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用美食征服后宫》 第一章 大厨穿越了 东晟国,凤栖宫内。 当朝皇后的寝宫,本应金雕玉砌,但这座宫殿却少了许多附庸风雅的金银之物,点点玉璧装饰着,玉兰绕砌,在这纸醉金迷的深深宫邸之中自成悠然。 顾言月着素白宫服,乌黑的秀发凌乱地散落在身侧,面容苍白,目光呆滞,竟是有些懵了。 她,好像穿越了。 作为一个米其林三星大厨,顾言月自认自己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发过什么奇奇怪怪的誓,为什么她做着做着糕点,再一睁眼就是在这里了? 天可怜见!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一边上班一边看宫斗小说了! 身上的衣服,身处的宫殿,都在提醒着她已经穿越了这个荒谬的事实。 随之而来的,是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叫顾言月,是当朝顾丞相府上庶出的二小姐。 三年前,顾丞相与上将军联手,号令三万精兵,攻下皇宫,以“清君侧”为名,妄想将老皇帝变成傀儡皇帝,岂料老皇帝愤而反抗,却被万箭穿心,惨死于乾坤大殿之中。 两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拥立当时毫无根基的晋安王宇文染登基称帝,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原主顾言月,早已倾心宇文染多年,自告奋勇替父亲监视宇文染,顾丞相一门心思想在朝堂压上将军一头,因此便将原主送进了宫,上将军家的女儿苏氏在宫里当贵妃,丞相府的女儿就必须要当皇后。 奈何原主是个傻的,在封后三天之后,就被将军府的苏贵妃毒杀在了凤栖宫。 顾言月:“……” 穿越就穿越,能不能不穿越到草包大傻子身上? 这种烂俗的情节怎么就发生在她身上了呢? 顾言月简直已经无力吐槽了。 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活下去,其他的再说! 她翻身下床,就在她想吐槽这身体多么虚弱的时候,忽听脚步声徐徐,一抬眼,便见一宫衣女子拥簇着一众宫女缓步走入。 女子外披着一件紫罗兰色的纱衣,分明是素淡些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尽显张扬。腰间璎珞环佩,华贵显露在外,一眼看去便是一嚣张跋扈的模样。 这张脸很快和顾言月记忆中的脸重合。 苏贵妃。 苏雪娥。 就是这个人给原主下毒,害得原主暴毙于寝宫之内。 顾言月深吸了一口气,耳畔果然传来了苏雪娥尖尖的声音:“皇后姐姐怎么就起来了,太医说姐姐命不久矣之时可吓坏了妹妹,幸得上天厚爱,让姐姐得以还阳。” 这话听着就别扭。 顾言月忍着想吐的情绪,眼看着苏雪娥一双凤眼余光落在了桌子上吃了一半的糕点上,分明就是在疑惑自己怎么吃了有毒的糕点还能活蹦乱跳。 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想让她不注意到都难。 顾言月稍一抬眼,一双目光落在了苏雪娥提着的食盒上,眼底仿佛布满了一层冰霜一般,令人望而生畏,“多谢妹妹关心了,不过妹妹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探病?” 苏雪娥眼眸低垂,欠了欠身子,陪笑着:“皇后姐姐眼光犀利,臣妾想着姐姐大病初愈,定是腹中空空,是以今日带了一盒桂花糕,特来请姐姐品尝。” 她一双眉眼犹似绽放之牡丹,自有一番张扬的气质,即便是垂眸低声,也让人顾言月感受得到此人的威慑,竟是丝毫不惧怕她这个皇后。 而且妹妹姐姐的叫着,茶里茶气的,简直让顾言月觉得做作加恶心。 顾言月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桂花糕,徐徐道:“桂花糕制作时,是要将面与糯米用火蒸成块状,因此桂花糕一直是以表面光滑平整为最上品,妹妹手中这糕点上面竟铺满了浮粉,究竟是这宫中御用的厨子滥竽充数,还是这浮粉是糕点做成之后被人后加上去的呢?” 这一番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苏雪娥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名为“慌乱”的神情,“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抬眸看向顾言月,却见顾言月正冷冷地盯着她,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目光冰冷,似乎要让她冷到彻骨才肯罢休。 顾言月冷哼了一声,行至她身前,伸出纤纤素手,居高临下地弹开食盒的盖子,从中挑选了浮粉最多的一个糕点,又笑吟吟地看着苏雪娥,“妹妹,这糕点如此粗劣,不如你先替姐姐品尝一下?” 苏雪娥彻底慌了,连连后退着,却不料后退着后退着,就撞上了一个男人。她连忙想要抽身,却抬眼看到男人胸前黑底金线的龙纹,当即跪到了男人的面前,“臣妾见过陛下。” 陛下? 顾言月闻言轻轻一挑眉,这男人就是皇帝宇文染吗? 她一直很好奇,宇文染究竟是长的多么帅气,才能让原主对他爱的那么深,爱的放下自己的身份和脸面也要当他的皇后。 思及此,顾言月上前一步。 但见宇文染负手立于门外,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面色些许苍白,却衬得面如傅粉,高挺的鼻梁点缀着精致的五官,整张脸就好像最厉害的工匠用尽毕生精力精心雕琢勾勒出的一副完美的水墨画一般,巧夺天工得恰到好处。 这样的脸,确实会让深闺女子一见难忘。 顾言月咽了一口吐沫,她上次见到这么帅的帅哥还是在手机上追星的时候,现在一看见宇文染,顿时觉得手机里的那些明星爱豆们都不香了! “皇后,宫中的礼仪你还是没学会吗?” 宇文染冷漠地开了口,朱唇轻动,眼角上挑,既有着威严,又有着一丝无奈。 顾言月终于从花痴的状态里反应了过来,学着古装剧里女人的行礼方式,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见过陛下。” 宇文染看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桂花糕,一个宫礼做的也是不伦不类,顿时觉得头疼,“皇后,贵妃,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堂堂皇后,徒手拿着桂花糕,弄得手上脏乱,成何体统?” 顾言月撇了撇嘴,赶紧把手里的“元凶”扔回到了桌子上。 宇文染又看向苏雪娥,“贵妃又在这里做什么?” 第二章 火锅的诱惑 “臣妾……”苏雪娥眉头紧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言月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小声说着:“臣妾在和妹妹玩闹,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赎罪。” 苏雪娥顿时松了一口气,皇后平日里与她极其不对头,两人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互相想弄死对方的份上了,本以为皇后定会借题发挥,好好将她一军,却没想到皇后竟然为自己解了围。 这个顾言月,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 还不等她想明白,宇文染忽然没站稳,被身边的太监总管高公公扶住。 高公公无奈地说道:“两位娘娘,陛下这吃不下去东西的老毛病又犯了,今日早朝丞相念及皇后病情,陛下这才特意前来看望皇后娘娘。” 原来宇文染这个傀儡皇帝被丞相拿捏的竟这么狠,就算自己也大病,仍然要听顾丞相的话,来关心他的女儿。 说完,宇文染自觉目的已然达到,便想转身离开。 “等一等,陛下!” 顾言月突然开口拦住了他,“陛下若是近日食欲不佳,臣妾倒是有个法子,能治陛下的病。” 这不就是轻微的厌食症吗? 她堂堂一个米其林三星大厨,厨艺虽然称不上是天下第一,但至少也能在世界排个前几。 尤其像这种轻微的厌食症,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略有接触,知道这种病其实就是心理疾病,有钱人得这种病最多,因为他们吃遍了山珍海味,所以常年觉得吃什么都索然无味,再加上其他方面的困扰,久而久之就开始厌食。 顾言月也曾被花重金聘请,专门为有钱人做饭,治疗厌食症。 所以她很有把握,只要食物足够美味,绝对能治好! 苏雪娥许是真的怕顾言月真的能治好宇文染的病,赶紧上前一步,“皇后姐姐自己都是大病初愈,平时胡闹也就罢了,若是真误了陛下的病情,不仅龙体损伤,国体也会有损。” 闻言,顾言月还未曾说话,宇文染倒是先开了口,“朕不会吃顾家女做的饭,不会承顾家的情,再者说,太医院所有太医全都束手无策,皇后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顾言月笑得可爱:“办法自然是我去做饭,定能让陛下有胃口吃下去。” 苏雪娥听了这个所谓的办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当顾言月有什么办法,居然就是这样? 笑话! 且不说顾言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丞相府二小姐,再者说,宫中御厨都是天下最有名的大厨,就算她顾言月真的会做饭,还能比宫中御厨做的更好吃吗? 想到这里,苏雪娥一扫之前的紧张,陪笑着:“既然如此,姐姐便去御膳房,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妹妹说,妹妹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忙。” 也不容宇文染拒绝,苏雪娥现在巴不得顾言月赶紧去做饭,出丑,被宇文染厌恶,那自己以后在这宫中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顾言月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又看着脸色铁青的宇文染,只是笑了笑。 等着看,她要是还治不好一个古代人的病,那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厨师证撕了! 御膳房里人声鼎沸,各司其职地忙碌着,见到贵人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出来迎接,霎时间跪了一地的人,高呼万岁。 宇文染远远闻着厨房的味道就觉得有些恶心,但看着顾言月已经在里面挑起了东西,还是决定跟进去看看。 掌厨的陆大人一脸惊慌地看着顾言月玩着菜刀,双股战战,惊慌失措地劝道:“皇后娘娘,您若是受了伤,老臣这一个脑袋可不够砍的啊!娘娘小心!” 他时不时地看向顾言月的一双素手,指若削葱根,手若柔夷,肤若凝脂,露来玉指纤纤软,一看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深闺小姐,哪里能做得了做饭切菜这种粗活? 眼看着顾言月玩着菜刀,苏雪娥便凑上前,笑道:“皇后姐姐小心些,俗话说刀剑无眼,你……” “给我闭嘴!” 顾言月一刀落下,剁在了案板上,吓得苏雪娥连连后退。 这一刀的力道不小,苏雪娥被随身宫女扶住,退到一边,却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我下厨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知道吗?”顾言月翻了一个大白眼,“苏贵妃要是觉得我碍了你的眼,尽管不吃就好。” 苏雪娥哪里敢说话,倒是宇文染在一旁看热闹看的起劲,高公公深知自家陛下最喜欢看的就是让顾家和苏家狗咬狗,于是陪笑道:“陛下,老奴看皇后娘娘的架势不似作伪,不妨等等看。” 宇文染冷笑了一声,“朕等了也无妨,左右朕只有一个皇帝之名,如今整日无所事事,吃些膳食都费劲得很,顾氏女就算真能做出什么饭菜,朕不想吃,也吃不下去!” 说着,他一撩衣袍,坐到了御膳房院内,等着顾言月做好所谓能治他病的膳食过来,苏雪娥被菜刀威胁过后也再不敢进去,于是乖乖地站在宇文染旁边等着。 御膳房里,顾言月一把菜刀玩的极好,明明是厚重的菜刀,到了她手里,却灵活无比。 她先切好了蒜、辣椒和大葱之类的佐料,加了些许油后扔入锅中热,随后在小火下开始翻炒。 待到火候到了,陆大人一脸疑惑地看着锅中黑黢黢的一团东西,疑惑都快写到脸上了,“皇后娘娘,这菜若是盛给圣上,怕是难以入口啊!” 这皇后娘娘忙活半天就忙活出来这东西,真不是来炸厨房的吗? 顾言月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陆大人一眼,又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怜悯,“陆大人,人活一辈子,如果连火锅这种人间美味都没吃过,那人生将了无乐趣。” “什么?”陆大人的眉头简直要皱成一个“川”字了。 “我做的这个叫火锅,”顾言月笑得更加甜美,“等做好了,陆大人便能体会到其中美味了,我保证陆大人齿颊生香,流连忘返。” 陆大人装作信了的样子,任由顾言月折腾。 第三章 瞬间打脸一群 赶走了陆大人之后,顾言月赶紧把一旁早就烧好的开水倒入锅中,又将早就泡好的青菜扔入锅中,再倒入自己刚调出来的火锅底料。 直到汤烧开了之后冒出“滋滋”的声音,顾言川便将半锅汤底倒入早就准备好的小锅中,隔着手套,直接将整个锅放到了宇文染正坐着的餐桌上。 汤底飘红,香味四溢,顾言月暗自感慨着自己丝毫没有因为穿越而退步的厨艺,做出来的这一锅真堪称得上人间极品美味。 身后跟着的陆大人看见她直接把锅搬上来,还以为她要刺杀皇上呢,急急忙忙地跟着跑过来,“皇后娘娘,这热锅……怎可搬至御前?” 顾言月满含深意地笑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手。 在她身后,十几个宫女一字排开,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镶金的盘子,盘子上放的却俱是生菜、生豆腐以及生粉丝和生肉片。 苏雪娥倏地嗤笑一声,像是实在忍不住了一样,再看向顾言月,眼神中满满都是戏谑。 宇文染也是嫌弃地扫了一眼满满一桌子的生菜,嘲讽道:“皇后这是觉得朕胃口不好,所以便给朕吃生菜,这便是皇后所谓的办法吗?” 这个顾言月,简直越发放肆! 折腾了他大半天,居然就为了一桌子的生菜和生肉,岂有此理! 然而就在宇文染爆发的边缘,顾言月从身旁宫女手中拿出了一碗淡褐色的调料,将装有这奇怪东西的碗放到了宇文染的面前,笑道:“陛下尝尝再评价臣妾,这是臣妾家乡独有的美食,一天不吃这火锅,简直就是对自己味觉的一种折磨。”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宇文染消了气,想看看这小丫头究竟能做出来什么东西。 顾言月笑着夹起盘中青菜,一个一个地放入锅中。 等到涮的差不多了,顾言月赶紧夹出一个牛肉片,放到了宇文染面前的碗里一搅和,淡褐色的麻酱便完全裹住了肉片。 宇文染更加嫌弃:“这是什么颜色的鬼东西?” “陛下尝尝嘛。” 许是经不住顾言月的撒娇攻势,宇文染终是开了口,将牛肉片放入自己口中。 “唔!” 吃到牛肉片的那一瞬间,宇文染只感觉到牛肉片好像变了一种味道一样,一口下去,麻酱涌入舌尖味蕾,牛肉片也是香嫩无比,竟大有令人回味无穷之感觉,他的态度直接拐了一个山路十八弯。 “怎么这么好吃?!” 宇文染感觉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闷头吃了起来。 顾言月还耐心地告诉他,一定要蘸着碗里的麻酱吃才能最完美。 她就知道没人能逃过自己秘制的火锅! 一旁的苏雪娥看见好几天没吃下去东西的宇文染都吃得这么香,闻着火锅散发出来的浓郁香味,咽了不知道多少次口水,奈何她实在不想张口求顾言月赏口吃的。 顾言月笑吟吟地看着她,随后捞了一片肉,放到麻酱的碗里,轻轻递给了苏雪娥,“想吃吗?” 苏雪娥犹豫着点了点头。 顾言月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把碗递给了她。 眼看着苏雪娥吃完后也露出了享受的表情,顾言月又笑了一下,从她手里抢回了碗,“给我下毒的时候,贵妃妹妹想过自己现在也会成为一个只想着吃的庸人吗?” 顾言月对自己的厨艺很有把握,只这一口,绝对可以让人流连忘返。 苏雪娥满脸委屈地看着她,却被顾言月冷酷的目光吓了回来。 真的很好吃啊! 真的好想接着吃啊! 可是…… 看着苏雪娥难受的样子,顾言月简直快笑死了,但还要装成内心毫无波澜的样子,以防被被人看到自己这幸灾乐祸的嘴脸。 而另一边,数日未曾进食的宇文染将整桌火锅一扫而空,想起自己之前发誓不吃顾家女做的饭,顿时觉得有些打脸。 “你……”宇文染轻咳了一声,话风一转,“朕怎么不知道你的厨艺竟如此精湛?” 顾言月笑了一下,一笑倾城,动人心魄,“陛下从未真正了解过臣妾。” 宇文染有些手足无措,直到顾言月请旨离开,才有些许回过神来。 …… 顾言月单独找到了陆大人,陆大人刚品尝完御膳房剩下的火锅,看见她过来,一脸激动。 “皇后娘娘,臣有眼不知泰山!此物像极了民间的‘古董羹’,只是那古董羹是清水入锅,煮出来的肉片俱是索然无味,可娘娘这……‘火锅’,简直是人间美味,臣差一点便暴殄天物,实在是有愧啊!” “无妨无妨。” 顾言月笑了笑,把他扶了起来,又笑道:“陆大人,本宫来此是想请教陆大人一个问题,这粉末……” 说着,她翻出了一块手帕,上面收集着苏雪娥送来那桂花糕上面的粉末,“大人身为御膳房掌厨,对此类自是涉猎甚广,还请大人秘密为本宫将此物调查一番。” 陆大人应下,觉得自己如果帮了皇后这个忙,说不定皇后赏脸,又肯赏自己一次火锅! 交代完事情,顾言月哼着一首英文歌,在皇宫里蹦蹦跶跶,身后一众宫女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生怕自家主子出现什么危险。 可她也就开心了一小会儿,迎面便撞上了宇文染。 “臣妾见过陛下。” 宇文染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小丫头,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平身。” 顾言月依言起身,抬眼见到他的神情,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惆怅,再一想到宇文染如今的处境,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天色晚了,皇后也快些回宫。” 终究不是他的人。 宇文染落寞转身,身上黑底金线的龙袍似是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顾言月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上前几步,“陛下,我不是顾氏女,我是东晟的皇后。” 她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却是在向宇文染表露自己的心意。 宇文染蓦地转身,但见少女眼中清波流动,满是真诚,一时间愣住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四章 顾家女 顾言月点了点头,又上前一步,离他近了一点。 她眼眸含笑:“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陛下所患的厌食症,放在古代,如果没有好的办法医治,或许就是要命的病,我出手救陛下的那一刻,顾家就知道我的心意了,如果陛下还不知道我的心意,那我可就亏大了。” 宇文染神色复杂地盯着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缓缓开口,吐出了几个字:“为什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放着好好的丞相府二小姐不当,偏偏要站在他这一边。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 明明只是一个傀儡。 顾言月无奈地看着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得到了原主的记忆,知道了原主虽然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但毕竟是庶出的,而且从小一直被家中所有人欺负。 顾丞相是不舍得自己那娇滴滴的嫡长女大小姐嫁入宫中,再加上原主太想入宫嫁给宇文染了,所以丞相才会把原主送入宫中。 有朝一日,一旦顾丞相不想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直接篡位做皇帝,顾丞相绝对不会看在她是自己女儿的份上放过她,她这个皇后必死无疑。 相比于坐以待毙,顾言月更喜欢把命运拿捏在自己手中。 而且顾言月看得出来,宇文染也不想坐以待毙,他有野心,这正好能救她。 “我只能站在你这边,陛下。”顾言月笑了一下。 这是实话,货真价实的大实话。 宇文染盯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以为我们是两路人,没想到竟同是天涯沦落人吗?” 顾言月点了点头,笑道:“臣妾正是此意。” 还没等两人说完,忽听高公公急急忙忙跑过来,焦急溢于言表:“启禀陛下,顾大小姐求见。” 顾言月一听到“顾大小姐”这四个字,眉头微蹙了一下。 宇文染也有些惊讶,但多年傀儡皇帝的生涯让他学会了忍耐,于是只是淡淡地唤顾大小姐顾言柔进来。 顾言柔缓缓走到两人身前,但见她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朱唇带着盈盈的笑意,笑靥如花堪比花娇,纤纤细腰不足盈盈一握,眼眸如出水芙蓉一般暗含清波,美得极了,又媚得极了。 下一秒,只见顾言柔皓腕翻动,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臣女参加陛下,陛下万岁。” 待她说完这一句话,她身后的老妇人上前一步,陪着一个笑脸:“陛下,顾姑娘乃是我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顾氏言柔,我家大小姐倾慕陛下已久,不知陛下可否赏脸,全了我家大小姐的心意。” 顾言月心中冷笑了一声,她在原主的记忆里知道此人,这老妇人便是丞相府嫡夫人的陪嫁侍女林嬷嬷,被嫡夫人送到顾言柔身边照料着,为人圆滑精明的很。 以前原主还在丞相府的时候,林嬷嬷时常帮着顾言柔欺负原主,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如今林嬷嬷这一番话,分明是以丞相府的名义命令宇文染让顾言柔进后宫。 顾言月自然知道其中深意,凑近宇文染,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小声说着:“陛下,顾家已经知晓我站在陛下这边了,若不是我成了弃子,顾丞相是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把掌上明珠的大小姐送进宫来的。” 宇文染点了点头,示意他知晓了。 只这一点头,顾言月便察觉到宇文染的情绪很低落。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宇文染,但见后者脸色早已气的铁青,幸好夜色暗着,离宇文染太远的林嬷嬷和顾言柔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唯有站在他身侧的顾言月能察觉到。 她刚想说什么缓解一下尴尬,没想到宇文染偷偷伸出手拉住她。 宽大的衣袍正好可以挡住二人偷偷的牵手,像是得到了救赎一样,宇文染的脸色缓过来些许,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平身,拟旨,封顾氏女顾言柔为柔贵妃,入主昭阳宫。” 看着两人一脸欣喜地谢恩,宇文染只觉得恶心,顿时觉得白日里的毛病又犯了,竟是脚下一软。 顾言月站的离他最近,好在她,扶住了宇文染。 高公公也赶过来扶住宇文染,无奈地说道:“贵妃娘娘,陛下这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实在有些乏力,不如娘娘先回宫歇息,改日再叙如何?” 这便是下了逐客令。 顾言柔从小就是极其尊贵的嫡出大小姐,是整个丞相府的掌上明珠,这一嫁人,哪能甘心进宫第一晚就被皇帝忽视,当即开了口,“陛下,臣妾扶您回去。” 这话一说出来,林嬷嬷都觉得大事不妙,赶紧轻轻拉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衣袖。 但顾言柔好像没看见一样,刚才她看见顾言月和宇文染在那边说悄悄话的时候就已经心头火气,这一下再看顾言月要把宇文染带走,哪里还能忍,竟是直接站了起来,怨怼地看着顾言月,“皇后娘娘,今夜您想独占圣宠,未免有些过分了?” 顾言月这个庶出的贱人凭什么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顾言柔从小欺负顾言月欺负惯了,根本不能忍受顾言月爬到自己头上,要不是之前入宫的时候顾言月胡搅蛮缠,偏偏父亲母亲又不舍得她入宫受苦,这皇后之位,本来该是她的! 更不能忍受自己入宫第一夜,顾言月就要抢走自己的夫君! 然而宇文染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一闪而过的杀意被清凉的夜色完美遮了过去。 高公公忙站出来打圆场:“贵妃娘娘您有所不知,皇后娘娘略懂得一些厨艺,恰好能医治陛下的厌食之症,现如今陛下犯了这要命的老毛病,自然要皇后娘娘略施小计,才能保得龙体无损。” “她懂得厨艺?”顾言柔好像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一样,“顾言月,你想勾引陛下也不用编出来这么低劣的理由?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会不会厨艺我会不知道吗?” 第九章 这次的打免不了 秦夫人沉着脸向太后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随后便快步来到顾言柔身前紧张的扶起地上的顾言柔满眼关切道:“柔儿没事?有没有哪里痛?” 顾言柔顺势趴到秦夫人怀里,美目一眨,顿时晶莹的泪珠就如断了线的玉珠一般落了下来。 看的秦夫人更加心疼了。 顾言柔委屈的撩起来了一角衣袖道∶“娘,胳膊痛。” 秦夫人看向顾言柔露出的胳膊,果然微微红了一片。 她顿时眉毛紧皱沉着脸,转过身看着顾言月和太后,不动声色的把顾言柔挡在身后。 秦夫人冷眼看着顾言月道:“皇后娘娘,不知柔儿犯了什么错,竟让你这般惩罚?” 顾言月美眸内毫无波澜,直视着秦夫人,答道:“柔贵妃污蔑本宫偷窃了凤凰金钗,还与本宫立下赌约,如果没有在本宫殿内寻得凤凰金钗,便甘愿领受宫规惩罚。” “本宫只不过是要执行与柔贵妃的赌约罢了。” 秦夫人听到顾言月讲述的缘由心中已经了然,她侧头看了看缩在她身后的顾言柔,顾言柔心虚的低了低头。 她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回头迎上顾言月清澈无比坦荡荡的目光道:“柔儿或许是听信了心怀不轨之人的谗言罢了,皇后娘娘为何要这般咄咄逼人?” 顾言柔听出来秦夫人言语中的暗示之意,连忙站出来辩解道:“对,对,是有人告诉我亲眼见到你去偷我才这样说的。” 她忙回头眼睛做寻找状,一个宫女被她吓到,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顾言柔发现了她,一丝得逞的笑意从她眼底划过。 她走过去揪起小宫女的胳膊就往前拽。 宫女被她踉踉跄跄的拽到了大殿中央,她害怕的瞪大眼睛看向顾言柔,哆哆嗦嗦道:“娘娘?” 顾言柔突的伸出一根玉指,向她遥遥一点,清声道:“找到了,就是她。” 小宫女瞪大眼睛看着指着她的顾言柔,仿佛被天雷轰顶一般,呆愣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这样就把罪名扣在了她的身上,她纵使什么也没做,也仅仅因为主子要摆脱自己的罪名,就可以随随便便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她身上。 “不是我,我没有。”小宫女弱弱的发出抗议。 “还狡辩,难道我会冤枉了你不成?”顾言柔看着小宫女高声呵斥道。 小宫女愣愣的看着顾言柔,她刚刚一直没看懂顾言柔看她的眼神,现在被呵斥了才想起,自己当初是受了她的恩,来进宫报恩的。 当初小时候的她在大街上苦苦哀求人们施舍给她父亲的救命钱,偶遇了在街上和姐妹们一起逛街的顾言柔,只有顾言柔眼里含着怜悯的施舍给了她。 当初那个眼里对她含着怜悯的,救了她父亲性命的顾言柔,和现在这个给她强加罪名恨不得与自己撇清关系的顾言柔,很难重叠在一起。 她突然好像没有一点力气了,小宫女跪在地上低声道:“是我跟柔贵妃娘娘说看到皇后娘娘偷凤凰金钗的。” 太后疲惫的看着大殿中央垂头的小宫女沉声道:“你为何要污蔑皇后?” 小宫女咬牙答道:“她平日里屡次欺负我家娘娘,我就是看不惯她!” 顾言柔得意的看向顾言月。 顾言月沉默的看着这一切,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宫女为何明明被冤枉了,还要反过来黑自己一把。 太后疲惫的摆了摆手沉声道:“后宫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把那宫女拉出去斩了,以儆效尤。” 随后起身,身边的嬷嬷连忙过去扶住太后:“哀家乏了,你们没事便退下。” 然后便回了殿内。 顾言月沉默的看着对顾言柔十分关心一直嘘寒问暖的秦夫人,不知怎的就想问一句。 “如果我输了这场赌约,阿娘你也会这样护着我吗?” 秦夫人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看顾言月时,脸上对顾言柔关心时的表情已经完全褪去,只剩面无表情的淡淡回复顾言月:“皇后娘娘没有偷窃自然不会输。这下真相大白了,皇后娘娘也不要纠结于此了。” 顾言月垂眸敛下情绪没有言语,她顿时对秦夫人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这些,或许自己本身就没怎么受过母爱,也或许是原主内心的渴望。 秦夫人说的这些话彻底打碎了她,或是原主对母亲的幻想。 顾言月此刻深深的明白了,秦夫人是顾言柔的妈妈,顾家是顾言柔的顾家,她顾言月什么都不是。 她冷冷的看了眼她们母女,便转身要离开了。 她刚刚转身就看到身后的宇文染。 宇文染冷淡着好看的眉眼,淡淡的看向好似有些失落的顾言月道:“今日外国献贡了一个物件,想着你会喜欢,便带来给你。” 顾言月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宇文染抬了抬手,身后的高公公端着一个镶着宝珠的木盒,来到顾言月身前道。 “陛下赐皇后娘娘十二件步摇一份。”边说边打开了盖子。 里面的十二件步摇华丽非常,每只凤凰都栩栩如生,虽然小却十分精致,纯金打造,上面还有各类珍宝点缀着,霎时间宝盒内光彩非常。 顾言月愣愣的呆在原地,她看向好像在对她微笑的宇文染,心中明白宇文染是得知自己在寿康宫发生的事情,来给她撑场子来了。 顿时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一股名为感动的情绪弥漫着她的心头。 秦夫人和顾言柔都呆在原地,这十二件步摇看起来比那凤凰金钗看上去华丽了不止两倍,她们从来没见过这种稀罕物件。 顾言柔在震惊的同时也嫉妒极了,她狠狠的紧盯着气氛微妙的顾言月与宇文染两人,为什么,为什么宇文染要对顾言月那么好?她比顾言月差什么吗? 宇文染走近顾言月身边看着她问道∶“朕的皇后还喜欢吗?” 顾言月顿时脸颊粉红,慌乱的移开眼睛道∶“嗯。喜欢,多谢陛下。” 随后好像刚想起来什么,她走到顾言柔面前道∶“不论真相是什么,赌约是真,你欠我的宫规二十大板,免不了。” 第十章 假意关心 顾言柔闻言,顿时害怕的微微颤抖,她从小就没有挨过一次打,怕痛怕的要命,要打她二十大板,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她颤声道∶“皇后娘娘,我……我知道错了。” 顾言月冷漠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顾言柔见她不讲话,急得跺脚:“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皇后娘娘,我不应该听信下人们的谗言,平白来诬陷了娘娘。” “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会顶撞皇后娘娘你了。皇后娘娘你就饶了我这次。” 顾言月看着狼狈的向她求饶的顾言柔,冷漠的说道:“如果真是我被查到了,那么现在在地上的就是我了,你面对我,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顾言月拉着皇帝宇文染的衣袖,转身来到座位上,挥了挥手:“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随后又戏谑道:“叫几个宫女来把人拖下去,以免侍卫粗手粗脚的,又让我们柔贵妃娇贵的胳膊受伤。” 一旁的秦夫人见自己的女儿真的要被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了,急忙来到了宇文染身前,慌不择言道:“陛下!你不能动我的柔儿!” 宇文染听到秦夫人的话,顿时就皱起好看的眉毛沉声道:“哦?朕还不知,有谁是朕不能动的?” 他掀开绣着金龙纹的黑色衣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秦夫人:“朕也不知,丞相府夫人的教养竟如此不堪入眼。” 秦夫人抬头,看着面前年轻的皇帝,明明是个受控于人的傀儡皇帝,却莫名感受到一丝威压。 她攥紧手,硬着头皮迎上宇文染的目光道:“皇帝陛下,不要忘了是谁带兵扶持的你,你才能坐上今天的龙椅!” 宇文染闻言顿时沉下了脸,本该阳光灿烂的好看眸中此时好似乌云密布。 秦夫人看宫女们还在往外拖自己的宝贝女儿,宇文染和顾言月也似乎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一下子就绷不住了:“陛下,我们丞相府手握三万兵权,你当真不收手吗?!” “放肆!” 一声娇喝打断了秦夫人,也打断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宇文染的思绪。 顾言月站起来,走到秦夫人身前,拧着好看的眉毛,美眸中满是冰霜,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毫无温度,仿佛她是掌管众生的神明在宣判罪人的死刑。 “丞相夫人目无尊,以下犯上,在皇帝面前出言不逊,给我扔出宫外去!” 随后又看向顾言柔:“柔贵妃立即处刑。” 一声令下,一众侍卫上来把秦夫人带了下去。 宫女们把长木凳搬到了大殿门口,顾言柔被粗暴的摁在上面,纤细的手腕被粗麻绳死死的捆了起来,她被捆在凳子上,一动不能动。 如脱壳鸡蛋一般光滑白皙的脸,也被迫禁贴在了血迹斑斑,带有一股浓浓血腥味,与一股腐臭味的凳子上。 那味道简直令顾言柔作呕。 顾言月又拉着宇文染坐下,好整以暇的让宫女端上来了甜点与茶水,准备看戏。 宇文染怔怔的看着顾言月,刚刚她站出来为他说话,还惩罚了秦夫人,这种种的行为都是让他意想不到的。 顾言月看着顾言柔已经准备就绪了,她笑着摆摆手示意:“开始,不要因为她是一朵娇花而怜惜她。” 顾言柔闻言羞耻难当就要叫骂时身上的剧烈疼痛顿时打断了她的思想。 “啊!” 只一板下去,她便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要裂开来。 紧接着下了第二板,第二板落在了与第一板相同的位置。 顾言柔仿佛感觉自己要被打出血了。 她哭着嚷嚷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我真的不敢了,啊!我真的不行了,啊!” 十板下去她几乎要哭喊到要断气了。 台上的宇文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感觉好没意思,这个女人叫的真是吵死了,好烦。 他回头看向身旁的顾言月,顾言月看起来却好像挺兴奋,她好看的眉目此刻都染上笑意,眸中满是戏谑,像在看一出精彩好戏一般,兴致勃勃的看着。 宇文染默默回头。 二十大板下去,顾言柔身上的血色已经浸透了外衫露了出来。 她哆哆嗦嗦的想要起身的时候,一抬头,一身黑袍暗金龙纹撞入她的眼中。 她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是宇文染来到了她的面前,她颤抖着胳膊揪住他的衣摆哭道:“皇上……” 宇文染扶着她衣袖干净的地方,把她拉了起来,顾言柔顺势躺进宇文染的怀中,宇文染愣了一下,垂下眸子隐去淡淡的厌恶,温声对怀里的顾言柔说道:“怎么样了,有哪里痛吗?” 顾言柔抬起哭红的杏眸,一脸受宠若惊的撒娇道:”臣妾身上哪里都剧痛无比,但此刻在陛下怀中,仿佛就都感觉不到了。” 宇文染把顾言柔从怀里拉起来,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和皇后打那样的赌,朕身为天子,一言九鼎,必须要公正,委屈你了。“ 宇文染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把顾言柔落下来的碎发帮她别到了耳后,温柔道:”朕也没有办法。朕若是阻止了皇后,便堵不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了。“ 顾言月简直快笑出声了,这演技也太假了? 然而顾言柔却真的陶醉其中了,感动的刚刚哭干的眼睛,仿佛又能为宇文染分泌出来泪水一般。 没有想到皇帝陛下居然为了她想了那么多。 顾言柔哽咽道:“皇上……” “时候不早了,柔贵妃回宫歇着,好好修养几日。” 宇文染没有等她说完便起身要回到殿里。 顾言柔没反应过来,她以为宇文染至少今晚会留在她的寝宫里。 顾言柔焦急喊道:“陛下!” 宇文染一直往前走连头头都没有回。 “朕的怀抱不是神药,柔贵妃快快回宫找御医医治。” 顾言月好笑的看着宇文染,调戏完顾言柔潇洒的回来,留顾言柔一个人满身血污呆呆的在底下呆着。 宇文染故作沉稳的叫道:“皇后。” 顾言月好笑的挑眉应道:“嗯?” “朕想吃几天前你为朕做的那道菜。” “啊?什么菜啊?” “大致是叫……烤冷面?” 顾言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随后假咳一声正经道:“好的,陛下,我们现在就回宫。” 第十一章 手抓饼 顾言柔瘫坐在地上,衣诀凌乱的附在地上,细细碎碎的血染红了她身下的一片。 身旁的宫女颜儿,快跑到她身旁,把小心翼翼的她扶了起来,她也浑然不知。 颜儿用力搀扶起顾言柔,紧张的观察顾言柔惨败的脸色道:“娘娘,我们快回宫,奴婢已经唤了人,给娘娘传太医了。” 顾言柔只死死盯着宇文染与顾言月亲亲蜜蜜逐渐远去的身影。 明明那个顾言月比她早来宫里没多久,现在,却与皇上看起来如此亲密。 那个草包顾言月,凭什么得到如此殊荣,她才是顾家大小姐,这一切明明应该是她的! “啊!娘娘?” 颜儿被顾言柔徒然用力攥的手腕生疼惊叫一声。 顾言柔恨恨的盯着远处,顾言月白皙脸颊泛着淡淡羞?的微笑。 暗自腹诽道她一定不会放过顾言月。 顾言柔收回视线垂下水眸对颜儿道:“回宫。” 顾言月与宇文染一同回到了凤栖宫内。 宇文染进屋前示意高公公留在殿外。 高公公了然的退到了殿外守着。 顾言月也拂袖喊退一众宫女。 霎时间,偌大的凤栖宫内,只剩下顾言月与宇文染两个人。 顾言月和宇文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殿内十分安静。 顾言月咳咳的清了清嗓子,不太好意思的抬起双眸,看着宇文染的眼睛,率先开口道:“今天,谢谢你啊。” 随后一双素手背在身后,仰着脑袋围着宇文染转了一圈,道:“别说我对你不好啊,姐姐我给你做烤冷面吃。” 然后便转身要往小厨房走去,刚走一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手腕拦住,她回头。 “姐姐?朕怎么不记得朕还有一个姐姐?” 宇文染拉着眼前可爱清丽的女子的手,刚刚听到她自称姐姐,自己都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顾言月一头黑线,尴尬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宇文染,可恶,一看到这么帅气又病惨的帅哥哥,还对自己没有敌意,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甚至因为对方身体不好很符合美强惨的设定,却转头忘记了对方是确确实实的皇帝。 自古以来,传说的皇家各个都有严重疑心病,不能容忍自己的龙威被冒犯到一丝一毫。 她顿时觉得自己刚穿越过来的生活就要马上结束了。 谁知眼前的少年只是嗤笑了一声,便松开了握她的手,挑着眉毛双手抱胸对她道:“朕身为天子不与你一般计较,阿月快去给朕做那烤冷面来。” 随后俊美少年撩起黑龙金纹衣袍坐到茶桌旁边的椅子上,抬起一双好看的眸深深的看着她低声道:“朕饿了。” 