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医》 第一章 我是谁? 小镇古街,店铺林立,人流不息。 一些老人坐于街旁树荫闲聊打牌,上班族、学生们步履匆匆。汽车鸣笛嗡鸣声,人们言笑交谈声,如浪,起伏涌来。 站在街旁,看着过往路人,楚风眼中有一丝迷惘。 林木有根,而生。 人有根,有其牵挂者,有被其牵念者,方才圆满。 可他自己,在昆仑雪巅雪湖旁醒来时,脑中却空白一片。只知自己姓甚名谁,却不知从而来,又去往何处。 孤寥一人,踽踽独行。 昏迷醒来,不知前事何因,但却可推后事去往。用自己身上仅有之物,找回身份线索。从而寻回记忆,知前因,得后果。 醒来时,身上只有一副龟甲铜钱,还有左腕一枚龙镯。 龟甲铜钱,乃是占卜问卦之物。看到此物,楚风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这件东西自小带在身旁一样。 昆仑,华夏第一圣山,龙脉之祖。 像是本能,楚风脑海知晓一些风水相学之术,而后在这圣山龙脉之处卜卦问路。 依卦相而行,东行南下,方才来到这古城小镇。看着这座有些熟悉的小镇,脑海中出现一些模糊记忆。 忽然,楚风心有所感,离开古街向前行去。 碧河幽幽,正中其上,百年石桥拱立。 楚风在桥头驻步,站在那里看着石桥上人来人往。很模糊的卦相,指引着他来到这座小镇。但刚才心有所感,就好像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看着在石桥上走过的游人行客,楚风又向四周看去,微皱眉头。刚才心有所感,但来到这个地方,却并没有什么感觉熟悉的事物,再让他触发一些记忆线索。 正在楚风心中疑惑的时候,自河对岸,石桥另一端,两个年轻女孩言笑而来。 当这两个女孩站在石桥正中驻足,欣赏远方山水风景时,楚风终是注意到这两个女孩。 不经意间,看到石桥之上,其中一个女孩的容颜时,楚风脑中轰的一声,一些杂乱的记忆猛然袭来,让他头痛欲裂。 大雪漫舞,寒风凄凄,一个女孩持伞于桥上凝望…… 不知为什么,那个女孩的眼神凄迷不舍。也不知为何,看着她在那里痴望,自己心痛万分,但却转身离去…… 看着桥上那个正与友人言笑的年轻女孩,记起模糊往事,楚风一时间愣在当场。 并没有急与上前与那女孩相见,楚风凝神苦想,脑袋隐隐做痛,仍想不起昔日那事的前因后果。片刻后,楚风转身向街旁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家走去。 只是凝望了那感觉有些熟悉的女孩片刻,楚风便看出这女孩身有暗疾,几日后将发作。 就如卜卦问命般,楚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身怀医术,能知人隐疾。仿若本能,天生自在。 他左腕那枚龙镯,是由一枚医家古针盘成,可医人救命。 “您好,是想买什么毛笔吗?我们这里狼毫、兔毫等笔,应有尽有。” 小店老板见有客人上门,热情的迎了上来向楚风打招呼道。 “可不可以借你的笔纸用一下?我给别人写一张药方。” 笑着说道,楚风掏了二十块钱递向那位老板。 “哈哈,只是借个纸笔写个东西,那能收钱呢,举手之劳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 听到楚风的话,那老板上下打量了眼楚风,而后笑着说道,当即到柜台前取了纸笔递给楚风。 哪知楚风摇了摇头,然后向一旁的书桌走去。 店面中,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各般用物,应有尽有。这是老板为了让客人试用店内各种所卖之物,而专门摆设的。 见这年轻人直直朝那边走了过去,店老板惊讶的看了楚风一眼。 这次,店老板可是用了几分心思,细细观察楚风。 要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可是没几个写得一手好字的了,更别说用写毛笔字的。 可这20出头,穿着白色体恤,洗的有些发白牛仔裤的年轻人,居然是要借毛笔宣纸写字? 心中讶异间,有些疑惑的店老板跟着走了过来。 早已磨好的曹素功墨,书桌旁笔架处,挂放着大小不一各式毛笔。 楚风在桌前停步,面后微一打量,取了支毛笔便蘸墨疾笔。 只是不到三分钟的功夫,一张数十字的药方,一气呵成。 一旁店老板却如见鬼般的在旁看着楚风,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店老板是做这行生意的,自然对书画之道有所浸淫。可是已近五旬的他,自问练了一辈子,却绝写不出楚风这手好字。 楚风将笔放在一旁,等待墨迹干透的时候。一旁的店老板也是走近几步,站在一旁细细打量楚风所写的这张药方。 “生黄茂、党参各二十至三十克,白术、当归、柴胡各十至十五克……加鸡血藤、川芎、威灵仙各十克,细辛三克。 将上药以无根水煎,每日一剂,分二至三次口服。七日即愈。” 自右而左,数行竖字,不失古字狂羁潇洒,却又工整了然,让人清晰易辨,没有丝毫卖弄轻浮。 “小伙子,我看你这年龄满打满算也不可能超过23岁,可你这手毛笔字却比我们这些练了三四十年的家伙都写的好。看来你是出生书香世家啊,我看走眼了。” 店老板在旁端详许久,方才出声赞道。 “大叔你太谦虚了,我这就是瞎写的,哪能算好。” 一路行来,有时为人医病挣钱,不少人夸过自己字写的好,但楚风却没丝毫自得之处。 虽想不起以前事,但潜意识里,楚风知道,自己的字或许算写的好,但在他认识的人中,有几个人的字,那才是真正的大家。 看着笔墨渐干的纸张,楚风唯恐错过那女孩,便急急拿起刚刚写好的药方准备离开。 “谢谢大叔帮忙啊,稍等一会我办完事来您这里买点纸笔。” 离去时,楚风谢道。 “小兄弟说笑了,一张纸,几滴墨,算什么帮忙?你有事快去忙吧,闲了过来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观字知人,店老板心喜楚风这一手好字,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把楚风送到店门口时,店老板仍不忘让楚风闲了来店里好好聊聊书法之事。 与店老板道别,楚风拿着药方快步走出,在街旁焦急四顾,找寻着刚才桥上女孩的身影。 还好,就在他进店内书写药方的功夫,那女孩和她的朋友并没有走出多远,此时刚刚下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楚风快步追了上去。 “请等一下。” 快步追到对面身旁,楚风开口说道。 台里安排了一个关于苏城古镇的宣传节目,指名要让她来负责。所以趁着周末休息的时间,苏苏拉着闺蜜来到苏城古镇,为下一阶段的宣传片提前做些准备。 哪知正在两人低声交谈间,却从旁跑来一个年轻男人朝自己打招呼。 苏苏有些疑惑的看了楚风一眼,见自己并不认识对方,苏苏有些戒备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话,苏苏拉紧了自己的闺蜜,生怕遇到坏人。 见对方神情戒备,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楚风又细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心中轻叹口气。 刚才在远处看时,这个女孩的确触发了自己的一些记忆片断,可是此时站在近前接触观察,方才觉察这个女孩与记忆中那女孩并不是一个人。 不管是对自己的神情态度,还是她的眼神,都与那个女孩不一样。 没来由的,想到记忆中那个凄雪漫舞中于桥孤立的女孩时,楚风心中猛的一痛。 “请问你有姐妹吗?或是说我们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此刻提在手中的药方笔墨已经干透,楚风将药方仔细叠好,而后看着那女孩轻声问道。 虽然有些失望,但楚风还是有些不死心,想要从这女孩这里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我家就我一个女孩,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你。你可能是认错人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看着楚风,苏苏摇了摇头,便准备拉着闺蜜离开。 看对方这样说道,楚风满是歉意的点了点头,让过身子。 可能是自己认错人了吧? 但为什么两个女孩如此相像…… 情绪有些低落,楚风站在原地皱眉苦想。 “那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就这么跑上来和你搭讪……” 隐约间,女孩闺蜜的话音传来,惊醒了楚风。 摇头苦笑,站在原地的楚风这才想起自己手中刚刚为那女孩写下的药方。 想了想,楚风又追了过去。 虽然这个女孩不是记忆中那个她,但萍水相逢,顺手救这女孩一命,也算是为自己积德行善吧。 “请再稍等一下。” 快走几步追上两人,楚风面带歉意的拦在两人身前。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朋友都说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还缠着人家?” 刘妍见这个奇怪的家伙又缠了上来,顿时指责道。 轻轻拉了拉闺蜜,苏苏示意她别这么凶人家。 “我失忆了,刚才见到你这位朋友错认成我以前熟悉的人,所以才贸然上来打扰的。” 向那女孩身旁的闺蜜解释道的同时,楚风将叠好的药方递向苏苏,示意她接着。 “这是一张药方,如果你五天后感觉身体不舒服,可以让身边的人照方抓药,届时病自然痊愈。也算是我今天冒昧惊扰两位的一些弥补吧。” 见那女孩有些好奇的接过药方打开,楚风方才解释道。 解释过后,楚风面带歉意的冲两人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看着那奇怪的年轻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而后看向手中药方。 当看到那一手龙飞凤舞的毛笔字时,两人都感眼前一亮,反倒忽视了药方与楚风所说之事。 对于身后事,楚风并未在意多想。 人生于世,经历人事不知凡知。许多人终成擦肩过客,眼下既然错认她人,那便无缘,无需耗神多想。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不会因无缘之事再去耗神。 一路打听,终是打听到了古镇天玄医馆的位置。楚风站在医馆前,抬头看着那百年古匾,有些失神。 天玄医馆,也有一枚古针,与他左腕龙镯是一整副古针。 这才是他依卦相来这古镇的原因所在。 第二章 天玄医馆 天玄医馆,苏城古镇的百年医馆。战乱年代所建,福佑一方百姓,直至今日。 老树成荫,古馆老宅。 抬头看着那暗红色的百年老匾,上边刻着“天玄医馆”,四个龙飞凤舞大字,楚风有些失神。 初来这古镇时知道天玄医馆之名,他便感觉有些熟悉,脑海中有一些模糊记忆浮现。此时,他走至近前,脑海中的记忆片断浮现更多,也愈加清晰起来。 折断一旁老树枯枝,楚风蹲下身来用树枝在沙土地上书写天玄医馆四字。 看了眼地上沙土那天玄医馆四字,又抬头看了看百年老匾上刻着的那四个大字。比对着两种如出一辙的字体样式,楚风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抹去地上写的四个字。 “难道说自己真的出生书香世家,是自己的先人为天玄医馆写下这牌匾之字?不然的话为什么看着牌匾上的字感觉如此熟悉,自己试写四字,又和牌匾上的字这么相像?” 心中疑惑,楚风迈步朝医馆行去。 古色古香的百年老医馆,仍是沿旧时样式,靠北墙一侧放着一排高高的中医药柜。进门正中,迎面靠墙处,放着一副桌椅,桌上放有医针药方之物。 医馆西北角处,透明柜台中摆放着一些西医药物。医馆南首处,则是放了一副木屏风将其隔开,屏风之后,隐约可见一副书柜上边摆放各种古医书,在书柜正前,一副古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 见医馆内此时并没有大夫坐诊,只有几个伙计在忙碌待客,楚风便在进门右侧的等待区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见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忙碌过后朝自己走来,楚风方才站起身来向对方走去。 “您好,请问你是买药还是想请大夫看诊?” 天玄医馆的伙计小刘见楚风坐在那里等了好一会,此时忙完手头事情,他便过来招呼道。 “请问你们医馆的大夫在吗?我找他想谈一谈关于天玄针的事情。” 向对方轻声询问时,楚风又看了看,仍是没有看到大夫坐馆,心中有些好奇。 依古医规矩,但凡开馆,必有医者坐馆行医,方能救人苦疾。 可此时自己走进医馆已经许久,却仍没有见到大夫坐馆,这不由有些奇怪。 哪知眼前的伙计听到自己的话后,却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 “你也是找掌柜说天玄针的事?!” 听到对方的话,小刘下意识的就惊道。说完之后,他方才察觉自己失言。 “我们掌柜正在里边待客呢,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请掌柜过来。” 仔细的观察了下楚风,小刘招呼楚风坐下,为他送上茶水,而后便急急向医馆后院跑去。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居然先后同时来了两拨人登门拜访,都是为天玄针而来? 天玄针可是他们天玄医馆的镇馆之宝,更是天玄医馆的象征,怎么可能轻言让外人旁观?更别说这些人上门可能是想带走天玄针的! 小刘心中不忿,急急向后院跑去,要告知掌柜这件事情。 楚风端着茶水,仔细回想着刚才那名伙计的神情反应,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难道说还有其他人也想来这里取天玄针?” 想到这个可能性,楚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腕所戴的龙镯,神情凝重。 左腕龙镯,实为九龙镯,由九枚龙针组合而成。但此刻,这九龙镯只有一枚龙针,还有其余八枚不知下落,只能卜卦问事,找出模糊线索。 关乎到自己的切身之事,更是想从这些熟悉之物,触发找回失去的记忆,楚风一时间有些紧张,唯恐此物不能顺利收回。 正在他凝眉苦思间,那名天玄医馆的伙计带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已快步赶回。 “少掌柜,就是那个年轻人说要找您谈些关于天玄针的事。” 自后院请来少掌柜,小刘悄悄指了指楚风。 听到店内工作人员的话,李清平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楚风。 少时毕业于省医科院,而后便在省人民医院就职工作,一直到今,就任科室主任一职。虽然工作后不常回家中老宅这百家老店坐诊,但李清平自幼便知天玄针乃是他们李家的传家之宝,更是天玄医馆的象征所在。 此物,事关重大,非是儿戏。 刚才那拨东岛来客,携重礼登门拜访,求见家中老爷子,便是为了天玄针之事。 这才没一会,就又来了个年轻人,也为天玄针而来?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都冲自家这传家宝来了?! 心中思量,李清平让伙计先去忙碌,自己朝楚风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李清平。家父在后院老宅待客,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代劳。” 走到楚风近前,李清平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楚风。我是为天玄针才找到这里的,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医馆,不方便在人前言及天玄针之事,楚风低声说道。 “请到这边喝茶详谈。” 人多眼杂,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家的事,李清平点了点头,而后请楚风到一旁屏风后的书柜处落座。 主客落座后,楚风想了一下措辞方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天玄医馆昔年与人订下百年之约。百年之后,自有人前来此地,取天玄针。不知您知道此事吗?” 来到天玄医馆后,楚风对此处的记忆便愈加清晰起来。脑海中,有关天玄医馆以及天玄针的一些事情浮现,方才让他记起百年之约的事情。 原本不露声色的李清平,在听到楚风的话后,眉头微挑,心中诧异。 关于家中祖传的天玄针,李清平也只是知道有一些秘辛往事,但却知之不详。 至于那百年之约的事情,也因今天那些东岛来客登门到访,家中老父方才隐约对他提及一些。但因待客,没有时间和他细说。 可这年轻人,满打满算也只20出头的样子,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天玄医馆祖辈和人订下百年之约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还真的不太清楚。请问年轻人,你家乡哪里?家中可有长辈健在?” 心中惊讶,突然间,李清平想到一些事情,当即开口询问道。 说话间,李清平仔细打量着楚风。想到对方刚才的自我介绍,李清平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不由激动。 虽然对天玄针的秘辛往事不太了解,可是自幼时起,爷爷便时常挂在嘴边的事情,李清平却记的极为清楚。更别说爷爷百年后,家中老父时常提起,也念念不忘那件事情,让他印象深刻。 “这……我没有什么亲人。对了,请问李元一是你什么人?” 听到李清平的话,楚风犹豫了下开口道。 搞不清楚眼前情况如何,也没有取回天玄针,楚风并没有把自己失忆的事情告知对方,不想节外生枝。 “李元一是我爷爷的名讳,你怎么知道的?!” 见对方神情黯然,李清平误以为楚风已经家人故去。正当他感到心中歉疚时,却听到楚风提起爷爷的名讳来,不由惊道。 李清平的回答,也让楚风吃了一惊。 他脑海中的记忆片断,让他想起李元一这个人名,但却没想到,这个李元一居然是眼前这中年男人的爷爷?! “我只是知道当年的百年之约,是您爷爷他老人家与人订下来的,所以想起这件事,才问下你。” 不知该向对方如何解释,楚风只能这样说道。 李清平看着楚风,却并没有说话,心中对楚风身世来历的猜想,愈发肯定起来。 正在李清平心中思量间,却见店内的伙计小刘轻轻敲了敲木屏风。 注意到店内伙计找自己有事,李清平冲楚风歉意笑了下,而后起身向伙计走去。 “少掌柜,来了两个姑娘想要请你看下病。本来不想打扰你招待客人的,但有个姑娘好像是咱们本地电视台的主持人,所以我才过来请你过去看下。” 打扰到两人谈话,店伙计冲楚风笑着点了点头。 楚风站起身来冲两人笑了下,示意没有关系。 “哦?” 没想到市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居然来到自家这百年老店上门求诊,李清平有些惊讶。 “楚小兄弟,你先坐这喝会茶稍等下,我去看下马上回来。” 冲楚风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李清平让伙计招呼好楚风,便快步向那两个女孩行去。 见有病人登门,楚风表示理解。 在李清平离开后,楚风无事,便起身来到书架旁,打量着书架上那些医书。 《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四圣心源》、《金匮要略》…… 手指自书架上那些古医书抚过,每本医书的要义都自楚风心中浮现,就好像他原本就知道一般。 看着这些医书,一时间,楚风的脑袋又痛了起来。想记起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些医书非常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楚风站在书架旁,看着古医书极力回想时,李清平也已来到外边,招待着苏苏和她的闺蜜。 刚才只待楚风离开好久后,苏苏这两个女孩方才回过神来。 想要找那奇怪男人问下自己为什么五天后会有重病,又是从何诊断出的,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 若不是手上有一张药方的话,苏苏都以为自己刚才遇到的事情是不是错觉。 苏苏的身体一向健康,平时就连头痛脑热的病都极少,更别说大病了。 所以两人一路行来,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怀疑刚才楚风所说是真是假。 第三章 你这个骗子! 天玄医馆这百年老店在附近几省,都享有盛名,一些达官权贵也都不远万里前来求诊。所以苏苏和她的闺蜜刘妍也是知道这家百年医馆就在这苏城古镇,只是以前从未来过这里。两人游玩间走到附近,便来了这天玄医馆,想请大夫看下是否将有重病。 “大夫你好,麻烦你帮我看下我朋友是不是有什么重病了?刚才我们在外边游玩的时候遇到一个奇怪的人,说我闺蜜五天后将有重病。以前就听说过天玄医馆的大名,我们不放心,所以就来请大夫帮着诊断下了。” 拉着闺蜜,刘妍向大夫说道。 听到那女孩的话,李清平习惯性的挑了下眉,而后将目光放在苏苏身上。 示意那女孩坐下,诊桌后的李清平为对方把脉问诊。 虽然毕业后主要从事西医工作,但自小在中医世家出生,对于中医的望闻问切四诊之法,李清平也小有所成。 “五天后有重病发作,现在就能看出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外人提起。” 年幼时,爷爷李元一被人称为活神仙,甚至能一眼看出一个人三天之后将要发作的隐疾。 而一些权贵家中的老人将要去世时,甚至也会请他爷爷过去问诊。这些即将故去的老人请李元一前去问诊,已是医无可医,药无可药。 所以他们请李元一前去,为的不是救人治病,而是一眼窥阳寿! 何为一眼窥阳寿? 昔年,一位老将军返乡拜祭过后,途经古镇,携礼前来拜访。 李元一出言提醒,对方只剩五日寿元,让其提前安排后事。 当时那位老将军的身体非常健朗,所以身边陪护的人听到李元一的诊断后,大为愤怒,认为李元一是在诅咒这位老将军早早死去。 而那位老将军却深知李元一这位老神仙的本领,谢过李元一过后,老将军取消行程安排,立即赶回家中,安排后事。 三日后,老将军身体恶化。恰五日整,消息传来,老将军已然故去。 看出何时阳寿尽,是为一眼窥阳寿! 由此,天玄医馆之名,渐盛。 类似种种传言非常多,人们口口相传,多有虚言浮夸。但李清平知道,爷爷李元一的确可提前看出一个人的隐疾,从而施药救治。 但到了他这一代,李清平却是没这种本事。 所以听到那女孩的话,李清平方才惊讶说道。 要知道自己的爷爷顶多也只能看出一个人三日后的病疾如何,现在居然有人来了个能看出一个人五日后的隐疾?这人比自己的爷爷还要厉害? 李清平细细问诊,但却没有诊断出这女孩身体有什么隐疾毛病。甚至于,李清平又详细问了下苏苏最近的生活饮食,以及作息时间,仍是没有丝毫头绪。 不管是以中医之法诊断,还是以西医之法诊断。李清平得出的结论都是眼前这女孩身体非常健康,绝不可能有什么隐疾五天后发作! “小姑娘放宽心吧,你的身体非常健康,不要听那些江湖骗子们的忽悠。这些败坏医名的人,都是想骗人钱财的。” 因为是在自家的百家医馆,唯恐败坏医名。二是因为眼前这女孩确实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唯恐错诊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李清平百般用心,确认自己没有疏忽之处后,方才下了这个诊断。 就在李清平为苏苏仔细诊断的时候,站在一旁无事摆弄手机的刘妍却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医馆一角处,书柜旁的楚风。 原本看到这个奇怪的男人出现在这里时,刘妍只是感觉意外,但也没多想。毕竟闺蜜还在这被大夫诊断呢,万一真被诊出有什么病了,一会说不得要好好谢谢人家。 可是过了一会,听到大夫的诊断结论,刘妍却是一股火气冲了上来。 就在李清平对苏苏交待叮嘱最近要注意饮食作息时,刘妍已经怒冲冲的踩着高跟凉鞋噔噔的朝楚风快步走去。 “你这个骗子,刚才为什么说我闺蜜有病?” 站在书柜前,低头翻看医书的楚风,正自入神回想间,冷不防被身后一个愤怒的声音惊醒,当即回头看去。 看到这个女孩,正是刚才自己在街上遇到的两个女孩之一,楚风愣了一下。抬头看去,他方才发现与李清平站在一起的苏苏。 刘妍生气之下,音量稍高,也是惊到了李清平和苏苏两人。 李清平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女孩跑到楚风身前去了,苏苏则是担心自己闺蜜在人家这医馆争吵,影响到人家。所以两人看到这边动静,便也走了过来。 见苏苏和李清平两人一同走来,楚风微一细想,便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 想来是这两个女孩见自己留下的药方后有些不太放心,方才找医生问诊,这才来到了天玄医馆。 可李清平没有诊断出这女孩五天后有隐疾之事吗? “大夫,就是这个人刚才说我闺蜜有病的。他是不是你们医馆的?” 此刻见李清平也走了过来,刘妍指着楚风向李清平发难道。 “他是我们医馆的客人,来这里办些事情。我们也是刚刚见面没多久。怎么了?姑娘。” 李清平只是见这个小姑娘有些生气的站在楚风面前,却没有搞清楚眼前是怎么回事,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楚风却是已经猜想到了事情的完整经过,感觉有些无奈。 本是好心提醒,哪曾想,闹出这么多事情。 楚风不喜欢被人误解,更不喜欢向人解释。 思量间,他将医书放回书架,而后取过一张宣纸在桌上铺开,低头研磨。 “就是这个人,刚才说我朋友有病的!现在大夫你都诊断过我朋友身体健康了,你说这个人是不是骗子?他无缘无故说我朋友有病,我们该不该追究他的责任?” 指着默不作声的楚风,刘妍向李清平怒声解释道。 “这……” 怎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李清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圆场。 若是帮楚风开解,说楚风是一片好心的话,那岂不是昧着医心说人家姑娘有病?同时证明自己庸医误判,没有诊断出人家这女孩的病情? 若是坚持说自己没有诊断错,万一这女孩真的是有病,那岂不是毁了自家这百年老店的清誉? 就在李清平为难的时候,苏苏也是拉了拉闺蜜,示意她别这么激动。 “你没有学会天玄针?” 这时,已经研好墨的楚风方才抬头,看向李清平轻叹说道。 没想到楚风会问出自己这个问题,李清平老脸微红,出言解释道:“我毕业后主要从事西医工作,所以对家传天玄针并没有精研。” 当年也正是因为资质所限,无法学得天玄针的精髓,李清平方才主修西医,并没有接下天玄针的传承。 不曾想,今天被这年轻人一眼道出。 李清平的回答验证了自己心中判断,楚风低叹间不再对李清平过多询问,而是看向那两个女孩。 “麻烦你们静心稍等片刻,我给你们一个解释。” 对两个女孩说过后,楚风取过书桌上的毛笔,凝神片刻,便沾墨施笔。 见楚风在桌案上沾墨施笔,三人有些疑惑的聚了过来,不明白楚风所说的解释是何意思。 三人围在楚风身旁,盯着楚风在桌上铺开的宣纸上作画,但皱眉看了好一会,三人却并没看出楚风在乱画些什么东西。 没有看错,楚风确实是在乱画。 三人左看右看,都没看明白楚风低头疾笔,是在那里画些什么。 甚至是三人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智商所限,才没有看出楚风画的是什么东西。三人还抬头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也是迷惘疑惑,这才确认自己并没有判断错误。 正当三人疑惑不解时,楚风借着沾墨停笔的空隙,直起身子抬头看向三人。 “你们能看出我画的是什么吗?” 面对楚风的询问,刘妍撇了下嘴嗤道:“连小孩子涂鸦都不如,谁能看出来你在乱画些什么东西?这就是你给我们的解释?你少在这装神弄鬼了!” “稍等片刻,你们再看,自见分晓。” 摇了摇头,未多做解释,楚风俯身疾笔。 少顷,楚风方才起身停笔,长吁口气。 “请到对面,再看。” 站在桌前,楚风冲三人抬手示意道。 心中万分疑惑的三个人,听到楚风的话,缓步绕到桌子对面,低头向桌上楚风刚刚停笔的纸张看去。 只是一眼,三人便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第四章 画如医诊 桌上,笔墨未干的宣纸上,赫然一幅水墨美人图! 风舞凄雪,小河孤桥,一个女子在风雪中于桥心持伞孤立。桥畔,垂柳冰封,万物俱寂,千里鸟飞绝。 只是黑白简单,一副水墨,道万千精彩。 冰封万里,女子孤等的唯美意境,刻画的栩栩如生。 若只说构图意境,这副水墨图可称上上之作的话。 那桥上女孩的容颜眼神,却让人望之一眼,便感心碎柔怜。 她是怎样的不舍痴情,方才有这样的眼神? 她经历何种生死不渝的爱恋,方才如此凄迷? 一个风雪孤桥凄立的女子,一个望上一眼,便想将她百般怜爱的女子。 这水墨美人图不是勾勒出女性的侧颜,用水墨画的空灵之法,来让人脑补女孩的美丽容颜,而是以正颜刻画。 要知道,这种水墨画法,是水墨画极难达到的上乘之境。一般的水墨画大家,极少采用正颜画法,都是以背影侧颜的意境为主。 画中女孩的眼睛,则是神来灵睛之笔。 女孩眼神中,那等待的哀伤无奈,带着一丝希冀的复杂,刻画的淋漓至尽。 看着这幅凄雪美人图,一时间,李清平三人痴在原地,惊在当场,许久没有自这画中回过神来。 “好一幅水墨美人图!” 最先反应过来的李清平忍不住击掌赞道。 “天啊!他居然是倒着把这幅画画出来的?!” 这时,被惊醒的刘妍方才喃喃说道。 震惊! 此时只有无比震惊的惊艳感觉,除此之外,再没其他事情能够进入刘妍脑海。 大学上艺术课时,有一次他们学校专门请了一位国内知名书画大师到学院授课。 当时那位书画大师讲到即兴处,临场发挥,在课堂上为学院的校花画了一幅水墨美人图。 可正是那位在享有盛誉的知名大师,当初在课堂上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方才画出一幅水墨美人图。 此时看着眼前这幅水墨美人图,刘妍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天壤之别。 不谈其他,只说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只用了不到20分钟时间,倒着画出这绝美水墨美人图,便是惊人之举了。 要知道,他可是颠倒着画完这幅画的。 古宅房檐,河岸冰柳,桥上伫立的女子…… 所有事物,都是从头到脚,从末到始逆画而出。 平日普通人就算是倒着写字,都感觉极为麻烦了,更勿论倒着作画。 而且还是画的如此唯美传神,这事若传出去,绝对能震惊所有人。 至于苏苏,则是看着这幅水墨美人图,惊艳沉浸,痴在当场,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你们看这画时,不明所以。现在再看,方才知晓是幅美人图。画如医诊,怎可妄言?此一时,彼一时。这便是我的解释。” 见三人沉浸于画作表面,而忘了问诊断病情的本质事情,楚风出言说道。 这正如刚才那般,两个女孩只注意到药方上的字体写的好看漂亮,却一时忽略了药方本身的本质事物。 世人皆被事物表象蒙蔽诱惑,而不怎关注事情本质的核心。 楚风之所以不喜向人解释,便因这些。 解释与不解释,事物放在那里,届时自见分晓,改变不了事物的结果如何。 费尽口舌解释过后,对方相信,病情仍是到时发作。对方不相信,一番争执,届时病情依旧发作。 事情的结果无法改变。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浪费口舌去徒做解释呢? 楚风一番话语,让三人默然当场。 “难道真的是自己技不如人,没有看出这女孩有隐疾发作?中医之道,真的胜过西医?” 李清平站在当场,反思自己的医术。再一次,李清平怀疑自己主修西医的选择,是否正确。 “请问画上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看着感觉这么熟悉?”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苏看着楚风开口问道。 看着画上的那个美丽女子,苏苏感觉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就像平时自己在家经常用的东西一样,但某一时间,自己想要拿来用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在什么地方放着的。但过了一段时间,不经意间,那件东西却轻易出现在自己手边。 现在的苏苏就是这种感觉,她明明感觉这个画上的女子她绝对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她此时却怎也想不起来。 听苏苏这样说道,楚风剑眉猛挑,向她看去。 “你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 看着对方,楚风急声问道,想要找到这个人,从而找回自己的记忆。 这幅水墨美人图,正是楚风刚才在石桥旁,看到苏苏后,冲出脑海的记忆片断。 楚风正是根据脑海中那模糊的记忆,将这女孩画了出来。 谁曾想,苏苏居然识得这个女孩,这怎能让楚风不激动? “你们说什么呢?这画上的人明明就是苏苏啊?” 刘妍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说道,但说到一半,她不由停了下来。 看了看桌上的水墨美人图,又看了看身旁的闺蜜,刘妍这才看出两者的区别。 的确,画上的女孩与苏苏非常像,但却又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神情,眼神,还有衣着,脸庞的胖瘦也有一丝不同…… 画上的女子像是经历过许多事情般,眼神有种让人看不透的迷离凄楚。而苏苏还没谈过恋爱,眼神清澈明亮,虽然同样吸引人,但却没有画中女子那种惹人心怜的柔情之感。 “这……我一时激在这里,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我敢肯定,我绝对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画上这个女孩。你介不介意将画先放我那里几天,我如果记起线索,第一时间告诉你?” 苏苏家庭条件极好,绝不是贪图这幅传神无比的美人图。此时楚风以画解释,虽然还不敢肯定楚风说自己有病的事是真是假,但苏苏也愿意帮助楚风一下。 一是因为她确实心底好奇疑惑,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画上的女子。二是感觉楚风应该心地不坏,想帮他找回记忆。 “这样也好,还请妥善保存这幅画。画上的女子,对我非常重要。如有消息,定当重报!” 考虑了一下,楚风点头应允。 没有什么比找回自己的记忆更加重要,楚风不会放过一丝可能。 “那我们怎么联系你啊?你电话多少,我们记一下,有消息了第一时间联系你。” 刘妍此刻也觉得可能是误会楚风这个好心人了,当即问道。 刘妍的问题,让楚风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没有手机这玩意…… “我那个没有手机,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留在苏城古镇。要不你把你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过几天我去找你们可好?” 犹豫了一下,楚风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走在路上看着人手一个小手机的样子,楚风虽然也有些好奇。但因为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好联系的对象,所以一直也没买手机。 听到楚风的回答,李清平三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正好刚买了个新手机和电话卡,准备当工作的联系电话用呢。要不你先用着吧,回头我们再见面,你买新手机了再还我。我叫苏苏,这是我闺蜜刘妍。我的电话号码已经存在手机里了,你这个号码我手机上存的也有。这样我们就方便互相联系了。” 想到楚风失忆的事情,苏苏善解人意的说道。 说着话,苏苏将新买的苹果手机取了出来,而后将自己的私人电话存进去,这才交给楚风。 楚风的医术可能超出自己想像之外,让李清平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几分。此时见楚风居然还没有手机,李清平便准备出面帮忙。 看到苏苏这个本地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不带犹豫的,就把一个新苹果手机借给楚风,李清平不由多看了苏苏几眼。 长发白裙,明眸樱唇,一米七左右的婀娜身材。饶是四十多岁的李清平在省城见多了各色美女,此时仔细打量苏苏这位本地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时,仍是有些失神。 看的出,这位美女主持人的家境极好,心地也是善良。不然的话,也不会随手就将自己新买的手机借给一个陌生人用。 楚风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会用手机,更不知道新款苹果手机的价格,当即接了过来。 “那就谢谢你了。如果五天后你感觉身体不适,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过药方已经交给你了,妥善保管好,想来到时虚惊一场,便可安然度过。” 向对方谢过,此时也算解开误会,楚风又叮嘱对方几句。 一旁的刘妍见楚风这样说道,当下有些不解:“你既然看出我朋友五天后有病发作,为什么现在不帮她医好?非要等五天后?” 刘妍的话,同样也是李清平心底所想之事。 但因自己可能误诊之事,影响到自家百家医馆的名声,所以李清平这会一直不做多言,就是怕这两个女孩可能追究此事。 眼下见刘妍问道,李清平也在旁凝神倾听,想要一知究竟。 “隔行如隔山,其中道理不是一言两语便能解释清楚的。只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哪知楚风摇头笑了笑,却并未过多解释其中道理。 说话间,楚风转头看向李清平。 “请问可以带我去见一下您父亲吗?我想和他详谈一下。” 来天玄医馆最重要的事便是天玄针,此时苏苏病情之事,告一段落,楚风便想解决眼下最为关键之事。 “家父正在后院老宅,想来这会已经快要待客完毕,我这就带你过去。” 碍于这两个女孩在场,有许多话李清平想对楚风说的,但都不便出口。此时听到楚风的话,李清平便请他去见家中老父。 第五章 天玄针 见楚风来天玄医馆是有要事,两个女孩知道他失忆之事,也没有过多打扰他。 “你去忙你的事情吧,等这幅画干透后,我们在附近找个店家将画裱好也就回去了。现在有联系方式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随时联系。” 楚风有事要去忙,苏苏不愿过多耽误他的时间,当即主动说道,示意楚风先去忙事。 “好的。麻烦你了。” 短暂的接触,虽然苏苏不是自己记忆深处那个人,但楚风对这女孩颇有好感。笑着谢过对方,楚风便跟着李清平向天玄医院后院老宅行去。 带着楚风离去前,李清平交待店里的工作人员招待好两位女孩。 待楚风随着李清平离去后,刘妍这才悄悄捅了捅苏苏低声道:“这小子看起来好像挺神的啊?怎么着,我们家苏苏动春心啦?” 听到闺蜜的话,苏苏一下子红了脸。 “哪有?我是真的看着这画上的女孩感觉熟悉。一会画裱好了,我挂在家里,得好好想想是在哪见到过这个人。” 说话间,回想着楚风的样子。虽然相貌不太出众,但也不难看,特别是那双眼睛,非常清澈真诚。仔细看他的眼睛,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坦然正直的人。 “切。没有才怪,你要是不喜欢这家伙,那本小姐可就不客气啦。对了,一会开车回市里,咱们还是去医院给你再检查一下比较好。万一真的被他说准了,也好提前治病。” 笑着打趣闺蜜间,刘妍也提醒苏苏一会回去再去医院检查下比较保险。 就在两个女孩低语时,李清平已经带着楚风出了医馆,向后院老宅行去。 但在前走了没多久,李清平便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李家老宅也已有百年之久,占地极广。所以从前边医馆到后院老宅有一段距离,但是每逢路口转角时,不用他多说,跟在身后的楚风就好像知道路似的,自然而然的就走过转角。 心中疑惑,行走间,李清平向身旁的楚风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来过我们李家老宅?” 听到李清平的话,楚风脚步微顿:“我也记不太清,就是感觉有点熟悉似的……” 古宅成片,阁楼起伏,丛树成荫。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老宅门口。 一路上,楚风皱眉苦思,只是觉得这里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为何感觉熟悉。 待李清平领着楚风进了老宅门口后,正在屋内招待客人的李家老爷子李楚也是看了过来。 刚才前边的伙计来时,李楚也知晓了有一个年轻人登门拜访的消息,同时知晓对方也是为天玄针而来。 所以此刻见儿子领着个年轻人进门,李家老爷子也猜想到楚风便是那个登门拜访的年轻人。 “李老先生有客人来访,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过几日,我们再来叨扰。” 老宅中,客座处,坐着一名中年男人。在其身旁,一个长刘海的长发女孩在旁静坐。两人身后,数名黑衣西装的中年男人静待。 说话间,那中年男人起身告辞。 李清平快走几步,扶起老爷子送客。 站在门口的楚风侧过身子,让这些到访之人离去。 待那中年男人带人经过对他躬身行礼时,楚风这才察觉有些不大对劲。 冲对方作揖还礼,楚风方才想起对方鞠躬之礼乃是东岛礼节。 原来这帮人是东岛来客,并非华夏之人? 想到此处,楚风心中有些疑惑这些东岛之人来天玄医馆所为何事? 让儿子李清平送那些客人离开,又叫佣人将茶具重新换过,李家老爷子请楚风落座。 “年轻人,听说你姓楚?” 主客落座后,李家老爷子探过身子,向身旁客座的楚风问道。 “老爷子好,我叫楚风。楚地的楚,清风的风。我这次冒昧打扰,是为天玄针而来的。” 见李家老爷子询问自己姓名,楚风礼貌回答后,说出自己的来意。 刚才与儿子送客时,儿子也低语说了一些关于楚风的事情。所以李家老爷子对楚风非常好奇,心底更有些激动。 “我听犬子说你知道百年之约的事情,那么你今天上门取针,以何为证?” 点了点头,李老爷子示意自己知道这件事情,而后问道。 楚风摸了摸左腕龙镯,而后起身向李家老宅正中的供桌行去。 随着楚风的走近,老宅供桌旁,一个紫檀木盒嗡鸣轻响,微微颤动,似是里边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般。 “可否启盒?” 站在那紫檀木盒旁,楚风看向李家老爷子征询道。 见楚风直直向供桌行去,李家老爷子也是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起身向这边走来。 此刻见紫檀木盒无物自动,盒内有异响的样子,李家老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期待,点头应允。 楚风将盒打开,盒内银光一闪,一枚银针闪过,铮的一声贴在了楚风的左腕龙镯上。 楚风取过银针,而后右手微一动作,那枚银针便已消失。而戴在他左腕的微细龙镯,则是又粗了一分。 缓缓将那银针自龙镯上解下,楚风将其放回紫檀木盒内而后盖上。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枚银针便是天玄针。” 站在紫檀木盒旁,楚风看着李家老爷子缓声说道。 “你左腕上的是什么?!” 李家老爷子目露精光,盯着楚风的左腕急声问道。 天玄针自小便在他身旁,如今已经八十多高龄的李家老爷子对这件宝物极为呵护。自小到大,天玄针几乎从未离开过他的视线。 可这陪其一生的传家至宝,李老爷子却从未见过如此异象。 “此乃九龙镯,一共由九枚龙针组合而成。平日戴在腕间,遇人病疾,可随时出手救治。天玄针,正是九龙镯上,其中的一枚龙针。” 楚风出言解释间,也不知做了什么,紫檀木盒内的天玄针不再嗡鸣颤动,而是平静下来。 听过楚风的解释,李家老爷子呆立许久,方才平静下来,而后请楚风重新落座。 “实不相瞒,刚才那些东岛来客,也是为天玄针而来。而我父亲昔年也曾对我说过,我们李家这天玄针与人订下百年之约。待百年后,自有人前来取针。” 落座后,李老爷子取过一旁桌上厚厚一叠图文资料递给楚风。 楚风有些好奇的打开那些资料,细细查看。 这些资料中,有一些关于天玄针的老旧照片,还有一些天玄针法的医谱资料。 《丹羽族谱》、《丹羽天针目录》、《丹羽天针先人注解》…… 看着这些拷贝的史料记载资料,楚风终是知道了刚才那些东岛来客的出身。 原来这些来客是东岛汉医的一个大家族,这个名为“丹羽世家”的家族世代为医。二百余年前,天玄针乃是丹羽世家的传承之物。 但一百多年前,不知是何缘故,这枚世代传承的古针却从丹羽世家神秘失踪。 随后没多久,战乱爆发,丹羽世家也无力查询此事。 终于,历时近百年,直至最近,丹羽世家方才找到丹羽天针,也就是天玄针的消息,一路寻来,找到了苏城古镇的李家。 这次丹羽世家携重礼登门拜访,便是为了求购回天玄针一事。 恰逢李家与人订下的百年之约已到,而楚风又是这个时候来到此处,几件事情撞至一处。 李家老爷子正在为难疑虑间,楚风出现,此刻更以如此神奇之幕,解开他心中难题。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考虑,李家老爷子都不想让家传古针流落外人,特别是东岛之人。 无关个人喜好,只因国不同,家不同,国仇未忘。 待楚风看完那些资料后,李家老爷子方才悠悠开口道:“李家自古家风严明清正,当时与人订下百年之约,如今不管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李家都会遵守约定。原本我以为这天玄针是要归还东岛之人,没想到你竟然出现。看来一切,自有天意。” 说及此处,李家老爷子已经决定将天玄针传给楚风,完成当年先人与人订下的百年之约。 至于那些东岛之人? 天玄医馆成立自今,将近百年,如今更是医名在外,不缺钱财。 就算这些东岛人开出千万天价想求回天玄针,都断不可能答应他们! 华夏之物,岂可外流? 他李楚这点节气还是有的! 第六章 往事秘辛 听到这位老人的话,楚风方才放下心事。 能够顺利取回天玄针自是极好,来到这里之后,一些模糊记忆便在脑中出现,坚定了他找回九龙针寻回记忆的决心。 思量间,楚风仔细端详着李楚这位老人,心有顾虑,但不知如何开口。 转念一想,楚风想请这位老人为自己诊断一下,顺便也想看下这位老人的医道修为如何。 “实不相瞒,我不知什么原因,得了失忆症,所以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来历和以前的事。这次来天玄医馆,一是为了天玄针。二是想请您老出手诊断下,看能否医好我的失忆之症,帮我找回记忆。” 斟酌了一下,楚风看着李家老爷子低声说道。 “嗯?!” 正自心中想事间,不曾想楚风居然说此事,李家老爷子寿眉大皱。 仔细观察着楚风面上五色,李家老爷子伸出右手,示意楚风将手腕探来,为他把脉问诊。 老爷子探出食、中、无名三指,虚按楚风寸、关、尺,闭目切脉。 许久,这位老人都未睁眼,而楚风不急不躁坐于一旁,并未多言。 过了好一会,李家老爷子睁开双眼,而后站起身来向楚风身后行去。 知道这位老人是要验查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口,楚风身子微向前探,低下头来,方便老爷子验看自己脑颈后方是否有伤口。 仔细分开楚风头发寻找伤口,李家老爷子手指虚按楚风脑袋,逐渐向下,询问着楚风是否有痛楚之感。 哪知,自楚风头颈部位一直至脊椎尾部,都未发现丝毫伤口。 示意楚风将上衣穿上,李家老爷子摇头坐下,闭目沉思。 一路上,楚风也以各种方法验查身体,却一无所得。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想来不是受伤导致失忆之事。 “你失忆之事,不是受伤所致。而且观你面色眼神,并无大悲之相,也不太可能是因悲事而忘情。我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是被人下药。可能是一种奇怪的药物导致你失去记忆。” 苦想许久,李楚老人方才徐徐说出自己的判断。 听到这位老人的话,楚风苦笑点头。 “这一路上,我也用了各种方法验看自身,最后也只能猜想到这个可能性。涉及脑域之事,太过繁奥,哪怕再高明的医者都不能保证自己尽悉所有人体奥秘。看来这种情况,只能等脑域自行修补,或许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就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吧……” 求医无助,楚风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见楚风神情低落的样子,李家老爷子出言安慰道:“这种事情只能靠机缘了,稍后我让清平为你验下血,然后送到医院检验一下,看是不是中毒所致,然后咱们再针对下药,想来也是一个办法。至于你身份来历之事,我或许知晓一些。” 早在看到楚风第一眼时,李家老爷子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想。在听到儿子说了一些关于楚风的事情后,更加验证了李家老爷子的猜想。 而又目睹了天玄针的神奇一幕,李家老爷子终是完全确认了心中判断。 所以刚才与楚风说话间,李家老爷子也是按捺心中激动,此刻说到这里,他终是要说出往年秘辛。 “你知道我的身份来历?!” 神情低落的楚风听到李家老爷子的话,猛的抬头望来,目露精光。 见楚风如此急切激动的样子,李家老爷子笑着拍了拍楚风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心急。 “你们这些晚辈只知李家与人订下百年之约的事情,却不知其中原由如何。” 说到此处,李家老爷子想起自己已经故去的老父,眼中出现缅怀之情。 “昔年,家父李元一年少时,遇到一位楚姓奇人。那位奇人风水医术,无人出其左右。他见家父年少心善,又是出身中医世家,便传给家父一枚古针和其医术。那古针,便是今日的天玄针。” 抱着那紫檀木盒坐了下来,李家老爷子缅怀间打开古盒,抚着天玄针悠悠开口道。 “那位楚姓奇人,授业三年,家父方才勉强出师。随后,那位奇人远去。离别时,他与家父订下百年之约。言,百年后,或有楚姓后人前来取针,也或是他人前来取走天玄针。自此之后,家父哪怕临终时,也无缘再见那位奇人。这,便是李家与人百年之约的由来。” 缓声说话间,李家老爷子看向楚风,眼神慈祥,仿若看着自己的晚辈子侄般。 “老爷子您的意思是说,我可能是那位楚姓奇人的后人?” 听到此处楚风方才有些恍然,疑惑问道。 “昔年战乱,那位奇人离去时,我也只是四五幼龄的样子,脑海中只有他的模糊印象。若不是家父一直叨念那位奇人,恐怕我也不会将他记的如此清楚。当年兵荒马乱,人命如草芥,我们李家先人,得那奇人之助,方才活命。而后寻了这块净土落户此地,到今日,已近百载岁月。” 想起故去老父曾对自己说过的事情来,李家老爷子低叹口气,随后又接着说道:“刚才你进门时,我便看着感觉有些眼熟,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而后与你接触,仔细回想,方才记起,你与我幼年时见过的楚姓奇人相貌非常相像。所以这才肯定,你可能是那位奇人之后,今日找到我们李家所在,登门取针。” 李家老爷子的话,让楚风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既然知道了家族先人的消息,那以后循着线索去找,便有一些找回自己身世线索的可能了。 “如果知道当年那个人后来去什么地方,又在哪里定居的话,就有可能找出你的来历线索,从而帮你找回记忆了。” 见楚风低头沉思,李家老爷子劝解道。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多谢老爷子您帮忙。” 有了方向线索,楚风点了点头,开口谢道。 “不知小楚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这天玄针,我今天恐怕还不能交还给你。” 如今百年之约即将完成,又遇到了祖辈恩人之后,李家老爷子心中失落但也非常高兴。 哪怕老父李元一仙去之时,依旧念叨着那位楚姓奇人,言其一生未再相见,不能报昔年他对李家一脉的活命之恩。如今,他这个身为人子的,终于有机会弥补老父临死时的遗憾。 原本楚风还想着在这里取了天玄针,便依线索去寻找自己身世线索。不曾想,李老爷子却说天玄针还不能立即归还自己。 顿时,楚风的心又提了起来。 正在楚风心头疑虑间,却见门外李清平已经送客归来。 “爸,您和小楚兄弟谈的怎么样了?我猜的对不对?” 刚一进门,便见家中老父和楚风非常亲昵的坐在那里相谈甚欢,李清平便知自己今天办了一件好事,让家中老父心中高兴。 很久没有看到老父亲如此开怀的样子了,随着年龄渐大,李清平也担心不能多孝敬已经80多高龄的老父一些时日,所以事事顺着老爷子的心意,不敢有丝毫忤逆。 “哼,还算你这小子知道用心,没有忘了家训。” 看了儿子一眼,李家老爷子嗔笑道。 因为一心研究医术,无暇他顾,所以李家老爷子中得年子,有了李清平这个独苗。 虽然中年得子,自小到大,李家老爷子对李清平训导极严,并无丝毫溺爱。 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被老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教训,李清平老脸一红,唯恐楚风这个年轻人在旁笑话。 “小楚你放心,之所以问你现在住在何处,是想让你在我李家盘桓数日。待我为犬子完成家族传承,便将天玄针归还于你。” 见楚风坐在那里,心有疑虑的样子,李家老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 一旁李清平听到老父的话,却是神情剧变! 第七章 生死传承 听得李家老爷子的解释,楚风这才释然。 想来这天玄针已是李家传家之宝,如今天玄医馆也已百年历史,李家老爷子是要用这天玄针完成一些家族传承之事,方才延缓数日将天玄针交还给他。 “爸!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才不接这天玄针,我也不准现在办‘家传’之礼!” 一旁的李清平神情剧变过后,有些激动的怒声说道。 李家的家传之礼,乃是从李清平的爷爷那一辈定下的。但凡持天玄针者,乃是李家族主,掌李家所有财业大事。 族主即将去世时,择下任继承者传承古针,继任家主之位。 因为李家老爷子高寿,如今八十有七,即将八八高寿,而且身子一向健朗。所以到了李楚这一辈,李家到现在仍未选择下任家主是谁接任。 这也是为何李清平听到老父的话后,神情剧变的原因。 李家传承百年,到了此时,算上李清平二叔那一家,李家现在已经有四代人。历时百年,李家算是当地一大家族。李家天玄医馆名声在外,附近方圆数省达官权贵皆来求医不说,甚至连中央方面的一些高官也曾前来求医过。 可以说,今日的李家,家大业大。 或许当年的李元一正是预料到了李家后世兴隆之事,为免李家后辈子孙兄弟阋墙之事发生,方才提前定下家传之礼。 直至李元一仙去前几日,他方才将天玄针传给李楚,并叮嘱李楚兄弟二人不得因家族钱财之事而生间隙。 当年的李家,已是一方旺族!更何况今时李家? 正是因为知道家中祖事,李清平方才激动非常的拒绝父亲要完成家传之礼。 李家要办家传之礼,那便意味着家中祖辈即将故去…… 哪怕如今的李家家财万贯,李清平也不想继承分毫,因为那是父亲死去而得来的东西! “砰!” 听到儿子的话,李家老爷子气的重重拍了下桌子,怒视着李清平。 “说的什么混账话!你知道坐在眼前的是谁吗?!” 李家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身子有些颤抖的怒视着李清平。 已经四十多岁的李清平丝毫不让,同样愤怒的盯着老父亲。 不管年龄再大,父子之间,永远是那副样子。 与年龄无关,只是儿辈自小与父辈对峙的习性所致。 “老爷子您别生气,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心平气和的慢慢说。我不急着拿回天玄针,您别着急。” 坐在一旁的楚风眼见这对老父子要吵起来了,赶忙起身劝道。 给李家老爷子端杯茶送到近前,让他喝点茶水消消气。楚风又跑过去将李清平拉到一旁坐下,给他端了杯水送了过来。 “你看看人家小楚,才20多岁都比你懂事多了。你怎么说也是40多岁的人了,女儿都和小楚差不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气呼呼的喝了口茶,李家老爷子指着李清平训斥道。 被楚风悄悄拉了拉示意,李清平稍微冷静一些,也不想和老父多做争执,当即将脸扭过一旁,不再搭理老父。 “让小楚你笑话了。不过你也不是外人,你听我给你说下这其中原由。” 见自己那犟儿子不理会自己,李家老爷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才笑着向楚风解释了李家的家传之礼来由。 点头听着李家老爷子叙说原由,楚风心中为难,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楚风是咱们李家恩人的后辈子孙,如今登门取针。现在也已到了百年之约的期限,你说,我该不该把天玄针还给人家?” 与楚风解释完这些事情后,李家老爷子这才放缓语气向自己的儿子解释道。 “那你把天玄针归还给楚风小兄弟不就行了,扯什么家传之礼的事?小楚兄弟是咱们李家的恩人之后,从小不管是您还是爷爷就教导我们李家子孙要诚信待人,所以归还天玄针的事,我没一点意见,举双手赞成。家传之礼的事,我不想提。” 听老父这般解释,李清平这才放下心头巨石,将脸扭了过来轻声说道。不过说到最后,提及家传之礼之事,李清平仍是有些生气老父亲提这些晦气事。 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仍是这般孩童脾性,李家老爷子摇头苦笑,拿自己的儿子没一点办法。 “傻小子,你别忘了还有你二叔一家呢。如今咱们李家家大业大,事情就难免多了。刚才那些东岛来客还登门求针,我这不声不响就把天玄针还给楚风了,你二叔一家会怎么说?家传之礼的事情,也只是走个流程,为的是把天玄针没有后患的交还楚风,为他免去一些麻烦。懂了吗?” 李家老爷子想的极为长远,一些事情也都已考虑到了,方才下的这个决定。此时见自己的儿子想歪了,当即气笑道。 活了一辈子,又是看着李清平自小长大的,李家老爷子岂会猜不出儿子心里想的什么事情? 不过看到儿子不为外物所动,仍坚持祖辈以诚信待人的作派,李家老爷子心中欣喜。 坐在一旁一直静听没说话的楚风,此时听到李家老爷子这般作法,完全是为了让他以后摆脱麻烦缠身,顿时感谢这位老人家的苦心。 但越是这样,他心底深处越感为难,不知有些事情该如何开口提及。 “老爷子,我不急着拿回天玄针,放在您这,我放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过几天再来叨扰您,您看可以吗?” 心中苦思,仍想不出好的办法,楚风决定先行告辞。 哪知李家老爷子听到楚风的话,顿时看着楚风吹胡子瞪眼起来。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住啊?小楚。” 虽是神情有些变化,但李家老爷子仍是按捺住语气缓声问道。 “这个……” 没曾想老爷子会问这事,楚风一时为难。 他刚来这苏城古镇,还没找着落脚地呢,这话该怎么给老爷子说? “你这小子,现在失忆了,举目无亲的,身边连个朋友亲人都没有,你能去哪去?你还想跑哪去?既然到了咱们李家,那你就哪都别想去了。” 人老成精,活了一辈子,又知道楚风失忆的事,李家老爷子此时见楚风语塞的样子,怎能看不出来他在为难什么。 有些嗔怒的拉着楚风说道,李家老爷子想起当年老父亲去世时拉着他的手不忘叮嘱的样子,不由有些感伤。 “你是我们李家的恩人后代,当年我爹去世时,依旧念叨着没有机会回报你们楚家先人对我们李家的恩德,还一个劲的叮嘱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重报楚家后人。” 说到此处,李家老爷子也是有些生气。 “他老人家念叨了一辈子,说没机会回报你们楚家。然后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也念叨了一辈子,本来想着也没机会了。现在倒好,你终于找上门来了,你感觉我能让你这么轻松的出了我们李家的大门吗?” 李家老爷子生气的是自己那个老爹去世时,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便是此事,然后交给他这么一个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 说话间,见自己的傻儿子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的笨样,李家老爷子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 “我说你是不是个傻子?就不懂说几句话?!我老子,你爷爷,去世的时候,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事!现在轮到你老子我了,这终于逮着机会回报人家了。我都*十岁的人了,你这臭小子就坐在那,干看着我挽留恩人后辈?不懂帮忙挽留?不懂待客之道?我从小怎么教你的?!” 说到激动处,老爷子有气没处发,也不能冲着楚风怪罪,当即就找自己的儿子出气。 “啊?!” 坐在一边仍旧想事的李清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冷不防的老父亲就对自己发了一通火,弄的李清平也有些莫名其妙。 稍愣一下,李清平反应过来,当即快步站起,来到楚风身前。 “楚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你说说你,明明失忆了,刚才来的时候还对我藏着掖着的。你再看看你,居然连个手机电话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刚才还是那女孩把自己新买的手机借给你的。你没个亲人朋友,也没个落脚地,你从我们这走了,准备去哪啊?流落街头?” 本来就心有郁气,这会又被老爷子一顿指责,李清平也是感觉老脸有些挂不住。 当即,李清平站在楚风面前就是一通急语,调转枪口对着楚风一顿轻责。 “怎么着?嫌我们李家地方太小,没你住的地方?还是嫌我们李家招待不了你吃顿热饭?还是说你嫌弃我们李家是你们楚家帮过的人,看不起我们?不给我们报恩的机会?” 怎么也没想到,形势变化的如此之快。刚才还争执生气的老父子两人,此时居然都对着他一顿指责质问。 楚风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 这绝对是躺着都中枪的节奏。 第八章 窥寿窃天机 知道李家这对老父子全是一片好意,哭笑不得的楚风,当即抱拳求饶。 “老爷子,李叔,我错了还不成吗?那我就在李家叨扰几日,找个地睡,噌口饭吃。” 听了楚风的话,李家老爷子的脸色方才稍缓一些。 “楚家先人,对我们李家有恩,当年救了我们李家先人数口的性命。如果没有楚家先人救命之恩,就没有我们这些李家后代。所以,这活命之恩,我们李家肯定至死不忘。而楚风你,则是楚家后人。现在不管你是有困难,还是没困难。我们李家既然遇到你,那必定竭尽全力照顾好你。” 终于把楚风留在这里住下,李家老爷子心中高兴,方才拉着楚风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我明白,我明白,老爷子您放心,我就赖您这不走了,你看成吗?正好在您身边,多请教一些医理问题。” 感受到老爷子对自己的呵护关切,楚风点头笑道,宽慰着这位老人。 “爸,那我叫佣人马上收拾房子,准备饭菜。中午我来陪楚风这小兄弟好好喝几杯,您把藏着的好酒拿两瓶就行了。” 知道老父亲藏了一些陈年好酒,李清平说话间有些惦记父亲的好酒。 “哼,都多大的人了?当着小楚这晚辈的面,你也好意思给我讨酒喝?今天看在小楚的份上就便宜你了。” 哪能不知道自己儿子那点小心思,因为楚风的事,李家老爷子心中高兴,也就没有找他算账。 看着这对老父子言笑甚欢的样子,楚风心中惆然。 心底苦思间,楚风决定与李清平私语一些事情。 “老爷子,我先和李叔去前院让他帮我取点血,然后拿去医院化验一下吧?我这实在是有些心急失忆的事。” 想了想,楚风找了个理由与李清平**。 “对对对,你看我这都老糊涂了,忘了这事。清平啊,你陪着小楚去取血,然后让人送到市医院化验一下。小楚失忆了,可能是中毒。你让他们尽早化验出结果,咱们也好看着能帮上楚风不能。” 拍了拍脑袋,李家老爷子赶忙催促儿子陪着楚风去办这件事。 “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吧。那您先休息一下,我盯着楚风,肯定不让他跑了。” 陪着楚风向前院医馆行去间,李清平仍不忘向老父保证道。 “楚风要是不见人影了,你也就不用再回家门了。” 挥了挥手示意儿子快去办事,李家老爷子淡淡说道。 听着这对父子的对话,楚风苦笑,心底愈加苦涩无言,不知一会该如何向李清平开口。 楚风有心事,所以一路向前院医馆行去间,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李清平则是叫过佣人,催促叮嘱他们快去收拾房间,准备酒菜。 待办完这些事情,李清平忽然想起二叔一家人,当即拍了拍脑袋。 “楚风你瞧我这记性,我这高兴的都忘了叫我二叔一家人中午回来陪你吃饭了。他们一家人中午回来,明天我再让媳妇带着女儿回来,到时我们李家一大家族人就都算齐了。你可是我们李家的恩人后代,礼数上,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你。” 笑着说道,李清平掏出手机给二叔打电话,告知他恩人后代上门拜访的事情。 心不在焉的楚风笑着点了点头,顾不上这些事情。 哪知李清平接通电话说了几句后,脸色突变,而后朝楚风歉意笑了笑,便快步走向一旁低语急说。 自顾想心事的楚风不曾注意到李清平的神情变化,苦思着一会该如何向李清平开口。 正在楚风低头沉思间,李清平挂断电话走了回来。 “二叔他们一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我们李家还有一个制药厂是由我二叔一家负责的,所以他们的事情杂多。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外地办事,今天恐怕不能赶不回来陪你了。明天中午,我们李家人一定全部到齐隆重招待你。” 走回楚风身旁,李清平向楚风解释道,唯恐失了礼数。 在李清平年幼时,他的爷爷李元一便时常提及报恩之事,而后是他现在的老父亲,也时常念叨此事。再加上李家门风严明,所以李清平对楚风的到来非常重视。 楚风对面李家的热情接待,心中非常感谢。但却并不居功自傲,认为先人对李家有恩,他便理所当然受其恩惠。 而且对于这些小事,他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在他心头的,则是另一件重要事情。 终于,心下决定的楚风鼓起勇气,看向笑容满面的李清平沉声说道:“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 说话间,楚风拉过李清平来到老院一角树荫无人处。 见楚风神情凝重,李清平猜想楚风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告诉他,当即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楚风你就直说,只要我们李家能帮得上你的,我们绝无二话。” 看到李清平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楚风苦笑摇头。 犹豫间,楚风缓声说道:“我想说的是关于老爷子的事情,之所以悄悄告诉你,是想请你提前做个思想准备。” 早在老宅与李家老爷子交谈时,楚风便已看出那件事情。他之所以一直苦思,只因不知如何开口提及。 百般思索考虑过后,楚风方才决定告知李清平此事。 “嗯?!” 怎也没想到,楚风要说的事情居然是自家老父的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般,李清平神情微变盯着楚风,心却已悬了上来。 从事医生行业,李清平见过太多生死之事,更是对这种语气话语非常敏感。 反应过来的李清平见楚风这副样子,而话语之间又欲言又止,没来由的,李清平有种不祥之感。 见李清平停下话来,面色凝重的看向自己,楚风知道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七日后,老人家仙去。这个消息,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想,提前对你说下,让你有个思想准备比较好一些。刚才老人家还说要把天玄医馆传给你,把李家传给你……” 不忍见这位中年男人脸色剧变的大悲之色,缓声说道,楚风将脸扭往别处。 古有高僧,可预知自己圆寂之时,提前布置后事。 而天玄针,乃是望诊之道的极致。望人一眼,便可观前事,知后疾。 只是李清平并未学精天玄针的传承,看不出他的老父即将仙去之事。而楚风,则是可推人后事,知七日之疾灾。 所以刚刚走进李家老宅未过多久,仔细端详李家老人后,他便已看出李家老人只剩七日寿元。 可是这种事情,他却不知该如何向那位老人开口言说。 百般思量,楚风方才将这一消息提前告知李清平。 “这,这怎么可能……” 颤抖的双手抓着楚风双肩,李清平来到楚风面前,颤声问道,不敢相信他的话。 “天玄,至高深处,窥寿窃天机……” 看到楚风眼底深处那抹哀意不忍,李清平脑中闪过幼时翻看《天玄医谱》上的一句医诀。 窥寿窃天机,窥寿窃天机……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句话,烈阳树荫下,李清平如坠冰窟,感觉不到丝毫温度。 第九章 生死有时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爸他身体一向健朗怎么可能会七天后病故?!” 抓着楚风双肩,李清平低声嘶吼,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不愿相信楚风的话。 李清平失控下,双手力劲非常大,让楚风感到痛楚。因疼痛皱眉,眼带悲悯的看着眼前这名中年男人,楚风运起内劲,化解对方双手带来的痛楚。 “依照老爷子的医道修为,可能三天后,他便能预知自己后事。你若不信,三天后老爷子自会告诉你。我之所以提前对你说这些事情,是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虽然心中不忍,但楚风不得不告诉李清平这个事实。 生死有时,有些事情,哪怕医术再高,也改变不了天命。楚风虽然能看出生死时限,但却无化解之法。因为李楚这位老人寿元已到,身体内部的各种机能器官都已达到一个极限,这些不是药物或外力所能改变。 楚风的话,让李清平逐渐冷静下来。 颓然放下双臂,靠在墙上缓缓滑下。感觉不到一丝力气,李清平颓坐在地不言不语。 楚风在他身旁蹲下身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陪在一旁,等待李清平逐渐平抚下来。 “你既然医术这么高,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许久,李清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猛然抬头盯着楚风。 此时的李清平就像一个无助幼童,抓住一丝希望,更像一个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静静看着他,楚风原就有些深邃的眼睛,划过一抹无奈悲意。 “我若有办法,就不会对你说老人家还有七日寿元之事,让你受这生死离别之悲。你同为医者,难道医者仁心的道理还不明白吗?” 轻轻拍着李清平的肩膀,楚风缓缓起身,轻吐心中郁气。 人生,最难生离别。 “现在这么好的医疗条件,我爸绝不可能还剩下七天寿命!不管怎样,希望你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老人家。” 终于,被楚风的话警醒,眼中恢复清明的李清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楚风叮嘱道。 “我明白。” 点了点头,楚风示意自己知道这些道理。 ……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佣人来说饭菜马上就好了,快请楚风入席。” 老宅中的李家老爷子已经等的有些不耐,见李清平带着楚风走了回来,他不由问道。 “刚外边来了几个患者,所以耽误了点时间。爸,我扶你去餐厅。” 强颜欢笑走到老父身旁将他搀起,望着八十多岁高龄老父亲那鬓角白发,李清平鼻头一酸将脸扭往一旁,险些掉下泪来。 养儿方知父母恩,已是人父的李清平随着年龄增长,愈加珍惜自己的父辈。 自己的老父亲可能只剩七天寿命,这怎么可能?!李清平怎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心中有万般声音告诉自己不要相信楚风的话,但李清平却仍怕楚风所说的是个事实。 “中午我得破例陪小楚喝两杯,我可是把两瓶陈年茅台都拿出来喽。可不能只便宜你们两个。” 被儿子搀扶着,李家老爷子笑呵呵的招呼楚风一同向餐厅行去。 “老爷子,那可不成。这可是您藏的好酒,我得多喝点,你尝两口意思下就行了,多给我们留点。” 见李清平眼神悲苦,将脸别过一旁,生怕老爷子察觉。楚风说着话,笑着走了过来在另一旁搀扶着老爷子一同向餐厅行去。 “你呀你,真会逗我这老头子开心……” 老爷子当然不会认为楚风是想讨酒喝,当即被逗的大笑起来。 言笑间,老爷子也没注意到一旁儿子神情异样。 而这时也已反应过来楚风是为自己打掩护,李清平强自镇静下来。 “爸,我已经给楚风取完血液了。下午或明天上午,我亲自带去市里找朋友化验。您好像很长一段时间没检查身体了吧?要不到时顺道,带您也去医院做下日常检查。” 强颜欢笑,故做平常的对老父说道。李清平放心不下,想要带着老父亲去医院做个检查,确认他的身体健康状况。 “我就是医生,我能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吗?没事浪费什么钱去检查,真是的。” 瞪了儿子一眼,李家老爷子有些生气,怪儿子没事找事。 看到李清平仍不放心,要带老爷子去医院检查的一片苦心。楚风心中暗叹,也希望是自己错诊了老爷子剩下的寿命时限。 生怕多说引起老父的怀疑,李清平笑了笑不再多言。 中午席间,宾主尽欢,李家老爷子也询问了些关于楚风的事情。 当得知楚风初来医馆时,对那个女孩提前道出五日后有隐疾发作的事情,李家老爷子啧啧称奇。 “小楚,你说你是用这副龟甲铜钱占卜,才在失忆之后找到我们苏城古镇的?” 饭后坐在那里喝茶闲聊间,询问起楚风最近的事情,李家老爷子来了几分精神,好奇问道。 “嗯,当时醒来后没有丝毫线索,我也只能卜卦问天了。还好,卦象还算准确,让我找到这里,遇着老爷子您们。” 将那副古龟甲铜钱送到老爷子近前,楚风解释道。 接过楚风递来的龟甲铜钱,老爷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却看不出什么门道。 隔行如隔山,一生精研中医之理,可对这些风水相学之术,李家老爷子的确不太懂。 “我听清平说,你在前边医馆,给一个女孩诊下五日后将有隐疾发作之事。那个女孩的病情,你也是卜卦算出的?” 相对于相术,李家老爷子更注重医术。刚才听儿子提起这趣事来,他便来了几分兴趣,想要一知究竟。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中午李清平喝了七八两酒,此时坐在一旁有些微醺,一直没说话。 李家老爷子以为儿子中午做陪喝的酒有些多的缘故,便也没有多想,也就没去管他。 但正低头迷糊醒酒间,听到老父问起楚风那件事来,李清平顿时惊醒过来,仔细倾听两人对话。 虽然也会中医,但却并不精通。李清平想要通过老父的判断,来了解下楚风的医术到底达到一个怎样程度,从而判断楚风对父亲剩下寿元之事的诊断是对是错。 “占卜算卦,只能模糊算出旦夕祸福,很少能精确算出一些事情的。那个女孩的病情,是我在桥头遇到她时,看出来的。老爷子,天玄针乃是望诊一脉的传承医术,最重望诊之术。这些事情,您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啊。” 见老爷子这样问道,楚风摇了摇头,出言解释。 听得楚风这样回答后,李家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饶有兴趣的接着问道:“那你既然看出人家有隐疾将要发作,为什么不提前就帮她医好,反倒只给她留下一张药方,待病发时才去治?” 李家老爷子这么说,便是有些考较的意识在里边了。楚风也是意识到了这些事情,当即收起笑意沉声答道:“《天玄医谱》有言,生死有时,各安天命。堵不如疏,阴阳自衡。” “那女孩以往并无病疾,直到此时体内方才积久成疾,一起爆发出来。若是提前将其压下,以后还会有更猛之势。反倒让其一起爆发出来,而后医治痊愈,从此之后,身体安康。” 楚风初说《天玄医谱》的要诀时,李家老爷子便目露精光,待听到他的详解过后,老爷子更是频频点头。 “不愧是楚姓奇人之后,虽然并无天玄针,但却对天玄医法精深至极。这样的话,我就能放心把天玄针交给你了,不会辱没天玄针之名。” 没想到自家老爷子对楚风的评价如此之高,在旁静坐凝听的李清平脸色煞白。 他意识到,楚风所说之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第十章 望诊窥寿之术 看着老父与楚风坐在那里言谈医道,李清平坐在一旁,心若死灰。 听两人言说《天玄医谱》的各种医理,虽然自小也曾研学天玄针。可李清平只能听懂一些稍微复杂的医理,但对高深之处,却模糊不解。 只见老爷子所问医理,楚风不做犹豫,随口答来的样子,便可知楚风的医术修为到达何种造诣。 甚至于,李家老爷子由初时的考较检验,再到互相交流探讨。随着两人的话题深入,李家老爷子也由初时的惊讶,变为欣赏钦佩。 “望诊之术,你可看出几天?窥寿之法,你又能看出几日?” 心中震惊于楚风的医道修为,良久,李家老爷子方才缓声问道。 望诊之术,乃是观人隐疾,提前施药配合天时,治愈病人。 窥寿之法,则是可窥人寿元,助人提前布置后事如何。 这两种医术,乃是天玄针的精髓所在。 “这……” 随着与老爷子的医术交流越久,楚风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的医理要义也越多。正当他沉浸在这种寻回记忆学识的快感中时,却不曾想老爷子居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一时间楚风有些为难。 但因刚才已经说到自己提前五日看出那女孩的隐疾来,这件事情无法隐瞒。楚风考虑过后,方才缓声答道:“望诊五日,窥寿五日。不知道在天玄医术中,算是学了几分精髓?” 唯恐李家老爷子问自己剩下寿数几何,楚风心底思量间方才少说了两日。 心中忐忑的楚风轻声回答,坐在一旁的李家老爷子听到他的话,却变了脸色。 脖子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盯着楚风,李家老爷子一字一顿问道:“望诊五日?!窥寿五日?!” 坐在一旁的李清平见老父神情有些激动的样子,赶忙走了过来,不想让老父情绪太过激动。 “外边都风传你爷爷是位老神仙,可他老人家当年仙去时,也只能做到望诊四日,望寿五日的程度。没想到啊,楚风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拍了拍儿子的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李家老爷子惊叹不已。 “爸,那您老现在能望诊几日,望寿几日?” 楚风刚才说自己老父只剩七日寿命,此时却说只能看出五日寿元,想来是有意隐瞒老人家。 但自己的爷爷顶多只能看出一个人的五日寿命,那岂不是说楚风在天玄针上的医道修为甚至超过已离世的爷爷?! 心惊不已,李清平要急于确认楚风的医术到底达到何种境界,当即向老父问道。 “唉,可惜你这孩子天赋所限,没有办法悟透天玄针。如果你学精天玄针了,就知道楚风在天玄医术的修为达到怎样境界。” 见儿子问起这件事情,李家老爷子摇头叹气。 “我到现在,也只勉强能达到你爷爷的程度。望诊四日,望寿四日。” 解释过后,看到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李家老爷子不由苦笑。 “可不要小看了这相差一天的时间,你也是做医生的,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有时候救人如救火,分秒必争,更何况是一天时间?”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过魏王召见扁鹊的故事?” 说话间,老爷子出言提醒道。 听老父提起关于神医扁鹊之事,李清平方才恍然。 那则关于扁鹊的医道故事是许多中医世家,自小都要接受的启蒙教育故事之一。 世人都知《扁鹊见蔡桓公》一文,从而对扁鹊的惊人医术有了一定了解,但却极少有人知道扁鹊三兄弟的故事。 扁鹊三兄弟的故事出自《鹖冠子·世贤第十六》一文中,魏文王求教于名医扁鹊,询问扁鹊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谁的医术最高呢? “子昆弟三人其孰最善为医?” 扁鹊曰:“长兄最善,中兄次之,扁鹊最为下。” 魏文侯曰:“可得闻邪?” 扁鹊曰:“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镵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于诸侯。” 扁鹊的回答是,大哥最好些,二哥差些,我则是三人中最差的一个。 当时扁鹊声名在外,闻名诸国。听到扁鹊这样回答,魏王不解,便请扁鹊回答的再详细些。 扁鹊仔细解释言道:“大哥治病,是在病情发作之前,那时候病人自己还不觉得有病,但大哥就下药铲除了病根,使他的医术难以被人认可,所以没有名气,只是在我们家中被推崇备至。” “二哥治病,是在病初起之时,症状尚不十分明显,病人也没有觉得痛苦,二哥就能药到病除,使乡里人都认为二哥只是治小病很灵。” “而我治病,都是在病情十分严重之时,病人痛苦万分,病人家属心急如焚。此时,他们看到我在经脉上穿刺,用针放血,或在患处敷以毒药以毒攻毒,或动大手术直指病灶,使重病人病情得到缓解或很快治愈,所以我名闻天下。” 魏王至此,方才恍然。 扁鹊兄长的医道修为,便可归于望诊之法。在病人没有察觉自己身有隐疾的时候,便施医用药,将其隐病化除。 此刻李清平被老父提醒,思及这则故事,方才了然。悔恨天赋所限,未能悟透天玄针。 “那,楚风的医术,岂不是已经快和父亲您同样级别?”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清平的心也坠了下去。 哪知李家老爷子听到他的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楚风这孩子心思剔透,刚才回答时犹豫片刻,想来是有所保留。而且他此时还是失忆状态,如果我猜的没错,楚风医术恐怕还在我之上。悟道不分年龄,只分先后啊。” 眼带深意的看着楚风,老爷子那双有些混浊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一些事情般,有些深奥难明。 “老爷子您这太高看我了,我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医理要向您请教呢,哪能和您这从医一生相提并论。” 楚风干笑解释着,不想再对望诊窥寿之术言之太多,唯恐老爷子让他对其窥寿望诊。 “以后时间还长着呢,咱俩爷俩能好好唠唠。这年岁大了,一把老骨头真是不行喽,我得去午休一会。小楚,你一会也去客房休息会吧,中午你也喝了不少酒。” 捶着腰,李家老爷子站起身来,让儿子搀扶他回去休息。 送老爷子离开后,楚风也在佣人的引领下向客房行去。 在回去休息的路上,李家老爷子询问起李清平二叔一家的事情来。 虽然自己的儿子愚笨了些,但平时处事也算细心,今天中午这场午宴本就是准备李家一大家族人全到齐迎接楚风的。 宴席上,当着楚风的面,李家老爷子不好问及此事。此刻只剩下父子二人,李家老爷子自然要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一章 天玄药业 搀着老父扶回去休息,一路李清平默然无言。 想起老父只剩下七日寿元之事,李清平的心便平静不下来。突如其来的消息,宛若巨浪扑袭,让他承受不住。 “你刚才给你二叔打电话没有,为什么他们没有回来。” 席间,李家老爷子意识到儿子神情有些异样,但也未多想。此时见他有些异于平常,老爷子以为是兄弟之事,也未多想许多,当即问道。 “我打电话告诉二叔说,对咱们李家有恩的楚氏后人登门拜访,想请他带着大哥一家回来作陪。但二叔说中午有一个重要客人接待,所以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约定明天中午带着一大家人回到老宅见一下楚风。不过我听二叔的语气,对楚风好似并不太重视。” 不想让父亲起疑,李清平斟酌了下回答道。 “天玄药业做大了,你二叔的心也大了啊。希望他能支持我的决定吧……” 想起自己的弟弟李奇来,李老爷子不由轻叹。 早在他们兄弟二人未成年时,故去的父亲李元一便着手建了一座中药作坊。时至今日,当年的小作坊已经发展成了天玄药业集团。 天玄药业一万多员工,制造的中成药在国内市场占有一定份额,数年前,药业集团的年利润额便突破10亿大关。 随着天玄药业的事业壮大发展,李家老爷子与他这位兄弟的感情,在无形之中也越走越远,两人相聚的时间也只有在拜祭先人,逢年过节时,方才见上几面。 事业做大了,钱挣的多了,感情反倒疏远了。 虽然李家老爷子李楚在天玄药业也占了一定股份,却极少关心这家制药公司的事。 李家老爷子是个纯粹的医者,不为外物所动,对钱财之事也看的极淡。也正因如此,如今天玄药业的众多高层只知老董事长李奇之名,对老董事长的兄长李楚之名却印象模糊。 想起几十年前,自从天玄药业步入高速发展阶段后,自家兄弟两人感情便愈加疏远的事来,李楚老爷子便无心再说此事。 “回头我会和你二叔单独谈一下的,在你二叔一家人面前,你这个做晚辈的不要多言。” 李楚一心钻研医道,所以四十多岁方才结婚生子。而他弟弟李奇,则是20多岁便已成婚。 所以李清平堂哥李清石的年龄,要比李清平大上20来岁。如今李清石儿女的年龄,都与李清平差不多。 虽然李清平在族内辈分极高,但年龄却不大,平时家族的一些事情上,李楚也极少让自己的儿子插手多言。 “爸,您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面对老父的叮嘱,李清平点头应是。 正是因为与二叔一家这些年逐渐走远的缘故,当年他医成毕业后,方才没有进入天玄药业工作,而是选择自己闯荡。 李清平不喜家族内斗争权夺利,索性躲的远远的,自己清静自由,也少生事非。 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李老爷子见他心有不忿的样子,心中微叹。 老爷子一生见惯风雨,岂能不知自己儿子这些年在家族内有些郁郁不得志。 只是顾及家庭亲情,李家老爷子方才一心扑在医事上,不去理会天玄药业的事,任兄弟折腾的同时,也默许了儿子远离事非的举动。 名利是非场,权钱乱人心。 一念至此,想到自己百年过后,儿子一家又该何去何从?自己的兄弟又能否主持李家这百年基业? “我午休一会,你去忙自己的事去吧。记得给小楚的血液拿去市里化验,尽早把化验结果让人送过来。” 有些萧索,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儿子去忙自己的事情。 看着老父缓步向屋内行去的背影,李清平痴望许久,不舍将目光挪开。 再过七日,自己就永远看不到父亲了,再不能像现在这样陪他身旁说话…… 轻轻为父亲掩上房门,李清平拭去眼角泪痕,四十多岁的他,转瞬间仿佛苍老数十岁般。扶墙,蹒跚缓行。 就在李楚老爷子向儿子询问兄弟之事的时候,天玄药业的老董事长李奇带着大儿子李清石,在苏城一家五星酒店接待来自东岛的丹羽世家等人。 这次带人前来华夏的,乃丹羽世家的当代家主丹羽诚业。 “这是家女丹羽雏田,我们刚刚拜访完李楚老神医。在李家老宅没有拜会到李奇先生,这才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坐在席间,丹羽诚业为李奇父子介绍自己的女儿间,歉意说道。 “丹羽先生太客气了,前段时间我们天玄药业的考察团刚刚去过东岛贵国,当时若是知道丹羽先生要来我们李家,便去拜会你们,邀你们同回华夏。” 李奇今年80出头一点,因为出身中医世家,而且平日又极重保养,所以身体非常健朗,看起来像是60多岁的人似的。 说话间,他笑着招呼丹羽世家一众人入座席间。 原本这些丹羽世家拜会他们这一家人,李奇不用如此隆重接待也可。 但因对方携重礼拜会,并提及要与天玄药业合作在东岛开设分厂之事,李奇这才重视起来,亲自招待这些东岛来客。 要知道丹羽世家,乃是东岛之国的汉医大家。二百年前,丹羽世家被东岛皇室亲封御医世家。虽然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丹羽世家没有延袭御医世家之名。但丹羽世家在东岛之国汉医方面的影响力,却非常巨大。 最近这段时间天玄药业决定扩张集团发展,准备在东岛之国开设分厂,花费了极大精力。 没曾想,正逢瞌睡遇枕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丹羽世家当代家主丹羽诚业带队前来华夏,专门拜访他们李家。 这怎能不让李奇心喜高兴? “李奇先生言重了,这次我们来华夏最重要的原因是想请回家族古针。如有可能的话,也想寻找一家可靠的合作者,共同发展。” 带着女儿去往李家老宅拜会,结果那位李家当代家主李楚老人,虽对他们客气招待,但却让人感到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丹羽诚业这次来华夏国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也预想到了各种情况,方才携重礼登门拜访。眼见在李家老宅行事不顺,他方才来到苏城,拜会在李家有极大话语权的李奇。 根据收集的资料显示,这位李家当代家主的弟弟李奇,乃是天玄药业的掌门人,掌管李家核心命脉的天玄药业。 平日深居简出的李楚老人,那位李家的当代家主,恐怕只是因华夏国传长不传幼的传统而致,方才让他当上了家主之位。 有了关于李家的详尽资料,丹羽诚业在进展不顺后,自然知道该往哪个地方集中用力。 “哦?只是不知丹羽先生想怎样请回你所说的家族古针?” 丹羽诚业等人拜会时,也给李奇送上一份相关的图文资料,作为佐证。证明李家的天玄针百余年前,乃是他们东岛丹羽世家的传家之物。 此刻见丹羽诚业如此说道,李奇也想看下对方要开出怎样价码。 第十二章 名利,亲情 见李奇这样问道,丹羽诚业笑了起来。 他不怕对方开出价码,怕的是对方根本不给转圜的余地。 “当年不知是何原因,丹羽世家的古针流落华夏。不曾想,经过数代苦心寻找,终于找到这枚古针的踪迹出现在贵家族。这枚古针对我们丹羽世家非常重要,而且有位重要人物需要这枚古针医治,所以我们丹羽世家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到贵国,想请回家族古针。” 说着有些生硬的中文,丹羽诚业斟酌着措辞,缓声说道。对华夏文化有所研究,丹羽诚业知道华夏人极重面子,所以他开出价码的同时,也尽量想一些好的措辞,来满足李奇等人的虚荣心。 “家族古针如今在您们李氏大族,也是有缘。如今天玄药业集团之名,天玄医馆之名,在贵国也有非常大的影响力。虽然古针以前属于我们丹羽世家,但我们如今贸然登门想请回古针,想来也会给贵方带来一定损失。为了表达一些心意,我们愿意拿出一千五百万来补偿贵方的相关损失。” 在李家老宅时,丹羽诚业开出的价格是一千万华币。如今面对李奇,他又增加筹码,想要打动李奇。 “呵呵,丹羽先生太过客气了。菜上来了,来,请诸位尝一下我们华夏的饮食文化。” 笑了笑,李奇并未接过话头,当即招呼众人吃饭。 一千五百万赎回一枚无用古针,堪称天价。但对李奇来说,他看重的不是这些,而是天玄药业的发展! 见李奇这般作态,丹羽诚业笑了笑,当即与众人寒暄着品尝菜品。 天玄药业虽然形成一定规模,但却并未放在丹羽诚业眼中。丹羽世家数百年的大族,如今家业资产,远超李家数倍不止! 一千五百万请**内古针,对丹羽诚业来说,绝对是物有超值之事。 与华夏人打过一些交道,丹羽诚业哪能不知李奇这是不满自己开出的价码。丹羽诚业也不着急,在饭桌上与李奇父子闲聊间,也摸清了对方在意的是什么,想要自己开出的价码又是如何。 宾主尽欢过后,双方达成了初步共识,而后各自返回住处休息。 因为谈事的缘故,招待完丹羽世家一行人返回住处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 刚刚返回住处,还未躺下小憩片刻,李奇便接到兄长李楚的电话。 也正想与兄长打个电话商量下天玄针的事情,此刻见对方打来,李奇微一思量接通电话。 “哥,听说家里来了一个姓楚的年轻人,是咱们李家的恩人之后?” 思量间,李奇在电话中问道。 李家老爷子刚刚午休醒来,醒了会神后,便拨通了弟弟的电话,要对他提前叮嘱一番关于楚风的事情。 “嗯,我已经确认了。这个年轻人,正是当年那位对我们李家有救命之恩的恩人后代。只不过他现在有些困难,我就把他留在咱们李家了。我让清平给你打电话,想让你回来陪下这位贵客,听说你有重要的事在办?什么时候能回家,到时把清石他们也都带上。” 见弟弟提起楚风的事情来,李楚老爷子对他解释间,也问起弟弟的事情来。 “中午不是那谁吗,从东岛来的那帮人找上我了。正好咱们天玄药业准备在东岛开设新厂,我就和他们接触了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对咱们天玄药业有利的地方。至于那个年轻人,大哥您和清平招呼他不就行了,至于让咱李家全家人都到齐来迎接他?这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向哥哥说着这些事情,李奇有些不耐。 这些年,哥哥李楚从来没有关心过天玄药业的事,整日只是窝在医馆里边给人看病。两人理念不合,李奇从不过问天玄医馆的事,也不愿哥哥李楚插手天玄药业的事。 已是80多岁的人了,从来没人敢指责自己做事怎样,到了哪里不管是谁都对自己毕恭毕敬。但只有自己这个哥哥,整日有事没事就爱对自己指手画脚,让李奇大感不耐,不喜这个兄长多管闲事。 如今说起那个姓楚的年轻人来,兄长话语之间反倒对自己有些怪罪之意,李奇自然心中不忿。 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虽然他是当年对楚家先人有恩的恩人之后,但至于让自己一个80多岁的老辈人物专门跑回去迎接他? 这也太高抬这个姓楚的年轻人了吧? 电话中听到弟弟那不以为意的语气声音,李楚老人气的手直哆嗦。 若不是这是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兄弟,李楚老爷子早已对其训斥起来。 强自按下心中怒火,李楚老爷子沉声说道:“你忘了爷爷和爹是怎么教导咱们的了?!你还拿我当你哥看吗?明天中午,带着清石他们,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回老宅来!不仅是李家所有人迎接楚风,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怒气冲冲挂断电话,将电话重重摔在桌上,李楚老爷子气的全身发颤。 缓缓平抚心中怒气,李家老爷子重又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徐律师吗?请你立即来李家老宅一趟,我有重要事情找你。” 与律师交待过后,李家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满身疲惫的靠在椅上长叹口气。 而电话另一端的李奇,同样气的无处发泄。 “我真不知道你大伯他到底想怎么样!” 重重将电话摔在一旁,李奇缓了一会方才脸色阴沉的向一旁的儿子李清石说道。 “你们所有人收拾收拾,明天上午跟我回老宅。你大伯有重要事情宣布。” 许久没有见到父亲如此动怒,李清石站在一旁,未敢说话,唯恐父亲再动怒。 …… 李清平自老父那里回到自己屋中,将房门关上,眼神没有丝毫焦距的坐在床边,脑中一片混沌。 呆坐许久,李清平全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力气,缓缓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淑芝,马上带着孩子回老宅……” 电话接通后,李清平喃喃低语。 “女儿还在上学呢,怎么带她回去啊?清平,你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远在省城的文淑芝接到丈夫的电话,一时间感觉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周末假日的,丈夫要她带着女儿一起回李家老宅。 这个念头刚一闪起没多久,文淑芝便意识到丈夫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劲。 “我爸……我爸他七天后就不在了……” 李清平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妻子面前,再也压抑不住,悲怆泪语。 想到老父即将不在,喉间哽咽,任泪如雨下,李清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第十三章 医者一生 从19岁相识,一直到结婚成家。20多年朝夕相处,文淑芝从未见过丈夫如此软弱悲怆。在电话另一端听丈夫语不成声,压抑痛哭的样子,文淑芝意识到出大事了! 柔声劝慰丈夫许久,好不容易等他平抚情绪后,文淑芝方才搞清李家老宅发生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文淑芝立即赶到女儿学校,带着女儿马不停蹄向苏城急赶。 一觉醒来的楚风,哪里知道短短的午休时间,李家上下发生这么多事情。 待他梳洗过后,早在门外等候的佣人便带着他去见李老爷子。 来到李家老宅的客厅,楚风便见到一个身着西装的干练中年男人,正拿着一撂厚厚文件站在老爷子身旁。 “小楚,你睡醒了啊。你先坐那喝会茶,稍等一会我这边就忙好了。一会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见楚风随着佣人走了过来,李家老爷子抬头向他说道。 “老爷子有事您忙您的,我又没什么事,在这等多久都成。” 有些好奇的看了眼那名身着西服的中年男人,楚风谢过佣人递来的茶水在旁坐下。 看到楚风走进门来,站在老爷子身旁的律师徐宾鸿也是仔细观察着楚风。 两人眼神对碰间,徐律师冲楚风友好的点了点头。不明状况的楚风笑着回礼,感觉对方对自己有种莫名的观察考究。 “老爷子,您真的决定这样更改?” 接过李家老爷子递来几张手写纸张,并仔细看了下末尾处老爷子的私人印章以及指印后,徐律师俯身凑到老爷子身旁低语道。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徐律师不得不再次确认。 “明天上午,你带着公证人员来老宅,当场公证。中午顺便留在这里吃个午饭。” 点了点头,示意徐律师妥善保管好这些文件,李家老爷子特意叮嘱道。 “老爷子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的。” 点了点头,仔细将那些文件放在公文包内,徐律师匆匆离去。 待徐律师离开后,李老爷子方才笑呵呵的向楚风走了过来。 “小楚啊,今天下午这天气不错,你一会没事的话,能不能陪我这老头子四处走走?我有些事情想听下你的看法。” 见老爷子要让自己陪着他四处走一走,楚风哪能推辞,当即便搀扶着老爷子向院中走去。 自后院老宅向前院行去间,李家老爷子向楚风问道:“小楚,昔年你的先祖,乃是位奇人。不仅医术无双,相术也是独步天下。我老父亲的墓地,便是你祖上提前为他选好的。不知这风水相术之道,你学了几分?” 好似闲聊家常般,李家老爷子看着楚风笑道。 没想到老爷子会问起这些事来,楚风一时犹豫。 他失忆之后,医术占卜之道,都是随心而至,仿若本能。往往是遇到一些事情时,他才能触发本能,知道自己能力如何。 此时老爷子问起,楚风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更不知自己的医术相术之道,到底有何种境界。 想了一下,楚风回答道:“这个,老爷子您也知道我失忆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力有多少,往往是事到跟前,我才根据本能的去做出一些反应。这就好比咱们吃饭一样,平时不知道饭量胃口多好,等吃到一定程度感觉饱了撑了,才知道自己的量有多少。” 听到楚风的回答,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 “你看我这都老糊涂了,一时忘了你失忆的事。说来也有些奇怪,当年你祖上传给我父亲一身医术,更在我李家呆了几年,可是我李家祖上竟不知你祖上具体姓名,只能以楚奇人代称。” 一老一少说着话,已经来到前院医馆。 笑着与医馆的工作人员晚辈们打过招呼,老爷子让楚风扶着他向小镇外的西山行去。 楚风扶着老爷子向小镇西山缓行间,一路上遇到当地居民老少见到李家老爷子,纷纷上来攀谈询问老爷子近况如何,十分关心李家老爷子。 看着李家老爷子人缘极好,楚风有些好奇。 “当年我父亲正是感念你祖上对我们李家的恩德,方才给我们兄弟二人取名之时,取了‘楚’、‘奇’二字,以此纪念那位楚姓奇人。也正是他传给我父亲一身医术,我们李家才在这古镇落户生根。” 行走在街旁巷间,遇到一些晚辈,老爷子笑着打招呼间,与楚风叙说其中缘由。 逗弄着路旁一户人家的小儿幼童,老爷子回过头来看向楚风。 “你看这一路走来,刚才那个对我打招呼的张老头,今年六十有八。当年生他时他母亲难产,我跟着父亲去他家出诊,最后母子平安,我是看着他出生的。还有那个开店卖手机的年轻小伙,小时候他得了急诊,大半夜的被父母抱来天玄医馆看病。这一晃眼功夫,一个马上快抱重孙了,一个也马上就要成婚了。” “这一辈子,走了不知多少人家,看了不知多少病人。这镇上的老老少少,几乎都去过我们天玄医馆,都在我们那里抓药医病过。所以啊,他们都认得我这老头子哟。” 说起这些事情,老爷子有些自豪,有些感怀。莫名的,感觉到老爷子话语间带着丝说不出来的年暮感伤。楚风这才想起,午休醒来后,一直没有见到李清平。 按理说,自己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陪着老爷子出来散心,李清平也应该陪在一旁啊,为什么却一直没有见到他? “可惜啊,看来天玄医馆传到我这一代,恐怕就要断喽。清平他天资所限,悟不透天玄针的精髓。我弟弟李奇一家,又无心于医人之事。你说我要是到了阴间,见到老父,该如何向他交待?” 正自楚风心中猜测间,却听到李家老爷子低叹道。 “老爷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人老了最重要的就是保持一个乐观开朗的心态。您这身子骨这么健朗,我看比你刚才说那个张老头的身子骨都好,怎么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扶着老爷子边说边行间,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小镇,来到小镇后的一座小山前。 这座名为西山的小山上,便是李家先人的墓地所在。 “原本这西山没有修这条水泥公路,十几年前,因为我们老兄弟常来山上拜祭先人,所以镇上的乡亲们便集资修了这条路,专门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上山拜祭时方便。医者仁心,为医者,对病患者用心,待若子女亲人,人家方才感恩回报啊。” 轻轻摇了摇手,示意楚风不用劝慰自己。 看着山腰处,父亲那老坟,李家老爷子眼中缅怀之情更浓。 非常明显的,老爷子此时神情状态与午时吃饭间,相差极大。但却不知是什么事情,让这位老人如此悲凉感伤。 察觉到老爷子有些不太对劲,楚风不再轻言出口,只是在旁静静倾听老人低语。 终于,来至李家祖坟前。 老爷子在父亲坟前缓缓蹲下身子,整理着坟旁野草,楚风默不作声在旁帮忙。理解不了李家老人家此时的心境如何,楚风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中午起来时,我去叫清平商量些事情。叫了半晌,他才过来开门。这孩子,我自小看着他长大的。他不擅说谎,也藏不住心事。” 蹲在坟前,缓缓整理着坟上野草,李家老爷子笑着摇头,低语道。 听到这里,楚风的动作僵了一下,心逐渐沉了下去。 “好不容易,他开门了。我看他眼睛有些发红,问他怎么回事。这孩子骗我说中午没睡好,眼睛揉的有些发酸。我又问他,是不是和媳妇吵架生气了。他吱唔了半晌,装的很像似的憋了半天才说是两口子吵架了。” 似是有些累了,老爷子蹲在那里,看着远方西下夕阳,无意识的揉搓着手中野草。 “小楚,我们都是医者,岂能看不出一个人大悲大哭之相?我那儿媳又是温婉贤惠之人,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宾,岂会生气?” 楚风埋头拽着坟前一棵又一棵杂草,用力撕扯,一棵又一棵。 却不抬头,更不言语,仿若未听到身旁老人的低语。 见楚风这副样子,老爷子摊开干皱老手,任山风将手中枯黄野草飞扬吹走。 “吃饭的时候清平不大对劲,当时我以为是其他事情,也就没放在心上。只到中午醒来,无意中撞见他哭过的样子,我才意识到他心忧何事。这些日子我模糊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但找不出原因。直到今天,你来了,我才明白过来。” 老爷子也仿佛没有看到楚风低头不语的样子。 他看着西下夕阳,眼中缅怀之色更深。 “老了,该知天命了。你既已窥寿窃天机,那就告诉老头子我吧。” 闻听此言,楚风猛然抬头! 迎风,年轻的身影站起。 暮色,老人于老坟旁凝望远方。 夕阳,山风吹着他鬓角枯白。 有些浑浊的眼神缅怀何种过往?那不舍,又是怎般挂牵? 默默的,一颗又一棵拽除坟头野草。 于坟前,老人轻抚先祖石碑。 夕阳暮色,夜色渐临。 黑暗掩去怅惆,分不清哪是老人,哪又是老坟。 第十四章 你瞒我瞒 怎也没想到,李家老爷子会这么快察觉,楚风一时无言,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都*十岁的人了,一生经历多少人事,哪能看不出你们这些晚辈的心思异样?我们医者一生见惯生死,我又岂会看不开这些事情。小楚你有所不知,如今李家家大业大,有些私事公事,我都必须提前料理好才行啊。” 看楚风愣在那里,李家老爷子掸去手中尘土,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笑着解释道。 古言五十知天命,已经将近九十的李家老爷子,又岂会看不破这生死之事。心念豁达,老爷子反倒劝起楚风。 “老爷子您还有七日寿元,我寻遍脑中所学,也无药可医,无法可施。” 此时知道老爷子已经看破此事,楚风便也不再藏掖,坦言说道。 听了楚风的话,李家老爷子开怀大笑。 “没想到楚风你窥寿之术已可看破七日,天玄针能归于你手,我也就放心了。生死由命,不能强求。这七天寿命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了,足够我处理大小事情。” 原本想自己只剩下四五日寿命,此时听了楚风的话,自己剩下的寿元超出预估,李家老爷子大为心喜。更让他高兴的是,楚风在天玄针上的医道修为远超于他,更甚当年老父。 “楚风,我这老头子想求你件事。” 看着楚风,李家老爷子神情凝重沉声说道。 “老爷子您言重了,我是做晚辈的,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只要我能做到,定无二话。” 见老爷子对生死之事看的极淡,楚风的心也放了下来。此时听老爷子有事求他,楚风慎重对待。 “你不要让清平他们知道,我已经从你这知道剩下七天寿命的事了。好吗?” 不想自己那傻儿子徒增伤悲,老爷子思量许久,方才请求楚风此事。 幼时跟随老父出诊,为人窥寿窃天机,助人处理后事如何。幼时身为医者旁观,李楚对这些还未体会太深。随着一生沧桑沉浮,见惯人间百态。此刻轮到自己百年归去之时,他方能体会那些故去老人的心境如何。 儿孙后辈瞒着即将故去的长者病情之事,不愿让他们心态悲观。 而自知年寿无多的长者,看着自己的儿孙后辈围聚满堂,心底又怎能不心疼自己的子孙后辈们? 做父母的,宁愿自己少吃一点,少穿一点。在人前低头,为后辈忍气吞声,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受一丁点委屈。 不管自己的后辈长到多大年龄,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永远都需要自己叮嘱照顾。 “老爷子,我懂您的心意,我知道该怎么做。” 站在老坟前,看着这位迟暮老人对自己叮咛交待,不让儿孙知道故去之事,楚风心中悲楚。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你看我这老头子都能看开此事,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什么好看不开的?不要愁眉苦脸的,不就是生死吗。人活一世,谁没有个生老病死。我这老头子再过两年就九十了,已经活够本了啊。” 见楚风面色悲苦的样子,老爷子反倒笑着开解他道。 夜色渐临,老爷子让楚风搀扶着他下山返回老宅。老爷子不想在外耽搁太久,以免让儿子心中起疑。 两人刚刚赶回医馆,恰巧看到李清平将车停在门口。 “爷爷!” 车刚一停稳,便自车上跳下一个年轻女孩,朝着李楚老爷子扑了过来。 “哎哟,是蕾蕾回来了啊?快来让爷爷看看你长胖没有。” 见儿媳带着孙女赶了回来,李家老爷子故作惊喜的拉着孙女李书蕾欣喜说道。 看到孙女笑靥如花满脸高兴的样子,老爷子知道儿子与儿媳两人可能是瞒着孙女自己即将故去的消息。 心中了然,自己的儿子已经将事情告知儿媳,表面上老爷子一如往常,不露丝毫异样。 “爷爷!哪有您这么说孙女的啊?人家减肥还来不及呢,哪还敢胖。真是的……” 亲昵的拉着爷爷的胳膊,李书蕾不依嗔道。 说话间,李书蕾也好奇的看了眼搀扶在爷爷身旁的楚风。 看着楚风面生的样子,不像是家中亲友,李书蕾不由心中疑惑。 “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们李家先祖的恩人之后,你应该叫哥哥的。楚风,这是我的宝贝孙女李书蕾,今年刚上大一。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以后多亲近亲近。” 看到孙女有些疑惑的盯着楚风,老爷子笑呵呵的为两人介绍。 “爸,外边风大,咱们还是去屋里说吧。这段时间工作忙,也没顾得上回来看望您老人家,一会我做您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正好小楚这位贵客上门,我今天可得好好露一手,招待下这位小兄弟。” 接到丈夫的电话后,文淑芝带着女儿便向苏城急赶,终是在晚饭前赶回李家老宅。 此时见老爷子面色极好,不似有病的样子,她悬了半天的心方才放下一些。 说话间,文淑芝走了过来,搀着老爷子向医馆行去。 楚风见李清平的妻子走了过来搀扶老爷子,他便让开身子,方便文淑芝搀扶老人。 两人对视间,点头微笑。文淑芝观察着楚风,见他平静坦然的样子,不由心生忧意。 很少见20出头的年轻人,像楚风这样给人一种平静坦然,不为外物所动的气质感觉。没有毛头小伙的急躁毛躁之感,反倒有些不急不缓的沉稳大气。 这样看来,这个年轻人为公公所下的诊断,恐怕不是妄言。 妻子女儿在前边陪着老父言笑尽欢,李清平提着妻子带回的东西走在后边。 看了楚风一眼,李清平眼神询问楚风,老爷子是否知道七日后归去之事。楚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老爷子并不知道那件事情。 李清平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吐了口气,唯恐老父察觉到异样。 夜色降临,李家老宅灯火通明。 随着一道道色香俱全的饭菜端上桌上,楚风不由仔细观察了下李清平妻子文淑芝的面相。 看的出来,文淑芝是个极为贤惠的妻子。说话柔声细语,善解人意不说,还做得一手好菜。 “淑芝,是不是清平和你吵架了?有什么事你说出来,爹给你做主,看我不打断这小子的腿!” 众人先后入席后,李家老爷子饭间有些嗔怒的瞪了眼李清平,而后温言朝儿媳问道。 听到老父的话,李清平低头讪笑,有些害怕老爷子找他算账。 “爹,您别听他胡说。我们两口子哪能吵架呢?只是因为蕾蕾上学报专业的事,我们俩的意见有些分歧罢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所以我就把蕾蕾带过来,让老爷子您来主持公道了嘛。” 在回来的路上,听丈夫说起中午的事情。文淑芝温言解释间,替丈夫打着掩护,不愿让老人家多想事情。 “是啊,爷爷。我想报考艺术专业,可我爸爸非要让我学中医专业。我妈支持我的决定,我爸却要让我听他的,把我烦的够呛。爷爷,您可得替我主持公道啊。” 李书蕾犹自不知父母隐瞒之事,饭间嘟囔着要爷爷为她主持公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清平。蕾蕾想学什么专业,那是她的兴趣喜好,你干嘛要强迫孩子?” 听到宝贝孙女的委屈事,老爷子当即训斥儿子。 “爸,我这不是想着当年我没学成中医,让蕾蕾学好点,弥补下遗憾吗……” 见老父一如往常,见到孙女就十分高兴的样子,李清平心中方才放下一块巨石。 只要老父没有察觉到自己带妻女回来的真正含义就好,其他的事情,任老父喝骂训斥自己几句又算得什么呢? “哦?合着你的意思是说,你自己当年没学好,就让自己的女儿顶替自己了?你这臭小子,小时候没学好,我都没舍得收拾你,后来你去学西医,我也没强迫你些什么。现在倒好,你为难起我宝贝孙女起来了?” 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剩下七日寿元之事,所以李家老爷子对儿媳孙女的到来,并没有追问太多。当即顺着晚辈们的话追究下去,要给自己这傻儿子一个合适的理由台阶。 坐在一旁的楚风见这一家人席间言笑,他心中默然,在旁陪笑言谈。 席间数人,或只有楚风一人,能将双方心中所思尽悉心底。 你瞒我瞒,皆是亲情不舍。 血,浓于水。 第十五章 化验结果 席间,老爷子不见丝毫异常,与儿媳孙女言笑欢声,并训斥自己儿子委屈了宝贝孙女。 “好长时间没有见蕾蕾回来了,这次在家里多住几天,好好陪陪爷爷。” 知晓自己寿日无多,李老爷子也是心中不舍自己这些晚辈。同时,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与儿媳两人再为难找借口,老爷子主动说出让孙女多在家中住几日。 “还是爷爷您心疼孙女,正好这段时间学校军训,我可不想被晒黑。” 犹自不知事情真相的李书蕾听到爷爷的话,当即笑了起来。 “爸,您也太惯着蕾蕾了。” 听老父这样说道,李清平心中惊喜。他正为难该怎么找个理由借口让妻女留在老宅,却不曾想老爷子主动让女儿留下,这倒解了他心中一个难题。 但表面上,李清平仍自轻怪父亲太过宠溺。 “你爷爷让你在这多玩两天,蕾蕾你可不能惹爷爷生气才好,不然看回去了怎么收拾你。” 饭毕,文淑芝收拾碗筷间,点了女儿的额头一下,温言叮嘱道。 “我可是爷爷最心疼的宝贝孙女,哪能惹他老人家生气呢?爷爷您说是吧?” 抱着爷爷的胳膊摇晃着,李书蕾撒娇道。 “是是是……咱们蕾蕾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被孙女这副憨态逗的大笑起来,老爷子也极为享受这天伦之乐。 说话间,李清平拿出一张苏城医院的化验单来,递给老爷子和楚风两人观看。 “爸,这是楚风血液的化验结果。我下午酒醒后去了市里一趟,找老同学立即化验的。只不化验出的结果有些奇怪,楚风的血液里边,有两种微量毒素被化验出来。” 见儿子已经将楚风的血液送去化验,李家老爷子轻咦一声,面色凝重的将化验结果拿了过来。 戴上老花镜后,老爷子借着灯光仔细看着化验单上的报告。 随后,老爷子将化验单递向楚风,让他观看。 “这么说,我确实是被人下了毒药,然后才因药物所致,赞成了现在失忆的状况?” 看着化验报告单上的结果,楚风皱眉问道。 坐在一旁的李书蕾听着众人对话,心有疑惑,但却没有出言打扰几人,只是在旁静听。 待听到楚风被人下毒导致失忆之事,李书蕾有些好奇的看了楚风一眼。 “化验结果出来后,我和市医院的老同学商量讨论了很长时间。我们判断,你可能是中了两种不同复杂毒药,才导致失忆的情况。但时间渐久,如今你血液中留下的毒素已经非常微量,我们也做不出太过精准的推断。或许等年长日久,你多见一些往日熟悉的人事,自然而然,就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相对于中医来说,李清平对于西医更加精专一些。 为父亲和楚风两人讲解着化验单上各种数据详情,李清平将具体情况为两人解说清楚。 在旁听着李清平的讲解,楚风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劳烦李叔您多费心了。” 既然已经搞清失忆原因,而眼下一时半会又没办法彻底解决此事,楚风便也不再为此事纠结。 正当几人闲聊此事间,却听到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听到这新款苹果手机的铃声响起,李书蕾下意识的走到自己的包包旁,将电话翻了出来。哪知掏出电话,并没有看到有人打来电话,李书蕾大感奇怪。 爷爷用的是一款老年机,父亲用的是一款普通手机,这种铃声绝对不是他们的手机声啊? 正当李书蕾感觉有些奇怪的时候,却看到楚风也是愣了一下方才错愕的从身上摸出一个苹果手机来。 看着响个不停的小手机,楚风将它拿在手中,却不知该如何接通电话。 “你不会连手机怎么用都忘了吧?” 见这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孩拿着手机愣在那里的样子,李书蕾说话间走了过来替他将电话接通。 “喏,放在耳边接听就好啦。是个叫苏苏的人打来的电话。” 为楚风在耳旁比划了一下,李书蕾将电话递了过去,让楚风接听。 电话另一端的苏苏听到这边隐约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她不由迟疑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你好,我是楚风。” 过了一小会,那边方才传来楚风有些迟疑的声音。 “是楚风吗?我是苏苏啊。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回到市里,顺便去医院做了个检查,院方并没有查出什么结果。还有你画的那幅画,我已经让人裱好,挂在家里了。这几天,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之所以给楚风打电话,还是苏苏有些心忧自己身体之事。 在天玄医馆时,李清平对她的诊断是身体没有任何隐疾。去了医院仔细检查过后,显示的结果仍是她的身体极为健康。 可楚风也不像乱下妄言之人,这才让苏苏有些心忧。 “一个人生病与否,发病与否,不仅看自己身体状况如何,也与天时地利有关。我不会妄下诊断,胡乱唬人的。那张药方你保存好,而且又有我的联系方式,到时真要身体不适,你也不用害怕担心呀。” “就算再退一步,如果到时你没有发病,那你现在这些担忧又有什么用处呢?所以你这些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胡思乱想。只是一场小病灾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心吧。” 理解这个女孩的担忧心理,楚风温言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吃饭没有呢?你失忆了,一个人怎么办?” 待自己的事情放下心来,苏苏不由有些好奇楚风这个年轻男孩的事情来。 “我在天玄医馆呢,刚吃过饭。天玄医馆的李老爷子是我们家先辈的朋友故人,所以我暂时留在这里叨扰几日。” 见苏苏有长聊的意思,楚风拿着电话冲几人歉意点头,而后来到外边与其低语道。 “哦,这就好。突然想起你失忆的事情,所以就问一下啦。嗯,那你早些休息,有空来苏市的话给我们打电话,请你吃饭。” 本想问一下楚风为什么医术和书画之道那么厉害,但女孩的矜持,又是第一次给楚风打电话,苏苏也不意思多谈许多。 “好的,谢谢你。那张画像的事,还要麻烦你多费心。” 点头谢道,不一会,听到苏苏道别,而后电话中忙音传来,楚风便也收了电话返回屋内。 “小楚啊,明天上午我二弟他们一家就都回来了,到时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你这些天有什么事要去办吗?如果有的话,我就让蕾蕾陪着你去办事。如果没有的话,就留在天玄医馆多住几日吧,正好一些事情还需要你留在这里交接一下。” 见楚风打完电话返回屋内,李家老爷子向他询问道。 “我最近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去办,可能要去一趟古玩市场,其他的就没什么事了。这些天,我可就在老爷子您这多噌几顿饭了,您可别赶我啊?” 知晓李清平想让自己在李家多留几日,以应变老爷子故去之事。而老爷子话语间,也想让自己留下。所以楚风一语双关,让李家这老少两辈人放心。 “正好蕾蕾也回来了,等明天的事情一了,就让蕾蕾多陪你四处走走。看来你这失忆的情况有些严重,连我这老头子都会摆弄的手机你都忘了,得让蕾蕾教你熟悉下年轻人都会玩的东西喽。” 见楚风最近无事,老爷子点了点头,方才放下心来。 夜已深,晚饭后,众人又闲聊片刻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色繁星,虫鸣低语。躺在床上,楚风翻来覆去,一会想着自己找回记忆之事,一会又想着李家老爷子七日后即将故去之事,一时无心睡去。 而李清平夫妇二人,也于床头低语,低声商量着老人家身体健康之事。 李家老爷子,独自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黑暗,考虑着明天见到弟弟,他是否会同意自己的决定,以及天玄针之事,同样无心睡眠。 夜已深,心中事,决断乱…… 第十六章 兄弟敞心 上午十点多钟,李奇带着一大家人赶回李家老宅。 李家老爷子让孙女李书蕾陪着楚风在傍厅旁坐,自己与弟弟李奇两人则是到内室详谈。 来到内室,看到家里的徐律师与几名公证人员也在场时,李奇愣了一下,意识到今天哥哥找自己回来,可能是有大事要宣布。 “这是天玄药业20%的股权认证书,我已经签好各项文件,剩下的你签名过后,这些股权就转到你的名下了。” 天玄药业名义上董事长是李奇担任,但实际的股权分配却是李楚老爷子占了51%,其余49%的股权是在李奇手中。 老爷子说话间,自徐律师手中将签好的股权文件拿了过来,递给坐在身旁的弟弟李奇。 接过这些文件仔细翻看过后,李奇将文件放在一旁,看向哥哥。 “哥,你这是?” 以前也曾与兄长交涉过股权之事,但李楚却一直没有放手。今天突兀的,兄长主动将这些股权转到他的名下,李奇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定兄长的用意如何。 这样一来,天玄药业集团李奇掌控69%的股权,成了名副其实的掌门人。 让公证人和律师先行去客厅休息,李楚端着茶在弟弟李奇身旁坐了下来。 “清平在省医院上班,以后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应该会干成一番事业,他也无心天玄药业的事,所以我就想着把股权转到你名下,方便你大展手脚。” 说完这些公事过后,李家老爷子便说起私事来。 “小奇,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在这老宅捉迷藏的事情?那时候你偷偷藏在父亲的书柜后,我找了半天没把你找出来……” 看弟弟同样满头白发,年老苍苍的样子,李楚老爷子感慨岁月流逝。转眼间,兄弟二人已从当年的顽童成了老头子,如今也都儿孙满堂。 人生一世,白驹过隙。 “哥,你今天有些不大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纵横商海,李奇今天自回到老宅见到哥哥的第一面起,便感觉他有些不大对劲的样子,但又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问题。 此时见老哥哥给自己讲起年幼之事来,他不由问道。 “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你,想你了啊。虽然这些年你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对爹当年的安排,心有不满。这些年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没帮上你什么忙,你自己一个人支撑起天玄药业这么大的摊子,确实辛苦你了。” 拍了拍弟弟那同样干枯的老手,李楚老爷子笑着宽慰道。 听兄长提起当年的事情,李奇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叹了口气,不想与哥哥争执。 见弟弟沉默不语,李楚老爷子自硕自地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一心钻研医术,无心他顾。眼看都到了三十而立的年龄,还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爹他老人家这才催促着让你早点完婚,传宗接代。我也知道,你对爹当年给你安排的婚事不满意,心里一直有怨气。” 仔细回想起以前之事,李老爷子方才体会一些弟弟当年被父亲强加安排命运的心情。 “爹他就是偏心!凭什么你就可以任凭兴趣爱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就一定要按照他安排的路子去走?你要学医,哪怕一直不结婚,爹都没有说些什么。我要去经商,要去外边闯荡,爹他却非要拦着,并把当年的小制药作坊交给我?” 听哥哥讲起往事,李奇的气息变的粗重起来,终是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爹当年可能是有些偏心,想要咱李家的天玄针能传下去,能把咱们李家的医术传下去。所以才有些偏袒我,任我钻研医术……” 见弟弟终是说出心底怨事,李楚老爷子低低叹了口气辩解道。 “哥,你既然知道,那你当年劝过爹什么?可曾为我说过什么话?我把咱们李家当年的一个小破烂作坊,一步步做成现在的天玄药业集团。我背地吃过多少苦,掉过多少泪,你们知道多少?你又帮过我多少?现在你知道有愧疚了?你们早去干什么去了?” 心中的怨意火气再也压抑不住,李奇终是将埋在自己心中多年的委屈说了出来。 看着弟弟神情激动的低吼着,李家老爷子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中万般无奈无言,不知如何弥补兄弟间的裂痕…… “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干下的基业,爹当年给我们兄弟俩分家时,要给你51%的股份,只给我49%的股份?我就事事处处不如大哥你?我不管干什么,爹他老人家都看不顺眼我?凭什么他那么偏心?!” 见哥哥不说话,李奇质问道。 “小奇,或许是爹他们老一辈人的眼界见识有些局限,他老人家总认为做医生的不管怎样,都衣食无忧没有什么风险。而做买卖这个行当,一个不好,便流落街头一无所有。所以他老人家才事事处处对你非常严苛,不断对你磨砺。” 见弟弟对已经故去数十年的老父仍旧难解心结的样子,李家老爷子长叹口气,眼角有些润湿,低声向弟弟解释其中原由。 “爹之所以临终时不顾你的意愿,把天玄药业51%的股权强行分给我,也是想让我给你留下一条退路。万一天玄药业误入歧途,我好强行改变你的决定。你仔细想想,天玄药业这几十年来,除去一两次生死存亡的风险决议之外,我什么时候对你多言过?我又什么时候胡乱插手过天玄药业的事?甚至清平他毕业工作后,我也没有让他沾手一丁点天玄药业的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兄弟? 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了,李楚老爷子之所以今天和弟弟单独私语,也是想解开弟弟数十年来的心结。 老爷子不想临死时,还留下遗憾。 李奇坐在一旁,心愤难平,将头扭往别处,没有说些什么。 虽然兄长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大半辈子的心结,岂是一言两语便能解开的? “那个叫楚风的年轻人,是当年对咱们李家有恩的楚奇人后代。所以我把他留在咱们李家,顺便也报答一些当年那位奇人对咱们李家的恩情。楚风他失忆了,现在也举目无亲的想不起以前事情。如果以后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困难的话,小奇你就看着搭把手帮他一把。毕竟是咱们李家的恩人后代,钱债好还,人情债,一辈子也还不上啊。爹当年临走时的话,你还记得吧?” 见无法解开弟弟的心结,老爷子心底叹息,不再对往事多言。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咱们李家家大业大,他想要多少钱,咱们给就行了,也算是还恩了。但不至于把他看的太重吧?” 这次回老宅想和兄长商量下把天玄针交给东岛丹羽世家,从而换取对方的合作,以方便天玄药业在东岛开设分厂的事情。所以李奇说到此处,也想和兄长商量下关于天玄针的事。 毕竟天玄针是天玄医馆的镇馆之宝,而且当年分家时,天玄针和天玄医馆都是归兄长李楚所有。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李奇也做不了这个主。 “我和你提他的事,也只是和你交待一下,以后万一真遇到什么情况,能帮的,你就顺手帮这年轻人一下。关于还恩的事,我会交给清平处理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见弟弟对这件事不以为意的样子,李家老爷子心中微怒,但也不想在临去时和弟弟再起争执,以免伤了兄弟间的感情。 “哥,今天我回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昨天那个东岛丹羽世家的人,后来也找上我了。我琢磨着,最近咱们天玄药业准备在东岛开设分厂。这个丹羽世家可是东岛上的一个旺族,既然咱家这天玄针是人家几百年前的家传之物,咱们就把东西还给人家吧。顺带的,到时咱们在那个国家开设分厂了,也好有些帮助,你觉得呢?” 斟酌了一下,李奇凑近一些,向兄长商量道。 听弟弟的话说到一半时,李家老爷子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弟弟啊,做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这是做哥哥最后给你的嘱托。你忘了咱们李家和人订下百年之约的事?你忘了爹临死前的交待?” 心中大怒,但又不想再和弟弟争吵。李家老爷子怒声说道间,拂袖而去。 刚刚没和兄长心平气和说几句话,便又被他怒斥。李奇的脸色阴沉不定,胸膛急促起伏。 就在李家两位老人于内堂私聊间,正在偏厅让李书蕾教自己使用手机的楚风,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堂哥,你怎么来啦?” 见堂哥李书修自门外走了进来,李书蕾笑着迎了上去,而后为两人互相介绍。 三十多岁的李书修听着妹妹介绍着楚风,他也在仔细观察着楚风。 样貌普通平常,衣着也极为普通,看不出丝毫出奇之处。 这便是家人所说的那个楚家小恩人? 待妹妹为两人互相介绍过后,李书修笑着对李书蕾说道:“你去客厅看下你小侄儿去,他刚进门就念叨着要找你的这小姑来玩。我和楚风小兄弟谈些事情。” 没有丝毫心机的李书蕾听到堂哥的话,当即笑着到外边去找小侄儿,留下楚风和堂哥两人私聊。 “楚风小兄弟,关于我们李家天玄针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是什么个想法。” 热情的招呼着楚风在旁坐下,李书修说出自己来意。 看着这位西装笔挺,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楚风微一挑眉。 “嗯?关于天玄针的什么事,你请说。” 心中疑惑,楚风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天玄药业最近准备在国外开设分厂,而这枚家传古针又对我们意义重大。我听家中长辈说,小楚兄弟你来这里是想取走天玄针?不知道你能否割爱,成全一下天玄药业的发展。当然,我仅代表天玄药业一方,会给你非常丰厚的补偿。这个补偿,不在我们李家上下对你的补偿报答之内。你感觉呢?” 李书修温言细语的与楚风商量道,而楚风听着他的话,眉头却是渐渐皱了起来。 第十七章 恩人之后,重礼待之 得知李书修的来意,楚风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刚才听李书蕾的介绍,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乃是李楚老爷子弟弟的孙儿,如今在天玄药业担任总经理一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天玄药业便是李书修接手。 “我来李家,不是为了要什么补偿报答,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且,李家与我们楚家先人昔年订下百年之约,现在时间已到,自然要履行约定。是我的东西,我要。不是我的,我不会强求。” 看着对方,楚风沉声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玄针传于李楚老爷子之手,所有关于天玄针的一切事情,都是李楚老爷子来做主才对。你真的想要天玄针,可以找老爷子去交涉。天玄针对我非常重要,但与钱财无关。” 道不同,多说无益。 说完后,楚风朝对方点了点头,而后举步向门外行去。 怪不得老爷子昨天说要提前布置后事,看来李家内部,确实有些事情。 怎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如此强硬,李书修脸色阴沉的看着楚风走了出去。 他之所以背着老爷子私下找楚风,就是想看一下是否能开出合适的价码打发走楚风,从而将天玄针争取过来。眼下一看,李书修知道这件事情在楚风这边,可能是没了希望。 既然如此,那就要看爷爷和大爷爷那边是如何交涉的了。 就在众人闲聊间,李家的午宴已经准备妥善,请众人入席。 李家老宅的大饭厅内,摆了数个大圆桌,李家四代人,齐聚一堂。 待饭菜端上桌后,众人都在等着李楚老爷子这位家主最年长者先入席。 看着二弟一家的子孙后代与那些女眷们,又看了看身旁的儿子一家,李楚老爷子拉着楚风走到主座处。 “今天咱们李家所有人都到齐了,你们有的人知道咱们李家先人的事,有的人不知道那些陈年往事。” 说到这里,李家老爷子望着满堂儿孙,将楚风拉到近前为众人郑重介绍。 “你们或许也听说了些关于楚风这年轻人的事,可以说,没有楚风的先人,就没有我们李家的祖辈先人,更没有咱们这些李家后世子孙。当年战乱,楚家先人于我们李家有救命之恩。所以,楚风来我们李家造访,我让李家所有人全部回来迎接这位贵客登门。” 未曾想,被老爷子如此郑重的向所有李家族人介绍。楚风一时间站在老爷子身旁,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好,表面上楚风依旧镇定,眼观鼻鼻观心,不为外物所动。 “或许,你们认为我这老头子小题大做,老糊涂了。这都多少年前的陈年破事了,我还拿他如此较真。但我要告诉所有李家人,咱们李家之所以数代昌盛,凭的就是李家人办事诚信忠义,从不忘本,从不忘恩!” 老爷子的话,让李家数十口人沉默无言。 感觉到场中的气氛有些凝固,楚风悄悄拉了拉老爷子的衣袖,示意早些吃饭。 说心底话,老爷子将他在李家的位置放的如此之高,楚风也是感觉有些担待不住。 见楚风感觉有些不大自在的样子,李家老爷子便也没有再说下去,当即让众人入席就餐。 在入席时,不管楚风如何推辞,李楚老爷子都坚持让他坐在主座,李楚与李奇两位近百老者在左右相陪。 奈不住老爷子一意坚持,楚风只得在主位坐下。看着左右两方,李家后人依辈分而坐,楚风心中苦笑。 突然间,楚风脑袋猛的痛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大圆桌,许多人陪着他言笑的场景,他似是在哪里经历过一般…… 正在楚风有些头痛的极力回想时,李家老爷子却与兄弟李奇一起向他敬酒。 自己只是个20出头的年轻人,这两位可都是近百老者,楚风哪敢让这两位老人家在子孙后辈的搀扶下朝他敬酒。 当即楚风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弯腰与两位老人家碰酒一饮而尽。 然后以李家老爷子的辈分而下,李清平、李清石这一辈人,李书蕾、李书修等晚辈,逐一向楚风敬酒,欢迎楚风来到李家做客的同时,也感谢楚家先人昔年对李家的救命之恩。 面对李家上下数代的盛情招待,楚风心底叫苦,但却无法拒绝。 好不容易挺过李家四代直系后人的敬酒过后,李家的那些女眷们随着文淑芝也走了过来,向楚风敬酒。 任楚风再年轻,体质再好,也挨不住李家上下数十口的敬酒。而李楚老爷子又非常高兴能举家聚齐来欢迎楚风,所以在旁一个劲的劝酒。仿佛只有楚风喝醉喝尽兴了,方能显出李家盛情相待的诚意。 最后,楚风终是坚持不下去,喝的酩酊大醉被扶到房间休息。 随着楚风这个主客离开后,李家的宴席也算告一段落。 午后,妯娌女眷们聚在一起言笑低语。那些男人们,则是有的打牌,有的闲聊。老院中,小孩跑动戏耍,欢声笑语。 暖阳下,微眯着眼睛,坐在老摇椅上,拿了把老扇子。李楚老爷子看着儿孙满堂,一大家子人于老院内欢声言笑的样子,心中满足。 李家族人,人丁兴旺,衣食无忧,合家安康,这就足够了。 哪怕就是死了,也能安心闭眼喽。 想着这些事,李家老爷子带着笑意睡了过去。 见老爷子在门口躺椅上睡着了,文淑芝赶忙返回屋内,取了个毛毯拿来,为老爷子轻轻盖上。 席间,李清平代老爷子喝了不少酒,早已回房休息。 文淑芝端了壶热茶放在老爷子身旁石桌上,又为丈夫送了些茶水,她叮嘱女儿好好招呼二叔一家人后,便向楚风休息的地方行去。 透过窗户,看着躺在睡上休息的楚风,文淑芝拿了个椅子坐在门外等候楚风醒来。 放心不下老爷子身体的事,文淑芝早想找个机会和楚风私下聊聊。 楚风中午虽是喝了不少酒,但他神智却极为清醒。 不知是何原因,以前他自己也喝过山中的猴儿酒,当地人都说猴儿酒劲大,但他却解酒解快。 只是睡了一小会,楚风便悠悠醒来。 虽是闭目在床上醒神,但楚风却感觉到门外有人。 原以为对方只是恰巧在门外路过休息,但凝神听了一会,对方不见要走的意思,楚风猜想对方可能是在等他。 当即,楚风起床洗漱过后向门外行去。 打开房门,看到李清平的妻子在门外等着自己,楚风愣了一下请对方进屋。 “婶婶找我是为了老爷子的事?” 看对方面色犹豫,斟酌言辞的样子,楚风猜想对方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小楚啊,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医术的事。我私下来,就想问问,你说的事,确定吗?” 未嫁李家时,文淑芝便听说过李家老神仙的传奇之事。所以她对中医能看透所剩寿命的事,也是半信半疑。 “婶婶,我下午想去市里的古玩市场办些事,可是又人生地不熟的,到时想请书蕾她给我带下路。正好往市里去,也没车什么的,您们要是没事到时咱们一起去市里转转吧?今天天气不错,带着老爷子也出去散散心,顺便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见文淑芝果然是为了老爷子的事情而来,恰巧有人经过,楚风想了想回答道。 知道文淑芝这位儿媳放心不下老爷子身体健康之事,而李清平也是想请老爷子去医院检查一番身体,以保无事。 但两夫妻如果贸然开口的话,势必会担心老爷子心中起疑,而无缘无故去医院检查,老爷子恐怕也未必肯去。 所以思虑间,楚风便找了个理由,让李清平这夫妻二人能够自然而然的将老爷子带去医院。 “那我这就叫人准备,一会送客的时候,咱们正好一起去市里转转。” 文淑芝也是聪慧之人,此时见楚风这样说道,她自是明白了楚风深意。 当即,谢过楚风后,文淑芝快步向老院行去。 看着这位妇人远去背影,楚风轻轻摇了摇头。 可怜儿女孝心…… 他们哪曾想到,老爷子也在陪着他们这些儿女做戏,不愿让他们徒增伤悲。 思索着老爷子一家的事情时,楚风也在极力回想着脑中关于一副古玉的图案样式。 脑海中模糊的记忆,让他极为挂心一件事情,但他却想不太清楚,只知那是一枚凤形古玉。 好像名为“七凤玉”? 那枚凤玉中,蕴含极大秘密,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这也是楚风想要去古玩街一趟的原由所在。 第十八章 传针寻玉 李家老爷子等人睡午过后,李奇一大家子人便要返回省城。 李家老宅中,一家人又重聚一堂。李家老爷子将供桌之上的紫檀木盒取了过来,而后向楚风走去。 “我年岁大了,清平又是主修西医,清石你们一家人也都是从商的。这枚天玄针,在咱们李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传承下去。而且还有百年之约,所以我今天决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天玄针传给楚风,希望他能将天玄医名,传承发扬下去。” 说话间,李家老爷子自盒内取出天玄针,送到楚风身边。 听到兄长的话,李奇愣了一下,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不再多言。 既然接下了兄长送出的20%股权,那两人也有了一种互相交换妥协的默契。 李楚老爷子送出天玄药业20%的股权,换来李奇不再对天玄针之事再多插手。都是近百老者,一生沧桑,每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话语,都有深意。 至于李奇的子孙后辈,李清石与李书修父子,眼见自家老爷子没有出言说话,他们便也不敢妄自开口。 “清平没有意见的话,我们这边更是没有什么意见了。” 考虑了一下,当着一大家人的面,李奇还是要做个态,支持一下兄长的决定。 “天玄针本来就是楚家的东西,如今传给楚风,也算物归原主。况且还有百年之约的事,爸,我没意见。” 心中忧愁父亲身体的事,李清平无心他事,更对这些外物看的极淡,当即表态道。 “那好,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的话,那我就把天玄针以及相应事物,全部传给楚风!