说完,不等姜芜拒绝他便转身走进了房间。 姜芜身上仍旧穿着舞会的衣裳,她站在门口略微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邵璟川的房间干净又整洁,屋内摆设很少,除了床和衣柜,只有一张放着纸笔的桌子。 她走近才发现,桌上的钢笔竟是她那天送给他的。 衣柜前邵璟川正在专心找衣服,并未察觉到姜芜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直至身后传来诧异的声音, “这是那本法文书的翻译吗?” 邵璟川的动作一顿,淡淡的回道:“是。” “是给我的吗?” “嗯。” 似乎是怕对方误会,他又说道:“那日我想了想,觉得翻译一遍你学的快些。” 姜芜欣喜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实在太谢谢你了,璟川。” 邵璟川唇边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随后拿着衣服转过身去。 “找到了。”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8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洋楼内,身穿白衬衫的邵璟川正坐在一楼看报纸,有几分悠闲惬意的模样。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头未未抬便说道:“早餐在厨房放着。” 姜芜挽了挽有些长的袖子,犹豫问道:“璟川,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 邵璟川翻看报纸的动作一顿,侧身回头望向他,“我一天洗脱不掉杀威廉的罪名,你便要继续待在这里。” 姜芜微微蹙起眉,“可威廉不就是你杀的吗?” 邵璟川高深莫测的说:“外面有人会帮我洗脱罪名的。” 见他淡然处之的模样,姜芜悬着的心这才落下,边挽衬衫袖口边朝厨房走去。 她端着早餐坐在邵璟川对面,舀了一勺小米粥放在口中,长长的袖口却再次滑落。 邵璟川抬眸看了一眼,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洗去,露出的小脸白皙细腻,身上白衬衫的宽大袖口,随着她的动作脱落。 姜芜再次挽起袖口,然而手上刚有动作,袖口便随之滑落了下来。 见她无措为难的望着袖口,邵璟川合上手中的报纸,起身走到她身旁后,眉眼淡淡的弯腰帮她卷起袖口。 困扰的姜芜并未想到他会帮忙,诧异的微张红唇,杏仁眼睁圆的望着他,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 反观邵璟川从头至尾都是淡然的神色,似乎只是干了件无足轻重的事。 “好了。” 见他神色如常的松开手,姜芜垂眸看了眼胳膊上的皱巴巴的袖子,沉默了一瞬。 她准备递出另一只胳膊的动作,竟有了几分犹豫。 邵璟川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走到她身体的另一侧,弯腰认真的为她卷起袖口。 姜芜抬眸看向他,只见对方桃花眼带着冷淡,细长的睫毛垂下,柔软的黑发散落在额前,衬得他唇红齿白。 “好了。” 挽好袖口的邵璟川直起身子,她略显狼狈的移开视线,违心夸赞道:“璟川袖子挽的真好。” 邵璟川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未说,而是转身朝外走去。 见状,姜芜连忙叫住他,担忧的说:“璟川,你不是说外面的人都在找你吗?” 邵璟川脚步缓缓停下,微侧过身去,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说道:“我很快回来,你在这儿等我。”仟千仦哾 说罢,大步朝外走去。 望着他坚定离去的背影,姜芜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连早餐也吃不下去了。 杨叔和邵璟川都离开洋楼,她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着两人。 直至正午的太阳升起,刺眼的日光照耀在窗户上,透过薄纱窗帘落在大厅的地板,仍旧不见邵璟川身影。 危机感愈发强烈,令姜芜坐立不安,只得在大厅来回踱步。 眼看已经下午一点了,邵璟川和杨叔却还未回来,她决定出去找寻两人。 她先是用宽檐帽子遮住长发,随后从一楼杂物间中找到一件破旧的外套, 抓一把泥土抹在衣服和脸上。 低头检查一遍没有遗漏,这才压低帽檐走出洋楼。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她走出洋楼没多久,便见一队警察从她身旁经过。 姜芜壮着胆子向后看了一眼,发现警察直奔破败的洋楼。 她这才反应过来危机感并非指邵璟川会出事,而是她会有危险。 见状,她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快步朝戏园方向走去。 既然楚穆也是民军的人,说不定邵璟川会出现在戏园那里。 想到此处,姜芜再次压低了下帽檐,步伐脚步匆忙。 垂头的她并未发现前方有人,一不小心便撞了上去,对方手中拿着的手表落在地上摔碎了。 正和同事炫耀手表的苏清薇,胳膊突然被人撞了下,手中没拿稳的手表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气急败坏的朝罪魁祸首看去,发现对方是个瘦弱的男生,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见他红润的唇。 苏清薇打量了下他的衣着,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赔的起手表的人,心中更是生气了。 “你走路不看路吗?我新买的手表被弄坏了。” 原本正苦恼如何脱身的姜芜,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只听她骄纵傲慢的说:“还不是你没拿稳,手表是戴在腕上的,可不是拿来炫耀的。” 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她不讲理的话一出,苏清薇气的脸颊通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到在她腕上印出淡粉的指印。 “摔坏了我的手表还想跑?” 姜芜直接痛呼出声,蛮横的说:“你一个破表值几个钱?把我弄伤了倾家荡产也不够你赔的。” 她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苏清薇立马听出她是个女子,故作大度的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一个小姑娘,你只需赔我修手表的钱便好。” 姜芜揉着微红的手腕,不依不饶的说:“赔你银元可以,拿我被你抓伤的事怎么说?” “你这人讲不讲理?若非你撞坏我的手表便准备跑,我怎会伸手拉住你?” “我不管,我要去医院看伤。” 见她一副蛮横无赖的模样,苏清薇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抬手取下姜芜头上的帽子。 “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如此大的脾气。” 宽檐帽被取下,一头乌黑的秀发垂落在脑后,露出姜芜那张清丽出尘的容貌。 苏清薇看见熟悉的脸,震惊的睁大眼眸,指着她正要出声,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原来是你啊!” 姜芜指着她诧异的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鄙夷。 原本便与苏清薇关系不合的同事,见事情发展急转直下,连忙问道:“莫非这位小姐认识清薇?” “自然认得,这位小姐那日在商行买手表,却拿不出足够的银元来,多亏了纪先生好心帮她付钱。” 同事不怀好意的瞥了她一眼,疑惑的说:“纪先生?” “襄中银行纪建中的独子,纪静笙。” 听见她提起襄中银行,同事立马露出震惊嫉妒的神情。 伸手拉着苏清薇说:“清薇,纪先生肯定不在乎一块手表,再让他帮你买新的便是了,何必为难这位小姐? ” 苏清薇接连被打断了好几次,不耐烦的甩开同事的手,说:“你知道这块手表多少钱吗?” 姜芜轻描淡写的说:“不过五十银元罢了。” 听见周围的人倒吸了口凉气,她随意的说:“今日我没带银元,将镯子抵给你了。” 说着,便将腕上的翡翠手镯取了下来。 而苏清薇瞥了眼她的手镯,不屑的说:“哟,姜小姐如今竟到了要抵手镯的地步了吗?难不成是被警察通缉的无处可逃了?” 见她洋洋得意的模样,姜芜淡淡的说:“是啊,爸爸非要我回家,甚至不惜调动局里的警察来找我。” 同事顺势问道:“小姐的父亲是?” 姜芜微抬下巴,傲慢的说:“襄州警局的局长。” 襄州警局局长也姓姜,和苏清薇的称呼恰好对上。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29 “原来是姜小姐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同事连忙露出谄媚的笑容。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也纷纷转身离去,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小姐。 反应过来的苏清薇,这才拉住同事的胳膊,生气的说:“她哪里是什么局长的女儿,你别被她骗了。” 听见苏清薇质疑自己的身份,姜芜傲慢的扬起下巴,说:“我有必要骗一个连五十银元也出不起的人吗?” 苏清薇脸色逐渐涨红,急躁生气的说:“你出的起倒是赔给我啊!” “我说了今日没带银元,拿翡翠镯子抵了。” 苏清薇正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同事强行拉住,低声劝道:“你便收下吧,局长的女儿我们得罪不起。” 姜芜腕上的翡翠镯子一看便是年头不小,如今翡翠价格飞速下降,除了底蕴丰厚的大户人家,普通家庭很少戴翡翠镯子。 苏清薇不悦的说:“如今翡翠不值钱了,她那个镯子怎么值五十银元?” “这镯子一看与市面上的便不一样,卖的钱用来修手表肯定绰绰有余。” 其他人不知姜芜的身份也就算了,可苏清薇既然遇见她了,怎会允许打压她的机会从手中溜走。 甩开同事拉着她的手,坚持说道:“你若是不赔,那便去警局走一趟。” 同事平时虽然和苏清薇关系不好,可也不愿看她得罪局长女儿,然而自己再怎么劝导,她仍旧不愿善罢甘休。 纵然同事有气,她却不想眼睁睁看着苏清薇作死。 直接从姜芜手中拿过手镯,笑容满面的说:“镯子我们收下了,姜小姐慢走。” 注视着姜芜离开的背影,被拦住的苏清薇气恼的推开同事。 “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她是邵瑾川的未婚夫,刺杀威廉上校的帮凶。” 听见她的话,同事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看了眼周围无人注意他们,才悄悄松了口气。 “不管她是谁,和我们两人都无关,权贵的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同事说这话时很是严肃,在这个动乱的年代活着已经十分困难了,军阀的事绝非他们这种普通人能触及的。 见她胆小的模样,苏清薇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略带嘲讽的说:“就是因为你这种胆小怕事的性格,所以到了现在才一贫如洗。” 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践踏,同事气的差点笑出了声,生气的说:“那你的银元哪里来的?靠偷报社的稿件拿去卖吗?” 说罢,同事满脸怒气的离开了。 徒留面带震惊的苏清薇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秘密竟会被其他人发现。 呆愣了片刻后,她将视线落在同事身后,目光中露出几分狠厉。 甩开缠人的苏清薇后,姜芜戴着宽檐帽子朝戏园走去,却被守门的壮汉拦在了外面。 “没有门票不能进。” “我有事找楚穆,麻烦将这个交给他。” 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银元。 今早楚穆确实提前交代过,若是有人找他便通报一声,壮汉点了点头后,拿着银元朝戏园内走去。 不多时,身穿戏服的楚穆便匆匆赶来,拉着他亲切的说:“小弟,你怎么现在才来?” 姜芜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想请楚大哥帮忙。” 楚穆连忙说道:“快进来说。” 两人一前一后朝戏园走去,前方的楚穆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处停下,环顾了一遍四周。 随后说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姜芜轻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属实是一个意外。” 楚穆沉默的望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邵璟川今日是不是要来找你?” 楚穆虽说愿意见她,可心中仍旧是有些怀疑的,装作诧异的说:“邵璟川来找我干什么?他可是通缉犯。” 姜芜无视他的模样,接着说道:“今日一早邵璟川从洋楼离开后,我看他迟迟未归,放心不下便出来找他了,谁知我前脚一出来后脚警察就包围洋楼了。” 楚穆心中的警惕仍旧未落下,问道:“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 见状,姜芜只得解释道:“我若是警察的间谍,那日陪邵瑾川听戏时,便不会悄悄将银元放在桌子下了。” 听她提起那枚刻着消息的银元,楚穆这才打消了些怀疑,说:“邵璟川确实准备来找我,但我今日并未见到他。” 姜芜深深蹙起眉,担忧的说:“难不成他在路上遭遇不测了?” 楚穆正想说出自己的猜测,话还未说出便被姜芜打断了。 “楚大哥,你就留我在戏园吧,我很能吃苦的。” 垂眸瞥见她的使眼色,楚穆脸上露出冷淡的神情,“戏园可不是什么人都收。” “哟,这不是楚名角吗?” 听见身后传来调笑的声音,楚穆缓缓转过身去,只见穿着警服的男人吊儿郎当的朝两人走来。 楚穆微微颔首,说:“刘警长。” 刘警长走进两人后,望着姜芜疑惑的问:“这位是?” “是我老家的堂弟,来襄州投奔我。” 刘警长笑眯眯的盯着姜芜,问道:“多大了?” 姜芜有些惧怕的瞥了眼一旁的楚穆,见他神色淡淡的模样,怯生生的回道:“虚岁十五了。”qqxδnew 她的小动作全被刘警长看在眼中,继续问道:“叫什么名字?” “楚百生。” 刘警长面容虽然和蔼,问话的声音却不容置疑,“家是哪里的啊?” “徐州的。” “巧了,我老家也是徐州的,具体徐州哪里?” 听见这话,楚穆瞥了姜芜一眼,强压下心中的担忧,刘警长果然是个老油条。 只见姜芜有些傻气的挠了挠头,直言不讳的说:“刘警长也是徐州的?怎么一点徐州口音也没有?” 刘警长笑了笑,说:“在襄州待久了,都忘了老家话怎么说了。” 姜芜也跟着笑了笑,用浓厚的徐州口音说了句话。 刘警长是襄州本地的,哪里听得懂徐州话,只能笑呵呵的说:“原来是那里的啊。” 姜芜疑惑的皱起眉,低声说:“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啊。” 见刘警长脸上的表情一僵,楚穆不耐烦的说:“我给你几个银元,你自己在襄州谋生,十几岁的人了饿不死。” 闻言,姜芜不情愿的说:“我要留在戏园,我娘为了让我以后唱戏赚大钱,地里的活都不让我干了。” 见两人说着便要吵起来,刘警长不想听他们家中的闲事,笑眯眯的离开了这里。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0 戏园门口,身材瘦小的男孩被一个壮汉推倒在地,对方凶狠恶煞的模样有些吓人。 “去去去!这是你撒泼的地方吗?” 姜芜抬起被擦破的手,压低了些帽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后,望了眼竖着牌匾的戏园,沉默着转身离开。 匆匆离开的她并未发现,距她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目光略带疑惑探究的望着她的背影。 “大少爷?” 邵瑾川这才反应过来,大步朝戏园内走去。 坐在后台的楚穆正盯着镜子发呆,一个熟悉的身影猛然出现在视线内,令他面上一惊。 见周遭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邵瑾川随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外面有人守着。” 即便如此,楚穆仍旧没有放下心来。 “现在这个节点,还是小心为好。” 邵瑾川面上带着几分烦躁的说:“我今天是来问你邵璟川去哪儿了?” 楚穆装作迷茫的模样,说道:“你弟弟去哪儿我怎么知晓?” 邵瑾川冷冷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组织让我帮助小狼完成刺杀威廉的任务,是不是除了我都知道邵璟川是小狼?” 见他有些气恼,楚穆便解释道:“若是跟你说了,你还会心甘情愿帮助他吗?” 邵瑾川冷哼了一声,已经用态度表明了。 “行了。” 楚穆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紧接着说道:“你们两个优秀的完成了这次任务,我会转告给组织的。” “邵璟川人现在在哪儿?”邵瑾川没好气的问道。 闻言,楚穆脸上的神情严肃了几分,沉重的说:“原本邵璟川今日要来连接任务,可根据那位小姐所说的,他恐怕是在路上遭遇不测了。” 邵瑾川敏锐不准到他提到的人,连忙问道:“是那天跟我一起来戏园听戏的那个小姐吗?” “对,她走了不多时,你便来了。” “她去哪儿了?” “应当是去找小狼了,听她的意思要在郊外来这儿的路上寻一遍。” 楚穆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便站起了身,大步朝外走去,无视他低声的阻拦。 邵瑾川走到戏园廊亭的拐角时,却遇见了身穿警服的刘警长,对方看见他时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 “这不是邵大少爷吗?怎么有空来听戏?” 邵瑾川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抬手傲慢的松了下西装领带。 “跟你有关系吗?” 刘警长也明白他是个硬茬,脸上的笑容不变,望了眼他出来的方向,疑惑的说:“大少爷这是才从后台出来?” “好狗不挡道。” 邵瑾川说完这句话,径直向前走去,撞到刘警长肩膀时也不曾停下。 目送着他离开,刘警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抬脚朝化妆的后台走去。 一个身穿戏服的人背对门而坐,刘警长将手放在腰间,步伐轻缓朝对方靠近。 男人正在描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淡淡的说:“还不走?” 见身后的人不曾有回应,他缓缓转过身去。 刘警长这才看清他此时的模样,差些惊掉了下巴。 只见楚穆戏服的领口大敞,露出白皙胸膛上浅淡的红痕,唇上的妆已经花了许多,一看便是受尽凌.辱的模样。 刘警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手放在腰间迟迟没有动作。 “原来是刘警长啊。” 楚穆声音冷淡的说了句,随后拿着衣服的袖口,狠狠擦拭唇上的彩妆。 “啊,我就是……走错了。” 完了,邵瑾川的秘密被他给发现了,对方不会杀人灭口吧? 说着,刘警长慌忙转身离开,背影莫名透着几分狼狈。 望着刘警长的背影消失不见,楚穆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胸口。 早知不这么用力掐了。 襄州大街上,一个男孩戴着宽檐帽子,将面容遮盖的严实,仗着瘦小的身形来回乱窜。 这人正是从戏园离开不久的姜芜。 她盲目的快步走在街上,遇见路边眼熟的黑色轿车,便要上前仔细看一眼。 正当姜芜一筹莫展时,眼前猛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惊喜的喃呢道:“杨叔?” 然而不等她走上前去,便见杨叔急匆匆跑过她身旁,似乎是不认识的模样。 姜芜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连忙压低帽檐向一旁走了两步。 不多时,一队身穿警服的警察便追了上来,边走边喊:“别跑。” 不等她再有其他动作,耳边就响起一声震耳的枪响,她连忙捂着耳朵蹲了下来。 周围好奇的人显然也被吓的不清,慌忙向四周逃散,摆摊的小贩连东西也顾不得拿了。 姜芜恰好站的是个拐角处,警察乱射的子弹并未伤到她,反倒是站在大街上的路人,好几个人被子弹打中。 望着他们捂着伤口哀嚎的模样,她眼中划过几分不忍。 枪声平息不久,身后猛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她扶着墙角回头望去。 发现还是一队穿着警服的人,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却察觉到警察似乎是朝她跑来的。 来不及仔细思索,姜芜连忙跑进转角的小巷子内,宽檐的帽子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掉落在地,她却连回头的时间也没有。 这条小巷子比她想象中的长,路旁摆放些许多杂物,她艰难的朝前走去。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里在姜芜以为自己会被发现时,身旁一个红色木门猛然被打开。 不等她看清对方的容貌,胳膊便被人紧紧握住,用力将她拽进了红木们内。 姜芜微张着红唇大口喘气,神色紧张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邵璟川察觉到她的紧张,安抚般的摸了摸她的秀发,低声说:“这儿不安全,跟我走。” 说着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朝柴房走去。 耳边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姜芜望了眼院内的细绳上挂着的露骨衣裳,这才反应过来此处是哪里。 她脸上升起一股热气,面颊粉红的跟在邵璟川身后。 只见他挪开柴房的木柴,用手扒开地面上的泥土,露出一个小圆环后使劲儿一拉,地窖的入口便露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地窖,姜芜有些担忧的说:“上面的木柴怎么办?” 邵瑾川低声说道:“有人处理。” 黑暗中,姜芜轻易的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呼吸喷洒在她侧脸,她下意识的向后靠了些,却发现身后是土墙。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1 与姜芜分开不久,苏清薇立马去了趟警局,局长正因外国佬的施压头疼,从她那儿收到姜芜的下落,连忙派出一队警察抓捕。 追捕的警察亲眼看见姜芜钻进了小巷子,然而等他们赶到时,巷内除了摆放的杂物,便只有一顶掉落的帽子。 警长当机立断让警员挨家挨户的敲门。 巷子内大多都是红色的木门,是附近居民家中的后门,巷中堆满了杂物,平日里无人经过。 警察不耐烦的敲开门后,不等对方开口询问,粗暴的推开人走进屋内搜查。 将住宅内翻的凌乱不堪后,继续走到下一家门前敲门,其中有几户无人在家,警察直接将木门踹开,强闯进去搜查。 警长毫无波澜的望着他们粗暴的行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巷尾的一个红木门上,挂着两个亮着的灯笼,与其他的木门有明显的差别。 有愣头青的警察上前粗暴的拍门,然而连拍了几下都无人回应。 正当他准备踹门时,里面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尖锐嗓音。 “要死了!那么大声拍门干什么?没有正门吗?” 红木门猛然被拉开,出现一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女人,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下愣头青警察。 “第一次来?” 愣头青不明白她的意思,又不想在同事面前表现的不懂,暴躁的说:“让开!” 妈妈桑拿着帕子捂嘴轻笑了下,说:“猴急什么,从前门进来,后门闲人免进。” 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愣头青直接粗暴的推开她,面无表情的说:“警察办案。” 妈妈桑脚下一个不稳,被他推倒在地上,胳膊在门上撞出了一个红印。 眼看愣头青准备冲进去,妈妈桑立马扯嗓子说:“都是瞎子吗?没看见有人打老娘?” 她话音刚落,一群肌肉鼓囊囊的壮汉便冲了出来,拦住愣头青的去路。 见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愣头青心中有些害怕,连忙回头望去,这才发现其他警察都在门外。 “这……警长。” 听见愣头青求助的声音,警长这才笑眯眯的走进,说:“这不是巧妈妈吗?几日不见又好看不少。” 巧妈妈朝他翻了个白眼,冷笑着说:“几日不见,你便带着警察来强闯我后门?” “这不抓人吗?局长下了死命令,若是抓不到便要革了我的职” “你革不革职与我无关,抓人去别处抓,莫惊扰了我院里的贵客。” 巧妈妈说着便要关上门,警长连忙伸手拦住,严肃的说:“巧妈妈这是要公然对抗警局了?” 听见警长的话,她忍不住露出一抹轻笑,略带嘲讽的说:“我可以让你进去搜,就怕你不敢。” “这便不劳巧妈妈费心了,局长的命令我是万万不敢违背的。” 见他抬脚准备进去,巧妈妈倚着门淡淡的说:“今儿个烟荟身子刚好,她正在招待外国军官,好像是那个什么威廉上校的弟弟。” 警长面色如常的收回脚,笑着说:“巧妈妈怎么不早说啊?若是冲撞了威尔森上校多不好。” 巧妈妈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显然早已习惯了他瞬间变脸的模样。 “行了。我这院里不是军官便是警长,你抓的那人得怎么想不开才来这儿啊?” 警长点了点头,认同道:“说的也是,我们再去前面找找。” 见状,巧妈妈缓缓站直身子,“砰”的一声便关上了门。 警长脸上的笑容刹那消失不见,换上一副鄙夷的神情,“呸!不就是个老鸨吗?拽什么拽。” 见警长准备离开,愣头青连忙说道:“警长,前面的咱们都检查过了,只有这儿最可能藏人了。” 警长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重重敲了下他头上的帽檐。 “没听说里面都是军官和警长吗?你若是闯进去扰了他们的雅兴,谁管你是不是在抓人。” 愣头青挠了挠后脑勺,看着有几分傻气。 看见他这副模样警长便来气,又重重敲了好几下他的帽檐。 “就该放你进去,里面随便一个人毙了你都没人收尸。” 心情不佳的警长带着一队警察,象征性的在街上转悠一圈后,一无所获的回到警察局。 而躲藏在地窖的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麻木的感觉从脚上传来,姜芜后背靠着土墙,难受的动了动一只脚。 脚麻并未有所缓解,她艰难的伸出胳膊向下锤了捶,脚上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什么感觉也没有。 下一秒头顶传来磁性低沉的嗓音,“你捶的是我的腿。” 后知后觉的姜芜有些尴尬的收回胳膊,麻木的脚踩在地上,普通踩在云朵上一般。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入,两手恰好支撑在邵璟川胸口。 地窖内的气氛逐渐诡异,正当姜芜不知所措时,一丝亮光猛然从照进来,紧接着便是大片明亮。 巧妈妈望着下面几乎抱在一起的两人,调侃的说:“可是我打扰到二位了?” 闻言,姜芜连忙推开跟前的人,一瘸一拐的朝上面走去,只是步伐不稳,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见她磨磨蹭蹭的模样,邵璟川眉头微皱了下,直接上前抱起姜芜。 她下意识揽住邵璟川的脖颈,微张着红唇,眼中满是震惊的望着他,墨黑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飘扬。 “我们两个恐怕要在这儿待一晚了。” 听见邵璟川的话,巧妈妈轻拍了下身上的尘土,提醒道:“待在这儿可不安全,那群警察不知什么时候便回来了。” “我知道,但洋楼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杨叔在外面还不知怎样,我们现在暂时没有地方可去。” 见巧妈妈支着下巴思考,他顿了下接着说道:“我现在身上有伤,带着她跑不远的。” 乖巧被邵璟川抱着的姜芜,听见他这话吃惊的抬头,小幅度挣扎着便要下去。 “你哪儿受伤了?快把我放下来。” 邵璟川垂眸看着她蹭着泥土的小脸,低声警告道:“别动。” 姜芜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吓到,身体瞬间不敢动弹了,僵硬的缩在他的怀中。 思考过后的巧妈妈对两人说:“你们现在这儿待着吧,晚些我让人去警局打听下有没有老杨的消息。” “嗯。”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2 “璟川?” 聆听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邵璟川微微侧过头看去,眉眼带着化不开的冷淡。 他礼貌疏离的微颔首。 听见声音的姜芜透过邵璟川的肩膀,好奇疑惑的看去,只见身穿旗袍的女人站在不远处。 对方显然也瞧见她了,目光中带着她读不懂的复杂神情。 邵璟川侧了下身子,遮挡住怀中姜芜的面容,对巧妈妈问道:“先给我们安排两间房。” 站在一旁的巧妈妈瞥了眼神情冷淡的邵璟川,又看向神色勉强的烟荟,轻甩了下手中的红纱帕子。 “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着,便领邵璟川朝三楼走去,院内的姑娘大多都在休息,上楼时并未碰见人。 望着邵璟川走进房间的背影,巧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傻姑娘,这下死心了吗?” 烟荟紧盯着紧闭的房门,轻声说:“兴许……他是忧心那姑娘受伤了。” 听见她自我安慰的话,巧妈妈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她的脑袋。 “手上那点擦伤,至于他从柴房抱到楼上吗?” 见烟荟抿着唇不说话,巧妈妈又说道:“你去我屋里拿上伤药送来,看看是不是你猜测的那样。” 不等烟荟出声反对,巧妈妈便强势的拉着她离开了。 其实烟荟心中是清楚的,那姑娘对邵璟川而言是特别的,那样小心谨慎的样子,是他曾经从不会有的。 片刻后,提着药箱的烟荟站在门口,她轻抬手敲响了姜芜房间的门,却不想房门打开,竟露出邵璟川那张俊美的脸。 他已脱去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露出的白色衬衫胸口处,沾着许多血迹,靠近他些便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烟荟心中一惊,连忙担忧的询问道:“你受伤了?” 邵璟川面上仍旧是那副冷淡的神色,随意的说道:“没事儿,受了点小伤。”m 胸口大片的血迹怎么看也不像小伤,烟荟焦急中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说道:“我先给你包扎。” 然而脸色略显苍白的邵璟川,却抬胳膊甩开了她的手,淡淡道:“我自己会处理,药箱给我吧。” 烟荟脸上划过受伤的神色,随后呆愣的将药箱递了出去,下一秒关门声便响了起来。 房门关上前,邵璟川唇边若有似无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 而转身回房间的邵璟川,很快恢复了以往冷淡的模样,桃花眼中像是深藏着什么,极少露出欣喜的笑意。 姜芜望着他胸口大片的血迹,略显担忧的说:“我先帮你上药吧?” “我的伤不碍事。” 他虽是这样说的,可姜芜见他唇色苍白无色,身体有几分虚弱的模样,怎么也放心不下。 她直接站起身来,抬手便要解开邵璟川的衬衫的衣扣。 “脸色白的跟唱戏那般,还说不碍事,小孩子呈什么能。” 再次听见“小孩子”这个称呼,邵璟川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宽大的掌心包裹着她放在领口的手,身子微微向后仰。 “男女授受不亲。” 听见他的话,姜芜诧异的睁大眼眸,说道:“我这个迂腐封建的大家闺秀还未说呢,你如今怎么比我还封建了?” 不顾邵璟川微弱的反对,姜芜直接扯开他的白衬衫,几颗扣子应声掉落在地上。 见他胸前靠近肩膀处的伤口,被白布粗糙的包扎着,姜芜忍不住蹙起了眉。 “怎么包扎的这么随意?” “当时时间紧迫,能包扎上已经是不错的了。” 邵璟川平静的回答,似乎受伤的人并非是他。 姜芜小心翼翼的撕开白布,这才看清他血肉模糊的伤口,甚至仍旧有血在向外渗。 她抬眸看了眼眉头紧锁的邵璟川,轻抚了下他的肩膀,忧心的说:“再这么流下去,你会失血过多的。” 身上的疼痛令邵璟川不自觉阖上眸,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模样看着十分痛苦。 “子弹若是不取出来,会一直流血的。” 闻言,姜芜不可置信的望向他,气恼的站起身来,低声斥责道:“你疯了吗?” 邵璟川睁开桃花眼看去,苍白的薄唇微张,轻声说:“麻烦帮我找一把刀,我自己取子弹。” 见他脸上毫无血色,靠着椅背半睁眸看向自己,姜芜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泪珠瞬间溢满整个眼眶。 见状,邵璟川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是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温柔。 “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 擦拭脸颊泪水的姜芜瞪了他一眼,直接丢下一句:“我去找巧妈妈帮忙。” 随后,不等对方反应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虚弱的邵璟川想阻拦她,可如今的自己连起身都很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姜芜身上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裳,秀发随意散落在身后,白净柔嫩的小脸上沾着些许泥点,看着像是个家道中落的小姐。 即便不知巧妈妈的房间,她也并未原路返回,反倒是面带茫然的站在走廊。 不大摇大摆的样子,不出意外被人发现了。 穿着警服的男人醉醺醺的朝她靠近,笑容猥琐的说:“哟,哪儿来的漂亮妞啊?” 姜芜眼中划过一抹厌恶,随后面上露出可怜无措的表情,扶着木栏杆一步步向后退去。 “你……你别过来。” 醉酒的男人见她这副模样,反而更加兴奋了,邪笑着朝她走来。 “小美人,别害怕。” 眼看男人逐渐朝她靠近,身后的房间却没什么动静,姜芜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别过来!”她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察觉到身后没有任何声音,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蹙眉推开了醉酒的男人。 对方虽然有些神志不清,但面对她的行为仍旧很是生气。 “别不识好歹,能被爷看上是你的福气。” 见他纠缠不清,姜芜眼神愈发冷漠,发出的声音却甜美柔软。 “那大爷想跟我玩个游戏吗?” 男人迷迷糊糊的点了下头,笑容猥琐的朝她靠近。 只见姜芜后退靠近木栏杆,纤细的手指轻捏住他的衣角,将人朝高度到腰间的栏杆拉近。 男人对危险一无所知,开心的扑向靠着栏杆的姜芜。 第一下她躲闪及时,让男人扑了个空,接着好几次男人都没抓到她,不仅没有灰心,反而愈挫愈勇。 他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说:“这回我肯定能抓到你。” 随后猛地朝栏杆旁扑去,早已走开的姜芜见状,伸脚拌了他一下。 只见男人踉跄着跑向栏杆,下一秒整个身体便不受控制的翻了过去,头朝地摔落到了一楼。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3 “啊!死人了!” 听见下面刺耳的尖叫,姜芜朝栏杆靠近了下,冷漠的望着楼下染血的尸体。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脸上瞬间换上了惧怕震惊的表情,慌乱的转过身去。 站在楼梯口的烟荟显然也听见了楼下的声音,她抬脚走至栏杆旁,望见下面染着鲜血的尸体,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 怕她误会的姜芜连忙摆了摆手,惊魂未定的说:“是他要抓我,不小心自己摔下去的。” 烟荟瞥了眼她白净的小脸,心中也清楚在这儿的男人都是什么德行。 “你先回去,这事儿有巧妈妈处理,” 见她准备转身离开,姜芜连忙说道:“璟川肩膀中了枪,现在子弹还没取出来,巧妈妈有认识的医生吗?” 听见她的话,烟荟面上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强装镇定的说:“我会跟巧妈妈说这件事的,你赶快回去。” 说罢,转身匆匆朝楼下走去。 待姜芜回到房间内,发现邵璟川竟靠椅子昏迷了过去,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剑眉紧锁。 她在脑海中朝零问道:“邵璟川不会死吧?” 下一秒,机械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邵璟川不是男主,系统无法探知他的生命体征。” 见零这样回答,姜芜并未露出着急的模样,反而坐在椅子上,略显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就不好办了,毕竟邵璟川是我任务中重要的一环,若是死了任务能否完成我也不能确定。” 零沉默了片刻,看在她多次完美完成任务的面上,隐晦的提点道:“半小时内医生一定要赶到。” “系统,谢了。” 零并未回再她的话。 姜芜小心翼翼的将邵璟川挪到床上,望着他靠近肩膀处简单包扎的伤口,脸上露出几分忧愁的表情。 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他的额头,轻柔的声音中透着慢慢的愁绪。 索性烟荟并未让她失望,时间还未过去一刻钟,戴着眼镜的医生便被匆匆拉进了屋。 姜芜慌忙起身站到一旁,焦急的说道:“大夫,你快来看看他。”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边喘着粗气边说:“烟荟小姐,你先松开我。” 呆愣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男人的烟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紧拉着他胳膊的手。 医生上前简单检查了下他的伤口,面上也露出几分忧愁,对两人说:“你们两个留下一人帮忙,我需要先取出他身上的子弹。” 烟荟瞥了眼一旁焦急的姜芜,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说:“这位小姐留下吧。” 这正和姜芜的意思,零虽然保证半小时内医生赶到,便能救邵璟川一命,但她却不敢懈怠。 若是手术手术中有什么差池,她能及时从系统商城中兑换药物救邵璟川一命。 因而,姜芜并未拒绝烟荟的提议。 医生先是用酒精简单消毒,随后对姜芜说:“麻药的量不够,你一会儿按住他了,可千万不能让他动。” 闻言,姜芜直接翻身坐在邵璟川身上,对医生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 医生这才拿出止血钳和手术镊子,全神贯注的帮他取出子弹。 子弹被取出的过程中,昏迷中的邵璟川只有轻微的挣扎,姜芜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便压制下来了。 取出子弹到缝合,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医生最后拿纱布为邵璟川重新包扎了一下后,才深深松了口气。 “这才是过了第一关,若是他今晚醒不过来,恐怕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姜芜回眸望了眼床上脸庞毫无血色的男人,目光中露出忧愁担忧的神色。 一旁的医生边清理手术器械,边继续说道:”“时刻注意他晚上是否会发热,若是发热便用温水不停擦拭他身上,明天早上体温降不下去的话,人算是没救了。” 即便是不怎么了解西医的姜芜,也知道有退热降温的药物,她不明白医生为什么要她用最原始的方法。 “那便没有其他降体温的方法了吗?” 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你能找到消炎药,那便是将他大半个身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见她面上带着几分疑惑,医生继续说道:“如今消炎药难求,襄州没几个医院有的,哪怕是在前线的战士也不一定能用上。” 守在门外的烟荟见医生出来,连忙拉住他问道:“人怎么样了?” “子弹是取出来了,只看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烟荟站在房间门口,透过门缝望着里面为邵璟川轻拭汗珠的姜芜,拼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推门进入。 正要上楼查看的巧妈妈,见烟荟神色落寞的朝楼下走去,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子弹没取出来?” 烟荟轻摇了摇头,“医生说他能平安渡过今晚,便无事了。” “这已经救了他半条命了,你怎么这副模样?” 烟荟垂眸轻靠着墙,并未出声。 巧妈妈又问道:“进去看他了吗?” 烟荟再次摇了摇头,“那位姑娘在里面。” 察觉到什么的巧妈妈,挽着她的胳膊,说道:“我看不看都是一样的,你身体也才好没多久,赶紧回去休息吧。” 随后,拉着她朝楼下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内的姜芜一直守在邵璟川床旁,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 眼看天色马上完全黑暗,姜芜担忧的低声说道:“璟川,你千万不要有事。” 整个人陷入黑暗的邵璟川,耳边隐隐传来一阵温柔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朝声源处靠近。 察觉到邵璟川紧锁的眉头松懈了些,她露出些许惊喜,凑近他继续说道:“璟川,你快醒醒,别再睡了。” 只见她面带焦急的握住邵璟川的手,无措的揉捏他的手背。 “你还没洗脱罪名,还没带着我回邵家。” “你想做的事还没做,不要睡了好不好?” 姜芜眼眶逐渐泛起红光,鼻头红彤彤的,声音哽咽着喃呢道:“那天你吃了我的糖葫芦,还没有赔给我。” 眼睛中滚动的泪珠,顺着她白净细腻的脸颊滑下,掉落在邵璟川手背上,滚烫的泪珠似乎要灼伤他的心头。 轻声的啜泣不断传入耳中,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像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拦他。 又一滴泪珠滚落在他手背。 费劲全力的邵璟川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眸,入目的便是眼含泪光,可怜兮兮的姜芜。 她眼眶和鼻尖红彤彤的,像只无辜可怜的小兔子。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4 “璟川,你醒了!” 察觉到握着的手微动了下,姜芜略带惊喜的抬眸望去,果然见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微睁眼眸盯着她。 邵璟川艰难的开口回道:“嗯。” 听见他嘶哑的声音,姜芜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决堤,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不断顺着脸颊落下。 浑身疼痛的邵璟川微皱了下眉,费力的抬起手来,轻轻擦拭她的脸颊。 “别哭了。”强撑着安慰道。 姜芜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倔强的说:“我没哭,只不过是太开心了。” 邵璟川苍白的唇微微勾起,只是唇角还未落下,半睁开的眸便不由自主阖上了。 见状,她略带慌张的唤道:“璟川!璟川!” 双眸紧闭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姜芜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掌心滚烫的感觉令她一惊。 回忆起医生说的话,她连忙的起身朝外走去,没想到才出房间两步,便在走廊遇见了烟荟。 见她焦急的模样,烟荟面带担忧的问:“难不成是璟川怎么了?” “他开始发热了,医生说若是没明早体温降不下去,人便救不回来了。” “我让巧妈妈将医生找来。” 说着,烟荟便准备转身下楼,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她目光疑惑的回头望去,只见姜芜深蹙着眉,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坚决。 “你先用温水帮璟川擦拭身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烟荟露出不同意的表情,“外面到处都在找你们,现在出去无异于送死。” “顾不得那么多了,总不能让我看着璟川出事吧?” 听她提起邵璟川,烟荟阻拦的话到了口中,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呆愣的望着姜芜离去的背影。 “等等!” 烟荟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你这样不行,跟我去换身衣服。” 姜芜看了眼身上明显长一截的白衬衫,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漆黑的夜晚带着凉爽的风,身穿旗袍的女人婀娜多姿,出现在医院内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她轻扇着小折扇,踩着高跟鞋走到一个外国医生的诊室内,轻抚裙摆做了下来。 外国医生抬眸看清她的容貌,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后。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不舒服?” 姜芜含笑着朝他轻点了下头,说:“我想开几片消炎药。” 外国医生眼中浮现几分诧异,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医院里暂时没有这个药。” 只见姜芜缓缓从手拿包中掏出几张银票,姿态优雅的放在桌上。 身体前倾凑近医生,轻声说道:“银票不是问题。”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这个药十分稀缺,即便医院有库存,也早早被人买走了。” 望着垂下细长睫毛,面上露出几分失落的女人,他再次无奈的说道:“我恐怕爱莫能助。” 姜芜并未寄希望于一家医院,她朝外国医生礼貌的颔首了下,随后便准备起身离开。 谁知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波特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波特医生抬头朝声源处看去,只见身穿病号服的纪静笙,脸色苍白的扶墙站在门口。 他忍不住露出头疼的表情,说:“纪,你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我说过现在不能出院。” 纪静笙脸上露出几分失望,无力的辩解道:“我现在恢复的很好。” 波特医生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着急出院,但病人的安全是他身为医生的责任。 他继续劝道:“你身上的枪伤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现在你最应该做的是卧床休息。” 说完不等对方再开口,他便喊来了护士。 直至纪静笙被护士强行带走,姜芜这才落下遮住大半张脸的折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回到病房的纪静笙躺在病床上,视线落在洁白的天花板,神色略显得有几分麻木。 敲门声猛然响起,他盯着天花板说道:“进。” 那人进来后什么也没说,纪静笙疑惑侧目看去,只见一个熟悉又陌声的人站在病床前。 她身上穿着墨绿旗袍,黑发被盘在脑后,杏仁眼微微上扬,显出几分妩媚多情,唇上涂抹着鲜艳的口脂,像是任人采摘的成熟樱桃。 沉默的盯着女人看了片刻,纪静笙才发现她的身份,有些激动的直起身来。 “姜芜!你没事太好了!” 见他面上满是欣喜,姜芜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嗯,纪老师我没事。” 纪静笙捂着受伤的胸口,望着她这一身妖娆的打扮,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闻言,姜芜为难的咬了下唇,蹙着眉低声说:“纪老师,你先别问这个了,我来是有事请你帮忙。” “是什么事?” 只见姜芜犹豫了下,抬眸望着他问道:“纪老师有没有消炎药?” 纪静笙下意识皱起眉来,略带担忧的问:“你受伤了?”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是,受伤的不是我。” “我这儿暂时只有两片消炎药,你明天下午来拿,应该能多点。” 这药原本是他今天要吃的。 见纪静笙递来一张包着东西的白纸,姜芜脸上满是欣喜,紧握着白纸向他道谢。 “太谢谢你了,纪老师。”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消炎药是给谁的了吗?” 虽说纪静笙是她信的过的人,但她不敢拿邵璟川的安危打赌,只能歉意的说:“我现在还不能说,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把前因后果告诉你。” 见她很是为难的模样,纪静笙也并未强求,而是体贴的点了点头,“好,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姜芜神色担忧的望了眼病房门,随后焦急的说道:“纪老师,我得离开了,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我来过?” 纪静笙隐约从她行为中猜到了什么,但他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平静的“嗯”了声。 姜芜离开不久,一个护士便走进了病房,看了眼桌上摆放的水杯,随口问道:“药吃了?” 轻“嗯”了声后,纪静笙捂着胸口说道:“我伤口似乎更疼了,多给我开几片消炎药。” “消炎药在国内正是紧缺,你的伤一天六片已经是极限了。” 被拒绝的纪静笙神色如常,接着对护士说道:“嗯,麻烦帮我把纪家的佣人叫来。” 护士离开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长褂的中年男人便走进了病房,恭敬的说:“少爷叫我?” “妈什么时候来看我?” 听他同意让纪母来医院,男人立即欣喜的说道:“我回去告诉夫人,她明天肯定一早便来。” 纪静笙淡淡的点了下头,垂眸遮住眼中异样的神色。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5 夜晚的襄州城一片寂静,身着单薄旗袍的姜芜,踩着高跟鞋走在漆黑的街上。 她手中提着一盏煤油灯,微弱的灯光在黑夜中异常显眼,照亮了前方的路。 身后的黑暗如同张着巨口的怪物,她手中紧紧提着煤油灯,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一束明亮的灯光猛然从身后照射而来,耳边接着便响起了轿车行驶的声音,她连忙朝路旁靠了靠。 黑色轿车平稳经过她身旁,正当姜芜准备松口气时,轿车却在前方停了下来。 望了眼车牌上熟悉的数字,她伸手用折扇遮住半张脸,垂着头故作疑惑的朝前走去。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邵瑾川那张冷峻的面庞。 “需要帮忙吗?” 只露出一双微挑眼眸的女人,略显慌张的瞥了他一眼,眼底的明澈干净莫名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还未等他细细思索,对方便慌乱的摇了摇头,遮着脸匆匆向前走去。 邵瑾川并未再跟上,他不过是见她孤身一人在外面,脑海中猛然想起了姜芜,不由自主便停下了车。 他停在远处等了片刻,见姜芜在岔路口拐弯,这才朝与她正相反的方向行驶。 花苑某个房间内,烟荟面带焦急的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手中的帕子不断为他擦拭脸庞。 煤油灯微弱的灯光逐渐靠近花苑,怕光亮惹人注意的姜芜在巷口停下,将手中的煤油灯熄灭,借着月光慢慢朝巷内走去。 她伸手摸索着墙壁,磕磕绊绊的朝花苑后门靠近,只是还未走几步便被什么东西绊倒,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膝盖上传来阵阵刺痛,她却无暇顾及,连忙摸了摸放在包中的两片消炎药。 指尖触碰到药片后,才深深松了口气,起身扶着墙朝前出发。 “叩叩叩。” 细微的敲门声响起,不停在后院转悠的巧妈妈,听见声音连忙打开了门。 她甚至来不及看姜芜一眼,环顾外面没人后,连忙关门拉着她上了楼。 “花苑的人都在休息,快跟我上楼。” 直至两人来到三楼亮着灯光的房间,巧妈妈这才注意到对方狼狈的模样。 手中的折扇被姜芜掉落在了小巷,她身上光滑的旗袍有些褶皱,两条腿的膝盖都擦破了皮,正在不停向外渗出血珠。 煤油灯也她在摔倒时撞碎了,唯有白色的手拿包被她紧紧攥着,连灰尘也不曾沾上半分。 姜芜把破碎的煤油灯随手放在桌上,欣喜中带着些许慌乱的从包中掏出纸包。 待她小心翼翼打开后,两片完好无损的消炎药便露了出来。 “消炎药。” 她眉眼欢喜的将药递了出去,甚至忘记了膝盖上的伤痛。qqxδnew 烟荟手中浸水的帕子,神情略显呆愣的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她不知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拿回两片世人难求的消炎药。 “有水吗?快给璟川吃下去。” 烟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倒了杯清水。 昏迷中的邵璟川莫说是吃药了,甚至连水也喝不下去,两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消炎药喂下。 见姜芜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坐在床边轻喘,烟荟说道:“要不你先去休息?等璟川醒了我再告诉你。” 心中一块悬着的大石头落地,姜芜膝盖上的刺痛这才阵阵传来,令她难受的蹙起眉。 她如今身上无一处不痛,手腕上被苏清薇捏红的地方,如今已经有些发青,掌心的擦伤也结了薄薄的一层痂。 姜芜虚弱的站起身来,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那麻烦姑娘了。” 烟荟见她摇摇欲坠的模样,担忧的说道:“不麻烦,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姜芜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疲惫的身体沾上柔软的床,意识便陷入了睡梦中,再次醒来天已大亮。 刺眼的阳光照耀在眼皮,半梦半醒的姜芜抬起胳膊遮挡,翻了个身背对窗户。 肩膀与腰肢传来酸痛的感觉,她迷茫的睁开眼眸,望着陌声的天花板呆愣了片刻,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反应过来的姜芜连忙起身,连高跟鞋也顾不得穿,快步走到隔壁的房间。 推开门便见烟荟正含笑坐在床边,而脸色苍白的邵璟川坐在床上,垂头喝着手中的白粥。 见到这样温馨的场景,站在门口的她猛地一愣,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蔓延 听见动静的邵璟川抬眸看来,而她却下意识低头躲开了对方的目光。 望着身上凌乱的旗袍,与膝盖上难看的伤口,她缓缓向后退了小半步。 “那什么……打扰了。” 说罢,慌张的关上房门,抿唇回到了房间。 黑发凌乱的姜芜躺在床上,目光呆愣的望着天花板,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可怜。 “叩叩叩。” 房间的门被敲响,她本来准备起身,可不知想到了什么,拿被子蒙住了脑袋。 不多时,仔细注意着门口动静的姜芜,便听见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脚步声逐渐靠近,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被子。 “还没睡够?” 带着几分笑意的低沉嗓音响起,令她觉得耳朵有些发痒。 见蜷缩在被子里的姜芜不理自己,邵璟川无奈的伸手拉了下她的被子。 “不是醒了吗?怎么有躺回去了?” 身上的被子不断向外滑落,心中憋着一口气的姜芜略带气恼的掀开被子,直起身瞪了眼含笑的邵璟川。 理直气壮的说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邵璟川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温和的说道:“可以,只是到了午餐时间了。” “我不饿。” 似乎是为了打她的脸,下一秒肚子便响起了咕噜的声音。 恼羞成怒的姜芜再次瞪了眼对方,杏仁眼却没什么威慑力。 见状,邵璟川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唇角含笑的模样显出几分温柔。 语气宠溺的说道:“好了,不生气了。” 对方薄唇微勾,桃花眼中盛满温柔的模样,令姜芜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 反应过来后,连忙红着脸移开视线,嘴硬的说:“我没生气。” 邵璟川虽然不知她为什么不开心,但直觉告诉他这句话并非真心的。 “是吗?往日阿芜见我可不是这副表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再也没叫“嫂嫂”这个称呼了。 姜芜勉强的扯了下嘴角,正准备落下时,脸颊被人轻轻捏住。 邵璟川俊美秀气的脸庞映入眼帘,笑起来时唇红齿白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6 宽敞的房间内,面色不虞的姜芜坐在床角,胳膊抱着擦破皮的膝盖,垂眸沉默不语。 坐在床边的邵璟川则略带笑意的望着她,轻声说道:“多谢阿芜救命之恩。” 姜芜面带诧异的朝他看去,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在问他怎么知道一般。 “烟荟都跟我说了,你昨晚冒着危险找来了消炎药。” 说罢,邵璟川朝她招了招手,低声哄道:“过来。” “干嘛?” “我来帮你上药。” 听见他的话,姜芜下意识看向膝盖,上面的擦伤已经不再流血了,血色的红痕看着仍旧有些可怖。 “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她低声回道。 见姜芜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邵璟川直接站起身来,单膝跪在床上靠近她。 叹息的说道:“姑娘家的,留疤了怎么办?” 膝盖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姜芜抬眸朝面前的男人看去,他往常冷淡的眉眼此时却带着些许温柔。qqxδnew 对方的睫毛细长浓密,在眼下映出一小片弧度,薄唇小幅度扬起,英俊的剑眉为了他增添几分男子气概。 察觉到她的视线,邵璟川疑惑的抬眸望去,“怎么了?” 见状,姜芜连忙慌乱的低下头,目光紧盯着涂上药的伤口。 “没……没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邵璟川身子微微前倾,脸庞凑近她几分。 就在粉面桃腮的姜芜准备推开他时,他神色如常的直起身来,细长的手指间捏着一根黑发。 “有根头发掉了。” 姜芜连忙伸手挽了下耳边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凌乱的头发,这才想起昨晚太累,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思及此处,她连忙用被子蒙住整个人,闷声说道:“你先出去。” “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 她话音刚落,一阵愉悦的笑声便传入了耳中。 只听对方调笑道:“你不是说不在意这个吗?” 面上略显羞赤的姜芜,焦急的说:“你快出去!” 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邵璟川从床上站起身来,说道:“好好好,我马上出去。” 待离开房间,邵璟川这才捂着疼痛的胸口,抿唇朝隔壁走去。 屋内烟荟正坐在椅子上等他,见他捂着胸口回来,连忙起身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 “伤口很疼吗?” 眉眼冷淡的邵璟川轻抬胳膊,错开了她伸来的手,淡淡说道:“没什么,多谢烟荟姑娘关心。” 听见他冷淡疏离的声音,烟荟忍不住露出受伤的表情,随后深吸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邵璟川甚至不曾回头看一眼,径直走到床边躺下,紧锁着眉头开始阖眸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邵璟川侧目朝门口看去。 “请进。” 房门被人缓缓打开,身上穿着旗袍的姜芜映入眼帘,紧致的旗袍将她曼妙的身材展现,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她看的邵璟川,大掌攥成拳头伸到唇边,轻咳了下掩饰出神。 姜芜却以为他是身上的伤口疼,连忙上前坐在床边,目光担忧的说:“是伤口疼了吗?” 两人此时的距离很近,邵璟川一垂眸便能看清她光滑白嫩的皮肤。 他耳尖微红的开口,“有一点点疼。” “医生离开时说要定期换药,你今天换药了吗?” 说着,姜芜便要伸手解开他的衣扣,将邵璟川吓了一跳,连忙紧握住衬衫领口。 “我可以自己来。” 他红着耳尖抿唇的模样,在姜芜看来无辜又可怜,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姜芜下意识回道:“小孩子家,有什么好害羞的?” 听见这句话的邵璟川,耳尖的微红渐渐退去,眉眼间也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沉声说道:“是啊。” 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姜芜眼中浮现出几分迷茫,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不开心。 只见皮肤白皙的邵璟川躺在床上,领口松开的两颗扣子露出精巧的锁骨,甚至能看见小片包扎的纱布。 姜芜小心翼翼问道:“你没事吧?” 唇红齿白的邵璟川抬眸瞥了她一眼,轻哼了下说:“好的很。” 姜芜这才放心的说:“那便好。” 见对方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神反倒是奶凶奶凶的,她无辜的摸了下鼻尖,连忙转移话题。 “今晚我再去拿几片消炎药,吃完你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闻言,邵璟川松开的眉头再次紧锁,问道:“消炎药你是在哪儿找来的?” 姜芜看了眼他严肃的表情,抿唇沉默不语。 “阿芜,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干傻事。” 她赶忙摇了摇头,声音坚定的说:“消炎药是正当途径寻来的。” 邵璟川试探的问道:“可以告诉我吗?” 只见她略微思索了下,为难的说:“我们两个现在被人通缉,我不想把无辜的人拉进来,能否等这事结束再告诉你?” 姜芜不让邵璟川和纪静笙知道对方的存在,目的是为了保护他们对方。 没想到邵璟川听完她话,竟然嘶哑着嗓音低声说道:“可是……你也是无辜的人啊?” 不等对方开口,他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你应该继续当邵家小姐,而不是陪我四处躲藏,甚至连受伤也不能去医院。” 姜芜猛然一愣,望着他愧疚的神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片刻后,她才抬手揉了下他的头发,满脸笑意的说道:“你怎么知道到我想是邵家小姐,而不是姜芜呢?” 邵璟川抬眸望着那双明亮的眸,她脸上的笑容温柔却又坚定,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世人皆知我是邵瑾川未婚妻,又有几人知晓姜芜这个名字?” “璟川,还记得那本法文书上的一句话吗?” “我从不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谁的母亲,我有自己的名字,从生至死都无法失去。” “这不是你翻译给我的吗?” 姜芜笑意盈盈的开口,可不知为何眼睛却有些酸涩,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流下一滴泪珠。 或许,原主到死也在想,为何她不断的做出让步,却落得凄惨凄惨的下场。 一个人绝不可以为旁人丢失自我。 沉默许久的邵璟川,抬手为她轻轻擦拭了下,声音坚定的说:“即便桑海桑田,海枯石烂,邵璟川也不会忘记姜芜的名字。” 眼尾微红的姜芜抬眸与他对视,清楚的看见了他眼中的严肃与坚决,如同在神圣的教堂起誓一般。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7 房门猛然被人推开,打断了屋内对视的两人。 “快去后院。” 一身旗袍的烟荟扶着门框轻喘,神色焦急的对两人说道。 邵璟川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拉起坐在床上的姜芜,甚至不等对方穿上鞋,便紧握着她快步朝外走去。 烟荟走在前方为他们观察,确定无人才招手让两人过去。 有惊无险的走至后院柴房,邵璟川挪开堆积的木柴后,顺利打开了地窖入口的木板。 低声对姜芜说道:“你先进去。” 时间紧迫,姜芜连忙点了点头,正准备率先走下地窖,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烟荟小姐?”男人生疏蹩脚的声音响起。 接着便是烟荟故作冷静的唤道:“弗兰德上校!” 听见烟荟刻意提高的声音,姜芜连忙直起身来,轻推了下邵璟川的肩膀。 “你快下去,我来善后。” 既然烟荟无法脱身,他们总要有一人留下将木柴挪回原位。 邵璟川自然是不同意,低声飞快说道:“我善后。”仟千仦哾 然而不等他有动作,肩膀便被对方死死按住。 “你不想看花苑的姑娘们被连累吧?我有办法脱身。” 来不及仔细思索,邵璟川抬眸看了眼姜芜坚定的目光,只得抿唇走下了地窖。 再这样下去,恐怕两人都躲不掉了。 入口木板合上前,他清楚的看见那双干净的眼眸中满是决绝,令他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慌乱。 花苑后院,烟荟正想方设法拖住弗兰德,她浅笑着说道:“上校,后院堆放的都是些杂物,还是去楼上吧。” 弗兰德并未察觉出异常,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柴房却传来一阵微小的响声。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柴房门上,问道:“你听见什么了吗?” 烟荟脸上表情疑惑,实则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强压着心中的紧张。 “什么声音?上校不会是听错了吧?” 无视烟荟否认的话,他掏出腰间的手枪,上膛后大步朝柴房靠近。 烟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忙阻拦道:“柴房脏乱,别脏了上校的鞋子。” 弗兰德轻挑了下眉,冷漠的墨绿眼睛看向她,如同一只淬了剧毒的蛇,让人忍不住汗毛直立。 烟荟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试探的说:“要不我们回去?” 话音刚落,弗兰德便毫不怜惜的推开了她,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 狼狈跌坐在地上的烟荟,绝望的看向高大的外国男人,却见对方眼中露出惊艳的神色。 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赤脚蜷缩在柴房角落,身上开叉的旗袍露出她白皙光滑的大腿,黑发凌乱的散落在背后,发丝上甚至沾着几根杂草。 似乎是许久未见过亮光了,她抬起手遮住半张脸,阳光透过指缝洒在她脸上,隐约能让人看清柔嫩的肌肤与黑眸红唇。 弗兰德温柔的低声说道:“哦,如此美丽的女士怎么待在这儿?” 从地上站起身来的烟荟,正在思索如何回答,便听柴房传来一阵声音。 “快放我出去!我死都不会当技女的!” 被隐晦提点一番的烟荟,凑近饶有兴趣的弗兰德,略有些为难的说:“这是巧妈妈才寻来的姑娘,还未调教好,别冲撞了上校。” 弗兰德抬手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说:“这样的小姐才有趣。” 说着,他便准备上前拉起姜芜。 身后却在此时传来女人的声音,“哟,弗兰德上校许久没来了,姑娘们可是都想您了。” 听见巧妈妈的声音,弗兰德这才收回手上的动作,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转过身去。 “巧妈妈。” 看清蜷缩在柴房的女人,巧妈妈脸上的笑容不变,冷静的说:“上校怎么来这儿了?这可不是干净的地方。” “这儿虽然不干净,却有天使一样的姑娘。” 见弗兰德又准备拉住姜芜,巧妈妈故作不悦的说:“柴房门是谁打开的?” 一旁揉着手腕的烟荟怯生生的说道:“是我。” 巧妈妈狠狠点了下她的额头,气愤的说:“谁让你打开的?人还没调教好,冲撞了客人怎么办?” 见烟荟无措的低头下,她这才歉意的对弗兰德说道:“实在抱歉,这小蹄子还没调教好,现在暂时不能接客。” 然而弗兰德却不管那么多,直接说:“我要这位小姐陪我,多少银票都可以。” 巧妈妈为难的说:“上校,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花苑的规矩不能改。” 弗兰德原本就是假装绅士,见巧妈妈迟迟不同意,他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烦。 手中举着上膛的手枪,冷声说:“我的枪说你没意见。” 见状,巧妈妈也不敢再推脱下去,生怕他一生气真开枪了。 没了阻拦的人,弗兰德这才转过身去,笑容温柔的蹲在姜芜跟前。 “美丽的女士,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即便姜芜脸上身上沾着灰尘,旗袍与黑发也有些凌乱,仍旧遮掩不了她清丽的容貌。 只见她轻瞥了弗兰德一眼,抿唇倔强的说:“先生恐怕找错人了,我是个清白姑娘。” 说罢,还气鼓鼓的瞪了眼一旁的巧妈妈。 弗兰德仍旧好脾气的说:“我不做什么,只是想你陪我聊聊天。” “男人的话骗人的鬼。” 被姜芜姿态傲慢的拒绝,弗兰德非但没有生气,神情甚至更加愉悦了。 他对美人向来有足够的耐心。 “这样吧,你陪我在一楼喝酒,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总不能干什么吧?” 姜芜垂眸思索了下,回道:“好,但我要梳洗一番后换身衣裳。” “没问题。” 弗兰德温柔的伸手将她拉起,望着她膝盖与腕上的伤,怜惜的说:“天哪,这些人简直是野蛮人,竟然把你伤成这样。” 野蛮人巧妈妈:“……”二臂吧你? 听见弗兰德夸张的话,姜芜却适时露出悲伤委屈的神情。 “她们这简直是拐卖。” 弗兰德目光不认同的看向巧妈妈,似乎大有为美人出头的意思。 巧妈妈连忙辩解道:“冤枉啊,她爹两个银元将人卖给了我,若不是我好心收下,她早就饿死在街上了。” 姜芜痛恨的说:“我宁愿饿死大街!” 两人影后附身般飙戏,让原本有些怀疑的弗兰德,对姜芜的身份此深信不疑。 有些头疼的对一旁沉默的烟荟说:“麻烦带这位小姐打扮一下,晚些我有朋友会到这里来。” 故作气愤的姜芜与巧妈妈对视了一眼,冷脸随烟荟上了楼上。 而巧妈妈则留了下来,热情为弗兰德介绍花苑其他姑娘。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8 “弗兰德的朋友不会是威尔森吧?” 姜芜望着镜中清丽出尘的女人,声音略带担忧的说道。 