顾言月顿时感觉自己被宇文染的美颜暴击了,她擦了擦并没有流下的口水,心里默念了十遍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她快步走向厨房:“马上好!” 宇文染坐在餐桌旁百无聊赖的拄着头,回想着最近的顾言月。 最近顾言月是不是变得越来越顺眼了? 他疑惑的想着,自从她大病初愈后好像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不觉从“顾家女”变成了如今的“阿月”。 把他叫住告诉他,她是皇后,不是顾家女的时候,很顺眼。 给他做好吃的食物的时候,看起来很顺眼。 在他狼狈的时候,用自己纤弱的身体挡在他身前的时候……也很顺眼。 想到这,他如画般的眼睛染上了一层笑意。 朕的皇后真是越来越让人出乎意料了。 片刻,顾言月端着两份用薄薄木质做的小罩子罩着的菜,放到他身前的餐桌上。 顾言月坐到他的身边看着他讨好的软声道:“阿染,我给你做了一个新的,很好吃的食物呢。你一定会喜欢!” 宇文染看着对他笑着,眼睛里仿佛有满天星辰的顾言月好笑道:“你怎么知道朕就会喜欢呢?朕可是很挑的。” 顾言月美眸一转,藏起小心思,故意挑衅宇文染道:“那我们打赌好不好?你要是觉得我做的好吃,我负责把你喂到饱,你负责带我出宫玩!” 宇文染看着身前的小狐狸终于说出了真正意图,故作思考道:“嗯,也不是不可以。” 顾言月眼睛一亮:“真的吗!” 宇文染拿起玉筷:“前提是朕真的觉得不错。” 顾言月信心满满的拿开木罩子道:“那您快来尝尝?” 罩子里金黄里嫩的饼包着青菜,酱肉,和顾言月在闲暇时秘密调配的小咸菜。 明明就是卷饼的模样,却蓦地一股香味扑面而来,竟令宇文染食指大动。 他用玉筷夹起来咬了一口,顿时停不下来,一连吃了半个下肚。 “阿月,这又是什么美食?” 顾言月哼哼笑道:“这个叫手抓饼,我们家乡的人都很爱吃的。” 况且我米其林三星大厨做出来的,跟街上小摊做出来的肯定也不同,她看着宇文染一下子吃了半个下去,更加信心满满。 果真如她所料想的一般,宇文染吃完一个说没有饱,又让顾言月做了两个出来。 顾言月笑着看着一下吃了三个手抓饼才停下来的宇文染,好笑的想到,他哪里还有半点像是厌食症的样子? 宇文染吃饱后直接起身,又恢复到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威严状态:“阿月做的不错,朕也会履行诺言,三日后的上元佳节,朕会带你出宫。” “好。” 刚刚转身的宇文染,突然听到身后的顾言月欢呼了一声,顿了顿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顾言月开心的眯着眼睛躺到塌上,美滋滋的想到,早就从各类小说啊,电视剧里啊听说过那个上元佳节,这次居然能亲眼看到。 三日后,上元节当晚。 身穿淡蓝色绣琉璃白暗纹长裙身披羽白薄纱的女子,拉着一身墨黑长袍披着黑金长袍的男子,兴奋的走在繁华非常的大街上。 虽然少女带着面纱,但二人不凡的气质仍然吸引了行人不时的目光。 “哇,这边有面具诶!” 顾言月兴奋的拉着宇文染,来到面具摊前,好奇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各类面具。 小摊贩立刻笑着问:“二位,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第十二章 专业人士的点评 顾言月一眼就看上了位于第二排的黑金色面具,是个半猪样式的。 一根葱葱玉指遥遥点了点,“店家,这个我要了。” “诶,好嘞!” 接过店家递过来的面具,她露出的一抹调皮笑容被面纱掩下,只一双含着一汪清泉的桃花眼带着笑意,把面具不由分说的,戴到宇文染好看的脸上。 宇文染无奈的看着顾言月把猪面具戴在他的脸上,却生不出一点气来。 他抬手拿下一个绯红色狐狸面具,也戴到顾言月脸上。 看着眼角微微上调的桃花眼,带有惊讶的神色,从狐狸面具眼睛里露出来。 活像一只小狐狸,跟他想的没什么两样。 宇文染满意的拿出钱袋,从里面拿出两锭银子给了店家。 顾言月傻眼了,虽然她刚来这里,不是很清楚一锭银子约等于多少人民币,但是也看的出来这两个小小的面具根本要不了这么多。 店家惊喜的连忙道谢:“多谢公子,祝公子和姑娘长长久久,百年好合啊。” 顾言月刚要讲话,就突然被宇文染摸了摸头。 她愣愣的回头,他为什么突然摸她头啊。 宇文染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来,在宽大的衣袖里摩擦着指腹。 果然很好摸。 她回过神来,决定不纠结这个事情了。 顾言月拉着宇文染的衣袖,又元气满满的往前走道:“走,本姑娘去带你买菜做好吃的去。” 宇文染满头黑线无语的想,朕堂堂皇帝没想到有朝一日,竟沦落到自己买菜的地步。 两人来到一家卖菜铺,店家老板很热情的问他们要买些什么。 “要一些糯米粉,黑芝麻。” 她回头笑眯眯的对宇文染说:“回去啊,我给你做一个很好吃的甜食。” 宇文染淡淡回应:“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期待就是了。 四处都是奇珍异宝华丽非常的寝宫内,香炉里熏香袅袅的飘着淡淡的薄烟,山水屏风后,一名身段纤细窈窕的女子,撑着脑袋闭着美眸在美人榻上休憩。 一名宫女急匆匆的从门口进来,快步走到顾言柔的耳畔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顾言柔霎时睁开了杏眸,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用力的把旁边小香檀木桌的胭脂水粉,全部打落在地。 宫女们被顾言柔吓得跪倒在地劝道:“娘娘息怒。” “可恶,可恶!” 顾言柔眸中盛满了愤怒与嫉妒,她坐在塌上,葱葱玉指用力攥着软被,嫉妒到微微发抖。 为什么又是她,为什么又是那个贱人,凭什么她可以和陛下,单独出宫参加上元节。 凭什么她可以受到陛下独宠,自己明明比她优秀数倍,却只能孤独的在殿里,期待着陛下什么时候可以来殿内看看她。 她嫉妒到几乎要扭曲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桌子上的一串红玛瑙手链。 顾言柔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冷静下来,她走过去把那串手链拿在手里,若有所思的看着。 一个想法慢慢浮现在她脑海中。 一位女子身着深紫色轻纱长裙,懒懒的伏在绛香黄木做的书案上,丹凤眸微眯露出认真的神情,莹莹素手握着一支白玉为杆的宣笔,在白纸上练着字。 一名宫女走来低声对女子禀报道:“禀娘娘,柔贵妃求见。“ 女子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只微微思索了一番便已了然,她轻轻放下宣笔,起身道:“把她带到大殿内。” 顾言柔来到殿内,抬眼看到正坐于殿上正位的苏雪娥,心想,装什么装,不就比我早来几天吗? 面上却不露声色,她走到苏雪娥前面微微行了个礼:“妹妹见过姐姐。” 苏雪娥一眼就看到顾言柔故意露在皓腕上的红玛瑙手串,轻笑道:“妹妹最近过得如何啊?” 顾言柔把碎发别到耳后揶揄道:“陛下只宠幸皇后娘娘,咱们还能怎么样。” 她说完后抬眼给了苏雪娥一个眼神。 苏雪娥了然,拂手让一众宫女退下:“你们先退下。” 一众宫女退出去后,顾言柔便开口道:“我直说了,今日陛下与那贱人在宫外一起参加上元节,你知道?” 苏雪娥一点也不意外顾言柔对顾言月的称呼笑道:“是呀,陛下与姐姐感情真是很好。” 顾言柔冷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也讨厌那个草包,我们联手。” “哦?” 苏雪娥挑眉看着顾言柔。 “做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连圣上吃了都连连夸赞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各位确定不来尝尝?” 顾言月和宇文染被吆喝声吸引了目光。 她好奇的看着宇文染道:“你喝过那个珍珠翡翠白玉汤?真的那么好吃?” 宇文染茫然道:“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我没有吃过啊。” 顾言月了然,原来古人也会这样虚假宣传啊,她好奇的带着宇文染来到小摊前。 “这就是你说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她看着眼前的白豆腐加小白菜煮成的汤失望道。 “是啊。”老板骄傲的说道。 顾言月摇摇头对老板道:“你讲的太夸张了,这个只闻起来,便只是一道普通的豆腐白菜汤,哪能称为珍珠翡翠白玉汤啊。” 老板闻言羞恼道:“你是哪里来的小无赖,这样说我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他冷哼道:“我做菜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就敢这样评价我的菜。” 顾言月汗颜,她看了看这些食材,抬头对老板道:“不然我们来比试一下?我们一起做这道菜,看谁做的更加好吃。” 老板哼笑道:“好啊,我若是输了,这里的菜,你们随便点。” 顾言月欣然答应。 周围黑压压围了一圈来看热闹的人。 宇文染端正的站在顾言月身后等待着她。 顾言月挽起袖子,拿起菜刀就在手里转起了花样,厚重的菜刀在她手里就像在把玩一支簪子一样,吓得前排围观的人们后退了一步,踩到了后面人的脚。 她先利索的切好了葱段和姜片,切出来的葱段和姜片整整齐齐的像什么工艺品。 周围的人看到了,都对顾言月的刀功称奇。 她在锅内放了一瓢水,中火烧开,放入了葱段姜片。 第十三章 珍珠翡翠白玉汤 老板见了不以为意,不就是切的好一点吗,评价一道菜品,主要看的还是味道。 顾言月开始切豆腐,乳白滑软的豆腐,被她切成了若干块大小匀称的豆腐块。 整整齐齐的排在一起,白白嫩嫩看着就乖巧讨喜。 围观的人们都纷纷称赞,一旁埋头做菜的老板也好奇的探头,看到顾言月刀功如此了得,心里暗暗惊讶,顿时不再敢轻敌,埋起头来更加认真的做起了自己的菜。 一边的顾言月也把豆腐下了锅。 在他快做完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奇香,那股香味直令人食指大动,他控制不住自己向香源看去。 只见顾言月刚刚掀开了盖子,露出了里面做好的菜。 此时老板也做好了。 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看着顾言月的菜。 突然一个人说:“这位小姐,我可以尝一口吗,或者,你愿意……卖给我吗?” 一句话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周围的人都踊跃要喝顾言月做的汤。 顾言月微笑着盛出一碗,放到等待已久的宇文染面前。 随后便让围观的群众随便喝。 顿时引起一阵争前恐后的骚动。 宇文染看着这碗汤,汤底香味浓郁,块块豆腐都糯糯弹弹,小白菜像小船一般,露出一截在汤面上,看着就很好吃。 围观群众也都喝到了梦寐以求的汤,没一会就一滴不剩了。 男人们都在问顾言月考不考虑开店,女人们诚恳的问顾言月做菜的配方。 顾言月跟她们对答完了后,来到了略显落寞的老板前。 “这才是真正的珍珠翡翠白玉汤,见识到了。” 她炫耀的展示了自己被喝完的汤,而老板的汤有了顾言月的做了对比,没有人愿意去尝了。 顾言月看到老板落寞的表情,挑了挑眉坐到了凳子上问道:“毫无疑问我赢了,你说的话还算不算了?” 老板回过神来,看着她说:“愿赌服输,我这里的菜,你们随便吃。” 随后又垂下眼睛,低声自嘲道:“姑娘自己厨艺就如此了得,怕也看不上我做的陋食。” 顾言月看宇文染一直在喝汤,怕他咸着便对老板说:“既然算数,便上一碗米饭过来。” 老板转身去取应道:“好。” “顺便再来一碗你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老板呆在原地,惊喜的转身看向对着他微笑的顾言月,感觉看到了天使一般,喜道:“马上来!” 顾言月看着年过中旬的老板,此刻跑的像个孩子一样,不仅失笑的摇摇头。 老板很快盛了过来,放到顾言月面前,期待的看着她。 顾言月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拿起汤勺尝了一口看向老板道:“你做的也很好吃,只是豆腐还不够入味,再多煮一会会更好吃的。” 老板顿时脸上绽开笑容应到:“诶!好嘞。” 随后便乐滋滋的离开,来到灶台去研究菜谱了。 顾言月笑了笑,看向宇文染。 “好吃,我的皇帝陛下。” 宇文染抬起好看的眼睛看向顾言月,眼里都是满足面上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不错。” 顾言月失笑,她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凑近了宇文染道:“我的皇帝陛下你知道吗,你这样的性格,在我们家乡,叫傲娇。” “傲娇?” 宇文染疑惑,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正待他要一问究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杀气。 他下意识的迅速起身,拉着没反应过来的顾言月离开了桌子。 “砰!” 刚刚他们所坐的那桌子应声而裂。 宇文染浸墨般的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几名刺客寒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几名刺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拔剑向宇文染攻了过去。 宇文染一把把顾言月推到一边安全的地方,自己则拔出配剑,并且侧身躲开了刺客的攻势。 刺客们的攻击,如雨点般向宇文染袭来,他穿梭于刀光剑影之中,矫健快速的四处闪避,使他并没有收到一点伤。 刺客首领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道不好,这与他收到的消息不一样,这哪里是什么病弱皇帝?! 他看到一旁的顾言月,准备从她找出突破口便出剑向她刺去。 “阿月!” 宇文染一直分心注意着顾言月身边的情况,此时看到那名刺客突然对顾言月出手,急得大喊。 顾言月本来正在感叹宇文染的身手,突然听到宇文染大叫她的名字,随后又感到周围的空气仿佛要被切开了。 她下意识的侧身,一柄长剑堪堪擦身而过。 刺客见她躲下这道攻势,即刻便又向她刺去。 顾言月侧头躲过这一剑,反手握住刺客的手腕,一转身,借力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 刺客被摔的懵了一瞬。 顾言月甩甩手,抻了抻筋,呵呵,真当她散打白练的? 此刻宇文染也已经甩开刺客来到她的身前,看着她称赞道:“没想到朕的皇后还会武功,阿月真是深藏不露啊。” 顾言月笑着,看向再次向他们逼近而来的刺客们,潋滟的桃花眸内,此刻闪烁着名为好战的因子:“我的皇帝陛下也不错嘛,反应比我快多喽。” 宇文染哼笑一声看向刺客们,手持一柄长剑挡在他和顾言月身前准备应战。 刺客们此刻有一点慌,却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朝他们攻了过去。 顾言月从菜案上抄起一把菜刀,一瓶胡椒粉就冲在前面。 她素手一扬,粉红色粉状就笼罩在刺客们的上方。 “啊!我的眼睛!” 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宇文染不禁汗颜道:“还是阿月狠。” 顾言月与宇文染几下就干掉了几名刺客,她得意的拍了拍手道:“让你们对我们心怀不轨。” 一旁的宇文染,则是用剑身拍了拍倒在地上的刺客的脸冷声问到:“是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不出声,宇文染又问了一遍,仍是一动不动。 他伸手掰开刺客的嘴,发现已经咬舌自尽了。 宇文染皱着眉又查看了其余几个,也都是咬舌自尽。 他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桌子凳子,走近了,看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喝完的汤,叹了口气,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金子放下。 “可惜了娘子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第十四章 下药 顾言月闻言失笑道:“回去再做给你吃。” …… 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立于城墙之上,看到刺客们全部自尽于此,不禁暗骂一声废物。 她冷眼看着顾言月与宇文染并肩说说笑笑的往皇宫走去。 苏雪娥咬了咬牙,转身进到皇宫内,看到在外层来来回回巡逻的禁军们,素手压了压斗篷帽檐,更遮住了她的容颜一些,低着头快步往前走去。 正待她马上就要走过禁卫军,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却不料禁军中高喝一声。 “那个穿着黑斗篷的站住,你是什么人,腰牌拿出来!!” 禁卫军突然把她叫住,三四个人把她围了起来。 苏雪娥硬着头皮把帽子摘了下来,强装镇定喝道:“本宫是贵妃,谁敢拦我?还不快速速退下?” 说完便上前一步,要冲出去。 一个人突然伸手拦住,禁卫军头领走到苏雪娥身前,放下拦她的胳膊,鹰眼审视着,穿着黑色斗篷,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苏雪娥,沉声道:“深更半夜,娘娘穿着这夜行衣刚刚回宫,是去做什么了?” 苏雪娥眨了眨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朱唇轻启半响也说不出来什么。 顾言月与宇文染刚回宫,正准备彻查此事就看到了这一幕。 禁军侍卫们看到陛下与皇后娘娘,行了大礼齐声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宇文染摆了摆手回应到:“免礼。” 苏雪娥听到背后熟悉的少年朗声,顿时僵在原地,连行礼都忘记了。 宇文染大步来到苏雪娥身前,看着苏雪娥,苏雪娥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不与宇文染对视,他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苏雪娥这一身行头道:“贵妃这么晚,穿成这样出宫,是去做什么?” 苏雪娥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努力镇定道:“臣妾是出宫看看上元节罢。” 顾言月也上前来,背着素手围着苏雪娥转了一圈,在她面前立定笑道:“贵妃好雅兴啊,身上这熏香的味道真好闻,但我怎么莫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呢。” 苏雪娥大脑顿时当机。 她一下子联想到,那些刺客是她秘密养在自己宫内的,顾言月此刻说这种话,怕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顾言月故作思考道:“是什么时候闻到的呢。” “啊!是刺客身上的味道诶。” 少女如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在苏雪娥脑袋里炸了开来。 这句话仿佛给她宣判下死刑。 顾言月恶意的笑着凑近苏雪娥,眨了眨桃花眸看着苏雪娥,故作天真的问道:“苏贵妃怎么会与那些刺客身上的气味一样呀?莫不是刚刚与刺客在一起了?” 禁卫军们听到刺客二字连忙问到:“刺客?陛下与皇后娘娘出什么事了?” 顾言月摆手安抚不安的禁卫军们道:“我们两个此刻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们面前吗,无碍无碍。” 此时听到陛下回宫消息的高公公也赶到了。 一来,就听到陛下与皇后遇刺这重磅消息,他慌慌忙忙来到皇帝面前。 紧张的询问道:“陛下没事?” 宇文染答道:“朕与皇后都无碍。” 高公公老眼隐隐含着泪水自责的行礼跪下道:“都是老奴没有好好保护陛下,请陛下恕罪。” 禁卫军们也一同跪下:“请陛下恕罪!。 宇文染无奈的拉高公公起来,高声对高公公与侍卫们道:“快起来,是朕不让你们跟着的,不怪你们。” 随后走到苏雪娥身前冷声道:“苏贵妃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来人,把她禁足在自己宫中,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 “遵命!” 苏贵妃被禁足的消息, 很快的传遍了后宫。 “什么?!” 一声女子的怒喝响彻在诺大的宫殿里。 顾言柔怒把手边的茶碗,用力的摔在地上,名贵的茶碗顿时四分五裂。 宫女们吓得纷纷跪下,低头不敢看暴怒的顾言柔。 顾言柔气的在殿内来回踱步。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一群废物!” “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养的是什么刺客?”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居然连陛下与顾言月那个草包都打不过。” 宫女颜儿看着自家娘娘,已经气到来回踱步碎碎念了,小心翼翼的,轻声走到顾言柔身前劝道:“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此刻大病初愈,正是最得意的时候,咱们要避其锋芒啊。” 颜儿见顾言柔没有发怒,便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扳倒皇后娘娘是个长久之计,我们不能急于一时呀,当务之急还是先躲一阵为好。” 顾言柔倏的看向颜儿,恶狠狠的眼神吓得颜儿后退了一步,她怒声道:“我会怕那个草包?” 顾言柔甩了甩袖子,回身坐到了软椅上。 回想着宇文染和顾言月一起的种种,她看着殿里,飘着袅袅轻烟的精致小香炉,突然心生一计。 “颜儿,去给我找些迷魂散来。” 颜儿惊讶的,看着眼神坚定的顾言柔,不敢说出反对的话,只能唯唯诺诺的应声去拿。 不一会儿,颜儿就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回来了。 颜儿双手呈了上去:“娘娘。” 顾言柔素手把木盖挑开,隔着手帕,捻起紫红色粉末凝神看了看:“药效够吗。” 颜儿看着顾言柔道:“足矣。” 顾言柔把手帕放下,圆圆的杏眼中露出满意的神情道:“那就好。”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扑了扑粉在脸上,随后又把口脂擦得淡淡的。 顾言柔去柜里寻了一件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身段的衣服,转头对颜儿道。 “把药倒入香炉内点起来。” “去找陛下过来,就说我不舒服,想让他来看看。” 颜儿应声:“是,娘娘。” 御书房内,宇文染正在批阅今天的奏折,突然一个小太监走了上来道:“参见陛下,柔贵妃宫里的宫女颜儿求见。” 宇文染微微皱了皱眉,那个女人又有什么事。 他放下奏折,眉毛却仍然没有舒卷开来,沉声道:“让她进来。” 第十五章 好吃 颜儿规规矩矩的走上前来行礼:“参见陛下,我家娘娘今日身体甚是不爽,请陛下去看看娘娘。” 身体不舒服就找御医,来找他做什么。 宇文染无语的揉了揉眉心道:“朕今天很忙,给柔贵妃传御医好好看看。” 颜儿闻言连忙跪下恳求道:“陛下您就去看看娘娘。” 宇文染叹了口气:“那朕就去看看。” 他惆怅的看着案板上的奏折,看来今日的奏折只能晚点再批了。 “陛下到。” 宇文染走入柔贵妃宫殿的大门,外面的宫女侍卫,都向他行了礼说参加陛下,只有请他来的本尊迟迟不露面。 他大步走入殿内,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甜气味,他微微皱眉,见顾言柔穿着一身素白色薄纱长裙虚弱的倚靠在软塌上。 本就白皙光滑如脱壳鸡蛋的脸,此刻看起来,好像有些苍白,却又带着一抹粉红。 杏眸也好似没有气力睁大,只微微抬着。 顾言柔虚弱的下来,就要蹲下向宇文染请安:“臣妾身体不适没有出去迎接陛下,请陛下恕罪。” 宇文染扶住摇摇欲坠的顾言柔:“免礼,柔贵妃这是突然怎么了?” 顾言柔嘟了嘟小嘴巴撒娇道:“臣妾听闻上元节时陛下遇刺……” 她的柔夷轻轻环住宇文染的腰,把自己紧贴在宇文染身上,抬起莹莹水眸娇声道:“臣妾担心陛下嘛。” 宇文染被顾言柔贴的身体一僵,他一下子推开了顾言柔冷声道:“朕无碍,柔贵妃不必担心。” 顾言柔被冷不丁推得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委屈的立正,一双杏眸似乎要滴出泪来,她看着宇文染不依道:“陛下为何要推臣妾,臣妾只是想关心一下陛下。” 宇文染自知刚刚行为不妥,此时还不能彻底得罪丞相府,他走上去摸了摸顾言柔的头,安抚道:“刚刚朕手重了,没伤到哪里?” 顾言柔被摸了头,欣喜的看着宇文染道:“没有的陛下。”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宇文染的神情,暗暗撇了眼正安静燃烧着的迷魂散。 看来还得再等等。 她又拉着宇文染的手问到:“陛下,苏贵妃就是指使刺客的人吗,臣妾听说,她最近被关了禁足。” 宇文染应声:“苏贵妃到底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回想起了上元节那天,他突然想吃顾言月做的饭了,便把胳膊抽出来对顾言柔道:“朕先去凤栖宫用膳了,柔贵妃若还有不适便找太医。” 宇文染说完抬脚就要走。 顾言柔连忙上前拉住他急声道:“不要走嘛陛下。” 她再次把软软的身体贴了过来:“再陪臣妾一会儿嘛。” 宇文染冷眼看着她沉声道:“柔贵妃还是自重。” 随后便大步离开了。 只留顾言柔在原地气的跺脚。 宇文染昏昏沉沉的,来到了凤栖宫,他自从离开了柔贵妃处,脑袋就热热沉沉的。 却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进入大殿,看到了正在悠闲吃着点心,和宫女闲聊的顾言月。 顾言月和宫女们也看到了宇文染,宫女们连忙向陛下行礼。 顾言月也走到宇文染身前微笑着行了个礼说:“参见陛下。” 宇文染说完免礼后,就让宫女们退下了。 一没有了别人的存在,他们两个就变得没有那么拘束了。 顾言月拉着宇文染,坐到餐桌的凳子上。 她笑着说道:“到饭点啦,你来的真是时候,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呀。” 宇文染看着眼前的少女,只盯着她看起来软软的嘴唇,一直在张张合合的讲话。 一定很好吃。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迟迟没有开口讲话。 顾言月奇怪地看着,一直在死死盯着她,沉默的宇文染,伸出素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陛下?阿染?你今天怎么了?” 此时的顾言月在宇文染的眼里,做什么仿佛都是在诱惑他。 宇文染只觉得眼前的顾言月喋喋不休的样子真是可口极了。 在深宫生活了十几年,见识过各种不入流的手段的宇文染,此刻已经明白自己中招了。 他仔细想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有柔贵妃宫里那股香甜的气味。 他好看的眸中,暗暗闪过阴狠的神色。 顾言月疑惑的看着宇文染迟迟不说话,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再次开口道:“没事?你怎么啦?” 宇文染强忍着身体的反应起身不再看顾言月道:“朕……中媚药了。” 顾言月惊讶的,看着面色不好的宇文染不禁关心道:“啊?你,你还能忍住吗?” 宇文染垂眸:“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朕就不会强迫你。” 他随即对外面传唤高公公道:“给朕准备冷水,放入浴池里,朕要沐浴。” 高公公惊讶道:“陛下,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冷水……” 宇文染打断高公公道:“朕叫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朕说话都不好用了?” 高公公只得低下头应下,退出去让人去准备。 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宇文染大步去了沐浴的地方。 顾言月担心的在大殿等待着,须臾,宇文染回来了,他一走进顾言月,她就感觉到一股冷气。 顾言月快步上前,扶住有些摇晃的宇文染,上下打量着宇文染的脸颊,有一点苍白,她关切的问:“怎么样了?好一点了吗?” 宇文染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虚弱的回应道:“嗯。” 顾言月不信,素手去探宇文染的额头,滚烫的体温把她吓了一跳。 “你发烧了?”顾言月紧张的说到。 宇文染摇摇头,刚想否认,只觉一阵天晕地旋,眼前愈来愈黑,便失去了意识。 顾言月看着宇文染突然晕倒在自己面前,用力扶住失去意识的宇文染,连忙转头向外面急喊道:“来人啊,陛下晕倒了!” “陛下身体本就虚弱,又浸了冷水,发高烧是必然的,娘娘只管按微臣的药方,按时为陛下煎药,很快便会痊愈。” 李太医把刚刚写好的药房递给了一旁侯着的宫女。 第十六章 皮蛋瘦肉粥 吩咐完宫女下去煎药后,顾言月就留在宇文染床前,亲自照顾他。 她垂着眸为宇文染掖了掖被子,看着宇文染额头的冷汗,又用手帕为他轻轻擦拭掉。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顾言月紧锁着眉头,起身去门外查看情况。 “娘娘正在休息,柔贵妃娘娘你不能进去呀。” 顾言月刚出去,就撞见顾言柔在硬闯她的寝宫,一旁的小宫女一脸为难的想要拦她,但是碍于对面贵妃的身份,不敢过于阻拦。 小宫女看到顾言月,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道:“娘娘!” 顾言月摆摆手,示意小宫女可以退下了,小宫女立刻像得救了一样,快速的离开了。 顾言柔没有了人阻拦,冷着脸就大步走到顾言月身前,质问道:“你有没有勾引陛下?” 顾言月觉得好笑,她看着顾言柔,想到这真是个脑袋不好使的,陛下中媚药一事,根本不敢有人声张,顾言柔就自己送上门来,质问她有没有勾引陛下。 顾言月挑着眉毛,失笑的看着怒气冲冲的顾言柔,道:“妹妹怎么一来就问这个?难道陛下中的药是你下的?” 顾言柔无言以对,恼羞成怒道:“才不是我,我看是你?” 紧接着,她一双杏眸瞪着顾言月,大叫道:“只有你才会用这种下贱手段。” 顾言月双手环胸挑眉道:“我看柔贵妃妹妹你,是又怀念起被打二十大板的日子了。” 顾言柔一愣,自己的背部,好像又在隐隐作痛,上次挨完打之后,身上被打出血的地方,有的现在都没有痊愈。 想起自己曾经在顾言月那里受得屈辱,她更加愤怒了,上前一步,抬起胳膊就想扇顾言月的脸,“你这个贱人!” 然而话没说完,手在半空中,就被一只素手握住手腕拦住了。 顾言柔不可思议的,看着冷漠的顾言月,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印象中的草包拦住了手。 顾言月也上前一步,眼神冷漠的盯着顾言柔的眼睛,嘴巴却微笑着说道:“柔贵妃想闹也要分场合,陛下还在屋子里昏迷着。” 她又上前一步把顾言柔逼得退了半步:“单单在本宫的殿里闹一闹就罢了,本宫念在与你无足轻重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上可以饶过你。” “但若是惊扰到陛下,那罪过可就大了。” 顾言月狠狠的把顾言柔的手放了下来。 顾言柔如梦初醒般,睁大杏眸大叫道:“你敢威胁我?” 顾言柔两只手扳着顾言月的肩膀道:“顾言月你胆子大了,我娘亲不会饶过你的!” 顾言月挣脱开顾言柔的手,笑道:“不会饶过我?是指你刚从天牢出来,没多久的母亲吗?我真真是害怕极了。” 顾言柔怒道:“你!” 顾言月转身进屋道:“把她扔出去。” “遵命!” 一众侍卫上前,直接拖着顾言柔就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顾言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等着!”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她在门前听着顾言柔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后,顾言月微微叹了一口气。 穿越过来后,这个顾言柔真是没少找她的事啊,顾言月无奈的想到。 她再次走到宇文染床边坐下,眼睛看着昏迷中的宇文染,平日里如一潭古水的眸此刻禁闭着,她不禁感叹这男人的五官真是巧夺天工啊。 好看到让她一个女子都羡慕。 她拄着头看着宇文染,心想道,这么好看,看一辈子也看不腻? 她伸出素手把宇文染紧皱着的眉头舒开,想到宇文染明明还是少年的年纪,平日里却总是故作老成,或许这就是皇帝,不威严就不能服人。 但也只是个少年嘛。 她心疼的看着宇文染。 床上的宇文染突然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她,声音沙哑道:“水。” 顾言月连忙快步走到茶案前倒了一杯水拿给宇文染:“你终于醒啦。” 她扶着宇文染坐了起来,宇文染接过顾言月递过来的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顾言月看他喝完了水,放到桌子上后问到:“感觉怎么样?” 宇文染微微咳嗽了两声道:“无碍。” 顾言月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又柔声道:“那阿染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碗粥呀?” 听到顾言月问他饿不饿后,宇文染才感觉自己有一些饿,答应道:“好。” 顾言月起身去了小厨房。 片刻,顾言月端着一碗粥来到宇文染的窗前。 粥里传来的香味,使宇文染闻着更饿了。 宇文染看着粥乳糯糯的,上面还撒着翠绿的小葱花。 顾言月用勺子舀了一些,放到自己嘴巴前吹了吹,然后喂到宇文染嘴巴前面。 宇文染没想到顾言月会亲自喂他喝粥,惊讶的看着她,却还是张开嘴巴喝了下去。 喝起来香香咸咸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咸味的粥。 热热的粥,一下子暖起来了他空空如也的胃,使他感觉舒服了不少。 宇文染问到:“这是什么粥?朕怎么从来没有尝到过?” 顾言月微笑着再次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给宇文染说道:“这粥是皮蛋瘦肉粥,我的做法和你们这里御厨做出来的肉粥还是有区别的,怎么样,合陛下的胃口?” 宇文染了然,想着这又是顾言月发明的美食。 顾言月就这样一直喂着宇文染,吃完了整碗粥。 她看着被自己喂的饱饱的宇文染,不由想到自己的手艺到了古代也这么受欢迎,满脸都是欣慰。 宇文染看着顾言月,突然出声道:“其实朕刚刚听到了你和顾言柔讲话。” 一下子把顾言月从自己的思绪里带了回来,顾言月啊了一声,叹了一口气笑道:“看来还是吵到你了。” 宇文染沉声道:“朕在想是时候对付丞相府了。” 顾言月惊讶的,看着认真的宇文染,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准备对丞相府下手了。 宇文染继续说道:“丞相府其他还好,最难办的是顾丞相手握的三万兵权。” 顾言月想到刚刚顾言柔威胁她不会放过她,觉得顾言柔肯定会找丞相府出手了。 顿时一个想法浮现在她脑海里。 “不如我们从顾言柔下手?” 第十七章 恋爱的酸臭味 宇文染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眼睛里仿佛在放光的顾言月。 “阿月是有什么计划了吗?” 顾言月凑到宇文染身前,桃花眸里此刻闪烁着异样的光,她笑盈盈的说:“这样,你看啊。” 宇文染看着她,用葱葱玉指在桌案上比画起来,她素手画了个三个小人,点了点道:“这是你,我,顾言柔。” 顾言柔玉指虚虚一划,便把自己与宇文染和顾言柔中间画了一条界线。 “阿染,明日你带我和顾言柔去丞相家住几日。” 宇文染视线再次回到她的脸上,认真的听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言柔冷哼一声,素手在小人顾言柔的身上点了点道:“顾丞相一家素来宠爱顾言柔,我们带着顾言柔回去的话,说不定会露出什么破绽。” 她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眸,素手圈了圈桌案上的小人们道:“入丞相府,既可以表示阿染你对他丞相府的重视。” 她抬起眼睛,笑着看着宇文染:道:“又可以探一探丞相府的虚实。” 宇文染看着为他出谋划策的顾言月,心里一暖应声道:“好,此计甚妙,想不到朕的阿月还有这过人的本领。” …… 柔贵妃寝宫内,一名女子懒懒的靠坐在金丝软枕上,三名宫女跪在地上为她捶腿。 宫女颜儿快步来到了那女子身前,俯身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顾言柔的杏眸里见逐渐升起冉冉光亮,她惊喜的坐直问道:“可信吗?” 颜儿也兴奋的肯定点点头道:“绝对可信,这是凤栖宫里的宫女亲口告诉我的。” 顾言柔目光飘向窗外,一双杏眼逐渐闪着锐利的光,心里暗想着。 可恶的顾言月,这丞相府和宫里可不一样,宫内是顾言月这个皇后最大,到了丞相府就是她顾言柔的地盘了。 她不会让顾言月好过的。 …… 第二天,顾言月来到两辆马车前,看到顾言柔正笑盈盈的,挽着宇文染的胳膊,杏眸亮晶晶的,看着宇文染的脸,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一旁的宇文染则一脸不耐的看向远方。 宇文染看到向他们走来的顾言月,眼睛一亮,自然的甩开了顾言柔挽着他的胳膊,大步着向顾言月走去。 “阿月你来了。” 他在顾言月身前立定,温润的笑着看着顾言月,看到顾言月的一小缕青丝,被风吹乱,顺手帮顾言月别到了耳后。 顾言月的眼睛余光看到,被抚开的顾言月,正气的死死盯着他们两个。 顾言月不禁笑了一下,顺手拉住正在帮她整理头发的宇文染,轻轻笑道:“我们走。” 说罢,顾言月就拉着宇文染,往其中一辆马车走去。 顾言柔看到这一幕,急忙小跑过去,拉住了宇文染的胳膊,急道:“陛下和臣妾坐一辆马车。” 宇文染拂开了顾言柔挽着他的胳膊,回眸冷声道:“朕当然是与皇后同乘,若是真把皇后晾在一边,来与贵妃同乘,那又成何体统?” 顾言柔不想回到家被父亲娘亲看到,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宫里还不如顾言月那个废物受宠,当即在宇文染身前恳求道:“陛下,跟臣妾同乘,这样万民百姓看到了,爹爹还会知道陛下很宠爱我们顾家女儿。” 宇文染回头和顾言月上车:“朕的皇后也是顾氏女儿。” 说完,宇文染便掀开黑料绣着暗金龙凤纹的车帘,与顾言月一同进去了。 顾言柔愤愤的看着一起进入马车里的宇文染和顾言月两人。 又是这样! 她到底哪里不如顾言月? “娘娘,马上出发了,我们快上车。” 一旁的颜儿担忧的看着,目送二人上车的顾言柔说道。 顾言柔愤愤转身,用力甩着袖子,跟着颜儿进入了另一辆马车里。 顾言月看着对面,闭目养神中的宇文染,放空的想着刚刚的事情。 宇文染一直强调要与自己一同走,而不是和顾言柔一起。 虽然她心里明白,这是因为自己明确地站在了宇文染这一边,他才会对自己如此偏袒。 但是心里,仍然忍不住的有一些感动。 宇文染感觉到对面的女子一直注视着自己,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他目光深深的看着顾言月。 顾言月看到对面,一直闭目养神中的宇文染突然睁开了眼睛,想到自己刚刚发呆的时候,居然是一直在盯着宇文染的脸。 甚至宇文染都被她盯着看的都醒了。 她不禁小脸一热,慌乱的移开了视线,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宇文染看着对面的女子,莹白似雪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如含着一潭春水般的桃花眸,羞涩的敛着,慌乱的微微垂头的样子。 觉得阿月真是可爱极了。 忍不住调笑道:“阿月一直盯着朕的脸看,朕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顾言月看着宇文染调笑她的样子,内心深处的恶趣味徒然被激起了。 她笑了一声。 顾言月俯身上前,宇文染懵懵的看着她突然凑近的动作。 顾言月凑到宇文染的身边,桃花眸娇俏的眨了眨,直接近距离与宇文染对视着。 宇文染被迫的与顾言月对视着,因为距离过近,甚至都闻到了顾言月淡淡的体香。 虽然他身为皇帝,但是真正近距离的这么靠近女生,真的没几次。 宇文染有些无措,他呆呆的在原地愣住不动。 顾言月看着眼前如玉雕的人儿,忍不住想笑。 这谁看的出来,是当朝万人之上的皇帝呀。 看起来明明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嘛。 顾言月伸出素手,帮宇文染把碎发别到耳后,笑道:“头发乱了。” 宇文染轻咳两声道:“再给朕做一次珍珠翡翠白玉汤。” 他看着顾言月低声道:“朕一次都没有好好吃到过。” 她竟然从中听出一丝委屈的意味。 