自此之后,李家任何人不得再对此事有所异议!” 眼神凌厉的看了众多子孙后辈一眼,李楚老爷子沉声说道。 李奇那一脉的一众晚辈后人们听到李楚老爷子的话,不由暗自咂舌。 只有李家人知道,天玄针的传承并不是那样简单。 自老辈人起,整个李家的传承,便分为两部分。 一为天玄药业,二为天玄针。 天玄针的传承,不仅限于天玄针这古针而已。连带的是,这家百年老店,天玄医馆! 时至今日,李家老宅的天玄医馆,只是一个百年象征的品牌形象而已。在省内,天玄医馆各大市区,都开有分店不说,附近几省,也都开有天玄医馆的分店。 由此可知,整个天玄医馆的传承,包含了何种财富。 可就是这万贯家产,如今传给一个外人,李清平这个做长子的,居然不为所动?就这么轻易让一个外人夺去属于他的财产基业? 不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心中是怎么想的,李奇低叹口气,而后与兄长一家人道别,带着一众后辈离开李家老宅向省城返回。 李奇知道,自此之后,天玄针便与他李家无缘,他想借此与东岛丹羽世家交好,已不可能。 楚风却不知道李家传承之事,如今正式取回天玄针,他心中欢喜,将天玄针合于龙镯之上。 待陪着老爷子一家人送走李奇那一大家人后,楚风向李家老爷子说道:“老爷子,下午我想去市里的古玩街一趟,有些事情要去办。但人生地不熟的,我想请李书蕾带我去古玩街。如果下午您老也没事的话,今天这天气不错,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说着话,楚风背着众人暗中朝老爷子打了个眼色。 有些看不懂楚风的意思,老爷子正自疑惑时,却见一旁儿媳开口道:“是啊,爹。咱们一家人好长时间都没出去走走了,蕾蕾又不会开车,咱们一家人出去,正好送送他们这些年轻人。到时我和清平俩也陪您老人家去公园河边走走,散散心。” 听到儿媳的话,李家老爷子方才心中恍然,知道这些晚辈们是想诓自己去市里边,然后再找个借口拉自己去医院检查。 “好好好,难得蕾蕾回来了我这老头子心里高兴。咱们一家人,下午就出门走走,一享天伦之乐。” 笑着答应道,李楚老爷子朝楚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他的用意。 而在一旁,躲着老爷子时,李清平夫妇二人,也是朝楚风点头致谢。 感觉自己成了双面间谍,楚风只能摇头苦笑,也不说破。 当下,众人下午稍做收拾,便开了两辆车向苏市赶去。 送李书蕾和楚风赶到古玩街后,李清平夫妇二人便陪着老爷子去市内闲逛。 “楚风哥,你到古玩街要办什么事啊?” 陪着楚风来到这古玩街,李书蕾好奇的张望着街旁摆放着铜炉、玉石、铜钱的小地摊。 “找些卖古物的店铺,我想找一块古玉。” 皱眉思索,楚风轻声说道。 见李书蕾对街边地摊上的东西饶有兴趣的样子,楚风拉了拉她。 “这些东西没有几个真物件,一会你要看上什么东西了,我挑个真的送给你,就当是感谢你陪我逛街的报酬了。” 笑着朝李书蕾打趣道,楚风拉着她向古玩街内行去。 “真的啊?楚风哥。那先说好喽,太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接受啊。不然的话,回去我爸肯定收拾我。” 听到楚风的话,李书蕾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蹦蹦跳跳的拉着他雀跃问道。 看着这个青春灿烂的年轻女孩,楚风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骗你这小姑娘干嘛?说送你,就送你。” “切,人家已经20岁了好不好?你才多大啊?看着顶多才比我大三岁的样子,还说我是小姑娘!” 翻了下白眼,李书蕾辩解道。 两人说笑间,来到一家名为《玉宝斋》的古玩店铺前。 抬头看了眼这古店的招牌,楚风迈步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您想挑点什么东西呢?我们玉宝斋xj和田玉、南阳独山玉、hb绿松石、ln岫玉应有尽有,甚至是国外的一些名玉,也都齐全。” 一名业务十分熟练的女店员看到楚风两人走进店中,当即上前招呼道。 李书蕾看到古玩店内,各式精美玉器璀璨明丽,当即撇开楚风跑去观看。 楚风则在那名店员的招呼下来到摆放玉佩的柜台前,观察着柜台玻璃后的各式玉佩。 “我想找一枚古玉,凤形样式。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前朝流传下的古玉?” 仔细看了柜台中各式玉佩后,楚风摇了摇头询问道。 “凤形古玉?” 在店内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遇到客人上门要买古玉,并指明式样的。听到楚风的话,那名女店员愣了一下。 “您稍等片刻,正好我们老板的父亲今天在店里边,他可能知道一些关于凤形古玉的事情。” 想了一下,那名店员请楚风稍坐片刻,而后向店面后边的办公室行去。 不一会,一名六旬老者跟着那名女店员来到店中。 “听说小兄弟你要买古玉,还是要求凤形样式的?” 贾弘和是玉宝斋的老掌柜,刚才他正在店面后边的书房内鉴宝,听到店员说有客人提出要购买古玉的事情。这些小事,他原本不想理会,但或许是在屋内鉴定时间太久感觉有些所闷的缘故,他便决定出来透口气,顺便看下能谈成这单生意不能。 待看到衣着平平的楚风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上下又没有丝毫贵气,他心中不由失落几分。 但开门做生意,只要有一丝可能,便不能轻视放弃。 说着话,贾弘和在楚风身旁坐了下来,想要看下这个年轻人对古玉的年代样式有什么要求。 凤形古玉,他家中私宅,倒是收藏有数枚。但这些珍藏之物,贾弘和却不轻易示人,更不会随随便便就出手卖出。 哪知这个上门求物的年轻人看到他之后,却面色怪异的盯着他,并没有开口说对凤形古玉有什么要求。 “书蕾!” 自刚看这老年人第一眼起,楚风便看出事情不对。此刻对方坐到自己身旁,楚风愈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想,当即赶忙喊正在一旁向店员问询玉饰的李书蕾。 “啊?楚风哥,你叫我什么事啊?” 对一枚水滴样式的玉坠非常喜欢,李书蕾正自向店员询问间,却听到楚风语气有些着急的朝她喊道。 不知道楚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书蕾赶忙跑了过来。 “那个你教我用手机的时候,说有个什么医院的急救电话是多少来着的?110?119?” 向李书蕾请教怎么使用手机时,她曾告诉过自己有三个电话需要牢记。一个是报警电话,一个是火警电话,一个是急救电话。 如今遇到事情,楚风激在这里,分不清哪个电话才是急救电话。 “120啊?怎么了,你打急救电话干什么?” 没想到楚风急急忙忙的叫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李书蕾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楚风,而后又看了看坐在楚风身旁的老人。 “你快打急救电话,这个老人家有病,马上就要发作了!” 一边与李书蕾急声交待道,楚风一边也取下左腕上的天玄针。 贾弘和正自心中疑惑间,却被人说自己有病,马上就要发病了,当即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呢?你才有病呢!” 砰的一下,重重拍了下桌子,贾弘和指着楚风怒喝道。 无缘无故被一个毛头小子上门,指着自己鼻子说有病,贾老头气的不轻。当即就要找楚风算账! 第十九章 庸医!骗子?! 没想到这个老人家脾气这么大,楚风愣了一下方才苦笑。 想了想,自己无缘无故说别人有病,人家不生气才怪呢。 想到这里,楚风拿着天玄针斟酌了下用词,方才缓声说道:“不超过十五分钟,老人家你必有急症发作。如果救护车来的不及时,或是诊治太慢的话,耽误个几分钟,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说话间,楚风示意一旁的李书蕾赶快打电话。 听父亲闲聊间,提起楚风医术高明的事情,而且又是出生中医世家,所以李书蕾对楚风的话还是有些相信的。当即,李书蕾走到一旁,拨通了急救电话,告知玉宝斋的具体位置。 贾弘和原本就被气的不轻,此时又见李书蕾这个小姑娘居然还当真拨了急救电话,顿时更是来气。 “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贾弘和在这古玩街开店数十年,经历过多少事。如今你们这两个小辈,居然都敢在我家门口糊弄我了?我就问问你们哪来的胆子?!” 贾弘和怒道,当即叫过众多店员,让人把楚风和李书蕾两人赶出去。 正在玉宝斋内众人嘈杂时,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抱着束玫瑰花走了进来。 看到贾弘和这位老人有些生气的样子,那年轻男人赶忙快步跑了过来。 “贾老爷子,什么事惹您动这么大的火气啊?咱有事慢慢说,您老可别气坏了身子。” 有些生气的贾弘和见到来人,顿时喜道:“小余你来的正好,你是市医院的主治医生,你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到底有病没病!这个臭小子说我有急病一会发作,更叫了救护车过来。我这好端端的被人说有病,这不是咒我早点死的吗?!你说我能不气?!” 没想到好心一片,反倒被人误解,楚风苦笑。如今听老人向一旁人求助,他心中生起一丝希望。 如果这位老人被人施救过晚的话,一个不好,真有可能有性命之忧。既然能出手救人,那楚风也不想见死不救。 得知这个抱着玫瑰花进门的年轻人是名医生,楚风希望对方能帮他对那老人劝解几句。 楚风只为救人,想法简单。但失忆的楚风却不知道,李家老爷子的医名在附近几省都极为响亮,医术也是极高。但就是李家老爷子这样的医家老者,医术都未必能胜过于他,更何况其他不懂中医之人? 余高翰是苏市中心医院脑科大夫,27岁的他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工作事业,余高翰极为顺利,是中心医院的骨干医生。 前段时间经人介绍,他认识了贾弘和老爷子的孙女贾孤晴。 对贾孤晴的身材美貌极为痴迷,所以这段时间余高翰一直疯狂追求,但收效甚微。 今天上门本想约贾孤晴出去游玩,哪曾想,刚一进门便遇贾老爷子的事。 “老爷子您消消气,我先给您看下身子。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您老人家,真的身体不适,咱也好早有应变。如果一会我看过,您老人家身子骨没事,那咱再找他们算账也不迟啊?” 将手中的玫瑰放在一旁,余高翰到贾老爷子身旁轻声劝道。 一听这小余的话也算有点道理,虽然不太看好最近别人给自己孙女介绍的这个小伙子,但此时贾弘和倒也觉得如果孙女找了个医生交往的话,也不算坏事啊? 当即,贾弘和便坐了下来,让余高翰给自己检查一下,看是否有病。 哪知余高翰仔细检查半晌,却皱眉摇头。 “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啊?在哪个医院上班?怎么无缘无故咒人家长辈有病?!你们是不是诚心找事的!” 眼见贾老爷子身体无恙,急于在老人家面前表现的余高翰当即朝楚风质问道。 听他这样说话,楚风剑眉微挑,脸色阴沉下来。 楚风不介意别人出言质疑,但他不喜庸医误人,别人怀疑他的医术! 听到对方怒声质问,李书蕾有些害怕的拉了拉楚风,心里有些没底,害怕楚风是胡乱说别人有病的。 “枉你是名医生,庸医误人。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先告辞。想来,等一会救护车来时,这位老人倒也不至生死之患。届时若留下病根后遗症,莫怪我没出手救助。” 冷笑说道,楚风收起天玄针,带着李书蕾便准备出门而去。 别人不相信他的医术,他楚风也不会求着去医别人! “嘿?!你小子无缘无故说人家有病不说,现在还说我庸医误人?我在市医院上班,你呢?有没有行医资格?你们来骗老人家有病被人识破,现在转身就想走?!” 一方面想在贾老爷子面前表现,另一方面也是被楚风的话气的不轻。 此时眼见楚风转身就走,余高翰哪里肯干,当即大步追去,挡在楚风面前。 “哦?我的确没有行医资格,那你想怎么办?” 没想到这庸医反倒不依不饶起来,楚风怒极反笑,看着对方问道。 “报警!像你们这种江湖骗子,应该好好整治一下才行!人家开门做生意的,你们上门行骗不说,还居心叵测的咒老人家身体有病,你说你们缺德不缺德?!” 说着话,余高翰回头看了贾老爷子一眼。表现的同时,不忘征求下老人家的意见。 贾弘和犹豫了一下,出言说道:“算了算了,看你们年轻,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骗人了,今天我这老头子也就不追究你们了。” 开门做生意的,弄的警察上门影响不好。贾弘和此时将事情搞清楚,倒也不想太过为难楚风和李书蕾这两个年轻人。 就在几人争论的功夫,一些店里的客人听到动静也都看了过来。而一些从店外经过的行人看到玉宝斋店内的动静不小,更是好奇的在外驻足围观。 余高翰见老爷子这样说,他顿时有些着急,不想放过楚风。 “哈哈,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我楚风说一不二,今天如果他没发病,我任凭处置!” 没有理会一旁李书蕾拉着他胳膊示意他赶紧离开,楚风怒道。 说话间,楚风折身而回,大剌剌的坐了回来。 李书蕾见楚风也是上头动怒了,顿时着急,但却无可奈何。 贾弘和原来是不想影响店里的生意形象,不愿多生是非。如今见楚风反倒较真动怒了,老人家顿时也是怒极反笑。 一旁的余高翰见对方还倒打一耙,更是气的不行。 “有种!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报警?!” 怒声说话间,余高翰冷笑不已的看着楚风,当即拨通110。 贾弘和此时也不再说话,坐在那里喝茶,平息心中怒火。 一时间,店内的气氛凝固下来,几方都在等着警方到场处理此事。 而店内店外,此刻更是聚了不少人,都要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没过一会,一阵呜鸣声传来。 原本人们以为是警方到时,哪知临到近前,看到一辆急救车自古玩街外驶来,众人方知是医院的急救人员已经赶到。 店外的人群远远看到急救车驶来,便都让开道路,好让急救车经过。 “啪!” 正当店内众人以为是警方赶到,都朝门口看去时,却不曾想,一声脆响传出。 贾弘和老爷子手中的茶杯跌落地上,摔的粉碎! 众人顿时大惊,再看贾弘和这位老人,却已面色潮红,口吐白沫,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早些在店内忙碌的工作人员知道整件事情的完整经过,如今见店里老掌柜突然昏迷,病情危重的样子。众人顿时慌了神,七手八脚的赶来搀扶。 在一旁余高翰的指示下,众人将老人家平放在地面上后,都是如见鬼般的盯着坐在一旁不言不动的楚风! 而站在楚风身边的李书蕾,此时也目瞪口呆瞪着楚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老人家,这会说不行就不行了?! 第二十章 医者仁心 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老人家,此时陷入昏迷不说,整个身子还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余高翰此刻也是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指示着店里的工作人员将老人家平放地上,以免让病情加重。 “刚才有人打电话说这里有重病患者需要急救,到底怎么回事?” 医院的急救人员赶到古玩街,眼看许多人聚集在一家店面门口,当即朝这边赶来。 而坐在店内的楚风,冷眼旁观着众人忙碌,却无动手的意图。 一旁的李书蕾着急的拉了拉楚风的衣袖,示意他赶紧出手救人。 心思单纯的李书蕾没有想太多复杂的问题,此时见老人家病危发作,她便有些着急的想要救人。无奈自己不会急救,李书蕾只得让楚风出手。 毕竟在这位老人没有发病之时,楚风便已提前道出对方重病之事,想来楚风肯定有办法救人才对! 李书蕾不是医者,自然不了解医者的心思。 可对楚风来说,所经历之事,感受却又不一样。 人有傲骨,方有自强之气。 医者同有傲骨,不能容忍别人质疑自己正确诊断之事。 楚风心中有怒,此时自然不会轻易出手救人。 眼见楚风不为所动,一旁的李书蕾不由气道:“楚风哥,你倒是快点救人啊!万一这位老人家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良心能过得去吗?” 众人正自慌乱间,听到李书蕾的话,这才想起楚风,顿时所有人都看楚风。 直到此刻,众人自慌乱中清醒一些,方才想起刚刚老人家还未发病时,人家那年轻人便已经好意提醒,最后反倒被人当成骗子。 楚风是医者,既然早就看出这位老人重病将发,心中当时便有了医治之法。此刻他坐在这里未动,也只是心中怒意还未下去,方才未出手。 不过心中早有预计,楚风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耽误了老人的病情处理。 李书蕾还未说话时,他便已经将左腕天玄针取下。 “急救车已经来了。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急救车现在拉着老人家立即赶去医院,但届时留下病根后遗之症,莫怪我没有出言提醒。二是,先让我出手医治,随后再让急救人员带去医院救护。” 来到地上那位老人身前,楚风看着众人开口言道。 店内的工作人员你看我,我看你,谁都做不了这个主。毕竟人命关天,现在这个世道,不敢扶老人的道理,众人还是都听说过的。 眼下老掌柜的病情如此危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也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众人对望间,而后不约而同,将目光聚集到余高翰身上。 “急救车已经赶到了,万一你胡乱把老人家身体给医坏了怎么办?!还不如马上送到医院抢救……” 眼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余高翰面子上拉不下,强自说道。 “滚!” 他那点小心思,楚风一眼便看出来。 此时见对方无能救人,还硬撑着耽误自己出手救人,楚风怒道。 恨这庸医误人,更是差点耽误自己救人,楚风说话间,已经分开众人,手中天玄针疾刺而下。 “百会、天牗、脑户、强门、风府……” 对中医略知一些,被骂的余高翰脸色阴沉不定,看着楚风手中银针飞快在贾老爷子头顶数大要穴疾刺而下。 又惊又怒的看着楚风手中银针化做一道银光流转不已,余高翰心中也有些害怕贾老爷子被这个江湖骗子给误诊害出人命。 虽然不精于中医,但并不代表余高翰对医术一无所知。 人体头部的百会、脑户、风府、天牗等穴位,都是致命要穴。要知道,哪怕苏城古镇,那位老神仙的后人李家老爷子精于中医,他也不敢胡乱对这些要穴施针救人! 可这个20出头的江湖骗子,他就敢对这些要穴施针?!他以为他是谁?! “大家快让一让,让医院的急救医生过来救人!” 正在此时,店门口传来人们的惊呼声,示意众人分开,让院方的急救医生来救人。 急救人员好不容易分开众人赶到近处,却见楚风正在施针救治,顿时一惊! 同样对中医不太了解,眼见一个毛头小子拿了个银针对着昏迷在地的老人家一通乱刺,急救医生不由大急。 “你这年轻人救人心切是对,但也不能胡来啊?万一让老人家的病情加重可怎么办?!” 说话间,急救医生打开急救箱蹲下身来,便准备动手救人。 哪知,一旁焦急围观的店员们,听到他的话,却犹如见了白痴般的望了过来。 人家在老掌柜没发病的时候,就已经提前说了出来。现在你说人家是胡来? 急救人员看到一旁店员们的怪异目光,顿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众人的眼光为何如此怪异。 楚风专注救人,无暇他顾,也顾不上出言解释。 最后,天玄针分别于老人家两侧耳垂刺针过后,楚风方才长长吁了口气。 随着两道细微血箭自老人家两侧耳垂激射而出,楚风放下心来,长身站起。 “好了,你们快把老人家送去医院吧。我能急救一时,可他的病情,还是需要去医院的。” 将老人脑中积淤之血放出,确保对方以后不会留下后遗症状,楚风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被人误解怒骂,但医者仁心,楚风也不会见死不救。 急救人员感觉有些奇怪的看了楚风一眼,便准备仔细检查老人家病情,也好展开急救。 哪知就在这时,贾弘和老爷子眼睛眨了眨,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眼神茫然的看着急切观望的周围众人。 待看到楚风正在擦拭还沾有血迹的银针时,这位老人方知是楚风救了自己。 艰难的张了张嘴,贾弘和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话来,眼睛一直望着楚风。 看出对方眼中的感谢之意,楚风点了点头,未做多言,当即催促交待那些急救人员赶快送老人家去医院。 眼见病重老人此时苏醒,急救人员大喜过望,当即将老人家小心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朝着医院急赶。 前脚急救车刚走,古玩街外又是传来一阵鸣笛声,警车后脚就已经赶了过来…… 第二十一章 为什么不敢扶老人? (谢谢“稻草人”兄弟不离不弃的支持。荒废四年,以前还状态不好愧对支持。没想到发个消息就过来支持了。真心感谢,多谢兄弟了。) 待那发病的老人家被急救人送去医院救治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全部将目光看向楚风。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神奇之事。 至于站在楚风身旁的李书蕾,则是满眼小星星的盯着楚风,眼中满是崇拜之情。 “楚风哥,你好棒哦!” 满脸崇拜的盯着楚风,李书蕾拍着小手,高兴的说道。 虽然出生中医世家,小时候也听家中长辈说过以前李家医人的神奇之事,可李书蕾却第一次亲身经历。 李书蕾只是单纯的崇拜高兴,所以拍手欢呼。 哪知,随着她的拍手声,店内店外,也逐渐响起了成片的鼓掌声。 “好小伙!被人误会了还能出手帮忙,真不简单!” “现在这世道,人家都不敢扶人的,这小伙子被人当成骗子不说,还敢救人,真是好样的!” “年轻人,我们看好你!” 完全是出于自发的欣赏鼓励,所有人都对楚风的行为赞赏鼓励。 在如今这个世道,路边遇到跌倒在地的老人,人们都避之不及,犹豫着是否该出手帮助。生怕好心帮人不成,最后反倒被人误解惹上麻烦。 可楚风今天所做这一切,却让人极为钦佩他的胆识医术。 看着周围人群对着自己鼓掌赞赏,失忆的楚风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众人为何这样。 身为医者,看到有人将发重病,出手救治,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 就算再退一步,哪怕不是医者,不懂医术。看到有人有难,出手帮忙,不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初,性本善。 互帮互助有错吗?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今天你帮了一个陌生人,哪一天你如果遇到困难,说不定另外一个陌生人也会帮助你的。正是因为华夏自古传承的美德,人们互相帮助,这个世界才能变的更加善意。而不用事事处处,都小心谨慎,以恶意揣测提防身边的一切事物。 楚风虽然失忆了,但这些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此时看到周围人们这么大的反应,他只单纯的认为这些人们是认同他的医术和助人之事,倒也没有太想许多。 正在众人鼓掌鼓励间,却听到外边传来的警车鸣笛声。 “这里有人报案说有骗子行骗,人在哪里?我们来调查一下。” 刚刚赶到现场,路上还见到一辆急救车鸣笛而过。警方以为古玩街闹出伤人的恶*件,赶忙调查现场情况。 看到店内外的人群正鼓掌间,赶到此地的警方愈加心惊,以为是有人见义勇为抓到了行凶歹徒。 但随着玉宝斋的店员和周围人群七嘴八舌的解释,赶到此处的办案人员方才搞清状况放下心来。 带队的警员上下打量着楚风,而后重重拍了拍楚风的肩膀。 “小伙子,好样的!现在就需要你这种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好青年!” 现在的社会风气极差,此时搞清状况,对于楚风这种行为,警方大为赞赏。 心思转动间,带队的警员便想对楚风的情况做一个了解,回头回到局里了向领导汇报一下,看能树立一个典型不能。 到时也好借此机会,树立一个正面的社会形象。不说造成多大的影响,最起码也要让苏城的社会风貌得到一些改变。 楚风来到古玩街,本是想要寻找那枚对自己非常重要的凤形古玉。此时见动静闹大,被这么多人关注,他有些不太适应,当即便想离开。 “我还有些重要事情去办,既然老人家已经送去医院急救了,那我们也就先告辞。” 说话间,楚风拉着李书蕾分开众人,便想离开。 李书蕾同样年少,虽然刚才雀跃楚风如此厉害,但此刻平静下来,见这么多人关注他们,李书蕾也是有些害羞怯场想要离开。 “你们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旁的余高翰却出声喊道,不让楚风两人离开。 已经将人急救,想来送到医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岔子才是。此刻这里的事情已了,楚风无意久留。 不曾想,余高翰却不让他们离开,听到对方的话,楚风停下身来扭头看去。 “怎么?” 脸带疑惑的看向对方,楚风出声问道。 “你们就这么走了?万一老人家送到医院,身体出了什么岔子,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这里边的事,又怎么说的清?你还是跟着我们去趟医院好一些,等老人家彻底清醒了,咱们也好把话说清楚。” 听到对方的话,楚风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有些道理。 毕竟身为医者,自己施治过后,转入医院,也是要去探望一下,确保老人家身体无恙,也好放心。 失忆的楚风心思单纯,只站在助人者、医者的立场去考虑余高翰说的话。倒也不计前嫌,没往坏处去想人。 可店内店外围观,仍未散去的人群,听到余高翰的话却不干了! “嘿?!我这就看不下去了啊!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小伙子好心帮忙,把人给救醒了。你这合着还想讹人家啊?” 一位在店内选购的顾客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完整经过,此时见余高翰这样说,这位客人顿时就急了。 “就是啊,人这好心帮忙,你还想倒打一耙?还要不要点脸了?!” “没事,小伙子,我们这些人当着警察的面全部都给你作证!” “就是,我们都是看着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真出了事,我们都给你作证!” “现在这社会风气,都是你们这种人给搞乱的!人家好心帮忙怎么了?!你们这还想讹人家小伙子不成了?!” 人群中传来阵阵怒喝声,都极为看不惯此事。 听着人群中的怒喝议论,楚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清状况。 身为医者,救人过后,去探望下对方,确保无事。虽然是耽搁了自己一些时间事物,但也不算太麻烦的事啊?于情于理,自己去看下,也不算太过分的事。可为什么周围的人们这么大反应? 而这时,李书蕾想起曾在网上看到过的新闻,这才回过神来,当即拉了拉楚风,便要带楚风离开,不让楚风跟去医院,生怕节外生枝。 “怎么了,蕾蕾?我们这些做医生的,去探望下,确保老人家没事,也合情理啊?你拉我干嘛?” 不是太明白眼前是个什么情况,楚风看着李书蕾低声问道。 一旁的警员看出楚风不愿留名,想悄悄离开。但带队的警员也是有些自己的打算考虑,哪能轻易放走楚风。 借着余高翰的话,带队的警员朝楚风说道:“这样吧,小伙子,我们送你去医院看下那位老人家。你放心,既然大伙都这么说了,我们警方也会为你的清白作证,确保你不会有任何麻烦!” 也是有些看不惯余高翰的作态,带队警员当着所有人的面出言为楚风担保。 正好没有交通工具,也不知那位老人家被送到哪家医院急救,此时见有人送自己过去,楚风倒也乐意。 “作什么证啊?我救人难道有错?还需要作证?” 听着众人的话,楚风仔细想了下,这才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跟着警员向外行去间,有些疑惑的说道。 听着楚风的话,几名警员护送楚风向医院赶去时,不由笑了起来。 这小伙子还真是心思单纯,现在这世道,像这么简单质朴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第二十二章 不依不饶 看店内外的人群对自己横眉冷眼的样子,余高翰也是不想多呆,当即随着警方开车前往医院。 早在老爷子发病的时候,店里的工作人员已经联系老爷子的家人。想来,到时贾孤晴也会去医院探望她爷爷。 自己一直守在老爷子身旁,岂不是会给贾家上下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那样一来,对自己追求贾孤晴的事,肯定有极大帮助。 众人赶到医院时,医院的工作人员正对贾弘和老爷子展开救治。 老人家急性脑淤血,这种突然发作的病情,如果一个处理不好,或是急救稍晚,便会闹出人命。 所幸,当时发现的早,更是有人做过处理,方才保了老人家一命。 而且院方主治医生做过检查过后,发觉老人家脑部淤血已经清除许多,更是啧啧称奇。 一般像这种突发重病,脑部会积留下来一些淤血,从而留下后遗症状。 严重者,甚至会出现老年痴呆,半身不遂等症。 听说现场是一个年轻人以银针救治,院里的医生们听到急救人员说起现场经过,不由心惊不已。 此时警方带人赶到医院,了解情况。众人与警方人员介绍了贾弘和老人家的病情过后,皆是不住打量着楚风。 如今,老爷子正在救治中,如果不出意外,想来是虚惊一场。 得到院方肯定的答复过后,楚风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老人家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朝众人点了点头,楚风准备离开。 “老爷子在没发病时,他就已经提前十几分钟说老爷子要发病的事。据我所知,像这类病情,绝不可能只凭肉眼便能提前发现的。当时老爷子还说这两人是骗子,店内的店员和顾客都是亲眼见到的。后来我赶到店里,才说要报警抓这些骗子。我猜测,老爷子突然发病,会不会是这两个人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下毒了?” 一旁的余高翰考虑了一下,朝警方缓声说道。 对刚才的事还记恨在心,余高翰身为医生,对这类病情有所了解,当即说出自己的判断。 听到余高翰的话,原本离开的楚风眼神凌厉地转身看向余高翰。 而一旁的院方主治人员听到余高翰的话,却是面露疑惑。 众人都是院方主治此类病情的专家,自然知晓像这种突发性疾病,断不可能提前十几分钟就能凭肉眼判断出来的。如今听余高翰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诬蔑我楚风哥!楚风哥你别怕,我刚才打电话让我爸接咱们回家的时候,我爸说他们正好也在医院陪我爷爷检查身体,他们这就过来了。” 李书蕾是个刚踏入大学校园的女孩,社会经验极少,她怎么也没想到人心如此复杂。本来是好心帮助别人,谁能想到居然会被人诬陷? 一旁的警员听到余高翰的话,猜想到这个可能性时,也是看向院方的主治医生。 “像这种情况,会不会被药物导致病情发作?还有,这种病,难道真的凭肉眼,没有办法提前发现吗?” 警员方向院方主治医生问询此类病情的情况,同时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动摇。 警方力求公正,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恶人。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一个骗局,是有人暗中对老人家下毒,然后再出手救人。那这件事,便是一个极为恶劣的恶*件! 看到众人神情反应,一种被人误解的屈辱不甘,涌上心头。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在店里的时候,为什么人们会那样说话。” 冷笑看着众人,楚风嘴角带着一抹轻蔑。 见这年轻人动怒,几名警员也大感为难犹豫。 “年轻人,你别生气,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绝对不会误会你!” 带队的警员赶忙朝楚风解释道,不想伤了人心。 “如果按照专业角度来讲的话,老人家这种突发性急性,的确是无法凭肉眼提前十几分钟就察觉的。如果说是提前一两分钟,发现老人家的一些细微异样,这倒是能说的通的。” 院方的主治医生与几位同事对视一眼,而后斟酌说道。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只有咱们苏城古镇,天玄医馆那位已经去世十几年的李家老神仙,他有这个本事。不过我这也是听老辈人说的,并没有亲眼见到过。如果说是下毒导致病发的话,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只不过这需要我们专门化验,然后才能得出结论。” 那位主治医生说话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李清平夫妇搀扶着李家老爷子缓步走来。 刚才接到女儿的电话,听着女儿讲了事情经过,李清平还高兴楚风办了一件好事,救了别人一命。 可是此时还未走到近前,远远的便听到众人在那议论楚风是不是故意下毒害人,然后又出手救人的事,李清平的脸色便变的阴沉下来。 而李家老爷子有些年老,并没有太听清楚众人议论。 听到院方主治医生的话,李家老爷子笑了起来。 “家父的确能提前看出患者病疾怎样,从而施药救人。到了我这一辈,虽然不如家父,但也勉强能提前看出他人病疾。至于这种突发性脑淤血,是可以通过一些细微之处,以望诊之法提前看出来病情发作。这件事情,我可以为楚风做保。” 说话间,李家老爷子在儿子与儿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楚风是我们李家的贵客,我李清平也可以为他担保,他只可能救人,绝不可能害人!” 老父身体不便,李清平出面,为楚风说话。 “爸!您们来了!你们快帮帮楚风哥,他当时在店里好心提醒,还被人家臭骂一顿。然后他不计前嫌帮人救治,现在又被人家诬陷说下毒。我都看不下去了!” 见父亲和爷爷他们赶了过来,李书蕾跑到父亲身旁告状道。 “院……院长,您怎么也来了?!” 主治医生看到院长、副院长,以及院里数位领导陪在一位老人身后走了过来,顿时有些结巴的说道。 天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了?!院长和副院长还有几位大领导怎么都过来了? 那位老人到底是谁,居然劳烦了院里几位重量级领导作陪? 第二十三章 我们可以带楚风走了吗? (没想到“华翼”兄弟也还在起点继续看书呢,今天重装系统折腾到现在才更新,刚看到你的打赏。多谢兄弟们的支持了,万分感谢!)文淑芝听女儿将事情经过完整叙述过后,轻轻拍了拍女儿,示意有他们在场,楚风一定没事。 借着老爷子心情极好的时机,夫妇二人将老爷子诓到医院检查身体。 本想着是找李清平的老同学,老熟人,为老爷子做个全面详细的检查,并想尽早拿到检查结果。 哪知,李清平的那位老同学得知是李家老爷子要来医院检查,当即便将这件事情汇报领导。这才惊动了医院的院长、副院长等一众高层前来探望李家老爷子。 李家老爷子在苏城医界,威望极高不说,甚至是省内,李家老爷子也享有极高威望。 皆因,数十年前,李家老爷子曾在省医科学院执教过一段时间。 老爷子一生清正严明,待人和善不说,还从不藏私,但凡有请教者,皆倾囊相授。所以李家老爷子学子满天下,并且数位学子,如今已是各地名医大家。 而且李家老爷子近九旬高龄,这一生救治过的达官贵人不知凡几,甚至是与如今的国家高层领导也有渊源,人脉极广。 如今李家老爷子在李家老宅,深居简出。平日里,有人想求见一面都极其困难。 所以今天得知李家老爷子来到医院检查身体,院方领导高度重视,亲自前来作陪。 更何况,如今的院长,正是当年老爷子的一位学生。眼见昔日恩师来到医院,他马上推掉所有安排赶了过来看望恩师。 “老师来医院检查身体,我过来探望下老人家,你们有工作就先忙你们的,不要耽误了工作,更不能对病人的病情误诊耽搁。” 刚才陪着老爷子向这边走来时,远远的,听到这边一些谈论。所以院长心中有数,此时朝主治医师淡淡开口。 院方的几名主治医生听到院长大人淡淡吩咐,几人面色一变,自是听出院长大人的话中深意。 一旁的余高翰听到李清平的名字时,顿时也变了脸色。 李清平乃是省院主任,出生中医世家,身兼中西医之长不说,在省内医学界,也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声! 余高翰哪会没听过李清平的大名?此时见李清平出面为楚风作保,余高翰大感心惊。 李家老爷子见儿子说话语气太冲,当即笑了笑朝一旁的警员和颜悦色说道:“楚风是我们天玄医馆李家的贵客,他的医术我非常推崇,他也有这个本事看出一个人即将发作的病情。楚风如今在我们苏城古镇李家老宅作客,如果警方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他调查的话,可以随时来我们李家要人。” 说到这里,李家老爷子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余高翰,而后又接着说道:“现在患者正在救治中,妄下定断也为时过早。所以大家伙,还是稍安勿躁,等院方的检验结果出来吧。” 说话间,李家老爷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学生,此时已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之职。 “老师,这点小事哪还用您老操心?这不是打学生我的脸吗?” 见老爷子看了过来,已经五十多岁的院长,赶忙陪笑打趣道,不想让恩师为这些小事操心费神。 “我爸是在里边抢救吗?” “我爷爷在哪个病房?” 正在这时,楼道中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名极为时尚漂亮的女孩快步赶来。 “伯父,孤晴,老爷子已经没什么大碍,正在里边救治呢。” 见贾孤晴与他父亲赶到医院,余高翰当即迎了上去安慰两人道。 “我听店员说刚有人救了老爷子的命,他人在哪?我们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正在外办事的贾德佑接到老爷子突发重病的电话,立即驱车赶往医院。 “你怎么在这?” 贾孤晴陪着父亲急急赶往医院,不曾想却在这里看到余高翰,眼中一丝不悦闪现,出声问道。 被人介绍和这个余高翰认识交往,对这个男人,贾孤晴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才一直避着对方,不愿深交。 没曾想,今天在医院居然遇到这个男人,这让贾孤晴有些意外。 一旁警员见患者家属赶到医院,便走上前来为他们将事情的经过解说清楚。 听了警方的介绍后,贾德佑当即从包里取出三万块钱拿了出来朝楚风塞了过去。 “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现在家父正在里边抢救,待家父身体好转过好,我们贾家一定重谢年轻人你的救命之恩!” 不由分说,拿着一叠钱,贾德佑便朝楚风塞去。 知道老父以前曾出现过类似毛病,院方诊断过后也给了一些建议叮嘱。 但怎也没想到,这病来的如此凶猛,差点要了老爷子的命。 贾德佑身为人子,极为孝顺。如今知道自己老父差点丢了性命被人救下,自是对楚风感激涕零。 楚风退了下身子,让过贾德佑递来的钱。 他救人本就没想过钱财之事,只是临时遇到,身为医者的责任,让他出手帮忙而已。 此时对方送来这么多钱,楚风自是不肯接受。 一旁的李清平则是冷哼一声站在楚风身前,挡下贾德佑塞来的钱。 “我们天玄医馆李家不缺这点钱,只要你们这些患者家属把公道还给楚风就行了。” 正要感谢恩人救了自己父亲的性命,贾德佑冷不丁的看到李清平脸色阴沉的盯着自己冷声说出这番话来,他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事情蹊跷。 待听到李清平提起天玄医馆李家来,贾德佑不由变了下脸色。 身为苏城本地人,贾德佑怎会没听过天玄医馆这百年医馆的名声?! 此刻得知是天玄医馆李家的人救了自家老父的性命,他顿时以为是不是自己拿出的钱太少,让对方以为是羞辱对方了。 本就是急急赶来,贾德佑临时取了点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错愕过后,贾德佑便准备与李清平仔细解释一番,想要化开其中误会。 一旁的贾孤晴却是看出事情不对,当即拉了拉父亲,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原来是李叔叔还有李爷爷您们的家人救了我爷爷,一直听说您们的医名,但却没有机会前去拜访,真是失礼了。我们刚刚赶到医院,只知道是有人救了我爷爷,但却不知道具体事情经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极为聪慧,看到李清平与一旁那位众人相陪的老人相貌有些酷似的样子,贾孤晴猜想那位老人便是李家老爷子。 与李清平客气说话间,贾孤晴看向一旁警员。 出警的几名警员心底也不希望见义勇为的楚风被人冤枉,此刻见患者家属询问事情经过,几人当即便将事情经过与贾德佑父女二人详细叙说一遍。 听完众人将事情经过详细叙说过后,贾德佑父女二人面色不善的看向站在一旁的余高翰。 怪不得人家恩人不领情,怪不得李清平面色不善! 原来都是这个余高翰在中间坏事! “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我爸他以前是有过这个老毛病,当时也去医院看过,但这些年一直没发病,谁能想到今天突然病发。我们贾家怎么可能认为是人家这小伙子下毒害我爸呢?我们千恩万谢都来不及呢!” 心中此时方才恍然,贾德佑满脸陪笑的朝众人解释道。 一边向恩人陪笑解释,贾德佑一边在心中怒骂余高翰那混蛋差点害死老父的性命! “我们现在可以带楚风走了吗?” 看了眼在场诸人,李清平冷声说道。 第二十四章 我送他回家 一见人家还在气自己这边误会了救人的一片好心,贾德佑顿时急了。 你说这都是办的什么事啊? 自家老爷子还在病房里边躺着呢,这边人家救命恩人还在气自己这边误会了人家,还想讹人家…… 贾家虽然比不上天玄李家这种百年传承的大户,但好歹也是多年做玉器生意的,也算家产不菲。贾家怎么着也是数千万的身家,至于为老人家这点医药费之类的小钱讹人家吗?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是真正的救命之恩,感谢都来不及啊! 贾德佑虽是商界人士,可这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这困境。 想到这里,贾德佑更是在心里把余高翰这个混账东西骂的狗血淋头! “李叔叔,您说的这是哪的话啊。这个救了我爷爷命的帅哥是叫楚风是吧?他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他随时要走,谁也不能拦着他。只不过我们作为家属晚辈的,于情于理,都要亲自送他回去才对呀!不然的话,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贾孤晴走了过来拉着楚风的胳膊,朝李清平笑着说道。 “而且刚才别人误会了楚风这位救命恩人,虽然不是我们贾家人,但也是我们的责任。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做出一些解释。李爷爷,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可不可以给我们这些小辈一个赎罪感谢的机会?就让我送楚风您们回家好吗?” 模仿着电视中看到那些古代女子见人行礼的样子,贾孤晴朝着李家老爷子行了一礼,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看着这小女孩鬼灵精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李家老爷子也被逗乐了。 “既然话都说开,没让楚风这孩子受委屈。如果楚风他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这老头子可是管不着你们年轻人的事喽。” 他一个*十岁的老头子,自然不会和这些小年轻们太过计较。说着话,老爷子示意李清平过来搀扶着他离开。 听自家老爷子都已经发话了,李清平也不好再过计较,当即与妻女一同扶着老爷子缓步离去。 一旁院方的院长等一众领导见这件事情已了,便在一旁陪着李家老爷子言笑离去。 楚风有些无语的看了眼一直抱着自己胳膊不肯撒手的贾孤晴,不小心看到贾孤晴领口露出一片洁白时,楚风顿时有些脸红的赶忙移开眼睛。 “我又不会跑,你先放手行不行?” 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楚风低声朝贾孤晴说道。 “孤晴,我在这照看你爷爷就行了。你先送楚风小兄弟回家,等你爷爷身体好了些,咱们再登门拜访。” 还是女儿有办法,看到女儿极为会事,三言两语便将误会化开,贾德佑在旁催促道。 “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朝父亲眨了下眼,贾孤晴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怎样处理。 “帅哥,走吧,我送你回家。” 拉着楚风的胳膊,贾孤晴笑靥如花的歪头看着楚风笑道。 贾孤晴侧头说话间,一头波浪黑发披肩而下,那双水灵大眼盯着楚风黠笑着,让楚风有些失神更有些无言。 相貌出众,身材又是极好,而且很会打扮的贾孤晴一颦一笑间都透着种妩媚诱惑,让人为之失神。 如今被这女孩如此亲昵的拉着自己,楚风也是感觉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周围还有几名警察与数名医生在场。众目睽睽之下,楚风赶忙顺着贾孤晴的话望风而逃。 贾孤晴极为聪慧,刚刚接触没多久,透过楚风的一些神情反应,便发现楚风是个有些害羞的大男孩,顿时便起了逗弄之心。 不知为何,看着楚风面红耳赤的样子,贾孤晴便觉十分有趣。 更何况刚才听医生说,爷爷的病情已无大碍,而眼前这又是救了爷爷的恩人,贾孤晴放心下爷爷的病情后,心情也是极好。 “那什么,李叔他们开了两辆车过来。我们一起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再送了。你爷爷还在病房里边呢,你也应该去看看他啊。” 路上几次想要抽出被贾孤晴抱在怀里的左臂,但都没有成功。感受到身旁女孩身体柔软和那处子幽香,真的是有些承受不住这女孩的魅力诱惑,楚风想了好一会方才想出这么一个说辞,想要摆脱贾孤晴。 “没事,我爸在那陪着爷爷呢。我刚也专门问过医生,他们说爷爷的病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这都多亏了你啊,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抱着楚风的胳膊,说话间,贾孤晴泫然欲泣,眼睛有些泛红。 看着她这副样子,楚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远远的,见那贾家的女孩陪着楚风出了医院,两人有些亲昵低语的样子,李书蕾气的小脸都鼓了起来。 李家老爷子与院方一众作陪的领导们道别时看到此幕,不由笑了起来。 看来楚风这年轻人艳福不浅呢…… 心中想道,老爷子有些心喜。 刚才只是和贾家那小女孩接触了一小会,李家老爷子便已看出那女孩极为明理会事,若是楚风真的把这女孩追到手里,倒也是件好事啊? 想了想,老爷子向李清平开口道:“行了,咱们先回去吧。一会让那小姑娘送楚风回去就行了,不用管他了。丢不了。” “啊?” 李清平这会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老父的话不由愣了下。 “哦哦哦,我知道了。淑芝你开车载着蕾蕾,我开车载着咱爸,咱们先回家。” 被一旁媳妇暗中掐了下,李清平这才回过味,忙不迭的说道。 当即,李家一家人道别院方众人后,开车先行离开,将楚风扔到医院。 远远的,看到老爷子带人直接走了,对他不管不顾,楚风顿时感觉人生再也没爱了…… 说好的李家恩人呢?说好的怕自己不回李家的?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就在楚风失落无语的时候,却没发觉一旁的贾孤晴如小狐狸般的正在低头窃笑。 “喏,别看了。人家都走远了,再看也回不来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晃了晃有些失神的楚风,贾孤晴抱着楚风的胳膊狡黠说道。 “我送他回家吧,应该赔礼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啊。” 正在贾孤晴高兴自己心愿达成的时候,冷不丁的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瞬间,原本笑容满脸的贾孤晴便变了脸色。 谁坏了本姑娘的好事?! 第二十五章 我这人,脾气犟! 本姑娘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忽悠住这小子让我送他回家,这是谁来坏我好事了?! 心中微怒,贾孤晴转过头来,便要找罪魁祸首的麻烦。 转身看到余高翰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贾孤晴有些无奈的翻了下白眼。 而一旁的楚风,却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感觉余高翰这个家伙如此可爱。 相对于和贾孤晴呆在一起的话,楚风还是宁愿和这个医术不精的家伙呆在一块。 从来没和一个女孩子如此亲近过,楚风大感吃不消贾孤晴的火辣魅力。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下意识的,楚风便想躲开贾孤晴。 “不用什么赔礼道歉了,算不上什么大事。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那就不用劳烦人家女孩子了,你送我回家吧。” 楚风宽宏大量的朝自后边急赶而来的余高翰挥了挥手,大度说道。 余高翰听到楚风的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 老子在贾孤晴这美女面前和你客气两句而已,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啊?! 看着贾孤晴一直抱着楚风的胳膊,余高翰两眼喷火,恨不得走上前去把两人分开。 贾孤晴这女孩虽然看着外向火辣,可她却从来不对男人假以颜色。认识贾孤晴有一段时间了,不管余高翰如何献殷勤,连贾孤晴的小手都没牵过一次。 如今见贾孤晴对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子如此亲昵的样子,余高翰哪能不气? 楚风说着话,便想抽身而出。奈何,贾孤晴却是眼含威胁的瞪了他一眼,没有放手的意思。 “不用劳你费心了,楚风我送他回去就行了。” 看了余高翰一眼,贾孤晴仍自气这个家伙差点让自己父女二人被人误解,此时哪里会给余高翰好脸色看。 冲着余高翰淡声说道,贾孤晴转过头来看着楚风。 “我不叫人家女孩子!我叫贾孤晴!贾宝玉的贾,孤独的孤,晴天的晴!请你记住我的名字好不好?!” 杏眼瞪着楚风,贾孤晴一字一顿说道。 感受到这女孩的怒意,楚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站在一旁脸色尴尬的余高翰,感觉自己很是无辜。 就算楚风失忆了,可他并不傻啊。 很明显的,眼前这个医术不精的家伙想要追求贾孤晴。而这两个人的关系,像是朋友,又似情侣。 难不成是两人闹别扭了?自己突然出现,被人家当成情敌? “那啥,你们先商量着谁送我。我到那边花园等一会好吧?” 灵机一动,楚风转了下眼睛,便准备逃之夭夭,不想夹在两人中间。 “嘿?” 楚风在那转眼睛的时候,贾孤晴已经发现这家伙在动什么歪心思了。 歪着脑袋等了半天,见楚风冒出这么一句话为,贾孤晴气的笑了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有意思,脑子里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真是太欠收拾了! 自己怎么可能会看上余高翰这种华而不实的人? “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是在想方设法的躲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笑了一下。贾孤晴的脸就像变天似的。刚才还笑容满面,一转眼,就噘着小嘴冷声质问了。 刚才还在笑,现在就生气,你这变脸比变天都快,你说你可怕不可怕? 楚风心内嘀咕,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女孩子…… “哪有啊?我为什么要躲着你?你多想了,我这只是不想太麻烦你们而已。呵呵。” 讪笑着,楚风出言解释,不敢触这女孩的霉头。 正在楚风讪笑解释间,一旁却传来一个女孩满是惊喜的声音。 “咦?楚风你怎么会在医院啊?!” 前两天来医院检查,还有几项检查结果今天才出来,所以今天下午苏苏便来医院取化验结果。哪知刚从医院大厅出来,便看到楚风和一个女孩在门**谈。 意外遇到楚风,苏苏有些惊喜。 原本抱着楚风胳膊,不依不饶准备问个究竟呢。不曾想,一个美女出现,居然朝着楚风打招呼。 虽然想要捉弄下楚风,但贾孤晴也是知道轻重的人。生怕这个漂亮女孩是楚风的女朋友,到时引起误会给楚风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所以在看到苏苏的第一时间,贾孤晴便借着梳理耳畔长发的动作,双手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楚风的胳膊。 可怜的楚风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苏苏,正自惊喜可以找个借口闪人,却没发觉贾孤晴已经松开了他的胳膊。 “苏苏?你怎么也来医院了啊?我是今天出门办事,恰巧救了位老人家,所以来医院看一下。” 向苏苏解释道的同时,楚风也在想着一会该怎么开口借苏苏脱身。 可没一会,楚风便深切体会到,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句话的含义…… 苏苏搞不清楚眼前状况,便将前几天楚风给自己提前诊断,随后自己来医院检查取检验结果的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苏苏遇到楚风心喜,不清楚状况。旁边的贾孤晴却是听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啊。 知道眼前有些面熟的美女也是楚风以前诊治过的患者,贾孤晴放下心来,又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楚风的胳膊。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原来是咱们电视台的苏大美女啊?!楚风这人真是神了,今天如果没有他,我爷爷恐怕就没命了。他既然提前给你做过提醒,那你这几天可要多注意身体。对了,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这会要送他回家,赶快让他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找他。” 看了眼前这美女好一会,贾孤晴方才想起为什么看着这美女这么面熟了。说话间,贾孤晴不着痕迹的要套出楚风的联系方式。 “啊?这会都快六点了,再等一会就天黑了,你快送他回去吧。我有他的电话号码。” 没想到楚风居然这么厉害,今天刚刚救了一位性命垂危的老人性命。 没有多想的苏苏当即说道,想让楚风早点回家,以免等会天黑不方便。 “那苏大美女,我就先送他回去了啊,有时间的话咱们再聚。” 朝苏苏挥手说话间,贾孤晴拉着楚风便向停车场行去。 看着两个女孩说话,楚风感觉自己竟无言以对,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见楚风被个漂亮女生拖着离去,苏苏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轻叹口气。 原本她还想请楚风晚上一起吃饭,可却羞于开口。 而拖着楚风离开的贾孤晴,却是满心欣喜。同为女人,贾孤晴自然一眼看出那个苏大美女见到楚风时,眼中不仅是巧遇的惊喜而已。 那个苏大美女,对这家伙很有兴趣! 但有些事情是自己主动争取才行,喜欢就去追啊,感兴趣就去搞个明白啊? 扭扭捏捏的,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你对人家什么感觉? 原本只是好奇楚风这家伙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此时见他居然还和电视台的苏大美女有一腿,贾孤晴对他的兴趣愈加浓厚。 拉着有些扭捏不情愿的楚风来到停车场,拿出钥匙开车时,贾孤晴倚在自己的红色小跑车前,扭头看着楚风。 侧头盯着楚风看了好一会,贾孤晴仔细打量着楚风,却一直没说话。 楚风被她看的有些心里发毛,不由出声问道:“那啥,时间不早了,你赶紧送我回去吧,不然赶不上吃晚饭了……” 以前遇到苏苏和她的闺蜜刘妍时,楚风也没感觉女孩子有什么可怕的啊?后来又认识了李书蕾这个小女生,也感觉挺好相处的。 直到今天,楚风才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 这真是见了鬼啊…… “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好像有点怕我的样子?” 说话间,贾孤晴俯身对着倒车镜检查了自己的仪容,发现自己脸上的妆也没花,人也长的不丑啊? 穿着白色短裙的贾孤晴俯身照镜时,背对着楚风。那包裹极紧的短裙勾勒出一抹极为诱惑的弧线,看的楚风吞了下口水,脸色赤红。 正自照镜间,看到后边的楚风脸色羞红的转过头去不敢看自己。贾孤晴察觉自己领口乍露的春光,又想起在医院时抱着楚风胳膊的事情,顿时脸色也羞红起来。 不过看到楚风在后方的反应,贾孤晴羞涩间也忍不住感到好笑。 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贾孤晴直起身来,将秀发甩到脑后,面带狡黠笑意的看向楚风。 “楚风,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啊。我这人脾气犟,别人越是不想让我干什么事,我越是要干。” 支着下巴,倚在车门旁,贾孤晴面带微笑,看着楚风轻声细语的说道。 听了她的话,楚风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女人为什么这么可怕…… 第二十六章 论与女人的相处之道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贾孤晴极为亲昵的拉着楚风离开,余高翰脸色阴晴不定,十分难看。 他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弄巧成拙,恐怕给贾家上下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叫楚风的混蛋造成的! 有机会的话,一定让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家伙付出代价! 心中恨恨想道,余高翰也开车自医院离开。 众人先后驾车自医院离开,在回去的路上,李家老爷子让儿媳开车送自己。看出老父是有些事情想和自己妻子私谈,李清平便开着车带着女儿跟在后边向李家老宅赶回。 有些意外公公要让自己开车载他,见老爷子要坐在副驾驶座位,文淑芝这才知道老人家是有话要对她说。 当即,文淑芝细心的为老爷子调好副驾驶座的舒适度后,这才将老爷子搀扶上车。 自己当着李家所有人的面,将天玄针与天玄医馆的一切事物都传给楚风这个外姓人。这件事情,提前也没有和儿子与儿媳等人商量。所以,李家老爷子,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这些晚辈说一下其中原由。 对于自己儿子这边,李家老爷子倒不担心他会说些什么。但对这贤惠贴心的儿媳,李家老爷子却是一定要和她解释一下。 虽然是一家人,但毕竟儿女成家已是独立出去,牵扯到小两口的一些事情,不能不顾及女方的想法。 其实女人,不管老少,都挺简单的。 对其尊重,善解她们的心中所想,许多事情都可化解。 李家老爷子一生风雨,自是知道处世之道。 “淑芝啊,我把天玄医馆传给楚风,这件事提前也没和你还有清平商量过。楚风这孩子也是可怜,失忆了又举目无亲,如果没个营生,以后也是个麻烦事。我们李家祖上欠人家楚风家祖辈的情分,那是人命,不是多少钱能衡量的。所以我考虑了很久,才下了这个决定。” 坐在车上,一路向李家老宅驶回。老爷子斟酌了下,方才缓声开口说道。 文淑芝知道公公他老人家还有话要说,她放缓车速,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理解老人家的心意。 “你和清平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不会胡来。现在你们也都有稳定的工作,车房钱财都不缺,但楚风这孩子就不同了。另外,我把天玄药业20%的股份留给你们,5%的股份转到蕾蕾这孩子的名下,到时当做是她的嫁妆钱了。这些事情,提前也没和你们小两口俩商量。清平是我儿子,我是打是骂他都不会说些什么。但你是嫁到我们李家的儿媳,有些事情,我必须尊重你的意见才行。所以我这才找个机会,和淑芝你说一下这里边的事情原由。希望你不要怪我这老头子偏心,把基业传给外人,而没留给清平你们。” 看着车窗外急掠而过的路旁风景,李家老爷子低叹口气。 人生百年,悠悠而过。自己就剩下几天好活喽,可千万不能让儿媳埋怨自己了。 “爸,您说的这是哪的话?我嫁到咱李家几十年了,您儿媳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老能不知道嘛?您说这话不是埋汰我吗?楚风那孩子我也十分喜欢,不管您老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无条件支持您!” 当时见老爷子要坐自己的车回去时,文淑芝还有些担心是不是今天带老爷子来医院检查,老人家意识到什么事了? 此时沉住气听老人提起这些事来,文淑芝不由笑道。 文淑芝如今是家私企高管,而丈夫李清平也是事业有成,女儿更是上了大学。一家人生活和美幸福,存款也有7位数,什么都不缺。而且夫妻两人都是不喜争权夺利之人,所以对这些钱财之物,倒也看的不是太重。 这些天夫妻俩一直忧心老爷子即将离世的事,哪有闲心理会其他杂事?如果这些钱财能换回老爷子几十年寿命,那李清平夫妇二人毫不犹豫也会散尽家财换老人健在。 “哈哈,是我这老头子多想了。我这辈子,最自豪的是两件事。一是把天玄医馆发扬光大,二是看到清平娶了你这么个好媳妇。” 见儿媳并无心结,李家老爷子展颜大笑。 如果楚风知道李家老爷子对女人心理有如此细微把握的话,楚风此时一定向老爷子求教这类事情。 相对于李家老爷子坐在车上言谈欢笑,同样坐在车上的楚风却感觉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楚风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啊?听口音,不像我们苏城本地人。” 将车内音量调小一些,贾孤晴向楚风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 楚风看着窗外风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哦,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你家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本想和楚风拉拉家常,好拉近两人的距离。哪曾想,这个楚风居然如此不给面子,直接来了个不知道!这借口理由也太拙劣了点吧?! 正在开车的贾孤晴虽是气的银牙微咬,但仍强自压住怒气,转而和颜笑语的又随意说道。 “呃……我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有没有家人……” 听到贾孤晴的话,楚风想起自己画的那幅水墨美人图上的女孩来。 对于女朋友这个概念,楚风也是第一次在脑海自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那个于脑海深处跳出的记忆片断,那于凄雪等待的持伞女孩,是不是自己女朋友?为什么想到她时,心底会隐隐做痛,似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想到这些,楚风有些失神。 “楚风!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从头到尾,就没一句实话的!” 贾孤晴高耸的酥胸急促起伏着,终是按捺不住心中怒气,将车停在路旁,扭头瞪着楚风怒声质问道。 正自沉思回想往事的楚风,冷不防贾孤晴一个急刹车,他额头差点撞到前车窗。 还没从急刹车中回过神来,耳旁便传来贾孤晴的怒吼质问,楚风一时间愣在那里,感觉自己很是无辜…… 天地良心,自己每一句话都是说的实话啊?什么时候没说实话的? 眨着有些无辜的眼睛,楚风朝副驾驶座位的门旁缩了下身子,有些怯怯的看着满面怒容的贾孤晴。 见这家伙这么胆小害怕的样子,贾孤晴气的笑了起来。 解开安全带,贾孤晴探过身子,扶着楚风的椅背,将头探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 闻着贾孤晴的发间清香,看着她那娇艳红唇,楚风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但却退无可退。 “你眼睛很清澈,但眼底深处又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好像有些沧桑?可你又这么胆小害羞,像个小男生。你说,你让人感觉这么矛盾。你说的话,让人怎么分清真假?” 见楚风侧过头去不敢看自己,贾孤晴也是有些羞意、害怕,左手轻轻扳过楚风的脸庞,对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 车窗外,过往车辆穿行,灯光晃过,倒映着楚风眼中那抹明亮。 或许是挑逗,或许是好奇,或许是一时失常…… 贾孤晴定定的看着楚风,想要将眼前这个男人研究透彻。 “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对你说的话,也都是真的,而且我也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对视着贾孤晴那双晶亮大眼,楚风深吸口气终是平抚下来,不再躲避。 缓声说话间,楚风有些迷惘。 是啊,就像贾孤晴说的那样。 自己有没有女朋友?自己的家人,又在哪里? 夜幕降临,人来车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要回。 每个人都有挂念着他的人守着一盏灯,等着他归来。 每个人,也都有着心牵之人,为之奔波忙碌,守候着属于他们的幸福。 可自己呢? 又有什么…… 楚风想着这些事,眼神迷惘而哀伤。 贾孤晴看到眼前男人眼底深处划过的哀伤,莫名有些心痛可怜。 第二十七章 我们是朋友了 车内,无言沉默。 轻缓的音乐在车内流淌,一个女声唱着一首哀伤的歌。 那天傍晚我走在街边 看着往来如浪的人群 想起曾经走过的岁月 想起曾经热爱的你 我没有该去的地方 也不知道身处何处 只因为你已不在这里 这思念让我心动 我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我相喊,却发不出声音 我愿意,抛弃我的所有 如果能,时光倒流 …… 听着静静流淌的音乐声响,楚风陷入沉默。 如歌。 我没有该去的地方,也不知道身处何处。 支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夜色灯光,楚风出神沉思。 得知楚风失忆的事,此刻又听着《时光倒流》这有些哀伤的歌,贾孤晴也沉默下来,静静开车向古镇行去。 “其实我觉得吧,失忆了,也未必是坏事。” 过了许久,贾孤晴方才轻声开口道。 “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它只记得七秒钟内发生的事,过后便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可人不一样,有些事情,哪怕过去了很久,但回想起时,心底仍隐隐做痛。如果能忘记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忘了那些悲伤过往,那就不会再痛,也不会再难过了。” 说着话,贾孤晴的声音变的有些低沉,似是想起了一些过往。 坐在一旁的楚风听到她的话,侧头看来。 当看到贾孤晴脸上一抹凄楚划过,楚风轻叹口气。看的出,贾孤晴是个有故事的女孩。 “听你这样一说,我好像应该换个角度想一想,应该感觉快乐才是啊?因为我忘了以前那些不愿想起,不愿记起的伤心事,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 不愿让这女孩因为开解自己,反而陷入悲伤,楚风出言说道。 “是啊,我就很羡慕你呢。如果有一天,我失忆的话,那该多好。只记得我的父母家人,忘了其他一切事情。不对,还要记得什么东西好吃,什么地方好玩。只用忘了那些所有不开心的人和事就行啦!” 被楚风的话引开注意力,贾孤晴歪头想了想方才说道。 被贾孤晴这女孩的话逗乐,楚风不由笑了起来。 “那真像你这样说,这世上人人都想得失忆症了。你呢?是做什么工作的?” 仿佛是因贾孤晴的话而解开了心结,楚风也放松下来,与贾孤晴言笑道。 “我啊?刚毕业回来,啃老族啊,可怜死了。” 感觉到身旁楚风的变化,贾孤晴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当即与对方逗乐道。 欢声笑语的时光,不知不觉,流逝而过。 未过多久,贾孤晴的红色小跑车,已经来到了古镇外。 看到古镇小河上有一座石桥,贾孤晴将车停在街旁。 “把你手机拿出来。” 在路上两人闲聊时,贾孤晴也知道了楚风最近的一些事情,所以知道那个电视台的苏大美女给了楚风一个手机。 “啊?干嘛啊?我不怎么会这玩意。” 眼看就要回到李家老宅了,楚风正想着晚上会有什么好吃的饭菜,没曾想贾孤晴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见楚风又犯傻发愣了,贾孤晴故做凶狠的盯着楚风说道:“打劫!不懂啊?” 说着话,不由分说,贾孤晴便从楚风口袋里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 刚才还如春风拂面,聊天聊的挺开心的一个女孩,转眼间就变成了江洋大盗,楚风看着变化如此之快的贾孤晴,一时大感无语。 女人简直太奇怪了,为什么比变色龙还厉害,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 “哟?还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啊?看来那苏大美女对你可不一般呢。” 还好,楚风这个手机是滑屏解锁的,没有设解锁密码。贾孤晴拿着手机输入电话时,向楚风打趣道。 “这个手机很贵重吗?我不懂啊。如果太贵重的话,那我可得早点还给人家。” 见贾孤晴这样说,楚风开口问道。 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转了转,贾孤晴朝楚风笑道:“哪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也就一般啦。但是拿人家的东西的确不好,回头我送你一个,你把这手机还给人家。” 说话间,贾孤晴口袋的手机便已响了起来。 “喏,我已经把我的电话号码输入到你的手机里了。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将电话递还给楚风,贾孤晴凑到近前给他指了指手机通讯录中的姓名以及电话号码。 “哦,我知道了。不过我最近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一直会在古镇的,应该没事找你……” 突然间,楚风感觉很自卑。 今天走在街上,看人手一个小手机,每个人都玩的娴熟无比。可他对这玩意,却是有些玩不转的样子,难道是自己太笨了吗? 楚风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贾孤晴的话,脑子里想着怎么用手机的事,却没注意到贾孤晴的脸色已是由晴转阴…… “我说你是不是属猪的?!你这么蠢的人,是怎么救了我爷爷命的?!” 贾孤晴有些抓狂的瞪着楚风,嗔怒道。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年出生的,但应该不是属猪的吧?” 楚风感觉自己很无辜,莫名其妙怎么着的就又招惹到了贾孤晴这个女孩,被她一顿数落。 万万没想到,楚风这个猪头居然会这么回答她。 好像这家伙一直都有这种本事来逗笑自己似的,本是有些生气的贾孤晴听楚风这么没头脑的回答,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了想,贾孤晴觉得自己应该换一种方式来调教这家伙。 “楚风啊,你是不是失忆了?” 搭着楚风的肩膀,贾孤晴凑到近前,循循善诱道。 “啊?是啊,我是失忆了。” 见贾孤晴这样说道,楚风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举目无亲,除了认识李家人之外,其余的,你没有一个熟人了?” 见楚风这么好骗,贾孤晴强忍住笑故做正经的又问道。 楚风想了想,觉得贾孤晴说的确实是那个道理,于是又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是不是认识了我,我们刚才在车上,一直聊的很开心?” 贾孤晴又引着楚风的思路向歪处行去,哪知这次楚风却不像刚才那样好骗直接点头的。 楚风想了好一会,然后说道:“你不凶的情况下,我感觉还好。你如果凶起来,我就感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老想着找个地儿躲开。” 为了以后不再遭受今天这种折磨,楚风决定做出一些改变。 没想到楚风这个猪头居然关键时刻变聪明了? 心中有些生气,贾孤晴准备变脸发火,但想到自己的奸计还没得逞,于是便强自按下火气和颜悦色的对楚风说道:“嗯,那只是偶尔的,很少的情况而已啦。我的意思是说,大多数时间,咱俩聊的还挺开心的吧?你说我说的对吧?” 楚风认真想了好一会,然后才点了点头。 “那我们认识了,又在一起相处的很轻松愉快。你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你。那你说,我们算不算是朋友了?” 见鱼儿终于上钩,贾孤晴又继续引导楚风。 听她这么说道,楚风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又觉得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想了好一会,楚风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楚风你再想啊。你失忆了,举目无亲,没有一个熟人。现在终于有了我这么一个唯一的朋友!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时常联系?你有事的话,是不是应该给朋友打电话,让朋友帮忙?” 绕了半天,终于能绕回去了。贾孤晴拍了拍楚风的肩膀,让他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呃……” 楚风突然间感觉事情有点不大对劲,这怎么着的就绕到贾孤晴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两个人今天第一次见面好不好? “好啦。走吧,作为好朋友。出于关心,我应该去看一下你的生活环境,顺便去认认门。” 见楚风在那歪头苦想的样子,贾孤晴拍了拍他,大咧咧的拉着楚风便向石桥行去。 “咔嚓!” 就在楚风有些迷糊的时候,贾孤晴已经拿出手机,凑到楚风身边对着身后的小河石桥自拍一张。 夜色中,一轮明月高悬。两人身后,河水幽幽映着明月,石桥上更是被月色镀上一层银光。 微风拂过,轻舞长发,容颜迷离。 懵懂的楚风犹自苦想,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傻傻的。一旁凑过来的贾孤晴,笑靥如花。 这张合影,在随后的岁月中,贾孤晴一直保存着…… 第二十八章 不舍人、事、情 自小河石桥下来,行至不多远,便到了李家老宅。 此时的李家老宅,灯火通明,隐约间飘出饭香。 送楚风到了天玄医馆门口,贾孤晴停了下来。 “好了,我送你到这里吧,就不进去了。你给李爷爷还有李叔叔他们一家带个问候,过几天等我爷爷他老人家身体好一些了,我们一家人登门道谢。” 站在路灯下,贾孤晴背着小手,微倾着身子,朝楚风轻声说道。 “这个时间饭差不多已经做好了,要不你留在这里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看了下天色,夜幕已临,楚风想了想开口说道。 人家一个女孩子大老远的送自己回来,眼看也到了饭点,不请人家进去吃碗饭,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听楚风这样说道,贾孤晴眯着眼笑了一下。 还算这小子有良心,哼! 不过一个女孩子,又和人家李家不熟,第一次上门就留在这里吃饭,也不太合适。贾孤晴虽然和楚风大大咧咧的,但在礼节上,却不会冒失。 “不啦,我还要回去看看爷爷呢。你快进屋吧,记得闲了给我打电话哦。” 朝楚风挥了挥手,贾孤晴转身离去。 看着女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灯光阴影中,楚风想了想交待道:“天黑,路上开车慢一点。嗯,安全回去了给我个电话,也好放心。” 本是洒然离去的贾孤晴,听到楚风的话,身影顿了一下。 “安啦,我拿驾照都好几年了,这点路算什么。” 转过身来,朝楚风笑着挥了挥手,贾孤晴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古镇。 像这样的话听过许多,都是那些男人们为展现细心而说出的关心话语。 可楚风这个傻傻呆呆的家伙的话,却是毫无心机的诚挚关心,贾孤晴听了后很开心。 楚风回到李家老宅时,饭菜做好有一小会,一家人都在等着楚风回来才开饭。 “小楚啊,人家那姑娘送你回来了,你怎么也不请人家进来吃完饭再走?这都到了饭点的时候,我还专门做了她的饭呢。” 见楚风一个人走进门来,文淑芝有些疑惑的问道。 今天在医院得知楚风提前救人之事,文淑芝愈发肯定了公公即将离世的消息,心中悲伤。但身为儿媳,她却不能露出丝毫异样。 而对楚风这个知礼干净的大男孩,文淑芝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很关心。一种感恩,一种母性的怜爱。 今天见那女孩子对楚风极感兴趣的样子,文淑芝心里高兴,也想楚风这个失忆又举目无亲的孩子,早些有自己的朋友和关心他的恋人。 听到阿姨的话,楚风笑了下解释道:“我刚才挽留她在这吃饭来着,但她放心不下她爷爷的事,急着赶回医院。临去时,她还让我给李爷爷还有李叔你们带个问候呢。说过几天,她们一家人登门道谢。” 笑着向文淑芝解释间,楚风接过她手中的饭菜端向屋中。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个女孩子人长的漂亮,心地也不坏。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等过几天蕾蕾去上学了,家里就没个同龄人能陪你玩了。你也应该多扩大下交际圈,多和同龄人接触,这样说不准哪一天,你就想起以前的事了呢。” 同为女性,又身为人母,文淑芝自然了解这些小女生的心思。 “妈!楚风哥比我还单纯,您也不怕他被人骗了?我过几天去上学怎么啦?不还有电话电脑吗?我到时也能陪楚风哥玩啊。” 这时,坐在一旁的李书蕾不干了,当即噘着小嘴不依道。 看到自家女儿这么小气的样子,文淑芝和丈夫不由笑了起来。 虽然老爷子没有说,但李清平夫妇二人也看出老爷子原本是想看撮合下女儿与楚风呢。 一来,楚风是李家的恩人后代,于李家有恩。当然,这也是因为楚风这个孩子知礼会事,心地善良的缘故。二来,两人年龄差不多,如果两人互相看顺眼的话,倒也不错。 但可能是顾忌到李书蕾的年龄太小,刚上大学,而楚风也未必有这个心思。所以,李家老爷子心里有过这个念想,但一直没有表露过。 至于李清平夫妇,则是看出老爷子的一些心思,但两人都没有胡乱说话。 老爷子一生豁达,当年他们的事都没有包办婚姻了,更别说孙儿辈的事了。 李清平夫妇心中也曾有过这个想法,但却不会勉强包办女儿的婚姻之事,所以便顺其自然。 此时见李书蕾这孩子这副小女儿作态,众人大感好笑有趣,倒也没有点破。 “人都到齐了,快吃饭吧。” 见楚风终于回来了,李家老爷子招呼众人动筷吃饭。 席间,老爷子也在详细问询着楚风今天提前医人之事的医理经过。 待问清之后,李老爷子频频点头。 饭后,李家老爷子让楚风跟着他来到书房喝茶。 在席间,便已考虑很长时间,所以李家老爷子此刻开门见山道:“楚风,这几天我可能要招待几位老友。嗯,这些人里边,有些是我常年需要诊治的老病患,有的是我一辈子的至交好友。今天听你说过对那位老人家的病理推断和医治之法后,我对你的医术就彻底放心了。” 顿了一下,李家老爷子又接着说道:“我有几位老友的病,还需要天玄针来医治才行。现在天玄针传给你了,到时你可躲不开这个责任,就由你来代我出手诊治。你这些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有事的话,我到时凑你的时间空闲让他们过来。” 想了想,生怕楚风有什么私事要去办,李老爷子询问道。 “老爷子,我就算有事,也要等您这里的事情办完之后,才能离开啊。您老放心,这段时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老尽管开口。” 对这位老人非常敬重,楚风知他时日无多,也想多陪陪他,更想为他分忧一些。 “临老临老能够见到你,也算了了一件心事。现在又看着孝儿妻贤,一家和睦,我这真觉得满足啊。可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事,有些人,舍不下。哪怕临走临走,都想再和这帮兄弟朋友,多聚一会啊。人这辈子,啥都不图,就图个感情。有这些,我知足了……” 欣慰的拍了拍楚风的手,老爷子笑着感叹道。 时间已经不早了,听完老爷子的一些交待安排后,楚风便让他早些休息,而后为老人家轻轻掩上房门。 为老人关上房门后,看着过道转角处那灯光阴暗处,李清平夫妇二人守在屋外的身影,楚风低叹口气,转身离去。 生死由命,有些人事,不是只凭人力便可改变的。 人生多无奈,徒悲伤,留遗憾。 第二十九章 一辈子的朋友,兄弟 楚风返回屋内,稍做休息,正当要睡觉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起电话,一看是贾孤晴打来的,楚风这才想起刚才叮嘱贾孤晴回去之后给他打电话的事来。 可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的时间,贾孤晴此时方才打来电话,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处,楚风赶忙接起电话。 “喂?怎么了?” 听到楚风语气中带着丝着急还有点关心,贾孤晴心里的气才消了一些。 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难道就不会主动打个电话?一定要女孩子主动给你打电话才行?难道真是猪吗?! 不过想起楚风那呆呆傻傻的样子,贾孤晴笑了一下,倒也没有太过计较。 “爷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这会刚从医院忙完回来,才想起你刚才说我安全到家了给你打个电话的事。” 刚刚洗完澡没多久,穿着粉红睡袍的贾孤晴梳理着有些微湿的长发,将手机夹在肩旁与楚风说着话。 刚才便想给楚风打电话来着,但看了看时间,楚风不一定吃过晚饭呢,贾孤晴便等到现在才打这个电话。 “哦,安全到家就好。我以为有什么事了,你这么长时间才打来电话。” 得知对方安全到家,楚风这才放下心来。 “那你就不知道主动打个电话问一下?” 听楚风心里还记着这事,贾孤晴有些高兴,但仍不依不饶的黠问道。 “呃……” 听到她的话,楚风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啦,不逗你了。谢谢你救了我爷爷,他刚才在医院时还念叨着一定要当面对你答谢才行呢。就这几天,等我爷爷身体好些了,我们就去看你。” 电话另一端的贾孤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方才和他说正事。 “嗯。这些天李老爷子家里可能要招待些客人,会很忙。而且这几天都是阴雨天,你们来回也不太方便。要不稍晚些?你看行吗?再说救你爷爷的事,也是举手之劳,你们不用太放在心上。” 想到刚才老爷子和自己商量的事情来,楚风想了想方才说道。 电话中传来楚风的话,让贾孤晴有些失落。 “我到时和爷爷商量一下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说话间,不待楚风说些什么,贾孤晴便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贾孤晴,有些失落出神。 难道自己就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 侧头用毛巾擦拭着一头长发,贾孤晴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想道。 挺了挺胸膛,看着镜中自己胸前洁白,两个胸也不算小。 又侧了下身子,看了下自己的腰肢纤细也没有丝毫赘肉。再往后站了站,看了下自己的双腿。 对着镜子仔细打量了自己全身上下好半天,哪怕以最挑剔的目光看待自己,自己全身上下也没有多少让人不满的地方啊? “这个猪!” 贾孤晴恨恨说道。 而电话另一端的楚风犹自不知自己说错了话。 最后贾孤晴挂断电话时,听着她的语气,楚风感觉到对方好像有些生气,但摸不着头脑的他却不知自己又哪里说错话惹着这个变色龙般的女人了…… 这几天的确是要下雨啊?而李老爷子,刚才也的确是说了要招待老友。 自己没说错话吧? 心中嘀咕道,楚风收拾过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渐深,有些人已入梦乡,有些人却毫无睡意。 李清平夫妇二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心入睡,不知该怎么面对老爷子即将去世的事情,更不知该如何处理。 哪怕知道这个消息已经两天功夫,可两人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身为人子,惶恐不安,无助无依…… 关上灯,任自己埋在黑暗中,李家老爷子翻着他那部老年机上边的通讯录。 手机屏幕不太明亮的光亮,映出老爷子那干皱的半边侧颜。 戴上老花镜,拿着手机翻了许久,老爷子终是重重叹了口气,拨出了一个电话。 已至深夜,大多数人都已睡去。 所以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起,老爷子也不着急,仍自等待着电话另一端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另一端的电话方才被人接通。 “李伯伯吗?您怎么这么晚打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刚睡醒的模糊话语。 家中老爷子睡的沉,在客厅充电的手机响了好半天都没有听到,还好他听到电话声音,跑来接通电话。 看到是苏城古镇的李家老爷子打来的电话,中年男人心中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知道苏城古镇李家老爷子是自己老父的至交好友,两位老人一辈子的感情,如果没什么事,他老人家绝不会半夜打来电话! “是小徐啊?你去把你爸叫起来,我有些事要和他说。” 听出声音是老友的儿子,李老爷子缓声说道。 “李伯伯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我爸。” 虽然不想深夜惊扰老父休息,但事关重大,中年男人不敢大意,当即拿着手机跑向父亲房间。 听着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嘈杂脚步言谈声,李家老爷子拿着电话,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喂?怎么这么晚打过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久,电话另一端传来老人刚刚睡醒,模糊不清的话语。 “你让你儿子先出去,我有点事和你私下说。” 听到老伙计的话,李老爷子想起两人一生往事,不由展颜。 电话另一端的老人听出老伙计的语气不对,顿时惊醒过来,意识到出了大事! 赶儿子出门等着,老人家语气焦急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半夜打过来电话。磨叽个什么劲?!快说。” 知道老伙计是个急脾气,李家老爷子听到他的话,不由笑了起来。 “我还有五天就要死喽,你这几天看没事了,赶快来一趟。来晚了,我这藏的好酒可就都让其他老伙计喝完了。” 笑着说道,老爷子不见丝毫伤感。 电话另一端的老人沉默了很长时间,只留下有些急促的呼吸。 一生至交,一辈子风风雨雨六七十年的感情,双方对对方的家世亲人极为熟悉。电话另一端的老人自然知道李老爷子一生为医,不会说假话,更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知道了……” 老人的语气有些低沉,正如迟暮。 “不和你念叨了,我这还要给其他几个朋友打电话通知呢,你记得来就好。早点休息吧。” 听出老友的心情低落,不想让长谈徒增悲伤,李家老爷子打趣道。 待两位老人结束通话后,电话另一端的老者叫过在门口等候的儿子。 “马上买机票,我不管是今天半夜,还是什么时候,最早飞往苏城的航班!如果没有飞机,你小子就算连夜开车,也要把我送到苏城!我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去苏城古镇!” 怔怔放下手机,回过神来的老人厉声朝儿子说道。 已经忘了多少年老父没有如此严厉急躁过,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忙不迭的答应道,立即联系航班,准备赶往苏城古镇。 翻着通讯录上一个个熟悉老友的名字,李老爷子想起他们,脸上便不自觉的泛起笑意。 时光荏苒,一晃眼,当年一帮年青伙伴,如今都要入土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 有的老伙计已经提前走了,有的老伙计还在。以前都是自己送别的老伙计,自己伤心伤神。 现在轮到这些伙计们来送自己了啊…… 苦笑摇头,老爷子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知不觉间,已至半夜,电话接通后,另一端许久没有人接听。 “您好,这里是袁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终于,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想来是袁家的保姆。 “我是苏城李楚,你让袁鸿风接电话,说我有急声找他。” 知道这位老友已经退休,家里配有专门的保姆佣人等,所以大半夜找他有些麻烦,李家老爷子缓声说道。 “这……老太爷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明天再说?” 虽然袁家私宅的电话只有至交之人才知晓,但此刻已经半夜,保姆也有些为难。 “你去叫他吧,你就说李楚有急事找他。我知道他有起床气的老毛病,你和他这么说,他不会怪你的。” 知道自己那个老伙计的臭毛病,李家老爷子和颜悦色向保姆解释道。 如果一天来一位老友,五天时间恐怕不太够和他们一一见面…… 如果不是时日无多,舍不下的老伙计们太多,李家老爷子也不会在下了决定之后大半夜的联系诸人。 “您老稍等一下,袁部长他们也在家里,我先去叫下袁部长。” 在权贵之家做工,保姆谨小慎微,唯恐出了差错,当即向李老爷子解释道,而后急急去叫袁老太爷的儿子。 得知是苏城李家打来的电话,袁老太爷的儿子连上衣都来不及穿,便跑了出来接起电话。 “李伯,您老怎么这么晚打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我这就联系人!” 大半夜的,世代交好的长辈打来电话,必定是出了大事,否则的话不会如此。 国字脸,面相威严的袁家长子接起电话后,便急声问道。 “是小袁啊?最近的工作还好吧?老在电视上看到你。你不要着急,我这边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私事要和你爸说。你让他接下电话。” 听到这些子侄如此关切的语气,李家老爷子笑着解释道,让对方不要着急。 “好,您老稍等,我这就去叫他老人家。” 虽然李家老爷子没有和自己细说,但袁家长子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当即顾不得寒暄客气许多,便去喊老父起床接电话。 未过一会,一位老人有些生气的话语便自电话另一端传了过来。 “我说你这老李啊,你明知道我没睡好被人吵醒就要发脾气,你这还大半夜的打电话?说!有什么事?” 袁老太爷今年80有余,但身子骨一向健朗。刚刚睡下没多久,便被人吵醒,老人家没睡好,便有些生气。 但生气归生气,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绝不会没事大半夜打来电话。 “你这袁石头,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臭脾气。给你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再有几天就要死了,让你闲了过来咱们喝个酒,唠唠嗑。” 听到老友那熟悉的声音,李老爷子笑骂道。 “啪嗒!” 电话另一端传来摔落地上的撞击声。 嘈杂过后,方才传来袁老太爷有些颤抖的声音:“你……你可别拿这事乱说……” 袁老太爷跌坐椅上,颤抖的老手接过儿子自地上捡起递来的电话。 “咱们认识一辈子,我什么时候和你乱说过事?你看你那熊样,多大点事?谁没个生老病死的?见你这熊样我就心里堵的慌。这还有几个老伙计要打电话通知呢,趁我现在身子骨还不错,能陪你们在一块喝点酒唠唠嗑,得赶紧叫你们来最后聚聚。” 听到对方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语气,老爷子眼角也有些湿润,当即骂道。 等了许久,另一端只有急促呼吸的声音,却不见话传来。 知道这位老伙计心里也堵的慌,老爷子说道:“行了,大晚上的,你快早点休息吧,我还得抓紧通知其他人,不和你说了。” “我知道了……” 袁老太爷心情低落的喃喃说道,听着电话中传来挂断的盲音,袁老太爷怔坐那里,许久未动未言。 一旁的袁家长子见自家老爷子接过电话后,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急。 “爸……您老没事吧?” 在旁等了许久,见老父坐在那里仍旧不言不动的样子,袁家长子不由急道。 “现在,立即,给我查飞往苏城的航班!如果没有飞机航班,你就给我调个直升机过来!我马上要去苏城李家!” 听到儿子的话,袁老太爷回过神来急声说道。 见老爷子心急动怒,有心想要询问解忧的袁家长子,吓的不敢多问,唯恐惹老人家生气,当即去办此事。 深夜,李家老爷子孤坐屋中,显得有些孤独无依。 但一个又一个电话,一个又一个老友的声音,让他感觉情义温暖。 夜半,人们早已入睡。拨出的电话,都是等了好一会,才被人接通。 要么是老友家中的保姆佣人接起电话,要么是其晚辈子侄接通电话。 但一幕又一幕,类如徐家袁家发生过的场景,在李老爷子的其他老友家中逐一再现。 一辈子的朋友兄弟,才会在半夜给他们打电话。 一辈子的朋友兄弟,才会披星戴月赶来…… 第三十章 李家待客 睡去的李家众人,包括楚风,都不知道短短一夜长眠间,发生了多少事情。 早上七点多钟,正是学生上班族赶时间的钟点,苏城的交通也变的拥挤起来。 恰逢旅游旺季,来苏城古镇游玩的游客渐多。 李家一家人吃早饭的时候,李家老爷子方才向儿孙晚辈述说最近有老友前来拜访之事。 “清平,你让家里的佣人这几天多准备些酒菜,再把酒窑里我藏的那些好酒都清理清理。最近我一些老伙计们要过来,到时好好招待,不能失了礼数。” 正在吃早饭,没曾想老父说起此事来。李清平感觉有些奇怪,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后,文淑芝开口道:“爸,您放心,我一会收拾完就去让家里的佣人准备。” “爸,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那些叔伯长辈们怎么会想起这个时候来咱家看您啊?” 由于是世代交好,所以李清平对于父亲的那些好友都有极深印象。 往年,都是遇到逢年过节,或是那些叔伯长辈们办一些公事途经此地时,才会来探望老父。 可现在这个时间段,一不过节,二不过年的,怎么会突然过来这么多人? “有些老伙计的身体不大好,我又把天玄针传给楚风了,所以得介绍他们互相认识下。一来方便楚风以后为他们调理身子,二来也是让这些老伙计对楚风有个关照。” 看了眼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楚风,老爷子便拿楚风当作借口。 李清平夫妇二人听到老爷子的话,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但老爷子把楚风看的极重,现在为楚风铺路倒也说的过去? 楚风看了李老爷子一眼,点头谢道:“老爷子您别操心我的事,我以后还要去找其余几枚龙针,说不定游荡到什么地方呢。您老昨天还夸过我的医术,现在就又不放心了?难道我到时没人照应还能饿死不成啊?” 见老爷子拿自己当借口,楚风只得与他配合。 就在众人饭间闲聊时,却听到外边天空传来一阵轰鸣气浪声。 随着门外街上人们的议论嘈杂声响越来越吵,在前院医馆忙碌的店伙计急急忙忙的向后院跑来。 “老爷子,老爷子,有架直升机降在咱家门口的停车场了!上边下来的人,好像是冲着咱家来的。” 正在医馆内忙碌的店伙计也是见医馆外聚了好多人,这才出门看热闹,哪知从天边飞来架直升机,就这么直直的降到自家门口了。 搞清楚事情究竟,店伙计便急忙朝后院跑来告知这一消息。 “得,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清平,淑芝,还有楚风和蕾蕾,你们跟着我出去迎客。这应该袁老头那急脾气赶过来了。” 听到前院伙计的话,李老爷子摇头苦笑。 没想到半夜打的电话,这一大早的,这袁老头就跑来了? 这速度,可真够快的了。 说话间,李家老爷子带着众人向前院行去。 虽然知道父亲的一些好友不乏位高权重之人,但自小到大,从未见过父亲的哪一位好友如此高调赶来,一时间李清平也是有些好奇。 跟着李家老爷子来到医馆门口,却见几名军人分开围观人群,护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向这边走来。 “老领导,任务完成,请问您还有什么指示?” 将老人送到医馆门口,为首那名中校军衔的军人朝老人敬礼道。 “辛苦你们了。回头我和你们司令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情急之事的原由,以免让你们为难。” 朝这几名护送自己星夜赶来的军人回了个礼,袁老太爷缓声说道。 “老领导是国之功臣,紧急情况下,有权申请调动军需之物协助,并不算违反军纪条令,请老领导放心!” 朝袁老太爷敬了个礼,又朝出门迎来的李家老爷子几人行礼过后,几名军人驾驶飞机离去。 “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差这点时间,你至于动用权利调动直升机赶过来?” 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李老爷子叹气说道。 “你没听我手下的兵说了,在紧急情况下,我有权申请调动军需之放协助。虽然我退休了,但国家对我们这些上过战场的退休老干部还是很关心的。所以,我并没有乱用权利。这种有关国家纪律的事情,可不能乱说。你就是个从医的,哪懂这些玩意。” 拍开老兄弟的手,袁老太爷不悦解释道。 “哎,我和你说啊。这事我可瞒着儿子儿媳呢,你可别给我露馅了,不然你就别在我家吃住了!” 揽过老兄弟的肩膀,李老爷子俯在他耳旁低声叮嘱道。 没想到自己这个老兄弟居然还瞒着家里人呢? 想到这里,袁老太爷惊出一身冷汗,幸亏他没乱说话,不然岂不是坏了兄弟的事? 都是年老之人,袁老太爷自然理解李家老爷子对子孙后辈的一片苦心。 “哎哟,这是老李你孙女吧?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以前见她时,还上小学呢。袁爷爷今天来的着急,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我家那小子随后就到,礼物都在他那呢。” 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该怎么办。袁老爷子说话间朝众人走了过来。 “袁叔叔好,这么长时间没见您,您老的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说话也是中气十足的样子。” 见是袁家老爷子来了,李清平赶忙带着妻女迎上前来打招呼道。 众人寒暄间,李家老爷子迎着袁老爷子向后院老宅行去。 “刚吃饭的时候,公公还说让我们准备酒菜,说您们这些叔伯长辈这几天要过来做客呢。没想到,袁叔叔您这说到就到。” 将袁老爷子迎到老宅客厅坐下,文淑芝为他斟茶时,也笑着说道。 “我这人,雷厉风行,说来就来。这不,我嫌路上坐车慢,就把我家那小子他们扔在后边,自己坐飞机过来了。” 袁老爷子笑着说道,接过茶来喝了一口。 说话间,袁老爷子看向李家老爷子。 “哎,我说老李啊。你这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孙子了?我怎么感觉没什么印象啊?是不是你在外边有私生子啊?” 在门口时就注意到一直随行的楚风了,可也一直没见众人介绍,此时见楚风也是坐在这里做陪,袁老爷子不由问道。 “你这老不正经的可别给我胡说啊!这是我们李家的贵客!以前我和你说过,我们李家先人被一位姓楚的奇人所救,然后传了这一身医术。喏,这位楚风,就是那位楚姓奇人的后人了。” 见自己这老兄弟老不正经的样子,李家老爷子笑骂道。 “来,楚风,见过你袁爷爷。这可是个大官,以后你要被人欺负了,就找你袁爷爷。他要敢不帮忙,看我不揍他。” 说着话,李老爷子站起身来,为两人介绍道。 “袁爷爷好,我是楚风。楚地的楚,清风的风。” 见老爷子为自己引荐,楚风走了过来,躬身为袁老爷子斟茶行礼。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是有这么回事。” 拍了下脑门,袁老爷子这才想起老友的家事来。两人结交数十年,互相对对方的家事都是知道一些,此时听李老头这么说,袁老爷子自然记起。 “你可别小看楚风这孩子啊。他一身医术不在我之下,而且我已经把天玄针传给他了。以后,你们身子骨哪不舒服了,可就得找楚风给你们看病喽。” 李老爷子为这老少两人互相介绍着,众人在老宅中欢笑言谈。 可除去两位老爷子和楚风之外,在场诸人,谁都不清楚眼前的局势如何。 两位老人看似闲谈,但都心底感慨。只不过当着一众晚辈,两位老人没有表露分毫而已。 就在李家一家人招待袁家老太爷的时候,苏城市委也被惊动起来。随后,自苏城通往古镇的城市道路,被交警部门出动,专门开护出一条特行通道。 徐家老爷子在家人的陪同下,离开机场,本是低调向古镇行去,哪知苏城的交通实在太过拥堵,让他心焦不已。 在旁陪护的家人这才拨通电话,联系苏城市政府相关领导,而后交警一路护行,方才快速朝着古镇急赶而来。 也正是这一天,苏城相关领导,皆被惊动。 任谁也架不住上头一个又一个大领导的电话嘱托交待,最后,根据多方猜测打探,意识到苏城古镇今天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苏城市政府专门在机场与苏城古镇之间,开辟出一条快速通道,以方便各方重量级老辈人物赶往苏城古镇。 果然,自开辟出了这条道路之后,上边各方领导打来的电话便少了许多。 一时间,苏城政府相关部门,专门派人前往古镇调查,唯恐发生什么重大事故,造成恶劣影响。 而这一天,李家老宅大门敞开,接迎四方贵客! 第三十一章 男儿不流泪 前脚袁老爷子刚到没多久,后脚徐家老爷子也在后辈家人的陪护下赶了过来。 李清平夫妇还没等招呼好这些客人时,前边医馆的伙计便又说有车队停在自家门口。 意识到今天老爷子的老友们恐怕都要相继赶来,李清平夫妇赶忙出门迎接,并叮嘱家里的佣人快快准备饭菜。 而楚风,则是被李老爷子留在身旁,帮他招呼相继赶来的众多老友。 楚风在一旁为众人端茶倒水间,李老爷子也相继为他介绍每一位老友。 终于,将近中午时,络绎不绝的来客,方才稍缓一些。 自清晨到午时,一共来了五位老爷子。甚至其中一两人,就连李清平也感觉印象模糊。 但能看的出,每一位老人,都是与自家老爷子最少50年的交情。自家老爷子见到他们时,极为高兴。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见到自家老父如此开心的样子了,李清平知道这些老爷子在自家老父心中地位,当即忙前忙后,好好招呼这些贵客。 看了下时间,今天能赶到的老友们也差不多都到了,李家老爷子便支开儿孙晚辈,将几位老友迎到书房私聊。 “楚风,你跟着我去书房招呼这些长辈们。正好有些事,我也得向你嘱托嘱托。” 说话间,李老爷子在前引路,将众人迎到书房。 主客落座后,楚风为这些老爷子们端上茶水,而后站在一旁待客。 避开了李老头的儿孙晚辈,袁家老爷子便想问个究竟。但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楚风,他又有些犹豫。 同样,其他几位老人家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机会私下详谈,也都未开口。 “我的事还是楚风告诉我的,所以当着他的面,没有什么避讳。想说什么,就说吧。但我可先说好了啊,谁要敢在这给我掉眼泪,别怪我赶人啊?咱们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当着晚辈的面,可不能丢人。” 知道这些老伙计是想要问自己身体的事,李家老爷子当先开口道。 “小楚啊,你确定李老头就剩几天活头了?” 其中一位姓吕的老人看了眼楚风,轻声问道。 刚才李老头为他们介绍楚风时,极其郑重,在座诸位老者心知李楚为人,便也对楚风重视起来。 但却不曾想,这年纪轻轻20出头小伙子的医术,居然比李老头都厉害? “还有四天。依照李老爷子的医术修为,他昨天或许没感觉到什么,但今天应该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古有得道高僧可提前预知自己圆寂之时,李家老爷子行医一时,自然也可提前感知自己身体状况。 李老爷子为众人互相介绍时,并没有对几位老友的身份说的太过详细。但是看着在座几位老人,有的不怒自威,有的则是一身贵气。 待吕家老爷子缓声问出这个问题时,在座诸位老者皆向楚风看来。 几位老人面色和蔼,有些着急想得到一个确切答案,并无刻意施压。 虽是如此,可楚风仍是感觉到几位老人身上那种气场影响,让他感到一种无形压力。 沉思过后,楚风这才目光平静的迎着众人,缓声说道。 听到楚风的回答,几位老人互相看了眼,而后全部看向李老头。 见李家老头满脸赞叹的点头时,众人不由又细看了楚风一看,将这年轻人记在心中。 “我叫你们来,一是喝酒叙旧,二是给你们介绍楚风。以后你们的身子骨健康,可就交给楚风了。他说的没错,我今天早上醒来时,方才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骨不行了。恐怕问题是出在心脏上,我顶多也就只能支撑四天。可楚风这孩子,七天前,就已经看出我不行了,提前给我出言提醒的。” 李家老爷子看了众位老友一眼,缓声说道。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怎么样?我把你们老哥几个的身体交给楚风这年轻人,你们放心了吧?” 李家老爷子有意为几位老伙计介绍楚风医术,好让楚风代为照料几位老兄弟。 可在座诸位老人,却无心此事。 “放你,妈,的心!你个李老头!你tm七天前就知道自己不行了,为什么昨天半夜才通知我们?!你什么意思?你就不能早点打电话让我们过来……” 确认了结果,袁家老爷子怒骂间,隐现哭声。 用袖子控去眼角泪水,袁老爷子语不成声。 看着老伙计笑着说自己马上要死了,袁老爷子心中难受。 “刚才不说好了吗?别在晚辈面前丢人,你哭个什么劲,丢不丢人呐……” 见老兄弟在这掉眼泪,李家老爷子心中酸楚,也有些哽咽。 “丢人咋地了?我们一辈子的交情,我的老哥哥马上就要死了,我就算哭死谁敢说我个什么……” 看到两个老伙计都在抹眼泪,另一位老者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不清的说着话。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有的腿脚不太灵便了…… 他们坐在那里,一边拍着身旁老兄弟不让他们太过悲伤,一边却忍不住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小的时候哭,是因为摔痛了才哭。 长大些不哭,是因为明白要当个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 成年了不轻易掉泪,是因为男人学会了坚强,不能软弱。 年老了流泪,却是因为历经沧桑,愈加珍惜身边的人事感情。 在一起认识超过十年,经常联系走动的,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兄弟。 更何况他们这些在一起都认识最少五六十年的老兄弟们…… 谁能舍得这些老兄弟老伙计天人永隔,以后再也见不到面,再也说不上话? 舍不得啊…… 都舍不得啊! 老朋友,老兄弟们,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喝酒,最后一次聊一起度过的时光往事。 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喝酒,再也不可能坐在一块聊天叙旧了…… 几位老人哭着笑着,说着往事,叙着过往。 一旁的楚风将脸别过一旁,不忍看这朋友兄弟间的生离死别。 眼角余光看到门外人影走动,楚风见几位老人叙说往事,便悄悄退出屋外。 看到屋外站着的李清平,正在悄悄抹泪,楚风察觉,李清平终是知道老爷子已经知道了时日不多的事情。 “我爸他早就知道那件事了?” 见楚风走出屋来,李清平将眼角泪水拭去,悄悄走到一旁,颤声问道。 刚才院里院外的忙碌,家里的佣人已经将饭菜准备好,所以李清平便来书房想请父亲和众多叔伯前去用餐。 哪知还没走到书房门口,便隐隐听到几位老人的悲哭声,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站在外边静静听了好一会,李清平从众人的话语中方才听出,这些叔伯长辈们之所以急急赶来,不是探望父亲,而是赶来见父亲最后一面。 “老爷子比你稍晚一些便察觉了那件事,只是他让我一直瞒着你们一家人,不想让你们太伤心。所以,我夹在中间,才一直不好说些什么。” 见李清平终是察觉到事情异样,楚风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我这会进屋不方便,你稍等下请老爷子和几位长辈们去吃饭。我先去准备准备。” 出乎楚风意料之外的,李清平拭去眼泪,语气平缓的朝他交待道,而后转身离去,准备酒席。 缓步离开父亲的书房,李清平挺起胸膛,收起心中悲伤。 他是儿子,家里来了客人,他要招待好各位贵客。 他是儿子,不能当着父亲的面流泪,不能让父亲伤心伤神。 父亲马上就要走了,自己要让父亲安心放心家里的一切。自己要让父亲知道,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哭哭啼啼跟在父亲身后的孩子…… 第三十二章 逐客 虽然几位老爷子掩饰的极好,自书房出来来到客厅入席时,表情都极为自然,丝毫不见刚才大悲之色。但从他们那有些泛红的眼角,仍能看出一些纰漏。 李清平也掩饰的极好,席间向在座长辈逐一敬酒,尽好家主之礼。 甚至在席间时,老爷子与在座诸位叔伯长辈们喝酒之时,李清平也没有出言劝阻,只是在旁为诸位长辈端杯倒酒。 像是多年老友再聚般,几位老人酒席间谈笑风生,说着过往,感慨岁月。 最后,不管酒量深浅,在座的老爷子们,都醉倒席间,但却都未失语分毫。记着老兄弟的嘱托,不想让老兄弟的晚辈们伤心。 老爷子饭前便对几位老兄弟随同前来的晚辈们有所交待,让他们下午不急离开,待几位老人酒醒之后,为他们检查身体暗疾,做一番调理。 李家老宅房间极多,酒席未开始时,文淑芝便带着佣人们将房间整理干净。 扶着几位已醉的老爷子前去休息后,文淑芝带着女儿和佣人一起收拾碗筷。 下午三点多钟,外边的天气变的阴暗起来,刮起了风。 没过多久,呼呼啦啦的雨点便砸了下来,天色阴沉。 早在几位老爷子未醉之时,楚风便已到前边医馆取了些药材,为众人调制醒酒汤。 所以下午四点多钟时,几位老人的酒便已相继醒了过来。 叫着这些老兄弟来到内宅医堂,李家老爷子让楚风为他们一一诊治身体暗疾。 “袁老爷子,您是肝胆郁热,需要以龙胆泻药汤调理。这是药方,您老收好,回去后按方抓药,七剂便可将这个暗疾调理好。” 说话间,楚风在一旁书桌上,写下一副药方。 “龙胆草6克、柴胡6克、车前子9克、生地9克……” 李老爷子站在一旁,看楚风写下药方,频频点头,认同楚风的诊治结果。 几位老爷子见楚风书写药方,便都聚了过来围观。 待看到楚风一手好字龙飞凤舞,几位老人不由称奇。 “医术我们不懂,但这手字可是了不得啊?” 一位老者见楚风写下这张药方,不由赞道。 “让你们看病的,不是让你们看字的。都排好队,一个个来。早点看完,早点滚蛋,我这不留你们过夜啊。” 见这帮老家伙忘了看病的事,反倒欣赏起楚风的字起来,李家老爷子不由笑骂道。 “我们大老远的过来,在你这多住两天不行啊?” 徐家老爷子听到李老头的话,不由气道。 其他几位老人也是纷纷抱不平的怒骂起来,怪李家老爷子小心眼。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你们在我这要是一天哭上了三两次的,弄的我也跟着哭,到时没等四天,我就玩完了。而且还有几位离的稍远些的伙计没赶来,我还得招呼他们呢。再说了,人的精气神,三者一体相关。伤神便伤身,我不想你们在这我耗着伤身。最近事情也多,我没空陪你们啊。” 笑着和一帮老伙计打趣道,李老爷子解释其中原由。 楚风站在一旁见几位老人说话,也不打扰,当即不再把脉问诊,而是以望诊之法为其他几位没有诊断过的老人书写药方。 就在几位老人说话间,楚风已经观相写方,将几位老人的药方写好,放在一旁。 “轰隆……” 老屋外,阴沉的天气风声呼啸,隐隐传来雷鸣声。 看着外边越来越阴沉的天色,李老爷子脸上笑容渐敛,轻轻叹了口气。 “几位老爷子,药方都为您们写好了,如何煎服,分几次喝,多少疗程,我都已经注好。” 见几位老人的话渐渐少了起来,楚风拿着药方走上前来,逐一按方,送到每位老人手中。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吧。” 声音有些低落,李家老爷子缓声说道。 想了想,老爷子又交待这些老伙计们:“我和楚风说好了,以后你们的身子骨,都托付给他,你们要是有什么头痛脑热医不好的,就找他。我过几天不在了,你们让晚辈们过来就行了,就不要亲自来了。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也不想折腾你们。今天来过,就全都有了。活着咱们见一面,总比死了见不着好。” 有些萧索,老爷子背着手,看着窗外房檐雨滴如帘,大雨倾盆,没有转身去看众位老兄弟。 “走吧,都走吧。路上慢点,照顾好自己那身子骨。你们知道我的性子,我不送你们,自此之后,也不要再来了。” 见身后这帮老伙计们沉默着没有说话,房间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李家老爷子没有回身,挥了挥手让他们早些离去。老人轻轻挥手,但却似耗尽全身气力,十分疲惫。 贴身收好药方,静静听着老兄弟的话,记下他的最后嘱托。 袁老爷子当先走了过来。 站在李老头身后,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袁老爷子低叹了口气,重重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头也不回大步离去。只是临出门时,那驻足脚步,擦去眼角泪水的动作,露出不舍。 徐老爷子走了过来,揽过老兄弟的肩膀,用力搂了一下,转身离去。 一位又一位老友,以他们不同的方式,无言道别。 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 窗外的雨,打湿了脸庞,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站在窗前,透过雨帘,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踽踽缓行,消失在夜色雨幕中。 老泪纵横…… 出了李家老宅,最后转首,再看一眼这来过不知多少次的老院。 雨水打湿了苍颜白发,冷风入骨了干瘦老躯,无边冷意。宛如此刻,铁石心肠。 目光,穿过雨幕,透过老宅,仿佛看到窗前伫立的兄弟。 自此,至死不来。 自此,至死不见。 不是不来,只是不愿再心伤。 不是不见,只是不愿再离别。 一世兄弟,不言,便知心意。 不回身,只是不再悲。 不相见,只是不舍别离。 一路走好,我的老兄弟。 一路走好。 夜渐临,雨倾盆,风狂啸。 未话离别,心已,伤悲断肠…… 第三十三章 再也没有父亲了…… 白天,还熙熙攘攘的贵客登门,晚上,便只剩下李家一家人,显得有些冷清。 雨夜下的李家,往日灯火通明,此时却显得有些昏暗清冷。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 老爷子的话极少,李清平只是低头吃饭,沉默不言。文淑芝意识到老爷子送走朋友,心情不好,但却不知丈夫为什么突然间变的如此消沉。 楚风坐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感觉与此时此景格格不入,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 只有懵懂不知的李书蕾坐在那,满是不解的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父亲和母亲,不解为什么今晚吃饭时的气氛如此奇怪。 没有吃多少饭,老爷子当先离席。 楚风帮文淑芝收拾过后,也回去休息,不知该怎么安慰这夫妇二人,更不知这种事情应该怎样处理。 吃过饭后,李清平当先回房,文淑芝放心不下丈夫,待收拾妥当后便急急赶了回来。 “清平,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憋在心里?” 见丈夫没有开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处,文淑芝快步走了过来焦急问道。 待走近一些,看到丈夫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言不动,文淑芝又焦急追问,但却不见丈夫丝毫反应。 担心受怕的文淑芝将丈夫抱在怀中,温言劝慰,想要解开丈夫的心结。 许久,被她抱在怀中的李清平方才喃喃说道:“爸早就知道他的事了,可他一直瞒着咱们,怕咱们伤心啊!爸他早就知道了……” 说着话,在妻子面前,李清平哭的像个孩子,再也承受不住,卸下坚强伪装。 “我知道,我知道……清平,你别哭了,别哭了。爸他老人家就是不想你难受,才一直瞒着咱们啊。” 见丈夫哭的如此伤心,文淑芝也悲从心来,哭泣起来。 为什么好好的一家人,老爷子的身体说不行就不行了呢?明明昨天去医院检查,什么病都没有啊……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好好一家人,为什么要拆散了?! 想起数年前,婆婆去世时,丈夫哭死过去的事来,文淑芝便极为担心丈夫承受不住公公去世的事。 就在夫妻两人抱头痛哭的时候,却没想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刚才吃饭时,感觉到父亲有些不大对劲,而母亲也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李书蕾放心不下,于是便跑到父母房间想要问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哪知还没走进房间,便在外边隐隐听到父亲痛哭的声音。 此时打开房门,见到父母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有些害怕,又有些莫名的伤心难过,李书蕾快步跑了过来。 “爸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见父母哭的这么伤心,李书蕾抱着母亲,哇的一声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蕾蕾,你爸爸以后就没有父亲了……你爷爷马上要去世了……” 听到母亲哭泣的话语,李书蕾如遭雷噬。 过了好长时间,李书蕾方才回过神来,大哭起来。 从小到大,父亲在自己眼中都像山一般,伟大坚强,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么伤心难过的。 自己的爸爸可能再也没有父亲了,想到爷爷马上就要去世,想到自己以后永远也不能再见那个疼爱自己的爷爷了,李书蕾哭的愈加悲伤起来。 雨夜下,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不舍亲人离去。 狂风暴雨,掩去了哭声,遮了人间悲苦。 楚风年少耳聪,听到李家老宅隐隐传出的哭声,他看着窗外雨幕,只能心中叹气。 龙镯九针,有一枚阴针,可吊人阴气,延人阳元。 但哪怕是阴针此时在他手中,也只能是延缓老爷子离世的一点时间而已,并不能逆天改命…… 唯有九针齐聚,或可以长生针,篡改天命吧? 人世,最难生离别。 心忧老爷子之事,可又无力而为,楚风辗转夜半,方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楚风还未睡醒时,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看到门口李书蕾脸色焦急的样子,楚风有些迷糊,不知道李书蕾为什么大清早的来敲他的房门。 “楚风哥,你告诉我,我爷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李书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枕边哭湿一片。 昏沉的脑袋,只记得昨晚做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让她哭的十分伤心。 “谁告诉你的?!” 听到李书蕾的话,楚风顿时惊的睡意全无,清醒过来。 “我父母对我说的,昨天晚上他们哭的非常伤心,我才知道这件事情。楚风哥,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醒来后,李书蕾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跑来向楚风求证。 如果没有和楚风一起经历在古玩街救人的事情,李书蕾或许还对这件事抱有怀疑态度,可正是亲眼见证过楚风的医术,李书蕾方才相信楚风对爷爷的诊断恐怕是真的。 看着这个女孩天真无邪的眼睛中满是希望,楚风不忍打破她心底最后一丝幻想。 “老爷子对他的身体状况最为了解,你也是在中医世家长大的,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这件事,我不好说些什么。你还是去问李叔叔和李爷爷吧……” 犹豫着,楚风没有回答李书蕾的问题。 “我恨你!如果你没来我们家,我爷爷也不会有事,我父母也不会这么伤心!” 虽然楚风没有正面回答,但李书蕾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惊愕半晌,情绪失控下,未过头脑的话语脱口而出。李书蕾双目泛红的恨恨看了楚风一眼,转身跑开。 看着李书蕾这女孩哭着跑开,楚风苦笑摇头。 站在门口想了想,李家最近事情多。老爷子到时去世,李家上下恐怕更是忙碌非常,自己一个外人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的确是不太方便。 看来,自己也是时候离开李家了啊…… 只是该怎么向李家老爷子开口呢? 思考着这些问题,楚风有些苦恼。倒没在意李书蕾这女孩大悲之下,情绪失控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 第三十四章 请帮我一个忙 洗漱过后的楚风坐在房中,思索着如何开口向李家一家人道别的事。 想了很久,楚风拿出手机,拨通了贾孤晴的电话。 “喂……” 电话另一端,传来贾孤晴还未睡醒,含糊不清的呢喃声。 “你还没睡醒呢?不好意思,你再多睡会,我等一会再给你打电话。” 听到贾孤晴还没睡醒的样子,楚风歉声说道,便准备挂断电话。 “吵都被你吵醒了,还睡什么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揉了揉脑袋,拨开枕旁蓬松凌乱的长发,贾孤晴眯着眼翻了个身,抱着手机轻声问道。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想了一下,楚风便将自己的想法与贾孤晴细细叙说一遍。 毕竟现在他认识的人也只有这么几个而已,这个忙,苏苏与她的闺蜜刘妍是帮不上的,再说和这两个女孩也不是太熟,贸然开口请她们帮忙也不太合适。 想来想去,楚风也只能想到贾孤晴这个女孩了。恰恰,贾孤晴的爷爷此时还在医院里边,恰巧是一个好的理由。 “看你说话支支吾吾的,李家是不是最近出什么事了,人家这么盛情招待你,你还感到不方便想离开?” 刚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贾孤晴听楚风说了半天,脑子方才清醒一些。 想了想,贾孤晴打了个呵欠问道。 “有些事,不方便说。你愿不愿意帮我?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见贾孤晴追问事情原由,楚风也不好和她说李老爷子即将故去的事,当即说道。 “你求人办事还这么凶啊?还好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你在李家等着吧,我收拾下就过去接你。” 见这小子求自己办事,还一副拽儿八万的样子,贾孤晴不由气道。 但见楚风说话支支吾吾,想来是有难言之隐,贾孤晴也没和他计较太多。她知道依楚风的性格,不到一定地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求助 微嗔说话间,贾孤晴从床上爬了起来,挑选衣服便准备赶往李家接楚风。 “那多谢你了,等见面我再和你细说。” 贾孤晴同意帮自己的忙,楚风这才放心下来向她道谢。 “好了,本姑娘要梳妆打扮了。你就在家老实等着我吧。” 楚风这傻子说的轻巧,可贾孤晴一会还要赶早去购买礼物才能再去李家。 这次是正式的登门拜访,礼节上不能失了礼数。 与楚风结束通话后,贾孤晴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便开车出门赶往市中心的购物商场。 斟酌着一会该怎样向李老爷子开口言说离别之事,楚风与李家人一同吃早饭时,也有些沉默。 “老爷子,刚才市里古玩店的贾家打来电话说,贾老爷子的病情出现了一些情况,他们想请我去看一下。根据他们的描叙,我感觉那位老人家的病情挺麻烦的,恐怕要在那边盯几天才行。” 想了许久,快吃完早饭时,楚风方才犹豫着向老爷子说道。 听到楚风的话,李家老爷子眼神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没有开口说话。 而坐在一旁的李清平夫妇,则是有些错愕。 李家众人,自是都听出了楚风话语中的道别之意。 “是不是蕾蕾那孩子说错什么话,让你心里难受了?刚才那孩子大清早的哭着跑过来问我,这会吃饭呢也没见她人影,恐怕是自己一个人躲房里哭呢。” 想了一下,李家老爷子看着楚风缓声问道。 听到老爷子的话,李清平夫妇这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当即也都向楚风出言询问。 见李家一家人都有些急切关心的询问自己,楚风赶忙摇手站起来解释道:“老爷子,李叔,李婶,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来是贾家那位老人家的身体确实出了些毛病,我得去盯着点,以免病情恶化。二来……” 说到此处,楚风面色为难。 神情黯然,楚风顿了一下,方才开口道:“二来最近老爷子的事情也多,李家上下忙碌,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让您们这些长辈还要费心照顾我。所以我才想着出去呆几天,同时也是办些自己的事。不过您们放心,苏城离咱这古镇也不远,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如今李家上下都已经知道老爷子即将离世的事,楚风说话间,便也不再遮掩。 见楚风犹豫着说出这些话来,李家一家人知道,这才是楚风真正要辞别的原因所在。 至于贾家老人病情之事,想来都是楚风这孩子的一个借口托辞。 一念至此,李清平夫妇二人没再言语,看向老爷子,等着老人家发话表态。 老爷子神情有些落寂,老人家想了许久后方才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最近要操心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也没有太过细想小楚你的感受。等家里的事情办完了,咱俩爷俩再好好谈谈。淑芝啊,一会你送小楚去市里。到时看小楚有什么衣服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需要添置,你这个做婶婶的可要尽好这个责任,给他打理好。” 知道楚风是个懂事的孩子,老爷子说话间,也有些自责自己忙于后事,没有太过细想楚风这孩子在李家做客的感受。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李家上下忙成一片,也确实是没有招呼好楚风这位客人。 “爸,您放心,楚风就像咱自家孩子一样,我知道该怎么照顾他。” 听到公公的话,文淑芝温声答道。 就在众人吃过早饭没多久,先是一行车队赶到,老爷子的一位至交好友赶来。随后未过多大一会,贾孤晴开着她那辆红色小跑车,也停在了天玄医馆外的停车场。 见天玄医馆外停了一行长长车队,架势非凡的模样,而在门口李家老爷子更是带着一家老小出门迎客,贾孤晴暗自乍舌。 怪不得楚风说最近李家事情多呢,原来是有贵客上门。 思索间,贾孤晴在停车场拨通了楚风的电话。 “我在门口停车场,你来接我下。” 后备箱放了不少礼物,贾孤晴一人拿不了,这才叫楚风来接他。 得知贾孤晴已经赶到,楚风快步走了出来接她。 见贾孤晴后车箱放了许多礼物,楚风不由挑眉。 “你来就来吧,带这么多礼物干什么啊?” 看着这一大堆礼品,楚风没有动手,开口向贾孤晴问道。 “我这是第一次正式来李家拜访,虽然是接你,但你是在人家李家住着的,我肯定要给人家带些礼物啊?再说,还有救我爷爷的事情呢,我们家属作为感谢,也要有一些表示才对。” 看到楚风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提礼物,贾孤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后将车内的礼物拿了出来塞到楚风手中。 见贾孤晴说的有道理,楚风想了想,便将大包小包的礼物提了下来,带着贾孤晴向李家老宅行去。 “是贾小姐来接楚风了吧。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 刚才楚风接电话时,文淑芝便已注意到,此时看到楚风与贾家那漂亮女孩走了进来,文淑芝笑着迎上前来。 “阿姨您好。我爷爷的病出了一些状况,所以才想请楚风去市里两天,帮我爷爷调理下身子。来的匆忙,也没给您们带什么贵重礼品,只是一点心意。” 挽着文淑芝的手,贾孤晴亲昵说道,解释为何前来接楚风。 如果不是吃饭时知道楚风真正要辞别的原由,文淑芝差点就相信了贾孤晴这女孩所说的话。 见这女孩说话得体会事,让楚风和她多多接触,文淑芝也心中高兴。 “刚才吃饭的时候楚风这孩子已经说了,我们也都支持。只不过楚风这孩子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几套换洗的衣服,我这个做婶婶的也没尽好责任。所以一会我可得跟你们一块去市里一趟喽,到时我给楚风买几套换洗的衣服。” 将贾孤晴迎到偏厅,路上,文淑芝笑着解释原由。 因为家里有客人的缘故,几人也没有拉家常太久,当即文淑芝便带着这两个晚辈去老宅大厅与正在待客的老爷子道别。 见贾家那女娃娃来接楚风了,李老爷子与客人寒暄过后,出门送楚风离开。 “孩子,自己在外边照顾好自己。不管什么时候,李家都是你自己的家。” 重重拍了拍楚风的肩膀,老爷子叮嘱道。 第三十五章 送钱难 文淑芝临出门时,丈夫李清平从后边急急跑来。 “这是老爷子的银行卡,密码是我生日。他让咱们给楚风办张银行卡,给他存点钱用。你一会看下,给楚风这孩子办张银行卡。他失忆了,好像也没有身份证。我看这几天找一下公安局的领导活动活动,实在不行的话就给楚风补张身份证,把户口安在咱家的户口上得了。” 和楚风一番叮嘱后,又与贾孤晴那女孩打过招呼,李清平拉过妻子走到一旁低声交待道。 “你别看楚风这孩子平时话不多,人也挺客气礼貌的,但他心性傲着呢。咱们给他钱,他不一定收。你忘了前几天你对我说过,他给那个电视台的女孩诊断病情的事了?再说真给钱这事,咱们给就行了,哪能用老爷子的积蓄?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拍了拍丈夫的手,文淑芝低声说道,示意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当即,文淑芝开车与贾孤晴一同,送楚风去往苏市。 来到苏市后,两人直接带着楚风来到市中心的名都商厦,为他选购衣物。 “婶婶,家里今天也来客人了,您早点回去招呼客人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买个衣服还不会吗?还用您亲自过来帮我挑衣服。” 这类小事,楚风并未放在心上。说话间,他也想请文淑芝早些回去忙碌,不用太过费心陪他。 “你拿婶婶当外人是不?早就想给你这孩子添置几件衣服了,只是不知道你的尺码,也没法给你挑。今天正好,带你在身边,好好给你添置几件行头。你要真想让婶婶早点回去,就听话些。早点给你买完衣服,我就能早点回去。” 点了下楚风的额头,文淑芝笑着说教道。 “你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阿姨给你买衣服,你还不乐意了?” 一旁的贾孤晴也是瞪了楚风一眼,嗔道。 来到一家西装专卖店前,文淑芝停步,而后带着楚风和贾孤晴步入店内,让导购的店员为楚风挑选合适西装。 “楚风,你先进去试试这几件西装,看哪一件颜色款式合适,咱就挑哪一件。我和贾小姐在这休息下,说说话。” 店员送来几套西服后,文淑芝支走楚风去试衣间换试衣服。 待楚风有些不太习惯的随着店员去往试衣间后,文淑芝拉着贾孤晴的手,轻声说道:“这几天家里的事情多,楚风这孩子呆在苏城这段时间,就麻烦贾小姐你们多照顾他了。这孩子失忆了,一个人在外边,我们也放心不下。” 看着李家阿姨亲切和蔼的与自己叮嘱交待,贾孤晴拉着她的手笑着答应下来。 “阿姨您放心,楚风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而且也算是我的朋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尽心照顾好她。” 看的出,文淑芝对楚风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温言安慰着文淑芝,贾孤晴不由暗叹楚风这傻家伙好福气。 想了想,斟酌了下措辞,文淑芝看着贾孤晴低声说道:“有件事情,想要麻烦贾小姐。但又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见文淑芝欲言又止的样子,贾孤晴赶忙笑道:“阿姨您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如果能办到,绝无二话。是不是关于楚风的事?” 贾孤晴是个聪明的女孩,此时见文淑芝面露难色,便猜想可能是关于楚风的事,这位长者想要托付自己一些事。 “是这样的,我想给你银行卡上转10万块钱,请你借你们贾家感谢楚风的机会,帮我送到他手里。贾小姐,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有所不知,楚风这孩子虽然平时看着待人和善,也极好说话,但他骨子里的性子有些傲。我们李家如果给他钱物,他未必会接受。所以想了又想,才向你提出这个不情之请。” 唯恐对方误会李家人是想借机让贾家给楚风支付救下贾家老爷子的高额报酬,文淑芝脸色为难说话间,便将那日楚风在医馆救治电视台美女主持人苏苏时,以画代答的事详细向贾孤晴叙说一遍。 如果不是心性孤傲,楚风怎么不做只言解释,只沉默作画,来回应众人误解? 当时老爷子将天玄针连同天玄医馆所有基业都传给楚风时,也只提了一下天玄针的事,却并没有提其他基业之事。想来,老爷子通过一番接触观察,早已看透楚风心性,这才没有将话说明,不想楚风拒绝。 听完文淑芝的急语解释过后,贾孤晴方才恍然点头。 “没看出来,这小子的脾气还这么倔强?不过阿姨,您要让我转交给楚风10万块钱,还是以我们贾家的名义转交……那我们贾家想回报楚风救命之恩,我们再添一些钱,这全加在一起,他恐怕就更不接受了啊?” 开口与文淑芝这位长辈低声商量间,贾孤晴也感觉有些为难。 恰在此时,楚风换好一套深色西装自试衣间内走了出来。 “喏,那边还有套白色的西装,你再去试一下。你现在穿这身颜色太深了,这都是人家小老头穿的,看着死气沉沉的,不好看。” 见楚风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臭美不已的样子,贾孤晴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哪能轮到她们两个女人坐在这里愁眉苦脸的?! “贾小姐你们都是年轻人,听贾小姐的话没错。楚风,你再试试那套白色西装。” 有意支开楚风,文淑芝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对于贾孤晴的话,楚风还想反驳一下自己的看法想法。可对于文淑芝这位婶婶说的话,楚风却是一点脾气没有。当即,楚风有些不情愿的又走进试衣间换试西服。 男人都不爱逛商场试衣服,感觉特麻烦。看中什么东西时,直接问价,合适便掏钱走人。 和女人一起逛商场,对男人来说,就是一种折腾。 楚风虽然失忆,可这种男人的性格本能,还是在的。 没试几套衣服,他在这方面的耐心便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 见支开了楚风,两个女人便又坐在一起低语商量该怎么顺利送出这笔钱。 依文淑芝的想法考虑,直接想给楚风存30万。但一来楚风肯定不会接受,二来是将这么多钱转给他人,让交于楚风手中,文淑芝也是有些不大放心。 思来想去,文淑芝方才想出10万这个不多不少的数目。 但此刻听贾孤晴这样说道,文淑芝顿时也感觉有些为难。 贾家在古玩街有一间大店面,几代人也是做玉器古玩生意的,家财不菲。楚风对人家贾家老爷子有救命之恩,贾家对楚风的答谢肯定是少不了。 自己这边拿出的10万,再加上贾家的钱,这笔钱算下来,可就是不小数目了。依着楚风的性子?他能收下吗? 文淑芝心中为难,一时竟也没了办法。 而坐在一旁的贾孤晴皱眉苦思许久,转了转那双美丽的乌黑大眼,终是想到办法! “阿姨,您看这样好不好?您今天不是陪着楚风来买衣服吗。等一会,您把那10万元转到我这里,我以我们贾家的名义,帮您交到楚风手里。至于我们贾家对楚风的感谢嘛,今天给楚风添置衣服的钱,就由我来出。这样等于说是,我帮您打掩护,把钱送到楚风手里。您也帮我打掩护,我给楚风添置东西,当是我们贾家对他的感谢。您看这样好吧?” 想了许久,贾孤晴终于想出这么一个折衷的办法来。 虽然给楚风添置衣物表面上看花不了太多钱,可贾孤晴自然有办法解决此事,权当贾家对楚风的一些感谢。 只是这样一来,文淑芝却也感觉有些为难。 因为她今天之所以陪着楚风来市里,就是为了给楚风这孩子买东西的,现在怎么好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掏钱? “哎呀,就这么说定了。阿姨,您别多想。您陪着楚风来买东西,心意尽到就好。您感觉一分钱没花,让我掏钱不合适。但我还感觉我们贾家感谢楚风,就给他买了几件衣服就完事了,这事也不合适呢?您说是吧?所以啊,咱们各取所得,皆大欢喜,多好啊。” 拉着文淑芝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像是和自己母亲撒娇似的,贾孤晴贴着文淑芝柔声说道。 “你这孩子,真是个机灵鬼。” 