烟荟正站在她身后为她编发,疑惑问道:“威尔森上校怎么了?” 她垂下细长的睫毛,愁容满面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为她解忧。 “我与瑾川曾在戏园见过他一面,怕他认出我来。” 听见这话,烟荟也跟着露出担忧的神色,对她安慰道:“据说威尔森和弗兰德关系很不好,来的人肯定不会是威尔森。” 姜芜眉眼带着淡淡的愁绪,说:“我们不敢赌这个可能。 她沉吟了下后,继续说道:“妆容按照昨晚那样的,若是来的人是威尔森,我尽量骗过去吧。” 烟荟虽然心中仍旧担忧,可如今似乎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她严肃的拿起脂粉涂在姜芜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弗兰德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吩咐巧妈妈上楼催促。 巧妈妈满脸笑意的应了下来,一转身脸上笑容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鄙夷的神色。 她来到二楼烟荟的房门口,抬手敲了两下,扬声说道:“姑娘们,是我。” 一阵悉窣声传来,随后房门便被人缓缓打开。 巧妈妈警惕的看了眼空荡的四周,这才抬脚走进房间。 “如何了?外国佬已经开始催了。” 她话音刚落,坐在镜子前的姜芜缓缓转过身来,露出美艳妩媚的容貌。 巧妈妈眼中划过一抹惊艳后,不赞同的说:“不行,万一外国佬看见你这副模样,色鬼上身如何是好?” 烟荟看了眼全然没了清丽气质的姜芜,低声解释道:“弗兰德的朋友很可能是威尔森,姜小姐曾经和威尔森有一面之缘。” 巧妈妈望向不远处神色淡然的女子,烦躁的感叹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正当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时,响亮的敲门声猛然传入几人耳中。 巧妈妈与烟荟对视了一眼,警惕的走到门口,不悦的问道:“谁啊?” “妈妈,弗兰德上校一直在催促,我们不敢惹他。”qqxsnew “知道了,告诉他马上下楼。” 说罢,她为难的望向目光麻木的姜芜。 见身着艳丽旗袍的姜芜站起身来,烟荟担忧的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会没事的。” 姜芜唇边露出一抹笑容,温柔坚定的说:“会没事的。” 随后,她抬手取下脖颈上的细线,握着烟荟的手放在她掌心,郑重其事的说:“如果我遭遇了不幸,请把这个交给璟川。” 烟荟垂眸看向掌心,那是一条坠着珠子的细线,她隐隐能感受到珠子上古朴神秘的气息。 见她视线停留在珠子上,姜芜目光怀念温柔的说道:“这是家父生前求来的佛珠,我一直觉得姜家灭门那日,是它保护了我。” 闻言,烟荟连忙将佛珠还了回去。 “既然它之前能保护你,那你这次也一定会平安的。” 姜芜微笑望着黑线上坠着的佛珠,却并未伸手接回来,而是说道:“它该去保护一个活着有意义的人。” 她眼尾微微发红的抬眸,望着烟荟坚定的说:“请帮我转交给璟川,希望佛珠能护他一生平安。” 烟荟无措的拿着佛珠,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然而姜芜并未给她太多时间,房门缓缓推开,身着旗袍的美艳女人含笑走出,带着坦然赴死的决心。 一楼大厅,弗兰德满脸不耐烦的坐在圆桌前,身旁站着一个清秀的姑娘为他斟酒。 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逐渐烦躁的弗兰德抬眸望去,只见容貌妖冶妩媚的女子缓缓走下。 他微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立马起身走至姜芜跟前,绅士的扶着她走下楼。 “小姐美的我差点认不出了。” 姜芜拿着手帕掩面轻笑,似乎对他的话很是欢喜。 “先生过奖了。” 两人在圆桌前坐下,姜芜慵懒的支着下巴微笑,对面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惊艳与满意。 姜芜才坐下不久,弗兰德的朋友便来到了花苑,她掩面隐晦的侧目瞥了眼,身穿军装的男人不是威尔森是谁。 只是让她诧异的是,威尔森身后竟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弗兰德先是上前与威尔森寒暄了两句,随后将视线落在了身旁俊朗的男人面上。 “这位是?”他疑惑问道。 威尔森得意的介绍道:“襄州军阀的少帅邵瑾川。” 听见他的话弗兰德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却强撑着不让对方看出什么。 “果然是年轻有为,不知家中有没有妻子?” 不等邵瑾川回答,威尔森便抢先说道:“邵准备与我妹妹订婚,半个月后两人的订婚宴你可要参加。” 听见这话,姜芜诧异的朝三人看了过去,只见邵瑾川神色冷漠的垂眸,并未反驳威尔森的话。 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邵瑾川视线锐利的抬眸望去,发现看他的竟是个身着旗袍美艳动人的女子。 两人不经意对视了一眼,对方慌乱的垂眸遮住视线,不停的捏着手中的帕子。 邵瑾川莫名对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可他并不认识这样一位容貌惊艳的风尘女子。 弗兰德并未察觉到邵瑾川的异样,说道:“我今天拿了瓶珍藏的好酒。” 说着示意两人坐下。 威尔森这才发现姜芜的身影,盯着她浓妆的脸看了几秒,疑惑道:“这位小姐是新来的吗?我怎么从未见过?” 弗兰德轻拦住姜芜的肩膀,态度轻慢的说道:“红酒配美人,这个美人够资格吗?” 威尔森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确实够了。” 见弗兰德对待姜芜的姿态随意轻挑,神色冷漠的邵瑾川不知为何,心中升起几分烦躁不喜。 身旁有姑娘为他倒上红酒,他沉默的一饮而尽,紧锁的眉头昭示着不佳的心情。 弗兰德见他这副样子,心疼的说:“邵,红酒不是这样喝的,需要细细品尝。” 邵瑾川含笑着点了点头,将酒杯凑到唇前轻抿了下,垂眸遮住眼中的寒意。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39 花苑空荡的一楼,邵瑾川漠然的望着关系向来僵硬的两人,故作亲昵的倒酒饮酒,一瓶红酒很快便见了底。 弗兰德与威尔森的酒量并不好,几瓶酒下肚他还未有一丝反应,两人已经醉醺醺的了。 只见脸庞通红的威尔森,猛然端起一杯酒塞进沉默的姜芜手中,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小姐是我请来陪酒的,不喝酒怎么行?” 姜芜自知推脱不了,垂眸望向手中盛着红酒的杯子,眼神闪烁了下后续,直接抬手一饮而尽。 见状,弗兰德不仅未露出心疼的表情,反而笑着鼓了鼓掌,又为她倒满手中的酒杯。 “好,再来一杯。” 她轻捏着手中的酒杯,面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仍旧蹙着眉喝下了满杯的红酒。 一旁端着酒杯神色未明的邵瑾川,瞥见她垂眸时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正当他思索时,对方已经被弗兰德灌的微醺,目光略带迷茫的望着手中的酒杯。 弗兰德并不满意她的状态,继续为她倒了杯红酒,催促道:“快喝,快喝啊。” 威尔森笑眯眯的打量着容貌美艳的女人,目光轻挑又猥琐,看得人忍不住作呕。 邵璟川本想阻拦两人,但想到女人的身份,又怕自己是多此一举,便沉默的坐在原地。 除了姜芜,剩下几个姑娘也喝了不少酒,风月场所自然没有矜持可言,有姑娘直接半裸着坐在了威尔森怀中。 花苑已被弗兰德包下了一天一夜,丝毫不担忧有其他人闯进来,他的行为也逐渐放纵起来。 望着面前奢靡放荡的场景,邵瑾川眼中划过几分厌恶。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时,余光却瞥见被弗兰德揽住的女人,目光略带祈求的望着他。 看见对方眼底的干净明澈,邵瑾川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姜芜的模样。 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便冷脸站起身来了,弗兰德与威尔森一同疑惑的望着他。 邵瑾川也不与两人废话,目光盯着弗兰德怀中的姜芜,说道:“不知弗兰德上校是否愿意割爱。” 弗兰德看了眼怀中微醺的姜芜,略微思索了下,便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向了出去。 一个女人能换来军阀少帅的好感,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原本正与怀中姑娘调情的威尔森,听见两人的对话,连忙说道:“邵,别忘了我妹妹。” 若是邵瑾川因此投向了弗兰德,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见威尔森有意阻拦,弗兰德笑眯眯的为他倒了杯酒,说:“男人嘛,总归是要会享受。” 不理会两人的暗波汹涌,邵瑾川一把抱起略显迷茫的姜芜,大步朝二楼走去。 一直在暗处观察的巧妈妈,快步走上前拦住他,故作贴心的说:“这人是花苑新来的姑娘,若是伤了少帅便不好了,不如您再挑个其他的姑娘?” 然而邵瑾川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旁经过,抱着醉颜微酡的姜芜,大步朝二楼走去。 巧妈妈懊恼的甩了下帕子,连忙跟着上了楼。 只见身材高大的男人随意踹开一间房,随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屋内的邵瑾川小心翼翼的将女人放在床上,对方处于半醉的状态,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抓着领口朝床角退去。 邵瑾川却不给她机会,冷着脸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低声命令道:“把脸上的东西擦了。” 姜芜飞快瞥了他一眼,抓着领口沉默不语。 见她不配合,邵瑾川烦躁的扯了下领带,不耐烦的说:“怎么?让我亲手帮你擦吗?” 被威胁的姜芜倔强说了句:“我不。” 熟悉的声传入耳中,邵瑾川脸上立马浮现出怒气,直起身愤怒的踢了下床尾,“艹!” 姜芜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暴怒的模样,惧怕的缩了下身子,蜷缩在床角不敢动弹。 生怕有人听见两人的对话,邵瑾川刻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姜芜,你胆子真大啊,就不怕那两个外国佬把你啃的骨头都不剩?” 她此刻明明已经很害怕了,却仍旧大义凛然的说:“我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听见她话的邵瑾川更加气愤了,打又打不得,只能再次狠狠踢了下床尾。 “赴死?你是我邵瑾川的未婚妻,我让你死了吗?” 姜芜小声吐槽道:“你不是马上便有别的未婚妻了吗?” 邵瑾川望着她咬牙切齿的说:“若不是为了让你和邵璟川平安回来,我怎么会牺牲色相?” 坐在床角的姜芜,伸手揉了下太阳穴,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头疼。” 明知她是故意的,邵瑾川却忍不住上前关切的说:“是不是喝了太多酒?” “兴许是吧。” 原本气愤的男人抬手为她轻揉太阳穴,边揉边问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 姜芜确实是头疼,在邵瑾川不轻不重的力道下,她渐渐变得昏昏欲睡,阖眸任由对方为她揉太阳穴。 察觉到她视线变得迷离,邵瑾川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轻声说:“睡一觉吧,醒来你便回到邵家了。” 神色迷茫的姜芜却拒绝道:“我不回邵家。” 邵瑾川皱眉问道:“不回邵家你去哪儿?” 只见她强撑着睁开眼睛,下一秒却不受控制的缓缓紧闭上了双眼,声音也愈来愈小。 “我要和璟川一起……” 她未说完的话邵瑾川也并不想听,将她在床上放好后,起身朝外面走去。 心急如焚的巧妈妈正在走廊来回踱步,见他出来立马走上前,问道:“哎哟,那小蹄子没伤到少帅吧?” 邵瑾川心中大抵清楚她的意图,神色冷漠的瞥了她一眼,说:“人一会儿我要带走,价钱你随意开。”qqxsnew 巧妈妈脸上的表情一僵,为难的说道:“其他姑娘都可以,但她恐怕不行。” 若姜芜真是花苑的姑娘,她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可问题人是邵璟川带来的,她做不了主。 邵瑾川轻挑了下眉,淡漠的说道:“怎么?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巧妈妈赔笑道:“实在是这姑娘性子有些刚烈,怕少帅带回去麻烦。” “不麻烦,你只管开价。” 见巧妈妈似乎准备再委婉的拒绝,邵瑾川望着她略含深意的说:“人是哪儿来的,自然该回哪儿去。” 读懂他话中意思的巧妈妈,略微沉吟了下,笑着说:“好。” 邵瑾川这才满意的说:“等下面两人休息了,我便带她离开。”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0 邵瑾川回到房间时,脸颊微红的姜芜正躺在床上浅眠,察觉到有人坐在身旁,她睁开眼懵懂的望去。 垂眸与她对视,邵瑾川心中一片柔软,伸手轻抚了下她微蹙的眉头。 “璟川?” 疑惑中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响起,令他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握住他手掌的女人。 只见姜芜微眯着眼蹭了蹭他的掌心,望着他疑惑的问道:“璟川,你怎么不说话?” 邵瑾川脸上的表情冰冷无情,望向她的视线也带着些许冷漠,宽大的掌渐渐移至她纤细的脖颈。 丝毫不知危险即将来临的姜芜,仍旧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心中的欣喜不加掩饰。 正当邵瑾川手中准备用力时,对方却猛然直起身来凑近他,他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令邵瑾川震惊的睁大眼眸,呆愣的望着她羞涩的垂下细长的睫毛。 脑海中并未传来系统的提示音,装醉的姜芜问道:“零,怎么没有提示支线任务完成?” 零:“友情提示,男主情绪对支线任务尤为重要,系统在男主此刻的情绪中检测出较少的爱意,无法判定为任务完成。” “那他情绪中主要的是什么?” 零:“嫉妒、愤恨、不甘等” 既然支线任务失败,姜芜也没必要继续牺牲自己。 正当她准备从邵瑾川怀中退出时,揽着她腰肢的大掌猛地一用力,她不受控制的向前靠去。 她故作茫然的抬眸看去,还未看清对方看中的神色,后脑勺便被人紧紧按住,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邵瑾川的吻不像是含着爱意的缠绵,反倒是带着报复性,甚至恶狠狠咬了下她的唇。 姜芜吃痛的呜咽了声,对方将舌头伸进她口中扫荡,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察觉到揽着她腰肢的手掌愈发用力,她直接装晕倒在邵瑾川怀中。 垂眸望着姜芜红肿的唇,邵瑾川眉眼间的冷漠这才散去些,神色未明的轻抚着她的唇。 楼下的弗兰德与威尔森不久便醉倒在了桌上,巧妈妈却并未率先上楼通知邵瑾川,反而支开其他人来到后院。 地窖内的邵璟川,靠着冰冷的墙坐在地上,神色略显呆愣的望着黑漆漆的眼前。 他心中很是担忧姜芜的安慰,可理智告诉他绝不能离开地窖,否则愧对所有人的牺牲。 邵璟川焦躁的揉了揉黑发,手掌攥成拳用力捶了下地面,他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 就在此时,一束亮光猛然从头顶传来,原本颓废的邵璟川立即站起身来。 见地窖口的人是巧妈妈,他连忙问道:“姜芜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邵璟川松了口气,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冷淡,问:“什么事?” “邵瑾川准备带她离开这里,听他的意思应该是要去邵家。” 闻言,邵璟川目光闪烁了下,垂眸望着满是划痕的土地,冷静的说道:“邵家暂时是安全的,她能回去最好不过。” 说出的话虽然十分理智,可心中的失落怎么也压制不住。 木板被盖上,地窖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邵璟川摸着地上一笔一划的划痕,靠着墙壁无力的阖上眸。 那些划痕是姜芜名字分开的笔画,他也不知为何要写出,兴许是太过担忧了。 巧妈妈回到一楼时,弗兰德两人毫无意识的趴在桌上,她吩咐几个姑娘将他们扶进一楼的客房。 在外面等候了片刻,见客房里的两人并无苏醒的意思,她这才快步走上楼。 只见她轻敲了下邵瑾川所在房间的门,低声说道:“少帅,可以离开了。” “好。”邵瑾川回道。 听见巧妈妈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姜芜知晓自己该醒来了,她缓缓睁开眼眸,蹙眉揉了下太阳穴。 “我这是怎么了?” “你喝醉了,现在我们正准备回家。” 姜芜撑着床直起身来,察觉到唇上的刺痛,她疑惑的问:“嘴唇为何这么痛?” 邵瑾川面不改色的说道:“不小心碰到茶桌了。” 闻言,她半信半疑的点了下头,迷茫的视线落在某处,似乎在思索什么。 邵瑾川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握着她的手低声说:“走吧,我们回家。” 然而下一秒掌中便落空了,回过身就见对方坐在床边,抿唇坚定的望着他。 他问道:“怎么了?” “璟川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我要留下为他寻找消炎药。” 听她提起“邵璟川”的名字,邵瑾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消炎药我会帮他弄来的,不需要你为这事留下。” 姜芜却错会了他的意思,抿唇受伤的说:“我可以留下帮璟川,消炎药我一样可以帮他找来。” “璟川璟川!我不是说了不需要你吗?” 邵瑾川没忍住低吼了这句,待他反应过来,见到的便是姜芜受伤失望的神色。 她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你也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吗?” 他低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邵瑾川,在你眼中我便如此差劲吗?” 见她误会自己的意思,邵瑾川连忙说道:“我是怕在受伤,今天如果不是我在,那两个外国佬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 姜芜缓缓垂下眼眸,细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阴影,声音幽深的说道:“可我宁愿赴死,也不想再无意义的活着了。” 邵瑾川紧锁着眉头,不认同的说:“你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气我?” 只见她深吸了口气,坚定的抬眸望去,无比认真的说:“是我已经过够了那样的生活,和璟川在一起这段时间,我才明白被人需要尊重是什么感觉。” 邵瑾川听见“璟川”二字便烦躁,可他仍旧强压着心中的怒气,低声对姜芜说道:“回邵家你一样受人尊重,我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姜芜摇了摇头,“不,你不明白那样的感觉。” “姜芜,这事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简单,邵璟川如今是走在悬崖边的人,稍有不慎便摔得粉身碎骨,不要让他连累你。” “这般我更要陪在他身旁了。” 她倔强的模样令邵瑾川头疼,不再多说什么,拉起她的手腕便要朝外走去。 “邵瑾川!” 略带哽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抿着唇回头望去。 只见姜芜眼眶微红的盯着他,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露出脂粉下她白嫩的肌肤。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1 “你尽管仗着我心软。” 邵瑾川望着姜芜眼尾微红的模样,垂眸轻笑着说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说罢,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在门口等候的巧妈妈见邵瑾川一人出来,正准备开口询问姜芜,对方猛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神色冷漠的说道:“告诉邵璟川,他若是不能保护姜芜无恙,我绝不会对他心软的。” 不等巧妈妈反应过来,男人高大的背影便消失在了二楼。 她走到栏杆旁朝下望去,见邵瑾川正和两个军官说些什么,皱眉敲响了身后的房门。 警惕惊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 “是我,能进来吗?” 她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打开,露出姜芜脸上艳丽的妆容与曼妙的身姿。 瞥见她略微红肿的唇,巧妈妈眼中露出几分诧异,随后疑惑的问道:“我见邵瑾川脸色难看的离开了,你们两个说什么了?” 姜芜犹豫的咬了下唇,望着桌上倒满的茶杯,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良久,无奈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不想同他回邵家,哪怕明知邵家是最安全的地方。” 见她面上带着淡淡的愁绪,巧妈妈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叮嘱。 “你先休息,等弗兰德离开再出来。” 从房间内离开,巧妈妈脸色不悦的走到一楼,随口朝一个姑娘问道:“两人醒了吗?” 那姑娘轻靠着墙,妖娆的甩了下手中纱巾,说:“没醒,让人抬回去的时候跟死了一样。” 巧妈妈疑惑道:“抬回去?” “对啊,少帅让人把他们抬上了车,应当是要送他们回去。” 听见弗兰德两人离开,巧妈妈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m 随后对那姑娘没好气的说:“都去休息了,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姑娘摸了下鼻尖,小声解释道:“我这不是想看看两位上校,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吗?” 她的小算盘打的是什么,巧妈妈一清二楚,冷眼望着她冷哼了一声。 姑娘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盯着她吃人般的目光,说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还有客人需要接待。” 见对方匆匆回了房间,巧妈妈对在外面游荡的几人喊道:“都不回去休息干什么?明日不用接客吗?” 花苑的姑娘除了烟荟,大多都畏惧凶狠的巧妈妈,听见这话连忙回了房间。 明亮的花苑烛火纷纷熄灭,夜晚向来热闹的地方今日却陷入了黑暗,寂静的有些吓人。 巧妈妈手中提着一盏亮着微弱光亮的灯笼,脚步轻悄的向后院走去。 地窖中一片黑暗,邵璟川无力的靠着身后的墙壁,额头溢满了细小的汗珠。 只见他紧锁着眉头,手紧紧捂着胸口,仰着头大口喘气,似乎下一秒便要窒息而亡。 地窖本是留有出气口,但巧妈妈怕被人发现,留的出气口并不大。 短时间待在这里还好,但时间长呼吸便困难了起来。 邵璟川在这里待了太长时间,已经产生了胸闷头疼的感觉,地窖内稀薄的空气已经无法供他生存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熬不过去时,微弱的光亮出现在头顶,接着入口的木板便被人掀开了。 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地窖,邵璟川无力的阖上眸,深呼吸了几下。 巧妈妈显然也清楚地窖不能长待,掀开木板第一时间便担忧的询问。 “没事吧?” 邵璟川声音嘶哑的说道:“没事。” “那两个外国佬已经走了,先上楼再说。” 微弱的灯光映照在邵璟川俊美的面庞上,只见他抿唇“嗯”了声,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身。 柴房外猛然响起的脚步声,令巧妈妈警铃大作,她连忙熄灭了手中的灯笼,躲在门口的墙边。 脚步声愈来愈近,直至柴房门被推开,借着那人手中的煤油灯,她这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站在地窖入口的邵璟川,大掌已经悄悄放在了腰间的手枪上,不曾想来人竟是姜芜。 “璟川?” 姜芜提着煤油灯的手向前伸了下,灯光照耀在邵璟川的脸上,她疑惑的开口。 “你怎么出来了?” 入口的木板外压着沉重的木柴,若是无人挪开,从里面根本无法推开。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无奈的声音,将她吓的睁大的眼眸。 “我拉开的木板。” 受惊的姜芜下意识朝邵璟川靠近,谁知脚步慌乱下绊到了木柴,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对方怀中。 柔软的身体落在怀中,邵璟川连忙伸手揽住她,垂眸温柔的望去,微弱的灯光映在他侧脸,柔化了他冷峻的棱角。 姜芜如同小兔子般慌乱的抬头,眼尾画着细长的眼线,将她的杏仁眼拉长了许多,可邵璟川仍旧能看清她眼中的明澈。 视线缓缓向下落去,瞥见她微肿的红唇,邵璟川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脸上此刻满是不悦与烦躁。 他眉眼冷淡的扶直姜芜的身体,冷声说:“先上楼,这儿不能久待。” 说罢大步朝外走去。 巧妈妈提着煤油灯在前方引路,面色不佳的邵璟川跟在她身后,不明所以的姜芜落在最后。 灯光距姜芜有些距离,她不能清晰的看见眼前的路,只能垂头小心的前行。 即便如此,她脚下仍旧一个没踩稳,身体踉跄了下。 待她稳住身形,手腕猛然被人紧紧握住,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走吧。” 姜芜微微一愣,任由邵璟川牵着她的手腕,直至到了三楼灯光明亮的地方,对方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抿唇轻轻挣脱了下,不曾想下一秒竟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邵璟川安静的抱着她,一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则放在她后脑勺,无意识的轻抚着柔软的发丝。 “姜芜。” 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身体僵硬的姜芜疑惑道:“嗯?” “为什么没跟邵瑾川离开?” 伏在他怀中的姜芜,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泥土味,听见他询问的话,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深意。 “我不想回邵家。” “为什么不想?” 邵璟川继续问道,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大抵是因为……你。” 悦耳轻柔的声音响起,他下意识抱紧怀中的人,眼中是无法抑制的欣喜。 原来他想要的是这个答案。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2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间萦绕,姜芜缓缓从邵璟川怀中退出来,蹙眉朝他望去。 他红唇已变得苍白起来,勾人的桃花眼带着欣喜,薄唇微微上扬,眉眼满是缱绻的温柔。 姜芜微愣了下,垂眸错开他的目光,轻声问:“伤口还疼吗?” 邵璟川唇角含笑的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嗓音沙哑的说:“不疼。” 姜芜目光略带怀疑的看向他,“那让我看看。” 邵璟川面色如常的说:“频繁揭纱布伤口容易撕裂,等换药的时候再看吧。” 姜芜弯腰拿出床下的药箱,边打开边说:“现在就该换药了。” 见对方没有动作,她继续说道:“你是准备让我帮你脱吗?” 邵瑾川抿唇解开胸前两颗衣扣,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幽怨,像是个被强迫的小媳妇。 衬衫的衣扣全部解开,露出他精瘦的腰身,以及隐约能看清的腹肌,他白皙的胸膛上缠着白色纱布,显出几分孱弱。 姜芜余光瞥见他敞开的衬衫,脸颊微微发红,连忙垂头说道:“只用解开最上面的衣扣。” 邵璟川却直接将衬衫脱下,走至床边坐下,含笑望着她面颊粉红的模样。 “这样方便。” 察觉到他的故意,姜芜缓缓放下手中的纱布,故作矜持的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自己换药吧。”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手腕却被灼热的大掌紧握住。 见她严肃的板着小脸,邵璟川有些无奈的说道:“不逗你了,我穿上。” 姜芜这才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踮起脚尖揉了下他的黑发,说道:“这才乖。” 她如同对待小孩子的态度,令邵璟川眼神一暗,手臂微微用力,对方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他垂眸揉了揉姜芜柔软的发顶,笑容慈爱的说:“这才乖嘛。” 姜芜诧异的抬眸,见他一副得意的神情,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本以为璟川少年老成,没想到也如此幼稚。” 垂眸看见她巧笑嫣然的模样,邵璟川轻摸了下鼻尖,满脸无辜的说:“哪儿幼稚了?我可是军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姜芜掩唇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这般的活阎王。” 邵璟川并未回她,而是眉眼含笑的望着她,哪儿还有平日冷淡的模样。 然而下一秒刺痛从胸口传来,他不由自主皱起了眉,恰好被姜芜捕捉到他的表情。 “怎么了?伤口开始疼了吗?” 担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邵璟川表情带着几分无奈,低声说道:“其实在地窖时伤口就裂开了。” 姜芜蹙眉看向缠绕在他胸前的纱布,责怪道:“那你还不告诉我。”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只见她伸手轻抚着邵璟川胸口的纱布,目光带着担忧的问道:“痛不痛?” 察觉到她的疼惜,邵璟川捂着胸口坐在床上,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看向她,重重点了两下头。 “疼,特别疼。” 闻言,姜芜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连忙提着药箱坐在他身旁。 “我先帮你换药。” 解开缠绕邵璟川在胸口的纱布,只见裂开的伤口正有血珠向外渗出。 她眼中划过一抹心疼,小心翼翼的涂上药膏,拿着纱布为他重新包扎。 结束时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脖颈,一股灼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她连忙用手背碰了下他的额头,感觉温度比常人高出许多。 “你发烧了。”她肯定的说道。 邵璟川摸了下额头,认同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热。” “我去外面找消炎药。” 说罢,她便起身准备朝外走去,却被邵璟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只见他眉头紧锁,脸上表情严肃的说:“不行!外面太危险了。” 姜芜面上满是焦急,根本听不进他的劝,只想挣脱开他去医院。 “你现在需要消炎药。” 邵璟川想也未想,脱口而出:“但我更需要你!” 见姜芜呆愣的望着他,挣脱的动作不自主停了下来,他接着道:“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是好?” 姜芜没什么底气的轻声说道:“我不会出事的。” “阿芜,我不敢赌。” 肩膀被人轻握住,姜芜抬眸与他相对视,那双向来冷淡的桃花眼,此时带着读不懂的情愫,眼中的幽深似乎下一秒便要将她吸进去。 她慌乱的移开视线,望着桌上摆放的茶杯,担忧道:“若是你因没有消炎药,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 邵璟川耐心劝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等明早若还未退烧,我绝不拦着你出去。” 她侧目瞥了眼对方苍白的面色,并未有发热时的潮红,沉吟后说道:“好,我最晚等到明早。” “嗯。” 邵璟川含笑着目送姜芜离开,待对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连忙端来一盆温水擦拭身上。 他并不能保证明早退烧,这不过是阻拦姜芜才说的话。 邵璟川为退烧几乎一夜未眠,隔日一早他伸手摸了下额头,仍旧滚烫的不像话。 他无力的躺在床上,疲惫的合上双眼,脑海中不断思索如何打消姜芜的念头。 然而不等他想出注意,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可他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 邵璟川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放在他额头,随后便感觉脖颈上被人戴上了什么东西。 他拼命想睁开眼睛,整个人却不由自主完全陷入了黑暗。 望着床上毫无知觉的年轻男人,姜芜弯腰为他戴上佛珠,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年啊,你为何如此能折腾? 邵璟川身上的伤反反复复,若是再不带他去医院,姜芜真怕他会一睡不醒。 当务之急是先去医院拿消炎药。 外面天色大亮,她画着浓妆从花苑后门离开,手中折扇遮住半张脸,匆匆朝医院走去。 索性一路上并未遇见熟人,安然无恙的来到了纪静笙所在的医院。 医院内嘈杂喧闹,空气中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姜芜这身美艳的打扮,一看便不是好人家的姑娘,走廊看见她的家属面露鄙夷,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对这些却一无所知,视线不断从病房门前划过,直至见到那个熟悉的病房门牌。 “叩叩叩!” 房门敲响,待里面传来男人温柔的声音,她这才推开门走进去。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3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病房,坐在床上的男人鼻梁上架着近视眼镜,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份报纸,面上的表情冷酷漠然。 姜芜推开病房门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她猛地愣在了门口,一时间不曾反应过来。 向来温柔绅士的纪静笙,从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不进来?”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思绪的姜芜抬眸望去,只见病床上的男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似乎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见对方沉默的紧盯着他,纪静笙轻叹了口气,再次问道:“怎么了?” 姜芜这次完全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突然眼花了下。” 纪静笙笑容温柔的望着她,眼中的冷意被他很好的遮掩了下来。 “你昨天下午怎么没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听见担忧的询问,姜芜含糊道:“昨天有事情耽搁了。” 纪静笙见她表情有些为难,贴心的转移话题,说:“消炎药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全都是消炎药。 姜芜面露惊喜,连忙伸手接过,问道:“纪老师从哪儿找来的消炎药?” 纪静笙神色如常的说:“一些是医院开给我的消炎药,另一部分则是托家中弄到的。” 闻言,姜芜诧异的看向他,只见他身穿病号服坐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身形羸弱了许多。 她垂眸看了眼手中紧握的小瓶子,犹豫的轻咬了下唇,将手中的小瓶子递了出去。 “纪老师,这是你用来治病的消炎药,我不能就这样拿走。” 抬眸看见她抿唇坚定的模样,纪静笙微愣了下后,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当然留有自己的,这瓶你放心拿走。” 姜芜无意识的紧攥着瓶身,面上带着几分歉意和感激。仟仟尛哾 “纪老师冒着风险帮我找来消炎药,我不知该如何感谢。” 纪静笙却愧疚的说道:“若非是我带你去参加舞会,你也不会连邵家都回不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纪老师。” 见她毫不在意的笑了下,神情中满是洒脱与坦然,纪静笙心头微微一动。 两人并未寒暄太久,姜芜不适合一直待在医院,拿到消炎药后便在纪静笙的目送下离开了。 神色略显焦急的她并未发现,不远处一个女人疑惑的盯着她的背影。 苏清薇亲眼见身着旗袍的女人从纪静笙病房离开,她除了觉得对方有些熟悉外,心中更多的则是危机感。 她低头整理了下裙子,唇边含笑的手中提着餐盒走进病房。 纪静笙正坐在床上盯着手中的报纸,不知思绪飘散到了什么地方。 苏清薇并未打扰他,余光瞥见报纸上一个女人熟悉的照片,她心中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慌乱。 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回过身来的纪静笙随手将报纸放在桌上,抬眸看向表情略显怪异的苏清薇。 “你怎么来了?” 苏清薇连忙扯出一抹笑容,柔声回道:“今早我熬了鸡汤,便想着带来让你尝尝。” 若是放在以前,纪静笙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可他住院这段时间,对方几乎每日要来两趟。 相处的愈发频繁,他愈能感觉到苏清薇的普通,再也不见初遇时的灵动与独特。 想到此处,纪静笙心中生出几分烦躁,刻意压着心中的不耐,说:“先放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喝。” 满心是那个旗袍女人的苏清薇,并未发现他的异样,贴心的说道:“凉了便不好喝了,我帮你盛一碗。” 盛满的鸡汤被递到跟前,纪静笙敷衍的抿了两口,“好喝。” “好喝下次还给你带。” 听见这话,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正要开口拒绝,却又听苏清薇的声音响起。 “阿笙,方才我见有个女人从你病倒离开,是你家中的人吗?” 纪静笙瞬间明了她口中的女人是谁,他缓缓摇了下头,随后将鸡汤放在了桌上。 “并不是。” 苏清薇紧紧注视着他,试探道:“那……她是?” 纪静笙面不改色的说道:“是我的一位好友,特意前来探望我。” 闻言,苏清薇心中的危机感更加强烈,故作好心的提醒道:“阿笙还是小心些好,她看着不像是普通姑娘。” 纪静笙装作听不懂她话中的含义,扬唇笑了下,可惜笑意不达眼底。 苏清薇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开始赶人了。 “我该休息了,苏小姐趁早回去吧。” 苏清薇并未注意到他生疏的称呼,温柔贴心的叮嘱了他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待她离开,纪静笙看也未看一眼桌上的鸡汤,拿起报纸轻抖了下。 报纸右下角,清楚的写着一女子在郊外落水而亡,贴的照片正是苏清薇的同事。 从医院离开的苏清薇,无意间瞥见黑色轿车旁的男人,面带疑惑的扭头看去。 只见一身黑西装的邵瑾川,神色认真的与对面的女人说些什么,眉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对面的女人身着旗袍,手中拿着一把漂亮的折扇,正是从纪静笙病房离开的那人。 苏清薇略微思索了下,悄悄朝两人靠近,想要看清女人的面容。 然而她刚看清一个侧脸,邵瑾川漠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令苏清薇感到有些不舒服,可她仍旧笑着说:“我来医院看望病人,没想到在这儿遇见邵少帅。” 自那日姜芜失踪后,邵瑾川心情烦躁了许多,苏清薇去邵家找过他几次,都被他冷脸赶走了。 眼看嫁到邵家无望,她又在此时得知纪静笙是襄中银行纪家的,果断将心思放在了纪静笙身上。 对邵瑾川多了几分疏离,称呼也从“瑾川”变为了“邵少帅”。 邵瑾川并不在乎她的态度,侧身遮住姜芜的身形,冷声说:“你可以离开了。” 听见他冷漠疏离的话,苏清薇面上的表情一僵,视线落在他身后露出的纤瘦肩膀上。 她倒要看看,即能成为纪静笙好友,又能被邵瑾川保护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我瞧着这位小姐有些眼熟,不知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位。” 说着她便要绕过邵瑾川,却再次被对方挡住了。 只见男人眼神危险的眯起,满含威胁的说:“苏清薇,不要考验我的忍耐。” 想起自己还有把柄在他手中,苏清薇只得作罢,笑容虚假的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4 深陷黑暗的意识逐渐苏醒,一缕光亮划破黑暗,透过眼睛细小的缝隙落在男人眼中。 邵璟川手指轻微动了下,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姜芜,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连忙弯腰凑近他,轻声唤道:“璟川,快醒醒。 温柔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邵璟川睫毛微颤了下后,缓缓睁开桃花眼,入目的便是姜芜眼尾微红的模样。 见他终于醒来,姜芜鼻头一酸,强忍着落泪的冲动,轻捶了下他的肩膀。 “你快吓死我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邵璟川想为她轻拭眼泪,可他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嗓音嘶哑的问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三天,医生说再醒不过来,便要给你准备后事了。” 邵璟川这才发现两人并不在花苑,洁白的房间倒是想医院的病房。 他轻咳了下,问道:“我怎么在医院?” 见他苍白的唇干裂,姜芜用手帕沾了下水,轻轻为他擦拭唇。 “你病的太重了,瑾川让人送你来医院了。” 邵璟川疑惑的说:“杀威廉的罪名洗脱了?”qqxδnew “嗯,那日我出来找消炎药,恰好遇见准备去花苑的邵瑾川。” 干裂的唇渐渐湿润了起来,邵璟川望着眼睛红彤彤的姜芜,歉意的说:“抱歉,让你担心了。” 闻言,提心吊胆好几日的姜芜,眼泪终究没忍住落了下来,掉落在邵璟川苍白的手背上。 只见她委屈的说道:“大骗子,你知晓我这几日有多担心吗?连睡觉梦到的都是你死掉了。” 邵璟川艰难的抬起手,轻柔的为她擦拭脸颊的泪珠,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姜芜抿唇委屈的望着他片刻,随后猛然伏在他胸口,双手紧攥着他的领口,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 耳边传来啜泣的声音,邵璟川眼中划过一抹心疼,沉默的抬起手轻拍她的肩膀。 邵瑾川推门走进,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俊美羸弱的男人躺在床上,纤瘦娇小的女人无力的伏在他胸口,黑发散落在身背上,苍白修长的手轻拍着她的肩膀。 分明是郎才女貌的美丽景色,邵瑾川此刻心中却一片冰冷,原本便冷漠的神色,瞬间像是结了千年玄冰一般。 “可是打扰到二位了?” 讥讽冷漠的声音响起,姜芜连忙直起身来,用手帕干净的一角轻拭泪珠。 躺在病床上的邵璟川缓缓朝门口望去,只见男人面色冰冷的盯着姜芜的背影,微眯的眼中带着几分危险。 邵璟川连忙开口打断他,“大哥如今不是该在军中吗?” 听见邵璟川的声音他便来气,冷笑了一声,说:“我若是在军中如何为你收拾烂摊子?” 邵璟川装作不懂的说道:“什么烂摊子?” 他明知对方是在装傻,心中仍旧升起一股烦闷。 他紧盯着邵璟川俊美的容貌,威胁道:“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你和我未婚妻便没有再接触的意义了。” 邵瑾川刻意强调了“未婚妻”三个字,见对方果然走神了一瞬,他含笑着拉起坐在床边的女人。 只见他强势的揽住姜芜的腰身,目光温柔的望着她,宠溺的说道:“人醒你便不必愧疚了,可以安心和我回邵家。” 姜芜轻微挣扎了下,却发现对方力气大的惊人,她连动一下胳膊就很困难了。 “我现在不想回去。” 听见她的话,邵瑾川温柔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目光冷漠的盯着她。 “阿芜,你怎么如此不听话?” 见邵瑾川紧了紧揽着姜芜的腰肢,令她难受的蹙起了眉,虚弱的邵璟川强撑着坐起身来。 神色平静的对两人说:“你们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了。” 邵璟川本意是怕姜芜受到伤害,然而对方却不理解他的苦心,倔强的说:“我不回邵家。” 随后朝病床上的邵璟川看了过去,“璟川,我要留下照顾你。” 这句话成功惹恼了邵瑾川,他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揽住姜芜纤细腰身的手不断缩紧。 垂头微笑着凑近她,声音温柔的说:“阿芜,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生。” 腰间传来钝痛的感觉,姜芜蹙着眉推开了下他,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正当她痛的眼尾发红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猛然覆盖在身后,接着腰间的钝痛便松懈了许多。 她呆愣的回头望去,只见脸色苍白的邵璟川站在她身后,抿唇紧紧攥着邵瑾川的手腕。 他淡淡的开口道:“你何必将气撒在阿芜身上。” 邵瑾川眼眸微眯,冷声说道:“阿芜!邵璟川,她是你嫂嫂。”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听见邵璟川平淡的声音,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这是大逆不道。”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空气中似乎有火花乱溅。 夹在中间的姜芜,无措的看了眼身后的邵璟川,下意识后仰身体靠近他。 察觉到姜芜抗拒的邵瑾川,正要用力将她揽进怀中,一个不注意手腕便猛然被人拉开。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姜芜从他怀中退出去,躲在邵璟川身后,目光惧怕的望着他。 那双时常带着笑意的杏仁眼,此时唯有抗拒与惧怕,令邵瑾川心头一痛,像是被人狠**了一刀。 他强压下心中莫名的慌乱,朝姜芜招了下手,声音阴冷的说:“过来。” 他这副模样把姜芜吓了一跳,连忙慌乱的躲在了邵璟川身后。 “大哥何必勉强她?” 邵瑾川被他平淡的模样激怒,忍不住低声吼道:“勉强?她是我邵瑾川的未婚妻,是我未来的妻子。” 说完这话,他微微愣了下,随后又坚定了这个想法。 没错,姜芜是他未来的妻子,没人可以改变。 邵璟川冷淡的对他说:“曾经想退婚的是你,如今想要继续婚约的也是你,阿芜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吗?” 他这话听在邵瑾川耳中,完全是挑拨离间的意思。 “和你有关系吗?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你没资格插手。”邵瑾川说道。 然而邵璟川却略含深意的说:“现在没资格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他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邵瑾川自然清楚他的狼子野心,眼神危险的说:“你知道你觊觎的是谁吗?” 邵璟川微微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捂着胸口转身朝病床走去。 躲在他身后的姜芜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脸色难看的邵瑾川。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5 近来医院内龙蛇混杂,邵璟川担忧姜芜的安危,终究还是让她随邵瑾川离开了,留下两个佣人在医院照顾他。 邵大帅得知姜芜安然归来,特意从军中赶回来,慈爱和蔼的对她叮嘱了几句,邵夫人却从头至尾都未出现。 在家休息几日后,姜芜照旧去女校上课,扎着麻花辫的她与其他学生并无差别。 平静的生活看似恢复到了曾经,可辞职的纪静笙,与许多从女校退学的学生,无不昭示着襄州城下波涛暗涌。 姜芜魂不守舍的上完半天的课程,下学离开女校时,遇见了前来寻她的范佳佳。 “阿芜!” 听见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她面带惊喜的回过身去,只见范佳佳笑容满面的朝她走来。 “我一听说你回学校便来找你了,身体好些了吗?” 姜芜不在邵家这段时间,大帅府统一对外称她染了重病,休养了许多日才好转。 她含笑着点了点头,“嗯,已经痊愈了。” 见她与之前并无太大差别,范佳佳忍不住难过的感慨道:“你没事便好,你若是也像曼绮一样离开襄州,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姜芜眼中露出疑惑的神情,诧异问道:“曼绮离开襄州了?” 范佳佳脸上露出几分难过,忧愁的说道:“是啊,你生病不多久,曼绮家中便出事了,第二日杨家便卖了杨公馆回老家了。” 直觉告诉姜芜,杨家这件事恐怕与邵瑾川脱不了干系。仟千仦哾 见范佳佳面上略带忧愁,她刻意转移话题,说道:“我瞧着校内的学生似乎少了许多。” 闻言,范佳佳瞥了眼四周向外走去的学生,神秘兮兮的拉着姜芜走至角落。 “前些日子,距襄州不远的蓟州国军已向入侵军签署了投向合约,传闻说下一个沦陷的便是襄州了。” 姜芜即便清楚襄州已是危机四伏,却笑容轻松的安慰道:“襄州有邵家军阀驻守,入侵军想要攻打也不是易事。” “阿芜,你在大帅府可听到什么消息了?” 姜芜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又不是不知,我向来不管这些事的。” 范佳佳想了下她的性子,并未有所怀疑,伸手挽着她的胳膊,亲昵的说道:“哥哥之前答应教我们法文,如今你身体痊愈,便能同我继续学习了。” 她热情的态度让人难以拒绝,姜芜面上带着几分无奈,任由对方拉着她朝校外走去。 范佳佳期待的法文终究不曾学成。 两人抵达范公馆时一片寂静,范先生与范随安都不在家,唯有佣人阿姨在一楼打扫。 “胡妈,哥哥在家吗?” 胡妈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笑容慈爱的说道:“上午先生和少爷急匆匆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范佳佳脸上忍不住露出失落的表情,侧身对姜芜说:“今日恐怕是学不成了。” “没关系,范少爷的公事要紧。” 姜芜并未在范家待太长时间,一身黑西装的邵瑾川便亲自上门来接她。 他身上沾着些许尘土,腰间隐约能看清手枪的形状,凑近他时甚至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是才办完事不久。 范佳佳敏锐察觉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刻意压低声音对姜芜说道:“我怎么感觉邵瑾川有些不对劲儿?” 姜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男人端正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黑发干净利索的梳在脑后,冷峻的面上带着融化冰山的笑容,只是笑容不达眼底。 “没有,他和以前一样。”姜芜笑着回答道。 范佳佳与邵瑾川并不熟识,听见肯定的回答,便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依依不舍的与姜芜分别。 邵瑾川是特意开车来接姜芜的,白色轿车在街上飞速行驶,车内的气氛却有些古怪。 穿着学生装的姜芜坐在副驾驶,身旁的邵瑾川飞速的瞥了她几眼,似乎是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轿车从卖糖葫芦的小贩身旁经过,一直注意着街边情况的邵瑾川,缓缓停下了低调的白色轿车。 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副驾驶姜芜秀美的侧脸,她细长的睫毛垂下,视线盯着某处像是在发呆, 邵瑾川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弯腰看向窗外卖糖葫芦的小贩,问道:“糖葫芦多少一串?” 小贩极少开轿车的人买糖葫芦,见他停下车询问,脸上立即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 “一串糖葫芦两个铜板,三串五个铜板,客人要几串?” 余光瞥见姜芜目不转睛的盯着糖葫芦,邵瑾川直接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了笑容满面的小摊贩跟前。 他眉眼淡漠的说道:“糖葫芦我全要了,不必找零钱。” 准备挑出最大一串糖葫芦的小贩一愣,手指微微颤抖的接过银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抬头瞥见对方有些不悦的皱眉,他连忙将扎满糖葫芦的草把递到姜芜手中,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 “客人好眼光,我家的糖葫芦在这条街上是有名的,好吃您再来。” 说罢他便匆匆转身离开,生怕晚一步银票便会被要回去。 正望着糖葫芦发呆的姜芜,未反应过来手中便被塞进一根木棍,她下意识伸出双手扶住,抬眸就见扎满糖葫芦的草把竖在车外。 后知后觉的姜芜,蹙着眉回头看向邵瑾川,只见对方无辜的摸了下鼻尖,说:“既然阿芜喜欢糖葫芦,便让阿芜吃个够。” 她双手扶着沉重的草把,眼眸微眯了下,抿唇说道:“我又不拿糖葫芦当饭吃。” 邵瑾川看了眼饱满光泽的糖葫芦,猛然起身朝她靠近,大半个身子与她不过两指距离。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姜芜睁大眼眸,略显呆愣的望着眼前宽阔的胸膛,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还未来得及蹙眉,便见邵瑾川坐回了原位,手中拿着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含笑着朝她递来。 “最大的留给阿芜,其他的任由阿芜处置。” 他脸上的笑意出奇的真挚,姜芜抿唇沉默了下,犹豫的接过了糖葫芦。 抬头看了眼扎满草把的糖葫芦,正当她苦恼如何处理时,耳边猛然响起一阵稚嫩的吵闹声。 “快看,是糖葫芦。” 惊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姜芜透过车窗朝外看去,只见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朋友站在不远处。 见他们紧盯着手中的糖葫芦,目光中满是羡慕与渴望,姜芜笑容和蔼可亲的朝他们招了招手。 “想吃糖葫芦的小朋友快来。” 几个小朋友相互看了眼,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糖葫芦的诱惑,欣喜的朝她跑了过来。 车内的邵瑾川轻握方向盘,侧目望着窗外笑意盈盈分糖葫芦的姜芜,眉眼中带着自己也不曾发觉的温柔。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6 这日姜芜正准备去医院看望邵璟川,谁知一出门便遇见了一位熟人。 对方身穿灰色西装,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反光的镜片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斯文中显出几分清冷的疏离。 “纪老师?” 余光瞥见身穿西装的男人,姜芜诧异的唤出了声。 生出几分犹豫的纪静笙,视线与门口扎着麻花辫的女子对视,面上的冷淡瞬间消失不见,露出一抹温柔儒雅的笑容。 只见他大步走上前去,含笑望着她说:“前几日听说你回来,可家中实在繁忙,今日得了空便来看看你。” 见他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姜芜也莫名跟着笑了起来,歪着脑袋问道:“纪老师心情似乎很不错。” 纪静笙微微愣了下,伸手轻触了下扬起的唇角,心中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 “见你安然无恙,自然开心。” 他说的是实话,可听在姜芜耳中,却是客气的场面话。 她笑了下并未放在心上,开口提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纪老师从学校辞职了?” 纪静笙面上的笑容少了几分真诚,颔首道:“对,学校的工作不太适合我。” 姜芜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犹豫的开口道:“可纪老师不是说喜欢老师的职业吗?” “现在不喜欢了。” 他似乎并不想过多提起此时,刻意明显的转移话题。 “你这是准备出去?” 见状姜芜并未继续追问,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我正准备去医院看璟川。” 不知是不是纪静笙的错觉,莫名觉得她提起邵璟川时,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眼睛甚至也明亮了些。 他垂眸遮住眼中的深意,说道:“我今日也没什么事,不如随你去医院看望璟川。” 姜芜有些犹豫,“这……” “我们两人许久未见了。恰好我有事找他。” “那……好。” 见她点头同意,纪静笙绅士的拉开车门,笑容温柔儒雅的说:“请姜小姐上车。” 姜芜轻笑了下,提着裙摆坐进了副驾驶。 医院病房内,穿着宽大病号服的邵璟川,安静的坐在床上看书,一旁站着头戴黑色宽檐圆帽的男人。 老杨看着散漫悠闲的男人,面上满是愁容,“前线战事吃紧,组织恐怕是想让您去上战场。” “嗯,知道了。”邵璟川淡淡的应了一声。 老杨见状焦急的说:“前线可比襄州危险多了,您一个富家少爷何必去涉险!” 老杨原本是大户人家的仆人,后来被邵璟川救下,心中早将他视为主子。 邵璟川缓缓合上手中的书,桃花眼中带着嗜血,声音狠厉悠长的说:“邵家可没有认怂的人。” 见邵璟川有意答应组织,老杨干脆的说道:“您若是上战场,我得跟着一起去。” 在邵璟川看来,老杨大可不必如此。 他无奈叹了口气,说道:“那日即便没有我,你也不会丢了性命,因我加入民军便是仁至义尽了。” 老杨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说:“我是少爷救下的,誓死跟随少爷。” “如今都讲民主民权。你大可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老杨不懂他口中的“民主民权”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保护他。 “我前半生为保护主人家而活,如今我只想保护好您。” 邵璟川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现在想过的生活便是保护自己。 思及此处,他终究是不再劝导,愿意随老杨的意愿。 “姜小姐!” 门外猛然响起刘副官的声音,邵璟川来忙抬眸示意老杨,对方麻利熟练的躲在了门后。 屋内的邵璟川未发令,刘副官只得拦住两人,强行笑着和姜芜聊天。 “姜小姐回女校上课了吗?” “嗯,上课了。” 她说完便准备进病房,却再次被刘副官拦住。 “姜小姐这几日见我妹妹了吗?” “我才回邵家不久,并未见过她。” 见她疑惑的与纪静笙对视,刘副官随口扯了句,“姜小姐怎么和纪少爷一起?” 姜芜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声音带着几分强硬,“刘副官,你可以让开了。” 正当刘副官为难时,屋内传来了邵璟川明朗的声音。 “刘副官,让阿芜进来。” 得到命令的刘副官连忙让路,望着姜芜消失的背影,面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他怎么觉得对方与之前有些不同,可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洁白的病房内,容貌俊美英俊的男人坐在床上,身上宽大的病号服衬得他有些孱弱。 他的柔软的黑发垂在额前,露出的桃花眼中眼珠黝黑,红润的薄唇微扬,像个清美柔弱的美人。 见对方含笑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姜芜摸了下白嫩的脸颊,疑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眉眼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邵璟川摇了下头,温声说:“美貌算吗?” 闻言,姜芜脸颊逐渐变得粉红,面带羞怯的瞪了他一眼,并未发现自己目光带着几分勾人。 邵璟川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靠着床头说:“阿芜,我想吃苹果。” “好。” 说罢,姜芜便拿起苹果削了起来。 两人亲昵暧昧的模样,令纪静笙眼神一暗,若有所思的盯着病床上的邵璟川。 察觉到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邵璟川全然当作不知,微笑的望着姜芜的侧脸。 见一缕碎发掉落在她颊边,想也未想便抬手为她轻挽了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脸颊,两人齐齐愣住了。 纪静笙轻咳了声,打断他们的对视,神色如常的对姜芜说:“阿芜,我有东西落在车上,你能帮我拿来吗?” 姜芜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抬眸朝他望去,“什么东西?” “一个蓝色礼盒,是送给璟川的礼物。” 明白纪静笙是有意支开她,邵璟川顺着他说:“我想看看是什么礼物,阿芜你能帮我拿来吗?” 原本犹豫的姜芜立即点了下头,笑意盈盈的说:“好。”qqxsnew 亲眼注视着她离开,邵璟川脸上温柔的笑容这才收敛了起来,抬眸冷漠的看向纪静笙。 “纪少爷不会单纯是为了来看我的吧?” 纪静笙温润的神情消失不见,声音冷漠理智的说:“我劝你以后离阿芜远些。” 邵璟川不屑的嗤笑了下,“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面对他的嘲讽,纪静笙神色未变,缓缓掏出一张纸递到他跟前。 看清上面的黑字,以及下面按的红手印,邵璟川面色难看了许多。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7 “若是两情相悦,你死在了战场,让阿芜为你痛不欲生吗?” 躲在门后的老杨并未看见邵璟川手中的东西,听见纪静笙的话,直接关上病房门走了出来。 太阳穴被冰凉坚硬的东西抵住,纪静笙丝毫不慌张,反而悠闲的坐了下来。 邵璟川朝老杨摆了摆手,望着纪静笙问道:“借给民军大量资金的人是你?” 对方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看见借条了吗?” 邵璟川将借条折好还给他,略带深意的说道:“本以为是纪老先生那般的人,如此看来是我低估纪少爷。” 纪静笙无视他话中的讥讽,接着道:“你连活着都无法保证,又何谈给阿芜幸福?” 邵璟川神色未变,缓缓说道:“这便不劳纪少爷费心了,我肯定会活着回来的。” 纪静笙随手将借条放进口袋,略带威胁的说:“看来这是最后一次借给民军钱了。” “多谢纪少爷这次慷慨解囊。”邵璟川淡淡说道。 一瞬间,病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双冷冽的眼睛对视,皆能看清对方眼中的冰冷。 “大少爷怎么来了?” 门外刘副官猛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邵璟川瞥了眼悠然坐在不远处的纪静笙,说道:“刘副官,请大哥进来。” 不多时,身上穿着板正黑西装的邵瑾川,便推开门大步走进了病房。 他先是在病房内环视一周,锐利的目光触及纪静笙时,猛地顿了下。 他声音略带讥讽的说:“纪少爷如今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来医院?” 纪静笙露出一抹儒雅的笑容,淡然的说:“许久未见璟川了,来看望他下。” 闻言,邵瑾川毫不客气的说:“人看完了吗?看完可以走了。” 纪静笙并未有所动作,含笑着说:“阿芜去拿我送璟川的礼物了,待她回来我们一起离开。” 听见姜芜的名字,邵瑾川立马扭头朝他看去,紧锁着眉头问道:“阿芜和你一起来的?” 纪静笙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挑衅的目光。 “是啊。” 话音刚落,病房门便被刘副官推开了,望见屋内神色怪异的三个男人,他连忙侧身露出后面的身影。 一无所知的姜芜举着蓝色礼盒,面带欢喜的朝前走去。 然而当她看清屋内的场景时,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纪静笙最先起身朝她走去,拿过她手中的礼盒扔给邵璟川。 在两道锐利的视线下,平静的说道:“阿芜今日还有课,我先送她去女校。” 姜芜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清楚此地不宜久留,听见这话连忙点了点头。 正当她准备随纪静笙离开时,手腕猛然被人紧紧握住,掌心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灼伤。 她睁大眼眸回头望去,只见面色平静的邵璟川,轻启薄唇说:“一会儿我送你去。” 姜芜略显无措的点了下头。 纪静笙却笑容不达眼底的说道:“阿芜快要迟到了,我送她去学校。” 说着便准备握住姜芜的另一只手,可还未触碰到她,邵瑾川手上用力一拉,姜芜直接柔弱的倒在了他怀中。 “我的未婚妻便不劳纪少爷费心了。” 邵瑾川目光冷冽的盯着他,刻意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 纪静笙却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捂着脸轻笑了起来,声音愈来愈大。 “可笑,原来你还记得阿芜是你未婚妻,故意安排苏清薇去邵家时,你怎么不顾及未婚妻的心情?” 察觉到怀中女人的挣扎,邵瑾川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冷声说道:“阿芜是我从年幼时便想娶的姑娘,你不必在这儿挑拨离间。” 纪静笙瞥了眼他眉头紧锁的模样,淡淡说道:“既然想娶,为何又花钱找苏清薇刁难阿芜?” 面上带着几分屈辱的姜芜,从邵瑾川怀中挣脱出来,目光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断的向后退去。 邵瑾川神情慌乱的望着姜芜,见她毫不知情的朝身后纪静笙方向退去,他不受控制的说:“纪少爷怎么不说为苏清薇刻意接近阿芜的事。” 纪静笙来不及阻止,只见姜芜脚步停顿了下来,眼含泪光望了两人一眼,垂眸无措的揉着衣角。 病房的窗户大开,阳光从外面洒落在屋内,可她却觉得如同置身黑暗一般,手脚冰冷的僵硬。 两人解释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她却感觉头痛欲裂,捂着耳朵缓缓蹲了下来,泪珠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地上, 猛然,一件大衣披在了姜芜头顶,眼前模糊的景象被黑暗取代,令她生出几分安全感。 下一秒,整个身体便凌空而起,她下意识环住对方的脖颈,脸颊隔着大衣趴在他胸口,耳边满是他强有力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置身黑暗的姜芜听见一声清脆的鸟叫,接着便是潺潺的水流声。 身体被放在一片柔软的草地,鼻间萦绕着青草和鲜花的清香,她伸手轻抚了下顽强的小草。 披在脑袋上的大衣并未取下,她却莫名有种感觉,那个人就坐在她身旁,安静温柔的看着她此刻的动作。 突然很想看他一眼,哪怕外面的一切令她惧怕。 只见姜芜缓缓抬起手来,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大衣一角,直至指尖有些发白,她才用力拉了一下。 眼前的黑暗散去,她最先入目的便是邵璟川满面温柔的笑意,对方只是那样安静的望着她,却像是给予了她五险勇气。 他眼中带着淡淡的疼惜与宠溺,伸手轻柔的为她挽了下耳边的碎发,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原本已经止住眼泪的姜芜,听见这句话不由自主红了眼眶,神色委屈的抿起红唇。 邵璟川揉了下她的发顶,温柔坚定的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我会保护阿芜的。” 故作坚强的姜芜,再也忍不住扑进了他怀中,双手紧紧揽着他精瘦的腰身。 她脸颊埋在对方胸口,闷声哭了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哭出来。 邵璟川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静静的等她发泄完情绪。 眉眼略带疼惜的他,轻轻伸出胳膊虚环住她,模样小心又珍重。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8 伏在邵璟川怀中哭泣了许久的姜芜,脸颊疲惫的贴着他的胸口,望着远处开满整个山的粉红小花。 “好美。”她嗓音沙哑的喃呢出声。 “是啊,好美。” 一声低沉的附和声从头顶传来。 沉浸在眼前美丽场景中的姜芜,并未发觉邵璟川说这话时,看的并非眼前的景色,而是她。 见怀中的人情绪平复了下来,他抬手轻擦拭了下对方脸颊上的泪珠。 “还难过吗?” 眼尾微红姜芜摇了下脑袋,趴在他健壮的胸膛,丝毫没有离开意思。 邵璟川也没有催促,轻揽着她瘦弱的肩膀,向远处眺望。 明亮刺眼的太阳悬在天空,沉默许久的姜芜猛然开口,问道:“璟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等对方开口回答,她便接着说:“这世上所有的温柔宠溺都是有目的的,邵瑾川是,邵夫人是,邵大帅也是。” 邵璟川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回道:“我也有目的,是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闻言,姜芜缓缓从他怀中退出,望着他坚定的说:“我要和邵瑾川退婚。” 邵璟川唇边划过一抹笑容,轻抚着她颊边的碎发,略含深意的说:“只怕邵大帅不同意。” 姜芜不懂他的意思,面带疑惑的问:“为什么?” 邵璟川并未回她的话,而是问道:“姜家老宅还在吗?” “在,不过家人离世后我便不曾回去过了,看见总是想起伤心事。” 