顾言月失笑,想到她的手艺真不愧是米其林三星大厨级别的,做的白菜豆腐汤都令人回味无穷。 “好,这可不是难事。”她欣然答应了。 说笑声传到了另一辆马车里。 顾言柔白嫩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裙摆,顾言月和宇文染的说笑声,不住的往她耳朵里钻去! 第十八章 这是皇后的位置 她的指关节已经用力到通红。 身旁的颜儿看着这样的顾言柔,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顾言柔迁怒到她。 顾言柔再也忍不住,双手用力捂住耳朵叫道:“烦死本宫了!这个贱人!凭什么比得过本宫!” 颜儿畏畏缩缩的小声道:“娘娘息怒。” “顾言月那个贱人!” 顾言柔狠狠的将双手放下,拧着眉掀开车窗的帘子,怒目盯着,旁边的顾言月与宇文染所在的马车。 仿佛要把车帘看穿。 “娘娘,马上就到咱们丞相府了,再忍耐一下,等到了地方,他们就不能如此了。” 顾言柔闻言,思考了一下,又瞪了他们马车一眼才把车帘放下。 “姑且再让顾言月嚣张一会儿,到了丞相府,本宫看你怎么办!” 须臾。 顾言月远远掀开帘子一看,顾丞相与秦夫人,早已带着一众婢女侍卫,在大门口等候着了。 不一会便到了丞相府门前。 顾言柔第一个掀开帘子下的马车,她刚撩开帘子,眼睛就往外看,人还没从马车上下来,便已经欢喜的喊道:“爹爹,娘亲!” 秦夫人远远诶的应了一声,便连忙迎过去,伸手搀住正在下车的顾言柔。 顾言柔后脚刚下马车,前脚就扑进秦夫人怀中,脑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撒娇道:“娘亲,柔儿好想你。” 秦夫人也微笑着,轻拍顾言柔的背,柔声回应道:“我也想我的柔儿。” 顾言柔抬头,看到不远处对她微笑的父亲。 笑着放开秦夫人,婷婷袅袅的走向顾丞相,微微行礼轻声道:“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顾丞相威严的应声,笑着把顾言柔扶了起来。 又揉了揉她的头顶。 顾言柔笑的,好看的杏眼眯成了一条缝。 随后宇文染和顾言月一起下了马车。 顾丞相与秦夫人,带领众仆人跪下行了大礼。 顾丞相与秦夫人行着礼道:“微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后面的婢女与侍卫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言语间,竟然完全不把顾言月当做女儿来看。 宇文染见怪不怪,摆摆手,上前扶起顾丞相道:“都平身。” 众人起身。 顾丞相笑道:“陛下亲临陋府,真是令陋府蓬荜生辉啊。” 宇文染也客气的笑道:“顾爱卿言重了,爱卿这里才是真富丽堂皇啊。” 顾丞相哈哈笑着摆手道:“不敢不敢,小小装饰一下罢了,比不上陛下。” 他对秦夫人道:“夫人,快去叫人备好茶水。” 秦夫人应声,对宇文染微微行礼,就进了府去准备。 顾丞相挥了挥手侧身,对着宇文染笑道:“那陛下,里边请?” 顾言柔也凑了过来,挽着宇文染的手微笑道:“咱们进去陛下。” 顾丞相说罢,就在前面走为宇文染带路,顾言柔则挽着宇文染就往里面走去。 宇文染皱着眉回头,看着在原地站着,一直没有被重视,也没有走一步的顾言月。 刚想开口说话,便被顾言月一个眼神阻止了。 顾言月示意宇文染,先跟着他们进去,自己随后就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丞相,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她刚刚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 在原主的记忆里,顾丞相一直是个严格的父亲,从来吝啬对她的微笑。 刚刚顾丞相向宇文染走来的时候,她看到顾丞相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却只字没有提及她。 顾言柔作为丞相府的嫡女,从小就能说会道,喜欢在父母面前撒娇,而原主则是默默接受着顾丞相给她安排的一切,一直规规矩矩的走着顾丞相写给她的人生。 直到鼓起勇气提出要嫁给宇文染。 但那时的她不知道,这个一生中唯一的勇气,却换来了自己的死亡。 想到这里,顾言月再次惋惜了原主,明明是个乖孩子,却遭受了这些。 她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 于是抬步走入了府中。 转眼到了晚宴。 宇文染被顾丞相拥簇着,在正位上落了座。 顾丞相则坐在了他右手边的下座上。 宇文染眼睛四处搜寻着一个人的身影,奇怪的想着,阿月怎么还没来? 顾言柔穿着明黄色薄纱长裙,婷婷袅袅的走到宇文染身前。 大大的杏眸眨呀眨的,俏皮的看着宇文染道:“陛下,臣妾来迟了。” 宇文染看了她一眼,随口道:“没有,爱妃快落座。”说完便继续在殿内用眼睛搜寻着。 不想,那顾言柔,竟径直向他身边的位置走来。 宇文染轻皱着眉抬眼看她,沉声道:“柔贵妃,你的位置不在这?” 顾言柔装作没听懂,眨巴了一下眼睛,无辜道:“臣妾想坐的离陛下近一点嘛。” 宇文染不再看她:“朕身边是皇后坐的位置,柔贵妃还是坐到自己的位置去,不要逾矩。” 顾言柔嘟了嘟樱桃小嘴,嘟囔道:“什么嘛。” 随后不情不愿的走到了宇文染右手边坐下。 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顾言月才姗姗来迟。 她走到殿中央,微微行了个礼道:“臣妾来迟了。” 宇文染微微有点不满的问道:“皇后怎么来的这么晚?” 顾言月闻言,轻呵一声,笑着看向不远处,低着头不看她,只顾喝茶的顾言柔道:“是柔贵妃妹妹的宫女不小心弄脏了臣妾的衣裙,臣妾回到住处换了一身,这才来迟。” 顾言柔轻咳一声,起身假笑道:“真是对不住了皇后娘娘,臣妾的宫女真是笨手笨脚,臣妾回去会好好管教管教的。” 顾言月笑着回应道:“那妹妹可真要好好调教调教了,这次是弄脏了本宫的衣裳,下次若是伤到谁,那可就不好了。” 顾言柔干笑到:“是,皇后娘娘。” 宇文染道:“皇后快落座。” 顾言月微笑应声,抬步走到宇文染身旁落了座。 宇文染随即朗声道:“朕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顿时歌舞升起,歌姬们抱着古琴走到一旁,舞姬们步步生莲,摇曳生姿的舞蹈着。 丞相府的厨子们,也开始上菜。 顾言柔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大多数都是她所喜爱的,她惊喜的看向秦夫人。 秦夫人微微笑着向她点头。 第二十章 被迷晕 顾言柔咬牙切齿,恨恨的看着顾言月。 眼前的顾言月被众人吹捧着厨艺,正笑眯眯的应对着人们。 顾言月假笑着应付着那些来向她要配方,或者是崇拜她厨艺的人。 虽然顾言月已经觉得很烦了,但是顾言柔却一点不觉得烦,她看着顾言月被众人拥簇,简直嫉妒的要死。 她强忍着情绪,熬到了晚宴结束。 夜里,顾言柔房内,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娘亲,顾言月那个草包,今天晚上好出风头!” 顾言柔委屈的对着一旁庄严的秦夫人撒娇道。 秦夫人安抚性的,摸了摸顾言柔的头,提问道:“柔儿啊,顾言月怎么会做菜呢?” 顾言柔闻言,十指徒然捏紧裙摆,杏眸低垂着咬牙切齿道:“柔儿不知。” 顾言柔朱唇紧抿,恨恨的想到,顾言月那个草包明明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她怎么会不知道顾言月还会做菜? 甚至顾言月烧的菜,比她丞相府中的大厨做的还好吃。 顾言柔猛的一抬头,突然想到,顾言月不会是背着她出去偷偷拜师学的? 顿时更怒。 顾言柔一想到顾言月是用背着她偷学的手艺,来如此勾引皇上,她就恨不得立刻把顾言月给杀了。 一旁的秦夫人看到自己的爱女,对顾言月如此恨之切,不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垂眸,拿起精致的陶瓷茶杯,喝了一口茶。 秦夫人思量着,自己的爱女实在不争气,她对顾言柔如此的宠爱,她却不敌那个草包顾言月。 她看着杯中沉底的茶叶,好看的眸中,闪过阴狠的光。 随后秦夫人重新抬起眼睛,眸中带笑的看向顾言柔。 她伸手,轻拉起顾言柔,一直紧握裙摆的手指。 秦夫人把顾言柔的手,拉到眼前看着,顾言柔的葱葱玉指,指尖已经被她捏的通红。 她心疼的握在自己手里,为顾言柔揉了揉她的指尖,看向顾言柔道:“柔儿不必再为此生气,为娘自有办法。” 顾言柔欣喜的,看向对她微笑的秦夫人,一扫之前的阴霾,与秦夫人一同暗暗商量对策。 “娘,你得帮我让顾言月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 万里天空诡异的没有一朵云,一颗星星。 漆黑如墨的夜空上,只独独高挂着一颗明月。 幽静的长长走廊内,一名女子身穿月白色长裙,素手端着一碗喷香扑鼻的鸡汤,刚刚从小厨房走出来。 顾言月迈过小厨房门口的门槛,素手稳稳的端着鸡汤走着。 回想到宇文染刚刚又说饿了,直接来到她的寝室,找她说想要吃她做的饭。 顾言月在今晚夜宴一直应付着众人,此刻已经十分疲惫了。 看到宇文染来到她的房间,说出他想吃她做的饭后,她回头哼笑一声。 笑话,当然是答应了。 顾言月端着木板,想道,谁能拒绝一个美少年半夜来蹭饭吃呢。 她当即就说:“巧了,我也饿了,我去给你做宵夜吃!” 她想到今晚宇文染来她房间,嚷嚷要吃她的饭,就忍不住失笑。 顾言月正端着木板,稳步往自己的房间前行的时候。 突然一道倩影,从走廊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伸手拦住了顾言月。 顾言月眼中的笑意,看到来人后,便逐渐褪了温,直降到了冰点。 “你来这做什么?” 顾言月冷漠的,看着眼前抱胸打量她的顾言柔。 顾言柔嗤笑了一声,踱步绕着顾言月走了一圈,探身到她身前,不屑的看着顾言月手里端着的鸡汤道:“这么晚了,皇后娘娘端着一碗鸡汤,是要干嘛去呀?” 顾言月冷哼一声,故意笑着看着顾言柔说道:“陛下跟本宫说饿了,一定要本宫亲自给他做宵夜吃呢。” 果然不出顾言月所料,顾言柔一听到是要做给宇文染吃的,顿时小脸就垮了下来,怒目看着顾言月。 上前一步就用力把顾言月端着的鸡汤给打落到地上。 玉碗应声而碎,浓郁的鸡汤流了一地,它散发的热气,从地上缓缓蒸了上来。 顾言月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言柔,疯子一样的举动,大喝道:“你疯了?!” 顾言柔上前,用力握住顾言月单薄的肩膀,杏眸此刻瞪的圆溜溜的,她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顾言月,没头没尾的叫道:“就凭你?凭你这个贱人?” 她用力把顾言月推到了墙上。 顾言月被猛的一下按到墙上,震得她皱着眉咳嗽了一声。 顾言柔歇斯底里道:“你不过是个庶女!你不过,只是我爹爹生的不入流的庶女!” “你凭什么跟我争啊?” “你不过是个只能跟在我身后的废物罢了!叫你一声皇后,你还真觉得自己能踩在我前面了吗?” 顾言月用力挣脱开了顾言柔的钳制。让顾言柔被推的后退几步。 她皱着眉,生气的看着顾言柔,怒道:“你够了!” 后者却不服的瞪着顾言月。 顾言月冷笑着看着顾言柔道:“我凭什么?” 她笑得更加阴森:“顾言柔,你居然问我凭什么?” 她笑着故作思考状,随后恍然大悟般,凑近顾言柔,笑着与顾言柔对视道:“大概凭我天生就比你厉害。” 顾言柔登时瞪大眼睛看着顾言月。 顾言月瞥了顾言柔一眼,转身就想离开了。 只是想到顾言柔把她做好的鸡汤打洒了,又要重新做一碗了,看来宇文染也要等久一些了。 她刚转身走几步,感觉到背后被盯的发凉,正想回头查看的时候,就突然被一方手帕捂住了口鼻。 她顿时瞪大眼睛,手用力的扒拉着那个捂住她的手。 手帕里的迷药开始快速的发作。 顾言月心里警铃大作,她挣扎着想回头看是谁,只看到顾言柔面无表情的用手帕捂着她。 顾言柔满意的看着,在她手下,不断挣扎的顾言月,杏眸里充盈着冷酷,她淡淡的笑着,附身到顾言月耳畔轻声道:“很快就没事了。” 顾言月眼里的顾言柔逐渐恍惚,出现了重影。 她恍惚的听着顾言柔得意的笑着对她讲的话,顾言柔的声音逐渐远去。 她挣扎的手逐渐停下来,直至无力的垂下去。 脑袋也无力的靠在了顾言柔胳膊上。 第二十一章 玷污 长长的走廊没有被照到一点月光,幽幽的火光,被风吹的左摇右晃。 是诡异的安静。 顾言柔在地上拖着晕倒的顾言月,大摇大摆的在走廊上走着。 偶尔路过的婢女侍卫见到,也只是向顾言柔行了个礼,对顾言柔拖着的顾言月视若无睹,装作没看到一样的走了。 毕竟从小到大,在丞相府里,顾言柔想怎么对顾言月都不会有人管的。 顾言柔就这样把顾言月拖到了柴房。 她抬腿把柴房的木门踹开来,拖着顾言月走了进去,随后又嫌弃的用素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挥开了一些空气中可见的灰尘。 昏暗的柴房里到处布满了灰尘,房梁上满是蜘蛛网。 顾言柔用力把顾言月丢到了地上,又来到了门口。 此时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名侍卫。 顾言柔瞥了侍卫一眼,冷声道:“办利落点。” 侍卫搓搓手,期待的看向柴房里面,却因为里面的黑暗什么也没看清。 随后侍卫笑着咧开嘴巴,露出一口黄牙,应声道:“放心,放心。” 顾言柔不忍直视的,把目光移开,她不耐的抿着嘴巴,挥手催促道:“进去。” 侍卫扬声应了。 顾言月被摔的在地上滚了两圈,脑袋撞到了墙上。 她被痛的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被关在幽暗的小柴房内。 突然原主对这里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里。 是不断的殴打,小时候每次顾言柔,都要带她来这里,和她的小伙伴们一起,和顾言月“愉快”的玩耍。 她下意识的害怕这里。 正在从门口进来的侍卫,出现在她眼睛里,身影缓缓变得清晰。 顾言月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冷声对侍卫道:“这是哪?谁派你来的?” 侍卫猥琐的笑着,挪步缓缓向顾言月逼近,笑道:“这?这里马上就是小娘子你的天堂啊。” 顾言月被慢慢逼退到墙角,她怒声呵斥道:“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看着侍卫,暗自用力握了握拳,发现果然很没有力气。 顾言月故作镇定的蹲下,暗暗在地上摸索,竟真让她摸到一个铁片。 她用铁片用力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抬头冷冷的看着侍卫。 侍卫淫笑着,上手就要摸她道:“我只知道,你的嘴巴,马上就硬不起来了。” 顾言月马上握着铁片,用力刺到侍卫膝关节的脆弱处,顿时鲜血浸湿了侍卫的裤腿。 侍卫被刺中,痛的后退两步,双手捂着膝盖惊叫道:“啊!” 顾言月紧握着铁片站在墙角,警觉的看着不远处痛的直叫的侍卫。 鲜血顺着顾言月纤细白嫩的手臂,滴答滴答的流到地上。 为了保持清醒,她刚刚刺的自己的一刀的力道,一点不比刺侍卫的少。 她的行为彻底把侍卫激怒了。 侍卫恶狠狠的上前,顾言月刚想挥铁片保护自己,下一秒铁片就被侍卫一下子打飞了。 她呆愣愣的看着被打飞的铁片。 没来得及下一步反应,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顾言月被扇倒在地。 她中药后无力的四肢在地上颤抖着。 听到侍卫的怒骂声:“你这个贱妇!” 顾言月动了动无力的手指,在这个昏暗的柴房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大脑再也接受不到外界的信息。 另一边,宇文染一直没有等到顾言月,刚出门,就遇见了急急忙忙赶到他门前的,顾言月的大宫女柳眉。 柳眉急忙跪下行礼:“奴婢柳眉,拜见陛下。” 宇文染皱着眉让她起身,询问道:“朕正想找你家娘娘呢,她怎么没不过来?” 柳眉闻言,鼓起勇气抬起眼睛看着宇文染,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向宇文染道:“奴婢也不清楚,娘娘她自从进入了厨房,就在没回来过。” “奴婢疑惑,便去了厨房寻找娘娘,只见到地上摔碎的碗,奴婢把附近走遍了,也没有找到娘娘。” “奴婢实在没有法子了,这才擅自来找陛下,请陛下恕罪。” 宇文染闻言,顿时沉下了脸,顿时大步向厨房走去。 片刻就来到了厨房门口,果然见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玉碗,与地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鸡汤。 宇文染漆黑的瞳孔紧缩,脸上似乎布满了阴霾,他双手紧握,转身就要去寻找顾言月。 正待他转身抬步要走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叫住了他。 “陛下,您这么晚了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吗?” 宇文染闻声,转身盯着突然出现的顾言柔。 他看着一脸无辜的,向他走来的顾言柔,努力压制着怒气沉声问道:“顾言月在哪?” 顾言柔被宇文染阴沉的脸与在他周围的低气压吓到。 却还是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靠近宇文染,赔笑道:“姐姐方才慌慌忙忙的跟臣妾说要出宫,说完便走了。臣妾也在寻找姐姐呢。” 顾言柔试探性的看向宇文染,见他没有反应,便又大着胆子靠近,挽住了宇文染的胳膊,抬头看着宇文染,柔声道:“陛下,我们一起出去寻找姐姐,夜深了,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宇文染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挽着自己的胳膊微笑着,说让自己和她一起出宫,寻找顾言月的顾言柔。 冷漠的开口道:“阿月不会背着朕独自出宫。” 顾言柔顿时僵在了原地,妒火再次在她心里燃燃升起。 为什么宇文染这么肯定? 他们两个已经要好到如此信任了吗?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装微笑着安慰自己道,没关系,没关系的,顾言月很快,就不配站在宇文染身前了,宇文染一定会是自己的。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微笑,正想说什么。 一柄长剑,突然闪着寒光横在了她的玉颈前。 顾言柔吓得一动不敢动,颤抖着看向手持这柄长剑的人,宇文染。 宇文染阴沉着如画般的脸,手上使力,让剑距离顾言柔的大动脉,更近了一分,寒声道:“带我去找阿月。” 顾言柔紧闭着双眸,一咬牙狠心道:“臣妾不知!” 宇文染双眸燃着怒火,剑锋把顾言柔雪白纤细的脖颈划出了一道口子。 顾言柔感受到了脖子突然的刺痛,下意识用手去摸了摸,放下手来,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掌上,醒目的血迹。 宇文染冷酷无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想死的话,告诉我阿月在哪!” 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一样。 顾言柔吓得杏眸里含满了泪水。 第二十三章 安慰 顾言月怔怔的看着宇文染,仿佛没有想到他会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得救。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要被害的情绪里,把自己的心封闭着。 顾言月双眸无神,没有焦距,呆呆的看着宇文染。 宇文染看着顾言月这个样子,心中心疼不已。 他把沾血的剑收回了剑鞘里,大手握住顾言月不堪一握的细腰,把顾言月拦腰抱了起来。 宇文染抱着顾言月,转身踹开木门,无视一旁目瞪口呆的顾丞相,面目表情的抱着顾言月走出了小院子。 顾言柔呆呆的,看着宇文染就这样抱着顾言月,从他们众人中走了出去。 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宇文染抱着顾言月走出去的样子,好像眼里只能看到顾言月,看不到其他人一般。 顾言柔此刻突然感受到了脖颈处的阵阵刺痛,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的血迹几乎已经凝固,粘附在她的雪肤上。 摸起来,有一道浅浅细细的印记。 她忽然回想起,那个时候如恶鬼般的宇文染。 他的剑很快,横在她脖颈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挥刀杀死侍卫的样子,潇洒帅气。 又想起宇文染看自己的眼神。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宇文染,看起来是如此的陌生,因为那个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死物一般。 顾言柔突然,睁大了双眸,她突然意识到了,宇文染也可以像杀死那个侍卫一样,干脆利落的杀死她。 她怔怔的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文染的脸庞。 少年英气的脸庞在阳光下,轮廓泛着莹白色的光。 很快宇文染就又带着自己回到了阴凉处。 宇文染抱着顾言月回到了她的房间,他大步推开门往房间走,柳眉连忙跟着,帮宇文染把顾言月放到了床上。 顾言月被宇文染抱着走了一路,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清醒许多了。 “麻烦陛下了。”顾言月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刚把顾言月放到床上,宇文染就抬手要去查看顾言月胳膊上的伤口。 顾言月笑着,却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挪开了。 宇文染一愣,手僵在了半空中。 顾言月故作开朗的笑了笑,对宇文染道:“我没事的陛下,让陛下担心了。” 宇文染看着这样的顾言月,他一直沉默着。 “胳膊上只是小伤而已,臣妾自己擦些药品就好了。” 顾言月垂下眼眸,淡淡笑了笑道:“时候不早了,臣妾累了,陛下也早点去休息。” 宇文染正要说什么,顾言月就已经把头转了过去。 她掀开薄被躺了下去,赶宇文染走的意思,不用言说。 宇文染无奈的看着顾言月,转头对一旁不知所措的柳眉说道:“好好照顾你家娘娘,朕已经传唤了附近最有名的医者,等会你好好按着大夫的药方,煎药给你家娘娘吃,务必保她无事。” 柳眉连忙点头应声:“是,陛下。” 宇文染抬腿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背对着他躺着的顾言月。 她不想理自己,却还要装作坚强。 他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柳眉,你也退下。” “是,娘娘。” 他走出门不知道多长时间,就看到柳眉也走了出来。 柳眉对宇文染行了行礼,便退下了。 宇文染看着对他紧闭的房门。 就像看着顾言月的心门一样。 宇文染微微叹了口气,刚转身想离开,就听到房门内隐约传来顾言月压抑的哭声。 顾言月细细碎碎的哭声,把他留在了原地。 他听到这声音,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揪着。 他再也忍不了了。 宇文染推门进了屋子里。 他径直大步走到了顾言月床前。 正在哭泣的顾言月听到开门,连忙背过身。 她用素手擦了擦眼睛,努力镇定道:“是谁?” 等了片刻,无人回应。 她又用手擦了擦眼泪,自觉已经看不出来哭过了,正准备转身看看是谁。 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肩膀,把她的身体扳了过去。 顾言月看着,又再次返回的宇文染。 一时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自己把宇文染赶走后,他还会回来。 宇文染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顾言月。 她一双桃花眸因为含着泪,看起来亮亮的,脸颊哭的粉粉的。 宇文染抬手想要为她拭去未干的泪痕。 顾言月看着宇文染抬起的胳膊,下意识的再次想要躲开,这次被宇文染用一只手固定住了脑袋。 顾言月眨着眼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宇文染抿了抿薄唇,轻声道:“朕担心你。” 顾言月怔怔的看着宇文染。 宇文染伸手,安抚性的摸着顾言月毛绒绒的脑袋,柔声道:“阿月不要害怕,已经没事了。” 顾言月睁大眼睛,看着宇文染。 她从现代穿越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不要害怕,已经没事了。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顿时泪如雨下。 任何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怕都是这一种反应。 宇文染看着顾言月,怔怔的看了他半响后,突然眼睛一眨,泪水如断了线的玉珠一样簌簌的落了下去。 宇文染不知所措的伸手把哭泣的顾言月揽入怀中。 轻轻的,拍着顾言月的背,柔声安抚道:“阿月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宇文染一直轻轻安抚的,拍着顾言月。 顾言月在宇文染宽大温暖的怀中,哭的像个小孩。 宇文染看着哭泣顾言月,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自己哭泣时母妃对他说的话。 “阿月,朕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有朝一日,朕定会让顾言柔和顾家付出代价!” 顾言月的动作一顿,闻声抬起了脑袋。 她哭的眼眶泛红,懵懂的眨着眼睛。 顾言月眼睛眨巴了一下,委屈道:“她们是真的狠,我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第二十四章 冷面 宇文染再次摸了摸顾言月的头顶,柔声道:“朕的阿月,是最好的阿月。” 顾言月闻言十分感动的看着宇文染。 “朕答应你,今后一定尽全力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温柔坚定的声音,在顾言月的脑海里回荡着。 她睁大眼睛,看着认真坚定的宇文染,一阵温暖涌上心头。 在宇文染的安抚下,顾言月的情绪逐渐安稳了下来。 宇文染见顾言月,情绪已经差不多稳定了,便笑着道:“朕的阿月,刚刚故作坚强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哦。” 顾言月被拆穿,羞道:“哼。” 宇文染抬手捏了捏顾言月柔嫩的小脸道:“刚刚居然还赶朕走。” 顾言月被捏了脸,也不恼,桃花眸里仿佛有星星,笑着回应宇文染道:“夜色这么晚了,臣妾要请陛下回房休息,有什么不对吗?” 宇文染闻言,暗下眼眸,低低笑了一声道:“真要说的话……” “嘘,陛下别出声。” 顾言月突然伸出素手,捂住了宇文染的嘴巴。 眼睛警觉的盯着门外。 刚刚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向他们逼近。 宇文染愣愣的,感受着顾言月软软的手掌,捂住自己嘴唇的感觉。 他忍不住抿了抿嘴巴,乖乖的没有反抗。 顾言月拉着宇文染,轻声走到了门口。 顾言月侧耳听了听,脚步声愈来愈远后,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宇文染跟在顾言月旁边,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两道黑影在一前一后的走着。 他敏锐的辨识出,其中有一个人是顾丞相。 他轻轻拉住顾言月,低声告诉她道:“前面有个人是顾丞相。” 顾言月了然,小脸略显严肃的点了点头。 她就说嘛,怎么感觉这人的气息那么熟悉,原来是顾丞相。 随后宇文染的大手,突然拦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 顾言月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转头惊讶道:“你干嘛?” 宇文染高冷地说道:“朕带你飞上去。” 顾言月:“???” 唰的一声,景色飞速的,从顾言月的眼睛里划过。 她惊的用力揽住宇文染的腰,闭着眼把头埋到了宇文染的怀里。 宇文染感受到自己的腰被人环住,以及那人和胸膛前的柔软,不禁轻咳一声。 他带着顾言月用轻功,来到了一个房顶上。 顾言月看到身下,顾丞相与一个穿着深色长袍的男人,一同走入了房内。 她不禁对这位少年的深谋远虑,表示着赞叹。 宇文染掀开一片砖瓦,露出一条小缝,从上面看着,顾丞相与那名男人道:“快来看。” 顾言月轻手轻脚的走到宇文染身旁,看向了下面。 房内,顾丞相坐在上位,那名男人坐在他的右手下方。 “是杨大人。” 宇文染沉声道。 杨大人,是顾丞相的心腹手下。 此时的顾丞相,突然召集自己的心腹进行谈话。 意图不言而喻。 果然,顾丞相压了一口茶,对杨大人沉声道:“今日,柔儿绑架了顾言月,甚至还找人去玷污顾言月的清白。” 杨大人闻言,惊讶道:“二小姐怎会做出这种不智之举?” 顾丞相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柔儿从小便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此次绑架言月,想必,也只是她激动之下做出的举动。” 顾丞相眯起眼睛:“不过这倒不是我来找你说的重点。” 杨大人认真的听着:“丞相大人想说的是?” “柔儿绑架言月的事不知怎的,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他居然当场拔剑,就要杀柔儿。” “并且他的武功,也不似咱们之前得到的情报,那样废物。” “甚至还十分高强。” 他鹰一样的眸,此刻闪着精光,冷声道:“看来这个皇帝是让他当的太安稳了,宇文染他还是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 顾丞相起身,甩甩衣袖,哼道:“看来咱们的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杨大人和顾丞相并肩,沉声附议道:“是,丞相大人。” 房顶上的顾言月与宇文染两人,认认真真的,把顾丞相与杨大人说的话,听了个全程。 顾言月不禁担忧的看向了宇文染。 宇文染却哼笑一声。 他拦起顾言月的细腰,飞身又在夜色中的各个房顶上穿梭。 他带着顾言月,来到了一个高高的房顶上。 他潇洒的,撩起自己的黑色暗金龙纹衣袍,直接坐在了房顶上。 顾言月走到宇文染旁边坐下,好奇道:“阿染,你为什么会厌食呀?是天生的吗?” 顾言月看着,宇文染沉默的下颚线,等了半响,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 宇文染淡淡开口道:“不是天生的。” 他暗着眸子,沉声道:“朕的母妃,是被人在饭菜里下毒,毒死的。” 他垂着眼眸,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他的母妃得宠极一时,母妃有着倾国倾城般的容颜,黄莺般清脆动听的嗓子,和窈窕的身段。 母妃总是温柔的笑着,如天上的太阳。 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因为宠冠六宫,被人在食物里下了药。 从那以后,宇文染便开始抗拒各种饭菜,从最开始,吃什么都要一道一道,仔仔细细的用银针验过,才勉强动一两口,到现在的,只是单纯厌恶,不合心思的饭菜。 顾言月看着发呆的宇文染,自知问错了话,她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揭你伤疤的。” 宇文染回过神来,看着在他面前,愧疚低头的顾言月,失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顾言月闻言,抬起脑袋来,看着眼前温柔笑着的少年。 本就好看的,如上帝亲手细细雕刻的脸,此刻还对自己,温柔的笑着。 颜控顾言月表示,自己又能元气满满了。 第二天,他们就启程回宫了。 在回宫途中,顾言月因为昨晚没有给宇文染吃到作为宵夜的鸡汤,特意提出要给他做另一道美食,来补偿他。 宇文染欣然答应。 顾言柔一回到自己的凤栖宫,便直奔小厨房而去了。 她先是,准备好了面团,把面团切成了若干细细的小长条。 烧开锅,干脆利落的下面。 顾言月一边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一边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调味汤。 又在另一个锅里,煮了一个鸡蛋。 然后洗好了葱。 就开始在案板上切葱花。 切出来的葱花,各个匀称苗条,绿绿的煞是可爱。 她一到时间,立刻掀开了锅,捞出了煮好的面条。 放入了冷水里降温。 再将降好温出来的冷面条,放入了调味汤中。 算算到了时间,她把煮好的鸡蛋也拿了出来,放入冷水降好温厚,亲手把皮剥了干净,放入了冷面中。 随后又去让婢女拿了切好的西瓜,去籽,去皮,挑了两块放入了碗内。 最后把葱花撒在了上面。 当她端着碗出来的时候,宇文染已经在餐桌旁等着了。 顾言月不禁感叹,宇文染真是个守时的好青年呢。 然后把做好的冷面,放到宇文染的身前道:“做好啦,这个叫做冷面,尝尝嘛?” 宇文染拿起玉筷,夹起几根细细长长的面条,放入口中嚼了嚼,惊讶到,好劲道的面。 酸酸甜甜的味道,令宇文染食指大动,里面配好的西瓜与鸡蛋也是入了味十分好吃。 宇文染狼吞虎咽起来。 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大碗冷面。 宇文染吃很是开心。 随后他与顾言月来到茶桌上,讨论起该如何应对顾丞相密谋的造反。 在二人都沉思着没什么头绪的时候。 顾言月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宫斗小说。 顾言月看着沉思中的宇文染,试探性的开口道:“既然顾丞相与苏将军正两边独大,不如,我们设计,来让他们两方,河蚌相争,阿染觉得如何?” 宇文染如梦初醒,赞许的看着顾言月,好看的眸中闪着光道:”朕觉得阿月所言甚妙。” 顾言月被肯定后,立即去自己的小宝库,找出了用黄色的纸包着的粉末,双眸闪着精光的递给了宇文染。 “用这个,这个是药劲很大的蒙汗药,我保证她第二天醒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再误导两句,她必然会信。” 宇文染惊讶的看着顾言月。 顾言月神神秘秘的凑到他的耳边低语着。 当晚。 是夜,灯火通明的苏贵妃殿内。 华服貌美女子正坐在软椅上,听着婢女跟她讲着,宇文染与顾言月,去丞相府这几日发生的事。 她一边不屑顾言柔的蠢笨,一边嫉妒着被宇文染保护的顾言月。 为什么陛下总是三番五次的,护着顾言月? 苏雪娥想不通。 她正在心里暗暗思量的时候,突然,另一名宫女急急忙忙的,跑到她的面前说道。 “娘娘,刚刚得到消息,皇上说今晚要来娘娘殿内啊。” 苏雪娥大喜,她站起来笑颜道:“此话当真?” “回娘娘的话,此消息千真万确。” “好,赏!” 苏雪娥扬了扬手,她身边的大宫女便走到,宫女身前,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第二十五章 使臣的挑衅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染点头,虚扶了一把道:“起来。” 殿内的丫鬟们都识相的退下,屋里只剩下了宇文染和苏雪娥两个人。 苏雪娥一脸娇羞,浓妆艳抹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恐怖,宇文染心中有些厌恶,面上却不显,维持着冷漠的神色,一边往桌子前面走一边问道:“贵妃,今日都在干些什么?” “回皇上,没什么事。不过是随意翻翻书,打发打发时间。”苏雪娥回道。 宇文染点点头,笑道:“不知道贵妃看的什么书,可否拿给朕也看看?” 苏雪娥自然答应,笑道:“那臣妾去为陛下取来。” 说罢,苏雪娥就福福身,向内室走去,宇文染见她进了内室,趁机倒了杯茶,将蒙汗药撒了进去。 片刻后,苏雪娥拿着一本递给宇文染,宇文染接过随意翻看几下作了作样子,便像是欣赏似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无事时多看看书,解闷倒是挺好的。” 之后便将书放在桌上,端起下了蒙汗药的茶递给苏雪娥道:“你这儿的茶倒是不错” 苏雪儿笑着接过娇笑道“多谢皇上,皇上喜欢就好。” 宇文染点点头,端起茶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苏雪娥见状也跟着抿了一口。两个人坐在茶桌旁边品了品茶,宇文染暗自盘算着差不多了,便道:”夜深了,安歇。” 苏玉娥放下茶杯,娇羞的点点头,见宇文染起身了连忙跟在后面。苏雪娥脸上带着红晕,先是伺候宇文染更了衣,又害羞地解着自己的衣带,片刻后两人便皆是身着里衣坐到床上,苏雨娥却突然扶着额软了身子,道:“皇上,臣妾好晕。” 说完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宇文染推了推她,见她已经晕了,才将衣物重新穿好,悄然离去。 三天之后,邻国西凉的使臣来访,皇宫举办宫宴迎接。 宴会上,歌舞升平,十分热闹。 身为皇上和中宫之主的皇后,宇文染和顾眼月自然是要出席的。 宇文染一身明黄长衫,长发用金冠挽起,气宇轩昂,顾言月画着精致的妆容,身着一身华贵的长裙,头上插着象征着尊贵身份的珠簪,雍容华贵。 宴会上宇文染特许免了今日的繁冗礼数,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大臣们欣赏着舞蹈乐曲,把酒言欢,看起来十分祥和。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只见西凉使臣布恩释站起来,抖抖衣袍微微冲着宇文染弯弯身子,神色却有些傲慢:“都说东母国地大物博,富有国强,可这菜嘛,做的却不如人意啊,就说这羊肉,带着浓浓的腥味儿。不如西凉的鲜美娇嫩。难道说,皇上作为天子,都没有享用到最好的羊肉吗?” 此话一出,大殿上一片默然,没有人敢说话,大家都明白这话隐藏的含义。 大殿两边坐着的顾丞相和苏将军,对视一眼低下头,默默的勾起了嘴角,眼里满是嘲笑。 这无疑是在众人面前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宇文染心中很是难堪,唇紧紧的抿起来。 他看了看大殿上低着头的大臣,和抿着酒等着看热闹的顾丞相和苏将军,再看看满脸傲慢嘲弄的布恩释,正想开口随便说点什么打岔过去,就见顾言月猛地站起身,一步步走下殿到布恩释的面前。 “使者未免有些放肆了,到底是偏远地方来的,陛下大气,本宫却气不过。这样,如果本宫能做出正宗的西凉羊汤来,你就给皇上磕头道歉如何?” 布恩释笑了,作为深宫里的女人连宫门都没出过,还说会做正宗西凉羊汤???真是笑话,布恩释自信的点头道:“如果娘娘能做出了,我自然为自己的话向皇上道歉。 顾言月环绕了大殿内,点点头道:“这么多大臣在此作证呢,使者可要言而有信。” 布恩释点点头道:”自然。” “那就麻烦诸位同我一起去御膳房做个见证了。”顾言月笑道。 大臣们同使者们纷纷起身,众人跟着顾言月来到御膳房内,御膳房丫鬟们很有眼力见的烧起了火,顾言月挽起袖子,驾轻就熟的洗肉切肉,动作行如流水,看的众人心中暗暗惊讶。 顾言柔见她如此,不免心中心生嘲讽,开口道:“妹妹又没去过西凉,怎么会做西凉的羊汤,不如还是就此作罢,切莫逞强了,若到时候更失颜面,倒还不如现在同使者赔个不是,这事便算是略过了。” 布恩释原本见顾言月如此熟练还暗道不好,如今听了却又有了信心,点点头,傲慢笑道:“娘娘若是做不出来也实属正常,若是认输,这事我也不会过分的揪着不放。” 顾言柔点头,更加嘲讽道:“妹妹快就此罢手把,这丢脸可别丢到西凉去了才好。” 宇文染看了一眼他俩,没吭声,看着顾言月眼里浮出一一抹笑意。 顾言月理都没有理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打这群人的脸。她在脑中思考着做羊汤的步骤,先将羊肉洗净切成长块,用大刀背使劲将羊骨砸断后,平铺在锅底,再在羊骨头上面放上羊肉,将肉整齐码好之后,顾言月再加水至没过肉块。 “火烧大一点。”顾言月对着烧火丫鬟说道。 丫鬟点点头道:“是,娘娘。”说罢,往里面加着柴火。 旺火烧沸,顾言月拿着勺子一点点撇净血沫,将汤撇净。 重新加了清水,再继续用旺火烧沸,撇去浮沫。 再加上适量清水,沸后再撇去浮沫,如此反复。 随后将羊油取适量放入锅内,放入稍煮片刻后再撇去一次浮沫。 再将花椒、桂皮、陈皮、草果、良姜、白芒等用纱布包起成香料包,一同与姜片、葱段、精盐放入锅内。 加好调料后,继续让丫鬟用旺火熬制。 香味不停涌出,众人纷纷忍不住咽咽口水,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锅。 顾言月等着羊肉八成熟时,再将加入红油、花椒水倒入进去。 如此,只要静等便是。 第二十六章 正宗西凉菜 布恩释看了看锅,不屑道:“如果吃不到正宗的西凉羊汤,希望娘娘也给我们一个交代。” “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西凉羊汤可是西凉独有的。” “可不是,这边的羊肉都比不过西凉羊肉鲜嫩,还做出正宗的西凉羊汤?” “这下怕是丢人丢大喽!” 