被贾孤晴磨的没有办法,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文淑芝苦笑说道。 当即,文淑芝便通过手机银行给贾孤晴的银行卡上转了10万元钱。 没过一会,银行短信便已发来,钱已到账。 随着,贾孤晴把自己的信用卡交到文淑芝手中。 “阿姨,咱们可得商量好了啊。一会给楚风挑东西时,咱俩商量着给他买,刷卡时,您得刷我的卡。当然啦,因为是我掏钱嘛,所以给他挑什么买什么,您可得让着我点,尽量多听下我的意见好不好?” 贾孤晴就是有这种与人拉近关系的本事,两人坐在外边聊没多久,便已经非常亲昵。 说话间,贾孤晴拉着文淑芝的胳膊,像撒娇似的哀求商量。 “好好好。我看啊,你和我们家蕾蕾一样,都是个磨人鬼。” 见贾孤晴这副小女儿作态,文淑芝便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被缠的没有办法,文淑芝笑着答应下来。 而好不容易试好西装的楚风,以为噩梦结束,能够早些离开商场这个鬼地方。但他却不知道,今天的购物之旅此时方才刚刚开始…… 贾孤晴这年轻女孩的逛街功力,又岂像文淑芝对他这般疼爱好说话? 懵懂的楚风犹自不知今天逛商场的主角,已经由他变成了贾孤晴…… 第三十六章 委屈的贾孤晴 本以为挑了件西服就完事了,楚风可是不愿再逛商场了。 哪知,买完一件西服才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衬衣、领带、腰带、皮鞋,甚至是手表、袜子、内裤这些事物,也都被两个女人带着将商场逛了一遍,直让楚风苦不堪言。 更让楚风感到可气的是,逛商场的时候,贾孤晴这个家伙完全反客为主,把自己当成个主人似的,一会要买这个,一会要买那个的…… 甚至是,贾孤晴这家伙居然还拉着李家婶婶去化妆品的柜台挑了两套护肤品?! 一套说是送给人家李家婶婶,一套自己用? 到底有没有搞错啊?是人家李家婶婶带着自己来商场买东西好不好,贾孤晴这女孩怎么能那么撒娇的让李家婶婶给她也买了套护肤品? 哪怕是向自己开口,自己买些礼物送她也好啊。但与李家婶婶,却又不一样了。 楚风倒是不计较这些钱物之类的东西,只是感觉礼节上有些不太合适。 毕竟贾孤晴是个女孩子,怎么着也得矜持一些吧? 但当着文淑芝的面,楚风也不好发作脾气。 楚风的耐性被磨的差不多时,方才终于完成了购物之旅。 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跟在两个女人身后从商场里边走出来,楚风满面疲色,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阿姨的护肤品,我亲自放到阿姨车上。至于这些给你买的东西呢,你放在我车上就行啦。” 拿过楚风身上那套护肤化妆品,贾孤晴打开自己车的后备箱,示意楚风将其他东西放在里边。 “阿姨,您回去的路上,开车慢一些。快到中午了,路上车也多。如果不是您家今天有客人上门离不开您,中午一定要请您在市里好好吃顿饭呢。” 挽着文淑芝的胳膊向车旁走去,贾孤晴细心叮嘱道。 “说是来为楚风这孩子买东西呢,到头来一分钱没花不说,你这孩子还给我买了套护肤品。这事要让家里的老爷子知道了,肯定得骂我不会办事。” 对贾孤晴这女孩的印象极好,短短半天接触下来,文淑芝与这女孩的关系便极为亲密。 如果自己家的蕾蕾有这么懂事就好了…… 拉着贾孤晴的手,文淑芝心中不由想道。 “阿姨,您说的这是哪的话。我见到阿姨就感觉特别亲切,作为晚辈的,给长辈孝敬些东西表达下心意算什么啊。” 贾孤晴笑着向文淑芝劝慰道,让她不要多想。 “我给楚风再交待几句就回去了,那件事情就拜托贾小姐你了。有空的话,记得来李家做客。” 见楚风放完东西走了过来,文淑芝低声向贾孤晴叮嘱道。 贾孤晴冲文淑芝悄悄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让她放心。 “楚风啊,我把婶婶的电话,还有你李叔叔的电话都记到你的手机上了。你如果遇着什么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常联系。你身上也没个钱包什么的,这点钱你拿着用。如果没钱了,记得给婶婶打电话。” 拿过楚风的手机,将自己还有丈夫的电话输入进去拨通存好。文淑芝不顾楚风阻拦,从包里取出一扎没开封的一万元钱不由分说塞到楚风口袋里拍了拍,温言叮嘱道。 “婶婶,我有钱。再说我一身本事,您看会挣不来钱吗……” 没想到婶婶陪着自己在商场逛了半天,给自己买了好多东西,此刻临走,还放心不下给自己塞了一万元现金用。楚风说话间,便想将钱掏出来还给文淑芝。 “男孩子在外边身上没点钱怎么行?听话!再说,和人家女孩子在一起,你身上不多带点钱怎么行?吃饭干什么的不花钱吗?你要不收下,婶婶可就生气了啊?!” 故作生气的瞪了楚风一眼,制止了他的动作,文淑芝说道。 见文淑芝有些生气的样子,楚风只好作罢,将钱收好。 “你李叔找人活动活动,这几天给你办张身份证,以后你做什么事也方便一些。到时身份证办好了,我给你送过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啊,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看贾小姐这女孩不错,你多接触接触。” 拍了拍楚风的手,温方叮嘱间,文淑芝与贾孤晴打过招呼,便打开车门准备离去。 “您放心吧,婶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回去路上开车慢一些,注意安全。” 点了点头,记下李家婶婶的话,楚风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 李家上下这些天对他极为照顾,楚风自是感觉到这一家人发自真心的感情。所以对文淑芝这位长辈,楚风也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 有些不舍的看着文淑芝开车远去,直至消失,楚风这才被一旁贾孤晴的话惊醒。 “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咱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见楚风杵在原地站了许久,贾孤晴早上没有吃饭,又陪着楚风逛了半天,此刻真是有些坚持不住了。 “你想吃什么要什么,对我说就好了。怎么好向婶婶开口呢?女孩子有时太大大咧咧的也不太好,该矜持的,还是要矜持些。” 看了贾孤晴一眼,楚风向停在一旁的车上行去时,轻声说道。 感觉到楚风的话里有着一丝冷淡不满,贾孤晴有些错愕,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事惹楚风不满了? 自己大清早没吃饭就爬起来给李家买礼物,然后又一路急赶着去接楚风。好不容易接到他,又陪他逛了半天商场,还给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买了许多东西。 从来没有说自己陪男人费心逛街的!也从没给哪个男人精心挑选,买过这么多东西! 就算他是自己爷爷的救命恩人,就算自己对这家伙有些好感好奇,可他凭什么对自己不满意,凭什么生自己的气…… 想到这些,贾孤晴心中委屈。 见楚风头也不回的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等也不等自己一下。贾孤晴气呼呼的快步走了过来,甩开车门坐了进来。 一路上,贾孤晴沉默开车,看都不看楚风一眼。 意识到贾孤晴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楚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坐在那仔细想了好半天,楚风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有些过分了。 再怎么说今天是自己请贾孤晴这女孩过来帮忙把自己从李家接走的,人家过来接自己不说,还陪着自己逛了半天商场。 虽然这女孩大大咧咧,有时不知主次喧宾夺主,但不管再怎么说,今天是自己请人家帮忙的。此时自己再怪别人不懂事,那也有些说不过去。 “那个,今天大清早就把你吵醒,请你过来帮忙,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好吃的,权当感谢了。刚才我胡乱说的话,可能是有些过火了,你别生气好吗?” 犹豫了好半天,脸色通红的楚风,方才有些磕磕巴巴的向贾孤晴说道。 听到楚风的话,贾孤晴的车速才放缓一些。 “哟?你终于知道我生气了啊?我还以为你是个猪呢。” 暗自生了好一会闷气没搭理楚风,过了一会贾孤晴方才气呼呼说道。 听着贾孤晴的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状态下的她,楚风只能在旁讪笑,不敢胡乱说些什么。 “我生气,是因为我委屈。感觉自己好心没好报,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我这合着伺候大少爷似的,陪你逛了半天商场,挑了半天东西,最后连个好都不落?我是个直性子,我不在意你感恩感谢我什么。我就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生我的气?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对我这样?” 见楚风一副傻样的坐在一旁满脸陪笑,话都不敢说一句,贾孤晴心里的气已经去大半。 将车停到路旁,贾孤晴转过头来,瞪着那双明亮大眼,盯着楚风凶巴巴的问道。 见她这副样子,楚风下意识的向副驾驶门的方向躲了躲身子,想要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 “其实也没有生气什么的。我只是感觉……” 满脸讪笑的看着贾孤晴,忽然间,楚风感觉自己没事找事,小题大做,完全是自找苦吃。 见贾孤晴满脸凶狠不依不饶的盯着自己,楚风咽了下口水,方才将话接上:“我只是感觉,李家婶婶非要拉着给我买东西,不应该让她太过破费。刚才我看那些护肤品标价好几千呢,你非要拉着婶婶去买。你和婶婶接触没多久,这么做好像有些不大合适……” 说到这里,看到贾孤晴猛的瞪了下眼睛,楚风赶忙急声解释道:“我不是心疼花钱,你今天帮我,而且又陪我逛了半天,给你买多贵重的礼物我都绝没二话。我只是感觉,站在你的立场,主动拉着婶婶买东西,有些不太合适。我是这么个意思……” 好不容易解释过其中原由,楚风恨不得自己给自己甩两巴掌。 自己失忆,绝对是被驴踢了! 如果不是脑子进水坏了,怎么会没事找事自己提这些事干什么啊?!惹到这个变脸似变天的女魔头,自己能有好日子过吗? 哪知贾孤晴听到楚风的话后,愣了好一会,然后拍着方向盘大笑起来。 “你就是因为这事心里有气啊?” 花枝招展的笑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止住笑的贾孤晴看着楚风,开口问道。 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楚风傻傻点头,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前一刻还非常生气的贾孤晴,转眼间就笑的这么开心…… “你就是个猪!” 没等楚风从贾孤晴突然开心的反应中反应过来时,贾孤晴便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恨声说道。 搞清事情原因的贾孤晴哼着小曲,将车发动,继续向前行去。 哼哼,如果不是答应过李家阿姨,看我怎么收拾你! 自己花了钱,最后还差点没落个好,被人家当成不矜持…… 想到这里,贾孤晴便又瞪了楚风一眼,恨这家伙是个猪头白痴! 第三十七章 何去何从 开车去吃饭的路上,楚风被贾孤晴瞪的再不敢胡乱说话,生怕惹祸上身。 “喏,和猪在一起,总得尝尝猪蹄是什么味道。好长时间没吃卤猪蹄了,这家老店的味道不错,今天中午就在这吃了。” 将车停在饭馆路旁,贾孤晴白了楚风一眼,当先下车。 见这女魔头还有些生气的样子,楚风看到路旁有家冷饮店,便忙不迭的的跑了过去给贾孤晴买了一瓶饮料过来。 “天热,你一路挺辛苦的,先喝点饮料解解渴。” 拿着饮料,一路小跑回来,楚风为贾孤晴拧开饮料递了过去讨好道。 “安啦,我没那么小气。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就不和一般你计较了。我生你气呢,其实是气你笨的像猪一样,倒不是小心眼的在意你说的那些话,看把你吓的。” 见这家伙倒也不算太傻,知道给自己买点饮料喝。贾孤晴接过饮料眯着眼睛美美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老板,来两个卤猪蹄,要热的,再把菜单拿来点几个菜。” 带着楚风走进店内,贾孤晴对老板交待道。 见贾孤晴极为细心的问自己爱吃什么饭菜,而后点过饭菜便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不似生气的样子,楚风这才放下心来。 坐在那,楚风也在回想自己和贾孤晴接触时,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和其他女孩接触,他也没感觉自己这么没骨气,小心在旁陪笑啊?怎么一和贾孤晴接触,就总感觉有些别扭?好像自己有点怕她?不过这也说不通啊。 除了今天说错话,感觉有点对不住人家外。其余时间,自己都是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啊?既然没做什么专心事,为什么要怕她?真是奇了怪了。 “你看着我愣什么呢?作为朋友,我把你从李家接出来了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看到楚风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贾孤晴被看的有些脸色羞红。 将脸侧过一旁,躲开楚风的注视,贾孤晴借着倒水的时机,向楚风询问道。 “这些天要忙些事,等忙完事情后,我才能去安心做自己的事。” 算了下时间,苏苏那位女孩的病,恐怕也马上就要发作了。到时如果对方打来电话,少不得要去看一下。 苏苏的病情一了,便是李家老爷子去世的事。 想到老人家去世的事情,楚风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他能为老爷子所做的事情不多,到时看与李家人商量一下,为老爷子选一个好的下葬之处,也好护佑李老爷子的后人…… 至于自己以后要去干些什么? 思来想去,楚风也只能去做些自己擅长之事。 以医卜之术为生,寻找其余七枚龙针的线索,然后找回记忆。 坐在对面的贾孤晴看楚风皱眉苦思,她也在想着该怎么忽悠楚风,才能把李家阿姨交给她的十万块钱顺利让楚风收下。 “说说看,你失忆了,以后准备干些什么?人总得挣钱生活吧?你是要去做医生呢,还是要做生意。” 这时饭菜送上桌来,贾孤晴给楚风夹了块肉,而后将筷子放在一旁追问道。 “医院那种地方不适合我。我到时看随便找个地方,摆摊吧。” 想了一会,楚风方才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贾孤晴。 “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摆摊?你打算去卖假货啊?” 见楚风入套,贾孤晴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楚风说道。 两人吃饭间,言谈欢笑,贾孤晴终是套出了楚风的以后打算。 “你说你想在街边摆个算命的地摊?你会算命吗?” 得知楚风的打算后,贾孤晴夸张的指着楚风哈哈大笑道。 贾孤晴这女孩本就极为漂亮,她陪着楚风进来吃饭时,店内的一些顾客便时不时的朝两人所坐的方向望来。此时贾孤晴欢声大笑的样子,更是引人注目。 看到好多人都朝自己看了过来,贾孤晴脸色羞红的低头掩口,不敢再夸张大笑。 “是医人卜卦的摊位,不是专门算命的!我这是医人为主,算命为辅。不懂就不要瞎说!” 见贾孤晴居然嘲笑自己,更是惹得周围好多人朝自己怪异看来,楚风没好气的瞪了贾孤晴一眼低声解释。 “好好好!我不懂,楚大少爷您懂好吧?那我再问问你哈,你今晚准备住哪?给您买这一大堆东西,您准备放哪?” 虽是被楚风瞪了一眼,但贾孤晴丝毫不惧的白了他一眼,仍掩嘴窃笑。 “你吃饱没有?吃饱了咱们就走吧,路上再说。” 见贾孤晴这女孩丝毫不怕自己,楚风实在是受不了店内许多人侧目望来。当下没好气的瞪了贾孤晴一眼,便准备结账走人。 “早饭没吃都快饿死本姑娘了,今天中午吃的好饱哦……” 终于吃饱了,满足的伸了下懒腰,拍了拍有些微鼓的小肚皮。贾孤晴说到一半,便意识到说错话了。 虽然贾孤晴及时故作自然的止住话头,但前去结账的楚风听到她的话时,身子却僵了一下。 “请女孩子吃饭,做男人的要有绅士风度。你在这发什么愣啊?今天你请我帮忙好不好?难道还要我掏钱付账啊?” 见楚风身子顿在那里,想要回身说话的样子,贾孤晴拍拍他的肩膀嗔怒说道。 说话间,不等楚风说些什么,贾孤晴便当先向店外行去。 看着这女孩一副大大咧咧模样的走了出去,楚风一时默然。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贾孤晴一大早起来,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便操心忙碌他的事情。 “小伙子,你这女朋友长的漂亮不说,性格也好,你可得好好珍惜哟……” 店老板算好账后,给楚风找零的时候打趣说道。 这时,贾孤晴已经将车发动,停在门口,等着楚风上车。 坐上车后,楚风看了贾孤晴一眼,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早上没吃饭啊?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话,就早点带你来吃饭了。” 说话间,楚风也感觉有些对不住这女孩。 “最近减肥中,一天只吃一顿饭,你个笨蛋。” 看楚风有些歉意的神情,贾孤晴专注开车,口中调侃间,并没有与楚风对视。 “哦……” 听贾孤晴这样说道,楚风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问问我现在拉着你去什么地方?也不怕我把你拐卖了?看你笨的像头猪似的。” 自己随便瞎说的话,这笨蛋就坐在那想了半天,还傻乎乎的点头? 实在是被楚风打败了,开车向银行驶去,贾孤晴打趣道。 并没有在苏市转过,看着车窗外有些陌生的街道,楚风摇了摇头。 “跟我去银行,我给你办张银行卡。刚才也忘给你买钱包了,回头遇着合适的我再买给你。你身上装这么多钱,口袋都塞的鼓起来了。万一让小偷把钱偷走怎么办?一会你把钱存银行卡里边,如果用钱呢,就在路边找个取款机取出来就好啦。” 说话间,贾孤晴已经将车停在一家工商银行门口。 “还是你们女孩子细心,你说的有道理。” 和贾孤晴一同下车,向银行走去,楚风赞同道。 “哪有啊?我们女孩子太大大咧咧了不好,该矜持的要学会矜持。唉,做人太失败了……” 被楚风夸细心,贾孤晴心里美美的。但想起这家伙刚才离开商场在车上说的话时,贾孤晴便有些来气,当即讽刺道。 观贾孤晴的面色有晴转阴的征兆趋势,楚风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只字不言。 在银行柜台处办开户手续,看着楚风坐在一旁一句话不说的傻样,贾孤晴心中暗笑。 小样,就你那点智商还和我斗? 你能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算你本事大!哼哼! 第三十八章 就当我们合伙喽 不一会,银行的工作人员便将开户手续办好,而后请贾孤晴输入设定银行卡密码。 “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虽然是用自己的身份证给楚风办了张银行卡,但银行卡的密码还是要设成楚风熟悉的数字才好。 贾孤晴心中想到这些事情,便回头朝楚风问去,顺便也想知道楚风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我知道啊?我失忆了。” 见贾孤晴问起自己这些问题来,楚风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哦,我忘了你是个白痴的事,不好意思哈。” 听到楚风的话,贾孤晴这才想起楚风这家伙失忆的事来。 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贾孤晴将自己的生日设为了银行密码。 “男人呢,出门在外,身上不用带多少现金,只用带着银行卡就行了。一来,显得有身份。二来,显得有档次,不像那些暴发户似的臭显摆。” 说着话,贾孤晴不由分说,把楚风口袋的钱抢了过来,而后递给银行的工作人员,让其存到卡内。 楚风眼巴巴的看着,手里厚厚一撂钱,眨眼间就剩下几张了,顿时感觉心里没底。 接过贾孤晴递来的银行卡,楚风看了看手中薄薄的卡片,有点不大确认自己的钱就在这小卡里边? 带着楚风离开银行柜台,贾孤晴低头摆弄手机,一时没空理会楚风。 刚在开卡的时候,贾孤晴便将楚风的银行卡号输入到自己的手机中存好,而后又用手机银行给楚风转了10万元钱进来。 还好,两张银行卡都是同一银行的,转账速度非常快,不一会,贾孤晴这边便收到了钱已到账的短信提示。 “看你那傻样……走,我教你怎么用银行卡在取款机上取钱。” 办好给楚风转账的事后,贾孤晴见楚风傻站一旁,便拉着他到银行办事大厅一角处的取款机旁。 这是工商银行的一个大营业网点,大堂一角处有许多取款机,倒也不用排队等候。 拉着楚风来到一个无人的取款机旁,贾孤晴手把手的教楚风怎么使用这玩意来取钱。 “喏,你先把卡插进去,记得要看好箭头,正着插进去,这个机器才能正确识卡。然后呢,你点这个屏幕上的查询,或是取款选项,然后输入密码……” 为了让楚风看的清楚一些,贾孤晴将他拉到近前,凑到取款机旁为他详细讲解。 失忆后的楚风,从未和哪个女孩如此近距离接触过。此时被贾孤晴搂着肩膀凑到近前,嗅着贾孤晴发间传来那好闻的清香味道,听着近在咫尺女孩的柔声轻语,看着贾孤晴那靓丽侧颜,楚风一时有些失神。 拉着楚风说了好一会,发觉身边这家伙一直没说话。贾孤晴有些疑惑的扭头看来,待看到楚风盯着自己有些失神痴望的样子,一抹红霞爬上贾孤晴的脸颊。 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今天去李家登门,特地挑了一件白色短袖小西服,显得干练大方,倒也不会有走光的事发生。见这家伙还色眯眯的傻盯着自己出神,贾孤晴心中好笑的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脑袋。 “喂!我教你怎么用取款机呢,你发什么愣?” 被贾孤晴拍醒,楚风有些慌张的看向取款机屏幕。 “啊?没啊,没发愣。你刚不说要输入密码吗,密码多少啊?” 被这家伙傻里傻气的慌乱动作逗笑,贾孤晴白了他一眼方才说道:“密码就是我的生日,9月初9喽,0909。喏,你输入一下密码试试。记得,在取款机输密码取钱的时候,不确保身边没人,不要被人知道你的密码了。” 听到贾孤晴的话,楚风将密码输出,而后便看到卡的余额109500。 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楚风又用手指按着取款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仔细数了一遍。 “不对啊?怎么我卡上有10万多?是不是搞错了?” 确认取款机上显示的卡内余额的确是10万多元后,楚风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贾孤晴。 没有理会楚风,贾孤晴将银行卡自取款机内取了出来,而后塞到楚风的口袋里。 “这些开户资料呢,放在我这里。万一你不小心把银行卡丢了,我也好带你来补卡。银行卡呢,你就小心放好。办卡的时候,我也没让他们给你开网银什么的,你也不会用。这样你卡里的钱,就只能通过银行卡才能取出来了,所以你放心,钱不会丢的。” 拉着楚风向外行去间,贾孤晴向他解释道。 “你还没告诉我卡里为什么会多出来10万块呢?” 哪知楚风仍刨根问底的纠结卡里钱的事,贾孤晴听到他的话,不由翻了下白眼,终是明白了文淑芝这位阿姨所说的话。 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转,想了想,贾孤晴嘴角划过一抹坏笑。 “咱们到车上,我再慢慢和你解释。” 向停车的位置行去,贾孤晴对楚风说道。 两人来到车上,将车门关好后,楚风便一直看着贾孤晴,想要问清这是怎么回事。 “楚风啊,我刚才听了你的想法,感觉很有可行性。正好呢,我刚回来,也没什么事干,所以就想和你合伙喽。当然,这10万元钱,还有一部分是答谢你救下我爷爷性命的酬金。正是因为你救了我爷爷,让我看到你的潜力,所以我才决定投资你的。嗯,就是这么回事!” 靠在驾驶座上,贾孤晴双手环胸,歪着脑袋,右手食指摸着自己的嘴唇想了好半天,方才扭头看向楚风解释道。 “呃?” 原本楚风猜测这些钱是贾孤晴代表贾家,未经自己同意便送给自己的酬金,哪曾想贾孤晴居然是这么解释的。 听到贾孤晴这样解释,楚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皱眉回想贾孤晴说的话。 知道如果没办法说服楚风,他绝不会收下这笔钱。所以贾孤晴也没有着急,当下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楚风,要看下这傻家伙到底能想出什么话来推辞。 仔细想了好一会,楚风这才抬头看向贾孤晴沉声说道:“我以后确实是有些需要用钱的地方,所以你们贾家对我的感谢,我收下。但我最多只能收一万元钱,因为当时救你爷爷,我也没想着你们报答感谢的事。剩下的九万元钱呢,算是我们合伙的钱吧。我技术入股,你这些钱算是前期投资。” 几乎没有见过楚风认真的样子,此时看到楚风盯着自己,表情认真的样子,贾孤晴一时有些失神看傻。 待最后听到从楚风嘴里蹦出“技术入股”和“前期投资”这俩词来,贾孤晴忍不住乐了起来。 “哇哈哈哈哈,你居然还知道技术入股和前期投资啊?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俩词你是从哪听来的?” 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楚风这个失忆的家伙坐在那憋了半天,最后整出个技术入股来。贾孤晴乐的不行,不住拍打着方向盘,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我前几天看电视时,听人家这么说的。我应该没说错啊?我出力,你出钱。我会医术相术,我这不就是技术吗?” 没想到贾孤晴这么大反应,像个神经病似的坐那笑个不停,楚风有些无语生气的瞪着她解释道。 “没说错,没说错。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不傻啊。你简直是要乐死我。” 看楚风有些生气认真的样子,贾孤晴强忍住笑,抽出纸巾将自己眼角笑出的泪渍拭去。 说话间,贾孤晴仍是忍不住掩嘴轻笑。 “我是失忆了,可并不代表我傻啊……想笑就笑吧,笑死你!” 看贾孤晴忍的辛苦,楚风恨恨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的说道。 见楚风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坐在那里无语的模样。贾孤晴终是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坐在车内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 没好气的看了贾孤晴一旁,楚风将脸扭过一旁,看向车外风景。 终于,笑了好半天,肚子都有些痛了,贾孤晴方才笑够。 见楚风扭脸一直看着车窗外,不搭理自己的样子,贾孤晴有些心虚的凑了过去小声问道:“怎么啦?生气了?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还看不起我的相术医术笑话我……等到时挣了钱不给你,你可别说我小心眼啊。” 见她终于笑够了,没好气的看了贾孤晴一眼,楚风气道。 “哎呀,人家都说好男不和女斗,你这一大男人的,好意思和我这小女子一般计较嘛?真是的,小心眼。” 推了楚风一下,贾孤晴笑着打趣道,而后将车子发动。 “拜托,你这是小女子吗?既然你投钱入伙了,那我可就把话先给你说清楚才行。其实我这是无本买卖,前期投入的钱多钱少无所谓,但你是我的朋友,而且今天又帮了我这么多忙,所以我才找机会回报你。但你可不要指望我能给你回报多少钱啊?你的生日是九月初九,那我到时就还你个九十九万得了,算是还你的人情了。” 楚风倒也不是生贾孤晴的气,只是一直在她面前吃瘪感觉有些郁闷罢了,所以才找机会报下小仇。 想了想,楚风便也不再玩笑,当即正色说道。 “什么?!没看出来啊,你这人还挺大方的。这生意都还没开张呢,就直接许诺我十倍的回报。我看行!年轻人,我看好你哦。” 没想到楚风这家伙还真正经认真的和自己商量合伙做生意的事来了,贾孤晴被逗的乐了起来。 说话间,前边正是红灯,贾孤晴便将车缓缓停下,抽空扭头看了楚风一眼。 见楚风满脸认真,不似开玩笑的盯着自己没说话,贾孤晴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说真的啊?!” 第三十九章 命、运无价 就在贾孤晴失神错愕时,路口的红灯也已变绿。 楚风朝她指了指路口的绿灯,示意她开车前行。 “我是失忆了,但我并不是傻子好不好?我说到时给你回报九十九万,就一定会给你九十九万。我楚风不说大话,更不会说谎话。” 贾孤晴开车时,楚风也不想让她分心太多,当下又接着说道:“你看前边路边停的两辆车,发生擦刮了。你再看平时新闻上报道好多车祸之类的事情。假如说,一个即将遭遇车祸的人,我提前提醒他,让他躲过一劫。你认为,一条人命,值多少钱?” “假如这个人有百万身家,你想,他拿出十万,或五万,换回自己一命,值吗?” 看一旁贾孤晴挑眉思索的样子,楚风又耐心解释道:“这只是一个人的运程命理而已,就不说医术救人之事了。再譬如说,一位权贵,处在人生关口,如果给他指条明路。自此以后,此人飞黄腾达。这一个关键性的指点,又价值几何?” 说完这些,楚风便也不再解释,想来依贾孤晴的聪慧,应该明白其中道理。 仔细思索了好一会,贾孤晴这才转头仔细打量了楚风好一会。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聪明的嘛。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动了心思投资你了。我出点钱,就跟着你吃香喝辣,坐享其成,多好的事啊……” 说到这里,贾孤晴便两眼放光,也动起了小心思。 看到她这副小狐狸般的模样,楚风赶紧摆手。 “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啊?一个人的命理福报,都有因果的,有时福多未必是好事。天理循环,万物盈缺,冥冥中自有天定,胡乱破坏,必遭天谴。” 没想到楚风这么大反应的认真解释,贾孤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就说说而已,看把你紧张的。小气鬼!” 两人闲聊间,已经来到古玩街附近。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租房子住了?” 将车停在一家快捷宾馆门口,贾孤晴看着楚风问道。 “是啊,总得有个落脚地吧。到时找个合适的地方租个院子,然后再买一些需要开张的东西,总得挣钱糊口生活才行啊。” 点了点头,楚风也在思索着自己以后的人生规划。 不管什么时候,无钱寸步难行。衣食住行,都少不了钱财开销。到时寻找其余七枚龙针,更是要四处奔波,没有钱财傍身怎么行? 更何况还有七枚凤玉没有着落,想来到时也少不得以钱财开道寻物。 “今晚你就先在宾馆住下吧,晚上我回去上网查一查,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出租,给你租个地方住。” 听了楚风的打算,贾孤晴便想给他找个适合的落脚地。 毕竟这个家伙失忆了,虽然不是傻子,但也和傻子差不多。如果把他自己扔下,让他处理这些事,指不定闹出什么差错来呢。 与楚风接触了两天,贾孤晴也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家伙自己一个人在外边。 当即,贾孤晴便带着楚风去宾馆开房。而后又拿着房卡,一路教楚风如何使用,甚至是房间内热水器、电视、洗澡等物件的使用也都一一细心教他使用一遍。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下午待傍晚,这样的天气时间段,人总会感觉到一丝睡意疲意。 大清上没睡好起床,陪着楚风跑了大半天,贾孤晴也是累的不行。 此刻好不容易教完楚风这些东西,贾孤晴把自己摔到床上,伸了下懒腰。 “跑这一天都快累死我了,楚风你帮我烧点热水喝……” 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翻了下身,贾孤晴趴在那里朝楚风懒懒说道。 楚风逛了半天商场,一会试这衣服,一会试那衣服,也是感觉有些疲惫。此时听到贾孤晴的话,当即哦了一声便拿起水壶去接水。 哪知等楚风接好水返回时,却见贾孤晴已经累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见贾孤晴蜷缩在床上,露出半截藕臂,圆滑小腿也是露出裙摆外,楚风摇了摇头轻步走了过来。 轻轻拉过一旁的被子给贾孤晴小心盖上,见贾孤晴蜷缩着腿,脚都快要伸到床上的样子,楚风便又轻轻将她凉鞋解开,好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事情后,楚风将水烧上,而后自己也坐在窗旁的沙发上小憩起来。 不得不说,逛街是个体力活,哪怕是男人都受不住。真奇怪那些整天兴致勃勃爱逛街的女人们,是怎么练成的…… 脑中想着这个怪问题,听着窗外的嘀嗒雨声轻响,楚风靠在沙发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雨天,阴暗的天色,总是让人不觉时间流逝。 睡的有些昏沉,贾孤晴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下意识的看了下窗外天色,房内视线昏暗,看不出窗帘外的天色是什么时间,贾孤晴摸索着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快七点的样子,贾孤晴一下惊醒过来。 发觉自己盖着被子,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整个人缩在床上睡着了,贾孤晴坐了起来检查了下身上的衣物。 发现身上衣物并没有什么问题过后,贾孤晴这才轻吐口气放下心来。 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窗旁沙发上睡着的楚风,贾孤晴摸索着起身。 摸了摸微热的茶壶,贾孤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过之后方觉清醒一些。 坐在床边仔细想了好一会,贾孤晴这才理清刚才不知不觉睡着的事情。 没想到楚风这家伙帮自己体贴的盖上被子不说,还细心的把自己的鞋给脱了,贾孤晴心中一抹羞意升起时,也有一丝笑意喜悦。 还好楚风不是坏人,否则的话自己在一个不太熟悉的人面前睡着,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要出了什么事,那后悔都来不及。 想到此处,贾孤晴端着茶杯,赤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到睡着的楚风面前俯身观察。 不知道这个失忆的家伙在睡着时还在想着什么事,眉头还是微微皱着的。他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会医术不说,居然还会相术?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怪物,以前又发生过什么事…… 将茶杯放在一旁茶几上,贾孤晴蹲下身来,支着下巴盯着沉睡中的楚风好奇打量着。 睡梦中的楚风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动了动,微微转了下身子,似要醒来一般。 看楚风快醒的样子,贾孤晴赶忙轻手轻脚快步跑开。 端着茶杯坐在床头故做喝水的样子,见楚风抚着脑袋有些迷糊的从沙发上坐起身来,贾孤晴给他递了杯水。 “你睡醒了啊?赶快收拾收拾,都快七点了,准备下吃晚饭了。” 说话间,贾孤晴将水递给楚风后把房间中的灯打开。 刚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楚风接过贾孤晴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灯光猛然打开,让楚风感觉有些刺眼,用手遮着灯光过了一会后,楚风方才适应屋内明亮的光线。 灯光下,看贾孤晴坐在床边拿着梳子侧头梳理肩旁长发,楚风一时有些失神。 见楚风好一会没说话,正侧头梳发的贾孤晴有些疑惑的转身看去。 待看到楚风傻傻的盯着自己,一抹羞意红霞也贾孤晴的脸上升起。 “傻看什么呢?” 语带羞意的看了楚风一眼,贾孤晴嗔道。 朦胧的灯光下,一个漂亮女孩,娇羞动人,媚眼如丝,对着自己轻嗔。 楚风一时痴了,忘了如何反应。 而贾孤晴见楚风傻了般的看着自己,一直也没挪开目光,她不由羞的低下头来,不敢再看楚风那炙热眼神。 一时间,房中的气氛有丝异样难明…… 第四十章 行医问诊 呆呆看了好一会,楚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神,赶忙收回目光低头喝水,借以掩饰尴尬。 “等一会顺便去看一下你爷爷他老人家吧,怎么说也是来到苏市了,还是打着探望你爷爷病情的名头来的,于情于理都该去看下他恢复的怎么样。” 低头想了一会,楚风寻找话题,以化解刚才的尴尬失常。 “嗯,也好,爷爷他也一直念叨着要当面感谢你呢。一会去医院看过我爷爷,然后我再带你去吃饭。” 将脸转向一旁,不敢看向楚风。贾孤晴故做梳头打理,借以掩饰娇羞。 听着窗外的雨声嘀嗒,楚风站起身来取了一个空水杯,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而后打开窗户将空杯伸了出去。 听到身后楚风的动静,逐渐平静下来的贾孤晴转身看来。 看到楚风去接窗外的雨水,贾孤晴有些疑惑。 “你接雨水干什么啊?” 听到贾孤晴的疑问,接好雨水的楚风转过身来笑着解释道:“天降雨水,又名无根水,乃是药引。当然,有时用来泡茶,效果也不错。过几天苏苏那女孩的病,需要这味药引才好,所以我就接了点存着,到时方便用。” 说话间,楚风将盛着雨水的杯子小心放在桌上靠墙一角,确保不会碰落。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惦记人家那美女主持人呢,连这种小事都提前操上心了,还真是心细。” 没好气的看了楚风一眼,贾孤晴将吹风机收好放在桌上,而后拿起床边的小包,便准备起身离去。 刚才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转眼,贾孤晴这女孩就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摇了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猜错了贾孤晴的情绪变化,楚风跟着贾孤晴出了房间向外走去。 “那什么,我刚才看附近有卖东西的地方,是叫超市是吗?我先去给你爷爷挑点水果,然后咱们再去医院探望他。空着手去医院,总归不大合适。” 下了宾馆,贾孤晴来到停车处要开车时,楚风喊住她。 “你还真是挺心细的。” 听到楚风的话,贾孤晴有些讶异,而后转过身来上下看了楚风一眼笑道。 见她这副样子,楚风绝对可以指天发誓。 同样一句话,差不多的平淡语气。但刚才在房间里时,贾孤晴绝对是有些小不高兴的情绪。现在同样是这一句差不多的话语,但这女孩却有些喜悦的样子? 无语望苍天,楚风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才导致失忆,然后让整个人都有些傻傻的想不明白事情。 如果自己不是被踢傻话,为什么会搞不懂女人这种奇怪生物的想法? 当即,贾孤晴自车内拿出小伞,挽着楚风的胳膊向宾馆不远处的路口超市行去。 见贾孤晴拉着自己,有些吃力给自己撑伞还淋湿了半边身子,楚风赶忙将雨伞接了过来。 “我来撑伞吧。” 说话间,楚风将伞接了过来,向贾孤晴的方向挪了些,为她遮挡雨水。 “车上放了个伞,一直一个人,也没怎么用过,没想到今天这雨下的挺大的,你往我这边凑一些,看你那边身子都淋湿了。” 见楚风将大半伞面都移向自己,而他却淋湿了半边身子,贾孤晴凑近一些拉了拉楚风,示意他靠近点,以免被淋湿了。 “没事没事,我身子好,不像你们女生身子娇弱的。” 不想对女孩子越礼太过亲近,楚风有些不自然的笑着解释道,为贾孤晴遮风挡雨。 看他这副傻样,贾孤晴用力拉了他一下,将他拉到伞下。 “别磨磨蹭蹭的了,再磨蹭一会,两个人都淋湿了。” 雨中,两人撑着一张伞,向超市行去。 在超市里楚风为贾家老爷子挑了些香蕉、雪梨之类的水果。 哪知结账时,贾孤晴却提前将钱结了,让楚风有些无言。 当然,对于楚风的抗议,贾孤晴直接无视。 两人开着车,不一会便来到医院。 “爷爷,今天楚风到市里办事,顺道买了些礼物来探望下您。” 带着楚风来到爷爷的病房中,贾孤晴将水果放在床头时,对爷爷说道。 “哎呀,可把你这小伙子给盼来了。来就来吧,还给我这老头子带什么水果。快来坐,快来坐。” 没曾想,楚风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年轻人居然到医院来探望自己,病床上的贾老爷子坐直身子,笑着招呼楚风到身旁坐下。 没想到贾孤晴这女孩如此会事,居然说水果是自己买来探望老人家的,楚风有些无语的看了贾孤晴一眼,换来的却是贾孤晴水灵大黑的一抹黠笑。 “我来市里办点事,顺便来探望下您老人家,看看您的病情怎么样了。雪梨润肺,到时您让家人熬点雪梨茶喝,对身体有好处。” 笑着在老人家的病床前坐下,楚风观察着贾老爷子的面色。 看的出,老人家有惊无险,此时身体并无大碍,在医院调养两天便可出院了。 “多亏了你啊,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这条老命就去了一半喽。那天在店里误会你是个骗子,楚风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都是我老糊涂了。” 拍着楚风的手,贾家老爷子歉声说道。 “老人家您说的这是哪的话,举手之劳。” 摇了摇手,楚风示意自己并没有在意那些事情,请老人家放心。 一番寒暄过后,贾老爷子看着楚风缓声说道:“楚风,那天听你说来古玩街是想找几枚凤形古玉?回头我这几天出院了,等你得闲,请你到我家来,我把珍藏的那些古玉拿出来让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说话间,贾家老爷子也在想着如何回报楚风的救命之恩。 “好,那就有劳贾老子您费心了。其实我是失忆,只记得有一枚凤形古玉对我非常重要,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才四处寻找的。” 点了点头,楚风谢过老人家的好意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等到时看看,如果我那里对你没什么帮助的话,我看看周围的朋友们,谁那里还有这种玉佩,到时帮你找找。” 没想到楚风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失忆了,方才想找凤形古玉,贾老爷子这时方才心中恍然。 “爷爷,我爸他人呢?” 给爷爷削了个雪梨送到近前,进病房有一会了,却没见到自己的父亲在什么地方,贾孤晴疑惑问道。 “你爸他去楼下医院食堂给我买饭去了,一会就上来。正好,我陪楚风说会话,你去找下你爸,让他再给我带碗粥上来。” 听到孙女的话,贾老爷子朝她说话间,暗自打了个眼色。 看懂爷爷眼神中的意思是让自己找父亲商量下该怎么回报楚风的事,贾孤晴点了点头借机出了病房。 来到病房外,贾孤晴掏出手机拨通父亲的电话。问清父亲此时在什么地方后,贾孤晴让他稍等一下,便前去找他。 “你今天不是说去帮楚风办点事吗?事情办的怎么样?” 刚买好饭,正准备上楼时,接到女儿的电话。此时见女儿下楼来找自己,贾德佑当即问道。 “楚风来市里了,这会正在病房里边陪我爷爷说话呢。爷爷让我下来找你,商量一下咱们家该怎么感谢楚风的事。” 拉着父亲来到楼道无人处,贾孤晴解释其中原由。 “如果说让我和人谈生意什么的,那没问题。可是这事……那天你也看到了,楚风这年轻人不收咱家的钱。我琢磨着,如果给人家钱,人家未必肯收不说,弄不好还会误会咱们的心意。女儿,你脑子好使,你想想应该怎么办?” 见父亲让自己操办此事,贾德佑大感头痛。 以前也没处理过这类事啊,再说那天在医院里给人家钱,人家也说不收。 如果人家的确不是假意推辞,而是真心不为回报,自己这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这事,弄不好就会引起误会,让人家感觉看轻了他。 “哎呀,爸。其实我下来找你呢,就是让你一会和爷爷说一下,这些事你们不用操心。我都已经办好了,放心吧。” 与父亲叮嘱道,贾孤晴便将今天陪着楚风和李家阿姨去商场购物的事,一五一十向父亲叙述一遍。 “李家不放心楚风这个晚辈一个人在外边,直接就给了他十万现金用。前有车,后有辄,咱家如果给的少了,那也不合适啊。你给楚风买那些东西,一共花了多少钱?” 没想到女儿如此细心,早就把这些事给悄无声息的办好了,贾德佑大为高兴。 但开口说话间,贾德佑也生怕女儿出手小气,没有好好回报人家的救命之恩了。 “西装衣裤什么的,包括领带手表皮鞋啊之类的物件,我挑的都是名牌但也不会让人感觉特别高调的那种,一共花了也差不多小十万吧。当时人家李家阿姨也跟着呢,你女儿我能小气嘛?再说啦,我当时恨不得给他多花点钱买东西呢,可惜最后实在逛的是没地方花钱了。” 见父亲有些不放心的样子,贾孤晴白了他一眼撒娇道。 “好好好!还是我宝贝女儿会办事。这样咱家既把人情还上了,还不会让人家感觉为难。事后,如果人家知道这件事的原由了,也会记得咱家的好,知道咱家没有忘了恩情给了回报。如果人家不知道呢,那咱已经回报过了,也能心安理得,不会觉得欠着人家。” 轻轻捏了下女儿的小脸,贾德佑开怀大笑。 “爸,你是不知道啊,这个楚风可把我气坏了。如果咱要真的挑明了给他钱,或是给什么东西当回报,他一准不收!想送这家伙个什么东西,你女儿我都得耗死n多脑细胞去哄着人家才行。真是气死我了!” 看到父亲夸自己会办事,贾孤晴嘟着嘴,一脸委屈的朝父亲说道。 气呼呼的说着话,贾孤晴又接着诉苦道:“我最后好说歹说,才忽悠他把1万块钱当成咱家给他的回报收下的。而且这1万块钱,还是李家阿姨让我转送给他10万块钱里边的。剩下那9万块钱,这家伙当成我投资他做事的合伙钱了……” 没想到一向古灵精怪的女儿,居然也会被人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听着女儿给自己诉苦,贾德佑有些惊讶。 第四十一章 苏苏暴病 待静静听女儿说过楚风的打算好,贾德佑不由皱眉。 对于楚风的一些想法做法,贾德佑并不看好。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在街边摆摊为生?就算再有本事,能混出个什么样子来? 光是出去和人说话,平白身份就降了半截。 人家问起你在什么地方高就,你回口给人家来一句说在街边摆难,这得多掉身价啊? 但自小看着自家女儿长大,对于女儿的一些心思变化,贾德佑看在眼中。 女儿和自己说话,三句不离楚风的样子,看来是有些小问题。 “孤晴啊,你是不是想把你爷爷空下来的那个老宅,租给楚风住?” 家里在古玩街附近有座老宅,以前老爷子住在那里。后来在古玩街买了好几处店面,老爷子便搬到店里住了,所以家里的老宅便闲置下来。 此时见女儿提到楚风要租房子的事,贾德佑便猜想女儿是要开口将家里的老宅租给楚风。 “反正咱家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象征性的租给楚风住,一是还上人情了,二也是有个人帮着照看打理下,多好。” 不想被家人看出自己的小心思,贾孤晴故做无邪的说道。 “嗯,你爷爷反正也不回去住,我回头和他商量下。如果他老人家同意的话,咱就把那老宅留给楚风住。我的宝贝女儿长大喽,事事处处都知道操心了。” 轻轻拍了拍女儿那小脑袋,贾德佑没有点破,有些欣慰的说道。 “爷爷说要给他带碗粥呢,我给爷爷买碗粥带上去,然后你先陪下爷爷。我送楚风回宾馆后,就来医院陪我爷爷。” 见父亲同意此事,贾孤晴当即笑道。 看着女儿开心跑去买粥的背影,贾德佑的眉头微皱起来。 看来这件事得提前和老爷子商量商量,报恩是报恩,还人情是还人情,但总不能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搭进去吧? 虽然楚风那年轻人心地不错,医术不凡。可这孩子失忆了不说,也无车无房,以后居然还想在街头摆摊为生,这哪能是长远之计? 不说楚风失忆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只说以后没个正当营生,没有好的物质条件,怎么能照顾好自己的宝贝闺女?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与女儿闲聊间,贾德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女儿的神情表现。 父女二人回到病房,贾德佑自是对着楚风又是一番感谢。随后,贾孤晴与爷爷父亲二人道别之后,便带着楚风出了医院,前去附近吃晚饭。 待女儿带着楚风离开好一会后,贾德佑与老父端饭间,也将自己心中忧虑说了出来。 “爸,我看孤晴这孩子对那个楚风有些好感。我感觉这事,不大合适。刚才我打听了一下,楚风到时想要在街头摆摊算命医人。我感觉这不是个长远的营生,真要是咱家孤晴跟了他,我怕以后孤晴吃苦。” 听到儿子的话,贾家老爷子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错愕的看了过来。 “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孤晴这孩子对那年轻人有意思。” 说话间,老爷子也在考虑这件事。 “静观其变吧。真要是孤晴这孩子铁了心的要跟这孩子好,咱们还能拦着不成啊?只要人好对孤晴也是一心一意,咱家又不是没钱,到时帮扶着点,什么就都有了。现在说这些,有点早。” 仔细回想着与楚风的几次接触,贾老爷子思索间说道。 听老父说的有道理,贾德佑在旁点了点头,心中琢磨着回头和妻子商量下,让妻子有空了私下提醒女儿一下。叮嘱叮嘱,总归不是坏事。 “孤晴这孩子想把咱家那个闲置的老宅租给楚风住,她刚才和我提起,我也没应承下来,说要和您商量商量。爸您感觉这事合适吗?” 将这事放过一旁,贾德佑征询老爷子关于家中老宅的意见。 “反正家里的房子闲着也是闲着,让那孩子住也没什么。权当咱们贾家对人家的一些谢意,不管怎么样,该还的恩情总得还。欠人钱债好还,人情债难还啊。回头你看下,家里老宅还缺什么东西,你提前弄好了,再让人家搬进去。” 对于把家里老宅租给楚风的事,贾老爷子并无意见,反而十分赞成。 “我明天就去办,爸您放心。” 见老父同意此事,贾德佑点头说道。 …… 夜渐深,华灯初上。 夜雨下的街道,有些冷清。 陪着楚风简单吃过晚饭,贾孤晴将他送回宾馆。 将车停在宾馆门口,贾孤晴对楚风说道:“我晚上回去上网查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这几天给你回复消息。你在宾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那就麻烦你了。下雨天,又是大晚上的,你路上开车也慢一些,注意安全。” 点头谢过贾孤晴之后,楚风下车返回宾馆休息。 看着楚风进了宾馆,贾孤晴掉转车头,向医院赶回。 一夜无话,阴雨天气总是让人莫名其妙的感觉一丝烦躁。 这些天一直忙碌电视台关于苏城古镇的宣传片,苏苏忙的晕头转向,无暇他顾。 恰巧这天气也赶的不太好,原本的工作安排是最近找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去苏城古镇拍摄宣传片。哪知天公不作美,这几天一直阴雨连绵,让工作行程给耽搁下来。 上午赶到电视台,苏苏埋首各种文案资料中,为宣传片的拍摄工作做最后的检查整理。 哪知埋首忙碌没多久,苏苏起身想要接杯水喝时,却感天眩地转,昏倒地上。 在最后一丝意识即将失去时,苏苏方才惊醒这是遇到楚风的第五天! 电视台的同事们看到苏苏昏倒在地,众人赶忙慌乱的拨打急救电话,将苏苏送到医院急救。 而正在办公室办公的电视台陆台长,听到汇报说有下属在工作时间发病昏倒,顿时一惊。 待知道那名发病昏倒的职员是苏苏时,陆台长顿时失色,当即带着几名领导向医院赶去。 虽然表面上打的旗号是说作为领导的,知道下属在工作时间突发重病,前去医院探望慰问。 但只有陆台长自己一人清楚苏苏的家世身份,他方才如此大张旗鼓赶到医院探望苏苏病情如何。 原本每年对于电视台新招收的员工资料,作为台长的,都会有所过目。当然,想在市电视台这个单位转正工作,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苏苏当时进入市电视台,是通过层层考试方才进入最后环节的。 像苏苏这样美丽出众,又有真凭实学的女孩,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 当时在最后环节时,凭的不仅是考核成绩,还有人脉关系。 原本属下将几名新入员工的相关资料送来时,陆台长心有腹稿,便准备示意属下将几名上边打过招呼的相关人员招入电视台。 但不经意间翻看苏苏的资料时感觉有些面熟,陆台长却愣了一下。方才记起一次饭局间,好似远远见过苏苏一面。记起那件事情,陆台长赶忙打电话给朋友问询当日情景,这才搞清状况。最后他强行力排众议,让出一个名额给苏苏,让这女孩顺利进入电视台工作。 虽然苏苏的资料上写的简简单单,父亲经商,母亲在单位上班。甚至于填写父母姓名时,也只填了父亲苏金祥的名字,对于母亲的名字却有意略过未填。 但向老友打听过后的陆台长,却是知道了苏苏的真实身份。 苏金祥这个名字,好多人都不知道。但对于整日在广告里边看到的“金凤祥”首饰店,人们却是耳熟能详。 苏苏的父亲苏金祥,正是金凤祥银楼的大老板。而苏苏的母亲柳慕梅,却是省宣传部的相关领导! 柳慕梅出身政要世家,她的父亲乃是一省要员。 那天陆台长参加的饭局,恰有柳慕梅妇夫二人在场。当时苏苏有事来找父母,远远的,陆台长看到母女二人言笑说话,方才对苏苏这漂亮女孩有了一丝印象。 当日在饭局上时,陆台长看到此幕还与身旁好友谈笑,询问那女孩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柳副部长如此关系亲昵的样子。随后友人低语相告,他方知苏苏是柳部长的女儿。 没曾想,时至今日,柳部长的女儿居然低调来到苏城电视台应聘上班。陆台长弄清其中背景身份,自然事事处处有意无意对苏苏极为照顾。 当然,既然上边的柳部长没有任何表示,更没有打过招呼,陆台长也装做不知。 人情这种东西,既然你做了,真到一定时候,人家自然便会知晓。 反倒是如果你没做好,或是刚刚付出一些,便急着向人家邀功索劳,那便会惹人反感。 深谙官场之道,陆台长同样低调行事,并没有声张此事。 今天知道苏苏出事,陆台长自然心焦。 平日里虽然对苏苏有所照顾,但真要是苏苏在台里出了什么事情,那他这个台长,恐怕脱不了干系了! 不说金凤祥银楼的财力如何,只说柳部长那边,陆台长便无法交待。 所以几乎是知道苏苏出事的第一时间,陆台长便带了台里几名相关领导急急赶往医院探望,唯恐苏苏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这个女孩属于突发性猝死症状,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的恐怕就麻烦了。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也不容乐观,还请你们这些做领导的做好心理准备,并通知一下她的家人亲属来医院。” 几乎是和被送到医院的苏苏前后脚一起赶到医院,陆台长带着一众下属找主治医生询问,待听到医生面色凝重说出这些话,陆台长脸色顿时变的铁青起来。 “医生,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尽全力医好这个女孩!所有一切开销费用,都由我们单位全权负责,这方面您们不用担心。” 说话间,陆台长便吩咐下属前去交纳住院费等开销费用。 焦急的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陆台长拿出电话,翻找着上边医院方面的熟人。 突发性猝死?! 从事媒体工作,陆台长自然知道最近这些年,时常闹出一些年轻人过度劳累猝死的新闻事件。 如果苏苏真的是在电视台因为过度劳累而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恐怕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苏苏这女孩出任何差错! 想到此处,陆台长动用人脉关系,寻找相关专家前来医院救治苏苏! 第四十二章 人脉通天 看到陆台长满头大汗坐在那里翻查手机通讯录的样子,随同前来的几名下属皆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都别愣着了,赶快通过各种关系找这方面的专家医生!苏苏这女孩绝不能出任何岔子,真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台里从上到下,谁都脱不了干系!” 向身旁副台长和办公室主任等几名下属急声交待间,陆台长也已找出省院一位老院长的电话拨了过去。 很少见陆台长如此失态严厉的样子,几名下属虽然不明事情真相,但都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当即散开各自翻找着电话通讯录,通过各种关系寻找相关医科专家前来帮忙。 “喂?是徐老院长吗?您老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是这样的,我侄女突然在工作时间昏倒,现在被送到医院正在抢救呢。医生说是突发性猝死症状,我怕市里的医疗设施和人员配置不太到位,所以想请教下您。看能不能接您们省院的一些专家过来帮个忙……” “徐老您有所不知,事关重大。人命关天啊,还请徐老您动动关系……” 低语急声和电话中省院的一位老院长详说,陆台长额上汗水滴下。 这位省城的老院长学子遍天下,在省内医界很有权威,也是多年的老关系了,更是最能指望之人。能不能帮上忙,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他老人家身上了。 “小陆啊,你别着急,容我好好想一下。” 过了一会,电话中方才传出老院长思索考虑的声音。 “你知道你们苏城古镇的天玄医馆吧?李楚老爷子,可是你们苏城响当当的医界元老。恰好,他儿子就在我们医院上班,这两天他正回家探亲在你们苏城。你如果和他们不太熟的话,我稍后给李老爷子打个电话,看能劳动他的大驾不能,请他去为这女孩诊断一下。如果你和他们有什么联系交往的话,等我打过电话后,你稍等一会再打个电话给人家,到时也好说一些。” 考虑了一下,电话另一端的省院徐老院长方才缓声说道。 如果不是和苏城电视台的陆台长有多年深交,徐老院长也不会轻易开这个口请李家老爷子出手帮忙。 要知道,天玄医馆李家老爷子的辈分威望,还要比徐老院长高出许多。 人情这东西,越用越少,还不好还上。不到一定地步,徐老院长也不会开这个口。 “好好好,无论如何请徐老您开个金口,请动李家老爷子来医院一趟。李家老爷子的医名,我如雷贯耳,但却一直无缘拜会结交。您老也知道,这位老爷子这些年深居简出,就是一些他省闻名而来的权贵想要见他一面都不容易。我虽然在市台工作,但却一直无缘见这位老爷子。” 听徐老院长如此说道,陆台长连声感谢,并解释其中原由。 “那好吧,我先给李家老爷子打个电话,看下他能抽身吗。如果请不动他老人家,我就看下能让李清平过去帮你一下不能。李清平是李家老爷子的独子,身兼中西医之所长,也是我们医院的科室主任,医术相当了得。” 徐老院长点了点头,与陆台长结束通话后,他考虑一会方才找出李清平的电话拨了过去。 李家老宅,因为最近阴雨连绵,李清平也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陪在老爷子身旁。 上午,他在前边医馆忙过之后,正准备回后院去陪老爷子时,却接到了省院老院长的电话。 “小李啊,最近在家里休息的还好吧?不知道你父亲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不晓得他老人家现在在忙吗,所以也不好意思贸然打电话给他老人家。是有这么个事,我想看下他老人家今天忙不忙,想请他出手救个急。” 徐老院长斟酌着措辞,说自己有一位至亲晚辈在苏市电视台工作,因急病此刻被送到医院抢救,电视台的台长打电话求到他这里等等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是个女孩?在苏市电视台工作?老院长,您稍等一下,我再把电话打回给您。我这就去后院见我父亲,看他今天有没有老友上门。最近家里事情繁多,恐怕我要多请几天假才能回医院上班了。” 怎也没想到院里的老院长给自己打来电话,李清平知道事情经过后不由惊讶。 待得知是市电视台的一位女孩突发重病被送入医院,李清平心中一惊,便想起了当日楚风对那位女孩的诊断。 此时仔细回想,那日楚风为人开方施药到今天,恰恰五日! 短短几天的时间,老爷子清瘦了许多,精神也差了许多。随着老爷子越来越少的老友前来探望,老爷子这两天也时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沉默寡言。 心中酸楚,李清平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经常陪在老爷子身旁,生怕他出什么事。 此刻接到老院长的电话,得知可能是苏苏那个女孩出事,李清平急步向后院老宅赶去。想借机带老爷子出门走走,好让老人家的心思分散一些,以免在家中孤坐伤神。 “爸,刚才我们医院的徐老院长打来电话,说想请你去市医院救一下他的一位至亲后辈。恰巧,我听徐老院的话,他那位至亲后辈,好像就是在电视台工作的那个女孩。” 老爷子身前披着毯子孤坐窗前,看着窗外雨下如帘一个人发呆。 拿着手机来到后院老宅,李清平走到近前,轻声说道。 “啊?徐老院长?电视台工作的哪个女孩?” 看着窗外的雨势倾盆,李楚老爷子出神间被儿子惊扰,有些疑惑的挪身看向儿子。 “爸,您忘了前几天楚风刚来咱们医馆时,为一个在电视台工作的女孩写了一张药方,说她五天后有暴病发作。现在算算日子,恰好是今天。所以我过来问下爸您今天还有朋友来访没有,如果您老人家没事的话,我陪您去医院看下那女孩。顺便咱们也去见下楚风这孩子,看看他这些天一个人在外边过的好不好,中午了带他回家吃饭。” 眼见老父比平时里反应迟钝,此时甚至连转身看自己的动作都有些困难。李清平心中苦涩,险些掉下泪来。 强忍住泪,强颜欢笑故作平常的望着自己老父,李清平有些轻颤的缓声说道。 “哦,好,好啊。这才几天功夫,我就感觉好久没见楚风这孩子似的,也挺想他的。你把我的针包带上,还有天玄针……” 反应过来,李楚老爷子有些浑浊的眼睛,方才有一丝光亮闪过。 有些颤抖的老手挥动着,示意儿子带上自己的出诊之物,待说到天玄针时,李楚老爷子这才想起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天玄针已经传给了楚风,此时并未在他身旁…… “没有朋友来了,天玄针也不在了。走吧,走吧……” 不知是在招呼儿子搀扶自己出门,还是在诉说往事,老爷子看着窗外大雨如幕,神情落寞。 被家人搀扶着出门远行,望着身边子女晚辈,老爷子心中悲苦,却挺直了老躯让自己显得更加健朗…… 要走了,舍不下孩子们。 孩子长大了,再不似儿时自己给他撑伞遮雨。 如今,轮到他湿半边身,不愿自己沾丁点雨…… 孩子长高了,再不像小时候背着他,也不再拽着自己裤腿跟在后边像个小尾巴似的。 现在,他扶着自己颤巍挪步,生怕自己磕着碰着…… 孩子的手也变的宽厚起来,不像小时被自己牵在手心跟在身边,在地上留下一大一小的身影。 如今,自己的干枯老手,被他小心握在手里,缓步而行…… 孩子长高了,自己身子骨弯了下来。 子女成人,自己老了。 岁月无情。 …… 市医院急救室外,陆台长和一众属下动用关系,联络各方相关知名专家医者前来帮忙。 不一会,院方相关领导也被惊动,前来探望,督导叮嘱院方医生倾尽全力救治病人。 陆台长与一众下属,联系各方关系,首先赶到医院的,却是就在苏市宾馆休息的丹羽世家一众人等。 偶然听下属提到认识的一家外企老总最近正在招待来自东岛汉医的丹羽世家等人,以前也曾听过国外汉医丹羽世家的名声。得知对方此刻居然在苏城做客,陆台长当即让属下动用关系,请动丹羽世家等人前来医院帮忙。 苏苏的一位同事女孩,平时和苏苏关系不错,并和刘妍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等快到中午时,还没听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苏苏的这位同事提前下班赶去医院探望,方才知道事情紧急,便赶忙拨通了刘妍的电话,告知苏苏生病的事。 有些意外的接到苏苏同事的电话,刘妍得知苏苏突发重病,此时正在医院抢救,赶忙开车朝医院赶来。 而这时的楚风,则是在古玩街附近,想要寻找一些关于凤形古玉的消息。 撑开伞自一家古玩店内出来,看到街旁一家店铺门前广告牌上显示的日期时间,楚风掐指一算,方才惊醒今天正是第五天! 第四十三章 名医群集 院方的主治医生们正在对昏迷的苏苏展开急救,这种突发性猝死病症,特点是死亡急骤,出人意料,自然死亡或非暴力死亡。 猝死的原因大致为心肌梗塞、脑淤血、脑栓塞或哮喘等症,不过像苏苏这样的年轻人突发此病,则是属于猝死症候群的症状。死前各项检查均正常,原因可能是与钠离子通道代谢有关。 当然,这也不排除心源性或非心源性疾病也有可能导致猝死事件的发生。 世界卫生组织定为发病后6小时内死亡者为猝死,但目前大多数医生学者更倾向于将猝死的时间定在发病一小时内。 让院方医生感到庆幸的有两点,一是幸亏这个女孩突发性猝死的症状,是在工作场合被人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抢救。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二是苏苏被送来时,并没有发生心脏骤停停止呼吸的严重症状。 所以此时人虽然陷入昏迷在急救室内抢救,但仍有极大机率将生命挽回。 就在主治医生们展开急救时,却听助手说急救室外,院长和几位副院长连同科室主任都已在外等候,叮嘱要他们倾尽全力,抢救这位女孩的生命。 还未等多久,助手出去取医疗器材返回急救室内时,又轻声说道市内其他几家大医院的相关专家医者都已赶了过来在外等候,一会要进来共同会诊。 接二连三听到一个又一个消息,正在急救室内展开抢救的几名主治医生不由互看一眼,意识到今天这位病人恐怕来历非凡。否则的话,也不会惊动这么多人,甚至于连市内其他几大医院的相关专家都越规跑到他们这个医院前来共同会诊。 一般来说,一家医院接手病人后,极少说会有其他医院的医生前来就诊。这是医界一个不成文的规则,不是人家医院的医生贸然登门会诊,一是有上门踢馆,看不起别人医术的意思。二也是容易引起医疗纠纷,万一病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个责任到底谁来负? 但像今天这种架势,院长连同院内的几大领导没有丝毫异议表示,反倒非常赞同认可,这种情况本身就极为反常。如果这个病人没有丝毫背景身份的话,哪能惊动这么多人? 在急救室内的主治医生们,却不知道,此刻门外已经聚了许多人。 “在急救室内正被抢救的女孩,不仅是我们电视台的工作骨干,同时也是我的一位亲近子侄。我在这也不怕诸位笑话,说我陆明歧以权谋私,因为是自己的亲近晚辈才如此劳师动众。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人命关天。于公于私,我都拉下这张老脸拜托各位出手帮忙。” 陆明歧身为苏市电视台的台长,也算是苏市媒体的掌权人物,平日里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是别人对他客气有加的,很少见到这位陆台长如此低姿态的一面,在场诸人意识到事态严重。 媒体本就是无冕之王,更何况陆明歧这位苏市电视台的台长? 虽然他说的话语含糊,只说此时在里边抢救的女孩是他一位亲近子侄,但在场诸人多少也猜出那女孩的身份恐怕也非同小可。否则的话,陆台长不会这样动用各种人脉关系,几乎将苏市的大小名医都请到此处。 当即,被陆明歧动用各种关系手段请来的苏市医科专家们共同会诊,步入急救室内,抢救那女孩的性命。 就在苏市众多相关专家医者步入急救室后,陆明歧等人在外焦急等候的时候, 自走廊转角处,一行数人走了过来。 丹羽诚业跟着苏城一位日企老总被众人簇拥着赶到医院,这位在苏城开办企业的老总是丹羽诚业的一位朋友。 也正是这位在苏城工作的朋友知晓了天玄针的消息,而后告知于他。一番细查之后,发觉天玄针正是家中祖传之物,丹羽诚业方才带人来到华夏。 来到苏城后,一直是这位朋友招待自己一行人,所以丹羽诚业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 不曾想,苏城电视台的陆台长神通广大,恰巧朋友的企业需要一些广告事宜和苏城电视台联系。自己的朋友有求于苏城电视台,丹羽诚业这才被朋友说动请了过来。 “陆台长,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丹羽诚业先生,这是他的女儿雏田小姐。丹羽世家的医术,乃是我们东岛汉医的顶尖代表。由丹羽先生出手帮忙,想必会为您分解一些忧愁。” 铃木庆在苏市办了一家高端电子元件厂,主要生产一些手机元件、电子元件之物,与华夏国许多知名厂家都有合作。 最近因为集团公司广告的事情,与苏城电视台多有走动,双方这才结识。 今天接到苏城电视台某位领导的电话,得知电视台的陆台长有事相求,铃木庆便将丹羽诚业请了过来。 不管此行能不能救下那位女孩,对方欠下自己一个人情,以后双方合作,想来会简单许多。 “久仰丹羽世家的医名,没想到今天有幸请到您们前来帮忙,真是太感谢了。还好有铃木先生,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丹羽先生您们来苏城办事的消息。” 见铃木庆带着丹羽诚业等人赶到医院,苏城电视台的一位主任笑着走了上来。 “这位是我们的陆台长,此时在急救室内抢救的是我们陆台长的一位重要子侄。还请丹羽先生费心诊治。” 说话间,电视台的那位主任为众人介绍身旁的陆台长。 “人命关天,请容我带着小女先去看一下里边病人的情况。” 好友来到异国他乡创业,诸多困难,自己能帮上他一些,便帮上一些吧。 见好友与那些电视台的领导们陪笑寒暄,丹羽诚业心中轻叹,而后开口说道。 “有劳丹羽先生了,事后必有重报!” 没想到自己的下属居然真请到国外知名医者丹羽诚业,陆明歧心中惊喜,赶忙上前说道。 说话间,一旁的院方领导当即安排人为丹羽诚业父女二人换过医褂,带着他们进入急救室内。 就在众人于急救室外焦急等候时,急救室内的诸多医者们也是面面相觑,难以决断。 医疗器械,只能诊断出病人的生命体征如何,从而输液用药,稳定病情。 但像这种病,依靠医疗器械是无法救治的,必须人为诊断,找出病根,从而针对性的救治。 众人共同诊断半天,无法找出病根原由,只能依靠器械药物暂时稳定生命体征,更没有办法将病人救醒,彻底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刘主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看这女孩的情况,恐怕需要开刀动手术了……” “我们第二医院几名同事商量了下,感觉也需要开刀动手术,恐怕才能进一步抢救。” “我们卫校医院的几名同仁也是这个意见看法……” 此时聚在急救室内的,几乎聚齐了苏市城区知名医院的相关专家。 众人皱眉苦思许久,方才焦急商量开刀动手术的事情。但这种手术,需要患者家属签字,而且会伤了患者元气,有一定风险。 众人正在说话间,却见一位院方主任带着一对父女来到急救室内。 “这是来自东岛的丹羽诚业先生,也是国际知名的汉医大家。陆台长请他们父女过来共同诊断下,看对病人的病情有没有什么帮助。” 院主任为众人互相介绍间,丹羽诚业带着女儿也已来到急救台前。 众人听到介绍让开位置,方便丹羽诚业父女二人前来诊断患者病情。 丹羽诚业向在场众多医者躬身示礼过后,这才带着女儿来到近前。 把了下急救台上那女孩的脉搏,手指又撑开她的眼睑仔细观察了下,丹羽诚业退后两步,以望诊之法仔细凝视观察苏苏的面色体症过后,心中已有定计。 “雏田,你来诊断一下这位小姐的急病,看下你有什么见解医治之法。” 心中已有定议的丹羽诚业让开身子,让女儿前来诊断。 之所以一直将女儿带在身边,丹羽诚业也是想亲自督导下女儿的医术修为。所以此时让丹羽雏田上前诊断,丹羽诚业也有考较女儿医术的意思在内。 “这位姑娘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待我一会开方施药,便可将她救醒,诸位不要太过担心。” 让女儿上前诊断,看到一旁众多医者脸现忧色,丹羽诚业在旁缓声说道,安慰众人。 原本听到那个陆台长居然还请了个东岛医生来医院帮忙,在场诸人心中还有些不服气,更感觉东岛医术怎么能和华夏相比,心中有些小视之意。 却不曾想,这个东岛医生只是上前把脉问诊不片刻,便有了诊断,并轻言一会下药过好,便能将人救回? 一时间,众人心中惊疑。 而就在丹羽父女在医院为苏苏诊断病情的时候,李家老爷子一家人,也已赶到医院。 几乎是前后脚的,闻讯赶来的刘妍也是急赶到医院探望自己的闺蜜。 在路上时,刘妍更是心急不已的找出楚风电话拨了过去,告知他苏苏突发重病被送往医院抢救之事。 接到刘妍的电话,听对方语气焦急求自己赶去医院救苏苏那女孩,楚风当即拦了辆出租车朝医院急赶而来。 第四十四章 一较高下 急救室外,心不在焉的陆台长与众人寒暄说话,焦急等待抢救结果。 正在众人心焦时,却见李清平夫妇搀扶着李老爷子赶到医院。 “老爷子,怎么把您老也惊动了啊?” 这家医院的院长认识李家老爷子,此刻见他老人家居然被惊动赶了过来,这位院长赶忙快步走来,搀扶老人家。 “我是陆明歧,老爷子,下着雨让您老大老远的赶来,实在过意不去。但实在是人命关天,情非得已啊。” 刚才省院的徐老院长打来电话,说请动了天玄医馆的李家老爷子前来帮忙,随后将李清平的电话号码发给了他,让他与对方联系。 陆明歧与李清平电话联系过后,得知对方即将赶到医院,心中大喜。 此刻见李家老爷子被人搀扶缓步走来,陆明歧赶忙快步迎来,感谢老爷子大雨之下前来帮忙。 “医者救人,本就是天经地义。只是这些年年岁大喽,所以出诊的就少了。我先去看下那女娃娃的病情再说。” 最近几天,感觉身体衰弱的厉害,全身上下没一点力气不说,精神也极差。老爷子强自撑起精神与众人打过招呼,便准备去看下病人的病情如何。 “请问陆台长,里边那女孩是不是姓苏?” 与众人一同搀扶着老父向急救室内行去时,李清平向身旁的陆明歧开口问道。 “确实是苏苏这孩子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发病被送到医院急救,可我记得没有给你说过这孩子的姓名啊?李大夫您们是怎么知道的?” 见对方问起苏苏的姓名来,陆明歧下意识的回答道。但说到一半,他才突然想起,自己托人帮忙时,并没有提到苏苏的名字啊?顶多只简单说了下苏苏的年龄和性别而已,可为什么天玄医馆的李家众人,却知道苏苏的姓氏?! “爸,您看我们说的对吧。让您老出来走走,您老还说不想动弹。您要不来,怎么检验楚风那孩子的医术呢?这女孩,就是楚风前几天给开方看过的那个主持人。” 一旁陪伴的文淑芝听到那位陆台长的话,顿时心中了然,向老爷子说道。 知道丈夫的心意不想让老爷子整日闷在屋里太过消沉,所以文淑芝也想老人家多走动走动,最起码精神会好一些。所以借着这个时机,文淑芝便在旁出言劝道。 “好好好,这孩子争气啊。我来看看,也能放心他喽。” 儿媳的话说的有道理,老爷子缓缓点头,颤巍巍的抬了下手,认同儿媳的话。 看着丈夫扶着公公缓步步入急救室内的背影,文淑芝眼睛酸涩,险些掉下泪来。 这才几天的功夫,公公他老人家的身体就差到这个地步了。 平日说话利落,腿脚也灵便。可此时,他老人家说句话,一个举手的动作,就好像花费了极大力气,有些吃力的样子…… 文淑芝背过众人,擦了下眼角,不想让人看到她伤心落泪。 正在文淑芝低头伤心间,却听医院走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抬头望去,却见一个女孩拉着楚风快步跑来。 刘妍早一步赶到医院,询问过医生知道此时自己的闺蜜正在急救室内抢救的消息,刘妍心中着急却也并没有立即赶往急救室无功等待。 心急不已的刘妍又拨通了楚风的电话,询问他赶到什么地方了。得知楚风乘车也已快赶到医院,刘妍急急跑出医院,在医院门口焦急等候楚风。 替楚风付过车费,顾不得等司机找零钱,刘妍便拉着楚风朝急救室赶来。 随着刘妍赶到急救室,在人群中,却看到李家婶婶的身影,楚风有些惊讶。 “婶婶,您怎么也在医院?是不是老爷子的身体出问题了?” 下意识的,楚风便想到这个可能性,当即焦急问道。 李家老爷子待自己极好,楚风心忧老人家的身体,不愿他出丝毫差错。 “你李爷爷他只是这些天身子精神差了些,人并没事,楚风你别担心。他老人家和你李叔被人请来诊治这女孩的病情呢。我听你李叔说五天前你就发现这女孩有隐疾发作,并给她开了张方子,你一会也进去看下吧。人命关天,可不敢耽搁。” 正在伤心时,看到楚风出现,文淑芝心中一暖,感觉有了依靠。 待一会那女孩没事了,一定要让楚风这孩子给老爷子的身体诊断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文淑芝催促楚风先去救人。 文淑芝与楚风叮嘱交待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一旁陆明歧等人脸上却都现震惊之色。 “弟妹,这位小兄弟是?他几天前便给苏苏诊断过,并知道她今天有重病发作的事?!” 没曾想,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时,却听到这个震惊消息,陆明歧惊讶之下,赶忙上前询问。 得知楚风前几日便提前为苏苏诊断过,提前道出苏苏有暴病发作,就在众人大感震惊的时候,李家老爷子也在李清平的搀扶下来到急救台前,诊断苏苏的病情之事。 …… “这位病人的病情需要以生黄茂、党参,白术、当归、柴胡……等药煎服医治。父亲,不知女儿的诊断是否有误诊之处?” 丹羽雏田来到急救台前为苏苏仔细诊断过后,细想之下,方才向父亲道出药方,请教父亲自己有没有误诊之处。 哪知丹羽诚业听过她道出的药方过后,却是皱眉摇头。 “错了错了,你虽判出病理之因,并依病用药,但却少了几味重要之药。待我一会写下药方,你抄录一份,回去后静心比对。届时如果再想不通,再来问我。” 虽然女儿诊出病理原由,但施药救人时,却仍差上许多。丹羽诚业摇头轻叹,不满意自己女儿的医术修为。 就在丹羽诚业准备书写药方煎药救人时,却见急救室门打开,李清平搀扶着李家老爷子步入急救室内。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天玄医馆的李家老爷子,丹羽诚业当即上前向老人家问礼。 “老人家,您怎么会来了?” 上前与李家父子行礼间,丹羽诚业抬头细看李家老爷子的面色时,不由心惊。 丹羽诚业能提前看出三日寿元,前几日见李家老爷子时,这位老人谈笑风生,身子骨极好。可谁想几日未见,此时再见这位老人家,他却只剩下两日寿命?! “我为这女娃的病而来。丹羽先生,你早来一步,想来已有医治之法了吧?” 在这里遇到那些东岛来客,李家老爷子也是有些意外。 说话间,他站在急救台前仔细凝视观察过昏迷女孩的面上五色,而后与丹羽诚业缓声说道。 “正准备书写药方,开药救人。” 面对这位老人家的问询,丹羽诚业欠了下身子,轻声答道。 “既然你我两家医术所传,颇有渊源,那一会两相比对,互相借鉴一下也好。” 点了点头,李家老爷子让儿子搀扶自己去书写药方,开方救人。 李家老爷子近九旬高龄,几乎见证了一个世纪的时代变迁,所以对东岛之人并无太多好感。 再加上同为医者,两个世家的医术又颇有渊源。李家老爷子在此地见到丹羽诚业,便也有了考较对方医术的心思。 而急救室内的诸多苏城医者专家见李家老爷子居然赶到此地,众人精神一振。 他们一帮人聚在这里商量许久,都没找出一个完美的方案救人。但这东岛医生刚来没一会,便大言说自己一副药下去,便能将人救醒。 在场诸人,心中多有不忿。 所以此刻看到李家老爷子这位医界元老也来了,众人自然心盼老人家能够挽回苏城医者的名声。同时在场诸人也不想华夏医术,被东岛医术比下去! 丹羽诚业在东岛汉医界,同样也是声名赫赫之辈。此刻见李家老爷子有意比对两大世家的医术,在个人的精专领域,丹羽诚业自是不会让步。 “如此甚好,也能向老人家请教一些医理困惑。老人家不用细细诊断吗?” 见李家老爷子说过话之后,便要准备书写药方,不想占人便宜的丹羽诚业不由出言问道。 听到他的话,李家老爷子身形微顿,轻轻摇了摇头。 “你我两家所学之术,似出同源。望诊之法,一眼便可窥全貌。心有定计,不曾误诊过一人,又哪需再细细诊断?” 知这丹羽世家的当代家主是不愿占自己便宜,李家老爷子方才出言解释。 未曾想,这位李家老人只是来到近前看了一眼,便有了医治之法。丹羽诚业心中一沉,意识到这位李家老人的医术恐怕已入臻境…… 就在众人自急救室内推门而出时,却见楚风拿了个盛水的瓶子向急救室内行来。 “我就猜想你这孩子可能也来医院了。你来的正好,一会去看过那女孩无生命之危后,就跟着我们书写药方吧,我也想最后考较下你的医术。” 看到楚风,李家老爷子的精神头好了许多,当即展颜笑道。说话的声音,也洪亮了一些。 不明眼前什么情况,但听老人家如此吩咐,楚风当即点头答应。而后便去探望苏苏的病情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 第四十五章 三张药方 有些疑惑李家老爷子为什么带着众人出了急救室,楚风快步来到急救台前。 站在陷入昏迷的苏苏身旁凝神观察良久,楚风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苏苏被送往医院抢救及时,虽然现在她昏迷不醒,但暂时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待一会服药过后,便可醒来。 放下心来,楚风叮嘱急救室内的医护人员好好照顾苏苏过后,这才推开急救室门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楚风便见走廊上,原本焦急等待的众人此时都聚在一起,探头观望着什么东西一般。 待走近一些,楚风这才看清,原来不知何时,院方自楼层办公室内搬了两张办公桌放在走廊上。 此时李家老爷子与那丹羽世家的人,正在两张桌前各自低头书写药方。 看到众人这副样子,楚风愈加疑惑不解起来。回想起刚才老爷子在门口说过的话,楚风在人群中找到刘妍,而后将她悄悄拉了过来。 “我前几天给你们的药方呢?现在在医院没有?” 老人家只剩两天寿命,却仍放心不下自己的医术之事,楚风不想老人为他这些小事操心。此时众人都挤到桌前观看,自己想写药方一时也无纸笔可用,只能找以前写好的药方一会交到老爷子手中让他检验医术。 听自急救室内走出的医生们说自己的闺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一会便能救醒过来,刘妍这才放下心来。 正等这些医生们开方时,却听楚风询问药方的事,刘妍这才想起早在前几天,楚风便已经给了她们一张药方。 “你等等啊,苏苏电视台的同事把苏苏的包带到医院了。我看下那张药方在没在她的包里放。” 说话间,刘妍急急拿过苏苏的小手提包翻找起来。果然,在苏苏的钱包夹层中找到那张叠放保存的药方。 打开叠好的纸张,看这正是前几天在古镇街旁为苏苏写下的药方,楚风将其平整一下,而后拿在手中向正在书写药方的李家老爷子行去。 待楚风分开众人走到近前时,却见丹羽诚业将自己写好的药方与李家老爷子的药方一同放在桌上,正仔细比对。 “生黄茂、党参各二十至三十克,白术、当归、柴胡各十至十五克……加鸡血藤、川芎、威灵仙各十克,细辛三克……” 细细比对着两副药方,待静心看过后,丹羽诚业向李家老爷子躬身行礼。 两者药方大同小异,自己写下的药方,却比对方多了一味药。但两者的疗效上,却是对方高出一筹。 丹羽诚业也是医道大家,仔细比对过后,稍一细想,便明了对方少那一味药的道理所在。当即自愧不如,向老人家行礼拜服。 “老人家医术高超,晚辈心服口服。” 想起自己为那女孩诊断时,细细把脉不说,还观其面相五色,眼中灵神,而后方有医治之法。可面前这位即将过世的老人,却只是走近凝神观其片刻,便已有救人之法。 两者间的差距,高下立判。 丹羽诚业不是强词夺理之人,此时技不如人,磊落坦然,倒也不失大家风范。 “医无高下,能济世救人的,那便是好医者。我这老头子也只是比你们多了几十年的经验而已,待你到我这个阶段,想必医术更胜于我。” 见这丹羽诚业倒也是个坦然之人,李家老爷子摆手说道,示意对方不用这么多礼节。 说话间,看到楚风分开众人走了过来,李家老爷子挑眉看着他说道:“我就放心不下你了。纸笔都在这里,你写下药方,我要认真检验一下你的医术。” 说话间,老爷子将自己和丹羽诚业所写的两张药方拨过一旁,不让楚风观看。 “老爷子,我医术之类的小事,哪能让您老费心耗神?你老照顾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我前几天为那女孩写的药方,请您老指正一下。” 看老爷子说的认真,楚风赶忙陪笑,不想让老人家操心这些小事。 将药方平整铺开在老人家面前桌上放好,楚风又将盛着水的瓶子压在纸角,确保纸痕不会聚拢。 “生黄茂、党参各二十至三十克,白术、当归、柴胡各十至十五克……加鸡血藤、川芎、威灵仙各十克,细辛三克。 将上药以无根水煎,每日一剂,分二至三次口服。七日即愈。” 只看了眼楚风这张药方的开头几味药,李老爷子便频频点头。 待最后看到楚风所写的煎服之法时,老爷子有些错愕,随即开怀大笑起来。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如果我没猜错,你一路急赶来到医院还时刻带在身边的这个瓶子里,盛的便是刚接的无根水吧?” 开怀大笑间,李家老爷子拍了拍楚风的肩膀欣慰说道。 站在一旁的丹羽诚业仔细看过楚风的药方之后,脸现震惊之色。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丹羽诚业又将自己和李家老爷子刚刚写好的两张药方拿了过来,将三者放在一起仔细比对。 “嗯,这是我前两天接的无根水。当时我就想着,如果今天苏苏的暴病发作,也好帮她一把。老爷子,这下您总能放心我的医术了吧?” 想宽慰老人家放心下自己的事,楚风向李家老爷子解释道。 楚风关心老人家的身体精神,不愿让老人操心自己的事,所以一直与老爷子缓声说话,却没注意到周围的人如见鬼般的一直盯着他看。 而这时,满脸震惊的丹羽诚业刚刚自三张药方上收回目光。 楚风所写的那张药方,比李家老爷子所开的方子多了一味药引“无根水”。 哪怕是以丹羽诚业的医道修为,也是比对着三张药方,细想好半天后,方才明白多出无根水这味药引的绝巅精妙之处。 如果不是见楚风拿出那张药方上有很深的折叠,而且笔墨色泽已是日久的样子,丹羽诚业几乎怀疑这是不是楚风在旁抄录了他们两人方才写下的药方后,方才写出这副药方出来的。 哪知他刚没从药方的绝妙震惊中回过神来时,便听一旁楚风说起早几日前,就已知道这个女孩今天有暴病发作的话。 如果不是自己确诊过那女孩的病情,丹羽诚业都怀疑是不是楚风暗中给那女孩下毒,方才提前知道病发的确切时间。 丹羽诚业满脸震惊,转身盯着楚风看个不停。 电视台的陆台长等人刚才等在急救室外,却是听的一清二楚。文淑芝刚才提到,这个年轻人五天前,就已经知道此时在急救室内的女孩今天将要暴病发作?! 这世上有这么神奇的医术吗?而且还是中医?! 一时间,只剩李家老爷子欣慰笑语,其余诸人皆目瞪口呆瞪着楚风,震撼的忘了说话。 第四十六章 医理解惑 呆愣许久,丹羽诚业方才自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炯炯的看向楚风。 丹羽诚业怎也没想到,华夏中医界的年轻一辈中,何时出现了如此妖孽人物。 那日在李家老宅与这年轻人照过一面,当时也未曾多想。谁能想到,这年轻人如此厉害,居然比自己和李家那位老爷子的医道修为还要高深许多,当真是年轻人不可貌相。 静下心来,丹羽诚业上前请教。 “李老爷子,敢问这年轻人真的如此厉害,五日前便诊出急救室内那位女孩今日病发之事?” 说话间,丹羽诚业看向楚风,想要知道其中医理。 就在众人说话间,李清平已经接过楚风手中药方。而后给苏市天玄医馆的分店打去电话,让他们立即按方煎服药物,速速将药送到医院救人。 “楚风,我看在场许多同行都对你医人之事心有疑惑,你一会就给在场诸位详细解释下其中医理吧。否则的话,我看今天晚上,好多人恐怕都要睡不好觉喽。” 考较过楚风的医术过后,李老爷子大感欣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风没有丢人,也不枉他将天玄针放心传到楚风手里。 听到老爷子的话,楚风转头看向四周,方才察觉在场诸多医者众人,都是如见鬼般满脸震惊的盯着自己。 没想到自己引起在场诸人如此关注,楚风眉头微皱,思索该如何向在场众人解释其中医理。 要知道,中西医之别,两者医理之道相差极大。想要处言只语将其中医理为众人解释清楚,不是件易事。 就在楚风低头思索间,李家老爷子出言为楚风造势。 “丹羽先生可还记得,五日前你登门造访,曾见到过楚风一面?也正是当日,楚风在街上遇到急救室内那位女孩,交给那女孩一张药方。就是五日前,楚风便已为这女孩诊断过,并出言提醒。至于楚风这年轻人是如何诊出病理之事,我心中也是有一些疑惑这处不解。稍等片刻,让楚风这孩子为我们一解心头疑惑。” 自己活着的时候,还能帮上这些后辈一把。自己死后,对他们事,恐怕就有心无力了。 将天玄医馆传给楚风,今天又再考较了一下楚风的医术,李老爷子对楚风的医术放下心来。此时当着苏市众多知名医者的面,李家老爷子也想再为楚风造势一把,也好方便日后楚风打理天玄医馆之事。 说话间,李老爷子看向楚风,于众人一同等待楚风解释其中医理。 看众人都屏息看向自己,楚风低头思索许久,方才抬头看向诸人缓声说道:“涉及中医的医理之中,只言片语恐怕也解释不太清楚,我只能通过一些简单的比喻来为大家解惑。五天前,我第一次见患者时,通过望诊之法,结合各种原由,方才察觉到五日后有暴病之兆。” 顿了一下,看到众人面露不解,楚风又接着解释道:“嗯,怎么说呢。这就好比小学生做的数学题一样。5+5+5+5得几?初学者,根据所得出的条件,依次相加,得出最终结果是20之数。精深者,一眼看去,几乎不做思考,便得四五二十之数。” “人之面相,五官五色,青、赤、黄、白、黑。医者一眼望去,便可窥端倪,而推医理隐疾。当日我看出患者有隐病之兆,又根据她的体质,推出今日乃是‘天癸’即至的前三日。在场诸位,多是医者。想必都知女性天癸即至时,体虚易被外邪所侵。而恰有隐病即发,再遇天癸将至。多方因素综合之下,便能轻易推理出患者暴病之兆。” “其实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迹可循。医理之道也是如此,寻出各种踪迹线索,综合而算,便可推演出隐疾之事。” 思索间,楚风极力以深入浅出的话语,将其中的医理方法为众人讲解。 说完后,见周围诸人面露思索之色,楚风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当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不知道我这样说,各位能明白没有?” 听到楚风的话,周围诸人方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原来不明白中医医理,还不太清楚这小伙子的厉害之处。此时听了之后,我这小老头才明白这年轻人厉害到何种程度啊!” 已经六旬高龄,一位苏市医院的主任,这位长者说话间上下打量着楚风,不住赞道。 此时有李家老爷子在场,这位才主任自然也不会在李老爷子的面前称自己是个老头子,当下以小老头自称。 而他身旁那些其他医院稍微年轻一些的专家医者,此时也都连连点头。 “只说在五天前,便看出患者天癸8日后将至,便是件了不得的事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在场诸多医者虽然不精通中医,但听过楚风深入浅出的解释过后,也都多少明白了其中医理之事。 天癸者,普通人或许不太明白是为何物。但身为医者,对这常识还都是非常了解的。 天癸一词,最早出于《黄帝内经》的《素问·上古天真论》中。“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天癸意有多指,古医多指女子月经之事。 虽不明中医精深之处,但听过楚风解释,又知道楚风一眼看出女子天癸之时,在场诸多医者自此拜服。 而丹羽诚业,却是一直沉默,低头苦思。 虽然楚风刚才为众人解惑时说的简单,寻出各种线索条件,便可综合而一,推理问诊。 只言几语,说的轻松。但对丹羽诚业这种中医大家来说,却是真正知道想要通过一眼,便看出各人之五色隐疾,需要何等医道修为方能做到。 “未到华夏时,还想着如今华夏中医式微。没曾想,今日先是遇到李老先生,再遇这年轻人。医术修为,不如李老先生,更不如这年轻人,我丹羽诚业方知坐井观天,小觑了华夏中医。佩服佩服!” 沉思许久,丹羽诚业朝楚风深深施了一礼,心悦诚服。 陪在父亲身旁,丹羽雏田暗中观察着楚风。 众人中,最为震惊的莫过于丹羽雏田。同样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同样都是中医之道的医者。可两者间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自己细细看过患者,开的诊方,居然还有不到之处,被父亲教诲。而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五日前所开出的诊方,便已胜出父亲几筹不止…… 这个年轻男人的医术,太过可怕! 第四十七章 药到病除 众人在急救室外闲谈医术时,天玄医馆市内的分店,已经将煎好的药物送来医院。 “楚风,既然是依你的方子开出的药物,那便由你去给那女孩子服药吧。” 接过分店伙计送来的药罐,李清平将他转交到楚风手中。 “好,李叔您们稍等片刻。” 点了点头,楚风端着依旧温热的药罐步入急救室内。 苏苏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想起五日前楚风对自己的诊断。随后到医院检查,并没有查出什么毛病。这些天工作忙碌,苏苏便也逐渐淡忘此事。 却没想到,病如猛虎,突然之间她便失去意识人事不醒。 悠悠醒来,感觉眼前人影晃动,四周墙壁雪白无比。过了好一会,苏苏方才逐渐清醒下来。 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甚至连张口说话都极为困难,苏苏心中惊乱,更有些害怕。 待看到床头坐着的楚风放下手中端着的药物朝自己望来时,苏苏心中苦楚,眼泪也掉了下来。 人生病是最虚弱的时候,从小到大苏苏从未生过这样的重病。此刻虚弱醒来,看到楚风在旁为她端服药物,苏苏便想起了小时候生病时父母陪在床头给她喂药的场景。 想起父母,悲从心来。突生重病,害怕自己出什么意外,苏苏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将苏苏扶起,给她喂药服下。楚风刚将药碗放在床头桌上,正自转身间看到苏苏悠悠醒来,楚风心中大喜。 还没等他出言说话,便见苏苏这个女孩泪如雨下。 有些无措的楚风赶忙用衣袖拭去苏苏脸庞滑落的泪水,温言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感觉身体哪个地方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了?你别怕,你现在在医院呢,不会出什么事。” 一边手忙脚乱的给这个女孩擦拭眼泪,楚风一边将床头早已倒好的茶水端了过来。 拿过枕头,靠在苏苏床头,楚风将她小心扶起靠在床头,而后将温热的茶水送到她唇前。 “没事了,没事了。你的病已经度过危险期,以后再也不会有事了。你先喝点水,不要慌恐害怕。” 看出苏苏是受到了惊吓,方才有些情绪不稳定的样子。楚风给她喂水间,温言安慰道。 大口喝了几口热茶后,苏苏方才平抚一些。 在苏苏大口喝水的时候,楚风将她昏迷被人送入医院的事情向她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宽慰她不要为病情的事情担心害怕。 “我爸妈他们都不知道我被送到医院的消息吧?” 喝过热茶,感觉身子有些气力,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苏苏微带哭音的向楚风轻声问道。 “应该是不知道吧?我刚在外边时,好像没有见到你的家人。如果你需要通知他们的话,我去外边让刘妍找下你的电话,给你家人打电话通知一下。” 听到苏苏的问题,楚风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不,不用了。我不想让我爸我妈他们也担惊受怕,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生命危险了。” 之所以思路清晰过后,第一时间询问此事,正是苏苏不想让远在其他城市的父母担心她的事情。此时听楚风说自己的父母家人并不知道出了意外,苏苏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你如果感觉身体并不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去外把刘妍叫进来,你们女孩子心细,她来照顾你,想来比我更加合适。” 又仔细的观察了下苏苏面上五色后,楚风确认对方醒来之后已无大碍,这便准备离去。 毕竟急救室外,李家老爷子和一众医者都在外边等候,自己也该早些出去告知大家这个好消息,好让众人放心。 哪知楚风接过苏苏手中茶杯放向床头准备起身离去时,刚刚醒来有些虚弱的苏苏却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楚风的衣袖。 “楚风,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我会出什么事。” 或是刚刚哭过的原因,苏苏看向楚风的眼神明亮。特别是她刚刚重病醒来,脸色有些苍白,樱唇更是没有多少血色,让人一眼看去,对这娇柔女孩心生怜柔。 见这女孩对自己道谢,楚风愣了一下展颜笑道。 “醒了就好,你这病不算什么大事。我那天就对你说过,过了此劫,以后再无大病大灾之病。大难之后,必有大福。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轻轻拍了拍苏苏的小手,楚风安慰道,而后向急救室外行去。 看着楚风逐渐离去的背影,说不清是大病醒来,没有依靠,还是其他原因。苏苏心底,有一丝不舍楚风离去。 “苏苏服药过后,已经醒了过来。刘妍,你进去陪陪她吧。你们女孩子互相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打我电话就好。” 来到急救室外,见众人满脸急切朝自己看来,楚风与众人言说苏苏病情,让众人不用心忧。 “谢天谢地,苏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过楚风与一众医生后,刘妍拿着包包快步向急救室内行去,要去探望一下闺蜜情况如何。 “真是有劳各位赶来帮忙,今天中午请大家务必赏脸,让我表达一些心意。我已经让人去订酒店,车也准备好了,请各位吃个便饭。” 得知苏苏终于醒来,陆台长心中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说话间,他挽留众人中午一同吃饭,以表心意。 “陆台长不用客气,家父最近身体不恰,也不便在外风雨,所以中午恐怕是不能留下了。改日,改日有机会的话,一定找陆台长叨扰一顿便饭。诸位请便,我先送家父回去休息。” 得知病人无恙,李清平搀扶着老爷子与众人辞行。 李家老爷子是最年长者,也是长辈,陆台长虽然有心报答,但也看出老爷子身体状况不是太好,当即也没有太过强行挽留。 “老爷子身体不适,那也就不强求了。改日,陆某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说话间,陆台长带着一众下属,送李老爷子下楼离去。 看着被众人簇拥离去的李家老爷子,丹羽诚业神情犹豫,想上前去老人家私聊几句,但又觉得此时此地不是太合适的时机。 今日见识到李家老爷子的医术修为要高于自己,那想来李家老爷子恐怕也心知自己寿命无多的事。 如果李家老爷子去世,那求回天玄针之事,恐怕就更加困难…… 前几日向李奇那位老者问询时,对方回复天玄针之事恐怕无能为力。在李家,只有李楚老爷子能决定天玄针的归属去留。 心中思索间,丹羽诚业有些心烦意乱。 天玄针关乎重大,东岛国内有位贵人身患奇病,必须由此针医治,方能显奇效。 就在丹羽诚业在后边低头苦思间,陆台长等人已经陪着李家老爷子来到楼下医院门口。 “楚风,中午和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吧。你不在这几天,老爷子可时常念叨着你呢。” 临行时,文淑芝向楚风说道,想让楚风与他们一同回李家老宅陪陪老爷子。 “婶婶,您们先行一步。我一会买些水果再去探望一下苏苏那女孩之后,再自己打车回李家老宅。” 见苏苏这女孩被送入医院,也没有一些洗漱生活用品之类的,楚风便想着给她买去一些送去。 毕竟苏苏的病情需要住院调养,刘妍又一直陪在她身边,恐怕一时半会也不能抽身离开。 怎么说双方结识一场,苏苏还将她新买的手机借给自己使用。作为朋友,楚风也想帮上对方一些。 “中午我让你婶婶给你做些好吃的饭菜,你可记得早点回来,不要等饭凉了才回家。” 坐在车上离去时,李老爷子仍不忘叮嘱楚风道。 “放心吧,老爷子。我肯定赶早回去,耽误不了吃饭。” 笑着向老人家宽慰说道,楚风叮嘱众人雨路注意安全。 这才几日功夫没有见到老人家,今天看他,精气神都衰弱的厉害,整个人看上去也清瘦了许多。 知道老爷子时日无多,楚风心忧。 想着这些心事,楚风在医院附近的超市,为苏苏挑些水果和生活用品之类的物件。 开车反回苏城古镇的路上,车窗外的雨下的有些大,打在车窗上,让人看不清窗外景色路况。雨天下,车内的空气也有些凝浊沉闷。 一路上,李清平的车速并不快,朝着古镇老宅返回。 坐在车内后座的文淑芝,陪在老爷子身旁。 哪知车行至一个拐角处时,坐在后座的老爷子却忽然捂着心口弯下身去。 老人弯着身子,面色痛苦,脸若金纸一般没了血色。双唇更呈暗紫之色,触目惊心! “爸?!爸您怎么了?!” 第一时间发现老人家的异常,文淑芝惊惶失措惊呼道。 正在小心开车的李清平猛踩刹车,将车停在路旁,焦急朝后座看来! “清平,马上调头回医院!爸快不行了!” 带着哭声急喊丈夫调头回医院,文淑芝不住轻抚着老人家的胸口为他顺气,想要让老人家感觉好受一些。 第四十八章 病如山倒 楚风在超市里为苏苏买好水果和生活用品后,便提着这些东西返往医院。 上楼来到急救室问询,楚风方知苏苏已被转入个人病房中休息输液。楚风提着东西来到病房门口,正遇到刘妍提着水壶开门准备去给苏苏打些热水。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她,一时半会也抽不出身出去买东西,所以就在附近买了些水果和毛巾、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提过来。” 遇到刘妍,楚风笑着解释道。 “刚才我还在为难呢,我要出去买东西,就没人照顾苏苏了。还好你细心。” 没想到楚风如此细心,提了一大堆东西回到医院,刘妍当即拿过楚风手中的袋子折身返回病房。 “楚风,你没走啊?” 听到门外闺蜜的声音,苏苏正在疑惑时,却看到楚风走了进来,当即眼前一亮。 “人家楚风可体贴了呢,专门跑去给你买了点水果和生活用品提了过来。你们先坐在这聊,我去打点热水。” 给楚风搬过椅子放在苏苏病床前,刘妍有意给两人留出空间说话。 “我看刘妍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你也不太方便,所以就去给你买了点东西拿来。” 说着话,楚风剥了个香蕉给苏苏递了过去。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生病的事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在这里也就刘妍这一个好朋友,如果没有你帮忙还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怎么办呢。” 接过楚风递来的水果,苏苏有些苍白的病颜上,升起一抹红嫣。从小到大,除去自己家人和好友外,还没有哪个人如此细心体贴的照顾过她。 “水杯、牙刷、毛巾,还有饭盒、筷子、纸巾之类的生活用品,我都买了两份。哦,对了,还有拖鞋。” 没有注意到苏苏的神情变化,楚风提过一旁的袋子拿到近前,给苏苏说着自己就买了些什么东西带来。 “还有些牛奶蛋糕之类的东西,我也带了一点。这些东西不能当饭吃,偶尔饿的时候吃一些就好。你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生活用品,我再下楼给你买点拿过来。不然等一会我回苏城古镇了,你们再少什么东西下楼去买,恐怕就不方便了。” 想着中午还要回苏城古镇吃饭的事,楚风向苏苏说话间,也询问着对方还缺不缺什么东西,他也好在回古镇之前为她们买来。 楚风自顾说着他买来了什么东西,却没注意到苏苏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发生变化。 本以为楚风只是买了些水果前来探望,却不曾想他想的如此周到,事事处处的细节都为她们考虑到了。 “够了够了,你想的都比我们周全,哪能还缺什么东西啊?” 好一会,苏苏才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两人说话间,刘妍已经提着热水回到病房。 见刘妍已经回来,楚风便准备起身道别。 “哎?别着急走啊,在这多坐会呗。等苏苏的病好之后,她可得摆一席,好好感谢一下你这位救命恩人。” 刚刚回来,便见楚风急着要走的样子,刘妍赶忙拉住他说道。 楚风正要解释时,口袋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朝两个女孩歉意笑了下,楚风走到房间一角接通电话。 刚接通电话未多久,楚风面色突变。 苏苏和刘妍两人看到楚风接起电话,脸色突变的样子,两个女孩也意识到恐怕发生了什么大事,楚风方才如此失色。 “苏苏你先好好休息,李老爷子不行了,我得马上去一趟!回头我们再联系!” 接到李清平的电话,楚风知道事情紧急,当及也顾不得两个女孩言说太多便神情焦急的跑了出去。 所幸李清平将老爷子送回到这家医院急救,楚风焦急跑到急救室时,正看到文淑芝在急救室外暗自垂泪。 “楚风,你快进去看下你李爷爷。无论如何,你也要把你李爷爷救过来!” 看到楚风,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文淑芝抓着楚风哭着说道。 “婶婶您别着急,我李叔也是个医生,老爷子一定没事的!” 安慰过李家婶婶之后,楚风顾不得许多,当即请急救室外的护士带着自己进入急救室。 来到急救室内,却见刚才临别时还好好的老爷子此刻却面若金纸,戴着氧气罩躺在急救台上被人抢救。 “楚风,你终于来了。你快来救救老爷子!” 正在急救台旁与院方众多医生忙碌的李清平看到楚风赶来,顿时焦急说道。 老爷子被一路送到医院,诊断过后,老人家的病情是因心脏衰竭而引起的。 对于这类老年性疾病,只有一个办法解决,那便是做心脏搭桥术或是心脏移植。 可是李老爷子如此高龄,又怎能经得住这种大手术折腾…… 楚风未到急救台前,便请身旁的医护人员取来消毒药水,而后将左腕两枚龙针取下消毒。 “李叔,几日前我已经提前告诉过你老爷子的事情,还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依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最多坚持到明日傍晚……” 为银针消毒后,楚风施针取穴间,朝身旁李清平缓声说道。 李清平自己也是医者,此时老爷子病发,自然知道病情不容乐观。听得楚风的话,李清平黯然点头,说不出话来。 站在重症昏迷的老爷子身前,楚风深吸口气,凝神下针。 主针,长生。取璇玑、紫宫、中庭要穴,逐一刺下。 副针,天玄。取中极、气海、神阙要穴,自下而上依次刺下。 取穴施针时,楚风以飞经走气之术,以龙虎龟凤四大针法,为老爷子体内渡去元气。 只是不片刻功夫,楚风额上已然隐见汗水。手术台旁的医护助手,小心为楚风擦去额上汗珠,以保楚风正常施针。 飞经走气包括青龙摆尾、白虎摇头、苍龟探穴、赤凤迎源四法,而这四种医治针法,极为考验施针者的功底不说。运针之时,更是将医者自身精元之气,渡入患者体内,以刺激焕发患者自身生机。 这种针法,一难施针手法,二难医者自身气劲精元。 所以哪怕是楚风,此时施针救治老爷子时,也感有些吃力。 许久,楚风方才长长吁了口气,将两枚龙针自老爷子身上取出。 “李叔,我能做的不多。只是强行给老爷子体内渡入一些元气,将他老人家唤醒。我……” 话说一半,楚风心中难受,再也说不下去。 已经到了老爷子弥留于世的最后时光,他所能做之事,也已不多。若是九针齐聚,全在手中的话,或是能延长老人家的一些寿元。 可此时,只有两枚龙针在手。哪怕是搭上自己的体内精元之气,也无力回天…… 李清平眼中隐现泪花,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让他不要自责难受。 而这时,急救台上的老爷子有些艰难的缓缓将眼睁开。 他那浑浊的老眼没有一丝神采,刚刚苏醒过来,眼神间有些迷惘。 待看清儿子守在身旁,李老爷子浑浊无神的眼睛滑下泪水…… 第四十九章 人之将死 接到兄长病危的消息,李奇带着家人马不停蹄向苏城医院急赶而回。 自己兄长一向懂得保养身体,自身也是医道大家。前几天回家见他时,他还好好的。可是这才几天功夫,便接到侄媳打来的电话说兄长病危住院,现在正在抢救中?! 朝着苏城急赶,听着车窗外的雨声急打,李奇更感心中烦躁。 此时仔细回想当日见兄长时,他那有些怪异的话语,李奇这才意识到,恐怕那天兄弟二人见面时,自己的哥哥就已经知道时日无多的事! 一念至此,李奇心中苦楚,恨不得抽打自己一顿。 “我的哥哥,你一定等我见上最后一面啊。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李奇悔恨低语,恨自己那天和哥哥说话时仍起争执的事情。 陪在自家老爷子身边的李清石、李书修等儿孙晚辈,看到老爷子如此痛苦自责的样子,众人赶忙温言劝慰,不想让老人家如此伤心伤神。 医院中,被救苏醒的李楚老爷子已经转入重症监护室内。 还未吃过午饭,便接到院里打来的电话说李楚老爷子病危住院。院方领导与陆台长等人赶忙赶到医院探望老爷子的病情,而李书蕾也是接到母亲的电话,哭着赶到医院看望爷爷。 眼见李家老爷子的儿孙晚辈们陪在重症监护室内,陆台长与一众院方领导,连同未走的一些苏市医者也未贸然进去惊扰老爷子,都守在外边。 得知老爷子恐怕撑不了两天的消息,守在外边的众人都神情黯然。 “老爷子的家人一会都要赶来,人多嘈杂,我们就不在这里叨扰老人家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看了眼重症监护室内此时连说话都极为困难的李家老爷子,陆台长朝守在外边待客的楚风轻声叮嘱道。 说话间,陆台长将买好的营养品等物在门口轻轻放下,示意等一会方便时楚风拿到病房内,给老人家疗养身体。 “我们医院会派最好的医生护士24小时守着老人家,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院方领导也是知道此时不是他们这些外人探望老爷子的时机,当即也放下礼物出言告辞。 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的众人,纷纷出言劝慰告辞。 不一会功夫,门口便清静下来。 望着留在门外的一大堆营养品和水果之物,楚风摇头苦笑,颓然坐在门外椅上。 钱财礼物再多,也挽不回老人家的性命啊…… 眼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不想轻易打扰老爷子最后与家人团聚的时光,楚风一直守在病房外,代替李清平夫妇招待那些得到消息前来探望的友人。 正在楚风黯然伤神时,口袋中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唯恐惊扰到病房中的老爷子,楚风赶忙接通电话快步走到远处。 “楚风,我给你找了个合适的房子租住,你现在在哪呢?我带你去看看。” 电话刚一接通,贾孤晴那女孩满是欣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在医院呢,恐怕这几天都没空去办这些事了。回头你闲了,帮我去宾馆退一下房吧,我这些天要回古镇李家帮忙。” 此刻老爷子病危住院,楚风也无心他事,语气低沉的对贾孤晴说道。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在医院啊?” 听出楚风的语气不对,贾孤晴当即惊道。 要托贾孤晴帮自己退房,一会贾孤晴肯定要来医院找自己拿房卡,楚风知道瞒不住她。 “李家老爷子病危,我在医院守着,看能帮上什么忙吗。你一会如果不忙的话,还要麻烦你来医院一趟,我把房卡交给你,你帮我去宾馆办下退房手续。” 得知李家老爷子病危住院,楚风如今正在医院里边守着。问清是哪家医院之后,贾孤晴也未多说什么,当即挂断电话。 傍晚六点多钟,李奇老爷子带着儿孙晚辈风尘仆仆赶到医院。 见楚风这个年轻人守在病房外,李奇这位老人家冲楚风默然点了点头,而后推门进入病房。 “哥……” 看到自己的老哥哥插着输氧管躺在病房上,手臂上还扎着针管输液,李奇喊着哥哥,眼泪也掉了下来。 这才几天功夫,上次见面时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哥哥,如今却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 看到自己弟弟带着一家人赶了回来,李楚老爷子想要冲弟弟笑一下示意自己并没有事,哪知却牵动下嘴角,怎也笑不出来。 有些虚弱的冲弟弟抬了抬手,想招手让他到身边坐下,老人家却连手臂都抬不高。 守在病床前的李清平知道老父亲的心意,当即站起身来,扶着叔叔在父亲床前坐下。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张了张嘴,老爷子喃喃说道。 见哥哥要和自己说话,李奇赶忙俯身凑来,耳朵贴到近前,方才听清哥哥的喃喃低语。 “哥,你放心,哪怕花百万千万,我都把你的病治好!” 在赶回苏城的路上,李奇便让儿孙联系国外相关专家,问询医治兄长病情的方法。 此时坐在这里,看到自己兄长身体已经差到如此地步,李奇心痛不已。 哪知兄长听到自己的话,却嘴角牵动着,想要抬手和自己说些什么,但他那虚弱的身体却无法完成这些平日简单的动作。 将耳朵贴在哥哥嘴旁,李奇哽咽着问道:“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我就守在这呢。你别急。” “时候,时候到了。傻弟弟,不要乱花钱……” 老爷子此时说话都极为困难,语不成声,他轻轻拍了拍兄弟的手,断断续续说道。 强自忍着泪,李奇大力点头,不想让老哥哥再耗神说话…… 看着两位长辈在病榻前含泪低语,李家一众儿孙晚辈再也忍不住心中悲恸,低泣起来。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人之将死,其言也悲。 李家满堂儿孙,知老人家时日无多,心中大悲。 第五十章 狐死首丘 看着屋中儿孙晚辈,老爷子有欣慰,有不舍。 但此刻他说话动作都极为困难,只能努力睁着眼睛,不舍看着身旁的人。 李书蕾一路哭着赶到医院,来到医院后,见爷爷上午走时还好好的,可如今却连话都说不全,李书蕾哭的更加伤心。但被母亲低泣劝慰,不想让爷爷伤心,李书蕾掩着嘴躲在角落中轻泣,不舍病榻上的爷爷。 老爷子极力转动着眼睛,在人群中寻找宝贝孙女的身影。看到躲在一旁哭泣的孙女,老爷子嘴唇轻启,想要喊孙女来到近前,却极难出声。 有些心急,老爷子抬手想让儿子将孙女叫到近前。 发觉老父眼中隐有焦急之意,守在一旁的李清平顺着老人家看去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女儿掩嘴哭泣的身影。 “蕾蕾快过来,你爷爷有话对你交待。” 李清平看出老父心意,赶忙喊女儿来到父亲病床旁。 待孙女抹着眼泪,双眼通红的来到近前,李楚老人家满是疼爱的看着她,想要抬手为她抹眼泪,却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爷爷,蕾蕾不哭,蕾蕾不哭了……” 哽咽着,不住擦去眼角泪水,李书蕾大口呼吸着想要止住泪水,但眼泪却流的更加厉害。 见孙女哭的这么厉害,老人家终是也忍不住老泪再次滑落。 不顾身旁亲人拦阻,老人家强撑着用那没有输液的右手颤巍巍向脖间摸去,将胸前一枚小金锁摸了出来,眼神却向身旁的儿子看去。 知道老父一直戴在脖间的长命锁是自小便一直戴着的事物,此刻见老父要将这长命锁留给女儿,李清平赶忙走上前来,轻轻解下老父脖间之物。 待女儿哭着接过,将长命锁戴在脖间时,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方才欣慰的合了合眼。 右手未从脖间放下,老爷子强自撑开眼睛,指了指自己贴身的上衣口袋。 有些不解老父心意,李清平俯身过来,却发现老父贴身口袋放着一张银行卡。 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老父,见他将眼神看向女儿,李清平方知这是老爷子留给孙女的东西。 待李书蕾哭着接过那张银行卡,老爷子有些困难的张了张口,想要对孙女说些什么。 “爷爷,您有什么话要说,蕾蕾一定记住爷爷的话……” 李书蕾小心挽起长发,以免俯身侧听间,发丝会刺到爷爷。抹着眼泪,李书蕾俯身听爷爷对她的叮嘱。 “学费……嫁妆……” 嘴唇张了张,老爷子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出这两个词来。 听清爷爷的话,哇的一声,李书蕾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爷爷就要死了,可他还惦记着自己上学的事,还惦记着自己结婚的事,专门给自己留了一笔钱…… 监护室外,楚风听着屋内隐约传出的哭声,心中酸楚。 生下来时,周围的人都看着你笑。 临死之时,周围的人都看着你哭。 这是老人家最后与家人道别的时光啊,人生一世,最珍贵之物,便是血脉亲情。 其他万般种种,皆无法替代这些…… 刚才贾孤晴接着营养品急急赶来医院,听得监护室内隐约传出的悲恸之声,贾孤晴承受不住这离别之悲,没与楚风说几句话便辞行而去。 此时楚风守在门外,听着屋内哭声,心中同样难受,不想见这生离死别之事,但又避无可避。 正在楚风暗自神伤间,却见房门打开,双眼通红的文淑芝朝他轻轻招了下手,示意老爷子想要见他。 不愿打扰老爷子最后与家人的珍贵时光,突然得知老爷子要见自己,心中伤悲的楚风当即来到老爷子病榻之前探望。 老爷子见楚风走到近前,冲他看了一眼,而后有些艰难的伸出手指,朝着南方指了一下。 看到老人家的眼神动作,楚风有些困惑的看了他一眼,生怕自己理解错了老人家的心意。 见楚风疑惑望来,老爷子的眼神自周围亲人身上一一掠过,眼中有苦衷悲苦之色,更有一丝哀求之意。 “楚风,我爸他老人家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想要托你去办?” 刚才见老父眼神之中有些焦急难耐,房内众人猜测他的心意,却无法猜出老人心中所想。 所幸儿媳文淑芝心思剔透,知道老爷子极为看重楚风,想来是想要再见楚风一面,这才将楚风请了进来。 哪知楚风来到病房后,老爷子的眼神却有些奇怪。李清平等一众亲人,怎也看不出老人家这种眼神是何用意。 李清平出言询问,不想老父临终之时,抱有遗憾。 哪知楚风却是对着他苦笑摇头,而后向老爷子行去。 俯在老人家耳旁,楚风低语道:“老爷子,您是想回老宅?” 轻语低问间,楚风观察着老人家的神情反应。 待看到老爷子眼神接连闪动,楚风终是确认了老人家的心意。 怪不得老爷子要让自己进来,原来是想要回老宅了。 老人家虽然此时病危,但脑子却仍清醒。他知道提出想要从医院回家的事,身边一众亲人晚辈,放心不下他的病情,绝不会放心让他回老宅。所以这才让自己进来,想让自己开口劝解众人,将他送回老宅。 确认了老人家的心意后,楚风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了他的心意。 心中叹气,楚风直身站起,看向李清平缓声说道:“狐死首丘,落叶归根。老爷子是想回老宅,他怕你们不同意他出院回家,所以才让我来劝解你们。” 见监护室内李家众人神情激动,都想出言劝解李老爷子,楚风无奈,便又向众人缓声解释道:“老辈人都忌讳客死他乡的事,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乡。虽然市里离古镇不远,但老爷子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夜了,所以他想回家。” “古语有言,狐死在外,仍将头朝向穴居。这是老人家的最后一点心愿,老爷子生在老宅,临终时,也想在生养他的地方长眠。” 说到此处,楚风眼中也有悲苦之意。顿了一下,他方又说道:“虽然我不是李家人,也无权说话。但老爷子待我极好,又把天玄针传给了我。他和我的爷爷长辈无异,我也舍不下他。如何作主,还需李叔您们这些家人拿主意。我只是将老人家的心愿代为说出而已。” 说完这些之后,楚风轻轻拍了拍老爷子的干枯老手,安慰他不要心急伤身。 老人家躺在病床上,眼中隐现泪花,一直望着自己的儿子。 看到病榻上老父那悲苦哀求的目光眼神,李清平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身子颤抖着,不愿下这个决断。 “回家!爸,咱们回家……” 哭着说着,李清平走到老父病榻前,将他小心抱起…… 第五十一章 丧事事宜 得知李老爷子要出院的事,院方专门派了一辆救护车随同医护人员,将李家老爷子小心送回古镇老宅。 当急救车驶回古镇时,已是傍晚六七点钟,古镇人家正是刚刚做饭之时。 见到一辆救护车停在李家医馆门口,李家一大家人守在车前,满面愁容。 镇上的人们意识到李家出事,附近的街坊邻里纷纷小声打探李家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待李家老爷子被众人小心抬入后宅后,周围的街坊邻里,方才得知李家老爷子病危之事。 未到晚饭做好,这个消息便悄无声息的传遍整个古镇,但却无一人在这个时候登门打扰李家众人与老爷子最后的相聚时光。 是夜,李家老宅上下,愁云密布。 甚至古镇上下,都被这种悲伤氛围笼罩。 雨小了一些,淅淅沥沥的下着,但这个夜,仍让人觉得孤冷。 让侄媳在老宅中照顾老爷子,李奇将侄儿李清平叫了出来,与家人一同商量办理后世的事情。 老人虽然是该要走了,但活着的人,总归是要继续过下去。 丧事如何办理,是大办,还是小办。寿棺、寿衣、花圈、挽联这些事物,也都要去操心打理。还有到时什么样的关系应该通知此事,什么样的关系不应该通知,也都需要一一列出名单。 天玄医馆传承近百年,人脉关系极广,真要将老爷子故去之事一一通知,恐怕打电话都要打上近一天功夫。 在这种时候,家里的年轻晚辈们是指望不上的。一来因为家中老人故去,心中伤悲,无心他事。二来也是没有这个经验,办事不会太周全。 李奇这个做长辈的,此时便只能挑起大梁,张罗着兄长大丧事宜。 “清平,按照老辈的说法,你父亲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真要不在的话,那是‘喜丧’。我们活到这个岁数,都儿孙满堂,安享天伦的,就算是走了走了,也都是笑着走的。所以清平啊,你和淑芝你们不要太伤心难过。” 看到侄儿双目无神呆呆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样子,李奇心中难受,但又不得不劝解道。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我们都是80多岁的老头子,生死薄上早就有名字喽。清平,你回头列个单子,你那边有哪些需要通知的关系,到时都罗列出来。这种事,如果有些经常走动,关系亲近的没有通知到,那就是失了礼数得罪了人。还有,你父亲的事,你是想大办,还小办?我的意思是,大办一场。到时风水先生,唢呐喇叭,戏台般子什么的事,我操办就好。” 老人将去,家人虽然悲伤,但总是要继续过下去。有些事,不能因伤心难过,就可以逃避掉的,该办的,还是要办。 李奇是此时李家最为年长者的老辈,这些事也只能是他强忍悲伤打起精神来操心处理。 这是长辈的责任,也是家庭的一种亲情传承。 “叔叔,我爸他的意思是不想惊动太多人。但您这样说了,我也支持您的想法。我爸他不在了,这是喜丧,也是李家的大丧。他老人家就算是走,也应该走的风风光光。回头我就把我这边需要通知的名单一一罗列出来,我的想法是到时操办丧事上,大办。通知周围亲友方面,一些远方的,或是关系远一些的,能不打扰就不打扰。一来到时来的人多,怕招呼不过来。二来是有的关系逐渐疏远了,也没必要通知让人家也感觉为难。叔叔您觉得呢?”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李清平方才抬头看着叔叔李奇缓声说道。 父亲病危,李清平无心他事。此时若不是叔叔在旁提醒,他根本无心操办这些杂碎琐事,也想不了这么周全的细节之事。 “清平,你父亲丧礼的事,你不用操心了。你和淑芝,只用把你们那边需要通知的亲友名单罗列出来。其他的事,我让你堂哥和你侄儿们去办。你和淑芝你们一家,照顾好你父亲就好了。” 身为家中长辈,在这个时候自然就要担起这个责任。拍了拍侄儿李清平的肩膀,李奇语气低缓的叮嘱道。 随后,让李清平去内屋照顾父亲,李奇在李家老宅安排一众李家晚辈佣人们办理大小事宜。 大丧事宜,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一个不好,哪里出了差错,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按照老时规矩,送终、报丧、入殓、守灵、吊唁等等事宜,都要一一细心操办。有些事,亲友可以代劳,但有些事,必须是李清平这个长子亲自去办才符合俗礼。 而李家老爷子离世,属于喜丧,李家还要大办。到时的戏台班子,还有鞭炮烟火之物,都需要人去联系购置。其余类如白纸、白绸、披麻戴孝之物,也都需要去操办。 大大小小的事,李奇坐在老宅正堂皱眉苦思,一一叮嘱李家晚辈佣人们去细心购置准备。 好不容易,将所能想到的大小事物都细想一遍,李奇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这才端起茶水轻啜一口。 喝水沉思间,李奇老人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的楚风坐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位老人方才想起家中还有楚风这位客人。 对于楚风这个年轻人在李家的身份定位,李奇老爷子也大感为难。 按身份来说,楚风是李家的恩人后代,也算是贵客。但按情分来说,自家兄长一家对楚风极好,将楚风当成自己的后辈晚侄对待,从未见外过。 此时李家大丧,楚风这个身份就让李奇心中感觉很为难了。所以刚才吩咐叮嘱一众人等去办各种事宜时,李奇老爷子始终没有给楚风交待什么事情去办理。就是不好对楚风这个身份定位,怕一个不好,失了礼数让人笑话。 “楚风,你有什么话想说的,你就说吧。这种大事,需要所有人群策群力才能办的圆满。” 看楚风也是心有顾虑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奇当先开口道。 年老世故,楚风那副表情,不用他开口,李奇便知这年轻人心中有何顾虑。 如他所想般,李家对楚风的身份大感为难。楚风自身,对于他在李家的定位,也是感觉有些难办。 依情理来说,楚风是个外人,像这种事情有些时候不应该胡乱插口。但如果按情分来说,楚风却和李楚老爷子的子孙晚辈无异,有些事,他这个做晚辈的必须要尽到晚辈的心意。 “我这些天没什么事,我想看着能不能给您们打打下手,如果不碍事的话尽一点我的心意。李家待我就像亲人一样,我想为老爷子尽些心意。” 正是有着这些顾忌,楚风方才一直没有开口。此时见李奇老爷子将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却还没有给自己交待一些事情去办,楚风考虑了一下方才主动开口。 “楚风,你的心意我们都懂。你放心,有什么事情人手忙不过来,肯定要请你帮忙的。” 冲楚风和蔼的点了点头,李奇老爷子并未给楚风一个准话。 楚风这种身份关系,还是由李清平来决定的好。李奇老爷子心有定计,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有所纰漏。 听到这位老人家的话,楚风只能无奈点头。 看来,如果想为老爷子做一些事情,还是需要和李清平夫妇商量的好。 是夜,李家上下,将家中老宅正厅的两扇门卸下,铺上被褥过后,方才将李家老爷子小心移到老宅正厅。 老俗不成文的约定,亡者在床上死,冥魂将被吊在床上,不能超度,且在死后是不能过梁的。所以老人死前,不宜在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依旧俗,病人临终时,应将其移至正厅中临时铺设的板床上,谓之“搬铺”。成年人,有配偶且有子嗣的,均谓之寿终。男性应移至正寝,女性应移至内寝。即男性移至厅之上方,女性移至厅之下方,移至正厅是认为亡者能在家中最好的地方死得安定。 寿终正寝之词,正是因此而来。 李清平守在父亲身旁,一夜未敢合眼,唯恐一个合眼间,老父便悄无声息的离世…… 第五十二章 李楚老人仙去 红白大事,在民间最为隆重。红指婚娶,白指丧礼,但又十里不同俗,白事礼仪非常繁琐。 不顾身旁亲人劝阻,自李家老爷子移回老宅后,李清平便一直跪守床前,陪在老父身旁。 一是不舍老父辞世,二是为老父送终。 按照老俗,老人生命垂危之时,子女等直系亲属一定要守在老人身边听其遗言直到老人去世这叫送终。未能将老人家送终,被称为人生一大憾事。 养儿送终,人伦亲情。 一整夜,李家上下所有人,包括楚风,都没有睡好。几乎有一个小的动静,众人便被惊醒过来。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上,早早的,文淑芝便起床,亲自去为老爷子熬些小米粥。 一直将小米粥细细熬了一个多小时,文淑芝这才端着不冷不热的小碗米粥送到老爷子近前。 “清平,你也到旁边吃点东西吧。有力气,才能照顾好老爷子啊。” 拿着勺子,小心喂老人家进食,文淑芝温言向身旁的丈夫叮嘱道。 一旁,李书蕾也为父亲端来饭食,让父亲吃饭。 一夜未合眼,李清平双眼血丝遍布,头发也有些凌乱,胡茬也长了出来。 他疲惫的接过女儿递来的米粥,端到一旁缓缓嚼咽,眼睛却没有自老父身上移开分毫。 李楚老爷子一夜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也不知睡过多久时间。 看到屋内渐亮的光线,老人家方才知道天亮了。 被儿媳孙女搀扶着小心喂食,老爷子极力睁开有些昏花的老眼看向四周。 没有吃下几口热饭,老人家便再也吃不下去,饭水自嘴角流下。一旁的文淑芝赶忙用纸巾为老人家小心擦拭嘴角饭渍,而后轻轻将老人家平缓放下。 细心照料老爷子时,看到他老人的眼神转动,手指轻轻颤动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事情一般。文淑芝赶忙叫过丈夫李清平赶到近前。 “爸,您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您说,我们都守在你身边呢。” 见父亲平静了一晚上,此时却有些神情焦急的样子想要叮嘱交待事情。唯恐老人听不清自己说话,李清平赶忙俯到近前大声说道。 自昨夜老爷子被移到正厅后,李家佣人等非李姓之人,便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间房间。 依照古俗,老人临终时外人一律回避,若参与送终,就要戴孝,待丧事办妥方能离去。 所以此刻,老宅正厅,只有楚风一个外姓人。 躺在那里的老爷子不知是情绪激动,或是身体好了些。他眼神转动着,面上泛着红光,甚至于激动之间拉着儿子儿媳的手竟能强自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看到老人家这副样子,楚风悲从心来,想要转身离去,但又强自停下身来,双目含泪的看着李家老爷子。 “书房……欠条,拿来!” 见老爷子有些激动的拉着他们衣袖,强自坐起的样子,唯恐老人家情绪激动发生意外。 待听清老爷子的话后,李清平忙不迭的点头。 “爸!我知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你等着我……” 老爷子的书房只有自己最为熟悉,他此时吐出这几个字来,李清平便已猜测到他老人家的意思,当即连声答道,快步朝父亲的书房跑去。 未过片刻,屋外传来门声撞击与翻箱倒柜的声音,随着匆匆脚步声,李清平大口喘息着抓着一大把票据欠条之类的东西跑了回来。 “烧……烧了。” 看到儿子将这些东西带来,李楚老爷子眼中欣慰,而后手指颤抖着指了指屋中火盆,轻喃道。 楚风低着头,含着泪,快步跑来,接过李清平手中那些欠条票据。 轻轻推了推李清平,让他陪在老爷子身旁,楚风拿着这些东西走到火盆前,将一张又一张别人欠下李楚老爷子钱物的欠条票据放入火盆中烧焚。 或是近百万的钱财之数,或是数十万,或是数万数千元,大大小小的债务。最早的数十年前,最晚的近一两年。一张张欠条,一个个日期,仿若李楚老爷子一生时光。 看到楚风眼中含眼,又怔怔转首看到老父面上红光虚现,李清平瘫软在地,跪俯在老爷子塌前…… 依稀中,看到老爷子看向自己时,眼中一抹赞赏笑意。 依稀中,看到老人家合眼前,眼睛自周围一众亲人面上不舍掠过。 最后,老人的眼睛停在床前儿孙身上,缓缓闭上眼睛,安然仙逝…… 依如最后一丝火光熄灭,人已长眠不醒。 短暂的死寂沉默,房内传出凄哭震天。 李家老宅,门贴白纸,遮掩门神,家中供奉神明同样遮盖。祖先牌位,一一收起。 老人家头前方桌,早已备好的供品一一摆上。李家儿女者披麻戴孝,孙儿重孙辈戴孝而行。 刚熄的火盆又重起燃起火光,老盆中烧着火纸,只至老人出殡前。 老宅门外,鞭炮燃放,以告天地神鬼。 李家老宅,儿孙哭声震天,四邻知晓李家老人去世…… 随着李老爷子仙去,丧礼之事,逐一而办。 老俗礼节,不可出丝毫纰漏之处。 一不能让亡人不得安息,二不能在礼俗之事上,让外人笑话李家不知礼节。 随后的报丧之事,因为早先有所准备,强忍悲伤的李奇老爷子主持操作兄长丧礼的大小事宜。 李家老宅白纸染楣,整个古镇都知晓了李家老爷子仙去之事。 跟着李家的丧礼同步而行,整个古镇宛若沸腾油锅,鞭炮声先后响起。一时间,古镇上下烟硝漫天。 古镇中,几位上了年纪,德高望重的老爷子先后登门。一为探望李家众人,二为操作李老爷子的丧礼事宜前来商量。 作为李家仅存的长辈,李奇事无巨细,都极为操心,一些需要他这个长辈出面的事情,他也都亲力亲为。 既然要为兄长的葬礼大办,那自然需要和镇上的老人们商量着来。 坟地的选择,出殡路线,抬馆之事,办乡宴的满席帮手等等之事,都需要周围的乡邻们伸出援手。 这也是老镇的习俗,但凡邻里乡亲之间遇红白之事,凡有交情者,都互相走动帮忙。 操心着这些事情,李奇还要让儿子去联系风水先生,以及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以求兄长安息长眠。能在阴世安享的同时,护佑生者后辈亲人福泰安康。 其他类如寿棺寿衣之物,这是家中早已备好的,此时只等为兄长净身过后,换上这些干净衣物便可。 楚风不是李家人,但在老爷子临终之时仍守在近前。所以李家上下考虑过后,便也为楚风戴孝,请楚风忙过老爷子葬礼之事,再离开李家。 早有此意的楚风,自然没有开口推辞。 看着李家上下悲楚之间,前后忙碌。楚风想为众人帮上点忙,却只能做些忙前忙后的烟酒茶水待客之事。 有些事情,别人哪怕再想替代帮忙,也无法可帮。毕竟有些事情,是需要血脉至亲去亲力亲为方才可以。 心中思虑再三过后,楚风方才悄悄来到文淑芝身前,和这位在李家最为亲近的婶婶商量一些事情。 “婶婶,我想为老爷子私下里超度经文。我看李叔一直在守灵,也无心他事,所以想和您打声招呼。” 借文淑芝出正厅忙事间,楚风将她拉过一旁无人处,小声说道。 正忙的焦头烂额的文淑芝听到楚风的话,不由愣了一下。 家里已经商量着要请风水先生和高僧道士来家中做法事的事情了,怎么楚风私下里会提起这茬来? 知道楚风的医术厉害,也知道楚风这孩子不会胡乱说话更是一片好意,文淑芝想了一下看着楚风说道:“难为你这孩子有心了,既然你想为老爷子祈福,那就由着你去做吧。不过这些事情,你还是避着众人,回房私下里做比较好。婶婶知道你这孩子是好心,但有些事情是礼数上的事。” 事情繁多,文淑芝一时半会也没有太多时间和楚风详谈许多,当下温言叮嘱过后便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看着李家婶婶急步远去的身影,楚风轻叹口气。 李家老爷子的灵堂之上福运昌隆,而且这些运势之兆自小镇八方源源汇来。 这是老爷子积德一世,此时享得的福报因果。 若是运用得当,不仅老人家阴世安享,更能护佑李家后世。可若是这些福报运势被用心险恶之人强夺业果,那老爷子阴世不宁不说,还会影响整个李家的运势。 这才是楚风想要为老爷子超度经文的原因所在。 老爷子对他极好,楚风自然不会让老爷子在离世之后,还不得安宁。 第五十三章 业果福报 就在古镇李家大办丧事的时候,古镇西山处,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与一名面色消瘦的中年男子结伴而行,自远山上看着山脚下的李家老宅。 “左先生你真的决定动这李家的风水运势?” 那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摸了摸左手小指上载的一枚戒指,笑眯眯的看向身旁左先生轻声问道。 若是楚风在这里的话,便会察觉异样。 这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左手小指戴的那枚戒指,正是由一枚龙针圈成! “老黄你有所不知,这李家老爷子福运昌隆,犹如滔滔大江,滚滚而至。届时我混入那些做法事的道士中,将他这福运业果盗取一些,便可制成几件护身法器。一来保财源广进,二来保自身平安吉运。” 左景天是名风水先生,他对风水运术之事,极为精通。所以随着黄运呈来到苏城古镇后,便察觉了李家老宅吉运隆昌之事。 此刻登高而望,方才看清这惊人之相,心生震撼。 “左先生,我劝你还是小心一些。这李家世代行医,天玄医馆已有近百年的历史。如果说李家上下不认识些奇人异士,打死我也不信。你我二人来只是看下能见到李家那枚龙针不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黄运呈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小指的龙戒,眯着眼睛看着山脚下的李家老宅。 早就听说李家老爷子手中有枚龙针,可是一直无缘得见。也不知李家老爷子手里那枚龙针,和自己家中所传这枚龙针有什么关联没有? 若是能将李家的龙针弄到手中,自己岂不是又多了条财路? 心中谋划着这些事情,黄运呈也在思索着一会前去拜祭时,该以怎样的借口理由得见那枚李家龙针。 “老黄,你这就太杞人忧天了。你是精通中医之道,我是精通风水寻龙之术。咱们合作多年,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我左景天想做的事,什么时候出过纰漏?” 背着双手,左景天看着山下那老宅成片,不屑笑道。 两人正自说话间,左景天却突然脸色剧变! “怎么了?左先生,出了什么事?!” 看到身旁左先生突然面色惊惧的样子,黄运呈不由急声问道,唯恐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运若金佛,震八方邪魅?!这李家有不世高人为李家老爷子祈福超度!” 面色突然之间变的煞白无比,左景天看着李家老宅上方天空,隐约将成佛形之象的运势,不由喃喃低语道。 左景天风水寻龙之术极为了得,他几乎开了半只天眼,能看到一些常人所看不见的奇异之象。 正如此刻般,左景天便看到在李家老宅的上方天空。自八方聚拢而来的福运业果,像云团般笼罩在李家上方,但却四方涌动,毫无目的性。 但突然间,也不知隐于李家老宅中的那人以何种手段,竟将这无数福运业果逐渐聚拢凝聚,渐渐将这些福运凝为金佛之状…… 左景天也是巧合之下自一本上古奇书中得知这一异象的,可他却从未见过这只存于古书之上的异象。 福运凝若金佛,震八方邪魅不得近身!护逝者往生福报,佑后人福运昌隆! 一眼看出此异象动天,左景天急忙打消心底邪念,不敢再生多想。 这样的风水奇人,道行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一个不好,自己妄生邪心便死无葬身之地! 同一时间,被李奇老爷子通过关系花重金请来的云台山得道高僧,带着一众僧人前来为李家老爷子做法事。 众人行至一半来到古镇前,那已近九旬的高僧却突然面色剧变,朝着李家老宅的方向虔诚盘坐,而后持念珠而颂经文。 身后众僧看主持如此,纷纷盘坐在地,随同颂念《地藏经》。 在这位高僧身旁陪同的李清石疑惑不解,但又不好突然打断高僧作法,只得守在一旁静心等候。 许久过后,高僧方才睁眼,缓缓起身。 “李施主家中已有高人。我与众弟子也已借势为李家老爷子颂念《地藏菩萨本愿经》,聊表寸心。自此后,李施主与家人,再莫提超度亡者之事。小僧不如那位高人,相差甚远,相差甚远。若是有缘,请李施主让小僧求见高人一面,也好当面请教。” 目中难掩惊色,高僧望着李家上方运势异象,向李清石轻声低语道。 听到这位高僧的话,李清石疑惑不解,不知这位得道高僧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李家天玄药业这些年一直都去这家寺院供佛,给这家寺院送上了极多的香火钱。也正因双方十数年的结交,李奇老爷子百般请求,方才请动了这位平日不出世的高僧隐士。 但谁曾想,这位高僧还未进李家大门,便说出如此话语,让亲自做陪的李清石摸不着头脑。 心中猜想家中是不是哪位亲人又请了高人为老爷子超度,李清石当下也没敢言语些什么,当即客气的陪着一众高僧向家中老宅行去。 而这时,与李家婶婶打过招呼,让人不要轻易打扰自己过后。楚风将自己关在房中,闭目盘坐在地闭目,双掌合十,为李家老爷子颂念《往生咒》。 《往生咒》可消四重罪、五逆罪、十种恶业,现世一切所求皆能如意获得,不被邪恶鬼神迷惑。诚心念此咒,阿弥陀佛常在头上保佑,怨家不能伤害,可享安乐之福。 此咒的最大效用,佛光普照,事事顺利,吉祥如意,幸福平安。 想着老爷子临去之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人血脉。楚风便选此经来超度老人家,保他阴世安享,更护后人太平幸福。 楚风在房中默默颂念此经,六根尽去,六识渐寂,六尘皆封。 渐入空灵境,无我无佛,无物无身。 也正因颂念此经,不能被外物所扰,楚风方才提前告知文淑芝不让人来惊扰自己。 就在楚风默颂《往生咒》时,古镇周围,一些得道之人望着李家老宅正中其上,越来越凝聚的运势佛像,心中震惊如巨浪滔天! 天道循环,善恶因果,皆有定数。 李家老爷子行医一世,福报无数,此时仙去,自有高人送他西去,果然不负一世医名。 感受着李家老宅上方,那越来越凝聚显化的佛陀之像。 一些类如左景天之类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顿时再无丝毫异心邪念。