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三国之开局就是貂蝉》 第1章 开局就是貂蝉 “求问,开局成为貂蝉,现在董卓要上我,应该怎么办?” 长安,相国府内。 古色生香的房间。 一名风流倜傥的男子正在房间内坐立难安。 男子名叫刁禅,这名字你肯定不知道是谁。 但是有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那就是貂蝉。 肯定有人会问貂蝉不是女的吗?怎么是个男的? 都是这个世界的错。 这坑爹的世界是女尊世界。 这个世界里,男性在力量上远远弱于女性,因此女性主导冷兵器时代。 刁禅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赶上穿越,更没想到会成为貂蝉。 这些都不要紧,至少刁禅还是带把的。 不过刚穿越就要被董卓潜规则,这也太艹了。 如果董卓是漂亮美女,那刁禅还能勉强接受。 可董卓体重最起码五百斤,肉坦战车级别。 王允给他准备的闺房秘术可是女上男下,就算他下得去手,估计也活不到明天早上。 想想就让人觉得害怕。 “貂蝉小宝贝,我来了,嘿嘿嘿。” 门外响起的粗犷女声让刁禅不寒而栗。 一位体态肥硕的女子在众多侍卫搀扶下进入房间之中。 董卓来了! 此时刁禅心里慌的一批。 貂蝉老哥你倒是痛快走了,留下这烂摊子让我怎么办啊! 一想到王允给的图册,刁禅头皮发麻。 董卓让众多侍卫退下,并嘱咐她们,无论房间内有什么声音都不能进来。 侍卫退下,董卓肆无忌惮打量在床榻上正襟危坐的刁禅。 她看到刁禅这样的绝色美男,色心大起,上前抓住刁禅的手,将嘴凑了过去,“小心肝,来亲亲。” 看到董卓凑过来满是油污的嘴巴,刁禅本能推开董卓。 董卓皱眉,目光变得冰冷,“你敢拒绝本相?” 一股肃杀之气从董卓身上向外扩散,这气息让刁禅身体发寒。 刁禅干笑道:“相国大人你太着急了,天色还尚早呢。” 怕董卓不信,刁禅撒着娇用小拳拳锤董卓胸口。 “美人,我等不急了,来亲亲。”董卓一把抓住刁禅的手,将刁禅拉入怀中。 完了,没想到这董卓是个老司姬,羊入虎口了。 “等等!等等!相国大人这样好没情趣,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游戏可没美人好玩,美人来亲一口。” “不不,相国大人这游戏是我义父传授于我,具有滋阴补肾的作用。” 人到中年不得已,尤其董卓每日夜宿龙床更感觉身体亏空的厉害。 董卓来了兴趣,眉毛上挑,“美人你说说是什么游戏?” 可刁禅纯粹是胡说八道,只为保住清白之身。 他看到不远处案桌上摆放的酒壶,心生一计。 刁禅一本正经对董卓说:“喝酒。” 董卓一拍床榻,面色有些怒容,“你是在戏弄于我?我每日喝酒为何毫无作用?” “相国大人,我这喝法不同,必须有相应的动作配合才行。” 等会不把你灌倒,我刁禅二字倒着写。 刁禅将划拳游戏教授董卓。 董卓比划着手势,半信半疑,“你莫不是诓骗我?这样喝酒真能滋阴补肾?” 刁禅撒娇道:“相国大人,有没有效,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嘛。” 董卓大笑道:“好,就依美人的。” 不消片刻,两人便在房间内划起拳。 “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相国大人你输了,快点喝嘛。” “哈哈哈,此游戏甚是有趣,我喝。” “哥两好啊,三结义啊,相国大人,喝。” ………… 董卓喝了大约五斤酒才被灌醉。 见董卓趴在桌子上烂醉成泥,刁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八年业务员可不是白当的,跟我斗酒,喝不死你。” 刁禅在灌酒时也喝了些,此时酒劲上来,头也开始晕乎。 他坐到案桌边,同时心里也犯起嘀咕:这次躲过去了,可是以后又该如何?难道真要委身于董卓? 看了一眼酣睡中的董卓,她巨大的体型让刁禅望而生畏。 委身董卓还不如让我去死,可现在寄人篱下也没办法脱身,除非董卓死。 刁禅想到这,狠下心。 对,就让董卓死! 他看到董卓腰间佩戴的七星宝刀,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刁禅走至董卓身旁,想要抽出七星宝刀。 却不料董卓突然握住刁禅的手腕,砸一下嘴,“美人,来亲亲。” 这情况差点把刁禅吓尿,面色变得煞白。 难道董卓没醉? 幸好董卓只是翻个身。 刁禅冷静下来后,抽出七星宝刀,对着董卓喉咙刺了过去。 短刀直入喉咙。 董卓在此时被痛醒,喉咙仿佛有股陈年老痰卡住一般发出‘嗬嗬’。 刁禅面露凶色,转动短刀,鲜血喷洒,溅满刁禅俊秀的脸。 董卓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那双绿豆眼无神的看着刁禅。 杀了董卓后,刁禅反而极为冷静。 他将脸上血迹擦去,将身上衣物撕开,露出雪白的肌肤,用手将露在外面的肌肤抓红,并涂上少许鲜血。 刁禅脱下董卓身上衣物,又盖住董卓喉咙处的伤口,将四周的鲜血用酒擦掉,让酒香味盖住房间内浓厚的血腥味。 他又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直到脸颊红肿,眼眶微红,嘴角流出丝丝鲜血才罢休。 一切准备妥当后,刁禅红着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推开门。 门外侍卫见刁禅衣衫不整,春光外泄,露出的春光让她们有些心动。 不过当侍卫看到刁禅红肿的脸和身上抓痕,心里都冒出一个想法:这相国大人是不是女人,居然糟蹋这样国色天香的弱男子。 刁禅扫视诸多侍卫,见她们并未起疑便开口道:“相国大人有令,传呼吕布前来。” 侍卫们从门缝看到董卓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冲鼻酒香味从门缝内涌出来,想必是相国大人喝醉了,心中并未起疑,领命传唤吕布。 刁禅进房间将门关上,坐在董卓尚未凉透的尸体旁,闭目沉思等待着吕布的到来。 一刻钟后,霸气女声从门外响起。 “义母,传呼孩儿前来所谓何事?” 刁禅睁开眼睛,呼唤吕布进来。 不消片刻,吕布身披甲胄推开门走了进来。 吕布见刁禅衣衫不整坐在董卓身旁时有些懵,然后想到什么,银牙紧咬,“貂蝉,为何你会在这。” 刁禅仔细打量了一番女性吕布。 这个吕布有着魔鬼般惹火的身材,头顶紫金冠,修长的大腿穿着火红裙甲,厚重红黑色甲胄也遮盖不住吕布胸前的伟岸,好一个御姐吕布。 刁禅虽然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但是他面不改色,“吕将军,将门关好。” 吕布捏紧拳头,狠狠的将门关上。 房门的响声将门外侍卫吓了一跳。 见门已关,刁禅深吸一口气,憋出眼泪,扑进吕布伟岸的胸膛之中,“奉先,相国大人想要辱我。可我是属于布布的,我誓死不从,结果误杀了相国大人。” 刁禅不时用脸蹭一下,却被生硬甲胄阻挡,感觉不到一丝柔软,心里暗骂一声:凎! 吕布懵了,“你杀了相国大人?” 刁禅靠在吕布怀中,眼神变的冰冷。 看来吕布并不在意貂蝉受辱,tui,这个渣女。 第2章 做个人吧 刁禅离开吕布怀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奉先,你都不关心我吗?”他装作委屈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企图博得吕布的同情。 现在只能试试能不能蒙混过关了,刁禅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吕布走至董卓尸首旁,仔细查看,然后一脸严肃,“相国身死可有其他人知晓?” “还未有人知晓,我只传唤你一人。”刁禅再度扑进吕布怀中,“奉先,我好怕啊。” 吕布暴怒,她阴沉着脸,“董贼,枉我尊你为义母,居然动我男人。” “嗯嗯,她还打我,你看我脸被她打的。”刁禅火上浇油,指了指有些红肿的脸。 吕布擦去刁禅眼角上的泪水,“有我在此,不必害怕。” 妥了,背锅侠吕布已上线,刁禅心中暗喜。 吕布拍打刁禅后背,“你在此等候片刻,我这就去将门外侍卫杀光,带你出去。” 哇!这御姐吕布也太有安全感了,爷爱了! 可出去后还得被董卓部下追杀,这可不行,历史上吕布杀了董卓后不就被西凉军围城了,最后搞得王允从城墙上跳下去。 要想一劳永逸还得把董卓部下全部弄死。 “不可!”刁禅阻止即将出门的吕布,“布布,我有一计,此计如果成功,可取董卓之位。” 吕布好奇,“什么计策?” “假传董卓命令,令董卓亲信来此地,皆杀之。然后派兵招降城外西凉军。” 吕布有些疑惑,“可有什么理由能让董卓亲信全部来此地?” 刁禅嘴角上扬,“相国大人娶夫,这个理由足够了。” 此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相国大人,李儒求见。” 糟了,李儒怎么来了? 门外的声音让两人不知所措。 “奉先,你去将李儒带走。”刁禅焦急的对吕布说道。 “可你怎么办?” “我留在这里守着董卓的尸体,不让人发觉董卓已经死了。” “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吕布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李儒阴柔女声,“相国大人,李孝儒求见。” 刁禅开口说道:“奉先,别管我,快去,只要计策成功我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吕布下定决心,将刁禅拥入怀中,对着刁禅尚有些血迹的嘴唇吻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刁禅大脑直接一片空白。 刁禅只感觉嘴里全是犹如樱桃般的气味。 良久唇分,吕布开口道:“等着我!” 言罢,吕布头也不回出了房门。 刁禅有些发愣,摸了摸嘴唇,“我这是被女孩子强吻了?” 没想到这吕布也是个老司姬,强吻的时候还将手放在刁禅屁股上。 “亏了,这波亏大了,被吕布占了便宜。”刁禅心里有些不服气,砸着嘴,“不能让吕布白占便宜。” 这时门外响起吕布与李儒的交谈声。 “奉先,为何你会从相国房间内出来?” “李儒,义母在内歇息,让你不要打扰她。” “我有急事要禀告相国大人,奉先你为何拦我?” 听到门外争吵声,刁禅有些担心吕布拦不住,开口娇声道:“讨厌啦,相国大人,这里不要。啊——!” 刁禅声音一出,门外一片寂静。 没过一会,李儒声音再度响起,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窘迫,“既然相国大人正在休息,那我下次再来。” “等等,我同你一起走,有件事义母让我与你商议。” “何事?” “义母今晚宴请西凉军诸将。” “为何如此?” “义母要娶房中男子,特意叫诸将前来一起庆祝。” “什么?相国大人要娶夫?” …………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儒的离去让刁禅松了口气,现在只要耐心等待便可。 房间内寂静无声,刁禅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 酒劲上涌,刁禅靠在案桌上打着盹,渐渐陷入睡眠之中。 在刁禅梦中,董卓咧着满是血污的嘴,一直在说:“美人,来亲亲。” 这梦直接将刁禅吓醒,摸了摸满是冷汗的后背,愤恨地踢了一脚董卓的尸体,“死了都要亲亲,去亲阎王爷。” 太阳落幕。 房间内有些昏暗。 不知是不是刁禅的心理作怪,他感觉房间内有股冷风一直往衣服里钻。 而且刁禅觉得董卓好像活了过来,正死死盯着他。 众多女声在房门外响起。 “相国大人为何到现在还未出来。” “快将相国大人请出来。” “我等要见相国大人。” “相国大人在内歇息,你们不得入内。” 门外嘈杂声让刁禅越发地心慌。 吕布啊吕布,你不要让我失望,我小命能不能保住可全靠你了。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好像有人要推开门准备进来。 刁禅急忙晃动案桌,晃得案桌上酒杯东摇西晃,摔倒在地,他开口道:“相国大人,你好厉害啊!你好棒啊!” 同时刁禅在心里默念:老天保佑,太上老君如来耶稣迪迦保佑,无论什么神也好,不要让她们进来。 门外嘈杂声戛然而止。 过了好久才有人干笑道:“哈哈,相国大人身体真好。” 其他人附和道:“相国大人威武。” 唯独有一个苍老的女声开口道:“不对!相国大人与我同宿过,怎会如此威猛?此中定有蹊跷。” 刁禅心脏骤停,连呼吸都放缓了不少。 完了,暴露了,万万没想到董卓的身体不行,怪不得一提滋阴补肾就有了兴趣。 那人好像在沉思,过了良久才开口道:“肯定是相国大人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如此,我去相国府厨房问问。” 她这一句话仿佛勾起众人的兴趣。 “同去,同去。” “一起去,我帮一个朋友问问。” “我帮八大姑家邻居的七婶表哥问问。” 门外再度寂静。 刁禅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吕布你在哪啊?再来几次,我心脏可受不了。 天色越来越黑。 刁禅叫唤了将近一个时辰,嗓子都有些干疼,可他不敢停止。 门外始终有人前来,好像朝圣一样。 刁禅总会听到有人说:“听,相国大人坚持了一个时辰。” 然后新来的就会难以置信赞叹道:“相国大人乃神人也。” 恐怕董卓的‘丰功伟绩’有可能记载到史书上。 刁禅心中欲哭无泪。 求求你们走开,做个人,让我休息一会。 老天仿佛听到刁禅的心声,一阵喊杀声震耳欲聋。 刁禅大喜,计划成功了? 正当刁禅高兴时,门外响起急促敲门声,“相国大人!吕布反了!我等保护相国大人撤离!” 刁禅呆住了。 第3章 吕布终至 “相国大人,董越将军在与吕布交战,我们趁此机会赶紧离开。” 房门外的声音越发急促,惊醒呆愣中的刁禅。 刁禅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啊!难道天要亡我刁禅啊!” 见房间内久久没有回应,房外诸多女侍卫相视一眼后,打算撞开房门。 一名较为壮硕的女侍卫后退十步,助跑冲向房门。 就在女侍卫即将撞到门的那一刻,房间内响起的声音让她止住脚步。 “慌什么!我不走,西凉军没有孬女,本相就在这等这个孽女。” 这个声音让众侍卫对着房门齐抱拳,“尊令!” 众侍卫得到回复后,她们一脸严肃,手握兵器站在门外。 房间内,刁禅松了口气,刚刚他急中生智,扯着嗓子模仿董卓的声音。 好在这些侍卫慌乱下没有仔细听,不然肯定会露出破绽。 又逃过一劫,刁禅心里有些得意。 可老天就爱打击这些得意的人。 房间外好似涌入一大批人,门外嘈杂一片。 李儒阴柔的声音响起,“你们为何还在此?快保护相国大人撤离,吕布即将杀至后院。” “相国大人说她不走,要在这等着吕布这个孽女。” 侍卫声音刚落。 李儒开口道:“相国大人,快随我等撤离,此次吕布有备而来,趁我等聚拢之际,打算一网打尽,只要逃到城外,数万西凉军可马踏长安。” “本相不走,怕什么,本相早有谋划。” 李儒皱眉,一脸严肃,“相国大人,什么谋划?为何我不知?而且相国大人的声音为何与往日不同?” 没等房间内回复,李儒对着身旁满身血污的郭汜使了个眼色。 “咳咳,本相近日有些身体不适。” 郭汜抽出腰间佩刀,慢慢走至房门,然后一脚踹开。 房门打开。 昏暗房间内,董卓坐在案桌后面,低着头。 而在董卓身后有名绝色男子怯生生地躲着,好像被吓坏了一样。 “你们想和吕布一样造反不成?” 在场众人行礼,“属下不敢。” 郭汜跪在地上,手上佩刀掉落在地,“相国大人恕罪!” 刁禅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好险,差点完犊子了,这董胖子可真重。 刁禅努力撑住董卓尸体,不让尸体倒下。 “请相国大人撤离!” 李儒与其余众人齐声道。 “本相不走,本相早已识破此女的野心,城中我已布下埋伏,援军片刻就能到来,我西凉军皆是好女,何惧她吕布。” 现在刁禅只能瞎扯,尽量拖住她们,同时祈祷吕布能早点到。 李儒行礼,“既然相国大人早有准备,那我等便在这等候援军到来。” 她说完便站在原地闭目养神,一点没有出去的打算。 其余人见状也安静地站着。 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滴答!滴答!” 鲜血从董卓脖子处滴落到地上。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清晰无比地传入众人耳中。 郭汜摸了摸光不溜秋的头,“哪里来的滴水声?莫不是有人被吓尿了!还是不是个娘们,哈哈哈哈。” 言罢,众人好奇地打量四周,要找出声音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没过一会,众人将目光看向董卓。 郭汜此时也不笑了。 众人目光都汇聚到董卓身上,刁禅神经都绷紧了。 他开口,声音带着颤抖,装作害怕道:“是我被吓尿了,人家害怕嘛。” “哈哈哈,小爷们别怕,相国大人会护住你的。”郭汜拍着胸膛,‘当当’作响。 “多谢大人!”刁禅此时觉得郭汜的光头是如此的可爱。 可是滴水声一直都有,众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总不可能一直尿。 “相国大人,我有些看不清,请允许我点灯。”李儒睁开眼。 “不可!”情急之下刁禅用自己的声音喊了一句,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扯着嗓子,“不可!本相眼睛见不得光。” 可李儒不顾阻拦,径直走向墙上挂着的油灯旁。 就在李儒将油灯点燃的时候。 吕布手提滴血人头走了进来,她甲胄上满是鲜血。 吕布进门后,凶狠地环视一圈在场众人,随手将人头扔到地上,然后咧着嘴露出两颗虎牙轻笑道:“就凭这个杂碎也想挡我?” 郭汜看着地上的人头,一脸痛苦,“李傕!” “休要在相国大人面前放肆!” “吕布,相国大人早已布下埋伏,如若你现在投降,可留你性命。” 一名头发花白的女人开口道:“相国大人,请允许我与吕布决斗。” 她说完,在场众人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她身旁的人小声嘀咕道:“你认真的?” 就连刁禅也有些好奇,居然有人要和吕布单挑? 见众人目光看过来,这人讪讪一笑,退至其余人身后,头也不敢抬。 吕布嘴角上扬,轻笑道:“相国,你们的相国已经死了。” “胡说!” “不可能!” “休要在这妖言惑众!” ………… 这时,李儒颓废地说道:“吕布她没说错,相国大人已经死了。” “相国大人就在此,孝儒你莫不是吕布同党,待援军至此,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郭汜咬着牙,双眼通红的说道。 李儒一脸灰败,指着董卓的方向,“你自己看!” 众人跟着李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董卓低着头,而在她的身下是一滩殷红的血迹,不时有血珠从董卓脖子处滴落到地面。 见众人望过来,刁禅干笑道:“hi!你们好啊!” 他抽出手想要挥一下,不过刚抽出手,董卓的尸体就摇摇晃晃要倒,只能作罢继续扶着董卓尸体。 郭汜虎目圆瞪,嘴里喃喃道:“假的,都是假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在场众人一脸灰败,哪会有什么援军。 西凉军将领皆在此,西凉军完了,董卓势力完了。 门外人潮涌动,两名婀娜多姿的少女身披甲胄走了进来,在两人身后跟着百余人女兵。 “文远、伯平,将她们都抓起来。” “诺!” 吕布一脸柔情看着刁禅,轻声道:“蝉儿。” 吕布一喊出名字,刁禅就感觉后背汗毛直竖,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郭汜打倒几名女兵,手持一把长剑向刁禅冲了过来。 郭汜一脸凶恶,“贱夫,肯定你与吕布害死董相,纳命来!” 刁禅看着郭汜冲过来,他心里暗骂:凎!躺赢也能中枪!吕布害我啊! 剑芒如寒,快若闪电。 “呲!呲!” 两道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第4章 放开那个男人 在郭汜长剑刺过来的刹那,刁禅迅速躲到董卓身后,同时松开手,让董卓庞大的尸体压住自身。 刁禅缩着身子躺在董卓尸体下,他不停喘着粗气。 董卓尸体上散发出腥臭味让刁禅恶心作呕。 “奉先!救我!救我啊!奉先!” “蝉儿勿慌!贼子已被我斩杀!” “你快救我出来啊!我要被压死了!呕!好臭!” 片刻过后,董卓尸体被人搬开。 当刁禅看到深深扎入董卓尸体上的长剑时,心里有些后怕,他扑进吕布怀中 李儒突然状若疯魔一般狂笑。 “哈哈哈,吕奉先你以为你赢了嘛?” 她还别有深意看了刁禅一眼,微笑道:“我和相国在下面等你们。” 啥意思?刁禅搞不懂。 正当他想向李儒询问,没想到李儒夺过士兵手中长刀架在脖子上。 “相国大人,等等我。” 她说完便抹了脖子追随董卓而去。 董卓势力中有些人起身反抗,抢夺士兵手中武器,只求一死。 场面陷入混乱。 吕布将刁禅护在怀中,声音清冷,“文远,将她们尽数杀光。” “诺!” “吕将军饶命啊!” “吕布,董相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董相。” “狗贼,你必遭报应,我等在下面等你!” 这些人的叫骂,吕布并不在意,不过当有人骂道:“吕布小女,你与贱夫不得好死!” 吕布面色一变,夺过张辽手中长枪,对准这人甩了过去。 长枪直接将这人钉在墙上。 做完这一切,吕布温柔抚摸刁禅头发,细声细语说道:“不要怕,我带你出去。” 吕布搂着刁禅走出房门。 刁禅有些烦恼,李儒的话让他很纠结。 凎!李儒到底啥意思,我最恨这种话说一半的人。 现在董卓势力应该没了,城外西凉军群龙无首构不成威胁,那李儒为什么会说吕布还没赢呢? 难道还有董卓死忠? 谜语人都该死啊! 刁禅在心里咒骂着李儒。 出了房门,夜空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挂于夜空。 相国府内杀声震天,尸体铺满地面,鲜血汇聚成河。 刁禅头靠吕布胸中,吸一口夹杂血腥味的空气。 劫后余生的刁禅感觉获得了新生,嘴角上扬。 他闭上眼,蹭了蹭吕布怀中的柔软,任由吕布将他带出相国府。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嘿嘿嘿!你叫,你越叫,姐妹们就越兴奋。” “不要啊!我是宫中妃子,你们好大的胆子。” “哟呵,皇帝的男人,姐妹们,今咱们可有福了!” “谁来救救我!” “你叫破喉咙也没用,你就从了我们。” 一阵嘈杂声打断刁禅的闭目养神。 我去!这老套的对话电视上都难见了。 刁禅心中好奇,他离开吕布怀中寻着声音跑去。 刁禅走过小院,他便看到五名身穿甲胄的女兵正把一名华服男子按在花丛中脱衣服。 这场面,刁禅还真没见过。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上辈子刁禅如果遇到这情况,谁来阻止定要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男子看到刁禅以后,他对刁禅伸出手,绝望的眼神透露出一丝希望。 “救我!救救我!” 婶可忍,叔不可忍。 刁禅见此人如此,大喝一声,“放开那个男人,让我,tui,你们这帮禽兽,放开那个男人。” 女兵们齐转过头,见到刁禅时皆眼神一亮,舔着嘴唇。 其中脸上有道长疤的女兵首领开口道:“老天待姐妹们不薄啊!姐妹们抓住他!” 刁禅一脸从容,自认为几名女子还奈何不了他,更何况吕布就在身后不远处,开口说出一直想说的台词:“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下,尔等居然强抢民夫,还有王法嘛?还有法律嘛?” 女兵们愣住了,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 其中一名女兵开口对女兵首领道:“大姐,这男人是不是傻子?” 女兵首领一拍此人脑壳,“管他傻不傻,能让姐妹们乐呵就行。”然后转头色眯眯对刁禅说道:“等会姐几个好好疼爱你。” “上,还愣着干啥,别让这小公子跑了。” 四名女兵气势汹汹向刁禅冲过来。 刁禅不屑一笑,就这? 女兵即将来到身旁。 刁禅站在原地,气沉丹田,他施展大召唤术,大喝一声:“奉先救我!奉先救命啊!” 不消片刻,吕布霸气的御姐音响起,“谁敢动我男人?” 赞!大召唤术施展成功,我乃三国第一武将,不接受反驳。 吕布声音未落,女兵们皆跪在地上。 等到吕布走到刁禅旁边,女兵首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吕布看着跪倒在地的五人,表情冷漠,“蝉儿,稍等片刻,我这就杀了她们。” 女兵齐声道:“主母饶命啊!” “且慢!”刁禅阻止即将大开杀戒的吕布,他大摇大摆走至女兵首领面前,“你还要乐呵不?”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刁禅一脸坏笑,“你要怎么疼爱我啊?” 女兵首领冷汗直冒,不停打着耳光,“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望主夫饶小人一命。” 爽!终于体验一把装逼打脸的感觉,这感觉真让人上瘾。 淡定,我要淡定。 刁禅平复心情,清了下嗓子,“念你们追随吕布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就放过你们,倘若你们再劫掠民夫,定斩不饶。” “我们不敢了。” “滚!” 女兵们一脸感激,“多谢主夫,多谢主母。” 刁禅满意地点头。 此时,吕布却说,“死罪可恕,活罪难饶,回去各领三十军棍。” “遵命。” 女兵们连滚带爬离开。 花丛中男人整理一番衣裳走到两人面前,很端正行礼,让人一看便是大户人家。 “奴家名叫杨铭,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敢问将军尊姓大名,奴家必有厚报。” “杨姓?你出自弘农杨家?”刁禅开口问道。 “奴家便是弘农杨氏子弟。” “杨彪是你何人?” “乃是家母。” 刁禅面露笑容,“快快请起,你我兄弟二人一见如故,不如现在拜个把子。” 只要和杨铭搞好关系,乘机拉拢杨彪,如果得到杨彪支持,那么吕布必定能在长安站稳脚跟。 杨铭一脸错愕,“这还需禀明家母才可。”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又何须家中长辈决定。”刁禅继续引诱道。 第5章 张辽,臭妹妹 不知是杨铭家教严苛,还是刁禅热情过头让他起了疑心。 无论刁禅怎样死缠烂打,杨铭就是不同意现在与刁禅结拜。 他始终就一个理由,那就是需要告知杨彪。 刁禅只好作罢。 当杨铭提出想要回家时,刁禅拒绝了,他邀请杨铭回吕布府上。 杨铭百般不从。 白救了,真是不知好歹。刁禅在心里念叨。 在刁禅看来,今晚相国府内发生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示意吕布把杨铭带走。 吕布直接将杨铭扛在肩上。 杨铭心中悲切,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大喊:“救命!” 刁禅嘴角上扬,“叫,你叫破喉咙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句话刚说出口,刁禅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欸?杨公子莫怕,我们是好人,只是带你回府好好聊聊,改日必定登门谢罪。” 相国府内。 刁禅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吕布扛着杨铭跟在后面,像极了纨绔子弟。 碰巧这个时候遇到之前非礼杨铭的女兵们。 她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刁禅有些尴尬,恶狠狠对女兵首领凶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抢人啊!” 女兵首领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她好像想到什么,谄媚说道:“主夫,相国府后院内还有一些美男,需要属下替您抢过来嘛?” “抢个锤子,我要男人干什么?”刁禅没好气地说道。 女兵首领看了眼杨铭,又看了眼吕布,小心翼翼说道:“那我抢些女人?” 吕布皱眉,吓得女兵立刻住嘴。 “看什么,这人是个意外,你们不准抢,如果再看到你们强抢民夫,定斩不饶!” “是是是!属下不敢了。” 女兵们也不敢逗留,准备告辞离开。 刁禅突然想到,董卓府上男人有可能是什么妃子或者是世家公子,毕竟身份低,董卓也看不上,这些人有可能有些用处。 “等等,你们将这些男人全送到吕将军府上。” 此时吕布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 刁禅说完,起身离开。 这些女兵呆愣原地,怀疑人生。 等到刁禅等人走远,一名女兵开口说道:“大姐,我们是抢?还是不抢?” “我——我也不知道啊!”女兵首领哭丧着脸,“等会问问张将军。” 吕布府上。 刁禅安顿好杨铭。 这时,女兵们将董卓府上男子送来。 众多面容姣好的男子站在厅堂内。 吕布有些心猿意马。 刁禅将这些男子安排下去,接着皮笑肉不笑说道:“吕将军,有什么喜事啊?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吕布面色一正,变回高冷御姐样,“没什么,董贼死了,我很高兴。” 刁禅心中不屑,切!你这点小心思还想瞒我?我得拴住吕布的心才行。 “送至府内的男人皆有大用,不可妄动。” 刁禅温柔地用衣袖帮吕布擦去并不存在的汗水,擦完后用唇轻点吕布脸颊,“奉先,有我还不够嘛?” 吕布高冷样子直接破防,她将刁禅搂到怀中,傻笑道:“够了,够了,有蝉儿就足够了。” 情到浓时,两人吻在一起。 此时,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主公,张将军求见。” 这声音打断了两人温馨的时光。 两人分开,整理一番衣裳。 人在情不自禁的时候,总会衣裳不整。 吕布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清冷,“让文远进来。” 刁禅站到吕布身边。 话音刚落,张辽走了进来。 这张辽也是个美女,小麦色皮肤,黑色贴身铠甲将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张辽进门便看到两人面色有些潮红,她不动神色,行礼道:“主公,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是收复城外西凉军嘛?”刁禅问道。 这可关乎身家性命,城外数万西凉军就像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能将长安城炸个粉碎。 更何况没了董卓的束缚,这些来自苦寒之地的士兵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张辽不答,在她看来,女人谈事,哪轮到男人插嘴。 刁禅见张辽不答,皱着眉,面色有些不悦。 吕布见状,开口说道:“文远,你不是一直好奇何人在替我出谋划策嘛。”她一指刁禅,“那便是蝉儿。” 张辽好奇地上下打量起刁禅,“是关于城外西凉军,我等两万并州军已在城外准备就绪。” “两万啊?这么少?震慑不住西凉军啊。”刁禅喃喃自语。 城外西凉军最低也有五万,这还不算杂七杂八的辅兵,如果想将西凉军全部收复,兵力必须大于西凉军的兵力,刁禅在心里盘算着。 刁禅的话被张辽听到,她小麦色的脸涨红,“你这夫道人家懂什么?我等两万并州军都是精锐。” “呵!西凉军跟随董卓征战多年,难道就不是精锐了?”刁禅冷笑道。 张辽急了,冷不丁说了一句:“大战前夕,乱军心者当斩。” 这话到头了,妹妹。 刁禅闭口不言,心里却想到:臭妹妹,我记住你了!记仇! 吕布沉声道:“蝉儿,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我们只有两万人那么就算收服西凉军也压不住,万一军队哗变,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主公,我愿带领并州女兵杀光城外西凉军。”张辽请命道。 “如果不能收复西凉军,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替人做嫁衣,朝内诸公,朝外诸雄,两万并州军能压住嘛?” 刁禅都不知道张辽这铁憨憨脑子里装的啥?看了看张辽的胸口,也不大啊。 这难道就是李儒打的哑谜吗?艹!大意了,还是太天真了些。 “杀不能杀,收不能收,你说怎么办?”张辽开口道。 刁禅想了想,“这块肉既然吃不完,那么我们就分成几口慢慢吃,一点一点消化。” “可现在没什么时间让我们慢慢吞并西凉军。”吕布疑惑不解。 刁禅自信一笑,“谁说没有,我们打个信息差,时间这不就有了。” “信息差?什么意思?”吕布和张辽一脸迷糊。 第6章 赌一把 “只有我们知道董卓已经死了,城外西凉军可不知道。”刁禅说道。 “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辽更加疑惑。 吕布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再借董卓的身份?” “没错,假传董卓命令,让一部分西凉军前往别处驻扎,剩下一部分由我们招降。” “可是要将西凉军调往何处?”吕布继续询问道。 刁禅想了想,开口询问道:“长安附近有什么威胁?” “北有马腾、韩遂虎踞西凉,南有曹操盘踞洛阳。”张辽也凑过来说了一句。 吕布出声道:“还有牛辅在河东郡抵御白波军。” “牛辅?”刁禅脸色一白,没想到牛辅居然没死。 “哈哈哈,蝉儿莫怕,牛辅此人酒囊饭袋之徒,喝酒玩男人有本事,打仗不行。”吕布笑着搂过刁禅的腰。 “不,牛辅此人大敌,西凉军除牛辅外其余首领皆被我们杀了,牛辅可凭借身份直接执掌西凉军,到时候必定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兵压长安。” 刁禅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杀了董卓后还有这么多烂摊子等着收拾,终于知道李儒为什么说在下面等着我和吕布了。 南边是后期大boss人妻曹,北边是马超老爸,还有牛辅夹在中间,太难了。 “那该如何是好?”吕布此时也笑不出来,漂亮的柳叶眉皱到一起。 “布布,敢赌一把嘛?” “布布?”张辽憋着笑。 吕布眼神一瞥张辽。 张辽咳嗽几声,把头低下。 “有何不敢,但说无妨。”吕布坚定的说道。 “好,不愧为我看上的女人。”刁禅开心一笑。 刁禅开口说道:“董卓身死之事不可让外人知晓,除亲信外,凡是参与杀董卓之人一律驻扎相国府内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吕布点头,“没问题。” 刁禅接着说道:“假借董卓之名,将城外西凉军调回长安城内驻扎,封闭长安城不得任何人外出。” 张辽出声道:“这无疑是引狼入室!如果西凉军在城内叛乱,我并州军根本来不及援助。” “我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并州军有别的去处。” “什么?”吕布与张辽皆一脸迷糊,调离并州军?难道要放弃长安吗? “奉先,你带领两万并州军前往牛辅处,假意董卓让你帮助牛辅征讨白波军,等到接近牛辅时,将牛辅斩杀,收复牛辅手下西凉军。” “什么!”两人震惊。 刁禅没管她们的震惊,他继续说道:“我与张辽留在长安,一来稳定城内西凉军的军心,二来制造董卓还未死亡的假象以瞒过朝内诸公,不让她们扰乱战机。” 两人呆住了。 她们没想到刁禅如此疯狂,这简直在悬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得粉身碎骨。 刁禅冷着脸,反正都得死,不如赌一把,赢了海阔天空凭鱼跃,输了不过一死罢了。 张辽声音有些低沉,“我也要留在长安?万一消息泄露。” “没有万一,等到奉先收复牛辅手下西凉军,只要她带兵回长安,那么我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刁禅斩金截铁的说道。 刁禅不屑的看向张辽,“莫不是你怕了?我一个男人都不怕,你张将军身为女人居然会怕?如果怕了,就换别人,想必高将军肯定不会怕。” 臭妹妹,我就是故意要留你在长安,我刁禅报仇从不等十年,有仇不报,我刁禅二字倒着写,叫禅刁。 张辽小麦色的脸通红,“谁怕了,莫要瞧不起我,我乃真娘们,从不知害怕二字怎么写。” 呵,激将成功,此次留张辽在长安,不仅是为了报仇,还为了有个信得过的将领能压住城内西凉军,张辽在史书上都有些名号,想必不是猪队友。 张辽对吕布行礼,“主母。我愿留在长安。” 吕布不答,眼神温柔地看着刁禅,“我吕布何其幸运,得此良人。” 刁禅也一脸柔情,“还望布布莫要负我。” 吕布一拍胸膛,胸前两团肉都被拍得抖动起来,“我吕奉先发誓此生必不负貂蝉,若违此誓必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刁禅心中暗喜,妥了,吕布心拴住了。 刁禅轻吻吕布嘴唇,唇分,他开口道:“布布,我不许你咒自己,这样我会心疼的。” 吕布一脸感动,“蝉儿!” “奉先!” “蝉儿!” “奉先!” 张辽面色难看,如果我张辽犯了错,请让老天劈死我,而不是在这看主母秀恩爱。 好好谈正事,怎么突然就恩爱起来?张辽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呆在原地。 两人没完没了叫着对方的名字。 张辽心中很不是滋味,我张文远一个大活人站在这,你们能不能收敛点! 见两人就要亲吻到一块,张辽在也忍不住了,用力咳嗽。 没想到两人竟然直接无视。 张辽拳头握紧,可恨啊!可恨啊!我还在这! 张辽大吼一声:“主母!” 洪亮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吓得两人赶紧分开。 吕布有些疑惑的看着张辽,“文远?你怎么还在这?” 张辽银牙紧咬,“主母,不是在谈留守长安的事嘛?” “啊?奥!对对对!留守长安,文远你继续说。” 张辽很受伤,“我说,我愿意留在长安。” 吕布点头,“好,文远你就留在长安,还有什么要说的嘛?” “没了!” “没了,那你就退下。” 张辽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 “且慢”刁禅声音响起。 张辽一脸幽怨看着刁禅。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并州军此时在城外已准备就绪,布布你现在就起身前往河东郡,还望早些归来。” 刁禅想了想,开口对张辽说道:“你现在去寻找董卓军印,拟造军令,让西凉军驻扎城内,以威慑朝内诸公。” 张辽恭敬地对刁禅行礼,“是,我这就去办。” 刁禅心里很满意,张辽这臭妹妹还是被我折服了。 待张辽走后,刁禅帮助吕布披甲。 他趁着帮吕布披甲的时候乘机摸了一下传说中的方天画戟,很华丽,并且很重,估计得要两人才能抬起来。 可惜的是,刁禅没能骑上赤兔马。这马没有一点眼力劲,刁禅一靠近便晃脑袋蹬腿的。 刁禅心里不爽,今日赤兔马不让我骑,记仇!你不让我骑,那么我以后就骑你主人。 在刁禅目送中,吕布绝尘而去。 刁禅看着天空上的明月,喃喃自语,“我也该去相国府了。” 第7章 宴请诸公 刁禅出了吕布府,他便看到一大群人蹲在门口聊天。 “相国府上的男人真够劲,那小细胳膊小细腿,我看一眼都要飞了。” “吸溜,不知吕将军会不会赏赐给我们。” 刁禅心中疑惑。 这群人见刁禅出来皆行礼。 领头的将领开口道:“小人名叫郝萌,吕布将军吩咐过,让我等保护主夫大人。” “郝萌?好萌?” 刁禅好奇地上下打量一番。 这郝萌一点也不萌,反而给人成熟知性之美,戴上眼镜,穿上制服,妥妥的老板秘书。 “那劳烦郝将军与我一同前往相国府。”刁禅礼貌一笑。 刁禅低估了自己笑容的杀伤力,这绝美的笑容直接让众人呆愣原地。 郝萌喃喃自语道:“好美。” “郝将军,你说什么?” 郝萌惊醒,给了自己一巴掌,连忙说道:“不劳烦,不劳烦。” 刁禅在郝萌等人的簇拥下前往相国府。 到达相国府后,看着一片狼藉的相国府,刁禅皱眉。 相国府内到处都是刀劈剑砍的痕迹,尸体洒落一地,浓厚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要怎么伪装? 刁禅心中暗叹,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他吩咐郝萌等人将尸体全部抬至后院,再将痕迹用东西遮盖,实在遮盖不了就用泥土糊上。 刁禅想到有可能会用到董卓等人的尸体,吩咐女兵将董卓等人的尸体存于地窖之中。 为了擦掉鲜血,相国府后院的池塘都被染红。 至于血腥味,刁禅也毫无办法,只能希望血腥味散去之前不被发现。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微亮。 刁禅疲惫地跪坐在厅堂之中。 睡意上涌,刁禅靠着案桌不停打着盹。 “主夫,张将军求见!” 厅堂之外的声音让刁禅清醒了一些,揉了揉黑眼圈,打起精神,“请她进来。” 片刻过后,张辽一脸兴奋进门。 “主夫,我已按计划将西凉军带至长安城内,现在她们就驻扎在军营。” “文远,做得不错,你可真是一个可靠的女人。”刁禅夸奖道。 张辽仰头,哼了一声,“那当然,我张文远追随主母征战多年,这点小事又怎能难得倒我?” 嘿!这臭妹妹,夸奖两句就尾巴翘上天了。 “文远,既然你如此可靠,那么替我做件事如何?” “但凭吩咐,我张文远定能办妥此事。” “好!文远乃真女人。”刁禅鼓着掌。 张辽小巧的鼻子一抬,“哼!那还用你说。” “那么,你等会送些请帖到诸公府上。” “就这?小事一桩。”张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请帖?” “宴请朝内诸公到董卓府上的请帖啊。”刁禅无所谓的说道。 张辽一拍案桌,大声吼道:“你疯了?宴请诸公?” 刁禅掏了掏耳朵,张辽一声暴喝搞得耳朵都有些‘嗡嗡’的。 “小声点,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听不到。” 张辽气急,“你想死别拉上主母和我!我不去!” “不会有事的。” “反正我不去。” “可靠的张文远去哪了?”刁禅调笑道。 张辽头一撇,双手抱胸,一副不想搭理刁禅的样子。 刁禅无语,不过是宴请诸公嘛,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见张辽不再说话,刁禅没办法,他对门外喊道:“去请郝萌将军,进来一叙。” 盏茶时间过后,郝萌美滋滋地进门,当她看到张辽时,面色难看。 郝萌本来以为刁禅传唤她是因为一个人空虚寂寞冷,打算与她独处聊聊天什么的。 万万没想到,张辽也在,郝萌心中独处梦碎了,心里决定,等主母回来,一定要跟主母说张文远对主夫有企图。 郝萌神色一正:“主夫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要你……。” 郝萌眼睛瞪大,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刁禅话还没说完,张辽大喊一声,“我不同意!” 郝萌咬牙切齿,“放肆!张,文,远,主夫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郝萌,你听我说。”张辽企图解释。 可郝萌根本不听,“张文远,待主母归来,我定要禀明主母。” “郝萌,你误会了!”张辽一听郝萌要告诉吕布,有点慌了。 刁禅窃笑,臭妹妹,活该啊! 郝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再这样下去刁禅估计她俩得动手。 “郝将军,你误会了,你先退下。” 刁禅决定让郝萌出去冷静冷静。 “主夫,张文远此人色胆包天,目中无人,我担心她意图对主夫不轨。”郝萌大声说道。 “欸!郝萌你我共事多年,我张文远是那样的人嘛?”张辽很受伤。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郝萌不屑。 张辽吃瘪的样子让刁禅笑出声来。 两人皆转头看向刁禅。 “好了,郝将军你先下去,张将军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刁禅眼神一瞟张辽,“就是有色心也没色胆啊。” 张辽感觉受到了侮辱,脸涨得红彤彤。 “主夫,张……。” 郝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刁禅制止,他对郝萌摆手,示意郝萌退下。 郝萌无奈,只好退下,走之前恶狠狠瞪了张辽一眼。 张辽一脸无辜。 郝萌走后,刁禅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郝萌今天这是怎么了?”张辽郁闷道。 “也许郝将军担心你非礼我。”刁禅一边笑一边说道:“你看郝将军多么正直,比你可靠多了。” 张辽蹲在地上,鼓着脸颊,“我张文远不是那样的人。” 刁禅正了正神色,“谈正事,谈正事,文远,为何你不同意送请帖呢?” “董卓已经死了!宴请朝中诸公前来,这不就露馅了嘛!” 刁禅神秘一笑,“你又怎会知朝内诸公会来呢?” 张辽不服气,“你又怎么知道朝内诸公不会来呢?” “哈哈,我料定他们不会来。去,今日能不能平安度过就靠这请帖了。” “我不去!你说了不算,万一朝内诸公来了,大家陪你一起死。” 刁禅无所谓地摆手,“你不去,我只好叫郝将军去了。” “郝……!” “别!” “一定要去嘛?”张辽有些犹豫。 刁禅点头,对张辽竖起拳头,“干巴嘚!” “甘把的?” “加油的意思。” “加油?” “别问了,快点去,我看好你哟!”刁禅飞吻。 “你你你!”张辽声音都有些结巴,然后一拂衣袖,面红耳赤,小跑着出了门。 “这臭妹妹还蛮可爱的嘛!”刁禅笑道。 第8章 奇怪的郝萌 张辽走后,刁禅传唤郝萌。 郝萌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刚刚她看见张辽已经走了,那现在便是两人的独处时光。 “主夫,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我需要你……。”刁禅语气一顿,手指不停敲打案桌,陷入沉思。 郝萌心里有些激动,定是主母不在,主夫有些空虚。 “没问题!” 洪亮的声音将刁禅吓一跳。 “哈?郝将军,什么没问题?” 郝萌双眼炙热地看着刁禅,“主夫,请尽情吩咐,无论什么要求,我郝萌都答应你。” 刁禅感觉这个郝萌有点怪怪的,他礼貌一笑,“多谢郝将军,正好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郝萌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请主夫吩咐!” 她满怀期待,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刁禅。 “我需要你在城内散布谣言,就说董卓打算称帝,故而宴请百官。” “就这?没了?”郝萌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嘛?”刁禅疑惑。 郝萌低着头,“没……没有问题。” “那你便退下。” “哦,好,属下告退。” 郝萌双眼没了色彩,她行完礼,垂头丧气往门外走去。 走至门口,刁禅的声音突然响起。 “郝将军,别走。” 郝萌一脸惊喜地转过头。 刁禅沉思道:“你安排手下亲信前往诸公府上,务必监视诸公一举一动。就连诸公晚上和什么人睡,用什么姿势,我都得知道。” “啊?”郝萌发愣。 “你听明白了吗?” “哦,属下明白。” 刁禅打着哈欠,“那你退下,正好我也有些乏了” 郝萌魂不守舍地走出厅堂,背影都有些萧瑟。 刁禅心里疑惑,“这个郝萌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他摸着下巴,“难道……?难道郝萌喜欢张辽!” “哇!不会真的是这样,怪不得我与张辽聊天,她发那么大火呢,懂了,懂了。” 刁禅嘿嘿一笑,“郝将军,你这件事,我帮了!” 郝萌走在路上,突然浑身恶寒,连打好几个喷嚏。 正如刁禅所说,一直到下午都不见有人来相国府。 “主夫大人还未醒嘛?” “没呢,主夫大人还在休息。” 门外声音将刁禅吵醒。 刁禅抓了抓有些杂乱的头发。 这长发真麻烦。 整理完头发,刁禅对门外喊道,“有什么事嘛?” 门外女兵答道:“大人,张将军已在厅堂等候多时。” “知道了,知道了,你让她再等一会,马上就去。” 难道计划出了意外?刁禅心里咯噔一下。 他急忙整理衣装前往厅堂。 刚入厅堂,刁禅便看到张辽在厅堂内坐立难安。 “怎么了?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张辽见刁禅前来,立马站起来,“你怎么还睡得着?万一有人来我们就死定了。” “你就因为这事?” 刁禅无语,他还没睡醒呢。 他走到张辽身旁,将张辽按回座位,“放心,她们不会来的。” “你如何肯定诸公们不会来?” 刁禅微微一笑,“你猜啊?” 张辽恨得直磨牙。 刁禅在心里偷乐。 臭妹妹,谁让你打扰我睡觉。 “今天真呀真高兴。”刁禅哼着歌坐到厅堂主位。 张辽一脸幽怨。 “就算你这样看我,我也不会说哒。” “啊!”张辽抓狂的薅着头发。 此时,门外喊道:“主夫大人,饭食已准备妥当,现在是否用膳?” “进来,都要饿死了,文远,要一起吃嘛?” 张辽扭头,“不吃!” “呐,这可是你说的,我告诉你,有一种真香定律,无人能打破。” “管它什么真香定律,我张文远一诺千金,说不吃就不吃。” 刁禅心中不屑,呵!臭妹妹没经历过社会毒打,不明白真香定律的强大。 等到女兵将饭食端上来时,刁禅脸都绿了。 “这些都是啥?”刁禅指着案桌问道。 案桌上摆着一团烤成焦炭的黑糊糊,还有一碗黏稠不知道是啥的粥。 更过分的是一只鸡连内脏都没去干净,就放鼎里烹煮。 端菜女兵跪倒在地,完全不知道做错什么,一直磕头,“主夫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 “错哪了?”刁禅问道。 “啊?”女兵想了想,实在想不到后,求助的看向张辽。 “你别东张西望的!我问你错哪了?” 女兵小心翼翼答道,“小人错在不该将饭食放在案桌上?” “难道你还想放到地上?” 女兵哭丧着脸,“不敢,小人实在不知犯了什么错啊。” 刁禅指着桌上的饭食,“你看,这些东西是给人吃的嘛?” “可军中都是这样吃的啊。”女兵感觉有些委屈。 刁禅不信转头看向张辽。 张辽嘲笑,“主夫大人娇生惯养,自然是吃不惯军中伙食。” 臭妹妹,既然敢嘲笑我,你给我等着。 刁禅扶起跪倒的女兵,“抱歉,错怪你了。” 他取下腰间玉佩交于女兵手中,“这就当赔礼。” 女兵哽咽,“多谢主夫大人赏赐,属下定竭尽全力保主夫大人安全。” 刁禅拍打女兵肩膀,“全靠你了,下去。” “是,属下告退。”女兵红着眼,行礼退下。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刁禅叹了口气。 这些女兵或许杀人是好手,至于做饭,一言难尽啊! 刁禅举起碗,闭着眼睛,大喊一声:“干了!” 刁禅嘴巴刚接触碗时,那难以形容的味道充斥口腔。 “呕!不行,实在是喝不下去。” 张辽取笑道:“快吃啊!” “你!” “哈哈哈,吃不下就不要勉强。”张辽肆意取笑着,看到刁禅窘迫,她格外的高兴。 “好啊!你张文远就是为了看我笑话,你给我等着。”刁禅一拍桌子。 “哼!我张文远又岂会怕你一个男人。” 今天一定要教训这个臭妹妹,刁禅下定决心。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刁禅说完便走出厅堂。 张辽一撇嘴,“等着就等着,你又能奈我何?” 看到刁禅走远后,张辽哼起歌,“今天真呀真高兴!” 第9章 憨傻的张辽 张文远!我一定要让你后悔,居然敢嘲笑我,臭妹妹,你给我等着。 刁禅直奔厨房。 到达相国府厨房后,他后悔了。 为什么汉朝没有炒菜锅啊? 整个厨房他就认识菜刀,别的一概不认识。 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行!张辽这个臭妹妹肯定会嘲笑我。 而且女兵们做的菜真让人一言难尽。 想到那股复杂的味道,刁禅都想吐。 这不是要我命的嘛!我得想想办法。 “主夫大人,你怎么会在这?” 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将刁禅的思绪打乱。 刁禅转头看去,一队女兵站在门口外,其中一位便是之前送菜的女兵。 这帮女兵抱着一堆破损的兵器。 “没什么,我过来看看,你们这是?” “回禀大人,我等准备将这些破损严重的兵器回炉重铸。”送菜女兵恭敬地说道。 “回炉重铸?”刁禅眼睛一亮,“你们有人是铁匠嘛?” 一名壮硕女子开口:“大人,小人未参军前曾经帮母亲打过几年铁。” “太好了!能否帮我一个忙。” “大人请说,属下必定全力以赴。” “帮我打造一样东西。” 刁禅将后世炒锅的模样讲给她们听,怕她们听不懂,还特意在地上画出来。 “这很简单,明日便能交付大人。” “明日?能快一点吗?我着急用。” 壮硕女兵面露难色,“这……。” “没问题,大人尽管放心。”送菜女兵没等壮硕女兵说完便答道。 刁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送菜女兵,转头问向壮硕女兵,“你觉得呢?” 这送菜女兵一直给壮硕女兵打眼色。 壮硕女兵有些犹豫,“没……没问题。” 听到答复,刁禅拍了拍壮硕女兵肩膀,夸赞道:“我看好你哟,做好了我会奖赏你的。” 壮硕女兵将怀中兵器放下,双膝跪地,“多谢大人。” 张文远,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刁禅自信地返回厅堂。 一踏入厅堂,张辽便站起来,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主夫大人,你让我等什么呢?” 刁禅不说话,冷哼一声。 “哟,主夫大人生气啦?” 刁禅一拍桌子,“张文远!你给我等着。” “我已经在等了。” “你!” 之前我是发了什么疯?居然还觉得张文远这臭妹妹可爱,可爱个锤子! 刁禅坐回主位,将耳朵捂住。 这一招还真管用,张辽闭嘴坐回位置。 安静下来后,刁禅饿得难受,他趴在案桌上不愿动弹。 难道真要吃这些东西?看了一眼还未撤下去的饭食。 刁禅摇头,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再吃一口! 没过多久,肚子越来越饿,‘咕咕’声不绝于耳。 他看着桌子上的饭食,有些犹豫。 此时,在刁禅脑海里,有两个人在吵架。 一个人说:“吃一口,就吃一口。” 另一个人说:“你想想之前的味道。” 一想到那难以形容的味道,刁禅打消了吃一口的心思。 他无力地趴在案桌上。 张辽此时递过来一块肉干,“呐,给你。” 刁禅喜出望外,连忙接过肉干,肉干有些温热,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和奶香味。 在这一刻,他感觉张辽浑身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这肉干哪来的?怎么有股奶味?”刁禅努力咀嚼坚硬的肉干。 张辽脸色浮现晕红,“闭嘴!吃你的便是。” 吃完肉干,刁禅躺在坐塌上,打算好好补个觉。 见刁禅要睡,张辽开口说道:“吃完就睡,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嘛?” “有什么好担心的,放心,诸公们不会来。”刁禅双手枕头,闭目养神。 “你怎么如此自信?” “想知道啊?叫一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良久过后,张辽咬牙切齿,小声喊道:“哥哥。” “声音太小,大声点!” “哥!哥!”张辽一字一顿的将两个字喊出来。 刁禅睁开眼,饶有兴趣地看向张辽,“在叫声欧尼酱,要温柔的叫。” “你够了!不说算了!我张文远又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张辽虽然不明白‘欧尼酱’是什么意思,不过当她看到刁禅奸诈的样子,想必这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叫就不叫,生什么气嘛,看在肉干的份上,我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了!”张辽抱着胸,撅着小嘴。 刁禅打趣道:“真不想知道?” 张辽此时有些犹豫。 臭妹妹,跟我装什么呢?明明很想知道,罢了,看在肉干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刁禅没等张辽开口便说道:“董卓烧洛阳,掘皇陵,迁都长安,诸公早已对董卓心生不满。” “就算诸公对董卓心生不满,可她们迫于董卓势力还是会前来?” “说得没错,所以我逼迫她们不敢来。” “你逼迫她们不敢来?”张辽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我让人在长安散布董卓要称帝的谣言,汉室虽然衰微,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来便是不忠之臣。” 刁禅嘴角上扬,“千夫所指,无疾将死,这个道理,诸公又岂能不明白。” 张辽呆傻,“谣言,诸公们不会全信。” 有点意外,没想到张辽这个憨憨会想到这一点。 刁禅不屑道:“她们敢不信吗?” “为何不敢?” “你忘记西凉军现在都在城内驻扎了?” “西凉军驻扎城内,诸公相信谣言?” “想明白了没?” 张辽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刁禅,“没明白。” “没救了,真是傻乎乎的。” 刁禅无奈,只能继续讲,“城中突然驻扎重兵,城内又谣言四起,诸公们肯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 “所以她们不敢来?” “你终于明白了。” 刁禅讲得都有些口干。 明白这一切,张辽畏惧地后退几步,这刁禅居然猜透了朝内诸公的心思。 张辽这个样子让刁禅恶趣味发作,他走到张辽身前,一脸坏笑,“嘿嘿嘿,怕了!你以后还敢得罪我吗?” “我张文远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你这个小男人。” 臭妹妹,一点也不可爱。 “可是如果这样,不就将众人目光都转移到相国府嘛。”张辽小声嘀咕。 “这你就不懂了,董卓亲信一夜间消失不见,诸公们能不起疑心?我做这一切反而是为了转移众人的目光。” “此话怎讲?”张辽心中疑惑不解。 第10章 尴尬 “你好笨啊!” 刁禅鬼使神差地揉了揉张辽脑袋。 “不准摸我脑袋!” “那你是承认自己笨咯,小笨蛋,哈哈哈。” “我才不笨呢!你快点告诉我!” 张辽怒视,她生气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蠢萌蠢萌的,让人觉得很有趣。 “好好好,我这就讲。”刁禅憋着笑,“你猜诸公现在想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们肚子里的蛔虫。” “说你笨还不承认。” 张辽有些不服气,“难道你知道?” “那当然了,现在她们恐怕在讨论董卓是不是真的要称帝,或者在想办法阻止董卓称帝。” 刁禅语气一顿,接着说道:“如今长安城就像清澈的湖水,而我所做的这一切便是将水搅浑。” 张辽懵了,内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笨。 “诸公只关心董卓称帝,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董卓已经死了,就算有人发现董卓部下全部消失,她也只会认为董卓在为称帝做准备。” “难道你不怕她们为了阻止董卓称帝做一些针对相国府的事,从而发现董卓已经死了?” 刁禅微微一笑,“你忘记城内有西凉军了吗?朝堂上的诸公都是聪明人,没有十足把握,她们不会轻举妄动。” 张辽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以为想明白了?臭妹妹,散布董卓称帝的谣言可不光如此。 张辽陷入沉思,刁禅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躺在坐塌上,继续闭目养神。 不知吕布那边是否进展顺利?希望能早日带兵返回长安,不然城内的西凉军始终是个威胁。 此时,相国府内风平浪静,而长安城则是暗潮涌动。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刁禅迷迷糊糊打起了盹。 “大人,你要的东西已经打造好了。” 厅外响起女兵声音。 刁禅睁眼起身。 当他看到张辽正伏在案桌上打鼾,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 张辽鼾声很小,几乎细不可闻,伴随着鼾声,小鼻子还一动一动的。 她嘴角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口水。 刁禅走到案桌旁,捏住张辽的小鼻子。 鼾声戛然而止,她张开嘴大口呼气,口水‘嘀嗒!嘀嗒!’滴到案桌上。 “臭妹妹,睡着以后还蛮可爱的。” 刁禅还想继续作弄张辽,厅外声音再次响起,而且比之前洪亮了不少,“大人,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声音将张辽吵醒,她睁开眼睛,茫然看着鼻子上的手,两只眼睛向内靠拢,成了斗鸡眼。 “你干嘛捏我鼻子?” 尴尬!没想到臭妹妹这个时候醒了。 张辽抬头看向刁禅。 两人四目相对。 刁禅尴尬一笑,“文远,你听我解释,你鼻子上有东西,我打算帮你擦掉。” 此刻刁禅的手还放在张辽鼻子上。 张辽也不说话,她就静静地看着刁禅,那眼神让人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一条缝钻进去。 厅堂内寂静无声。 厅外声音再度喊道:“大人,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厅堂内的尴尬被缓解不少。 张辽低下头,温声细语说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鼻子?” “哦,好!”刁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捏住张辽鼻子的手。 臭妹妹居然没有计较?刁禅心里一阵庆幸,他转身对厅外喊了一句,“进来!” 张辽始终低着头,用手不断地摩搓着鼻子。 两名女兵抬着一口锅走进厅堂。 “大人,你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做好了。” 刁禅面露喜色,今晚不用吃女兵煮的饭。 他摸着锅,“做得不错,你俩叫什么名字?” 送菜女兵开口道:“属下名叫王三。” 壮硕女子开口道:“属下名叫马六。” “王三,马六。”刁禅思考了一会,“这名字不好听,以后你们就叫王文,马武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后,单膝跪地抱拳,“多谢主夫大人赐名。” “你们回去后和郝将军说一下,以后你们就跟着我。” 两人喜道:“多谢大人!” 王文恭敬低头,“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马武看了一眼王文,开口道:“俺也一样。” “哈哈,文远,快来看看我的大宝贝,等着瞧,待会肯定让你惊掉下巴。” 刁禅可没忘记张辽这个臭妹妹之前还嘲笑过自己。 张辽并没有搭理,她始终低着头。 刁禅放下锅,好奇地走到张辽旁边,“文远?你怎么了?” 难道臭妹妹生病了?刁禅低下头想看清楚张辽的脸。 张辽头低得更深了,几乎快要埋到胸里,“我……我没事。” “文远?你到底怎么了?”刁禅更好奇了,他将张辽头抬起来。 张辽满脸通红,红得就要滴出血,双眼雾气弥漫,眼睛里的羞涩怎么也藏不住。 “要你管!”张辽甩开刁禅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出厅堂。 臭妹妹这是怎么了?脸红成这样,难道生病了? 等会我做些好吃的,一定能让臭妹妹大开眼界。 刁禅美滋滋的想着。 王文小心翼翼喊道:“大人?” “嗯?怎么了?” “敢问大人,此物为何能被称为宝贝?” 王文很奇怪,这铁疙瘩也没看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走,我让你们看看这宝贝的用处。” 刁禅起身前往厨房,两人抬着铁锅跟在刁禅身后。 一路上,刁禅一直与两人聊天。 要不是路上好奇问起,刁禅永远都猜不到铁锅是怎么打造的。 这铁锅是王文用凹陷但是未损坏的圆形盾牌制作而成。 当然马武的手艺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谁能想得到? 这王文真是t的天才。 到了厨房,刁禅唤来所有负责后勤的女兵,让她们在一旁学习。 后勤女兵全部到达,刁禅架锅烧火准备晚上的伙食。 汉朝是一个啥也没有的时代,没有油,没有调料,甚至连像样的蔬菜也没有。 盐倒是有,不过还是苦涩的石盐。 可这些都难不倒刁禅,没有油,他就熬动物油。 没有调料,他就用各种药材来代替调料,比如八角,陈皮等等。 没有蔬菜,他就让女兵去后花园找各种野菜。 至于盐,刁禅还真不懂。 准备好一切,他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第11章 是心动的感觉 “什么味道?好香啊!” “这味道好像是厨房传来的。” “我去看看。” “等等我!一起去。” 没过一会,众女兵将厨房围得水泄不通。 张辽也被香味吸引过来。 她看到女兵聚拢厨房,眉头一皱,“你们在干什么?擅离职守鞭挞三十,不明白?” “张将军来了!姐妹们快撤!” 女兵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外围的女兵全跑了。 不过还有几名女兵仍然扒着厨房窗户。 张辽轻手轻脚走到女兵身后,一拍女兵肩膀,“你们在看什么呢?” 女兵浑然不知张辽到来,抖了抖肩膀,没好气说道:“别妨碍我看美男。” 张辽满脸黑线,不停拍打着女兵肩膀,力度也加大了不少。 “你烦不烦啊!小心我揍你!”女兵怒气冲冲地转过头。 “嗯?揍我?” 女兵哭丧着脸,单膝下跪,大喊道:“张将军,属下不敢。” 喊声很大,其余女兵被惊醒,连忙转身跪下。 女兵跪下后,张辽好奇地往厨房里瞅了一眼。 她看到刁禅正满头大汗地忙碌着,当窗外的微风吹过,秀发就像顽皮的孩子遮盖住额头。 微风吹乱刁禅的头发,他不经意间轻撩吹乱的发丝。 张辽看痴了,心脏加速跳动。 “张将军!你流鼻血了!”女兵们惊呼。 “啊?什么?”张辽回过神,赶紧捂住鼻子。 “门外怎么这么吵?”刁禅转头看向窗外,“文远,你怎么来了,正好来试试我的手艺。” 刁禅洋洋得意,臭妹妹肯定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 他推开门,拉着张辽进入厨房。 “文远,稍等一会。” 他将锅里菜肴装到碗里,递到张辽面前,“快尝尝味道如何!” 刁禅一脸期望地看向张辽。 而张辽却一直捂着脸。 “文远,捂住脸干什么,快试试啊!” 张辽推辞,“不了,我现在身体不舒服。” 她起身想要离开。 刁禅按住张辽肩膀,“身体不舒服更要补充营养,快试试,绝对能让你大开眼界。” “不了,不了,肯定很好吃,不过我现在吃不下去。” “文远,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直捂着脸?是为之前嘲笑我感到惭愧了?” “嗯,嗯,嗯。” 刁禅一脸怀疑,心中越发好奇张辽为什么捂脸,他一指张辽身后,“文远,看谁来了。” 趁张辽转头之际,刁禅用力掰开张辽的手指,殷红的血迹从指缝流出。 “文远,你流血了!” 张辽低着头,“我没有!我没事!” “快让我看看。” “不要!” “别任性,伤得重不重?” 刁禅看到张辽捂着脸,觉得她有可能破了相。 那还得了? 刁禅转头怒道,“王文、马武,将门外跪着的女兵带进来,我得好好问问她们。” “是!”两人齐声。 “别,别去!” 可两人根本就不听张辽的,现在她们是属于刁禅的兵。 张辽捂着脸,哀求地看着刁禅,“我真没事。” “文远,慈不掌兵,此事交给我。” 片刻过后,两人将女兵带了进来。 刁禅一拍灶台,“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犯上,把张将军脸打伤!” 女兵们满脸疑惑的看向张辽。 张辽捂脸,低着头,仿佛不想说话。 女兵们单膝下跪,委屈道:“主夫大人,冤枉啊!张将军的脸并未受伤,她只是鼻子流血了。” “把她鼻子打流血也不行!” “不是我们打的,是张将军……唔唔唔。”其中一名女兵话还没说完,她便被张辽捂住嘴。 张辽凶恶地看着其余女兵,“我就是被你们打伤的,对吗!” 其余女兵颤颤巍巍,“对……对!张将军就是被我们打伤的。” 张辽看向被她捂住嘴的女兵,语气中透露着威胁,“就是被你打伤的,对。” 捂嘴女兵两腿颤抖,疯狂的点着头。 见女兵们承认,张辽一脸笑容,“你们回去后各领二十鞭,下去。” 女兵们如释重负,连滚带爬的出了厨房。 “文远,人善被人欺,尤其是当将军更不能只讲仁德。”刁禅劝解道。 张辽低头,不敢看向刁禅。 刁禅从怀中掏出汗巾递过去,“文远,亏你还是将军呢,这些个小兵都对付不了,擦擦。” “偷袭,她们偷袭我,不然就凭她们,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张辽接过汗巾,有些心虚。 “以后小心点,生死博弈可不管是不是偷袭,不说这个了,快尝尝我手艺。” 刁禅转身打算做些面条,光菜可不行。 张辽装作不经意将汗巾揣到怀里。 摸着怀中的汗巾,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文远,尝完记得点评一下。” “噢,好。” 菜是普通蔬菜炒肉,不过因为添加了各种野菜和药材,结果整得啥颜色都有。 张辽看着色彩丰富的菜,咽了口唾沫,这花花绿绿的,香是香,不知道能不能吃。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尝试了一口。 菜肴入口后,美味从口腔绽开,这种味道是从未尝试过的味道。 张辽瞪大双眼,嘴巴也忘记了咀嚼,“这这这。” 刁禅转身,一脸笑意,“怎么样?好吃嘛?” “好吃,太好吃了,这种新奇的感觉,我从未体验过。” 哈哈,果然进化了几千年的美食体系对于这个时代就是碾压。 “这碗给你了,你出去让女兵们在前院等着,马上开饭。” 刁禅转身继续忙活起来。 “好勒,她们肯定很高兴。”张辽喜滋滋的出了厨房。 之前被张辽威胁的女兵正蹲在厨房门口聊天。 张辽一出厨房,女兵们就一脸幽怨地看向她,她赶紧护住碗,“你们不去领罚,蹲在这干什么?” 其中一名女兵幽幽道:“张将军,我们冤枉啊!我们姐妹打算让郝将军评评理。” “是啊!张将军,做人要厚道啊!” “别,算我怕了你们!”张辽从胸前掏出肉干,满脸不舍,“这个给你们。” 女兵们接过肉干,然后盯着张辽手中的碗,“张将军?” “这可不行,去去去,赶紧巡逻去。”张辽赶紧将碗放到身后。 “张将军,那这鞭子我们姐妹不用挨了。” “不用,不用,快去,对了,通知姐妹们,准备开饭。” “好勒!” 女兵们嘻嘻哈哈的走远。 张辽笑道:“这帮痞女,居然敲诈到我头上来了。” 此时,厨房内。 “王文,你有看见我擦汗布嘛?” “大人,好像是张将军拿走了。” 刁禅疑惑,“她拿我擦汗布干什么?” “属下不知。” “算了,拿走就拿走,王文,去,给我再找一块。” 刁禅轻拍马武脑壳,“小点火,这是煮菜不是炼铁。” 马武憨笑。 第12章 我愿意 傍晚时分。 女兵们在前院叽叽喳喳讨论着。 “听说了吗?此次是主夫大人亲自下厨做的饭食。” “听说饭的香味都把附近动物全部吸引过来了。” “编,你们继续编,越说越离谱。” “你还别不信,我听看守后院的姐妹说的,她亲眼看见主夫大人为我们做饭。” “不可能!大人身份尊贵又怎么会给我们这些小兵做饭。”女兵不屑道:“倘若真是主夫大人给我们做饭,我倒立拉稀!” 此时刁禅来到前院,在他的身后,后勤女兵们正抬着饭食。 这女兵的话正好被刁禅听到。 他调笑道:“建议你倒立拉稀的时候不要穿衣服,这样方便冲洗,而且还不用洗衣服。” 女兵涨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人哄然大笑。 欢快的气氛充斥整个前院。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晚餐时间正式开始。 当女兵们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女兵不知为何痛哭流涕起来。 年轻女兵的哭声仿佛点燃炸药的火星。 其余女兵也开始抹着眼泪。 刁禅无语,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都给人整哭了。 臭妹妹吃的时候可说好吃啊?难道故意逗我开心? 刁禅疑惑的看向张辽。 张辽正吸溜着面条,脸几乎都要埋进碗里。 看到张辽的吃相,刁禅更疑惑了。 应该不难吃,怎么都哭了? 刁禅走到年轻女兵身旁,“你怎么哭了?是饭食不合胃口吗?” 女兵赶紧用衣袖抹掉眼泪,匆忙起身行礼,手里的碗却始终不愿放下,她声音还有些哽咽,“大人,饭食很好吃,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饭食。” “那你为何哭啊?” “我想家了,想起我父亲做的饭。” 年轻女兵捧着碗痴痴地望着,“可伶我父亲劳累一辈子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饭,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掉眼泪,让大人见笑了。” 刁禅将手放到年轻女兵肩膀上安慰道:“你是个孝女,等你回家的时候,我亲自为你父亲做饭。” 年轻女兵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多谢大人,可是我没有家了。” 刁禅沉默,心中有了答案。 年轻女兵跪在地上呜咽起来。 刁禅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实在是不该谈及别人的伤心往事。 他将年轻女兵扶起身,张开双臂拥抱女兵,在女兵耳边轻声说道:“你有家,我们便是你的家人。” 这女兵像孩子一样,泪水打湿了刁禅的肩膀。 在他耳边,年轻女兵一直呢喃道:“父亲。” 张辽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切。 结束晚餐后,众人散去。 望着皎洁的月光,刁禅轻叹。 据年轻女兵所说,她母亲做工的时候,不小心踩脏当地权贵的鞋子,被活活打死。 恰巧那年闹黄巾,又闹干旱,天灾人祸下,她父亲为了能让她活下来,将仅剩的食物全部留给她。 当天晚上,她父亲便与只有六岁的弟弟上吊了。 年轻女兵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就是乱世吗? 刁禅站在月光下,心情有些沉重。 张辽走到刁禅身边问道:“主夫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文远!”刁禅语气有些严肃,“你觉得我能改变整个天下吗?” 张辽摇了摇头。 刁禅自嘲的笑道:“是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改变整个天下。” “我不知道,因为只有努力过才知道。”张辽斩金截铁道:“我愿和你一起!” 张辽郑重地看着刁禅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我相信你!” 刁禅莞尔一笑,轻轻刮了一下张辽的小鼻子,“你呀,就会逗我开心。” 张辽满脸羞红抓住刁禅的手,支支吾吾说道:“我我。” “你什么啊?” 支支吾吾一阵后,张辽这才鼓起勇气小声嘟囔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刁禅笑道,“有你的安慰,我心情都好了不少。” 张辽有些丧气,她放开刁禅的手,“嗯,那就好。” “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明天见咯。” “明天见。” 刁禅走后,张辽从怀中掏出擦汗巾。 她轻轻抚摸着汗巾,喃喃自语,“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改变天下,但是你至少改变了我。” 清早,刁禅慵懒地起了床,匆忙吃完早餐后便前往厅堂。 后勤女兵学得不错,至少勉强达到能吃的档次。 清晨的空气很好,可是刁禅心情却不舒畅。 他屁股很疼!!! 刁禅一脸怨气,汉朝为什么没有纸! 昨夜上完厕所,他用玉筹擦的屁股。 ‘擦’有些形容不恰当,是‘刮’! ‘刮’明白吗? 这对后世的刁禅来讲,打击得多大! 到达厅堂后,发现郝萌早已在厅堂等候。 刁禅垮着脸站到主位上,他不敢坐下。 “郝将军,打探出什么消息了?” 郝萌一脸奇怪,主夫大人这是怎么了?谁惹他生气了? 不过主夫大人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她小心翼翼递过竹简,“主夫大人,姐妹们打探的消息全在里面,请主夫大人过目。” 刁禅接过竹简仔细查看,希望从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啪!” 刁禅将竹简摔到郝萌面前,“这些都是些什么?” 郝萌委屈,“这些都是主夫大人要的消息啊!” “这哪是我要的消息?你自己好好看看!” 郝萌捡起竹简,仔细看了看,眼睛里充满疑惑,“没错啊?” “我要你们打探消息,你们都打探啥?”刁禅走至郝萌身边,指着竹简上的字,“这是啥?” “少府大人昨夜和侍男大战至半夜,用的xxx姿势。” 刁禅又指别处,“还有这个,廷尉大人昨夜私通太常大人的妾室,两人行至一半,太常妾室说太常大人身体不行。” 这些都是什么?完全可以当小黄书来看了,郝萌找的都是啥人? “郝将军,我对你太失望了,我要的是重要消息,而不是这些床笫之事。” 郝萌满脸写满了委屈,“主夫大人,不是你说要打探清楚诸公们和什么人睡,用什么姿势嘛?” “我有说过吗?” 郝萌点头,“说过,我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我说过,但是那是比喻,比喻懂吗?” “比喻是什么?” 刁禅捂着额头,掐住人中,深吸口气,“罢了,不生气,怪我。” “郝将军,你下去重新打探,记住打探重要的消息,比如她们与什么人碰面或者朝堂上的事。” 刁禅一挥手,“去,别再让我失望了。” 郝萌郑重的点头,手拿竹简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刁禅突然叫住她。 “等等,郝将军,待会找人将竹简内容抄录下来。” 郝萌疑惑不解。 第13章 王允 刁禅认为,郝萌打探出来的消息,虽然都是一些?不着调的床笫之事,但是仍然有一些利用价值。 吃瓜群众最爱看热闹,这些事情必定能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此劲爆的内容恐怕能让长安城百姓议论很久。 只要是竹简提及的人,以后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舆论可是能杀人的。 希望到时候她们千万不要想不开。 董卓称帝的谣言再加上舆论压力,朝内诸公,你们能否招架得住? 想到这些,刁禅感觉屁股都不怎么疼了。 “郝将军,你将抄录好的竹简散发出去,我要竹简上的内容,人尽皆知!” 郝萌点头,一脸严肃,“没问题,主夫大人,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这郝萌看着挺可靠的,不过刁禅觉得她脑子有点轴,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 说多了,万一她又不理解我的话咋办? 刁禅礼貌微笑,“郝将军,我对你充满信心。” 郝萌有些激动,双手不由自主地捏成拳,“放心交给我!”她急冲冲地出了厅堂。 “郝将军,抄录好记得给我送一份啊!”刁禅对着郝萌背影喊道。 也不晓得郝萌听到没有?没有手机的晚上真是难熬,闲来无事不如看看这些床笫之欢打发时间。 下午时分。 刁禅躺在坐塌上,数着房顶上的瓦块。 张辽这个臭妹妹一大早便前往西凉军营,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此时门外女兵来报,“主夫大人,前院的女兵有要事禀报。” “让她进来。” 片刻过后,一名女兵进入厅堂,看到大大方方躺在坐塌上的刁禅,她赶紧把头低下,“大人,王司徒来访。” 刁禅站起身,一脸惊讶,“什么!王司徒来了?是来找董卓的吗?” “王司徒前来寻找名叫‘貂蝉’的男子,她还给小人塞了金子,让小人将貂蝉带过去与她见面。” 女兵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偷瞄刁禅,不时吞咽着口水。 “找我?王允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 难道计划败露了? 刁禅感到疑惑不解, 不可能啊?如果计划败露,应该直接过来找董卓。 王允此人不是太在意亲情之人,肯定不是单纯地来看望貂蝉。 此次王允前来相国府必是别有用心,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刁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独自一人跟随女兵出了相国府。 相国府门外。 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在门外静静地站着。 此人便是王允,虽然上了年纪,但仍然丰腴犹存。 王允见刁禅前来,她将貂蝉拉到无人的角落。 “蝉儿,事情办好了吗?”王允的声音有些冰冷。 刁禅虽然不懂王允指的是什么,不过他依然附和道:“请义母放心,我一定会办好此事。” “好,蝉儿,大汉安危皆系于你手,你要尽快让吕布与董卓决裂。” 刁禅点头称是,原来王允是为这件事来的,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王允接下来的话让刁禅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来。 “蝉儿,你伴董贼左右,可曾听闻董贼即将称帝之事?” 刁禅说着棱模两可的话,“义母,孩儿未曾听董贼提起。” 王允沉思,“董贼身边的李儒你可知去向?还有董贼亲信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孩儿不知。” “前些日子为何相国府传出董贼娶夫之事?” 刁禅冷汗直冒,后背都被打湿,没想到王允居然知道这件事,看来之前相国府内有王允的探子。 不知是刁禅的错觉,还是前身对王允的畏惧,刁禅感觉王允身上有股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 “此事孩儿也不知,不过,孩儿曾听闻李儒与董贼谈论要找个理由聚拢人手。” 王允喃喃自语,“聚拢人手?难道董贼真的要称帝?李儒是只狡猾的狐狸,她不可能会让董卓如此做,难不成李儒与董贼决裂被杀了?” 刁禅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思考要不要现在将王允杀掉。 想了一会,他放弃了,现在杀掉王允对如今局势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王允呢喃了一会,开口道:“蝉儿,以后相国府有什么重要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还有找机会查明李儒等人去哪了。” “孩儿懂得。” 刁禅答应下来后,王允上前拉住刁禅的手,硬挤出几滴眼泪,“孩子,真是苦了你。” 呵,演戏,谁不会啊? 刁禅低头呜咽,同时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直到眼眶通红,他才抬起头注视着王允,“孩儿不苦,一切为了汉室。” 不知像我这样的演技,能拿小金人不? 戏演得好像有些过了,王允一直拉着刁禅的手不放开。 直到刁禅找借口离去,她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王允一直送刁禅到相国府门口。 分别时,两人仿佛即将生离死别一般。 尤其是刁禅,他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相国府门口的女兵都感动得抹着眼泪。 刁禅低头哽咽,“王司徒走了吗?” “大人,王司徒走了,没想到大人与王司徒感情这么深。”女兵抹着眼泪。 刁禅抬头冷笑,“演戏罢了,谁认真谁就输了。” 女兵一脸愕然,眼眶里还残留着泪珠。 “你跟着王司徒,看她去了何地,记住别让人发现。” “是,属下领命。” 女兵往王允离去的方向跑去。 直至傍晚,女兵这才返回相国府禀报。 “大人,王司徒先后拜访卢植、皇甫嵩还有朱儁。” 王允究竟想干什么? 刁禅轻抚下巴,“卢植、皇甫嵩、朱儁,这些都是在军中威望极高之人。” 难不成王允想要兵变? 刁禅摇了摇头。 不可能,长安城内皆是西凉军,她们就算有威望也没用。 可是王允拜访这三人究竟是为何? “王文。” “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你跟郝将军要几个人,要机灵点的,带着她们密切关注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人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回来告诉我。” “属下领命!” “马武!” “属下在!” “挑选一些杀人的好手,带着她们潜伏在王允身边,一旦相国府有变,立即诛杀王允。” “属下领命!” 两人走后,刁禅坐在主位上,手指不断敲打着案桌。 “王允,希望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刁禅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第14章 诸公私兵 “这几日长安城百姓可看足了热闹。” 身穿文士服的窈窕少女正站在闹市中心高谈阔论,而少女身边则是数不清的百姓。 “董卓要称帝这件事尚未平息,又有人曝光大人物的床笫趣事。” “尤其是太常大人听闻廷尉大人与自家小妾私通,还说她不行,这哪个女人能忍?当时太常大人脸都绿了。” “当天晚上,太常大人便带齐护院、家丁堵了廷尉大人家的门。” “你们猜怎么着?” 百姓们议论纷纷。 “廷尉大人肯定被打死了。” “没错,勾搭别人家男人真不要脸。” “太常大人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行?” ………… 百姓们逐渐开始讨论起太常大人的身体,少女轻咳一声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 少女继续讲道:“廷尉大人也不是善茬,若是没点本事敢四处勾搭别人小妾嘛?” “廷尉大人孔武有力,手持一杆长枪将太常大人家丁打得是人仰马翻,最后……。” 话音未落,人群中有人大喊:“当兵的来了,快跑啊!” 人群立马躁动起来,少女趁机躲到人群中,很快便没了踪影。 这一切都被刁禅看在眼里。 这几日,一直呆在相国府内颇感无聊。 今日天气不错,他打算出来转转,正好目睹了这有趣的场面。 “此乃何人?” 刁禅身边侍卫恭敬答道:“此人名叫蔡姬,她经常在闹市中给孩童授课,郝将军见她有些口才,便将竹简交给她来宣扬。” “菜鸡?有趣,这人有点意思。” “大人,需要我将她带过来吗?” “不必,让郝将军好好犒赏她,改日还有些用处。” “是!” 这时,数百名身穿苍青色军铠的女兵冲入人群中,一阵拳打脚踢过后,人群渐渐散去。 女兵们身上的苍青色铠甲极为精良,而且一个个皆魁梧有力。 不说别的,单凭卖相便能让人称之为精锐。 刁禅疑惑,这些女兵并不是西凉军,随后他眉头一皱,长安城中难道还有其余势力? “这些人是谁手下的士兵?” 侍卫轻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回禀大人,这些人都是诸公豢养的私兵,这些老爷兵是诸公特意放出来维持名声的。” “私兵?”刁禅面色一变,“像这样的私兵,诸公们还有多少?” “属下不知。” “快去通知郝将军,让她立刻到相国府见我!” “属下领命!”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王允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刁禅匆匆忙忙返回相国府。 “大人,郝将军求见!” 刁禅一脸严肃坐在厅堂主位上,“让她进来。” 郝萌心情好像不错,红光满面,一进门便开口说道:“不负主夫大人重托,我已经将竹简散发出去,现在城中百姓都在议论此事。” 此刻郝萌好像做好事跟父母要糖吃的孩子。 可惜刁禅现在没什么心情逗弄她。 “郝将军,你知道诸公们有多少私兵嘛?” 郝萌有些困惑,“啊?我不知道。” 刁禅起身,声音有些低沉,“郝将军,你即刻去探明诸公有多少私兵,事关生死,刻不容缓。” “是,我这就去。” 郝萌走后,刁禅派人通知王文前来见他。 不消片刻,王文前来。 “大人,唤我前来是为何事?” “卢植三人可有动静?” 王文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卢植三人与往日一般闭门不出,不过她们这几日频繁宴请朝中大臣。” 刁禅眼神一冷,“此中有王司徒吗?” “有,朝中大臣几乎都去了。” “王文,你先回去继续监视卢植三人。” “是!属下告退。” 傍晚时分,郝萌返回相国府。 刁禅赶紧上前询问:“郝将军,你探查清楚了吗?” “主夫大人,长安城有名有势的加起来,私兵得有一万余人。” “准确吗?” 郝萌犹豫了一会,“只多不少,具体的我也不明白。” 刁禅盘坐在坐塌上思索着。 恐怕这个王允真的想要发动兵变,她拜访卢植等人便是为了兵变做准备。 刁禅在心中感慨道:王允啊王允,你想要依靠威望极高的卢植三人来牵线搭桥,企图勾结朝中大臣发动兵变,真是好深的心机啊! 怎么就没想到她们还有私兵呢! 刁禅有些懊恼随即转念一想。 此事应该还有转机,王允现在不敢打草惊蛇。 因为兵变的最佳时机无疑是董卓称帝的那一刻。 王允她们必定不会轻举妄动。 但是,有些事不得不防,万一王允她们提前发动兵变,相国府根本招架不住。 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安睡? 诸公私兵不除,始终是个隐患。 刁禅再度对王允起了杀意,既然解决不了困难,那么就解决制造困难的人。 可是杀了王允后,卢植等人狗急跳墙,准备拼个鱼死网破又该怎么办。 毕竟长安城内的西凉军尚未真正收复,不过是假借董卓之名才能把她们约束在城内。 现在他还没有那个实力能与卢植等人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 杀王允是很简单的事,对着王允脖子来一刀就行。 可后面呢?难不成和王允一起死? 刁禅眉头紧皱的样子,可把郝萌心疼坏了。 郝萌小心翼翼喊了一声,“主夫大人?” “郝将军,有什么事吗?” “不知我能否为大人分忧?” 郝萌这个人不错,也挺可靠的,就是脑子有点轴,这动脑子的事还是不要麻烦她了。 刁禅微笑,“郝将军,多谢你的好意,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郝萌双手抱拳,“大人请说。” “我需要你在私兵中安插眼线,无论有什么调动,你都要及时回来禀报。” “明白,我这就去办。”郝萌认为自己帮了刁禅的忙,美滋滋地走出厅堂。 郝萌走后,刁禅轻叹,“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午夜时分,月朗星稀。 房间内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刁禅借着灯光正在翻看郝萌抄录下来的竹简。 他需要看一些带颜色的东西来刺激一下大脑。 突然房间外灯火通明,周围还伴随众多嘈杂的脚步声。 “刺客往这边跑了!” “快保护大人!” “刺客在这!快抓刺客!” “什么情况?难道王允现在就开始兵变了?”刁禅赶紧推开门准备询问门口侍卫。 第15章 刺客 刁禅推开房门,“外面在吵什么?” 话音刚落,黑衣刺客手握一柄长剑架到他脖子上,地上还躺着两名女侍卫。 这是一名女刺客,身穿黑色短衫劲装,黑布遮盖住女刺客大半张脸,一双充满仇恨的丹凤眼死盯着刁禅,右眼皮上还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刁禅吓得冷汗直冒,嘴里故作轻松念叨着:“哎呀,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一定是我还没睡醒,回去继续睡。” 言罢,他小心翼翼往房间内退去。 可长剑好像很喜欢他的脖子,始终放在离他的脖颈三寸的地方。 此刻院门外有女兵大喊,“我刚刚看见刺客跑进去了。” “这是大人住的地方,姐妹们跟我冲啊!” “誓死保护大人!” “冲啊!” “都别进去!你们一个个想的啥,我能不知道?你们那是保护大人吗?你们就是馋大人的身子!” “对!都别进去,先搜搜附近再说。” 女兵的叫喊声让女刺客更加紧张,长剑几乎都要贴到刁禅的脖子上。 “欸!姐姐,到脖子了啊!”刁禅哭丧着脸,“姐姐,你可得悠着点,别到时候溅你一身血!” 女刺客严厉呵斥:“闭嘴!董卓手下没一个好东西!” 看来女刺客是为董卓来的,刁禅如释重负,他哽咽道:“姐姐!你是来杀董卓的!” 女刺客显得有些不耐烦,“废话,难不成我特意跑相国府拉粑粑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来相国府拉粑粑?也许你就喜欢找个刺激点的地方。 刁禅装模作样哭了起来。 女刺客被搞迷糊了,“你咋了?家中有人死了?” 这小嘴甜得,像抹了蜜一样,找打啊! 刁禅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长剑,不自主咽了口唾沫。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可算等到姐姐你了,我在相国府受尽了屈辱,做梦都想着能有义士杀掉董卓,救我于苦海啊!” 女刺客怀疑地看向刁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讲讲受了啥屈辱。” 凎!什么叫闲着也是闲着?你脖子上放把剑试试! “姐姐,能把剑放下来吗?” “不能!你讲不讲!不讲算了。” “讲,当然讲。”刁禅心中开始盘算着之前看过的悲惨故事,“姐姐,董卓没人性啊,偌大的相国府让我一个人打扫,扫不干净还不给我饭吃!” 灰姑娘的故事应该够惨了,小女孩就吃这一套。 女刺客双眼充满了疑惑,“这屈辱吗?这不是下人应该做的吗?” 看来这招不管用啊! 刁禅捂着脸说道:“不仅这样,董卓她还玷污了我。” 他趁机将身体往旁边挪一挪,离剑远一点。 女刺客上下打量一番刁禅,“看你胯骨与两腿的缝隙,想必还是处子之身。” 刁禅冷汗直冒,这哪来的老司姬?居然能看出男人是不是处子之身? “这这,哈,我说董卓在梦里玷污了我,你信吗?”刁禅额头满是细汗。 女刺客没有说话,就死盯着刁禅,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我是笨蛋吗?” 没办法,糊弄不过去,只能出大招了! 刁禅干咳几声,一脸严肃,“之前都是在考验你,其实我乃杨彪之子杨铭,董贼将我囚禁于此,胁迫我母支持董卓称帝。” 此话一出,果真有效。 女刺客收回长剑,“董贼,可耻之极,居然做这等下作之事,杨公子,请放心,待我杀了董卓,必定带你出去。” “敢问阁下名讳,弘农杨氏日后必有厚报。” “我乃颍川古月。” 古月是吗?记仇!刁禅心里默默将古月的名字写在记仇本上。 “古月真乃义士也,有古之荆轲之姿,大汉全指望古月女侠了,快些去。我在这里等你。” “哈哈哈,过奖,我去去便回,请杨公子耐心在此等候。” 话音未落,叫做古月的女刺客‘嗖’一下没了踪影。 刁禅担心古月还未走远,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 良久过后,见周围没了动静,刁禅急忙蹲下查看两名女侍卫的情况。 还好,女侍卫只是昏了过去,并没有被杀死。 刁禅轻舒口气,起身大喊:“抓……。” “抓什么?” 古月突然拍打刁禅肩膀,刁禅硬生生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抓抓痒,呵呵,好痒啊!怎么会这么痒呢?” 刁禅四处抓挠着身体。 “抓痒?”古月审视地看向刁禅。 刁禅急忙转移话题,“你不是去杀董卓吗?怎么又回来了?” 古月突然扭捏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尴尬,“我在相国府迷路了,想问问你董卓在哪?” 刁禅眼睛一亮,“我知道啊,这事问我准没问题,你出了院门直走到小亭,然后沿着小溪走,第五个小院便是董卓房间。” “真的吗?” 刁禅拍着胸脯,双眼直视古月,“相信我!” 古月被刁禅眼神打动,双手抱拳,“嗯,我相信你,我这去杀了董卓,告辞!” “请多加小心,我就在此等候你的好消息。” 古月又‘嗖’一下没了踪影。 刁禅一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直到院外女兵喊道:“主夫大人,刺客好像进了您的小院,我们想进去搜捕刺客,还望主夫大人允许。” 刁禅语气有些颤抖,“进来。” “主夫大人莫怕,我张二狗来保护你!” “大人,我牛大明在此,刺客不敢动你分毫。” 百名女兵争先恐后地冲进小院。 当女兵看到刁禅身边躺两个人时,她们立马在刁禅周围组盾阵。 列好盾阵后,女兵队长小心翼翼问道:“大人,刺客在哪?” “刺客往你们睡觉的小院去了,你们现在快去抓住她!” “遵命!” 百名女兵气势汹汹往院外跑去。 “等等,留两个人过来扶我,我腿软了!” 女兵队长惊愕了一下,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她对身旁女兵说:“你们现在去抓刺客,我一个人留在这保护大人!” 女兵副队长看向刁禅开口道:“队长,我留下来帮你。” “队长、副队,这么危险的任务还是交给我,我年轻,我不怕死。” 女兵们纷纷开口:“我也不怕。” 刁禅无语,“别吵了,再争下去,刺客就要跑了!”言罢,他在人群中随便点两个人,“就你们。” 两名女兵在其余众人嫉妒的眼神下,抬头挺胸走到刁禅身边。 其余女兵满脸哀怨地跑出小院。 第16章 酷刑 两名女兵搀扶着刁禅进了房间。 刁禅打着哆嗦地走到床边坐下。 他感觉一阵后怕,当时差点就被女刺客吓尿了,长剑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死亡是如此接近。 还好这女刺客傻乎乎的,不然今天这条命就交代在这了。 一个时辰后。门外被打晕的女侍卫清醒过来,现在正跪在刁禅面前,祈求责罚。 此时,房门外响起女兵队长的声音。 “大人,刺客已经被抓住了,我等该如何处置此人?” 刁禅满脸喜色,抓住了就好,今晚不必提心吊胆了。 “将她带进来!我要好好调教她,居然敢吓我!” “是!” 片刻过后,十几名女兵押着古月进了房间。 古月垂着头,双手被绑的严严实实,一进房间便被女兵按住,她跪倒在地。 这些女兵皆鼻青脸肿,她们顶着一双熊猫眼,鼻子不断流着鼻血,甚至有人门牙都被打掉几颗。 刁禅看到女兵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怎么都被打成这样?” 女兵队长怒视古月,说话有些漏风,“大人,此人武艺极高,却不讲武德,专打姐妹们的脸,因此姐妹们受了些轻伤。” “都没事?有没有伤亡?” 刁禅心想,只要女兵队长说有人死了,那么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斩了这刺客。 “多谢大人关心,姐妹们都是受了一些轻伤,休养几日便可。” “那就好。” 刁禅的声音让古月好奇地抬起头,当她看到床榻上的刁禅,“杨公子?你!” 随后她反应过来,双眼怒瞪刁禅,涨红着脸企图挣脱女兵束缚。 女兵队长大喊:“快按住她!别让她靠近大人!” 可古月的力气极大,众人根本按压不住。 两名侍卫立马抽刀护在刁禅身前。 古月挣开束缚后,怒气冲冲往刁禅方向冲过去,“小人!受死!” “快!拦住她!别让她靠近我!”刁禅身体往后缩了缩。 众人见状,纷纷扑向古月。 一阵拳打脚踢过后,古月被十几个人死死压在身下,只有五肢露在外面。 古月见挣脱不开,破口大骂,“恶贼,有本事与我单挑,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女人!” 刁禅无语,这刺客果然傻乎乎的,我明显是个男人。 趁此机会,两名侍卫提刀上前,想要斩下古月头颅。 “住手,我还得问话呢,先别杀她。” “是!” 刁禅走到古月面前,勾起古月下巴,“说!谁派你来的!怎么进来的!” 刺客是如何进相国府这个问题,刁禅一直没搞明白。 相国府守卫极其森严,说是相国府,其实不如说是一座堡垒,正常人根本进不来。 古月不说话,低头咬向刁禅手指。 还好刁禅反应快,立马缩回了手。 “你属狗的啊?” 古月冲刁禅吐着口水,“tui,恶贼,逆贼,要杀要刮随便你,我颍川古月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纯娘们。” 这口水差点吐到刁禅脸上,刁禅不怒反笑,“我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来人!上刑!” 侍卫抱拳,“大人!上什么刑?” 刁禅在侍卫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侍卫一脸疑惑,“大人,你确定要这东西吗?” “对,早去早回!” 侍卫走后,刁禅满脸坏笑地走向古月,“现在说可还来得及哦!” 古月冷哼一声,扭头闭眼。 刁禅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在她耳边一直讲各种酷刑。 这招还是蛮管用的,在刁禅恐吓和自身心理压力下,古月紧咬嘴唇,小脸变得煞白,却始终不开口讲话。 过了没多久,侍卫手持几根鸡身上的羽毛回来了。 “大人,这是你要的东西。” 刁禅接过羽毛,“古月,你现在说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可有苦头吃了。” 古月不说话,只是冷眼看向刁禅。 “好!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刁禅对着身边两名侍卫说道:“你们去将她鞋子脱掉。” “遵命!” 两名侍卫上前脱去古月的鞋子。 古月小巧玲珑的玉脚暴露在外,脚趾都紧张的蜷缩起来。 “别怕,只要你说了,就不会有事的。”刁禅劝解道。 “哼!” 刁禅将羽毛递给侍卫,对侍卫一点头,“动手!” 话音刚落,侍卫拿起羽毛对着古月的脚心轻轻抓挠。 古月的脚开始剧烈抖动,她强忍着痒意,小脸憋得通红。 刁禅蹲下身子,“古月,这可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用这么损的招。” 古月此刻面容都有些扭曲,五肢开始颤抖。 见状,刁禅对侍卫喊道:“再快点,她快撑不住了。” 侍卫的手速开始加快。 女兵们此时心里对古月充满同情,挠脚心,光看就感觉痒的不行。 终于,古月忍不住了,她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鼻涕眼泪齐流。 可是,就算她这样却依然没放弃大骂刁禅,“哈哈哈哈!无耻小哈哈哈人!我哈哈哈日后哈哈哈哈必定哈哈哈取你哈哈哈哈性命!” “你说不说!” “哈哈哈哈,杀了哈哈哈哈我!是个娘们哈哈哈就杀了哈哈哈我!哈哈哈!” “还嘴硬?继续!搞快点!” 侍卫的手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房间内充斥着古月‘开心’的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古月笑声变得有气无力,但是她依然不肯开口说。 刁禅怕再搞下去,这人就有可能不行了,连忙叫停侍卫。 侍卫停止挠脚心后,古月无力地大口喘着粗气,但是嘴皮依然硬气,“呵,就这?不管什么刑,娘们都不带怕的。” “你们都别压着她了,起来!” 女兵队长焦急劝道:“大人,此人武力高强,放开她难保不会惊吓到大人。” 刁禅嘴角上扬,“她现在估计连站起来都办不到,又怎能伤我?没事,起来。” 女兵离开古月身上时,不断有女兵轻拍古月,然后小声说道:“是个娘们,好样的,有种!” 待古月脱离束缚后,她摇摇晃晃向刁禅冲了过来。 可惜刚走几步,她便浑身瘫软倒在地上。 “你就说,你好我好大家好,别硬撑了,对大家都不好。” “无耻小人,我古月与你不共戴天!” 第17章 相国府布局 刁禅无语,他从未遇到过像古月这样作死小能手,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谁给她的勇气一直挑衅我? 梁静茹吗? 刁禅装作凶狠的样子打算恐吓一下古月,“信不信我杀了你?” “tui,董卓的走狗!来啊!”古月挺起并不宽阔的胸膛,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刁禅。 这孩子,脑袋不太好使!活着不好吗?非得让人杀了她。 咋滴,死晚了怕赶不上投胎? 看来对付古月这种人,不能来硬的,得用软刀子杀人。 打定主意后,刁禅对女兵队长说道:“把这刺客关起来,明天继续动刑!” “遵命!” 女兵们拖着古月出了房门。 出房门前,古月凄厉大喊:“杨铭!你助董为虐,必遭天谴!” 刁禅心里发笑,杨铭遭天谴,和我有什么关系。 待女兵走后,刁禅看向身旁侍卫,“你们去将郝将军请来。” 侍卫领命退出房间。 没等多久,郝萌便急冲冲进了房间,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主夫大人,你没受伤?” 刁禅仔细打量一番郝萌,“我没事,郝将军,能否替我做一件事?” 郝萌大喜,难道主夫大人害怕了,不敢一个人睡?所以叫我前来陪他? 她神色激动道:“大人,别说一件事,就算一百件事,我都答应你!” 刁禅满意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男装交到郝萌手上,“穿上让我看看。” “大人,这是男人的衣服,我堂堂一个女人,又岂能……!” “郝将军,你想出言反尔嘛?” 郝萌语塞,看着手中的男装,心想:难道主夫大人喜欢这种调调? 她眼一闭,心一横,只要能陪主夫大人睡觉,穿男装又如何,反正没人知道。 “主夫大人,我这就换上。” 郝萌说完便开始脱衣服准备换上。 “郝将军?你不避讳一下吗?” “不必这么麻烦,反正早晚得坦诚相见。” “啊?” 没过一会,郝萌便光着上半身站在刁禅身前。 刁禅哪里见过如此劲爆的场面,毕竟视频里与现实中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下意识擦了擦鼻子,幸好没流血。 这个郝萌有点东西,浑身肌肉紧致,没有一丝赘肉,而且该大的地方非常大。 她肩膀处有几处疤痕一直蜿蜒到胸口。 (此处省略五百字) 等到郝萌换上衣服,刁禅在心里竖了一个大拇指,真是开了眼界了! 郝萌眼睛里放着光,“主夫大人,接下来做什么?” 刁禅沉思,“我需要你假扮我,去救那个刺客,乘机套话。” “什么?假扮你?”郝萌整个人都裂开了。 “对,不然干嘛让你换我的衣服。”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郝萌支支吾吾,低着头,红晕浮上耳根,“没没什么。” “郝将军,既然没什么问题,你现在就去。” “不行啊!大人,让姐妹们看到,我以后还如何见人?” “大晚上的,谁能看得清楚?” 郝萌这时候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抬起胸前两坨肉,“这个我隐藏不了啊?” 刁禅看了一眼规模,确实不小,“你找块布勒起来就行,不要找借口,郝将军,你可答应过我,娘们得一口唾沫一个钉,不能轻易食言。” “好,大人可千万别告诉军中的姐妹。” “放心,我刁禅嘴巴很严。” 郝萌垂头丧气往外走。 刁禅嬉笑道:“郝将军,身材不错嘛!” “啊啊啊!让我死!”郝萌捂着脸冲出房间。 凌晨时分,是人最困的时候。 幽暗的地牢内,古月正四处摸索着,企图找到逃出去的办法,“董贼还有叫杨铭的,你们给我等着,等我逃出去必定杀了你们!” 突然,古月耳朵一动,她立马伏在地上仔细倾听,“有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女侠,你干嘛趴在地上?” 一名白衣男子此时正站在牢房外。 这白衣男子便是精心打扮过的郝萌。 古月抬头,没好气说道:“天太热,我趴着凉快,你管得着嘛!” 言罢,古月翻个身,翘起二郎腿,扯根草叼在嘴里,“小公子,你是何人?” 郝萌小声说道:“我是来救你的。” 没想到古月冷笑一声,“呵,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相国府守卫森严,你如何进得来,是恶贼杨铭让你来的,还想打算色诱我?” 杨铭是谁?难道是杨铭派她来的?郝萌心里满是疑惑。 郝萌小心翼翼按着刁禅的话说:“我叫貂蝉,这名字不陌生,义母应该和你提起过。” 古月站起身,急切问道:“你就是貂蝉公子?可有凭证?” 郝萌从怀中掏出刁禅给的玉佩,这块玉是王允送貂蝉来相国府交给他的信物。 古月端详一番,确认无误后,喜上眉梢,“貂蝉公子,快快救我出去。” “不急,你确认我的身份,我还没确认你的身份呢。” “我是王司徒派来打探相国府的探子,貂蝉公子,快些救我出去。” “可我听相国府下人说,你是前来刺杀董卓的。” 古月沉默,然后低着头,“董贼与我有血海深仇。” “那义母的任务,你完成了吗?” “放心,虽然我被抓了,但是我早已将相国府的布局图画好藏在密道里。” 布局图?密道?郝萌大惊,“什么密道?” 古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郝萌,“密道你不知道吗?就是王允大人安排我从密道进来的。” 郝萌干笑,“哈哈哈,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为了确认身份嘛!” 不行,得找个机会通知大人,郝萌随便找了个理由,“女侠,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把牢房钥匙骗过来。” 古月点头,“貂蝉公子,早去早回,切记小心行事。” 郝萌急匆匆往地牢外走去。 地牢外,刁禅早已等候多时。 见郝萌出来,刁禅上前询问,“如何?套出话了吗?” 郝萌抱拳,一脸严肃,“正如大人所说,刺客是王司徒派来的,只不过……。” “郝将军,休要卖关子,快点说。” “刺客并不是为了刺杀董卓,而是来探明相国府内的布局。” 王允果真如他所想,准备动手了,现在都开始派人探查相国府布局,还好刺客已经被抓住。 刁禅对身旁侍卫说道:“你们去将刺客杀了,给她个痛快,毕竟她也是个体面人。” “遵命!” 两名侍卫提刀往地牢走去。 郝萌问道:“大人,相国府密道在哪?” “我不知道,我刚来相国府,相国府就死光了。” “刺客说,她将相国府布局图放在密道里,而且她就从密道进相国府的。” “什么?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大人知道啊?” 刁禅一拍脑壳,“糟了,快去救刺客,千万别让她死了。” 第18章 放长线钓大鱼 刁禅焦急道:“郝将军,你继续冒充我的身份去救那个刺客,千万别让她死了,让她带你去密道。” “我这就去。” 郝萌急匆匆进了地牢。 当郝萌赶到时,古月的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侍卫已经将绳索套在古月脖子上,打算要将古月勒死。 一想到主夫大人所说,郝萌急了,怒吼一声:“快住手!” 侍卫为之一顿,一脸茫然地看向郝萌,刚想问郝萌为何阻止她们杀刺客。 没想到,郝萌啥也不说就直接冲上来,一拳撂倒离她最近的侍卫。 众侍卫完全没反应过来,其中一名侍卫开口道:“郝……!”话还没说完,就被郝萌一拳打在肚子上。 郝萌在这名侍卫耳边轻声说:“刺客不能杀,大人让我博取刺客信任,打我,快打我。” 这名侍卫点头表示明白,一把推开郝萌,装模作样地大喊:“这是刺客同党,姐妹们上啊!” 言罢,这名侍卫挥拳打向郝萌脸上。 郝萌抓住侍卫手腕,“你玩真的啊?” “郝将军,不真打如何能让刺客信服。” “那你也不能打脸啊!” “放心,我有分寸。” 众侍卫也是机敏之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她们也冲了上去。 地牢空间狭小,郝萌拳脚根本施展不开,再加上刁禅侍卫皆是军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侍卫之间配合默契,郝萌很快便落了下风。 此时郝萌手脚皆被侍卫锁住,之前被郝萌打倒的侍卫正挥舞着拳头不断锤击郝萌腹部。 古月一脸焦急,“公子,你快走,别管我!你们这帮禽兽,打男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开我,单挑啊!” 郝萌小声对侍卫说:“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郝将军,以免刺客怀疑,再多打一会。” “我看你们就是在公报私仇!” “你误会了,我们这是为了主夫大人的计划才含泪打你,打在郝将军身上,痛在姐妹们心上啊!” “你们能不能轻点!” “一切为了主夫大人,郝将军你就受点委屈。”侍卫对身旁人喊道:“姐妹们,打!往死里打”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下手轻点,张三,往哪打呢?说了别打脸!” “李四,你往哪掏呢?” 地牢内,侍卫不断殴打着郝萌。 古月都不忍继续看下去,嘴里喃喃自语,“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 就在古月绝望的时候,一名侍卫突然摔倒在地,大叫一声,“啊!我死了!” 其余侍卫见状,纷纷找各种理由装死。 有的不小心撞到墙上,有的被郝萌一拳打飞。 更离谱的是有个侍卫用头撞郝萌肚子,被肚皮弹飞出去。 你们这演得也太假了! 郝萌踢了一脚躺在她旁边的侍卫,“我这还没动手,一个个就都往地上躺,什么意思?” 侍卫也不回话,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气得郝萌又踢了一脚,“问你们话呢!” 侍卫丝毫没有反应。 古月哽咽,“貂蝉公子,你没事!” 郝萌凶狠地对侍卫嘟囔着,“回去再收拾你们!” 威胁完侍卫后,她转身对古月喊道:“我没事!我这就放你出来!” 那名挨了两脚的侍卫,趁郝萌转身,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踢的位置。 地牢外,刁禅等了好久,却一直不见有人出来,难免有些站立难安。 此时,地牢里传出郝萌的咳嗽声。 刁禅明白这是郝萌在打暗号,赶紧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躲起来。 没过多久,两个人影走出地牢直奔前院而去。 刁禅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脸疑惑,难道密道在前院?前院可是仆从住的地方,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密道? 就在刁禅思索的时候,侍卫从地牢内走了出来,她们走到刁禅面前,单膝下跪,“大人,刺客被郝将军带走了。” 刁禅点头,“走,我们跟上去。” “是!” 在古月带领下,刁禅一行人来到前院井边。 古月与郝萌两人此时正站在井边谈论着什么。 接下来的情况有些出乎刁禅的意料。 两人不知为何争吵起来,然后古月便跳了井。 刁禅赶紧走上前,往井里看,可井里哪里还有古月的踪迹。 “郝萌!怎么回事?刺客怎么投了井?” 郝萌也一脸呆滞,“她说密道就在井里!” “井里?”刁禅又仔细瞅了瞅,“井里全是水!怎么可能有密道!” “我也是这样说的,这傻子非要证明给我看,然后就跳了下去!” “那你怎么不拦着!现在人死了,我们去哪找密道?” “我也不知道这刺客这么傻啊!不然我肯定拦着。” “现在说啥都晚了,安排人将刺客的尸体打捞上来。” “是!”侍卫刚要离去,偶然瞥见水中有气泡冒出,她赶紧喊道:“大人快看!水下有动静!” “一定是刺客回来了!主夫大人,你们快躲起来。” “快藏好,别让这傻刺客发现!” 刁禅和侍卫四处乱窜,急忙找地方藏了起来。 此时,夜空有些昏暗,乌云遮住了明月,周围树枝被微风吹得飒飒作响,一只湿答答手正慢慢从井里伸出来。 趴在草丛里的刁禅觉得这一幕好眼熟,却记不得在哪看过。 看来水下果然有密道,不然为何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身旁女侍卫小声询问:“大人,郝将军在给我们打眼色,要动手嘛?” 刁禅轻抚下巴,“不,我要放长线,钓大鱼,想办法告诉郝将军,放这个刺客走。” “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从身上撕下两块布,在古月看不到的地方,不断挥舞手中的布,向郝萌打着暗语。 郝萌看到暗语后,疑惑地看向刁禅,用唇语询问着,“放她走吗?” 刁禅点头。 接下来这段时间里,郝萌与古月两人在井边聊起了天。 聊的啥,刁禅也没听清,只能隐隐约约听到这个古月要带郝萌回王允府上,并且还打算跟王允提亲,准备迎娶貂蝉! 郝萌哪能同意跟古月回王允府上,找了各种借口,最后终于将古月这个一根筋说服了。 古月临走前还突然给郝萌来了一个吻别,并且发下誓言,“公子,你放心,不需几日,董贼必死,到时候我便来相国府接你,娶你为夫!” 言罢,古月便投了井,独留郝萌站在井边发呆。 这一切都被刁禅和众多侍卫看在眼里,侍卫们哈哈大笑。 刁禅笑道:“郝将军,女刺客的吻如何?润不润?” 郝萌呆呆地看向刁禅。 第19章 议事 刁禅伸手在郝萌眼前摆动,“郝将军,你发什么愣呢?” 郝萌毫无反应。 刁禅见郝萌情况不对,上前推了推郝萌肩膀。 “郝将军,你怎么了?” 郝萌终于有了反应,眼神呆滞地看向刁禅,“主夫大人,这个刺客居然敢亲我!她居然敢亲我!” “这有什么?你是女人,她也是女人,你俩谁也没吃亏!” 在此众人一听刁禅的话,轰然大笑。 “郝将军,主夫大人说得对,大家都是女人,不吃亏。” “是啊!郝将军,那些大官都喜欢这一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龙阴之好。” “对!就叫龙阴之好,俺一时没想起来。” 侍卫们开始议论起来。 郝萌面色越来越难看,她突然低头狂笑。 众人的目光都被笑声吸引。 “郝将军在笑啥?” “不知道啊!” 郝萌笑了一会,双眼通红地向井边冲去,大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们快拦住郝将军!” 侍卫纷纷围了上去。 郝萌到井边后,毫不犹豫地就往井里跳。 离郝萌最近的侍卫赶紧搂住郝萌的腰,不让她跳进井里。 其余侍卫合力将郝萌拽了回来。 郝萌张牙舞爪地想要挣脱侍卫束缚,“别拦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刁禅走上前温和说道:“郝将军,不要冲动,不就是被女刺客亲了一口吗?没什么的。” “大人,你不懂!你要是被男人亲了一口,你能忍吗?” 这肯定不能忍!可是刁禅又不能这样说。 无论刁禅怎么劝说,郝萌执意要去追杀刺客。 刁禅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姿色还算不错的郝萌。 罢了,我就吃点亏。 刁禅对旁边侍卫大喊:“你们去外面等着!” 侍卫虽然不明白为何,但是依旧服从刁禅的命令。 侍卫走后,刁禅对着郝萌红润光泽的嘴唇吻了过去。 郝萌的眼神从疯狂到惊愕再到难以置信。 唇分,刁禅微笑,“郝将军,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郝萌此时眼眶微红地看着刁禅,‘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她抽泣道:“大人,我的清白已经被这女刺客玷污了,我已经不干净了!我父亲说过,亲嘴就会生小孩。” 刁禅用手擦去郝萌眼眶下的泪水,“没事的。” 郝萌扑进刁禅怀里,趴在刁禅胸前呜咽起来,“我……我的清……清白,没……呜~呜,没了。” 刁禅实在没想到郝萌还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居然还会相信亲嘴就会生小孩这种话,之前看她脱衣服如此利索,还以为是个老司姬。 刁禅温柔拍打着郝萌的后背,“你清白还在,你父亲是骗你的,亲嘴是不会生小孩的。” 郝萌抬起头,她用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刁禅,“主夫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怎样才能生小孩呢?” 刁禅尴尬,“这……这,我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刁禅无语,这要怎么说?我都是空老师,小泽老师等等亲身示范后才知道的,难道我也要来个亲身示范给你看吗? 刁禅赶紧转移话题,“既然郝将军没事了,那就散了,记得明日到厅堂议事。” 言罢,刁禅落荒而逃。 郝萌站起身,拍了拍灰尘,嘴角一撇,“切,差点就能勾搭到大人了,还是太心急了。” 郝萌痴痴地用手指抚摸着嘴唇,“大人真的好温柔啊!” 紧接着,她脸色一变,捏紧拳头,“该死的刺客!我一定要杀了你。” 刁禅出前院后,便安排侍卫探明井下密道位置与规模大小。 并且他还派人前去西凉军营,通知张辽明日请来相国府议事。 清早时分,张辽与郝萌两人早已在厅堂等待。 刁禅刚迈入厅堂,张辽便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听说大人遇刺了,没受伤。” “我没事,文远,坐下。” 刁禅走到主位坐下,“两位,此次让你们前来,是为了商议王允即将发动兵变之事!” “王允兵变?”张辽一脸疑惑。 刁禅解释道:“王允勾结朝中大臣,聚拢诸公私兵,打算攻打相国府,昨夜的刺客便是打探相国府的探子。” 郝萌这时也来了一句,“刺客曾经说过,几日内,董卓必亡。那么兵变应该就在这几日内。” 刁禅点头,“文远,吕布那边有消息嘛?” “主母昨日派人通知,牛辅已经被斩了,估计五日内必能率大军返回长安。” 刁禅轻抚下巴,“五日?有点难度啊!” 郝萌不解,“我们有数万西凉军,区区两万私兵,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带西凉军踏平王允府邸。” “如果我们收服了西凉军,区区王允,不值一提,若我所料没错的话,现在西凉军里面肯定有人闹事。” 张辽面色严肃,“没错,西凉军前几日里传出各种谣言,其中有一条便是吕布已经杀了董卓和西凉将领,接下来就会杀了她们。” “这几日,西凉军士兵一直吵着要面见主将。直至今日,我已经斩了数百闹事西凉将士,就在昨日,有人告诉我,有些西凉将士打算取我脑袋。” 刁禅沉声,“不对劲,西凉军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谣言,而且西凉军士兵有董卓命令约束,最多闹事,应该不敢杀你,此中必定有人指示。” “嗯,我已查明,一直在军中散布谣言的人乃是西凉军随军文书,贾诩,贾文和!” 刁禅惊呼,“贾诩?甲鱼!毒士!” 张辽有些吃惊,没想到贾诩此人居然能被主夫大人称为‘毒士’!毕竟刁禅的谋略,她是见到过的。 张辽询问,“贾诩不过是西凉军随军文书,一介小官,又何德何能冠以毒士之名?” “文远,此人大敌,王允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你即刻返回西凉军营将贾诩抓过来,一定要秘密抓捕,以防贾诩狗急跳墙,煽动西凉军炸营。” 刁禅看向郝萌,“郝将军,你带领相国府内士兵跟文远一起去。” 郝萌答道:“明白!” “如果她敢反抗,直接杀了!如果她想跑,就剁掉她的四肢。”刁禅竖起大拇指,在脖子上划动,一脸杀气。 “遵命!”两人抱拳。 “生要见人,活要见尸,小心她从暗道逃走,毕竟老鼠就爱打洞。” “是!”张辽与郝萌齐声喝道。 两人领命出了厅堂。 刁禅喃喃自语,“贾诩,能被誉为三国第一毒士的你,又会不会料到如今有人过去抓你?” 第20章 贾诩 直到下午时分,张辽与郝萌二人返回相国府。 此时,刁禅正在厅堂中认真揣摩侍卫探查的密道图纸。 门外有侍卫来报,“大人,张将军与郝将军回来了。” 刁禅放下手中图纸,“快请她们进来!” “是!” 片刻过后,厅堂外便响起张辽的声音,“没吃饭啊!快点走!再磨叽,信不信我杀了你。” 一名刁禅并不熟悉的女声不紧不慢说道:“要想杀我,早杀了,你们把我带到这,想必有人要见我。” 话音未落,张辽与郝萌推搡着一名小女孩进入厅堂。 这小女孩极为瘦小,刁禅粗略估算了一下,她的身高不到一米六,勉强能到张辽胸口。 她穿着脏兮兮的素黑色儒士服,衣服上满是泥土,颇为狼狈。 刁禅走过去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土腥味。 “文远,我让你们抓贾诩,你们带一个小女孩回来干什么?”刁禅眉头一皱,“难道贾诩跑了,这小女孩是贾诩的女儿?” “主夫大人,此人便是……。”张辽的话还未说完。 小女孩开口道:“你就是帮吕布出谋划策之人?”小女孩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刁禅,“没想到居然是个男人。” “你知道我?” 小女孩自信一笑,“当然,吕布此人有勇无谋,若没人为她出谋划策,又如何能布下这迷雾阵?” 这小女孩很有意思,小小年纪,却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刁禅打趣道:“小妹妹,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贾诩告诉你的?” 张辽此时开口:“大人,她就是贾诩。” “什么?她是甲鱼?甲鱼是个小萝莉!”刁禅难以置信指着贾诩询问张辽,“你没搞错!这孩子就是贾诩?” 张辽肯定的点了点头。 刁禅摸了摸贾诩的头,“你真是贾诩吗?小妹妹你今年多大?” 他从未想到,大名鼎鼎的‘毒士’居然就是这个看起来年纪只有十四岁左右的孩子? 按理说不应该啊?贾诩是西凉人,属于北方,西凉人皆是身材高挑之人,说这孩子是贾诩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贾诩甩开刁禅的手,怒视刁禅,“我不是小妹妹,士可杀不可辱!何必取笑我?” 取笑她?刁禅有些不明所以,“为何这样说?” 贾诩气乎乎的转头,不想再与刁禅说话。 她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尤其是当她鼓起有些婴儿肥的双腮,刁禅都想捏一下,试试手感。 张辽这时为刁禅解释道:“大人,她真的是贾诩,别看此人个子小,年龄却与我相仿。” “你确定?” “确定,之前在西凉军营时,我曾与她有一面之缘”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合法萝莉? 刁禅歉意地对贾诩行礼,“贾先生,十分抱歉,实在是你的样貌太过年轻。” ‘先生’这个称谓似乎让贾诩很满意,她笑道:“把我放了,我就原谅你。” “那是不可能的,不知贾先生为何要在西凉军中散布谣言?” 贾诩意味深长地看向刁禅,“真的只是谣言吗?” 刁禅干笑一声,“哈哈,贾先生可真有趣。”刁禅语气一转,冷声道:“不知贾先生为何要乱我西凉军心?” 贾诩长吁一口,“唉,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这么做只为保命,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跑便被抓了。” “贾先生,你可知,如果西凉军没了约束,长安城数十万百姓必定死伤无数,就连汉室也会被灭亡。” 贾诩轻笑,“那又如何?数十万百姓与我何干?而且汉室灭亡是迟早的事。” 刁禅抽出张辽腰间长剑架在贾诩脖子上,“你如此狠毒,日后必定成为一方祸害,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郝萌附和道:“大人,此人不能留,我们去抓她的时候,她正在鼓动西凉军将士杀我们。” 贾诩不惧反笑,“哈哈哈哈!” 刁禅语气冰冷,“你笑什么!” 贾诩自信道:“倘若你真的想杀我,又何须让这两位将军带我来此。” 刁禅放下长剑,他对着贾诩微笑,“先生,好胆识!不知先生可愿归顺于吕布?” 贾诩摇了摇头,“吕布此人反复无常,唯利是图,不为明主,就算占据了长安,也只会成为第二个贪欲享乐的董卓,迟早成为冢中枯骨。” “先生说得好!”刁禅将长剑递到张辽手上,“文远,既然先生不愿归顺,你就送先生一程,离远点,我会心软。” “遵命!” 张辽拎着贾诩的衣领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还没说完!等等!”贾诩大叫着,语气有些慌张。 刁禅对张辽挥手,“且慢!”转头看向贾诩,“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 贾诩使劲从张辽手中拽出衣领,“我虽然不愿归顺吕布,但我愿意认你为主。” 刁禅惊愕,“认我为主?” “对!” “我是男人,你也要认我为主?” “没错!” “为何?” “大人有明主之姿。” 明主之姿?这是什么东西?刁禅都要被贾诩搞糊涂了,“何为明主之姿?” 贾诩神秘一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刁禅调笑道:“莫不是先生怕死,这才归顺于我?” “当然,不过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因为大人。” 郝萌嘴角一撇,“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娘们,不怕死呢。” 贾诩尴尬的笑了笑,“之前是因为我知道不会有事的,但是刚刚大人是真的想杀我!” 刁禅解释道:“归顺我和归顺吕布并无区别可言,我是吕将军的丈夫。” “我只愿归顺大人,大人雄才伟略,待功成之日,大人必定会被吕布猜忌,到时便是大人……!” 贾诩话音未落,张辽与郝萌齐吼:“大胆!” 两人声音极大,仿佛要掩饰住心中的想法。 两人对着刁禅行礼,“大人,属下请命斩杀此人,以正大人清白。” “不必如此,先生只是说说,我相信吕布必定不会负我,既然先生要归顺我,那日后便跟在我身边。” 贾诩掸了掸身上泥土,神情肃穆,“属下贾诩,贾文和,拜见主……!” 她想了一阵,又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属下贾诩,贾文和,拜见主公!” “主公,这个称呼不错,贾先生有心了。” 第21章 定计 贾诩面色一正,“主公,尊卑有序,法理有度,当不得主公一声‘先生’,叫我文和便可。” 刁禅轻笑,“文和,你对如今局势有何见解?” “主公危矣!” “哦?说来听听。” “敢问主公,董卓是否已死?吕将军是否已不在城中?” 刁禅点头。 贾诩沉思道:“如今长安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主公散布董卓称帝的消息,必定会引来朝中大臣不满,长安城内有兵变夺权之危。” “你说得没错,王司徒已经联合朝中大臣,准备攻打相国府,昨日已派人前来探查过,不知你有何良策?” 贾诩想了一会,开口说道:“主公,我们可以告诉城中的西凉军,董卓已被王允斩杀,打着替董卓报仇的名号诛杀王允,一来可以名正言顺收复西凉军,二来为以后执掌朝政排除绊脚石。” 张辽和郝萌大喜,郝萌拍着贾诩的肩膀,“没想到,你这小个子还蛮聪明的。” 刁禅面色严肃,“你可知道,城中百姓会死多少吗?” 贾诩低头,“主公,成大事不能有仁慈。” 张辽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和城中百姓有何干系?” 贾诩解释道:“西凉军就像一只猛虎,而董卓就是驯养猛虎之人,猛虎没了主人,必定伤及无辜。” 张辽一拍胸脯,“大人,放心交给我,西凉军就算是猛虎,我也会将它变成听话的猫。” 刁禅摇头,“你现在能统领西凉军全凭董卓的命令,当她们得知董卓死后,你看还有几人会听你的。” 郝萌此时站出来,“大人,不过是一些百姓而已,死了就死了,我赞成贾诩的主意。” “你不懂,这些百姓乃是成事之基,而且到时候死伤的百姓何止一些,数十万百姓,最低死伤半数,损失太大了。” 郝萌嘟囔着:“那怎么办,不知道你昨天为什么放掉那个该死的刺客。” “郝将军,你在嘟囔些什么?” “主夫大人,我不明白为何你昨日会放掉那个刺客,刺客手中还有相国府布局图。” “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记了。”刁禅将密道图纸拿给众人观看,“这是相国府地下密道,王允的刺客就是从这里进相国府的。” 贾诩仔细端详,“主公,此密道不可留。” “文和,谈谈你的看法。” “主公,我若是王允,只要在密道内藏兵两千,待进攻相国府之时,密道中的士兵趁机杀出,与大军来个里应外合,相国府必亡。” 刁禅嘴角上扬,“这密道出口是一口井,最多只能两人同时出来,倘若我在井边安排百名刀斧手,文和,你又该如何?” 贾诩沉思了一会,“既然密道无用,照郝将军所言,王允已经摸清相国府布局,大军照样能攻破相国府,只是死伤大了一些。” “所以我会让王允不敢攻打相国府。” “为何王允不敢攻打相国府?” 刁禅自信道:“兵者诡道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等会我会派人将相国府地图送到王允府上,并且告诉王允,想要相国府地图,又何必偷偷摸摸。” 贾诩恍然大悟,“以王允的性格,肯定怀疑其中有诈,必然按兵不动,甚至还会来相国府负荆请罪,以证自己清白。” 刁禅戏谑地看向郝萌,“王允有可能还会将刺客送来。” 郝萌捏紧拳头,银牙紧咬,“大人,到时候请务必将刺客交给我,我会让刺客知道,花为何这样红。” 张辽很好奇郝萌为何对刺客恨得牙痒痒,“郝萌,你与刺客有仇吗?” “有!血海深仇!” 刁禅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只不过女刺客逃跑前亲了郝将军一口。” “亲了郝萌一口?”张辽震惊。 坏了!郝萌好像喜欢张辽来着,而且答应过郝萌要替她保守秘密。 刁禅看向郝萌,郝萌此时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极了独守空房多年的深闺怨妇。 这时,厅堂内充斥着张辽欢快的笑声。 “哈哈哈!郝萌你居然被女刺客亲了!” 站在郝萌身边的贾诩默默往旁边挪动身体,一脸嫌弃。 郝萌怒视贾诩,“小个子,你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老娘抽你!” 贾诩沉声道:“万万没想到郝将军居然好女色,请郝将军日后与我保持距离,我好男色。” 郝萌气得牙痒痒,“主夫大人,你不是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嘛!!!” 刁禅摸着下巴,“有吗?” “有!你亲口对我说的!” “我只记得,我不会将你穿男装的事情说出去啊!” 张辽捧腹大笑,“哈哈哈哈!郝萌你还喜欢穿男装?