见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悲伤,邵璟川安慰般的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叮嘱道:“姜家老宅千万不能卖。” 姜芜自然知晓他说这句话是为何,却仍旧故作疑惑的问:“怎么了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听我的便是了。” 听见他的话,姜芜对他没有丝毫怀疑,认真的点了点头。 邵璟川见她鼻尖有细密的汗珠,望了眼天上刺眼的太阳,提议道:“天气热了起来,我带你回去吧。” 说着他便伸手拉起了姜芜。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柔软的草地上,邵璟川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她摔倒了。 手中捏着一朵小粉花的姜芜,望着前方高大的背影,突然开口轻声说:“我也想和璟川在一起。” 即便她的声音很小,可邵璟川还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中,笑容满面的停下了脚步。 垂头径直向前走的姜芜,差点撞到他的胸口。 “你刚刚说什么?” 抬眸见他目光中满是期盼,姜芜双手无意识的揉着衣角,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阿芜,你想和我在一起对吗?” 听见他直白的问话,姜芜红着耳尖扭向了一侧,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你不说话我便当默认了。” 邵璟川不介意她的沉默,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脚步轻快的朝前走去。 见他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模样,姜芜忍不住掩面轻笑了起来。 “还说不是小孩子。” 邵璟川笑容灿烂的牵起她手,凑近她耳边宠溺的说:“我只当阿芜的小孩子。” 这次邵璟川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 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听见医生不建议他出院后,刘副官和老杨便死死盯着他。 邵璟川并不着急回医院,她先是把姜芜送到邵家,亲眼目送着她走进大帅府。 邵家院内邵瑾川正焦急的等待,来回踱步的样子看得富贵眼花。 “少爷您别转了,三少爷肯定不会让小姐出事的。。” 他恶狠狠的瞪了眼富贵,对方并不知他的担忧,脸上丝毫没有焦急的神色。 正当他思索如何向姜芜解释时,听了他吩咐的仆人连忙跑进院内。 指着门口气喘吁吁的说:“小姐……姜小姐回来了!” 邵瑾川大步朝门口走去,他才走两步却停了下来,侧身严厉的对仆人说:“哪儿来的姜小姐,是少夫人。” 之前他不许邵家所有人唤姜芜“少夫人”,如今却又责怪他们换称呼,实在是善变。 仆人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连忙点头称“是”。 姜芜正朝自己院中走去,却没想到邵瑾川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笑容略带讨好的望着她。 “阿芜,今日不去女校吗?” 只见姜芜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理会他便径直朝前走去。 邵瑾川连忙从背后拿出一束百合,这是他回来才摘下的,为了哄姜芜开心,他几乎把整个院内的百合拔完了。 神色淡漠的姜芜瞥了眼递到跟前的百合花,空气中流动着百合的清香,她面无表情的接过了百合花束。 邵瑾川还未来得及开心,便见对方冷脸丢掉了漂亮的花束。 “大少爷又何必勉强送我花?既然不喜欢,你我退婚便是了。” 邵瑾川微愣了下,随后解释道:“怎会勉强?我院中的百合你喜欢多少尽管拔去。” “百合再美也不是那日我想闻的那朵了,等邵大帅回来我会提退婚一事的。” 她话音刚落,粗矿的疑惑声便从身后传来。 “等我回来说什么事啊?” 两人齐齐向后望去,只见穿着军装的邵大帅,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姜芜正要开口说什么,一旁的邵瑾川不着痕迹的移开话题。 “怎么站在那儿不过来?” 邵大帅身上披着军绿色披风,他高大的身形站在原地,声音冷硬的说:“我身上不干净,怕弄脏你们的衣裳。” 其实他是怕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吓到姜芜。 不想姜芜察觉到他身上的血迹,邵大帅随意的朝两人摆了摆手。 “没什么便回去吧。”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却听姜芜开口唤他。 “邵叔叔,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邵瑾川匆忙打断,他笑着问道:“您要百合吗?我院内的百合开了许多。” 察觉他刻意打断姜芜的话,邵大帅脸色有些难看,不悦的说:“有什么话不能让阿芜说?” 邵瑾川向来不怕邵大帅,斥责的话对他而言不痛不痒,因而他神色未变的开口。 “爸可以摘一束百合送给母亲,她定会欣喜的睡不着。” 邵大帅并未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的姜芜,目光慈爱的问道:“阿芜,你想告诉邵伯伯的是什么?” 在邵瑾川略带祈求的视线中,她垂眸坚定的说:“我想与大少爷退婚。” 邵大帅脸上表情一愣,身后的邵瑾川面上笑容消失不见。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49 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气氛,邵大帅微愣了下后,迅速反应了过来。 他狠狠瞪了眼低头沉默的邵瑾川,对姜芜问道:“可是瑾川欺负你了?有什么委屈你告诉邵伯伯。” 姜芜连忙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说:“两情相悦方能长久,我与大少爷并无男女情爱。” 邵瑾川抬眸看了她一眼,皱着眉想说什么,却再次被邵大帅瞪了眼。 邵大帅显然也不想两人退婚,劝道:“自瑾川归国你们便未曾好好相处,不如多相处些时日再做打算?” 若是以往的姜芜,恐怕听到这里便同意了。 可姜芜终究不是曾经那个姜芜了。 只见她抬眸与邵大帅对视,眼中再也不见曾经的怯懦,她声音坚定的说:“要与大少爷退婚一事,是我无比慎重的决定,我希望您能同意。” 邵大帅因她明亮的目光一愣,反应过来时正想说什么,却被她的声音打断。 “待我找人修缮好姜家老宅便会搬走,望邵伯伯给我些时间。” 见她态度坚决,邵大帅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即便与瑾川退婚,你依旧可以住在邵家。” 姜芜露出一抹苦笑,“如今恐怕连身份也没有了。” 说罢,不等他们再开口,她便转身朝自己院中走去,纤瘦的背脊直挺。 邵大帅余光瞥见失魂落魄望着她背影的邵瑾川,没好气的说道:“这下你满意了?这个你不喜欢的未婚妻,如你所愿要离开了。” 邵瑾川并未出言反驳,他面无表情的紧捏着从地上捡起百合,向来明亮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忧愁。 这分明是他曾经不择手段也想达到的目的,可真当走到了这天,心头却像是被人挖走一块肉,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邵大帅瞥见他这副模样,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当真是有缘无份。” 听见他的话,邵瑾川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花枝,眼底浮现出几分疯狂。 姜芜听见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停下来缓缓回过身去,看着停在不远处的少年,无奈的说:“富贵,你跟着我干什么?” 清秀的少年飞快瞥了她一眼,随后低头问道:“小姐要和大少爷退婚了?”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姜芜略带诧异的说:“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刚才听见小姐说要离开邵家。” 她含笑着点了点头,再提起这件事她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惶恐,心中一片平静无波。 富贵望着她脸上的笑容,疑惑的问:“可小姐不是喜欢大少爷吗?” 喜欢吗? 姜芜在心中这样问自己,毫无波动的心似乎给了她答案。 或许她不想和邵瑾川退婚,是因为不想离开邵家,她不想再次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女。 思及此处,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廊亭下。 身穿病号服的男人正认真注视着她,见两人视线在空气中触碰,对方便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 索性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 察觉到异样的富贵,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望去,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穿着蓝白横纹的背影。 他疑惑的喃呢道:“三少爷不是该在医院吗?” 姜芜并未接他的话,而是轻敲了下富贵的脑袋,说道:“我不在可不许偷懒,别人可不会被你的糖收买。” 富贵伸手挠了下后脑勺,傻笑着说:“小姐若是想吃,富贵以后可以给你送。” “吃糖牙疼,等你疼哭的时候就不吃了。” “那就等疼的时候再说。” 姜芜见他笑容天真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隔日,姜芜照常去女校上课,范佳佳得知她准备从邵家搬出来,热心的陪她找人翻修姜家老宅。 穿着蓝色上衣黑色长裙的姜芜与范佳佳挽着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不放心两人的范随安。 姜芜和范佳佳两个富家小姐,根本不知去哪儿找修缮房屋的人。 最终还是多亏了范随安,他托范公馆的管家找来了修缮的工人。 老管家看着笑容腼腆的姜芜,拍着胸脯保证道:“修缮老宅这件事尽管交给我。” 见老管家的视线在自己和姜芜身上来回打转,范随安轻咳了声,说:“那拜托钟叔了。” “少爷无需跟我这般客气。” 生怕老管家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范随安连忙对两人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带你们去吃晚饭吧?” 姜芜本想拒绝,可耐不住范佳佳的撒娇,只好跟他们一起去了餐厅。 三人离开餐厅时天色已晚,范随安不放心姜芜一人回去,便开车将她送到了邵家门口。 汽车距邵家愈来愈近,姜芜瞧见邵家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对方低着头看不清,隐约能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 直至前车灯照在男人身上,姜芜这才看清他的长相,耳边响起范佳佳诧异的声音。 “邵瑾川?” 刺眼的车灯照在身上,坐在台阶上的男人抬手遮住眼睛,脚边散落着酒瓶和烟头。 姜芜冷脸走到散发着酒气的男人跟前,为他遮住刺眼的灯光,蹙眉低声问道:“你喝酒了?” 邵瑾川抬眸望去,只见扎着麻花辫的女子站在他面前,灯光照耀在对方身上,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声音嘶哑的说:“是啊,喝了很多。” “我让富贵扶你回去。” 她说完便要走进邵家,却猛然被邵瑾川握住手腕。 对方用滚烫的额头轻贴着她的胳膊,阖眸神志不清的哀求道:“不要,阿芜不要离开我。” 垂眸看着他狼狈模样,姜芜却生不出任何怜悯,她冷脸扯出自己的手。 “我如今随了你的愿还不好吗?” 听见她冷漠的声音,满身酒气的邵瑾川立马站起身来,紧紧抱着娇小柔软的她。 他焦急的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曾经喜爱的姑娘变成了那样。” 坐在车内静静望着两人的范随安,见邵瑾川强行抱住姜芜,浓密的眉毛不自主皱起。 范佳佳见状犹豫的说:“这……我们要不要下去帮阿芜?” 她话音刚落,便见范随安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范佳佳略微诧异了下后,连忙也走下了车,站在他身后怒视着邵瑾川。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0 “邵大少爷。” 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视线模糊的邵瑾川扭头看去。 一个身穿灰棕西装的男人大步朝他们走来,不等他反应过来,怀中的姜芜便被他拉走了。 范随安脸上虽挂着温和的笑容,却干脆利落的侧身挡在姜芜跟前,阻挡住邵瑾川炙热的视线。 跟在他身后的范佳佳见状,连忙揽着姜芜的肩膀,轻声问道:“你没受伤吧?” 姜芜瞥了眼领口凌乱随意的邵瑾川,沉默的摇了下头。 邵瑾川目光不悦的盯着眼前陌声的男子,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厉声问:“你是谁?” “我是姜芜朋友的哥哥。” 范随安先是温和的回了句,随后又含笑警告道:“邵大少爷行为似乎有些出格了。” 邵瑾川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脸上露出讥讽的灿烂笑容。 “出格?你身后的这位小姐,是我邵瑾川的未婚妻。” “可据我所知很快便不是了。” 闻言,邵瑾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眼底划过一抹嗜血。 他冷笑着说:“不管是不是,和你有关吗?” 范随安唇边的笑容不变,说:“家妹与姜同学是好友,身为哥哥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身上沾满酒气的邵瑾川,烦躁的揉了下黑发,沉声威胁道:“邵家的家事便不劳你这个外人费心了。” 范随安还未说什么,站在他身后安抚姜芜的范佳佳,气愤的说道:“阿芜马上就从邵家搬出来了,你不也是外人吗?” 邵瑾川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见两兄妹将姜芜护在身后,冷笑着从腰间拔出手枪。 “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和阿芜之间的事。” 被手枪指着的范随安神色未变,身后的范佳佳面露几分担忧,却咬着下唇什么也未说。 范随安轻笑了下,略带挑衅的说:“邵大少爷战场上没什么能耐,却能拿枪指向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我虽没什么能耐,但枪毙你还是没问题的。” 说着,邵瑾川冷笑着给枪上膛。 然而下一秒一个娇小的身形便挡在了范随安跟前,她直接伸手握住邵瑾川的手腕,将枪头对准了自己。 邵瑾川心中一惊,连忙甩开她的手,低声斥责道:“你疯了?枪走火怎么办?” 姜芜倔强的仰着小脸,气愤的说:“你都不怕走火,我怕什么?” 见她眼尾微微发红,似乎是被吓到的样子,气极的邵瑾川用力捶了下门口的石狮子。 “行,你惯会在我跟前承逞能。” 邵瑾川冷笑了下,转身朝邵家内走去,手背渗出血丝他却毫不顾忌。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姜芜这才松了口气,回过身歉意的说:“抱歉,瑾川他脾气不太好。” 见姜芜还在为邵瑾川说话,范佳佳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还在为他说话,小心哪天他真开枪了。” “不会的,瑾川不是那样的人。” 范佳佳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范随安却轻碰了下她的胳膊。 她这才咽下口中的话,转而说:“要不你这段时间先去范公馆?等老宅修缮好你再回去住?” 望见范佳佳眼中的担忧,姜芜挽住她的胳膊,宽慰的说:“放心,邵大帅在家,他不敢乱来的。” 范佳佳又劝了她几次无果后,只得叮嘱道:“他若是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好。” 目送范家的汽车离开,姜芜这才转身走进邵家,谁知一踏进门便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借着月光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她目不斜视的朝前走去,经过对方时鼻间萦绕着浓重的酒气。 “阿芜。” 邵瑾川望着她冷漠的侧脸,低声唤道。 姜芜脚步微顿了下,随后又大步向前走去,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大幅度摆动。 邵瑾川原本准备拉住她的手腕,可脑海中猛然想起范随安说他出格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快步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阿芜。”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垂眸看向姜芜的脸庞,那双时常带着笑意的眼睛如今只剩冷漠,微抿的红唇带着几分抗拒。 他心中有些受伤,强撑着说道:“阿芜,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姜芜抬眸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开口说道:“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不等对方开口,她继续说道:“三个月的时间到了,我从未改变过心中的想法。” 邵瑾川皱眉辩驳道:“这对我不公平,这段时间我为洗脱邵璟川的罪名,四处奔波,连你的面也见不到。” 闻言,姜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轻柔又失望的说:“是啊,我深陷危险时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 “邵瑾川,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我父亲一生正直廉明,不是也落得惨死的下场?我对邵夫人言听计从,可我不过是她用来掌控你的棋子,我在邵家等了你六年,你喜欢的却是苏清薇那样的女子。” 姜芜眼尾发红,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哽咽着说:“这对我公平吗?” 见状,邵瑾川短暂陷入了沉默,不在意时这一切听来有些无趣,如今他才明白何为心痛。 他犹豫着伸手摸了下姜芜柔顺的黑发,声音略带愧疚的说:“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往后再也不会让你经历这些了。” 然而,姜芜却向后退了一小步,躲开对方温热的大掌,真挚又满足的说:“我已经有愿意保护我,而我也想保护的人了。” 邵瑾川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表情僵硬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眼中慢慢染上几分疯狂。 原来……他的爱意是如此可笑。 姜芜丝毫不知邵瑾川的转变,她步伐轻快的朝房间走去,心中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期盼。 推开房门,果然见桌上安静的摆放着几张叠好的纸。 邵璟川在医院休养这段时间,每日下午都会让人带来几张法文书的翻译,纸张中夹杂着一瓣漂亮的百合花。 那是院长精心养在医院后院的,不许任何人触碰,不知他是怎么弄来的。 姜芜温柔的抚摸着纸上漂亮的钢笔字,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邵璟川略带稚气的模样,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1 这日天气正是晴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为襄州平添几分热闹繁荣。 威严肃立的邵大帅府中,纤瘦单薄的姜芜站在明媚阳光下,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只觉得手脚冰凉。 身后大帅府厚重的大门外繁华自由,眼前是穿着对襟中长衫,头发整齐盘在脑后的邵夫人。 站在一旁的老嬷嬷神色傲慢的说:“小姐往后不必再去女校了,待在邵家专心陪夫人学女德女戒。” 姜芜很想转身逃离这里,可她的手脚像是被束缚住一般,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邵夫人目光冷漠的望着她,缓缓开口说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大家闺秀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见老嬷嬷凶神恶煞的朝她走来,姜芜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无助与恐惧。 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她眼中迸发出几分希望,视线落在穿着黑色西装的邵瑾川身上。 她面带祈求的低声喃呢道:“瑾川,救救我。” 如同即将溺亡的落水者的祈祷。 可惜结果让她失望了,对方眼神微闪了下,安静的垂下了眸,随后冷淡的转身离开。 姜芜眼中升起的亮光瞬间消失不见,她呆愣的被两个丫鬟抓住胳膊,脸上显出几分麻木与破败。 老嬷嬷满脸笑容的靠近她,低声说:“看这次还有谁能来救你。” 说着吩咐丫鬟带姜芜离开。 才走不远的邵瑾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姜芜绝望的目光,心中犹豫拉锯了片刻,终究是转身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邵夫人几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正当他准备转身朝祠堂走去时,富贵面带焦急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少爷,小河没丢,它自己飞回来了。” 小河是邵瑾川养的鸽子的名字,据说他在河边捡到了受伤的小河,因而得了这个名字。 前段时间鸟笼没关好,小河趁机飞了出去,之后再也没见到了。 富贵不知道的是,小河是民军专门培养的信鸽,它这次飞回来应该带了重要的消息。 邵瑾川望了眼远处祠堂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下后,笑着对富贵说:“走吧,去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 富贵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 “少爷你不知道,小河飞回来后疯狂吃食,像是饿了八辈子一样。” 邵瑾川脸上勉强露出几分兴致,回道:“是吗?” 祠堂整齐摆放着先祖牌位,姜芜跪坐在蒲团上,素手支着下巴无聊的念着牌位上的名字。 沉寂许久的零见状,提醒道:“邵夫人让你三天内抄完整本女德,再不开始时间就不够了。” 小腿有些发麻的姜芜换了个姿势,侧目望着方桌上干净的白纸,轻笑着说:“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可不是来当大冤种的。” 零有些听不懂她的话,问道:“什么意思?” “邵夫人让我抄书无非是为了惩罚我,待我抄完便变回那个任人摆布的姜芜了,这段时间的改变有什么意义呢?” 零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吱呀。” 木门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姜芜缓缓坐正身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开了一道缝隙的大门。 头发紧致梳在脑后的老嬷嬷,从外面碎步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方桌上的白纸。 “小姐何必执着,惹怒夫人的下场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姜芜下意识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垂眸遮住眼中惧怕。 老嬷嬷见她抿唇一声不吭,不再多言,挥手让人将食盒放下。 “这是小姐今日的晚膳。” 待老嬷嬷带着丫鬟离开,姜芜瞥了眼地上的食盒。 不必看她也清楚里面是什么。 将几个蒲团铺在一起,姜芜抱着胳膊蜷缩着躺下,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漆黑一片,无奈叹了口气。 熬过这几日便好了。 夜间漆黑寂静的祠堂又冷又吓人,蜷缩在蒲团上入眠的姜芜,艰难的翻了个身。m 小腿却不经意碰到了木桌腿,疼的她立即惊醒了,睡眼朦胧的揉了下小腿。 望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姜芜打着哈欠问道:“几点了?” 零冷漠的声音传来,“系统没有报时这一功能。” “那你陪我聊天吧,等天亮你再离开。” 零:“……凌晨两点。” 陪聊几个小时不知要耗费多少能量,他能量一向很匮乏的。 惊醒的姜芜再也睡不着了,下巴轻放在弯曲的双腿上,无聊的数着窗外天上的星星。 就在这时,门外猛然响起细微的声音。 姜芜眼中露出几分诧异,起身靠近红木大门,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姐,你在吗?” 听见这声音,她诧异的开口:“富贵?” 富贵声音中透着几分焦急,“是我,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儿,是邵瑾川让你来的?” 外面富贵的声音顿了下,随后说:“对,大少爷放心不下你,让我来看看。” 姜芜从他声音中听出了奇怪,明白他来祠堂并非邵瑾川的意思,她装作一无所知,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告诉邵瑾川,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原谅他。” 富贵也不知两人间发生了什么,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 “小姐,祠堂里是不是很吓人?” 姜芜看了眼摆着牌位阴森的祠堂,面上虽没什么波动,声音却怯怯的说:“嗯,很吓人。” 她话音刚落,便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门缝中塞了进来。 拿起来捏了下,发现是富贵之前用来贿赂她的糖果。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糖?” 富贵并未回答她,而是说:“小姐,吃了糖就不怕了。” 姜芜无奈的轻笑了下,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一股糖精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医院病房内,穿着蓝白横纹的俊秀少年安静的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一本法文书。 少年的黑发垂在额前,微扬的桃花眼垂下,白皙干净的皮肤与红润的薄唇,像是画中走出的美少年。 敲门声响起,邵璟川眼皮也未掀一下,声音冷淡的说道:“进。” 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走进病房,恭敬对他说:“东西已经送过去了,但没有见到姜小姐。” 闻言,邵璟川忍不住皱起了眉,眼中露出几分担忧。 他已有三日未收到姜芜的消息了,据男人所说,她窗边那株百合花已枯萎了,也不曾有人处理。 邵璟川心中总有中不好的预感,“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法文书,说:“出院。” “可医生说……” “不必理会医生的话。” 男人见他执意如此,便默默的为他收拾东西。 祠堂内姜芜虚弱的躺在蒲团上,红唇变得苍白干裂,柔顺的黑发也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她这三日滴水未进,老嬷嬷拿来的食盒她甚至不曾打开。 方桌上铺着几张白纸,一阵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将干净的白纸吹落在地,她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木红门再次被推开,姜芜侧目看向门口,只捕捉到一双穿着金丝绣花鞋的脚,距绣花鞋后不远,是一双干净的黑色布鞋。 她强撑着直起身来,虚弱的靠着身后的供桌,脸色苍白的望向门口的邵夫人。 老嬷嬷看见她的动作,立马惊呼道:“老祖宗的供桌!” 邵夫人不悦的皱起眉,低声呵斥道:“姜芜,你在干什么!冲撞了老祖宗怎么办!” 见她不回话,邵夫人继续问道:“女戒抄完了吗?” 老嬷嬷连忙回道:“夫人,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姜芜虚弱的靠着供桌,沉默的看她们一唱一和。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2 见邵夫人眼中划过一抹厌恶,老嬷嬷继续在一旁添油加醋。 “看来小姐并未将夫人的话放在心,邵家养了您这么多年,到头来您却只想逃离这里。” 不知是那句话戳中了邵夫人,她冷漠的说道:“何必多说这些,直接上家法吧。” 老嬷嬷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装作心软的劝道:“夫人,小姐身子骨一向不好,再给她一日时间,肯定可以抄完女戒的。” 接着她又低声说:“小姐,快向夫人低头认错。” 而坐在蒲团上的姜芜,沉默平静的望着两人,面上的神情不曾有一丝变化。 邵夫人见状冷笑着说:“如今长本事了,忘记之前怎么跪着求我别用家法了吗?” 一直沉默的姜芜这才嗓音嘶哑的开口,“夫人放心,这次我绝不会求饶。”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硬过我的鞭条。” 说罢,邵夫人示意两个身材壮硕的丫鬟上前。 只见两人轻松架起虚弱的姜芜,拖着狼狈的她朝院中走去。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却并未给姜芜带来半分温暖,她一头墨发散落在背后,脸色苍白的跪坐在院中。 邵夫人院子的门大开,经过的仆人下意识放慢了脚步,望着院中纤瘦挺直的背影,相互低声议论着。 神色冷漠严厉的邵夫人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身旁的丫鬟拿着圆扇为她扇风。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院中狼狈的女子,对老嬷嬷说:“家法开始。” 老嬷嬷恭敬的应下,随后拿着带有倒刺的长鞭走到姜芜身旁。 “姜小姐,得罪了。” 说罢,长鞭划过空中的声音响起。 一道可怖的血痕出现在姜芜单薄的背上,她紧蹙起眉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长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背上,不多时儿便血肉模糊了。 手提鸟笼的富贵路过邵夫人院子时,见门口站着不少低声议论的仆人,便也好奇的围了过去。 谁知一眼便看见了跪在院中央的,看见她背上满是鲜血,富贵被吓的脸色一白。 来不及思索,连忙扔下鸟笼朝邵瑾川院子跑去。 身着灰色长褂的男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神色漠然的逗弄着鸟笼中的小河。 见富贵焦急的跑回来,他随意的问道:“鹦鹉呢?” “我给扔了。” 邵瑾川不悦的皱起眉,斥责道:“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扔的?” 他本想调教好后,让这只鹦鹉逗姜芜开心。 富贵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指着院外说:“少爷,先别管鹦鹉了,您快去夫人院里看看。” 邵瑾川不甚在意的说:“看什么?” “姜小姐在夫人院中被老嬷嬷打,背上流了许多血。” 富贵话音落下,不等他反应过来,院中便不见邵瑾川的身影了。 他来不及喘口气,连忙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邵瑾川远远便看见院门口围着不少人,他脸色冷凝的大步走去,凶狠的说:“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原本正看热闹的仆人们,扭头瞧见邵瑾川吃人般眼神,纷纷逃离了这里。 人群散开,邵瑾川这才看清院内的情形。 身材瘦弱单薄的姜芜跪在院中,她死死低着头,墨发散落在胸前,白嫩的背上鲜血粘连着碎裂的衣裳。 一旁壮硕的老嬷嬷手拿鞭子,咬着牙用力朝姜芜背上甩去。 只见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眼前的场景令邵瑾川心痛不已,他眼中带着嗜血的红光,大步冲进院中。 不等坐在屋檐下的邵夫人开口唤住他,眼神凶狠的邵瑾川便一脚将老嬷嬷踹飞。 一直跟着邵夫人的老嬷嬷哪里受得了这一脚,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许久也没能爬起来。 见状,邵夫人重重拍了下木椅的扶手,呵斥道:“邵瑾川,没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动嬷嬷的?” 邵瑾川无视她的话,目光略带疼惜的蹲在姜芜身旁,轻揉的抚摸着她沾着血点的脸颊。 “疼不疼?” 耳边响起一阵温柔的声音,姜芜这才缓缓抬眸看向他,脸颊与唇惨白不像话。 瞥见对方眼中担忧,她强撑着露出一抹又美又惨的笑容,“不疼。” 闻言,邵瑾川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手足无措的望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背,不敢伸手触碰。 “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 望见邵瑾川慌张的神情,邵夫人平静的说道:“瑾川放心,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嬷嬷也不是第一次用家法了,下手知道轻重。” 听见她的话,邵瑾川眼神一暗,目光冰冷的望向她。 “阿芜也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邵夫人淡淡回道:“想成为一个好妻子,不受点苦怎么能行?” 邵瑾川声音阴冷的说道:“你为何如此狠毒?” 即便被亲儿子这样说,邵夫人面上仍旧没什么变化,淡漠的有些可怕。 “等日后你们便知晓我的苦心了。” 邵瑾川冷笑了下,“苦心?是狠心吧?” 见他目光中满是厌恶抵触,邵夫人挑眉疑惑的说:“你愿意把她交到我手中,难道不是因为相信我?” 此言一出,姜芜立刻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抬眸望向身旁的邵瑾川,却见他面上一片淡漠。 姜芜眼中逐渐浮现出绝望,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察觉到她的异样,正当邵瑾川想开口解释时,耳边猛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哀嚎声。 “哎哟!夫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的老嬷嬷,撕心裂肺的喊道。 邵瑾川眼神一冷,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老嬷嬷对此一无所知,这些年来她在邵夫人身边作威作福,大帅府的人哪个见了她不敬重。 未受过这样委屈的老嬷嬷,扶着腰满脸悲痛的坐在地上。 “老奴服侍夫人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少爷您这一脚老奴半条命都没了。” 看着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嬷嬷老泪纵横,邵夫人有几分心软,说道:“嬷嬷,瑾川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怎样你是自然知道的。” 老嬷嬷这才止住了眼泪,使唤两个丫鬟小心将她扶了起来。 她对着邵瑾川苦口婆心的说道:“大少爷何必如此心急,既然夫人应了您,定会为您调教出一个听话的妻子。” 察觉到身后女子的僵硬,邵瑾川厉声打断她,“恶奴就是恶奴,竟然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见他眼中露出一抹狠厉,老嬷嬷先是害怕的缩了下,随后想到邵夫人还在,便又硬气了起来。 “大少爷,您这便冤枉老奴了,老奴也是为了您好。” 穿着对襟中长衫脸色平静的邵夫人,身着黑西装冰冷无情的邵瑾川,以及满脸皱纹不依不饶的老嬷嬷。 虚弱跪坐在地上的姜芜,垂眸遮住眼中的冷漠,垂在身侧的手因疼痛紧紧攥起。 提着医药箱的医生急匆匆赶来,走进院中看见受伤的姜芜,眼中露出几分震惊的神色。 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问道:“要看的是这位小姐吧?” 邵瑾川连忙说道:“是她,我怕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一直没敢扶她起来。” 不等医生回答,他又接着问道:“姑娘家都爱美,背上能不留疤吗?” 医生正要靠近姜芜观察下,却没想到直接被人推开了,手中的医药箱差些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老嬷嬷像护犊子一样挡住姜芜,目光气愤的盯着男医生。 邵瑾川烦躁的扯了下领带,说:“让人看阿芜挨鞭子时怎么不说?赶紧把人拉开。” 老嬷嬷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身材要比普通女人高大些,两个人丫鬟一时竟拉不住她。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3 这日天气正是晴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为襄州平添几分热闹繁荣。 威严肃立的邵大帅府中,纤瘦单薄的姜芜站在明媚阳光下,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只觉得手脚冰凉。m 身后大帅府厚重的大门外繁华自由,眼前是穿着对襟中长衫,头发整齐盘在脑后的邵夫人。 站在一旁的老嬷嬷神色傲慢的说:“小姐往后不必再去女校了,待在邵家专心陪夫人学女德女戒。” 姜芜很想转身逃离这里,可她的手脚像是被束缚住一般,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邵夫人目光冷漠的望着她,缓缓开口说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大家闺秀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见老嬷嬷凶神恶煞的朝她走来,姜芜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两步,脸上满是无助与恐惧。 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她眼中迸发出几分希望,视线落在穿着黑色西装的邵瑾川身上。 她面带祈求的低声喃呢道:“瑾川,救救我。” 如同即将溺亡的落水者的祈祷。 可惜结果让她失望了,对方眼神微闪了下,安静的垂下了眸,随后冷淡的转身离开。 姜芜眼中升起的亮光瞬间消失不见,她呆愣的被两个丫鬟抓住胳膊,脸上显出几分麻木与破败。 老嬷嬷满脸笑容的靠近她,低声说:“看这次还有谁能来救你。” 说着吩咐丫鬟带姜芜离开。 才走不远的邵瑾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姜芜绝望的目光,心中犹豫拉锯了片刻,终究是转身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邵夫人几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正当他准备转身朝祠堂走去时,富贵面带焦急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少爷,小河没丢,它自己飞回来了。” 小河是邵瑾川养的鸽子的名字,据说他在河边捡到了受伤的小河,因而得了这个名字。 前段时间鸟笼没关好,小河趁机飞了出去,之后再也没见到了。 富贵不知道的是,小河是民军专门培养的信鸽,它这次飞回来应该带了重要的消息。 邵瑾川望了眼远处祠堂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下后,笑着对富贵说:“走吧,去看看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 富贵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 “少爷你不知道,小河飞回来后疯狂吃食,像是饿了八辈子一样。” 邵瑾川脸上勉强露出几分兴致,回道:“是吗?” 祠堂整齐摆放着先祖牌位,姜芜跪坐在蒲团上,素手支着下巴无聊的念着牌位上的名字。 沉寂许久的零见状,提醒道:“邵夫人让你三天内抄完整本女德,再不开始时间就不够了。” 小腿有些发麻的姜芜换了个姿势,侧目望着方桌上干净的白纸,轻笑着说:“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可不是来当大冤种的。” 零有些听不懂她的话,问道:“什么意思?” “邵夫人让我抄书无非是为了惩罚我,待我抄完便变回那个任人摆布的姜芜了,这段时间的改变有什么意义呢?” 零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吱呀。” 木门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姜芜缓缓坐正身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开了一道缝隙的大门。 头发紧致梳在脑后的老嬷嬷,从外面碎步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方桌上的白纸。 “小姐何必执着,惹怒夫人的下场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姜芜下意识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垂眸遮住眼中惧怕。 老嬷嬷见她抿唇一声不吭,不再多言,挥手让人将食盒放下。 “这是小姐今日的晚膳。” 待老嬷嬷带着丫鬟离开,姜芜瞥了眼地上的食盒。 不必看她也清楚里面是什么。 将几个蒲团铺在一起,姜芜抱着胳膊蜷缩着躺下,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漆黑一片,无奈叹了口气。 熬过这几日便好了。 夜间漆黑寂静的祠堂又冷又吓人,蜷缩在蒲团上入眠的姜芜,艰难的翻了个身。 小腿却不经意碰到了木桌腿,疼的她立即惊醒了,睡眼朦胧的揉了下小腿。 望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姜芜打着哈欠问道:“几点了?” 零冷漠的声音传来,“系统没有报时这一功能。” “那你陪我聊天吧,等天亮你再离开。” 零:“……凌晨两点。” 陪聊几个小时不知要耗费多少能量,他能量一向很匮乏的。 惊醒的姜芜再也睡不着了,下巴轻放在弯曲的双腿上,无聊的数着窗外天上的星星。 就在这时,门外猛然响起细微的声音。 姜芜眼中露出几分诧异,起身靠近红木大门,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姐,你在吗?” 听见这声音,她诧异的开口:“富贵?” 富贵声音中透着几分焦急,“是我,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儿,是邵瑾川让你来的?” 外面富贵的声音顿了下,随后说:“对,大少爷放心不下你,让我来看看。” 姜芜从他声音中听出了奇怪,明白他来祠堂并非邵瑾川的意思,她装作一无所知,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告诉邵瑾川,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原谅他。” 富贵也不知两人间发生了什么,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 “小姐,祠堂里是不是很吓人?” 姜芜看了眼摆着牌位阴森的祠堂,面上虽没什么波动,声音却怯怯的说:“嗯,很吓人。” 她话音刚落,便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门缝中塞了进来。 拿起来捏了下,发现是富贵之前用来贿赂她的糖果。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糖?” 富贵并未回答她,而是说:“小姐,吃了糖就不怕了。” 姜芜无奈的轻笑了下,剥开糖纸塞进了嘴里,一股糖精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医院病房内,穿着蓝白横纹的俊秀少年安静的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一本法文书。 少年的黑发垂在额前,微扬的桃花眼垂下,白皙干净的皮肤与红润的薄唇,像是画中走出的美少年。 敲门声响起,邵璟川眼皮也未掀一下,声音冷淡的说道:“进。” 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走进病房,恭敬对他说:“东西已经送过去了,但没有见到姜小姐。” 闻言,邵璟川忍不住皱起了眉,眼中露出几分担忧。 他已有三日未收到姜芜的消息了,据男人所说,她窗边那株百合花已枯萎了,也不曾有人处理。 邵璟川心中总有中不好的预感,“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法文书,说:“出院。” “可医生说……” “不必理会医生的话。” 男人见他执意如此,便默默的为他收拾东西。 祠堂内姜芜虚弱的躺在蒲团上,红唇变得苍白干裂,柔顺的黑发也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她这三日滴水未进,老嬷嬷拿来的食盒她甚至不曾打开。 方桌上铺着几张白纸,一阵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将干净的白纸吹落在地,她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木红门再次被推开,姜芜侧目看向门口,只捕捉到一双穿着金丝绣花鞋的脚,距绣花鞋后不远,是一双干净的黑色布鞋。 她强撑着直起身来,虚弱的靠着身后的供桌,脸色苍白的望向门口的邵夫人。 老嬷嬷看见她的动作,立马惊呼道:“老祖宗的供桌!” 邵夫人不悦的皱起眉,低声呵斥道:“姜芜,你在干什么!冲撞了老祖宗怎么办!” 见她不回话,邵夫人继续问道:“女戒抄完了吗?” 老嬷嬷连忙回道:“夫人,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姜芜虚弱的靠着供桌,沉默的看她们一唱一和。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4 见邵夫人眼中划过一抹厌恶,老嬷嬷继续在一旁添油加醋。 “看来小姐并未将夫人的话放在心,邵家养了您这么多年,到头来您却只想逃离这里。” 不知是那句话戳中了邵夫人,她冷漠的说道:“何必多说这些,直接上家法吧。” 老嬷嬷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装作心软的劝道:“夫人,小姐身子骨一向不好,再给她一日时间,肯定可以抄完女戒的。” 接着她又低声说:“小姐,快向夫人低头认错。” 而坐在蒲团上的姜芜,沉默平静的望着两人,面上的神情不曾有一丝变化。 邵夫人见状冷笑着说:“如今长本事了,忘记之前怎么跪着求我别用家法了吗?” 一直沉默的姜芜这才嗓音嘶哑的开口,“夫人放心,这次我绝不会求饶。”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硬过我的鞭条。” 说罢,邵夫人示意两个身材壮硕的丫鬟上前。 只见两人轻松架起虚弱的姜芜,拖着狼狈的她朝院中走去。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却并未给姜芜带来半分温暖,她一头墨发散落在背后,脸色苍白的跪坐在院中。 邵夫人院子的门大开,经过的仆人下意识放慢了脚步,望着院中纤瘦挺直的背影,相互低声议论着。 神色冷漠严厉的邵夫人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身旁的丫鬟拿着圆扇为她扇风。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院中狼狈的女子,对老嬷嬷说:“家法开始。” 老嬷嬷恭敬的应下,随后拿着带有倒刺的长鞭走到姜芜身旁。 “姜小姐,得罪了。” 说罢,长鞭划过空中的声音响起。 一道可怖的血痕出现在姜芜单薄的背上,她紧蹙起眉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长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背上,不多时儿便血肉模糊了。 手提鸟笼的富贵路过邵夫人院子时,见门口站着不少低声议论的仆人,便也好奇的围了过去。 谁知一眼便看见了跪在院中央的,看见她背上满是鲜血,富贵被吓的脸色一白。 来不及思索,连忙扔下鸟笼朝邵瑾川院子跑去。 身着灰色长褂的男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神色漠然的逗弄着鸟笼中的小河。 见富贵焦急的跑回来,他随意的问道:“鹦鹉呢?” “我给扔了。” 邵瑾川不悦的皱起眉,斥责道:“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扔的?” 他本想调教好后,让这只鹦鹉逗姜芜开心。 富贵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指着院外说:“少爷,先别管鹦鹉了,您快去夫人院里看看。” 邵瑾川不甚在意的说:“看什么?” “姜小姐在夫人院中被老嬷嬷打,背上流了许多血。” 富贵话音落下,不等他反应过来,院中便不见邵瑾川的身影了。 他来不及喘口气,连忙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邵瑾川远远便看见院门口围着不少人,他脸色冷凝的大步走去,凶狠的说:“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原本正看热闹的仆人们,扭头瞧见邵瑾川吃人般眼神,纷纷逃离了这里。 人群散开,邵瑾川这才看清院内的情形。 身材瘦弱单薄的姜芜跪在院中,她死死低着头,墨发散落在胸前,白嫩的背上鲜血粘连着碎裂的衣裳。 一旁壮硕的老嬷嬷手拿鞭子,咬着牙用力朝姜芜背上甩去。 只见她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眼前的场景令邵瑾川心痛不已,他眼中带着嗜血的红光,大步冲进院中。 不等坐在屋檐下的邵夫人开口唤住他,眼神凶狠的邵瑾川便一脚将老嬷嬷踹飞。 一直跟着邵夫人的老嬷嬷哪里受得了这一脚,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许久也没能爬起来。 见状,邵夫人重重拍了下木椅的扶手,呵斥道:“邵瑾川,没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动嬷嬷的?” 邵瑾川无视她的话,目光略带疼惜的蹲在姜芜身旁,轻揉的抚摸着她沾着血点的脸颊。 “疼不疼?” 耳边响起一阵温柔的声音,姜芜这才缓缓抬眸看向他,脸颊与唇惨白不像话。 瞥见对方眼中担忧,她强撑着露出一抹又美又惨的笑容,“不疼。” 闻言,邵瑾川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手足无措的望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背,不敢伸手触碰。 “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 望见邵瑾川慌张的神情,邵夫人平静的说道:“瑾川放心,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嬷嬷也不是第一次用家法了,下手知道轻重。” 听见她的话,邵瑾川眼神一暗,目光冰冷的望向她。 “阿芜也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邵夫人淡淡回道:“想成为一个好妻子,不受点苦怎么能行?” 邵瑾川声音阴冷的说道:“你为何如此狠毒?” 即便被亲儿子这样说,邵夫人面上仍旧没什么变化,淡漠的有些可怕。 “等日后你们便知晓我的苦心了。” 邵瑾川冷笑了下,“苦心?是狠心吧?” 见他目光中满是厌恶抵触,邵夫人挑眉疑惑的说:“你愿意把她交到我手中,难道不是因为相信我?” 此言一出,姜芜立刻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抬眸望向身旁的邵瑾川,却见他面上一片淡漠。 姜芜眼中逐渐浮现出绝望,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察觉到她的异样,正当邵瑾川想开口解释时,耳边猛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哀嚎声。 “哎哟!夫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的老嬷嬷,撕心裂肺的喊道。 邵瑾川眼神一冷,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老嬷嬷对此一无所知,这些年来她在邵夫人身边作威作福,大帅府的人哪个见了她不敬重。 未受过这样委屈的老嬷嬷,扶着腰满脸悲痛的坐在地上。 “老奴服侍夫人几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少爷您这一脚老奴半条命都没了。” 看着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嬷嬷老泪纵横,邵夫人有几分心软,说道:“嬷嬷,瑾川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怎样你是自然知道的。” 老嬷嬷这才止住了眼泪,使唤两个丫鬟小心将她扶了起来。 她对着邵瑾川苦口婆心的说道:“大少爷何必如此心急,既然夫人应了您,定会为您调教出一个听话的妻子。” 察觉到身后女子的僵硬,邵瑾川厉声打断她,“恶奴就是恶奴,竟然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见他眼中露出一抹狠厉,老嬷嬷先是害怕的缩了下,随后想到邵夫人还在,便又硬气了起来。 “大少爷,您这便冤枉老奴了,老奴也是为了您好。” 穿着对襟中长衫脸色平静的邵夫人,身着黑西装冰冷无情的邵瑾川,以及满脸皱纹不依不饶的老嬷嬷。 虚弱跪坐在地上的姜芜,垂眸遮住眼中的冷漠,垂在身侧的手因疼痛紧紧攥起。 提着医药箱的医生急匆匆赶来,走进院中看见受伤的姜芜,眼中露出几分震惊的神色。 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问道:“要看的是这位小姐吧?” 邵瑾川连忙说道:“是她,我怕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一直没敢扶她起来。” 不等医生回答,他又接着问道:“姑娘家都爱美,背上能不留疤吗?” 医生正要靠近姜芜观察下,却没想到直接被人推开了,手中的医药箱差些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老嬷嬷像护犊子一样挡住姜芜,目光气愤的盯着男医生。 邵瑾川烦躁的扯了下领带,说:“让人看阿芜挨鞭子时怎么不说?赶紧把人拉开。” 老嬷嬷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身材要比普通女人高大些,两个人丫鬟一时竟拉不住她。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5 病房内姜芜正在与范家兄妹交谈,面色严肃的刘副官靠墙站在门口。 屋内的两人还未离开,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走来,在他面前站定。 纪静笙温润的问道:“阿芜是在这间病房吗?” 刘副官微微颔首,回道:“是,病房内有姜小姐的客人在,纪少爷恐怕需要稍等片刻。” 纪静笙温柔的笑了下,“无妨。” 几人的谈话很快便结束了,范随安从病房内走出,瞥见站在外面的纪静笙,目光带着几分怪异与玩味。 范佳佳诧异的唤道:“纪老师。” “嗯,你也来看阿芜?” 范佳佳并未注意他的称呼,点头回道:“是啊,一听说阿芜在邵家受伤,我便赶来了,幸好姜家……” 眼看范佳佳越说越多,范随安含笑着打断她,“佳佳,纪老师着急去看姜小姐,我们便不打扰了。” 范佳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话有些多,面上露出一抹心虚的笑容。 “纪老师先去看阿芜,我和哥哥先离开了。” 待纪静笙点了下头后,她急匆匆的拉着范随安离开了。 察觉到两人的怪异,纪静笙却并未放在心上,他还从未怕过别人的算计。 他动作轻缓的推开病房门,只见姜芜趴在病床上,露出背上包裹严实的纱布。 纪静笙眼中浮现出几分心疼,温柔的开口道:“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听见声音的姜芜连忙回眸看了眼,见来人是纪静笙,她轻“哼”了下后回过头,全当没听见他的话。 纪静笙上前坐到病床旁,面带担忧的问:“疼不疼?医生说伤的严重吗?” 姜芜继续垂眸看向手中的法文书,淡淡的说:“不劳纪少爷担心。” 见状,纪静笙略带无奈的说:“阿芜,你莫再生我气了,我知晓自己错了。” 瞥了眼他面上诚恳的表情,姜芜合上法文书,问道:“邵瑾川说你是为苏清薇接近我的,那苏清薇要你接近我干什么?” 听见她的话,纪静笙模样有些为难,“你真想知道吗?” 姜芜坚定的点了点头,下意识了攥紧手中的床单, 纪静笙紧紧注视着她,眼中掺杂着一些看不懂的情绪,他轻声的说道:“苏清薇想你和邵瑾川退婚。” 姜芜似乎早就知晓了这个答案,接着问道:“那你是怎么帮她的?” “如果……你爱上了我。” 纪静笙微顿了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声音略带嘶哑痛苦的说:“明明是算计着接近你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打心底不想你嫁给邵瑾川。” 面对他满是情愫的双眸,姜芜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神情,犹豫道:“你……” 纪静笙略带痛苦的打断她,“如果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答案,可以不要说出来吗?” 闻言,姜芜轻抿了下唇,伏在床上沉默以对。 纪静笙阖眸深吸了口气,笑容苦涩的问道:“是邵璟川吗?” 姜芜诧异的看向他,“什么?” “心上人。” 纪静笙的话似乎戳中了她的心思,脑海中浮现出邵璟川的模样,她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看见她娇羞的模样,纪静笙还有什么不知。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放弃,忐忑的问道:“若是有一日邵璟川不在了,可以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姜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故作诧异的说道:“邵璟川没跟你说吗?前线战事吃紧,他很快便要上战场了。” 只见姜芜无力的趴在病床上,飘忽的目光昭示着她此刻不平静的心,细长的脖颈露出,碎发散落在她的颊边,为她增添了几分脆弱感。 纪静笙继续说道:“国家局势如何你也清楚,恐怕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姜芜紧紧低着头,黑发散落下来,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你可以先离开吗?” 纪静笙心知不能逼的太紧,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宽慰道:“阿芜,你还有我。” 回应他的却是姜芜冷漠的声音,“你走吧。” 从病房内离开的纪静笙,恰好遇见脸颊红肿,狼狈回到医院的苏清薇。 看见他的身影,苏清薇连忙惊喜的走上前去,问道:“阿笙,你怎么在医院?” 说话时,她刻意露出红肿的脸,企图得到对方温柔的询问。 然而注定让她失望了,自纪静笙见到她殷勤的模样,便不像曾经对他那般耐心了。 再加上之前听见报社同事的八卦,说他是苏清薇的追求者,甚至阔绰的送了块手表,他便对苏清薇产生了几分抵触。 原来他的身份,不过是对方在外吹嘘的资本。 纪静笙淡淡回道:“听说阿芜受伤了,我来看望她。” 从他口中听见姜芜的名字,苏清薇表情显而易见的难看了起来,略带失落的说:“本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纪静笙随口问道:“你怎么在医院?” 苏清薇自然不愿说自己在照顾姜芜,轻抚了下红肿的脸,说道:“我的脸不小心碰伤了,来医院看病。” “可这里是病人住院的地方。” 听见他疑惑的话,苏清薇表情一僵,找了个借口说:“我有朋友住院,先过来看望病人。” 她话中虽然有许多漏洞,但纪静笙并不想询问,淡淡的点了下头,“嗯,那我先离开了。” 说罢不给对方询问的机会,转身离开了医院。 苏清薇自然也察觉到了纪静笙最近的疏离,可她已经失去了邵瑾川这块大肥肉,不甘心连纪静笙也被抢走。 想到两人的变化皆因姜芜,她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气恼,回到病房时刻意重重关门。 震耳的关门声响起,被打断思绪的姜芜轻瞥了她一眼,随后又垂眸陷入沉思。 坐在不远处凳子上的刘副官,不悦的说:“不会轻点关门吗?你吵到小姐了。” 苏清薇视线在他身上划过,看向病床上的姜芜,态度强应的说:“这几日我不准备来医院了。” 不等姜芜回她,刘副官便皱眉说道:“你若是不来往后便别来了,我会给小姐重新给小姐找人来照顾。” 苏清薇气愤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有没有人权啊?没看见我受伤了?” 听见她的话,刘副官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和我谈人权?在襄州城有钱有枪的才配谈人权。” 虽然清楚他说的是事实,苏清薇仍旧倔强的说道:“难不成有枪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不愿来照顾我家小姐,我辞退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哪里为所欲为了?” “我说了我受伤了。” “跟我有关系吗?” 他话音刚落,病房门猛然被人推开,身穿军装的男人大步走进来。 邵璟川笑容温柔的问道:“在说什么?” 他只听见病房内有交谈声,便以为是刘副官在和姜芜说话。 然而等他问出这句话,才发现趴在床上的姜芜脸对着窗户,看不清她的表情。 邵璟川眼中露出几分疑惑,坐在床边温柔的询问:“怎么?谁惹你生气了?” 刘副官以为是他与苏清薇的对话惹得姜芜不快,连忙说道:“属下有错,惹小姐不开心了。” 邵璟川轻瞥了他一眼,正要说让他领罚时,手背却被人轻碰了下。 他垂眸看去,只见姜芜趴在胳膊上,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又圆又大,紧紧注视着他。 “不是刘副官的错。” 邵璟川抬手为她挽了下颊边的碎发,问:“那是哪个不长眼的惹阿芜不开心了?我为阿芜报仇。”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6 “邵璟川。” 姜芜唤了他一声后,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邵璟川脸上的笑容一僵,摆手示意刘副官出去。 待刘副官拉着不情不愿的苏清薇离开,他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的阿芜怎么如此聪明。” 这句话似乎证实了纪静笙话的真实性,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轻声哽咽的说:“璟川,你真要去前线了吗?” 邵璟川轻柔的为她擦拭眼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日,我听见你和老杨的对话了。” 闻言,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声音中刻意压抑着什么,平静的说道:“楚穆死了。” 姜芜趴在床上静静的望着他,握住他的手背安慰般的轻揉了下。 邵璟川垂眸继续说道:“享誉大江南北的名角确实赚钱,可楚穆却连给自己赎身的钱也没有,他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民军。” “他说戏子无情,可他不想只是个供人玩乐的戏子,他说他早没有家了,他把这个国家当作家。” “襄州一片安然祥和,可外面却如同人间炼狱,遍地的鲜血要染红这个国家的土地。” 邵璟川眼眸微红的看向姜芜,桃花眼中带着决绝与不舍。 “国家有难,我辈怎能袖手旁观?我也曾动摇过赴死的决心,可总要有人牺牲,我希望那人是我。” 姜芜沉默了片刻后,起身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趴在他胸口处,低声说:“璟川,你一定要安然无恙,我等你回来。” 邵璟川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哽咽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回道:“为了你我会活着回来的。” 两人安静的相拥了片刻,姜芜从邵璟川怀中退出,抬手取下脖子上的佛珠。 “那日在花苑时,原本想让烟荟姑娘转交给你,可没想到我们两个安然回到了邵家。” 说着,她将佛珠放在了邵璟川宽大的掌心。 “如今将佛珠送给你,希望它能保护你。” “嗯。” 邵璟川紧攥着手中的佛珠,不敢抬头看向姜芜,生怕自己坚定的心,会因她的一个目光而动摇。 最近忙于处理襄州军的事,他并未在医院待太久,陪姜芜说了会儿话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谁知才走到门口,便被人叫住了。 他疑惑的回头望去,只见脸色苍白的姜芜坐在床上,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落下。 “你离开前,能陪我去照张相吗?” 姜芜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然而微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总不能连一张相片也没有吧?” 邵璟川低声“嗯”了声,随后转身离开,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 原本以为距邵璟川离开还有一段时间,谁知那日姜芜正趴在病床上,心不在焉的听范佳佳讲学校发生的事。 身着浅灰长褂的邵璟川推门而入,大步走到姜芜跟前,弯腰温柔的说道:“我们去照相吧?” 姜芜诧异的说:“现在?” “嗯。” 见邵璟川面上并未有什么异常,她便说道:“等我换身衣裳。” “现在就去,车在外面等着。” 说罢便准备拉起姜芜朝外走去。 一脸迷茫的范佳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拦住两人,“阿芜!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姜芜瞥了眼面前高大俊美的男人,脸上不自主露出安心的笑容,回道:“没关系,我很快回来。” 范佳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两人的背影便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上了。 邵璟川似乎有什么急事,牵着姜芜的手来到一辆黑色轿车旁,开车飞快赶往照相馆。 身着长褂的男人与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出现,照相馆的老板虽有些诧异,却仍旧热情的接待了两人。 “一位照相还是两位一起?” 姜芜正想说一人照相,身旁的邵璟川却牵着她坐在了相机前的木板凳上,“两人一起拍。” 她有些犹豫的说:“我连衣服也没换。” 邵璟川侧目望向她,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在我眼中,阿芜不管怎样都是最美的。” “咔嚓!” 快门按下的声音响起,他疑惑的朝老板看去。 对方歉意的说:“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失误,两位摆好姿势我再照。” 邵璟川大掌紧握着姜芜的手,挺直身板微笑着向前方的老板看去。 身旁的姜芜也学着他的模样,含笑望向前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不曾松开。 “咔嚓。” 闪光灯亮起,老板看着模糊不清的底片,说道:“可以了,相片半个月后来取。” 姜芜面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要这么久。” “我们这儿还是快的,其他相馆需要一个月才能洗出。” “邵璟川。” 姜芜唤了他一声后,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邵璟川脸上的笑容一僵,摆手示意刘副官出去。 待刘副官拉着不情不愿的苏清薇离开,他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的阿芜怎么如此聪明。” 这句话似乎证实了纪静笙话的真实性,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轻声哽咽的说:“璟川,你真要去前线了吗?” 邵璟川轻柔的为她擦拭眼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日,我听见你和老杨的对话了。” 闻言,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声音中刻意压抑着什么,平静的说道:“楚穆死了。” 姜芜趴在床上静静的望着他,握住他的手背安慰般的轻揉了下。 邵璟川垂眸继续说道:“享誉大江南北的名角确实赚钱,可楚穆却连给自己赎身的钱也没有,他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民军。” “他说戏子无情,可他不想只是个供人玩乐的戏子,他说他早没有家了,他把这个国家当作家。” “襄州一片安然祥和,可外面却如同人间炼狱,遍地的鲜血要染红这个国家的土地。” 邵璟川眼眸微红的看向姜芜,桃花眼中带着决绝与不舍。 “国家有难,我辈怎能袖手旁观?我也曾动摇过赴死的决心,可总要有人牺牲,我希望那人是我。” 姜芜沉默了片刻后,起身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趴在他胸口处,低声说:“璟川,你一定要安然无恙,我等你回来。” 邵璟川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哽咽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回道:“为了你我会活着回来的。” 