而一些类如云台山高僧主持之类的修道之人,看到此处异象惊天,却是愈加想要知晓到底是何方世外高人在为李家老爷子的亡灵超度,护佑李家后辈。 第五十四章 接引佛现 六识俱寂岁月逝,六根皆去无往生。 闭目瞬息间,世间已千年。 李家老爷子是喜丧,老爷子的葬礼大办,戏班子唱了七天大戏,小镇燃了七夜烟火。 整个镇子都扯上了白幡,家家户户为老爷子送最后一程。到了晚上,各家各户都放起烟火鞭炮,哀悼李家老爷子。 这日清晨上午,连绵雨天,终于有放晴之势。 正当李家上下忙着商量何日出殡之事时,却听到古镇越来越嘈杂的惊疑声自八方响起。 “快看!天边有彩虹不说,那些云彩怎么这么像个佛像?” “是啊,就在李家老宅上边啊?是个佛像!” “老爷子仙去,天降异象,快拍照,快拍下来!”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天空上的异象惊呼起来了,古镇越来越多的人发觉天空放晴之后,出现在李家老宅正上方那由云朵构成的佛像来。 直到这时,李家老宅,上下忙碌的众人方才察觉头顶上方的异象,抬头向天空看去。 只看头顶上方,刚刚雨后放晴的天空蔚蓝无比,一挂彩虹于天边出现。 在彩虹下方,浓厚的云朵构成了一个佛陀轮廓。更让人称奇的是,那佛陀之相,竟然隐约可见。 佛相大慈大悲,怜悯万物生灵。 佛于云间现,左手持莲花,右手接引印,接引众生。 看着佛迹显现,云台山的老僧当先带着一众僧人朝佛祖跪拜。 “佛祖保佑,李家老爷子福缘深厚之人,得被佛祖接引去往西方极乐,李家后世子孙得享福报护佑。南无阿弥陀佛……” 佛祖显身世间,护佑李家。老僧当先跪拜,看着李家老宅上方那福运之兆逐渐显化到极致的一尊佛相。 也正是这尊福运佛相凝聚至极致,方才影响到了有形的变化,得以引得周围云水之气变化,于天空上方显现出佛祖之相。 如今,这位隐于李家的不世奇人为李家老爷子超度完毕。这些福运业果,届时便会护佑李家老爷子往生,同时造福李家后世。 只是不知,这奇人如今还在李家没有,又能否得缘一见? 云台山的老僧跪拜之间,出神想道。 随着院中众多伴侣朝着天空佛相跪拜祈福行礼,李家上下皆朝着天空上方的佛相拜神祈福。希冀神仙佛祖,保老爷子阴世安享,福报往生,保李家后世子孙幸福安康。 古镇上,一些得见神迹而又虔诚无比的老人,也都相继朝着天空上方的佛相跪拜祈福。 楚风得以将《往生咒》以九九之数颂完之后,终是完成了为老爷子的超度之事。 佛前颂经无岁月,睁眼世间甲子逝。 不知自己在房中呆了几日时间,楚风有些虚弱的自地上撑起身子,而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门外刺目的阳光便照射进来。许久未走出房间,有些不适应房外这刺目光线,楚风遮眼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自己屋外。 “施主好深的杀孽罪果,好重的福报业果?!怪不得能让福聚金佛,为老人做这场法事。” 待楚风适应屋外光线时,方才看到门前站了一位穿黑袍僧衣的老僧人。 两道苍白寿眉垂于眼旁,唇间白须垂至胸前,那洗的有些发旧掉色的僧衣看不出丝毫出奇之处。 就是这样一个老僧人,楚风却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很少见您这样年长的人了,而且还是个僧人。你找上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方的话,楚风感觉对方看破了自己身上一些东西。 没有来由的,纯粹是下意识本能的一种反应。一种有些遏制不住的杀意杀机,在楚风心底蔓延滋生。 意识到自己心底那种没有来由的杀机弥漫,楚风极力控制着这种本能反应,脑中却也在苦思着为什么会有这种本能反应? 似是察觉到了楚风心底滋生的杀意般,那老僧人向后退了两步,摇手向楚风说道:“老僧只是途经此地,看到此处有异象显世,方才赶来一探究竟。并不是为施主而来,更无丝毫恶意。若无他事,老僧这便告辞,以后永不与施主相见……” 老僧看着楚风身上杀孽之力与福报之力,宛如黑白二龙,在楚风身上缠绕不定,他心中的惊骇之意越来越大。 原本他看此处有异象显世,看出有高人作法,本想来结识探讨一番,哪知却是遇到一个天煞孤星!这怎能让他不惊不骇? 说话间,那老僧连连退步,想要离开此地。 于世间隐修一世,老僧从未见过如楚风这般杀孽罪业滔天的人。哪怕是战乱年间,遇到一些屠夫大将,他们身上的杀孽业力,也没有眼前这年轻人如此可怕。 环绕显化这种杀孽之力的人,身上最少有千万之数的杀孽因果。这样杀孽缠身的人,老僧自然不会与之过多接触,他丝毫不怀疑,对方一个念头升起间,便会将他性命夺去。 几乎是楚风心底不可抑止刚刚生出杀念的时候,这位老僧便已感觉到。 “等等!观你面相,只是七旬左右。但看你骨相,却已愈百岁老龄,想来你这一世见闻阅历极广。你刚才说我杀孽罪过,说我福报业果,可是看出什么事情了?” 强自控制着心底沸腾不止的强烈杀念,楚风盯着那个古僧缓声问道。 眼前此人,乃是位真正的得道古僧。否则的话,断不可能看出一人罪孽福运业果。 虽然看面相穿着,这个老僧只是七旬左右。可楚风精通医术,一眼便透过对方骨相看出此人的寿龄,乃是破百之人! 像这种人物来去如风,悄无声息等在自己门外,怎能不让楚风感到心惊? 更何况这个百岁老僧还看出自己身上的一些杀孽福报之运,楚风也想在他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施主,你若有话相问,我自将所知之事无一隐瞒告之于你。但你若想杀老僧,恐怕一时半会不能悄无声息将老僧除去。我无恶意而来,事后更可发下毒誓,对遇到施主之事守口如瓶绝不向他人提起,施主大可不必对我抱有杀念。想来施主为这老人超度,也与此户人家颇深渊源,若是闹出声响被人所知,对你也是不便。” 感受到这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意,老僧丝毫不怀疑此人有能力将其杀死。 哪怕百年岁月苦修,老僧也没有绝对把握从这年轻人眼前逃走。这种感觉一生中,只出现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只不过第一次所遇到的,非是华夏之人。 那个异域人与眼前这年轻人有些相像,两人都是杀孽滔天之辈,同时也是福运昌隆之人。 “我身上有多少杀孽?又有多少福报?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可以放你离开。此后勿将我的消息泄露他人,否则不管天涯海角,我必杀你。自此之后也永不要在我眼前出现,我不保证下一次见你时,会不会出杀手你。” 医者难自医,正如风水相术之术般。 楚风可以看出他人的福报寿元多少,但却看不出自身运势如何。 盯着这名老僧,楚风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往如何。 “杀生不下十万之数,福报不下百万之巨。常人一世,难以造下如此杀孽,更难有如此福报。” 说话间,古僧急步后退。 虽然两人未动手,但老僧毫不怀疑眼前年轻人所说的话。 见楚风皱眉思索间,老僧临去时悠悠说道:“施主还有情债缠身,让你不得不奔波于世。但也正因这情债缠身,方才阻你造下更多杀孽业果。相遇即有缘,望施主好自为之。” 话声传来,眼前早已没了那古僧的身影。 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楚风怔怔出神,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抑或现实。 自己以往,到底做过些什么事情? 为什么见这老僧时,发自本能的,心中会有百万个声音念头,让自己杀了这个初次见面而绝不相识的古僧?! 第五十五章 风水大家,钟离博 李家老爷子即将出殡下葬,李奇自省城请了一位风水大家前来李家老宅,堪舆风水,为兄长选葬地风水。 左景天与黄运呈两人混杂众人之中,前去李家祭拜过后,没有办法得见天玄针,便准备离去。 左景天即将离去时,见李家众人陪着自省城而来的风水大师钟离博,便停下步来,朝众人走了过去。 “钟离大师也来祭拜李家老爷子?” 待走上前去,左景天朝钟离博低声打招呼道。 两人都是风水界的,所以有一些交情。此时在这里遇到,左景天便想上来打听一番,看一下李家老宅那异象,是不是眼前这个钟离博出手所致。 “呵呵,没想到左大师也在啊?李家老爷子于我家有恩,所以我这个做晚辈的来尽一些心意。”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左景天,钟离博说话间看了眼不远处等在一旁的黄运呈。 对于左景天此人,钟离博心中并无好感。只因此人,心术不正。风传左景天此人,私下里还做些倒斗掘墓之事。除非必要,钟离博不想与此人有过多深交。但在面上,他却没有表露分毫厌恶。 而那站在不远处的微胖中年人,想来便是与左景天狼狈为奸的中医黄胖子了。 这个黄胖子虽然小有医名,但却要价极狠。一些病患求到他那里,好一点的,常常落得个倾家荡产才将病医好。差一点的,倾尽家财,也没有将病人自鬼门关前拉回。 两人的事,钟离博也只是听到一些风传,但因与这些人来往极少,所以钟离博对具体之事,也知之不详。 在老爷子的丧礼之上,见到这两人,钟离博心中不悦,更对两人抱有警惕之意。 “老人家行医一生,造福一方,受人景仰。我陪着朋友,前来祭拜老爷子。刚才看到李家老宅显化异象,想来是钟离大师施以妙法,为老爷子祈福的吧?” 来到钟离博身前,左景天朝一旁李家众人点头笑过,而后低声问道。 钟离乃是复姓,而钟离博又是出生玄学之家,一身所学非同小可。左景天与他同是省内风水界的大师人物,两人有过数面之交,但对钟离博的本事能耐,左景天却是摸不太透。 此时闲聊套话间,左景天一是想知道藏于李家的不世高人是否是钟离博出手,二也是想摸下钟离博的底子。 “左兄言重了,我也是刚到。想来李家另有高人,为老爷子祈福往生。若是得见,定当请教一番。” 缓声答道,对于此人心有提防,钟离博故做高深莫测,不愿与之深谈太多。 “呵呵,那就不打扰钟离兄了。我先告辞。” 朝钟离博和李家众人拱手说道,左景天与黄运呈缓步行去,朝镇外走去。 “钟离大师,刚才那位是您的朋友?我看此人好像有些面熟,好像也是省内的风水大家?” 李清石陪在这位自省内请来的风水大师左右,前去镇后西山,为伯父选择吉地下葬。 此时看到钟离博与那个有些面熟的中年男人言谈,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左景天逐渐远去的背影向钟离博请教道。 “那是左景天,在省内风水界也算有些名声吧。但此人心术不正,清石兄切莫与此人深交。” 年近五旬的钟离博拿着风水罗盘向镇后西山行去间,低声朝身旁的李清石叮嘱道。 左景天这般人物都跑到李家老爷子的葬礼之上,看来老爷子一生福报业果,的确是有一些宵小之辈暗中觑觎。 精通风水相学之术,钟离博自然看出李家老爷子一生福报业果有多惊人,也自然猜到前来此地左景天打的那些小心思。 与李家众人向西山行去间,钟离博一边观望西山的风水地势,一边与李清石低声交谈。 “接到老爷子辞世的消息,家中老父便想亲自来李家祭拜,同时也想看一下能为老爷子尽些什么心意,但又怕唐突登门失了礼数。还好,清石兄您父亲打来电话,请人为老爷子看下风水,我们钟离家才能名正言顺前来祭拜。家父年老体衰,登高而望风水龙脉,总是有些不便,所以我才请缨前来。” 与李清石低声交谈间,钟离博解释着其中原由。 钟离家世代玄学相术,所以一些忌讳之事,也是知道。若是李家没有请风水相师来堪舆风水,为老人家选择葬地,那他们贸然前来,那便是一种失礼。 “钟离先生说的这是哪的话,平日省内那些大企业或是权贵政要,想要请您们钟离家出手,都是难事。听说这些年,有什么风水之事需要走动,都是您家中后辈出面。不谈您家老爷子,就是钟离大师您,这些年也是深居简出,甚少亲自为人堪舆风水。今天您能来李家,我们请还来不及呢,您哪里会有失了礼数之说?” 见这位在省内风水界有极大名声的钟离大师如此说道,李清石赶忙陪笑道。 虽然天玄药业在省内也算数得上名号的大企,但平日间想要请动钟离家为天玄药业看风水,择厂址,那也是可望不可及之事。 今日若不是李奇老爷子亲自出面给钟离家打去电话恳请对方来楚家一趟,李家上下恐怕还不知道昔年李楚老爷子曾与钟离世家有些渊源之事。 钟离家接到李家打去的电话,显得极为高兴。未等李家派车去接人,钟离博便亲自赶到了古镇李家。 李楚老爷子本就无意大丧,所以一些陈年旧交之事,也未给家人提及太多。甚至是一些听到风声,得知老爷子不在的消息,不远千里赶来祭拜之人。李家上下也都感觉有些陌生,不知李家何时与对方有过交情过往。 接下对方祭拜礼金,记下对方姓名籍贯,但却含糊不知李家何时与对方有旧的事,不止十几例。 若不是络绎不绝的访客,相继赶到古镇祭拜李老爷子。李家上下,都不知道老爷子这一生到底医过多少人家,有多少人感念他老人家的旧情。 “辞世的李楚老爷子没有提这些事,但我们这些受恩之人却不能忘他老人家的恩情。当年我父亲落难遭祸,李楚老爷子得知消息,赠我老父十数万巨款急用。那还是80年代的事情,当年的十几万,那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来至半山腰处,停步堪舆间,钟离博眼中露出回忆之色。想起临来时,家中老父的叮咛嘱托。 “可没曾想。今日登门,向您们李家后人询问当年家父欠老爷子巨款之事,您们却说老爷子临终之时,将所有欠据之物全部烧掉。” 说到此处,钟离博不由摇头苦笑。 家中老父这些年一直不提还债之事,便是看出李楚老爷子不念此事,更无意让他们钟离家还债。所以家中老父才装得糊涂,平时有事无事总与李楚老爷子言笑结交,但绝口不提钱财之事。只怕提起往事旧债,李楚老爷子心生不悦,伤了两人交情。 但怎也没想到,李家老爷子辞世之事,将往日旧债全部一笔勾销。 老爷子这种心怀胸襟,不仅是医者仁心,对朋友和身边友人,也是真心以待,绝无虚情假意。老人家这样的为人,让人不得不敬佩,也总想为他老人家,为李家做些什么事情。 “老爷子不让还债,但我们不能不记得他老人家的恩情。所以今日我来李家,一为老爷子尽些晚辈心意,二来奉家父之命,送上百万礼金。既然老爷子烧了当年家父写下的欠条,家父说这些钱那便算得礼金,再不提还债之事。” 看着身旁的李清石,钟离博感伤说道。 钟离家能为李老爷子做的不多,只能是尽些本份之事,为老人家寻一处好的风水龙穴。让老人家安享阴世,护估阳间子孙后人。 “钟离大师不提此事,我们这些李家后辈还真不知晓。伯父他老人家一生淡泊名利,我们这些做后辈的,远远不如他老人家。” 如果不是负责记收礼金的儿子李书修跑来和自己说有几拨人送上百万巨额礼金之事,李清石也不知道伯父他老人家昔年竟做下许多善事。 就像李家和钟离世家有旧之事,今天如果不是听钟离博提起,李清石还真不知晓此事。 “老爷子近九旬高龄,一生行医无数,真不知于多少人有过恩德。清石兄,你们李家真的未请其他风水高人?我刚才来的稍晚一些,但远远的,也曾看到你们李家老宅上方的佛祖异象。非是高人来到你们李家,不会有此异象之事。如果由那位高人出手为老爷子寻风水宝地下葬,比我钟离博强上百倍不止。” 与李清石低声交谈间,钟离博也向他询问李家可否请有其他风水高人。 “钟离大师说笑了,我问过我父亲。他老人家只请了云台山的高僧主持为伯父做法事,其他的也只请了您们钟离家的人过来看风水。您们这两方,是咱们省内几乎顶尖的大家了。我父亲他老人家听云台山的大师说过此事,也心中疑惑。此时听您提起,我也是有些心里没底。难道还有其他昔年老爷子施恩之人,此时上门还当年老爷子的情分?” 说话间,李清石也是有些疑惑不解。 正当山上两人疑惑不解时,楚风也自李家老宅出来,朝着西山而来。 屋中颂经数日,今日出门,楚风方知李家请了风水先生为老爷子选取下葬之地。 得知这个消息,楚风朝西山行来,想将自己前些日子陪老爷子上山时看到的那处风水宝地,告知风水先生。 第五十六章 风水卧龙 钟离博与李清石两人心有疑惑,低声交谈间,也已来到李家祖坟处。 当年有“活神仙”之称的李元一老爷子,便葬于此处。 如今,李楚老爷子下葬,首选便是李家祖坟处。次选,则是另寻龙穴,择更好的风水宝地,来延绵李家福运,护佑李家后人。 来至李家祖坟处,钟离博眺目四望,看此地的风水地脉。 择选墓地,最重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简单一点说,便是四面环山,坟墓被山水环绕,中间一处宽敞的盆地,风水所讲的“穴”便是在这个盆地里。 将离世的先人葬在这个位置,最为有利,可保后世子孙能出富贵之人。 正当钟离博心有慎重,拿着风水罗盘堪舆风水时,陪在一旁的李清石却是轻咦一声,朝着爷爷李元一的坟前走去。 远远的,看到爷爷坟前石碑之上,有一页纸随风轻扬。来至近处,方才发觉是一张折好的白纸压在一个小石块下,置于石碑上方。 有些疑惑的将那张白纸取下,李清石展开,只见纸上似是初干的墨迹上写着几行竖字。 “风水先生敬启:李家祖坟百年运兆,气运将至。西山之脉,有宝穴三处。其一,李家祖坟。其二,自祖坟向艮位行*,转震位行六七,乃有一处卫龙池。其三,自卫龙池于坤位行七七,转兑位行三七之数,乃是风水卧龙。” “卫龙池虽是福地,但只有十年之运,不是上上之选。若选龙穴,西山之地,必是风水卧龙。” 正当李清石皱眉看着那白纸之上所写的选穴之语心中不解时,却见在不远处堪舆风水的钟离博也是轻叹口气。 “清石兄,看来李楚老爷子葬在祖坟处非是上选。李家此处祖坟,想必当年也有高人指点过,方能保你李家百年福运。但时至今日,此地气运将尽。若是再将老人家葬在此处,虽然能保李家无大灾大祸,但却白白浪费了老人家一世福运。” 仔细观察李家祖坟的风水,良久,钟离博方才轻轻摇头。 向李清石言说间,钟离博朝远山望去,想要再为李楚老爷子寻一处风水宝地。 福凝金佛,震八方邪魅! 李楚老爷子一世为医,福报惊人。若是没有葬到好的风水宝地,白白虚费了这一世福报。 李清石看着白纸之上所写之字,有些不明这风水术语,他正自疑惑间,听到钟离博的话顿时回过神来。 “钟离大师,我在我爷爷的墓碑之上发现这张白纸。您看一下,这个留下纸条的人说的对不对?” 说话间,李清石向钟离博缓步走去,将手中的白纸递了过去。 “哦?” 没想到有人在李家祖坟处留下字条,钟离博有些疑惑的接过李清石递来的白纸。 “啪!” 左手拿着罗盘,右手接过对方递来的白纸。只是端详一眼,钟离博手中罗盘摔落地上犹自不知! “怎么了?钟离大师?是不是我们李家的祖坟风水有什么不妥之处?!” 怎也没想到钟离博这位省内数得上号的风水大家只是看了那纸条一眼,但如此失态。唯恐自家祖坟的风水出什么问题,李清石赶忙问道。 看李清石捡起罗盘快步走到自己身前,钟离博看着他摇头苦笑。 “清石兄不要着急,我失态不是因为李家祖坟的风水有问题,而是因为这张纸条。看来您们李家确实隐有奇人出手,他知我为老爷子挑选葬地,必来你李家祖坟,所以提前留下信息给我。” 将那纸条小心收好,贴身存放。钟离博接过李清石递来的罗盘,苦笑说道。 来李家本是想为老爷子尽些心意,以还当年老人家对钟离家的恩情。哪曾想,李家竟藏有如此高人,将事事处处都已想到。 依着纸条之上所留之语,钟离博带着李清石向李家祖坟的东北方向行去。 八卦方位,艮指东北,震指东方,坤指西南,兑指南方。 依着纸条之上所写方位,钟离博山间行走,观察着四周的风水走向。 果然,行至地点,见山有池水,正是一处两池夹龙的风水宝地。 “清石兄,你看到这山间池水没有?此为‘天池水’,又名‘卫龙池’。风水有言,两池夹龙最贵;单池护者次之;小池水,水不流出,亦不干涸,称为‘卫龙井’又次之;非池非湖,仅有蒙泉小流,称为‘卫龙泉’。此四者,属吉格。若龙池崩圯,则龙气泄走乃是吉中带凶格也。” 来到两池夹龙的宝地之后,钟离博停步,凝神观察着四方山势风水,细想着那高人留于纸条上的言语。 向李清石解释间,钟离博来到池水龙,观察着山石走向。 “此地虽是宝地,但的确是只有十年之运。你看这山石走向,山顶上的石水经年累月向下冲积,想来再过十年,此地的风水便会发生变化。届时,此地便不再是宝地。” 细细堪舆过此地的风水过后,钟离博心中越来越震惊那位世外高人的风水造诣。 饶是他出生风水世家,一生精修风水玄学。今日来到此地,经由事前提醒仔细堪舆过后,方才看出此地风水变化的端倪之处。 可是那位留下字条的隐世高人,却是早已看出。 两人的风水造诣,高下立判。 虽未见,但经曲此事,钟离博对这位隐世高人却越来越敬佩。 “钟离先生,那依您所说,我伯父他老人家葬在这个地方,也不太妥当了?” 听不太懂这些风水玄学的道理,李清石有些疑惑的向钟离博请教道。 “无妨。你看远处那处山间凹地,正合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之势。那个地方,也是一处宝地。待我们到那里仔细看一下,若无意外,那便是下葬之地。” 向李清平笑着安慰道,钟离博平抚心境,朝着所指的方位行去。 两人在山间缓行,未过多久,便来到纸条上所写的第三处宝地。 在钟离博两人所看不到的山腰林间,楚风正站在那里,观察着两人走向。 待看到李清石随着那位风水先生向最后一处福地行去时,楚风这才放下心来向山下返回。 想来自己说的如此详细,依照那位风水先生的造诣修为,应是能看出最后一处风水卧龙宝地的玄妙之处。 依着纸条上所写之地,钟离博来到地点之后,皱眉观察着四方山脉水势,心有疑惑。 看到钟离博这位风水大师站在那里皱眉苦思的样子,李清石有些惘然的看着周围山势,不敢轻言打扰风水先生的思路。 站在原地苦思半晌过后,钟离博方才露出恍然之色。 “清石兄,李楚老爷子的儿子,是不是膝下无子?只有一女?” 没想到钟离博皱眉许久后,居然问出这个问题来,李清石有些发愣。 待反应过来,李清石赶忙点头。 “是啊,我那位堂弟只有一个女儿。当时生下我那小侄女后,我堂弟和弟媳两人想要再要一个男孩,却一直都没怀上。” 听得李清石的话,钟离博神情有些激动。 来回踱步,急指掐算间,钟离博大笑说道:“明日,就是明日吉时!在此风水宝地下葬,后人家丁兴旺必添男丁!” 急声与李清石交待间,钟离博忍不住击掌赞道:“高!实在是高!那位奇人想必是知晓李楚老爷子无男孙继承香火,方才苦心寻到这处宝地。一保老人家后代福运,二为老爷子香火传承!” 想通此节,钟离博心念通达,忍不住放声大笑。 怪不得来此地时,细看风水过后,心有疑惑,原来居然有如此深意在内! 此地风水的确是上佳宝地,可龙从何来? 风水卧龙,那条卧龙又在何处?! 心底有这最后一个疑惑之处未解,钟离博百般苦思,却仍未想明白其中道理。 但已寻到宝地,吉时不能延误。当即,钟离博与李清石返回李家老宅,让人前来此地破土挖墓。 第五十七章 出殡,下葬 返回李家老宅后,李清石带人前去指认地点,让人挖墓穴。 镇上前来帮忙的青壮们早已待命,只等李家确认老爷子的下葬之地。此时在李清石的带领下,乡邻们奔向山间,为李楚老爷子挖墓穴。 乡邻之间,能尽一些心意的,也只能是帮着李家前后招呼宴席之事,与挖墓之事。 像这种事情,非是亲近之人,非是双方情分深到一定地步,是不能去的。所以为老爷子挖墓穴之事,众多乡邻争抢之间,方才得到这个资格。 众人带着工具下午三四点钟赶到山里,未到傍晚六七点钟,便已将墓地挖好。 墓地挖好,只剩下最后的出殡了。 自此之后,再也见不到李楚老爷子…… 一直忙碌数日,李家上下,都是身心俱疲。 李家老宅,李家一家人招待风水先生钟离博。老辈人极重风水之事,所以风水先生的地位极高。 “我奉家父之命来李家,本想是尽一些绵薄之力,哪曾想李家早有高人操心,今天我也只是做些跑腿的小事而已。惭愧,惭愧。” 面对李家上下的谢意,钟离博连声称愧。 “我们也是不知道,家里居然来了一位高人。可惜这位世外高人一直没有露面,我们一家人和钟离先生您一样,都想见一下这位高人,以表谢意。” 钟离博这位风水先生从山上下来时,出言想要求见一下在李家帮忙的世外高人。听到他的话,李奇也是心中疑惑。 兄长离世之事,发生的种种异象,无不证明的确是有高人暗中出手。但李奇思来想去,却找不出那位高人身在何方,所以对钟离博的请求,李奇也是无奈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李奇也想见一见那位隐世高人。 “时间不早,既然无缘得见那位高人的话,那我便先告辞了。待明日一早,老人家出殡之时,我再来为老爷子送最后一程。” 得知李家上下也不知那位隐于暗中的世外高人身在何方,钟离博说话间便想告辞。 “让钟离先生来回奔波怎么好意思呢。如果钟离先生不介意的话,晚上便留在古镇休息一宿,我们也好尽地主之谊。” 见这位风水先生要起身告辞,李清平赶忙起身挽留道。 这些天一直守在父亲灵前,李清平甚少合眼。大悲之下,李清平的精神有些萎靡,但心境却在慢慢平抚下来。 逝者已往,生者总要强振精神操持后事。不然,老父恐怕走的也不放心…… 心底有着最后一丝疑惑,不知龙从何来。同时明日出殡时,也需要在旁做些风水事宜,为老人家送最后一程。面对李家上下的盛情挽留,钟离博考虑过后方才谢过众人,留宿于古镇。 夜渐深,得知李楚老爷子明日一早出殡的消息。古镇上下夜未好眠,操心着明日一早为老爷子出殡之事。 第二天一早,天未放亮,李家老宅外的街道,便已静静聚集许多人。 甚至于,东方鱼白朦胧之时,镇外的道路上,也已延绵了十数里的车灯长龙。 通过各种途径确认了老爷子的出殡时间,亲友、邻里,一大早便已赶来等候。 只是老爷子离世的这几日功夫,李家老宅的门槛便被磨平数分。众人知道感念老爷子情义的亲友众多,生怕赶到李家老宅的时间稍晚些,便赶不上见老人家最后一面了,所以都是一窝蜂的急急赶至。 灵堂,棺木抬起前,李清平双膝跪倒,手捧烧纸钱的瓦盆失声痛哭,而后将瓦盆摔破在地。 烧化的纸钱纸灰飞扬,这样,亡者便可以将所有烧化的纸钱带去阴间去用。 失声痛哭,扶着父亲的棺木,李清平大悲不舍,但又不得不送老父出殡…… 守在老宅外的乡邻亲友们静静等候,在李清平和李家一众儿孙们的哭声中,棺木终是抬出李家灵堂。 李家子孙扛着引魂幡,在鼓乐中绕棺左转三圈,右转三圈,以示对亡者依恋难舍之情。 出得老宅大门,守在外边的众人将棺罩放上。棺罩长如轿体,上有锡葫芦头金顶,四角龙头龙尾。 厚重的棺木,庞大的棺罩,32人抬棺缓行。 此时,天色刚刚泛白。跟在李家一众儿孙身旁护着李楚老爷子的棺木向西山缓行,钟离博回身看去,只见身后送葬者蜿蜒缓行,一眼看不到尽头。 跟在棺后,人如长龙,一直延绵到镇处公路仍看不到尽头…… 出了村后,又向前缓行许久,方才来至西山脚下。 送葬的亲友们,就此止步。余下的最后一程,只能是家人和至亲携纸扎及祭品随棺前往坟地。 李清平身为长子,回身向身后前来送葬的众多亲友谢孝,要送老父最后一程…… 随着李家长子谢孝,身后长龙般的送葬亲友们哭声震天。 众人悲哭间,整个古镇愁云满布,哭声绵延,声传数里之外。 除去棺罩、停下仪仗,李清平和家人一同送老父进山下葬。 来至坟地,时辰将到,即将下棺之时,李清平和妻女扶棺痛哭,不肯让众人抬棺下葬。 “爸!爸,我舍不得您老人家啊……” 抱着父亲的棺木,李清平不顾身旁人拉扯,失声痛哭道。 文淑芝和李书蕾母女二人,也是抚棺痛哭,不想让老人家下葬。 自此之后,真正阴阳两隔,永远再也见不到老爷子! 在旁静静陪着的楚风同样眼眶泛红,泪水终是掉落。 下葬的吉时已到,哪怕亲人再不舍,也要让逝者安息。钟离博在旁叹息低声提醒着,众人哭着不忍将李清平一家人拉开。而后准备钉上棺盖…… 这些日子一直没休息好,李清平身子消瘦的厉害。被众人死死拉扯住,他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挣开众人冲了上来,阻止人们将棺盖盖上。 “让我再最后看一眼我爸,让我再最后看一眼他……” 人们心中不忍,想要上前将他拉开。 李清平推着棺盖,哭着哀求。 四十多岁的人,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 李奇这位做叔叔的抹了下泪水,冲众人轻轻摇了下手。 “清平,再看一眼你爸他老人家吧,不要耽误了他的吉时……” 轻轻拍了拍侄儿的肩膀,李奇老爷子低叹道。 如离开父母的幼崽,如幼时第一次上学时离开父母般,生怕他们扔下自己不管。 最后看一眼静静躺在棺中的父亲,他闭着眼睛,神情安详。 第一次记事,清晨朦胧醒来,窗外的阳光照入,父亲守在自己床头,拿着一只小鸟逗弄着自己醒来…… 生病难受半睡半醒间,他陪在自己身边,哄着自己吃药打针。眼神慈爱心疼,不再那般严厉打骂训斥自己…… 下雨了,被父亲抱在怀里,背在肩上,他为自己挡风遮雨…… 放学时,牵着他的大手,踢踢晃晃的回家…… 还记得他做的饭菜要比母亲做的好吃,还记得自己做错事时父亲的严厉训斥…… 可现在,他闭着眼睛,再不能慈爱的看着自己,再不能严厉的训斥自己。 以后,只能在梦中,只能透过老照片,见到父亲。 多想他再看自己一眼,多想再看他一眼。 可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我的父亲, 我长大了,我懂事了, 悔恨幼时惹你生气操心,悔恨年轻时奔波挣钱没有陪你。 当我知道孝顺,有能力好好照顾你时,你却老了。 当我有了儿女,体谅你当年对我的苦心时,你却走不动了。 当我不舍和你的每一刻时光,你留下的时间却不多了。 爸,一直有许多心里话没有对你说,一直也不善表达对你的感情。只能是不耐唠叨,只能是大咧无言,掩饰对你的感情。 爸,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业,不用您再为我操心了。 你走了,我不放心你。你要照顾好自己,冷了记得添衣。 爸,我舍不得你。 爸,我哭的像个孩子,你怎么不睁眼再看我一次,再训斥我一次要像个男子汉啊…… 扶着棺,流着泪。 无力靠着棺木缓缓滑下身子。 七根“子孙钉”,将棺盖钉上。 一声一声钉棺声,重重砸在心底,整颗心四分五裂。 撕心裂肺。 第五十八章 身后事 山风起,新坟生。 纸钱随风,孤守坟前。 所有人都走了,李清平留了下来,想要再陪陪父亲。 烧着纸钱,跪在坟前,低声呓语。 可已生死两茫茫,阴阳两隔,再无相见日。 …… 下棺时,拿着罗盘测定方位,待方位测定无误后,钟离博方才让人掩坟。 下山时,看着山脚下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蜿蜒如龙逐渐消散,钟离博方才知道这风水卧龙局的龙从何来。 龙,即送葬者们,汇聚八方运势,护送老爷子走最后一程。这些思念愿力,这些祈福之运,尽数聚于李楚老爷子的棺中,被随之葬于风水宝地。 这些吉运之力,尽藏此地,随着时间日久,反哺此处宝地不说,更能将福泽分享于李楚老爷子的后辈子孙。 至此,钟离博方才解开心中疑惑,明了那位隐于暗中的奇人这风水局是何深意。 待办完老人家的出殡之事后,钟离博便与李家众人辞行。 随着这位风水先生的离开,前来吊唁的众多亲友也相继自李家老宅离去。 几日时间,原本人来人往的李家老宅,逐渐冷清下来。 逝者已矣,生者总是还要继续生活下去,一直前行人生路。 明天也要离开老宅,返回省城。这天晚上,李家众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一些事情。 经过这段时间的消沉低迷,李清平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虽然仍有些消沉,但总算不似前段时间那般大悲伤身。 想起老爷子的临终叮嘱,李清平准备处理过这些事情,便离开这伤心老宅,独自舔舐伤口。 律师和公证处的人员被请到老宅,此时也在场。 当着李家所有人的面,李清平将楚风也叫到老宅正厅。 原本楚风见处理完老爷子离世之事,便准备与李清平夫妇道别的。但两人让他再停留一两天,说有事情要交待给他,楚风这才留了下来。 此时被叫到正厅,见李家一大家人都在场,楚风心中有些疑惑,不知李清平将他叫来是有什么事情。 “楚风,这是你的身份证。前几天去市里时,我找人给你办的。你现在既然失忆了,那就先把户口落在李家吧。你如果什么时候找回记忆身份了,到时再把身份证改回来就好。” 取过一个信封,将托人办好的身份证交给楚风,李清平叮嘱道。 “哦,谢谢李叔你们操心了。” 知道现在事事处处离不开身份证这类证件,楚风有些懵懂的接过李清平递来的身份证翻看打量着。 “这是一些文件,你在这上边签个字。” 说话间,李清平又取过一个大牛皮纸的文件袋拿了过来。而后自里边取出厚厚一叠文件合同递向楚风。 这是这段时间让家里律师们准备的合同文件,是所有天玄医馆分店的地产证以及相关营业、财产等证件合同。 看他取出这厚厚一叠文件递给楚风,李清石和李书修等人眼神炙热。 因为这些天太过操劳的缘故,所以今天晚上的事,李奇老爷子并没有到场,而是早早回房休息。 一切事情,李奇老爷子让自家的儿孙后辈和李清平一家人商量着来。 楚风有些疑惑的接过李清平递来的合同文件,而后低头仔细翻看着。 看了没两眼,楚风的脸色便有些变化,终是解开心底疑惑,知道李清平夫妇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李家处理事情了。 “天玄医馆的基业,怎么能交给我呢?李叔,李婶?” 看清这些是天玄医馆所有基业的产权书等合同文件,楚风将这厚厚一叠合同推了回去,出声问道。 见楚风这种反应,文淑芝无奈的看了丈夫一眼。 两人虽然早就猜到楚风的反应了,但此时见到,仍是感到有些无奈无力。 “楚风,你还记得当时老爷子当着我们家所有人的面把天玄针传给你的事吗?当时老爷子就已经打算把天玄针连同天玄医馆的所有基业都传给你了,只是怕你拒绝,所以老爷子才临终交待,让我们在他去世后再告诉你这件事情。这是老爷子的心愿,你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总该为老爷子想一下吧?你忍心看他老人家带着遗憾走吗?” 低叹口气,文淑芝来到楚风身边,拉着他的手温言劝道。 “婶婶,这是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我明白您们的苦心,也接受您们的好意,但这些钱财的事,我肯定不能接受的。我接下天玄针的传承,一定不会辱没了老爷子的医名,也不会埋没这枚古针。但天玄医馆,我并不能接受,也没有办法接受。因为我还要寻找其他几枚古针,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苏城,所以并没有时间精力去打理这些东西啊?” 摇手推辞道,楚风很真诚的看着李清平夫妇缓声说道,不愿接受。 李清平夫妇见楚风怎也不肯接下天玄医馆的基业,不由面面相觑,心中为难。 “既然楚风这孩子现在不方便接手,那你们两口子便暂时替他保管吧。楚风以后如果真的需要,你们再把这些基业交给他不就行了,这样你们两方都不会为难。” 一旁的李清石见两方僵在这里,不由出言劝道。 在心底,李清石也是不想让李家的基业落到外人手里。更何况天玄医馆所代表的,并不仅仅是钱财方面的事,还有相关的人脉资源。 听到李清石的话,楚风极力赞成。李清平夫妇拗不过楚风的坚持,只能对楚风言明,这些基业暂时为楚风代管。如果楚风需要,可以随时向他们两人索回。 还好两人早已想到这个可能性,让律师准备了一份文件。 此刻说话间,李清平将那份代管的合同文件取了出来,让楚风签名。 楚风也是没料到李清平夫妇想的如此周全,居然还准备了这样一份合同文件。 再也找不到理由借口推辞,楚风只能苦笑签下合同。 一式三份的合同文件,楚风和李清平两方各持一份,律师作为公证方也持有一份。一旁又有公证处的人员在场公证,此事就此定音。 待见李清平处理完楚风的事情后,坐在一旁的李书修看了眼父亲李清石,神情有些犹豫。 心中思量半晌过后,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有些斯文的李书修终是鼓足勇气向自己的堂叔李清平开口道:“叔叔,这些天您一直在忙,我和镇上一位长辈负责收礼金的事。礼金收的不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您说下这事呢,但也没太好的时机。明天我们就回省里了,所以我就想借今天晚上这个机会和您商量一下。” 李清平收拾着那些合同文件,听到侄儿的话,他不由抬头看来。 一旁的李家律师徐宾鸿听到李书修这年轻人的话,也是眼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身为李家的律师,徐宾鸿前段时间来李家听李楚老爷子托办后事时,知道了一些事情。 此时,他真不希望李家内部有什么纠纷,不想老爷子临终前的担忧变成事实。 “怎么了,书修?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没事的。” 看侄儿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清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李清平这段时间因为父亲去世的事情,一直有些精神恍惚,也无心他事。但文淑芝是妇道人家,心也比较细一点。 此时见侄儿说话间,神情有些异样,她却是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不由面露忧色,不想丈夫再为家事伤神。 “是这样的,叔叔。嗯,前来吊唁的亲友挺多的。少的成千上万的都是平常,多的十几万数十万的也有,甚至还有几家送来的礼金超过百万。我也没想到,咱们收的礼金一共算下来,快有千万了。我在考虑,咱们两家怎么分这些礼金的事,所以就想和叔叔您商量一下。” 斟酌着措辞,李书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 听到李书修的话,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楚风也是意识到了一些事情,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打量着李书修和坐在一旁低头喝茶,一直没说话的李清石。 直到这个时候,楚风方才察觉,李奇那位老人今晚并没有在场。 “嗯?大哥,你是怎么个看法?” 李清平这会终是回过神来,知道这位侄儿欲言又止打的是什么主意。 老父刚刚离世,不想自家人为这些钱财之事起争端,李清平也不想为这些事伤心伤神。 思量间,李清平看向坐在一旁的堂哥李清石缓声说道。 “清平啊,你看现在天玄药业家大业大的,平时关系路子也广,开销也大。这次老人家去世,好多企业合作伙伴知道这个消息都赶来吊唁。现在人家给咱们递了多少礼,到时咱还得还给人家是不?而且随着以后物价上涨,到时还礼的钱恐怕还要比现在多……” 李清石还未说话,他的妻子却面带难色的当先朝李清平开口说道。 “男人们说话,女人插什么嘴?!这是我们李家兄弟的家事,你们这些外人别在这胡乱说话的!还有你,书修,你一个晚辈在这瞎说什么呢?!” 见妻子自作主张胡乱说话,李清石气的拍桌怒道。 一旁的律师徐宾鸿低头收拾着那些合同文件,轻轻摇头叹气。 身为律师久经世故,徐宾鸿自然听出李清石这话外之音,也看出这对老夫妇唱双簧的伎俩。 楚风面色阴沉,坐在一旁低头喝茶,静观事态变化。 第五十九章 尸骨未寒,争家财 文淑芝见兄嫂一家人如此作态,心中顿时了然。 虽是悲愤,但文淑芝却不愿丈夫再因这些事情伤神伤心。与李清平结婚已久,文淑芝知道自己丈夫的性格。 公公去世的事,给丈夫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如果再有什么事情让丈夫伤心的话,恐怕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大哥,嫂子。咱们李家现在家大业大,也都不缺这点钱。礼金的事,您们看着办就行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为这点东西伤了和气。” 走到丈夫身旁,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示意他不要动怒伤神。文淑芝看着李清石夫妇,温言说道,不想为这些事情让一家人起了争执。 被妻子的小手死死握着自己的手,李清平神情变化,最后终是强自按下心中怒意,让自己妻子出面处理。 此刻,李清平心中冰冷。 自己的父亲刚刚下葬,尸骨未寒。如今,家人兄弟之间,便要为这点家财争执吗? “弟妹这是说的哪的话,咱们两家人坐在一起,不是商量下吗?再说,伯父他老人家去世前,给了你家蕾蕾一张银行卡,里边恐怕不少钱呢。可是书修也是他的孙子啊,还有书修的孩子可是老爷子的重孙,李家的长重孙儿。老爷子临去前,也没舍得给他孙儿和重孙留点心意……” 看到文淑芝出面说话了,李清石的妻子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婆子,也不顾丈夫的怒视,出面为自家人说话。 有些事,男人出面不好说话,妇道人家说出来的话,哪怕是错了或是过分了,也没太多人计较追究。 李清石,李清平兄弟二人,脸色阴沉坐在那里未发一语,老宅大厅中的气氛有些凝固死寂。 在这种氛围中,李清石妻子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 “我爸尸骨未寒,我也不想让他老人家走的寒心。这些事,你们看着办吧,我无心争,也不想伤感情。” 良久,李清平怔怔出神,而后重重叹了口气起身说道。 说话间,李清平转身离去,背影萧索。 心神俱伤,实在无心他事,也不想见这世间丑陋,李清平只想一个人静静独处一段时间去平抚失去亲人的痛楚。 见丈夫不愿多做争执,文淑芝低叹口气,拉着懵懂间有些愤怒生气的女儿要随丈夫一同离去。 看李清平这话说的有些刺耳,李清石的妻子脸色一变就想出言争辩,但却被丈夫狠狠一眼瞪的不敢说话。 由于当年李楚老爷子结婚生子比较晚,李清平的年龄要比堂哥李清石小上10多岁。 所以自小到大,李清石对这位堂弟,差不多都是以叔伯辈的身份自视看待。 此时见李清平一家人没和自己争辩,李清石也不想太过分了。 坐在一旁的楚风眼见李清平夫妇二人居然如此委屈,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愿争执,顿时心生怒火! 楚风面上神情阴晴不定,双拳握了又张,张了又握,胸膛急剧起伏着。 “李清石,你知道为什么李家祖坟,李元一老爷子的墓地之处,只能护你李家百年福运吗?” 脸色阴沉,楚风盯着李清石怒声说道。 一直静坐在旁的楚风突兀间发话,一时间,老宅大厅内的李家众人都向楚风惊讶看来。 李清平夫妇是没想到,楚风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话,显然是想要为他们一家人抱不平。不愿楚风搀和到这些事情中,李清平夫妇神情变化,便想上前拉劝楚风不要意气用事。 而李清石一家人,则是有些惊怒的瞪着楚风。他们怎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楚风这个外人居然敢对他们李家的家事胡乱说话? 一旁佯做低头整理文件的李家律师徐宾鸿原本想取出一份文件与众人详说,但此时见楚风突兀说话,他便停下手头动作,静观事态发展。 至于此时屋中辈分最高的李清石,听到楚风的话,却是有些惊疑不定! 如果不是今天跟着风水先生去西山祖坟的话,他根本不知道李家祖坟只能保李家百年福运的事。 可眼前这个楚风,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自古富不过三代,当年就是怕李家发达之后,兄弟阋墙,起家财之争。所以李家祖坟,只能护百年之运。如今你们这样做,难道想家宅不宁,折阳寿吗?” 看着李清石夫妇二人,楚风冷笑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李家敬你,你才是李家的座上宾。我们李家不敬你,你什么都不是!” 对楚风早有偏见,上次找他取天玄针时,还撞了个钉子。李书修此时看楚风说话肆无忌惮,顿时站起身来指着他怒骂道。 而这时,文淑芝也快步跑来,轻轻拉着楚风的胳膊,让他不要再胡乱说话。 哪知此刻的楚风却不似平时那般谦和低逊,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变的肆意张狂,狂放不羁。 “风水卧龙,卫龙池!此时李家上下,除去李叔李婶他们二人有资格说我之外,其余诸人,谁也没有资格说我楚风半句话!勿论是你,就算你父亲他此时坐在这里,你问他敢说我半个不字吗?!就算把你爷爷李奇叫来,他也不敢说我楚风半个不字!” 看了李书修一眼,楚风起身大笑说道。 说话间,楚风眼神凌厉,看向坐在一旁的李清石夫妇二人。 “李清石,我敬你时,叫你一声伯父。不敬你时,你什么都不是!你儿子说我什么都不是,那你来说说,我楚风到底是什么?!” 指着李清石,楚风沉声说道。 “卫龙池,风水卧龙?!” 怎也没想到,会从楚风口中听到这句话来。 刹那间,李清石变了脸色,意识到楚风到底是谁了。 这两个词,是在山上那隐世奇人留给风水大师钟离博的话!正是那张字条,指明了李楚老爷子的葬地福址。 “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敢这样指着我爸说话!” 看到楚风这个年轻居然敢这么指着自己父亲说话,李书修当即就要挽袖上前找楚风算账。 “混账东西,给我滚一边去!” 正自心中惊骇出神间,怎也没想到自己的混账儿子居然要上前打楚风。看到此幕,李清石赶忙怒声制止道。 “您是我们李家的恩人之后,也是我们李家最尊贵的客人。是家子有眼不识泰山,说胡话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快走几步挡下自己那混账儿子,李清石方才擦了擦额上隐现的汗水朝楚风行礼说道。 原本还想为楚风的莽撞而出面说话的李清平夫妇看到李清石这副样子,顿时都呆了呆,有些不明白依着李清石的性子,怎会如此? 李书修也是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父亲他都被楚风指着鼻子骂了,他为什么居然如此谦卑的还给楚风道歉? “福有天定,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如果强得,一个不好,血光性命之灾。何必呢?万户钱财,难换一命啊。李清石,你觉得呢?” 朝着李清石行去,低声说话间,楚风看着李清石,重重一巴掌打在一旁的李书修脸上! 不待众人反应,楚风已经拽着李书修的头发自地上拖起。 老宅大厅内的众人刚才只听“啪”的一声重重脆响,也不见楚风如何动作,在他旁边的李书修便已倒在地上。 此时楚风将他提起,众人方才看到李书修已经鼻血满面。由此可知,楚风含愤出手的力道有多大。 “李家有不肖子孙,既然你们不会管教,那我就替你们管教管教!一来,我是李家恩人之后。当日老爷子在世时曾有言,李家上下对楚家恩人之后,要以重礼待之。所以,我有这个资格管教你们。二来,我为李家后世百年风水福运着想布局,也有这个资格管教。李清石,你说我说的对吗?” 看着楚风欺人太甚,将自己儿子打的血流满面不说,居然还拖着自己的儿子走到自己面前向自己质问。 李清石面上神情阴沉如水,便要当场发作。 刚才对你客气那是因为你是藏在李家的不世奇人,但你现在欺人太甚不识抬举,那大不了便撕破脸皮!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你便再是什么风水奇人,又能怎么样?!真当我李清石软弱可欺?! “管的好,管的好。我才不在这一会,你看你们这都是闹的什么事?!还好有楚风站出来说话,不然的话指不定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给我造什么孽呢!” 正当李清石怒极将要发作之时,却听门外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转首望去,只看到李奇老爷子自门外走了进来。 第六十章 新的生活 原本回去休息的李奇老爷子,不知何时已然来到屋外。 此刻见楚风提着满脸是血的孙儿,李奇老爷子没有生气,反而出声赞道。 说话间,李奇老爷子眼神凌厉的瞪了眼自己的儿孙晚辈诸人。 看到李奇走了进来,楚风扔下手中的李书修。 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奇,楚风脑袋有些隐隐作痛,眼前这一幕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特别李书修那面上带血的样子,依稀间,李书修面貌轮廓与李奇这位老人有些相像。 好曾往日,这一幕也曾发生过?自己将一个年轻人打的面上带血,训斥他是李家不肖子孙? 李奇面色复杂的看着楚风,眼神中露出回忆神情。 直到今天,李奇方才想起年轻时发生过的一件事情。当时他年轻在外经商,在外地一次做生意时,遇到过父亲一直提起的楚奇人。 那单生意他赚了不少钱,但却被一位楚姓男人训斥一顿。 如今看着楚风的面貌,与年轻时遇到那人极其相似,宛若一个模子刻出一般。 但那都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也回想不清楚。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隐于李家的奇人,居然会是楚风这个年轻人。 当日儿子李清石自山上回来时,便和他说起山上之事。李奇自然知道那风水奇人留下书信的事,再联想到老宅显佛异象,李奇便将整件事情了然于心。 “礼金的事以后不要再提,来的这些祭拜之人,全部都是冲着你们大爷爷来的。这件事,到此为止。” 所以李奇说话间,便将此事下了定断。 活了一辈子,李奇从未见过楚风这般神奇无比的风水手段。他知道,像楚风这般人物,万万得罪不起。 向自己儿孙训斥过后,李奇向楚风作揖深深行了一礼。 “没想到小楚兄弟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风水造诣,我李家上下真是失敬了。多谢你为李家所做的一切,以后但凡有所需之处,尽管开口。李家上下,必无二话。” 屋中诸人,谁也没有料到,李奇老爷子出面,居然没有责怪楚风这个年轻人多事不说,反而还向对方致谢。 一时间,屋中诸人看向楚风的眼神都有些狐疑奇怪。 “本分做人,本分做事就好。老爷子待我如亲人,我自然要为他尽些心意。李叔李婶待我如子侄,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受委屈。你们好自为知。” 看了李奇等人一眼,楚风淡声说道,而后向屋外行去。 待楚风离开之后,李奇又对子孙一顿斥责,而后温言安慰李清平一家人。 此事,至止李家上下,不再提及。所有一应礼金之物,尽归李清平夫妇所有。 天色已晚,李清平夫妇送律师徐宾鸿和公证处的人员离开。 老宅门外,律师徐宾鸿将要离开之时,思虑间将一份遗嘱文件交给李清平。 “老爷子临去前,担心来客太多,会有礼金之事生出争执。所以提前留了一封书信遗嘱,如果李家有纷争的话,便让我拿出这份书信来做个公证。如果家人和睦,那便当这份书信不存在。刚才我本想拿出来,但没想到楚风那年轻人却站了出来。现在想想,还是把这封书信交给你们夫妇吧,权当是老爷子的遗物,你们留着也有个念想。” 考虑过后,私下里,徐宾鸿终是将这件事情与李清平夫妇二人交待一番。 李清平没想到父亲居然考虑如此周到,接过律师递来的书信文件,李清平有些失神。 送走诸人之后,李清平夫妇二人心有疑惑的来到楚风房中,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楚风,那天你说想为你李爷爷颂经,当时婶婶也没多想。后来咱们李家老宅天显异象,这些都是你做的?” 来到楚风房中,见楚风未睡,显然也是想到他们会前来探访。文淑芝拉着他的手,轻声问道。 “婶婶,这些事情你们没必要追问太深。可能以后没有太多时间见面了,你们照顾好身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年内,恐怕书蕾就要多个弟弟了。” 笑着安抚文淑芝间,楚风缓声说道。 李清平夫妇二人怎也没想到楚风竟然会说出这话来,两人愣了一下后顿时惊喜起来。 “楚风,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能会有一个儿子了?!” 这么多年一直想要个男孩继承香火,但却一直未如人愿。虽然父亲一直没说,但李清平知道这是他老人家的一个遗憾。 所以此刻听到楚风的话,反应过来的李清平赶忙急声问道。 想想他们夫妇二人都已四十左右,再想要个孩子恐怕是极难之事。所以这些年,李清平虽然心有遗憾,但也有些认命之感。 但不曾想,今日楚风居然会说出这话来,这让夫妇二人心中有了一些希望。 “时机一到,机缘自来。老爷子一生行善,断不可能后继无人。” 语焉未明,楚风缓声说道。 预卜未来,那是泄天机之事。楚风不愿详谈这些事情,顿了一下后,他向李清平夫妇二人作揖行了一礼。 老爷子去世后,灵堂之上,甚至是在墓地之时,楚风也从未向老人跪拜过。只因他心中生出跪拜之心,想要行跪拜之礼时,却看到老人家聚集的福运征兆有溃散之感。联想到那个黑衣古僧的莫名之语,楚风猜想可能是自己的气运要强过老爷子这些福运,自己若贸然跪拜的话,反倒会冲了老人家的运势,所以才一直没有行大礼。 一般人,恐怕承受不住他大礼参拜,恐有折福之险。此刻为表心中谢意,楚风只能行作揖之礼来表心中谢意。 “这段时间多谢老爷子和您们一家人对我的照顾,让我有种家的感觉。自此之后,我们可能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叔叔婶婶,您们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这段时间可能暂留苏城,但以后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去什么地方找剩下七枚龙针。” 向两人行礼间,楚风沉声说道。 “知道你这孩子有这么大本事能耐,你李叔和我也就对你放心了。孩子,你一个人在外边如果遇到什么难处了,一定要记得给你李叔我们打电话。你失忆,又一个人无亲无故的,不要拿我们当外人。”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文淑芝两人也不知道原来李家上下一直猜想的世外高人居然就是楚风。 此时知道楚风一身本领非同小可,两人也对楚风放心了一些。 想来楚风医术高超,风水相术更是无双,虽然失忆,但他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天色已晚,这段时间众人也都是过多劳累,所以几人未说太多话,便各自回去休息。 待李清平夫妇离开后,楚风在房内静坐片刻,而后出门向李书蕾的房间行去。 明日一早,大家便各奔东西,以后见面的机会便也少了。 临行前,楚风也想为李书蕾做些事情,以保这个女孩以后无病无灾。 来到李书蕾门外,楚风驻足片刻,而后轻轻敲了下李书蕾的房门。 “书蕾,你睡了吗?我是楚风,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交待一下。” 楚风敲门低语,刚刚入睡的李书蕾听到外边动静,当即整理衣着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楚风哥,你怎么这么晚了过来啊?前几天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一直想找机会和你道歉,但都不好意思开口。对不起楚风哥,是我错怪你了。” 没想到楚风这么晚会来找自己,打开房门后,李书蕾看着楚风脸色微红的低声道歉道。 “傻丫头,这点小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李爷爷临终前给了你一枚长生金锁,你方便把这金锁给我看一下吗?” 笑着轻轻拍了拍李书蕾的小脑袋,楚风轻声说道。 对李书蕾这个女孩,楚风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所以那天她悲恸之下说的冲动话语,楚风并未放在心上。 听楚风这样说道,李书蕾这才放下心来。 得知楚风哥要看爷爷给自己的长命金锁,李书蕾有些懵懂的自脖间取下金锁,交给楚风。 接过李书蕾递来的长命金锁,借着月色,看着这枚长生金锁,楚风眼中露出回忆之色。 当日得知李老爷子有一枚长生金锁自小佩戴,楚风便心有疑惑。此时将这枚物件拿在手中,楚风心中的熟悉之感越来越强。 依稀往日,好像一个女孩将枚长生金锁送给自己…… 那个女孩便是当日画像之上的女孩,可那枚金锁为什么与此时手中这枚如此相像? 一时间,楚风有些失神。 “楚风哥?你怎么了?” 一旁的李书蕾见楚风拿着金锁有些出神的样子,不由轻声问道。 “哦?没什么事,你稍等下,我给你这长生锁祈福开光。以后如果没什么事,这枚长生锁你不要离身,一直佩戴,可保你趋吉避凶。” 李书蕾的话让楚风回过神来,轻声向李书蕾解释间,楚风手中不见如何动作,只见那枚长生金锁在月色下发出朦胧金光。 长生锁发出的朦胧光亮,让人感到一阵暖意,将楚风的手掌也镀上一层淡淡金光。 一时间,站在一旁的李书蕾愣在当场,几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片刻过后,楚风方才轻出口气将长生锁交还给李书蕾。 “好了,时间挺晚的了。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可能就少了,你也照顾好自己。在学校有什么困难事不便向你父母说的话,就给你楚风哥打电话,我帮你解决。” 拍了拍李书蕾的小脑袋,楚风温言叮嘱道。 “哦,我记住了,谢谢楚风哥哥。” 将长生锁戴回脖间,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李书蕾感觉自长生锁上散发出一丝暖意。 …… 亡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第二日一早,李家众人相继自老宅离开。 楚风也是道别李清平一家人,向苏城赶去。 在苏城苦等多日的贾孤晴得知楚风回来的消息,当即便开车到车站去接楚风。 楚风这些天不在的日子,贾孤晴已经为他处理好大小事情,只等楚风回来。 对于楚风说摆摊卜卦医人之事,贾孤晴心底十分好奇,也想看看楚风到底能卖出什么药来…… 不止贾孤晴一人等着楚风在古镇办完事情归来。 苏城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苏苏,此时也在医院调理好身子出院,等着楚风归来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而来自东岛的丹羽世家等人,也是在苏城苦等楚风归来。 事关重大,前来华夏没有取回天玄针,丹羽世家无法回东鸟解决事情。所以天玄针之事,丹羽世家,仍需想办法妥善解决。 第六十一章 等候的女孩 开着红色小跑,贾孤晴将车停在车站外,等着楚风归来。 上午时分,暖阳高照。 一身白衣红裙的贾孤晴倚在车旁,构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 过往路人,看到此景,不由顿足望来。 正当路人偷偷打量这个红裙美女时,却见一辆白色城市suv也是在不远处缓缓停下,自车上下来一个长发白裙的漂亮女孩。 待那女孩将墨镜取下后,一些识得的人们方才认出这是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苏苏。 车站外,人潮涌动。乍然出现两个绝色美女,众人的目光不由全都望了过来。 却只见那刚下车的白裙女孩举目四望间,看到那红裙女孩,便迎了上去。 两人言笑几句,便站在一起轻语交谈,举目向四处望去,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过往行人不由艳羡是哪个男人如此好运,竟让两大美女在此等候。 路人心中疑惑猜想间,却见自车站内走出一个相貌平平衣着普通的年轻人。 全身上下毫无出奇之处,也无大富之态。只是看着让人感觉舒服,有些阳光清爽之感。 看到这个年轻人,两个女孩展颜笑道,迎了上去。 眼见此幕,路人不由大叹上天不公! “孤晴,你也来等楚风啊?” 这几天发短信,询问楚风何时归来。知道他今天回市里的消息,苏苏早早在家梳妆打扮,便开着车赶来车站,准备接楚风一同吃饭,顺便表达谢意。 哪曾想,来到车站后却看到贾孤晴也在此处。苏苏这才猜想到贾孤晴也是前来此地等待楚风。 想到此处,苏苏心中没来由的感觉有些失落。 “苏苏大美女,你也来了啊?楚风这个家伙也真是的,居然让两个大美女在这等他,一会看他来了怎么收拾他。” 贾孤晴早把家中老宅收拾好,甚至一些被褥生活用品也都为楚风细心准备好。 一直等着楚风回来,好好表一番功,顺便压榨下楚风呢。哪知道今天来接楚风时,居然见苏苏也来这里等着楚风,贾孤晴心中暗骂楚风这个色狼勾三搭四。 “你爷爷他的病好些了吗?我这几天刚养好病出院,台里给我放了几天假,所以今天想来请楚风吃个饭,感谢一下他。” 在这里遇到贾孤晴,苏苏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当下解释道。 “我爷爷也是刚刚出院,没有什么大碍了。中午肯定是要宰这家伙请咱们吃饭才行啊,哪能让女孩子请男生吃饭的。” 笑着和苏苏寒暄道,贾孤晴已经想好一会要怎么整治楚风了。 两人正自言笑交谈间,楚风也自车站内走了出来。 在电话中,知道贾孤晴要来接自己的事。所以楚风出了车站后,便举目四望,找寻着贾孤晴的身影。 还好,贾孤晴身材极好,长相漂亮,又懂得打扮。所以在人群中,很轻易的便能看到她以及她那辆极为惹眼的红色小跑车。 不过当看到贾孤晴身旁的苏苏时,楚风却是有些意外。 见两个女孩说笑正欢的等着自己,楚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哎哟,看看是谁来了?楚风,你现在可以啊,几天不见,架子见长啊?我们两个可是在这等你半天了。你说,中午该怎么安排下,表示表示?” 终于等到楚风这个家伙了,贾孤晴亲昵的挽着苏苏的胳膊走了过来朝楚风打趣道。 “中午我请你们吃顿大餐,权当赎罪好吧?你们在这等多长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客车路上走走停停的,速度也慢,所以才耽误到这个时候。” 听贾孤晴这样说,楚风赶忙陪笑。说话间,楚风看着两人问道。 “孤晴逗你玩呢,我们也是刚到没多久。咱们一会去哪?楚风你到市里了,以后有什么打算,住在什么地方呢?” 看楚风有些尴尬的样子,苏苏笑着为他解围。 听到苏苏的话,楚风看向贾孤晴。 他从市里离开时,贾孤晴说已经给他找好租住的地方了。现在他回到市里,也应该去租住的地方看一下,然后考虑着以后生计之事。 “楚风想找个地方摆摊,给人算命医病。前几天他托我给他找个住的地方,我已经找好地了,咱们先带他去住的地方看看,然后再去吃饭。苏苏,你看好吗?” 见楚风看着自己,贾孤晴出言解释道。 “单位给我放了几天假,让我好好休息。我今天是没有什么事,看楚风有什么安排喽。” 笑着点了点头,苏苏示意自己看楚风的时间安排。 当即,几人也未在车站外多说,贾孤晴开车载着楚风向家中老宅行去。苏苏则是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边由贾孤晴在前引路。 “我说,这苏大美女对你可是有点意思啊。你怎么看?” 在市里开车向自己家中老宅行去间,贾孤晴朝副驾驶座的楚风打趣道。 “没有吧?你给我租的地方在哪啊?离古玩街远吗?我想在古玩街附近找个地方住,离古玩街近一些,到时我摆摊也方便。同时也方便我找那块古玉。” 对于贾孤晴的问题,楚风顾左右而言,不愿多谈。 最近在李家老宅发生的事情,让楚风对自己的身份来历有了一些猜测。 特别是遇到那黑衣古僧发生的异状,以及那晚在李家老宅发生的事情,让他回想起一些记忆片断。 渐渐的,楚风发现自己有时会有些失控之事发生。 譬如当日遇到那从未相识的黑衣古僧,心中突兀生起无尽杀意。以及那晚李家老宅的事,和那枚有些熟悉的长生金锁。 极力回想,仍记不起自己以前到底有过怎样经历,为什么会有这些熟悉之感。 但隐约间,楚风感觉到自己和普通人有些不太一样。 无法解释自己医术之事,也无法解释风水相学之事,楚风心中忧虑。 正在开车的贾孤晴见楚风有意无意避开这些感情问题,她也便不再多问。 开车在市内行了二十多分钟,贾孤晴方才带着楚风来到了闹中取静的家中老宅。 “喏,就是这处老宅了。房东是个老头子,儿女都在外地工作,把老人家接到外地养老去了。正好我爷爷和这位老爷子认识,所以就和人家商量着把这房子租了下来。一个月一千五吧,家电俱全,拎包即住。人家也不图你这点房租,就是找个人看门护院而已。” 带着楚风和苏苏两人来到自家老宅,贾孤晴带着两人四处观望间,开口解释道。 独门独院,两层小楼。 虽是老宅老院,但在古玩街附近这个位置,想找来如此便宜的租房之处,极是不易。 所以听着贾孤晴的话,苏苏心中有些疑惑。 楚风或是不了解苏城房价,但苏苏却是知道。 当时她刚来此地工作时,为找房租住的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所以对苏城租房市场的价格,她是有一些了解的。 一般像这样的老院,都是自家人住的。哪怕是闲置,也不会租给外人。而且这个位置,这种面积房子,一个月四千朝上也未必能租来。 楚风此时能以一千五的价格租下此处,简直是捡了个大便宜。 “这厨房能生火做饭吧?还有楼上卧室那些新的被褥生活用品,都是你帮我准备好的?” 随着贾孤晴楼上楼下都看过一遍过,几人在客厅坐下。 贾孤晴为两人泡了些茶水端来,喝茶间,楚风上下看着贾孤晴疑惑问道。 对这处独院老宅,楚风很是满意。他本就是想找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同时院子稍微大一些的,方便他做事。 “都说了拎包即住,肯定是能做饭了。那些生活用品什么的,我看你这些天也没回来,反正左右无事就帮你捎带着买了些。这样你一回来,就能开工挣钱了,我也能早点收钱。” 喝了口茶,见楚风问东问西的,贾孤晴不耐解释道,不想楚风多问。 见楚风听了自己的话,一副见鬼模样的上下打量着自己,贾孤晴放下茶杯,有些生气的瞪了楚风一眼。 “干嘛啊?!这样盯着我,你不相信本姑娘的办事效率?” 被楚风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贾孤晴佯怒道。 “不是……我是感觉,像你这么漂亮会打扮的女孩,居然还会做这些家务事?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在楚风的印象中,贾孤晴极为时尚,应该和这些家务事之类的无缘啊。可没想到,今天来这屋里上下看了一遍,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说,连大小生活用品贾孤晴都办的妥妥当当。这简直是有点不合常理。 听了楚风的话,贾孤晴双手抱胸,冷笑起来。 虽然楚风说自己不会干家务,让她有些生气。不过前边那半句话,听着还是极为顺耳的。 “楚风你真是的,有这么说人家女孩子的嘛?我感觉孤晴挺好的啊,人长的漂亮不说,性格也好,而且还办事得体细心。” 一旁的苏苏为贾孤晴打抱不平道。 听了苏苏的话,楚风这才想起贾孤晴的可怕之处。再看到贾孤晴一脸冷笑的盯着自己,楚风意识到事情不大对。 还好,一旁有苏苏在场,贾孤晴表现的极为淑女,并没有当场发作。 “这个,我刚才问这些事,其实是想问下厨房能做饭吗。我也好给你们做饭啊,我是这么个意思!” 灵机一动间,楚风赶忙笑着解释。 “你的意思是说,中午给我俩做饭?不是去外边吃?!” 果然,听到楚风的话,贾孤晴顿时不再冷笑,而是有些惊讶的盯着楚风疑惑问道。 坐在一旁的苏苏同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楚风,有些怀疑楚风这话是真是假。 不说男孩子请女生吃饭要选什么地方了,只说男孩子说要自己做饭请女孩子吃的事,就让人感觉有些意外。 没有一定自信的厨艺,这话是断不可能说出口的。 关键是,楚风做的饭好吃吗? 不是小看楚风,关键是对男人的一贯印象。 男人大大咧咧,工作做事还好,但要说家务做饭之类的事…… 贾孤晴和苏苏两女,对楚风的话,极度怀疑。两人早上都没吃多少饭,中午如果再吃不好,那就真的要被饿瘦了。 见两个女孩满脸怀疑的盯着自己,楚风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男人会做饭怎么了?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第六十二章 两个偷菜贼…… 贾孤晴家中老宅附近街口,便是个小的菜市场,一些蔬菜熟食之类,应有尽有。 见两个女孩不相信自己的厨艺,楚风便决定为自己正名一番,同时也是想做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式。 芹菜、香菇、莴苣等蔬菜,再买上一只处理好的柴鸡。然后再去干货店,买一些山楂、桂皮、八角等佐料之物。 带着两个女孩去菜市场购物间,楚风感觉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一看这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跟着两个大美女……” “就是,你看他那样,满脸阿谀讨好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买菜向回走时,隐约听到周围人们的低语,楚风大感无语。 怎么着自己就成小白脸了?怎么着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了? 拜托你们搞清楚好不好,是这两个女人跟着自己吃饭,不是自己靠她们吃饭! 满头黑线,一肚子委屈的楚风不敢在菜市场多呆,买了一些东西后感觉差不多了,便急忙向家中赶回。 “我们要不要给你打打下手?还有,你知道厨房这些东西怎么用吗?” 帮楚风提着东西放到厨房里,贾孤晴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地上买回的东西,向楚风问道。 原本以为楚风只是开玩笑呢,没曾想,这家伙居然还真的跑出去买菜要给他们做饭吃。 唯恐楚风这家伙吹牛皮,自己到时连口热饭也吃不上了,贾孤晴有些不放心。 一旁的苏苏也是挽袖洗手,准备给楚风帮忙。 除了家人朋友,苏苏还真没有说是在别人家中吃饭的。原本想着请楚风吃饭,以表谢意。哪想着到了最后,居然是楚风要亲自做饭给她们吃,苏苏心中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这些玩意怎么用啊?贾孤晴你在旁边教下我怎么掌管火候之类的。那个苏苏,你帮我择下菜就行了。我一个人,恐怕还真忙不过来。” 做饭楚风是没问题,可关键是他真有些搞不太懂厨房里这些家伙怎么用。 比如电饭锅,还有液化气灶之类的东西。 这些电器化的玩意,楚风真有些玩不转的感觉。 “唉。还好我不放心的问了你下,要不然指望你做饭,我估计今天真的完了……” 听到楚风的话,贾孤晴翻了下白眼抚额说道。 早就想到这个家伙是个失忆的白痴,指望他做饭,可能吗? 一旁的苏苏掩嘴窃笑,而后挽着长裙蹲下身来帮楚风择菜。 “拜托,你这是什么眼神?一会做好饭,你可别吃啊!我不就是不会用这些家伙事儿吗,你至于一副看白痴似的眼神看着我?” 将店家择洗干净的柴鸡放在案板上拿刀砍着,楚风没好气的看着贾孤晴说道。 “我感觉孤晴说的没错啊。楚风,你如果早说你不会用这些东西,咱们就去外边吃了,也不用这么麻烦嘛。其实在哪吃都一样的,不用这样大费周折。” 择菜洗菜忙碌着,苏苏笑着向楚风说道。 没想到苏苏这个文静腼腆的女孩居然也和贾孤晴站到同一战线,楚风气的埋头剁肉,不搭理这两个女人。 贾孤晴见楚风这副吃瘪模样,不由大笑起来,而后在旁为楚风生火帮忙。 几人说笑间,待楚风掌握了这些生火器物如何使用后,他便将两个女孩赶出厨房。 “你们俩在外边先看会电视,一会做好了你们来端菜就行了。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你们不心服口服!” 没好气的把两个女孩赶出厨房,楚风将房门关上,自己在厨房内捣鼓起来。 见楚风有点生气的模样,两个女孩大笑起来。 “唉,本就想简单的吃个饭而已。你说你认栽就行了,咱们去外边随便吃点得了。你非要在这瞎折腾,这可是你自找的,可不要说是我们刁难你啊。” 站在厨房门外,贾孤晴笑着朝门内的楚风打趣道。 “好啦,孤晴你别逗他了。一会楚风再气的把饭做糊了,咱俩今天可就真得饿肚子了。” 苏苏也是没想到楚风这么好玩,站在贾孤晴身旁,苏苏笑的花枝招展,低声向贾孤晴劝道。 苏苏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气的厨房内的楚风更加无语。 “你们等着!” 狠狠扔下这句话来,楚风埋头厨间,要为自己正名。 两个女孩在客厅说笑喝茶看电视,不一会功夫,却闻到一阵香味自厨房内隐约传来。 “好像挺香的?苏苏你闻到没有?” 抽动了下瑶鼻,贾孤晴放下手中遥控器轻轻碰了碰身旁的苏苏一下,小声问道。 “咦?你也闻到了,确实挺香的。要不,咱俩去偷偷看看?” 坐在一旁的苏苏也是闻到了厨房传来的菜香味,她转了下漂亮的大眼,而后悄声向贾孤晴商量道。 心动不如行动。 当即,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而后窃笑着蹑手蹑脚朝厨房跑去。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看我一会做好饭不让你们吃,我馋不死你们我就不姓楚……” 厨房内,楚风低头切菜,口中低声嘀咕着,将心中怒气全部发泄到刀下可怜的菜食上。 贾孤晴悄悄将厨房门打开一条缝,看到楚风正在案前低头切菜,而已经做好放在盘中的两份热菜正散发热气香味。 听着楚风一个人在那切菜嘀咕,两个女孩隔着门缝偷看间,不由对视窃笑。 贾孤晴竖起手指冲苏苏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悄悄将门推开,蹑手蹑脚偷偷溜到厨房里,将两份菜自厨房中偷了出来。 苏苏掩着嘴,心惊胆战的看着贾孤晴将两份菜从厨房里偷了出来,她有些受怕的盯着楚风,唯恐楚风发现。 还好,楚风一直低头切菜,将心中不满发泄到刀下可怜的蔬菜上边,倒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炒好的两道菜被人偷走。 掂着脚尖,端着两道菜,轻手轻脚从厨房里溜了出来,贾孤晴冲苏苏眨了下眼,示意她把厨房门关上。 两个女孩把菜偷了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捂肚大笑,但又不敢发出声来,笑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哈哈,乐死我了。这个笨蛋还不知道菜让偷走了,咱俩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想起小时候在家中偷吃妈妈做好菜的事来,贾孤晴乐的肚子痛的不行。 低声冲苏苏说话间,贾孤晴伸出手指轻轻拈起一片香菇丝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一旁的苏苏见贾孤晴这副样子,当即也有样学样的用手拈起一片莴苣放入口中。 两人已经将菜偷了出来,自然不会再冒风险去厨房偷筷子来用。 菜入口间,滑嫩清香,淡咸得当,比起外边饭店的饭菜来也不遑多让。 满足的品尝着口中菜香,贾孤晴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弯成两道月牙。 坐在一旁的苏苏也是轻轻舔了下香唇,有些意犹未尽。 没想到,楚风这家伙还真的会做饭,而且味道还不错? “好吃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响起。 “嗯嗯,简直太好吃了。苏苏,咱们快多吃点,不然一会这家伙出来了就没咱俩的份了。” “好吃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啦。” 贾孤晴下意识的小声向身旁苏苏嘀咕道,一旁的苏苏也是点头赞成。 但下意识的说完之后,两个女孩方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两人刚才都以为是对方在说话,但此时方才回过神来,说话的却是另有其人…… 两个女孩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呆呆转头看去,却见楚风叉着腰,一脸生气的瞪着她们。 “我怎么说做好的菜找不着了呢?!原来是让你们两个给偷走了!!刚才谁说我不会做饭的?还说什么我做的饭能吃吗?” 看着两个女孩嘴角还带着菜渍油迹,呆头呆脑傻傻的看着自己,楚风心中有些好笑,但面上仍绷着脸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说道。 “看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再敢质疑我不会做饭,你们就一口也别吃了。” 给这两个小馋猫扔下两副筷子,楚风气高趾昂的向厨房走回,继续做剩下几道饭菜。 见被楚风发现了,贾孤晴偷偷吐了下舌头,做了个调皮的鬼脸,而后拿起筷子给苏苏分了一双。 一旁的苏苏,此时却已羞红满面。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羞人的事,今天第一次,而且还被人发现了…… “唔。快吃吧,这家伙不会生气的,别管他。” 夹了口菜,贾孤晴一边吃着,一边招呼苏苏别管楚风。 两个女孩品尝着芹菜炒香菇和辛味莴苣两道菜时,不一会,楚风也将剩下几道菜做好端上桌来。 “芹菜炒香菇,对头痛眩晕神经衰弱,有极好疗效。辛味莴苣呢,则是润肺止咳。这道百草脱骨扒鸡,则是老少皆宜,尤其适用于病后身体虚弱。还有这白果腐竹淮山粥,健肝养胃,敛肺益阴。” 待一桌饭菜端上桌后,楚风为两人详细介绍道。 哪知两个女孩当着他的面,却是极为淑女的夹菜轻吃,不见丝毫动静。 “喂?我这费了半天功夫,做这一桌药膳。拜托你们嘴里吃着,最少也得说句好吧?” 见这两个女孩一直在那吃,却一句称赞都不带说的,楚风顿时急了。 辛苦半天的劳动成果不被人认可尊重,楚风当然不太高兴。 “哇?原来这是一桌药膳啊?我说以前从来没吃过呢,挺好吃的。” 贾孤晴故做惊讶的看了楚风一眼,然后又低头猛吃。 “楚风你真是有心了,做的饭挺好吃的。” 苏苏则是有些羞涩的拿纸巾擦了下嘴角,出声感谢间,苏苏便又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被这两个女孩彻底打败,楚风当下不再多说,拿起碗筷就是一顿猛吃。 他真害怕,如果再不吃饭的话,这些饭菜恐怕两个女孩不会给留剩下多少。 好歹自己也是个男人啊,可这两个纤瘦女孩居然这么好的胃口? 众人说笑吃饭,让楚风感觉欣慰的是,饭后,两个女孩让他坐在那里休息喝茶,然后两人便去厨房忙碌洗刷碗筷之物。 终于享受到了应有的大厨待遇,同时也为自己正名了,楚风有些心满意足的靠坐在沙发上眯着眼,喝着小茶,等着两个女孩忙完。 饭后,楚风取过贾孤晴早已买好的布匹,便准备书写自己的招牌,下午要去街上摆摊挣钱。 而两个女孩对楚风这种生意,心中好奇,也都未走,想要看下楚风第一天开张会是什么样效果。 第六十三章 相医 楚风租住的小院书房中,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站在一旁,看着楚风伏案书写招牌。 按照楚风的交待,早几天前贾孤晴便去为他买来一匹长形宽布。 此时只见楚风将这长形宽布在书桌上铺好,而后沾墨落笔。 长布上方正中,“相医”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落款于上。 两个大字下方,楚风凝神片刻,而后写下两行竖字。 相面算命测吉凶, 医人病疾断生死。 第一次见楚风写毛笔字,所以眼见楚风这一手字写的龙飞凤舞狂放洒脱,贾孤晴顿感眼前一亮。 而苏苏则是早先见过楚风作画,并写下那副药方,所以此时感觉稍好一些。 “楚风,我看不如这样吧。你摆摊卖字得了,凭你这手字,我看也值不少钱。我爷爷书房收藏那些字画名家的作品,我看也没比你强多少啊?” 贾孤晴家中做玉器生意的,所以对这些古玩字画之类的也有一些了解。待楚风写完这招牌后,贾孤晴便在旁说道。 听到她的话,楚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话?” 随手自书架上拿了本书,在写好的布上来回扇动着,好让上边的墨迹早些干下来。楚风无语说道。 “楚风,我知道你医术挺厉害的,可算命你真的行吗?我怎么总感觉街上路边那些摆摊算命的,都是骗子呢?” 站在一旁的苏苏有些不放心的向楚风劝道。 反正苏苏对于这类东西,抱有怀疑态度,并不怎么支持楚风以此为生。 以楚风的医术,他去市内任何一家医院,都有立身之处,何苦要去街边摆摊啊? “不要拿我和那些江湖骗子相提并论,哼哼。知道当时在古镇桥边,我是怎么遇到你的吗?就是我心有所感,方才在那里等到你的。我当时来苏城古镇,也是依卦象而来。结果,真的让我找到了天玄针。” 见苏苏质疑自己的相术功底,楚风哼笑说道,大感不服。 看不惯楚风那副臭显摆的模样,贾孤晴忍不住出言打击:“你就得瑟吧。我看一会你在街上喝西北风时,你还能笑的出来不能。” “你们可以说我长相不好,也可以怀疑我的厨艺一般,但不能质疑我的医术和相术,这是涉及专业领域的东西,不能随便开玩笑。” 这时布上的墨迹已干,楚风小心拿起长布轻轻甩动着,确保上边的墨迹彻底干透。 见楚风这副样子,一旁的苏苏想起网上一句经典话来,忍不住在旁小声补刀道:“你明明可以靠脸为生,偏偏还要去凭技术吃饭,何苦呢。” 楚风压根就没上过网,更不知道这些网络流行语。此时听到苏苏的话,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哇哈哈哈哈,苏苏你简直太机智了!我给你一百个赞!” 怎也没想到有些文静的苏苏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贾孤晴愣了一下后顿时乐的直不起腰来,扶着苏苏大笑说道。 楚风这算是看出来了,和这两个女孩在一起,自己就讨不了好去。 当即,楚风没好脸色的拿着招牌长布向楼下行去,不再搭理这两个专门糗他的女孩。 跟在楚风身后,将房门锁好。见楚风拎了个小板凳在前边低头快走,一个人生闷气的模样,贾孤晴拉着苏苏快步追了上来。 “哎,我俩就开个玩笑逗你玩呢,你看你那小气样。还是个男人不?” 在后边轻轻推了下楚风的肩膀,贾孤晴逗道。 “是呀,楚风你别生气嘛。我只是突然想起网上那句流行话来,就忍不住逗下你了。你不要在意嘛。” 苏苏也在旁小声陪笑道,不想楚风生气。 “你们一会想看可以,但不要跟在我旁边,以免影响我做生意。第一天开门做生意,开门大吉是很重要的讲究!” 知道这两个女孩好奇自己要怎么做生意的事,楚风停下步来,向两人叮嘱道。 “好好好,我们知道啦。我们一会只看,不说话。保证不影响你做生意!” 看楚风没有生气,贾孤晴着重提及了做生意三个字,眼中隐有促狭之意。 “哼哼,想我楚风医术绝伦,相术无双,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看出贾孤晴这个家伙是在捉弄自己,楚风懒得和她多话,当即拎着自己的家伙什儿大步向古玩街行去。 今天天气极好,古玩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楚风在街边随意找了个不影响他人做生意的地方,而后将小板凳放下,把相医的长布招牌挂在身后。 自己家里的店铺就在这古玩街上,贾孤晴对这片地方非常熟悉。见楚风在街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她当即便带着苏苏来到楚风对面的街边店铺中。 与附近的店铺邻居大多都熟悉,贾孤晴买了两瓶饮料,又买了些瓜子零食之类的东西,坐在邻居店铺中看着对面街边的楚风摆摊做生意。 “孤晴,我们这样不好吧?我怎么总感觉咱们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接过贾孤晴递来的饮料,苏苏有些心虚的向贾孤晴说道。 “就是幸灾乐祸啊。你没听说过,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一个人的快乐呢,要善于从生活中挖掘发现。你没感觉,看着楚风这家伙吃瘪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吗?” 嗑着瓜子,看着楚风坐在街边眼巴巴的看着过往路人,而又无人问津的样子。贾孤晴又美美的喝了口饮料,感觉人生是如此幸福美满。 “好像说的是有点道理哎……虽然感觉有些不大好,对不住楚风,但坐在这看着他有些窘窘的样子,心里确实是有些怪怪的窃笑兴奋。” 歪着脑袋,苏苏想了想方才说道。 “这就是咱们的区别了啊。你看你,整天就知道上班下班的,生活中哪有什么乐趣呢?而我呢,总是阳光开朗的,自己给自己找一些开心的理由和事情,这样就会过的很快乐喽。好了好了,咱们专心看着楚风做生意吧。一会要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咱俩给他当个托,帮他一把。” 轻轻推了下苏苏,贾孤晴开解道。然后便一门心思的盯着街对面的楚风,看他今天到底能不能开张。 搬个小板凳坐在街边的楚风,自然是看到贾孤晴这个狐狸般的坏女孩买了些饮料零食,拉着文静善良纯洁的苏苏在街对面的店铺里正看他好戏。此时在楚风心中,贾孤晴便是那个恶魔般的坏女孩,带坏了纯洁善良羞涩少言的苏苏。 看着过往路人对自己投来的疑惑轻视目光,又想起曾看到路旁树荫下那些摆摊算命的老头。楚风想了想,把腰间龟甲铜钱取了下来,放在身前地上的白布上。 怎么着,自己也得有点东西壮壮门面啊……不然的话,人家一看就不专业。而且自己还不老,也没白胡子。 哪知,把这些东西放在身前后,却并没有收到太大效果。 看着街对面店铺中两个女孩频频望来的眼神,楚风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还好哥早有准备! 心中恨恨想道,楚风将随身携带的笔墨取了出来。 起身站起,楚风在身前地上的白布上又写下几句话。 “铁口直断,卦金随意。不准不收费,错卦倒找千金!” 在布上写下这些字后,楚风从口袋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压在龟甲之下。 果然,有了钞票放上之后,立即起了效果。 一些过往路人再途经时,都停步观望。渐渐的,注意到楚风摊位的人也多了起来。 而这时,一对中年夫妇有些神情焦急的自旁经过。那个妇人拉了拉自己的丈夫,意思是想要来试着算一下,反正又不要钱。再说如果真的算错了,还有钱拿呢。 那中年人却不信这些江湖骗子的伎俩,也不愿在这浪费时间,当即拉着妻子便想离开。 楚风眼看生意上门,哪肯让两人离开,当即自小板凳上站起身来招呼两人道:“观你夫妻面相,你们是丢了财物。由此沿来时之路返回,回走三百一十九步,包你们找回丢失之物!若是不准,你们来砸我摊位!我这摊位上的钱,全部给你们二人!” 因为心急开张第一单生意,而两人又是将要离开距离稍远,所以楚风起身说话间,声音大了一些。 听到他的声音,那中年夫妇有些惊讶的看了过来。同样,过往路人也都注意到这边动静,顿时都望向楚风。 “你怎么知道我们丢了东西?!” 那中年女人对于鬼神之道有些相信,此刻听到楚风的话,不由走到近前疑声问道。 他们夫妻两人今天来古玩街闲逛,刚才丈夫的钱包的确是丢了。丈夫的钱包里不仅有几千块钱,还有各类证件以及一些票据。 钱财之事倒还好说,可是那些身份证件以及票据若是丢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一路寻找都没找到钱包踪迹,无奈下夫妇二人急着去古玩街的警点报案,想要看下有没有好心人捡到钱包能送到警察手中。 哪知途经此处,路旁相摊的一个年轻人却说出这话来。 “你们先回去寻物,不管找到找不到,到时再来我这也不迟。我今天新开张,不收卦金,权当打个名气。四方路过的朋友兄弟大哥大姐,也可以做个见证。若我所算之卦有差错之处,众人见证,我必赔这夫妇二人的损失!” 见引起众人注意,楚风笑着冲四方作揖行礼,朗声说道。 说话间,见一些路人面有疑惑,楚风又出声解释道:“大家伙刚才可是瞧好了啊,这对夫妇只是途经此处,我们并不相识。这两人绝不是我找来的托,如果不信,大家可随他们一同回走,看我所算之卦准是不准。” 说完之后,楚风坐回原处,静等这对夫妇回行结果。 闲逛间的诸多路人遇到这种奇事,不由来了一些好奇之心,当即停步观看,想要一知究竟。 甚至一些无事路人也都劝那中年夫妇,专门与那中年夫妇二折身返回,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托。 坐在街对面店铺中的两个女孩见楚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两人顿时花容失色,跑出店来,生怕楚风闹出什么事来不好收场。 第六十四章 面相十二宫 刚才楚风坐在摊前观察过往路人,便想找出一个能一口直断的面相来。 既然是敢在路旁摆摊为生,楚风自然有自己的打算,非是无的放矢。 等来等去,楚风终是等到可以一眼断相之人。 人的面相,分有十二宫。 面相十二宫分别是: 命宫、财帛宫、兄弟宫、夫妻宫、子女宫、疾厄宫、迁移宫、奴仆宫、官禄宫、田宅宫、福德宫、父母宫。 相术深厚之人,通过这面相十二宫分析,便可判断出一个人一生中各种运势吉凶。想要知道兄弟关系,那便看“兄弟宫”;想要知道事业发展,便看“官禄宫”吉凶;如果想要知道钱财之兆,那便要看“财帛宫”。 断吉凶的关键,就在于看所在宫位的气色、光润度、纹路、痣相等,来断一个人的吉凶。 言之几语,但想铁口直断,其中涉及到太多东西,非是只言片语所能说清的。 正是有这个自信,楚风方才当着众人之面,说出这话,让这夫妇二人折身回返,去寻丢失之物。 待那夫妇二人半信半疑间回身寻物时,周围路人都是在旁看着楚风。 一个满打满算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难不成还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相术不成? 在场诸人,全都不相信这年轻人能如此厉害。 人群中,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也在紧张的关注着楚风,唯恐一会那夫妇二人回来说没有找到失物,到时楚风收不了场。 不过两人心中着急间,也有些惊讶楚风刚才那套有些熟络的吆喝招呼话语。 什么四方路过的朋友兄弟大哥大姐的…… 一听这话,就像那种常年在江湖上卖艺的人说的话。难不成说,楚风失忆之前是个江湖骗子? 贾孤晴拉着苏苏,不让她急于上前找楚风询问,而是在人群中静静等待观察。 待一会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们两个女孩再出面,到时根据情况也能帮上楚风一些。如果现在就过去,一会真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恐怕两人也帮不上太大的忙。 钱包已经丢了,现在早报案晚报案区别也不太大。如今听到这路边算命的话,中年夫妇二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要看下有没有找回钱包的希望。 中年夫妇二人与一些路人返身向来时路折返,路上,几人也在默数着自己的步数。 终于,当过了两个路口,行至三百一十步出头时,众人远远的看到前方两个警察正铐着一个身材瘦弱的长发男人朝这边走来。 “咦?那个男人不就和其中一个钱包里那身份证上的男人挺像的吗?” 古玩街的片警对于这附近的偷盗之事,极为敏感,所以时常巡逻。今天刚在街上巡视多久,便看到一名形迹可疑的中年男人正跟在一名年轻少女身后鬼鬼祟祟的。 两名警员暗中看到,却并没有显露形迹,而是继续暗中观察确保人赃并获。 终于,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悄悄将那女孩包中手机偷出,两名警员证据确凿,这才如猛虎扑食冲上前去,将这名小偷拿下。 可惜的是,让这小偷一名负责望风的同伙跑了。 待还回那女孩的手机过后,两名警员便押着这个小偷向古玩街的警点赶回。 在这小偷身上还搜出了几个钱包,打开验查其中的钱物证件都在过后,两名警察这才放心。 押着小偷正向回行走间,却见对面一对中年夫妇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朝这边走来。 因为跟在那对中年夫妇身边的路人有些多,人多势众之下,两名警方方才注意到这对中年夫妇。 感觉那中年男人有些眼熟的样子,一名警员这才想起刚才翻看的钱包中,抽查间,看到一张身份证上的照片和这中年男人有些相像。 正当两名警员疑惑低语间,那中年夫妇也是恰恰数着第三百一十九步停了下来。 停步间,恰看到对面警察押着一个人站在近前。 “警察同志,我们刚丢了钱包,正想到你们警点报案呢。请问你们押的这个是不是小偷?” 有些不敢确定又有些惊讶,看着两名警员,又看了看那个被押的长发男人好像曾遇到过的样子,那中年男人疑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多少?身份证上的籍贯地址是什么?丢的钱包什么颜色式样,里边装的就有些什么东西?” 正想到局里备案呢,却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失主了。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向那中年男人问道。 涉及案情失窃之物,警方自然不会马虎大意,当即向那中年男人详细询问。 好一会,确定了眼前这中年男人便是其中一个钱包的失主后,两名警员方才点了点头将这中年男人的钱包拿了出来。 “你看看,钱包里边的东西少没少。一会麻烦和我们去警点备个案做个记录,你们就可以领回失物了。” 将钱包递还给失主让其检查里边的钱物少没少,警察对他说道。 说话间,两名警员却看到这中年夫妇与身边陪伴之人的脸色都变的十分怪异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里边的钱物少了?” 有些不太明白眼前这个失主的脸色为什么会如此怪异,警员以为是失主的钱物有失,便出言问道。 “里边钱没少一分,证件票据也都还在。我这就跟你们回去做个记录,实在是太感谢您们这些警察了。如果没有你们,我恐怕也找不回钱包。” 朝着两名警察连声感谢道,中年男人与他妻子随着两名警察向古玩街的警点行去。 “嘿?!还真是神了啊?!那个摆摊的年轻人真的这么厉害?” “是啊。随便找个托容易,可总不能让警察也当托吧?” “我路上数着呢,我腿长步子大,走了三百一十四步。但和人家说的三百一十九步也没差多少啊,这事还真是玄乎……” 向回走去间,一旁跟着一同前来的路人们纷纷出言说道,听着众人言语,两名警员方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众人说起有个年轻人一语直断,让这两名失主走到这个地方找回失物,两名警察顿时也来了一些兴趣。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这事,两人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警区内来了这么一个算命的。 众人自古玩街内走出,行至未多久,便来到了楚风摊前。 两名警察押着小偷一路行来,再加上那对夫妇与一些路人,声势有些浩大。当众人在楚风的摊前停下时,加上原本便在此地围观的人群。一时间,楚风摊前人潮涌动,里三层外三层。 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万没想到,这中年夫妇去没一会,居然把警察都叫来了…… 两个女孩以为是这中年夫妇报警要来抓楚风,顿时两人都有些着急起来。 “大师,您真是神了!我们夫妻俩正好走了三百一十九步,就遇到这两名警察了。我老公的钱包被小偷偷了,这个小偷又正好被警察抓到。我们走到那个地方,警察核实过后,就把钱包还给我们了。” 那中年男人来到楚风摊前,连声称奇,不住感谢道。 一旁陪着他们两人的那些路人,此时也都连声称奇,出言作证。 而那两名警察,则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楚风。待看清楚风的相貌后,两人的脸色顿时起了变化。 当日玉宝斋报警时,这两名警员跟随队长出警,在玉宝斋店中曾见到过楚风。 事后,两人还跟着楚风去往医院,所以对楚风这个年轻男人,古玩街的这些警员们印象极深。 但他们怎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楚风,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大师,这是一点心意,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等一会我陪着丈夫去警局备案后,一定回来找您再算一卦!” 那中年妇人亲身经历这件事情,此刻几乎将楚风以神人看待。 说话间,不待楚风说些什么,那中年女人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便硬塞到楚风手中,生怕他一会反悔不给他们夫妇二人算命。 以前也找人算过命,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准的算命先生。所以这位中年妇人对楚风极为虔诚相信,心中打定主意待一会去完警局后便回来找楚风好好算一下一家大小以后的运势吉凶如何。 “这些天队长可是对你一顿苦找啊。前几天你救了玉宝斋那位老人家,事后我们警方还要对你表扬感谢呢。可是一直也联系不上你,今天正好,在这遇到你,你可千万别走了。你在这稍等一会,我们回去和队长说一声,他马上就到。” 见这里人多嘈杂,两名警察公务在身,便也没在这里多作耽搁。 两人押着疑犯向警局行去间,连声向楚风叮嘱道,生怕又找不到这个年轻人了。 楚风原本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淡定无比的坐在这里,等着那中年夫妇回来。却没想到,这中年夫妇回来了不说,还带了警察过来。 顿时,楚风心里就有些发慌,怀疑是不是自己所算之卦起了变数,人家报警来抓他的? 正当他心底嘀咕,琢磨着是不是一会脚底抹油开溜呢。哪知道,事情却发生逆转。 有些呆呆看着身边人潮涌动,等那两名警察押着小偷离开时,楚风方才回过神来。 只能说,幸福来的太突然…… 待那中年夫妇跟着两名警察回去备案登记后,楚风便被四周拥挤而来的人群淹没。 甚至于,贾孤晴和苏苏两个漂亮女孩,也被众人挤出圈外。 笑话,遇到这种活神仙的人物,哪能放过?谁还有心思怜香惜玉,先挤到跟前让算上一卦再说。万一一会人家不算命了,自己上哪再遇这么好的机会? “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楚风只感觉眼前黑压压一片,四面八方都是人,前后左右都是手,红的绿的各种票子都挤的伸到眼前鼻子底下了。 高声朝众人解释道,楚风不露痕迹的收起地上那写着错卦倒找千金的白布,更是将白布上自己原本掏出的一叠钱赶忙收到口袋里。 如果给人算卦还没收到钱呢,自己的钱反倒让挤没了,那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虽然眼前生意一股脑的上门了,可楚风并没有被幸福冲昏头脑,心中小算盘打的极精。 望着被人海淹没的楚风,贾孤晴和苏苏两人女孩瞠目结舌,也忘了喝饮料吃零食的事。 这简直没天理啊?! 第六十五章 相医规矩 古玩街处,路旁店铺林立,有仿古的店家,也有时尚的商铺。 街旁二楼,一处咖啡厅内,一个紧身黑色长裙,妆容精致的女子,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风景轻啜咖啡。 刚才被楼下路旁的吆喝声吵到,这黑裙女孩不由探头向下看去。 待目睹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女孩有些饶有兴趣的看着楼下街旁被人群淹没的楚风为人算命。 “到底是个骗子,还是真的有些本事呢?” 临街二楼,午后,窗外舒适的暖阳映照下来,让人感觉有些暖暖的,更是有些慵懒。独自坐在窗边,轻饮咖啡,舒诗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楼下的人群聚拢着一个年轻人,让其算命。 支着下巴,舒诗看着窗外街边的聚拢人群,喃喃低语道。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铃声,惊醒了出神沉思的女孩。 接通电话,片刻后,舒诗拿起一旁的包包长身站起,向楼下行去。 一袭黑色长裙随着她起身站起,舒展开来。 紧身的黑色长裙,随着婀娜身姿摇曳轻舞,宛若一条美丽人鱼堕落凡尘。 恰巧,一个得体打扮的多金帅哥陪着一个美女上楼间,看到此幕,瞬间失神当场。 窗外暖阳洒落,为女孩一头黑色长发镀上一层暖色,将她的身影映在地上,勾勒出她那苗条身姿。长发侧掩,露出半面天使侧颜,让人想要窥她全貌。 女孩从旁经过,留下一阵香风,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初见便失神的人。 望着那女孩的背影离去许久,那多金帅哥方才回过神来。 有些微慌,生怕身旁的女伴吃醋生气。待那多金帅哥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时,方才注意到身旁的漂亮女伴仍自在惊艳失神中还未反应过来…… 舒诗自咖啡厅下楼后,看着不远处那嘈杂人群,脚步有些犹豫微顿。 想了想,舒诗并未上前,转身离去。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人群拥挤中的楚风,似是心有所感,有些疑惑的朝着人群外的某个方向望去。 人多嘈杂之下,心中这丝奇异的感觉并未让楚风太过在意。他只是稍有疑惑的皱了下眉头,而后便专心处理眼前局面来。 而已经被挤到人群外的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却是注意到了逐渐远去那黑裙女孩的身影。 从背影望去,长裙摇曳,婀娜多姿。一头黑色长发,随风轻舞。自背后侧方看去,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真正的s型身材。 哪怕身为女人可称美女,哪怕对自己的身材相貌极为自信。 可是不经意间看到这女孩的身影,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仍是有些失神。 “那女孩的身材简直太好了,而且那身黑色长裙也是搭配的完美无比。简直就像个美人鱼似的……” 在街边看到这样的美女,苏苏倒没有什么嫉妒之心,反而有些艳羡的称赞道。 “从背后看确实完美无比,可万一是个背影杀手,那不就太破坏人们欣赏美的心*望了么?别看啦,人家都走远了。咱们还是看看楚风吧。” 贾孤晴还真没有见过身材这么好的女孩,说话间,她虽然同样欣赏那女孩的美丽,但也是有些小吃醋。 口中嘀咕着,贾孤晴招呼苏苏看下楚风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听到贾孤晴的话,苏苏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从远方那消失在人海中的黑裙女孩身上收回目光。 不是男人爱看美女,女人同样也喜欢看美女。 一是欣赏养眼,二是想看下对方如何搭配妆扮,显出那种美丽惊艳之感。 虽然苏苏也是个美女,但并不妨碍她欣赏其他漂亮女孩。而且苏苏自小到大,还真没有遇到过太多能让她感到惊艳羡慕的漂亮女孩。 此时在这里遇到的这女孩,让苏苏第一次有种自愧不如,心中艳羡的感觉,所以她才有些失神。 正自失神间,却听到被人群淹没的楚风口中大喝着:“大家不要挤,也不要着急,听我先说下规矩。” 忽然间,楚风感觉人生太过幸福也未必是件好事。 就像此刻般的,前前后后挤的都是人。这些人们争先恐后的挤上前来,手里捏着大钞,急着递到自己身前,让自己拿着。 虽然眼前全是花花绿绿的票子,可楚风实在是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不是突然的幸福满足让人透不过气,而是被挤的透不过气了…… 再这样下去,楚风怀疑自己钱没挣到手呢,就先让这些有些疯狂的人们给挤死了。 所以大声说话间,楚风也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冲着四方招手制止道。 听到楚风的大声吆喝,四周拥挤的人群方才稍微平静一些。 一时间,众人停下争吵,全部看向楚风。 “今天小弟第一天开门做生意,所以破一次例。替人算命,只算九卦。医人治病,则是来者不拒。自此之后,算命卜卦之事,一天最多只算三卦。治病医人,则是尽我所能。” 朝众人大声说道,楚风将自己的规矩与众人讲清说明。 “大师,您可不能这样啊?我们这么多人,一天你只算九卦,这怎么够?” “是啊?再说以后每天只算三卦,这哪够?” “我们找您可都是想算命的,治病什么的,那都是小事,随时去医院都行……” 听到楚风的话,人群再次嘈杂起来。 众人纷纷出言说道,大声抗议。 听得众人这样说,楚风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听他细说缘由。 “算命之事,本来就是有泄天机的逆举。泄露天机过多,必遭天谴。原本一天三卦,不涉及太多有伤天和之事,已算极致了。但考虑到今天第一天开张,所以我才破例一次。刚才已经为那对夫妇算过一卦,还剩下八只卦象,有缘者得之。若是大家不愿意,我也不做太多勉强。” 楚风的话,让周围的人群有些平静下来。 众人细想一番,也觉得楚风这话有些道理,但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 人群外的贾孤晴此时却是掩嘴轻笑起来,一旁苏苏有些不明所以,向贾孤晴询问她在笑些什么。 “楚风这家伙真是个鬼滑头!不管他算的是准不准,他这么做一是避免自己算卦太多被人识破。二是饥饿营销,故意说一天只能算那么几卦,让这些人们自己抬价争抢,他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看苏苏有些呆呆的没有看破楚风的诡计,贾孤晴低声向她解释道。 出生商贾世家,贾孤晴对于这些做生意的门道,自然要比苏苏清楚明白。 听到贾孤晴一番解释,苏苏这才恍然。 “麻烦大家排下队,一个一个来。有缘者,哪怕无财,我也会送他一卦。无缘者,哪怕万金,我也不会胡乱开口。所以每个人都有机会,大家不要着急。” 看人们还是乱糟糟的挤成一团让自己算命,楚风只得维持秩序道。 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说完之后,楚风眯着眼睛坐在小板凳上养神,不再理会周围人群,等着这些人们自己保持秩序。 果然,听到楚风的话后,见楚风坐在那里不再理会周围事,这些拥挤而来的人们便排起队来。 不片刻,一道长龙,在楚风身前蜿蜒而成。 见众人排好队伍后,楚风这才准备为众人算命。 “大师,麻烦您给我算下这次做生意的财运。” 为首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胖子,在他身旁,还有三四个随行人员。也正因此,方才他才能占据有利位置,抢得了第一个请楚风算命的排位。 这中年胖子也算出手阔气,直接拿了一扎新崭崭还未开封的万元大钞恭敬放在楚风身前。 看着这中年胖子笑容满面,一脸赔笑的样子,楚风心中轻叹。 犹豫片刻后,楚风将钱收下放在一旁。 “本来你是无缘,但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就送你一卦吧。” 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楚风摇头轻叹间,语重心长的向对方说道。 “大师您说,请您为我指条明路。” 这中年胖子是个玉石商人,这次是要去购买一批石料原石。 自矿山上开采出来的石料原石,谁也不敢肯定品质如何,原石里边到底能切出来宝玉不能。所以这个行当,风险巨大,一个不好,身家尽赔。但如福运极旺,一夜之间,家产万贯也不是难事。 所以今天途经此处,得知有算命先生如此神奇,这中年胖子方才带着司机与随行之人赶来,想让算上一卦,以求心安。 楚风也是看对方第一个正式求卦,还送上不菲卦金,这才决定送对方一卦。 “你此行大凶,四日后,是你吉运昌隆之时,届时再去,可保小富,但不致横财损运。” 观此人面相宫格后,楚风掐指许久,方才对这中年胖子说道。 听到楚风的话,那中年胖子有些发愣失神,思索着自己这单早已约好的生意今天还要不要去做。 楚风这时,却是拿起那中年胖子送上的一万卦金,朝着身前排队诸人高声说道:“大家的卦金不必以他为准,量力而为,各凭心意就好。这位大哥是做玉石生意的,这些钱,对他而言,并不算不能承受之数,所以我才收下。” 君子取财有道,楚风为了生计挣钱,但也不会钻在钱眼里,一心求财,不管他人死活。 所以此刻楚风开口,也是不想那些求卦心切的人没有量力而为,盲目送钱。 “多谢大师卦言,四日后若是大师的话应验,届时必来重谢!” 那中年胖子低头沉思许久,方才起身朝楚风拱拳谢道。 待那中年胖子离开后,身后排队诸人相继上前,请楚风为其算命。 看了眼排队的第二个人,楚风没有理会他,而是示意下一人上前。 同样,第三人楚风也称无缘之人,让下边排队的人继续上前。 那些送上不菲卦金,仍被楚风婉拒的求卦之人见楚风如此,不由大感不服,纷纷要让楚风给个理由,在旁嘈杂不已。 被这些人吵的不行,实在是影响自己为人算命,楚风忍无可忍! 第六十六章 我很好说话的 “凭什么你给那人算,不给我们算命?是嫌我们给的钱少还是怎么的?还是看不起人啊?!” “就是,凭什么你给别人算,不给我们算?说什么有缘无缘的,我看你这小子就是在这瞎糊弄!” 几个排在靠前,楚风没有为其算命的人,这时站在一旁,纷纷出言吵道,要楚风给个说法。 原本楚风招呼着后边排队的人上前,并不想理会这些人。哪知这几个人却是越不理会越来劲的,在这吵个不停。 楚风终是忍不下去,剑眉一挑便停下手头事物,站起身来怒视着这几个人。 “你虽然穿着平常,但却是个当官的。你前几天刚收下一笔横财,眼下送上这一万块钱,不及你横钱的百分之一。你让我给你算命?不说你送上这点钱,心诚不诚。只说你为官一方,有没有造福一方。你这种人,值不值得我在这给你算命指条活路?你再在这给我聒噪,信不信我把你的丑事都抖出来?!” 指着其中一人,楚风怒声说道。 听到楚风的话,那中年男人顿时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起来,不敢再说一语。 “再说你,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前几天才刚让一个女人打掉胎儿,你这种折阴寿的人,也想让我给你算命?你先看看你够不够这个资格!” 又指了指另外一人,楚风冷声说道。 那被指的中年汉子脸色一变,不待楚风话说完,一巴掌便向楚风脸上甩来。 “砰!” 原本楚风被人打扰就心中有气,此时见对方居然不知好歹还想对他动手,楚风顿时心中怒气更甚。 不待对方巴掌甩到自己脸上,楚风已经重重一脚踢在那中年汉子的面门之上,将他踢飞出去。 “我不惹事,并不代表我就怕事。好商好量给我说话,我倒还会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你们,想对我动强?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对这种人,楚风向来不会客气。 当日在李家老宅遇到那百岁古僧,楚风心中生出无尽杀念,想将对方毙于眼前。 虽然抑制住心中莫名杀意,没有胡乱对初次相见之人出手。但楚风既然有这个念头,那说明他自然是有几分底气方才会有如此想法。 楚风失忆是不假,可他身上那些犹如本能般的医术相术,却是仍然存在。而他的身体底子,以及那解释不清的身手,同样可怕。 所以此刻出手说说话间,楚风重重一脚踏在对方胸膛之上,要给这不知好歹之人一些教训。 “我在这摆摊,一为生计,二有重要事情要办。没空理会你们这些魑魅魍魉,少来烦我。” 重重一脚,将那中年汉子自地上踢飞出去,楚风整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坐回摊前。 “来,大家继续排队算命。我很好说话的,有缘之人,卦金只要尽到心意,自会为大家算命的。若是无缘之人,大家也不要太过强求。” 笑眯眯的坐回摊前,招呼那些排队的人上前算命,楚风笑着说道。 大哥,你这叫很好说话…… 余下排队的人们有些心虚的看着那被踢飞趴在街上的中年汉子,心中暗自想道。 上下打量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满打满算二十出头,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秀气清瘦。可他刚才不见如何动作,先是一脚把那中年汉子踢倒,然后又是一脚把那中年汉子在地上踢飞出去。 这要是没一点功夫底子,断不可能如此轻松随意,就把一个一百多斤的汉子从地上踢飞出去一两米啊。 想到此处,人们顿时谨慎起来,不敢再惹怒这算命的大师。人家没点真本事,能在街上摆摊算命吗? 有了前车之鉴的警示过后,余下这些排队算命的人们顿时安静许多。 看到这个效果,楚风心中大感满意,当下安安心心的为众人算命起来。 而那被楚风踢飞出去倒在街上的中年汉子在地上趴了许久后,方才自痛楚之中恢复过来。 眼神凶狠的瞪了眼坐在摊前言笑为众人算命的楚风一眼,那中年汉子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痛处踉跄远去。 已经算过两卦,剩下七卦,随着众人队伍向前,楚风陆陆续续为那些有缘人算过。 待楚风说算完今天的最后一卦后,排队的人们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逐渐散开。 “大家想要算命的话,明天再来。但被我看过无缘之人,就不要再来枉费口水了。如果你们身边有怪疾之人,或是难言之病的话,也可以来我这里求医为药。我这并不是只能算卦的啊?” 看着人群逐渐自身前散开,楚风有些失望的招呼众人说道。 哪知人们对看病之事,却并没有太大兴趣。 毕竟现在的医学如此发达,有个头痛脑热的,一般在自家附近的诊所看下就行了。真有什么大病,那还是得去医院。 像这种街边的摊子,对看病的事,能有什么帮助? 眼看着人群逐渐散开,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这才来到楚风近前。 “看来以后真不能小看你了啊,楚风。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一身本事,现在没有人啦,你老实说,你刚才算命那些东西是不是忽悠人的?” 来到楚风近前,贾孤晴在他身旁蹲下身子探过身来低声问道。 将钱收进自己那已经鼓鼓的布袋中,楚风听到贾孤晴的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算命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今天的卦已经算完了,姑娘若是求签问卦,明日再来。你若有缘,我自会为你算上一卦。” 心中盘算着今天挣了多少钱时,楚风向贾孤晴开口说道,却招来贾孤晴一顿掐拧。 “楚风,我看你刚才打了那个人,他会不会来报复你啊?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 一旁的苏苏虽然也有许多问题想问楚风,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苏苏忍不住出言劝道。 听到苏苏的话,贾孤晴这才回醒过来。 “是啊,楚风,咱们还是先开溜吧。万一一会那人真的叫人来报复你了,那可就不好了。” 说话间,贾孤晴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楚风的布摊,要楚风赶快离开。 一旁的苏苏也是收拾起楚风身后,挂在路边的相医长布,帮贾孤晴一同收拾。 见这两个女孩做贼般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东西,楚风有些无语好笑。 “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至于像做贼似的急着开溜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怕什么。” 被这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拉着要离开此地,楚风无语说道。 “能少一事是一事呗,你们这些男人真是的,非要较真那些口头之争的。你把人家打了,身上是能多块肉还是怎么着的?” 白了楚风一眼,不管他如何不愿挣扎,贾孤晴拽着他向前走去。 “就是啊,楚风。打架多不好,以后可不要和人打架了。虽然你没有吃亏,但总归不是好事。” 另一旁的苏苏拿着东西,也是向楚风劝道。 知道说不过这两个女孩子,楚风撇了下嘴,便也不再和她们争辩。 “吆喝?哥们这是想去哪啊?别急着走啊,咱俩再理论理论。” 几人刚走出没多远,却听身后一阵脚步急跑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 朝身旁两个女孩看了一眼,楚风耸了下肩,做了个无奈无辜的动作,而后转过身去。 伸开双臂,让两个女孩站在自己身后,楚风看着对面七八个拎着棍棒的男人。 这七八个拿着家伙的男人,为首的,正是脸上犹自带伤,刚才被自己打过的那中年汉子。 “啧啧,真是没看出来,小兄弟左拥右抱,双美相伴,真是好福气啊。” 摸着脸上的伤,那中年汉子朝楚风狞笑说道。 见这中年汉子一副凶狠模样,两个女孩在楚风身后不住拉着楚风的衣服,示意他不要乱来吃亏。 暗中拉着楚风衣服的同时,贾孤晴也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家人求救。 在古玩街这个地方,贾孤晴还真不怕出什么事。毕竟家中在这里做生意二十多年,附近各方关系也都处理的极好。 哪知楚风却是笑着回过身来,冲她们两人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示意她们安静不要紧张害怕。 见对面人多势众又拿着棍棒等东西,苏苏惊怕之下没有反应过来楚风想要干什么,贾孤晴却从楚风眼中那抹邪笑以及嘴角的不屑坏笑看出端倪。 不待反应过来的贾孤晴拉着楚风,只见身前人影一晃,楚风已经失去踪影。 “我这人其实很好说话的,你们为什么要逼我呢?” 朝那中年汉子笑着说道,楚风直直向对方走去。 双方没有太多废话,混战当场。 第六十七章 宣传表彰 如虎入羊群。 原本看到七八个男人拿着棍棒在街上快步跑来,过往行人们纷纷避让,唯恐惹祸上身。 当看到一个年轻人和这些男人们混战一起时,围观众人还有些担惊受怕。 但不片刻,人多势众的一方却倒在地上哀鸣不止,场中只剩下那个年轻人。 此时,人们心中,只有这一个词语方能形容心中震惊。 “你如果不服,我打到你服为止。我说过,我这人你如果好商好量和我讲,我还能考虑考虑。但想要强迫我做些什么事,那就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右脚踩在那中年汉子胸前,楚风俯身看着对方,缓声说道。 不想惹事,不等于是怕事。 本想安安稳稳的在这摆摊为生,顺便找寻那枚对他十分重要的古玉。不曾想,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多事。 楚风知道,如果不立威的话,以后还有更多麻烦找上门来。所以此时,他并没有留手,而是以雷霆之势利落解决。 嘴角带血,被踩在地上的中年汉子此刻惊惧无比的看着楚风,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狠人。 “干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远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 听到警队警员带回楚风的消息,警队队长雷鸣处理完警点的事情后,便向古玩街行来,要找楚风商量一下为其宣传报道的事。 哪知刚赶到此地,便见街上人群聚拢,似是发生了斗殴事件。 分开众人,赶到近前,雷鸣看到场中倒了一地人,顿时急的吼了起来制止众人。 听到一旁传来的暴喝声,楚风将脚自那中年汉子的身上收回,而后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待看到有些面熟的雷鸣时,楚风不由挑了下眉头。 雷鸣也是没想到,场间倒了一地人,而打人者居然是楚风这个熟人? 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棍棒等物,又看清刚才被楚风踩在脚下的中年汉子后,雷鸣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判断。 “李老七,你是不是又带人闹事来了?!人家在街边摆摊糊口的,你们干什么要找人家麻烦?!” 对于古玩街附近的混混们,雷鸣这个警队队长自然十分熟悉。所以此时看清倒在地上这帮家伙们的相貌后,雷鸣便已猜测到事情经过。 再加上以前曾和楚风有过接触,所以雷鸣说话间有意无意偏向楚风这弱势一方。 “雷队长,只是一些误会,误会。我们并没有找事,只是大家上街不小心乱闹摔着了。” 眼见雷鸣这个警队队长赶到此处,李老七赶忙抹着嘴角血迹勉力自地上爬起,赔笑解释道。 “嗯,我看他们走的好好的就倒成一团了,所以就想着上来扶他们一把呢。” 虽然雷鸣穿的是便装,但以前在玉宝斋时曾见过雷鸣这些警员,所以楚风也知道对方的身份。 向雷鸣解释间,楚风笑着走上前去,掸了掸刚从地上爬起李老七衣物上的尘土。 “是啊是啊,这个年轻人好心上来扶我呢,没有打我。” 见楚风笑着走到自己身前,李老七有些惧怕的向后躲了躲。待看到楚风并没有打他,而是笑着为他掸去身上尘土时,李老七紧绷的身子方才放松一些,干笑着朝雷鸣解释道。 “没有打架斗殴就好,不然的话把你们全部拘回局里!这个小兄弟前几天可是救了玉宝斋老爷子的命,我们警方正准备为他做一下宣传表彰呢。我可警告你们,不要他的麻烦,不然的话,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见双方都没有说破此事,雷鸣也装得糊涂,没有深究。 说话间,雷鸣有意无意的警告李老七等人。 “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会胡乱找事呢?雷队长您放心,您放心。您有事,那您先忙,我们去医院看病去。” 看到雷鸣没有追究在街上打架之事,李老七极为世故,已然看出雷鸣并不是不想追究他们才放他们一马,而是看在那年轻人的面上才如此做法。 赔笑说话间,李老七招呼着一帮兄弟互相搀扶着蹿入人群,不片刻便消失在古玩街上。 “楚小兄弟,年轻人太冲动不是好事。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向我们警方寻求帮助啊。” 待那些本地混混离开后,雷鸣这才拍了拍楚风的肩膀低声说道。 “我这不是第一天开门做生意嘛,不想有人捣乱坏了气运,所以才有点较真。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知道对方今天是有意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追究,楚风笑着解释道。 “真是谢谢雷队长你了,如果你不来的话,还不一定闹出什么事呢。如果您这会没事的话,要不去我们店里喝会茶?我爷爷可是藏了不少好茶。” 这时,贾孤晴走了过来。在雷鸣看不到的位置,贾孤晴狠狠瞪了眼楚风,而后笑着招呼雷鸣向自家店铺喝茶。 “原来贾小姐也在这里啊。那正好,我也正好有事要和你们双方商量一下呢。那就顺便去你们那里叨扰口茶喝?” 身为古玩街的警队队长,雷鸣对本地店家的情况都有一些了解,再加上前几天曾见过贾家人。所以此刻见到贾孤晴,雷鸣便将她认了出来。 说话间,贾孤晴招呼众人向玉宝斋行去。 来到店内,贾孤晴请众人到二楼茶室,而后亲自为众人泡茶。 楚风早在没有回市里时,玉宝斋的老掌柜贾弘合老爷子便从孙女那里知道了楚风的消息。 所以得知楚风今天回市里,贾家老爷子便守有店里,准备请楚风吃顿饭,以感谢楚风的救命之恩。 得知楚风前来店中,贾老爷子来到茶室做陪。 贾孤晴为雷鸣和苏苏互相引荐过后,便坐在一旁为众人静静泡茶,让爷爷这位长者招待众人。 “是这样的,贾老先生。前些天,楚风这个年轻不是救了您老人家吗,所以我们警方想给楚风做一个宣传报道。正好,今天电视台的苏大主持人也在这里。我就想和你们几方商量下,征求下您们的意见。” 谢过贾孤晴递来的茶水后,雷鸣向众人解释道。 听到雷鸣这位警队队长的话,楚风的眉头挑了一下。 救人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太过值得称耀的事情,所以在心中,楚风对这些事并不想太过张扬。 “老人家,您也知道,现在这种社会风气极差。前些天新闻上不还报道说,某地下大雨,一个老人家骑着电车倒在街上雨水中。将近十分钟,过往路人不敢前去帮忙。后来那位老人活生生溺死在积水的路面上。发生这些社会现象的原因,就是因为现在人们不敢扶,也不敢帮。怕什么?怕好心帮忙不成,反倒被人家讹诈啊。” 说到这里,雷鸣叹了口气,有些感怀现在这种社会现象。 坐在一旁的楚风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不由凝思出神,专注倾听雷鸣所说之话。 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却是持茶沉默。对于这种社会大现象,两个女孩哪怕有心,也无力改变。 这种事情,不是一两人所能改变的。是整个社会的责任,是所有人都要担当起来的事情。 贾家老爷子听着雷鸣这位警队队长的话,频频点头,极为赞同他所说之语。 “所以啊,正好遇到楚风这位见义勇为的事情,而且玉宝斋在本地的名气也是极大。我向上边汇报了下,就想以这件事情,做个典型,进行一些宣传报道。咱不说能尽多大力,改变一下社会风貌现象吧。最起码的,能为咱们本地的社会风气尽一份力。” 喝了口茶水,雷鸣向众人解释其中原由,想要请几方考虑一下此事。 楚风听着雷鸣的话,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露出沉思之色。 “医生救人,本就是份内之事。不管是在诊所医院,还是在路旁偶遇。这应该算不上见义勇为吧?难道现在的人情味变的这么淡了?” 低头沉思,楚风疑惑说道。 “雷队长,他失忆了,所以这里有点不大好使。” 坐在一旁的贾孤晴听楚风这样说道,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朝有些疑惑不解的雷鸣解释道。 贾家老爷子听到孙女的话,顿时气的瞪了她一眼,吓的贾孤晴缩着身子吐了下舌头不敢再胡乱插话。 “楚风,你可能是失忆的原因,这些事情你有所不知。这不是人情味不人情味的事……怎么说呢,这是现在的一种社会现象吧。” 向楚风解释间,雷鸣也不知怎么才能解释清楚这件事情。说话间,他犹豫了一下向楚风解释道。 “这件事情我们这些被帮助的一方是非常支持的。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些家属想拿出一些钱。以你们警方表彰的形式,发给楚风。这样的话,有利有名,或许起到的效果会更大。” 沉思考虑,贾家老爷子向雷队长建议道。 “老人家通情达理,这样的话最好不过。说实话,我们警务系统对这方面的资金确实不是太多。楚风,你觉得对你的救人的事,适当宣传一下,可以接受吗?” 听贾家老爷子这样说道,雷鸣大为高兴。说话间,雷鸣向楚风征求意见。 见周围诸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楚风有些为难犹豫。 对于救人的事,他不想太过张扬。可是听众人说话间,现在的社会风气已经如此不堪,楚风也是有些为难。 看到楚风面有难色,雷鸣以为楚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由心中担忧。 第六十八章 这手机值多少钱? 见楚风傻坐那里,面有难色,似是不太赞成此事的样子,一旁的贾孤晴顿时急了。 “我说楚风你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啊?这件事往大了说是利国利民,往小了说也是对你有好处。你现在不是摆摊吗,到时一宣传,你有了名气,不就能有更多的人来上门找你了吗?” 放下手中茶具,贾孤晴朝楚风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考虑,到时宣传报道的话,能不能只以姓氏代称,不要对我有什么太多的报道。我对出名的事,并不在意,只是不想被太多人关注注意到而已。届时可以对这件事情进行宣扬报道,但对我个人,就不要有太多说明了,这样可以吗?” 见贾孤晴在旁有些着急的样子,楚风苦笑间朝众人解释道。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只要你同意就行,我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也只是想尽一些自己的责任和心意。只要你们这些当事人同意,再由我们警方牵头,那这件事情便成了。其中的一些细节问题,我们再慢慢商量。” 楚风同意此事,雷鸣顿时放下心中担忧高兴说道。 “我回台里和相关领导报告下商量商量,再加上楚风之前在古镇提前几天给我断诊的事,到时也可以加入进去进行报道。” 一旁的苏苏此时也在旁说道,尽些自己的力量。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向上边领导打报告。如果没有什么差错,这一两天这件事便有着落了。” 电视台的人也能尽力,那这件事到时便省去许多麻烦。雷鸣说话间便要回局里着手此事。 贾老爷子见雷鸣说话间便要急着离开,当即出言挽留。奈何雷鸣是个急性子,办事也雷厉风行,推辞过后便自玉宝斋离开返回警点。 “楚风,晚上你有事要办吗?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贾家想请你吃顿饭,以表谢意。你看方便吗?” 送走雷队长过后,贾老爷子向楚风征询意见道。 “他刚来市里,今天摆摊也挣了不少钱,在市里他一个人也不认识的,晚上能有什么事?肯定没事了。爷爷,我这就去订饭店。” 不待楚风说些什么,贾孤晴便在一旁说道。 看贾孤晴已经揭了自己的老底,楚风只能苦笑应承下来。 “苏小姐如果晚上没事的话,也一起吃个便饭可以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有个话说,不然我怕我这老头子和楚风说不到一块,冷落了贵客啊。” 见楚风同意晚上一起吃饭的事,贾老爷子顿时笑了起来。说话间,贾老爷子向一旁的苏苏发出邀请。 “谢谢老人家了,今天晚上实在是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改天我再来您这噌饭。今天中午我和贾小姐还在一块吃饭呢。” 面对贾家老爷子的邀请,苏苏笑着解释婉拒道。 众人喝茶闲聊间,已经下午五六点钟。苏苏看了下时间,便向众人起身告辞。 楚风送苏苏离开时,悄悄拉过贾孤晴。 见楚风鬼鬼祟祟的躲着苏苏拉着自己来到一旁,贾孤晴有些疑惑楚风这是卖的什么药。 “那个我失忆了,你也知道的哈。我想问下你,这手机值多少钱啊?” 抱着自己的布袋,里边鼓鼓的装了不少钱。楚风向苏苏解释要和贾家老爷子打个招呼,借着这个由头,楚风想要向贾孤晴打听一些事。 贾孤晴看楚风像做贼似的背着别人,拉着自己悄声低语,怀里还抱着他今天挣的那些钱。 看他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贾孤晴大感无语。 “也就六千左右的样子吧?干什么?” 看了眼楚风拿出的手机,依稀记得这是苏苏借给楚风用的新款苹果手机。 贾孤晴狐疑说道。 “那我还给她七千行不行?或者是你哪天闲了,带我去买款新手机还给苏苏?” 见苏苏等在门外,楚风拉着贾孤晴低语道。 楚风的话,终是让贾孤晴明白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没好气的白了楚风一眼,贾孤晴拽过楚风装钱的布袋放到办公桌柜子里。 “你是不是傻了?哦对,我忘了,你本来就失忆是个傻子。” 把钱袋放到柜子中放好之后,贾孤晴走了回来,拉着楚风向外走去,一同送苏苏离开。 “你救了苏苏的命,你说,你把手机还给她,她能要吗?你不动动你的脑筋想想?你看苏苏从头到尾,提过这事没有?人家没提,你还要提这茬,到时多尴尬。” 向外走去间,贾孤晴朝楚风低语解释道。 听贾孤晴说的有些道理,楚风连连点头,心中却还有些放心不下这件事。 毕竟一码事是一码事,人家当时借他东西,自然是要还给人家才是啊? “那等遇着机会,我送苏苏个礼物算是抵这个手机得了。” 想了想,楚风低声嘀咕道。 一旁的贾孤晴耳尖,听到了楚风的低语声。 “那你就不想着给我送个礼物?!好歹我这为你忙前忙后的,你都一点也不念我的好?!” 顿时,贾孤晴不干了,当场就要找楚风算账。 “咱俩的事以后慢慢说哈,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是不?” 见苏苏听到这边动静看了过来,楚风赶忙低声向贾孤晴赔笑道。 笑话,自己租的房子还是人家帮找的。能得罪这个大佛吗…… 没人时,对贾孤晴这个女孩,楚风还是有些小怕的。毕竟贾孤晴鬼灵精怪的,谁知道她能搞出什么鬼主意来整治自己。 “苏苏,我一会去订饭店,就不送你啦。让楚风陪你走走,送送你。” 两人来至苏苏身前,贾孤晴故意给两人留出独处空间,朝苏苏说道。 待贾孤晴离开后,楚风陪着苏苏去停车场开车。 “本来我还想请你吃饭感谢一下你呢,今天却不凑巧,没请你吃饭不说,还噌了你一顿饭。改天,你有空的话,我再请你吃饭。” 路上,苏苏朝楚风笑着说道。 “好,等我稳定下来,一定让你请我吃饭。” 刚才听过贾孤晴的话后,楚风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此时想通此节,他便不再纠结此事。 两人一路说笑,楚风送苏苏来到停车场,目送对方离去。 看着苏苏驾车离开后,楚风方才收回目光,向玉宝斋赶回。 待楚风返回玉宝斋时已是下午六七点钟。来到楼上茶室,却见一个平头短发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和贾家老爷子喝茶聊天。 见楚风回来,贾老爷子起身为两人互相介绍道:“楚风,我听小晴说你打算在古玩街摆摊做生意,所以想了想晚上就请了个朋友做陪。这位是刘江龙,你就叫刘叔吧。江龙在咱们市里开了几家**。平日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事情的话,可以找他帮忙。以前我刚做小本生意的时候和江龙有旧,所以平日里他对我也很照顾。” 说话时,贾老爷子为两人互相引荐道。 “楚兄弟你好,你可不要听贾伯说的简单。他老人家当年可是救了我一命啊,如果没有他,恐怕我早就尸横街头喽。” 刘江龙说话间笑着站了起来,与楚风握手间解释与贾家老爷子的关系。 看了眼刘江龙戴在左腕上的一串佛珠,楚风向对方笑着点了点头。 以楚风的相术修为,稍微细看这刘江龙,便看出对方身上有黑气缭绕不说,还有血色之光。 如果楚风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刘江龙恐怕是道上的人物。 想到此处,楚风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苏城刘江龙 一个人身上有杀孽之气,显现红色血光。身上若是有造福之运,则是白色吉光隐现。 当日那黑衣古僧说楚风身上杀孽之气滔天,福运无边,便是由此看出。 今日坐在这里与刘江龙闲聊间,楚风只是面相观运,便看出此人的一些来路。 与两人斟茶间,贾家老爷子向刘江龙介绍着楚风的来历以及两人相识过程,刘江龙听后不由啧啧称奇。 “江龙你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这老头子可是愧不敢当。那时年轻,我还刚开铺呢。那天收摊的晚,看你混身带血的倒在小巷中,可是把我给吓坏了。咱总不能见死不救是吧?没曾想,前几天,楚风可是真的救了我这老头子一命啊。楚风这年轻人不简单,医术厉害不说,我听我家孙女说楚风居然还会看相算命。遇着闲了,让楚风给你指点几句。你现在做正当生意了,就不要再搀和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 说话间,贾家老爷子向刘江龙劝道。 年轻时,刘江龙是个闯江湖的,真正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也正是当年贾家老爷子巧遇下救了对方一命,这两个原本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方才有所交集。 刘江龙是个重义气记恩的人,当初落魄时,遇着逢年过节不管有钱没钱,都会上门拜访贾老爷子。随后刘江龙逐渐闯荡出来,身家渐富时,他也没有忘了贾家老爷子这位救命恩人,仍是时常走动拜访。 贾老爷子这些年也从未主动开口请刘江龙办过什么事,今天突然接到贾老爷子的电话,刘江龙推了应酬当即赶了过来。 刘江龙赶来时,恰逢楚风出去送苏苏离开。所以两人坐着闲聊间,贾老爷子便把事情原由向刘江龙说了一遍。 得知贾老爷子是想让自己照顾一下这位小兄弟,刘江龙不由为老人家的好心摇头苦笑。 这些小事给他打声招呼,他到时让附近的兄弟们照顾一下便好了,哪能用得着他亲自出马? 不过知道贾伯是一片好心想要回报那救了他一命的年轻人,刘江龙心中虽然不太在意,面上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贾伯说的是,我这几年也在逐渐收手,向正当生意转行。不过你老也知道,想完全脱身出来,不是件简单的事。不知道小楚兄弟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你风水相术这方面确实厉害的话,有时间了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都是一些做生意的,也都信这玩意。到时你给他们指条财路,他们也都出手大方,对双方都是好事。至于贾伯担心你在古玩街做生意被人欺负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些都是小事。贾伯他也是关心则乱,怕你一个人不太好闯荡。” 笑着为贾老爷子续了杯茶,刘江龙与两人说道。 “老爷子您的心意我懂,我本本分分的给人看相医病,能出什么事啊。” 看出刘江龙身份来路,猜想到是贾老爷子担心自己在外被人欺负。理解老人的一片好心,楚风谢道。 “你本本分分给人看相医病?你当我爷爷得了老年痴呆啊?你还糊弄他老人家?!刘叔叔你可别信这家伙的鬼话,他今天在街上还和别人打了一架呢!” 这时,出去订酒店的贾孤晴走了回来。 刚进屋,便听到楚风笑眯眯的和爷爷说着鬼话,贾孤晴无情揭穿楚风的谎言。 见刘江龙这位苏城重量级大佬今天也在这里,贾孤晴心思转动间,便想为楚风帮点忙。 楚风或是不知道眼前这刘江龙在苏城的地位,可是自小起,这位刘叔叔便来家中拜访。这么多年过去,随着年龄渐长,贾孤晴也逐渐了解了刘江龙的地位能量。 当时她还小,刚刚高中毕业,和同学们去ktv聚会唱歌,哪曾想却被一帮小流氓骚扰。场面混乱下,贾孤晴十分害怕,便给父母打电话求助。 原本贾孤晴以为打过电话后,父母便会来接他。哪知过了没几分钟,居然在那个ktv里边见到了刘江龙这位叔叔。 只到现在,贾孤晴都忘不了当日刘江龙的威风做派。 “谁动了我刘江龙的侄女。” 轻轻一语,全场俱寂。 不管是那些喝酒闹事的小混混,还是那些保安们,甚至是ktv的一些高管,所有人都呆望着刘江龙,不敢稍有异动。 而当时,只有刘江龙一个人赶来。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站在一旁,轻轻说了那么一句话。 刘江龙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那些刚才骚扰她的小混混们脸色煞白,然后跪在地上,用碎啤酒瓶刺穿手掌…… “小晴,你消气没有?如果还不解气,刘叔帮你教训这帮人。” 在贾孤晴和她那些同学面前,刘江龙温声细语,笑着问道。 当时贾孤晴年幼,也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所以十分慌乱紧张。 事后多年,贾孤晴逐渐长大成熟后,方才意识到当日若不是她害怕出事慌乱点头的话,恐怕那天骚扰她的那些人恐怕下场更为凄惨。 时至今日长大的贾孤晴,也渐渐了解到刘江龙这位叔叔在苏城的能量地位如何。 所以今天看到刘叔在场,贾孤晴便想为楚风求一张护身符。 “哦?楚风怎么会和人打架呢?肯定是别人找他麻烦,楚风这孩子才动手的。楚风你没吃什么亏吧?” 如果不是孙女说起此事来,贾老爷子还不知道今天楚风第一天做生意便和人打架的事。 此时听起,他不由出言问道。 坐在一旁原本笑着喝茶的刘江龙的到众人的话,眉头不由轻轻蹙起。 “咱们家小晴鬼灵精怪的,如果不是有些麻烦的话,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事。我看小楚兄弟也是不想让你爷爷操心才故意掩饰的,小晴你说吧,有什么要让你刘叔帮忙的?” 笑呵呵的看着贾孤晴,刘江龙开口说道。刘江龙是个老江湖,此时听了贾孤晴的话,一眼便看出这丫头的那些小心思了。 年轻时便时常来贾家走动,对于贾孤晴这个小侄女,刘江龙也是十分心疼喜欢。所以时常走动间,他常常给贾孤晴带一些礼物。 被刘叔说破,贾孤晴俏脸之上有些羞红。 “哪有啊?刘叔。” 有些害羞生气的瞪了眼这位叔叔,贾孤晴嗔道。当即就把今天楚风在街上为人相面算命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后那些人如何找麻烦,楚风怎样和对方打架的事也都向两人一一细说。 坐在一旁的楚风见贾孤晴把事情都抖了出来,只得苦笑喝茶。 在楚风看来,这都是些小事,自己完全可以解决,哪里会需要别人说话帮忙的。 凝眉听过贾孤晴将事情细说过后,刘江龙缓缓点了点头。 一旁的贾老爷子却是向楚风劝道:“楚风啊,你们年轻人火气大,但什么事情也不要太冲动啊。我听小晴说你失忆了,而且在苏城也无亲无故的,真要出了事谁能帮上你?我看不如这样,以后你就在我们玉宝斋附近摆摊吧?或者说你不介意的话,我到时帮你找个店面,这样咱们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这老头子的救命恩人。我这老头子欠你的情,可是不好还哦。” 听了孙女说了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后,贾老爷子也算看出楚风是个火爆脾气了。 出言劝解间,贾老爷子想为楚风做些事情。 “多谢老爷子您的好意了。我之所以选择摆摊,是因为我以后的行踪不定,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苏城呢,所以才没有找个店面做生意。而且在街上摆摊也随意随性一点,什么时候想出摊了就出来一下,如果遇到事那就去忙自己的事情。我之所以选择古玩街这个地方,主要是还是想找一下那凤形古玉的消息。” 起身为老人家添了些茶,又给刘江龙续了些茶水,楚风取过空杯给贾孤晴倒茶间,向众人解释道。 将茶递给贾孤晴后,楚风放下茶壶坐下时,又接着说道:“至于您老担心的那些都是小事,出门在外,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的,都是正常事。再说,您老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也没吃什么亏,我有点功夫底子,所以您老放宽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想这位好心的老人家如此操心自己的事,楚风耐心解释。 被楚风的话提醒,贾老爷子方才想起自己家中收藏的那几块凤形古玉的事来。 “对对对,楚风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天说有空了请你去家里看下我收藏的那几枚古玉呢,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那块玉。你看我这老糊涂的,竟把这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这样吧,一会先让江龙陪你去酒店,我让小晴送我回去把那几块玉给你取过来。古玉的事可不能耽误。” 拍了拍脑袋,贾老爷子连声说道。 众人闲聊间,夜幕已降,华灯初上。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贾老爷子让孙女陪自己回去取玉,刘江龙则是送楚风前往贾孤晴刚才已经订好的酒店。 听得贾老爷子回去取玉,楚风心中有些期望,想要看下贾老爷子自家里取来的那些古玉中有没有那凤形古玉。 虽是失忆,但潜意识里对那凤形古玉,楚风十分惦念。隐隐间感觉这凤形古玉对自己十分重要,但却怎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不知为何这古玉对自己那般重要。 第七十章 面子 夜色朦胧,街头灯光初起,夜风轻徐带来一丝凉意。 与刘江龙言笑间,只见街旁一辆黑色轿车,早已在那静候。 “楚风你先上车,我给司机交待下去酒店的路怎么走。” 远远看到刘江龙走来,司机早已恭候车旁将车门打开,恭候老板上车。