为何之前我没发现?郝公子,哈哈哈哈!” 郝萌咬牙切齿,“张!文!远!你笑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用肉脯垫胸的秘密说出去!” “文远,你用肉脯垫胸?那之前你给我吃的肉干是?”刁禅一脸惊讶的看向张辽。 张辽此时也不笑了,涨红着脸,“你胡说!我才没干过这种事!” 郝萌冷笑一声,“我胡说?也不知道谁嫌弃自己胸小。” 张辽指着郝萌鼻子,“你!你!我没有!” “没有?你敢敞开衣服让大家看看有没有嘛!” 刁禅与贾诩瞪大眼睛看向张辽。 “我!我!” “我什么?你就是不敢!你就是垫了!” “我没垫!” “你垫了!如果没有,那为什么不敢!” “敞开就敞开!”张辽气急败坏的将手伸向腰带。 郝萌不屑,“别光说!” 刁禅目不转睛看着。 这时贾诩扯着刁禅的衣角,“主公很想看。” 刁禅干咳一声,“咳咳!别瞎说。” “主公,只要你牺牲点色相,张辽必为主公所用。” “我现在就能用啊!” “不一样的,此时张辽是属于吕布的,只要主公牺牲点色相,张辽就属于主公你的了。” “文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相信吕布,她救过我。”刁禅转头对即将脱衣服的张辽说道:“够了,我还在这呢。” 贾诩眼神复杂看着刁禅,小声呢喃道:“看来我需要推主公一把。” 第22章 哪有不会落的太阳 张辽听到刁禅的话,扒拉衣服的手为之一顿。 “脱啊!怎么不脱了。”郝萌大声叫嚣着。 “咳咳,郝将军,我一个男人站在这,你让文远脱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怕什么,文远这小身板又不吃亏。” 张辽一脸羞愤,“郝萌,你不要太过分!你不就是比我大了一点嘛。” 郝萌挺胸,“只是大了一点吗?” 刁禅对比一下两人的差距,这个一点有点多。 张辽低头看了一下胸口,一脸挫败,小声嘟囔,“你不要欺人太甚。” 郝萌此时犹如斗胜的公鸡一般,骄傲地仰起头。 “你俩别闹了。”刁禅赶紧站出来当和事佬,“当务之急是谁去王允府上送图。” 贾诩此时开口说道:“主公,依我看,让郝将军去送图最合适不过。” “为何?” “以郝将军嚣张跋扈的性子,让她去送图,必定会让王允更加忌惮。” 郝萌有些气急败坏,“小个子,什么叫嚣张跋扈?” 贾诩冷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行了!你俩都少说几句。”刁禅对郝萌说:“郝将军,劳烦你去王允府上一趟,记住一定要嚣张。” “遵命!”郝萌愤恨的看了一眼贾诩,“小个子,等我回来。” 贾诩直接无视了郝萌语气中的威胁,轻轻说了一句,“文和在此等候将军归来。” “哼!”郝萌迈步往门外走去。 待郝萌走后,贾诩开口向刁禅请辞道:“我与张将军也该回军营了。” 张辽疑惑,“你不是要在这等郝萌吗?” 贾诩瞥了张辽一眼,“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要在这等她回来?她回来肯定找我麻烦,我又不傻,再说了,你们把我抓过来,军心必定有所动摇,我得回去稳定军心。” 张辽佩服道:“你好贼啊!” “多谢张将军夸赞!” “既然是为稳定西凉军心,你二人现在便回军营,万事要多加小心,一旦相国府有变,立刻支援。” 两人抱拳行礼,“遵命!” 得到刁禅许可后,两人一起走出厅堂。 傍晚时分,郝萌返回相国府。 刁禅此时正坐在相国府花园中欣赏落日美景。 花园外响起侍卫的通传声,“主夫大人,郝将军求见。” “让她进来。” 片刻过后,郝萌跑到刁禅面前,大口喘着粗气,小脸因为缺氧变得红扑扑的。 刁禅疑惑,“郝将军,何事这么着急?” 郝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阵,激动地说道:“大人,好消息啊!王允病倒了!” “病倒了?消息属实嘛?”刁禅手指敲击着石桌,闭目沉思,“王允这个老狐狸又准备搞什么阴谋诡计?” “大人想多了,这次王允真的病倒了,我亲眼所见,王允都呕血了。” “呕血了?王允因何事呕血?” “王允在看到我送过去的相国府地图时,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当我将大人的话告诉王允后,她呆滞了一阵,随后便呕出一大滩鲜血,晕了过去。” 不会,王允有这么脆弱的吗?刁禅怎么也不相信。 郝萌接着讲道:“我还想让王允交出女刺客呢,所以一直没走,医匠说王允是急火攻心,别的我也听不懂,反正按医匠的意思,她现在不能大悲大喜,不然死定了。” 刁禅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叹了一口气。“以前我希望王允死,现在我倒希望王允能好好活着。” 郝萌一脸疑惑,“为何大人希望王允活着?死了不是对我们更有利吗?” “你不明白,王允活着才能让诸公不轻举妄动,有一句话说得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便是形容的王允。”刁禅叹道:“王允,我了解她,可下一个联合诸公势力的人,又不知会是何人?” 郝萌眨着困惑的小眼睛,完全听不懂刁禅说的话,不过为了在刁禅面前表现一番,她不停地点头,“大人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刁禅从石凳上起身,指着落日,“郝将军,这落日像不像如今的大汉。” 郝萌完全不明所以,不过她仍然附和着刁禅的话,“嗯嗯,像,很像。” “大汉就如同这落日一般苟延残喘,总有一些人认为能够挽救大汉。” 郝萌终于听懂了,“这我知道,王允和朝内诸公是不是?” 刁禅点头,感慨一句,“哪会有不落的太阳。” 郝萌肯定地点头,然后她想了想,“哦,对了,大人,王允让我转达一句话。” “嗯?王允不是晕过去,快不行了吗?” “对啊!” “那怎么让你转达?” “后来她又醒了啊!” 凎!不早说,刁禅还以为王允即将不久于人世了,一阵瞎感慨,真是浪费感情,把我的伤感还给我啊,魂淡! “那为何你不早说?” “我正准备说来着,大人一直说话,我插不上嘴。” 刁禅无语,“既然插不了嘴,你就不会打断一下吗?” “大人的话让我有一种很厉害的感觉,所以我就不忍打断。” “算了,王允说啥了?”刁禅坐回石凳上。 “王允说了,明日亲自来相国府与董卓解释。” “我去哪给她找个董卓回来?不见!告诉门口的士兵,明天直接让王允从哪来回哪去。” “是,我这就去办。” “对了,王允既然醒了,那个亲你一口的刺客有抓到吗?” 郝萌一听到刺客二字,立马恨得牙痒痒,“王允这个老匹妇,说这刺客吃饭噎死了。”她一拍桌子,“胡扯!哪有这么容易噎死!” “你还是放弃,王允看样子是要保女刺客了,也对,如果王允交出女刺客,那谁还会替她买命。” “那女刺客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得安宁!昨天晚上,我做了一晚上关于女刺客的噩梦!不行,我今晚就去王允家闹,我不好过,王允她们也别想好过!” 郝萌说完便快步跑出花园。 刁禅摇头笑了笑,“这个郝萌啊,真是有趣。”他对花园外喊道:“来人!” 两名侍卫走了进来,单膝跪倒:“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去将马武喊回来,告诉她,王允不用盯了。” “属下遵命!大人还有何吩咐?” “没了,你们下去。” 侍卫齐声:“属下告退!” 第23章 杨彪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炎热的天气让人很是烦躁。 两名女兵正站在相国府大门外闲聊。 年轻女兵哀叹一声,“唉,一直呆在相国府,啥时候是个头哇。” 年长女兵叼着一根木签,“你这娃懂什么,相国府吃好的住好的,还有美男看,舒服得很,我都想一辈子待在这。” “婶,我想上战场,呆在相国府里,一辈子都是小兵。” “憨货,上战场会死人的。” 这时,两辆马车从远处往相国府驶来。 两名女兵立马停止闲聊,抓紧手中长枪,严阵以待。 等马车停在相国府门口时,女兵举枪暴喝:“来者何人?” 车夫从马车下来,“麻烦通传一声,王允求见。” “大人说了,不见,诸位请回。” 车夫掏出一粒碎银塞到年长女兵手中,“姐妹,帮忙通传一声。” 年长女兵掂了掂手中碎银的重量,一脸为难的样子,“姐妹,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是大人真的不见。” “哼!既然相国大人不愿见王司徒,那么能否让我见一见我那个逆子杨铭!”后面的马车里传出中年女声。 年轻女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相国府没有叫杨铭的,赶紧走,找男人去青楼找去。” 后车车夫怒喝,“放肆!” 年轻女兵挥了挥手中长枪,“咋滴,还想动手?” 一名中年女人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她板着一张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相国府好大的威风,一个看门护院的小娃娃都敢呵斥我杨彪。” “管你羊彪,牛彪的,再不走,老娘一枪捅了你。” 年长女兵拉了一下年轻女兵的衣角,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这娃就是不懂事,这是朝中太尉杨彪,得罪不起。”年长女兵对杨彪行了一礼,“乡下娃不知礼数,太尉大人勿怪,我这就去禀报我家大人。” ……………… 相国府内,刁禅正一脸苦恼地坐在床边。 不知为何,最近老是丢东西,前几天还好,只是丢一些不重要的随身用品,可是最近老是丢一些贴身的衣服。 更可恶的是,昨晚刁禅起夜,发现夜壶这种东西居然丢了! 夜壶哎,这么大的东西都会丢,完全不符合常理好吗? 凎啊!相国府这是遭贼了啊!哪个小偷这么缺德! 就在刁禅苦恼的时候,房门外女侍卫喊道:“主夫大人,小人有事求见。” “进来!” 女侍卫走进房间后,刁禅问道:“什么事?” “大人,外面女兵来报,司徒王允与太尉杨彪前来。” “杨彪?她来干什么?” “属下听说她来相国府是为找儿子。” 刁禅一脸奇怪,杨彪是怎么知道杨铭在我手里? “去告诉王允,相国大人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马上回去解散私军。至于杨彪,”刁禅想了一会,“你去将杨彪请到前面厅堂,我亲自去会会她。” “是!”侍卫领命出了房门。 片刻过后,刁禅洗漱完毕前往厅堂。 就在刁禅离开房间没多久,郝萌偷偷溜进刁禅的房间。 刁禅迈入厅堂,便看到一名中年女人正闭着眼睛,盘坐在坐榻上。 他热情地上前打着招呼,“想必你就是杨伯母。” 杨彪睁眼看了一眼刁禅,便继续闭眼养神,“当不得这位公子一声伯母,我来此只为见我儿杨铭。” “伯母说笑了,我与杨铭乃是结拜之交……。” 刁禅的话还没说完,杨彪冷哼一声,“能与逆子结拜,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老婆子是咋了?是吃错药了,还是内分泌失调? 杨彪接着说道:“逆子呢!快让他出来见我!” “杨铭正在服侍相国大人,所以让我前来问候你老人家。” 刁禅刚一开口,杨彪便瞪着眼睛,猛地一拍案桌,“逆子!逆子!我弘农杨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不知伯母为何如此大的火气?”刁禅疑惑。 杨彪怒气冲冲地看着刁禅,“替我转告杨铭,从今日起,我弘农杨家将他除名。” “敢问伯母,为何要将杨铭兄弟除名?” 刁禅还指望以后靠杨铭这条线拉拢杨家,这要是被除了名,杨铭这颗棋子不就没用了? 杨彪怒指刁禅,“董贼暴虐无道,大汉百姓无不恨之入骨,你们如今服侍董卓,日后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她说完,一拂衣袖,起身便往外走去。 “伯母,你误会杨铭兄弟了,虽然他现在服侍董贼,不过是权宜之计。” “误会?哼!你告诉那个逆子,倘若他还认为自己是大汉子民,立刻自裁谢罪。” 杨彪这么一说,刁禅全明白了,肯定是王允之前派来的刺客跟杨彪说了相国府里的经历,杨彪就认为杨铭现在替董卓做事,这么说的话,这还是我的锅。 刁禅连忙解释,“伯母,你真误会杨铭兄弟了。” “不必多言!你们好自为之。”杨彪怒气冲冲的走出厅堂。 刁禅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杨铭兄弟,你摊上这么一个母亲,你还真辛苦。 这一天全是糟心的事,搞得刁禅头都有些疼,他便想回房睡个回笼觉。 刁禅刚迈进房门,便看见郝萌正抱着他昨晚换下来的衣服。 两人四目相对,场面陷入尴尬。 “郝将军,你为什么在我房里?” 郝萌干笑一声,“我过来找大人,呃,找大人聊聊天。” “聊天?” 郝萌额头冒出细汗,“对,就是聊天。” “好,但你为什么抱着我的衣服?” 郝萌汗如雨下,“我,这,我,对了,我这不看见衣服脏了嘛,我打算拿出去给你洗洗。” “多谢郝将军好意了,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了。”刁禅将衣服拿了回来。 郝萌松了一口气,“不麻烦,不麻烦。” 刁禅拿回衣服后感觉到不对劲,翻看了一下衣服,“我裤衩子呢?” 这丢掉的裤衩可是刁禅不习惯下面没穿裤衩,特意自己做了一件,这可是世界上第一条大裤衩!极具纪念意义。 “郝将军,你有看到我的裤衩吗?我裤衩没了!” 郝萌偷偷将怀里的东西往里面塞了塞,额头不停冒着冷汗,“裤裤衩是什么东西?我我没看见。” 刁禅在床上仔细翻找着,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一脸怀疑地盯着郝萌,“郝将军,你真没有看见我的裤衩?” “没,没有啊!大人的裤衩去哪了?”郝萌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着。 刁禅死盯着郝萌,沉声说道:“郝将军,我怀疑……!” 郝萌身体往门口退了一步,冷汗将头发打湿,“大人,你,你怀疑什么?” 第24章 小黄狗 刁禅郑重其事道:“郝将军,我怀疑相国府进贼了。” 郝萌心虚地往门口靠了靠,“不可能,主夫大人你想多了,相国府怎么可能有贼呢。” “真的有,你看我裤衩子都被人拿走了。”刁禅怀疑地看向郝萌,“郝将军,只有你进过我房间,不会是你?” 郝萌反应极大,吼道:“大人!你居然怀疑我!我郝萌堂堂一个大老娘们怎么可能拿你裤衩呢!” “可是只有你来过我房间?” 郝萌汗如雨下,“我不不知道啊!” 刁禅越发怀疑,用审视的眼神盯着郝萌,“郝将军,你真不知道?” 郝萌紧张地一直后退,直至退到门口,“我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个黑影从你房间里跑出来,我这就去追。”说完她便推开门,落荒而逃。 刁禅看着郝萌的背影,心生疑惑,“难不成真的不是郝萌干的?” 郝萌自从出了刁禅房间以后,一整天都不见人。 直到傍晚的时候,郝萌这才从外面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一条小黄狗。 郝萌牵着小黄狗来到刁禅房间,“主夫大人,窃贼我已经抓到了,就是这条狗!” 刁禅无语,这条小黄狗看样子刚断奶不久,怎么可能偷东西呢?“郝将军,你确定是这条狗干的吗?” 郝萌肯定地点着头,“它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黑影,肯定是它拿了大人的裤衩。” 小黄狗此时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歪着头看向郝萌,“呜汪!” “你觉得我是笨蛋吗?” “大人!是真的,你看这是不是大人的裤衩,上面还有小狗的牙印!”郝萌从怀中掏出刁禅的灰色裤衩,一本正经的说道。 刁禅拿过裤衩仔细看了看,裤衩上确实有狗咬过的痕迹,他蹲下身子,质问小黄狗,“真是你干的?” 小黄狗看了看刁禅,吐出红红的舌头,“汪!汪汪!” 刁禅小声呢喃道:“我也是傻了,它又听不懂人话,干嘛和它说这些。” 郝萌指着小黄狗,“大人,就是它干的,它刚刚都承认了!” 刁禅一脸奇怪地看向郝萌,“你还懂狗语?” 郝萌摸着脑袋,“略懂,略懂,不值一提。” 此时小黄狗摇着尾巴,凑到刁禅脚下,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拱着刁禅的鞋子,“汪汪,汪!” “郝将军,你给翻译翻译?” 郝萌蹲在小狗旁边,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它说:它知道错了,希望主夫大人原谅它。” 小黄狗这时还附和地叫了几声。 刁禅一脸诧异地看着郝萌,“没想到郝将军居然懂兽语!” 郝萌自豪地仰起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郝将军真让我刮目相看。”刁禅看了看手中的裤衩,裤衩已经被咬破了一大块,他随手往地上一扔。 没想到,小黄狗跳起来叼住裤衩,然后晃着尾巴走到郝萌面前。 郝萌正蹲在地上,小黄狗将裤衩放到郝萌的手上,它蹲下晃尾巴吐舌头,好像是等待郝萌夸奖。 郝萌下意识伸手接过,然后往怀里揣。 “郝将军,你这是?” 郝萌手一顿,抬头看向刁禅,干笑一声,“主夫大人怎么能乱丢东西呢?我等会带出去扔掉。” “那就多谢郝将军了。” “不用!不用!大人早些休息,我去将这东西扔掉。”郝萌在次落荒而逃。 郝萌跑出了房间后,很快没了踪影。 刁禅将地上的小黄狗抱起来,这小黄狗还蛮肥的,他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侍卫进门,单膝跪倒,“大人有何吩咐!” 刁禅将怀中的小黄狗放到侍卫手中,“拿到厨房炖了,犒劳一下今晚守夜的姐妹,记得多放点调料,熬得时间久一点。” 小黄狗眼神呆滞了一下,接着它对着郝萌离开的方向嚎叫起来。 “是,多谢大人赏赐!” 小黄狗扒着侍卫的胳膊惨嚎。 刁禅摸着小黄狗的脑袋,“下辈子做条好狗,认错有用的话,要捕快干什么?” 小黄狗被吓得瑟瑟发抖。 “属下告退。” “去,记得要剁成小块,不然不够分。” “是!” 侍卫退出房间后,刁禅轻舒口气,“这下应该不会再丢东西了。” 这侍卫拎着小黄狗脖颈往厨房走。 小黄狗好像放弃了挣扎,垂着小脑袋,夹着尾巴。 快要到厨房的时候,小黄狗突然对着厨房大叫,“汪汪!汪汪汪!” 没一会,郝萌从厨房钻了出来。 “郝将军,你怎么在厨房?”侍卫恭敬询问。 “我回来得迟,没赶上饭点,过来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垫一垫肚子。” 侍卫笑道:“自从主夫大人传授炒菜之法以后,每次吃完,姐妹们的锅碗都比脸干净,怎么可能还有剩余。”侍卫将小黄狗举到郝萌面前,“不过,今晚郝将军有口福了,有狗肉吃了。” 小黄狗对着郝萌汪汪大叫,四条腿不停地踢动着。 郝萌摸了摸下巴,砸一下嘴,“不错,蛮肥的,记得给我留条腿。” 小黄狗的嚎叫声更加凄惨。 侍卫点头,往厨房走去。 郝萌突然觉得那狗好眼熟,赶紧叫住侍卫,“等等!” “郝将军,还有什么事嘛?” “这狗,你哪来的?” “主夫大人赏的,说是犒赏守夜的姐妹。” 郝萌从侍卫手里夺回小黄狗,“这狗你们不能吃。” “郝将军,你不能独吞啊!这是大人赏给大家的!” “我不是要吃这狗,这狗对我有恩,我得供着它,以后还指望它继续扛事呢。” 小黄狗咧着嘴,凶恶地看着郝萌。 “这可不行,你要是把这狗带走,万一大人问起今晚守夜的姐妹,我可咋说?” 郝萌一拍侍卫脑门,“你就说狗被我拿走了就是,大人如此心善,怎么会忍心吃这么可爱的小狗。” 侍卫无奈一笑,“好,今晚没得吃了。”说完她转身离去。 侍卫走后,郝萌将小黄狗放到地上。 小黄狗一落地,便头也不回地往相国府外面走。 “别走啊,今天还真谢谢你了,你这个姐妹我郝萌认了,以后继续帮我扛事。” 小黄狗跑得更快了。 郝萌一把掐住小黄狗的脖颈,“你是走不出去的,以后跟我郝萌混,吃香的,喝辣的。” 小黄狗对着郝萌龇牙咧嘴,低吼着。 第25章 风雨欲来 自从王允和杨彪来相国府后,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天。 后天便是吕布回长安城的日子。 可刁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相国府,会客厅堂内。 刁禅正与众人议事,他将一份竹简交于贾诩手中,“你们都看看这个。” 这份竹简在贾诩等人手中相互传递,每个人看完竹简都一脸严肃。 贾诩沉思,“主公,这上面的消息可靠吗?” 刁禅点了点头,“可靠。”他对门外喊道:“王文,进来!” 话音刚落,王文从厅堂外走了进来,“拜见诸位大人。” “王文,你跟她们说说。” “是,小人最近发现城中的铁矿价格在不断上涨。” “文和,你对此事怎么看?” 贾诩想了一会,“最近长安城中必定有人在大肆收购铁矿,西凉军现在已经封城,那么收购铁矿的必是城中之人,有这个实力,一来是我们,二来是长安城中的世家,三来则是朝中大臣。” 刁禅听完贾诩的话,转头看向郝萌,“郝将军,现在谈正事要紧,别逗弄你的小黄狗了。” 郝萌赶紧将怀里的小黄狗放到地上。 “郝将军,我让你监视大臣的私兵,可有什么消息?” 郝萌回想了一下,“最近我没收到什么消息,她们如同往常一样训练,不过最近两日,她们伙食倒是变好了不少,一日三餐,顿顿有肉,不过很难吃。” 贾诩沉思道:“主公,大臣们这是要动手。” “没错,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以王允的性格应该不会如此冒进。” “主公,王允现在估计已经被朝中大臣踢出局了,此事她应该还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阻止不了。” 刁禅看向王文,“卢植三人近来可有异常?” “大人,三人最近如往日一般时常宴请朝堂诸公。” “其中可有王允,王司徒?” 王文摇了摇头,“之前还有,不过自从王司徒病倒后,就没有参加过了。” 刁禅用手指敲打着案桌,“文和,你应该没说错,不知现在统领这些大臣的是何人?” “主公,我觉得卢植,朱儁,皇甫嵩三人都有可能。” 刁禅轻笑一声,“我反而觉得不会是卢植三人,她们三人年事已高,行事必定如王允一般小心谨慎,毕竟善战者无赫赫战功。” 张辽站了起来,“管她是何人,只要她敢动,直接关城门,放西凉军。” 郝萌附和道:“张辽说得对,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文远,西凉军这把双刃剑不可轻动。”刁禅转头看向贾诩,“文和,你觉得现如今该如何阻止她们兵变。” 贾诩抱拳,“主公,我倒是觉得张将军的办法不错,依我看,卢植背后之人要么行事莽撞,误打误撞破了主公的迷雾阵,要么极其聪慧,看破相国府如今虚实,无论是哪一种,想必都不会轻易改变发动兵变的决心。” 刁禅无奈笑了笑,“希望她是聪明人,要不然太有挫败感了,既然阻止不了,那么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主公,最稳妥的办法便是让西凉军解决她们。” “文和,我知道你所想,可长安城乃是我们立足之地,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用西凉军这把双刃剑的。” 刁禅想了想,接着开口说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她们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在哪里动手?只要搞清楚,那么我们就占据了先机,也许我们运气好,吕布回来之前,她们都不会动手呢。” 众人点头。 刁禅看向郝萌,“郝将军,你现在派人收买私兵将军,一定要搞清楚她们什么时候动手。” “大人,不行啊!” 不行?刁禅看了看自己下面,还可以,虽然没用过。 “郝将军,我觉得还行啊?” “大人,私兵将领根本没办法收买,她们皆是朝中大臣的家族子弟。” 刁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原来是这个不行,没事,你尽力就可以了。” “属下遵命!” 郝萌牵着小黄狗走出厅堂。 “王文!” “属下在!” “你去搞清楚城中铁矿去向,找到她们锻造兵器的位置。” “属下遵命!” 王文走出厅堂。 “文远,文和!” 张辽与贾诩齐声,“属下在!” “你二人回军营,没有我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属下遵命!” 刁禅?看向贾诩,“除非相国府被人攻打,不然不得动用西凉军。” 贾诩犹豫了一会,缓缓开口道:“属下领命!” 贾诩与张辽走出厅堂。 刁禅坐在主位上思考,“给卢植她们出谋划策的人到底是谁呢?居然能看出相国府虚实。”他点了点头,“嗯,是个人才。” 傍晚时分,天气有些炎热,刁禅正在房间里泡着澡。 “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郝萌直接撞开房门。 此时刁禅正从木桶里站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 郝萌楞了一会,然后赶紧转身。 刁禅迅速出了木桶,找了一件衣服围住下半身,“郝将军什么事那么急?” 郝萌摸了摸脑袋,“什么事来着,我忘了?” 郝萌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发现脑子里全是刁禅的身体。 “好了,郝将军,你转过来。” 郝萌转过头后,鼻子瞬间喷涌出鼻血。 她看到刁禅光着上半身正在擦拭他的头发,“大人,你。” “郝将军,你鼻子流血了欸,我怎么了?” 郝萌擦了擦鼻血,“没什么。”她眼睛不断在刁禅上身游走着,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郝将军,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郝萌无所谓地说道:“没什么,现在不着急了。” 刁禅感觉郝萌的眼神有点怪怪的,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啊? “郝将军,到底有什么事?” 郝萌沉浸在刁禅的肌肉线条之中,“没什么,就是私兵们说明天晚上要打仗了。” 刁禅面色一变,大叫一声:“什么!” 郝萌被吓得清醒过来,盯着刁禅眼睛,“大人,大事不好了。”她刚说两句,目光又转移到刁禅的胸口,一脸陶醉,“真是让人受不了。” 刁禅觉得郝萌这个人越来越奇怪了。 “郝将军,你说清楚一点,私兵们要打仗了是嘛?还有什么受不了?” 第26章 我不信天 郝萌目不转睛地看着刁禅,不顾已经流到嘴边的鼻血,不停吞咽口水,“没什么,不过是私兵明天有可能攻打相国府而已。” 刁禅赶紧找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你怎么不早说?快去通知贾诩和张辽。” 郝萌看着刁禅穿好衣服,她抹了一把鼻血,一脸可惜的样子。 刁禅看到郝萌还站在门口,他急道:“郝将军,你怎么还在这?快点去啊!” “我这就去。”郝萌匆匆忙忙出了房间。 直到半夜时分,郝萌与贾诩、张辽到达相国府。 贾诩刚迈入厅堂便开口说道:“主公,现如今的办法只有动用西凉军。” 刁禅看着贾诩、张辽,“看来郝萌已经跟你们说了。” 两人点头。 “郝萌,消息可靠吗?” “主夫大人,消息可靠。” 贾诩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难道只有动用西凉军这把双刃剑吗?刁禅心里有些不甘心,他实在不想将长安城变成第二个洛阳。 “文和,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贾诩摇了摇头。 刁禅一拍桌子,“我不甘心!” “主公,快下令!” “长安城乃是我等以后的根本,我实在舍不得。” 贾诩脸色一变,“本以为主公乃是一代明主,没想到遇事竟然如此犹豫不决,果然男人掌不得权,是我贾诩看错人了!” “文和,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什么明主,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鱼死网破。”刁禅站起身,环视众人,“我有个计划,有些冒险,你们愿意和我一试吗?” 张辽单膝跪地,“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你。” 郝萌单膝跪倒,“我也一样。” 刁禅看向贾诩,“文和,你可敢信我一次?” 贾诩抱拳,“不知主公有何计划?” 刁禅想了一会,开口道:“既然她们执意要发动兵变,那么我们就化被动为主动,在她们兵变之前消灭她们!” 贾诩说道:“现如今我们能用的士兵只有相国府内的百来号人,用这百来号人去攻打上万精锐之士无疑是送死!” “谁说我们只有这百来号人了?” 三人疑惑,张辽开口道:“主夫大人,我们的确只有相国府这支部队,其余皆被主母带走了。” 刁禅伸出手指晃了晃,“不不不,我们还有西凉军。” 贾诩皱眉,“主公,你不是担心西凉军这只猛虎会伤人吗?” “对,所以我要当这只猛虎的主人?” 张辽反应过来:“大人,你的意思是继续假借董卓的命令?” 贾诩摇头,“不可能,近来西凉军中人心惶惶,除非董卓亲自出现在她们面前,否则根本指挥不动。” 张辽幽怨的看了贾诩一眼,“这全是你搞出来的。” 贾诩扭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如果我让董卓出现在她们面前,你们说,能不能指挥得动西凉军。” 三人皆难以置信,异口同声道:“不可能,董卓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大人还能让死人复活?” 刁禅嘴角上扬,“我当然不可能让死人复活,不过谁规定董卓一定就是董卓?” 张辽与郝萌一头雾水,董卓不是董卓? 贾诩若有所思,“主公的意思是,冒充董卓指挥西凉军?”她摇了摇头,“此计我觉得不行,只有她们见到董卓后,才会稳定军心。” “我就是让她们亲眼见到董卓。” “主公,难道你想搬出董卓的尸体来指挥西凉军?” 郝萌这时站了出来,“小个子,这是不可能的,董卓的尸体早已腐烂,我们只保留了她的头颅。” 这时,刁禅对门外喊道:“马武!” 一名壮硕女子进入厅堂,单膝跪地,“大人,有何吩咐?” 刁禅指着马武对众人说道:“此人便是我说的董卓。” 贾诩仔细打量一番马武,“主公,你莫不是在愚弄我等,这人外貌与体形没有一处与董卓一样。” 刁禅面色严肃,“我没有愚弄你们,从现在起,她便是董卓!” 众人将目光齐聚马武,皆摇了摇头。 马武憨傻地摸了摸脑袋,“大人,你莫不是在说笑?我也不像董卓啊?” “我没有在说笑。” 贾诩开口道:“请主公三思,不言其他,单单体型就冒充不了董卓。” 刁禅自信道:“体型好解决,穿上宽松的衣服,里面填入毛皮布料便可。” 贾诩继续询问刁禅,“体型解决了,那么脸呢?还有头的大小也不一样。” “这我有办法。”刁禅转头看向郝萌,“去将董卓的头颅取来。” 郝萌抱拳,“是!” 没让众人多等,一炷香后,郝萌抱着木质盒子走了进来,“大人,董卓的头颅我带过来了。” “打开!” “是!” 郝萌将木盒打开,捧出董卓头颅。 董卓头颅保养得很好,丝毫看不出有腐烂的痕迹,这全是放在地窖的功劳。 因为相国府地窖常年准备冰块以供董卓享乐,所以董卓的头颅才能在几天内保持不腐。 贾诩盯着董卓的头颅,“主公,你打算怎么做?” 刁禅眼中寒芒一闪,“我打算割掉董卓的脸,放到马武脸上。”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张辽睁大眼睛,“大人,这这恐怕不行。” “有什么不行!” “这这。”张辽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郝萌说道:“大人,亵渎死人,有伤天和,恐有不详啊!” “我刁禅从来不信天!文和,你觉得呢!” 贾诩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嘴里呢喃道:“错了,我看错了,如此无法无天,主公不是明主之姿,乃是!” “文和,你在嘟囔什么呢?你觉得我这方法如何?” 贾诩清醒过来,她眼中带有崇敬,“主公,我觉得这方法可以。” 刁禅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张辽和郝萌,“你们愿意信我吗?” 张辽和郝萌犹豫了好一会,自我挣扎一番这才点了头。 刁禅对马武说道:“马武,我们说的你也听到了,不知你愿不愿意?” 马武郑重说道:“俺愿意,俺是大人侍卫,俺不会说话,反正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刁禅笑了笑,“好,我没看错你!你想要什么奖赏?” 马武思考了一会,“俺就想让大人给俺赐个字。” “这简单,你在想想还要什么?” 马武摇头,“其他俺啥也不要,俺就想有个字,以后和别人打招呼,倍有面。” 众人善意一笑。 刁禅想了想,“马,不如字‘保国’,有保家卫国之意。马武,如何?” 马武呢喃,“马保国,保国,保家卫国!”念叨几句后,她一脸喜色,“多谢大人赐字,多谢大人赐字,以后俺就叫保国了。” 第27章 不会用刀的屠夫不是好铁匠 “既然马武已经同意冒充董卓。那么由谁去割董卓的脸?”刁禅询问在场众人,他将目光看向郝萌。 郝萌哭丧着脸,“大人,你让我杀人还行,割脸这个太恶心了,我实在下不去手,不如让文远来!” 众人将目光看向张辽,张辽急忙摆手:“我不行,我不行,还是让贾诩来!” 贾诩没好气的瞥了张辽一眼“我乃是读书人,又岂能做这事?” 三人相互推辞,谁也不愿去割。 刁禅一拍桌子,“够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么我来!” 三人齐声,“主夫大人英武!” 刁禅一脸错愕,自己只是说说。 “你们真的要我来?” 张辽从腰间抽出短刀,双手捧着短刀递给刁禅,“大人,我们看好你!” 文远!我不会放过你的! 刁禅接过短刀,怒瞪了张辽一眼,然后慢慢走至头颅旁边,咽了咽口水,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三人皆一脸紧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马武倒是依然一副憨傻的表情。 刁禅颤颤巍巍地将短刀靠近董卓头颅。 刀刚刚划开董卓后脑勺皮肤的那一刻,不知谁突然大叫了一声。 刁禅吓了一跳,手中的刀都没拿稳,掉到地上。 刁禅小脸煞白地看向三人,“发生什么事了?” 贾诩捂着嘴,一副要吐的样子,“没事,没事,我有点恶心,主公,你继续!” 张辽也一脸煞白,“大人,我有点晕血,能不能回避一下?” 郝萌一脸不屑,“别瞎扯,砍人的时候咋不晕血?你就是胆小!” 刁禅看向郝萌,“这么说,你很勇咯?” 郝萌拍着胸脯,“当然,我超勇的!” 刁禅捡起地上的短刀,递给郝萌,“既然你超勇,那么你来!” “不不不,还是大人你来,我突然想起来,小黄狗还没喂呢!” 郝萌起身就要走,却被刁禅一把拉住,“别想开溜!” 刁禅咽了咽口水,“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不就是割个脸吗?怕成这样!” 贾诩这时来了一句,“主公,你手抖什么啊?” “我我这是在活动手部经络,你们不懂。” 刁禅将刀重新贴到董卓后脑勺皮肤处,“我要来咯!” 三人点头,“你来!” “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要动手咯!” “嗯!” “我真的要动手咯!” 此时跪在地上的马武突然出声,“大人,要不让我来!” 刁禅再次被吓得收回刀,拍了拍胸口,“保国,你别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大人,让我来!” 刁禅审视地看了马武一眼,“你行不行啊?” 马武点头,“我以前跟村里屠夫剥过动物皮。” “你以前不是跟你母亲打铁的吗?” “嗯,打铁之前,我母亲让我跟屠夫学三年,熟悉一下刀具,我母亲曾经说过,不会用刀的屠夫不是好铁匠。” 刁禅将刀递给马武,“既然如此,就由保国来。” 马武双手接过短刀,起身走到头颅旁边,深吸一口气,眼中寒芒一闪,短刀如穿花蝴蝶一般飞舞。 片刻过后,马武手握短刀,呼出一口气,“大人,我好了!” 这就好了?刁禅还没反应过来。 众人看向董卓头颅,一脸疑惑。 刁禅询问,“马武,你确定可以吗?” 马武用手捏着董卓耳朵,“大人请看!” 她用力一拉。 众人纷纷转过头。 “呕!马武你快把这两件东西拿出去,别让我看见,呕!让门口侍卫保存在地窖中!” “遵命!” 马武走出厅堂。 贾诩强忍着恶心,“恭喜主公!” “有啥可恭喜的,呕!” “主公,此人刀法极为精湛,堪比古时庖丁,若是放在军中,定是一员虎将,故而恭喜主公。” 刁禅看向贾诩,“你好像说得有点道理。” 就在刁禅与贾诩聊天之际,马武再度回到厅堂,她单膝跪地,双手捧刀,“大人,你的刀。” 刀面光洁如新,一点血迹都没有。 刁禅一想到刚刚的情景,他可不想碰这把刀,“这是文远的刀,你给文远就行。” 张辽连忙摆手,“我不要,我不要,你留着!” 马武面色一喜,“多谢张将军赏赐!”她温柔地抚摸着短刀,就犹如对待初恋情人一般。 刁禅看得出马武是个爱刀之人,一想到之前贾诩说的话,心里有了决断,他对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进来一名侍卫,“大人有何吩咐?” “去我房内取七星宝刀来!” “遵命!” 侍卫领命,刚刚转身要走,郝萌却叫住了她,“欸,你别去了。” 刁禅看向郝萌,一脸不解,“郝将军?” 郝萌讪讪一笑,“七星宝刀在我那!” 刁禅错愕,“怎么会在你那里?我明明藏在床垫下面!” 郝萌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主夫大人,你将里衣与七星宝刀放在一起,你是知道的,我养的小黄狗有收集大人衣服的习惯,所以它把衣服和宝刀都拿走了。” 这狗是成精了,床垫都能掀开! 刁禅语塞,“郝将军,你要是再不管管你的狗,我就将它炖了!” “是!是!是!回去我好好说说它,我去给你拿七星宝刀。” 刁禅板着个脸,“把我里衣也送回来!” “这,这我不知道小黄狗放哪里了。” “那就算了,把七星宝刀拿过来!” “是!” 郝萌和侍卫一起出了房门。 没让众人多等,没一会,郝萌手握七星宝刀走了进来,“大人,我拿回来了。” 刁禅点头,接过七星宝刀,温柔地抚摸刀身,“此刀名叫七星,我第一次杀人就是用的这把刀,祸乱天下的董卓便是死在这把刀之下。” 他手持宝刀,郑重走到马武面前,“今日,我就将这把刀交于你手,望你好好珍惜!” 马武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大人,这真的赏赐给我?” 刁禅点头,“好马配好鞍,宝刀赠英雌。” 马武语气颤抖,“大人,我真的是英雌吗?” “你不要轻视自己。” 马武泪流满面,“多谢大人赏识!”她颤抖着手,双手接过七星宝刀,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 看来这马武以后肯定对我死心塌地了,刁禅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同时他也觉得有些好笑,马武剥皮的时候,手可稳了,没想到接把刀,手抖得跟开了振动模式一样。 马武双手细腻地抚摸着七星宝刀,突然转头看向贾诩。 贾诩连退三步,“你不会想拿我试刀,你找郝萌,她肉多!” “不不不,先生误会了,我想感谢大人,可我不会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请教一下先生。” 刁禅笑了笑,“保国,不必如此,有这份心就够了。” 众人也被马武憨傻的模样逗笑。 贾诩对马武说道:“跟我说,多谢主公大恩,属下今后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属下愿认你为主。” 刁禅深深地看了贾诩一眼,没有说什么。 贾诩对着刁禅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武恍然大悟,双膝跪地,“多谢主公大恩,属下今后愿为主公那什么喝汤那什么烧火,怎么死都不怕,属下愿认你为主。”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马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张辽捂着肚子,“哈哈哈,是赴汤蹈火,哎哟,肚子都笑痛了。”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刁禅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你。” 贾诩推了马武一下,“愣着干嘛?还不快多谢主公大恩。” “多谢主公大恩。” 第28章 小笼包们辛苦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已至黎明,刁禅与马武前去西凉军营。 张辽三人早已回到西凉军营中,她们去召集西凉女兵前往校场等候。 一路上,刁禅反复交代马武,尽量少说话,少动。 马武点头称是,她头上套着董卓毫无生气的皮肤,让刁禅不寒而栗。 到达西凉军营后,刁禅跟随马武进入军营,他如今扮演的是董卓身边的侍男。 不得不说,这方法还挺管用的,巡逻营地的西凉女兵无一人怀疑。 两人大摇大摆地行走在西凉军营内。 军营中灯火通明,西凉女兵早已在校场内等待。 刁禅搀扶着马武走上点将台。 张辽三人站在身侧。 在刁禅面前是数万西凉女兵,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 马武小声对刁禅说道:“主公,我有点腿软。” “我也有点,别慌,当她们是小笼包,关键时刻你得撑住!” “主公,小笼包是什么?” “是吃的,好吃的。” 马武点头,“我知道了。”她小声呢喃道:“你们都是小笼包,你们都是小笼包!” 西凉将士等了半天都不见台上的马武讲话,她们有些等不住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相国大人怎么有点不对劲?” “对啊,而且好像瘦了好多。” 一名肥硕的西凉女兵,崇拜地看着台上的马武,“没有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威猛。”她看马武的眼神中闪烁着小星星,“不知道相国大人喜不喜欢我这样的女人。” 肥硕女兵身旁的女兵听到这话,一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台上的贾诩同样坐不住了,她轻咳一声,然后小声对刁禅说道:“主公,快让马武说点什么。” “说什么?” “主公,让她随便说。” 刁禅点头,他扯了一把马武的衣角,“快说话!” “主公,我紧张,不知道说啥?”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把她们当人看,把她们当成小笼包!” “可我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来,跟我说,姐妹们好,姐妹们辛苦了。” 马武点头,她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心中默念,“你们都是小笼包!” 当马武再睁开眼时,她好像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刁禅眼睛一亮。 马武,全指望你了,你给点力啊! 马武呐喊道:“小笼包们好!” 全场鸦雀无声。 张辽三人面面相觑。 刁禅捂脸,羞愧地想要从台上抠出条缝钻进去。 马武全然不知,依然在台上热血澎湃地呐喊着,“小笼包们辛苦了!” 刁禅都要被马武逼疯了。 马武,我就不该让你冒充董卓! 小笼包怎么就辛苦了? 难道小笼包被人吃得很辛苦吗? 台下的西凉军将士,脸上写满了问号。 “小笼包是什么?” “不知道啊?” 一个年纪大的女兵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没见识。” “怎么?你知道?” 年纪大的女兵摸了一下鼻子,洋洋得意地说道:“小应该是指我们这些小兵,龙不用我说了。” 女兵们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一名憨厚女兵推了一下身旁伙伴,“我没听懂,你跟我说说。” “我也没听懂。” “那你?” “嘘!大家都听懂了,就我俩没听懂,岂不是让人知道我俩笨吗?” 憨厚女兵仿佛发现了新世界一般,瞪大了眼睛,“噢~!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时有人问年纪大的女兵,“那么包是什么?” 年纪大的女兵想了一会,“包?”突然她一拍大腿,“包是包围!” 人群中一名队长呢喃道:“小兵,龙,包围。” 突然,这名队长大喊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相国大人是让我们包围皇宫!”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来相国大人是这个意思。” 台上的刁禅彻底无语,这些都是什么奇葩? 贾诩站了出来,示意众人安静。 西凉军将士目光都汇聚到贾诩身上。 “咳!没错,相国大人就是这个意思。”贾诩看了马武一眼。 马武点头。 贾诩继续说道:“相国大人此次召集你们,是因为长安城中有一些反贼想要造反。” 人群立马开始窃窃私语。 张辽此时大喝一声:“肃静!胆敢喧哗者按军规论处。” 人群中没人再敢说话,张辽满意的点了点头。 “嗝,嗝嗝!” 张辽脸色铁青,“谁在打嗝?” 一名校尉颤颤巍巍举起手,“嗝!张将,嗝!军,我吃多,嗝!了,控制,嗝!不住。” “拖下去,斩了!” 校尉吓得脸色苍白,嗝也不打了,“不不不不!” 两名女兵走到校尉身边,架住校尉手臂。 校尉大喊:“饶命啊!我只是吃得有点多,这也要斩?” 张辽挥了挥手,“快拖下去。” “是!” 两名女兵拖拽着校尉往外走。 校尉痛哭,“张辽,你不能这样,我为大汉立过功!我为相国挡过刀!” 校尉被拖出校场。 西凉女兵们神色紧张,紧闭身上任何能发出声音的位置。 “啊!”校场外传来校尉的惨叫,女兵们吓得打了个哆嗦。 没一会,两名女兵走到张辽身前,身上满是血迹,“张将军,她已经被我们斩了!” 张辽点头,她环视校场女兵,“再有喧哗者,斩!” 西凉女兵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见场面安静下来,贾诩继续说道:“相国大人召集你们来,就是为了铲除这些叛贼,以保我大汉万世之基!” 人群一点反应都没有。 贾诩皱眉,她小声询问刁禅,“主公,我说的有问题吗?” “没有啊?我觉得你说得很好。” “那为什么她们没反应?” 刁禅想了想,“估计她们都比较害羞。” 贾诩一脸奇怪,“不可能啊?西凉军就不知道什么是害羞。” “会不会因为董卓在这,她们害怕了。” 贾诩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她继续对西凉军喊道:“此次,相国大人会在我们身后督战,表现优异者官升三级,斩贼首者,封游骑将军。” 场面仍然一片寂静。 第29章 古月登场 贾诩与刁禅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董卓的威望在西凉军中如此高,重赏利诱之下竟无一人出声。 “这西凉军光凭军纪,就能被称为精锐。”刁禅感慨道。 “主公,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认识的西凉军不是这样的。”贾诩皱眉深思。 “文和,有什么问题?”刁禅叹了一口气,“有此强军,天下唾手可得,可惜董卓贪图享乐,不然必是一代枭雄。” “噗!” 声音响彻人群。 张辽怒喝,“是谁?”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路。 路的尽头,一名干瘦女兵有些手足无措,她摆了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干瘦女兵靠边挪了挪,手指向身后一名队长,“是她!” 女兵队长双膝跪地,痛哭流涕,“张将军,饶命啊!”她不停地给张辽磕头。 “拖下去,斩了!” “是!”侍卫领命向女兵队长走去。 “且慢!”刁禅对着张辽小声说道:“文远,我知道你想杀人立威,这样杀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有可能引起军队哗变。” 刁禅大喊“张将军,大战将临,不如让此人戴罪立功,可好?” 张辽点头。 女兵队长大喜,“多谢张将军,多谢这位小哥。” 贾诩噘着嘴,小声嘟囔,“原来是因为张辽,我就说嘛,我发言这么有诱惑力,西凉军怎么可能不心动。” “文和,你嘟囔什么呢?继续啊?” “还说什么?这些西凉军一点反应都没有,说了等于白说。” “那好。”刁禅拉了拉马武衣角,“让她们出发,别说小笼包了。” “好。”马武抽出腰间宝剑,挥剑遥指远方,“姐妹们,出发杀敌,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西凉军女兵齐声吼道:“喝!” 数万西凉军手持火把在郝萌带领下前往私军驻扎的地方。 一条由火把组成的火蛇正在长安城内游动着。 私兵驻扎的地方位于长安城北方,而西凉军营位于长安城南方。 西凉军的大规模行军早已惊动了整个长安城。 王允府上。 王允正躺在床上,她面色苍白。 古月坐在王允床边。 “古月,你真的要去吗?”王允虚弱地拉着古月的手,“你母亲与我是多年好友,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送死。” “我必须去杀了董卓!”古月语气坚定。 王允叹了一口气,“孩子,董贼势大,你一个人又如何能杀得了董卓,放下。” 古月捏紧拳头,“我放不下!董贼屠我恩人满门,此仇若是不报,我古月妄为女子。”她转身离开房间。 王允老泪纵横地看着古月离去的背影,伸手凄厉喊道:“古月,不要去!” 她‘扑通’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急火攻心,昏迷过去。 门外女仆听见动静,赶紧推门进来,“主母!来人啊!快来人啊!主母晕倒了!” 已经走远的古月浑然不知。 古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宝剑,仔细擦拭,“伙计,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 擦拭完长剑,她走到供奉牌位的案桌旁。 案桌上仅有一条白色长布和一块牌位。 古月轻轻捧起白布,神色肃穆,“愿恩人在天有灵,保佑我此次成功杀掉董贼。”她将白布系在额头上。 提剑,出门,杀董卓! 少女英姿飒爽,一袭黑衣,腰挂宝剑,脚踏黑色金边靴,白布挂于额头,双眉冷艳,双眼有神,鼻梁高挺,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初阳的光芒洒在少女脸上,少女抬头看向天空,笑道:“不知明日的白云是否如今日一般。” 王允家仆看着古月这身打扮,好奇问道:“古小姐,为何头戴白布?” “为我送行。” 王允家仆疑惑,“那古小姐为何如此高兴?” 古月大笑,“哈哈哈!此去报恩,喜不自禁。” 少女走出王允府邸,消失在长安城街道中。 西凉军到达私军营地,私军早已严阵以待,她们手持弓箭站在庄园墙头,大门紧闭。 张辽前去叫阵,“相国大人亲至,尔等叛军速速开门投降,可保尔等性命!” 私军们纷纷窃窃私语。 “董卓来了!怎么办,我们打得过吗?” “要不我们投降!” “懦妇!你是哪家的私军,我羞于你为伍。” 刁禅等人等了半天,有一名身穿文士装的中年女人爬到墙上。 见到此人,刁禅有些意外,居然是杨彪! “杨伯母,你为何在这?” 杨彪怒喝,“住口,休要叫我伯母!”她一指马武,“董贼,你霍乱朝纲,目无尊上,置大汉于水深火热之中,老妇恨不得食汝肉,喝汝血,以正我大汉之威!” 马武举手鼓掌,她喝彩道,“说的好!” 在场众人将目光齐聚马武身上。 众人一脸问号,什么情况? 马武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怎么了?” 刁禅拉了拉马武衣袖,“你现在是董卓,她在骂你哎!你干嘛鼓掌?” “对啊,我现在是董卓,主公,我应该怎么办?”马武小声询问刁禅。 “她骂你,你骂回去啊!越斯文越好。” 马武遥指杨彪,气势汹汹喊了一句:“无耻!” 刁禅鼓励道:“漂亮!继续说下去。” “无耻!” “这说过了,你再说点别的。” 马武抓了抓脑袋,“别的我不会啊?” 刁禅捂脸,“我就不该让你冒充董卓!”他用手指戳了戳贾诩,“文和,你来教教她如何斯文地骂人。” 贾诩皱眉,“主公,我是读书人,我不会。” “杨彪也是读书人,照样能指着董卓的鼻子骂。” “我与她不同,不如主公你教马武几句?” “我没文化,我也不会。”刁禅理直气壮地说道。 马武小声对刁禅问道:“主公,我该如何骂?” “咱不能在气势上认输,你就说她无耻。” 马武点头。 杨彪继续骂道:“董贼,你掘皇陵,迁国都,死后必定曝尸荒野,豺狼恶虎共食之!” “无耻!” “董贼,你夜宿龙床,必遭天谴,香火必两代而亡!” “无耻!” ………… 杨彪越说越起劲,口沫横飞,大有挥斥方遒之姿。 刁禅几人倒是无所谓,反正说的是董卓,又不是我们。 西凉女兵们倒是忍受不下去了,因为杨彪在骂董卓的时候,总喜欢将她们也带进去。 西凉军一名校尉挽弓搭箭,“老贼,住口!吃我一箭!” 第30章 调虎离山 箭矢如光,直奔杨彪面门。 私兵们大喊:“太尉大人,小心!” 杨彪一缩头,箭矢将冠帽击飞,她披头散发,很是狼狈。 西凉军女兵们见杨彪狼狈不堪的模样,放声大笑。 杨彪怒指西凉校尉:“贼女!彼之父乎。” 西凉校尉完全听不懂杨彪在讲什么,她询问身边女兵,“这老狗在说什么?” 女兵小心翼翼答道:“校尉,她说要和你父亲‘那个’!” “那个?”西凉校尉满脸疑惑。 女兵双手握紧,伸出两个大拇指,碰到一起,“就是‘那个’。” 西凉校尉疑惑地伸出手,模仿女兵手势来了一遍,然后她反应过来,怒不可遏,“老东西,好胆!居然还想做我娘?再吃我一箭!” 西凉校尉再度张弓搭箭,朝着杨彪面门又射了一箭。 刁禅看到这一幕,摇头叹息。 “主公?为何摇头?” “文和,我敢打赌,这一箭肯定射不中!” 刁禅一语言中,箭矢被杨彪躲了过去。 贾诩一脸诧异,“主公,真乃神人!”她抱拳行礼,“敢问主公如何得知这箭射不中?” “她张弓射杨彪,非得来一句:吃我一箭。这样一喊,不就明摆着告诉杨彪,我要射你了,你要小心点,这怎么可能射得中?” 贾诩点头,“主公,你说得有点道理。” 杨彪此时站在墙头,遥指马武,讥讽道“你手下就这点能耐?” 西凉校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破口大骂,“老东西,欺人太甚,老娘淦你先人!” 杨彪也不示弱,“贼女,你蠢如猪狗,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两人开始互相友好地问候对方,还有对方的家人,时不时将对方的祖宗搬出来亮亮相。 半个时辰后,两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西凉军中一名女兵打着哈欠,“这还打不打?” “是啊,我早饭都没吃,赶紧打完回去吃饭。” “欸,听说了没,长安西城那边最近有个漂亮的男子。” “嗯?多少钱一晚?” 就在西凉将士闲着没事,互相聊天之际,一名女兵骑着马从西凉军后方出现,她身中数箭,挥舞着‘郝’字大旗,凄厉大喊:“让开,我有紧急军情!让开,快让开!” 贾诩询问郝萌,“郝将军,这是你的人吗?” 郝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之前是,不过她现在跟了主夫大人。” “跟我?”刁禅想了想,“这人我没见过。” 郝萌抱拳,“大人,此人不是你让王文带走的吗?” “王文?不好!卢植那边有变。”刁禅对西凉军大喊,“相国大人有令,让开一条道路,让此人过来。” 西凉军迅速让开一条道路。 女兵策马冲到刁禅几人面前,翻身下马,“大人,卢植三人率军攻打相国府!” “什么!”刁禅急道:“相国府情况如何?” 女兵呕出一滩黑红色的血液,“王文首领正在殊死抵抗,噗……。”女兵吐血,瘫软倒地。 郝萌赶紧上前查看,她摸了一下女兵脉搏,然后对着刁禅摇了摇头。 贾诩抱拳,“主公,杨彪此刻应该是在拖延时间,待卢植等人攻破相国府后,必定会来此援助杨彪。” 张辽急道:“不如我们现在回去支援相国府。” 刁禅脸色阴沉,“不,不能回去,返回相国府的道路上肯定有埋伏,而且我们一退,杨彪一定会派兵追击,拖延我们的脚步。”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那该如何是好?” “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刁禅对西凉军大喊:“相国有令!全军出击!谁第一个攻进庄园,赏万金,封骠骑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西凉女兵如同饥饿的野狼,冲击着庄园。 马武有些意动,“主公,真的封骠骑将军吗?” 刁禅瞥了她一眼“你傻啊?我哪有权利封骠骑将军。” 两军交战,喊杀声震耳欲聋,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奇怪的是两方好像在较劲似的,你喊一句,我喊一句。 西凉兵:“姐妹们,杀啊!” 私兵:“杀!” 西凉兵:“为了相国大人!” 私兵:“为了大汉!” 西凉兵:“为了万金,为了骠骑将军!” 私兵:“淦!”沉默了一会,私兵中有人大喊:“为了男人!”其余私兵纷纷附和,“为了男人!杀啊!” 西凉兵,“抢男人!” …… 刁禅无语,这仗打得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他看向贾诩,“西凉军一直都这样离谱?” 贾诩尴尬一笑,“董卓认为这样能提高将士的士气。” 大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大门位置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汇聚成一条条小河流。 西凉军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是武器装备上比不上私军。 西凉军久攻不下,战斗陷入焦灼之中。 张辽坐不住了,她起身请命道:“大人,让我上,不需半个时辰,我必定将杨彪首级带来!” 刁禅心中不想让张辽冒险,可是情况紧急,相国府岌岌可危,他拍了拍张辽肩膀,“文远,小心一些。” 张辽点头,提枪纵马,直冲两军交战处。 此时,西凉大军后方喊杀声响起。 一名西凉女兵来到马武面前,“相国大人,有敌人袭击我军后方!” 刁禅眼中寒芒一闪,“来了多少人?” “大约三千人。” “领头的是谁?” “是一名身穿黑衣,头束白布的年轻人。” 刁禅松了一口气,看来相国府并未被攻破,不然领头的人应该是三个老妇人。 “传令,不惜一切代价,阻挡后方敌军半个时辰!后退者,斩!阻挡不了半个时辰,皆斩!” 西凉女兵看向马武,她有些犹豫该不该传令,后方只有几百名辅军,哪能阻挡三千人? 刁禅抽出马武腰间宝剑,搭在西凉女兵肩膀上,“还有一条,不听军令者,斩!” 西凉女兵见马武没什么反应,连忙答道:“是!” 西凉女兵走后,刁禅看向正带人冲击庄园大门的张辽,“文远,靠你了!” “郝萌!” “属下在!” “你带一千亲卫支援后方士兵。” “大人,亲卫都被我带走了,万一……!” “没有万一,只要你后方没失守,我们就不会有危险!” “可是……!” 刁禅举剑对准郝萌,“我说过,不听军令者,斩!” 郝萌咬牙,“是!属下领命,敌人若想伤害大人必先跨过我郝萌的尸体。” 第31章 人这一辈子总得错几次 郝萌拿起一杆长斧,翻身上马,紧拽马缰,胯下黑色骏马扬蹄而起,不断嘶叫着,她对西凉亲卫大喊:“敌人竟敢来犯我军后方,有胸的跟我上,誓死保护大人!” 西凉亲卫举起手中武器,“喝!” “众将士,随我杀啊!”郝萌夹紧马肚,拖着长斧,向后方战场冲了过去。 西凉亲卫紧跟其后。 郝萌走后,刁禅面色难看,“文和,恐怕有人在算计我们!” 贾诩皱眉,“主公,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王允病倒后,我们就中了此人的计,当我们知晓私兵的存在后,此人就将私兵分成两队。” 刁禅摇头,“不,是三队,一队兵马依旧驻扎在私兵营地内,另外两队兵马隐藏起来,一旦我们攻打私兵营地,另外两队,一队杀向相国府,一队埋伏在我们回相国府的路上,如今来犯西凉军后方的想必是准备埋伏我们的那一队。” “主公,她是如何提前得知我们要在这个时候消灭私兵?” 刁禅沉思,“她不知道,不过这也是此人高明之处,她故意放出私兵即将进攻相国府的消息,以杨彪与数万私兵为饵,引诱城中西凉军攻打,她则趁此机会攻打相国府。” 就在刁禅与贾诩推算之际,郝萌率军赶到后方战场。 后方战场中,一名黑衣女子带着数千人马杀得西凉军节节败退。 黑衣女子将长剑舞得密不透风,不断收割西凉军的生命。 当郝萌看清楚黑衣女子样貌时,她满脸怒气,“原来是你这个该死的刺客!” 郝萌对身旁西凉亲卫喊道:“取投枪来!” 一名西凉亲卫将手中投枪递给郝萌。 郝萌手持投枪蓄力,对准黑衣女子扔了过去。 一名女兵推开古月,“古小姐,小心!” 投枪刺穿这名女兵胸膛。 古月反应过来,看向投枪来时的方向。 此时,郝萌也正看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 郝萌眼中充满杀气。 古月则是有些惊讶。 郝萌挥舞手中长斧对西凉亲卫大喊:“敌军就在眼前,姐妹们随我杀!”她一夹马肚,跨下黑色骏马犹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奔古月而去。 西凉亲卫举起手中武器,紧随其后,“杀啊!” 西凉军有了郝萌等人相助,开始主动冲击古月手下士兵的阵形。 “快,保护古月小姐!” 女兵纷纷涌到古月身前,组成阵形,将古月护在后面。 古月大喊,“拒马迎敌!” 女兵举起长枪,严阵以待。 虽然前方列起枪阵,长枪如林,让人望而生畏,可是郝萌丝毫不胆怯。 郝萌拉动缰绳,骏马一跃而起,从士兵头顶跃了过去。 众人皆惊。 西凉军骑兵见此,大喝:“郝将军,威武!”她们也跟随郝萌冲了过去。 可惜骑兵并没有郝萌精湛的骑术,跳不过去,纷纷倒在枪阵之下。 郝萌跃过枪阵后,几名女兵冲了上来,其中女兵队长大喊:“快挡住她,别让她接近古小姐!” 郝萌暴喝:“阻我者死!”她挥舞长斧砍倒这几名女兵,然后高举长斧直奔古月而去。 古月仿佛被吓傻一般,呆立原地。 待郝萌骑马冲至古月身前,长斧朝着古月脖子砍去。 古月低身躲过郝萌的长斧,然后拽着郝萌脚裸,将郝萌从马上拽了下来,紧接着长剑搭在郝萌肩膀上,“你是谁?为何与貂蝉公子相像?” 郝萌一脸茫然,整个脑袋都迷迷糊糊的,我在哪?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古月见郝萌不回答,皱眉将长剑收回,“看在貂蝉公子的份上,饶你一命,替我转告貂蝉公子,我没办法完成娶他的承诺。”她提剑向交战处走去。 “啊?哈?”郝萌气得面色通红,她捡起地上长斧,“贼女!休要走!” 长斧带着泰山压顶之势直奔古月后背。 古月侧身躲过长斧,提剑横扫郝萌手腕。 长斧落地,郝萌捂着手腕。 古月将长剑收回,“不要不知好歹!”她继续朝交战处走去。 “休想走!”郝萌冲到古月身后,不顾手腕上的伤口,死死抱住古月。 “松开!” “有我在,休想前进半步!” “真是冥顽不灵!”古月挣开郝萌怀抱。 郝萌踉跄倒地。 古月举起剑柄,狠狠敲击郝萌后脑勺。 “休要伤害大人!”郝萌晕了过去。 ………… 刁禅和贾诩正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有一名西凉女兵,踉踉跄跄跑到马武面前,“相国大人,后方已失守,请相国大人赶快撤离!” “什么?”刁禅心中悲切,“郝萌呢?郝萌在哪?” “郝将军已经已经殉职了!” 刁禅突然感觉眼前一片黑,身体摇摇晃晃向地上倒去。 贾诩赶紧上前扶住刁禅,劝慰道:“主公,你没事。” “我没事。”刁禅面色苍白离开贾诩怀抱,双手搭在西凉女兵肩膀上,“郝将军都阵亡了!你为何还活着!” “属下活着只为给相国大人报信,如今消息已传达,属下绝不苟活于世。”西凉女兵从腰间掏出短刀,扎进自己胸膛,“姐妹们,等等我!” 贾诩上前说道:“主公,如今已成败局,我们应该赶快撤离,等吕将军回来再做决断!” 刁禅双眼微红盯着贾诩,“我不走!”他手指前方庄园,“张辽就在前方与杨彪交战,我走了,她怎么办?我已经失去郝萌了!我不想再失去张辽!” “主公,大局为重!” “什么大局!大局就是帅旗不倒,军心可用,我们就还有机会!只要张辽攻下庄园,我们就有反戈一击的机会!” 贾诩心中做了决定,“罢了!既然主公不走,那我也不走!” 马武此时出声,“主公,俺也一样!”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等候敌军到来!”刁禅盘坐在帅旗下方,闭目等候。 马武与贾诩同样盘坐在帅旗下方。 刁禅小声说道:“感谢你们始终相信我,陪伴我!” 马武咧嘴一笑,“俺娘跟俺说过,受人恩惠就得替人卖命。” 贾诩微笑,“我贾文和从未看错人,我相信跟着主公也不会错。” “有可能这次你错了。” “错了就错了,人这一辈子就得错几次。” 第32章 你死定了,我说的! 刁禅三人没等多久,古月便带领数百名女兵来到帅旗前。 数百名女兵浑身浴血,几乎人人带伤。 见到刁禅三人盘坐在帅旗下,古月目光扫视刁禅三人,“今日仇人皆在此,真是天助我古月。” 刁禅睁眼,眼眶微红地看向古月:“就是你杀了郝萌?” 古月轻笑,“是又如何?”她剑指刁禅,怒道:“杨铭,昔日你在相国府辱我,今日我便取你项上人头!” 刁禅面无表情,“我只恨当初为什么不杀了你,不过现在杀你也不晚!” “杀我?哈哈哈!”古月笑道:“你与董贼大势已去,你拿什么杀我?” 她剑指马武,“董贼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接着,她剑指贾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贾诩瞪向古月,“老娘不是小孩!” 古月没有搭理贾诩,将剑指向刁禅,“还是你这个毒蝎心肠的男人!” “你以为你们赢定了?”刁禅仰头大笑。 “你笑什么?” 刁禅停止大笑,淡然地看向古月,“我笑你无知,笑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古月一脸不屑,“哼,你才是死到临头。”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让你死得明白。”刁禅看向马武,“马武,让她们看看你是不是董卓。” 马武站起来,撕下人皮面具,脱掉身上铠甲,将身上的填充物取了下来,“可算能取下来了,都快憋死我了。” 女兵们一脸错愕。 “这人是谁?” “董贼呢?” “董贼去哪了?” 古月面色难看,她质问刁禅,“董贼在哪!” 刁禅冷笑,“相国大人早已看穿你们的计划,你们无非是想引诱西凉军来此,趁机攻打相国府,相国大人将计就计,现在卢植三人恐怕已经被相国大人俘虏。” “不可能!先生的计谋,绝不可能被董贼识破!” “这有什么不可能?对了,这一切还得感谢你。” 古月茫然地看向刁禅。 “相国府地牢,貂蝉公子,井下密道,这些你还记得,你以为是被人救了?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们安排的,为的就是引你身后之人上勾!” 古月心神失守,嘴里呢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假的,都是假的!” 刁禅嘴角上扬,“对,都是假的,你的貂蝉公子也是假的,你没看见一个和貂蝉公子模样相似的女人吗?她是郝萌,她就是你的貂蝉公子!” “不!貂蝉公子怎么会是女人?不,我不相信!” 刁禅面色狰狞,“你杀了她,你亲手杀了你的貂蝉公子,我要你死!”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她。”古月状如疯魔,她剑指刁禅,“一定是你这妖夫在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古月提剑冲向刁禅。 刁禅毫不畏惧,“哈哈哈,你们敢杀我吗?杀了我,王允她们就得给我陪葬!来啊!杀了我!” 古月脚步一顿,她咬牙切齿道:“妖夫!” 刁禅嘲讽道:“不是要报仇吗?来啊!来杀了我。”他将脖子向前伸了伸,“来!瞄准这砍!一剑下去,我人头落地,你大仇得报。” 贾诩一脸崇拜地看向刁禅,嘴里喃喃道:“主公,好魄力!” 古月面露挣扎,最终将手上的剑放下,她对身旁女兵喊道:“上!活捉这个妖夫。” 女兵得令,往刁禅方向冲去。 马武暴喝,“休伤吾主!”她拔出腰间七星宝刀,挡在刁禅身前。 女兵们提起手中长枪向马武捅去,她们得到的命令是活捉刁禅,对其他人,她们可不会心软。 别看马武身体壮硕,其实她非常灵活,她低身躲过女兵长枪,手持七星宝刀,冲向人群,贴身近战。 一时间,刀光四起,不断有女兵惨嚎倒地。 古月对女兵喊道:“你们退下,让我来!” 女兵们让开一条道路。 古月提起宝剑,慢慢走至马武面前,“吾乃颍川古氏家族古月,古鸣紫,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马武横握七星宝刀,“吾乃上党郡马武,马保国!” “马保国,杀你者。”古月提剑冲向马武,“我古鸣紫是也!” 刁禅大喝:“保国!杀了她!替郝将军报仇!” 马武目光紧盯古月,严阵以待。 古月长剑直刺马武咽喉。 马武挥刀挑开古月长剑,七星宝刀贴着长剑划向古月手腕。 古月收剑回守,挡住马武这一击,“马保国,你很不错。” 马武瓮声瓮气道:“你也不错,自从我学会杀猪后,你还是第一个能挡住我的刀!” “杀猪?”古月面色涨红:“你与妖夫一样,只会呈口舌之利!” 古月对着马武要害连刺数剑,皆被马武挡下。 马武则是一直找机会贴身打。 两人来回交战数十回合。 古月大口喘息,“马保国,你快不行了!下个回合,我必取你性命!” 马武此时也不好受,古月身法太快,她一直找不到机会与古月贴身打,她吐出一口鲜血,“女人怎么能说不行,再来!” “再来!” 两人连续交战数十回合,马武完全是不要命打法,跟古月以伤换伤。 最终古月一剑击飞马武手上的七星宝刀,一脚将马武踹到刁禅面前。 刁禅赶紧扶起马武,“保国,你没事!” 马武嘴角流血,断断续续说道:“主公俺没能完成主公所托。” 刁禅温柔地擦掉马武嘴角流出的鲜血,“没事的,你是好样的。” “主公俺有个请求。” “保国,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俺饿了俺想吃主公炒的菜。” “好,等明天吕将军回来了,我一定炒一大桌菜给你们吃。” 马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晕了过去。 古月嘲讽道:“妖夫,我看这次还有什么人来救你!” 贾诩凑到刁禅身边说道:“主公,我来拖住她们,你快走!” “走?”刁禅冷漠看向贾诩,“我为什么要走?我与张辽约定时辰已到,我赢了!” 古月走向刁禅。 刁禅呢喃道:“五!” 女兵们一点一点向刁禅三人聚拢。 “四!” “三!” “二!” 古月伸手抓向刁禅。 “一!” 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休碰我家大人!”一根长枪紧随其后,直射古月抓向刁禅的手腕。 古月缩手躲过长枪,长枪扎入刁禅身旁,枪身不停颤动着。 古月大惊:“什么人!” 刁禅对着古月露出微笑,伸出拇指轻划脖子,“你死定了,我说的!” 第33章 骑白马的张辽 张辽骑着一匹染血白马冲向刁禅,“大人莫慌,我张文远来也!” 刁禅莞尔一笑,文远,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不,白马公主吗? 女兵中一名校尉大喊:“保护古小姐!” 古月轻蔑一笑,“我死定了?哈哈哈!就凭她一个人?”她提起手中长剑对刁禅说道:“你看着,我是如何粉碎你最后的希望。” “那我就拭目以待。” 古月举起手中长剑,“全军听令!” 女兵齐声喊道:“哈!” “列阵迎敌!” 女兵迅速在古月身前列成小方阵,“哈!” 长枪如林,枪尖不断闪烁着寒光。 张辽径直向枪阵冲了过去。 古月心惊道:“她不要命了?” 看张辽如此,刁禅心中也泛起了担忧,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虽然刁禅在心里担心着张辽,脸上却不动声色,他看向古月,讥讽道:“难道你害怕了?” “害怕?笑话!我古月自出生以来就不知道‘害怕’两字怎么写。” “文盲还如此理直气壮,你也是头一份,快去找教书先生教你写字,不然你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刁禅语气一顿,“哦,差点忘了,你没机会找教书先生了,因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妖夫,只会呈口舌之利,等我将你舌头割下来,看你还怎么说!” “割!你赶紧割!割完我试试王允的舌头好不好用。” “你!”古月怒指刁禅。 “你什么!话都说不利索。”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古月将手放下,“我让你看看,她是如何死在你眼前的。” 就在刁禅想要继续和古月争吵之际,张辽骑马撞向枪阵,巨大的冲击力,让手握长枪的女兵都后退了两步。 众多长枪刺穿白马的身体,张辽从马上一跃而起,肘击离她最近的女兵。 这女兵被张辽击飞出去,手中长枪掉落在地。 张辽顺势捡起地上长枪,横扫而出,周围顿时空出一片。 女兵围拢张辽却不敢上前一步。 古月吃惊道:“好一员猛将!” 就在张辽与女兵交战之际,西凉军从远处赶来。 “张将军就在前方与敌军交战!” “快支援张将军!” “杀啊!” 女兵校尉走到古月面前,“古小姐,敌军势大,快撤!” “对啊,你们快跑!像丧家之犬一样跑。” “闭嘴!你这妖夫,再敢胡言乱语,我杀了你!” 刁禅一脸不屑,“杀我,我死无所谓,可怜王允和卢植她们都得陪我一起死!” 女兵校尉单膝跪地,“古小姐,快撤!姐妹们快坚持不住了!” 古月犹豫了一会,她将剑搭在刁禅脖子上,“起来,跟我走!”她转身对女兵喊道:“全军后撤!” “我腿软了,走不了!” “别耍什么花招,你要是不走我就杀了这个小孩!”古月剑指贾诩。 “老娘说了多少次!老娘不是小孩,你才是小孩呢!你全家都是小孩!” “少废话!我是不敢杀妖夫,但是杀你还是可以的。” 刁禅怒道:“你敢动她,我咬舌自尽!” 贾诩深深的看了刁禅一眼,眼眶有些湿润。 古月看向刁禅,“我可以不杀她,不过你得跟我走。” “好,我跟你走!” 贾诩拽住刁禅衣袖,“主公,不要和她走,万一主公有什么意外,我文和万死难辞其咎!” “文和,没事的,她还不敢伤我!”刁禅抚摸着贾诩的头发。 “主公,我。”贾诩抬头看向刁禅,眼眶蓄满泪水。 “快走!”古月拽着刁禅手腕向远方走去。 女兵校尉对人群大喊:“撤退!撤退!” 女兵听见呼喊,一点一点往后退。 这一幕被张辽看在眼里,她怒火上涌。 “贼人休想走!”张辽再度提枪冲向古月。 “快掩护古小姐撤离!” 女兵纷纷冲向张辽。 张辽怒道:“挡我者死!”她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长枪如一条蛟龙,肆意在人群中起舞。 一路奋战,张辽终于追上古月,她提枪直刺古月抓着刁禅的手。 古月转身挥剑挑开这一枪,接着她将刁禅拉入怀中,把剑架在刁禅脖子处,“再过来我杀了他!” 张辽收回长枪,“放开大人,我放你走,否则,无论天涯海角,我张文远必取你项上人头!”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往后退,不然我就杀了这妖夫!”古月将剑贴在刁禅脖颈处。 “好,你别伤害大人,我这就往后退。” 就在古月盯着张辽后退的时候,刁禅一拳锤向古月胸口。 张辽趁此机会,提枪扫开古月长剑。 古月的剑在空中旋转几圈后,直直插入地面。 刁禅挣开古月怀抱,往张辽的方向跑去,“文远,快救我!” 古月伸手抓向刁禅,试图再将刁禅抓住。 张辽挥枪砸向古月肩膀。 古月只能后退,躲过这一击。 张辽顺势将刁禅拥入怀中,“大人,你没事!” 刁禅摇了摇头,“我没事。”接着,他离开张辽怀抱,怒指古月,“此人杀了郝萌,文远,杀了她!” “郝萌死了?” “对,死在此人手中!” 张辽手握长枪,满脸怒容,“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取此人首级,替郝萌报仇。” “文远,此人武艺高强,你要小心。” 张辽点头,怒视古月,“贼寇,纳命来!”她长枪一甩,砸向古月头颅。 此时西凉军赶来与古月手下女兵交战。 古月低身躲过这一击,拔起地上长剑,指向张辽,“就你?” 张辽满怀怒气,不断挥枪砸向古月。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古月只能全力防守,偶尔挥出一两剑也够不着张辽。 数十回合后,古月手中宝剑断成两截。 一名女兵校尉从人群中冲了过来,她抱住张辽,“古小姐,快走!” 古月趁此机会,手持断剑,冲向刁禅,她明白,只要劫持了刁禅,那么就还有机会。 这时,数百西凉军从人群中冲出来,将刁禅护在身后。 “古小姐,快走!”女兵校尉在张辽锤击下不断惨嚎着。 此时古月已经没有机会抓住刁禅,她面露挣扎。 女兵校尉吐血惨嚎道:“古小姐,快走!去救吾主!” 古月一想到卢植她们,下定决心,她满含杀气地看向刁禅与张辽,“下次,我必取你们性命!” 第34章 剑客的剑 “下次,没有下次了!”刁禅冷笑,他对西凉兵喊道:“弓箭手,上前!” 数十名弓箭手走到西凉兵前面,她们迅速排成两列,张弓搭箭瞄准古月。 古月见势不妙,想要逃离。 刁禅一挥手,大喊:“放箭!” 数十支箭矢铺天盖地般向古月而去。 古月迅速举起地上两具死尸挡在前面。 “放箭!” “嗖!嗖嗖——!” “放箭!” “嗖!嗖嗖——!” 一直到弓箭手的箭袋里没有箭矢。 箭雨过后,两具死尸身上和周围到处插满箭矢。 女兵校尉声嘶力竭地喊道:“古小姐!” 张辽趁女兵校尉心神失守之际,挣开女兵校尉的束缚,一枪洞穿女兵校尉咽喉。 这时,贾诩赶来,不知她从何处找了一件大红披风,她手拿披风跑到刁禅身边,垫起脚尖替刁禅披上,“主公,你没事。” 刁禅摇了摇头,“我没事。”他看向张辽,“文远,去将此贼头颅割下,我要挂在郝萌墓前,任由豺狼野狗啃咬。” 张辽抱拳,“是!” 刁禅双眼微红看向贾诩,“文和,你陪我去找找郝萌,好吗?” 贾诩一脸悲痛的点头,“好。”她搀扶着刁禅向远处走去。 张辽走到两具尸体旁,刚准备用枪挑开尸体。 没想到,尸体突然向张辽砸了过来。 西凉兵大喊:“张将军!小心!” 刁禅听到呼喊,转身看向张辽。 只见张辽挥动长枪将飞来的两具尸体抽飞。 尸体后方,寒光乍起,古月手持断剑向张辽袭来。 刁禅急道:“文远,小心,她还没死!” 张辽反应过来,立刻后退,持枪直刺古月眉心。 古月侧身躲开,戴在头上的白色布条被张辽的长枪划破,些许碎发随着布条飘落到地上。 张辽乘胜追击,甩起长枪朝古月太阳穴抽去。 古月只能后退躲开这一击。 张辽收枪,“恶贼,没想到,你的命还挺硬!” 古月腿上还有肩膀插了好几根箭矢,她吐出一口鲜血,“想要我脑袋,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张辽枪指古月,“你死前就好好看看,我张文远有几分本事!”她提枪向古月冲了过去。 古月挥剑格挡。 两人兵器撞击到一块,溅起少许火花。 此时,远方传来一声呼喊,“主夫大人,我郝萌来救你了!” “郝萌?”刁禅惊喜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郝萌正骑着一匹黑马往刁禅这边赶来。 张辽也被这暴喝声吸引,“郝萌没死?” 古月趁此机会,挑开张辽长枪,手中断剑直刺张辽胸膛。 “贼女好胆!”张辽暴喝,随之而来,一根长枪狠狠抽中古月腰间。 古月直接被抽飞出去,摔到地上,她手拄断剑,想要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努力尝试过几次,古月依然没能站起来,她放弃了,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张辽上前,提枪准备扎向古月。 古月闭眼微笑,一脸释然。 郝萌大喊:“张辽,枪下留人!她放我一马,对我有恩。”她骑马赶到张辽身边,拽住张辽长枪。 刁禅跑到郝萌身边,上下打量一番郝萌,“郝将军,你没死?” 郝萌摸着后脑勺傻笑,突然‘哎呦’一声。 “郝将军,你怎么了?”刁禅急忙拿开郝萌的手,查看郝萌的后脑勺。 郝萌的后脑勺鼓起一个大大的包。 刁禅小心翼翼碰了碰后脑勺鼓起的大包,郝萌立马‘嘶~!’一声。 “郝将军,你后面怎么搞成这样的?” 郝萌乐呵呵笑着,她抓起刁禅的双手,“嘿嘿,大人,你是在关心我吗?” 张辽羡慕的咳嗽一声,“郝萌!女男授受不亲,快放开大人!” 没想到,郝萌根本不放开刁禅的手,反而大胆地揉捏起来,“大人,你是不是心疼我啊?” “郝将军?” 张辽气得恨不得一枪捅死她,她上前扯开郝萌的手,“你想干什么?” 郝萌怒视张辽,“我要干什么用不着你这个胆小鬼管!” “说谁胆小鬼!” “哼!敢想不敢做,可不就是胆小鬼吗?” “你休要胡说!” 郝萌转头看向刁禅,“主夫大人,千万别被张辽憨傻的样子给骗了,她经常拿大人的手!” 张辽赶紧堵住郝萌的嘴。 刁禅小声对张辽嘀咕道:“文远,郝萌有可能脑子受到重创,有些神志不清,你千万别刺激她。” 张辽点头,她将手搭在郝萌肩膀上,不怀好意的冷笑道:“跟我走,我给你好好治治脑袋。” 郝萌不停地摇头。 张辽丝毫不顾郝萌的反对,拉着郝萌向没人的地方走去。 郝萌朝着刁禅伸手,“呜呜呜!” 两人走后,刁禅来到古月身边,此时古月正有气无力喘息着。 刁禅冷漠地说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古月缓缓将眼睛睁开,嘴角挂着一丝嘲笑,“妖夫,咳咳咳!”鲜血从古月嘴角流出。 “我刁禅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你没杀郝萌,我今天也不杀你,你今日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妖夫,杀了我,不然我必杀你!” “杀我,可以,我不在乎!不过你记住,别动我身边的人,不然我会杀光所有认识你的人,第一个就从王允开始。” “你如此狠毒,必遭天谴。” 刁禅嘴角挂起一丝温馨的笑容,他用披风衣角仔细擦拭古月嘴角的鲜血,“我不信天的,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你只是个剑客,所以少干那些刺客干的事,对了,还有我跟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完全可以杀了我们。” 擦完鲜血后,刁禅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披风衣角,皱着眉,“衣服脏了。”他将披风脱下,扔到古月身体上,“送给你了,作个纪念!” 刁禅转身,向西凉军方向走去,他头也不回地对古月说道:“实话告诉你,董卓已经死了,是死在我手里,说起来,我还是帮你报了仇的恩人呢。”他笑了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叫刁禅,不叫杨铭,记住了,报仇找我!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 贾诩小跑到刁禅身边,狗腿一般搀扶着刁禅,“主公慢点,主公,我扶你走。” “文和,不必如此,我又不是上了年纪的大爷。” “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刁禅头也不回地对古月挥手告别,“古月,好!自!为!之!” 贾诩小声询问刁禅,“主公,真要放了她吗?属下有些担心放虎归山。” 刁禅笑了笑,“文和,你多虑了,此人废了,身心皆被我打垮,就算活下来,也只是个废物。” “主公英明!”贾诩回头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古月,一脸同情。 “文和,你在看什么呢,快点走啊?” “哦,我来了,主公。” 两人走远后,古月松开紧紧握着的断剑,刚刚她可以站起来将这把断剑狠狠扎入妖夫的胸口,可不知为何,她犹豫了。 剑客的剑断了,那剑客还是剑客吗? 古月摸索着盖在身上的披风,她将披风死死攥在手里,用尽浑身力气低吼着,“貂!蝉!” 没一会,古月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女人穿着破旧粗布短衫来到这片战场,她们如秃鹫一般不断在尸体中游走。 很快,一名面容尚且稚嫩的女孩来到古月身边,她伸手不断在古月身体各处摸索着。 这女孩不小心碰到古月的伤口,古月痛苦地咳嗽起来。 女孩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手指着古月,惊恐地喊道:“娘!娘!娘你快来!这里有个人活了!这里有个人活了!” 随着女孩的呼喊,一名妇人走了过来,没好气地看了女孩一眼,“你个怂娃,慌什么,活了,你捅她一刀不就死了吗?” 女孩怯生生说道:“娘,我不敢。” 妇人捡起地上断剑,“来,娘教你,拿剑朝这个人脖子一抹就行。”妇人将断剑放到古月脖子处。 女孩害怕地闭上眼睛。 妇人看向古月的脸,可惜道:“可伶呦,还是个小娃娃。”忽然,她感觉此人很眼熟,仔细打量一番后,她吃惊道:“这,这不是古家小姐吗?” 女孩睁开眼,“是那个经常给咱们施粥的败家女,古家小姐?” 妇人点头,她呼喊来同伴,“狗儿,牛儿,过来搭把手,败家女古小姐受伤了。” 两名妇人闻讯而来。 四人小心翼翼抬着古月离开了这片战场。 古月始终攥着染血的披风。 第35章 被活捉的杨彪 刁禅与贾诩两人往帅旗走去。 “坏了!”刁禅惊呼一声。 “主公,怎么了?”贾诩疑惑道。 “董卓的脸还在帅旗那边,万一被西凉军将士看到,咱们可就全完了!” 贾诩笑了笑,“我以为什么事呢。”她从怀里掏出一张人脸,“主公,你被贼人劫持的时候,我就已经悄悄将人脸藏在怀中。” “文和,做得好。” “多谢主公夸赞,不过!”贾诩语气一顿。 “怎么了?” “这张人脸已经不能用了。”贾诩将人脸摊开。 人皮脸上满是灰尘,上面还有几个黑黑的脚印,额头到鼻梁位置有个清晰可见的破洞。 刁禅轻抚下巴,“既然没用了,你等会找个没人的地方丢掉,至于西凉军那边,我会找理由搪塞她们。” “是!” 两人行至半路。 张辽与郝萌两人正在路边勾肩搭背讨论着什么。 刁禅走到两人身边,“你们在聊什么呢?” 两人转身,急忙摆手,“没,没什么。” 刁禅看向郝萌,“郝将军,你脸怎么了?” 郝萌此时肿着半张脸,右边脸颊高高鼓起,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格外醒目,鼻孔下方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迹。 “大人,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一跤,能摔成这样?” 张辽连忙说道:“郝萌她不小心摔到石头上了,所以就搞成这样了。” “是吗?”刁禅怀疑地看向郝萌。 郝萌点头,“是的!” “郝将军下次走路注意点。” 张辽附和道:“对啊,郝萌!下次注意点。” 郝萌没说话,只是一直点头。 刁禅对张辽说道:“文远,你即刻带五千骑兵增援相国府!万一相国府已经被攻破了,你就转道去将所有大臣的家全部抄了。” 张辽面色严肃,“大人,相国府怎么了?” “卢植三人现在正在攻打相国府,其余情况我也不知道。” 张辽沉声道:“我这就去。” 郝萌出声道:“大人,我也要去!” “可是你身上的伤?” 郝萌擦了擦鼻子,“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刁禅点头,“既然如此,郝萌,你带领五千人马前往皇宫,看住小皇帝,别让那些个大臣偷偷将小皇帝带走。” 郝萌面色一正,“是!” 刁禅看向两人,“你二人一定要小心,事不可为,你两就赶紧跑,西凉兵死多少都无所谓,我只要你二人平平安安。” 两人站在原地傻笑。 这憨傻的模样逗得刁禅直乐,“你们快去,万事小心。” “嗯!”两人向不同方向走去。 刁禅和贾诩继续往帅旗的方向走。 走至帅旗处,几十名西凉军官正围在一起。 人群中还时不时传出笑声。 “文和,她们在干什么?” “主公,她们在羞辱杨彪。” 刁禅惊讶道:“文远居然活捉了杨彪?” 杨彪此人在刁禅看来是属于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古董,要么死在张辽手上,要么就当场自刎,绝不可能投降,苟且求生,所以一开始刁禅就没指望张辽能活捉杨彪。 刁禅赶紧凑上前去看看。 贾诩很懂事地将人群分开。 只见杨彪被绑在一根碗口大的木棍上,之前和她对骂的西凉校尉一脸戏谑站在旁边,“老东西,小嘴不是挺能说的吗?继续,继续给老娘叫唤。” 杨彪嘴里塞着白布,披头散发的样子很是凄惨,她扭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种盛气凌人的姿态让西凉校尉很生气,她抡起手对着杨彪脑壳来了一巴掌,“小样,还挺横,今个老娘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 西凉校尉对旁边女兵喊道:“我宝贝带在身上没?” 女兵一脸坏笑,“大姐,我随身带着呢。”说着,她从裤子里掏出一米多长的小白蛇放到校尉手中。 刁禅一脸诧异,这么长的蛇,她是如何藏在裤子里的? 难道汉代就有魔术师了吗? 有时间的话,我要和这位魔术师好好探讨一番。 “怎么湿哒哒的?”校尉摸着小白蛇的头,皱眉问道。 女兵脸上浮现一丝晕红,“大姐,这天热,我热出一身汗,所以湿哒哒的。” 西凉校尉大声呵斥,“下次放干的地方,我的宝贝要是有什么问题,老娘宰了你!” “干的地方?”女兵连忙点头,“我明白了,大姐。” 西凉校尉手持小白蛇,一脸坏笑地走向杨彪,“老东西,就让我的小宝贝陪你好好玩玩!” 杨彪一脸不屑。 就在西凉校尉即将把蛇塞进杨彪衣服里的时候,刁禅开口道:“住手!” 男人的声音吸引了在场女兵的注意。 “男人欸!看这腿,看这屁股,看这脖子,吸溜!” “这男人好漂亮!” “如果能和这男人睡一晚,我现在死了都愿意。” …… 周围传来的污秽之语让贾诩直皱眉。 刁禅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就这程度,还没我说得溜呢。 贾诩暴喝,“大胆,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董卓大人未来丈夫,也是你们未来的主夫大人!” 周围西凉女兵纷纷单膝跪地,“拜见大人!” 这些西凉女兵或许是刚下战场的缘故,她们声音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经历过几次死里逃生的刁禅毫不怯场,“起来。” 西凉女兵起身,低着头,不敢再看刁禅一眼。 刁禅走到杨彪身边,“杨伯母,又见面了,自从那日伯母匆匆离开相国府后,我一直心怀愧疚,今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杨彪朝刁禅伸了伸头,示意他将嘴里的布拿下来。 刁禅一拍脑门,“怪我,怪我,杨伯母,如果我将你嘴里布取下来,你可别干什么傻事,我是很好说话的,不过这些女兵可都是粗人,犯起浑来,我是拦不住的。”他将杨彪嘴里的布取了出来。 嘴里的布被拿出来后,杨彪低头不停地干呕。 看着手中散发着怪味的脏布,刁禅皱眉,“这是什么布?怎么能将这种东西塞进杨伯母的嘴里?” 西凉校尉不好意思地说道:“大人,这是我的兜裆布,这老东西嘴不干净,所以小的就,就。” “什么?你的兜裆布!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待杨伯母,罚你一天不准吃饭。”刁禅将手中脏布扔给西凉校尉。 西凉校尉嘻嘻哈哈道:“是!是!是!小人知错了。” 杨彪抬头看向刁禅,眼神中充满戾气,“贼子,要杀要刮,你给个痛快的,何必如此羞辱我!” “杨伯母误会了,我就算羞辱我自己,也不敢羞辱杨伯母这样的忠贞之士。”刁禅摆手,“我可是很敬佩杨伯母对大汉忠贞不渝的情操。” “休要叫我伯母,像你这样的贼子,我杨彪不屑与你为伍!” “杨伯母,你听我说。”刁禅语气一顿,眼神示意贾诩将附近西凉军全部带走。 贾诩点头,“相国大人有令!命令你们好好搜查叛军驻地,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第36章 诱惑杨彪 西凉校尉将白蛇塞进怀里,对贾诩说道:“大人,庄园已经被姐妹们搜过了,没什么东西。” “让你搜你就搜,难道你想违抗相国大人的命令吗?” 西凉校尉摆手,“属下不敢。” 众人向庄园走去,刚走几步,西凉校尉突然回头,“大人,你还没告诉我们搜什么东西呢?” 贾诩走到西凉校尉身边,跳起来对着西凉校尉脑壳打了一巴掌,“你是不是傻,搜什么还用我教你?当然是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 西凉校尉委屈的摸了摸贾诩打的地方,不敢说话。 待众人离开后,贾诩来到刁禅身边,“主公,我需要离开一会吗?” 刁禅摇头,“不用。” 贾诩退到刁禅身后。 杨彪皱眉,她有些搞不懂眼前此人的意图,“你究竟想说什么?” 刁禅郑重地对杨彪拱手,“杨伯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刁禅,也许王允跟你说过我。” “貂蝉,王允义子?” 刁禅点头,“没错,王允便是我的义母。” “你不是?”杨彪转头,“哼,果然你与逆子杨铭是一丘之貉。” “杨伯母,想必你知道我是不得已才委身于董贼,如今我已成功离间董贼与吕布之间的关系,吕布答应过我,她会寻找机会杀掉董贼。” 杨彪一脸惊喜,“此话当真?” “当真,不过。”刁禅露出为难的神色。 杨彪急道:“怎么了?” “吕布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刁禅注视着杨彪的双眼,“吕布要大将军之位,以便收复董贼麾下势力。” “不可能,谁能担保她吕布不会成为第二个董卓,朝中诸位大臣绝不允许第二个董卓的出现。” 刁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杨伯母,正因如此,吕布才需要你的全力支持。” 杨彪冷笑,“莫不是认为我杨彪是个痴傻之人?我不会支持吕布,不过,只要吕布杀了董卓,我可以向陛下进谏,册封吕布为‘冠军侯’!” 刁禅笑着摇了摇头,“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冠军侯’就想让吕布替你们卖命?杨伯母,没想到你如此天真。” “混账!”杨彪怒视刁禅,“你忘记你是什么身份了?你是王允的义子,怎么一直为吕布着想?” “杨伯母,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不仅是董卓未过门的丈夫,还是吕布未过门的丈夫,这不是你们一直期望的吗?” 杨彪语塞,“你你,哼!”她头一撇,“老妇绝不会支持吕布,你死了这条心!吕布迟早会因为你杀了董贼” “对,你说得没错,吕布会为我杀了董卓。”刁禅耸了耸肩膀,“吕布如此爱我,也是让我万般苦恼啊!”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支持吕布。” “只要你支持吕布当上大将军,那么吕布必会投桃报李,全力支持你成为相国,如今汉室衰微,朝纲祸乱,你与吕布二人,一文一武,共治大汉,岂不成为一桩美谈?” 杨彪此时有些犹豫,刁禅乘势追击,“杨伯母,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不过是担心吕布过河拆桥,这你大可放心,你是知道的,吕布威望不足以威慑朝中百官,所以她必定不会做自掘坟墓之事。” 杨彪看向刁禅,“你为何不找王允呢?” 刁禅笑了笑,“义母如今身体不行,我这个义子实在是舍不得义母再为此事操劳。” 杨彪犹豫道:“我需要考虑考虑。” “没问题,事关重大,是该好好考虑考虑。”刁禅看向贾诩,“文和,替杨伯母解开绳子。” 贾诩抱拳,“是!” 绳子解开后,杨彪活动了几下身体,“我回去会好好考虑此事。”她准备离开。 “回去?”刁禅阻止了杨彪,“杨伯母先留在这小住几日,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我自会亲自将杨伯母送回去。” 杨彪也很识相,知道刁禅不放心她离开,她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叨扰了。” “杨伯母不必见外。”刁禅对贾诩说道:“文和,你安排百八十个人在杨伯母旁边伺候着。” 贾诩拱手,“是!”她带着杨彪进了庄园。 刁禅看着两人背影,冷笑道:“杨彪,你千万别不知好歹。” 过了没一会,贾诩从回到刁禅身边。 刁禅问道:“都安排好了?” 贾诩行礼,“主公,我都安排妥当了。” “做得不错。” 贾诩面露犹豫,“主公,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为何主公会选择和杨彪合作?而不是王司徒或者卢植三人?” “王允野心太大,不好掌控。” 贾诩询问道:“那卢植三人呢?” “卢植三人军中威望极高,用着不放心。” 贾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文和,马武呢?”刁禅疑惑地看向四周,丝毫不见马武的踪迹。 “主公放心,马武我已安排人送去治疗了。” 刁禅满意地点了点头,“文和,我就喜欢你这样懂事的下属。” 贾诩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晕红,她结结巴巴道:“主公,你,你喜,喜欢我?” “对啊,像你这样的下属,谁不喜欢呢?” “这,这不行的,我还没准备好。” “你准备什么?” 就在刁禅询问贾诩之际,西凉军从庄园中走了出来。 西凉校尉隔老远就嚷嚷着:“大人,我们啥也没搜到。” “搜不到就算了。”刁禅对西凉军大喊:“全军集合,准备出发。” 西凉校尉问道:“大人,去哪?” “相国府!” 西凉军齐喝道:“是!” 贾诩看向刁禅英俊的侧脸,小声嘟囔着:“我还没准备好喜欢你。” 西凉军集合后,几名西凉校尉走到刁禅面前,“大人,为何不见相国大人?” 刁禅瞥了她们一眼,“相国大人受到些许惊吓,已让张将军护送回了相国府。” 这几名西凉校尉并未起疑,她们行礼退下。 刁禅指着这几人对贾诩说道:“文和,将这几个人记下,找机会让她们死在战场上。” 贾诩目光扫视这几名西凉校尉,将她们的样貌记在脑子里,“放心,主公,今天是你见她们的最后一面。” 西凉军在刁禅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往相国府前进。 第37章 相国府血战 相国府不复往日一般祥和宁静。 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残肢断臂铺满地面,血液汇聚成河。 相国府门口。 数十名私兵抬着一根攻城木不断撞击着相国府大门。 一位体态壮硕的私兵校尉大喊,“听我号令!” “一!” “二!” “三!” “撞!” 数十名私兵呐喊一声,“嘿咻!” “砰——!”攻城木狠狠撞向相国府大门。 相国府大门顿时敞开一道裂缝。 私兵校尉大喜,刚凑上前去,一根长枪从缝隙中伸出,一枪洞穿了她的胸膛。 紧接着,长枪收回,相国府大门再度紧闭。 一名私兵将领大喊,“姐妹们,再加把劲,她们快坚持不住了!”她转头看向身后数千私兵,“跟我继续冲,谁能登上相国府墙垛,赏万金,为了大汉,冲啊!” 众多私兵大喊:“为了大汉!杀!” 抬着攻城木的私兵继续撞击着相国府的大门,“嘿咻!” …… 相国府内。 百名女兵用身体抵住大门,她们有的面色狰狞,有的一脸痛苦。 每当攻城木撞击大门,鲜血总会不由自主地从她们嘴角流出。 王文柱枪立于相国府大门处。 一名女兵队长张嘴,血液都染红了她的牙齿,她吐出一口鲜血对王文喊道:“王姐,援军何时到达,姐妹们快坚持不住了!” 王文用衣袖擦了一下枪尖,“什么叫坚持不住!我不需要你坚持!我要你死守,敌军要是进来,老娘第一个砍了你!” 女兵队长大喊,“是!只要我还活着,敌人就不会攻破大门!”她对大门处女兵喊道:“都不是带把的,是个娘们就给老娘顶住!” 百名女兵齐喝:“哈!” 相国府墙垛上,有人大喊:“王首领,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王文提起长枪,登上墙垛,俯视下方。 一名将领正指挥着数千名私兵搭梯。 “谁还有箭?”王文对身边人大喊。 众人摇头,一名年轻女兵开口道:“箭矢早就用完了,王首领,我们真的有援军吗?” “当然有,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主夫大人了,主夫大人现在应该在路上。” 王文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她亲眼看见派出去的探子身上中了数箭,她眺望长安城北方,“主夫大人,您的恩德,我王文只能以死来报了。” 墙垛下,私兵将领大喊:“放箭!放箭!” 箭矢犹如乌云般笼罩而来。 “敌军放箭了!快躲起来!”王文一把拉过一名乱跑的年轻女兵,将她护在身下,“快躲起来!” 王文身边女兵纷纷举起盾牌将王文护在身后。 私兵们趁着王文等人躲避箭雨,她们一点一点向墙上爬去。 箭雨过后,王文拍了拍身下女兵后背,“你个憨娃,别乱跑。” 挡在王文身前的女兵散去,回到自己驻守的位置。 王文扫视在场众人,数次战斗过后,墙垛上仅剩不足百人,这一次,恐怕真守不住了。 就在王文乱想的时候,王文之前救过的年轻女兵一脸激动,手指着远方,“援军,真的有援军!王首领没骗我们,真的有援军啊!” 众人呆愣了一下,然后她们满脸喜色看向年轻女兵手指的方向。 远处,数千骑兵正浩浩荡荡奔向相国府,‘董’与‘张’字大旗格外醒目。 王文也一脸喜色,“是张辽,张将军来了!” 众多女兵喜不自禁,挥舞着手中武器,对西凉军呐喊,“嘿!我们在这!嘿!” 有些女兵一时激动,脱掉自己上衣,放在手中不停甩动着。 王文枪指相国府外面的私兵,“姐妹们!现在援军来了,你们可敢和我杀出去,与援军汇合?” 众人大喊:“杀出去!杀出去!” “好!姐妹们,我们走!”王文带领墙垛上的女兵下了墙垛。 守门的女兵队长看向下来的王文众人,“你们怎么下来了?上面失守了?” “援军来了!”王文枪指大门,“开门,我们杀出去。” 女兵队长大喜,“援军来了?”她对守门女兵大喊,“”姐妹们,援军到了,我们不用抵这个木头疙瘩了,我们杀出去!” “吼!”守门女兵大喝一声,让开道路。 “砰——!” 守门女兵刚让开,一根长长的,粗粗的攻城木撞开大门。 私兵们一脸喜色,其中领头的私兵队长转头对身后人高兴大喊,“撞开了!我们撞开了!” 在私兵队长旁边的女兵拉了拉她的衣角,手颤颤巍巍指向门内,“大大姐,我觉得有,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咱们发达了!”私兵队长没好气的瞥了这女兵一眼。 “你你自己看!” 私兵队长嘴里骂骂咧咧,她顺着女兵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把她吓一跳,数百人手持兵器,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这些人仿佛刚吃了人一般,咧着一张满是血的嘴。 女兵队长指着私兵队长,“姐妹们,就是她顶的我们腰子痛,砍她!” “凎她父的!老娘胸口被这混蛋顶得好痛,砍她!” “对!砍她!” 私兵队长颤抖的看向身旁女兵,“快!快,快关门!” 话音刚落,一杆长枪刺穿私兵队长小腹。 王文收回枪,对身边女兵大喊,“随我杀啊!” “杀啊!” 相国府女兵虽然已不足三百,但是气势上犹如千军万马一般,压得门口处的私兵节节败退。 王文一直杀到那些攀爬相国府墙垛的私兵下方。 爬墙的私兵听闻下方有喊杀声,楞了一会,然后齐向下看去,发现自己下面全是敌军。 她们再看了看上面,墙垛上空无一人,她们心里五味杂陈,有苦说不出。 王文大喊,“快将这些梯子砍断!” 女兵们纷纷砍断梯子,上面的私兵除了一部分爬上墙垛,幸免于难,其余都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侥幸没死的都被王文等人砍死。 虽然私兵一时被王文等人打得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不过在私兵将领的指挥下,很快便恢复了往日战斗力,将王文等人逼回门口处。 王文等人在大门处列成阵形,严密防守着私兵的进攻。 这时,私兵将领骑马来到王文等人前面。 第38章 为什么大家都歪着头 这私兵将领手持一杆长刀,一身苍青色裙铠,一条长马尾辫垂在背后,瓜子脸,双燕眉,瑞凤眼,鼻梁高挺,英姿飒爽大抵如此。 她提刀策马,威风凛凛,“吾乃弘农杨封,字韵文,谁可敢与我一战!” 相国府女兵让开一条道路。 王文持枪走到杨封面前,“吾乃刁禅大人帐下侍卫,王文,我来战你!” 杨封冷笑一声,“原来是个无名小卒,我杨封斩你都觉得丢脸,速速投降,可饶你不死!” 王文面色铁青,“哼!无名小卒照样斩你!” “贼寇,好胆!也罢,就让我杨韵文送你一程。” 杨封策马冲向王文,她高举长刀,长刀直落,朝着王文脑袋劈去。 王文抬起长枪格挡,长刀上的力度让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王首领!”王文身后女兵纷纷涌上前,打算营救王文。 私兵们见状,举起手中武器阻止这些女兵。 杨封嘲笑道:“真是姐妹情深呢。”她加大力度,势要将王文劈成两半。 长刀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一分,王文痛苦抵挡着。 “当——!” 一声脆响,王文手中长枪断成两截,长刀朝着她的脑袋落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名年轻女兵推开王文,这名女兵就是之前王文护在身下的女兵。 刀光乍起,血液四溅,这名年轻女兵左臂被切了下来,年轻女兵当场晕倒。 杨封甩了甩刀,“运气不错,有人替你挡了这一刀。” 王文并未搭理杨封,她一脸慌乱地帮年轻女兵止血。 杨封再度提起手中长刀,正当她打算劈死王文之际,远处众多马蹄声汇聚一起,在她耳边如旱雷一般炸响,地面都有些颤动。 私兵中有人慌忙来报,“大人,有大量骑兵往我军处奔来!” 杨封面色一变,她阴沉着脸,“废话!我都听到马蹄声了,还用得着你说吗?快告诉我挂的是何人旗帜?是董?还是汉?” “回禀大人,是是董,还有张字旗。”私兵颤抖着说道。 王文手拿着女兵断臂咬牙切齿,“我们援军来了,你们完了!” 杨封冷哼一声,“你们援军来了又怎样,我先斩了你。”她挥刀向王文劈去。 远处张辽暴喝,“尔敢?” 张辽的这一声暴喝直接让杨封手为之一顿,相国府女兵趁机将王文和断臂女兵拉回身后。 五千骑兵犹如神助,私兵阵型在五千根骑枪下犹如白纸一般,一捅就破。 张辽很快来到杨封面前,她提枪直视杨封。 杨封不屑的看了张辽一眼,语气轻蔑,“又是一个玩棍子的,大刀才是娘们该玩的东西。” 张辽眼神充满杀气,她大喝,“吾乃吕布麾下,张辽,张文远,汝是何人?” 杨封掏了掏耳朵,“你有病啊?干嘛那么大声,我是弘农杨封,杨韵文。” “杨韵文,受我一枪!”张辽策马冲向杨封。 杨封活动了一下肩膀,“早就听闻吕布乃一员虎将,不知她手下的将领如何,等打败了这个张辽,我就去挑战吕布。”她轻夹马肚,挥动长刀,“来!” 两马相交,两人兵器碰撞到一起,火光四溅。 两人打斗几个回合后,杨封被张辽的长枪抽中胸膛,她从马上直接跌落下来。 杨封痛苦地捂着胸口。 张辽策马上前,她歪着头,枪指杨封咽喉,“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 就在张辽打算杀掉杨封的时候。 杨封立马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娘乃朝中太尉杨彪。” 张辽的枪停顿了一下,她沉思了一会,“来人,将这个人带下去。” 相国府女兵上前,“是!”她们押解着杨封往相国府内走去。 王文这时也走上前,拱手行礼,“多谢张将军救命之恩。” 张辽翻身下马,她歪着头拍了拍王文的肩膀,“做得不错,是个娘们。” 王文奇怪道:“张将军,你脖子怎么了?受伤了吗?” “我脖子?”张辽摸了摸脖子,“刚刚躲刀的时候,不小心扭了。” “要不要让军医看看?” “不妨事,过一会就好了。” …… 等刁禅赶来的时候,战斗早已结束。 相国府女兵正打扫着战场。 相国府如今虽然没有任何一具尸体,不过大门上的惨状与地上擦拭不掉的血迹,向刁禅述说着战斗的激烈与残酷。 刁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迈进这个相国府的大门。 张辽听闻刁禅回来了,她走到门口迎接,“大人。” 刁禅回过神来,看向张辽四周,“文远,王文呢?”他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死了。” 张辽歪头,一脸疑惑地看向刁禅,“怎么感觉大人老觉得别人会死?郝萌是这样,王文也是这样。” 刁禅觉得张辽歪头的样子很可爱,也歪着头,“难道王文没死?” “当然没死啊!” 这时贾诩过来,看见刁禅与张辽两人歪着头,她也不由自主地歪着头,“主公,你们在干嘛?” “没什么。”刁禅询问张辽,“既然没死,为何不来见我?” 负责打扫战场的相国府女兵见三人歪着头,头慢慢向旁边歪去。 “有个女兵受了伤,王文陪她去了。” 路过的西凉女兵见许多人歪着头,摸了摸后脑勺,也学着歪着头。 刁禅继续问道:“相国府损失多少人?” 西凉骑兵巡逻归来,她们看一群人歪着头,也好奇地歪着头。 张辽想了一会,“相国府阵亡二百四十余人,一百六十七人轻伤,五十三人重伤。” 西凉骑兵疑惑地询问相国府女兵,“你们为什么要歪着头?” 相国府女兵看了西凉骑兵一眼,“不知道,大家都歪头,我如果不歪头不就显得我不合群嘛?” 西凉骑兵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 刁禅眉头紧锁,“伤亡如此惨重?” 这相国府士兵总共不到七百人,伤亡直接接近一半。 “文和,你去统计一下西凉军的大概战损。”刁禅看向贾诩,“你干嘛歪着头?” “主公,你不是也歪着头吗?”贾诩指了指刁禅脑袋。 “我这是看文和歪着头,我才歪的,你干嘛学我?” 张辽开口道:“我这是脖子扭了!大人,你干嘛学我?” “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啊!” “可爱?”张辽歪头的样子,莫名其妙地戳中了刁禅的萌点,他刮了一下张辽的小鼻子,“对,很可爱。” “胡说八道什么!真是不知所谓!”张辽捂着鼻子,红着脸慌慌张张往相国府里走去,由于她歪着头,走的时候差点撞到相国府大门。 “文和,文远是不是很可爱啊?” 贾诩歪着头,“主公,你觉得这样可爱吗?” 刁禅点头。 贾诩嘟囔了一句,“我懂了。” 第39章 卢植等人的障眼法 刁禅这时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歪着头看他,“你们都在干什么?为什么歪着头?” 众人相视一眼,互相指着旁边的人,“我看她们这样,我才歪头的。” “无聊,都散了。” 众人散去。 贾诩好奇问道:“主公,你不是觉得这样很可爱吗?”她做了一个歪头的姿势。 “一个人这样做是可爱,一群人这样做那就是沙雕了。” “什么是沙雕?” “沙雕,是沙漠中的大雕。”刁禅语气一顿,“不说这个了,文和,你速去统计西凉军战损。” “是!” 贾诩离开后,刁禅前往相国府议事厅堂,叫人传唤张辽。 没让刁禅多等,厅堂外守卫女兵喊道:“张将军求见!” “让她进来!” 张辽进入厅堂,小脸红扑扑的,她歪头行礼,“大人,叫我前来有什么吩咐吗?” “文和,进攻相国府的卢植三人死了没?” “大人,我支援相国府时并未遇见卢植三人。” 刁禅深思,“那卢植三人去了哪里?王文派人求援时明明有说卢植三人带兵进攻相国府。” “传呼王文前来一问便知。” 刁禅点头,他对门外守卫女兵喊道:“让王文过来见我!” 守卫女兵行礼,小跑着离开。 一炷香过后,王文来到厅堂内。 刁禅开口询问道:“王文,你派人求援时,不是说卢植三人带兵攻打相国府吗?为何文远到达时,不见卢植三人?” 王文抱拳,“大人,卢植三人一开始的确带兵攻打相国府,可是不知为何,她们又带兵离开了,只留下少许部队继续进攻相国府。” “你是说卢植三人打到一半走了?” 王文点头,“没错,正因如此,我们才能坚持这么久。” 刁禅实在是想不通,相国府都快要被攻下来了,这卢植三人为什么要带兵离开。 “三个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就在刁禅思考时,张辽开口道:“大人,我俘虏了攻打相国府的将领,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既然如此,你将此人带过来。” “是!”张辽离开厅堂。 片刻过后,张辽推搡着杨封来到厅堂外。 杨封大声嚷嚷着:“莫推老娘,我娘是!” 话还没说完,张辽一脚踹了过去,“快点进去!我管你娘是谁,反正不是我。” 这一脚直接将杨封踹了进来,杨封一头栽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当杨封抬头时,她吐出一口带血的痰,痰中还有一颗牙齿,她捂着嘴,转头怒视着张辽,“老娘迟早砍了你!” 张辽并未在意杨封的威胁,她径直走进厅堂内,“大人,这人就是我俘虏的将领。” 杨封顺着张辽行礼的方向看了过去,见刁禅样貌不似凡人,犹如天上谪仙,她顿时来了精神,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整理一番身上甲胄,伸出手,对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手将有些杂乱的头发捋顺。 做完这一切,杨封对刁禅拱手道:“鄙人杨封,字韵文,敢问这位公子可有婚配?倘若没有的话。”她对刁禅挑了挑眉,“公子觉得我怎么样?我娘可是当朝太尉。” “放肆!”张辽直接一脚踹过去。 杨封趴在地上,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屁股。 张辽抡起拳头就要打杨封。 刁禅伸手阻止,他走到杨封面前,伸出手指勾起杨封下巴,“当朝太尉?你是杨彪的女儿?” 杨封一脸痴迷地看着刁禅,她点了点头,“杨太尉便是家母,你嫁给我,定能保你锦衣玉食,享之不尽。” “锦衣玉食,呵呵。”刁禅故作妩媚,“杨小姐。” “小公子,叫我韵文便可。” “韵文,你能否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杨封坐起来,双手握住刁禅的手,“小公子,别说一个要求,就算一千个,一万个,我都满足你。” 张辽捏紧拳头,凶狠地看着杨封。 刁禅笑道:“既然如此,韵文小姐能否告诉我,卢植三人去了哪里?” 杨封面露挣扎,“这,小公子还是换一个要求。” 刁禅将手扯了回来,“tui,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还想娶我,做梦去。” 杨封抱着刁禅的腿,“小公子,我对你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啊!” 张辽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连打带踢将杨封拉开。 杨封不停惨嚎着。 “文远,够了,再打下去,杨彪都认不出她了。” 张辽恶狠狠的说道:“不够,这贼人竟敢摸大人的手和腿,岂有此理。” “行了,行了、”刁禅上前拉开张辽。 此时,门外传出一声暴喝:“快让开,紧急军情,我要面见大人!” 话音刚落,一名浑身浴血的西凉兵撞开门,跑了进来,看见张辽,她立马单膝跪地,“张将军,紧急军情,我要面见相国大人!” 两名守卫女兵走了进来,她们向刁禅单膝跪下,“请大人恕罪,属下没能拦住她!” 刁禅挥了挥手,示意守卫女兵退下。 守卫女兵退下后,刁禅开口询问:“是什么紧急军情?” “十万火急,我需要面见相国大人!” 刁禅与张辽两人相视一眼。 刁禅开口说道:“相国大人乏了,此时正在休息,你先告诉我,我代为传达。” 西凉女兵面露犹豫,“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告知相国大人。” 刁禅无语,我去哪给你找个董卓回来?他对张辽使了个眼色。 张辽抽出腰间宝剑,架在西凉女兵脖子处,“不说我宰了你!快说。” 西凉女兵冷汗直冒,“卢植率领叛军攻破皇宫,她们正带着小皇帝向长安城外逃去!如今,郝将军正在全力抵挡卢植三人出逃!” “什么?”刁禅大吃一惊,没想到卢植三人真的去攻打皇宫,幸好之前安排郝萌去了皇宫。 原来这一切都是障眼法,她们真正目的不是董卓,而是皇宫里的小皇帝。 “文远!” “属下在!” “你带领两万西凉军前往皇宫支援郝萌!” “属下领命!” “王文!” “属下在!” “你带领其余西凉兵即刻封锁长安城东、西、南、北四门,任何人不得外出。” “属下领命!” 张辽准备离开的时候,刁禅平静地对张辽说道:“文远,你将这位勇士带下去见相国大人。” “是!”张辽挥剑,西凉女兵头颅飞了出去,头颅恰巧飞到杨封面前。 杨封惊恐地看着刁禅,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刁禅为何让张辽杀了报信的西凉女兵,她身体往后缩了缩。 第40章 皇宫 张辽提着染血宝剑看向杨封,“大人,此人怎么办?”她咧嘴一笑,“要杀了她吗?” 杨封缩着头,大声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人还有用处。”刁禅对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守卫女兵进入厅堂,“大人,有何吩咐?” 刁禅指向杨封,“将此人带下去,好生看管,还有派人通知贾诩,让她告诉杨彪,她女儿在我们手中,要想让她女儿活命,就得早点做决定。” “是!”守卫女兵带着杨封离开厅堂。 张辽与王文两人也起身离开。 刁禅此时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在张辽刚要走出厅堂的时候,刁禅叫住了她,“文远,我和你一起去。” 张辽拱手,“大人,战场不是儿戏,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护你周全。” “我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不去的话,我放心不下。” 张辽见劝说不了刁禅,只好答应刁禅同她一起去皇宫。 两人带领两万西凉军前往皇宫。 待刁禅等人到达皇宫后,恰巧碰见郝萌在追击一辆金雕玉琢的马车。 这辆马车由六匹白马拉动,马车周围还有数千名女兵守护着。 郝萌正带人追击着马车。 一位头发花白,身披甲胄的老妇人驾驶着马车向宫门外冲去。 郝萌在后面大喊:“快追上去,别让她们跑了!” 刁禅听到喊声,立马反应过来,“文远,快堵门!小皇帝就在马车里。” 张辽大喊:“全军听令,堵住宫门!” 西凉将士齐喝:“诺!”她们迅速在宫门口组成军阵。 驾驶马车的老妇人看到宫门处有数万人把守,她立马掉头。 郝萌这时也赶了过来。 两面夹击下,老妇人临危不惧,指挥着马车周围的女兵布圆形阵,将马车死死围住。 “文远,去将马车夺回来,切记别伤了马车!” 张辽策马提枪带领数千骑兵冲了上去。 郝萌也冲了上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血液与残肢齐飞,惨叫与喊杀声响彻上空。 张辽一马当先,击破敌人防线。 一枪一马犹如一道闪电不停在人群中穿梭着。 老妇人见势不妙,驱动马车向张辽撞了过来。 就在即将撞到张辽的时候,张辽跳上马车,提枪向老妇人刺去。 老妇人侧身一躲,枪头直接扎进马车里。 刁禅大喊,“不要伤了马车里的人!” 老妇人抽出大刀向张辽砍去。 “文远,小心!” 张辽松开长枪,挥拳打向老妇人。 就在两人搏斗之时,六匹白马受到惊吓,向宫门冲了过来。 刁禅对身旁西凉军喊道:“列拒马阵!” 西凉女兵齐喝:“诺!”她们以极快的速度列成拒马阵。 马车上张辽与老妇人两人此刻不太好受,不仅要稳住身体,还要防住对方进攻。 也许是老妇人年纪大的缘故,她一个没站稳被张辽一脚踹了下去。 张辽将老妇人踹下马车后,迅速拉住缰绳,控制马车停下。 马车在张辽的控制下,马车在撞向西凉军拒马阵前成功停下。 刁禅松了一口气,幸亏张辽控制住了马车,不然马车撞向拒马阵,里面的人有可能会被摔死。 张辽将马车上的长枪拔了下来,她跳下马车,冲向战场。 刁禅下马,整理一番衣服后,恭敬地对马车行礼道:“相国府刁禅,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等了好久,不见马车内有动静,刁禅皱着眉,“陛下?”他对身后西凉军使了个眼色。 几名西凉军相视一眼,她们上了马车,粗鲁地拽开车帘。 马车内,一名年纪大概十岁的宫女正蜷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刁禅呼唤远方正在交战的张辽,“文远,快来。” 张辽一枪刺穿眼前的敌人,跑到刁禅身前,“大人,怎么了?” 刁禅面色阴沉,“你有见过小皇帝吗?” 张辽点头,“见过。” 刁禅指向马车里的小宫女,“你看这是不是小皇帝。” 张辽摇头,“她不是。” “我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快点解决战斗,小皇帝有可能从别的地方跑了。” “是!”张辽对西凉军大喊:“全军进攻!” 所有西凉军在张辽带领下冲向战场。 刁禅上了马车,他温和地询问马车里的小宫女,“小妹妹,别害怕,哥哥是好人,告诉哥哥,小皇帝去了哪?说对了有奖励。” 小宫女哽咽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是卢植大人将我扔进马车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刁禅面色一变,“说谎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有可能会死哦!” 小宫女惊恐的瞪大双眼,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摆着手,“我我真不知道,别杀我,我真不知道。” “看来你真不知道。”刁禅走下马车。 张辽此刻也结束了战斗,她和郝萌走到刁禅身边。 郝萌惊慌道:“大人,小皇帝没在马车里面吗?” “没有,我还想问你呢,小皇帝人呢?” 郝萌一拍脑袋,“坏了,中计了,小皇帝应该还在里面!”她将一名西凉骑兵从马上拽了下来,翻身上马,骑马奔向后宫。 “快!快跟上郝将军!”刁禅大手一挥,西凉军立马跟随郝萌前往后宫。 众人急匆匆到达后宫后,四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从后宫中疾驰而出,直奔刁禅等人的方向。 每辆马车周围都有数千名身披重铠的精锐甲士守护。 当马车上的几名老者在看到刁禅等人率领大军前来的时候,立马分开,四散而逃。 有一辆马车往刁禅这边撞过来。 刁禅见此,立刻大喊,“杀光她们,别伤了马车。” 张辽与郝萌策马冲了上去。 虽然守护马车的甲士装备精良,但是终不敌西凉军人多。 一刻钟过后,守护马车的甲士全被杀光。 刁禅上前掀开马车上的锦帘。 寒光乍起,一把匕首直奔刁禅胸膛。 “大人小心!”张辽挥枪挡下这一击。 匕首直接被张辽打飞出去,插入马车的车顶,不停颤动着。 刁禅这才反应过来,一名十来岁的宫女正抱着手腕,怒视着张辽。 张辽挡下这击后,直接提枪刺向这名宫女。 刁禅急切喊道:“文远!留活口!” 可惜还是有些晚了,鲜血四溅,刁禅眯着眼,血液溅满他的脸。 刁禅擦了擦脸上的血,指着宫女,有些生气,“你怎么杀了她!万一她是皇帝怎么办!你杀了她,你来告诉我,哪辆马车里有真正的小皇帝。” 张辽收回枪,一脸淡定,“她不是小皇帝,就算她是,我也不允许她伤害大人。” 刁禅无奈地笑了笑,真拿这个傻憨憨没办法。 “张辽,你带五千骑兵追击西边。” “是!”张辽上马,连点好几个名字,点完后大喊一声,“你们带兵跟我走!” “郝萌,你带八千人追击北边!” 郝萌抱拳,“是!” 两人带兵离去。 刁禅带着剩下的西凉军向南边追去。 第41章 皇城追击战 由于之前被人阻拦了一刻钟,刁禅一直追到皇宫南门,他这才看到马车。 看到刁禅率军到来,马车上的老妇人虚挥一剑,数千重铠甲士死死堵住南门。 马车则向皇宫外疾驰而去。 刁禅这个心急啊,他对身边西凉军大喊:“放箭,投枪。” 西凉军纷纷将手中远程武器扔了过去。 一阵“叮咛咣当——!” 这群重铠甲士除了极个别被砸死的,其余毫发无伤。 刁禅见此情景,更加心急了,这守卫马车的甲士如此强,说明南门这个极有可能是真正的小皇帝马车。 “全军前进,杀光她们,杀一人赏金十两,十人官升一级,百人封校尉!” 利益动人心,西凉军嗷嗷地冲了上去。 这群重铠甲士很难对付,尤其在她们堵住城门的时候更难对付。 就像一根硬骨头卡在脖子里一样。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刁禅却拿这群铁罐头一点办法也没有,刀劈不开,枪刺不进。 重铠甲士堵在宫门里,出枪,收枪,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给西凉军带来重大伤亡。 半刻钟过后,重铠甲士死伤不过百人,而刁禅这边的西凉军死了将近五百人。 这还是西凉军不敢往前冲的缘故,毕竟她们都不是傻子,谁先冲,谁就死! 刁禅一脸怒气,不过张辽与郝萌两人不在身旁,他也拿这帮西凉军没办法。 既然如此,刁禅心一横,“把所有的马集中到我这里!” 片刻过后,西凉军驱赶着两千多匹马到刁禅身边,西凉校尉抱拳道:“大人,军中所有的马都在这了。” 刁禅喊道:“将马扣在一起,蒙上马的眼睛!” 这马可是西凉军的娘,每匹马都得要有两个人伺候才行,西凉校尉疑惑地看向刁禅,“大人,你想干什么?” “既然你们不冲!”刁禅眼神一变,“就让这些畜生冲,我就不信,她们还挡得住几千匹马的冲击力。” “大人!这使不得啊!”西凉校尉跪下朝着刁禅磕头,“大人,使不得啊!” 刁禅暼了这名校尉一眼,“既然你舍不得这些马,那你带人给我冲!” “这!”西凉校尉看了宫门一眼,面露惧怕。 刁禅冷笑一声,“不冲,你就给我滚远点!”他对身边西凉军大喊:“来人,给这些马蒙眼!” 西凉校尉嚎道:“我看谁敢动!”她抽出一把刀挡在马的前面。 刁禅这个气啊!小皇帝都要跑远了,他毫不畏惧地走到校尉面前,“我乃相国之夫,你们未来的主夫大人,相国大人有令,我全权接管西凉军,不听我号令者,论叛军处置,我问你,你要背叛相国吗?” 西凉校尉哆嗦着身体,手中武器都在颤抖,挣扎一会后,她放下武器,“属下不敢!” “来人,将此人押下去,革去校尉之职!听候发落!” “是!”几名西凉女兵上前将毫不挣扎的西凉校尉拖了下去。 “继续给马蒙眼,将马绑一起!” 一切妥当过后,刁禅让人将西凉校尉带过来。 西凉女兵拖着校尉到来后,刁禅开口道:“你违反军令,论罪应斩,不过我心善,愿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大人,请说!属下愿意戴罪立功!” “我要你带着这些马冲击敌军阵形,活下来,饶你一命,并且官升三级,我亲自替你向相国大人请功。” 西凉校尉看了一眼重铠甲士的阵形,“大人,这!” “你也可以不去,我现在就砍了你祭旗!你去是不去?” 西凉校尉双膝跪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看来你是不去了。”刁禅挥了挥手,“拖下去,砍了!” “是!”西凉女兵拖着西凉校尉到军前,一脚将她踹倒,将军旗放到她的头下,大刀扬起。 就在大刀即将挥下的时候,西凉校尉大喊:“大人!我愿意!我愿意!” 刁禅抬手,“且慢,将她带过来!” 西凉女兵将校尉带到刁禅面前。 刁禅看了一眼直冒冷汗的西凉校尉,“你早答应不就没事了,非得刀口下走一遭。” 西凉校尉额头冷汗直冒,“是!是!是!小人知错了!” 刁禅指着前排马匹,“去!” 西凉校尉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翻身上马。 刁禅对前马身后的女兵使了个眼色,女兵提刀划了一下马屁股。 马受惊,直接冲了出去,西凉校尉在马上调整方向,后面的马因为有绳子的缘故,紧紧跟着前马冲了过去。 这帮甲士怕了,毕竟马群冲向自己,只要是人都会害怕。 前面的甲士也顾不上阵形了,哭爹喊娘地往后退。 后边的甲士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呢,她们堵住了前面甲士的后退。 前面的人大骂:“快让开!快给老娘让开,有!” 话还没说完。 “砰——!” 一声声炸响如惊雷一般。 众多重铠甲士直接被撞飞出去,人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渺小。 甲士的阵形直接被撞得稀碎。 刁禅挥手,“全军听令!敌军阵形已破!冲啊!” “杀啊!” 西凉军蜂拥冲了上去,片刻过后,没被撞死的甲士纷纷被西凉军砍死。 就在刁禅打算率军继续追击时,一个人突然从尸体堆中站了起来,她先楞了一会,然后胡乱摸了自己几下,高兴大喊,“没死!哈哈哈!老娘没死!” 这人原来是之前的西凉校尉,刁禅真心佩服此人命大,他对西凉校尉说道:“算你命大,我会替你请功的。”接着他手指向地上甲士尸体,“你先带人将这些甲士身上铠甲脱下来,在这等张辽她们,告诉张辽,我们往城南去了。” “是!”西凉校尉行礼。 刁禅率领军队继续追击着马车,由于没有马,速度极慢。 一直追到南门也不见马车的踪迹。 南门紧闭,西凉军堵住南门。 见到刁禅等人到来,看守南门的西凉军列阵以待,城墙上弓箭手张弓搭箭,看守南门的西凉校尉大喊:“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出门,你们速速回头,否则我要放箭了。” 刁禅上前,大喝:“你们有见到一辆马车往这边来嘛?” 看守南门的西凉校尉行礼,“大人,属下并未见到什么马车。” 马车去哪了?刁禅心中疑惑,总不可能人间蒸发了。 第42章 卢植 小皇帝的马车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一定藏在某个地方。 刁禅对守城的西凉军校尉说道:“你们继续看守城门,如果看见一辆马车来到南门,一定要拦下来!切记勿要伤了马车上的人。” 守城校尉拱手称是。 刁禅对身后西凉军喊道:“后军变前军,沿途搜查马车下落!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西凉兵齐声:“诺!” 刁禅带领西凉军返回皇宫,一路上仔细搜查马车。 马车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 西凉军一路搜查至皇宫也不见马车踪迹。 刁禅站在皇宫南门,阴沉着脸,思考马车究竟去了哪里。 这时张辽率领骑兵赶到。 刁禅看了一眼张辽,“文远,找到小皇帝了吗?” 张辽摇头,她翻身下马,“没找到,马车里不是小皇帝。” 刁禅长叹一声,“郝萌如今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话是这样说,可刁禅对郝萌那边丝毫不抱任何希望,他越发觉得小皇帝就在南门逃走的马车里。 张辽开口问道:“大人,你没有找到吗?” 刁禅摇了摇头,“我要是找到就不问你了。”他一拳打向大门,“我将那辆马车跟丢了。” 张辽将刁禅双手放到手心,仔细看了看,温柔抚摸刁禅手掌上有些发红的位置,“大人,别这样,郝萌那边不是还没消息嘛,有可能小皇帝在郝萌那边。” 此时郝萌率军赶来,她看到张辽在非礼刁禅,怒不可遏冲了上来,将刁禅拽到身后,怒视张辽,“你干什么?狼子野心!真是狼子野心!” 刁禅无语,“郝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 郝萌丝毫不听刁禅的话,“张辽啊张辽,趁我不在你居然拉着大人的手!真是可恶至极!” 张辽努了努嘴,“下次等你在的时候再牵大人的手,行了!” 郝萌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下次,你居然还想有下次!”她挥拳打向张辽,“你给我死啊!” “动手?”张辽不屑的看了一眼郝萌,“谁怕你!”她也挥拳打向郝萌。 刁禅大喊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停下来!” 两人停止后,刁禅走到两人中间,“如今正事要紧,你两要打,回去后怎么打都行。”他看向郝萌,“郝将军,可有找到小皇帝?” 郝萌摇头,“我没找到小皇帝,不过我俘虏了卢植。” “卢植。”刁禅大喜,“将她带过来!” 郝萌对身后西凉军喊了一句,“将俘虏押上来!” 几名西凉女兵押着一名身穿文士服的老妇人走到刁禅身边。 郝萌对刁禅说道:“她便是卢植。” 卢植身穿一件略显朴素的素色粗布文士服,满头白发却神采奕奕。 她昂首挺胸走到刁禅面前,那姿态仿佛不是一名俘虏,而是一位视察的领导一样。 “跪下!”几名西凉女兵一脚踹向卢植的腿,迫使她跪在刁禅面前。 卢植一个踉跄跪在刁禅面前,她站起身,怒视身后西凉军,“卢某上跪天地,下跪君王双亲,不忠不义之人不配卢某一跪!” 虽然这个卢植没指名道姓,但是刁禅懂她在指谁。 这还能有谁,不就是站在卢植面前的刁禅嘛。 几名西凉军面无表情,什么忠义礼信在她们看来就是狗屁,谁给她们饭吃,她们就听谁的。 西凉女兵上前按住卢植,将她按跪在地上。 “不必如此。”刁禅阻止了这几名西凉女兵。 西凉女兵放开卢植。 刁禅打算将卢植搀扶起来,他开口说道:“卢大人受苦了,手下人不懂事还望卢大人莫要见怪。” 卢植一把甩开刁禅的手,站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藐视地看了刁禅一眼,“哼!休要碰我,卢某一身清白,岂容你玷污。” 刁禅一脸黑线,“卢大人,我没心情和你耍嘴皮,小皇帝去了哪里?” 卢植一言不发。 “卢大人,叛军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只要你告诉我小皇帝去了哪,我可以担保相国大人既往不咎,而且后面还有好处。” 卢植更加不屑,“贼喊捉贼,卢某九族为大汉死,那便是死得其所。” 这种油盐不进的老顽固,对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刁禅恨得牙痒痒,“将她关起来,好生看管,好吃好喝供着。”他看向卢植,“卢大人,你看着,我会找到小皇帝的。” “哼!”卢植冷哼一声。 几名西凉军将她带了下去。 郝萌凑上前,“这种气人的老东西,大人,为何不杀了她?” 刁禅抽出身边西凉军的刀递给郝萌,“来,你去杀。” 郝萌摆手,“不敢,不敢,这老东西名声太大,我怕杀了以后不得安生。” 刁禅没好气地瞥了郝萌一眼,“你怕,我就不怕了吗?” 郝萌讪讪一笑,“我这不是听大人说要灭她九族嘛,我还以为大人不怕呢。” 张辽此时开口道:“如今应该怎么办?” 刁禅沉思了一会,“张辽,郝萌,你二人带人搜查长安城每个角落,我已让王文封锁了城门,小皇帝肯定还在城里。” 两人齐声道:“是!” 张辽与郝萌带兵离去。 这时,之前冲阵活下来的西凉校尉小跑到刁禅面前,谄媚地说道:“大人,我已经将所有重铠都扒下来,一共三千一百四十三件。” “这么多!”刁禅很吃惊,重铠与普通铠甲不同,打造极为艰难,看来卢植等人是将家底都掏出来了。 “做得不错,你将皇宫内所有战死之人的铠甲,兵器都扒下来,然后送到相国府。”刁禅拍了拍这名校尉的肩膀,“做好了,后勤这个有油水的职位,非你莫属。” 西凉校尉欣喜,立马双膝跪地,“多谢大人提携之恩,小人一定好好干,以后大人但凡有什么吩咐,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刁禅点了点头,“下去。” “是!小人告退!”西凉校尉行礼离开。 刁禅返回相国府等待消息。 一直等到傍晚,张辽和郝萌两人返回相国府,她们还带回了一辆马车。 刁禅看到这辆马车后,如释重负。 这辆马车便是从南门逃脱地马车。 “张辽,郝萌,干得漂亮!”刁禅看向两人四周,“陛下呢?难道送回皇宫了?” (下一章请看完再做评价。) 第43章 以大义逼迫 两人摇头,张辽欲言又止,她伸手戳了戳郝萌的胸口,“你来说。” 郝萌拍开张辽的手,双手抱胸,“别动手动脚的,你说。” 刁禅皱眉,“难道你们伤了小皇帝?” 两人又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了?让我玩猜谜吗?”刁禅一指张辽,“你来告诉我,小皇帝去哪了?” 张辽满脸羞愧,“我们没找到小皇帝。” “不可能!你们不是找到马车了吗?” “这马车是我们在路边捡的,我们搜遍了长安城也没找到小皇帝。” “那还不继续找!”刁禅一指门口,“接着找!” 这时,贾诩从外面回来,听到刁禅的话,好奇地询问刁禅,“主公,怎么了?” 刁禅向贾诩说了小皇帝出逃的事。 贾诩听完,沉声道:“主公,她们应该早有准备,不可能被我们找到的。” 刁禅叹息,“我也知道啊!可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主公,卢植等人府上可曾找过?” 刁禅看向张辽两人,“朝中大臣的府上搜了没?” 张辽一拍脑袋,“我这就去搜!”她起身向门外走去。 刁禅阻止了她,“不用,卢植等人应该早有准备,搜不到的。” 郝萌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大人,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郝将军,薅头发是个不好的习惯,容易头秃。”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郝萌看向刁禅。 贾诩沉思道:“难道主公有办法了?” 刁禅点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办法,赌这小皇帝愿不愿意保护她的子民。” 众人疑惑。 刁禅思考了一会说道:“文远,你派人在长安城内敲锣打鼓,将所有长安城百姓都聚集起来。” 张辽困惑,“大人,将百姓聚集起来干什么?” “你告诉百姓,叛军绑架了小皇帝,如今被我们困在长安城内,凡是提供消息者,封候!” 贾诩开口道:“只是这样?民心向汉,恐怕没有人会告密。” “当然不是,文远,你再告诉她们,如果明日不见小皇帝,屠城!” 众人大吃一惊,“屠屠城?” 贾诩劝解道:“主公,不可!屠城有伤民心,天地不容,民心一失,我等以后将举步维艰!” “文和,放心,我只是说说,我怎么可能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呢。” “不可,请主公收回成命,就算只是说说,也会败了我们的名声。” 刁禅宽慰道:“这命令是董卓下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贾诩不再反对,她陷入沉思之中。 张辽点头,“大人,我支持你,我这就去办。”她向外走去。 刁禅看向郝萌,“你去帮助王文封闭长安城所有出口,做出要屠城的假象。” “是!”郝萌行礼离开相国府。 刁禅看向贾诩,“文和,等会你和我去牢中找一些死刑犯。” “主公,找死刑犯干什么?” 刁禅神秘一笑,“当然是给小皇帝她们施加点压力啊!不然她们以为我们只是说说,毕竟屠城这么丧尽天良的事,谁也不信有人干得出来。” 两人前往长安城地牢。 在这动荡之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该死的人。 刁禅从地牢里一共找到一百八十二个死刑犯,有杀人犯,有黄巾贼,有匪,有盗,有强行和男人发生关系的,有贩卖儿童的。 当然还有一些因为某些原因得罪大人物的小老百姓,她们也被判了死刑。 对于这些无辜的人,刁禅让人将她们安排到了相国府,打算等事情解决后,就将这些无辜的人放了。 刁禅派人将这些死刑犯统统洗干净,换上干净点的衣服,伪装成百姓。 出于人道主义,刁禅还让她们吃了个饱饭。 一切准备妥当后,刁禅带着这些人去找张辽。 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 无数百姓聚集在这里。 人潮涌动,一眼望不到尽头。 数万西凉女兵包围此处,她们左手持火把,右手持长枪,表情严肃,就像一座石雕一般。 百姓们窃窃私语。 人群中时不时传出孩子的哭声。 刁禅让人在最显眼处搭一个高台。 一名西凉将领走到高台上。 这种缺德的事,刁禅不可能让自己人上。 西凉将领走上高台,高喊:“安静!”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西凉将领清了一下嗓子,按照刁禅的吩咐开始喊道:“今日,乱党叛军攻破皇宫,劫持天子,罪不可赦!” 百姓一听,顿时欢呼起来。 刁禅在幕后对贾诩两人笑道:“你们看,天子出逃,她们多高兴啊。” 西凉将领怒吼,“安静!”人群安静后,她接着喊:“相国大人已安排人封锁长安,如今乱党叛军就在长安城内,凡是有提供乱贼消息者,赏万金!封平阳候!” 场上没有一人说话。 西凉校尉扫视在场百姓,“有人知道叛军消息吗?” 场上依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许久后,人群中突然有个人喊道:“董卓算不算乱党叛军!” 人群哄然大笑。 西凉将领怒视,“谁说的?站出来!” 所有人都无视了她。 “不说是!好!我自己找!”西凉将领有些失态。 刁禅赶紧让人上去提醒西凉将领继续讲,别耽误了正事。 西凉将领这才平息了怒火,她继续喊:“相国大人有令,如果明日还找不到皇帝陛下,相国大人将会屠了长安城!”她说到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 有人大喊:“快跑啊!” 哭声,喊声震天。 人群纷纷向外跑去。 刁禅早有准备,西凉军立马手持长枪逼退这些逃跑的人,刁禅还趁乱将死刑犯塞进人群中,她们的舌头全部被割掉,手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 为了方便西凉军辨识,刁禅还在她们额头上绑红布。 百姓们见逃不出去,纷纷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西凉将领大喊:“为表示相国大人的诚意,先抓些人杀了。” 数百名西凉军涌入人群,百姓人人自危。 西凉军专门抓头绑红布的人,以防抓错,刁禅还每一个都看一遍,确认是不是死刑犯。 确认无误后,西凉女兵将这些死刑犯押到台上。 西凉将领说道:“每隔一盏茶时间,我们就砍一个人!这批砍完再抓,直到叛军将陛下送回来!”她一挥手,“带上来!” 几名西凉女兵押着一名死刑犯出列,她们将死刑犯按在台上。 也许是西凉兵动作有些粗鲁,死刑犯痛苦的惨嚎,“阿巴啊巴,啊巴。” 西凉将领大喊,“砍!” 手起刀落,血溅四处,百姓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刁禅抬头看向夜空,“今晚恐怕许多人都睡不着了。” “时间到!砍!” “时间到!砍!” “时间到!砍!” …… 砍了一百四十七人,也不见皇帝出来。 百姓有些麻木了。 刁禅摇头叹息,“我高看了皇帝。” 难道小皇帝对百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请支持正版阅读,此书只在阅文旗下,,qq阅读里发布,其余皆是盗版。) (感谢qq阅读的读者影子与陈洋一直以来的支持。) (请求盗版大佬放过我,我这书是的,又不收费,而且我这一天下来收益也就2毛钱左右,至于吗?你们有那个时间去盗一些有名的小说,不香吗?) 第44章 朕乃天女 “时间到!砍!” “时间到!砍!” 已经有一百七十名死刑犯被砍了脑袋,小皇帝还是没有出现。 贾诩拱手道:“主公,看来小皇帝不会出现了。” 此时的刁禅也不报什么希望了,不过他又不想就这样放弃,因为这是唯一能找到小皇帝的办法。 “文和,再等等看,还有十二个人没砍呢。”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西凉将领喊道:“时间到!砍!” 贾诩看了一眼台上的死刑犯,“主公,现在只剩下十一个人了。”她对刁禅拱手道:“我们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小皇帝有没有怜悯之心。” 刁禅叹息,“难道文和你有办法能找到小皇帝?” 贾诩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继续等,万一小皇帝来了呢。” 还剩最后五人。 西凉将领大喊:“时间到!” 话音未落,人群中传出一声稚嫩且威严的声音,“且慢!” 刁禅一阵激动,他抱起贾诩转了几圈,“文和,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贾诩在空中蹬着小短腿,“主公,别激动,先放我下来,先放我下来。” 刁禅将贾诩放下,双手搭在贾诩肩膀上,“文和,我们成功了!” 张辽在旁边看见这一幕,她比了比贾诩的身高,再看看自己的,心里很是吃味,她撇了撇嘴,“切!” 一名身穿粗布衣裳,脸上涂满黑灰的小女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有一位老妇人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刁禅不认识这个小女孩是谁,不过跟在小女孩后面的老妇人,刁禅还是认识的,正是之前在皇宫南门指挥重铠甲士堵门的人。 小女孩往高台走去,她仪态尊贵,虽然身穿寻常百姓家的粗布衣裳,却散发着一股高不可攀的气质。 那股气质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而是一种心生臣服的气质。 两人走上高台。 西凉将领大喝,“你是何人?” 小女孩冷笑,“呵呵,你们不是在找我吗?” 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是皇帝陛下?” “这就是当今大汉天子?” 百姓们纷纷行礼,“草民拜见陛下!” 声音洪亮且整齐,仿佛练习过好多次一般。 西凉将领与刁禅一样,不知道小皇帝长什么样,她手指着刘协,“你就是相国大人经常说的废物皇帝?” “大胆!”刘协身后的老者怒喝。 刘协藐视地看了西凉将领一眼,“朕乃大汉天女,相国见朕都不敢如此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百姓们怒视西凉将领,人群中有人喊道:“竟敢侮辱皇帝陛下!杀了她!杀了她!” 人群一阵骚动。 西凉将领在高台上大喊:“反了!反了!你们造反吗?” 百姓纷纷捡起地上石子,扔向西凉将领。 西凉将领被砸得鼻青脸肿,她双手抱脸,怒吼道:“杀了她们!杀了这帮乱贼!” 西凉女兵举起手中武器,向百姓逼近。 刘协双眼仿佛要喷出火一般,“休要伤朕的子民。” 刁禅见场面有些失控,赶紧派一名侍卫上台。 侍卫跑上台后,对西凉将领大喊:“大人有令!不要伤了百姓!” “这些人是百姓吗?”西凉将领鼻青脸肿地指向台下百姓,“这些人就是一群乱贼!”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这就是证据!” “将军,你跟我说没用,这是大人的命令。”侍卫严肃地说道:“你想违抗命令吗?” 西凉将领看了眼刁禅的方向,发现张辽正看向她。 张辽目光犀利,她拍了拍腰间的宝剑。 西凉将领怂了,“不敢,不敢!”她对西凉兵大喊:“住手!” 西凉女兵停手后,侍卫按照刁禅的指示对刘协恭敬行礼,“陛下,大人说了,只要陛下乖乖听话,西凉兵就不会伤害大汉子民,倘若陛下搞一些小动作,那就会发生一些双方都不想看到的事。” 刘协感到憋屈,她银牙紧咬,握紧拳头,“卑鄙!可耻!居然拿无辜百姓来威胁朕!卑鄙!” 侍卫继续开口道:“选择权在陛下手中,要么回去当笼中鸟,要么就亲眼看长安城几十万百姓死。”她拱手行礼,“请陛下选择。” 刘协身后的老妇人怒视侍卫,“陛下,休要听此人胡说,董贼妄想称帝,陛下回宫只有死路一条!”她对人群中大喊:“保护陛下!” 人群中窜出数百名带刀百姓,她们冲上高台,将刘协两人护在身后。 这种情况刁禅早有预料,皇帝身边又怎么会没人保护呢。 侍卫面无表情,继续拱手道:“请陛下抉择!” 刘协露出屈辱的表情,她推开保护的人,走到侍卫身前,“我跟你走,不要伤了百姓。” “陛下!不可!”老妇人大喊。 刘协朝着老妇人笑了笑,“皇甫将军,朕让你失望了,朕实在不忍看数十万百姓死在刀兵之下。”她叹了一口气,“朕情愿用自己的命去换这数十万条性命。” 皇甫嵩锤击自己胸口,“陛下,老臣无能,老臣无能啊!” “既然陛下同意了,那就莫让大人等得心急了。”侍卫伸手朝着刁禅的方向,“陛下,请!” 刘协冷哼一声,“前方带路!” “陛下!”皇甫嵩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侍卫向刁禅那边走去。 刘协跟在后面,她高喝,“朕乃天子!受命于天,天为朕母,地为朕父,尔等叛朕,天地自会诛灭尔等!汝等夺朕江山社稷也好,掘朕皇陵也罢,但是休要伤了百姓!否则朕就算死,也不放过尔等!” 皇甫嵩满含热泪,“老臣恭送陛下!”她身边数百人也跪了下来,“恭送陛下!” 刘协在侍卫带领下走下高台。 百姓们高喊:“解救陛下!”她们冲向高台。 西凉军按刁禅之前的安排在高台前列阵。 场面陷入混乱之中。 有几名长相凶恶的百姓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我去通知大姐,你们留在这煽动街坊邻居闹事。” 几人互相点了点头。 说话的女人乘乱跑了出去。 刁禅感觉台上的皇甫嵩有些不对劲,赶紧让侍卫上去。 侍卫跑到台上时,皇甫嵩正拿着一把刀准备抹脖子。 侍卫赶紧上前,“皇甫大人,且慢!” 带刀百姓拦在侍卫前面,不让侍卫接近,“我家大人要去服侍先帝,休要坏了我家大人的事。” 皇甫嵩刀慢慢放到脖子处,侍卫高喝:“大人说了,明日皇甫大人要是没出现在朝堂上,他就杀了陛下!杀之前还用皮鞭,滴蜡什么的,我听不懂,反正是酷刑。” “你!你!无耻之极!”皇甫嵩指着侍卫大骂。 高台下,刁禅看着一脸黑灰,却傲气十足的小萝莉陷入沉思。 贾诩捅了捅刁禅的腰子,“主公,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小萝莉,不,小皇帝是送到相国府好呢,还是送到皇宫好呢。” 第45章 你不要过来啊! 就在刁禅在想小皇帝安置在哪的时候,刘协开口道:“你是何人,董卓呢?” 刁禅露出自认为很和蔼的微笑,“陛下,相国大人现在有事,所以让我前来迎接陛下。” 贾诩将刁禅拉到角落。 张辽与刘协两人大眼瞪着小眼。 贾诩开口道:“主公,我认为要将小皇帝送到皇宫。” “文和,谈谈你的看法。” “主公,之前你不是散布董卓要称帝的谣言嘛。” 刁禅点头,“对啊。” 贾诩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将小皇帝送回相国府,要是有人心怀不轨打着保护皇帝安危的旗号,煽动长安城百姓,这样下来,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有道理,既然如此,小皇帝还是呆在皇宫的好,到时候我安排郝萌带人驻扎在皇宫中,以防不测。” “大人!不好了,百姓暴动了!”一名西凉女兵小跑来到刁禅身边。 刁禅皱着眉,“文远,你留在这处理,不要伤了百姓。”他转头对刘协行礼,“陛下,请你与我一起返回皇宫。” 张辽点头,向高台走去。 刘协冷哼,“什么皇宫?洛阳的皇宫不是被你们烧了吗?” “欸?陛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要污蔑我好,是董卓烧了皇宫!” 刘协冷漠地看了刁禅一眼,“有什么区别嘛?” 这小孩真令人讨厌,刁禅虽然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陛下,你太顽皮了,天色不早了,陛下早点回去歇息。” 刁禅喊道:“来人!” 几名西凉女兵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服侍陛下上马车!” “是。”西凉女兵走到刘协面前,“请,陛下。” “哼!”刘协冷哼一声跟随西凉女兵而去。 刁禅看向贾诩,“文和,我去将陛下送回皇宫就可以了,你去通知郝萌她们,让郝萌带兵到皇宫。” “是!”贾诩行礼离开。 刁禅走到马车前,对守护马车的西凉兵喊道:“出发,前往皇宫。”他说完也上了马车。 刘协看着刁禅,“你上来干什么?下去!这是朕的马车!” 刁禅没好气瞥了她一眼,“我担心陛下安全,特意上来保护陛下。” “呵呵,就你?”刘协指向刁禅,“你一个男人保护我,笑话!” “男人怎么了。”刁禅伸了个懒腰。 “朕不需要你保护!” 刁禅微笑,“这可由不得你,小妹妹。” 刘协面色一变,“放肆!” 刁禅不想搭理她,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后,开始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刘协在刁禅旁边嚷嚷了几句,见刁禅不搭理,她便坐到角落里生着闷气。 马车在数百西凉兵的保护下缓缓向皇宫驶去。 …… 马车前方道路上,几十名黑衣人隐藏在道路两侧。 道路中间有一张案桌。 一名身穿蓝色短袖的女子正跪坐在案桌旁喝酒吃菜,她的身旁有名黑衣人在不断倒酒。 女子喝了一杯酒,“马车还有多久能到。” 倒酒的黑衣人答道:“快了,已经到王麻子包子店了。” “陛下确定在马车里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姐妹们亲眼看见陛下上了马车。” 这时远方跑来一名黑衣人,“大姐,马车来了。” 女子点了点头,“让姐妹们准备救天子,今日,我们这些豪侠将载入史册!” 黑衣人激动颤抖,“是!”她向道路两边跑去。 …… 刁禅正在想事情,突然马车一个急刹。 刘协直接摔到刁禅怀中,而刁禅后脑勺脑袋直接磕到马车上。 那声音叫一个清脆响亮,古人有云,声音好听,就是好头。 刁禅疼得一直揉捏后脑勺,没一会便感觉后脑勺鼓起一个大包。 刘协这个熊孩子没有一点同情心。 她压在刁禅身上,不停嘲笑着。 马车外西凉兵暴喝,“快让开。” 刁禅推开刘协,询问西凉兵,“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有两个人搬了个桌子挡在道路上喝酒,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刁禅疑惑,“在马路上喝酒?” “对!” “脑子有问题,不在家喝,跑马路上来喝,你看着处理,别伤了她们性命。” “放心,大人。” 刘协看向刁禅,“没想到你还挺善良的。” “你没想到的多了。”刁禅不屑的笑了笑。 突然刁禅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变,外面怎么可能还有人,张辽不是将所有人都集合起来了吗? 刁禅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刘协吓了一跳,“中什么埋伏?”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随之而来的是喊杀声。 “杀啊!救陛下!” “为了大汉!杀啊!” 西凉女兵惊慌道:“快!快保护大人!” 刁禅拉开车帘,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刚一拉开车帘,刁禅便感觉有东西在他耳边‘唰’一下飞过去。 刁禅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一根筷子扎进马车木板里。 “筷筷子?”刁禅后怕得牙齿都在打颤,这力度,要是打脑袋,不敢想象。 此时刁禅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朝感觉的方向看去,一名女子正在道路中间悠闲地喝着酒,她身前的案桌上少了一根筷子。 就是这个人想要杀我?刁禅惊出一身冷汗。 女子将前方案桌上的一根筷子拿起。 刁禅见状,赶紧放下车帘。 马车外,不时传出惨叫声,根据声音的位置,刁禅推断敌人正慢慢逼近马车。 刘协轻笑,“她们是为救我而来,你投降,看你之前心善的份上,我会替你求情的。” “救你有什么用?只要你不回皇宫,相国大人就屠了长安城!” 刘协大骂,“无耻!拿长安城百姓威胁我,董贼简直不是人!” 刁禅在心里想,董卓现在应该不算是人。 马车外,喊杀声越来越近。 刁禅不怀好意地看向刘协,“请陛下帮我一个忙。” “你要干什么?” 刁禅一步一步靠近刘协,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 刘协惊恐地呐喊,“你不要过来啊!” “陛下,你就从了我。” “不~!” 外面的黑衣人听见刘协的喊声,她们变得更加急躁。 “快!保护陛下!” “陛下莫慌!我来了!” 第66章 文和,你冷静一点 贾诩关切的对刁禅说道:“主公,你还说没事,你身体烫得厉害。” 刁禅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事,真没事,就是有点热。” 刁禅上身露出些许春光。 “主公,你这是?”贾诩装模作样的捂住自己的眼睛,随后手指间悄悄打开一点缝隙,她透过缝隙直勾勾地看向刁禅。 “都怪吕布给我喝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搞得我浑身热得厉害。” 刁禅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不过贾诩在场,他也就克制了一下。 “吕布给你喝了什么?” 刁禅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倒在自己的头上,长舒口气。“呼,舒服。” 随后,他对贾诩说道:“我也不知道吕布给我喝了什么,就知道是对男人大补的东西。” “大补的东西?”贾诩仔细想了想,“既然是大补的东西,为何主公会如此,额,如此放浪?主公,你再仔细想想是什么东西。” 刁禅想了一会,开口说道:“对了,吕布还说里面有吊睛白额虎的虎鞭。” “吊睛白额虎的虎鞭?”贾诩面色古怪。 刁禅看到贾诩的面容有些古怪,他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如我所料不错,这是长安城中永安药铺的镇店之宝,的确是大补之物,不过!”贾诩面色犹豫,不知该不该将话说完。 刁禅身体再度燥热起来,他冲出房间,站在雨中,企图减少身体的燥热。 雨水慢慢打湿刁禅身上的衣服。 “主公!”贾诩惊呼一声,随后冲到门口,拿起伞想要替刁禅撑伞。 不过,由于贾诩的身材有些矮小,伞面只够到刁禅的脖子,她努力地蹦起身体。 伞面直接撞到刁禅的下巴,刁禅痛呼一声。 贾诩不蹦了,她将伞递给刁禅,“主公,我不是故意的,你打着伞。” “没事,没事。”刁禅捂着下巴,“文和,不用,我身体燥热得紧,淋雨会好些。” 他低头看向贾诩,“文和,不过什么?” 贾诩低着头,脸颊绯红,“属下有些难以启齿。” 刁禅急道:“这有什么?快点说啊。”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药有问题,也对,药如果没问题的话,自己也不会这样。 贾诩红着脸,“此药的确是大补之物,但是有些副作用。” “副作用?什么副作用?”刁禅慌了,身体的燥热变得更加猛烈,胀痛感从小腹下传来。 贾诩细语如蚊的声音响起,“这药有一味主药,那便是吊睛白额虎的虎鞭,这虎鞭极为难取,必须是处于发情期。尚未交配的老虎才有用,故而,此药具有让人迷情的副作用,简单来说,这是补药,也是春。” 她的话没有说完。 刁禅明白贾诩想说什么,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吕布给他喝这种东西,我的天啊! “那有什么办法能解决我身体的燥热吗?”刁禅急切询问。 贾诩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有两种办法。” “什么办法?” “第一种,是永安药铺的安神丸。” 刁禅抬腿向小院外冲去,贾诩放下手中的伞,双手拉住了他,“主公,你干什么去?” “我去买那什么安神丸啊!”刁禅火急火燎地说道。 贾诩看向刁禅,“主公,你知道永安药铺在哪吗?” 刁禅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也不能在这干等。” 他看向贾诩,“对了,文和,你肯定知道,不如你帮我去买。” 贾诩沉声道:“永安药铺处于长安城最北边,骑马也得半个时辰,主公,你能坚持到我将药买回来吗?” 刁禅想了想,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这种燥热感他一分钟都不想熬。 “那怎么办?”刁禅看向贾诩,“对了,你不是说有两个办法吗?另一个办法是什么?” 贾诩面色通红地拉开自己的衣肩。 “你干什么?你也热吗?”刁禅上前将贾诩衣服拉了上去,随后他反应过来,吃惊的指着贾诩,“另一个办法?” 贾诩故作娇羞的点了点头,她心中狂喜,突然有些不恨吕布了。 “不,不,不。”刁禅摆着手,“你还只是孩子,这样不好。” “主公,我已是双十年纪,并不是孩子。” “不行,不行,人不能。”刁禅转头,“至少不该这样。” 刁禅一指院外,“文和,你还是给我买药去。” 贾诩咬着嘴唇,随后下定决心,“主公,对不住了?” “你想要干啥?” 贾诩没答话,人虽然小,但是力气极大,她一点点拉着刁禅向房间走去。 “贾文和,你放肆!我是你主公!”刁禅手扒着房门,努力不让自己被拉进房间。 这不是刁禅矫情,这也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是个人,都会慌张。 “主公,今日我就为主公放肆一回!”贾诩使劲拉着刁禅。 两人不断较着力。 “撕拉!” 刁禅后背的衣服被扯碎,露出泛着不正常红润的后背。 贾诩一屁股坐到地上。 刁禅坐在房间门槛上喘着气。 这个世界就一点不好,女人天生比男人力气大。 就连贾诩这个小个子都比刁禅力气大。 刁禅扶着门槛,喘息着,他看向贾诩,“文和,你别冲动,你先冷静一下,我没事,你不用帮我,我等一会就好了。” 贾诩从地上站了起来,“属下怎忍心主公受苦,就让属下帮主公。” 言罢,她向刁禅走去。 “别,文和,冷静点!”刁禅双手扣住房门,之前与贾诩角力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了,更何况浑身还有难以忍受的燥热。 贾诩一点一点向刁禅走去,“属下很冷静,就让属下帮主公。” 刁禅感觉贾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别,别别,我不用帮,真的。” 贾诩扯着刁禅的肩膀,“主公,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不用你帮,真不用。”刁禅抓着门框不放开。 “为主分忧,是我应该做的!”贾诩拉扯着。 刁禅哭丧着脸,“你这也叫为主分忧?你是不是对为主分忧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他终不敌贾诩的力气,被拽进了屋里。 贾诩用脚将门关上,将刁禅放倒在案桌上,随后撕扯着刁禅的衣服。 刁禅惊慌道:“文和,你真不必这样帮我。” 贾诩没说话,伸手想解开刁禅的腰带。 (下注了!下注了!) 贾诩能不能拿一血。 1:能 2:不能 3:贾诩凉了 第73章 大汉将亡于你手 刁禅送别西凉军后,便坐着马车返回了相国府。 一名青衣青帽的侍男站在相国府门口等待。 她在见到马车后,立马走到马车前,伸手拦住马车。 马车旁边侍卫抽出腰刀,挥刀欲砍。 侍男面不改色,“敢问马车中可是吕将军家眷?” 刁禅听见马车外的动静,拉开车帘,“你是何人?”他对侍卫挥了下手,“退下!” 侍卫退到马车旁边,警惕地盯着马车前的侍男。 侍男恭敬行礼,“小人乃是卢大人府中管家,奉卢大人命令,在此等候多时了。” “等我?”刁禅诧异,虽然他曾经见过卢植一面,不过当时他是以董卓的丈夫身份见卢植。 刁禅不动声色,“何事?” 侍男摇了摇头,“这小人不知道了。” 刁禅开口询问道:“吕将军可在府上?” “吕将军正在府上与我家大人饮酒。”侍男恭敬答道。 刁禅沉思,难怪卢植会邀请我,肯定是吕布和卢植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也罢,就去一趟。 刁禅进入马车,“前方带路。” 马车在侍男的带领下缓缓驶向卢植府邸。 刁禅在马车里不断思索着,到时见到卢植后,应该怎么说。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达卢植府邸。 刁禅在侍男带领下进入卢植府中。 卢植府邸很雅致,流水,小桥,假山,小亭坐立其中,各种花朵争相盛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侍男带着刁禅来到厅堂,他轻轻敲击了一下门,“大人,我将吕家丈夫带来了。” 卢植磁性的嗓音响起,“进来。” 刁禅整理一番衣裳,表情严肃地推开门。 一进门,就看见吕布跪坐在卢植身侧,给卢植倒酒。 吕布看见刁禅后,站了起来,她走到刁禅身边,拉着刁禅的手走到卢植身前,“蝉儿,快拜见老师。” 紧接着,吕布指着刁禅对卢植说道:“吾师,他就是我的丈夫。” 卢植深深看了刁禅一眼,并未说话,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和这种老狐狸打交道最让人心烦,刁禅内心吐槽了一句。 刁禅露出自认为灿烂的笑容,“拜见卢大人,几日不见,卢大人风采依旧,真是迷煞我等。” 吕布疑惑,“你们认识?” 卢植指着刁禅对吕布开口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吕布看了眼刁禅,一脸奇怪,“吾师,他是我丈夫,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卢植幽幽开口道:“奉先,既然你拜吾为师,那么今日,老师就教你,什么叫君子洁身自爱。”她站了起来,转身抽出供台上供奉的镇宅宝剑。 吕布将刁禅护到身后,怒视卢植,“吾师,你要干什么?” “奉先,让开!”卢植剑指吕布,“让我斩了这个妖夫!” “妖夫?”吕布转头看了眼刁禅,然后对卢植摇了摇头,“我的丈夫不是妖夫!” 卢植气冲冲地说道:“倘若不是此人从中作梗,我等早已救出陛下!”她剑指吕布,“你若不让,休怪我将你逐出师门!” “这师不拜也罢!”吕布搂着刁禅的肩膀,向外走去。 卢植大喝:“来人!” 几名家丁手持棍棒涌进厅堂之中。 卢植剑指刁禅,“将他给我抓起来!” 吕布不屑地看了几名家丁一眼,“吾师,哼,卢大人,就这点人,也想拦我吕奉先?” 卢植剑指刁禅,对吕布说道:“奉先,休要被这妖夫迷了心智,他是董贼的丈夫!”她跳上案桌,“妖夫,老妇今日便斩了你!” 刁禅对卢植笑道:“卢大人,老人家就不要爬上爬下的,小心你的身子骨。” 说完,他推开吕布,毫不胆怯地走到卢植身前,“敢问卢大人为何要杀我?” “若不是你带兵阻拦,我等早已救出陛下。”卢植盯着刁禅,“像尔等这样不忠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刁禅没有说话,他沉思了一会,然后拉着吕布的手,朝外走去。 家丁走上前想要阻拦,却被吕布用眼神逼退。 “妖夫,休走!”卢植剑捅刁禅后心。 吕布暴喝一声,握住卢植手腕,作势要将卢植扔飞出去。 刁禅伸手拍了拍吕布的肩膀,“放开她,像这种不知变通的愚忠之人,杀了只会脏了我们的手。” 吕布看了眼卢植,从卢植手上夺下宝剑,随后松开卢植的手。 刁禅轻声说道:“卢大人,朝中大臣倘若皆如你这般愚昧,大汉将亡。” 言罢,刁禅起身向外走去。 吕布将宝剑折断,掷于地上,凶狠地环视一圈家丁,冷哼一声。 “奉先,走了!” 吕布看了地上卢植一眼,然后跟着刁禅走出厅堂。 两人出了厅堂。 吕布不好意思地说道:“蝉儿,对不住,我不知道这老家伙和你有过节,之前我在她面前夸奖过你是奇男子,她非要见一见你,早知道,我就不叫你来了。” “没事。”刁禅嘴角勾起笑意,“等会,她会喊我们回去的。” 刁禅还未走多远,卢植便在两人身后大喊,“站住!” 刁禅将笑意收敛,装作严肃的样子转身看向卢植,“卢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你说老妇愚昧,是为何意?”卢植怒视刁禅。 “哈哈哈哈!”刁禅先大笑几声,增加己方气势,随后开口说道:“卢大人,我等忠贞之人,忍辱负重,只为博取董贼信任后,刺杀董贼,如此忠义却被你说成是妖夫!” 他手指卢植,“大汉迟早亡在尔等愚昧之人手中!” “休要胡说!”卢植怒视刁禅,“帮助董贼囚禁陛下,也是忍辱负重吗?也是忠贞于大汉吗?” 刁禅向前一步,逼问道,“敢问诸位大人将陛下救出后,欲往何处?” 卢植开口说道:“前往洛阳,投奔洛阳曹操。” “可笑!属实可笑!”刁禅呵道:“卢大人你不知道她曹操是何许人也,许邵曾经为此人批命,乱世枭雄!此人刺董失败后,因一时起疑,杀其父好友一家,更说出,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语,如此品行之人,陛下若落入她手,此人必定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第二个董贼!” 他怒视卢植,“我这是在阻止你们,阻止你们将大汉基业拱手让于她人!” 第85章 让俺尝尝 约莫一个时辰后,刁禅走出相国府,他身后的侍卫拎着饭食与酒。 吕布与典韦两人还在相国府外打斗。 相国府外面就像被炸弹炸过一般,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脚印与拳印。 刁禅冲着打斗的两人喊了一声:“奉先,典韦,别打了,饭食好了。” 典韦开口道:“小公子,稍等,我马上就能拿下此人!” 吕布不屑,“就凭你?也想拿下我吕奉先?”她挥拳打向典韦胸口。 典韦躲闪不及,胸口中了吕布一拳,她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哈哈哈!力度小了很多,你快不行了?” “还早!”吕布将略有些发抖的手藏于身后,她手背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在不停流着血。 典韦怒吼一声,“再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吕布。 “怕你不成!”吕布也不示弱,她也朝着典韦冲去。 两人身体撞到了一起,仿佛有股气浪从两人不断向外延伸,地面上又多出了一个土坑。 “哎!”刁禅叹了一口气,他对侍卫说道:“别管她们俩了,我们先吃。” 领头侍卫恭敬道:“大人,这不符合规矩?” “什么规矩?”刁禅望向领头的侍卫,“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属下不敢!”领头侍卫单膝跪地。 刁禅上前扶起领头侍卫,“既然不敢,还不听我的?” “是!”领头的侍卫答了一声。 刁禅吩咐侍卫们将酒水饭食摆在相国府台阶上。 侍卫摆放的时候,刁禅笑着对侍卫们说道:“你们领头的大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死板了。”他看向领头侍卫,“明明年纪不大,却像个古板的老古董一样。” 或许因为孙严的事,让刁禅对这些侍卫抱有极大的善意。 侍卫们看了看刁禅,又看了看站在刁禅身后的领头侍卫,嘻嘻哈哈地说道:“大人,你说得没错。” 她们像是在跟刁禅吐槽领头侍卫一般。 “我们大姐确实太死板了,一天到晚板着个脸,笑都不笑一下,就像庙里泥做的神像一样。” 一名脸上有刀疤的侍卫说道:“没错,之前咱们回长安,不是有场请功宴嘛,大家都去喝酒了,只有大姐傻愣愣地站岗。” 众侍卫好奇道:“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我看大姐可伶,我陪她一起站的岗。” 侍卫中有一名侍卫调笑道:“是你被大姐抓到了。”她对疤脸侍卫挤眉弄眼。 话音刚落,众人哄然大笑。 刀疤脸侍卫摸了摸脑袋,咧着嘴笑道:“瞎说,什么我被抓到,明明是我主动的。” “哈哈哈哈,你还狡辩。” “真没有。”疤脸侍卫摆了摆手,“不提这个了,你们知道大姐当时和我说的啥吗?” 众多侍卫看向疤脸侍卫,“说的啥?” 疤脸侍卫学着领头侍卫的样子,板着一张脸,搞怪道:“我们虽然回了长安,但是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言罢,她忍不住笑出声。 众人指着疤脸侍卫搞怪的脸,哈哈大笑。 刁禅也被这气氛感染,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时候瞥了身后领头侍卫一眼。 领头侍卫仍然板着一张脸,仿佛别人不是在谈她一般。 不急不躁,是个可塑之才,日后必定有所成就,刁禅在心里点了点头。 侍卫们不断调侃着对方。 刁禅并未作声,安静地做了一名聆听者,他明白,这些侍卫其实在变着法子夸对方,也是在表现自己。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饭食被众侍卫摆上台阶。 在刁禅的允许下,侍卫们开始吃了起来。 虽然饭食很可口,但是侍卫只吃摆在台阶下面的饭菜,摆在台阶上面的饭菜她们纹丝未动。 仿佛是侍卫们商量好了一样。 不管刁禅怎么劝说,侍卫们总是腼腆一笑。 刁禅只好作罢,他端起炖的排骨,扇了扇排骨的上方的香味,对仍在打斗中的两人说道:“你们确定不来吃吗?”刁禅拿起一块放进自己嘴中,“要被我吃完了。” “蝉儿,我快打完了。”吕布踢向典韦,她对典韦呵道:“你怎么还不倒下!”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典韦抱住吕布的大长腿,“你快给我倒下!”她打算将吕布甩飞出去。 吕布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翻了身,挣开典韦束缚,然后站直身体对刁禅说道:“蝉儿,留点给我。” “不来吃就没有了。”刁禅再度拿起一块排骨放到嘴里。 还未等吕布说话,典韦先忍不住了,“俺肚子饿了,等俺吃饱,再来与你一战!” 吕布冷声道:“正有此意!” 两人冲向刁禅。 还没等刁禅反应过来,两人已冲到刁禅身边。 刁禅看着眼前的两名少女,笑道:“你们不打了?” “打!”两人异口同声,随后撇过头不看对方。 典韦说道:“俺吃饱了,再和她打,今天,俺必须把她打服了!” 吕布不屑的冷笑一声,“知不知道我吕奉先是谁?还想打服我?再练个几十年。” “行了,你俩都厉害!”刁禅指着台阶最上方的饭食,“专门给你俩留的。” “那俺就不客气了。”典韦对着刁禅拱了拱手,“多谢小公子。” 刁禅对典韦行了一礼,“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多谢你护佑我回相国府。” 典韦摆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小公子勿要客气。” 刁禅笑道:“那你也别和我客气。”他指向台阶上的饭食,“还请典将军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台阶上香味扑鼻的饭食,典韦食指大动,她坐到台阶上,吃了几口,然后一脸惊讶地看着刁禅,“这都是你做的?” 看着典韦犹如乡巴佬的惊讶表情,吕布撇了撇嘴,“少见多怪。”她对刁禅说道:“蝉儿,我的肉丸呢?” “在这呢。”刁禅从身后拿出木盒,从木盒里拿出一大碗肉丸递到吕布面前,“奉先,这是红烧狮子头,不是肉丸。” “这分明是肉丸嘛。”吕布大声道。 “好好好,是肉丸。”刁禅和蔼的笑道,只有在吕布吃饭的时候,才是最可爱的时候。 就在吕布抬头喝酒时,典韦开口说道:“让俺尝尝。”她伸出筷子夹起一个大肉丸咬都不咬,直接塞进嘴里,像一只将松果放进嘴里的小松鼠一样,嘴里鼓鼓囊囊地咀嚼了起来。 “混账!”吕布暴喝一声,她想起身给典韦来上一拳。 刁禅拉住了她,“我做了很多,够你吃的。”他看向典韦,“好吃吗?” 典韦双眼好似冒出无数小星星一般看着刁禅,“这是俺吃过第二好吃的东西。” 刁禅错愕,“那第一好吃的东西是啥?” “俺父做的粟米饭。”典韦心情有些低落,“可惜俺再也吃不到了,俺父饿死了。” 第86章 加入我们吧 刁禅看出典韦的心情有些低落,连忙转移话题,他对典韦说道:“你怎么会在长安?” “俺怎么就不能在长安?”典韦拿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手指着排骨,“这也好吃。” “我不是这个意思。”刁禅将自己身前的菜肴往典韦身前推了推,“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跟的曹操吗?怎么会在长安城呢?” “什么?”吕布站了起来,手指着典韦,吃惊道:“她是曹操的人?”她对侍卫喊道:“将这黑炭头给我抓起来!” 典韦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 刁禅拉着吕布的手,“你坐下。”他看向蠢蠢欲动的侍卫,“你们不准动。” 吕布手指着典韦,“蝉儿,这可是曹操的人。”她咬牙嚼字道:“曹操的人!” “我知道。”刁禅看向吕布,“你坐下!”他对典韦说道:“对不住了,继续,继续。” 典韦坐下,继续吃了起来。 吕布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狠狠地啃着排骨,仿佛将典韦当成排骨一般。 刁禅好奇地询问典韦,“你怎么会来长安,按道理现在你不应该在曹操身边吗?” “俺发现你这人怪得很。”典韦手拿排骨,疑惑地看向刁禅,“曹操,俺知道,但是俺为什么要在她身边?” 听到典韦这么说,刁禅心中大喜,他将酒坛递给典韦,“那典将军可曾投军?” 典韦啃着排骨不在乎地说道:“投了。” “投了?”刁禅的表情有些失望,随后他振作起来,“典将军如今在何人麾下效力?” “俺不是将军,俺就是个扛旗的军士。”典韦吃完一根排骨,然后啜了一下手指,“俺主公是陈留太守。” “陈留太守?”刁禅看向吕布,“陈留太守是何人?” 吕布想了一会答道:“好像是张邈,十八路诸侯之一。” “张邈?”刁禅不明白这人是谁,要是比较有名的人物,他还能说得出来。 刁禅见典韦还是个军士,心生一计,他抢过吕布手中的酒坛,对着典韦敬道:“典将军,我敬你。”言罢,他仰头,学着豪杰的样子喝了起来。 “好!”典韦见刁禅如此,也仰头喝了起来。 喝完,刁禅放下酒坛,对典韦说道:“以典将军的勇武,岂能做小小的军士?这不是在浪费你的才能吗?” “说得对,俺也觉得俺有点憋屈。”典韦放下酒坛,“回去就跟俺太守说,让她给俺一个将军当当。” “张邈此人如此轻视于你,你回去干什么?” 典韦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俺不回去能去哪?” 刁禅说道:“大娘子岂能居于人下?典将军一身武艺,天下尽可去得,如若不弃。” 他站起身,手指吕布,“不如拜入我家奉先帐下,四征将军之职,任你挑选。” 他挥了挥手,“美酒,美食,美人,金银财宝,任你取之。” 刁禅满怀希望地看向典韦,“如何?” 吕布点了点头,“蝉儿说得没错,你的武艺,当个小小军士可惜了。” 典韦放下排骨,摇了摇头,“不行。” “为何?”刁禅坐到典韦身边,“只要你投我家奉先帐下,这些都是你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唾手可得!” “俺都有些心动了。”典韦喝了一口酒,“可是俺不能背叛太守。” “糊涂。”刁禅站起来,大声说道:“张邈她能给你什么?如你这般勇武,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士,又岂能是明主?” 他手指吕布,“我家奉先就不一样了,有杀董贼之名,有匡扶汉室之心,有心怀天下之志,有堪比项王之勇,有善用人才之德,更有大将军之权,如今奉先麾下兵马三十余万,掌控长安,西凉两地,不需十年,必定能平定天下,挽大汉于将倾,立下赫赫战功,死后也会青史留名,受天下香火跪拜。” 吕布双眼冒着小星星地看向刁禅,我有这么优秀吗?蝉儿居然这么看重我吕奉先。 刁禅双眼炙热地看向典韦,他对典韦伸出手,“来,加入我们,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让我们一起努力,让天下百姓再也不受战乱之祸。” 典韦手指着吕布,“你又把义母杀了?” 吕布满脸黑线,她捏紧拳头,努力地平复心情,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一切为了天下,她咧着嘴,露出难看的笑容。 刁禅无语,他都洗脑成这样了,这典韦是不是少根筋? “这些都不重要。”刁禅挥了挥手,“并州刺史丁原,嫉妒吕布勇武,不为明主,更有篡汉之心,奉先不顾众人非议斩丁原,是为天下之义,董贼,祸乱朝纲,奉先斩之,是为大汉之忠。”他仰头看天,“功过后人自会评价。” 刁禅再度伸出手,“来,天下需要你,大汉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 侍卫们单膝跪地,热血喊道:“愿为主母,大人,鞍前马后,万死不辞,为了天下,为了大汉。”她们双眼炙热地看向刁禅。 刁禅没有说话,看向典韦。 侍卫见状,纷纷大喊。 “将军,和我们一起。” “没错,加入我们。” “为了天下,为了大汉,加入我们。” 刁禅心里给这帮侍卫比了一个赞,打得一手好助攻,人都有从众心理,不信她典韦不上勾。 “不行。”典韦抱着一碗菜,往嘴里塞,“俺不能背叛太守。” “愚忠!”刁禅冷声道:“陈留太守,胸无大志,就是一个懦妇,又岂能是明主?” “俺不准你这样说太守。”典韦拍了拍肚子,站了起来,“俺吃饱了,多谢小公子赐饭。”她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刁禅伸手挽留。 典韦头也不回地说道:“俺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过俺父说过,受人恩惠,应当报之,太守大人赏俺一口吃的,俺就得替她卖命。” 领头侍卫走到刁禅身边说道:“大人,如此不识抬举之辈!” 刁禅呵斥道:“你懂什么?” 被典韦拒绝后,刁禅不怒反喜,他激动道:“若是就这样轻易答应我,我反而会轻视她,这才是典韦应该做的。”他指着典韦的背影,“这才是忠勇无双的典韦!刘玄德能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奠定蜀汉基业,周文王能背着姜子牙走了八百步,兴盛周朝八百载,她们做得,为何我刁禅做不得。” “典将军,等等!”刁禅向典韦追了过去,“典将军,停下,我刁禅向你道歉,我不该如此说张太守,典将军,别走。” 吕布疑惑的嘟囔,“刘玄德?诸葛亮?蜀汉基业?为何我没听说过?” 第93章 激战 曹性与王越持剑对立。 一名女兵倒在两人中间的血泊里。 曹性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挥剑向王越冲来。 王越提剑格挡。 两剑相交,发出一声脆鸣。 曹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对王越说道:“老东西,身上的伤好了吗?” 王越冷哼一声,“照样杀你。” 她与曹性素不相识,只是早上见过一面,无冤无仇,王越不明白曹性为何带着人马杀上门。 不过无论之前如何,自曹性杀上门的那一刻,已是生死仇敌。 “杀我?”曹性哈哈大笑,“想杀我的人多了,不过都死在了我的剑下,你也不例外!” 她双手握剑,手持着剑用力向王越压了过去,“给我死——!” 王越因有伤在身,无法使出全力,她只能抽剑后退。 王越不再和曹性硬碰,而是用灵活的步伐戏耍着曹性。 “你就只会躲吗?”曹性怒气冲冲挥舞着长剑,“是个娘们,就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 王越无视了曹性的话,她如毒蛇一般,寻找着曹性身上的破绽。 曹性将宝剑挥下的时候,被地上的死尸绊了个踉跄。 王越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就是现在! 她手持长剑,刺向曹性咽喉。 曹性来不及收剑格挡。 就在此时,站在院门的刁禅大喊:“典韦!” 典韦抽出挂在后腰上的双戟,鼓起力气,将右戟投射而出。 王越心中闪过一丝危机感,那感觉告诉她,再前进一步,便会死! 她出来混这么多年,这危机感救了她很多次。 “咻——!” 王越耳边响起锐器划破空气的低鸣声,她连忙收剑,侧身翻滚。 “砰——!” 灰尘四起,在地面上荡起一层层涟漪。 灰尘散去。 只见王越原先站着的位置上,插了一把戟。 近乎一半戟身插入地面中。 王越心里大惊,好恐怖的力道! 就在王越惊讶时,曹性看向院门大喊:“她是我的!” 王越转头朝着院门的方向看去,她瞳孔一缩。 这一刻,王越全明白了,原来是妖夫在作怪。 她提剑,向房顶跃去,打算跑。 “想跑?”曹性冲到王越身边,她拽住王越跃起的脚腕,“问过我曹某人了吗!” “哈!”曹性浑身青筋暴起,脸色涨红,抓着王越的脚腕开始转动起来,打算将王越甩飞出去。 “嗖——!” 一支箭矢向曹性胸口射去。 曹性听见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连忙将王越扔了出去,侧身一躲。 箭矢扎入曹性的肩膀。 曹性拔出身上箭矢,对着后院围墙上的弓箭手,怒道:“小人!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下来和老娘打!” “嗖——嗖嗖——!” 并州盾兵迅速将曹性挡在盾下。 而王越正好被曹性甩到后院门口处,她躺在后院门口,咳出一滩鲜血,衣服上泛点殷红。 几名游侠跑到王越身边,“大姐,没事。” 王越咳嗽着:“无无事!旧伤复发,快让姐妹们退回后院。” “是!”几名游侠大喊:“退!快退!退回后院!” 她们抬着王越进入后院。 从后院冲出的游侠,有秩序地向后院退去。 听到后院游侠喊声,被并州军堵在前院房间中的游侠惊愕。 她们已无路可退,王越这样说,就是打算放弃她们。 这帮游侠疯了,想着早晚一死,冲出去还有可能活,她们从房间内冲了出来。 可是她们又怎么能打得过身披铠甲的正规军,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有几名游侠崩溃了,哭喊着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了,我投降了。” 她们跪倒在地,“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了!” 并州军持枪以待。 曹性走到一名跪在地上的游侠面前,冷声道:“不接受投降。”她挥剑将这名游侠头颅砍下。 并州军手持长枪向跪地的游侠刺去。 后院围墙上的游侠弓箭手,见到这样的场景,纷纷张弓搭箭,向曹性等人射去。 “嗖——嗖嗖!” 箭雨停下,曹性推开身前的士兵,“她父的,鼠辈,就会放箭!”她举起手中宝剑,“全军听令!” 曹性对着后院门口方向虚劈,“进攻!” 典韦与刁禅两人走到曹性身边。 “你不行!”典韦推开曹性,“让俺来!” 曹性刚想开口说话。 只见典韦走到房门处,鼓起浑身肌肉,将房门拽了下来,她将房门举过头顶向后院门口冲去。 “典将军。”刁禅看着典韦背影大喊:“小心点!” 典韦回头,她对着刁禅点了点头。 “大人,此地危险!”曹性对着并州军喊道:“将大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数十名手持盾牌的并州军走出阵列,护在刁禅身前。 曹性看向后院门口,“其余人,随我冲!”她向典韦追去。 并州军紧随其后。 典韦扛着木板,顶住箭雨,来到后院门口。 她将木板投掷而出,砸向后院墙上,手持弓箭的游侠。 木板直接将数名游侠撞下围墙。 典韦掏出一支戟,对着后院门缝劈了过去,“给——俺——开!” “嘭——!” 典韦手中的戟,狠狠砸向院门,院门直接被砸开一个小洞。 院门后,有人大喊:“顶住!快顶住!” 典韦从砸开的小洞往里面看去,只见数十名游侠,手持粗木棍,死命抵住院门。 “你行?”曹性走到典韦身边,不屑地说道:“你不行,逞什么能!”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并州军,“搭人梯,爬上去。” “谁说俺不行!”典韦气急,双手握紧戟身再度向院门砸去。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耳膜如同要被撕裂一般。 院门木屑四溅,厚重的院门直接被这一戟砸碎。 抵住大门的游侠愣了一下,她们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将院门给劈碎。 见院门大开,曹性大喊:“众将士跟我杀进去!” “诺!” 并州军往后院冲去。 游侠们慌了,她们迅速往后院深处退去。 曹性走到典韦身边,她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实力不错,打完之后,我请你喝酒!” 她没等典韦开口,挥舞着宝剑冲了上去。 后院房中,数名女子站在王越身前,其中便有李二。 王越咳出一口鲜血。 李二低着头,向房门外走去。 王越虚弱地说道:“李二,你咳咳咳干什么去!” 李二没回头,“我要去杀了妖夫,给我姐报仇!” “不咳准去!”王越对身边女子说道:“快把她拉回来。” 王越身侧的女子快步走到李二身边,将李二拖到王越身前。 “放开我!我要给我姐报仇!”李二用着哭腔说道:“我要给我姐报仇啊!”她流着眼泪呐喊。 “妖夫势大!不可敌。”王越咳嗽几声。 此时门外冲进来一名游侠。 她跌跌撞撞跑到王越身边,“大姐,门口失守!她们打进来了!” “扶我起来。”王越对李二伸出手。 女子松开李二,李二走到王越身边,搀扶着王越起身。 第96章 你快让天劈我 典韦挥下手中的戟。 “唰呲——!” 李二脖颈不停滋着鲜血。 “女儿!女儿——!”老妇人身体瘫软下来,向地上倒去。 刁禅扶住老妇人,他对典韦说道:“典将军,将头颅带上,我要摆在孙严的灵堂前。” 典韦捡起地上的头颅,提在手中。 王越看到典韦手中的头颅,她悲切痛呼:“李二!” 她一时间有些心神失守,手中的剑慢了几分。 曹性见王越有破绽,她又怎会放过,挥舞长剑,将王越的左臂削了下来。 王越仿佛浑然不知,她转头,双眼死盯着刁禅,眼神中充满憎恨,“妖夫!都是你!” 她拖着浑身流血的身体向刁禅走去,“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姐妹们就不会死!” 王越突然冲向刁禅,“一起死!” 曹性见王越向刁禅而去,她一剑贯穿王越胸膛。 “滚!”王越回身,一记鞭腿,将曹性踢翻。 她拔出胸膛中的长剑,手持长剑,向刁禅走去。 典韦将手中的戟扔向王越。 “咻——!” 只听一声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响起。 戟扎入王越后背,戟尖从王越腹部钻出。 王越踉跄了一下,向地上倒去。 就在众人以为王越倒下的时候,王越手拄着长剑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 王越吐出一滩鲜血,站直身体,犹如地狱修罗般向刁禅走去。 她双眼无神,口中喃喃自语:“一起死!一起死!” 刁禅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王越。 曹性与典韦向王越冲来。 王越走至刁禅十步外,慢悠悠举起手中的剑,向刁禅刺去。 刁禅丝毫不慌,他冷漠道:“你会死这么多的姐妹,是谁的错?是我吗?” 他指着王越,“都是你!是你固执地认为是我劫持了陛下,是你毫不掩饰的欲望,你那些姐妹不如说是死在你手里。” 王越手中的剑不动了,她缓缓向后倒去,没了动静。 曹性与典韦两人冲到王越尸体旁。 她们看了看王越的尸体,随后两人如遇见鬼一般的表情看向刁禅。 她们看到了什么?大人居然将犹如不死之身的王越给说死了? 刁禅看向曹性,他手指着仍在和并州军厮杀的游侠,“你去将她们全杀了。” 曹性回过神,她恭敬地对刁禅行礼,“是!” 她提剑向游侠冲了过去。 刁禅对着典韦说道:“典将军,劳烦你将王越的头颅砍下,将这两颗头颅送回相国府。” “没问题。”典韦抬戟,割下王越的头颅。 如此血腥无比的画面,刁禅却发现自己内心丝毫不起波澜。 他在心里问自己,是从何时起,自己开始变得如此残忍? 是杀董卓的时候? 是目睹孙严死的时候? 还 还是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 典韦将双戟插回后腰,双手提着头颅,对刁禅说道:“俺回去了。” 刁禅点了点头,他现在不太想 典韦提着王越两人的头颅向外走去。 没过多久,曹性走到刁禅面前,“大人,都解决了。” “辛苦你了,咱们出去。”刁禅搀扶着老妇人向外走去。 曹性赶紧上前,“大人,让我来。” 刁禅摇了摇头,他也不知为何,他觉得搀扶着老妇人,会让他的心不那么难受。 刁禅就这样,搀扶着老妇人向外走去。 曹性紧随其后。 他们三人穿过正在往地上游侠尸体上扎剑的并州军。 他们穿过尸横遍野的前院。 刁禅一直走,直到走出小院,空气中血腥味都仿佛淡了一些。 他矗立在小院外。 刁禅深深吸了一口小院外的新鲜空气,缓缓吐出。 他对曹性幽幽开口道:“处理完后,把这小院烧了。” “是!”曹性转身向小院内走去。 刁禅看向天空中的蓝天白云,发着呆。 一刻钟后,曹性带着并州军走出小院。 片刻过后,小院上方升起浓烟。 没过一会,火焰席卷,整个小院。 火光将并州军众人染血的脸颊照得更红。 也将刁禅的脸映红。 “走!”刁禅转身向相国府走去。 众将士紧随其后。 刁禅搀扶的老妇人悠悠醒来,她先楞了一会,随后推开刁禅。 刁禅踉跄了几下,近乎倒地。 “大胆!”曹性一脚踹开老妇人,搀扶着刁禅。 老妇人倒在一名并州军身上,她抽出并州军腰间染血的宝剑,剑指刁禅。 并州军纷纷护在刁禅面前。 “妖夫,妖夫。”老妇人声嘶力竭,“王越和我女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妖夫。”她仰头看天,“苍天无眼!为何不劈死这妖夫!” 曹性扶住刁禅后,推开身前的并州军。 她一言不发走到老妇人的身前。 老妇人提剑向曹性刺去。 曹性侧身一躲,随后伸手握住剑柄,她抡起巴掌向老妇人打去。 “啪——啪——啪……!” “行了!够了!”刁禅大声呵斥道。 “还不够!”曹性反驳着刁禅的话。 她声色俱厉地对老妇人说道:“你女儿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嘛?” 曹性再度抡起巴掌。 刁禅快步上前,握住曹性的手腕,“我说,够了!” “大人!”曹性看向刁禅。 刁禅严厉道:“松开!” “是!”曹性低着头,松开了剑柄。 刁禅夺下老妇人手中的长剑,声音冷淡地对老妇人说道:“妖夫,呵!老天为何没劈死我?那是因为你们错了!”他大声呐喊:“我是对的!听清楚了吗?我是对的!” 他手指天,“你快让它劈死我,来证明你是对的!” 老妇人抬头望天,滚滚浓烟将天空掩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妇人流着泪狂笑,她向冒火的小院冲去,“女儿!娘来了!” 刁禅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未阻拦,他看着老妇人冲进火中,消失在火中。 没有惨叫,没有哀号,只有疯狂地大笑。 慢慢地,笑声停止了,火焰变小了。 “啪嗒!啪嗒!” 雨珠砸向并州军染血的铠甲上,也砸到刁禅的脸上。 片刻过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边又一边洗刷着将士们身上的铠甲。 雨水夹杂着鲜血落到地面。 有了鲜血的灌溉,明年此地,应是杂草丛生。 刁禅转身,并州军让开一条道路。 “走。”刁禅将长剑扔到地上,向相国府走去。 曹性瞥了一眼逐渐变小的火势后,便转身跟在刁禅身后。 并州军紧随其后。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停下后,只留一片废墟与躺在地上的长剑。 第97章 血海 吕布正在相国府等待着。 刁禅带着并州军缓缓出现在吕布眼中。 “蝉儿!”吕布小跑到刁禅面前。 众将士恭敬道:“主母!” 吕布没有搭理诸将,她看向刁禅,关切道:“没受伤?” 刁禅摇了摇头,“我没事。”他转身对曹性说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曹将军,你先带大家回去,晚上安排一场庆功宴,犒赏大家。” 曹性拱手,“是!” 众将士欢呼:“多谢大人。” 刁禅开口:“无需谢我。” 言罢,刁禅向相国府走去,他的身影略显孤寂。 “蝉儿?”吕布看着刁禅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曹性向吕布告别,“主母,我们回去了。” “等等。”吕布看向曹性,“蝉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与平常有些不一样?” 曹性将杀王越等人的事告诉吕布。 “杀得好!”吕布咬着牙,一脸怒容,“敢说蝉儿是妖夫,该死!” 曹性看向相国府门口,“也许大人是因为王越等人的事才如此的。” “说得对,一定是王越这些人说蝉儿是妖夫,蝉儿才闷闷不乐,”吕布看向曹性,“我去安慰一番蝉儿,你们先回去。” 吕布向相国府跑去。 曹性拱手,“属下告退。”她带着并州军离开。 吕布刚进相国府,便见一名女兵慌慌张张向相国府外跑去。 这女兵撞到吕布胸口,吕布伸手推开女兵。 女兵一屁股坐到地上。 吕布皱着眉,质问女兵,“何事如此慌张?” 女兵慌张道:“主夫大人,主夫大人他晕倒了!” “什么?”吕布严厉的看向女兵,“蝉儿在哪?” “在厅堂里。” 吕布抬脚准备向厅堂跑去,她见女兵还坐在地上,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医匠!” 言罢,吕布往厅堂跑去。 女兵小声嘟囔着:“我就是着急请医匠才慌张的。” 刁禅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中,他站在血海之上。 血海上逐渐浮出一个个浑身染血的人形物体。 那群血人一直向刁禅靠近。 刁禅想逃,却始终也迈不出脚。 一名体型肥硕的血人走到刁禅面前,身上的血液渐渐滑落,露出董卓死前的面孔,血液在董卓手中汇聚成七星宝刀。 董卓阴狠的看向刁禅,“美人,你为何杀我?”她将手中的七星宝刀刺向刁禅的咽喉。 刁禅想躲,却始终动不了,他眼睁睁看着七星宝刀刺入咽喉。 “噗——!” 董卓身体炸裂,血液溅满刁禅全身。 又一名血人站到刁禅面前,她无舌。 刁禅记得她,她是之前杀掉的死刑犯,她挥舞大刀砍向刁禅脖颈。 无数因刁禅而死的人,一一出现在刁禅的眼前。 有西凉军,有私兵,有董卓旧部,有游侠。 她们一个个向刁禅索命。 刁禅浑身布满伤痕,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房间内。 刁禅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不停冒着冷汗。 在他的床前,一名老妇人正在给刁禅把脉。 吕布与典韦二人站在老妇人身旁。 “医匠。”吕布走到医匠面前,“蝉儿如何?” “奇怪,太奇怪了。”医匠也皱着眉,“不应该啊?” 吕布惊慌道:“医匠,怎么了?” 医匠放开刁禅的手腕,思索着。 “你这老婆子,急死个人。”典韦拽着医匠的衣服,单手将医匠提了起来,她握紧拳头,威胁道:“快说,不然俺打死你?” 医匠惊慌地捂住脸。 “典韦,放手!”吕布握住典韦的手腕。 典韦看了一眼吕布,见吕布一脸认真,她将医匠放下,然后坐到床边,扭头不看吕布。 “医匠,抱歉。”吕布询问道:“蝉儿如何?” 医匠掸了掸衣服,惊魂未定地说道:“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些风寒。” “风寒?”典韦看向医匠,怒道:“庸医,受些风寒,为何昏迷不醒?” “这也是老妇疑惑之处,按常理来说,不该昏迷啊?”医匠背起挎包,向房间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妇从未遇到过如此怪病,还是另请高明。” “医匠!” 医匠回头看向吕布,“将军,还有何事?” 吕布狠厉道:“你救不醒蝉儿,我要你何用!”她抽出腰间宝剑,剑指医匠。 医匠跪了下来,她给吕布磕头,“将军饶命,小人真没遇到过如此怪病,小人也不知如何救治,如此贵人,小人也不敢瞎治。” “噗通!” 吕布狠声道:“庸医!庸医!枉你是长安城最好的医匠!”她对门外喊道:“来人!” 两名女兵走了进来,“主母!” 吕布剑指医匠,“带出去,杀!” “是!”两名女兵架着医匠向外走去。 医匠大喊:“饶命!将军饶命!” 吕布充耳不闻,她推开坐在床边的典韦,坐到床边,抓起刁禅的手,将刁禅的手放到脸颊上,她温柔地说道:“蝉儿,你快醒醒。” 刁禅梦中血海。 “奉先?”刁禅本来麻木的眼神再度唤起色彩,他喊道:“奉先,你在哪?” “妖夫!”血人幻化成王越的模样,持剑站在刁禅面前,“我要杀了你!” “奉先!典韦!文远!郝萌!”刁禅抬头看向血色天空,“救我。” 血色上空毫无反应。 王越重复着死前的样子,拖着重伤的身体,一步步走向刁禅。 这一次,王越成功将剑捅入刁禅的心脏。 刁禅低头,看向捅入心脏的血剑。 “妖夫!”王越死前的呐喊再度响起,“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刁禅低头笑着,他突然仰头狂笑起来,“杀我?” 他双手握住血剑,一点点将血剑拔出。 刁禅冷声道:“想杀我的人都死了!”他挥拳打向王越。 “砰——!” 王越炸裂。 血海汇聚成李二的头颅。 李二吐着血,“娘!女儿不孝!” 脑袋滚到刁禅脚边。 刁禅将头颅捧起。 李二七孔流血地看向刁禅,嘴里呢喃道:“你还我姐!你还我姐!” “你姐?”刁禅冷哼一声,“你姐该死!”他将头颅放到脚下,一脚将头颅踢飞,“你也该死!” “女儿——女儿!” 刁禅脚下血海中,伸出一只血手抓住刁禅手腕,“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女儿。” 血手将刁禅的脚拽进血海。 “老妇愿替女儿死。” 血海漫过刁禅的脚腕。 “小公子,外面危险,快进来。” 血海漫过刁禅的小腿。 “我看小公子不像是个坏人。” 血海漫过刁禅的膝盖。 第100章 缘分不够 吕布的声音让老道士回过神,他揉捏了几下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缘分,不太够啊。” “缘分不够?”吕布焦急的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你懂不懂啊?”老道士伸出手,在吕布眼前揉捏着手指,“缘分,缘分啊!” 吕布学着老道士的样子,揉捏着手指,一脸疑惑,“缘分?” “将军,他应该指的是钱不够。”地上趴着的医匠开口说道。 “钱不够?”吕布看向老道士,“钱不成问题,只要能救蝉儿,多少都行。” 老道士心中乐开了花,他伸出两根手指,“两万金。” 话未说完,吕布开口道:“可以!” “我还没说完。”老道士见吕布一口答应,贪婪蒙蔽了双眼,他急忙开口道:“我说的是两万黄金。” “两万黄金?”典韦走到老道士面前,拽着老道士道袍大声呵道:“你这药是金子做的吗?” 老道士丝毫不慌,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看向吕布,故作高深的说道:“药赠有缘人。” “什么狗屁有缘,无缘?俺看你就是个骗子!”典韦挥拳要打。 老道士心慌了一下,遇见浑人了。 就在典韦的拳头即将落到老道长脸上的时候,吕布握住了典韦的手腕,她对老道长说道:“可以,只要能唤醒蝉儿,我愿付出一切。” 她对门外喊道:“来人!” 女兵走入房间,“主母!” “去库房准备黄金两万,赠于道长。” “是!”女兵离去。 老道长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笑意,他脸上浮现灿烂无比的笑容。 吕布双手捧起,“求道长赐药。” 老道长笑着从怀中掏出药丸,他将药丸放到吕布手中。 吕布拿着药丸,推开老道长,坐到刁禅床前,她欣喜地对刁禅说道:“蝉儿,你有救了。” 老道长笑着就要往房间外走。 “道长且留步!”吕布转头,冰冷地说道:“若是道长的药无用,烦请道长借头颅一用。” 老道长被吓得冷汗直冒,差点跪下,还好他及时稳住了身形。 自家事自己知道。 这药是他用普通药材的药泥捏的,小病兴许有用,大病肯定是治不好的。 不过万一有用呢? 想到这,老道长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医匠。 若是小病,医匠就能解决,完全不需要派人请我。 若是大病,这大力丸肯定是不管用的。 老道长看向吕布,心里打定主意。 此地不宜久留,大不了两万黄金不要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假装镇定地说道:“老道还要去拯救天下苍生,就不在此地逗留了,至于两万黄金,老道乃是化外之人,金钱对我而言,粪土尔,阁下拿去救济长安城外的难民,就此别过,告辞!” 老道士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滴血,两万黄金,这是什么概念,以后他吃饭都可以用金碗,锄地都能用金锄头。 不过老道长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明白钱与生命,哪个更重要。 老道长毫不留恋地向房外走去。 吕布冷哼一声,他声音并不响亮却威严十足。 老道士刚至房门,有两名女兵手拿大刀挡住房门。 老道士退到医匠身边,他对吕布谄媚笑道:“阁下的丈夫也是天下苍生中的一员,我还是留下来等他醒。” 吕布瞥了老道士一眼,“有劳道长了。”她掰开刁禅的嘴,将药丸送至刁禅口中。 可是昏迷中的刁禅又怎么能将龙眼大小的药丸吞下。 药丸卡在刁禅嘴中。 吕布一脸焦急,随后想到一个办法。 她将药丸放入自己嘴中嚼碎,鼓着腮帮子,然后对准刁禅的嘴亲了下去。 吕布一点一点用舌头将药丸推进刁禅的咽喉。 老道长一脸紧张地看着,嘴里默念:“太一天帝保佑,此次弟子若能全身而退,必定给您老人家塑金身。” 医匠听到老道长嘴里的话,她站起身,凑到老道长身旁,小声说道:“糟老头子,你这药到底有没有用,是我推荐的你,若是没用,我等人头不保。” “我哪知道有没有用。”老道士没好气地回了医匠一句,“我都不知道人家丈夫得的什么病。” 老道士看向医匠,“你刚刚说什么?”他手指着医匠,“你!” 典韦看向两人。 两人噤声。 典韦转头继续看向床上的刁禅。 老道长看了典韦一眼,然后小声对医匠说道:“你个糟老婆子,害人不浅!我不就抢了你点生意,至于要我性命?” 没等医匠说话,老道长看向吕布,小心询问着医匠,“这人什么来头。” “她,你都不知道?”医匠一脸吃惊地看向老道士。 老道长没好气地说道:“老道天天忙着讨生活,去哪知道?不过!”他仔细审视了一番吕布,“此人细皮嫩肉,衣着华贵,又有这么大的宅子,定是个什么权贵之人。” “亏你这老道还说自己是百事通呢。”医匠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吕布,“董卓知道?”她朝着吕布努了努嘴,“她杀的。” 医匠指了指地,“知道这是那吗?” 没等老道士开口,医匠开口道:“这是相国府。” “她是新晋大将军吕布?”老道长哭丧着脸,“完了,全完了。”他看向医匠,“没想到,最后和你这老东西死一块了。” “什么全完了?”医匠疑惑。 老道长沮丧着脸,“这药是我瞎搞出来的,能不能治病得看天意。” 医匠尖锐大喊,“这药!” 老道士赶紧捂住医匠的嘴,小声在医匠耳旁说道:“你不要命了?” 典韦看向二人。 老道士讪讪一笑,他放开医匠。 医匠将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她脸色煞白。 典韦看向两人,“你们想干什么?” 老道士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在商量床上这位公子的病情。” 典韦扭头。 医匠附在老道士耳边,“你是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虎胆?居然敢用假药糊弄大将军,这次真要被你害死了!” 老道士哭丧着脸,“老道根本就不会治病,只能瞎糊弄了。”他看向医匠,“不对,是你害了我,你个糟老婆子坏得很,临死还要拉着我。” 医匠疑惑,“你不会治病?那之前你是怎么让死人活过来的?” 第102章 不知仙人变化 刁禅虽然不明白老道士怎么救得他,不过出于礼貌,他向老道士躬身行礼,“多谢道长。” 老道士虚扶刁禅起身,“无须如此,此乃老道分内之事。”他看向吕布,“你丈夫既然没事,那老道便不叨扰了。” 老道长对医匠使了个眼色,两人向外走去。 “等等!”刁禅看向老道士,“两万黄金是怎么回事?” “蝉儿。”吕布刚开口。 刁禅一个眼神望过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败家娘们,等会在收拾你。” 吕布噤声,乖乖站到旁边,不再说话。 老道士蹙着眉,他看向吕布,“阁下莫非要违背承诺?” 吕布看了看刁禅,并未回话。 刁禅开口说道:“并非违背承诺,只是我想知道两万黄金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典韦忍不住开口说道:“俺知道怎么回事。” 刁禅看向典韦。 典韦手指医匠,“这家伙说你得了什么离魂症,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她救不了,就跟俺们说,这老道士能治。” 她手指老道士,“这老道士拿个药丸,说能救醒你,说啥子缘分不够,有药也没用,直接就开口要两万黄金,增加缘分。” 刁禅惊奇,自己就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离谱无比的梦而已,居然被人说是什么离魂症? 他看向典韦与吕布两人,“你们信了?” “俺当然不信了。”典韦拍了拍胸脯,“俺觉得这老东西是个骗子,不过。”她看向吕布,“某人的脑子就没俺好使。” 吕布怒视典韦,她吕奉先自誉聪明无比,又怎么会忍受典韦这个黑炭头的侮辱。 她握紧拳头,刚想和典韦来个几百回合,却被刁禅打断。 刁禅开口向吕布问道:“这你也信?” 吕布点头,眼神坚定无比,“我信。” 她看向刁禅,温柔地说道:“蝉儿,我不想失去你。” 吕布上前牵着刁禅的手,“你比什么都重要。” 刁禅突然想起,梦中吕布的呼唤,他笑了笑,突然有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那就是和吕布正式成为夫妻。 就在刁禅遐想的时候。 老道士开口反驳着典韦的话。 人既然醒了,他索要两万黄金是理所应当,虽说有可能小命不保,但是财帛动人心。 老道士理直气壮说道:“老道可不是骗子,我施展法术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他手指着刁禅,“而且人也醒了。” “法术?”刁禅从遐想中回过神,作为无神论者的他是绝不相信世间有法术一说。 刁禅明白自己不过是看着老妇人间接死于自己手中,心怀愧疚,心中郁郁不乐,恰逢昨夜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淋了一场雨,忧劳过度,睡了一觉罢了,绝不是那什么神神叨叨的失魂之症。 至于老道士用法术唤醒自己,更是无稽之谈,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睡一觉,睡没了两万黄金,这谁遭得住? 虽然吕布的义母给吕布留下了庞大的家产,可是也经不起这样的挥霍。 刁禅看向老道士,温和地说道:“既然道长会法术,那就不妨施展一下让我开开眼,若是神仙法术,两万黄金我拱手奉上,另加一万,不,另加一千两黄金,不过。” 刁禅的语气一顿,目光如寒,语气冷淡的说道:“若是坑蒙拐骗之术,你就试试我们刀是否锋利。”他冷哼一声,“两万黄金,不是那么好拿的。” 或许是刁禅那个离谱无比的梦,刁禅在放狠话的时候,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 老道士被刁禅吓住了,他不是被刁禅的话吓住,这些威胁的话,他听过无数遍,若是没这胆,也就不敢吃这碗饭。 他是被刁禅散发的气势吓住了。 气势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平常人见长辈,或者见老板一般,如无胆匪类遇到士兵,这气势产生取决于个人的心态与身份。 在刁禅的气势下,老道士感觉自己身处尸山血海一般。 他在心中一惊,这吕布便是个杀胚,没想到她的丈夫毫不逊色,甚至青出于蓝。 老道士还好,多年坑蒙拐骗的经验早已锻炼出他强大的心脏,虽被刁禅吓住,但是表面仍然能做到风轻云淡。 他拍了拍怀中的羊皮包,心安了不少。 但医匠不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没受过如此惊吓。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不停地给刁禅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刁禅并未开口,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位叫做申虚的老道士。 医匠见刁禅没开口,她抬头指着老道士,“大人明鉴,小人也是被此人蒙蔽,此人行骗,小人概不知情。”她叩首,“大人明鉴呐!” 听到这,吕布哪能不明白自己被骗了,可是她并不生气,因为从老道士要两万黄金开始,她就知道,不然也不会说出,貂蝉若是没醒,就杀了老道长的话。 吕布是心甘情愿被骗,只为那一丝希望罢了,只要蝉儿能醒,两万黄金,骗了也就骗了,所以她默不作声。 刁禅听完,他看向老道士,“道长,你还有什么说的?” 老道士低声笑着。 刁禅疑惑,他本以为老道士会同医匠一般,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等待自己的审判,没想到这老道士还能笑得出来? 他向老道士询问,“你笑什么?” 老道士仰起头,这时有股清风吹进刁禅房内,吹动老道士鬓角处的白发,“老道笑世人愚昧,不识仙人,不知仙人变化。”他从怀中掏出羊皮包,大声叫喊,“就让你们领教一下仙法的威力。” 老道士打开羊皮包。 在场众人疑惑地看向老道士手中的羊皮包。 羊皮包打开,里面放着六张符箓,符箓被折叠成六角形状,符箓中间鼓鼓囊囊,里面好似塞了什么东西。 老道士拿起一张符箓,嘴角上扬。 幸好老道早有准备。 老道长从怀中掏出火折,点燃符纸下方一角。 兴许是房间中有风的缘故,老道士点了好一会都没点着符纸,他气得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医匠,“去把门关上。” 医匠没动,她抬头看向刁禅。 刁禅点了点头,他倒要看看这个坑蒙拐骗的道士想要玩什么花样。 医匠起身,她走到房间门口,关上房门。 房间内没有了阳光的照射。 本因落日时辰而有些昏暗的房间,在关上门后,变得越发昏暗。 众人向老道士手中微弱的火光看去。 第103章 掌心雷 老道士终于将手中的符箓点燃。 他捏着点燃的符箓,用藐视的眼神鄙夷着众人,“世人多愚,不知仙法之精妙,今日老道便让你们开开眼界。” 老道士信誓旦旦且气势十足。 若不是刁禅是无神论者,他都有可能被老道士唬住。 虽然刁禅没信,但是典韦和吕布两人却信了。 两人未言语,直接走到刁禅身前,用身体护住刁禅。 老道士鼓足气势,大喊:“仙法!掌心雷!” 他将手中点燃的符箓朝房门处扔了过去。 不知老道士有意还是无意,符箓恰巧扔到房门口医匠身上。 “砰——!” 鞭炮爆炸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符箓火光乍起,随后四分五裂。 医匠被吓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老道士狂笑,他手指刁禅等人,“看见没有,这就是仙法威力,尔等还不速速跪下,拜见仙人!” 吕布与典韦护着刁禅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脸上写满了骄纵,他捏起一张符箓,看向刁禅等人,“尔等快些下跪,不跪必遭天谴!” 典韦小声地对吕布说:“怎么办?这老东西搞不好真是仙人,要不俺们拜一拜?反正也不吃亏。” 吕布没有说话,扭头看向刁禅。 刁禅在听见熟悉的鞭炮声后,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老道士展示的掌心雷是不是火药之类的东西。 若是火药,刁禅眼睛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就可以跟十八路诸侯说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可若真是火药。 刁禅看了一眼躺在房门的医匠,就那点好似摔炮般的动静,不可能有如此威力,都将人给炸死了。 他一时间也不敢确定,毕竟汉朝不应该有火药这种东西。 老道士手中的符箓需要点燃,也就是施法时间,也叫技能cd。 刁禅心生一计,若想将老道士手中的符箓夺过来,就得趁他未点燃符箓的时候。 也就是技能冷却时间。 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点燃符箓的时间,心中有了决断。 刁禅是绝不相信有仙法之类的存在,若真有仙人,董卓胡作非为的时候,为何没仙人出来,替天行道? 为了探明真相,刁禅对吕布二人小声说道:“你俩去将老道士手中的符箓夺下来。” 吕布点了点头。 典韦却有些犹豫,她看向刁禅,“小公子,不是俺胆小。”她朝着房门躺着的医匠努了努嘴,“老东西的仙法真能打死人,也许这老东西真是仙人,若是我们得罪了仙人,有可能会遭受天谴……。” 典韦的话未说完。 刁禅明白典韦想说什么,他对典韦摇头,“相信我,这老道士绝对不是什么仙人,如我所料没错的话,那仙法也只是火药之类的东西。” 他拍了拍典韦的后背,“放心,就算会降下天谴,劈的也是我,而且只要不让老道士将手中的东西点燃,就不会有危险。” 典韦被说服了,只要不是什么仙法就行。 刁禅对二人小声吩咐道:“等会听我指示,一齐动手,夺下老道士手中的符箓与火折,一定不要让他有点燃符箓的机会。” 两人点头。 刁禅推开身前的吕布,对老道士躬身行礼,“道长。”他拍了一下嘴巴,“说错了,应是仙人才对,仙人,仙法精妙,我等钦佩之极。” 他悄悄向老道士方向挪步,“不知仙人出自何处仙山?” 吕布与典韦两人相视一眼,随后跟在刁禅的身后。 老道士骄傲地仰起头,“老道出自蓬莱山,人称蓬莱仙人。” “仙法如此厉害,不知我等能否拜入仙人门下,探索仙法之奥妙,天地之道?” 刁禅一边向老道士靠近,一边说着恭维老道士的话,转移老道士的注意力。 老道士很享受刁禅的恭维,鼻孔朝天,骄傲至极,透露出一股披靡天下的气势,“尔等凡夫俗子,也配拜入我的门下?可笑至极。” 那骄傲的神情,好似在说:“符箓在手,天下我有。” 二十步。 刁禅慢慢向老道士挪去。 十五步。 吕布与典韦两人暗暗蓄力。 十步。 刁禅喊道:“动手!” “唰—!唰—!” 两道身影从刁禅左右冲出,冲向老道士。 老道士见两道人影向自己冲来,连忙吹动火折。 可是太迟了。 吕布冲到老道士身边,直接伸手握住老道士的手腕。 她死死捏着老道士的手腕。 吕布的力气岂能是老道士能受得住的。 老道士痛呼一声,松开手上的东西。 吕布放开老道士的手,伸手接住火折子与符箓。 这还不算完,典韦像蛮牛冲撞一般向老道士撞了过去。 老道士直接被撞飞出去。 他撞碎十步开外的案桌,翻滚两圈,这才停了下来。 就在刁禅等人认为尘埃落定的时候。 老道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吐出几颗染血的牙齿。 典韦见老道士居然没倒,她作势打算继续撞。 老道士虎目圆瞪,手指典韦,“你!” 话未说完,他便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哼!”典韦不屑说道:“俺还以为仙人有多么厉害?这还不如俺呢?” 刁禅走到典韦身边,开玩笑地说道:“典将军,你以后可以和别人吹嘘,你和仙人打过,哈哈哈。” 吕布拿着火折与符箓走到刁禅身边,她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刁禅。 刁禅接过符箓,小心翼翼撕开符箓包装。 一团黑乎乎的药粉出现在三人面前。 刁禅有些激动,他将这药粉放到自己鼻子下闻了闻。 火药味扑鼻。 没错!就是这个味,这就是黑火药! 刁禅咧嘴大笑,没想到居然能在汉代看到这东西。 吕布与典韦两人疑惑,她们不明白刁禅为何如此高兴。 “蝉儿。”吕布手指黑火药,“这是什么东西?” 刁禅看向吕布,“这就是老道士所说的仙法,也是潘多拉魔盒,我们拥有了它,便拥有足以征服天下的力量!” 吕布不相信,怀疑的看向刁禅手中的黑色药粉。 典韦亦然。 不能怪她们不相信。 假如有个人拿根木棍走到你面前,跟你说:“这是统治世界的圣剑!” 你一定会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子。 而如今的刁禅在两人看来,就是拿着木棍跟她们说是圣剑的疯子。 刁禅见两人不信,也不辩驳,他将手中黑火药倒在地上,对吕布说道:“火给我。” 吕布将火折递给刁禅。 刁禅接过火折,小心翼翼将地上的药粉点燃。 药粉以极快的速度燃烧,熄灭。 场面一片寂静。 三人皆不说话。 片刻过后,典韦忍不住开口道:“就这?这就是征服天下的力量?” 典韦手指着黑火药的残留物说道:“就咻一下。”她摊开手掌,“没了。” 第104章 你的心 吕布虽然也有些疑惑,不过出于信任,她没有开口。 刁禅神秘一笑,他对典韦说道:“这点分量,你当然看不出什么,倘若分量再多点。” “我懂了。”吕布恍然大悟道:“这东西就跟火油一般,可以快速将敌人的粮草补给烧毁。” 吕布的语气一顿,她看向刁禅,“可是这东西没有火油燃烧时间长,不过应该方便携带。” “你们不懂,黑火药重要的一点不是燃烧,而是爆炸,我示范给你们看。” 刁禅拿起一道符箓,用火折点燃,然后向房门扔了过去。 符箓恰巧落到医匠的脑袋上。 “砰——!” 符箓在医匠的脑袋上炸开。 原先被老道士掌心雷吓晕的医匠被痛醒,她抱着脑袋,不停地在地上打滚。 典韦瞥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医匠,对刁禅说道:“本以为老道士的掌心雷能打死人呢,没想到就这点威力。” 她看向刁禅,“这点威力,还没俺的拳头管用。” 吕布点头,表示赞同,她从地上捡起一道符箓说道:“这符响声大,可惜威力差强人意,不过用来吓唬敌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刁禅没有说话,而是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将所有的符箓放进布里,他将符箓包裹好,点燃,朝着房门扔了过去。 地上医匠见状,顾不上头顶的疼痛,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躲到一根柱子旁。 她死死地抱着柱子,瑟瑟发抖。 “嘭——!” 响亮的爆炸声响彻房内。 这次威力比之前的大上不少。 响声将门外的侍卫惊动,她们踹开房门,抽出兵器,大喝:“保护主母!” 她们上前护住刁禅与吕布,警惕的打量着房间四周。 “有你们什么事?”吕布呵骂道:“都给我滚出去!” “是!” 侍卫们走出房间。 侍卫走后,吕布刚想对刁禅说话。 只见一名年轻侍卫走到门口。 吕布看向年轻侍卫,“又怎么了?” 年轻侍卫被吕布吓住了,她怯生生指了指敞开的房门,“我关一下门。” 没等吕布开口,年轻侍卫赶紧上前将房门关上。 见房门已关,吕布开口询问刁禅,“这东西是不是份量越多,它就越厉害?若是份量足够,能不能炸开城墙?” “应该,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如果分量足够的话,炸死个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刁禅思索了一会,“据我得知,还有一种叫做白火药的东西,一点点份量就能引发剧烈的爆炸,足以将房子炸塌。” 吕布兴奋地说道:“若是真有这种东西,天下尽可取之。” 她看向刁禅,“蝉儿,你会做白火药这种东西吗?” 刁禅摇了摇头,“我不会。” “不会?”吕布兴奋劲被刁禅熄灭。 她想起了黑火药,这东西虽然威力小些,不过聊胜于无。 吕布询问刁禅,“那黑火药呢?” 刁禅再次摇头,“我也不会,我对火药这种东西,知之甚少。” 他语气一顿,接着说道:“我只知道黑火药需要什么材料,具体比例与制作方法,倒不是太清楚。” 吕布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被刁禅浇了一盆冷水。 刁禅看了一眼有些丧气的吕布,宽慰道:“我不知道没关系,不是有人知道嘛。” 吕布来了精神,“谁?” 刁禅说道:“那个自誉神仙的老骗子,这火药是他带来的,他肯定知道怎么制作。” “对啊!”吕布一拍大腿,“差点把他忘了。” 吕布走到老道士身旁,踢了老道士一脚,发现老道士气息微弱后,连忙对房外大喊:“来人!快来人!” 一名侍卫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拱手行礼,“主母有何吩咐?” “快去找医匠!”吕布急道:“快去!” 抱着柱子的医匠怯生生开口道:“将军,我就是医匠。” “差点把你也忘了。”吕布走到医匠身边,拖拽着医匠来到老道士身旁。 她松开医匠,手指着老道士,对医匠说道:“快给他治,这老道士若是死了,你也一起死!” 医匠打了个哆嗦,“是是。” 她蹲下身子,给老道士把脉。 握住老道士脉搏后,医匠像变了一个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刁禅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快没气的老道士,问道:“怎么样?还有救吗?” 医匠一脸严肃,习惯性地说道:“肝脏出血,脏气不足,最近应该频繁起夜,肾水不足,近日房事颇多。” “谁关心他的房事?”吕布踢了医匠一脚,“我只关心他还有没有救?” 医匠被吕布踢倒,她趴到老道士身上,两人如狗血剧一般亲到了一起。 医匠连忙起身,擦了一下嘴,连吐几口唾沫,然后对吕布说道:“有救,有救。” 吕布放下心,有救就行,她指着老道士对侍卫说道:“你将这两人带下去,好生看管,若是死了或者跑了,你提头来见。” “是!”侍卫走上前,背着老道士向外走去。 医匠如小媳妇一般跟在身后。 三人走出房间。 房间内陷入寂静。 吕布打破了这片寂静,她深情地看向刁禅,“蝉儿。” 她抓起刁禅的双手,“你可知道。” 她急切想跟刁禅诉说心中的话。 “咳咳!”典韦不停咳嗽着,示意她还活着。 吕布转头,不悦地看向咳嗽的典韦,“你怎么还在这?” 典韦没听出吕布话中的意思,她困惑地挠了挠头,“俺一直在这啊?” 吕布手指房门,“出去!” 典韦摇头,“你答应过俺,要陪俺打一架的。” 吕布大声喝道:“快出去!” 刁禅拍了拍吕布的后背,“既然你答应了典将军,就去。” “蝉儿,我。” 刁禅伸手捂住吕布的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 他靠在吕布的胸口,聆听着吕布的心跳。 “咚—咚—!” 吕布的心脏强健有力,就算厚厚的脂肪也挡不住她那强力的心跳声。 刁禅抬头,对吕布笑道:“你的心,已经告诉了我。” “蝉儿。”吕布的声音变得很轻柔,她注视着刁禅,爱意都要从眼眶中溢出。 典韦低头,抬起双手,双手捏紧成拳,她突然有种,我要这拳头有何用的想法。 第105章 利用 吕布倒是很开心,她笑着对刁禅说道:“蝉儿,等我将这憨货打倒,再来找你。” “笑话!”典韦抹起袖子,露出黝黑的手臂。 她握紧双拳,“想打倒俺,痴人说梦。” 吕布不屑瞥了典韦一眼。 刁禅微笑道:“去,加油。” 吕布点头。 两人走出房门。 吕布与典韦走后,刁禅躺在床上,想着梦中的一切。 这梦是如此的真实。 也是如此的荒诞不羁。 刁禅看着房顶的瓦片发着呆,他不由自主的朝着房顶伸出右手。 刁禅来到这个时代,做了很多事,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 他与郝萌和张辽等人暧昧,也只是初来这个世界,用荒唐行为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刁禅清楚的明白,之前的自己就如同交际花一般,游走在这几个女人的身边。 他用暧昧为武器拉拢着这些女人。 刁禅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利用她们所有人。 他利用吕布,只为了吕布能帮他背下杀董卓这个黑锅,也是为了找个能够保护自己的保护伞。 他利用董卓的身份,只是为了让保护伞更大一些。 刁禅为何与张辽和郝萌两人暧昧。 他也只是期望这两人能在自己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毕竟他并不是死去的貂蝉,不能完全信任吕布,更谈不上爱吕布。 恐怕就连貂蝉也是在利用吕布,以达到杀死董卓目的。 刁禅一开始的打算是,万一吕布脱离自己的掌控。 他便串通张辽与郝萌二人夺权。 张辽是并州军重要将领,而郝萌是吕布的亲信,不然也不会安排郝萌来保护他。 只要吕布脱离自己的掌控,刁禅完全有把握让吕布成为第二个董卓。 这是他保留的后手,可以夺权的后手。 结果如刁禅预想的一样。 郝萌,张辽她们二人皆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 可以这么说,张辽等人皆救过他的性命。 吕布的势力也日渐壮大,并且对他百依百顺。 刁禅也就将起初的阴暗想法藏于内心。 可是自从刁禅在梦中听见吕布的呼唤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内心中竟然有种想要与吕布白头偕老的冲动。 吕布的担心,她的顺从,她的温柔,她的爱。 自己都看在眼里。 刁禅虚握拳头,仿佛在抓住某些东西一般,眉头紧锁,“我只想活着。” 他缓缓将握紧的手松开,露出微笑,“不过也许成为吕布真正的丈夫也不错。” 已入深夜。 刁禅在床上酣睡。 吕布悄悄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看了眼床上的刁禅,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生怕打扰到刁禅一般。 “嘎吱——!” 房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吕布停下关房门的动作,向床上的刁禅看去。 见刁禅没被吵醒,她松了一口气,然后更小心的将房门关上。 关上房门后,吕布走到桌子旁坐下,她揉了揉脸,小声嘟囔着:“典韦这家伙,真是个强敌。” 这时,有人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碗水。 吕布没在意,拿起碗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她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刁禅穿着宽松的衣袍站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水壶。 刁禅微笑着看着吕布,“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吕布赶紧遮住脸,“典韦这家伙皮太厚,和她打到了现在。” 刁禅放下水壶,点燃桌子上的油灯。 吕布转头,用手挡住脸,“蝉儿,怎么还没睡?” “我早睡了。”刁禅走向柜子,“不过某人回来的时候,太大声,将我吵醒了。” 刁禅翻找着柜子。 “抱歉。”吕布低着头,背对着刁禅摆了摆手,“你现在快去睡。” 刁禅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瓷瓶,他拿着瓷瓶走到吕布身边,“睡不着了。” 他将瓷瓶放到桌上,坐到吕布身旁。 吕布慌忙转身,背对着刁禅。 刁禅见吕布如此,不禁笑道:“跟我还遮遮掩掩,转过来,让我看看。” 吕布摇头,“你快去睡,我没事。” 刁禅故作生气的呵道:“快转过来。” 吕布缓缓将身子转过来,面对刁禅。 她双手仍然将脸捂得严严实实。 刁禅伸手将吕布挡住脸的手拽下。 吕布起初还有些抗拒,不过当刁禅用力时,她也就顺着刁禅将手放下。 刁禅看着吕布的脸,忍俊不禁道:“典韦怎么把你打成了这样?” 吕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脸颊高高鼓起,眼眶好像有人给她化了烟熏妆一般,黑中带紫,紫中带青。 她嘴角还破了个口子,上面还有血迹。 “你别笑。”吕布神气的说道:“别看我这样,典韦可是被我打晕了。” “好好好,我不笑。”刁禅笑着拿起桌上的瓷瓶。 他打开瓷瓶,将瓷瓶中白色药水倒进手心,对吕布说道:“靠过来点,我给你擦点药。” 吕布将脸靠过去。 刁禅将药水涂抹在吕布的伤口处,轻轻的揉搓起来,“奉先,你真将典韦打晕了?” “那当然。” 吕布突然仰头。 刁禅的手指滑到吕布的鼻孔下方。 吕布觉得鼻孔下有些痒,她一低头。 刁禅的手指直接戳进吕布鼻孔中。 吕布看向刁禅,她小鼻子动了动。 刁禅淡定的将手指拔出,他点了点吕布额头,“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吕布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坐好。 刁禅将药水重新倒在自己手心上,继续揉捏着吕布的脸,“典韦被你打晕了,那现在岂不是在外面躺着?” “没有。”吕布这次老实了不少,没有乱动,“我把她背回房了。” “奉先。”刁禅注视着吕布,认真说道:“你觉得典韦这个人怎么样?” 吕布思索了一会,“很强,是个不可多得的勇士。”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刁禅揉捏着吕布的脸,轻轻说道:“可惜她不肯投入你的帐下。” “是啊。”吕布叹息,“如果她能投入我帐下多好,可惜了,她之前还跟我说过,过些天,她准备离开长安,回陈留找张邈。” 吕布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我自认为不比张邈差,而且只要她想要,我都会给她,可她为何不投我?” 她摇了摇头,“如此忠勇之士,可惜不为我所用。” 刁禅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笑道:“我们可以不让她走。” 第106章 “不行。”吕布摇头,“如此忠勇之士,肯定强留不住,不让她走比让她死还难。” 吕布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一下,好像明白了刁禅的意思,她看向刁禅。 刁禅没有说话,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不可!”吕布站起来,大声说道。 “那就算了。”刁禅将吕布按回座位上,继续揉捏着吕布的脸颊,“我有一计,可让张邈与典韦离心。” 吕布欣喜的看向刁禅,“何计?” 刁禅说道:“典韦要走,就让她走,明天你皇宫请一份旨意,将张邈官职明升暗贬,撤销张邈陈留太守之位,给她一个无实权的太常卿一职,让她立刻来长安复命,另任命典韦为陈留太守。” 他撩起吕布垂下来挡住额头的头发,“到时候,让典韦将旨意带回去就行。” 吕布思索,“典韦怕是不会担任陈留太守,毕竟她忠于张邈。” 刁禅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旨意不是让典韦看的,而是让张邈和陈留的世家看的。” 吕布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疑惑地看向刁禅,希望刁禅能和她讲清楚。 刁禅轻笑,“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陈留有忠于张邈的世家,必定就有不忠于张邈的世家,而我就是将夺权的借口,送到不忠于张邈的世家手中,她们肯定会用圣旨来逼张邈尽快让出陈留太守的职位,并且会全力扶持典韦成为陈留太守,毕竟典韦这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可比张邈好掌控的多。” 吕布想了一会,“我觉得此计不妥,典韦肯定不会当这个太守。” “别急,还有后手。”刁禅继续说道:“她张邈又岂会相信这一道圣旨?她又怎会心甘情愿让出太守之位?就算张邈同意让出陈留太守之位,那些支持张邈的世家也是不会同意的。既然张邈不肯让位,又要解决圣旨引发的动乱,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刁禅目光变得冰冷,“那便是除掉下一任陈留太守,典韦。” 吕布摇头,“不行,典韦若是就这样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我又怎么会忍心让典韦死呢?”刁禅微微一笑,“那些不忠于张邈的世家,她们能在张邈眼皮下存活,必然有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到时候肯定会将张邈要杀典韦的消息告知典韦。” 刁禅看向吕布,“奉先,你说典韦要是知道张邈会杀她是什么反应?” 吕布想了一会,“典韦必定不信,然后前去质问张邈。” “你和我想的一样。”刁禅继续说道:“典韦去质问张邈,那些世家出于安全考虑,肯定会派兵保护典韦,典韦带兵见张邈,张邈会认为典韦是打算杀她,抢夺陈留太守之位,而且张邈肯定不会承认打算杀典韦,为了自己的名声考虑,她会反咬典韦一口,诬告典韦卖主求荣什么的。” 吕布高兴道:“如此一来,张邈与典韦二人便势如水火。” 刁禅点了点头,“以典韦的性格,她肯定不会与张邈争夺,她会离开陈留,而张邈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定大肆宣扬典韦背主。” 他拿起瓷瓶,又倒了点药水,“身败名裂,无依无靠下,她典韦还能投靠谁?” 刁禅伸手继续揉捏着吕布的脸,“唯有我们。” “此计甚妙。”吕布拍了一下案桌,“若是计划成功,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得到一员猛将,明日我便进宫请圣旨。” “此事不急,倒是有一件事比较急。” 吕布疑惑,“何事?” 刁禅注视着吕布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奉先,我们成亲,成为真正的夫妻。” 刁禅说得如此突然。 吕布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她直愣愣看着刁禅。 案桌上,油灯中的火苗不停摇曳着,好似一名舞女在跳火辣的舞蹈。 暧昧的气氛伴随着昏暗的灯光,越发浓厚。 火光映照两人的脸颊,照得两人脸颊浮现一丝绯红。 谁都未开口,就静静地看着彼此。 良久过后,吕布轻声说道:“好。” 吕布没有多说一个字,亦没有说一些山盟海誓与花言巧语。 她就简简单单说了一个“好”字。 就是如此简单的话,却给了刁禅一种极其安心的感觉。 他是该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了,也是该有个家了。 刁禅露出微笑,他站起身,伸出手指,勾起吕布下巴,用极其霸道的姿势吻向吕布。 吕布热情回应着。 两人深情热吻。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油灯的火光被吹灭,亦如天上暗淡的星辰。 两人十指紧扣,如胶似漆。 夜空中的月亮娇羞地扯过一片黑云挡住自己的脸颊。 池塘中立于荷叶上的青蛙喋喋不休地叫着,诉说夏日的美好。 半个时辰后,一切风平浪静。 …… 【此处省略几百字!郑重说明,我没有开车!没有开车!如果你们看出什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单纯地水数字!】 翌日清晨。 侍卫敲打着刁禅的房门,“大人,你起了吗?” 敲门声将刁禅惊醒,他睡眼蒙眬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身旁熟睡中的吕布,不禁摇头。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生怕惊扰到熟睡中的吕布。 良久过后,刁禅打开房门。 侍卫拱手行礼,“大人。” 刁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将房门关上。 侍卫不明所以。 刁禅关上房门后,向院外走去,他用眼神示意侍卫跟上。 侍卫连忙跟在刁禅身后。 待两人出了院门,刁禅开口道:“何事?” “大人。”侍卫低下头,“孙严的尸首,何时安葬?如今炎炎夏日,若不尽早安葬。” 侍卫没有继续说下去。 刁禅想了一会,他开口道:“今日,你去安排一下,再去长安城外找片风水好的地方。” “是。”侍卫低着头,起身准备离去。 刁禅叫住了她,“等等。” 侍卫恭敬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准备一件丧服。”刁禅感慨道:“孙严毕竟是为我而死,我理应为她送行。” 侍卫恭敬行礼,她对刁禅说了一句,“大人能亲自为孙严送行,实乃孙严之幸也。” 刁禅轻笑一声,“少拍马屁,快去,找个人问一下出殡的时辰,到时候通知我。” “是。”侍卫垂下头,“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离去。 刁禅迈步向厨房走去,他准备做一顿爱心早餐,慰问一下昨夜饱受摧残的吕布。 第107章 汝妹吾养之 半个时辰后,刁禅端着烹饪好的爱心早餐返回房间。 或许是昨夜操劳过度的缘故,吕布依然在床上酣睡。 她那乌黑秀发遮住露出的春光。 吕布好似在做什么美梦,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 她小巧玲珑的鼻子传出微弱却富有节奏感的呼吸声。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吕布脸上,更添一番风情。 刁禅不忍心打扰她,他将早餐放到桌上,走到床边,静静看着床上酣睡的吕布。 这时,一股清风从窗户处吹进来,吹动吕布乌黑亮丽的发丝。 吕布翻了个身,右耳旁的发梢垂落,挡住她的侧颜。 发梢落到吕布嘴边。 她蹙着眉,伸出可爱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边的发梢。 见吕布如此,刁禅脸上露出笑容,他伸出手,轻轻勾起吕布垂下的发梢,将发梢挽到吕布耳后。 吕布突然抓住刁禅的手腕。 刁禅看向吕布,微笑道:“吵到你了?” 吕布睁开眼,她对着刁禅摇了摇头,“睡醒了。” 这时她仿佛想起昨夜的良辰美景,脸上竟浮出晕红。 刁禅伸出手,捏了一下吕布小巧的鼻子,“既然醒了,那吃点东西。” 他拨开吕布的手,起身走到案桌旁。 吕布见此。坐了起来。 盖住吕布身体的丝布从她的香肩滑落,露出无限春光。 刁禅端起案桌上的早餐,“你不用起来。” 他端着早餐走到床边,他将早餐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早餐很简陋,只有两碗白粥与几碟刁禅闲来无事腌制的咸菜。 刁禅端起一碗白粥,用瓷勺舀了一勺,吹凉后对吕布说道:“张嘴。” 吕布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她有些窘迫,“我可以自己吃。” 刁禅注视着吕布,用温柔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还是我来喂你。” 吕布低下头,脸颊处红晕窜上她白皙的耳根,她用细如蚊声般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嗯。” 她张开嘴,等待着刁禅的投喂。 刁禅将瓷勺送到吕布嘴边。 “咚—咚咚!” 房外响起敲门声,打破了两人温馨的时光。 吕布抬起头,对门外喊道:“何事?” 门外的侍卫听见吕布的声音,愣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夫大人在吗?” 刁禅放下手中的碗,“我在。” 侍卫听见刁禅的声音,这才开口说道:“大人,一切准备妥当,我以找人算过,辰时为吉时。” “我知道了,你等一会。” “是。” 吕布看向刁禅,“什么吉时?” 刁禅站起身,“孙严下葬的时辰。”他对吕布说道:“奉先,我出去一下。” “孙严下葬?”吕布站了起来,“我也去。” 丝布从吕布身上滑落。 “不用。”刁禅拿起床上的丝布,将吕布身体盖住,“有我就够了,你等会不是还要参加朝会吗?” “朝会?”吕布一愣,然后焦急地找着自己的衣服,“差点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在床上翻找着,“我衣服呢?” “现在估计是卯时了,勉强赶得上,至于你的衣服。”刁禅手指床脚下几乎被撕成布条的衣服说道:“怕是不能穿了。” 他说到这,走向柜子,从中拿出一件衣服扔到吕布面前,“不如先穿我的。” 吕布看了看面前的男装,对刁禅说道:“我一个女子怎可穿男子的衣服,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让人耻笑?” “那没办法。”刁禅耸了耸肩,“我这里没有你的衣服。” 吕布看着床上的衣服,难以抉择。 刁禅笑了笑,“要不然你在这等一会,我去让人将衣服给你送来。” 吕布连忙点头。 刁禅起身走出房门。 门外侍卫见刁禅出来,恭敬道:“大人。”她低下头,将手中纯白色粗布丧服高举过头。 刁禅接过丧服,“你去将奉先衣服取来。” “主母的衣服?”侍卫往房中看去。 刁禅咳嗦一声。 侍卫连忙低下头,“是,属下这就去。”她向院外跑去。 刁禅对房间内喊了一声,“奉先,我已经让人去拿你的衣服了,我走了。” 没等房内吕布回话,刁禅将丧服穿上,向停放孙严尸首的前厅走去。 到达前厅,数十名侍卫身披丧服在前厅中窃窃私语。 “你们说孙家女娃能成为主母的义女吗?” “我觉得不会,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这女娃在她姐灵前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如此忠义,以后必定是个人物。” 侍卫们赞同地点了点头。 刁禅到后,侍卫们立马不说话了。 她们退到一旁,跪倒在地,“大人。” 刁禅点头,径直走到孙严的尸体前。 只见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身披丧服跪在孙严的尸体旁,她低着头。 少女腿边放着两颗首级,正是李二与王越的首级。 侍卫首领就站在少女的旁边,见刁禅到来,她躬身行礼道:“大人。” 身披丧服的孩子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刁禅。 刁禅对侍卫首领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孙严的尸体,郑重行了一礼,“孙侍卫忠义,禅铭记于心,汝且安心,汝妹,吾养之。” 侍卫们跪地,“大人仁义。” 少女对刁禅叩首,她久久没有抬头。 侍卫首领指着少女对刁禅说道:“此人便是孙严之妹,孙绮玲。” “孙绮玲?” 刁禅看孙绮玲的身高足有一米七左右,说是十八岁,他还有可能相信。 可要说,这是十岁,刁禅实在是无法相信。 刁禅对侍卫首领说道:“不是说孙严的妹妹只有十岁吗?” “她的确只有十岁。”侍卫首领拱手,“属下不敢欺瞒大人。” 刁禅看向孙绮玲,“抬起头来。” 孙绮玲缓缓将头抬起。 刁禅看了看孙绮玲的样貌。 孙绮玲的样貌与孙严普通的样貌不同,她的样貌格外秀气,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弯如柳叶般的细眉,右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 可惜的是她的双唇有些干裂,破坏了这秀气的美感。 刁禅对孙绮玲说道:“你就是孙严的妹妹?” 孙绮玲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孙严便是家姐。” 她再度向刁禅叩首,“感谢大人替家姐报仇,日后如有差遣,绮玲万死不辞。” 第108章 送葬 “不必谢我。”刁禅看向孙严惨白的面容,“你姐也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 他转头看向孙绮玲,突然问道:“你恨我吗?” 侍卫首领一愣,她没想到刁禅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孙绮玲没有说话,她低下头,默不作声。 刁禅就静静看着她。 侍卫首领暗暗踢了孙绮玲一脚,示意她快些回答。 良久过后,孙绮玲平淡说道:“恨过。” “胡说什么!” 侍卫首领暴起,一脚踹向孙绮玲。 侍卫首领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到孙绮玲手臂上。 出人意料的是孙绮玲竟然纹丝未动。 侍卫首领见踹不动孙绮玲,她四处看了看,找到一根丧幡,她将丧幡卷起,指着孙绮玲呵道:“竟敢在你姐灵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今天我就替你姐好好教训你。” 她挥起丧幡抽向孙绮玲后背。 “啪!” 丧幡狠狠抽中孙绮玲后背。 孙绮玲毫无反应,她就静静跪在刁禅面前。 侍卫首领举起丧幡,想要继续打。 刁禅出声,“行了。” 侍卫首领连忙跪下,“大人,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还望大人宽恕。”她向刁禅叩首。 “放心,我不会责罚她的。”刁禅对侍卫首领说道:“孙严是为我而死,她恨我实属正常。” 刁禅走到孙绮玲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孙绮玲的肩膀,“失去孙严,我也很痛心,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 侍卫首领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孙绮玲。 孙绮玲突然开口道:“当我得知家姐殉职之时,我确实对大人心怀恨意,可是后来不恨了。” 刁禅看向孙绮玲。 孙绮玲继续说道:“因为这是家姐的选择,她以身保主,实乃荣耀,我不该对大人心怀恨意。” 她向刁禅叩首,“我有一个请求,求大人成全。” “有何请求?” “我想继承家姐遗志。”孙绮玲抬起头,“继续保护大人。” 侍卫首领听到这,欣慰笑着,她看向孙严的尸首,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竟晃了神。 刁禅对孙绮玲摇了遥头。 孙绮玲目光变得暗淡,本来绷直的身体瘫软下来。 刁禅将手搭在孙绮玲的头顶上,“侍卫不适合你,你以后是要成为将军的。” 他松开手,对侍卫们喊道:“启程,送行孙严。” “诺!” 孙绮玲愣在原地。 八名壮硕女子从侍卫中走了出来。 她们将孙严尸体小心翼翼抬进棺材中,又将两颗首级系于棺材两侧。 有几名侍卫举起手中的招魂幡站到棺材前面。 一名头花发白的妇人站出来唱了篇悼文。 具体主要是夸赞孙严的功绩,比如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斩了某某。 当然最后是她忠勇护主的事迹。 老妇人唱完悼文后,大喊一声,“起!” 八名壮妇吆喝着抬起厚重棺材。 手拿招魂幡的侍卫向厅外走去。 八名壮妇抬着棺材紧随其后,老妇人站在棺材右侧,棺材每前进几步,她便神神叨叨地唱着一些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 刁禅跟在棺材后面,也走了出去。 就在刁禅出了厅堂后,还在厅堂中的侍卫脸上的悲伤消失不见,纷纷向孙绮玲祝贺。 “恭喜。” 孙绮玲不明所以,自己姐姐死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侍卫们也没解释,道完喜后便走出厅堂,跟着刁禅向外走去。 众人走后,侍卫首领走上前,拍了拍孙绮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本以为只是主母随便说说,也就没告诉你。” 她看向厅外,“主母曾经说过,要收你当义女,依大人刚刚说的话看来,这事有可能就定了。” 言罢,侍卫首领向外走去,她头也不回的说道:“以后多给你姐上上香,若不是她,你就没有这样的前程。” 孙绮玲没有说话,她朝着侍卫首领叩首,随后站起身准备跟上送葬的队伍。 兴许她跪的时间有些长,孙绮玲刚站起来的时候,直接摔到地上,缓了半天,才颤颤巍巍地重新站起来。 她拖着一双酥麻的腿,向刁禅等人追去。 送葬的队伍出了相国府后,在唱悼文的老妇人带领下向长安城东城门走去。 长安城不同以往那般冷清。 如今的长安城几乎每家每户的房门上都挂着红灯笼,没有红灯笼的贫苦人家干脆挂着一块红布。 百姓们在用这个办法来庆贺祸国殃民的董卓终于死了。 刁禅等人行走在长安街道上。 几名孩童手拿着拨浪鼓,蹦蹦跳跳从送葬队伍旁边经过,她们嘴里唱着,不知是何人编写,咒骂董卓的童谣。 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向长安城外走去,沿途百姓见此,纷纷议论。 有人猜测这是替董卓哭丧的队伍。 也有人猜测,这是朝中大官死了。 送葬这一路并非顺风顺水,就在刁禅等人即将出城的时候。 一名老妇人挡住刁禅等人的路,她大声指责刁禅等人,“众人皆为董贼喜,为何尔等悲?” 她还建议刁禅等人将棺材抬回去,等过了这喜庆日子再说。 刁禅又怎么会答应,他没管胡搅蛮缠的老妇人,直接向城外走去。 送葬队伍走出长安城。 长安城外,无数难民扎堆聚在长安城下。 刁禅放眼望去,城外地面皆光秃秃一片,除了人,连一根杂草也没有。 有几个难民见刁禅等人出来,纷纷围了上来。 “大人,要家仆吗?”一名枯瘦女子拉着一名黑漆漆的小孩来到送葬队伍前跪下,“我女儿十一岁,能吃苦,求你们赏口饭吃。” 女子对着小孩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身上黑漆漆的布条仔细的擦了擦,“她模样也不错,只要一斤粟米。” 这女子还未说完,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自告奋勇般冲到侍卫们面前。 她将上衣脱下,拍了拍手臂上的肌肉,“大人,买我,你看我多壮,我还不要钱,吃得还少,一天一顿就行。” 这两人给其余难民做了榜样,无数难民涌向送葬队伍。 难民们对着送葬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伸出了手。 “大人,买我。” “大人,可伶可伶我们。” “大人,赏口饭吃。” 第109章 暴民 难民将送葬队伍团团围住。 侍卫首领呵道:“保护大人!” 她抽出腰间长刀挡在刁禅的身前。 侍卫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招魂幡,抽出长刀,列成阵形。护在刁禅身旁,不让难民接近。 抬棺队伍没了侍卫们的护持,开始变得混乱。 装着孙严尸首的棺材在难民的推搡下如同狂风巨浪中的小舟,摇摇欲坠。 八名抬棺的壮妇被挤得摇摇晃晃,近乎要倒。 棺材旁唱悼文的老妇人连忙大喊:“不能让棺材落地,不能让棺材落地啊。” 老妇人被一名难民撞倒,她趴在地上,灰头土脸地喊道:“棺材落地,必有大祸。” 八名抬棺的壮妇听到老妇人的话,她们吆喝了一声,稳住身体。 刁禅招呼着抬棺的壮妇到自己身侧。 长安城守将在城墙上看到刁禅等人被围,连忙带领数千人前来维持秩序。 守城的士兵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们轻则拳打脚踢,重则直接提枪就刺。 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 孩子的哭喊声,妇人的咒骂声,惨叫声,士兵们的呵骂声汇聚到一起。 刁禅等人被难民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有些心怀不轨的难民趁乱冲击刁禅等人阵形。 这些难民应该不再是难民,而是暴民。 侍卫们起初并不想伤人,只是用刀背将围拢过来的暴民驱散。 可是,这些心怀不轨的暴民们可不会领她们的好意。 她们冲上前,撞开侍卫的防线。 这些暴民人数众多,还夹带着一些无辜难民。 暴民用身体撞开前队侍卫组成的防线。 前队侍卫直接被暴民冲散。 不断有侍卫在暴民中叫喊着:“大人!” 没了前方侍卫们的阻挡,暴民们即将涌到刁禅面前。 八名抬棺的壮妇见此,掉转身体,用棺材挡住这些暴民。 “不要乱。”刁禅大喝:“都不要乱!后队变前队,撤向长安城门。” 由于周围声音太过嘈杂,前队侍卫们听不到刁禅的喊话,也看不到刁禅身影,她们也就不再抱有心慈手软的想法。 这些侍卫直接挥刀就砍,四处寻找着刁禅等人的身影。 刁禅见被冲散的侍卫无人回应,他看了看四周,最后爬到棺材上。 他站在棺材上,大声喊道:“所有人向我聚拢!撤往长安城门,胆敢阻拦者,杀!” 被冲散的前队侍卫见到刁禅,心中大定,她们自发喊道:“大人有令!撤回城门!阻拦者,杀!” 前队侍卫们向站在棺材上的刁禅靠拢。 “大人。”队伍后方的孙绮玲大喊:“小心。” 刁禅还没反应过来。 有一双乌黑的手,扯着他的脚腕向暴民中拽。 刁禅重心不稳,狠狠摔到棺材板上。 为了不被拖进暴民堆中,刁禅死死抓住棺材板的缝隙。 他一个男子若是被拖进暴民中,后果不难想象。 刁禅感觉又有几只手抓住他的脚腕,不断在拉扯。 八名抬棺壮妇涨红着脸,努力地不让棺材翻倒。 就在刁禅快撑不住的时候。 孙绮玲抢过后方侍卫手中的长刀,向刁禅冲了过来。 她单手撑棺,从棺材上跳了过去。 跳过棺材后,孙绮玲挥刀向抓住刁禅脚腕的手臂砍去。 刀光一闪,抓住刁禅脚腕的手臂皆被孙绮玲砍断。 刁禅赶紧将脚缩回,他看了看脚腕,几只断手还在死死抓着他。 侍卫首领跑上前,将刁禅从棺材上拖了下来,“大人,你没事?” 刁禅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对在暴民中厮杀的孙绮玲喊道:“不要恋战,撤回长安城!” 孙绮玲挥刀砍死一名打算抱住她的暴民,对刁禅喊道:“我在此地断后,大人先走!” 就在此时。 八名壮妇中有一人被难民用石头砸中头部,她身体直愣愣向后倒去。 厚重的棺材一角重重压在倒地壮妇的身上。 刁禅都能听到骨头被折裂的声音。 侍卫首领当机立断,拉着刁禅向城门处后撤。 抬棺的人少了一个,还有无数暴民撞击,抬棺的七人再也撑不住了,她们脸都涨成猪肝色,大汗淋漓。 刁禅对七人喊道:“弃棺!弃棺!” 七人听到刁禅命令,将棺材放下,然后跑到被棺材压住的壮妇身边,几人合力抬起棺材一角,将被压的壮妇拖了出来,放到一人背上,向长安城门口跑去。 七人跑到刁禅旁边,侍卫首领对七人说道:“你们带大人快撤。” 刁禅看向侍卫首领,“你去哪?” “我去帮绮玲。”侍卫首领提刀,向孙绮玲冲去。 七名壮妇也不废话,抬着刁禅向城门跑去。 她们四人冲在前面,用强壮的身体撞开一条路。 两人架着刁禅,一人背着一名壮妇。 其余侍卫护在侧翼。 刁禅看向身后的孙绮玲与侍卫首领。 她们两人背靠背持刀守在棺材旁。 棺材附近躺着数十名暴民与侍卫的尸首。 孙绮玲与侍卫首领身上穿着的白色丧服已被染成红色。 侍卫首领右眼高高肿起,血液不断从她的眼皮渗出。 她的脚下有一块染血的石子。 暴民中走出一人,此人穿着一身破旧衣裳。 这人脸色不同其余暴民那样蜡黄,反而油光满面,一身腱子肉。 明明是一名女子,却有男人一般的胡须。 她的身侧跟着几名和她一样油光满面的妇人。 这人推开怯懦后退的暴民,挥舞手中刁禅侍卫佩戴的长刀,刀指孙绮玲对暴民喊话。 她一张嘴露出一口黄澄澄的牙齿。 她大声喊道:“姐妹们!大汉朝廷既然不施粮,也不关心我们这些穷苦人的死活,我们就自己取,先杀了这两人,然后攻破长安,大把的粮食,俊俏的男人在等着我们。” 她想起之前在人群中看到的刁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姐妹们!跟着我张威,杀啊!” 这人一马当先,向孙绮玲冲去。 与她一样油光满面的妇人紧随其后。 她的这些话调动了暴民压抑许久的情绪。 暴民看了看彼此,然后喊道:“她们只有两个人,怕什么。杀啊!” 暴民们不在后退,她们赤手空拳向孙绮玲两人冲去。 张威冲至孙绮玲身前,提刀向孙绮玲砍去。 孙绮玲丝毫不慌,她一脚踹向张威小腹。 可张威小腹有着厚厚的脂肪,孙绮玲这一脚对她的伤害微乎其微。 两人还未正式交手,孙绮玲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第110章 诛首 张威向孙绮玲砍去。 孙绮玲战场经验不足,一击不中下一时间手足无措。 侍卫首领见状,将孙绮玲拉到身后避开张威的刀,然后挥刀砍向张威的腰部。 张威躲避不及,腰部狠狠中了一刀。 血红色肠子从张威腰部伤口处流出。 这时张威同伴们赶了过来,她们手中没有刀,不过人人皆拿着一块石头,凶猛地向孙绮玲两人砸去。 侍卫首领一时没注意,被一人狠狠砸中额头。 侍卫首领低下头,鲜血从她的额头不断滴到地上。 她拄着刀,单膝跪地。 孙绮玲见状,双手拽住棺材板,使尽浑身力气,将钉死的棺材板扯了出来,她挥舞着棺材板,逼退张威等人。 张威与同伴被逼,向后退了几步。 这个张威也是凶狠之人,退开孙绮玲攻击范围后,她将肠子塞回肚子中,从一名暴民身上扯下布条,围着伤口包了一圈,然后眼神凶猛地看向侍卫首领。 孙绮玲挥舞着手中的棺材板,对跪在地上的侍卫首领说道:“洪婶,没事。” 侍卫首领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她伸出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她父的!这两人还她父的挺凶。”张威呵骂一声,然后对所有暴民喊道:“给我拿石头砸死她们!” 张威喊完,暴民纷纷举起石头向孙绮玲两人扔了过去。 孙绮玲以棺材板为盾,将她与侍卫首领护在后面。 无数石子向孙绮玲两人飞来。 还好棺材板比较厚重,将这些石子挡了下来。 张威见石子砸不到孙绮玲两人,她对身侧健壮暴民使了眼色。 健壮暴民对着张威点了点头。 张威举起刀向孙绮玲两人冲去。 健壮暴民跟着冲了上去。 其余暴民见此,纷纷停下扔石头的动作。 直到张威等人冲到孙绮玲五步开外,孙绮玲才发觉过来,她对侍卫首领说道:“洪姨,敌人冲过来了。” 侍卫首领抬头将手中长刀递给孙绮玲,她没有说话,只是对孙绮玲点了点头。 孙绮玲接过刀,单手撑住棺材板,稚嫩的脸上布满凶狠,“我们和她们拼了。” 张威刚冲至棺材板面前,孙绮玲直接将棺材板推倒。 张威与手下暴民身体向后退去,躲开厚重的棺材板。 “咚——!” 厚重的棺材板砸到地上,溅起无数灰尘。 灰尘形成滚滚浓烟,遮挡住孙绮玲两人的身形。 张威眯着眼,向灰尘中看去。 灰尘中哪还有孙绮玲两人的身影。 她忽然听到右方传来动静,连忙向右方看去。 只见侍卫首领骑在一名暴民身上挥起拳头,狠狠打向暴民的头部。 还有一人呢? 没见到能将数百斤棺材板当武器的女娃,张威心中升起强烈的警惕感。 “张姐!”一名暴民大喊:“小心!” 张威刚听到暴民提醒时,便听到左侧传来利器的呼啸声。 她张威能夺下刁禅侍卫手中的刀,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多年争抢食物的经验告诉她,左边有人在砍她。 不过若是认为张威会躲,那就大错特错了。 能在难民中吃饱饭,靠的不是头脑,当然也不是靠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庄稼把式。 靠的只有一个字“狠”! 若是不狠,她张威早死了。 人要是饿极了,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 若是不狠,她张威骨头估计都熬成汤了。 张威没躲,而是避开要害,她打算与偷袭她的人以伤换伤。 孙绮玲虽然空有一股武力,但是论狠劲,她比不过张威这样毫无名气的小角色。 她退让了,收刀,打算再找机会。 这一退让正中张威下怀。 张威趁孙绮玲收刀,力有不逮之际,用尽浑身力气挥刀向孙绮玲头颅劈去。 孙绮玲虽狠劲不如张威,但是她经过孙严等人的系统化学习。 她连忙下蹲躲开。 下蹲这个姿势很重要,关键时刻能救命。 张威手中刀从孙绮玲头顶滑了过去,将孙绮玲头上戴的丧帽砍飞。 丧帽顺着刀劈砍的方向飞了出去。 没了丧帽的束缚,孙绮玲本来束好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垂落。 张威挥刀时太用力,一时间竟然来不及收力。 她被挥刀的力道带动旋转了一下。 张威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这轻微的旋转,将她的后背暴露在孙绮玲面前。 孙绮玲伸腿踢向张威右腿的腘窝。 腘窝是什么? 就是人膝盖后面的凹陷处。 平常人站直后,就算被轻轻碰一下都会不自觉向前跪去。 更何况孙绮玲是用脚踢。 这一脚狠狠踢中张威右腿腘窝。 只听一声骨头被折断的声音响起。 张威右腿的小腿骨从张威右腿膝盖处捅出。 人在剧烈疼痛下,会快速分泌肾上腺素,能让人短暂感觉不到痛楚。 张威就是如此,她只感觉大腿以下没了知觉,双腿不由自主向前跪倒。 她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孙绮玲提刀上前,左手拽住张威杂乱的头发,往后一拉,右手持刀放到张威脖子处。 她重重地将刀一划。 孙绮玲的动作就如屠夫杀鸡一般。 血液如同爆开的水管一般,从张威脖子处喷射而出。 孙绮玲虽年纪小,可她耳濡目染下,深知威慑敌人,破敌气势的重要性。 她用刀将张威的脖子割断。 孙绮玲左手持张威头颅,将头颅高高举起。 张威无头的身体向前倒去,重重砸到地上。 孙绮玲右手持血刀,左手持张威头颅,如修罗一般,阴森恐怖。 原先打算上前支援张威的暴民,此时竟无人敢上前一步。 孙绮玲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首恶以诛!尔等速速投降,可保尔等不死。” 正在殴打暴民的侍卫首领听见孙绮玲的声音,欣喜地看向孙绮玲,她也大喊:“首恶以诛!尔等速速投降,可保尔等不死。” 暴民们相互看了看,她们短暂的勇气被这一幕吓得没了,她们纷纷跪倒,“我们降了!” 长安城外出现犹如神话般的一幕。 数千人向两个人投降。 其中一个还只是一个长得早熟,年纪却仅有十岁的孩童。 这堪称神话的一幕真真实实出现在刁禅眼前。 刁禅一脸兴奋,没了孙侍卫,没想到上天给他送来一个孙将军。 这孩子,名将之材。 这时长安城守将带兵赶到刁禅面前,守将单膝跪地,“末将救援来迟,请大人恕罪!” 刁禅示意身侧壮妇将自己放开。 壮妇放开刁禅,立于刁禅身后。 刁禅走到长安城守将面前,伸手打了守将一巴掌。 守将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 刁禅对守将说道:“长安城外出现大批暴民,为何不上报?” “属下知错。”守将低下头,“请大人责罚。” “责罚?”刁禅指着地上侍卫们和难民的尸体,“你让我怎么责罚。” “属下愿领军棍。” “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刁禅怒不可遏,“你知道此番我手下侍卫死了多少人,还有,若是这些暴民进攻长安,你担待得起吗?” 第111章 不足为虑 刁禅大喊:“来人!” 他身后壮妇上前一步,“在!” 刁禅手指守将,“把她给我绑了!” 守将带来数千人马中包含着她的心腹。 见刁禅要绑守将。 这些守将的心腹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刁禅环视一圈站出来的人,对壮妇说道:“若遇抵抗者,格杀无论!” “诺!” 壮妇领命向守将走去。 守将心腹刚迈出一步,守将对她们摆了摆手。 这些心腹便不再动了。 壮妇上前将守将按在地上。 刁禅对壮妇挥了挥手,“砍了!” “砍我?” 守将心凉了半截,在她看来刁禅只是会略加惩戒,而不会直接要她性命。 毕竟她手下的人都在这里看着。 壮妇中走出一人,捡起地上的长刀,立于守将右侧。 抬刀。 壮妇吆喝一声,双手持刀,挥下。 “刀下留人!”守将连忙喊道:“大人,我有话说!” 壮妇停下挥刀的动作,看向刁禅。 刁禅抬了抬手。 持刀壮妇将刀抬起。 刁禅看向守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为何杀我?”守将大喊:“我虽救援来迟,致使难民惊扰到大人,虽有罪,但罪不至死啊!还望大人看在我跟吕将军征战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命。” “罪不至死?”刁禅呵道:“我问你,长安城外有大批难民围于城门,为何你不上报。” 他指着向孙绮玲跪下的难民们,对守将说道:“就因为你不上报朝廷,导致朝廷无法妥善安置难民,引发难民暴动,光凭这一点,我就当斩你,治你失职之罪,以儆效尤!” “大人,我冤啊!”守将说道:“敢问大人可知难民从何而来?” 刁禅一愣,这他还真不清楚,不过无论难民是何处而来,都不是守将推脱责任的借口。 守将没等刁禅开口,她看向刁禅,“这些难民都是洛阳民众,董相,不,董贼迁都之时,将这些人一同迁来长安,因难民人数众多,无法全部定居长安城中,董贼就安排这些难民先居于长安城外,待以后再行安排,可是自董贼死后,这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那你可知难民为何暴动?” “难民暴动的具体原因,属下不知。”守将语气一顿,“不过属下有一个猜测,不知该不该说。” “说!” 守将伏下头,“难民暴动,恐与大人有关。” “和我有关?”刁禅蹙眉,“和我有什么关系。” 守将战战兢兢,“大人此前可有下达封城之策?” 刁禅点了点头。 “属下认为就是因大人封城之策,才会引发如今的暴动。” 刁禅都被气笑了,这绕来绕去,责任居然到了自己的头上? 守将看出刁禅面色有些不悦,她赶紧说道:“董贼未死前,时常派人到城外发粮,虽谈不上让难民吃饱,可至少不会让这些难民饿死,可是大人下达封城命令后,无人派粮,她们便汇聚于长安城下。” 这么一说,这事还真与自己有关。 不过若是真如守将所说,长安人口有数十万。 洛阳作为首都自然也不遑多让,刁禅下达封城命令足足有一个多月,这些难民没了粮食,是怎么熬过来的? 数十万人! 这一点,引起了刁禅的怀疑,他呵斥守将,“胡说!你明显在推卸责任,倘若真如你所说,那些难民没有粮草,是如何熬过去的。” “属下不敢欺瞒大人。”守将大声道:“这些难民吃光了长安境内所有能吃的东西,还饿死了许多人。” 刁禅心中升起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他声音颤抖地说道:“光长安境内恐怕还不够,别说数十万难民,就是数十万蝗虫,只要半个月,长安城境内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吃光。” “大人。”守将抬头,注视着刁禅,“你有看见难民中有老人吗?” 刁禅心里咯噔一下,可怕的想法好像成真了。 “大人,你有看见饿死之人的尸体吗?” 刁禅后退几步,守将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守将低下头,“如今长安城外,难民只是少数,还有许多难民分布在长安境内,属下猜测,不足数日,还有大批难民会前来长安。” 刁禅环视一圈四周难民,突然觉得她们很可怕。 在他心里,这些难民就如同妖魔一般。 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他造成的。 刁禅痛恨自己为何未早些发现,导致酿成如此惨剧。 “如此重要之事。”刁禅手指着守将,大声呐喊:“你为何不往上报!” 守将低声说道:“大人,我有上报朝廷。” “胡说!”刁禅上前,一脚踹向守将脑袋,“若你有上报,我为何没听说此事!” 