两人安静的相拥了片刻,姜芜从邵璟川怀中退出,抬手取下脖子上的佛珠。 “那日在花苑时,原本想让烟荟姑娘转交给你,可没想到我们两个安然回到了邵家。” 说着,她将佛珠放在了邵璟川宽大的掌心。 “如今将佛珠送给你,希望它能保护你。” “嗯。” 邵璟川紧攥着手中的佛珠,不敢抬头看向姜芜,生怕自己坚定的心,会因她的一个目光而动摇。 最近忙于处理襄州军的事,他并未在医院待太久,陪姜芜说了会儿话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谁知才走到门口,便被人叫住了。 他疑惑的回头望去,只见脸色苍白的姜芜坐在床上,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落下。 “你离开前,能陪我去照张相吗?” 姜芜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然而微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总不能连一张相片也没有吧?” 邵璟川低声“嗯”了声,随后转身离开,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 原本以为距邵璟川离开还有一段时间,谁知那日姜芜正趴在病床上,心不在焉的听范佳佳讲学校发生的事。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7 姜芜住院期间,邵瑾川只来过一次,见她神色冷漠抗拒,待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反倒是纪静笙几乎日日来,每次来都会带上一束新鲜美丽的百合花。 范佳佳这日来医院看姜芜,瞥见桌上新鲜的百合,问道:“纪老师来过了?” 直挺挺坐在病床上的姜芜,轻“嗯”了声。 范佳佳悠悠说道:“没想到纪老师如此痴情,这段时间他没少来一天。” “可惜我给不了他回应。” 见姜芜眉眼间带着几分忧愁,范佳佳凑近她说道:“既然你不喜欢纪老师,不如考虑下我哥哥。” 姜芜心中一惊,诧异的睁大眼看向她,“你哥哥?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了?” “我拿他当哥哥看待,没有男女情爱,” 她说的如此明白,范佳佳只得放弃,感叹道:“也不知阿芜喜欢的人是什么样。” 姜芜垂眸温柔的抚摸着手中的法文书,并未回答她的话。 索性范佳佳并未纠结太久,转头关切的询问道:“姜家老宅地窖内的金条你处理好了吗?” 姜芜摇了摇头,“我一直待在医院,并未回过老宅。” “那你没跟纪老师提过吗?” 范随安建议姜芜把金条存进银行,纪静笙恰好是襄中银行的少爷,如今又在银行上班,起码在银行有保障。 “我不想把金条存进银行了。” 听见她的话,范佳佳面上满是疑惑,“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金条?” 姜芜看向摊开的法文书,上面用钢笔做了注释,是她送给邵璟川的那根。 “我想把钱捐给民军。” 范佳佳思索了下后,劝道:“可那些金条是姜家百年的积蓄,你父亲用生命保护的东西,捐出去不太好吧?” 姜芜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父亲用生命保护的不是金条,是我。” 姜家灭门时,奶娘将原主藏在了放着金条的地窖内,这才是原主父亲至死也不愿说出金条位置的原因。 原主从地窖爬出来,见到老宅内满地的尸首鲜血,呆愣麻木的坐在地上,直至邵大帅赶来将她带回邵家。 惊魂未定的原主又在邵家看见邵璟川打死恶狗,流出的鲜血刺激她昏迷,醒来后便将灭门那日的情形忘的一干二净。 她其实并非是被邵璟川吓到的,而是因无法接受家人惨死的噩梦,选择性的忘记了这段记忆。 见她垂眸陷入沉思,目光呆愣的盯着某处,范佳佳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她了。 担忧歉意的说道:“抱歉阿芜,我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瞥见范佳佳眼中的担忧,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没关系,我如今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 范佳佳紧紧握住她的手,企图给予她一些温暖与力量。 襄州城街上如今已有了几分萧条,路边摆摊的人少了许多,街上不如曾经繁华热闹。 黄包车上载着一个貌美的女子,她身着米白色长裙,柔嫩的手上戴着白色蕾丝手套,一副富家小姐的打扮。 黄包车在照相馆门口停下,姜芜提着裙摆走下,踩着一双白色低跟皮鞋走进相馆内。 老板一眼便认出了她,笑容满面的说道:“小姐来的正好,相片昨日才洗出来。” 说着便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纸袋。 姜芜缓缓将照片取出,黑白的照片上是并肩而坐的一男一女。 俊美的男人身着长褂,带着几分儒雅的气息,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女人笑容甜美欢喜,郎才女貌的两人看着十分般配。 另一张照片仍旧是两人,只不过男人是侧目望向身侧,眼中带着深沉缱绻的爱意。 姜芜轻轻抚摸着相片中满眼爱意的男人,眼眶不由自主便红了起来。 她垂眸遮住眼中的泪珠,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对老板说道:“多谢。” 从照相馆走出,姜芜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将手中的照片紧紧贴在胸口,如同能感受到邵璟川的存在一般。 站在不远处的纪静笙眼神微暗,察觉到她的视线投来时,立即换成温润的笑容。 “纪老师?”姜芜诧异的说道。 纪静笙装作未看见她手中的照片,拉开身后的车门,含笑说道:“不知有没有荣幸送这位美丽的小姐回家?” “你……怎么在这儿?” “今日去医院时医生告诉我已经出院了,我放心不下便出来找你了。” 见姜芜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纪静笙略显无奈的说:“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想送你回去。” “阿芜,别拒绝我的好可以吗?” 姜芜略微犹豫了下,沉默着坐在了轿车后排。 纪静笙并未勉强,将放在副驾驶的一束百合拿出来,递到她跟前。 “今日的百合。” 姜芜抬眸瞥了眼他温柔宠溺的目光,抿唇接下了盛开清香的百合。 “谢谢。” 黑色轿车平稳的向前行驶,最终停在了一栋古朴威严的老宅子门口。 纪静笙从车上走下后,抬头看了眼姜家的牌匾,犹豫的说道:“阿芜决定要住在这里了?” “嗯,我若是去邵瑾川退婚,住在邵家终究是言不正名不顺。” 纪静笙眼中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如今这世道乱的很,你一个姑娘终究是不安全,明日我派人来姜家保护你。” 姜芜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 若是有人在这儿盯着,接下来的事她怎么干? 纪静笙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芜疏离冷漠的打断了。 “多谢纪老师送我回来,我便不远送了。” 见她倔强的模样,纪静笙无奈的叹了口气,“好,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直接转身上车,似乎生怕她说出拒绝的话。 姜家老宅门口的纤瘦身影逐渐渺小,纪静笙这才将轿车停在了路边,面无表情的拿起放在后座的百合花。 只见他低头轻嗅了下,唇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自言自语道:“不要着急,你有的是时间。” 古朴威严的老宅内,身着白色长裙的姜芜,缓缓打开了地窖的木门,一个长长的阶梯出现在眼前。仟千仦哾 姜芜手中提着一盏煤油灯,顺着阶梯朝里走去,眼前的景色逐渐开阔起来,地窖的全貌也映入了眼帘。 地窖内整齐的摆放着几十个红木箱,她将煤油灯放下,打开距她最近的一个木箱。 一瞬间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赶忙伸手捂着口鼻,随手翻了下木箱内腐朽的字画。 大多都是历代名人的字画,然而在地窖放了十几年无人整理,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模样。 姜芜大致数了下,地窖内共有三十一整金条,八箱字画,以及两箱珠宝首饰,应当是姜家全部的家产了。 她一个弱女子自然守不住这些金银珠宝的,明日一早她便决定全部处理干净,但愿今夜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入夜,姜芜躺在年幼时的闺房内,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身披着外衣坐在窗边,静静的望着天上的弯月。 耳边猛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若是不仔细听恐怕便听不见。 看来她才回来第一日,便有人惦记姜家的财产了。 姜芜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手枪,穿好外衣后推门走出房间,直接大步向地窖门口走去。 姜家地窖的入口是百年前的机关大师精心建造的,修缮老宅那日有人误入了地窖,这才发现里面的金银珠宝。 待范公馆的管家带范随安前来,便怎么也打不开地窖入口了。 姜芜面色冷漠的站在不远处,望着前方摸索地窖入口书柜的男人,她神色冰冷的靠近。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8 “别动。” 冰冷坚硬的东西抵在后脑勺,男人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举起干净修长的双手。 姜芜眉眼冷漠的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冰冷彻骨的说:“小小毛贼倒是大胆,龙潭虎穴你也敢闯。” 听见她的话,举着手的男人猛然垂头轻笑了下,略带笑意的说道:“龙潭虎穴?我怎么觉得是温柔乡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芜直接用枪柄重重敲了下他的后脑勺,没好气的说:“你来这儿干什么?” 邵瑾川揉着后脑勺,无奈的说:“我特意来保护你,谁曾想刚来便挨了一下。” “大半夜来保护我?” 姜芜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邵瑾川解释道:“我在门口守了许久,见一个人影翻墙进来才跟过来的。” 说着他指向身后的书柜。 “我亲眼看见那人打开门进去,本想着抓到人直接离开,没想到还是吵醒你了。” 姜芜蹙眉望向摆放着物件的书柜,目光中有几分担忧,书柜后面正是地窖的入口。 察觉到她的异样,邵瑾川问道:“书柜后面有什么?” “姜家所有的财产。” 闻言,邵瑾川脸上露出几分不悦,沉声说:“不长眼的小毛贼。” “阿芜,把书柜后面的门打开,我去帮你教训这个毛贼。” 邵瑾川眼中露出几分冷意,随手抄起书柜上的铜像。 然而他等了片刻,书柜的门并未打开,疑惑的回头望去,只见姜芜眼中充满了不信任。 见状,邵瑾川有几分受伤,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不会是不相信我吧?” 姜芜垂眸淡淡的说:“除了自己,我谁也不相信。” “我再怎么说也是邵家的少爷,可能会觊觎姜家的财产吗?我若是想要,归国后直接娶了你便是。” 姜芜略微思索了下,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沉默的走至书架前。 只见她伸手握住书架上一个白瓷瓶,向右转三圈后再向左转两圈,随后又将一个小佛像向左转四圈。 沉重的书架应声而开,邵瑾川手中拿着铜像走在前方,才走下阶梯便与一个蒙面的男人正面相撞。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直接一脚踹在男人腹部,手中的铜像重重砸在男人脑袋上。 男人在他面前毫无反抗力,只能躺在地上任由对方暴打。 直至护着头的男人失去意识,邵瑾川这才丢下手中沾血的铜像,侧身对身后的姜芜说:“这人我会处理好的。” 见男人头破血流的模样,姜芜有些担忧的说:“他不会死吧?” 邵瑾川并不在意他的死活,听见姜芜的询问,他肯定的回道:“他不会死的,我下手有轻重。” 说完,邵瑾川弯腰捡起地上的布袋,看也未看便递给了姜芜。 “东西收好。” 姜芜看了眼沉甸甸的布袋,轻抿了下唇后,说道:“这袋东西你收下吧。” 闻言,邵瑾川眼睛微微睁大,如同受到屈辱一般的看向她。 “姜芜!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 姜芜自然知晓他不是,低声回道:“你不是,但收下这些你我便两不相欠了。” 对面的邵瑾川显然被她气的不清,重重踢了下脚边躺着的男人。 指着她咬牙切齿的说:“姜芜,你真行。” 说罢提着布袋转身离开。 姜芜面带苦恼的望着地上的男人,正准备将他丢在这里离开,面色不悦的邵瑾川去而复返。 他冷脸拉住男人的胳膊,暴力的拖着他离开了地窖。 待姜芜走出地窖,外面早已不见邵璟川和男人的身影。 她关上书柜的门后,回到房间安然入睡,丝毫不在意是否有人再潜入地窖。 一夜好梦,阳光洒落在窗台上,面带迷茫的姜芜从床上起身,披着外衣打开了姜家老宅的大门。 胳膊环在胸前的邵瑾川,背靠门口的石像坐着,身上带着几分寒意,似乎是在静坐了一整晚。 姜芜故作诧异的问道:“你在这儿待了一晚?” 眼下带着些许黑青的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嗯”了声。 她犹豫的问道:“你……怎么没离开?” “我若是离开,昨晚那几个人把东西搬空你都不知。” 听完他的话,姜芜疲惫的揉了下太阳穴,说道:“最近太累了,昨晚我也不知怎的便睡着了。” 邵瑾川瞥了眼她光彩照人的模样,一时有些语塞,他才像那个疲劳过度的人吧。 “我不可能时刻待在这儿保护你,我回邵家派几个人过来。” 姜芜却轻摇了下头,说:“那些钱我已经想好怎么处理了,今日我便准备处理掉。” 在邵瑾川疑惑的目光下,她问道:“能找两个信得过的人,来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 邵瑾川速度很快,离开不久便带着两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出现在了姜家老宅门口。 姜芜轻声对两人说道:“麻烦帮我从地窖搬一半的木箱出来。” 随后便大开了老宅的大门,任由门口围满好奇与心怀鬼胎的人。 不一会儿,院内便摆满了二十多个木箱,姜芜当着门口所有人的面打开,当箱内的金条露出时,传来一声声的吸气声。 邵瑾川虽不明白她这是何意,却仍旧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震慑住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 只见姜芜对搬木箱的两人说道:“麻烦将这些箱子搬到大帅府。”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两人看向邵瑾川,见他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这才行动了起来。 木箱的盖子并未关上,金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两人抬着木箱大摇大摆的朝邵大帅府走去,成功吸引了街上大部分人的注意。 邵瑾川此刻大概明白了姜芜的行为,越是藏着掖着越被人惦记。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的将金条送给邵大帅,不论这些是不是全部,都证明了东西是属于邵家的。 假如某日剩下的金条被偷,若是邵大帅认为剩下的金条属于邵家,偷盗者的下场便不止是凄惨能形容的了。 姜芜这波操作确实让不少人心生怯意,没人敢得罪襄州一手遮天的军阀。 如果她只是邵瑾川的未婚妻,倒是有人敢赌一把,可一旦牵扯上利益,他们就不敢冒这个险了。 装满金条的红木箱被抬进邵家院中,邵大帅面上露出几分疑惑。 锐利的目光落在两个身着军装的男人身上,问道:“这金条是哪儿来的?” “回大帅,是姜小姐让从姜家抬来的。” “阿芜?” 不等邵大帅反应过来,两人便再次离开了邵家,不多时再次抬来一箱金条。 邵大帅虽说最初收留姜芜时,一心惦记着姜家的那笔财产,但姜芜与邵瑾川两人已准备退婚,金条再给邵家便不合适了。 他虽是个粗人,但也不愿背负上觊觎孤女家财的名声。 邵大帅皱着眉朝外走去,便见姜芜两人身后跟着许多百姓,似乎是刻意将此事闹大的。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对邵瑾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只见邵瑾川走近他,低声说:“父亲近些日子不是在为襄州军筹钱吗?这些金条正好能解了燃眉之急。” 邵大帅不悦的说:“姜家的金条与我们无关,襄州军的钱我会想办法。” 邵瑾川又小声劝道:“阿芜一个女子如何守得住这样庞大的家产?她甘愿拿出大半家产换取自己的安全,襄州军的钱父亲也不必发愁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见向来与自己不合的儿子,竟然能耐着性子劝说这么多,邵大帅眼中露出几分诧异。 他若是不同意,似乎显得不是很聪明。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59 两个穿着粗布破衣的中年男女,站在一家的报社门口,低声议论着什么。 余光瞥见身着连衣裙的女人走出报社,连忙上前拦住对方。 正准备下班回家的苏清薇见到面前的两人,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低声不悦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女人笑着搓了搓手,说:“这不是在医院没见到你,特意到报社来找你的。” 自从苏清薇发现纪静笙常去医院看姜芜,便辞去了照顾人的工作。 苏清薇声音冷淡的说:“什么事?” “上次的银元花完了,你再给我点。” 苏清薇脸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说道:“我几天前才给过你们,这么快就没有了?” 男人不耐烦的说道:“那么点钱够谁花啊?快点把银元给我们。” 苏清薇如今是真的没银元了,甚至之前记邵瑾川帐买来的东西,都已经被她卖的差不多了。 她神色烦躁的说:“我哪儿还有钱?报社一个月才三块银元,我自己还不够花呢。” 男人狠狠推了下她的肩膀,催促道:“别说那么多,给银元便是了。” 两人争执的模样被报社下班的其他同事看见,苏清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低声威胁道:“我现在只有报社这一份工作了,若是被辞退了,你们连每月三块银元也没有了。” 可惜她对面的是个卖女的地痞流氓,毫不在意她的威胁,反而说道:“你这个皮像,在技院怎么说也能卖十个银元,没钱我就把你卖去那里。” 苏清薇眼中露出几分恐惧,说道:“这是犯法的,被警察抓住直接枪毙你。” 男人不屑的嗤笑了声,“你这个杀人犯都没被枪毙,我怕什么?” 见苏清薇生出几分惧怕,他又恶狠狠的说:“赶紧拿钱出来,不然把你卖去技院。” 然而苏清薇哪里还有钱,只得瑟缩了下脖子,声音微微颤抖的说:“我现在没钱了,能给你们的都给了。” 男人有些不信她的话,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威胁道:“看来你是想去技院。” 苏清薇被迫扬起头,神色惊惧的说:“你即便把我卖了也没钱。” 见她似乎说的是实话,女人连忙碰了下男人的胳膊。 好声好气的说:“苏小姐,这次没钱就先算了,过几日我们再来,到时候苏小姐一定要筹到钱。”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苏清薇目光中露出几分狠厉,她若是想回到曾经平静的生活,必须除去这两个人。 满心烦闷的苏清薇走在街上,不曾想竟会碰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穿着黑色对襟中长衫,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的邵夫人,她目光中分明带着几分惊恐,面上却又强装镇定。 邵夫人常年待在邵家,记忆中上次出门还是邵瑾川出生不久,襄州城与那时相差甚远。 她放眼望去,街上大多女子都露着小腿与胳膊,看得她直摇头,低叹一句:“伤风败俗。” 怪不得姜芜上女校后,与之前大有所不同,果然是被这些不守妇道的女子教坏了。 “邵夫人?” 一阵温柔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邵夫人疑惑的抬头望去,只见身着浅灰连衣裙的苏清薇朝她走来。 看见对方露着小腿与胳膊,邵夫人眼中浮现出几分鄙夷。 那日去邵家时苏清薇虽穿着裙子,但浑身上下连脖子也不曾外露,如今看来她与外面这些女子也没什么不同。 看清邵夫人眼底的情绪,苏清薇面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又迅速恢复如常。 “没想到竟能在这儿偶遇夫人。” 邵夫人神态冷漠傲慢的轻颔首了下,客气的说:“遇见苏小姐我也很意外。” 苏清薇诧异的问道:“夫人这是准备去哪里?” 她倒是看看什么大事,能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邵夫人踏出邵家大门。 “阿芜从邵家搬出来后,我许久未曾见她了,正准备去姜家看望她。” 邵夫人淡淡说道,冷漠的侧脸能看出与邵瑾川相似之处。 苏清薇可不信邵夫人的目的如此简单,她试探道:“我听说前几日姜小姐让人抬去大帅府十几箱金条,之前竟不知姜家底蕴如此丰厚。” 听见她的话,邵夫人目光微微闪烁,显然不同寻常。 苏清薇继续含笑说道:“待姜小姐与大少爷成婚,姜家剩下的财产不都是邵家的了。” 她脸上满是真诚,丝毫看不出半分勉强。 邵夫人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两人若是能成婚她便不会特意出来一趟了。 昨日晚膳时听邵大帅说,他已经答应了姜芜退婚的要求。 邵夫人今日去姜家便是为了此事,邵家照顾姜芜这么久,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姜家的家产落入别人手中。 苏清薇大概猜出了些什么,故作诧异的说:“不会是大少爷与姜小姐的婚事出什么差错了吧?” 察觉到她话中的探究,邵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声说:“这便不劳苏小姐费心了。”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却又因苏清薇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若是我有办法让邵夫人如愿以偿呢?” 邵夫人侧目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苏清薇慢慢朝她走近,看了眼老实跟在邵夫人身后的丫鬟,含笑说道:“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邵夫人略微思索了下,抬手轻摆了下手,说:“你去一旁等我。” 丫鬟飞快瞥了两人一眼,恭敬的退到不远处。 苏清薇这才压低声音说:“夫人何必忧愁,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若是出了什么事,姜家的财产落入邵家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闻言,邵夫人警惕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心狠。 她原本的打算是,借养育之恩劝说姜芜打消退婚的念头,一旦嫁入邵家,姜家剩下的财产便是嫁妆。 邵夫人并未应下她,而是棱模两角的说:“此事要慎重考虑。” 见她还在犹豫,苏清薇直接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夫人恐怕不知襄中银行的纪少爷,对姜小姐一往情深吧?” 邵夫人果然不由自主皱起了眉,问道:“襄中银行?” “夫人便如此肯定姜小姐会退婚吗?纪家可是襄州城首富,纪家少爷更是一表人才,很难有人不心动吧?” 见她面上浮现出几分犹豫,苏清薇再接再厉道:“夫人只需将姜小姐约出来,剩下的全权交给我便是,您只管等着好消息。” 脑海中浮现出整箱整箱的黄金,邵夫人心中一狠,问道:“什么时候?” “明日午时,护城河。” 待两人分道扬镳,苏清薇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朝与苏家正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邵夫人则去往了姜家老宅,她并未注意到身旁的丫鬟,脸上带着几分思索。 望着眼前威严高大的姜家大门,邵夫人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十几箱金条不可能是姜家全部的家产。 示意丫鬟上前敲门后,她端庄严肃的站在门口,静等着姜芜出来迎接。 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丫鬟瞥了眼面色不悦的邵夫人,走上前再次敲了敲红木门。 直至丫鬟第三次敲响红木门,距姜家大门有段距离的小门,才被人缓缓打开。 姜芜此刻的模样有几分狼狈,黑发用一根玉簪随意的挽在脑后,白皙的脸颊上沾着些许泥土,下身黑色长裤的裤腿更是泥泞不堪。 邵夫人见她举着沾满泥土的手走来,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她忍不住呵斥道:“你瞧瞧自己的模样,成何体统!” 姜芜低头看了眼身上灰扑扑的长裤,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尖,却忘了手上沾着泥土。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60 “你才离开大帅府几日,怎么便成了这副模样?” 听见邵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话,姜芜并不想与她解释太多,而是侧身让出身后的小门。 说道:“请夫人进屋喝杯茶。” 邵夫人看向她身后的侧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大户人家的侧门是用来让下人和妾室出入的,姜芜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事也不知,除非是故意。 姜芜并非是刻意为难对方,主要是姜家老宅只有她一人,大红木门需要两个力气大的成年男子才能推开,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正当她准备解释,却听邵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必了,既然姜小姐不欢迎,又何必进去添堵。” 姜芜院内还有事未干完,一身疲惫的她懒得演戏,开口问道:“不知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邵夫人用帕子轻遮住鼻尖,姿态轻慢的说:“你不是想与瑾川退婚吗?明日午时来护城河。” 姜芜不必想也知晓有诈,她面上带着几分欣喜的表情,应声道:“明日我定会按时到。” 见她没有丝毫怀疑,邵夫人这才颔首了下,带着丫鬟转身离去。 姜芜这才回到院中,望着成堆的泥土和土坑,叹了口气后认命的继续挖起来。 按照原剧情,入侵军抵达襄州时,邵大帅与邵瑾川在外无法赶回,留下的襄州军会带着邵家所有人安全撤离,唯独遗忘了原主。 姜芜要提前为襄州沦陷那日做准备,她不敢拿命赌邵瑾川会派人带她离开。 第二日,姜芜按约定时间抵达护城河,却并未见到任何人的身影。 等了许久也无人出现,正当她准备回去继续挖坑时,一对中年夫妻出现在了她面前。 两人一看便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女人故作慈爱的说:“是姜小姐吗?邵夫人让我们带您去邵家。” 听见这话,姜芜轻挑了下眉,她看着像是个傻子吗?什么拙劣的谎言也相信。 她淡淡说道:“是邵夫人找你们来的,亦或是苏清薇?” 不等那两人露出诧异的表情,她继续说道:“让我猜猜为何约在护城河,一是这里人少偏僻,二则是距技院近,若是不从也好杀人抛尸。” 中年男女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惊,没想到她会猜出所有的打算。 男人面露凶相,说道:“既然你才出来了,那最好顺从些,我们也不愿沾上人命。” 姜芜轻声嗤笑了下,小步朝身后的护城河退去。 女人见状有些焦急,连忙说:“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不想波及无辜的。” 人死了对他们没好处,卖到技院起码有十个银元。 姜芜似乎被她劝住了,垂眸静静思索了起来。 女人边朝她靠近边伸出手,劝道:“护城河深的很,小心别掉下去了。” 正当她即将触及对方时,手腕猛然被紧紧握住,对方面上露出一抹阴森可怖的笑容,接着便向后倒去。 不等女人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一阵痛苦的嘶吼。 “阿芜!” 她略显惊恐的向后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马甲的男人跑来,她心中暗道不好,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下一秒震耳的枪声便响了起来,女人僵硬的低头看向血流不止的胸口,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姜芜在岸上时瞥见邵瑾川的身影,这才故意装作被人推下去的模样。 落水声响起后,身体被冰冷的河水包裹,她强忍住挣扎的本能,任由自己向下沉去。 意识逐渐消散时,隐约瞧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朝她游来,对方紧紧环住她的腰身,拼命摆动胳膊向上游去。 怀中纤瘦的身体轻微挣扎了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如同没有了生息一般。 邵瑾川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他想也未想便捧住了女人的脸,唇对唇吻了下去,将口中的气渡给她。 “叮,支线任务已完成。” “《少帅的极致宠爱》位面已完成,宿主是否选择离开当前位面?” “否。” 双眸微阖的姜芜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睛睁开一道缝隙,眼前映入细长浓密的睫毛,她来不及挣扎便陷入的黑暗中。 察觉到姜芜微弱的反应,邵瑾川不敢有半分耽搁,迅速环着女人的身体游到岸上。 只见邵瑾川慌乱放下她,轻拍了下她的脸颊,声音略带恐惧的唤道:“阿芜?你醒醒阿芜。” 见躺在地上的姜芜迟迟没有反应,邵瑾川捏住她的鼻子便准备人工呼吸,一阵轻咳声传入耳中。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口河水便吐在了他脸上。 邵瑾川随手抹了下,将姜芜抱在怀中,唤道:“阿芜?” 只见女人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眸,目光茫然的说:“我这是怎么了?” 邵瑾川这才松了口气,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脸庞埋在她肩膀处,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你快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察觉到男人身体正在微微颤抖,姜芜犹豫的伸出手,轻拍了下他宽大的背脊。 “我没事。” 待邵瑾川情绪平静下来,姜芜才发觉两人身上的衣服湿透,身体正紧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腹部肌肉的轮廓。 她连忙伸手推了下,见邵瑾川面带疑惑的抬眸,她略显尴尬的说:“你先松开,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邵瑾川这才松开环着她腰肢的手,沉默的望着她从自己怀中退出来。 余光瞥见不远处女人的尸体,姜芜立马缩回了他怀中,声音颤抖的问:“她……怎么了?” 邵瑾川淡淡的说:“被我开枪打死了,可惜让那个男人跑了。” “他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害我?” 见她面上带着几分惊恐,目光明澈干净,邵瑾川轻抚了下她湿漉漉的头发,低声道:“不管是谁派来的,我绝不会饶过她的。” 说着他眼中露出狠厉的目光。 邵瑾川带着身上湿透,惊魂未定的姜芜回到姜家,便见手中拿着一束百合花的纪静笙,面带焦急的重重拍门。 “纪静笙。”他淡淡唤道。 回身看见他怀中的姜芜,纪静笙微微诧异的睁大眼睛,连忙丢下手中的百合话花。 “怎么成这样了?阿芜你没事吧?” 脸色略显苍白姜芜轻摇了下头,抬眸示意邵瑾川放下自己。 白皙干净的脚落在地上,瞬间沾上了灰尘泥土,她却像是一无所知,伸手轻扶着门框。 “多谢大少爷和纪老师关心,请二位先回去吧。” 邵瑾川显然放心不下,皱眉说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回去?” 说着便要推门走进姜家,却被人阻拦住了。 院中挖的坑还在,姜芜不可能让两人进去,用身体挡住红木门,开始无声的抗议。 见她抿唇倔强的模样,邵瑾川面上露出几分不悦,“你便如此厌恶我吗?甚至甘愿这般作贱自己的身体。” 听见他这句话,纪静笙不由自主皱了下眉,冷声道:“邵大少爷何必强迫阿芜?既然她不愿便算了。” 邵瑾川不耐烦的说道:“我们邵家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据我所知,邵大帅似乎同意了阿芜退婚一事。” 纪静笙话音刚落,领口边被人狠狠抓住,抬眸便看见邵瑾川那双猩红的眼睛。 “我才是阿芜的未婚夫,他同意有用吗?只要我一日不同意,阿芜便永远是我的未婚妻。” 瞧见他这副疯狂的模样,纪静笙并不惧怕,反而故意挑衅道:“等你何时能做主邵家再说吧,我期待看阿芜登报退婚。”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61 无视门前两人争执的模样,姜芜转身推开侧门,走进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察觉到她的离开,神色气愤的邵瑾川逐渐恢复如常,松开手中抓着的衣领。 “纪少爷如今早已自顾不暇,还是莫再管我与阿芜的事了。” 他略带讥讽的话一出,果然见纪静笙瞬间变了脸色。 国情愈发严峻,纪家庞大的家产在乱世不仅无法保命,甚至为成为纪家的催命符。 纪静笙父亲为守住这些坑骗来的钱,毫不意外的投靠了入侵军,当了襄州城的叛徒。 自己的父亲成了叛徒,面对邵瑾川的嘲讽,他一时竟无法反驳。 纪静笙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沙哑着嗓音低声道:“纪家人绝不会通敌卖国。” 邵瑾川轻笑了下,声音中的嘲讽明晃晃。 纪静笙沉默的转身离开,身着浅灰长褂的身姿欣长,身后地方散落着百合花花瓣。 近些日子,姜芜不仅没去女校上课,甚至连门也很少出,专注于在院内挖坑。 零见她迟迟不离开这个位面,忍不住问道:“宿主如果喜欢挖坑,可以去下个位面。” 黑发被方巾绑在脑后的女子,轻抹了下额头的细密汗珠,说道:“你不懂,我挖坑是为了保命。” “这个位面马上要进入全面战争,这里以后会很危险。” 只见姜芜动作利索的将削尖的木头插在土坑内,淡淡的说:“既然答应了邵璟川,我便要等他回来。” “宿主离开本位面后,留下的复制体会等邵璟川回来的。” 姜芜却摇了摇头,“你不懂。” 见她坚持如此,零便不再说什么了。 襄州城内气氛愈发紧张,女校的课程也停了下来。 这日,被范父限制许久的范佳佳,突然出现在了姜家大门前。 “阿芜,我要出国了。” 听见这话的姜芜并未太过诧异,叹了口气后,说道:“如今国内情形严峻,出国反倒是安全。” 范佳佳面上有些许忧愁,握着她的手忐忑道:“爸爸与大哥都要留在国内,我独自出国实在放心不下他们。” 姜芜安慰道:“战争很快便会结束,待春暖花开的时候,终究会重逢的。” 可无人能保证范随安与范父会安然无恙。 范佳佳眼眶忍不住发红,模样可怜的说:“阿芜和我一起出国吧?” 姜芜抬手为她轻拭了下泪珠,略带歉意的说:“我很想和你一起,可我要留在这儿等一个人。” 范佳佳疑惑的问道:“等什么人?”m 她捂住胸前的口袋,里面装着那张两人笑魇如花的合照。 “等我的心上人。” 见她眼中满是坚定,范佳佳劝人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红着眼睛说道:“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姜芜含笑着点了点头后,猛然被人紧紧抱在怀中。 耳边响起范佳佳哽咽的声音,“阿芜,等我回来时你一定要好好的,春暖花开的日子很快便来临了。” “嗯。” 游轮的轰鸣声响起,身上穿着女校时学生装的姜芜,站在岸边远去的游轮挥手。 望着游轮上范佳佳的身影逐渐消失,姜芜略带失落的放下手,目光有几分怅然若失。 “故人分离,也不知何时能再见。” 身侧的范随安听见她的话,笑容温润的回答:“很快,我们的国家只是生了一场病,人民正在拼尽全力的救治它。” 望见他眼中闪烁的期望,姜芜也笑着点了点头,“嗯,很快。” 襄州城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战争会来得如此之快。 待在老宅的姜芜正在检查院中的陷阱,门外的大街上猛然响起一阵枪声。 不等她反应过来,枪声再次响了起来,随后刺耳的哀嚎声听得人绝望。 她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警惕的朝身后的卧室退去。 敌军入侵,襄州城的百姓狼狈逃窜,富丽堂皇的纪家却一片宁静。 纪父悠闲的坐在书房,轻抿了口浓香的茶水,得意的说:“幸好我有所准备,否则也像那群穷鬼一样四处逃亡。” 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纪母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纪静笙,连忙又为纪父倒了杯茶。 “别说话了,喝茶。” 紧紧攥着拳的纪静笙,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开口质问道:“这便是你当叛徒的原因吗?” 见状,纪父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桌上,冷声说:“你有什么资格嘲讽我?若非是我,你还能安然在襄州待下去吗?” 纪静笙咬牙切齿的说:“我宁愿去外面逃亡。” “即便和那群穷鬼一样逃亡,你也摆脱不掉叛徒儿子的身份。” 抬眸见他那副丑陋的嘴脸,纪静笙脸上异常平静,略带疯狂的说道:“纪家的百年清誉绝不能毁在你手上,纪家不可能有叛徒。” 听见他的话,纪父面上露出轻蔑的表情,还未说出口中的话,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砰!” 望着纪静笙手中举起的枪,以及纪父胸口不断向外涌的血窟,纪母猛地捂着脑袋尖叫了起来。 面色冰冷的纪静笙缓缓放下手枪,深吸了口气后,转身大步朝外走去,不顾身后纪母痛苦的哀嚎。 “若是有想离开的人,尽快拿钱走人。” 佣人们看着摆在院中的几大箱银元,相互对视了几眼,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决不允许纪家出叛国贼,不愿离开的人要随我抗争到底,若是让我发现有叛徒,我会亲手解决你们的。” 听见他阴狠决绝的话,有人率先上前抓了一把银元,随后陆陆续续不少佣人拿上银元离开了,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 纪静笙让人抬出库房的大批枪械,随后拿出一根香烟放入口中,微弱的火光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温润绅士的纪老师从不抽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 枪声响起的那刻,守在邵大帅府的军官便指挥所有人离开。 邵瑾川已经安排好了撤退的后路,他们只要按照原定计划带所有人离开便好。 黑色轿车停在大帅府门口,车内的邵夫人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不停的催促道:“快走!快走!” 正当轿车准备发动时,满头大汗的富贵焦急的拍打车窗。 “姜小姐还在姜家,大少爷交代过要带她一同离开。” 手握方向盘的军官眉头紧锁,问道:“不是让人去姜家带姜小姐了吗?” 富贵看了眼后排的邵夫人,说:“人被夫人拦下来了,姜小姐还在邵家。” 不等军官开口,邵夫人便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还不走干什么?让所有人为一个姜芜送死吗?” 军官淡淡瞥了她一眼,快速对富贵说道:“你现在快去姜家,我在这儿等着你们,记住要快!” 富贵重重点了下头,飞快朝姜家的方向跑去。 轿车后排的邵夫人情绪激动,早已没了平日的端庄,说道:“你想死别带上我,快离开这儿!” 军官却丝毫没有动作,冷漠的说:“若不是您将人拦下,我们早已出发了。” 襄州城的街上遍地尸首与鲜血,富贵清秀的脸上毫无血色,即便心中满是恐惧,脚下的步伐不曾停下半分。 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邵瑾川离开时交代他的话。 “记住,一定要保护好阿芜的安全,我把他交给你了。” “少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当时回答的无比坚定。 想到已经答应邵瑾川的事,富贵顾不得街边死相惨状的尸体,闷头朝姜家方向冲去。 “砰!” 一声枪响将他吓的跌倒在地,他慌乱的向后望去,只见一个金发的外国军人躺在血泊中。 少帅未婚妻娇美动人 完 “你不是邵瑾川的小跟班吗?”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富贵面带慌乱的抬头看去,便看见脸上沾着血迹的纪静笙。 富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去姜家……接……” 纪静笙打断他,“接阿芜离开襄州?” “对!”富贵重重点了下头。 纪静笙眉眼褪去了以往的温柔,带着几分坚定冷硬,催促道:“那还不快去。” 富贵点了点头,便准备朝前跑去,只是还未走几步便被人叫住。 “等等。” 他回过身去,只见纪静笙随手扔给他一把手枪,声音冷漠的说:“保护好阿芜,遇见敌军直接开枪。” 富贵略微颤抖的举着手枪,正想说自己不会开枪,却听他厉声说:“快走!” 来不及思考,富贵飞快的朝姜家的方向跑去,即便身后再次传来枪声,他也不曾慢半分。 姜家威严高大的府门出现在眼前,富贵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握紧手中的枪朝前走去。 沉重的红木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他忐忑的走进院内,低声唤道:“姜小姐?” 然而院内却无人回应,他小心翼翼的向里走去,便见一个外国兵躺在满是尖木刺的土坑内。 男人的大腿与腹部被刺穿,正躺在坑内痛苦的低声呻吟。 见富贵出现在土坑旁,他眼中迸发出一丝希望,虚弱的用听不懂的话说些什么。 富贵不敢开口询问他,神色恐惧的向后退去,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红木门。 发出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外面的人,不等富贵反应过来,一个外国兵便踹门冲了进来。 见到土坑内已经失去生命的男人,丝毫不给富贵解释的机会,举起胳膊便是一枪。 藏身地窖的姜芜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听见一声枪响,令她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外面的枪声与哀嚎声逐渐消失,姜芜这才握着手枪走出地窖。 推开书房紧闭的门,她一眼便看见门口伏在地上的男子,对方脸朝下背朝上,鲜血在他身下蔓延开。 姜芜脚步轻悄的朝门口走去,正准备将男子推出老宅后,关上沉重的红木时,对方猛然动了下手指。 面上带着几分惊恐的姜芜向后退去,靠着墙小心翼翼的望着他,直至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小姐……小姐。” 姜芜微微弯下腰靠近,这才发现男子竟是时常跟在邵瑾川身后的富贵。 她心头一惊,连忙将对方扶起靠着墙壁,慌张的问道:“富贵?你怎么在这儿?” “我……带小姐离开,去……邵家。” 富贵拼尽全力说出这两句话后,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微睁着眼望着她。 姜芜垂眸见子弹恰好射中富贵胸口,心知他已经无力回天了,红着眼眶说:“嗯,我马上去邵家。” “别哭,小姐吃糖。” 话音刚落,沾着血迹的糖果便掉在地上,富贵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永远闭上了眼睛。 来不及悲伤,姜芜重新布置好外国兵摔落的土坑,将富贵的尸体安置在院内后,再次返回了地窖。 地窖内她早就准备好了充足的食物,除了每日半夜需要出来透透气,其他时间一直待在地窖。 在姜芜的谨慎小心下,竟安全度过了一个多月。 直至入侵军在襄州的兵力减少,瞅准时机的民军这才成功夺回襄州城。 从地窖出来那日,望着天上刺眼的阳光,她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阖眸站着感受阳光的洗礼。 “姜小姐?” 疑惑的声音响起,姜芜缓缓睁开眼眸向外望去,便见身穿军装的范随安站在门外。 “范先生?”她面上也露出了几分诧异。 范随安说道:“我以为你已经随邵家撤离襄州了。” 姜芜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没能赶上邵家撤离的部队,只能待在襄州城了。” 对方略带担忧的问:“没有受伤吧?” 姜芜摇了摇头,“多亏了祖辈留下的地窖,否则我连躲藏的地方也没有。” 见她面上显露出些许忧伤,范随安笑着安慰道:“如今民军势如破竹,襄州不会再落入敌军手中了。” 姜芜沉思了下后,说道:“地窖还剩十几箱金条,你派人全部搬走吧。” 范随安并未应下,而是劝道:“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手中若是没有钱财,往后的日子恐怕要难过许多。” “即便留下我也守不住,倒不如全捐给民军。” 范随安继续说道:“纪家的家产被纪静笙全部捐给了民军,如今组织不缺购买枪支弹药的钱。” 听他提起纪静笙,姜芜这才疑惑的问道:“纪老师为何把钱全捐了?纪先生会同意吗?” 范随安深深叹了口气,说:“襄州沦陷那日,纪静笙带着几十个人死守,后来入侵军攻破,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姜芜没想到纪静笙竟会如此,本以为对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却是他站了出来。 她低声说道:“但愿纪老师没事。” 破败的襄州城重新恢复了些许生机,大街上逐渐出现了来往的行人。 范随安在襄州建了一家孤儿院,他特意找来了在女校上过学的姜芜,担任这群孤儿的老师。 将全部金条捐出去的姜芜,生活变得有些拮据,整日待在家中无所事事,范随安告诉她这件事时万分欢喜的应下了。 自此她便成了孤儿院的一名老师,工资是每个月三块银元,她几乎将所有的钱花在了学生身上。 孤儿院收纳的孩子愈来愈多,姜芜便将姜家老宅简单翻修了下,让孩子们住在老宅里。 孤儿院建立的四年后,老院长因病去世,姜芜在仅有的三个老师正当选,成了孤儿院的院长。 再三年后,战争全面结束,孤儿院应政府的要求改成了学校,姜芜便成了襄州学校的校长。 从国外回来的范佳佳,得知襄州学校缺老师,毫不犹豫的到了学校任职每月拿着少的可怜的五块钱。 这日下学后,身着浅灰色西装的姜芜目送着学生们离开,带着一束百合花来到教堂。 她坐在教堂的板凳上,手中捧着清香的百合花,低声祈祷的模样虔诚真挚。 神父早已习惯了,每日学校放学后,她便会来到教堂祷告一番,然后放下一束百合花。 他上前说道:“姜,你这么虔诚,神一定会听到你的祈祷。” 姜芜温柔的笑了下,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近十年的时光过去,她似乎还是那个在院中轻嗅百合的姑娘。 “但愿如此。”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百合,随后转身离去。 姜家老宅早先改成了孤儿院,后来政府成立学校后,又被改成了学生宿舍,她便一直住在宿舍内。 她坐在教堂的板凳上,手中捧着清香的百合花,低声祈祷的模样虔诚真挚。 神父早已习惯了,每日学校放学后,她便会来到教堂祷告一番,然后放下一束百合花。 他上前说道:“姜,你这么虔诚,神一定会听到你的祈祷。” 姜芜温柔的笑了下,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近十年的时光过去,她似乎还是那个在院中轻嗅百合的姑娘。 “但愿如此。”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百合,随后转身离去。 姜家老宅早先改成了孤儿院,后来政府成立学校后,又被改成了学生宿舍,她便一直住在宿舍内。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 意识渐渐苏醒,姜芜轻颤着睫毛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洁白的天花板。 不等她环顾四周的场景,耳边便传来女人凶狠的声音。 “说!杨德信藏在哪儿?” 姜芜动了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身上穿着蓝白横纹的病号服,整个病房内只有一张铁床,猜测不出年代。 问话的女人身上穿着白大褂,齐耳的短发有些凌乱,看向她时眼底满是疯狂与偏执。 系统还未将剧情传输过来,姜芜只得阖眸侧过脸,装作不配合的模样。 女人见状便阴狠的说:“既然你不说,那我便不客气了。” 下一秒,姜芜便察觉到脚底一阵发痒,她抬头朝床尾看去,只见女人正笑容变态的挠她的脚底板。 察觉到她的目光,女人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碰过她脚的手指放在口中,面带痴迷的舔了起来。 姜芜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疯狂呼唤系统。 “零!这个变态女人是谁!” 不等脑海中的零回答,紧闭的房门猛然被人推开,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 护士见女人在这个房间,不悦的问道:“87号病人,你怎么在这儿?” 原本阴狠的女人瞬间如同老鼠见了猫,怯生生的抱着头缩在角落,领口露出小片蓝白横纹的衣领。 护士走上前粗鲁脱下女人身上的白大褂,问道:“87号,你从哪儿弄来的白大褂?” 87号捂着脑袋不吭声,瞥向她的目光恐惧厌恶。 护士见问不出什么来,恶狠狠拽起她的胳膊,打开门将她推了出去。 朝着外面说道:“你们两个把87号送回病房。” 病房门再次被关上,姜芜视线缓缓落在护士身上,只见对方熟练的到处一大把药,面无表情的递到她跟前。 姜芜心中生出几分警惕,并未张口吃下去。护士似乎习惯了她这副模样,直接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带有长软管的针管。 脑海中零的声音终于响起,姜芜这也才看清护士胸口衣服上红色的字。 江城精神病医院。 “那个女人是你的病友。” 护士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照旧将她的脑袋固定在床上,长管塞进她的喉咙中,不断向下深入。 喉咙异物感明显,姜芜难受的想挣扎,可她全身被紧紧绑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白色药物被强行喂下,她还未来得及思索现在的处境,脑袋便开始混沌了起来,意识渐渐陷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再次醒来,最先入目的仍旧是洁白的天花板,象征圣洁的白色在她来看竟有几分可怖。 姜芜艰难的转头观察四周,发现这间屋子不像正常的病房。 病房内全被刷成白色,甚至连唯一的铁床也被刷成白色,轻轻一动弹便发出刺耳的声音,四周的墙上没有窗户,照明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从头至尾亮着。 她甚至无法分清白天和夜晚,这样的病房即便是正常人也会崩溃,更何况是精神状态本就不好的病人。 脑袋有几分混沌的感觉,姜芜很是肯定那些白色药片有问题,她连忙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零,把这个小说位面的剧情传输给我。” “剧情正在传输中……” 这本小说名为《病娇总裁的小迷糊》。 女主宋欢出身贫寒,性格善良心软,大学毕业后因救了某个股东的母亲,被推荐到男主盛黎苏的公司上班。 入职第一日便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了男主的新西装上,慌张擦拭时又扯坏了他的领带,成功引得对方的厌恶。 在股东的说情下,女主才免得被辞退,但从她入职起便状况百出。 今天弄丢了公司文件,明天不小心绊倒客户,后天迷迷糊糊的拔断公司电源。 在男主忍无可忍时,却意外发现女主救了未婚妻的母亲,下班后在未婚妻家兼职佣人。 男主在未婚妻家避免不了碰见她,时间久了便发现她其实是个坚强不屈的姑娘,父亲早亡母亲重病,她边兼职边上大学。 贫困的家庭并未压垮她,反而让她像悬崖上的小草一样顽强生长。 在相处中他不由自主的被对方吸引,然而碍于未婚妻的存在,只能将喜欢隐藏在心底。 直至某日未婚妻开车带她出门,两人同时发生车祸,未婚妻家这才发现女主才是他们家的亲生女儿。 一夜之间失去豪门千金身份的未婚妻无法接受,雇人绑架了女主,在被捕后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真千金女主自然而然成了男主的未婚妻,全剧甜蜜结尾。 原主便是那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未婚妻。 姜家与盛家是豪门世交,原主身为家中唯一的女儿,自小接受精英教育,未来是要继承姜家公司的。 姜父姜母最初为原主选定的未婚夫是养子姜祁宁,对方父母双亡,天资聪颖,既适合拿捏又适合成为左膀右臂。 但盛黎苏对原主一见钟情,心甘情愿拿出盛家百分之三的股份和原主订婚。 原主一心搞事业,相比只能在事业上为她带来微不足道帮助的姜祁宁,自然是盛家百分之三的股份更让人心动。 她毫不意外的选择了盛黎苏。 两人订婚后盛黎苏对原主言听计从,恨不得将整颗心掏给她,然而除了未婚妻应尽的义务,她什么也给不了。qqxδnew 在盛黎苏四年间的不断努力下,原主冰冷的心逐渐被暖化。 可就在这时,她却发现盛黎苏对家里那个年轻佣人的与众不同。 不等原主有所应对,一场车祸彻底粉碎了她幸福的生活,她从人人夸赞的天之骄女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人。 直至被姜祁宁送进精神病院,原主仍旧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最终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嘎吱。” 开门声传入耳中,姜芜原本清明的眼睛瞬间浑浊了起来,神色呆愣的盯着天花板。 端着药的护士走近,见她呆愣迟钝的模样,便将手中的药递到了她的唇边。 “张嘴,吃药。” 姜芜略微反应了下,缓慢的张开嘴,接着便察觉到许多药片被倒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护士见她机械的咀嚼了几下,又说道:“张嘴。” 看清她口中所剩不多的药片残渣,护士直接转身离开了病房。 直至门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姜芜才连忙将药片吐了出来,侧着脸干呕了许久。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 脑袋逐渐混沌了起来,姜芜连忙摇了摇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她看了眼空无一物的四周,身体微微挣扎了下。 身下的铁床却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声音,这让姜芜不敢再有大动作,生怕将护士引来。 正当她准备呼唤系统兑换物品时,病房门猛然被推开一道小缝,露出熟悉的半张脸。 望见外面一片漆黑,姜芜连忙唤道:“87号病人。” 头发凌乱的女人微微瑟缩了下,蹲坐在门口并未回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惧怕。 姜芜清了下嗓子,声音温柔的说:“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87号歪着头思索了下,慢慢爬进了病房,坐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她。 她温柔的说道:“帮我把绳子解开。” 87号并未毫无反应。 姜芜见状又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杨德信在哪儿吗?解开绳子我就告诉你。” 她的话似乎说动了87号,对方犹豫了下,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 折腾了许久身上的绳子才被解开,姜芜揉了下红肿的手腕,对87号说道:“杨德信就在你的病房,你回去看看。” 然而87号病人却没有任何动作,站在病床旁望着地上的绳子,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姜芜怀疑包括原主在内的所有病人,送进来时都是正常人,长期在药物和精神的折磨下,久而久之便成了真正的精神病人。 她垂眸瞥了眼87号胸口的小字,轻唤了声“杜思怡。” 对方先是呆愣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 下一秒眼眶瞬间便湿润了起来,眼睛红彤彤的盯着她。 姜芜坚定的保证道:“杜思怡,等我逃出去,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杜思怡泪流满面的望着她,激动的挥摆着手,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芜不敢与她长聊,怕喂药的护士去而复返,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病房门。 月光洒落在地上,隐约能看清走廊空无一人。 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下回要等多久,她鼓起勇气正准备朝外走去,后背却被人轻拍了下。 瘦骨嶙峋的女人拿着一件白大褂和一个大框眼镜,朝她跟前递了递。 姜芜并未询问东西的由来,说了句“谢谢”后,便将白大褂套在了身上。 夜幕昏暗,兴许是认为吃了药的病人无法逃出去,精神病院的管理并不严。 姜芜很顺利的走到了紧闭的大门口,门卫室里穿着制服的男人昏昏欲睡,她直接上前拍窗呼喊。 “快开门!有病人自杀了,我去外面等救护车。” 惊醒的门卫有些迷茫的望着姜芜,疑惑的问:“你是哪个医生,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今天才从宣城调过来,来的时候还是你给我开的门。” 门卫仔细回想了下,似乎真有这个人的存在。 “这些病人都是有权势的人送来的,客人还没发话,人死了你承担的起吗?” 门卫脸上显露出几分惊慌,显然也知道那些客人他惹不起,但他对姜芜的身份仍旧有些怀疑。 “再等等,救护车来了你再出去。” 姜芜声音带着几分烦躁焦急,说:“这里穷乡僻壤的,没人领救护车能进来吗?再说你看我像精神病吗?” 她说的确实没错,医院的病人全部都喂了药,现在基本全部都神志不清了,而面前的女人说话调理顺畅,不可能是病人冒充的。 门卫犹豫了下后,缓缓将大门打开,并对她说道:“抓紧时间啊,别当误了救治。” “知道了。” 姜芜随意的摆了摆手,背影焦急的朝外跑去,似乎很是担心病人。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脑袋有些混沌的门卫总觉得有几分奇怪,却又具体说不出哪里奇怪。 夜晚漆黑一片,从姜家回来的姜祁宁疲惫地揉了下太阳穴。 自从和宋欢订婚,盛黎苏便将他视为最大的敌人,即便每日回姜家一趟,他也许久未曾和宋欢说过话了。 他带着几分烦躁的回到住处,黑暗中隐约瞥见一个瘦弱的人影蹲在门口,长发遮住她大半容貌。 姜祁宁莫名觉得对方有些熟悉,随着月光洒落在她露出的半张脸上,他眼中露出几分震惊。 只见女人身上穿着病号服,白皙圆润的脚赤裸的踩在地上,凌乱的黑发遮住她半张脸,露在外的半张脸白皙光滑,细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女人猛然抬头望去,目光中满是惊恐无措,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丝毫没有了曾经天之骄女的模样。 姜祁宁放轻声音蹲下,故作疑惑的问:“阿芜?你怎么在这儿?” 话音刚落,一个柔软的身体便扑进了他怀中。 对方紧紧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声音微颤的唤道:“哥哥。” 姜祁宁微愣了下,随后笑容虚假的环住她的腰肢,能清晰感受到宽大病号服下,瘦的皮包骨头的身体。 “阿芜,告诉哥哥怎么了?”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姜芜,她捂着脑袋狼狈的向后退去,低声喃呢道:“不要,不要打我。” 听见她这句话,姜祁宁眉头微皱了起来,说道:“阿芜别怕,哥哥保护你。” 然而姜芜却像是陷入恐惧中挣脱不出,神色惧怕又疯狂的说:“我乖乖吃药,别把我关在那个地方,别绑住我的手脚。” 见她情绪很不稳定,姜祁宁缓缓站起身来,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谄媚的声音,“喂,姜总有什么吩咐吗?” 姜祁宁瞥了眼捂着脑袋摇头的姜芜,不悦的说:“你们是怎么看管的?竟然让……” 他话还未说完,耳边猛然响起一句阴森的“别电我!” 腰间传来一阵刺痛麻木的感觉,下一秒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而电话那头的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停的呼唤道:“姜总?姜总您说什么?” 神色冷漠的姜芜扔掉手中的防狼电棒,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声音恐怖低沉的说:“杨院长,咱们来日方长啊。” 杜思怡口中的杨德信,正是江城精神病院的院长。 那头挂断电话的杨德信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让人查看姜祁宁送来的人,却得到了姜芜不见的消息。 他怒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精神病也看不住。” “对不起院长,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3 姜祁宁醒来时感觉后腰一阵刺痛,略显迷茫的睁开眼眸,入目的是一双白皙修长的细腿。 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视线缓缓向上移去,只见黑发散落的女子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大敞的领口露出精巧的锁骨。 察觉到自己双手被绑在身后,他冷静的开口道:“阿芜,给我解开。” 容貌精致美丽的女子微微歪头,一双黝黑的瞳孔注视着他,眼底空洞冰冷的可怕。 半晌,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她猛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哥哥和阿芜玩游戏,如果哥哥挣脱了绳子,阿芜就帮你解开。”m 姜祁宁不愿与一个疯子多逶迤,挣扎了下却发现绳子愈来愈紧,不必看也知晓手腕已经被勒红了。 他声音冰冷的说道:“姜芜,快给我解开。” 听见这就话,原本笑魇如花的姜芜瞬间变了脸色,弯腰掐住他的下巴,眼中满是疯狂。 “这就受不了了吗?阿芜可是每天都这样过来的,哥哥怎么可以不体会下阿芜的痛?” 姜祁宁眼眸微暗,抬眸毫不掩饰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姜芜松开他被掐得通红的下巴,温柔的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道:“我喜欢看哥哥露出痛苦的表情,那样很取悦我。” 说着,重重按了下姜祁宁后腰的伤口,含笑望着他微皱眉头的模样。 姜祁宁冷笑了声,如同恶魔低语般说道:“姜芜,你最好永远绑住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姜芜轻掩唇露出诧异的神色,“我好怕怕啊,哥哥不要这么凶。” 话音落下,她轻抬起圆润白皙的脚,放在面容冷峻的姜祁宁肩上,微微一用力对方便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阿芜要惩罚哥哥,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 说罢,转身朝楼上走去,细长的素手从木质栏杆上划过。 躺在地板上的姜祁宁,抿唇望着婀娜多姿的背影,目光中露出一丝嗜血。 姜芜随意打开一间客房,安然躺在柔软的床上,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开,一股睡意猛然侵袭而来。 凌晨,窗外陷入一片漆黑中,身着白衬衫的高大身影缓缓向楼上走去,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鲜红的血液从他指尖滴落。 男人缓缓打开房门,入目的便是蜷缩在床板上的瘦小身影。 床垫和被子全部丢在地上,她环着胳膊侧卧在坚硬的床板上,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口中还在低声喃呢着什么。 姜祁宁走至床边,弯下腰伏在她身上,才听见她无助的唤道:“救我,救救我。” 然而他却不曾生出半分怜惜,垂眸冷漠的望向她白净的小脸,缓缓将大掌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正当他准备用力时,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眸便见一双黑眸紧盯着他。 “你想杀了我?” 不是疑问,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姜祁宁并未否认,干脆利落的承认道:“是,你不该回来的。” 见她笑容中满是讥讽,姜祁宁眼疾手快的握住她伸出的手腕。 耳边响起“滋啦”的电流声,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以为我会在同一件事上栽两次?” 姜芜回道:“你会。” 下一秒熟悉的刺痛传来,他身体猛地抖动了下,便不受控制的跌倒在了地上。 意识消失前望见的便是,冷笑的姜芜手中拿着两个电棒。 意识再次苏醒,姜祁宁发觉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落在屋内,似乎昨晚的一切只是场梦。 然而后腰的刺痛却在提醒着他,昨晚那件事的真实性。 他缓缓从床上直起身来,穿着拖鞋朝外走去。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能清楚的看见穿着宽大白衬衫的女人,笑容满面的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 听见脚步声响起,姜芜素手支住下巴,望着下楼梯的姜祁宁,声音温柔道:“你醒了。” 只见姜祁宁面无表情拿过她跟前的笔记本,冷声道:“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姜芜轻耸了下肩,挽着散落在胸前的黑发,笑意盈盈的说:“很难猜吗?宋欢的生日。” 毕竟她这个哥哥可是一心只有女主的病娇反派。 见姜祁宁沉默的望着她,姜芜故作诧异的问道:“不会是我的生日吧?” 她和宋欢恰好是同一天生日。 姜祁宁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瞥见屏幕上的“宋欢”二字,他赶在姜芜有所动作前拿起手机,贴近耳朵接听。 “喂?”姜祁宁嗓音低沉温柔。 “祁宁哥,我为昨晚黎苏的态度向你道歉,这段时间公司事情比较多,他并不是刻意针对你的。” 姜祁宁坐在沙发上,两条大修长的腿交叉,垂眸看向手中的笔记本屏幕。 “没关系,我……” 姜祁宁的话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照片,上面正是他紧闭双眸,全身赤裸的模样。 他抬眸向对面看去,只见姜芜优雅的侧靠在沙发上,素手支着下巴含笑注视着他。 姜祁宁深吸了口气,打断电话那头宋欢疑惑的话语,连忙说道:“抱歉,我有些事需要处理,晚点再给你打回去。” 说罢不等宋欢开口同意,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坐在姜家别墅大厅的宋欢,望着手机屏幕上挂断电话,心中生出几分怪异。 自她回到姜家后,对方从不会主动挂电话,每次都是等她挂断。 姜祁宁自然不知宋欢心中的想法。 此时他距姜芜不过一掌之间,身上白衬衫的下摆垂落在她腰间,两人却没有丝毫暧昧的气息。 只见他一拳捶在姜芜脸颊旁的沙发上,咬牙切齿的问道:“姜芜,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回应他的却是对方的笑脸。 “这不是多亏了哥哥吗?” 说着,她抬手温柔的轻抚了下姜祁宁的领口,指尖尖锐的指甲的从他胸口划过,留下一道红痕。 “若不是哥哥,我现在恐怕还是那个天之骄女。” 姜祁宁不屑的嗤笑了声,“天之骄女?凭你那个重病快死的妈吗?若不是宋欢,你妈妈早就死了。” 姜芜脸上的笑容不变,淡淡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姜家带给我的吧?” 姜祁宁垂眸看向她,即便如今身体变得瘦弱不堪,可那双眼睛明亮骄傲的和两人初遇时一样。 从不是姜家成就了姜芜,而是姜芜成就了现在繁盛的姜家。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 “你们在干什么!” 略显刺耳的声音传来,弯腰伏在姜芜身上的姜祁宁抬头看去,便见一身白裙的宋欢不可置信的站在门口。 宋欢也没想到,她不过是放心不下来看一眼,竟见到姜祁宁在和别的女人接吻。 她这个方向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看到一头乌黑的秀发,以及弯腰的姜祁宁凑近她的脑袋。 察觉到自己过激的态度,宋欢连忙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祁宁哥,这是嫂子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姜祁宁瞥了眼坏笑的姜芜,生硬的说:“不是,她是我的朋友。” 听见他的否认,宋欢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笑着朝前走去。 “是吗?我能和她认识一下吗?” 她倒是要看看,能让姜祁宁挂断她电话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就在她即将看清女人的面容时,姜祁宁猛然将对方揽在怀中,大掌紧紧扶着她的后脑勺。 宋欢微愣了下,犹豫道:“祁宁哥,你这是?” 姜祁宁面容冷漠的说:“没有认识的必要。” 他本意是怕宋欢见姜芜想起不好的回忆,可一无所知的宋欢却以为他觉得自己不配认识对方。 眼眶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宋欢气的跺了下脚,指责道:“祁宁哥,你太过分了。” 说完捂着脸朝外跑去。 姜祁宁见状便要追去,可瞥见散漫侧卧在沙发上的姜芜,强压下了心中的焦急。 面容冰冷的说道:“笔记本上面的照片,我希望仅此一份。” 姜芜轻笑了下,讥讽道:“哥哥什么时候也如此天真了?” 姜祁宁深呼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法发火,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手中百分之二的姜家股份,毕竟没有我你也拿不到股份。” 听见姜芜的话,姜祁宁神色有几分不可置信。 “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给你。” 姜芜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就猜到这个结局了,说道:“我早就疯了,不然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吗?” 姜祁宁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闻言,姜芜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严肃认真的说:“我要认识方元晖。” 姜家公司主要从事游戏研发,方元晖正是姜家敌对公司的游戏策划,也是姜祁宁的大学同学。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打算,姜祁宁问道:“姜家公司那些大热的游戏,许多可是你一手创建的,你考虑好了吗?” 姜芜轻瞥了他一眼,冷淡的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回来是和所有人和解的吧?” 不等姜祁宁开口,她接着说道:“我会亲手将属于我的所有夺回来。” 姜祁宁与她共事多年,自然清楚她的实力,可有照片这个威胁在,思虑再三不得不点头同意。 这段时间姜芜一直待在姜祁宁这里,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连陌路人也不如。 对方似乎是为了快点摆脱她,很快便将方元晖约了出来。 江城大酒店门前,门童微笑着迎接每位客人,一身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眼前时,他眼中不由自主露出一抹惊艳。 女人身上的黑裙不带任何装饰花纹,她身上更是没有任何首饰,可周身优雅高贵的气质,却不得不让人俯首。 门童笑容满面的走上前,礼貌的问道:“女士您好,请问提前定过酒店了吗?” 姜芜淡淡瞥了他一眼,高傲却不傲慢,“我在这儿约了一位方元晖先生。” 门童瞬间反应了过来,说道:“餐厅在六楼,请您跟我来。” 身着西装的方元晖坐在六楼的餐厅静候,他与姜祁宁许久不曾联系了,不知对方约他有什么事。 正当他思索时,一位身穿黑裙的美丽女人坐在了他对面。 方元晖微愣了下,礼貌道:“小姐恐怕是走错了。我已经和人约好了。” 姜芜说道:“是我让姜祁宁约你出来的。” 他眼中露出几分诧异,随后隐晦的打量了下对面的女人,她身上的黑裙简单廉价,却因她的气质显出别样的韵味。 见她优雅的搅着手中的咖啡,沉默着并不说话,方元晖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位小姐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姜芜手中的动作一顿,抬眸望着他说:“星光公司处处被姜氏集团压一头,身为游戏策划的你不想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吗?” 她话一说出口,方元晖瞬间没了兴趣。 这样的话他听过太多了,姜家虽说是近些年才转型游戏领域的,但对方有一个优秀且强大制作研发团队,并不是谁都能超越的。 “今日这顿算我请小姐的。” 说着方元晖便准备起身离开,对方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呀,我怎么忘记自我介绍了。” 只见她轻拍了下脑袋,将纤细白皙的手伸到他跟前,含笑着说:“我叫姜芜。” 方元晖不由自主的微愣了下,问道:“姜祁宁的妹妹?” 姜芜纠正道:“是曾经的妹妹。” “你怎么会……”他欲言又止。 “方先生应该有所耳闻,我之前在精神病院呆过一段时间。因为吃了太久药物的原因,有关游戏的很多记忆都混乱了。” 这也是姜祁宁这么轻易答应她的原因。 方元晖下意识皱起眉头,不悦的说:“所以,姜小姐是在耍我?” 见他烦躁的模样,姜芜情绪并有太大变化,淡淡说道:“方先生愿意和我赌一把吗?” “赌什么?”方元晖不耐烦的说。 “赢了名流千史,输了一无所有。” 在方元晖不相信的目光中,姜芜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 “全息。” 方元晖先是面露震惊,随后好笑的摇了摇头,喃呢道:“我竟然有一瞬相信了一个疯子的话。” 随后好心对姜芜劝道:“回医院后好好接受治疗,终有一日你会痊愈的。” 姜芜并未接他的话,而是靠着椅背含笑望着他,一双黝黑的眼眸直看得他发怵。 “你……还是快回医院吧。” 方元晖说完便站起身来,望着她疯魔的样子,微微摇了下头。 “方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才和疯子不过一念之间。” 方元晖步伐微顿了下,随后又接着朝前走去。 姜芜也不心急,含笑搅着手中的咖啡,脸上的笑容有几分阴森。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5 姜芜回到姜祁宁所住的公寓时,明显察觉到了异样,密码正确的声音响起,她却迟迟不曾打开房门。 屋内隐约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甩开脚上的高跟鞋朝外跑去。 躲藏在屋里的两个男人,透过猫眼看清姜芜动作,连忙推开门追了上去。 大街上的行人望着一前一后的三人,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却并未多管闲事。 穿着宽大连帽卫衣的季隽泽从商场出来,鸭舌帽遮住他大半张脸,提着零食的他正垂头朝前走去。 耳边猛然传来一阵风声,他略带疑惑的抬头,还未看清前方的情形,便被人重重撞了下。 鸭舌帽掉落在地上,露出他浅金色的短发,白皙精致的容貌像是童话中走出的王子。 季隽泽眼中的疑惑还未消散,他紧紧胳膊紧紧环着纤细的腰肢,鼻间充斥着淡淡的青草香,有种说不出的好闻。 他垂眸朝怀中望去,只见女人穿着简单的黑裙,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一双明亮骄傲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星星。 见对方眼中略带笑意的看向他,季隽泽耳朵忍不住微微发红,有些慌乱的松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你……你没事吧?” 姜芜轻摇了摇头,“没事。” 正当季隽泽准备提起零食离开时,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缓缓朝两人走近,原本笑意盈盈的女人,脸上猛然露出惊恐惧怕的表情。 姜芜怯生生的躲在季隽泽身后,抓着他身后的衣服,楚楚可怜的说:“救我。” 闻言,季隽泽皱着眉看向前方的男人,问道:“你们是这位女士什么人?”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显然没有惹事的意思,解释道:“我们是江城精神病院的人,她是我们医院的患者,前几天偷跑了出来,我们正准备带她回去。” 季隽泽眼中露出几分不可置信,她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精神病人啊? 见对方犹豫的看向自己,姜芜连忙捏着他的衣角祈求道:“我没病,他们都是坏人。” 说着挽起袖口,露出腕上红肿可怖的勒痕,哽咽着说:“他们不给我吃饭,一直绑着我,甚至还拿电棍电我。” 见状,季隽泽冷冷的看向那两个男人,说道:“既然你们说她是精神病人,那劳烦你们和我去警局走一趟,谁是谁非让警察判定。” 两个男人有些心虚的对视了一眼,辩解道:“既然患者不愿回医院,我们会通知她家属的,麻烦您照顾她几日。” 说完不等季隽泽反应,飞速逃之夭夭。 季隽泽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愤的说:“太过分了,竟然还有这种医院。” 看向身旁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的姜芜,放轻声音说:“你别怕,我们现在去警局报警,等你家人带你回去就没事了。” 然而,姜芜却恐惧的捂住脑袋,无助惶恐的蹲了下来,不停的喃呢道:“不要,我会乖乖听话,别把我送到那个地方,求求你了!” 季隽泽微愣了下,反应过来才明白过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恐怕就是她的家人。 他缓缓蹲在姜芜跟前,略显无措的安慰道:“你……别害怕,没事了。” 而他不曾发现的是,垂头捂着脑袋的姜芜眼中满是讥讽与冰冷。 女主的青梅竹马兼痴情男二季隽泽,从小暗恋女主宋欢,对她有求必应。 明知原主是无辜的,可在女主隐晦的提点下,仍旧找人绑架了女主并嫁祸给原主。 在季隽泽生疏的安慰下,姜芜慢慢平复了心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挽了下耳边的碎发。 “抱歉,让你见笑了。” 季隽泽抿唇摇了摇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鸭舌帽,犹豫的说:“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姜芜无奈的轻笑了下,“不用了,报警也没有用。” 见她垂眸悲伤的模样,季隽泽挠了挠耳朵,说道:“那……我先离开了,你小心些那两个人。” 犹豫着站起身后,他回眸瞥了下孤独蹲在路边的女人,压下心中无力的愧疚,大步朝前方走去。 “等等。” 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季隽泽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僵硬的站在原地。 只听她提醒道:“你的东西。” 季隽泽这才想起自己竟忘记提零食了,连忙转身接过对方手中的袋子,垂头说道:“谢谢。” 姜芜声音略带祈求的说道:“我现在无家可归,能不能求你收留我一段时间?” 见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姜芜立刻解释道:“你就当我是租住在你那儿的,等我找到工作给你双倍租金。” 季隽泽刻意忽视她眼中的期待,紧紧低着头说:“这不太好,我那里不方便。” 姜芜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声音略带绝望的说道:“抱歉,我不该看你是个好人,便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听见对他的形容,季隽泽脸上露出一抹自嘲。 望着姜芜逐渐远去的纤瘦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连忙出声叫住了对方。 “女士稍等一下。” 季隽泽大步走至姜芜跟前,沉吟了下说:“我可以不收你房租。” 一时间未反应过来的姜芜歪头看着他,随后脸上猛然迸发出一抹惊喜。 “你愿意收留我吗?” 季隽泽认真的点了点头,提醒道:“最多一个月,找到工作你就搬出去。” 笑容满面的姜芜重重点了点头,积极的接过他手中的零食袋,“我帮你提。” “这个倒不必,我自己可以。” 季隽泽垂眸瞥见她沾满泥土的脚,问道:“先去商场买双鞋,你总不能这样走回去吧?” 姜芜有些窘迫的缩了下脚,浅笑着说:“算了,我现在没有钱。” 季隽泽却径直朝商场走去,说道:“走吧,我送你一双。” 他走了几句发现对方并未跟上,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坦荡的笑容。 “总不能什么都麻烦你,一双鞋罢了,有千百种办法去赚来。” 如今的她即便穷困潦倒,可从那双眼睛中能看出她的骄傲,似乎开口让人收留已经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事了。 季隽泽愿意尊重对方的骄傲,他沉默的朝住所的方向走去,赤足的姜芜跟在他身后。 “对了,我叫季隽泽,还不知你怎么称呼。” “你可以唤我阿芜。” 季隽泽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低声喃呢道:“阿芜?” 那双眼睛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他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6 季隽泽带着姜芜来到自己所住的公寓,他输入密码打开门后,看见脏乱的屋内,猛地转身挡在门口。 “你在外面稍等我一下。” 姜芜眼中虽然带着几分疑惑,仍旧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并未等待太久,额头带着些许细密汗珠的季隽泽便再次打开了门,轻喘着气说:“请进。” 季隽泽住的是一间三室两厅的公寓,他指着最靠里的房间说:“这个房间现在空着,你先住这间。” “嗯,谢谢你季先生。” 见她笑容真挚郑重,季隽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后脑勺,“叫我隽泽就行。” “谢谢你,隽泽。” 江城精神病院的院长办公室,得知姜芜被人带走的杨德信,气得把烟灰缸砸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女人也抓不住。” 面对他的斥责,两个男人低着头不敢吭声。 杨德信越看他们越烦躁,摆了摆手骂道:“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俩。”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杨德信这才犹豫着拨通一串熟悉的号码。 姜祁宁接到电话时正坐在姜家大厅,对面是一脸委屈的宋欢和面色不悦的盛黎苏。 “喂。” 听见他冷漠的声音响起,杨德信连忙谄媚的说道:“姜总是我,不会打扰到姜总工作吧?” 姜祁宁冷淡的说:“有话快说。” “实在抱歉姜总,派去抓姜小姐的人是废物,没能把她带回医院来。” 姜祁宁瞥了眼对面的两人,回道:“嗯,我知道了。” 见他回答的毫不在意,杨德信心中咯噔一声,连忙继续说道:“姜总放心,不管派多少人,我一定会把姜小姐抓回来的。” 姜祁宁垂眸遮住眼中的冷意,淡淡的说道:“不必了,随她去吧。” 杨德信一时不知他什么意思,犹豫了下后连忙应下,“明白了,姜总。” 宋欢见他面上一片冰冷,询问道:“祁宁哥,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姜祁宁缓缓摇了摇头,“没有。” “如果公司有什么事,祁宁哥记得告诉爸爸和黎苏,他们会帮忙的。” 装作听不出她话中的不信任,姜祁宁轻“嗯”了声后,面色冷漠的坐在沙发上。 对面盛黎苏慵懒散漫的靠在沙发上,眉眼间带着几分不悦,显然是针对姜祁宁的。 姜母见几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连忙打圆场道:“今天你爸爸正好在家,晚点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宋欢面上露出几分诧异,问道:“爸爸在家?” 姜母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是啊,昨晚凌晨急忙赶回来了,我说让他晚些回来他偏不听。” 宋欢目光有些复杂的望向姜母,随后低头遮住眼中的神色,并未接下她的话。 在场几分各怀鬼胎,而姜母对此一无所知,正为自己如今的生活感到幸福。 疼爱宠溺她的老公,乖巧听话的女儿,孝顺有前途的养子,再加上绅士温和的未来女婿,她对如今的现状十分满意。 姜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再次问道:“你们今天没事的话,就留下陪我吃晚饭。” 宋欢略带歉意的说:“妈,我公司有事没解决,今天可能不行。” 她被找回姜家第一天,姜父便给了她一个姜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虽说她几乎不参与公司事务,但说起来也是个上市公司总裁。 听见宋欢拒绝的话,盛黎苏接着随意的说道:“我陪她。” 姜母神情有些失落,望向像是在发呆的姜祁宁,期待的说:“祁宁,你今天有空吗?” “抱歉妈,今天是公司新研发游戏的预测服,我得回去盯着。” 闻言,姜母失望的皱起眉,不悦的说:“你们忙,都去忙吧!” 姜芜在时虽不受她喜欢,可每年生日她都会送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并且抽出时间来陪她。 宋欢并不在意姜母的小脾气,瞥了眼一旁百无聊赖的盛黎苏,拉着他站起了身。qqxδnew “妈,我和黎苏先回公司了。” 说完不等姜母同意,便和盛黎苏一前一后离开了姜家。 见状,姜祁宁也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我回公司了。” 望着他们一个个离开的背影,姜母气的捂着胸口,气愤的说:“没良心的,连我的生日也不记得了。” 她话中刚落,姜父便急匆匆的从二楼走了下来,西装革履的样子像是准备出门。 见他神色有些焦急,姜母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公司一个合同出了问题,我得回去看看。” 姜母心中虽然不愿,但她并不懂公司的事情,只得说道:“路上慢点。” “嗯。” 偌大的别墅此时只剩下她一个人,望着桌上一动未动的三杯茶,她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从姜家离开宋欢,很快便和盛黎苏分开了,对方是真的回了公司,而她则开车来到了医院。 vip病房中一个中年女人正惬意的躺在床上,旁边的护工将苹果切成小块,递到她跟前。 宋欢见她红润健康的脸色,不悦唤了一声“妈”。 于淑梅见到她来医院,脸上立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的乖女儿来了。” 宋欢瞥了眼一旁沉默的护工,冷淡的说:“你先出去。” 等病房只剩她们两人,宋欢才低声教训道:“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让爸回去了?” 一见面就被女儿责怪,于淑梅略带委屈的说:“你爸说要回去,我又拦不住他。” 宋欢瞪了她一眼,说道:“我不是说了要在我爸面前示弱吗?我已经打电话让他来了,别让他看见你这么精神的样子。” 于淑梅高兴的应下后,拿出柜子里的粉饼涂抹了起来。 “对了,你和黎苏最近怎么样?” 想起这个宋欢脸上便不悦皱起眉,“和以前一样,我现在一点也不像他的未婚妻,反倒像是公司的同事。” “他不会是对姜芜还旧情难忘吧?” 听见这话,宋欢不屑的嗤笑出声,嘲讽道:“一个精神病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于淑梅有些担忧的说:“可姜芜毕竟不是真的疯子,若是姜婉宁得知姜芜是她的亲女儿,姜家的财产不救拱手让人了?” 宋欢却丝毫不担心,甚至略带讥讽的说:“只要爸爸在我们这边,就算是姜婉宁得知真相又如何?她一个从未接触过公司事务的女人,怎么可能从爸爸手里夺走姜氏集团吗?” 于淑梅这才放下心来,夸赞道:“还是我女儿聪明。”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7 卧室被简单收拾了下,浅黄色被罩与榻榻米,为屋内增添了几分活力。 姜芜环顾了四周一遍,随后垂眸看向沾满尘土的脚,面上浮现出几分无奈与苦恼。 她开门准备去处理脚上的泥土,却发现门口摆放着一双女士白鞋,鞋码大了一码,但并没有太大影响。 看向对面紧闭的房门,姜芜唇边划过一抹笑意,弯腰将白鞋拿进了屋。 隔日一早,季隽泽见她门口空荡荡的,这才推门走进隔壁的电竞房。 不多时,起床的姜芜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支援!快来支援我!” 路过斜对面电竞房时,她听见里面传来季隽泽的声音,犹豫着敲响了房门。 “季先生?” 因队友操作失误的季隽泽心情正郁闷,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取下耳机便站起了身。 开门后,他看向门外仍旧是一身黑裙的姜芜,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只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挽了下碎发,说道:“我能不能借用下你的手机。” 她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打个电话,很快就结束的。” 季隽泽并未有所怀疑,甚至不曾思索的说:“好啊,我去给你拿。” 不多时,他便将已解锁的手机递到了姜芜跟前,随意的说道:“打完电话放在外面的桌上就行,我还有事儿要忙。” 说罢,回电竞房继续打起了游戏。 他一戴上耳机,队友震惊调笑的话便传了过来。 “我怎么听见刚才有女生说话?你是不是背着我们谈恋爱了?” 季隽泽目光完全放在了屏幕的人物上,随口回道:“人家只是我合租的室友,再说了,我谈恋爱还需要背着你们几个单身狗?” 听见他的话,一个队友连忙嚷嚷道:“季隽泽!别无差别攻击啊!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回应他的是其余几人怼人的声音。 走到阳台的姜芜,回眸看了眼紧闭的电竞房,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请问哪位?”方元晖略显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她声音略带笑意的问道:“方先生考虑好了吗?” 方元晖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谨慎的说道:“我虽然对姜小姐的话很心动,但总要让我看到您的诚意吧?” “恐怕要劳烦方先生来接我一趟了。” “好。” 待在电竞房打游戏的季隽泽,直至腹中传来饥饿感,他才发现已经到中午了。 “你们继续,我先退了。” 他正准备摘耳机,却听见队友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会儿。” “怎么了?” 队友问道:“姜氏的新游戏测试服马上开始了,你到时候直播吗?” 季隽泽回道:“直播。” 他既然答应了宋欢,便不会违约。 “行,但直播归直播,你可别疏忽了一个月后的全国联赛。” “知道了。” 季隽泽应下后便迅速退出了游戏,丝毫不给队友反应的机会。 他揉着肚子从电竞房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手机和纸条。 “我出去找工作了,看你正忙就没敢打扰。” 季隽泽看了眼便放在一旁,并未太过在意,转身到厨房为自己煮了碗面。 端着面碗才坐下,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见电话是宋欢打开的,他脸上浮现出几分欢喜,连忙接了起来。 “宋欢姐。” “阿泽,你今天有事吗?” 不等季隽泽回答,她便接着说道:“姜氏的新游戏在内部测评,你下午去公司一趟,提前测评下新游戏。” 听见对方打来电话又是说测评游戏,季隽泽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好,宋欢姐你……” 他话还未说完,电话便被人挂断了。 姜氏并不是没有内部测评的员工,可季隽泽毕竟是国际联赛的冠军,相比其他人更有经验些。 挂断电话的季隽泽望着碗里的面条,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将面倒进垃圾桶后便出了门。 星光游戏公司大厦前,方元晖直接带着姜芜来到研发室,指向一台全是代码的电脑。 “修复好这串代码揉,你会得到一个半成品游戏,六个小时之内完成这个游戏。” 姜芜瞥了眼电脑屏幕,自信的说:“一个小时足够。” 见她自负的模样,方元晖说道:“不要给自己增加难度,若是一个小时内你完成不了,我会直接让你走人的。” “我可不是为了来向方先生证明我会制作游戏的,野心是要与实力相匹配的。” 研发室的程序员们听见姜芜狂妄的话,脸上纷纷露出不屑的神色。 电脑上的这串代码,他们可是熬了两个晚上也没有破解,如果被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破解,他们的脸往哪儿放? 相互对视几眼后,他们重新开始手中的工作,不再理会在电脑前坐下的姜芜。 星光被姜氏压了这么多年,每回姜氏上线新游戏时,就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 而方元晖从头至尾也不曾离开,他就站在姜芜身后静静的看着她的操作。 当她破解代码时,眼中划过一抹欣赏,随后又回归平静。 一个小时的时间到,姜芜跟前的电脑突然发出机械的声音,吸引了研发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主人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服务的吗?” “帮我倒杯咖啡。”姜芜说道。 “抱歉,我现在暂不支持这项功能,期待我的研发者再接再厉。” 意识到和她对话的是机器人,在场的人纷纷围在电脑跟前,震惊的望着屏幕上看不清五官的人形。 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这肯定是提前定好的程序,它只会回答这两个问题。” 姜芜面上仍旧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那你来问它。” “你叫什么名字?” “零。” “机器人未来会掌控人类吗?” “没有意识的机器人如同一堆废铁,假如未来某天机器人有了自我意识,学会了选择……” 零的话让在场的人后背一凉。 研发室陷入了一片沉默,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姜芜。 方元晖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见其他人不再发出反对的声音,他满脸笑意的说道:“欢迎你加入星光。” “我的荣幸。” 姜芜也笑了起来,两人不经意对视了一眼,皆看清了对方眼底的野心。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8 “我只帮宿主这一次。” 零机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面不改色的姜芜嗯了声,说:“多谢你。” “系统和宿主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那系统商城里的全息技术能便宜点吗?” 零冷漠的回道:“不能。” 姜芜这话不过是开玩笑的,听见他拒绝的回答后,说:“兑换全息游戏技术。” 零:“系统提醒宿主,假如所兑换物品与位面发展相差过大,将无法兑换。” 姜芜问道:“全息技术不能兑换?” 没有全息她接下来的任务会艰难很多。 “本位面二十年后将会研发出全息技术,时间相差小于五十年,可以兑换该物品。” 听见他的话姜芜松了口气,说:“兑换全息游戏技术。” “是。” 脑海中出现许多不熟悉自己的知识,太阳穴传来钝痛的感觉,她不由自主蹙起了眉。 一旁的方元晖见她不舒服的样子,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需要去医院吗?” 在全息游戏研发出来前,他不允许姜芜出半点差池,即便是头疼脑热也不行。 姜芜摆了摆手,脸上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平静的说道:“没事。” “那我们现在去顶楼签合同?” 早些签合同才能避免夜长梦多。 姜芜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好。” 位于星光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总裁方清晖正悠闲的喝着茶。 办公室的门猛然被人推开,吓的他差些将茶水洒在身上,侧头见来人是方元晖,面上满是无奈的神色。 “你就不能先敲门吗?” 方元晖顾不得其他,走上前递给他一本合同,说道:“签合同。” 方清晖神色有几分疑惑,接过合同问道:“什么合同?” 他话说完不多时,看清合同上面的内容,震惊的喊道:“全息?” 方元晖将笔塞进他手中,催促道:“是全息,你快签名。” 方清晖心中虽然满是疑惑,但出于对亲弟弟的信任,提笔便要签下自己的名字,谁知却被人叫住了。 跟在方元晖身后一直沉默的姜芜,突然出声说道:“我还没提条件呢。” 方清晖将手中的笔合上,脸上浮现出温柔绅士的笑容,说道:“姜小姐请坐,我们边喝茶边谈。” 姜芜并未被他的模样所迷惑,淡淡的说:“全息游戏研发出来,我要拿到星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方清晖面色一变,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姜小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他和方元晖是星光最大的股东,即便如此他也只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方元晖是百分之二十。 面对方清晖略带威胁的目光,姜芜面不改色的说道:“全息意味着什么不必我多做解释,如果我不是和姜氏结仇,怎么可能带着全息来星光。” 方元晖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姜芜的身份。 他心中生出几分犹豫,如果姜芜手中真有全息技术,那么她并不一定要和星光合作,其他任何游戏公司都会心动。 姜芜慢悠悠说道:“姜氏即将上线的新游戏虽称不上全息,但可是能通过脑电波控制人物的。” 方清晖心中一惊,没想到姜氏竟然发展如此之快。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以给你,但前提是全息游戏研发出来。” 姜芜笑容温柔真挚,缓缓将白皙的手伸到他跟前。 “合作愉快。” 来姜氏集团前,季隽泽并不知测试的新游戏是什么样,以为和普通游戏没什么差别。 直至他坐在一台电脑前,太阳穴被贴上传导脑电波的磁片,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游戏的不同。 与他一同测试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他们在测试前一同签约了保密协议。 游戏策划杨朔得意的为他们介绍这款游戏。 “《江湖黎明》是一款武侠类游戏,一共分为江湖四大板块,这款与传统游戏最大的区别是,可以用脑电波来控制游戏人物,充分解放双手。” 与季隽泽一起参与测试的三人,听见杨朔的介绍,眼中纷纷露出震惊。 他们可以想到游戏上市时,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季隽泽将磁片贴在太阳穴,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随后他紧紧注视着屏幕上的人物。 良久,脑袋传来头晕的感觉,屏幕上持剑的男人才缓缓动了起来,然而在他眨眼的功夫间,又再次停了下来。 四个测试者中,除了季隽泽能控制人物走跳,其他三人电脑上的人物连动也不曾动一下。 测试结束后,取下磁片的季隽泽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款游戏最大的噱头便是脑电波控制游戏人物,如果消费者买回去后发现根本控制不了,将会出很大的问题。” 杨朔沉吟了下,说道:“我会让研发部再改的,到时候可能还要请你来测试。” 《江湖黎明》是姜芜在时研发的,当时游戏进度已经研发了大半,眼看即将成功,姜家却出了那样的事。 身为主要研发人员的姜芜,因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对此不是没有怀疑,可他后来去精神病院看望,见到的却是神色疯癫的姜芜。 如果姜芜还在,《江湖黎明》不可能推迟这么久才上线。 季隽泽低声嗯了下后,面色漠然的朝外走去。 一出门便遇见了身着黑西装的姜祁宁,对方见季隽泽在这儿,略显诧异的挑了下眉。 季隽泽目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冲的说:“好狗不挡道。” 见姜祁宁微眯起眼,杨朔连忙上前将季隽泽拉到身后,恭敬的说:“姜总。” 姜祁宁视线落在杨朔身上,淡淡的嗯了声。 “姜总是来看游戏测试的吗?只是游戏测试已经结束了。” “将测试结果送到我办公室。” 姜祁宁留下这句话后,转身朝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徒留季隽泽敌视的望着他的背影。 见他盯着姜祁宁的背影发呆,杨朔轻拍了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嗯。” 季隽泽走到外面时,天色昏暗了许多,遥远的天际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他抬手揉了下隐隐约痛的太阳穴,难受的皱起了眉。 这款游戏对身体危害很大,如果不修改调整,上线后会出大事的。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9 回公寓的路上,季隽泽接到了宋欢打来的电话,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骄傲与欣喜。 “阿泽,新游戏怎么样?这可是姜氏筹备研发多年的游戏。” 季隽泽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俊美精致的脸庞像是绽放着光芒。 “很不错,但是脑电波不容易控制人类,我已经和杨策划说过了。” 他话刚说完,干净透明的前车玻璃上,突然掉落一滴水,接着天空便下起了细密的雨。 那边的宋欢似乎并不知晓,她声音愉悦的说:“等游戏上线,我可还得请你直播游戏。” 季隽泽从不会拒绝宋欢的请求,这次也例外,“好。” 见外面的雨愈来愈大,季隽泽有些担忧的问道:“宋欢姐,你在哪儿呢?外面这么大的雨,需要我去接你吗?” “我在医院照顾养母,晚些黎苏会来接我的。” 闻言,季隽泽眼中忍不住划过一抹失落,低声道:“嗯,若是盛黎苏没去,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宋欢并未拒绝,“好。” 挂断电话后,宋欢侧目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垂头拨通了盛黎苏的电话。 “黎苏,外面雨下的很大,你能来接我吗?” 盛黎苏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响起,“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宋欢不悦的皱起了眉,声音却楚楚可怜。 “黎苏,我想让你来接我。” 盛黎苏望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淡淡的说:“我现在很忙。” “那……好吧。” 就在盛黎苏准备挂电话是,宋欢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传来。 “我已经很久没见姜芜了,下周准备去医院看望她,你要和我一起吗?” 说这句话时,宋欢紧紧攥着手机,生怕听见肯定的答案。 然而电话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下,嗓音低沉冷淡的说:“你自己去就好。” 宋欢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温柔的叮嘱道:“工作太久对身体不好,别忘记休息。” “嗯。” 于淑梅见她将手机离开耳边,忍不住问道:“你真要去看姜芜啊?” 宋欢眼中带有几分不屑的神色。 “即便是去,也是为了看她笑话,她再聪明再有能力又怎样?进精神病院后她的亲生父母和未婚夫从未去看过她一眼。” 于淑梅见她脸上得意的神色,小声提醒道:“别说了,万一被别人听见怎么办?” 宋欢坐在她身旁,亲昵的揽住她的胳膊,略带撒娇的说:“我这不是在你面前才说的。” 于淑梅无奈的点了下她的额头,“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宋欢笑眯眯的靠在她肩膀上,眼底却透着彻骨的冷意。 直至今日,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姜芜的场景。 对方身上穿着高昂漂亮的公主裙,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宠物狗,神色高傲的站在别墅花园中,身后是一群小心翼翼的佣人 而她则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脚上的布鞋破了两个小洞,手中提着从垃圾桶捡来的瓶子,站在大门的栏杆外,满眼羡慕的望着对方。 那一刻她才懂得什么是自卑。 当她从妈妈那里得知,自己和姜芜是同一个父亲时,自卑变成了深深的嫉妒与厌恶。 她小心翼翼的讨好姜父,才能从他那里得到昂贵的洋娃娃,而姜芜却可以拥有一橱柜的娃娃。 两人之间的差距像是扎在她心中的一根刺,日益发酵成仇恨与嫉妒。 正当宋欢陷入回忆中时,病房门被人缓缓推开,走进来的中年男人儒雅沉稳,岁月在他脸上温柔的留下痕迹。m 宋禹城一走进病房,便瞧见了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二人,他眼中显出几分温柔。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宋欢连忙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说:“这么晚了,爸不是也在这儿吗?” 宋禹城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再说什么。 他来这儿自然不是为了看于淑梅的。 视线落在温婉柔美的宋欢身上,疑惑的问道:“黎苏没来吗?” 宋欢眼眸微闪了下,装作体贴的说:“他公司比较忙,我就没让他来。” 两人闲聊时,于淑梅已经从床上站起了身,柔顺的站在一旁削苹果。 “对了,你和黎苏订婚这么久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宋禹城像是不经意问出这句话。 宋欢略显羞涩的挽了下头发,娇嗔道:“爸,我还想多陪你们一段时间。” 最近宋禹城询问结婚的事愈发频繁,而盛黎苏却丝毫没有这个想法,她只能想办法在中间周旋。 宋禹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说道:“嫁到盛家一样可以陪我们。” 盛家是江城有名的大家族,与姜家这类后起之秀不同,盛家百年的底蕴是他们几代也无法触及的。 若非盛母与姜母是闺中好友,盛家决不可能同意盛黎苏和姜芜订婚的。 宋欢自然知晓自己的价值是嫁给盛黎苏当妻子,笑着并未再说什么。 宋禹城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不想逼急她,刻意的转移开话题。 “公司新游戏上线,最近肯定要忙起来,你多去帮你哥哥。” 宋禹城明知她对游戏和公司管理一窍不通,这样说不过是想让宋欢去公司监视姜祁宁。 如今整个姜家唯有宋欢值得信任。 姜芜被送去精神病院后,他已经将姜家其他公司的财产全部转移,唯有姜氏主公司因姜祁宁的存在不得不想其他办法。 想起姜芜,宋禹城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他家境普通平凡,大学毕业在姜氏工作时意外认识了姜母,两人相恋三年后步入婚姻的殿堂,婚后一年便有了姜芜。 原本对他很不喜欢的姜老爷子,也因外孙女的出生态度好了许多。 姜母是姜家的独女,他本以为生了个女儿,姜老爷子死后姜家便是他的了。 可谁曾想,姜芜在商业管理上极有天赋,姜老爷子去世不过两年,刚成年的姜芜便接手了姜氏主公司。 而他勤勤恳恳在公司干了十几年,最终却只是个总经理。 只要姜芜在一天,姜氏集团就永不可能变成宋氏,他也只能是无实权的总经理。 察觉到宋禹城的出神,宋欢轻声唤道:“爸爸?” 宋禹城回过神来,起身便准备离开。 出门前再次对宋欢叮嘱道:“对黎苏好些,别让盛家对你有意见。” 宋欢轻咬了下唇,答道:“知道了,爸爸。”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0 下雨的夜晚有些寒冷,凉意向身体侵袭,季隽泽下意识搓了下冰凉的手腕。 家门前的走廊一片寂静,他远远便瞧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门口,灯光照耀在她的秀发上,隐约有些反光。 季隽泽脚下的步伐微顿,缓缓朝她身旁靠近。 “阿芜?” 容貌被黑发遮挡大半的女人抬起头来,露出她光艳逼人的容貌,那双眼睛更是璀璨若星河。 见她眉眼间满是疲惫,季隽泽有些愧疚的说:“抱歉,我没想到会回来这么晚。” 姜芜扶着墙站起身来,掩唇打了个哈欠,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我也才回来不久。” 季隽泽余光瞥见她冻的微微发红的鼻尖,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连忙大步上前打开房门。 “快进来,外面很冷。” 身上带着寒意的姜芜走进屋内,却并未径直回到自己房间,而是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怎么了?”季隽泽疑惑的问道。 只见她缓缓伸出攥成拳的手,摊开后赫然躺着几张褶皱的百元大钞。 季隽泽微微一愣,犹豫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抿唇紧紧注视他的姜芜,脸上绽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像是盛开在枝丫的粉嫩桃花,美丽又羞涩。 他猛然发觉对方似乎很喜欢笑,眉眼时常弯弯的。 姜芜声音清脆的说道:“租金。” “我说了不收你租金。” “那就是鞋子的钱了。” 季隽泽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鞋子是我送你的,不要你的钱。” 然而面前眼眸明亮的女人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昨日是我没钱,如今我有钱了,怎么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帮助,租金我也会还给你的。” 季隽泽见她坚持,拿出一张褶皱得不像话的红钞票,说道:“这个算暂放我这儿的,等你什么时候需要了再还给你。” “我不需要了。” 离开星光前,方元晖知道她现在身无分文,特意给了她一张黑卡。 季隽泽只当对方是为了让他收下钱才这样说的,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他正准备回自己房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对姜芜说道:“你若是饿了自己做饭,冰箱里基本什么都有。” 见姜芜面带困扰,便随口问道:“怎么了?” “我……不会做饭。” 季隽泽先是诧异的挑了下眉,随后无奈的朝厨房走去,边挽袖子边说:“清汤面可以吗?” 姜芜小步跟在他身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察觉到他看不见后,又轻嗯了声。 身姿修长的男人在厨房中忙碌,他袖口被挽起,露出小节精瘦的胳膊,浅金色的短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姜芜轻靠着厨房的门框,歪着头问道:“季先生,你头发是染的吗?” 正在洗菜的季隽泽动作微顿,淡淡说道:“不是,天生的。” 因为这个他小时没少被打,父亲认为他是母亲出轨的产物,母亲则认为自己被打骂的根本原因是他。 而那时照亮他黑暗人生的便是宋欢。 接收到剧情的姜芜清楚他悲惨的童年,刻意问道:“那季先生小时候很受父母疼爱吧?” 瞥了眼书架上摆放的照片,又说道:“季先生小时长的像洋娃娃一般。” 季隽泽搅着锅中的面条,淡淡说道:“那你猜错了,我小时候经常被父母家暴。” 姜芜脸上浮现出几分诧异,反应过来后略带愧疚的说:“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个的。” “没关系。”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锅内水沸腾的声音异常明显。 良久,季隽泽突然开口问道:“你呢?” 姜芜垂眸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我和季先生不一样,年幼时家庭幸福,父母恩爱。” 若是她声音中不带着满满的讽刺,季隽泽便信以为真了。 轻靠着厨房的门框,姜芜视线失神的落在某处,平静的说道:“其实我从小就知道,妈妈不喜欢我,她觉得我和外公太像了,相处中让她感到窒息。” 站在厨房背对着她的季隽泽,静静听着她说的话,即便不回头也知道,她现在脸上定然带着失落与悲伤。 “我爸爸对我可以称得上厌恶,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他占据外公财产的美梦,我多想假装什么也不知,可事实就是我对他们的算计一清二楚。” “当爸爸和情妇生的女儿被带回家中,冒充我父母的亲生女儿时,我出乎意料的平静。” 水沸腾的声音停下,姜芜垂头嘲讽的轻笑了下,缓缓说道:“如果我没那么聪明就好了,那么我的人生将与现在全然不同。” 季隽泽也曾和她有过一样的想法,如果他没有这头金发多好,他会像其他人一样被父母疼爱,平凡又普通的度过这一生。 正当他准备应声时,姜芜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人生没有如果,聪明不是罪过,错的人也从不是我。” 季隽泽身形微顿了下,忍不住转身朝她望去,只见对方面色平静,那双眼睛一如初见时骄傲明亮。 “面条好了?” 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出神,待他反应过来,姜芜已经凑到了他跟前,笑意盈盈的望着碗中盛好的清汤面。 她弯腰吸了下鼻子,惊叹道:“好香啊。” 季隽泽望着她微微勾起的唇角,不由自主也露出一抹笑容。 “那今天就多吃点。”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碗中的清汤面上飘着两颗小青菜,漂亮的煎蛋摆在面条上,让人食欲大增。 抬眸见姜芜认真专注吃面的样子,季隽泽竟不知不觉吃了两碗 他虽说看着高大,但胃口向来不好,每次煮面最多吃一碗,这是他多年来吃最多的一次。 暖黄的灯光照在空荡荡的碗中,雨水拍打在窗户的升职在耳边响起,腹中传来久违的饱腹感,竟让他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 侧目望见正在厨房中刷碗的身影,季隽泽竟有些失神,记忆猛然被拉回九岁那年。 那日也是个下雨天,晚饭结束母亲主动刷了碗,之后他便再也不曾见过她了。 修长纤细的手在眼前晃动,季隽泽缓缓回过神来,便见姜芜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站在他跟前,秀发散落在胸前,为她增添几分温柔。仟仟尛哾 “发什么呆呢?”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吃苹果。” 摆放着水果的盘子被向前递了下,季隽泽用牙签扎了一块放进嘴里,沉默的垂下了眸。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1 深夜,窗外的雨仍旧在下,姜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很少有失眠的情况,这种情况有些不正常。 正当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忘记什么事了,门外猛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闷又巨大。 姜芜起身朝外走去,借着窗外洒落在屋内的月光,隐约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 她连忙按开客厅的灯,便看见面色苍白的季隽泽,捂着腹部痛苦的躺在地上,像是失去知觉一般。 “季先生,你怎么了!” 她蹲在季隽泽跟前,焦急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双眸紧闭的季隽泽缓缓睁开眼,虚弱的说:“可能是胃病犯了,不要紧。” 姜芜见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蹙着眉说道:“你这可不像不要紧。” 说着,她吃力的将季隽泽扶起来。 “我带你去医院。” 手臂搭在她瘦弱的肩膀,季隽泽侧目看向满面焦急的她,莫名笑出了声。 听见笑声从头顶传来,姜芜无奈的说:“你现在还有心情笑。” 季隽泽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的阖眸,低声提醒道:“雨伞。” 闻言,姜芜顺手拿起鞋柜上的雨伞,两人连鞋也顾不得换,穿着拖着便朝外走去。 下着雨的深夜,马路上连计程车的影子也看不到。 她扶着高大的季隽泽在路边等了许久,才有位好心大哥愿意送他们去医院。 两人抵达医院时,姜芜身上的裙子几乎湿透了,脚上穿着仅剩的一只拖鞋,散落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颊边。 反观季隽泽,除了裤腿没有被淋到其他地方。 医生为季隽泽简单检查过后,直接将人推进了手术室。 狼狈的姜芜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焦急等待,就在这时季隽泽的手机响了起来。 姜芜犹豫片刻还是接听了。 “喂?” 对面季隽泽的队友愣了下,确定自己没打错后,疑惑的问:“请问你是?” “我是季先生的朋友,他今晚胃病发作,现在正在医院手术。” 队友听见她的话,连忙询问了医院的地址,并表示自己马上赶到。 江少凡远远便见走廊坐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对方沉默的垂着头,浸湿的黑发散落在脸旁。 他走上前去,问道:“请问,刚才是你接的电话吗?” 听见声音,姜芜缓缓抬起头来,眼眶微红的望向他,明亮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是我,季先生正在手术。” 江少凡见她身上湿漉漉的,说道:“要不你先回去换身衣服,我在这儿等隽泽出来。” “好。” 手术并未进行太久,双眸紧闭的季隽泽便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待姜芜换下湿衣服回到医院,便见季隽泽虚弱的躺在床上,正静静的听着江少凡讲话。 “真不是女朋友?你是没看见她刚才的模样,眼睛红彤彤的可怜极了。” 江少凡的身影挡住了大半视线,季隽泽并未看见站在门口的姜芜,声音略带无奈的说:“真不是。” “那你可要抓住机会了,这姑娘不比宋欢强千百倍?” 听他提起宋欢,季隽泽淡淡的说:“你又不认识她,怎么知道比宋欢强?” “那我问你,你生病宋欢来看你吗?宋欢会忙前忙后办住院手续吗?我可听护士说了,她来时交不起手术费,直接将自己的戒指卖给了一个病人家属。” 季隽泽微微皱起眉,那个戒指他见过一次,对姜芜而言应当十分重要,不然对方不可能进了精神病院,还护住戒指没被抢走。 江少凡的声音再次传来,算是为他解答了。 “那个戒指似乎是她外公和外婆的结婚戒指,有围观的人说,戒指上镶嵌的应该是真的红宝石。” 季隽泽连忙问道:“你打听到戒指卖给谁了吗?” 江少凡摇了摇头,“那人买了戒指就没影了。” 季隽泽正想在说什么,敲门声却从门口传来。 随着江少凡侧身的动作,门口的人便暴露在季隽泽视线中。 她身上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黑发被扎成丸子头,显得青春靓丽。 江少凡见两人对视,自觉的站起身来,借口说:“我去问问医生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病房内只剩下两人,躺在床上羸弱的季隽泽,侧着脸问道:“对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了我卖掉不值得。” 姜芜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轻松的说:“那里有什么值不值得,一个物品能救人命,是它最大的价值。” 季隽泽垂眸抿了下唇,坚定的说:“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姜芜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季隽泽表面看似默认,心中却打定主意要找回戒指。 盛世集团大厦,总裁办公室内的盛黎苏,阖眸坐在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 秘书敲了下门,瞥了眼办公室内俊美冷峻的男人,恭敬的说:“总裁,宋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沙哑性感的声音响起,让人听了耳朵发痒。 “是。” 走进办公室的宋欢,一眼便看见慵懒随意靠在椅子上的盛黎苏,心跳不受控制的露了一拍。 即便已经见了无数次,可她仍旧每次会为对方惊艳的容貌心动。 “黎苏。” 她轻唤了一声,生怕打扰到眼前如同油画中走出的男人。 盛黎苏轻掀眼皮,淡淡的目光望向她,开口道:“怎么了?” “我今天准备去看姜芜,你和我一起吗?” 盛黎苏再次阖上眸,眼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不去。” 猜到他的答案的宋欢并不奇怪,又问道:“等我回来,可以一起吃晚餐吗?” 盛黎苏本想拒绝,但想起家中的催促,冷淡的颔首了下,连眼睛也不曾睁开。 宋欢似乎习惯了他这副模样,略带欣喜的说:“那你等我给你打电话。” 待办公室只剩他一人,盛黎苏缓缓睁开眼眸,露出一片沉寂的眼底。 手机铃声猛然响起,他看也未看便接听了起来。 盛母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黎苏,你下班后,去医院将你爸爸的药拿回来。” 若是曾经,面对盛母刻意让他讨好爸爸的行为,他早就不悦的拒绝了。 可现在他却淡淡的应了下来。 盛母早已习惯他如今的模样,自从姜芜被送进精神病院,他便对什么也提不起精神了,相较之前变化很大。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2 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盛黎苏身着黑西装,背脊挺直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俊美的面容布满冷漠。 他垂眸淡淡的望着洁白的地板,眉宇间化不开的冰冷让人望而却步。 “盛总,药拿好了。” 提着中药包的秘书走至他身旁,垂头恭敬的开口。 盛黎苏淡淡的嗯了下,起身后迈开长腿朝外走去,亮黑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蓦然,俊美冷淡的男人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黑发在脑后扎成丸子头,落下的碎发轻柔的她光滑的后颈。 即便仅是一个侧脸,盛黎苏仍旧瞳孔微缩,心跳不由自主慢了半拍。 秘书见他僵站在原地紧盯着不断上升的电梯,疑惑的唤了声,“盛总?” 盛黎苏垂眸遮住眼中的异样,淡漠的说:“你把药送去老宅。” “那您……?” 他目光略含深意的说:“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 低调奢华的跑车停在医院门口,慵懒坐在车内的盛黎苏,修长的手指轻敲方向盘,另一只手边放着正在拨号的手机旁。 几声“滴”音后,宋欢强装镇定的声音传来,在安静狭小的车内异常清晰。 “黎苏?” 盛黎苏轻敲方向盘的手指一顿,语气平淡的问道:“见到姜芜了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宋欢的声音慌乱了片刻,随后又迅速恢复如常。 “见到了,她看起来气色很好,医院把她照顾的不错。” 她声音微顿了下,轻声询问道:“你要来看看吗?” 宋欢紧张的握着手机,内心忐忑的等着男人的回答,如同掌握她生死的宣判。 两秒钟后,一声轻笑从听筒传进她耳中,接着便是盛黎苏淡淡的声音。 “不了,我有事要忙。” 望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宋欢深深松了口气。 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慌乱的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 她目光中浮现出几分狠厉,对一旁不敢出声的杨德信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代价,尽快把人抓回来,生死不论。” 杨德信抹了下额头不存在的虚汗,犹豫道:“可姜先生特意交代过,有他的命令才能抓人。” 宋欢瞪了他一眼,烦躁的说:“到底谁是你的老板?给了你那么多钱,连一个人也抓不回来?” 这位毕竟是人傻钱多的金主,杨德信不想也不能得罪她,连连点头应下。 “您放心,这件事我肯定能办好。” 从江城精神病院离开的宋欢,并未发现不远处一双冰冷的黑眸正注视着她,将她的慌张匆忙看在眼中。 骨骼分明的手轻搭在车窗上,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男人慵懒的靠着车背,若有所思的望着精神病院门口。 红润的薄唇发出一声轻呵,“逃跑吗?” 将手中的烟按灭后,盛黎苏双手轻放在方向盘上,驾驶跑车离开了此处。 医院病房内,金发的俊美男人坐在病床上,目光紧紧注视着一旁忙碌女子的动作,眼中是他不曾发觉的温和。 同病房的老奶奶见姜芜忙前忙后,忍不住调侃道:“小伙子,你女朋友这么漂亮,对你又好的没话说,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季隽泽微愣了下,反应过来老奶奶话中的意思后,连忙解释道:“奶奶,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然而老奶奶却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奶奶都懂,朋友和女朋友只差一步了。” 正在季隽泽不知怎么回答时,姜芜笑盈盈的为他解围。 “奶奶,我粥熬的多了,给您盛一碗。” 见姜芜端着一碗粥放在她桌上,老奶奶笑着露出稀疏的牙齿,“谢谢闺女了。” “医生说你这几天不能吃刺激的食物,先喝白粥将就着,等你好了咱们再去吃想吃的。” 听见她哄人的话,季隽泽无奈的轻摇了下头。 “我又不是小孩儿了,哪有那么馋。” “谁说只有小孩子能馋?两百个月的大宝宝不行吗?” 季隽泽成功被她的话逗笑,扬起的唇角许久不曾落下。 一碗白粥还未喝完,病房内就出现了几个二十出头年轻的男人。 其中一个人正是昨晚半夜赶来的队友,另外两个不出意外也是季隽泽的队友。 见几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姜芜识趣的站起身来。 “你们聊,我有事出去一趟。” 病房门遮住姜芜身影的瞬间,一个娃娃脸的男人立马上前捶了下季隽泽的肩膀,好在他还记得对方是病人,并没有太用力。 “好哇!你还真是瞒着我们谈恋爱了。” 清秀的男人叫张未元,是max战队的治愈者,因为显小的娃娃脸被粉丝称为“小奶妈”。 昨晚赶来医院的是战队的疾速者徐阳,另一个则是远射手李俊明。 而模样人畜无害的季隽泽玩的却是战队的主攻手,因游戏中太过暴力,经常虐的对手怀疑人生,被戏称为“暴力天使。” 季隽泽瞥了眼激动的张未元,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她就是我之前提过的室友。” 张未元怀疑的说:“室友?阿泽可不像是会和人同住的人” 季隽泽微顿了下,细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 他总不能说见到阿芜时,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姜家那位天之骄女,愧疚心的促使下答应了收留阿芜。 张未元见他出神的盯着某处,声音略带不可置信的说:“阿泽!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即便他有所控制,声音中的欣喜仍旧清晰的传入了在场几人耳中。 病床上不明所以的金发少年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却只看见同样高兴的几个队友。 季隽泽是max战队最小的成员,他在比赛中是冷静睿智的主攻手,可其他方面却出奇的天真。 尤其在宋欢面前。 明眼人都能看出对方只是在利用他,可季隽泽还是一门心思栽在宋欢身上。 当徐阳告诉他们季隽泽很可能移情别恋时,张未元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飞起,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在几人欣喜的神情中,季隽泽无奈的说:“我和阿芜只是室友关系,你们别乱猜。” 张未元敷衍的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百口难辩的季隽泽抬手轻扶额头,不再无谓的辩解些什么。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3 星光集团研发室内,主策划方元晖阖眸靠在转椅上,神色看似平静镇定,不断轻敲扶手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看了眼手表,面上露出几分焦急的模样。 “人怎么还没来?我们不会是被她骗了吧?” 方元晖轻敲扶手的动作微顿,低沉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再等等。” 下一秒,研发室的座机便响了起来,前台甜美温柔的声音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 “方策划,有位姜女士声称和您约了时间。” 原本阖眸的方元晖瞬间睁开了眼睛,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说:“让她上来吧。” 不多时,穿着简单白衬衫牛仔裤的姜芜慢悠悠走进了研发室,干净清新的模样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见方元晖正在等她,姜芜略带歉意的说:“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 “没关系,我们也没等太久。” 站在方元晖身后的男人听见他的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开口拆穿。 其实两人一早就来了研发室,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 方元晖向姜芜介绍身后的男人。 “这位是赵宇安策划师,来协助你前期的研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 赵宇安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慢。 “姜小姐。” 在场的两人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却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姜芜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骄傲的人也要低下高仰的头颅。 而方元晖则是有意放任,他想看这位孤身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姜小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这次游戏保密程度很高,研发具体内容只有他们三人清楚,其他人都以为这次研发的是普通游戏。 姜氏集团的新游戏已经到了测试这一步,留给姜芜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傍晚的晚霞在天空映出大片火红。 季隽泽透过窗户望见天空的颜色,下意识拍下照片给姜芜发过去。 最近她不知在忙什么,每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深夜才回来。 季隽泽本不该在意,可他望着寂静的客厅,脑海中不自主回想起那晚姜芜轻依着厨房的门框,笑容温柔看着他的模样。 他竟然有些贪恋那样的温暖。 正当他出神望着空荡荡的厨房时,手机微震了下,将他的思绪拉回。 阿芜:“我看见了,晚霞很美。” 泽:“嗯。” 阿芜:“我请小季同学吃宵夜,有什么想吃的吗?” 自从对方在徐阳那里得知他的年纪,就开始笑着喊他“小季同学”,像是个温柔慈爱的长辈。 季隽泽莫名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可在抗议多次无效后,只能随着她去了。 泽:“都可以。” 阿芜:“我很快回去,麻烦小季同学稍等!” 季隽泽并未再回她,望了眼窗外红彤彤的晚霞,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可不是在等人,他只是有些饿了。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客厅响起,季隽泽连忙接听,甚至未看清屏幕上的备注。 “下班了吗?” 宋欢听见季隽泽熟络轻快的语气,微愣了下,随后用柔弱无助的声音开口。 “我没去公司上班。” 季隽泽这才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备注,诧异的说:“宋欢姐?” 宋欢觉得对方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但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阿泽,我今天不舒服,家里又没有人,能麻烦你来送我去医院吗?” 察觉到宋欢虚弱无力的声音,季隽泽立马起身,焦急的朝外走去。 “盛黎苏呢?你生病他怎么不在你身边?” 宋欢的声音带着几分失落,“黎苏在公司很忙。” “再忙也不能对你不管不顾。” 季隽泽正准备出门,余光瞥见玄关柜上的小白花摆件,随意安慰宋欢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还没告诉阿芜,若是她回来发现他不在,应该会失望的吧? 公园的长椅上,身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女生唇角含笑,目光落在不远处开心玩耍的小朋友身上。 轻微的震动感从掌心传来,她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任由手机继续震动。 黄昏的晚霞落在她身上,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红晕,美丽神圣中带着一丝妖冶。 姜祁宁落下车窗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仰头阖眸,露出白皙的天鹅颈,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微卷的黑发散落在身后,随着微风在空中飘荡。 几根长发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是有些痒,她不自觉皱了下鼻子。 姜祁宁缓缓走至她身上,沉默的在她身侧坐下。 “晚霞真美啊。” 身旁双眸紧闭的人轻声喃呢。 他不屑的轻嗤了声,“你这是在看晚霞吗?” “谁说晚霞只能用眼睛看。” 听见这话的姜祁宁微微侧头,恰好撞进一双明亮黝黑的杏仁眸中,对方眼底的幽深像是吸人的漩涡。 “哥哥,用心看才美。” 闻言,姜祁宁像是被刺了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阴冷的目光看得人手脚发凉。 “你已经进星光策划部了,东西呢?” 姜芜歪着头,目光疑惑的问:“什么东西?” “阿芜,装傻是没用的。” 姜祁宁抬手温柔的为她挽起颊边的碎发,语气却透着阴狠凉薄。 冰冷的指尖从她后颈拂过,如同一条吐血信子的敷设,姜芜却眉目含笑的抬起手。 略带温热的感觉在手背覆盖,姜祁宁出奇的微愣了下,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哥哥的手真凉,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望着她关切担忧的目光,姜祁宁正想说什么,脑海中猛地闪现过一双疏离冷漠的眼睛。 他紧锁着眉头甩开姜芜的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低声威胁道:“阿芜,你现在是任人摆布的玩偶,惹怒我的后果你承受不了。” 窒息感愈发强烈,姜芜却勾唇露出一抹笑容,语气讥讽的说:“姜祁宁,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等姜祁宁出声,她再次说道:“可惜,从始至终我都不恨你。” 话音落下,她缓缓露出姜祁宁记忆中的神情。 那双明亮高傲的眼眸,只有触及他时才会冷漠疏离,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就在零以为姜祁宁会把宿主掐死时,男人缓缓松开了大掌,阴翳的目光中满是复杂,随后略显狼狈的转身离开。 望着落荒而逃的高大背影,零疑惑的问:“怎么回事儿?你说不恨,他好像一点也不高兴?” 姜芜轻抚了下胀痛的脖子,高深莫测的说:“他是在害怕。” “害怕什么?” 姜芜并未回答零的问题。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4 脸色苍白的宋欢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目光感激的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金发少年。 “阿泽,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眉眼精致的少年微微抬眸,神色平淡的说:“不用谢。” 察觉到季隽泽的出神,宋欢心中略感诧异,正想再开口说什么,却被激动的女声打断。 “季隽泽?请问是max战队的季隽泽吗?” 年轻清秀的护士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靠墙而站的少年,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如漫画中走出的少年轻点头,年轻护士瞬间睁大眼睛,双手激动的在空中挥舞。 “能给我签个名吗?” 见季隽泽并未拒绝,宋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后迅速被虚弱无助替代。 “阿泽,我现在好像更不舒服了。” 季隽泽最后一笔刚落下,听见宋欢的话连忙将手中的纸笔还给护士,大步走到宋欢跟前。 “医生不是说吃了药会好些吗?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宋欢瞥了眼他身后目光好奇的小护士,捂着胸口虚弱的说:“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 “我去帮你找医生来。” 见季隽泽焦急的离开走廊,小护士犹豫了下,走到宋欢跟前询问道:“我先扶你出去透透气吧?” “不必了。” 宋欢紧紧捂着胸口,目光露出几分冷凝,一副不愿与他人多交谈的模样。 小护士见状并未勉强,轻点了两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不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在季隽泽身后赶来,医生先是用听诊器听了下宋欢的心跳,皱了下眉后让人将她扶进诊室。 小护士望着几人消失在走廊的背影,碰了下身旁护士的肩膀,疑惑的问道:“什么病啊?这么严重。” 护士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抱怨道:“感冒,已经折腾两个小时了,不是这儿疼就是哪儿疼,什么检查也不愿意做。” 小护士气愤的说:“她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你这么激动干嘛?” 听见对方的询问,小护士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季隽泽的身份。 “没什么。” 医生诊室内,宋欢脸色不悦的坐在靠椅上,目光紧盯着对面正通话的医生。 “是宋欢小姐的未婚夫吗?我是宋小姐的主治医生,有关她的病情,您有时间来一趟吗?” “啊?不是病重。” “哦,好的,那您先忙。” 见医生挂断电话,宋欢身体立刻向前倾,问道:“他怎么回答?” “盛先生说秘书会来看您。” 闻言,宋欢的表情更难看了几分,命令的语气说道:“我在医院住几天,病情别写太重了。” 医生正想说不合规定,却见宋欢直接站起身来,拉开诊室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季隽泽见她出来,连忙问道:“医生怎么说?” 宋欢脸上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说:“没什么大事,不过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说完,捂着胸口轻咳了起来。 