大臣们低声窃窃私语,心中自然也不相信顾言月能够做出正宗的西凉羊汤来,而西凉使者那边更是嚣张傲慢,眼里满是嘲弄,似乎已经看到皇后灰溜溜道歉的模样,唯有宇文染看着顾言月勾起一抹微笑,眼里满是信任。 顾言月笑笑:“自然了,如果做不出来,本宫亲自同你道歉。” 她做美食数年,还从来没有翻过车,这羊汤可是她独门秘方,改良了正宗羊汤厨子家中代代传承的羊汤方子,只要是喝过的皆赞味美,还没人说过不好喝。 顾月柔扯着丝帕,娇笑两声道:“妹妹方才让使者磕头道歉,若是做不出,岂不是也要磕头向使者道歉?” “堂堂皇后,怎么能向使者道歉?这岂不是太过有损颜面!” “可不是,哎,这次咱们可是丢大人了,还要连累皇上跟着面上无光。” “早知道,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这万一……” 众人窃窃私语,两两小声交谈,都不认为顾言月能够做出来,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有人战战兢兢地怕受到牵连。 顾言柔越发的得意,言辞越发的尖锐:“妹妹可是在为皇上丢人,为家中父亲丢人,哼,可真是……” 顾丞相脸色越发阴沉,瞪着顾言月想让她识相一点,赶紧道歉,好将这件事掠过去,毕竟他丞相府可丢不起这个脸面。 顾言月静静的听着,也没把她爹眼神当回事,心里正觉得好笑呢,她就等着看好顾言柔打脸,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丢人。 羊肉汤自然没有那么快能够熬好,汤都是慢慢炖出来的,这等的一久,渐渐的布恩释就开始不耐烦:“娘娘不会做便是不会做,非说自己会做,莫不是以为随便熬出的羊汤便可成为西凉羊汤了?这莫不是在侮辱我西凉?”说完,心中越发恼怒,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留下众人面目睽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妹妹可真是的,不会便不会,竟还侮辱西凉,也难怪使者气成这样……”顾月柔满脸的幸灾乐祸,开口嘲讽道。 顾言月撇她一眼,拿起勺子搅了搅汤,见汤乳白带着香味,点点头乘出一碗递给一旁的柳眉道:“给使者送过去,等他们喝了一定会再回来的。”随后看了顾言柔一眼,霸气的转身就走,她就等着他们打脸来找她! 宇文染见做好了自然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两人并肩回到了凤栖宫。 “今天阿月可真威风,又帮我解了围。”宇文染拉着顾言月的手。 顾言月嘟嘟唇:“我就是见不得他们这么欺负你嘛。” 宇文染笑道:”阿月最好了。” 顾言月有些害羞,但还是扬扬脸:“那当然了。” 宇文染看着她不停的笑,顾月言有些恼羞成怒,挠他痒痒,:“你笑什么?” “哈哈……”宇文染不禁更加大笑起来,也不肯示弱的去挠她痒,两个人闹成一团……“皇上,娘娘,柔贵妃求见。”柳眉进来行礼通报道, 想到她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宇文染心中有些厌恶,但还是摆摆手:“让她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顾言柔行礼道。宇文染点头让她起来。 顾言柔看了顾言月一眼,随后对着,宇文染道:“皇上,妹妹如此侮辱西凉使者,若是不给使者们一个交代,西凉怕是很难就此罢手啊。” 顾言月暗自翻个白眼,回怼道:“那西凉使者对皇上不敬又该如何讲?”顾言柔身为贵妃,竟然还护着外臣,那么多大臣看着即便不敢说什么,但心中还是不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这些年,西凉野心也不小。 “这御膳房的羊肉做的属实一般,西凉羊肉是出了名的,这使者说的也是实话啊。”顾言柔不甘心落下程,说道。 “好了。”宇文染不耐烦的打断道。心中对这女人实在厌恶至极,但面上还得强忍着。 “皇上,娘娘,西凉使者求见。”柳眉再次进来禀报道。 宇文染和顾言月相视而笑,宣他进来,顾言柔站在一旁,心中得意,她倒要看看顾言月如何下的了台!堂堂皇后竟然向使臣下跪道歉,若是让天下百姓知道了,不知道还认不认她这个皇后! 布恩释进来抱拳行礼道:“参见皇上,娘娘。” 宇文染摆摆手:“使者无须多礼。” 布恩释一脸羞涩惭愧道:“娘娘做的羊汤比西凉羊汤更为美味,汤汁浓厚,肉质软嫩鲜香,便是西凉皇宫里的羊汤也不如娘娘做的羊汤万分之一,可惜只有区区一碗。” 顾言月摆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 顾言柔一听,脸色霎时白了,手里的丝帕都要被她扯烂了,看着顾言月那副得意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布恩释有些难堪但还是坦荡的撩起袍子,要跪下同宇文染磕头道歉,没想到竟被宇文染扶住了:“不过是一场玩闹,使者何必在意。” 保住了颜面,布恩释自然感激,道:“皇上心胸宽阔,实在令人佩服。” 宇文染笑笑没说话,布恩释又看向顾言月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不知,娘娘可否将这羊汤的方子卖给西凉。” 这可是她研究了许久的方子,对方又是个刚侮辱过他们的人,顾言月自然不肯,淡笑摇摇头:“这方子我答应过人不外卖,实在抱歉。” 布恩释眼神暗淡,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顾言月脑子一转,突然想到,方子不能买,可汤能买呀,银子嘛,自然不嫌多,于是开口:“虽说方子不能卖于你们,可汤却是可以的,你们若是实在喜欢,可以按份卖给你们,使者意下如何?” 布恩释心中一喜,欣喜万分的道:“当真?那便多谢娘娘了” 第三十章 厨艺大赛 顾言月去看宇文染,发现宇文染眼下黑青,看起来像极了熊猫,果然,什么做饭想吃夜宵,都是骗她的。 因为没有睡好,宇文染现在多少有些烦躁,最近一直失眠,太医给的药也吃了,不过情况也并没有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顾言月看着宇文染,知道他大概是想多了,失眠了。 他一个什么都势力没有皇帝,要面对那么多事,不失眠才怪。 宇文染看着奏折,有些不入脑,心里又烦躁,想发火,回头,就看见顾言月看着自己,硬生生又把火气压了下去,“皇后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什么事?” 顾言月本就是单纯来看宇文染,这会儿他一问,倒像是自己有些什么目的似的,顾言月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思念陛下,来看看陛下,现在看完了,再见!”说着一溜烟似的跑了,留下宇文染一个人,有点儿懵。 顾言月匆匆离开,只是突然想到应该给宇文染做什么了。 安神的汤。 看他那个样子,再熬下去,身体会承受不住。 而她自己必须得照顾这个金主爸爸,以后指不定自己的生意还需要他帮忙。 想到这里,她赶紧跑到小膳房去,开始给宇文染做疙瘩汤,等所有的药材都煮好了,最后放入百合,桂圆,这些都是安神的好食材。 看着做好的疙瘩汤,顾言月皱了皱,她自认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地道的小吃了,所以卖相竟然不太好,看来回头得改良一下。 于是带着疙瘩汤去找宇文染。 “陛下,你尝尝这个,我敢保证,绝对好吃。”顾言月一脸的求表扬,宇文染看着糊状的疙瘩汤,有些提不起食欲,这玩意看起来些许恶心,不过又不想让顾言月失望,宇文染小心地舀了一汤勺。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有些许百合的清香! 这个看起来有些恶心东西竟然这么好吃,宇文染有些惊讶,不自觉又舀了一口,“不错,好吃!”宇文染赞不绝口,而后风卷残云一般吃一大碗。 顾言月看着宇文染,心里只是吐槽,刚才不还嫌弃难看嘛。 “阿月,可不可以再做一碗?”宇文染这会儿不叫顾言月皇后了,而是又唤起了“阿月”这个称呼。 他声音本就有磁性,这会儿带有些小孩子撒娇的语气,顾言月竟然有些迷糊。 “刚才你不还嫌难看吗?”顾言月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 “没有!” “你脸上的表情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顾言月道,宇文染被拆穿了,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嘴硬,不承认自己一开始觉得疙瘩汤难看,“没有的事!”说完,又要求顾言月再做一碗。 顾言月估摸着时间也快差不多了,转移着话题,同宇文染东拉西扯地说了好一会儿,宇文染打起了哈欠,“不吵了,朕困了。” 宇文染说着便不再同顾言月说什么,靠在顾言月身上,睡去了。 顾言月一脸懵,承受着宇文染的重量,心里只是吐槽,自己真是好本事。 自从自己变着法子给宇文染做吃的后,他就胖了不少,这会儿靠在自己身上,还有些沉。 不过一点儿也不影响宇文染的英俊,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太好看了。 顾言月招呼着太监把宇文染扶上床,看着外面,天色已晚,自己也该休息了,“你们照顾好陛下。” 叮嘱了一下太监宫女,顾言月回了自己的寝宫。 第二日,顾言月还没有睡醒,就被身边的贴身丫鬟吵了,“娘娘,陛下来了!” 顾言月迷迷糊糊中被贴身宫女拉起来,拽到镜子前梳妆打扮,心里只有怨气,宇文染这个混账玩意,大清早不上早朝,来自己这里是要做什么? 一番折腾,顾言月也醒了,禀退了宫女,自己随便捯饬了一下就出来了。 宇文染难得见顾言月这样,在他的印象里,顾言月打扮很妖艳的,虽然这些日子以来,顾言月好像变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黏着自己了,连行为举止都变了许多,一手好厨艺更是让他惊讶。 不过他追查下来,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关键是这丫头做的膳食,对自己的身体真是打有好处,而且真的太好吃了,让人无法抵抗诱惑。 “不知道陛下找臣妾有什么事?”顾言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朕打算在宫里举办一个厨艺大赛,妃嫔宫女太监都可以参加,挑出一个厨艺上好的,共赏珍宝。” “嗯,陛下继续。”顾言月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宇文染,只希望他说快点,她真的很困。 “朕想让皇后担任评委。”宇文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顾言月的睡意突然醒了,看着宇文染,“陛下认真的?”她不想当评委,可看宇文染这样子,就是来通知她而已,不是来请求意见的。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皇后不愿意?”宇文染道。 顾言月扯出了笑容,“愿意。”就这样,顾言月被宇文染拉去了比赛现场。 皇宫办事效率不错,不一会儿就有许多人来报名了,不过也都是想借着这次比赛,有一次面圣的机会罢了。 反而顾言月作为终审评委。暂时没什么事,就坐着发呆。 想起自己的酒楼许久没有增加新的菜系,顾言月就有些儿头疼,忽然,顾言月有了一个想法,想将疙瘩汤可以作为新菜。 失眠问题古往今来异常普遍,这个菜应该还能有个不错的销量。 更何况药食同源,吃饭同时还可以养生,这个好处还是很吸引人的,说不定自己可以出一个药食同源系列? 有了想法,顾言月就只想离开,赶紧赶去酒楼,教会厨子们做这个汤。 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到不了自己的审核环节,那边,宇文染作为初审评委正吃的开心。顾言月终于明白宇文染办这个厨艺大赛,其实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味蕾…… 自打顾言月用自己做的菜纠正了宇文染的厌食症后,她就发现了宇文染的吃货属性。 顾言月暗叹了一下,悄悄溜出了宫,焦急地赶到了自己的酒楼,将这道有安神功效的疙瘩汤菜方交给了厨子们。 看到厨子们做出的样本还不错之后,顾言月又叮嘱了厨子和伙计几句,就匆匆离开,回宫。 好在时间上是赶上了,顾言月出宫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第三十四章 于妃的弟弟 回到宫里的顾言月并不开心,这都好几日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厨子,简直太闹心了。 “娘娘,于妃邀您去她宫里品茶,说是皇上赏了好茶,特意请您过去一道品尝。” 顾言月应下了。 她不喜欢茶,那茶本是给她的,不过她不喜欢,就让宇文染给了于妃。 这样一来,也让大家知道宇文染是记得于妃,警告那些不识趣的东西,让她们少去招惹于妃。 同时也让于妃母家看着,皇家对于妃还是不错的。 “走。”盛情难却,顾言月移步去了于妃哪里。 “姐姐,你可来了。”经过几日的相处,于妃也不再拘束了,这时候已经上来挽住了顾言月的手,“姐姐,陛下赏了妹妹一些茶,我特意邀请姐姐来尝尝。” “好。”顾言月随着于妃做下,于妃吩咐身边的人端来一些小的吃食,“姐姐,你先尝尝这些糕点,等一下就上茶,这些糕点都是些宫里没有小玩意。” 顾言月看着端上来的糕点,确实也精致,尝了一个,味道也是非常爽口的。 看得出,做这糕点的人还是有些功底在的。 顾言月心里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不如趁机询问一下于妃这糕点是谁做的。 以这人的水平,去自己酒楼做厨子完全可以胜任,岂料刚一想开口,于妃倒是抢先了。 “看姐姐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同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帮姐姐。” 顾言月本就有心问于妃,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会儿于妃倒是先说了,顾言月也不再顾及什么,开口说出了自己最近遇到的烦心事。 “姐姐原来是为这事烦心啊。”她笑了笑,突然问道,“姐姐觉得这糕点如何?” “糕点做的不错。”顾言月点头夸赞。 于妃笑了,“姐姐不是缺厨子吗,那妹妹斗胆向姐姐推荐一个人?” “谁?” “妹妹的弟弟。”顿了顿,“这糕点就是他做的。” 顾言月喜出望外,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到处寻找,没想到这就找到了。 “妹妹可是帮了我大忙了。”顾言月此时此刻是真的感谢于妃,这些事已经烦了她很久。 果不其然,第二日,于妃就得到了宇文染的允许,把弟弟带进了宫,少年叫于岸。 于岸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些腼腆,看到顾言月时,连头都不敢抬,不过提到做菜时,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自信,同顾言月侃侃而谈,顾言月看得出,于岸在做菜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安排着让于岸做了一道菜,顾言月品尝后赞不绝口,再次感慨这少年真的很有做菜天赋,假以时日,这少年的厨艺定然是无人能及。 “于岸,明天你就去酒楼上工。”顾言月摸了摸于岸的脑袋。 “真的?”于岸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喜欢做菜,可是从来没有一个酒楼愿意要他,父亲也嫌他做这个丢人,今日同顾言月交谈,他才知道,真的有人欣赏他做的菜。 “当然是真的,我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你觉得如何,不够我们再加。”顾言月给的工钱一向高。 “够了,谢谢皇后娘娘。”于岸赶紧给顾言月道谢,不禁感慨着她真的是自己的伯乐。 “行了,明天会有人带你去酒楼上工的,今天好好休息。”顾言月鼓励着这个少年。 送走了于岸,于妃不知道该对顾言月说什么才能表现自己对她的感激,她很感谢顾言月给了自家弟弟这样的机会。 “姐姐,谢谢你愿意给于岸这个机会。” “谢什么,这是于岸该得的,明天我可是要去酒楼看的,要是他做的菜不能让客人满意,我可不要他。”顾言月故意打趣道。 在于妃这里叙了一会儿,顾言月也要回宫了。 可是想着那个吃里扒外的厨子,顾言月心里还是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晚些时候,宇文染来了,顾言月撑着脑袋,坐在外面。 她心里不开心,识人不当的挫败感让她心里有些难过。 今日又见了于岸,看她同于妃姐弟两人聊得开心,自己也思念家人了,更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了。 “阿月,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听见宇文染的声音,顾言月抬头,同宇文染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尴尬,宇文染赶紧咳嗽了一声,“阿月,朕饿了。” 顾言月笑了,“你好歹也是个皇帝,怎么成天就想着吃呢?” 说完顾言月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可宇文染丝毫没有介意,只是看着顾言月,委委屈屈的:“那阿月现在可以给我做吃的吗?” “当然可以。”顾言月说着,进了小厨房,给宇文染下了一碗面,普普通通的一碗面,宇文染却吃得很香。 “阿月,休息。”看着忙碌的顾言月,宇文染道:“阿月,你怎么比朕这个皇帝还要忙。”声音有些委屈的意味,“最近这几日,你都没有好好陪朕,朕想吃你做的东西都找不到你人。” 顾言月自动忽略宇文染的抱怨,“我哪里能有陛下日理万机忙,不过是最近酒楼里出了些事,心情烦躁罢了。” “阿月,出了什么事,同朕说说。” 有了倾诉的对象,顾言月自然竹筒到豆子一样,一股脑都说出来了,不过说出来了心里确实好受不少。 宇文染看着顾言月,“阿月,别不开心了,这不过就是识人不淑罢了,下次朕同你一道去,朕帮你挑人,保准没错。” “知道了。”顾言月笑着回答,同时心里也暗自记下了,以后找人一定要仔细些,不能养些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就会惹麻烦。 “好了,休息。”顾言月说了句,也许是太累,顾言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宇文染看着安睡的顾言月,脸上带着笑意,生活好像越来越有希望了呢。 第三十五章 小龙虾 因为放下不下酒楼的生意,第二日顾言月就出宫去了酒楼。 情况比她想得要好,酒楼里生意不错,顾言月随便找了个客人,“李员外,今日这菜做的如何,可合胃口。” “原来是掌柜的。”顿了顿,“今日的菜很不错,和往日比起,口感更好,掌柜的这是换了新厨子,手艺不错。”李员外夸赞道。 问了几人,对今日的菜都是赞不绝口,顾言月心情也好了不少,看来自己这次没选错人。 于岸这小子,果然靠得住。 进了厨房,发现于岸在忙碌着,顾言月就站在旁边观察于岸炒菜,“于岸,这里不要放这个了,放香料就好了。” 顾言月开口,于岸才发现顾言月来了,听到顾言月的指导,于岸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照做了。 没想到做出来的东西确实比他以前做的要好很多。 让人端了下去后,于岸有些兴奋,“姐姐,你好厉害。”于岸也聪明,没有唤顾言月皇后娘娘,只是唤姐姐。 “你要是想学,以后我慢慢教你。”顾言月说的可不是忽悠小孩子的假话,而是觉得于岸这孩子是个可塑的,要是好好培养,说不定是自己酒楼以后的一把手。 “好了,还有菜,你先做,我看看你做的。”顾言月笑着说道,而后退到一边观察于岸做菜。 她发现这人做菜很认真,炒菜用的蔬菜都是精挑细选好的,没有一点坏的,顾言月很欣赏这一点。 一个厨师,最重要的是能够保障食材入了食客口中后是安全的,这是责任。 而且于岸虽然作为这酒楼里的总厨,却能够听取别人的意见,那些小伙计提出的意见,他会考虑,这点顾言月也很欣赏,看来,这少年是个人品不错的,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等于岸忙好了,顾言月带着做了下来,“于岸,我给你把工钱加到三两,你觉得如何?” 于岸有些惊讶看着顾言月,有些不敢相信,过了一会儿,总算反应过来了,“姐姐,不用了,二两已经很高了。” “为什么不用?” “姐姐,我还年轻,刚来就收这么高的工钱,其他伙计难免多想,还有,我会做的也不多,也并不好,收那么多工钱,德不配位。”于岸一脸真诚。 顾言月看着一脸真诚的少年,心里只觉得于岸真的很懂事,难得有他这么清醒的人,就是这一点,自己也得给他加工钱。 “于岸,你不用自卑,你的菜做的很好,而且你在做菜方面很有天赋,你只要努力,一定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于岸听到顾言柔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谢谢姐姐。”向顾言月道谢了,“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受到鼓励的少年热血沸腾,这些年,除了姐姐就只有皇后娘娘支持他,而且还这么器重他,他不能让他们失望,他一定要努力。 顾言月给于岸加了工钱,有心培养于岸的顾言月更是大胆地把酒楼的管理权给了于岸一半,这于岸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宫里的于妃听到这些事对顾言月更是感激,觉得自己遇到了贵人。 回到皇宫的顾言月想着已经好久没有陪宇文染好好说过话了,就做了宇文染爱吃的东西,去看宇文染。 宇文染最近有些头疼,江南一带突然出现了一些红色带钳子的不明生物,泛滥成灾,百姓们连连叫苦。 底下官员的奏折不要钱似的一章接一章递上来,这几日宇文染问了好几个大臣,大家都拿这些奇怪的生物束手无措,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宇文染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和吃东西了。 “阿染,我来看你了。”顾言月故意让太监不通报,自己推开了门,“我给你做了些你爱吃的菜,你快来尝尝。” 宇文染看见顾言月,顿时收敛了脸上的忧心,不过还是被顾言月看到。 “阿月,你来了。”宇文染语气轻快。只有在看到顾言月时,他才会有片刻开心,可是最近顾言月总是见不到人,他也知道小丫头有打算,就忍着没去找她。 “这么委屈呢?”顾言月看着宇文染,调侃道,“看,我给你做了好多吃的来尝尝。” 宇文染兴奋地看向食篮,顾言月从里面拿出小菜,都是宇文染的心头爱,宇文染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宇文染吃饭,顾言月便去为宇文染整理桌子,“阿染,你下次记得把奏章分门别类,不要看了就胡乱扔,很难整理的。”顾言月批评着,拿起奏章,却发现奏章上的内容。 红色,有钳子,还有须的怪物…… 这难不成是小龙虾吗? 顾言月大概猜出了宇文染刚才为什么愁眉苦脸的了,这小龙虾对古代人来说就是这新鲜事物,哪里见过,又怎么知道如何处理?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美食一顿了,顾言月带着一脸笑容走到宇文染身边坐下。 “阿染,最近有没有烦心事啊?” “没有。”宇文染干脆回答,他不想顾言月因为这些事担心,索性闭口不提不明生物的事。 “那这个小龙虾找到解决办法了吗?”顾言月拿出奏章在宇文染眼前晃了晃。 “你说什么小龙虾,那是什么东西?”宇文染不解。 “就是奏章上说的这个生物,在我们家乡叫小龙虾,做出来可好吃了,肉质非常鲜美呢。” 宇文染一脸不相信,这个长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居然能吃。 “你别不相信。”顾言月道,而后灵光一闪。 她可以用小龙虾做出很多新的菜系啊! 江南龙虾多,自己就不用进货了,省去了很多成本,这么个新鲜事物那里肯定能有不错的生意,再说了,又有谁能抵挡得了小龙虾的诱惑呢? “阿染,这小龙虾问题是不是还没有解决?” “嗯,朕最近正头疼呢,不知道如何解决,大臣们也束手无措,朕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解决。” “那你看我怎么样。”顾言月一脸自信。 “你?”宇文染看着顾言月,“阿月可是有办法了?” 第四十三章 身边危险 顾言月脑袋飞速过了一遍,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土豆上。 西域盛产土豆,食材就不是问题,不过用土豆做什么呢? 酸酸辣辣的开胃最好,不如就做狼牙土豆。 “我知道做什么了,狼牙土豆。”顾言月一脸笑容。 拓跋尘一脸迷惑,“阿月,什么是狼牙土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顾言月神神秘秘的。 首先,顾言月凭借着记忆画出了切狼牙土豆的刀具,找到了打刀具的师傅,打出了刀具,看着奇奇怪的刀具,看的拓跋尘有些摸不着头脑,“阿月,好好的刀,你怎么把它搞成这样?” “你等着看。” 狼牙土豆还需要一些蔬菜,这个就比较好找了。 很快就准备了材料,顾言月挽挽袖子,普通的土豆在她的手下变了样子,最后出锅时变得香味诱人。 “尝尝看!”顾言月挑了一下眉毛。 拓跋尘尝了一口,酸中带辣,配合时令蔬菜,土豆的软糯和蔬菜的清甜配合得相得益彰,辣酸加入刺激了味觉,一入口便大大激发了人的食欲。 “好吃。”拓跋尘赞不绝口,一连吃了好几口。 “拓跋尘,这是狼牙土豆的菜方,你拿回去,我会把菜方给你,等你们的厨子学会了,自然也就能让孩子们多吃些东西。”顾言月大方地拿出了菜方递给了拓跋尘,拓跋尘一时间有些懵,直到顾言月再次出声让他拿着,他才慢慢接过菜方,“阿月,我替西域的孩子们谢谢你。” 顾言月大大方方接受了拓跋尘的感谢,而后在拓跋尘的厚脸皮讨要之下又给他做了一些狼牙土豆,想着这个新菜宇文染还没有吃过,顾言月也给宇文染留了些。 于是甩掉了拓跋尘之后,顾言月赶紧带着菜篮子去找宇文染。 “阿染,我把方子给了拓跋尘你不生气吗?” “我怎么会生气。”他顿了顿,又道,“阿月把方子给了拓跋尘,这是帮助了东晟同西域交好,阿月这是在帮我,我怎么能生你的气?” 而后,他把顾言月拉倒在自己怀里,笑道:“阿月,你真是越来越合朕的心意了。” 宇文染语气有些暧昧,顾言月有些害羞,脸红红的。 …… 顾言月教会于岸做狼牙土豆后,这菜就爆火了,想着小龙虾也需要辣椒,顾言月决定自己下乡去收购一些辣椒。 眼下正是辣椒收获的季节,可在东晟,辣椒只是作为一般的调味品,需求量不大。 今年的辣椒产量不少,辣椒卖不出,很让人很头疼。 到了乡下才知道,今年很多人种得辣椒收成都不错,辣椒太多,即使低低也很难卖出去。 顾言月来到的村子叫上井村,是附近几个村子里辣椒收成最好的。 同村长商量了后,顾言月用原来市场价收购了一大批辣椒。辣椒原本卖不出了,就算低价卖也没人愿意,顾言月却愿意用原来市场价收购,这让村民们非常感动。 “顾小姐,你真是大好人,帮了村子大忙了,人美心地也好!”村子里的人夸赞顾言月的行为,被夸奖的顾言月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把辣椒收好,保证质量,只要质量好,价格不是问题。不过,要是我发现谁用不好的质量忽悠我,我就不收他家和他家亲戚的辣椒了。” 顾言月知道,上井村大多数都有亲戚关系,用这个法子,大家为了利益,也会互相监督,所以辣椒质量问题就不需要太费心了。 “顾小姐你放心,你帮我们收购了辣椒,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我们哪能做哪些没良心的事。”村里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说道,而后大家也附和着。 顾言月看着大家,也很开心,果然,古代民风还是纯朴的。 “我的酒楼需要很多辣椒,收一个村的肯定不够,大家互相转告自己的亲戚朋友,哪里有辣椒就来凤记酒楼告诉我,我会去收的,希望大家多多帮忙,介绍辣椒的,凤记酒楼有小礼品赠送给大家!” 她鼓励着大家,毕竟现在凤记的辣椒需求量很大她需要有人给她介绍辣椒来源。 等到她忙完了这许多,上进村的辣椒和附近村子的辣椒弥补了凤记酒楼的辣椒需求量。看着仓库里的辣椒,出了门,看着生意爆火的凤记,顾言月突然很有成就感。 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今天终于把自己的产业弄好了。 很快,顾言月收购辣椒的事很快在城里传开了,为百姓解决问题,顾言月的做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扬,凤记酒楼的名声一跃而起,成了京城最好的酒楼。 顾言月的酒楼一开始走的就是平价酒楼的风格,尽管名气大了,凤记在很多东西上并没有涨价,这不仅仅让凤记保住了老客源,也狠狠的做了一波宣传。 而百姓眼里的凤记酒楼老板也一下变成了人美心善的形象,好名头还被茶楼里说书先生说了好几遍。 不得不说,顾言月对此有些受宠若惊,她原本只是单纯收购辣椒,没想到歪打正着地帮助酒楼进行了这波宣传。 而另一边的小屋子里,也传来了付缘赞美她的声音。 “小丫头你这次做的不错。”付缘喝着小酒,夸赞着顾言月这事做的漂亮,顾言月欣欣然接受。 付缘看着远处的可疑身影,又喝了一口酒,提醒道:“小丫头,平时多加注意,你身边啊,危险着呢。” “多些先生提点。”顾言月回答。 那可疑的身影在顾言月离开后,也跟着离开了,不过很快消失,没有再跟着顾言月。 第四十五章 秦夫人押入大牢 顾言月回宫的第二天,便带着宇文染一起来了酒楼。 果然,在下药的幕后黑手来到之后,宇文染瞬间出手,将人擒下。 “谁让你来的?” 被宇文染控制在地上的凶手别过头,没有回答。 “死鸭子嘴硬。”顾言月冷冷地说道,“你只知道你的东家势力很大,却不知道我这凤记酒楼更是不能得罪的?” 说完,顾言月冷冷地吩咐道:“柳眉,把他处理了,扔到护城河里去!” 那人终是忍不住了,早就吓得浑身颤抖:“我说,我全都说。” 顾言月和宇文染对视了一眼,顾言月当即发问:“你叫什么,那些事是谁让你做的?” “我叫江宸,是丞相府的秦夫人让我做的,求求你,你饶了我,我绝对不会再做不利于凤记酒楼的事情了!” 宇文染没等到他说完,就一掌击在了他的后颈处,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知道了这些事之后,顾言月却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而是对酒楼出的事闭口不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丞相府。 顾言柔自从做了这件事,根本不敢待在宫中,生怕顾言月对自己发难,哪怕在丞相府,每天也都活的很煎熬,终于忍不住了,怒问:“娘,顾言月会不会发现我们?” “不会,这么多天都没有动静,柔儿不用担心,定是顾言月那个草包什么都发现不了!”秦夫人安慰着顾言柔。 顾言柔有些信了,接着问道:“娘,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以绝后患。”秦夫人狠意渐起。 “夫人,小姐,陛下来了。”小宫女来报。 顾言柔抬头,喜出望外。 秦夫人拉住了女儿,让小宫女先下去,随后拦住顾言柔:“你急什么?” “母亲,陛下定是来找我的!”顾言柔笑道。 “既然来找你,那你还不打扮一下?”秦夫人说着帮顾言柔打扮了起来。 然而当顾言柔打扮得花枝招展走出来时,她才发现来的不仅仅是宇文染一个人,宇文染的身边居然还有顾言月。 顾言柔脸上原本的笑容立刻没有了,倒是秦夫人精明,给了顾言柔暗示后,顾言柔才勉强别处一抹笑容,不情不愿地想顾言柔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姐姐客气什么。”顾言月唤了顾言柔姐姐,不过语气里没有丝毫敬重。 “陛下同皇后娘娘能够来老臣这里,真是让丞相府蓬荜生辉。”顾丞相说着客套话,宇文染也同他了客套着。 就算成了皇后,顾丞相也懒得看顾言月 “陛下是来接柔儿的?”顾丞相问。 宇文染没有回答顾丞相的问题,只是拉着顾言月坐下,笑道:“不是,皇后的酒楼出了事,我来问问夫人。” 他笑得一脸和蔼,倒是秦夫人,听到宇文染的来意后,脸色微变,不过很快掩饰了下来。 顾言柔下意识觉得事情暴露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陛下说笑了,月儿酒楼出事,来老臣这里做什么?”顾丞相大概是知道些,如今也只能想着推开这个话题。 “是吗?”宇文染冷笑了一声,而后一拍桌子,顾府上下全都跪下了,顾言柔脸色不好,秦夫人假装淡定地安慰她,其实心里也是害怕的。 “朕看顾相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宇文染说着,而后冷冷地看着秦夫人,“顾相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夫人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还是说丞相要故意窝藏?” 说完,他冷冷看着秦夫人。 秦夫人脸瞬间失色。 “夫人怕不是忘了酒楼的事?”顾言月直接开口。 顾言柔听到这话,直接瘫软在地,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时候求助似的老向秦夫人,秦夫人倒是没有惊慌,看着顾言月,”“皇后娘娘说什么呢?” “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给夫人回忆回忆。”顾言月笑了笑,慢慢讲起了所有事,夫人和姐姐想起来了吗?” 此时的顾言柔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只是躲在秦夫人身后,狠狠瞪着顾言月。 “皇后娘娘为什么冤枉我们母女?”秦夫人收敛了脸上的害怕,而后看着顾言月,不卑不亢,“皇后娘娘,柔儿同你是有些过节,不过娘娘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这些话分明字字都在说顾言月公报私仇没有气度。 “不过皇后认为我们做了,那我们就做了,大不了我这个做母亲为柔儿担下了,以后还请皇后不要为难我家柔儿。” 说着,秦夫人居然硬生生地挤出来几滴眼泪。 顾言月笑了笑,看着演戏的秦夫人,冷冷地说出了几句话,“那江姓杀手,夫人应该不陌生?那人现在就在衙门,不如我们去对峙一下。”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夫人,果然,说出江姓时,秦夫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柔贵妃,你还不说吗?”宇文染在顾言月的示意下,开口问了顾言柔。 “陛下,柔儿糊涂,陛下饶了柔儿。”顾言柔不惊吓,宇文染一句话就让她全说了。 秦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看着顾言柔招了,她猛地一下跪在了顾言月前面,“阿月,娘平时里对你严厉了些,不过都是为你好,看在我们的母女情份上,你饶了我,阿月……” 眼见秦夫人打起了感情牌,拉着顾言月的裙摆,顾言月却只是轻轻扯开了。 “顾相。”宇文染看着顾丞相,冷冷地问道。 顾丞相有些尴尬,默默跪下,“是臣失职,任由陛下处置。” 顾丞相知道这次是保不住秦夫人了,不过还是看向了顾言月,“苦口婆心”地劝着:“阿月,她好歹是你母亲,你想清楚。” 语气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 秦夫人看顾丞相都放弃她了,一下子慌了,拉住顾丞相,喊道:“老爷,你帮帮我,老爷,你我多年夫妻,你帮帮我啊!” 见顾丞相不为所动,而后秦夫人看向了顾言柔,“阿柔,你是贵妃,你给娘求求情啊!” 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她呆坐在了地上,已经不想反抗了。 “阿月,你来。”宇文染让顾言月亲自处理而后拉着顾言月的手,“不要怕惹怒顾丞相。” “我会的。” 顾言月没有丝毫心软,依照着东晟的律法,就把秦夫人关进了大牢。 而顾丞相原本以为顾言月会网开一面的,可是顾言月的做法让他有些失面子。 他看着顾言月,总觉得他那个软弱的女儿变了。 “至于柔贵妃,关两个月禁闭,好好反省一下。”顾言月冷冷开口。 第五十二章 青楼 委屈归委屈,难受归难受,在冷宫里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顾言月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既来之则安之,这点小小的困难应该不算什么? 趁着天气好,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顾言月赶紧把自己的被子搭在外面晒了晒,又向其他几个宫女借了扫帚,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一下。 半个时辰下来,终于打扫完毕。顾言月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看了看这个屋子,嗯也还算是能住人。 不过多时,顾言月就见冷宫里的妃子,奴婢全都跑到一个小门内,拥挤着仿佛在争抢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顾言月也好奇的去看了看,谁曾想那些人手里捧的竟是一碗碗连猪食都比不上的饭菜。 “这怎么让人吃呀?”顾言月皱着眉头问那个分发饭菜的太监。 谁知那太监身份不高,脾气倒挺大,一把夺过顾言月的饭碗,对着她便训斥道:“爱吃不吃!你不吃,多的是有人想要吃!” 说罢,那个太监直接把那碗饭向旁边一扔。四五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年老体弱的老妃嫔,立刻哄抢这那饭菜。虽然他们甚至连筷子和勺子都没拿,直接拿手抓着,也不顾那饭菜上沾染的污秽,不要命的往嘴里塞。 “这难道都是疯了不成?”顾言月简直觉得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 “小姑娘刚到冷宫里来。”旁边一个还算是正常的女人好心劝告她。 “这冷宫里的饭菜都是这样,根本也没有其他的给你。你不吃……不吃就饿着。” “知道旁边那几个女人为什么抢着吃吗,因为他们的稍好一点的饭菜,都被年轻的身强力壮的人抢完了!他们要是再不抢着吃,就真的要活活饿死了。” “那也不至于用这样的饭菜?好歹也是伺候过皇帝的妃嫔们。”顾言月有些愤怒。 虽然宇文染在位时还没废过哪个嫔妃,这些女人也不知道都存在了多少朝,但这种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上面发下来的饭菜自然不是这样的,但那些奴才们哪个不克扣呢?你在这冷宫里,别说是被欺负了,就是死了也没有人会管。”那女人冷冷的看着她。 顾言月向那女人道了谢,但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情形,直接回去了。 但是,自己到底要怎么解决吃饭问题呢?顾言月边走边思考着,突然一个灵感在她心里闪现出来。既然我是厨师,那么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呢? 顾言月连忙哪些银子买通了看门的小侍卫,请他带了一些土豆和面粉。 宇文染放心不下顾言月,想着她平时胃口那么挑剔,肯定习惯不了冷宫的饭菜,忙包了些糕点,趁夜色偷偷来到冷宫里。却没想进门,便看见顾言月竟在里面做着饭菜。 “宇……宇文染?”顾言月不过是趁做饭的空隙抬了下头,谁就便看见了宇文染。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在这里不习惯,来看看你。”宇文染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糕点递给顾言月。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宇文染还未走到近前,就闻得一阵阵饭菜香,勾的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我在做土豆千层饼。”顾言月摸着宇文染递给她的,还带着他体温的糕点满是欢心的开口道。 “你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吃?” 若是换做别的时候宇文染必然不会拒绝,可是不同往日,他是偷偷来冷宫的,时间宝贵,也无法与顾言月一同吃饭了。 “阿月,朕今天来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想告诉你一点,你等等朕。”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朕从未碰过苏贵妃,那晚完全是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苏贵妃也并未知情,因此闹出了假孕。