守将被刁禅这一脚踹懵了,她晃了晃脑袋,吐出一口血痰,然后对刁禅说道:“大人,我真有上报,只不过被拦了下来。” “被何人所拦!”刁禅怒不可遏,他心中的愤怒都快压抑不住,低吼道:“谁人敢拦?” 守将被吓了个激灵,连忙说道:“中郎将,李肃,她跟我说,近日大喜,不宜将此事上报,些许难民,不足为虑,何必让主母烦忧,如有难民冲关,杀了便是。” “好!好一句不足为虑!”刁禅咬着牙,他对守将冷声道:“可敢与李肃当众对峙?” 守将犹豫了,毕竟李肃是主母同乡,主母很器重这个李肃,“属下。” 刁禅眼神充满杀气地瞥向守将。 守将连忙说道:“属下敢!” “好!若真如你所说一致,你不仅无过,还能官升三级。”刁禅捏起拳头,“你若说谎,我不仅斩你一人,我还要灭你三族!” “属下不敢欺瞒。”守将低头,“我可与李将军当众对峙。” 刁禅怒气冲冲地点了点头,他指着守将对壮妇说道:“把她带上,跟我走。” 壮妇齐声:“诺!” 刁禅对身边仅剩的侍卫说道:“你们在此地帮助绮玲收拢难民。”他看向守将,“兵符呢?” 守将愣了一下,“大人,你说什么?” “兵符!”刁禅一脚踹向守将。 守将踉跄倒地,她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掏出怀中的兵符,双手捧着兵符对刁禅说道:“大人,兵符在此。” 第112章 李肃在哪 刁禅拿过守将手中的兵符,扔给侍卫,“告诉孙绮玲,长安城守军,任她调遣,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将长安城外围难民全聚到一起,胆敢阻拦者,杀!违抗军令者,杀!难民中若发生暴动,杀!” 他指着一名侍卫说道:“去军营找曹性,让她准备五万人的饭食,运到这来,粮草若是不够,就去仓库中取。” 侍卫抱拳,“诺!”她向长安城内跑去。 接过兵符的侍卫刚要走,刁禅叫住了她,“让绮玲找出难民中所有身体健壮肥硕的人,油光满面的人,把这些人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还有孙严的尸首先葬在落棺的地方,让人守着,别让难民刨出来。” 手持兵符的侍卫不明白刁禅为何会下达这个荒唐的命令,不过她也没有多问,“诺!” 刁禅对她点了点头,声音冰冷地说道:“去。” 他虽然认为这一道命令下达,会有可能杀错人。 不过他丝毫不在意。 当然他也知道,不只有这些吃得脑满肠肥的难民,几乎所有活下来的难民或多或少都触碰过这条做人的底线。 但是刁禅不可能将这些难民全部杀光,他只好挑一些吃得多的人来杀。 手持兵符的侍卫离去。 刁禅对壮妇说道:“跟我走!” 李肃啊李肃,希望你,刁禅目光闪过寒芒,不要让我难做。 守军让开一条道路。 刁禅等人向长安城走去。 走到一半,刁禅看着周围对他行注目礼的守军呵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收拢难民!” 守军反应过来,连忙向四周跑去。 刁禅对四散的守军吼道:“不要乱杀人,要是让我知道乱杀难民,我要你们的脑袋!” “是!” 刁禅进长安城后,返回相国府,点齐人马,带领数十名女兵奔向李肃宅院。 到达李肃宅院门口。 李肃宅院紧闭,刁禅让女兵上前敲门。 一名女兵上前用刀柄狠狠拍打着大门,“开门,快开门!” 没过多久,院内响起苍老的女声,“来了!敲什么敲。” 一名老妇人将门打开一点,她从门缝中仔细打量一番女兵,“你有何事?” 女兵将门踢开。 门后的老妇人被撞倒在地。 老妇人痛嚎,她对院中的人喊道:“来人,快来人,有人闹事!快来人啊!” 她手指着女兵,“你知道这是谁人府邸,竟敢来此地闹事!” 言罢,数十名手持兵刃的家丁冲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女兵。 女兵退出院门。 老妇人指着院门大喊,“给我抓住她!” 家丁向院门冲去,冲至院门后,又退了回来,她们警惕地看向院门。 老妇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叫喊着:“你们回来干什么,快去追啊,再不追,人跑没了。” 家丁中一人说道:“李大娘,外面!” 她话还未说完。 一帮身披甲胄,手持盾牌刀刃的女兵冲进院子,她们迅速列成一列。 手持盾牌的女兵刚站成一列。 又有一帮女兵手持弓箭冲进院子。 她们站到手持盾牌女兵的身后。 手持盾牌的女兵下蹲。 “咚——!” 盾牌齐声砸向地面,露出后排持弓箭的女兵。 手持弓箭的女兵,张弓搭箭,瞄准家丁。 家丁中一名中年妇人对身旁一名面上有红斑的家丁小声说道:“你从后院溜出去,找主母。” 红斑家丁点了点头,向院后跑去。 随后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她对女兵拱手道:“我乃外院管事,李初,诸位是何人手下的将士,可有领头之人出来一叙,我家主母乃是当朝中郎将李肃,与诸位将士乃是同僚。” 中间的女兵上前,让开一条道路,刁禅走了出来,“李肃呢?” 他压着心中的怒火,“让她出来见我!” 李初瞥了一眼刁禅,虽被刁禅的容貌惊艳,不过心中思考更多的是,这男子是何人? 难不成是自家主母时常提起的,吕将军的丈夫? 她不动声色,拱手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是吕将军丈夫,如此大的阵仗,不知所为何事?” 刁禅冷漠地看向李初,“没听到我说话吗?我问你,李肃呢?” 李初眉头一皱,“不知找我家主母何事?” 刁禅挥手,手持弓箭的女兵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十几支箭支向李初与一众家丁脚下射去。 李初与一众家丁连退两步。 “笃笃笃——!” 箭矢插到她们脚边。 家丁们看了看脚边箭矢,怒气冲冲提起手中兵刃就要冲上去。 手持弓箭的女兵再度将箭矢搭上。 李初伸手挡住了家丁,她看向刁禅,“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和我废话!”刁禅说道:“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让李肃出来见我,要么我亲自去找!” 他抬起手,身后持弓箭女兵将弓拉满,蓄势待发,“选。” 李初脸色一阵变幻,最后无奈道:“我家主母不在府中。” “那她人呢?” 李初说道:“我家主母今日去参加朝会,还未回来,不如阁下留个住处,我家主母归来后,自会登门拜访。” “不用!”刁禅说道:“我就在这等她回来。” 大汉皇宫。 李肃跟着吕布向宫外走去。 吕布想起昨夜的良辰美景,笑出了声。 李肃调笑道:“主母面若桃花,昨日可曾有喜事啊?” 吕布回过神,咳嗽一声,“咳咳,没有,李肃你勿要多想。” 她转头看向李肃,“你知不知道婚礼的流程?” 李肃说道:“为何询问婚礼流程?莫非主母要娶妾室?” 她摇了摇头,“不可,万万不可啊!主夫刁禅乃良配,智计无双,不可另娶他人,凉了主夫的心啊。” 她拱手道:“请主母三思。” “李肃,你误会了。”吕布摆了摆手,“我要娶的人是蝉儿。” 李肃困惑,“娶主夫?” 吕布看向天空,“昨夜蝉儿与我说,想要和我举办一次婚礼。” “此乃好事啊!”李肃笑着,“这得办得隆重些。” 吕布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她看向天空,憧憬道:“婵儿到时候一定很好看。” 第113章 该当何罪 吕布与李肃一边交谈着婚礼该筹办的事宜,一边向皇宫外走去。 这一路,基本上是吕布在说,而李肃只是偶尔插两句话,让吕布的话题可以继续下去。 李肃对吕布说道:“等主母大婚之日,我到时一定送一份大礼。” “哈哈哈!”吕布笑着拍了拍李肃的肩膀,“你我乃同乡,不必如此,到时多喝几杯就行。”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走到了皇宫门口。 一名脸上红斑,身穿李肃家丁服饰的女人正在皇宫门外来回踱步。 这女人见到李肃与吕布两人向宫外而来时,立马向李肃冲去。 皇宫门口,镇守宫门的女兵抽出刀,挡住了宫门。 其中一名女兵对红斑家丁呵斥道:“都告诉你了,在外面等着,闲杂人等,不准进宫,不要让我们为难。” 红斑家丁指着向皇宫外走来的李肃,对女兵说道:“那是我家主母,我找她有急事。” 女兵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凭什么信你?” 就在红斑家丁与女兵争吵时。 李肃与吕布走到皇宫大门。 吕布见镇守皇宫大门的女兵与别人起了争执,她开口呵道:“发生何事,为何吵吵嚷嚷?” 女兵听到吕布的声音,连忙回头,躬身行礼,“将军!”她手指红斑家仆,“这人。” 她话还未说完。 吕布身旁的李肃看到红斑家仆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红斑家仆见到李肃,她跪在李肃身前,语气有些慌张道:“主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吕布手指着红斑家仆对李肃说道:“她是?” “这是我家中仆人。”李肃阴沉着脸对红斑家仆呵斥,“莫要慌张,发生了什么事?” 红斑家仆咽了咽口水,然后一口气将李肃府上发生的一切告诉李肃。 李肃听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看向家仆,“你可知何人带兵围府?” 红斑家仆,伏下头,“奴不知,不过奴看围府的兵娘,身上穿的是军铠,想必是主母的同僚。” “哼!”李肃冷着脸,“我倒要看看谁人敢带兵围我李肃府邸!” 李肃说完,一拂衣袖,向李府而去。 她都忘了吕布还在身边。 红斑家仆见李肃离开,她连忙站起身,跟在李肃身后,向府上走去。 吕布看着两人背影,想了一会。 她也向李肃府上走去。 半个时辰后,李肃到达自家府邸。 只见府邸大门紧闭。 周围一片寂静。 李肃也没有多想,她推开紧闭的大门。 推开门后,只见众多女兵在与自家仆人对持。 李肃上前,大声呵道:“你们是谁人手下!” 女兵没有说话,她们看向院中的刁禅。 李肃顺着女兵的目光看去,赶紧拱手行礼,“大人怎么来了?” 她看向女兵对刁禅说道:“请容我处理完这帮狂徒后,再与大人叙旧。” “狂徒?”刁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能有你李肃狂?” 李肃错愕,“大人,此话是何意?” “我问你。”刁禅的声音冰冷,“前些日子,城门守将可曾和你上报难民一事?” 李肃想了想,“好像确实有此事。” “有就好。”刁禅脸上露出笑容,不过目光却变得冰冷,他挥了挥手,“把人给我带出来!” 壮妇架着守将从女兵中走出,她将守将带到刁禅身旁。 守将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刁禅拽起守将头发,让守将抬起头,他对李肃说道:“你可认识此人?” 李肃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仔细想了想,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她就肯定地对刁禅说道:“认识。” 她看向刁禅,“大人,有话不如直言,何必拐弯抹角?” “有大批难民聚在长安城外。”刁禅手指着守将,“此人和我说过,她之前有将此事上报,可却被你拦了下来,你有做过此事?” 李肃点了点头,“属下的确有做过此事。” “难道是难民让大人心情不悦?”李肃拱手,“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将难民头颅割下,送与大人消气。” 言罢,李肃向府外走去。 刁禅大喝:“站住!” 李肃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刁禅,“大人,还有何事?” 刁禅对李肃挥了挥手,对身边女兵说道:“来人,将她拿下!” “诺!” 女兵持兵器上前。 家仆提起手中兵器挡在李肃身前。 “大人?”李肃看向刁禅,“你这是何意?” 刁禅没有搭理李肃,他对身旁守将说道:“没你事了,你走。” 壮妇放开守将。 守将对刁禅拱手,“多谢大人。” 她瞥了一眼李肃,然后跑了出去。 守将走后,刁禅询问李肃,“李肃,若有人隐瞒重要军情,理应何罪?” 李肃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若是有人隐瞒军情,视军情而定,小则鞭挞五十,大则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倘若事关数十万人生死。”刁禅看向李肃,“是鞭挞五十,还是斩首?” 李肃斩金截铁道:“当斩!并且,暴尸七日。” 刁禅点了点头,“说得好。”他手指李肃,“这个隐瞒军情,致数十万难民于死地的人就是你,李肃!” 听到这,李肃全明白了,刁禅此番是为她隐瞒难民之事,来找她的麻烦。 “大人,我。”李肃刚想说些什么。 刁禅挥手,“勿要多言,今日我便斩你。” 他手指李肃身边的家仆,“此次,我只抓李肃一人,谁若阻拦,我就杀谁!” 女兵上前踏出一步。 家仆丝毫不惧,她们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提刀警惕的看着全副武装的女兵。 两方都不肯退让,战斗即将爆发。 就在这时,吕布走了进来,当见到剑拔弩张的双方时,她疑惑道:“你们在干什么?” 李肃听到吕布的声音后,向吕布看去,她喊道:“主母,大人要杀我!” 吕布走到两方中间,她看着刁禅,“婵儿,你为何要杀李肃?” 刁禅手指李肃,冷声道:“此人隐瞒重要军情,其罪当诛!” 吕布瞥了李肃一眼,她对刁禅说道:“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刁禅冷笑,“能有什么误会?今日我非斩她不可!” 他对女兵挥手,“上!给我抓住她!” 女兵冲向李肃。 吕布大喝,“都别动!” 女兵停下脚步,她们看了看吕布,然后转头看向刁禅。 第114章 李肃误我 吕布叫停女兵后,转头看向刁禅,“蝉儿,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李肃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刁禅对吕布大声呵道:“奉先,你不懂,你先让开,等我斩了此人,在和你说个清楚。” 他对女兵大喊:“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 女兵左右为难。 刁禅踹了身侧几名女兵一脚,“都给我上!” 女兵们这才举起手中武器,向李肃走去。 吕布猛跺一下脚。 她脚下的石板都被跺开裂了。 吕布冷哼一声。 女兵又不敢上前了。 刁禅本来心中就有气,见如此,他抢过一名女兵手中兵刃,“你们既然不上,那我就亲自动手。” 他提刀向李肃冲了过去。 吕布赶紧上前拦住刁禅,她抓住刁禅握武器的手,将刁禅拥入怀中。 她对李肃喊道:“李肃,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让蝉儿非杀你不可?” 李肃一脸无辜,“只是一些关于难民的小事而已,我也不知道大人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小事?”刁禅双眼就好似要喷火一般。 李肃口中的小事,可是让数十万百姓忍饥挨饿,甚至做出一些违背人类底线的事情,虽然这一切是因为刁禅。 刁禅指着李肃破口大骂,“你口中的小事可是数十万条人命,若非我今日机缘巧合下发现此事,你肯定会隐瞒不报。” 他冲着吕布喊道:“让开!” 刁禅想从吕布怀中挣扎出来。 可是吕布的力气又岂能是刁禅能挣脱的。 吕布将刁禅手中兵刃夺了下来,然后扔到地上,她对李肃喊道:“你先走,等蝉儿气消了,你再回来给他赔礼道歉。” 李肃想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她转身向府外走去。 “小人,休走。”刁禅在吕布怀中乱动,“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肃听见刁禅喊骂声,脚步加快了不少,不一会便走出门口,没了踪影。 吕布看向怀中的刁禅,“蝉儿,你冷静一点,此中定有什么误会。” 她将怀中的刁禅紧紧搂住,不让刁禅动弹。 刁禅见李肃走出门,消失踪影后,他双眶顿时微红起来,语气颤抖地和吕布说道:“因我刁禅一人,导致无数难民饿死,甚至出现人吃人的惨剧。” 他身体瘫软在吕布怀中。 吕布蹲下身体,让刁禅靠在她的胸前。 “我有愧,我有愧数十万难民。”从未哭过的刁禅此时竟有些哭腔,“李肃误我,李肃误我啊!她差点让我背负数十万条人命。” 吕布完全没听懂刁禅所说的话,她只是一个劲地拍打着刁禅的后背,希望能让刁禅能好受些。 “没事,没事。”吕布轻轻拍打着刁禅的后背,“一切有我,一切有我。” “不行!”刁禅推开吕布,“今日,我必须杀了她!” 吕布身形不稳,猝不及防下被刁禅推了个踉跄。 刁禅也不看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吕布,捡起地上的兵刃向门外走去。 李肃家丁上前,挡在刁禅身前。 刁禅挥舞手中兵刃,嘴里喊道:“谁拦我,我就杀谁。” 李肃家丁举起手中兵器,向刁禅围了过去。 吕布呵道:“休要伤了禅儿!” 李肃家丁听到吕布的喊话,一时间无人敢靠近刁禅半步。 刁禅乱挥着手中的兵刃,李肃家丁纷纷躲避。 他从李肃家丁中穿过,手提兵刃跑出大门。 众人看向吕布。 “看我干什么?”吕布手指着大门,“快跟上婵儿,千万别伤了蝉儿。” 她想了一会,“李肃的话,保证她不死就行,让婵儿砍几刀泄泄气。” “是!” 女兵连忙向门外跑去。 李肃家丁脸色古怪,相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办。 身为李府管事的李初站了出来,“我们也去,万一主母被砍,我们还能将主母背回来。” 李肃家丁深以为然,她们点了点头,也向大门外跑去。 众人走后,吕布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刁禅出了大门,左右看了看,寻找着李肃的踪影。 正好此时有个小女孩从李肃家门口路过。 刁禅提刀走到小女孩身边,他双眼微红地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连忙怯生生后退几步,“别别杀我。” “小妹妹放心。”刁禅将兵刃往身后缩了缩,然后对小女孩说道:“哥哥只杀坏人,你可曾看见一名穿着黑红色衣袍的妇人,年纪大概四十来岁。” 小女孩点了点头。 刁禅问道:“人在哪?” 小女孩指了指南边的道路。 “多谢!”刁禅提刀往南边道路跑去。 李肃此时低着头,在路上走着,她一脸郁闷,嘴里不断念叨着:“至于如此嘛?”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向长安城最大的酒馆走去。 李肃打算先出去躲几天,等大人气消了再回去。 就在这时,李肃周围的百姓,一脸吃惊地看向李肃身后,不时发出惊呼声。 李肃听到惊呼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她见百姓都吃惊地看向自己的身后。 李肃被勾起了好奇心,她转身向身后望去。 这一望,吓得她差点跳了起来。 只见刁禅手提着刀,横冲直撞向自己跑来,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了她一般。 “爷的!” 李肃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然后跑了起来。 后面横冲直撞的刁禅见李肃要溜,连忙呵道:“你给我站住!” 见刁禅如此,李肃又怎么敢停下,她跑得更快了,“大人,你听我解释,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不听!”刁禅将刀扔向李肃,“今天,有你没我!” 刀擦着李肃脸颊而过,扎入李肃身前的地面中。 李肃被吓得冷汗直冒,她跑到扎入地面的刀旁,拔出刀,然后用力扔了出去,然后对身后的刁禅喊道:“大人,这种危险的东西,不能瞎玩。” 她继续跑着。 刁禅听到李肃的话,他更加生气了,拿起百姓手中的东西向李肃扔了过去。 枣,扔! 扁担,扔! 菜,扔! …… 婴儿,扔! 等等,这个不能扔。刁禅将婴儿还给一名妇人手中。 刁禅这番操作可害苦了李肃与她身边的百姓。 她们四散逃离。 “砰——!” 清脆的声音响起,刁禅扔出的扁担正中李肃头顶。 李肃跪倒在地,痛苦地捂着脑门。 刁禅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放弃拿东西砸李肃,加快步伐向李肃冲去。 李肃转头看向身后。 她大喊一声,“爷爷啊!”然后迅速站起来,飞快逃离。 第115章 追砍李肃 长安城菜市场,自董贼死后,人声鼎沸。 百姓络绎不绝。 叫卖声此起彼伏。 菜市场门口。 “各位乡亲父老,小妹林冲,随父亲经商至此,不料董贼看上我母手中白玉,将我母残忍杀害,身上的钱财也皆被西凉军抢光,我母尸体至今无钱安葬,因此斗胆献丑,给诸位表演一下踩刀山,希望诸位发发慈悲,赐我母薄棺一副,来世,小妹做牛做马,报答诸位。” 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子脱下靴子,双脚踩在刀刃上。 女子不远处一具尸体,头盖白布,躺在木板上。 周围百姓纷纷叫好。 李肃语气慌张地喊道:“让开!快让开!人命关天。”她推开周围拥挤的百姓。 刁禅在李肃身后,喘着粗气,“小人,休走!”他被宽松的衣袍绊了一脚,狼狈摔到地上。 李肃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关心地问道:“大人,你没事。” 刁禅捏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地面,然后站了起来。 鼻血从刁禅鼻子下流了出来。 他抹了一把鼻子,然后将宽松的外袍脱下,“今天,我誓要杀你!”他将外袍卷成球,砸向李肃。 李肃见刁禅没什么事,抬腿继续跑了起来。 她这一跑,正好踩中林冲母亲尸体。 林母上身直立,双目圆瞪地看着李肃。 李肃抬腿,一个膝撞,撞向林母的鼻子。 林母倒下,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鼻子。 李肃推开人群,继续向菜市场跑去。 刁禅的衣袍也恰巧砸中正在表演踩刀山的林冲。 林冲慌张下,从刀山下摔了下来,摔到尸体身上。 刁禅大喝:“李肃,今日,你死到临头了!”他踩着林冲的后背,继续追击着李肃。 百姓见刁禅与李肃两个煞神走后,朝林冲母女围了过来。 长安菜市场中。 张屠夫正在和人推销着猪肉。 只见不远处,鸡飞狗跳。 片刻过后,李肃跌跌撞撞地从肉摊前跑过。 就在张屠夫与买肉的人一脸疑惑地看着李肃背影的时候。 一名身穿白色里衣的漂亮男子从两人身边跑了过去。 张屠夫看着刁禅的侧颜,感叹道:“这么漂亮的男人,老娘还是第一次见。” 买肉的人点了点头,“说得没错。”她对着张屠夫挑了挑眉,“你说这小公子为什么追那个妇人?” 张屠户一脸坏笑,“兴许是那妇人玩完后没给钱,上次隔壁的王大铁不就是这样,才被窑弟追着打嘛。” 买肉的人和张屠户相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嘿嘿嘿!” 就在这时,刁禅返回肉摊,他风风火火对两人说道:“借刀一用,改日去相国府找我要。” 他拿起肉摊上的杀猪刀,向李肃追了过去。 张屠户还一脸懵呢。 买肉的人推了一下张屠户后。 张屠户这才回过神,嚎道:“天杀的啊!”她看着刁禅越来越远的背影喊道:“快还我刀!没刀,我怎么做生意?” 刁禅追李肃的行为成为长安百姓的谈资,不断有人在猜测刁禅为什么追李肃。 众说纷纭。 不过有两种猜测对长安百姓而言是具有可信度的。 第一种是刁禅是李肃的丈夫,因抓到李肃偷吃,故而手持杀猪刀追砍李肃。 而第二种便是张屠户猜测的那种。 无论是哪种猜测,对缺少娱乐活动的长安百姓而言,都是喜闻乐见的。 在刁禅追砍李肃途中,不时有男子在给刁禅加油打气,甚至是通风报信,有好几次,刁禅跟丢了李肃,全靠这些人,才重新找到李肃。 不外如是,李肃也有她的“粉丝”,一帮游手好闲的老娘们,不断和李肃说着调侃的话。 若不是李肃急于逃命,定然治她们罪。 最过分的是,李肃跑的时候,居然有人给她送胡瓜解渴。 而刁禅就没这待遇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肃一边啃着胡瓜,一边跑。 “气煞我也!”刁禅看着优哉游哉的李肃,心中怒火更甚。 其实刁禅早就跑不动了,完全靠心中的怒火在支撑着他。 两人一跑一追,绕遍了小半个长安。 李肃终于跑不动了,她跑进一个小巷中,扶着墙,喘着粗气。 没过一会,刁禅手提杀猪刀也进入小巷。 刁禅身后跟着很多看热闹的百姓,她们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原则,围住小巷路口。 “卖瓜,卖瓜。”一名身后背着背篓的女子在百姓中穿梭着,“吃了我的瓜,能在大热天,跑上半天。”她手指着李肃,“她就是吃了我的瓜才会跑这么久。” “给我来一个!” “我也要!” “俺来两甜的!” 卖瓜的人喜笑颜开。 刁禅进入小巷后,见李肃不跑了,他用持刀的手扶着墙,如牛一般喘息着。 缓过一会后,刁禅冷笑,“跑啊!你能跑哪去?今天!”他刀指李肃,“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你!” 刁禅向李肃走去,他是再也跑不动了。 当然,李肃也跑不动了,她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前走,“大人,不过是帮难民,你何必苦苦相逼啊? “你知道你隐瞒消息。”刁禅停下步伐,双手放到膝盖上,喘了几下后,拿杀猪刀对李肃虚晃,“差点让我背负几十万条人命,而且,这帮连人都敢吃的难民,她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倘若她们孤注一掷攻打长安,必然是两败俱伤。” 李肃乘刁禅喘息时,蹲在地上喘着。 “你两还说啥?”百姓起哄,“话都说不清楚,直接上啊!砍她!” “砍她!” “弄死她!” 李肃眼神充满杀气地望向起哄的百姓。 百姓被李肃眼神吓到了,纷纷噤声。 刁禅提起手中的刀,继续向李肃走去。 李肃一脸痛苦地站起来,拖着两条疲惫的双腿,继续向前走着,“大人我也有苦衷啊!” 她扶着墙,头也不回的对刁禅说道:“长安城粮草只够长安百姓吃一年的,倘若救济难民粮草便只能支撑半年,如今以至深夏,长安百姓因董贼之乱并未种粮。” 她喘了一口,平复了一下,然后说道:“只有等到来年开春才能种粮在来年秋时收粮,本来只要长安百姓过得艰苦一些,完全可以支撑到来年秋时收粮。倘若救济了这帮难民,到时候不仅是难民得饿死,长安百姓也得饿死。” 第116章 大人,放弃吧 刁禅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李肃,他在思索着李肃的话。 李肃见刁禅不再向自己走来,她蹲下来,大口喘息着。 此时女兵赶到,她们驱散看热闹的百姓,然后守在刁禅身旁。 一名女兵手捧着刁禅丢掉的外衣跑到刁禅身侧,双手高捧外衣,低下头,“大人,你的衣服。” 刁禅没有动,他愣神的看着李肃。 良久过后,李肃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恭敬行礼,“大人,难民一事,虽然是我隐瞒了消息,但是朝中很多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对此事闭口不言,实乃无奈之举,我等并非仙神,此事,人力不可为。” 李肃语气一顿,然后继续说道:“非我等不救。”她摇了摇头,叹息,“有心无力。” 刁禅手中的杀猪刀掉落在地,“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数十万难民饿死?” “些许难民,饿死也就饿死了,但是长安乃是我等根基。”李肃低下头,“万不可有失。” 这时李肃家仆也跑了过来。 李初走到李肃身边,关切询问,“主母,你有没有被砍?” 她伏在李肃耳边,“吕将军说了,让你给大人砍几刀泄泄气,这事就过了。” 李肃瞥了一眼李初,眼神好似在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李初拱手,低头后退。 李肃看着刁禅脚边的杀猪刀,思索起来。 刁禅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此事,李肃有错吗? 没有,她是为长安百姓考虑。 此事,我有错吗? 无论封不封城,救不了还是救不了。 既然谁都没错,那错的是谁? 要么大家一起饿死,要么几十万难民饿死。 李肃的选择是让几十万难民饿死,这是朝中大臣们共同的选择。 恐怕就我一人在懵懂无知的状态,还搞出如此闹剧。 杀了李肃又如何? 能救数十万难民吗? 刁禅看向天空,嘴里呢喃道:“如果我不知道,该多好。” “大人!”李肃走到刁禅身边,捡起地上的杀猪刀,双手捧起,“你若心中有气,砍我几刀泄愤便是,肃绝不跑。” 刁禅摇了摇头。 残酷的现实。 那些难民恐怕从一开始就是被抛弃的。 若是董卓没死,李儒也会向董卓进言,要将难民杀光,或者用一部分人喂饱另一部分人。 如果想救这些难民,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 这也是刁禅能想出的办法,可是他不愿说出口,也不愿让这件事发生。 还能如何呢? 买粮?借粮? 如今乱世,谁又肯借?谁又肯卖? 就算有心善慈悲之人可怜百姓疾苦。 卖或者借粮出来,可又该怎么运输? 长安乃西北之地,无水路可行。 如果走官道,这些诸侯能看着如此之多的粮草从自己地盘经过而不动心吗? 长安有大量钱财,不说其他,光是董卓遗产,买粮是绰绰有余。 可是有钱也没用啊! 刁禅失魂落魄向小巷外走去,耳边好似无数苍蝇在嗡嗡叫一般。 数十万人呐! 谁能亲眼看着数十万百姓死而无动于衷呢? 女兵们让开道路。 刁禅脚步虚浮,一步一步向小巷外走去。 手捧外衣的女兵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发现刁禅向小巷外走,她急忙捧着外衣跟在刁禅身后,“大人,衣服,衣服!” 李肃看着刁禅萧瑟的背影,摇头叹息,大人不该纠结那些难民的死活。 难民死了就死了,死了还能节省口粮。 “死局。”刁禅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死局,非我不愿而是我无能为力。” 心中执念散去,疲惫冲垮了刁禅的意志,他一恍神,身体如同烂泥一般,倒了下去。 “大人!”女兵们上前。 李肃见状,急忙跑了过来。 刁禅身后手捧外衣的女兵扔掉外衣,双手从刁禅腋下穿过,她搀扶着刁禅。 两名女兵上前,将刁禅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 她们架起刁禅。 李肃上前,“大人,你没事?”她对李初喊道:“快去找医匠!” 刁禅双耳只能听到嗡嗡声,天空也黑了许多,用尽最后力气对架着他的女兵说道:“扶我到城门。” “大人!”女兵犹豫,“你的身体?” 刁禅听不清女兵们说的话,他见女兵没动,就又说了一句,“扶我到城门。” “是!”女兵搀扶着刁禅向城门走去。 刚走两步,刁禅又如同烂泥一般,向地上倒去。 幸好女兵们架着刁禅,才没让他倒下。 就这样,刁禅等人跌跌撞撞向城门走去。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 午夜时分,城门楼一处房间内灯火通明。 吕布与手下诸将站在城门楼下。 曹性与孙绮玲两人站在门口,阻拦着众人。 吕布看向曹性,“蝉儿连我也不见?” 曹性摇头,“不见,大人说了,他要想办法,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总得吃点东西?” 吕布招了招手,一名女兵端着食盒走上前。 “蝉儿,最受不了饿肚子,他会饿疯的。” 曹性再度摇头,“大人不肯吃。” 她叹了一口气,“晚上我们端饭进去,大人一口没吃,让我们直接端给难民吃,还说不要打扰他。” “难民!”吕布瞪大双眼,“都是难民!” 她看向身后李肃,“你把难民全都杀光,不就没有此事了嘛。” “属下知错。”李肃低下头。 吕布对楼上亮着灯光的房间喊道:“蝉儿,放弃!大家都救不了这些难民!何必劳神。” 诸将见吕布喊,她们也跟着喊。 “大人,放弃!难民死了就死了!” “大人,这些难民救不了。” “是啊!大人!此事非人力可为。” …… 诸将喊完,不见楼上有动静。 吕布看向李肃,希望李肃此时能拿出个办法。 李肃知道,刁禅在意的是,数十万条性命责任是否在于他。 “大人,难民一事与大人无关,此乃董贼之祸矣,并非大人之过,大人又何必纠结于心?” 李肃喊完,见楼上仍然没有动静,她继续喊道:“此事和我等无关,难民自有她们的办法,我等袖手旁观即可。” 第117章 何谓生路(上) 李肃喊完,仍不见楼上传出动静,她朝吕布摇了摇头。 吕布抿着嘴,蹙着眉,她看向曹性,“让开!” 曹性摇头,“主母,大人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我可不想到时候和李肃一样,被大人用杀猪刀追砍,主母,别让我难做。” 吕布刚想说什么,楼上响起刁禅的声音。 刁禅的声音有些沧桑与干哑,仿佛是生锈的齿轮发出的声音,他自嘲一般地说道:“让我看着几十万人去死而无动于衷吗?让我看着难民人吃人而袖手旁观吗?或者让我看着这些难民为了能吃上饭,不顾生死冲击长安城,最后倒在我们的屠刀下而充耳不闻吗?这也许是个好主意。”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但是我很怯弱,我做不到。” 刁禅的声音拔高,好似呐喊一般,“我没有勇气做到。” 他的声音惊起在城墙上沉睡的鸟,这些鸟扑棱着翅膀,叫喊着向黑夜遁去。 “散了。”刁禅声音再度低沉,“都散了,让我一个人静静,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只要我不放弃,就一定能想到,一定能。” 曹性叹气,对诸将说道:“都听见大人的话了,散了。” 她抬头看向楼上,那黑夜中最明亮的房间,“也许大人明天就好了。” 吕布垂着头,“这些该死的难民,非得在这个时候!” 李肃走到吕布身边,“主母,你不是说卢大人也是大人的老师吗?卢大人博学多才,兴许她有办法,就算她没有,也可劝诫大人。” “对对对。”吕布大喜,她看向李肃,“快去将吾师请来!” 李肃领命,小跑着下了城。 吕布抬头,对楼上喊道:“蝉儿,我就在下面陪你,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言罢,吕布坐到台阶上,静静地看着城外漆黑的夜空。 诸将相视一眼。 一名体型肥硕的将领扯着一名瘦弱的将领手臂,小声说道:“我们怎么办?” 瘦弱将领翻了个白眼,“还能怎么办,等。” 一个时辰过去了。 李肃领着一名老妇人走上城墙。 “卢大人,小心台阶。”李肃搀扶着卢植上了台阶。 卢植摆了摆手,“老妇还没有那么娇贵。” 两人说话间,来到城门楼前。 “老师!”吕布站了起来。 李肃回到诸将中。 卢植对吕布点了点头,“事情经过,我已经听李肃讲过了。” 她抬头看向楼上,“没想到忠基这孩子如此仁德,有此弟子,实乃吾之幸。” “忠基?”诸将中有一人小声询问李肃,“忠基是何人?” 李肃小声说道:“忠基是大人的表字,是卢植取的。” 吕布抬头,对楼上亮起的房间喊道:“蝉儿,老师来了。” 卢植上前,“忠基吾徒。” “老师?”楼上响起刁禅的声音,“你也是来劝我放弃的吗?” “不!”卢植声音洪亮,“我不会劝你放弃。” 吕布看向卢植,“吾师!” 卢植对吕布摇了摇头,她继续喊道:“你有此心,吾心甚喜,我不但不会劝阻你,我反而会支持你。” 沉默。 压抑至极的沉默。 良久过后,楼上的窗户被打开。 一道黑影对卢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老师。” 卢植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有道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来助你,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刁禅的声音响起,他对曹性说道:“让老师进来。” 曹性拱手,她打开门,恭敬道:“卢大人,请。” 卢植进入楼中。 楼上的窗户再度关上。 吕布想跟着进去。 孙绮玲伸手挡住了吕布,“义父说了,只能卢大人一人进去。” 吕布看向孙绮玲,“义义父?”她手指孙绮玲,“你是谁?”她指了指自己,“知不知道我是谁?” 孙绮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义父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她推搡着吕布。 吕布挥起手臂,将孙绮玲的手打掉,“我,你娘!” “你怎可辱我?”孙绮玲生气地捏紧拳头。 曹性连忙拽住孙绮玲,“她真是你娘,她是你义父的妻子。” 吕布指着孙绮玲,“这女娃是谁?蝉儿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大的义女?” 曹性连忙和吕布说道:“她是孙侍卫的妹妹,你之前不是说要认她当女儿吗?大人来到这的时候,就收她做义女了。” 吕布诧异,“不是说十岁吗?” “她就是十岁。”曹性面容古怪,“只是长得有点大。” 吕布上前,比了比身高,“这叫有点大?”她拍了怕孙绮玲的肩膀,“既然蝉儿认下了你,以后你就是我吕布的女儿。” 孙绮玲跪倒:“孩儿拜见母亲。” 吕布将手放到孙绮玲的头上,“孩子,你叫什么?” “孩儿名叫孙绮玲。” “什么孙绮玲,跟我姓,以后你叫吕绮玲。”吕布虚扶吕绮玲,“日后,我便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 吕绮玲起身,“孩儿多谢母亲。” 吕布看着吕绮玲的个头,嘴里喃喃道:“没想到,昨夜恩爱,今晚就多了个这么大的女儿。” “母亲。”吕绮玲看向吕布,“你说什么?” 吕布摇头,“没什么。”她拍了拍吕绮玲的肩膀,对李肃说道:“去取些酒菜来,我们母女俩谈谈心。” 李肃拱手,“可是大人那边。” 吕布抬头,看了眼楼上明亮的窗户,“有吾师在,定能开导蝉儿,去。” “是!”李肃离去。 城门楼里。 卢植一步一步向二楼刁禅所处的位置走去。 走至二楼,只见有一房间,房门半开,门口还放着早已凉透的饭食。 房内挂着好几盏油灯,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 当然有光明就有黑暗,房间内也有油灯照不到的地方。 有一人影便跪坐在阴影中。 卢植走到门口才能靠着昏暗的灯光看到阴影中的黑影。 “老师!”黑影站起来,拱手。 卢植点了点头,脱下袖子走了进去。 黑影伸手指向自己的身前,“老师,请坐。” 卢植一进门便走到一盏油灯旁,将油灯拿起,“老妇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 她拿着油灯,走到黑影不远处,将油灯放到自己身侧,跪坐后对黑影开口:“忠基,你也坐。” 黑影对卢植拱手,然后缓缓坐下。 卢植将身侧的油灯放到两人中间。 第118章 何谓生路(下) “忠基,你可想到。” 卢植慢慢抬起头,看向黑影。 有了油灯的光亮,卢植看清楚刁禅如今的样子,她惊呼,“忠基你!” “老师。”刁禅脸上古波不惊,“怎么了?” 卢植声音颤抖,“你你的头发。” 刁禅此时披头散发,本来乌黑的头发,如今却黑白交杂。 一时间,刁禅竟愁白了头发。 “无事。”刁禅好似判若两人,他变得沉着,冷静,脸上就如同一滩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卢植一脸悲伤,她伸出手,颤抖着抚摸刁禅夹杂在黑发中的银丝,“忠基。” 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有徒如此,妇复何求。” 刁禅平静的卢植说道:“我想了许久,仍然找不出破解这死局的办法。” 他对卢植拱手,“敢问老师,可有方法解救这数十万难民?” 卢植一脸悲切地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其实我本意是劝你放弃的。” 她收回手,“如今长安粮草不足,养活不了如此多的人,老妇也不忍百姓饿死,可是,此事非人可为之。” 卢植看着刁禅的头发,心中竟升起羞愧的情绪,“放手,别再难为自己了,你是人,非神。” 刁禅伏下身体,跪拜在卢植面前。 油灯上的火苗摇曳着。 “老师。”刁禅平静的声音响起,“我也想放手,可是我这一放,数十万百姓必死无疑,徒儿惭愧,没有勇气去放,也没有决心去放。” “忠基。”卢植将刁禅虚扶起,“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也许难民命中该有此劫,你没办法拯救所有人。” 她叹气,“痴儿,放手,让这些人自谋生路。” “生路,何谓生路?”刁禅用执着的眼神看着卢植,“所有人都抛弃了她们,我若也抛弃她们,她们的生路唯有死,要么饿死,要么被杀死,这就是老师所言的生路吗?” “你何必执着。”卢植大声劝道:“这些难民与你非亲非故,你又何必如此。” 刁禅被卢植这么一说,低下头,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 是啊!何必执着。 是啊!这些人与自己非亲非故。 卢植见刁禅不说话,她拍了拍刁禅的肩膀,“对于你,我很欣慰,因为你心怀百姓。” 她收回手,“可是你又让我觉得你很愚蠢,愚蠢到想做一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刁禅低头,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捏紧。 “此事作罢。”卢植对刁禅说道:“若是有心,救济少量难民即可。” 一股凉风从房门外吹了进来,两人身前的油灯,摇曳得更快了。 卢植见刁禅没有回应,她继续说道:“为师告诫你一句,要成大事者,就要懂得放手与牺牲。” 油灯上的火光近乎熄灭,阴影将两人笼罩。 刁禅抬起头,用坚毅,执着,倔强的眼神看向卢植,“老师,你说得对,但是我不愿这样做,那些难民的确与我非亲非故,此事也非人力可为。” 他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愿放手,我认为我有能力,我能救她们。” 刁禅毫不动摇的声音响起,“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到。” 凉风散去,油灯上的火苗乍起。 火苗映照在刁禅的眼中。 他的眼中好似有团烈火一般,炙热富有活力?。 刁禅继续说道:“做这一切,不为其他,但求心安。” 他的目光始终对视着卢植的双眼,“也许我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因为我不愿放手与牺牲,古代圣贤皆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如治水的大禹,尝百草的神农,传教诸国的孔圣等等,她们皆是人非神。” 刁禅站了起来,对卢植鞠躬行礼,“弟子虽不比圣贤,能做一些常人不能及之事,但弟子不甘其后,此乃弟子志向,若老师是来劝我,那请老师回去。” 他的语气坚决,此话仿佛不是在请卢植走,而是在赶卢植走一般。 卢植抬头,怔怔地看着刁禅。 油灯上的火苗跳着欢快地舞蹈。 “哈哈!”卢植脸上的皱纹绽开,露出喜悦的笑容,“好!好!好!好徒儿!好志向,当饮一杯,当饮一杯。” 她看向刁禅,“可有酒!可有酒!” 刁禅看着犹如发疯的卢植,摇了摇头。 “不对,此时应有酒!”卢植起身,光着脚跑到门口,看向房门外凉透的饭食,她拿起饭食旁的酒壶,将两碗中的饭食倒到别的碗中。 她一手捏着两个沾满油渍的碗,一手提着酒壶,跑到刁禅身前。 卢植将碗摆到两人面前。 “老师。”刁禅开口,“弟子如今无心饮酒。” “吾徒志向高远。”卢植将两人身前的碗倒满酒,“吾心甚喜。”她举起刁禅身前的碗,递到刁禅面前,“陪老师喝一杯。” 她眼神带有期望。 刁禅看了看卢植,然后接过碗。 “好!”卢植开心地举起自己身前的碗,高高举起,“为吾徒之志,贺!” 刁禅不明所以,他敷衍地举起碗,“贺!” 卢植将碗中酒饮下,酒液顺着她两边嘴角流出。 刁禅只是稍微抿了一口,他现在着实没有什么心情喝酒。 卢植喝完,看到刁禅碗中还有酒,她抬了抬手,对刁禅说道:“将酒饮完。” 刁禅看了看碗中的酒,又看了看卢植,然后将酒饮尽。 饮完,刁禅放下碗,对卢植说道:“既然已饮完了酒,老师便请回。” 卢植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吾徒志向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再劝阻了。” 她提着酒壶走向门口。 忽然,卢植回头看着刁禅,“有此志向虽好。” 她提起酒壶饮了一口,“不过为师还是那句话,成大事者,必须学会放手与牺牲。” 刁禅没有说话,他拱手对卢植行礼。 卢植摇了摇头,“痴儿。” 此时卢植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弟子有如此大志向,忧的是这弟子太过执着。 她穿上鞋子,提着酒消失在刁禅眼中。 卢植走后,刁禅缓缓跪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油灯上火苗。 火苗好似在给刁禅献舞一般,不断扭动着它有些臃肿的腰肢。 刁禅的思绪在不停碰撞着。 怎么样才能使难民不饿死。 是的,他想的是难民不饿死,而不是让难民吃饱。 要么让难民去投奔诸侯? 第128章 那陛下要杀我吗 “退朝~!” 在宦官的一声吆喝中。 这场决定数十万难民命运的朝会,就这样结束了。 退朝后,诸位大臣对李非拱手示意后,便离开了大殿。 刁禅此刻也走上前,对李非表示尊敬,“老大人雄心壮志让我等汗颜,若是有空可往府上一聚。” 言罢,他拉着吕布的手向殿外走去。 “留步!”李非叫住刁禅。 刁禅转身,“老大人,可还有什么事?” 李非作势要向刁禅行礼。 “万不可如此!”刁禅上前搀扶李非,“老大人,你何必如此?” 李非拒绝刁禅的搀扶,对刁禅重重行了一礼,“老妇多谢公子的百官汉旗!” 刁禅再度上前,搀扶李非起身,“受之有愧,当不得老大人行礼,此百官汉旗是朝中百官对老大人您的钦佩,非我之功。” 李非看向刁禅,“此事是公子提议的,老妇还是得感谢公子,不知公子可否有空,到府上吃个便饭。” “有空。”刁禅笑着说道:“我正好想去您府上叨扰呢,老大人,到时候,你可别嫌我吃得多。” “哈哈哈!”李非发出爽朗的笑声,“那老妇多准备一些便是。”她对大殿外伸手,“请!” “您年长,我这小辈岂能走在您的前面。”刁禅伸出手,“您先请。” 李非对刁禅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骄不躁,谦虚有礼,有古之君子之风。 李非扫视刁禅全身,在心里叹息道:“可惜是个男娃,若是女娃,必是大汉肱骨之才。” “那老妇就。” 李非的话还没说完,一名宦官跑了过来,她望向刁禅,“陛下传召貂蝉。” 刁禅心里清楚,刘协此时传召他,肯定是为了之前的事。 刁禅对宦官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李非说道:“老大人,看来我不能去你府上打扰了。”他拱手行礼,“抱歉。” “无事。”李非摆了摆手,“既然陛下传召,你就去。” 刁禅对李非微笑,“告辞。” 他转身对宦官说道:“前方带路。” “请跟我来。”宦官向御书房走去。 刁禅紧随其后。 吕布此时也跟了上来。 “大将军。”前方的宦官好像听见吕布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对吕布说道:“陛下只传召貂蝉一人。” 刁禅此时也回过头,“奉先,你在这等我。” 吕布点了点头,便没有继续跟着刁禅。 刁禅在宦官的带领下,来到一间书房。 “陛下。”宦官轻轻敲打房门,“人已经带到了。” 房内响起刘协稚嫩却富有威严的声音,“进来。” “是。”宦官打开门,示意让刁禅进去。 刁禅迈步进入房中。 刚走几步,房门被宦官关上。 刁禅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这种场景很像房中安排数百刀斧手,随着房门关闭,数百刀斧手一拥而上,将自己砍成碎片。 刁禅心中有些不安。 应该不会有事,毕竟我在朝堂上说过,我是吕布的丈夫,卢植的弟子,刘协应该不会杀我,至少她如今不敢杀我。 刁禅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一个镇静剂,他抬头挺胸向房间深处走去。 没走几步,便看见刘协正伏在案桌上,写着字。 “陛下。”刁禅躬身行礼,“不知传我前来,所为何事?” 刘协没有抬头,仍然低头写字,“貂蝉,不知称你为相国丈夫,还是应该称你为大将军丈夫?” 刁禅心中咯噔一下,如今的情况,否认与隐瞒毫无用处,还不如老老实实承认。 “陛下。”刁禅低着头,“民有罪。” 刘协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向刁禅,“何罪之有?” “民不该对陛下无礼,还将袜子塞陛下嘴里。” 刁禅刚将话说完。 “啪嗒——!” 书房中响起一声脆响。 刁禅抬头望去。 刘协手中的笔已经断成两截,她此时眼中充满怒火。 刁禅低下头,“当时情况危急,刺客作乱,为保护陛下,不得已为之。” “胡说。”刘协将笔摔到刁禅面前,“那帮刺客明明是前来救朕!她们是来找你的,而且,将袜子塞进朕嘴里,也是不得已为之吗?” “朕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刘协一拍桌子,“每当朕想起此事,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刘协如今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大发雌威的母老虎。 刁禅面色不改,“那陛下。”他抬起头,冷冷地看向刘协,“要杀我吗?” “杀你?”刘协自嘲地笑了笑,她摊开手,“朕如何杀你?” 她拍了拍案桌上的玉玺,“靠这个假玉玺?” 刘协站起来,拍了拍龙椅,“靠这张龙椅?” 她指向门外,“还是靠吕布手下的并州军?” 刁禅低下头,“那陛下传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之前你辱朕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刘协走向刁禅。 刁禅大声喊道:“多谢陛下。” 刘协走到刁禅身边,“抬起头来。” 刁禅将头抬起,他俯视着刘协。 刘协看着刁禅的容貌对刁禅说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朕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她注视着刁禅的双眼,“董卓是你帮吕布杀的,不然她不可能如此依赖你。” 刘协始终看着刁禅的眼睛,希望能在刁禅的眼中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有几年业务员经验的刁禅深知此刻绝不能露出哪怕一丝情感波动,他平淡地说道:“陛下在说什么?民不知。吕布乃是忠心大汉,才斩杀的董卓。” 说这话的同时,刁禅也在心惊刘协眼光的毒辣,居然在短短的上朝时间,便能看出他与吕布的关系。 刘协没有在刁禅眼中看出任何东西。 她转过身,“朕早已和大臣们分析过吕布此人,吕布好大喜功,有勇却无谋,不可能在短短一个多月掌控西凉军和长安,其后必然有人为她出谋划策。” 刘协走到龙椅旁边,伸手抚摸龙椅,“朕和诸位大臣一直在想,是何人能有如此手段。” 她看向刁禅,“今日我明白了,是你。”她笑了笑,“今日一切,让朕对你刮目相看。” 刁禅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看向刘协。 他不知道刘协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为“纤繇玉华”百元打赏加更,他打赏了五百元,所以后面我会加更五章,这是第一章。) 第129章 画圈 刁禅对刘协拱手,“陛下,不如直言。” “好。”刘协笑了笑,她坐回龙椅上,“朕喜欢聪明人。” 刘协的身体侧躺在龙椅上,用手枕着头,看向下面的刁禅,“朕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刁禅蹙着眉,突然明白刘协想要做什么。 “和朕合作。” “怎么合作?”刁禅冷声道。 “帮朕掌控吕布手中兵权。”刘协眯着眼睛,“董卓怎么死的,朕不关心,吕布是如何掌控西凉军的,朕也不关心,朕关心的是朕的皇位,朕关心的是执掌天下的权力。” “陛下,如今皇位是你的,权力也是你的,你又为何要夺吕布兵权?” 刘协自嘲一笑,“皇位?权利?” 她伸手在案桌上画圈,“朕自年幼,就被约束在圈中,什么皇位,什么权利,皆是空谈,画圈的人,变了又变,而唯一不变的便是圈中的朕!” 她突然睁开双眼,拍向画圈的地方。 “啪——!” 沉闷的声音响起。 刘协的声音清脆响亮,“朕要出这个圈,成为画圈的人!朕要掌控天下,成为天下人真正的皇帝!” 刁禅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刘协的想法有些幼稚,可笑。 就算她夺了吕布的兵权,也会成为诸侯的玩物。 刘协看向刁禅,对着刁禅伸出手,“朕知道你是聪明人,只要你帮助朕,朕不嫌弃你服侍过董卓和吕布,娶你为妃,封你为后,朕是一国之母,而你便是一国之父,你应该知道如何抉择。” 可笑,太可笑了。 刁禅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没了吕布便什么也不是。 什么一国之父,皆是虚妄,到时候恐怕自己会无故病死。 刁禅时常给别人画大饼充饥,没想到这次刘协给自己画了一张大饼。 虽然这张大饼很大,但是刁禅不屑一顾。 “民不知陛下在说什么?”刁禅拱手行礼,“若是无事,民告退。” 刁禅没等刘协说话,径直向房外走去。 “站住!” 背后响起刘协的声音。 刁禅转身,看向刘协。 “将袜子塞进朕嘴里之事,朕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 “有此事吗?”刁禅微笑,“此人应当被斩首!” “绝无此事。”刘协对着刁禅摆了摆手,“退下,朕乏了。” “陛下。”刁禅拱手,“民告退。” 刁禅向房门走去。 刚至房门,房门便被宦官打开。 刁禅深深看了一眼开门的宦官。 看来有人始终在关注房中情况。 “貂蝉公子。”宦官在门口伸手指向门外,“请。” “有劳了。”刁禅对宦官笑了笑。 “客气。”宦官向前走着,“公子,请跟我来。” 刁禅跟在宦官身后。 御书房的房门缓缓关上。 刁禅回头,看向御书房的方向,从门缝中,他好像看到一个人影。 想来是错觉,刁禅摇了摇头,然后跟着宦官返回大殿。 御书房中。 假寐的刘协睁开眼睛,她开口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荀彧,你觉得此人如何?” 黑暗中响起如夜莺啼叫般妩媚女声,“陛下,臣不可断言。” 刘协坐了起来,看向房内阴影中,“此人是不是之前与我们隔空交手的人?” 阴影中走出一名妖娆的女人,她身穿青色文士袍,嘴角上方有一颗美人痣,眼如桃花,尽显妩媚。 光看此人,便能让人觉得此女子是风尘中人。 如若找一个恰当的比喻,只能将她比作苏妲己。 这女人虽媚骨天成,却不苟言笑,板着一张宛如老学究的脸。 她站了出来,“彧观此人,沉着冷静,遇事处变不惊,陛下所说之策,若是此人所出,那极有可能便是他。” 刘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谁能想到,一名男子居然能耍得我们团团转。”她看向荀彧,“你认为此人如何?” 荀彧拱手,“不好说,有救世之心亦有乱世之性。” “捉摸不透啊。”刘协叹了一口气,“朕也觉得此人捉摸不透。” 她对荀彧说道:“之前我在谈董卓之事时,曾经注视过他的眼睛,他听完我所说的话,眼中竟无一丝波动。” 刘协拍了拍桌子,“不过,这恰恰证明了此人绝对与之前发生的事有关。” “可惜。”刘协看向门口,“不为朕所用。” 她对荀彧说道:“朕一时激动,竟将心中所想告知他,荀彧,你说,他会将今日之事告诉吕布吗?” “依微臣所见。”荀彧摇了摇头,“不会。” “为何不会?” “此时吕布与陛下之间乃是君臣融洽时期,吕布需要陛下,陛下也需要吕布,他断然不可能将此事告知吕布,徒增烦恼。” 荀彧语气一顿,“不过。” “不过?” “此人若是之前与我等对弈之人,恐怕会在宫中禁军插入人手。” “宫中禁军?”刘协思索,“那我等应该如何?” 荀彧躬身行礼,“依微臣所见,如今应示敌以弱,麻痹此人,放弃宫中禁军兵权。” “若是放弃宫中兵权。”刘协摇了摇头,“朕无可用之兵矣。” “陛下勿忧。”荀彧对刘协说道:“我们应该将人手投入数十万难民之中,让皇甫将军在难民中安插忠于陛下之人,在难民中宣扬陛下仁德,等数十万难民归来,即刻勤王!” “好!”刘协一拍桌子,“就按先生所言。”她对房外喊了一句,“来人!” 一名宦官在房外回道:“陛下。” “传朕口谕,召皇甫将军入宫见朕!” “诺!” 刘协看向荀彧,“苦了先生,一直在幕后为朕出谋划策。” 她走到荀彧身边,拉起荀彧的手,“先生放心,日后朕若掌权,定不负先生。” “多谢陛下。”荀彧低头,“为大汉尽忠,彧荣幸之至。” 刁禅在宦官带领下返回大殿。 此时大殿内仅剩吕布一人。 “奉先。”刁禅走到吕布身边,拍了一下吕布的肩膀,“我们走。” 言罢,刁禅起身向殿外走去。 吕布急忙追了上来,“蝉儿,陛下召见你,和你说了什么?” “怎么?”刁禅回头看向吕布,“担心我啊?” 吕布点了点头。 “陛下和我说。” “说什么?”吕布凑到刁禅身边。 刁禅对着吕布粉红色的嘴唇吻了过去。 吕布被这一突然袭击打得猝不及防。 站在大殿外的禁卫士兵别过头。 两人吻完。 刁禅小声地对吕布说道:“陛下和我说,吕将军勇猛无敌,世间罕有。” 吕布一脸笑容。 刁禅捏了捏吕布的小鼻子,“走,我们回家。” 话音刚落,刁禅便感觉自己腾空了。 只见吕布将刁禅抱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她对刁禅说道:“回家。” 第130章 同睡 刁禅在吕布的肩膀上喊道:“奉先,放我下来。” 这姿势未免也太羞耻了。让刁禅感觉极为不适。 “不放!”吕布扛着刁禅向宫外走去。 一路上,不管刁禅怎么说,吕布就是不放刁禅下来。 刁禅无语,这一路,他不断看到宦官在偷笑,也不断看到宫中禁卫在对他指指点点。 这羞耻感让刁禅低下头,将头埋在吕布的肩膀上。 直至出宫门,刁禅也没抬起头。 吕布扛着刁禅走出宫门。 门口女兵牵来两匹马,走到吕布身前。 吕布将刁禅放到马背上。 刁禅揉了揉吕布的头顶,“下次别这样,怪尴尬的。” 吕布含笑,并未多言。 刁禅见吕布如此,明白她根本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他摇了摇头,勒紧马缰,打算返回相国府。 吕布骑上赤兔马,跟在刁禅的身后。 两人慢悠悠向相国府而去。 还未走多远,书香男子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他上前勒住刁禅的马缰,“大人,请听我一言。” 刁禅胯下的马受惊,扬起前蹄。 书香男子死死拽着马缰,不愿放开。 刁禅安抚好受惊的马,他看向书香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恳求大人,救吾母一命,吾母绝无与董贼勾结之意。”书香男子抬头看向刁禅,眼神坚决,“在朝堂上为董贼痛哭,也只是感激董贼赐我母官职而已。” 刁禅怒视书香男子,“有你这样求人的吗?再说,我为什么要救你母亲。” 吕布这时下了马,她走到书香男子身旁,扼住书香男子的咽喉,高举,“蝉儿,要杀了他吗?” 书香男子被吕布举在空中,他不停咳嗽着,双手死死掐住吕布的手腕。 “奉先,把他放了。”刁禅勒紧马缰,对书香男子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那又如何?” 吕布将书香男子随手扔到地上。 书香男子像破布娃娃一般在地上翻滚几圈,然后躺在地上,喘息着。 刁禅看向书香男子,“你母如今地步乃是咎由自取,众人皆为董贼之死而贺,唯独你母为董贼哭,她难道不该死吗?勿要求我,求我也无用。” 他勒紧马缰,向相国府而去。 吕布瞥了一眼地上的书香男子,冷哼一声后骑上赤兔马,跟在刁禅身后。 书香男子见两人走后,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决然地跟在刁禅等人的身后。 由于刁禅不怎么会骑马,所以骑马的速度并不快。 书香男子也不说话,就静静地跟在刁禅的马后。 “蝉儿。”吕布骑着赤兔马和刁禅并行,“你看后面。” 刁禅转头看向身后。 只见书香男子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刁禅目视前方对吕布说道,“别搭理他,他会放弃的。” 吕布回头,瞥了一眼书香男子,然后对刁禅点了点头。 直至相国府,不,如今应该称为大将军府。 相国府的牌匾早已被摘下,如今已挂上了“大将军府”的牌匾。 直至大将军府,书香男子还跟在刁禅身后。 刁禅直接无视,让人将马牵走,然后和吕布进入大将军府中。 书香男子上前,也想跟着进入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门口的侍卫直接将书香男子推倒,“大将军府邸,闲杂人等勿进,快些走开。” 书香男子看了看牌匾,思索了一会,便跪在大将军府门口。 这一切,刁禅丝毫不知,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意。 感动什么的只有故事中有,而现实之中,是不存在的。 刁禅向后院走去,昨夜想了一个晚上,直至如今,他就没合过眼。 再这样下去,刁禅担心自己迟早会猝死。 吕布此时跟了上来。 刁禅刚迈几步,看了看身后的吕布,“你别跟着我,我回房睡觉,你去忙你的。” “同睡。”吕布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同睡。” “别,如今是白天,到晚上再说。”刁禅摊开手,“我只想单纯地睡个觉。” 吕布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刁禅,“蝉儿,我就是想躺在你身边睡觉,绝不会打扰你。” “真的?”刁禅表示怀疑,他现在实在是没精神做那种事。 吕布语气坚定,“真的。”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刁禅,“求你了,蝉儿。” 吕布这眼神,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刁禅叹了一口气,“你一个大将军,大白天的和我睡懒觉,这样真的好吗?” “我是大将军,事情都由手下的人办,不需要我操心。”吕布继续用她可怜的小眼神望向刁禅,“求你了,蝉儿,我只是在你身边躺躺。” 刁禅无奈,“那你得保证别乱动。” “嗯。”吕布疯狂点头,“我保证不乱动。” “那跟我来。” 刁禅带着吕布前往自己的房间。 吕布刚进房间,想了一会,向房门口走去。 刁禅看向吕布的背影,心想:奉先在搞什么鬼? 吕布走到门口,对门外侍卫小声说道:“你两去城东买几壶酒。” 她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金子,放到两名侍卫手中,“去找个爷们乐呵乐呵,然后再去酒楼吃点,多吃点,钱若不够,回头找账房给你们补上。” 两名侍卫错愕,她们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又看了看吕布,一脸迷茫。 “还傻站着干什么?”吕布对侍卫催促道:“快去,早去早回,不,早去晚回,越晚越好,玩得开心点。” “哦,主母,属下告退。”两名侍卫迷迷糊糊的向外走去。 吕布笑了笑,然后进入房间,关上门。 刁禅躺在床上,眯着眼,听见关门声,他问道:“奉先,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吕布转头,看向床上的刁禅,笑着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刚刚想起一些事。” “哦。”刁禅在床上摆了摆手,“那你去忙,我躺一会。” “不不不。”吕布向刁禅走去,“现在没事了。” “好。”刁禅拍了拍床边,“你就躺这。” 吕布一脸兴奋地脱衣服。 两名侍卫走出小院,这才回过神。 她们看了看手中的金子,然后看向彼此,异口同声道:“我在做梦吗?” “你打我一下。”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不是梦?” “是真的?” “要不你再打我一下。” 又是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两人回过神,一脸喜色。 一人开口说道:“主母傻了吗?” 另外一人眼眶湿润,“主母一定是重视我们才如此。”她手捧着金子,“这一定是主母对我们的考验,我要将金子还回去。” 她转身向小院走去。 第131章 蠢蠢欲动 房间内。 躺在刁禅怀中的吕布骤然睁开双眼,她看了看刁禅,小心翼翼地问道:“蝉儿,你睡了吗?” 刁禅此时已经睡着了,自然没办法回答吕布。 吕布等了一会,见刁禅没有反应,内心的小鹿开始蠢蠢欲动,她慢慢将手伸向刁禅的腰带。 此时,刁禅突然将腿放到吕布身上。 吕布吓了一跳,她急忙将手缩了回来,捂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她迅速将眼睛闭上,蜷缩着身子,脸蛋红地像喝醉了一般。 过了一会。 吕布悄悄睁开右眼,朝刁禅脸上看去。 见刁禅并未醒,她拍了拍肥硕的胸口,呼出一口气。 吕布好似自言自语般说道:“为什么我这么紧张呢?他是我男人。” 她咬着牙,将手伸向刁禅的腰带。 能舞动方天画戟的手,此刻却哆哆嗦嗦的。 吕布一脸紧张地将手放到刁禅的腰带上。 她闭上双眼,一脸紧张地开始解刁禅的腰带。 也不知道这腰带是怎么扣的,她始终解不开。 或许吕布此时的心情有些紧张,再加上有些急躁,她如今满头大汗。 汗珠从她的鬓角滑到鼻尖。 鼻尖挂着汗珠的吕布,此刻煞是可爱。 就在吕布努力解开刁禅腰带的时候,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主母!我想了一会,无功不受禄,我实在不能拿这金子。” 吕布的手一僵,此时她心脏狂跳。 她慢慢抬头看向刁禅。 见刁禅没醒,吕布放下心来。 “主母!”侍卫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且比之前洪亮了不少,“你在里面吗?” 此时,另外一名侍卫的声音也从房外响起,“走,主母肯定没在里面,咱姐妹去找个男人乐呵一下。” “不可能啊。”侍卫疑惑的说道:“之前我看见主母跟大人进了房间。” “管这么多干嘛?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吕布躺在刁禅怀中祈祷:你两快滚,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不行,我们怎么能走呢?我们没有任何功劳,这金子,受之有愧。” 吕布气得眼皮直跳,恨不得下床给这个侍卫一巴掌。 “主母,你在里面吗?” 吕布咬着牙,抿着嘴,攥紧拳头。 侍卫再度喊道:“主母?” 吕布实在忍不住了,她小心翼翼掰开刁禅放在她腰上的腿。 “主母?” “奉先,外面有人找你。”刁禅此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将腿从吕布的腰上放开,“要是有事,你先忙。” 吕布抬头,看向刁禅慵懒的脸,她笑了笑,“没事,没事。” 她从床上坐起来,“你继续睡,我去去就来。” “去。”刁禅翻了个身。 吕布笑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 她怕打扰到刁禅,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打开门。 门口侍卫见到吕布,恭敬行礼,“主母。”她得意地对身边同伴说道:“你看我说得没错,主母肯定在里面。” 吕布面无表情地关上门,然后转身看向这两个破坏她好事的侍卫,差一点,可恶,就差一点。 侍卫手捧着金子对吕布说道:“主母,买酒不需这么多钱,我等尚无功劳,这金子受之有愧。” 吕布面色铁青。 侍卫同伴见吕布脸色有些难看,她急忙说道:“主母,我我去买酒。” “不用去了。”吕布大声吼道:“你们滚。” 她突然意识到刁禅在房中睡觉,小声地对两名侍卫说道“你们快滚,去绕长安城跑两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两圈?”侍卫同伴伸出两根手指,一脸难以置信。 吕布板着一张满是怒火的脸,“怎么?不够?再加一圈。” “够了,够了。”侍卫同伴赶紧拉着侍卫向院外跑去,“我们这就跑两圈。” “什么两圈。”吕布恶狠狠盯着她们,“是三圈!”她转身,进入房中。 侍卫同伴哭丧着脸对侍卫说道:“这次被你害惨了,不仅没得玩,还绕长安城跑三圈。” 侍卫看向手中的金子,“主母还没把金子拿回去呢。” “现在还管什么金子?”侍卫同伴拉着侍卫向外跑,“跑。” 吕布进入房中,看了看床上的刁禅。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然后在刁禅的身侧正躺。 吕布数了一会房顶上的瓦片。 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将手慢慢伸向刁禅。 吕布的手刚搭上刁禅的腰上,便又缩了回来,她望着房顶的瓦片,不断用手指敲打着手臂。 等了好一会,吕布见刁禅没有反应,她一只手揉搓着脸,另一只手向刁禅的腰伸过去。 吕布的手搭到刁禅的腰上,慢慢将刁禅翻身。 刁禅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吕布快速缩回手,赶紧闭上双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睡梦中的刁禅感觉正躺的姿势不舒服,他翻身将吕布搂进怀中。 吕布闭着眼,眼睫毛不停颤动着,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良久过后,吕布睁开一只右眼,看了看刁禅,然后将手伸向刁禅的腰带。 这一次,她轻车熟路,很快便解开了刁禅的腰带。 吕布面露喜色,之前没打开完全是没找对方法,原来刁禅的腰带里面居然还有个扣子。 她颤抖着手,慢慢将刁禅的外套脱掉。 此时的吕布既激动又紧张,她的脸都涨红了起来。 外套被吕布敞开。 吕布心中大喜,她再接再厉,将手伸向刁禅的里衣。 “咳!” 一声咳嗽声响起。 吕布的手停住了,她一脸僵硬地抬起头。 只见刁禅此时正盯着她看,“奉先,你这是?” 吕布将手放到刁禅的身上,闭上眼睛,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睡着了。” 她的眼睫毛不停颤动着。 刁禅摇了摇头,他伏下头,亲吻吕布的眼角,“就知道你肯定不老实。” 他伸手解开吕布的衣服,“就随了你。” 此刻吕布的脸颊晕红如血,就好像要滴下来一般。 【此处省略两千字,接下来的事情,懂的都懂,也就没必要写了,就小小地截一段。】 房间中响起吕布的喘息声,“禅禅儿,我堂堂一名女子岂能在在下面。” 刁禅吻向吕布额头,并未说话。 吕布的声音婉转悠扬,“我我要在上上面。” 【截取完毕。】 (为“纤繇玉华”百元打赏加更,他打赏了五百元,所以后面我会加更五章,这是第二章。) 第132章 示敌以弱 一个时辰后,房间中归于平静。 刁禅坐在床上看着瘫软如烂泥,衣不着缕的吕布,开口问道:“宫中的禁卫有多少是我们的人?” “唔。”吕布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脸上还残留余韵,泪汪汪的眼睛看向刁禅,“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刁禅呆呆地看向房顶上的瓦片,“只是我有点担心。” 吕布坐了起来,她将头靠在刁禅的肩膀上,“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刁禅转头看向吕布,“刘协会对我们不利。” “别胡思乱想了。”吕布将手放在刁禅的心口上,“我如今是大将军,兵权在手,朝堂上亦有吾师与杨彪相助,刘协小女翻不起什么风浪。” “刘协此人,不可小觑,看似软弱无能。”刁禅抓住吕布柔滑的小手,“实则胸藏沟壑,深蕴示敌以弱之道,她如今势单力薄,故作软弱,倘若大权在手,势必对我们不利。” 吕布抬起头,看向刁禅,“蝉儿,你说应该怎么办?” “我们不得不防一手。” “怎么防?” “宫中禁卫有多少是我们的人?” 吕布想了一会,“皇宫外围军队是我们的人,皇宫内部守卫是皇室安排的人和招募的良家子弟。” “奉先,你清楚皇宫内部的人数吗?” “大约两千人。” “两千人。”刁禅沉思,“能将这两千人全部换上我们的人吗?” 吕布摇了摇头,“不行,大臣们是不会同意的,毕竟后宫不得外人插手。” “这样啊。”刁禅再度陷入沉思。 刁禅非常想掌控宫中所有禁卫,倘若哪一天刘协对他与吕布不利,到时候宫中禁卫可直接擒住刘协,威逼众人即可。 如果宫中皆是吕布的人,刘协根本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刁禅看向吕布,“可以找杨彪和你一起上奏,要求更换宫中禁卫。” 吕布再度将头靠在刁禅的肩膀上,“理由呢?” “理由。”刁禅拍了拍吕布光滑的后背,“就用禁卫中有董贼余孽,奉先,你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随便找个理由便是,如果刘协抵触此事,那就算了,但是如果刘协不抵触此事,那问题可就大了。” “什么意思?” 刁禅解释道:“小忍则为大谋,奉先你不是说过,后宫不得外人插手吗?她刘协如果在此事让步,必然图谋甚大,到时候,我们反而得更加警惕才行。” 吕布点了点头,“蝉儿,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同杨彪上奏。” 刁禅听吕布如此说,他放下心,喃喃道:“杨彪此人如今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在朝堂上有疑惑可寻求她的帮助,至于卢植,可信,但不可全信。” “吾师。” 吕布话未说完,便听见房外有人喊道:“大人,卢植前来探望。” 刁禅将手从吕布脖子下抽了出来,“卢植来了?” 他下了床,径直走向衣柜。 床上的吕布对刁禅说道:“蝉儿,我陪你一起去。” 刁禅背对着吕布,“不用,你再躺会,卢值此番前来,必定为了难民一事,我出去看看。” 他匆忙地穿起衣服。 “嗯。”吕布躺下,“早去早回。” 刁禅穿好衣服,向门外走去,刚走几步,便又回到了床边。 吕布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刁禅,“怎么了?” 刁禅伏下身体,在吕布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捏了捏吕布的小鼻子,“等会卢植有可能和我出城去看看难民,你别等我了。” 言罢,刁禅走出房间。 女兵见刁禅走出房门,她恭敬道:“大人,卢植已经在前厅等候。” 刁禅关上门,对女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会我自己过去,你去厨房,叫人炖点汤,端到我房间里。” “是。”女兵低头行礼,然后向厨房走去。 刁禅对房内的吕布喊道:“奉先,我走了。” 没等吕布回话,刁禅径直向前厅走去。 卢植正在前厅品茶?,她身侧站着一名男子。 这站在卢植身后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跪在大将军府外的书香男子。 卢植端坐在前厅,抿了一口茶碗中的茶水,闭上眼睛仔细回味,“此茶甘甜可口,让人回味无穷啊。” 细品过后,卢植睁开双眼,看向身后的书香男子,“文姬,你博览群书,可知这茶是何名?” 这名叫文姬的书香男子嗅了嗅空中弥漫的茶香,然后对卢植拱手道:“连卢大人这样博学多才的人,都不知道此茶的渊源,晚辈又如何得知。” “你呀。”卢植放下手中的茶碗,“可比你母亲强太多了,她就是一个木头脑袋,如今董贼已死,大家唯恐与董贼牵扯上关系,你母亲倒好,在朝堂上为董贼痛哭。” 书香男子急道:“我母亲乃是感恩董贼的器重,为董贼哭也只是视董贼为知己罢了,绝无勾结董贼之心啊!”他拱手,“请卢大人明鉴。” “不用说了,”卢植怒气冲冲地拍了拍桌子,“董贼乃国贼,怎么能为她哭呢?真是糊涂,要是实在忍不住,你回家可以慢慢哭!在朝堂上哭。” 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母亲是嫌死的不够快吗?再说了,董贼是她能哭的吗?” 卢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真想将你母亲头颅拧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米粥,亏她还是个读书人!” 书香男子被卢植的样子吓到了,他怯生生站在卢植旁边,不敢说话。 卢植越想越气,灌了口茶水这才平息心中的愤怒,她瞥了一眼怯生生的书香男子,“放心,既然我将你带进来,就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端起茶碗,抿了抿茶水,然后叹了一口气,“毕竟你母亲也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实不该死啊。” 书香男子满脸喜色,“多谢卢大人。” “叫我伯母,曾经你母亲和我也是至交好友。” 书香男子拱手,“那就多谢卢伯母了。” 卢植放下手中的茶碗,“勿需客气,我救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脑子里的书。” 书香男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卢植闭上眼睛,回味着口中的茶香,她喃喃自语,“这茶。” 第133章 蔡姬 “老师若是喜爱这茶。”刁禅迈入前厅,“我让下人准备一些,送到老师府上,请老师品鉴。” “哈哈哈。”卢植站了起来,她笑道:“不必如此。” 刁禅瞥了一眼卢植身后的书香男子,心中并未在意。 他对卢植说道:“老师难道不喜爱这茶?” “喜爱。”卢植坐到座位上,“不过,浅尝便可,多喝无益。” 刁禅到卢植身旁坐下,丝毫没有搭理书香男子的意思。 他笑着对卢植说道:“老师,这话就不对了,这茶可是好东西,提神醒脑,内蕴乾坤。” 书香男子看向刁禅,欲言又止。 “内蕴乾坤?”卢植看着碗中的茶叶,“有何乾坤?” 女兵端着一壶沏好的茶走到刁禅身边。 刁禅伸手敲了敲身旁的案桌,示意女兵将茶壶放下。 这时书香男子站了出来,主动接过女兵手里的茶壶,帮刁禅斟满。 刁禅仿佛当书香男子不存在一般,端起书香男子斟满茶的茶碗,对卢植笑道:“老师,人生如这碗茶水,苦如茶,香亦如茶,初品苦涩,回味却香醇无比。” 他抿了一口茶,然后瞥了一眼书香男子,“这茶,好坏自知。” 这话,刁禅不是说给卢植听的,而是说给一旁书香男子听的。 卢植听出刁禅话中的意思,她笑了笑,并未说话,同样端起茶碗细品了起来。 书香男子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然后端着茶,跪在刁禅面前,他将滚热的茶碗高举过头。 刁禅接着无视了书香男子,他放下茶碗对卢植笑道:“老师,茶之一道,你比弟子懂得多,弟子就不献丑了,赶明,我让人准备一些送到你府上品鉴。” 卢植还想说些什么。 刁禅摇了摇头,“老师切莫推辞,这是弟子一番孝心。” “那好。”卢植放下茶碗,“那我就不推辞了。” 茶也品过了,刁禅便直入主题,“不知老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此次前来,是为难民一事。” 刁禅看向卢植,“老师可有什么问题?” 卢植端起茶碗,“照你所言,若将所有难民都派到塞外劫掠,那老人,男人,孩童也派去塞外吗?” 刁禅摇了摇头,“老师,难民中已经没有老人了,孩童和男人也只是占少数。” 卢植的手一抖,茶碗险些滑落,她沉声道:“难民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吗?” “恐怕比老师想象的更加严重,难民如今已经靠吃人充饥了。” “唉——!”卢植长叹,“无论王朝是否兴盛,受苦的永远是百姓。” 此时,书香男子端茶碗的手在微微颤抖。 刁禅点了点头,“老师所言极是。” “那男人与孩童,你如何安排?” 刁禅想了一会,“男子,我会让他们打造兵器,缝制军服,至于孩童,我打算让她们读书。” “读书?”卢植疑惑地看向刁禅。 “没错,就是读书。”刁禅伸出手指,不停地敲打案桌,“这些孩子是大汉的未来,而读书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此事不易。”卢植抿了一口茶,“如今学识皆掌握在世家子弟手中,无书可读,无人可教。” 如今的大汉,书籍与知识皆被世家掌控,平民根本接触不到书籍,也不会有学识渊博的人费力不讨好地教她们。 平民皆如此,更别谈难民了。 刁禅站了起来,对卢植拱手,“还望老师助我。” “我倒有个人选,此人学识渊博,家中藏书颇丰。”卢植放下茶碗,看着刁禅的眼睛,“就是不知你肯不肯请。” 刁禅坐了下来,身体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老师,何人?” “此人便是蔡邕,字伯喈,陈留人士,当代大儒,其人品德端正,时常教授乡间孩童读书。”卢植端起茶碗,“实乃此事不二人选。” 书香男子低着头,脸上露出喜色,手中的茶碗也不在颤抖。 刁禅回想了一下,蔡邕,东汉着名的文学家和书法家?是我想的那个蔡邕吗?会不会是同名? 如果真是史书上记载的蔡邕,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 “老师。”刁禅看向卢植,“不知这个蔡邕是否会弹琴。” “哦?”卢植放下茶碗,“徒儿也对音律感兴趣?” “不是。”刁禅笑道:“我曾听闻,有一个也叫蔡邕的,弹得一手好琴,一直心生向往,只是不得一见,神交已久,神交已久罢了。” “哈哈哈!”卢植爽朗大笑,“此蔡邕就是彼蔡邕,这老东西的确弹了一手好琴,不过。”她指了指脑袋,“这老东西,脑子不好使。” “脑子不好使?”刁禅蹙眉,“那如何教授孩童。” “教授孩童之事,你大可放心。”卢植笑道:“说她脑子不好使是为人处世上异于他人,并非学识,头脑。” 刁禅放下心来,“那便好,请问吾师,蔡邕此人现居于何处,我亲自去请。” “这个嘛。”卢植端起茶碗,“你不应该问我,而是问问别人。” 刁禅疑惑地看向卢植,“问何人?” “此人便在你眼前。”卢植品了一口茶,闭目回味。 “你?”刁禅转头,看向书香男子。 书香男子没有说话,颤颤巍巍地将茶碗举得更高些。 刁禅想了一会,伸手接过书香男子手中的茶碗,端起来喝了一口。 这茶已经凉了。 他瞥了一眼书香男子的双手,书香男子的双手被热茶烫得通红。 喝完,刁禅将茶碗放到桌子上。 书香男子给刁禅叩首,“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说。”刁禅看向书香男子,“蔡邕在哪?” 书香男子泣道:“我母如今被关押在监牢中。” 刁禅皱着眉,这人是在要挟我吗? 是不是我不把他母亲救出来,他就不告诉我蔡邕的消息? “我既然喝了你的茶。”刁禅端起桌上书香男子的凉茶,“你母亲之事,我定然不会放任不管,你只需告诉我,蔡邕在何处便可。” 这一次刁禅没喝茶,他把凉茶倒到地上,反扣茶碗。 书香男子低着头,“我母便是蔡邕。” “你母亲是蔡邕?”刁禅站了起来,吃惊地指向书香男子,“蔡邕不是有个女儿叫蔡文姬吗?” 说完这句话,刁禅拍了拍脑袋。 傻了,自己真的傻了,这个世界,蔡文姬的确应该是个男人。 让人没想到的是,蔡文姬听完刁禅的话,娇羞着脸说道:“大人,可是说的蔡姬,那是我之前在市集间游走,不得不穿上女装,用的假名。” 刁禅无语,他仔细打量着蔡文姬。 女装大佬?这么早就有女装大佬了吗? 等等,蔡姬这个名字。 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 刁禅仔细回想,他总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第134章 心若向汉 刁禅终于想起蔡姬这个名字,是从哪里听说过。 他曾经看见过蔡姬帮助郝萌在集市中宣扬大臣们的床笫之事。 当时听侍卫说起这名字的时候,刁禅还觉得有些有趣。 没想到,蔡姬便是蔡文姬。 刁禅看向蔡文姬,“你认识郝萌吗?” “郝萌?”蔡文姬疑惑地看向刁禅,“莫非大人也认识郝将军?” “不,不认识。”刁禅连忙否决,之前让郝萌做的事情。实在是难以说出口。就当不认识她好了,“只是听说过,从不认识。” 卢植放下手中的茶碗,“徒儿,蔡邕这人,你请还是不请?” “请,当然得请。”刁禅对卢植拱手行礼,“有蔡邕此人相助,教导孩童读书之事,必定事半功倍。” “如此便好,这样也算了却我一番心事,不过你要想请此人的话,你还得快一点,去晚了,这老东西有可能会死在牢里,”卢植站了起来,“我也该去忙难民的事了。” 她向门外走去。 “老师,你这是要走了吗?”刁禅此时也站了起来,“不和我们一起前去监牢?” “不了,看见那老家伙,我就生气。”卢植起身向门外走去。 “老师稍等。”刁禅叫住了卢植。 “怎么?” “请老师稍等片刻。”刁禅对门外喊道:“来人。” 门外进来一名女兵,她躬身行礼。“大人!” 刁禅看向女兵,“去厨房把炒好的三斤茶叶取来。” “是!”女兵应命向门外跑去。 卢植笑了笑,“还是男弟子比较体贴,不像你的师姐们,这么久了,也不来个音讯。” “师姐?” 如果刁禅没有记错的话,卢植最出名的有两个弟子,一是汉室宗亲刘备,二是白马将军公孙瓒。 卢植笑着对刁禅说道:“没错,除了奉先,你还有两个师姐。” 刁禅明知故问,“两位师姐是何人?” 卢植爽朗笑道:“此两人是我得意门生,名震塞外的公孙瓒,中山靖王之后刘备。” “老师,这两个人我听说过。”刁禅笑了笑,“我的两位师姐可都非常人,公孙瓒大破乌桓之事,到如今还被百姓们津津乐道,还有这个刘备,虽名声不显,但也不是一般人物,奉先曾经在虎牢关外与她交过手,此人极为勇武,与奉先交战,丝毫不落下风,为人也颇具仁德。” 刁禅对卢植恭维道:“老师的二位弟子真乃当世人杰。” “哈哈哈。”卢植大笑地拍了拍刁禅的肩膀,“你与奉先也不差,尤其是你。” 这时女兵跑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大人,你要的东西。” 刁禅走到女兵面前,接过女兵手中的布包,“辛苦你了。” 女兵受宠若惊,连忙拱手行礼。 刁禅双手捧着布包走到卢植面前,“老师,这是弟子闲暇之余炒制的茶叶,与以往的蒸煮不同,此茶香味更为浓厚,老师之前喝的便是此茶。” 他双手捧起布包,低下头,做足了谦卑的姿态,“老师,请笑纳。” 卢植将手放到刁禅的头顶,“我一众弟子中,你是最让我满意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老师放心,弟子日后必定不会让老师失望。” “那就好。”卢植笑着接过刁禅手中的布包,“这我就不推辞了。” 刁禅后退拱手,“恭送老师。” 卢植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刁禅说道:“对了,还有一事,你通知一下奉先,明日李非出使塞外,朝会不开了,陛下决定让大家都去送送她。” 刁禅抬头,一脸诧异地看向卢植,“这么快?” 卢植叹了一口气,“估计,李非是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此时的她,一刻都不想多等。” “弟子知道了。”刁禅再度将头低下,“我会告诉奉先的。” 卢植向外走去,她背对着刁禅,摇着头,用若有若无的声音说道:“若你心向汉,就算不尊我这个老师又何妨,若你心不属汉,就算千尊万卑又如何?” 刁禅没有说话,亦没有抬头,仿佛没听到卢植所说的话。 只是他一脸沉思,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过后。 蔡文姬看着仍然在躬身行礼的刁禅,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卢尚书已经走远了。” 刁禅回过神,抬头看向门外,眼神深邃,他转头对蔡文姬说道:“我们去将你母亲接出来。” “不用请示陛下嘛?” “不用。”刁禅向厅外走去。 蔡文姬小跑着跟在刁禅的身后。 走出前厅,刁禅唤人去取吕布的将印。 女兵取来将印后,刁禅带着蔡文姬和十来名侍卫直奔监牢而去。 到达监牢门口,看守监牢的狱卒喊来负责看管监牢的官员。 这官员在看到刁禅手中的将印,谄媚地将刁禅等人请了进去。 监牢处于地下,阴暗潮湿。 到处散发着腐臭味。 官员带着刁禅等人往关押蔡邕的牢房而去。 蔡邕是重犯,所以她的牢房在监牢最深处。 刁禅与蔡文姬两人走在监牢中,两人的容貌引起监牢内其余犯人的躁动。 那帮犯人像极了饿狼,用残忍无比的眼神看着刁禅与蔡文姬。 蔡文姬打着哆嗦,他颤抖着往刁禅的身边靠了靠。 刁禅无视犯人们凶残的目光,他冷声对蔡文姬说道:“别靠近我。” “哦。”蔡文姬像一只可怜的小狗,怯生生将身体往刁禅旁边挪了挪,看着周围的环境,他更加害怕了。 “大人。”官员谄媚地对刁禅说道:“再往下,都是一些死囚犯,要不要我先让人清理一下,以免污了大人的眼。” “不必。” “大人。”官员伸手,指向往下方的土梯,“请跟我来。” 监牢最下方的环境更加恶劣,时不时都能听到老鼠的叫声。 不断有如猫一般大小的老鼠穿梭在各个牢房。 它们也不怕人,见到刁禅等人,不闪不避,甚至有些老鼠还往刁禅等人身边跑。 这些老鼠惹得蔡文姬尖叫连连。 官员赶紧驱使狱卒将这些老鼠赶走,以免惊扰到贵人。 一只老鼠用着极其风骚的走位,躲避狱卒们的驱赶,然后直奔蔡文姬而去。 它爬上蔡文姬的靴子,撕咬着蔡文姬的衣摆。 蔡文姬看到靴子上的老鼠,近乎昏厥,他爆发出极为尖锐的尖叫声,然后慌不择路地向牢房深处狂奔。 第135章 红色的血 “啊!不要啊!放开!快放开!” 监牢内响起蔡文姬的哭喊声。 刁禅蹙眉,莫非蔡邕有危险? 他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侍卫们抽出腰间长刀,紧随其后。 “她爷的。”官员急了,踢了旁边呆愣的狱卒一脚,“快给老娘跟上,要是有什么闪失,老娘活不了,你们也得死。” “是!”狱卒和官员赶紧向刁禅追去。 刁禅赶到时,他傻眼了。 这场面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丢丢少儿不宜。 一名身披锁链的囚犯将蔡文姬的手拽到牢房里。 她将蔡文姬手放到胸口上。 囚犯另一只手在撕扯着蔡文姬的衣服。 地牢中,其余犯人皆一脸红晕,她们不断敲击着牢房的栅栏。 “她爷的,你行不行,快脱啊!快呀!” 一名囚犯面色潮红,她不断嘶吼着,唾液从她的嘴角流下。 “你父的,快扔给我,让我也耍耍。” “你看看小公子叫得多好听!” “快将手伸进他嘴里,玩他的舌头。” 牢房里的囚犯不断说着一些极其污秽的话语。 她们在看到刁禅时,更加兴奋了,完全无视刁禅身后已经抽出刀的侍卫。 “这这是仙人,太美了。” “这个比那个得劲多了。” “小公子,来玩啊,我们一起玩一些有意思的游戏。” “小公子,过来陪陪姐姐们。” “小公子,过来啊,姐姐能让你飞起来。” “来啊,我们不是坏人,快过来。” 刁禅皱着眉,一脸不悦。 蔡文姬看到刁禅等人,哭喊道:“大人,救我,救救我。” 官员和狱卒此时也赶了过来,她们听见囚犯们污秽之语,铁青着脸,拔出腰间的刀,猛拍牢门,“放肆!都不想活了吗?都给老娘安静点。” 囚犯们丝毫不理睬这些狱卒。 “狗官,老娘早就活够了。” “狗官,有本事把我们放出去,老娘要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 刁禅对身旁侍卫冷声道:“把刀给我。” 侍卫一愣,然后恭敬地将刀递给刁禅。 蔡文姬此时还在叫喊:“大人,救我。” 刁禅接过刀,刀尖朝地,拖着刀一脸平静地向蔡文姬走去。 刀尖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刁禅走至蔡文姬身边。 牢房中的犯人转头看向刁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怎么?你也想玩玩?” 刁禅微笑,“是啊,我也想玩玩,我们玩一些更刺激的。” 犯人咧嘴,露出她黑黄的牙齿,“老娘就喜欢刺激。”她伸手打算将刁禅拽到面前。 “那就好。”刁禅笑着扬起刀,然后向犯人伸出牢房的手砍去。 长刀直落,刁禅眼神变得冰冷,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他冰冷的声音响起,“我也喜欢刺激。” “唰——!” 血液四溅。 手臂应声而断。 犯人放开蔡文姬,捂着自己的断手,惨嚎着。 她不停地在地上打滚,仿佛这样能让她的疼痛减弱些。 殷红的血液溅到刁禅俊秀的脸上,他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液。 刁禅将手从脸上放下来,摊开手掌,看着指尖上的殷红的鲜血,他微笑道:“没想到,你的血还是红色的。” 蔡文姬惊恐万分地看着刁禅。 此刻,在地牢幽暗环境下,刁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惊悚战栗充斥着蔡文姬的大脑。 刁禅对蔡文姬说道:“你没事。” “没没事。” “别乱跑。”刁禅看向官员,“把牢房打开,将她拖出来。” “是!”官员冷汗直冒,她走到牢门前,颤颤巍巍地从腰间掏出一串钥匙。 她拿着钥匙一把,一把地试。 试了好几把钥匙,都不对。 官员都快哭了,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将钥匙放到钥匙孔里都做不到。 刁禅转头看向身边侍卫,“你们去帮帮她。” “不不用,大人不用。”官员喘着粗气,抽出刀,哆哆嗦嗦地将牢门上的锁砍断。 见门已开,刁禅对身边侍卫说道:“你们将犯人带出来。” “是!”两名侍卫走进牢房,将犯人带了出来。 这两名侍卫控制着犯人跪在刁禅的面前。 “喜欢刺激是吗?”刁禅走到犯人身侧,伏下身体,勾起犯人的下巴。 犯人此时眼泪,鼻涕模糊一片,她使劲摇头,“不不喜欢,我不喜欢。” “怎么能不喜欢呢?”刁禅站直身体,抬起长刀,“还有更刺激的没玩呢?” 刀挥下,犯人惨嚎。 刁禅手中的刀卡在犯人的脖子上。 犯人不断挣扎着,险些脱离侍卫的控制。 又有两名侍卫站了出来,她们帮助同伴一起按住犯人。 刁禅将刀拔了出来,他微笑,“不好意思,力气小了些。” 他再度扬起长刀,朝着犯人的脖子,挥砍而下。 这次,犯人的头颅如球一般滚了出去。 血液不断从犯人脖颈处喷出,洒满地面。 蔡文姬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侍卫中走出一人,赶紧上前扶住蔡文姬。 刁禅举起长刀,看着刀上的血迹,“渣滓的血怎么能是红的呢?” 其余犯人被这一幕吓到了,缩到角落,不敢说话。 她们虽然不怕死,但是砍头砍两下,谁承受得了? 刁禅环视这些如小仓鼠一样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犯人,“你们的血是不是红色的?” 有个犯人此时颤抖地说道:“是是红色的。” “哦?”刁禅走到牢房栅栏前,“我记得你,你是之前说要和我好好玩玩的人。”他微笑,“出来玩玩。” “不不玩了,我不玩了。”犯人往角落深处缩了缩。 “怎么能不玩呢?”刁禅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我想跟你玩。”他对侍卫说道:“把人带出来。” “是!”侍卫一把抢过官员手里的钥匙,将门打开,把犯人拖了出来。 刁禅扬起刀,“我们来玩。” 侍卫将犯人放到刁禅的刀下。 犯人哭嚎着,“我不玩。” 话未说完,刀光而起,头颅飞滚。 “这血还真是红色的。” 刁禅举起刀,他走到另一间牢房前,笑着对里面的犯人说道:“你说过要让我飞?” “好啊,我正想飞呢。”刁禅露出腼腆的笑容,“将人带出来。” “是!” …… “你说让我陪陪你?将人带出来。” “是!” …… 第145章 分离 刁禅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卢植拉到了身后。 卢植拱手,大声地向刘协喊道:“陛下,时候不早了,再晚些,恐怕耽误了吉时。” 在场的众位大臣一脸感激地看向卢植。 刁禅心喜,看来这老师是个护短的性子。 卢植的话打断了刘协与李非二人互相推辞的戏码。 刘协向卢植望去,眼神中带有一丝不悦。 不过当她看到大汗淋漓的诸位大臣,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刘协强令李非上马车。 李非还想推辞,众位大臣纷纷站出来劝说李非。 她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老人家别再折腾了,陛下让你上马车,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何必如此推辞? 李非经过劝说,这才愿意与刘协共乘一辆马车。 车队缓缓驶向城门。 诸位大臣排成两列跟在车队的后面。 马车驶到集市。 百姓立于道路两边,看着马车议论纷纷。 刘协命人扬起百官汉旗。 任琦,任可两姐妹,拍马上前。 两人骑马跑到队伍最前列。 任琦从怀中掏出一面旗帜,将旗帜一角递给任可。 两姐妹将旗帜高举。 百姓一脸疑惑地看着五颜六色的汉旗。 是的,这汉旗的确能称得上五颜六色。 各种颜色的碎布缝制成汉旗。 旗帜中间有一个红如血的汉字。 汉字中间有一块黄色带龙的布料格外醒目,这块布料上还被写上一个皇字。 百姓们不解,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时,宦官上前,她们大声宣扬李非与皇帝刘协之间,君臣和谐的事迹,以及李非在朝堂上说的话。 当然,这些宦官隐去了其中机密之事,只是告诉百姓,李非此去塞外,是为了解决蛮夷侵犯汉土之事。 在宦官的洗脑下,有人热血高呼:“陛下万岁,李廷尉千古。” 刁禅看得直摇头。 卢植凑到刁禅身边,小声地问道:“你摇头作甚?” “老师,弟子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百姓多愚,有亡国之力,却无兴国之智。” 站在卢植身旁的杨彪仿佛听见了刁禅的话,她回头看了眼刁禅,然后继续向前走。 卢植轻笑,“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有学识的人,为她们指引道路。” 刁禅对卢植点了点头,“弟子受教了。” 卢植轻声询问:“蔡邕一事如何?” “老师放心,蔡先生已回到家中,而且弟子也从难民中挑了一些孩童送到她的府上。” “你莫不是让蔡邕在家中传授这些孩童学识?” 刁禅疑惑,“怎么?老师,有何不可?” “你是没见过蔡邕的宅子。” 刁禅摇头。 “蔡邕此人,虽藏书众多,生活却十分拮据。” 没等卢植说完,刁禅回道:“老师放心,孩童一众伙食由我提供。” 卢植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她那个小宅子又怎能容得下这么多孩童。” “卢尚书。”杨彪转头,“我在长安有一处宅院可让蔡邕一用。” 她瞥了一眼刁禅,“这宅子,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修缮一下就行。” 言罢,杨彪转过头,继续跟在车队后面。 “我?”刁禅一愣,然后明白杨彪所指的宅子在何处。 这宅子就是之前杨彪聚拢私兵所用的宅院。 他拱手对杨彪小声说道:“多谢丞相。” “嗯。”杨彪在前面轻飘飘地说道:“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那些孩童。” 在刁禅与卢植两人闲聊中,车队驶到城门口。 刘协搀扶着李非下了马车,然后又在城门口表演了一番。 出使塞外的李非等人被刘协感动地热泪盈眶。 尾随而来的百姓也同样被这送别的气氛感染,流着眼泪看着刘协与李非。 大臣们此时也开始了痛哭。 有些文化的当场吟词一首,或者说一段让人似懂非懂的话。 赢来一片叫好声与钦佩的目光。 所以说,读书还是挺有用的,至少在这种场面,你还能露个脸,拽个文,倒点墨水。 以后当有人提起你,都会认为你是个有文化的读书人。 刁禅与吕布两人看着身边哭声一片,有些坐立难安。 吕布低着头,小声地对刁禅说道:“蝉儿,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嚎两嗓子?” “当然。”刁禅假哭了两声,“这个时候如果不嚎,显得我们心中没有大汉,呜呜~李廷尉,你怎么就去了啊。” 卢植没好气地转头说了一句,“李廷尉还没死呢。” “老师,抱歉。”刁禅连忙说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卢植低头痛悲。 吕布小声嘀咕,“蝉儿,我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就想想难过的事情。” “难过的事情?”吕布想了一会,突然嚎啕大哭。 “这么有效的吗?”刁禅戳了戳吕布的手臂,“你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怎么这么伤心?” 吕布抽泣着:“我想到之前你昏迷不醒,一阵悲痛涌到心里。” 刁禅将吕布的眼泪抹到手上,“对,你继续哭。” 他将手上的眼泪抹到自己的眼皮下,跟着吕布哭了起来。 女人都是水做的,吕布也不例外,她眼中的泪水仿佛洪水一般,不断嗒嗒地往下掉。 刁禅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不断向吕布借着眼泪。 吕布哭声很大,引得身旁大臣连连侧目,就连刘协与李非两人也向吕布投来异样的眼光。 大臣们仿佛被吕布感染了一般,哭得更大声了。 在刁禅看来,吕布就算不做大将军,去干哭丧的活计也能养家糊口。 君臣离别的戏码就在这哭闹声中结束了。 李非的车队慢悠悠地向远方驶去。 吕布还想派人护送一下,不过却被刁禅拦住了。 戏已经都被刘协演完了,此时再上前,别人也只会记住刘协的好。 这个刘协不简单,年龄虽小,但在作秀与拉拢人心上居然如此老道。 一番操作下来,不谈朝中大臣,但说长安百姓,必定将刘协视为明主。 刁禅在心中将刘协的威胁程度再度上升了一个台阶。 不过现在不好和刘协翻脸,毕竟大汉如今只有她一个皇帝,暂不能动。 等日后平定诸侯,刘协必须死! 刁禅眼神冰冷地看着刘协。 刘协好像发觉了一般,她看向刁禅的方向,对着刁禅微微一笑,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向皇宫中驶去。 一名宦官留在原地,大声对诸臣说道:“今日若无事,诸位便散了,明日朝会依旧。” 言罢,宦官骑上马,返回皇宫。 众臣三三两两散去。 第146章 白驹过隙 时间一晃,如白驹过隙,半个月的时间眨眼而逝。 这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 王允以身体不适为由,辞退了司徒一职。 她辞退后,只身前往大将军府看望刁禅。 王允不复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如今的她,白发丛生,面如枯槁。 王允见到刁禅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刁禅的手,嘱咐他,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回去多看望看望她。 她也提到了古月,这个古月自从那一战后,便消失了。 王允向刁禅询问,是否得知古月的消息。 在刁禅看来,古月必定死在了那一战中。 他看着王允的满脸皱纹,实在不忍心将事实告诉这个时日无多的老人。 刁禅撒了一个谎,他告诉王允,古月过得不错,她放下了手中的剑,陪着一名男子归隐山林了。 王允信了,也许是信了,也有可能是不愿去想。 她拉着刁禅的手,老泪纵横,“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王允走后,刁禅没有再看望过这个可伶的老人。 因为他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个名义上的义父,之前的敌人。 刁禅只是时常让人往王允府上送一些自己做的食物,或者一些小物件。 王允就喜欢刁禅为她做的摇椅,她时常派人传信过来,询问吕布与刁禅何时生个孩子,能让她在闲暇之余,逗逗子孙。 刁禅还好,对孩子一事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他与吕布两人还年轻,不怎么着急。 而吕布和诸将却对此事上了心,时常给刁禅喝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本以为王允会这样慢慢老死。 可是上天最喜欢和人开玩笑。 王允放下了所有,她放下了权利,放下了地位,放下了仇恨,同时也放下了生命。 短短几天后,王允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她走得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她是带着笑意走的。 刁禅实在是没想到那一次见面,转眼便成永别。 当得知这一消息时,刁禅内心竟升起一丝难过,这难过来得很突然。 王允府上的老管家带来两封遗书,这是王允早已准备好的。 一封信是给古月的,而另一封信是给刁禅的。 刁禅拆开王允给自己的信,字里行间中写满了对刁禅的愧疚与骄傲,她还在信中劝说刁禅要一直忠于大汉。 值得一提的是,王允在信中写道:若是古月已死,请将古月葬于颍川,将交给古月的信烧掉即可,若是没死,将信交于古月手中,古月必定会辅佐于他。 刁禅摇了摇头,当着老管家的面把给古月的信烧掉,并告诉老管家,“古月已死,尸骨无存。” 老管家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刁禅明日参加王允的葬礼。 刁禅点头应允。 王允下葬后,老管家遣散了家中仆人,向刁禅辞别后,便去了颍川。 刁禅也有劝说过老管家留下。 可是老管家直摇头,她没有说原因。 刁禅也没有多问,他对老管家应允,若是回来,大将军府必有她一席之地。 人终究避免不了分离。 典韦,这个黑黝黝的妹子,是个实诚人,她将铠甲与兵器留在大将军府后,便不辞而别。 刁禅得知后,他与吕布两人带兵连夜追赶。 当然,刁禅与吕布不是为了追杀典韦,而是准备交给典韦一样东西。 终于在长安边境追到正在湖里洗澡的典韦。 这妹子看到刁禅后还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尽显红润。 无论刁禅与吕布怎么劝说,典韦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陈留,回家。 刁禅对典韦倔强地性格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放任典韦离开。 在典韦离开前,刁禅将铠甲与兵器交给典韦,并且还给了典韦一封信,叮嘱她,回陈留后再将信件拆开。 典韦是个犟驴,刁禅没形容错,她就是头驴。 不管刁禅怎么说,典韦就是不肯收下铠甲与兵器,她倒是痛痛快快把信收下了。 没办法,刁禅与吕布两人只能玩一把和典韦一样的把戏。 那就是不辞而别。 晚上,吕布将典韦灌醉,刁禅留下铠甲兵器和一些盘缠后,他便和吕布连夜返回了长安。 至于典韦要不要这件事,刁禅表示,不关心! 有离别便有相聚。 王文,马武两人回来了。 两人养好了伤,便回到了大将军府。 马武没有丝毫改变,仍然是憨憨傻傻的性格。 由于马武之前是个铁匠,刁禅让她重操旧业,重新干起了铁匠的活计,帮助难民打造枪尖。 王文变了许多,以前跳脱,爱显小聪明的性格消失不见。 那一战,她成长了许多,变得沉稳起来。 由于大批难民不断涌入长安,造成长安的秩序有些混乱,各种偷盗,抢劫,杀人等事件不断发生,衙役忙得不可开交。 更有甚者,有人居然还想当街绑架刁禅! 幸好,侍卫对这种事早有防备,刁禅连绑架的人都没看到,便被侍卫悄悄抹了脖子。 要不是回府时侍卫提起,刁禅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为了针对日益严重的治安问题,刁禅成立了巡捕房,任命那些军中残疾的,年老的为第一批巡捕,并且任命王文为第一任探长。 这些巡捕的职责很简单,巡逻,抓捕犯人,杀贼寇。 王文这个探长干得不错,长安城犯罪事件日渐减少。 值得一提的是,王文的身后始终有一名断臂的年轻人跟着。 这年轻人虽然断了一只手臂,却整日微笑待人,她时常和别人说起,“我干的最自豪的事,便是没了这只手。” 刁禅也曾经问过王文,这个年轻人是谁。 王文没有多说,她只是告诉刁禅,这人是她妹妹,她欠这人一条命。 就这样,巡捕房中多了一个跑上跑下的“断臂秘书”。 杨铭是个聪明人,他用独特的方法,完美地解决了刁禅交代的任务。 他用纽扣取代了缝制,劳工服的袖子与裤子皆是用纽扣连接在劳工服上,这样大大缩短了生产时间,提前向刁禅交付了任务。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算完美。 杨铭的聪明之处在于改进,他靠着口袋这种东西改进了劳工服。 他在劳工服上缝制了大量的口袋,并且用纽扣固定住这些口袋。 只要往口袋里塞进铁板或者木板之类的东西,劳工服便会成为一件轻便铠甲。 第147章 书院成立 由于杨铭任务完成的很好,刁禅应允他可以向自己提一个要求。 刁禅本以为杨铭会提出放了他,或者是放了同样被软禁的男人。 没想到杨铭提出的要求是,想回家看看。 刁禅没有拒绝他,只是将借用杨铭之名的事情告诉他。 并且点明杨铭这个名字已经被弘农杨氏除名了。 杨铭沉默了,他没有怪刁禅,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很聪明,非常聪明。 杨铭没有继续向刁禅提出回家看看的要求。 第二天,杨铭双眼通红地将一件衣服交到刁禅手中,他让刁禅将衣服转交给杨彪。 衣服很简单,朴素地素色文士服,不过前胸心口处绣了一个小小的汉字。 刁禅将衣服交到杨彪手中。 杨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抚摸着心口的汉字,询问刁禅:“铭儿,还活着嘛?” 刁禅轻笑,“死了。” 杨彪没有哭泣,也没有悲伤,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哦,死了啊。” 刁禅走后,杨彪脱下华丽富贵的服饰,转而去穿那件朴素至极的文士服,她仰望着天空,久久无语。 蔡邕自从出了地牢后,在刁禅花重金调养下,她很快便醒了。 蔡文姬带着她去见了刁禅。 蔡邕长得很漂亮,风度翩翩,沉鱼落雁之姿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蔡邕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尤其蔡邕向刁禅表演琴艺的时候,那股才女气息,让刁禅都有些怦然心动。 当然,这怦然心动只是刁禅对美的向往,并不夹杂着欲望。 刁禅将杨彪之前囤私兵的宅子交给了蔡邕,并叮嘱她一定要将这些孩子教育好。 “忠基书院”在刁禅的大力支持下,就这样在长安成立了。 刁禅为第一任院长,而蔡邕为副院长。 为了体现师资力量的强大,刁禅让卢植和杨彪在学院挂个副院长的职位。 对于这种可以千古留名的事情,杨彪和卢植两人欣然接受。 两人自从当了这个副院长后,只要有空闲时间,她们就会来书院转转,给这些难民孩子们上上课,谈谈当今局势。 正因如此,引发了很严重的后果。 那就是白嫖!附近的寒门学士一听杨彪和卢植在“忠基书院”授课,纷纷跑过来,白嫖两位的课。 对于这些寒门学士,蔡邕不仅没有驱赶,还给她们提供当天的伙食。 这怎么能行?这些伙食是给孩子们准备的! 刁禅知道这个消息后,气急败坏,派了数百人在书院门口镇守。 想白嫖? 可以,不过必须先给孩子们抄录一本书,才能被允许进去白嫖。 这些寒门学子欣然接受,并且感谢刁禅的仁德。 书本这种东西被世家掌控,寻常寒门子弟根本接触不到,只有借。 当然,借是不可能白借的。 毕竟知识就是财富,知识就是世家经久不衰的力量。 所以寒门子弟要想借书,必须付出点什么,好一点就是金银财宝。 如果遇到不好的世家。 寒门子弟需要付出更多,自由,未来,甚至是生命。 世家欺人太甚,寒门子弟不借成不成? 成!当然可以,如果你甘心子孙后代都如同你这般,如果你心无志向,你当然可以不借。 寒门子弟就好比那飞蛾,心甘情愿地扑向火焰。 所以当寒门子弟知道想进书院,必须先抄录书本时,她们大喜过望。 当天,这帮寒门子弟就包围了大将军府。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蹲刁禅一波,然后送刁禅两个土鸡蛋。 这几天,是刁禅身边侍卫最难受的几天,时不时有文人从人群中窜到刁禅身边。 侍卫们刚想拔刀,没想到人往刁禅手里塞了几个土鸡蛋后,喊了一句:“谢谢嗷。”然后就走了。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这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百,两百个,搞得侍卫们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芽儿是个有福气的人,自从被刁禅送到蔡邕府上后,她凭借着纯粹无瑕的双眼与懂事的性格,很受蔡邕喜爱。 蔡邕收了芽儿当弟子,并且准备将衣钵传承交到芽儿手中。 芽儿顺理成章成为书院中最小的师姐。 她成了书院的吉祥物,受尽了年长的师妹,师弟们的宠爱。 当然,她也得到了卢植与杨彪两人的喜爱。 芽儿如今出个门都是前拥后挤的。 刁禅去看望过芽儿,并且暗中试探过她,志向是否已改,是否沉浸其中,忘记初心。 对于结果,刁禅很满意。 这孩子,初心不改,志向不变,未来可期。 芽儿迟早会发儿,长成参天大树,给刁禅遮风挡雨。 吕绮玲,刁禅对她同样也抱有很大的期望。 她也很努力,卢植安排难民时,吕绮玲就像个跟屁虫一般整日跟着卢植的屁股后面跑。 闲暇时,吕绮玲也会向诸将请教武艺。 不过,不知为何,诸将好像对吕绮玲有些意见,要么不愿传授,要么就是避而不见。 只有曹性会认认真真教导吕绮玲的武艺。 正因如此,吕绮玲与曹性走得很近。 吕绮玲这孩子,是个老实人,被委屈了都不知道吭一声,只会埋头自己忍受。 要不是侍卫统领和刁禅说起此事,刁禅压根都不知道。 不过这种事,刁禅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种事只能靠她自己。 当天晚上,刁禅派人宴请诸将。 诸将到来后,刁禅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将吕绮玲拉到身边,环视在场诸位将领,“按道理,诸位都是绮玲的婶婶,绮玲年纪尚小,为人做事难免有些小差错,若是有得罪的地方。”他对诸将举杯,“还望诸位体谅一二。” 言罢,刁禅让吕绮玲当场向诸将请教,并且暗示李肃出来表一个态。 宴席后,吕绮玲被排挤的现象好了许多。 吕布在刁禅的劝说下,也时常亲自教导吕绮玲的武艺。 难民组建的工程队如今正在修建角斗场,由于角斗场的规模庞大,只能建于城外。 刁禅将劳工服交给工程队手中,嘱咐她们穿着崭新的劳工服在难民中走一圈。 引来无数难民羡慕的目光,她们纷纷报名想要加入刁禅的工程队。 不过刁禅拒绝了,他让这些难民自发组建工程队,为长安百姓修建房屋,或者帮助富贵人家修缮宅院。 刁禅就凭这简简单单的劳工服刺激了长安城建筑行业的发展。 以后若是修建城墙或者宫殿,完全可以外包给这些普通百姓组建的工程队。 第148章 紧急军情 芽儿的祖母以独特的眼光与见识在工程队中脱颖而出,她脱离了刁禅成立的工程队,自己在难民中招人,成立了新的工程队。 她是吃螃蟹的第一人,刁禅又怎么会亏待她。 刁禅将修缮书院的活,承包给了芽儿的祖母。 李非没有完成她的承诺。 她刚出发半个月就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是她的尸体。 李非死了,她死在了自由的草原上。 也死在了属于她的战场中。 她的尸骨被运了回来。 李非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不过她也遵守了一项承诺。 那就是用汉旗包裹着她的尸体。 这百官汉旗诞生就是为了包裹她的尸首,但是没人希望这个东西有用。 李非虽然回来了,但是任琦,任可两姐妹继承了李非的遗志,如今依然在草原上奔波。 刁禅只能祝她二人好运。 老道士醒了,他的确知道火药的配方。 这火药是他祖师传下来,听老道士吹嘘说,他的祖师是个练仙丹的神仙。 这老道士还说,他的祖师炼丹的时候,功德圆满,飞升成仙了。 他说上面有人,让刁禅对他客气点。 老道士所说的一切,刁禅一个字都不信。 刁禅估计他的祖师爷的确是飞升了,被炸飞升了。 物理飞升可还行? 刁禅让老道士将火药配方交出来。 老道士起初还不愿意,不过在刁禅的糖衣炮弹下,他屈服了。 刁禅让人将老道士软禁起来,他什么也不用做,只用教人做火药就行。 这些学习火药的人,都是刁禅从难民中挑选的孤儿。 听吕布说,王允的司徒之位被一个妖媚的女人占了。 这个妖媚女人叫荀彧。 刘协为了让荀彧当上司徒之位,放弃了很多。 其中包括宫中禁卫。 刁禅觉得荀彧这个名字很熟悉,几次上门拜见此人。 可是此人仿佛并不想见到刁禅,刻意避开。 吃了好几次的闭门羹,刁禅也就放弃了拜访她的打算。 长安城内热火朝天,长安城外也没闲着。 曹操从洛阳撤兵,去陈留找她的好朋友张邈去了。 刘协之前派出去传信的士兵回来了。 那些诸侯大部分找各种理由,不愿上长安觐见。 只有一个人愿意来长安觐见刘协,那就是刘备。 对,刘备要来长安了,或许还会带着她的二妹,三妹。 一切都有条不紊进行着。 直到一个消息从西凉传来。 长安城外,一骑策马向长安城而来。 这骑士就算到达长安城门口也不下马。 她挥舞着手中旗帜,大声呐喊,“紧急军情,挡我者死!” 这人骑着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冲到城门口。这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挥舞旗帜的骑士摔到地上,缓了一会才爬起来。 长安城守军围了上去,“姐妹,你没事?” 骑士大声吼道:“给我马,快给我马,我有紧急军情,面见大人。” 守军不敢耽搁,立刻牵来一匹马,并且派人和骑士一起去大将军府。 骑士翻身上马,向大将军府疾驰而去,她不断喊着:“紧急军情,挡我者死!” 百姓纷纷避让。 守军看着骑士远去的背影,喃喃道:“看来又要打仗了,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骑士到达大将军府后,手拿旗帜,策马冲入大将府中。 侍卫还想阻拦,不过当听到有紧急军情时,她们带领骑士向后花园而去。 吕布与刁禅两人正在后花园中对弈。 两个臭棋篓子也能杀个热火朝天。 突然,后花园中响起马匹嘶叫声。 没过一会,一名身穿西凉兵服饰的女兵骑着马来到刁禅面前,她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大人,紧急军情!” 刁禅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发生何事?” “大人,贾诩,郝萌二人与马腾勾结,张将军如今被她们围困在玉门关!快要坚持不住了。”女兵喘了一口粗气,“请求立即支援!” “什么!”刁禅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兵,“贾诩?” 女兵没有回话,她直愣愣向地上倒去。 刁禅上前,想要搀扶起女兵,没想到刚碰到女兵的后背,就感觉手上一片湿润。 他抽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沾染了血迹。 刁禅看向女兵的后背,只见女兵后背插了好几支被折断的箭矢。 吕布上前,试了试女兵的鼻息,然后对着刁禅摇了摇头。 “贾诩!”刁禅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他看向吕布,“奉先,快召集将领议事。” 吕布点了点头,向后花园外走去。 傍晚,众人在前厅议事。 刁禅与吕布两人坐在主位上。 诸将站在下面,一脸愁容。 “各位。”刁禅环视场下诸将,“对此事,你们怎么看?” 李肃站了出来,“贾诩此人,末将早看出她有反意,我愿率军五千,取贾诩头颅。” 刁禅摇头,“贾诩与马腾勾结,不是好对付的。”他看向吕布,“奉先,这一次还得你亲自出马才行!” 吕布沉声:“蝉儿,你且放心,我定取贾诩,郝萌二人首级。” “不!”刁禅强忍怒意,“把贾诩带回来,我要亲自问问她,为何要背叛我。” “好!诸将听令,点兵五千,征战西凉!”吕布环视在场诸将:“何人愿往?” 诸将齐声:“末将愿往!” “五千不够。”刁禅敲了一下桌子,吸引众人的目光,“稳妥一点,你带一万五千人去,留五千人在长安足矣。”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对付这些土鸡瓦狗,五千够了。” “奉先,休要小瞧敌人,这样,你带一万人去。” 吕布点了点头,随后向厅外走去。 诸将向刁禅行礼后,便前往军营点兵。 刁禅跟着吕布向房中走去,他亲自给吕布披上甲胄。 穿戴好甲胄后。 刁禅上前抱住吕布,“奉先,贾诩诡计多端,切莫中了她的计,行事多和李肃等人商量。” 他亲吻吕布的脸颊,“一切小心,我在长安等你。” 吕布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骑着赤兔马,向军营而去。 刁禅抬头看向夜空,喃喃自语,“贾诩,你为何背叛我?” 第149章 刘关张 吕布走了,她带兵连夜出发前往西凉平定叛乱。 诸将中只有曹性留了下来。 吕布这一走就是五天。 这五天里,刁禅不仅要担心吕布的安危,还得提防刘协。 他整日都在忙碌,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刁禅认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瞎想,也就不会担心吕布。 就在刁禅处理难民的事情,卢植派人传信,让刁禅去她府上一趟,说要介绍一个人让刁禅认识一下。 刁禅虽然心生疑惑,不过也没有拒绝,只身前往卢植府邸赴宴。 卢植府邸,宴客厅外。 刁禅刚到宴客厅外,他便听见卢植爽朗地笑声。 “哈哈哈,玄德。” 玄德?难道卢植要介绍刘备让我认识? 刁禅快步上前,推开宴厅大门。 “嘭——!” 由于刁禅比较心急,打开门的时候太用力,房门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宴厅中的众人将目光看向门口的刁禅。 刁禅同样看向她们。 “哈哈哈,忠基来了。”卢植对刁禅招了招手,“到我身边来。” 刁禅拱手上前,走到卢植身侧,“徒儿拜见老师。” “无须多礼。”卢植站了起来,指着刁禅对在场的三人说道:“他就是我所说的貂蝉。” “你就是三姓家奴的丈夫?”爽朗清脆的女声响起。 刁禅皱眉,他抬头看向说这句话的人。 只见此人披着一头仿佛烫过的波浪卷,面容俊秀,皮肤黑黄,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体态微胖,上凸下翘,穿着一身紧身汉服,将少女的曼妙曲线完美地暴露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充满无限活力。 “三妹,不可胡言乱语。” 冰冷之极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仿佛让人入坠冰窟,刁禅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位长发御姐,眯眼举着酒杯,端坐在案桌后面。 她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面如瓜子,眉如柳叶,琼鼻玉柱,樱桃小口,面泛桃红,体态丰满妖娆。 她正襟危坐。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值得一提的是,她有着两条长长的鬓角,直垂到胸前,嗯,不弱于吕布的胸前。 她穿着绿色长袍。 人挺漂亮,但衣品挺差。 衣服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此时,有女声从刁禅的身侧响起。 “貂蝉师弟。” 这女声温和,儒雅,让人如沐春风。 刁禅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看到此人的时候,刁禅愣了一下。 他突然明白吕布为何讨厌贾诩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身高一米五的可爱萝莉就是刘备了? 估计吕布看到贾诩后便想起了刘备,所以之前对贾诩的态度极其恶劣。 刘备虽然身高和贾诩相差无几,但是不同之处在于,贾诩整日阴沉着脸,而刘备不同,她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这笑容直透人心,如果找一个比喻的话。 就像你打游戏没血的时候,此时,一个奶妈跑出来,对你微笑,“放心浪,有我。” 刘备的笑容正是如此,温和,暖心,安全感十足。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青色长袍,由于太过宽松,感觉衣服即将掉下来一般。 “我叫刘备,字:玄德。” 刘备的声音将刁禅从呆愣中唤醒,他看着刘备,不知如何开口,犹犹豫豫了半天才开口道:“玄德师姐。” 他对着刘备行礼,“师弟拜见师姐。” 刘备开心地伸出手,一把拉住刁禅的手,然后指向另外两人,向刁禅介绍道:“师弟,那个穿黑色衣服的是我三妹,张飞,字:翼德。” 刁禅看着拉住自己的纤纤玉手,一时错愕。 从未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自己,当然吕布除外。 卢植看到刁禅面露惊讶,她看了看刘备的手,然后重重地咳嗽一声,“玄德,这是你师弟,刁禅。” 她说师弟两字的时候,特意加重的语气。 刘备转头,一脸疑惑,“老师,我知道啊。” “既然知道,你还不快把你的手放开。”卢植看着刘备拉扯的手,“女男有别。” 刘备放开手,然后转头看向刁禅,歉意道:“师姐无礼,请师弟谅解。” “不妨事,不妨事。”刁禅摆了摆手,连忙说道:“师姐,你还未给我介绍另外一人呢?” 刘备伸手挥向身穿绿衣的女子,“她是我二妹,关羽,字云长。” 关羽听到刘备的话,细长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她看向刁禅。 刁禅心中一惊,后背汗毛直竖。 关羽将双眼重新眯起,她对着刁禅遥举一杯,“小公子好胆识,某家关羽。”她将酒水一饮而尽。 刁禅对着关羽遥遥一礼,“幸会。” 互相介绍完后,众人落座。 刁禅对张飞的印象很不好,十分不好。 落座后,众人闲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吕布。 关羽和刘备两人只是对吕布的武力感兴趣。 而张飞,张嘴三姓家奴,闭嘴三姓家奴。 无论关羽和刘备怎么让张飞噤声。 张飞到最后总忍不住说道:“倘若再给我一个时辰,我定能将三姓家奴斩于马下。” 刁禅一摔酒碗,“够了!”他走到张飞前面,伸手很不礼貌地指着张飞,“翼德是。” 张飞此时也站了起来,“你想怎滴?” 卢植与刘备两人上前。 刘备按住张飞的肩膀,语气严肃,脸上的笑容消失,“翼德!” 卢植走到刁禅的身旁,“算了,算了。” “不能算!她羞辱奉先一次,两次,看在师姐的份上,我忍了,可她仍然百般羞辱。”刁禅冷声道:“我是吕布的男人,我若还要忍,那就是将吕布的脸面扔到地上肆意践踏。” 卢植没有说话,她坐回原位。 刘备拱手,“师弟,抱歉,我这三妹。” 她话未说完,张飞眼睛圆瞪看向刁禅,“你想怎滴?” “翼德!”刘备转身,看向张飞。 张飞挥了挥衣袖,然后坐回位置上,她头一撇,不再看向刁禅。 刘备转头,看向刁禅,“我这三妹脾气火爆,不懂事。”她对刁禅拱手,“还望担待一二。” “师姐,莫要怪我胡搅蛮缠。”刁禅同样对刘备拱手,“只是我身为吕布的男人,容不得别人说吕布的不是。” 他走到张飞前面盘坐。 “想打架吗?”张飞举起酒碗,喝了一口,“俺奉陪。”她将酒碗重重放到桌上。 第150章 兵围长安 刁禅冷声道:“打,我肯定是打不过你的,我只想问你,为何一直羞辱奉先?” “羞辱?”张飞嘴角上扬,“俺有羞辱她吗?拜两人为义母,不是三姓家奴是什么?” 刁禅质问张飞,“你知道其中缘由吗?” 张飞摇头,“俺不需要知道。” 她摊开双手,“反正是三姓家奴,不知如今是姓吕还是姓丁亦或者姓董?哈哈哈!” 刁禅面色不改,“我承认,奉先此前做了许多错事,然浪子回头,尤为可贵,奉先浪子回头,为大汉怒斩董卓,得陛下赏识,官拜大将军一职,自从奉先当上了这个大将军,不说有些建树,但也是兢兢业业,守卫汉土,前几日,西凉马腾反叛,奉先听闻,当夜领兵出征,平定叛乱。” 卢植开口:“怪不得前几日奉先带兵连夜出城。” 张飞一脸无所谓,“那又如何?” “不如何。”刁禅看着张飞的面容,一脸严肃地说道:“奉先单凭斩董卓一事,日后必定青史留名,当别人说起奉先,年幼虽过,然浪子回头,斩董卓,护汉室,功大于过。” 他手指张飞,“你猜后世之人会如何说你?” 张飞一脸错愕。 没等张飞回答,刁禅继续说道:“张飞,字:翼德,某地人氏,为人心胸狭窄,狂妄自大,善妒,因妒忌吕布,以羞辱吕布为乐,此为恶人矣。” 刁禅一张嘴便是胡说八道。 他将张飞哄得一愣一愣的。 “俺没有妒忌她吕布!”张飞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胡说!” “谁知道?”刁禅正襟危坐,丝毫不慌,“倘若你没有妒忌奉先,为何一直抓着奉先过错不放?人非神圣,岂能无错?圣人亦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抬头看向张飞,“圣人皆如此,你张翼德却整日三姓家奴,这不是心胸狭窄,善妒,是什么?” 张飞哑口无言,她捏紧拳头。 刘备踮起脚,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三妹,坐下,以后不要一直盯着别人以前的过错。” 她对刁禅拱手,“师弟,师姐受教了。” 刁禅朝着刘备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对张飞行礼,“抱歉,张将军,我一时不忿,语气重了一些,向你道歉,你与奉先皆是举世无双的将帅,实不该相互贬低。” 张飞抬头看向刁禅,“俺也有错,以后俺不会再说了。” 刁禅微笑,他伸出手,习惯性地做了个握手礼,“忘记我们之前的不愉快,我叫刁禅,很高兴认识你,张将军。” 张飞一愣,她不知道刁禅伸手是什么意思。 刁禅才想起来,这个世界是不流行握手礼的,他将手往回缩。 没想到刚缩手,张飞直接伸手拍向刁禅的手心。 “啪——!” 双手相交,响起清脆的声音。 “俺也很高兴认识你,俺叫张飞。” 刁禅笑着缩回手,强忍着手掌上的酥麻感。 他瞥向自己的手心,竟然有些红润。 刁禅在心里疯狂吐槽着张飞,拍个手掌,用这么大力气做什么? 刘备举起酒杯,“为我们相逢,举杯!” 关羽站了起来。 卢植走到刁禅身边,将酒碗递给刁禅,同样举起手中的酒杯。 刁禅和张飞相视一眼后,共同举起手中的酒杯。 刘备的声音响起,“敬相逢!” 众人齐声:“敬相逢!” 举杯畅饮,众人相视一眼,面露笑意。 “不好了!”一名女兵闯入宴厅,她跑到刁禅面前跪下,“大人,不好了,有军队进攻长安!” “什么?”刁禅手中的酒碗滑落,他赶紧问道:“可有看清楚挂的是何人旗帜?” 女兵抬头,“旗帜上有马字!” “马腾!”刁禅后退一步,近乎晕厥,“马腾怎么会来这?难道奉先她。” 刘备上前扶住刁禅。 刁禅推开刘备,红着眼看向女兵,“确认是马字旗吗?” 女兵点头。 “马——腾!”刁禅红着眼,眼中蓄有泪水,“若奉先有恙,我必诛你九族!荡平西凉,不死不休!” 刁禅起身向宴厅外跑去。 女兵紧随其后,跑出宴厅。 刘备对卢植拱手,“老师,我等姐妹三人尚有勇力,这就前去助师弟一臂之力。” “玄德。”卢植开口:“万事小心。” 刘备点头,“老师,告辞。”她看向关羽,张飞,“云长,翼德,我们走。” 她抬步向宴厅外走去,步伐沉稳,富有威严。 张飞和关羽两人站了起来,跟在刘备身侧。 刁禅几乎一路跑到了长安城的城墙。 女兵们见刁禅前来,纷纷拱手行礼:“大人!” 刁禅无视,径直走向站在城垛的曹性和吕绮玲两人。 “大人!” “父亲!” 刁禅强压着心中愤怒的火焰,他看向城墙下方。 只见一名身穿青白铠甲的妙龄少女此时正在城墙下叫阵。 这少女年纪约莫十七左右,英姿飒爽,尽显飞扬。 头戴白色虎头盔,手持一杆龙枪,枪尖巧妙地从龙口中吐出,胯下纯白壮马,猩红披风随风飘扬。 “吾乃西凉马超,谁人敢出城与吾一战。” 少女带领着五万余人的士兵,前来长安城墙下叫阵。 “马——超!”刁禅咬牙切齿的读出这两个字。 曹性悄悄溜了下去。 这时,刘备三人身披铠甲,手持兵器来到刁禅的身边,刘备开口说道:“师弟,我等来助你。” 刁禅转头,看向刘备三人,面带感激,“多谢诸位。” 他手指下方的马超,“此人叫阵,我帐中无将,能否劳烦关将军擒获此人?” “这点小事,不用劳烦二姐出马,俺足矣!” 张飞拍了拍胸口,提起丈八长矛向城下走。 刁禅大喝:“来人!” 女兵上前,“大人。” “为张将军牵马压阵!” “是!” 女兵跟着张飞往城墙下走去。 “哈哈哈!长安无人了吗?”马超抬枪指向城墙,“既然无人,还不速速开城偷袭,可饶尔等不死!” “小女休要张狂!”长安城门缓缓打开,曹性手提一柄长刀,拍马冲出,“我曹性来战你!” “曹性!” 刁禅刚想喊,快回来,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想到军队士气,他也就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刁禅大喊:“加油!定要斩杀此人!” 曹性转头,看向城墙上的刁禅,点了点头。 “小女!”曹性高举长刀,胯下骏马一跃而起,长刀劈向马超头颅,“纳命来!” 第151章 张飞战马超 曹性力量之大,空气中竟隐约传出呼啸声。 虽然如此,但马超丝毫不慌,她嘴角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她横枪立马,不闪不避,硬抗此刀。 刀枪相撞,蹦出丝丝火花,随后爆发出惊人的炸响声。 马超接下曹性力如千钧的一击。 “就这点能耐?”马超甩枪挑起曹性手中的刀,随后用枪柄抽向曹性胸口。 “不好!”城墙上的刁禅见此,连忙对身边的吕绮玲说道:“曹性不是马超的对手,你快拿弓箭射马超!” “可父亲,双方斗将,按规矩不得暗箭伤人。” “规矩?”刁禅看向吕绮玲,“生死关头,还讲什么规矩,去取弓箭来,让我看看你学到几分奉先的箭术。” “是!” 吕绮玲离去。 曹性低身,躲过向胸口袭来的枪柄。 马超趁势,对着曹性的身体连刺三枪。 曹性翻身,将身体藏在马背后面。 马超的夺命三枪扑了个空。 两马分开,跑了数十步才停住。 曹性翻身坐回马背上,额头冒出点点汗珠,汗水从脸上滴到马背上。 她警惕地看向马超。 此将不可敌,曹性心生去意。 马超此时也看向曹性,她不紧不慢提起手中龙枪,枪指曹性,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下一个回合,定败你!” 言罢,马超大吼一声,驭马冲向曹性。 马超胯下骏马在这一刻仿佛化身成闪电,其速度之快,城墙上的刁禅只能看清楚马尾的残影与马超猩红的披风。 曹性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打落下马。 马超枪抵曹性咽喉,“绑了!” 西凉女兵中冲出两骑上前绑了曹性,然后往军阵中退去。 刁禅站在城墙上目睹曹性被抓,心急如焚。 