季隽泽见状脸上浮现出几分担忧,正想具体询问医生,却见对方急匆匆的离开。 怕耽误医生诊治病人,他只得将询问的话咽了下去。 季隽泽在医院陪着宋欢忙前忙后,直至对方躺在病床上安稳入眠,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站在公寓楼下,他抬头望着亮着光的窗户,心中生出几分暖意,突然迫不及待的想回去。 入户门一打开,季隽泽便看见了斜靠在沙发上的姜芜。 她身上穿着纯白睡衣,颊边散落着几缕碎发,纯洁干净的模样像是误落人间的天使。 只见她睫毛轻颤,下一秒便睁开了眼,露出懵懂迷茫的目光。 “你回来了!” 对上姜芜开心得微弯的眼睛,季隽泽下意识弯起唇角,说:“我回来了。” “吃晚饭了吗?” 季隽泽微愣了下,摇了摇头。 他陪着宋欢忙碌到半夜,一口水也没喝。 “你胃病才好些,按时吃饭怎么行。” “我熬了粥在锅里温着,现在给你盛一碗。” 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季隽泽眼中浮现出点点暖意。 眼前是盛满粥的碗,对面则是双手撑着下巴紧盯他的姜芜。仟千仦哾 他问道:“现在很晚了,怎么不早点睡?” “等你啊。” 季隽泽犹豫了下,动了动唇说:“是我回来晚了,下次不会这么晚了。” 姜芜含笑望着他有所松动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宋欢称病在医院躺了一整天,别说盛黎苏了,甚至连姜祁宁的身影也没见。 这让她心中生出几分危机感。 他们两人可是她在姜家立足的最大倚仗,现如今她还没在姜家站稳,失去这两人会麻烦很多。 宋欢再次拨通了季隽泽的电话。 “阿泽,我今天想出院,你能送我回公司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季隽泽歉意的声音。 “宋欢姐,我今天有个重要的训练赛,暂时不能离开。”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公司。”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失落,眼睛却愈发冷漠。 到底怎么回事儿?现在连季隽泽也脱离她的控制了。 身姿欣长的少年穿着红白相间的战队服,背脊挺直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叉,金色短发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 姜芜一开门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天使般面容的少年目光纯净的望着她。 可又有谁知道,这是个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 她略带诧异的问:“准备出门吗?” 季隽泽点了点头,将黑色背包背在身后。 “全国联赛马上开始了,这段时间我要在基地训练。” 原本他早就该在基地训练,但他很不喜欢基地封闭式的训练,坚持自己在家训练。 教练起初是坚决反对的,可实力决定话语权,季隽泽是max战队的主力,更是带领max战队赢了无数比赛。 面对老板的摇钱树,教练也不敢太过强求。 双方都退了一步,教练同意季隽泽在家训练一段时间,季隽泽则要在全国联赛前去基地训练。 “什么时候回来?”姜芜问道。 “可能要等联赛结束。” 季隽泽说完许久未听见对方开口,正当他疑惑的抬头时,发顶猛地被温柔抚摸了下。 “小季同学记得要按时吃饭。” “比赛是其次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如果小季同学能拿到冠军的话,我会为你骄傲的。” 季隽泽紧紧捏着背包的背带,轻抿了下唇后,装作恶狠狠的说:“不许再叫我小季同学。” 见他外厉内荏的模样,姜芜笑眯眯的歪了下脑袋。 “好的,小季同学。”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5 季隽泽刚走进基地,肩膀便被人猛地揽住,张未元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阿泽,怎么来这么晚?” 听见他的话,季隽泽下意识紧了紧背带,面色如常的说:“有事耽搁了点时间。” 张未元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开心的朝屋内喊道:“阿泽来了!” 李俊明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出现,吐槽道:“你这大嗓门整个基地都听见了。” “那还不快来迎接季神。” 李俊明朝他翻了个白眼,随后将视线落在一旁的季隽泽身上。 “阿泽,身体好些了吗?” 季隽泽回道:“嗯,好多了。” 几人还未寒暄几句,教练就笑眯眯的朝几人走了过来。 “阿泽来了,你们可得加时训练。” 李俊明与张未元对视了一眼,齐声说:“明白,胖胖教练。” 教练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并未在意他们的称呼,而是笑着望向季隽泽。 张未元见状说道:“行了,赶紧检查,我们还得去训练呢。” 说着便要将季隽泽的背包递给教练,然而拽了两下却没任何反应。 他疑惑的回过头,便见季隽泽紧紧抓着背带,目光警惕不愿的望着他们,显然是背包里有违规的东西。 教练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阿泽,别让我为难,这次训练是封闭式的,不能和外界联系。” 李俊明碰了下他的胳膊肘,劝道:“阿泽,离比赛没多久了,坚持一段时间。” 似乎是两人的话起了作用,季隽泽缓缓松开了抓着背带的手。 教练果然在背包里找到了一部黑色手机,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阿泽,你不跟队友一起训练也就算了,现在连封闭训练也不遵守。” 季隽泽神色平淡的拿回背包,说:“你看有sim卡吗?” 教练打开手机屏幕,发现上面并没有网络。 “我晚上用来听歌的?不可以?” “听歌可以,但手机不能给你,晚点给你拿个mp4来。” 听见他的话,季隽泽轻瞥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随意,音乐按照手机上的下载。” 见他没什么意见,教练连忙应下,生怕这位小祖宗再反悔。 “没问题。” 季隽泽提着黑色背包走上二楼,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未元轻耸了下肩膀,说:“阿泽长的这么好看,性子却一点也不可爱。” 摊上这几个小祖宗,教练觉得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恐怕也保不住了。 他敷衍道:“你可爱,你最可爱了。” 教练视线落在面前的两人身上,“两位小祖宗,现在能去训练了吗?” 房间内的季隽泽望着床上小巧的手机,垂眸面无表情的用枕头遮住。 张未元抱着玩偶从走廊经过,恰好见他认真锁上房门的模样,忍不住调笑道:“阿泽房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以前可从不锁房门的。” “嗯,藏了。” 张未元以为他在开玩笑,笑了笑朝楼下走去。 “走吧,训练去。” 姜氏集团策划部,一身黑色正装的宋欢脸上略带不悦,厉声对主策划杨朔质问道:“这么久游戏还没有改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如今事情的走向出乎宋欢意料,为了紧紧抓住盛黎苏,她将大部分希望寄托在《江湖黎明》上。 这款游戏问世,绝对能在市场上掀起惊涛骇浪,到时她相信盛家会高看她一眼。 听见她的话,杨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难看了许多。 《江湖黎明》明面上虽是宋欢带队研发的,但策划部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姜芜多年的心血。 宋欢连一个小公司都管理不明白,根本不可能领队策划出《江湖黎明》这样的游戏。 然而对方现在是姜家的大小姐,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惹得起的。 杨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说:“策划部已经在加班加点修改了,还需要一点时间。” “已经给你们够多时间了,这么多年连一个小游戏也策划不好。” 听见她略带轻蔑地语气,杨朔深吸了口气,说道:“这个游戏是姜总在时主策划的,我们也不过是姜总的助手。” 他口中的“姜总”自然是指姜芜。 闻言,宋欢原本平息的怒火瞬间燃起,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向杨朔。 “你叫什么名字?” “您贵人多忘事,怎么会记得我一个小小的策划。” 嘲讽的意思显而易见。 自从成为姜家大小姐,宋欢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了。 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还是曾经那个贫穷落魄的宋欢。 正当宋欢准备开口辞退杨朔时,身后传来一阵嘶哑性感的男声,温柔中带着宠溺。 她缓缓转过身去,入目的便是身着黑西装的姜祁宁。 低调的黑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神秘的魅力,合身的西装衬得他身姿英挺,领口露出小片白衬衫,与他几近苍白的皮肤贴合。 宋欢略微恍惚了下,反应过来后走到他身旁,边说边准备揽住他的胳膊。 姜祁宁不着痕迹的躲开,注意力放在杨朔身上的宋欢并未发觉到异样。 “祁宁哥,我是不是做的不好?不然大家为什么都不喜欢我?” 姜祁宁正要回她,却听见她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自己不如姜芜姐优秀,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只是想这个游戏能顺利上线。” 姜祁宁脑海中划过坐在公园长椅上明朗少女的模样。 她分明身上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可说出的话却让姜祁宁如坠冰窖。 怎么会被发现呢? 迟迟得不到的回答的宋欢,抬头朝身侧的男人望去。 见他盯着某处出神的模样,面上的表情一僵。 宋欢似乎感觉到了周围嘲笑的目光,她强忍着心中的羞赤,再次唤了他一声。 “祁宁哥?” 姜祁宁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声音温和的说:“你已经很好了,大家也没有不喜欢你,是其中有些误会。” 宋欢目光投向杨朔,犹豫道:“可是……” 姜祁宁头也未抬,唇角挂着不变的笑容,说:“杨朔,道歉。” 原本还不服气的杨朔听见他的话,不情不愿的对宋欢说:“宋小姐,对不起,我为自己说的话向你道歉。” “没关系,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见她假装大度的模样,杨朔费了好大劲儿才没忍住翻她白眼。 等宋欢心满意足的离开,姜祁宁淡淡瞥了眼身旁的杨朔,语气平静的说:“适可而止。” 杨朔最害怕他这副模样了,连忙答应道:“下次不会了,她那副模样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姜祁宁俊美的脸上神情淡漠,目光飘向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6 “宋小姐好。” 盛世集团大楼内,前台工作人员脸上挂着官方的微笑,礼貌又尊敬的态度让人挑不出差错。 宋欢微微颔首了下,笑容温柔的问道:“盛总在公司吗?” “盛总正在开会,需要帮您通知胡秘书吗?” 宋欢摆了摆手,回道:“不用了,我上去等他。”仟千仦哾 随后,只见她轻车熟路的乘坐上总裁专用电梯。 盛世的工作人员对她并不陌生,毕竟这位可是在和自家总裁订婚第二天,就大摇大摆的来公司宣示主权了,甚至为了立威辞掉跟了盛黎苏很久的女秘书。 即便她平时在盛世表现的再温柔,大家也清楚她不是个好惹的人。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接到前台消息的胡秘书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宋小姐。” 宋欢笑着朝他点了下头。 “盛总正在开会,麻烦您稍等会儿。” 听见胡秘书的话,她善解人意的说:“我在这儿坐会儿,胡秘书去忙吧。” “那等盛总开完会我告诉您。” 胡秘书似乎是繁忙中抽空接待她的,说完这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宋欢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杂志,却不想在上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时的姜芜正是意气风发,不仅被评为最年轻出众的总裁,更是国内杂志报刊的常客,夸赞的词数不胜数。 宋欢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杂志,她好像生来和姜芜犯冲,对方越是光彩照人,她就越狼狈。 她烦躁的将杂志扔进垃圾桶,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安感来。 从姜芜逃离精神病院开始,感觉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控制。 会议结束,盛黎苏大步走出会议室,身高腿长的他在一众秃顶的董事中鹤立鸡群。 等在门口的胡秘书连忙上前汇报行程。 “下午一点和廖家签合同。” “三点席家大少爷约您打高尔夫。” “晚上八点有个慈善晚会。” 盛黎苏扯了扯黑金领带,语气淡淡的“嗯”了声,似乎对今天的安排并未太过在意。 “另外,宋小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她不是病了?还有精力来公司?” 盛黎苏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胡秘书一时也不敢轻易回答。 索性对方并未细究,像是随口提了下而已。 休息室内的宋欢正出神的望着丢在垃圾桶的杂志,敲门声猛地从门口传来。 “请进。” 她话音落下,休息室门被人推开。 “宋小姐,总裁在办公室等您。” 来人正是传话的胡秘书。 宋欢早已习惯了盛黎苏冷淡的态度,起身整理了下裙摆,便跟在胡秘书身后朝办公室走去。 她刚踏进办公室门,还未来得及开口,耳边就响起了盛黎苏平淡的声音。 “下午三点陪我去打高尔夫。” “嗯。” 宋欢毫不犹豫的应下,她从不会拒绝陪盛黎苏参加各种应酬,这让她感觉对方是在宣示主权。 见盛黎苏微阖眸靠在椅背上,宋欢小心翼翼的朝他靠近,步伐声微不可查。 鼻间萦绕着陌生反感的气味,令盛黎苏下意识蹙起眉。 他猛然睁开眼睛,略带冷漠的视线直直落在距他不过半米距离的宋欢身上。 被抓包的宋欢先是尴尬了下,随后想起自己未婚妻的身份,神态自然的说道:“伯母上次不是说一起聚餐?我后天正好有时间。” 盛黎苏站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根香烟,冷峻的侧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我妈后天没时间,等有时间我让胡暄通知你。” 宋欢敏锐察觉到了他态度的转变,上次盛母提出聚餐时,他分明是默认的状态,可才过去了几天,就已经借口盛母没时间了。 盛母一个在豪宅无所事事的贵妇人,怎么可能没时间。 “还有其他事吗?” 听见盛黎苏赶人的话,宋欢心中升起一股闷气,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说:“没事了。” 盛黎苏毫不犹豫的说道:“胡暄,送客。” 站在门外等候的胡暄连忙敲门进屋,将头低的死死的,不敢看宋欢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从盛世集团离开的宋欢,心中攒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恰好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打来电话的时今天嘲讽过她的杨朔。 对方开口没有一句废话,直切主题的说:“宋小姐,有关《江湖黎明》脑电波难以控制人物的问题并容易修复,游戏测试员中只有那个叫季隽泽的男生可以控制。” “为了尽快修复好游戏,能请您将他找来吗?” 若是以往宋欢肯定立马答应了,可她今天才被季隽泽拒绝过一次,刚刚又被在盛黎苏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正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连一个小小的bug都修复不好,养你们一群人是干什么吃的?找季隽泽不会打他电话吗?什么都要我来干,直接把你们辞退算了。” 杨朔打电话时开的是外音,她的话被策划部的人听的清楚,气氛陷入了几秒钟的冷凝。 “我们联系不上他,想到他是你介绍来的,所以想问问你有他的住址吗?” 宋欢还真没有季隽泽家的住址,她从不在意季隽泽住在哪儿,反正每次她一个电话对方就会着急忙慌的跑来。 “我会有一个测试游戏的住址吗?不要把自己的无能归结到其他地方,难道没有季隽泽就修复不好游戏?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去雇他?” 杨朔被宋欢怒气冲冲的话质问住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等他再想回答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看着黑屏的手机,杨朔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烦人。” 见策划部的人围在他跟前,没有动弹的意思,没好气的说:“都愣着干什么?真没季隽泽就修复不了游戏了?” 众人连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宋欢虽然对杨朔是这么说的,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江湖黎明》早点上线。 还未离开盛世大楼,她便拨打了季隽泽的手机号码。 季隽泽一共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战队接商务时用的,另一个是他的私人号码。 商务用途的手机号果然提示关机。 她又拨打了季隽泽的私人号码,谁知铃声响起许久后,竟然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明明之前季隽泽也有过接不到电话的情况,但直觉告诉她这次对方是故意不接的。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7 灰白色系的房间内处处透着冷淡,金发少年坐在床边,平静的看向床上的手机。 季隽泽垂眸盯着床上震动的手机,心中竟生出几分犹豫来。 即便未接听他也清楚这通电话的内容,肯定是有事找他帮忙的。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震动的手机缓缓恢复平静,漆黑的屏幕映出他精致的眉眼。 他这是怎么了?以前接到宋欢的电话会开心很久,现在听见铃声却生出几分退缩。 正当他陷入沉思是,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门外传来张未元的声音。 “阿泽!正在训练你怎么跑了?” 季隽泽确定手机藏好后,起身打开了房门。 “你不是上厕所吗?怎么跑回房间了?” 面对张未元怀疑的目光,他脸色平静的说:“回来拿东西。” “拿东西需要锁门?” 张未元说着朝他身后探头,企图从他房间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 季隽泽斜跨一步,用高大的身体遮住对方的视线,面色如常的问:“还有事吗?” “江哥去吃饭了,我和小明准备再训练会儿,你要来吗?” “一起。” 说着季隽泽转身锁上房门。 张未元看了眼紧闭他的动作,终究是什么也没说,飞快朝楼下跑去。 季隽泽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刚上线就看见好友中亮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是姜芜的游戏账号,当时她知道他是战队选手时很是诧异,直接下载了这个游戏。 不过这么久他从未见对方登录过。 “阿泽,快邀请我和小明。” 听见张未元的话,季隽泽在邀请了两人后,鬼使神差的点下姜芜账号旁的邀请。 张未元口中叼着一根巧克力棒,吊儿郎当的靠着椅背,见队伍中进来一个陌生的id,疑惑问道:“这谁邀请的啊?” “我。” 略带冷淡的男声从身旁传来,他侧过头去,只见季隽泽眉眼平淡,情绪看不出任何起伏。 张未元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游戏好友,开玩笑说道:“这兄弟技术怎么样?玩的不好我可会骂人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原本认真盯着屏幕的少年,为侧目朝他看过来,微眯的眼中带着些许不悦。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李俊明的声音响起。 “是个妹子啊,阿泽这个闷葫芦还能拉来妹子。” 电光火石间,张未元猛地想起了什么。 “这不会是在医院照顾你的小姐姐吧?” 季隽泽并未回他,而是说道:“游戏开始了。” 满是编码的电脑屏幕前,两个男人正在激烈讨论。 而坐在两人不远处的女人却丝毫不被影响。 她戴着粉红的猫耳耳机,翘起的小腿悠闲轻晃,一双明亮漂亮的眼睛望着屏幕,姿态慵懒的掌控着鼠标和键盘。 说的口干舌燥的赵宇安,一回头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心中生出几分郁闷来,走到姜芜身旁说道:“如果你来星光是为了打游戏,还不如趁早回家。” 赵宇安不过是看不惯她这副散漫的样子,忍不住发几句牢骚而已。qqxsnew 本以为她戴着耳机听不见,却不曾想她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们的时间很充足,毕竟姜氏的游戏一时半会儿完成不了。” 认真盯着电脑屏幕的方元晖听见她这句话,诧异的直起身来朝她看去。 “有什么内部消息吗?”他问道。 “你别忘了,姜氏的游戏是谁设计的。” 随着她声音的结束,屏幕上的人物也倒在了地上。 “哈哈,对面的疾速者还真是菜鸡,才从新手村出来没多久吧?” 耳机中传来男人粗矿的声音,姜芜微愣了下,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手嘲笑了。 “是啊,我玩的很菜吗?” 听见她柔和无害的声音,对面嘲笑的声音更大了。 “小妹妹,赶快回去玩你的消消乐吧,这个游戏不适合你玩。” 被三番两次嘲讽的姜芜并未生气,反而用认真又无辜的声音问道:“你很厉害吗?” “那当然,老子可是国服排得上名的。” 姜芜略微沉吟了下,说:“小季同学,教他做人。” 对面的男人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就见自己满血的人物被一刀砍死了。 “卧槽!不可能!你绝对是开挂。” 然而对面的主攻手并没有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他才复活不到半分钟,再次被一刀砍死了。 看着屏幕中不断倒下的人物,男人的心几乎在滴血。 排位赛中的死亡会扣除很多经验值,死亡次数越多,扣除的经验值越多。 国服排名上的经验值追的很紧,这几次死亡下来,排名起码得掉十名左右。 “大佬手下留情,别杀了。” “我错了,是我嘴贱,我跟这个小妹妹道歉。” 他求饶的功夫又被杀了一次,对面的人心坚硬如玄铁,对他的话没有半分触动。 正当他心底一片死灰,等着下次死亡到来时,一阵温柔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阿泽,算了。” 不等那个id为沼泽的男人有所动作,他连忙说道:“小妹妹……不!你是我姐,我唯一的姐。” “姐姐真是大好人啊,我从没见过像是这么好的人。” 见对面那个杀神终于不再针对他了,男人麻溜的给自己套上几个高级隐身技能,躲在暗处静等着游戏结束。 要不是强制退出游戏扣的经验值更多,他才不会继续在这局游戏找虐,结束一定要投诉这个垃圾游戏。 姜芜的账号毕竟是新号,跟着几个大神打高端局免不了被一番嘲讽。 后面不用她开口,季隽泽就自觉将人虐的体无完肤,甚至宁愿强制退出游戏,也不想被一遍遍教做人。 这时姜芜就会声音甜腻温柔的说一句,“小季同学真棒!” 星光策划室的两个男人,亲眼看着那个面不改色建立起一个庞大游戏雏形的大佬,硬生生把没什么难度的游戏玩出了手残的感觉。 果然,大佬的世界他们不懂。 “我就去吃了个饭,怎么跟别人组队了?” 听见耳机中江少凡疑惑的声音,姜芜对季隽泽说:“你们玩吧,我这边有事忙。” 不等季隽泽回答,她直接退出了队伍,下线的速度更是快的惊人。 徒留季隽泽对着灰掉的id,露出迷茫又惆怅的目光。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8 见季隽泽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情绪,一头雾水的江少凡疑惑问道:“阿泽怎么看着不太高兴?” 季隽泽轻瞥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起身朝餐厅走去。 张未元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他是嫌你吃饭太快了。” “他之前不是觉得我吃饭太慢,当误他训练了吗?” 张未元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故作深沉的感慨道:“阿泽长大了。” 江少凡实在不明白阿泽长大和他吃饭快慢有什么关系,索性不再追问。 他坐到电脑跟前的正准备先来两局游戏,却发现自己的账号被人退出了。 江少凡不曾怀疑什么,直至登上自己游戏账号的瞬间,他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 “哪个杀千刀的上我账号了!我怎么掉这么多分!” 然而等他转过身去,身后早已没了任何人的身影。 正在餐厅吃饭的季隽泽深藏功与名,姜芜的账号段位太低,他把江少凡的账号借她玩一下不过分吧? “阿泽,你过来一下。” 听见教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季隽泽手中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便面色如常的站起身。 张未元与李俊明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几分担忧。 楼梯拐角处,教练望着面容精致的金发少年,脸上多了几分严肃郑重。 “后台检测到少凡的账号今天异地登录。” 季隽泽后背轻靠着白墙,冷淡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 “我把他的账号借给别人了。” “阿泽,你不仅外借战队账号,还私自和外界联系,违反了公司的规定。” 与教练的严肃不同,季隽泽听见这话并未有太多反应,淡漠的像是在听别人的事。 “所以呢?准备取消我的参赛资格?” 回应他的是片刻的沉默。 “下次注意,别再犯了,这次我可以帮你隐瞒下来。” 教练表面正经认真,心中却给这个小兔崽子来了一遍优美的中国话。 这家伙就是知道公司不会把他怎么样,所以把公司规定视为无物,一定也没其他几个家伙可爱。 “行了,赶紧去吃饭,一会儿还要训练。” 教练不耐烦的朝季隽泽摆了摆手。 高尔夫俱乐部门前,身穿白色运动装的男人无视身边经理谄媚的话,目光紧盯着不远处。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席大少爷两大步走上前,语气真诚的说:“宋小姐几日不见又好看了,冒昧问一下在哪儿护肤?我妈这两天正好在找美容院。” 宋欢矜持的笑了笑,回道:“我喜欢自己在家敷面膜,不怎么去美容院。” 席大少爷并不在意她怎么回答,缓缓将视线落在一旁矜贵慵懒的男人身上。 盛黎苏今日穿着一身浅灰运动装,身形修长挺拔的,黑发随意的散落在额前,冷漠的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 “盛总。”席大少爷声音中透着几分恭敬。 “嗯。” 盛黎苏大步朝高尔夫俱乐部内走去,余下的人连忙跟在他身后。 盛黎苏是高尔夫俱乐部的常客,这里常年为他留着一个球场,保证他随时可以来打球。 正当他准备朝熟悉的球场走去时,经理惶恐慌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盛用,您常用的球场已经有人了,老板为您准备了另一个球场。” 说完这话的经理死死低着头,不敢去看盛黎苏此刻的脸色。 他也不明白老板为什么明知今日盛黎苏会来,还要把球场给别人用。 索性盛黎苏并未太过在意,淡淡的说道:“带路。” 经理连忙应下,“是是是。” 席大少爷来这儿又不是为了打高尔夫,盛黎苏都没不满,他更是没什么意见了。 唯有宋欢心头猛跳了下,莫名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直至坐在高尔夫球场的靠椅上,她心中的不安仍旧不曾散去。 望着不远处打球的俊美男人,她轻声说道:“黎苏,我去趟洗手间,” 双手握着球棍的男人随意的应了声,眼眸盯着地上的高尔夫球。 见宋欢急匆匆的离开,席大少爷说道:“宋小姐似乎不太舒服,盛总不去关心下吗?”qqxsnew 盛黎苏视线随着高尔夫向远处飘去,见球滚入球洞才回道:“不舒服她自己会说。” “盛总还真是冷漠啊,对所有未婚妻盛总都是这样吗?” 闻言,盛黎苏侧眸向身旁的男人看去,眉眼像是结上一层薄冰,冷的让人发寒。 “席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盛黎苏罕见的恍惚了下,回过神后随手将球棍放在一旁,淡淡的说:“席大少爷似乎并不想谈成这次的合同。” 席大少爷笑的一脸无辜,“怎么会,这个合同对席家很重要。” “对席家重要,对你就不一定了。” 盛黎苏猜的没错,席大少爷巴不得这次合同谈崩了。 他家老爷子不知从哪儿搭上了盛家,若对方是为了他,自然是满心欢喜。 可问题这次合同是为了那个私生子。 老爷子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想把他的功劳都按在私生子身上。 若是这次合同真谈成了,他得气得吃不下饭。 盛黎苏似乎是随口一说,不等席大少爷回答,他便朝慢悠悠朝外走去。 “我去关心下宋小姐。” 席大少爷撇了下嘴,识趣的没去打扰这对未婚夫妻。 盛黎苏在洗手间门口等了片刻,并未见到宋欢的身影。 这时他发现手机忘在了球场,所以准备返回球场等宋欢回去。 “请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工作人员温柔客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盛黎苏随意的摇了摇头,下意识朝自己熟悉的方向走去。 直至他走进熟悉的球场,见到几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正打球的方清晖听见声响,转过身便瞧见盛黎苏那张俊美的脸庞,心中生出几分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 “盛总怎么到我们球场来了?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是干什么的?” 一旁的方元晖则疑惑的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正当盛黎苏准备开口时,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个纤瘦的背影。 对方身穿白色运动装,黑发扎成高马尾,垂着头认真注视着手中的球杆,似乎外借一切都影响不了她。 仅一个背影盛黎苏便认出了她。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19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怪异,察觉到盛黎苏目光落在姜芜身上,方元晖大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我让人送盛总回球场。” 正当方元晖准备叫来工作人员时,俊美的男人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搭在一起。 “方总不介意一起打球吧?” 方清晖瞥了眼皱眉的方元晖,正要委婉拒绝,耳边却传来一阵轻柔的女声。 不知何时,姜芜已站到了他身旁,手中轻握着球棍,一双漂亮的眸紧紧注视着盛黎苏。 “盛总大驾光临,自然是欢迎。” 慵懒靠着椅背的男人身形微顿,垂眸无意识的转着中指上的戒指,随后略含深意的说道:“当真是大方。” 他声音刚落,视线中便映入一双浅粉色运动鞋,紧接着察觉到一束视线落在他身上。 “盛总,请。” 望着那只握着球棍的白嫩素手,盛黎苏略含嘲讽的轻笑了下,接过球棍站起身来。 “姜小姐,别来无恙。” 盛黎苏随意摆弄着手中的高尔夫球棍,语气像是旧友间的寒暄。 “托盛总的福,现在过的不错。” 姜芜的声音淡淡的,说这话时并没有嘲讽的语气,似乎实在陈述事实。 盛黎苏轻哼了声,说道:“姜小姐倒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搭上了星光的总裁。” 姜芜挥动手臂将高尔夫球打出去,目光随着高尔夫球逐渐远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漠。 “盛总应该清楚我的本事。” 这句话说完,不等盛黎苏再次开口,姜芜便侧目看向他,说道:“我总不能在医院待一辈子吧?那岂不是随了某些人的愿。” 闻言,盛黎苏微微皱起眉,问道:“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盛总这是准备把我送回精神病院吗?” 盛黎苏紧锁着眉头,目光紧紧注视着面前的女人,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真实的情绪。 然而对方的表情从头至尾都是虚假的浅笑。 “千方百计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姜小姐还准备回去吗?” 姜芜淡淡笑了下,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盛总该走了。” 她话音刚落,盛黎苏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黎苏,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盛黎苏身形微顿了下,语气平淡的回道:“走错了。” 宋欢敏锐察觉出了他的异常,视线在四周环顾一圈后,落在不远处那个苗条的背影上。 女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下意识想上前看清对方的模样,可惜不等她有所动作,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她面前。 “走吧。” 耳边响起低沉淡漠的嗓音,宋欢抬眸看向盛黎苏冷峻的面容,心中的怪异感更加浓重。 “我去跟方总打声招呼。” 话虽这样说,她的目光却紧紧注视着那个背影。 手腕猛地被人握住,盛黎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欢。” 她微愣着看向对方,只听他接着说道:“打招呼就不必了。”qqxsnew 见盛黎苏眉眼间隐隐透出几分不悦,宋欢只得作罢,温顺的说:“听你的。” 宋欢正要跟着盛黎苏离开,身后却响起一阵冷淡的女声。 “两位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宋欢微微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转过身去,只见女人双手搭在球棍上,唇角含笑的望着他们。 即便在精神病院被折磨了这么久,对方仍旧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高傲淡然的姿态映入宋欢眼底。 “姜……芜!” 见宋欢眼中显露出慌乱,姜芜优雅的颔首,回道:“宋小姐,许久不见。” 宋欢下意识侧目朝身侧的男人看去,见他垂眸冷漠的站在一旁,脸上迅速换成温柔的关切。 “阿芜怎么不在医院治疗?杨院长虽然凶了点,可他也是为了治好你的病。” 此刻的她仿佛是个温柔体贴的大姐姐。 “阿芜乖,别闹小脾气了,如果你听话回医院,我就和妈妈一起去看你。” 姜母是姜芜唯一的软肋,对方每次不听话时,她便会用姜母来威胁,这招屡试不爽。 见姜芜沉默以对,以为再次成功的宋欢,步伐轻缓的走上前。 只见她抬手缓缓搭在姜芜的手背上,轻声说:“姜芜乖,我送你回医院。” 盛黎苏眉眼微动了下,随后又恢复淡漠的模样,像是不曾察觉到宋欢的小动作。 宋欢的话咋一听正常,方元晖却隐隐感觉到些许异样,正当他准备上前解围时,瞥见了姜芜手上的动作。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空荡的球场异常明显。 一脸不可置信的宋欢捂着手背,皱眉紧盯着眼前人的动作。 “阿芜,你怎么能这样。” 宋欢委屈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那个美丽的女人身上。 只见她从上次口袋中掏出一张手帕,缓缓擦拭了下手背,眉眼冷淡的说:“真脏。” 她略带嘲讽的话一出,宋欢神色便微变,脸上露出一丝屈辱来。 “姜芜,你别太过分了。” 面对她的指责,姜芜面不改色的收起手帕,抬眸将冷漠傲慢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忘记自我介绍了,星光游戏主策划姜芜。” 说罢,她朝宋欢微微颔首,模样矜贵优雅。 “据说姜氏的新游戏即将上线,我们星光的游戏研发也快结束了,若是时间恰好撞上,我倒是想知道谁更胜一筹。” 听她提起姜氏的新游戏,宋欢眉眼中隐隐露出几分骄傲,即便她不怎么懂游戏,也明白《江湖黎明》领先市场上现有的全部游戏。 “姜氏的游戏已经在测试阶段了,星光恐怕是赶不上了。” “是吗?” 姜芜轻挑了下眉,接着说道:“我怎么听说新游戏出了点小问题?” 宋欢脸色一变,随后强装镇定的说:“阿芜也说了是小问题,姜氏的策划会修复好的,不影响新游戏上线时间。” 姜芜轻笑了声,说道:“既然宋小姐这么说了,那么原定的时间新游戏必定能上线。” 此时才发觉自己被套路的宋欢,脸上的笑容勉强了许多,僵硬的回道:“这是自然。” 余光瞥见盛黎苏抬眸看向姜芜,薄唇微动,似乎是想开口说什么,方清晖连忙走上前。 姜芜和宋欢对上能占据上风,但盛黎苏开口就不一样了,他不能眼看着星光的人会被欺负不管。 方清晖大步挡在姜芜跟前,笑容客气的说:“时间不早了,我让人送两位回去。” 察觉到他的维护,盛黎苏不自主皱起眉,眼中露出几分不悦。 不等他开口,手臂猛地被人挽住。 他这才回过神来,任由宋欢挽着他含笑和方清晖道别。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0 “黎苏,我没想到阿芜会偷偷离开医院,都是我的错,应该早点去看她的。” 宋欢毫不犹豫的将问题揽在了自己身上,神情真挚诚恳,看不出一丝虚假来。 然而盛黎苏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沉默着将手臂抽走。 “告诉席大少爷一声,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宋欢反应过来,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宋欢下意识想追上去,可想到还在球场等待的席大少爷,犹豫后只得作罢。 盛黎苏可以丢下对方离开,可她却得罪不起。 球场内,方清晖走到姜芜身旁,无奈的说:“你不该在这时激怒她的。” “姜氏的游戏出了问题,短时间内修复不了。” “你怎么知道的?” 姜芜微微一笑,说道:“内部消息。” 方清晖见状便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只是说:“新游戏研究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方清晖这才放心了些,也没继续纠结姜芜激怒宋欢的事。 从高尔夫俱乐部离开,宋欢立刻打电话给宋禹城,声音透着一丝焦急与惶恐。 “爸!阿芜从精神病院离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才缓缓开口说:“你见到她了?” “是,她现在是星光那边的人,这是摆明了要和姜氏作对。” 宋禹城疲惫的揉了下眉头,他太清楚这个女儿的实力了,和姜芜对上胜算微乎其微。 早知就不该心软,斩草除根才对。 “行了,我知道了。” 听见他平静的话语,宋欢心中的焦急不减反增,连忙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从怀疑宋禹城会对姜芜心软,他若想在姜氏站住脚,姜芜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利欲熏心的人眼中哪儿有所谓的亲情,都是被利益驱使的奴隶。 只可惜姜芜从头到尾都没看清这一点。 “这件事你暂时不要管,我会处理好的。” 宋禹城胸有成竹的话,让宋欢镇静了许多。 “新游戏研发的怎样了?” 宋欢回道:“游戏出了点问题,策划部一直没修好。” “不论如何,新游戏一定要在原定的时间上线。” “好,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宋欢急匆匆驱车朝姜氏公司开去,路上又给盛母打了一通电话。 “盛伯母,公司最近准备上线新游戏,我恐怕没时间和您吃饭了。” “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让黎苏带你来盛家老宅。” 宋欢语气轻松的说:“到时候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我可早就听你妈妈说你厨艺好了,正愁没机会尝尝。” 听着盛母愉悦的语气,宋欢故作犹豫的说:“盛伯母,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跟伯母还这么见外。” “阿芜她……从医院偷跑出来了。” “什么?”盛母的声音满是诧异,“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江城最好的精神病院吗?人抓回去了吗?” 宋欢连忙安抚道:“伯母您先别激动,我今天和黎苏见到阿芜了,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盛母立刻抓到了她话中的重点,“黎苏也见她了?” “对,偶然遇见的。” 电话那头的盛母沉默了片刻,声音中带着强压的怒火,咬牙切齿的说:“偶然?恐怕是她刻意为之吧!” 见盛母如她所想那样生气,宋欢随意的解释道:“怎么会,阿芜不像是那样的人。” 自姜芜雇人绑架宋欢的事曝光后,盛母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更是勒令不许盛黎苏去医院看望她。 “姜芜就是看你善良,才会狠心绑架你的。” 宋欢柔柔说道:“阿芜也是一时想不开。” “不管怎样,我是绝不会让黎苏再和姜芜搅在一起。” 听见盛母坚定的话,宋欢悄悄松了口气。 “伯母,我这边有事忙,下次看望您时咱们再聊。” “行,你先忙。” 姜氏策划部内,杨朔满面愁容的盯着屏幕上的一串代码。 “杨哥,还是不行,找了这么多人测试,除了季隽泽没人能控制npc做出正常动作。” 杨朔问道:“其他在役游戏选手也不行吗?” “最多是移动npc,但也仅限于移动。” 杨朔捏了下眉头,喃喃自语道:“还是得让季隽泽来。” 正当众人发愁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策划部。 若是按杨朔以往的脾气,看见宋欢来策划部,肯定是爱搭不理的态度。 然而这次他竟然主动走上前去,笑容满面的说:“宋小姐又来视察工作?” 见他这副模样,宋欢心中警铃大作,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许久,才轻嗯了声。 “我们已经修复了大部分的bug,但关于脑电波控制游戏人物这个问题,迟迟没有进展。” 说到这儿时杨朔顿了下,见宋欢皱起眉头,才接着说道:“现在离修复好这个问题,只差一个人了。” “谁?”m “季隽泽。” 想起季隽泽不接她的电话,宋欢心中生出几分不悦,问道:“没有季隽泽就修复不了游戏吗?” “对。”杨朔肯定的说。 察觉到宋欢的不愿,杨朔又说道:“或者其他能用脑电波控制npc正常行动的人,但我们找了不少人测试,只有季隽泽可以。” “您要清楚一点,《江湖黎明》最大的噱头就是脑电波控制,越多人参与其中,我们的底牌越容易泄露。” 宋欢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杨朔的话。 良久,她缓缓开口道:“季隽泽那边我来搞定,只要季隽泽来就能修复好游戏?” “没错,现在意识专家和志愿者都已经在等着了,只要季隽泽愿意参加实验,通过对比找到季隽泽脑电波与普通人的不同,我们就可以依照这个对症下药。” 杨朔并未提起失败的可能,即便是找到不同,策划部仍旧无法修复bug该怎么办。 宋欢心中虽然清楚,却也不曾主动提起。 她在这个游戏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如果这个游戏失败,她在宋禹城和盛家那里,将再也抬不起头。 甚至会沦为弃子。 不论如何,这个游戏必须完美上线。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1 夜幕降临,天空挂着点点星光。 路灯下站着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男人,他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一头浅金色短发在灯光下泛着光芒。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仟千仦哾 季隽泽肩膀轻靠着路灯,额前的短发散落下来,让人看不清神情。 柔软的手蒙在眼上,温热的气息洒在后颈处,他身体猛地僵住,不敢有所动作。 “猜猜我是谁?” 季隽泽微顿了下,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响起,“我猜是位美丽的小姐。” 姜芜放下捂着他眼睛的手,故作苦恼的说道:“小季同学现在都会调侃人了。” 她今天穿着浅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缀着精致的小花,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后背,几缕发丝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 季隽泽盯着她有些发红的胳膊,表情不太开心的说:“出来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他有些后悔今天出门没穿外套。 似乎是有些不习惯他思维的跳脱,姜芜微愣了下,浅笑着说:“这不是着急来见小季同学吗?” “下次晚点来,我可以等你。”季隽泽认真说道。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姜芜笑了笑没回话,而是问道:“这么晚怎么突然约我出来了?” 季隽泽沉默了片刻,说:“今天不想训练。” “不训练怎么可以,不能因为是冠军就骄傲哦!” 季隽泽望着她欲言又止,总不能说是自己想见她吧。 姜芜像是未察觉出他的犹豫,踮起脚尖笑眯眯的摸了下他的发顶,像是哄小朋友一样说:“不过偶尔骄傲一下也没关系,我会帮小季同学保密的。” 她说的是今天偷懒不训练的事。 微风抚过,她任由碎发温柔的贴在脸颊上,明亮的眸直直落在季隽泽心头,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他慌乱的垂下眸,不与她对视。 “小季同学吃晚饭了吗?” 季隽泽摇了摇头,他是趁晚饭时间偷跑出来的。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免费阅->读。 姜芜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从精美的白色手提包中掏出一个裹着油纸的红薯。 “当当当!这可是我专门给小季同学买的。” 季隽泽没想到她会用漂亮的手提包装红薯,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几分诧异。 直至带着热度的红薯被塞到手中,他才反应过来,分了一半红薯给姜芜。 两人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的很长,重叠的模样像是相拥的恋人。 姜芜轻咬了一口,低声感叹道:“真好吃。” “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个。” 季隽泽瞥了眼她精致漂亮的侧脸,捧着红薯的手指干净修长,圆润的指甲透着粉嫩,又说道:“你看着像是娇养的大小姐。” 只听姜芜调侃道:“曾经是,可惜现在落魄了。” 她语气虽然轻松,可季隽泽觉得自己戳到了她的伤心之处,安慰的话正要说出口,却见她拿着半个红薯和他手中的碰了下。 口口 “干杯!” 见她幼稚的模样,季隽泽没忍住低声轻笑了起来,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动,灯光照在他身上,如同落入凡世的天使。 “所以别不开心了。” 闻言,季隽泽笑容一顿,略带诧异的问道:“怎么会这么说?” “小季同学,我对人的情绪可是很敏感的,你看起来虽然和平时差不多,但你嘴唇的弧度可是下降了一点点。” 季隽泽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耳边响起一声轻叹,接着是姜芜的声音,“看来我猜对了。” “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讲给我听。” 季隽泽侧目看去,身旁的人笑容温柔体贴,眉眼在灯光的照耀下变得柔和了许多,少了平常不易靠近的骄傲与坚韧。 她是在为他变得温柔。 口口伍陆彡74彡陆7伍 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时,季隽泽清楚的能感觉到心跳快了几分,像是下一秒就能跳出胸膛。 “我……”开口的嗓音出奇嘶哑。 “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暧昧,季隽泽心中生出几分懊恼,看也没看直接挂断了电话。 “好了,不难为你了,你该回去了,小心被教练抓到。” “没有为难。” 季隽泽低声说了句,姜芜却并未听到,摸了下冰凉的手臂,疑惑问道:“什么?”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 季隽泽怕她受冷风感冒,只得压下心中想说的话。 “那就谢谢小季同学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季隽泽神色自然的应下,“不客气,阿芜。” 姜芜当作看不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称呼,笑眯眯的望着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季隽泽显然也察觉到了,问道:“你今天很高兴?” “嗯,我今天发工资,下午就去找了新住处,快的话明天就可以搬出去。” 季隽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微微愣住。 原来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 姜芜像是没看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这段时间多谢你的收留,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抓回精神病院了。” “不……客气。” “等你比赛结束,可以请你去我的住处吃饭吗?我最近厨艺可是飞速提升。” “可……嗯?”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季隽泽这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我还可以和你见面吗?” “当然,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姜芜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们是朋友!” 季隽泽说这话时眉眼生动,精致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光。 见状,姜芜也跟着露出一抹浅笑,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年少深陷泥泞时抓住的光芒,在他成年后开始变得微弱起来,此时另一个耀眼闪烁着希望的光出现,金发男人毫不犹豫伸出手来。 但这是光吗?兴许是凶猛的火焰呢? “啪!” 客厅灯被人打开,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微眯起眼,片刻才适应明亮的光线。 他视线缓缓落在门口正在换鞋的女人身上,白色连衣裙衬得她身姿纤细瘦弱,卷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散落。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似乎觉得碍事,女人拿起玄关墙的木簪,将长发挽在脑后,露出明媚美丽的面容。 姜芜像是没发现沙发上的姜祁宁,自顾自倒了杯水,靠在厨房的门框刷起手机来。 屋内分明安静的出奇,可空气中却弥漫着几分硝烟的味道。 最终是姜祁宁先沉不住气,冷哼了一声,“看来阿芜在这里过的不错。” 姜芜并未抬头看他,声音淡漠的说:“很不错。” 似乎是她的态度刺激了姜祁宁,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翳,片刻后又回归平静。 “阿芜现在没有能威胁我的东西了,我送你回医院。” 姜芜早就猜到姜祁宁会毁掉所有照片,对方从来不是能任人威胁的人。 可惜她也不是。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2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姜祁宁紧盯着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眼中渐渐浮现出烦躁。 他沉声说:“这可由不得你了。”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猛地推开,然而站在外面的并非精神病院的人,而是一个脸上带伤的金发男人。 对方似乎才打完架,表情像头凶狠的小狼崽,视线触及姜芜的那刻,却露出几分无措来。 姜祁宁不悦的皱起眉,眼中的烦躁愈发明显。 不等他开口,身旁的女人便如蝴蝶般扑进小狼崽的怀中,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柔软的触感落在怀中,季隽泽微愣了下,随后目光不善的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姜祁宁!你来我家干什么!” 视线落在季隽泽紧搂的女人身上,姜祁宁彻底撕开伪装的模样,眼中满是暴虐与嗜血。 声音阴冷的说:“来接我妹妹回家。” 季隽泽先是诧异对方与平常相差甚远的模样,随后目光不可置信的望向怀中的人,“妹妹?” 姜祁宁从不会唤宋欢妹妹,能被他这样喊的人只有姜芜。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那个他曾经伤害过的人。 他脸上浮现出几分慌乱,扶着姜芜肩膀的手下意识松开了几分。 “阿芜,过来。” 姜祁宁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下一秒,季隽泽便坚定的环住姜芜的肩膀,做出保护的姿态,冷声对男人说:“阿芜不会和你回去的,我也不会让她再回精神病院。” 他听见她说:不要。 声音惶恐又绝望。 闻言,姜祁宁甚至连眉眼也染上几分阴翳,抿着唇不悦的盯着金发少年,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 可当他视线触及姜芜高傲冷漠的侧脸时,身形猛地一顿,整个人似乎回到了两人初遇那天。 面容稚嫩的少女穿着浅蓝校服,下身过膝裙摆露出白皙匀称的小腿,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周身透着清冷的气息。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姜母拉着他的手站在餐厅门口,和蔼的对她说:“阿芜,以后这就是你哥哥。” 正用餐的少女微侧过脸,神色淡漠的从他身上瞥过,不甚在意的嗯了声。 那时姜祁宁想,总有一日他要完完整整的落在她眼中。 他确实做到了,被送进精神病院时,她眼中的冷漠消散,瞳孔中倒映出他浅笑的模样,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那个眼神是憎恨厌恶。 不过他觉得那也不错,起码她不会再露出高高在上的清冷了。 神终究被她从不在意的蝼蚁拉下了神袛,落入泥泞的红尘。 可如今那样的神情再次出现在她脸上。 姜祁宁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意识逐渐混沌了起来,待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了车内。 侧目望着向漆黑的窗外,不远处灯光下的两人相顾而立,男人高大的身形衬得女人娇小,竟有几分相配。仟千仦哾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姜祁宁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攥紧,冰冷的目光盯着男人的背影,眸中满是戾气。 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不多时便被接起,听筒对面传来女人刻意温柔的声音。 “祁宁哥?” “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吧?” 他声音温柔体贴,眼中却是一片冷漠。 “没有,祁宁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和季隽泽关系不错。” 接着宋欢解释的话便传入耳中,“我和他是曾经的邻居,现在不怎么联系了。” 姜祁宁轻笑了声,语气不明的说:“今天我遇见季隽泽和姜芜在一起,以为你们两人和好了,正想找时间劝姜芜回家。” 听见这话,宋欢几乎维持不住温柔的声音,有些激动的喊道:“祁宁哥!”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电话那头的姜祁宁并未出声,宋欢紧张的握住手机,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急于这一时,还没诊断过阿芜现在的精神状态,等我找医生鉴定过再说,免得爸妈空欢喜一场。” “都听你的。” 宋欢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安抚他两句后挂断了电话,接着立即拨出了季隽泽的号码。 然而许久无人接听。 “砰”的一声响起,手机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像是在嘲笑她的自负。 “姜芜!你给我等着!” 丝毫不知姜祁宁给自己拉火力的姜芜,此刻正笑意盈盈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多亏今天你在,不然还不知道那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塔读@-读小说 姜芜像是没察觉出,眯着眼怀疑的问:“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你不会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 季隽泽轻扯了下嘴角,故作轻松的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对不起谁也不会对不起阿芜。” 姜芜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挥了下拳头威胁的说:“我这辈子最讨厌背叛了,让我发现绝对饶不了你。” 季隽泽配合着露出讨饶的表情,“不敢不敢!” 见她转身走进厨房,季隽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眼中浮现出几分纠结。 厨房内,姜芜缓缓搅着锅中的粥,明媚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眼中透着彻骨的冷意。 看来还需要再推他一把。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3 身着黑西装的盛黎苏披着夜色走进别墅,冷漠视线从等候多时的盛母身上扫过,抬手将外套递给保姆。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眼看盛黎苏准备上楼,压着怒气开口喊道:“黎苏!” 盛黎苏微侧过身,露出半张冷漠又俊美的脸。 “你见过姜芜了?” 听见那个熟记于心的名字,盛黎苏神色微动,淡淡的说道:“宋欢告诉你的?” 盛母并未回答,而是命令道:“不准你以后再见姜芜。” 盛黎苏未应声,大步离开客厅。 身后响起盛母气恼的声音,他恍若未闻。 灰白冷色调的卧室,躺在床上的男人双眸紧闭,浓密的眉头紧紧皱起,额上布着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脆弱又无助。 他梦呓两句,声音愈来愈大,最终清楚的喊出“姜芜”两个字。 “轰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震耳的雷声响起,从梦中惊醒的盛黎苏缓缓睁开眸,眼底像是一片深渊,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窗帘被打开,他侧目看向外面下着的暴雨,膝盖上的伤口分明已经痊愈,可他仍旧觉得隐隐作痛。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他徒步在半山别墅走了许久,路上不知摔倒了多少次。 可当他站在姜芜面前时,对方却皱着眉说了句“黎苏,别闹了”。 女人撑着一把白伞,漂亮的瞳孔中映出他狼狈的身影,他想像以前那样轻松的耸下肩,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满腔的爱意似乎在那刻消散的无影无踪,以那样惨烈痛苦的方式。 盛黎苏将手覆在膝盖上,掌心炙热的温度传入膝盖,胸口闷闷的感觉这才退去,恢复他以往淡漠冷酷的模样。 隔日盛母早早下楼,准备等盛黎苏上班时再提起昨晚的事,谁料却得知盛黎苏凌晨便出门了。 盛母以为他在躲着自己,气的摔了一套茶具。 他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首发&:塔>-读小说 清晨明亮的阳光洒落在地上,姜芜踏着晨光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电脑前敲键盘的方元晖。 他眼下一片黑青,凌乱的短发像是鸡窝,整个人散发着疲惫又疯狂的气息。 而一旁的赵宇安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方元晖连忙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激动,“游戏雏形做好了!全息游戏很快就能问世!” 方元晖没想到,他昨天不过是开个会的时间,姜芜就已经把游戏雏形最后一步完成了。 如果不是姜芜离开公司了,他肯定会激动的围着她转两圈! 姜芜闻言淡淡的哦了声,“我知道啊。”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姜芜回答,他便自顾自的说:“这意味着人类历史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是人类历史的转折点!”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姜芜拍了下方元晖的肩膀,打断了他激动的情绪,淡定的说:“没有研发成功时,你说的这些都只能算对未来美好的畅享。” 似乎是被她的淡定感染,方元晖脸上因激动产生的红晕褪去了几分,强装镇定的说:“你说的没错,是我沉不住气了。” 赵宇安看着三言两句便被安抚住的方元晖,脸上一片麻木,内心则疯狂呐喊:雏形已经完成,离全息问世还远吗?愣着干什么!狂欢啊!仟仟尛哾 “你们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了。” 方元晖下意识摇头,昨天他开会就错过了雏形完成,这次他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姜芜。 像是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姜芜又说道:“离游戏完成还差很远,你放心去休息。” 整个人放松下来,方元晖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眼睛更是疲惫的几乎睁不开。 他抬手揉了下眼角,“好,这里辛苦你了。” 与方元晖心情正相反的是杨朔团队。 《江湖黎明》修复进展缓慢,而宋欢也未带来好消息,急得杨朔嘴角起泡。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他只得再次打电话给宋欢。 “宋小姐,季隽泽有消息了吗?” “你急什么,季隽泽在基地封闭训练,要是联系上他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杨朔苦笑着说:“我也不想急,可游戏原定的上线时间马上就到了,游戏最大的噱头就是脑电波控制,如果被人发现不能用脑电波,已经有所期待的玩家们绝对会反扑。” 这个道理宋欢自然懂,可她联系不上季隽泽,只能随意敷衍杨朔两句。 “我知道了,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宋欢再次拨打季隽泽的电话,就在她以为无人接听时,对面响起了干净清澈的男声。 “喂。” “阿泽!”宋欢的声音中满是惊喜,与以往刻意营造的不同,这次她是真的开心。 “阿泽,你最近怎么了?我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有接听。”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季隽泽顿了下,声音如常的说:“我在基地封闭训练,手机被教练收走了。” 宋欢重重松了口气,体贴的说:“幸好只是训练,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很担心你。” 季隽泽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他这几天是故意不接她电话的,没想到会收到宋欢的关心,心中泛起些许愧疚。 “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你……最近小心些。” 季隽泽犹豫的提醒响起,宋欢心中警铃大作,想起昨天姜祁宁的话,难不成是姜芜有什么动作? “阿泽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有人要害我?” “没有,只是对上次你被绑架的事心有余悸。” 宋欢眉头渐渐皱起,绑架的人是季隽泽找来的,是为了陷害姜芜,对方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阿泽这是怎么了?那次绑架分明是……” “宋欢姐!”季隽泽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那次绑架你的是盛黎苏的对家,兴许是为了让姜家和盛家闹掰,才设计陷害姜芜的。” 察觉到他企图掩盖真想,宋欢心中没有半分欢喜,反而生出几分怒意。 “阿泽……” “宋欢姐接连几次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他这是在威胁她,而她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 “姜氏新游戏出了点问题,希望你能重新测试游戏。” “没问题,不过要等到全国联赛结束。” 季隽泽近期的冷淡让宋欢生出几分惶恐,听见他同意不自觉松了口气。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没关系,等比赛结束我再联系你。” “嗯。” 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听筒内再次传来宋欢的声音。 “阿泽,祝你比赛顺利。” 季隽泽微愣了下,生硬的回了句“谢谢。” 他帮了对方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祝福的话,预想中的开心并未出现,反而有种淡淡的讽刺。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4 华灯初上,富丽堂皇的酒店内陆续走进身着礼服的男女,普通人眼中天价的车一辆辆停在酒店门前。 周身充斥着冷凝的男人一出现,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他身着鎏金暗纹黑西装,身形高大挺拔,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冷白,配上鲜艳红润的薄唇,竟有几分妖冶的模样。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然而不经意与男人冷淡疏离的目光对上,浑身只剩下惧怕与冰冷。 正合几位夫人小姐交谈的宋欢,余光瞥见矜贵冷漠的盛黎苏,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她随意说了句“失陪”,便端着高脚杯朝他走去。 察觉到许多羡慕嫉妒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宋欢不自觉挺直了背,脸上扬起温婉的笑容。 她今日穿着白色长裙,与他一黑一白恰好相配,在旁人眼中应当宛若璧人。 当她距盛黎苏四五米距离时,门口隐隐出现片刻骚动,下一秒一抹鲜艳的红便出现在了眼前。 女人身着绯红吊带连衣裙,毛绒披肩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露出的肌肤白里透红,如精挑细选的蜜桃。 高开叉长裙随着走动隐约露出细长白皙的腿,卷发随意披在脑后,她整个人虽透着一股慵懒,却仍旧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m 宋欢只见她在盛黎苏身旁站定,傲慢疏离的颔首了下,随后挽着方清晖飘然离去,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见到姜芜明艳动人的模样,宋欢只觉得死死压在头顶的那人又回来了,冰冷瞬间在四肢百骸游走。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她大步朝盛黎苏走去,紧紧挽住对方的袖口,企图向姜芜宣示主权,力气甚至大到指尖微微发白。 可让她失望的是,姜芜正浅笑着与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聊天,模样游刃有余。 “阿芜怎么来这里了?” 宋欢开口才发觉嗓音十分沙哑。 盛黎苏垂眸看了眼被她挽住的胳膊,神色冷漠的抽出来,“今日是星光集团举办的宴会。” 宋欢这才明白接到宴会请柬时,她为何会觉得“星光”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她试探性的对盛黎苏说道:“可她毕竟是病人,出现在这里不太好吧。” 闻言,盛黎苏垂眸瞥了她一眼,细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淡漠,竟显出几分温柔来。 “嗯。” 正当宋欢准备欣喜若狂,又听他冷漠的说道:“那你去让方清晖赶走她。”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宋欢愣了下,笑容透着几分尴尬,“黎苏说笑了,方总怎么会听我的。” 盛黎苏将视线落在远处浅笑嫣然的女人身上,眸光不自觉暗了几分。 