哪知来到近前,刘江龙却是笑着招呼楚风先上车。一旁的司机看到这幕,心中有些讶异。 没有多想,楚风先行上车,坐在后座。 车外,刘江龙与身旁一名随行之人交头轻语几句,而后也坐上车来。 “景江酒店,帝王厅。” 坐在后座楚风身旁,刘江龙说出地点。前座的司机点了点头,而后发动汽车朝景江酒店驶去。 景江酒店是苏城最好的星级酒店,一些权贵人士宴请时,经常选在此处。 而帝王厅,则是景江酒店最为尊贵的豪华宴厅。 “听说小楚兄弟你失忆了?是出了事故,还是其他原因?” 坐在车上,向景江酒店行去间,刘江龙与楚风闲聊攀谈。 而坐在一旁的楚风却是有些出神想事。 发觉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好像有些跑神的样子,刘江龙笑了下提醒楚风道:“小楚兄弟?” 被刘江龙的话惊醒,楚风方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失神,楚风赶忙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想些事情跑神了。” 顿了一下,楚风又道:“其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苦想不起以前的事,这才想要找回一些熟悉的事物来寻回记忆。” 说话间有些犹豫,斟酌了下,楚风想着措辞向刘江龙询问道:“我刚才和孤晴出门送人时,听她说好像订的不是在帝王厅?” 从刘江龙的面相上看出一些东西,楚风此刻说话间想要确认一些事。 “孤晴订的是芙蓉厅,但帝王厅是景江酒店最尊贵的房间。小楚兄弟你是贾伯的救命恩人,贾伯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对您这位贵客,自然要以最尊贵的礼节招待才行啊。小楚兄弟,你不会怪我喧宾夺主吧?” 听到楚风的话,刘江龙笑着解释其中原由。 贾老爷子从来没张口求过自己什么事,也从未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请自己帮忙什么的。今天是这位老人家第一次张口,想请自己做陪,好好招呼一下这位救了老人性命的年轻恩人。 对于贾家老爷子,刘江龙一直记恩在心。所以对于楚风,刘江龙也看的极重,看成自己的事情在办。 甚至于刚才在车外打电话交待时,他已经向景江酒店方面交待好了一应招待之事,并将所有花费开销提前与对方叮嘱交待。 “老爷子和您的心意我都明白,也很感激。但真的不用这样大费周折,咱们聚在一起,简简单单吃个饭就好,这些繁文缛节不必太过拘泥。” 听过对方的解释后,楚风方才搞清心中疑惑。 看着刘江龙,楚风挚声说道,希望对方打消这个念头。 哪知刘江龙却是以为楚风不想让他们太过破费麻烦,当即摇头笑道:“小楚兄弟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但你换个角度想一下,如果你对你的救命恩人,会不会以最诚挚的心意态度,全心全意的招待对方?这些都是小事,花不了多少钱,也不费事。你放心吧,不要多想。你如果太客气了,那就是让贾伯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 两人说话间,车行速度已经逐渐放缓。 街道前方,灯火通明的景江酒店大厦已然在望。 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大厦高楼,楚风却如坐针毡,神情有些焦急起来。 司机将车在景江酒店门前缓缓停下,酒店的侍者已经快步前来为两人拉开车门,恭迎客人上门。 随着刘江龙下车间,楚风站在酒店门口却未迈步走进。 原本笑容满面要招呼楚风向酒店走去,哪知却见楚风面带难色停在那里,刘江龙有些疑惑。 “您年龄比我大一些,虽然年轻时拼杀闯江湖,身上有一些杀孽业力,但也算重情义之辈,所以我叫您一声刘叔。今天晚上,帝王厅我们不能去。如果您真要执意去帝王厅,那我今天晚上恐怕就不能做陪了。” 停步斟酌考虑行久,楚风方才转身看着刘江龙缓声说道。 刘江龙见楚风神情凝重不似开玩笑的样子,他的脸色顿时也沉凝起来。 初次接触,刘江龙也没想到楚风是个如此执着倔强之人。 见对方说的认真,刘江龙虽然心有不悦,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毕竟再怎么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贾伯的救命恩人,自己今天不是主人,只是来做陪的而已。 已经忘了有多久没人敢忤逆自己的意思,若不是看在贾伯的情面上,否则依着刘江龙的性子,此时恐怕早已拂袖而去。 心念转动间,刘江龙展颜大笑。 “好好好,今天小楚兄弟是贵客,那就都按您说的意思办。咱今天就不去帝王厅了。” 哈哈大笑间,刘江龙拍了拍楚风的肩膀招呼着楚风向酒店内行去。 刘江龙刚进大厅,守在酒店大堂的大堂经理便快步迎了上来。 “刘总您来了啊,是现在就去厅里点菜?还是要等下其他贵客一起?” 笑着上来热情招呼刘江龙间,景江酒店的大堂经理心中却是犯难叫苦。 今天晚上也是邪了门了,先是市里一些主抓经济的领导亲自打来电话交待,要订帝王厅,说是要招待一些东岛来本市投资的重要外商。这才过了没多久,市委几名重要领导也来了电话,指名要订帝王厅,说要招待省厅宣传口的重要领导。 这一转眼功夫呢,刘江龙这位苏城大佬也打了电话过来,说要招呼一名重要客人,同样也要订景江酒店最好的帝王厅。 这下子,轮到景江酒店的管理层们犯难了。 各方面都不好得罪,而且刘江龙在景江酒店占有一定股份不说,还是苏城本地的大佬级人物,谁的面子都不好抹。 大堂经理将这一情况报了上去,上边的话还没传下来呢,刘江龙便带着人到了。 眼看着到了七八点钟的样子,想来想去,其他两拨重要客人恐怕也都要先后赶到。 所以满脸带笑的招呼着刘江龙这位大佬时,大堂经理却是心中叫苦,犯难该如何处理眼前局面。 “我们一会再上去点菜,现在先在大堂喝会茶,还要等些重要客人。嗯,对了。帝王厅今天就不订了,还是改成原来的芙蓉厅吧。” 朝带笑行来的大厅经理点了点头,刘江龙招呼楚风在酒店大堂的待客区坐下喝茶等候时,向大厅经理交待道。 “好好好,刘总您们先坐一会,我去给您们泡壶好茶送来。” 正在大堂经理心中犯难时,却听刘江龙说不订帝王厅了? 听到刘江龙这位大佬的话,大堂经理微愣一下后忙不迭的笑着说道,而后快步离开,为两人送上好茶。 万万没想到,一向强势的刘江龙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主动说不订帝王厅了。这让大堂经理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之感,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难题。 陪着楚风坐着喝茶,等贾老爷子他们赶来酒店间,刘江龙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到来电的是景江酒店一位大董事,刘江龙朝楚风笑了下,而后接通电话。 “老刘啊,听说你今天要在帝王厅招待贵客?是这么个事,今天先是市里主抓经济的一些领导发话,要用帝王厅招待外商。然后市委的相关领导又打来电话,说是省里有领导下来视察工作,所以也想用帝王厅招待一下领导们。这事,是个麻烦事啊。你也知道,现在的风声紧。咱们兄弟的情分,我肯定是向着你的。但如果真要被有心人查起,到时在旁煽风点火的,我怕兄弟你惹祸上身……” 电话中,那位景江酒店的大董事向刘江龙细说其中原由。 两人颇有交情,所以景江酒店的大董事方才将其中利害关系与刘江龙细细分析详说一遍。 在电话中得知此事,刘江龙的脸色也有些变化。 与对方通话间,刘江龙看向坐在那里一直品茶的楚风,眼神之间有些疑惑惊讶。 联想到楚风刚才站在酒店门口停步的怪异举止话语,刘江龙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但又不太确定。 第七十一章 苏苏母亲柳慕梅 与对方结束通话后,刘江龙收起电话,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茶水,好平抚心境。 喝茶间,刘江龙暗中细细观察着楚风的神情。但楚风坐在那里神情自若,不似有什么事情般,刘江龙一时看不出楚风深浅。 “小楚风兄弟,我想问一下,刚才你在酒店门口时,为什么说我们今天晚上不能去帝王厅?” 放下手中茶杯,刘江龙探过身子,向楚风笑着询问道。 “我只是觉得帝王厅这个名字太过霸气尊贵,如果在那里边,恐怕会对气运有影响。您也知道,我是个摆摊算命的,对这些风水相学的事,有些迷信。还请刘叔不要介意我刚才的态度,实在是我们这些人对有些事有点忌讳。并没有其他意思。” 从刚才对方接电话的神情变化间,楚风也是猜想到了一些事情。 此刻见对方问起此事,楚风笑着说道,不露痕迹。 其实早在车上的时候,楚风便已看出刘江龙今天会有祸事上身。若是今晚刘江龙执意要用帝王厅的话,一定会如他心意。但这样一来,却是与其他强运起了冲突,会给刘江龙惹来祸事。 一个不好,刘江龙便有牢狱血光之灾! 也是见刘江龙待自己的态度不错,而贾老爷子又是一片好心,楚风这才暗中救了刘江龙一次。 此时刘江龙问起其中原由,楚风不愿声张,也未向对方细说清楚,只是含糊掩过。 听了楚风的解释后,刘江龙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而后与楚风聊起一些苏城的风土人情,等着贾老爷子和贾孤晴两人到来。 就在刘江龙陪着楚风在酒店大厅喝茶闲聊间,苏苏也是将车缓缓停在了景江酒店门口。 只不过此刻,在苏苏车上的副驾驶座上,坐了一位中年妇人。 这中年妇人两道凤眉微斜向上,如直上云宵之势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苏苏你也真是的,妈妈都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这次好不容易借着来苏市视察工作的机会探望下你,想和你一起吃顿饭都不行。你这孩子真是太倔了。” 已经到了景江酒店,想起今天晚上和苏城市委相关领导的应酬来,柳慕梅便感觉脑袋有些隐隐做痛。 看着女儿好些日子没见,好像有些清瘦了,柳慕梅有些心疼女儿。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去您那些工作应酬上吃饭,多别扭啊。回头等您应酬完了,女儿在家给你做好吃的好吧?” 见母亲想带着自己出席这些工作应酬一同吃饭,苏苏噘着小嘴在母亲面前撒娇道。 “好好好,妈知道你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个当官的母亲,不想让人以别样的目光看你。怎么样,你在苏城的工作还可以吧?用不用妈给你们领导打个招呼?” 对于自己这个女儿,柳慕梅也是没一点脾气。 为女儿理了下她耳畔的乱发,柳慕梅关心问道。 “妈,我在这工作生活都挺好的,您放心就好啦。而且还有刘妍这个闺蜜在这呢,我能有什么事,您就不要瞎操心啦。好了好了,你快去吃饭吧。您看我们这些苏市的领导头头们都在酒店门口等着您这个大领导呢,您要再不去,恐怕人家的电话就又催来了。” 见母亲又是苦口婆心的要对自己一顿叮嘱交待,苏苏赶忙让自己老妈快去应酬吃饭,别唠叨自己了。 说话间,苏苏指了指车窗外酒店门口苦等的那些苏市领导们。 景江酒店一楼大厅,全是透明的大钢化玻璃,所以在外边,可以看到酒店内部灯火通明的装潢。 向母亲说话间,苏苏看向酒店门口时,却隐约间透过玻璃看到酒店大厅正在与刘江龙言笑喝茶的楚风。 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楚风,苏苏一时有些意外失神。 随即想到今天晚上贾家老爷子要请楚风吃饭,以感谢他的救命这恩。苏苏这才心中恍然。 柳慕梅见女儿说完话便一直盯着酒店方向呆看出神,见女儿神情异样,柳慕梅便顺着她的目光向酒店大厅看去。 只能根据女儿的目光隐约看到楚风所在的大致方位,柳慕梅却是不知道女儿究竟是在看着哪个人出神。 对楚风所在方位那些人有了一个大致猜测关注,柳慕梅朝女儿打趣道:“苏苏,你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是不是有朋友在这啊?” 正在出神的苏苏被母亲的话惊醒,当即脸色有些微红的出言解释道:“哪有啊?妈,你快去吃饭吧,我也回去了。等你吃完饭给我打电话,我去酒店接你晚上去我那睡。” 怕被母亲识破,苏苏说话间催促母亲快下车去吃饭。 自小看着苏苏长大,对于自己的女儿柳慕梅哪能不清楚? 此刻看出女儿的小心思,柳慕梅也没有点破,寻思着以后找个机会,看能不能发现些端倪出来。 叮嘱女儿回去的路上开车慢一些,柳慕梅下车向景江酒店行去。 早已在酒店门口苦候多时的市委相关领导以及市电视台台长陆明歧赶忙快步迎来,迎接这位省委宣传部的重要领导。 有风声传闻,柳慕梅这位省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极有可能是下届省委宣传部的部长人选。而且柳慕梅的家族,也是权贵之家。柳慕梅的父亲,现在乃是一方要员,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所以对于柳慕梅这位省里下来的领导,苏市的相关领导极为上心。 一众人守在门口苦等的时候,没人注意柳慕梅这位领导是怎么来的。可是苏城电视台的台长陆明歧却是心细,远远看到苏苏的车停在酒店附近,而柳慕梅正是从苏苏的车上下来的。 陆明歧按捺着心中激动,知道自己押对了宝。自己手下的员工苏苏,正是省领导柳慕梅的女儿! 陆明歧与一众市委相关领导上前与柳慕梅热情寒暄着,众人如众星拱月般陪着柳慕梅向景江酒店行去。 恰恰此时,贾家老爷子和贾孤晴也已自家中带着古玉赶到酒店。 众人几乎是同时走入景江酒店,贾孤晴又长的极为漂亮引人注目,所以自酒店门口出入的过往之人,也都不由多向她看了两眼。 陆明歧也正是注意了下贾孤晴这个美女,方才发觉贾孤晴走去的方向,楚风正坐在那里与人喝茶。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楚风这位奇人,走在众多领导后方的陆明歧见前边的领导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当即离了队伍快步朝楚风走去。 “楚医生你居然也在这里,你在哪个厅吃饭?一会得空了我去给你敬杯酒。今天陪领导过来吃饭,没想到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笑着朝楚风走去,陆明歧朝众人打过招呼,握着楚风的手热情说道。 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明歧这位苏苏的领导,楚风笑着和对方寒暄了几句。 陆明歧那边有许多领导在前边,而且那些领导们停步间,那位自省城而来的柳慕梅大领导好像也是注意到了这边动静朝这里望了一眼,陆明歧不敢多呆,当下与楚风等人打过招呼便快步离开。 终于等到人都到齐,刘江龙陪着贾老爷子,请楚风有去芙蓉厅吃饭。 就在楚风长身站起前往芙蓉厅时,由众人在前引路向楼上帝王厅行去间,柳慕梅在转角间也透过人群朝楚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记的没错,刚才女儿所看的方向,正是那个年轻人坐的位置……” 观察着楚风一行人,柳慕梅心中想道。 楚风跟着众人向楼上行去间,却没想到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声音将他叫住。 “是楚先生吗?” 一句有些不太自然流畅的中文话语,一个有些不太敢确定的女孩声音自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楚风有些疑惑的回身看去。走在一旁的贾家老爷子和贾孤晴等人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待看到一个齐刘海的长发女孩双手交叠身前,轻声细语的喊住楚风,几人都有些疑惑意外的看向楚风。 刘江龙也是没想到,楚风失忆不说,还不是苏城本地人。今天初来景江酒店,便先后有人上前来给他打招呼。 不提刚才那有些面熟的电视台台长陆明歧这重量级人物,只看眼前这不似本土人的漂亮女生,就足够上人惊讶的了。 “你是丹羽雏田?” 看着眼前这有些面熟的女孩,楚风有些疑惑问道,心中不太明白这个来自东岛的女孩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又为什么会叫住自己? 第七十二章 惊怕的柳慕梅 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楚风这位医术奇人,丹羽雏田有些激动高兴。 这些天,他们东岛一行人正在四处寻找,想要找到楚风和他商量一些关于天玄针的事情。 “能在这里遇到楚先生真是太高兴了,请问您在哪个厅吃饭,稍后我和家父前去叨扰片刻,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 向楚风等人躬身行礼,丹羽雏田盯着楚风轻声问道。 “我在芙蓉厅。今天还真是巧,在这遇到这么多熟人。” 笑着说道,楚风也是没想到出来吃顿饭,他在苏城满打满算也就与这些人有过数面之交而已,今天在这个地方居然会同时这些人。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楚先生您们啦,稍后再和家父来找您。” 见楚风没有拒绝之意的样子,丹羽雏田笑着说道,两个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像极了两道月牙。 朝几人躬礼这后,丹羽雏田快步离去,要将这一消息告知自己的父亲丹羽诚业。 “没看出来啊,小楚你的人缘挺好,居然这么多人要找你。我看你今天晚上,恐怕是要不醉不归喽。我这老头子可是喝不动酒,这才叫江龙过来陪下你。稍后我家那小子办完事也就过来了。” 贾德佑这几天有些重要事去省城办理,所以仓促之下不能及时赶回来做陪,贾老爷子方才请刘江龙过来陪下客人。 众人向芙蓉厅行去间,贾老爷子朝楚风打趣道。 “哼,居然还认识东岛女人?还真没看出来,楚风你的本事不小。” 一旁的贾孤晴这时却是出声冷哼道,一副看不惯楚风作派的模样。 “东岛女人怎么了?小晴你这话你刘叔我可就不赞同喽,小楚兄弟这是为国争光嘛。小楚兄弟,你说是吧?哈哈。” 请楚风入席间,刘江龙在旁笑道。 “那位陆台长,是苏苏的上司领导。上一次在医院救苏苏时,我们曾见过面,所以他刚才才过来打招呼的。那个女孩叫丹羽雏田,是东岛来客。他们前段时间去李家老宅,想索要天玄针,我们当时曾见过面。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找我恐怕也是为了天玄针的事。” 见众人出言打趣自己,楚风无奈苦笑,解释其中原由。 “哦?李家老宅?可是苏城古镇天玄医馆的李家老宅?!小楚兄弟居然和李家有交?” 听到楚风的话,刘江龙不由惊讶问道。 对于苏城古镇天玄医馆之名,苏城本地人都是知道的。 所以得知这个消息,刘江龙方才有些震惊。 李家老宅,不是谁想能去便能去的。一些外省闻名赶来求诊的权贵之人,平日里想要见上李家老爷子一面,都不是易事。 “江龙你还不知道吧?李家那位刚刚去世的老神仙,可是极为看重楚风,并把楚风当成自己的晚辈至亲看待。” 其实贾老爷子介绍楚风与刘江龙认识,也是存了一些心思,并不只为让刘江龙关照楚风而已。 众人说话闲聊间,饭席已上,晚宴正式开席。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一尽地主之谊。 席间,刘江龙频频向楚风劝酒。一旁的贾老爷子也是说着感谢致歉之语,感谢楚风之恩,致歉当日误会之事。 而坐在一旁的贾孤晴更是古灵精怪,想着方的要让楚风喝酒。 酒,在华夏文化中,是待客之礼,是尽兴之物,是解愁之药。 仿佛自己招待的客人多喝酒,多尽兴,方才尽到了主人的心意心情。 不仅是楚风所在的这个厅宾主尽欢,帝王厅内,众人虽然饮酒不多,但也席间言笑。 “哎,陆台长,我可是听手下递上来的报告说咱们苏城又出了位新神医啊?听说也是过世那位李老神医的晚辈传人?” 席间,众人饭菜间闲聊,一位警务系统的领导说起话头,向陆明歧问道。 因为手下递上来的报告,说是要对一位见义勇为的青年进行表彰宣传,所以他们上边的这些头头们便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关于宣传报道的事情,需要和市里一些宣传媒体部门多沟通的。 所以在席间,这位警务系统的领导便也向陆明歧这位电视台的台长说起此事来。 唯恐柳慕梅这位省里下来的领导坐在席间闲闷,众人说起话头,闲聊起苏城本地的风土人情。说起前段日子刚过世的李家医馆老神仙,方才提到了这个话题。 “嗯,确有此事。刚才我进门时,正好看到那个年轻人,就上去打了个招呼。那个被救的老人是古玩街一家玉器店的老掌柜,所以那一家人今天在景江酒店摆席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那年轻人提前十几分钟就看出那老人家有暴病发作,当时出言提醒还被人当成骗子呢,也是件趣事。” 见警务系统的领导说起这事来,陆明歧用纸巾擦拭了下嘴角菜渍,出言解释道。 席间众人见说起这些传闻趣事来,也都起了几分兴趣,纷纷说起话头来。 “柳部长,我们苏城山好水好人更好。提起我们苏城,苏城古镇的李家百年医馆那是少不了的话题。说起医人之事,先不提李家医馆两位老神仙的神奇之事。就说现在,前几天我们单位去医院体验,我还听说一件趣事呢。说是一个年轻人,于七天前,便看出一个女孩身有重疾将要发作,并提前给那女孩一张药方……” 众人说起趣事间,也都是怕冷场,冷落了柳慕梅这位省里的领导。 所以说起这些话题,席间一位市委领导也说起自己知道的这方面话题来。 说话时,那位领导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陆明歧问道:“我说陆台长,我可听医院的工作人员说那个女孩好像是你们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当时你和你们单位的好多领导都去探望来着,还好咱们这些单位的人情味浓厚,做领导的都关心下属。如果放在那些外企私企,你们看现在网上那些新闻之类的,多少疲劳死的年轻人啊……” 那位领导说话间,也有些感慨现在年轻人的工作压力大,并不忘抬一下陆明歧这位电视台台长体恤处属。 陆明歧万没想到众人闲聊说话间,居然会说到自己台里有员工突发重病被送入医院的事。 眼看柳慕梅正饶有兴趣的听着众人说起这些趣事,陆明歧顿时有些紧张,额上已是隐现汗水。 笑话! 席间这些人或许不知道这位柳大领导的女儿在自己手下工作,但人家这个当妈的肯定知道啊! 若是让这位领导知道自家女儿在自己手下突发重病差点没命的事,自己到时能落得好去?! 想到此处,陆明歧心中念头急转,便想略过这个话题不提。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就在陆明歧担惊受怕的时候,席间一位报社的相关领导却说话了。 “哎,这事我知道。那个发病的可是陆台长手下的一员爱将啊,我记得是叫苏苏的那个女孩吧?这女娃娃人长的漂亮不说,工作能力也是十分出众。前段时间一个采访节目时,我还见到这女孩呢,脸色挺好的,看不出有病的样子了?哪知道这人好好的,说有病就有病了……” 那个报社领导的话还未说完,当他吐露出“苏苏”两字时,陆明歧心里便咯噔一声,暗叫“完了!” “啪!” 正端茶轻饮的柳慕梅蓦然听到女儿的名字,手中茶杯顿时跌落! “柳部长,您怎么了?” 坐在柳慕梅身旁的一位市委领导见柳慕梅神情剧变,手中茶杯跌落桌间,他顿时急声问道。 而坐在席间下首处的陆明歧则是不住拿纸巾擦着额上汗水,手心更是紧张的渗出许多汗水来。 完了完了! 陆明歧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今天晚上就不应该来陪这些领导,更不应该闲的没事提这些事!现在让这位柳部长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居然在苏城出事,差点没命,自己这个直属领导能有好过的日子?! 心中惊惧,陆明歧恨不得化为空气,从这席间消失不见。 “没事没事,听你们说起这些神奇事来,有些出神,所以手滑了一下,不碍事的。” 万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苏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让家里知道,此刻柳慕梅心中后怕不已,还好女儿没事,如果女儿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可怎么办?! 强自压下心中惊怕,柳慕梅笑着掩饰道。 “那后来呢?那个年轻人的医术真的这么神奇厉害,陆台长你台里那个女孩没什么事吧?” 故做平常,将那颤抖不已的双手放在席下,柳慕梅故做好奇的向众人问道。 “柳部长您太过担忧了,那个女孩工作能力出众,可是陆台长的一员大将啊,他哪能让自己的手下出事呢。当时出事的第一时间,陆台长就一路随行把人送到医院。他亲自在医院等待不说,还发动自己的关系路子,四处寻找名医前来救治。当时这事可是闹的不小,我们苏市的大小名医都被陆台长惊动请到医院不说,陆台长办事得力,居然把李家老神仙都请动去医院亲自为那女孩施诊。有李家老神仙出面,还有那年轻人提前施方开药,陆台长那位爱将最后虚惊一场,听说现在陆台长给她放假让她在家好好休养身体呢。” 一位与陆明歧交好的领导见柳部长对这些事来了几分兴趣,便在旁出言说道,明里暗里抬着陆明歧,想让他在柳慕梅这位省委领导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听到这位老友维护之语,陆明歧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而后忙不迭的向柳慕梅解释道:“是的是的,最后虚惊一场。我这段时间专门给台里下了文件,让工作人员注意身体不说,还组织台里每一名员工都去医院体检。上次那名突然发病的员工,我也给她放假,让她在家里好好休养身体了。” 放下手中已然湿透的纸巾,陆明歧强自镇定向柳慕梅说道。 “听你们这一说,我对这年轻人还真是有些好奇。陆台长,我刚才听你说这个年轻人也在这里吃饭?要不你帮我引荐引荐,我也认识下这位小神医。家父身体也不大好,我看可以的话,到时请这位小神医去给家父诊治下身体?” 听了众人的话后,联想到女儿刚才在酒店外的失神,柳慕梅方才想明白其中事情原由。 说话间,她便想要见一见这个年轻神医。 第七十三章 贵客斟酒 在旁做陪的苏市一众领导见这位柳部长对此事如此感兴趣,众人也都纷纷出言让陆明歧在前引路,为柳部长引荐这位年轻神医。 满脸赔笑的在前引路,向众人说着楚风的一些情况,陆明歧暗地抹了把冷汗。 在场诸多领导们或是认为柳慕梅临时起意来了兴致,想要见一见这个年轻神医。 可是只有陆明歧知道其中原由,柳慕梅这位大领导不是起了兴趣想要见那年轻神医,而是想去亲眼看一下救她女儿性命的恩人。 就在市委一众领导陪着柳慕梅前往芙蓉厅时,在芙蓉厅的楚风也是被众人劝酒劝的不行。 众人吃饭没过多久,自省城赶回的贾德佑便也赶到了景江酒店。 身为人子,面对救了自己父亲性命的恩人,贾德佑自然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刚刚赶回来到席间,贾德佑便自罚三大杯白酒。这让坐在一旁的楚风,艰难咽了下口水。 已是喝了不少酒,楚风此时对这白酒之物实在是有些怕极了。但奈不住众人相劝,而且又都是盛情之下,楚风推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一杯接一杯的喝下酒水。 “楚风,我爸给你敬酒呢?发什么愣啊,来,先喝杯热茶顺一顺再喝酒。” 就在楚风面带苦色端着酒杯坐在那发愣的时候,坐在身旁的贾孤晴体贴的端了杯茶送到近前。 不得不说,酒桌上多了一个女人气氛确是不太一样,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刚开席间,贾孤晴也是陪着喝了一些酒,此时她面若桃花粉红,明亮的灯光上,更显娇羞动人。 可此时楚风却无心美色,只关心手中这杯苦酒如何下肚。 “我说咱们好歹也是朋友吧?而且我还救了你爷爷。你就不能替我挡点酒,让我少喝点?” 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水间,楚风凑向一旁的贾孤晴低声说道,想要对方给自己挡一下,让他少喝点酒。 “我们是朋友不假,可这边是我家里人啊。我肯定是向着我爷爷和我爸,哪能向着你?我是贾家的姑娘,哪能胳膊肘向外拐的?你这人真是的。赶紧喝茶,喝完茶了继续喝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这点酒还不到量呢。虽然我不能喝酒,但我能看出来一个人的酒量到底到没到一定地步。” 见楚风喝了点酒更显得有些傻傻的样子,此时说话间仍拿着茶杯。 贾孤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毫不留情的大声说道,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了楚风那点小心思。 说着话,贾孤晴取过一旁纸巾,给楚风擦了下嘴角的茶水,而后将酒给他端了过来。 “小楚兄弟,我也是老江湖了。一个人的酒量多少,到没到量,我可是能看出来的。你要真是不能喝了,我们肯定不会一个劲的死灌你酒。但你现在眼神不散,吐字清晰的,明显是没到量。你说你这是尽兴了吗?我们这是尽到心意没有?我们苏城人实在,招待贵客,肯定要让他吃好喝好才行,不然这算什么招待?” 这时,一旁的刘江龙也是笑着劝道。 “我看不如这样吧,刘哥,咱俩共同举杯,陪小楚兄弟喝一杯。我爸他算是刘哥您的救命恩人,小楚兄弟又是我爸的救命恩人。咱们今天正好一桌感恩酒,共同举杯。” 坐在一旁的贾德佑这时也是站了起来,腆着有些发福的啤酒肚端起酒杯朝刘江龙说道。 “好,共同举杯。来,小楚风兄弟。咱们以后在一起接触的机会还多着呢,等这几天,我遇着机会,给你介绍几单大生意。” 刘江龙今天晚上做陪也是喝了不少酒,此时兴致上来,当即朝楚风举杯说道。 见这两个年长之人都已经站起身来朝自己举杯了,楚风推辞不过,只得苦笑站起,与众人碰杯。 有些乍舌的看着两人一口将那高脚杯中的白酒一杯干完,楚风一咬牙,便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酒入喉间,辛辣无比,楚风皱眉咂嘴。 坐在一旁的贾孤晴见他这副样子,掩嘴窃笑间给他夹了块凉菜放入碟间。 被辣的不行,楚风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夹起菜来塞到口中。 还算贾孤晴有点良心知道体贴,她夹来的凉菜入口,恰能化解几分白酒带来的辛辣,让人稍感舒服一些。 正当楚风一个劲喝茶吃菜想要化去这阵酒劲时,却见服务员推开芙蓉厅的两扇大门,浩浩荡荡一群人走了进来。 看到为首在前引路的正是陆明歧,想起刚才在酒店大堂时对方说要来敬酒的话,楚风的脸顿时苦了下来。 自己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了?今天怎么就被人灌酒灌成这样了?! “哈哈,实在不好意思,过来打扰一下。前段时间小楚风兄弟可是救了我们电视台一名员工的性命,所以我这个做领导的今天知道楚风兄弟在这里吃饭,于情于理都要过来感谢一下啊。” 自帝王厅来时,陆明歧与其他众多领导便心细的拿了两瓶好酒过来。 说话间,陆明歧让服务员取来酒杯,而后又拿着酒为在座诸人一一斟上倒满。 “打扰贾老先生您待客实在不好意思,这杯酒,一是道歉打扰众位待客。二是祝您老身体安康,长命百岁。我干完,您老人家年岁大了,轻抿一口随意就好。” 笑呵呵的走到近前,陆明歧先给贾老爷子端了杯酒。 自己是个马前卒,前边做一些铺垫,为后边柳部长入场暖个场。陆明歧知道轻重,一口喝干杯中酒后,见贾老爷子举杯,让贾老爷子轻抿一口,陆明歧便双手将老人家的酒劝了下来。 一旁诸人看到陆明歧等人浩浩荡荡而来,都是一些市里的大领导。众人也都知道此时楚风是主角,当即贾孤晴、刘江龙等人便都在旁赔笑,没有多言,静观事态发展。 与老人家敬完酒后,陆明歧拿着酒为到楚风近前。 “这杯酒,楚兄弟您随意。如果那天不是您救了我们台里员工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真心感谢您!” 这些话,陆明歧却是发自真心的。 如果苏苏真出了什么事,他的日子绝没好过。 所以说话间,陆明歧一口干完杯中酒。 对方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楚风也无法推辞。酒场之上,便是如此。 无奈下,楚风只得与对方举杯,一口干完杯中酒。 待楚风喝完酒后,陆明歧接过他的酒杯,又给他斟了七分满,而后方才来到柳慕梅身旁为众人引荐道。 “这位省里来的柳部长,刚才我们在席间闲聊时,提起楚风兄弟的神奇医术。所以知道我来敬酒时,柳部长他们也都过来想结识一下小楚兄弟。” 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个未用过的干净酒杯送到柳慕梅手中,陆明歧在旁为众人介绍道。 “小楚年纪轻轻便有这么厉害的医术,真是不简单。家父身体有些不舒服,如果以后遇到合适机会,还请您能劳烦一趟,去给家父诊治下身体。今天第一次见面,我敬您一杯酒。” 伸手婉拒陆明歧给自己斟酒,柳慕梅拿过酒瓶,给自己酒杯添满,而后来到楚风面前说道。 一旁做陪的那些苏市领导们看到柳慕梅这位部长如此看重楚风,更是将自己酒杯倒满,众人面露惊讶之色。 要知道刚才在席间时,柳慕梅这位大领导也只是轻抿酒杯喝一些红酒而已。可此时,这位领导居然要陪这年轻人喝一大杯白酒? 在官场上,宴席喝酒那可是大有讲究。 主次座位,领导喝酒多少,起身与否,那都是有学问的。 楚风刚喝口茶还未缓过神来,便看到这个被众人如众星捧月般陪着来的女人举了一大杯酒又走了过来。 看了看自己七分满的酒杯,又看了看对方那几乎倒满的酒杯,而且还是个女人长辈。 楚风无奈下,只得拿起桌上酒瓶给自己的杯子添满。 “我先干为敬。” 双手举杯,朝对方示意道,柳慕梅秀眉微蹙将一大杯酒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柳慕梅便难受的咳了起来。 一向不怎饮白酒,更从没有一次喝这么多,柳慕梅极为不适。 看到此幕,贾孤晴在一旁赶忙递了杯温水送到近前。感激的看了眼这年轻女孩,柳慕梅慢饮茶水后方才感觉好受一些。 看对方这副样子,楚风也不好作态,当即举头仰脖将酒一口喝下。 这杯酒上肚后,感觉完全不一样,楚风有些微晕之感。喝的又快又急,而且酒下了不少,想来是到量了。 楚风正感觉微晕之感时,却感身旁轻香传来,柳慕梅这位省里下来的领导正俯身亲自为他斟酒。 “我是苏苏的母亲,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借着俯身倒酒间,柳慕梅在楚风耳旁低语道。 听到对方的话,楚风方才惊醒对方为何会向他敬了一大杯酒。 “对不起打扰诸位,您们慢用,我们就不打扰各位吃饭了。” 为楚风斟酒这后,柳慕梅向在座诸人歉声说道,而后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芙蓉厅。 待柳慕梅等人前脚刚走,后脚便又有数人簇拥步入芙蓉厅内。 看到丹羽诚业和丹羽雏田这对父女带着一些人来到厅内,楚风不由掩面无语。 这完全是罪人的待遇啊?这哪里是什么恩人的待遇?有这么让人喝酒的吗?有这么灌酒的吗? 一个接一个的,没完了? 第七十四章 天谴血引 前脚柳慕梅等人刚走未过多久,后脚丹羽诚业便带着人来到厅内。 看着这些人过来,楚风口中泛苦。 今天晚上喝的白酒不少,楚风此时有些微晕之感,酒量也是差不多到了六七分的样子。 知道自己再多喝下去,恐怕就要出事。 正在楚风心中叫苦的时候,丹羽诚业已经带着女儿来到楚风近前。 “冒昧打扰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想和楚医生借步说话,不知楚医生方便吗?” 丹羽诚业向在座诸人躬身行礼,歉声说道。 听到对方没有向自己敬酒,楚风心中庆幸,当即答应下来。 像景江酒店这种星级酒店,厅内都有偏厅以供客人闲聊。 说话间,楚风便和丹羽诚业父女二人来到偏厅喝茶。 “实在不好意思,选在这个时间来打扰楚医生。实在是事情紧急,所以知道您在这里,才冒昧前来打扰。这些天一直想要寻找您的下落,但却没有一点消息,今天能在这里巧遇,实在是太好了。” 欠身坐下后,丹羽诚业向楚风致歉道。 “您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关于天玄针?” 虽是喝了些酒有些微晕,但楚风脑中思路却极为清晰。此时与丹羽诚业父女二人坐下喝茶间,楚风询问道。 听到楚风的话,丹羽诚业低头沉思,并没有立即回答楚风的问题。 考虑片刻后,丹羽诚业方才面带难色的看着楚风诚声说道:“楚医生您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为了天玄针而来。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考虑一下,能否将天玄针卖给我们丹羽世家?价钱方面不是问题,哪怕是千万巨资,我们丹羽世家也可拿出。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不太合适,但人命关天,而且事情重大,所以我们才不远万里赶来华夏找寻这枚古针。” 说话间,丹羽诚业向楚风解释其中原由。 没有回答对方的话,楚风端茶轻啜一口,想着一些事情。 “天玄针对我非常重要,抱歉,我不能把这枚古针出售他人。这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一些其他原因。所以还请你们能够见谅。” 见这丹羽诚业的态度也算诚恳,并没有什么邪心歪念。楚风考虑了一下,方才向对方解释道。 对钱财之事不怎放在心上,楚风并没有为对方的出价而心动。 虽是早就意料到楚风未必会将天玄针出售,但是此时坐在这里听对方亲口说出这些话来,丹羽诚业仍是有些失落失望。 想了想,丹羽诚业又有些不死心的向楚风问道:“那楚医生方不方便将天玄针借我们使用一段时间?价钱方面都好商谈,我们丹羽世家要用这枚古针救两位非常重要人物的怪疾。实在是情况紧急,不知道楚医生可否考虑一下?若您不放心的话,也可随同我们一起去东岛。请您放心,我们是带着万分诚意前来的,绝不会有什么邪念之举。” 坐在一旁的丹羽雏田此时面上也有焦急之色,但那两位病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不便明言。所以此刻坐在这里,丹羽雏田也只能紧张的看着楚风,想要看下这位持针人如何决断。 楚风也是没有料到,这丹羽诚业对天玄针的执念如此之大。求购不成,便想将此针租借过去。 观察着对方面色不似做假的样子,那焦急紧张之情也不似作伪。 楚风考虑过后,看向两人轻声询问道:“不知可否方便把那两位病人的病疾情况详说一下吗?我们共同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万全的医治之法。这样一来,你们不用借针,我也不用为难。实在是此针对我至关重要,我既然寻回,便不可能再让此物离身。” 九龙针对楚风非常重要,不仅是寻回记忆的东西,隐隐间,更让他有种不可让此物离身的念头。 所以不管对方开出如何天价,楚风也绝不会让天玄针离身。 但看对方态度恳切,救人心切的样子,楚风也不愿见死不救,当即询问其中原由。 见借天玄针无望,丹羽诚业满脸失望之情。 低头失落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思路后,丹羽诚业这才开口。 “这两位病人的怪疾乃是家族遗传之病,非天玄针和特别调配的药物无法完美医好。虽然楚医生您的医术惊人,但面对这怪疾,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一百多年前,天玄针还在我丹羽世家时,正是依靠这枚神针,我家祖上,方才能医好这种怪疾。时至今日,医术失传不说,古针也已不再,我丹羽世家面对这种怪疾也是有心无力。” 听对方这样说道,楚风面带讶异放下手中茶杯。 “呵呵,听丹羽先生您这样一说,我倒还真来了几分兴趣。您不妨说下这两位病人的怪疾如何,我看有没有办法医好他们。虽然不能将天玄针借给你们,但并不妨碍我尽些心意,也算表示一些不能帮忙的歉意。” 对医道之事,楚风极为痴迷。此时听对方说起这怪疾自己恐怕不能医好,楚风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不发病时,和常人无异。但发作时,全身血液凝聚,体表呈现血梅花之象。随着病疾渐深入骨之时,身体内部血液凝固乌黑,通体发乌而死,寿龄最多不过三十便发病而亡……” 听出楚风对自身医术的自信,丹羽诚业摇头苦笑,缓缓将那遗传怪疾的症状说了出来。 “这种病疾是家族遗传,大概是一百六十年左右,便会隔代发作。一百多年前,那一代人的怪病,被天玄针医好。可是到了今日的这一代传人时,我东岛再无天玄针,便也无法医好此病了。” 昔年家族荣耀随着天玄针的消失而没落,这一百余年来,家族上下从未放弃找寻这枚古针。 今日,终于找到这枚古针。而那贵人之族又到了隔代发病之时。正是丹羽世家重回荣耀之刻,但天玄针却无法重归东岛,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想到无法重振世家荣耀,丹羽诚业满面落寂。 听着他对那怪疾病情的描述,楚风的眉头却逐渐皱了起来。 或是喝酒有些多的缘故,楚风此时听着对方关于这怪疾的症状,脑中竟然隐隐想起了一些关于这怪疾的医理病情来。 “为保血脉纯净,世代维持,终遭天谴。天谴之时,必以血引为辅,龙针刺穴,细心调理九九之数,方得渡过此劫……” 脑中隐隐想起此怪疾的医治之法,楚风喃喃低语道。 楚风低语间,坐在一旁有些落寞出神的丹羽诚业听到楚风的低语片言间,他猛然抬头望来!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天谴血引之事?!” 心中惊骇间,丹羽诚业猛然抬头向楚风看去。 “丹羽先生,你虽然一心想要求回天玄针,但却从未生过邪念之想,所以我敬重您的为人,这才坦言相劝。哪怕天玄针我借给你带回东岛,你们也未必能医好那两位病人的怪疾。这种怪疾,不仅需要龙针以特别的手法刺穴医治,还需血引调配药物,方能彻底医好。你若信的过我,不妨将这两位病人带到苏城,我到时仔细诊断过后,看有几分把握能彻底医好这两人。” 楚风心中同样惊疑不定自己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而且还是东岛之上的怪疾。 心中思量间,观察着丹羽诚业父女的面色神情,楚风方才缓声说道。 看的出,对方求针心切。但从第一面在李家老宅见这丹羽诚业起,一直到此刻再遇此人。这丹羽诚业从未有过邪心歪念之想,也没有什么卑鄙手段使出。 正是因为这些,楚风方才向对方坦言告知。 若是丹羽诚业有任何歪念之想,楚风都不会出言帮忙。 而在心中,楚风也是想要见一下这两位身患怪疾的病人,看看能否通过这些事情来找回自己的一些记忆往事。 “这……事关重大,楚医生您能出手帮忙的话实在是太好不过了。可否容我回去考虑一下,和那两位病人的家属商量商量,再给您答复?实在是那两位病人的身份尊贵,我不能做这个主。” 天谴血引的医治之法,丹羽诚业也是自家中祖谱先人的笔记中方才得知的。此时听楚风是起这些东西来,丹羽诚业心中震惊非常。 对方有医治之法不说,还有意要出手帮忙救治,丹羽诚业惊喜过望。但此事事关重大,那两位病人的身份太过尊贵,丹羽诚业做不了这个主。 面色复杂的考虑了一会,丹羽诚业方才看着楚风缓声说道。 “可以,这段时间我都会呆在苏城。稍后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你,你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打电话找我。” 点了点头,楚风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丹羽诚业,以方便双方联系。 第七十五章 千媚之体 让楚风感觉还好的是,送走了丹羽诚业这行人,他自己终于是没有再被灌酒下去。 与丹羽诚业在偏厅说话许久,楚风回到席上时,酒席也已快到尾声。 众人看楚风今天确实是喝的有些到量了,便也没有再给他多劝酒。 几人坐在席间吃了些瓜果喝茶闲聊间,便也商量着一会吃过饭后的安排。 闲聊的功夫,贾孤晴说起今天在古玩街时,楚风给人算命的趣事来。听着贾孤晴说起楚风未卜先知之事,坐在一旁的刘江龙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想起刚才在酒店门口发生的事情,刘江龙此刻心中怀疑楚风刚才那不是随意说出的话语,而是有意阻止他今天晚上订下帝王厅之事! 心中有了这个猜想过后,刘江龙对楚风的兴趣越浓,便想好好观察一下楚风的本事。 有了这个念头后,刘江龙与众人言笑间提议道:“楚风兄弟,你们这些年轻人都爱热闹。这会你一个人回去也没事情做,不如一会咱们去喝会歌吧?顺便也让小楚兄弟你认认老哥的门,以后经常来玩。” 坐在一旁的贾家老爷子听到刘江龙的提议,出言叫好。 “对对对,江龙这话说的在理。德佑,一会你陪着楚风去江龙的**好好玩玩。我这老头子可就不陪你们这些年轻人喽,一会让孤晴送我回去就行了。” 招待客人,自然是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到的。 此刻酒喝到兴头上,再让这些年轻人们去**里边喝点啤酒唱唱歌什么的,也算放松放松,好好尽兴一番。 对于这些事情,贾老爷子可不会让孙女去跟着搅兴了。 当即,说着话,贾老爷子便要把孙女给支开。 “刘叔,楚风可是个好孩子,你和我爸可不能把他给带坏了啊?” 众人说话间便自芙蓉厅内出来向外行去,搀扶在爷爷身旁,贾孤晴噘着嘴有些不满的向刘江龙和父亲叮嘱交待道。 “哟哟哟,看看咱们家孤晴都担心成什么样了。你看我和你爸会带坏楚风这孩子吗?一会我让司机送你爸回去,你们就放心吧。你晚上喝了点红酒没事吧?可不要让交警给查着酒驾了,路上开车慢一些。” 招呼着贾德佑向酒店外行去间,刘江龙笑着打趣道。 众人出了宴席厅,贾德佑让服务员带着去结账时,对方却告知已经有人结账了。 顿时,贾家上下都看向刘江龙。 “江龙啊,我这老头子是想让你今天晚上来陪酒的,你这倒好,直接把账都给结了?” 见刘江龙不声不响把饭钱已经结了,贾家老爷子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哈哈,贾伯,您看我这不就忽悠着德佑哥去我那消费的吗?他在我那多请楚风兄弟喝几瓶酒,这饭钱不就抵了吗?再说,我想请您老吃饭什么的,您老什么时候同意过?” 哈哈大笑着招呼着众人向酒店外行去,刘江龙给贾老爷子打着马虎眼,不想让他为这些小事再较真。 “你呀你……” 摇头苦笑的指了指刘江龙,贾老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德佑,一会你去江龙那了,可得记着先把钱给上。不然的话,你还是带着楚风去别家玩吧,别去江龙那了。” 临上车上,贾老爷子朝众人打趣说道,让刘江龙窘笑不已。 “我可告诉你啊,楚风!你待会去了刘叔那**,可不准找小姐!不然的话,你以后就别说认识我!” 临开车戴着爷爷离开酒店时,贾孤晴拉过楚风来到一旁无人处,恶狠狠的威胁道。 “小姐是什么……” 今晚喝的酒有些不少,楚风这会出了酒店来到外边被风一吹,也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冷不丁被贾孤晴拉到一旁被她威胁一番,楚风有些醉眼朦胧的迷迷糊糊看着贾孤晴疑惑问道。 “好吧,我忘了你失忆是个白痴的事了。就当我没说吧,反正一会你去了那种地方,不能和女人瞎混,知道吗?” 没想到楚风这个家伙会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贾孤晴感觉自己被楚风彻底打败了。 无奈的翻了下白眼,见父亲和刘叔两人在不远处闲聊间朝自己看了过来,贾孤晴也不方便和楚风说太多,当即交待道。 借着抽烟的功夫,远远看到贾孤晴拉着楚风在那低声窃语,刘江龙用肩膀碰了碰身旁的贾德佑打趣道:“哎,我说德佑哥。我看咱家晴晴对这小子好像有点意思的样子啊?” 两人今晚也是喝了不少酒,此时有些小醉,但也没有说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 身形有些摇晃的贾德佑听到身旁刘江龙的话,不由苦笑。 深深吸了口烟,贾德佑缓缓将烟吐了出去,而后低声说道:“女大不中留哦。楚风这年轻人好是好,可是他失忆了啊,咱又对他不知根知底的,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家里情况怎么样,你说我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吗?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也帮我观望观望。” 摇了摇头,对于女儿的事,贾德佑也是有些为难。 两人说话间,那边贾孤晴也开着车缓缓离去,楚风走了回来。 让贾德佑将车钥匙给自己手下的人,刘江龙让两人坐上自己的车,而后向龙城会所行去。 龙城会所,是苏城最大的顶级娱乐会所,也是刘江龙的基业所在。 酒喝的多了,有些迷迷糊糊,楚风坐在车上,也不知刘江龙载着自己来到什么地方。 正有些微醉间,听到身旁两人轻喊,楚风方才知道到了地点。 下得车来,看着眼前灯火辉煌,龙城会所门前豪车不断,俊男靓女穿梭而行的繁华之景,楚风一时有些发愣。 “楚风,这是我的基业,来到这里就像到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一会看上什么,喜欢什么,尽管开口!今天这龙城会所,你最大!” 见楚风被自己的繁华基业所惊呆,刘江龙极为自豪高兴。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刘江龙凑到他耳旁缓声说道。 说话间,刘江龙揽着楚风肩膀,招呼身旁的贾德佑向龙城会所行去。 来到会所前,两排身着旗袍的漂亮女侍者在旁恭候。 看到大老板亲自带着两个人来到会所,侍者们躬身行礼。 会所大厅上方,水晶灯散发出璀璨光芒,眩目亮丽。 与一些相熟的常客们笑着打过招呼,刘江龙带着楚风和贾德佑两人来到会所顶层最为尊贵豪华的夜景房内。 在这个豪华包间里,可以俯瞰整个苏城的夜景不说,包间内一应顶级设备齐全。 平日里,这间顶级包间不对外开放。只有一些超级尊贵的客人,刘江龙方才会以此厅待客。今天楚风来到这里,刘江龙也是拿楚风当做最为尊贵的贵客招待。 豪华包间内,音乐声轻响。桌上,酒水水果拼盘之物,早已备好。 “今天晚上,尽兴尽情,我不会打小报告的。哈哈。” 看侍者已经倒好酒,为两人端酒间,刘江龙脱去外套,笑着招呼道。 一旁侍者蹲在一旁为众人开瓶倒酒,送来水果之物。而在一旁,更有侍者为众人选歌调试。 众人言笑喝酒不片刻,包间房门打开,自门外走进一个靓丽少妇,带着两排环肥燕瘦的美女鱼贯而进。 或是旗袍,或是短裙,各色美女于迷离的灯光下站在那里,任君采摘。 贾德佑是商海之人,这样的场所自是来的不少。 此刻无家人外人在场,也是喝了不少酒,所以贾德佑没有什么顾忌,当即挑了两个美女做陪喝酒。 当然,这些也都是些应酬交际而已,只是单纯的让人陪酒唱歌,找些乐子。当着刘江龙这个熟人的面,贾德佑也不会做些出格之举。 看楚风坐在那里有些迷糊发呆的样子,贾德佑笑着接过身旁美女递来的酒杯,冲刘江龙打了个眼神。 说不准以后女儿和这小子发展到什么地步呢,现在这种场合,他说话不太合适。 刘江龙也是会事之人,此刻哪能不知该如何做。 “楚风兄弟,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呢?是清纯一些的,还是妩媚诱惑一些的?或是高冷一些的?不要紧张,只是放松陪酒唱歌而已。当然,你如果有什么其他要求,一会德佑哥回去了,你尽管和我提。” 看出楚风好像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刘江龙在旁笑着打趣道。 “啊?随意随意,喝点酒就行了。” 直到这时,醉眼迷离的楚风方才被惊醒过来。 听到刘江龙的话,楚风有些支唔说道。 看楚风像是个初哥的样子,刘江龙不由大笑起来。 想了想,当即他招了招手,示意两个长相清纯的高挑美女过来做陪楚风。 正自这时,刘江龙却看到楚风的眼睛瞬间直了,盯着包间门口的方向双眼一眨不眨。 有些意外惊讶,顺着楚风的目光向包间门口看去,刘江龙的脸色也是变的有些凝重意外。 刘江龙也是没有想到,今天晚上舒诗这个女人居然会出现在会所中,而且不声不响的居然来到了包间里边。 而让楚风瞬间失神的,正是此时这穿着黑裙的舒诗! 灯光迷离,醒眼朦胧下,眼前环肥燕瘦各色美人无数。 可只一眼看那侧颜身影,便挪不开眼神。 瞬间,三千佳丽无颜色! 天上人间,唯有千媚之体!方能如此妩媚动人,夺人心魄。 楚风怎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千媚之体的女孩! 第七十六章 美人舒诗 只是简简单单站在那里,于夜色灯光迷离之下,露出侧颜婀娜身姿,便让人暇思无尽,挪不开眼神。 一种气质,一种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冲动。 楚风失神间,却见门口那个女孩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刘先生,可否介绍下这位小帅哥呢?不请自来讨杯酒喝,诸位不介意吧?” 舒诗巧笑倩兮的来到众人面前,看着刘江龙轻声说道,眼神却落在楚风身上。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一旁正在两位美女作陪下,喝酒听歌的贾德佑看到舒诗这个女孩,有些失神,忘了身旁作陪的美女。 在商海滚爬这么多年,各种应酬,各种高档场所出入不少。可贾德佑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勾人心魄的漂亮女人。 这时,刘江龙方才自震惊中反应过来,干咳一声,为众人引荐。 “来来来,我为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省城的舒大美女,舒诗。这是古玩店的贾老板,这位则是我们的小兄弟楚风医生。” 刘江龙自沙发上起身,为几人互相介绍道。 说话间,他让过位置,请舒诗落座。 “舒大美女可是我们省城数得上号的大美人,此时能在这里我们欢迎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介意?来来来,请坐请坐。” 笑着打趣道,刘江龙看着笑靥如花的舒诗自然而然的坐在楚风身旁,他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 舒诗,有名的交际花。来历身份有些神秘,不仅与省内数位大人物有交际不说,还与京城的一些公子哥们也有颇深关系,让人看不出她的深浅。 但刘江龙知道,这种女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所以也从未对这个颠倒众生的美人有过丝毫想法。 前段时间,舒诗陪着京城一位公子曾来过龙城会所。那次,不仅是苏城的几大公子哥们前来作陪,甚至于省城的一些公子们也都赶来苏城陪酒。 而刘江龙这个龙城会所的负责人,更是在旁尽心招待各位人脉通天的公子哥们。也正是在那日席间,刘江龙第一次见到舒诗这个魅惑众生的漂亮女人。 对于这样的人物,刘江龙知道自己招惹不起,更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染指的。可刘江龙却没想到,今天舒诗居然会突兀的出现在此地,并指名要和楚风认识一下。 为几人互相介绍间,刘江龙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想找个机会提醒一下楚风,不要让他有什么出格之举,以免得罪来这个非同一般的漂亮女人。 “刘先生怎么能让这个小帅哥一个人坐在这里独饮,我来陪他喝几杯。” 非常自然的,舒诗坐于众人之间,笑语间为几人斟酒。 就如老朋友般,斟酒间温言轻语对几人寒暄说道,自然而然融入场间。 听舒诗这般说道,刘江龙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后随着舒诗一同举杯。 楚风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妩媚的漂亮女人,眼神炯炯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对方。 一旁的贾德佑搞不清眼前状况,并未多语,在旁笑着陪酒。久经世故,贾德佑看的出眼前这美人有些来历背景,但让他疑惑的是,这样的漂亮女人为何会对楚风表现出极大兴趣? “德佑哥,我出去给你们挑点洋酒。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思量间,刘江龙与众人喝过酒后,看向贾德佑笑着说道。 “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然你挑的酒我喝不惯,那可就坏事喽。” 看出刘江龙有话对自己说,贾德佑笑着说话间站了起来,与刘江龙一同向包厢外行去。 舒诗的到场,瞬间让房中各色美女尽失靓丽。刘江龙陪着贾德佑向外行去间,一个眼神,房中的女孩们鱼贯而出。 而对于龙城会所这些美女们来说,此时呆在房间中的压力也颇大。 虽然每个女人对于自己的姿色都极为自信,可是此时在这黑裙美女身旁,这些女人们却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自卑。 只待离开房间后,这些女人们方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是谁?长的这么漂亮不说,还让人有些看不出深浅。我感觉这可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主啊。你可别让楚风惹上什么麻烦了。” 虽是喝了不少酒,但贾德佑的意识还是极为清醒的。 与刘江龙出了包间后,贾德佑揽着刘江龙的肩膀低声询问道。 “前几天从京城来了位公子哥,省里一些重量级的公子们都来作陪,好像是为了苏城大坝工程的事情而来的。这个女人,就是跟在京城那位公子哥身旁来的。你说,这样的人物,能简单吗?那天他们一帮人来龙城会所玩,我看那些省城的公子哥们,甚至是京城那位大公子,对这个女人可都是极为客气。以前我虽然听说过省里有这么一号美女,可从没想到她的能量这么大。回头我找机会和楚风打个招呼,给他提个醒。” 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想起前几日众多重量级公子哥们齐聚的场景,刘江龙有些担忧楚风不知深浅,妄动得罪了这个有极深背景的漂亮女人。 而此刻,包间内,只剩下音响歌声,有些昏暗迷离的灯光下,美酒丽人作陪。 楚风有些醉眼朦胧的看着坐在身旁轻饮的漂亮女人,观察着对方,楚风拿着酒杯有些出神思索。 “你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看出些什么东西了呢?” 拿着高脚杯,暗红色的酒水在杯间轻摇起伏。舒诗靠坐在沙发上,看向楚风轻语问道。 “你好像是专门来找我的?我们以前认识?还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舒诗的话,让楚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眼睛微眯的看着对方,楚风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方才觉得口中那种热燥的感觉稍缓一些。 身旁轻香传来,那丽人吐气出兰。迷离灯光下,长发如绸,露于衣外的粉臂滑嫩洁白。深v衣领下,露出的洁白沟壑与那黑色长裙醒目对比,勾人心魄。 对于这样的女人,饶是以楚风的定力,也感觉有些难以自控,为之失神。 听到楚风的话,舒诗微笑间放下手中高脚杯,饶有兴趣的侧过身来看向楚风。 “这真是个聪明的男人呢……” 双臂抱在胸前,笑着打量着坐在身旁的年轻男人,舒诗心中想道。 看的出,眼前的楚风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醉。 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男人,醉眼迷离之下,并没有太被自己的美色而迷惑。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对方敏锐察觉到自己来的目的。 “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你给人算命。可没想到,你的身份居然是医生?不知道楚先生可否方便,帮我算一下命?” 盯着楚风看了一会,舒诗方才凑近一些低语道。 对方的靠近,让楚风的身子有些僵直。他想要向后退一些,以保持两人的距离,但又怕失了男人的沉稳和面子。 说心里话,对于舒诗这个全身上下散发无尽魅力的漂亮女人,楚风有些难以自控,被对方的漂亮妩媚而吸引。 一个女人,长相漂亮,身材婀娜,对于男人的吸引并不致命。 致命的是一个长相漂亮,身材极好的女人,而且拥有魅惑众生的气质。这样的女人,才是让男人难以抗拒的,真正可以称之为美女。 恰恰,此刻,坐在身旁,近在咫尺,便是这样一种美女。 而楚风又是多酒微醉之下,面对这样一个魅惑众生的女人,可想而知,要承受怎样的吸引诱惑。 “千媚之体,颠倒众生。情路坎坷,红颜命薄。” 又是喝了口酒,让那有些冰凉的酒水平抚一下心境,楚风醉眼之下,看着身旁的女人,缓声说道。 楚风的话,让原本笑靥如花的舒诗,神情瞬间变的有些黯然起来。 想起自己的过往种种,舒诗有些心乱的喝了口酒。 注意到她指间苍白,楚风知道她此时心境不好,只得轻叹口气,并未再说什么。 一时间,包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重起来,只留下霓虹灯带迷茫晃动,轻缓悲伤的音乐歌声流淌。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低着头,缩着双肩,有些心痛难受的舒诗,喃喃低语道。 灯光迷离下,长发如绸滑下,让人看不太真切她的神情,只是那侧颜微露的一抹痛楚迷茫,惹人心怜。 看着她这副样子,楚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愿在人前露出软弱,舒诗抬起头,勉自笑间,戴上了她那伪装的坚强面具,而后举杯向楚风敬道:“来,今天晚上我陪你喝酒唱歌。对了,什么是千媚之体呢?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这女孩脸上那抹强自勉笑的样子,楚风苦笑一下与对方碰杯。 失忆之下的楚风不知自己为何会知道千媚之体的事,但他却是知道像这种拥有千媚之体的女人,一生情路必将坎坷,不得美满。 古有妲己、西施、貂蝉等美人,但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古至今,这些留于史书杂记的各色美人,或是千媚之体,或是万媚之体,都是颠倒众生的美人,但一生情路,都没有好的结果。 时至今日,舒诗这拥有千媚之体的女孩,她的人生情路,未比古时各色美人要好上几许。 思量间,楚风想了想开口解释道:“千媚之体,数百年难得一遇。万媚之体,更是人间罕见。天妒红颜,说的便是这些魅惑众生的美女甚至连老天都会妒忌,难得善终。她们或是早夭,或是情路凄苦,人世难得一见。古时妲己、西施、貂蝉等人,便是千媚之体,万媚之体,得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却情路坎坷,不得善终。” 楚风也未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舒诗,得见千媚之体,并与之产生交集。 在心底,对于这种人间绝色,楚风有些躲避抗拒。因为他知道,但凡遇到这种魅惑众生的丽人,若与之产生姻缘交际,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最终恐怕徒落心伤。 可此刻,身旁便是坐着这样一位丽人。 医者难自医,卦者同样难以推卜自身命理之事。 就连楚风自己也不知道,他与千媚之体产生姻缘交际,以后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怎样影响…… 细细品尝杯中酒,听着楚风详说千媚之体的事,舒诗带着一抹凄笑缓缓摇头。 第七十七章 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杯中酒已空,丽人轻唱,诉心语。 一曲《枉凝眉》,婉转哀伤,为之默然。 包间内的灯光有些昏暗,舒诗的歌声有些哀伤无奈。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道尽人世多少无奈,悲情离合事。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轻唱婉转这有些哀意无奈的悲歌。 楚风拿着酒杯,却不知何时杯中酒成空。 待房门打开,门外轻响传来,方才惊醒了沉浸在歌中有些出神的楚风。 而这时,曲已落,声已停。 舒诗坐在那里,优雅孤冷,漂亮非常,但却如冰山冷丽,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碰触。 “多谢刘总的酒,多谢楚风的话。打扰各位了。” 长裙滑下,遮住那洁白修长*。舒诗长身站起,朝刘江龙和贾德佑两人淡笑间轻声说道,而后向房外走去。 香风轻逝,待佳人离去,房门掩上后,屋中几人方才缓缓回过神来。 人前,戴着各色面具,遮掩自己的软弱苦楚。 只有独处无人时,方才露出真实的自己。 各人自有苦楚,人前不露分毫。 一曲《枉凝眉》,道出无尽悲事无奈,让人徒悲感伤。 对于她的事,楚风无能为力。人各有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旁人很难干预改变。 “来,两位老大哥,我们喝酒。” 为刘江龙和贾德佑两人倒满酒,楚风朝两人举杯道。 刘江龙和贾德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有心想询问刚才楚风与那舒诗独处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楚风这副样子,两人便也未再多言。 酒过三巡,借着酒意,刘江龙与楚风倒酒间开口问道:“楚风兄弟,我想问一下,刚才在景江酒店时,你执意不让我去帝王厅,是不是提前看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才执意不让我去帝王厅的?” 考虑许久,刘江龙终是将这按捺了一晚的困惑向楚风问出。 贾德佑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刚才两人出门时,刘江龙方才向他道出。 听了刘江龙说起事情原由之后,贾德佑心中也是非常疑惑,此时见刘江龙向楚风问起,贾德佑放下酒杯,朝楚风望去。 见两人都看着自己,已是有七分醉的楚风,醉眼之下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在帝王厅的正是省、市的两级领导。您和他们争这风头之事,执意要订帝王厅,一个不好,便会惹祸上身。不管怎样说,您们今天晚上都是一片好意要招呼好我,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因我而惹祸上身?” 有些醉意的楚风此刻有些迷糊,所以说话间便也没有什么遮掩。 醉语间,楚风又给自己的杯子添满酒,大口喝下。 杯中物,解千愁。 或是被舒诗的歌声与事情触动了心底情事,楚风此时也是有些心烦。 醉酒间,想起自己所画的那个于风雪之中凄立等待的女子,楚风心中便感十分痛楚却又苦想不起往事。 心烦苦恼之下,醉酒便是最好的选择。 一醉解千愁,不想世间事。 楚风自顾自的喝着酒,却没注意到一旁刘江龙与贾德佑眼中的惊骇之色。 两个互相对视间,皆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之意。 如果不是此时楚风将话说明,刘江龙怎也不会知道今天晚上一个不好便惹祸上身之事。此时想通其中关节,刘江龙自是惊骇于楚风的相术。 而贾德佑却是怎也没想到,楚风不仅医术惊人,就连相术也是玄乎其玄,居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陪楚风喝酒听歌。 不片刻,刘江龙又叫来几名美女陪酒唱歌。只待晚上十一二点多钟,几人方才喝的醉眼朦胧自龙城会所离开。 三个大男人,摇摇晃晃自会所里边出来,说着酒语胡话,互相称兄道弟。 送完爷爷回家,便早早等在会所大厅的贾孤晴看到几人这副醉样,不由气的鼓起小嘴。 “刘叔!你说的不让我爸和楚风多喝酒的,你看现在他们都醉成什么熊样了?!” 快步走到几人身旁,搀扶着自己的父亲。 看到一旁的楚风醉醺醺的差点撞到墙上,贾孤晴不得不又分出只手来搀扶着楚风。 一左一右,搀扶着两个醉的不成样子的男人。贾孤晴气的牙根痒痒,盯着同样醉醺醺的刘江龙嗔怪道。 “男人喝酒,你们女人不懂。孤晴你来了就好,我本来还想让司机送他们两个回去呢。你来了好,熟门熟路,送他们回去我也放心。” 刘江龙虽是喝醉了,但还知道作为地主要送人回家的事。此时醉眼朦胧下看到贾孤晴来这里接人,他笑着拍了拍贾孤晴的肩膀有些迷迷糊糊的交待道。 “刘哥,孤晴都来接我们了,你就不用送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和德佑哥先回去了,回头遇着机会咱们再好好喝。今天很尽兴,很尽兴……” 被贾孤晴搀扶着,楚风的脚步有些蹒跚晃动。 摇晃着身子,楚风揽着刘江龙的肩膀傻笑说道。 “孤晴,这是你楚叔叔,你以后对你楚叔叔可要客气一点,他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 贾德佑此时也是彻底喝晕了,说着话,他拍着女儿的肩膀叮嘱道。 贾孤晴看着这三个大小酒鬼,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懒得搭理这些醉的不成样子的家伙们,也知道现在和他们说什么都是白搭。 不由分说的拉着两个酒鬼把他们塞到车上,贾孤晴道别了刘江龙之后,便开车自龙城会所离开。 开车回去的路上,贾孤晴想了想,先把自己的父亲送回家中安置好,而后再送楚风回去。 “你说,为什么人世这么多悲情事?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我以前的爱人?我关心的人在哪里?关心惦记我的人又在哪里?” 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此时被贾孤晴搀扶着向屋中行去。 楚风摇摇晃晃的说着醉话胡言,说着心中愁事。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含糊不清的哼唱着今天听来的《枉凝眉》,楚风醉眼之下,看着窗外月色,苦想自己的过往。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还想问问这老天爷让人活在世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烦心事呢!” 气的牙根痒痒,如果不是看在楚风此时已经喝晕酒的份上,贾孤晴便要当场发作了。 气哼哼的白了楚风一眼,贾孤晴好不容易才把楚风搀扶到房中将他扔在床上。 “喏,这是烧好的水,就放在你床头,你半夜醒了就自己倒着喝。” 把楚风扔到床上后,贾孤晴又出去给他烧了些水放在床头。开口叮嘱间,她想了想拿了个杯子倒了些茶水放在楚风的床头柜上。 好不容易忙完这些事情后,贾孤晴长出口气,看着已经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楚风。 “楚叔叔是吧?等明天你酒醒后,咱们再好好算算帐。还和我爸称兄道弟?!你还真敢啊?!” 恨恨的看了眼睡的像个死猪般的楚风,贾孤晴恨声说话间,自他房间离开。 检查好楚风所住的老宅门窗锁好后,贾孤晴这才在夜色下开车朝家中赶回。 所幸,贾家的老宅是在市区。所以午夜之下,明亮的路灯照耀,贾孤晴独自开车返回家中,一路并无太多危险。 夜渐深,醉酒人,返家去。 相对于男人喝酒来说,女人却不会醉酒至半夜方才回家。 柳慕梅在酒店应酬过后,早早返回宾馆休息。道别了一众苏城市委大小领导过后,未过没多久,柳慕梅便在宾馆中等到了女儿苏苏的到来。 开车接母亲回自己住处休息的路上,见母亲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的一直没有说话,苏苏有些担忧。 苏苏看出母亲现在的心情有些不好,但却猜不到是什么原因。 “妈?您没什么事吧?怎么好像有些烦心的样子。” 开车回去的路上,苏苏小声询问道。 “你先安心开车,等到家再说。” 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差点没命,她这个做妈,的居然都不知道。家里的人,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柳慕梅忧心后怕,此刻女儿在开车,她倒也没有当场发作。 听出母亲似是因为什么事情要追究自己,苏苏一路上心惊胆跳,极力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做过什么错事让母亲生气的,但思来想去也找不出头绪。 第七十八章 你哪来的这幅画?! 为母亲打开房门,苏苏小心翼翼的跟在后边,不敢轻易说话。 “你说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你爸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像话吗?” 有些生气的柳慕梅将自己的包扔在沙发 ,回身朝女儿发火训斥道。 “妈,什么事啊?女儿没什么事瞒着您们啊……” 双手不安的握在一起,苏苏看了眼母亲,小声说道。 见女儿还想隐瞒,柳慕梅更是气的不行。 “你前几天生病住院的事!今天在酒店,我从你们陆台那里知道的。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爸可怎么办啊?!” 数落着女儿,柳慕梅想到这件事来,便后怕的不行,眼眶也有些泛红。 见母亲生气,苏苏拉着母校的手小声辩解道:“妈,我这不没事吗。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罢了,您别生气,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医生都说我没事了,以后身体安康,再不会生什么大病的。” 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柳慕梅数落着女儿。苏苏在旁轻声劝慰,不想母亲为自己太过担忧。 母女两人说话间,柳慕梅抬头打量着女儿所住的地方,却看到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美人图。 原本初看到墙上那幅画时,柳慕梅以为只是装饰,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但眼神掠过间,她却有些震惊的站起身来,朝挂在墙上的那幅水墨画行去。 “你哪来的这幅画?!” 指着墙上裱好的水墨美人图,柳慕梅震惊之下,看着女儿疑声问道。 “妈?您知道画上的人是谁?还是在哪见过这幅画?!” 这些天苏苏一直苦想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画上的人,但却怎也想不起来。 不曾想,今天母亲来到这里,居然会问起这幅画来。 心中惊讶间,苏苏看着母亲急声问道。 一直以来,都想回报一些楚风的救命之恩,但却没有什么机会。 如今找到一些关于楚风过往记忆的线索,苏苏自然有些心急。 “苏家古宅,你爷爷书房里收藏着一幅水墨美人图。那幅画上的人,是你爷爷的姑姑苏婉儿,也是你们苏家金凤祥银楼的创始人。你哪来的这幅画?” 柳慕梅也是初嫁到苏家时,在苏家古宅中见到过几次那水墨美人图。 只不过苏家古宅收藏的那幅水墨美人图的场景,并不是这风雪小桥,而是西厢阁楼。 虽然两者有些区别,但那画上之人,却是同一个女子。也就是苏家金凤祥银楼的创始之人,苏婉儿。 正是苏家古宅那副水墨图上的女子极为传神,而身为女子之身,一手创下金凤祥银楼的苏婉儿,更是一位传奇女子,方才让柳慕梅印象极为深刻。 此时怎也没想到,会在女儿的住处看到苏家先人的水墨画,柳慕梅自然十分惊讶不解。 “妈,您这么一说我终于是想起来了。小的时候,的确是在爷爷的书房中看到过这样一幅古画。我怎么说看着这画上的女孩,感觉有些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呢。” 听到母亲的话,苏苏终是解开心中疑惑,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看着画上的女子会感觉有些眼熟。 “妈,这幅画就是那个救了我的医生画的啊。他失忆了,但凭一些模糊记忆片断画出的这幅画。我当时看着画上的人有些眼熟,就想着看能不能帮他一些忙,所以就把画要了过来放在家中,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可他和我差不多大,怎么可能认识我爷爷的姑姑呢?!” 低头思索间,苏苏向母亲解释这幅水墨美人图的由来。 听女儿这样说道,柳慕梅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吧,等我这几天开完会,到时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你请那位楚医生到家里坐一坐。于情于理,咱们都得感谢一下人家。而且说不准,这个人可能和你们苏家有些渊源呢。” 想了想,柳慕梅缓声说道,交待女儿找个机会请楚风以家中坐一下。 …… 一夜长眠,睁眼已天亮。 楚风抚着有些微痛的脑袋,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 看到放在床头旁的茶瓶水杯,楚风极力回想,方才模糊想起好像昨晚是贾孤晴送他回来的。 已是上午*点钟的样子,楚风洗漱收拾过后,拿起卦布等物出门向古玩街行去。 在路旁早点店里,草草吃了些早饭过后,楚风又来到昨天的地点摆摊。 刚摆摊没多久,楚风便看到昨天闹事的李老七等人贼头贼脑的在远处看了半天,然后朝他这里行来。 以为这些人又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楚风挽了下袖子,自相摊后站起身来。 “楚大师,我们昨天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以后在古玩街,如果有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我李老七绝无二话!” 带着一帮兄弟,李老七还未到楚风近前,便连声赔不是。 昨晚上边的大哥已经严厉警告过他们,眼前这位楚大师可是江湖大佬刘江龙的贵客。 所以一整晚,李老七等人都没睡好觉。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早早的,李老七带着一班兄弟便来到古玩街,等着楚风前来,然后亲自道歉,以弥补昨天的罪过。 楚风一看对方不是来找事的,便也没有太过计较。这些小事,他还没有放在心上,再说也没有吃亏。 “以后没事别来烦我就行了,我也不会追究你们。不过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想起昨天与刘江龙认识的事情来,楚风略一细想,便猜想到这可能是刘江龙在幕后发话帮忙了,所以也没有为难这些小人物。 说话间,楚风挥了挥手,示意这些人没事赶紧离开,不要影响他做生意。 “楚大师这风吹雨淋的,多不好。而且门面也有些唬不住人,您稍等一下,我让兄弟们给你弄个太阳伞遮遮阳。” 看到楚风并没有较真为难他们,李老七大喜过望。 忙不迭的说话间,不待楚风说些什么,李老七等人已如一阵风般的快步离去。 这些家伙这么殷勤的模样,让楚风摇头苦笑。 昨天第一天开张的动静极大,所以一些听到传闻的人们今天早早便注意着卦摊的动静。 临近中午,方才等到这个神仙般的人物出摊,众人哄的一下围了过来,求楚风为其算命卜卦。 由于昨天的事情,今天这些围聚而来的人们都自觉了许多,排队的排队,求卦的求卦,并没有什么混乱之举。 而楚风也是依着昨天定下的规矩,只与有缘人算卦,一天只算三只卦而已。 让楚风感觉有些遗憾的是,这些闻名围聚而来的人们,多为求卦,甚少有人是上门求诊医病的。 正在楚风为人算卦间,却听人群外一阵嘈杂。 李老七等人抬着桌椅分开众人,来到卦摊前。 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文房四宝笔墨纸张,一张太师椅,一个大大的遮阳大伞。 不由楚风拒绝,李老七等人人多势众,当即将太阳伞撑开,为楚风遮阳。而后将桌椅摆好,请楚风坐在太师椅上为人卜卦算命。 “来来来,大家伙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啊。楚大师一天只算三卦,只算有缘人。大家心诚实意,自然个个都有机会。” 让兄弟们给楚风摆好桌椅等物,做过这些事后,李老七吆喝着围观的人们排好队伍,一个个上前让楚风算命。 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老七这个混混,楚风怎也没想到,昨天还凶神恶煞的李老七,今天却像个伙计似的忙前忙后在这张罗招呼着。 “那个,我主要是医人看病,附带的是为人卜卦算命……” 见李老七在那卖力的吆喝招呼着,楚风干咳一声,小声提醒道。 “虽然楚大师一天只算三卦,但楚大师医术也十分厉害,医人看病之事,楚大师尽心尽力。大家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话,可以请楚大师诊治一下。” 虽然李老七是个小混混,但却极为知机会事。 此时见楚风提醒,他不用楚风交待些什么,便在那为楚风吆喝张罗道。 一番招呼吆喝过后,李老七转过身来,借着楚风空闲的空当向楚风小声说道:“楚大师不用怕麻烦,这些桌椅什么的,您不用管。每天开摊时,我们都把他摆好等着您来。收摊的时候呢,您尽管忙您的事,我们在这附近有家小店,到时把这些家伙什的都收到店里放好。” 昨晚上头的大哥亲自交待过,本来依着大佬刘江龙的性格,他们这帮人不识好歹得罪了这尊大佛是要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的。但正是眼前这位楚大师心善,在大佬刘江龙面前为他们说了几句好话,这才没有放他们几个的血。 这等于是饶了李老七他们这帮人的半条性命,所以李老七对于楚风自然是感激非常,不敢有丝毫异想。 而楚风却是不知道刘江龙如此会办事,居然不声不响就让昨天拳脚相向的一帮混混,一夜间就记了他这么一个大恩情。 依着刘江龙的江湖地位和在苏城的背景能量来说,收拾这些小人物,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如果楚风不肯轻饶这些人,刘江龙自然有千般方法惩治这些小人物。 身前身后有人张罗招呼着,阳光明媚之下,生意又是不断上门,楚风正自心中感慨生活如此美好的时候,却见人群中贾孤晴正抱肩朝着他冷笑不已。 没来由的,看到贾孤晴这副样子,楚风感觉有些事情不太妙。 可是左想右想,楚风也没想起来自己哪里得罪过贾孤晴。 第七十九章 楚叔叔,您好! 贾德佑一大早,便从家中离开,声称去省城办事,慌里慌张的跑了。 当然,对于昨晚还在一起称兄道弟喝酒的楚风,贾德佑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今天一大早,睡的迷迷糊糊的贾德佑便被女儿拎着耳朵从床上给拎了起来。质问昨晚让她向楚风喊叔叔的事…… 对于自己这个宝贝闺女,贾德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百般讨好后,贾德佑聪明的把楚风给卖了。说昨晚喝酒时,楚风非要拉着他们一起称兄道弟,和他们两人一个劲的喝酒。 前脚女儿刚出门,后脚贾德佑便道别了自家老头子,从家里逃了出来向省城赶去。 正好省城那边有些生意要谈,能够让他借机避开女儿的怒火。 所以生了一晚上暗气的贾孤晴收拾完家中的老爸,便来找楚风的麻烦了。 看楚风春风满面的坐在那里忽悠着人,身前身后居然还多了几个打杂帮忙的小混混,贾孤晴站在那里看了半天,觉得楚风的小日子过的太滋润了。 正好,这时已经临近中午,楚风为人算的三只卦也已算完,围拢的人群有些意兴索然的渐渐散去。 看楚风这会不忙了,贾孤晴这才一脸冷笑的走到近前。 “楚叔叔,您好。小侄女给您倒杯茶,忙了半天,辛苦了吧?要不我给您捶捶,按摩按摩?” 一副乖巧的模样,贾孤晴来到楚风桌前,轻声细语的说道。 “啪嗒……” 怎也没想到贾孤晴会是这副样子,楚风手一哆嗦,拿在手里的茶杯跌落桌上。 “你,你没生病吧?” 有些不太敢确定的摸了下贾孤晴的额头,却被她没好气的一把拍开,楚风疑声问道。 “你昨天晚上和我爸爸还有刘叔叔他们称兄道弟的,你说我能不喊你楚叔叔吗?” 双手支在桌上,贾孤晴前俯着身子,盯着楚风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哈……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可能呢?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事都不记得,哪有这样的事。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小心眼,居然会为这些事来找自己麻烦。 楚风干笑解释着,收拾着桌上跌落的茶杯和茶水。 “我刚在家里已经收拾过我爸了,我告诉你啊,你以后再没大没小的,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我爸他居然让我喊你楚叔叔,你们可真会玩。” 看楚风这副窘样,贾孤晴面上凶狠,心中却是窃笑不已。 “你这么凶,以后谁敢娶你啊?小心嫁不出去。” 见贾孤晴不是真生气的样子,楚风知道她是在和自己逗笑,便小声嘀咕道。 对于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孩,楚风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想办法在口头上讨回点利息而已。 “哼,嫁不出去也不关你的事。中午你怎么吃饭?我爷爷让你去我们店里,一起吃饭。” 没好气的白了眼楚风,贾孤晴冷哼道。 看看日头,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楚风想了想,便想婉拒贾孤晴的好意。 毕竟有事没事去人家家里噌饭,也不是太好的事情,一些礼节方面的事,还是需要注意的。 楚风思索犹豫间,想着如何开口婉拒,但却被贾孤晴看了出来。 “都是在一条街上做生意的,也是到了吃饭的饭点,去吃顿便饭,又不是请你下馆子的,你扭扭捏捏的干什么?有没有个男人样,真是的。” 瞪了楚风一眼,贾孤晴替他收拾着东西便要拉他向家中赶去。 “这……好吧。你稍等下,我安置下这些人就和你去吃饭。” 贾孤晴说的直爽,楚风便也没有再扭捏。向贾孤晴说话间,楚风数了一千块钱拿了出来,而后向李老七行去。 “今天上午麻烦你们帮忙了,本来中午想请你们一起吃饭的,可是这边实在推不了。中午你和几个弟兄们简单吃点饭,随后有机会了我再请你们吃饭。这些钱你拿着,就当饭钱和租用你这些桌椅的费用了,别推辞。不然的话,这些东西你全拿回去,以后也别来烦我了。” 说话间,楚风不由李老七推辞,便将钱塞到他手中。 一码事归一码事,楚风也不是太过记仇的人。再说昨天双方动手的事,在楚风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今天李老七等人忙前忙后的张罗招呼,也让楚风省去了不少功夫。所以想了想,楚风便也想请这些人吃顿饭以示感谢。 没想到楚风没记昨天的仇不说,居然还如此会事客气的拿出钱来请自己这帮兄弟们吃饭。李老七有些发愣,回过神来赶忙摇手推辞,死也不肯接过楚风塞来的钱。 “哎呀,让你拿着就拿着,说那么多费话干什么啊?你买这些桌椅太阳伞什么的不要钱啊?你们在他这耽误这些时间功夫不要钱啊?你不收钱,以后怎么能再顺理成章的往这跑,他怎么好厚着脸皮让你们帮忙?你们男人办事还不如我们女人,看着就烦。” 正当几人来回争执推辞间,一旁的贾孤晴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走上前来,拿过楚风手中的钱塞到李老七手里。 “贾大小姐这样说了,那这些钱我就拿着。不过话可说好了啊,楚大师。这些钱是你买这些桌椅的钱,以后这些家伙什的可全归你了,你可不能再推辞。” 被贾孤晴一番训斥,李老七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而后向楚风认真说道。 “好好好,那这些东西就先放这,你们先帮我照看一会。我去吃过饭马上就回来。” 好不容易把钱送出,楚风开口叮嘱间便拉着贾孤晴快步离去,生怕李老七等人再为这些事而纠结推让。 “七哥,这个楚兄弟还真够意思啊。” “看着像个挺仗义的人,没有说得理不饶人的……” 待楚风和贾孤晴走远后,李老七的一帮兄弟们这才围了上来,小声低语议论道。 说实话,他们送出这套给楚风使用的桌椅等物,价值不止一千块钱。 众人在意的不是钱财多少,而是对方给的面子和尊重。 人活着,总归是为个面子。 如今楚风话说的漂亮,租用这些东西,他们这些人今天在这帮忙挺辛苦的,请他们吃顿便饭。 这里里外外,事情说清了,话也说的漂亮,面子也有了,众人心里自然高兴。 而且话说回来,楚风认识刘江龙这样的大佬级人物,但却没把昨天的恩怨记在心上报复他们,这就已经让人十分感激了。 “要叫楚大师懂吗?以后有事没事你们几个常来这转转,没事了就来给楚大师端茶倒水的打打杂。如果有什么人不长眼敢来找楚大师麻烦的,就帮楚大师出头。咱们以前有眼不识泰山,今后可别冲撞了这位大佛。” 看了眼身旁这帮小兄弟,李老七笑骂训斥道,而后留下两人先盯着摊位,便带着其他人去订饭菜。 正如贾孤晴所说,来到玉宝斋只是吃了顿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太过丰盛的准备,这让楚风感觉稍好一些。否则的话,来人家这里吃次饭,人家便要大费周折的准备,那心中也过意不去。 “小楚啊,这可是孤晴做的饭哦。平时都是保姆佣人们做的,今天我这宝贝孙女可是亲自下厨,你可得多吃点。” 饭间,贾家老爷子一个劲的叮嘱楚风多吃些饭菜。 “你还会做饭?” 听到老人家的话,楚风似笑非笑的抬头看向贾孤晴问道。 “我会做饭怎么了?你瞧不起人啊?” 见楚风那副似笑非笑的鬼样,贾孤晴瞪着那漂亮的水灵大眼盯着楚风嗔声说道。 “唉,现在这社会,男人会做饭是正常的,女人会做饭,反倒不正常了……” 端碗吃饭间,楚风摇头晃脑的感慨道。 一旁的贾老爷子听到楚风的话,不由开怀大笑。贾孤晴则是气的小脸鼓了起来,但当着爷爷的面,她也不好发作。 在玉宝斋吃过午饭,楚风帮着收拾洗漱碗筷过后,谢过贾老爷子和贾孤晴后便向摊位行去。 只不过临回摊前时,楚风随手在路旁小店中买了副象棋。 依着昨天的经验,上午三只卦象算完之后,下午就没有什么太多生意上门了,只等苦等。所以楚风便也想找些事情做,打发一点时间。 回到摊前,让李老七的两个小兄弟快去吃饭,楚风将象棋放在桌上,自己摆棋玩乐,等着生意上门。 午后一点多钟,日头有些炎热,也是人们吃饭未过多久的时候,所以街上来往的人们并不多。 楚风正自低头玩棋间,却感身前一暗,有人正站在一旁看他下棋。 抬头看到来人,楚风有些意外。 第八十章 你有行医资格吗? 棋布上,马刚踏过楚河汉界,楚风一人下两方棋,正自想着接下来的棋步时,却感眼前一暗,有人站在摊前。 抬头看去,却见刘妍巧笑倩兮的背着双手,弯腰看他下棋。 “你怎么来了?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啊。最近怎么样,还好吧?” 没想到苏苏的闺蜜刘妍居然会跑到自己的摊前了,楚风有些意外。 转念一想,刘妍和苏苏是闺蜜,她可能是从苏苏那里知道自己的消息方才赶来的,楚风这才释然。 “不知道楚大师今天这三只卦算完没有?小女子有没有幸求您算上一卦?” 楚风打趣,刘妍在楚风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楚风笑道。 刘妍支着下巴侧头看着楚风,一头顺直长发披肩而下,映着阳光黑亮至极。 这段时间父亲和哥哥要来苏城参与苏城大坝的大工程,这几天听苏苏说楚风居然在街上摆摊为人算命。今天下午也是闲来无事,恰好在附近吃饭。吃过饭后,刘妍便开车来到古玩街,想着看下楚风,也顺便看能不能为父亲求支卦签。 “你吃饭没有呢?今天本大师三只卦已经为人算完,施主你来晚了。” 看出刘妍是在打趣自己,楚风笑着回应道。 “都快两点了,肯定是吃完饭了。不然怎么着的,你还想要请我吃饭了?小心苏苏吃醋哦。” 把玩着桌上的棋子,刘妍有些嗔怪的瞪了眼楚风笑道。 “我昨晚在景江酒店吃饭时,居然遇到了苏苏的母亲,她还敬我一大杯酒呢,昨晚可把我给喝惨了。苏苏母亲是干什么的啊?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是个大领导。” 看自己的摊前也没有准备茶水什么的东西,楚风来到一旁小店中拿了两瓶饮料回来。 将饮料递向刘妍时,楚风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听到楚风的话,看他有些苦巴巴的样子,刘妍掩嘴窃笑。 “以后恐怕还有的你喝的呢。我可听苏苏今天说,她准备这几天找个合适的机会请你吃饭呢,到时柳阿姨也会在场,要好好感谢感谢你这位大恩人。我今天来找你,还真有事要请你帮忙呢。” 和楚风笑着闲聊间,刘妍正色说道。 “什么事啊?我能帮上忙的话,肯定帮。如果帮不上忙,我也无能为力。” 见刘妍不似开玩笑的样子,楚风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爸和我哥准备来苏城接一个水利大工程,所以我想请你占卜这个工程的吉凶如何,对我们家有没有什么影响。” 苏城大坝工程,恰好位于苏江口,那个地方地势险要,江边两旁险峰耸立,江水湍急。早在几年前,政府方面便有心开展苏江大坝工程,但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一直搁置下来。 只到最近,这个十几亿的大工程方才被推上日程。 而刘家组建的“天海集团”,历经艰辛,方才中标,接下了这个大工程。 事关重大,哪怕刘妍平日不参与这些集团事务,可是涉及到自己的家人,刘妍也有些担忧不已。所以听闺蜜提起楚风为人算命的神奇之事,她方才想请楚风为家事前程卜算一下。 仔细听刘妍说过事情原由后,楚风不由凝神观察着刘妍的面相。 刘妍是个标准的瓜子脸类型的漂亮女孩,此时楚风凝视细观她的面相,发觉刘妍面相十二宫中的父母宫有些晦暗阴涩之兆。 手指掐算间,楚风心中有些疑惑不定,神情也凝重起来。 “如果可能的话,找个机会,让我和你父亲见上一面。你平日可能和天海集团这些工程建筑之事参与不多,所以我能推算出的东西极少。这涉及财运之事,须得涉及其中及深之人,方能更好推演。” 心中思量间,没有得到十分肯定的卦象,楚风此时也没有多言。 “好,这几天我爸和我哥就要赶到苏城,到时我带他们来让你算下卦象。” 见楚风说的认真,刘妍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上。 说话间,刘妍想了想,身子向前凑近一些,看附近没人后,方才朝楚风低声说道:“哎,楚风你说实话啊,你在街上给人摆摊算命,到底是真能算出来,还是忽悠人的?咱们怎么说也能算是朋友了,你可不能忽悠我啊?” 原本楚风见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哪知凑近一听,却听刘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楚风顿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我忽悠谁也不能忽悠你啊?你要是信不过我,就去找别人吧!” 瞪了刘妍一眼,楚风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便低头自顾自的玩棋起来。 “你看你这小心眼的,我这不就是问问嘛。主要是我爸他们这些搞工程建筑的,对这些风水之事有些迷信。集团里每年还都要请一些什么风水大师四处看风水,我怕到时你遇着那些风水大师什么的,万一露馅,这不是不好看嘛。我是怕让你受委屈!嗯,就是这样的。” 看到楚风有些生气的样子,刘妍有些慌张的解释道。 “夏虫不可以语冰,这些玄学之事,和你解释你也不明白。反正你信的过我,我就帮。信不过,我也懒得费功夫。不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才懒是出力不讨好呢。” 听了刘妍的解释,知道她是好心担忧,楚风开口说道。 “那好吧,楚大师,是小女子错啦,您老人家别生气好不好?大人有大量喽。” 双手作揖,刘妍笑着朝楚风讨好道。 受不了她这副样子,楚风赶忙摆手,让她不要再整蛊搞怪。 两人闲聊说笑间,时间过的挺快,不一会便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的样子。 刘妍也是下午没什么事,再加上好奇楚风是怎么在街上摆摊做生意的,所以便一直在旁看楚风如何给人算命医病。 看了先后几波人来求楚风算命,却被楚风以今天三只卦象算完为由,婉言推辞。刘妍这才知道,楚风对于外人的确是有这个规矩,刚才他能给自己观相算命,也算是有些破例了。 其他一些算命不成,便请楚风看病诊治的,楚风倒是来者不拒,尽心尽力为这些人开方施药,或是劝诫对方注意饮食作息等事。 正当刘妍有些好奇的坐在一旁看楚风在街上摆摊时,却见两辆标有卫生监督的办公车辆吱的一声,停在楚风摊前。 自车上下来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女,直直朝楚风摊位而来。 “你好,我们是卫生局的。有人举报你无证行医,请出示你的行医资格证,以便我们核实。” 为首一名中年男人朝楚风出示自己的工作证件后,神情严肃的朝楚风说道,要求楚风出示行医资格证。 刚才看到两辆政府单位的办公车辆停在路对面时,楚风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待那些自车上下来的人们来到摊前,楚风终是确认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听对方让自己出示什么行医资格证时,楚风有些傻眼。 好像,貌似,大概,或许…… 自己没有什么证书之类的啊,更别说什么行医资格证了? 正在楚风面色尴尬犹豫间,却听一阵警笛鸣声隐约传来,不片刻,两辆警车驶来,停在他的摊前。 “有人举报你无证行医,我们卫生公安部门联合行动,前来调查核实。” 直接由分局出警,并不是古玩街的片警们负责。一位面色严肃的警官来到楚风摊前,对楚风展开调查。 “我好像没有行医资格证,会被怎么处理?” 看到这么大的动静架势,楚风知道这是无风不起浪,恐怕是有人暗中要对付自己。 面对公安、卫生两大部门的联合调查,楚风无奈耸肩,摊手说道。 “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两个部门联合行动,当即便对现场进行拍照,而后将楚风相摊上的桌椅等物拉走。 “刘妍,你去玉宝斋找一下贾老爷子或是贾孤晴,让他们看着能不能想想办法了。恐怕这件事,有点麻烦。” 被警方铐着押向警车时,楚风朝一旁紧张不已的刘妍开口.交待道,请对方帮忙带话。 李家老爷子刚刚去世没多久,楚风也不想给远在省城的李清平一家人打电话叨扰他们。 在苏城举目无亲,如今离的稍近些,关系好一点的,也只有贾孤晴了。 无奈下,楚风只得请刘妍去找贾孤晴帮忙搭救自己。 第八十一章 楚风出事了?! 眼睁睁的看着楚风被人押上警车带走,刘妍焦急无比,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听到楚风临去时的交待,刘妍向街上的行人打听着,朝玉宝斋赶去。 贾老爷子吃过午饭后小睡了一会,下午三点多钟刚刚睡醒没多久,正坐在店里喝茶,冷不丁的店里跑来一个漂亮女孩说楚风出事被人抓走了?! 听过刘妍说完事情原由后,贾老爷子不由神情剧变。 中午时还在一块吃饭说笑呢,这一转眼的功夫,楚风就被警察抓走了? 心中惊疑不定,贾老爷子赶忙拨通孙女贾孤晴的电话让她赶回古玩街。 因为下午市内另一家分店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中午吃过饭后,贾孤晴便开车出去办事,并没有在古玩街。 此时接到爷爷的电话,得知楚风出事的消息,贾孤晴赶忙驾车朝古玩街赶回。 与孙女通话过后,贾老爷子想了想便又拨通了古玩街当地片警队长雷鸣的电话。 “雷队长您好,我是玉宝斋的贾弘和啊。是这么个事情,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楚风在街上摆摊,被警察抓走了,这件事您知道吗?” 接通电话后,贾老爷子斟酌着措辞向雷鸣打听道。 “啊?我们警队没有出警啊,楚风让哪个警区的人带走了?是因为什么事?” 雷鸣下午正在警队处理些工作上案件,哪曾想接到玉宝斋老爷子的电话,居然是楚风出事了。 与贾老爷子通话间,雷鸣询问着手下的队员,确认自己这个警点并没有接到上边的出警通知,也没有派人去抓楚风。想到此处,雷鸣也是心中疑惑,不知道楚风犯了什么事被警方带走。 “有人举报楚风无证行医?被卫生、公安两部门联合行动带走了?这恐怕是分区警局带队抓人的,老爷子您稍等下,我打个电话打听下是怎么回事。” 听贾老爷子说是有人举报楚风无证行医被抓走了,雷鸣的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身为片警警队队长,雷鸣自然知道楚风这件事可大可小。 根据国家法律规定,无证行医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严重损害就诊人身体健康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造成就诊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如果楚风真的是无证行医的话,真要被上边的人有心追究,那这件事可就麻烦大了。 守在一旁的刘妍见贾老爷子向各方打电话寻求帮助,她知道楚风这件事情恐怕有些麻烦。 “老人家,我把我的电话留给您。我先赶回去,找朋友帮忙。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再互相联系。” 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自己也要想一些办法才行。刘妍和贾老爷子交待过后,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便急急离去,去找苏苏帮忙。 而在古玩街上楚风的摊位处,李老七等人中午吃过饭后,便赶了过来,想和楚风套些近乎。 哪知还没等他们上前说话,便看楚风被警方带走。 没想到楚风这么快就出事了,李老七想了想,赶忙给自己上边的大哥打电话告知此事。 要知道,楚风可是刘江龙的贵客。他在古玩街出事的消息,刘江龙这位大佬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将功赎罪,将这一消息告知这位大佬,多少也会弥补一些昨天的过失。 刘江龙下午的时候,正陪着几位大老板谈些生意上的事,突然间接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得知楚风出事被警方抓走,他的眉头顿时也皱了起来。 刘江龙是个老江湖,略一过问事情经过缘由,便猜测到是有人故意要搞楚风了。 如果不是这样,谁会闲着没事去管路边给人摆摊算命的小事?恐怕楚风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方才暗中出手,对付他的。 想到此处,刘江龙思量间动用自己的能量从旁插手。 而在另一边,苏苏也接到了闺蜜刘妍的电话。 “苏苏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楚风出事被警方抓走了,你妈最近不是在咱们苏城吗?你快让你妈想想办法。” 在家中调养了几天,苏苏今天去电视台办些事情。正和同事说话间,接到闺蜜有些惊慌的电话,苏苏顿时变了脸色。 “楚风被警察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刘妍你慢慢说,我在台里呢,你这会在哪?咱们见面再细说,我妈她今天有会呢。” 突然间得知这个消息,苏苏有些吃惊,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也大了一些。 恰巧,电视台的陆明歧台长刚出办公室正准备出门办事,从旁路过。 听到苏苏和人通电话说楚风被警察抓走的事,陆明歧脚步一顿,在旁凝神侧听起来。 待苏苏神情焦急的与人结束通话后,陆明歧方才在一旁冲苏苏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这边无人处说话。 “苏苏啊,最近的身体好些了吗?不是叮嘱你要在家好好休息的吗,怎么又跑到台里了。我刚好像听你说,楚风让警察抓走了?怎么回事?昨晚我还在酒店见过他,一起喝酒。你说说看,我看给市局的徐局长打个电话,过问一下。” 待苏苏来到近前后,陆明歧关心问道。 母亲今天下午有一个重要会议在市委,突然间知道楚风出事的消息,苏苏此刻也是有些慌乱。 正自心慌无神时,见台长过问此事,并且他和楚风有些交情的样子,苏苏想了想便将自己从刘妍那里得到的消息向陆台长叙说一遍。 “呵呵,苏苏啊,你们不要着急。昨晚我陪着市委领导们一块吃饭时,还和市局的徐局长提起最近要对楚风救人的事进行宣传表彰呢。当时我们一桌人还过去给楚风敬了杯酒,他这点事肯定是虚惊一场。搞清其中误会,一个电话的事人就放出来了。” 地位不同,身份不同,看待事情的问题角度也不一样。 听苏苏说过事情经过后,陆明歧见是这么一件小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宽慰着苏苏。 想了想,当着苏苏的面,陆明歧拿出手机看了下时机,约摸着市委会议此时恐怕刚刚结束,便找出市局领导的电话拨了过去。 “是徐局长吗?我是明歧啊。哈哈,刚开完会?” 与市局徐局长通话间,陆明歧伸手朝一旁神情焦急的苏苏摆了摆,示意她少安毋躁。 “是有这么个事情想要麻烦下徐局长您啊。昨晚咱们一起去敬酒的那个楚风,小楚医生,徐局长您还记得吧?我刚听单位的员工说,小楚医生被卫生局和你们公安部门联合行动抓走了。说是在街上摆摊,无证行医。徐局长您也知道,咱们最近两部门正准备对这位见义勇为的年轻人进行宣传表彰呢,这还没等咱们宣传,人就被抓走了。这事要闹起来,到时咱们两部门的脸面往哪放啊?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这里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与徐局长言笑通话间,陆明歧朝一旁的苏苏眨了下眼,示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老陆啊,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小楚医生那么厉害的医术,怎么可能是无证行医呢?这肯定是下边的人没有调查清楚,闹出什么误会了。你放心,人肯定没事。” 刚在市委开过会议,便接到电视台陆台长的电话。 市局的徐局长得知此事,也是心中疑惑。 与陆明歧通话间,看着被一众领导陪着远去的省委柳副部长,徐局长心中也是生气下边的人办事不力。 昨晚一帮市委领导和省里的柳副部长刚去给人家这小神医敬酒,今天这一转眼,这位小神医就被自己手下的人给抓到警局了?! 这要是让上边的领导知道了,该怎么看自己这个公安系统的局长? 瞎胡闹!简直是瞎胡闹! 心中暗气,徐局长找出下属的电话便拨了过去,过问此事。 第八十二章 楚大师,您好啊! 就在外边众人为楚风前后奔波解救时,楚风也被带着来到了苏城东城区的分局警局中。 审讯室内,楚风被铐在那里,接受审问。 未过多大一会,审讯室外,人影晃动,一番低语传来,而后审讯室门打开,走进一个身着制服的中年男人。 看清这中年男人的相貌,楚风不由笑了起来,终是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走进审讯室的中年男人,正是昨天他初次摆摊时,没有给对方算命的那为官之人。 楚风还记得,当时对方不依不饶要让自己给对方算命,最后被自己一顿训斥,而后方才灰溜溜的离去。 不曾想,报应来的如此之快,这才事隔一天,对方便来报复自己了。 “楚大师,您好啊!不知道这里呆的还习惯吗?” 腆着啤酒肚,余星华迈着八字步,不紧不慢的走进审讯室内,看着被铐在那里的楚风笑眯眯的说道。 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神棍,昨天居然不给自己面子不说,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斥责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余星华身为卫生部门的一个领导,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让这小神棍给自己算命已经是给他天大的脸面了,可他还敢揭自己的老底,当众羞辱自己,简直不知死活。 此刻看着楚风被铐在那里,活像个落水狗,余星华大感舒爽。 “还行吧。我说是谁故意整我呢,原来是你啊。见到你就好,我就知道该找谁算账,省去不少麻烦了。” 把玩着铐着自己的镫亮手铐,楚风抬头看着对方笑着说道。 幕后的人自己跳出来就好,省去自己费心去找的麻烦事。 看着这个笑的十分猖狂的胖子,楚风脸上的笑意渐浓,思索着过后如何收拾此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楚风这种性格,平日不主动惹事,但要真是有事找上门来,他也不惧。 “呵呵?找我麻烦?我原本还想着你求饶的话,让我心情好了,给你一个小小惩戒就放你一马呢。但你这么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这小神棍居然还敢威胁自己,余星华怒极反笑道。 原本他还想着,如何这个小神棍真的有几分本事的话,对他整治一番收为己用。可此时这么一看,是没戏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他弄到牢里,免得这种小人物给自己添乱找麻烦。 “呵?!我倒要想看看,你能怎么个不客气法?” 看对方脸上狞笑,楚风的神情也冷了下来。 真要是对方往死里整他,而贾孤晴那边又想不出办法救自己出去的话,少不得要向李清平叔婶二人求助。 李老爷子故去时,无数权势之人登门吊唁,而且老爷子临去时交待自己妥善照料的几位老人家也都是财权滔天之人。凭借他们的权势威望,真要出手的话,这些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真要实在不行,楚风凭借自己的缩骨之法,也能强行闯出此地。 只是不到一定地步,楚风不想惊动太多人罢了。 余星华却是不知道楚风这个在街上摆摊的小人物,居然会有如此大的能量。 所以得势之下,余星华根本未将楚风放在眼中。 “你知道无证行医的后果是什么?最少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严重者,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至人死亡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你想找我算账?等你从牢里出来时再说吧。” 看着楚风冷笑说道,余星华拂袖离去,懒得在这些小人物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当然,出审讯室时,余星华也没忘向警方的熟人叮嘱交待,严处此事。 眼睛微眯的看着对方离去,楚风双手交叠,手指不紧不慢的轻轻点动,静待事情发展。 想来,依着贾家的为人,此时也会在外边动用一些关系力量。而刘妍身为苏苏的闺蜜好友,也会将此事告知苏苏。 从昨晚苏苏母亲被众人拱拌的架势来看,她的能量非同小可。真要由苏苏母亲出面的话,眼前困境,只是小事。 东城区分区的警局领导正在办公室喝茶看文件时,却接到上边领导打来的电话,过问他们警局是不是抓回了一个名为楚风的年轻人。 东城区分局领导也是刚刚知道下边的人从街这抓到了一个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原本这件小事是和卫生部门联合行动的,这位警局领导并未放在心上。 可此刻上边的领导居然指名过问此事,便不由他不紧张关注此事。 “是,我们分局是刚刚抓回了一个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 接到上边领导的电话,这位分局局长不由绷紧身子,下意识的坐直身子,在电话中向直属领导汇报此事。 “什么叫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你们知道你们分局捅了多大的娄子吗?!马上放人!市局的徐局长亲自过问此事。这个楚医生,是最近我们公安系统和苏城媒体联名表彰宣传的神医。你们说他无证行医,现在把人抓起来了,你们是想看着我们自己的系统部门被人笑话?还是想自掘坟墓?!” 听到东城区分局的属下汇报,这位直属领导气的差点没岔过气来,当即训斥道。 “是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局长您放心!” 怎也没想到市局的徐局长居然亲自过问此事了,那可是比自己的直属上级还要高上几级的大人物啊! 东城区分局的局长连声说道,待领导狠狠挂上电话后,他这才抹了把冷汗快步向办公室外行去。 很快,下边的办事结果便传回到市局徐局长的手中。 得知下边的人已经准备把楚风从警局放了,徐局长这才给电视台的陆明歧台长打去电话。 “喂,老陆啊。都是一场误会,那些卫生部门的人瞎胡闹,我们的人才错把小楚神医给带走了,我已经让下边的人解释误会道歉了,你放心吧。” 笑呵呵的给陆明歧打电话间,徐局长也撇清了本部门的责任。当然,问题本身也不是他们公安系统的事。 谁闲的没事去管人家小楚神医在街上给人摆摊看病啊?这是好事,表扬鼓励都来不及呢,哪能责怪? “哈哈,麻烦徐局长了,回头请您吃饭。那就先这样,我这就去开车接楚医生。” 在电话中谢过徐局长过后,陆明歧收起电话,看向在旁焦急等待的苏苏。 “我就说没事吧,苏苏你不要紧张。走,咱们一起去探望下小楚医生。我正好也有点事,想请他帮忙呢。” 笑眯眯的朝苏苏说道,陆明歧招呼苏苏一同向东城区分局行去。 听陆台长说起楚风没事,已经被警放放了的消息,苏苏这才落下心中一块巨石。 原本她还想着,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向母亲求助呢,现在一看,恐怕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苏苏便给自己的闺蜜刘妍打去电话,让她放心此事,不要再来回奔波了。 刘妍从苏苏这里得到消息,便将这个消息告知贾家老爷子。 贾孤晴刚刚赶回店中,正四处打电话托关系要把楚风捞出来时,得知楚风没事的消息后,她便开车向东城区分局赶去。 而在另一边,暗中活动的刘江龙却也是得知了楚风有惊无险已经从警局出来的消息。 想了一下,刘江龙让司机开车,送他去东城区分局,接楚风的同时,并将自己暗中调查的结果告诉楚风。既然是有人暗中想搞楚风,那就想想办法,解决这个隐患。 余星华刚带人从东城区分局出来,便看到身后被东城区分局大小领导簇拥而出的楚风。 看着被众人笑着送出警局的楚风,余星华有些搞不清眼前状况。 “李局长,这个人无证行医,怎么看你们这架势,就要把人给放了?刚才不是已经调查审问过,他没有行医资格的事吗?” 脸色阴沉不定,余星华停步回身,向东城区分局领导追问此事。 好说歹说,一路赔着不是,送这位大佛出门。 东城区分局李局长见这个卫生部门的余星华还好死不死的追究此事,他的脸色顿时也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你余星华想死我们不拦着,可你也别拖我下水啊! 第八十三章 楚风你没事吧? 李局长脸色难看的盯着余星华,上下打量着,许久没有说话。 “余主任,这位楚神医前段时间在古玩街救了一位老人家。我们公安系统和媒体部门正准备对他进行宣传表彰。他当街救人于生死之间,你说他无证行医?我看是你们部门没有调查清楚吧?麻烦你们以后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后,再来找我们协同办案。” 当着众人的面,对于行医资格之事,李局长也不好说些什么。 心中暗怒,李局长冷声说道,而后分开余星华等人,便要送楚风离去。 “原来是余主任,真是让你失望,回头我再拜访你。” 知道是外边的人动用关系帮自己脱的身,楚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余星华,而后自他身旁走过。 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楚风将这事记在心上。 被东城区分局大小送到分局门口,楚风便见在分局门口停了一排豪车。 贾孤晴那辆惹眼至极的红色小跑,苏苏那辆白色汽车,还有刘江龙那辆黑色霸气的越野车,除去这些,还有几辆车停在门口。 众人看到楚风自公安局出来,顿时都拥了上来。 “知道你被抓走的事,大家都很担心,帮忙出力。我们陆台长也是个热心肠,听到这事,便给市局的徐局长打了电话,这才把你给弄出来。” 众人寒暄间,苏苏向楚风解释其中原由。 “真是不好意思,让各位为我担心了。我事先也没想过,在街边摆摊会有这么多事。以后肯定会记住的,到时弄个行医资格证。” 看着苏苏、贾孤晴、刘妍、陆明歧、刘江龙等人,楚风朝他们歉声说道,感谢众人出手帮忙。 “其实你在街上摆摊什么的,都是些小事,谁也没事会去找你的麻烦。好像是你得罪了一个叫余星华的人,他故意整你的。这个人的一些身份来历,我都已经查清楚了。随后你方便的时候,我把他的事和你说一下。” 见楚风没有什么事,刘江龙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刘江龙向他述说事情原由。 “嗯,我刚才在里边见到过这个人。那天我没给他算命,还当众斥责了他几句,所以他可能怀恨在心报复我的吧。不过这都是小事,随后我有办法解决。” 笑着朝刘江龙点了点头,谢过对方的好意。 正在众人聚在警局门口说话间,却见几辆标有卫生部门的行政车辆驶到警局门口停了下来。 自车上下来几位中年男人,拿着一些卷宗之类的文件快步走来。 “是李局长吗?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手下的人没有调查清楚便请你们联合行动了。我是卫生局的副局长齐明慨。” 为首那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间,朝分局的李局长握手解释道。 齐明慨这位卫生局的副局长说话间,打开手中文件袋的卷宗资料,而后比对着上边的照片。 待看到楚风时,这位副局长与警局领导寒暄了几句,便快步来到楚风身前。 “是小楚吧?对不起让你今天受惊了,这都是我的过失啊。前段日子,老爷子打电话托我给你办理行医资格证的事。那天清平把你的照片和资料送来,事后老爷子不在,一直忙着老人家后事的事,把你行医资格证的事也给耽搁忘了。今天要不是从手下那里知道你被调查的事,我一时半会还真没想起来。一直也没你的联系方式,本想给清平打个电话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来联系你呢,可是一直工作忙给忘了,实在对不住。” 说话间,齐明慨将手中的卷宗资料递给楚风,不住道歉解释。 齐明慨是李家老爷子的门生之一,这些年一直在苏市卫生局工作。 老爷子临去世前,想起楚风失忆没有各种身份证件的事,便叮嘱儿子李清平为楚风办理。 李家老爷子一生行医,自然知道现在的医者不能缺少行医资格证等各类证件,所以心细之下,动用关系提前为楚风办理各种大小事物,为楚风以后铺路。 齐明慨身为卫生部门的实权领导,平日工作忙碌,前段时间又是一直心忧李家老爷子病情之事,所以事务繁忙之下也忘了这件事。 只到今天,上边的领导被惊动,过问是否在古玩街查了一个名叫楚风的年轻人无证行医之事,他方才想起这件事来。 向手下一番调查问寻,得知楚风此时居然已经被抓到警局了,齐明慨心惊之下赶忙拿着卷宗资料朝东城区分局赶来。 楚风真要因为这件事情出什么意外的话,齐明慨这位李家老爷子的门生,也无颜向李家交待。 老爷子去世前还特意交待过他,让他以后看着照拂一下楚风这个年轻人。 不曾想,他齐明慨一点忙没给楚风帮上呢,手下的人反倒是去找楚风的麻烦了。 这事真的要让楚风受了什么委屈,那他齐明慨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所以来到这里,见楚风第一面,齐明慨便连声道歉解释。 听得对方的解释,楚风神情有些黯然恍惚。 他没想到,李老爷子临去世前,已经为他事无巨细,都妥善想到照料。 “有劳齐伯您费心了,这都是我事先没有考虑周全,才闹出这些事了让大家操心奔波。都是一场误会,让大家担心了,晚上如果没事的话,我请各位吃个便饭,以示感谢。” 向齐明慨笑着解释感谢间,楚风请众人晚上一同吃饭。 锦上添花不难,雪中送炭不易。 不管在场诸人帮上的忙是大是小,都是一份心意。 感念众人情谊,不管在场诸人如何推辞,楚风力邀众人晚上一同吃饭。 盛情难却之下看楚风真情实意,众人推辞不过,便约好晚上一同吃饭之事。 正在众人言笑间,余星华带人也自警局出来。 刚一出门,便看到局里的齐副局长站在门口正和那个小神棍热情攀谈,余星华的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堪起来。 齐明慨看到余星华带人从里边出来,顿时气上心来。 “余主任,你过来一下。” 朝余星华招了招手,齐明慨示意对方过来说话。 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可奈不住齐明慨这位副局长,出任下任局长的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无奈下,余星华只得阴沉着脸色尴尬挪步而来。 “可能你不知道,这位小楚医生是李家老爷子的至亲子侄。楚风医生行医资格证的事,一直是我亲自办理的,我今天来,就是来给他送证件的。以后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打扰小楚医生了。” 当着众人的面,又是在街头路边之上,齐明慨也不好过多责骂这个办事不力的下属。 淡声说话间,齐明慨点明自己与楚风之间的关系,让手下的人以后不要再不长眼的找楚风麻烦。 身为系统内的人,齐明慨哪怕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出是有人故意找楚风的麻烦,方才闹出这么一出事来。 “是是是,齐局长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额上已隐见冷汗,余星华低着头,连声说道。 “今天是我们部门的过错,我刚已经给小楚道过歉了。你给楚风道个歉,回去做下检讨,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工作。” 点了点头,齐明慨淡声吩咐道。 沉浮官场多年,刚才余星华出门时,楚风便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他看。齐明慨自是看出,楚风对此事有些耿耿于怀心中有气。 此时说话间,他也有意给楚风一个出气的机会。 听到上头领导的话,余星华神情尴尬,脸色阴沉不定,低头嗫嚅间,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刚刚,对方还是阶下囚,被自己好生奚落。可现在才过没多久,自己便要向对方低头道歉? “齐伯言重了,这些小事哪用得着来回道歉的。因果循环,本就是常事。咱们不要再为这些小事而坏了心情,大家下午一起去喝会茶,然后晚上一起吃饭。” 看对方这副样子,楚风笑着招呼众人离去,没有理会余星华。 只待楚风一众人簇拥远去许久后,余星华方才抬头有些怨毒的看着楚风远去的方向。 自警局离开的路上,楚风想了想,还是腆着脸坐上了贾孤晴的车。 “那个,晚上我应该请大家去哪吃饭和合适啊?你给支个招吧。” 对苏城并不太熟悉,晚上要请客吃饭,楚风思来想去,只得向贾孤晴求助。 “人家齐副局长可是表示要给你道歉,这会带人去‘一茗茶馆’喝茶闲聊。一茗茶馆可是苏城的高档消费场所,你晚上要请客吃饭,档次肯定不能低了去。你带的钱够吗?银行卡拿没有。” 没想到楚风这么能折腾,中午吃过饭才没过一会,便折腾出这么一出戏出来。不仅惊动了电视台的陆台长不说,居然还把卫生局的副局长给惊动起来 。 刚才听苏苏说,陆台长还给市局局长打去电话过问此事。 楚风今天闹出这事来,几乎惊动了苏城的半个官场。 此时见这家伙像白痴似的问自己晚上要上哪去请人吃饭,贾孤晴大感无语。 这么白痴的一个家伙,居然这么多人操心他的事,居然有这么多的关系,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怪胎。 第八十四章 承运私膳 虽是没好气的白了楚风一眼,暗气这个家伙白痴。但贾孤晴开着车,却仍帮楚风想着晚上应该请众人去哪里吃饭方才不失礼数的事。 毕竟依着楚风这种白痴模样,他失忆之下,如果能知道去什么高档场所请人吃饭的话,那才是怪事。 开着车,随着前方卫生局齐明慨副局长等人的车辆前行间,贾孤晴微皱柳眉思索着晚上请客吃饭的事。 想了一会,贾孤晴这才向副驾驶座的楚风开口说道:“市内上档次的酒店也就那么几家,今天晚上你请的人要么是电视台的台长,要么就是人家卫生局的副局长,这些大人物肯定早就吃腻了大酒店的饭菜。我看晚上不如这样,请他们承运会所去吃药膳食疗吧?这样一来是有档次,二来也是养生,符合你这医生请人吃饭的规格身份。” 苦思半天过后,贾孤晴终是想出苏城有这么一个会所,别致典雅。 承运会所,据说是省里一位黄姓名医所开。会所装饰典雅不说,提供的药膳食疗,也是极为出名。 一来会所装修格调不错,二来饭菜也是有些别致,三来这个会所地处静幽。所以一些大人物请人吃饭,不愿声张,便会选择这种会所低调宴请。 “药膳食疗?现在居然还有人弄这个?里边的饭菜怎么样,别是徒有虚名。” 听到贾孤晴的话,楚风有些惊讶问道。 “还行吧?里边的装修不错,够一定档次。饭菜呢,也还成吧。不过我感觉没你那次做的药膳好吃。” 楚风第一次请人吃饭,又是这么多贵客。贾孤晴也不想他丢面子,考虑了一会回答道。 “那成,晚上咱们就请大家去承运会所吃药膳吧。我正好也去见识一下,这个地方做的药膳怎么样。” 见贾孤晴这样说道,楚风想了想,点头应道。 “你身上的钱带的够吗?要是不够的话,我一会去取点。” 两人说话间,前方的一茗茶馆已然隐隐在望。贾孤晴为楚风细心考虑,问他请人吃饭身上带的钱够吗。 “哎呀,这些小事,我请人吃饭,怎么可能不带钱呢?放心吧。” 看贾孤晴有些啰嗦的样子,楚风摆了摆手,大咧咧的说道。 “猪!” 没想到楚风这个白痴居然还不耐烦自己的细心考虑,贾孤晴瞪了他一眼骂道。 众人随着齐明慨的车,来到一茗茶馆。 齐明慨下车后,站在茶馆门口,笑着招呼众人向楼上行去。 来的路上,齐明慨便打电话订了一个雅间。服务人员见客人登门,迎着众人来到雅间内。 不片刻,茶水送到。 主客落坐后,齐明慨亲自为在座诸人斟茶。 “今天实在是让小楚兄弟你受惊了,以后但凡是卫生医药方面的事,如果有什么困难,你第一时间联系我。” 请众人喝茶闲聊间,齐明慨再次向楚风表达歉意,说话间,他询问了楚风的联系方式,两人互存了电话号码以便日后联系。 “齐伯您严重了,是我事前考虑不周,才弄出这么一场闹剧,让大家为我操心。” 齐明慨这位副局长的年龄要比李清平大上一些,已是五旬左右。所以面对这位表达出极大善意的长辈,楚风也是非常客气的向对方致谢。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的样子,茶馆内,众人喝茶闲聊间,楚风为在座诸人互相介绍。 贾孤晴、苏苏、刘妍,三个女孩坐在那里交耳低语,或火辣诱惑之美,或安静典雅之美,姿色各有不同。 陆明歧、刘江龙、齐明慨三人,或官气,或财势之态,各显厚重贵气。 众人笑谈闲聊,时间一晃而过。未过多久,暮色渐临。 齐明慨再三言明,今天让楚风受惊,晚上理应由他请客,为楚风致歉。但奈不住楚风和周围人力劝,这才停下话头,由着楚风做东,请众人吃饭。 与众人说明地点是承运会所后,楚风坐上贾孤晴的红色小跑,在前引路。其余众人开车,在后跟随,一众人浩浩荡荡朝承运会所行去。 “后边是我刚才抽空下楼去买的烟酒,等一会下车时,你给提上。请人吃饭,这些东西不准备怎么行?你不抽烟,你以为别人都不抽烟啊?” 开着车,看坐在一旁副驾驶坐的楚风没心没肺呆头呆脑在那看着车外夜景,贾孤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出言叮嘱道。 “啊?!你什么时候跑去买的烟酒啊?” 正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城市的夜景,楚风却听到一旁贾孤晴说起这些事来,不由有些惊讶的问道。 刚才在茶馆与众人言笑闲聊,楚风倒还真没注意贾孤晴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跑出去买东西了? “你就知道在那和人喝茶聊天了,你能注意到别的事?我说你是猪,没亏说吧?” 微翘嘴角,贾孤晴自顾开车,没有正面回答楚风的话,而是出言奚落道。 楚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贾孤晴尴尬笑了笑。他确实是没注意到,贾孤晴什么时候跑去准备这些东西的。 “行了,别在这傻头傻脑的了。我晚上还要开车送你回去,所以不能喝酒。你到时招呼人家吃饭,可得让大家尽兴啊。该劝酒的劝酒,该敬酒的敬酒,谁也不能冷落。还有苏苏和刘妍两个女孩,人家为你的事来回奔波操心的,你们男人喝酒抽烟,但也不能忽视冷落了同席的女士们。” 眼看承运会所已经快要到了,贾孤晴有些不放心的向楚风叮嘱着大小事情。 “女孩不是还有你吗?你帮我招呼她们不就好了?我一个大男人的,哪有什么话题和她们聊啊?你没看刚才在茶馆,我都没怎么和你们三个女孩闲聊太多。不是不想聊,实在是找不到话题啊?” 听到贾孤晴的话,楚风脸色有些发苦的摊手说道。 “还有我?!你简直就是个猪!气死我了!” 重重一脚踩下刹车,贾孤晴恶狠狠的瞪了楚风一眼,拔了钥匙甩门下车。 简直是个猪头混蛋! 没看出来苏苏对你也有点意思,那个刘妍虽然有些难以捉摸,但眼神也是有些不大对劲。你让我去招呼这两个女孩? 你的脑门是不是被驴踢了?!我贾孤晴是什么身份立场去招呼人家? 朋友?情侣? 还是说我一个女孩子,没脸没皮的讨好你这个猪头白痴?!什么事都以女主人的姿态去给你张罗招呼?! 越想越气,贾孤晴下车后,一直冷着脸,不再理会楚风。 可怜的楚风犹自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惹着贾孤晴这个女孩了,只得可怜巴巴的自车上提下那些烟酒等物,等着后方诸人将车停好。 站在会所门口,楚风提着烟酒,脑子里犹自想着,自己刚才哪里说错话了,让贾孤晴这么大的反应,直接就生气了? 不一会,跟在后方的刘江龙、齐明慨、苏苏等人也将各自的车停后,向这边走来。 跟在齐明慨、陆明歧、刘江龙身旁的三名司机,手中各自提着东西,看那样子,也都是酒水茶叶之物。 而苏苏和刘妍两个女孩结伴走来时,苏苏手上,也是提了两瓶红酒。 “呵呵,看来大家都想到一块去了啊,这都自带酒水的。” 众人来到楚风近前,看到楚风手上也提着烟酒等物,齐明慨不由大笑说道。 “我这烟酒什么的,都准备好了。齐伯和刘叔、陆台长您们的酒要不就先备着?一会如果不够了,咱们再用后备军?你们看怎么样。” 知道自己请客吃饭,众人都想要表示一番,楚风也没有拒绝,当即笑着招呼众人向内行去。 “还是苏苏你们这些女孩子心细,我正发愁应该招呼你们这几个美女晚上喝什么呢,你们就带了红酒。” 想起贾孤晴刚才交待的话来,对于苏苏和刘妍两个女孩,楚风也是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她们向内行去,并没有冷落。 哪知三个女孩结伴而行,贾孤晴听到楚风的话,脸上的神情变的更差起来,阴沉的脸色几乎都要拧出水来。 招呼着众人向内行去,楚风见自己无意中又招惹到了贾孤晴,不由暗自咂舌,但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向贾孤晴解释询问些什么。 只能说女人心,海底针。自己又说错什么话,招惹了贾孤晴? “你好,请问有没有雅间?我们一共十个人。” 来到会所内的前台处,楚风提着东西,向前台的服务人员询问道。 “对不起先生,今天晚上我们会所厨房出了些问题,所以今晚恐怕是不能招待各位贵客了,十分抱歉。要不您改天再来好吗?这是一些优惠卷,对于今天给您们带来的不便,我们十分抱歉,下次持卷前来消费,可以打八五折。” 前台的服务人员,向楚风礼貌致歉解释道。 听到服务人员的话,楚风不由有些失望。跟在他身后的陆明歧等人,脸色也是一变。 “承运会所在苏城也算有些名气,怎么可能这么巧今天出问题不能待客?我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谁今天把承运会所包场了?” 刘江龙冷笑一声,走上前来向那服务人员问道。 身为苏城本地的大佬,刘江龙自是来过这个会所几次,所以知道这里的情况。像这种会所,绝不可能在生意正旺的时候出差错,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今天是楚风第一次请人吃饭,遇到这种事,那是极没面子的事。刘江龙也不想让楚风在众人面前难堪,所以当即出面交涉。 “实在对不起,我们大老板从省里过来,这是他交待的。我们也很为难。” 见刘江龙有些气势凌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前台的服务人员犹豫许久,方才十分为难的含糊低声解释道。 “没事没事,实在不行我们换一家就好了。真是对不住陆台长和齐伯你们啊,今天这事撞的,真是不凑巧。要不咱们去景江酒店?” 看这前台的服务人员也是十分为难的样子,楚风也不想为难这些工作人员,当即笑着冲她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大碍,而后回过身来朝身后几人歉声解释道。 “哈哈,客随主便,客随主便,到哪吃饭都一样。不碍事,不碍事。” 齐明慨以前也曾来过这承运会所几次,今天也是没想到楚风请客吃饭会遇到这种事情。不想让楚风此时感到尴尬,齐明慨当即笑哈哈的说道。 一旁的贾孤晴见楚风遇到这种事,脸色一变,便想上前理论。但看到楚风一脸笑容招呼众人,贾孤晴想了想,便也按下冲动,没有胡乱为楚风出头。 陆明歧也是极为世故老练,知道请人吃饭遇到这种事,那是极为没面子的。所以此刻也是笑着说这里的饭菜怕吃不惯,便招呼推荐楚风一起去其他地方吃饭。 而刘江龙却是面色阴晴不定的看了眼前台的服务人员,而后神情阴冷的跟在楚风等人身后朝外行去。 “砸了吧。” 出门后,刘江龙朝身旁的司机淡声吩咐。 会所不能待客,那也没必要留着了。 第八十五章 黄运呈、吕大少 出了门,楚风与众人站在会所门前,商量着一会去哪吃饭的事,倒也没有注意到后方刘江龙与司机低语交待。 已是晚上7点多钟,夜色降临,华灯已上。 路旁,吹来的夜色,带了些冷意。 正在楚风与众人低语商量间,却见一行豪车,陆续停在会所门前的停车场。而后自车上,下来一行俊男美女。 这时,自会所内,走出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 看到那一行俊男美女向这边走来,这中年男人快步朝众人迎去。而在会所门口,两列旗袍美女,也是恭候一旁,等待着贵客临门。 “吕大少您们可是来了,我可是苦等啊,酒菜都已备好,只等您们这些贵客登门了。” 黄运呈满脸笑意,自楚风等人身旁快步走过,朝着那一行人快步走去。 当黄运呈自楚风身旁经过时,楚风的脸色有些变化,而后神情怪异的看了眼黄运呈的背影。 就在刚才这个中年男人快步自身旁走过时,左腕龙镯,居然微微颤动?! 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携有龙针! 一念至此,楚风眼神凌厉的看着黄运呈的背影,脚步也停了下来。 而听到这中年男人说的话,楚风心中更是有些不悦起来。 刚才还说厨房出问题,不能待客。这就对别人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只等贵客上门?这摆明了是不想做他们的生意,不愿接待他们这些人吃饭。 同样,不仅是楚风脸色微变。身旁刘江龙、齐明慨、陆明歧等人,甚至于贾孤晴、苏苏这几个女孩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变的有些难堪起来。 但今天是楚风请诸人吃饭,众人也不好当场发作,以免让楚风这个主人感到难堪。所以众人按捺心中怒意,装作没有听到那中年胖子的话,自顾自的闲聊着招呼楚风去其他地方。 “刘叔,您认得这个人吗?他是什么身份来历?” 想了一下,楚风驻足间,朝自后方走来的刘江龙低声打听道。 “以前没见过,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可能是承运会所的大老板吧?听说是省里一个黄姓的名医,很有一些财势。” 见楚风问起此事,刘江龙思索了一下,而后说道。 对于这个承运会所,他以前倒也没有太过留意,只是隐约知道一些事情而已。但今天这事闹的,太恶心人。刘江龙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长眼的承运会所! “这个我知道,当时他们会所开业,还去我们电视台做广告来着。承运会所是省里一位名医黄运呈投资所开,这个黄运呈医术了得,但就是诊费太贵了。以前我和此人好像见过一次面。” 此时见楚风有意询问承运会所的背景消息,陆明歧想了想,而后对楚风说道。 “黄运呈?还是个名医?那我知道了。” 听到众人的话,楚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来,有一枚龙针是在此人手上。可是如果将其收回,想来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在不远处,观察着那个黄运呈的骨骼面相,楚风知道想要取回这枚龙针,恐怕不是易事。不能像在天玄医馆那样,直接登门求针。 黄运呈此人的面相,乃是饕餮敛财之相。拥有这种面相命格的人,都是贪欲索求无度之人,非是易与之辈。 正在楚风与众人低语间,黄运呈已经迎着一众贵客朝会所返回。 来自省里的吕大公子,背景深厚,这次苏城的大坝工程,便是由吕大公子参与其中牵头引线。 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吕大公子认准了他们承运会所,经常来这里请客吃饭,所以黄运呈专程赶来,招待这位贵客大少。 今天晚上黄运呈第一次亲自作陪,所以便不准备接待其他客人,以图清静。 招呼着众人朝会所返回时,黄运呈这才留意到门口的楚风等人。发觉这些人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黄运呈朝众人点头笑了下,便从旁经过。 却不曾想,跟在他身旁的吕大少等人却停下步子。 “你今天也来这里吃饭?还真是巧。” 舒诗陪着吕大少和苏城一众公子哥们来承运会所吃饭,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楚风。 所以在门口看到楚风时,舒诗有些惊讶的停步下来,与其打招呼道。 镶着水钻的黑裙在夜色之下,极为撩人抢眼,舒诗无疑是众多俊男美女中,最为抢眼的一位。 而她的身份地位,在众人中也是举足轻重。 所以看到她驻足停步,吕大少等人便也停下步来,有些好奇意外的看向楚风。 从一个人身边交往接触的人,便可看出这个人的社会地位和能量如何。 楚风身旁贾孤晴、苏苏、刘妍,三个女孩,都是出众美女不说。一旁的陆明歧、齐明慨、刘江龙,也是权势之辈,一眼看去,便知不是普通人。 所以看到这一群人,吕大少也是有些饶有兴趣。 而跟在吕大省身旁的苏城本地一些公子哥们,此刻却都纷纷上前与刘江龙、陆明歧、齐明慨等人递烟攀谈起来。 身为苏城本地的公子哥,还真没有几人不认识刘江龙的。 至于陆明歧和齐明慨,也是官场之上的人物,所以认识他们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呵呵,原来是吕大少招呼朋友啊?我刚还说是谁那么大的面子,我这小兄弟今天第一次请客吃饭,居然连个饭都吃不上,我们这正准备走呢。幸亏看到了吕大少您,不然恐怕也要扰了你们今天晚上在这吃饭的雅兴啊。” 看清吕大少等人,刘江龙这才搞清楚今天晚上的正主。 前几日,吕大少等人还去他的会所唱歌喝酒,刘江龙还见过众人。 但在这些人中,刘江龙也只有些忌惮吕大少一人而已。其他苏城本地的那些公子哥等人,刘江龙还真未放在眼中。今天就是真的砸了这个会所,事后也只是解释一下,吕大少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他翻脸。 而且最重要一点,吕大少等人要在苏城做这大坝工程,一些事情上,还需要用得上他这个地头蛇打点处理。 所以说话间,刘江龙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 “又见面了,舒小姐。我们正准备走呢,改天遇到了再聊吧。” 楚风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舒诗,他笑着向舒诗解释间,有意无意看了眼在一旁陪笑的黄运呈。 “江龙啊,这里边可没我什么事啊?我最近老来这吃饭,每天也见到有不少客人来吃饭有位置的。你可别把这事赖在我身上。” 没想到舒诗在这居然会遇到朋友,而且对那个年轻人有些另眼相看的样子,再加上刘江龙这个人居然还这么在意那家伙,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出面。 想到这里,吕业有些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楚风,而后耸肩朝刘江龙笑道。 “多大点事啊,黄老板,你可是这会所的大老板,什么事还不就您一句话的事?您还不知道吧?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曾帮过我一个忙。而他身旁这几位呢,也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您这开门做生意的,肯定不能把贵客往门外赶是吧?赶紧留客啊。” 听到众人的对话,舒诗大致猜出今天是楚风请人吃饭,却在承运会所撞了闭门羹的事。 当即,舒诗笑靥如花的朝一旁神情有些尴尬的黄运呈说道,为众人圆场。 “舒大美女说的极对!肯定是下边的员工们没有搞清状况才闹出这些事的。众位快请,快请!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晚上由我做东,由我做东!” 黄运呈也是世故老练之人,此时借着舒诗的话连声说道,躬身笑着招呼众人向会所内行去。 看到这家会所的老板这副样子,刘江龙、陆明歧等人都看向楚风这个今天晚上做东的主人,看他如何抉择。 “您做东就不必了,我就是想带朋友们来尝尝这里的药膳,有个地吃饭就行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让我这些贵客们为了吃顿饭来回折腾了。” 朝黄运呈摆了摆手,楚风淡声说道。 场面说圆了,两行人互相言笑间朝会所内行去。 楚风与众人错开步子,朝舒诗致谢:“谢谢你了。” “谢什么啊?