这时吕绮玲取来弓箭,站到刁禅身旁,“父亲。” 刁禅手指下方马超,对吕绮玲喊道:“曹性已被此人擒住,速速射杀此人!” 吕绮玲张弓搭箭,瞄准马超。 “嗖——!” 箭矢向马超飞去。 然而马超距离城墙足有三百步,箭矢飞到马超身前便有些软弱无力。 马超挥枪将箭矢击飞,她枪指城墙大喝:“哈哈哈!无耻贼将,只懂暗箭伤人,有本事出城与我一战。” 刁禅强忍怒气。 此时张飞拍马出城,身后跟着数千骑兵,她手持丈八长枪冲向马超,“俺张翼德来战你!” 并州骑兵尾随张飞向马超冲去。 “又来个送死的。”马超嘴角轻轻一撇,她眼神中带有藐视,扬枪指天,大喝:“众将士,随我冲杀过去!” “吼!”马超的军队齐喝。 西凉骑兵跟着马超冲向张飞。 刁禅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走到战鼓旁边,推开击鼓女兵,手持鼓槌,大喝:“并州军,威!” 他狠狠敲击大鼓。 城墙上女兵举枪齐喊:“威!” 鼓声震天,威声彻地。 跟随张飞的骑兵怒吼:“并州军,威!”她们跨下骏马加快了许多。 马超手下的西凉军不甘示弱。 在城墙鼓声响起后,西凉军阵中也响起了鼓声,她们大喝:“西凉军,勇!” 西凉军阵女兵怒吼:“勇!” 两道洪流伴随着震天的鼓声撞击到了一起。 没有惨叫,没有痛嚎,只有阵阵喊杀声与马匹临死前的嘶叫声。 张飞独骑撕开西凉骑兵正面冲击的阵型,直冲马超,“贼将,受死!” 她手中丈八长矛犹如一条黑色蛟龙,在人群中兴风作浪,无一人能挡。 很快,张飞便冲到马超面前,她提起手中丈八长矛直刺马超咽喉。 “来得好!”马超亦是勇猛之人,她不闪不避,策马扬枪,冲向张飞。 她手中的龙枪在太阳照耀下,犹如银色飞龙,用极其刁钻的姿势刺向张飞的丈八长枪。 黑色蛟龙与银色飞龙碰撞到一起,枪尖对撞,一股气浪从两人兵器相击的地方荡出。 两人胯下的骏马,前膝弯曲,即将要跪。 张飞也不拖沓,她挑起长矛,刺向马超脑门。 马超弯身,将身体伏在马背上,躲过张飞致命的一枪。 张飞轻哼一声,以矛为棍,狠狠砸向马背上的马超。 马超抬枪上挡。 “嘭——!” 两人兵器再度撞击到一起。 这一次,马超陷入劣势,她胯下的骏马跪了下来。 城墙上的刁禅见状,面色大喜,他疯狂敲打着大鼓,面红脖粗地怒吼:“威!” 女兵跟随刁禅一起吼道:“威!” 关羽此时轻捋鬓发,对刘备说道:“三妹,五十回合,必斩此人!” 西凉军那边也不甘示弱,疯狂敲打着大鼓,仿佛要和刁禅比个高下一般。 鼓声齐鸣,威勇震天。 马超甩枪荡开张飞的长矛,龙枪刺向张飞胯下骏马咽喉。 “贼将,尔敢?”张飞挥矛,劈开马超的龙枪,随后转而刺向马超下腹。 马超身体往后一缩,躲开长矛。 张飞顺势上挑,挑向马超的下巴。 马超伸手抓住矛柄,提龙枪扫向张飞手臂。 张飞与马超已在城下斗了数十回合。 刁禅早已疲惫不堪,浑身大汗淋漓,可是鼓声响起,不能断,断则溃,他只能强撑着身体,保证鼓声的节奏不乱。 “父亲,让我来。”吕绮玲上前说道。 “绮玲。”刁禅挥打着战鼓,“鼓声就是士气,节奏就是一切,断乱则败,一鼓作气便是如此,故而忌临场换人。” “父亲。”吕绮玲拱手,“孩儿受教了。” 刁禅没有管吕绮玲,他大喝:“威!” 只见城墙下,张飞手中长矛刺穿马超后背的披风,若不是马超躲闪及时,此击必刺中马超后心。 刁禅敲打着战鼓,对吕绮玲说道:“绮玲,你亲自带队,贼将不敌,必然溃败,待敌将溃败,带兵掩杀过去,誓救曹性。” “诺!”吕绮玲拱手,“孩儿尊命!” 刘备开口:“我等一同前去!” “有劳师姐,战时请护佑我女绮玲一二。” “无碍。”刘备点头,“都是自家人。” 三人带兵向城下走去。 张飞与马超两人有来有回激战数十回合,马超逐渐落入下风,她挥枪后撤,对张飞说道:“今日我有些乏了,改日再战!” “贼将,休走!”张飞又岂会放跑马超,抬矛向马超刺去。 马超勒马转身,奔向西凉军阵,她大喝:“今日暂退!改日再战!” 活下来的西凉骑兵跟着马超向军阵退去。 第152章 斩将夺旗 “诸位!”张飞驱马提枪,“随俺追击,莫要放跑贼将!” “诺!”并州军跟随张飞向马超追去。 此时,长安城大门打开,数千人马蜂拥而出,为首三人正是吕绮玲,刘备,关羽。 刘备大喝:“冲杀过去!” “吼!” 并州军大喝,向西凉军阵冲去。 刁禅见局势一片大好,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去,他更加卖力地击鼓,“并州军,威!” 留在城墙上的女兵齐声狂吼:“威!” 马超退回西凉军阵,她扬枪怒喝:“放箭!” 西凉军阵中射出无数箭矢。 可张飞毫不畏惧,一身虎胆,冲向西凉军阵。 有将如此,兵又何怯? 不断有并州骑兵被箭矢击中,死在冲锋的路上。 可是并州军脸上毫无惧色,她们涨红着脸,跟在张飞身后,“杀!” 张飞冲至西凉军阵前。 她挑开流矢,随后扬马舞矛,从西凉军阵的缝隙中冲杀进去。 张飞的目标是大旗,她要万军之中,斩将夺旗! 刁禅看清楚张飞的想法后,他激动地颤抖起来,手中的鼓敲得更响。 张飞带领并州军冲入西凉军阵中。 她极其刁钻地专门冲击西凉军阵薄弱处。 张飞目标始终只有一个,后方的将旗。 距离敌军大旗越来越近。 马超大吼:“传令下去,挡住此人,待迎明主后,封侯爵赏!” “贼将休狂,西凉胡咏前来战你。”一名校尉冲向张飞。 此人又怎么会是张飞对手,一击便毙于马下。 张飞带着并州军如同进入无人之地。 无一人能挡,无一人能敌。 此时吕绮玲等人赶到,她们拖住西凉前军,不让西凉军前军后退包围张飞。 有了吕绮玲等人相助,张飞更加轻松,很快便到了西凉军的大旗。 退回军旗下的马超此时近在张飞眼前。 只要杀了马超,斩落对方大旗,区区数万西凉军,不足为惧。 数千西凉骑兵赶来支援马超。 张飞提矛转头,用如同狂狮怒吼般的声音对西凉骑兵,吼道:“谁人敢上前一步!定取她首级!” 这一声暴吼,震耳欲聋,西凉军马匹受惊,后退几步,扬蹄嘶叫。 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前。 张飞扭头,看向马超,大喝:“杀!” 并州骑兵狂吼:“杀!” 马超转身,“撤!快撤!改日在战!” 她提枪而逃,不顾军中大旗。 “贼将休走!”张飞怒吼,“再和俺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向马超追赶而去。 并州骑兵跟随张飞而去,她们乘乱砍断将旗。 “好!”刁禅时刻注意着张飞那边的情况,见将旗已倒,他吼道:“敌军将领已被张将军斩杀!” 城墙上的女兵跟着刁禅吼道:“敌军将领已被张将军斩杀!敌军将领已被张将军斩杀!” 吕绮玲带领的并州军听见城墙上的呼喊,她们欢呼一声,然后跟着一起喊道:“敌军将领已被张将军斩杀!” 刘备大喝:“尔等将领已被斩杀,速速投降,饶尔等不死!” “速速投降!饶尔等不死!” 西凉军望向将旗的方向,见将旗已倒,纷纷四散而逃。 “杀!”吕绮玲驭马追击,她想要救回曹性。 可曹性根本不在西凉前军中,而是被马超裹挟着向远处遁去。 吕绮玲等人追击西凉军,一直追击到三里地外。 刁禅担心继续追击下去,有可能会中敌方埋伏。 他停下敲鼓,命令女兵鸣金收兵。 刁禅一停下敲鼓,疲惫感涌上大脑,他躺在城墙上,看着蔚蓝的天空,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他眼角有泪水滑出,“奉先,你看见了吗?长安城守住了,你在哪?张辽,高顺,郝萌,李肃,你们在哪?” 缓过劲后,刁禅拭掉眼角的泪水,将悲伤强忍。 奉先不在,我便是她们的支柱,我不能悲伤,亦不能软弱。 他正了正神色,将悲伤藏于内心,表情严肃地向城下走去。 刁禅站在城门口,静静等待着吕绮玲等人回来。 没让刁禅多等,吕绮玲等人返回长安城,她们还带回来一万余人的俘虏。 刁禅郑重地对刘备行礼,“多谢师姐出手相助,此恩情,刁禅记下了,日后必会回报。” “不必。”刘备笑呵呵,“我等皆为大汉。” 刁禅没有多说,只是将刘备恩情记在心中。 “父亲。”吕绮玲一脸悲伤,“曹将军,我并未找到。” 刁禅将情绪隐藏在内心,他上前拍了拍吕绮玲的肩膀,“无事,尽人事,看天命,尽力即可。” 半个时辰后,张飞率军返回长安。 她带出去的数千并州军经过一番冲杀,只余不足五百人。 这五百人皆负伤,就连张飞的肩膀上也中了一箭。 并州军一脸崇敬地看着张飞。 万军丛中,斩将夺旗! 勇士也! 强者值得受人尊敬。 并州军人人右手捶胸,目不转睛地看着张飞进入长安城中。 刁禅上前,亲自为张飞牵马,“张将军,此役幸亏有你,才能击溃西凉叛军,多谢。” 张飞翻身下马,“哈哈哈,无须客气,俺杀得也痛快。” 刁禅见张飞肩膀上中了一箭,连忙让人去唤宫中御医。 张飞无所谓地将箭矢拔出,活动一下肩膀,“不妨事,破了点皮罢了。” 刘备与关羽上前,“三妹,好样的。” 张飞傻笑,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脸严肃地对刁禅说道:“那个叫马超的贼将跑了。” “跑了就跑了,她就在西凉,等安顿好后,我必上西凉拜会她。”刁禅看向张飞,“可有看到曹性?” “曹性是谁?” “就是之前站在我身侧的将领。” 张飞摇了摇头,“俺没看到,俺想说的是,马超跑到西凉军大营了。” “西凉军大营?”刁禅愣了一下,“西凉军的部队不是被击溃了吗?” 张飞摇头,“之前恐怕只是前军,西凉军大部队如今在二十里外,今夜便能到达长安。” 刁禅沉声,“有多少人?” “俺没细看。”张飞想了一下,“大约有十万余人。” “十万人?”刁禅心里咯噔一下。 此战过后,长安兵力应该不足一万五千余人。 其中将近四千人是辅军。 实际战兵仅有一万一千余人,十比一的兵力。 长安,如何守? 不对,还有兵,训练半个月的难民,可为兵。 难民兵足有八万余人。 刁禅看向吕绮玲,“难民呢?” “父亲,西凉军到来前,我已让她们进入城中,如今被安置在城中军营。” “安排她们今晚一起守城!” “好的,父亲。”吕绮玲向远处走去。 第153章 大军来袭 明月初升,果真如张飞所说,大批西凉军来到长安城外。 她们没有选择立刻攻城,而是在长安城外驻扎。 刁禅站在长安城墙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西凉大营中悬挂着两面旗帜,徐字旗,马字旗。 马字旗,刁禅知道是马腾或者马超的旗帜,可这徐字旗是何人? 西凉有姓徐的豪杰吗? 不应该是韩遂的韩字旗吗? 西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贾诩又为何背叛我? 就在刁禅思绪万千的时候,吕绮玲手拿一件披风走到刁禅身侧,“父亲,天转凉,你还是进屋休息,这里交给孩儿就行。” 刁禅摇了摇头,“敌军有可能夜袭长安,我得照看着点。” 吕绮玲上前,将披风披在刁禅的肩膀上,“父亲,宫中派人询问了。” 刁禅紧盯着城外的西凉军大营,“问什么?” “城外的西凉军。” “你怎么说的?” “我按父亲所说,将事情告诉宫中宦官了,西凉马腾、韩遂二人反汉,勾结蛮夷造反,如今攻打长安,想要废帝自立。” 刁禅转身,看向吕绮玲,“刘协听了,可有传出话来。” “有。”吕绮玲拱手,“她派人捎话,让我等放心守城,朝中大臣任由调动,并言说,如有需要,她可来城墙鼓舞士气。” “还没到那个地步。”刁禅转头,继续看向城外西凉军营,喃喃自语:“不能只靠据城而守,没有援军,据城而守,只有死路一条。” “父亲。”吕绮玲面带犹豫。 刁禅看向吕绮玲,“怎么了?” 吕绮玲低下头,双眼泛红,“母亲战死西凉了吗?” 刁禅怔怔的看向吕绮玲,“为何这样问?” “我听城中士兵说,母亲战死西凉,所以西凉军才会到长安来。” 刁禅摇了摇头,“这只是士卒的猜测,当不得真。” 他看向吕绮玲,“抬起头来!” 吕绮玲缓缓将头抬起,露出微红的眸子,眼角边还有泪水。 绮玲终究还是个孩子。 刁禅注视着吕绮玲的双眼,“实话告诉你,奉先有可能战死亦有可能被围困在西凉,若是战死也就罢了,若是被围困了,那她如今的唯一希望,只有我们。” 他将双手放到吕绮玲肩膀上,沉声道:“你明白吗?” 吕绮玲抿着嘴,看向刁禅,“孩儿明白!” 刁禅点头,伸手擦掉吕绮玲眼角的泪珠,“你身为吕布的女儿,你不能哭,我也不能,就算奉先死了,只要我们父女二人在,并州军就不会垮,奉先辛苦打下来的基业就不会垮!” 吕绮玲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孩儿懂得。” “好!”刁禅拍了拍吕绮玲的肩膀,“这才是吕布的女儿,我刁禅的女儿,绮玲,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与奉先的骄傲。” 吕绮玲坚定地说道:“就算母亲不在,我也能保护父亲大人。” “绮玲,我相信你。”刁禅转头看向西凉军营,对吕绮玲说道:“让刘,关,张三姐妹过来一趟,我有事情要和她们商议。” “是!”吕绮玲拱手,“孩儿告退。”她向城下走去。 没过一会,刘备三人和吕绮玲走到刁禅身边。 “师弟,唤我等前来,难道敌人要进攻了?” 刁禅转身,对刘备行礼,“师姐,敌人尚未攻打长安城,不过我有个想法,需要师姐的帮助。” “师弟,但说无妨。” 刁禅拉着刘备走到城墙边,手指着西凉大营对刘备说道:“不瞒师姐,我们没有援军,据城而守,死路一条,敌人不需要打入长安,只要围几个月,长安会因缺粮不攻自破。” “师弟,你有何想法?” “西凉军初至长安,必定人困马乏,我等可夜袭大营,斩其主将,挫其锐,灭其士气,毕其功于一役。” 没等刘备说话,张飞开口了,“给俺五千人马,俺愿意去城下杀个来回。” 关羽此时轻捋鬓发,“吾愿与三妹同去。” 刘备点头,“师弟,我姐妹三人今夜可夜袭敌军大营。” 刁禅对三人拱手,“多谢三位相助。” 他指向城外军营,“西凉军营有四处营门可入,分别位于四方,你们各率领五千骑兵,分别从四门而入。” 刘备困惑,“除了我们三姐妹,还有一人是谁?” 刁禅看向吕绮玲,对刘备说道:“还有一门交给绮玲,她将带领两万难民兵从离长安城最近的西边营门攻入敌军大营,拉扯敌军主力,让你们能顺利攻入敌军大营,斩杀敌军大将,最好能烧掉敌军粮草,迫使敌军撤离长安。” 他看向吕绮玲,“绮玲,有没有问题。” “父亲,孩儿没问题!” 刘备开口说道:“西门还是让二妹负责,毕竟西门太过危险。” 刁禅摇头,“只要斩杀敌将,断敌粮草,敌军必溃,西门谈何危险,我对绮玲有信心,也对师姐有信心。” ”师弟,你且放心。“刘备拱手,”我等必斩敌将!“ 刁禅对刘备三人行礼,“那就有劳诸位了,诸位请下去歇息,待寅时出兵攻打敌营。” 刘备开口问道:“为何在寅时?” 刁禅望向西凉大营,“今夜我会率军佯攻敌方大营,让她们无法休息,而寅时是人最犯困的时候,此时出兵攻打敌营必事半功倍。” 众人点头,“那我们下去休息了。” “去。”刁禅再度对刘备三人拱手,“全靠师姐了。” 刘备三人和吕绮玲走下城墙。 刁禅仍然留在城墙上观察着敌军动向。 子时,黑云盖住夜空中的明月,让夜色变得更加浓郁。 刁禅率领数百骑兵悄悄出了长安城,直奔向西凉军营。 待到达西凉军营外围后,刁禅命人擂鼓。 这时,寂静的夜晚响起鼓声,这鼓声震耳欲聋。 西凉军营响起慌张地叫声:“敌袭!” 刁禅可以看到西凉军营一片慌乱,他对身边女兵喊道:“喊起来,大声点,携带弓箭的人瞄准西凉军营放箭!” “杀啊!” “冲啊!” “杀敌!” “杀!” 刁禅身边女兵大喊大叫,引得西凉军营更加惊慌。 第154章 夜袭大营 西凉军营越发混乱。 刁禅身边的女兵将箭矢疯狂地向西凉军营射去。 西凉军根据箭矢袭来的方向,很快发现了刁禅等人的位置,她们派出数千骑兵奔向刁禅。 刁禅大喊一声,“快撤,莫要和敌军纠缠。” 很快,刁禅等人便撤回城中。 西凉骑兵还想继续追,却被城墙上的弓箭手逼退。 一连几次,刁禅不断带兵骚扰。 西凉军气急败坏,到最后直接派数千人就堵在城门口,等刁禅出来。 而这样正好中了刁禅的计,他将城中军队派出,将数千西凉兵马全部灭掉。 西凉军放聪明了,无论刁禅怎么骚扰,她们就是按兵不动,任由刁禅骚扰。 而这样,西凉军又一次正中刁禅的计谋。 “几更天了?”刁禅站在城墙上,问向身边的女兵。 “大人,快要到寅时了。” “好!”刁禅一掌拍在城墙上,“快去请刘将军三人还有绮玲,唤醒睡觉的士卒,让她们准备出城杀敌!” “诺!”女兵向城墙下跑去。 片刻过后,刘备等人身披甲胄,手持兵器来到城墙上,她们走到刁禅身后。 刁禅转身看向身后刘备等人,“时机已到,胜败在此一举!待城墙烽烟起,攻入敌军大营。”他对刘备等人鞠躬,“拜托诸位了!” 刘备等人点头,迈步向城下走去。 “绮玲,等等!”刁禅喊住吕绮玲。 “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刁禅低下头,抿着嘴,“绮玲,万事小心,若不可敌,可撤回长安。” “父亲放心。”吕绮玲向城墙下走去,“我乃吕布之女,定能击溃敌军!” 西凉军营中,曹性被绑在帅旗下方,她低着头,浑身布满伤痕,血液不断从身上滴到地上。 这时,一名女子不紧不慢地向曹性走去。 走到曹性面前,女子开口道:“曹将军,好久不见。” 曹性身体抽搐了一下,她慢慢抬起头,借着火把的微弱火光向女子看去,“是你!徐——荣!”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当时,我真应该杀了你!” 徐荣轻蔑一笑,她走到曹性身边,伸手捏住曹性的脸颊,“我没空和你废话,告诉我,你们在搞什么鬼,为何几次前来骚扰大营?” 她拽住曹性的衣领,“还有现在何人为帅?” 曹性朝徐荣脸上吐了一口血沫,“呸,我不知道。” “不说是。”徐荣抹掉脸上的血痰,从腰间掏出马鞭,不断抽打着曹性的身体。 曹性很硬气地一声不吭。 此时,长安城墙上火光乍起,升起滚滚浓烟。 西凉营地西营门喊杀声震天。 徐荣起初并不在意。 可是西营门的喊杀声经久不衰,并伴随着一声暴吼:“我乃吕布之女,吕绮玲!贼将受死!” “吕布之女?”徐荣皱眉,“吕布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哈哈哈!”曹性大笑,“徐荣,你的死期到了!” 徐荣冷哼一声,唤来几名西凉女兵,手指着曹性说道:“看好她,明日我要用她祭旗。” “诺!” 徐荣向帅帐中走去。 曹性对着徐荣的背影大喊:“徐荣,有本事和我单挑!别走!和我决一死战。” “闭嘴!”西凉女兵挥起枪杆抽向曹性小腹。 曹性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一会,徐荣与马超走出帅帐,骑马向营地西门而去。 刘备到达西凉营地北门,她看了看城墙,然后对身后骑兵喊道:“诸将士!随我杀敌!” “诺!”骑兵点燃手中的火把,跟随刘备向西凉营地中冲杀。 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火蛇在撞击着西凉军营。 南门和东门同样如此。 刁禅在城墙上看到,西凉营地除西门外,其余三门皆有被火蛇攻破。 三道火蛇势如破竹,冲向西凉帅旗。 刁禅看向西凉军营西门,吕绮玲此时被西凉军堵在门口,动弹不得。 “绮玲,坚持住!” 吕绮玲手持和吕布一样的方天画戟,横戟立马,脚下堆满了无头尸体。 她大喝:“拦我者!” 吕绮玲驭马冲向西凉军营,“死——!” 西凉军中有人大喊:“列阵!拒马!” 她们迅速组成拒马阵堵在门口。 吕绮玲丝毫不惧,她冲至阵前,跃马扬戟,砍断数根长矛! 难民们蜂拥而至,企图撞开西凉军阵。 西凉军中又有声音响起:“放箭!” 话音刚落。 “嗖——嗖——!” 无数箭矢像黑云一般袭来。 吕绮玲抬头看向上空,连忙大喊:“举盾!” 手持盾牌的难民兵高举盾牌,抵挡着上方的箭矢。 吕绮玲舞动手中方天画戟,不断打落飞向她的箭矢。 箭雨仿佛不停息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和吕绮玲交战的西凉兵皆死在自己人的箭矢下。 “将士们!勿要害怕!”吕绮玲扬马大喝:“我乃吕布之女,随我冲啊!” 吕绮玲一马当先,向西凉营地西门发起冲锋。 难民兵只有一小部分人跟着吕绮玲冲锋,其余人畏惧箭雨,不敢冲锋。 吕绮玲也没空看向后方,她如今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身为吕布之女,绝不能给吕布丢脸。 冲至西凉军面前,吕绮玲扬起手中方天画戟,狠狠砸向西凉兵举起的盾牌,“呵——哈!” 西凉军盾阵硬生生被砸开一个缺口。 还没等吕绮玲高兴,盾阵让开,一骑快速冲向吕绮玲。 枪芒如寒,直刺吕绮玲咽喉。 吕绮玲舞起方天画戟,抽向枪尖。 震耳的兵器碰撞声响起。 一戟一枪纠缠十来回合。 这枪始终力压戟一筹。 双马分开,各自站定。 短短十来回合,吕绮玲已经满头大汗,她喘息着看向持枪的将领。 持枪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马超,马孟起。 她枪指吕绮玲,“正好一肚子火呢。” 马超挥舞龙枪,“就拿你泄泄火!” 吕绮玲没有说话,她警惕地看着马超。 此人很强,非常强,不过我是吕布之女,不能退缩。 马超胯下骏马轻踏着,突然它动了,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吕绮玲。 曹性就是败在此招下。 枪至身前,吕绮玲反应过来,她抬戟刺向身前。 吕绮玲不准备躲马超的枪,她的枪是躲不过去的。 她要和马超拼命,谁怂,谁就输。 马超侧身躲开,然后一枪抽向吕绮玲手中的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脱手而出。 马超伸手接住方天画戟。 第155章 大风起 两马分开对立。 吕绮玲喘着粗气,她颤抖着伸出手。 虎口满是裂开的细微伤口,正往外冒着鲜血。 “之前是你说自己是吕布之女。”马超饶有兴趣地看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她女儿的武艺这么差,看来吕布的武艺也不怎样嘛,亏我之前还为不能与吕布交手而感到可惜。” “住口!”吕绮玲怒视马超:“是我学艺不精,休要辱我母亲!” “哎呀,小老虎发怒了。”马超耸了耸肩,“我好怕呀。” 马超脸色一变,眼神中充满杀气对吕绮玲说道:“辱你母亲,你又能如何?” 吕绮玲怒不可遏,“恶贼!我吕绮玲对天发誓,必取你性命!” 马超嘴角上扬,“有点意思。”她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扔向吕绮玲,“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好好泄泄火。” 方天画戟在空中翻滚,直插吕绮玲马前。 “来啊!”马超勒紧缰绳。 吕绮玲转头看向城墙刁禅的位置,再看了看身后。 难民兵仅有千人在与西凉军拼杀,其余人要么死了,要么逃了。 刚训练出来的士兵,谈何士气。 “并州军!”吕绮玲拔出马前的方天画戟,向马超冲去,“威!” 声如洪钟亦如虎啸山林。 刁禅在城墙上听见吕绮玲的呼喊,心里咯噔一下,他朝着吕绮玲的方向大喊:“绮玲——!” “大人,快看!”刁禅身边的女兵指向西凉军营后方。 西凉军营后方微弱的火光忽然大起,向西凉军营地西营门席卷而去。 一股大风带着浓烈呛人的烟火味扑向刁禅。 “风?”刁禅愣了一下,随后面露惊喜,“起风了!”他仰天长笑,“天助我并州军!” 他转头看向身边女兵,“大局已定,快出兵,援助绮玲!不!我亲自带兵去!” 刁禅和女兵向城墙下走去。 吕绮玲冲至马超身前,双手持戟向马超的脖颈挥砍。 马超舞动龙枪,挡住方天画戟,“慢,太慢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反手用枪杆想要打落吕绮玲手中的兵器。 枪杆结结实实抽中吕绮玲的手背,映出一道红红的血印。 让人没想到的是,吕绮玲这次没有松手,她死死抓住手中的方天画戟。 “有点意思,不过,到此为止了。”马超转枪劈向吕绮玲的肩膀。 吕绮玲的肩膀被龙枪劈中。 剧烈地疼痛从肩膀传到吕绮玲脑子里,她咬着牙,歪头夹住龙枪,随后从马上一跃而起,扑向马超。 马超刚想挥拳却被吕绮玲双臂死死按住。 吕绮玲抱住马超,向马下坠去。 她死死抱住马超在地上翻滚几圈仍然不松手。 马超手中长枪脱手,她握紧拳头,狠狠砸向吕绮玲的后背。 吕绮玲对着马超的脸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一脸凶狠地看着马超。 她张开嘴向马超的脖子咬去。 马超伸手护住脖子。 吕绮玲咬住马超手臂,紧紧不放。 “啊——!你松开,你他父是狗吗?”马超急了,对着吕绮玲破口大骂。 吕绮玲任由马超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西凉军阵中有人喊道:“帅旗倒了!” 马超朝军营后方看去,只见后方火光冲天,原本高高耸立的帅旗已经消失不见。 “马孟起,速速支援后方!”徐荣的声音响起。 马超对附近西凉兵喊道:“快来助我!砍死此人!” 西凉兵冲到马超身侧,扬起手中大刀,劈向吕绮玲。 “贼女!尔敢!” 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西凉女兵还未挥刀,只见眼前青光一闪。 她们便看见无头的尸体正喷射着鲜血,随后便没了知觉。 关羽骑在马上,挥动青龙偃月刀,将刀上的鲜血挥掉,她睁开一双丹凤眼,冷漠地看向地上的马超。 “绮玲,松开此人。”关羽清冷地说道:“交给我!” 吕绮玲听见关羽的声音,松开嘴,抬头看向关羽,呢喃道:“关婶。” 言罢,吕绮玲便晕了过去。 马超将吕绮玲推到一边,她看向关羽。 “关某不斩手无寸铁之人!”关羽傲气地对马超说道:“捡起你的武器,让某斩了你!” 马超一脸怒气,自己本就是傲气之人,却没想到眼前此人比自己还傲。 一个人越擅长什么,就越讨厌什么。 她看着关羽,怒气涌上心头。 马超走到龙枪前,一脚踢起龙枪,舞动龙枪,冷笑道:“记住!斩你之人!西凉马孟起!” 关羽翻身下马,手拄青龙偃月刀,她垂目,轻捋鬓发,“你无马,我不欺你。” “狂妄,狂妄至极!”马超提龙枪,直刺关羽咽喉,“看枪!” 关羽不动如山,待马超枪抵身前,关羽脚踢刀柄。 青龙偃月刀顺势而起,关羽双手接刀,挥舞几下,翻身力劈。 “当——!” 青龙偃月刀砸中枪身。 关羽用力下压,龙枪刺入地面。 马超心惊,这婆娘好大的力气。 她想抽出龙枪,不料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顺着枪身劈向马超。 马超用力将枪杆上抬,高举过头。 青龙偃月刀劈中马超头顶虎头盔,将虎头盔打落。 龙枪没了青龙偃月刀的压制,马超顿时轻松了不少。 她一脚踢向枪尖。 龙枪腾起,马超一抖枪花,随后抽向关羽后腰。 关羽转身横扫刀尖直逼马超脖颈。 马超向前一滚,撤离青龙偃月刀攻击距离。 她稳住身体后,转身一枪刺向关羽后腰。 关羽挥刀上挑。 龙枪脱手而出。 马超身体随着龙枪跃起,她甩枪抽向关羽持刀的手腕。 “哼!小人尔!”关羽挥刀砍向马超下落的脚腕。 马超见势不妙,挥枪扎向地面,再度跃起。 青龙偃月刀挥到马超脚下。 马超身体下踩,单脚站在刀身上,她提枪刺向关羽面门。 关羽大喝:“去!”她用尽力气将刀上抬。 马超站立不住,从刀上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几圈后,坠落地面,手中龙枪脱手而出。 她躺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 关羽持刀上前,作势要劈。 马超怒视关羽,眼中尽是不忿。 “嗖——!” 一根箭矢在空中旋转着飞向关羽后背。 “关将军!”率兵赶来的刁禅大喝:“小心身后!” 关羽听见刁禅的呼喊,连忙挥刀挡在身后。 只听一声脆响。 箭矢击中关羽手中大刀。 第156章 一派胡言 关羽转身,对着后方赶来的西凉军大喝:“何方宵小,胆敢暗箭伤人!” 马超趁此机会,翻滚到龙枪面前,捡起地上龙枪,向西凉军而去。 刁禅率军来到关羽身后,他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吕绮玲,连忙上前查看吕绮玲的情况。 待试到吕绮玲的鼻息后,刁禅放下心来。 他命人将吕绮玲带下去,然后站到关羽身后,双眼微红地看向西凉军。 西凉军在看到刁禅后,一片哗然。 “好像是主公?” “主公?” 片刻过后,西凉军让开一条道路。 徐荣骑着马,手持弓箭缓缓上前。 她在看到刁禅后,脸上露出喜色,她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拜见主公!” “主公?”马超手指着刁禅,“他就是贾诩说的主公?” 西凉军齐向刁禅下跪,大喊:“主公!” 关羽眼神复杂地看向刁禅。 不仅是关羽,就连刁禅带出来的女兵皆一脸复杂地看向刁禅。 自家主帅是敌方主公,应该怎么办? 刁禅疑惑地看着对面西凉军,敌军这番操作着实把刁禅搞晕了。 他向西凉军领头的将领看去,竟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主公稍等。”徐荣翻身上马,抽出马上双刀,遥指关羽,“待末将斩杀此人后,再来营救主公!” “哼!”关羽横刀,一脸不屑。 徐荣驭马冲向关羽,手中双刀横扫而出。 马超在徐荣身后大喊:“徐荣,此人非等闲之辈,小心她手中的大刀。” “徐荣?” 刁禅记起来了,这个徐荣是西凉军的校尉,此前他还让贾诩暗中杀掉此人。 这个徐荣怎么会在这,并且还叫自己主公? 就在徐荣冲到关羽面前的时候,刁禅站到关羽身前,他对徐荣喊道:“徐荣,停下。” 徐荣勒住马缰,一脸不解地看向刁禅,“主公?” “徐荣,你若认我这个主公,你且下来。” 徐荣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刁禅面前。 此时张飞与刘备两人率兵赶到,她们正准备冲入西凉军中砍杀。 刁禅看到两人旗帜,连忙对关羽说道:“关将军,你快让张将军和师姐住手。” 徐荣也愣住了,她对刁禅说道:“主公,之前和我们打的难道一直是主公的部下?” 关羽大吼一声,“大姐,三妹。暂且住手!” 徐荣也对西凉军吼道:“住手!” 刁禅看向徐荣,怒气冲冲地说道:“贾诩呢?让她出来见我!” “贾先生不在军中。” “那她在哪?” “贾先生如今在西凉围困吕布。” 大火蔓延至西凉军营西营门。 炙热的气息不断向众人席卷。 刁禅对徐荣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环视在场众人,“先回长安再说。” 众人撤回长安城。 刁禅让西凉军所有人将兵器上交,随后便将西凉军安排在长安城外围。 从徐荣口中,刁禅知道了西凉发生的事情。 贾诩向张辽献计,离间马腾与韩遂两人。 韩遂宴请马腾后在宴席中将马腾砍死。 马超率领马腾部下与韩遂拼杀。 韩遂虽不是什么名将,但她兵多将广。 马超被打得节节败退。 贾诩这时亲自前去马超军营,劝说马超归附,并且承诺派兵攻打韩遂,帮助马超报仇雪恨。 这一举动,对马超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 马超答应后,贾诩向张辽再次献计,欲取西凉必先各个击破,先灭西凉最大的势力,韩遂。 张辽同意了,率兵攻打韩遂。 贾诩也没闲着,她在西凉旧部中游说。 言说刁禅给了她一道密令,让她全权接管西凉军,待时机成熟,反叛吕布,攻打长安。 在贾诩的胡说八道下,西凉军认为刁禅是被恶龙囚禁的公主,而吕布就是那头恶龙。 而贾诩就是有公主求救信的勇士,西凉军就是准备救出公主的骑士。 西凉军本来就对并州军有意见,再加上郝萌在西凉军中配合。 贾诩与郝萌两人很快就掌控了西凉军。 待张辽与韩遂激战时,贾诩率军反叛张辽。 马超率兵剿灭韩遂。 韩遂身死,张辽、高顺收拢韩遂旧部,在韩遂旧部与亲信部队保护下,杀出贾诩的包围,撤至玉门关,据关而守。 贾诩虽兵多将广,而张辽与高顺两人也不是吃素的。 她们两人据关而守,大有一妇挡关,万妇莫开的架势。 贾诩久攻不下,心生一计,故意将张辽求援的探子放走,让求援的探子能够返回长安,吸引长安兵力增援。 求援的探子刚从包围圈冲出,贾诩便让马超与徐荣带领十五万大军沿小路直取长安。 马超和徐荣两人率兵一路翻山越岭。 故而探子回到长安,整整过了五日,马超与徐荣二人才率兵抵达长安。 “待取下长安后,贾先生,不,贾诩让我们救出主公,然后让我们。” 城门楼中,徐荣跪在刁禅面前,脸色犹豫。 刁禅一拍桌子,“让你们怎么?快说!” 徐荣低下头,“贾诩说,主公有可能被吕布迷了心智,让我们先杀了刘协,奉主公为帝,随后无论主公如何说,也要率兵前往西凉,一同剿杀吕布,待吕布死后,主公大业必成,我等亦是从龙之臣。” 徐荣说完,房间内趋于寂静。 刁禅身边的刘备三人,一脸奇怪地看向刁禅。 张飞嘟囔着:“反贼头子领兵剿灭反贼?最后发现反贼是想让反贼头子称帝?” 刘备看向刁禅,伸出手,“师弟?” 话刚出口,刘备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叹了一口气。“欸——!” 刁禅将桌子茶碗扔到地上。 茶杯碎裂的声音响起。 “贾诩——!”刁禅怒气冲冲地对徐荣说道:“贾诩说什么你们都信啊?脑子呢?” 徐荣脸色一红,她小声嘟囔着,“贾诩手中有主公的内衣,还有主公的兜裆布,好像是叫做裤衩。” 她低下头,“贾诩将主公的贴身衣物传阅三军,上面有主公亲笔写的字,并且她还说已经和主公春宵一夜,主公亲口和她说,要杀吕布为相国报仇。” 刘关张瞪大双眼看向刁禅,“哦——?” “胡扯!”刁禅气得脸上涨红,“胡说八道!”他拍了好几下桌子,“一派胡言!” 张飞小声地对关羽说道:“二姐,我们是不是不适合听这些?” 关羽眯着眼睛看向张飞,“三妹,勿要多言。” 第157章 吕布被围 刘备站出来,轻咳一声,“师弟,我们是不是该避让一下,毕竟这是你们的。” 她想了一会,“应该算得上的私事。” 刁禅叹了一口气,“手下的人不懂事,让师姐见笑了,”他对刘备拱手,“师姐先去歇息。” 他对外面喊道:“绮玲。” 话刚出口,刁禅想起来吕绮玲和曹性负伤,被送往救治去了。 刘备开口道:“师弟不用客气。”她转身看向关羽,张飞,“二妹,三妹,我们走。” 三人离开。 刁禅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倒,怒气冲冲地说道:“混账!贾诩,贾文和!” “主公息怒。”徐荣拱手抱拳。 刁禅看向徐荣,沉声道:“你听我的,还是听贾诩的。” “属下当然是听主公的。” “好,既然如此,你告诉我,贾诩准备在哪围困吕布?” 徐荣一脸认真。“属下不知,贾大人,不,贾诩没有告诉我们详细计划,只是让我们夺下长安后,返回西凉围困吕布。” 刁禅沉思,贾诩想玩围魏救赵的把戏,那么伏兵应该不会放在玉门关,亦不会放在西凉边界。 如果伏兵在玉门关,有可能会被张辽与吕布两人两面夹击。 如果伏兵在边界,吕布有可能中伏后返回长安。 所以我若是贾诩,必定将伏兵设置在西凉腹地,救援的必经之路。 想到这,刁禅望向徐荣,“你可知道西凉腹地何处是长安通往玉门关的必经之路?” 徐荣答道:“主公,长安通往玉门关的必经之路是龙尾山。” “龙尾山?”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贾诩的伏兵应该就设置在龙尾山中。 如今的西凉就像一张大网,静静地等待着吕布跳进去。 不行,我得派兵援助吕布,可派谁去好呢? 最好的办法是刁禅亲自前去西凉,不仅能救出吕布,还能策反被贾诩蒙蔽的西凉军。 可是,长安城乃是大本营,必须有人镇守才行。 万一刁禅救回吕布后,回来发现家被人偷了,到时候该怎么办? 难道盘踞西凉? 刁禅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过后,刁禅开口对徐荣说道:“你去将西凉军整顿一下,我要带你们去西凉。” “主公,你可是准备营救吕布?” “没错。” 徐荣抬头,看向刁禅,“恕属下直言,如今吕布已被困西凉,主公又掌握长安兵权,再有我等相助,主公完全可以脱离吕布,自立为王。”她拱手抱拳,“请主公三思。” “你说得没错。” 徐荣面露喜色。 “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刁禅背对着徐荣,“吕布是我的妻子,她的便是我的,我的也是她的,何来脱离一说?” “主公。” 徐荣还想说些什么。 刁禅伸手,打断了徐荣,“不必多言,要么率军和我前去营救吕布,要么就不要喊我主公,和贾诩一样,我们战场上见真章!” “主公!”徐荣叹了一口气,“属下遵命!”她起身向外走去。 走至门口。有两名女兵站了出来,她们抽出兵器不让徐荣离开。 徐荣看向刁禅。 刁禅朝着两名女兵挥了挥手,“你们陪徐将军一起去西凉营地,整顿西凉军。” “诺!” 两名女兵跟随徐荣而去。 破晓时分,刁禅早早就前往卢植府邸。 卢植将刁禅请入厅堂。 刁禅和卢植讲明吕布如今的处境后,便点明自己要前往西凉营救有可能被贾诩围困的吕布。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卢植看向下方跪倒的刁禅。 刁禅抬起头看向卢植,“我想请老师代为掌管长安兵权。” “哦?你放心得了?” “老师说笑了。”刁禅一本正经地说道:“师者,父母也,有何放心不下。” “既然如此。”卢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老妇便帮你一把。” “弟子多谢老师。” 刁禅拜别卢植后,前去看望养伤的吕绮玲。 “父亲。”见刁禅到来后,病床上的吕绮玲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刁禅上前扶住吕绮玲,“绮玲,你有伤在身就不要乱动。” “父亲,皮外伤罢了,休养几日便好。”吕绮玲活动了一下肩膀。 “那就好。”刁禅坐到吕绮玲的身旁,“我有一事要同你说。” “请父亲言说。” “此事关乎奉先的性命。” “母亲?”吕绮玲面露喜色,“有母亲的消息了?” 刁禅点了点头,“若我所料不错,奉先如今被贾诩围困在龙尾山,我打算率领新降的西凉军前去营救奉先。” 吕绮玲坐了起来,“我同父亲一起前去。” “不,你不能去。”刁禅将手搭在吕绮玲的肩膀上,对吕绮玲说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务,那便是驻守长安,我已经和老师说了,她会助你,到时候,外事不决可问老师、蔡邕、杨彪,内事不决可问曹性、王文。” “父亲,还是父亲留在长安。”吕绮玲看着刁禅的眼睛,“我去营救母亲。” “不行。”刁禅摇头,“贾诩是我曾经的部下,她手下的西凉军基本是用我的名义蒙骗的,唯有我亲自前去,方可解围。” 他拍了拍吕绮玲的肩膀,“绮玲,看好家。” 言罢,刁禅出门向刘备三姐妹的住处而去。 到达三姐妹所住的客栈后,刁禅轻轻敲打刘备三人的房门,“师姐。” 刘备听到刁禅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说道:“师弟稍等。” 片刻过后,刘备打开房门,请刁禅进去。 刁禅刚进门就看到在床上袒胸酣睡的张飞,她不停地打着呼噜。 关羽此时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鬓发。 刘备顺着刁禅的眼神望去,连忙对着关羽轻咳一声。 关羽将跌落在床下的被子盖在张飞的身上。 “抱歉,让师弟见笑了。”刘备拉着刁禅的手坐下,“不知师弟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刁禅直言,“师姐,我手中无将,特地前来请求师姐的帮助。” “师弟,放心,只要我在长安一日,必定会助你驻守长安。” 刁禅摇头,“师姐,此番我前来是想跟师姐借一人,与我一同前往西凉平叛。” 刘备与刁禅的说话声吵醒了张飞,她慵懒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慢慢滑落,看向说话的两人。 第158章 安定后方 刁禅听见动静,转头看去。 张飞看到刁禅的时候,瞬间清醒过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上半身,赶紧扯住被子盖住。 关羽坐到张飞的身前,“三妹,快把衣服穿好,别污人眼睛。” “师弟。”刘备轻咳一声,“你要借何人?” 刁禅转头看向刘备,“我想让关将军担任西凉军先锋。” “这样。”刘备开口说道:“我三姐妹同你一起前去,如何?” 刁禅摇头,“不用。” 张飞大大咧咧地说道:“莫不是看不上我二人武艺?” 关羽捋鬓发的姿势停顿了一下。 刘备脸上有些不悦,“我与三妹武艺虽差些,但是对付一些宵小还是不成问题的。” “师姐,误会了。”刁禅连忙说道:“我并不是看不上你二人的武艺,我此番前去西凉,长安无人镇守,我女绮玲年纪尚小,身体有伤在身,万一叛军攻打长安,还得指望二位出手相助才行。”· 刘备看向关羽,“若是如此,那还得看二妹的意思。” 刁禅看向关羽,“关将军,你愿意与我一同前往西凉吗?” “既然大姐没有意见。”关羽轻捋鬓发,“那某便同你走一遭。” 刁禅站起身,郑重地对关羽行了一礼,“多谢关将军。” “不必多礼。”关羽站了起来,“何时出发?” “午时一到,即刻出发,关将军可在午时之前到达城门口与我等会合。” 关羽点头,“某记住了。” “师姐。”刁禅看向刘备,“老师曾说你是中山靖王之后,可是真的?” 刘备点头,“没错,我是中山靖王玄孙女,不过家道中落,不值一提。” 刁禅看向刘备,一脸严肃道:“师姐可带有族谱?此番我若能顺利归来,我会在陛下面前引见师姐,师姐也能认祖归宗。” 刘备三人皆一脸喜色。 “师弟所言可当真?” 刁禅郑重点了点头,“当真!” 张飞一脸兴奋,“大姐。” 她话还未说完,刘备伸手示意张飞噤声,她面露难色,“不瞒师弟,师姐家中族谱早已丢失。” 刁禅陷入思索,他想了一会,开口对刘备说道:“师姐可还记得祖上的名字吗?” “祖宗之名。”刘备拱手,“岂敢忘记。” “如此便可。”刁禅笑道:“师姐将族谱抄录一份即可。” 刘备犹豫了,她看向刁禅,“师弟,这不是欺君吗?” “既然师姐是中山靖王之后,又谈何欺君,只是翻新族谱罢了。”刁禅注视着刘备的双眼,“有些事我得提醒师姐一番,宗人府可有陛下的族谱,上面或许有师姐的名字,又或许没有,但只要上面对得上,下面就能对得上。” 他意味深长地对刘备说道:“师姐好好想想。” 刘备思索着刁禅话中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必然是对得上的。” “如此便好。”刁禅拱手,“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师姐了,告辞。”他看向关羽,“关将军,有劳了。” “你且放心。”关羽抱拳,“关某必会前去。” “告辞。”刁禅向门外走去。 刘备将刁禅送出客栈。 刁禅出了客栈前往并州军大营。 到达并州军大营后,刁禅带领数百人往皇甫嵩的府邸而去。 若是想让后方真正安定,必先要斩断刘协的左膀右臂。 而刘协的左膀右臂就是司徒荀彧,老将皇甫嵩。 当然,刁禅是不会杀她们,如果杀了她们,刘协有可能会做一些傻事。 刁禅要带她们走,带她们去西凉,独留刘协一人在长安。 就算刘协想要搞些小动作,她也有心无力。 内部解决,外部有卢植、杨彪为吕绮玲出谋划策,有刘备、张飞、曹性为将。 毫不夸张地说,她吕绮玲就是个傻子,也能守住长安不失。 就算有大军兵围长安,也能坚持到刁禅率军返回。 刁禅到达皇甫嵩府上,二话不说就把还在床上酣睡的皇甫嵩带走了。 带走皇甫嵩后,刁禅马不停蹄地向荀彧的司徒府走去。 “你干什么?”皇甫嵩被两名女兵架着,她对刁禅怒吼:“你想造反嘛?” “皇甫将军,西凉叛乱。”刁禅走在最前列,他头也不回地对皇甫嵩说道:“奉陛下口谕,我全权掌管长安军权,朝中百官任我调动,劳烦皇甫嵩将军和我去一趟西凉,平定叛乱。” “不,我不信。”皇甫嵩喊道:“我要看圣旨!” “皇甫将军,你老糊涂了?”刁禅转头,“都说了是口谕,我去哪给你找什么圣旨?” “没有圣旨,你有何权利。”皇甫嵩知道刘协必定不会将自己派出去,所以她坚决不信刁禅所言,“你这是在谋反!” “皇甫将军,勿要凭空污人清白。”刁禅对并州女兵挥了挥手,“皇甫将军累了,让她休息一会。” “你。” 皇甫嵩话还没说完,一名女兵掌劈皇甫嵩的后脑,将她打晕过去。 刁禅瞥了一眼昏迷中的皇甫嵩,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话多。” 打晕皇甫嵩后,刁禅带着人前去荀彧的府邸。 荀彧府邸仆人与刁禅早已混熟。 毕竟仆人之前拒绝了好几次刁禅的拜访。 这次也不例外。 刁禅敲门后,仆人从门缝里看见是刁禅后,她问都不问就对刁禅说道:“我家娘子还未起,小公子还是下次来。” “别下次了。”刁禅对身后挥了挥手,“就这次。” 女兵们上前踹开大门,踹开门后,她们又将门房踹倒。 刁禅看着躺在地上的仆人,笑道:“你家娘子在哪?” 仆人也是硬气,死活不说,她脸一撇,不屑地说道:“有本事杀了我。” 刁禅嘴角上扬,伸出两根手指下劈,“我最爱成人所美,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女兵抽出兵器,挥刀欲砍。 “且慢!”妖媚女子从庭院走了出来,身后跟了十几名仆人,“拜见公子,不知公子为何大清早来府邸,为难这些下人?” 刁禅被此人的妖媚,惊艳住了,随后回过神,环视荀彧身后的家丁,然后又看向荀彧身上的华服,开口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就是荀彧。” “正是在下。”荀彧拱手,“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公子,天刚破晓,便带兵来我府邸,殴打一个下人?” 第159章 先礼后兵 刁禅轻笑,“得罪倒是没有,这次我来是为了请司徒大人和我去一趟西凉。” “哦?”荀彧做出惊讶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请人得踹开别人的家门,殴打别人家的下人呢。”她看向刁禅:“请问刁禅公子就是这样请人的吗?真是别具一格。” “我通常不这么请人,奈何某人面子大,请不动。”刁禅瞥了一眼地上的家仆,“礼,我给了,既然不要礼,我只好动兵了。” 刁禅身后的女兵上前一步。 “劳烦荀司徒跟我走一趟。” “可以。”荀彧对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请问你有陛下的手谕吗?” “手谕?”刁禅摇头,“没有,不过我有陛下口谕。” “那就恕我不能从命了、”荀彧指向门口,“烦请公子离开后去请示陛下手谕。” “今日你不从也得从。”刁禅对女兵们示意。 女兵上前,向荀彧而去。 荀彧府上的家丁站到荀彧面前,死盯着女兵。 “我奉陛下口谕行事,阻拦我者论叛国处置。”刁禅环视在场家丁,“格杀勿论,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女兵走到家丁面前。 家丁抽出腰间的剑。 荀彧此时也手提一把宝剑,指向刁禅,“你如此行事,莫不是欺我手中剑不利乎?” “你手中的剑利。”刁禅抽出女兵腰间的刀,“难道我手中的剑就不利吗?我还是那句话,谁敢阻拦,格杀勿论,荀彧,你也不例外!” 女兵拿出兵器,注视着荀彧。 荀彧看着刁禅认真的架势,又看了看双方的人数,甲胄兵器。她思考了一会,将手中的宝剑扔在地上。 她对家丁说道:“都下去。” 家丁转头,看向荀彧,“大娘子?” “你们不是她们的对手,”荀彧小声的对身旁家丁说道:“等我走后,速去皇宫通知陛下,让陛下派人前来救我们。” 家丁点了点头。 荀彧推开身前的家丁,她看着刁禅开口说道:“我可以和你走,但不要伤我府中一人。” 刁禅将刀扔给女兵,笑着对荀彧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荀司徒,请。” 荀彧瞥了眼那名救援的家丁后,便向外走去。 刁禅带着荀彧皇甫嵩刚离开荀彧府邸不久。 一名家丁冲出府邸,向皇宫跑去。 刁禅带着皇甫嵩,荀彧两人前往城门。 到达城门,西凉军和关羽早已在城外等候。 为谨防有变,刁禅让大军即刻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西凉而去。 刚走不远,身后便传来宦官的喊声:“停下!快停下!陛下有旨!勒令荀彧和皇甫嵩回宫!” 刁禅充耳不闻。 宦官追赶上来,她策马跑到刁禅马车前,掏出黄色的羊皮纸,大声宣读,“陛下有令!命荀彧、皇甫嵩二人速速回宫见朕,任何人不得阻拦!” “听见了。”坐在马车上的荀彧拉开车帘,对刁禅的马车喊道:“陛下传唤我等,恕我等不能陪同公子前去西凉。” 她将马车上昏迷的皇甫嵩搀扶下来。 马车里响起刁禅的声音,“我说你们能走了吗?” 西凉军上前,拦住荀彧。 荀彧就算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住动了怒火,她l冷声道:“莫非吕布欲反?你不过是吕布的丈夫,也不敢不听君令!” “君令?”刁禅走出马车,他如今身披黑色豹头甲胄,身后黄色披风随风扬起,腰挎宝剑,手持马鞭,“若是君令,我自当听之,可我没听见君令,只见一歹人拦于车驾前,欲要行刺我!” 荀彧气极,怒喝刁禅,“无耻贼子,君令在前,胆敢胡言!” “徐荣!”刁禅大喝一声。 徐荣策马上前,“末将在此!” “斩杀此人。”刁禅转身进入马车,“护我周全!” 徐荣抱拳,“末将领帅令!”她抽出马上挂着的双刀,策马向宦官跑去。 宦官见势不妙,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徐荣胯下骏马犹如闪电,向宦官奔袭而去。 宦官驭马跑了一段距离,徐荣便追了上去,她目光如寒,双刀挥砍。 硕大头颅冲天而起,随后落于地面滚动几下,方才停歇。 马儿拖着宦官无头尸体小跑着向长安而去。 徐荣策马来到头颅旁,伸出刀将头颅挑起。 她高挑头颅来到刁禅马车前,“某将已将贼人斩于马下!” “做得好。”马车里传出刁禅的声音,“头颅高挂,悬于旗上,震慑宵小。” “某将得令!”徐荣大喝:“大帅有令!悬挂贼子头颅,震慑宵小!”她将手中头颅朝着旗帜扔了过去。 头颅正好插在旗帜的矛尖上。 荀彧气得面色通红,原本就妩媚的脸更加动人,她朝着刁禅的马车大吼:“大胆贼子竟敢斩陛下天使!你有本事连同我二人也斩了去。” 马车中传出刁禅的声音,“你莫不是认为我不敢?你们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若不是为了长安安定,我早已斩你!” 荀彧还想说些什么,可刁禅有些不耐烦了。 “来人!”马车中的刁禅说道:“将司徒大人请回马车,若是反抗,立即格杀!” 女兵抽刀上前,对荀彧说道:“司徒大人,请。” 言罢,女兵上前就要架住荀彧。 荀彧对女兵呵道:“别过来!我自己会走。” 她看向刁禅的马车,“此番我记下了,日后必有计较!” 荀彧冷哼一声,扶着皇甫嵩上了马车。 女兵看着荀彧上了马车后,她走到刁禅马车前,单膝跪地,“主帅,司徒大人已上马车。” 马车上的刁禅大喝:“全军开拔,兵指西凉!” “诺!”女兵站起来,转身吼道:“主帅有令!全军开拔,兵指西凉!” 女兵的话在西凉军中传播开来。 “主帅有令!全军开拔!” “主帅有令!全军开拔!” 声音越传越远,随着牛角声起,蔓延数里的队伍慢慢向西北方向前进。 龙尾山。 吕布率领八千余人抵达龙尾山。 李肃看着龙尾山上,一片寂静,她心生不安,策马来到吕布面前。 第160章 遭遇伏击 “主母!”李肃来到吕布面前,拱手行礼,“且慢行军!” 吕布挥手示意大军停下,她看向李肃,“怎么了?” 李肃指着龙尾山,“主母,你看前方山林。” 吕布顺着李肃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对李肃问道:“前方山林怎么了?” “主母,你不觉得前面太安静了吗?” 吕布又看了看前方山林,“的确有点安静。” “主母。”李肃一脸严肃地说道:“山林如此之大,却无鸟鸣之声,我怀疑山林中有埋伏。” “哈哈哈。”吕布摇头,“李肃,你多想了,你看我等行军至此,一路击溃敌军无数,她们又怎敢设伏于我。” “主母,虽然敌军不堪一击,可不得不防啊!” “李肃,你且放心,就算她们敢在前方设伏。”吕布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我也能凭借着方天画戟,杀光她们!” 吕布一勒马缰。 赤兔马扬起前蹄。 她高举手中的方天画戟,“将士们,李肃说前方有埋伏,你们怕吗?” 众将士高举手中的兵器,“不怕!不怕!” “好!”吕布大喝:“这才是并州军的好姑娘。” “姑娘们!”吕布戟指前方山林,“随我冲锋,让李肃看看,前面到底有没有埋伏。” 她看向李肃,“你若害怕,可等大军过后再出发。” 李肃驭马挡在赤兔马面前,她死盯着吕布的眼睛,“大人曾经说过,让主母多听听我的意见。” 吕布皱眉,“你拿蝉儿的话来压我?” “不敢。”李肃拱手,“不过若是主母执意为之,我只能如实告知大人实情。” “好啊!李肃,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吕布手指着李肃,“我俩同乡多年,你居然不向着我?” “主母,我是为你好。” “别说了。”吕布扭头,懊恼的挥了挥手,“随便你,你说怎么办。” “主母,大军可在此驻扎,我带一千人前去探路。” 吕布下马,她对将士吼道:“都听见了,休息!” 她看向李肃,“若是没有埋伏,延误战机,领军棍三十!” “是!”李肃拱手,她点出千名骑兵奔向龙尾山。 到达龙尾山后,李肃将手下的士兵分开,在龙尾山上仔细搜查。 搜查一圈后,都没发现有埋伏的迹象。 李肃都快要出龙尾山了,仍然没有什么埋伏。 她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并州女兵上前,询问李肃,“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原地休整,点燃狼烟,通知大军前来!” “诺!” 没过一会,龙尾山升起浓烟。 远处的吕布笑了笑,“我就说,那帮渣滓怎么敢伏击我吕布?” 她骑上赤兔马。“姑娘们,随我出发!” 大军向龙尾山而去。 吕布到达李肃所处的位置后,对着李肃冷哼一声,“埋伏呢?伏军呢?” 李肃有些尴尬,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想多了。” 吕布冷哼一声,她看向李肃,“回去再跟你计较。” 军队缓缓向龙尾山外前进。 出了龙尾山,路经大峡谷,忽闻峡谷两旁号角声响起。 “不好!”李肃大喊:“有埋伏!快向后撤!” 李肃掉转马头,只见后方出现万余人,手持长矛盾牌,堵住峡谷后方。 峡谷两侧人潮涌动,不一会峡谷上方站满士兵。 士兵人人手持弓箭,瞄准着下方的军队。 吕布大喝一声,“众将士,莫要慌张,随我向前冲!” 她一马当先向前,向前冲去。 士兵们紧随其后。 就快冲出峡谷时,只见峡谷口被人用巨石挡住。 此时一名手持双枪的女将站到峡谷上方,她枪指吕布,大声喝道:“吕奉先,你已无路可逃,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我可饶尔等不死!” “贼将!”吕布怒不可遏,“有本事下马与我一战!” 女将冷哼一声,“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了。”她招了招手,“放箭!” “嗖嗖嗖——!” 箭如雨下,射下下方的军队。 吕布挥舞手中方天画戟格挡着箭矢。 并州军接二连三被箭矢射中,惨嚎着倒地! 吕布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卒,心中怒不可遏,她取出马背挂着的弓箭。 拉弓如满月,瞄准上方的女将,大喝一声:“贼将受死!” 箭矢如光,直射女将面门。 片刻过后,女将额头插着一只箭矢,向后倒去。 峡谷上方的女兵见自家将军被吕布射死,惊慌失措下,乱了分寸,一时间忘记射箭。 李肃趁此机会来到吕布面前,“主母,为今之计,唯有从后面冲出去!” 吕布点头,放下手中弓箭,提起方天画戟对女兵喊道:“众将士,随我突围!” 她掉转马头,向后方冲去。 存活下来的并州军紧跟吕布身后。 峡谷上方的女兵见吕布要跑,连忙对着吕布放箭。 箭矢又带走了数百名并州军的性命。 吕布冲至峡谷后方。 只见峡谷后方,手持盾牌和长矛的女兵向并州军步步紧逼。 吕布挥舞手中方天画戟对着对面女兵军阵暴喝:“阻我者。”她向军阵冲去,“死!” 军阵中有人喊道:“拒马!” 女兵上扬长矛,高举盾牌,齐吼:“喝!” 长矛立起,矛尖如林。 吕布毫不畏惧,冲至军阵前,她舞动方天画戟,将面前的长矛砍断。 她一勒马缰,赤兔马一跃而起,从盾阵上跳了过去。 赤兔马跳到几名女兵头上,踩踏而下。 女兵头颅竟被赤兔马硬生生踩爆。 待赤兔马稳住身体后,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画圆甩出。 吕布身边的女兵皆被方天画戟斩两截,她身边顿时空出一片空地。 并州军见此,大受鼓舞,她们怒吼着冲向盾阵。 吕布掉转马头,向前方盾阵冲去,她想和并州军里应外合,共同击垮盾阵。 军阵中有人看出吕布的意图,大喊:“快拦住她!” 可是吕布犹如天神下凡,无人能挡,无人能敌。 一名校尉冲至吕布面前,“贼将,休要猖狂,吃我一枪!” 第161章 全军覆灭 校尉冲向吕布,提起手中长枪向吕布刺去。 “滚开!杂碎!”吕布挥舞手中方天画戟,顺势劈砍而下。 破空声呼啸而起。 校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吕布斩成两段。 吕布不屑的瞥了一眼校尉的尸体,“区区蝼蚁,也敢挡住我等去路。” 她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收割着女兵的生命。 冲至盾阵,她扬戟朝着持盾女兵挥砍。 只用一戟便将前方的盾阵劈开。 李肃见盾阵出现一道缺口,她对并州军喊道:“敌方阵形已被主母击破,众将士随我冲锋!” 言罢,李肃驱马向吕布的方向冲去。 并州女兵紧随其后。 盾阵自从被吕布撕开一个口子后,尽显颓态。 并州军以势如破竹之势很快冲破了盾阵。 峡谷上方有人大喊:“放箭!” “嗖嗖嗖——!” 无数箭矢向交战的双方射去。 惨嚎声此起彼伏。 箭雨过后,李肃朝着吕布大喊:“主母,快冲杀出去,晚则必危!” 吕布点头,驭马冲向女兵阵形。 一杆方天画戟犹如雷霆,不断在人群中闪烁。 每次挥砍总会带走数名女兵的生命。 吕布不愧三国第一武将之名,无人是她一戟之敌。 有些尚有武力的校尉在方天画戟下如同普通士卒。 厮杀过后,吕布身旁竟无人敢近身。 她们手持长枪颤颤巍巍地看着吕布,不敢上前半步。 吕布将方天画戟上的鲜血甩落。 赤兔马下尽是残缺不堪的尸体。 此时的吕布在女兵们看来,不比地狱鬼神好上多少。 吕布朝着女兵大吼一声。 女兵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废物。”吕布冷哼一声,“速速让开道路。可饶尔等不死!” 女兵颤抖着后退。 “快上!”女兵后方有人大喝:“斩吕布者赏百金,官升十级!” 利益动人心。 有些不怕死的将领觉得吕布杀了这么多人,体力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上去试试,实在不行也可以逃走。 “让开!”一名蛮夷女将手持双斧骑着马从女兵中出来,“让我兀术尔来会一会她!” 她骑马到吕布身前,大声对吕布喊道:“呔!那贼将,你可敢接我一斧?” 吕布不屑,“有何不敢!”她甩动方天画戟,“放马过来!” 蛮夷女将见吕布答应,脸上一喜,手持双斧催动胯下骏马。向吕布冲去。 冲至吕布身前,她也不废话,对着吕布的脖子一斧劈去。 吕布丝毫不慌,提戟挡住蛮夷女将手中的双斧。 蛮夷女将仿佛对自己的武艺很是自信,见吕布挡住自己的双斧,脸上竟露出诧异。 “就这点能耐,到我了!”吕布爆喝:“给我死——!” 她甩动手中方天画戟朝着蛮夷女将刺了过去。 方天画戟仿佛能刺破空气,发出一阵如蚊叫的声音。 刹那间,鲜血四溅。 蛮夷女将感觉胸腔冰凉,她低头一看,只见吕布长戟已贯穿她的胸腔。 正当蛮夷女将想将方天画戟从胸口拔出。 吕布猛然用力,挑起蛮夷女将的身子。 蛮夷女将蹬了蹬腿,便没了动静。 吕布高举方天画戟,环视周围女兵,“就凭尔等这些土鸡瓦狗,也想拦住我吕奉先的去路,真是螳臂当车!” 她甩动方天画戟,将蛮夷女将的尸体甩了出去。 女兵们顿时鸦雀无声。 无人敢上前一步,她们就静静地围着吕布。 吕布策马继续冲锋。 这时,有一人从峡谷上方冒出头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郝萌。 郝萌看着下方的吕布,对身旁校尉说道:“给我往下浇火油。” 校尉抱拳,“大人,下面还有我们的姐妹。” “吕布说得没错。”郝萌看向下面后退的女兵,“她们都是一帮废物。” “非是她们畏惧不战。”校尉拱手,“实乃吕布太过武勇。” 郝萌掐住校尉的脖子,将校尉扔了下去,对女兵喊道:“浇火油。” 峡谷上方的女兵连忙将早已准备的火油往峡谷中倾倒。 火油的味道被血腥味掩盖,在峡谷厮杀的双方都没有注意到有大量火油从峡谷上方往下倾倒。 火油倾倒完,吕布与手下并州军即将冲出峡谷。 此时只听峡谷上方有人喊道:“放箭!” 李肃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砍死身旁一名女兵后抬头往峡谷上方望去。 看着上方的将领,李肃不确定的喊了一声,“郝萌?” “嗖嗖嗖——嗖!” 无数火箭射向峡谷下方。 郝萌好似听到李肃的呼喊,她转头看向李肃。 “郝萌!”李肃看清楚郝萌的样貌,怒不可遏,“居然是你!” 还没等她发泄心中的怒火。 峡谷下方燃起熊熊大火,并且正在往四周蔓延。 李肃慌了,连忙大喊:“快!快冲出去!” 她策马来到吕布身边,“主母,郝萌准备放火烧我们!” 吕布一愣,“郝萌?” “主母,你看后面!”李肃一脸焦急。 吕布转头,只见铺天盖地的大火朝着并州军后方袭来。 后面的并州军早已慌了神。 “火!快跑啊!” “快逃!” “别挡我路!她父的!” 吕布也慌了,她催动赤兔马向峡谷外跑去。 火势越来越大。不仅是并州军慌不择路地逃命,那些与并州军厮杀的女兵们哭爹喊娘地也向外跑去。 火势迅猛,迅速吞噬了后方跑得慢的并州军。 它就像贪婪的饿虎,不断吞噬着鲜活的生命。 峡谷下方乱作一团。 人性的丑恶在这一刻书写得淋漓尽致。 许多步兵为了自己能活命,将马上的人扯下来砍死,自己骑着马向外逃去。 还有一些人,不分敌我,乱杀一通,只因为别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甚至有的人知道自己跑不出去了,随便拉扯着一个人向火里扑去。 滚滚黑烟笼罩峡谷。 这种情况下,有一匹好马就是拥有了一条生命。 吕布与李肃等一众将领一马当先,很快就冲出峡谷。 但是其他并州军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她们纷纷被火海吞噬。 冲出峡谷后,吕布转头看向后方火海,她捏紧拳头,狰狞着面孔咬牙说道:“贾——诩!吾誓杀汝!” 从长安带出来的一万余并州军,除去从西凉边界打到西凉腹地阵亡的两千人。 其余八千人皆葬身于火海之中。 吕布看着身边仅剩的二十余名将领,悲从心来。 输了,这一次输得很彻底。 还未赶到玉门关支援张辽,一万余将士皆埋骨他乡。 吕布仰头长啸,“贾——诩!此仇不报,我吕布誓不为人!” 李肃骑马来到吕布面前,“主母,不是贾诩,是郝萌。” “郝萌?”吕布睁着一双想吃人的眼睛看向李肃。 “对!”李肃咬着牙,“郝萌背叛了我们,我亲眼看见她让人放的火!” “好你个郝萌!”吕布怒不可遏,“枉我待你如姐妹,没想到你居然背叛我!”·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 “吕布在这!快来人!” “快拦住她!” “放箭,放箭!” “嗖嗖——嗖!” 数十支箭矢向吕布等人而来。 吕布等人连忙挥舞手中兵器格挡。 箭雨过后,滚滚黑烟中传出震耳的马蹄声。 吕布挥舞手中方天画戟,怒气冲冲地想要冲过去。 这时,李肃拉住了她,“主母,如今敌军势大,暂不可敌,我等先撤离此地,再做打算。” 诸将对吕布喊道:“主母,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主母,我等先返回长安,待休整过后,再带兵前来征服西凉!” …… 吕布狠狠的看了眼黑烟中马蹄声的位置,然后咬着牙说道:“撤!” “驾!” 诸将策马跟着吕布往浓烟中而去。 第162章 凉州城 刚进入西凉边境,刁禅的眼皮一直狂跳,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他好几次梦见吕布被人活活烧死。 这几日刁禅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甚至连饭都吃不下。 几日下来,刁禅变得消瘦了许多。 “大帅!”一名女兵策马来到刁禅的马车前。 刁禅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何事?” “启禀大帅,先锋已到达凉州,遭遇敌军抵抗。” “传令三军!”刁禅走出马车,“火速赶往凉州,增援先锋部队!” “诺!” “徐荣,马超!” 两人策马来到刁禅面前,“末将在!” “你二人带领两千骑,火速增援关羽。” “诺!” 两人率领骑兵朝着凉州城而去。 徐荣与马超走后,大军缓缓向凉州进发。 等到达了凉州城,只见凉州城上悬挂着杨字旗。 关羽此时正在城墙下叫阵,她的身下有三具无头的尸体。 有将领叫阵,凉州城按道理应该派出将领出来应战。 可无论关羽再怎么辱骂城中将领,凉州城就是不派将领出来,她们就好似没听见关羽的话一般。 见此,刁禅命人唤来徐荣。 徐荣策马来到刁禅马车前,“大帅。” 刁禅走出马车,看向凉州城,对徐荣问道:“何人在守凉州城,是不是贾诩手下的人?” “回禀大帅,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占领凉州城的将领是韩遂旧部,杨秋,理应不是贾诩的人。” “你上去问问。”刁禅看着城墙上飘扬的杨字旗,“倘若不是贾诩的人,那就先劝降,如果不降,破城!” “诺!” 徐荣领命,策马来到凉州城下,她对着城墙上大喊:“奉我家主帅貂蝉之命前来问话,此城将领是何人?” 片刻过后,城墙上露出一颗肥硕的脑袋,“某乃韩遂部下杨秋,下方何人,为何犯我城池!” “我乃西凉军徐荣。” “西凉军?”杨秋脸色一变,手指徐荣大喝,“贼将,杀主之仇,不共戴天!” 她抬手,示意城墙上的弓箭手准备放箭。 徐荣面色不改,她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等奉陛下旨意前来西凉征讨不臣,韩遂已死,你若献城投降,可饶尔等不死,否则,城破之日,就是尔等身亡之时!” “好大的口气!”城墙上的杨秋一脸怒容,“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破城!” 她手指徐荣,对身边弓箭手大喊:“弓弩手,放箭!” “嗖嗖嗖——!” 黑压压的箭雨向徐荣射去。 徐荣赶紧回身向西凉军中而去。 到达西凉军中后,徐荣来到刁禅马车前,“大帅,凉州城将领正是韩遂旧部杨秋,此人不愿开城献降。” “可有报我姓名?” 徐荣点头,“我已报了大帅的姓名,可是杨秋好像不识大帅。” “不认识我?”刁禅呢喃道:“那么应该和贾诩没什么关系。” 如今凉州城被人占领,刁禅心中的担忧更甚,毕竟吕布要支援玉门关,肯定会走凉州城过去。 此时凉州城被占,就如同口袋扎紧,不让吕布逃出去一般。 如此一来,吕布很有可能已经中伏。 杨秋占领凉州城,这是个坏消息,也是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吕布必定中了伏击。 好消息是贾诩手中的部队无法分兵前来占领凉州,这样一来,张辽或者吕布其中一人必定和贾诩手中的部队在交战。 所以贾诩没办法分兵。 照这样看来,杨秋很有可能是在贾诩的怂恿下才占领了凉州城。 贾诩在西凉是打着我的名义行事,既然杨秋是在贾诩的怂恿下才占领的凉州城,那么不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号。 就像马超虽然不知道我的样貌,可仍然知道这个人。 不过,无论如何,必须迅速攻破凉州城,增援吕布才行。 时间拖得越久,吕布与张辽就越危险。 刁禅冷声道:“既然她不肯开城献降,那就攻城!” 他看向徐荣,“命令大军原地驻扎,建造攻城器械,明日一早,攻城!” “诺!” 徐荣离去。 刁禅看向身边的传令兵,“命令马超、关羽、荀彧、皇甫嵩下午来营帐中议事。” “诺!” 传令兵领命离去。 下午时分,刁禅端坐在营帐上方,徐荣站在刁禅的身侧。 皇甫嵩和荀彧二人站在营帐门口窃窃私语。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搭理刁禅的意思。 刁禅也不生气,也懒得生气。 自从带她们来西凉后,这两人就和小孩子闹别扭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没事喝个小酒,唱着小歌,就是不搭理刁禅。 “报!关将军与马将军在帐外等候。” 营帐外响起传令兵的喊声。 “请她们二人进来。” 话音刚落,关羽与马超进入营帐。 刁禅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对于明日攻打凉州城,诸位有何看法?” “主帅。”关羽眯着的眼睛骤然睁开,“给我三千人,今日便攻破此城。” 或许被关羽击败过的缘故,马超如同小迷妹一般,天天凑到关羽身边嘘寒问暖。 此时见偶像说话了,小迷妹马超也站了出来,“我愿与关将军一同攻城。” 荀彧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马超看向荀彧。 “我笑你无知。”荀彧开口说道:“你没看见大军如今在建造攻城器械吗?没有攻城器械,你如何攻城?” 马超哑口无言。 关羽也不说话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可能靠一双手爬上去。 刁禅看向荀彧,“司徒大人,你有何看法?” 荀彧瞥了刁禅一眼,闭口不言。 就在此时,忽闻军帐外有人大喊:“敌袭!” 刁禅等人赶紧走出营帐,看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数千骑兵高挂杨字旗向西凉军营而来。 马超喃喃自语,“数千人也敢在白日冲击数万人的大营?” 刁禅冷着脸,“她们的目标不是大营!”他手指一片树林,“她们的目标是砍伐树木建造攻城器械的士卒。” “先锋听令!” 关羽抱拳,“末将在!” “速速带兵前往支援,莫要让她们毁坏掉攻城器械!” “末将遵命。” 关羽领命离去。 第163章 城门厮杀 关羽领兵前往树林处,只见悬挂杨字旗的部队正在与西凉军厮杀。 由于这些建造攻城器械的西凉兵只是普通辅兵,并没有战兵的实力。 她们被打得节节败退。 关羽见此,大吼一声,“贼将安敢?”她拍马向敌军冲去。 敌军将领乃是一名中年妇人,见有人率兵支援,大喊一声:“速速撤离,勿要与她们纠缠。” 言罢,她一勒马缰,向凉州城而去。 士兵们跟着这名将领向凉州城逃去。 “贼将休走!”关羽拖动青龙偃月刀追了上去。 一跑一追,直至凉州城下,中年女将掉转马头,带领士兵冲向关羽。 凉州城门大开,数万人蜂拥而出。 此时关羽已经距离凉州城很近了。 城墙上的将领大喊:“放!” 无数箭矢如黑云般压向关羽。 关羽丝毫不慌,她对身边西凉骑兵喊道:“姐妹们,随我杀!” 这些西凉军也不畏惧,她们大喊:“杀!” 西凉骑兵在关羽的带领下如同浪潮一般拍向凉州城。 “嗖嗖——嗖!” 箭雨如雨点般落下。 不断有西凉兵身中数箭从马上摔下来。 关羽不断挥砍着,将射向她的箭矢砍落。 她顶着箭雨,朝着中年女将冲去。 距离中年武将仅有二十步。 关羽拖刀,一直咪着的眼睛骤然睁开,身体半伏于马背上。 冲至中年女将身前,关羽扬起青龙偃月刀。 两马相交,刀光如虹。 中年女将的半截身子飞了出去。 杀死中年女将后,关羽并未停息,她继续向城门冲去。 西凉骑兵见敌将已死,大喊助威。 她们借着威势跟随关羽向数万人冲去。 西凉骑兵在关羽的带领下,如同一支锋利的箭矢,狠狠扎入凉州城守军的阵形。 许多凉州城守军被西凉军的马匹撞飞出去。 此时的关羽就像一台不知疲惫的杀人机器一般,不断收割着凉州城兵士的生命。 见关羽勇不可当,杨秋慌了,她连忙对城下的守军喊道:“快!关闭城门!” 正当守军想将城门关闭时。 一杆青龙偃月刀破空而来,将想要关城门的守军扎在城门洞墙壁上。 在场守军看着墙壁上的战友,心中大骇。 “愣着干什么?”凉州城守军校尉大喊:“快将城门关闭!” 守军回过神,拉动城门铁链,想要将城门关闭。 正当城门即将关闭时,一骑跃起,冲向城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关羽,她冲至城门,胯下骏马正好卡住城门,导致守军没办法将城门关闭。 胯下战马被卡住,关羽从马上一跃而起,撞倒一名守军。 “快杀了她!”守军校尉大喊:“杀了她!” 守军抽出腰间长刀围向关羽。 关羽单手拎起身下守军,朝着守军校尉扔去。 “砰——!” 守军校尉连带着附近的守军一同被砸飞出去。 关羽抬头看向插于城墙洞上的青龙偃月刀,她一跃而起,伸手抓住刀柄。 守军冲至关羽身下。 关羽大喝一声,“哈——!”,上身甲胄衣物皆爆开。 她居然可以不用借力就将深深插入城墙洞中的青龙偃月刀拔了出来。 守军围至。 关羽持刀向下劈去。 一名守军直接被青龙偃月刀劈成两半。 其力不尽,狠狠砸中地面。 “咚——!” 沉闷厚重的声音响起。 附近守军被震得摇摇晃晃。 关羽站定后,借着余力,单手抡起青龙偃月刀,画圆而出。 周围的守军皆被劈成两截。 血雨混合着碎肉溅满她的上身。 关羽拄刀而立,脸颊两边长长的鬓发无风而起,她怒睁一双丹凤眼,站在城门洞中大喝,“某乃西凉先锋,关羽,关云长!谁敢上前一战!” 城门洞就像个喇叭一样,将关羽的声音扩大出去。 在城外厮杀的西凉兵听见自家将军的声音看向城墙。 看着犹如魔神降临的关羽,集体高潮。 她们高喊着:“关将军威武!”冲向城门。 凉州城守军士气大挫。 杨秋站在城墙下,听见这一声暴喝,正当她想派人下去看看的时候。 一名女兵跌跌撞撞跑上城墙,她跪再杨秋面前,“大人,不好了,城门失守!姐妹们快挡不住了!” 杨秋慌张道:“名旭误我!名旭误我啊!” 名旭就是中年女将的表字。 杨秋对城墙上的女兵大喝:“快,全部下去,把城门给我夺回来!” “诺!”城墙上的女兵向城墙跑去。 杨秋狠狠看向身前女兵,“给我诛杀名旭全家!” “诺!”女兵大喊一声,向城墙下走去。 城墙上只留杨秋一人,多年声色犬马下,她已经没了与敌将单挑的勇气。 西凉大营,主帅营帐。 “报——!” 一名西凉兵冲进营帐中,她单膝跪地,拱手低头,“大帅,关将军遭遇凉州城守军伏击,如今正在凉州城下与敌军交战!” “什么?”刁禅坐了起来,“关羽怎么会到凉州城下!” “大帅,敌军见关将军增援后,向凉州城逃去,关将军率兵追到凉州城下。” “鲁莽!穷寇怎可追击。”刁禅看向一旁蠢蠢欲动的马超。“马孟起!” 马超站了出来,双手抱拳,“末将在!” “速领五千士兵增援关羽。”刁禅冷声道:“务必将关羽带回来!” “末将领命!”马超大步走出营帐。 马超带领五千兵马赶到凉州城下时。 关羽与仅剩的一千余西凉军正占据着城门与敌军厮杀。 她们被凉州城守军堵在城门口寸步难行。 “关将军勿慌!”马超催马上前,“马儿前来助你!” 关羽挥舞手中青龙偃月刀砍死一名女兵后转头看向身后。 见马超率兵前来增援,她大吼一声,“姐妹们,援军已至,冲啊!” 关羽手下的西凉军大受鼓舞,原本停滞的脚步再度一点点动了起来。 在关羽和马超的配合下,城门彻底被占领,她们朝着城中进发。 “将军!”一名浑身浴血的校尉跑到杨秋面前,“城门已破,将军快点逃。” 坐在城门楼台阶上的杨秋看向校尉,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逃?啊哈哈哈——哈哈,往哪逃?怎么逃?” 她摇头,“罢了。” 杨秋眼眶通红,她叹了一口气,“我也累了。” 她紧闭双眼,轻轻抬头,下巴与牙齿在微微颤动。 杨秋轻轻说道:“你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降了。” 校尉跪在杨秋脚边,“将军,属下誓死不降西凉军!” 言罢,校尉拿起手中的刀抹了脖子。 杨秋仿佛浑然不知,她慢慢走至城墙边,仰天大喊:“主母!杨秋无能!”她咬牙切齿,双眼通红,“不能报主母血仇!杨秋愧对——!” 话未说完,杨秋便从城墙上摔了下来,摔成了一滩血肉混合物。 第164章 驻守凉州 关羽和马超两人仅凭不足一万余人,攻破凉州城。 西凉军营中,刁禅在营帐内踱步等待着马超的消息。 关羽绝对不能死,不然不好跟刘备交代。 他时常将目光投向营帐门口。 就在这时,关羽赤裸着上半身,浑身浴血走进营帐。 刁禅见到关羽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看到关羽光着上半身,惊讶了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 这关羽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虽然比吕布差了一些,但绝对饿不着孩子。 关羽走进营帐也不废话,将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头扔在刁禅面前,淡淡地说道:“末将已攻破凉州城,此乃杨秋头颅。” 此言一出,营帐众人一片哗然。 “什么?” “凉州城被攻破了?” 荀彧和皇甫嵩吃惊地看向关羽。 凉州城的城墙高数丈,兵多将广,关羽居然带兵溜达一圈就把凉州城打下来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刁禅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头颅,“关将军,你真的将凉州城攻破了?” 关羽轻蔑一笑,“区区凉州城,关某手到擒来,何必诓尔。” 傲,够傲。 关羽此时的神态足以用狂傲来表达。 不过。 刁禅看向地上的头颅,再看看关羽浑身浴血的身体。 关羽有傲气的资本。 “哈哈哈哈。”刁禅脱下自己的外衣,走到关羽身边,亲自给关羽披上外衣,“关将军真乃勇猛之士。” 他对营帐外喊道:“来人!” 两名女兵走了进来,“主帅。” “烧热水,给关将军擦拭身子。” “遵命!” 女兵离去。 “关将军,坐,请上坐。”刁禅拉着关羽走到主帅位置上,将关羽按在座位上。 关羽拒绝道:“某岂能坐主帅之位。” “关将军,切莫推辞,你大功一件,岂能让你站着?” 刁禅强行将关羽按在座位上,然后走了下去,从皇甫嵩和荀彧手中夺下一瓶酒。 荀彧怒瞪刁禅,“你——!” “看什么看。”刁禅冷哼一声,“整天就知道饮酒作乐。” 荀彧气急败坏的挥了挥一宿,“女不跟男斗,有失体面。” 刁禅也不搭理荀彧,迟早砍了她。 他笑着给关羽倒酒,“关将军,满饮此杯。” 关羽也不拒绝,端坐主位上,敞开胸膛,豪气盖天地将酒饮下。 刁禅看着眼前关羽一颤一颤的胸脯,只能当没看见。 关羽饮完后,刁禅推开徐荣,站在关羽身侧,“关将军,跟我们讲讲你如何破的凉州城?” 营帐众人也十分好奇,毕竟兵多城高,关羽不可能徒手爬上去,或者敌军傻了,放弃城墙的优势,打开城门让你进去。 “关某奉命援助辅兵。” “这不必说了。”徐荣站了出来,“我们已经听士兵说了,你直接说凉州城下就行。” 关羽点头,“某追击敌将至城下,敌将见逃脱不过,便转身欲与某拼杀,此时凉州城门打开,城中守军齐出,想留下某。”她嘴角一撇,“某一刀劈死了敌将,趁敌军城门大开之际,占据城门,随后马超来援,一举攻破凉州城,贼主帅杨秋见不敌我等,跳下城墙,毙命。” 虽然关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是在场众人皆知其中凶险。 不谈别的,单看关羽浑身浴血的上半身,身上甲胄衣物皆没了,极有可能被敌军砍碎。 “关将军辛苦,你暂且在这休息。” 刁禅看向徐荣,“徐荣!” 徐荣上前,“末将在!” “通知大军,入驻凉州城休整,待明日后,继续出发,切记勿要扰民。” 关羽看向刁禅,笑着点了点头。 “是!”徐荣准备离去。 荀彧看着关羽一眼,随后眼神瞥向皇甫嵩。 皇甫嵩闭上双眼,微微摇头。 大军进入凉州城后,徐荣将此战的战损情况告知刁禅。 此战,关羽斩杀两万余人,俘虏三万人,西凉军伤亡七千人,此战堪称大捷。 刁禅询问了被俘虏的杨秋旧部关于吕布的消息。 杨秋旧部皆摇头,声称不知道。 虽然她们不知道吕布的消息,不过也给了刁禅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贾诩串通西凉所有势力,好像在密谋一件大事。 这个杨秋就是在贾诩的怂恿下前来占领凉州城。 她们到达凉州城的时候,城中并无人驻守。 不仅是凉州城,周围的城寨如今皆被西凉闲散势力掌控。 没有吕布的消息,刁禅反而有些高兴。 毕竟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傍晚时分,刁禅设宴款待众人。 酒足饭饱。 刁禅对众人说道:“如今凉州城已被我等占据,可是该派何人驻守?” 这凉州城拿下是拿下了,可是大军要去营救张辽与吕布两人,不宜分兵。 可是如果不分兵驻守,又不行。 凉州城地势险要,是长安与西凉必经要道。 倘若不占据凉州城,万一被人占领,就好像布袋被扎紧,刁禅与西凉军皆会被困在西凉动弹不得。 可如果要占据凉州城,势必得分兵。 而且因为凉州城的地理位置颇为重要,分出的兵力起码要万人。 估计当时的吕布选择不分兵占据,带领并州军长驱直下,故而杨秋率兵前来凉州城的时候,城中无人。、 刁禅将如今的处境讲给众人。 “主帅勿忧。”关羽对刁禅抱拳,“某只要三千人,即可守住凉州城。” 荀彧此时开口说道:“我与皇甫将军可留在凉州城,协助关将军守城。” 刁禅瞥了荀彧一眼。 荀彧那点小心思,刁禅怎么会不明白,不就是看关羽武力超凡,想要拉拢关羽一番。 “云长,你且坐下,平叛西凉缺你不可。” 言罢,刁禅转头看向荀彧,冷声道:“不敢劳烦司徒大人操心。” 徐荣站了出来,“主帅,我有一计。” 刁禅看向徐荣,“何计?” “既然我等不能分兵驻守凉州,何不让那些俘虏守城。” 刁禅轻轻敲打着案桌,“此计尚可,然俘虏初降,不可信之。”他想了一会继续说道:“这样,马超带领万人镇守凉州城,我等从俘虏带走,从俘虏中招募人手,扩充西凉军。” 众人拱手,“全凭大帅做主。” 刁禅看向马超,“马孟起上前听令!” 马超拱手上前,“末将听令。” “命你暂代凉州太守一职,拨兵一万,镇守凉州!” 马超一脸欣喜,“末将领命。” 宴席散去,众人大兴而归。 第165章 突围 自占据凉州城后,马超暂代凉州牧一职,刁禅等人继续出兵讨伐。 关羽作为先锋,一连几日,连破数城。 到了后面,蛮夷将领看见关羽亮旗,或望风而逃,或开城投降。 这些被攻打下来的城寨,被刁禅全部交给那些投降的蛮夷将领打理,并且以刘协的名义册封她们为各地州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如今的西凉各个城市对少人的刁禅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又觉得可惜,只能留待以后,在做打算。 转眼半月已过,刁禅终于率兵抵达龙尾山。 只见龙尾山光秃秃一片,四处都布满火焰炙烤过的痕迹。 自从进入西凉,一直做的吕布被烧死的梦,似乎要成真了。 刁禅虽表面不为所动,其实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赶紧派人在龙尾山四处寻找吕布的下落。 直至派出去的探子回报龙尾山不远处的峡谷中,有大战遗留下的痕迹,并且发现一具无头并州将领尸体。 刁禅立马领兵前去。 他先到峡谷,只见峡谷里面到处都充斥着火烧剩下的骨片。 峡谷山壁上漆黑一片,甲胄,兵器碎片到处都是。 刁禅见此,悲从心起,奈何为一军主帅,不可乱,只好将悲伤埋于心中。 “徐荣、”刁禅的声音低哑深沉,“你去找找,有没有奉先的。” 徐荣一愣,“主帅,峡谷中皆尸骨不全。” “我知道,你留在这找找看。” “末将领命。”徐荣策马往峡谷中而去,她临走前对刁禅说了一句,“生死天定,主帅切莫悲伤。” 刁禅听见这话,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不言不语。 他带着人继续向发现并州军尸骨的地方而去。 倒带无头尸骨旁,尸体已经被豺狼野狗咬得残破不堪,有铠甲保护的地方也已经开始腐烂,还未进前,便能闻到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刁禅见到这具尸骨时,看着尸骨上的甲胄,刁禅一眼就认出,这人是之前提议让吕布纳妾的胖妇人。 她死了,应该是死得很痛苦,浑身上下的骨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 刁禅倒是安心了许多,此人能逃出来,说明吕布也逃了出来。 敌军为何对她严刑拷打,甚至是割下她的头颅,应该是她怀有重要情报。 而且敌军估计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所以才残忍地将她的头颅割下。 并州军的情报是什么? 无疑是吕布的下落,或者是李肃的下落。 所以要么吕布没死,要么李肃没死,要么两人都没死。 可若是没死,她们两人能去哪? 后路已被蛮夷斩断,前路有贾诩兵马,此时估计还有追兵。 “奉先,你会选择去哪呢?”刁禅望着广袤无垠的天空,喃喃自语。 “去玉门关!” 阴暗潮湿的山洞中。 吕布对身旁的贾诩呵斥道。 “主母,我等已无力增援张辽,理应速回长安。” “不!”吕布咬着牙,从肩膀上拔出一根箭矢,“回家的路被人堵住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去玉门关。” “可是贾诩那边设有重兵把守,”李肃看了看周围尽显疲态,只剩十来余人的将领,“我们也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要撑。”吕布撕下一块布,胡乱地将伤口包扎一番,“我相信张辽、高顺两人,她们肯定在支撑着我们前去,只要我吕布有兵在手,贾诩、郝萌不过是土鸡瓦狗。” 她环视众将,“可有胆随我吕布走一番?” 诸将搀扶着起身,“誓死跟随主母!” “好。”吕布大声说道:“日后我吕布定不负尔等。” 吕布看向李肃,“肃姐,你呢?” 这一句‘肃姐’叫得李肃有些发愣。 好久了,自从两人离乡后,吕布就没有再叫她肃姐。 她莞尔一笑,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奉先,众人皆弃你,唯独你的肃姐不会,不就是一条命嘛。肃姐陪你走一遭。” “好姐妹。”吕布搭着李肃的肩膀,她环视在场诸将,“你们都是我吕布的好姐妹。” “尔等不离,奉先自是不弃。”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走出山洞。 刚出山洞,骄阳照射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英武飒爽。 诸将搀扶着出了山洞。 吕布翻身上马,拍了拍赤兔马的额头。 赤兔马嘶叫。 诸将紧随上马。 赤兔马的嘶叫声在山林中回荡。 “吕布在这!” “上!” “杀啊!” 山林中立马人声鼎沸、 数不清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向吕布等人而来。 吕布一勒马缰,赤兔马半立而起,扬起前蹄,不断嘶叫着。 猩红色的鬃毛随风扬起,不断拍打着吕布的手臂。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遥指山下围上来的士兵,“众将听令!” 诸将举起手中兵器,“末将听令。” “随我吕奉先。”吕布挥舞手中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一跃而起,“杀敌!”她向山下冲去。 “诺!”诸将大喊一声,跟着吕布向山下冲去。 十来名将领在吕布带领下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向山奔腾而去。 吕布冲至敌军士兵面前。 敌军士兵惊愕了一下,她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吕布等人区区十几人居然胆敢对上万人发起冲锋。 “哈哈哈哈!天助我阿颜术,姐妹们给我留住吕布。”一名蛮夷女将在敌军队伍中大喊。 “留我?”吕布扬起方天画戟冲向蛮夷女将,“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蛮夷女将见吕布冲来,她也不畏惧,抽出马上腰刀,拍马上前,“吕布休要猖狂,看我取你狗命。” 两马相交,蛮夷女将被方天画戟抽飞出去。 吕布扬戟立马。大喊一声,“吕奉先在此,不怕死就尽管上。” 言罢,吕布冲到敌军中,她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收割着士卒的生命。 诸将紧随其后。 厮杀中,李肃见吕布再斩一将,她暴喝:“并州军,无敌!” “无敌!”诸将大喊着冲锋。 “郝将军有令,斩吕布首级者,封西凉王,永驻西凉!” “杀啊!” “杀吕布!” “哈哈哈哈!”吕布挥戟,砍翻身侧士卒,“宵小之辈,吕奉先首级在此,尽管取之!” “李肃首级在此!尽管取之!” 吕布一人一马如同飓风一般不断摧残着敌军士兵地阵形。 她不断挥戟带起阵阵血雨。 在血雨中,吕布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婵儿,等我回家,娶你为夫。 “杀!诸将随我突围!” 第166章 下落 从峡谷中发现吕布的踪迹后,刁禅就派兵在四周四处寻找吕布下落。 可是皆一无所获,吕布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没办法,刁禅只能率领西凉军继续向玉门关而去。 毕竟不光是吕布,张辽与高顺两人皆被贾诩困在玉门关中。、 他有可能已经失去了吕布,决不能再让张辽等人遭受贾诩的毒手。 西凉军只能一边行军,一边寻找着吕布的下落。 主帅营帐中。 刁禅正端坐在座位上,查看着军需官统计的战损与粮草消耗。 近乎五万西凉军一路打来,再加上马超带走的一万人,现在仅剩两万余人。 虽然只有两万西凉军,不过这一路招募战俘已有六万人。 全军兵马总计八万人。 人是越打越多,可是后患也越来越大,原西凉军高级军官大量战死,现在任用的皆是蛮夷军官。 要不是关羽与徐荣两人压着,刁禅真担心这些蛮夷军官会反叛。 人数越多,粮草消耗就越快。 一路下来,从长安带出来的粮草近乎消耗得差不多了。 如今的粮草皆是从西凉各个城池与一些蛮夷部落中强征而来的。 说是强征,其实是变相的劫掠。 当然,劫掠的是蛮夷。 对于汉民刁禅还是很友好地用打仗而来的金银财宝跟西凉本土世家交换而来的。 虽然粮草不少,可经不住大军消耗。 如今的粮食总储备只够差不多半个月。 现在如果回长安的话,粮草是足够了。 “徐荣。”刁禅抬头看向身侧的徐荣,“还有多久到达玉门关?” 徐荣想了一会,开口说道:“主帅,估计还有不足十天便能到达玉门关。” 刁禅喃喃自语,“十天呐。” 十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如果大军继续进发,到达玉门关肯定是够的。 可若到达玉门关后,返回该如何? 沿路的粮草已经被强征得差不多了,再强征下去,必定动摇民生。 粮草损耗,马匹损耗,甲胄兵器损耗,再加上乱七八糟的人员配备,这一系列的重担像一座大山一般向刁禅压来。 让他感觉都有些头疼。 怪不得曹操会得偏头痛这种病。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来,放谁身上都得头疼。 “报——!” 营帐外响起女兵的声音。 “进来。” 女兵走进营帐,单膝跪地,“启禀大帅,关将军再夺一城。” “哎——!”刁禅叹了一口气,“徐荣,老规矩,你去安排一下,买粮,守城人员。” “是!”徐荣领命出了营帐。 城多的烦恼。 “主帅。”女兵低头,“还有一事。” “何事?”刁禅继续翻看着册子。 “有吕布的消息了。” 刁禅毫无反应的说了一句,“哦,吕布的消息,什么?”他反应过来,迅速站了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主帅,关将军说,有吕布的消息了。” “什么吕布,那是你们的主母,快备马。我要去见关羽!” “诺。” 刁禅进城后,问清楚关羽在哪后,径直朝着关羽而去。 到达一座宽敞的宅院前,刁禅听见宅院里面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关羽正在给受伤的女兵包扎,这应该是放置伤兵的宅院。 到处躺满了伤兵,几名军医穿行其中,关羽正是其中一员。 “关将军。”刁禅走向关羽。 关羽站起来对刁禅行礼,“主帅。” 此言一出,那些受轻伤的士兵皆对刁禅行礼,“主帅。” “无须多礼。” 士兵们站起身,自觉地离刁禅远远的。 刁禅对关羽说道:“关将军,听说有奉先的消息了?” 关羽点头。 刁禅脸上大喜,“关将军,快告诉我,奉先如今在哪?” 关羽擦了擦满是血污的手对刁禅说道:“主帅,跟某来。” 言罢,关羽迈步向屋里走去。 刁禅不明所以,跟着关羽进入屋中。 刚进入屋中,便闻到一股扑鼻的药味。 一名浑身绑着绷带的女子正躺在床上,嘴里一直说着胡话,“主母,快走!” “我来断后,李肃,你快带主母走!” “李肃?”刁禅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 这女子浑身布满血痕,伤势严重,双眼亦被白布蒙住。 点点鲜血从蒙眼白布中渗出。 脸颊消瘦,整个人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刁禅看向关羽,“这人是怎么了?” “主帅不认识此人?” 听见关羽的话,刁禅转头看向床上的女子,从体形样貌来看,很像吕布手下的将领。 刁禅愣住了,他看着将领的伤势,不知该说什么好,“你。” 兴许床上的人听见刁禅的话,她缓缓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伸出手,“是大人吗?”她带有哭腔地说道:“大人,你来西凉了吗?” 刁禅抓住女将的手,“没错,我来了,我来救你们了。” “大人,快去救主母。” 根据这女将所说,刁禅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在龙尾山遭受郝萌伏击,并州军除一干将领外皆以身殉国。 吕布与诸将侥幸逃脱,可是郝萌不愿放过吕布,率领蛮夷军队一路追击。 在不断突围中,战死好几名将领。 吕布也被射了一箭。 最终吕布决定不跑了,带领仅剩的将领向玉门关冲去。 吕布武勇无人能挡,成功冲破郝萌的包围。 正当她们想前往玉门关,途经酒泉时。 吕布遭遇了一支特殊的部队。 这部队虽只有千人,却极其特殊, 这股千人部队相互之间配合极为默契,行走跑动间竟如同一人。 她们身披重铠,手持重枪,与高顺的陷阵营不相上下。 吕布等人前进的步伐被这支部队直接拦了下来。 女将也是在此时被俘虏。 被俘虏后,女将被这支部队转交给郝萌。 郝萌又将她转交给此城的蛮夷守将。 至此,女将饱受蛮夷的摧残,动不动就对她严刑拷打。 女将的一双眼睛就是被蛮夷守将用烧红的烙铁,活生生给烫没了。 听完女将平静地诉说着这些天的艰苦,刁禅心中越发愤怒,杀人不过头点地。 “你知道奉先的下落吗?” 女将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主母往玉门关去了,现在如何,我也不知道。”她扯下蒙住眼睛的布,笑着对刁禅说道:“大人,能答应末将一个要求吗?” 刁禅看着女将血肉模糊的双眼,点头,“你说。” “杀了我。”女将一脸微笑,“末将双眼已废,再也不能跟着主母与大人征战沙场。” 刁禅沉声道:“没了眼睛又如何?我养你一生。” 女将摇头,“末将不愿以后的日子在黑暗中度过。” 房间内陷入沉默。 “你真的要这样吗?” 女将点头。 刁禅闭上双眼,“关将军,有刀吗?” 关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交到刁禅手上,“主帅,要么还是我来。” 刁禅摇头,“我的属下,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他对女将颤抖着说道:“你先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噗呲——!” 片刻过后,刁禅满脸是血地走出房间,关羽跟在他身侧。 “关将军。” “末将在。” “此城蛮夷皆阵亡,无一俘虏。” “末将。”关羽低下头,“尊主帅令。” 第167章 请尔赴死 得知奉先在酒泉一带,刁禅让关羽率领蛮夷骑兵火速赶往酒泉,寻找吕布的下落。 而他则是带着步兵与辅兵继续朝着玉门关进发。 不是刁禅不想率兵和关羽一起前往酒泉寻找吕布。 实在是酒泉已经有些偏离了刁禅前往玉门关的行进方向。 如果率领大军一起前去酒泉的话,前往玉门关是必须要绕道而行。 粮草本身就不足,绕道而行,多费些时日,恐粮草不够抵达玉门关。 所以刁禅只能让关羽率领脚程快的骑兵去支援吕布。 关于女将所说的像陷阵营的部队。 刁禅估计是当初给贾诩的练兵纲要,练出来的士兵。 他嘱咐关羽,如果遇到这股部队,先打着他的旗号劝降。 如果打着他的旗号不管用,可以使用远程放风筝的战法,消灭这股部队。 刁禅给贾诩的练兵纲要是结合前世部队的训练手法。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火器之类的东西配合,所以刁禅在练兵纲要上点明,让部队身披重铠。 对付这些铁罐头,使用成吉思汗的战术最有奇效。 当然,弓箭得能破这些铁罐头的防御才行。 虽然刁禅很严肃地阐明了这支部队的可怕之处,可是关羽依然不屑一顾,“某带领万人骑兵,若是打不过区区千人步兵,某提头来见。” 听到关羽如此自信,刁禅心中的担忧更甚。 但是关羽作为一代名将,还率领万余能征善战的蛮夷骑兵。 她打个几千个人,岂不是伸手就来。 如此想,刁禅也就将悬着的心放下,目送着关羽向酒泉方向前行。 这一路下来,真是让刁禅劳心劳力,从长安带出来的将领如今只剩徐荣一人。 当然还有两个整天将自己关在营帐里,吃喝玩乐,看蛮夷男子跳舞的废物。 荀彧和皇甫嵩。 这两人被刁禅带出来后,仿佛公费旅游一般。 喝喝酒,打打猎,看看蛮夷舞蹈。 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样样都行。 唯独刁禅一找她们,这两个人就得了一种怪病,那就是头疼。 “荀彧,帮我统计一下粮草。” “哎呀,我头疼。皇甫将军,我打了一只野鹿,今晚到我帐中饮酒?” “荀彧,此城该如何破之?” “哎呀,我头疼,继续奏乐,继续舞。” 长期以来,刁禅也就死了让这两混蛋帮忙的心。 这两人的头疼,来得比亲戚还勤。 “主帅,荀彧又带男子在营帐中跳舞了。”徐荣走进营帐中,对着刁禅说道:“主帅,你快管管她,士兵们整天围在她的营帐外,以后还怎么打仗?” “我怎么管?”刁禅翻看着地图,“杀也杀不得,劝又劝不住,随她们去。” 刁禅低声咒骂,“迟早跳死那两个王八蛋。” 徐荣无奈,她也做过努力,荀彧带一人,她就杀一人,结果人越杀越多,荀彧反而乐此不疲。 谁让荀彧长得那么妩媚,到外面溜达一圈,蛮夷男子都赶着上门。 值得一提的是,荀彧还因此惹过一次大麻烦,那就是出去找舞男的时候,被一个小部落族长的儿子看上了。 族长将出门溜达的荀彧绑了回去,要不是当时皇甫嵩也在附近的话。 啧啧啧,荀彧估计得留在西凉当上门妻子了。 因为这事,那段时间里,荀彧倒是老实了不少。 可惜就持续了几天,然后就继续夜夜笙歌起舞。 迟早砍了她和皇甫嵩的头。 刁禅现在无比怀念贾诩,张辽,郝萌,吕布,曹性四人,但凡有这四人中一个人在,他如今都不用这么累,直接做甩手掌柜,在大事上统筹一下就可。 而不是现在整天面对着这些粮草,行军方向乱七八糟的小事。 徐荣是个人才,其才能不逊于四人中的任何一人。 奈何对于她,刁禅实在是不太放心。 酒泉附近一座小山顶上。 诸将连同吕布只剩九人,其余皆战死。 吕布手握着一名女将的手。 这女将身中数箭,胸腹处有一道深深的马蹄印,此时躺在地上不停咳血。 李肃等人在用手中的兵器挖坑。 “主母,属下咳咳咳——!不能再随主母征战。” 女将的手慢慢从吕布的手心滑下。 吕布伸出双手再度把女将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她低头,身体微颤。 “又死一个。”李肃走到吕布身边,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长叹一口气。 吕布将女将的双手放在女将的胸前,“是啊。”她沙哑地说道:“又死一个。” “主母,别难过,她们死在战场上,也是一种归宿。” “放心,我不会觉得难过。”吕布捏紧拳头,“因为我知道,我一定能为她们报仇。” 李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看向下方密密麻麻的士兵,目光深邃。 真的能报仇吗? “吕奉先!”山谷下面响起郝萌的声音,“你若投降,我可饶李肃等人不死。” 吕布走到悬崖边,看着骑枣红色骏马的郝萌,低沉地说道:“郝萌,我吕奉先自认从不亏待尔等,你为何对我等痛下杀手?你若迷途知返,我在此承诺,可饶你一命,只诛杀贾诩一人。” “哈哈哈哈!”郝萌大笑,“饶我一命?如今你已插翅难逃,有何胆量能说出此话?”她轻蔑一笑,“不过杀贾诩,我倒是赞成,我也想杀她,哈哈哈。” 吕布一愣,随后大声说道:“既然你也想杀贾诩,何不和我等联手,共诛此贼!” “可以。”郝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得等你死了才行。”她对身边士兵挥手,“放火!” 士兵们对着山上不断射出火箭。 滚滚浓烟从山下升腾而起,火焰如潮,在山风辅助下,往山上奔去。 郝萌看着眼前的景色,她从怀中掏出一件衣物,轻轻抚摸着衣物上的动漫图案,“大人,你一定等着急了,郝萌很快就能去见你了。” 山下的滚滚浓烟飘到山上,山中野兽仓皇向山顶逃去。 “主母,郝萌这贱妇又想烧死我们!” “主母,和她们拼了。” “对,大家宁愿死在刀下,也不愿被火烧死。” 吕布伸手,示意众人安静,她看向贾诩,“如今众人疲惫不堪,李肃,你带她们降了。” “那你呢?” 吕布拿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骑上赤兔马。“郝萌执意要杀我,你们可以降,唯独我不能降。” “主母。” “奉先。” 吕布扬戟,“如果你们能回长安,告诉婵儿,让他改嫁她人。”她向烈火中冲去,“只有战死的吕奉先,岂有投降的吕布,杀——!” 诸将看向李肃。 李肃没有说话,她骑上自己的马,“你们降了,我陪奉先走完最后一程。”她策马冲向烈火,“杀——!” 一名将领骑上自己的战马,“你们降了,主母对我有恩。”她跟着冲了过去。 “你们降了,主母日后喝酒,无我怎可行?” “你们降了,我以后得为主母牵马。” 直到最后一名老将开口,她轻轻说道:“我降了,你们放心去。” 诸将点头,对老将恭敬行礼,“有劳了。”她们骑马持刀,追随吕布而去。 老将看着她们的背影,老泪纵横,她对烈火中喊道:“你们等等我,待我返回长安,再来找你们——!” 吕布在炎炎烈火中穿梭,冒着火焰的树干不断烤炙着吕布的全身。 她不断挥舞手中的方天画戟将火焰劈开。 赤兔马猩红色的毛发被点燃,它如今就像一团火焰一般。 而马上的吕布更加难熬,身上的铠甲烫得她整个皮肤都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绯红。 “老伙计。”吕布拍了拍赤兔马的燃起的额头,“再加把劲。” 赤兔马痛苦地嘶叫一声,随后如一道红色闪电,冲向山下。 火势越来越小。 快了,快出去了。 郝萌,等着,等着我的怒火!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天下无双! 一名蛮夷将领驱马来到郝萌面前,“郝将军,火中好像有东西?” 郝萌轻笑一声,“也许是被点燃的老虎,哈哈哈。” 众人哄笑。 “不是,郝将军,好像是个人。” “人?”郝萌大笑,“怎么可能,肯定是猴子。”她很高兴,做着猴子扑灭身上火焰的动作,“吱吱吱——!” “哈哈哈哈,郝将军,你可真有意思。” “郝将军,猴子不是这样的。”有人做着猩猩的动作,“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郝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真真是个人,郝将军,你快看。” “怎么可能是。”郝萌转头朝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火焰中有一道骑马的人影快速向她们冲来,她惊愕,“个人?” 随后,郝萌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对着火焰中的人影大喊:“快,射死她!” “嗖嗖嗖——!” 箭矢射入火中,便消失了。 只见火焰中的人影不断挥舞着武器,仿佛在将箭矢击飞。 “继续放!”郝萌指着火中人影大吼,“给我把所有箭矢放完!” “嗖嗖嗖——!” 箭矢再度在火焰中消失。 火焰中人影挥舞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一个蛮夷中善射之人往人影中射出一箭后,人影身体一顿。 郝萌大喜,正当她准备让人继续放箭时,人影胯下的骏马脚步越来越快。 只听一声沙哑的暴喝:“吾乃并州吕奉先!贼将受死——!” 一道火红人影冲出火焰,直奔郝萌而去。 郝萌看着浑身浴火的一人一马,双目紧瞪,“吕吕布?” “郝——萌!”吕布此时如同火神下凡一般,浑身浴火,头发被火焰点燃,身上的衣物被点燃,胯下的骏马的毛发被点燃,肩膀处还插了一只箭矢,“我来找你算账了!” “快拦住她!”郝萌拍马后撤,“杀吕布者,西凉王!” “杀——!” “斩杀吕布——!” 士兵们向吕布蜂拥而去。 吕布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眼中仅有郝萌一人。 “滚开!”吕布挥舞方天画戟,不断杀戮着。 可是围住吕布的人一点也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主母勿慌!” 烈火中冲出四道人影。 “并州李肃前来相助!” “并州臧霸前来相助!” “并州宋宪前来相助!” “并州魏续前来相助!” 四人齐声:“誓保吾主!斩杀叛贼!杀——!” 声如春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四人皆和吕布一般,浑身浴火。 蛮夷军队见此,皆胆寒。 吕布仰天狂笑,“大娘子生于世,当如此!”她策马狂冲,“郝萌,请尔赴死!” 四人跟随吕布向郝萌冲去,四人齐声:“郝萌,请尔赴死!” “快挡住她们!”郝萌对蛮夷军队吼道:“你们怕什么?她们只有五人!” 身侧的蛮夷将领小声嘀咕道:“你不怕,你冲啊?” “取斧来!” 亲卫将一杆长斧交给郝萌。 郝萌一斧将小声嘀咕的蛮夷将领劈成两截,她大声吼道:“忘记你们的部落在我手中了吗?倘若有人后退一步,灭其部落!给我杀!斩吕布者,西凉王!” 蛮夷士兵相视一眼,“杀!” 血肉横飞,惨叫齐鸣。 吕布等人虽勇,奈何敌众我寡。 很快便落了下风。 不仅是人,连她们胯下的马匹都近乎力竭。 五人只感觉,不,她们已经没有感觉了。 麻木,疲惫充斥着她们浑身上下。 吕布等人身上的火焰也被山风给扑灭。 郝萌再度狂喜,“吕布,哈哈哈哈!我终究是最后的赢家!”她对身边蛮夷将领挥手,“去取吕布首级!” 吕布转头看向郝萌,厮杀至今,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也没力气说话。 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她。 那就是,死也要和郝萌一起死! 随着李肃胯下的骏马率先倒下,口吐白沫,喘着粗气。 其余几人胯下的骏马皆不约而同地倒下。 赤兔马也不例外。 累了,真的很累了。 五人背靠着背,看着不断冲过来的士兵。 脚下是数不清的尸体。 郝萌见吕布已无力搏杀,她手持长斧,拍马慢慢向前。 吕布捅死一名蛮夷将领后,单膝跪地,仰天嘶吼:“婵儿——!” 嘶吼声惊起鸟群。 “吕布!”郝萌驱马冲向吕布,“受死!”她挥动长斧。 第168章 绝处逢生 吕布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她拄戟而立,目视冲过来的郝萌,脸上无怒亦无怯。 待郝萌策马来到吕布身前,长长的大斧劈向吕布头颅。 太阳下明晃晃地大斧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吕布脸上依旧古波不惊。 “主母!” “快避开!” “贼女,安敢如此?” 诸将四人强撑着身体向吕布冲来,想要替吕布挡下这一斧。 郝萌露出残忍的笑容,笑容的背后隐藏着一丝幻想。 “吕布!”郝萌大喝:“死!” 就在长斧即将挥到吕布头颅时。 吕布眼神一变,目光如鹰隼一般,她脚踢戟杆,横立方天画戟,对准郝萌胯下骏马的脖颈扎了过去。 “噗——!” 戟尖扎入骏马脖颈。 骏马前腿跪地。 郝萌手中长斧脱手。 斧刃打落吕布头顶的紫金冠,然后向天飞了出去。 郝萌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而吕布的脸上依然平淡如水,“郝萌,我不知你为何杀我,但是婵儿还在长安等我,所以。”她抽出方天挥戟,对准半空中的郝萌挥去,“请你死——!” “将军!”一名蛮夷将领从马上一跃而起,扑向吕布,她紧紧抓住吕布,“将军,快退!” 吕布身体一顿,方天画戟被蛮夷将领死死抓住。 郝萌重重摔在地上,此时长斧从天空中落下,直插郝萌身侧。 郝萌本有机会捡起地上的长斧,一斧劈死被蛮夷将领束缚住的吕布。 可是她畏惧了。 郝萌畏惧了吕布的武勇,刚刚吕布的那一击,她确确实实感觉到死亡的降临。 对生存的渴望此刻充斥着她的大脑。 郝萌丢下陪伴她多年的长斧,向队伍后面跑去,“上!杀了她!快杀了她!都给我上!” “郝萌——!你不是要取我性命吗!”吕布大呵:“来啊!” 郝萌充耳不闻,她对身边士兵嘶吼着:“快杀了吕布!谁杀了吕布,谁就掌控西凉!” 吕布努力挣开蛮夷将领的束缚,奈何之前对战郝萌的那一击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气力。 她现在连举起手中方天画戟都有些吃力。 蛮夷女将的束缚越来越紧,士兵们的脚步越来越近。 诸将四人来到吕布身边,她们挥舞手中的兵器劈砍蛮夷女将的后背。 蛮夷女将的后背被砍得血肉模糊,可是她依旧不松手,她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面目狰狞,死死咬住吕布的肩甲。 直到蛮夷女将断气,她也没松开。 诸将只能将蛮夷女将的四肢斩断,将蛮夷女将的头颅砍下。 就这样,吕布身披四肢,肩膀带头颅,站立在女兵们的面前。 女兵围拢上来,郝萌在女兵后面嘶吼,“杀!杀了她们!杀了吕布!” 吕布五人相视一眼,旁若无人的仰天大笑。 笑声直破云霄亦气贯长虹,尽显心中豪迈。 “有你们,我吕奉先此生足矣。”吕布轻蔑一笑,“我等岂能死于宵小之手?” “主母且去。”李肃单膝跪地,“李肃稍后便到。” “主母且去。”臧霸单膝跪地,“臧霸稍后便到。” …… 吕布从地上捡起一柄泛着血迹的长剑,一抖剑花。 剑鸣。 女兵们脚步一顿,后退三步,严阵以待。 “哈哈哈哈!”吕布不屑大笑,随后轻轻抚摸着剑身,“我吕布,崛起于并州,曾拜丁原为母,横扫四周蛮夷,又拜董卓为母,横扫天下群英,然得美人相助,官拜汉大将军,布一生无——憾!” 长剑持于脖颈。 诸将四人手持兵器,横于脖颈,“末将跟随主母征战沙场,横扫六合,亦无憾。” 气势威震四周。 女兵们竟无人敢上前一步。 此时远方传来踏破苍穹的马蹄声,汉字大旗飘扬而起,关字旗紧随其后。 喊杀声响彻四周。 吕布五人手中一顿。 众人齐向远方望去。 只见一名面红鬓长的女将手持青龙偃月刀冲杀过来。 “汉旗!”李肃指着远方大旗,喜极而泣,“是大汉旗帜!” 诸将想起近日来的委屈,心酸,血泪之路,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哭得像个孩子。 吕布也饱含热泪,“大汉,勇武长——存——!” 远处的部队仿佛在回应一般,长吼一声。 “众将士!”吕布扔下手中长剑,手持方天画戟,怒视前方蛮夷女兵,“可有一战之力?” 诸将持兵器而立,大声吼道:“尚能战!” “好!”吕布将方天画戟拖于身后,冲向蛮夷女兵,“随我吕奉先,杀敌!” 诸将齐吼:“杀!” 五人一往无前之势冲向对面的人山人海。 “郝将军,有敌军前来支援。”蛮夷女将对郝萌说道。 “我她父不是瞎子。”郝萌怒急,“怎么会有人来支援?贾诩,你害我?” “郝将军,我等该如何?是战是撤?” “打!”郝萌看向奋勇杀敌的吕布,“我不管,无论如何,吕布都得死!”她看向蛮夷女将,“你率领万人,前去阻拦后方敌军!” “诺!” 蛮夷女将驱马离去。 郝萌咬牙切齿,“吕布!”她对附近的蛮夷女兵吼道:“都给我上!” “诺!” 蛮夷女兵皆前往绞杀吕布。 这些蛮夷将士走后,郝萌对身边亲信说道:“和我退回酒泉,待重整旗鼓后,再报血仇!”她翻身上马,转头看了看战场上的吕布,“吕奉先,我在玉门关外等你,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们真正的实力差距。” 郝萌策马向酒泉而去,数百亲信紧随其后。 “贼将休走!”冲至蛮夷阵营前的关羽,见敌军大旗向别的方向而去,她怒吼一声,掉转马头想要追堵敌方大旗。 可奈何天不遂人愿。 一名蛮夷将领催动马匹,手持长矛向关羽冲来,“休想!你的对手是我越乌涂。” 她趁关羽掉转马头之际,偷袭关羽后心。 关羽侧身,长矛贴着关羽的后背而过。 “找死!”关羽转头怒瞪蛮夷女将,手中青龙偃月刀挥舞而出。 蛮夷女将提枪格挡。 “当——!” 青龙偃月刀一击之下,枪断人亡。 蛮夷女将与手中长枪皆断成两截。 蛮夷士兵趁势上前,拦住关羽去路。 关羽无奈,只能带领骑兵向蛮夷女将阵营内发起冲锋。 西凉骑兵在关羽的带领下,势如破竹。 蛮夷将领无一人能是关羽的对手。 皆被关羽斩于马下。 蛮夷女兵没了将领的指挥,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 一开始还有些抵抗能力,而后便一触即溃,四散而逃。 关羽率领西凉军慢慢杀到吕布五人面前。 起初关羽并没有认出吕布。 因为吕布现在的样子有些太惨烈了。 浑身上下,黑一块,红一块,头上的紫金冠不翼而飞,身后披风早已破损不堪,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也因为大火灼烧,变成焦黄的短发。 她身上的铠甲就更夸张了,满是刀伤剑砍,甚至上面还挂着残肢断臂。 当然,吕布的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乌黑一片,犹如洮难的难民一般。 其余四人亦好不到哪去。 关羽见五人身下铺满蛮夷士兵的尸体,她起了爱才之心,对着吕布大吼一声,“好娘子,我来助你。” 吕布有了关羽的相助,如虎添翼。 很快便将蛮夷士兵杀光。 随后关羽对吕布说道:“好娘子,可想从军,我可举荐你当汉军校尉。” 李肃大声说道:“我家主母乃汉大将军,吕布你是何人?” 吕布转头看向关羽,她认出关羽是之前十八路诸侯之一刘备的手下大将,之前还与此人交过手,不明白敌我的情况下,吕布选择默不作声。 “你是吕布?”关羽仔细在五人中打量一番后,将目光锁定在吕布身上。 吕布点头,“没错,我就是吕布。” 关羽对吕布抱拳,她也不下马,“奉主帅貂蝉之命,西凉先锋关羽,前来营救吕将军。” “蝉儿?”吕布听见刁禅的名字,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看来关羽是友非敌,她开口问道:“婵儿在哪?和你们一起来了吗?” “主帅貂蝉率领大军前往玉门关,营救张辽与高顺两位将军,听说吕将军被困酒泉之地,特派某前来搭救。” 李肃哈哈大笑,“原来是大人,大人来救我们了,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 命不该绝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关羽本来是率领军队前往酒泉。 而吕布在郝萌围追堵截下,已经距离酒泉较远。 要不是关羽在行军途中,遭遇沙尘暴风,迷失了方向,机缘巧合下来到此地。 恐怕吕布今日已战死疆场,她与刁禅必定再无相见之日。 “多谢关将军搭救。”吕布心中虽对关羽成为西凉军前锋有些疑惑,但是也没多问。 吕布彻底得救,本以为命丧此处,却不承想绝处逢生,此刻吕布五人亦如新生。 她们贪婪地呼吸着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互相指着彼此狼狈的样子,放声大笑。 随后,疲惫感涌上众人心头。 吕布五人后仰倒地,头枕尸山,脚踩血河,抬头看向浓烟滚滚的天空。 关羽等人也不打扰,她们分散开来,打扫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山上的火势越来越小。 最后,一名佝偻着身体的老将骑着战马下了饱受摧残地山林,她骑马来到西凉军面前,低头沉声说道:“吕布帐下将领,愿降。” 休整过后,恢复精力的吕布等人听见老将的声音,她们站了起来,走到西凉军前面。 “我的勇士,你降什么?”吕布轻笑道:“我还没死呢。” 老将猛然抬头,看着吕布五人,老泪纵横,她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她哽咽地对吕布说道:“末将无能,不敢言勇,只敢言降。” 吕布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她拍了拍老将的肩膀,“你做得对。” 李肃也开口说道:“你比我们更加勇猛。” 老将抱住吕布的双腿,泣不成声。 吕布没有说话,静静地抚摸着老将的头发。 打扫完战场,已到傍晚。 西凉军原地安营扎寨。 洗漱一番的吕布等人在营帐内议事。 关羽抱拳对上座的吕布说道:“既然吕将军已得救,那明日应率兵前去追赶大军。” 吕布看向李肃,“李肃,你说。” 李肃上前,对关羽行礼,“关将军,我等商议了一番,明日应率兵前往酒泉,消灭酒泉叛军。” 关羽皱眉,“某不想再生事端。” “关将军。”李肃开口说道:“你有所不知,郝萌逃跑的方向应该就是离此地最近的城镇,酒泉,那里有重兵把守,亦有一支奇怪的部队,有可能是贾诩的计谋。” 李肃拿出一张地图,“关将军请看。”她手指地图上标注玉门关的位置,“倘若我等在玉门关同贾诩交战,酒泉守兵即可派兵进攻后方城池,然后突击我等后方,到时大军两面受敌,必危。” 关羽陷入沉思。 吕布开口说道:“之前我等突围,本想绕酒泉而过后转向玉门关,本想酒泉并不是玉门关的必经之路,守军会有所减少,但是酒泉居然有数万大军驻扎,更有一支奇怪的部队镇守其中。” 李肃点了点头,“没错,所以酒泉必是叛贼贾诩谋略中的重要一步。” “虽然我们不懂贾诩的真正想法。”李肃捏紧拳头,砸到地图上酒泉的位置,“但是只要我们夺下酒泉,纵然贾诩有万般计谋,也无事于补。” 吕布沉声道:“我也想早点见到蝉儿,但是酒泉不夺,郝萌不杀,谈何颜面见蝉儿。” 关羽听完两人所说,闭目捋着鬓角长发,深思熟虑。 “唔——!”关羽睁开眼睛,她道:“可以攻打酒泉,不过我等轻装奇袭,军中粮草不足,若是两天内未能攻下酒泉,我等就必须返回追赶大军。” “不需两日。”吕布站了起来,“一日足矣。” 李肃点头,“夺下酒泉后,我等可以在酒泉补给粮草,然后轻骑跨过大山,绕道玉门关,从后面给贾诩捅上一刀。” 众人点头。 吕布接下来向关羽询问了她不在长安以后的情况。 关羽不断和吕布诉说着。 直至深夜,两人如好友一般,同塌而眠。 第169章 攻打酒泉 吕布与关羽休整一夜后领兵前往酒泉。 人不停,马不歇,只一日便到酒泉城下。 酒泉城大门紧闭,城上悬挂郝字旗帜。 大军在城外摆开阵势。 先锋关羽拍马上前叫阵,“我乃西凉先锋,关云长,谁敢上前与我一战?” 酒泉城上,郝萌手指城下关羽对身边一众将领说道:“谁敢去取此人首级?” 众将没有说话,毕竟摸不清对方底细,谁也不想成为打头阵的愣头兵。 “一帮废物。”郝萌气得拍了拍城墙,“要你们何用?” “启禀将军!” 两名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少女站了出来。 “属下先于丹。” “属下先于术。” “我姐妹二人愿为将军取下此人头颅。” “好。”郝萌看向两人,“若是你二人取城下将领首级,我定有重赏。” 两人抱拳,向城下走去。 城外的关羽等得有点不耐烦,“战也不战,降又不降,扭扭捏捏,不如回家奶孩子。” “贼将休要猖狂。” 酒泉城门打开,两名女将手持铁棍,拍马而出。 西凉军营中,李肃看到这一幕,怒道:“人多欺人少,算什么娘子。”她拍马而出,“关将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不必上前。”关羽轻捋鬓发,“静看关某取其首级。” 听见关羽的话,李肃只好返回西凉军中。、 双胞胎女将来到关羽面前,关羽横刀立马,眼神轻蔑,对双胞胎女将呵道:“贼将,关某手下不斩无名之将,可敢留下姓名?” “先于丹。” “先于术。” 双胞胎女将大喊一声,冲向关羽。 关羽面色一变,微咪的眼睛骤然睁开,她冷眼扫向前方二人,一夹马肚,大喝:“驾!” 胯下骏马如奔雷,关羽在马上拖刀,至两名女将身前,突然上扬青龙偃月刀,朝先于丹重重劈下。 双胞胎女将心有灵犀,见先于丹有危险,先于术伸棍将先于丹拽到自己的马上。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扑了一个空。 随后先于丹重新跳回自己的马上。 “贼将授首!” 双胞胎女将一左一右攻向关羽。 先于丹持棍关羽脑门。 先于术持棍攻向关羽腰窝。 关羽翻转青龙偃月刀将双胞胎手中的铁棍打开,随后一刀劈向先于丹。 先于术见姐姐有危险,她急攻关羽后脑。 关羽听见后脑有呼啸声,她嘴角一撇,转身挥刀劈向先于术。 先于丹大喝:“妹妹小心!” 不用先于丹喊,先于术已从心里涌起强烈的危机感,她连忙举起铁棍试图挡住关羽一击。 奈何关羽武勇超凡,一刀连棍带人削成两半。 “妹妹!”先于丹痛苦嘶吼着,她悍不畏死冲向关羽。 可是两人齐上也不是关羽对手,她一人又如何奈何得了关云长。 不到五回合,先于丹便被斩于马下。 西凉军阵中传出兵器敲打铠甲的声音,她们大声吼道:“勇!勇!勇!” 声音整齐划一,如同一人。 西凉军这边士气大受鼓舞,而酒泉城守军就如同家中死了人一般,如丧考妣。 这一上来就被敌将斩了两名将领,士气大损。 郝萌气得直跺脚,指着关羽大吼:“放箭!射死她!” 一名蛮夷将领上前,“将军,太远了,士卒射不到。” “取弓来!”郝萌大喝,“我亲自射她!” 女兵捧着一把弓箭上前。 郝萌拿起弓箭,拉满如月,瞄准关羽额头。 “嗖——!” 西凉军阵中的吕布见有一根箭矢从酒泉城上奔向关羽。她拿出马上挎的弓箭,对准飞在空中的箭矢射出一箭。 吕布的箭矢旋转着贴着关羽的脸颊而过,将郝萌的箭矢劈成两半后,仍有余力向郝萌而去。 郝萌见有一支箭矢朝自己飞来,她赶紧拉着女兵挡在自己身前。 “噗——!” 箭矢扎入女兵的心窝。 女兵喷出一口鲜血后,当场毙命。 郝萌看了看女兵心窝处的箭矢,然后将身前的女兵推下城墙,看向西凉军阵中的吕布,她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吕——布!” 吕布仿佛察觉到郝萌的目光,抬头看向酒泉城墙上方。 两人四目相对,杀气上涌。 关羽下马斩下,先于丹、先于术的首级,她提着两颗首级用力朝城墙上掷去。 头颅在城墙上不断翻滚,最终滚到郝萌脚边。 关羽立于城墙下,大声喝道:“莫不是酒泉无人?派这些杂兵戏耍于我?” 郝萌气得将脚边的头颅踢开,手指关羽,“还有何人可出战?灭敌锐气?” “将军。”一名身高九尺,身形魁梧的中年女将说道:“末将达达塔愿意上前一试。” 郝萌点头,“去,我亲自为你擂鼓。” 达达塔走下城墙。 片刻过后,酒泉城门大开,达达塔手持长戈拍马上前。 城墙上响起震天鼓声。 “贼将休狂,我达达塔前来取你项上人头!” 关羽轻捋鬓发,冷哼一声,“插标卖首尔。” 一人一马尽显狂傲。 达达塔受到关羽的轻视,怒火上涌,驭马冲向关羽,“我达达塔对苍生天发誓,要用你头颅当酒碗。” 关羽冷眼看着冲过来的敌将,拍马冲锋。 青龙偃月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沟壑。 两人近身,达达塔挥戈刺向关羽脖颈。 关羽侧头躲开致命一击后,抡起青龙偃月刀向达达塔劈去。 达达塔虽怒火冲心,但是大脑却极其冷静。 她看到关羽劈向自己。反手抽戈,长戈搭到青龙偃月刀上。 达达塔轻轻一拉。 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差点脱手。 幸好她旋转青龙偃月刀,趁势将青龙偃月刀抽回,这才没有被达达塔将青龙偃月刀勾走。 酒泉城上见达达塔打出优势,大鼓敲得更用力了。 鼓声惊鸟飞,气势破云霄。 两马分开,关羽瞪着一双丹凤眼看向对面达达塔,“卑劣之徒。”她拍马冲向达达塔,“小人尔!” 达达塔也不惧,扬戈冲刺。 两马相遇,关羽挥刀劈砍。 达达塔刺向关羽胸膛。 长戈离关羽胸膛只差一寸之际,达达塔半个身子飞了出去。 青龙偃月刀连人带马将达达塔劈成两截。 冒着热气的内脏顿时洒满关羽马下。 酒泉城上的鼓声戛然而止。 郝萌将手中的鼓槌扔了出去,大声吼道:“还有谁?还有谁能杀此人?” 蛮夷众将噤声,这达达塔已是部落中第一勇士,居然还不是下方女将的对手。 “废物!”郝萌一脚将一名蛮夷将领踹倒,“都是废物,倘若张辽在,必定能杀此人。” 提到张辽,郝萌显得有些低沉,她挥了挥手,“免战,据城而守。” “诺。” 郝萌转身走向城门楼。 关羽拍马来到酒泉城下,刀指城墙上方,“没人了吗?西凉蛮夷,不过尔尔,劝尔等早些献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日,便是尔等身死之时!” 酒泉城上默不作声,没人搭理关羽。 无论关羽在城上如何叫骂,她们皆充耳不闻。 关羽叫了一刻钟的阵,便感觉口干舌燥,拍马返回西凉军阵。 酒泉上的守兵松了一口气,这杀神终于走了。 关羽回到西凉军阵中,受到西凉军的推崇,她们崇拜地看着马上英姿飒爽的关羽。 吕布拍马上前,对关羽说道:“做得不错,有我之勇。” 关羽轻捋鬓发,傲气不语。 吕布也不生气,她对西凉军喊道:“原地休整,午时三刻攻城!” 西凉军埋锅造饭,很快便从军阵中升起袅袅青烟。 午时三刻。 西凉军严阵以待,吕布方天画戟对准酒泉城轻劈,“攻城,首登城墙者奖十金,官升三级!杀——!” 号角吹动,旗帜飞扬。 吕布带领五千西凉军扛着做好的简易木梯向酒泉城而去。 酒泉不大,城墙也没有多高,木梯便足矣。 关羽带领三千骑兵游走在城外,只等城门打开便率领骑兵冲杀过去。 李肃带领一千骑兵手持弓箭不断朝酒泉城上放箭。 城外动静早已惊扰城中的人。 郝萌立于城墙,见西凉军到达女兵射程后,她大声嘶吼,“放箭!放箭!” “嗖嗖——!” 箭矢向吕布率领的西凉军而去。 “举盾!” 随着吕布一声暴吼,西凉兵们举起手中的简易木盾。 一阵箭矢击打声响起,西凉兵手中的盾牌插满箭矢。 酒泉守兵再度搭箭,准备继续射击。 一阵箭矢呼啸声破空而来,直奔射箭的酒泉守兵。 郝萌向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李肃带领数千骑兵在朝酒泉守卫放箭。 李肃等人射出的箭矢成功干扰了酒泉弓箭守卫。 郝萌手指李肃,“杀了她!” 酒泉弓箭守卫转移目标朝着李肃等人放箭,似乎要与李肃等人对射。 吕布等人趁此机会掩杀过去。 酒泉弓箭守卫对着李肃等人刚射出一箭。 李肃便带领手下骑兵后退,离开酒泉城上弓箭手的射程距离。 酒泉弓箭守卫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朝吕布等人放箭。 只可惜李肃好像和她们杠上一般。 你要射吕布,我就射你。 你要射我,我就跑。 李肃这种无赖打法让郝萌很是头疼,最后干脆不管李肃,全力阻止吕布等人冲向城墙。 没了酒泉弓箭守卫地阻拦,李肃等人更加如鱼得水,只要城墙上的守军敢冒头射箭,她便让人放箭压制过去。 有了李肃等人的压制,吕布压力大减,她们很快便冲到城下,开始搭建简易木梯。 简易木梯撘好,西凉军还未攀爬,便被酒泉守卫用长枪挑开。 郝萌亲自带领将领在城墙上游走,只要看到梯子就用刀枪剑斧劈断。 吕布大喝:“李肃——!” 李肃听见吕布的呼喊,对着吕布微微点头,然后对身后骑兵吼道:“所有人听令,将手中箭矢全部射向东南方向城墙!” “诺!” “嗖嗖嗖——!” 黑压压的箭雨一波接一波射向酒泉东南方向的城墙。 东南方向城墙上的酒泉守军纷纷中箭倒地。 只剩寥寥数百人在举盾苦苦支撑。 吕布等人立刻转头强攻东南方向的城墙。 东南方向城墙上的守军因全力阻挡下方袭来的弓箭,无法分神阻拦。 吕布等人很快便将木梯撘了上去。 “将军,不好了。”一名蛮夷女兵仓皇地来到郝萌面前。 “何事?”郝萌转头望去。 “敌人大举攻入我方东南城墙,东南城墙即将失守。” 郝萌急了,她对蛮夷女兵吼道:“东南方向守将是干什么吃的,给我守住!” “将军,守将大人身中数箭,已英勇就义。” 郝萌一脚踹开女兵,抽出腰间长刀对身边将领喊道:“和我去支援东南城墙!” “诺!” 等郝萌等人赶到时,西凉军已攻上城墙,此时正在和仅剩的守军厮杀。 郝萌挥舞手中长刀冲了上去。 从各方赶来的守军纷纷加入其中。 西凉军在多方绞杀下,逐渐退回城墙边。 郝萌抽出捅入一名西凉兵胸腹的长刀,对守军喊道:“将她们赶下去!” “杀——!” 城墙上的西凉兵在快速减少。 就在守军们即将把西凉军赶下城墙的时候。 吕布攀爬了上来,她从木梯上一跃而起,朝着守军人多的地方而去。 方天画戟刺入一名守军身体之中。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推着守军尸体向郝萌冲去。 尸体在城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众多守军围在郝萌身前,企图挡住吕布。 吕布将方天画戟从尸体上拔出,随后用力甩出。 方天画戟呼啸着劈向一众守军。 守军又如何能挡,皆被方天画戟斩成两截。 郝萌看到吕布之时,已经胆怯,她向城下跑去,“你们快拦住她!” “郝萌!”吕布大喝:“休走!” 她一脚将地上一把染血长刀踢起,然后甩戟抽向刀柄。 长刀飞驰,射向郝萌后心。 郝萌听见身后呼啸声,连忙翻滚躲避。 长刀飞向城中,消失在众人眼前。 郝萌转头,满头冷汗地看向吕布,她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 她也不说话,径直向城下而去。 吕布刚想追上去,守军纷纷悍不畏死的聚拢而来,挡住吕布的去路。 第170章 殇 吕布被守军挡住了去路。 只能眼睁睁看着郝萌在士兵的保护走下城墙。 城墙上的厮杀持续了很久。 西凉军有吕布在前厮杀,她们如一头饿狼,不断蚕食着守军的兵力。 守军一触即溃,节节败退。 随着城门楼上郝字旗被吕布砍断,酒泉城墙彻底失守。 吕布率领士兵下城打开城门。 酒泉城门大开。 关羽、李肃率领骑兵策马进入酒泉。 众人沿着城中道路向府衙而去。 到达府衙门口。 一声低沉厚重的牛角声吹响。 数千身披重铠,头戴鬼面,身披红色披风的重甲步兵踏着整齐如一的步伐走出城门。 她们脚上穿着铁甲靴,踏在城门石板上,发出如春雷一般的炸响。 郝萌便身处其中,面带疯狂,“杀——!”她扬刀指向西凉军。 “哈——!” 重铠士兵踏着步伐,一步一步向西凉军而去。 她们每个人都散发着肃杀的气势。 西凉军被吓得连退数步。 吕布与李肃两人一脸凝重,就是这支神秘的部队,仅有一千人就将她们打得四处奔逃。 关羽扬起青龙偃月刀,“装神弄鬼?”她策马冲去。 西凉骑兵跟随其后,也冲了上去。 “关将军,小心!” “关将军,莫要轻敌!” “且看关某冲破敌阵。” 郝萌疯狂大笑,“不自量力,虎威军,一!” “哈——!”虎威军齐伸出铁枪。 关羽冲至虎威军面前。 “二!” “哈——!”虎威军前排士兵齐将铁枪刺出。 关羽胯下战马被数杆铁枪刺中,向地上摔去。 在马上的关羽失去重心,赶紧将青龙偃月刀插入地面稳住身体,随后从马上跳了下来。、 稳定身体重心后,青龙偃月刀挥砍而出。 青龙偃月刀刚劈死几名虎威军的士兵,后方便又冒出数人补上空缺。 “一!” “哈!”虎威军前排士卒侧面有铁枪刺出,捅向关羽。 关羽连忙后退。 这时西凉骑兵冲了上来。 “一。二,一,二。” 随着郝萌呐喊,虎威军手中的长枪犹如浪潮一般,不断刺出,一波接着一波。 西凉骑兵往往还没来得及与虎威军近身厮杀就倒在了铁枪下。 厮杀过后。 虎威军的军阵就像个铁王八一般,纹丝不动。 西凉骑兵留下数百具尸体后,在关羽的带领下往后撤去。 虎威军前排士兵,浑身浴血,再加上她们脸上佩戴的恶鬼面具,就如同地狱来的军队一般。 见关羽后退,郝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她指着率兵后退的关羽,“丧家之犬。” 关羽转头,瞪着一双丹凤眼看着郝萌,不过并未言语。 她退至西凉军中,对吕布说道:“这就是你们遭遇的神秘部队吗?” 吕布与李肃二人点头,她们的脸色不太好看,皆阴沉着脸看着前方的军队。 郝敏大声喊道:“进攻!” 虎威军这只战争猛兽动了,迈着整齐的步伐,一言不发地向西凉军而去。 西凉军连忙后退,她们士气大挫,人心惶惶。 很快有人便承受不住虎威军肃杀的气势,崩溃大喊。 “鬼!恶鬼!” “她们不是人!” “跑啊!” 西凉军中有人向酒泉城外狂奔,想要远离虎威军。 有一便有二,西凉军很快形成溃败的局面。 吕布抽出弓箭,对准第一个逃跑的西凉士兵后背射出一箭。 箭矢在空中旋转着扎入逃跑士兵的后背,然后从士兵身前穿出。 士兵低头,惊愕地看着身上的血洞,随后喷出一口鲜血,跌落下马。 吕布大声说道:“未战先怯者,杀!” 逃跑的西凉女兵相视一眼后,慢慢返回军中。 李肃上前,对吕布说道:“主母,如今士气已失,暂不可战,何不退守城门,再做打算。” 吕布点头,她也看出来这支部队在气势上已经重挫西凉军。 如今的西凉军根本不敢上前和虎威军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 再者,虎威军就像个铁王八,西凉军就算是只饿狼,咬在铁王八上,对方无事,而西凉军就得崩掉几颗牙齿。 尤其是现在的地形,骑兵和重甲兵打巷战,太过吃亏。 想到这,吕布大声说道:“退守城门,围困她们!” 西凉军士兵松一口气。 “吕布,你想逃吗?”郝萌嘲笑道:“你不是挺厉害吗?来啊!我郝萌项上人头在此,来取啊!哈哈哈。” “小人得志!”吕布捏紧拳头,“撤!” “哈哈哈,吕布,懦妇!”郝萌放声大笑,“快夹着尾巴逃走,若是慢了,我就踹你屁股。” “可恨!”吕布弯弓搭箭,对准郝萌射出一箭。 箭矢在空中旋转,奔向郝萌头颅。 这时有两名士兵挡在郝萌身前。 箭矢扎入铁甲,便失去了动力。 郝萌见状,笑得更大声了。 吕布手提方天画戟,“诸位将士,随我冲!”她想策马冲进敌阵,斩下郝萌的头颅。 李肃上前拉住了她,“主母,勿要冲动,以免中了郝萌计谋,我等将她围困在城中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这支部队。” “别拦我!”吕布吼道:“你也听见了,郝萌如此辱我,我若忍气吞声,那我便不是吕布!” “主母,小不忍则乱大谋。” “哼!”吕布扬起方天画戟,“你若胆怯,尽管退去。”她策马冲去,“我一人即可。” “好气概。”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拽下一名西凉骑兵,翻身上马,下托大刀,“关某与你一同前去。” 李肃看着两人背影,咬了咬牙,“诸将士,随主母冲锋,踏碎敌阵!” “诺!” 大多数西凉兵在李肃带领下向虎威军冲去。 一些胆小怯弱之辈则趁此机向酒泉外逃去。 还未冲至虎威军前,吕布慢慢站于马上。 距离虎威军仅有十步。 “一!” 虎威军铁枪刺出,吕布从马上一跃而起,从前排虎威军头顶掠过。 方天画戟劈砍直下,将一名重甲士兵砸趴。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如疾风闪电,不断横扫周围的重甲士兵。 重甲士兵身上的铠甲虽能挡方天画戟的锋利,却不能挡吕布的力气。 纷纷被砸倒。 就在吕布肆意舞动方天画戟的时候,一杆铁枪,从吕布身侧偷袭而出,直奔吕布细腰。 “尔敢?” 一声爆喝响起。 手持铁枪准备偷袭吕布的重甲士兵抬头望去,只见头顶刀光四射,紧接着便感觉头颅一阵剧痛。 青龙偃月刀劈开重甲士兵头颅,卡在重甲上。 数杆铁枪朝着半空中的关羽刺去。 关羽以青龙偃月刀为支撑,在空中翻滚几圈。 铁枪扎破关羽的衣物,却未伤关羽分毫。 关羽落地站定,手中青龙偃月刀甩出。 几颗硕大的头颅连同鲜血喷洒上天。 两人在虎威军阵中来回厮杀。 很快便聚到了一起,两人背对着背,警惕地看着围过来的虎威军。 “吕将军,砍她们头颅,她们头颅无重甲防御!” 吕布背对着关羽点了点头。 郝萌呐喊:“上,杀了她们!” “郝萌!有我李肃在,休伤吾主!”李肃带领骑兵撞上虎威军的枪阵。 马匹的嘶鸣声响彻天地。 虎威军有了李肃的牵制,吕布两人压力骤减。 吕布对关羽说道:“你左,我右,看谁能先取下郝萌头颅。” 关羽重重点头。 两人大喝一声向郝萌冲去。 方天画戟快如闪电,青龙偃月刀舞如游龙。 知晓虎威军破绽后,无人能是此二人敌手。 郝萌不断怒吼着:“快,快挡住她们!” 奈何虎威军虽防御坚固,却太过笨拙,行动极为不便。 吕布与关羽两人以快打慢,虎威军士兵就像木头人一般。 很快,吕布与关羽两人冲到郝萌左右两侧。 郝萌刚举起手中长刀,便听见两声爆喝。 “受死!” 青龙偃月刀与方天画戟齐向郝萌而去。 郝萌此时耳边响起刁禅的声音。 “郝将军。” “郝将军,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大大人?”