身形隐在暗处的姜祁宁,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姜芜,看见她朝别人笑,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他大步从暗处走出,目光紧盯姜芜的侧脸,一步步朝她靠近,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阴冷又危险。 身后的视线太过炙热,姜芜微侧过头看去,流苏耳坠随着动作轻吻她的脸颊。 两人视线交汇,姜祁宁望着她陌生冷淡的视线,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她总是知道怎样才能让他退却。 “祁宁。” 男人儒雅成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祁宁停顿了下,缓缓转过身去。 “爸。”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宋禹城穿着浅灰西服,黑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看上去不像个商人,反倒更像大学教授。 站在他身旁的姜母穿着墨青旗袍,她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许多,浅笑时温婉秀美。 姜母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姜芜,她关心的问道:“怎么没见小欢?上次有人欺负在宴会上欺负小欢,她回来后伤心了好一阵,你是哥哥,还是要多照顾她些。” 姜祁宁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淡淡回道:“和盛黎苏在一起。” 姜母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黎苏肯定会照顾她的。” 察觉到她对盛黎苏的信任,姜祁宁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 从头至尾没出声的宋禹城,视线落在姜祁宁身后的背影上,只觉得万分熟悉。 正当他准备询问时,身后猛然响起宋欢有些尖锐的声音。 “爸爸!” 宋禹城转身朝后方望去,见她不顾形象的小跑过来,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 塔读@点&~为@:塔读小说app 见他准备挽着姜母去找方清晖,宋欢连忙喊道:“爸爸!” “阿芜!” 姜母震惊的喃呢和她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确定自己的声音掩盖住了姜母的,可宋禹城仍旧第一时间顺着姜母的视线望去。 只见光彩照人的姜芜挽着方清晖,正与盛父交谈着什么,盛黎苏垂眸冷漠的站在身后。 宋禹城一阵恍惚,他曾无数次为这个女儿骄傲,他这一生收到的大多赞扬和羡慕都来自于姜芜。 可当所有人都告诉他,姜芜比他更加优秀时,曾经的骄傲如同泡影消失不见。 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对宋欢说:“还不去和你盛伯父打招呼。” 见宋禹城神色如常,宋欢连忙应了下来,快步朝盛黎苏走去。 方才两人还是疏离陌生的模样,她不过是与宋父多说了几句,盛黎苏就站在了姜芜身旁。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这样她心中更加慌乱惧怕。 她感觉姜芜的出现,正在一点点夺走曾经属于她的东西。 姜芜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姜家夫妻,两人分明看见她了,仍旧站在原地不曾有任何动作。 他们也曾是对疼爱女儿的父母,可惜那份爱里掺杂了太多东西,随着原主的长大更是愈来愈淡薄。 而原主怀念着曾经的爱,遍体鳞伤也不愿放手。 拥有过再失去,这才是最可悲的。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5 宋欢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朝盛黎苏走近,她宣示主权般挽住盛黎苏的胳膊。 她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姜芜身上,出声打断正交谈的两人,“盛伯父。” 正与姜芜交谈甚欢的盛父脸上笑意一敛,看向宋欢的目光满是不悦,而一心注视着姜芜的宋欢并未察觉到。 只见她笑意盈盈的说:“阿芜,怎么不去跟爸妈打招呼?”qqxsnew 姜芜冷淡的视线从她身上划过,随后向盛父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有空再跟盛伯父聊,我恐怕要失陪下了。” 盛父看也不曾看宋欢一眼,点头对姜芜说道:“无妨,你尽管去忙。”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见姜芜优雅的转身离开,宋欢轻推了下沉默的盛黎苏,略带撒娇道:“黎苏,阿芜不理会我也就算了,对爸妈也这么冷淡。” 回应她的是盛黎苏抽出胳膊的动作,“那不是你爸妈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爸妈毕竟养了她这多年。” 宋欢的小心思盛父一眼就能看透,他不相信从小聪明的盛黎苏看不出来。 他曾经有多满意姜芜,如今就有多厌烦一事无成的宋欢,只可惜盛黎苏是个倔性子,曾经没人能阻止他与姜芜订婚,如今也没人能阻止他和别人订婚。 盛父冷漠的瞥了眼如同跳梁小丑般的宋欢,对盛黎苏说:“黎苏,随我去和你夏伯父打招呼。” 盛黎苏微微颔首,随着盛父朝不远处的中年男人走去。 宋欢还未来得及开口叫住盛黎苏,身后便传来一句嘲讽得意的声音。 “哟,黎苏怎么抛下宋小姐离开了?难不成是你惹黎苏生气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宋欢深吸了口气才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方二小姐,许久不见。” 嘲讽她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黑礼裙镶嵌着闪亮的钻石,脖颈上的红宝石项链更是价格不菲。 宋欢看着她这一身打扮,眼中隐晦的划过一抹嫉妒。 方茵茵分明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地方,却因为有个好出身,她每回都不得不伏低做小。 “谁跟你好久不见,我巴不得你不在我眼前晃悠。” 宋欢笑着并未说话,心中想的却是:我也巴不得一辈子看见你。 “你怎么没去黏着黎苏?不是恨不得长在他身上吗?” 宋欢无视她话中的嘲讽,说道:“黎苏和盛伯父在忙,我不好去打搅。” 方茵茵瞥了她一眼,“但是有点自知之明。” 正当宋欢以为方茵茵准备结束嘲讽时,却听她感慨道:“以前宴会上总是见黎苏和姜芜形影不离,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盛家大少爷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宋欢脸上的笑意几乎要维持不住,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也一无所知。 方茵茵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说道:“我记得黎苏以前性子活泼,似乎跟姜芜分开后就不怎么爱笑了。” “方二小姐!” 宋欢急切的打断她,咬牙切齿的说:“我才是黎苏的未婚妻。” 方茵茵从头到尾将她打量了一遍,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对她的贬低丝毫不遮掩。 “那又如何?曾经圈子里谁不知道姜芜是黎苏心尖上的人,可如今不还是形同陌路?你不会以为自己没能得到他的青睐吧?” 宋欢可以接受她平日里的嘲讽,但不能接受在姜芜与自己的对比中,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 “方小姐,我念在你是黎苏的表姐,这才对你尊敬有加,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 “尊敬?我还以为你是因我的家世惧怕我呢?倒是我误会你了。” 宋欢不着痕迹松了口气,体贴的说:“没关系,我……”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方茵茵表情一变,不耐烦的打断她,“你不会以为我会傻到相信你的话吧?” “你若真是尊敬我,就不会在得知我家世前鄙夷我了。” 提起此事宋欢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也没想到与盛家家世不相上下的方家二小姐会骑着自行车上班。 两人曾在路上发生了点小碰撞,当时刚认回姜家的她还不会收敛情绪,用鄙夷的目光嘲讽了对方几句。 从此她就被方茵茵记在心里了,每回看见她都得带着几个小姐妹讽刺她一顿。 宋欢弱弱的辩解道:“那日我刚被回姜家,心绪不宁之下才会口不择言。” 方茵茵冷哼了声,显然不信她的说法。 “咦?” 她听见方茵茵发出了一声疑惑。 顺着她的目光侧头望去,只见优雅动人的姜芜挽着方清晖,与上前攀谈的人随意聊着,高傲又冷淡。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姜芜?”方茵茵声音中的诧异不加掩饰。 宋欢眼中划过一抹恶毒,声音故作疑惑的说:“姜芜怎么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在精神病院吗?” 说完连忙捂住嘴巴,像是说错话一般。 “精神病就不能康复了吗?” 话虽是这么说的,方茵茵仍旧抬脚朝人群中耀眼的姜芜走去。 “姜芜!” 听见自己的名字,姜芜微微侧过身,目光落在离自己愈来愈近的方茵茵身上。 这位大小姐曾经可是没少为难原主,在她眼中尔等凡人根本配不上盛黎苏。 相比现在宋欢在她这儿吃的苦头,比原主当时要多的多。 “这位小姐是?” 首发&:塔>-读小说 姜芜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微扬的眼尾随着她的表情柔软了几分,整个人显出些许柔和来。 但方茵茵不信她认不出自己。 “怎么?离了盛家就不认识我了?” 虽说在她心中宋欢的形象比姜芜差,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对姜芜有好感。 “这位小姐说笑了,我和盛家从来都没什么关系,以往兴许有个无足轻重的名头,现在连名头也没有了。” 和盛黎苏未解除婚约时,姜芜对她虽然冷淡了些,但从不和她争辩什么。 如今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方茵茵竟然愣了下。 “小姐若是想找盛家的人寒暄,盛总在那里。” 姜芜微抬了下手,指向盛父所在的地方。 听完她的话,方茵茵脸色一黑,咬牙切齿的说:“难不成去了一趟精神病院,连我也不认识了?以往见了我话也不敢说,现在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姜芜目光冷淡的从她身上瞥过。 原主不想盛黎苏为难,对方茵茵一退再退,落在对方眼中却成了惧怕。 恐怕盛黎苏也是这般想的。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6 “表姐。” 低沉嘶哑的嗓音响起,方茵茵侧身向后看去,高冷矜贵的盛黎苏站在不远处。 她面上露出几分诧异,不着痕迹的扫了眼面前的姜芜,略带不满的说:“这回我可没欺负她。” 直至方茵茵踩着高跟鞋离开,盛黎苏的视线也不曾在姜芜身上停留片刻。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仟千仦哾 望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当作背景板的方清晖轻“啧”了下,低声说:“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要不我先失陪会儿?盛黎苏那眼神太可怕了,总觉得他不会放过我。” 姜芜拉住想要离开的方清晖,脸上明媚的笑容未变,“怕什么,一个盛黎苏而已。” “而已?他盛家若是诚心整我,星光可没有还手之力。” “等全息游戏问世,盛家也奈何不了星光。” 方清晖怕全息的事泄露,朝姜芜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你别太嚣张了,全息若是夭折咱们都得玩完。” 姜祁宁看着耳鬓厮磨的模样,不受控制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几乎要捏碎盛着鲜艳红酒的酒杯。 “方总,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为。” 含着怒气与针对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方清晖一头雾水的抬头看去,就见脸色阴沉的姜祁宁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男人穿着精致的灰白西装,最上方的两颗衣扣被解开,浅灰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以往温润的双眼如今有些泛红,为他添上些许邪魅。 方清晖有些诧异,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模样。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见大片红润从他脸庞延伸直领口,眼中泛着一层水雾,方清晖略带无奈的说:“姜总,你醉了。” 姜祁宁摇晃了下晕眩的脑袋,口齿不清的说:“我没醉。” 方清晖正准备叫人来带他去休息,话还未说出口,沉重的躯体就重重撞到了他身上。 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反应过来才发现姜祁宁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从对方身上散开。 方清晖毕竟是宴会的主人,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瞥见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的众人,他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咬牙切齿的说:“姜祁宁,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方清晖费力的扶着男人,吐槽道:“你吃什么长大的?重的要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姜祁宁又重了几分。 “我扶着他去醒酒。” 首发&:塔>-读小说 姜芜清冷的声音落在方清晖耳中无比的悦耳,他很想把这个烫手芋山扔出去,可想到姜祁宁的重量还是选择作罢。 “算……” 方清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姜芜轻拽了下姜祁宁的胳膊,对方轻飘飘的靠在她肩上,白净的脸上竟透出几分乖巧。 方清晖:“……” 姜氏夫妻和宋欢显然也注意到了几人,宋欢见姜芜扶着姜祁宁离开,有些担忧的说:“爸爸,不会出事吧?” “不会。”宋禹城声音肯定。 姜母犹豫的说:“我看祁宁像是喝醉了,他可是酒精过敏,也太不小心了。” 宋禹城拍了下她的肩膀,“他毕竟当了阿芜多年的哥哥,阿芜会照顾她的。” 姜母虽然不太认同他的话,却仍旧在他的安抚下不再忧心。 首发&:塔>-读小说 血红的蔷薇在月光下散发着光芒,高大劲瘦的男人虚弱地靠在女人肩膀上,柔顺的露出脆弱的脖颈。 垂眸看见姜祁宁脸上浮现出的小红点,姜芜内心毫无波澜。 “哥哥,装够了吗?” 男人毫无反应,像是真的喝醉了一般。 姜芜诧异的“嗯”了声,微微低下头,凑近他安静的睡颜。 温热的呼吸逐渐靠近,半阖眸的姜祁宁望着那抹比蔷薇还要鲜艳的红唇,忍不住握了下拳。 内心无法控制的生出期待。 “啪!” 泛红的巴掌印在脸上出现,姜祁宁歪着脑袋,打理精致的黑发垂落在额前,遮住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身着红裙的姜芜站在他跟前,白色披肩被扔在宴会的沙发上,白皙柔嫩的手臂裸露在外,后背漂亮的蝴蝶骨栩栩如生。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只听她声音甜美动人的说:“哥哥不乖哦,怎么可以期盼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姜祁宁身形微晃,侧过脑袋望去,却见她面上如寒冰般冰冷,目光高不可攀。 他发出一声苦笑,无辜的说:“阿芜在说什么?哥哥怎么听不懂?” 姜芜淡漠的视线从他脸上可怖的红点上划过,俯身朝他靠近,发丝散落在他肩膀,如同爱人间的抵死缠绵。 “哥哥这是准备用苦肉计吗?可惜现在我不吃这一套了。” 姜祁宁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对上姜芜冷漠疏离的目光,心中逐渐生出慌乱来。 姜芜完完全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意识到这件事的姜祁宁慢慢失去以往的稳重,抬起骨骼分明的手,紧紧抓住姜芜的手腕。 姜芜并未有所动作,而是没头没尾的说道:“也不知阿泽吃晚饭了吗?他总是不按时吃饭,像个小孩子一样。” 姜祁宁攥紧了几分她的手腕,目光紧盯着她眼中流露出的关切,眼底的疯狂缓慢蔓延。 首发&:塔>-读小说 “我也曾这样为哥哥担忧,只是你好像从未在意过。” 闻言,姜祁宁肩膀猛地垂下,像是被驯服的恶狼,终究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他缓慢的站起身来,伟岸的身体将阿芜笼罩在阴影下,弯腰紧紧抱着女人,像是戒不掉的瘾君子,病态的留恋属于她的气息。 “你想做什么?” 姜芜任由他抱着,直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眸中才闪过一抹狠厉。 “我会把曾经受过的痛苦,加倍还在他们身上。” 高大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嗓音沙哑的问道:“包括我吗?” 姜芜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亲昵。 姜祁宁身体僵硬了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为了短暂的温柔仍旧愿意跳下去。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这才是他姜祁宁,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7 微凉的傍晚,身披大衣的盛黎苏从宴会厅走出,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女人。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她紧紧攥着白绒外套,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腿冻的有些泛红,半张白皙干净的脸隐在毛绒中,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狐狸。 不等盛黎苏反应过来,他人已经站在了姜芜身前。 正低头询问方清晖司机去处的姜芜,猛然察觉到眼前笼罩出一大片阴影,淡淡的古龙香水在鼻间萦绕,她诧异的抬头望去。 清冷矜贵的男人垂眸望着她,细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小片阴影,使人窥探不到他眼中的情绪。 “方清晖连司机也不给你安排吗?” 姜芜缓缓收起手机,环着胳膊浅笑的朝他望去,“是啊,方总也太不贴心了。” 盛黎苏轻抿起唇,沉默的站在原地。 见他认真思索的模样,姜芜忍不住掩唇轻笑了起来,“黎苏以前可不会这样,这世间还没有能让盛大少爷踌躇犹豫的事。” 听她提起曾经,盛黎苏眸光暗了几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有啊。” 见女人目光疑惑的朝他望过来,盛黎苏薄唇轻吐出一个字。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你。” 姜芜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略带讥讽的说:“盛总愿意送我一程吗?毕竟方总可不如你贴心。” 见她像只炸毛的狐狸,扳回一城的盛黎苏心中浮现出些许愉悦,矜贵高冷的颔首了下,认真道:“你的荣幸。” “……”姜芜咬牙切齿的说:“我可真荣幸。” 盛黎苏抬脚朝等候多时的豪车走去,大长腿一迈,两步便和姜芜拉开了距离。 姜芜紧了紧身上的毛绒外套,踩着红色细跟高跟鞋缓慢跟上,姿态优雅曼妙。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座位,盛黎苏自顾自的看起手中的书,姜芜便支着下巴望向窗外美丽的朝霞。 车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司机通过车内前镜瞥了眼后座互不打扰的两人,硬着头皮打破安静的气氛。 “姜小姐去哪里?” “丽苑小区。” 塔读@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身形单薄的她站在路边,望着漆黑一片的车窗。 凉风吹动散落的卷发,她任由半张漂亮美艳的脸被发丝遮住,整个人狼狈中透着几分慵懒。 “盛黎苏。” 车内的盛黎苏看见她的口型,沉默片刻后在窗边坐下,缓缓落下车窗。 姜芜微弯下腰凑近他,两人的鼻尖只差两指的距离,却没人率先移开。 发丝随着微风贴在盛黎苏的脖颈,又凉又痒的感觉,让他思维忍不住发散? 她身上是yk的“挚爱”香水,他最喜欢的味道。 “盛黎苏。” 姜芜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又任性。”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盛黎苏微微蹙起眉,他不喜欢这个形容,因为姜芜曾经用这几个字,把他的真心狠狠踩在地上。 “姜芜,你不要……” 他话还未说完,垂在胸前的领带猛地被人拉住,他身体随着力量前倾,接着柔软湿润的触感便贴在了唇上。 盛黎苏大脑一片空白,入目的是姜芜如蝴蝶般轻颤的睫毛,羞涩却又大胆? 他猛然察觉到自己已经坚固的心墙,正在缓慢的松动,因为她的一个轻吻。 “滴!” 汽车喇叭的声音响起,盛黎苏抬头朝窗外看去,哪里还有姜芜的身影。 “谁让你开车的?” 责问的声音把司机吓了一跳,他忐忑的问:“不是盛总说回公司的吗?” 刚才被吻了一下后,分明是盛总自己冷酷的说:开车回公司。 首发&:塔>-读小说 那冷酷无情的模样看了让人心凉。 盛黎苏仔细回忆起来,却发现脑中满是那个轻缓的吻,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盛总,现在还要回去吗?”司机犹豫的问道。 许久,司机才听见他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回公司。” 人烟稀少的路边,紧紧拉着外套的姜芜缓慢移动着。 “叮,真爱之吻任务已完成,请宿主再接再厉。” 眼前是天边美丽的晚霞,听着耳边系统的提示音,姜芜只觉得异常可笑。 原主分明得到了许多人的爱,可最终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他们爱她,却更爱自己。 余光瞥见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后方驶来,姜芜直接站到路中间拦住,一副不怕死的架势。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面包车猛地刹停,车上的人并未因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发怒,而是好脾气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姜芜敲了两下玻璃,理直气壮的说:“送我去丽苑小区。”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无奈说道:“抱歉小姐,我不是出租车。” 姜芜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威胁道,“我建议你送我回去,否则照片的事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告诉盛黎苏。” 刚偷拍过照片准备离开的狗仔:“……” “小姐在说什么?” 姜芜有些疑惑的歪着头,“不是吗?我以为你是狗仔,本来还想长久合作呢。” 装作正直的狗仔瞬间变脸,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容,“姜小姐快上车。” 他要发财了啊! 这位可是盛黎苏的未前婚妻,姜家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儿,肯定知道许多上流社会的秘辛。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8 脏乱的老旧小区,一个瘦弱的男孩捂着脑袋蜷缩在楼梯口,沉重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身上。 醉醺醺的男人提着啤酒瓶,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脸上扭曲的表情有些可怖。 小区内有些住户听见声音后探出脑袋,看见男人和被打的男孩后,露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后,纷纷冷漠的关上窗户。 男孩像是被打死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男人却丝毫没有心软,拳头和脚接连落在他身上。 他颠了下手中的啤酒瓶,正准备摔到男孩脑袋上时,猛地被人重重推了下。 只见原本不知生死的男孩奋力朝外跑出,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反应过来的男人看见他的动作,连忙摸了摸口袋,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手机空空如也。 他低声咒骂了声,凶神恶煞的提着啤酒瓶追了上去。 男孩拨出的第一个号码并未有人接听,他心往下沉了沉,再次拨出了另一个号码。 铃声还未响两下,一声冷傲散漫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 男孩连忙喊道:“姐姐救我!” 电话那头的人连忙问:“你在哪儿?\" \"我现在往新街区跑,他正在后面追我。\" \"别怕,我马上就赶过去。\" 似乎是被安抚住了,男孩仗着身形小钻进满是人的夜市摊,弓着腰在里面来回穿梭半天,才悄悄朝新街区跑出。 与老旧的城区不同,新街区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男孩紧攥着手中的手机,站在常和姐姐会面的广场四处张望。 正当他欣喜于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时,头皮猛地一痛,被迫仰起头后,眼中映出那个恶魔般的面孔。 “跑!小兔崽子你再跑!\" 有路人察觉到两人的情况,皱着眉犹豫要不要上前,却被男人恶狠狠瞪了一眼。 \"老子教训自己儿子,别多管闲事。” 在同伴的低声劝说下,路人终究随着同伴的拉扯离开了。 正当男人准备把人带回家好好教训时,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先生,这样对小朋友可不好。 男人不耐烦的转过身,这才看清说话人的样貌。 女人穿着吊带红裙,一尘不染的外套披在身上,脖颈上的项链价值不菲,不像是来逛街的,反而像才从宴会离开的千金小姐。 意识到这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男人连忙赔笑着说:“大小姐,我自己的儿子,想怎么打是我的事。” 姜芜轻掀了下眼皮,冷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巧,这件事今天我管了。” 被姜芜指挥着开车来这儿的狗仔,不明白这位大小姐想干什么,低声劝道:“姜小姐,这种地痞无赖没脸没皮的,沾上甩都甩不掉,没必要多管闲事。” 男人也听见了狗仔的话,瞬间有了底气,抓着男孩的细长柔软的黑发,不悦的说:\"听见了没,少管闲事。\" 男孩强忍着头皮的刺痛,恶狠狠的跟着说道:“少管闲事。\" 话虽是这样说的,眼中生出希望却一点点的熄灭。m 他不想连累姐姐。 姜芜却并未离开,反而抬脚朝两人走去。 男人见她一个弱女子,不仅不惧怕,反而不怀好意的说:“女孩子管的宽可不是好事。”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接着眼前便是一片鲜红。 身后的狗仔目瞪口呆的看着姜芜夺过男人手中的啤酒瓶,趁对方没反应过来,干脆利落的敲了下去。 他下意识想拿出相机拍照,却发现摄像机被忘在了面包车上。 等他急匆匆拿上相机回来,原地哪儿还有三个人的身影。 警察局,脑袋上包着白布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哀嚎,势必要让姜芜付出代价。 姜芜揽着瘦小的男孩坐的远远,听见男人的话讥讽的勾了下唇。 她下手时控制住了力度,男人最多额头流点血,算不上什么重伤。 看着依偎在姜芜身旁的男孩,警察无奈叹了口气,有些担忧他的未来。 男孩叫纪枫,五岁时母亲丢下他跟一个富商跑了,原本脾气就不好的父亲,自此将恨意转移到了纪枫身上,经常对他打骂。 纪父并不是第一次因虐待纪枫进警察局,之前警察也曾尝试过把纪枫送到孤儿院,可过不了多久他又会自己跑回去。 因为纪枫执着待在纪父身边,对男人的处罚终会不了了之。 心软的女警蹲在纪枫跟前,温柔的摸了摸他干枯的发顶,“小枫饿了吗?” 纪枫紧紧抓着姜芜的外套衣角,抿着唇摇了摇头。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关于那位先生的事,我们可以私下解决。” 女警对纪父没什么好感,能私下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只见姜芜安抚的拍了下纪枫的手背,站起身走到纪父身旁,不知说了句什么,纪父连忙欣喜的点头同意。 在警察的见证下,纪父欢欢喜喜的签下了和解书,从姜芜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一张银行卡。 望着纪父贪婪的面容,姜芜唇边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淡淡的从红唇中吐出几个字“警察小姐,纪枫要告这位先生虐待未成年。\" 原本欣喜的纪父面容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垂头沉默不语的纪枫。 等季隽泽接到警察的电话匆匆赶来,见到的就是被警察压着的纪父,痛哭流涕的求纪枫原谅。 季售泽脚步微顿,随后担忧的走到姜芜和纪枫面前,“怎么回事儿?你们没受伤吧看见季售泽出现,原本沉默的纪枫这才抬起头来,伸出瘦弱的手抓住他的小拇指。 \"阿泽哥哥,我要告他。\" 季售泽诧异的看向姜芜,却见对方轻耸了下肩,理直气壮的说:“虐待儿童的人渣就该待在监狱里。” 纪枫认同的点了点头。 季售泽心中却充满了诧异,毕竟纪枫以前对纪父可是十分依恋的,即便被打的伤痕累累也不愿离开。 他认为纪父只是生病了,病好了就会变回以前严厉却慈爱的模样。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29 季售泽第一眼见到纪枫时,就觉得很熟悉,对方固执又倔强,即便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一声不吭,独自在角落舔舐伤口。 他在纪枫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企图通过帮助纪枫来拯救曾经无助的自己。 可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纪枫对纪父总是抱有一丝期待,他固执的认为父亲总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他拯救不了纪枫,也救不了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 “小枫,你以后会有一个明朗顺遂的未来。” 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将季售泽思绪拉回,他侧过头朝身旁看去,与一双明亮真挚的眼眸对上。 季隽泽心跳不自主慢了半拍。 她半蹲在纪枫跟前,亲昵的揉着男孩杂乱的黑发,那句话像是在说给纪枫,又像是说给他听。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淡黄的路灯照在姜芜身上,柔和了她上扬的眼尾,平添几分温柔和煦。 不安的纪枫紧紧握着姜芜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萍。 季隽泽垂眸遮下眼中的落寞,她的出现拯救了纪枫悲惨的童年,可却没人拉他一把垂在身侧的掌心滑进柔软细腻的东西,季售泽下意识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握着,温热的触感几乎要传递到他心中。 他愣愣的盯着被握住的手,犹豫片刻坚定的回握住她的小手。 姜芜走在正中间,左侧是身高腿长的季隽泽,右侧是乖巧安静的纪枫。 \"小枫饿了吗?\" 纪枫乖乖的摇了摇头,然而下一秒肚子就响了起来,使他害羞的红了红脸。 姜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的手提包太小,什么也装不下。\" 纪枫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仍旧安慰道:“没关系。” 季隽泽却想起了那天她从包里掏出的红薯,忍不住低声轻笑了下。 脸上的笑容还未落下,一个甜中泛着淡淡苦味的东西就被塞进了嘴里,他下意识咀嚼了两下。 是巧克力。 身旁一大一小两人也正美滋滋的咀嚼着什么,亮晶晶的眼睛竟有几分相似。 \"幸好我拿的巧克力够大,够咱们三个分。\" 纪枫乖巧的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同她的话。 “小枫知道巧克力是在哪儿拿的吗?” 纪枫疑惑的摇了摇头。 “是在一个超级大的宴会。“她边说边伸出胳膊比划。 季隽泽望着她幼稚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纪枫却用期待向往的目光盯着姜芜。 \"等小枫再高一点点,姐姐就带小枫去超大的宴会吃巧克力,咱们吃一半拿一半。 季隽泽轻晃了下姜芜的手,毫不犹豫的拆穿她,“小枫可别被阿芜姐姐骗了,她的巧克力是在便利店买的,宴会上的巧克力没有印着品牌名的包装。” 被戳穿的姜芜瞪了眼季售泽,甩开他的手快步朝前走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小季同学一点也没有小枫可爱,以后我们不和他玩。” 纪枫为难的看了看季隽泽,犹豫许久后艰难的点了点脑袋。 望着前方一大一小的背影,季售泽心中生出几分贪恋,希望这段路能再长点,长到能和他们走一辈子。 牵着纪枫的姜芜缓缓停下脚步,季售泽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 他用眼神询问姜芜,对方却并未接收到,而是牵着纪枫目不斜视的走进小区。 在这里住的是个年轻女人,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沉默的坐在窗边,空洞的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 \"杜思怡。\" 姜芜蹲在她跟前轻唤她的名字。 目光呆滞的女人缓缓将视线移到她脸上,眸光动了动,却并未出声。 “我想让你帮我照顾一个人。\" 姜芜说着把纪枫牵到她跟前,从头至尾没什么反应的女人,眼中猛地进发出一缕亮光,紧紧抱住纪枫瘦弱的身躯。 “宝宝,你来看妈妈了吗?\" 照顾杜思怡的保姆见状连忙安抚住她,将无措的纪枫解救了出来。 杜思怡目不转睛的盯着纪枫,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姜芜摸了摸纪枫的脑袋,目光与他平视,“小枫,阿姨生病了,你可以留在这里陪阿姨吗?\" 纪枫看向安静的季售泽,发现他正盯着神情激动的杜思怡,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姐姐呢?\"纪枫问道。 \"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办法照顾好你们,有时间我会来看你们的。\" 纪枫乖巧点了点头,认真的说:“我会照顾好阿姨的。\" 姜芜笑了笑,反而说道:“不,她会很好的照顾你的。\" 从小区离开后,季售泽魂不守舍的跟在姜芜身后,连对方停了下来也一无所知。 察觉到胸口撞上了什么,季隽泽下意识抬起手,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环住了姜芜的肩膀。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姜芜面上愣了下,随后踮起脚轻敲了下他的额头。 “小季同学,不可以对美丽的淑女唐突。” 闻言,季隽泽垂眸看去,入目的是她柔软的发顶和光洁的额头。 他应该松开她后退半步的,可不知为何,环着她肩膀的手反而不自觉紧了紧。 他问道:“你怎么和小枫认识的?” 姜芜像是没察觉到两人过分亲昵的动作,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小季同学丢三落四的,可不止一次把手机忘在家里了。\" 季售泽有两部手机,一部用来工作,另一部用于私人联络,他确实总忘记带私人手机。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最近一直在基地训练,即便纪枫有事情找你,你恐怕也不能第一时间赶到。 季售泽沉默了下来,姜芜说的没错,他没办法时刻出现在纪枫身边,能帮他的有限\"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酷,见那个男人要带走纪枫,我直接一个啤酒瓶摔在他头上,他当时人都懵了。” 听见她的话,季隽泽反而深深皱起了眉,“下次不要这样了,很危险。\" 姜芜却抬头望着他,说:“你看,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季隽泽听懂了她的意思,喉咙有些发紧,艰难的说:“所以” “我知道你在纪枫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在帮他的同时拯救自己,现在你做到了,你把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小季同学,也拥有一个光明璀璨的未来。” 她的声音似乎传的很远,传到了十几岁的季隽泽耳中,让他可以头也不回的走向光明。 季售泽微微弯下腰,将埋在姜芜的肩颈处,任由对方轻柔他浅金的发丝,闷声说:'是你救了纪枫。\" 也拯救了我。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30 \"盛黎苏。\" 少年高仰着脑袋,手中举着一本卷起的书本,学着书中的古人肆意洒脱的挥了挥不存在的宽袖。 正念到激动处的少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立马从课桌上跳了下来,露出一抹羞涩讨好的笑容。 \"阿芜,你怎么来了?\" 清冷的少女像是没看到他的窘迫,淡淡的回道:\"胡老师托我来帮她拿教案。” 面容稚嫩的盛黎苏飞快拿起被遗落在讲台的教案,期待的说:“我和你一起给胡老师送去。” “你去吧,我回教室看书。” 盛黎苏如同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厚着脸皮牵起她的手,飞快朝办公室走去。 第一次和少女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少年站在办公室门外,盯着牵过少女的手,红着脸不停傻笑。 画面一转,室内体育场内活力四射的少年少女们,穿着鲜亮的运动服来回奔跑。 一阵惊呼在耳边响起,正打篮球的盛黎苏好奇的瞥了一眼,目光触及皱着眉坐在地上的少女,立马丢下篮球朝她跑去。 “怎么回事儿?\" 他蹲下一把抱住纤瘦的少女,不顾老师阻拦的声音,朝医务室快步走去。 “阿芜,别怕。” 清冷的少女缓缓抬起眸,入目的是少年挂着汗珠的下巴,她从未见过少年如此认真的模样。 更不知少年的肩膀原来如此宽广,给人很多的安全感。 \"盛黎苏,我不疼。\" 少年抿着唇未出声,只是朝医务室走去的脚步不曾放缓。 “盛家想和姜家联姻,是你的意思吗?” 闻言,少年有些无措的低下头,恰好与她平淡无波的目光对上,心不由自主往下沉了几分。 “你若是不喜欢,尽管拒绝了。\" 他声音中是无法掩饰的失落。 “可我不想拒绝。” 盛黎苏惊喜的盯着怀中的少女,只见她凑近几分,一个轻飘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角\"请多指教,未婚夫。” 梧桐盛开的季节,盛黎苏得偿所愿成了姜芜的未婚夫,有了可以站在她身旁的资格下一秒,美好的画面逐渐破碎,最终定格在明艳的姜芜垂首吻他的模样。 片刻后,盛黎苏缓缓睁开眼眸,眼底不再是彻骨的冰冷,反而有些呆滞和迷茫。 他已经许久不曾梦见姜芜了。 没想到一个施舍的吻,竟然击溃了他所有的伪装。 盛黎苏抬手捂住眼尾微红的眼睛,发出一阵低笑,似是释然又似是怀念。 凌晨天边露出微亮中。盛黎苏沉默无言的坐在窗边,直至身上披上一抹寒意。 手机振动的声音响起,盛黎苏用僵硬的手指接起电话。 “盛总,你快看网上的照片!” 盛黎苏皱起染着寒意的眉,网上到处都是他与姜芜亲吻的照片,营销号争先恐后发出瞎编的故事。 穿着红裙的女人明艳张扬,毛绒外套衬得她小脸白皙,卷发在微风中肆意轻舞,她微微俯下身,像是施舍又像是引诱。 坐在车中的男人只露出半张侧脸,高挺的鼻梁轻触女人的脸颊,透着冷意的眼眸中只剩诧异。 “啪。” 盛黎苏将手机盖在桌上,不再看那副堪比画报的唯美照片。 电话那头的秘书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志忑的问道:“盛总,网上的照片是否要压下去?\" 盛黎苏垂眸沉默了片刻,淡淡的说:“不必了。” 他好像知道姜芜想干什么了。 盛氏集团高楼耸立,盛黎苏大步走进公司,面上凝结着一层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正在悄声讨论网上自家总裁照片的员工们,看见那个英俊冷酷的男人,立马装成认真工作的模样。 跟在盛黎苏身后的夏秘书,威胁般的瞪了眼躁动的员工。 盛黎苏恍若未闻,冷着脸朝总裁专属电梯走去,就在电梯即将合上时,白色手提包突然夹在了电梯门中间。 感应到障碍物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宋欢那张压制着怒火的脸。 夏秘书瞥了眼自家总裁冷漠的侧脸,连忙低下头缩小存在感,期望两人接下来的战火不要烧到他身上。 \"夏秘书。\" 夏秘书忐忑的看向宋欢,见她脸上维持着虚假的笑容,心中生出几分佩服。 “你能回避一下吗?\" 见盛黎苏并未阻拦,夏秘书连忙从电梯上下来,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电梯内宋欢望着盛黎苏冷漠矜贵的侧脸,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黎苏,网上的照片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姜芜她” 盛黎苏冷漠的打断她,“我们解除婚约。” 宋欢谴责的话梗在喉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泪水逐渐溢满眼眶,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黎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盛黎苏视线落在不断上升的数字上,并未在意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的宋欢。 察觉到他的毫不在意,宋欢轻吸了下鼻子,咬牙切齿的说:“是因为姜芜,对吗? \"即便没有她,我也会和你解除婚约,你心中很清楚,和你订婚并非是因为喜欢。 电梯门缓缓打开,宋欢一把扯住准备离开的盛黎苏,声音出奇的冷静。 “不是喜欢也没关系,我可以继续被你利用下去。” 盛黎苏垂眸瞥见她偏执的目光,声音中透着几分飘渺,“我已经放下了。\" 说罢,不顾宋欢哀求的目光,拽开她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盛黎苏!\" 宋欢几乎嘶吼出他的名字,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模样狼狈又可怜。 无人知晓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见男人高大冷漠的背影,宋欢声音嘶哑的喊道:“你真的已经放下了吗?还是姜芜的出现让你发现自己从未未忘记过她!” 盛黎苏脚步未停。 宋欢盯着办公室紧闭的房门,悲痛可怜的说道:“你把我当什么?\" 她呆愣的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宋欢面无表情的站在电梯内,手提包中的手机接连振动了几下,她冷着脸拿出来查看消息。 不知是看见了什么,宋欢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叮。” 电梯门打开,只见她鼻尖与眼角发红,满脸悲痛欲绝的离开了盛氏大楼。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31 \"惊!盛总要和宋小姐解除婚约!\" “有图有真相,宋小姐哭成泪人了,盛总没有一丝怜惜。” “心疼宋小姐,插足两人的是姜氏那个假千金!” “宋欢才是第三者!盛总以前的未婚妻是姜芜。” \"这算什么?被三者终成三?\" 眼看群里发的消息愈来愈难听,夏秘书志忑的看向正批改文件的冷峻男人,“盛总,您需不需要解释一下?\" 盛黎苏轻掀眼皮,问道:“解释什么?\" \"解释...您和宋小姐并非因他人的插足才解除婚约的。\" 手中的笔猛地顿住,盛黎苏目光有几分危险,朝夏秘书伸出修长的手。 \"手机拿来。\" 夏秘书竟出奇犹豫了下,试探的问道:“您要我的手机干什么?\" “你们不是背着我有其他的群吗?让我看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怎..怎么会。\" “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夏秘书以为自己已经够隐蔽了,没想到还是被总裁发现了,但愿那些议论总裁的人以后不要记恨他。 他忐忑的将手机递了出去。 看着群里有关他的八卦,盛黎苏神色愈发冷漠,最终敲敲打打发出几个字。 夏日时光:“今天在群里讨论八卦的员工,这个月不再发放福利。\" 大多数员工都清楚\"夏日时光”是总裁身边的夏秘书,这句话一出现,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盯着盛黎苏打字的动作,夏秘书心如死灰,这不相当于明示大家他是那个叛徒吗? 盛氏公司地下车库,宋欢异常冷静的坐在车内,亮着屏幕的手机被扔在副驾驶,恰好停在一段对话上。 琪琪:“宋小姐,公司内部一直在议论,即便盛总发话也控制不了。” 宋欢:“把今日拍的视频发到网上,被查出来了你知道怎么说。\" 琪琪:“宋小姐放心。” 宋欢紧紧握住冰凉的方向盘,深吸了两口气才平静下来。 她太了解盛黎苏了,对方说的一定会做到,她需要为自己做打算。 迟疑片刻后,她拿起手机拨出一通电话,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妈,黎苏要和我分手,他果然忘不了姜芜,可我太爱他了,我没办法失去他啊。 一头雾水的姜母不听询问宋欢,然而对方似乎崩溃到了极点,翻来覆去一直说无法失去盛黎苏。 满心忧虑的姜母问不出宋欢的地址,只得打电话姜祁宁寻求帮助。 姜氏策划部陷入一片低气压,面无表情的姜祁宁正是在这时接到姜母电话的。 “祁宁,小欢那边出事了,我怕她想不开,你帮我看看她在不在公司,我去其他地方找她。” 姜祁宁不悦的皱起眉,眼中露出几分烦躁,声音却温雅沉稳,\"宋欢在公司,我去看她怎么了。” 姜母松了口气,“你多安慰她,晚点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 挂断电话的姜祁宁环视四周,冷声说:“没了杨朔你们就工作不了?\" 见策划部重新忙碌起来,姜祁宁才转身离开,至于他们的忙碌有没有效率,他并不在乎。 \"宋欢。” 姜祁宁透着冷意与疏离的声音在听筒响起,宋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强压着心中的恐惧说:“祁宁哥,怎么了?” \"杨朔带着几个核心策划员跳槽去了星光,《江湖黎明》的研发已经停了下来,你尽快让季隽泽来一趟。” 宋欢先是愣了下,接着心中生出巨大的惶恐,她能倚仗的除了盛黎苏便是《江湖黎明》这个游戏。 如今盛黎苏要和她解除婚约,若是《江湖黎明》也无法顺利上市,宋禹城会毫不犹豫抛弃她的。 她轻轻喃呢道:\"祁宁哥,杨朔怎么会跳槽?\" \"他在网上看见了姜芜痊愈的消息,他本来就是因姜芜来姜氏的,如今又因她去星光也不稀奇。\" 宋欢不自觉紧了紧手机,姜芜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愈来愈多,让她再次忌惮了起来只听她声音柔弱可怜的说:“祁宁哥,你能帮帮我吗?《江湖黎明》也倾注了你的心血。\" 宋欢不是没察觉出姜祁宁的异样,可她只能祈求对方还留有怜惜,没那么冷酷无情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姜祁宁无奈的声音,\"《江湖黎明》耗费了姜氏这么多时间和金钱,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姜氏陷入危机,只能拜托你尽快找来季售泽。\" 宋欢并未深究为何一定是季隽泽,她对姜祁宁的话深信不疑,对方可能会放弃《江湖黎明》,但决不会放弃偌大的姜氏。 \"祁宁哥放心,我会尽快让他来的。” 姜祁宁轻\"嗯\"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 被两人惦记的季隽泽,彼时正在基地训练,带着几个队友大杀四方。 耳机中再次传来游戏胜利的声音,张未元感叹道:“果然是爱情的力量,要是比赛时阿泽按这个发挥,冠军非我们莫属。” 季隽泽听见这话,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迅速又开了一把游戏。 他回想起那天抱着姜芜时说的话。 “如果我在联赛拿到冠军,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她说:傻瓜,决定权在你,你愿意说出来的话,我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季售泽想着她当时笑容璀璨温柔的模样,手中的动作愈发迅速,几乎没给对手反应的机会,一个技能对手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未元瞥见屏幕上对手的惨状,低声说了句:“真残忍。\" 夜幕逐渐降临,max游戏基地灯火通明。 张未元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感叹道:“真是充足的一天啊,\" 随后取下耳机对旁边的季隽泽说:“阿泽,一起去吃宵夜。\" 只戴着一个耳机的季隽泽,视线并未从屏幕离开,回道:\"你们去吧,我再练会儿张未元啧啧的两声,调侃的说:“爱情的劲儿这么大吗?连次次夜宵都不缺席的季隽泽也放弃了钟爱的夜宵。\" 江少凡也说道:“不差这一会儿时间,补充好体力再继续。\" 季售泽仍旧坚定的摇了摇头,握着鼠标的手飞速滑动,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两人见状只得揽着李俊明离开。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32 是夜,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的季隽泽,疲惫的揉了揉眼角,眼下带着淡淡的黑青。qqxsnew 直至钟表显示凌晨一点整,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自己的房间。 正当他躺在床上准备入眠时,振动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季隽泽瞬间惊醒,慌张的找出藏起来的手机。 在他看见屏幕上“宋欢”的名字时,拿起手机的动作显出几分迟疑。 直到铃声即将结束,季隽泽才缓缓按下接听键。 “阿泽,我打扰到你了吗?” 宋欢的声音温柔似水,可季隽泽心中却生出些许烦躁,他揉了揉凌乱的金发,回道:“没有,刚训练完。”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他声音中的疲惫穿过听筒落在宋欢耳中,有事所求的她关心道:“阿泽别那么辛苦,输赢也无所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季隽泽闻言忍不住皱起眉,问道:“这么晚你有事吗?” 听出他声音中的不悦,宋欢不知哪句话惹到他了,只得无奈为难的说:“是有事情需要阿泽帮忙,姜氏最近出了些事情,《江湖黎明》不能出任何差错,希望阿泽明天能来姜氏帮忙。” “我不是说了比赛结束会去吗?” 宋欢可怜兮兮的哀求道:“阿泽,我实在没办法了,否则不会这么着急的。” 见电话那头的季隽泽沉默下来,宋欢思虑再三后说道:“算是还了小时候我帮过你的人情。” 宋欢清楚说出这句话的后果,相比起逐渐疏远的季隽泽,她更在乎《江湖黎明》能否顺利上线。 果然,听完她说的话,季隽泽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原来对方是在利用他啊,可笑他到现在才看清。 季隽泽阖眸深吸了口气,语气冷淡的说:“这次帮过你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见他答应了下来,宋欢对他后面一句话不甚在意,略带欣喜的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的季隽泽呆呆的望着黑下的手机屏幕,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想 也许早在宋欢陷害姜芜时,他就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等季隽泽缓缓回过神来,手机上多出了一通十几秒钟的通话记录,正是他出神时打给姜芜的,而他本人全然不记得两人说了什么。 季隽泽懊恼的拍了下后脑勺,犹豫要不要再给姜芜打回去,既怕打扰到她休息,又怕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他瞪着眼睛注视着手机许久,才泄气的落下肩膀,他还是想想明天如何对姜芜解释吧。 心中装着事情的季隽泽,不过合上眼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等他再次睁眼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金发男人抬手遮住窗外刺眼的阳光,上帝精心雕刻的面容上带着些许茫然。 直至敲门声响起,他才打着哈欠从床上走到门口。 张未元见他迷茫懵懂的模样,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颊,笑容猥琐的说:“忙内就是真可爱。”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季隽泽大脑宕机了下,随后便准备抬手朝张未元打去,而对方则预判了他的动作,等他抬起手时人早就跑没影了。 正在一楼吃早餐的江少凡见张未元小跑下楼,咽下口中的食物问道:“阿泽起来了吗?” “起了起了,我喊他怎么会不起。” 见张未元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他警惕的问:“你干什么了?阿泽可是有起床气的。” 只见张未元耸了下肩,无辜的说:“没干什么,只是捏了下阿泽的脸,从他来战队的第一天我就想干了。” 正喝牛奶的李俊明动作一顿,随后迅速喝光杯中的牛奶,说:“我吃完了。” 江少凡见状也站起身来,“我也吃完了。” 然而他刚站直身体,肩膀就被人重重按住,被迫再次坐在了椅子上。 张未元笑眯眯的说:“是你非要让我去喊阿泽的,你要陪我一起承担阿泽的怒火。” 江少凡正要抗议,就见季隽泽神色如常的走进了餐厅,目不直视的走到餐桌前坐下。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察觉到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江少凡用眼神询问身旁的张未元。 江少凡:你确定捏的是阿泽的脸? 张未元:不然呢?我难道会认错? “咳咳。” 张未元清了下嗓子,小心翼翼的说:“阿泽,早餐合胃口吗?” 季隽泽抬眸淡淡瞥了他一眼,“还行。” 见他继续安静的吃早餐,张未元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不会是假冒的吧?” “怎么非要我跟你比划两下?” 张未元回想起以往的惨痛经历,连忙摇了摇头,“我开玩笑的。” “其实,我是有事需要几位哥哥帮忙。”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第一次听见季隽泽喊“哥”,张未元立刻警铃大作,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别别别,我什么也帮不了。” 正当他准备转身逃跑时,人已经被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侧目看向同样被按住的江少凡,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来。 季隽泽轻扬起唇角,露出和善的笑容,“我今天想离开基地一天,请两位哥哥帮忙打个掩护。” 江少凡下意识皱起眉,“过几天就要比赛了,你准备去哪儿?” 张未元问道:“不会是和姜芜小姐姐去约会吧?” 季隽泽不想两人对姜芜印象不好,立马回答说:“不是。” 江少凡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目光紧盯着季隽泽脸上的表情,“那就是宋欢找你了?” 并未错过他脸上瞬间划过的心虚,江少凡挥开季隽泽的手,不容置疑的说:“你想都不要想,我们是不会让你去见宋欢的,你忘了之前她是怎么对你的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见江少凡有些生气,张未元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劝道:“阿泽,宋欢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她如果有一丁点在乎你,就不会……” “我知道。” 张未元余下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季隽泽并未回他的话,而是保证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宋欢,以后她怎样都跟我没关系了。” 江少凡沉默了下来,像是在思索他话的可信度。 季隽泽接着说道:“接下来几天我会拼命训练,这次的联赛我们一定会拿到冠军,我想成为姜芜的骄傲。” 提起姜芜时,他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如同夜晚点缀天空的繁星,璀璨耀眼。 张未元愣了下后,正准备激动地八卦两人的事,就被江少凡打断了。 “好,这是最后一次了。” “嗯。”季隽泽重重点了下头。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33 季隽泽离开基地后,并未着急去姜氏集团,而是用一个小商铺的座机打给了姜芜。 “你好,哪位?” 姜芜清冷中带着慵懒的声音响起,季隽泽不由自主握紧了听筒,他也太没出息了,竟然会因为她的声音心跳加速。 “猜猜我是谁。” 此言一出,季隽泽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这么幼稚的话,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正要为自己挽尊,就听见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小季同学,你也太幼稚吧,果然是小孩子。” “咳咳,怎么有人这样,我才离开了一会儿就随便接了别人的电话。”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他接着疑惑无辜的说:“阿芜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姜芜强忍着笑意附和他,“是啊,怎么可以接别人的电话,没礼貌。” 没礼貌的季隽泽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容不曾落下半分,“我昨天迷迷糊糊的给阿芜打了一通电话,本以为是一场梦,谁知今早发现手机上有一通打给你的电话。” 说起这个,姜芜也有些疑惑,“你昨晚什么也没说,只是喊了我的名字。” 她微微顿了下,又说:“一声比一声温柔。” 脑补出姜芜一声声应他的场景,季隽泽耳尖逐渐红了起来。 “还好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然我会后悔死的。” 姜芜温柔的声音中充满了信任,“小季同学才不会说过分的话。” 季隽泽的耳尖又红了几分,几乎要红的滴血,强忍着羞涩说:“我今天其实有事找你,可以和我见一面吗?” 无视杨朔等人热切的目光,姜芜笑盈盈的说:“当然,我随时有时间。”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和季隽泽约好地点后,姜芜挂断电话,一转头就对上杨朔幽怨的目光。 “老大,你怎么能丢下我们离开呢?” 姜芜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我这是在锻炼你们,只有完全投身全息中,你们才会发现其中的奥秘,才会有所成长。” “问题是我们走一步卡一步,没你的指导这辈子也不可能完成全息游戏。” “你们得学会长大,我不可能帮你们一辈子。” 杨朔紧盯着姜芜无奈的表情,问道:“你是不是想偷懒?” “有什么问题赶紧来问我。” 等姜芜彻底摆脱杨朔等人,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期间季隽泽并未打电话来催促。 姜芜抵达约定的公园时,远远就看见穿着灰色卫衣的季隽泽站在一棵柳树下。 他脚下散落着翠绿的柳叶,配上那浅金色的短发,如同漫画中阳光热血的男主角。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季隽泽斜靠在树干上,垂眸无聊的踢着地上的柳枝,脑袋无力的垂了下来,像只被人遗弃的大金毛。 正当他再次叹了口气时,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下,他连忙转过身看去。 只见站在眼前的人穿着鹅黄碎花裙,发间别着淡黄小花发夹,整个人清新又可爱。 “抱歉,我来晚了。” 不经意与她略含歉意的目光对上,季隽泽故作轻松的说:“我也才来没多久。” 姜芜并未拆穿他,而是将手中的草莓蛋糕抬到与脸颊并齐的地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看我给小季同学带了什么。” 季隽泽视线先是落在她脸颊上,随后才缓缓移到草莓蛋糕上,“看起来很好吃。” “那当然,这是我自己的做的,本来想自己吃的,但为了小季同学只能忍痛割爱了。” 季隽泽诧异的挑了下眉,略有些怀疑的说:“连清汤面也不会的你,竟然会做草莓蛋糕?” “你也太小瞧人了,我可是很有做饭天赋的。”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见姜芜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季隽泽连忙夸张的说:“阿芜也太棒了吧。” “你好假啊。” “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听见她的询问,季隽泽捏了捏口袋中的盒子,故作神秘的说:“你猜猜看。” “难道是阿泽想请我吃顿大餐?” 季隽泽失笑,轻轻点了下她光滑的额头,“你怎么只想着吃?” 姜芜捂着额头,理直气壮的说:“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我有东西要给你。” 在姜芜疑惑不解的目光下,他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戒指盒递给她。 “打开看看。”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望着手中精美的盒子,姜芜隐隐猜出了什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缓缓打开戒指盒,华贵精致的红宝石戒指安静的躺在里面,与之前被她“卖掉”的一模一样。 她抬眸看向季隽泽,眼中的诧异丝毫不作假。 那个红宝石戒指并未被卖掉,她只是故意让江少凡看见的,这个红宝石戒指季隽泽一定耗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得到。 姜芜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抱怨道:“不是说不用找回来了吗?” “这个东西对你一定很重要,我不想你难过。” 季隽泽说的情真意切,姜芜抬眼与他四目相对,眼中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思绪,让他不由生出几分惶恐来。 “谢谢你。” 正当他准备探究时,却见她眼中满是感激,刚才那一眼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对了,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听见她的话,季隽泽瞬间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开心的问道:“是什么?” 只见姜芜如同变魔术般摊开手中,一枚精巧的胸针躺在她手中。 季隽泽还未反应过来,姜芜就向前走了一小步,抬手为他将胸针别在胸前。 “再有几天就要比赛了,希望阿泽可以夺得冠军,就让这个胸针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它在台上为你鼓气,我在台下为你加油。” 季隽泽正要抬起的手缓缓落下,垂眸望着认真为他别胸针的姜芜,忍不住将她环在怀中。 “如果我得了冠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姜芜轻轻挣扎了两下,抗议道:“喂喂喂,小朋友不可以要求太多啊!” 季隽泽紧紧抱着她,执着的问:“可以吗?” 怀中的人沉默片刻后,才传来她温柔郑重的声音,“可以。” 季隽泽忍不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仿佛驱逐了一切黑暗。 塔读@ 而静静伏在他胸前的姜芜,脸上却不带任何表情。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34 当宋欢再次忍不住给季隽泽打电话时,年轻俊美的男人终于姗姗来迟,披着晚晖踏进姜氏公司。 等了几乎一整天的宋欢,见面就开始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既然答应你了,肯定的会来的。” 季隽泽淡淡回道,全然不见曾经羞涩顺从的模样。 宋欢也懒得与他逶迤,不满的说:“原来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 ……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35 寂静的凌晨,季隽泽出神的走在漆黑一片的路上,脑海中不断重复宋欢在车上说的话,最终忍不住拨出了姜芜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两秒后,姜芜带着一丝困意与懵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季隽泽此刻猛然发现,似乎不论他何时打电话对方总是会接听。 电话那头陷入片刻沉默,正当姜芜以为又是季隽泽梦游给她打电话时,他的声音终于响起。 “阿芜,如果这是场……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36 随着max战队再次上场,人群中的欢呼声不绝于耳,直至第二场比赛正式开始,欢呼的声音才渐渐落下。 四位队员仍旧发挥稳定,不出所料的赢得了第二场比赛。 第三场也是总决赛,max战队再赢得这场比赛的胜利,将获得全国联赛总冠军。 第三场开始前,max战队的粉丝们疯狂为他们呐喊加油,因而姜芜并未听到响起的手机铃声。 远在盛氏总裁办公室……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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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姜祁宁大步走到季隽泽身旁,猛地将他按在冰凉的桌上,眼中透着冷凝与怒意。 “季隽泽,别挣扎了,阿芜不会对你心软的。” 季隽泽一侧脸贴在桌上,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任由紧紧按着他的肩膀不松手。 一直在外观察审讯室内的警官,看见姜祁宁暴怒的模样,连忙走进去拉开两人。 “姜先生消消气。” 姜祁宁随着警官的力道向后退去,随意的整理了下西装腕口,眉眼中的冷意久久不曾退去。 得到自由的季隽泽并未有所动作,目光呆滞的伏在桌子上,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警官硬着头皮说:“刚才那位小姐离开时让我转告姜先生,她准备撤去对季先生的诉讼。” 姜祁宁手中的动作一顿,危险的眯起眼眸,面上冷意几乎要结成冰渣。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干的好。” 他冷声说了句,也不知是在说谁。 反观一副心如死灰模样的季隽泽,迅速直起身来,亮着微光的眼睛紧盯着警官,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只说了这句。” 见季隽泽眉眼染上欣喜,姜祁宁无情戳破他的幻想。 “阿芜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往后你们恐怕再也见不了面了。” 闻言,季隽泽沉默了下,对着挑衅的姜祁宁问道:“我是罪有应得,那你呢?” 姜祁宁细微的挑了下眉,“什么?” “你姜祁宁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只见他脸上表情猛地僵住,几秒后不屑的说:“你配和我比吗?我是阿芜的哥哥。”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亲近之人的伤害更让人痛苦。” 季隽泽复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继续说道:“姜祁宁,我期待看你落得什么下场。” 姜祁宁垂在身侧的拳吱吱作响,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落在季隽泽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 “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警官询问的目光落在姜祁宁身上,直至他咬牙切齿的说出“撤诉”两个字,才回道:“可以,你们私下商量解决的方法。”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警局,临走前姜祁宁虚情假意的感叹:“往后恐怕没机会见面了,真是可惜。” 随后扬长而去。 