现在苏将军为了他的妹妹,一定会支持我们出兵平定叛乱,现下他也威胁不了我们了。” 宇文染满是真诚和庄重,似乎如同宣誓一般:“待到事情稍稍平息,我就立刻接你出冷宫,你且将忍耐一些,等我。”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呢,吓我一跳。”顾言月一边说,一边拿了个布袋将她刚烙好的土豆千层饼装在那袋子里面。 她笑了笑:“不用你解释,我相信你,我也是为了你,我就在这里等你来接我。”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宇文染眼中半是愧疚,半是感激。 “好了,我们就该说那些干什么。”顾言月将那饼递给他。 “你的心意我清楚。天色不早了,赶紧离开,别让苏将军的人发现了。” 宇文染点了点头,拿着那土豆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冷宫,惹得顾言月在后面笑话了他好几次。 ……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朦朦亮,顾言月还没睡醒,便被人高声叫了起来。 她半睡半醒,朦朦胧胧的穿上衣服,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刚想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就被人在后面重重一击给打晕了。 那人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隐隐约约瞥见身边围了一大群人。 那一击让顾言月晕的迷迷糊糊,只模糊的感到自己上了一辆马车,应当是使出了宫门。那批人飞速地驾着马车,把她运送到了一个地方。 顾言月内心慌张,她再怎么见过世面镇定自若,归根到底都是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弱女子,又哪里面临过这样的生死之际? 她内心几乎要绝望了,她在这个世界里无依无靠,唯一能依靠住的宇文染也因自己在冷宫里而不能常时相见,等到他发现自己被人绑架了的时候,估计自己坟头的草都有一丈高了! 这次是真的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然后还没等她想到该如何逃离,就感觉那马车停到了一处地方。那地方估计临近繁华的大街,顾言月在昏迷中都能听见喧闹的人声。她只感觉自己被人抱起,随后扔进了一个房间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顾言月挣扎着,却因为先前的一记重击而无法起身。 等到她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试探性的活动了手脚,发现能起身时,却傻眼了。 入目满是艳红翠绿,这间屋子收拾的绝对算不上简陋,相反在平常人家眼里这间屋子算得上华贵的了。 四面纷飞的彩帐,一张四四方方的木质桌子,上面还摆放着一套新的茶具。旁边桌子上有一张不大不小的铜镜,上面摆放满了姑娘家使用的胭脂水粉,地上甚至铺了一张地毯。 看着眼前的一张令人咋舌的相当大的拔步床,以及闻到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的女儿家里的胭脂水粉味道,顾言月似乎明白她现在在哪里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吗! 第六十七章 嫉妒疯了起杀心 宇文染心里一阵鄙夷,觉得这苏贵妃实在是太恶毒小心眼了,自己吃得好穿得好,还要跟一个住在冷宫的人计较那么多。 不过对于苏贵妃的问题,宇文染只字不提冷宫和顾言月的事,只道:“那朕派人多送些补品,还有侍从过来服侍爱妃,如何?” “皇上,您对臣妾真好。”苏贵妃靠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可心里却发狠,宇文染直接无视了冷宫的问题,他是什么意思,是在帮着顾言月吗?看来很在乎顾言月肚子里的孩子啊! 宇文染离开了寝宫之后,苏贵妃就立马换了一张脸,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一旁的绿儿看了都觉得很是吓人。 “不行,顾言月本宫绝对不会输给你的,不就是坏了皇子才得到皇上重视的吗?那本宫就要让你落胎,没了皇子,本宫看你怎么跟我斗!” 苏贵妃把绿儿叫过来,两个人商量了一番,绝对要给顾言月下堕胎药! 中午,冷宫。 顾言月在御花园散了散心,便回到了冷宫,一回去便发现桌子上赫然放着一碗鸡汤。 顾言月想着,可能柳眉要煲汤给她补补身子的,便也没多想,端起碗便要喝。 可是那鸡汤的味道迎面扑来,也不知道太油腻还是怎么样,惹得顾言月一阵干呕,都恶心到起鸡皮疙瘩了,顾言月便想,这可能是怀孕太敏感了,对一碗鸡汤能有这么大反应。 眼下这鸡汤顾言月是喝不下去了,便自己去了炊房,准备自己做营养餐吃算了。 顾言月一进去,便看见有个宫女鬼鬼祟祟地蹲在一旁,瞧见顾言月来了,脸色有些慌乱。 顾言月瞧见地上的背篓里有些草药,觉得有些眼熟,走近一看,居然是蝎毒草,这东西可是能让怀孕的人落胎啊! 那宫女见顾言月发现了那草药,便不打算装镇定了,直接就想跑。 顾言月直接一个健步上前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斥声道:“我记得,你好像是苏贵妃的宫女?” “娘娘,奴婢是苏贵妃的宫女,不过你,你要做什么?为什么捉着奴婢的手不让我走?苏贵妃还有孕在身,奴婢得回去照顾她,还请娘娘放奴婢走!”宫女一脸害怕地看着她,毕竟顾言月怀的是皇子,要是被人知道她要害死皇子,那不是死定了? 顾言月指了指背篓里的蝎毒草,怒声道:“本宫方才闻着那蝎毒草的味道似曾相识,就好像……跟一碗鸡汤的味道差不多,难道那碗鸡汤是你放在冷宫里的?” 宫女害怕得都开始颤抖了,额头直冒冷汗,被顾言月那凶狠的气势吓得大脑都没办法思考:“这,奴婢都是被逼的,其实我根本没有要害皇子的意思!” 顾言月一听,瞬间明白过来了,苏贵妃已经知道了顾言月怀孕的事,眼下要害她落胎! “见不到人,原来是到炊房偷懒来了!”绿儿突然出现,对着宫女一顿训斥:“要是娘娘的身体出现一点不适,你可没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回去服侍娘娘!” 绿儿便说着,还悄悄咪咪地伸出手掌给那宫女看,手掌里写了字:保密,娘娘会保你。 这下,宫女悬着的心放下了,想走,可顾言月不让。 绿儿直接白了她一眼:“都被打入冷宫了,还有什么资格管我们这些宫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顾言月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么说,你是有资格来教训本宫了?信不信本宫赏你板子?你觉得这点权利本宫有没有呢?” “你,你敢!我可是苏贵妃的人,你要是敢这么做,娘娘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绿儿有些底气不足,但是那气势不能输啊。 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宇文染出现了,他到炊房来了! “为什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宇文染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绿儿。 而宫女觉得苏贵妃肯定会救自己,便勇敢起来:“娘娘,其实那蝎毒草就是奴婢放的,奴婢多次看见娘娘在炊房弄一下安胎的药草,以为娘娘怀孕了,这样会对苏贵妃不利,便起了护主的心思,想……” 顾言月一听便知道她在说谎,但是并没有证据揭穿她,既然她肯为了苏贵妃卖命,注定是个炮灰。 于是,那宫女被判了死罪,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 但是顾言月和宇文染都心知肚明,那宫女只是个工具,真正的凶手其实是苏贵妃。 几日之后,宫女便要被当众斩首了,可是那天晚上,苏贵妃并没有去救她。 “娘娘,娘娘为什么还不来救我,难道都是骗我的吗?”宫女自言自语地说着,明天一早便是她的死期了。 “不行,既然我只是你的工具,那你也别想苟活于世!”宫女含恨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牢狱的墙上写下了苏贵妃的恶行。 但是丝毫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第二天还是被处死了。 而宇文染和顾言月这几天都腻歪在一起,心情特别愉悦,这会儿已经出宫踏青去了。 郊外湖边。 “看来这饭不能乱吃,以后我都只能吃自己做的饭了,心思歹毒的人太多,这宫中的人没有几个可信的,那御医口口声声说着保密,可还是把消息泄露给了苏贵妃。”顾言月坐在湖边钓着鱼,悠闲地说道。 “阿月,别害怕,朕会保护好你的!”宇文染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这话我都听腻啦!”顾言月嬉笑一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每次听见,心里都感觉到特别愉悦呢。 钓鱼竿动了,是鱼上钩了。 “哇,皇上,好大一条鱼呀!” …… 此时,另一边的苏贵妃。 “什么?皇上和顾言月踏青去了?”苏贵妃气到面目狰狞,一旁的绿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同样是怀了皇子,他怎么老是往顾言月那边跑?气死本宫了!不行,绝对不能放过顾言月,既然你一定要跟本宫斗,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苏贵妃捏紧了拳头,已经对顾言月起了杀心。 第六十八章 着火 绿儿的眼珠子一转,表情阴险起来,道:“娘娘,奴婢有法子治那顾言月。” “什么?你有法子?”苏贵妃挑眉,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你说说,有什么法子?” 绿儿靠近她,轻声道:“回娘娘,咱们可以放火烧了冷宫,最好把她烧死,要是让她教侥幸逃了出来,她一个弃妃也没有多大能耐在这宫中立足,娘娘你便可以大发慈悲,让她去闹鬼的那个宫殿,以后有她好日子受的。” 苏贵妃一听,对着绿儿露出赞赏的表情:“妙,好法子,那这放火烧冷宫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事情办妥,不要让本宫失望。”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绿儿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来,只要一点小火便能烧掉整个冷宫,这么简单的事不可能搞砸。 夜里,绿儿偷偷摸摸到了炊房,从那里搞到了一个打火石,连忙揣进兜里,四处查看发现无人才离开,很是谨慎。 白天,朝堂之上。 “皇上,过了这么久,您也应该大病痊愈了?这封后一事推迟了又再推迟,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还请皇上处理封后的事。”苏将军表情严肃地说着,这几日天天上朝便要说一说这封后之事,奈何宇文染多次回避,实在是让人头疼。 “这封后之事,确实是不能再耽误了,不过朕还得与太后说一声,看看她有什么看法,毕竟封后是大事,而苏贵妃此番又怀着身孕,可不能太马虎。”宇文染义正言辞地说着,这又是一个完美的借口,把太后搬出来,苏将军应该也没什么话说了。 苏将军虽然脸上有些不悦,但还是把心里的气憋了下去,既然宇文染要询问太后的看法,那便让他去,苏贵妃此番怀了皇子,太后肯定不会怠慢她,十有八九都会看好苏贵妃封后的事,到时候看宇文染还有什么样的借口来搪塞。 事后,宇文染便去了太后的宫殿处。 一进门便瞧见太后在抚弄着一串佛珠,眼睛微微闭着,看起来很是安静的衣服模样。 宇文染放轻了脚步,也被这样的气氛感染。 太后先开口了:“皇上来哀家这里做什么,莫非是关于苏贵妃的事?” 宇文染有些惊讶,这太后虽然整日待在这宫殿里,烧香求佛,却依然关注着朝堂上的事。 见宇文染沉默,太后又道:“哀家对苏贵妃的事有所耳闻,那苏将军整日要求皇上封后一事,此番要来哀家这里寻求看法,可哀家没什么看法,这件事皇上自己决定。” 太后顿了顿,又道:“那苏贵妃正怀着身孕,哀家这有一养女,年纪也正合适,不如让她来侍奉皇上,皇上觉得可好?” 宇文染皱着眉头,太后这是不管苏将军和苏贵妃的事情了?现在还有把养女送来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祖母,朕不能……” 宇文染想要拒绝,可太后却没给他机会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道:“好了,皇上不必再说,哀家还要去寺庙烧香祈福,封后的事暂时推迟。” 他听了这话,心里有些高兴,太后也还是能看懂他的心思的,就算是苏贵妃怀孕也讨不得太后的欢心。 夜里,冷宫。 “柳眉,快来尝尝我新研制出来的美食!”顾言月高兴地说着,手里端出来了几碟冷气飘飘的冰品出来。 没办法,怀孕期间要注意衣食住行,特别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和吃一些刺激性的食物,顾言月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特别严格的规定自己,不吃太油腻的东西。 每天就去御花园散散心,吃些营养餐。 可夏天太热,她自己又特别馋冰品,看见柳眉整日一副无精打采,像朵花蔫了的模样,便做了一些冰品给她,还是突发奇想研制出来的新品,眼下只能看着柳眉吃,看吃解馋了。 “娘娘,你对我太好!”柳眉真的要感动死了,顾言月因为怀孕不能吃冰品,但是却没有忘记柳眉,做了好些给她吃。 这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娘娘给自家奴婢做美食吃的,柳眉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柳眉正吃着,突然余光看见有什么光在闪动。她抬起头,定睛一看,门外那里有火苗在摇曳! “娘娘,着,着火了!”柳眉大惊失色。 顾言月一惊,刚才一直抚摸着肚子没注意,现在一看,门外,窗外,都已经起火来!她们根本就无处可逃! 柳眉急中生智,这屋子里装了两桶冷水,降温用的,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把被子塞到那桶冷水里,然后把被子盖到顾言月身上,焦急道:“娘娘,你快冲出去!” “那,那你怎么办?”顾言月看着柳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种时候竟然想着的都是顾言月,心里很是感动。 “娘娘,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逃出去,娘娘的肚子里还怀着孕,要快点逃出去,不然火势更大就完了!” 柳眉说完,推了顾言月一把:“娘娘快走!” 顾言月眼里泛着泪光,这会儿的屋里已经弥漫着烟气,很是呛鼻,披着湿答答的被子冲了出去。 而柳眉这里暂时找不到其它的东西可以防身了,直接把一桶水拎起来往头上一倒,淋遍全身,然后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冷宫的火势很大,烧得整个夜晚都通明透亮起来,很快便引来了侍卫,连忙进行救火。 顾言月跑到空旷的地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想这八成又是苏贵妃要害她。 她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心里暗暗发狠:苏贵妃!要是柳眉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哟,姐姐,你在这冷宫怎么这么狼狈?这火势太真大呢,你能逃出来真是命大。”苏贵妃摇晃着身姿,用扇子挡住下半边脸,用讥笑地眼神看着她。 顾言月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出现!真想现在就掐死她给柳眉报仇! 第八十二章 秦若若的遭遇 瞧着宇文染故作吃醋的模样,顾言月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她转过身去看向宇文染时,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句,“皇上,你与若若是不同的,若若现下的处境比较艰难,你也没有必要同若若争风吃醋。” 见宇文染和顾言月之间这般轻声调笑,秦若若也不再是哭丧着一张脸,反倒是噗嗤笑了声。 稍后停顿了片刻,顾言月带着些许关切的目光看过去。 “若若,秦家的人待你这般苛刻,你也没有必要继续忍气吞声的。” 听闻顾言月提起此事,秦若若的眼睛便微微泛红。 她又回想起了秦家人的所作所为。 “言月,我阿娘留下的东西,全部都被二妹妹给拿走了……” 当顾言月听到了秦若若说出的话时,她脸色骤变。 先前秦若若那名义上的妹妹,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现如今更是不顾一切的将秦若若母亲生前留下的遗物抢走,顾言月也忍无可忍。 “若若,你可千万莫要担心,只要有我在,她也绝对不会有什么胆量欺负到你头上。” 顾言月处处宽慰着秦若若的情绪,而后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抚慰。 这边刚刚哄着秦若若渐渐的平复心情,随即顾言月便听到了一阵不小的动静传来。 她微微敛了敛眼眸,转过身望过去,就瞧见了一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绿翘。 与秦若若适才的情况相差无几,绿翘亦是哭红了眼睛。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她扑通一声,在顾言月的跟前跪下来。 绿翘是顾言月身边的丫鬟,她也曾经委以重任。 现下见绿翘这般可怜巴巴的,顾言月难免是有些心疼她的。 “绿翘,有什么事情起来说便是。” 说罢,顾言月上前两步,将绿翘搀扶起来。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顾言月又特意拍了拍她的后背,替她顺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奴婢的弟弟在宫中做伴读的书童,却不料那些世家公子今日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想方设法的喂奴婢的弟弟吃了毒蘑菇。” 想起弟弟口吐白沫的模样,绿翘便越发心慌,“皇后娘娘,还请您救救奴婢的弟弟。” 对于顾言月而言,不论是绿翘的弟弟,又或者只是一个寻常可见的书童,他们的性命也是需要被人重视的。 以致于此时此刻,顾言月特意说道:“绿翘,你别着急,本宫这就差人去请太医过来。” 可这件事情,很快就传进了苏贵妃的耳朵里。 她素来都是与顾言月不对付的,得知顾言月想要寻觅太医替伴读的书童看诊,当即是差遣太医院的诸位太医前去。 故意说是小皇子身体不适。 一时间,太医院也没了能够任由顾言月差遣的太医。 就算顾言月从来都不屑于与苏贵妃争论是非,但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顾言月比谁都要清楚这苏贵妃真正的意图。 她紧攥着拳头,忍着心中的火气。 顾言月也知晓现下理应做的,便是尽快的寻人来给绿翘的弟弟看诊。 一想到这些事情,顾言月不由得慌了神,又左思右想解决的办法。 而这时候,秦若若缓缓的站起身来,她轻轻的伸出手去扯了扯顾言月的衣袖,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言月,不妨让我去?” 突然听到了秦若若提出这种话,顾言月微微愣了愣神。 “若若,你怎么会想要去看望那书童的?” 顾言月对此有些不解,但见秦若若执意坚持着要去看望,顾言月也不好阻拦。 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小书童,秦若若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匆匆上前两步去,她伸出手去替小书童仔仔细细的把脉,探查情况。 好在小书童并未有什么危险。 秦若若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拿出随身携带的布包,又慢条斯理的取出银针。 她小心翼翼的替小书童施针。 两下三除二的,小书童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看到小书童苏醒过来,绿翘喜极而泣的上前两步,没忍住伸出手去抱着自家弟弟。 “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见危机已经解除,顾言月也松了一口气。 可回想起秦若若适才解毒时的手法利索,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刚刚学习医术的。 同顾言月一并回去的时候,秦若若便听到了顾言月接二连三提出的问话。 “若若,你怎么会给人解毒啊?以前你也没有同我提起过此事,我还以为……” 听闻此话,秦若若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伸出手去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张素净的小脸上多了些许羞窘的神色。 面对顾言月的问话,秦若若也并未躲闪回避,“小时候秦家的人并不在意我的处境,在偶然的机会下我得到了一些医书,后来我便偷偷学了医术。” 能够在这种机缘巧合之下学习医术,想来秦若若也是有天赋的。 稍作思虑片刻,顾言月索性是主动的开口说道:“若若,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开一个惠民医馆,你就是医馆里面的坐诊大夫,而我就负责投入一些资金。” 秦若若显然是没有想到过顾言月会主动的说出这种事情。 她先是有些错愕不已,可想起顾言月从来都是无条件对自己好的时候,秦若若还是没忍住上前两步去抱住顾言月,“言月,谢谢你能够处处替我着想。” 顾言月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尽是宠溺的笑容。 “若若,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替你着想,又该替谁着想?” 与此同时,苏贵妃也听闻了秦若若这段时日里入宫的事情。 或许苏贵妃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动顾言月的,但并不代表她会袖手旁观。 “娘娘,依照奴婢所见,您也可以选择对那秦若若下手。” 一旁的丫鬟特意凑上前来,低声细语的开口同苏贵妃说出这番话。 苏贵妃张狂的笑了笑,又连连点头,“这是自然。” 第九十三章 神龛下的许誓 宇文染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屈起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你这丫头。” 明明吃醋了,还要故意说着反话,这算什么做派? 顾言月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谁知下一秒,男人忽然将她揽入怀中,握起她纤细柔软的手。 “我夫人还在这里,望各位慎重。” 宇文染拉着她认真的宣誓主权,透着那么几分他特有的古板严肃,差点逗笑了顾言月。 楼上的女子见状,愣了愣,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各自散去了。 宇文染牵着她逛街,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夜市上不时有烟火燃放,赏心悦目。 宇文染给顾言月买了不少东西,或是首饰或是江南特产的吃食,还有些稀奇的小玩意儿。 手上已经拎了不少东西,走到一处卖簪子的小摊前,顾言月还是不由驻足。 摊主是上了年纪的老妪,眉眼发鬓斑白,看着很是慈祥和蔼。 “小姑娘,看些什么?” “嗯……”她弯下身,目光在摊子里巡视纠结。 簪子设计倒是很特别,和在京城中常见到的那些都不一样,其实雕琢并没有多精致,却格外清新自然,有自己特有的美丽。 “这些簪子都是您做的吗?” 老妪笑呵呵的,“姑娘好眼光,全都是老婆子自己动的手。” 顾言月笑了一下,夸赞道:“婆婆手真巧。” 宇文染在顾言月身侧陪着她,注意到了摊子上一支设计特别的步摇。 他拿起看了看,“这可是同心簪?” 婆婆笑道:“公子好眼光,正是。” 宇文染拿着在她发髻边比了比,觉得很是合适,便道:“婆婆开个价。” 老妪笑着摇了摇头,“同心簪是不卖的,公子可知同心簪的意义?这代表了此生只择一人而终。” 话落的瞬间,两人皆是怔了一下,不由对视了一眼。 “虽是不卖,但只需要公子对着神龛为此生钟爱之人许誓,簪子便可拿走。” 老妪话才说完,周围便想起一阵起哄声。 俊男美女,向来是人群注目的重点。 顾言月脸颊微红,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宇文染大方儒雅,走上前,为神龛上了一炷香,郑重的许下誓言,“我宇文染此生只爱顾言月一人,若有违背,神佛共弃。” 话说完的一刹,人群的欢呼顿时一浪盖过一浪。 顾言月白皙的脸庞顿时更加绯红了,不敢抬头去看宇文染。 宇文染却是已经从老妪手里接过了簪子,亲手为她插入鬓间,动作温柔细致,眼神炙热专诚,“不信夫君吗?” 顾言月害羞地摇了摇头,“不是不信,是惊喜。” 老妪也极是看好二人,连连点头,笑的眯起了眼。 时辰不早,顾言月和宇文染拎上大包小包,乘着马车回府。 今日从外面收集到的情报还不少,书房中,顾言月和宇文染对坐商谈,过几日营救难民的计划。 势必不能太明目张胆,否则恐会引起动乱,造成更多人的伤亡。 小云吞在木摇篮中睡得香甜,顾言月悄悄去看了一眼,孩子的眉眼像极了她和宇文染,心下不禁一片柔软,在小云吞额头落下温柔的一吻。 她悄悄关上房间门,接着去处理那些剩余的资料。 夜深了,烛火明灭,映在窗边摇曳,外面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顾言月困意上了心头,支着额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渐渐地便趴在案边睡着了。 趴在桌上睡也着实不大舒服,顾言月一个时辰后便醒转了过来,困意未消,倦怠地揉了揉眼。 稍一没注意,她肩膀上披着的外袍滑落,愣了一下,才注意到宇文染也在房间内。 同时她也发现,自己胳膊底下压着的资料不见了。 转头一看,宇文染还在伏案处理公务,里面似乎还有她没有整理好的资料。 明亮烛火下男人的容颜认真冷峻,让人望着便不由为他入迷。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顾言月捡起地上的外袍,向宇文染走去。 他手中狼毫笔在信笺上飞舞,“不困,处理完这些杂事再说。” 顾言月瞥了一眼,宇文染正写着一封书信,是给暗卫营的。 让暗卫营的人配合他们几日后的营救,布局必须要周全,尽量减少伤亡。 望着这么晚了还要操劳的宇文染,顾言月不由一阵心疼。 她没有再打扰宇文染,悄无声息的出去,轻轻将门关上,独自去了后厨。 外面露寒霜重,略微有些凉意。 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了,顾言月打算去后厨做些吃的,犒劳一下宇文染。 后厨里有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她看了看食材,刚好还有牛奶和生姜,顿时便有了想法。 熟练的起灶,给姜去皮,将生姜剁碎,放到纱布里朝碗中挤出姜汁。 鲜奶倒进锅中加热一小会儿,在这期间放入白糖搅拌,迅速倒入有姜汁的碗中。 没过多久,姜汁俯下身看了看碗中的液体,轻晃了晃,再用瓷质勺子背面在表面轻敲,发现已经凝结成固态。 撒上些枸杞,给宇文染端了过去。 书房中,宇文染正头疼着,望着桌子上的信笺,支着额头。 苏将军留下的烂摊子比他想象中要严重。 宇文染放了一只信鸽出去,这只信鸽的去向,是他年少在江南认识的三大富商之首,何家的大少爷何方彦。 他需要一个人帮他调查江南的官场情况,以及那些官员背地里都在做什么勾当。 尤其是当地的刺史,有没有在地下钱庄洗钱的记录。 调查这些事情宇文染并不方便出面,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很紧,藏在暗处的探子就有不少。 次日清晨,顾言月照例去卧房,小云吞还没醒,依旧睡得十分香甜。 这孩子夜间也不闹,比其他婴儿都要乖些,连乳母都欣慰。 顾言月嘱咐了几句,便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廊下,顾言月撞到刚好过来的秦若若。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微垂的眉眼,透出几分失落,差点没注意撞上了人。 顾言月连忙扶住她,才避免了两人的相撞。 “月月。”秦若若反应过来方才差点失礼,退开了一步。 顾言月心细,瞧出她情绪不太对,不由关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少见你心情这般不好。” 第一百章 玉石俱焚 看向跟前的宇文染和何方彦二人时,刘新吴冷哼了一声,而后节节后退。 “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们是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今日我就先将你们都解决了,再去将京都城中那久居高位的皇帝给杀了。” 当刘新吴说出这番话,宇文染和何方彦皆是有些惊诧。 刘新吴的胆大,的确是让宇文染为之震惊。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宇文染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刘新吴能够如此狂妄自大。 想起宇文染和何方彦皆是在算计自己的,刘新吴瞥了眼身后的私兵,当即是开口吩咐下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谁若是能够将他们的项上人头取下来,我重重有赏!” 一句重重有赏,让刘新吴身后的私兵为之疯狂。 刹那间,无数穿着盔甲的私兵冲上前来。 宇文染看向一旁的何方彦,旋即说道:“方彦,行事小心一些。” 说罢,宇文染也根本就顾不得何方彦的处境,拿起腰间的长剑一一抵抗。 先前宇文染便受伤,现如今伤势未愈,难免是有些承受不住。 又因为无意之间宇文染的伤口破裂,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察觉到宇文染的异常之处,白泽紧皱着眉头,迅速的解决了跟前的几个私兵,从而来到宇文染的跟前,压低了声音询问着,“陛下,您没事?” 宇文染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执起手中的长剑,将跟前的人击退。 “白泽,杀了他们,朕重重有赏!” 话虽是如此,可白泽又怎么可能安心? 好在暗卫营及时赶到,救下了伤势未愈的宇文染。 暗卫营的人数极多,一下子便将刘新吴给制服了。 为首的人恭恭敬敬的对着宇文染跪下来行礼,随即身后的人皆是浩浩荡荡的跪下来。 “属下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直到刘新吴听清楚了为首的人说出这番话,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跟前这从容不迫的男子便是当今的九五至尊。 他便是当今皇帝宇文染。 宇文染漫不经心的转过身去看了眼众人,只是不急不缓的摆了摆手,“你们起来,今日你们皆是救驾有功,也不必受罚。” 他从来都是赏罚分明的。 更何况宇文染先前也不曾意料到刘新吴会突然做出这种决断。 转过身去看向被迫跪下来的刘新吴时,宇文染慢条斯理的抬起脚步走近了一些,他微微眯了眯眼眸,神情中满是冷意,“刘新吴,你可知罪?” 长剑抵在刘新吴的脖颈处。 感觉到剑刃冰冰凉凉的,刘新吴似乎是痴狂的笑了笑。 “知罪?我何罪之有?” 看着刘新吴这副模样,宇文染索性是不再同他多费口舌,他执起手中的长剑,直截了当的将长剑刺进刘新吴的胸膛。 瞬间—— 鲜血喷涌而出。 看着这一幕,宇文染也是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可此时此刻的刘新吴并未咽气。 他看向近在咫尺的宇文染,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即便你是当今皇帝如何,虽然我现在活不下去了,但是你迟早也要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在临死之际拉着这么多人做垫背的,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着刘新吴说出的这番话,瞧着刘新吴神情甚是诡异,宇文染不由得紧皱着眉头。 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什么,宇文染转过身去看向何方彦。 他们二人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提高了警惕心。 与此同时,刘新吴费劲全身力气吹了一声口哨。 听到这声音响起来,刘新吴的夫人便趁机会点燃了府邸内暗中藏着的炸药。 登时,刘府发生了轰动声极大的爆炸。 刘新吴与整个刘府玉石俱焚。 好在宇文染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刘新吴的异常之处,他也提前提醒了何方彦,他二人的确是动用了轻功逃过一劫。 看着跟前的何方彦并无大碍,宇文染这才是渐渐的安心。 “方彦,所幸你是安然无恙的。” 突然听到了宇文染说出这番话,何方彦难免是有些不知所以,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追问,便听到了宇文染再次开口说道:“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同阿月交代的。”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秦若若和何方彦之间彼此互生情愫,宇文染是知晓的。 而秦若若又是顾言月最要好的朋友。 宇文染自然是需要保证何方彦依旧是安然无恙的。 早在宇文染与何方彦一同前去刘府的时候,顾言月便率领江南的兵官前去救流民营的百姓。 不远处的女子颤颤巍巍的躲在角落里面,她连连环顾着周围的情况,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越发的紧张顾虑。 瞧着她这副模样,顾言月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与此同时,顾言月转过身去看了眼身后的侍卫,当即是开口吩咐下去,“你们先去救人,也不必管我。” 听到这番话,众人皆是匆匆离去。 顾言月抬起脚步走上前去,见跟前的女子浑身上下皆是在颤抖的,她便缓缓的蹲下身子,轻轻的抬起手去拍了拍跟前这人的肩膀,“你没事?” 听到了轻声细语的询问声响起来,女子方才是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看过去。 顾言月的眉眼中尽是关切的意味,就连说话时,声音都是越发的温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将跟前这胆小怯懦的女子吓个不轻,便问道:“你也是刘府的人?” 这女子的穿着打扮并非是如同刘府的奴婢那般。 但这身素净的衣裳,也绝非是夫人妾室穿着的。 以致于此时此刻,顾言月难免是有些好奇不解。 意识到现在的这种情况,顾言月并未直截了当的追问,她只是尽可能轻声的开口说道:“你且安心就是了,有我在,也不会有其他人欺负你的。” 再次听到顾言月说出这些话,女子点了点头。 偏偏是在这时候,顾言月无意之间看到了女子手背上的一片青紫。 顾言月后知后觉的想起! 她极其可能是侍女偶然间提起的,被刘新吴强行带回府的民间女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记恨 “本宫要知道真相,去给本宫查!”于妃瞪大了眼睛,始终不敢相信唯一的弟弟就这样离自己而去。 不久之后,线人来报,说是情况确实如传言所说。 于妃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胸口阵阵发疼,她入宫之后弟弟对她颇有照顾,如今却死于非命,她如何不恨? “娘娘节哀!”身边的丫鬟见于妃眼睛赤红,心中也是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劝慰于妃节哀顺变。 但此时的于妃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顾言月!本宫要你血债血偿!” 其他人都低着头,装作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不久,于岸身死的消息传到了上官怡的耳朵中,听了事情的原由,她不由得头皮有些发麻,看着还被她困在宫中的两人,她敛了敛衣袖,像是在大发慈悲,“既然你们还有事,本公主就不留你们了!” 顾言月这才带着秦若若离开,她们前脚走,后脚上官怡就跟着出了寝宫,只是上官怡离去的方向是太后的寝宫。 等顾言月赶到的时候于岸已经没了气息,秦若若无奈的摇了摇头,“死透了,救不了!” 本来于妃对她就有意见,如今怕是要记恨上她了,顾言月看了眼宇文染,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哀伤来,她是想要除掉奸细不错,但是她没想过要伤人命。 宇文染像是看出了顾言月的心思,伸手将顾言月揽入怀中,“不怪阿月!” 而此时的上官怡也到了太后的寝宫,太后正在假寐,忽然被一个声音惊到,“母后,母后,救我!” 太后这才睁开凤眸,微微蹙起眉头,“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母后,于岸死了!”上官怡说这话的时候惊魂未定,像是在做梦一般。 接着上官怡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太后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你死咬住不承认,便是皇帝也拿你没办法,有哀家在,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上官怡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儿臣就知道母后最疼爱儿臣了,母后最好了!” “今日的事情跟谁都不要再提,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太后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上官怡的手。 上官怡猛地点头,又陪着太后说了些贴己话,这才离开。 于岸死了,于妃作为于岸的亲姐姐,自然是有知情权的,宇文染跟顾言月更是亲自将于岸的尸体运了过去。 弟弟死了,于妃本就伤心欲绝,亲眼看见尸体之后,更是哭的眼睛通红。 顾言月有些不忍心,轻声安慰了一句,“事已至此,于妃还是节哀顺变!想必令弟若是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于妃如此伤心。” 于妃点了点头,但是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件事也怪本夫人,若是本夫人能够及时为令弟医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对不起!”顾言月犹豫了好久,还是将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见顾言月向自己行礼,于妃连忙去扶,“臣妾都明白,臣妾知道镇国夫人并非是见死不救之人,臣妾也从未怪过镇国夫人!” 但是当她目光触及到顾言月身后的秦若若的时候,心中的恨意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肆意的增长着。 秦若若分明就是一个神医,有堂堂神医在身旁,又何必请太医,难道神医还能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刀伤?怕是她不想救! “朕可以为镇国夫人作证,情况紧急,确实不怪镇国夫人!”宇文染怕于妃听信谣言误会,也为顾言月做了人证。 于妃苦笑,“皇上不必多言,臣妾信得过镇国夫人的为人,只是可怜了臣妾这苦命的弟弟,自从臣妾进了宫之后,弟弟为臣妾忙前忙后,吃了不少苦,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说着,于妃又流下两行泪。 