郝萌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什么士兵,什么蛮夷,什么吕布,在此刻都消失不见。 她仿佛回到了相国府,刁禅亲她的那个晚上。 只是这一次刁禅没有选择亲她,而是转身离去。 “大人。”郝萌嘴角流出一股鲜血,“等等等我。”她朝着刁禅的背影,无力的伸出手。 眼皮仿佛如灌铅一般越来越沉重。 最终陷入黑暗。 大人,若有来世,郝萌愿做大人桌前的一盏油灯。 “贼将已被斩杀!”吕布砍下大旗,“尔等速速投降,免于一死!” 虎威军充耳不闻,依然保持着出枪,收枪的动作。 而且吕布身边的虎威军更加疯狂地向吕布冲去。 仿佛主将的死对她们没有丝毫的影响一般。 吕布与关羽相视一眼,挥舞手中兵器继续和虎威军厮杀。 一只小黄狗从府衙中跑了出来,它躲开众人的踩踏,跑到郝萌面前。 呜咽地舔舐着郝萌染着鲜血的脸颊。 黄狗不断哀嚎,仿佛要唤醒郝萌一般。 可是它等到的却是越发冰冷的身体。 黄狗呜咽着钻进了郝萌的怀中,趴在染血的地面上,轻轻闭上双眼。 大战一直持续至深夜,悍不畏死又身披重甲的虎威军给吕布等人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直至最后一名虎威军士兵身死,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战斗。 酒泉城中尸横遍野,无一落脚之地。 鲜血染红了街道,路面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血池。 吕布等人全都累得坐在地上。 至此,这场战役以西凉军全灭虎威军而告终。 西凉军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接近五千人阵亡,一千余人轻伤,三百余人重伤,俘虏蛮夷女兵一万两千余人,无一虎威军俘虏。 大量战马死亡,如今只剩两千余匹战马。 酒泉攻防战下来,西凉军最终以惨胜收场。 在酒泉休整一夜后,吕布与关羽率领有战马的两千前去玉门关支援刁禅。 李肃带领没有战马的士兵留在了酒泉休整。 玉门关附近。 一支部队正缓慢向玉门关进发。 “徐荣。” 马车中响起刁禅的声音。 徐荣策马来到马车前,“主帅有何吩咐?” “大军还有多久到达玉门关?” “启禀主帅,穿过此处平原,还有半日便能到达玉门关。” “半日。”马车中的刁禅呢喃几句后,对徐荣说道:“大军且先在此处休整,养足精神在出发,以免路上遭遇伏击。” “诺!” 随着徐荣的一声令下,军队停止了前进,原地休息,埋锅造饭。 刁禅在马车中观看着玉门关的地形图。 这时有一名女兵骑马来到马车前。 “启禀大人,贾诩派使者前来。” 马车中的刁禅一愣。 贾诩怎么会知道我前来玉门关? “传使者前来。” “诺。”女兵退去。 没一会,一名身材瘦弱的老妇人走到马车前,对着马车恭敬行礼,“主公。” 刁禅走出马车,看向马车前的老妇人,“贾诩派你来做什么?” 老妇人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双手捧着羊皮纸,恭敬地递给刁禅,“请主公过目。” 刁禅看了眼徐荣。 徐荣上前,接过羊皮纸,刚想打开。 只听老妇人开口道:“贾大人说了,此信只能让主公一人观看。” 徐荣的手一顿,她看向刁禅。 刁禅想了一会,“给我。” 徐荣点头,将手中羊皮纸递给刁禅。 刁禅接过羊皮纸,打开看了一会,然后对老妇人说道:“回去告诉贾诩,明日午时。”他手指平原远方的高山,“在此相会。” 老妇人笑着拱手,“那属下告辞,主公保重身体。”她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女兵们上前拦住了她。 老妇人也没说话,她就静静地站着。 刁禅开口道,“放她走。” 女兵退去。 刁禅目送着老妇人离开自己的视线。 徐荣好奇地问刁禅,“贾诩这个叛贼说了什么?” 刁禅摇了摇头,没有多言,他命人取来火盆,将羊皮卷投入火中。 他看着羊皮卷在火中慢慢燃烧,轻轻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贾诩,你究竟想干什么?” 羊皮卷烧完,刁禅对徐荣说道:“让大军原地驻扎,不可往前半步,违令者,斩!” 徐荣虽然不懂刁禅为何会下达这道命令。不过她也没有多问。 第171章 文和,你变了 刁禅有些心不在焉地上了马车。 不远处的皇甫嵩与荀彧两人相视一眼,窃窃私语起来。 “荀司徒,你猜那火中的羊皮卷上写了什么?” “皇甫将军,若我所料不错的话,玉门关恐怕已经被这个贾诩攻陷,估计这个贾诩想要用玉门关的士卒跟貂蝉谈判。” “荀司徒,我听军中有人提起,玉门关的士卒大部分是韩遂手下旧部,貂蝉与她们又没有交集,拿这些人和貂蝉谈判,未免不太现实,而且大军粮草不足,若是不能依靠玉门关补给粮草,我等如何回长安?” “皇甫将军莫不是忘了张辽、高顺两位将军,贾诩的依仗便应是如此,还有贾诩既然知道我等行军位置,那么必然在玉门关外设下埋伏,故而貂蝉下达命令,大军不可靠近玉门关。” 荀彧凑到皇甫嵩的耳边,“我听小道消息说,这个贾诩与貂蝉有过。” 皇甫嵩一脸疑惑地望向荀彧,“你听何人说过?” “就是那个徐荣。”荀彧小声说道:“前几日她半夜跑我这来饮酒,我把她灌醉后,她和我说的,而且我怀疑这个徐荣很有可能是贾诩的探子。” “这也是她喝醉告诉你的?” 荀彧摇了摇头,“不是,徐荣拉拢我,若是她一心为貂蝉,她又何须拉拢我?” “那你为何不告诉貂蝉?”皇甫嵩眉头一皱,“虽然我厌恶貂蝉此人,可如今陛下还需要貂蝉与吕布相助。” 荀彧撇了撇嘴,“我算是看明白了,此仗就是吕布的家事,这个贾诩不会伤害老相好貂蝉,貂蝉又不会让贾诩伤害妻子吕布,贾诩若想讨老相好欢心,她就不会伤害吕布,所以,她们三人都不会有危险,有危险的只有我们和这帮大头兵。” 皇甫嵩也叹了一口气,“老妇原本在家中睡得好好的,硬生生被拽来这蛮荒之地。” “谁说不是呢。”荀彧也叹了口气,然后对皇甫嵩说道:“皇甫将军,今晚到我帐中饮酒。” 皇甫嵩点了点头,两人离去。 大军在这荒凉的平原中安营扎帐。 荀彧对玉门关的猜想大部分是没错的。 刁禅如今就在为此事烦忧。 玉门关没能赶上救援就已经被攻陷。 张辽,高顺两人被贾诩俘虏。 并且贾诩在信中明确提到,她已在前方设下埋伏,倘若执意行军,必然会中伏击。 贾诩以张辽和高顺两人的性命相要挟,要刁禅和她见上一面。 时间和地点由刁禅选择 虽然不明白贾诩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还是决定去会一会这个贾文和。 深夜,万籁俱静。 刁禅独自一人来到荀彧的营帐外。 荀彧的营帐灯火通明,不时还能听见交杯换盏的声音与男子的声音。 刁禅也不避讳,掀起帐门便走了进去。 营帐内,只见荀彧与皇甫嵩两人席地而坐,举杯畅饮。 两人身边围拢着众多身披兽皮的男子。 这些男子视刁禅如无物,见刁禅进来,丝毫不惊慌,也不起身行礼。 “谁啊?”荀彧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快把门关上。” “荀司徒,真是好雅兴。”刁禅走到两人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真是难以想象,长安城人人称颂的司徒大人会是如此放浪不羁之人。” “噢?”荀彧放下手中酒杯,醉眼迷离地看向刁禅,她的脸颊露出一抹酡红,“思君成疾,只得借酒消思啊,主帅大人,不如一起消思,我再叫两个女伴,定让大人忘记那吕布与贾诩。” 刁禅面不改色,丝毫不在意荀彧话中的侮辱之意,他拿起身前的筷子,嘴角微微上扬,“亵渎主帅。”他面前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理应当斩。”手中的筷子轻轻打在荀彧白里透着粉色的脖颈上。 荀彧与刁禅对视着,两人的眼神都呈现出一股冰冷。 营帐内陷入安静。 两人附近的男子顿时感觉如坐针毡。 此时,皇甫嵩发出微微的鼾声,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男子们纷纷大口喘气。 荀彧身体微微后仰,勾起一名男子的下巴,“不知主帅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难不成是寂寞难耐,特来找我寻欢作乐?若是这样。”她微笑地看向刁禅,“我倒是不介意与大人共度良辰。” 她伸出粉嫩的嘴唇,舔了舔红润的嘴角。 营帐中的男子们窃笑。 刁禅微笑,举起手中酒杯抿了一口,“我就算是寂寞难耐,你荀彧也不够资格啊。” 荀彧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了起来。 “动怒了?”刁禅放下酒杯,“君子泰山崩于前,亦当处变不惊。”他抬头看向站起来的荀彧,“看来荀司徒离君子还有一番距离呢。”他嘴角慢慢上扬,“可让人有点失望。” 荀彧深吸一口气,坐回原位,她脸上再度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主帅大人,你倘若只是来挖苦我的话,你如今已经做到了,若无其他事情,还请退避一二。”她将两名男子搂在怀中,“我要与美人作乐一番,以免脏了主帅大人的眼。” 刁禅将酒杯放下,环视营帐内众多男子,轻轻说了一句,“你们都出去。” 荀彧轻笑,“这些蛮夷男子仰慕我的才学,岂会听你之言?” 刁禅看向荀彧怀中的男子,“你是天鹰部落的,你说你们部落的首级加起来有没有一千?” 荀彧怀中的男子脸色变得煞白,操着一口蛮夷语言谦卑地对刁禅说了一通,然后不顾荀彧的拉扯向营外走去。 刁禅看向荀彧怀中另一名男子。 那男子没等刁禅开口便起身离去,其余人也都纷纷离开营帐。 “看来你的才学也就那样。”刁禅端起酒杯,继续喝了一口。 荀彧也不气恼,她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躺在地上,“不是还有个男子仰慕我的才学没有离去嘛,主帅大人若是让此人离去,那荀某便钦佩主帅大人。” 刁禅没有说话,他从怀中掏出印玺和一块兵符放到案桌上。 “主帅大人。”荀彧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印玺和兵符,“这是何意?” “荀彧,我知你颇有才能。”刁禅正襟危坐,严肃地说道:“玉门关已被攻破,大军危矣,明日贾诩邀我一见,倘若我明日傍晚未能返回军营,由你担任主帅,寻找吕布,退守凉州城。” 荀彧看向刁禅,嘴角一撇,“我为何要帮你,不是有大将徐荣吗?” “徐荣?”刁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可信。” “难道我就可信?” 刁禅嘴角上扬,“荀彧,你认为,你可信还是不可信?” “既然你不信我。”荀彧脸上放荡不羁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你为何要将大军嘱托给我?” “你与徐荣的立场不同,徐荣也许会率军投靠贾诩,但是你不同,你必然会想办法将大军带回去。”刁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毕竟大军有可能对复兴汉室有帮助。” 荀彧面色严肃。 “如今我将帅印与兵符交于你手,也是为了让你收拢军队时,可以轻松点。”刁禅放下手中酒杯,“我知你所想,倘若有一天我不在军营,你和皇甫嵩一定会将大军带回长安,成为刘协的助力。” “你的要求是什么?”荀彧低声说道:“我研究过你,所以不要用你那套假仁假义来哄骗我。” “我的要求很简单。”刁禅闭上双眼,“我希望你们回长安的时候能将深陷酒泉的吕布带回去。” 荀彧轻笑一声,“吕布?既然要想掌握兵权,我为何还要将吕布这块绊脚石带回去?” “只要我不在吕布身边,吕布就不会成为你们的绊脚石,反而会成为你们的助力,毕竟西凉如今掌控在贾诩手中,如若没有吕布牵制,西凉迟早会兵发长安。” 荀彧沉思片刻,然后看向刁禅,“说得我有些心动了。”她嘴角微微上扬,“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她眼眸中透露出一股玩味,“听说主帅大人曾是王允府上舞男,不如跳上一曲,若是跳得好,我便答应你带吕布回去,不过倘若跳得不好,那主帅大人请回。” 这是羞辱,荀彧对他的羞辱。 刁禅睁开眼睛,一脸平静地看向荀彧,“司徒大人真是好胆,莫不是欺吕布方天画戟不利?” “哈哈哈哈。”荀彧摇头大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酒后失言,酒后失言,主帅大人请回。”她端起酒杯,“还请将帅印带回,碍眼。” 刁禅并未说话,也没有起身离去。 荀彧自顾自的饮酒,她也不催促,仿佛刁禅并未在眼前一般,“美酒,良辰,只是可惜了无美人。” 刁禅站了起来,“既无美人,不如我为司徒大人献舞一曲,增添酒兴?” “那怎么行呢?”荀彧举起酒杯,“岂能让主帅大人献舞?” “无碍。”刁禅嘴角勾起冷笑,“就当为司徒大人送行。” 荀彧放下酒杯,“若是如此,我倒要好好看看,以免日后再也看不到了。” 刁禅按照脑海中貂蝉的记忆,开始在营帐中起舞。 刚做完起手式,身体便本能地将舞跳完。 荀彧从一开始的饶有兴趣到后面的痴迷。 随着刁禅的起舞,荀彧浑身的肌肤慢慢变成了粉红色。 在灯光的照耀下,营帐中充斥着一股暧昧至极的气息。 舞毕,刁禅转身,走到营帐门口,“希望司徒大人信守承诺。” 荀彧痴迷地对刁禅伸出手,仿佛挽留刁禅一般。 刁禅走出营帐,慢慢消失在黑夜中。 荀彧看着仍然痴迷地看向刁禅消失的地方。 “哎。”原本酣睡的皇甫嵩叹了一口气。 荀彧回过神,她若无其事的举起酒杯,“皇甫将军,你怎么看此事?” “这是一次机会。”皇甫嵩并未睁眼,她呢喃道:“可惜这支军队不能彻底掌控啊。” 荀彧看向案桌上的帅印与兵符,“有此二物相助,大军可为我等所用。” 皇甫嵩开口道:“我说得不是这个。” “我知道。”荀彧放下酒杯,“奈何我已经答应貂蝉,不可轻易毁诺。” 皇甫嵩翻了个身,“你莫不是被那妖男迷了心智?” “吕布无智。”荀彧看向案桌上的油灯,“不足为惧,何不顺水推舟?” “也罢。”皇甫嵩低吟道:“随你,切记莫要被儿女情长所绊。” 荀彧点头,“皇甫将军请放心,某省得。”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皇甫嵩说完话,便传出一阵鼾声。 荀彧看着油灯上的火苗,回忆起貂蝉的舞姿,身上的肌肤变得更加粉红。 翌日,刁禅的马车缓缓驶出军营,向不远处的山上而去。 徐荣率领五百士卒跟在马车身后。 本来徐荣是不想去的,只是让她的副将跟随,而她说要留在军营中安抚军队。 可在刁禅的再三要求下,徐荣这才率领五百亲信跟着刁禅向山顶而去。 到达山顶。 山顶上有一小亭。 小亭附近围满了人。 刁禅马车刚到山顶,便有一人上前,她走到刁禅马车前,拱手行礼,“主公。” 马车中的刁禅听出此人声音不是贾诩,便没有下马车,而是沉声对此人说道:“贾诩呢?” “大人早已在亭中等候主公,特派我前来迎接主公。” “贾文和好大的架势。”刁禅沉声道:“若她眼中还有我这个主公,就亲自前来迎接。”他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主公。”马车外的人有些迟疑,“大人如今在为主公准备礼物。” “滚!” “是是是,属下这就请大人来。” 片刻过后,马车外响起贾诩的声音,“文和请主公出来一叙。” 刁禅掀开车帘,低头望向马车前的贾诩,深吸一口气,本来准备好的呵骂贾诩之词被堵在心中,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文和,你变了。”刁禅轻轻说道。 贾诩露出一脸微笑,“主公,文和没变,依然是主公的文和。” 她走到马车前,想要搀扶刁禅下马车。 刁禅也没拒绝,在贾诩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两人向小亭中走去,谁都没有说话,估计都在等对方开口。 第172章 对弈 两人在众人的环视下进入小亭。 徐荣想领兵跟着刁禅却被贾诩手下的人拦下。 刁禅转头瞥了一眼徐荣,然后对贾诩说道:“怎么,徐荣也信不过?” 贾诩微笑,“小心使得万年船。” 小亭中有一石桌和两个石凳。 石桌上摆放着棋盘。 两人对立而坐,贾诩摆放棋子,“主公,对弈一局?” 棋子摆放完毕。 贾诩开口道:“主公,你执先手。” 刁禅也不拒绝,将白子落于棋盘中心,“贾诩,你知道我今天来此的目的。” 贾诩点头,将黑子落于角落,“知道,我也有很多事想询问主公。” 刁禅再落一子,“那好,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你问我答,我问你答。” 贾诩点头,将黑子落下,“正当如此。” 刁禅手执白子落下,“张辽和高顺如今身在何地?” “将张辽和高顺带上来。”贾诩落下黑子,头也不回地对身边士兵说道。 士兵抱拳,“诺!”随后转身离去。 “主公,你处子之身还在否?” 刁禅摇头,执白子再度落下,“郝萌如今身在何地?” 贾诩抬头看向刁禅,她没有说话,手中黑子不断颤抖,而后落于棋盘,“郝萌如今在追杀吕布,如今估计在返程的路上。”她继续低头看向棋盘。 刁禅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感觉压下,面无表情捏起白子落于棋盘上。 贾诩心情好像顺畅了不少,手中黑子落下的时候,啪嗒作响,“主公,处子之身被谁所取?” “吕布。”刁禅落下白子,“西凉蛮夷为何会听你号令?” 贾诩沉声,落下黑子,“西凉蛮夷部落皆落于我手,不得不听我令。” “文和。”刁禅落下白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当真是好手段。” “多谢主公夸奖。”贾诩落下黑子,平静地说道:“听说你与吕布有一女,何人?” “吕绮玲,本名孙绮玲,乃是府上侍卫孙严之妹。”刁禅落下白子,“你想如何?” 贾诩微微抬头,“我想主公称王。”她落下黑子,“主公曾言,不知自己喜不喜欢吕布,现在呢?” “喜欢。”刁禅落下白子,“倘若西凉已定,我与吕布便会完婚。” 贾诩咬着牙,犹豫好久才将黑子落下。 刁禅落下白子,而后捡起棋盘上的两颗黑子放在石桌上,“我若不称王,你当如何?” “不如何,主公如今已是西凉王。”贾诩落下黑子,“主公心中是否还有贾文和一席之地?” “有。”刁禅手执白子落下,“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贾诩抬头,注视着刁禅的脸颊,“我想要主公。” 刁禅沉默。没有说话。 贾诩低头,手执黑子落下。 两人有来有回地落子,但皆不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一刻钟后,张辽与高顺两人被带了上来,她们两人被绑得严严实实,身上没有一件衣物。 刁禅转头看了看,两人身上没有什么伤势,应该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大人。”张辽与高顺两人看见刁禅,呼喊一声后便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向刁禅。 刁禅转头看向贾诩,“不可能,我心已许吕布。”他落下白子,“你如何才肯放过张辽与高顺?” 贾诩落下黑子,低头沉思良久。 刁禅没有打扰贾诩,他转头对张辽微笑道:“文远,没事的,我来接你回家。” 张辽眼眶微红,她抿着嘴对刁禅点了点头。 贾诩抬头看到这一幕后,她对刁禅开口说道:“要我放过张辽可以,主公今夜留下陪我喝酒,好久没有品尝主公的手艺。” 喝酒? 刁禅转头看向贾诩。贾诩的眼中透露出别的意思。 “大人,不可。”张辽大声喊道:“贾诩贼女,狼子野心,大人不可为我与她夜间饮酒!”她眼神坚毅,“吾必誓死扞卫大人清白!” 刁禅平静地说道:“徐荣,堵住张辽的嘴。” 徐荣看了一眼贾诩,刁禅直接将一枚棋子扔向徐荣,“怎么,我这个主帅叫不动你?” 贾诩没有说话。 徐荣点头,拱手行礼,“诺!”她走到张辽身旁,撕下一块布塞进张辽嘴中。 “反骨之人。”刁禅看向贾诩,落下一枚白子,“你也敢用?” “主公。有能之士,皆可用之。”贾诩落下黑子,“主公考虑得如何?” “可以。”刁禅落下白子,“今夜一过,你我再见时,必是生死一战。” 贾诩低头,她听见刁禅说可以时,心中升起一丝难过,居然能为张辽做到如此地步。 她强忍着不让心中的泪水流露。 贾诩自嘲地说道:“主公能为张文远如此作践自己,那么不知我贾诩如何?” 黑子落下,大龙已成,白子皆被围困其中。 刁禅放下手中白子,“这算问题吗?” “算。”贾诩垂头低眉,“主公曾问过我,我当你是什么,当时主公言明,若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我可以找你。”她抬头注视着刁禅,“如今我可以告诉你,在我贾诩心中,你不是主公,而是我贾诩想要携手一生之人。” “你我已全无可能。”刁禅平静地说道:“我说了,我已身许吕布。” “吕布!又是这个吕布!”贾诩站起来,“吕布已经死了,郝萌如今应该正提着吕布的头颅来此。” “吕布活着是我的妻子。”刁禅面色严肃道:“死了还是我的妻子,文和,君子理应戒躁,谋士更应如此。” “主公,现如今我等已兵强马壮,西凉蛮夷十万大军皆为我等所用,更有六万余众精兵强将,吕布能给你的,如今我贾诩照样能给你,吕布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贾诩对身后喊道:“来人,将礼物呈上来。” “诺。” 片刻过后,一名女兵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她将木盒放在石桌上便退去。 刁禅看着木盒有些奇怪,难不成是某人的头颅? 应该不是奉先的。 贾诩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颗椰子,然后捧到刁禅面前,“这是主公和我说过的椰子,我派人从毒障之地取来献于主公。” 刁禅细看,贾诩手中的正是椰子,没想到之前随口说一句,贾诩便当了真,他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文和,你不必如此。” 贾诩放下手中的椰子,“她吕布不能做的事,我也能,为何主公选她而不选我?难不成就是因为主公先遇到她吕奉先,而不是我?何其不公。” “万般错,皆在我。” “主公。”贾诩走到刁禅面前,“我是真心爱慕主公,主公休要被她吕奉先蒙蔽!” 刁禅沉思,然后褪下身上衣物。 众人呆愣原地。 贾诩暴喝,“谁敢看,我砍了谁脑袋!” 众人缓缓转头。 “主公,你这是为何?” 刁禅平静地说道:“文和,你不过是为了这具肉体罢了,给你便是。” “哈哈哈哈。”贾诩大笑,眼眶中有泪花闪烁,“原来我在主公心中只是如此?那好。”她将外衣褪下,披在刁禅身上,“今夜,你我共度良宵。” 刁禅点头,张辽与高顺两人疯狂乱动,朝着刁禅不停地摇头。 “既然如此,还望你信守承诺。”刁禅将衣服穿上,“今晚,在此地相会。”他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贾诩对刁禅喊道:“且慢。” 几名士兵挡在刁禅身前。 刁禅转头看向贾诩,“怎么,还想留我不成?” “主公,你我多日未见,且在此等候便可。”贾诩看向徐荣,“徐荣,你回去整顿大军献降。” 徐荣抱拳,“诺。” “文和,看来你早有谋划。”刁禅看向徐荣,“真是好胆。” “自主公步入西凉边境,便已在我掌控之中。”贾诩坐回位置上,“不然那些蛮夷又岂会投主公麾下。” 刁禅突然明白了一切,原来贾诩在利用他,准确来讲利用西凉大军排除异己,就比如说韩遂旧部的杨秋等人。 贾诩从未真正掌控西凉,直到刁禅率领军队从长安走到玉门关前。 这时的贾诩,才真正掌控了西凉。 好一个借力打力。 刁禅微微叹了一口气,“贾诩,你不愧毒士之名。”他退回位置上坐下,“大军皆是徐荣这等有反骨之人?” 贾诩摇了摇头,“主公在西凉军中颇有威望,不然徐将军又怎么会在长安投降主公呢。” “主公,请恕。” “住口!休叫我主公。”刁禅一拍石桌,呵斥徐荣,“背主之徒,有何颜面?” 徐荣双膝下跪,“主公,我非是背主之人,实乃吕布并非明主。” “徐将军,现如今多说无益。”贾诩微笑,“主公如今被吕布迷了心智,日后必定明白我等良苦用心,你去。” 徐荣低头,“主公,请恕徐荣之罪。”她转身离去。 “如今时日尚早。”贾诩伸手准备将棋盘上的棋子拿掉,“不如属下陪主公再弈几局?” 贾诩的手刚碰到棋子。 刁禅站起来伸手按住了贾诩的手,“文和,这棋如现在的西凉,黑子势大,白子难活,但是。” 他捡起一枚白子落于一处白子死穴之中,“万事皆有一线生机,只缺向死而生之勇。” 刁禅拿开几枚白色棋子,顿时黑子陷入劣势,白子脱困而出,并形成斩黑子大龙之势。 “这棋,我未输。”刁禅拿开手,坐回原位,“你输了。” 贾诩看着棋盘愣神,没想到本是必死之局的白子,居然还能被盘活,并且直斩黑子大龙。 她在脑海中不断盘算着破解之法。 刁禅也没催促,闭目不言。 直至傍晚,贾诩仍然没想到什么破解之策。 这时,徐荣带领数千蛮夷军队负伤而回,她单膝跪在小亭外,“大人,主公,末将无能,未能掌控大军。” 刁禅依然在闭目养神,而贾诩回过神,她看了眼刁禅,然后对徐荣说道:“怎么回事?” “我前去整顿大军时,皇甫嵩与荀彧二人手持帅印与兵符阻我,还有几名西凉士兵手持主公亲笔书信。” 徐荣抬头看向刁禅,一脸羞愧,“信上书写,倘若主公未返,一众返者皆为叛贼,当斩!”她低下头,“主公从未信我。” 刁禅自嘲一笑,“若是你一心向我,你永远不会发现。” 徐荣喷出一口鲜血,伤势复发,晕厥倒地。 贾诩对士兵们说道:“将徐荣带下去。” “诺!”士兵们拖着徐荣离去。 “主公,此乃无用之功,如今西凉城除凉州外皆在我手,荀彧与皇甫嵩率领一众西凉残兵又能如何?” 刁禅沉声说道:“事在人为,她二人必能博得一线生机。” “好,那我倒要看看她二人如何博得一线生机?”贾诩对士兵们喊道:“将主公带回玉门关。” “诺!” 士兵们牵来一辆马车。 贾诩对刁禅伸出手,想要搀扶刁禅起身,“主公,请上马车。” 刁禅站了起来,他拒绝贾诩的搀扶,向马车中走去。 众人返回玉门关,刁禅被贾诩软禁在宅院之中。 深夜,贾诩醉醺醺地闯入刁禅的房中,她身边还跟着几名侍卫,这几名侍卫押着张辽与高顺两人。 贾诩一进入房中便对坐在床上的刁禅说道:“主公,既然你如此想救张辽与高顺两人,那我便让她二人一同前来陪你。” 张辽与高顺两人怒视贾诩,眼中血红一片,好似要喷火一般。 女兵将绑得结结实实的张辽与高顺推到刁禅的床上,然后便退了出去。 “主公。”贾诩摇摇晃晃地向刁禅走去,“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便毁了你,我倒要看看,吕布如果得知她那两个手下睡了她男人,会是什么表情。” 刁禅看向贾诩,皱着眉,“你莫不是失了智?”他上前解开张辽与高顺两人身上的绳索,“文远,伯平,拿下贾诩,我们一起出城。” 没想到刚给两人解开绳索,这两人不扑贾诩,反而将刁禅扑到床上。 刁禅错愕,他看向自己身上不断撕扯着自己衣物的两位,只见她二人双眼血红,口水横流。 “贾诩,你把她们怎么了?” “主公,你还记得之前你吃的药吗?”贾诩褪下身上衣物,“我给她们吃了五倍的分量。”她醉眼迷离地向床上走去,“主公若我一个人得不到你,那么我就让所有人都能得到你。” “贾文和,你t疯了!” 第173章 求死 刁禅想推开身上的张辽与高顺,企图将两人唤醒。 可张辽与高顺两人早已没了神智,又怎会被刁禅唤醒。 “贾诩,你t做个人。” 【此处省略三千字。】 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户中透出,照射在床上四人身上。 刁禅慢慢睁开双眼,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想起昨夜的疯狂,心中升起想掐死贾诩的想法。 这太扯淡了,本来以为只要陪贾诩就能换回张辽与高顺两员猛将,就算吕布出了什么事,有张辽与高顺两人在,照样可以在诸侯中立足。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贾诩疯了,搞出这样一个戏码。 可是这样的问题很严重,贾诩这么一搞,他怕张辽与高顺两人想不开,要么自裁谢罪,要么彻底沉沦,还有可能被贾诩教唆着成为贾诩的手下。 毕竟有这样有福同享的老大,如果是刁禅身处张辽的处境,恐怕也会当场对着贾诩大称主公。 刁禅看着熟睡中的贾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如今之计,唯有将贾诩杀死,以主公身份,掌管西凉兵权。 想到这,刁禅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伸向贾诩的脖子。 贾诩仿佛感知到危险一般,骤然睁开双眼,她看向刁禅的双手,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失落,“主公,你想杀我吗?” 刁禅也不反驳,“没错。” 贾诩放开刁禅的大腿,坐了起来,黑色秀发垂落,盖住了贾诩后背,她拍了一下刁禅。 刁禅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就有些疼痛的地方变得更加疼痛。 “既然主公想杀我。”贾诩对着刁禅自嘲地笑了笑,“那我更应该好好活着。”她揉了揉肚子,“毕竟我有了主公的骨肉。” “不可能!绝不可能!”刁禅冷声道:“贾诩,你休想,不可能中的,怎么可能一次就中。” 贾诩,走下了床,“我找医匠求了药,也找了算命先生算了日子,从今天起三天内,我必怀上主公血脉。”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主公,等有了子嗣后,你就不恨我了。” 她放下水杯,向外走去,临到门口,转头对刁禅说道:“男人,总会被子嗣拴住心。” 贾诩看了眼仍然在床上酣睡地张辽与高顺,“主公想要她二人,我便将这二人送给主公,希望主公到时得到的不是两具尸体。” 言罢,贾诩走出门。 刁禅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心中升腾起万丈怒火。 同时他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中标,不然面对大着肚子的贾诩,刁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对贾诩痛下杀手。 贾诩走了,刁禅看向床上抱在一起,脸颊上泪迹未干的张辽与高顺两人,叹了一口气。 刁禅如今也没了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祈祷张辽与高顺两人的脑子别那么轴,一心求死。 正当刁禅在想应该怎么办的时候。 张辽与高顺两人一齐睁开眼,她们彼此注视着对方,陷入沉默之中。 然后两人立即将对方推开。 两人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而后彻底沉默了。 刁禅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默不作声,以不变应万变。 高顺与张辽两人沉默了良久,齐看向床上的刁禅。 见两人望过来,刁禅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张将军,高将军,你们早啊。” 两人沉默良久。 慢慢地,张辽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她崩溃地质问着刁禅,“你为什么救我们!你为什么要来西凉!” 高顺无言,她走下床,面瘫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下了床后,高顺跪在床前,低下头,沉声说道:“属下无能,至此大人受辱,唯有一死方可赎罪。” 张辽听见高顺的话,止住眼眶中的泪水,对着刁禅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容。 她向床下走去。 “文远,你去哪?” 张辽没有搭理刁禅,她径直走到门口。 刁禅对着张辽的后背伸出手,“文远,你想干什么?” “大人,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主母与你。”张辽背对着刁禅说道:“唯有杀了贾诩,再来大人面前自裁谢罪。” 高顺此时也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走到张辽身后。 “你们别干傻事!”刁禅从床上滚了下来,他伸出手对张辽与高顺说道:“这是小事,勿要放在心上!” 张辽与高顺两人推开门。 几杆长枪挡在两人面前,“贾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出这房间,回去!” 强烈的负罪感让张辽与高顺两人怒火中烧,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 张辽睁着猩红的眼眸看向挡在面前的长枪,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随后伸手抓住枪头。 鲜血将枪头染红。 张辽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拽动枪尖,将长枪后的女兵拽到身前。 她抓着女兵的脖颈,慢慢将女兵举了起来。 女兵手中的长枪掉落地面。 “放开!” “快把她放开!” “再不放开,姐妹们对你不客气了。” 张辽充耳不闻,她死死捏着女兵的脖子。 眼看被举在半空中的女兵快不行了。 女兵们相视一眼,对着张辽提枪刺去。 “不!”刁禅对着门口大喝:“休要伤了文远。” “当——!” 一声脆响。 高顺捡起地上一杆长枪将女兵手中的长枪挑飞。 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响起。 张辽手中的女兵歪着头,鲜血从女兵嘴角流到张辽的手上。 “贾诩——!”张辽仰头爆喝,“死!” 她将手中的女兵扔了出去,砸倒门口的众人。 高顺长枪点向众人脖颈,将门口女兵全部击杀。 两人走出房间。 刁禅对着房外大喊:“张文远,高伯平,别冲动!”他扶着墙,一点一点向门口走去。 张辽两人出了房门后,相视一眼,齐声道:“誓杀贾诩!” 这时院外拥进数百名精锐士兵,她们将小院围住。 一名校尉上前对两人喊道:“回去!否则格杀勿论。” 张辽与高顺两人一心求死,又岂会听校尉的话,两人手持长枪向精锐士兵冲去。 校尉挥手对身后女兵喊道:“杀了她们!” “我看谁敢动!”刁禅扶住门口,大声喊道。 女兵们转头看向门口的刁禅。 众人见刁禅站在门口,皆有些失神。 张辽和高顺冲至女兵面前,舞动长枪,向女兵们刺去。 数名女兵惨嚎倒地。 众人回过神,连忙架起手中长枪逼退张辽与高顺。 高顺和张辽两人大喝一声,接着向女兵们冲去。 “张辽!高顺!”刁禅大喊:“住手。” 声音洪亮,奈何两人身怀求死之心,充耳不闻。 校尉偷偷地扫视刁禅全身,然后对女兵们喊道:“杀了她们!” “诺!” 女兵们手持盾牌向张辽与高顺两人逼近。 张辽与高顺武力超凡,若是平时定然不把这些女兵放在眼中,可是两人被贾诩折磨至今,滴水未进。 又经历昨夜的疯狂,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两人如今又岂是这些女兵的对手,被女兵们的盾牌推到一起。 女兵们用盾牌死死抵住两人的身体,让两人动弹不得。 校尉持枪上前,想要一枪杀了两人。 刁禅此时又怎会坐视不管,他强撑着身体,推开一名女兵,抱住张辽与高顺,将两人护在身下。 枪尖刺进刁禅后背便停住了。 鲜血从后背的伤口处溢出。 校尉慌了,急忙将枪尖拔出,她对身边女兵怒吼,“快去请医匠!” 刁禅身体本就孱弱,又经历了昨夜的疯狂,身体如今虚弱至极,受此伤势让刁禅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他无力地倒在两人身上。 “大人!”张辽将刁禅抱在怀中,她眼中恢复一丝清明,眼中蓄满泪花,仿佛刁禅即将归天了一般。 校尉想从张辽手中夺回刁禅,刚上前,高顺就提起手中长枪向校尉扎了过去。 校尉连忙后退,躲过高顺手中的长枪。 高顺手持长枪护在张辽与刁禅面前,严阵以待,警惕地看着校尉等人。 刁禅躺在张辽怀中,伸出手擦掉张辽眼眶中的泪水,声音虚弱地对张辽说道:“如今我身陷敌营,只有你二人为伴,你二人又怎能忍心弃我而去?” “可是。”张辽哽咽道:“我们玷污了大人清白,罪该万死,无颜面对主母与大人。” “不妨事。”刁禅叹了一口气,“些许清白就随它去,我并不在意。” 张辽捏紧拳头,面露痛苦,“可我们在意。” 刁禅见实在劝说不了这两人,只能动用杀招了,他伸手抚摸着张辽小腹,“贾诩昨夜不仅给你们吃了那种药,还给你们吃了一种求女的怀胎药,如今你二人身体中已怀有我的子嗣,你二人一心求死,可我的子嗣该怎么办?难不成让孩子陪你们一起死?” “孩子?”张辽愣神地摸着自己的小腹。 高顺也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她转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刁禅。 “没错。”刁禅对张辽严肃地说道,“贾诩想要留下我,所以想要怀上我的孩子,以防万一,她拿你二人试药。” “这等孽种。”高顺咬着牙,呵道:“不要也罢!” 她提起手中长枪刺向自己的小腹。 刁禅慌了,他连忙对张辽说道:“快拦住她!” 张辽没有犹豫,放下刁禅,伸手抓住高顺手中的长枪。 “文远,你拦我作甚?”高顺气极,怒视张辽。 没等张辽说话,刁禅开口道:“伯平,你要动那个孩子,我便自刎当场!” 高顺看了看刁禅,又看了看小腹,缓缓放下手中长枪,蹲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张辽此时眼中也蓄满泪水。 刁禅开口说道:“你二人一心求死,可有想过肚子里的孩子和我?”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高顺与张辽两人伤心欲绝,想死,死不成。 看着面前的三人,女兵们窃窃私语。 “啧啧啧,这真乱啊。” “没错,这些将军可真会玩。 “刚刚我趁乱摸了一把主公,哎呦,这手这辈子老娘都不洗了。” “好啊你,你居然干这种事,可恶!给我闻闻。” “你闹呢?你怀孕,肚子能马上大起来?” “还上不上了?” “还上啥,老老实实看不好吗?她父的,老娘以后一定要搞一个可以记录下场景的东西。” “我和你一起搞,谁会画画?” “俺会。” “快记下来,等晚上回去给我画一张。” “我也要。” “还有我。” “我朋友说想要。” “我也有个朋友。” “都别急,五百文一张。” “你抢劫啊!” “要不要,不要算了。” “要,要,要,记得画得细腻一点,尤其是,你懂得。” “放心,我懂。” 校尉轻咳一声,“咳咳,肃静,给我留一张。”她转头对刁禅说道:“主公,你有伤在身,先回房中休息,等医匠前来再说。” 张辽与高顺两人搀扶着刁禅返回房间。 校尉给刁禅等人准备了衣服放在门口。 刁禅等人换好衣服后,一名男医匠替刁禅包扎好伤口。 张辽与高顺两人呆呆地站在门口,一时难以接受现实。 唉,随便说说,她们还当真了。 刁禅趴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关键现在又不能和她们解释,不然以她们的性子非得和贾诩来个你死我亡不可。 太艹了! 第174章 汉血 一连几日,刁禅和张辽、高顺两人都被贾诩软禁在房中。 贾诩以最高的待遇对待刁禅,所以刁禅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基本上除了不让出房门,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贾诩都会满足刁禅。 张辽与高顺两人有了刁禅的保护,自然也不会再受到贾诩的侮辱。 只是这两人整天呆呆傻傻的,时不时摸着肚子愣神好久。 刁禅担心她二人会患上什么心病,便想办法逗她们开心。 这两人如今仿佛视刁禅为恶虎。 只要刁禅和两人说话或者凑到两人身边,这两人总会低着头避得远远的。 对此,刁禅没有任何办法,总不能强硬地要求两人开心。 两人这样,刁禅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这几日下来,三人就是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发着呆,谁也不说话。 晚上的时候,张辽与高顺便睡在门口地板上,绝对不凑到床边,或者刁禅的身边。 有张辽与高顺两人守门,贾诩自然是不敢再进刁禅的房间。 她时不时派侍卫过来邀请刁禅去赏花,赏月等等。 刁禅明白贾诩贼心不死,毕竟她曾经说过,三天内,她中标的可能很大。 贾诩邀请他,必然是为了想有个孩子,所以刁禅又怎么会同意,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贾诩。 但是贾诩不死心,让人送给刁禅一封信,信上用张辽与高顺的性命来威胁他。 刁禅实在没想到贾诩是这样一个人,简直是可恶至极。 为保张辽与高顺两人的性命,刁禅只得单刀赴会。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首诗很贴切地描写了刁禅的心境。 本以为杀了董卓,躲过了以身饲虎的劫难。 上天仿佛和刁禅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命中还有一劫,还得以身饲虎。 只是这一次,董卓变成了贾诩。 说实话,对于贾诩,刁禅并没有觉得多爽,多快乐,他只是感觉到屈辱。 十分屈辱,被人当成种猪一般豢养的感觉,屈辱得让他快要发疯。 要不是为了张辽与高顺两人。 刁禅定然不会同意贾诩这个过分的要求,他从来都不缺与贾诩同归于尽的勇气。 只是他不能这么做。 刁禅不在是独自一人,吕绮玲在长安等他回去,吕布的大业等着他完成,长安的并州军等着她们的主人回去。 贾诩曾经说过,吕布已经在酒泉被郝萌斩了,所以张辽和高顺两人更不能出事,她们二人乃是并州军的支柱。 只要有这两人相助,并州军就有和贾诩抗衡的资本。 刁禅也想过以死相逼,要求贾诩将张辽与高顺两人放走。 可是看着张辽与高顺两人这种状态,如今的她们就是两个废人,就算离开又如何? 况且假如贾诩派人在半路截杀她们,刁禅也不会知道,还不如放眼前来得安全一些。 这几日,刁禅每晚都与贾诩在一起。 看着贾诩的肚子,刁禅是真的担心,贾诩会有他的子嗣。 他不知道如果面对怀着孕或者抱着孩子的贾诩,还能不能下得去手。 刁禅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让自己能带着张辽与高顺两人回到长安的机会。 只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这个机会仿佛越发渺茫。 贾诩仿佛是在熬鹰,不断消磨着刁禅的意志。 刁禅为了坚定自己的内心,将勾践与苏武两人的故事写下来,放在枕头下,每天翻阅一遍。 不为别的,就是在警告自己千万别忘了回长安。 距离玉门关外数十里之地。 “主帅。”皇甫嵩骑着战马转头看向身侧的荀彧,一脸严肃,“下一个部落还有几天到达?”她看向跟在身后的将士,见她们都有些疲惫,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将士们快撑不住了。” 荀彧抿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快到了,我早已与她们部落有约定,准备食物与水在原地等候。”她转头看向身后仅剩不足万人的西凉兵,高声呐喊,“再加把劲,到前面我们就有食物和水了。” 西凉将士三三两两回应着荀彧。 “大家都认为你荀司徒整日找异族男子寻欢作乐。”皇甫嵩感慨地说道:“没想到你是在为后路考虑啊。” 荀彧错愕,“皇甫将军不是和我抱有一样的想法吗?” 皇甫嵩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那是自然。” 荀彧面露严肃地环视后方将士,眉头紧皱,“皇甫将军,貂蝉生死未知,如今西凉军士气大挫,现在又无粮无水,后方有追兵,前方还有阻拦,我恐军队迟早哗变。” 皇甫嵩也一脸担忧,她沉声说道:“军队哗变,我倒是不担心,你有帅印和貂蝉亲笔信相助,军队不可能哗变,我担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与西凉将士交谈过,她们想杀回玉门关,营救貂蝉。”皇甫嵩瞥了一眼荀彧,“你虽有帅印兵符在手,可是真正能命令她们的是那一封亲笔信。” 荀彧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貂蝉一名男子在西凉军中的威望如此之高。” “是啊。”皇甫嵩心中升起一丝惋惜,“可惜是个男子,若是女子。” 不远处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蛮夷军队吆喝着从四面八方向荀彧等人冲来。 西凉军中立马人声四起。 “敌人追来了!” “快撤!” “她父的,和她们拼了,老娘跑够了!” “老娘也跑够了,杀回玉门关,救主帅!” “安静!”荀彧大呵,她举起帅印和刁禅的亲笔信,“向酒泉方向撤退。” 荀彧和皇甫嵩两人一马当先,向酒泉方向奔逃。 西凉将士沉默片刻,然后跟在荀彧身后。 有数百人脱离西凉军,转头向数万蛮夷发起冲锋。 “姐妹们,随我杀!” “杀!” 这数百人虽气势如虹,奈何蛮夷士兵众多,她们就像石子沉入江中一般,只溅点浪花,便没了声音。 不过她们也为荀彧等人逃走争取了一炷香的时间。 皇甫嵩在马上对荀彧大喊:“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敌军迟早会拖死我们的。” 荀彧刚一张嘴,一股凉风灌进嘴中,她咳嗽几声,对皇甫嵩说道:“那怎么办,这些将士不能死在这。” 皇甫嵩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分兵!唯有分兵才有一线生机!” “怎么分?” “我带领三千人阻拦敌军,你继续向酒泉前进。” 荀彧转头看向皇甫嵩,咬着牙说道:“好!皇甫将军,你。”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保重,大汉不能没有你。” 皇甫嵩点了点头,对西凉将士呐喊:“我要三千人和我阻拦敌军,谁愿意与我一同前去?” 西凉将士皆停住脚步,“我等愿往!” “只要三千人,其余人跟着主帅前往酒泉与关将军会合,伺机打回玉门关,营救貂蝉!” 西凉将士齐声道:“我愿意跟随将军阻拦敌军!” 皇甫嵩看着这场面,哈哈大笑,“有此将士,何愁打不回玉门关?”她对西凉将士呵道:“三年以上的老兵出列。” 六千余西凉兵出列。 皇甫嵩又呵道:“五年以上的出列!” 这次人数只有二千余人。 皇甫嵩看着这些人,胸中升起万丈豪迈,“好。就你们了,随我在此等候敌军!” 西凉军齐吼,声音震天。 荀彧沉默片刻,低沉地说道:“我们在酒泉等着你们。” 皇甫嵩对着荀彧点点头,然后对西凉兵说道:“给我旗帜。” 西凉女兵将手中汉旗扔给皇甫嵩。 皇甫嵩挥舞汉旗,“诸将士,随我冲锋!”她手持汉旗向后冲去。 二千余西凉军紧随其后。 荀彧与剩余的西凉军对着皇甫嵩等人行了一个军礼,而后便率领士兵们向酒泉方向前进。 皇甫嵩策马来到一处小山坡上,手持旗帜静静地待在小山坡上,等待着蛮夷军队前来。 西凉兵立于皇甫嵩身后,她们表情严肃,脸上充斥着坚毅。 很快,蛮夷军队便来到西凉军前。 皇甫嵩高举汉骑,一勒马缰,胯下骏马半立而起,扬蹄嘶叫。 “大汉女郎们!”皇甫嵩挥旗遥指对面的蛮夷军队,“让这些蛮夷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大汉!” “吼!” “随我杀!” “吼!” 皇甫嵩手持旗帜,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西凉军紧紧跟随。 她们排成如箭矢一般的阵形对着数万蛮夷军队发起了冲锋。 皇甫嵩和手中的汉旗便是箭矢的箭头。 西凉军仰望着这面汉旗,提起手中兵器,怒吼着。 蛮夷军队中一名将领对士兵们喊道:“放箭!射杀她们,尤其是拿旗的!” “嗖嗖嗖——!” 黑压压的箭矢向西凉军而去。 箭雨落下,西凉军顿时倒下一片。 剩下的人没有管倒下的战友,依然向蛮夷军队冲去。 那些倒下的西凉军,有些侥幸没死的,纷纷站了起来。 马被射死了,她们就用双腿。 一只腿中箭,她们就一瘸一拐地向蛮夷军队冲去。 双腿被摔残了,她们就咬着牙爬过去。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它能夺走很多东西,但是永远夺不走一名1战士的意志力 “嗖嗖嗖——!” 蛮夷军队对敌人可不会抱有怜悯之心,她们再度射出一波箭矢。 箭雨落下,又带走了一批西凉女兵的性命。 这次皇甫嵩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她右边胸膛中了一箭,手中的旗帜近乎要倒。 蛮夷将领大笑,手指着汉旗,对身边女兵说道:“这是谁射的箭,我要好好赏赐她!” 正当蛮夷将领高兴时,那面汉旗再度立起。 皇甫嵩将胸口中的箭矢拔出,狠狠掷于地上,仰天怒吼:“杀!”她吐着血继续向蛮夷军队冲去。 有将如此,兵又何惧? 西凉军争先恐后地冲上去。 蛮夷将领脸颊抽了抽,看着那面汉旗,她心中竟升起一丝害怕和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但是她知道面对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消灭它! “取我弓箭来!” 蛮夷女兵手捧一张弓来到蛮夷将领身前。 蛮夷将领吐出一口唾沫,取出女兵手中的弓箭。 她手持着弓箭,瞄准策马奔腾的皇甫嵩。 蛮夷将领从马上取下箭矢,瞄准皇甫嵩的面门。 “嗖——!” 一支箭矢旋转着向皇甫嵩而去。 “噗!” 利器扎入肉体的声音响起,皇甫嵩从马上摔了下去。 “哈哈哈哈!”蛮夷将领大笑,脸上尽是嘲讽,“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不过如此。” “将军好箭法。” 蛮夷士兵气势大震,不断咆哮着。 西凉军士兵冲锋的脚步并没有因为皇甫嵩的倒下而停顿,仍然向前方冲去。 “女郎们!”蛮夷将领放下手中弓箭,“让这些两脚羊见识一些草原雄鹰的厉害。” “哦——!” 牛角声响起。 蛮夷将领抽出腰间的弯刀想要发起进攻。 这时有女兵喊道:“将军,你看。”她手指着皇甫嵩倒下的方向。 只见汉旗再度立起,皇甫嵩手拄军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皇甫嵩如今的模样甚是凄惨,右眼扎着一根箭矢,眼窝已经血肉模糊,灰黑色的血水从眼窝流淌到皇甫嵩的脸上。 虽然如此,皇甫嵩的脸上仍然丝毫不见惧色,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涂到汉旗上,含含糊糊地说道:“以吾忠血拭汉旗,誓守大汉万年基。” 皇甫嵩用最后的声音呐喊:“大汉——长——存!” 喊完,皇甫嵩仿佛没了力气支撑,双膝跪地,头慢慢低下。 她死了,死在了战场上,死在卑鄙之人的暗箭之中。 皇甫嵩从未背叛过她对大汉的忠心,到死也是心挂着大汉。 虽然皇甫嵩死了,但是她手中的汉旗并未倒下。 皇甫嵩用尽最后力气将汉旗扎入地面,并用她的身体支撑着汉旗。 染血的汉旗随风飘扬。 西凉将士心照不宣地避开那面旗帜,避开扶着汉旗的人。 “混蛋!”蛮夷将领咬着牙,她看着飘扬的汉旗,心里很不舒服,她再度张弓搭箭,瞄准旗杆射了过去。 “嗖——!” 箭矢射断旗杆,汉旗垂落。 这时,那些从马上摔下来的西凉女兵上前,捡起地上的汉旗,咆哮着继续冲锋。 “嗖嗖嗖——!” 箭雨不断落下,西凉女兵也不断有人倒下。 可是这面汉旗,永远不倒。 只要手持汉旗的人死了,就会有人代替着手持汉旗,咆哮着向前冲去。 “苍鹰们!”蛮夷将领高举弯刀,“让这些孱弱的两脚羊,见识一下草原女郎的弯刀!杀——!” “杀——!” 蛮夷女将率领骑兵向西凉军冲去。 两军交战到一起。 西凉军虽然人少,但是都是五年以上,身经百战的老兵,能从如此纷乱的战场上存活五年,其身手可想而知。 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在一起,谁也拿不下谁。 不过,若无援军,这些西凉士兵们早晚会死在蛮夷女兵的围攻下。 第175章 死战 荀彧带着剩下的西凉军奔逃,她虽然很想回去和皇甫嵩并肩战斗。 但是她知道,不能这样做。 这些剩下的西凉军将士都是火种,不能全死在这。 荀彧带兵逃到一处湖泊。 西凉兵对荀彧大声喊道:“主帅,水,有水。” 荀彧抿了抿干枯的嘴唇,“继续走,不能在此地耽搁,敌军马上会追来。”她转头看向清澈的湖泊。 “主帅,姐妹们不想逃了。” “是啊,主帅,我宁愿死在蛮夷的屠刀下,也不愿渴死,饿死。” “主帅,我们和她们拼了。” “主帅!” …… 荀彧举起手中的帅印,严肃地环视西凉兵,“你们难道不想救吕布了吗?” 西凉兵相视一眼,对着荀彧摇了摇头。 荀彧眉头一皱,什么情况,吕布不是她们的主母吗?她继续喝道:“那貂蝉呢?你们不想救他吗?” 西凉军举起手中兵器,“想!” “那就和我走。”荀彧手指酒泉,“先出发前往酒泉,营救吕布。” 西凉兵相视一眼,最终一名西凉校尉站了出来,“姐妹们,我不想逃了,我要去玉门关,有谁跟我一起?” 西凉校尉以枪指天,“老娘死也得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像个鼠辈一样当个懦妇!” “我等愿往!” 所有西凉兵一齐举起手中兵器。 “你们!”荀彧怒不可遏,这帮傻子,就想着和敌人拼命,拿什么拼?靠那无用的热血与勇气吗? 荀彧策马挡在即将要离开的西凉校尉面前,她高举刁禅的亲笔信,“主帅有令,让我代管主帅一职,你们都得听我号令,前往酒泉!” 西凉校尉瞥了一眼荀彧手中的信,“如果主公要责怪我,我也认了。”她对着后方大喝:“姐妹们,走!” 西凉兵跟随西凉校尉离开。 荀彧对着离开的西凉兵怒吼:“你们这是违抗军令!” 她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帅印、兵符扔到湖泊中,本来还想将信也扔了。 最终荀彧没舍得扔,将信揣进怀中。 西凉兵都走了,逃命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荀彧下了马,走到湖泊前,捧起水慢慢喝了一口。 水很甘甜,但是荀彧的心是苦的,万般计算,奈何无人听。 看着湖水中的倒影,荀彧眼中泪水溢出。 泪水滴在湖中,荡点涟漪。 荀彧看着水中扭曲的自己,叹了一口气,她洗了一把脸,整理一番衣裳,慢慢往湖泊中走去。 尔等生有死志,吾岂能独活? 湖水漫过荀彧的双腿,腰,胸膛,脖子。 忽然,众多马蹄声响起。 荀彧停住脚步,睁开双眼,看向岸边。 难不成那帮人脑袋开窍了?又回来了? 荀彧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烈日笼罩,她也看不真切。 待看清时,她一脸欣喜,对着前来的骑兵们大声呐喊:“哈哈哈哈,关将军,我在这,哈哈哈哈,我在这,关将军!” 骑兵向湖边而来,到湖边停下后。 关羽骑马来到岸边,看着水中的人,“你是那个,荀什么来着。” “荀彧。” “对,荀彧。”关羽捋了一把鬓发,面色严肃,“荀彧,我且问你,大军在哪?” “大军?”荀彧苦笑,“哪还有什么大军,我们败了,主帅被俘。” “什么?”关羽手一顿,怒喝:“主帅被俘?” 荀彧点点头,面带苦涩,“对,玉门关沦陷,张辽与高顺两人被俘,主帅为了救两人,独自前去与贾诩谈判,徐荣叛变,导致主帅被俘。”她抬起头,手指西凉兵离开的方向对关羽说道:“关将军,快去救西凉将士。” 关羽也不迟疑,挥动青龙偃月刀向荀彧手指的方向而去。 荀彧看着关羽的背影,热泪纵横,“天佑我荀彧啊!” 有关羽相助,还死什么? 想起来帅印和兵符还在湖中,荀彧赶紧潜入湖中仔细寻找。 西凉军阻击蛮夷的战场。 两千余西凉兵如今只剩下不足百人。 这百人皆没了战马,身上鲜血淋漓,满是伤痕。 她们围成一圈,将战旗护在中间。 手持战旗的西凉兵身上满是箭矢,早已断了气,不过她就算死也扶着汉旗。 汉旗在随风飘扬,上面布满破洞与鲜血。 蛮夷军队慢慢向西凉兵围了过去。 她们手持长枪,紧紧将西凉兵包围。 蛮夷将领上前,手持弯刀指向西凉军,她不紧不慢地说道:“看尔等也是忠勇之士,我不愿杀尔等,尔等将汉旗放下,投降。” 西凉军没有一人说话,也没有一人动,她们手持破损不堪的武器警惕地盯着蛮夷将领。 “不知好歹。”蛮夷将领藐视地看向西凉军,“既然你们冥顽不灵。” 话未说完,一名西凉女兵大喊一声,抬枪冲向蛮夷将领,“杀——!” 长枪奔向蛮夷将领的面门。 蛮夷将领赶紧低头,躲过这一枪,可是她慢了一步,扎在头顶上的长辫被枪尖削下。 发辫挂在西凉女兵的长枪上。 蛮夷将领恼羞成怒,抬起手中弯刀将长枪砍断,她还想砍下这名西凉女兵的首级。 西凉军其余人见此,又怎么会坐视不管,她们竖起长枪,逼退蛮夷将领。 那名削下蛮夷将领发辫的西凉兵,脸上没有一丝侥幸存活的后怕,脸上反而满是兴奋,她朝着蛮夷将领吐出一口唾沫后哈哈大笑,“你们看她,多像脱毛鸡啊,哈哈哈。” 西凉军发出阵阵嘲笑声,她们爽朗地笑声,让蛮夷将领脸色铁青。 蛮夷将领嘴角抽搐着,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我本尊尔等为勇士,尔等竟如此辱我!”她手举弯刀,“苍鹰们!让她们见识一下,草原女儿的愤怒。” 蛮夷将士发出一阵苍凉,古朴的吼叫。 那叫声就像号角吹出的声音一般。 “上!”蛮夷将领刀指西凉军,“撕碎她们!” 蛮夷将士向西凉军冲来。 “姐妹们,这帮草原狗崽子要和我们比一比,我们怕吗?” “不怕!” “好,让她们瞅一瞅,什么叫汉家老娘们!杀——!” “杀!” 百余西凉兵对着万余蛮夷军队发起了反冲锋,她们嘶吼着,举起手中的兵器冲去。 两军碰撞,没有惨叫,只有疯狂地嘶吼。 兵器扎入肉体拔不出来,用手掐。 手断了,用脚踢。 脚断了,用牙咬。 身受重伤,快不行了,她们便抱着敌人撞向别人手中的兵器。 残忍,血腥充斥着这小小的战场。 可真如荀彧所说,勇气,热血,并不能完全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 尤其是这种敌众我寡的战争。 百余西凉兵在万余人蛮夷军队中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波浪。 要是双方人数同等的情况下,这些身经百战的西凉老兵会告诉这些蛮夷,什么叫汉家女儿。 可是战争永远都不可能是公平的。 随着最后一名西凉兵被蛮夷将领斩去首级。 皇甫嵩率领的两千余西凉兵全员战死,无一人投降,也无一人苟且偷生。 她们虽身死,但是那面汉旗依然矗立在西凉士兵的尸体中。 鲜血早已染红汉旗,但是汉旗仍然在风中飘扬,飘扬得那么骄傲。 蛮夷将领砍下之前削掉她辫子的西凉女兵首级。 她拽起首级,朝着西凉女兵满是血污的脸吐出一口唾沫,“tui——,不知好歹,回去拿你当夜壶。” 蛮夷将领将首级挂在腰间,转动弯刀向汉旗走去。 她踩着西凉将士的尸体走到汉旗面前,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踩踏敌人尸首的感觉让她既兴奋又愉悦。 蛮夷将领大笑着,挥起弯刀砍向汉旗的旗杆。 “嗖——!” 一根箭矢呼啸着向蛮夷将领手臂而来。 蛮夷将领还没反应过来,这根箭矢便扎穿了蛮夷将领的手臂。 弯刀掉落在地,蛮夷将领捂住受伤的手臂,转头怒视箭矢飞来的方向。 只见一名西凉校尉在远处慢慢将长弓插入马匹背上,随后,大量西凉军出现在这名西凉校尉的身后。 蛮夷将领一脚将汉旗踹倒,然后捡起手中弯刀,对着西凉校尉等人怒吼:“杀光她们!” 蛮夷骑兵吆喝着向西凉校尉冲去,刚刚打败了这支可怕的敌人让蛮夷骑兵信心爆棚,她们认为这些穿着一样的士兵,不足为虑。 西凉校尉看着战场中间西凉女兵的尸体,双眼赤红,她提起长刀,“杀光这些杂种,为姐妹们报仇!”她策马冲去。 “杀——!” 蛮夷骑兵大喊:“卡卡撒西嗦!” “木呼!” 她们也向西凉骑兵冲去。 战场上青草飞扬,马蹄声踏破云霄,喊杀声响彻天际。 两方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碰撞到一起。 战马嘶鸣,血液横飞。 死亡与荣誉共舞。 惨嚎与嚎叫伴鸣。 西凉校尉一马当先,直冲蛮夷将领。 西凉骑兵跟随其后,她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斩杀对方将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蛮夷士兵牵马来到蛮夷将领面前。 蛮夷将领翻身上马,拔出手臂中的箭矢,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活动几下手臂,策马向西凉校尉冲去。 作为草原的女儿,怯战者是活不长久的,越畏惧就越要消灭令她们害怕的东西。 是的,对于西凉军,蛮夷将领心中升起了畏惧,但是她并不会退缩,她是草原的女儿,杀戮与勇气充斥着她的一生。 蛮夷将领要向草原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强大与勇气。 冲到西凉校尉不远处,蛮夷将领对蛮夷士兵吼道:“都让开!我要亲手杀了她。” 蛮夷士兵避让,她们崇敬地看着蛮夷将领。 西凉校尉停下,她伸出手,示意西凉兵停下。 西凉兵停下后,她独自一人冲向蛮夷将领。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发起了荣誉与骄傲的斗将。 胜利者获得荣誉与对方的骄傲,失败者成为这片草原的养分,默默无闻。 “敌将受死!”西凉校尉冲至蛮夷将领面前,挥动长刀劈砍。 蛮夷将领毫不畏惧劈砍而来的长刀,她不避不让,提起弯刀砍向长刀。 两马相交。 双刀碰撞,溅点火花。 两人有来有回地在马上互相对砍数十回合后。 校尉将蛮夷将领手中的弯刀砍断。 西凉军齐声呐喊:“威!威!威!” 蛮夷将领抽马后退,看着手中的断刀,懊恼地将刀扔掉,她手指着西凉校尉,“你,勇士,你有资格让我知道你的姓名。” 校尉横刀立马,轻蔑地说道:“西凉军,督军校尉,王蒙。”她刀指蛮夷将领,“蛮子,报上你的姓名。” “乌鲁布。”蛮夷将领抽出马上弓箭,“我的刀不如你,并非我打不过你,可敢与我在弓箭上比个高下?” “哼!”王蒙,将刀插回马背,抽出马上弓箭,“有何不敢。” “嗖——!” 一根箭矢向王蒙飞来。 王蒙挥弓打飞箭矢。 西凉军举起手中武器,就要冲向蛮夷将领。 王蒙伸手阻拦,西凉兵停下脚步。 她目光如寒,“偷袭?” 蛮夷将领没有说话,继续对着王蒙射箭。 “嗖——嗖——嗖。” 蛮夷将领连射三箭。 两支箭矢封住王蒙左右,一根箭矢直扎王蒙咽喉。 王蒙抽出一根箭矢,瞄准奔着她咽喉的箭矢射出。 箭矢将蛮夷将领的箭矢劈开后,仍有余力朝着蛮夷将领而去。 只听一声箭矢扎入肉体中的声音响起。 蛮夷将领心脏被一根箭矢射穿,蛮夷将领从马上摔了下来。 一名蛮夷士兵上前,伸出颤抖的手试了试蛮夷将领的鼻息。 察觉到没有气息后,蛮夷士兵一屁股坐到地上,惊慌失措地说道:“死了,将军死了——!” 西凉军吼道:“威!威!威!” 王蒙收起弓箭,抽出长刀,“杀——!” 她向蛮夷士兵冲去。 西凉军裹挟大胜之势冲击蛮夷士兵的阵形。 蛮夷士兵没了将领的指挥,万余人被数千西凉兵打得节节败退。 蛮夷副将此时站了出来,劈死几个逃跑的蛮夷士兵,怒吼:“不要跑!想想你们的部落,杀了她们,为将军报仇!” 蛮夷士兵面露挣扎,随后悍不畏死地冲向西凉军。 双方再度厮杀到一起。 西凉军与蛮夷军队都拥有杀死对方的理由与决心。 人命关天的道理在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西凉军在蛮夷阵列中来回冲撞时,远处响起马蹄声。 听见马蹄声,蛮夷士兵一脸欣喜,如今草原上,敌人都被围困在此,那么现在来的,一定是援军了。 西凉军也明白这个道理,除荀彧外,西凉军皆在此地,来的只有是蛮夷的军队了。 荀彧一人,又如何能搞出这如同千军万马的气势。 王蒙心中升起悲凉。 如今,这支蛮夷军队还未吃下,再来援军,恐怕今日要交代在这了。 虽然西凉军人人心中皆悲凉,但是她们并不害怕,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疯狂到蛮夷军队畏惧,不敢上前,她们不断后退,紧紧抓住手中的武器,仿佛冰冷的武器能给她们带来一丝温暖。 第176章 安好 正当西凉军准备和蛮夷军队死拼之时。 关字旗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西凉军看到关羽的旗帜,兴奋大喊。 “是关将军!” “姐妹们,是关将军。” “我们不用死了。” 王蒙仰天长啸,“姐们们,杀敌!” 她带领西凉向蛮夷军队发起进攻。 西凉军气势如虹,蛮夷军队则高兴不起来。 蛮夷副将怎么也想不通,西凉军怎么还有援军? 她对蛮夷士兵呼喊:“撤,快撤!” 蛮夷士兵乌泱泱地四散而逃。 “贼将休走。”关羽催动胯下战马,挥起青龙偃月刀向蛮夷副将而去。 单骑直入蛮夷军队之中。 左挥右砍,杀得蛮夷将士心生畏惧,无人敢拦在关羽面前。 蛮夷副将见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她对身边亲卫呵道:“你们快挡住她!” 亲卫们听令,驱马向关羽冲去。 王蒙张弓搭箭,待亲卫冲至关羽身前,她瞄准亲卫连射三箭。 三名亲卫从马上坠下。 关羽朝着王蒙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驱动战马冲向亲卫军阵。 她挥动青龙偃月刀,在亲卫军阵中大杀四方,无人能敌。 “关将军,敌将要跑了!” 关羽挥刀将一名亲卫首级削下,猛地听到这句话,她朝着蛮夷副将望去。 只见蛮夷副将已经驱马跑到了战场边缘,即将出了战场。 关羽冷哼一声,丹凤眼微微眯起,“想走?问过关某了嘛!”她用青龙偃月刀挑起地上的一杆长枪,将长枪握在手中,瞄准蛮夷副将的后心,大喝一声:“死——!” 关羽将手中长枪掷了出去。 长枪向蛮夷副将的后心激射而去。 空中顿时响起尖锐的鸣叫声。 蛮夷副将听见声音,扭头向身后看去。 她只见白光一闪,便陷入愣神的状态。 再回过神时便感觉胸膛中传出冰凉的感觉,蛮夷副将低头向自己的胸膛看去。 一杆长枪从胸膛中穿透而出,枪尖上夹杂着些许黑红色的碎肉。 “我。”蛮夷副将口吐鲜血,从马上坠了下来。 关羽见敌将已死,专心对付起蛮夷亲卫们。 战斗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随着吕布携带着荀彧带兵赶来,这场战斗落下了帷幕。 荀彧在战场中不断寻找着皇甫嵩。 西凉军陪同荀彧一起寻找。 最终,荀彧在尸堆中找到被马匹踩踏得面目全非,穿着皇甫嵩衣服的尸体。 荀彧抱着皇甫嵩的尸体,放声痛哭。 西凉军众人看到这一幕,皆低头叹息。 她们匆匆把西凉军阵亡的将士尸体焚烧后,每个人携带阵亡将士的骨灰,便离开了这片伤心的战场,向湖泊奔去。 入夜。 荀彧躺在湖泊边,对着一个水囊独饮。 不远处成千上万的西凉将士在湖泊中嬉戏打闹,时不时传出一两声的娇喝。 荀彧看着水囊,举起手中酒壶喃喃自语:“皇甫将军,你放心去,大汉交给我。” 她将酒水倒在水囊面前。 “荀彧。”吕布与关羽浑身湿漉漉地向荀彧而去,她们走到荀彧面前,冷声道:“你应该向我们解释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解释什么?”荀彧自嘲地笑了笑,她灌了一口酒,“我们只用夹着尾巴,灰溜溜逃回长安便行了。” 她从怀里掏出帅印和兵符扔给吕布,“既然你没死,这个交给你。” 吕布接过帅印与兵符,对荀彧喝道:“婵儿究竟怎么了?” 荀彧摇了摇头,随后将关羽离开西凉军后的事情,向吕布娓娓道来。 言罢,众人沉默。 吕布捏紧拳头,怒气冲冲的说道:“可恶,徐荣,贾诩。”她转身向后走去。 关羽拉住吕布,“你想干什么?” “婵儿如今落入贾诩之手。”吕布挣开关羽的手,“我要去救她。” “不能去。”关羽伸手挡在吕布身前,“如今敌军势大,我军又粮草不足,先返回长安后,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吕布怒极反笑,“我们能从长计议,婵儿能吗?”她怒视关羽,“别拦我,不然姐妹都没得做。” “正因我当你是姐妹。”关羽平静地说道:“我才拦着你。” 吕布拨开关羽的手,“是姐妹,就和我一起去玉门关,救出蝉儿。” 关羽再度拦在吕布面前。 吕布咬牙,挥拳将关羽逼退,“再拦我,休怪我不客气。” 关羽再度拦在吕布面前,“你疯了?真以为自己无人能挡?” 吕布也不废话,挥拳向关羽打去,“你什么都不懂。” 关羽全力格挡,“对,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如今带领这些人去玉门关只有死路一条,这是将她们推进火堆,到时不仅死你一人,还有这些将士的性命。” “我不管。”吕布挥拳打向关羽小腹,“我只知道,婵儿是我男人,我就得保护她!” “男人。”关羽一脚踢开吕布的拳头,“你吕奉先脑子里就知道男人嘛!”她也挥拳向吕布打去。 两人的拳头在半空中碰撞到一起,发出震耳的轰鸣声。 西凉军将士停下沐浴,纷纷向两人围过去。 荀彧将水囊别在腰上,举起酒壶,醉眼迷离地对关羽和吕布说道:“打,继续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吕布恶狠狠地注视关羽的双眼,“你根本就不知道婵儿对我吕奉先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婵儿,就没有我吕奉先。” “我不需知道这些。”关羽冷声道:“我不能放任你带着将士们去送死。” “送死?”吕布抬腿踢向关羽膝盖,“你可以问一问身边的将士们,谁愿意和我去玉门关救蝉儿。” 没等关羽说话,围过来的西凉军吼道:“我等愿随吕将军杀回玉门关,救主公,报血仇!” “救主公!报血仇!” “救主公!报血仇!” “救主公!报血仇!” …… “听到了吗?这是将士们的想法。”吕布一脚踹中关羽膝盖,可关羽纹丝不动。 关羽眯起丹凤眼,抬手握住吕布的小腿,“那又如何?凭借着这几句话就能消灭贾诩的蛮夷大军吗?”她挥拳打向吕布脸颊,“痴心妄想。” 吕布下蹲,躲过关羽的拳头,随后一掌拍开关羽握着小腿的手,“你若怕了,大可返回长安,你我姐妹情谊依旧。” “怕?”关羽推开吕布,“关某生于世间,从不知怕为何物。” 吕布站立,没有攻向关羽,她表情严肃地说道:“那你便同我一起去玉门关!” “好。”关羽反应过来,连忙将话吞进嘴中,对吕布呵道:“何故套我话?我是不会和你们去玉门关,我也不准你们去玉门关。” 她走到荀彧面前,将荀彧拽到吕布面前。 荀彧满不在意,她提起酒壶还想继续喝。 关羽直接将荀彧手中的酒壶夺了下来,而后扔进湖中。 “酒,我的酒。”荀彧挣扎着想往湖泊中而去。 关羽拎起荀彧,对着荀彧的脸颊打了两巴掌,急道:“你这醉娘,快说点什么。” 这两巴掌打得荀彧脸颊高高肿起,荀彧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关羽急切之下,力度极大,将醉酒状态下的荀彧打得清醒了一会。 荀彧伸手,擦了擦嘴角处的鲜血,怒视关羽,“你干什么?” “她们要去玉门关。”关羽将荀彧放下,“主帅曾经说过,你头脑灵活,你一定有办法的。” “我说有用吗?”荀彧环视在场的西凉将士,“一帮没有脑子的东西。” 西凉将士立马围了上去,大声呵斥荀彧,“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荀彧的话就像引线一般,彻底点燃了压抑许久的西凉军将士的情绪。 关羽立马将荀彧护在身后。 荀彧推开关羽,与西凉将士对峙,“我说得有错吗?打回玉门关,以为我不想嘛。” “你就是害怕。”王蒙站了出来,“主帅在的时候,你整天饮酒作乐,主帅现在没了,你依然饮酒作乐,你自己回长安,赶紧躲到男人怀里。” “放肆!”荀彧怒视王蒙,她从腰间拿出水囊,“这里面装的是大汉忠臣,也是我亦师亦友的好友,难道我不想为她报仇嘛?” “既然你想为皇甫将军报仇。”王蒙大声说道:“那你应该像个女人一样,拿起手中的兵器,和我们杀回玉门关,斩下敌军的头颅。” “哼。”荀彧将水囊别在怀中,“说得简单,你们这些大头兵,只会莽撞与杀人,你知道玉门关有多少守军吗?你知道对方的实力吗?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粮草补给吗?” 她环视在场众人,发泄大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杀回玉门关,我也想杀回玉门关。”她声音透出疲惫,“算了,和你们说这些又有何用,你们不过是知道杀人的莽妇。” 王蒙大声反驳道:“我们的确不知道这些,但是我们有与敌一战的勇气,而不是像你一样,躲在角落里,抱着亲友尸体痛哭的懦妇!” 西凉将士齐喝:“没错,我们有与敌一战的勇气。” 王蒙的话刺到荀彧的伤心处,她挥舞拳头,摇摇晃晃地冲向王蒙,“让你看看我荀彧有没有和你一战的勇气。” “醉成这样。”王蒙挥起拳头,毫不留情地将荀彧打趴,“也配和我动手?” 荀彧躺在地上,大声呐喊,可是酒劲上头,她始终站不起来,她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勇气也没什么用嘛。” 她对王蒙说道:“那些死去的将士们就没有与敌决一死战之勇吗?结果呢?” 荀彧想到皇甫嵩,眼眶中泪水慢慢溢出,“她们皆死在了这片草原上!你们不会是个例外!” 她摇摇晃晃撑起身体站起来,“既然你认为勇气有用的话。” 荀彧恶狠狠地盯着王蒙,“那就与关将军决斗一番,让大家看看,你的勇气是否能抹平实力上的差距。” “战便战!”王蒙将上衣脱下,走到关羽面前,“关将军,得罪了。”她挥拳朝关羽打去。 关羽也不留情,一脚踹向王蒙小腹,将王蒙踹飞。 王蒙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荀彧心中升起快意,大笑着指着王蒙:“如何,你的勇气呢!拿出来啊!” 西凉将士纷纷对王蒙喊道:“站起来打她!” “快站起来啊!” “是不是西凉军老娘们!” “快起来啊!” “拿出我西凉军的气势出来!” 王蒙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摆手。 荀彧手指着王蒙,环视在场西凉将士,“这就是你们的勇气?这就是你们能抹平实力差距的勇气,不过如此。” 西凉将士怒气冲冲的看着荀彧。 数百人脱下上衣,走到关羽面前,大吼:“我来!” “停手。”吕布皱眉,她知道关羽的实力,再闹下去有可能打击到西凉将士的士气,她对荀彧呵斥道:“你若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倘若没有,那你就好好呆着,或者回长安去,我警告你,休要动摇军心。” 荀彧自嘲地摇了摇头,她手指吕布,大声呵道:“你吕奉先果然是个废物,没有貂蝉辅佐,你根本什么都不是,这场战争是怎么挑起的,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吕奉先是个废物,貂蝉公子却一心想辅助你!” 吕布一脸怒容,她捏紧拳头,向荀彧走去。 关羽挡在荀彧面前,“别冲动。” “让开。”荀彧丝毫不惧,推开关羽,从怀中掏出信封,扔到吕布面前,“这是貂蝉公子交给我的信,你自己看。”她转身向后走去,“恕荀某不陪你们这些将死之人了。” 吕布拆开信封,里面有四份信,每份信分别给不同的人。 她拿起第一张纸,这是给西凉将士的命令,让她们斩杀独自返回的徐荣,奉荀彧为主帅,如果能救吕布,便救吕布,如果不能便返回长安。 第二张纸是给吕绮玲的,刁禅在信中告诉吕绮玲,倘若荀彧独自返回,那么吕布和他都死在了西凉。他让吕绮玲奉刘备为主,辅助刘协,匡扶汉室,无二十万大军,不可攻打西凉。 第三张纸是给荀彧的,让她返回长安时,上书刘协,让刘协下旨将西凉各城分给汉中张鲁,蜀地刘焉两人,让她们钳制贾诩。 第四张纸是给吕布的,上面没有什么部署,只有一句话:安好,勿念。 第177章 约定 吕布看着信上的四个字,眼眶渐渐红润。 关羽询问道:“主帅在信中写了什么?” “没什么。”吕布将信揣进怀中,她向荀彧追了过去。 关羽与西凉军们面面相觑。 “关将军,还打不打?” 关羽摆手,“还打什么?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那去玉门关的事?” “你还想去玉门关?”关羽捏起拳头,怒瞪,“滚。” 西凉军慢慢散去。 关羽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后脱下衣服向湖泊中走去。 “谁谁帮我叫个军医。”王蒙跪在地上,她捂着肚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可众人早已散去,自然是无人搭理。 荀彧跌跌撞撞来到自己的战马前,拍了拍腰间的水囊,呢喃道:“皇甫将军,咱们回长安。” 她骑上骏马,抽打马缰。 策马向长安的方向疾驰而去。 吕布来到此地时,发现荀彧的战马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连忙骑上赤兔马向长安的方向而去。 荀彧骑了没一会,酒劲上脑,昏昏沉沉地伏在马背上睡了过去。 她胯下的战马,刚转身往西凉军营而去时,一声狼嚎惊得战马焦躁不安。 战马胡乱找了个方向奔逃。 没跑一会,狼群便出现在战马的身后。 此时的荀彧依然在战马上酣睡,丝毫不知身后的情况。 狼群仿佛故意一般,将战马向西南方向驱赶。 战马往西南方向奔逃,路过密集草丛。 草丛中钻出两匹冒着绿光的饿狼,它们一跃而起,咬住战马咽喉。 战马痛得嘶叫。 狼群见此,纷纷朝着战马围攻上去。 战马也不示弱,不停用蹄子踩踏和冲撞饿狼。 奈何狼群众多。 很快,战马被一只老狼咬破了腹部。 战马身体一软,瘫软倒地。 马上的荀彧此时也被甩了下来。 她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见上百只双眼冒着绿光的狼群正一点一点向她逼近。 荀彧顿时被吓得清醒了过来,她转头看向一旁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战马,从马上抽出一把长剑,双手持剑,对着狼群怒呵:“滚开,你们这帮畜生!” “啊呜——!” 狼群中响起一声狼嚎。 饿狼们小心翼翼的向前试探。 荀彧见此,心中叫苦。 皇甫将军,没想到这么快就得见你了。 狼群中再度爆发一声狼嚎。 饿狼们向荀彧扑了过来。 荀彧不断挥剑,逼退饿狼。 一只老狼瞅准机会,咬上荀彧脚腕。 荀彧惨嚎一声,反手将长剑捅入老狼的脖颈处。 老狼死不松口,反而咬得更紧了。 狼群见此,再度向荀彧扑来。 还没等荀彧反应过来,吕布骑着秃毛的战马冲进狼群。 这战马正是毛发被烧掉的赤兔马。 赤兔马有其主之勇,在狼群中横冲直撞。 见有一只饿狼即将咬向荀彧咽喉,吕布从马上一跃而起,扑倒饿狼,她握紧拳头,狠狠锤击饿狼的头颅。 常人言,狼有铁头,铜骨,豆腐腰。 可饿狼的铁头根本经不住吕布的锤击。 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饿狼的头颅出现拳头大的凹陷,当场毙命。 荀彧看向吕布,“吕布,接着。”她拔出长剑,扔给吕布。 吕布接过长剑,慢慢起身,残忍地看向狼群,“狼崽子们,老娘正好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来啊!” 一声狼嚎响起。 狼群向吕布扑了过去。 吕布挥剑向狼群冲去。 剑光闪烁,群狼哀鸣。 长剑不断将饿狼劈成两段。 狼群见吕布太过武勇,只一瞬间便砍死了十余名同伴。 随着狼王一声嚎叫,狼群四散而逃。 吕布也没追击,看了一眼在啃狼尸的赤兔马后,将长剑插入地面,走到荀彧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没事。” 荀彧强忍着脚腕上的疼痛,咬着牙,“没事。” 吕布上前,将荀彧脚腕上的狼口撑开,让荀彧可以将脚抽出来。 荀彧将脚抽出,看着吕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双方陷入沉默。 片刻过后,荀彧小声的对吕布说道:“谢谢。” 言罢,她一瘸一拐的走到战马前,看着奄奄一息的战马,荀彧心中升起悲伤这匹战马也陪了她好长时间。 人终究是有感情的。 荀彧走到长剑处,拔出长剑,抿着嘴走向战马。 到达战马身边,荀彧低身抚摸战马鬃毛,然后闭上战马的双眼,一剑刺入战马的咽喉。 荀彧拍了拍战马,低沉的说道:“又一个好友离开了我荀彧。”她站起来,拄着长剑,一瘸一拐地向长安方向而去。 月光照在荀彧的脸上。 妖媚的脸上布满坚决。 吕布对着荀彧背影说道:“你去哪?” 荀彧头也不回,声音空洞道:“回长安。” “一定要回长安吗?”吕布大喊:“相信我吕布一次,行不行?” 荀彧脚步一顿,“信你有用吗?” “有我和关羽两人冲锋陷阵。”吕布手指荀彧,“还有你为我们出谋划策,我们必胜。” 荀彧自嘲地笑道:“必胜?怎么胜?拿什么胜?”她转头,“我荀彧从来就不怕死,可是我不想死的毫无意义。” 吕布沉默了。 荀彧摇了摇头,“你们就是不愿接受失败的现实,这场战役我们已经输了。”她转身,向长安的方向走去,“唯有保全实力,才有与其一搏的实力。” “回了长安。”吕布低声道:“我们还有机会嘛?” 她对着荀彧咆哮道:“我吕奉先也不是傻子,我知道如今回长安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回长安又能如何?军队如今只剩下不足两万人,再加上长安守军不足五万,可贾诩呢,她至少有十万大军,回了长安又如何,苟且求生?看着婵儿被贾诩蹂躏而无动于衷?我是个女人,婵儿是我男人,我得保护我的男人!” “那又如何?”荀彧转头,她怒视吕布,“为你一己之私葬送大汉最后的希望吗?” “什么狗屁大汉。”吕布吼道:“老娘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婵儿!” 荀彧愤怒道:“所以你吕奉先是个废物。” “废物就废物。”吕布捏紧拳头,“连自己男人都保护不了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废物。” “男人。”荀彧怒吼:“你脑子里只有男人!” “对。”吕布吼道:“我脑子都是男人。” 荀彧与吕布相互对视。 赤兔马走上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吕布的脸颊。 吕布生气的推开赤兔马,“别闹。” 这一举动,打破了两人僵持的局面。 荀彧转身,平静地说道:“我不管你们了,我要回长安,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别走!”吕布上前拉住荀彧衣服,“留下来帮我。” “愚不可及。”荀彧挥剑,将衣服劈开,“不可救。” “你就这么想回长安吗?”吕布将手中碎布扔到荀彧身上,“你这个懦妇,好友死了,你只想逃跑,去,回长安,去回你的朝堂,去回你温暖的被窝。” 荀彧低沉的说道:“正因为我要给皇甫将军报仇,我才要回长安。” “不要找借口了。”吕布呵斥道:“你就是懦妇,长安已经没有什么兵力了,回长安又如何?等着贾诩打过去。” “谁和你说没有兵了?”荀彧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我有数十万难民兵!我有凉州马超与一万西凉精锐,这些都是貂蝉公子留下来助我反攻西凉的种子,半个月,我只要半个月,我必定杀回西凉,砍下贾诩头颅,传阅三军!” 言罢,荀彧转身一瘸一拐地向长安前进。 “等等。” 荀彧转头,“怎么,你吕奉先想明白了要和我一起回长安?” 吕布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回长安的,我要留在西凉陪婵儿。” “愚蠢。”荀彧怒喝。“愚不可及。” 吕布没有搭话,将荀彧扛在肩上。 “你干什么?”荀彧在吕布背上大喊:“放我下来。” 吕布依然没有说话,她将荀彧放在赤兔马背上,然后策马向西凉大营而去。 荀彧在赤兔马背上不断咒骂着吕布。 吕布骑着马向西凉大营而去。 到达西凉大营,吕布将荀彧扛进营帐中。 西凉将士看见这一幕,眼神中透露出异样的神色。 关羽走上前,询问西凉将士,“看什么呢?” “关将军,我们刚刚看到吕将军将荀彧那小娘皮扛到帐中了。” “对,荀彧那小娘皮还一脸羞红。” 关羽轻捋鬓发,“此言当真?” “这还有假?姐妹们亲眼看到的。” “对了,关将军你干什么去?” 关羽笑着说道:“关某打算与吕将军同塌而眠,秉烛夜谈,让她放弃前往玉门关。” “这,那我们就不打扰关将军与吕将军的雅兴了。”西凉女兵低着头,向远处走去。 关羽看着西凉女兵离去的背影,不明所以,总觉得她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向营帐中走去。 一进入吕布营帐,便看见荀彧坐在案桌上,吕布蹲在荀彧脚边,正在脱荀彧的靴子。 两人见关羽进来,一同向关羽望去。 关羽脸色一红,她终于知道西凉兵为何那么奇怪了,“咳。” 她装模作样的喊道:“吕将军,你在吗?” 没等吕布回答,关羽将帐门关上,在门口自言自语:“看来吕将军不在。”她大声喊道:“关某走了!” 关羽红着脸,嘟囔着:“看不出来啊,没想到吕奉先居然是这种人。”她搓了搓手臂,打了个哆嗦。 “关云长。”吕布从营帐中走出来,拉着关羽的手往营帐中走,“正好打算找你呢。” “别别别。”关羽连忙说道:“关某现在有事,下次,下次一定。” “什么下次。”吕布将关羽拽进营帐,“没有下次。” 关羽将手从吕布手中抽开,走到帐门边,“关某觉得这事得你情我愿,不能强迫彼此。” 吕布点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关某,关某。”关羽犹犹豫豫地说道:“关某觉得这样不好。” “我也觉得。”吕布叹了一口气,她走到荀彧脚边,蹲下帮荀彧脱下靴子。 “那你们忙。”关羽抬步准备向营帐外走去,“关某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们了。” “关云长。”此时荀彧开口说道:“我有一事想同你说。” “别说了。”关羽义正词严的说道:“关某是不会同意的。” 吕布脱下荀彧的靴子,被狼咬破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荀彧倒吸一口凉气。 吕布拿起案桌上的酒壶,将酒水倒到荀彧伤口处,“忍着点。” 她包扎着荀彧的伤口。 关羽面色严肃的对荀彧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荀彧将遇到狼群的事情和关羽说了。 说完,荀彧抬头看向关羽,“我与吕布商量过了,本来想让你和我一同回长安,吕布留在西凉伺机营救貂蝉公子,不过,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吕布包扎着荀彧的伤口,对关羽说道:“你们说得对,回长安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婵儿也应该希望我回长安。” 她将荀彧的伤口包扎完,举起放在案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但是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西凉,婵儿在哪,我便在哪。” 关羽沉默了,良久开口说道:“和我们一起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说什么呢。”吕布将酒壶扔给关羽,“说得好像我要送死一样。” 关羽接过酒壶,“难道不是吗?”她饮了一口,“谁不知道你吕奉先,我们走后,你肯定会带兵去玉门关。” “不。”吕布摇了摇头,“我不会去了。”她眼神闪过一丝寒芒,“我会让贾诩见识一下,什么叫并州狼骑!” 荀彧开口问道:“你想怎么做?” 吕布转头朝着荀彧笑了笑,“我会像狼群一样在西凉腹地游走,成为她贾诩的噩梦。” 她从怀里掏出帅印和兵符放到案桌上,“婵儿既然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你,自有他的道理,这两件东西应该对你有帮助,你带回长安。” 荀彧没有拒绝,将帅印与兵符放到怀中。 “云长。”吕布看向关羽,“明日一早,你护送荀彧回长安,和我女儿说一声,让她放心,等打完了这场仗,我和婵儿就回去。” 关羽上前,伸出拳头,锤了一下吕布的胸口,“万事小心。” 吕布点点头。 营帐中的气氛变得有些伤感。 毕竟西凉军没有粮草补给,要在敌人腹地纵横,艰难重重。 众人都能预料到吕布以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荀彧对吕布说道:“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必将率领大军反攻西凉,到时你我里应外合,剿灭贾诩等一众叛贼。” 她向吕布伸出手,“君子之约。” 第178章 回家 吕布伸出手,拍在荀彧的手心上,“我等你。” 翌日,关羽护送着荀彧向长安而去。 吕布则留在西凉继续与贾诩交战。 她没有傻乎乎地带领将士前往玉门关送死,而是带领将士前往酒泉寻找李肃。 过了几日,吕布到达酒泉。 她没有听从李肃据酒泉而守的建议,而是带领西凉骑兵活动在西凉腹地中。 吕布完全是掠夺式打法。 并州狼骑的战术在西兵手中大放异彩。 一晃半个月过去。 吕布带领西凉军在西凉腹地抢粮,抢人,抢一切可用的物资。 而且吕布没有固定的驻扎点,几乎走到什么地方,就驻扎在什么地方。 正因如此,好几次贾诩派大军想要剿灭吕布,却始终慢一步。 往往大军刚到,吕布便带领西凉军逃走了。 吕布凭借着一万余西凉军,发展成五万余人。 人数一多,目标就大。 有几次差点中了贾诩的圈套。 最后,吕布决定分兵五路,占据西凉各个交通要道,独自发展。 李肃等并州将领各自领一万人离开。 吕布则带领一万西凉军精锐继续活动在玉门关附近。 由于吕布疯狂地在西凉腹地劫掠。 贾诩与西凉诸城之间的联系被吕布硬生生斩断。 补给,物资之类的路线皆在西凉军的掌控之下。 贾诩府邸中。 “废物!”贾诩坐在主位上,将手中的情报扔到地上。 一名中年妇人拱手道:“大人,何事动如此大的火气?” “吕布,又是吕布。”贾诩用脚狠狠踩踏地上的羊皮纸,“她庞德手握十万大军,却对付不了区区吕布,还差点被吕布一箭射死。” “大人,勿忧。”中年妇人轻声说道:“勿要动了胎气。” 贾诩摸了摸肚子,点点头,“韩旭,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吕布?” “大人。”韩旭拱手道:“吕布等人无粮草补给,可围而不可攻,联合诸城围困吕布,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下吕布此人。” 贾诩将韩旭的方法在脑子里想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她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门口侍卫走了进来,“大人。” “传我命令,即日起,命各城严守城防,一律不可出城与吕布交战,传令庞德,让她咬住吕布,追而不战。” “诺。” 侍卫离去。 韩旭上前,拱手行礼,“大人,我有一计,可让吕布投鼠忌器,自投罗网。” “何计?”贾诩坐到主位上,闭目沉思,“说来听听。” “主公不是和吕布关系十分亲近嘛。”韩旭伸手画圈,“我们可以在这上面下文章。”她看向贾诩,想知道贾诩会不会生气,毕竟主公如今可是贾诩的那个。 韩旭在心中不禁感叹。 果然男人当主公,哪有什么好下场,这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凄凉的主公了。 贾诩面无表情,依旧闭目,“继续说。” 韩旭放下心,大大方方的说道:“我们可以用主公为饵,诱惑吕布前往玉门关,我等可在玉门关外设伏,待吕布领兵前来,伏兵尽出,一举解决吕布这个麻烦。” 贾诩睁开眼睛,看向下方的韩旭,目光冰冷,“你好大的胆子。” “属下知错。”韩旭低头拱手,不再言语。 “主公怎可以身涉险?”贾诩慢慢端起案桌上的茶杯,刚想喝上一口,又觉得对腹中的胎儿不好,她将茶杯又放了下来。 “大人,勿需主公涉险,只需以主公性命要挟吕布,让她独自一人来玉门关即可。” 贾诩抬头看向韩旭,闭目沉思片刻,而后对着韩旭挥了挥手,“既然如此,由你操办此事。” 韩旭拱手,“属下定能拿下吕布头颅,献于大人。” “报——!” 一名女兵小跑着进来,“大人,主公又从房顶摔下来了。” 贾诩站了起来,一脸焦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医匠!” “诺。” 女兵离开。 贾诩向门口走去。 韩旭跟在贾诩身后。 两人来到关押刁禅的后院中。 只见刁禅正鲜血淋漓的往房顶爬去。 张辽与高顺两人蹲在房间门口,傻傻地晒着太阳。 一众侍卫围在刁禅下面。 “主公,你快下来,这鸟,我们帮你抓。” “祖宗哎,你下来,有话好好说。” “主公,别动啊!小心,千万要小心。”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梯子,要是主公有什么闪失,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主公,快下来,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刁禅踩着假山,一点一点地往房顶上爬去,他喃喃自语道:“差一点,还差一点。” 他的脸上,身上满是伤痕,猩红的鼻血从鼻子处冒出。 贾诩与韩旭两人走进院中。 “大人来了。” 众侍卫对贾诩行礼,“拜见大人。” 贾诩没有搭理侍卫,走到刁禅身下,“主公,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见贾诩的话,刁禅转头对贾诩笑了笑,“抓鸟啊。” 贾诩皱眉,“主公莫不是当我贾文和是傻子?快下来。” 刁禅充耳不闻,依旧上房顶爬去。 贾诩怒极,抽出侍卫腰间长剑,走到张辽与高顺两人身边,将剑搭在张辽的脖子上,“主公若是不下来,我就杀了她。” 张辽与高顺两人一脸无所谓,视长剑如无物,继续晒着太阳。 刁禅看了眼张辽,一脸决然的向房顶上爬去,“差一点,只差一点。” 贾诩长剑划破张辽脖颈,鲜血流到长剑上,她朝刁禅怒喝,“主公,莫非真当我不敢杀她不成?” 刁禅转头大喊:“你杀她,我就跳下去摔死,让你肚子的孩子没了父亲。” 贾诩将手中长剑狠狠摔到地上,怒道:“你整天爬房顶,究竟想干什么?” 刁禅笑呵呵说道:“抓鸟,我要把它关起来。” “那房顶哪有什么鸟!”贾诩面色严肃。 刁禅自嘲一笑,“我不就是嘛。”他爬到房顶,眺望远方。 “只要你下来。”贾诩呵斥道:“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刁禅低头看向下方的贾诩,“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他从房顶上纵身一跃。 贾诩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大喊:“快接住!快接住他!” 众侍卫上前,对着刁禅伸出手。 张辽与高顺两人此时也站了起来。 刁禅即将摔到地上的时候。 张辽一脚将侍卫踹开,伸手接住刁禅。 刁禅躺在张辽的怀中,对张辽笑了笑。 张辽赶紧将刁禅放下,又恢复成呆傻的模样。 贾诩上前,质问刁禅,“你究竟想做什么!”她手指着房顶,“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刁禅没有理会贾诩,对侍卫们说道:“我饿了。”然后向房中走去。 走进房间,刁禅关上门。 贾诩转头对侍卫呵斥道:“让你们看好主公,怎么办事的?不想要脑袋了嘛!” 侍卫看着张辽与高顺两人,一脸苦涩,有这两位大姐在,她们根本靠近不了主公半步。 “大人。”韩旭站了出来,“主公此番做法,有违常理。” 贾诩点点头,“我也知道。”她陷入沉思中,“可是我又不知是何处有问题。” 她转头看向侍卫,“给我盯紧主公,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禀报,还有加强府上守卫。” “诺。” 侍卫拱手行礼。 回到房间中的刁禅,从枕头中取出一张图纸。 他屡次上房顶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探清楚府邸的大概地形,为逃跑做准备。 是的,刁禅想要逃跑。 如果指望别人来救或者是贾诩良心发现,让他离开,估计永远都不可能。 求人不如求自己。 刁禅根据之前看到的景象,一点一点将图纸完善。 此时外面有侍卫敲门禀告,“主公,城中医匠来了。” 刁禅将图纸藏于床褥中,对门口侍卫说道:“快将她请进来。” “诺” 片刻过后,一名身穿棕灰色士子服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刁禅上前,还未说话,老妇人便伸出手,打断了刁禅。 她瞥了一眼,门外一直张望的侍卫。 刁禅表示明白,他不动声色上前,“赵医匠,你来了。” 赵医匠拱手行礼,“老妇听闻公子又受了伤,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她拍了拍药箱,“还带上了自制的跌打药。” 她微笑着对刁禅说道:“保管大人药到病除。” 刁禅一脸欣喜,拉着赵医匠进入里屋。 进了里屋。刁禅开口道:“赵医匠,都准备好了嘛?” “准备好了。”赵医匠小声地对刁禅说道:“我们已经在贾诩府邸外准备好了马车。”她从医箱里掏出一包纸包,“还有这是你要的东西。” “我们?”刁禅接过纸包,一脸奇怪地看着赵医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赵医匠的身份,刁禅也不清楚。 当时刁禅肩膀被长枪刺伤,就是这人上的药,而且她主动告诉刁禅会帮助他逃出去。 刁禅起初并不信任这人,只是单纯的利用她收集火药所用的材料。 他准备制作炸药,即使不能逃出去,也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可是自从伤好了,赵医匠进不来,两人也就断了联络。 刁禅从那个时候就经常找各种理由受伤,只为能从赵医匠手中得到想要的东西。 有一次,他无意间爬上了房顶,看到了贾诩府邸大概的地形位置。 自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干上了上房揭瓦的活计。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最后一样东西,糖。 这次让赵医匠准备的东西就是糖。 有了糖,刁禅就有信心逃出去。 赵医匠单膝跪地,低下头对刁禅说道:“不瞒主公,我等乃是郝大人安插在贾诩附近的暗子。” “郝大人?”刁禅诧异,“郝萌?” “没错,正是郝萌大人。” 刁禅皱着眉,“郝萌为何要救我?” 由于刁禅被贾诩软禁,失去了得知外界消息的途径,自然是不知郝萌已经阵亡在酒泉。 贾诩也不会告诉他这些事。 刁禅觉得这个郝萌不怀好意,有可能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主公。”赵医匠一脸悲切,“郝大人已经在酒泉阵亡了。” “是吗?”刁禅一脸欣喜,“太好了。” 郝萌既然死在了酒泉,那么吕布现在肯定还活着。 赵医匠抬头,一脸懵的看着刁禅,脸上悲伤的表情还未消退,“啊?” 刁禅止住笑容,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太令人痛心了。” 赵医匠低下头,“郝将军生前曾言,万一她死了,定是贾诩所害,到时候让我们帮助大人诛杀贾诩,可是贾诩早有所料,我等暗子一一被贾诩拔除,如今只剩下一十三人,自然没办法诛杀贾诩,只能帮助主公逃离贾诩身边,再做打算。” 刁禅点点头,“你按我说的做,今夜午时,听见炸雷声,勿要惊慌,驱使马车到贾府南墙外等候。” 赵医匠点头,“主公,需要我等进来帮你吗?” “不需要。”刁禅沉声道:“只用等候我等便可。” “诺。” 两人装模作样的交谈后,赵医匠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赵医匠走后,刁禅拿出床底下的瓶瓶罐罐。 这些瓶瓶罐罐中都装着刁禅按照老道士秘法所制作的大剂量的火药。 正当刁禅想在其中加入糖时,一名侍卫在门口说道:“主公,大人有请。” 刁禅将火药藏于床底,叹了一口气,“都怀上了,还让我交粮,td,畜生。” 半个月,贾诩请了最好的产婆来把过脉。 不知是贾诩处心积虑的结果,还是刁禅能力强大。 贾诩终究还是怀上了。 不仅是贾诩,张辽与高顺两人也怀上了。 刁禅想想就觉得难受,张辽与高顺两人也就算了,贾诩这。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走一步算一步。 刁禅藏好东西后便走出门。 路过装傻的张辽与高顺两人身边时,提醒她们看好自己的房间,便跟着侍卫走出院门。 深夜,临近午夜,刁禅衣裳不整地返回院中。 尽管身体疲惫,但是仍然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今夜,笼中鸟便要展翅翱翔。 这种被当成种马,失去自由的日子,刁禅一天也不想继续过了。 走进房间,张辽与高顺两人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刁禅。 看着地上的两人,刁禅叹了一口气,“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去床上睡,睡地上对孩子不好。” 一说到孩子,两人低下头,不敢看向刁禅。 刁禅上前,摸了摸两人的脑袋,“今晚,我就带你们走。” 张辽抬头,“去去哪?” 刁禅一脸坚决,“回家!” 第179章 出逃 “回家?”张辽与高顺两人一愣,“回什么家?” “回长安。”刁禅从床底下掏出各种装满火药的瓶罐,“我带你们回长安。”他将糖混合在瓶罐中,然后插入早已准备好的引线。 “回长安?”高顺与张辽两人脸上一喜,“我们真的能回长安嘛。” 刁禅用床单将这些火药全部装起来,然后递给张辽,“相信我,我一定能将你们带回长安。” 张辽将火药接过手,好奇地看了看,“我们怎么回去?” 刁禅微笑着和张辽说道:“我已经让人在府邸外准备好马车,等出了府邸,直接坐上马车,连夜出城。” 高顺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大人,你回去。”她面露痛苦,“我还是不了,我无颜面见主母。” 张辽听见高顺的话,同样摸了摸小腹,“我也回不去了。” “说什么傻话。”刁禅注视着两人,“吕布如今生死未知,长安如今全靠你们二人,你们要是不和我一起走,等我走后,贾诩必定以你们要挟我,或者对你二人不利。”他将手放在两人小腹上,“若是这样,这孩子还未出世便随你们而去,你们于心何忍?” 他拉着张辽与高顺的手,“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负责到底,毕竟也是我的骨肉。” “可主母……。” 高顺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刁禅打断。 “不用说了。”刁禅看向高顺,“奉先如果不幸在西凉阵亡,你们肚子中的孩子会过继到奉先的头上,成为奉先的子嗣,奉先如果没事,我会和奉先解释的,错皆在我,与你们无关。” 张辽与高顺两人抬头看向刁禅,眼神复杂。 两人皆因刁禅所说的话,产生了一丝丝的感动与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张辽与高顺两人相视一眼,“大人,我们听你的。” “这就对了。”刁禅捏了捏两人的脸颊,“开心点,我们快回家了。”他露出笑容。 张辽与高顺两人露出僵硬无比的笑容。 刁禅掐了掐两人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而后向门口走去,他将房门打开一条细缝,向外张望。 房门不远处有两名守卫。 院子中有十来个站岗的。 如果只有这点人,凭借张辽与高顺两人的实力,完全可以将这些人杀光。 可是刁禅知道,院外驻扎着足有五百人的军中将士。 只要院中有一点动静,这支部队就会赶来支援。 这支部队,强弓强弩皆有,纵使插翅也难逃。 前面不能走了,只能从后面走。 刁禅将房门关上,然后找东西抵住房门。 张辽与高顺两人虽不明白刁禅在做什么,不过也上前帮忙。 忙活一阵后,刁禅取出点灯用的火折,然后从张辽背在身上,用床单做的包袱中,取出最小的瓶罐。 他拿着瓶罐,走到最贴近围墙的墙壁下,将火药罐放在墙下,然后对着张辽与高顺两人说道:“躲远些,我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大威力。” 张辽与高顺两人后退几步。 刁禅呵道:“再躲远些,躲到门口旁边,找东西挡住自己的身体。” 张辽与高顺两人躲到门口附近柱子后面。 刁禅颤抖着手,慢慢将火药罐点燃。 点燃后,刁禅头也不回的跑到高顺旁边。 火药罐冒出缕缕白烟,然后便没了动静。 刁禅探出头,脸色难看,“没用?不可能啊?难道老道士骗我?” 张辽站出来,想上前看个究竟。 “轰——!” 一声巨响,响彻黑夜。 “小心,”刁禅扑到张辽身上,高顺扑到刁禅的身上。 刁禅翻身将两人死死压在身下。 巨响过后,墙壁轰然倒塌。 刁禅对张辽吼道:“你不要命了!” 张辽迷迷糊糊,还未从爆炸声中回过神。 刁禅看了一眼高顺,同样如此。 “走。”刁禅站起来,拉着慌神的张辽与高顺两人向被炸出来的缺口处走去。 “主公!”门外侍卫疯狂推门,“你没事,主公。” 院外的将士走了进来,领队的校尉皱着眉呵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大动静?” “启禀大人,主公房中,有雷鸣。” “什么雷鸣?”校尉拉开撞门的女兵,敲门道:“主公,你安否?” 见没有动静,她抽出长刀,劈开房门。 众将士上前将遮挡物推开。 校尉一进房间便看到房中有一处墙壁坍塌,她环视四周,寻找着刁禅三人的身影。 可房中哪还有刁禅的影子,她气急败坏地拽过一名女兵,大声喝到:“快告诉大人,主公逃走了。”她推了女兵一下,“快去!” 女兵向门外跑去。 校尉对其余女兵呵斥道:“快跟我追!” 她带头向缺口处走去。 “轰——!” 爆炸声再度响起,震得众人晕头转向。 女兵们一时间不敢出去。 校尉咽了咽唾沫。 她若是放跑了主公,可是死罪。 横竖都是死,校尉眼一闭,心一横,鼓起勇气冲到外面。 刚到外面便见刁禅拉着高顺与张辽的手向院墙缺口外走去。 “主公,站住!”校尉对着刁禅大喊。 刁禅见有人追来,赶紧拉着张辽与高顺两人向外走去。 校尉也不敢上前追赶,这院墙好好的,怎么会破出一个大洞,好像助主公逃跑似的。 雷鸣声?破开院墙?逃跑的主公? “嘶——!”校尉倒吸一口凉气,莫非天神在助主公逃跑? 要是仅是生死之事,校尉还能追上一追,可若是扯上天神。 校尉不敢追了,死不可拍,得罪神灵,死后都不得安生。 想到这,校尉站在原地,她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主公跑了。” 声音洪亮,却不动半步。 “轰——!” 爆炸声再度响起,校尉打了个哆嗦。心中庆幸自己没有追过去。 “发生了何事?”有些腿软的贾诩疲惫的推开房门,询问外面的侍卫。 “回禀大人。”侍卫拱手,“属下也不知发生何事,估计是要下雨了。” “下雨?”贾诩冷声道:“如今时节,哪来的雨?” “大人,不好了!”一名女兵跑了过来。 “轰——!” 爆炸声再度响起。 贾诩掏了掏耳朵对女兵说道:“怎么了?” “主公主公他逃走了!” “什么?”贾诩一脚将女兵踹倒:“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主公会妖法。” “轰——!”、 爆炸声再度响起。 女兵哆哆嗦嗦地说道:“这雷声就是妖法所为。” “胡扯!”贾诩怒道:“主公要是会妖法,我贾诩早死百回了。”她看向身边侍卫,“传我命令,通知各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 “轰——!” 侍卫点头,“是。”她拱手离开。 贾诩冷眼看向地上的女兵,“我不管主公是不是会妖法,若是让主公逃走,你们都得死!” 女兵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是。”她向院外跑去。 贾诩抬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喃喃自语,“主公,你为何不接受我贾诩?”她捏紧拳头,“都是那个吕布,可恨!”她穿上衣服向外走去,手提长剑向外走去。 刁禅利用火药,不断炸开墙壁向马车停留的方向而去。 “文远,伯平。”刁禅站在一面墙前,面露喜色的说道:“还有三面墙,我们就要重获自由了。” 张辽与高顺两人同样感到兴奋,本以为会被困在这鬼地方等死。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时隔半个月,居然还能回长安。 刁禅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炸药罐,刚准备点上。 “别动!”不远处跑来数十名侍卫,手持弓箭瞄准刁禅等人。 刁禅脸色一僵。 “主公。”领头的侍卫队长手持弓箭对刁禅呵道:“我不想伤你,投降。” 刁禅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对侍卫队长说道:“既然你们称我为主公,那我命令你们放下手中的强弓,让我们离开,若是以后有机会相遇,我定赐你金银财宝,美人官位。” 侍卫队长严肃地说道:“主公,别难为我们这些姐妹,投降,不然姐妹们有可能会伤了你。” 张辽与高顺两人相视一眼,慢慢向前挪。 侍卫队长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对准两人脚边射出一箭,“我虽不能伤主公,但是可以杀你们两人。”她举起手,“弓弩手!” 数十名侍卫手持弓箭瞄准张辽与高顺。 “她们若敢轻举妄动,立即射杀!” “诺!” 刁禅挡在张辽与高顺身前,不紧不慢地说道:“若是你愿意放我们一条生路。”刁禅将火折偷偷递给张辽,然后将炸药罐藏在身后。 他对侍卫队长说道:“我也可以是你的。” 刁禅拿着火药罐的手向张辽伸了伸。 张辽犹豫了一会将火药罐点燃。 刁禅抓着点燃的火药罐,向侍卫队长慢慢走去,他心里很慌,但脸上依旧不动神色。 他默默计算着火药罐燃烧的时间。 “别过来。”侍卫队长警惕的喝道。 刁禅露出灿烂的微笑,“怎么,我不美嘛?”他继续向侍卫队长走去,“你难道不心动吗?想想,这么漂亮的主公躺在你胯下,任你驰骋,难道你不动心嘛?” 侍卫队长微微失神。 刁禅走到距离侍卫队长仅有二十步距离时,脸色一变,慌张地将手中的炸药罐扔出。 扔出后,他赶紧趴在地上,堵住耳朵,张大嘴巴。 炸药罐落到数十名侍卫的上方,骤然爆炸。 “轰——!” 侍卫们被炸得血肉模糊,当场毙命。 张辽与高顺两人赶紧上前,查看刁禅的情况。 她们从血肉堆中将刁禅刨了出来。 刁禅距离爆炸的地方太过接近,此时的刁禅双眼充血,双耳有鲜血溢出。 “大人。”张辽一脸紧张的问道:“你没事。” 刁禅晃了晃脑袋,“我没事。”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墙前走去,“我们得快点,等贾诩她们来了,我们就出不去了,文远,把炸药罐给我。” “大人,我来。”高顺从张辽手中接过炸药罐与火折,走到墙前。 刁禅也不拒绝,他如今脑袋都是晕晕的。 他点点头,“小心点,点完就跑。” “我知道。” 高顺将炸药罐放到墙下。 张辽拉着刁禅熟练的躲到后面。 高顺点燃炸药罐,迅速跑开。 “轰——!” 墙壁被炸开一个大洞。 还有两面墙。 张辽与高顺两人搀扶着刁禅继续走。 接下来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追兵。 刁禅等人炸开最后一面墙后,疯狂大笑。 自由了,终于不用再过种马的生活了。 刁禅转身大喊:“贾诩,你给我记住!” “大人。”张辽与高顺两人搀扶着刁禅,“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马车呢?”刁禅左右环顾,却不见马车的踪迹。 难道被耍了? 正当刁禅心生疑虑时,一辆装满秽物的驴车来到刁禅等人面前停下。 驴车上下来一名少女,她走到刁禅面前,拱手行礼,“主公。” “你是接应我们的人?” 少女点点头,“属下叫赵钰,前来接应主公,由于贾府动静太大,马车无法出城,我娘让我换驴车送大人出城。” 她将驴车上的三个干净的木桶打开,“请主公忍耐片刻,待出城后,自有同伴接应。” 刁禅和张辽两人相视一眼,随后躲进木桶中。 驴车急速向城门口驶去。 到达城门口,城门守军呵住驴车,“干什么的?” 赵钰跳下马车,露出憨厚的笑容,“俺是倒夜香滴。”她手指驴车上十来个木桶,“这不,来城里拉点。” 守军扇了扇鼻子,仿佛嗅到了不存在的臭味,她走到驴车旁,“怎么这么晚才出城?” 赵钰傻笑,“在窑子里喝多了。” 守军一笑,“就你还逛窑子?也不怕熏着人。” 赵钰没有说话,傻笑着从怀中掏出十几个大钱,交到守军手里,“军娘,行个方便。” 守军接过大钱,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晦气。” “是。”赵钰点头哈腰道:“这就走。” 赵钰上了驴车。 守军大喊:“姐妹们,没事,就一个倒夜香的,让她出去。” 第180章 躲藏 “慢着!” 一名守将气宇轩扬地走下城墙。 众守军拱手,“将军。” “倒夜香的张大娘,我见过。”守将走到赵钰旁,“但是我没见过你。” 赵钰丝毫不慌,开口答道:“俺是张大娘远房侄女,张大花,张大娘这几天病了,所以让我来。” “噢?”守将走到驴车一个木桶前,“听说张大娘老伴上山被蛇咬了,现在身体如何?” 赵钰一脸诧异,“被蛇咬了?不知道啊?前两天人还好好的。” 守将打开一个木桶,臭味飘扬,她一脸厌恶地扇了扇鼻子,“那有可能我听错了。”她抽出剑,慢慢将木桶一个一个地挑开。 赵钰捏紧拳头,她不慌不忙的说道:“将军,这些秽物有什么好看的,改明,俺让俺家弟弟好好伺候伺候将军,添个福气。” “不用了。”守将一脸不屑,“一个倒夜香的,也想高攀我?”她继续挑着木桶上的盖子。 “是。”赵钰低下头,“小人高攀了。”她眼神闪出一抹寒光,刀尖从袖口探出,她走到守将面前,“我来帮将军打开。” 守将的长剑伸进刁禅所处的木桶中,刁禅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冒着寒芒的剑身。 “大人有令!”一女兵骑马来到城门,“封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守将将长剑抽回,她对马上的女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钰将匕首重新缩回衣袖中。 “主公出逃。”女兵回了一句,然后骑马离开。 守将皱眉,“主公出逃?” 赵钰上前,憨厚地说道:“将军,我这?” 守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回去,没听到刚刚传令官说的嘛,任何人不得外出。” “将军。”赵钰跪了下来,“你也看了,我这不过是一些秽物,俺爹病了,还在家里等着我抓药呢,我可不能留在城里啊。” “你爹病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守将挥剑指向赵钰,“回去。” 张辽与高顺两人头顶上的桶盖动了动。 赵钰连忙站起来按住桶盖,她低声说道:“勿要冲动。” “嘟囔什么呢?”守将呵斥道:“还不赶紧滚,这么大味。” 赵钰掏出一串大钱,交到守将手中,“将军,行个方便。” 守将接过钱,不屑一笑,“这点钱也想收买我?”她将大钱揣进怀中,“快滚,再不滚,老娘砍了你。” “将军,你不能这样。”赵钰掉下两行眼泪,“我不回去,俺爹就死定了。” 之前收了赵钰钱的守军也站了出来,“将军,她就是一个倒夜香的,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就让她出去。” “滚蛋。”守将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你是不是找抽?” 守军悻悻的退了两步,不再说话。 守将瞥了一眼赵钰,“不是老娘不想帮你,上头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城,你爹要是死了,也只能怪主公头上去,谁让他没事瞎跑,滚。” 赵钰看这个守将油盐不进,只能咬着牙,上了驴车,她对守将说道:“既然将军不愿放我出城,我也不为难你,你能不能把钱还给我?” “钱?”守将看了看身边的守军,“什么钱?”她向守军问道:“你们有看见我收钱了吗?” 守军大喊:“没有!” “你。”赵钰恨得牙痒痒,若是平常早就抽出匕首,在守将的身上开几个眼,让她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匹妇一怒。 “山不转水转。”赵钰恨恨说道,然后驾驭驴车,向后驶去。 守将指着前方离去的驴车哈哈大笑,她对身边守军说道:“听见没,这泥腿子说山不转水转。” 众守军也开口嘲笑着驴车上的赵钰。 赵钰听见后方的嘲笑声,忍着心中的愤怒,咬着牙离开。 驴车进入一个偏僻的胡同中停了下来。 赵钰跳下驴车,打开刁禅等人头顶上的木桶盖。 木桶盖一打开,刁禅便探出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周围的臭味都快要将他熏晕了。 张辽与高顺两人也钻了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张辽开口询问道。 守将与赵钰间的对话,刁禅等人听得一清二楚。 刁禅沉思,“如今各个城门应该都已关闭,想出城是不可能了。”他看向赵钰,“有什么藏身的地点,让我们可以藏起来,等到风头过去再伺机离开。” 赵钰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家中有一个放粮食的地窖,主公可躲在里面。” 刁禅点点头,“如今只有这样了。”他看向赵钰,“你叫赵钰是。” 赵钰拱手。 “赵钰。”刁禅声音坚定道:“待我逃到长安,发兵西凉,到时封你为游骑将军。” 赵钰脸露欣喜,“多谢主公赏识。” 刁禅拍了拍赵钰的肩膀,“现在先去你家。” 赵钰低下身子,“主公,如今城中正在大肆搜捕你,烦请你委屈一下,躲在木桶中。” 刁禅点点头,“劳烦你了。”他与张辽等人再度躲进木桶中。 赵钰驾驶着驴车缓缓向家中而去。 走了没一会。 一队士兵将赵钰的驴车喝停。 “站住!” 赵钰停了下来,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抓住匕首。 士兵呵斥道:“干什么的。” 赵钰不慌不忙地说道:“倒夜香的。” 士兵刚想说什么,另一名士兵抓住士兵的手,“就是一个倒夜香的,干什么难为人家?”她对着赵钰挥了挥手,“快滚,今晚别出来了,让别人看见可是会杀你的头。” 赵钰点头哈腰道:“多谢,多谢,我这就回去。” “快滚,她父的,臭死了。” “好勒。”赵钰继续驾驶马车向家中走去。 几乎每隔几步便会遇到一队士兵将驴车呵停。 不过皆因赵钰是倒夜香的原因,皆有惊无险。 赵钰到达家门时,只见家门口围满了街坊邻居。 她们围在赵钰家门口窃窃私语。 “没想到赵医匠是探子。” “是啊,谁能信啊,估计那些军娘看赵医匠人老实,随便找了个理由,拿赵医匠邀功呢。” “可惜了,赵医匠时常义诊,帮助我们这些看不起病的穷苦人,现在人没了,以后啊,我们又得花钱了。” “哎——!没错,不过听说她女儿跑了,军娘下了命令,谁有线索便能得一锭金子呢。” 赵钰驾驶驴车停在家门口。 由于赵钰此时的打扮比较邋里邋遢,再加上天黑的缘故,倒是没人注意到赵钰的样貌。 赵钰刚想上前看清楚情况。 一名老者注意到了她。 老者仔细打量一番赵钰,然后一脸惊慌地上前拽住赵钰的手,“孩子,跟我走。” “李伯,我娘怎么了?” “别问。”老者牵着驴车向后走去,“什么都别问,先离开这里再说。” 老者牵着驴车向后走去。 赵钰不明所以,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任由老者牵着驴车离开自己家门。 “李老头,干嘛牵人家的驴啊?” 迎面走来一名流里流气的中年妇人,她向老者打着招呼,目光瞥向赵钰,“这人谁啊?” 老者呵呵一笑,“这是我远房侄女,前两天来看我,这不今天要走了嘛,我送送。” “噢。”中年妇人若有所思,“你这远房侄女面熟得紧啊。”她想凑过去,看个究竟。 老者挡在赵钰面前,“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侄女可是良善人家,休想带她去你那个赌档。” “瞧你说的。”中年妇人悻悻一笑,“我害别人也不会害你们啊,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我只是觉得这小姑娘有些眼熟。” “快走开。”老者呵斥道:“我还不知道你?不安好心,再不走,我就让族里后生好好教训你。” “你这老寡夫,好不懂事。”中年妇人甩了甩手,脸色不悦的走开。 老者见中年妇人已走,松了一口气,他从地上摸了一摊泥,涂在赵钰的脸上,“孩子,别把脸露出来。” 赵钰听从老者的话,低下头。 老者带着赵钰返回自己家中。 停好驴车后,赵钰开口问道:“李伯,我娘怎么了?” 老者叹了一口气,“你娘被军娘带走了。” “什么?” “她们说你娘是逆贼探子。”老者一脸认真地看着赵钰,“你娘真的是逆贼探子嘛?” 赵钰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时驴车上的刁禅站了出来,“她娘不是逆贼,而是大汉忠勇之人。” 突然站出来的刁禅把老者吓了一跳,他惊慌地拿起地上的树枝。 “老人家,勿要害怕。”刁禅走出木桶。“我们是好人。” 张辽与高顺两人也站了出来。 老者看了看刁禅,又看了看张辽与高顺,对赵钰问道:“他们是谁?” 没等赵钰开口,刁禅说道:“我乃大汉大将军之夫,西凉军主帅,因兵败被叛贼贾诩困于此地。” 老者仔细打量着张辽与高顺两人,然后一脸惊喜地说道:“张将军,高将军?” 张辽与高顺两人一脸奇怪地打量着老者,“你是?” “我啊。”老者指了指自己,“之前你们守城的时候,我还给你们做过饭嘞。” 张辽与高顺哪能记得,她们装模作样地说道:“噢,是你呀。” “对对对,就是小老儿。”老者一脸笑意,“之前还以为两位将军被杀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二位将军。” 刁禅无语,看来自己的身份还没张辽与高顺两人管用。 “二位将军。”老者一脸疑惑地指了指驴车上的木桶。 “实不相瞒。”张辽开口说道:“我们是逃出来的。” 老者看向赵钰,“这么说,你娘是为了救张将军和高将军,才被人说是探子?” 赵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不早说。”老者对张辽与高顺拱手道:“二位将军,若是不弃,还请二位将军在此逗留几日,等这阵风头过去后,我再送二位将军出城,如何?” 张辽与高顺两人没有说话,她们向刁禅看去。 刁禅点点头,他对老者拱手道:“那就有劳老先生了。” “不妨事,不妨事。”老者热情招呼着,“三位暂且进房歇息,我去外面探听点消息。” 老者言罢,便向外走去。 赵钰喊住老者,“我娘的消息,麻烦李伯打探一二。” 老者转头,看着赵钰,叹了一口气,“放心,孩子。” 她走出院门,将院门关上。 老者走后,高顺对刁禅说道:“大人,此人可信否?” 刁禅一脸奇怪地看着高顺,“她不是与你二人相识吗?可不可信应该我问你们才对。” 高顺面瘫的脸上出现少有的红润,“这个,不瞒大人,此人我记不得了。”她看向张辽,“文远,你对这人有印象吗?” 张辽摇了摇头,“我也记不得此人。” 刁禅皱眉,既然认不得这人,还那么热情地打招呼,还以为是熟人呢。 “主公放心。”赵钰拱手道:“李伯的妻子本是一名游侠,为人十分看重忠义二字,耳濡目染下,李伯此人也颇为忠义,再者我娘对李伯有救命之恩,应该可以信得过。”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刁禅面露担忧地看向院门,“贾诩为了抓我,肯定会下重利,能在利益面前不动心的人,还在少数。” 听张辽与高顺这么一说,刁禅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个老者未免有些太过热情,让他很不放心。 可现在城门关闭,出又出不去,赵医匠又被贾诩抓了,也没了藏身地点,只能躲在这了。 至于为什么贾诩会抓走赵医匠,刁禅一点也不好奇。 毕竟贾诩将刁禅囚禁,唯一能接触的人只有赵医匠。 除非贾诩是傻子,不然必定会从赵医匠口中得知刁禅的下落。 只是刁禅不懂,这个赵医匠为什么不逃呢? 难道赵医匠身怀死志,准备等贾诩问话时,刺杀贾诩?所以让赵钰一个人带我们出城? 想到这,刁禅同情地看了一眼赵钰。 不管如何,这个赵医匠应该是死定了。 刁禅等人坐在院中等待着老者回来,或者贾诩士兵的到来。 临近黎明,院门传来一丝动静。 张辽与高顺两人站了起来,抓起院中的扁担,警惕地看着院门。 赵钰掏出匕首,蹲在院门不远处。 刁禅抓起一个火药罐,眯着眼睛看着院门。 院门打开。 第181章 深夜谈话 随着院门打开,老者领着一名老妇人走了进来。 赵钰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匕首刺向老者身后的老妇人。 高顺与张辽两人也冲了过去。 赵钰冲到老妇人面前,递出匕首扎向老妇人的心脏。 没想到这老妇人虽年迈,反应却很快。 她抓住赵钰的手腕,捏住赵钰的手上的麻筋,微微使劲。 赵钰痛呼一声,手中匕首掉落。 老妇人伸手接过匕首,将赵钰搂在怀中,手持匕首架在赵钰的脖子上,“年轻人,不要毛毛躁躁的。” 张辽挥舞手中扁担打向老妇人持匕首的手腕。 老妇人松开赵钰,将赵钰挡在身前。 高顺上前,一把拉过赵钰。 把赵钰拉开老妇人攻击范围后,她将赵钰推向刁禅的方向。 赵钰摔到刁禅身前。 刁禅搀扶起赵钰,“你没事?” 赵钰咳嗽几声,“没没事。” 见老妇人没了赵钰的阻挡,张辽再次挥起扁担,打向老妇人。 高顺此时也攻向老妇人。 两人夹击下,老妇人连忙后退。 这时老者挡在老妇人面前,“二位将军,自己人。” 张辽与高顺停手,看向刁禅。 刁禅点点头。 张辽与高顺两人退开。 老妇人很有眼力,一眼便看出刁禅是四人中主事的。 她向刁禅走去。 还未走到刁禅身边,张辽与高顺两人便挡在刁禅面前。 老妇人也不气恼,她站在原地,对刁禅拱手行礼,“某叫吴浒,乃是李寡夫姘头,拜见这位大人。” “胡说什么呢。”老者一脸娇羞,“讨厌。” 老者小女儿姿态十足。 刁禅只感觉头皮发麻。 老者娇羞一下后,对刁禅说道:“常言寡夫门前是非多,你们藏在我这是藏不住的,所以我便将吴大姐叫过来,吴大姐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游侠,为人颇为仗义,可以信得过。”他看向张辽三人,“日后,你们三个女娃子就躲到吴大姐家中。” 他对刁禅说道:“大人,你躲在我家就可。” “不行!” 刁禅三人异口同声。 张辽与高顺担心刁禅没有人保护,放心不下。 刁禅同样也担心张辽与高顺两人。 三人相视一眼,默契地不再言语。 老者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吴浒看了看三人,若有所思,她对刁禅说道:“这样,你们四人躲在李寡夫家,李寡夫和我住,我们时常给你们送饭,可行?” 刁禅在心中惊呼好家伙,这吴浒有点东西啊,这就和李寡夫顺水推舟在一起了?牛哇,牛哇。 虽然心中对这个吴浒颇为惊叹,但是脸上不动声色。 刁禅沉声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李寡夫和你住一起后,他的小院自然是没人注意的。” 他对吴浒点点头。 吴浒心领神会。 老者一脸懵,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刁禅对老者开口道:“只是有些委屈老先生了。” 老者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不过看能解决问题,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对着刁禅摆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大人勿要客气。” 吴浒拱手,“那几位先歇息着,等明早我和李寡夫给诸位送些吃食。” 刁禅对着吴浒郑重行礼,“有劳了,此恩情,铭记于心。” 吴浒对着刁禅点点头,“大人客气了,我等就先走了。”她转头看向还在一旁发愣的老者,“走了。” 她拉着老者的手向外走去。 老者走到门口,突然站住了脚步,嘟囔道:“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紧?” “有什么不对紧?”吴浒拉着老者向外走,“赶紧走,别打扰大人休息。” 她拉着老者离开小院。 两人走后,赵钰上前,将院门关上。 李寡夫的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 赵钰提议,刁禅独占一个房间,她们三人一个房间。 张辽与高顺两人没有说话。 她们二人盯着赵钰。 “怎么?”赵钰被两人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刁禅开口说道:“就按你说的来。” 张辽低头思索片刻,然后红着脸低头说道:“三个人一屋有些挤了,这样,我和大人一间。”她看向高顺,“你与赵钰一间。” 赵钰吃惊地指了指张辽,“你?”她又指了指刁禅,“他?” “别多想。”张辽抬头,注视着赵钰,“我是为了能够贴身保护大人。” 高顺撇了撇嘴,“有多贴啊?” “这样也行。”刁禅点点头,“这样有什么危险,文远也能保护我一二。” 张辽轻咳一声,“就这么决定了。” 高顺没有多说什么,她深深地看了张辽一眼,“文远,我们已铸成大错,休要一错再错。” 张辽没有说话,面容沮丧地低下头。 “好了。”刁禅挡在张辽身前,“文远也是为我的安全考虑。” “主公。”赵钰此时也站了出来,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也能保护你的。” 言罢,赵钰低下头,一脸不好意思。 张辽与高顺两人看向赵钰,目光如寒。 赵钰的头埋在胸前。 刁禅尴尬一笑,“下次,下次有机会的。” 高顺上前拉着赵钰的胳膊往房间里拽,“走,和我高顺睡,还委屈你了不成?” 两人拉拉拽拽进入房间。 刁禅看向张辽,“走。” “嗯。”张辽低下头,脸也不敢抬。 刁禅和张辽进入房间。 进入房间后,刁禅等人准备沐浴一番。 张辽主动请缨给刁禅准备好洗澡水放在屋中。 由于不敢生火,洗澡水是冰凉的井水。 好在虽入初秋,但是天气还未冷,众人也还能忍受冰冷的井水。 刁禅独自一人在房中沐浴,而张辽三人就在院中井边沐浴。 微弱的烛火下,躺在木桶中的刁禅时不时能听到外面三人打闹的声音。 张辽最为凄惨,时不时被高顺与赵钰两人泼一盆冰凉的井水,发出一阵阵娇呼声。 “真好。”刁禅躺在木桶中,看着微弱的烛火发愣。 终于脱离了贾诩的魔掌,张辽与高顺两人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不再像一具行尸走肉了。 可是以后该怎么办呢? 张辽与高顺如今怀了孩子。 贾诩也怀上了。 唯独吕布没怀上。 若是吕布没死,她要知道此事,不说贾诩,单论张辽与高顺两人。 吕布会不会杀了两人泄愤? 那到底该不该带张辽与高顺两人回长安呢? 如果不带,万一吕布在西凉阵亡,张辽与高顺两人都能成为长安的支柱。 刁禅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看着手中几根发丝,他丝毫没有头绪。 他喃喃自语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刁禅屏住呼吸,将头沉入水中,想让冰冷的井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沐浴完毕,张辽等人换上了老者的妻子年轻时穿的游侠劲装。 细看一下,三人颇有几分江湖儿女潇洒不羁的气势。 刁禅换上了李寡夫的年轻时的和妻子一起行走江湖穿的游侠服饰。 白白净净地,有几分像红尘中的浊公子。 看得张辽三人都有些呆滞。 尤其是赵钰,之前刁禅被火药罐炸得满脸黑灰,根本看不清楚样子,只能依稀看出是个美人。 等刁禅清洗过后,看清楚刁禅样子的赵钰颇为吃惊,没读过什么书的她,只能用一句话表达刁禅的样貌。 赵钰小声嘟囔着:“真她父的好看。” 她羡慕地看着张辽,早知道主公这么好看,自己肯定第一个站出来,主动请缨,贴身保护主公安全。 “文远。”刁禅站在门口呼喊一声,“进屋。”他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张辽低下头,在赵钰的嘘声中走进房间。 随着房门关闭,高顺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对赵钰说道:“走。” 赵钰对高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到刁禅房间门口,她蹲下来,将耳朵伏在房门。 高顺上前掐住赵钰的耳朵,小声地说道:“你干什么?” “疼,松手,快松手。”赵钰小声地对高顺说道:“你难道不好奇吗?大家都是女人。” “不好奇。”高顺板着脸。 “我好奇啊。”赵钰对高顺挥了挥手,“你先回去,我等会再回。” 高顺拧着赵钰的耳朵,拖拽着向房间走去。 “疼,高将军,快松手。” 房间中的刁禅听见声音,疑惑地说道:“文远,外面好像有人?” 张辽站在床边,低下头嘟囔道:“应该是老鼠。” 刁禅嗯了一声。 两人陷入沉默。 “文远。” “大人。”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张辽低下头。 刁禅脸色犹豫地说道:“那件事发生后,我一直都觉得挺对不起你和高将军。” “千万别这么说。”张辽抬头看向刁禅,“是我们对不起你。” 刁禅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张辽再度把头低下,表情伤感。 “不过,你们放心。”刁禅沉声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是不会逃避的,我会负起责任。”他扶住张辽的肩膀,“所以请你们也不要逃避。” 张辽声音低沉,“大人,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可是。”她抬头,眼眶中有些湿润,“可是我不能对不起主母。” 刁禅点点头,“我知道,文远,你的心意,我一直知道。” “不。”张辽摇着头,“大人,你不知道。”她自嘲一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刁禅沉默。 没错,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如今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吕布。 他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心中有些苦闷,不过依然安慰着张辽,“别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睡。” 入夜。 张辽躺在刁禅身边,始终也睡不着。 两人就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动。 “大人。”张辽小声说道:“你睡了吗?” 刁禅含含糊糊地回答张辽,“没呢,你怎么还不睡?” 张辽吐出一口气,“我睡不着。” 刁禅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也是。”他笑了笑,“没想到离开贾府后,居然还失眠了。” 张辽也坐了起来,她低声说道:“我们真的要回长安吗?” “不回长安。”刁禅有些疑惑地看向张辽,“我们还能去哪?” “我想过了。”张辽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到一起,“这样也挺好,至少我能一直和大人在一起。” “不回长安,难道我们一直都要看贾诩的脸色行事?”刁禅开口对张辽说道:“文远,人都会老的,你现在觉得我很帅,但是我老了呢?没有人能永远年轻,但是永远都有年轻人,有一天我年老色衰之后,她贾诩还会让我们活下来吗?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她贾诩能容得下嘛?” 