车辆行驶一段距离,季隽泽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姜祁宁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他拨通了姜芜的电话,开口问的就是,“你对季隽泽心软了?” “他已经得到惩罚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姜祁宁不屑的嗤笑了声,“那算是什么惩罚?如果是我,会亲手把他送到精神病院,让他也体会一遍我曾经的痛苦。” 姜芜沉默了两秒,带着叹息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所以那是哥哥对我的惩罚吗?” 她的声音柔软悲伤,如同羽毛轻拂耳垂一般,姜祁宁从未见过她这般,出奇的生出几分无措来。 “是哥哥的错,以后哥哥再也不会这样了,只要阿芜解气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可是哥哥答应我的。” 姜芜声音中满是笑意,可细心些就能察觉到隐藏在笑声下的冰冷。 姜祁宁并非没察觉到,他当作全然不知的模样,声音温柔的轻哄着她。 他在赌姜芜会对他心软,只不过输了就会落得万劫不复。 挂断电话后,姜芜望着熄灭的屏幕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姜祁宁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姜祁宁驱车回姜家时,那一家三口正安静的坐在客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他穿着浅灰拖鞋若无其事的朝几人走去,面上的温柔体贴与以往没什么差别。 “怎么都在家?这倒是不常有的事。” 见他走进客厅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宋禹城锐利的视线猛然落在他身上,面上结着一层的冰渣。 姜母的目光也有些复杂,望着他欲言又止。 早已清楚姜祁宁不再站自己这边的宋欢就没那么多顾及了,略带责怪的开口,“祁宁哥,今天有杂志社的老板联系爸爸,说有人卖给他们一份《江湖黎明》的内测视频,祁宁哥实在太不小心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泄露出去。” 宋禹城显然也想到了后果,带着怒气的将一个u盘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姜祁宁,这个游戏对姜氏来说很重要,你要是不能胜任总裁的位置,可以找别人来做。” 被训斥的男人并未有太大反应,前倾身子拿起u盘把玩,淡淡的说:“这个是我卖给杂志社的。”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宋禹城立刻暴怒了起来,指着他厌恶的说:“我就知道你狼子野心,但没想到你竟然想毁了姜氏!” 姜祁宁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黑色u盘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随意转动,像是件精美的艺术品。 他轻掀眼皮看向宋禹城,慵懒的说:“u盘内并没有机密,不过是个免费的宣传,你要是不喜欢,撤了就是。” 宋禹城并未接受他的说法,问:“根据我调查的情况,内测的玩家中有个叫季隽泽的,泄露了姜氏的机密,这也是你安排吗?” 姜祁宁手中的u盘停顿了下,不甚在意的说:“我不喜欢那个人,故意陷害他的。” “既然是陷害,为什么又撤诉了?” “他是全国联赛的冠军,游戏后期宣传可以蹭他的热度,他现在背上污点对我们不利。” “那你为什么还陷害他?” 姜祁宁随意的将手中的u盘扔出去,与桌子碰撞时发出刺耳的声音,令在场人心头一阵。 “等季隽泽被抓我才想起来的。”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宋禹城将他这副模样视为挑衅,怒火中烧的他抄起烟灰缸就砸了出去。 “祁宁!”姜母震惊的喊了声。 烟灰缸擦过姜祁宁的耳根落在地上,索性他并未受伤。 “姜祁宁,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点小心思,就算你姓姜,姜氏集团也不可能是你的。” 姜母怕他再动手,也是怕他气坏了,连忙上前扶着他,一下又一下的为他顺气。 姜祁宁有恃无恐的说:“你若是不喜欢我,尽管让其他人竞选总裁,只要股东们投票通过,我绝无怨言。” “别以为姜氏离了你就转不动了!” 宋禹城嘴上虽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清楚姜祁宁没犯错,股东们不可能让他辞职。 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他才应该是姜氏的主人。 他心中所想姜祁宁一清二楚,只不过现在懒得演戏了,直接无视他朝楼上走去。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任凭宋禹城在身后气急败坏。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0 《江湖黎明》测试服正式上线,姜氏大手笔请了许多游戏主播直播,更是在网上大肆宣传脑电波控制游戏的噱头。 游戏还未正式上线,姜氏的股票猛涨一通,身为《江湖黎明》名义上的主策划,宋欢的人生经历也没人扒了出来。 各大媒体疯狂开始吹捧她,称她为“落难的凤凰涅盘重生”,而与她成为鲜明对照的自然是假千金姜芜。 甚至疑似因对姜芜旧情难忘的盛黎苏,也成了人们讨伐的对象,盛氏名下的产业频频被人抵制。 盛家根基深厚,网友们的所作所为并未被盛黎苏看在眼中。 但一直对姜芜不满的盛母,气得骂她是狐狸精转世。 盛母这日约了姜芜见面,她故意晚了半小时才抵达约定的地点。 塔读@^> 盛母连忙拦住两人,提前给盛黎苏打了预防,“这个女人不安好心,她的话你千万别相信。” 盛黎苏直接无视她的话,扶着姜芜纤瘦的肩膀从她身旁走过 上次两人同坐一辆车时剑拔弩张,如今再坐在同一个位置,却只剩沉默无言。 车辆缓缓停下,姜芜并未有下车的动作,盛黎苏也没开口催促,静静等着她有什么话说。 半晌,她的声音才在寂静的车内响起,“今天我是故意惹怒盛伯母的。”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1 “我知道。” 盛黎苏清冷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姜芜眼中露出几分诧异,微蹙着眉问道:“为什么向着我?” 余光瞥见她手上的素银戒,盛黎苏难得怔住了片刻,随后才回道:“想做什么尽管去,有我在。” 姜芜颊边的碎发已经干了,精致的妆容有些晕染,显得狼狈可怜,唯有一双眼睛像是春雨冲刷过一样,明亮又干净。 盛黎苏不经意对上她的目光后,迅速移开视线,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这个戒指你还留着。” 姜芜摸了摸手指,在盛黎苏的注视下缓缓取掉戒指,手臂轻轻一挥,戒指便从窗户飞落在水泥地上。 “现在没有了。” 首发&:塔>-读小说 盛黎苏默然。 “西装的钱我会转给盛总的。” 说罢,她起身就准备下车。 可不等她有所动作,手腕便被人紧紧握住,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人死死压在座椅上,西装外套掉落在地却无人顾及。 “盛总这是什么意思?” 盛黎苏微微低下头,脸庞贴在她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肌肤上,“阿芜,我知错了。” 被半压住的姜芜目光冷凝,讥讽的话接连而出,“盛总这就折煞我了,我一个小小的游戏策划,怎么接得起盛总的认错。” “即便有错恐怕也是我的,是我如今的身份配不上盛总。” “现在如你所愿,你再也不用跟在我身后了,再也不会有人嘲笑你是情种了。” “唔。”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姜芜未说完的话,被盛黎苏炽热的吻吞没。 与上次浅尝而止的吻不同,这次的盛黎苏狂热又激烈,他撬开姜芜紧咬的牙关,在口中与她极致缠绵,眼中透着些许执着与疯狂。 姜芜的胳膊被他紧紧按住,只能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下,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他也未曾松口。仟仟尛哾 良久,姜芜甚至察觉到唇有些麻木,男人才缓缓松开了她,沉默的轻吻着她的嘴角。 “盛总可真喜欢强迫人。” 姜芜抬手费力推开他宽广的身躯,靠着车门轻喘着粗气,目光不善的紧盯着他。 盛黎苏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西装,拂了拂上面的灰尘后递到了她面前。 “外面冷。” 他一副体贴温柔的模样,唇角渗着血丝的伤口却显示着刚才发生的事。 姜芜质问道:“盛黎苏,你究竟想干什么?” 塔读@告^在线免。费阅&读! 只见盛黎苏面上的淡漠退去,露出一抹生动疑惑的表情,“阿芜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怕你在星光工作的太累了。” 说罢,他温柔的为姜芜整理了下颊边的碎发,宠溺体贴的说:“明早我来接你去星光。” 姜芜优雅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拉开车门从车上跳下,然而身后传来的声音,差点让她摔了个狗吃屎。 “阿芜翻白眼的样子真可爱。” 背对着盛黎苏的姜芜深吸了口气,强忍住一拳挥到他脸上的冲动,快步朝家中走去。 隔日一早,红唇咬着一片吐司面包的姜芜,慵懒的走出小区,一眼就看见了那辆显眼的豪华商务车。 她全当做没看见,握着热牛奶朝星光方向走去。 商务车龟速的跟在她身旁挪动,对后方造成的拥堵视而不见,无赖的行为恨的人牙痒痒。 当刺耳的鸣笛声再次响起,姜芜愤恨的喝完手中的热牛奶,飞速拉开门坐到商务车上。 “快开车。”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司机如同大赦一般,连忙将车提到正常车速。 姜芜今日穿着一身学院风套装,衬衫最上方的衣扣被解开,露出精巧干净的锁骨,灰色裙摆乖巧的贴在她腿上,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 扎成马尾的卷发垂落在脑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如同漫画中走出的活力少女。 她唇边沾着一圈奶渍,即便隔着两人的距离,盛黎苏也能闻见一股淡淡的奶味。 “好喝吗?”盛黎苏问道。 姜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晃了晃手中的空牛奶瓶,炫耀的说:“好喝,很好喝。” 盛黎苏平淡的“嗯”了声,面不改色的说:“下次给我也带一瓶。” 闻言,姜芜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不悦的说:“不是你追求我吗?怎么还让我给你带牛奶?” “那你这是答应我的追求了?” 姜芜微微后仰靠着椅背,扬起下巴高傲的说:“纠正一下,不是答应你的追求,是勉为其难允许你追求我。” 首发&:塔>-读小说 盛黎苏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见惯他如今淡漠沉稳模样的姜芜,竟出奇的愣了下。 待她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将她吓了一跳。 “盛黎苏,你幼稚不幼稚!” 盛黎苏无辜摸了下鼻尖,疑惑又得意的开口:“你突然盯着我开始发呆,不会是沉溺在我的美貌中了吧?” “盛总不会是忘了自己以前长痘的模样了吧?我可是记忆犹新。” 听姜芜提起黑历史,盛黎苏丝毫没有恼怒,反而自信的说:“我就知道你暗恋我许久,这么久的事还记得,看来对我是情根深种。” 这时车缓缓停下,姜芜懒得与他再争辩,起身准备下车,却被盛黎苏握住了手腕, 她疑惑的回过身,只见盛黎苏凑近她,抬腕认真的为她系上衣扣,顺便又整理了下她的领带。 “穿个衣服松松垮垮的,像什么话,” 若是说这话时,盛黎苏的耳尖没有变红,可信度会提高不少。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你懂什么,这是时尚。” 盛黎苏顺着她回道:“那我有没有荣幸请这位时尚的小姐用晚餐?” 姜芜当着他的面将领带扯成原来的模样,也没说同意与否,“看我时间,毕竟美丽的女士总是受绅士青睐。” 盛黎苏微挑了下眉,一瞬间变得散漫张扬,随后又恢复了温柔体贴的模样。 “那等晚餐再和美丽的女士确认。” 姜芜将空掉的牛奶瓶塞到他手中,轻巧的从车上跳下,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调皮摇摆。 “拜托这位绅士帮我扔下垃圾。” 盛黎苏笑着应下,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星光大楼,他才垂头闻了闻手中的牛奶瓶。 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令人痴迷。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2 随着愈来愈多的主播直播内测《江湖黎明》,即便是不玩游戏的人也被主播们的头盔吸引,纷纷留言要尝试一下这款游戏。 这日季隽泽如往常一样上线直播,弹幕上大多都在问姜氏为什么没找他内测。 毕竟姜氏每款新上线的游戏都会找季隽泽内测,之前他本人还说过会测试新游。 然而等内测服正式上线,季隽泽其他几个队友都直播了内测,唯独他这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手指飞敲打键盘的季隽泽,瞥见弹幕上一句句的疑问,眼中染上一缕淡淡的忧愁。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以后姜氏的新游戏我都不会测试了。” 面对粉丝们的疑惑,季隽泽并未解释太多,任由他们发散思维猜测。 这时一条弹幕从屏幕上划过。 “阿泽和姜芜在谈恋爱吗?你看她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季隽泽手上的动作一顿,屏幕上的人物两秒血条清空,直愣愣的躺在了地上。 粉丝们瞬间忘记了之前讨论的问题,嚷嚷着让季隽泽教那个偷袭的家伙做人。 屏幕上容貌精致的金发男人,不知为何视线放空了几秒,随后才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说:“我倒要看看是谁赶偷袭爷爷我。” 他分明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可却有人从中看到了几分苦涩与难过。 手机铃声响起,正好结束一场游戏的季隽泽,与粉丝说一声后走出电竞房接听。 “怎么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江少凡焦躁急切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阿泽,你看网上的消息了吗?有人爆料你姜氏这次没找你内测,是因为你泄露了姜氏游戏机密,你现在赶快去澄清。” 出乎他反应的是,季隽泽听见这事万分平静,“没什么好澄清的,确实是我干的。” “我不相信!”江少凡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来。 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他又降低音调劝道:“你明白认下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吗?战队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开除你,以往喜爱你的粉丝也会抵制和辱骂你。” “少凡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当电竞选手吗?” 江少凡问:“为什么?” “因为隔着屏幕谁也看不见谁,我可以随意掌控别人游戏中的生命,这让我觉得自己被所有人重视。” 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了,江少凡沉默了下来。 “我总以为自己早已摆脱了幼年的恐惧,但其实我从来没变过,哪怕现在比那个男人高了许多,可我还是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男孩。” “直至那天她砸破了一个家暴男的脑袋,她明明那么瘦弱娇小,可似乎有用不完的勇气,她仰着小脸对我说:你看他其实没有想象中强大。那一刻我心中的伤痕变成了一朵花,名为救赎。”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江少凡隐约听见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可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 他和队友都清楚季隽泽的过往,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个话题,生怕触及他的伤心之处。 却从未想过这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不拔出来永远不会愈合。 半晌,季隽泽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少凡哥,我是为了自己,我可不想余生在愧疚痛苦中生活。” 江少凡劝他的话彻底说不出口了,犹豫许久才说:“战队那边我会为你求情的。” 这次季隽泽没说拒绝的话,“谢谢少凡哥。” 网上的消息不断发酵,许多粉丝来直播间询问季隽泽事情真相。qqxsnew 看着一条条飞快划过的弹幕,季隽泽诚恳的开口:“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说完就下播了。 繁华热闹的市中心坐落着高耸的建筑,挂着“盛世大酒店”的高楼门口,一辆辆限量版豪车驶入车库。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低调豪华的黑色豪车在门口停下,侍者看见熟悉的车牌,按住耳机说了句什么后,连忙走上前恭敬的打开车门。 先下车的男人穿着一身淡灰西装,黑发随意的落在额前,露出一双透着冷漠的眼睛。 然而当他视线落在车内时,眼中的冷意瞬间散去,温柔与宠溺蔓延开来,整个人透着儒雅随和的气息。 只见他微弯下腰,绅士的朝车内伸出手。 下一秒涂着寇红指甲油的素手,缓缓搭在了他的掌心,一大一小竟出奇的相配。 从车上下来的女人穿着简单的黑裙,耳垂上挂着一对小巧精致的珍珠耳坠,脖颈上干干净净。 分明是朴素的穿着,却因她那张明媚美艳的面容,平白增添了几分高贵。 姜芜一下车就察觉出了异样,素手搭在盛黎苏的臂弯处,轻声询问:“今日似乎有宴会。” 盛黎苏垂眸瞥了她一眼,入目的是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他缓缓移开视线,面不改色的说:“嗯,恰好我们也要去参加。” 姜芜诧异的抬眸看向他,却只看见了流畅的下颌线,“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是哪家的宴会?” 塔读@ 见她疑惑不似作假,盛黎苏奇怪的看她,“姜家,宋欢的生日宴。” 也是你的生日。 后面的话盛黎苏未说出口,姜芜也丝毫没往自己身上想,微微睁大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才和宋欢解除婚约,还敢来姜家的宴会,而且是带着……” 她话未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直勾勾的盯着盛黎苏,问:“你是想搞事情?” 盛黎苏不置可否,抬手轻覆在她手背上,掌中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细细摩擦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幸好正出神思索什么的姜芜,并未察觉到手上的异样。 这时收到消息的经理急匆匆赶来,对着盛黎苏恭敬的询问:“盛总今日是用餐还是住宿?我好让人为您安排。” “我去参加姜氏的宴会,你尽管不忙,不必在意我。” 盛黎苏是酒店的大老板,经理不可能丢下他离开,连忙为两人带路,“晚宴在七楼,我带两位上去。”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盛黎苏高冷的“嗯”了声。 坐上电梯的经理紧盯着楼层按钮,丝毫不敢胡乱移动视线,寂静的空间却被一阵铃声打破。 经理歉意的笑了下,慌张的接起电话,低声问道:“你最好有要紧的事!”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经理不耐烦的说:“什么江城精神病院,我们这儿怎么会有精神病要找的人。” 听见熟悉的医院名,姜芜不由自主紧了紧挽着盛黎苏的胳膊,垂眸朝脚尖看去,露出脆弱的后脖颈。 察觉到她的紧张,盛黎苏宽慰的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对经理说:“让他进来。” 经理微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应下。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3 盛世大酒店七楼,生日宴布置精美华丽,身为主角的宋欢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头顶戴着昂贵小巧的王冠,像是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她仰着高傲的头颅跟在姜父姜母盛母,礼仪与笑容都无懈可击,倒是有了几分上流名媛的样子。 正当她浅笑听着伯伯们的夸奖时,耳边响起了小小的骚动,隐约能听见盛黎苏几个字。 宋欢眼中迸发出一抹欣喜,连忙抬头朝宴会门口望去,只见盛黎苏挽着一个女人缓缓走进。 直至两人走进,宋欢才看清那女人的面容,端着红酒杯的手不自觉攥紧。 “伯父伯母。” 盛黎苏朝姜家夫妻微微颔首,礼貌的问好。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与他的自然随意不同,姜母面上稍显出些许尴尬。 毕竟自从那日在宴会见过姜芜后,她从未主动联系过对方。 姜母犹豫了下,开口关心道:“阿芜最近过的怎么样?若是不好可以回家来,” 姜芜疏离礼貌的笑了下,“近来过的还不错,不麻烦姜夫人了。” 听见她的话,姜母微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会生疏到这种地步。 然而她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嘱咐道:“若是有事尽管来姜家,我和你爸不会不管不顾的。” 姜芜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并未应下她的话。 反倒是宋欢很是不满,可当着众人的面不能表现出丝毫不喜。 只见她亲昵的挽住姜芜的胳膊,欣喜的说:“阿芜来了最好,妈妈和干妈许久没见你,都很想你的。” 她口中的干妈是于淑梅,对方表面上是她的养母,即便换回了女儿也认了她当干女儿。 首发&:塔>-读小说 姜芜垂眸遮住眼中的冷意,她们倒是打了个好主意。 她似笑非笑的回道:“是吗?从我出院她们从没打电话问过,我还以为是不喜欢我。” 在宋欢僵硬的笑容中,她面带嘲讽的感慨道:“倒是我误会两位女士了。” 宋欢不仅没给姜芜贴上个不孝的标签,自己反而被人看了笑话。 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宋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没学到宋禹城的其他,爱面子倒是学了十成。 索性这时于淑梅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于淑梅容貌虽比不上姜母,但能让宋禹城向她们母女,自然也是个小有姿色的美妇人。 只见她可怜兮兮的走到姜芜面前,抬手似乎想摸她的脸颊,却又不敢触碰的模样。 泪珠在她眼眶中打转,狼狈失态的望着姜芜,将一个思念女儿的母亲演绎的淋漓尽致。 宋欢立即上前环住于淑梅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干妈,这不是见到阿芜了吗?”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姜母虽然莫名不喜欢于淑梅,但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刚得知姜芜不是自己女儿时的心情,提醒道:“阿芜,快去安慰你妈。” 姜芜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轻挑眉看着两人演戏,目光中的冷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姜母见状再次说:“阿芜,你对亲生母亲未免太过冷漠了。” “亲生母亲?” 姜芜疑惑的歪着头,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丝也垂落在她肩膀上。 “现在想用这个来道德绑架我?那我要不要告诉大家,这位于淑梅女士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察觉到姜芜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姜母心头莫名猛地一跳,耳边响起宋禹城威胁的怒吼时,更是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宋禹城盯着姜芜,面上满是失望与不悦,“你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你不是她的女儿是谁的?难道姜家不认自己的女儿?” 姜芜并未理会几句话扭转局面的宋禹城,而是双眸紧盯着姜母。 只见她略微恍惚了下,随后坚定的站在了宋禹城的身边,说道:“阿芜,不论你接受不接受,这都是事实。”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姜芜深深看了她一眼,轻笑着回道:“我接受,很早就已经接受了。” 她的目光中带着姜母看不懂的情绪,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慌张,正要开口说着什么,却被一阵慌乱惊呼的声音打断。 众人朝着声音来源望去,一个穿着精神服的男人握着一把水果刀,朝着前方疯癫的挥舞。 而惊呼声正是距他不愿的几个女子口中发出的。 男人紧握着刀,神态疯狂又怨恨的喊道:“宋欢!你这个贱人出来!” 在看到杨德信的那刻,宋欢心中便暗道一声不好,下一秒果然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 见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宋欢连忙疑惑的问:“这个疯子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她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解释的声音,“这是江城精神病院的院长。” 似乎是怕大家没听过,姜芜又加了一句,“以前我待的精神病院。” 宋欢在心中狠狠骂了姜芜一遍,面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这人就是折磨过阿芜的人,实在太可恨了。”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眼看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已被保镖控制住的杨德信身上,盛黎苏略带不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宋小姐怎么认识这人的?他看起来似乎很恨你。” 宋欢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下,紧紧攥着红酒杯,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解释。 宋禹城装作不经意的说:“小欢以前经常去看阿芜,恐怕就是那时候把她记在心上了。” 他有些后怕的说:“精神病可不讲什么道理,幸好保镖来的快,没有人受伤。” 等杨德信被人扭送去警局,宋禹城又对大家愧疚的说:“今日让诸位受惊了,明日我定会登门致歉,望大家海涵。” 宋禹城认错态度良好,外加宴会无人受伤,便有不少人笑着说无碍。 只不过今日的事太过蹊跷,他的那段说辞也不知大家是否相信。m 盛世酒店是盛家的产业,出了这样的事盛黎苏自然不能不管,他顺势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此事是盛世酒店的责任,今晚的宴会我做主免单,在场各种未来一个月在盛世所有消费都记到我账上。” 首发&:塔>-读小说 正合一个个同众人致歉的经理,听见盛黎苏的话连忙应下。 宋欢的生日宴最终还是没顺利结束,有人以受到惊吓为借口告辞,接着推脱着离开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各家夫人小姐急匆匆的离开,准备回去和小姐妹八卦今天姜家的这场好戏。 那些老总们则是想着如何用这件事跟盛家搭上关系。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4 漆黑的夜晚,黑色跑车在高档小区门前停了许久,大开的车窗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指间夹着一根细烟,飘渺的烟雾在四周凝成一团,随后又缓缓散去。 姜祁宁仰头靠着椅背,一双狭长阴冷的眸半阖,指尖百无聊赖的弹着即将燃烧殆尽的香烟。 身旁的副驾驶上放着浅粉色生日蛋糕,与车内低调克制的装饰十分不搭。 隐约听见什么声音,他直起身朝外看去,一眼就锁定在了身姿窈窕的姜芜身上。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正当他准备下车时,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姜芜身后,他垂眸温柔的说着些什么,姜芜不耐烦的摆了下手。 男人并未生气,反而抬手环住她的肩膀,垂头像是在哄她。 姜芜挣扎了下未果,便任由他轻抚着自己的发顶。 姜祁宁紧盯着相拥的两人,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甚至连香烟烧到指尖也未曾发觉。 眼看姜芜朝小区内走去,姜祁宁随手丢掉烟蒂,锃亮的黑色皮鞋落在地上,飘着白气的烟蒂瞬间被踩扁。 姜祁宁大步朝盛黎苏走去,不等对方反应,就一拳锤在他脸上,力气大到留下一片青紫。 他还要再次挥拳,却被有所准备的盛黎苏握住拳头。 “姜祁宁,你发什么疯?” 盛黎苏摸了下麻木的嘴角,只见手指上沾着些许湿润的鲜血,看来对方这一拳用尽了全力。 姜祁宁反倒是轻快的笑了下,俊美的面容增添几分邪魅。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看你不爽,想揍你而已。” 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盛黎苏紧锁眉头,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姜祁宁脸上笑意瞬间不见,阴冷的目光紧盯着他,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 “我看见你抱阿芜了。” 盛黎苏微愣了下,解释道:“我并不喜欢宋欢,从头至尾心中只有阿芜一人,我现在重新开始追求她了,她未来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姜祁宁扯了下嘴角,语气不屑的开口:“祝福?你盛黎苏配吗?” 盛黎苏的耐心即将耗尽,他强忍着怒气说:“我会取得阿芜的原谅。” “盛黎苏,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欢你,后来看你对阿芜死缠烂打,更是对你厌恶至极。” 闻言,盛黎苏眼中划过一抹诧异,他还从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姜祁宁除了冷淡些没有其他表现。 盛黎苏紧锁的眉头没有一丝松懈,目光紧紧盯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果然,姜祁宁继续说道:“阿芜原谅的人是我,她永远都是我的,她的目光只能落在我身上。” 看清他眼底的偏执与疯狂,盛黎苏这才明白为何姜祁宁面对姜芜时像个矛盾体。 盛黎苏脸上浮现出冷凝,提醒道:“姜祁宁,她是你妹妹。” 姜祁宁冷笑了声,毫不在意的说:“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哥哥,况且是亲兄妹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盛黎苏望着他脸上疯狂的表情,略带诧异的说:“你真是疯了。” 姜祁宁根本不在乎他的话,厌烦的说:“盛黎苏,你就不该出现,如果当初不是你一直缠着阿芜,我才会是她未来的丈夫。” 盛黎苏眼中逐渐染上冰冷,神情不悦的对他说:“像你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阿芜,即便没有我你也成不了阿芜的丈夫。” “你所谓的配得上阿芜,就是和别人订婚,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 听见这话,盛黎苏神色刹那间变得危险,威胁道:“我劝你别在阿芜面前提及此事,毕竟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姜祁宁却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那又如何?我得不到阿芜的心,你也休想得到。” 首发&:塔>-读小说 他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中却布满了嗜血,看起来有些可怖。 “阴沟里的老鼠,却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完这句,盛黎苏就一拳挥在了姜祁宁的脸上,这一拳用尽了力气,将对方打的脚下踉跄了下。 姜祁宁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唾液,将手中一直提着的生日蛋糕放在安全的地方,松了松领带便抬拳和他打了起来。 盛黎苏虽比姜祁宁高些,但对方常年健身,又是打架的高手,没多久他脸上就挂了不少彩。 姜祁宁故意朝他脸上招呼,谁让他用这张脸勾引姜芜的。 “打够了吗?” 就在他准备再次挥拳时,身后传来一阵淡淡的声音,瞬间将他定在原地。 姜祁宁僵硬的转身,果然见姜芜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 她穿着白色吊带睡衣,外面套着米白针织外衫,似乎是匆忙出门,脚上的拖着甚至穿错了一只。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姜祁宁唇角带着点点血迹,精心打理的黑发早已凌乱散落,他紧张的垂下眸,竟显出几分可怜来。 姜芜视线缓缓落在他身后的盛黎苏身上,一眼看见时差点没笑出声。 他的模样比姜祁宁狼狈了不止一点半点。 平日高冷淡漠的盛黎苏,此刻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的衣扣崩掉了两颗,脸上青青紫紫的,看着可怕又好笑。 姜芜没好气的问:“你是准备把他打死吗?” 见她首先问的是自己,姜祁宁眼眸迸发出一抹亮光,指着嘴角无辜的说:“他也打我了。” “打架对你而言是家常便饭,他能打得过你?” 训斥了一顿姜祁宁,姜芜又将视线落在盛黎苏身上,没好气的说:“还待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 察觉出她流露出的一丝心软,盛黎苏抬手捂住发痛的脸,语气可怜又无辜,“可我没办法开车,头疼的厉害。” 姜祁宁这才看出他的意思,咬牙切齿的说:“你头疼捂脸干什么?”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盛黎苏轻飘飘的看了对方一眼,阖上眸沉默不语,脸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姜祁宁一下被他这副样子气笑了,紧紧扣住他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说:“我送黎苏去医院。” 尽管肩膀上疼痛剧烈,盛黎苏面上仍旧没什么变化,抬眸略带深意的望了眼姜芜,随着姜祁宁的力道转身。 下一秒不出意料响起姜芜的声音。 “我送他去医院。” 姜芜上前扶住盛黎苏的胳膊,对姜祁宁说道:“时间不早了,哥哥快回去休息吧。”仟仟尛哾 比她高了近一头的盛黎苏,温顺的站在她身旁,像个无害的小绵羊。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5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6 在众人期盼《江湖黎明》尽快上线时,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max战队声明与季隽泽正式解约,让人的意外的是,提出解约的不是战队,而是在联赛上大放异彩的季隽泽。 因这件事热度热度攀升,有关季隽泽泄露姜氏游戏机密的事,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有知情者声称被泄露的游戏是《江湖黎明》。 一时间季隽泽粉丝和《江湖黎明》的粉丝都不能接受,纷纷要求两位正主发布声明。 网上的血雨腥风宋欢并不清楚,她正坐在后台紧张的背稿子,手中的稿纸被她揉的皱成一团。 造型师脚下不小心发出了响声,宋欢瞬间将危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没看见我在准备吗?安静点不会吗?” 塔读@告^在线免。费阅&读! 前几个问题还算正常,有所准备的宋欢轻松就能回答。 直到一位记者问道:“据说《江湖黎明》上一任策划跳槽星光,请问是因为姜芜在星光公司吗?” 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紧握,宋欢脸上勉强维持着笑意,“其实是因为当时《江湖黎明》陷入了瓶颈,差一点就没能挺过来,他应该是觉得《江湖黎明》上线无望,才选择了跳槽星光。” 宋欢的回答无懈可击,提问的记者坐了下来。 下一位被点到的记者连忙问道:“请问您所说的危机,是季隽泽泄露了《江湖黎明》的机密吗?” 宋欢眼中划过一丝茫然,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浮现出秘书说姜祁宁去警局处理案件的场景,脸上下意识露出为难的表情。 记者见状连忙继续问:“据说季隽泽是因这件事和战队解约,您是否知道这件事?” 宋欢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那季隽泽泄露的机密是有关《江湖黎明》的吗?”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宋欢像是在做思想斗争,片刻后才说:“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他已经受到了惩罚。” 算是默认了季隽泽违约泄密的事。 正沉浸在报复季隽泽欣喜中的宋欢,并未发觉身旁的姜祁宁,愈发冷漠的神色。 “请问姜氏为什么没有起诉季隽泽?” 听见这个问题,宋欢在心中冷笑了下。 自然是因为姜芜了。 毕竟现在季隽泽和姜祁宁都站在姜芜那边,她怎么可能放任其中一人出事。 “他和姜氏合作了很久,这次并没有产生太严重的后果。” 《江湖黎明》的发布会是现场直播,网上对宋欢的赞扬有多优美,对季隽泽的辱骂就有多难听。 季隽泽望着屏幕上一条条的唾骂,眼中划过一抹冷意。 塔读@^> “你明知道季隽泽泄露机密的事是假,在我承认的时候没有丝毫阻拦,你敢说这不是你设计好的?” 姜祁宁低声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阻拦?你自己蠢还怪别人不和你一样蠢。” 无视宋欢微变的脸色,他继续说:“如果你当时把问题抛给我,我会告诉大家真相,可你没有,你希望凭借此事将季隽泽踩到谷底,哪怕可能微乎其微。”qqxδnew 被戳中了真实想法,宋欢竟显出几分尴尬,唯诺的说:“你答应过爸爸照顾我。” 姜祁宁嘲讽的开口:“不然你以为那些记者的问题为什么那么简单,如果不是我私下交代了,你连第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了。” 听见他的话,宋欢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埋怨道:“那为什么不全都交代一遍,非要让那几个记者问出这些问题。” “你以为我是谁?我还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你要是有可以自己去解决。” 察觉到他愿意插手,宋欢连忙露起一抹讨好的笑容,“祁宁哥,你帮我压下网上的消息,我不想看那些人骂我。” 姜祁宁扬了扬唇角,只觉得她可笑至极。 “在被质问过后还能无怨无悔的帮你,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首发&:塔>-读小说 听见他的话,宋欢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问道:“你怎么才愿意帮我?” 姜祁宁毫不犹豫的回答:“往后不要再出现在阿芜面前,只要有阿芜在的地方,你就不能出现。” 没想到姜祁宁这么在乎姜芜,宋欢只觉得恨意在胸口翻涌。 她想硬气的拒绝,可张了张嘴却发出一声“好”。 宋禹城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帮她,姜母一个豪门夫人想帮也无能为力。 而她又无比在乎自己的形象,不能忍受网上的各种的骂声。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7 姜祁宁说到做到,网上有关宋欢的负面新闻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星光新游戏的官方通告。 主策划姜芜在镜头前自信大方,面对记者的提问侃侃而谈,直接碾压宋欢。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更让宋欢生气的是,星光新游戏跳过内测直接上线,时间就被姜芜定在《江湖黎明》上线的第二天。 接连在姜芜面前吃瘪的宋欢,忍不住砸碎了好几个花瓶。 姜母从房间出来见到一地的碎片,连忙担忧的问:“这是怎么了?没受伤吧?” 宋欢此刻没心情应付她,敷衍的嗯了声。 姜母注意到她的异样,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妈妈能帮你吗?” 听见她的话,宋欢灵光乍现,脸上迅速换成犹豫为难的表情,“妈确实能帮到我,但我怕你为难。” “有什么可为难的,能帮你妈妈就很开心了。” “妈也清楚《江湖黎明》过几天就要上线了,星光的新游戏在《江湖黎明》第二天上线,两个游戏似乎是撞档了。” 姜母疑惑的问:“妈妈可做不了星光的主。” 宋欢挽着她的胳膊,亲昵的说:“星光敲定上线时间的人是阿芜,她肯定听妈妈的话。” 首发&:塔>-读小说 姜母也明白这是两家公司的事,面上显出几分犹豫。 这时又听宋欢说道:“妈,《江湖黎明》筹备了这么多年,又有脑电波游戏的噱头,怎么可能被星光短时间做出的新游戏超越?我这也是未了阿芜好。” 姜母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态度松动了许多,“妈只能尽量和阿芜说,她会不会答应我可不能保证。” 宋欢欣喜的抱着她,嘴上甜甜的说:“妈妈最好了,成为你的女儿真是太幸运了。” 姜母被她哄高兴了,无奈宠溺的说:“多大人了还撒娇。” 沉溺在幸福中的姜母并未发现,宋欢眼中满是冷漠与算计。 当天下午,姜母就约姜芜在星光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到了约定时间姜芜却并未出现,她耐着性子等了近半个小时,一副精英打扮的姜芜才姗姗来迟。 她穿着工整的白色西装,卷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面容冷漠严肃,像是来谈生意的女强人。 见她这副模样,姜母竟生出几分退缩,笑容有些勉强,“阿芜想喝什么?”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姜芜轻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问:“姜夫人约我来不会是单纯为了喝咖啡吧?” “我们许久未见了,想看你过的怎么样。” 姜芜并未拆穿她的借口,回道:“如你所见,过的很不错。” 姜母像是真的为她开心,笑着说:“那就好,我之前一直担忧你的未来,幸好你现在过的不错。” 姜芜胳膊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并不接话。 察觉到姜芜的不配合,姜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其实今日我是有事跟你说。” 姜芜轻挑了下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姜母并未在意她冷淡的态度,为难的开口说:“我想你应该知道姜氏新游戏过几天上线,你把星光的游戏定这么近,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呢?” “星光的新游戏最好往后推迟一个月,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游戏因撞档亏本了,星光对你肯定会不满。”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app,&~更多.免费*好书请下载塔~读-小说app。 姜芜却问道:“这是宋欢的意思,还是你的?” 姜母略微诧异了下,并没有撒谎,实话实说:“是宋欢的意思,她是为了你着想,怕她说的话你不听,所以让我来劝你。” 姜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身体稍向前倾,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却异常冰冷。 “为我着想?恐怕是为了她自己着想吧!” 见姜母露出疑惑的神情,她接着说道:“她不会没告诉你《江湖黎明》是我在姜氏时开始研发的吧?” 姜母猛地愣住,宋欢确实未曾告诉过她这件事。 她低声辩解道:“兴许是忘了,我从不关心公司的事。” “策划《江湖黎明》的许多员工都跳槽到了星光,没人比我们更了解这个游戏,星光的新游戏绝不会比《江湖黎明》差,所以宋欢才迫不及待让你来劝说我。” 姜母沉默了下来,她虽不管公司的事务,却也听说了杨朔带人跳槽的事,星光甚至为他们出了一大笔违约金。 直至咖啡变得微凉,姜母才艰难的开口:“这样的情况对姜氏不利,你就不能为姜氏推迟上线时间吗?”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姜芜脸上的失望几乎要化作实质,“这点小小的问题就能打垮姜氏吗?董事会对宋欢原本就不满,你是怕她不能凭借此事在姜氏立足。” 姜母垂着头不再开口,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血缘关系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让你可以舍弃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我和姜祁宁对你而言只是宋欢的跳板?” 她话音刚落,姜母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被碰到的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够了。” 姜母低声说了句,转身便要离开,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 就在姜芜盯着眼前的咖啡出神时,一个黑色u盘落在了桌面上。 不必抬头也知道,u盘来自去而复返的姜母。 “这是《江湖黎明》的雏形,算是我最后帮你一次。” “《江湖黎明》是我策划的,雏形什么样我会不清楚吗?”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没想到她这样回答,姜母硬着头皮的说:“你收下就是了,当作给你的补偿。” 只听姜芜发出一声讥讽,“我猜u盘里是空的吧?” 被戳穿的姜母瞬间慌乱了起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然而下一秒就见姜芜伸出白皙的手,拿起u盘装进上衣口袋,平静的说:“算是我最后帮你一次,往后你我两不相欠了。” 见姜芜收下u盘,姜母来不及思索她说的话和行为,匆忙转身离开,背影狼狈又慌乱。 姜芜在原地稍坐片刻,察觉到不远处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离开,这才起身结账离开。 她伸手摸了下口袋中的u盘,而与u盘放在一起的是一支录音笔。 姜母被宋禹城刻意养的天真又单纯,心中的想法全都表现在脸上,姜芜稍微一诈就清楚了宋欢的阴谋,幸好她早有准备。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8 《江湖黎明》正式服上线当日,姜氏策划部众人紧紧盯着电脑上不断上升的数据,生怕一个眨眼就会消失。 身着板正西装的姜祁宁站在门外,听见策划部发出的欢呼声,唇边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恐怕明天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转身正准备离开时,恰好与宋欢撞上,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今日的宋欢穿着浅蓝西装,干脆利落的精英打扮与她柔弱的气场并不相衬,她却对此一无所知,高傲的仰着下巴。 “祁宁哥也看见《江湖黎明》的数据了吧?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本。” 姜祁宁并未回话,双手插进口袋平静的望着她。 愉悦的宋欢也不在乎他的态度,真诚的劝道:“你是姜氏的总裁,一切都应该以姜氏为主,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况且只有我和爸妈才是你的家人。” 姜祁宁低声轻笑了下,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嘲笑,“我可从来不是姜家的人,在我眼中阿芜才是我的家人,之前是在演戏罢了,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他的话几乎是和她撕破脸了,宋欢紧紧攥着手中的包,忍着不发出心中的怒火。 她目光充满了冰冷,面无表情的说:“你会后悔的。” 姜祁宁毫不在意她的威胁,冷漠的转身离开。 《江湖黎明》脑电波的噱头并未让玩家们失望,即便价格昂贵也有不少人购买。 首次售卖的近十万个软件不到两小时就售空了,创协历史新高。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正当许多玩家因没抢到游戏软件失望时,一段视频和语音在网上疯传。 正是姜芜收起姜母递来u盘的视频,其中隐约能听见姜母说最后帮她一次。 姜芜的回话倒是听不清,但将u盘装在口袋的动作清晰可见。 姜家真假千金的事曾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大部分网友都清楚姜母与姜芜的关系。 视频一发布就有水军带节奏,言之凿凿的说u盘中是《江湖黎明》的游戏雏形,星光的新游戏肯定是抄袭《江湖黎明》。 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相信了水军的分析,开始号召玩家抵制星光新游戏。 与焦急的杨朔和方元晖相比,姜芜显得异常淡定,甚至答应了和盛黎苏共用晚餐。 鲜艳娇嫩的大束玫瑰出现在眼前,姜芜眼中微微露出些许诧异,疑惑道:“送我的吗?” “对,我好像从没送过你玫瑰,这次路过花店时见到,就想买来送给你。” 盛黎苏今日穿着米色大衣,黑发柔顺的垂落在的额前,遮住英气锐利的眉毛,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气息。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仟仟尛哾 姜芜垂头闻了下怀中的玫瑰,鲜红的花束衬得她白皙绮丽,眉眼精致美好, 她说:“还以为是你不喜欢玫瑰。” 盛黎苏却摇了摇头,“是我觉得玫瑰不适合你,它艳丽奢靡,而你却像天上皎白的月光,恰恰相反。” 没想到他是这样回答的,姜芜面上显露出几分诧异,“那现在觉得我像玫瑰了?” “是我希望你变成玫瑰,根茎的荆棘刺伤那些觊觎你美丽的人,娇艳傲慢的盛开。” 对上盛黎苏真挚的目光,姜芜微愣了下,轻抬手中的玫瑰遮住半张脸,生硬的转移话题,“今晚盛总准备请什么?” 盛黎苏眼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几分失落,下一秒却又换上温柔的笑容,体贴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姜芜本以为会被带到以前两人常去的餐厅,没想到汽车最终停在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幽静清雅的环境,优美的钢琴曲在耳边缓缓响起,高大帅气的服务生站在两人跟前低声询问。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这是盛黎苏最不喜欢的那种餐厅,他生来放荡不羁,喧闹热烈的环境能让他感受到烟火气。 服务生礼貌退去后,姜芜疑惑问道:“你不是不喜欢这种餐厅吗?” 盛黎苏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英俊的面容在灯光下看的不真切,只让人觉得一举一动像个优雅的上流绅士。 他淡淡的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来的次数多了就会喜欢上,最重要的是你喜欢。” 见姜芜沉默了下来,盛黎苏自然的问道:“网上有关你的谣言需要帮忙吗?” 见他满是信任的模样,姜芜反问道:“你怎么确定那是谣言?说不定是真的。” 盛黎苏低声轻笑了下,沙哑磁性的声音听得人耳朵发痒。 “《江湖黎明》最初是由你策划的,游戏雏形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而且我还知道……” 说到这儿时他微顿了下,果然听见姜芜好奇的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江湖黎明是姜芜和盛黎苏。”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出乎他意料的是,姜芜听见这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说:“现在江湖黎明只是江湖黎明而已。” 牛排被服务生摆放在面前,姜芜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垂眸认真的动起刀叉来。 盛黎苏盯着她看了片刻,最终没再说什么。 两人周遭萦绕着怪异的气氛,直至晚餐结束也未褪去。 高大的男人与纤瘦的女人并排站在西餐厅门前,宛若一对璧人。 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地上,盛黎苏望着漆黑的夜色,缓缓伸出手来接住雨滴。 他没头没尾的说道:“我现在很会切牛排。” 下一秒他又懊恼的说:“我应该主动帮你切的,让你看看我现在变得多厉害。” 说这话时,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阳光的少年,两人间的隔阂与疏离从未发生过一样。 闻言,姜芜也伸出了瘦弱的手掌,眼睁睁看着雨水流过掌心落在地上。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黎苏,我也曾认定我们会相伴终生,可后来在精神病院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我才明白,你就像是掌心的雨水,握不住也留不住。” 姜芜抬眸与盛黎苏对视,眼中像是盛满了悲伤,“即便没有宋欢,我们也不会走到最后。” 她话音刚落,就见盛黎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满是雨水的手,紧紧与她十指相扣,任由冰冷的雨滴砸在他手背上。 “你看,现在你握住我了,永远也不能松开。”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49 “阿芜,我不再是那个幼稚执拗的盛黎苏了,可以给现在的我一个机会吗?” 盛黎苏的眼中满是情意与真挚,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是怕再次听见她的拒绝。 姜芜抿了下红唇,神情带着几分触动与犹豫,良久后阖眸轻叹了口气。 “这是我给自己的机会,一个被救赎的机会。” 许久未听见回应的盛黎苏,本以为她这次仍会拒绝,脸上刚浮现出失落,就听……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个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50 第二日早餐时盛母再见到盛黎苏,一副猫见了老鼠的模样,连话也不敢多说,更别提和往常一样唠叨了。 盛父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却并没有太在意,反而对盛黎苏询问道:“星光的新游戏今天发行?” 用完早餐准备去公司的盛黎苏,边穿外套边说:“《星际航行》全息游戏。” 盛父手中动作一顿,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全息?你确定?” 盛黎苏抬手整了下领带,说:“如果不能确定,方清晖怎么会愿意拿30%的股份交易。” 盛父放下手中的餐具,若有所思的说:“若是真是全息游戏,那方清晖得赚的盆满钵满。” 他叫住准备离开的盛黎苏,嘱咐道:“让夏秘书去买几套游戏软件,有生之年我也体验下全息游戏。”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盛黎苏应下了。 与《江湖黎明》的大火不同,《星际航行》一上市销售平平,即便游戏软件比《江湖黎明》低了近一半,仍旧没什么人购买。 让人疑惑的是,《星际航行》上线前姜芜每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都会宣传,但公司却从不进行宣传。 《江湖黎明》游戏世界上讨论《星际航行》的人却不少,毕竟两个公司是竞争关系,游戏也是在打擂台。 江湖的玩家们虽然抵制星际,但还是有新游戏的好奇。 天下第一剑:“今天星际发售,人气极其冷淡,就这还想和江湖pk,简直是痴人说梦。” 青丝不落:“星际这个设定本来就比江湖难,脑洞不够大只能扑街了。” 采花大盗:“有人买星际吗?体验怎么样?” 天下第一剑:“不是说好抵制星际吗?你还是不是江湖的粉丝了?” 采花大盗:“玩个游戏怎么还学人家粉圈?我不抵制任何游戏,好玩才是王道。”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江湖绝了:“你要是不抵制星际,以后就别玩江湖了!” 采花大盗:“我花钱了凭什么不让玩?” 系统:“江湖绝了”发布追杀令,杀“采花大盗”一次可获得一百通行币,次数不限。 采花大盗江阳看见世界上的消息,低声咒骂了一声,迅速退出游戏。 若是真被追杀了,他这个号算是废了,问题江湖是绑定脑电波登录的,就算是想换号也没法换。 正当他苦恼时,手机弹出好兄弟的消息。 “江阳!你买星际航行了吗?” “没有,我对星际设定不是太感兴趣。” 信息刚发出去,对面迅速又发来一条。 “快去买!再晚点就没有!现在立刻马上!”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江阳对此一头雾水,但出于对兄弟的信任,连忙登上官网购买了星际的软件。 星际只发行了两万份游戏,他买时显示还剩一万多份,等他买完就只剩不到七千份了。 江阳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购买软件后需要填写收货地址,邮寄游戏配套的登录装备。 装备是从最近的仓库直发,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当天下午就收到了一个可爱的猫咪头盔。 然而让江阳疑惑的是,上午官网两万份游戏已经售空,网上却没有任何有关星际的评论。 即便是不好玩,也应该有差评才对。 抱着怀疑的心态,江阳打开了电脑上下载的游戏软件,注册账号后根据指示戴上粉色猫咪头盔。 戴上的瞬间耳边响起一阵机械的声音。 “请问玩家“采花大盗”是否登录《星际航行》全息游戏?”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听见“全息”两个字江阳心头猛地一跳,然而看着电脑上已经启动的软件,又觉得不太可能。 没有选择的按钮,他试探性的开口:“是。” “全息游戏正在登录中,请玩家紧闭双眼。” 江阳将信将疑的闭上眼睛,隐约觉得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像是旁边坐了一个人。 “请各位玩家睁开双眼。” 江阳缓缓睁开眼,下一秒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震惊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此刻正身处在一艘行驶的飞船上,穿过旁边透明的玻璃,能清晰的看见璀璨广翱的宇宙,灿烂的星星几乎触手可及。 刚才的呼吸声也不是错觉,江阳身旁正坐着一个年轻清秀的少年,他张大嘴巴震惊的望着窗外,久久不能回神。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星际航行》全息游戏,我们现在正在前往各位诞生的星球,请大家耐心等待。” 江阳伸手掐了下胳膊,疼痛的感觉传来才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 塔读@-读小说 “飞船已抵达垃圾星球,请初生地选择为此星球的玩家下船。” 系统的声音响起后,飞船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江阳听见身侧的少年轻声说:“谁会选择垃圾星啊?” 见没有人下船,系统的提示再次响起,“请玩家“采花大盗”进入垃圾星。” 少年继续吐槽道:“怎么还有人起这种名字?” 话音刚落,他就见身旁的江阳缓缓起身,在出口处站定后传送到垃圾星上。仟仟尛哾 少年:“……” 站在垃圾星上凌乱的江阳,真想捶死当初那个自己,怎么就为了与众不同选择了垃圾星呢! 索***对他并没有那么残忍,给他分了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 在全息游戏内探索了大半天后,游戏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玩家精神萎靡,请养精蓄锐后重新登录。” 塔读@ 江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上线了六个小时,才刚摸索会主脑和智能管家的他自然不愿意下线。 两个小时后,被强行退出游戏的江阳,按了下微痛的太阳穴。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但他此刻的精神异常亢奋,迫不及待的登上星际的官网,准备来个长达千字的好评。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51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52 “视频给她看过了,昨天晚上回到姜家两人起了争执,随后她就杀了宋禹城,又雇人在今早撞死了于淑梅。” 在电话中听完姜祁宁的描述,姜芜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 对姜母而言,宋禹城是她的所有,为了这个男人她抛弃了一切,最后却得到这样的结局,她的崩溃在情理之中。 姜祁宁又说道:“警察说她死时手中紧握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 姜芜轻嗯了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应该听她说对不起的女儿早已不在了。 “哥哥做的很好。”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听到姜芜的夸赞,姜祁宁却生不出一丝欣喜。 他弹了下手中的香烟,声音嘶哑的问道:“下一步是什么?让我也受到惩罚吗?” “哥哥想多了。” 香烟被扔到地上踩灭,姜祁宁掩面轻笑道:“你对盛黎苏的惩罚是什么?嫁给他吗?” 似乎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姜芜的声音瞬间冷了起来,“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姜祁宁带着几分哀求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阿芜,你怎样惩罚哥哥都好,不要离开我。” 姜芜没有丝毫心软,冷硬的说:“哥哥,你今天情绪不对劲儿,过几天再联系吧。” “姜芜!我绝不会让你和盛黎苏结婚的。” 回应他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缓过神来的宋欢,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目光迷茫的在四周环顾。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在看见站在大树底下的男人时,情不自禁的朝他走去,柔柔弱弱的唤道:“祁宁哥。” 心情极度不佳的姜祁宁,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滚”字。 闻言,宋欢猛地痛哭出声,咒骂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们才是一家人,死的是我们爸妈!” 姜祁宁冷冷瞥了她一眼,冷漠的转身离开姜家。 似乎是他的冷酷无情唤回了宋欢的理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步朝姜家别墅内走去。 屋内警察正在进行调查,见她准备走进屋,立刻有警察上前问道:“请问你是?” 宋欢啜泣着回道:“我是姜家的女儿,遇害的是我爸妈。” “现场暂时还不能进,取完证会通知家属的。” 她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泪水,装作疑惑的问:“现场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吗?我爸妈感情一向很好,不可能动手杀人的。” 说这话时,宋欢紧盯着警察的脸庞,不错过他面上任何表情。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然而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说:“案件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并不能证明杀人的是姜夫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警察心中却觉得凶手八九不离十是姜夫人。 毕竟昨晚姜家两兄妹不在家,姜夫人临时给所有佣人放了假,案发现场也没有第三个人的生物痕迹。 没从警察这打探到消息,宋欢强忍着慌张匆匆转身离去。 于淑梅是被姜母买凶杀人,警察若是调查这个案件,一定会查清两者之间的联系。 到时候只要验dna,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 在这个消息被警方查到之前,她必须率先拿到姜氏的股份,并在董事会站稳脚跟。 思及此处,宋欢甚至没去认领于淑梅的尸体,而是先赶到了姜氏,让人在官网上发出《江湖黎明》今日的发行量。 《星际航行》原定的一周发行已经结束,见江湖重新发行了一部分游戏软件,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买江湖来玩。 然而江湖发行的数量还没卖完,第二天星际就发行了同等数量的软件。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宋欢明知这是姜芜故意针对她,对此却无可奈何。 一心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宋欢,急得焦头烂额,完全忘记了在医院停尸房躺着的于淑梅。 直至医院见没人领走尸体,给姜芜打去了电话。 接到医院电话的姜芜也很是意外,她没想到宋欢竟然连亲生母亲也不管了。 自从《星际航行》大火,主要游戏策划姜芜也成了杂志上的常客,许多人都见过她这张脸。 因此当她赶到医院时,联系她的医生属实吃惊了下。 医生感慨道:“没想到真的是姜小姐,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姜芜礼貌的笑了下,并未回话。 反应过来对方是来认领尸体的医生,连忙抿起唇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没什么表情的姜芜。 姜芜却在此时停下了脚步。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医生疑惑的问:“停尸房在负二楼。” “麻烦你帮我们两个检验下dna。” 医生以为她是不想去停尸房,并未太过疑惑,“dna要等到半个月后才能来拿。” 姜芜问道:“最快多久?钱不是问题。” “一周。” 医生送姜芜离开后,正准备去停尸房,却被一个温柔清秀的女人拦住。 她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了好久,“医生,请问停尸房在哪儿?” “在负二楼。” 宋欢摸了摸发红的眼角,可怜兮兮的问道:“于淑梅是在这个医院的停尸房吗?” 医生总觉得这个名字无比耳熟,思索了下才想起来,于淑梅不就是那个无人带走的尸体。 塔读^小说[emailprotected]更多优质免费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他看着打扮精致的宋欢,疑惑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养女,最近家里发生了变故,所以来的晚了。” 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医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她朝停尸房走去。 前去负二楼的路上医生忍不住说:“打了几次电话你都没来,我们只好给她另一个女儿打电话了,你来之前她刚走。” 宋欢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另一个女儿?” “那个总出现在杂志上的姜芜。” 闻言,宋欢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不着痕迹的问道:“她没带走尸体?” “没有,连负二楼也没来,只是说让我们验dna。” 宋欢心中瞬间有了主意,说道:“dna不用验了,养母什么样我自然是认得,我今天来就是带她离开的。” 医生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坚持,毕竟验dna就是为了确定死者身份的。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临离开前,宋欢体贴的说道:“这件事我会跟阿芜说的,不麻烦医生了。” 医生当时应了下来,回到医院后又觉得不太好,最终还是打给了姜芜。 “姜小姐,有位宋欢小姐带走了于淑梅的尸体,我们还没来得及验dna。” 姜芜礼貌回道:“好,麻烦医生了。”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53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54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55 疯批美人是万人迷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