宇文染又安慰了几句,便带着顾言月几人离去。 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于妃眼神逐渐变得恶毒,“本宫的今日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你们让本宫如何体谅?本宫好恨啊!” 可几人已经走远,完全不知道此时的于妃已经记恨上他们了。 于妃跪在地上,摸了摸于岸已经有些发凉的脸颊,颤抖着手,“放心好了,姐姐会为你报仇的,安心去!” “将少爷的尸体好好收拾一番,风光安葬!”于妃吩咐身边的人,自己则是整理了衣衫往太后寝宫去了。 身边的太监丫鬟连忙收拾起来,不敢耽误片刻。 大概一刻钟之后,于妃便到了太后的院子,听说是于妃来访,太后直接让人带了于妃进去。 “今日之事哀家听说了,于妃节哀!”太后一脸的悲痛,仿佛于岸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一般。 于妃心中早就没了感觉,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为于岸报仇雪恨! “太后曾问过臣妾合作一事,不知还做不做数?”于妃开门见山,将来意直接挑明了。 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自然作数,只要于妃有诚意,哀家自然不会亏待了于妃!” 于妃听此捏紧了茶杯,仿佛手中捏着的是仇人的脖颈,“若是想要臣妾为太后做事,也不是不行,臣妾只有一个要求,日后顾言月任由臣妾处置!” 太后先是愣了愣,后才反应过来,看来是襄王传出来的消息起了作用,于妃这是彻底恨上了顾言月。 “哀家答应于妃便是!”顾言月落在于妃手中还能有好日子过?太后又跟于妃说了些许安慰的话,这才让人送于妃离开。 自始至终于妃都不知道杀害自己亲弟弟的罪魁祸首是谁,不过也是,太后打的一手好算盘,于妃怎么会是太后的对手? “出来!”送走于妃后,太后撇了一眼屏风后。 一个男子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正是杀害于岸的直接凶手——襄王,只见他一脸笑眯眯的看向太后,“母后英明!” “少拍马屁,日后做事小心些,莫要被抓到把柄!”太后睨了襄王一眼,叮嘱道。 第一百三十章 计中计 宇文染看见慕容月的时候愣了一下,皱起眉头,往顾言月旁边凑过来。 顾言月自然发现了慕容月的情绪变化,有些尴尬的想要缓和气氛,却是徒劳。慕容月看见宇文染对顾言月亲昵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发疼。 “既然皇上来找,阿月就不便多留了。”说完这话,慕容月就要离开,顾言月却是追了上去,“其实抛却别的,我们两人的性子还是能够成为朋友的。” 慕容月摇了摇头,“不,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说完这话,慕容月就挣开顾言月的手,独自离去了。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跟那种人成为朋友?镇国夫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身边的丫鬟见慕容月心情不好,便为慕容月打抱不平。 但她不知道她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慕容月听了这话之后,瞪了丫鬟一眼,“多嘴!宫中的事情,岂是你能够乱讲的?” 丫鬟被慕容月呵斥了一番之后,低下了头:“是奴婢多言!” 两人这才匆匆离开,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隔日,太后好不容易病愈,便想着组织一次赏花宴,也好将宫中的各位妃嫔都集合在一起好好玩乐一番。 太后组织的赏花宴,后宫中的妃子,哪个敢不给面子?都是早早的就已经到了场地,但这其中并没有顾言月。 因为顾言月没有到来,赏花宴整整被推迟了两刻钟,太后脸上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各位妃嫔也都在下面窃窃私语,有幸灾乐祸的,有同情的。 就在太后没有耐心等顾言月到来的时候,顾言月却是急匆匆的赶到了。 “呦,我们的镇国夫人终于是到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国夫人根本没将太后放在眼里,不过若是镇国夫人不想来,只管告诉太后一声,便是太后应当也不会逼迫镇国夫人,中国夫人何须如此作贱太后的面子?”于妃见顾言月终于到了,便开始阴阳怪气的。 顾言月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所以此刻她心中根本就不慌,她神色淡淡,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却被一个声音抢了先,“于妃还是少说些为好,太后娘娘什么话都还没说,于妃倒是先客入为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于妃才是根本没将太后放在眼里呢!” 众人这才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慕容月一脸嘲讽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还带了一些红晕,显然是被气的。 慕容月一向对顾言月有敌意,这是于妃知道的事情,如今慕容月怎么会为顾言月说话?这让于妃感到大吃一惊,这让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太后,太后什么表示也没有。 “本宫也是实话实说,难道她顾言月的时间就是时间?我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吗?”于妃的脸色变得铁青,跟慕容月互怼起来。 慕容月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猛地遇见一个对手,自然不甘示弱,于是两人争辩得不可开交。 身为当事人的顾言月,都不知道该如何劝才好,太后见两人不停的吵吵,顿时觉得头疼欲裂,用食指揉了揉额头,出声调解,“好了,都给哀家住嘴!” 太后都发话了,两人愤愤的看了对方一眼,默契的不再说话。 顾言月心存感激,朝着慕容月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慕容月却是傲娇的将头别了过去,不给顾言月回应,顾言月倒是也不生气,淡淡地坐在一旁。 说是赏花宴,其实也就是一些无聊的游戏罢了,顾言月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作为一个参与者,凑凑热闹罢了。 没过多久,赏花宴便结束了,太后将慕容月跟于妃单独留了下来,说是有话要说,顾言月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为了不暴露慕容月,还是离开了。 “公主当日既然已经答应哀家,为哀家做事,今日为何要为顾言月说话?”太后脸上有一些不满,这时于妃也凑了过来,绕着慕容月转了一圈,“公主不是一向最恨顾言月吗?为何要帮她说话?” 慕容月同时被这两人逼问,丝毫没有慌张,反倒是义正言辞的说,“若是不这么做,我如何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不能顺利嫁给皇上,我又如何为太后做事?” 太后跟于妃都是聪明人,慕容月这么一说,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虽然曾经怀疑过,但被慕容月这么一说,太后竟觉得这个主意极妙,“原来如此,公主当真是好计谋,便是哀家都被公主骗了过去。” “你以为只是你为顾言月说了几句好话,就能让皇上对你刮目相看吗?真是笑话!”于妃显然并不接受慕容月这个说辞。 但好歹面前有太后压着,于妃倒是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最多就是嘴硬。 “做了也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慕容月不以为是,傲娇的态度让于妃再次愤怒。 可就在这时,太后却是劝阻了俩人,“好了,今日之事是个误会,以后你们都是要成为姐妹的人,就各退一步,好好相处!” 碍着太后的面子,两人没好意思再继续争吵,只是互相看不对眼罢了。 太后又对慕容月说了一些关爱的话,才让两人离开。 之前太后威胁襄王,襄王才答应在朝堂上对宇文染相逼,可日子一久,襄王心中的念头再次浮了上来,也不再理会太后的说辞,整日去太后的寝宫烦扰太后,说是要让太后将慕容月许配给他。 太后自然不应,襄王不依,两人常常不欢而散,太后也被襄王搞的十分头疼,慕容月在太后的心中也渐渐变了模样。 原本太后想着拉拢慕容月,好让慕容月帮自己做事,可如今襄王被慕容月迷的神魂颠倒的,便是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太后对慕容月渐渐有些不满起来,对她的态度也从原来的和蔼变成了之后的冷淡。 朝堂之上,宇文染也被朝臣步步紧逼,都要求他尽早娶了和亲公主,好跟邻国达成交好的协议。 第一百五十一章 香消玉殒 太医在拿银针试过后,重新跪在了襄王面前,“回禀王爷,这些饭菜中的确有毒。” 襄王系好身上的衣袍,目光凌厉的转向床上的慕容月,怒道:“公主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床上的慕容月听罢,心中一片冰凉,咬紧了嘴唇不作声,闭上了眼睛,像是默认了这一切。 襄王的双目赤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狠狠瞪着慕容月,“好!很好!不愧是公主敢做亦是敢当!” 襄王猛地攥住了慕容月,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屋内的太医和伺候的下人早在太医试完毒过后被襄王遣了下去。 他拽着慕容月的头发把她死死的按进了下人早就备在一旁的水里,四面八方的水不断从鼻子、眼睛、耳朵里灌进来,慕容月尝到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从下毒之事败露之后,她就没再挣扎。 被襄王按进水里的那一瞬间,慕容月的脑海中甚至滑过了一个模糊的念头,就此死了倒也值了。 在就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襄王又骤然把她从水里放了出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月狼狈不堪的模样,“你以为本王会这么轻易的就杀了你?” 慕容月几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她大睁着眼睛,带着讽刺的笑望向襄王:“你现在要杀了我又如何?等用不了多久你毒发后,你也要下地府来陪我!只不过可惜的就是我看不到你毒发身亡的样子。” 襄王的双手贴近了慕容月的脖颈不断用力着,沉声缓缓道:“那就看是本王先折磨死你,还是你先熬到本王毒发身亡。” 宫中 顾言月这几日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着,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加上自上次同慕容月通过书信后,顾言月就再也没收到过慕容月的消息了,就连宇文染生辰襄王都没把她带进宫中赴宴,她隐隐觉得是会慕容月出了什么事。 另一边秦冉冉也是一连几日都待在了秦国公府,襄王第二日派人给她传来了书信,说是找到了真正下毒之人正在想怎么该怎么去惩治那下毒之人,所以让秦冉冉在秦国公府再待上几天,等事情忙完后再来接她回府。 秦冉冉给来传书信的下人塞了不少银子,才打探到襄王自回府后就一直待在了慕容月的院子里,一步也没踏出过。 这样前后一联系起来,秦冉冉很快就联想到了是慕容月给襄王下了毒,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了,不管那慕容月身份比她尊贵多少,谋害皇室成员这条罪名可不是说着玩的。 想来慕容月的正妃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而自己现在是襄王府除去慕容月之外唯一被娶进府的妃妾,又加上自己的父亲与襄王早就结了盟,襄王为了更一步笼络父亲也会抬自己为正妃的。 想到这里,秦冉冉忍不住就想要去秦若若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她身上有襄王的牌子,宫中的侍从不敢拦着她,很快她就带着丫鬟出现在了秦若若的面前。 “姐姐近日在宫中过得可还好啊?” 秦若若见是秦冉冉来了,当即沉下脸色,戒备地看向秦冉冉,“你进宫是来干什么的?” 秦冉冉叹气:“我特意进宫来看望姐姐,姐姐对我就这态度,妹妹实属是伤心啊。” “毕竟我只是一介民女,高攀不起襄王侧妃。” 秦冉冉听了秦若若的阴阳怪气也不恼,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秦若若:“姐姐此言差矣,我的志向可不止是侧妃这一小小的位置。” 秦若若越听眉蹙得越紧,秦冉冉又继续道:“我的志向可是那襄王府的正妃之位。” 秦若若冷道:“襄王正妃可是慕容公主,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一个庶女废了她的正妃之位吗?” 秦冉冉并不否认,“殿下自然不会为了我去废了公主的正妃之位,可万一要是公主自己不安分,弄出一些律法不允许的事,那可就说不准了。” 闻言,秦若若心里一沉,她急忙撇下秦冉冉往顾言月的寝宫赶去。 秦冉冉望着秦若若离去的背影,扶了扶鬓发,久违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听闻消息时宇文染正在教顾言月画画,顾言月握着笔的手顿住了,似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重复:“慕容出事了?” 秦若若低着头道:“是。” 顾言月这才反应了过来,这几日宇文染安插在襄王府的暗卫也没了信,眼下又得了慕容月下毒败露一事,顾不上思考什么了,带着宇文染就往襄王府赶去。 襄王府的下人见皇上亲自来了,也不敢拦着,只得让人赶忙去禀报给襄王。 襄王得到消息的时候,刚刚从慕容月身上起来,看着慕容月身上那些自己弄出来斑斑驳驳的痕迹和她那充满空洞的眼神,眼睛一转,心里顿时有了新的想法。 他非但没让下人拦着宇文染和顾言月,反而还让下人领着顾言月和宇文染往慕容月的院子走来。 顾言月和宇文染推开房门时,襄王正要进入慕容月的身体。 慕容月在听见房门“吱呀”一响的时候,就扭头闭上了眼睛,这几天一连被襄王折磨下来,她早就没了反抗的力气。 襄王倏忽一笑:“公主你睁眼看看,看是谁来了?” 慕容月骤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门口的顾言月和宇文染:“顾姐姐……” 襄王淡笑:“是啊,本王知道你与皇后情深义重,特意让皇后进来看看你。” 慕容月的嘴唇抖索着,狠狠推开了拥着自己的襄王:“你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襄王不赞同道:“你前几日还一直缠着本王,怎么如今见了皇后就悔了呢?” 慕容月赤红着双目,倏然抽出了床头暗格里藏着的匕首,恶狠狠的看向襄王,嗓子就像浸了血,沙哑的不成样子:“我会在地府等着你下来的!” 说罢,她就拿着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胸口,毫不留念的刺了下去。 一片血红用胸口的衣襟前涌了出来,慕容月直直的倒了下去,顾言月被这一幕刺红了眼,一时情绪激动,就晕了过去。 第二百零二章 想出宫 顾言月这个比喻很是形象,把秦若若逗得笑了起来:“那倒也是。” 宇文染下了朝回来就看见秦若若笑倒在顾言月身上的这一幕,他不做声的挤到了顾言月和秦若若身旁,把秦若若跟顾言月隔了开来,“阿月你们在说什么,怎么那么好笑?” 顾言月把秦若若刚刚在凤栖宫门口看见一个跟秦冉冉长得很像的宫女的事跟宇文染说了,宇文染听了过后,也觉得奇怪,转头去问秦若若道:“这秦国公确定没有流落在外面的女儿吗?” 秦若若摇头否认,“不可能的,要是有的话他肯定早就接回了秦国公府里养着了。” “那也不可能这世上会有长得那么像的两个人?”顾言月也觉得不对劲了起来,“若若刚刚跟我说,要不是她知道秦冉冉现在还在大牢里被关着,不然她都以为那个就是秦冉冉本人了。” “嗯,像到连秦冉冉脖子上的那个胎记都有……”秦若若说完,终于知道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两个人即使是再像也不可能连胎记这种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个跟秦冉冉长得像的宫女是被人易容成那个样子的。 秦若若又回想起了于妃宫中那个领头的小丫鬟,一直把那个宫女的头往下按,生怕她再看到那个宫女的脸。而且只是一个刚进宫的宫女不认路走丢了,也不至于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出来找?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言月脑子转的比秦若若和宇文染快,很快就想到了秦国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秦国公想要找个跟秦若若的身形相似的人来,然后再易容成秦冉冉的模样,找个机会把她从大牢里换出来?” “他应该不会那么大胆?这要是被发现了,那陛下不得下令把他和秦冉冉一起砍了?”秦若若怎么也想不通秦国公会为了一个秦冉冉会这么大胆,他虽然宠爱秦冉冉这个女儿,但也没到了为了她能够冒险到这种地步。 宇文染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秦国公不可能为了府中的一个庶女能冒险到这种地步,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就要看秦国公对秦冉冉这个女儿看重到什么地步了,“我找人去暗中监视他们,这要是假的,自然是最好的。要是是真的话,也不会让他们就这样得逞了。”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秦冉冉行刑的时间就快要到了,秦国公要是要动手的话,也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顾言月应和道,“阿染你记得也要找个人去看看于妃那边的情况,那个跟秦冉冉长得一样的宫女出现在于妃的宫里想来也不是什么凑巧的事。就怕是秦国公找来了于妃一起帮忙。” “好。” 宇文染叫来了自己的暗卫,让他们时时关注好秦国公和于妃的动向,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回来告诉他。 另一边影儿被小兰带来的人绑了回去,小兰将刚刚遇见秦若若的事告诉了于妃。 小兰自遇见秦若若之后,就一直有些担忧:“娘娘……这会不会让秦大小姐起了疑心啊?” 于妃攥紧了手里的手帕,定了定心神,“我待会写封信,你帮我把信送到秦国公府上。这秦国公的府中的事,自然是要让他自己解决了。告诉他要是他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了,那秦冉冉那个女儿也就不用救了。” “是,娘娘。”小兰在拿了于妃写的书信后,就带着于妃的牌子出宫去了。 秦国公这边刚刚派人去刑部打点好了那些事务,小兰就带着信从偏门进了秦国公府,小兰福了副身子,就把书信递给了秦国公:“秦国公,这是我家娘娘给您送的信。” 秦国公接过信,细细看了后,就对小兰道:“还请小兰姑娘转告给娘娘,这件事本官一定会处理好的。” 小兰笑着对秦国公道:“我家娘娘自然是相信秦国公的,不然也不会把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信从宫里递了出来,还请秦国公一定不要辜负我们娘娘的信任啊。” 秦国公讪笑道:“那是自然的……” 秦国公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小兰:“还请姑娘转告一下于妃娘娘,说明日晚上酉时的时候还请娘娘带着那个顶替我们家冉冉的丫头去亲自一趟大牢。本官已经买通了刑部的人,将冉冉换出来后,到时候门口会有辆马车,只要让冉冉上了那辆马车之后这件事就跟于府和于妃娘娘没有关系了。” “秦国公刚刚跟奴婢说的,奴婢一定会回去跟娘娘说的。”小兰接过令牌,福了福身子,“还请秦国公放心,我们娘娘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只是秦国公答应我家老爷的也不要忘了。” “那肯定不会忘记的,只要一等本官被陛下解除禁足之后,本官就马上将那御史大夫贪污的证据呈上去,等御史大夫被下狱革职后,本官就立马向皇上引荐翰林院修撰继任御史大夫。” “那就行了,奴婢也不继续在秦国公府待着了,要是晚了回去,可就赶上宫禁了。”得了秦国公的允诺后,小兰就告辞了。 回到宫中将秦国公给她的令牌呈给了于妃,“娘娘这是刑部的牌子,秦国公说了,只要明晚拿着这块牌子,刑部的人就不敢拦着娘娘了。” 于妃接过了牌子攥在了手里,看过后才收了起来,“小兰,你去跑一趟陛下的宫里,跟他说我明日要回府看望父亲和母亲,还要在于府住上一晚,等第二天才回宫中来。” 这于妃不像顾言月手里有宇文染的令牌,不能想出宫就出宫,更不能不经宇文染的允许就私自在宫外留宿。 “娘娘,万一陛下不肯呢?” 于妃冷笑道:“他要是不肯,你就说我父亲母亲年纪大了,膝下没个儿女在侍奉,难免会感到有些孤单。我就不信了,拿出这套说辞,他还会不肯让我出宫去。” 第二百零三章 一网打尽 小兰回来的时候果真带回来了一块宇文染的令牌,“果然跟娘娘说的一样,陛下真的允了,还说娘娘要是想,还可以多住几天。娘娘怎么会知道陛下是一定会答应的?” 于妃扶了扶自己鬓发上歪了的发簪,“只要陛下心里还记得当年的那件事,他就一定会答应的。毕竟我那弟弟,可是因为皇后娘娘才死的。好了,你先下去准备,明日务必要那小贱蹄子安分点,要是她实在还不肯安静的下来的话,就干脆直接毒哑她,要是还想着逃跑的话,那就索性把她的手脚也一同打断了。反正秦冉冉被关在大牢里,缺胳膊少腿也是常见的事。” 说到最后,于妃的眼神里涌出了深深的厌恶,今早那影儿惹出来的事,险些就把这件事给暴露出去。她本是好心,想让影儿好好享受这为数不多能够好好活着的日子了,没想到她竟然想着怎么去逃跑。那既然如此,也就别怪她连最后几日的安稳日子都不给她过了。 第二日于妃出宫的时候叫人把影儿下了迷药藏在了马车的箱子里面锁了起来,等到了于府后才叫人把她从箱子里放了出来,要不是怕一直关在箱子会闷死那个小贱人,不然的话于妃还想到晚上就一直把她锁在箱子里。 在于妃出宫后,顾言月带着人去了一趟于妃的寝宫,发现秦若若说的那个跟秦冉冉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宫女果然也被于妃一起带走了,更加加深了她心里秦国公就要在今晚行动的想法。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于府竟然也参与在了其中。 “顾姐姐你怎么自来了于妃的宫里就一直愁眉不展的。”秦若若看着顾言月自从进了这于妃的宫里这眉眼间就一直没舒展过,不由问道。 这几天秦若若一直都住在了顾言月的凤栖宫里,顾言月怕于妃跟秦国公要是真的结盟了,那肯定是会把秦若若见过那个宫女的事情告诉秦国公,那这样秦若若一旦是出了宫门就很有很可能会被秦国公绑了起来。 所以顾言月就叫秦若若就住在凤栖宫里面了,等事情结束后再出宫去住。 为了不叫宫外的何方彦担心,顾言月还特意让人出去给他送了信。 但是没有告诉他秦国公可能想找人替换秦冉冉受刑一事,只是告诉他因为小云吞很想念秦若若,所以就留秦若若在宫中住几天陪陪小云吞。 何方彦收到了顾言月的信后也就没多想什么,只是每日按时来秦若若的医馆里面替她看着医馆。 顾言月对着秦若若沉声道:“走,我们也出宫去。” 秦若若不解问:“顾姐姐,我们出宫去干嘛?”现在宇文染派下去的暗卫还没传回来消息说于妃和秦国公有什么动静,顾言月要是此时出宫想来也是白跑一趟的。 顾言月故作神秘,先给秦若若卖了个关子,笑道:“我们是去守株待兔,若若你信不信我?” 秦若若自然是相信顾言月的,她忙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肯定是信顾姐姐的,但我们要怎么去守株待兔?” “今天晚上秦国公和于妃肯定会有所行动的,现在我们就是要去大牢附近找个地方去蹲他们。一旦他们进了大牢,我们就能顺势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顾言月把自己的想法跟秦若若说了,秦若若也觉得这个计划很好。 顾言月就叫人给宇文染送了个自己带着秦若若先出宫去蹲秦国公和于妃的消息,就带着秦若若出宫去了。 等宇文染知道的时候,顾言月已经在大牢附近找了个隐蔽又视角开阔的地方等着秦国公和于妃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言月从马车车厢里的暗盒里面拿出了自己今天早上做好的点心,放在了车厢里的小几上,“若若,你要待会饿了先吃点这个点心垫垫肚子,我们今日怕是不能按时吃晚饭了。” “没事,只要是能等到秦国公和于妃就全部都值得。”自从秦国公要跟秦若若断绝关系之后,秦若若就一直没再喊过秦国公父亲了,只是冷冷的喊一声“秦国公”。好像有没有他这个父亲,她都无所谓一般。 宇文染等处理完政务之后也出了宫,成功的跟顾言月和秦若若两人在马车里汇合,宇文染见饭点已经到了,怕顾言月会饿着自己,就叫郑海从御膳房那里拿食盒装好了三人份的晚餐,他出宫的时候一同带了出来。 顾言月准备那些点心的时候忘记了那些点心吃多了是会口渴的,所以也一同忘了要在马车上备些水了。 顾言月和秦若若再吃完两三块糕点后就不敢再继续吃下去了,怕待会吃多了会口渴。宇文染带过来的饭食无疑就是她们今天晚上的救命稻草。 顾言月刚刚把那些盘子和碗筷都放回了食盒里,就听见了马车外传来了声响,掀开帘子一看,果然是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于妃带着那个跟秦冉冉长得一模一样的宫女进了大牢。 顾言月跟宇文染和秦若若也没犹豫,立马下了马车,跟在她们身后也进了大牢。 大牢外的守卫看见是宇文染来了,他们都拿了秦国公的好处,自然是知道秦国公跟里面的于妃娘娘要干些什么。想要进去告诉她们一声“皇上来了”,但碍于宇文染说不要惊动其他人的命令,只得作罢。 于妃带着影儿走得很快,从今日出了宫后她的眼皮就一直突突的跳着,怕待会要是晚了会出什么事,所以她还特意叫人去给秦国公传了个信,说是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所以要提前行动。 狱卒拿着火把带着她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才到了最里面关押着秦冉冉的牢房,狱卒给于妃解释道:“因为秦二小姐是我们大牢里的重犯,所以被关在了最里面的牢房里。就只能麻烦娘娘多走些路了。” 于妃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不断的催促狱卒再走快些,“再快一点,本宫总觉得待会可能会出什么事。” 第二百零八章 救灾 嬷嬷忙道:“不用麻烦秦小姐特意进宫了,太后已经让太医院的太医看过了,只是不肯吃药,闹着要见皇上。怕是皇上这些天都没去太后宫里看望,想皇上了。” 宇文染不冷不淡的说:“那的确是朕疏忽了。” 宇文染去了慈溪宫,见太后这次倒是装得比以前更像了些,宇文染进去的时候,太后正躺在床上小声叫喊着。 宇文染快步走到了太后的榻前,牵起了太后的手,急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那么重?” 太后轻咳了几声,反手抓住了宇文染的手,借着力从床榻上撑了起来,“皇帝,哀家没什么大事……哀家只是有事想求求你。” 宇文染心道,这太后果然是有事求于自己,但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关切的神情,“母后有事就说,只要是朕能做的到的,一定会做到。” 太后见宇文染接了下去,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件事皇帝当然能做到,哀家听闻黔州大旱,皇帝正在苦恼不知道派谁去救灾,哀家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这消息刚刚传到了自己的手上,他敢确定,除了他应该没有第二个看见过了。这太后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莫不是传递消息的人中间,有太后的人在? 但宇文染还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母后请讲。”如果不出他所料,这太后推荐的人,应该会是襄王。 果不出宇文染所料,太后的下一句就是,“哀家觉得襄王就是个好的人选,皇帝你看……” “母后!”宇文染忽然出声打断了太后,“襄王没有救灾的经验,黔州现在情况紧急,这要是派他去了,他没有能力组织救治灾民,那那些灾民该当如何?” “可是皇帝襄王入朝已久却久久没有政绩立身。更何况他身为皇室成员,平日里受百姓的供养,现在出现了天灾人祸,就该当去黔州与灾民一同齐心协力的去抗灾!”太后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让宇文染找不出破洞来。 “母后!即使是皇室成员当与黔州灾民一同齐心协力的去抗灾,襄王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你觉得他能干好这份救灾的工作吗?与百姓一同抗灾是好事,但那也不该拿灾民的性命去开玩笑!” 宇文染急红了眼睛,这是他即位以来,第一次遇见的如此大的大旱,就连先帝还在的时候都没有遇见过这样大规模的大旱。 传回来的消息中说是黔州百姓已经开始了啃树皮和吃黄土的现象了,襄王向来在京城中养尊处优惯了,去了黔州想来也是不干活的,可能还会妨碍救灾的工作。 “可皇帝现下也没有别的人能够派去黔州了,派襄王过去还能给黔州的百姓起到定神的作用,告诉他们朝廷没有抛弃他们,只要有襄王在一天黔州,黔州人民就一定不会出现暴乱!”太后骤然拔高了声音道。 太后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宇文染收到的消息里不仅有黔州人民已经出现啃树皮,吃黄土的情况了,而且还有些许黔州人民已经出现了暴动的情况。 前期黔州州府不作为,以为只是跟往年一样,有一小部分的庄稼没有收成而已,直到那些暴动的黔州百姓他们带人闯入了衙门,将州府家的粮食全都洗劫一空了。州府这才知道了黔州大旱这件事的严重性,忙派人快马进京上报给了宇文染。 宇文染思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应下了太后建议襄王前往黔州救灾的提议,“那就按母亲说的去做,朕明日就在朝上下旨,派襄王即刻前往黔州救灾。” 太后达成了所愿见好就收,又跟宇文染提了个建议,“皇帝要是不放心襄王去求灾,大可以再派去一个救灾的大臣。只要让襄王留在灾区安抚好民心就好了,其余救灾的事务都交给救灾大臣去做。” 宇文染起身,“那朕先回去想一下到底该派谁去担任救灾大臣一职,母后好好注意身体,记得要按时喝药,还有朕要请嬷嬷好好照顾好母后,别叫朕再担心了。” 太后这戏,宇文染是陪着她演全套了。嬷嬷站在一旁侯着突然被宇文染点了名,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宇文染已经打算要走了,她忙道:“还请皇上放心,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太后的,不会让陛下担心的。” 宇文染回了凤栖宫,把太后宫里发生的事都跟顾言月说了一遍,末了他问道:“阿月,你觉得该派谁去救灾好?” 这事不仅是宇文染犯了难,也叫顾言月犯了难,“这一下我也想不出来谁是那个合适的人选,只是阿染派襄王去救灾真的靠谱吗?” “母后说的也有些许道理,襄王这次去黔州就是个吉祥物娃娃的作用,只要他在一天,黔州的百姓就知道朝廷绝不会弃黔州不顾。然后我再从别的州筹些粮食送往黔州。不管怎么样,都要让黔州人民能够熬完这个冬天,等到了春天,有了雨水,情况就会有好转了。” 宇文染先前也觉得派襄王过去不靠谱,但既然太后自己都说了,襄王过去只是起到一个安抚民心的作用,并不会干涉黔州的救灾事务。想来太后也会这么跟襄王说,只要安抚下黔州的百姓,就能有时间从别的州调来粮食救急。 这一边宇文染和顾言月在愁到底该派谁去黔州救灾的时候,另一边太后宫里就显得和谐多了。 宇文染走了过后,太后也没有继续再躺在床上装病的理由了,就从床榻上起了身,叫嬷嬷来给自己梳头。 嬷嬷在给太后梳头的时候,又犯了以往的毛病,总想着襄王要是去了黔州没个人照顾可怎么办,不自主得又说出口,“老奴不知太后为什么一定要让襄王去黔州救灾?那黔州现在乱得很,别人都避之不及,太后你怎么偏偏要把襄王往那边送?” 第二百六十四章 嫉妒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顾言月浅笑道,“只不过是几座宫殿而已,我人就一个,除了凤栖宫之外,别的宫殿也只不过是偶尔过去住一晚上而已。” 在听到宇文染赐给顾言月十三座宫殿的时候,柳烟烟心里觉得还好。不过就是十三座宫殿吗?等日后她获得了陛下的宠爱,陛下说不准会赏赐她更多的宫殿,到时候她看顾言月怎么来羡慕自己。 真正让柳烟烟感到气愤的就是顾言月对宇文染赏赐给她那么多的宫殿的态度,竟然是轻描淡写的!好像宇文染给她的不过就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白菜,根本不怎么值钱。 其实顾言月是真的觉得宇文染赐给她的那些大殿没什么,这宫中又不比现代。这有空闲的房子能够租出去赚钱。而且这些宫殿也没有房产证什么的,除了那几道圣旨,怕是就再没有人能够证明那些宫殿就是顾言月的了。 顾言月自然是全程将柳烟烟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然后她突然油生了一计,想要看看那柳烟烟气急败坏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于是她就道:“柳妃不是要赏梅吗?本宫带你去一处更好的地方赏梅。” 柳烟烟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今天一大早就是用着“赏梅”这个借口,把顾言月从凤栖宫里喊到了延熹宫。若是她这会子拒绝了顾言月的盛约,那么就会显得自己约顾言月来这儿赏梅不是真心的,而是特意为了来给顾言月炫耀宇文染赐给的宫殿的。 顾言月要带柳烟烟去的地方也是离延熹宫不算太远的玉笙阁里面。柳烟烟跟在顾言月七弯八拐的穿过那些长廊,见顾言月停在了一处精美的建筑面前,柳烟烟也跟着停了下来。 在停下的那一刻,柳烟烟不由抬起头看了看那处建筑门匾上面用黑笔写着的“玉笙阁”这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柳烟烟在看清那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玉笙阁,是宫中唯一一处的二层阁楼。是在先帝时期为了他最最宠爱的小女儿而建的,建成之后也只有先帝那个最宠爱的女儿住进去过。除了那位小公主之外,旁人都是没有资格再住进去的 后来那个受宠的公主嫁人了搬出了宫后,一直到宇文染继位之前,这玉笙阁就再也没有人住进去了。只是偶尔先帝想念小公主的时候,会过去住上几天。 柳烟烟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处的阁楼也是被宇文染赏给了顾言月,于是就在顾言月开口之前,抢先开了口:“皇后娘娘,我记得这里如果没有陛下的口谕或者是圣旨应该是不能擅自入内的?” 顾言月歪头看着柳烟烟,一副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惊的模样,她有些不可思议府道:“你说这个阁楼要进去的话一定要有宇文染的口谕或者是圣旨?” “对。”柳烟烟看顾言月一脸震惊的模样,一看顾言月就算是进了宫,当了皇后之后,也是个没多少见识的女人。这玉笙阁平日里除了负责打扫玉笙阁的宫女和太监,就没有人敢在进去过了。现在顾言月不仅要带着柳烟烟进去,甚至还想要带着柳烟烟去里面看雪花和梅花。 “皇后娘娘若是想自己被皇上处罚,就不要拉着臣妾一起下水。”柳烟烟缓缓道,“这梅花臣妾没有福气还是不继续跟皇后娘娘在赏梅花了。” “等等?为什么我会被陛下处罚?”被柳烟烟这么一说,顾言月就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这玉笙阁就是我的,陛下已经把玉笙阁送给了我。我去我自己的宫殿,又怎么可能会被处罚呢?” 在顾言月明确的向柳烟烟说出了,这玉笙阁就是她的时候。柳烟烟在那一瞬间瞪圆了眼睛,宇文染真的把玉笙阁送给了顾言月!这可是先帝特意为了小公主而找人建造出的小阁楼,竟然就这么被宇文染随便送给了人。 而且顾言月明显就是把玉笙阁当成是跟别的宫殿差不多的地方了,所以在给柳烟烟说明这个玉笙阁,就是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声音也没什么太大的起伏。 顾言月率先走了进去,看见柳烟烟自从看见那块门匾之后,就愣在了原地,而且在她挑明了那个阁楼就是她的时候,愣的更厉害了。 皱了下眉头,不满道:“柳妃这是打算要本宫在这里等你多久?” 柳烟烟被顾言月喊了那么一句,这才回过了身来,提着衣裙跟上了顾言月的步伐。 进了玉笙阁里面,柳烟烟才在心里感叹道,这玉笙阁阁不愧是当年先帝耗费了不少的人力和财力特意为了小公主建造的在这儿宫中独一无二的阁楼。 一进去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戏台和玉玲珑,这些都叫柳烟烟一时看花了眼。原来宫中最美的宫殿,竟然就长这幅模样。 自己的延熹宫跟顾言月这个玉笙阁比起来,就是那小巫见大巫。对比之下,柳烟烟觉得自己早上跟顾言月炫耀延熹宫是件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毕竟跟这儿比起来,自己的延熹宫可能连茅屋都是算不上的。 只见这玉笙阁里面的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就连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这地毯还看的出来应该是新换的。 柳烟烟看了看地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华服锦缎。好像自己身上的这些衣服的料子,连玉笙阁的地毯都比不上。这也让柳烟烟这辈子第一次有了被人冒犯的感觉,只不过别人是被人冒犯,她是直接被地毯给冒犯到了…… 顾言月一边走,一边笑着为柳烟烟介绍着这玉笙阁的建造那些,这叫柳烟烟一路跟着顾言月下去都看花了眼。 而眼中的嫉妒也是越来越深,都快直接涌出眼睛来了,柳烟烟手里死死攥着手帕,都快要把嘴里的牙齿也一齐给咬碎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药性相克 “母后,儿媳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说着顾言月就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了,朝着外面走去了。 因为这一顿饭下来,太后竟然还有一丝丝期待顾言月周而复返的时候到底手里会拿着什么东西,是不是又是吃的。 正如太后所想的一般,顾言月去而复返的时候,手中拿着的的确是吃的,但是却跟太后心中所想的不一样。顾言月拿进来的都是药材,不是别的吃的。 太后在看清顾言月手中拿着的东西的那一刻,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母后!这是长白山人参,还有玛卡、燕窝、野生灵芝、九牛力、千斤拔、飞龙掌血、海马、麝香、冬虫夏草、狗宝、天然牛黄……”顾言月不带含糊的念出了自己送给太后的寿礼。 座下众人听清顾言月究竟送的太后是什么药材过后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是太名贵了,这要是只送十几种还好,顾言月却是一口气送了太后将近五十多种名贵的药材。这可比柳烟烟送的帝王绿首饰来的要珍贵多了。 坐在太后旁边的柳烟烟也是一愣,她以为顾言月要送给太后的寿礼就仅仅是刚刚被太后准备的寿宴。没想到那只是个开胃小菜,现在才是顾言月真正上上桌的菜。 顾言月念完了药材名之后,末了还加了一句,“儿媳喜欢母后能够长命百岁,所以才送这些药材给母后平时好好的调理一下身子!” 顾言月说完了,也学着刚刚柳烟烟的那模样,朝着柳烟烟得意洋洋的看了一下。漂亮话谁不会?她还能说的比柳烟烟刚刚的更漂亮! 即使在这种的情况下,柳烟烟也是没有忘记自己绿茶的人设,只见她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走到了顾言月的身边,跟她一起跪了下来,指着顾言月嘤嘤哭道:“皇后娘娘,你好狠毒的心啊!” 