张辽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看向自己的小腹,“大人,不,貂蝉,你说我们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好不好,伯平与我赚钱养家,你在家教导孩子,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反正长安的人都以为我们死了。” 刁禅叹了一口气,“文远,如今是乱世,普通百姓皆如猪狗,让人肆意宰杀,谈何幸福?”他声音坚定道:“只有我才能给天下百姓幸福的生活,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回长安。” 他看向张辽:“你说当一个普通人,我问你,假如有一天,一名将军看上了我,要拿我当她侍妾,你能如何?” 张辽捏紧拳头,“我和伯平一定会保护你。” “是吗?”刁禅摇了摇头,“你怎么保护?你拿什么保护?你只是一个颇有武力的普通人,能敌千人,但能敌万人吗?”他声音低沉道:“最后只有一个结果,我亲眼看着你们死,而我只有以死守节。” 他注视着张辽的双眼,“这就是你要的普通人的生活吗?” 张辽急道:“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刁禅摇头笑了笑,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们可以找个没人的净土,那么孩子呢?我们年老而终,留下孩子在深山野林孤独终老?” 张辽沉默了。 刁禅上前抚摸着张辽的秀发,“文远,我是不会和你去过普通人的生活的,也许那很幸福。”他摇了摇头,“但是它不属于我,因为只有我,才能给全天下人幸福。” 张辽脸色沮丧,她不断抽泣着,“我只想和大人在一起。” “我们会在一起的。”刁禅捧着张辽的脸庞,擦了擦张辽眼眶中的泪水,“你不是说,要陪我改变这个世界嘛。”他微笑道:“还没改变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看着刁禅凑过来的脸颊,张辽眼睛闪烁,她闭上眼睛,将嘴伸了过去。 情到浓时,难以自禁。 刁禅对着张辽的嘴唇吻了过去。 房间中微弱的烛火摇曳着。 刁禅轻轻将张辽推倒。 带起的细风吹灭了案台上摇曳着的火苗。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此处省略三千字,懂的都懂,就那点破事,也就不用写出来了。经常有人说不懂,不懂的话打开你的浏览器,点击历史记录,然后选一个经常访问的网站点进去,你就懂了。】 第182章 胡搅蛮缠 清晨的阳光穿过房间中的缝隙,照到床上的两人。 张辽睁开眼,看着搂着她还在熟睡中的刁禅,脸颊泛起红晕。 她看着阳光笼罩下的刁禅,一时间竟失了神。 “如果能永远这样。”张辽伸手抚过刁禅的胸膛,“那该有多好。” 想起刁禅昨晚所言,张辽心中满是悲凉。 回到长安后,主是主,仆是仆。 再无逾越可能。 她抚摸着小腹。 唯一的羁绊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可大人说得对,如今乱世,何处能是净土? 张辽在此刻厌恶这打打杀杀的世道,她迫切地想终结这乱世。 不为别的,只为枕边人。 可终结乱世又谈何容易? 张辽虽有这心,却丝毫没有头绪。 思绪万千的张辽,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打扰熟睡中的刁禅。 在贾府这些天,虽不愁吃穿,但始终提心吊胆。 如今终于逃出贾诩的魔掌,就让大人多睡一会。 张辽穿好衣服走出门。 高顺与赵钰两人一大早就在院中习武。 看到张辽从房间出来后,高顺与赵钰两人看向张辽。 赵钰酸道:“张将军,昨夜可睡得安稳?” 张辽表情严肃,“尚可。” “哎,我和高将军就不同了。”赵钰锤了锤后背,“床板硬得很,咯了我与高将军一晚上,比不过张将军的温柔乡。” 高顺看着红光满面的张辽,她没有说话,踹了赵钰一脚,“瞎说什么呢,若是坏了大人名节。”她注视着张辽,“死你十次都不够。” 赵钰被踹倒在地上,她对高顺呵道:“高将军,我又没得罪你,你踹我干什么?” “还说?”高顺上前再踹了一下赵钰,“不知道名节对一个男子很重要吗?” “高将军。”赵钰一脸委屈,“我就是口花花说两句而已。” 高顺脚踢还不过瘾,一拳打向赵钰后背,“什么温柔乡?知不知道什么叫主仆?” 赵钰都快哭了,她打不过高顺,只能用蜷缩着护住自己的身体。 “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乃是不忠不义!”高顺对着赵钰拳脚相加,“大娘子行于天地之间,岂能被美色所误?” “高将军。”赵钰带着哭腔的说道:“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错了?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错了。”高顺吼道:“若你知道错了,为何屡次犯错?” 张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明白高顺虽然在教训赵钰,其实在教训她。 “行了。”张辽上前拉住殴打赵钰的高顺,“你想打死她吗?” 赵钰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在张辽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高顺,“张将军,救我,她疯了,这个疯婆子想打死我!” 高顺听见赵钰说她是疯婆子,挣开张辽的手,伸手想将赵钰拽出来。 赵钰赶紧往房中跑去。 她走到房门口对着高顺吐了一口唾沫,表情不忿地说道:“疯子。” 赵钰将房门狠狠关闭。 高顺还想去找赵钰,张辽直接拉住了她,“够了,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不就是。” “怎么这么吵啊?”刁禅迷迷糊糊走出房门,看着拉拉扯扯的张辽与高顺,他开口道:“你俩怎么了?” “没什么。”高顺推开张辽,“文远一时手痒,想与我较量一下武艺。” 张辽此时也开口道:“没错。” “是嘛?”刁禅饶有兴趣地打量两人,“你俩谁胜了?” “那还用说。”高顺瞥了一眼张辽,“肯定是她张文远。” 高顺向房间里走去,走到张辽身边,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张辽。 看着高顺的背影,刁禅对张辽说道:“伯平这是怎么了?感觉很生气的样子。” 张辽对刁禅笑了笑,“她是输给我有些不甘心,过一阵子就好了。” 刁禅点点头,“没想到伯平看起来如此成熟的人却对胜负如此在意。”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张辽以为是吴浒她们来送饭食,准备前去开门。 刁禅一脸严肃地抓住了张辽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情况不对,如果是吴浒,她应该不会这么急促地敲门,外面很有可能是士兵。” “难道吴浒她们背叛了我们?”张辽也一脸严肃。 此时高顺与赵钰两人也从房间中出来。 “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起。 刁禅沉声道:“应该不是,如果我们被出卖,那就不是敲门了,而是撞门了。” 他对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别动,看看情况。” 门外响起洪亮地女声,“李寡夫,你在家吗?” 另一道声音紧随响起,“别废话,不开门直接撞开。” “军娘,这可使不得啊,李寡夫可是我们十里八乡有名的贞洁烈男,我们若是踹门而入,李家后生们可不答应。” “她父的,我管她是什么,我现在怀疑他私藏要犯,给我滚开,姐妹们,踹门,今天,我就要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她父的贞洁烈男。” “军娘,不行啊,这门踹不得啊。” 张辽三人面色一变,如临大敌,纷纷捡起棍棒藏在院门后面。 刁禅则是进屋取炸药罐。 门外的女兵声音再度响起,“有什么踹不得,滚开,老东西,再拦我,别怪小娘们拿你耳朵下酒。” “这门真踹不得啊,哎哟!” “tui-!老东西。” “砰——!” 院门被踹开,数百名女兵站在院子外。 张辽三人暗暗抓紧手中的棍棒。 一名校尉对着院门举起手,“给我搜——!” 话还未说完,李寡夫的声音从女兵们身后响起,“慢着!” 李寡夫推开女兵挡在自己家门前,怒视在场女兵,“你们想干什么?”她看向一名不是女兵的中年妇人,“好啊,你这绝户的,带着人来踹我寡夫门?可真有你的!欺我李家,你看李家后生答不答应。” “大兄弟,这。” 李寡夫朝着中年妇人吐了一口唾沫,“tui,谁是大兄弟?我家女人在世的时候,可没少帮你,当年,你把张屠户小男人睡了,张屠户要砍死你,是我家女人好说歹说,才让张屠户放你一马,当时我家女人手指都被砍断了一根。” 中年妇人一脸羞愧,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李寡夫上前指着中年妇人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家女人临终前,你跪在地上说让她放心去,你一定好好照顾我,如今逢年过节都不来拜访一下,就连我生病的时候都不来看望看望。” 中年妇人低下头,“我这不是忙忙嘛?” “那你现在不忙了?”李寡夫横眉冷对,“带人来踹我的门?” 李寡妇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嚎道:“当家的,你怎么就走了啊,你看看你往日的姐妹,带人来踹我的门,你快睁眼看看啊。” 中年妇人上前,打算搀扶李寡妇,“别嚎了,人家军娘是来搜捕逃犯的。” 李寡夫推开中年妇人的手,“我就是逃犯,抓我,让我和当家的一起走。”他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我我不活了。”她从一旁看戏的女兵手中抢过一把剑,挥剑看向中年妇人,“你这白眼狼,我活不下去,你也别想好过。” 女兵上前,呵斥道:“把兵器还我。” 校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她伸手阻止了女兵。 女兵低下头,退回队伍中。 “大兄弟,你冷静一点,快把兵器放下。”中年妇人撒腿就跑。 李寡夫追砍中年妇人。 校尉和手下女兵哈哈大笑。 中年妇人对校尉喊道:“校尉大人,救我啊!” “这是你们的家事。”校尉摊手,“本大人也无能为力啊。” “白眼狼。”李寡妇追着中年妇人,“你别跑,今天我和你同归于尽。” “爹啊!”中年妇人大叫一声,她跑得更快了。 两人就在院门前来回转圈。 女兵们哈哈大笑。 外面虽然一片欢快景象,可里面的张辽等人却一脸严肃。 房间中的刁禅此时也不敢出来,他躲在房间中,不时探头看看院中的情况。 一刻钟后。 李寡夫和中年妇人都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女兵们也看够了。 校尉上前,夺过李寡夫手中的剑,对女兵们说道:“这男人还挺泼辣。” “哈哈哈哈,是啊。” “走。”校尉将剑扔给女兵,“去别处看看。” “大人,这里不搜了吗?” “这么泼辣的男人。”校尉哈哈大笑,“不敢搜啊,万一砍我怎么办?走,我信他是贞洁烈男,不会干私藏主公的勾当。” 校尉的话又引起女兵们一阵大笑。 女兵上前架住中年妇人,向远处走去。 李寡妇坐在地上目送着女兵走远。 赵钰从院门后出来,上前搀扶起李寡妇,“李伯,你没事?” 李寡妇站起来,“没事。”他看向赵钰,“你脸怎么了?” 赵钰嘟囔道:“睡觉从床上摔了下来。” “你这孩子,睡觉也不老实。”李寡夫拉着赵钰向院子里走去,“外面人多,先进去。” 两人刚进院门,刁禅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他对李寡妇拱手道:“老先生,你又救了我们一命。” 李寡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让公子见笑了。” “那里。”刁禅微笑道:“老先生乃性情中人。” 李寡妇叹了一口气,“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刁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对了。”李寡夫对刁禅说道:“你们还没吃了,我差点把它忘了。”他转身向院外走去。 “李伯。”赵钰对李寡夫喊道:“你去哪?” “我东西落外面了。”李寡妇开口说道:“我去取去。” 片刻过后,李寡夫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你瞧我这记性,差点把它给忘了。” 李寡夫憨笑道:“穷苦人也拿不出什么好吃食,你们别介意。” 刁禅上前接过食盒,“老先生,瞧你说的,我们也不是挑食的人,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他搀扶着李寡妇走进房中。 张辽等人跟着进入房内。 李寡夫说得没错,吃的很差,比贾诩府上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每人一碗野菜糊糊,苦得涩嘴,还有一块坚硬如石的胡饼,配菜倒是有两个,一荤一素。 一碟膻味十足的猪肉,一碟野菜。 当然野菜的味道也不会好到哪去。 虽然伙食如此的差,但是刁禅相信,这是李寡夫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 恐怕李寡夫吃得比这还差。 这就是战乱百姓的生活。 这顿饭吃完,刁禅感触良多。 他从未吃过如此差的饭食,穿越之前不用说,穿越之后也一直是锦衣玉食。 就算被贾诩囚禁,也是吃得最好的东西。 熊掌什么的,想吃多少有多少。 如今吃着普通百姓的饭食,竟然有些难以下咽。 果然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众人吃完,李寡夫收拾着碗筷,他看出刁禅吃饭时那不太好看的脸色,有些羞愧地说道:“小公子是否不合胃口,如今封城,吴大姐也不能去打野味,改天我让她去买只狗,给你们炖些狗肉。” 刁禅站起来,郑重地对李寡夫行礼道:“不用了,这一餐我吃得很满意。”他想了一会,“我吃这肉时,突然想到一个能让猪长更多肉,还能去膻味的办法。” 李寡夫看着刁禅,“小公子,所言可真?” 刁禅点头,“我在书上看到此方法,没有做过,但是书中描写细致,理应是真。” 李寡夫高兴道:“小公子可依此法,成为一方富贾。” 看得出来,李寡夫真的是替刁禅高兴。 刁禅摇了摇头,“我志不在此。”他看向李寡夫,“我可将此法传授于你,全当报答救命之恩。” 李寡夫受宠若惊,“不可,此术法怎可亲传他人?就算小公子用不上,也可以传授后人,我受之有愧。” “老先生勿要拒绝。”刁禅笑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如今你救我等性命,我当保你十代之内,衣食无忧。” “这。”李寡夫一脸犹豫,他想拒绝,可这诱惑太大了。 最终他下定决心,摇头道:“小公子还是将此法留给后人。” 第183章 坏消息 见李寡夫拒绝,刁禅也不废话,对张辽三人说道:“我们走。”他抬步向门外走去。 “小公子,你们去哪?”李寡夫挡在刁禅身前,“如今外面正在搜捕你们,如今你们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老先生,我平生欠不得别人恩情,既然你不接受此法。”刁禅一脸认真,“那就让我们被抓走。” “使不得,使不得啊!” 刁禅也不废话,绕过李寡妇,打开门。 李寡夫拉着刁禅的手,“我同意,我同意还不成吗?” 刁禅笑道:“就该如此。”他回到房中,看了看四周,没有笔与纸,他只能口述,“赵钰,张辽,高顺,你们先出去。” 赵钰羡慕地看着李寡夫,不过她丝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张辽与高顺两人也走了出去。 不是刁禅小气,不告诉张辽三人。 这方法若想保李寡夫子孙十代衣食无忧,只能让他一人知道。 三人出去后,李寡夫朝着刁禅跪了下来。 刁禅也不拒绝,这一跪他受得起。 他对李寡夫说道:“若是想让猪长更多的肉和去除膻味,唯一的方法是去势。” “去势?”李寡夫一脸疑惑,“敢问小公子,何为去势?” 刁禅微微一笑,“去势便是去除猪身上传宗接代的家伙事。” 李寡夫若有所思,“小公子,你的意思是?” “没错。”刁禅点点头,“可找一位刀法好的去阉割猪崽,这样以后这猪便能快速长膘和去除膻味了,并且它的肉会更加美味。” 他将后世从杂书中偶然看到关于如何让猪肉变得更好吃的方法全部告诉了李寡夫。 当然,这里面也包含着小小的外科知识,比如用羊肠线缝伤口,用酒水消毒等等。 等以后西医如果发现,外科手术的创始之初仅仅是为了阉割猪崽,那时的表情应该很有意思。 这些知识只是粗略地告诉李寡夫,原理什么的,刁禅也不懂,不过就算懂,他也不会告诉李寡夫。 毕竟这都有一套完整的体系,细讲下去,李寡夫根本就不可能听懂。 打个比方,他告诉李寡夫,这么做会得到什么,但是他没有告诉李寡夫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例子,应该很恰当。 刁禅说完,李寡夫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这猪崽如果都阉割了,那么猪不就没办法生了?” “你可以留下强壮的猪配种,如此一来,会大幅度减少猪生病的可能。”刁禅取下发簪,然后找了根筷子插了上去,他将发簪交给李寡夫,“这根发簪乃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的是上好玉石。” 李寡夫看了看手中的发簪,“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他长跪不起,双手捧着发簪,“小公子传授我取财之法,我已感激涕零,若再赠此物,我实在是难以接受,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我会被戳穿脊梁骨的。” “不是赠你。”刁禅微笑,“我以此簪加入你的生意,以后你赚钱应有我的一份。” 李寡夫一脸认真道:“请小公子收回此簪,小公子赠于我此法,本就有小公子的一份,以后我赚得每一分钱,九成归小公子,我独拿一成。” 刁禅哈哈大笑,“不必如此,你我五五分财便可。”他看向李寡夫手中的发簪,“此簪便是我的份子钱,不过我有个条件。” “公子请说。”李寡夫一脸严肃。 刁禅一脸笑意,“我要你以此簪起誓,子子孙孙只要靠此法赚财,必须要将我的那一份钱财拿去行善事,造福天下百姓。” 李寡夫这次不拒绝了,“既然如此,我便收下此簪。”他郑重地将发簪高举过头,“我,李氏之夫,对簪起誓,以后子子孙孙若是靠养猪之法赚取钱财,必将赚利五成行善举,做善事,救济穷苦百姓,倘若日后子孙违背誓言,我必化身厉鬼,手持此簪,取其性命,天地可鉴,鬼神证之。” “好。”刁禅上前搀扶起李寡夫,“此簪,不可露,此乃我从贾诩府上带出,若想脱手,只能扣下玉石,将此簪熔炼重铸方可。” 李寡夫点点头,但是他不打算将这发簪卖了,他打算将此簪当成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让后世子孙能记得发簪之誓。 刁禅不明白李寡夫的小心思,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李寡夫熔炼了以后再脱手。 两人在房间中谈论许久,刁禅还教导李寡夫一道关于猪肉的烹饪方法,那就是东坡肉的做法,也叫红烧肉。 一个时辰后,两人走出房门。 张辽三人如今正在切磋武艺。 李寡夫和刁禅走到院中后,李寡夫对刁禅行礼道:“此番多谢小公子,我先告辞了。” 刁禅笑了笑,“老先生,慢走。” 李寡夫拱手告退,他走到门口时,刚打开院门,一个人闯了进来,将他撞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寡夫相好的吴浒。 她一脸焦急。 “吴大姐。”李寡夫坐在地上,看着吴浒,“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 “水。”吴浒喘着粗气,干哑地说道:“有水吗?” 张辽到井边,打起一桶水递给吴浒。 吴浒抱起木桶吨吨吨喝了起来。 喝完,她呼出一口浊气看向赵钰,“你娘死了。” 赵钰一愣,没反应过来,“吴大婶,你你说什么?” 吴浒叹了一口气,对赵钰说道:“你娘也是个狠人,把自己肚子划开,藏了把匕首进去,听说贾诩准备向她问话的时候,你娘拿出肚子里藏的匕首,准备和贾大人同归于尽。” 刁禅脱口而出,“孩子没事。” “什么孩子?”吴浒一脸奇怪。 “没什么。”刁禅开口问道:“结果呢?” 吴浒摇了摇头,“贾诩身边护卫众多,还未冲到贾诩身边,就被人砍成了肉酱。” “娘!”赵钰身体一软,跪在地上,低头呜咽,“娘!孩儿不孝啊!” 听见贾诩没事,刁禅心中升起复杂的情绪,不过他没有表达出来。 他上前拍了拍赵钰的肩膀,“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失去亲人的痛苦,虽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明白你的心情,哭,没人会笑话你,把悲伤都哭出来。” “主公。”赵钰抬头,鼻涕与眼泪糊满一脸,“我娘她死了啊!”她将头埋进刁禅的靴子上,抱着刁禅的腿,哭得很凄惨。 众人皆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景象,吴浒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消息说完。 刁禅看出了吴浒脸上犹豫的神色,对她问道:“还有什么消息嘛?” 吴浒看了眼脚边的赵钰。 “没事的。”刁摸了摸赵钰的头发,“她是个战士,能接受打击。” 吴浒咬牙说道:“她们砍下赵大姐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上,还把赵大姐的尸体喂了喂了。”她扭头,一拳打向身旁的墙壁上,“野狗。” “杀了她!”赵钰喘着粗气,双眼赤红,嘶吼道:“我杀了她!”她向院外走去。 “快。”刁禅对张辽与高顺说道:“快拦住她!” 张辽与高顺上前,拉着赵钰的手臂。 赵钰死命挣扎,她失去了理智,如同恶狼,朝着院外嘶吼,“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刁禅上前,对赵钰吼道:“赵钰,你冷静一点,如今过去,只是自投罗网。”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只听赵钰的手臂发出一声脆响。 高顺与张辽吃惊地放开赵钰的手臂。 赵钰搭拢着双臂向院外走去,浑然不知自己的双臂已经脱臼了。 “赵钰!”刁禅跑到赵钰身前,“你冷静一点。”他抬手打了赵钰一巴掌,“你死了,谁给你娘报仇?” “报仇!”赵钰喘息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她用身体撞开刁禅,向外面跑去。 刁禅手指着赵钰的背影对张辽和高顺两人说道:“快,快拦住她!” 张辽与高顺两人向赵钰追去。 赵钰跑到大街上。 这时有一队女兵说说笑笑地往赵钰这边走。 “大姐,那小男人可真软啊。” “是,我告诉你们,跟我混,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姐妹们。” “可是大姐,我们趁着搜查主公把小男人睡了,不会有事。” “有什么事?放心好了,也不看看大姐是谁,她姐姐可是贾大人身边的红人。” “咳咳。勿要宣扬,勿要宣扬,姐妹们知道就行了,那小男人现在估计投井了,死无对证,谁知道我们把他上了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大姐说得对。” “大姐,我知道东边有一户屠户的儿子,啧啧啧,那身段,那水灵,哎哟,啧啧,我快不行了。” “不会?这就不行了?明天,咱姐妹几个去东边搜查看看,这屠户有没有窝藏。” “哈哈哈哈,那感情好。” “到时候,大姐你第一口,姐妹们喝点汤就行。” “以后我们就给大姐鞍前马后,大姐让往东,咱绝不往西,大姐让杀狗,咱不撵鸡。” “好,既然都是姐妹,有福同享,到时候,咱们就一起上。” “大姐,以后你就是我亲娘。” “哈哈哈哈。” 赵钰此时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女兵,咬牙切齿,“杀了你们。” “大姐,前面好像有人啊。” “应该是个疯子,别管她。” “我去逗逗她。” 一名女兵向赵钰走来,她走到赵钰身前,掏出一枚大钱,左右看了看,对赵钰说道:“看见地上那块石头吗?只要你吃了它。”她举起手中的钱,“这钱就是你的。”女兵 她看向赵钰的脸,神情一愣,瞪大双眼,“你你?”她手指着赵钰,半天说不出话来。 众女兵哈哈笑道:“该不会被傻子吓住了。” “哈哈哈,真不中用,看我的。” 另一名女兵刚抬步,赵钰一口咬向身前女兵的脖子。 鲜血四溅,赵钰被溅得满脸是血。 赵钰身前的女兵疯狂惨嚎着:“救救我我!” “她父的!”女兵们抽出兵刃冲向赵钰,“砍死她!” 赵钰扑倒身前女兵,怎么也不松口。 女兵们冲到赵钰身旁,挥刀欲砍。 这时张辽一脚踹出,将一名女兵踹飞出去。 高顺掐住两名女兵的脖子,手上微微用劲。 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两名女兵嘴角流出鲜血,当场毙命。 众女兵反应过来,她们不管地上的赵钰,转身砍向张辽与高顺。 张辽与高顺两人躲闪着女兵们手中的兵器,反手夺下兵刃。 有了兵器相助,这些女兵又怎么会是张辽与高顺的对手,纷纷被砍倒在地。 女兵队长见情况不妙,转身想要逃走,高顺捡起地上的兵器,对着女兵队长扔了过去。 兵器将女兵队长的一条腿削断。 女兵队长,一边惨嚎一边向外爬。 张辽手持染血兵器慢慢走上前。 “别。”女兵队长转身,强忍着剧痛对张辽说道:“别,别杀我,我有孩子,还有老父亲要要养,我我死啊——!好痛。”她捂住断腿,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死了,呵——呼,她们都都得死,放过我我。” 张辽走到女兵队长面前,面无表情。 “放过我我。”女兵队长泪如泉涌,她抱着张辽的腿,“求你给条生路。” 高顺此时也走了过去,她抓起女兵队长的头发,“这可不像你啊,张文远,怎么,心软了?”她看向张辽,“我们已经暴露了,唯有赶尽杀绝。” 张辽平静地说道:“我知道。” 刀光闪起。 女兵队长布满求生渴望的头颅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张辽收刀,自言自语道:“大人说得对,普通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高顺与张辽两人将女兵身上的甲胄扒了下来,然后捡起掉落一地的兵器,她们走到赵钰身旁。 “走了。”高顺踢了赵钰一脚,“快起来。” 赵钰没有搭理高顺,仍然咬着女兵的喉咙不放,一张脸上满是狰狞。 高顺看了眼张辽,“这孩子好像疯了。” 第184章 援救 “没疯。”张辽看了眼地上的赵钰,“只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还有得救。” 高顺将手中的兵器甲胄交给张辽,她蹲在赵钰身旁,扯着赵钰的身体,“松口,她已经死了。” “没用的。”张辽低声说道:“现在的她已经没了心智,打晕她,直接带走。” 高顺点了点头,抡起手掌劈向赵钰后脑。 赵钰闷哼一声,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高顺将赵钰的嘴撬开,随后扛起赵钰,“走,此地不宜久留。”她抬步向李寡夫小院走去。 张辽跟在高顺的身后。 刁禅此时在小院中来回踱步,一脸焦急。 高顺扛着赵钰进入小院后,刁禅上前,看了眼高顺肩膀上的赵钰一眼,“怎么样,没事?” 高顺摇了摇头,“这孩子估计疯了。” 这时刁禅发现高顺身上和赵钰的嘴边满是鲜血,他脸色一变,“你们受伤了?” 这时张辽背着一堆甲胄与兵器走了进来。 刁禅脸色变得更加严肃,他走到张辽身边,翻看着张辽背在身后的甲胄兵器。 样式和颜色很熟悉,正是贾诩军队所用的。 “你们和士兵们交上手了?” 高顺与张辽相视一眼,点点头,“对,我们追赶赵钰的时候,赵钰已经咬死了一名士兵,我们没办法,只能和她们交手。” 刁禅低头沉思。 “哎呀,怎么搞成这样。”李寡夫走出房门,他看见高顺背上的赵钰,一脸心疼,他对身后房内喊道:“吴大姐,吴大姐,你快过来。” 吴浒走了出来,对李寡夫问道:“怎么了?” 李寡夫从高顺背上将赵钰扶了下来,对吴浒说道:“过来撘把手,将这孩子抬屋里去。” 吴浒上前,她和李寡夫抬着赵钰向房中走去。 两人走进房内后,高顺与张辽也想跟着进去。 刁禅表情严肃地对两人说道:“文远,伯平,我们有麻烦了。” 张辽与高顺两人看向刁禅,一脸不解。 刁禅环视张辽与高顺两人,“有留活口吗?” 张辽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临走前还查看了一番,没有活口。” “尸体你们有处理吗?” 张辽与高顺两人脸色一变,“没有处理。” 刁禅深深呼出一口气,“看来我们已经暴露了,贾诩本来只是以为我们在城中,她不确定我们是否在不在,现在。”他低下头。 “我这去把尸体处理了。”高顺向院外走去。 “不用去了。”刁禅摇了摇头,“去了也没用,你不可能让士兵们活过来,对了,尸体离小院有多远?” 张辽严肃道:“很近。” “糟了。”刁禅面露惊慌,“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他急忙冲进屋中,对给赵钰擦嘴的李寡夫说道:“我们暴露了,得赶紧离开这里,等会贾诩的士兵就会来此。” “什么?”李寡夫和吴浒惊慌地看着刁禅,“怎么会这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刁禅看向李寡夫,“哪里还可以藏?” “我想想,我想想。”李寡夫一脸焦急。 “我家。”吴浒出声道:“我家可以躲。” “离这里近吗?”刁禅沉声道:“如果太近可不行。” “比较远。”吴浒说道:“在集市中,不过。”她一脸犹豫。 “有话直言。” “我的宅子就在贾府旁边不远的地方。” “不行。”李寡夫开口道:“太危险了,若是被发现,跑都来不及。” “不,这也许是最好的地方。”刁禅沉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暴露了,我们得赌一把。” “大人。”高顺走了进来,“都收拾好了。” 刁禅点点头,对高顺说道:“把赵钰带上,我们马上走。”他转头看向李寡夫,“你留在这里,没事的。” 高顺背上赵钰,向院外走去。 刁禅与吴浒跟了出去。 张辽此时也收拾好东西站在院中。 众人向院门走去时,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开门,快点开门。” 众人脸色一变。 李寡夫走出房中,看了眼院子中的众人,对吴浒说道:“走后墙翻出去。” “快点开门——!” “来了,来了。”李寡夫正了正衣服,“催什么催。”他对刁禅等人说道:“快走。” 吴浒朝着李寡夫点点头,对刁禅说道:“跟我来。”她领着众人向后墙走去。 李寡夫走到院门口,用身体挡住院门。 【嘭——!】 院门被一脚踹开,李寡夫被踹到地上。 一名凶神恶煞的蛮夷女将带着数千女兵站在院门口。 李寡夫虽然全身感觉如同散架了一般,但是他依然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走到凶神恶煞的蛮夷女将身边,谄媚地说道:“哎呦,怎么这么大阵仗啊?这位将军,发生了什么?” “滚开。”蛮夷女将也不和李寡夫废话,推开李寡夫,对着身后士兵挥了挥手,“给我搜!” “诺!” 女兵们向小院中走去,她们三三两两在院子中翻箱倒柜,好像寻找着什么。 李寡夫脸色一变,他捂住胸前。 簪子,簪子还在我怀里。 这时蛮夷女将看向李寡夫,眼神冷漠,“最近可在附近看到过什么陌生人?” 李寡夫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松开手,对蛮夷校尉谄笑着:“没有,没看见什么陌生人,就算有,也只有将军你和手下的将士了。” 蛮夷女将扇了李寡夫一巴掌,“少跟我废话。” “是。”李寡夫捂住高高肿起的脸颊,“小的知错了。” “将军。”一名女兵拿着染血的布,小跑着走出房门,她来到蛮夷女将身前,将染血的布交到蛮夷女将手中,“你看。” 蛮夷女将拿着布走到李寡夫身边,将染血的布甩到李寡夫的脸上,“这是什么?”她抽出刀,架在李寡夫的脖子上。 李寡夫双腿一软,险些摔倒,他强撑着身体,拿掉脸上的布,他拿着布,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这是我老相好的月事布。” 蛮夷女将上手摸了摸布上未干的血迹,拽着李寡夫衣领,冷漠地说道:“那你老相好呢?” 李寡夫支支吾吾地说道:“老相好,老相好跑跑了?” 蛮夷女将捏了捏李寡夫的胸口,眉头一皱,她伸手将李寡夫的上衣撕了下来。 藏在李寡夫怀里的簪子掉了出来。 李寡夫捂住胸口,脸上露出媚笑,“将军,你别急啊,要是想,咱们可以到屋里。”他向蛮夷将领走了过去,趁势将簪在踩在脚底。 一名女兵走上前,一拳打向李寡夫,将李寡夫打倒在地,她捡起簪子,交给蛮夷女将。 蛮夷女将看着手上的簪子,上面清晰地雕刻着蛮夷部落的图腾,这是她们进供给贾诩的东西,她看着地上的李寡夫,目光如寒。 李寡夫站起身,一脸惊恐地看着蛮夷女将,他转身向院外跑去。 蛮夷女将上前,扯住李寡夫的头发,把他拽了回来,她将李寡夫踩在脚下,“说,这簪子哪来的?” 李寡夫喘息着说道:“这簪子,是是我捡的,将军若是喜欢,大可拿走,留我一条性命。” 蛮夷女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我呼勒图是傻子吗?”她将刀尖对准李寡夫的手掌,“不说是吗?” 刀扎进李寡夫的掌心。 “啊——!” 李寡夫惨叫一声,痛得昏厥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蛮夷将领抽出刀,一脸不屑,“汉人太弱了。”她对女兵们喊道:“走了。” 她指着地上晕倒的李寡夫,“把这个汉人带上,我要献给贾大人。” “诺!” 蛮夷女将走出院门。 女兵们拖着李寡夫跟在蛮夷女将的身后。 这一幕都被躲在不远处的刁禅等人看见。 “李家妹子!”吴浒看着李寡夫被带走,急得就要冲出去。 刁禅上前拉住吴浒,“别冲动,想救他,就要听我的。” 吴浒看向刁禅,一脸焦急,“你有什么办法吗?” 刁禅点点头,他向吴浒问道:“这里有什么近路,可以绕到那些士兵前面吗?” “有。”吴浒肯定道。 “好。”刁禅咬牙,“我们到前面劫她们,如果老先生落到贾诩手中,恐怕凶多吉少。” “大人。”高顺犹豫,“我们要是去劫的话,就我们四人,恐怕不敌,更何况还有赵钰。” “没关系。”刁禅一脸坚定,“到时我和吴浒引开她们,你和文远去救老先生,赵钰的话,先藏在院子中,等回来的时候再带她走。” “不行!”张辽与高顺同时开口,“大人,你不能以身涉险。” “听我的,救命之恩,该报了。”刁禅转头对吴浒说道:“走,带我们到她们前面。” 吴浒一脸挣扎,最终蹲下来,低声痛哭,“大人,我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 刁禅踢了踢吴浒,“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你个女人,哭什么哭。”他面容坚毅,“再说,我们不一定有危险,只要我们跑得够快。” 他转头看向张辽与高顺,“你们快去把东西放下,将赵钰藏起来。” “是。” 两人向小院中跑去。 不需片刻,两人便回到刁禅的身边。 这边的吴浒经过刁禅的呵骂,最终下定决心前去营救李寡夫。 吴浒作为混迹数十年的街遛子,在这一刻充分地表现出她的重要性。 她带着刁禅等人左转右绕,好几次和那些女兵只有一墙之隔。 很快,刁禅等人便来到了女兵的前面。 在刁禅的安排下,张辽与高顺持刀躲在街道左右两侧。 刁禅与吴浒站在街道中间。 看着吴浒一脸紧张的模样,刁禅调笑了一句,“你不是混迹江湖数十载吗?这种小场面,你紧张什么?” “我是混迹江湖几十年。”吴浒咽了咽口水,“可我没试过四个人对阵数千人啊。” “怎么?”刁禅拿出火药罐,“怕了?那你的小情人还救不救?” “老妇怎么会怕?大不了就是个死嘛。”吴浒脸色一红,“再者说,我和李家妹子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我们是清白的。” 刁禅笑了笑,直摇头。 吴浒急了,她一本正经地说道:“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叹了口气,“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放牛的小女孩,日子过得很苦,但是很开心,直到有一天,蛮夷劫掠,她们杀光了小女孩的家人,小女孩被一个小男孩所救,小女孩也就在小男孩家中住了下来,慢慢地小女孩长大了,她和小男孩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互生情愫。” 刁禅开口说道:“那怎么没在一起呢?” 吴浒错愕地看着刁禅,“你知道?” 刁禅笑了笑,没有说话。 吴浒深深吸了一口气,“家仇未报,小女孩辜负了小男孩的感情,跟着一名游侠闯荡江湖,学武艺去了。” “那血仇到后面报了?” 吴浒摇了摇头,“没有,小女孩学成归来,发现根本就不知道仇家是谁,她又没办法杀光所有蛮夷,回来后发现小男孩也嫁人了。”她自嘲地笑了笑,眼眶微红,“你说可笑不可笑,为了报仇,闯荡江湖,历经苦难,发现心爱的人嫁了她人,仇也没报成。” 刁禅此时也颇有些感触,“所以那个小女孩就守着那个小男孩?” “对。”吴浒露出难以形容地笑容,“这样挺好。”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不说这个了,你们怎么会沦落到此等地步?” 刁禅刚要说话。 只听街道两边传出一声鸟叫。 刁禅两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来了。” 这鸟叫声是他与张辽约定好的暗号。出现这个声音说明那些女兵正往这边赶来。 刁禅和吴浒站在道路中间,严阵以待。 很快,蛮夷女将带领女兵走到刁禅面前。 看见刁禅时,蛮夷女将明显一愣,她想不明白,主公为何自投罗网? 待她反应过来后,蛮夷女将对着刁禅抱了抱拳,毫无礼节地对刁禅说道:“末将呼图勒拜见主公。” 刁禅嘴角一撇,“蛮夷就是蛮夷,毫无礼节,既然你认我为主,还不速速退去?” 蛮夷女将嘴角抽了抽,“贾大人想主公想得紧,请主公跟我回府。”她对女兵挥了挥手,“上,给我抓住他们!” “诺!” 女兵向刁禅两人冲来。 “尔等背主之徒!”刁禅以手指天,“必遭天谴!”他对吴浒使了个眼色。 吴浒拿起地上的炸药罐,点燃后向冲来的女兵扔了过去,“天谴来了!” 第185章 谣言 “天谴?” 众女兵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她们还记得那个流传在军中关于刁禅的传说。 传说中,主公掌控雷霆之力,得天相助,降下天雷,打碎贾大人府上的墙壁,主公这才从贾大人手下逃脱的。 莫非传说是真的? 女兵们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再往前半步,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情景,把刁禅和吴浒看得一愣,只是随便说说,她们居然当真了? 直到刁禅闻到火药味才回过神,他看着吴浒手中点燃的炸药罐,急忙喊道:“快快扔出去!” 吴浒看着手中炸药罐也慌了,她可听刁禅说了,这玩意能炸死一堆人。 她急忙朝着女兵们扔了过去。 火药罐正好扔到一名女兵手中。 这女兵看着自己手中不断冒烟的火药罐,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就伸手敲了敲,将耳朵慢慢贴了上去。 “轰——!” 如同雷鸣的爆炸声响起。 断肢血肉横飞。 女兵们大惊失色,纷纷向后逃出。 “回去。”蛮夷女将看出一丝端倪,这爆炸声是那个奇怪的罐子发出来的,只要不让主公将奇怪的罐子扔出来,就不会有事。 她大声对女兵们喊道:“大家不要怕,没有什么天谴,是那个奇怪的罐子发出来的声音,谁敢后退,我劈了她!快抓住主公,大大有赏!” 女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相信自家将军,若是不信,可刚刚实打实有天谴啊。 她们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咋办?” “什么咋办?” “冲不冲啊?” “要冲你冲,你个二愣子,刚刚没看见降下天雷了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刚刚我看见天上有个人,是那个人降的天雷。” “这么说,主公真的有神人护佑?” “瞎说,主公若真有神人护佑,咋不劈死贾大人?” “那你上啊!” “我不上,我又不傻。” 爆炸声也将昏迷中的李寡夫唤醒,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刁禅等人,喊道:“你们快走!别管我!” 蛮夷女将听见李寡夫的声音,抽出腰刀,扯着李寡夫的头发,将李寡夫拽到身前。 她将刀架在李寡夫的脖子上,对刁禅大喊:“主公,你是想救这个男人!乖乖投降,跟我去见贾大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刁禅冷声道:“那你杀了他。” “好,那就别怪我无礼了!”蛮夷女将暗暗使劲,刀刃划破李寡夫脖子处的皮肤。 “别别。”吴浒站了出来,“你别伤害他,我投降,我投降。” “哈哈哈哈哈!”蛮夷女将大笑,“主公,还不投降嘛?” “你个没用的老家伙!”李寡夫对着吴浒破口大骂:“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恨你!”他嘶吼着,眼眶中有眼泪溢出,“滚啊!我不想再看见你!快滚啊!” 吴浒朝着蛮夷女将跪了下来,“求你,求你别伤害他!” “你滚啊!”李寡夫大声嘶吼:“老子不要你救!”他朝着蛮夷女将的手臂咬了过去。 蛮夷女将一巴掌打在李寡夫的脸上,将李寡夫嘴角打出血,“臭男人,不想活了是嘛?”她刀指吴浒,“若要让我放过这个男人,你把主公抓过来,我就放了他。” 吴浒看向刁禅,眼神闪烁。 刁禅轻呵:“别傻了,就算抓了我,她也不会放过老先生,按计划来,放心,这个家伙不敢杀了老先生。”他嘴角上扬,“毕竟她还要用老先生来威胁我们呢。” 吴浒咬咬牙,“我听你的。” “恩,信我没错。”刁禅对着女兵们大喊:“吃我一计天雷!” 女兵们纷纷向后跑去。 “咦,天雷怎么没用了?”刁禅装模作样地对吴浒说道:“咱们快跑。” 吴浒看了眼李寡夫,抿着嘴,背起刁禅飞快逃离。 李寡夫看着吴浒等人的背影,既欣慰又难过,眼泪从他眼中滑落,“快走。” 女兵们回过神,她们转身看着刁禅的背影,不知该不该追。 蛮夷女将一脚将李寡夫踹翻,刀指刁禅,对女兵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既然天雷没用了,女兵也就不害怕了。 她们呼喊着朝着刁禅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 蛮夷女将,看着地上的李寡夫,心生怒气,想要一刀劈死李寡夫,最终想了想,没有动手,她对亲卫呵道:“把这个男人带回贾府。” “诺。” 两名亲卫上前,伸手抓向地上的李寡夫。 这时,两根长枪一左一右向亲卫袭来。 长枪扎进两名亲卫的身体中。 两名亲卫被长枪击飞出去,插在墙上,当场毙命。 “什么人!”蛮夷女将持刀警惕地看着四周,“休要装神弄鬼,快滚出来!” 亲卫们严阵以待,抽出兵刃警惕地看着四周。 蛮夷女将对着亲卫使了个眼色。 亲卫们点了点头。 数名亲卫手持强弓,瞄准左右两侧。 两名亲卫则慢慢向李寡夫走了过去。 她们走到李寡夫身前,喉咙滚动,一脸紧张的伸手向李寡夫抓去。 “呼——呼——!” 一刀一剑呼啸着奔向两名亲卫。 由于这两名亲卫高度警惕着周围,只有一个被剑扎中心脏,当场死亡。 还有一名亲卫运气好,刀只是将她一只手臂削了下来。 她捂住手臂,不断惨嚎着。 “这边!”蛮夷女将手指左侧房顶,“放箭!” “嗖嗖嗖——!” 箭雨向左侧房顶齐射。 在左侧房顶的张辽迅速转移位置。 箭矢扎进张辽原先站着的屋顶。 “动手!”张辽大喊一声,手持长枪从房顶上一跃而起,砸向手持弓箭的亲卫。 张辽手中的长枪将一名亲卫的头颅砸开,然后长枪速点,刺向身边的蛮夷亲卫。 蛮夷亲卫又岂是张文远的对手,纷纷中枪倒地。 “上,快上!”蛮夷女将对着张辽指了指。 蛮夷亲卫吆喝着向张辽冲了过去。 蛮夷女将转头看了看地上的李寡夫,她看出来,这些人是为了救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一定有重要情报,或者知道些什么。 只要把这个男人带到贾大人面前,今年部落里的孩子就不会再被饿死了。 她向李寡夫走去。 李寡夫趴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想跑,可是被蛮夷女将盯上的他,就像小白兔被苍鹰盯上,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这是人骨子里对野性的畏惧。 他哆哆嗦嗦拍着自己的双腿,“动你快给我动啊!” 蛮夷女将露出残忍的笑容。 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来,只要我抓这个男人,这个人一定会出来。 她余光瞥向右边屋顶。 右边屋顶上有黑影正向她跑来。 蛮夷女将嘴角缓缓上扬,猎物怎么会逃出草原苍鹰的爪子? 她伸出左手抓向李寡夫,右手紧紧抓住刀,准备随时向右侧挥砍。 就在蛮夷女将即将抓向李寡夫的时候,她听见右边传出兵器破空的呼啸声。 来了。 蛮夷女将心中喜色上涌,她放弃抓向李寡夫,双手持刀向右边劈去。 “当——!” 两把长刀碰撞到一起,溅点火星。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蛮夷女将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就是那个高顺,听说你的陷阵营不错,可惜全死在了玉门关外,不然我真想率领草原女儿会一会你。” “少废话。”高顺抽刀,随后向蛮夷女将头颅劈了过去。 蛮夷女将再度挡了下来。 高顺察觉到刀上面传出的力度,直皱眉。 这蛮夷,好大的力气。 蛮夷女将仍然轻蔑一笑,“就这点本事?还敢称将军,若非汉人都像你这般无能?哈哈哈哈!” “休要聒噪!手底下见真章!” 高顺怒了,她要教这个蛮夷女将一个道理,战场上,并不是谁力气大,就是强。 “好,就让我这个草原的骄傲。”蛮夷女将大笑,“会一会,你这个汉人将军。” 她加大力度,高顺在气力上输她一筹,只能抽刀避开。 “别躲啊!”蛮夷女将一脸自信,“懦妇。” 高顺沉重冷静,她扫视着蛮夷女将的上下。 这蛮夷女将很高,那她的下盘便不稳,力气上比不过,只能以快打慢,攻她下盘! 高顺将长刀朝着蛮夷女将扔了出去。 蛮夷女将一刀将高顺的长刀砍飞,“怎么?放弃挣扎了吗?” 高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她冷眼看向蛮夷女将,“来!” 蛮夷女将将刀扛在肩上,看着高顺手中的匕首,一脸嘲笑,“小东西,还挺别致,就拿这个,也配和我斗?” “少废话。”高顺冷声道:“要打便打!” “好!”蛮夷女将双手持刀,劈向高顺。 高顺既然放弃了长刀,选择了匕首,就是没有和蛮夷女将硬碰硬的打算。 她躲过蛮夷女将手中的长刀,翻滚至蛮夷女将的身后,挥舞匕首划向蛮夷女将脚腕。 血液四溅,蛮夷女将痛呼一声,单膝跪地,她挥刀向身后劈去,“杂碎!” 高顺一跃而起,跳到蛮夷女将骑到蛮夷女将脖子上,伸出匕首向蛮夷女将脖颈处划去。 蛮夷女将放下到用手抓住匕首,她的手鲜血淋漓,但是脸上的表情越发残忍,“抓到你了,小虫子!” 她另一只手抓向高顺的手臂。 高顺松开匕首,从蛮夷女将身上下来,她捡起蛮夷女将的大刀,砍向蛮夷女将手臂。 只见刀光一闪,蛮夷女将的左臂被高顺砍断。 蛮夷女将咬紧牙,用嘴将右手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她叼着匕首,伸手想取下嘴里的匕首。 高顺可不会让她有拿到匕首的机会。 她再度挥起大刀,砍向蛮夷女将的手臂。 鲜血四溅,蛮夷女将手臂皆被高顺斩断。 高顺挥刀指向蛮夷女将,声音冷淡地说道:“你输了,力气大又怎么样,生死之战,不是谁力气大就能胜。” 蛮夷女将叼着匕首,嘶吼一声,撞向高顺。 刹那间,蛮夷女将的头颅飞起,无头的身体喷出一道血泉后,倒在高顺面前。 高顺将沾染鲜血的刀插在蛮夷女将的身上,然后向李寡夫走去。 她走到李寡夫身边,问道:“没事。” 李寡夫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 高顺见李寡夫没事,捡起自己的刀,跑去支援张辽。 李寡夫走到蛮夷女将身边,狠狠地踢了蛮夷女将一脚,“让你吓老夫!不知道老年人不能吓吗?”他想起什么,将蛮夷女将的身体翻过来,从蛮夷女将怀中掏出一根簪子。 簪子上满是鲜血,李寡夫宝贝地擦了擦。 擦干净后,他朝着蛮夷女将吐了一口唾沫,“活该。” 张辽有了高顺的帮助,很快解决了蛮夷亲卫。 战斗结束后,李寡夫跑到张辽与高顺身边,郑重行礼,“多谢二位将军救命。” “无事,你也是因我们而受难。”张辽看向高顺,“我们得赶紧走,大人说过,爆炸声会引来城中士兵,此地不宜久留。” 高顺点点头,她对李寡夫说道:“我们先回你家,将赵钰带上,然后到吴大姐家会合,有没有比较僻静的路到你家?” 李寡夫想了一会,“有,两位将军请跟我来。” “等会。”张辽从怀中掏出一个炸药罐,放在空旷的地方点燃。 她对着李寡夫说道:“走。” 李寡夫没有多问,带着张辽与高顺向自己家而去。 “轰——!” 爆炸声响起。 另一边的刁禅听见爆炸声,一脸欣喜,他对吴浒说道:“计划成功,老先生已经得救了,我们得赶紧脱离。” “不行啊!”吴浒喘着粗气,“跟得太紧了。” 刁禅犹豫一会,从怀中掏出炸药罐,这是最后一个。 这个用完了,就没有了,他有点舍不得。 “追,快追!” “她们快不行了!” 耳边传来女兵的呼喊,刁禅下定决心,他对吴浒开口道:“放我下来。” 吴浒没有多说什么,停下脚步,将刁禅放了下来。 女兵们也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跑了?” “难道有埋伏?” 她们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像这种敌军跑一半突然不跑的,按道理,周围通常都有埋伏。 这些女兵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双腿慢慢往后滑,准备见势不妙就往后跑。 刁禅手拿炸药罐,大声高喝:“天雷,劈死她们!” 他作势用炸药罐准备向女兵们扔过去。 女兵们撒腿就往后跑。 刁禅将炸药罐塞回怀中。 真好,省了一个。 他急忙对吴浒说道:“我们快走。” 第186章 下地无门 吴浒再度将刁禅背到背上,向远处跑去。 女兵们跑了一会,发现爆炸声并没有响起,前面女兵慢慢停下脚步,一脸疑惑。 后面的女兵追了上来,开口急道:“怎么不跑了?等会天雷就要劈下来了!”她们继续向前跑。 停下来的女兵向后望去,哪还有什么天雷和刁禅的身影,她们跺了跺脚,“她父的,被耍了,都别跑了!” 女兵们都停了下来,她们面面相觑。 “怎么办?” “还追吗?” 一名女兵队长呵道:“她父的,居然敢耍我们,追!”她带头跑了过去。 其余女兵队长皱着眉。 人都没影了,还怎么追。 突然,她们想到,如果不追的话,是她们把人放跑的,如果继续追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是主公太狡猾,追不上。 想到这些,女兵队长们对女兵呼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追!” 女兵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女兵队长踹到几名女兵后,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女兵队长追了过去。 她们可没忘,这个主公是真的能引天雷的。 女兵们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追到主公。 吴浒背着刁禅在小巷子来回穿梭。 很快,他们便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跑到一栋两层小楼后门,吴浒停了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将房门打开,领着刁禅走了进去。 “这就是你的房子?”刁禅看了看房子布局。 一楼是磨刀的铺子,二楼则是休息的地方。 没想到这个吴浒还是一个磨刀匠。 他对吴浒说道:“不是说离贾府很近吗?让我看看。” “跟我来。”吴浒带着刁禅上了二楼。 两人进入一个房间后,吴浒打开房间的窗户,手指着一处大宅院,“那就是贾府。” 刁禅眺望贾府,喃喃自语,“贾诩,你有想到,我就在你旁边吗?”他转头,看向吴浒,“这个房间可以给我用吗?” “大人,这个房间。”吴浒一脸难色,“下面就是街道,太过显眼了。” “没事。”刁禅看了看下面的街道,如今因士兵在城中大肆搜捕刁禅的缘故,街道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小商贩在叫卖着各式商品。 “新鲜的野菜,四个大钱一斤。” “肥肉,三指肥膘肉!” “大人,若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吴浒对着刁禅拱了拱手。 刁禅点点头,“吴先生,你的样貌已经被那些女兵看见了,最近切记不要抛头露面,以免节外生枝。” 吴浒一脸认真,“大人放心,我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这点道理还懂得。”她走出房间。 数千士兵在一名女将的带领下,跑向刁禅他们甩开追兵的地方。 领头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徐荣。 谨慎行事,刁禅将窗户关上。 临近傍晚,张辽等人来到吴浒家中。 刁禅看着满身是血的张辽和高顺,关心地问道:“没受什么伤?” “没有。”两人摇了摇头。 李寡夫那边,吴浒早已心疼地给李寡夫,包扎着伤口。 “这个杀千刀的蛮夷,一个男人都下这么重的手。” 李寡夫一脸微笑地看着吴浒,不言不语。 刁禅看着情形,对张辽与高顺两人小声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们了,背上赵钰,我们上楼再说。” 两人点点头,跟着刁禅走上楼。 上楼后,高顺将赵钰放到床上对刁禅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刁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如今贾诩已经确定我们还在城中没有出去,恐怕会加大搜查力度,城门也会派重兵把守。” 张辽与高顺两人皆脸色难看。 刁禅继续说道:“如今我们的处境就是池塘中的鱼,贾诩知道池塘中有鱼,可是她就是抓不到,但是我担心的是,她会把池塘中的水放掉,让鱼无处可藏。” 张辽困惑地看向刁禅,“放掉水?” “对。”刁禅沉声道:“之前我们就干过此事,还记得刘协逃出皇宫那次嘛。” “大人。”张辽皱眉,“你的意思是?” “没错。”刁禅一脸担忧,“如果是这样,我们将无处可逃。” 张辽此时也不说话了,她紧皱眉头。 高顺一脸迷茫,两人在说什么?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她开口问道:“大人,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鱼?什么水?刘协什么时候逃出皇宫?” 刁禅看向高顺,“我们两人担心贾诩会将城中百姓都聚到一起,一个一个的搜查,虽然这样很麻烦,不过想必贾诩为了抓到我们,肯定是会不择手段的。” “那怎么办?”高顺此刻也开始犯愁,“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刁禅沉吟,“为今之计,唯有想办法出城,可是城门各处都有重兵把守,而且现在任何人都不得出城,除非。” “除非什么?”张辽和高顺两人看向刁禅,她们眼中带着期望。 她们希望刁禅能想出一个解决如今困难的办法。 张辽与高顺宁愿死也不想再落到贾诩手中。 刁禅摇头,苦笑道:“除非我们能从天上飞出去,要么就挖地洞从地下钻出去,如今戒备森严,唯有上天入地,方可出城。” 高顺与张辽相视一眼,“感觉挖地洞靠谱一些。” “挖地洞。”刁禅自嘲笑道:“有那么多时间能让我们挖出一个到城外的地洞吗??”他跺了跺脚,“从这里到城外,不说别的,就算百人没日没夜也得数月,如果遇到顽石之类的东西,还得拖延一些时日。” “那怎么办?”张辽满脸愁容,“总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一直呆在城里,迟早会被抓住。” 高顺此时开口道:“我有办法,我们不是用那种罐子从贾诩府上逃出来的吗?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罐子炸开城墙,逃出去。” 刁禅从怀中掏出仅剩一个的炸药罐,放到桌子上,对两人说道:“这是仅剩的炸药,这点分量不足以炸开厚实的城墙。” “大人。”张辽盯着桌子上的炸药罐,对刁禅开口道:“你不是会制作这种叫做炸药的东西吗?你可以多做一点,把城墙炸开。” “对啊!”高顺一拍桌子,“我们也可以帮忙一起做。” “不行的。”刁禅毫无礼节的瘫倒在地上,“这种东西的材料只有医匠才有,可之前赵医匠为了帮我,已经跑遍了城中所有的医馆,所以材料如今整座城都没有。” 张辽与高顺两人一左一右瘫倒在刁禅身旁。 三个人看着屋檐不言不语。 良久过后,张辽开口道:“这样,我和高顺两人试试能不能杀进贾诩府中,劫持贾诩把我们放出去。” 刁禅翻身,掐了掐张辽的脸,“文远,你真是傻乎乎的。”他对张辽说道:“先不说贾诩府邸有重兵把守,就算我们劫持了她,以贾诩的性格,根本就不会放我们出去,况且贾诩了解我,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抱着和她同归于尽的想法,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被威胁到,我们去反而是自投罗网。” “大人。”高顺低声呢喃,“我和张辽去就行,到时威胁她放你出去,我和张辽陪贾诩一起死。” 刁禅拍了拍高顺的胸脯,“想什么呢,我怎么会留下你们,独自逃走呢?” 高顺面瘫的表情顿时浮现一抹红晕,她拿开刁禅的手,“大人,主次有别。” 刁禅伸手挠向高顺的咯吱窝,“什么主次有别啊?” 高顺面瘫的脸绷不住了,哈哈笑道:“好痒,主公,放开。”她蜷缩着身子,阻挡着刁禅的骚扰。 “文远。”刁禅对张辽喊道:“帮我按住她!” 张辽站起来,走到高顺身边。 “张文远。”高顺睁着笑出眼泪的眼睛瞪着张辽,“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 张辽嘿嘿一笑,上前按住高顺的双手,用腿固定住高顺的双腿,对刁禅说道:“大人,挠她痒痒!” “好勒!”刁禅伸手,继续挠向高顺的胳肢窝。 “张文远!”高顺笑出眼泪:“你给我等着,哈哈哈哈。” 张辽毫不在意高顺的威胁,看着高顺如今的模样,她心中压抑许久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高顺自然不可能任由张辽与刁禅两人欺负。 她趁张辽心神松懈时,翻身将张辽压在身下,她不怀好意地对张辽说道:“张文远,你完了!”她开始挠张辽的咯吱窝。 刁禅一脸笑意地看着这一幕。 “哈哈哈哈,大人,哈哈哈,救我。”张辽向刁禅求助着。 看着张辽的可怜的小眼神,刁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上前继续挠着高顺的痒痒肉。 高顺放开张辽,将刁禅压在身下。 两人一愣,看着彼此的脸庞,不言不语。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局面。 高顺的脸颊浮现一抹赤红。 “伯平。”张辽此时站了起来,“我要报仇。”她伸手挠向高顺。 高顺顿时哈哈大笑,她伸手挠向身下的刁禅。 刁禅向张辽求助,见张辽根本不打算救他,他伸手将张辽脚下的靴子拽了下来,开始挠张辽的脚心。 三人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 什么烦恼,什么困难,都被三人抛到脑后。 这也是刁禅想要的结果,他看张辽与高顺一脸愁容,所以找机会逗她们开心。 “大人。”楼下传来李寡夫的喊声,“饭食好了,下来吃饭了。” 三人分开,一脸红晕地整理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 “下去吃饭。”高顺率先站起来,推开门,落荒而逃。 张辽与刁禅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笑完,刁禅一脸严肃地对张辽说道:“我担心伯平和你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去干傻事,文远,你相信我吗?” 张辽点点头,“我相信你。” “好。”刁禅一脸认真地对张辽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能够出城的办法,所以,请你们不要做傻事,如果你俩有什么意外。”他表情严肃,“我绝不独活。” 张辽面带犹豫,没有回答刁禅。 “文远!”刁禅盯着张辽的眼睛,“相信我!” “好。”张辽低下头,“我们不会去找贾诩。” “这就对了。”刁禅刮了一下张辽的小鼻子,“我们迟早会出城的。” 张辽站了起来,“我我去吃饭。”她红着脸向外跑去。 刁禅轻轻一笑,然后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钰,叹了一口气,“怎么才能出去呢?” 他站起来,看了看床上的赵钰,然后向房外走去。 走到楼下,张辽几人正等着刁禅开饭。 刁禅走到张辽身边坐下。 众人将目光看向刁禅。 “都看着我干嘛?”刁禅端起碗,“吃啊!” 听到刁禅的话,众人这才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吃完饭,李寡夫端着小米粥上楼照顾赵钰去了。 其余几人坐在一起,商议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如今的情形。”吴浒一脸严肃,“我得尽快送你们出城才行。” 刁禅三人相视一眼,刁禅开口对吴浒说道:“吴先生,我们三个商量过了,可是没有找到出城的办法,不知你有什么办法能将我们送出城?” 他看了看二楼,“还有,我希望你和老先生和我们一同出城,毕竟士兵已经见过你的样貌,你留在此地,也很危险。” 吴浒眉头皱起,“若是平常的时候,我还是可以拜托人将我们送出去,可现在。”她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密道或者狗洞什么的,让我们可以不用经过城门便能出城。” “密道我不知道,狗洞倒是有一个。” 刁禅站了起来,自己就是随便问问,居然真的有,他激动道:“在哪里?能钻出去吗?” 吴浒摇头,叹了一口气,“能钻是能钻。”她看向高顺,“不过之前高将军守城时,把那个狗洞堵了。” 高顺一愣,随后想起什么来,她脸色难看地说道:“之前我是担心有探子从狗洞中钻进城里,所以命人堵了它。” “那能炸开吗?”刁禅望向高顺,“我们还有一个炸药罐,可以炸开它,然后逃出去。” “不行。”高顺脸色一红,“为防大人这种想法,我已经彻底将狗洞封死了,若要去炸那个狗洞,还不如炸城墙来得简单。” “城墙。”刁禅坐了下来,“想炸开城墙,谈何容易。” 张辽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们只有想办法长出一双翅膀飞出去了。” “飞?翅膀?”刁禅听见张辽的话,灵光一闪,他呢喃道:“我们为什么不能飞出去?” 张辽一脸奇怪地看向刁禅,“大人,我只是说说,我们又没有翅膀。” “谁说我们没有翅膀?”刁禅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就是我们的翅膀,无所不能。”他环视在场众人,“我们可以飞出去。” 他对吴浒说道:“吴先生,麻烦你找一些不透气的布料和皮草,越多越好。” 第187章 上天有门 吴浒对着刁禅点点头,“没问题,我与城中猎户都比较熟,十来张皮子还是没问题的。” “不够。”刁禅注视着吴浒的双眼,“我需要最起码二百张皮草,还有不透气的布料。” 吴浒一脸难色,“这。” “有什么问题吗?” “大人。”吴浒开口说道:“若是要这么多的话,就算全城猎户手中加起来也没这么多。” “那怎么办?” “大人,你有钱吗?”吴浒沉声道:“猎户手中肯定没有大人需要的皮子,但是,有的人有。” “谁?” “城中富商,周贵,她是数一数二的富商,手中应该有,不过此人极为贪财好色,若是想得到此人相助,必须要有钱,要不然。”吴浒盯着刁禅,没有说话。 “不行。”张辽与高顺站起来,大声呵斥道。 刁禅看着一脸激动的两人,笑了笑,“坐下,放心,我还没那么低贱。” 张辽与高顺坐了下来,两人对着吴浒冷哼一声。 吴浒一脸尴尬,她低下头,躲避着张辽与高顺的目光。 “吴先生,确定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吴浒抬头,“若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将此人说出来了。” 刁禅沉思,“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只有从周贵手中骗或者抢才行。”他对吴浒说道:“你知道周贵的仓库在哪吗?” 吴浒摇了摇头,“周贵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除了自己的心腹,没人知道她将货物囤积在什么地方。” “这就麻烦了。”刁禅苦恼道:“如果她将货物藏在外面,对我们一点帮助都没有,我们还得确定她将货物藏在哪才行。” “大人,何必多虑。”高顺站起来,抱拳道:“只要我和张辽两人将此人劫来,一问便知。” “只有这样了。”刁禅看向吴浒,“你可知道这个周贵的府邸在哪?” 吴浒嘴角一扬,“大人,干杀人越货的买卖。”她竖起大拇指,“我可是这个。” “哦?”刁禅一脸好奇。 “不瞒大人。”吴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之前我到这定居的时候,就想绑架周贵,勒索点钱财,只不过接连战乱,再加上。”她看向二楼,“我也就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周贵的情况我都已经打听好了,连点我也踩了。” 她对众人说道:“周贵,在城中有一个姘头,此人是她小叔子,两人苟且之事,不可让他人得知,所以每次周贵都会带上两名武艺高强的心腹,前往她小叔子家中私通。” 刁禅沉声道:“吴先生,你可知周贵什么时候去她小叔子家?” 吴浒摇了摇头,“周贵有时三两天去一次,有时半月去一次,没有固定时期。” “那。”刁禅伸手敲了敲桌子,“我们可以先从周贵小叔子那边下手,让周贵小叔子写一封信让周贵前来。” “没问题。”吴浒点点头,“此事交给我。” “切记小心行事。”刁禅对吴浒说道:“你不是说周贵此人极为小心谨慎吗?你到时候让周贵小叔子写三封不一样的信。” 吴浒一脸不解,“写那么多信干什么?” “周贵与她小叔子间有可能有什么密语暗号,如果这三封信中有相同点,那么信绝不能交给周贵,以免打草惊蛇。” “我懂了。”吴浒站起来,“我这就去办。”她向房外走去。 刁禅对着吴浒的背影喊道:“小心些。” 这时二楼传出碗打碎的声音。 赵钰大声喊道:“我不吃!” 刁禅三人相视一眼,向楼上走去。 进入赵钰的房间后,李寡夫正站在赵钰床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碗。 刁禅上前,询问床上的赵钰:“怎么了?干嘛发那么大的火?” 赵钰抬头,眼泪汪汪地看向刁禅,“你们为什么拦着我?” “哎——!”李寡夫叹了一口气,“好歹吃点。”他抓起散落一地的小米粒,塞进嘴里,“多好的粮食,都糟蹋了。” 刁禅坐到床边,擦掉赵钰眼眶中的泪水,“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可你娘已经死了,你得好好活着,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么忠心的将军。” 赵钰低下头,看了看脱臼的双臂,泪水打湿身上的被褥。 她低头呜咽,也不说话。 刁禅示意李寡夫再端一碗粥过来。 李寡夫看着赵钰,叹了一口气,随后走出房门。 没一会,李寡夫再度端着小米粥走了进来,“这是最后一碗了,可别再糟蹋了。” 刁禅接过李寡夫手中的小米粥,送到赵钰嘴边,“听话,把这碗粥喝了。” 赵钰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听话。”刁禅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赵钰嘴边,“啊,张嘴。” 张辽有些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我说了。”赵钰将刁禅手中的汤勺拍掉,“我不想吃。” “你!”张辽上前一步,怒气冲冲,“不要不识抬举。” 刁禅伸手阻止了想要冲过来将赵钰打一顿的张辽,他将碗放到赵钰床边,语重心长的说道:“赵医匠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死了就是死了,你再怎么任性,人都不会活过来,而且我们不是赵医匠,不会惯着你的任性,你若想陪赵医匠一起死,我可以成全你,若是你想为赵医匠报仇的话,就喝了这碗粥,努力的活着,直到亲手杀了仇人。” 他站了起来,“赵医匠死了,你便是你赵家脊梁,选择权在你,要么像一个懦妇,自我解脱,要么像一个英雄,誓报血仇。” 赵钰没有说话,不过她止住了眼泪。 刁禅叹了一口气,“放心,若是你想死,我不会拦着你,到时候,我会将城门上赵医匠的头颅取下来,和你的尸骨葬在一起,权当报答你们的恩情了。” 他看向在场众人,“我们走,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 “谢谢。” 刁禅听见赵钰的声音,回头看向赵钰,发现她仍然低着头,床边的碗仍然没动。 他摇了摇头,“不客气,应该的,明天,我进来要么端碗,要么。” 刁禅走到张辽身边,从张辽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将匕首扔到赵钰床上,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抬你的尸体。” 张辽与高顺两人看了眼赵钰,跟着刁禅走了出去。 李寡夫走到赵钰床前,拿起匕首,“孩子,听我的,你娘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把粥喝了。” “把匕首放下!”赵钰冷声道:“李伯,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李寡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微红,“孩子,听我一句劝。” “出去!”赵钰崩溃地大喊。 “好好,我出去。”李寡夫双眼微红的走出房门。 走出房门后,发现刁禅等人正站在门外,李寡夫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强行扯出一抹笑容,“让诸位见笑了。” 刁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张辽看着刁禅,小声问道:“大人,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刁禅背靠着墙壁,“为将者,必须心智坚定,我答应过她,日后要让她成为将军,她也只有成为将军,才能报得了仇,若是连这打击都受不了,日后,成千上万的士兵若是因她而死,她还能接受得来了吗?” “可是。”李寡夫开口道:“未免也太急了些,等她缓一会再说。” “重症需下猛药。”刁禅看向李寡夫,“我们可以给她时间,城中的士兵不会,这一次,我们好运躲过了追捕,下一次呢?难道还因为她的一时冲动,导致我们暴露?我们并不是每次都好运。” 刁禅向自己房间中走去,“都休息,我相信她,不会让我失望的。” 李寡夫看了眼房门,一脸愁容地走下楼。 张辽与高顺两人跟着刁禅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张辽顺手将门关上。 刁禅看着身后的两人,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不会去休息吗?” 张辽低下头,“我要贴身保护大人安危。” 刁禅看向高顺,“你呢?” 高顺脸颊一红,“我我来盯着某人,以免某人贴到不该贴的地方。” 张辽此刻也一脸哧红,“瞎瞎说什么,我我张文远岂是这种人。” 高顺嘴角一撇,“切,我又没说你,你你说话都说不利索。” “好了。”刁禅脱下靴子走上床,他拍了拍床边,“你们要在床上睡不?” “好。” “不!” 高顺用极为犀利的眼神看向张辽。 张辽扭头,低声呢喃,“那还是不行,我们在地上睡就行。” “地上凉。”刁禅笑了笑,“你们还是到床上睡。” “我等习武之人。”高顺拍了拍胸脯,“些许凉意算得了什么?” 她走到刁禅床边躺下,“我们睡这就可以了。” 刁禅看向张辽,“文远,你呢?” “嗯?”高顺盯着张辽。 “我。”张辽犹豫片刻,走到高顺身边坐下,“我还是在这睡。” 刁禅看向床下的两人,一脸无奈,“随便你们。”他将多余的被褥抱起来扔给张辽和高顺,“如今已入秋,别着凉了。” “多谢大人。”高顺将被褥垫到身下。 张辽看着床上的刁禅,眼神中带有一丝渴望。 “文远。”刁禅对张辽说道:“你要是冷,你就上床睡。” 没等张辽开口,高顺拿起被子,盖在张辽头上,然后紧紧抱住张辽,躺在地上,“大人,她不冷。” 张辽在被子里不断挣扎着,“唔唔唔。” 刁禅见此,连忙对高顺说道:“伯平,你快放开她,她快喘不过气了。” 高顺低头看了眼被子里不断挣扎的张辽,随后将手放开。 张辽钻出被子,大口喘着粗气,她怒视高顺,“混蛋,你想杀了我吗?” 高顺面无表情,“你还冷吗?” 张辽冷哼一声,躺到地上,裹上被褥,背对着高顺说道:“我不冷!你满意了。” 高顺扭头对床上的刁禅说道:“睡,大人,她不冷。” 刁禅耸了耸肩,而后躺倒,闭目沉思。 下地无路,那么就上天。 为什么要那么多的皮草和布料,不为别的,就是从天上逃出城。 贾诩不可能连天上都能封锁起来。 刁禅打算坐热气球,飞上天,从城中逃出去。 希望进展顺利。 杂乱的思绪被困意冲淡,刁禅慢慢陷入梦乡。 看着刁禅发出微微的鼾声,高顺这才躺倒,她拦腰将张辽抱在怀中。 “你干什么?”张辽小声地对高顺低吼道,她试图挣开高顺的怀抱。 “别动。”高顺冷声道:“我得提防着你,不然肯定会趁我不注意跑到主公床上去。” “你高伯平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张辽声音提高,“我张文远。” “嘘!”高顺低声说道:“大人刚睡着,别吵醒她。” 张辽看了眼床上的刁禅,低声对高顺说道:“我张文远是那样的人吗?你高伯平小瞧我!” “哼。”高顺搂紧张辽,“前些天,我还信你张文远,这几天,我不信。” 张辽气极,翻过身,抓向高顺的胸脯,“高伯平,今天我得好好教训你。” 高顺娇呼一声,随后不甘示弱地抓向张辽。 【此处省略五百字。】 “文远,伯平。”刁禅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道:“你们在吵什么?” 张辽与高顺停下打闹,小心翼翼看向床上的刁禅,她们像做错的孩子,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刁禅迷迷糊糊地躺了下来,继续与周公下棋。 等到刁禅鼾声再度响起后,张辽与高顺两人松了一口气。 这次她们两人倒是老实了不少,没有再打闹。 “文远。”高顺小声地问道:“你睡了吗?” “没呢。” “有我在,你休想接近大人半步。” 张辽翻身,背对着高顺,低声呢喃道:“有病!” 高顺睁开眼睛,看了眼张辽,随后转头看向屋顶,目光逐渐涣散。 她的脸上慢慢浮现红晕。 高顺的脸越来越红。 脸颊处的红晕逐渐弥漫到耳根。 她回过神,害羞地用被褥蒙住自己的脑袋。 良久过后,高顺直到喘不过气,这才将脑袋从被褥中伸出来。 她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红晕散去不少。 看了眼床上的刁禅,高顺呢喃道:“我在想什么啊!真的是。”她将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揉了揉,随后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房间中趋于寂静。 深夜,张辽突然坐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躺到床上,抱着熟睡中的刁禅,继续睡了过去。 刁禅此时梦见自己被一只巨大的八爪鱼给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第188章 秘密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刁禅房间里。 地上躺着的高顺有些燥热地踢了踢被褥。 她忽然间睁开眼,拍了拍身边,发现拍了个空。 “文远?”高顺坐了起来,看向昨晚张辽躺着的位置,发现张辽根本就没和她睡在地上。 她抬头向床上望去,看到张辽正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刁禅,她的嘴巴还含着刁禅的耳朵。 “真是。”高顺站了起来,“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走到床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熟睡中的张辽。 她越想越气,用拳头敲了敲张辽的脑袋。 张辽松开刁禅的耳朵,双手抱着头,迷迷糊糊地喊道:“痛痛。” 睡梦中的刁禅翻身把张辽搂在怀中。 “张文远,好。”高顺咬牙切齿,“好得很。”她再度用拳头重重地敲了一下张辽的脑袋。 这下,张辽终于醒了过来,她睡眼惺忪地看向床边的高顺,埋怨道:“伯平,你干什么?” “干什么?”高顺冷笑,“你看看你张文远睡在哪里?” “恩?”张辽这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刁禅的旁边,“嗯——!”她挣开刁禅的搂抱,坐了起来,“大人怎么会睡在我旁边?” 高顺嘴角抽了抽,“装,你张文远还要装多久?不是你爬上大人的床吗?”她有些生气,怒容满面,“昨晚你是怎么和我说的?” 她学着昨天张辽信誓旦旦的样子,拍了拍胸脯。“伯平,相信我,我张文远不是那样的人。” “现在呢?”高顺双手抱胸,冷淡地看向张辽。 “这。”张辽满头大汗,她解释道:“伯平,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到大人床上去的。” “哼。”高顺手指刁禅,对张辽说道:“这就是相信你张文远的后果。” “伯平,你真冤枉我了。”张辽委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大人的旁边。” 张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不了高顺分毫。 高顺冷笑,“好一句不知道。”她有些吃味地说道:“难道是大人把你抱到床上的吗?” 张辽摸了摸下巴,“很有这个可能。” “张文远。”高顺气极反笑,“你目无纲常,心无法度。”她看了看四周,最后找了个枕头当武器,“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 她拿着枕头向张辽砸去。 张辽从床上站了起来,为了躲闪高顺手中的枕头,她连忙后退。 这一后退,正好踩到刁禅的胳膊上。 刁禅被痛得醒了过来。 张辽因为踩到刁禅的胳膊,身体不稳,一屁股坐到刁禅的脸上。 “啊——?”刁禅痛嚎一声。 高顺与张辽两人愣了一会。 张辽连忙站了起来。 高顺将枕头扔到地上,将手背于身后,看着屋顶,装作发呆的样子。 “张——文——远!”刁禅脸上顶着一个爱心模样的屁股印,手指着张辽,“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呢?” “大人,我这。”张辽看向高顺,“都是高顺的错!” “关我什么事?”高顺收拾着地上的被褥,“又不是我跑到大人床上。”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刁禅狠狠瞪了张辽一眼,然后对门外喊道:“何事?” “小公子。”门外传来李寡夫的声音,“该起来用餐了。” “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就下去。” 李寡夫有些疑惑,“我们?” 刁禅看了眼张辽与高顺,对门外回答道:“你不用去通知张将军和高将军了,她们在我房中。” 李寡夫深吸一口气,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好你们先歇着,我我去收拾一下·。” 他落荒而逃地向楼下跑去。 跑到楼下,恰巧与刚回来不久的吴浒撞个满怀。 “你干什么呢?”吴浒揉了揉被李寡夫撞到的胸口,“怎么毛毛躁躁的?” “不不好了。”李寡夫浑身颤抖,“我有可能会被灭口。” “怎么了?”吴浒神情严肃道:“谁要杀你?” “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李寡夫本来想告诉吴浒,刁禅与二位将军之前有可能关系不正常,可是想想,万一没有,自己岂不是平白污蔑人清白。 想到这,李寡夫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他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昨晚梦见有人要杀我。” 吴浒抱住李寡夫,“你呀,就是被吓着了,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咳咳。” 刁禅站在楼梯口,轻咳一声。 吴浒连忙将李寡夫放开。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吴浒尴尬的挠了挠头。 李寡夫则怯生生地躲到吴浒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去准备早饭。” 言罢,他向后厨跑去。 刁禅和吴浒一脸奇怪看着李寡夫。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奇怪。 李寡夫的目光一直在张辽和高顺两人中间来回游走。 他时不时小心翼翼打量着刁禅。 张辽与高顺好像看对方不顺眼一般,互相争抢着碗中的菜。 在刁禅与吴浒的疑惑中,众人结束了早餐。 吃完早饭后,李寡夫收拾着碗筷。 李寡夫走后,刁禅询问吴浒,“周贵的小叔子那边如何?” 吴浒笑了笑,露出她有些泛黄的牙齿,“解决了,三封信在我这。”她从怀中掏出三封信,放到桌子上,“我不识字,你帮我看看。” 刁禅拿起桌子上的信,漫不经心地对吴浒说道:“你把那人杀了?” “对。”吴浒点了点头。 “杀了也好。”刁禅看着信,“知道我们的人,越少越好。” 三封信看完,刁禅将第二封信递给吴浒,然后将第一封信和第三封信揉成团,丢进尚未熄灭的油灯上,“这个周贵的小情人也是个聪明人,只有第二封信是干净的,其它两封信都有几处相同。” 吴浒将信揣进怀中。 “信中写了,今晚子时。”刁禅看向张辽与高顺,“今晚你们两和吴浒一起去将周贵抓过来,记得蒙住她的脑袋,别让她知道我们的位置。” 张辽与高顺两人点了点头。 吴浒揣着信,对刁禅行了一礼后,向外走去。 李寡夫收拾好碗筷,端着熬好的小米粥,走到刁禅身边,他指了指二楼,“赵钰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胆小,不敢去。”他将米粥放到刁禅身前,“大人,还是你去看看。” 刁禅点点头,端着米粥向二楼走去。 众人跟在刁禅的身后。 不知赵钰怎么想的,是否已经在房中自尽? 走到赵钰的房门口,刁禅深吸一口气,本打算直接推门而入,可是他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敲了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片刻过后,赵钰略感虚弱的声音从房中传来,“进来。” 刁禅吐出一口浊气,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张辽与高顺两人也感到欣慰地点了点头。 李寡夫不断抹着眼泪。 死是一件很容易,很简单的事情,它简单到任何人都可以,但是生存不一样,心智怯弱者选择死亡来逃避短暂的痛苦。 而心智强大的人则会勇敢地活下去。 纵使人终有一死,但强大的人无疑比那些怯弱的人看到更多的风景。 赵钰终究没有选择用一死来麻痹短暂的痛苦,这让所有人都倍感欣慰。 刁禅推开门,笑容满面地走到赵钰身边。 昨天装满米粥的碗,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见众人进入房间,赵钰不好意思地扭头,“饭,我已经吃完了。” 刁禅走上前,他将小米粥端到赵钰的身边,“这就对了。”他舀起一勺小米粥,放到赵钰嘴边,“来,我喂你,就当奖励你的勇气。” 这次,赵钰没有拒绝,她乖乖地将小米粥喝完。 刁禅将空碗递给李寡夫,然后帮赵钰按摩她有些红肿的双臂。 “你的手还得休养一些日子。”刁禅对赵钰说道:“现在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等过些日子,我们一起出城。” “出城?”赵钰坐了起来,“主公,你找到出城的办法了吗?” “对。”刁禅不紧不慢地说道:“已经在准备了,不需五日,我便带你出城。” 赵钰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没一会又低下头,声音带有哭腔地对刁禅说道:“主公,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我娘的头颅听吴大婶说。”她双手捏紧成拳,“还挂在城门上。” 刁禅看向赵钰,“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娘的头颅拿回来。” 赵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拒绝刁禅的搀扶,跪在刁禅面前,“主公大恩,属下没齿难忘。” “你快躺下。”刁禅搀扶跪在床上的赵钰,“这是我欠你母女的,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去做的,不过还得等一些日子。” 他搀扶着赵钰躺下,“最近我们正准备出城用的东西,得小心行事,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再去。” “我明白。” “你好生休息,到时候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刁禅站起来,对众人说道:“我们出去,让她好好休息。” 张辽等人走出房间。 刁禅拍了拍赵钰的肩膀,然后向房间外走去。 赵钰一脸纠结,最后在刁禅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开口喊住了刁禅,“主公!” 刁禅转头,看向赵钰,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主公。”赵钰面带犹豫,“如果,实在不行,不用帮我也可以,我不想因我一人,陷大家于险地。” “说什么呢。”刁禅朝着赵钰笑了笑,“我一定会将赵医匠好生安葬的,这是我的承诺。” 赵钰双眼泛起泪花,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对刁禅大声喊道:“日后,若有人想伤害主公,必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好了。”刁禅走出房门,“有这份心就够了。”他缓缓将门关上。 赵钰看着关闭的房门,思绪回到从前。 “郝将军,依你如今的地位,完全可以自立为主,为何要和贾诩一样,称一个男人为主。” 郝萌眼神深邃地对众人说道:“你们不懂,等你们接触过他,你们就会明白。” 赵钰低头沉吟,“郝将军,我现在明白你话中的意思了。” 刁禅等人走下楼。 高顺面色严肃地对刁禅说道:“大人,我们真的要去取赵医匠的首级吗?” “当然。”刁禅叹了一口气,“赵医匠终究为我们而死。”他抬头看向二楼,“更何况,我答应了赵钰。” “可是,赵医匠的头颅如今悬挂在城门上,要想取下来,其难度不亚于直接从城门口突围。” “我知道。”刁禅抿了抿嘴,“贾诩将赵医匠的头颅挂在城门上,一来是为了威慑他人,让别人不敢帮助我们,二来,有可能故意引我们上勾,或者引赵钰上钩。” 高顺点点头。 刁禅摸了摸下巴,沉思道:“贾诩就像一个老练的钓鱼高手,赵医匠的头颅就是那个饵,我们是大鱼,赵钰或者赵医匠的同伙便是小鱼,贾诩想用赵医匠的头颅引我们上勾,无论大鱼还是小鱼,对贾诩来说,并无区别,钓到大鱼最好,若是钓到小鱼,她便可以用小鱼引大鱼,所以城门处必定布满埋伏,很有可能贾诩现在亲自坐镇城门口。” “那还是算了。”张辽开口道:“不可因小失大,至于赵医匠的尸骨,等我们打回玉门关后再行收敛也不迟。” 刁禅没有回答张辽的话,他转头对李寡夫说道:“我有些渴了,麻烦老先生给我们准备些水。” “稍等。”李寡夫走向后厨。 李寡夫走后,刁禅对张辽说道:“赵钰之前说过,玉门关外有人迎接我们,赵钰便是接头人,倘若我们对赵钰不管不顾。” “大人。”高顺若有所思,“你是说。” “没错。”刁禅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若想反攻西凉,赵医匠的尸骨,我们必须收敛,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收复赵医匠所属的势力,这样的话,我们就等同于在西凉扎了一根钉子!随时可取贾诩性命的钉子。” “我明白了。”高顺有些犹豫,“可是去城门收敛赵医匠的首级,太过冒险了。” 第189章 喜讯 刁禅沉声道:“我知道取下赵医匠的尸骨极其危险。”他来回踱步,“容我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砰砰砰——!” 撞门声突然响起。 刁禅三人望向门口,一脸戒备。 张辽刚要出声,刁禅阻止了她。 “嘘!”刁禅对张辽与高顺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小声说道:“小心点,应该不是吴先生。” 这时,李寡夫从后厨走了出来,他看向门口。 刁禅上前,将李寡夫推进后厨,“老先生,你先别出来,我看看情况。” 李寡夫点点头。 刁禅走到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张辽与高顺两人站在刁禅身侧。 “嘭嘭嘭——!” “里面有活人吗?”一个女声响起,“都她父的是死人吗?快给小娘开门。” 另一个女声这时开口道:“姐,你醉了,这不是我们家。” “我怎么会醉?我知道不是我们家,今天姐姐带你开开荤,这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窑弟。” “快开门!快开门!生意还做不做了?” ? 刁禅三人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个吴浒还做这种生意?她不是女的吗? “开门啊!” 门外传来抽刀的声音。 “再不开门,姐几个就把你门给拆了。” 刁禅从门缝中往外望去,门外是一胖一瘦的两名女兵。 一直叫嚣开门的是胖女兵。 “大人。”张辽凑到刁禅耳边,小声说道:“要不要我们把她们。”她挥掌虚劈。 刁禅低声说道:“先看看情况,现在不可节外生枝。” “她父的,这是不把姐姐看在眼里。” 胖女兵挥刀砍向大门。 长刀贯穿大门,距离刁禅鼻尖只有三寸的距离。 刁禅三人吓得一身冷汗。 差一点,就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刁禅三人。 刁禅小声对张辽与高顺说道:“你两准备,等会我一喊动手,你们就擒住她们。” 张辽与高顺点点头,靠在大门两边。 刁禅缓缓打开了大门。 “姐,这这是窑窑弟?”瘦女兵看见刁禅,拉了拉胖女兵的衣服。 “嘿嘿,咋样,姿色不错。”胖女兵摇摇晃晃走上前,伸手捏着刁禅的下巴。 一股浓烈的酒臭味扑鼻而来,熏得刁禅几乎作呕。 胖女兵迷瞪着眼睛,“这脸不对啊,怎么换人了?”她捏了捏刁禅的脸,“这这脸好熟悉啊,嘶——!好像在哪见过。” “我想起来了。”胖女兵突然清醒过来,她放开手,惊讶地看向刁禅,“这这这是,主主公?” 她兴奋地对瘦女兵喊道:“发了,我们发了!” 刁禅呵道:“动手。” 张辽与高顺两人从门口钻出来,她们上前直接将两名女兵按在地上。 张辽扯着胖女兵的脖子,想要将胖女兵的脖子扭断。 “等等。”刁禅开口道:“抓活的。” 张辽低头,拍了拍胖女兵的脸颊,“算你运气好。” 胖女兵和瘦女兵一脸惊恐,她们大声喊道:“快。” 话未出口,便被张辽等人堵住了嘴巴。 张辽和高顺一拳将身下的女兵打晕。 刁禅开口说道:“快把她们带进来。” 张辽与高顺像拖着死狗一样,将两名女兵拖进房中。 刁禅站在门口,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看见后,他走进屋中,顺势关上门。 “大人。”张辽拍了拍胖女兵的后背,“这俩人怎么办?” “找绳子捆了。”刁禅望向地上躺着的女兵,“等会弄醒她们,我要问话。” 高顺点头,到后厨找李寡夫要了两根手指粗细的绳子。 众人合力将这两名女兵捆在柱子上。 张辽打了一桶凉水,泼在两名女兵的脸上。 不一会,这两名女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见不远处的刁禅等人,女兵张嘴就要喊。 张辽抽出匕首,架在胖女兵的脖子上,“不要出声。”她用匕首在女兵脖子上刮了刮,“小心你的脑袋。” 胖女兵点头,她对瘦女兵喊道:“妹妹,别喊。” 瘦女兵噤声。 胖女兵看向刁禅,“主公,我们只是一个小兵,何必难为我们呢?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告诉你,只求放我们姐妹一条性命。” 刁禅笑了笑,“不老实啊!”他轻轻说道:“张辽。” 张辽一拳打向胖女兵的肚子。 胖女兵呕出一滩带有酒水未消化的食物。 “哦?普通女兵能有这么好的伙食?”刁禅看着地上的呕吐物,“有肉,有酒,昨晚很潇洒啊?” 刁禅抬头,用犀利的眼神看向胖女兵,“这个时候,能随便出来找乐子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女兵。”他目光扫视胖女兵上下,希望找出得知胖女兵身份的东西。 可惜,胖女兵除了甲胄比较好一些,其他没有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刁禅走到胖女兵身边,“我其实对你身份并不在意,但是我喜欢老实人,可是你不老实。” 张辽再度挥拳打向胖女兵的肚子。 胖女兵一脸惨白,她很想大声叫痛,可是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让她不敢叫出来。 “别打,别打。”胖女兵哭着对刁禅说道:“我全都告诉你,我是西门的守城校尉,昨晚我是偷偷跑出来。”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刁禅,“你快把我们放了,我若午时还未归,我们将军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她这时有了几分和刁禅谈条件的胆色,“主公,只要你把我们放了,今日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她眼神有些闪烁,“你们不是想出城吗?我还可以帮你们出城。” “哼。”刁禅冷笑一声,“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他从张辽手中接过匕首,手持匕首扎进胖女兵腿上:“我问,你答,只要回答让我不满意,你知道后果。” 胖女兵满头大汗地点头。 刁禅打算先问胖女兵简单点的问题,慢慢削弱她的警惕心。 “昨晚在什么地方喝的酒?” 胖女兵一愣,肚子里准备的说辞被刁禅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刁禅拔出匕首,再度插到胖女兵的腿上。 “啊唔!” 刁禅捂住胖女兵的嘴巴,直到她不喊后才放开。 他接着问道:“昨晚在什么地方喝的酒?” 胖女兵不假思索地说道:“离这不远,十里狗肉铺中。” “和谁?” “和我妹妹。” “姓赵的脑袋挂在哪边城门?” “东门。” “你的职位?” “玉门关西城门守将,锐弓校尉。” …… “东门是不是有埋伏?” 胖女兵习惯地说出了正确答案,“是!” “贾诩是不是在东门?” “是!” 话刚出口,胖女兵反应过来,她止住声,低下头,声音低沉道:“杀了我。” 刁禅笑了笑,“怎么现在不怕死了?” 胖女兵沮丧地说道:“我能当上校尉,自然不是蠢人,你根本就不会放了我们,当我透露出所有秘密后,你肯定会杀了我们。”她抬头看向刁禅,“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告诉你呢?” 刁禅拍了拍手,“聪明。”他拔出匕首,扔给张辽,对胖女兵说道:“只要你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什么问题?”胖女兵看向刁禅。 “西凉军如何了?” “西凉军?”胖女兵诧异的看向刁禅,“我还以为你会问怎么出城呢?” “出城?”刁禅一脸微笑,“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一个校尉还没那么大的能力,让我们出城。” 胖女兵低下头,“这话真伤人,不过没错,我没有那么大能力让你们出城,之前说送你们出城全都是骗你们的。” 她呢喃道:“西凉军,西凉军的下落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们在吕布的带领下,一直在跟我们打仗。” “奉先还活着!”刁禅一脸欣喜,“真的吗?” 张辽与高顺两人也一脸高兴,不过没一会,她们仿佛商量好一般,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微微叹气。 胖女兵苦笑一声,“我都要死了,还骗你干什么?”她抬头看向刁禅,“来,给姐们一个痛快,十八年后,姐姐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娘子!” “谢谢。”刁禅一脸欣喜地从张辽手中抢过匕首,他对胖女兵说道:“作为答谢,我亲手送你上路。” 胖女兵苦笑,“我宁愿不要这个答谢。” “别傻了。”刁禅举起匕首,“你知道的。”他将匕首刺进胖女兵的咽喉,“各有立场,抱歉。” 胖女兵头一歪,死在了刁禅手中。 “姐!”瘦女兵对着胖女兵的尸体,刚喊一句。 高顺走到瘦女兵身边,伸手掐向瘦女兵的脖子。 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瘦女兵脖子直接被高顺掐断。 刁禅对张辽与高顺说道:“把这两具尸体处理一下。” 张辽与高顺各自抱起一具尸体向外走去。 刁禅瞥见尸体穿着的甲胄,对张辽和高顺喊道:“等等!” 两人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看向刁禅,“怎么了?” 刁禅上前,蹲下抚摸着尸体身上的甲胄,喃喃自语,“我想到办法了。” 高顺看向刁禅,“大人,你想到什么?” 刁禅缓缓站起来,“我想到收敛赵医匠尸骨的办法。” 张辽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这个不急。”刁禅对张辽与高顺说道:“等要出城的时候再处理。” 张辽和高顺相视一眼,点点头,“那好。” 她们开始扒女兵身上的衣服,刁禅自然没什么兴趣看下去,转身向楼上走去,他背对着张辽两人,开口说道:“记住,别让人发现这两具尸体,尸体上绑个大石头,沉河。” “知道了。” 刁禅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嘴角慢慢咧开,“奉先还活着,yes!” 他正了正神色,“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得先出城再说。” 刁禅走到桌子旁,用手指沾沾水,在桌子上画着热气球的图样,和需要的东西。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很快便临近午时。 刁禅房外响起张辽的声音,“大人?” “进来。” 张辽与高顺走了进来,她们身后还跟着吴浒。 “大人。”张辽开口对刁禅说道:“那两具尸体,处理好了。” 刁禅点点头,“没被人看见?” “没有。” “那就好。”刁禅转头看向吴浒,“你那边怎么样?” 吴浒对刁禅开口道:“我已经将信送到周贵手中了。” “好。”刁禅站了起来,对房间里的众人说道:“你们好好休息,今晚靠你们了。” “知道了。”吴浒抬步向门外走去,“那我就先告退了。” 张辽与高顺两人站在刁禅身旁。 刁禅一脸疑惑看向两人,“怎么了?” 高顺指了指自己收起来的被褥。 刁禅拍了拍脑袋,“对,你们睡在这,你们好好休息,等吃饭时,我喊你们。” 他抬步向房间外走去。 傍晚时分,众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就连赵钰也在其中。 今夜的饭食与以往李寡夫做的不同,是刁禅亲自下厨做的菜。 饭桌上还有少量的酒水。 李寡夫,赵钰,吴浒目不转睛地看着桌子上的饭食。 张辽与高顺两人倒是淡定许多。 刁禅轻咳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他举起酒杯,遥敬众人,“吃饭前,我先讲几句,先感谢诸位一直以来的帮助,再者祝吴先生等人,今晚顺顺利利!” 众人端起酒杯,高喝:“顺顺利利!” 所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完,众人看向刁禅。 刁禅微笑,“还愣着干什么,快吃。” 众人一开始吃得还很拘谨,细嚼慢咽地品尝着。 直到张辽和高顺两人为了抢一盘菜打起来,众人这才放飞自我,纷纷争抢起来。 吴浒一边吃一边对刁禅说道:“这是老娘行走江湖多年,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以后谁要娶了你,那就有福咯?” 刁禅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寡夫将一块胡饼塞进吴浒嘴里,“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赵钰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看向刁禅,“主公。” “怎么了?”刁禅望向赵钰,“不合胃口吗?” 赵钰摇了摇头,“不是,菜很可口,我想我想和吴婶她们一起去。” “你知道她们今晚要去做什么吗?” 赵钰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她环视这一桌丰富的菜肴,“所以,我想去。” 第190章 变故 “不行。”没等刁禅说话,李寡夫对赵钰说道:“常言,伤筋动骨需百天,赵钰,别怪伯伯多嘴,你如今手受伤了,你去也是给人添麻烦。” 刁禅点点头,“老先生说得对,你好好养伤就行。” 赵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刁禅阻止了,他对赵钰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些什么,虽然你不能和吴浒她们一起行动,但是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赵钰来了精神,身体坐得笔直,囧囧有神地看着刁禅。 “这个任务非常难,你有信心完成它吗?” “我有信心。”赵钰大声说道。 “好。”刁禅笑了笑,“这个任务就是留在家中保护我和老先生。” 赵钰一下没了精神,她小声嘟囔道:“这算什么任务?” “怎么?”刁禅看向赵钰,“没有信心完成?” “没有,不是。”赵钰摆摆手,“我想和张将军她们一起去,而不是留在家中,当个废人。” 张辽用沾满油水的双手,拍了拍赵钰的肩膀,“大人的安危比我们要做的事重要多了,可别让我们失望。” 高顺趁张辽和赵钰说话的时候,伸手抓走了张辽碗中的肉。 “混蛋。”张辽张牙舞爪的扑向高顺,“快还给我!” 两人又打闹到一起。 “没错。”吴浒这时也开口道:“我们都走了,家中只留两个男人多危险啊,你就留下来保护她们。” “那那好。”赵钰低下头,一脸沮丧。 “好了。”刁禅夹起一片肉放到赵钰的碗中,“别难过,过些日子,等你伤好了,自然会有重要的交托给你。” 赵钰低下头,无精打采地答应了一声。 刁禅瞥了赵钰一眼,微微摇头,他举起手中酒杯,“诸位,饮满此杯。” 众人拿起酒杯,遥敬刁禅,将酒饮下。 晚餐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李寡夫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餐桌,时不时将目光投向门口。 刁禅则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他对李寡夫说道:“不用担心,张辽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一旁的赵钰无精打采地玩着手指。 漆黑的街道上,一队女兵手持火把在街道上巡逻。 有三道黑影悄悄地从女兵的身后穿过街道。 “谁?”队列后面的女兵余光瞥向身侧,正好看见有三道人影钻进漆黑的巷子中。 众女兵全部转头,看向漆黑的巷子。 “怎么了?”女兵队长走到这名女兵面前。 “队长。”女兵手指,不远处漆黑的小巷,“我刚刚看见有三个人影进去了。” “三个人影?”女兵队长一愣,随后一脸欣喜地看向巷子,她对女兵说道:“确定是三个人吗?” “唔,有可能是两个。”女兵犹豫道:“四个也不一定。” 女兵队长将一名跑得快的女兵拉到身边,小声嘀咕道:“你站在这,有什么事就赶紧跑,叫人来帮我们。” 女兵点点头,“我知道了。” 女兵队长对其余女兵喊道:“我们过去看看。”她抽出腰间的长剑,手持火把慢慢向小巷靠近。 其余女兵也跟在女兵队长的身后。 漆黑的小巷中,传出油腻的女声,“现在怎么办?我不能让人看见,容儿也真是的,非得这个时候叫我过去。” “大娘子别慌,我有办法。” 漆黑的巷子中响起狗叫声。 “汪汪汪——!” 女兵队长听见狗叫声,持刀指向漆黑的小巷,“什么人,快出来,以为我傻啊?人都快饿死了,哪有狗!” 小巷中没了动静。 女兵队长挥了挥手,“取弓弩来!” “诺!”数名女兵手持弓弩,瞄准漆黑的巷子。 “再不出来,我就放箭了!” 小巷中传出一声猫叫。 “喵喵喵——!” “她父的。”女兵队长对小巷子呵斥道:“你这是在侮辱我!” 她挥了挥手,“放箭!” “别别别!”两名壮硕的双胞胎女子从小巷中走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女兵队长大义凛然地呵道:“大晚上的鬼鬼祟祟,肯定是匪徒!”她对女兵喊道:“给我拿下她们!” “诺!”女兵们上前。 “等等。”一名壮硕女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 “慢着!”女兵队长看着女子手中的金子,对女子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壮硕女子小跑着到女兵队长面前,将金子递给女兵队长,“我们是周家的家仆,行个方便。” 张辽三人趴在不远处的房顶上,看着这一幕。 吴浒开口道:“这该死的周贵,居然被人堵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张辽皱着眉,“如果周贵被她们抓了,我们这次不就白来一趟了吗?” 高顺看着下面的女兵,“现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在动手。” 女兵队长将金子揣到怀中,“你这是干什么?”她将长剑架在壮硕女子的脖子上,“肯定是心里有鬼,来人,带走。” “这位将军,你不能收钱不办事呀。”壮硕女子开口道:“要不这样,你开个价。” “开价?”女兵队长嘴角上扬,“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我现在怀疑你们和主公出逃有关。”她摆手,“啥价也不好使。” 她压住即将升官的喜悦,对女兵喊道:“带走!” “诺!”女兵上前,按住这两个壮硕女子。 壮硕女子自然不会乖乖就范,她们打倒两名女兵,从女兵手中抢过兵器,守着巷口,警惕地盯着在场的女兵。 “好啊!还敢反抗!”女兵队长挥了挥剑,“定是匪徒无疑,给我放箭,射死她们!” “且慢!” 巷子中走出一名身材肥硕,体型矮小的女子。 “居然还有一个。”女兵队长脸上更高兴了,“这次该老娘发达,抓住她们!” 这女子丝毫不慌张,她气定神闲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周贵。” “周周贵?” “没错!”周贵大摇大摆地走到女兵队长面前,“给我放了她们。” “啪——!”女兵队长一巴掌扇到周贵的脸上,“滚犊子,你谁啊你!” 周贵踉跄地摔倒,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夜空。 发生了什么?我被打了?她怎么敢打我? 双胞胎护卫上前,搀扶着周贵站了起来。 周贵抚摸着被女兵队长打得有些红肿的脸颊,她手指女兵队长,“你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周贵!” 女兵队长对女兵们说道:“认识周贵吗?” “不认识。” “没听说过。” “一听名字就挺有钱。” “现在有钱也不管用。” “tui——!”女兵队长一脚踹向周贵,“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踹你呢。” 双胞胎姐妹挡在周贵面前。 女兵队长这一脚被挡了下来。 “给我打她!”周贵指着女兵队长,声音尖锐地说道:“出什么事,我负责!” 双胞胎姐妹有这句话垫底,她们一左一右地掰扯女兵队长手臂,开始扭动了起来。 “别动,别动。”女兵队长嚎道:“要断了。” 周贵满脸兴奋,她瞪着眼睛,走到女兵队长面前,“玉门关里面,谁人不知道我周贵是谁,敢打我?”她一巴掌扇在女兵队长的脸上,“以后看见我,得叫娘,听见没。” “她父的!”女兵队长对女兵们吼道:“老娘被欺负,你们就看着啊?上啊!” 女兵们这时才反应过来,拿起武器冲向双胞胎姐妹。 “你们撑着。”周贵拔腿就跑,“我去叫人。” 双胞胎姐妹相视一眼,放下女兵队长,跟着周贵开始跑。 女兵队长躺在地上,喊道:“给我追,杀了她们!放箭!” 周贵扭头对双胞胎姐妹说道:“我天天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时候,上!” “行!”双胞胎姐妹异口同声地说道:“照顾好我父亲!” 她们转身,向女兵们冲了过去。 “动手吗?”房顶上的张辽开口询问高顺,“下面都打起来了。” “再等等。” “再等下去恐怕会招来人。” 高顺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混乱的场面,“还不是时候。”她眯着眼睛看向周贵逃跑的方向,“跟过去。” 三人悄悄地向周贵追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女兵队长见周贵要跑,从地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捡起地上掉的长剑,“还想跑,今天要不把你斩成八段,老娘跟你叫周贵。” 双胞胎姐妹与女兵们厮杀到一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兵队长前去追赶周贵。 她们与女兵们交战越来越激烈。 双胞胎姐妹各持一把长剑,两人背靠着背,互相配合间,女兵们完全近不了身。 不断有女兵倒在两人的剑下。 很快,数百人在一名女兵的带领下来到此地。 女兵手指双胞胎姐妹,对一名身穿校尉甲胄的人说道:“就是她们!” 校尉对身后士兵挥了挥手。 数十名手持弓弩的女兵上前,她们张弓搭箭,瞄准双胞胎姐妹。 与双胞胎姐妹交战的女兵见此,连忙退开。 校尉喊道:“放箭!” “嗖嗖嗖——!” 箭如雨下,双胞胎姐妹身中数箭,倒地身亡。 “一帮废物!”校尉走到女兵面前,一脚将一名受伤的女兵踢倒:“几十个人打不过两个人。”她瞥见地上躺在血泊中的几名女兵,更加怒不可遏,“废物,还被人杀了几个,你们领头的呢?” 女兵们相视一眼,手指女兵队长跑去的方向,“去追另一个人去了。” 校尉抽出兵器,“跟我追!” 女兵们跟着校尉追了过去。 周贵跌跌撞撞地在空无一人的漆黑街道上,玩命地跑着,她心中一阵后怕,“完了,完了,惹上大麻烦了。”她扇了自己两巴掌,“嘴怎么这么欠呢?” 长时间不运动的她没一会便跑累了,坐在街道中间,懊恼地低下头,“完了,惹大祸了,不知道给钱能不能解决。” 就在周贵懊恼不已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周贵转头向身后看去。 还未等她转过头,后背便被人踹了一脚。 周贵被踹得直接趴到了地上。 “她父的。”周贵摸着后腰,扭头向身后看去,“不长眼的玩意,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周贵嘛。”女兵队长一脸狰狞,她擦了擦手中的长剑,“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娘也得死!” “好好娘子饶命!”周贵趴在女兵队长面前,“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金子。” “等老娘杀了你。”女兵队长扬起刀,“再抄了你的家,金子照样是老娘的!” 她挥刀向周贵砍去。 周贵害怕地紧紧闭上双眼。 只见刀光一闪。 温热的鲜血喷洒到周贵的脸上。 周贵吓得哇哇直叫。 “别叫了。”张辽将刀在女兵队长尸体上擦了擦,“难听死了。” 周贵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两个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前。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擦着手中的刀。 还有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女子看了看地上的女兵队长的尸体,思索片刻后,便蹲在女兵队长的尸体旁,摸索着女兵队长身上的东西。 “感谢两位好娘子救命之恩。”周贵站了起来,“若是不嫌弃的话,到府上,我一定好好答谢二位。” 张辽将刀收回,她掐住周贵的脖子,“你真会给我们找麻烦,若是坏了我们的事,我就杀了你。” 高顺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快走,马上有人来了。”她看向摸尸的吴浒,“别摸了,赶紧走。” 吴浒将女兵队长怀中的金子掏出来,一脸高兴地揣进怀中,“走。” “文远。”高顺对张辽说道:“背上她,赶紧走!” “背这个胖子?”张辽一脸嫌弃,“你来背。” “我还得给你们断后。”高顺一脸不悦的说道:“不背的话,回去我就告诉大人。” “好了,好了,我背就是了。”张辽一脸不情愿。 周贵怯生生说道:“不劳烦这位大人,我自己走就行了。” “废什么话。”张辽直接把周贵抗了起来,她对吴浒说道:“前方带路。” “跟我来。” 吴浒向街道左侧跑去。 张辽跟在身后。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快,就在前面。” 高顺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随后向街道右侧跑去。 就在此时,校尉带人赶到,她看见一道黑影向街道右侧而去。 “校尉,你看。”一名女兵手指地上的女兵队长尸体。 “跟我追!”校尉看见地上的尸体,怒不可遏。 校尉带着女兵向右侧跑了过去。 第191章 生意 张辽与吴浒两人在小巷中来回穿梭,向吴浒的家中而去。 “两位大娘子,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周贵趴在张辽的肩膀,强忍着被张辽肩膀顶到腹部的呕吐感,“若是求财,二位尽管开口,留我一条性命。” “少废话!”张辽伸手拍了一下周贵的后背,“再说话,我宰了你!” 周贵立马闭口不言,她开始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最近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和这两个人的来历。 兜兜转转间,张辽等人来到二层小楼的后门,她们敲了敲门。 李寡夫一脸喜色地打开门:“快进来,快进来。” 张辽等人走了进去。 “伯平呢?”座位上的刁禅开口问道:“伯平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辽点点头,“出了一点小意外。”她将周贵放下,“都是她惹的麻烦。” 周贵打量着四周。 很快,她的目光便落在刁禅的身上。 呆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出奇地没有出言不逊,而是一脸沉思。 周贵又看向张辽,看到张辽时,她瞳孔一缩。 这个张辽,她虽然不认识,但是她知道。 之前在张辽在玉门关的时候,周贵曾经拜访过,可是连门都进不去就被拒绝了。 在高顺那边,她也同样是这个待遇。 周贵的脸色越发严肃,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再看看一边正拿着一锭金子在跟李寡夫炫耀的吴浒。 就是此人帮小叔子送的信。 张辽将遇到的事情和刁禅一一诉说。 刁禅思索,这件事会不会导致计划出现纰漏。 周贵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坐到刁禅旁边,对李寡夫吆喝道:“去,给我上点吃的,要有肉有酒。” 众人一愣,周贵这反应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 “愣着干什么?”周贵对李寡夫说道:“还不快去!” 她手指张辽,“你,过来给我捶背。” “哈?”张辽一脸疑惑,随后一脸暴怒地捏紧拳头,“你想死嘛?” 李寡夫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将目光投向刁禅。 “好胆量!”刁禅拍了拍手。 周贵丝毫不脸红地说道:“我这人从小就胆子大。”她虽然敢放肆,却不敢对刁禅无礼,她看出来这个美如天仙的男人是这些人的头。 虽然眼馋刁禅的姿色,但是她却丝毫不敢表露在脸上。 周贵对刁禅行了一礼,“拜见这位大人。” “哦?”刁禅好奇地看向周贵,“你见过我?” 周贵看到刁禅这副模样,心中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看着刁禅的脸,她升起狠狠蹂躏这张脸的想法。 【通常人们遇到极度可爱的东西时,大脑会受到刺激,身体为了解除大脑刺激感,会条件反射地想破坏这个可爱的东西,让大脑解除危机,所以有的人总会掐或者揉婴儿的脸颊或者揉猫猫狗狗的头发。】 周贵虽然抱着这种想法,却丝毫不敢行动,她低下头,假装镇定地说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就是外面士兵要找的人。” “可以啊。”刁禅略感诧异,“挺聪明。” “多谢夸奖,嘿嘿。”周贵低声笑了笑,“我们这些行商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刁禅来了兴致,他开口说道:“你还看出什么了?” 周贵手指吴浒,“她,我知道,是她将我家小叔子的信送给我的,你们故意将我绑来此地,应该是有求于我。” 她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没在这见到自家小叔子,可怜我的小叔子现在应该已经香消玉殒了。” “没错。”刁禅笑道:“怎么?想报仇吗?” 周贵摇了摇头,“如今我性命皆掌握在你们手中,自身都难保,何谈报仇?” “我喜欢聪明人。”刁禅扭头,对李寡夫说道:“去给她准备一些吃的。” 他看向周贵,“还要文远给你捏肩吗?” 张辽捏紧拳头,拳头嘎吱作响。 “不了,不了。”周贵摆了摆手,“我只是吸引你们的注意力,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又怎么敢让张将军为我捏肩?” 刁禅瞥了一眼张辽,随后对周贵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有求于你。” 周贵这时来了精神,她轻轻说道:“既然有求于我,我是个商人,看重的是利益,我能将此事当作生意来谈吗?” 刁禅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若说不呢?” “既然不是生意,那我也会提供你们所需的东西。”周贵一谈到生意,就像变了一个人,她面容严肃道:“不过,你们会放心吗?”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与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刁禅微笑,他眼神冰冷地看向周贵,“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不不不。”周贵摆了摆手,她端起茶杯,“我如今生死在你们手中,我又岂敢威胁你们?”她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讲的是事实,能让彼此信任的唯有共同利益,只有利益才是信任的纽带。” “哈哈,有趣。”刁禅轻笑,“你这人太有趣了。”他眼神中的冰冷消散,如沐春风的说道:“谈谈你的条件。” 周贵放下茶杯,看向刁禅的脸颊,随后摇了摇头,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开口说道:“你得先开口要什么,我才能估价。” “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几百张皮子,和一些不透风的布料。” “没问题。”周贵一口答应下来。 “谈谈你的条件。” 周贵上下扫视刁禅,“说实话,你们现在唯一能拿出手的,唯有大人你的身体。” “放肆!”张辽挥拳打向周贵。 本来胆小如鼠的周贵此时却丝毫不惊慌,她淡定地端着茶杯饮了一口。 “文远。”刁禅呵道:“住手!” “大人,她!”张辽有些生气。 刁禅对张辽开口道:“再冲动,你就上楼陪赵钰去。” “知道了。”张辽眼神带有威胁地看了看周贵。 周贵耸了耸肩,看着如今的张辽,心中升起莫名的爽感。 刁禅看向周贵,“直接说,你需要什么,只要我们有的,一定给你。” “你们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周贵淡淡地说道:“我是一个商人,我看重的是利益,但是你们没有任何能提供我想要的利益。” “这么说。”刁禅嘴角慢慢上扬,“生意是谈不成了?” “不。”周贵开口说道:“生意还是能谈的,我虽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是看张将军对你毕恭毕敬,我想你应该是个大人物。” “不得不说。”刁禅感叹地说了一句,“你的眼光真的毒辣。” “这兵荒马乱的。”周贵略有所感,“若想在世家子弟手中抢食,必须要有点本事。” 她看向刁禅,“我的条件很简单,这次我帮助了你们,日后你们得庇护我周家三代。” “哦?”刁禅轻轻敲打着桌子,“就这条件?” “当然还有,这庇护是虚的,我看不到具体利益。”周贵深吸一口气,淡定地说道:“你们要这些东西是为了出城,如今城门紧闭,寻常办法根本就没用,你们要这么多的东西,想必是为了制作某一种东西能够带你们出城,我要这东西的制造方法。” “哈哈,真是贪婪。”刁禅敲打桌子的节奏开始变缓,“既然你把条件开出来了,那么我得好好杀杀价了。”他看向周贵,“做生意嘛,就得有来有往才对。” 周贵脸色变得阴沉,她非常讨厌杀价,尤其是如今刁禅他们根本就拿不出实质性的东西,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你说。” “庇护你周家三代是不可能的。” 周贵脱口而出:“这可不行!” 刁禅伸手,阻止了周贵继续说话,他对周贵说道:“你先听我说完,你的第一个条件和第二个条件,你只能选一个,因为我制作的东西,对战争用处极大,若是你得到这个东西,我必杀你。” 周贵脸呈猪肝色,看来生意是谈不成了。 刁禅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前我说了,不会庇护你周家三代,我会庇护你周家这一代,当然前提是你周家得听我的。” “哪有你这么杀价的。”周贵双手抱胸,“你还是杀了我,来得痛快些。” “别急,只要你周家听我的,日后我会创建一个商会,你周家便是商会的第一任会长。” “商会?什么意思?” 刁禅喝了一口茶,“商会,顾名思义,就是商人的聚集处,你们聚在一起,统一物价,买卖货物皆可,日后我还会给予你们足够多的特色商品,还会出兵保护你们的商路,日后你们的货物贯通天下。” 周贵低头沉思,这东西听上去很厉害,好像很有搞头,“这么好?”她看向刁禅,“你应该有条件。” “这个不是你该考虑的东西,你只要明白,你只是一个傀儡,商会真正的主人。”刁禅指了指自己,“是我。”他笑了笑,“当然,赚钱还是你的,” 周贵沉思。 刁禅也不打扰她,静静地喝着茶。 周贵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不答应。”刁禅放下茶杯。 周贵一愣,“我还没说是什么条件呢。” 刁禅笑了笑,“你的条件无非是关于商会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任何关于商会的条件,我都不会答应。” 周贵的脸阴沉了下来,“你要明白,所谓的商会不过是你两边嘴唇随便说出来的,而我帮你却冒了很大的风险。” “风险?”刁禅大笑,“哈哈哈,你谈何风险,你只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人能知道此事?” “那就是没得谈咯?”周贵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要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根本得不到这些东西。” 刁禅嘴角微微上扬,他举起茶杯,开口说道:“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处境,可是你呢?你好像不明白你的处境啊。” 张辽走到周贵的身后。 周贵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大意了,自己嘴怎么这么贱啊! “别这样。”周贵陪着笑,“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这样好,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刁禅摇了摇头,“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周贵在心里暗骂一声,随后看向刁禅,“好,我同意,明日我便将货物交到你手中,我现在可以走了嘛?” “当然。”刁禅抿了一口茶,“我告诉你,若是我们出了什么意外,你也活不了,我需要你全力配合我们出城。”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周贵站了起来,“反倒是你们,别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放心。”刁禅看向吴浒,“吴先生,这几天就麻烦你保护她了。” “没问题。” 刁禅毫不掩饰地对吴浒说道:“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知道该怎么做。” 吴浒对着周贵残忍一笑,“当然,我会带她去见她的小叔子。” 周贵也不在意,她转身走出房门,吴浒此时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后,张辽开口对刁禅说道:“大人,咱们真的要和她合作吗?” 刁禅点点头,“如今,多一份力量,也就多一份保障。” “我担心她会出卖我们。”张辽低声说道:“商人重利,依我看,直接逼问她的仓库在哪?然后杀了她,一了百了。” “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刁禅敲了敲桌子,“此人虽重利,但是挺聪明的,如果能为我所用,也是好的,更何况我已经给了她一份天大的利益,她是个聪明人,懂得取舍。” “大人。” 张辽还想说些什么,此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刁禅与张辽相视一眼。 张辽走上前,小声问道:“谁?” 外面响起高顺的声音,“是我。” 张辽打开门,高顺浑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刁禅看向高顺,“出了什么事,怎么浑身都是湿的。” 张辽拿起一块布,递给高顺,“擦擦。” 高顺拿起布,擦了起来,她对刁禅说道:“没事,我潜到河里才甩开追兵。” 她看了看四周,“周贵呢?” 刁禅拿过高顺手中的布,帮她擦着头发,“周贵回去了。” “回去了?”高顺疑惑道:“谈妥了?” 刁禅点点头,“妥了。” “饭来咯。”李寡夫端着吃食走出厨房,他将饭食摆在桌子上,好奇地说道:“人呢?” “走了。”刁禅擦完高顺的头发坐了下来,“吴先生跟她一起走了。” “那这饭怎么办?” “她们走了。”刁禅拿起筷子,“我们吃。” 张辽坐到刁禅的身旁。 高顺此时却往楼上走去,“你们先吃,我去换身衣服。” 李寡夫对高顺说道:“我去把吴大姐的换洗衣服拿给你。” 两人向楼上走去。 刁禅放下手中筷子,看向张辽,“之前你想说什么?” 张辽开口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毕竟这人,我们不了解,只是吴浒说她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小人,我担心她会对我们不利。” “放心好了。”刁禅笑道:“贪财好色是她的弱点,只要有弱点,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 第192章 意外 翌日清晨,刁禅躺在床上熟睡。 这时,房门外响起吴浒的声音,“大人,不好了!” 刁禅悠悠醒来,他穿好衣服打开门。 吴浒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见刁禅开门,她急忙说道:“大人,周贵被人带走了!” “什么?”刁禅此时再无困意,“怎么会这样?” “昨夜我与周贵回府,本打算去周贵的仓库取货。”吴浒神情有些慌张,“可是我们刚出门,就被女兵抓了!” 刁禅脸色一变,“那你怎么出来的,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她们把我放了。” “不好。”刁禅走进房内,唤醒还躺在地上熟睡的张辽与高顺两人,“文远,伯平,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张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快起来,我们的位置有可能暴露了。”刁禅收拾着东西,“快点走。” 张辽与高顺两人这时也醒了过来,她们帮忙收拾着包袱。 刁禅对门外的吴浒说道:“快把赵钰她们叫起来,我们得赶紧走。” “好勒。”吴浒走下楼。 “大人。”高顺沉声说道:“到底怎么了?我们为什么换地方?” “周贵被抓了,吴浒也被抓了,但是今天早上她们放了吴浒,却没有放周贵。”刁禅收拾着东西,“你们不觉得奇怪嘛?” “我就说嘛。”张辽一拳打向床榻,“这个商人信不过。” “有可能不是周贵的问题。”刁禅沉声道:“希望我想错了。” “大人,你是说这个吴浒有问题?” 张辽笑了笑,“怎么可能,要是她有问题,我们早被抓了。” 高顺瞥了一眼张辽,“那为什么吴浒会被放出来?” “这个。”张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行了。”刁禅开口说道:“赶紧收拾东西,把吃的,喝的,穿的,都带上,以免遇到极端情况,至于吴浒和周贵谁有问题还不一定,此时不可寒了她们的心,只要没有确凿证据,那么她们依然是可信的,你们心里堤防着点就可以了。” 两人点头。 片刻过后,众人在楼下集合。 李寡夫的脸色有些慌张,见刁禅等人下来,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说了,路上我再告诉你,我们得赶紧走。”他看向赵钰,“你能走嘛?” 赵钰点点头,“可以。” “好。”刁禅对吴浒说道:“你和伯平前面带路,文远垫后,老先生和我扶着赵钰。” 吴浒开口问道:“去哪?” “不知道。”刁禅对吴浒说道:“还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吴浒摇了摇头,“没了。” 刁禅沉思,“那么知道哪里比较僻静,可以藏人的地方吗?” 吴浒想了一会,“我知道有个地方,是个废弃的大宅子,听人说,里面不干净。” “不干净?”刁禅开口说道:“脏点无所谓的,能藏人就行。” “那宅子挺大,几十个人都能藏。”吴浒一脸为难,“不过,我说得不干净,是指有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刁禅一脸疑惑。 “就是鬼怪之类的东西。”李寡夫这时开口道:“那个地方,我听说过,据说以前有个胆大的,在里面被吓死了。” “放心,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刁禅看向吴浒,“我们就去那,前面带路。” “好。” 众人在吴浒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荒废已久的破败大宅院。 