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谢?不过倒是有件事,过段时间可能要请你帮忙。如果你方便的话,到时还请你费心一些。” 笑着摇了摇头,舒诗朝楚风低声说道。 她也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楚风。 说话间,她想起过段时间苏城大坝的事来。想起楚风的相术,舒诗便想到时请楚风去看下施工地点的风水如何,以保工程顺利。 “行,到时你提前和我说一下具体情况,我好有个准备。” 想了一下,楚风点头应承下来。 而舒诗也借机,要到了楚风的联系方式,两人互存了电话号码。 在不远处的贾孤晴见楚风和舒诗这个美女在那里窃窃私语,不由暗自生气。 “姐姐可是提醒你哦。那三个美女,至少两个半对你有意思。楚风,你可得悠着点啊,不左右逢源,你就是要得罪了所有人。” 与楚风道别向各自雅间行去间,舒诗朝楚风掩嘴轻笑道,劝告着楚风机灵一点。 第八十六章 地黄针 没想到临别各自向雅间行去间,舒诗这个女孩会交待叮嘱自己这些话来。 望着舒诗婀娜渐去的背影,楚风挠了挠头,有些苦笑。 不说失忆前他什么样,就说现在,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事情,楚风摇了摇头向雅间内行去。 按着刘江龙、陆明歧、齐明慨三位的意思,给跟在他们身旁的三名司机另外订了一个房间单独吃饭,他们这些人则是聚在一起吃饭闲聊。 承运会所的效率极高,众人刚刚落坐闲聊没多久,饭菜便陆续送了上来。 一旁的服务员用分酒器为众人将白酒斟上,三个女孩,则是倒的红酒。 “初到苏城,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饭店,今天谢谢各位为我的事操心奔波。一杯薄酒,敬谢各位了。” 待酒菜上齐后,楚风长身站起,举杯朝在座诸人缓声说道,以示感谢。 “哈哈,大家共同举杯,小楚兄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小楚你这医术相术,以后少不得有许多事要请你帮忙呢,现在我们这可都是提前投资啊。” 听到楚风的话,众人笑着起身举杯说道。 齐明慨当日被李家老爷子亲自叮嘱交待他有什么事情的话,提携帮助下楚风这个晚辈。今天这件事,齐明慨感觉心中有愧。 陆明歧和刘江龙两人,则是对楚风已经有些了解,知道楚风一身本事非同小可,所以有意结交,以便日后有什么地方可以请楚风帮忙。 而贾孤晴三个女孩,却是处在朋友的立场上关心楚风。 虽然说承运会所的待客之道上让人心中有些不悦,但不得不说,这里的药膳饭菜,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楚风,你这个做医生的来评价下,这家会所的药膳做的怎么样啊?我感觉没你那天在家做的那几个药膳饭菜好吃啊?” 席间众人闲聊说起这些的饭菜来,贾孤晴朝楚风说道。 “吆喝?小楚兄弟居然也会做药膳?那看来以后我们是有口福喽,等日后小楚兄弟发达了,到时也开上个药膳会所的,我们可是有地噌饭了。” 陆明歧没想到楚风居然也会做药膳饮食之类的,听到贾孤晴的话,陆明歧有些惊讶的看了楚风一眼,而后打趣说道。 “小楚你真要有这个打算,工商、卫生方面手续之类的事情,我到时给你一手包办!” 酒过三巡,齐明慨这位卫生局的副局长听众人说起此事,不由看向楚风沉声说道。 酒品如人品,男人之间相交,一场酒下来,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为人处事如何。 如果说以前对楚风不太了解的话,但接触这小半天下来,齐明慨对这个年轻人已是有了一些了解,对楚风也是心有好感。 此时众人提起这个话头,齐明慨自然表示支持。 “小楚兄弟如果不嫌弃的话,哥哥我有一些闲钱,你如果觉得行,那咱们合伙搞一个药膳会所也不是件难事。” 那天晚上在景江酒店的事,楚风未卜先知帮他避祸。事后,刘江龙又私下打听了下楚风在古玩街为人摆摊算命的一些事情。 对于楚风的相术本领,刘江龙十分看重。当财富地位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处于他们这个阶层的人,看待事情问题的角度便不一样。刘江龙知道楚风是个真有本事的人,所以十分看重,有意交好,以待自己日后出什么问题的话,楚风能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 此刻说起话头,刘江龙便也表示如果楚风有意的话,他可以从旁帮忙。 “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们也都知道,我失忆了,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等我慢慢想起以前的事了,再决定以后的打算喽。这里的药膳饭菜,虽然别致,但却并不是正宗。改日有机会的话,我把家里收拾收拾,请大家到家里吃顿正宗的。谢谢大家的心意,来,再碰一杯。” 笑着谢过众人,楚风向诸人解释着。 正当雅间内诸人吃饭闲聊间,却见两个侍者躬身将门轻轻推开,黄运呈腆着那有些发福的肚子,拿了两瓶茅台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今天不知各位贵客临门,实在是我的疏忽,所以来向各位请罪了,还望刘大哥、陆台长、齐局长您们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不计小人过。” 拿着酒,笑容满面的走进屋内,黄运呈连连躬身道歉赔罪。 说话是,他从侍者手中接过空杯倒满,而后送到刘江龙、陆明歧等人身前。 “这位楚小兄弟有些面生,恕我一直在省城,最近很少来苏城,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实在不抱歉,抱歉!” 来至屋内,微一扫视,黄运呈看到楚风坐在主座处,心中便已知晓今天是楚风这个年轻人做主,招待众人。 所以说话间,黄运呈拿着酒来到楚风身前,赔罪说道。 “呵呵,一场误会而已,黄老板不必太过介意。” 将左手背在身后,以便藏着龙镯不被对方看到。楚风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向黄运呈笑着说道。 “楚兄弟大人有大量,今天的事,我自罚三杯,还望各位不要太介意我有眼无珠。” 见楚风和自己握手,黄运呈笑眯眯的伸出双手与楚风热情握手道。 借着与对方握手的空当,楚风留心看了眼黄运呈右手尾指戴的那枚龙戒。 楚风这个待客的主人没有说话,所以刘江龙、齐明慨、陆明歧等人也就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见楚风没有计较此事,众人方才将桌上的酒杯端起。 “黄老板真是雅致之人,您戴的这个戒指是在哪买的?看着挺别致的。” 待与对方握手过后,碰杯间,楚风故作感兴趣的样子出言询问道。 “哈哈,我可听说,黄老板不仅生意做的极大,医术也是十分厉害的。平日里,经常针灸随身的,好像听传闻说,黄老板手上戴的这枚戒指是枚银针?楚风小兄弟也是个医生,前段时间还救了我们台里的一名员工呢。有机会的话,你们这两个医者可是要多交流交流。” 这时,一旁起身举杯的陆明歧听到楚风问起此话来,不由笑着为楚风解释道。 “这枚龙戒确实是枚银针盘成,都是些小玩意而已。我的那点本事,哪能和楚兄弟比?诸位别急喝酒,我先自罚三杯,再陪各位共同碰杯,今天实在过意不去。” 见众人没有计较今天的事情,黄运呈这才放下心来。 说话间,黄运呈连干三杯,而后方才又倒满一杯酒陪众人同饮。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请各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小弟做东请各位贵客吃顿饭,否则的话我这真是心中不安啊。各位慢用,慢用。” 待给在座诸人每人敬酒赔罪过后,又为众人杯中酒满上,黄运呈这才向众人辞别道。 黄运呈虽然同为医生,可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刚才他在另一雅间陪吕大公子等人时,专门留心打听了下楚风这一桌的身份来历。 知道今天无意中得罪了不少人,黄运呈这才急急赶来赔罪致歉。 做生意,方方面面都要兼顾到,一个不好,就要闹出事来。 一顿饭菜和赔礼道歉的事,黄运呈并未放在心上。 他此时放低姿态,求的也只是不得罪人而已。丢点面子,换来以后继续财源广进,这生意怎么算怎么赚。 面子是什么?能当钱花吗? 笑着为众人轻轻掩上房门,黄运呈最后看了眼楚风等人的脸色神情后,见众人也都没有计较的意思,终是放下心来。 “呵,这个黄胖子还真会见风使舵,看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待黄运呈离开后,刘江龙方才冷笑道。 “来来来,刘叔,我们喝酒。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不然我过意不去。” 见刘江龙还有些在意刚才的事,楚风笑着招呼众人吃饭喝酒道。 与在座诸人喝酒闲聊间,楚风思量着刚才匆匆看过的那枚龙针。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黄运呈手上那枚龙针是“地黄针”! 龙针九枚,天玄,可观天时配合下药医人。 地黄针,则是擅用地气地药,配合风水摆置调用地气医人。 而地药一途,则又涉及到药膳养生之事,所以这黄运呈会一些药膳之事。 陪众人吃饭喝酒间,楚风心中想着地黄针之事。 看来黄运呈是地黄针一脉的传承,只不过通过刚才短短的接触下来。黄运呈此人八面玲珑,圆滑世故,想要言明从他手上取回地黄针,断不是易事。 一个不好,甚至会招来对方戒心,更难取回此针。 龙镯九针,对楚风极为重要,不仅关乎他找回记忆的线索,更有其他因果。 楚风也不是强取豪夺之辈,但龙针九枚,每一枚龙针对医人救世都有不同的效用。若是龙针落于无德之人手中,不仅不能医人济世,反而会变成助纣为虐之物。 刚才听陆台长提起,黄运呈此人医人诊费极高,想来此人是用此针当作敛财之物。而在席间吃这药膳饭菜,楚风也已看出这些药膳这物华而不实,并无太多医人养生之效。 到底该怎么取回地黄针呢? 心中思量着这些事情,众人酒足饭饱间,楚风借着去洗手间的时机出了雅间,而后朝承运会所的前台行去。 虽然黄运呈说是请众人吃饭,以示赎罪歉意,可楚风却不会占这个便宜。 楚风出了雅间向会所前台行去,却在走廊上遇到了面带红晕微醉的舒诗。 第八十七章 寻美的吕大少 见走在前方的舒诗扶着过道走廊,脚步有些踉跄的样子,楚风快走几步来到她近前。 待舒诗有些醉眼迷离的转头看来,注意到身旁有人时,楚风这才伸手搀扶着她。 “你没事吧?看你这样子,今晚好像喝了不少酒?” 承运会所有茶厅,楚风扶着舒诗向那边走去。待扶她坐下后,给她倒了杯水,楚风这才在旁坐下出言问道。 “我酒量估计比你还好,能有什么事?都是些生意上的应酬,苏城大坝我也参与其中,一些事情少不得要出面应酬的,这些事情什么时候都避不了的。” 挽过耳际长发,舒诗喝了口热茶向楚风笑着解释道。 “倒是你,看你这样子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怎么样啊,那三个美女,你看上哪个了?” 见楚风也是有些微醉的样子,舒诗打趣说道。 “我失忆的事还没弄明白呢,哪有心思想这些事啊?你就别逗我了行吗。” 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了下嗓子,楚风看着舒诗苦笑说道。 说话间,楚风招呼一旁的服务人员,让她去前台问下他们那个雅间今天晚上一共消费多少。 “你们这些男人啊,哪个不爱美女?都是些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 有些慵懒的轻语道,靠坐在沙发上舒展了下身子,黑裙下,舒诗那洁白滑嫩的小腿露了出来,让人忍不住一窥美色。 “舒诗,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什么叫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哈哈。” 正在两人说话间,领口微开的吕大少大笑说道,大咧咧的在一旁坐了下来。 今晚也是喝了不少酒,吕业脸色有些微红。 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饮茶间,吕业四处张望着,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这时,刚才被楚风交待去问账单的服务人员走了回来。 吕业看到这个服务人员,不由醉眼朦胧的问道:“哎,美女,我交待你们的事帮我留意的怎么样啊?那女孩这些天来没来过你们承运会所了?” “对不起,大少。我们这些天一直帮您留意,但的确是没有再见过那天来买饭的女孩了。” 见吕大少又在询问此事,那服务人员面带歉意的轻声说道。 朝吕大少致歉过后,身着旗袍的服务人员来到楚风身前躬身低语道:“先生,我们老板交待过,今天晚上您们这些贵客的消费全部免单。所以您不用去前台结账就好啦。” “替我谢谢你们老板的好意了,下次我们再来再免单就好。这些钱你帮我拿到前台,如果不够再来找我。” 笑着朝那女孩低声说道,楚风将早就准备好的三千块钱塞到她手中,示意她帮自己去前台结账。 坐在一旁喝茶的舒诗饶有兴趣的看着楚风低声与那服务人员低语,修长洁白的手指把玩着手中茶杯。 吕大少听到服务员说没有找到那个女孩,面色有些失望的轻饮喝茶,但却仍有些不死心的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那日在承运会所遇到的女孩。 “大少啊,楚医生是苏城本地人,你不妨把你手机上的视频让他看一下呗。说不定哪一天,他遇到了,到时也好通知你啊。唉,看来我是容颜已衰,不入吕大少的法眼喽。到底是多么漂亮的女孩,能让我们花丛高手的吕大少看了一眼都难以释怀的?” 见吕大少坐在那里失魂似的,仍想找到那天在会所遇到的女孩,舒诗不由自叹说道。 吕大少从会所监控视频中拷的那段视频片段她也看过,那有些模糊的视频监控中,对那个戴着大眼镜的女孩,舒诗真没有看出有什么出奇之处来。 可就是这个女孩,却让省里的吕大少念念不忘。 吕业身旁美女不少,见过接触过的美女,更是不知凡几。 很难想像,吕大少竟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如此执念,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 “舒大美女,你看你这话说的。女子这美,春兰秋菊,各有千秋。那个女孩的美,你从视频里,很难看出。那天我要不是在门口无意中撞到她,把她的眼镜撞掉,我也无缘一睹美色啊。漂亮,十分的漂亮!我敢说一句话,那个女孩哪怕是稍作打扮一番,她的美色魅力,不在舒大美女你之下。” 听到舒诗的话,吕大少不由摇头苦笑起来。但说起当日遇到那女孩来,吕大少便来了几分兴致。 想起那日在会所遇到的那个女孩来,吕大少露出缅怀之色。 坐在一旁的楚风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有几分好奇。 要知道舒诗可是千媚之体,不说美貌,只言天生散发出的那种妩媚魅力,世间便几乎没有哪个女孩子能与其相提并论。 吕大少一行俊男美女中的那些女孩,虽然年轻靓丽身材极好,但真说气质美貌的话,都要比苏苏和贾孤晴等女要逊色几色。 可就是贾孤晴和苏苏这样的气质美女在舒诗面前,也是要失色几分的。 这世间真要有比舒诗这千媚之体还要妩媚诱惑的女子,那恐怕就只有同为千媚之体的女孩了。 或者是一笑倾人国的万媚之体?! 吕大少说话间,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自会所拷贝的视频过后,递向坐在一旁的楚风。 “兄弟,你看,视频里边这女孩,是不是有潜质?” 同道中人,同为男人,吕大少向一旁的楚风寻求赞同意见。 也是心有疑惑的楚风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仔细端祥起上边的视频来。 视频中,一个头发随意挽着的女孩,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上身穿了个有些宽大的衣服,看不太真切那女孩的身材出何。 女孩的头发随意挽着,也没有怎么精心梳理,她的脸上还带了一个大大的黑边眼镜,几乎遮住了半边脸,所以看不太真切她的相貌如何。只是那侧颜脸颊,能够看出这个女孩的脸型不错。 视频中的女孩来到会所前台,好像询问些什么事情后,与前台的服务人员交流过后,女孩拿出一个饭盒递向前台的服务人员。而后,女孩便来到会所大堂一旁的休息区,坐在那里静静等候。过了一会,服务人员将饭盒递回,这女孩付过钱后便低头向外行去。 行至会所门口,女孩被人撞到,为了保护怀里盛着药膳的饭菜,女孩被撞倒在地,脸上的眼镜也掉落地上。但还好的是,因为将那饭盒紧紧抱在怀中,饭盒中的饭菜并没有洒落。 因为会所的摄像头是从内对外的,所以看到此处,只能看到女孩的背影而已。而那个撞到她的人,模糊可以看出正是此时坐在身旁的吕大少。 “这个,我还真看不出太多东西来。监控录像有些模糊,从录像里边看不出这女孩的正脸相貌。” 楚风仔细看过后,摇了摇头,将手机向吕大少递回。 视频到这个地方,便没有了。被撞倒地上的女孩捡起眼镜,两人低语几句,那女孩便低头快步离去,只剩下吕大少站在那里发愣许久,而后转身追出门去。 “事后我问过前台的服务人员,她们说这女孩的爷爷生病了,她来买些药膳回去给老人家调理身子。那天看她穿着打扮,家里应该不太富裕。但看的出,这女孩心地善良。而且那天我无意中撞到她,把她的眼镜撞落,这才得以一睹容颜。那女孩,漂亮!绝对的漂亮!我当时就愣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啊。兄弟,怎么说我也是久经花海的人,什么空姐、嫩模、小明星,各种美女都见过。可真没有一个,能像这女孩那样,让我看一眼就痴了。当然,除了咱们的舒大美女除外。兄弟,你如果能帮我找到这女孩,我吕业定有重谢!” 接过楚风递回的手机,吕大少犹自回味的晃头说道。 “行了吧,大少。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过段时间苏城大坝施工,我想请楚风去给咱们大坝看下风水,你看怎么样?” 对于这些美色之事,舒诗这女孩倒是并未放在心上。 见吕大少摇头晃脑的仍在想着那想着那个梦中情人,舒诗不由嗔道。 “哦?楚兄弟不是名医生吗?他怎么也会看风水?” 被舒诗的话惊醒,吕业有些奇怪的看着身旁楚风问道。 “哎呀,大少你在这里啊?我刚还说去给你敬个酒呢,没想到你没在雅间里。原来几位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坐在这喝茶闲聊啊。我这小兄弟本事那可是相当的了得,我可得为大少好好介绍介绍。” 正在几人说话间,刘江龙走了过来。 见刘江龙这位苏城本地大佬对楚风也如此看重的样子,吕业终是收起寻美之心,仔细观察打量着坐在身旁的楚风。 第八十八章 苏城大坝工程 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衣着打扮非常普通,也不是什么上档次的名牌货色。但眼神却有些明亮,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整洁干净。 除此之外,吕业还真没看出楚风有什么出奇之处的。 心中想到这里,吕业朝一旁刚刚坐下的刘江龙看去,而后又有些疑惑的看了舒诗一眼。 和舒诗认识已久,吕业知道一般人物绝难入舒诗这位大美女的法眼。 “前段时间,楚小兄弟刚刚在古玩街摆摊做第一单生意。遇到一对中年夫妇丢了钱包,他看那两个人神色慌张的样子,便将两人拦下,而后让他们回走三百几十步来着。告诉他们,回走三百多步时,必能寻回失物。当时街上好多人围观不信,还有一些路人跟着那对夫妇一同回走。结果,正好是三百多步,那对夫妇恰巧遇到警察抓着小偷正往这边走。大少,你说这事神不神?” 见吕大少坐在那里有些不太相信楚风会风水相术的事,刘江龙喝了口茶探过身子,眉飞色舞的描述楚风在街上给人算命的事来。 “应该是那天我正好在街边楼上的咖啡厅喝咖啡,他第一天出摊给人算命的吧?当时街上热闹的,好多人围着要找他算命。事后前几天,我在刘大哥的会所里遇到楚风,也让他给我算了一卦。挺准的。” 看到吕业半信半疑的样子,舒诗在旁点头说道。 “呵?真有这么神?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见两人对楚风的相术之事都十分推崇的样子,吕业也来了几分兴致,转头看向楚风。 “机缘巧合而已,哪能事事都算的准确无比?真要这样的话,那我直接算彩票天天中大奖得了。” 对于相术之事,楚风不愿多言,摇头笑道。 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特别卜算命运之事。这是窃天机之事,冥冥之中,必沾因果。 虽然因为失忆,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些东西。但楚风却也知道,卜卦之事,当避则避,尽量少去窥窃天机。 也正因此,他在古玩街上为人摆摊算命,每日只算三卦,而且还是择人择事而算,不肯妄言卜卦,以免招致天道报应。 就在三人说着相术算卦的趣事时,黄运呈随着服务员来到茶厅。 “楚先生真是太客气了,今天不是说我请客吗,您怎么还这么客气。大少您们聊苏城大坝的事呢?我有位至交,乃是省里的风水大家,如果有需要的话,到时我请他来为大少搭把手。” 苏城大坝这个大工程,涉及资金十数亿之多。这一工程,不仅是苏城政府的重中之重,哪怕是在省内,也是数得上号的大工程。 所以对于苏城大坝工程,黄运呈也是留上心,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在里边接一些材料工程之类的事。也是凑巧,吕大少最近经常来承运会所吃饭,所以黄运呈这才急急赶来,热情招待吕大少等人。 今天借着吕大少来吃饭空当,黄运呈也是想借机和吕大少商量一下这件事。 此刻在茶厅找到吕大少,远远听众人说起苏城大坝和风水相术的事情来,黄运呈笑呵呵的凑了上来接过话头。 “初次见面,就当给黄老板您捧个场。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来这里噌饭吃。” 接过那服务人员找回的饭钱时,楚风笑眯眯的向黄运呈解释道。 “楚兄弟话说到这里,我可是记住了啊。到时你可不能推辞,不然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热情的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茶壶为众人茶杯一一斟满,黄运呈说话间在一旁坐下。 “我最近也在琢磨这个事呢。虽然地质探测队已经在做前期准备了,可是一些风水上面的事情,也是需要注意的。黄老板你说你一位朋友是省里有名的风水大家,不知是哪一位?” 说起正事来,吕业也是毫不含糊,当即看着黄运呈正色说道。 要知道做工程之类的事,有些风水上忌讳,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而且办城大坝这个大工程,吕业着实花了不少力气才虎口夺食,将这个大工程接了下来,其中风险极大。一个不好,哪怕是以吕业的身家背景,也有些吃不消。 所以一些方方面面的事情,吕业也极为上心。 “大少,我那位朋友是左景天。在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风水大家,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他的本事,绝对信的过。” 向吕大少介绍左景天时,黄运呈想起前段时间来苏城古镇的事来,心中不由有些遗憾。 前去苏城古镇李家吊唁,没有见到那枚龙针不说,也没有盗得一点风水气运,最后空手而归。 当时哪怕是盗得那李家老爷子的一丝气运,那也是用处多多啊。 只可惜,李家有高人…… “哦?原来是左景天啊?我听说过这个人,确实非常有名气。那就先说到这吧,等到时有需要的话,就由黄老板你牵个头了。到时我看下,工程上的事情,有什么空缺的话,让黄老板你也做一些。” 仔细听黄运呈说完后,吕业深思片刻点了点头。 这个黄运呈有些能力不说,在省里也是知名的人物,以他的身家,拿出个千把万来,不是难事。 苏城大坝工程,初期预计资金是十数亿之多。工程进度中,一些工程款项,肯定是后期才能拨调下来的。 所以,前期的垫付资金缺口非常大。 用别人的钱,给自己生钱,才是王道。 吕业处在的位置高度不同,他知道围在他身旁这些人都想从苏城大坝中分杯羹。可他又何尝不是借着众人之力,来谋图最大的那块蛋糕呢?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而已。 “多谢大少照顾,多放大少。” 听到吕大少的话,黄运呈知道有戏,当即笑容满面的躬身点头笑着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聊着,我得回去招呼一桌客人,改日有空,大家再聚。” 见几人说起苏城大坝工程之类的事情,楚风对这些工程的事也不太懂,在旁听了一会他便起身与众人告辞。 一旁的刘江龙见楚风起身离开,他便也与吕大少打过招呼,起身辞别,与楚风一同向雅间返回。 楚风两人离去后,黄运呈向吕大少这边的座位移了过来,与吕大少和舒诗两人热情攀谈起来。 “楚风,看你这样子,好像不太想掺和这类事啊?” 与楚风一同向雅间返回时,刘江龙与楚风并排行走间,低声说道。 刚才看楚风坐在那里兴致乏乏,并没有接口为苏城大坝看风水之事,刘江龙猜想楚风是有一些想法,所以此时左右无人,刘江龙方才打听此事。 “我对工程什么的事,的确不懂。而风水相术,是要靠缘分的。缘分到了,自然而然就会去算。缘分不到,再去算也是枉然。天意难测,因果循环。我刚坐在那里听你们谈起,这大坝工程涉及十数亿的资金动作。钱,自古至今,都是万恶之源。有人爱,有人恨。这么大的资金走向,其中牵涉多大的因果?而且大坝工程,那是大动风水地脉的大事。一个不好,便是天怒人怨。你说,无缘无故,我会沾上这些大因果吗?刘叔,风水相术之事,一言难尽啊。” 推门向房内走去间,楚风回过头来向刘江龙苦笑解释道。 楚风的话,有些晦涩难明。 待楚风推门走入屋内,刘江龙站在那里仍旧没有想太明白楚风话中所说意思。 想不明白这些事,刘江龙便也不再去想,当即摇了摇头向房内走去。 屋人诸人,此时已酒足饭饱,都是有些醉意。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等到楚风这个主人回来,便也准备起身告辞。 “今天十分尽兴,改天有机会的话,老哥哥我做东,请小楚兄弟和在座诸位吃饭。” 众人出了承运会所,在门前临别时,齐明慨拍着楚风的肩膀笑道。 “好好好,到时一定尝尝齐伯您的好酒。如果遇着机会,到时再把清平叔他们叫上,我也好谢谢您们对我这个晚辈的照顾提携。” 与对方握手道别间,楚风感谢齐明慨这位长辈对自己的照顾之情。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齐明慨这位卫生局的领导,楚风也不知道李家老爷子哪怕是在弥留人世的最后时间,也还操心着他这个晚辈的大小事情。 感念李家老爷子和李家一大家人的情义,站在夜色下,想起那位已经去世的老人家,楚风有些感伤。 送走了齐明慨和刘江龙之后,便是陆明歧这位电视台的台长了。 今天的事,还多亏了陆明歧操心奔波。如果没有他的话,恐怕还少不了许多周折。 临别时,楚风见陆明歧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陆台长,今天的事,多亏您操心了。您不必多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事。我先提前恭喜您一下,不日高升,有贵人相助。” 见他这副样子,楚风笑了笑低语说道。 第八十九章 两个人的晚餐(上) 陆明歧今天在台里时,之所以起意想找楚风,便是想请楚风帮他算一算运程如何。 已是将近五旬的年龄,陆明歧在官途之上也是到了一个分水岭。要么是上前一大步,上一个新台阶。要么是平调,或是就此退休止步不前。 没曾想,在台里遇到苏苏,恰巧得知楚风出事的消息。陆明歧便忙前忙后,为楚风的事来回奔波出力。 好不容易借着和楚风一起吃饭的机会,陆明歧便想请楚风帮自己算一算。 但想了想,生怕楚风认为自己是为了让他帮忙才为他的事出力。陆明歧这才犹豫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楚风居然会未卜先知,知道他要问什么事情,并对他直言说出。 “真的?!多谢楚兄弟吉言了。实不相瞒,楚兄弟,那次你救了苏苏,老哥哥我可是对你十分感恩的。所以今天你出这事,我是真心实意想帮忙出力的,并不是只图让兄弟你给我算命才找你……” 拉着楚风来到一旁无人处,陆明歧借着几分酒意,向楚风说着一些心里话。 “陆老哥哥,我明白,我明白,不用多说。任何事,一饮一啄,皆有因果。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路上让司机开慢点。改天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聚。” 今天晚上都是喝了不少酒,楚风也看的出陆明歧此时有几分酒意,说出的话虽然是醉话,但也的确是有真情实意在里边。 男人之间,也不喜欢婆婆妈妈肉麻之类的。 一切尽不在不言中,双手握着陆明歧的手拍了拍,楚风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有些醉意的陆明歧,剩下的,便是苏苏、刘妍和贾孤晴这三个女孩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女孩子夜里得早些回家,我就不耽搁你们时间了。今天的事,多谢苏苏和刘妍你们了。正好,咱们谁也不欠谁了啊,苏苏。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以后就扯平了。” 笑着来到三个女孩身前,楚风朝苏苏打趣说道。 和苏苏接触这段时间,楚风感觉的出,与苏苏这个女孩接触间,苏苏总有一些放不开的拘谨似的。 猜想苏苏可能一直记着自己救她命的事,所以此时玩笑说话间,楚风借着话语,将以前的事揭过,不想苏苏一直记着这件事情放不下。 “那行,我和苏苏一道开车回去。你呢?一会怎么回家?要不我们顺路送你吧?” 见自己这个傻闺蜜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傻巴巴的样子,一旁的刘妍站了出来笑着圆场道。 刘家和苏家是三四代的世交,两家人感情极好。刘妍和苏苏自小便认识了,两人的感情更是没话说。所以对于自己这个闺蜜,刘妍极为了解。 或许在别人看来,有些失常的苏苏是因为楚风救过她的命。 但刘妍却知道,因为家庭环境。在苏苏幼时,父亲便一直忙于商场之事,而苏苏的母亲呢,则是政界的女强人。 所以这就养成了苏苏自小就极为独立的性格习惯,也正因此,楚风的出现,让苏苏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更何况,苏苏这个傻丫头还没交过男朋友。 在感情世界,有些懵懂的她,哪能理清自己的感受? 身为旁观者,刘妍却是看出,楚风的出现,扰乱了苏苏的心湖。 但感情的事情,谁能勉强呢?谁又能说得准,人与人之间,会发生怎么的因缘际遇? 为自己的傻闺蜜心中轻叹,但身为自小长大的好朋友,宛如亲姐妹般的存在。处在刘妍的立场,她肯定要为苏苏帮忙的。 所以临别时说话间,刘妍也想借机找一些机会让苏苏和楚风独处。 “不用太麻烦,你和苏苏住的远,现在都快十点了。你们如果送我的话,就得绕路了。我和孤晴顺路,到时搭她的车一起回去就行了,或者是我打个车就成。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到家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或是发个消息,我也好知道你们安全回家。大晚上的,女孩子在外边不安全。” 见苏苏和刘妍要送自己回去,楚风赶忙摇手婉拒。 楚风没有多想,只是单纯想着女生晚上在外边不太安全和方便。可他的话,对于三个女孩来说,却是感受不同。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贾孤晴,此时顾做低头整理手提包,没有胡乱说些什么。 苏苏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一下,刘妍欲言又止气鼓鼓的白了一眼楚风,恼他不解风情。 “楚风,你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回去记得烧点水,不然半夜醒了很难受的。嗯,还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但一直人多,也不太方便说。那幅画的事,我妈妈知道一些眉目。正好,她说这段时间忙完了想请你吃饭,感谢你救了我的事。到时让我妈妈告诉你关于画的事,你看好吗?” 临别时,苏苏有些不太放心的向楚风叮嘱道。 话至一半,她方才想起要对楚风说起关于那幅水墨美人图的事情来。 “什么?!那幅画有眉目了?具体是什么事,你现在能告诉我吗?!” 楚风万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得到关于水墨美人图的消息。 那幅画,可是关乎到自己找回记忆的重要线索。如果苏苏这里真的有什么消息的话,那岂不是说,自己能找回一些关于以前的记忆了?! 想到此处,楚风便有些激动,想要早些得知具体的消息。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母亲那天喝醉回来,说以前在我们苏家老宅曾见到过一幅水墨画,那水墨画上的女孩和你所画的女孩是同一个人。确切的消息,只能等我妈这段时间忙完会议的事找机会你们见面细说。 ” 苏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没有向楚风太细说关于那幅画的事情,只待与楚风道别之后开车返回途中,苏苏仍旧有些想不太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苏苏和刘妍两个女孩的车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霓虹下。 “还看呢?人家都走远了,你赶紧上车的。早点送你回家,本姑娘也回家睡觉去了。真是个麻烦鬼!” 见楚风站在那看着苏苏的车逐渐远去仍有些发愣的样子,贾孤晴将车开到近前,滑下车窗朝楚风喊道。 “不是,我是在想那幅画的事。我第一次遇到苏苏时,画了一幅水墨美人图。画上的那个女孩好像对我非常重要,苏苏说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画上的女孩,所以就把画取到她那里放着了,看能不能帮我找到一些线索。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苏苏母亲能帮我找到画上的人,那我可能就能找回记忆,知道自己是谁了。” 坐上车后,楚风向贾孤晴解释其中原由。 静静听楚风说起这些事情,贾孤晴有些沉默,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贾孤晴方才轻声问道:“如果你真的找回记忆,你还会留在苏城吗?” 贾孤晴问出的这个问题,让楚风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车窗外的黑暗,路灯与迎面的车灯光亮时而恍过,时而消失。 一道道光影掠过楚风脸庞,夜色光影下的楚风,有些迷惘失神。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从哪来。在这里,我遇到了李家老爷子,遇到了李叔李婶他们,认识了你们这些人。我最起码知道眼前,我应该做什么,应该上哪去。有了一个安身之所,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以后,谁能说得准呢?” 右臂支在车窗处,楚风支着下巴,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夜景,有些出神的喃喃低语道。 静静听着楚风的话,贾孤晴默然开车。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 是啊,人生如浮萍。 谁知道下一秒,下一个路口,自己身处何方,又将有怎样的命运呢? 第九十章 两个人的晚餐(下) 摇了摇脑袋,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楚风收起心思,向贾孤晴问道:“晚上你吃好了吗?反正在外面酒店应酬之类的吃饭,我是吃不好。我一会回去,准备做点吃的,弄点汤喝。你晚上如果没吃好的话,顺便一起吃点?” 吃饱和吃好,是两个概念。 在外边吃饭,应酬喝酒之类的,往往都是吃不好的。 所以,楚风才向贾孤晴问起。 “你不知道女孩要保持身材减肥的吗?不过……你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没想到楚风这个吃货刚忧郁了一会,就露出白痴本色了。 听到他的话,贾孤晴不由好笑说道。 但想了想,想起那天楚风做的饭菜来,贾孤晴又有些嘴馋,便询问道。 “嗯,屋里还有些蘑菇,回去做个蘑菇汤呗?暖胃解酒,舒服!” 摸着下巴,抬头想了想,楚风决定回去做个蘑菇汤喝。 说实话,晚上和诸人一同喝酒,楚风此时肚子有些难受。 如果回到家里,来一碗热腾腾的酸辣汤。 稠稠的,微酸微辣,香香的浓汤…… 然后喝到胃里,暖暖的。 那种感觉,爽! “那行呗,蘑菇汤,我只能喝一小碗。今天吃的东西已经超标了,再吃就要长胖了……” 没想到楚风这个白痴还挺会享受生活的,这陪着人在外边吃饭喝酒过后,自己回家了还知道弄点酸汤喝? 不过见识过楚风的厨艺,听着楚风的描述,贾孤晴也是有些嘴馋想要来碗汤喝。 天气逐渐变凉了,将近深夜,贾孤晴也是感觉身子有些发冷,想要喝些热汤暖暖身子。 两人商量过后,贾孤晴将车速提了一些,不一会便开车回到了贾家老宅,楚风的住处。 打开电视,脱了高跟鞋,懒洋洋的躺靠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贾孤晴美美的等着热汤端上。 楚风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会,这才把蘑菇汤给炖好。 “唉,我有点后悔让你跟着一起吃饭了。本来我一个人,感觉屋里灯光温暖,再喝着热汤,完美的享受满足!可是你这大小姐懒洋洋的坐在这,等着热汤上桌送到嘴边,我瞬间就感觉心理不平衡了!合着你比我还会享受生活啊?!” 盛了两碗汤,给专注看电视的贾孤晴送到近前,楚风不由抱屈道。 “唉,男人会做饭真是好啊!做的饭比外边大厨还好吃,那就更好了!简直完美!哈哈哈哈!” 见楚风像小媳妇般一脸委屈的模样,贾孤晴从沙发上蜷缩起身子,美美的端起汤来大笑说道。 唉,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啊! 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自己比别人更幸福,那就是幸福。 果然,自己的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看楚风一脸吃瘪的模样,贾孤晴便大感心爽。 正自心中窃笑间,贾孤晴一口汤还未下肚,便急急将手中的饭碗放在桌上,伸着舌头,双手不住在嘴前来回扇动着。 乐极生悲之下,贾孤晴没想起这碗里的汤是刚从锅里盛出来的,所以被烫到了舌头。 看贾孤晴伸着舌头一个劲的来回扇动着,想起她刚才那副不可一世的猖狂模样来,楚风便大感心爽。 “哈哈哈哈,让你得瑟,这下不得瑟了吧?!活该,哈哈哈哈!” 见贾孤晴这副倒霉模样,楚风不由放下碗来,指着她捂肚大笑道。 舌头被烫的不行,贾孤晴此时只顾着自己那可怜的舌头,见楚风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由大为生气。 随手拎起身旁的沙发靠枕,贾孤晴便朝楚风砸了过去。 “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的舌头啊,好像起泡了,烫死我了……” 见楚风避过自己扔去的小靠枕,贾孤晴伸着舌头有些含糊不清的朝楚风喊道。 听到贾孤晴的话,看她神情有些痛苦的模样,楚风也是有些担心她被烫到,当下收起玩笑神情有些紧张的靠了过来。 “没事,只是有点发红而已,没起泡……” 仔细观察了下贾孤晴那嫩红的香舌过后,楚风安慰道。 话说至一半,偶然间,两人眼神相对。 时间,仿佛静格停止。 眼前的女孩,肌肤白嫩,吹弹可破。 身畔,香风如幽,让人忍不住细细轻嗅。 鼻息有些急促,望着眼前女孩那红润樱唇,楚风感觉口中有些发干。 贾孤晴的眼神有些躲闪,但又避不开楚风那变的有些炙热的眼神。 不知何时,身前的人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不知何时,气氛变的有些旖旎。 不知何时,距离越来越近。 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心如鹿跳,忐忑不安,却又想要去尝试体会。 那唇,是如此香甜柔软。 小心翼翼的触碰轻尝,有些湿润,有些微凉,还有些温热柔软,说不出的感觉。 似是本能,轻轻探出舌尖,想要去探索碰触。 那贝齿微闭微张,那香舌微乱躲避,但被触碰到的瞬间,却想寻觅她的存在。 柔软,滑嫩,香津微甜,找寻到了那吐气如兰的源泉。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气息有些急促的两人,方才睁开眼睛。 眼神都有些慌乱躲避,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场景。 楚风感觉身体发热,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楚风有些慌乱的向后躲开身子。 “那什么,汤这会估计凉了,你再尝尝……” 有些慌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风看到桌上的汤,有些慌乱的端到贾孤晴身前。 “嗯。” 脸上爬满红霞,贾孤晴低头接过楚风递来的热汤,默默喝着,一直没有说话。 楚风也是有些微乱的低头喝汤,不知该说些什么。 房间中,只剩下电视机中传出的声音,让这气氛不至太过尴尬。 过了许久许久,默默喝完汤的贾孤晴这才整理了自己的思绪。 “好啦,本姑娘吃饱饭了,该早点回家了,不然爷爷要担心了。我只负责吃,洗碗的事我可不管啊。拜拜了您就……” 将碗放在桌上,小嘴一抹,贾孤晴拎起包就跑,也不管洗刷碗筷的事了。 “切,看你那小气样,你真以为我还指望你洗碗刷筷啊?回去开车慢一点,都十点多了,到家了发个短信,我也好知道你安全到家。” 似是回到了以前两人斗嘴笑骂的时光,楚风送贾孤晴离开时,叮嘱道。 “好的,知道了。一个大男人,啰啰嗦嗦的。我到家了给你发短信。” 开车离去时,贾孤晴朝楚风扮了个鬼脸。 看着贾孤晴的车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站在路口的楚风有些失神。 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天啊! 双手捂面,楚风有些搞不懂自己抽什么风了,刚才。 开车离开了楚风的住处后,贾孤晴有些脑袋疼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女孩子应该矜持啊!天啊!可这个混蛋刚才怎么就那么大胆敢亲自己呢?自己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啊啊!简直要疯了!” 对于自己刚才的反应,贾孤晴有些懊悔不已,心中纠结万分。 “猪头,我到家了,好梦。” 当楚风把厨房碗筷收拾过后,刚刚躺到床上没多久时,便收到了贾孤晴的短信。 在这之前,苏苏也是发来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已经到家了,并叮嘱楚风晚上在床头放些热茶,以免半夜醒了口渴。 而刘妍,则是没有发来消息。 本来像这种晚上请客吃饭,临别时说的话语,一般都是客气话。只有双方交情真正到一定地步时,才会将其放在心上。 当然,只是男人之间。 而男女之间的含义,则又不一样了。 苏苏的短信,楚风并没有回,也不知应该回些什么才合适。 可是看到贾孤晴的短信,楚风却有些发愣犹豫。 想了想,楚风这才有些笨拙的给贾孤晴回去短信。 “你也做个好梦。” 最近刚摸索出手机打字的功能,楚风费了好大一会功夫,又想了好一会,才想出这句话来回给贾孤晴。 “真是个猪啊,就这几个字,还用手机打了半天!服你了!猪头!不要再回了,早点睡觉。” 很快,放在床头的手机于黑暗之中亮起了光芒,贾孤晴的短信回了过来。 反复看着贾孤晴发来的两条短信,不知道为什么,楚风竟有些睡不着的感觉。 不知道失忆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可是此时,对于楚风来说,今晚发生的事却是让他有些难以放下。 第一次亲吻女孩,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忐忑却忍不住想去体会尝试的感觉…… 她会生气吗? 她会怎样想? 她,今夜,是否也辗转难眠…… 那个女孩,那种感觉,或许,永远难以忘掉。 望她一生安好,那个女孩。 第九十一章 天降感谢巨款 一夜难眠,终是昏昏睡去。 醒来,昨夜之事,几疑是梦。 但手机上那仍在的短信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真切发生过的,而不是梦幻。 晃了晃脑袋,楚风穿衣起床,洗漱过后,到街上简单吃了些早餐便向古玩街行去。 因为昨天被警方带走,所以相摊等物都没有收拾起来。 楚风此时也只能指望古玩街的李老七几人能够靠的住,帮他收拾那些卦布之类的家伙什。 “哎呀,楚大师您可算是来了。昨天见你出事后,我就赶紧给大哥他们打电话把消息传给江龙大哥,生怕你出什么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的这些东西,我们哥几个都帮你收的好好的,一个家伙什都没少。” 准时准点的,上午*点钟的样子,李老七带着手下几个小兄弟就守在古玩街了,并把楚风的那些桌椅相布之类的东西准备好。 此时等到楚风,李老七快步迎了上来。 “真是麻烦你们了,还好有你们在,不然的话恐怕我这些东西就都要重新准备了。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见李老七几人一直守在这里等自己来,楚风向几人谢道时开口问道。 “吃过了,吃过了。楚大师你快摆摊吧,刚才有好几拨人来问你来了吗。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来不来,所以也没把你这招牌给挂出去。” 看楚风对自己这几个兄弟这么客气的样子,李老七当即招呼哥几个帮楚风支好摊子。 而且李老七今天还极为细心的准备了一个茶瓶,此时见楚风到了,便为楚风泡上茶叶,给他将茶水准备好。 见这几人给自己忙前忙后的打下手,楚风有些苦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这样麻烦这些人。 双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李老七这些人是古玩街的混混,但经过那件事后,对自己也算尽心尽力的帮忙。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李老七几人一直在这忙活,楚风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也就想遇着什么机会回报众人一下。 日头渐升,古玩街上来往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李大哥,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这不用你整天都绑在这的。本来你们帮我收拾东西就已经耽误你们不少时间了,我哪能让你们整天守在这的。” 陆续有人前来求卦算命,楚风借着空闲,朝李老七说道。 不过今天摆摊为人算命时,楚风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时不时的朝着玉宝斋那边的方向看去,总想在人群中寻觅贾孤晴的身影。 楚风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想见贾孤晴。 可也奇怪,以往总是时不时就在身边露头的贾孤晴,今天怎么这大半天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楚风心中嘀咕着,就想找些事情分散下注意力,想把脑子里贾孤晴那时不时冒出的身影给挥散一些。 “楚大师你以后叫我老七就行了,你叫我李大哥,那不是折我寿吗。我平时没什么事,上边的大哥交待过,让我给你打下手,就是以后的主要工作了。” 见楚风称呼自己李大哥,李老七顿时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说道。 “你守在我这,我也不给你发工资啊,你总得挣钱生活吧?你们平时给我帮忙收拾东西,我就已经很感谢了,哪能还麻烦你们的?” 听李老七这么说,楚风苦笑说道。 虽然双方化解前嫌,可这样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楚风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刘江龙的缘故,李老七这些混混们方才对自己如此客气恭维。可他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借着刘江龙的影响便心安理得的驱使李老七等人为己用。 正在楚风和李老七说话的功夫,却见聚在摊前的人群外围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说你这人请大师算命得排队的,哪能插队啊?” “你们怎么一个劲的往里边挤啊?” 一些排队的人见有人朝里边挤,不由纷纷出言说道。 “我不是来算命的,我是来感谢楚大师的。” 只见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没过多久,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便挤了进来,来到楚风近前。 “楚大师,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那天你让我不要去做那单生意,恐怕我现在身家尽赔了啊!” 前几日楚风第一天摆摊算命时,宋和玉有幸得到了第一个被楚风算命的机会。 也正是那天,宋和玉准备去做一单原石生意。 路过古玩街,见识到楚风的惊人相术后,宋和玉临时起意请楚风为其算卦。 楚风当日给他算的卦是不让他那天去做那单生意,而是让他四日后再去。 宋和玉虽然是在这里求了一卦,得知那天运程不利,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前去原石市场观望一番。 何为原石? 原石生意,又称“赌石”,古时称为“赌行”。 大多是指一些翡翠原石。这些翡翠原石在被开采出来时,表面被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中好坏,是否蕴有宝石。 一块原石没被切割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有没有翡翠宝玉。 如果里边有极品翡翠,那利润数十上百倍翻滚都不止。但如果只是一堆破石头,那所有投资花费尽打水漂。 所以这个行当,风险极大。 而宋和玉,做的,便是这门生意。 那天他去原石市场观望,那批本来他看中的原石货料被另外一个老板买走。结果当场切开一看,只切出了价值几万的下品翡翠而已。而购买那批原石的花费,便是百万之巨。 在原石市场看得结果后,宋和玉后怕不已,大感庆幸。 前几天,卡着楚风所说的日子,宋和玉再去原石市场,结果小赚一笔,大概一百多万的样子。 两次对比过后,对于古玩街这位神人,宋和玉是笃信非常,这才急急赶来感谢楚风。 说话间,宋和玉不由分说,拿出一整扎刚从银行取出还未开封的十万元钱塞到楚风怀里。 “感谢,感谢!这是我的心意,楚大师您无论如何也得收下!” 见楚风愣在那里一直没说话,宋和玉解释道。 一旁的李老七等人,还有在旁排队等候算命的人群,此刻都看傻了眼。 这个人真不是托吗? 那可是新整整的十万元大钞啊?! 十万块钱虽然不是小数,可对宋和玉来说,却也不算什么大数目。 那天如果不是碰巧路过,在这求了一卦,恐怕他那天就要赔进去一百多万。 而他改了个日子再去进货交易,反倒赚了一百多万。 这一里一外算下来,可是小三百万的数目了。比起三百万来说,十万块钱,简直是芝麻小钱! 宋和玉急急前来,一为感谢,二为结交,以图日后财路。 笑话,认识了这样的神人,那以后还不财源广进? “那天我只看出你是做宝玉之类的生意,具体的还真不太清楚。不知道你方便介绍一下吗?” 看着眼前一撂大钞,楚风并没有急于收下,而是向宋和玉轻声问道。 “楚大师,我是做翡翠原石生意的,俗称赌石。这个行当风险极大,那天如果不是你帮我算了一卦,我现在里里外外恐怕要赔进去三百来万了。这是我的名片。” 见眼前的大师问起此事来,宋和玉赶忙说道,而后将自己的名片双手送给楚风。 双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名片,楚风看过对方的名字过后,想了想抬头说道:“宋老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这钱我就不收了。但请你帮我个忙,我想送朋友个礼物,正好是个女孩子。你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去个那个翡翠原石的市场?我给我朋友挑个礼物。” 翡翠,又称翡翠玉、翠玉、缅甸玉。是与南阳独山玉、新疆和田玉、西安蓝田玉、岫岩岫玉这四大名玉齐名的顶级玉石之一。 穿金显富贵,戴玉保平安。 而玉石之物,又是天精地髓蕴育之物,更是华夏之宝。 所以从古至今,皆是金银有价玉渡有缘。 翡翠玉石之类的东西,所做成的玉佛、如意等物,也寓意吉祥如意保玉安等美好意愿。 可为什么临时起意想要送贾孤晴礼物? 贾孤晴刚认识没多久,自己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就不嫌麻烦的开车去苏城古镇接自己离开,而后又一直忙前忙后的为自己的事来回奔波,确实应该要感谢感谢她…… 心中有些疑惑,楚风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见楚风居然提出要去原石市场,宋和玉顿时精神一振! 他原本还想着能否请楚风这位大师再指点几句呢,却不曾想楚风主动提出要去原石市场。 当即宋和玉忙不迭的的应承下来,准备带楚风去原石市场见识一番。 第九十二章 龙针九经 (我说感觉不怎么对呢,原来是把92章漏传了,抱歉抱歉。) 得知楚风想去原石市场见识一番,宋和玉当即开车载楚风一同前往位于市郊的原石交易市场。 前去原石市场的途中,宋和玉也向楚风介绍着一些关于翡翠原石的相关常识。 “楚大师,你如果想给女朋友送玉件,这里边的讲究可是多了去了。我们翡翠行当有句行话叫‘手镯看种,挂件看色’。通俗点讲呢,挑翡翠一看种类,二看透明度。翡翠种有,琉璃种、冰种、糯种等。一般情况下,种头好的翡翠,水头也好。等一会到地方了,我再详细和楚大师说说这里边的讲究学问。” 原本得知楚风想挑块翡翠送给女孩子,宋和玉便想送给楚风一块翡翠,但楚风执意推却不说,连他送上的十万块钱也没有收下。 宋和玉无奈之下,只得作罢,路上这才向楚风讲解一些这个行当的学问,不想楚风这个外行人吃亏。 “我也就是临时起意,才想起来给朋友挑块翡翠做个佛像送给她保平安的。到时去了看看吧,随便找一块好看的就成了。我们这些外行人,也就图个看着舒心顺心。” 面对宋和玉这位玉石商人的殷勤,楚风并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笑道。 万事皆有因果,做人切莫贪心。 那天初识宋和玉,收下对方一万块钱卜卦之费,事后宋和玉因此得福,双方便是结了这场因果。 今天如果再收下对方巨款,那自己冥冥之中便欠下对方一桩大因果。 因果之事,或许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时间一到,必将还回因果纠葛。 楚风虽然会卜卦之事,但却对这些事极为看重,诫言诫行,不会胡乱涉及因果纠缠。 路上两人闲聊一些翡翠赌石之类的趣事,时间过的倒也挺快。从市内开车出市半个多小时的行程,便来到了苏城市郊的原石交易市场。 原石市场,位于一座不大的石山下。 临近中午时分,市场外的停车场几乎停满,远远的,便看到市场内堆放的大小原石。 “楚大师,咱们是去我比较熟的店家里边给你挑呢?还是我陪您四处闲逛逛?” 停好车后,随着楚风来到原石市场,见楚风站在那里有些好奇的四处观望着,宋和玉开口询问道。 “宋老板如果有事,那您先忙您的,我四处瞎转转,看哪块石头顺眼了就卖下来切开看看能不能中奖,蒙一块翡翠出来到时找人加工加工。” 走在原石市场的街道上,看着道路两旁摆放的大小原石。 买家卖家之间讨价还价声,店家中的切割机嗡鸣声,让这原石市场有些嘈杂。 楚风缓步前行间,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观察着路遇行人的面相财运,同时左手数指也在暗自掐算着。 人之面相,可看吉凶祸福。 天地万物,皆有运势征兆。 心中萌生出要找出蕴有宝玉的原石想法,楚风脑海中逐渐浮出一些模糊记忆片断,让他蹙眉之间头部有些隐隐做痛。 “楚大师,隔行如隔山啊。这里的原石最小的也是十数公斤重,最便宜些的小原石也要数千上万一块,贵一些的十数上百万也是平常。楚大师,你可不要胡乱出手。你如果真想买的话,最好找那些切过刀开过窗的原石,最少还靠谱一些。那些没开过窗的,表面上看就是一块破石头,谁也说不准里边到底有没有翡翠,如果买亏了,那钱可都是打水漂了。” 刚才出市时,途经银行,楚风下车取了六万块钱现金,宋和玉是看在眼中的。 此刻见楚风有些意动的样子,他不由劝道,生怕楚风这个外行人吃亏。 “我这六万块,够买两块小原石不?人头大小那种的原石就行。” 听到宋和玉的话,楚风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 对钱也没个具体的概念,楚风来了这原石市场观察一番后,心中有些吃惊。 看那些大小原石上的标价,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原本他想着带几万块钱,随便买块小原石切个翡翠出来让人加工加工送给贾孤晴就成了,哪曾想,这个行当如此水深。几万块钱,在赌石这个行当里,简直连个小水花都打不起来。 想了想,楚风感觉自己有些冒失了。 不过也实在是没办法,贾孤晴家就是做玉石生意的。真的去店铺里边买个挂件送给贾孤晴,她未必能看得上眼不说,这心意也是有些欠缺。 “能买是能买到,不过楚大师你能确定你买到的原石里边一定就能切出来宝玉?我看不如这样,我家里有几块不错的玉料,你先拿着用?” 看楚风一意孤行的样子,宋和玉叹了口气,便也不再准备劝了。 “不用不用,就当闲玩,长个见识了。” 笑着摇了摇手,楚风婉拒了宋和玉的好意。 随着见闻经历越来越多,脑海之中时不时的冒出一些东西来,让楚风回想起了一些记忆。 此时在原石市场缓行四处打量间,楚风也在回想着那有些模糊的记忆片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九枚龙针,伴有九经。 与地黄针相伴的,有一部《地经》。 地黄针,是擅用地气风水以地药之物,来医病救人。 而《地经》,则有观地色地壤之法,可用于寻矿找脉,助人选址之用。 至于天玄针? 则好像伴有一部《天经》,这《天经》之用,则有观天时布法阵之能,学至极处,可以法阵改风水救济民生,有呼风唤雨之效用。 脑海中隐隐记起这些事情来,楚风终是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卜卦之术的原因来。 想来与九针相伴的那九经,涉及了天道风水之事,两者相伴相辅而成。 可这九部经书,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苦想着这些事情,楚风却找不出一点头绪出来。 但有一点,楚风却是想要尝试一番。 想起《地经》之事来,在《地经》之中,有观地色地壤寻矿脉之法。 依《地经》所载,可观矿色地貌,寻地脉风水。 那既然如此,以《地经》之法,来找出蕴有宝玉的原石,想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楚风留心观察途经路过道路两旁堆放的那些大小原石,而后一一比对逐渐想起的《地经》之学,用以互相印证。 一直想着《地经》之事,楚风倒也没有注意原石市场的过往路人。 但一双眼睛,却是在一直盯着楚风的动向。 自从贾家老爷子那日在店中突发暴病之后,贾孤晴与余高翰的关系便日渐疏远起来。 身为苏市医院的年轻医生,余高翰可谓春风得意,事业稳步上升。可自从遇到楚风之后,他便似是开始走霉运起来。 先是极为机会上手的美女贾孤晴因楚风之故,对她日渐疏远不理不睬。这几日,他的叔叔余星华,现任卫生局的实权领导,最近也被人举报,陷入麻烦之中。 当时他毕业后,之所以能进到医院上门并被委以重任,皆是因为这位叔叔的缘故。 听家中长辈说起叔叔的事,余高翰这才知道叔叔之所以被上边的领导冷落,皆是因为那天得罪了楚风的缘故。 今天跟着市里一位大少好友来这原石市场,想挑几块极品原石给叔叔疏通关系。哪知,却在这个地方,遇到了楚风这个煞星。 所以不经意间看到楚风时,余高翰便再也无法从楚风身上挪开目光。 这时,楚风在原石市场闲逛许久,终于是在一个铺位前停下步来。 “老板,这块小石头多少钱?我想买下来。” 铺主是位50多岁的中年男人,楚风直直走到堆放原石的石堆一角,指着地上一块人头大小的原石向老板问道。 “一口价,五万。” 那店老板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楚风一小会,而后有些爱搭不理的说道。 在这个行当厮混许久,店老板练就一双毒眼。 极为老辣的店老板一眼便看出来,衣着打扮普通的楚风只是个工薪族而已。 这样的人来到原石市场,大都抱着捡漏心思,妄想一夜发财。 但也就是这种人,最好宰。 因为他们都是乱看了些东西,便认为自己是半个专家,固执而盲目的相信自己看中的石头里边一定能切出来宝玉。 所以以进为退,故意冷落激将这类人,一般成功的机率非常大。 但如果你非常热情而又主动让价的招待对方,对方却还未必上钩。 深谙这类人的心理,店老板稳座钓鱼台,准备宰楚风这个冤大头。 第九十三章 人心不足 (今天的更新已经更了,是92章,我漏传了,如果一直追的读者请点下目录,看缺的第92章《龙针九经》,抱歉啊。)听到这店老板的话,楚风摇头。 他虽然失忆了,可并不傻啊? 五万块钱买块破石头,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而且对方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明显是在忽悠他。 “那什么,我带的钱不多。一万成吗?” 想了想,楚风故做犹豫的问道。 一旁的宋和玉看不下去,对那店老板说道:“我在原石市场混了十来个年头,经常去老蒋那边进货。今天我这小兄弟过来转转长长见识,你这么坑人,小心以后不带朋友来光顾你这店面了。” “没钱就别来这种地方装,这地方不适合你这种穷人。” 就在这时,冷不丁的一旁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顺着声音扭头看去,楚风便看到余高翰站在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身旁,眼神有些怨毒的盯着他。 “刘哥,许哥,咱们要不在这家看看,看能挑两块好石头不能?” 说着话,余高翰笑着向身旁两位苏城大少询问道。 这两位大少都是苏城纪委系统的,余高翰平日间经常与这些大少们玩乐。 最近风声传闻叔叔要被纪委调查的事,余高翰在家中长辈的授意下,约两位大少出来玩乐。 说是三人一块来原石市场见识一番,余高翰却是想借机给两位大少送几块极品原石以疏通关系。 刚在路上偶尔发现楚风时,余高翰便与两位大少说了其中原由,请两人一会见机帮忙找机会惩治一下楚风此人。 此刻听到余高翰说话间,刘大少和许大少两人也是看了楚风两眼。 “那行,就随兄弟的心意,咱们也在这逛下。” 一旁身着黑色短衫的许少上下打量了下楚风,而后侧头向余高翰说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少,却是有些面色奇怪的看了楚风一眼,神情之间有些若有所思。他总感觉,眼前这个余高翰的仇人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总感觉有些眼熟? “怎么着?没钱就别在这站着挡路了啊。” 三人从旁经过时,见楚风站在那一直没说话,余高翰便又故意奚落道。 “没啊?我就是想看看傻子是怎么买石头的。反正闲着没事,就当看热闹了。” 楚风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余高翰这个庸医,莫名其妙对方对自己抱有敌意的样子,让他心中也感觉有些不舒服。 想了一下,楚风猜想对方可能是因为贾孤晴的缘故,方才迁怒于他的。 想通其中道理,楚风也不是任人欺负之辈,当即出言反击道。 一旁的店老板原本听到宋和玉的话,神情就变了一下。 眼光老辣,店老板自然能看的出来宋和玉是个厮混这个行当的老江湖,而且他看宋和玉的相貌也的确是感觉有些眼熟。 所以略一细想,店老板便知道自己今天可能是忽悠不住楚风这个新人菜鸟了。此时见楚风和三位真正家财阔绰的年轻买家似是有恩怨要想冲突的样子,店老板不想影响生意,便准备把楚风给打发走。 “既然都是经常来市场的熟人,那那块小石头就按小兄弟说的,一万块钱,你看上就拿走吧。我这先招呼三位客人,你们考虑一下。” 不待神情有些恼怒的余高翰说些什么,店老板急忙走了过来插在众人之间朝楚风说道,而后笑容满面的招呼起余高翰三人来。 楚风也是没想到,余高翰的出现,居然会让店老板这么容易松口,就把那块石头卖给自己了。 见对方松口,楚风没做考虑,当即从包里取出一万块钱来递给对方。 “喏,钱给你,这块石头我要了。” 利落的将钱递了过去,楚风表态要买下地上那块小石头。 店老板也是没想到楚风居然这么痛快的就掏钱付账了,一时间,他站在那里有些犹豫。 难不成自己真的看走眼了?眼前这是个大行家,看出那块小石头里边能切出来翡翠? 如果里边真的切出极品翡翠出来,自己却是以一万块钱的低价买出的话,那自己不得亏死?! 想到这里,店老板便有些犯嘀咕,唯恐自己吃亏。 站在一旁的宋和玉却是有些为楚风着急,生怕楚风是为了面子之争这才掏钱付账的。 “一万块钱买块破石头,搞的和自己掏了上百万似的在这装b。一会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的阔气。穷**丝!就你这种人,我真不知道孤晴看上你哪一点了?” 正在挑原石的余高翰见楚风在这装b,不由回身讽刺道。 “余兄弟和这些小人物较真什么?不是一个层次的,不要拉低了自己的身价。” 那位许少也是有些看不惯楚风拿一万块钱在这装逼,不由在旁出言奚落道。 而那位刘少,却是默不作声的挑了几块已经切刀见绿的原石。 看的出,这位刘少对原石有些了解,挑那几块原石都是卖相极好,极有可能切出品阶不低的翡翠出来。 “老板,这几块原石多少钱,你给个实价,我直接划卡。” 看到刘少已经挑好了原石,余高翰拿出银行卡来,冲老板阔气说道。 说话间,他将银行金卡在手中拍了拍,冲楚风轻蔑看了一眼。 “小兄弟,这块石头给你了,就一万块钱,我图个彩头。” 眼看这边要完成一笔大生意,店老板也无心招呼楚风这个普通客人了,当即收了楚风的钱冲他说道,而后快走几步满面笑容的来到余高翰几人身前。 “图个彩头,这两块小原石一共80万。几位大少您们看怎么样?” 笑呵呵的拿着刷卡机来到几人面前,店老板一副商量语气。 “六六大顺,66万,我们直接在你这切了。如果不行,我们就去别家了。不是看不惯这小子,我也不会来你这店面。” 摇了摇头,余高翰对那店老板说道。 余高翰虽然是因为楚风在这,想要羞辱楚风一番,可也并不是傻子。 此刻说话间,他也是讨价还价道。 “既然大少您们这样说了,那今天就当交个朋友,图个好彩头了,就66万!” 听对方这样说道,店老板犹豫了一下,而后方才顾做为难的点头承应下来。 表面上虽然是有些心疼吃亏的样子,但在刷卡时,店老板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自古便是买家没有卖家精,虽然明面上看他是让了14万出来,但这笔生意真正赚了多少钱,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钱货两清后,店老板招呼店员将两块原石抬到近前,而后谄笑着冲余高翰三人说道:“我看几位也都是互相认识,不如都在我这店里边顺便把石头切了,看看品相如何?我也好沾下几位的好彩头。” 看的出,余高翰与楚风之间有些恩怨。店老板此时说话,一来为了赚些切割加工之用的手续费,二来也是为了讨好余高翰几人,给这些大少一个羞辱对方的机会。 原本抱起地上那块人头大小的原石,楚风准备走呢,可没想到却听到身后众人这样说道。 “小兄弟,一万块钱对你来说恐怕也不是小数目吧?可别让这笔钱打水漂了,你要真心疼切割加工费,我们帮你付了。我看你和余老弟也认识,咱们这点交情还是有的。” 知道余高翰买这两块原石有一块是给自己准备的,所以那位许少此时心中高兴间,帮起余高翰来也格外用心。 “孤晴家就是卖玉的啊,你该不会是想在这淘块破石头回去讨好孤晴的吧?” 见楚风抱起原石准备开溜的样子,余高翰想起此事来,不由讥讽道。 宋和玉见余高翰几人衣着气质不似寻常人的模样,又见这几名大少一直对楚风出言讥讽,他看出双方似有恩怨。虽然在旁宋和玉是有些替楚风抱不平,可没搞清楚余高翰几人的身份来历,他也不想胡乱趟这个混水。 所以此时宋和玉在旁一直没说话,暗中观察着双方的神情变化。 “那行,原本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的,既然话说到这了。那就在这把我这块石头也给切了吧。” 原本楚风没想和余高翰几人争这些口舌之争,今天来原石市场为的是给贾孤晴挑块好翡翠雕个佛像送她的。 可不曾想,楚风没兴趣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可余高翰这几人却咄咄逼人一个劲的讽刺开了? 既然这样,楚风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便准备好好打一打这些人的脸面。 人有吉凶财运之相,土壤石块也有吉凶之兆。 否则的话,为何自古至今,风水相术之学有堪舆风水寻龙脉之说呢? 《地经》之学浩瀚似海,其中记载的寻矿观脉之法博大精深。 楚风此时,也想印证一下自己小试牛刀所挑的原石之中,蕴含的宝玉到底品阶如何! 第九十四章 璞玉 开车载着楚风返回市里,宋和玉忍不住时不时的扭头看向坐在身旁脸色平静的楚风。 哪怕是已经过去好一会时间,可宋和玉心中的震惊之情仍未平抚。 余高翰等人花60多万高价买下的两块原石,虽然从里边切了出了一块翠玉,但品阶极低,加工打磨过后,估价顶多是在20万左右。 此刻宋和玉仍犹记当时那几人切出翡翠时的大喜大悲之情,可虽是如此,那几个与楚风有恩怨的大少却仍对楚风奚落不已。不仅是那三人认为楚风这块只花了一万块钱买下的破石头中切不出什么东西来,就连店老板与宋和玉这位在这个行当混迹已久的老江湖也是这般认为。 可依着楚风的指点,店里边的切割工在切第一刀时,那块原石便已见绿! 不仅如此,从那抹盈盈绿意的深浅明亮度,更可看出是一块上品翡翠! 当时看到这一幕,在场诸人皆是愣在当场。 那位店老板几乎是悔青了肠子,余高翰几人则像吃了苍蝇般的,脸色十分难看。 当时在场旁边一位大老板直接向楚风出价150万,想要求购这块原石,但楚风并没有出售。 而根据宋和玉的经验来看,楚风切出的这块翡翠最少是成人拳头大小,估价最少最少200万左右! 如果不是看楚风无意出售这块原石的话,宋和玉便也忍不住向楚风出言求购。 虽未窥那块翡翠的全貌,但只是惊鸿一见,便可看出这是块极品璞玉。 “没想到楚大师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初试身手,便挑了这么一块璞玉。羡慕,羡慕。” 车子已经驶到市区,古玩街已然遥遥在望,宋和玉终是自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向楚风恭喜道。 “我对这玉石之类的品阶不太懂,到时送到朋友店里让他们帮着加工加工。权当玩乐,去原石市场长长见识罢了。最主要的,还是给朋友送个礼物。” 虽然以《地经》之法,观出那块原石中蕴有福泽,但对翡翠品阶这类专业知识,楚风还真是不太懂。 当时切割现场,看诸人面色震惊,楚风知道自己切出了一块价值不低的宝玉,可具体价值多少,却并不清楚。 但就算是楚风知道这块宝石价值不菲,他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 人们往往因为得到了一些东西,而迷失忘却了自己的本心本意如何。对楚风来说,他只是临时起意,简单的想去给贾孤晴准备个礼物。 只是心里记念着那个人,想把好的祝福送给她而已。 简简单单的想法,简简单单的做法。 回到古玩街,与宋和玉道别过后,楚风抱着装在黑色塑料袋中的原石回到摊前。 此刻已近中午时候,楚风在摊前坐了会,左右四顾没有见到贾孤晴的身影,想了想,他在街上买了两个小菜后带着原石便向玉宝斋行去。 楚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总感觉有些心不在焉似的,脑海中时不时的总会跳出贾孤晴的身影,有点想见到这个女孩,但又不知道自己见到贾孤晴要做些什么…… 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老爷子,我有点事想麻烦你,顺便到了饭点,来找你噌顿饭吃。” 来到玉宝斋,见店员忙碌,贾老爷子一个人在后边办公室里,楚风将买来的小菜放在桌上,朝老人家打趣说道。 “以后中午没事了天天到我这吃饭,正好陪我喝点小酒。今天你那边生意怎么样啊?” 见楚风来了,贾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放大镜,而后将桌上的玉器等物收拾一下放到柜中,给楚风倒了杯茶攀谈道。 “老爷子,怎么孤晴今天中午没给你送饭啊?” 在老人家对面坐下,楚风故做寻常的随口问道,而后将装着原石的黑色塑料袋在桌上小心放下。 “她今天去邻市忙些分店的事,所以中午不一定能赶回来了。我中午正愁一个人吃饭闷呢,你小子就来了。这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啊?你这神神秘秘的。” 楚风问起自家孙女的事来,贾老爷子也没有多想,随口答道。 不过看到楚风有些小心的在桌上放下一个黑色塑料袋来,老人家有些好奇的问道。 从老爷子这得知贾孤晴出市办事的消息,楚风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 “今天一个以前算过命的原石老板来感谢,我左右无事,就让他带我去原石市场逛了一圈,买了块原石回来。还好运气不错,切出来翡翠了,我想着老爷子您们是做玉器生意的,就想请你帮我找人给这翡翠加工加工。我准备雕几个玉件送人。” 说话间,楚风将那块已经切过一刀的原石取了出来送到贾老爷子身前,让他帮忙看看。 “呵?!” 戴上老花镜,双手拿起楚风递来的原石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贾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我没看错,这块原石切出来的翡翠,最少值这个数!” 端详半晌过后,贾老爷子面色震惊的张开右手五指,看着楚风低语说道。 “我花一万买来的,能值个五十万,也算大赚了。不过我也没想着靠这挣钱什么的,只是想做几个玉件送人。对了,这事还希望老爷子您帮我保密一下,不要对孤晴说啊。” 见老人家神情有些惊讶紧张的样子,楚风不以为意的笑道。 说话间,他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一下老人家,不想走漏风声。 “五十万?我是该说你小子傻人有傻福呢?还是该说你不了解行情?这最起码切出的翡翠是拳头大小!而且看这种水色泽,都是上上之品。如果雕工得当,五百万都是少说了!” 看楚风没拿这原石当回事的样子,贾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五百万?!” 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却突然听到五百万这个数目来,楚风也是吃了一惊。 刚才宋和玉几人也只是露出惊羡之情,虽然有人出价求购,但楚风那时只顾着想该雕什么送人呢,倒也没怎么注意价格的事。此刻自贾老爷子这里得知居然值如此高价,他也是有些吃惊。 愣了一下,楚风喝了口茶,点头说道:“那老爷子,看来我找您是找对了。等一会咱俩吃过饭,我画个佛像的草图,您老帮我找个好一点的师傅,帮我好好打磨下这块翡翠。做佛像剩下那些边角废料什么的,您老就帮我拿个主意吧。看能做什么什么首饰吊坠之类的,到时放在您这店里帮我寄卖下。加工费和寄卖费什么的,您老看着扣,反正这也算白赚来的钱吧。” “男戴观音女戴佛,你想雕个佛像,这是要送人?真是年轻不知钱财贵啊,随随便便就送人大几十万上百万的挂件?” 见楚风只是愣了一下便面色如常的交待这些雕琢之类的事,贾老爷子不由苦笑说道。 说话间,他想起刚才楚风问自家孙女的事来,心中也有些猜想楚风想要雕佛像是不是要送给自家孙女的? 但随即一想,这东西如此贵重,楚风应该不会送给自家孙女吧? 惊艳这块极品璞玉,贾老爷子一直痴迷观察手中这块原石,对孙女的事倒也没有多想,也是猜想楚风不会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自家孙女。 “一位好朋友,帮了我许多忙,我想表示下心意而已。老爷子,这东西这段时间就放在您这,还要拜托您帮我找个靠谱的老师傅雕琢呢。您能等咱吃完饭了再研究这玩意不?” 看到老人家对这破石头如此痴迷的模样,楚风不由苦笑说道。 “你这年轻人不是我们这一行的,懂个什么?你知道平时想要见这一块极品璞玉有多难吗?更别说你只花了一万块钱,就弄了块这极品璞玉。我估计那原石市场的店老板知道这事,肠子都得悔青了!” 楚风这年轻人就关心吃饭的事了,却对眼前这块宝玉视而不见,贾老爷子不由气道。 “哈哈,您老说这话倒是的,那店老板当时脸都绿了。得,那您老先在这看着?我出去给您买饭,您老想吃面还是米饭?” 对翡翠玉石之类的事情,楚风确实不如眼前这位老人家,所以他也不与贾老爷子争辩这些专业之事。看老人家拿着那块原石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楚风知道一时半会老人家是无心他事了,当即出了玉宝斋来到街上为老人家准备午饭。 在外边又买了几份菜,楚风又买了两盒米饭,这才拎着返回玉宝斋。 饭间,老少两人吃饭时,贾老爷子仍不住感慨那块璞玉,并一个劲的问楚风今天去原石市场的经过。 楚风自然是不会说起《地经》之事,这才在原石市场观察许久之后,挑中这块宝玉。含糊说着自己运气好胡乱挑的石头,楚风才把老人家的好奇心给打发了。 饭后,楚风在贾老爷子的办公室中,用纸笔仔细画了一副佛像交给老人家,叮嘱贾老爷子让雕刻师傅按这画像上的佛像仔细雕刻。 楚风将那画有佛像的纸张递来,贾老爷子看着纸上的佛像,不由面露诧色。 第九十五章 长生佛,医名初扬 贾老爷子是做玉器生意的,自然对观音佛像之类的有研究。 民间历来有“男戴观音,女戴佛”的俗称祈愿。男人多戴观音,是让男人少一些残忍和暴力,多一些象观音一样的慈悲与柔和,自然就得观音保佑平安如意。女士多戴弥勒,是让女人少一些嫉妒和小心眼,少说点是非,多一些宽容,要象弥勒菩萨一样肚量广大,自然得到菩萨保佑快乐自在。 一般来说,女子所戴之佛,大多是大肚弥勒佛。可楚风所画的这尊佛像,以贾老爷子的见闻阅历,却也认不出这是哪尊佛像。这尊佛像手捏印法,面相之上有大慈大悲之相,又有怜悯之相,又带安定祥和之相,而且是尊女观音佛。 “楚风,我做玉器生意大半辈子,还真未见过这尊佛像,这里边有什么讲究不成?” 仔细端详半晌过后,贾老爷子向楚风询问道。 “此乃长生佛,有聚运保平安之效。如果开光过后,可保命祈安康。” 对在意之人,只想把自己好的东西给他,让这个人安康幸福。 楚风也说不出自己心中对贾孤晴的感觉,他想送贾孤晴一个礼物,便想到了这尊佛像。 至于开光之事,则需他亲自动手才行。 “长生佛?那开光之事,小楚你有没有合适人选?如果没有的话,我认识一位得道高僧,可以送到他那里开光祈福。” 不太明白楚风所说这尊长生佛的事情,贾老爷子想了想向楚风说道。 “老爷子,开光祈福的事,我自己来搞定就好了。麻烦您帮我找个老师傅,这尊佛像一定要雕好才行。该出多少加工费,到时您和我说。” 笑着婉拒了老人家的好意,楚风特意叮嘱雕刻之事不能马虎。 虽然不知道楚风要将这东西送给谁,可看楚风这般认真的叮嘱交待,贾老爷子也知道楚风十分在意此事,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与贾老爷子商量过这些事情后,楚风告别贾老爷子向自己的卦摊返回。 待楚风离开后,贾老爷子便打电话与自己相熟的雕工师傅们联系,亲自为楚风办理此事。 下午三点多钟,古玩街上的行人也不太多,楚风摊前并没有什么生意。左右无事,他便自己在桌上摆开棋局,自娱自乐起来。 天气最近有些变凉,以往的午后总是阳光暖照。可这几天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带着几分冷意凉风,让人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四五点钟的样子,忽然一阵狂风,阴云密布的天空上雷声滚滚,刮起的大风吹倒了路旁的一些招牌,楚风摊前的相布也被吹的猎猎作响。 眼看就要变天,楚风赶忙收拾东西。这时,李老七那帮小兄弟们也都赶了过来帮着楚风收拾相摊桌椅卦布等物。 刚收拾好东西未过多久,雨点淅淅沥沥的便打了下来。 冷风入骨,街路冷清,急返家去。 接下来的几天,老天爷就像变脸似的,一下从夏秋跳到了初冬一般,温度骤降。 天气总是那般阴沉沉,虽是没有什么大风,但路上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不愿出门上街。 时不时的下雨起风,楚风这段时间也没有再去古玩街摆摊。贾孤晴在邻市办完事后回到苏市,眼看天气变冷了,贾孤晴换上初冬的薄羽绒服,而后给楚风打去电话。 “哎,我说楚风啊。你这几天是又出事被抓了,还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 经历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贾孤晴这几天也没有主动联系楚风。 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平时贾孤晴有些古灵精怪的想着法的调侃楚风,可是毕竟两人现在的情况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贾孤晴也是有些羞涩矜持,想等着楚风主动一些。 可哪曾想,楚风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左等右等,偏偏这些天又是阴雨连绵寒风入骨的,楚风这家伙也是一直没有出摊,贾孤晴更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那天把楚风从苏城古镇接到市里边,贾孤晴陪着李家阿姨文淑芝一起去商场给楚风买过一些衣物。当时给楚风买的一些衬衫、西服、短袖之类的夏秋衣物。 这眼看已是初冬时节,最近的天气预报上也说这段时间全国各地都是大降温。想到楚风那里还没有什么过冬的厚衣物,贾孤晴便有些放心不下。 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楚风这个白痴家伙主动联系自己,看着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贾孤晴终是再也等不下去,主动给楚风打来电话。 楚风这几天没有出摊,借着空闲的时机他在古玩街附近闲逛,熟悉一下苏市市区的环境,顺便在一些古玩玉器店中询问,寻找着关于凤形古玉的线索。 脑海中总会时不时冒出贾孤晴的身影来,但没有合适的理由机会去玉宝斋,这些天天气不好又一直没有出摊,左想又想,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借口去见贾孤晴,楚风只得放下心中这些念头找些事情不让自己去想。 骤然间接到贾孤晴的电话,虽然贾孤晴语气不善质问自己,但在心中,没来由的,楚风有些激动喜悦。 “没有啊?这几天天气有些冷,又一直下雨阴天的,我就没有出摊了,也就没去你们玉宝斋,更没机会见你啊。那天我最后一天出摊时,中午我还去你家吃饭呢。老爷子说你有事去邻市办了,所以没见着你。” 故做平静,楚风向贾孤晴解释着其中原由。 “你在哪呢?我接你去,反正这天你又出不了摊做不了生意。陪我一起逛街吧?好不好?” 听了楚风的解释,贾孤晴心中有些高兴,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要拉楚风出来一同逛街。 和楚风认识这么长时间,对他的性格也是有些了解。贾孤晴知道,如果说给楚风逛街买衣服,他未必答应,所以便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好啊,我在人民路正逛着呢,你来吧,天冷,多穿点衣服。” 街上的风冷嗖嗖的,楚风站在街旁店铺旁接着电话,躲着那刺骨冷风。 看街旁的绿化树被冷风吹的摇曳不定,临挂电话时,楚风向贾孤晴叮嘱道。 “你找个地方先坐会,我十分钟左右开车就到。” 没想到这么冷的天,楚风一个人出门逛街去了,贾孤晴朝他叮嘱间挂断电话,而后开车朝人民路驶去。 快到人民路时与楚风通电话,将车速缓行下来,贾孤晴在路旁寻觅着楚风的身影。看到楚风在冷风之中,还穿着那么单薄的衣服,显得有些消瘦的样子,贾孤晴又气又有些心疼楚风这傻子不知道自己去买点厚衣服穿。 将车内的空调暖气开大一些,贾孤晴将车在楚风身旁停下,滑下车窗招呼楚风快上车。 “你闲的没事这大冷天的,自己跑到街上干什么呢?” 待楚风上车后,关上车窗,贾孤晴嗔怪的瞪了楚风一眼。 “我这不是熟悉一下市区的环境吗,不然一出门整个一路痴的多不好。你这些天一直在忙啊?也没见着你。” 车里有些暖和,楚风搓了搓邯冻的有些发僵的双手,向贾孤晴问道。 “你都没找我,你知道我一直在忙?” 看楚风被冻的不轻的样子,贾孤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而后开车向商场行去。 打开车内的收音机,收听着市区的路况信息,开车缓行间,收音机中传出的播音声,让贾孤晴和楚风两人有些意外。 “近日我市涌现出一批好人好事,本月15号,在古玩街处,一位青年见义勇为,救下一位病危老人……” “市电视台、报纸等媒体都报道了此事,公安局、市相关单位,对那位见义勇为的青年进行联合表彰,并发放2万元见义勇为奖金,以示鼓励表扬。” “天虽冷,但人间自有真情在。在这个不敢扶,害怕扶的时代,虽然出现了个别冷了人心的事件。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我们都是心有善意,相信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温暖与关爱的。这是一个心存善意而温暖的世界,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那般冰冷。” 车内收音机中传出本地电台的播音声来,一时间,车内两人凝神静听。 而这些天来,苏市的电视台、报纸等新闻媒体,甚至网络微信等媒体平台上,也都出现了对于楚风的相关报道。 当然,由于楚风的要求,这些报道中,都并没有透露楚风的姓名等个人信息。 在尊重楚风本人意见的前提下,苏市各大媒体着重提及了楚风见义勇为救人之举和神奇医术等相关事情。借着楚风救人的相关事情,苏市媒体着重宣传互相帮扶见义勇为的精神,以整肃社会风气,让人们多有一些互帮互爱之心。 这是一个大的社会现象,不是一日便可改变的,同样也是一个循序渐进逐渐改善的过程。 “你看你,真不会做生意。如果把你的姓名也宣传出去,过不了几天,你的医名就会在苏市大热起来。哪像现在,这么多报道,顶多只提了一下你这位见义勇为的神医在古玩街摆摊为生。摆摊的那么多,谁知道哪个是你?” 说话间,已经驶到了商场附近。 在停车场找着车位停车时,贾孤晴朝身旁的楚风教育道。 “我又不图名不图利的,真要出名了,整天有人找的,那得有多烦?” 对于贾孤晴的话,楚风并不太认同。 “你又想买什么东西啊?可别像那天一样整治我,我对逛商场这事,可是害怕了。你们女人太厉害了,逛半天商场都不觉得累的,我简直太佩服。” 跟着贾孤晴朝商场走去间,楚风有些忐忑的朝贾孤晴叮嘱道。 虽然是好几天没有见到贾孤晴,心中有些想见她。可是相对于逛商场的恐惧来说,楚风宁愿不逛商场。 “最多一个小时,放心吧。你看你这副样子?!你不知道女人们大多数都爱逛街逛商场的吗?就你怕的这样,真要以后有女朋友了怎么办?” 看楚风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贾孤晴便有些来气。 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说,贾孤晴这女魔头便能找到理由整治自己。楚风讪笑着摸了摸鼻子,不想再胡乱说话触霉头了。 女人,太恐怖了…… 你没见她时吧,脑子里总会时不时的冒出她的身影来,有点小想。 可等你见着她了吧,又感觉有点麻烦。 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脑海,楚风跟在贾孤晴身后步入商场。 进了商场大厅,里边的热气扑面而来,让人大感温暖,精神也是一振。 “跟我走,别走丢了。” 在前边走了好一会,见楚风一个人站在那像个傻子似的一副陶醉的样子,贾孤晴没好气的走了回来拉着他的袖子拽着上了电梯。 “我又不是小孩子,能走丢了吗,真是的。” 商场里好多人,人来人往的,电梯上也是有许多人,被贾孤晴像个小孩子似的教育,楚风有些不情愿的嘀咕道。 电梯上,一些年轻的男同胞原本看到贾孤晴这个美女时,便忍不住频频望来。 待两人上了电梯后,听到两人的对话,见楚风这个家伙不知好歹的这么说,众多男同胞不由鄙视看来。 贾孤晴今天穿了一个白色的小短靴,下身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将那双美腿与臀部的曲线完美勾勒出来。上身白色的薄保暖羽绒服,衣领上带着些白色绒毛,映衬着贾孤晴微红的脸庞。 有些波浪微曲的乌黑长发,贾孤晴这一身装扮,不管是从后看,还是从前看,都是一个美女。 可这家伙,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这么个大美女陪着逛商场,还不知足? 而且看那美女行去的方向,直直朝着男性服装区而去,明显是要给这家伙买衣服的。 一个大美女陪着你逛商场,而且还是给你买衣服,你还不知足,还在这唧唧歪歪的?这还有天理没天理了?! “来,试试这件羽绒服怎么样。白色的显脏,也不好洗。选个深一点色调的,也附和你们男生的审美观。” 拉着楚风来到男装区,贾孤晴为楚风挑了件羽绒服,让他穿上试试。 没想到贾孤晴拉着自己来逛商场,居然是给自己挑衣服来了。 楚风拿着贾孤晴塞过来的衣服,有些发愣。 莫名的,心中感觉暖暖的。 第九十六章 风雨路,求医人 天色很阴暗,灰蒙蒙的,刮着冷风,下着雨,入骨的冷意。 可在商场中,大到外边的羽绒服,小到贴身的保暖衣裤,贾孤晴拉着楚风几乎逛遍了整个男装区,为楚风一一添置买下。 当楚风想掏钱付款时,被贾孤晴瞪了一眼制止。 最后,又为楚风买了两双适合秋冬穿的鞋子过后,贾孤晴想了又想,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才带着楚风来到商场中的肯德基里买了两杯热饮料坐下休息。 “你不买点什么东西?” 望着放在脚旁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有些不太适应的整理了下身上刚买的羽绒服,楚风向贾孤晴问道。 “我家里什么都有啊,还要买什么东西?逛了小半天,有点饿了。” 听出楚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想给自己买些东西,贾孤晴双手捧着饮料低头喝了一口,摇头说道。 “那晚上你想吃什么?一会我去买点菜,晚上我给你做吧。” 虽然心里对贾孤晴十分感谢,但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该去怎样表达。 听到贾孤晴的话,楚风赶忙说道。 “那行吧,你做的饭菜还勉强说的过去,本姑娘就给你个面子了。嗯,我想想啊,晚上应该吃点什么好吃的呢?这么冷的天,晚上来点肚丝汤吧?喝点酸汤,身子暖和一些。肚丝汤你会做吧?” 支着下巴,转着那双乌黑大眼,贾孤晴想了想向楚风问道。 “会,怎么能不会呢?不就点肚丝汤吗?小意思,你先在这歇一会,等休息好了,咱们去买菜,晚上好好给你做顿好吃的!” 听贾孤晴答应下来晚上一起吃饭,楚风高兴的说道。 看楚风终于不是那么白痴,自己只是点了一下,便知道请自己吃饭了,贾孤晴心中也是有些满意。 顿时,贾孤晴笑的眼睛眯了起来,美美的喝了口热饮料。 没亏自己一番调.教,唉,真不容易啊。 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坐在对面的楚风像个傻子似的在那傻笑,贾孤晴笑的像个小狐狸。 商场中,暖气充足,温暖非常。 冷清的街上,风雨刺骨,天气阴冷,几乎不见行人,就连猫狗动物的踪影也不见分毫。 但在楚风以往摆摊的地点,一个包裹的像个粽子似的女孩,站在冷风凄雨的街旁,不住跺着脚,将手放在嘴前呵着热气,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那个以往在这里摆摊给人看病算命的医生。 “姑娘,这些天那个楚大师都没有出摊了,你等天晴了再来找他吧?或者是你留个联系方式,等他来了,我转告他,让他联系你。” 一旁店铺的老板看不过去,撑着伞走了出来,朝那女孩说道。 这段时间本地媒体一直各种报道,附近的店家才猜测出原来在这里摆摊算命的年轻人便是媒体上报道的医术奇人。 也正因此,许多人幕名而来。 这个姑娘在这里等了三四天,几乎是天天来,看样子家里是有病人。 说也不巧,恰好这些天一直阴天下雨,那个楚大师也一直没有出摊,让这姑娘扑了个空。 看着这个头发散乱,还戴着一副大黑眼镜,看不出长相的女孩大冷天的守在这里,一旁店铺的店老板也是有些看不下去。 “谢谢老板了,我再等等,说不定能等到那位医生呢。今天等不到,还有明天呢,总能等到他的。” 女孩轻轻跺着脚取暖,朝店老板笑着感谢道。 “唉,你要不去我店门口坐着等吧?这楚大师也是的,一直也没留个联系方式,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他。要是能联系到他,我就帮你联系了。” 虽然楚风是在自己店铺附近摆摊,可一直忙着照顾自己店里的生意,店老板和楚风也是不太熟悉,所以此刻对于眼前这种情况,店老板也是力所能及,帮不上太多忙。 也是念在这女孩心诚,这大冷天的,平时人们都不想出门的,可这女孩硬是在这种天气下在这连着等了好几天。 不是看在这份上,看惯世态炎凉的店老板也是不想多事。 “不了不了,谢谢您了,我再在这等一会,如果等不到就回去啦。我还要回去给我爷爷做饭呢,真是太麻烦您了。” 戴着大黑眼镜的女孩朝店老板躬身谢道,感谢对方的好意。 “唉,好吧。也难为你这小姑娘了……” 虽然看不出这女孩长的怎么样,可是声音却挺好听的。 见对方婉谢了自己的好意,店老板摇了摇头向自己的店铺返回。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戴着大黑眼镜的女孩在冷风凄雨的路旁等了许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直没有等到那个年轻医生,女孩有些失望的低头快步跑入雨中,向家中返回。 而在遥远的东海处,异国的东岛之上,丹羽诚业返回了故土。 带着自华夏带回的一些影像资料和最近媒体上的一些宣传资料,丹羽诚业来到了那两位患者的家中。 “丹羽先生,你所说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华夏的年轻人,可以医好我们这家族遗传之病?” 一个中年男人,仔细看过丹羽诚业带回的资料,听过他的解释后,这位中年男人向丹羽诚业仔细询问道。 数百年来,丹羽世家一直是他们家族的御用医生。但就在一百多年前,自从丹羽世家那枚龙针丢失后,这家族遗传怪疾,便再也无法医好。 时至今日,家族怪疾又隔代发作,他们方才助力丹羽世家去找寻那枚丢失多年的龙针。 可没想到龙针没有带回,丹羽诚业却带回了这样一个消息,让家族两位至关重要的嫡系传人前去华夏求医。 “此人医术,犹在我之上不知凡几。而且我观此人,好像还持有其他龙针,想来是与我丹羽世家的龙针有莫大关联。他来医知两位少主,成功的希望非常大……” 坐在眼前的这位老者,位高权重,乃是国之所在。丹羽诚业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一切,详尽告知。 密室中,经过一番密谈过后,此事终是确定下来,将两位家族嫡系传人送去华夏求医。 一艘驾专机自东岛起飞,护送着一对年轻男女,前往华夏。 同一天,华夏国安厅接到东岛国的国函。随后,自华夏京都下发了一系列密令至苏市。 这阴雨连绵的天气,对许多人来说,是非常让人心烦的时节。但对楚风来说,却是难得的温馨快乐时光。 楚风和贾孤晴两人的关系,在这几天中突飞猛进。 一起吃饭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窝在屋里做着各种饭菜品尝。 两个人,从陌生到相识,从生份到熟络,逐渐亲近,一点点接近,一点点互相了解。 而就在这段时间,贾老爷子托付的那名匠人,也已将楚风送去的璞玉雕好。 接到贾老爷子打来的电话,楚风赶忙前去玉宝斋取那块已经雕好的佛像。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贾孤晴的。 第九十七章 万媚之体,冉晴 断断续续的阴雨天气,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到了换季的季节,气温骤降。 前段时间,还是单薄的衣服,现今穿上了外套,多加了几件内衣保暖。天气,也终于是有些放晴,久违的暖阳也露头了。 这天,楚风正准备出摊时,接到了贾老爷子打来的电话。得知玉佛已经雕好,楚风上午将卦摊摆好后,便向玉宝斋行去。 一枚玉佛,两枚戒面,一个链坠,这便是那块切出的翡翠所雕成品。 这些事物,贾老爷子都用红盒盛放,等着楚风来取。 “按照你的叮嘱,主要是雕这块佛像,剩下的那些边角料,老师傅就打磨了两个戒面和一个雨滴链坠。你这都要送人,还是想放在我这帮你寄卖?” 见楚风来了,贾老爷子放下手中打量欣赏的玉佛,抬头看向楚风问道。 “老爷子,加工费用了多少?我先把加工费给您。这枚玉佛我要送人,其他戒面和链坠之类的,就放您这,您看帮我估个价在这卖了得了。” 自贾老爷子手中接过那枚玉佛,楚风放在手中仔细打量着,非常满意。 对他而言,所关心的只是这个想要送给贾孤晴的玉佛而已。其他之物,楚风也不怎在意。 “加工费就足足花了一万多,这还是老关系,我厚着脸皮插队让那位老师傅加工先赶你这玉佛。算下来这加工费有小两万的样子,我已经帮你付过了,到时你给我一万八得了。既然你这戒面和链坠要在我这寄卖,那这加工费到时就从这里边扣得了,你也别给我钱了,多见外。” 得知楚风要将那戒面和链坠寄卖,贾老爷子顿时眼前一亮笑呵呵的说道。 楚风自原石中切出的翡翠品级极高,别小看这些边角料打磨出的饰物,加工搭配好的话,卖出个小百来万的不是什么问题。 最让贾老爷子可惜的是楚风让雕的这块玉佛,这块玉佛才是整块翡翠宝玉的精华所在。 不谈宝玉品级价值几何,只说这雕工,便是上乘之作。 以贾老爷子从商一生的经验来看,楚风手中此时拿着的这块成品佛像,估价最少200万左右! 想到此处,贾老爷子有些心中好奇楚风要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哪个女孩子? 难道楚风谈恋爱了?要送给女朋友? “那成,就按老爷子您说的办,反正别亏了您就成。到时就按您们玉器行的规矩办,在这寄卖东西,该收多少手续费就收多少。那我就先把这块玉佛拿走回去开光了。” 对于这枚玉佛的雕工,楚风非常满意。这宝玉所雕的玉佛虽小,但整尊佛像的神态却栩栩如生,有大慈大悲之相,有安定宁和之态。 可以说,所雕出的玉佛和楚风当日所画之像,无分毫差别。 见物心喜,楚风此时想着回去之后给这玉佛开光,而后以什么样的方式送给贾孤晴。 看楚风只顾着手里那枚玉佛了,贾老爷子愈发肯定心中猜想。 “小楚啊,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看你这笑的和朵花似的,和我说话也心不在焉的,就顾看你手里这玉佛了。” 招呼楚风向外行去间,贾老爷子笑着打听道。 “啊?哪有的事啊,老爷子,您多想了。哈哈。我这好一段时间没有出摊了,听旁边的店铺老板说最近老有人等着我出摊看病呢,我得先回去顾下生意,回头咱再好好唠嗑。” 没想到老人家居然问起这些事来,楚风顿时打了个激灵,赶忙笑着打马虎眼道。 “你呀你,还和我这老头子保密,也不知是谁家姑娘这么好福气。” 楚风扔下话来,头也不回的出门跑了,贾老爷子摇了摇头笑道。 回到店面后的办公室内,贾老爷子把玩起那两枚戒面和链坠来,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搭配处理这些饰物,到时卖出个好价钱。 楚风将玉佛放在贴身口袋小心放好之后,一路向卦摊返回。走在路上,楚风也在盘算着晚上回到家中,怎样给这玉佛开光之事。 或是经过最近一段时间媒体宣传报导的缘故,今天楚风出摊后,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冲着算命才来的,但明显的前来求医问药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看到这个现象,楚风有些开心。 原本他摆摊,为的便是治病医人,算命之事只是附带而已。 天气放晴,又是喜事上门,再加上这段时间和贾孤晴经常在一起约会相聚,此时卦摊的生意也更加好了起来,可谓喜事连连。 “大婶,您这是上呼吸道感染,回去后您去药店按方抓药煎服。这药方是荆介穗10克,记得这味药最后再放。防风12克,独活10克,川芎10克,柴胡10克……” 一忙起来,便觉得时间过的极快。 三只卦相给人算完后,接下来的便是一些上门求医的病患。 眼看临近中午,楚风替一位中年大婶把脉过后,给她开方施药间,叮嘱着一些煎药事宜。 接待完这位大婶过后,楚风自桌上停笔抬头间,却见一个衣着普通的女孩有些怯怯的低头坐在了相桌对面。 “姑娘,你是自己不舒服,还是要给身边的人求医问药?” 看对方低着头坐在自己对面,却没开口说话,楚风笑呵呵的询问道。 听到楚风的话,女孩抬头小声说道:“我爷爷身体不好,行动不便,所以我想请问下您,能不能请您去我家帮我爷爷诊断一下?这段时间一直下雨,我来这里等您好些天了,但一直都没等到您出摊。刚才见您一直在忙,也不好意思打扰您……” 说话间,女孩的头又低了下去,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听到她的话,楚风这才明了心中疑惑。 刚才一直在忙的时候,楚风也无心顾及他事,只是发觉这个女孩一直在旁边围观,一副想要上前但又有顾虑不敢上前的样子。 此时听她这番话来,楚风方知原来对方是有难言之隐,生怕自己不同意出诊之事,方才一直磨蹭在旁等自己忙完之后才上前来向自己询问此事。 “我摆摊本来就是为了治病医人,算命的事只是附带而已。既然老人家重病在身行动不便,那我就跟你走一趟,都是小事,你不用在意。” 今天心情极好,所以楚风说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跟她走一趟去女孩家中给老人诊治。 “你先稍等我下好吧?我托人收拾下我这些东西,等收拾完了,我就跟你一起去给老人家诊治。” 给坐在对面的女孩倒了杯水,楚风向她解释道,而后拿出电话准备给李老七打个电话,托他那些小弟兄们过来帮自己盯下摊位。 “大夫,我帮您收拾吧。实在是太麻烦您了。” 听到楚风的话,女孩有些慌张的站起身来,准备帮楚风收拾摊位这些桌椅卦布之物。 女孩有些慌乱拘谨的起身说话,她抬头间,楚风这才看清对方相貌。 衣着普通,甚至是有些朴素寒酸的女孩,头发有些散乱的随意扎着,脸上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清长相如何。 但惊鸿一瞥间,女孩抬头那一瞬,看到她那双明亮大眼,便让人有种惊艳失神之感。 很难想像的出,这么一个一副衣着打扮的朴*生,就像灰姑娘似的感觉,普普通通,绝不出众。 可就是这么一个放在人堆中,绝对不起眼的女孩,居然会有这么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人有些难以想像。 “不……不用。你在这坐着稍等一会就好,我这有人来收拾。” 微一失神间,楚风有些发愣意外。伸手制止女孩帮自己收拾时,楚风不由凝神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女生。 “这个……我会一些面相之术,你这面相有些奇怪,你方便抬头,让我仔细看下你的面相吗?” 心中高兴玉佛之事,再加上今天上午一直忙碌给人算命医病,楚风也是忙昏头了,此时仔细观察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女生时,他方才发现一些异样之处。 想了想,楚风和颜悦色的向对方轻声询问道。 听到楚风的话,以为自己的面相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女孩犹豫着,终是缓缓将头抬起,第一次与楚风对视。 女孩将头抬起之后,楚风刚刚端详,刹那间便神情突变! “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去过承运会所买过药腾?!” 脑中灵光闪动间,楚风突然想起此事,失声说道。 听到楚风的话,女孩的脸色也是一变,整个人也是猛的抖了下身子,绷紧起来。 “我……我没有去过什么承运会所,也不知道什么药膳。大夫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如果你忙的话,就不麻烦您去给我爷爷诊治了。” 没想到这位摆摊的大夫会提起承运会所来,联想到爷爷的叮嘱交待,冉晴神情变化,整个人也戒备起来,不想和楚风再有过多接触。 楚风也是没有想到,自己震惊之下失口说出的话,居然引来女孩这么大的反应。 看到女孩转瞬之间便像刺猬一般将自己保护起来,提防戒备身边的一切事物,楚风愈发肯定了心中猜想。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看到你的面相命格,有些震惊方才失言了。你放心,我们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的,我是名医者,怎么可能对你这初次见面之人有恶意呢?” 见这女孩受惊之下想要离开,楚风赶忙解释道。 听到楚风的解释,冉晴这才将信将疑的转过身来。 一面挂念着重病的爷爷,一边又是联想到过往经历,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非常防范。 冉晴陷于两难之境,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年轻大夫。 “你是万媚之体,所以你才故意打扮成这样,不想让人看到你的真实容颜吧?你这种命格,一生坎坷,所以你没有安全感,对自己非常保护,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看她半信半疑的样子,楚风叹了口气,终是说出了自己看相观骨之后的判断。 楚风也是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出摊为人算命医病,居然会遇到万媚之体?! 冉晴被楚风一语道破心中事,她顿时花容失色的盯着楚风,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一眼便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第九十八章 红颜命薄,医者三戒 犹豫着,冉晴终是坐回了椅上,看着对面的楚风。 “什么是万媚之体?为什么我这种命格一生坎坷?” 看了眼挂在不远处的卦布,冉晴这时方才想起起眼前这位年轻大夫。他并不只是医生,而且也会算命。 冉晴并不信命,但有时也会问这老天,为什么人世这么多不如意,这么多苦楚之事。 看出眼前这女孩眼底深处藏着的那抹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和对自己的层层保护,楚风不由低叹口气。 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眼前这戴着眼镜的女孩,便是那日在承运会所遇到的吕大少口中所说的那女孩。 那吕大少当日无意中撞到这女孩,女孩故意遮挡容颜的大黑眼镜被撞落之间,吕大少惊鸿一瞥那一瞬,得见女孩真颜,自此便一直念念不忘,想要于人海之中再觅佳人。 当时楚风听了事情经过,也看了那段视频,原本他心中并不怎在意此事。 今天出摊之时,在这里遇到冉晴,楚风方才想起此事,恍然大悟。 “万媚之体,乃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古书记载,千媚之身,万媚之体,数百年难得一见。但凡出世,必祸国殃民,颠倒众生。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楚风平抚了下心境,缓缓向冉晴解释万媚之体的种种古事。 为博美人笑,烽火戏诸侯。 一怒为红颜,囚美铜雀台。 美人出塞去,两国自安平。 古时妲妃,昭君等美人,便是万媚之体,千媚之身。陈圆圆、貂蝉、大小乔等各色美女,也是千媚之身。 正史野史所载,时光滔滔,美人无数。 史书留香之女,皆不是凡身。 但凡所得,必有所失。 天妒红颜,故而命薄。 “虽然你不知道万媚之体的事情,但观察你的言行装扮,你自己可能也是察觉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有意遮掩自己真实容颜,不想生出太多事端。我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你来问诊求医,我治病救人,除此之外,并无他事。初见你时,只是惊察你是万媚之体,所以才有些失常而已。如果你有顾虑的话,可自便。我并无恶意歹心。” 向对方述说万媚之体的一些事情之后,楚风想了一下,为自己解释道。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楚风可以感觉的出,眼前这个女生,对身边一切都十分戒备,好像对这世界没有安全感一般,害怕身边的事物伤害到自己。 对于缺乏安全感,心理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的女孩,楚风也不想引起什么误会。 绝色美人虽然颠倒众生,可也会带来许多烦心之事。 楚风虽然失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可他对于千媚之身,万媚之体这种绝色美人,好像以前似曾经历接触过一般。 所以此刻,虽是惊艳世间绝色,但却并不至痴迷贪恋。而最近这段时间与贾孤晴之间的关系走的极近,楚风也不会见美异心。 别的女孩长的再漂亮,身材再好,再怎样妩媚动人,但却不像身边那个女孩对自己十分体贴照顾,对自己有感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更漂亮的女孩,欣赏可以,痴迷却是自找苦吃,何必呢? 对于这种事情,楚风看的极开。 所以对方对这世间一切都有些害怕防备,楚风却也不会强求非要想方设法和对方走近。哪怕这是位绝色美人的万媚之体。 “谢谢你帮我看相,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再来打扰您。” 冉晴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识破一切,并道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起身间有些怯懦的向楚风小声谢道,冉晴低头快步离去。 看着那女孩快步离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潮人流之中,楚风摇了摇头,轻叹口气。 红颜薄命,虽然刚才那个女孩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楚风却也能猜的出,她的经历一定很不一般。 否则的话,一个十*岁的女孩,为何会对这世间一切如此提防戒备,害怕自己会受到伤害呢?甚至是对初次见面接触的人,抱有深深的恐惧,不敢轻易与对方发生交集接触…… 人各有命,不能强求。 想到这女孩家中还有位老人家病重在床需要医治,楚风虽然心中不忍病患之事,但也有些无奈。 楚风是名医者,有身为医者的原则。 古有医者三戒: 其一,医不自医。 其二,医不叩门。 其三,医不戏病。 医不自医。指的是身为医者,自己或家人生病,最好请其他医生诊治,自己不要轻易诊治。因为关心则乱,牵连到自身之事,难免顾虑多多,自然会影响正常的医理判断。 医不叩门。则说身为医者,发现或知道他人有病,若是人家不肯请你诊治,自己不要毛遂自荐,哪怕是朋友或邻居也是如此。一来有自降身价,让人不能轻信之嫌,二来若是患者不信,反倒会招致反感恶骂。就像当日在玉宝斋一般,楚风碰巧遇到贾老爷子重病暴发,好言提醒,对方反而不信,认为是咒人家生病。 医不戏病。是说作为医生,一旦面对病患,便要严肃认真,全力以赴,切不可有轻浮之举,不得将医诊之事当做儿戏。 正是看出冉晴心中顾虑,楚风才没有前去为其诊治家人病情,遵循的便是医不叩门之戒。 眼看到了中午时间,楚风收拾了下,便准备去吃饭。 正想着中午应该吃些什么呢,一阵香风隐约袭来,贾孤晴巧笑倩兮的弯腰背手出现在相摊后边,笑眯眯的从楚风背后探出头来。 “喂,在发什么愣呢?是不是今天看到美女了?” 楚风想着刚才遇到万媚之体的事,所以收拾东西时也有些心不在焉,不曾想贾孤晴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冷不丁的从身后冒了出来。 “是啊,看到了一个大美女,就在眼前呢。” 想起自己放在贴身口袋准备送给贾孤晴的礼物,此时见到贾孤晴,楚风极为高兴。 笑着和贾孤晴说话间,楚风给她倒了杯茶,将一旁的椅子取了过来让她在身旁坐下。 “没想到啊,小伙子口才见长了?都知道说甜言蜜语了,这段时间没有白教你。喏,这是给你的奖励。” 一天不见,就有些想见到对方。 眼看到了饭点,贾孤晴中午做好饭,给爷爷盛好后,便用饭盒带了些饭菜跑到楚风这了。此时见楚风嘴像抹蜜似的,贾孤晴笑的更加开心起来。 “做的什么好吃的啊?我正想着中午吃什么呢,你就把饭给我送过来了,真好。你给你爷爷他老人家也做好饭了吧?” 见贾孤晴从背后拿出一个饭盒来,楚风看到她来给自己送饭吃,顿时觉得十分的满足幸福。 其实楚风有时想想,自己现在过的也挺好的,挺知足的。虽然失忆了,可生活也变的简单起来了。 什么是幸福呢? 幸福就是饿了有饭吃,困了有地方睡,冷了有衣服穿。 幸福就是身边有关心自己的人,和她在一起时,总觉得心里满满的,有种溢出的快乐满足。 就像此刻,她笑着坐在自己身旁,两个人每时每刻呆在一起,感觉很温暖满足。 接过贾孤晴递来的饭盒,楚风打开饭盒,嗅着饭菜香味,也想早点把那块玉佛当作礼物送给贾孤晴,让她也好好开心开心。 “我肯定给我爷爷弄好饭才来的啦。不过我刚听我爷爷说,你前段时间托他雕了一块玉?好像要送人礼物的?好像还是要送给女生的?你准备送谁的啊?” 刚才拿着饭盒给楚风送饭时,爷爷有些酸溜溜的说起楚风不知送哪个女孩礼物的事来,言语之间有些提醒自己不要对楚风太过痴迷的样子。 有些不太相信爷爷的话,也不信楚风会背着她还和其他女生有联系。 虽是如此,但贾孤晴心底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这会借着楚风的话头,她旁敲侧击的向楚风打听。 “啊?你爷爷和你说了啊?哦,那个是……我不是那什么吗,我准备给李叔叔的女儿,送个玉佛保平安的。你也知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在李家住了好一段时间。李家老爷子还有李叔李婶他们都对我极好,我就想找个机会报答他们一下。” 正准备吃饭,楚风没想到贾孤晴居然问起这事来。 看来贾老爷子是走露风声了,楚风心里有些发慌,不想让贾孤晴知道自己是要送她礼物。 还好反应的快,楚风支吾了一下拿远在省城上学的李书蕾做了个挡箭牌。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一般来说,送女孩子饰品什么的比较好啦,哪有送什么玉佛的?不过这也是你的一片心意,你又是拿她当妹妹看,送这个倒也无可厚非。改天有空了,我再帮你挑点合适礼物送给她。” 听了楚风的解释,贾孤晴这才放下心来。 说话间,她也帮楚风出着主意。 见贾孤晴相信了自己的话,楚风低头吃饭时,不由闷头窃笑起来。 他想给贾孤晴一个惊喜,所以才一直瞒着她这件事情。现在贾孤晴还帮着他出谋划策,真不知道等到时收着礼物了,会是什么反应? 想想就让人有些期待开心。 就在楚风正享受两人甜蜜世界时,丹羽诚业一行人也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华京机场。 此行两位年轻病患的身份非同小可,所以华夏外交部接到公文函后,便以最高的礼仪规格在华京市接待这两位贵客。 当然,因为东岛国外交部的特意交待,此事非常隐秘的进行,并没有任何媒体报道。 第九十九章 苏家古画 这些天,楚风也在等着苏苏那边的消息。可时常从媒体电视上的新闻中看到苏苏的母亲出席各种会议活动,而且这段时间,苏市领导班子全部围绕着苏城大坝工程展开一系列工作,各相关部门领导都忙的焦头烂额。 楚风虽然身为普通人,但也看的出,苏苏的母亲柳慕梅这段时间一直忙碌,好似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也正因此,前去苏家老宅,看那副古画的事情耽搁下来。为此,苏苏专门打来电话向楚风解释。 “楚风,实在对不起,我妈妈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平时我想见她一下都不容易,所以她一时半会也没办法亲自招待你。我知道你关心那幅画的事情,如果你实在着急的话,要不我先带着你回我们苏家,去我爷爷书房看能不能找到那幅水墨美人图?” 关于向楚风感谢的事情,苏苏一直记在心上,可这段时间母亲的确一直忙碌,她也没有太多办法。毕竟母亲是个工作狂,将工作的事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苏苏心中也知道,楚风在意的是凭着画像上那女孩的线索来寻回记忆。可不巧的是,这些天爷爷和父亲两人去海外谈一宗生意,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此时爷爷没在家中,那幅古画不知收藏在什么地方,苏苏也不好贸然带楚风回家。 思来想去,眼看过了快小半月的功夫,实在没有办法和楚风交待,苏苏这才想了又想给楚风打来了这个电话解释。 接到苏苏打来的电话,楚风初时有些高兴,听过之后他不由有些失落。 这段时间和贾孤晴整天腻在一起,但楚风并没有忘了自己的主要事情是寻回记忆,解开自己心底的疑惑。 现在唯一有用的一些线索,便是苏苏所说她们家中老宅的那幅古画。 苏家老宅中有一幅古画,画上女子与他初到苏城古镇时在天玄医馆所画的水墨美人图是为同一人。 既然如此,那苏家人,自然知道那幅画上女子的身份来历,届时,也能给他提供一些线索,帮他寻回记忆…… “没关系的,这段时间也经常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你母亲出席各种会议,能理解她的工作辛苦。招待不招待的事情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如果方便的话,看能不能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带我去你们家看看你爷爷收藏的那幅古画,我想将两幅画放在一起比对比对,了解下画像上那女孩的身份来历。” 沉默了一会,楚风向苏苏说道。 “我爸和我爷爷这段时间在海外谈一宗生意,所以一直也没回来,回头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我爷爷他把画放在什么地方了,等有确切消息我再告诉你,到时一定让你看到那幅画。” 听的出楚风有些失落,苏苏想了想向楚风承诺道。 与楚风通完电话解释过后,苏苏便给自己的父亲苏金祥打去了电话。 苏金祥这段时间一直陪着老爷子在海外谈一宗金矿的生意,所以没有呆在国内。今天忽然接到女儿的电话,苏金祥眉头微皱了一下。 前几天,妻子还从国内打来电话,训斥自己不关心女儿,说女儿前段时间生重病差点没命,家里的人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面对妻子电话中的一顿斥责,苏金祥无言以对。不过还好,对于女儿的事,他有一些自己的安排,想来以后女儿就有人照顾了,不会再有什么大的风险。 “宝贝女儿,怎么想起来给老爸打电话了?你妈这几天不是在你们那边开会吗,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对于女儿生病的事,苏金祥虽然从妻子那里知道了事情经过,但却一直没有当面和女儿提起过。 知女莫若父,苏苏是什么样的顾虑想法,苏金祥能够猜测一二。 但理解是理解,身为父亲的,心中肯定是有自责惊怕的。 这边温言细语和女儿通着电话,苏金祥也在考虑着那件事该怎么和女儿开口提起。 “哪有啊?我哪能惹妈妈生气,我这不是想老爸您了嘛。爸,你和爷爷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带个朋友去爷爷书房看下他收藏的那幅画。我朋友画了一幅水墨画,画上的女人居然和我爷爷收藏的那幅古画上好像是同一人。” 与父亲接通电话,苏苏露出一副小女儿神态,与父亲撒娇道。 说话间,苏苏提起爷爷收藏那幅古画的事来,向父亲打听。 “水墨美人图?!你知道你爷爷收藏那幅水墨画上的人谁吗?小孩子不要乱讲话!” 怎也没想到女儿给自己打来电话居然会提起老爷子收藏那幅水墨美人图的事情来,苏金祥闻言色变,语气严肃的向女儿叮嘱道。 此时和女儿通着电话,苏金祥还能记起年幼时无意中在老爷子书房碰了下那幅古画,惹的老头子大动肝火,把他暴打一顿。 自那之后,苏金祥便对那幅古画敬而远之。而家中老头子,也是害怕家中小辈顽劣,无意中损坏了那幅古画,自此这后,那幅画便被老人家收藏起来,轻易不示人一见。 种种原因,那幅古画被老人家密藏,除却家人之,外人无缘得见。 此刻听女儿说起有人画出一幅水墨图,画上的女子居然和自家老爷子收藏那幅古画上的女子为同一人,苏金祥如何能不惊诧。 那幅古画上的女子,乃是老爷子的姑姑,也是苏家的祖辈,万不可有不敬之举。 “真的啊,老爸,你如果不信的话,我把手机上拍的照片发你微信,你到时看下到底像不像……” 没想到父亲这么大的反应,苏苏有些委屈的辩解道。 “好了,爸和你爷爷正忙着呢,等回头从这边回去了给你带些礼物,你就别胡闹了。这事可不要对你爷爷他老人家瞎说,当年你老爸我就因为不小心碰了下那幅古画,就差点被你爷爷揍死……他老人家,对那画可是在意着呢。那画上的人,是你爷爷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姑奶,你的老姑奶。那可是咱们金家的祖辈先人,也是咱们金凤祥的创建者。你爷爷一向疼你,你可千万别惹他老人家生气。” 见女儿越说越不着边际了,这边又马上要又进入会议室内和人谈判,苏金祥向女儿交待叮嘱着,匆匆挂断电话。 没想到父亲居然是这么一个态度,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苏苏有些闷闷不乐。 虽然心情低落,但苏苏还是把家中挂着的那幅水墨美人图仔细照了几张清晰图片,而后在微信上发送给自己的父亲。 小时候在爷爷的书房看到过那古画几次,虽然年幼,但仍心惊艳羡于画上女子的美丽端庄,所以给苏苏留下的印象极深。苏苏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绝不会将画上的人认错,楚风所画的女子,与爷爷书房中那个女子,绝对是同一人! 甚至是画风上的一些地方,两者也有相像之处。今天听了父亲的话后,若不是楚风年龄的缘故,苏苏几乎怀疑爷爷书房中那幅古画,会不会是楚风所作?! 苏金祥与女儿结束通话后,便专心开会,也无暇他顾关注自己的手机微信。 待夜色将临,艰难的会议谈判过后,苏金祥方才拿出被自己调成静音震动的手机翻看起来。 当点开女儿的微信消息,将那几幅图片放大仔细看过后,苏金祥瞬间瞪大了眼睛,几疑眼前所见! 第一百章 凤玉,苏婉儿 如果不是图片上边这幅水墨美人图的构图景致和家中那幅相差过远的话,苏金祥几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家中那幅古画。 心中惊骇不定,苏金祥拿着手机仔细端详许久过后,方才长长吁了口气,心神逐渐平静下来。 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老头子决断一下。 按照女儿的话,那个画出这水墨美人图的年轻人,说不准还和他们苏家有一些渊源也未可知呢。 当苏家老爷子苏正看到儿子递来手机上显示出的那幅水墨图后,他便立即着手让人安排他返回国内的事情。 “爸,您不用这么着急回去吧?咱们这边的谈判正处在节骨眼上,您老人家这一走,我自己在这里有些事情拿捏不定啊。” 看自家老头子如此焦急的样子让人订最快的航班机票要返回国内,苏金祥在旁劝道。 “你小时候见过我书房中那副画吧?画上的人,是我的姑姑苏婉儿。当年,姑姑她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可她却一生未嫁。那时她遇到一个年轻异人,而后一见倾心,难以忘情。后来,那个异人离开了,只给她留下一幅画,一枚古玉,还有就是帮她我们苏家祖辈开了一家银楼,寻了一两金银矿脉,得以让我们苏家祖上在乱世之中庇佑一族之人。” 说起往昔之事来,苏正老爷子神情有些缅怀之色,忆想先人往事。 苏金祥也是第一次听自家老头子提起关于那幅画像之事,此刻听老人说起祖上的事情来,他不由疑惑问道:“爸,我只知道咱们金凤祥银楼乃是苏婉儿一手所创,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隐秘。那最后呢?那个人回来没有?我姑奶她老人家等到他没有?” 儿子的话,让苏正摇头苦笑。 “如果她等到了那个人,我也就不会这么着急赶回去见那个画出这幅画的年轻人了。当年姑姑临终时留有遗言,若有一日,异人之后,或是相关之人,凭借信物寻来,须得将一封信交给那人,还要将那枚古玉还给对方妥善保管。这是我苏家,近两百年来代代相传的祖训,每一代苏家掌门人,都要牢记的祖辈遗训。时隔多年,书信保存不易,如今那封遗书古信,我还在书房保险柜中妥善保管。想想看,这都百十余年了,不知道那封信还能保存完好不能。姑姑她想要留书之人,又怎么可能看到?可怜姑姑她痴情一世,苦守了一辈子……” 苏家门风极严,战乱年代时,便是大户人家,所以家教极好。 此时听父亲说起此事来,苏金祥方才一解心头疑惑。 “爸,那刘家祖上和咱们苏家,又是什么关系渊源?我好像记得,刘家祖上,当年也受过他人之恩,而后才和我们苏家互相扶持的?我这几天还在想着撮合下刘妍的哥哥和咱家苏苏在一起接触接触呢。” 接到妻子的电话,得知女儿一人在外地工作重病差点没命的事,苏金祥也是有些后怕不已。 恰好,刘家参与了苏城的大坝工程。这段时间,刘家那小子刘牧白也要前往苏城处理一应工程事宜。 借着这个机会,苏金祥便想撮合一下刘牧白和女儿苏苏的事情,两人年龄都差不多,自小也都认识,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双方知根知底,几代世交的关系,如果两个年轻人真的看对了眼,也算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到时女儿身边也有个放心的人照顾,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能放心一些了。 “刘家和咱们苏家是四代世交,从战乱年间,就和咱们苏家有交了。当年刘家是做矿山石材生意的,随后才慢慢转向建筑行当发展。也就是当年刘家的祖上,因为一些风水之事结识了那位异人,然后我姑姑苏婉儿,方才认识了那个人。因为那个异人对刘家有大恩,所以事后连带的,对我们苏家也非常照料。这一晃眼功夫,两家人都好几代的交情了。这段日子刘家的建筑集团要承建苏城大坝工程的事,你刘家伯伯还打电话来,想让我们苏家给他们周转点资金用一下呢。” 已经吩咐手下的员工去订购机票的事,在宾馆中休息等待的时间,苏正老爷子细细向儿子叙说着一些陈年旧事,好让他了解一下苏家的历史背景。 六十多岁的年龄,苏正也在考虑着将苏家所有生意都交给儿子苏金祥打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他将这些旧事,一一细说。 “原来是这样。可我姑奶苏婉儿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她留下一封书信,应该是想给那个人看。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什么临去世时,还留下遗言说到时要将书信转交给携信物而来的相关之人,或是那异人之后?还有,爸您说的那块古玉,可是咱们苏家的传家之宝,那枚凤形古玉?!” 听过和刘家的世交渊源过后,苏金祥缓缓点了点头。 不过转念想到祖辈留有遗训提起,要让苏家人归还那枚古玉的事来,苏金祥有些惊讶疑惑,不明白老辈人为何会这般安排? 只有苏家嫡系一脉的至亲传人,方才知晓苏家有一枚凤形古玉,乃是苏家真正的传家至宝。 这枚古玉,有转危为安之效,听家中老辈们提起当年战乱时,这枚古玉曾数次救了一族人的性命。而在和平盛世,这凤形古玉却也有敛财聚运之效。 若不是因为的话,为何苏家这数十年来,生意一直蒸蒸日上,就算是遇到过一次危急之事,也都转危为安险险避之。 涉及到传家之宝的事来,苏金祥想不在意都难。 “那枚凤形古玉,是那个异人送给姑姑苏婉儿的订情之物。至于姑姑她为什么留下这封信,和那奇怪的遗言,我也是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可能是当时她老了,神志有些模糊不清,才留下这样的遗言吧?那枚凤形古玉,待我回去见过那个年轻人之后再做决断吧……如果他真的和那异人有极深关系,那这古物自然要物归原主。但如果这一切事情只是凑巧的话,那枚古玉肯定不可能轻易转交他人。一切都等我见到那个人再说吧。” 对于那枚已经传承百余年的凤形古玉,苏正老人家心中也是有些犯难。 说心里话,这枚古玉神秘莫测,的确颇有玄妙之处。而那古玉本身的材质雕工与年代历史,也都让其价值不菲。 这般的古物宝物,已经是苏家的传家之宝,此时让苏家毫无条件的拿出来交给别人,哪怕是有家族遗训,这也是不可能之事。 所以想起那枚古玉来,苏正老人极为作难。 思来想去,苏正老爷子自海外立即乘机返回国内,准备见一见楚风,也好一解心中疑惑,更对那凤形古玉之事,有一个决断。 就在苏正老爷子乘机向国内赶回时,楚风也接到了丹羽诚业的电话。 “楚医生,两位患者已经千里迢迢从海外赶来,请问您今天有时间吗?可否帮他们诊断一下病情?” 突然接到丹羽诚业的电话,得知东岛之上那两位病人已经赶来,楚风微感惊讶而后答应下来,要去见一见这两个病患。 天谴血引,这种奇怪的家族遗传病症,楚风有种模糊的熟悉之感,但却想不起太多事情。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看能不能寻回记忆,搞清自己的来历身份。 第一百零一章 求医者,源平、宫子 对于苏省来说,苏市只是辖下的一个三四线小城市而已,平日里,苏市在省内来说,地位并不高。 可这一次,来自华夏京都的红头文件秘密下发,让整个苏省的军政两界全部引发震动。 秘密文件自京都直接下发到省里,随后,一系列命令层层传达,抵达苏市核心领导那里。 “隐秘、低调做好国际友人的安全保卫工作,但不要影响普通民众的正常生活工作……” 红头文件中着重提及这一点要求,而对那来历非同一般的“国际友人身份”,却只字未提,只是要求各级部门务必做好安保工作,全力配合对方前来求医之事,不得有任何意外发生。 苏市领导层,只有少数几名核心实权领导清楚此事。而在苏市军界,这一消息也仅限几人知晓。 所以当丹羽诚业一行人抵达苏市机场一路向市内赶来时,表面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在暗中,却有数支力量在进行安全保卫工作。 “诚业先生,那位医生就是在这座城市吗?” 很普通的黑色轿车中,后座处,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他身旁,一个比他年龄稍小一些的年轻少女静静坐在一旁,也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车窗外的苏城景像。 华夏国的风土人情和他们东岛之国,的确有许多不同之处。两个年轻男女,以往也未出过远门,此时第一次独自外出来到异国他乡,两人忐忑之中也难免有些雀跃兴奋。 听到后座处那位少主的话,坐在前方副驾驶座的丹羽诚业赶忙扭过身来为两人解释道:“那位年轻医生姓楚,名风。刚在机场时,我已经给他通过电话,他此时在古玩街上摆摊,正在等着两位少主前去为你们诊治。” 向后座处两位少年解释间,丹羽诚业精神也未有丝毫松懈,留心着车窗外的路况,以防有意外情况发生。 虽然表面上看,众人乘坐的这辆黑色轿车并无出奇之处,但这车身整体都是防弹材质制造而成。 而这一行车队,前后护卫的车辆中,也有高手随行。所以他们这一行人本身的安保工作,做的极好。 但两个少年的身份非同小可,这次让两人离开东岛前往华夏求医,本身便冒了极大的风险。若是两人出现丝毫意外,丹羽诚业小命难保不说,整个家族恐怕都要受到诛连之祸。 “诚业先生,在华夏国,您称呼我‘源平’吧。我妹妹,就叫‘源桔’,以免麻烦。” 即将进入城区,看着车窗外人流渐多街景繁华的样子,那少年摸着下巴考虑片刻,向丹羽诚业笑着说道。 “哥哥,我不喜欢源桔这个名字,我要叫‘宫子’。在华夏国文化中,‘宫’这个字,代表了很多含义,我喜欢这个名字。” 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听到哥哥的话,不由撅着小嘴,不依道。 “妹妹,你傻吗?如果我们不是同一个姓氏,怎么是兄妹呢?到时那位医生或是别人问起,你怎么说?” 见已经马上快要十六岁的妹妹还这么任性的样子,源平有些头痛的点了下妹妹的小脑袋。 “你以为人人都和我们一样,从小都要对各国文化都要学习吗?哥哥,我真搞不明白那些祖辈,为什么着重提及要好好学习华夏文化,虽然我也很喜欢华夏文化,可我不喜欢整天累死累活的学习啊。” 听到哥哥的话,宫子皱着小瑶鼻摇头说道。 兄妹两人以东岛话叙说此事,两人说话间,车队一路依丹羽诚业的指示朝着古玩街而行,眼看便要抵达古玩街处,车队缓缓停下时,丹羽诚业又有些不放心的朝两人叮嘱道:“两位少主身份尊贵,一会让那位楚医生诊断时,如果你们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或有异议的地方,两位少主可以直接提出,我会出面处理。” 一行车队,足足五辆车子,这还不算上隐于暗中的保卫人员。 随着最中间的黑色轿车缓缓在古玩街处停下,其他几辆车子早已在旁静候,自车上下来数名随行人员悄悄分布四处,观察着此地的安保情况,以防任何突发情况发生。 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下车时,在两侧车门处,已有四名衣着干练的中年男人守候在旁,护着两人下得车来。 丹羽诚业先一步下车,远远的便朝站在卦摊前的楚风扬手打着招呼。 而因他们这一行车队声势浩大,所以在古玩街处停下时,便引得无数路人驻足围观。楚风也是看到这边的动静,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待看到丹羽诚业时,他这才有些释然,原来是丹羽诚业带着两个病人前来求医了。 只不过看到对方这么大的阵仗,楚风结合以往丹羽诚业隐约提及的一些病患之事,也猜测出这两名年轻病患的身份来历恐怕不太一般。 “楚医生,这两位,便是前来求医的小病人了。这位少年名为源平,这个女孩是宫子。” 见街旁有许多路人围观,丹羽诚业也感觉在街头请楚风诊治有些不妥,所以低声为众人互相介绍时,丹羽诚业心中考虑着一会是不是请楚风移驾他处,为两位少主诊断病情。 “你们好,我是楚风。” 随着丹羽诚业的介绍,守在那对年轻男女身旁的随行人员们方才分开身形,让楚风得见两个年轻病患的容貌。 都是十六七岁的年龄,两人的容貌气质,堪称一对金童玉女。 男生俊郎温雅,女生淡雅清纯。 楚风笑着自我介绍时,向两人伸出右手。 “楚医生,您好。” 两个年轻男女以东岛之礼东岛之语朝楚风笑着问候,并没有与楚风握手。 虽然两人自小受教,会华夏语言,但此时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楚医生,他们是在向您问好。” 站在一旁的丹羽诚业知道两位年轻人的一些顾虑想法,此时在旁知机的向楚风解释道。 “呵呵,是我的疏忽了,我是想借机探一下他们的脉象。把脉问诊过后,如果我能医治他们的怪疾,那稍候我们移往静处,我为他们细细诊治。若是不能医,我便在此明言,也不耽误两位小病人的病情诊治。” 听得丹羽诚业的话,楚风这才有些尴尬的收回右手笑着说道。 楚风从这一行人的架势上,也看的出这对年轻男女的身份来历有些不大一般。更何况对方自异国他乡千里迢迢赶来求医,楚风身为医者,也想早点给两人下得诊断。一来,不耽误诊治时机,二来也不枉两位病人万里求医。 丹羽诚业面色凝重的向两位少主翻译着楚风的话,他此时一颗心也悬在了半空。 如果楚风有办法医治两位少主,那自是再好不过。如果楚风没有办法医治,那他们丹羽世家这一次恐怕便要遭遇大劫。 “楚医生,您的心思很细密,我们相信您。” 丹羽诚业为他们兄妹二人解释过后,源平笑着伸出右手,与楚风说话间,请他为自己诊断病情。 不知为何,源平可以一口断定,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楚风这位年轻医生,可在心中,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异国人,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年轻医生,像是自己的家人长辈一般?可这怎么可能呢? 心中疑惑猜想间,源平看了眼身旁的妹妹,想要一会找个机会问下妹妹有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第一百零二章 血脉同源? 借着对方与自己把脉间,源平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华夏医者。 对面眉目清秀,从年龄上看只是比自己大上没几岁而已。这名为楚风的年轻医者,全身上下,引人注意的便是那双眼睛非常明亮清澈,还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干净阳光。 除去这些,楚风这个医者其他之处,便没有多少让人为之侧目的地方。 仔细观察半晌过后,源平仍没有想明白心底疑惑。 反复观察着楚风的长相,也与自己家中的亲人相貌没有丝毫相像之处,可为什么这个初次见面的人,会给自己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觉呢? 就在源平暗中观察楚风的时候,楚风为他细细把脉,双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细细把脉半晌过后,楚风轻吐口气,示意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宫子将手腕伸来,好方便他为对方把脉诊断。 一头乌黑长发,垂至腰畔,眉头刘海微斜,微遮半边美眸。 名为宫子的少女虽然是豆蔻年华,但却生得一副美人胚子。而且这兄妹两人又是东岛传统服饰打扮,再加上一行人声势浩大。楚风为两人在这里把脉问诊间,引得古玩街的过往路人不断驻足观望,不大会功夫,这古玩街便拥堵起来。 刚才哥哥与那年轻医生交流时,宫子站在一旁好奇打量着这位华夏的年轻医生,眼中满是好奇疑惑。 自小到大,他们兄妹二人在东岛国时,便被无数名医问诊过。以往宫子所经历过的医生,大都是一些年岁已大的医者,几乎没有遇到过像楚风这样年轻的医者。 看对方只比自己年长不过几岁的样子,宫子伸出右腕方便对方把脉时,也有些怀疑对方能否医好他们的家族遗传怪疾。 宫子的手腕洁白,皮肤白皙滑嫩,几乎可以看到肌肤下的血管一般。 楚风将手指轻轻放在女孩腕上,很轻易的便把寻到对方的脉搏跳动。 女孩的脉像涩沉,让楚风的神情也随之阴沉下去。 这对年轻兄妹的怪疾难驱,若是医不好的话,两人恐怕只剩下一两年的最后时光。 所以为两人把脉过后,楚风沉思当场,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楚师,你对他们的病有多少把握?您大可放心,但凡所需要的药物,只要这世上有的,不管诊金多少,我们都可为你送来。而诊金方面,你也不用担心,只要能将病医好,一切都是小事。” 站在一旁的丹羽诚业见楚风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旁静候片刻后,不由焦急问道,想要知道楚风的诊断结果如何。 “他们的病已经深入骨髓,随时都会发作。不过所需的药物,并没有什么太过难寻的,我现在就回去给他们配药。嗯,具体有多少把握,我现在也不敢妄下断言,还要等他们服下第一服药后看下能不能起效。他们兄妹二人的病,想要完全治愈最少需要三个月或是半年之功方能完全医好。而在这期间,药引之效,推拿之效,食补之效,三者缺一不可,须得细细照料方才可以。若是第一服药有效的话,恐怕他们两人要在我这里静医半年左右方才能够完全祛除病根。” 站在原地低头思量许久,楚风方才向丹羽诚业几人缓缓说出自己对病情的判断。 站在一旁的源平静静听着楚风的话,面上神情自若,不见丝毫变化。只待丹羽诚业在旁翻译过后,源平这才故作惊慌失措的向楚风说道:“那我们先回去静候楚医生您的消息,为我兄妹二人医病的一切开销事宜,都由丹羽先生代劳。” 向楚风缓声叮嘱过后,源平与妹妹宫子二人朝楚风躬身行礼,而后带着一众随行人员自古玩街离去,前往市中心的星级宾馆中休息。 看着这兄妹二人乘车远去,许久,丹羽诚业方才缓缓吐了口气。 虽然源平那少年看着年幼,可在他面前,丹羽诚业仍有种压抑的感觉。只因源平这少年喜怒不行于色,而且出身权贵,非同寻常。 就如今日此时,源平明明能听得懂华夏之语,但却故作不懂,行事做派,丝毫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倒是宫子这女娃娃,行事简单,没有太多心机。 “楚师,您有什么需要,大可向我吩咐,我会让人妥善办好。” 站在楚风身旁,丹羽诚业向楚风询问有什么事情能帮着打打下手,也好早些将药制好,以证药效如何。 “也好。丹羽先生也是医道大家,我家中正好还缺了几味药,您帮我将那些药集齐,我就可以立马调制了。