顾言月皱着眉看着柳烟烟突然跳出来插上一脚,直直的懵在了原地。她又没给太后的膳食里面下毒,怎么就狠毒了!而且她送给太后的药材许多都是市面上难寻的宝贝,怎么就狠毒了? 还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哪里狠毒了,就听柳烟烟继续说下去了:“你在太后寿辰的时候送太后这些药材做礼物,岂不是存了要她身子不好的念头吗?只有太后的身子差了,才有用上这些药材。皇后娘娘我知道你一向跟太后不对付,可是你也不能在太后的寿辰上送她这些礼物啊!” 顾言月眨了眨眼睛,就这样被柳烟烟说懵在了原地,她不懂,但她大受震惊! 柳烟烟这已经不是绿茶了,这是绿茶她祖宗了! “不是……”顾言月刚说了两个字,又被柳烟烟给打断了。 “皇后娘娘送太后这些药材的心怕是还不简单?我刚刚听了皇后娘娘报的那些药材名里面,有几味是相克的药材。若是太后将它们一起吃了。不出几天,太后便会下阎王殿去找阎王喝茶了……” 顾言月:??? 好家伙,这不仅是进化成绿茶的祖宗了,柳烟烟顺带还多修了一门医学,真是个努力的绿茶。 那边太后听完了柳烟烟的话后,显然就那么信了,刚刚因为顾言月做饭做的对胃口而上升的一点点点点点的好感,这时候又呈直线落了下去。刚刚顾言月在太后心里升的好感,都不够太后扣的。 太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来人!皇后其心当诛,给哀家把皇后押下去,等候发落!还有皇后送的药材通通都给哀家送回她的凤栖宫去,哀家一个不收!” 宇文染一听太后竟然要当场办了顾言月,猛的一下站起身子来,挡在了顾言月的面前,满是阴鹭的脸,扫了一眼听了太后的话就要上来押下去的侍从们,沉声道:“朕记得朕还在这里,朕也还没有死!该听谁的话你们心里没点什么数吗?” 宇文染这番话,已经是把跟太后撕破脸皮的事摆到了明面上了,“若是你们一个个都听太后的话,那朕这个皇位干脆就让太后来坐好了!” 那些侍从纷纷跪了下去,低头道:“属下不敢!” “不敢?”宇文染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一排的人头,狠狠的抓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往地上狠狠一砸,“朕看你们是敢的很!竟然还敢当着朕的面,动朕的皇后,一个个莫不是要反了天了?” 在宇文染的盛怒之下,座下的那些朝臣也跟着上面的侍从一起跪在了宇文染的面前。但是一个个的心里都不服气,要不是柳烟烟那个杀千刀的,突然在太后面前提什么顾言月是为了咒太后才送的这些药材的。 太后也是被柳烟烟蛊惑了心智,哪有人诅咒别人的时候送那么多名贵的药材。就冲着是这些药材,哪怕是诅咒,他们也招收不误!他们刚刚可是听的真真切切,这药材里面还有长白山的人参,那可是个能拿来吊命的好东西啊! 之前就有人拿长白山的人参吊命,原本看着已经没几天可以活了,结果又硬生生的叫那人又活了五六年。 长白山人参有吊命的这个好功效,自然是比任何药材都金贵的,这在场的朝臣家里有这长白山人参的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太后也因此被那些朝臣留下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印象。 在宇文染的盛怒之下,太后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还敢继续踩着宇文染的高压线不断的蹦跶,“那依着皇帝的话,是要纵容着皇后在哀家寿辰这一天光明正大的诅咒哀家了?” “阿月送给您的药材都是市面上难寻的,若是她心存了想要诅咒你的想法。何苦费那么多的精神去收那些千金难买的药材呢?”宇文染道,“太后还是莫要被旁人蛊惑了心智,连是非对错都不分了。” 说完宇文染凛冽的眼神就看向了柳烟烟,要不是顾着镇北侯现在还在下面,不然柳烟烟现在第一个就被他下令押入大牢了,等候发落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告辞 宇文染听了邓公公的话,目光微动,既然顾言月没有事,落水的又是柳烟烟。顾言月一个一国之后好好的,现在却搞出这么大阵仗,那就是柳烟烟有什么事了?也不知道柳烟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在一个晚上就惊动了那么多人。 果然,宇文染刚刚想到这里,就听邓公公道:“陛下于情于理都还是要过问一下柳妃娘娘。毕竟柳妃娘娘自落水后到这一刻都还未醒来。” 宇文染冷笑一声:“哼,这柳烟烟又在玩什么把戏?”神情颇为恼火,毕竟柳烟烟这儿一再三再而三的给他在这儿后宫找些事来,他倒是无所谓,可是每次被牵扯进去的都是顾言月,顾言月不烦,他都要开始烦了。 邓公公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宇文染后面的郑海却觉得邓公公的这个笑容有些玩味,像是待会会有什么大爆炸般的惊喜等待着宇文染一样。 现在已是半夜时分,延熹宫却还是灯火通明的,大殿上跪着一干宫女。宇文染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太后和顾言月在大殿上,只是刚刚郑海说的镇北侯府的人倒是没有见到,也有可能是在里面守着还未醒来的柳烟烟。 顾言月和太后二人坐在大殿中,太后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依旧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顾言月此刻却是面如冰霜。 宇文染在看见顾言月是这般神色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顾言月,竟叫她这般的脸色难看,看来等待会自己回去了,肯定又是少不了一顿哄顾言月的了。 宇文染直接走了进去,邓公公连忙通报,太后看见宇文染终于来了,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皇帝,你来了。” 宇文染那头却是看着顾言月,问:“阿月,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染肯定是知道好端端的顾言月肯定不会去推柳烟烟下池塘的。 可现在柳烟烟还没醒,而且宇文染前些日子已经开始对镇北侯府出手,根本就不用顾及镇北侯府的脸面,很是难办。 若是顾言月真的看不惯柳烟烟了,大可以让他把柳烟烟从宫里面丢出去就好了,还用着自己费那死劲去推柳烟烟落水? 太后见宇文染直接是无视了她,连个安都不跟自己请了,看来宇文染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跟自己撕破脸谱了,冷道:“皇帝,镇北侯府刚刚已经来过了,既然这件事已经惊动了镇北侯府,那你自然是要拿出一个态度来,不然怕是会很难服众了。” 说完太后的目光就转向了顾言月的身上,这意有所指也是真的是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生怕宇文染是听不出来自己阴阳怪气的对象就是顾言月一样。 “来过了?”宇文染听到太后提起了镇北侯府,这才理了太后,只是一听到镇北侯府已经走了的时候,眉头突然一皱,道:“我进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镇北侯府人,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镇北侯府的人向来都是爱胡搅蛮缠的,见过柳烟烟的人都知道,这有什么样的父母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柳烟烟的性子不能说跟镇北侯后面再娶的那个继室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但凡是镇北侯能够娶个性子好一点儿的继室,柳烟烟再这样也不可能会是这种惹人嫌的性子。 还有那镇北侯府的人也是,平日里仗着自己祖上的功勋高,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如今柳烟烟落水,镇北侯府这几日一连在宇文染手下吃亏,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大吵大闹,至少肯定会抓着顾言月不依不饶,说不准还会闹着说要是宇文染不答应自己的要求,自己就如何如何,简直烦得要死…… 现在宇文染来的时候现在镇北侯府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肯定是他们在宇文染来这里的路上,甚至是更早之前就已经是闹过了。说不准顾言月脸上那么难看的脸色,就是被他们闹出来的。 “镇北侯府的人今夜进宫来,他们不怕是柳烟烟出什么意外。”开口的却是顾言月,只是她脸上现在的神色已经不是太好:“只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向陛下你讨个承诺来罢了。而且他们现在可谓是有恃无恐了,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讹上你一把,想来是不会放过的。” 宇文染心中一动,有恃无恐,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是顾言月的什么把柄被镇北侯府的人抓到了手里,才会有恃无恐的吗? 正想着,却见寝屋里,宫里的太医走了出来。他走到宇文染面前,行了一礼,道:“启禀陛下,柳妃娘娘虽然是刚刚因为落了水受了风寒,但是所幸年轻,身子的底子也是不错,腹中龙种和柳妃娘娘都是一切安好,服两幅药,再养一养,定是母子平安的。” 腹中的龙种???母子平安???柳烟烟怀孕了??? 宇文染一怔,下意识的就看向顾言月,顾言月只见她,目光冰凉,面沉入水,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模样。 别说是顾言月了,就连宇文染现在也是没有个高兴的模样。 柳烟烟怀孕了,自己都没碰过柳烟烟,所以柳烟烟肚子里面的那个压根就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怀上的野种,就敢来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了? 屋里似乎是柳烟烟醒了,听见了外面御医跟宇文染说的话,听宇文染没有反驳御医说的话,也没有开口拆穿自己,胆子便渐渐的大了起来,开始一声声的唤着要找宇文染,“陛下,陛下,陛下,臣妾要见陛下” 顾言月此刻一改之前的脸色阴沉,对着宇文染微微一笑:“陛下去看看柳妃,想来柳妃现在肯定是有许多的话想要对陛下说。至于臣妾,就先回宫了,毕竟小云吞睡觉的时候找不到臣妾是要闹人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是人话 顾言月这话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就是在内涵宇文染不行了,顾言月也自知自己是胆大包天,仗着宇文染对自己的纵容就敢当着本人的面来内涵他“不行”。说完后,顾言月刚刚的勇气也就没了,就想从椅子上慢慢的起身,然后跑回床榻上去。 虽然最后肯定还是会被宇文染抓住的,但好歹能给顾言月一点自欺人欺人的错觉,只要是自己蒙住了被子,宇文染就看不见自己了。 但是宇文染哪里会给顾言月从自己身边跑掉的机会,仗着自己手臂长的优势,直接一把将她扯过来,把顾言月的脑袋按在怀里,笑眯眯道:“哦?阿月这是嫌弃我平时伺候的不够好吗?” 不等顾言月回答,又若有所思的开口:“这么说来,我最近的确是住书房的日子比较多,就算是回了凤栖宫也是已经累的不行了,没顾上跟你温存温存,这才给了你觉得我已经不行了的错觉。” “谁要跟你温存了?。”顾言月被他按在怀里喘不过气来,气急败坏的开口,“我还巴不得你能天天住书房呢,这样也好过回来跟我抢床榻的位置!” 却听得宇文染悠哉悠哉的声音从头上响起:“要是觉得我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你,你一定要说。不要因为害羞就藏在心里面不肯说出来,不然憋久了会憋出病来的。” 听着宇文染完完全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顾言月不怒反笑,反唇相讥:“没事,我不用憋。毕竟这京城中也不止陛下你一个男人。我若是真的憋不住了,大可以出宫去青楼里面找小倌,他们的服务可是比陛下您要好上不少呢!而且,正好学学柳妃娘娘,给陛下的头上添点颜色,免得您头上太过单调了。” 她在人后跟宇文染表现出来的模样跟人前的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这幅模样只有宇文染能够看的到,但是这幅模样有时候也是不好的。就比如说是现在,顾言月就把宇文染气个半死。 果然,闻言宇文染动作一顿,将顾言月的头用双手捧着,仔仔细细的盯着她,温柔开口道:“想找小倌儿?服务比我好?我头上太单调了,要给我添一些颜色?” 他语气温和,脸上的表情也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顾言月却觉得宇文染这幅模样,让她的后颈莫名有阴测测的寒意,太可怕了…… 还未等她说话,宇文染便忽的打横将她一把抱起站起身来,大踏步往床边走,吓得顾言月尖叫一声。 顾言月一下子失去了可以支撑的自己的点,只能无措的抱着宇文染的脖子,颤颤抖抖的道:“阿染,你放我下来……” 宇文染没有理会顾言月,顾言月只好软下声音去跟宇文染打着商量,“阿染,我怕高,你放我下去好不好?” 顾言月以为自己亮出了自己怕高的事,宇文染就会把自己放下来。谁知宇文染不仅不把她放下来,反而还颠了两下怀里的顾言月,道:“既然阿月你都“提醒”我了,我这个做丈夫的,自然是要好好的伺候伺候你,这样般你才不会把心思放在别的男人的身上。” 顾言月在听到宇文染说“别的男人”的时候,直接老脸一红,把自己埋进了宇文染的怀里,任凭着宇文染抱着自己去哪儿都可以了。 小厨房的粥熬好了,阿言和小莫拿着托盘想要端进来给顾言月和宇文染先垫垫肚子。没想到刚刚走到了门口,就冷不防被这夫妻二人弄出的动静羞的小脸通红。端着托盘站在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脸上的神色可谓是十分精彩。 最后还是阿言大着胆子朝着里面喊了一句:“陛下!娘娘!粥已经熬好了,待会你们要喝的时候记住喊一下奴婢们,奴婢们立马就去给你们热!”说完之后,在顾言月出声之前,阿言就立马拉着小莫跑了。 顾言月听见了阿言声音,就知道这门的隔音不行了。怕是在门外的阿言和小莫那这房间里面的动静全都听了个真切。一下子羞的更厉害了,越发的不染,一直要往被子里面钻。 宇文染和顾言月二人气喘吁吁的闹了一阵,倒是终于歇了下来。顾言月因为刚刚被阿言和小莫听去了动静,这会子脸上和耳朵上的红晕还是没有退下去。她枕在宇文染的手臂,推他道:“叫你偏偏要这般,你看现在全都被他们听见了!” 宇文染知道顾言月虽然嘴上没轻没重的,但其实她的脸皮还是特别薄的。平日里面宇文染稍微调戏她一下,顾言月的耳朵旁就已经爬上了红晕了。更别说是现在被自己平时身边伺候的宫女听见她和宇文染在房间里面的动静,怕是不想再出去见人了。 顾言月也是有理说不清,她跟宇文染刚刚什么也没干。就宇文染因为自己刚刚那一番要去找“别的男人”的壮志豪言,所以被宇文染按在床上挠痒痒。要是宇文染真对她干了什么,她现在也不可能会好好的躺在宇文染的怀里了。 宇文染知道顾言月现在已经是怕了羞了,要是放任不管的话,怕是自己今日下朝回来就见不到她人了,就顺着顾言月的背脊给她一下一下的顺着毛。那手势跟撸猫的手势,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可谓是敷衍至极! 尤其是宇文染接下来说的话,显得宇文染的这态度更敷衍了,“阿月,呼噜呼噜毛,不生气了。下次我一定会好好注意影响,尽量做到不白日宣淫,就算是要白日宣淫,我也一定挑个没有人的时候。” 这这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说是下次一定会好好注意影响?还有尽量不做到白日宣淫?就算是要白日宣淫,也一定挑个没有人的时候??? 他他他竟然还想要有下一次?她呸!想也别想!不可能的!绝对是不可能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销毁证据 顾言月道:“你还想有下一次?宇文染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有下一次的话,我直接出宫去找师父,让你再体验一遍什么叫下朝回来媳妇没有了的痛苦!” 宇文染一惊,没想到顾言月会说出这些话来威胁自己,立马脑袋就开始飞快的运转,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把顾言月个哦哄好。上次那件事,还是不要再发生了,他可不想要再给跟那些虫子亲密接触一次。 顾言月见宇文染没理她,就知道宇文染在想如何哄着自己了。自己凝神想了一刻,然后对着宇文染问道:“你打算要何时对付襄王?毕竟还是日子拖久了,万一要是拖到了柳烟烟生下孩子后,只怕是你头上的绿帽子就是彻底的摘不下来了。” 宇文染见顾言月跟自己说正事,也不忘拿自己头上的“绿帽子”来打趣自己,立马就对顾言月的这番说辞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要跟我一同拜过天地的那位才是我妻,我妻现在还好好的躺在我身旁,怎么我就突然头上戴了有绿帽子了呢?” 顾言月也学着宇文染对自己的称呼,来表示自己对宇文染又在扯七扯八的不满:“你妻因为你刚刚做的事已经不想跟你说话了,识相点的就快点告诉你妻你究竟想什么时候对付襄王,这样说不准你妻就大发慈悲放过你这儿一马了。” “这还不简单?”宇文染笑道,“你就等着大发慈悲放我一马了。” 顾言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宇文染,作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道:“快快把你的计划如实交代!” 宇文染把玩着顾言月垂下来的长发,漫不经心道:“其实柳烟烟这怀孕的消息待会一被放出的话,帮到的反而是我们。太后和柳烟烟以为以为能凭借假龙种让我能停下对镇北侯府的打压,好给以后襄王夺位的时候添一大助力。” “但其实她们想岔了,要是柳烟烟生下的孩子是个儿子的话,你说这有了储君人选的皇帝,跟中了毒已经没有几天可以活了,甚至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襄王,你觉得他们会选谁来坐这个皇位?” “再加上襄王本身建立的私军就存在很大一部分的墙头草,他们能选择效忠襄王,为什么不能选择效忠我呢?再怎么样,我这个皇帝做的也比襄王称职?” 宇文染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说到顾言月问的那个问题上,反而是把自己给夸赞了一顿。不过这也的确是把顾言月也带跑了,顾言月看着他:“不可能仅仅只是这几点?” 宇文染挑眉:“那你觉得呢?” “你从黔州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了,尤其是这个月你除了在凤栖宫睡了几天,之后的日子你都是睡在了书房里面,亦或者是根本不睡。今天要不是柳烟烟怀孕一事惊动了你,只怕是你还要接着睡在书房?” 顾言月道:“想来你已经把襄王谋反的证据搜集的差不多了,要是没有柳妃怀孕一事,你怕是还要接着把我给瞒下去?刚刚你说了那么多,全都是绕着柳烟烟怀孕之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来说,却是只字未提若是柳烟烟没有怀孕,你该当如何去对付襄王一派。怕不是还没有想清楚?” 顾言月说完后,就一脸期待的看着宇文染。那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写着快把事情告诉我这几个大字,宇文染也不知道为什么顾言月一直对襄王一事那么关心。 “瞎说什么呢。”宇文染抬手刮了一下顾言月的鼻子,然后道:“我这个几个月下来都在搜查襄王拥兵自重的证据。现在搜集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没有柳烟烟怀孕的这一事,也该到了亮出来的时候。只不过可能要是没有柳烟烟怀孕一事,这时间可能还要往后移移,但现在既然有了,那就可以把让襄王伏法一事提上日程来了。” “到那时候,不论是太后还有什么说辞能够为襄王开脱,那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毕竟堵的住朝廷的口,也堵不住这天下百姓的口,襄王到了时候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现在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亮出证据,要么襄王伏法认罪,宇文辰张狂一世,自幼就是什么都是比过我,就差一步他就能把我踩在脚下自己登基成为皇帝了。他定然不会认罪,定会反目于我,恰好能将他一网打尽了。” “虽然襄王私底下揽了不少的武将收入了麾下,但是朝廷也不是没有别的武将,那些武将也已经被我收到了麾下,而且我们不仅有兵力,还有远在西域的拓拔尘也是我们的一大助力。从兵力上来看,到时候事发东窗了,襄王想跟我们硬碰硬也是没有胜算的。” 顾言月听了他这么说,想着宇文染不愧是皇帝,就算是之前一直被太后控制在了手里,以听话顺人这一面对世人,可骨子里面的阴狠劲儿还是在的。对付人的手法真是一点儿也不迂回婉转,简单粗暴的很。不出手还好,一出手直接就要把襄王,镇北侯和太后一锅端了,但这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早知道要是柳烟烟和太后会给我们送枕头过来,你这个月也就能多睡一会儿了,不用时时都睡在御书房里面不回来了。”顾言月道:“亦或者是早些时候就对襄王一派下手的话,现在也闹不出那么多事来。” 宇文染笑道:“之前的襄王多谨慎啊?你看他对我们下手了那么多次,就连那次跟拓拔尘一起合谋的事都叫他逃过去了。现在这个时候对付他刚刚好,以前做的事尚且还有机会可以开脱,可是现在却是没有了,毕竟堆了那么多下来。不把他给斩首了,都对不起他伤你的那么多次。还能一次性就把襄王一派给拔的干干净净,何乐而不为呢?” 宇文染说的很有道理,之前的襄王真的太过谨慎了,做下的事等宇文染去查的时候,证据也已经被他销毁的差不多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证据 “啧,找不出来不会直接给他捏造出一个证据来吗?”宇文染说的很是轻描淡写,“阿月,你那么聪明不会是没想到可以陷害于他们?” 顾言月:…… 顾言月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宇文染倒是能将这陷害于人的奸诈之计说的如此的坦坦荡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为国为民的大事呢,只不过镇北侯府虽然到了柳焉林这一代就已经败落的差不多了,但是要给他捏造出一个证据来也不是个简单的事。 “没事,我已经叫人着手去准备了。”宇文染摸了摸顾言月的头发,“等对付完襄王之后就轮到镇北侯府了。” 顾言月:!!! “这件事不是刚刚才发生吗?你什么时候就叫人去准备了?” 宇文染给顾言月解释道:“刚刚回凤栖宫的时候,你没发现郑海没跟着我一起回来吗?” 顾言月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早在回来凤栖宫的路上,宇文染就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去对付镇北侯府了。 顾言月想了想,一时有些欣慰道:“阿染,你终于是成长到了不用被他们所牵制的地步了,身为一直以来陪着你的妻子,我真的是太为你感到骄傲了。”虽然这语气有点像吾家有子刚成,老母亲对此感到很是欣慰和骄傲,但是顾言月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宇文染看着顾言月一副老母亲看儿子,越看越喜欢的的表情,道:“阿月你这是觉得我厉害吗?” 顾言月点了点头,“嗯嗯嗯!”毕竟这孩子成长成这样也是实属的不容易啊! 宇文染看着顾言月这幅模样,似笑非笑的道:“我还有更厉害的你想不想知道?” 顾言月继续点头,“嗯嗯嗯!” 只不过等到宇文染重新把她压回了身下,顾言月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不说是要给我知道你更厉害的地方吗?” 顾言月死命的冲着宇文染摇头,挣扎着要起身,“不,我不想知道了。” “不行,我还是要向你证明一下,不然怕是皇后娘娘以后我的能力有着一定的误解,这个误解我们还是趁早解释清楚的。” “我最厉害的地方想来还是伺候皇后娘娘您。”宇文染肃容道,一个翻身将顾言月重新压在身下,“还请皇后娘娘待会多多指教。” 顾言月:“……” 就凭顾言月再怎么迟钝,也是知道待会宇文染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又开始挣扎了起来,甚至还拿出了宇文染待会要上朝来说事,“阿染,白日宣淫这怕是不太好?你待会还要上朝呢!” “今天沐休,不用上朝。” 顾言月一脚踹在了宇文染的小腹上,结果还没踹上,就被宇文染一把抓住了,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不是,你别想蒙我!今日分明就是要上朝!你赶紧给我起来去上朝去!” “我刚刚在回来的时候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待会肯定是没什么人有心思上朝的,于是我就干脆取消了,等他们在府里面消化好了这个消息再来上朝。”宇文染脸上不由带上了有些洋洋得意的神情,“阿月,你看像我那么体贴的皇帝现在也是难找的了。” 顾言月:…… 全都是放屁!分明是你自己不想上朝,你还说是要给那些大臣们一点消化的时间,她呸!自己不想上朝还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是你真的心疼那些朝臣,也不可能会想要去陷害镇北侯府! 于是顾言月今天早上就彻底的体会到了宇文染说的要向自己好好证明究竟是如何证明的。 她被宇文染折腾到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宇文染还没有放过她。 在宇文染终于放过她的时候,她存在着一定的报复心里在宇文染的脖子上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要不是因为没有力气了,宇文染觉得顾言月很有可能会直接把自己咬出血来。 …… 襄王府上。 襄王和上官怡正在屋里说话。 上官怡才自诩是大家闺秀,也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在襄王府里面住着的房间屋里的陈设自然也是风雅十足的,屋子里面布置了不少的书画和花卉。 可是细细一看,那书画都是名家珍品,不少的还是已经在市面难寻的了,千金都难买。连那用来布置的花卉都是上等的品种,有些都是只能在御花园里面才能看见的。 就连桌上的放来的镇纸也是价值不菲。可见襄王府着实是如所说富裕不假,怕是已经富可敌国了。上官怡进宫的用度都还没有襄王府的一办好呢。 襄王穿着一身的藏蓝色锦袍坐在了椅子上,这几个月他之前中的毒反反复复的发作的,太后为他找来了天下的名医都说已经没了办法,所以襄王现在的精气神也没有在黔州的时候好了。就连以往穿着刚刚好的衣裳,现在穿在身上都嫌大了不少。 自从知道了自己没有几天可以活了以后,每日就是死气沉沉的在襄王府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跟襄王截然相反的是上官怡,她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这衣裳无论是料子还是做工都是顶顶好的。 她本来模样就生的出挑,这么一打扮,便是宫里的那些娘娘跟她来比都还要逊色几分呢! 显然在襄王府,上官怡是过的相当不错。 “不知王爷之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上官怡皱眉问到,襄王这两月以来的精神状态她实属是有些担忧,太后也是因为怕襄王一时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破坏了他们原本就制定好的计划,所以才让她到襄王府里面来看着点襄王。 襄王端起桌上的茶来饮了一口,淡淡道:“我说计划最好越快越好,本王已经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上官怡看着襄王脸上的阴鹭之色,不免感到有些害怕,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我和母亲自然也是快点能看见王爷登上皇位,只是现在……” 第二百八十六章 厌恶 襄王听了上官怡的话,直接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茶杯顿时在地上分成了四分五裂,“本王不管!本王已经没有几天可以活下去了,要是再本王死之前都不能登上那个皇位,那本王这一辈子什么都要跟宇文染争,到头来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襄王这一辈子最不甘心的,就是比自己不如的人却过的更好。他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冠上了不如宇文染的名号。然后他拼了命的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想要在先帝面前证明自己是如宇文染的。只是到头来,那皇位先帝依旧还是给了宇文染。 襄王是妒忌的,也是厌恶的。 在宇文染登基之后,他就屡屡的去挑衅宇文染,要不是这中间有太后护着,他怕是早就被宇文染放逐出了京城,永世不得回京了。 他还是气不过,明明自己比宇文染的才学那些都要好,凭什么先帝的眼中一直都没有他,只有宇文染一人。那老头偏心了一辈子,到了最后依旧还是在偏心宇文染,竟然把皇位给了他,让他这辈子都把自己死死的踩在了脚底下。 所以在这时候太后找上了襄王,她本是想同襄王一起下毒害宇文染的,宇文染刚刚登基,还没立住脚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膝下无子。若是她成功的毒死了宇文染,那么这个皇位就自然而然的轮到了襄王的头上。 襄王知道太后不是真心的想要帮助自己得到皇位,她只不过是想找个听话点的傀儡皇帝罢了。宇文染不够听话,那么就盯上了自己。 襄王对这些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但是他还是答应了要跟太后结盟的提议。毕竟傀儡皇帝又如何,只要能让他把宇文染踩在脚底下,这样就够了。 与其说襄王想要抢夺宇文染的皇位,倒不如说,襄王只是见不得宇文染过的比他好,他跟宇文染争了一辈子了,他不愿意看着宇文染过的比他好,踩在他头上。 可是谁想到宇文染竟然没死,竟然有人愿意为了宇文染而不惜几次以身相护,这宇文染可真真是娶了一个很好的皇后,让他再一次的嫉妒上了宇文染。 襄王这辈子,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败过。他擅长利用人心还有利用各种可以利用的人,一直过的顺顺利,可就是单单在宇文染那里碰了壁。 他抢不走先帝对宇文染的宠爱,抢不走宇文染的东西,就连自己曾经娶的那个王妃,都是宇文染不要的了。 人总会有偏执的时候,譬如以前的襄王尚且看着还算是正常。自从从黔州回来后,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于是就变的有些疯魔了起来,要是没有上官怡这几个月在襄王府里面看着他,都不知道他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 上官怡道:“王爷怎么能这般说呢?母亲已经再给王爷的病的想办法了,襄王爷一定会没事的,然后长命百岁的。” 襄王冷哼一声,“长命百岁?我这个毒是慕容月那个贱人从秦若若那里拿到的,这世间除了秦若若以外怕是无人能解了。可秦若若那个贱人是顾言月的好友,慕容月手里的毒药怕也是她主动给的,不然就凭慕容月一人也是绝对不可能想的到要下毒害我的!” “秦若若?”上官怡不解:“那既然王爷知道了这毒是谁制的,大可以让人去把秦若若给绑过来为自己解毒啊!” “我记得秦若若好像是秦国公府上的嫡女,只不过现在秦国公已经倒下了,她这个嫡女好在是有皇后娘娘的这个好友才没被陛下一同流放到边疆去。” “我将她绑来给我解毒?”襄王冷笑一声:“别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活,被她一治就只剩下几天可以活了。她是宇文染那边的人,她现在不接着给我下毒就够好了,怎么可能会愿意来给我解毒?而且秦国公已经被流放到了边疆,我们手上有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威胁她来给我解毒了。” 襄王在某些方面还是极具有自知之明的,他本来时间就已经不多了,肯定是不可能再拿自己的生命再来冒险了。 上官怡听了襄王的话点了点头,“这倒是确实也是,不过王爷还是不能放弃,母亲已经派人去寻那些隐世的神医了,这要是寻到了,说不准就有办法了呢。” 襄王现在不免有些心烦意乱。他在宇文面前完全发挥不出自己的优势,自己的时间也已经所剩无几了,若是在自己死之前还是不能把宇文染拖下那个位置来,那自己死后怕是真的会成为宇文染眼中的笑话了。 想到这里,襄王便有些逃避般的道:“再说,这病我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只要是在我死之前能拉着宇文染给我陪葬的话,我就已经是很满足了。”这几个月看了那么多的大夫,襄王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有了了解。 秦若若是这世间最好的大夫,她制的毒,怕是除了自己能解外,别人都是解不了的。 “上官小姐你想过要进宫吗?”襄王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上官怡一句。 进宫?上官怡眉心一跳,突然笑了,她笑的风情万种,却有种别有深意的意味在其中,“王爷是想要我进宫去勾引陛下吗?那宫里不是已经有了柳妃娘娘在吗?那么还有我什么事啊?” 进宫,自然不是跟自己以前一样进宫去陪一陪太后,是要进宫去做宇文染的女人。上官怡不是没想过进宫,他也是心仪宇文染已久了,只是她跟柳烟烟比起来,她更善于分析利弊。 如今宇文染的后宫形同虚设,后宫佳丽三千人又如何?他照样是一个也看不上,只瞧得上那顾言月。 皇宫里面向来是欺软怕硬惯了,身在后宫,既没有宇文染的宠爱,也没有个一儿半女能够傍身,既然是会被宫里伺候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瞧不上。 就这样的别说是后宫了,便是在宫外的那些高门大宅后院,没有儿子女儿的下场大多数都是只能在后宅里面缩头缩脑的过日子。 第二百八十七章 善妒 这些都不是上官怡想要过的生活,她的心气更高,看上宇文染也只不过是图他的皇位,若是她能成为宇文染的皇后,那么她就享有这天底下女人的最高权利。 但是宇文染压根就看不上她,她也没必要要在宇文染的这棵树上活活吊死。后来太后收了她为干女儿后,她就知道了太后想要辅助襄王登基的事。若是成为不了宇文染的皇后,那成为襄王的皇后也是一样的。反正她看中的从来都不是男人,而是他们能给自己带来的权利。 只是没想到襄王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太后屡次为他铺路,都被他搞了个稀碎。到了现在竟然还是活不久的人了,那她也没必要再继续花时间在襄王身上了,毕竟自己花的时间多了,结果还没等他登基就先人没了,那自己浪费的那些时间朝谁哭去。 所以上官怡这次就完成好太后交给自己的任务就好了,其他的等自己以后再来做考量。 “哦?”襄王斜眼看了她一眼,轻飘飘道:“我记得以前上官小姐应该还挺喜欢我那皇兄的,莫不是我记错了?” 上官怡对襄王浅笑道:“王爷也知道说是以前了,我热脸贴了陛下那么多的冷屁股,怎么王爷就不允许我已经看清了陛下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我的这个结果,然后在自己还没有受到更深的伤害之前就收手吗?” 襄王很意外听到上官怡的这个回答,“上官小姐倒是和那宫里的柳妃娘娘不同。” 上官怡看着襄王,又笑道:“我倒是很是羡慕浪费娘娘到了现在还是能勇敢的追求所爱,我比起来她来说也是少了一些勇气。” 襄王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上官怡,“是吗?我反倒是觉得上官小姐比起柳妃娘娘来说多了一些聪明。你当真会以为宇文染会放过她吗?以前也许会,但是等她怀孕的消息一被传出来了怕是不仅是连她不会放过了,可能就连镇北侯府都会逃不过这一劫了。” 柳烟烟自以为是襄王和太后他们是在给她成为皇后而铺路,殊不知她才是被那个舍弃的棋子更是被拿来给襄王登基皇位铺路的弃子。 …… 柳烟烟怀了身孕的事情,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宇文染膝下无子多年,那么多年以来膝下的子嗣更是只有顾言月所生的小云吞这个女娃娃一人,朝臣中自然是各种猜测众说纷纭,最多的便是宇文染可能是伤到了龙根,所以这些年下来除了皇后生了一个公主外,膝下就再也没有子嗣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襄王更是靠宇文染无子嗣这一点收了不少的朝臣进了自己的麾下。可是现在柳烟烟怀了孕,而且还说是怀的事个儿子,这意味可就多了。 只怕是这生不出孩子来并不是宇文染的问题,柳烟烟怀孕些消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以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这其中也是有宇文染一定的推波助澜,他甚至还让人散出了柳烟烟这肚子里面的孩子经由太医诊断,怀的的的确确是个儿子。 这但是有点医学常识的人也是不可能会信的,可是隔天天亮宇文染就让郑海送了不少的东西去了延熹宫,还说要柳烟烟好好的养着自己的身子,并且还拨了不少的宫女去了延熹宫,说是要更好的照顾柳烟烟,实则只是好照顾好柳烟烟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 这些也被宇文染一同让人传了出去,于是那一干的朝臣是真的信了柳烟烟肚子里面怀的就是个儿子的传言。毕竟要不是个儿子,宇文染又怎么可能会对柳烟烟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那么“在乎”呢? 其实不然,要说宇文染最在乎的孩子,应该算来就是小云吞了。自顾言月被秦若若确诊说是怀孕了那一天起,宇文染就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着顾言月。到了顾言月的怀孕后期,他甚至比凤栖宫里面平日里照顾顾言月的宫女还要更细致些。 哪里是像现在只是派人去送送东西,送送人的。这就是在乎和不在乎的表现。 自从听到柳烟烟怀孕的消息之后,家里还有女人还没嫁出去的朝臣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将府上的女儿送进宫里的心思。毕竟以前他们劝宇文染纳妃的时候,宇文染就拿着他只爱皇后一人的说辞来搪塞他们,说是不想要耽误他们家中女儿的未来,所以不肯纳妃。 现在柳烟烟都怀上孕了,想来宇文染之前说只爱顾言月一人的话也就不做数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让柳烟烟怀上自己的孩子,而且这柳烟烟跟顾言月之间的过节可是不轻的啊! 果然这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他们已经开始心疼了上了昔日里面备受宇文染宠爱的顾言月了。毕竟宇文染说不爱就不爱了,转身就宠幸了跟自己有着不小过节的嫔妃,这不纯属这恶心人吗? 另一头,在朝廷上一些持观望态度保持中立的朝臣也开始有了新的决议,无论如何,柳烟烟怀孕,给前朝带来了不少的变更。 后面顾言月和宇文染说起此事的时候,还道:“你之前除了小云吞这个女儿之后就没有别的子嗣了,现在柳烟烟怀孕的事被传了出去,怕是会有不少的朝臣会想着办法给你后宫里面塞人?” “也不知道这次那些大臣们会给你塞什么绝色美人进来,若是性子乖巧的也就算了,若是跟柳烟烟一样的性子的,你可万万是不能要的啊!不然我就分分钟收拾东西去师父那里住去,懒得管你这儿后宫中的事了。” 顾言月这话说到后面很明显的就能闻到一股酸味,宇文染知道顾言月这是吃醋了,笑了笑,“若是我拒绝不了呢?他们硬要塞给我,我也没有办法,这难道就是当皇帝的苦恼吗?” 顾言月推了一把想要上来抱住自己的宇文染,“若是拒绝不了,你就每天都上那些嫔妃的宫里去坐坐,免得我又被别人说是善妒,每日都霸占着你。”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家有娇妻 “阿月,若是以后那些新进宫的女子生的太美了,我一时没把控住自己,真的宠幸了她们让她们怀上了我的孩子怎么办?”