刚到大宅院门口,或许是心理作用,众人感觉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到了。”吴浒站在大宅院门口,“就是这。” “这么大的宅子,就因为虚无缥缈的东西荒废了?”刁禅摇了摇头,“人言可畏。”他转头对吴浒说道:“你去周贵府邸等着,看周贵会不会回来,如果傍晚前还没被放出来,你就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好的。”吴浒转身离开。 刁禅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门上残破的蜘蛛网,他思索片刻,伸手摸了摸门后。 “大人,怎么了?”高顺开口问道。 刁禅看了看手上的为数不多的灰尘,皱眉捏了捏,他看向李寡夫,“确定这个宅院是荒废的吗?” “恩。”李寡夫抱着赵钰的手臂,有些害怕的打量四周,“像这种鬼地方,除了我们,谁敢来?” “不对,不对。”刁禅沉声说道:“有问题。” 张辽一脸疑惑,“什么问题。” 刁禅手指门房残破的蜘蛛网,“你看这蜘蛛网,还有门后把手上的灰尘,一定有人来过,有可能人还在里面。” “会不会。”李寡夫胆怯的打量着四周,“是那种东西。”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刁禅沉声说道:“所以里面可能有人。” “那怎么办?”高顺朝宅院里看了看,里面杂草丛生,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般,“我们需要换地方吗?” “换什么地方。”刁禅皱眉,“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他看向张辽和高顺,“我们兵分三路,找找看里面有没有人,要是没有人最好,要是有人。” 刁禅用大拇指划了划自己脖子,“小心点。” 张辽和高顺点了点头,两人进入宅院,分开寻找。 刁禅抽出一把匕首,刚迈出一步,赵钰叫住了他。 “主公,我也来帮你们找。” 刁禅笑了笑,“你还留在这陪老先生。” “是啊。”李寡夫拉了拉赵钰的手臂,“你还是留在这陪我,我害怕。” 赵钰安慰着李寡夫,“不用怕,主公不是说了嘛,根本就没这种东西。” “这样。”刁禅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一起去搜搜,有什么事喊我们。” 赵钰对李寡夫说道:“你觉得呢?” 李寡夫战战兢兢说道:“那好。” “小心点。”刁禅迈步向宅院深处走去。 在宅院中搜索的过程中,忽然听见李寡夫大叫一声,“爹啊!鬼啊!” 刁禅赶紧往李寡夫的方向赶去。 到达李寡夫所处的地方时,看到赵钰正安抚着神情慌张的李寡夫,刁禅开口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李寡夫指着一间紧紧关上的房门,颤颤巍巍地说道:“刚刚有个黑影跑进去了。” “黑影?”刁禅看向赵钰,“你也看见了嘛?” 赵钰摇了摇头,“我没看见。” 这时张辽与高顺两人也赶了过来。 “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刁禅手指紧闭的房门,“老先生说,有个黑影钻了进去,你们去看看。” “好。” 张辽与高顺两人抽出刀,慢慢走到房门前。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撞开房门。 刁禅这时也走了过去。 一进房间,一股扑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房间密不透风,略有些昏暗的房间内,有一张有些破旧的床。 床上躺着一名年迈的老者。 一个看不清楚性别,穿着黑漆漆粗布衣裳的小孩正蹲在床头。 这小孩靠着墙壁,手持一根木棍,凶狠地盯着刁禅等人。 刁禅有些意外,“是个孩子?” 张辽与高顺两人走到床前,查看床上老者的情况。 “啊——!”小孩大叫一声,手持木棍打向高顺。 高顺挥刀欲劈。 刁禅呵道:“住手,抓活的。” 高顺将刀插回腰间,伸手拽住小孩手中的木棍,另一只手抓向小孩的脚脖,将这个小孩反吊起来。 张辽上前看着床上老者的情况。 刚凑过去,张辽便感觉一阵恶心。 床上的老者早已死去多时,脸上近乎腐烂。 张辽强忍着呕吐感,对刁禅说道:“大人,这人死了,估计死了好久。” 小孩不停在高顺手上挣扎着。 张辽鬼使神差地伸手戳了戳小孩的脸颊。 小孩伸出两只小手抱住张辽的手,对着张辽的手指咬了过去。 张辽蹙着眉,她晃了晃手指,试图让小孩松开她的手指。 这小孩就像咬人的乌龟一样,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嘴。 “大人。”张辽对刁禅说道:“你看,她咬我!” “这有什么好看的。”刁禅扇了扇鼻子,“赶紧出去,把这房间封起来。” “是!” 刁禅等人向外面走去。 还未走到外面,小孩松开了嘴巴,在高顺手上死命挣扎着。 见挣脱不开,这孩子便晃动身体,用头撞击高顺的胸脯。 高顺一脸不在意地跟着刁禅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这孩子就像幼兽一样惨嚎着:“啊祖,啊祖!” “怎么有个孩子?”李寡夫看着高顺手上的孩子,好奇的问道。 “这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黑影。”张辽揉了揉已经有些破皮的手指。 “大人。”高顺将孩子举到刁禅面前,“这孩子怎么办?要不。” 还没等刁禅开口,李寡夫上前从高顺手中抢过孩子,将孩子抱在怀中,他看向高顺,“这这只是孩子,不必这样。” 高顺耸了耸肩,“别问我,看大人的意思。” 李寡夫求助的看向刁禅。 这孩子在李寡夫怀里不停嚎着,“啊祖,啊祖!”她一口咬上李寡夫的肩膀。 虽然被这孩子咬得很痛,但是李寡夫的脸上始终挂着慈爱的表情,他抚摸着怀中孩子的头发,轻轻哼道:“别怕,别怕,啊祖在这,啊祖在这。” 刁禅看着这一幕,对李寡夫说道:“哎,你说该怎么办。” 孩子在李寡夫的怀中慢慢睡了过去。 李寡夫对刁禅说道:“这样,这孩子,我先养着,反正也就多半个人的口粮。” “那行。”刁禅对李寡夫说道:“那你得看好这个孩子,别让她乱跑。” “我懂得。” “那你留下来收拾一下。”刁禅对赵钰说道:“你跟我出去一下,文远,伯平,你们也来。” “你们去。”李寡夫笑呵呵抚摸着怀中孩子的头发,“有她陪我就够了。” 刁禅深深看了李寡夫一眼,随后向宅院外面走去。 走出宅院,赵钰好奇地问道:“我们去干什么?” 刁禅没有说话,领着三人来到宅院较远的大树下,他对赵钰说道:“能上树吗?” 赵钰活动了几下肩膀,“应该可以。” “上去等着,我不喊,就别下来。”刁禅对张辽和高顺说道:“你两人谁上去?” 高顺站了出来,她也不废话,跟着赵钰爬了上去。 刁禅领着张辽到另外一棵大树下。 在张辽的帮助下,刁禅爬了上去。 张辽好奇地问道:“大人,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刁禅眺望不远处的宅院门口,“不是有些怀疑吴浒吗?”他躺在树干上,晃荡着腿,“等吴浒回来就知道了,如果她带着女兵过来,不就能证明她背叛了我们。” “还有人在里面呢?” “放心好了,吴浒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刁禅扯根树叶,叼在嘴中,来回咀嚼,“如果吴浒背叛了我们,对他而言,也算一件好事,不用跟着我们提心吊胆的。” 张辽点点头。 “手没事。” 张辽一愣,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破皮而已。” 刁禅将嚼烂的树叶递给张辽,“敷在伤口上。” “真没事。” “听话。” 张辽脸颊微红地接过带着口水的树叶。 “你先看着。”刁禅闭上双眼,“我先休息一下。” “好。” 看着刁禅的侧脸,张辽露出幸福的表情。 突然有根树枝朝着她砸了过来。 树枝正中张辽的脑袋。 张辽捂着脑袋向树枝扔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高顺正死死盯着她。 她尴尬地笑了笑。 高顺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而后指了指张辽。 那意思不言而喻。 张辽瞥了瞥嘴,对高顺做了个鬼脸。 高顺见此,又扔了一根树枝砸向张辽。 张辽自然不会任由高顺欺负,她也掰扯树枝砸向高顺。 赵钰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张辽不小心砸到她,赵钰这才加入了这场树枝大战。 她和高顺一起攻击张辽。 张辽势单力薄,被砸得抬不起头。 最终,这场荒唐的树枝大战以张辽这方战败而落下帷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便到了傍晚。 刁禅等人在树上饿了一天。 就当刁禅都准备放弃的时候。 有几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向宅院门口走去。 “大人。”张辽手指人影,“你看。” 这几道人影处于背光,刁禅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见吴浒的身形。 “这个吴浒果然背叛了我们。”张辽有些生气,“不然怎么带这么多人?”她向树下爬去,“我去杀了她!” “先等等。”刁禅开口说道:“若是她真的背叛我们,应该不会带这么少的人,其中应该有什么缘由,你们在上面呆着,我去看看。” “不。”张辽摇头,“还是我去。” 第193章 背叛 刁禅笑了笑,“我如果被抓了,你们还能救我,要是你们被抓了,我可救不了你们。”他爬下树,“见机行事,在树上等我信号。” 张辽一脸关心地对刁禅说道:“大人,小心点,出什么事,你就大喊救命。” 刁禅背对着张辽,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和高顺与赵钰两人打完招呼便向宅院走去。 走至门口,吴浒正在小心翼翼地敲门。 刁禅走到吴浒她们身后,向吴浒打着招呼,“吴先生,事情办完了?” 门口的几人回过头看向身后。 刁禅这才看清楚这几人的样貌。 其中一个不用多说,便是贪财好色的周贵。 不过另外四人让刁禅起了疑心。 这四人虽穿着游侠样式的劲装短打,不过举手投足间隐隐有军伍之风。 她们在转头的时候,下意识将手靠向自己的腰间,并且默契地形成围攻之势。 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她们是周贵带来的人,应该是周贵的下属或者保镖之类的。 但是从刁禅出声开始,她们并没有下意识地保护周贵,而是列阵准备反击。 这四人有问题。 不知是周贵还是吴浒。 如果是吴浒的话,直接带兵过来便可。 那么应该是周贵了。 刁禅瞥了这四人一眼,心中有了决断,他明知故问地对周贵开口道:“这四位是?” “她们?”周贵笑呵呵上前,拍了拍四人其中一名长相凶恶的女子肩膀,对刁禅说道:“是我的侍卫,怎么样,不错。” 刁禅心中一冷,不过脸上依然笑容满面,“不错,不错,挺厉害的。”他从周贵等人身边经过,故意撞了一下四人。 腰间有利器!应该是匕首之类的东西。 刁禅对着四人歉意地笑了笑,“麻烦让开一下。” 四人退开。 走到吴浒身边,刁禅推开门,“进去再说。” 周贵等人走了进去,刁禅关门的时候,他对着张辽的方向,用大拇指轻轻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就在刁禅等人进入宅院后,有两个身穿灰色长衫的女子悄悄来到宅院不远处。 两人打量一番宅院,窃窃私语。 “应该就是这了。” “回去禀报大人。” 两人刚转身,只见一把长刀破空而来,穿透一名女子的胸膛。 另外一名女子见同伴被杀,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 她刚转身,只见高顺与赵钰站在身后,她们一左一右封住了退路。 女子转头,另一边张辽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她一脸决然,向张辽冲去。 冲至张辽身前,女子挥拳打向张辽。 张辽侧身一躲。 女子见张辽让开道路,面露喜色。 不料这时张辽握住她挥拳的手臂,将她搂到怀中。 张辽伸手掐住女子的脖子,刚要用劲。 这时,高顺开口道:“留个舌头。”她走到女子身前,冷声道:“谁派你来的?你和周贵什么关系?” “大人,你说什么?”女子一脸惊恐,她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道:“我和我姐姐只是路过这里,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她哭道:“我可怜的姐姐啊!” “哼,百姓。”高顺握住女子的手,“百姓手上会有握兵器的茧子吗?” 女子见瞒不过了,她一脸灰败,“你们杀了我。”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会考虑放了你。” “哈哈哈。”女子闭上眼睛,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强忍着疼痛,注视着高顺的双眼。 高顺抬手扇了女子一巴掌,然后对张辽说道:“杀了她。” 张辽微微使劲,女子喉咙直接被张辽捏碎。 “大人说得果然没错。”张辽放开女子的尸体,冷声道:“周贵或者吴浒是叛徒,这两个人一定是她们其中一个带来的。” “那还等什么?”赵钰向宅院中走去,“主公和她们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得去救主公。” “慢着。”高顺拉住赵钰,“我们悄悄进去,先不要打草惊蛇。”她看向张辽,“文远,你在外面等着,如果有士兵过来,立马通知我们。” “好。” 高顺与赵钰翻墙进入宅院中。 宅院内部,刁禅一脸热情地将周贵等人请了进去。 李寡夫听见动静从房间中跑了出来,他的腿边跟着一个面色枯黄的小女孩。 小女孩紧紧拽住李寡夫的裤脚,怯生生躲在李寡夫的身后。 “你们回来了。”李寡妇朝刁禅身后望了望,“张将军与高将军她们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周贵身后四人听李寡夫这么一说,四人相视一眼。 “她们。”刁禅余光瞥向四人,心里升起一丝紧张,如果她们四个现在动手,根本拦不住,他故作轻松的对李寡夫说道:“我让她们去附近转转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准备一些水,没看到来客人了吗?” 他走上前,在小女孩头顶上摸了摸。 小女孩畏惧地躲到李寡夫身后。 “这孩子有点怕生。”李寡夫笑呵呵说道:“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烧些茶水。” “怕生?”刁禅蹲下身子,“这怎么能行?”他对着小女孩伸出手。 小女孩张嘴咬向刁禅。 “松口。”李寡夫急了,蹲下身子,准备打开小女孩的嘴。 正当他准备打开小女孩的嘴时,余光瞥见刁禅在对他使眼色。 李寡夫一愣,有些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刚要准备开口询问。 刁禅却对他微微摇头。 “要我们帮忙吗?”周贵这时开口道,她向刁禅走去。 “不用。”刁禅抽出手指,快速在李寡夫裤腿上划出一个字,随后站了起来,眼神瞥向周贵等人,“这孩子野性难驯,扔了。” 他小声地在李寡夫耳边说道:“张辽他们在大门旁边的树上。” 李寡夫脸色一变,随后脸上露出笑呵呵的表情,“孩子嘛,过一阵熟悉了就好了。”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瞥向周贵等人身上。 “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烧点水。”李寡夫拉着小女孩的手对周贵等人说道。 “不必麻烦了。”周贵开口道:“我们谈会事情就走。” “要的,要的。”李寡夫一脸笑意,“你们坐,马上就好。” 李寡夫走后,刁禅心中虽然有些慌乱,但是却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对周贵等人说道:“随便坐。” 四人相视一眼,两人走到门口,站在房门两侧,另外两人站到刁禅的身侧。 房间中的气氛顿时沉重了起来。 老江湖的吴浒明显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她站到刁禅的身后,手伸向腰间,微微握住腰间的匕首。 刁禅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吴浒抽出腰间匕首,怒视周贵,“周贵,你!” 四人齐对刁禅跪下,“请主公回府。” “没想到。”周贵一脸笑容,“你居然是她们的主公,你说乖乖陪在贾大人身边不好吗?”她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灰尘,“何必受这种苦呢?我都为你心疼。” 刁禅不怒反笑,“你以为吃定我了?”他看向周贵,缓缓坐下,“我很好奇,贾诩给了你什么,让你背叛我?” “没什么。”周贵耸了耸肩,“贾诩说,昨晚我的手下杀了一名校尉,她要杀我全族,哎!给钱也没用。”他看向刁禅,“我只能付出点什么,来换取我全族的性命。” “所以,我就是你的筹码?” “没错。”周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希望你不会怪我,说实话,你的条件很让我心动,但是,只有活着,才能挣更多的钱。” 刁禅目光闪过一丝阴冷,“我讨厌背叛,真的,很讨厌。”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知道嘛,就算我被抓了,我也能灭你全族。” “哈哈哈。”周贵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就凭你的姿色能让贾大人亲手杀死她的功臣,甚至日后供应军需物品的世家?” 她一脸自信地看着刁禅,“我周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但是在西凉之地也是有头有脸的,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贾大人是不敢灭我周家,因为这样西凉所有世家,没人敢支持她,就算要死,也是死我一个周贵,我周贵死不足惜。” “世家?”刁禅淡定地说道:“所谓的世家,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棋子没动,只是它还有些用处。” “你太低估了世家的力量。”周贵对四人喊道:“动手!” 四人皱眉,领头之人开口对周贵说道:“你也配指挥我们?”她对刁禅说道:“主公,得罪了。” 刁禅身边的人伸手抓向刁禅。 这时,一把匕首将她的手钉在桌子上。 她面色不改,看向刁禅后方空手的吴浒。 “想动大人。”吴浒站到刁禅旁边,“先过我这关。”她对刁禅说道:“大人,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碰你!” 三人站起来,向吴浒冲过去。 “且慢!” 众人将目光投向刁禅。 刁禅拔出桌子上的匕首,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你们想让我回去?可以,我可以和你们回去。”他不紧不慢地将匕首搭在脖子上,“不过,我想让一个人替我死才行。” 四人将目光投向周贵。 “看我干什么?”周贵吼道:“贾大人绝不会让我死的!她答应过我!” 四人中领头之人对刁禅说道:“主公,别让小的们为难。” “我不是在难为你们。”刁禅笑道:“我是在命令你们。”他使了使劲,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皮肤,带出点点鲜血。 “主公,大人说了,若是你以死相逼。”领头之人低下头,“她就杀了张辽,高顺,吕布等等,主公认识的所有人。” “哈哈哈。”周贵捂脸大笑,“真不愧是主仆。” “没意思。”刁禅将匕首扔给吴浒,对领头之人说道:“我跟你们走,放过这个人。” “大人!”吴浒咬牙切齿道:“她们是我带来的,我是不会让她们带你走的!” 领头之人无视吴浒,“可以。”她站起来,指向门外,“主公,请!” “休想!”吴浒拿起匕首冲向领头之人。 领头之人丝毫不慌,她一脚将吴浒踹飞出去,然后对刁禅说道:“请。” “这么热闹?”高顺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将手中的刀扛在肩上,“岂能没有我高伯平?” 赵钰跟着高顺走了进来。 “高顺,陷阵营统领。”领头之人从腰间抽出短刀,“久仰大名,今日就让我来试一试你的身手。”她对其余三人说道:“带主公走!” 言罢,她挥舞短刀冲向高顺。 “保护大人。” 赵钰开口道:“明白。” 高顺同样向领头之人冲了过去。 短刀对长刀,本为弱势,奈何在房间中,高顺长刀受地形制约,再加上领头之人身形极为轻盈,一时间竟拿不下此人。 另外三人冲向刁禅,赵钰挥剑挡在刁禅身前。 这时吴浒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手持匕首,刺向三人身后。 周贵见此情景,跪在地上爬了出去。 房间中打斗声此起彼伏,没人有闲心看着周贵。 当然,一个人除外。 那就是刁禅。 他见周贵爬出房间后,起身前去追赶,毕竟周贵身上还关乎着出城的方法。 三人见刁禅要走,连忙抽身阻拦。 赵钰找准机会,刺死一人。 吴浒挡住剩下两人,对刁禅喊道:“大人,你先走,这里有我们。” 刁禅点点头,向逃跑的周贵追去。 周贵冲出房外,正好碰见忧心忡忡站在院子中的李寡夫。 他将李寡夫推倒,把李寡夫脚边的孩子抱在怀中,掐着小女孩的脖子转身对追赶而来的刁禅说道:“没想到居然还有埋伏,放我一马,我也不想这样。” “好。”刁禅停住脚步,“放开那个孩子,我可以放你走。” “啊祖!”小女孩对地上的李寡夫哭喊道:“啊祖!” “你别伤了孩子。”李寡夫站起来,一脸焦急的对周贵说道。 “我不傻,放了这孩子,你还会放我走?”周贵微微用劲,“退后!快退后,不然我掐死这孩子。” 此时张辽正悄悄走到周贵的身后。 刁禅手指周贵的身后,对周贵说道:“你看,后面是什么?” “哈哈哈哈!”周贵大笑,“我说了,我不是傻子。” “不。”张辽勒住周贵的脖子,“你是。” 趁周贵手有些松的时候,小女孩张嘴咬周贵的手掌。 周贵痛得直挥手,可是小女孩就是不松嘴。 张辽对刁禅说道:“大人,要杀了她吗?” “不,留活的。”刁禅冷笑一声,“我会让她知道,背叛者是没有好下场的。” 周贵大声呼喊:“我我不是背叛者,我也是被逼的。” 李寡夫上前,扇了周贵两个耳光,随后抱住小女孩,“乖,松嘴,坏蛋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的。” 小女孩松开嘴,扑到李寡夫身上哭了起来。 第194章 声东击西 高顺手提领头之人头颅与吴浒走出房门。 “大人,没事。”高顺走到刁禅身旁。 李寡夫抱着小女孩此时走到吴浒身旁,紧张的查看吴浒情况。 “你,你担心死我了。”李寡夫敲了一下吴浒的胸膛。 “这不没事嘛。”吴浒将李寡夫抱在怀中。 小女孩夹在中间,很不舒服地动了动。 “这孩子是?”吴浒看向李寡夫怀中的孩子。 “进房再说。”刁禅转身进入房间,他对吴浒说道:“正好,我有事问你。” 众人跟随刁禅进入房间。 赵钰和张辽收拾着房间中的尸体。 李寡夫带着小女孩去做今晚的饭食。 房间中只留下刁禅几人。 在吴浒的诉说下,刁禅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吴浒听从刁禅的吩咐去周贵家门口等周贵,一直等到傍晚,周贵才被贾诩放出来。 等到周贵后,她便领着周贵往这临时的据点而来。 路上遇见这四个人,周贵说,这是她的侍卫,非要将她们带过来保护自己,要不然就不肯过来。 吴浒没办法,只能同意周贵将这四个人带上。 没想到的是,这四个人是贾诩的手下。 听完吴浒所说,刁禅看向周贵,“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周贵跪在刁禅面前,“放我一马,我也不想背叛你,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如果真的想背叛你,我早就被放出来,实在没辙啊,我不能让周家和我一起死,” “哼,周家。”刁禅冷笑一声,“你为了你的周家,我可以理解,但这不是让我放过你的理由,如果你说不出来正当理由,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诛灭你周家,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周贵想了一会,“这样,我没有和贾诩说出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双倍,求你放我和周家。” “你的筹码有些不够啊。”刁禅眼睛眯成一条小缝,“这本来就是我该得的。” “杀了我。”周贵大声吼道:“你也出不去!要么放过我!要么大家一起完蛋!” “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的,我就是在威胁你。”周贵抬头看向刁禅,“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和贾大人说出你要的东西吗?”她哈哈大笑,“就是为了这一刻。” 她用手指戳了戳脑袋,“聪明人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讨厌背叛。”刁禅耸了耸肩,“但是你的条件打动了我,不过。”他抽出高顺手中的腰刀,扔到周贵面前,“你和你身后的周家,只能选择一个,不然我宁可鱼死网破。” 他轻蔑地说道:“你要知道,出城的办法可以再想别的,而人死了,就真的死了,选,聪明人。” “真的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吗?”周贵看着面前的刀,“我可以拜你为主,我周家可以全力扶持你,你肯定想拿下西凉,只要有了我周家的帮助,必定事半功倍。” 刁禅目光依然透露出不屑,“我说过,我讨厌背叛,一次不忠,终生不用,想清楚了嘛,周家和你,只能选择一个。” “哼哼哼哈哈哈。”周贵低声笑了笑,她抬起头,眼眶中蓄有泪花,“我命,我之富贵,皆来自周家,这次便还了。” 她提刀,闭上双眼,刀尖指向自己的小腹,“城西太一庙,神像下有个地道,神像耳朵后面有机关,你要的东西都在那。” 周贵没有丝毫犹豫,将长刀扎进自己的小腹。 一声闷哼,她慢慢向刁禅低头。 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 “可惜了。”刁禅叹了一口气,“是个聪明人,不过又不太聪明。”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吴浒和高顺,“你们两按照周贵说的,去将东西取过来,切记小心行事,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马上回来。” 高顺与吴浒两人点头,走出房间。 周贵说得没错,庙下的确有一个隐秘仓库。 里面藏有大量货物与金银财宝,还有可以武装数千人的甲胄兵器。 金银财宝,有些贪财的吴浒,只拿了一点。 高顺则给众人选了一套甲胄与兵器,连刁禅的都有。 其他的金银财宝则纹丝未动。 刁禅所要的皮毛很多。 高顺两人一直搬到凌晨才将刁禅所要的东西搬完。 刁禅画出后世热气球的图样,交给李寡夫缝制。 他则和张辽等人拆房子,取木料,制作热气球的骨架,准备热气球的燃料。 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座废弃的鬼宅院选得不错,偏僻又安静,还没有士兵过来巡查。 或许搬到这里,是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在刁禅等人日夜赶制下,难看无比的热气球终于制作完成。 本来为了安全考虑,应该来一次试飞的,不过如今这情形也没有条件搞什么试飞,但求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众人吃完饭,围在做好的热气球面前,好奇地打量着这件奇怪的东西。 “大人,这个东西真的能将我们送上天?”吴浒趴在地上抚摸着热气球。 众人好奇地看向刁禅。 刁禅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不过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 高顺好奇地问道:“这东西要怎么让我们上天?” “靠火。” 李寡夫看着热气球,感慨地说道:“真是一个稀罕玩意。” 刁禅看向赵钰,“今晚去取你娘的遗体,然后我们坐这东西飞出城。” “主公。”赵钰一脸犹豫,最后下定决心,“我们还是直接走,我娘她,我娘她一定不想看到我们为她而冒险。”她低下头。 刁禅抚摸着赵钰的头发,“说什么傻话,我答应过你。” “可是。” “大人,你心中是否有了计划?”高顺开口说道:“我也不建议去冒险。” “有。”刁禅从怀中掏出最后的炸药罐,“我的计划是声东击西。”他将炸药罐递给高顺,“今晚,我和张辽还有你,去西边城门点燃炸药罐,佯装从西门出城,吴浒和赵钰两人穿着之前缴获的女兵服饰,趁乱潜入东门伺机取下赵医匠的头颅。” “可万一。”张辽皱眉,“贾诩不上当怎么办?” “不会的。”刁禅自信的说道:“忘了贾诩目的了吗?她在东边城门设下埋伏,最终目的就是想抓到我,我如今准备从西边城门突围,她一定会率兵围堵我们。” “可是主公,这样的话。”赵钰抬起头,“你们岂不是很危险?” “有什么危险?”刁禅微微一笑,“我们此去是为了佯攻,又不是真的要从西边突围,一有危险,我们就马上撤退。”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刁禅伸手阻止了她们。 “不必多言,一切按计划行事。”刁禅看向李寡夫,“你和这孩子留在这,等我们赶到立马将热气球升起来。” “可我不知道这什么球,怎么弄啊?” “没关系。”刁禅看向李寡夫,“我教你。” 他将热气球简单的操作方法讲给李寡夫听。 张辽等人在一旁也听得津津有味。 入夜,万籁俱静,巡城的兵士打着哈欠在道路上行走着。 忽然一阵马蹄声打碎了深夜的宁静。 “何人敢在深夜纵马?” 巡城兵士听见声音是从身后传出,她们慢慢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黑暗的道路上出现一辆马车,正向她们撞来。 巡城兵士慌忙向道路两边后退。 马车从她们身边经过,往西城门方向而去。 马车上有人大喊:“我乃刁禅,若想抓我,尽管来!” 马车疾驰而过,消失在道路尽头,只留声音还依然在众人耳边回荡。 “什么?刁禅?主公!”巡城兵士中站出一名身穿将官服饰的女子站了出来,她看了看周围的女兵,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众女兵向刁禅等人追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女兵被刁禅等人吸引,向西城门而去。 东城门不远处,有两名女兵慌慌张张地向东城门口而去。 守城女兵看见两人,连忙呵斥道:“什么人?” “我有要事禀报大人,快些让开。”守将懒散地掏了掏耳朵,“什么事啊?” “事关主公。”两女兵喊道:“我要禀报贾大人。” “你两人在这等着。”一听是关于刁禅的事,守将也不敢耽搁,连忙上城楼跑去。 两名女兵中,一名年轻的女兵缓缓抬起头,她看向城门口悬挂的头颅,喃喃自语,“娘,我来接你了。” 刁禅站在马车上,风声不断从耳边呼啸而过。 “大人。”驾驶马车的张辽大声喊道:“我们现在该去西城门了。” 刁禅转头看向身后的追兵,“再等等,再绕一圈,我们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我们身上,给赵钰她们创造机会。” “站住!别跑!”女兵们在马车身后呼喊着。 “好!”张辽大喊一声,“驾——!” 马车沿这道路横冲直撞。 很快,刁禅等人便遇到数十人在马车前方阻拦。 刁禅等人也看到了前方的情况,张辽赶紧勒住马缰,想让马车停下来。 “停住干嘛?”刁禅对张辽大喊:“快撞过去,我们不能停,停了就会被她们包围。” “好!”马车向女兵阵形撞了过去。 人力又岂能阻挡马车的撞击。 数名女兵被马车撞飞数米,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哦吼!”刁禅在马车上呼喊:“来啊!你们不是想抓我吗?我就在这,你们来啊!” “快拦住马车!”女兵们吆喝着,继续追赶马车。 马车带着女兵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西城门。 西城门的守将早已看见刁禅等人引发的混乱,她和手下们早已在城门口列阵等待。 东城门守将小跑着走了下来,对跪在地上的赵钰两人说道:“跟我来!” 赵钰两人跟着守将走到城楼门口,下面就是赵医匠的头颅,可是赵钰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守将带着两人进入城楼,贾诩此刻正在城楼中独自一人下着围棋。 棋盘上摆的棋阵便是当时刁禅与她对弈时用的棋阵。 守将对贾诩恭敬行礼,“大人,人带来了。” “下去。” “诺!” 守将走后,贾诩轻轻问道:“有何事禀报?” 赵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在场,看着面前的杀母仇人,她心中的杀意骤然升起。 就当她准备拔出腰间藏着的匕首时,吴浒按住了她的腿,对她微微摇头。 赵钰低下头,手慢慢捏紧了拳头。 吴浒开口对贾诩说道:“大人,我们看见主公她们往西城门去了,好像要从西城门突围。” 贾诩没有搭理吴浒,她察觉到赵钰的杀气,转头看向赵钰,“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赵钰咬着牙,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杀意驱散,缓缓抬起头,“大人。”刚说出这一句,她就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心中的杀气,母亲的血海深仇,此刻都堵在了喉咙中。 “你好像一个人。”贾诩看着赵钰的脸,喃喃自语,“好像,眼神也像。” 这时守将闯了出来,阴影中窜出两道人影持剑架在守将脖子上。 守将一脸惊慌,她连忙对贾诩喊道:“大人,姐妹们看到主公她们正往西城门突围。” 吴浒呼出一口浊气,来得真及时。 西城门处,守将对马车上的刁禅大喊:“主公,投降,你已无路可走。” “哈哈哈!”刁禅大喊:“无路,那我就炸开一条路!高顺!” 高顺从怀中掏出炸药罐,点燃后朝着西城门守军阵形扔了过去。 “轰——!” “又是这个声音。”贾诩皱眉,“难道主公真的准备从西城门走?像之前一样,用奇怪的罐子,劈开城门?” “来人!” 一道黑影跪在贾诩面前,“大人。” “你先带人去西城门,拦截主公!” “诺!”黑影走出城楼。 贾诩对另外一道黑影说道:“点上三千骑兵,跟我去西城门!”她扭头看向守将,“你留在这,守住城门,尤其是那叛贼的头颅!” “诺!” 贾诩和黑影走了出去。 守将脸上不复之前的唯唯诺诺,她趾高气昂地走到吴浒两人面前,“你们在谁手下混啊!” 吴浒与赵钰相视一眼。 赵钰站起来捂住守将的嘴巴。 吴浒抽出腰间匕首,刺向守将的脖子。 守将还没来得及吭声便死在了吴浒两人的配合下。 赵钰接住守将的尸体,缓缓放下,她看了看吴浒,“我们得快点,不然主公那边,有可能有危险。” 两人故作轻松地走出城楼。 她们对城楼门口的守军说道:“将军在里面休息,都机灵一点,没什么事就不要烦将军了。” “是!” 吴浒两人大摇大摆地在守军面前走动,不一会便来到悬挂赵医匠头颅的地方 第195章 求你,别走 “什么人?”看守赵医匠头颅的一队女兵见赵钰两人前来,大声呵斥道:“干什么的?”她们抽出刀:“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速速离开!” 赵钰将手放到腰间,握住匕首。 吴浒按住了赵钰的手,她毫不惊慌地走上前。 女兵们警惕地盯着吴浒。 女兵队长皱眉,“你想干什么?再上前,姐妹们的兵器可不长眼。” “瞎了你们的狗眼!”吴浒上前,扇了女兵队长一巴掌,“敢对长官这么讲话,你在谁手底下混的?” 女兵队长此时有些懵。她摸了摸被打的位置。 吴浒一脸凶狠,绕过女兵队长,对着女兵队长身后的女兵接着一巴掌扇出,“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女兵队长呆愣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啊?” “我是西城门校尉!”吴浒扇了女兵们每人一巴掌,“大人有令,让我过来取叛贼头颅,到西城门。” “我们没接到命令啊!” “现在不就接到了!”吴浒转身,继续扇了女兵队长一巴掌,“听懂了没?你跟谁混的?怎么这么不懂事?” “对不住,姐妹几个也是公事公办。”吴浒耀武扬威的模样着实吓住了女兵队长,她对手下女兵呵斥道:“把刀收起来。” 她谄媚地对吴浒笑了笑,“姐。自己人,姐,我们头和西城门将军经常在一起喝酒,要不我去请示一下我们头?” “还请示什么?”吴浒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头现在前往西城门去抓主公去了,要不然怎么能让我过来取叛贼头颅?” “这样啊!”女兵队长对手下女兵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这位大人取过来。” “诺。” 女兵跑去取赵医匠的头颅。 “懂事。”吴浒拍了拍女兵队长的肩膀,“回头我跟你们头说一声,让她升你官。” 女兵队长一脸欣喜,她弯腰低头,“全靠大人栽培,大人可留下名讳,改日我带礼物登门拜访。” 这时女兵捧着赵医匠头颅前来 “不必了。”吴浒眼神示意赵钰去接过赵医匠的头颅,“你能有几个破钱,自己留着。”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赵钰从女兵手中接过赵医匠的头颅,看着苍白满是血污的脸,她浑身颤抖,有愤怒,也有悲伤。 这一举动,引起了女兵队长的注意,她手指赵钰,对吴浒说道:“这兵咋打哆嗦啊?” “新兵蛋子,都这样。”吴浒上前踹了赵钰一脚,“没用的玩意,尽给老娘丢脸。” 女兵队长拉住吴浒,“谁都是从新兵过来的,以后就好了。” 吴浒对赵钰呵斥道:“回去再收拾你。”她看向女兵队长,“我还有事,走了。” “要不要姐妹们护送一下?” “不必。”吴浒想起什么,她对女兵队长说道:“你们有马吗?” “大人没有骑马来吗?” “不是。”吴浒叹了一口气,“我的马被贾大人她们骑走了。” “这样啊。”女兵队长恍然大悟,她对吴浒说道:“我知道什么地方有马,大人跟我来。” 女兵队长领着吴浒和赵钰走下城墙,到达城墙下方军营。 在女兵队长的帮助下,吴浒和赵钰两人各骑上一匹骏马。 两人向闹鬼宅院奔去。 西城门下,刁禅站在马车上,张辽与高顺两人手持兵器,护在马车身旁。 马车四周是成片的尸体。 “大人,我们快走。”张辽劈死一个女兵,对刁禅喊道:“人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包围。” “再等等!”刁禅手持弓箭射向冲过来的女兵,“再坚持一会。” “不行啊!大人。”高顺大喊:“人太多了,我们得赶紧撤。” 一名将领手持大刀砍向张辽,“贼人,吃我一刀。” “文远,小心!” 张辽长枪点出,扎向将领手臂。 将领手臂被扎穿,长刀脱手。 刁禅射出一箭,如此近的距离,都不需瞄准,箭矢直接扎入将领的脖颈。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还有身后源源不断前来的女兵。 刁禅看了东城门的方向,咬了咬牙,“我们撤!” 张辽和高顺两人跳上马车。 可无论张辽和高顺再怎么抽打马匹,马车就是纹丝不动。 女兵们冲了上来。 刁禅手持弓箭不断朝着女兵们射击。 奈何人数过多,总有些漏网之鱼冲到马车面前。 张辽与高顺两人只能下马车继续与女兵们厮杀。 刁禅对张辽和高顺两人大喊:“怎么不走了?” “大人!”张辽朝着刁禅大喊:“走不了了,车轮被尸体卡住了,动不了!” “怎么会这样!” “大人,你快跳到马上!”高顺此时喊道:“我们骑马走!” 刁禅从马车车顶跳了下来,骑到拉马车的马匹上,“走啊!快走!” 张辽提枪刺死数名女兵,跑到骏马身旁,翻身上马,“伯平,走了!” “来了!”高顺挥刀逼退女兵,随后转身向刁禅冲过来。 一名女兵见高顺转身,她抬枪想刺高顺的后背。 她刚抬起枪,一支箭矢划破空气,扎入她的面门。 刁禅放下手中弓箭,对着高顺伸出手,“快点!” 高顺将手搭在刁禅手上,翻身一跃,上了马背,她挥刀将束缚马匹的绳索砍断,用刀背拍了一下马屁股。 骏马在疼痛的刺激下,疯狂地往前跑。 “弓箭手准备!”一名校尉对女兵们喊道。 “你疯了!”守将一巴掌打在校尉脸上,“不知道要活捉吗?” “他快跑了!” “就算跑了,也不能杀!”守将又扇了校尉一巴掌,“只能活捉!” 守将对女兵喊道:“所有人,都给去追!” 刁禅三人策马冲刺,身后是数不清的女兵,前方还有女兵堵截。 “能甩开她们吗?” 张辽摇了摇头,“人太多了,甩不开。” “那就算了,先带她们兜圈子,等赵钰她们过来!” “好勒,不过这马支撑不了多久。” 刁禅咬牙,“只能希望她们快点了。” 这时,一帮骑马的黑衣人堵在刁禅等人前面,她们足足有数千人。 其中一名黑衣人对刁禅说道:“主公,请你跟我们回去,不然,我们。” 没等这人说完,刁禅转身就跑。 奈何守城的将领带人围住了身后。 如今进退两难。 “怎么办?”张辽此刻问向刁禅,语气中尽是平静,丝毫没有慌张,“要死战吗?” “不用,你看。”刁禅眼神示意张辽看向天空。 张辽抬头望去,黑压压的天空中出现一丝火光。 “那是什么?”女兵们此时也注意到天空上的情况。 “是火球?”看着火光越来越近,一名女兵惊慌道:“我的村子就是被这种火球砸中,整个村子,除了我都死了。” 刁禅对张辽小声说道:“拖延时间,等她们降低高度,注意她们扔绳子下来。”她对高顺说道:“举旗。” 高顺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旗帜,上面缝着大大的红色h,她拿过张辽手中的长枪,将旗帜捆在枪上,大肆挥舞。 “大姐,主公他们在搞什么鬼?”一名黑衣人对领头的黑衣人小声问道。 “不清楚,不过得尽快抓到主公,以免夜长梦多。”领头的黑衣人对手下人挥了挥手,“上!” 守将见挂着贾大人旗帜的黑衣人动手了,她自然也不甘示弱,对女兵呵斥道:“还不快上,抓活的!” “谁敢上前一步,必遭天谴!”刁禅指着天上的火球大喊:“此乃天上天神,她在庇佑着我,谁敢上前一步,必遭天神惩处!” 众人犹豫,停住脚步,一时间不敢上前,她们听说了自家主公有天神护佑,抓他的人,全都死相极惨,浑身乌黑。 起初她们是不信的,可现在天上凭空出现一团火球,容不得她们不信。 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都在等别人先出手。 热气球上,赵钰焦急地对吴浒说道:“有看到大人吗?” “太黑了,看不清。”吴浒对李寡夫喊道:“降低高度,往人多的地方去。” “啊祖!啊祖!”小女孩指着下方的高顺,“啊祖,啊祖!” 李寡夫喊道:“你看到了?” 小女孩扭头,对着李寡夫点点头,她手指着下面,“啊祖!” “哪呢?”吴浒走上前,她看了看小女孩手指的方向,依旧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下方倒是有密密麻麻的火光,“什么都看不见啊!” “她看到了。”李寡夫对着吴浒大喊:“我相信她!” 吴浒犹豫片刻,下定决定,她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老娘也相信,小孩眼神好。”她对赵钰喊道:“放绳子。” 赵钰将绳索一头捆在她们站着的小船上,并且不放心地在自己身上捆了好几圈。 “下降高度!”吴浒朝着李寡夫大喊,她紧紧盯着下方的情况。 李寡夫操控的热气球缓缓往下降。 “往左,往左!”吴浒指挥着,“多了,多了,往右一点,再往左!” 下方的刁禅看着头顶上的火球越来越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刻的他竟然有些紧张。 “大姐!”一名黑衣人问向领头的黑衣人,“就这么干看着?马上贾大人就要来了,要是被她看见,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的黑衣人点点头,“你先上,去试试看,你家弟弟,还有你丈夫,我帮你照顾。” 黑衣人一脸坚毅,“好!”她催动马匹冲向刁禅。 这一举动,吸引众人的目光。 大家钦佩这位黑衣人勇士之余,也在仔细观察着刁禅三人的情况。 “不好。”刁禅张弓搭箭,向黑衣人射去。 奈何刁禅的箭术实在是不值一提,箭矢被黑衣人轻松躲了过去。 刁禅求助地对张辽喊道:“文远,杀了她!” 张辽将手搭在刁禅的手上,刁禅举起弓,张辽举箭瞄准。 “中!”张辽一箭射出,箭矢穿透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从马上摔了下来。 虽然黑衣人死了,但是也让众人明白了,根本就没有天谴。 黑衣人领头的人对手下人大喊:“都给我上!” 守将也对女兵们喊道:“活捉主公!” 众人冲向刁禅三人。 这时,一根绳索从天而降,落到刁禅面前。 刁禅抬头望去,吴浒在热气球上不停地对他挥着手,“大人,快上来!” “快看,火球上有人!” 女兵们停住脚步,呆滞地抬头看向热气球上的吴浒。 “难道主公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天神来接主公了?” 守将一脸难以置信,她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有些迷信的女兵朝着刁禅跪了下来。 这一跪,女兵彻底没什么心思再抓刁禅了,她们纷纷朝着刁禅下跪。 “神仙?” 刁禅没有管这些下跪的女兵,他抓住绳索,向上攀爬。 张辽与高顺跟随其后。 “主公!”贾诩这时骑马赶来,“你别走——!不要丢下我!” “贾诩。”刁禅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贾诩正带着数千骑兵赶来。 “快!”吴浒对着李寡夫大喊:“快上升!敌人来了!”她朝赵钰喊道:“快把大人拉上来!” 赵钰脸上暴起青筋,她十分费力地喊道:“太沉了,拉不动啊!快搭把手!” 吴浒连忙跑过去,帮助赵钰将刁禅三人拉上来。 小女孩此时跑到吴浒身后,抱着绳子往后拉。 刁禅三人缓缓地往上升,热气球向西城门飘了过去。 “主公!”贾诩骑着马追赶,“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抛弃我吗?你为什么要走。”她的眼泪不停地流淌。 “文和!”刁禅大喊:“你是个好人,我们不合适,忘了我,再见面,定是生死之战!” “主公!带我走!”贾诩大声呼喊:“我愿放下这一切,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 热气球飞过高高的西城门。 贾诩仍然不放弃,她大声呵斥着守兵将城门打开。 城门打开后,她继续向刁禅追了过去。 “主公!别走!”她的眼泪打湿了胯下骏马的鬃毛,“我求你别走!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第196章 自立 刁禅低下头,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朝着贾诩大喊:“你就当我死了!”他解下绑头发的发带,朝着下面的贾诩扔了下去,“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热气球越飞越高,很快消失在贾诩面前。 贾诩翻身下马,对着刁禅消失的方向大喊:“主公!你这个骗子!” 她无力地跪倒在地,“骗子,骗子。”泪水打湿了她整张脸庞,“骗子!” 这时发带飘落到贾诩头上,她轻轻拿下头顶上的发带,看着手中的发带,她哭得像一个没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她捏紧发带,想将发带扔出去,可最终,她还是舍不得,也放不下。 她将发带紧紧握住,贴到自己的心脏,眼泪不停往下流,嘴角却使劲地勾出笑容,“哈哈哈,骗子。” “大人,你没事。” 这时女兵们追了过来,一名将领下马,走到贾诩身旁,低声问道。 贾诩声音有些沙哑,她开口说道:“我没事。” 她缓缓站了起来,环视在场众人。 看着贾诩脸颊上尚未干涸的泪水,众人低下头,不敢和贾诩对视。 贾诩声音冷淡且平静,“从今日起,主公已死,我为你们的主母,明日自立为西凉王。” 众人跪倒,“拜见主母,拜见西凉王。” 贾诩翻身上马,向玉门关而去。 主公,不,蝉儿,等到我拥有了天下,你便无处可逃。 诸将跟在贾诩身后。 太阳缓缓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贾诩的脸上,也照射在回城的诸将脸上。 并不炙热的阳光却晒干了贾诩脸上的泪水。 改变永远伴随着辛酸与痛苦。 热气球缓缓升高,穿透令人感到压抑的白云。 刁禅三人在赵钰等人的帮助下终于爬上热气球的吊篮上。 众人精疲力尽地躺在吊篮中,不停地喘着粗气。 终于,逃出来了。 张辽和高顺两人相视一眼,慢慢地,脸上扬起微笑。 渐渐地,那一抹微笑变成了放声大笑。 她们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情绪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笑声是会传染的。 吊篮中的每个人都跟随着张辽两人放声大笑。 一望无际的天空回荡着众人爽朗的笑声。 笑完,众人躺在吊篮里,仰望着近在咫尺的蓝天,这一切感觉如梦如幻。 她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像苍鹰一样翱翔在天空之中。 “这是梦吗?”张辽有些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在天上飞。” “如果这是梦。”赵钰看了看身边的木盒,她将木盒抱在怀中,蜷缩着身子,眼眶湿润,“那该有多好。” 吴浒一脸微笑地看向正费力操控热气球的李寡夫,和枕着她肚皮的小女孩,她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如果是梦,我宁愿活在梦中。” 刁禅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天空,说实话,贾诩真的有一点让他心痛。 高顺慢慢举起手,好像要抓住天空,她喃喃自语,“好美。” “是啊。”张辽此时也有些感慨,“好美,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多好。”她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呢喃道:“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一排大雁,仿佛保护着热气球,它们分成两队,在热气球两边飞翔。 “快看。”李寡夫指着初升的太阳。 众人站了起来,朝李寡夫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太阳像巨大的蛋黄一样挂在空中,它散发着七彩的光晕,将周围的云朵映射得七彩斑斓。 众人痴迷于这景色,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寡夫笑道:“你说我们再往上飞,会不会碰到神仙。” “有可能。”吴浒此时脸上也挂起笑容,“那些个故事里,神仙不就是住在天上嘛。” “哦——吼!”张辽突然大叫一声,“神仙!我张文远想见你!” 赵钰此时也大喊:“神仙!你能不能复活我娘!” 李寡夫跟着喊道:“神仙!你能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嘛?”他对小女孩说道:“孩子,你也把你的愿望和神仙说一说,兴许神仙她老人家能听见呢。” 小女孩看了看李寡夫,深吸一口气,对着天空呐喊:“神神仙。” 她仿佛好久没有说过话了,话说得有些生涩。 小女孩有些胆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 李寡夫鼓励地看着小女孩,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阿祖相信你可以的。” 在李寡夫的鼓励下,小女孩鼓足勇气,朝着天空大喊:“神神仙!我我想当医匠。” 一旁的刁禅有些好奇,他看向小女孩,“你为什么想当医匠呢?” 向虚无缥缈的神仙喊话仿佛用光了小女孩所有的勇气,怯生生躲到李寡夫的身后。 李寡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一脸慈祥地说道:“这孩子的亲人都是病死的,所以她才想当医匠。” 刁禅同情地看向这小女孩,乱世之中,谁又没几分凄惨的身世呢。 “大人。”李寡夫对刁禅笑道:“你也许个愿。” “不了。”刁禅摇了摇头,“世人皆苦,神仙又岂会垂怜我一人?” “那高将军呢?” 高顺愣愣地望向天空,“如果有神仙的话,我只想问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什么意思?” 高顺瞥了一眼刁禅,吐出一口浊气,“没什么,或许这就是我高伯平的命运。” “吴大姐。”李寡夫没有继续管独自神伤的高顺,他对一边一直笑盈盈的吴浒开口道:“你怎么不许个愿望?” “害。”吴浒一脸柔情地看着李寡夫,“我没有什么愿望了,这样挺好。” “话说。”刁禅放下心中对贾诩的悲伤,一脸奇怪地看向扒在吊篮上大喊的张辽与赵钰,“你们两个一点也不感觉害怕吗?我们可是在天上飞,有点闪失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张辽和赵钰两人一愣。 赵钰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经常跟我娘在悬崖边采药。”她低头往下看去,“区区。” 话未说完,她一脸煞白地躺在吊篮里,一双手死死扣住吊篮不放开。 “哈哈哈哈!”张辽指着赵钰大笑,“怂货。” 赵钰上牙齿与下牙齿止不住的打颤,“你你往往往下看。” “这有什么。”张辽大肆嘲笑着,“我张文远什么场面没见过。” “你你别别光光说。”赵钰哆哆嗦嗦地说道:“你往下你你看。” 张辽自信地说道:“看就看。”她朝下面看去,“有什么大不了。” 话未说完,张辽身子一软,背靠着吊篮,脸色变得和赵钰一样煞白。 两人牙齿颇有节奏地打着颤。 “不是。”刁禅无语,“看你俩之前挺大胆的,还以为你们不怕呢。” 高顺一脸不屑,“哼,胆小如鼠。”她朝着下面望去,想见识见识把这两人吓成这样的高度究竟有多高。 “伯平,别朝下看。”刁禅大声喊道。 可是为时已晚,高顺正低头向下望去。 众人以为高顺会和张辽和赵钰两人一样,吓得腿也站不直。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高顺仍然站在吊篮边,丝毫没有畏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伯平。”刁禅小声地问道:“你还好?” 高顺没有说话,她直勾勾看着地面。 什么叫勇士,这就叫勇士。 敢于直面恐惧,并且不畏惧恐惧,这也许就是勇敢的人该有的性格。 刁禅感慨地鼓起了掌,“伯平,好样的。” 李寡夫和吴浒两人也钦佩的鼓起了掌。 瘫在吊篮里的张辽和赵钰,有些不情愿地拍了两下。 要是一起被吓住,那还不觉得丢人。 可高顺没被吓住。 两人觉得这脸有些发烫。 张辽悄悄捏紧了拳头,“可可恶。”她尝试着站起来,可奈何双腿还没缓过劲来。 “伯平。”刁禅走到高顺身旁,拍了一下高顺的后背,“真了不起。” 这一拍,高顺直接张开嘴,对着下面疯狂地呕吐,“呕——!” 热气球下方。 一高一矮的两名女子正将一名男子拖进茂密草丛中。 “放开我!”男子嚎啕大哭,“不要啊!停手,不要。” 两名女子一脸兴奋,不断撕扯着男子身上仅剩的衣物。 突然,天上落下一团白色的秽物,正好砸在高个女子的头上。 被砸中的高个女子倒在男子的身上,血液不断从她的头顶流到男子的身上。 男子和矮个女子看着高个女子头顶上一根小小的骨头,有些发懵。 两人都有些迷糊。 “伯平,你没事。”看着不停呕吐的高顺,刁禅有些哭笑不得,本还以为高顺不怕呢,结果是被吓呆住了。 刁禅拍打着高顺的后背,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能吓住三人的高度究竟有多恐怖? 刁禅眼角余光偷偷瞥向下方。 只见,啥也见不到,云雾缭绕,好似仙境。 就这?这有啥? 这时,他感觉腿脚有些发软,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大脑,感觉自己有些漂浮,担心脚下踩着的吊篮会不会不牢固,自己会不会摔下去。 刁禅感觉自己仿佛是踩在松软厚实的草地上,完全没有脚踏实地的踏实感,有种自己随时要掉下去,或者跳下去的感觉。 恐惧感和强烈的眩晕感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 “呕——!”刁禅也朝着下方开始呕吐。 热气球下方。 矮个女子小心翼翼摸了摸高个女子的鼻息,发现没有气息后,她有些不敢相信,“死了?不不会?”她看了看天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时一团呕吐物再度来袭,矮个女子连忙避开。 男子用高个女子的尸体挡住呕吐物。 “爹啊!”矮个女子大叫一声,“鬼啊!”她疯狂地逃窜。 可是这呕吐物一直跟着她。 幸好她跑得足够快,这才没有被呕吐物砸中。 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谁知道天上这玩意要掉到什么时候。 矮个女子虽然不明白天上为何会下这种东西,但是逃命还是知道的。 她此刻也顾不上那个秀色可餐的男人了。 本想找一个遮挡物,挡住天上不断掉下来的鬼东西。 奈何这里是一片草原,连树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遮挡物了。 矮个女子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自己只不过小小的劫掠良家夫男,上天就如此的惩罚自己,而那些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人,却依旧潇洒。 一旁的男子推开身上高个女子的尸体,呆呆地看着眼前无比荒唐的景象,他抬头望向天空,想知道是谁救了他。 可天上依旧只有厚厚的云彩,还有好似飞鸟的黑点。 难道是鸟神救了我? 男子抹了一把秽物放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这应该是鸟神的粪便。 吴浒将刁禅和高顺两人拽回吊篮中,两人这才停止了呕吐。 “大人。”吴浒看着一脸苍白的两人,关心地询问刁禅,“你没事。” “没事。”刁禅苍白的脸上不见任何血丝,“我缓缓就好。” 李寡夫看向吴浒,“你要不要试试?” 吴浒环视瘫软躺在吊篮中的四人,摇了摇头。 小女孩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爬到坐在吊篮边张辽的头上,望着下方的景色,发出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啊祖,你看,好高哟,下面有好多的蚂蚁。” “我的小祖宗。”正在添柴的李寡夫连忙将手中的柴火扔了出去,他抱起扒在吊篮边的小女孩,“你长点心,多危险!” 热气球下方。 矮个女子停了下来,抬头望天,天上再也没有落下那不知何物的东西。 劫后余生的她放声大笑,“天上掉东西砸老娘又怎样?老娘照样活了下来。” 矮个女子将目光放到男子身上,然后向男子走去。 “别别过来。”男子双手抱着胸口,“你做坏事,上天会惩罚你的。” 矮个女子冷哼一声,“上天?”她不屑地以手指天,“我命由我,不由。” 一根柴火从天而降,砸到矮个女子的头上。 矮个女子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开,血溅了男子一脸。 男子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抬头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难道天上真的有神仙?” 第197章 自我介绍 初次飞上天空,对张辽等人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是若要一直看着毫无生机的蓝天白云,每个人都会厌烦。 热气球飞行了半天,众人已经褪去之前的兴奋劲,百无聊赖地躺在吊篮中。 “大人,我们要飞到什么时候?”张辽躺在吊篮里,毫无生气地说道:“我现在好想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 “还有多少燃料?”刁禅看向一旁操控热气球的吴浒和李寡夫。 “没多少了。”李寡夫摇摇头,“支撑不了多久。” 高顺扭捏地夹了夹双腿,“大人,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 张辽没好气地说:“她想拉尿。” 高顺的脸颊一红,她伸手拍了一下张辽的额头,“就你话多。” 若是放在平时,张辽肯定要和高顺闹起来,可现在的她,只想乖乖躺着,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能不能再憋一会?”刁禅扭头,对李寡夫说道:“既然没有多少燃料了,那么我们就降落。” “好的。”李寡夫和吴浒两人操控着热气球缓缓降落。 上升缓慢,但是降落的速度很快。 大约半刻钟,热气球降落到地面。 众人依次走出吊篮。 再一次踩在厚实的地面,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地轻盈,感觉自己如果跳跃起来,便能够飞上天空。 可惜这都是错觉。 高顺摇摇晃晃地向远处跑去,她脸上尽是汗水。 “等等我。”张辽跟在高顺的身后,“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走后,刁禅看着眼前的热气球,沉思片刻,对李寡夫说道:“我们把热气球烧了,以免这东西落到蛮夷手中。” 李寡夫等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如果热气球落到蛮夷手中,那么蛮夷便能乘坐热气球穿过高高的城墙,进城劫掠,所以她们宁愿将这东西烧掉,也不愿这东西落到蛮夷手中。 在刁禅的吩咐下,李寡夫等人四处收集木柴,准备将热气球烧掉。 不远处,一队蛮夷骑兵正往刁禅等人这边赶来。 “啊娘,我看见那只怪鸟往那边飞了。”一名全身小麦色肌肤的蛮夷少女,骑着马往热气球降落的方向跑去。 众多蛮夷骑兵跟在蛮夷少女身后。 这些蛮夷骑兵,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名穿貂带绒的中年女人向蛮夷少女询问道:“你确定看见了遮天的怪鸟?” “族长大人。”蛮夷少女一脸兴奋,“我从出生以来,就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怪鸟,如果我们把它抓住,进贡给大部落,我们的族人就能过一个富冬了。” “若是真的抓住那只怪鸟。”蛮夷族长此时也一脸笑意,“你便是我们部落第一勇士,下一任族长,非你莫属。” 这些蛮夷骑兵距离刁禅等人越来越近。 吴浒她们将剩余的木柴堆在热气球旁边。 李寡夫还有些舍不得地摸了摸,这玩意比驾驶驴车带劲多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再操作一次热气球上天。 众人也一阵唏嘘,谁都知道是好东西,可带不走,只能毁了。 刁禅手持准备好的火把,将火把扔到热气球上去。 火势越来越大,不一会,便形成了熊熊烈火。 灰黑色烟雾不断在刁禅等人头顶上翻滚。 本来那些蛮夷骑兵只是知道热气球降落的方向,不知道刁禅等人的位置。 而这一举动,将刁禅等人的位置暴露给了蛮夷骑兵。 “族长大人,你看。”蛮夷少女指向浓烟的方向,“那里怎么会有烟?” “肯定是那只怪鸟搞出来的。”蛮夷族长仰望天空,“这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礼物!”她对身后的蛮夷骑兵呼喊道:“快些过去,别让怪鸟跑了!” 蛮夷骑兵呼喊着向浓烟的方向而去。 刁禅捂住鼻子,“文远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应该是怕我们看见。”吴浒笑道:“所以跑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你个老东西。”李寡夫白了吴浒一眼,“整天没个正经的。” 吴浒憨笑着挠了挠头。 “等文远她们回来。”刁禅收拾着地上的东西,“我们就走,以免贾诩派人追过来。” 忽然,震耳的马蹄声响起。 众人脸色一变。 李寡夫将小女孩抱起来,脸色苍白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不会的。”刁禅安抚着众人,“应该是刚好路过,我们赶紧走。” “那张将军和高将军怎么办?”赵钰将木盒抱在怀中。 “文远她们自有办法,我们先走。” 老江湖的吴浒立刻趴在地上,听着远方的动静,她对众人说道:“听声音,大概有一千骑,正在往我们这边过来。” “快跑。”刁禅拎起包袱,对众人呼喊道:“先跑再说,我们绝不能被抓住。” 众人收拾东西,向东跑去。 还没跑多远,身后突然冲出一队骑兵。 这帮骑兵跑到刁禅等人前面,挡住刁禅等人的道路。 “换个方向继续跑。”刁禅大声喊道:“别停!” 众人换个方向,继续跑。 可这些蛮夷骑兵像狼群狩猎一般,将刁禅等人逃跑的方向全部堵住,逼得刁禅等人只能往后退。 刁禅没办法,只能带着吴浒她们往后跑。 这帮蛮夷骑兵慢慢向刁禅等人逼近。 “不跑了。”赵钰年轻气盛,她将木盒塞到刁禅的怀中,“这样跑下去,迟早被抓,我去和她们拼了,你们快走!” “别冲动!”刁禅伸手拽住赵钰的衣袖。 赵钰挣开刁禅的手,向身后蛮夷骑兵冲过去,“兔崽子们。” 蛮夷骑兵见赵钰冲了过来,她们取下马背上的绳索,向赵钰头上扔了过去。 赵钰拼命躲闪,奈何绳索众多,她的脖子被一根绳索牢牢套住。 套住赵钰脖子的蛮夷骑兵转身向身后跑去,随着蛮夷骑兵的跑动,赵钰脖子上的绳索快速收缩。 赵钰赶紧伸出手臂,卡在自己的脖颈上,这才避免自己被活活勒死。 她涨红着脸,拼命抵抗着绳索的拉扯。 正在逃跑中的刁禅看到这一幕,他将身上的东西全部丢了下来,跑到赵钰身边,拉住绳子。 看到刁禅前来,赵钰心中一暖,她断断续续地对刁禅说道:“主主公别管管我赶紧赶紧跑。” “别说话。”刁禅使劲全身力气帮助赵钰抵抗这绳子的拉扯,“我不会抛下你的。” “没错。”吴浒这时也跑了过来,她伸手抓住绳子。 “要走大家一起走。”李寡夫此时也跑了过来,他抓住绳子,咬牙说道:“要死,大家一起死。” 小女孩没有多说什么,她伸出纤细如藕的胳膊,紧紧抱住赵钰的腿。 “大大家。”赵钰眼眶泛红,她喃喃道:“你们可可真傻。” 刁禅等人全力抵抗着绳索的拉扯。 可人力又如何能抵抗着马匹的力度,赵钰卡在脖颈绳索上的手臂被勒得通红,众人被拖拽着一点点向前方滑行。 其余蛮夷骑兵自然也不是看戏的,她们抽出腰刀,冲向刁禅等人。 “目谷暮拉呼!” 突然,一名少女的声音响起。 蛮夷骑兵停了下来。 就连拉拽着赵钰的蛮夷骑兵此时也停了下来。 刁禅趁此机会,赶紧将赵钰脖子上的绳索取了下来。 “你没事。”刁禅关心地询问赵钰。 赵钰喘着粗气,她咳嗽几声,才说道:“没事,还死不了。” 见赵钰没事,刁禅这才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名蛮夷少女和一名蛮夷妇人骑着马,慢悠悠向刁禅等人而来。 她们来到刁禅等人身前,停了下来。 吴浒上前一步,将李寡夫和小女孩护到身后。 赵钰则将刁禅护在身后。 蛮夷妇人用马鞭指向赵钰,“目库唔露暮呼,塔拉姆卡吐乎洒吐库拉,暮土拉吐仆。” 赵钰小声对吴浒嘀咕道:“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老蛮子在说什么?” 吴浒一脸苦笑,“草原蛮夷部落众多,语言也不一样,我只知道几个大部落的语言,她们这个,我听不懂。” “我们不是蛮夷。”蛮夷少女用生涩,怪异的汉语说道:“我们是草原的女儿,草原上最勇猛的白狼,不是蛮夷,你们这些汉人,真是粗鲁。” 众人诧异地看向蛮夷少女,没想到这少女居然懂得汉族语言。 蛮夷少女很满意赵钰等人诧异的眼神,她骄傲地仰起头,好似一只开屏的孔雀。 这时,蛮夷妇人对着赵钰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让人听不懂的话。 赵钰等人看向蛮夷少女。 蛮夷少女开口道:“我们族长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又大又圆的怪鸟?”怕赵钰她们不理解,蛮夷少女还给赵钰她们比划着手势。 李寡夫看懂了蛮夷少女的手势,他低声说道:“这不就是热气球嘛?” “原来那只怪鸟叫热气球?”蛮夷少女看向李寡夫,“我警告你们,按照草原上的规矩,谁先发现就是谁的,我们部落先发现的热气球,所以它是我们部落的东西,你们快把热气球交出来,否则我们会杀了你们。” “什么热气球。”赵钰大声说道:“我们根本就没看见。” “没错。”吴浒此时也开口道:“没看见。” 蛮夷少女没有管吴浒和赵钰两人,她向吴浒慢慢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吴浒警惕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蛮夷少女。 蛮夷少女走到吴浒身前,她将吴浒推开,用马鞭挑起李寡夫的下巴,“告诉我,热气球在哪?草原的女儿最讨厌欺骗,你们要是不说的话,草原会给予你们惩罚,这里会是你们的埋骨之地。” 李寡夫有些害怕,不过他咬紧牙关,没有说出一个字。 吴浒推开蛮夷少女的马鞭,将李寡夫重新护在身后,“冲男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着我来!”她对蛮夷少女怒吼。 周围的蛮夷骑兵抽出腰刀,冷漠地看着吴浒,只要蛮夷少女一声令下,吴浒绝对会被砍死。 刁禅见此情景,心中焦急万分,可是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而且他还不能站出来。 毕竟以他的长相若是被这些夷骑兵看到,恐怕下场不会比蔡文姬好上多少。 貂蝉无惨系列??!! 不被发现,还有可能逃过此劫,若是被发现,恐怕必定没什么好下场,关键还有可能连累赵钰等人。 想到这,刁禅将头埋进赵钰后背中,丝毫不敢抬头。 不远处,有半人高的草丛中,张辽与高顺两人静静趴在草丛中,观察着刁禅等人的情况。 她们两人刚方便完回来,便看到刁禅他们被蛮夷骑兵团团包围。 蛮夷骑兵人数众多,不可正面对抗,她们打算寻找机会,看能不能救出刁禅。 至于赵钰这些人,在她们的心中,远远没有刁禅来得重要。 蛮夷少女抽出腰刀,搭在吴浒的脖颈上,“若是不说,我就杀了她。” “不要!”李寡夫将吴浒拉到身后。 刁禅担心李寡夫的情况,微微抬头看向李寡夫,发现没什么事后,再度低下头,当起了鸵鸟。 “沐足拉呼卡!”一名蛮夷骑兵指向刁禅,一脸兴奋大喊。 这喊声引得蛮夷妇人和蛮夷少女向刁禅侧目。 蛮夷少女收刀走到赵钰身前,“让开。” 赵钰丝毫不畏惧,她怒视蛮夷少女,挺起不算太大的胸膛。 刁禅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被发现了,他对赵钰说道:“让开。” “大人?”赵钰扭头看向刁禅。 刁禅对她摇了摇头,“没事。” 他将赵钰推开。 刁禅的样貌暴露在众人面前,蛮夷们一时间竟被刁禅的美色所迷惑。 蛮夷少女喃喃自语:“果然是神男!” 刁禅深吸一口气,对蛮夷少女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弘农杨家的杨铭,我母乃是汉朝宰相杨彪,我奉大汉皇帝之命,前来西凉与鲜卑王联姻,我是未来的鲜卑王妃,西凉马家为我护卫,西凉太守董卓是我义母,西凉贾诩是我义妹。” 他趾高气扬地对蛮夷少女说道:“你们是何人?” 蛮夷少女一愣,刁禅这一串的自我介绍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无礼之人。”刁禅一脚向蛮夷少女踹出,“报上你卑贱的名号。” 第198章 王妃 蛮夷少女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刁禅一脚踹倒,她无神地望着天空,想着刁禅所说的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刁禅的所作所为惊呆了。 不仅是蛮夷骑兵,就连李寡夫等人也不明白刁禅为何如此大胆。 当然,自家的领头人被待宰的羔羊一脚踹翻,蛮夷骑兵又怎么能忍,更何况蛮夷少女还是下一任族长的预选人。 此时不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等日后她当上族长的时候,就没有表现的机会了。 蛮夷骑兵们想到这,抽出兵器,指向刁禅,高呼,“暮土拉胡!” 她们向刁禅冲了过去。 吴浒和赵钰两人赶紧将刁禅等人拉到身后。 李寡夫害怕地紧紧抱住小女孩,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这一切。 小女孩此时被这些凶残的蛮夷吓住了,止不住地哭泣。 刁禅心中也是害怕极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之前对蛮夷少女的自我介绍,就是亮明身份,让这支蛮夷族群不敢动自己。 承认其中有赌的成分,但是若不放手一搏,难道要任由这支蛮夷部队宰割? 至于为什么踹蛮夷少女一脚,自己身份都如此厉害,嚣张跋扈一点不是理所应当吗? 难道上前对着蛮夷少女唯唯诺诺,毕恭毕敬。 我后台很厉害,求你别动我。 这蛮夷少女是蛮夷没错,但是她也不是傻子,你卑躬屈膝的,估计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假的。 但是,如果嚣张跋扈一点就不同了,她得考虑一番,身份是不是真的。 毕竟在这种情况,还能嚣张起来,必定有十足的把握逃走,或者有十分显赫的身份。 前者还好,后者肯定不是她这样的小部落能承担得起怒火。 刁禅在心里暗暗想道:看来还得再加一把火才行。 她推开身前的赵钰,走到躺在地上发愣的蛮夷少女身旁。 蛮夷少女呆呆的抬起头,看向走过来的刁禅。 刁禅俯视蛮夷少女,眼神中带有不屑,做足了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冷声说道:“我的护卫已经去通知附近军队了,若是我的下人出了一点意外,方圆百里,血流成河,既然你通晓汉家语言,那么你肯定知道汉人军队的强大。” “住手!快住手!”蛮夷少女站了起来,对蛮夷骑兵喊道。 可蛮夷骑兵根本听不懂蛮夷少女此时喊的汉家语言。 蛮夷少女一脸焦急,连忙喊道:“暮谷木拉呼!” 蛮夷骑兵停了下来,她们看向蛮夷少女,眼中带有不解。 “尊贵的王妃,白狼部落,尔荼向您问好。”蛮夷少女右手锤胸,躬着身体,做足谦卑的姿态。 “乌拉卡姆,撒哈拉么姆库哈,乌萨拉布塔?”白狼族长用马鞭指向刁禅,对尔荼大声喊话。 尔荼走到白狼部落族长面前,躬下身子,对着白狼部落族长叽里哇啦说了一大堆刁禅等人根本听不懂的话。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光蛮夷少女相信还不行,还得让这个白狼部落的族长相信。 只要她相信了,那么就安全了。 刁禅紧张得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他察觉到额头不断冒汗,想控制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尔荼和白狼部落的族长不断争吵着,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刁禅。 刁禅心中别提多紧张了,但是他不能慌,脸上依旧维持着那股傲慢的神情。 白狼部落的族长摇了摇头,仿佛很生气地对蛮夷少女呵斥一声,随后走到刁禅面前,对着刁禅叽里哇啦说了一大堆。 刁禅将目光投向尔荼。 尔荼上前,谦卑的说道:“尊敬的王妃,我们族长有些不相信你的话,所以想请你出示能证明身份的证物,如果你们拿不出来,那么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放心,我们白狼部落热情好客,一定会好好款待您,尊敬的王妃。” “证物?”刁禅心凉了半截,自己胡编乱造,哪有什么证物?此番劫难看来是逃不过去了。 刁禅此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狼部落的族长察觉到有些异常的刁禅,她有些生气的抬起手,对白狼部落骑兵,大声呼喝。 白狼部落的骑兵向刁禅等人逼近。 “若是没有证明您身份的东西。”尔荼开口说道:“那么只能请你们跟我们回去一趟,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会带你们到鲜卑王面前。”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狼部落骑兵,刁禅心里有些慌乱。 吴浒和赵钰两人一脸警惕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白狼部落骑兵。 这时,刁禅想起曾经给李寡夫的簪子,这簪子是贾诩送给他的,兴许在这一刻有些用处。 他对李寡夫喊道:“簪子还在身上吗?” “什么东西?”李寡夫一时没反应过来。 “簪子!”刁禅对李寡夫使了个眼色,“之前让你保管的簪子,还在身上吗?” “在。” “给她们看看。” 李寡夫从怀中掏出一根样式粗犷,但十分精美的发簪,他低着头,双手捧着发簪走到尔荼面前。 看着李寡夫手中的发簪,尔荼对白狼部落骑兵举起了手。 白狼部落骑兵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尔荼仔仔细细的看着李寡夫手中的发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王妃大人,我能将此物让我们族长看看吗?” 刁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看,真麻烦。”他故作姿态地对李寡夫说道:“等到了鲜卑王面前,我要好好问问她,草原人都这么不知礼节吗?” 李寡夫之前有听到刁禅和尔荼的谈话,他弯下腰,学着那些大老爷家侍男那股谦卑的模样,对刁禅说道:“公子莫要生气,蛮夷尚未开化,不知礼节也实属正常。” 听到刁禅和李寡夫的对话,尔荼此时心中更加确定,面前这位美如神男的男子,必定是出自高贵世家的公子。 若是这样,那么刁禅所说的话,极有可能都是真的。 想到这,尔荼不敢怠慢,捧着发簪小跑到白狼部落族长面前,她们用部落独特的语言交谈着。 “族长大人,这就是汉人给的,能证明她们身份的东西。” “这。”白狼部落看到尔荼手中的簪子,她一脸诧异,“这东西怎么在这?” “族长大人,你认识此物?”尔荼一脸好奇。 白狼部落族长从尔荼手中接过发簪,她小心翼翼抚摸着发簪,“这东西,我曾经见过,我年轻的时候跟随上一任族长前去觐见鲜卑王的时候,这根发簪便是鲜卑王的配饰,不过这颜色有些不对,我清楚地记得鲜卑王头顶的发簪是银色的,而这一根,是金色的。” “那她们是骗我们咯?” 白狼部落族长摇了摇头,“不确定,不过还是小心点,可惜了,若是将这神男进贡给大部落,或者放在部落中配种,那该有多好。” “配种?”尔荼看了眼刁禅,有些心动地说道:“要不我们偷偷将他们带回去,鲜卑王她们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白狼部落族长摇摇头,她伸手抚摸着尔荼的头发,“孩子,你是不知道汉人军队和鲜卑王的可怕。” 她感叹一声,“当年,汉人皇帝派了一个叫董卓的驻扎在西凉,结果西凉人口直接缩减了一半。” 白狼部落族长拍了拍尔荼的头,“我知道你看上了那个男人,若是我再年轻一些,我也会想办法得到他,不过,你要记住,绝不能为了美色,害整个部落给你陪葬。” 尔荼和白狼部落族长叽叽咕咕说个没完,刁禅有些担心再这么谈论下去,有可能会露出些许破绽。 “说完了没?”刁禅装作不耐烦的模样,对李寡夫说道:“去把我簪子拿回来,” 李寡夫有些畏惧地看向白狼部落族长和尔荼。 刁禅不停对李寡夫使着眼色。 李寡夫深吸一口气,最终下定决心,他走到尔荼面前。 正在与白狼部落族长交谈的尔荼转头看向李寡夫。 李寡夫被吓到了,连退几步,有些畏惧,他扭头看向刁禅,最终下定决心对尔荼说道:“看完了,快把簪子还给我家公子。” 白狼部落族长听不懂李寡夫的话,转头看向尔荼。 尔荼开口道:“这个汉人想要回簪子。”她眼神瞥向刁禅,对白狼部落族长说道:“现在该怎么办,放了她们?” “不,”白狼部落族长摇摇头,“先将他们请回我们的部落,再派人去找鲜卑王问个清楚,如果那名男子正是未来的王妃,我们就护送他到鲜卑王面前,这样鲜卑王一定会给我们很多赏赐,若他不是,我们就将他献给大部落,换取一些物资。” 白狼部落族长双手捧着簪子,恭敬地来到刁禅的面前,“尊敬的王妃,原谅你的子民无礼之处,为表达歉意,我白狼部落真挚邀请你到我们部落休息一下,等明日,我们护送您到鲜卑王的面前。” 白狼部落族长说的话,刁禅是一句没听懂,他只能将目光投向唯一的翻译官,尔荼身上,他手指白狼部落族长,对尔荼问道:“这人在说些什么?” 尔荼对着刁禅郑重地行了一礼,她谦卑的说道:“我们的族长想邀请您到白狼部落歇息一下,等明天我们白狼部落会亲自护送您到鲜卑王的面前。”她将头低下,“请原谅您子民的无礼,尊敬地王妃。” 亲自护送到鲜卑王面前?刁禅无语,他和鲜卑王又不认识,倘若到了鲜卑王面前,岂不是穿帮了? 到时候大眼瞪小眼,直接完犊子。 “不用了。”刁禅开口道:“告诉你们的族长,我是出来游玩的,让你们的人赶紧离开,别打扰到我游玩的雅性。” 李寡夫上前,接过白狼部落族长手中的发簪,恭敬地退到刁禅的身后,他心中深深呼出一口气,刚刚给他吓得够呛。 尔荼将刁禅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白狼部落族长。 白狼部落族长摇摇头,她对尔荼说道:“一定要把他留下来,他很有可能是我们白狼部落崛起的契机。” 尔荼点点头,“放心,族长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到白狼部落族长摇头,刁禅心中苦笑连连,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对尔荼质问道:“怎么?想留下我?考虑好后果了吗?” “王妃息怒。”看到刁禅有些生气,尔荼心中一慌,虽然还不确定刁禅的身份,可万一是真的呢? 得罪王妃,他若是在鲜卑王的枕边吹吹耳边风,到时候整个白狼部落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王妃,您误会了。”尔荼连忙对刁禅说道:“我们族长只想尽地主之谊,绝无它想,请王妃大人不要见怪。” “我说要是不呢?” “那么我们只能得罪了。”尔荼躬下身子,谦卑地说道:“到时我们亲自到鲜卑王面前赔罪。” 看样子,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刁禅恼怒地一甩衣袖,“如是这样,还问我做什么?”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前方带路!” “来人!”尔荼对白狼部落骑兵喊道:“给王妃和下属准备马匹。” 数名白狼部落骑兵将胯下的骏马让给赵钰等人。 尔荼将自己的马带到刁禅面前,她跪在马旁,对刁禅说道:“尊敬地王妃,请上马。” 刁禅毫不拒绝,踩着尔荼的后背上了马,他拿起马背上的马鞭,狠狠抽了一下尔荼的后背,“你会后悔的。” 尔荼咬着牙,强忍着后背上的疼痛,心里萌生将自称王妃的刁禅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想法。 若是征服这样高贵的男人,一定非常有成就感。 尔荼心里一热,顿时感觉后背上的疼痛顿时不痛了,反而传递出一种酥酥麻麻,让人很快乐的感觉。 刁禅可不知尔荼心中的小心思,他现在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毕竟这白狼部落,明日就会带他去见鲜卑王。 今晚必须得想办法逃走才行,不能坐以待毙。 尔荼将身旁一名白狼骑兵拉下马,随后翻身上马,护在刁禅的身后。 第199章 被俘的西凉伍长 刁禅等人在尔荼和白狼部落骑兵的胁迫下,只能前往白狼部落。 她们走后,草丛中的张辽与高顺站了起来。 张辽有些生气地对高顺喊道:“刚刚你为什么拉着我?”她手指刁禅等人离开的方向,“没看见大人被她们带走了吗?” “她们人多,你看到没有?”高顺看向白狼骑兵离开的方向,对张辽说道:“先不说能不能救回大人,万一大人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张辽蹲在地上,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那么现在怎么办?” “先跟上去。”高顺对着张辽伸出手,“走,到时候再看看情况。” 张辽拍开高顺的手,站了起来,“我告诉你,如果大人出了什么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不会的。”高顺沉声道:“你没看见大人是骑着马,而不是被这些蛮夷骑兵拖着走吗?她们一定知道了大人的身份。” “哼,但愿如此。”张辽顺着马蹄印追了过去。 高顺摇摇头,跟在张辽的身后。 刁禅等人被白狼部落骑兵带到白狼部落的驻地。 说是驻地,其实也就是一些帐篷搭在一起。 刚到达驻地,驻地里面的人便走出来迎接,看来这个白狼族长在白狼部落中颇有些威望。 刁禅打量了一番从驻地中出来的人。 这些人基本都是孩童,还有一些身体残缺的女子,或者受了伤的女子。 倒是没有什么老人,就连年纪稍微比白狼部落族长大的人都没有。 刁禅有些好奇地问向不远处的吴浒,“怎么都是些孩子和年轻人?蛮夷部落里没有老人吗?” 没等吴浒回答,刁禅身后的尔荼开口道:“尊敬的王妃,您有所不知,我们是白狼王的后裔,草原上最自由的狼群,那些年老之人会自己离开部落,回归草原的怀抱。” 赵钰嘴角一撇,“蛮夷就是蛮夷,毫无忠孝可言。”她对着尔荼嘲讽道:“如果有一天你老了,你也会孤苦伶仃地离开你的部落吗?” “会。”尔荼一脸严肃,“这是白狼部落的骄傲。” “真是让人理解不了的风俗。”刁禅下了马,“我累了,需要休息。” 尔荼这时也下了马,“王妃,请跟我来。” 尔荼带着刁禅往白狼部落驻地深处走去。 吴浒等人跟在后面。 正跟着尔荼后面的刁禅忽然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呵斥。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 “大人,是你吗?” 虚弱的女声响起。 刁禅转头向身后看去,一名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地女人站在身后。 这女人双手,双脚都被厚重的铁链紧紧捆着,她看着刁禅,眼中透露出希望的光芒,“大人,真真的是你!” 刁禅皱着眉,一脸疑惑地看向这名女子,“我认识你吗?” 女子抿了抿干枯的嘴唇,她挺直身体,用大汉军礼对刁禅郑重行了一礼,她声音有些颤抖,“大汉,西凉军,骠骑校尉帐下伍长。”她用尽浑身力气,大声喊道:“郑通参见主帅大人!” 西凉军,听到这三个字,刁禅瞳孔一缩,西凉军的人怎么会在这,而且看样子是被白狼部落给抓住了。 刁禅余光瞥向身旁的尔荼,发现她饶有兴趣地看向这名西凉伍长。 “王妃。”尔荼向刁禅闻道:“您认识这个汉人吗?” 刁禅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他一脸平静地看向尔荼,“这人为何铁链加身?” “王妃。”尔荼嘴角上扬,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对刁禅说道:“此人是最近在草原大肆劫掠的匪徒中的一员,我们联合附近好几个部落,这才好不容易将匪徒剿灭,还俘虏了这个人,我们正打算将此人献给鲜卑王。” 匪徒?刁禅心中满是疑惑,自己从未指使西凉军在草原上做打家劫舍的买卖。 就算是缺粮的时候,也只是强迫那些大部落卖粮食给他。 被贾诩囚禁的刁禅丝毫不知外界的情况,自然也不会得知吕布和贾诩在西凉的明争暗斗。 “王妃。”尔荼再次试探地问道:“您认识此人吗?若是认识,我可以将此人放了。” 刁禅转头,冷漠地说道:“不认识,这人脏死了。” 听到刁禅这么说,郑通双眼赤红低下头,她咬着牙,痛苦地喃喃自语:“姐妹都死了,我们到时是为了什么?校尉大人死了,李婶子,王麻子,她们到底为了什么?” 刁禅没有听到郑通的喃喃自语,他躲到赵钰身边,表面上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 暗地里,他小声对赵钰说道:“这是我的部下。” 刁禅抽出别在赵钰腰间的匕首,藏进赵钰的衣袖中,“想办法把这个交给她,她知道该怎么做。” 赵钰对着刁禅微微点头。 郑通有些崩溃,她抬头看向刁禅,“大人,你不认我没关系。”她泪水止不住往外流,“我只想你告诉我,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她抽了抽鼻子,“我我。” 她想对刁禅诉说一番委屈,可却始终说不出来。 刁禅脸上依旧装作高傲的模样,他对赵钰大声说道:“哭得可真难看。” 他掐了掐赵钰后背上的肉。 赵钰明白过来,她刚上前一步,想走到郑通面前,借着惊扰王妃的名义,再推搡间将匕首藏到郑通的身上。 可不承想,她刚迈出一步,尔荼便挥舞手中的马鞭抽向郑通,她对身边的护卫大声呵斥道:“快把这汉人拖下去,打死!惊扰王妃罪该万死!” “且慢。”赵钰只能站出来救郑通,毕竟有些话,刁禅不好说,身份摆在那,而赵钰就不一样了,她可以随便说,反正有刁禅兜底。 众人将目光看向赵钰。 赵钰对着刁禅拱手道:“公子,此人虽然惊扰到您,但念在她同是汉人的份上,就饶了她,况且公子的婚期将近,不宜见血。” “说得有道理。”刁禅对赵钰摆了摆手,“那就饶她一命。”他看向尔荼,傲慢的说道:“你的意见呢?” 那语气不像是询问,而是一种上位者给下位者的命令。 “既然王妃开口了。”尔荼对着刁禅鞠躬,“自然听从王妃的安排。” 赵钰走到郑通面前,她推开郑通身后的两名蛮夷护卫。 蛮夷护卫抽出刀,看向推她们的赵钰。 赵钰丝毫不惧,她看向尔荼,“这是什么意思?” 尔荼用白狼部落的语言对蛮夷护卫呵斥道:“退下,不得对客人无礼!” 蛮夷护卫收回刀,对着赵钰低了一下头,念叨几句话便走得远远的。 赵钰没有管那两名蛮夷护卫,她伸手搀扶着一脸痛苦的郑通,“好娘子,你不要哭了,你一定会找到你想找的人。”她锤了锤郑通鼓鼓囊囊的胸膛,笑着说道:“不愧是我们大汉的好娘子,身体结实,打不垮!” 赵钰击打郑通胸膛的时候,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匕首塞进郑通的事业线中。 郑通感觉胸口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她抬头看向赵钰。 赵钰按住郑通的胸口,“你知道该怎么办。” 郑通虽然有些不明白赵钰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很努力地不让匕首从胸口处滑下去。 赵钰走回刁禅身边,她不经意间撞了一下刁禅的肩膀,随后微微点头。 “我累了。”刁禅伸了个懒腰。 尔荼恭敬地对刁禅说道:“王妃,马上就到您休息的帐篷了,请您再等一会。” “快些。”刁禅有些不耐烦,对尔荼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是。”尔荼对蛮夷护卫挥了挥手,“把这个汉人带下去。” 蛮夷护卫拖着郑通离开。 郑通离开时,眼神一直盯着刁禅。 很快,尔荼带着刁禅来到一顶略有些豪华的帐篷。 刁禅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赵钰等人还想跟着刁禅进去,却被尔荼拦了下来,她看向赵钰和吴浒,“你们想干什么?” “当然。”赵钰本想说服侍刁禅休息,可刁禅是男子,而她是女子,她服侍刁禅休息,这像话吗? 尤其刁禅如今的身份可是王妃,自然不能让女子和他共处一室。 “我们有事情和我家公子商量。”赵钰眼睛一转,对尔荼说道。 刁禅此时也开口道:“她们是我最忠心的护卫,不然我游玩的时候就不会带上这两人了。” “王妃。”尔荼对刁禅行礼说道:“我只是担心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到鲜卑王的耳中。” “没事。”刁禅摆了摆手,“进来。” 赵钰等人跟着刁禅进入帐篷,小女孩经过尔荼身边时,还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尔荼想了一会,跟在赵钰等人身后。 “你进来做什么?”刁禅余光瞥见尔荼也跟了进来,开口问道。 “王妃。”尔荼一笑,“族长让我保护您的安全,现在我是最忠诚的护卫,自然要好好保护您。” “不用。”刁禅冷声道:“你退下。” 尔荼充耳不闻,她静静地站在帐篷边。 “我让你退下!”刁禅声音抬高了些,“想被灭族吗?” 尔荼嘴角抽了抽,“抱歉,王妃,小人这就离开。” 她气冲冲走出帐篷。 出了帐篷后,她抽出腰间的刀,狠狠劈了几下空气,“可恶!可恶!该死的男人!” 她心中无比期望刁禅是假冒的王妃,这样她就可以报侮辱之恨了。 一切等到明日便见分晓。 族长已经亲自前往附近鲜卑贵族的部落去询问了,如果不是,尔荼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对不远处的蛮夷护卫招了招手,几名蛮夷护卫走上前。 尔荼对蛮夷护卫说道:“给我盯住帐篷里的人,有什么事,立马通知我,如果里面的人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把你们扒光,送给狼群。” 蛮夷护卫打了个机灵,连忙用白狼部落语言喊道:“遵命!” 尔荼深深看了眼帐篷,然后向自己的帐篷中走去,她要去找那些卑贱的男人,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帐篷中,刁禅等人正聚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全凭眼神交流。 等了好一会,刁禅小声说道:“现在应该不会有人了,不过还是小心隔墙有耳。” 众人点了点头,李寡夫压低声音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想办法逃出去!”赵钰开口回答李寡夫的话。 吴浒一脸担忧,“逃?怎么逃?现在被困在她们驻地中,四周都是人,我们又不可能再飞一次。” “这,我倒不担心。”刁禅敲了敲案桌,“我担心的是张辽和高顺。” “可恶,如果张将军和高将军在,我们肯定不会被这些蛮子给抓住。” “还说呢?若不是你硬要和蛮子打,大人又何必冒充什么狗屁王妃,现在倒好,又被抓住了。” “吴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不是掩护你们逃跑吗?” “别吵了!”刁禅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窝里斗有意思吗?等出去以后,你们怎么吵,我都不管,不过现在得想办法出去。” “吴姐。”李寡夫此时拍了拍吴浒的后背,有些不满意地说道:“你和孩子吵什么?都老大不小了。” 吴浒扭头,没有再说话。 刁禅沉声道:“如今情况,只能试试那个郑通有没有办法了。” “郑通?”赵钰看向刁禅,“你不是让我给匕首让她自绝吗?” “什么?”刁禅站了起来,“我让你给匕首让她想办法逃出去,好带西凉军前来救我们,你却让她自绝!” “我这。”赵钰有些慌了,“我没想那么多啊!我以为主公让我给她匕首,是让她。”她站了起来,向帐篷外走去,“我去拦住她!” “算了!回来!”刁禅将赵钰拽了回来,“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赵钰不好意思地问道:“还有其他办法吗?” 刁禅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现在没办法了,只能乖乖等死了。” 他躺到床上,喃喃自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都是我的错。”赵钰跪在刁禅面前,她低下头,一脸沮丧。 第200章 好球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刁禅抬头看向帐篷顶,“现在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赵钰低下头,怎么也不肯抬起来。 刁禅叹了一口气,“赵钰,吴先生,你们先去打探一下这个部落的情况,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说,千万别意气用事,都小心些。”他看向李寡夫,“你一个男人就留在这,和我一起,以免出什么意外。” 李寡夫点点头。 吴浒走到赵钰身边,伸出手,“走,跪着有啥用。” 赵钰缓缓起身,“主公,你放心,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会保护你的。” 吴浒嗤笑一声,如果出了啥意外,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去保护别人? 刁禅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下去。” 赵钰和吴浒走出帐篷。 一出帐篷,不见尔荼的身影,赵钰对门外的蛮夷护卫问道:“尔荼人呢?” 护卫疑惑地看向两人,直摇头。 吴浒拉了一下赵钰的肩膀,“你忘了?她们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赵钰拍了一下脑袋,“我这脑子。”她看向吴浒,“她爹的,尔荼把我们扔这,不管了。” “这样不是正好吗?”吴浒用胳膊撞了一下赵钰,“我们可以到处转转,看有啥办法能逃出去。” “说得对。” 赵钰和吴浒两人正准备离开。 没想到,蛮夷护卫拦住了两人,她们仿佛很生气地对两人呵斥了几句,说了几句让人听不懂的部落语言。 赵钰推了一把蛮夷护卫,她学着刁禅的样子,趾高气扬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王妃最信任的下属,你算什么东西,跟我在这大小声。” 蛮夷护卫念叨几句部落语,然后一脸怒容地抽出刀,架在赵钰的脖子上。 其余蛮夷护卫上前,将赵钰身旁的吴浒按在地上。 “都是她干的。”被蛮夷护卫压在地上的吴浒,大声喊道:“不关我事啊!你们要整,整她!” “吴婶。”赵钰幽怨地看向吴浒。 “你这小娘皮。”吴浒没好气地说道:“整天尽给人找麻烦。” 帐篷中的刁禅听见外面的动静,他和李寡夫走出帐篷。 “什么情况?”刁禅上前,将压在吴浒身上的蛮夷护卫,一脚踹开。 然后他又走到拿刀架在赵钰脖子上的蛮夷护卫身前,对着蛮夷护卫的脸扇了过去,“放肆!” 蛮夷护卫虽然听不懂刁禅的话,但是看刁禅的语气好像有些生气,连忙将刀收了回来。 她不知道刁禅的身份,不过连部落中的勇士尔荼对这人毕恭毕敬,想来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所以她也不敢得罪,低下头,乖巧地站在刁禅身前。 “大人。”吴浒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被你救了一命。” 刁禅又扇了蛮夷护卫脸上一巴掌,他扭头对吴浒问道:“又怎么了,不是让你们打探一下消息吗?怎么和她们打起来了。” 吴浒活动了几下筋骨,“这不能怪我们,她们不让我们走。” “尔荼呢?”刁禅环顾四周,却不见那个懂汉语的蛮夷少女,尔荼。 “不知道。”赵钰摇了摇头,“出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她。” 刁禅扭头看向身前乖巧无比的蛮夷护卫,“尔荼去了哪里?” “主公。”赵钰看到刁禅和她犯一样的错误,心中居然升起一丝高兴,她连忙对刁禅说道:“她们听不懂我们的话。” 正如赵钰所说。 蛮夷护卫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刁禅气得又给了蛮夷护卫一巴掌,他粗暴地将蛮夷护卫的头抬起来,然后对着蛮夷护卫比划着尔荼的身高,大概三围。 蛮夷护卫一开始没看懂,后来经过别的蛮夷护卫提醒下,这才明白刁禅的意思,她对身边的蛮夷护卫说道:“快去请尔荼大人,” 刁禅见一名蛮夷护卫离开,想来是去找尔荼过来,他也就没有继续扇身前这名蛮夷护卫的耳光,毕竟太过嚣张跋扈,会适得其反。 跑去找尔荼的蛮夷护卫,小跑到尔荼的营帐前。 刚到营帐,她便听到尔荼的咒骂声,和男子的抽泣声。 这声音听得护卫身体一热。 不过她可不敢对尔荼不敬,虽然尔荼的年纪不大,但是手段却极其老辣,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年轻就成了部落勇士。 她站在营帐外,恭敬地对尔荼喊道:“尔荼大人!” 正在男子身上策马奔腾的尔荼眉头一皱,她对营帐外喊道:“什么事?” “尔荼大人,你让我们看守的那位大人找你!” “找我?”尔荼一脸不解,她从男子的身上站起来。 男子抽泣着,捡起地上被撕碎的衣服,遮住身体,躲在角落里,不停哭着。 尔荼看着抽泣的男子,脑子里想着刁禅高傲的模样,相比较下,她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无名火,她上前踢了一脚男子小腹,“别哭了!没用的男人!” 男子痛苦地捂住小腹,却丝毫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泪花在男子身上打着转。 看着男子那我见犹怜的神情,尔荼嘴角轻轻勾起,她上前,挑起男子的下巴,看着面容姣好的男子,她冷笑道:“给我笑!” 男子抿着嘴,丝毫不敢反抗尔荼,他脸上慢慢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尔荼看着男子的脸,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想起刁禅的脸,她放开男子,站在营帐中间,对男子呵斥道:“给我更衣。” 男子上前,委屈无比地给尔荼穿上衣物。 尔荼走出营帐,走到蛮夷护卫身前,拍了拍蛮夷护卫的肩膀,“里面那个男人,赏给你了,我不想再见到他。” 言罢,她向刁禅营帐的方向走去。 蛮夷护卫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她对着尔荼的背影跪了下来,“多谢大人赏赐。” 蛮夷护卫目送着尔荼离开,然后钻进了帐篷。 很快,帐篷中又传出男子的哭喊声。 尔荼走到刁禅营帐不远处,脸上阴沉的表情慢慢变成阳光无比的笑容。 她看到站在营帐外的刁禅,连忙小跑着过去,“尊敬的王妃,您有什么事吗?”她对刁禅行了一礼,态度极其谦卑。 刁禅扇了扇鼻子,尔荼散发着一阵荷尔蒙和汗水的臭味,“什么味?” 尔荼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她笑道:“刚刚给母羊接生,兴许沾到了什么秽物,让王妃见笑了。” 刁禅也没在意,他指了指赵钰和吴浒,“这两位是大汉有名的才子,他们想了解一番你们部落的风土人情,你若是让她们满意了,兴许会给你们部落写本书,你得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听见刁禅这么说,赵钰和吴浒两人立马装成大儒的模样。 担心尔荼不信,赵钰还特意朗诵了一首词,“窈窕君子,淑女好球啊,淑女好球啊!” 刁禅一脸诧异地看向赵钰,没想到赵钰还有这么一手。 可赵钰一直念叨着:“淑女好球。”就有些奇怪了。 “淑女好球啊淑女好球。”赵钰记不得下面的词是啥,她就记得这两句,主要是那些个公子哥喜欢,她心里十分慌乱,努力回想着下面是啥,不过脸上依旧镇静无比,“淑女好球啊淑女好球。” “好了,知道你赵大才子文学非凡,别球了。”刁禅看向尔荼,“如何?” 尔荼怀疑地看了看赵钰和吴浒,心中其实是不信的,毕竟那个文学大家,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尤其是吴浒,活脱脱一个常年在地里讨食的农家老妇人。 说这两人是才子,哼,倒不如说我尔荼是鲜卑王。 虽然尔荼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她对着赵钰鼓了鼓掌,赞许道:“先生好文采。” 刁禅无语,球来球去的,能看出什么文采。 尔荼对着刁禅行了一礼,“既然王妃要求了,自然是可以的。”她喊来两名蛮夷护卫,对蛮夷护卫说道:“你们俩跟在这两个汉人后面,带她们去转转,一定要盯住她们,有什么事情立马向我禀报。” 蛮夷护卫喊道:“是,尔荼大人。” 尔荼指着两名蛮夷护卫对赵钰和吴浒说道:“这两人会带你们到处转转,只要有这两人在,白狼部落中绝不会有人伤到你们。” 这话中意思虽然尔荼没有明说,但是刁禅等人却听出来了。 尔荼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有这两名护卫在,如果这两名护卫不在身边,那么赵钰和吴浒两人就会被杀掉。 刁禅点点头,他对赵钰和吴浒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跟这两个人到处转转。” 赵钰和吴浒对着刁禅拱了拱手,随后对蛮夷护卫呵斥道:“走。” 蛮夷护卫不懂赵钰的意思,她们转头看了看尔荼。 只见尔荼对她们点了点头,蛮夷护卫恭敬地对赵钰和吴浒说道:“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赵钰和吴浒跟着蛮夷护卫离开。 “尊敬的王妃。”尔荼十分谦卑地对刁禅行了一礼,“还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 “没了。”刁禅转身走进营帐,丝毫不正眼看尔荼,李寡夫跟在刁禅的身后。 尔荼看着进入帐篷中,刁禅的背影,不知不觉间握起了拳头。 “哼!”尔荼对着刁禅的营帐门帘小声嘟囔着:“等明日,一切都会见分晓。”她转身离开。 白狼部落驻地不远处。 白狼部落族长正骑着马往西北方向而去,她身后跟着十来名白狼部落骑兵。 突然草丛中窜出一道人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辽。 张辽和高顺两人跟随地上的马蹄印,一路跟到白狼部落驻地。 正当她们准备等晚上营救刁禅的时候,突然见到白狼部落族长带着十来名白狼离开白狼部落驻地。 两人一商量,可以用白狼部落族长交换刁禅回来。 张辽和高顺便跟在白狼部落族长的后面,准备伺机劫持白狼部落的族长。 人又怎么能跑过马呢? 张辽和高顺远远吊在白狼部落族长的后面,正当她们觉得没机会,准备放弃的时候。 白狼部落的族长突然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休整一番。 张辽和高顺趁此机会,见白狼部落族长是往西北方向前进的,她们便提前来到白狼部落族长必经之路埋伏。 努力没有白费。 张辽跳到白狼部落族长的马背上,一掌将白狼部落族长劈晕。 白狼部落骑兵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张辽准备骑着马离开后,这才大声呼喊着,向张辽冲了过来。 张辽毫不恋战,她骑上马继续向西北方向前进。 白狼部落骑兵紧紧跟在后面。 张辽骑马来到一处草丛茂密的地方,站在原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白狼部落骑兵。 白狼部落骑兵到达张辽的面前。她们对着张辽喊了几句白狼部落的话。 大概意思,显而易见,“快把我们族长放下。” “放开族长,不然劈了你。” 张辽掏了掏耳朵,轻轻说道:“真吵。”她对茂密草丛喊了一句:“伯平,出来见见我们的朋友。” 突然,一根尖锐的石子从草丛中激射而出,扎进一名蛮夷护卫眼眶中。 蛮夷护卫还未反应过来,便摔下马,不知生死。 其余的蛮夷护卫立马勒紧缰绳,警惕地观察四周。 她们见四周没什么动静,以为是张辽搞的鬼。 一名蛮夷护卫吆喝一声,所有蛮夷护卫从马背上取下短弓。 张辽丝毫不慌,扯着白狼部落族长的身体挡在自己的身前,她轻笑一声,“来啊!放箭啊!看是她死,还是我死!” 蛮夷护卫虽然听不懂张辽说的话,但是也明白张辽表达的意思,她们一脸犹豫,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就在此时,蛮夷护卫附近草丛一阵晃动。 很快,高顺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高顺这一跳,不仅吓到了马背上的蛮夷护卫,她还吓到蛮夷护卫胯下的骏马。 骏马扬起蹄子,止不住地嘶叫。 马背上的蛮夷护卫直接摔了下去。 没有进攻目标的高顺只能坐马背上。 摔落下马的蛮夷护卫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高顺操控着骏马向蛮夷护卫踢了过去。 骏马也很听话,一蹄子将蛮夷护卫踹倒,随后一蹄子踩在蛮夷护卫的鼻梁上。 第201章 狼和狗 蛮夷护卫的脑袋被马蹄踩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窟窿。 高顺勒紧马缰,冷眼看向剩余的蛮夷护卫。 蛮夷护卫相视一眼,大喊大叫地向高顺冲了过去。 “看好她们的头。”高顺对张辽喊了一句,随后轻夹马肚,毫不畏惧地冲向蛮夷护卫。 “喂。”张辽对着高顺的背影喊了一声,“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帮忙?” 高顺背对着张辽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能罩得住。 蛮夷护卫冲至高顺面前,三根长枪从三个方向刺向高顺。 高顺伏身爬在马背上,她握住一名蛮夷护卫的长枪,轻轻一拽,将长枪拽到手中。 长枪另一端的蛮夷护卫被高顺拽下了马。 高顺用力夺过长枪。 被拽下马的蛮夷护卫摇摇晃晃想要爬起来。 这时,一根长枪将她钉在了地上。 蛮夷护卫挣扎几下便没了气息, 其余蛮夷护卫见此,一脸怒容再度挥舞兵器向高顺而去。 高顺拔出长枪,一记横扫,长枪如一条黑蟒,将周围马背上的蛮夷护卫打下了马。 数名蛮夷护卫躺在地上,不停地惨嚎着。 她们胯下的骏马受到惊吓,仓皇而逃。 剩下的三名蛮夷护卫相视一眼,四散而逃。 “想跑?”一旁掠阵的张辽,向一名蛮夷护卫冲了过去。 高顺则向另一名蛮夷护卫冲了过去。 两人很快将这两名蛮夷护卫斩杀。 三名蛮夷护卫已去其二。 张辽和高顺想继续追击最后一个人。 却发现哪还有最后一个人的踪迹。 “跑了一个。”张辽擦了擦兵器上的鲜血,“应该没事?” “没事。”高顺将躺在地上惨嚎的蛮夷护卫一一杀死,“她们的头还在我们手中,等会找个地方,好好问问她,我们大人被关在哪,最好能用她把大人换回来。” 高顺和张辽清理一番战场后,带着白狼部落的族长向远方走去。 傍晚,吴浒和赵钰回到刁禅的帐篷中。 几人围坐一团,李寡夫给几人倒了碗刚烧开的热水。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刁禅端起碗,吹了吹碗中的热气。 赵钰摇了摇头,“那两个蛮夷只带我们到一些帐篷中转一转,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那个郑通呢?”刁禅喝了一口热水,对赵钰问道。 “没看见。”赵钰叹了一口气,“蛮夷不带我们去那些个地方,不过倒是看到许多奴隶。” “奴隶?”刁禅放下碗。 “没错。”赵钰看向刁禅,“有很多,大约有一千来个人,喂马的,割草的,啥活都干,就连带孩子都是那些奴隶干的,蛮夷部落的男人就跟我们大娘子一样,舒服得很,今天还碰见一个奴隶打碎了什么东西,被活活打死呢。” 刁禅沉声道:“都是汉人吗?” 没等赵钰说话,吴浒摇了摇头,“不是,各族的都有,但是大部分是汉人。” “可恶。”刁禅拍了一下桌子,“这帮蛮夷,居然把我们汉人当成奴隶来使唤。” 吴浒叹了一口气,“这世道,边塞的老百姓就是这样,时常遭受蛮夷的劫掠,命好的,还能活着,命不好的,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 “奴隶,奴隶。”刁禅低声呢喃几句,他突然抬起头,看向赵钰和吴浒,“我们要不让这帮奴隶造反,也许我们可以趁乱逃出去。” 吴浒和赵钰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 “怎么了?”李寡夫做到吴浒身边,“我觉得大人这个方法不错啊?” “你个夫道人家懂什么?”吴浒说了李寡夫一句,随后反应过来,对刁禅开口道:“大人,我不是说你。” “我知道。”刁禅没有在意,他看向吴浒,“你说为什么不行?奴隶不是有上千人吗?” “大人,你有所不知啊。”吴浒开口道:“这人啊!狗当惯了,她就当不是狼了,这些能被放出来的奴隶,都是狗,你让她去咬主人,她不敢呐。” “照你话的意思。”刁禅沉声道:“我们去把狼放出来?” “关键我们不知道这狼在哪?”吴浒叹了一口气,“就跟那个郑通一样,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更何况,咱们都自身难保了,就算知道在哪,我们也救不了。” “吴婶说得对。”赵钰此时开口道:“我看那帮奴隶,面黄肌瘦的,连胸前都没一两肉,靠她们去和那些身强力壮蛮夷们抗争,还不如找根绳子吊死,来得痛快些,最起码还有个全尸。” “那怎么办?”李寡夫担忧道:“总不能坐在这等死。”他小声抽泣了起来。 一旁玩耍的小女孩听见李寡夫的抽泣声,上前抱住李寡夫,“啊祖不哭,啊祖不哭,我保护你。” “阿祖不哭了。”李寡夫抹干净眼泪,他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对刁禅等人说道:“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她可不能死在这。” 话刚说完,李寡夫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小女孩抱住李寡夫,不停地安慰着李寡夫。 这场面看得众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你们转了半天。”刁禅开口问道:“难道真的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赵钰和吴浒摇了摇头。 刁禅沉默了,巧妇难为无米炊,毕竟再有办法,遇到这种情况,也没啥用。 不过他也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毕竟咸鱼被人抓住,还会扑棱两下呢。 他再度向赵钰和吴浒问道:“你们仔细,好好地想想,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两人苦思冥想好久,最终吴浒犹犹豫豫地说道:“知道蛮子牲畜被关在哪,算不算什么有用的信息?” 正当刁禅为了不打消她们的积极性,开口说算的时候。 营帐外响起尔荼的声音,“王妃大人,尔荼求见。” 众人相视一眼,不知尔荼现在过来找刁禅干什么。 刁禅沉声道:“什么事在外面说就行了。” “为了欢迎王妃来我们部落,白狼部落特地为王妃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其实刁禅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毕竟他是不是王妃还两说。 主要是古人缺乏娱乐项目,尤其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为啥说游牧民族是好客的呢。 就是因为草原太大,个把月都见不到什么生面孔,所以有个陌生人,还不得庆祝一下。 尤其是刁禅这种身份,虽然不怎么确定,但是看刁禅的样貌,就让人觉得家世不一般。 所以在没有确定刁禅身份之前,她们还是将刁禅当成最尊贵的客人。 既然是最尊贵的客人,还不得用最高的礼仪对待。 所以尔荼前来邀请刁禅参加晚宴。 刁禅自然是不会拒绝,他们这几个跟着尔荼参加了晚宴。 晚宴是普普通通的篝火晚宴。 篝火上烤着三头牛,桌上摆着草原独有的浆果和马奶酒,还有一些肉干,果脯。 虽然吃的方面很不错,但是刁禅等人根本就没心情吃下去。 他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才能逃出去。 毕竟自己的身份是假的,见不得光的。 只要她们告诉了鲜卑王,自己的下场肯定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刁禅端着酒,心不在焉地看着围在火堆旁起舞的白狼部落男子。 “王妃,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坐在刁禅附近不远处的尔荼举起酒杯,向刁禅敬道:“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 刁禅起初没反应过来,直到身边伺候的李寡夫提醒下,这才举起手中的酒杯,回敬尔荼,“无事,只是想起远在长安的母亲,心中难免泛起一丝忧愁。” “王妃大人果然与草原男子不同。”尔荼笑呵呵说道。 “哦?”刁禅放下酒杯,“有什么不同?” “草原男子,虽是男子,但他们依旧是草原上的雄鹰。”尔荼扫视刁禅全身,“而王妃和汉人男子不同,你们太过柔弱,就像两条腿的绵羊,软弱,温顺。” “放肆!”赵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吴浒和李寡夫也怒视尔荼。 尔荼举起酒杯,对刁禅开口说道:“抱歉,草原女儿一向直爽,无礼之处还望王妃大人担待一些,哈哈哈。”她将酒一饮而净。 听到尔荼的笑声,白狼部落的人虽然并不明白尔荼在笑什么,她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笑声如此刺耳,惹得刁禅等人心中一阵不快。 “可恶!”赵钰忍受不了这嘲讽,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尔荼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刁禅伸手对着赵钰虚压,“坐下。” “主王妃,她这欺人太甚!” “我让你坐下。” 赵钰不敢反驳刁禅的话,一屁股坐了下来,她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酒喝完,狠狠地将酒杯扔到地上,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刁禅一脸淡定地举起酒杯,看着杯中略有些浑浊的酒水,对尔荼说道:“你这个说法有些不恰当。” “哦?”尔荼来了兴趣,“王妃不这么认为吗?” “当然。”刁禅嘴角上扬,“在我看来,你们这些草原部落就如同恶狼一般,残忍,野蛮。” 尔荼骄傲地说道:“多谢王妃大人夸奖,能被王妃说成是恶狼,白狼部落倍感骄傲。” “我的话还没说完。”刁禅笑了笑,“如果你们是狼,我们汉人就是最老练的猎人,她们会想办法驯服恶狼,让这些恶狼变成看家护院的狗。” 他将桌上一根骨头扔到地上,然后举起酒杯,一脸笑意地对尔荼说道:“草原上最凶恶的狼,我敬你一杯。” 尔荼脸色铁青,她没有丝毫举杯的意思。 刁禅没有管她,将杯中的酒喝掉。 赵钰和吴浒两人此时也一脸笑意地谈论着狗肉的吃法。 李寡夫强忍着笑意。 “哼!”尔荼冷哼一声,“王妃的话,是否有失偏驳?” “是吗?”刁禅放下酒杯,“难道我说的话有问题?” “当然。”尔荼站了起来,“凶猛的恶狼绝不会成为胆小怯弱的野狗,它们会惩罚那些想要驯服它们的人!” “哈哈哈。”刁禅哈哈大笑,“西凉太守董卓,大破乌恒的公孙瓒,飞将军吕布,认为你说得对,哦,还有如今的盘踞西凉的贾文和。” 每说一个名字,尔荼的脸就青一分,这些鼎鼎大名的响彻塞外的威名,无一不沾染着草原女人的鲜血。 不过贾文和这个名字,她还真没听说过。 这不能怪尔荼,实在是她们部落也不是太大,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又怎么会知道如今贾诩是西凉最大的势力头子。 关键贾诩为人还比较低调,之前一直打着刁禅的名头行事。 尔荼不知道贾诩这人,实属正常。 不过这个贾文和能和她们几人相提并论,想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尔荼脸色铁青,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当年的封狼居胥,今日仍被世人称颂。”刁禅站起来,冷漠地俯视着尔荼,“封狼居胥是一个神话,但它是由人创造的,而且并不是不可复制的,如果胆敢藐视大汉,你们会知道,封狼居胥的神话,并不是不可再创造的。” 尔荼被刁禅的气势吓住了。 虽然刁禅长相貌似天仙,但他并不像其他汉人男子一般柔弱,他也是从尸山骨海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尔荼手中酒杯一个没拿稳,掉到了地上,她的脸颊煞白,冷汗打湿了后背,额头还有细小的汗珠渗出。 在刁禅的冷漠俯视下,她居然心中对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升起了惧怕之意。 刁禅坐了下来,继续看着篝火旁的舞蹈。 尔荼周围的气势散去,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当然,尔荼不是因为害羞而脸红。 这是愤怒,还有一丝羞愧。 她居然,居然被一个汉人,而且是一个男人吓住了! 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无比地打击。 不过片刻过后,尔荼的脸上浮现一抹潮红,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着刁禅的侧脸,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兴奋,她低声自语:“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篝火旁的男人跳完了舞,尔荼站了起来,她对刁禅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尊敬的王妃,为了迎接您,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节目。” 第202章 该打 刁禅微微举杯,“什么节目?” 这个尔荼,又想搞什么鬼? 刁禅心里升起些许警惕。 尔荼嘴角微微上扬,“汉族饮酒,总会叫侍男起舞助兴。” 他站起来,对白狼部落的族人讲几句蛮夷语言。 几名白狼部落的族人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大人。”吴浒小声道:“这个蛮子估计憋着坏呢,咱们得防一手。” 她对赵钰和李寡父使了个眼色。 赵钰立刻绷紧身体,做出随时暴起的动作。 而李寡父则站到楚阳身后,随时准备拉着刁禅跑。 刁禅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放松。 如今的情况,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 刁禅在宴席中一直观察着四周,光他看见的,就有数百蛮夷士兵来回巡逻。 尔荼高举双手,“我们这些草原白狼不同,我们助兴的方式,是鲜血!只有鲜血才能使白狼部落强大!” 她大喝:“瓦剌嗨胡塔!” 在场的白狼部落族人一同起身,发出阵阵狼嚎。 李寡父被这阵阵狼嚎吓得脸色煞白,赵钰和吴浒也忍不住站起来,警惕地盯着白狼部落族人。 刁禅则一脸淡然。 他也被这狼嚎给震撼住了,可他作为一行人的主心骨,不能慌。 而且现在他可是代表汉族,更不能露怯。 他轻轻饮了一口酒,压下心中的震撼。 尔荼看着三人模样,哈哈大笑,眼神尽是不屑。 不过,当她余光瞥见一脸淡然地刁禅,稍稍将脸上的不屑藏了起来。 她骄傲地对刁禅说道:“王妃大人,草原女儿如何?” 刁禅放下酒杯,笑道:“如果你准备的节目就是学狗叫,那的确不错。叫声洪亮,是条好狗。” 他拉着吴浒坐下,“就是不知道这狗,咬不咬人?” 尔荼脸色瞬间难看了不少。 这个男人,当真让人恼火。 她毫不避讳的用眼神扫视刁禅全身每一寸地方。 不知待他屈服我胯下之时,这嘴是否和今日一般嘴硬。 尔荼的眼神让刁禅有些反感,他冷哼一声,“看我作甚?当心鲜卑王取了你双眼,送于我把玩。” “来人。”刁禅朝着赵钰使了个眼色。 赵钰心领神会,走到刁禅身前,“在!” 刁禅手指尔荼,“给她两巴掌,长长记性。” 赵钰有些犹豫,不是她不想打尔荼,她早看尔荼不顺眼了。 可是如今可是屈于人下,就怕尔荼急了,将他们乱刀砍死。 “你敢!”尔荼恶狠狠瞪了赵钰一眼,随后对刁禅道:“王妃大人,为何让人打我。” “你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刁禅无所谓地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渍,“该打。” 刁禅语气中尽显嚣张跋扈。 其实刁禅这样做,也是让自己的王妃身份显得更真实一些。 既然是王妃,打个人算什么,就算随便杀个人也实属正常。 若是不嚣张跋扈,才是心中有鬼。 他朝着赵钰一瞥,给赵钰一个安心地眼神,随后开口道:“怎么,连主子的话也不听了吗?要么打她,要么你死。” 赵钰有了刁禅的示意,内心安定不少,她兴冲冲地走到尔荼身前。 这个尔荼,赵钰早想打她了。 尔荼不信赵钰有这个胆量打她,站在原地,冷冷看着赵钰。 待赵钰上前,尔荼冷声道:“你若敢动我,必死!” 赵钰丝毫不在意尔荼的威胁。 有主公撑着我,我岂会怕你? 她抬起手掌,毫不犹豫的给了尔荼一巴掌。 尔荼懵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钰。 不仅尔荼不敢相信,周围的蛮夷士兵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赵钰嘿嘿一笑,“这脸皮真厚。”她伸手让尔荼看了看有些发红的手心,“我手都打疼了。” 这一巴掌,让刁禅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他笑着对赵钰道:“愣着干嘛?还有一巴掌。” 赵钰抬起手,准备再给尔荼来一巴掌。 这次,尔荼没有赌赵钰敢不敢。 她抬起手,握住尔荼的手腕,“当我不敢杀你?” 周围白狼部落士卒,抽出随身携带的腰刀,只等尔荼一声令下,便将赵钰乱刀砍死。 赵钰毫不怯弱,直视尔荼的双眼,“你敢?” 尔荼伸出手,用蛮夷语对身边亲卫道:“取刀来!” 亲卫拔出刀,恭敬地递给尔荼。 “草原女儿不可辱!”尔荼暴喝:“辱则死!” 她举起刀,想要劈了赵钰。 吴浒一拍案桌,站了起来,想要拦下尔荼。 “尔荼。”刁禅拉着吴浒坐下,笑道:“她可是我的人。” 尔荼冷眼看向刁禅,“那又如何?” 刁禅站起身,缓缓走到尔荼身前,抬起手,打了尔荼一巴掌,“我的人,打了你,你也得受着。” 尔荼暴怒,怒吼一声,就要砍了刁禅。 刁禅丝毫不怯,再度给了尔荼一巴掌,“她若少了一根头发,大汉铁骑必踏破此地,方圆百里,血流成河。” 这么一说,暴怒的尔荼瞬间冷静下来。 刁禅又给了尔荼一巴掌,“你若动我,鲜卑王必定屠戮你全部落,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尔荼脸色铁青,手中的刀慢慢放下。 刁禅再度朝着尔荼打了一巴掌,“主是主,仆是仆。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尔荼低下头,不敢于刁禅直视。 刁禅又打了尔荼一巴掌,“告诉你,尔荼。我打你,你就得给我笑着用脸去接。下次再敢无礼,我灭你全部落。” 尔荼咬着嘴唇,双手捏紧。 该死!该死的男人! 该死的鲜卑王! 该死的王妃! 如此羞辱于我!都该死! 刁禅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心,冷声道:“听见没有?” 尔荼咬破嘴唇,将愤怒深藏内心,抬起头,笑道:“王妃教训的是,是尔荼逾越了。” 她挥刀,砍向身边一名亲卫首级。 刀光从刁禅眼前划过,那名亲卫头颅直接掉落下来。 头颅正好落在尔荼身前案桌上。 尔荼笑着说道:“尔荼若有再犯,当如此人。” 刁禅见好就收,如今尔荼正在暴怒的边缘,可不能再刺激她了。 他点点头,“知道就好。” 刁禅和赵钰返回各自座位。 第203章 带我回家 这时,一名白狼部落士卒,快步走到尔荼身边,耳语几句。 尔荼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冷笑,不断的瞥向刁禅。 她点点头,示意士卒退下。 刁禅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之前只是小小插曲,估计等下就是尔荼真正的意图。 尔荼端起酒杯,对在场众人说道:“今日王妃降临我白狼部落,我等深感荣幸。” 她冷笑道:“为了欢迎王妃到来,我白狼部落特意给王妃准备了助兴节目,请王妃一观。” 尔荼对外面喊了一句蛮夷语言。 刁禅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方才将心中的紧张压了下去。 没过一会,四名白狼部落士卒拉着铁链走了过来。 铁链另一端绑着浑身是伤的郑通。 郑通如今凄惨无比,脸上满是淤青,尤其她右眼肿得像一颗核桃。 尔荼逃出一把匕首,插在案桌上,对着白狼部落族人开口道:“这个奴隶,居然私藏兵器,杀了我们一名姐妹。” 她大声吼道:“这种耻辱只能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奴隶只能是奴隶,白狼部落会用鲜血告诉她们,谁才是她们真正的主人。” 这些话是尔荼用汉语对白狼部落的人说的。 刁禅明白,尔荼虽然是对白狼部落的人说话,实则是对他说这些。 “大人。”吴浒小声道:“能不能救她?” 刁禅也想救。 可是尔荼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如何救?怎么救? 刁禅再度饮了一杯酒,微微摇头,“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王妃大人。”尔荼冷笑地看着刁禅,“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刁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杯中残余的酒水,仿佛在发着呆。 他不能反驳尔荼的话,也不能去搭尔荼的话,否则这个郑通必会成为尔荼的发泄目标。 尔荼见刁禅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着酒杯,以为刁禅害怕了,顿时心中畅快无比。 她坐了下来,用蛮夷语对着白狼部落族人说了几句。 白狼部落的族人瞬间起身,抽出兵器。 赵钰和吴浒两人一脸紧张地站起来,走到刁禅身前。 “坐下。”刁禅面无表情地对两人说道:“别老一惊一乍的。” 其实他内心也十分紧张,脚丫都蜷缩到了一起。 尔荼笑道:“汉家女儿就是胆小。”她微微一瞥刁禅,“还没男人胆子大呢。” 赵钰和吴浒两人黑着脸,坐回原位。 尔荼一拍桌子,白狼部落族人立马有节奏的敲击着兵器。 不远处的白狼部落男人,开口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四名拉扯着锁链的白狼部落族人,走到郑通身边,解开郑通身上的锁链。 锁链一解开,郑通踉跄着倒在地上,半晌才能爬起来。 白狼部落敲击兵器的曲调突变,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很快,一名身高八丈,满是肌肉的白狼部落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手中拿着一根足有六丈长铁棒,看分量绝对有七十来斤。 吴浒小声叹道:“这厮好大的力气。” 这女子朝着尔荼行了一个锤胸礼,她的胸膛坚硬如铁,拍的梆梆作响。 “哈木多,午图鹿卡度木其。” 尔荼炫耀地向刁禅介绍道:“这是我白狼部落最骁勇的战士,哈木多。王妃觉得如何?” 她的神态像极了拿着汽车钥匙炫耀的土豪。 刁禅只是轻蔑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回话。 尔荼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将案桌上的一只羊腿扔给哈木多,用蛮夷语开口道:“哈木多,让汉人见识一下你的勇猛!” 哈木多接住尔荼扔来的羊腿,大口撕咬,吃得满嘴流油,看得刁禅直犯恶心。 吃完,她举起羊腿骨,对天大喊:“木鲁齐!” 周围白狼部落族人敲打兵器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们一脸狂热地看着哈木多,大喊:“木鲁齐!” 刁禅不知她们再搞什么鬼把戏,想要问尔荼,却不好开口,只能强装镇定地喝着酒。 哈木多将羊腿骨扔到白狼部落族人中,这些白狼部落族人疯狂抢夺这根骨头。 在白狼部落中有这样一个习俗,将最勇猛的战士,吃剩下的食物炖汤喝,将会拥有她杀死的敌人全部力量。 “大人,你之前说得没错。”吴浒眼神不屑地瞥了争抢骨头的白狼部落族人,“她们就像狗一样。” 这话也让尔荼听见了,她黑着脸,一拍桌子,“够了!快些开始!王妃都等心急了!” 刁禅在心中冷笑。 我急什么?恐怕是你急着给我下马威。 白狼部落族人停止争抢,最后这根骨头被一名肥胖的女子抢到手中。 哈木多拎起铁棒向郑通而去。 如今情形,就算傻子也能看明白,这个哈木多想要杀郑通! 没等刁禅开口,尔荼笑道:“王妃大人,等哈木多敲碎敌人的头颅,你可要好好表扬她。” 她嘴角上扬,脸上尽是得意。 刁禅蹙眉。 这是再杀鸡敬猴,还是别有所图? 此时,哈木多已经走到郑通身边,一手拽起郑通的头发,向四周的白狼部落表示武勇。 郑通死命挣扎,可伤痕累累的她怎能挣脱此人的控制。 再加上她已经有好些天水米未进,让她的身体更加虚弱。 哈木多单手将郑通高高举起,炫耀她的力气。 强烈的眩晕感让郑通慢慢睁开红肿的双眼。 恍惚间,她看到了刁禅的身影。 她终于崩溃了,身为女人亦身为士卒,有着顽强坚韧品质的她见到刁禅,犹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长辈。 郑通泪流满面,鼻涕混合着血水从她鼻子中钻出。 “大人,我想回家!” 她拼命对刁禅哭嚎:“我想回家!我不想死在这!大人,带我走。” 虽然郑通用了全身仅有的力气喊出这句话,但是由于她十分虚弱,声音细若游丝。 虽是如此,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郑通的话。 其中就包括刁禅和尔荼。 尔荼察觉到郑通在和刁禅呐喊,嘴角微微上扬。 我倒要看你忍耐到几时,只要你开口救她,你便不是王妃,而是汉人将领。 刁禅全身僵直,咬着舌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郑通要救,不为什么。 就为她喊我一声大人,求我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