嗯,我还差银花、连翘、黄芩、玄参、紫河车……” 楚风缓缓说出自己所缺药物,丹羽诚业在旁拿出纸笔仔细将其记下,而后交给身旁的助手,让其立即购置这些药物。 “丹羽先生,您一定要记得,这紫河车,一定要是新鲜的。但也请您们和人家家属妥善沟通,不要强买强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会招致怨气,影响药用。” 说起最后一味药时,楚风想了一下,又向丹羽诚业再三叮嘱了一下,不想因为需要这味药而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中医所说的紫河车,俗称“胎盘”。而初次医治两个年轻病人所需要的药物里边,就需要一味新鲜的胎盘作为佐药使用。 在古医书《本草纲目》中,紫河车这味药释其名曰:“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 中医认为,胎盘有补肾养精,益气养血之效。而早在2000多年的秦时,便将此物作为保健养生之物来使用,一直延至今日。 丹羽诚业也是东岛之国的汉医大家,自然熟知中医各种医理药名之事,此刻听得楚风的叮嘱交待过后,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些需要忌讳之事。 这边,丹羽诚业亲自带着属下去往苏市各大医院,求购紫河车这味药物。甚至于,为了更顺利的将此药购来,丹羽诚业向源平、宫子这兄妹二人请示,直接动用了东岛大使馆的特权,请求苏市政府给予一定的帮助。 当然,在物质方面,丹羽诚业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为求得这味药,丹羽诚业不仅出巨资求购,更对那些家属的所有住院费以及疗养费全部包揽。 而返回家中的楚风,也在思考着医治那兄妹二人的医理方案。 将自己关在房中静思许久,皱眉沉思的楚风方才拿过一个透明小瓶放在近前。 微一犹豫,楚风轻吸口气以利刃将左腕划破。 血,瞬间流了出来。 看着那鲜红的血液逐渐流入瓶中,微感痛楚的楚风一双剑眉皱眉更深。 想要救这年轻兄妹二人,调配药物的药方是一个疑难之处,可最难的,却是药引。 而医治这种天谴血引的家族遗传怪疾,所需药引,便是同源之血。 可楚风虽然失忆,记不起以前太多事情,可他也可断定,今天所见这两个来自异国他乡的少男少女,双方绝对是第一次见面,以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可为什么,自己和对方居然有同源之血,可以用自己的血来医好他们身上的怪疾?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头这么痛,却一点也想不起以前的事!” 独自一人关在房中,看着瓶中那殷红之血,楚风痛苦的捶打着脑袋,想要回忆起自己的身份来历。 第一百零三章 以血为引 很快,丹羽诚业将各般药物送到楚风住所。 看到那密封保存完好的新鲜胎盘,楚风向丹羽诚业询问道:“丹羽先生,这胎盘,是人家家属自愿给您们的吗?您同为医道大家,想必也知道这味药引蕴含先天之精。若其家人自愿给出,心诚所至,药效必将增加几分。但若其家人心有不甘怨意,那这味药必将含无形之煞,届时命数一到,必招因果报应。” 楚风将各味中药入炉煎熬,仔细的向丹羽诚业询问胎盘之事。一般来说,这味药引,楚风行医时极少使用,因为有违天和。此时初次医治那兄妹二人,此药必不可少,不得不用。所以楚风再三细问,就是不想因医人之事,而无意之中,做下伤人之举。 “楚医生放心,原本那些家属是想把这胎盘收回家中掩埋的,我们解释沟通过后,包下对方母子所有住院疗养费用,并送上不菲感谢之资。他们一家人,也比较满意,我们并没有强人所难。” 同为医者,对于楚风再三询问叮嘱此事的作法,丹羽诚业并没有感觉繁琐,反而更为敬佩楚风这个年轻人的医者之风。 楚风听得丹羽诚业说过求药经过后,这才放下心来,专心调制药物。 在楚风住所,足足忙碌三个多小时,方才将药煎熬配好。 见楚风已经将药煎好,丹羽诚业立即驱车带楚风前往源平兄妹二人下榻的星级酒店。 苏城宾馆,虽然名字不显山露水,但却是苏城最顶级而低调的星级酒店,一般用于接待上级领导的场所。 苏城宾馆的装修低调奢华,但安保工作,却是最为顶级。而在苏城宾馆对面,便是苏城的军区大院。所以一旦苏城宾馆有任何突发事件发生,苏城的军警两方,都可在第一时间做出应急备案。 来至宾馆中,源平和宫子兄妹二人已在房中静候楚风携药前来。 房间外的走廊上,七八名黑衣中年男人严神戒备,而在楼下电梯处,更是有专人站岗。可以说,这兄妹二人所住的整个楼层,都被人严密封锁保护。 楚风带着仍旧温热的药物前来,看到这个阵势,对这兄妹二人的身份来历,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兄妹二人的房间中,只有一位六旬左右的精瘦老者安静坐在靠窗的角落中。当楚风进来时,这位老者只是朝他看了一眼,便垂拉着眼皮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似是不存在一般。 但看到这个老人,楚风却是不由多看了两眼,心中有些留意此人。 如果楚风判断没有错的话,这个不显眼的老人,很可能是个内家高手。 “待会我会以针刺穴,将他们身上天谴血引的怪疾引发出来,到时他们可能会感觉非常痛苦,丹羽先生,您和他们解释一下,让他们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只有让他们病发服药,才能在第一时间验证药效到底有没有用。” 将煎熬好的中药小心放在一旁桌上,楚风向身旁的丹羽诚业缓声说道,请他向那兄妹二人翻译。 安静坐在一旁等待诊治的源平静静听着楚风所说之话,打量观察着楚风。 在回宾馆途中,兄妹二人独处时,源平便私下向妹妹问询她的感受。结果妹妹也说看到楚风这个华夏医者时,有种莫名的亲近熟悉之感。双方绝对是第一次见面接触,可就是有这么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仿佛天生亲近自然? 妹妹的话,让源平心中诧异不解。所以此刻再见楚风,源平仔细打量观察,想要一解心中困惑。 静候一旁的丹羽诚业听到楚风的话,当即向源平兄妹二人缓声翻译道。 虽然不解源平这位少主为什么明明会华夏语言,仍故作不懂的样子,但丹羽诚业在两人面前身份低微,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依着这位少主的要求来做。 “有劳楚师了,虽然病发时有些痛苦,但我们还能忍受得住。如果能够将这怪疾医好,这点小疼痛算不得什么,请楚师尽管施治。” 带着妹妹朝楚风躬身行礼,源平缓声说道,请楚风放手施治。 丹羽诚业在旁向楚风翻译源平所说之话,请楚风施针医治。 “这……能不能请你们两位回避一下?因为一会要观察他们病发时的症兆,所以可能会有一些不便之处不方便让人看到。宫子是位年轻女孩,届时更为麻烦……” 将天玄针自左腕龙镯取下时,楚风以龙镯遮掩刚才利刃取血的伤口不让众人看到。 为龙针消毒,准备施针医治,楚风面有难色的向丹羽诚业轻声说道。说话间,他看向坐在房间一角的那位老人。 那一直低垂眉目的老人听到楚风的话,冷哼一声,双目如电的朝楚风望去。 丹羽诚业听到楚风的话,顿时也是心中发苦,不知该如何向源平兄妹二人解释。 同为医者,丹羽诚业自然理解楚风这般做法。 华夏古语有言,医者父母心。 医生面对患者,都视若自己子女亲人看待,无加害之心,只有慈悲怜疼之情。 特别是面对女性患者时,因为考虑到性别身份不同,故而顾忌多多,一些无关之人需要避讳。 但医者是诊治之人,有些时候避无可避,无法化解这尴尬之举。 见一旁的源平和宫子兄妹二人面带不解的看着自己,丹羽诚业只得硬着头皮向两人翻译楚风所说之话。 宫子虽然懂华夏语,刚才听楚风说过之后,她心中羞怯,但依照哥哥的吩咐,她只能顾做不懂,强忍羞意。 此时丹羽诚业翻译过后,宫子低头间双脸羞红,未发一语。 “伊贺先生,请您二位在外室客厅回避一下,我相信楚医生。” 源平微一思量,而后朝房间一角的老者轻声说道,请他和丹羽诚业二人去外室回避。 源平身为男儿身,并没有什么避讳之处。可对于妹妹一个女孩子来说,则不一样了。 为了照顾妹妹,源平宁愿承担无人保护的风险。 伊贺平川听到少主的吩咐,眼神凌厉的瞪了楚风一眼,而后向屋外行去。 按照楚风的叮嘱,丹羽诚业在临出门时仔细向源平兄妹二人解释一会医治时可能会有痛楚之感等一系列医嘱之事。 待两人离去后,楚风看着这兄妹二人。待看到两人眼中的平静与信任后,楚风这才缓缓点了点头,示意二人背过身去。 “身柱、神道、至阳、悬枢……” 天玄针隔衣施针,疾落这兄妹二人背后数处穴位。 片刻之间,随着楚风医针落下,源平和宫子兄妹二人额上已隐见冷汗,神情之间有痛苦之色浮现。 “这里……” 神情痛苦间,依着刚才楚风的叮嘱交待,源平有些艰难的抬手指了指自己前胸部位。 让源平将衣衫揭下,楚风方才看到源平这少年此时左胸处浮现六朵暗红色的淤血梅花。 “不容、承满、天溪、太乙……” 见以龙针刺穴,将两人天谴血引的病症引发出来,楚风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施针,疾刺源平身前几处要穴。 数息之间,随着楚风施针刺穴,源平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缓许多。 “立即将药服下,不要耽搁。” 将一旁依旧温热的中药端到源平身前,楚风示意他立即服下。 根据体质不同,药分阴阳,药效不同。 楚风此时给源平所端来的药物,是男子之身所服。而宫子的那份,则是女子之身所用。 这两分药物,楚风都以特殊的方法将自己的血液当做药引混合其中。 模糊记起的一些回忆片断中,以前,他好似医治过这种天谴血引的家族遗传怪疾,当时,正是他以自己之血为引,将病医好。 可根据脑海中的医理所学,这天谴血引之疾,必须以同源祖血为引,方能祛除。 此时救治这兄妹二人,楚风同样心有忐忑,想要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获知自己和这兄妹二人的家族是否隐有关联。 而在这时,一旁的宫子也神情痛苦的艰难指了指自己的背部。想来,这少女病发时是在背部显现血色梅花。 看到宫子所指的身体部位,楚风长出口气。 还好,女子背部并不是太过忌讳之处,可以方便他施针医治。 少女的背部滑嫩洁白,眩人心神,但却并没有影响楚风施针医治。 根据那血色梅花显现的位置不同,楚风施针取穴以秘法为其调理,半晌过后,楚风这才长出口气轻轻为宫子掩上衣物,而后将药取来,示意她服下。 看着兄妹二人将药服下,楚风心有忐忑,等待着药效发作,想要看一下能否对两人的病情有所帮助。 若是药物起效,那便说明自己和这兄妹二人的家族有所关系。 若是药物无效,那便证明自己心中猜想有误…… 第一百零四章 身份之谜 将药端给两人让他们分别服下后,楚风也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刚才运针为两人医治调理,耗费了楚风不少心神,此时的他也是有些疲惫不堪。 源平兄妹二人,此刻都是汗湿衣襟,鬓角发际已被汗水浸湿。每次发病之时,都痛苦不已,只不过这次是被楚风故意引出,病发之时的痛苦稍轻一些,病势消减的也快了几分。 特别是服药过后,两人感觉体内那股郁结之气正在逐渐减弱,而那凝聚成团的血色梅花也有逐渐消散之势。 所以这兄妹二人静静坐在一旁,闭目调息,仔细观察感应着身体内部的一些生理反应。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三人轻缓的呼吸声,显得有些寂静。 正在这时,楚风却听到窗边一声轻响,当他有些吃惊的睁眼望去,方才发觉一个黑影如猫般自窗口灵动蹿入屋内。那黑色人影手中寒光闪动,一把尺长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光影,朝着源平、宫子兄妹二人所在之处刺去。 救人心切,楚风来不及多想,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朝那柄匕首掷去。 “铛!” 潜入屋内刺杀之人显然没有料到楚风这个文弱医生的手劲如此之大,仓促掷出的茶杯带着疾风砸到匕首之上,居然将匕首撞偏出去,对那兄妹二人再也构不成威胁。 就在那人微一愣神的功夫,楚风已经冲了上来,将源平和宫子兄妹二人护在身后。 “伊贺先生!” 病势初去,源平兄妹二人身体非常虚弱,此刻从被刺杀的慌乱中清醒过来,源平赶忙呼救。 一旁的楚风仓促出手,只为救下这对兄妹也未多想,所以将两人安全护在身后就没有继续出手。 只到此刻将这兄妹二人护到身后,楚风方才留神看清这刺杀之人装扮。 一身紧身黑衣,脸上带着一副黑色面具,看不清真实容颜如何。但从那一米七多的精练体形,可以看的出是名精壮男子。 戴着面具的刺客怎也没想到处心积虑潜伏半天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居然被这看似文弱的华夏医生破坏。此时房门声响,那伊贺家族的上忍老怪物几息之间便会赶至屋内。对于伊贺平川那个老怪物,这名刺客没有必胜把握,所以此刻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只剩下最后的机会,杀死那挡在兄妹二人身前的华夏医生,然后一击毙命,将那少年毙于刃下,方才能够完成任务! 一念至此,这名刺客眼中凶光闪动,化作一道黑影,朝挡在兄妹二人身前的楚风发动致命一击! 匕首化作一道流光,快若闪电,朝着楚风喉间袭去。 但下一瞬间,这名刺客便失去了楚风的身影。 “砰!” 一声低沉闷响,那名黑衣刺客眼中满是惊骇,手中匕首掉落地上。感觉到生命流逝,黑衣男子喉间鲜血涌动,呆呆看着胸前那有些苍白文弱的手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精通刺杀之道,二十多年间,无数次死里逃生,生死一线间将对手毙于手下,可这一次,他却没有看清这个华夏医生是如何欺身近前,一掌毙命…… 伊贺平川冲进房内,只看到了最后一个似是有些定格的画面。 一身紧身黑衣的刺客,缓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在那刺客身前,那个华夏医生仍保持着单掌平推的姿势。 暗红色的鲜血,自面具下缓缓渗出,流到房间中的地毯上,散发着血腥气味。 冲入房间中的伊贺老者与众多护卫将源平兄妹二人保护起来,众人呆呆看着已经倒在地上毙命的刺客,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源平和宫子兄妹二人,则是有些惊愕的看着楚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至于楚风,同样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一时间没有从杀人的惊慌中回过神来。 “楚医生,您没事吧?” 半晌过后,最先反应过来的丹羽诚业方才向呆愕愣在原地的楚风轻声问道。 “没……没事。” 有些茫然的低头盯着自己的右手,楚风颓然坐在沙发上,喃喃低语道。 他杀人了…… 可为什么,他心里没有太多的慌乱紧张,好似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刚才甚至都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在感受到对方要杀自己的致命危机时,自己的身体会下意识的反应起来,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那样瞬息出手,将对方一击毙命? “谢谢楚师救了我们兄妹二人的性命,楚师您请放心,我们会通过外交部和苏城当地警方沟通,这件事您不会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被一众护卫人员层层保护,此时危险解除,源平逐渐冷静下来,眼神闪动间,他为楚风倒了杯茶送到近前,轻声安慰劝解道。 一旁的丹羽诚业赶忙翻译,想要安抚一下有些慌乱茫然的楚风。 见楚风仍旧坐在那里怔怔出神,似是没有从杀人的惊慌中恢复,源平挥了挥手,示意随行的保全护卫人员清理现场。 端起身旁桌前的热茶喝了一大口,楚风方才逐渐平抚有些慌乱的心神,慢慢平静下来。 “你们感觉药效如何?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疗效?” 回过神来的楚风看着屋内人影走动,一些似是公安部门的人员在旁与源平兄妹二人的保全人员低声私语,似是商讨着这次遇袭事件。 微一思虑,楚风决定离开这个地方,自己一个人仔细梳理下有些乱糟糟的思绪。 “服下楚师调配的药物之后,感觉身体中那股郁结的阴郁之感消减许多,而且这次病发去势也极快,想必是您的药起了作用。” 询问过一旁妹妹的感受后,源平方才向楚风叙说服药之后的疗效感觉。 楚风在旁静静听过丹羽诚业的翻译过后,沉思了一下缓缓点头说道:“药效有用的话,那最好不过了。你们的病情,三至五月,就可以调理好。但这段时间,恐怕你们要留在苏城,以方便随时病发,我随时给你们用药调理。” 今天医治这兄妹二人所发生的事,让楚风心神极乱。 与对方沟通过后,约下以后随时病发医治之事,楚风便辞别众人,自苏城宾馆离开。 下楼时,送行的人员中,一名精练的中年男人拉着楚风来到一旁无人处。 “楚医生您好,我是国安厅的,这是我的证件。此次从东岛来的这兄妹二人身份非同小可,所以请您对他们的事情多加保密。至于今天在房间中发生的事情,您请放心,您这属于正当防卫,并没有任何责任,反而是救下国际友人有功,我们国安部门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当然,为了防止您被人打击报复,这段时间我们也会暗中派人对您的人身安全进行保护。” 那名华夏男子将楚风拉到一旁无人处,向楚风出示证件过后,低声向他叮嘱解释道。 “哦。今天我很累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回家了。” 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楚风脑子有些乱,此时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独处一会,好好梳理一下这些事情。 对于这个来自国安处的官员所说之话,楚风没有太多反应,有些木然的回应道,而后离开了苏城宾馆向住所返回。 国安处派专车,送楚风离去。闭目坐在后座处,楚风仔细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给这兄妹二人调配的药物起了作用,那便说明,他的血液和这兄妹二人的血液有某种关联联系。否则的话,不是同源之血为引,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疗效。 可自己也不可能是从东岛来的?也不会是东岛之人才对啊? 想到此处,楚风便感觉有些关痛不解。 而源平、宫子这兄妹二人所患家族怪疾,多是一些家族为保血脉纯净,世代维持,方引发这种家族遗传怪疾。 一般来说,这般作法的家族,多为贵族皇室之人。那么依此推理,源平、宫子兄妹二人的身份,必不寻常。特别是连国安厅都惊动了,而且还有刺客暗杀。若是一般人家,怎会发生这些事? 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一击之下,便将那名极为厉害的刺客毙于掌下。 一念至此,便让楚风想到那一日在李家老宅所遇的那黑衣古僧来。 当日,不知为何,他突然对那初次见面的黑衣古僧生出无尽杀念。 直至今日,楚风方才知道自己居然真的有置人于死地的身手。 “我到底是个医者,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凶人……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回到家中,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楚风揪着头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弄清自己的身份来历。 就在这时,电话却响了起来,是苏苏打来的电话。 苏苏的爷爷连夜自国外乘机赶回,要楚风带着那幅水墨美人图去苏家老院。 这位苏家老人,也想弄清楚楚风的身份来历。 第一百零五章 血色秘史 楚风自苏城宾馆离开未过多久,验看刺客尸体时,伊贺平川这位自东岛随行而来的老人心中震惊非常。 从那名刺客身上,找不出丝毫身份来历的线索,判断不出是东岛国内的杀手,还是华夏之人。但当验查出那刺客心碎寸断而死的死因时,伊贺平川却脸色突变,两道有些灰白的寿眉皱成一团,想起了昔年东岛国的一件惨案秘事。 东岛国忍者众分为两大派系,一伊贺忍者众,一为甲贺忍者众。两者祖出同源,但因彼此效忠的雇主(君主)不同,两大家族不得不同室操戈,甚至兄弟阋墙。 而伊贺平川,则是伊贺家族的长老之一。此次两位少主为求医前往华夏,伊贺平川便担负起了护卫之责,保护两名少主的安全。 验查那刺客的尸身许久后,伊贺平川方才脸色阴晴不定的返回房中,向源平汇报。 沉思许久,伊贺平川挥退房中众人,单独向源平和宫子两位少主汇报自己的发现。 “伊贺前辈,您验查出这刺客是我们国内哪一系派出的杀手吗?” 见这位老人神情凝重,源平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当即身子向前微倾一些,轻声询问道。 他们这一嫡系拥有绝对的继承权,但到了他们兄妹这一脉时,家族每隔一百多年的遗传怪疾却突然发作。若是没有医治之法,医不好这怪疾之病,那他们兄妹二人不会活过三十,自然也就无法继承家族之事。 以前,遍寻东岛国内大小名医,都无法医好他们这怪疾之病。所有人,甚至包括他们自己都认为今生无望,活不过三十岁之数。 这家族绝症医治无望,虽然许多势力在旁虎视眈眈,但却还能按捺的住,并没有做出太多出格之举。这一次得知华夏有名医,有望医好他们这家族绝症,兄妹二人远赴重洋,前来救医。 这样一来,国内那些其他派系便再也按捺不住派出刺客杀手。 对于这些事,源平早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今天如果没有那位楚医生,恐怕他们兄妹二人还真有性命之忧。 “少主,那个刺客身上,并没有太多线索可查,判断不出是哪一支势力派出的杀手。但我从他的毙命之伤上,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 看着两位少主,伊贺平川想起家族祖谱所载的那段血色秘史来,感慨非常。 伊贺家族的那段血色秘史,不仅是他们这一家族的血史,更是甲贺家族,甚至东岛皇室与各大贵族间的血色惨史。 那一年,整个东岛忍者众,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这一重创,直至数十年后,方才逐渐慢慢恢复。 “嗯?伊贺前辈发现什么线索了,请您细细道来。” 见伊贺老人神情间露出缅怀悲伤之色,源平有些疑惑,想要一知究竟。 “不知少主可知昭和年间,我们东岛国内所发生的那件‘血色秘史’?那段黑暗史同样也是耻辱史,只记载于各族秘史中,从未出现在正史与野史等史料中,只有嫡系传人方才有资格得知。” 源平少主年龄稍大一些,又是嫡系正统继承人,想来他是知晓一些。至于宫子少主,想来是不知此事。 向源平少主缓声说道间,伊贺老人看了眼一旁静听的宫子小姐。 果然,宫子脸上露出思索疑惑之色,不似源平少主那般沉思。 “伊贺前辈,据我所知,昭和年间,正是两国大战之时,当时世界上各国也都陷入乱战之中。如果没有当年那八年战乱,我们东岛国也不会和华夏结下这么大的仇怨,甚至绵延至今依旧无法化解那段战争史给两国带来的创伤。” 听着哥哥与伊贺前辈的对话,坐在一旁的宫子皱眉思索,却怎也理解不了哥哥与伊贺前辈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宫子自小通读各国历史,所以知道当年各国乱战,他们东岛国对华夏出兵,并不像国内史书上描述的那般完美。 但她此时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在昭和年间,东岛国内到底发生过什么秘史血案? 而伊贺前辈所说的这件秘史惨案只记载于各祖秘史之中,并未出现在正史的史料上,那肯定不是战争时期被他国投放原子弹一事。可除此之外,东岛国本土,还发生过什么惨事不成?! “昭和十八年,伊贺、甲贺忍者众,三百年间,第一次尽弃前嫌联合出手,共御强敌。源、平、藤原、橘四大贵族遣家将精锐,联合伊贺、甲贺忍者众出击……” “皇室御道,血夜。七位天忍陨落,地忍高手亡一十六人,其他上忍、中忍众,死之*……” “天皇被掳,国之耻。天忍陨落,各族之殇。是为,血色秘史,不示于众,只存于祖谱所载,勿忘血夜之耻……” 忆起祖谱那段秘史所载,源平喃喃低语道。 一旁的少女听到哥哥说出这段秘史,不由花容失色,不敢相信兄长所说的话。 在东岛国内,对于忍者众的等阶划分极其严格。 下忍,中忍,上忍,人忍,地忍,天忍这六大等阶之上,还有传说中的无极忍者,也就是忍者这一流派的开山祖师才能拥有的境界。 像身旁的伊贺老前辈,他在国内忍者众的地位极高,可他一生精修,也只是修得上忍的境界而已。 可根据哥哥所说那段血色秘史所载,当年各派忍者众联手出击,并有皇家和四大贵族的精锐家将齐出。这么庞大的阵容,哪怕是一支军队前来,也有一战之力。 可集结这么强的力量,居然还陨落了七位天忍级高手? 天忍,忍者中人人都向往的境界,属于忍者中的绝顶高手,一些流派几百年都难得出一位天忍级高手。像这样的绝巅人物,一般不会轻易出手,除非发生极其重大的事情,才有可能让这样的人物出手。 可一夜之间,众人合力,七位天忍相继陨落?!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完全颠覆了宫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血殇之夜,陨落无数高手,大多心脉尽碎而亡……其一人之力,败尽吾祖辈高手……” 忆起祖谱所载那血色秘史,伊贺平川露出悲痛之色,缓声说出秘史所载的后半段话。 “什么?!一人之力败尽无数高手?!” 宫子听到伊贺老人的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惊骇,掩嘴惊呼道。 “难道伊贺前辈从那名刺客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他……他也是心脉尽断而亡?!” 蓦然,想到这个可能性,源平第一次流露出震惊之情,骇然问道。 伊贺平川惨笑点头,三人互相对视间,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 这个年轻的华夏医者,和昔年那屠尽东岛高手的神秘人,到底有何关联?! 第一百零六章 想把拥有的好,送给你 想起今天在宾馆中发生事情,楚风便感脑中混乱一团,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以往到底发生过怎样的往事。 正在他头痛苦思时,口袋中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取出电话一看,是苏苏打来的,楚风有些疑惑的接起电话。 “楚风,你最近几天忙不忙?我爷爷知道你的事情后,专门从国外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想请你去我们苏家老院做客,顺便带上你画的这幅水墨美人图,到时和我爷爷收藏那幅古画互相做一个比对。” 接到爷爷电话的第一时间,苏苏便想告诉楚风这个好消息。 认识楚风这么久,终于可以帮到楚风,苏苏有些激动。 “嗯,我想一下。最近这些天没有什么特别忙的事,你们苏家老院在什么地方?去那里需要多长时间,我看安排一下手头的事,最近几天我们去一趟。” 正自头痛自己的身份来历时,却接到了苏苏这个电话,楚风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微一思索,他向苏苏询问道。 如果苏家老院距离苏市过远的话,那楚风少不得要安排一下身边的事情,最起码要给贾孤晴说一下自己出远门的事,也好让她放心。 想到贾孤晴,楚风不由摸了摸放在贴身口袋的那块玉佛。也是时候给这玉佛开光祈福,届时找个机会送给贾孤晴了。 “我们苏家大院距离苏城不远的啦,就是在咱们省城阳州,开车也就四个多小时就能赶到了。如果没有什么耽搁的话,一来一回,也就两天左右的时间。” 见楚风答应下来,苏苏心中高兴,当即回答道。 想一想,这次旅途两个人可以同行,苏苏有些开心。 “那行,麻烦你了。我这两天处理完手头的事,到时给你打电话,麻烦你带我去你们苏家一趟。对了,你这些天工作忙吗?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想了想,楚风决定尽快跟着苏苏去一趟苏家大院。 在心底里,楚风也想从苏家那里得到一些更多的线索,也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来历。 “放心啦,我最近的工作不忙,你什么时候处理好自己的事了,到时给我打电话,我开车载你去省城。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回去看望我爷爷他老人家了。” 与楚风结束通话后,苏苏拿着电话有些出神。 就在爷爷打来电话之前,父亲也从海外打来了电话,叮嘱交待自己这段时间见一下刘家哥哥,带着他好好在苏城熟悉熟悉。 父亲的言语之中,不无撮合之意。 可对这位自小便认识的刘家哥哥刘牧白,苏苏并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觉。可两家是世交,而且自小便认识,这件事情让苏苏有些头痛为难。 而母亲那边,也是赞成父亲的意见,想要撮合他们。 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偏偏这件事又不能和闺蜜刘妍商量,这让苏苏为难非常。 而在这边,楚风与苏苏结束通话后,坐在那里静思片刻自怀中取出了那块玉佛。 翠绿色的玉佛在手心中映着阳光,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晶莹非常。 拿着玉佛来到窗前,楚风将玉佛小心放在桌上,而后自腰畔取下龟甲铜钱。 将龟甲放在一旁,楚风将天、地、人三枚铜钱分散摆开,而后将玉佛置入其中。 龙针九枚,伴有九经,每一经有不同效用。 地黄针相伴的,是《地经》一部。《地经》所载,有地脉风水之学,而地黄针之学,也有物品布局来借风水调理之用。 天、地、人,三枚铜钱置于不同方位,玉佛置于其中,楚风手捏印诀,给这枚玉佛开光祈福。 只见窗外的暖阳映入,照在三枚铜钱上边,散发着暖色光泽,而正中的那枚玉佛,更是散发着莹光。 随着楚风口中低颂经文,那三枚铜钱之上的光泽逐渐自八方凝聚,照射在玉佛的眉心之上。 蓦然间,桌面上的玉佛光华大绽,宛若一枚小烈阳一般,刺人眼目。 屋中强光忽闪,让人不能视物。当眼前强光逐渐消散逝去,再看桌上那枚晶绿玉佛,仿若镀上一层流光一般,散发着迷人光泽。 稍倾片刻,这枚玉佛归于平淡,重新化为翡翠那种暗绿晶莹之色,不再有那种眩目夺彩的外露光华。 至此,楚风方才长吁口气,轻轻将脸庞汗水擦去。 一般来说,饰物开光祈福,需要得道高僧或是佛门僧众以仪式为其祈福。可眼前这枚玉佛,却是楚风以自身之运,独自完成,其中难度,不为外人所知,耗去了楚风太多心神精力。 记不起前事如何,眼前身边,也就廖廖几人是自己在意在乎之人。 贾孤晴这女孩,当属其中之一。 虽然弄不清自己对她的莫名情愫是为何物,但楚风心中在意贾孤晴这个女孩,也能感觉到贾孤晴待他的真心好意。 坐在窗前,想着和贾孤晴在一起的种种事情,看着手中这枚已经开光祈福的玉佛怔怔出神间,一旁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心中正想着贾孤晴,她却似是心有灵犀般的打来了电话,看到是贾孤晴打来的电话,楚风放下心头万般烦心事,接起了电话。 “听街坊们说,今天有大人物动大阵仗请你出诊去了?你忙完没有啊?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快一天没有见到楚风了,贾孤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就想见见楚风。 跑去楚风的摊位那里去找他,却听古玩街的街坊们说起今天有一个阵仗极大的车队将楚风请去出诊了。 等了小半天,约摸着楚风已经忙完了手头事情,贾孤晴这才给楚风打来电话,想看一下他晚上有没有事情,到时一起吃饭逛街。 “今天已经忙完了,两个年轻病人得了家族遗传的怪疾,可能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正好,有好事找你呢。” 对于在苏城宾馆发生的事,楚风并不想和贾孤晴言说太多,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而且只到这时,楚风心底还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毕竟今天他手上沾染了一个人的性命,不管是有意或是本能防卫,也不管以前是怎样的身份来历。 可对他现在来说,这件事情无疑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让他心底深处,有种莫名的慌恐不安。 还好,有贾孤晴的存在,让他感觉到一些温暖,让他感觉并不是孤单一人。 两人约好地方,黄昏夜色,在街上相见。 夜色降临,街上人流涌动,刚刚放学的学生们,下班回家步履匆匆的下班族,出摊的小贩们。 夜灯初上的街道,人流涌动,车灯长龙。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的路灯车流,有些眩目刺眼,楚风在人流车灯中寻觅许久,方才找到贾孤晴的身影快步跑了过去。 看着贾孤晴巧笑倩兮的朝自己走来,心神不定的楚风方才感觉心中安定一些。 拉着贾孤晴的小手,感觉着她小手传递来的温暖温润,夜灯下,楚风定定看着她,逐渐安宁下来,心底深处有种温暖蔓延。 “傻子,看什么呢,没看过我啊?” 被楚风一直定定看着自己,贾孤晴霞生两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嗔道。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拉着贾孤晴来到街旁店铺的灯前,楚风有些着急的说道。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切都准备好,要把礼物亲手送给在意的女孩。 说不清,道不明心中的感受。 楚风只知道自己在乎在意眼前这个女孩,喜欢和她相处的每分每秒,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陪在自己身边的那种感觉……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只想把自己所拥有的好,给这个女孩。 只想她每天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只想一直这样下去。 温暖,满足。 简单的幸福。 第一百零七章 娇憨的贾孤晴 不知道楚风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或是脑子抽了什么筋,见面之后就好像害怕自己消失一样,一直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像个傻子似的一直盯着自己看。 此时听他说有礼物要送给自己,贾孤晴心中高兴也有一些好奇。 “什么好东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然被楚风一直牵着手有些娇羞,但贾孤晴仍是感觉到楚风今天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和楚风认识接触这么长时间,贾孤晴对楚风有很深的了解。以往楚风虽然有时傻傻的,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像有些心神不定,微乱的感觉。 女生心细,贾孤晴感觉楚风今天好像遇到了一些事情。虽然他掩饰的极好,可贾孤晴却能感觉的出,今天的楚风与平时不太一样。 “我能出什么事啊?平时就在街上给人算命瞎忽悠,要不就是帮人诊断下病情开方施药。你先看我送你的礼物满意不满意。” 楚风也是没有想到,贾孤晴居然这么敏感的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大对劲的样子。 听到她的话,楚风大大咧咧的笑了下,而后从贴身口袋取出盛着玉佛的红色绒盒送到贾孤晴身前,示意她接过去打开。 “嗯,你没事就好,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要让人操心。我猜猜看啊,这种盒子盛放的礼物,要么是饰品,要么是玉件。你花了多少钱买来的?太贵重的话,我可不收啊。” 双手接过楚风递来的红色绒盒,贾孤晴难掩心中高兴,歪着脑袋盯着楚风黠笑道。 “不贵重,不贵重。你先打开看看,看喜欢不喜欢。” 听贾孤晴这样说,生怕她不收下自己送的礼物,楚风赶忙摇手解释道。 见楚风如此着急又这样郑重的样子,贾孤晴知道他很在意此事,便也不再逗他。 想了想,贾孤晴并未打开盒子,而是正色向楚风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啊。等我和你解释说明白之后,我再看你送给我的这个礼物。” 随着和楚风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贾孤晴也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和楚风解释一下那件事情,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今天见楚风如此郑重的送给自己礼物,贾孤晴决定还是先和楚风解释过那件事情后,再收下楚风的礼物。 她希望和楚风两人的感情是那种很纯粹的感情,不牵扯金钱物质之事,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和楚风说个清楚明白,不希望楚风因误会而对她增添好感。 楚风满怀期待的等着贾孤晴打开礼物,此时却听贾孤晴有些郑重的和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楚风一时间心也提了上来。 两个人这段时间虽然关系日渐亲密,可谁也没有言明,处在一种朦胧暧昧而又难明的一种关系中。 此刻,楚风也有些害怕担心贾孤晴会拒绝自己。 “什么事啊?你说,我听着。” 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表面上,楚风仍旧镇定的缓声说道。 看到楚风眼底那抹不安,贾孤晴有些心疼好笑,但也有些害怕楚风在听过之后,会对她的感觉看法有所改变。 “是这样的,那10万块钱,你还记得吧?” 有些不安的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贾孤晴想了想,轻声向楚风说道。 “10万块钱?!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最初我在古玩街摆摊时,你投资给我10万块钱说要合伙投资的事。我记得啊,怎么了?” 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楚风突然间听贾孤晴提到那10万块钱的事来,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愈加不安起来,想不明白贾孤晴为什么提起此事。 “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10万块钱不是我给你的,但我又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你解释,所以今天我才想和你说明白。” 见楚风盯着自己问起那10万块钱的事来,贾孤晴顿时也有些慌了,赶忙解释道。 “嗯,你说,我听着。我这会有些让你弄迷糊了。” 看到贾孤晴有些慌乱的向自己解释,楚风感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得定定看着贾孤晴,想要听她说完之后,再谈其他事情。 而贾孤晴见楚风的神情逐渐凝重认真,她心底愈加忐忑不安起来,唯恐楚风听过事情经过后,对她产生误会,影响到对她的看法想法。 “其实是这样的。那天我去苏城古镇把你接到市里边,李家婶婶也是一路跟着来到市里,要给你买衣服的,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吧?” 想了想,贾孤晴组织着语言思路,向楚风焦急解释着事情原由。 不明白贾孤晴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来,楚风缓缓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时你刚救了我爷爷啊,而且我爷爷还对你有误会,让你受了不少气。所以我就想着报答你一下,恰巧李家婶婶也要给你买衣服,还准备给你留一笔钱让你用,但又怕你不收下,所以她就转交给我,让我找个合适的理由送给你。” 贾孤晴神情焦急的解释到此处,楚风方才逐渐明白她是想要解释些什么事情。 “但我又了解你的性格脾气啊,知道把这么一大笔钱直接交给你,你肯定不会收下的。所以我当时就半开玩笑的说这笔钱一半是感谢你救了我爷爷的命,另一半就算我给你投资做生意了。我当时就是这么个想法,没有其他想法。我现在和你解释这些事,是不希望你因为那些钱的事而对我产生什么误会或是看法之类的。那些钱,是李家婶婶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边生活,给你留下的。所以你也不用说什么做生意赚钱了分给我之类的,因为那些钱,和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不待楚风说些什么,贾孤晴便快言疾语的说了一大堆话,将事情原委经过和楚风细细解释一番。 说完这些之后,贾孤晴眨着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有些忐忑的看着楚风,生怕他会因为这些事而对她产生误会想法。 待看到楚风一直盯着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贾孤晴心中愈发不安起来,一张小脸也垮了下来。 见她这副样子,楚风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你这着急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事啊?几句话就说明白的事,你至于这么紧张吗?看你这小脸垮的,难不成还想掉金豆子啊?街上这么多人呢,你这在这一哭,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轻轻揪了下贾孤晴泫然欲泣的小脸揉了下,楚风扶着她的肩膀低头大笑起来。 简直太可爱了,贾孤晴这女孩。 她在这支吾了半天,原来就是为解释这件事啊?多大点事,至于这么紧张纠结吗? 自己提心吊胆担心了半天,换来的却是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这幸灾乐祸的,贾孤晴愣了片刻狠狠踩了楚风一脚,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哎哎哎,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别生气啊。我刚才提心吊胆了半天,以为你说什么事呢,闹了半天原来就是这么点事啊?我送你礼物又不是因为那钱的事才送你的,那些钱是你给我的,还是李家婶婶给我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把自己拥有的好,送给你。” 见贾孤晴生气了,楚风也顾不得笑了,赶忙快步追了上去拽着贾孤晴解释道。 “哼!” 冷哼一声,贾孤晴将送扭往一旁,不搭理楚风,但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哎呀,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快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这可是我准备了快一个月才给你准备好的礼物。下午你打电话时,我刚完工,这就急着送给你了。你快打开看看。” 见这姑奶奶生气了,楚风赶忙在旁赔着好话。 解释三番过后,贾孤晴终是气哼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从口袋中拿出那个红盒来。 “你以后再敢这么笑话我,看我还理不理你!” 美目白了楚风一眼,贾孤晴冷哼一声,这才缓缓将那红盒打开。 待打开盒子之后,看到里边是一块晶绿玉佛,贾孤晴顿时愣在当场。 这些天,贾孤晴在店中,也见到过那些翡翠边角料打磨出的一些挂件之物,再加上从爷爷那里得知的事情,自然知道这块极品翡翠所雕的玉佛之事。 联想起前几天问起楚风要将玉佛送给什么人的事来,贾孤晴前后联系这些事情,转瞬间便想清楚了事情原由。 “你这个坏蛋,你不是说要把这玉佛送给李家妹妹的吗?怎么送给我了?” 轻轻捶了下楚风,贾孤晴嗔道。 “嘿嘿,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我当时只是忽悠你的而已,哪知道你那么笨,别人一忽悠就信了。你快拿出来看看,喜不喜欢这雕工样式。”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看到贾孤晴这副呆萌样子,楚风忍不住嘿嘿坏笑道。 “哼,我都说过了,女孩子都喜欢饰品之类的东西,哪有喜欢玉佛的,蠢死你了。” 虽是没好气的白了楚风一眼,口上这么说,但贾孤晴仍是爱不释手的将那玉佛从红盒中取出,放在手中仔细打量观察着。 出身玉器家庭,贾孤晴自然一眼便看出这是块极品翡翠雕刻而成的佛像,她更明白这玉佛所代表的含义。 男戴观音女戴佛,不求钱财前程顺,只为家和保平安。 一个男人,送你首饰,想让女孩增添美色魅力。 但一个男人,送你玉佛,则想祈求保你一生平安幸福。 很单纯质朴的心意想法,很让人心暖的礼物。 不关乎价值多少,更在意他的心意想法如何。 哪怕楚风送她一块街边五块钱买来的玉佛,贾孤晴同样开心满足。 “你帮我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街头的灯光下,贾孤晴有些迷恋的盯着手中散发着莹光的玉佛。 许久,贾孤晴面带羞意朝身前的楚风轻声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小巷老摊 夜色霓虹,风,吹起女孩长发,容颜迷离。 她带着羞意,轻轻向前探着身子,长长的睫毛轻垂微颤…… 一双洁白的小手,不安的藏在背后,绞握着,骨节发白。 楚风向前靠近一些,将系着佛像的绳头松开。 感觉到身前女孩的紧张羞怯,没有来由的,楚风也屏起呼吸,带着丝紧张。 靠近一些,方才发现羞低着头的女孩呼吸轻缓紧张,似是连大气都不敢出。鼻间,女孩的发香体香,丝丝传来,带着清香迷人,让人有些迷醉。 双手小心的挽起女孩脖间柔滑长发,露出女孩那白皙的天鹅颈和迷人琐骨。 慢慢向前凑着身子,双手环绕轻抱,轻轻的绕到女孩的颈背,将那丝绳系上。 绳结有些不太好系,楚风向前凑近一些,努力摸索着。两人靠的更近一些,好似能通过近在咫尺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一般。 从未与人如此亲密过,女孩闭着眼睛,长长微翘的睫毛微颤,显示着她心中的紧张忐忑。 系好了绳结,双手抽了回来,从女孩那带着迷人香味的柔顺长发间划过,带着丝不舍迷恋。 理顺着女孩肩头有些微乱的长发,双手自然而然的扶在女孩肩上,定定看着身前的人。 漂亮的容颜,娇羞的模样,迷人的长发更添风情万种。 “系好了,你以后不要轻易把这玉佛离身。这是保平安的。” 看到贾孤晴缓缓睁开眼睛,楚风向她叮嘱道。 “嗯,我记住了,放心啦。” 被楚风扶着肩膀,轻抬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夜色下,他的眼睛那样明亮,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眼中有真挚还有沉溺迷恋的痴情柔情。 有些紧张,有些忐忑,心中那处柔软的地方被感动温暖。 “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鼓起勇气,忐忑而生疏的拥抱着他,趴在他耳旁轻声说道。 很坚实的肩膀,给人温暖而安定的感觉。 像蜻蜓啄水般,飞快的在他脸旁轻啄一口,不待他反应过来,贾孤晴便将红唇收了回来。 好似心中的一根弦被拨动,拥抱着眼前的人,听着她说的话,有种心醉的感觉。 “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脑中努力组织着话语,有些困难的说出口的,却是这句话。 男人不善于外露自己的感情,这句话说出口,也让楚风的脸有些微红。 感觉到抱在怀里的男人身体有些僵硬,听着他支吾说出的话,顿时贾孤晴心中的紧张忐忑缓和了许多。 “原来这个家伙和我一样紧张,不对,是比我还紧张害羞……” 不合时宜的,脑中冒出这个想法来,让贾孤晴嘴角划过一抹黠笑。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今天我带你领略一下特色小吃。” 有些不舍的从楚风怀里离开,贾孤晴揉了揉有些发僵的小手,招呼楚风一起去吃饭。 搓着手,呵着热气,贾孤晴拿起挂在脖间的玉佛又欣赏了一下,而后将它放进衣领里,贴身戴着。 见她像个小女生似的,好像是要把心爱的东西藏起来一般,楚风感觉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没好气的白了楚风一眼,贾孤晴牵着他的手,在前边带路。 路旁小巷,摆着各种小摊。 有卖饼的,有烧串的,有卖烤红薯的。 接送学生刚刚放学的家长,出门买菜的人,下班归家的路人,熙熙攘攘,让小巷变的有些拥挤起来。 “喏,你去那边买饼,买那种长的,咸的饼。嗯,我想想啊。我能吃两个,你是男生,应该吃的更多,就三个吧。一共要买五个饼,这就是你的任务。我去旁边的摊位买串串,一会咱俩会合。哦,对了,还有就是记得让老板给饼上边涂辣酱。” 来这边吃小吃的人挺多,看着摊前人流涌动,贾孤晴给楚风分工道。 以前没怎么吃过这些小吃之类的,此时见贾孤晴兴致勃勃的样子,楚风也有些期待。 不起眼的小巷路摊,却人头攒动,楚风在摊前等了好一会,才买到了五个热气腾腾的烧薄饼。 而那边,贾孤晴也是买好了许多土豆、面筋、香菇、金针菇之类的蔬菜炸串跑了过来。 看着两人手中提着的一大堆东西,楚风有些无语的看了贾孤晴一眼。 “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是个吃货……” 不知道贾孤晴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吃,楚风跟在她身后,无语道。 “切,我是吃货我自豪,我骄傲,怎么了?又不让你养活。” 见楚风在这嘲讽自己,贾孤晴毫不示弱的还击道。 说话间,两人来到小巷靠里一些的一处摊位前。 一个小小的三轮车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坛子,坛子旁放着两个冒着蒸腾热气的小钢化锅,一个锅里放着粽子,一个锅里放着煮好的鹌鹑蛋。 小车旁,摆放着几个小长木桌,木桌两侧,放着长条矮长凳。 不大的摊位,摆放在小巷路旁,一对年老夫妇在摊前忙碌,给人们端碗送饭。 “许爷爷许奶奶,好久没来喝您这里的豆腐脑了,想死我了都。” 亲昵的跑到两位老人身旁,贾孤晴接过那位老婆婆手里的碗筷,给老人家帮些小忙,打打下手。 “哎哟?是贾家那闺女啊?这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你们在这上学的时候还老能见着人,现在都长大喽,一年也不一定能见着一次两次面了。快坐快坐,还是老规矩是吧?一碗豆腐脑,一个粽子,一块钱的鹌鹑蛋?” 两位老人看到贾孤晴这女孩,顿时眉开眼笑的招呼她坐下吃饭。 以前贾孤晴上学时,就时常和同学来他们这里吃饭。这一晃眼,十几年的光景。 两位老人就是附近城中村的居民,在这小巷出摊也有快20个年头了。所以不管是住在附近的老老少少,还是上班族学生们,都对这两位老人非常熟悉。 小小的摊位,价格公道,东西也是两位老人亲手做的,卫生还好吃。 去年的时候,两位老人家这里的豆腐脑,小碗的也才五毛钱,大碗的一块钱。粽子,一个五毛钱,两个一块钱。煮好的鹌鹑蛋,一块钱六个。 今年物价上涨,老人家这里的豆腐脑方才改成一块的了。其实在现今这年月,哪里还有五毛钱的东西? 人心不古,越来越少了。 傍晚时分,正是两位老人忙碌的时候。住在附近一些带着孩子的大人出门买菜购物时,总会习惯性的带着孩子来这里喝上一碗豆腐脑,给孩子买些粽子之类的东西吃,带孩子的同时坐在这里和老人家聊些闲话。 老人家热情的招呼贾孤晴坐下后,便去忙碌起来。 “不知道你失忆了,还记得这些东西不。这叫豆腐脑,不过有的地方称为‘豆花’。平时呢,一般人们早餐的时候,豆腐脑比较常见。但在中午和晚上,想要吃到这东西就不容易啦。而且我告诉你呀,许爷爷他们这里做的豆腐脑,你在别处绝对吃不来!老人家做的豆腐脑喝着很鲜嫩,不像外边早餐店吃的那种,总是喝着没什么味道。” 拉着楚风在旁坐下,贾孤晴朝他解释道。 就在两人低语说话间,那位老人小心的端着两碗豆腐脑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闺女,这是你男朋友吧?天冷,快趁热吃。” 老人家笑眯眯的说着话,将两碗豆腐脑轻轻放在桌上,招呼贾孤晴快趁热吃。 “孩子这都多长时间没来这吃饭了,以后没事了经常来坐坐。” 一旁的老婆婆笑着把放在碟子上的热粽子和鹌鹑蛋送了过来,而后又从碟下拿出两个空碟放在桌上,将贾孤晴放在一旁一次性袋子中的串串放在碟上。 “爷爷奶奶您们快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今天很开心,贾孤晴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笑的眯了起来,让两位老人家快去招呼生意,不用在这里照顾她。 看着两位老人笑呵呵的转身去忙碌,贾孤晴招呼身边的楚风快趁热吃饭。 “喏,这串串呢,要夹在饼里吃,才吃着爽。” 用筷子将那些炸好的蔬菜放在长饼上,然后将饼卷起,递给楚风,贾孤晴向他传授着技巧。 “吃着饼夹串,喝着豆腐脑,简直是完美!” 给自己也卷好一个饼夹串,贾孤晴美美的咬了一口。 看贾孤晴这副十分满足像小馋猫似的表情,楚风有些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饼。 酥香焦嫩的面饼,配着微辣带着酱汁的串串,吃到口中,香辣蔓延,味美至极。 “真好吃!” 初尝一口,发觉十分好吃,楚风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朝身旁的贾孤晴含糊说道。 “哼,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吃货!” 见楚风这副模样,贾孤晴白了他一眼嗔道。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吃着喜欢的小吃,很美满的感觉。 平淡,幸福。 第一百零九章 人情味 两个人说着悄悄话,感觉时间过的极快。 终于饭饱过后,贾孤晴满足的摸了摸有些鼓起来的小腹,从包包里边取出纸巾,给楚风递了过去。 擦拭过后,贾孤晴低头在包包里边翻找着东西,楚风坐在一旁等了好一会没见贾孤晴这边有动静,不由有些疑惑。 “是不是找零钱呢?我这有啊。” 以为贾孤晴是没有零钱了,楚风掏着口袋,摸索着零钱开口说道。 “我有零钱,我是找烟呢。” 制止了楚风掏钱的动作,贾孤晴终于在包包里边翻出一盒还未开封的香烟。 软盒的中华烟,贾孤晴低头有些笨拙的撕开塑料封条,将烟盒上边的软纸包装撕开。 坐在一旁的楚风见贾孤晴这副模样,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虽然贾孤晴有时古灵精怪一些,可却从来不知道她有抽烟这种习惯啊? “走,咱们去结账吧。” 终于把烟盒撕开了,贾孤晴将烟放在包包里边,然后拉着楚风去结账。 “许爷爷,许奶奶,我们先走啦,改天再来您们这里吃饭,今天吃的太饱了。” 两碗豆腐脑,两个粽子,两块钱的鹌鹑蛋,一共五块钱。 贾孤晴从包里掏出五块钱零钱来,放在两位老人小车上的一个盛放零钱的铁盒中。 “闺女,拿着吧,下次来了再一起给。这都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 老婆婆热络的拉着贾孤晴,不让她付钱,一旁的老人搓着手,在旁附和着。 钱,不算什么。 人,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这人从心眼里感觉高兴心暖,总想再见,再聚。 两位老人,也不图赚这一顿饭钱。而贾孤晴,也不会贪图小便宜而枉顾两位老人的真情实意。 “下次来了再不给钱,这次先给了嘛。许爷爷,知道您爱抽烟,以前上学时不敢带烟,现在工作了时常出去应酬什么的,随身就带了点。您尝尝这烟怎么样?” 贾孤晴笑眯眯的对两位老人家说道,然后低头从包中掏出烟来,准备给老人家递支烟抽。 哪知女孩子不会抽烟的缘故,刚刚开封的香烟非常紧凑,贾孤晴拿着烟低头在那捣鼓了好一会居然没取出一支烟来。 一旁的楚风这时方才知道贾孤晴这是要给老人敬烟,这才在包里放了一包香烟。 实在看不下去贾孤晴那副笨笨的模样,楚风从她手里将烟取了过来,而后将烟盒朝下,轻轻在手上磕了磕,便磕出几支烟来。 “许爷爷,您这里的豆腐脑真好喝,以后馋了得经常来您这里解馋。” 笑着和老人寒暄着,楚风将烟向老人家递去。 “哈哈,天天来都欢迎啊。见着你们这些熟客,从心眼里觉得高兴。小伙子,可得对俺们这姑娘好一点,多会事体贴的孩子啊。” 老人家笑着接过楚风递来的烟,向他叮嘱着。 一旁的贾孤晴羞红着脸,在旁轻轻笑着。 老人家说着话,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烟盒,给楚风递了根烟。 见老人家给自己递烟了,楚风一时有些失神发愣。 贾孤晴见楚风这副模样,知道他又是在这犯傻了。悄悄捅了捅楚风,贾孤晴将烟从老人家手中接了过来递给楚风。 “许爷爷,他平时抽烟少,有些木木的,笨死了。” 挽着楚风的胳膊,贾孤晴向老人家解释道。 “抽烟少了好啊,可别学我,一辈子离不了烟的……” 见这对年轻人极为亲昵的模样,老人家绽颜欢笑。 道别了两位老人与这老摊,贾孤晴自然而然的挽着楚风的胳膊,在夜色霓虹的街道上漫步。 “看着这对老爷爷老奶奶,真的很羡慕他们呢。风风雨雨一辈子,老了还能在一起互相扶持相依相偎。以前遇到下雨天,看着两位老人家打着伞,走在灰暗的天色街边,互相搀扶着,总感觉很温馨。” 挽着楚风的胳膊,在街头漫步,贾孤晴轻轻靠在楚风肩旁,喃喃说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自己一个人在异乡时,总感觉有些不大自在一样。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上下班。下班了,独自在街头路边漫无目的瞎逛,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小窝,也不知道该去干点什么。虽然疲惫一天,但不是那么想回去休息。因为回去了,面对的是孤伶伶的房间,孤伶伶的自己一个人。” 说到这里,贾孤晴双手挽着楚风的胳膊,似是将全部压力和身体的重量都依靠在楚风肩头一般,有些沉默。 女孩静静依偎在自己肩旁,嗅着她发间香味,感觉着她的身体柔软,楚风静静陪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着她。 贾孤晴的话,让楚风有些感触。 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忙碌一天,但每当夜色降临,自己有时却茫然走在这座城市的街头,不知何去何从。 黄昏夜色,路旁楼上,亮起了几家灯火。 家家灯火亮起,那暖暖的灯光,守候着在外的家人归来。厨房里,散发着热气香味的饭菜…… 可自己,在这陌生的城市,却没有人等着自己归家去,却没有那冒着蒸腾热气的饭菜等着自己…… 冷瑟的异乡,陌生的城市,没有自己的落足之地。 “可是呢,回到家乡,下了列车踏上故土的一瞬间,就好像感觉心里特别踏实一样。在他乡时,心里总是绷着一根弦,害怕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与人发生矛盾或是受委屈时,总是安慰着自己,忍耐一些,忍受一些,不要节外生枝。” “在家乡,在故土时呢。不再害怕发生什么意外事情,因为这里有关心在乎自己的亲人朋友。就好像我们刚才吃饭一样,在外地,总是会时不时冒出自己万一没零钱或是钱包丢了该怎么样。可在家里呢,如果真的忘了带钱,这些熟络的人,也不会太计较这些。说不出的感觉,但总感觉家乡,人情味比外边浓了许多呢。就像问路,就像偶尔的一些帮助温暖,不似外边,人情淡漠。我很喜欢自己的家乡,很喜欢这浓浓的人情味。” 长长吐了口气,似是将回忆和过往的压抑释放出去般。贾孤晴嘴角轻轻抿起,灿烂微笑。 “傻,现在一切不都是挺好的吗?这么感伤干什么。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天气严赛,街旁的冷风,吹的女孩发丝轻扬,小脸微红。女孩衣领帽间上的白色绒毛,映衬着女孩那美丽的脸庞,让人沉迷心醉。 楚风宠溺的轻轻刮了下贾孤晴的瑶鼻,轻声说道。 不知不觉,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好像两个人在一起时,时间过的极快似的。 贾孤晴开车将楚风送到家前,将车停在巷口,楚风将要下车时,两人定定互视着,楚风有些不舍离别。 说不清道不明,总想和她在一起,总想那种淡淡的温暖满足之感。 “怎么还不回去?” 看着楚风,贾孤晴轻声说道。 “没……我想再多看你一会。” 不知该如何表达,楚风犹豫了一下,缓声说道。 “傻,我又跑不了,也不会消失。明天就能见面啦……” 贾孤晴同样不舍分离,看着楚风这副笨笨的模样,她笑着说道。 挽了下耳旁的秀发,贾孤晴借此掩饰自己的紧张娇羞。 “那,那我下车了,你回去开车路上慢一点,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不舍,迷恋的看着眼前的人儿,楚风口中说道,身体却没有动作,只是有些发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好啦,快回去吧。我也得早点回家呢,不然爷爷就打来电话了。等一会到家了,咱们再电话联系。” 虽然同样不舍离别,但怕家人担心,贾孤晴只得硬起心肠催促楚风快点回去。 说着话,不待楚风反应过来,贾孤晴飞快的探过身子,在楚风脸旁轻轻吻了一口。 “这下好了吧?快回去吧,听话。不然我回家晚了,到时也要挨训了呢。” 见楚风傻在那里看着自己,贾孤晴脸带羞意的轻声哄道。 真是拿眼前这家伙没办法,有时机灵死了让人感觉心暖开心,有时却笨的像个小孩似的还要自己哄他。 看着楚风下车后,几步一回头的慢慢走过转角巷中,贾孤晴方才缓缓开车离去,消失在夜色下。 估算着贾孤晴开车回去需要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楚风向住处返回时,拨通了李家婶婶文淑芝的电话。 将近晚上十点钟的样子,在这个时间段,给人打去电话不太好,如果休息早一些的人,恐怕这会就已经睡觉了。 但是今天听贾孤晴说过那十万块钱的事情后,楚风却有些放不下此事,想要给李家婶婶他们打去一个电话问候一下。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中,只有李家一大家人和贾孤晴他们让楚风感觉到一种亲人家人的温暖。 所以对于这些人,楚风看的极重。 失忆后的他,记不起过往之事,所能珍惜在意的,只能是身边这些人了。 “楚风?怎么这么晚打来电话,是不是你在苏城出什么事了?出了什么事给婶婶说,婶婶帮你解决。” 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文淑芝满是关切着急的话语。 隐约间,电话另一端的文淑芝在催促喊醒身旁的丈夫李清平,唯恐楚风一个人在苏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站在门前,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听着手机中传来这关心急切的声音,楚风的动作顿了下来,整个人似僵在那里。 夜,黑沉。 站在门前,身后寒风呼啸,刺骨的冷意入骨。 可听到这声音的那一瞬间,只感觉心中满满当当,充盈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温暖。 第一百一十章 家常,往事,忧心 听着电话中传出李家婶婶那关切焦急的声音,楚风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位长辈的话。 过了一会,楚风方才反应过来赶忙回应道:“婶婶,我没事,我就是想你们了,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听到楚风的解释,文淑芝这才放下心来。 女人心善,初时在家中老宅接触楚风时,文淑芝便有些心疼楚风这个失忆了的年轻人。而一直以来,他们夫妇也一直想要一个男孩,但这个心愿却一直没有达成。 所以接触一段时间后,发觉楚风是个非常懂事体贴的孩子,文淑芝对他也愈发喜爱起来。潜意识里,文淑芝也想有一个像楚风这样懂事的儿子。 而楚风又和自己的女儿李书蕾差不多年纪大小,所以文淑芝待楚风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特别是想到失忆的楚风一个人无依无靠生活在苏城时,文淑芝便有些放心不下他。 “傻孩子,想我们了什么时候打电话都行,都这么晚了,你吓的婶婶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你一个人在外边,遇着什么难心事了,随时给婶婶打电话,不要苦着自己了。” 电话另一端,传来文淑芝如释重负的声音。 隐约间,似是听到电话另一头的文淑芝制止丈夫接电话的意图,她想和楚风多说一会话。 像一位母亲,叮嘱飘零异乡的游子。 听着电话中文淑芝的殷殷叮嘱,钥匙插在锁孔中,却再也扭转不动…… 想起今天杀人的事,那种血腥、忐忑、惶恐,一幕幕,浮现心头。整个人,全身发寒。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寂寥入骨的独孤无依…… 靠在门前缓缓滑下身子,双手拿着电话,听着电话中的长辈温言叮嘱。 夜深了,巷口楼道的冷风呜鸣,孤伶伶的路灯在这深夜冷风下,拖着长长的影子,映着地上沙沙刮舞的落叶。 裹着衣服,疲惫心累的坐在地上,感觉这个世界很冷很冷,没有一丝温度。 唯一的温暖,就是双手紧握,拿在耳旁的手机中传出那温暖的声音。 就像母亲似的,就像家人似的,很关心自己,不住的嘘寒问暖,不住的殷殷交待。 很普通,也有些唠叨烦琐。 但这,却是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暖,让人感觉到这个世界不全是冰冷的。 一个人很失落,惶恐,迷茫。可在千里之外,还有人关心着你,惦念着你。 想起他们,心中便有种温暖蔓延,让那满是疲惫的身心重新注入活力与希望。 差一点,楚风便脱口而出,将自己今天所遇到的事向李家婶婶倾诉。但在最后关头,楚风生生忍住。 揉了下有些发酸的鼻子,楚风强颜欢笑。 “婶婶,你和李叔不要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过的好不好,我这么大的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天冷了,您们也多穿些衣服,别着凉。您就放心我吧,前几天孤晴还带着我去商场买了些过冬的衣服鞋子呢。我这刚和她在一块吃完饭回来,就想着给您打个电话了。” “是贾家那女孩吧?我也很喜欢这女娃娃,懂事体贴,会照顾人。你们现在谈着呢?” 电话另一端的文淑芝好一会没听到楚风说话,此时听到楚风有些唔囔的声音,她感觉到楚风好像有些情绪低落一般。 原本还有些忧心,但听楚风提起贾孤晴那女孩的事来,文淑芝顿时心中满是欣喜。 “老李老李,你快听,楚风这孩子和贾家那女娃娃谈上了,我当时就说,那女孩不错,让楚风可得把握住了……” 听着电话另一端隐约传来婶婶的话语,楚风嘴角抿起一抹微笑。 “嗯,是贾孤晴,我挺喜欢她的,她对我也很好。我今天才从她那知道,原来那十万块钱,是婶婶您们给我留的。所以我才这么晚,给婶婶打来电话。过些天,我可能要去省城,到时我去看望下您们。好长时间没见您们了,想婶婶和李叔了,也想吃婶婶做的饭了。” 与长辈诉着家常,楚风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没有刚才那种身心发冷的感觉。 “好好好,到时提前给婶婶打电话,给你做好吃的。孤晴那孩子不错,你可得好好待人家,不能胡来。” 得知楚风近段时间要来省城,文淑芝极为高兴,连声说好。 想了一下,文淑芝的声音有些低沉下来,带着丝悲伤哀意:“孩子,那些钱,是你李爷爷交待我们,给你留的。他怕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在外边吃苦,原本老人的意思是多给你留些钱,也方便你生活度日。可是知道你那性子脾气,婶婶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托孤晴那孩子帮这些钱辗转交到你手里。那天带着你去商场买衣服,还是孤晴付的钱呢。” 想起已经过世的老人,文淑芝的心里便觉得不好受,所以说话间,语气有些低落。 “啊?那天婶婶你带着我去商场买衣服是贾孤晴付的帐?!” 楚风猛的听到婶婶说起此事,不由坐直身子惊声问道。 “她没对你说这件事啊?这孩子懂事,当时非要说要报答下你救了他爷爷的恩情,执意要付帐。而且那天,这孩子还送了我一些化妆护肤品呢。你这孩子也是粗心,也怪我,一直没和你提这件事。” 电话中,婶婶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楚风错愕之间,想起那天责怪贾孤晴不懂礼数,非要拖着李家婶婶给她买化妆品的事来…… 原来,是自己不懂礼数,错怪了贾孤晴…… 想到此处,楚风心中满是愧疚。 “书蕾最近在学校还好吗?好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上学怎么样。” 心思恍惚,楚风问起李书蕾和李家叔叔的事情,想要知道他们过的还好吗。 “唉。孩子长大喽,有些事也不和我们说。她现在上大学,平时也不在家住,我们也是十天半月难见她一面。楚风,你和蕾蕾年纪差不多,也算是她的哥哥。有时间的话,你帮我和你李叔,多关心下你妹妹。你也知道,你们年轻人有些事,也不爱对我们这些长辈讲。你李爷爷去世,对这孩子的打击挺大的,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到最近,才稍微好一些。但她在学校遇着什么事了,从不会对我们说,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强问。” 说起女儿的事情来,文淑芝有些无奈的叹气道。 书蕾这孩子,说懂事也懂事,说任性也有些任性不懂事,想想就头疼。 儿大不由娘啊,孩子长大了,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世界,父母再关心操心,有些时候也有心无力,不知从何下手。 “婶婶您放心,到时我去省城了,去她学校看下她,有什么事了,私下里我再对您说。” 对于文淑芝这位婶婶的叮嘱交待,楚风记在心上,点头答应下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和李家婶婶通了会电话,诉着一些家常,而后又与李清平这位叔叔聊了几句,楚风让两位长辈早些休息,而后结束了通话。 这边刚挂断电话,那边贾孤晴的短信便发了过来。 “笨蛋,我已经安全到家了,放心吧。” 手机屏幕荧光亮起,短信上,贾孤晴发来一句话,配着一个小猪头的调皮表情。 拿着手机,打开房门,简单的洗漱过后,躺靠在床上,和贾孤晴发着短信消息。 两人用手机聊了很长时间,楚风一直没提那次误解贾孤晴的事,只将这件事默默记在心上,记得贾孤晴的好,记得自己的愧疚。 哄贾孤晴睡下后,毫无睡意的楚风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漆黑夜色,怔怔出神。 手指触碰到口袋中那根有些弯曲微折的香烟,那是吃饭结账时,那位老人给自己的烟。 摸索着,找出家中的火机,楚风有些生疏笨拙的将烟噙在口中,轻轻点燃。 暗红色的烟头,在指头一明一暗的轻燃。 楚风有些生疏的抽了口烟,被呛的咳嗽起来。 烟,熏了眼角。 酸涩的感觉,眼睛像是要被熏出一般。 深深抽了口烟,将它吸入肺中,缓缓吐出,似是吐出压抑心底的万般困烦。 苏家古画和自己所画的女子是同一人,据苏苏所说,那古画上的女子,乃是苏家祖辈先人。可自己,怎么可能会认识苏家的祖辈先人呢? 而今天,自己毫无征兆,发自本能的出手夺命…… 自己到底是谁,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万一,万一揭开身份线索之谜,搞清自己以前的一切之后,发觉自己孽债累累。 到时,到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贾孤晴? 又如何能够承受她对自己的情意…… 夜深独处,想起这些事情,楚风忧心重重,有些心烦意乱,但又不知怎样处理解决。 烟,一明一暗,终有熄时。 人,忧心苦楚,终归无奈。 脑中各种纷乱想法,楚风直至后半夜,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楚风在家中为源平、宫子兄妹二人熬制药物,准备着离开苏城前往省城的事。 哪知,却接到了舒诗打来的电话。 舒诗打来电话,是想请楚风帮自己一位朋友的长辈亲人出诊一下。带着那位朋友,去古玩街楚风的摊前,见楚风没有出摊,舒诗这才给他打来电话。 问明楚风住在什么地方后,舒诗便开着车赶到楚风住处。 当舒诗带着她那位朋友与楚风见面时,楚风和舒诗带来的那个女孩,两人同时愣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一章 缘是天定 源平、宫子兄妹二人的病情,是不定时发作的。这些天准备启程去省里,楚风担心自己离开之后兄妹二人的病情发作无法及时医治,便将自己关在家中煎熬药物。 所以这两天,楚风一直没有出摊。而在另一边,苏苏原本是准备带着楚风一同去省城见爷爷,可哪知道因为父母的安排,要让她陪着刘妍的哥哥刘牧白熟悉一下苏城环境,所以行程便也耽搁下来。 其实父母的意思,是变相的安排她相亲。对于父母的安排,苏苏有些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毕竟她和刘牧白、刘妍兄妹两人自小都认识,得知刘牧白来苏城的事情,不管怎样,她都要招待一下刘牧白。 而在这边,舒诗开着车,载着一个女孩也来到了古玩街上,寻找楚风帮忙。 在古玩街旁没有见到楚风出摊,舒诗这才拨通了楚风的电话,询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手头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忙碌。 得知楚风在家煎药,舒诗便驱车赶往楚风住处。 因为之前舒诗说过这段时间可能要请他帮忙,所以今天接到她的电话后,楚风考虑了一下便决定在去省城之前把这些杂事都处理妥当。 站在巷口等着舒诗前来,楚风也在想着苏城大坝工程的事。在他想来,舒诗找他多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工程的风水堪舆,从心底上来说,楚风是不太愿意去看的。但怎么说呢,一番接触下来,对舒诗这女孩的印象不错,楚风也不好抹舒诗的面子。 而且千媚之体,红颜薄命,一生坎坷,楚风也有些怜惜这女孩的命运,就想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就顺手帮一下这女孩。毕竟有些事情,对自己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别人来说,或是非常重要。 与人为善,当你遇到难处事,或许别的陌生人也会帮上你。 见楚风在巷口等待,舒诗将车停在路旁,下车向楚风行去。 当楚风看到跟在舒诗身后的女孩时,不由愣了一下。同样,那女孩也是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如此凑巧。 “怎么?你们两个认识啊?那正好,省去我互相介绍的功夫了。” 舒诗是个聪慧的女人,她见楚风和冉晴两人错愕的表情,顿时便猜想到了许多事情,当即笑道。 “以前的确是见过面,有过一些接触。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楚风怎也没想到,舒诗这个千媚之体的女孩怎么会和冉晴这女孩认识? 而舒诗又和那吕大少的关系非浅,此刻她带着冉晴前来,那是不是说吕业这位大少也已经知道了冉晴的事,并找到了这女孩? 虽是心中困惑,但楚风还是笑着在前引路,带着两个女孩向家中行去。 “这些天一直住在酒店,吃腻了饭店的饭菜,那天早上就想着出门吃点路边的早点了。正好遇到冉晴在那出摊卖早点,我就在她那吃了点饭。也不知怎么着的,总感觉和她一见如故的样子,于是就闲聊了几句,哪知我们两个越聊越投机,于是就互相认识了啊。” 笑言说话间,舒诗朝楚风打了个眼神,示意一会再和他细说其中事情经过。 “楚医生您好,我这些天也在想着请你去给我爷爷诊断下病情呢,哪知道舒诗姐居然也认识您,这真是太巧了。” 仍是戴着那副大黑眼镜,头发随意扎着,冉晴有些拘谨的说道。 “楚风,你帮过我的忙,我呢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回报你,这次又来麻烦你了。帮过我的,那就是我的朋友。我们既然是朋友,那你不会拒绝这个小忙吧?再说医生济世救人,也是本分嘛。当然,诊金什么的,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怕楚风心有顾虑不愿出诊,舒诗笑眯眯的轻轻挽起楚风的胳膊柔声说道。 说话的功夫,楚风招呼两个女孩进屋坐下,给两人倒了一些茶水。 “我这几天要去省城一趟,你们来的正好。要是晚来一两天,恐怕我已经不在苏城了。你们先坐这喝点茶,我去取些出诊的用具,然后咱们现在就去看看患者的病情。” 见舒诗眼带深意,似是有话要和自己私下里讲,楚风想了一下点头说道。 “冉晴妹妹,你先坐在这稍等下,我陪楚医生去取东西。” 亲昵的拍了拍冉晴的胳膊,舒诗轻声说道,而后起身随楚风去楼上取东西。 “你放心吧,冉晴妹妹的事,我没有和吕业讲。你都没有对吕业说冉晴的事,我会多事吗?” 两人来到楼上后,舒诗当先说道。 两人这次见面,当着冉晴的面,虽是没有多说些什么。但舒诗能够看的出,楚风心底的疑虑。 所以此刻两人私下交谈,舒诗当先解释道。 楚风在她之前便见过冉晴,想来也认出冉晴就是吕大少一直想要找的那个女孩。舒诗平日间与吕大少接触极多,自然知道吕业这些天仍然对这女孩念念不忘。如果吕业从楚风这里知道了这女孩的消息,肯定欣喜若狂。 但吕业和前些天一样,仍是四处找寻,那便说明楚风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吕业。 “我是不愿多事,也不想让这女孩命运多舛。那你呢?你和吕大少的关系应该不错,怎么也算是朋友和合伙人。我既然都能认出这女孩就是吕大少一直想要找的人,你身为女人,肯定也能认出来的。你为什么要瞒着他?” 对于舒诗和冉晴两人相识的事,楚风有些惊讶。而对舒诗将这件事情瞒着吕大少的事,楚风却是有些不解。 “我刚才已经和你说了啊,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和她一见如故的样子,就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一样。我们两个熟悉之后,我私下问冉晴,她也说对我的感觉很奇怪,就感觉莫名的亲切。” 想起自己和冉晴的认识经过,舒诗眼中也有一些疑惑不解,但更多的是高兴。 她的命运坎坷,身边也没有几个真正可真心交托的朋友,所以乍然间遇到冉晴,舒诗非常欣喜。 顿了一下,舒诗又接着说道:“刚和冉晴认识时,我虽然隐约猜测她可能就是吕业要找的女孩,可是却不敢特别肯定。等熟悉之后,我开玩笑让她拿下眼镜好好看看她的模样,那时我才发现这个妹妹是个颠倒众生的大美人。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的难处。和冉晴比起来,我比她幸福多了,最起码不用生计发愁奔波。我很清楚,如果让吕业这些人知道冉晴妹妹的消息,她以后要面临什么样的麻烦和命运。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简单的世界,没有什么处心积虑,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活的没有那么累。所以,我不想她和我一样。” 舒诗的声音很低沉轻缓,似是诉着往事,也似是缅怀过往。 站在舒诗身旁,静静听着她的轻诉,楚风心中长叹。 难道这一切真是天定之缘?千媚之体,万媚之体,终将结伴而行? 古时帝王之妃,不乏千媚之体万媚之体的绝色丽人。若遇千媚之体万媚之体同时出世,后宫三千佳丽,两位绝代丽人必将结伴而行…… 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定么? 舒诗和冉晴两人的身份地位,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可这无人介绍,又无事牵连,这两人居然会相识相伴。 不得不说,缘是天定,冥冥之中,万千因果,必有牵连。 此时听了舒诗的一番心语,楚风终是解开心中困惑。 “我也没有告诉她吕业这位权势大少在找她的事,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就一直瞒着她吧。不过我刚才观她面相,眉宇之间,隐隐有大运显化,但又似是处在人生最关键的分水岭似的。因缘际遇,有些事人力不可阻,随缘吧。毕竟自己的人生路,应该由她自己去选择,旁人干涉不了。” 想了一下,楚风将自己刚才见冉晴时的发现向舒诗解释一番。 “如果她真的认识了吕大少,那她怎样选择,我不会干涉,只会尽些朋友知己的本分对她说一些自己的建议而已。” 潜意识里,将冉晴这女孩当成以前的自己去呵护关爱,不想她也和自己一样命运多折。 舒诗对自己的容貌身材不自傲,但自小到大,却还真没遇到过几个让她都艳羡的女孩。 唯有冉晴,得见冉晴的真正容颜后,哪怕是舒诗,也对她惊为天人。 哪怕冉晴不做什么妆饰,愿意以真实容颜示人,绝对便有无数人拜倒在她裙下。 拥有这样倾世容颜的女孩,一生命运,怎会平凡? 想到此处,舒诗有些无奈而心忧。 缘是天定,份是人为吧。 冉晴这女孩以后的路会怎样,或许只能是她自己做出选择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讨百家奶长大的女孩 楚风和舒诗两人在楼上说了会话,然后楚风便带着一些出诊用具随两个女孩出门。 车上,冉晴独自一人坐在后座处,有些沉默。楚风坐在副驾驶座,舒诗一路开车,与楚风聊着一些家常。 “刚才我在你出摊的地方打听你呢,听帮你招呼摊位的那些朋友们提起,你前段时间被人恶意整治,被抓到警局了?” 车速开的不快,舒诗眼神在街旁寻觅着,向楚风问起他前段时间出摊的事情。 这些天一直在苏城呆着,有时看电视,或是开车收听苏城本地路况时,舒诗也听闻了一些关于楚风医术的报道。 虽然媒体上并没有言明楚风的身份姓名,但联想到楚风在古玩街摆摊之事来,舒诗也能猜测的出,楚风的医术不错。再加上与楚风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凭着过人的阅历眼光,舒诗知道楚风这个年轻男人有些低调内敛,但一身本领,的确出众。特别是那天两人初次见面,楚风对她算命时所说的那些话,一语中的,让她极为心惊。 “嗯,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都是小事,已经解决了。” 没想到舒诗居然知道这件事情,楚风点了点头,缓声说道。 齐明慨那位李家老爷子的门生是卫生局的副局长,前些天在新闻上也看到过,那个有心整治自己的余星华被纪检部门严查之事,想来是齐明慨那位长辈有心帮他出气所为。 再加上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曾托付过刘江龙这位本地大佬帮他调查一下余星华这个人的一些背景资料。所以楚风这段时间,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就没有寻那余星华的晦气。 此时偶然间听舒诗提起,楚风方才想起此人来,但也没怎将此人放在心上。 “嗯,原来还真有这么件事啊?那我知道了。” 听了楚风的回答,舒诗朝他看了一眼笑着轻声说道。 说话间,舒诗将车缓缓停在街旁。 “你们先坐车上稍等我一下,我下去买点水喝,马上就回来。” 将车停稳后,舒诗朝楚风和冉晴说道,而后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看到街旁的水果店铺,楚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舒诗下车行去的背影。 身姿婀娜,不急不缓间缓行漫步,风情万种。 难得,人美,心善。 “我家比较乱一些,希望楚医生您去了后别太介意啊。我爷爷年龄大了,现在又病重一直躺在床上需要我照顾,再加上我平时又要出摊,所以就没有好好整理收拾家里了。” 坐在后座的冉晴有些拘谨纠结,她低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向前座的楚风开口说道。 想了想,她又怯生生的向楚风说道:“上一次真是不好意思,或许是我防心太重了吧。没有请你去给我爷爷诊治病情,请你不要生气。” 一双小手不安的纠握着,低着头,冉晴的声音有些小,但很轻柔好听,有种娇娇糯糯的感觉。 “没关系,你不要多想,我很理解你这种心情。只是没想到,你居然和舒诗也认识,这事还真是巧了。我想,如果不是恰巧舒诗帮你去给老人请医生,你恐怕也未必会再来找我。” 听到后座女孩的话,楚风侧转身子扭头看着她轻声笑着说道。 冉晴这万媚之体的女孩也不知经历过何种事情,让人感觉她就像只受惊的小鸟似的。怯怯弱弱,害怕着每一个接近她的人,将自己重重保护起来。 楚风可断言,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舒诗带着她找自己去医治老人,依着冉晴这种性格心理,她哪怕再纠结,也未必会再来找自己出诊。 因为这个女孩心底非常害怕靠近任何人,与任何人的关系走的太近。 如果不是千媚之体万媚之体,天生亲近的话,而且又是同为女孩,恐怕冉晴心底也未必会接纳舒诗这位大美女。 多少能猜测理解一些冉晴这女孩的心理想法,所以楚风对她温言解释自己并没有介意这些事情。 “你没生气就好,还请你帮我爷爷好好诊治调理一下身子。从小他老人家把我拉扯大不容易,一辈子受尽了苦,我不想他再吃苦了。” 得知楚风没有在意自己太过防范的事,冉晴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抬头有些急切的向楚风说道。 这是楚风第一次,见到冉晴这女孩感情外露的模样。 大大的黑框眼镜下,女孩明亮的大眼中,满是急切渴求,还有深深的担忧心痛。 看到她这副样子,楚风一时有些发愣,心中更有几分疑惑。 “我是个弃婴,被人扔在路边,是爷爷他老人家经过,把我抱回去收养的。爷爷是个拾荒的老人,当时他都50多岁了,他孤伶伶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小的时候,我没奶喝,他一边背着我,一边拾荒,遇到好心人家了,他就求人家给我口奶喝。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就背着我,跑到医院,求那些刚刚生过孩子的家庭喂我一口吃的……” 见楚风这位医生有些疑惑的样子,冉晴犹豫了一下低声解释道。 说起爷爷的事,她的声音愈发低沉轻缓。 没有哽咽,但难掩伤悲。 “爷爷穿的衣服破破烂烂,打了很多补丁,破了很多洞,但给我穿的衣服,都是好的。他背着我,到处求人,有些人很嫌弃他老人家寒酸破烂全身脏兮兮的,于是就赶他。也有很多好心人,不忍心他带着一个小女婴四处求人,伸出援手。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爷爷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长大了,能挣钱了,会做饭了,我要照顾好他。” 说着话,女孩眼底深处那抹忧心苦楚,逐渐逝去。 坚强浮现。 就像一株倔强的小野草,不管风雪严寒,不管石土压埋,顽强的生存着。 听着她的话,楚风沉默无言,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样去说。 人世如苦海,世人皆苦渡,众生皆苦。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些凝固沉重。 “砰!” 舒诗提着两大袋东西,打开车后备箱的声音,惊醒了车内的两个人,打破了这死寂凝固的氛围。 将东西放在车后备箱后,舒诗回到驾驶座处,向冉晴问着路,开车向冉晴家中行去。 车,逐渐驶出了市区,来到城郊处。 到了城郊处,又向前行了许久。周围大楼渐少,人迹罕至。混凝土、水泥路,被土路代替。 土路旁,成人胳膊粗细的小树,在初冬的寒风中轻晃,刮下片片枯叶。 车子在土路上有些颠簸,看着周围逐渐荒凉的环境,舒诗和楚风两人的神情也有些变化。 后座处的冉晴,将头垂的更低,不言不语,只是偶尔的为舒诗轻声指路。 终于,车停了。 小村,村角的小矮房,出现在土路旁。 小小的矮房,灰褐色的砖瓦,土黄色的矮土墙残围着瓦房。 土墙边,残院中,堆放晒晾着一些破旧的蛇皮袋,沾着碎土的酒瓶堆叠,生着锈迹的废铜烂铁堆放。 残院一角,一个小小的人力三轮车,一个小小的手拖车上放着一些碗筷坛子之物。 简陋,寒酸…… 初冬的风,刮的脸生疼。风,吹起了土路上的黄尘,像轻纱似的飞在空中,像是要迷着眼睛…… 冉晴低着头,在前缓行。 衣服,有些单薄。 女孩,有些瘦弱。 寒风,很冷。 站在价值不菲的豪车旁,提着刚买的水果和牛奶之类的营养品,穿着得体保暖的衣服,看着在前踽踽独行的女孩。 不知怎么,有些心酸。 第一百一十三章 痛恨药膳的老人 有些刺耳的吱呀声,土墙残院的残破木门被冉晴轻轻推开,带着两位客人向家中行去。 楚风从舒诗手中接过两个有些沉重的袋子,两个人沉默的跟在冉晴身后。 突然间,舒诗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的莽撞,没有提前来冉晴家里看一下。平日出门,极重着装容颜,所以不管什么时候,舒诗都是那样衣装得体,不失风情诱惑。 但今天,此时,舒诗却觉得浑身难受,非常不喜欢今天这身装扮衣服。 楚风的神情很平静,眼中有悲悯感慨,但却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眼神变的无喜无悲,平静下来。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女孩的自尊,不想自己无意之中,伤到这女孩。 走进小院,绕开那些堆放着的废品杂物。 冉晴在前打开房门,矮屋中的布置,让跟在身后的两人眼前一亮。 一些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罐头玻璃瓶,整齐的摆放着。瓶里盛着一些黑土,种着一些小草野花,穿外的阳光映照,给这矮屋中带来几许生机。 虽然矮屋中的地面是没有什么地砖地板,只是黄土大地而已,但却打扫的非常整洁。 屋中,躺在病榻上的老人,虽然衣褥破旧,但老人家被照料的非常舒爽干净。 “晴晴,你回来了?快让你的朋友坐。” 躺在病榻上的老人原本昏浊的老眼低垂,听到外边的动静,此刻睁开眼来。 看清自家孙女带着两个陌生人走进家门,老人家在病榻上挣扎着靠起身子,招呼舒诗和楚风这两个客人。 冉晴小跑着,从屋里一角,拿来一个小板凳,一个老式的那种带着靠背的小座椅送到舒诗两人身旁,有些拘谨的招呼两人先坐下休息一会。 “冉晴,你不用招呼我们。先让楚风给老人家诊断下病情吧,你在旁边招呼着,我去给你们烧些水喝。” 慌忙摇着手,舒诗示意先为老人家看病重要。 “爷爷,今天第一次来看您,在路上正好经过水果摊,我们就给您买了些水果带来,您老人家别太介意哈。我们都是冉晴的朋友,楚风正好是个医生,所以知道您老身体不舒服,一起来探望下您。” 笑眯眯的来到床前,舒诗低探着身子,亲昵的拉着老人家的手轻声说道。 说话间,舒诗示意楚风为老人家诊治一下病情。 楚风将舒诗在路上买的水果和牛奶等营养品的两个大袋子放在一旁,而后走到床前坐下,仔细凝视观察着老人家的面色。 舒诗向老人家解释过后,便急急忙的在屋中寻觅着烧水之物,想要为几人烧些茶水。 哪知,寻找许久,却找不到那些茶壶水杯之物,舒诗一时间感觉手足无措。 从小到大,舒诗没有来过这样的家庭环境,接触过这种生活。此刻她虽然有心,但却不知从何入手。 “我的身体我知道,都说不用请医生治了,冉晴这孩子也真是的。麻烦你们两个孩子了。” 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孙女,老人家向舒诗和楚风两人道谢。 “舒诗姐,还是我来烧水吧,你不知道该怎么弄。” 见这位姐姐站在那里有些不知从何下手的样子,冉晴从旁走了过来让舒诗坐下休息,不要着急忙碌。 舒诗想要帮冉晴一些忙,坐在这里反而感觉有些不大自在,便想找些事情做,当下便陪着冉晴出屋去。 小院一角,一个老式的压井。 冉晴将引水倒进压井中,而后提起压杆引水。不一会,地下水便被引了上来,流进桶中。 舒诗有些吃力的帮冉晴提着桶向院角处的小厨房行去,来到厨房中,看着冉晴蹲着身子在地灶口旁低头引火,舒诗突然间感觉自己居然一点忙都为冉晴帮不上,这些事情她只在电视电影中见到过,却从未在生活中遇到过…… “冉晴妹妹,我看这时间都快中午了,一会楚风给爷爷看过病,恐怕都要到12点了。要不,中午留楚风在这吃顿饭?正好我也馋妹妹你做的饭菜了,你感觉怎么样?方便吗?” 有些不知如何帮忙下手的舒诗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冉晴蹲坐在灶前,放柴烧水。 地灶中的火光,映着冉晴的脸庞有些红润,忽明忽暗。 看着小小的厨房,摆放着整齐的碗筷,舒诗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向冉晴询问道。 “这……舒诗姐说的也对,但我怕家里简陋,会慢怠了人家你们。刚才从市区回来,我也没顾得上买菜……” 听到舒诗的话,冉晴想了想,有些犹豫的抬头说道。 在心底,她非常感谢舒诗这位姐姐和楚风的帮助,也想力所能及的回报两人一下。可考虑到家里的情况,她又无法开口。 “我这不是开车来的吗?傻妹妹,放心吧,我这就回城里买些菜,一会回来帮妹妹你做饭,很快的。” 见冉晴没有拒绝,舒诗急声说道,而后不待冉晴说些什么,她便推门而去,快步离开。 无人时,看着舒诗这位姐姐心急火燎离开的样子,冉晴摇了摇头,脸上绽出一抹笑意。 虽是衣着普通,相貌轻掩,但冉晴这一笑,仍是明媚万分迷人至极,但却无人得缘欣赏。 房中,楚风坐在老人病榻前,一边把脉,一边观察着老人面色。 刚才进屋时,楚风看到这位老人,便觉心生诧异。此时坐在近前仔细端详,他方才肯定心中猜想。 老人家的面相十二宫,有些怪异。 他的财帛宫和田宅宫,显示以前家境丰沃,不说家财万贯大富之人,但也算是小富之家,乃是中上的家境。 而他的子女宫和疾厄宫,则是非常阴晦之兆,似是天灾*,家破人亡之凶兆?! 至于老人家的病情,则是多病缠身。 可能是年老体衰,再加上风雨劳苦,导致风湿骨痛等病缠身。 这种复杂的病症,等于说是亏了人体的本命元气,如果想要补回来,那就需要天长日久的药食补养。 一方面需要药物治疗,另一方面则需要饮食养生。 苦思许久,楚风决定依药膳食疗之法,辅以慢药缓医,来逐步调理这位老人家的身体。 最让楚风苦恼的是,这位老人家的心病无法医治。 观察老人家的面相,乃是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大悲之事。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等惨事? 伤心更伤神,老人家能够挺过来,已经堪称神迹。 就在楚风低头愁思间,病榻上的老人轻轻拍了拍楚风的手,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楚风。 “孩子,我把冉晴这孩子拉扯长大,也算是完成任务喽。这病,就不要瞎折腾了。我还得给她以后过日子留点嫁妆钱,存些生活费。把钱浪费在我这一个老头子身上,不值。你帮我劝劝冉晴这孩子,让她不要管我这老头子了。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生活,我不应该拖累她。” 老人的眼睛有些浑浊,他没有太多气力,只得用手轻轻拍着楚风的手背,叮咛嘱咐着。 “老人家放心,您这病呀,不算个病,花不了什么钱。等会我给冉晴写点药膳方子,您以后吃好喝好睡好,这病就好了!” 听到老人家的话,楚风心里有些不好受,但表面上,他却极为豁朗乐观的拍着老人的手,宽慰道。 “咳咳……” 不知为何,听到楚风的话,病榻上的老人突然间猛烈的咳嗽起来,显得十分痛苦。 楚风也是没有预料到,自己为宽慰老人说出的话,居然引得老人家这么大反应。 一时间,楚风慌了神,赶忙运气轻抚着老人的胸背帮他顺气。 “我就是死,也不吃药膳!不要在我面前提药膳这些骗神弄鬼的东西!” 刚才还病恹恹的老人,此时却满脸通红,气喘如牛撑起身子低吼着。 “好好好,不吃药膳,不提这些东西。老爷子您别动气,你别动气,是我的错。” 慌忙搀扶着老人家,不知这位老人为什么对药膳之物如此反感激动,楚风在旁温言轻语的安抚着。 冉晴听到动静冲进屋来,看到爷爷这副反应,她神情悲伤,却又看着爷爷欲言又止。 看到冉晴这副神情,楚风决定私下向她询问一下,老人家到底因为何事如此痛恨药膳食疗?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传授药膳 好不容易将病榻上的老人气理顺,安抚一番,楚风叮嘱老人家好好休息便退出屋外。 不一会,冉晴也眼眶微红的低头从屋里走了出来。 站在屋外,楚风犹豫了一下,小声向她问道:“你爷爷他老人家好像对药膳食疗这方面的事非常反感,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他对这种治疗方式反感?” 思想来去,楚风也只能想到这么一种可能性。 “爷爷很少对我提他以前的事,这次病情加重,也是因为上一次我去承运会所给他买了些药膳导致的。我听医生说,老人家的身体需要疗养进补,所以就寻思着给他弄些药膳了。哪知道,上次他听我去承运会所买饭的事,气的将那些饭菜全部打在地上。从小到大,没有看过他老人家对我发这么大火的。那次他还吼我说,如果我再去那个什么承运会所,就不认我这个孙女了……所以那天遇到楚医生您提起承运会所的事,我才那么大的反应。” 低头苦思间,冉晴向楚风解释道。 想起那天爷爷那么大的反应,冉晴也有些心中不解困惑,不明白从小到大一直疼爱自己的爷爷,为什么如此失控,冲她发那么大的火。 听了冉晴的话,楚风也有些作难。如果患者对医疗方法有所抵触的话,那势必会影响病情的医治。 就在楚风两人低声谈论着如何调理老人家身体的时候,舒诗开着车,一路急赶,向市内驶去。 返回市内的路上,舒诗的车速极快。不一会功夫,便赶回了自己住的酒店里。 在衣柜中挑了好一会,舒诗方才挑了一身比较素雅淡朴的衣服换上,而后急急忙的出了酒店向超市赶去。 买了一些家常蔬菜,又买了一点肉食,舒诗拿着东西,向冉晴家中急急赶回。 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多的样子,马上快到12点钟,眼看到了饭点的时候,舒诗不想耽搁时间,所以路上车速极快。 还好,紧赶慢赶,终是在12点前赶回了冉晴家中。 “舒诗姐,今天真是太麻烦您了,你看你这满头汗的。” 看到舒诗长发微湿的沾在额前脸庞,冉晴有些心疼的接过舒诗手中提着的蔬菜肉食迎上前来。 “傻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快给老人家做饭吧,一会咱们边吃边聊。” 擦了下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舒诗亲密的挽着冉晴的胳膊向厨房行去。 “老人家的情况怎么样?楚风,你有没有好办法解决调理?” 来到厨房中,舒诗一边帮冉晴择菜清洗,一边向站在一旁的楚风轻声问道。 楚风站在旁边,看着冉晴熟练的在那里洗菜切菜,听到舒诗问起老人的病情,他眉头微皱的轻轻摇了摇头。 皱眉思索间,看到冉晴刀功娴熟手脚麻利的模样,楚风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冉晴,你厨艺怎么样?” 想了一下,楚风向在旁忙碌的冉晴问道。 “冉晴妹妹做的饭挺好吃的,要不然我为什么今天中午想在这噌顿饭吃呢。楚风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来了?” 给冉晴打着下手,舒诗也有些羡慕冉晴心灵手巧,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家务事也是样样精通,比她强上不少。 见楚风问起这事来,舒诗在旁夸赞道。 会做饭和做好饭,是两码事。 舒诗也会做些简单的饭菜,但绝说不上特别好吃。可同样的食材,同样是简单的家常便饭,从冉晴手里做出来,却别有一番滋味,让人食欲大开。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11岁时,家里的饭菜就是我学着做的啦。简单的饭菜我都会,就算是一些稍微复杂的菜式,我看着做一遍,自己摸索一下也能做的*不离十。楚医生,你怎么问这事做什么?” 在家中厨房里忙碌做饭,或是觉得戴着眼镜麻烦硬事,也或是身处家中放下了在外的戒备保护,冉晴将戴在脸上那大大的黑框眼镜取了下来放在一旁。 说话间,冉晴侧头看来,露出那绝美的侧颜。 女孩侧头望来,站在一旁的舒诗哪怕前几天已经见过冉晴真正的模样,但此时眼底仍难掩惊艳惊叹之感。楚风却是第一次看到冉晴的真实容颜,此时惊鸿一瞥只窥半边侧颜,但楚风却有种忽遭电噬的感觉。 一时间,楚风有些错愕失神,也忘了回答冉晴的话。 看到楚风这副模样,冉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挽了下耳旁长发,低头忙碌起来。 只待站在一旁的舒诗悄悄捅了下楚风的胳膊,楚风这才反应过来。 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借此掩饰,楚风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我在想,如果你厨艺可以的话,我可以试着教你一些药膳的做法。这样呢,你平时在家里给你爷爷他老人家做饭时,就能自然而然的帮他调理下身子了。嗯,各个阶段的药膳不一样,到时我会一一详细和你解释细说的话。” 说到这里,楚风顿了一下,看了眼院角处冉晴出摊用的小推车。 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但楚风想了一下,欲言又止间,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样可以吗?那真的太感谢楚医生您了!我一定会认真学!” 听到这位年轻医生的解释,冉晴惊喜说道。 “傻妹妹,楚风的医术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你放心吧,他既然这样说,肯定就会尽心帮你的。楚风,等一会你尝过冉晴的厨艺,你就知道我没有替她说大话了。” 舒诗见两人说到一处,顿时心中高兴自己今天没有白帮上忙。 就在几人说话间,楚风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贾孤晴打来的电话,楚风嘴角不自觉的抿起一抹笑意。 向身旁两人打了个招呼,楚风拿着电话来到外边。 “你吃饭没有呢?” 电话接通后,另一端传来女孩的声音。 柔柔的,带着关心和淡淡的相思。 “本来中午想找你一块吃饭呢,但今天到市郊出诊,中午就留在这边吃饭了。刚忙完,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日思夜想的缘故。有时,心中想起那个人时,她就打来了电话,或是出现在眼前,让人惊喜,心喜。 “我中午也有点事要忙,怕你等我吃饭,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了。你一会早些吃饭,回来的路上慢一点。晚上回来了,有惊喜给你。” 女孩在电话中叮嘱着,说着悄悄话。 楚风将手机贴在耳旁,专注的听着,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虽是秋冬萧瑟,但站在院中,打着电话,说着悄悄话,想着晚上她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寒风吹着,灰蒙蒙的天上,烈日高挂,却让人感不到太多温暖。 但听着电话中的声音,想着晚上又能在一起,并有惊喜等着自己,哪怕是站在这样的寒风天气下,仍感身上暖洋洋的,仍感这是一个好的天气。 直待挂了电话之后,楚风仍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舒诗已经站了不知多久。 “看来是关系突飞猛进啊?喏,让我猜猜看,到底是上次见面那三个女孩中的哪一个呢……” 秀长白皙的葱指摸着下巴,站在一旁的舒诗黠笑间调侃说道,惊醒了站在那里发愣傻笑的楚风。 “哪有啊?你别笑话我了。” 被人看破心事,楚风老脸微红,赶忙解释道。 “冉晴的爷爷好像非常反感痛恨药膳食疗的治疗方式,但他的身体已经年老体衰,再加上年长日久劳累奔波,所以身子骨极差。现在他的这种情况,不能用猛药治疗,只能用这种缓和的方式医治。唉,很麻烦啊。” 知道舒诗出来单独找自己是为了询问老人家病情的事,楚风向她叙说其中原由。 “麻烦你了。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帮冉晴妹妹垫上的,你到时和她随便说个出诊费就行了,可别让她作难啊。” 听了楚风对冉晴爷爷病情的描述后,舒诗满脸忧色。低头思索过后,舒诗低声向楚风叮嘱交待道。 见舒诗这样叮嘱自己,楚风不由笑道:“身为医生,济世救人,本来就是本分责任。中午我还留在这噌了顿饭呢,再说今天来出诊一趟,我自己又没给老人家服什么药物之类的,哪里需要什么诊费?来跑一趟,算是费点脚力,能算多少钱?在这吃顿饭,就全抵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笑着朝舒诗低声说道,楚风示意她不用为这方面的事而操心。 “楚医生,舒诗姐,饭做好了,你们快来吃吧。” 隐约间,简陋的小厨房里饭香传来,刚刚洗过手的冉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甩着手上的水渍,冉晴招呼楚风和舒诗两人快进屋吃饭。 就在楚风留在冉晴家中吃饭的时候,市区的苏苏也在犹豫纠结着是否给楚风打个电话,请他帮自己一个忙。 可是思来想去,苏苏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难不成她能给楚风说请他假装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一起请刘妍的哥哥刘牧白吃饭? 就在苏苏坐在家中纠结晚上和刘牧白一起吃饭的事情时,刘妍却给楚风打去了电话,邀请楚风晚上一块吃个便饭。 接到刘妍的电话,楚风有些意外。 但得知刘妍要请自己帮忙,给他兄长参谋一下苏城大坝工程的事时,楚风方才明白过来。 上一次自己在街上被抓到警局,多亏了刘妍这女孩四处奔波,帮自己通知别人帮忙救助。 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欠了刘妍一个人情,此时听到她的请求,楚风考虑了一下将这件事应承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做了蠢事的楚风 碗里滴了些磨坊磨出的香油,放了点香菜,带着一些蔬菜的面条,香气四溢,让人食欲大振。 桌上,简单的几个家常小菜。 简简单单的家常便饭,但吃着很有食欲,让楚风对冉晴的厨艺不得不刮目相看。 凭心而论,楚风感觉自己厨艺也算说得过去,但如果他和冉晴做同样的一顿饭菜,恐怕做不出她的这般味道。 冉晴坐在床边,将爷爷搀扶靠坐床头,伺候老人家吃饭。 一顿简单的午饭过后,楚风和舒诗两人自冉晴家中辞别,冉晴将两人送到村口车旁。 “就这两天吧,冉晴,你看平时什么时候有空,去古玩街我的地摊处,或是我家里,到时我把一些药膳的做法告诉你,这样的话你平时给老人做饭也能有针对性的对老人家的身体有些进补疗养。至于服药之类的事,现在不急于这一两天,我回去后好好想想,给你开个方子,抓些药,到时你来取就行了。过了这几天,我就要去省城一趟,不知道在那边要耽搁多久,所以你要及早过来找我取。” 临别时,楚风向冉晴交待叮嘱道。 “我记住了,今天太麻烦楚医生您了。舒诗姐,你们回去路上慢些。家里有些简陋,慢怠你们了。” 送两人离去,冉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致歉道。 “傻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快回去照顾老爷子吧,我送楚风回去就好了。” 轻轻拍了拍冉晴的胳膊,舒诗笑道。 看着冉晴出门时,又戴上那大大的黑边眼镜,将自己的容颜遮掩。舒诗心中轻叹口气,有些怜惜这个女孩。 开着车向市内返回的路上,舒诗将车开的极稳,心绪有些纷乱。 事前,她只是猜测到冉晴这朋友的家境不太好,却没想到居然窘迫到这种地步。 估算着冉晴家中离市区的距离,想起上次自己早上七点多钟遇到冉晴出摊的时间段,这样算来,冉晴从黎明起床忙碌再推车去市区出难,她早上五点多钟,恐怕就已经摸黑起来忙着做饭准备出早点摊的事了…… 可是,连自己都有些隐隐羡慕嫉妒冉晴这女孩的相貌身材,有着这么好的天生优势,冉晴却选择了这样一条路,自力更生,不凭靠美貌的优势去改变生活。 不知是该说冉晴这妹妹傻呢,还是该敬佩她做人的原则与坚持…… 想着冉晴的事,舒诗有些沉默。 就在这时,坐在副驾驶座处楚风的手机响了起来,惊醒了深思想事的舒诗。 楚风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刘妍打来的电话,他不由有些意外。 “楚大师,不知道您今天晚上有没有事忙啊?小的有事求大师您算上一卦呢。” 电话甫一接通,刘妍那调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晚上我可能要和人一起吃饭,怎么了?咱们怎么说也是朋友,你别老调戏我什么大师的,你再这样,有什么事,我可不帮忙啊。” 想起晚上贾孤晴说有神秘礼物送给自己的事来,楚风便有些期待兴奋。此时接到刘妍的电话,楚风想了想回答道。 “哟?我怎么印象中感觉,你在苏市除了认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也就认识古镇李老神医的家人了。你晚上能和谁一起吃饭啊?是不是和贾孤晴那美女啊?要不你征求下她的意见,晚上咱们凑一桌吧?反正互相都认识,也不见外。” 电话另一端的刘妍听楚风这样回答,不道嘟着嘴,有些失望的看了眼在身旁开车的哥哥刘牧白。 这次家里接了苏城大坝这么一个大工程,这个工程几乎占用了他们刘氏集团80%的资金流。事关重大,刘妍也想尽上自己的一份力,帮助一下父亲和哥哥。 女孩子,对于鬼神之事向来迷信。身边有楚风这么一个算命大师,刘妍早早的就打算着到时要请楚风为他们刘氏集团算一下运程如何,这个苏城大坝工程有没有什么意外风险之类的。 眼看苏城大坝工程开工在即,哥哥刘牧白已经早先一步赶到苏城。刘妍便想找个机会,介绍哥哥和楚风认识一下,到时也好请楚风出手帮着卜算一下运程。 楚风也没想到,身边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机灵聪慧。这边刚和刘妍提了句晚上要和人吃饭的事,她一转眼就能猜到是贾孤晴? “你怎么知道我要和贾孤晴晚上一块吃饭啊?那行吧,我一会给她打电话问一下。晚上就谁啊?你和苏苏?还有,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心中诧异,楚风想了一下应承下来,决定一会给贾孤晴打个电话,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再说。 毕竟不管怎么说,的确如刘妍所说,他在苏城也就认识这么些人。其中与刘妍和苏苏这两个女孩认识的稍早一些,几人也算是朋友了。上一次自己被警察抓走,刘妍、苏苏她们还帮着四处奔波,自己也算是欠了两人的人情。 此刻人家有事找自己了,楚风便也想找个机会还上这份人情。 “晚上就我,还有苏苏,还有我哥。我哥今天刚到苏城,本来是我们三个人一块吃饭的。后来我想了想,就想把你拉出来一起了。其实是这么个事啊,嗯……我哥他们呢,在苏城接了那个苏城大坝工程,我想请你帮我哥看下相,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风险之类的。当然啦,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咱们几个朋友在一块聚一聚。” 刘妍一直都直来直去的性格,此时见楚风问起,她便也没有过多绕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苏城大坝工程?嗯,我想一下。那行,晚上就这么说定了,等你们定下地方了,我就带着贾孤晴一块过去。说不定,到时我还要带一位客人。不过现在也说不准,一会再说吧。我这就给孤晴打个电话,问下她的意见。” 乍然间听刘妍提起,她家人居然也参与到了苏城大坝的工程之中,楚风有些意外。 皱眉思索间,楚风将这件事应承下来。 “哟哟哟,说漏嘴了吧?我们的楚大师?看看这称呼的多亲密,直接孤晴孤晴的,看来你们这段时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啊?” 电话那头的刘妍听到楚风对贾孤晴的称呼,顿时怪腔怪调的调笑着楚风。 口上虽是这样说,但刘妍心底却着实有些惊讶。以前虽然看出两人有些意思,可却没想到楚风和贾孤晴这两个人的关系发展的如此之快。 想到此处,刘妍不由为自己的闺蜜苏苏感到有些失落。 苏苏不管是长相身材,还是工作家境,都不输贾孤晴半分啊…… 唉,只能说造化弄人吧,或许是两个人的缘分不到。 着实是怕了这些女孩子的伶牙俐齿,楚风与刘妍支唔了两句,仓皇而逃挂断了电话。 “看来晚上你有饭局啊?我正好晚上没什么事,一个人呆在苏城也有点无聊,方不方便晚上我跟着你去噌饭。当然,如果你女朋友不介意吃醋的话。” 开着车,侧耳听着一旁副驾驶座的楚风与人通着电话,舒诗美目转动,待身旁的楚风挂断电话后,她当先说道。 “我还想着,晚上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呢。都是几个朋友,不是什么应酬场合之类的。嗯……刚给我打电话那朋友,她家里好像也接了苏城大坝的一些工程,我就琢磨着,看晚上能不能介绍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了。” 楚风刚才和刘妍通话时,便想着能不能晚上请舒诗也一块过去吃饭。 毕竟舒诗手眼通天,在苏城大坝这一大工程的幕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话语权。如果能够介绍她和刘妍的哥哥认识的话,想必会对他们有一些帮助。 哪知他这边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请舒诗一块吃饭呢,舒诗这边已经主动开口了。 开着车的舒诗,正好遇到路口的一个红绿灯。 听到身边楚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的话语来,舒诗似笑非笑的眨着那双水眸转头看了他一眼。 刚才听楚风和人通话时,提了句苏城大坝,舒诗便猜想到楚风有朋友可能参与了这个大工程。 只是她看破了这件事,却没有点破。之所以主动找楚风噌饭,也是想向楚风回报一些。 此刻却见楚风毫无心机的直言说了出来,舒诗心中有些发笑。 “楚风啊,我晚上真的特想见那天在承运会所遇到的那漂亮女孩。真的,我特想见见她。” 这时,路口前方的绿灯亮起,舒诗开车缓行,眉目间的笑意逐渐绽开,朝身旁的楚风轻声说道。 “你想见孤晴干什么啊?你可不要坑我啊。” 刚才在冉晴家中,只是一会的功夫,舒诗便跑回市区,专门换了一身淡雅朴素的衣服跑了回来。 对这个心思极为聪慧的漂亮女人,而且又是千媚之体,楚风与她接触间,心底着实有些提心吊胆。 别的倒也不怕什么,关键是现在和贾孤晴正处在很朦胧的阶段,楚风可不想有任何意外因素破坏到自己和贾孤晴之间的感情。 身边这个女人,可是千媚之体,魅惑众生的尤物…… 突然间,楚风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脑子抽筋了。仔细一想,到时晚上一块吃饭,先是刘妍和苏苏这两个女孩,然后自己又把舒诗这个绝色美人喊上一块,再加上贾孤晴这靓丽女生。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满打满算都四个风情各异的美女了,那到时要是闹出什么事了,自己能招架得住吗? 一念至此,楚风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哪能呢?楚风咱们怎么着也算是朋友啊,你看我能坑你吗?我就是想见见那女孩,想问问她,怎么会看上你这么笨的男人呢?简直没一点心机世故的。” 美目轻嗔,舒诗白了楚风一眼,大笑说道。 “我后悔晚上去吃饭了,简直是蠢……” 抚着额头,有些无奈的看了舒诗一眼,楚风将脸扭了过去看着车窗外的路景大感头痛。 这些个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鬼灵精怪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度的贾孤晴 对于这些个女孩,楚风着实不知如何应对。好不容易与舒诗道别,回到家门口,楚风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感觉像打了一场仗似的疲惫。 舒诗调笑起人来,那简直要人命。 不说那伶牙俐齿让人说不上话,只说那眉目传情,一颦一笑间的风情流转,便让人招架不住。 那自然而然之间,千媚之体天生散发流露的媚意诱惑,更是让人意乱情迷。 所以回来的路上,面对舒诗的调侃,楚风大感招架不住,被弄的面红耳赤,只想早早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一大口,楚风这才长出口气。 想来想去,还是贾孤晴好,不会像别的女人老嘲笑调戏自己…… 不过也不对,以前的贾孤晴有时也会变身恶魔,简直恐怖,还是平常可爱懂事的时候让人喜欢。 坐在沙发上喝着水,想了好一会,楚风这才在心底打好腹稿说辞,给贾孤晴打去电话。 “你去出诊回来啦?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电话接通后,便传来贾孤晴那有些喜悦的声音来。 带着丝调侃,带着丝喜欢,带着丝甜蜜。 “是这样的……那个,刘妍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哥哥来苏城了,想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刘妍他们家,接了咱们这边的苏城大坝工程,所以她想让我和他哥哥认识一下,到时帮他们看一下风水之类的事。上次我被抓的事,刘妍也一直帮我操心奔波的,所以这个面子不好拒绝,我就答应下来了。然后我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征求下你的意见,看看咱们晚上到时一块过去好不好?” 虽然心里已经打好了腹稿,但此时和贾孤晴商量间,楚风仍是感觉有些心里发虚,言语间有些支唔。 “行啊,反正都认识,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的啦。那到时定了吃饭的地,你提前给我打电话,到时我开车去接你,我还得好好准备准备,化化妆,挑个衣服什么的。” 听到楚风的解释,贾孤晴想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这也算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明关系。虽然楚风是先斩后奏,但特地给自己打来电话征询意见也是尊重自己。所以听楚风这样说,贾孤晴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当一个男生,带着你进入他的朋友圈,认识他身边的亲人朋友时,那便代表着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贾孤晴明白这个道理,很高兴楚风的做法。 “那什么,那个……晚上,刘妍的闺蜜,苏苏也跟着一块的,她们两个整天不分开的,可能人稍微多了点。” 挠了挠脑袋,楚风支支唔唔的又接着说道。 “哦……苏苏也去啊?那挺好的啊,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正好你过些天要和她去省城一趟,我还得托付她好好照顾你呢。” 乍然间得知苏苏晚上也一起吃饭的消息,贾孤晴的声音微顿一下,而后又若无其事的说道。 在心底,对苏苏这个漂亮的电视台主持人,贾孤晴还是有些戒备的。当然,这只是感情上的一种反应。 特别是和楚风的关系愈加亲密之后,贾孤晴对于自己领地内的东西,更是有种天生的保护占有欲。同为女孩,贾孤晴自然能够感觉的出苏苏对楚风的那种好感。 所以以后,楚风能和苏苏越少接触,那就越好! 虽然心里有一些小嘀咕,但表面上,贾孤晴却仍是很大度正常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这些事。 不过也好,借着这个机会,表明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让其他女人对楚风少一些念头想法。 电话这边的楚风听了贾孤晴的话,顿时长长松了口气。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贾孤晴还是个挺通情达理的女生啊。 想到此处,楚风愈加放心,顺口便又说道:“那个晚上还有个人,我想介绍她和刘妍的哥哥认识一下,看能不能让他们在工程上,有一些帮助。” “她?是个女的?谁啊?” 这边贾孤晴刚对自己一番开导安慰,便又听楚风在电话中说道晚上还有一个人一块吃饭。顿时,贾孤晴的两道柳眉挑了起来,声音也变的有些凶巴巴的样子。 “你以前好像见过她一面吧?就上次咱们在承运会所吃饭,我们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女孩,她叫舒诗,好像是从省里边过来的吧,苏城大坝工程,她也参与其中,好像很有份量的样子。” 可怜的楚风刚刚松了口气,所以有些放松,一时没有听出贾孤晴语调的变化,大咧咧的向她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在承运会所门口那个大美女……可以呀,楚风,没看出来,你这认识的女孩不少啊?” 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贾孤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意味深长的对楚风说道。 这时的楚风方才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脑袋又被驴踢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被贾孤晴的温柔懂事麻痹了,忘了她化身恶魔的可怕模样。 “哪有?绝对没有的事!我只是想帮一下刘妍的哥哥他们工程上的事,所以就想着顺便介绍他们互相认识一下。你也知道,我这人嘴笨,出去吃饭什么的,也不会活络气氛啥的,到时人多也热闹是不,我也不用绞尽脑汁的找话题。” 眨了眨眼睛,楚风脑子急速转动着,想着措辞解释。 “成,就按你说的办。毕竟你都和人家说好了,我要再说什么,那不是让你没面子嘛。在外边,你楚大爷最大好不?那等一会我收拾好了直接过来找你,你在家等着我就行了。” 电话另一端的贾孤晴想了一下,将此事应承下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闲话,贾孤晴说自己还有事要忙,便与楚风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之后,楚风心里有些犯嘀咕,总感觉有些不大好的样子。贾孤晴这也有点太好说话了?好像和平时的反应不大一样…… 思来想去,楚风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到时贾孤晴又化身小恶魔整治自己。 在玉宝斋的贾孤晴挂断电话之后,摸着下巴,考虑着晚上和楚风一块去吃饭的事。 一旁的贾孤晴爷子这时在外边忙碌完从旁经过,看着有些出神想事的孙女,向她询问道:“孤晴啊,我刚听你张爷爷说,你跑到他那挑了一串顶级小紫檀手串?他那串108颗的极品手串,我可是眼馋了好久,三番五次想从他那买过来,他都没松口。你这是把你从小到大藏的压岁钱和私房钱都给花了?这个老张头刚还神秘兮兮的给我说你是准备送给男朋友的……” 想起刚才老张头给自己打电话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来,贾老爷子便有些犯嘀咕。 自己的宝贝孙女谈恋爱了,自己居然不知道,反倒是自己的老友提前知道了,这叫什么事啊? “哪有啊?爷爷,你真是的,老瞎想。我的事你别管了,反正从张爷爷那买东西也不担心被骗,肯定不会亏本的。我晚上和朋友一块出去吃饭,到时我提前给你做好饭放家里,你热一热就成了,我就不陪你吃晚饭了啊。我这会还得出去买个东西,咱们回头再说。” 听到爷爷的话,贾孤晴从沉思中惊醒,娇嗔说道,贾孤晴拿起一旁的包包和车钥匙便向店外行去。 “哎?我说你着什么急啊?你是不是和楚风那孩子在谈着呢?我看你俩最近都有些神秘兮兮的,这也没必要瞒着我们啊?” 见孙女没说两句话,便拿着东西又要出门,贾老爷子在后边喊道。 “哎呀,爷爷,您就别问了。等该您知道的时候,就自然告诉您了。” 疾步向外行去时,贾孤晴朝爷爷扔下这句话来便跑了出去。 “这孩子,真是的……” 看着孙女出了店门远去的背影,贾老爷子摇头苦笑。 不过想想这也挺化算的,楚风那孩子送出那块极品翡翠佛像,最少200来万。孙女挑的这串小紫檀手串虽然比不上那佛像的价格,但也花了自己宝贝孙女从小到大攒的私房钱,也算是孙女的一片心意。 怎么说呢,如果这两个孩子在一起,也还马马虎虎说的过去吧。楚风这孩子虽然失忆了,不知道家世如何,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也能观察的出,这孩子是个挺会事的人,也不是瞎折腾胡来的人,可以放心把宝贝孙女托付给他。 想着这些晚辈们的事,贾老爷子琢磨着有时间的话得和自己儿子和儿媳商量商量这件事情。 毕竟孙女长大喽,眼看着也到了嫁人的年龄,长辈们也该操上这份心了。 就在贾老爷子在店里盘算着贾孤晴的终身大事时,贾孤晴也已开着车来到了市中心的购物商场。 来到手表饰物区,贾孤晴挑了一块名牌女士手表,让导购员包装过后,贾孤晴便提着东西向家中赶回。 来来回回路上耽搁,再加上洗澡化妆挑衣服杂七拉八的事情忙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六点多钟。 化妆打理妥当的贾孤晴,开着车,去接楚风一起吃饭。 待楚风上车之后,贾孤晴并没有急于开车,而是转身从后座处取来一个暗紫色的盒子交给楚风。 “喏,送给你的,看喜欢不喜欢。专门给你挑的礼物。” 大咧咧的将盒子递给楚风,贾孤晴若无其事的说道,示意楚风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原本楚风还担心晚上吃饭时,席间的女生太多,贾孤晴会吃醋之类从而找自己算账,所以心里一直犯着嘀咕。此刻见贾孤晴并没有找自己算账,而是有礼物送给自己,楚风顿时乐的合不拢嘴。 “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说着话,楚风笑眯眯的将盒子打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手串,盘在盒中,散发着深紫红色的光泽,让人一眼看去,便有种爱不释手想将其拿在手中把玩的感觉。 小叶紫檀,在檀木中乃是珍品,有“木中之王”之称。在古时,乃是皇室御用之物。 108颗小叶紫檀制成的佛珠手串,拿在手中,有种微沉之感。楚风将其戴在左腕盘好,恰巧能将那枚龙镯遮掩。 将其载在腕间,楚风左看右看,都觉的十分合适顺眼。 见坐在身旁的楚风一脸喜色,对那佛珠手串爱不释手的模样,贾孤晴有些小得意的笑着将车发动。 “你怎么说也是个医生还兼职算命的,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给你挑个佛珠手串送给你比较好。一来给你祈福添运,二来给你楚风大师忽悠人时壮壮门面……” 开着车,路上缓行间,贾孤晴在旁轻声说道。 “我太喜欢这佛珠手串了,太合我的心意。你太贴心了!” 楚风来回把玩观察着戴在腕间的佛珠手串,连用了三个“太”字,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 看楚风像个小孩得到了心爱玩具似的在那傻乐的模样,贾孤晴不由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不就一串手串吗?看把你傻乐的。后边还有礼物呢,不过不是送给你的。你拿来看看,看这件礼物送给苏苏合适吗?如果不合适的话呢,回头我再换个。” 正开心的楚风突然间听到贾孤晴说出这话来,不由有些狐疑。 贾孤晴送苏苏什么礼物啊? 心底疑惑间,楚风回身翻找着车后座贾孤晴所说要送给苏苏的礼物。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刘牧白 自后座处,翻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楚风小心将盒子打开,看到里边是一款非常漂亮精致的女式腕表时,楚风有些疑惑。 “这手表是要送给苏苏的?” 心中疑惑间,楚风开口向身旁的贾孤晴问道。 “是啊,你不是一直念叨着人家给了你一个苹果手机,你想找机会还上她的这份人情吗。这次正好,送她一块手表,一来还上人家给你手机的人情,二来呢,这次你跟着她去省城,可能帮助你找回记忆,也算是感谢感谢人家。你如果相接说要还给人家手机的事,苏苏肯定不同意。” 专注开着车,注意着路况,贾孤晴解释道。 “还是你心细,我知道怎么办了。” 没想到贾孤晴想的如此周到,楚风点了点头。 两人在车上说着悄声话,不一会功夫,便来到了刘妍他们订下的饭店。 “苏江酒店”,位于苏江边上,平日吃饭恰可看到苏江风景,所以来这里吃饭的人极多。 刘妍等人已经早先一步赶来,楚风和贾孤晴来到酒店包间时,正看到刘妍和苏苏两女陪着一个年轻男人在那里言笑风生。 看到楚风赶来,苏苏美目一亮,但看到亲昵跟在楚风身旁的贾孤晴时,苏苏神情变的有些不大自然。 “这位想必就是我妹妹一直念叨的楚风兄弟了吧?一直久闻你的大名,刚才我们坐这闲聊间还提起你呢。这位美女是楚兄弟的女朋友?真是金童玉女,羡煞旁人啊。” 坐在正中的刘牧白看到一对年轻男女推门而入,观察了下身旁妹妹和苏苏的神情过后,他便猜出来人便是妹妹一直挂在口上时常提起的楚风。 说话间,刘牧白笑着站起身来,热情的迎了上来与楚风握手笑道,请楚风和贾孤晴两人入席。 “楚风,这是我哥刘牧白。哥,这是楚风,这位大美女是贾孤晴。据小道消息猜测呢,这两个人正秘密拍拖呢哦。” 刘妍笑眯眯的陪着哥哥站起身来,眨着眼睛调笑的看了楚风一眼,为众人互相介绍道。 “刘妍妹妹,你就别逗我们啦。好久没见你和苏苏了,咱们约个时间改天一起去逛街。那天在商场我看新出了一款化妆品挺不错的,到时咱们一起去看看。” 笑着走到刘妍和苏苏两个女孩身旁,贾孤晴挽着苏苏的胳膊向两人说道。 贾孤晴今天晚上化着淡妆,穿了一件红色外套,里边白色的紧身薄毛衣,将她那极好的身材曲线勾勒出来,显得极为迷人。 三个女孩凑在一起,说着话。 刘牧白示意酒店的服务人员上酒菜之物,而后拿出烟来给楚风递了一支。 见楚风笑着摇了摇手,示意并不会抽烟,刘牧白便将烟收了回来放在桌上。 “这次家里边在苏城接了个工程,老听我这妹妹提起楚兄弟你卦术厉害。如果方便的话,改天兄弟你帮个忙好不?今天初次见面,过一会,我得好好敬楚兄弟几大杯,以表心意和诚意。” 见楚风不抽烟,刘牧白接过一旁服务员手中的茶水亲自为楚风倒了杯水,双手送到近前。 与楚风端茶间,刘牧白开门见山请楚风方便的话帮他一帮。 这次苏城大坝的工程,是他们刘氏集团近年来,接的最大的一个工程,可以说是关乎着刘氏集团的生死之事。 如果苏城大坝工程真的出了什么岔子的话,那他们刘氏集团恐怕便要伤筋动骨,一个不好便再无翻身之地。 对苏城大坝这个大工程极为重视,所以方方面面,刘牧白不管哪路神佛都要拜上一拜,以保万全。 这次也是老听妹妹刘妍提起楚风的神奇之事,刘牧白方才如此上心,想要请楚风这位奇人能帮上一帮。 “刘妍帮过我的忙,我们也是朋友。既然她开口了,那我肯定尽我所能,看能尽一些薄力吗。嗯,过一会,我还有个朋友要过来。她呢,也参与了你们这个苏城大坝的工程项目。待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看对你有没有什么帮助。至于风水堪舆之事呢,如果这两天方便的话,咱们抽个时间,你带我去大坝的选址地点。只有去实地看过之后,我才能给你一些我自己的个人建议。” 楚风也不喜欢绕来绕去的说话应酬方式,所以此时听过刘牧白的话之后,楚风想了一下与他们兄妹二人缓声说道。 说话间,楚风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舒诗已经开着车到了酒店门口,询问楚风是在哪个包间。 “喏,说曹操曹操就到,她刚停好车,马上就上来。” 与舒诗挂断电话后,楚风笑着朝众人解释道。 “看来楚兄弟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说什么客气话了,谢谢兄弟!” 朝楚风做了下揖,刘牧白站起身来,准备迎客。 而在心底,刘牧白也对楚风所说的来人有些好奇。 要知道苏城大坝这一工程,在省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工程,一般人极难参与进来,更难说得上话。 过了没多久,包间房门被服务员推开,迎进了一个漂亮女人。 今晚的舒诗,穿着一身显得极为干练的白色衣装,那长长的波浪长发也被挽扎起来,还戴了一副非常精致的黑色无框眼镜。 这让舒诗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干练,有些事业女强人的感觉。 “您,您怎么来了?哎呀,真是贵客,贵客!” 看到自外步入的女人,刘牧白愣了一下,而后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刘牧白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舒诗这位大美人。 舒诗的来历身份非比寻常,她在苏城大坝这一工程的幕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们刘氏集团想要参与苏城大坝工程,当初上下活动,四处找关系。所以对于舒诗这位大人物,刘牧白自然知道。 但是一直以来,刘氏集团却无缘与这位大人物攀上关系。所以此刻乍然之间在这里遇到舒诗,刘牧白方才失态惊喜。 “原来是刘氏集团的刘大少啊?看来这个世界真小,你居然也认识楚风。今晚冒昧打扰,噌顿饭吃,刘大少不介意吧?” 对于这个刘氏集团的刘大少,舒诗是有一些印象的,所以此时微一端详,但将刘牧白给认了出来。 众人笑谈间,刘牧白请在座诸人落座。 很快,酒菜上桌,刘牧白身为今晚的主人,热情招呼众人。 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刘牧白长相俊朗,妙语连珠,在席间丝毫未提工程之类的事情,而是与众人说着天南海北的趣事,直让席间笑语连连,宾主尽欢。 只不过席间四个女孩,却是姿态各异,各有所想。 贾孤晴跟着楚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以情侣的关系吃饭,所以她在席间显得极为乖巧懂事,不时为楚风夹菜,为众人倒茶添酒。 而舒诗呢,今晚以一副知性干练的姿态出席,也是收起了颠倒众生的魅惑风情,给人一种知性冷静的感觉。 刘妍在席间与哥哥一起,热情招待着众人,极尽地主之谊。而坐在她身旁的苏苏呢,依如往时的像乖乖女似的,文静内敛,不怎表态说话,只是静静的微笑倾听众人言谈。 当众人宾主尽欢过后,将要离别之时,刘牧白在酒店门口笑容满面的送舒诗离去。 “今天借着楚兄弟的面子能够认识舒大美女,真是三生有幸。今晚招待不周,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专门设宴好好招待一下几位贵客。” 送舒诗离去时,刘牧白笑着说道。 “刘大少太客气了,以后我们接触的机会还多着呢。今天吃了您一顿饭,回头我可得找个机会好好回报下您。” 开车与众人道别时,舒诗对刘牧白说道。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楚风,又笑着冲楚风身旁的贾孤晴点了点头,舒诗开着车缓行,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到舒诗这个漂亮的女人冲楚风看去的眼神中似笑非笑,似有深意的样子。原本亲昵挽着楚风胳膊的贾孤晴暗地里掐了楚风一把,当楚风错愕无辜的朝她看去时,换来的却是贾孤晴咬牙切齿杏目微瞪的生气模样。 “美女,一会借一下你的男朋友好不好?我来送他回家,路上顺便和他商量些生意上的事。我这准备请楚兄弟去给我们刘氏集团看风水,总得给他商量商量出场费的事吧?贾小姐这样的大美人,楚兄弟可不能亏待了您,一定得努力挣钱养家才行,你说是不是。哈哈。” 待送走了舒诗这位大人物后,刘牧白笑眯眯的转过身来,向贾孤晴缓声说道,征求着她的意见。 “你们男人谈正事要紧,我没有关系的啦。” 见刘牧白有公事要找楚风商量,贾孤晴大方说道,将楚风推到刘牧白身前。 “刘妍,你和苏苏你们三个女孩一起回去吧,路上开车慢一些。我一会一定把楚兄弟安全送到家里。” 征得了贾孤晴的同意过后,刘牧白交待身旁的妹妹送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先回去。 “哥,我可先警告你啊,你可别把你拈花惹草的坏毛病带给楚风啊!你要把人家给带坏了,看我不替孤晴姐姐收拾你!” 临去时,刘妍有些不放心的瞪了哥哥一眼,警告道。 一旁的贾孤晴听到刘妍的话,不由侧目望来,眼中有些疑惑担忧。 “没有没有,贾大美女请放一万个心,我一定不会带坏你男朋友的!我保证!我发誓!” 见自己老妹在人前毫不留情的揭自己的老底,刘牧白赶忙冲一旁的贾孤晴伸手保证道,生怕贾孤晴不放人。 而站在刘牧白身旁的楚风,却是显得有些无辜的样子,不明白众人这是说的什么事。 “没事的,他不会,也不敢。你把他带走吧,就算走丢了,我也不心疼。” 看到刘牧白这副正经隆重要起誓的模样,贾孤晴不由感觉有些好笑。说话间,贾孤晴美目顾盼间,饶有深意的看了楚风一眼,而后与刘妍等人一同开车离去。 “我说兄弟,你可别坑我啊。你没看到孤晴临走时瞪我的那一眼?你要是坑我,你可就别指望我帮你什么忙了。” 众人先后离去,楚风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刘牧白提前声明道。 在心底,楚风也有些搞不太明白刘牧白专门找他有什么事要说。不过碍于面子,在众人面前,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流与专情 见楚风一副初哥的模样,刘牧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招呼着楚风上车,刘牧白将车发动间,向楚风说道:“吃饭时人太多,咱哥俩玩不尽兴。现在就剩咱俩大老爷们了,楚兄弟,你可得带我领略一下苏市的夜生活。我也得好好的招待招待你这位大师。” 刘牧白生性洒脱,今天吃饭时一番细心观察,也觉得楚风是个不错的伙计,所以此刻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太多做作,率性非常。 听到刘牧白的话,楚风不由苦笑起来。 一直以来他每天的生活也都说的上比较规律,每天出摊过后,或是和贾孤晴一起约会过后,晚上就老老实实的回到住处了。 对于苏市的这些夜生活,楚风还真的是了解不多。唯数不多的几次,也是与众人一起吃饭,曾去过刘江龙的龙城会所唱过一次歌而已。 “大哥,你没看刚才孤晴走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你说这夜生活,恐怕我是福消受了。不过你要晚上没事真想找地方消遣一下的话,我倒可以给你推荐个地方,但我可不陪你去。” 怎么说刘牧白也是刘妍的哥哥,而且又是初到苏城,所以楚风想了想便准备把刘牧白送到刘江龙的会所那里,让他自己玩去。 “那成,你说地儿吧,你把我指到地就成。” 看了楚风一眼,刘牧白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待楚风给他说了龙城会所所在的大概位置过后,刘牧白便载着楚风驱车前往。 “咱们年龄差不多,但在感情经历上呢,我却比你成熟多了。你和贾孤晴那美女,应该是刚谈恋爱吧?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你刚谈过没几段恋爱吧?” 开着车,于夜色霓虹下在街道上缓行间,刘牧白朝身旁的楚风问道。 “我失忆了,不知道以前谈过恋爱没有。但现在呢,算是吧。你把她们这帮女孩子们支开找我,到底什么事啊?我还想着是工程上关于舒诗的事情呢。” 突然听刘牧白说起自己恋爱的事来,楚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刘牧白为什么会提起这些事。 “舒大美女那件事,我应该好好谢谢楚兄弟你。这件事,我心里有底,你帮我们介绍认识,已经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了。其他的事,我知道怎么运作的,兄弟你放心。” 说起这事,刘牧白收起玩笑,看着楚风正色说道。 “我听妹妹说起过你失忆的事,不过失忆了也好啊,没那么多烦心事。我倒还挺羡慕你现在这个状态的,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不牵扯太多的事情,也没有太多顾虑,一切全部跟着感觉走。哪像我啊,经历的多了,反倒找不回恋爱的那种感觉了……” 说话间,刘牧白有些感慨。 看到坐在副驾驶座的楚风面露疑惑之色,刘牧白又接着说道:“等你以后经历的多了,就能体会到我现在说的这话了。