宇文染第一次见到顾言月吃醋吃成这般样子,以前都只有他吃顾言月的醋,今日难得看顾言月吃了他的醋,他就生了想要逗一逗顾言月的心思。 宇文染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别说是以后可能会进宫的女子了,就连现在宫里的那些嫔妃宇文染都没认清几个,名字和容貌根本对不上号。 但是顾言月现在正在醋头上,哪里会管宇文染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是将他的衣领狠狠一扯,凶神恶煞道:“那这样的话就别怪我弑君了,我想到时候不出第二天皇帝驾崩的消息也会传遍整个京城了。” 宇文染听后,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揽着她的腰,俯首在她耳边轻声道:“家中已有娇妻,别说是宫里的这些我瞧不上,宫外的现在也甭想着要入宫了,只有两个字——没门。” 顾言月刚刚才被宇文染这话感动了一番,没想到下一秒就直接破功了,“毕竟娇妻虽娇,但也实属彪悍,就算是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随意造次的。” “彪悍?”顾言月听到宇文染嘴里说出了彪悍这两个字的时候,太阳穴突突的,都快要忍不住冲着宇文染发火了。 宇文染还想着要跟顾言月要说什么,外头就先传来了小莫的声音:“陛下,娘娘,已经接到秦小姐了,再等一会儿秦小姐就能进宫了。” 顾言月松开手,道:“等我跟若若说完事情之后,回来再收拾你。” 宇文染看着自己怀里的顾言月,好整以暇的坏笑道:“好,我就在凤栖宫等着夫人回来。” 顾言月看着自己上面一脸坏笑的宇文染,一看等自己回来宇文染又是要搞事情了,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对着宇文染道:“滚!” 秦若若进宫来是因为顾言月始终怀疑柳烟烟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是假的,所以特意让秦若若进宫走这一趟,去延熹宫给柳烟烟把一下脉,看那个孩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再加上宇文染要对付襄王的事,还需要何方彦的帮忙,所以宇文染就借着顾言月最近几天情绪不佳,特召秦若若进宫来陪她几天这个理由,让秦若若顺带把何方彦也一起带进宫来。 想要和他当面商量对付镇北侯府的事情,镇北侯大约也隐隐感到了压力,开始跟襄王的接触越来越密切,另一方面却又觉得柳烟烟现在有孕在身,宇文染再怎么样也是肯定不会拿镇北侯怎么样。 镇北侯举动一下子变得那么大胆,应该是跟柳烟烟肚子里面的孩子有关,这样刚好遂了宇文染的心愿,他让自己的暗卫这几天都监视好镇北侯的动向,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先别轻举妄动,把证据收集好,他等着跟镇北侯秋后算账。 一到宫里,何方彦便径自由郑海领着去御书房见宇文染,秦若若是要去见顾言月的,由阿言领着她去。秦若若看见宫中宫道上的路上都被铺了地毯,然后行走的宫女也是比以往进宫的时候多了很多。 秦若若不免有些疑惑,便问道:“言姐姐,这都还没到冬天,怎么就先铺上地毯了,也不嫌热的慌。而且这行走的宫女看着也是多了许多,我记得今年不是刚刚才往宫里招了宫女吗?怎么那么快又招了?” 秦若若嘴甜,跟顾言月宫里的宫女早就打成了一片,阿言自然也是喜欢这位秦小姐的,便给秦若若解释道:“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她怕柳妃娘娘怀的这是头一胎,加上之前还落了水了,就怕她走路磕着碰着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宫里多出来的宫女也是太后娘娘为了柳妃娘娘特意让郑海公公出宫外买进来的,说是怕柳妃娘娘的宫里会缺了伺候的人手。好在皇后娘娘是个心善的人,甭管太后和那柳妃娘娘如何作妖,他们都随她们去了,只是奴婢还是为皇后娘娘感到不值。” 阿言是顾言月的宫女,说话几乎是没顾及过什么,又因为顾言月的关系,将秦若若当作是自己人,对柳妃和太后的厌恶几乎不加掩饰。 尤其是那太后把柳烟烟肚子里面的孩子当个宝,然后当年顾言月怀孕的时候太后从始至终都是没有过问过一句的态度,让她从心里面就为顾言月觉得不值了。 但是现在她也看开了,柳烟烟得了太后的宠爱又如何?自她怀孕到现在,宇文染一次也没去过延熹宫看过她一次。只是知道的那天晚上在延熹宫里待了一会儿,还是因为以为顾言月受了欺负他才去的,不然怕是直到柳烟烟生了宇文染也不可能会踏进延熹宫一步的。 她道:“不过除了这些,太后和那柳妃娘娘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了,等熬到柳妃生产了,应该就不会再作妖了。” 秦若若挑眉,问:“那皇上是什么态度?” 阿言笑了笑:“要是陛下真的因为柳妃娘娘怀孕就对她另眼相看了,那柳妃娘娘也不至于会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了。而且真是多亏了柳妃娘娘怀孕一事,以前我们还是要去御膳房给娘娘拿饭菜回来,自从柳妃娘娘怀孕后,我们娘娘的一日三餐都是由陛下一手包办了,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家娘娘怀了孕了呢。” 说完后,阿言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道:“今日上官小姐也进了宫,说是进宫来看望柳妃,就跟秦小姐您是先后脚的功夫,现在大约已经到了延熹宫了。若是您再快一点,没准就能跟她撞上了。” 上官怡?秦若若笑了笑,面露“惋惜”道:“那还真是不巧,我先前一直都想见一见上官小姐来着,但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希望以后会有机会。” 阿言接着秦若若的话接着往下问道:“秦小姐也是喜欢上官小姐吗?” 秦若若随意的道:“嗯,毕竟她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谁人不喜欢?” 第二百八十九章 煮茶 秦若若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中却起了别的思量,上官怡进宫来看柳烟烟?这上官家和镇北侯府本就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上官怡在柳烟烟进宫之前也是跟她没什么交集来着,怎么会突然想着进宫来见柳妃了?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莫非上官家要与镇北侯府筹划什么,特意来找柳烟烟给自己和上官家牵桥搭线的?只不过上官怡是不是不太了解柳烟烟这人?不然怎么会找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人来跟自己合作?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只是这会儿是进宫来见顾言月的,因此倒也不好与阿言多说此事,心里怀着疑问,秦若若跟着阿言到了御花园。 顾言月不在凤栖宫里等着她,而是在御花园里面等着她。夏日渐渐到了尾声,已经开始泛起了凉意,池塘里面的荷花也已经没有多少开花的日子了。 只不过夏天炎热的日子多了,难得降温有清爽的时候,坐在花园中吹吹风也是极好的。秦若若见到顾言月的时候,她正在煮茶喝,看见秦若若来了,还让她赶紧坐下一起喝茶。 “这是龙井,是今年的新茶,尝尝看会不会喝?”顾言月笑道,顾言月本就是个好茶之人,尤其是一到了夏天就更离不开茶了。 秦若若端起茶杯来尝了一口,一入口只觉得唇齿间都是苦涩,然而在苦涩之中,又有苦尽甘来的甜味,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茶,就连秦若若这种不爱喝茶的人,都觉得这茶是极好的。 顾言月看秦若若喝了一口,赶紧问道:“怎么样?” 秦若若放下茶杯,回味了一下才道:“顾姐姐煮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顾言月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茶,特意给你准备了你爱喝的奶茶在一旁冰着呢。” 顾言月的话音刚落,小莫就给秦若若端来了顾言月刚刚亲手做好了冰在一旁的奶茶,秦若若的眼睛在看见奶茶的那一刻“蹭”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忙道:“我先谢谢顾姐姐了!” 顾言月不甚在意的一笑:“没事,都是顺手的事。不知道刚刚阿言有没有跟你说一些最近宫里发生的事?” 秦若若微微一愣,道:“啊?言姐姐刚刚跟我说了一些,就一点点而已。”秦若若还用手给顾言月比划了出来。 “看见宫里一下子变样了那么多,你肯定是会好奇,你又跟我凤栖宫的宫女混的极好,只要是你问了,她们肯定都会告诉你。”顾言月笑道:“不知道你听了有没有什么想法,尤其是对柳烟烟怀孕是怎么看?” 顾言月喊秦若若进宫本来就是为了柳妃怀孕一事,只不过宇文染还特意让自己带着何方彦一起进宫来的话,这就不得不让秦若若怀疑宇文染跟顾言月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动作,而且这次要需要何方彦的帮助,不然宇文染不可能平白无故要让自己带着何方彦一起进宫来的。 秦若若想了想,才道:“顾姐姐,柳烟烟肚子里面的孩子肯定不是陛下的?” 顾言月挑了一下眉毛,她没想到秦若若上来就直接跟自己挑明了柳烟烟肚子里面的孩子并非是龙种一事,只不过现在是在御花园里面,虽然周围的人都是凤栖宫的里面伺候她的宫女,顾言月还是怕隔墙有耳。 但是有耳就有耳,反正被人听去了,损失的也不是她,她只不过会跟着秦若若一起深陷流言蜚语的中心罢了。 顾言月道:“你是怎么猜到的?我凤栖宫里面伺候的宫女我提示了那么多次了,她们都还是没能猜出来。” 顾言月此话一出无疑是在波澜不惊的水面里头突然砸进了一个石头,惊得凤栖宫的宫女们都炸开了锅,尤其是小莫和阿言两个,那下巴差点就直接掉在了地上去了。 秦若若对着顾言月笑了笑:“这个还挺好猜的,毕竟要是柳烟烟肚子里面的孩子真的是陛下的话,白前辈这会儿就该在宫里了,而且顾姐姐你也不一定会放过陛下的?” 秦若若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只是秦若若不知道的是白佑瑾在消息被宇文染传出去之后真的进了宫,第一件事就是按着宇文染说说要宰了宇文染这个负心汉。 好在当时顾言月也在现场,赶紧给白佑瑾解释清楚了这件事事情的来龙去脉。 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白佑瑾保证到,说她十分确定,万分确定,柳烟烟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绝对不是宇文染的中,宇文染才逃过了一劫,没有被白佑瑾一时生气给干掉了。 “那孩子呢?”顾言月笑着抿了一口茶,问:“你觉得柳烟烟的这个孩子留是不留?” 秦若若一顿,道:“这孩子不是陛下的话,留不留已经没有太大的所谓了,这件事的主动权还是在顾姐姐您身上,毕竟这后宫的事还是你做主。” “主动权在我身上?”顾言月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自从知道柳烟烟怀孕之后,我一直都是挺纠结的。这个孩子不是宇文染的,如果是为了我以后的孩子铺路的话,这个孩子必须死。但是再怎么样这也是个人命,更何况孩子说到底都是无辜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坐在皇后的这个位置上很累,虽然宇文染一心一意的对着我后宫的女人也是一次都没有碰过的。但是有时候在这个位置上,我觉得挺累的,觉得要是宇文染不是这个皇帝就好了,这样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秦若若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感觉她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顾言月不想要这个皇后,宇文染也未必会想要这个皇帝,只不过他们都被束缚在了这个位置上,再怎么不乐意也已经是事实了。 顾言月羡慕的看向了秦若若,“若是真的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跟宇文染能同你和何公子一样,一起到各地去走走,看看自己还没有看过的风景,经历自己还没有经历的事。而不是一年大半的时间都被困在这儿宫里。” 第二百九十章 平静 秦若若劝慰道:“顾姐姐,未来的事也是说不准的。说不定以后你跟陛下真的能过上你口中说的那种生活。” 顾言月看了她一会儿,摇头叹道:“我现在都已经看开了,一辈子留在宫里就留在宫里,毕竟至少还有阿染陪在我身边,还有小云吞也在,这样也就够了。”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了,这让顾言月也生了一种对现在生活的厌恶感,也是头一次那么讨厌自己身为皇后的身份。 顾言月这是在说她自己心中的感受么?秦若若平静道:“顾姐姐是在苦恼柳烟烟肚子里面的孩子?若是你真的下不去手,可以让我来干这个事。” 顾言月闻言,失神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深深的看了秦若若一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孩子的事就随着她去,毕竟这孩子她也不一定真的能够生的下来。若是生下来了也是不打紧的,也不一定能够活的下去,我不动手,但不意味着别人不会动手。这宫里眼红柳烟烟怀孕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为了她这样一个盛世白莲脏了手。” 顾言月这话不管怎么听都是意有所指,秦若若心里想着,便把刚刚一直困惑在自己心里的问题给问出来了,道:“顾姐姐,我刚刚进宫的时候听言姐姐说了,说是今天上官怡进宫见了柳烟烟?” 上官怡进宫见柳烟烟的事,从上官怡在宫门口一下马车的时候,顾言月就已经知道了。此刻秦若若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顾言月肯定是知道了。 “镇北侯府出了一个怀着“龙种”的娘娘,别说是上官怡了,这些天有不少的官家小姐都想进宫来看柳烟烟呢。应该是家里的父亲兄长想要搭上镇北侯府的线,所以才让自家的小姐来跟柳烟烟套近乎。只不过因为没有进宫的牌子,所以都进不来罢了。” “至于上官怡的话,她肯定是不是为了“龙种”来接近柳烟烟的。毕竟上官怡是太后认的干女儿,是被太后允许喊母亲的人,而且还听说她几个月一直都住在襄王府里面。柳烟烟肚子里面是个假龙种的事,太后也许会瞒着别人,但是绝对不可能会瞒着上官怡的。” “所以上官怡进宫肯定不是像她说的一样,是进宫来看柳烟烟的,应该是为了跟太监商议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顾言月的目光有些悠长:“而且太后已经往宇文染的后宫里面塞了一个柳烟烟,哦是再塞一个上官怡也是可以的?上官怡跟柳烟烟比起来可真的是聪明太多了。像上官怡这种家里背景不错,又有太后撑腰,长得不错,又有脑子的女人可是最适合在这儿宫里生存的了。” 秦若若的目光微微一滞:“太后想要上官怡想进宫?” 这宫里有一个柳烟烟之后就已经变得乌烟瘴气了,要是再来一个上官怡,怕是顾言月这日子应该是不用过了。 “大约是。”顾言月不甚在意道:“不过阿染的后宫本就名存实亡,她要是进来了也只是要在这儿宫中被困一辈子,以她的聪明,她肯定是不会做这样注定是会赔了买卖的事。” 关于上官怡的话题,顾言月明显不想多聊,很快顾言月就换了一个话题道:“再过不久,怕是京城里的局势会很紧张。你是我身边的人,想来医馆也是会被人盯上,何公子行商需要经常外出,你还是平时要多注意一点。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搬进宫里跟我一起住几天也行。” 秦若若也跟着顾言月肃起神色道:“顾姐姐我知道了。” 秦若若也从顾言月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顾言月和宇文染可能是想要对付襄王府和镇北侯的事,若是等宇文染真的开始着手对付襄王府和镇北侯府后,怕是会在京城里掀起一场风暴,她作为顾言月的好友,自然会被襄王府和镇北侯府的人给盯上。 顾言月拍了拍她的手:“若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像慕容一样……” 秦若若应了,正说着,却见阿言跟个小宫女走过来。阿言道:“娘娘,那周妃娘娘和惠嫔娘娘在前面吵起来了,刚刚奴婢来的找您的时候都已经动起手来了,您要不要先过去看看?” 这些日子柳妃怀孕,宫里的其他的嫔妃就都开始沉不住气了。 原先宇文染只宠爱顾言月一个人,就连多看她们一眼也都是未曾的,而且就连宇文染膝下唯一的孩子都是顾言月生下的。 但是因为柳烟烟怀孕之后就变得不同了起来,毕竟宇文染既然能碰柳烟烟那种货色的女人,怎么就不能碰她们了? 后宫里面人人都有私心,一旦有人起了头,这矛盾也比往日多了许多,加上还有许多大臣又打起了要往宇文染后宫里面塞人的事。 本来后宫里面的旧人就得不到宇文染的一个眼神了,这要是新人进来了,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再得到宇文染的宠爱了。 所以啊这后宫一改从前的平静,隔三差五就出点乱子,今天不是这个妃跟那个嫔吵起来了,明天就是那个嫔跟哪个贵人打起来了。虽然这些跟柳烟烟怀孕的事比起来,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日日如此,每次出点什么事都要往顾言月的凤栖宫里面报,这样下来顾言月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听闻是周妃和惠嫔又打起来了,顾言月立马这儿面上就显出不悦的神情来,任谁脾气再好,整日都要去给人劝架,不仅如此,还要再去防止太后和柳烟烟二人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和骚操作下来,顾言月这几日都要快被宫里的这群女人给逼疯了。要是把她逼急了,这皇后谁爱当,就谁拿去! 但是这只存在于幻想,事实就是顾言月现在不得不去处理周妃和惠嫔大打出手的烂摊子。顾言月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再忍忍就好了,只要再忍一下就好了。等解决完襄王那一群人之后,就马上轮到宇文染的后宫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香消玉殒 “顾姐姐先去看看,我一个人在这里不碍事的。”秦若若道。 顾言月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对着秦若若道:“我先去看一下,马上就回来。” 秦若若点了点头应了,顾言月就和阿言走远了。秦若若一个人待在这里觉得也是百般无聊,待喝完了奶茶之后,她就带着自己带进宫来的丫鬟打算在御花园里面逛逛。 秦若若跟顾言月一样是个爱荷之人,这京城里面的荷花到处都是比不得这皇宫里面御花园的。她跟小莫说过之后,就带着丫鬟往湖边的位置去了。 秦若若还未走到湖边,却突然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女子短促的惊叫,接着便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扑通!” 这声音听着像是有人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声音,这假山附近四处都是石头,秦若若怕万一真的有人从高处摔下来撞到了脑袋那可就不得了,立马带着自己的丫鬟快步走了过去。 绕过假山,便是一处长长的台阶,此刻台阶的下面,正倒着一名女子,而那女子的身下此刻已经是出了不少血了,若是不赶紧救治的话,怕是会性命不保。秦若若大步上前,准备去查看那女子此刻的情况,刚把人翻了个身过来,在看清脸庞的那一刻,秦若若愣在了原地。 这从台阶上摔下来的人,竟然是柳烟烟!柳烟烟此刻正捂着自己的小腹,满脸都是汗水,脸色白的跟墙壁一样,她蜷缩成一团,痛苦喊叫,不断的喊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秦若若顺着柳烟烟的位置往上看去,发现那一处的台阶竟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别说是柳烟烟了,就算是自己从那儿经过也是会从上面摔下来的。 瞧见来的是秦若若,柳烟烟费力的伸手,只突吐出两个字:“孩子。”便偏头晕了过去。 那丫鬟刚刚一直都跟在秦若若的身边,自然知道这柳烟烟的肚子里面怀的孩子并不是真正的龙种,秦若若也是动了想要让她小产的念头,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是对秦若若有利的,便问:“小姐,这可……” “你去叫人来。”秦若若蹙眉道:“柳烟烟这肚子里面的孩子八成是保不住了,但是柳烟烟还有的救,我身为一个大夫,总不可能见死不救。” 那丫鬟点头称是,赶忙就去了。小莫也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还以为又是哪个宫的嫔妃们又打了起来,便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却看见了秦若若跟一身血红的柳烟烟在一处。 联想刚刚秦若若说过的话,怎么看都像是秦若若对柳烟烟下手了,结果一下子没把握住分寸,闹大了。 小莫立刻环绕了下四周,然后对着秦若若道:“秦小姐,你放心,现在没有人,到时候要是说是你把柳妃给推下去的,还有我们帮你作伪证,绝对不会让你落到太后她们的手里去的。” 秦若若轻声叹气,知道是自己刚刚的那番话给了她们想错的方向,就对着小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个遍。小莫连连点头,在得知是自己误会了秦若若后连忙给秦若若道了个歉。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那既然不是秦小姐您推的,那凶手是谁啊?” “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没了踪影了。”秦若若凝眸:“能在宫里这样伤人的肯定来头不小,回头你让陛下和顾姐姐好好的查一查,说不准就是太后她们自导自演的一个戏码了。”说着秦若若又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柳妃,叹了口气。 丫鬟去叫的人很快就来了,瞧见柳妃这模样皆是吓了一跳。虽然宇文染对怀了孕的柳妃看着也不甚在意,可是柳妃怀上的事宇文染的第一个儿子,也不知道宇文染知道这个孩子没了之后会不会大发雷霆。 没有多说,这些人很快将柳妃送到了延熹宫,想要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的,却被秦若若一口拒绝了,她让丫鬟取来了自己的医箱,打算自己亲自动手抢救柳烟烟。 小莫看是秦若若给柳烟烟医治,就知道这柳烟烟肯定是会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就立马派人去通报宇文染和顾言月。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宇文染的,现在柳烟烟出了事,还是秦若若第一个发现的,说什么也是要宇文染和顾言月赶过来看看。免得太后待会知道消息过来了,要跟秦若若胡搅蛮缠什么的。 宇文染和顾言月很快赶了过来,秦若若却发现一进宫就去了宇文染书房里跟宇文染一起商议事情的何方彦不见了踪影。但是眼下还是救柳烟烟要紧,秦若若只是匆匆撇了一眼,就把注意力返回到了柳烟烟的身上。 宇文染来了之后只是询问了一下周边人,说是当时柳妃的身边连个宫婢都没有,否则也就不会让她掉下台阶而无人搀扶,叫人过去救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若若和顾言月宫里的那些宫女们在 顾言月听后,皱眉问:“柳妃不是跟上官小姐一起在延熹宫里面说话吗?怎么会突然到了御花园,身边还没个宫女跟着,你们延熹宫的人究竟是如何伺候的?” 延熹宫的宫女还未说话,屋里突然又传来一声短促的是惊叫,紧接着,延熹宫里的宫女突然跑了出来,对着顾言月和宇文染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顾言月被这样的架势吓了一大跳,刚想开口问柳烟烟究竟如何了,就看见秦若若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若若出来的时候,手上的血水还没有擦干净,她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顾言月,过了良久才低声道:“顾姐姐,柳烟烟……柳烟烟她没了……” 秦若若这话一出,屋中皆是一静。 “没了?”说话的是顾言月,她道:“柳烟烟怎么突然会了?” “将人送回来的时候晚了一步,要是我能早点发现的话,她也不会……她也不会……” 顾言月在知道柳烟烟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一个都没保住的时候,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柳烟烟自然是愚蠢的,但是她从未想过柳烟烟竟然真的就这样死在了宫里面……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何乐不为 宇文染面上看不出喜怒,他对柳烟烟怀了“自己”的孩子这一事自始至终都是没有一个好脸色的,现在孩子没了,柳烟烟也没了,自然是帮了他一件“大忙”,了却了他心中的一桩心事。 倒是顾言月,不知道因为什么,对这件事上起了心,沉声道:“柳妃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从假山那里摔下来,延熹宫的宫女呢?太后让郑公公将你们招进来不是为了享福的,而是为了看着柳烟烟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的。” 延熹宫的宫女急忙跪下身去,道:“娘娘之前与上官小姐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上官小姐就说自己难得进了一次宫,说是要去慈溪宫看望太后就先走了。在上官小姐走了之后,娘娘突然提出了要去御花园逛逛的想法,还不让奴婢们跟着。奴婢们说到底也只是个奴婢,是万万不能反驳娘娘的命令,就由着娘娘去了。” “等娘娘再回来的时候,就是秦小姐带着满身是血的娘娘回来了……” 这柳妃的宫女也如柳妃一般是个伶牙俐齿的,但是比起自己的主子来,柳烟烟的宫女倒是要有脑子多。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摘了个干净。 柳烟烟这事事关皇子皇孙,就算是个假的,但是众人以为那是真的,就总归是一件大事,况且又是后宫中发生的,顾言月作为六宫之主,自然要好好装个样子彻查一番。 但是这彻查总归还是太过敷衍了些,在听了延熹宫的宫女极具有暗示性的话,顾言月也是装成了没听见的模样,一听就被她抓住了“重点”,“那还不快点去太后的宫里把上官小姐请过来,叫她自证一下清白,不然怕是别人都会以为是上官小姐动的手了。” 顾言月的话音刚落,阿言就领了命,转身去太后宫里找人了,余下的延熹宫的人各自思索着自己脑中的事。 只是还未等到阿言,镇北侯就来人了。 顾言月也不知道这镇北侯府的消息咋都那么的灵通,这出事也不过半个时辰,立马就进宫来找事来了的。 镇北侯夫人和镇北府都来了。柳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柳妃也没了,这件事最可惜的除了已经去世了的柳烟烟本人之外,只怕要跳脚的便是镇北侯府的人了。 镇北侯气势汹汹的带着镇北侯夫人到了延熹宫,宫人拦都没拦住,宇文染也懒得拦,反正到最后他被他们闹的烦了,正好能把他们一窝蜂的丢出宫外去。刚好还能找个借口将后宫都解散了,只留顾言月一个人在就好了。 顾言月在一旁就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镇北侯夫人作态,若是镇北侯夫人真的心疼柳烟烟这个继女,进宫来的第一件事就应该在柳烟烟的尸体面前哭,而不是在她和宇文染面前撒泼打滚,要宇文染和自己拿出一个态度来。 心疼柳烟烟是假,遗憾柳烟烟肚子里面的那个“龙种”是真。 相比起镇北侯夫人来,镇北侯就冷静的多了,只不过这镇北侯真的是太过于冷静了,冷静到顾言月都觉得那柳烟烟说不准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只听他道:“皇上,烟烟和腹中龙种在宫里遭人毒害,臣将烟烟养到那么大送进宫来也是不容易,还希望陛下能给臣,也是给九泉之下的烟烟一个交代!” 顾言月几乎是要听笑了,听听镇北侯的话,不像是来给柳烟讨回公道来着,倒像是找宇文染来兴师问罪了。如此嚣张的态度,怕是一开始就没把宇文染放在眼里。既然他没把宇文染放在眼里,顾言月也不必要把他放在眼里了。 顾言月道:“柳妃一事,自会交由刑部审理。本宫知道镇北侯失女不好受,但是有些话说出口了就是收不回去了,镇北侯以后说话还是要多过过脑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要霖得清楚。”这说道了最后,顾言月明显就是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说出来的话。 但是镇北侯能怎么样,他看了顾言月一眼,心中憋着一口气,但也是不敢再继续发作出来了。当初听到了柳烟烟怀上了龙种,但是却被顾言月推下了水的时候了,他们就盼着柳烟烟取代顾言月的位置。可是造化弄人,顾言月还没被废后,柳烟烟就先去了。 其实镇北侯自己也知道,柳烟烟现在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他就是不甘心,今日这么胡搅蛮缠,说白了就是希望能让宇文染补偿他一些什么。 对于他这个跟继室差不多性子的女儿,真的是死是活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自始至终不过是在惋惜那个女儿肚子里怀着的龙种孙子而已。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宇文染终于是开了口,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逐客令,“既然事情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就按皇后说的去办,镇北侯和镇北侯夫人也可以放心出宫去了,这要是有了什么进展,朕会让刑部尚书亲自去跟你汇报的。” 宇文染说出这话的时候,镇北侯就明白自己的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但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一声:“臣遵旨。” 看着他们转身离去的背影,另一边的宇文染却是眸中闪过一道杀意。他这是第一次看着上赶来送死的朝臣。这镇北侯不愧是能生出像柳烟烟那般的女儿,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镇北侯夫妇离开了,从进宫到离宫,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去看死去的柳妃一眼,镇北侯夫人还情有可原,毕竟柳烟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镇北侯不进去看看真的是太不厚道了。那里面躺着的至少是自己女儿…… 等他们离开后,宇文染道:“秦小姐这几天就住在宫里,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了,你一个人在宫外住会不安全了。我答应了何公子,不管怎么样都会护你的安全。” 宇文染都这么说了,秦若若自然也是应下了,正好还能有时间多陪陪顾言月,何乐不为呢? 第二百九十三章 结局 再不多时,京中突然传来一个消息。一直在襄王府里面养病的襄王带兵谋反,屯兵于柳州城内,正式于朝廷割裂,并向朝廷下了战书。隔天镇北侯带着镇北侯府举府迁府到了柳州,正式投身于襄王麾下,于朝廷形成对立。 这消息几乎是让京城的百姓都震惊了,听闻那襄王早就对那皇位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了,加上那么多年都有听到襄王在暗中招兵买马的事。 那柳州城本就地势广大,因为柳州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这柳州城里面驻守的兵力也是不少的。就这样被襄王的反卫军给占领下来的结果几乎让人意外。由此可见这襄王的确有和皇家对抗的勇气。 但是在宫里的宇文染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却是不慌不忙的,丝毫没有丢了柳州城的懊悔。顾言月是知道为什么宇文染会是这样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宇文染那是想先给襄王一点甜头尝尝,像襄王那般的没有什么脑子,只知道打架的武夫,自然会因为如此就觉得宇文染惧怕与他,好让他掉以轻心,变得越发自大起来。这样才方便宇文染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了后患。 宇文染见时机成熟,便亲自带人出了征,这次跟上次出征西域不同的是,这次宇文染坚决没带着顾言月一起去,将她和秦若若一同留在了宫里面。 后面也确实是证明了宇文染的这个决定是正确了,因为顾言月在那段时间里面已经怀孕了半个多月了,若是真的跟宇文染一起上了战场,怕是这个孩子会跟柳烟烟的一样,都会保不住的。 而且这场战役宇文染赢的也是轻松了,襄王能够拿下柳州城本来就是他放水放来的。所以哪怕是襄王之前已经是拿到柳州城了,那柳州城里面也已经变了一座空城,除了一些老鼠蟑螂什么的,柳州城的百姓们可谓是什么也没给襄王留下。 五日后,宇文染便带着大军归来了。 柳州城这次的战役,襄王败的快,宇文染也赢的漂亮,从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皆大欢喜的好结局了。 襄王这么多年自以为招兵买马,暗中积蓄力量,就能把宇染从皇位上拉下来了。殊不知他那买来的兵都是没上过战场的花拳绣脚的,连给宇文染的王军练手的资格都没有,杀了五天人就基本上没剩下几个了。 而宇文染展露出来的真实力量也让朝野中一直跟襄王一样对皇位有着蠢蠢欲动的臣子被震住了,仿佛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他们终于明白,当初那个手中没有半点实权,是太后的傀儡皇帝的宇文染现在也已经变成了一个一只凶猛的野兽,对觊觎他皇位的人给予了最为致命的一击。 襄王是个疯子,柳州城破,他自知大势已去,无可奈何的时候,竟然是冲回了自己的府里面,把自己从京城里面特意接出来的太后给杀了,就连镇北侯一家他也是没有放过的。 宇文染当时也是现场,他怎么也是想不到,一直以来伙同襄王想要害死自己的太后最后的下场竟会是这样的。 太后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最后结局竟然是被自己曾经最看不上的那个人给一剑捅死了。 宇文染最终还是没有亲自了结襄王,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襄王竟然毒性发作了,就这样死在了宇文染面前。 到头来,宇文染一直想要杀掉的两个人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不过不是自己动手也好,免得会脏了自己的手。 顾言月听起这些的时候,很是感慨,襄王和太后还有镇北侯府的下场其实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只不过听到过后觉得这场沾了血的战争里面,最无辜的还是慕容月。 若是她没有被送来中原,也没有嫁给襄王,怕是现在还依旧健健康康的活着。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落了一个红颜薄命的结局。 顾言月怀孕是在宇文染出征的第二天里被秦若若诊断出来的,当时顾言月喝着茶突然有了想吐的感觉,但是此刻夏天已经渐渐的远去了,也不可能会是什么中暑的现状。 秦若若刚刚把上了脉,就惊呼了一声:“顾姐姐!你怀孕了!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顾言月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最近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反常了,她还以为是因为要忙着处理柳烟烟的时候,累着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没想到却是因为自己怀了孕。 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顾言月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着要跟宇文染一起去前线的战场的,却被宇文染拒绝了。她被宇文染拒绝之后还是有点不开心的,想着等宇文染回来了,一定要让他睡够了半个月的御书房才能回凤栖宫里面住。 但是现在知道怀了孕了,还真的得感谢宇文染没有带着她一起上战场,不然战场上刀剑无眼,到时候自己真的哪里受伤了,怕是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是要保不住了。 宇文染班师回朝的那一天,顾言月以为宇文染犒劳了军队之后就会立马回凤栖宫跟自己说这次究竟是如何如何绞杀襄王的军队的,等到时候她就能顺势告诉宇文染自己怀孕了的事。可是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宫女来通报说宇文染回来了。 顾言月以为宇文染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才那么慢回凤栖宫,没想到宇文染是去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才会那么晚到凤栖宫的。 等宫女来通报说是宇文染回来的时候,顾言月立马就提着衣裙迎了出去,在看到宇文染第一刻就扑了上去,宇文染也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要接顾言月的动作,稳稳的就把顾言月抱在了怀里。 顾言月把脸闷在了宇文染的胸前,闷声闷气的说:“阿染,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宇文染低头轻笑了一下,“正巧,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 介于自己要说的是超级无敌大喜事,顾言月就把先说的权利让给了宇文染,特别大方的道:“今日我心情好,所以你先说!” 宇文染捏着顾言月的脸道:“阿月,你说怎么办啊,以后我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只能看着你一个了。” 顾言月听了宇文染的话,明显还处在了状况之外,“你说什么?” 宇文染又掐了一下顾言月的脸,温柔道:“我说,我把后宫都散了,所以这往后我的后宫里可就剩下你这儿一个皇后了,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你可千万不要厌倦我啊,不然我下辈子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言月没想到宇文染真的会为她把后宫给散了,被感动的久久的都说不出话来,宇文染在她面完打了个响指,道:“阿月回神了,感动的话你留着以后再说。快说你有什么事是要跟我说的,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顾言月浅笑着拉着宇文染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道:“恭喜你,你要当爹爹了。” 宇文染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亚于刚刚顾言月听到宇文染为自己散去了后宫的程度,他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随后一把抱起了顾言月在原地转起了圈圈。 顾言月被宇文染重新放回了地面的时候,已经是头晕眼花了。但是她现在不急着要“教训”宇文染。正如宇文染刚刚所说,她们的时间还有很长,长到还有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