人这辈子呢,不可能只爱上一个人,也不可能只被一个人爱上。你不可能说是人生百年,只经历一段感情对吧?” 说到此处,刘牧白看向楚风,见楚风若有所思但又有些疑惑的缓缓点了点头,他方才又说起话头来。 “所以喽,珍惜眼前,珍惜你现在的这个阶段吧。因为这个阶段过后,你以后这一辈子,恐怕就再难找到这种感觉,再难遇到现在的这个人了……当然,兄弟,我这不是咒你啊。我只是有感而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希望你们能够圆满幸福,一直走下去。” 说话间,唯恐楚风误会,刘牧白解释道。 “我感觉我和孤晴我们两个挺好的啊?应该不会因为什么事分手闹别扭之类的。” 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现在这种懵懵懂懂的感状况,楚风都有些迷茫,身边也没个朋友好说的。 此时对直爽率性的刘牧白有些欣赏,所以说起这些感情上的事来,楚风便想多了解一些。 “兄弟,你知道吗?初恋的成功率,只有5%左右。也就是说,一个人,遇到第一段感情,遇到第一个爱的人,能够一直走到婚姻的殿堂。这个机率,只有不足5%。100个人里边,或许只有5个人有这个可能性。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你看看身边的亲朋好友,你想想你所认识的人里边,有几个是一见定情,直到结婚的?没有几个吧?说到底,小伙子你还年轻啊,跟着兄弟我多混混,感情上的事你就搞明白了。” 两人说话间,刘牧白开着他那辆豪车已经停到了龙城会所的门口。 “啊!这才是我刘牧白的归宿,这才是我的天堂!美女们,我来了!” 将车停好,望着眼前灯火辉煌的龙城会所,刘牧白张开双臂,有些陶醉的低喊道。 还好,周围没有什么过往之人,楚风悄悄和刘牧白拉开一点距离,不想别人也把他当成一个白痴。 来到这种地方的刘牧白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意气风发,精神非常。 不管楚风再怎么找理由推辞想走人,刘牧白就是不放人,半拉半劝的就把楚风给拖到了龙城会所。 “最大的包间,最好的酒,最漂亮的美女,全部都要。” 来到龙城会所的前台处,刘牧白从随身的小办事包里边掏出几扎万元大钞便扔了出去,吩咐会所的服务人员给他备好所需之物。 刘牧白长相英俊,穿着得体,让人第一眼看去,但觉得是位富家大少。当然,刘牧白本身也是位富二代。 这种场合,刘牧白来往极多,所以哪怕是初次来到苏城,他到了这种地方也是如鱼得水,当即已经转客为主,一路上给楚风介绍着会所的种种讲究。 今晚的刘牧白,兴致极高。 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来到包间后,他便一直豪饮。待那各色美女来到包间做陪后,刘牧白更显放浪形骸之态,左拥右抱之间喝着美酒,唱着情歌。 “给我一杯忘情水,还我一夜不流泪……” 点了一首《忘情水》,刘牧白一边唱着,一边大口喝着酒。 在包厢的灯光迷离之下,楚风在旁静静做陪,看着刘牧白有些自我放纵的样子。 虽然左拥右抱着各色美女,可刘牧白的眼中,并无太多癫狂酒醉之态,反倒有种落寞感伤,似是缅怀过往一般。 楚风端着酒轻抿,有些困惑,不解刘牧白这多金大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反倒有些落寞不开心的样子。 “来,兄弟,干一杯!说心里话,真的很羡慕现在的你,现在的你们。好好珍惜。” 有了几分醉态,刘牧白朝楚风碰杯说道。 看刘牧白有了几分醉意,楚风苦笑间与刘牧白碰杯。 看来,今天晚上自己还得照顾一下这个有些心烦专门买醉的哥们了…… 心中想着这些事,楚风有些庆幸自己还是有点酒量的,陪刘牧白喝一会酒,想来不会大醉。 就在两人喝酒时,包厢房门打开,几个服务员端着一些酒水瓜果之物跟在刘江龙身后走了进来。 “小楚兄弟带朋友来玩,怎么也不给老哥找个招呼啊?你托我办的事,我有些眉目正想找你呢,你就来了。” 让跟在身后的员工将酒水之物放在桌上,刘江龙笑呵呵的在两人身旁坐了下来。 刚才听手下的员工说来了一位出手阔绰的大少,刘江龙便调出监控看了一眼,哪曾想居然看到了楚风的身影,他这才过来打个招呼。 “我这朋友刚来苏城,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我就带着他过来了。刘大哥,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刘牧白,刘氏集团的。他这次接了苏城大坝的工程,所以就赶了过来。牧白,这位是刘江龙刘大哥,也是龙城会所的大老板。以后你们有机会的话,多接触。” 没曾想刘江龙这位大佬居然在百忙之中抽身过来,楚风站起身来,为两人互相介绍道。 “刘大哥,您这里很有档次啊,以后我可得经常来玩,您可多照顾点小弟我。” 刘牧白在生意场上厮混已久,此时听了楚风的介绍,当即站起身来朝刘江龙敬酒道。 “哈哈,好说好说,以后牧白兄弟常来捧场,我一定竭诚以待。” 笑着与对方碰了杯酒,刘江龙若有所思的看了刘牧白一眼。 苏城大坝工程,不是一般人能参与其中的。刘氏集团?莫非是在省内知名的那个刘氏集团? 心中想着这些事,刘江龙便在包厢中多待了一会,陪着刘牧白喝了一会酒。 待双方互相熟悉过后,刘江龙朝刘牧白打了个招呼,将楚风叫出包厢来到他的办公室内私聊。 为楚风倒了杯茶水送上,刘江龙坐了下来对楚风说道:“小楚兄弟,上次那个整治你的卫生局小领导,今天下午突然被省里下来的人给查了。你是不是找人了?” 前段时间,楚风曾托他帮着查一下那个卫生局的小领导,这件事刘江龙一直在办。 原本那个小领导也算是有些能耐,四处活动之下,居然能将大事化小,差点脱身。 可不知是什么人从中出手,就在那件事逐渐平息的时候,今天下午,省纪委下来的人直接就找上了那个小领导,将其带走严查。 这次省里来人,那个整治过楚风的小领导恐怕就是彻底栽了。 今晚在这里遇到楚风,刘江龙便将这件事与他说起。 “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不会是她帮着出手的吧……” 突然间从刘江龙这里得到这个消息,楚风有些惊讶。 思来想去,楚风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 第一百一十九章 莫测的舒诗 刘江龙说起前段时间整治过自己那个卫生局的小领导来,这让楚风想起和舒诗一同前往冉晴家中的途中,舒诗不经意间曾问起过他前段时间在古玩街被抓的事来。 当时楚风以为舒诗也就是随口一问,他也就随口一答。但如果真是舒诗帮着找人出手的话,那便说明舒诗在当时就已经将这件记在心上了。 “小楚兄弟,老哥再私下对你说一句啊,舒诗这个女人不简单。你可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不要相交过深了。” 见楚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刘江龙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劝道。 刘江龙是个老江湖,自然能够看出许多事情来。 哪怕就是算是他,也看不出舒诗这个女人的深浅来,与之相交时,也都是表面客气,心中提防,唯恐不经意间得罪了什么人。 简单的想一下,一个漂亮女人,如果没有一定背景能量,怎么可能在苏城大坝这个举足轻重的大工程里边占有一席之地? 听了刘江龙的话,楚风点了点头,而后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楚风便回到包厢里边去找刘牧白。 包厢内的刘牧白,左拥右抱着两个美女,正在喝酒唱歌。见楚风回来了,刘牧白非拉着楚风一块喝酒。 在会所里,这一呆,便是呆到了晚上11点多,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样子。 从会所里出来时,刘牧白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看着刘牧白与那身材高挑的女孩十分亲昵的模样,楚风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不是一直和刘牧白在一块的话,楚风绝不相信这两个人是初次见面。 可就是这两个初次见面的年轻男女,却像相识许久的情侣般,举止亲昵,相依相伴。 “兄弟,等你在感情上经历过了,看透看开了许多事之后,你就明白我现在的感觉了。知道给你找个人陪你,你也未必愿意,我就不多事了。走,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就去陪我的宝贝喽。” 出了会所,刘牧白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笑着说道,而后招呼两人上车,送楚风回家休息。 “你晚上喝了这么多酒,没事吧?” 上车之后,楚风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开车的刘牧白问道。 怎么说刘牧白也是刘妍的亲哥哥,楚风可不想今天晚上自己和他一块出来,然后出什么意外了。 “放心吧,这点酒算什么?小事。不过今晚的事,你可别告诉我妹妹啊,不然她又要告状了。其实呢,今天晚上之所以把你喊上,也是有件事想让你给兄弟打个掩护啊。家里安排我和苏苏相亲,你感觉我俩合适吗?反正我是感觉不合适。我们都是从小长到大的,互相之间太熟了。而且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和家世长相无关,只是没感觉而已。” 送楚风回去的路上,刘牧白或是喝了些酒,有了丝醉意,便向楚风说着今晚吃饭背后的种种事情。 对于两家长辈的心意安排,刘牧白虽然没说些什么,但心底是有些抵触的。 但毕竟苏苏是个女孩子,刘牧白也不好表明自己的抵触情绪,毕竟得顾着人家女生的面子。所以听妹妹提起楚风的事来,刘牧白灵机一动,便想拿楚风当个挡箭牌,借此化解两人相亲吃饭的尴尬。 看楚风坐在一旁有些思索的样子,刘牧白笑道:“我原本听我妹妹提起苏苏最近在这里发生的事,以为你这个家伙会追她呢,而苏苏也是对你有些好感。哪知道,你这家伙居然是个木头初哥。凭心而论,苏苏不管是从长相身材上,还是从气质背景上来说,都是算得上是个大美女。是个男人,都会对她有好感,都想一亲芳泽。可你这家伙,居然坐怀不乱啊?哈哈。我是经历的多了,什么样的美女都见识过,什么样的女人都经历过,所以能很透彻的看出来我和苏苏两个人不合适,哪怕她长的再漂亮,我也对她没感觉。可你呢,怎么说呢,贾孤晴那女孩也确实漂亮,人也很好。” 说到这里,刘牧白的声音微顿一下,有些沉思。 “贾孤晴和苏苏两个女孩,各有千秋,属于不同气质类型的大美女。可我看你对那舒大美人,居然也能不动春心,这就太厉害了。我对舒诗没想法,不是说我经历的女人多了,对她的魅力美色无动于衷,而是这个女人的背景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可你应该对她的事什么都不清楚啊,你看她的眼神里边,居然一点意乱情迷都没有,这可就厉害了。唉,说到底,还是个初哥。初恋的感觉,真好啊!你说是不是,美女。” 摇头感慨间,刘牧白向刚从会所带出的女孩问道。 坐在后座的漂亮女孩一直静静听着前边两人说话,没有胡乱插嘴。 此时见刘牧白与朋友打趣间问起自己,女孩笑着说道:“其实大少您这位朋友也不错啦,初恋有初恋的好,成熟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您这位朋友以后经历的女人多了,自然就懂了。” 女孩久经岁月场,和刘牧白一样,与楚风接触未多久,便能看的出楚风在感情上的经历非常少。 “那宝贝你是喜欢初哥呢,还是喜欢成熟男人?” 见这女孩说的有趣,刘牧白坏笑说道。 “你说我喜欢谁呢?你真坏……” 女孩娇羞嗔道,没有正面回答刘牧白的话,惹得刘牧白哈哈大笑起来。 “贾孤晴对我很好,我只喜欢她。哪怕别的女人长的再漂亮,可是对我没有那般好,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我一样不喜欢。或许我永远也体会不了你说的这些感触,我相信我们两个人会在一起。” 仔细想了好一会,楚风方才抬头看向刘牧白缓声说道。 对于刘牧白他们说的这些,楚风并不是太特别理解,不赞同,有点反对。 楚风有些认真的话,让刘牧白和那美女两人愣了一下。 “兄弟,虽然我喝点酒,说了些胡话。但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一些感慨,同时也是真心希望你在感情上能一帆风顺,美满幸福。只是咱们男人间认识交往,互相看顺眼对脾气了,那就直来直去的,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兄弟我和你念叨这些事,也只是说些过来人的经验,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让你多珍惜眼前当下,以后……可能少些痛苦吧。成了,兄弟。你晚上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咱们去苏城大坝工地看一下。到时就要看你兄弟的真本事喽,哥们后半生的幸福,可就全指望你了。” 说话间,刘牧白开车已经来到了楚风住处的巷口旁。 将车停在巷口,送楚风下车间,临别时,刘牧白看着他缓声说道。 其实呢,刘牧白多少也能理解楚风现在的想法。 人在经历第一段感情时呢,总会想着,和眼前的人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可是呢,当你回头过往,记起往昔那人那事。 你会知道当年的想法是多么的简单质朴,多么的幼稚可笑,但又多么的珍贵无比。 可是转身,那人,却已不再。 逝去的,永远也找不回来了。留下的,只能是缅怀遗憾,带着苦涩的痛和自责不甘,但又不知该怪向谁去…… “行,你晚上自己也悠着点了,注意安全。明天上午,估计舒诗也要过来,到时咱们一起去大坝选址处看一下。” 临别时,楚风向刘牧白叮嘱道,不想他大半夜带着一个陌生女孩出去玩发生什么意外。 “哎呀,兄弟哟,你就放心吧。我出来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能出什么事,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亲昵的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刘牧白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对于刘牧白这种多金大少来说,夜,才刚刚开始。 理解不了刘牧白这种生活,楚风摇了摇头回到家中洗漱休息,想着明天去苏城大坝堪舆风水应该准备些什么。 一夜无话,黎明已至。 早上起床后,楚风刚刚在家里收拾妥当,便先后接到了舒诗和刘牧白两人打来的电话。 昨晚已经约好的事,今天上午去苏城大坝的选址地请楚风堪舆一下风水之事,所以大清早,舒诗在酒店洗漱过后便给楚风打来了电话,准备过来接他一起吃早饭,然后赶往苏城大坝。 舒诗的电话打来的极早,而刘牧白打来电话时,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想来是刚刚起床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呢。所以楚风便和舒诗两个人,一起去吃早饭。 “我昨天还答应冉晴说今天给她药膳方子的事来着,一会咱们去看过之后得早点回来了,不然的话她来找我,到时找不到人,那就坏了。” 在早餐店,等着餐点上桌时,楚风想起昨天答应冉晴的事来,便决定一会去苏城大坝看过之后要早早赶回市里,不能在那里过多耽搁。 “我还怕你忘了呢,准备给你提个醒。放心吧,一会咱们去那看看,如果问题不大,我就早点送你回市里。怎么样,昨晚休息的好吧?” 舒诗心里一直记着冉晴的事,今天她原本还怕带着楚风去苏城大坝施工现场会有过多耽搁而影响了冉晴前来取方的事,此时听楚风说起,她有些放心。 “休息的还行吧。对了,有件事我想和你打听下啊。那个卫生局的小领导,是不是你帮着找人给整治了?” 这时店员将早餐送上,楚风将餐点向舒诗坐的方向推了一下,而后轻声问道。 “咦?你这消息倒是知道的挺快的啊?没错,是我找的人办了他。你是我朋友,帮过我的忙,我欠你的人情。一时半会没有别的地方能帮到你,只能是找些小忙表些心意喽。” 没有什么掩饰,很磊落大方的,舒诗吃着早点,缓声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 大师云集 很漂亮的女人,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平淡的语气,说着让人身囹圄的话。 楚风默然,而后道谢,毕竟舒诗一片好心,想要回报他一些人情。 两人快要吃完早点时,刘牧白心急火燎的开车赶了出来。 眼圈有些发黑,刘牧白向两人歉声说道:“早上起床晚了,实在不好意思。咱们现在就去工地吧。” “看来刘少昨晚是一夜风流啊,可得悠着点身子。我开车载着楚风吧,咱们早些赶过去,上午我和楚风回来还有事要办,就不在工地多耽搁了。” 向刘牧白笑着打趣间,舒诗开车载着楚风向苏城大坝工地行去。 苏城边上有条苏江,百多米宽的苏江,近些年来,政府一直想要建一座大坝。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搁置下来,直到最近,这一工程方才提上日程。 但苏江两岸群山峻岭,水势湍急,想要在此修建大坝工程,不是件易事。所以前期的准备工作,便做了许久。 直到最近,经过各种精密的测量准备过后,大坝的施工选址地方才初步敲定。 可但凡工程之类的事情,一些风水吉时上的工作,也是需要准备一些的。毕竟风水之事,不可信其无,但也不可信其有,多做一些准备,有益无害。 苏城大坝工程,涉及了太多人的利益。眼看施工在即,各方人士也都动用种种关系路子,请来八方神仙,各展神通,以确保工程进度顺利,万无一失。 当舒诗与刘牧白两人带着楚风赶到大坝的选址地时,吕大少等人早已赶到此地。而在众多投资主力的身旁,请来的,也都是附近几省知名的风水大家。 钟离博、左景天等省内的风水大家,赫然在内。甚至是周边几省的一些风水大师,也都被请了过来。 众多风水大家相聚于此,一些互相熟络的大师们,也都互相寒暄起来,打着招呼。 吕大少等在场诸人,皆是苏城大坝的主事人,牵扯到自己的投资和大把钞票,众人对此事极为重视。所以看到众人皆动用自己的关系请来了众多重量级的风水大家,在场诸人皆是信心满满。 “此处乃是水龙之脉的七寸处,在此处建坝,有伏龙之效,可保百年风水安平。” “刘兄所言极是。这处水域左侧,乃是白虎盘踞之势。右侧,则是玄武伏卧之像。左白虎,右玄武,可镇青龙盘伏,不致兴风作浪……” 在场诸多风水大家,站在江边,仔细看过周围的地势风水过后,相继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虽然在场众多风水大家的流派不同,在对大坝选址上的见解有些出入,但大都极为赞成这处大坝的选址地,认为此处不管是从科学角度的工程监测上,还是从风水地势的堪舆上来说,都是最为恰当的大坝施工地点。 “舒大美人终于来了,你终于是请动楚兄弟来帮着我们看下风水了。” 看到舒诗和刘氏集团的人带着楚风赶来,吕业笑着迎了上来。 “大少您好,家父有些事情在外耽搁了一下,最近这一两天就会赶到苏城。他托我给大少您带个好。” 刘牧白微躬着身子迎了上去,笑着向吕大少说话间,刘牧白掏出烟来向吕业敬去。 待亲自为吕业将烟点上好,刘牧白方才退到一旁。 经过昨晚的接触了解,在楚风的印象中,刘牧白是个风流大少,一向我行我素直来直去。可此时见刘牧白在吕业面前十分恭谦的模样,不由让楚风对吕业的看法又有了一些改变。 吕业抽着烟,冲刘牧白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向舒诗迎来。 “舒总,您总算来了。大家伙都等着您最后点头呢,您要是也赞成这个选址地,明天就能正式开工了。” “是啊,舒总,大家伙可都等着您最后点头呢。” 如众星拱月般,在场诸多大老板们和他们请来的那些风水大家跟在吕业身后,一同迎了上来。 几个身子有些发福的大老板们笑呵呵的向舒诗轻声说道,征求着她的意见。 “呵呵,各位言重了。各位大师们也都辛苦了,中午设宴,好好犒劳下大家伙。苏城大坝这个工程,大家伙都投入了极大的心血在里边,所以为了保险稳妥起见,我也请了位朋友过来帮着看看。大家伙先休息一下,我陪着这位朋友四处看看,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咱们明天开工。” 非常得体温婉的朝众人笑着说道,舒诗示意跟在身旁的楚风看一下此地的风水选址如何。 楚风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着在场诸人。 看的出,在场这些大老板们,以吕业和舒诗两人马首是瞻。 而舒诗的在这个工程中的份量地位,甚至还隐隐凌驾于吕业这个大少之上?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随着舒诗的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楚风身上。 站在人群中的钟离博看到楚风时,不由眼前一亮。 妥善办好李家老爷子的丧事后,钟离博便返回了省城。事后他方才从李家人那里得知,原来那日为老爷子选的那处下葬吉穴,居然是在李家做客的那个名为楚风的年轻人所为。 获悉那件事情的真相过后,钟离博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和楚风接触一番。哪知今日如此凑巧,居然会在苏城大坝的工地见到楚风。 江边的风很大,有些冷咧入骨。 楚风在江边缓缓踱步,仔细观察着这处选址地的风水地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仔细观察许久,楚风缓缓摇了摇头。 “从地势水势测量上来说,选择这个地点修建大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符合各种科学数据。但从风水堪舆上来说,这处地点却是大凶之地。我不建议你们选在这个地点开工建坝。” 皱眉许久,楚风向身旁的舒诗缓声说道。 听到楚风的话,舒诗两道柳眉不由蹙了起来,神情之间有些疑惑不解。 而原本笑眯眯站在一旁抽烟的吕大少,一双俊目也微眯起来,盯着楚风。 围在两人周围的那些大老板们,脸色瞬间变的极差。而他们请来的那些风水大家们,神情之间也变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众人不由再次仔细观察起楚风这个年轻人,顶多二十出头的年龄,左腕上戴了一副串珠,腰间挂着一副古旧的龟甲。 除此之外,一点也看不出哪里像是风水界的人物。 就这一个毛头小子的话,就全盘否定了他们在场所有人的努力? 如果不是碍于舒诗这位大人物面子,恐怕在场诸人便要当场发作。 毕竟此时能够站在这里参与其中的,最少都是身家千万的老板。平日里,众人权势极大,一般人物根本不放在眼中,更何况还是一个全身上下看不出丝毫出奇之处的毛头小子? “楚风,还请你说的详细一点。如果真的严重影响到工程进展,我会和大家商量一下进行改址的相关工作。现在各项工作都已经准备妥当,处在马上开工的节骨眼上,随意更改选址地的话,所有工作都将重新准备开展,而且我们之前投入的资金和各项准备工作都等于白费了。” 皱眉间,舒诗向楚风缓声说道,请楚风解释的详细一些。 “此处乃是潜龙逆鳞穴。龙之逆鳞……” 最开始时,得知舒诗他们想要请自己参与这个大工程的风水之事时,楚风便不想涉入其中,不愿沾染因果。 可今天事已至此,楚风来到此地,看出这处方位的凶险之处,便也不忍惨事发生。 思虑间,楚风缓缓开口,哪知他刚开口说话,江边忽地刮起一阵狂风。 话说至一半,天边一道闷雷响起,楚风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的极为古怪,不再言重。 众人原本凝神看着楚风,想要听下他做何解释。但哪知楚风说到一半,却突然不再说下去。一时间,众人皆有些神情疑惑的盯着楚风,不知他为何话说到一半不再向说下去。 在场诸多人物,此时最为关心的是自己投入工程里的资金款项,所以无心他顾。 可在场的诸多风水大家们,就像钟离博这些修为高深的人物,却是敏锐的察觉到楚风说话时,引来的天变之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相师者,五弊三缺 楚风语至一半,忽地一阵狂风刮过,天边一道闷雷惊响,让楚风戛然而止,面色怪异的抬头望天。 “呵呵,言尽于此。我的个人建议是,再另选他址。” 楚风的脸色忽然变的极为古怪难看,他低头沉思许久,方才苦笑摇头向身旁的舒诗缓声说道。 说话间,楚风举步离去,不愿在此久留。 方才天现异象警兆,楚风知道自己所说之话妄泄天机,引发天怒。之所以楚风在街边摆摊为人算命,每天只以三卦为戒,而且不涉及天机之事,怕的就是自己招至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 自古以来,为人算命的风水相师之人,必有五弊三缺之祸。 因为窥探天机,招致天谴。 五弊,鳏、寡、孤、独、残。 三缺,钱、命、权。 鳏者,无妻或丧妻之祸。 寡者,亡夫守寡女。 孤者,刑克双亲。 独者,无子嗣。 残者,身残。 至于三缺,则很好理解,无非财权寿元之灾。 所以楚风行事间,非常注意这些天道报应,一向诫言诫行,谨小慎微。 可今天只是妄说几语,便引来警兆,楚风心中警醒,便不敢再妄自多言。但毕竟是来到此处,看出在这里动工以后恐怕会招致祸事,不知多少人将命丧于此,因此获灾。 楚风心中不忍,临走时,便向诸人隐晦提点一二。 舒诗见楚风神情古怪的转身离去,而此时又是人多眼杂之下,她也不便向楚风当面问及太多细事。 “大少,中午就麻烦你招待一下各位了。我回市里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走一步。” 考虑过后,舒诗向吕业说话间,便准备追上楚风,询问一下他到底在这里看出了什么不妥之处。 “明天开工仪式,你可别忘了啊。” 对于楚风的话,吕业并未太放在心上。毕竟在场这么多知名大师,而楚风只是一个名不见经闻的小术士而已。 也就是碍于舒诗的面子,吕业才对楚风客客气气的。若是别人,吕业肯定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商量商量比较好。我对楚风的相术,还是有一定信心的。他刚才欲言又止,肯定是看出什么不妥之处。” 见吕业执意明天便举行开工仪式,舒诗柳眉微蹙,心中有些忧虑。 “舒总,咱们请来这么多风水大师们都说没有问题,而且地理和水域探测上的各种数据都全部通过,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吧?这工期耽误一天,咱们就要多浪费许多时间和金钱。一个毛头小子的话,哪能当真?” “是啊,舒总,咱们这时间和工期可耽误不起啊。” 在场其他投资者们纷纷出言向舒诗劝道,不愿耽搁工程进展。 虽然众人没有将话说太直接,可也表示出不怎么相信楚风那个年轻人说的只言片语。 “既然你们坚持的话,那一切就按吕少的意思办,我保留意见。” 听到众人的话,舒诗的神情也变的冷了下来。 淡声与众人说道,舒诗转身离去,朝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楚风追了上去。 在场诸人看到舒诗面色不悦,顿时一帮投资者们神情尴尬的看向吕业这位大少。 “下边的工作照常进行,具体的事情中午咱们边吃边聊,今天各位辛苦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舒诗逐渐远去的背景,吕业笑着与众人说道。 看来,舒诗这个大美人对那小子好像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要不要把这件事对京里那位大少说一下呢? 缓缓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吕业眯起眼睛,看着楚风已经远去的背影。 站在旁边人群中的刘牧白观察到吕业的神情,不由为楚风有些担忧。 舒诗这种顶级绝色美人,但凡见到他的男人,无不为之动心倾倒的。在场诸人之中,不乏手眼通天之辈,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对舒诗有一丁点的想法。甚至在舒诗面前,比在吕业这位大少面前还要恭卑。 可今天,舒诗这位美人表现的对楚风极为在意重视的样子,自然引来人们心中多想。 与舒诗这样的丽人走的太近,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祸事…… 心中想道,刘牧白琢磨着找个机会,私下和楚风提个醒。 “小楚兄弟,麻烦借步说几句话。” 就在楚风离开之后,人群中的钟离博追了上来,从后边喊住了楚风。 “嗯?” 看着这个有些面熟的中年男人从后边追了上来,楚风凝眉间看着对方,觉得有些眼熟。 仔细回想了一下,楚风方才记起这位中年男人,便是当日在李家老宅为李老爷子择选墓地的那位风水大师。 “我是钟离博,李家老爷子过世时,李家曾请我去为老爷子选择墓地下葬。事后我才得知,原来是您暗中指点的我,今天在这里巧遇,便想当面给你道谢。” 钟离博是刚才仅有的几个发现天降警兆异象的人,此刻他追上楚风,一为道谢李家老宅之事,二来则是想一解心中困惑,不明此处到底有何祸事,楚风将其看出。 “老爷子待我如子侄晚辈,为他选取吉穴下葬的事,本是份内,钟离大师不必太过介怀。” 记起钟离博曾去过李家老宅的事来,听了他的话之后,楚风说道。 “对于小楚兄弟的风水相术,我非常敬佩,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想和小楚兄弟多亲近亲近,讨教一些风水相学上的事情。不知小楚兄弟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看楚风不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钟离博想让楚风给他留个联系方式,以便日后互相联系走动。 对于钟离博这个曾去过李家老宅的风水先生,楚风对他的印象不错,所以微一思虑,便与对方互存了电话号码。 两人正自说话间,钟离博见舒诗自后方逐渐走来,他想了一下试探性的向楚风低声问道:“不知小楚兄弟刚才在这里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了?恕我才疏学浅,刚才又仔细观察许久,仍是一筹莫展,想请小楚兄弟指点一二。” 见钟离博问起此事来,楚风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天,而后又在嘴前轻轻晃了晃,表示天机不可泄露。 “好,那我就不耽搁小楚兄弟你的事情了。有机会去省城的话,还请到舍下一叙。” 同为风水界的人物,钟离博自然知道天机不可轻泄的忌讳。 眼见舒诗这位大人物已经走了过来,钟离博便与楚风道别。 “走吧,咱们一块回去,别让冉晴白找你一趟没讨要到那些药膳方子。” 没想到楚风在这里还会遇到熟人,看到钟离博与楚风低聊几句便转身离开,舒诗心中有些疑惑。 舒诗开着车,送楚风回市里,在车上,舒诗静静开车,一直都没有主动向楚风开口问询江边的事。 楚风知道她心中有困惑肯定会向自己询问,但一路行来,舒诗却一直都没有开口。 思量间,楚风侧头看向舒诗开口问道:“你心里有疑惑,但怎么一直没有开口问我呢?” “你既然不愿明说,肯定是有难言之隐,那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听到楚风的话,舒诗向他看来,轻笑说道。 两人对视片刻,大笑起来。 未多言语,便明你心意的人,很难遇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泄天机(求首订) ps:刚上架,求大家订阅支持。晚上还有一章。 两人对视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有种不言便明的心照不宣。 已经到了市区,舒诗看着前方路况,专注开车。舒诗脸庞的柔顺长发微垂,发丝微掩着她那漂亮的侧颜,坐在副驾驶座的楚风盯着她看了一会,有些沉默。 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孩,只是不经意看她一眼,便不舍从那绝美的容颜上挪开目光。但也是个命运多折的女孩,或许,自古红颜多薄命吧。就在从江边大坝选址地归来未过多久,舒诗眉宇之间的运势便起了一些变化。有些晦暗,带着淡淡的黑沉之象。 沉默了一会,楚风心中轻叹口气,终是开口向她提醒:“届时如果在那个地方开工的话,工人们的住宿区,一定要远离工地三里之外。江边对岸,有座石山,那个地方便不错……” 低声说着话,楚风看了眼车窗外那逐渐阴沉的天色。话未说完,惊雷响起,非常突兀的,一道闪电劈落车畔路旁。 “吱!” 正专注开车的舒诗静静听着楚风的话,非常突然的一道闪电劈在车旁,让舒诗花容失色,车身抖动间猛的踩下了刹车。 大白天,天色虽然有些干冷,但也不是阴雨天气。可就是这样,居然有落雷劈下,这道闪电,只差一点便劈在车上。 惊魂未定的舒诗喘了口气,目瞪口呆的转头看向楚风。刚才那道闪电,正劈在车身右侧副驾驶座的方向。舒诗只感觉一道强光闪过,轰的一声巨响便在车旁炸起。 呆呆的看着楚风,舒诗只见楚风紧锁眉头,紧抿着嘴唇。神情阴暗不定,凝视着车外被落雷轰砸的焦黑路面。 街旁路边两侧的过往行人,刚才也被这落雷吓的不轻。此时众人躲在路边,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毫无疑问。那道落雷只差一点便击在舒诗的车上。自然而然,此刻紧急刹车停在道路正中的车,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怎么会有落雷差点打着我们?” 惊魂未定的舒诗盯着楚风,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事的,只是碰巧而已。咱们继续开车回去,路边好多人围着看呢。” 摇了摇头,楚风示意舒诗继续开车。 抚着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的平静下来,舒诗慢慢将车发动,缓缓离开这个地方。 这次前行间,舒诗将车开的极稳,唯恐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是不是你刚才说的话,招来天灾……” 沉默着开了好一会车,舒诗皱眉思索着,轻声向楚风问道。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别让冉晴等太长时间,我还要把药膳方子交给她。并且有些事也要向她叮嘱。” 摇了摇手,楚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此刻楚风心中有一丝后悔,沾染上了苏城大坝工程的因果。原本楚风一时心软。不忍日后将有祸事发生,便想向舒诗提醒一二,以规避日后的祸事。 原本想着隐晦提及,应该不会招致因果报应。可还是低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从刚才那道落雷来看,自己恐怕已经轻泄了天机,触动了因果。 察觉到自己已经沾染上了因果,楚风不愿再涉及太深,便想停止这个话题。 舒诗是个何等聪慧的女人。她此刻见楚风神情古怪,不想提及太多。再联想起楚风在江边的神情反应,她便也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想。 “我对你们这些风水之类的事了解不太多。如果这件事让你为难或是招灾的话,我很过意不去。我,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沉默着考虑了许久,舒诗转头看向楚风,缓声说话间,舒诗神情之间有些愧疚。 “你多想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而且和你无关。放心吧,不要瞎想。” 楚风也是没有想到,舒诗居然如此敏感聪慧,只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之间,便推断出自己有难言之隐。 见她有些自责的样子,楚风笑着劝慰道。 众人在苏江选的那处大坝修建地,虽然从各方面来说,都属于最佳选择,可楚风却是看出了苏江水下,有条暗龙潜伏。 水从龙,整条苏江来说,乃是一条水龙之象。今日在场的诸多风水大师们,只看到了表面上这条大龙的命脉七寸之处。可在江底水下的暗流之中,还有一条潜龙。 这等于说是一江双龙,相生相伴。 众人要在那处地方建坝,扼住了明龙的命脉之处,可在水流下方处,那个建坝地点,却正位于潜龙的逆鳞之所。 龙之逆鳞者,触之必亡。 可以想像,一旦施工正式建坝,到时会招来何等祸事? 这便是风水一道与科学绘测的不同之处,科学绘测种种数据论证,只是测算出最佳的数值。而风水之学,则是结合天时、地利、水势、地脉等物。 舒诗听楚风这样说道,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楚风的住处。冉晴,早已等在这里。 “上午带着楚风去了趟工地,所以回来的晚了些。冉晴妹妹你来了多久?没有等太长时间吧。” 停好车后,舒诗快步来到冉晴身旁,拉着她的手亲昵问道。 看冉晴又是那副打扮,戴着那大大的黑框眼镜,将她那绝美容颜遮掩,舒诗有些恼恨冉晴不好好妆扮自己。 “我刚来没多久呢,放心吧,舒诗姐。” 与楚风接触过几次,慢慢的也熟悉起来了,冉晴说话间笑着冲楚风点了点头。 带着两个女孩进了屋,楚风从房间中取出他早已写好的药膳方子交给冉晴。 “这松子芝麻糊,有强筋健骨,润燥通肠之效,适合老年人血气虚弱之症。柠檬鸡片呢,则是健脾开胃,有助消化。这上边的一些药膳做法,我都详细标注过,你到时仔细看下。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询问。就这一两天,我就要启程去省里,所以就不亲自教你怎么做了。” 将药膳方子交给冉晴时,楚风向她叮嘱道。 “我会好好学的,谢谢楚医生了。” 仔细看过楚风写的这些药膳方子后,冉晴将药方折好小心贴身保存。 看着她非常认真的样子,楚风想了一下向冉晴商量道:“等我从省城回来时,我可能会验看一下你做这些药膳食材的功底怎么样。如果合适的话,我想将更多的药膳食疗方子教给你,到时我出钱请你,开一家药膳食疗店。” 早先楚风便有这个想法,只是抽不开身来弄这个事情,而且也没有太合适的人选。那天在冉晴家中吃了一顿饭,尝过冉晴的手艺,此时又见她对事非常认真的样子,楚风想了想便向冉晴提及了一下这件事。 “我可以吗?” 突然间听楚风提起要请自己去做饭,开一家药膳食疗店,冉晴愣了一下,小声说道。 从来没有想过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店,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去当大厨。 冉晴的小手不安绞动着,没有太多自信。 “傻妹妹,楚风既然有这个想法,那你肯定就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没有一定能力的话,楚风怎么会请你呢?听姐姐的话,跟着楚医生好好学,药膳食疗这一块,绝对有前景。” 一旁的舒诗听到楚风说的话,却是眼前一亮,为冉晴高兴。 其实一直以来,舒诗都有些心疼冉晴这个女孩。明明那么好的身材长相,却偏偏要选择一条这样苦的路。像灰姑娘般的,掩埋自己的青春美丽,不显于人前。 “我感觉你有这个天份,如果认真学习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但这个前提是,你足够努力。毕竟,我也不想我的钱打水漂啊。” 正色看着冉晴,楚风缓声说道。 当然,为了不让冉晴感觉是在被人施舍,楚风也专门提了些钱的事,以证明自己是为了想要赚钱才找冉晴合伙的。 而在心底,楚风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更多的是想帮一下冉晴这个可怜的女孩。同时另一方面,楚风也不想中医的药膳食疗这一传承,逐渐没落消失。 “我会努力的,谢谢楚医生。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中午还要给爷爷做饭呢。” 向楚风躬身道谢,冉晴准备离去。 “我送送冉晴妹妹,中午就不打扰楚风你忙了。嗯,如果你去了省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 舒诗送冉晴走时,向楚风说道。 毕竟接下来苏城大坝工程便要开工启动,工作上的事情还有很多,舒诗也要忙碌一段时间。 送走了这两个女孩,楚风将自己关在房中,拿出龟甲铜钱卜算自身运势。 今天发生的事,让楚风心底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哪怕此刻他静坐许久,仍感有些心浮气躁之感。 一般来说,医者不能自医,卦者无法清楚卜算自身命运,楚风几乎没有卜算过自身的运程。 可这次,楚风却想为自己卜上一卦。 代表天地人的三枚古钱,在龟甲内晃动不已,当铜钱停下时,楚风面色阴沉如水,皱眉盯着那三枚立起的古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女人心,细密事 楚风卜卦,想要卜算一下自己的运程如何。可以龟甲铜钱占卜,最后三枚古钱居然直直立在桌上,既不显阴驳,也不显阳驳。 三枚古钱静静立在桌上,楚风呆视片刻,终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叹口气。 果然,无法卜算出自身的命理运程。可若是这次真的妄触了苏城大坝工程的天机,届时因果循环,冥冥中会招来怎样的天道报应? 自己今天的言行,到底沾染上了多少因果,若是招至恶报,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想着这些事,楚风有些不安。 有些事情,对于未知的结果,人们总是心中不安。但若是知道一些,也能多些坦然。 楚风心有疑虑,不知自己今天泄了多少天机,又会对苏城大坝工程带来怎样的影响。 舒诗从他这里离开,送冉晴回去后,舒诗便赶到酒店,找到吕业与众多参与者们。 当舒诗赶到酒店时,众人酒席进行至一半。原本舒诗说是有事忙碌,中午不一定能一块吃饭,所以吕业便也没有等她。 此刻见舒诗赶来,吕业笑着招呼舒诗到主座坐下,一旁的服务员们送上碟杯之物。 席间诸多大老板们纷纷起身,招呼舒诗入席。 “大家边吃边聊,我之所以急着赶过来,就是想趁着今天人齐和大家伙商量一下选址地的事。” 招呼众人坐下,舒诗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茶水轻抿一口,淡声说道。 吕业等人听到舒诗的话,不由向她看来。 “舒诗,你应该也明白,如果我们再重新选址。之前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将白废。而且这段时间,上边也在一直催问工期的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顾虑,但我们总不可能只因为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把这么大的工程任意修改吧?当然,我也明白你是为了工程着想。不想在工程进度中,发生什么意外。只要我们做好安全防护工作,想来是没事的。风水之事,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太尽信吧?” 在座诸人面色尴尬,有心想要劝舒诗,但又碍于身份差距,没有胡乱开口。 吕业清了清嗓子。代表诸人与舒诗解释道。 坐在此间的,也只有吕业有这个身份资格和舒诗平席而对。 如果不是碍于此时众人都在这里,吕业便想追问舒诗一下,为什么她那么在意那个楚风的话。 不就是一个在街边摆摊的小江湖骗子吗?至于因为他一句话,就把这动辄上十数亿资金的大工程任意折腾。 “我明白吕少的想法,也知道开工在即不能任意修改。但有备无患,总是好事。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坚持一点,到时开工后工程现场工人、管理方人员的食宿区域,由我亲自划车。最少要远离工地三里之外。” 舒诗自然知道处在这个节骨眼中,想要再修改工程地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哪怕她在苏城大坝工程中是主事者之一也不行。 此刻她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事提出来,为的也只是一个筹码而已。吕业等人肯定不会因为自己的几语,便修改施工地点。但作为交换,她退而求其次的意见和坚持,吕业等人却要接受。 “哈哈,这些都是小事,肯定按舒总你说的办。来,咱们共同举杯,为我们苏城大坝工程一帆风顺干杯!” 开工的食宿区域划定。这些相对于修改大坝选址地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吕业笑着招呼众人共同举杯庆祝。混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午后宴席散去时,舒诗将刘牧白叫住。交待他去办一些事。 “今天让楚风跑了一趟,他的待遇和其他风水大师们的待遇一样。这张卡里边是20万,密码是6个8,你到时转交给楚风,就说是我们工程方答谢诸位大师奔波的辛苦费。我当面给楚风,他未必肯收,这事,就交给你来办了。” 将刘牧白叫到无人处,舒诗从包内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刘牧白。 听着舒诗的吩咐,刘牧白将银行卡双手接了过来,心中有些诧异古怪。 因为他们刘氏集团有时开工一些大工程时,也会请一些风水大师,所以他对这个行情有些了解。 一般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仪式,到场的这些风水大师们会得到10万左右的辛苦费。当然,这笔钱是谁请谁出的,都是大老板们自掏腰包。 而此时,舒诗一出手就是20万,看的出极为重视楚风。 “我知道该怎么办,舒总您放心。” 虽然心中感觉有些古怪诧异,但刘牧白还是向舒诗恭恭敬敬的说道,表示自己一定会办好此事。 “行了,好好去办吧。以后工程上,你们刘氏集团也多尽心尽力,不会亏待你们的。”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舒诗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刘牧白去忙他的事。 待回到房间,将自己扔在沙发上躺着时,舒诗方才长长出了口气。 苏城大坝工程明天终于算是正式开工,劳心劳力这么长时间,事情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希望工程一切顺利,是自己多想了吧…… 想起今天和楚风一同归来的路上所发生的事,舒诗心中便有些担忧,总有种不是特别踏实的感觉。 就在刘牧白带着银行卡去找楚风的时候,源平、宫子兄妹二人也来到了楚风的住处。 这次兄妹二人前来,跟在他们身后的随行人员们抱着一些礼品之物,登门拜谢。 兄妹二人经过楚风这段时间的医治调理之后,身上的遗传怪疾好了许多,东岛方面的家人得知这个好消息,便叮嘱这两个孩子跟在楚风身旁好好医治调理。 同时,兄妹二人的家人自东岛连夜空运过来一批精选的贵重礼品,想要答谢一下楚风。 得知楚风这几天要起身前往省城办事。兄妹二人便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楚师,这是源平和宫子的家人连夜空运给你送的礼物,他们一家人都非常感谢你让这两个孩子病情减轻。同时。上一次你在宾馆出手,危险关头保护这两个孩子。东岛方面获悉这件事情。非常感谢你的所作所为。” 这次随同而来的是丹羽雏田这个女孩,源平和妹妹宫子两人,与丹羽雏田说着东岛语,而后由她向楚风翻译道。 随着丹羽雏田的翻译,源平挥了挥手,跟在两人身后的那些随行人员抱着各色礼物陆续上前,将礼物小心放在客厅中,而后退到一旁低头静立。 “看先生家中清雅简单。所以送了些瓷器当个摆设。这是一套御贡青花瓷,希望先生能够喜欢。” 源平走上前来,打开其中的一个盒子。盒中,一套精美的青花瓷器赫然其中。 “这是在海上发现的一枚极品红珊瑚摆件,放在家中也算是个布置摆设……” 随着源平打开一个个礼盒,丹羽雏田在旁轻声向楚风翻译着各种礼物的来历渊源,希望楚风能够喜欢这些礼品。 丹羽世家在东岛本土,也算得上是一个显赫世家。丹羽雏田这个女孩生性安静,对那些钱财名贵之物没有什么太大的喜好,可此时向楚风介绍着每件礼物的来历时。她眼中仍难掩震惊之色。 源平兄妹二人今天送给楚风的这些礼品,价值难以估量,因为是就算有亿万家财。也未必能够买来这些东西。能够将这种价值的珍贵礼物随意送人感谢的,也只有源平他们的家室方才有这个资格了…… “治病救人,本属份内事,你们送的礼物太贵重了。” 眼神自那精美的瓷器和极品红珊瑚上滑过,楚风向源平说道。 “先生这几天要出门办事,我和妹妹想跟在先生身边,以方便病情突发,随时诊治。当然,我们不会影响先生办事的。不知道先生您方便吗?” 这,才是源平一行人前来找楚风的目的。 虽然楚风前段时间告知他们将要出门办事。会留下药物以防两人病情发作。 但对随行照顾源平兄妹二人的这些下属们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源平兄妹二人的安全健康更重要。如果不是碍于楚风的感受。这些随行人员恨不得替楚风搞定一切事情,只让楚风为自己的两个少主专心医病。 静静听过丹羽雏田的翻译过后,楚风若有所思的看了源平兄妹二人一眼,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你们的担忧也有道理,如果你们不嫌麻烦的话,到时跟我同行也成。我定下日子,到时提前给你们打电话。” 楚风猜想着是这兄妹二人的家人不放心两人的病情,所以让这两个孩子跟着他同行。 站在患者的立场上,楚风能够理解他们的顾虑,所以便将此事答应下来。 与楚风商量好这件事情后,得到他的答复,源平兄妹一行人留下礼物,便向下榻的酒店返回,准备着即将去往省城的事宜。 执意要跟楚风同行,一为医病,二来,则是对楚风的身份来历有些疑惑好奇。 从那天楚风的身手判断,他极有可能和昔年东岛那段血色秘史有关系。如果能顺着楚风这条线索,搞清楚当年那血色秘史的真相,也是一件好事。 楚风即将动身去省里,贾孤晴过来送他。 两人轻轻说着话,楚风看着眼前的女孩,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微乱。 这次起身前往省里,很有可能弄清自己的身份来历,找出一些线索出来。 可万一,自己的以前有许多事,很复杂的话…… 那自己和贾孤晴之间,还会像现在这般简简单单的满足幸福吗? 想着这些事,楚风有些忧心顾虑。没来由的,居然不想起身前往省城,也不想再有什么找回记忆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阳州苏家 楚风处理好手头上的事,便准备起身前往省城阳州。苏苏的爷爷,这些天也一直在催这件事情,想要早点见到楚风与他画的那幅水墨美人图。 这天,和苏苏通过电话,得知苏苏这段时间也已忙完手头事情,楚风便和她约好,前往省城。 临行前,贾孤晴开着车过来送行。 “我突然不太想去省里了……” 天气冷了,贾孤晴在楚风住处,为他收拾整理着一些衣物之类的放在包中。 贾孤晴提着楚风的衣物和洗漱用品走到门口时,楚风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低声说道。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不想去省里了?你不是一直都想找回自己以前的记忆线索吗,这多好的一个机会啊,难得苏苏家人能帮上你点忙。” 挽了下耳畔的长发,贾孤晴有些意外的看了楚风一眼,而后劝道。 很少见的,在楚风眼里看到有些迷惘无助的软弱,这让贾孤晴有些心疼。 拉着楚风的手,向外行去间,贾孤晴低声劝慰着他,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我怕,我以前的经历太复杂,不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我怕,真的想起了以前的人和事,会对现在的我有影响……” 握着贾孤晴那柔软带着丝丝温暖的小手,楚风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此时的纠结。 “傻,是你自己的事情,终究要去面对的啊,难道你能逃避一辈子?别多想,我在家等着你。在省里办完事了,早点回来。还有哦,记着不要对别的女人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轻轻捏了下楚风的鼻子,贾孤晴笑着逗他道。 两人此时感情正处在热恋之中,贾孤晴也不舍分离。不想楚风跑到省里,两人又好长时间不能见面。不能在一起。 但感情,不能太自私。 贾孤晴也想楚风早些找回记忆,让他心中的遗憾少一些。 为了楚风,贾孤晴也只能忍受离别相思,劝楚风早去早回,早些办完自己的事情再回苏城。 两人说着话,自家中出来。 街边,源平、宫子兄妹一行人。早已等在这里。按照楚风的吩咐,源平派人将苏苏也接了过来,此时只等人全部到齐,便动身前往省城阳州市。 “苏苏,楚风这家伙你也知道,失忆了,整个人有时傻里傻气的,这一路上,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喽。” 将盛着楚风衣物小包放在车上,贾孤晴拉着苏苏的手。托付道。 “放心吧,我们家就在阳州市,楚风又救过我的命。我们全家上下,肯定会竭诚招待楚风的。” 看到楚风和贾孤晴两人极为亲昵的模样,苏苏心里感觉有些酸意。但面对贾孤晴的托付,苏苏仍是笑着安慰,没有表露心中丝毫想法。 “楚师,去省城阳州的事,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现在就动身去机场吧。这样,路上也能节省一些时间。您可以早些赶到阳州。” 源平的车队已经在街旁静候,此时见人已经齐了。他思虑片刻,上前向楚风说道。 苏城距离省城阳州市全程走高速的话。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样子。源平不愿路途耽搁,于是便让随行人员妥善办理此理。 苏苏和贾孤晴两个女孩,听到丹羽雏田这个女孩翻译过源平的话后,两人有些惊讶的看向源平和宫子这兄妹二人。 众人只知道楚风最近接诊了一对来自国外的年轻患者,平日里她们也都没有太过细问楚风为人医病的事,所以对楚风的这些患者了解也不太多。 可今天初次接触下,那个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孩一开口,便言及到一行人直接包机前往阳州市,这不由不让两个女孩感到惊讶。 众人坐在源平等人的车队中,一路赶往机场。 路上,两个女孩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源平兄妹这一行人,好奇这年轻的兄妹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历,行事出手间不似常人。 众人赶到机场时,机场方面的高层领导早已等候不说,由于母亲工作职业的关系,苏苏甚至认出一位省里的高层也在机场等候。 要知道,普通的富豪之人乘机包机之事,也属正常。可就算钱财再多,也不可能劳动政府方面的高官亲自出面。 一架专机,直接等在起飞跑道上。 见源平等人赶到,机场众多高层与那位省里赶来的高官在前引路,众人直接走vip通道,未过任何安检便直接登机。 登机口处,贾孤晴停下步来,与楚风道别。 “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了给我打电话,记得早去早回。” 为楚风整理着有些微乱的衣服,将他领口的衣扣仔细扣上,贾孤晴叮嘱道。 “放心吧,你在苏城也照顾好自己,我办完事就赶回来。” 和贾孤晴第一次分离,楚风心里也感觉有些不舍。 机场中,有离别,有相聚,聚散无常…… 只待载着楚风的飞机从机场起飞,逐渐消失在云层天边,贾孤晴这才不舍收回目光,从机场向市里赶回。 飞机上,那位从省里赶来的高官带着随身翻译,正与源平、宫子兄妹二人低声闲聊。 楚风隐约间,听众人对话中提及在省城规划投资之事。 坐在众人后方,透过舷窗,看着窗外云层渐现,楚风喝着空乘小姐送上的茶水,皱眉想着即将前往苏家的事。 这次前往省城阳州,苏苏将楚风画的那幅水墨美人图也随身带上,此时就放在一旁。 楚风沉思间,将那幅画取了过来放在腿上缓缓展开。 画上的女孩,眉目之间多有相思不舍的凄楚,于风雪之中孤影独立,惹人疼怜。 每每看到这幅画,看到这个似曾相识,但又无法完全记起的女孩时,楚风总会感觉心头隐隐做疼,但又苦思不起往昔之事。 “我爷爷说,我们家里的那幅古画之上的女孩,和你画的这个女孩非常像,几乎是同一个人。可那个画上的女子,却是我爷爷的姑姑,早已过世许久……或许,在你家里,也有过类似的画像,你才有这样的模糊印象。也或许,是你认识我家那位先人的后辈亲人也不一定呢?” 见楚风盯着那幅画出神沉思的模样,苏苏在旁轻声劝道。 “咱们坐飞机去阳州,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就能赶到省里。你爷爷下午有没有时间?咱们下了飞机后,直接去你们苏家旧宅。” 听到苏苏的话,楚风收回心思,将目光从画上收回,看向身旁的苏苏。 “爷爷这些天一直在等着咱们带着画去老宅呢,刚上飞机之前我还和他通过电话,他此时就在家里等着咱们。” 见楚风有些着急的样子,苏苏出言解释道。 在心底深处,苏苏对于楚风的身世来历,也是有些不解疑惑。如果不是家人提起,她也想不到楚风这幅画上的女孩,居然会是他们苏家的祖辈先人。 可是楚风的年龄明明和她差不多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以楚风这么年轻的年龄,他又怎么可能认识他们苏家的祖辈先人呢?这件事,简直太过怪异。 心中有万般疑惑,但这一切也只能等楚风赶到他们苏家老宅,见着苏家的那幅古画,两方互相比对过后,方能揭开真相。 “苏苏,谢谢你一直为我的事操心。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身世记忆的线索。前几天去商场,看到一块女工手表样式不错,感觉非常适合你,就买下来了,希望你能够喜欢,也算是我的一些心意。” 从身旁的包中取出贾孤晴买的那块女式腕表,楚风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向苏苏,希望她能够收下这个礼物。 怎也没想到楚风会送给自己礼物,苏苏一时间感到有些意外,并有一些惊喜。 接过楚风递来的礼盒打开,看到里边是一块非常精美的女式手表,苏苏将手表取了出来在手腕上比对着,有些爱不释手。 “你救过我的命,我帮你这一些小忙也是应该的,你太客气啦。” 小心的将那块手表放在盒里,而后将其放在自己的包包中,苏苏向楚风道谢。 “我最开始到苏城古镇时,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呢,还是你把新买的手机借给我……” 旅途之中,楚风与苏苏说着自己来苏城发生的种种过往之事。 闲聊间,楚风也有些感慨时光流逝,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苏城许久时间了。 来到这座城市,认识了许多人。关心他的人,他所关心的人,还有发生恩怨纠葛之事。 还没有太过熟悉这座城市,此刻,但又去往另外一座陌生的城市。 在那里,或许能够解开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来历。 专机飞的极快,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众人便自苏城来到了省城阳州。 在机场下机后,机场外,早已等着一行车队。 得知楚风要赶往苏家办事,源平兄妹一行人,便与楚风暂时分别,先一步赶往下榻的酒店。 为了方便楚风在阳州办事,源平专门派了一辆专车供楚风使用。 随着苏苏的指路,这辆专车载着两人直奔阳州苏家老宅。 阳州市,划分了四大城区,苏家老宅位于老城区,一座古旧的大院落。 大院门口上方,挂着一面“苏宅”的大牌匾。 苏家老爷子苏正,已经在老宅中苦候许久,想要早些见到孙女带回的那幅画像,搞清楚画那幅画的年轻人和他们苏家祖上,到底有何渊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画上女子,苏婉儿! 楚风跟着苏苏来到苏家老宅时,已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 苏家老爷子苏正,自国外赶回后,便一直留在老宅,等着孙女将那幅画带来。 今天,终于等到了孙女带着那个来历奇怪的年轻人赶来,苏正老爷子早早坐在堂屋客厅,泡茶等候。 听到保姆下人们说苏苏带着那个年轻人已经过来了,老爷子来到门口,翘首以待。 “爷爷!” 带着楚风走进老院中,看到爷爷站在客厅门口向外看来,苏苏扑了上去抱着老人撒娇道。 “老爷子好,我是楚风。这次来叨扰您老人家,是想比对一下两幅画像有什么相似之处,我想找到一些失忆的线索,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来历。冒昧打扰,带了些简单的礼物,希望不会打扰到老人家。” 早在来阳州之前,贾孤晴便心细的为楚风挑了一些礼品,叮嘱楚风届时前来苏家时要带上,不要空手登门失了礼数。 所以这次上门,楚风便也将那些礼品带了过来。 “年轻人,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太客气了。我孙女的命,可还是您救的呢。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我们苏家对你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上下打量了楚风一眼,看着这个年轻人清清爽爽不似歹人的模样,苏正老爷子这才放心一些,笑着招呼楚风向内行去。 待下人将茶水为楚风送上,苏正老爷子与楚风闲聊几句,而后将目光放在楚风拿在手中的那幅卷起的画像上。 “年轻人,可否将你画的这幅画像展开,让我端详一下。” 摒退下人过后,斟酌片刻。苏正老爷子向楚风说道。 “正有此意。” 见终于说到正题之上,楚风点了点头,将手中画像在桌上小心铺展开来。 画卷打开。一个温婉女子跃然纸上。 苏正老爷子双手小心托起画像,凝神观察着整幅画卷时。一双老手有些颤抖。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苏正老人绝不相信这世间居然有人将他已过世数十年的姑姑年轻时的模样画了出来。而且画出这幅画像的人,居然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想起幼时待自己极好的姑姑来,苏正老人眼角湿润,悲从心来。 小时记事起,姑姑便是方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哪怕是后来姑姑待字闺中一人生活,仍有许多人登门提亲。 姑姑非常漂亮温婉,出了名的大家闺秀。而且做事细心,一手创下了金凤祥银楼。 时至今日,凤祥银楼已成了一百余年的老店。 强自按下心中惊骇,苏正老人长吁口气,努力平抚心情,而后将画像小心放在桌上。 “苏苏,你先去交待下人准备晚饭,晚上好好设宴招待一下贵客,我请楚风到我书房里谈些事。” 一些老事,不想让儿孙晚辈们知晓太多。苏正老爷子将孙女支开,请楚风去后院书房详谈。 楚风此时已经从苏正老爷子的神情之中,发现一丝端倪。他此刻也是心情激荡。想要早些看到苏家老宅的那幅画像。 苏正老爷子小心拿着那幅画像,带着楚风来到后边的书房内。 请楚风在书房坐下后,这位老人家颤巍巍的从内室将一幅卷着的古画取了出来。 “年轻人,你看一下我们苏家的这幅古画,看能不能想起什么事情。” 苏正老爷子说话间,将刚取出的那幅古画在书桌上缓缓铺开。 两幅画像,并排放在书桌上。 一副画,乃是水墨风雪图,画上女子持伞于风雪孤桥之上。痴望。 另一幅有些发黄的古画,乃是一个女子淡眉梳妆阁楼西窗之上。 新画旧作之上。两个女子,服饰不同。眉宇间的神情也不相同,但自那容颜相貌,却可看出乃是同一女子。 看到那古画上的女子容貌瞬间,楚风只感头痛欲裂,心中悲苦异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双手颤抖的轻抚着古画上的女子容颜,楚风只感胸口疼痛异常,脑中记起昔日之景。 女孩独座窗前,对镜梳妆,长长的黑发柔顺披下。回首凝眸间,眼中满是深情。 站在她身侧,轻抚那柔顺长发,与她细说言语,言及离别之事,叮嘱不舍之情…… “婉儿……苏婉儿……” 没有察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楚风悲苦轻喃,忘了自己此刻身处何方。 听到楚风的话,一旁的苏正老爷子,脸色忽变,惊疑不定的看着泪如雨下的楚风。 “画上女子,乃是我的姑姑苏婉儿,我们苏家这金凤祥百年老店,便是她一手创下。昔年,姑姑待字闺中,曾遇到过一位异人,而后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一直孤老也没有再等到那位异人归来。” 与楚风言说着昔年旧事,苏正老人怀疑楚风便是昔年那位异人之后。否则的话,以楚风这样的年龄,他怎么可能见过自己的姑姑,得以将她容颜画与卷上…… “年轻人,你家乡是在何处?家中可否有我苏氏之物。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家祖上,很有可能与我苏家有旧。你在你家旧宅,是否见过先人之物,留下过我姑姑的画像?” 想起姑姑留下的那封书信,与提及之事,苏正老人便对楚风的身世来历极为感兴趣。 如果楚风真的是那位异人之后,那他身为晚辈,也能完成姑姑临去时的心愿了。 姑姑留下的那封书信,已于家中封存数十载,可却一直没有等到人来取。每每想起此事,苏正老爷子便觉心有遗憾,对不起苏家先人。 听到身旁老人的话,楚风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强忍心中莫名悲伤,楚风擦拭眼角泪水,强自平抚心境。 “原来她叫苏婉儿……我只隐约能想起。我曾见到过类似的场景画面,具体的却实在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老人家,不知这位画上女子。当年是否留下过什么遗言或是信物之类的事物?” 楚风此时已经模糊记起了一些过往记忆片断,但却无法与外人诉说。 此刻心思急转间。楚风想要知道关于苏婉儿的更多事情,于是便向苏正这位老人打听道。 “当年姑姑去世时,曾留下过一封书信与一些奇怪遗言。她叮嘱我们,如果日后有人持信物而来,或是那异人归来寻她的话,将书信亲自交给登门之人。还有,当年那位异人曾送我姑姑一枚订情信物。姑姑病逝时,也有遗言交待。若遇异人归来,或是异人之后寻来,便将那信物交还。” 今日将两幅画像放在一起仔细比对过后,苏正老爷子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判断,确认楚风与昔年姑姑所钟情的那位异人有莫大关系。 所以思量再三,老人家便将苏婉儿当年留下书信之事与楚风细说。 说话间,苏正老爷子起身离开书房去往自己的卧室。 将卧室保险箱打开,苏正老爷子自保险箱内取出一个木盒,而后返回书房。 木盒中,一枚凤形古玉压着一封发黄的信封。 有些发黄的古旧信封上。写着一行娟秀字迹。 “楚君敬启。” 当苏正老人打开那个古盒后,楚风的眼神落在了那枚凤形古玉之上。 看到这凤形古玉,楚风只感脑中灵光一闪。终是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找的凤形古玉是何模样! 原来他在苏城古玩街上一直苦苦寻觅的凤形古玉,便是眼前这枚古玉的样式!只不过这凤形古玉,不止一枚,一共是有七枚凤玉! 将那凤玉自古盒中取出,楚风方才看到古玉下方压着的那封年久发黄的信封。 “麻烦老人家让人送来一盆清水,这凤玉之中,蕴有奥秘。” 没有急于将这两般事物收入怀中,楚风沉思片刻后请苏正老爷子让人取来水盆之物。 这凤玉在苏家已有百年之久,时至今日。早已成了苏家的传家之物。幼时,苏正老人家曾听家中长辈提及过这凤玉。乃有福运之效,可保他们苏家百年安平。但却不知这凤玉还有其他奥妙。 此刻听楚风提起,苏正老爷子心中疑惑,于是便让下人端来一盆清水送到书房内。 待下人将水盆清水送来离开后,楚风端起水盆放在窗前阳光下。 看着窗外的日头,楚风左手急速掐算着方位日程,而后拿起那块凤玉来到窗边一角,将它映于阳光之下。 “老人家请站在这个方位细看盆中清水变化。” 待站好方位之后,楚风请苏正老爷子来到身旁,而后示意他向水盆看去。 心有疑惑的苏正老人按照楚风所说,走到近前,低头向盆中清水凝神望去。 也不知楚风手中怎样运作,映照着阳光的那般角度,只见水盆中的清水倒影上,居然出现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凤凰。 那金凤于水中投影栩栩如生,似振翅欲飞之势。 这凤玉在苏家几近百年时光,可苏正老人自小到大,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一幕。 一时间,苏正老人惊愕当场,几疑自己老眼昏花。而随着日落渐西,水中凤影如惊鸿一现,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凤玉以妙法映现,会出现异象之事,但我的确知道这种方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七凤聚齐,一同映现,将会出现其他异景。这枚凤玉,不仅有这般妙用,同时其中蕴含福运无数,还可保你们苏家五年昌盛之运。所以,还请老爷子代为保管一段时间,同时也再保苏家运程数载。这封信,还望老人家让我带走……” 楚风之所以将这古凤异象显化出来,是想证明自己乃是和苏家有缘之人,更想将那封信带走。 而只有完全让眼前这位老人相信他是昔年那位异人之后,取得他的信任,以后的事情方才好办。 此时虽然表面平静,但在心底,楚风却非常想要早一些打开苏婉儿留下的那封信,想要知道她留下了什么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封来自远方女人的信 楚郎: 那年,你要出东海,取龙针,平战祸。 那日,风雪凄途,你独自上路,我持伞凝望。 你说,战乱平,中原定,归来寻我。 可你一去数十载,杳无音讯…… 我待字闺中,备凤冠霞帔,盼你归来,守你一世承诺。 对镜梳妆,似在镜中看你仍在身畔。 对画孤影,忆西厢小楼,君举笔沾墨,痴望间。 思你情话悄悄,念你温情脉脉。可妾只能独守闺中,痴望东方,为你颂经保安平。 烽烟遍地,妾只想守小家安平,可你整日愁眉,只得由你而去。 去东海异国,万里之程,漂洋过海,一路多险阻。 你意气云天,一人上路,要定天下,平战乱。 战乱年月,噩梦惊醒,颂经礼佛,祈你平安。 战乱,风雨飘摇。为避战祸,苏家上下,数次迁徙。每每思君,恐你归来寻不到故处,妾与家人便几次重回故土安定。 犹记君送凤玉之时,万般叮嘱,古玉可保一世安平,趋吉避凶。半生已过,凤玉确保苏氏安平昌盛,渐成大户人家。 可君已去几载岁月,战乱已渐平,却不见君归来…… 你一人在外,过的可好?可曾念起婉儿? 你,可还带着我送的那枚长命金锁? 那年,君未远行之时,带我寻金矿银脉,说要许我一世衣食无忧…… 银铺初开,苏氏制出第一枚长命金锁,赠予楚君。当日笑言,你我连理儿孙之时,传于后代。保安平长生…… 那长命金锁,你可曾一直带在身边。睹物思人,是否如婉儿这般。念及故人。 随后年久,苏氏生意渐大。曾托异域客商,打听东海异国昔年之事。言之,你去那年,东海血事,斩寇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世人不知是楚君之功,但婉儿却信这一切定是楚君所为。 随后,中原定。倭寇退。 枪林弹雨,你一人独行,浴血满身,可还安平? 婉儿不能陪你身畔,你可会好好照料自己,过的可好…… 转眼数十载,我于故土等盼,你仍未归来。 你说,取七凤,启宝图。若婉儿愿与你同行。带我去蓬莱之地,守一世之情。 你还曾言,怕辜负婉儿之情。不愿害了婉儿。 可君不知,婉儿钟情一生,无怨无悔,只盼君归。 今于病榻之上,留书于君,恐君归来之时不见婉儿,独心伤。 知君不是凡人,知君顾虑千般,只盼婉儿一世幸福。可君不知。婉儿得遇楚君,今生无憾。 只盼与君伴。对镜梳妆之时,君于身侧。凝情痴望,两情相守,厮老终生。 一世难忘,西厢小楼,我对镜梳红妆,君朱笔点绛唇。持笔沾墨,画你我相守。 婉儿走了,恐怕今世都无法再遇楚君。 留书于君,无丝毫责怪之意。只想与君诉,婉儿一世无悔。 只是心忧你一人在外,过的可还好? 只是放心不下,你一人四处漂泊,冷暖之时,可有人在你身畔,细心照料相陪。 婉儿走了,不能再陪你踏雪寻梅,不能再为你煮饭宽衣…… 信及此处,几滴干涸泪痕现,只让楚风心中万分揪痛苦楚,却又无处发泄。 我于后人留言,待你归来时,或是后人寻来日,将此信交之,将凤玉还回。 婉儿知君是守诺之人,定回归来寻婉儿。 若君无缘得见此信,恐是婉儿无此福份…… 楚君风水相术无双,若看到此信,望能烧于婉儿,也好让婉儿于阴世心安,得知楚君平安归来。 今生无缘,盼来世与君相守,圆这一世之情。 勿念婉儿,君勿自责留憾。 婉儿只想知君归,只盼君安平,别无憾事…… 书信至此,泪已湿衣襟,浸落纸上。 独自一人关在房中,楚风的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看着信上那娟秀字迹。 脑海中,苏婉儿的音容相貌越来越清晰明朗。 往事,终于记起。 那一天,夕阳渐下,染红了阁窗红颜。她于镜梳妆,自己为她朱笔点绛唇,持笔沾墨画下美人图…… 那一日,风雪凄舞。 自己不舍回首再望,她持伞独立孤桥,眼中不舍凄楚,却又强忍悲伤,笑着挥手让自己安心离去。 风雪之中,再没回首,毅然远行。 自此之后,再无见红颜,再无睹故人,留憾一生。 为什么自己当年没有回来,为什么没有来找苏婉儿?! 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嘶吼质问,但却怎也想不起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到底是谁?!” 那发自心底的揪心之痛,是那般真实,清楚的告诉自己绝对认识苏婉儿,这一切事情绝对是真实的。可自己明明只有20多岁的年龄,怎么可能认识昔年故去之人?! 楚风此刻,痛苦迷茫,彷徨困惑。 不知自己从何而来,过往,到底发生过怎样事情。 双手颤抖的将那书信小心折好,贴身存放。 深深吸了口气,楚风努力平抚着自己的情绪,而后取出腰畔的龟甲铜钱。 在苏家,与苏正老人私谈过后,楚风婉拒了苏家的好意,便匆匆带着这封信赶回酒店住处,想要早些得知信中内容。 此时,夜色已深,楚风方才看完这封书信。 以相术秘法,楚风推衍着苏婉儿的墓地之处,决定前往苏婉儿坟前吊唁。 出了酒店,楚风拦了辆出租车,朝着阳州市外行去。 楚风的脸色很差,有些阴沉,神情之间更有一丝落寞。 原本出租车司机得知楚风前往市郊墓地时。心中有些不愿,但看到楚风情绪不对,而且又扔出几张大钞后。出租车师傅这才朝着楚风所说的地方疾驰而去。 市郊处,墓地旁。楚风在路边下车,望着前方黑乎乎的树林墓地。 摸索着沿着林木杂草的小径向前缓行,楚风来到墓地之中,终是寻到了一处墓前。 “苏婉儿之墓。” 借着朦胧的月色光亮,楚风有些颤抖的手指轻抚着墓碑上的刻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些年一直苦等。你一个人,等了那么多年,一定很苦。今天。我终于回来了,可你已经不在了……” 像是丧尽了全身气力,楚风颓坐墓前靠在墓碑旁,轻轻低语着。 像是赎罪,又像是诉着心语歉意,又像是弥补过往。 心很痛,无言言喻的痛楚,撕心裂肺。 “这是我想起你时,画的一幅画,你看看喜欢不喜欢。那天。在小桥旁,你打着伞。风雪很大,看不清你的样子。但我能看到你眼里的不舍。你看,我把你画的漂不漂亮……” 缓缓打开自己画的那幅水墨美人图,楚风对着孤坟墓碑,轻声低喃着。 撕心的痛,告诉楚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管自己以前的身份来历究竟怎样,可与苏婉儿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无法言喻的痛楚。 只有这样。静静陪着她,说着话。说着自己的愧疚,言着自己的相思。心里方才好受一些。 就好像…… 就好像她还没走,她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我现在失忆了,可是那天在苏城古镇小桥边,看到桥上一个长的非常像你的女孩,我就记起你的样子了。说明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哪怕是失忆了,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但仍记得你。那个女孩叫苏苏,也是你们苏家的孩子,她长的简直和你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如果不是遇到她,我恐怕也找不到回来的路,找不到你留给我的信……” “我回来了,我现在回来了。我来找你了,可你已经扔下我一个人走了……那块玉,我不要。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和你说说话,再为你轻点朱唇,再为你画上一幅画。” 沉浸在悲伤中,漆夜寒风中,楚风守着孤坟,像个孤魂野鬼一般,含糊不清的低喃着。 火光,映亮了有些苍白的脸庞,映着那不断滑下的泪水晶亮。 颤抖的手,点燃了水墨美人图,于坟前,逐渐成灰。 不知是烟熏火燎,还是风吹迷了眼,泪如雨下。 全身上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就那么靠在坟前碑旁,楚风傻傻的看着画纸成灰。 昏黄的火光中,颤抖的取出胸前贴身放好的书信,再次展开细看。 泪,不断滑下。 一次又一次擦拭,却仍感泪眼模糊,看不太真切婉儿留下的书信。 依稀中,似又看到了昔日的女子,似又回到了往日的时光。 颤抖的手,拿着有些微颤的信纸,放在火上。 火,点燃了信纸,逐渐成灰。 慢慢燃烧着,逐渐烧到纸角,烧到手指,却没有丝毫痛楚的感觉。 心中的痛,无可言喻。 就那么痴望着渐成灰烬的纸堆,痴望着火光渐逝重归黑暗的孤坟墓碑…… 如果,如果能够回到从前。 婉儿,我一定回来与你相守到老,不离不弃。 你在另一个世界,可曾听到我的心语,可曾看到我给你画的这幅画…… 血染的江山,也换不回昔日的红颜。我愿抛却一切,换你仍在身畔。 守着一座孤坟,守着一段逝去的情事,守着那个已经再也见不到的人,孤坐天亮。 可心中的痛,却没有丝毫减弱,仍是那般撕心裂肺,无法言喻。(未完待续。) ps:公布个书友群,如果大家喜欢本书的话欢迎加群一起讨论。 qq群:42219864 第一百二十七章 难平心念 或是终于完成了祖辈的遗愿,也或是睹物思人。 这天晚上,苏正老爷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已经过世数十年的姑姑归来家中,感谢他完成了当年未了心愿。 凌晨时分,苏正老爷子从梦中惊醒。看着窗外鱼白天色,老人家赶忙吩咐下人备纸钱之物,而后一大早,便让司机带着驱车前往祖坟。 因为当年姑姑一生未嫁,所以不能入祖坟,而是在苏家祖坟旁单独埋葬。 初冬的早上,雾气缭绕,看不清太远的距离。 来到姑姑坟前小径处,苏正老爷子便让司机驻步,自己拿着纸钱拜祭之物前往姑姑坟前。 远远的,透过晨雾似是看到姑姑坟前有一个黑影,苏正老爷子心中震惊,赶忙加快步子。 待走到近处,苏正老人方才看清是楚风沾染着寒露晨珠靠坐在坟前昏睡。 “小楚,你怎么会在我姑姑坟前睡着了?大冬天,别冻坏了身子,快起来。” 生怕这年轻人出什么意外,老人家紧走几步来到近前,推了推楚风急声说道。 楚风昨夜做了一个怪梦,在梦中见到了苏婉儿,说了许多话,更哭了许久。 此时昏沉间被人推醒,他神情恍惚的睁开双眼。过了好一会,方才搞清楚眼前状况,原来昨夜心伤之时,竟是在坟前昏睡一夜。 初冬的天气,早晨极冷,又是在坟前呆了一夜,楚风擦去脸上的晨露,紧了紧衣服,感觉全身发冷。竟是被冻感冒了。 “昨天晚上看了那封信,我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不知怎么的。就跑到这个地方了。这就是你姑姑苏婉儿的坟吗?老人家您怎么大清早的就跑过来了?” 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的思路清晰起来。楚风想着措辞,向苏正老人疑惑问道。 “昨晚梦到姑姑她老人家了,于是大清早的我就想着过来看看她,给她烧点纸钱。可能是老人心有执念,所以昨夜托梦给我了吧。唉……” 这事透着玄乎,苏正老爷子此时心中也是疑惑万千,但看楚风有些迷糊的样子他也不好多问许多。 但不管怎样来说,完成了姑姑当年的遗愿。也算是件好事吧。鬼神之事,又是涉及到自己祖辈先人,苏正老爷子也不愿多想太多,以免惊扰了先人安宁。 久经风雨,老人家知道有些事情,难得糊涂。太过较真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也给她烧点纸钱吧……” 见苏正老人家拿着一些拜祭之物的纸钱之类,楚风低头接过老人家拿来的东西,将纸钱燃起。 老少两人,在坟前默默烧着纸钱。凭吊着故去之人,一时无言。 看着纸钱燃起,楚风揉了揉被冻的有些僵硬的双腿缓缓站了起来。 “老人家。我画的那幅画,昨晚已经在这烧了,还有那封信……不知怎么的,居然在这睡了一夜,可能是着凉受冻了,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您了。” 起身间,楚风与苏正老爷子道别。 看着楚风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苏正老人摇了摇头。低叹口气。 这事,里里外外。透着玄乎,但又无从说起。也弄不明白。 但不管怎么说,楚风这个年轻人肯定是和苏家有渊源,也算是了了姑姑当年的心愿,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苏正老爷子沧桑一世,看开看淡了许多事情,不想多费心神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可对楚风来说,却想要解开心中疑惑。 此刻他思路逐渐清晰,渐渐想起在苏城古镇的李家老宅,曾见到过一枚长命金锁。 依稀记得,当时李家老爷子说那枚长命金锁是当年那位异人送给他的。老人过世之时,将这枚长命金锁传给了孙子李书蕾。 此时身在省城,楚风也想去顺路探望一下李清平夫妇二人近况如何,同时去一趟李书蕾的学校,再验看一下那枚长命金锁是不是当年苏婉儿所送之物。 一路缓行,来到城边。楚风在路边找了个早餐店,随便吃了些热饭后,方才感觉身子暖和一些。 在街边买了包纸巾,擦着时不时因昨夜受冻着凉而流出的鼻涕,楚风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家婶婶文淑芝的电话。 “婶婶,您和李叔你们今天中午忙吗?我昨天下午到的省城,昨晚有些事情要办,也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望下你们。所以想中午的时候,去看看你们。” 心中依旧放不下苏婉儿的事情,楚风的语气有些低沉。 “有空有空,我们就在人民路这块住。我这就给你李叔打电话,让他中午买点好酒,好好招待招待你。你赶快过来吧,等到了这片给婶婶打电话,我去接你。” 刚到单位的文淑芝接到楚风的电话,极为高兴。 与楚风亲切说话间,文淑芝已经在想着中午给楚风做什么好吃的饭菜了。 “行,婶婶,那您先忙工作,我一会到文化路那边了就给您打电话。” 听着电话中传来李家婶婶那热情关切的声音,楚风方才感觉到一些温暖,心中的愁意缓去几分。 在附近拦了辆出租车,楚风赶往阳州市内。 身为省会中心,阳州市的交通有些拥堵,上午又正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楚风不太熟悉本地交通,路上足足耽误了快一个小时方才赶到李清平夫妇的住处附近。 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蔬菜之物,看着时间已经到了11点多,楚风这才又拨通了文淑芝的电话。 问清楚楚风所在的位置以及附近大厦地标后,文淑芝让丈夫出门来接楚风,自己在家忙着准备酒菜。 “你这孩子,到你李叔家了,还买东西?小心一会回去了你婶婶教训你。” 许久没有见到楚风了,李清平见到楚风后。上下打量着他。 说话间,拍了拍楚风的肩膀,李清平接过楚风手中提着的购物袋。领着楚风向家中行去。 因为住在附近的缘故,所以出门时李清平也没有开车。 领着楚风向家中小区行去间。李清平见楚风有些面色苍白的模样,不由责怪道:“你说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而且还是个医生,怎么就能感冒生病了?昨天晚上冻着了?等一会到家了,赶快吃点感冒药。” 李清平身为医生,稍微观察接触一下,便看出楚风感染风寒了。 “没事。李叔,只是感冒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书蕾在哪个学校上学呢?我想待会吃完饭后,去她学校看看她。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这次好不容易来省城一趟,得去看看她最近怎么样。” 被李清平这位长辈责怪不会照顾身体,楚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笑道。 “本来我们上午给这孩子打电话说要让她回家吃饭,可是她上午有课,要赶回来恐怕都下午两三点了。我们就没让她回来了。书蕾这孩子知道你来省城,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一个劲吵着说要带你在省城好好玩玩呢。正好。你下午去学校看她,给她带点厚衣服过去。你婶婶这几天一直念叨这个事,可我们俩整天上班忙的也没空去学校看她。” 和楚风闲聊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小区门口。 带着楚风进入小区走过小花园,乘电梯上了20楼,方才回到家中。 “可把你这孩子给盼来了,快进屋坐。别换鞋了,赶紧洗手吃饭,婶婶今天可是给你做了一桌好吃的。” 听到防盗门传来的动静。文淑芝甩着手上未干的水渍从厨房走了出来,热情招呼楚风进门。 三室两厅的大居室。进了门后,墙边放着一个鞋架。再往里去一个屏风隔断放着一些工艺品装饰,客厅一角,还放了一个鱼缸,养着大小金鱼。 靠阳的窗台上,还养着一些花草之物,让整个房间充满生气。 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李清平夫妇的住处,楚风笑着和文淑芝这位婶婶打过招呼,来到屋内。 见楚风来到家里,还买了一些水果之物,饭间,文淑芝少不得对楚风一番唠叨教育,坐在一旁的李清平喝着小酒,窃笑的看着楚风,也没有挺话为他打掩护。 吃饭的时候,文淑芝感觉楚风有些不大对劲,好像有点沉默寡言有心事一般。 饭后,文淑芝把丈夫支走去清洗碗筷,她给楚风拿来感冒药和热水催促楚风吃药。 “你这孩子,这么长时间不见,今天看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好像昨晚没休息好的样子?你看这眼里都有血丝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给婶婶说,婶婶给你开导开导。” 将丈夫支开后,文淑芝拉着楚风的手,低声细语的问道,有些放心不下楚风这个晚辈。 “想李叔和婶婶你们了,昨晚一直想着今天上午来看望你们,所以一直翻来覆去的没睡好。婶婶,您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能有什么心事啊?放心放心。” 见婶婶极为关心的模样,楚风笑着吃药间,解释道,不想让这位长辈为他操心太多。 “唉,你们这些孩子长大了,就是由不得我们这些父母操心喽……书蕾这孩子最近也是这样,打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问她,她又不说,真是急死个人。” 见楚风不愿意说心事,文淑芝叹了口气。 “这次你来了正好,下午替我们给你妹妹送些厚衣服去学校。到时你们两个年轻人坐在一块也能互相说些心事,互相开导开导对方。楚风,你李叔和我一直拿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你有什么为难事,可千万不要对我们见外。你现在无依无靠自己一个人在外边生活,我们也老放心不下你。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来省里吧?这样我们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开导着楚风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女儿来,文淑芝也是大感头痛。说话间,文淑芝便想劝楚风从苏城离开,到阳州生活。 “书蕾在学校能出什么事?婶婶您放心,下午我去学校看她,到时帮你们好好盯着她点。谁要敢欺负咱家书蕾,我肯定收拾他!” 乍然间得知李书蕾这个小女生最近好像出问题了,楚风也是有些意外心急。 失忆之后的楚风,最感觉家庭温暖的那段时间便是住在李家老宅的那些时日。 虽然男人不太善于外露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是在心底,楚风一直将李清平一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 人都是相互的,李清平夫妇对他的真心实意,他能感受的到。他也不愿李清平一家人出一丁点意外。 此时他一来是心急李书蕾在学校发生什么意外,二来也是想转移话题,不想文淑芝这位关心自己的婶婶操心自己的事。于是便将话题转移到李书蕾身上。 “傻孩子,可别在外边闯祸。你到时见了你妹妹,多开导开导她就行了。这孩子从小倔强好强,还不懂事。我估计是她在学习上,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 揉了揉楚风的脑袋,文淑芝溺爱道,不想年轻人胡乱惹什么麻烦。 因为下午李清平夫妇二人还要上班的缘故,再加上楚风心急想要早些见到李书蕾。午饭过后,楚风没有多做耽搁,便拿着李书蕾的一些过冬的厚衣服赶往她所在的阳州师范大学。 从李清平夫妇的住处离开后,楚风便给李书蕾打去了电话。 “楚风哥?!你刚在我家吃过饭要来学校看我啊?那我对你说怎么坐车才最省时间。你在我家出门后,坐375路公交车,然后到八一路口下车,那有个地铁站……” 接到楚风的电话,李书蕾非常高兴,雀跃非常的给楚风详细说着怎么能以最快的时间赶到她们学校。 “你妈让我给你带些厚衣服,怕你在学校冻着了。她们这段时间上班忙,一直想去看你,但没抽出空来。正好我这两天到省里,想去看看你,就托我把衣服给你捎到学校了。怎么样?最近在学校还好吧?” 听着电话中传来李书蕾那高兴雀跃的声音来,楚风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哎呀,我在学校肯定过的好啦,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能过的不好吗?楚风哥,等你下午过来了,晚上我带你在学校附近大吃一顿,让你尝尝我们学校边的这些小吃。” 就像个小鸟似的,李书蕾在电话中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想楚风早一点到学校。 “行了行了,你先安心上课吧,等一会我到你们学校了再给你打电话。正好我还有些事找你呢。” 站在街边站台,打着电话,眼看那边公交车马上过来了,楚风笑着安抚李书蕾。 坐在车上,看着这座陌生城市的街景,楚风想着李书蕾身上戴那枚长命金锁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旧事,今事 今早自苏婉儿坟前离去时,楚风曾问及过苏正老人一些关于苏氏凤祥银楼之事。 从苏正老爷子口中得知,苏氏银楼初建之时,曾立下一些规矩。凡是苏氏银楼出品的金银饰物,在不起眼处,都标有苏氏暗记。 一来,是防止市场上有人伪借苏氏银楼之名,出产次品。二来,也是老一辈匠人们流传下来的一个传统。 这些规矩,哪怕时隔百年,在苏氏凤祥银楼,一直传承下来。 当楚风问及长命锁这些饰物暗记存于何处时,苏正老人对他言及,那暗记存于锁梁悬绳之处。 回想着苏正老爷子提及暗记所在之处,楚风想着下午时赶到李书蕾学校,到时仔细看一下李书蕾戴的那枚长命金锁是否乃是苏氏银楼出产的。 拿着手机,看着李书蕾发来信息上说的如何转车之类的交通之事,这时,拿在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是刘牧白打来的电话,楚风有些意外。 “我说楚兄弟,你这跑哪去了?给你送钱都没地方送。” 那天中午和大坝工程的那些大老板们一块吃饭,吃过饭众人下午又到会所里边打了会牌聊了会闲话,晚上又是一顿喝酒。所以刘牧白那天一整天都是晕晕乎乎的,也没来得及把舒诗交给他那张银行卡送给楚风。 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子又是赶到了苏城,刘牧白陪着父亲熟悉苏城的各个办事部门与一些工程上的合作伙伴。 前前后后一耽搁,等刘牧白腾出手来去找楚风送银行卡时,却从妹妹那里得知楚风已经不声不响跑到省里的消息。 对舒诗这位大有来头的漂亮女人,刘牧白是打从心地里有些恭卑,不想有丝毫得罪之处。再加上刘氏集团在大坝工程上的许多事情。都少不得要看上边几位重要人物的脸色行事,所以刘牧白谨小慎微,唯恐惹舒诗这位厉害人物心中不悦到时给他们刘氏集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在省城阳州啊?怎么了。找我什么事,给我送什么钱?” 正自出神想事间。接到刘牧白这没头没脑的电话,楚风有些疑惑。 “那正好,我家老头子这两天已经赶到苏城了。集团这边也有个文件要到省里跑跑关系,我这就准备准备开车去省里找你。你忘了上次我们请你去大坝工地帮着看风水的事了?那天被请到场的各位大师都有辛苦费,肯定也少不了你这份啊。” 刘牧白其实早早就从妹妹刘妍那里打听到楚风人已经身在省里的消息,所以此刻打电话时,他开车已经上了苏城高速路口,向着省城阳州赶来。 一来。公司里的一些工程文件,的确是要拿到省里跑一下关系。二来,刘牧白也想和楚风好好联络联络感情。最起码的,看的出舒诗这位大人物对楚风非常在意的样子,到时和楚风关系走近一些,真要是遇到什么事,到时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哈哈?多少钱啊?还让你这老惦记着专门给我送过来的。正好我对省城这边不太熟悉,我这会还翻着地图倒公交地铁呢。你来了,我也有个人问路的,去哪了也方便。” 听刘牧白说原来是那天去大坝工地看风水的辛苦费。楚风不由失笑道。 “也不多。舒诗他们是主管方,我们是承建商,两边加起来也就小30万的样子。这钱你先拿着。随后真有什么事再要麻烦你了,肯定也少不了辛苦费。你在哪一块呢?我开车上高速路上也快,两三个小时差不多就到省里了,到时我直接去找你,带你领略一下我们省会阳州的夜生活。” 与楚风在电话中闲聊着,刘牧白开车上了高速,朝着省城阳州赶来。 “30万?!你们这些搞工程的真有钱……我这会要去你们这个什么阳州师范学院看我妹妹呢,我估摸着晚上就在她学校附近吃饭了。你要是晚上没事,到时直接到这附近找我就成。” 没想到随便去了趟大坝工地。这边就有30万的进账,楚风有些意外。 其实这也是楚风不了解建筑行业的行情。而苏城大坝又是动辄涉及数十亿的大工程。30万的辛苦费,还真算不得什么大数目。 “兄弟。30万你就感觉多了?你知道我们刘氏集团这些年,开发一些大楼盘,每年平均在这方面支出是多少吗?我们刘氏集团,每一年在这方面的开支大概是在150万左右。买家没有卖家精,我们这些经商的,肯定不会拿钱打水漂的。行,我这会开车呢,就先不和你多说了。等晚上赶到省里,咱哥俩再好好聚。” 与楚风笑谈间,又闲聊了几句,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和刘牧白结束通话后,楚风看着车窗外的路景人潮,寻思着关于这30万的事。 对钱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但也没有人嫌自己钱多的。虽然收到这30万,有些意外的惊喜。可楚风想到自己可能已经泄露天机,沾染因果,他心中的那些惊喜便冲淡许多。 天道的因果报应,不是钱财所能衡量的。 到时这些身外之财,看能不能做些事情,寻一些福报业果,来抵消一些因果报应…… 各种各样的事情聚到一起,让楚风有些心烦意乱,脑中一会想着那天泄露天机的事,一会又想着苏婉儿的事。一路上胡思乱想,也没有感觉到时间流逝,只是感觉晃神的功夫,便已出了地铁口,来到了阳州师范大学附近。 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多钟。楚风提着李书蕾的衣服,打量着师范大学那极大的学校大门。 年轻的学生们,出入校园,青春洋溢。 女孩闺蜜之间,结伴私语,拿着刚买的小吃零食在学校旁边的小吃街上闲逛。 男生三五成群。或是一起吃饭,或是勾肩搭肩,在某些女生看不到的地方。讨论着从旁经过的哪个女生更加漂亮,身材更好。 学校对面的街上。小吃摊、超市、宾馆、网吧,热闹非凡。 明明自己也是20出头的年轻人,可此时站在大学门口,看着从旁经过的年轻大学生们,楚风却有些艳羡这些学子们的青春懵懂。 象牙塔的简单生活,学业、恋爱、青春的嬉戏玩乐。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没有社会上那些勾心斗角和物欲横流,也不会为了生活奔波劳累。 驻足出神片刻。楚风在学校附近的超市里给李书蕾挑了一些水果牛奶之类的零食之物,而后这才步入校园,一路打听着朝女生宿舍行去。 怕李书蕾这个时间点还在上课,所以楚风来到女生宿舍附近后,并没有急于给她打电话,而是在女生宿舍附近的小公园里边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附近小操场上的学生们打球。 坐了没一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李书蕾打来的,楚风赶忙接通电话。 “哥。你到学校没有?我刚下课,我一会去接你吧。” 听的出,李书蕾很高兴楚风今天来学校看她。语气之间非常开心。 “我已经到学校门口了,这会正往学校里边走呢。你晚上没课吧?到时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听到李书蕾那满是欣喜的声音,楚风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朝她打趣道,想着一会给李书蕾一个惊喜。 “那你进了学校大门一直往前走,正门口有个图书馆,你走到图书馆前往右拐,然后再直行,我这就去找你。马上就到!” 电话中。传来李书蕾的声音,一旁似是还有一个女同学在向她打听是谁来学校了。 听着电话中隐约传来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楚风笑着收起电话,起身向回走去。 一路上。楚风四处寻找着李书蕾的身影,准备一会悄悄从她身后蹦出来,逗弄一下这个小女生。 在校园里边漫步走了没一会,楚风远远看到李书蕾抱着书打着电话正和一个女伴向图书馆的方向行去。 终于找到李书蕾,楚风带着坏笑蹑手蹑脚的提着东西从后边慢慢走了过去。 “这些天一直给你打电话约你出来你老说有事,今天我哥来学校看我,拉你陪我哥一起吃个饭你也说有事!胡斌,你到底什么意思?” 楚风刚从后边靠近一点,隐约听到李书蕾有些恼怒委屈的声音。 见李书蕾正和人打电话,楚风犹豫了一下,缓下步子,没有急于上前。 “行!你有事就算了!我不找你了还不行吗?!” 走在前边不远处的李书蕾语气有些颤抖,有些生气的将电话狠狠挂断。 “蕾蕾,你别生气啊,说不定那个胡斌最近的确是忙呢?你也知道,他是学生会长,平时事情肯定多。你别委屈了,一会你哥不是马上就到了吗,你别让他见了,到时替你操心……” 陪在李书蕾身旁的女伴在旁低声劝着她,不想自己的闺蜜伤心难过。 走在后边不远处的楚风,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时感觉有些尴尬。 犹豫了一下,楚风故做没有看到李书蕾的样子,左右四顾着从她们身旁走过。 听到闺蜜的话,李书蕾抹了下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抬头间,李书蕾却看到楚风提着东西,正四处张望着寻找自己。 有些慌乱,李书蕾赶忙揉了揉脸,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而后拉着闺蜜快步向楚风跑去。 “楚风哥!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啦?” 亲昵的挽着楚风的胳膊来回晃着,李书蕾趴在楚风肩头俏声问道。 “你这丫头,吓我一大跳……” 故作被李书蕾惊到的样子,楚风将提在左手装着水果零食的购物袋转到右手,而后轻轻弹了下李书蕾的小脑袋。 李书蕾故做平常的,笑着和楚风热情攀谈,介绍着自己的闺蜜同学。 楚风假做不知李书蕾最近在学校生活的怎么样,一直嘘寒问暖,关心问着她在学校的学业和生活。 可在眼底深处,楚风却有担忧疑虑。 李书蕾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女生,没有什么心机顾虑,有什么说什么。就像那次在苏城古镇的老宅中,伤心难过之下没头没脑的跑到他身前一顿责怪。事后,这小女生又羞红着脸,趁无人时,悄悄找到自己小心道歉…… 独生子女,自小到大,上学生活,几乎都是父母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只待上了大学之后,女孩才像出笼小鸟,挣脱了管束,好奇的探寻这自由的世界。 象牙塔的生活,简单快乐。但青春路上,总少不了成长的伤痛。 陪着李书蕾坐在校园的草坪小亭中,听她说着学校的趣事,听她说晚上要带自己去学校附近哪个地方吃好吃的小吃,楚风满是溺爱的看着她。 “你妈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忙,所以抽不出时间来学校看你。这次我来省里说要来看你,你妈就托我给你带些厚衣服过来,怕你在学校冻着了。这些呢,是我刚才在学校门口去超市给你买的一些水果零食之类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把这些东西拎到寝室里,一会和你这位同学,咱们一起去吃饭。” 陪李书蕾聊了一会,但一直没有听她说起刚才打电话的那个男生的事情,楚风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便也没有问及这些事情。 说话间,楚风让李书蕾把他带来的这些东西放到寝室里,一会准备去吃晚饭。 “还是有个哥好,知道来学校看我给我买些零食小吃吃。我爸我妈过来,从来都是问我学习怎么样啊之类的,我想吃什么零食他们总说这不好,那不好的,就只准我吃水果喝牛奶……那我先把衣服拎到寝室里,让我同学小萍先陪你在这说会话,我很快就回来。” 坐在亭中凳上,李书蕾快乐的晃着双腿,拿出两袋巧克力分给闺蜜一袋,自己拿了一袋拆开,像只满足的小猫边吃边夸赞着楚风这个哥哥贴心。 “对了,你爷爷传给你那块长命锁,你一直戴在身上吧?如果带在身边,一会取下来,我想仔细看看,有些事情我没想明白。” 看李书蕾馋的那副样子,楚风不由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是爷爷留给我的东西,我肯定一直戴在身上……” 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提起过世的爷爷,李书蕾神情之间仍有些低落。 说着话,李书蕾默默低下头来,将那长命金锁自脖间取下,小心交给楚风。 李书蕾提着两个大袋子,朝着女生宿舍缓缓走去,不知是想起爷爷的事情,还是其他事,情绪有些低落。 而楚风仔细翻看着手中的长命金锁,许久之后,长长叹了口气。 李书蕾身上戴的这枚长命金锁,上边的苏氏暗记标号为“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楚枫暗怒 李书蕾的女伴闺蜜小萍坐在一旁,低头吃着巧克力,悄悄打量观察着楚风。以前从来不知道蕾蕾还有位哥哥,今天第一次见到楚风,小萍对楚风有些好奇。 特别是当她见楚风低头看着那枚小长命金锁,神情间有些落寞悲伤,更加让她心中疑惑。但女生的羞涩,却没有让她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楚风此刻,已经确认了长命金锁的事,心中思绪万千。苏婉儿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可他却想不透是什么原因,让他经历了昔年之事,却活在当下之世。 明明只是20出头的年龄,却有那段跨越时空的爱恋。这一切,让楚风心痛,彷徨困惑。 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命金锁,楚风怔怔出神,思绪万千。 不知过了多久,李书蕾蹦蹦跳跳的跑了回来。 “哥,你发什么呆呢?你怎么想起来要看我这长命金锁?” 害怕楚风在楼下等太长时间,李书蕾放好东西从宿舍楼上跑了下来。 来到近前,见楚风坐在那里,神情之间似是有些感伤的低头看着那枚长命锁,李书蕾疑惑问道。 “哦,没,没什么。只是想些事情出神了,你快把长命锁载上吧。想好一会去吃什么了么?” 被李书蕾的话惊醒,楚风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说着话,楚风将绳头解开,递向李书蕾,示意她快将长命锁戴回脖间。 此刻已经将近六点钟的样子,初冬的天,日短夜长,校园里的路灯已经亮起。天色有些昏暗。 楚风抬头间,看清站在身前的李书蕾面色时,神情忽地变的怪异起来。有些困惑惊讶。 怀疑天色昏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李书蕾的面相肤色。楚风看着李书蕾将长命锁戴回脖间,而后开口说道:“我最近在原石市场切了块极品翡翠,我看到时给你弄块镯子戴戴。来,让楚风哥看下你手腕粗细,等回头我也好知道尺寸,别给你买的不合适了。” 笑着说话间,楚风让李书蕾伸出小手,而后在李书蕾腕间握了握。比量了一下李书蕾的手腕尺寸大小。 “哥,晚上我带你去吃王婆大虾好不好?特香,特辣的那种,保证你爱吃!” 李书蕾听到楚风这个哥哥要给自己买礼物,开心之下她也没有多想许多,当即拉着身旁闺蜜,挽着楚风的胳膊向校外行去。 “哥,我听我妈说你最近谈恋爱啦?好像是那个孤晴姐姐?孤晴姐姐可漂亮了,你可得好好待人家。还有啊,你给我买些小吃什么的。我就很开心啦,不用买什么镯子之类的。你多存点钱,给女朋友多买点好东西。让人家开心点才是正事。到时也好给我早点娶个嫂子过门,省得我妈老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苏城……” 一路上,李书蕾叽叽喳喳的向楚风打听着他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并叮嘱楚风怎么样讨好女生的事。 “傻丫头,我比你大好几岁呢,能比你懂的少吗?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我看你们学校好多谈恋爱的,我们家书蕾长这么漂亮,肯定也有不少人追你吧?怎么样?带出来让你楚风哥帮你把把关,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李叔李婶他们的。咱们俩保持同一战线。” 刚才不经意间看到李书蕾的面色不大对劲,楚风以为是光线所致让自己看花了眼。 于是便以望诊之法又细看了李书蕾的面色肤相。细看之下,楚风不由心惊。心念急转下。楚风临时找了个话头,悄然之间为李书蕾把脉。 望诊切脉之间,楚风此刻已经确定了心中判断。心忧之下,楚风不动声色,与李书蕾打趣闲聊间,套着李书蕾在学校的情况。 毕竟拿李清平一家人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楚风将李书蕾当成亲妹妹一般对待,不愿她一人在外上学出一丁点的意外,受丝毫伤害。 可如今,李书蕾这个傻丫头发生这么大的事,自己仍犹自不知。而李叔李婶更是平日忙于工作,不能整日陪着女儿,更是不知道李书蕾在学校的具体情况。 如今,楚风恐怕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他此时怎能不心忧顾虑? “切,我才没有呢。楚风哥你多想啦,走,我带你去吃王婆大虾。” 借着校园路旁的路灯,抬头看到楚风哥眼中似有深意的和自己说着这些话,李书蕾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当即转移话题,不想让这位哥哥操心自己在学校的事。 “好啊,我还真没吃过什么王婆大虾呢,今天就沾你的光,去尝尝好吃的……” 见李书蕾这个小女生不愿多说,楚风心中轻叹,便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故作不知的笑着说道。 女孩脸面薄,有些事羞于启齿。对于这些,楚风多少能够理解一些。可是这件事,不是李书蕾这个仍在校园的学生所能承担的。最迟半月,她自己便能察觉到身体异样,到时终究是瞒不下去了。 若这件事让李叔李婶知道了,那得多伤他们的心,又该多疼责自己的女儿……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每个父母都不愿自己的孩子在外受一丁点的委屈伤害。 可孩子长大了,总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和天空。哪怕父母再关爱,也不可能让孩子一生不受一丁点的挫折伤痛。 楚风陪着两个女孩刚刚在餐馆点完菜,这边刘牧白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已经到了师范学院。 和刘牧白在电话中说过吃饭的地方后,楚风又点了几个菜,便等着刘牧白赶来一块吃饭。 “哥,你有朋友来啊?我选这个地方,会不会不太合适?” 事先也没有多想,只想着带楚风哥哥在学校附近吃些好吃的,所以李书蕾也没有考虑吃饭场所档次之类的事情。 此时见楚风哥还有位朋友要过来一起吃饭,李书蕾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一个能聊的来的朋友,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你别瞎想。好好吃饭就行了。” 见这傻丫头操心这些事,楚风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解释道。 刘牧白赶到省里后。先去公司换了辆玛莎拉蒂,这才向师范学院赶了过来。 在师范学院有一个小女朋友,而且又考虑到这些年轻大学生们比较喜欢张扬豪华的豪车,另一个也是想为楚风壮壮门面,刘牧白这才将商务奔驰给换了。 先到学校门口接着自己那个小女朋友,刘牧白这才带着女朋友朝楚风吃饭的地方赶了过去。 “不好意思,楚兄弟,路上堵车来迟了。等一会咱们吃完饭找个地方唱会歌。正好我女朋友也是她们学校的,她们几个女生也是个伴。” 因为刘牧白的小女朋友就是师范的学生,所以刘牧白很容易就找到了楚风说的这个地方。 入席间,刘牧白向众人连声致歉。 “咱们今天先吃饭,她们都是学生,我怕妹妹晚上还有课呢,改天了再一块唱歌,晚上我可能还有点事要去办。来,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书蕾。这是她同学小萍……” 这时饭菜刚上桌,楚风起身为众人互相介绍着。 “哥,我认识刘大哥的女朋友。她可是我们学校的系花之一啊!你叫徐佳敏对吧?上次的校庆晚会上。你跳的领舞,跳的简直太好了。” 楚风为席间众人互相介绍间,李书蕾满脸兴奋的和身旁闺蜜低头私语,而后拉着楚风的胳膊雀跃说道。 听到李书蕾这率性的话,顿时让刘牧白觉得非常有面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哟?没想到我家敏敏在学校还这么出名呢?我这带你出来吃个饭,就有你的小粉丝。” 揽着女朋友的肩膀,刘牧白笑着打趣道。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李书蕾吧?美术系的?怎么这么巧,牧白哥和你哥居然也是好朋友。以后咱们在学校可得好好亲近亲近了。” 徐佳敏身材高挑。化着淡妆,身上没有太多校园女生的青涩。反倒有种经历过社会的感觉。 她笑着说话间,亲昵的拉着李书蕾的手,与同席的两个女生低声攀谈起来。 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个女生坐在那里窃语私聊,楚风向刘牧白看了一眼。 “书蕾,你们先吃着。我和你牧白哥出去抽根烟,一会就回来。” 朝刘牧白暗地里打了个眼神,楚风招呼他出来说些事。 刘牧白看懂楚风的意思,当即和几个女孩笑哈哈的打过招呼,便跟着楚风出了饭馆。 “怎么?把我拉出来有什么事,你说。” 席间那些小女生们或是没有看出楚风眉头微皱,似是有什么心事顾虑一般,但刘牧白这个在社会上滚爬已久的富家大少,却是从进门时,便已看出楚风似是有什么心事。 此刻出门来,只有他们两人,刘牧白便直接向楚风问道。 “你这个女朋友对师范学院里的学生们熟不熟?或者说混的开不开?我有些事,一会吃过饭想托她帮个忙。你看方便吗?” 考虑了一下,楚风向刘牧白低声问道。 “你刚没听你妹妹说啊?我这小女朋友怎么着也算得上师范的一号风云人物,要不然我还看不上她呢。这些都是小事,包在我身上。” 支起耳朵听了半天,原来是这么点小事,刘牧白拍着胸脯保证道。 “怎么了?是不是谁在学校里边欺负你妹妹了?你说,出了什么事,我出面摆平。” 摸着下巴微一细想,刘牧白向楚风问道,想要给他帮些忙。 “一点小事,就是想打听个人而已,你不用操心。” 拍了拍刘牧白的肩膀,楚风不想让他掺和到这件事里边,也没有给他解释太多。 跟着楚风向饭馆内返回间,刘牧白心中有些担忧困惑。 虽然楚风没有说太多话,但刘牧白能看的出楚风眼底深处,有一股怒意。这隐而不发的怒意,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般,沉默,但让人有些忧惧。 席间吃饭,刘牧白与众人言笑风声,暗中仔细观察着楚风这位妹妹的言行举止。想要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楚风今日动这么大的怒气。 可是以刘牧白的社会阅历和对校园女生的了解,席间吃饭他一直暗中仔细观察半天,却没有看出李书蕾和她身旁闺蜜女伴的丝毫异样来。 坐在那里思来想去好半天,刘牧白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太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楚风动那么大的火气? 不过思量着这些事,刘牧白也不得不佩服楚风的养气功夫。明明心底深处酝酿着一股怒气,但席间吃饭,却仍温言笑语的陪着他的妹妹和其他两个女生闲聊,没有丝毫急躁动气之感。 “敏敏,你们几个女生以后在学校里,可得互相多照应着点。我和楚风也是极好的关系,有这层关系在这放着,你平时在学校里可得替我们多照顾你这两个妹妹。” 众人吃饭闲聊间,时间过的极快,一晃神的功夫,便到了晚上七八点钟。 吃过饭,众人坐在那里闲聊,刘牧白搂着小女友,向她叮嘱道。 “牧白哥,这还用你说吗?真是的。一看楚风哥就是个好人,平时你们兄弟肯定都非常互相照顾。我以前是不知道有这层关系在,现在知道了,能不对书蕾妹妹她们好吗?两位哥哥你们就放心吧。” 徐佳敏不像李书蕾和小萍那两个小女生在席间话语极少,她在席间,不时招呼着众人吃饭,陪着楚风和刘牧白两人聊些趣事。 一番接触下来,可以感觉的出,徐佳敏有一定的社会阅历,会应付一些场合。 此时听到刘牧白的话,徐佳敏嗔怪的白了刘牧白一眼。 “行了,时间不早了,书蕾你们快早点回去休息吧。一会我和你牧白哥还有点事要去办,等过了这一两天,我再带你好好玩玩。” 一直忧心李书蕾的事,此时已经吃过饭,楚风便想把李书蕾和她的同学先支回去。 李书蕾也没有多想,叮嘱了楚风晚上早点回去休息,路上注意安全,便和闺蜜一同向宿舍返回。 待两个女孩离开一会后,楚风这才回身看向刘牧白身旁的女伴。 “你们学校有一个名叫胡斌的?或许也不是这个名字,但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这个人,你知道吗?我想打听些关于他的事。” 楚风的语气很轻缓,但徐佳敏这个女生看到楚风的眼神,却有些微慌害怕的低头挪开眼神,不敢与楚风对视。 徐佳敏之所以在席间认出李书蕾这个女孩,能够叫出她的名字,便是因为最近听说了胡斌的一些事。 此刻见楚风问起,又感觉到楚风似是有些怒意隐伏一般,徐佳敏哪怕是有一些社会经历,但也感觉全身不自在的慌恐。 徐佳敏就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平日间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所以许多传言事情她都多少知道一些。 她知道,恐怕是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学生会主席胡斌 胡斌今年大三,即将毕业实习,最近考虑着毕业后是去老爸的公司上班,还是去北上广这类一线城市历练历练。 晚上吃过饭,胡斌和朋友约着准备去网吧玩会lol,冲个白金段。 正和朋友一块准备出去上网,口袋里的苹果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是李书蕾打来的电话,胡斌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怎么了?又是李书蕾那个女生打来的电话?你有空给兄弟介绍个女朋友啊,整天就顾着自己的。” 与胡斌是一个寝室的,所以对于这个兄弟的事,也都知道一些。 晚上吃饭前,便见胡斌最近的女朋友给他打电话,这会听到手机响起,不用想也能猜出可能是那个女生打来的电话。 “女人,就是麻烦。本来只是想着随便谈谈玩玩而已,哪想着太黏人,烦的慌。” 有些烦躁的挂断电话,胡斌将手机塞到口袋,和身边朋友说道。 “你在学校这几年都换几个女朋友了?老是对着学妹下手,你真是个禽兽。不过我感觉这个李书蕾也还成吧?长的挺漂亮,虽然有点小脾气,但也算懂事。”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朋友看不下去,开口说道。 “兄弟啊,你在大学这几年,难道只谈过一个女朋友吗?难道说你谈一个女朋友,就一定要和她结婚?不可能吧?咱们拍着胸口说说心里话,哪一个男的,在大学上这几年学,没有处过几个对象,谈过几个女朋友的?没有吧?” 听到身旁朋友的话,胡斌不由辩解道。 正说话间。口袋里的手机又不依不饶的响了起来,更让胡斌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也不知怎么着的,从今天傍晚李书蕾打来的那个电话起。一直到现在,胡斌都感觉自己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心里莫名烦躁。胡斌这才约朋友们一块出去上网玩乐。 哪曾想,心里越烦,这个李书蕾就越缠人,一个劲的打来电话,简直烦死个人! “兄弟,咱们说归说,但你这分手的方式也得悠着点吧。别搞的人家女生忧郁自杀什么的,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听说你最近又瞄上舞蹈系的一个美女了?那身材。简直是没的说。唉,当学生会长就是好啊,资源多多,不愁没妹子喜欢……” 跟在胡斌身旁的几个朋友们有劝的,也有羡慕的,互相打趣说着这些事。 听着身边朋友们的话,胡斌想了想,终是有些不耐的把手机拿了出来接通电话。 “我说你烦不烦?整天有事没事就打电话的,难道我就没别的事干,整天就陪你了?” 电话刚一接通。胡斌劈头盖脸的就吼了过去。 电话另一端的李书蕾听到他的声音语气,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心,此刻终是完全冰冷下来。 男人。追你时,百般讨好,万般用心,细心呵护。追到手了,得到了,就渐渐不珍惜在意了。 电话中,李书蕾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有什么事找我?怎么不说话?” 好长时间没有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李书蕾的声音,胡斌有些疑惑。开口问道。 “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找你了。” 心。已经完全冰冷。有些事,有些话。不用多说,便能感觉出来。 联想到这些天胡斌的态度变化,李书蕾也渐渐想明白了。 既然没有感情,不再爱了,那就分手吧。 一个对自己没感情的人,不值得自己去为他伤心伤神。 沉默无言的挂断了电话,默默想着,可心底,却还是很痛很痛…… 抱膝蜷缩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低头咬着下唇。长发滑下,遮住脸庞眼帘,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下来。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可还是抑制不住的伤心难过…… 胡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出神。 “怎么了?兄弟?” 跟在他旁边的几个朋友见胡斌站在那里拿着电话发呆,众人不由停下步来,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分手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吧……” 一直想找理由分手,但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逐渐淡漠疏远。现在终于等到对方主动说分手了,胡斌心里有些解脱,但也有丝失落惆怅。 身边不缺女人,只是想尝试体会不同女生的感觉罢了。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不好。 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晃出脑海,胡斌笑着招呼一帮兄弟出去上网散心。 而在大学校园的另一端,楚风却也静静听着徐佳敏这个系花说着关于胡斌的一些事情。 站在一旁的刘牧白,同样在旁静静听着,但却注意到楚风袖下双手已握的骨节发白。 “你们在这稍等我一下,我去发个短信,稍等一会我再看怎么办。” 楚风虽是不喜不悲很平淡的语气,但听在刘牧白和徐佳敏耳中,却感觉如腊月寒冬般,有种刺骨的寒意。 楚风低头拿着手机,给李书蕾发着短信,向远处黑暗行去。看着楚风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夜色中,徐佳敏有些担忧的向刘牧白问道:“牧白哥,我怎么感觉你这朋友一会恐怕是要找那个胡斌的麻烦啊?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听到她的话,刘牧白脸上浮现一抹冷笑狠意。 “谁要敢占我妹妹的便宜,欺负我妹妹。我杀了他的心都有!等着看吧,那个叫胡斌的小子,肯定倒霉!” 见刘牧白面带戾气,徐佳敏紧了紧衣服,不敢再说些什么。 楚风低头拿着手机发短信,写了一些话,但又给删除掉。不知该怎么对李书蕾说,不知怎么开口才恰当合适。 顾虑许久,楚风终是将短信编辑好。发了出去。 夜色中,楚风长长吐了口气。举目抬头间,眼神凌厉。 寝室中的李书蕾听到手机震动,拿起手机却意外看到是楚风发来的短信。 看过短信上的内容后,李书蕾的脸色愈加苍白起来,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自己,自己居然怀孕了…… 六神无主之下,李书蕾呆愣许久。方才颤抖着给楚风回去短信。 “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和那个人已经分手了,不要担心……” 痛苦的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压抑至极的低泣着,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 手机屏幕的光亮亮起,楚风看到短信内容,眼睛微眯。 “带我去找那个胡斌。” 脸色阴冷异常,楚风大步走到徐佳敏身旁。盯着她沉声说道。 如出柙猛虎,楚风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凶气戾气,直让徐佳敏这个女孩脸色苍白。身子冷颤之间,吓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刘牧白此刻也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他反应过来赶忙拉了拉自己的小女友,示意她赶紧打听那个胡斌现在在什么地方。 胡斌和朋友们还没出校园,便接到学生会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说系花徐佳敏问他的电话号码,好像找他有什么事。 这边刚和同学挂断电话,那边徐佳敏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胡大主席,你现在在哪呢?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你现在方便吗?我过来找你。” 看着身边面色阴沉如水的楚风,徐佳敏努力让自己语气变的正常一些。朝电话另一端的胡斌柔声说道。 “哟?徐大美人怎么会想起来找我了?我和朋友这会在操场边的小湖边呢,正准备晚上出去上网。要不要一块?” 一直对徐佳敏这个系花垂涎已久,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这突然之间接到徐佳敏的电话,胡斌有些惊喜,当即也没有多想,便说出了自己身在何处。 “等一会见面了再说吧,我考虑考虑,你在那稍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 对这个不知祸事将临的混蛋家伙,徐佳敏可没丝毫同情之心。 “他在操场边的小湖旁,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找他。” 挂断电话后,徐佳敏向两人说道,而后在前快步带路。在心底深处,徐佳敏一刻都不想在楚风身边多呆。站在楚风身旁,便感觉寒意侵身,让人全身上下感到莫名的悚然。 而在另一边,丝毫不知大祸临头的胡斌却还在和朋友们互相调笑着。 “我说胡斌你小子最近可真是走桃花运了啊?怎么舞蹈系的系花也来找你了?真是羡慕死人。” “胡大主席,你吃肉,总得给兄弟们喝点汤吧?回头让徐大美女给介绍几个女孩给我们认识下啊。” 见这帮损友还在打趣自己,胡斌不由把这帮家伙推到一边。 “她找我什么事还两说呢,你们就在这瞎说……” 胡斌与身旁朋友互相调笑之间,却没注意到远处的徐佳敏已经带着楚风和刘牧白两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楚大哥,就是最中间那个高个子长头发的男生,穿着白衣服的那个,他就是胡斌。” 看到胡斌那帮人之后,徐佳敏向楚风指了指胡斌是人群中的哪一个人。 “这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朝刘牧白两人淡声说道,楚风迈步向胡斌等人行去。 “你先回宿舍吧,今晚这事恐怕要闹大。我在这盯着,别让我兄弟吃亏了。” 见找到了正主,刘牧白沉声说话间让徐佳敏先回宿舍,不要掺合到这件事里边。 但下一秒,刘牧白便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么的多余…… 他现在已经不是担心楚风今天晚上会不会吃亏,而是担心今天晚上楚风会不会杀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人敢拦 刘牧白站在后边,就见楚风直直的走向胡斌那几人。 “你是胡斌。” 来到几人身前,楚风的语气有些平静。 听着像问话,但又是确认。 胡斌正和身边几个兄弟朋友聊的开心,却见一个面生的年轻人直直走到他面前,*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是胡斌,你找我什么……” 胡斌上下打量了下楚风,话还没说话,楚风的手已经落在他颈间。 猛然间,胡斌只感喉间一窒,脖子好像被铁钳紧夹一般,一股巨力袭来。 “我草?!你干什么呢?!” “你小子是谁啊?上来就动手?!快放开胡斌!” 只待楚风右手钳着胡斌的脖子朝着操场黑暗处走出几步时,他身边那些朋友们这才反应过来,呼喝着围了上来,要将胡斌救下。 众人平日间在学校关系极好,自然不会眼看着胡斌吃亏,当即就要上来拉扯。 “滚。” 回应他们的只有冰冷的一字,几个冲上来的年青壮小伙没有反应过来,便全部倒飞出去。 楚风左手向后甩,看都未看这些人一眼,便将这几人扫飞出去。 “咳!咳……” 胡斌双手努力扒着脖子,想要挣开楚风的手,但却感觉楚风那只手像铁铸一般,撼动不了丝毫。 像拖只死狗,楚风右手低垂,卡握着胡斌的脖子将他一路拖着,朝学校一旁的操场黑暗处缓步行去。 “砰砰砰!” 只待楚风行去几步,后方才传来胡斌那几个兄弟同学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几乎是不到二十秒时间,这一连串事情便突兀的发生在眼前。站在后边的刘牧白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而正准备离开的徐佳敏更是双手掩嘴,满脸惊骇的看着楚风拖着胡斌逐渐消失在黑暗夜色下。 “快回宿舍叫人!” “这tm是人吗?!把体育系那帮哥们全叫来,这小子劲也太大了!” 胡斌那些摔飞出去的兄弟们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操场方向追去间,众人赶忙找人回宿舍去多叫些兄弟朋友们过来帮忙。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来,那个有些眼生的家伙是来找胡斌麻烦的。 这边,惊醒过来的刘牧白也是赶紧快步追了上去,生怕楚风闹出人命。 刘牧白事先意识到楚风可能是要找那个学生算账,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楚风的身手这么厉害。 那个叫胡斌的小子身边几个同学可都是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足足四五个人,楚风就那么随手一甩。这几个人直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摔飞出去一两米远…… 这么恐怖的身手,楚风又是盛怒之下,他要真想弄死个人,那不和玩似的?! 想到此处,刘牧白顿时脸色煞白,心急火燎的快步朝着楚风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砰!” 当众人紧跟在后边追过去时,却只见楚风右手钳握着胡斌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按在操场边的铁围栏上。 双脚离地的胡斌。被楚风重重按在铁栏杆上,脸色憋的紫红,双手死命的撕扯着楚风的右手。双腿更是拼命挣扎着。 第一次,胡斌体会到死亡的恐惧…… 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男人从始至终,只有开头那一句话,自那之后便沉默无言。 但他那双眼睛却非常冰冷,眼底深处,更透着一股妖异的嗜血疯狂。 拼命挣扎间,看到对方这双眼睛,胡斌清楚意识到,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真有可能杀了他! 这时。随着胡斌那些朋友们快步跑来,周围路过的一些学生们也察觉到这里出事了。议论之间纷纷驻足围观。 没一会,楚风所在的操场一角。便围了不少人。 胡斌那些朋友们最先赶到,借着操场一角路灯见胡斌此时已经憋的脸色紫红,出气多入气少的模样,这些校园的学生们顿时都慌了神。 “你快放了胡斌!再掐着他,一会就断气了!” “我草?!你这是想弄死人啊?!大家伙赶快过来救人!” 愣了片刻后,众人反应过来赶忙冲了上去,要把胡斌救下来。 虽然那个陌生人力气大的出奇,但不管怎么说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而且现在又是在学校,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兄弟,你再这样搞真要出人命了!冷静点啊!” 这时刘牧白也是分开人群冲了过来,大声喊道,不想楚风冲动间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人命来。 虽是心急,但刘牧白还是留了个心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喊出楚风的名字。 原本今天见到李书蕾这个妹妹时,察觉到她的一些异样,楚风心里也只是有些猜想,但也没有说要怎么样。 毕竟年轻男女,到了一定情窦初开的年龄,经历一些感情上的事,也属正常。 可旁敲侧击之间,向李书蕾打听着她在学校的一些近况,楚风方才意识到李书蕾可能并不太幸福。 至此,楚风心底深处方才有些积怒,但当着李书蕾的面,他隐而未发。 只到刚才和李书蕾这个妹妹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问她和那男生的感情怎么样,对方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时,感觉到李书蕾非常伤心无助,楚风心底深处的怒意方才爆发出来。 对自己身边在意的人,楚风不愿他们受一丁点的委屈伤害。 此刻制住这个混账,楚风双眼微眯的盯着对方,眼中凶光闪动。刘牧白在后方大吼的声音传来,方才让他从盛怒之中稍微清醒一些。 看到眼前这家伙已经憋的脸色紫红快要坚持不住,又听到身后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楚风冷哼一声。右手一甩,将胡斌扔到脚下。 被扔在地上,胡斌蜷缩着身子。双手抚着喉咙,痛苦的咳嗽着。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第一次,胡斌感觉能够呼吸便是最大的幸运。 而在这个时候,胡斌的那几个兄弟朋友也快步冲了过来,要把胡斌搀扶回来。 “今天晚上是我和他的事,谁敢拦!” 看到这些人冲了过来要把自己推开,楚风冷声说道。 胡斌那几个朋友也是人高马大,刚才冷不防的被楚风一胳膊甩飞出去,众人心里也都窝着火。此刻见楚风这个陌生人说话口气如此猖狂,几个小伙子顿时气冲脑门。 “我去你,妈,的!真tm当自己是回事了?!” “你tm是从哪蹦出来的过来找事?不收拾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几个年青小伙怒骂间就朝楚风打了过去,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小子。 都是年轻气盛,这些人也都没有多想楚风是为什么事找胡斌的麻烦,此刻义气当头,再加上刚才被打心里也都憋着火,所以眼下不管不顾的就要把楚风先打一顿再说。 “人呢?!人在哪呢?谁欺负咱们兄弟了?!” “胡斌他们几个好像在那边打起来了,快走!” 就在这个时候。从男生宿舍那边呼呼啦啦的跑来一群人,朝着这边快步跑来。 刚才接到消息说胡斌他们几个被外校的人打了,一时间男生宿舍炸了窝。 原本系里的男生们便在一块玩的好。再加上胡斌能当上学生会长,平时人缘交际也是极好,所以此时知道他被人欺负了,众人呼喝着就全部跑了过来。 一些平时爱打球身体比较壮实的男生,更是将宿舍其他系里交情好,能打架的兄弟们也都叫了过来。 一来二去之下,从男生宿舍足足赶过来一二十号人。 这些随后赶来的同学兄弟们还没分开人群冲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一连串的惨叫惊呼声接连传来。 等众人分开人群冲到场间时,只见胡斌和那几个兄弟七零八落的倒在操场边。 胡斌捂着脖子蜷缩在地上一个劲的咳嗽喘气。不知道被打的怎么样。其他几个兄弟捂胳膊按腿的倒在一旁,都抽着冷气在那低声惨叫着。 至于周围围观看热闹的那些学生们。却都像见鬼似的,傻傻看着场间唯一站着的那个人。 一米七多的个头。二十出头的模样,身子有些消瘦,也不是特别壮实。 横看竖看,都看不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要说有奇怪的地方,也只是天色阴暗,那人站在灯光阴影处,看不太清他的模样长相,只是感觉他那眼神有些太过冰冷,就好像没一点温度似的。 “就是这小子莫名其妙来找事的,兄弟们快帮……” 这时一直蜷缩在地的胡斌方才缓过气来,眼见宿舍大帮兄弟朋友们赶了过来,他朝众人喊道,要让朋友们帮忙出头。 “咔嚓!” 胡斌的话还未说完,楚风已经重重一脚跺在他脸上。 一声有些沉闷的脆响声传来,也不知是胡斌的鼻梁被这重重一脚踩断,还是牙齿断裂的声音,只听得周围众人心中发怵倒吸了一口冷气。 “呵?够狂的啊?” 赶来的一大帮人眼见他们人已经到场了,可这外校的小子居然还敢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殴打胡斌。 站在前边一名一米九多的健壮男生冷哼一声,拎着从宿舍拿来的钢管便带着一帮兄弟朝楚风围了上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在场亲眼目睹的那些学生们,直到毕业工作多年以后,都一直忘不掉这血腥一幕…… 不到两分钟,二十来个赶来的健壮男生,没有一人站立场间。 看着冰冷沉默站在那里的外校男生,场间,没有一丝声音。 近百人在场,却诡异的死寂平静。 许久后,围观的学生中,一些胆小的女生,方才忍不住掩嘴轻声低泣…… 似是起了连锁反应,不少人纷纷趴在地上干呕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凶人,傻担当 每一次出手,都让一个壮小伙瞬间倒地,痛苦哀嚎。 不到两分钟时间,一二十人,全部被打倒在地痛苦**,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这种场景,几乎只能在影视小说中出现。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更不可能亲眼目睹。可这一切,就这么突兀的在眼前展现…… 如果说,眼前发生的事,让人惊骇害怕的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人感觉到血腥残忍。 砰! 砰!砰! 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似是撞在自己心底感同身受一样,让人牙根发酸,忍不住绷紧身体。 在场围观的学生们,就看到那个陌生的校外年轻男人抓着胡斌的头发,拽着他的头,朝着操场边的铁围栏一下又一下重重砸了上去。 转眼的功夫,胡斌那原本英俊的面孔已经满脸血迹,看不出本来相貌如何。 可那个凶人似是没有知觉,仍是机械重复的拽着胡斌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狠狠砸着铁围栏。 隐约间,周围的人们听到那厚实铁围栏被大力撞击的嗡鸣作响。 暗红色的血,顺着铁栏杆滴落下来,地面上逐渐出现一摊血迹。 校园里的大学生们,哪里见到过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 人群中的女生,一些胆小的此刻被吓的脸色苍白,控制不住的掩嘴轻泣起来。 甚至于一些男生,此刻也忍受不住,纷纷跑开干呕。 而楚风,仍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胡斌,眼神之间愈加冰冷无情,没有一丝温度。 饶是在社会上滚爬已久的刘牧白。亲眼目睹整件事情的经过,此刻也被吓的面色苍白,生怕楚风闹出人命。 听到周围这些校园大学生的低泣干呕声。刘牧白惊醒过来,赶忙分开人群冲了上去。 “兄弟……” 快步向楚风冲去。刘牧白张口想要劝阻楚风。 可哪曾想,楚风猛然回头,那冰冷无情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让他只感身陷冰窖,惊的话到嘴边被吓了回去,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风看到是刘牧白跑了过来,他眼神之间的嗜血冰冷方才缓和几分,手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兄弟。咱们快跑吧。你再这样搞下去,一会真要出人命了。这事闹的这么大,学校保安没一会肯定要赶过来不说,现在恐怕已经有人报警了。” 见楚风认出自己,眼神间变的缓和一些,刘牧白咽了下口水壮着胆子跑到近前,向楚风低声催促道。 听到刘牧白的话,楚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手上已经满脸血迹陷入昏迷的胡斌,而后将他扔到地上。 拿着纸巾低头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楚风缓声说道:“你走吧。别掺和到这件事里边。我不能走,我跑了,事后查起来。肯定会查到你女朋友身上,到时就等于说是把祸事让她替我承担了。” 换了两次纸巾,仔细将手间的血迹擦拭干净,楚风将染红的纸巾扔到地上,方才抬头看向刘牧白。 刘牧白看着神情平静的楚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刘牧白怎么也想像不出。为什么楚风经历过一场恶战,又手段血腥的将胡斌打了个半死。此时还能心平气和,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和他平静对话。 但心急之下。刘牧白也没太多心思想这些事,只想拉着楚风赶紧跑路再说。 “大哥。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随后真有什么事找到我女朋友身上,我用钱砸,找关系都好办。可你现在要真被抓到警局里,到时再想捞人就麻烦了。万一这小子的家里再有点关系路子,这事就更难办了。” 不管不顾的,刘牧白拽着楚风的胳膊就要先把他从学校弄走再说。 见自己闹出这么大的事,刘牧白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家伙还能这么讲义气的留在这要帮自己,被他拉着向外走去间,楚风不由失笑。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不仅是个医生,还会算卦啊。你认为我既然敢干这事,事先没有想过各种意外情况和后果吗?” 笑着将胳膊从刘牧白的手间缓缓挣开,楚风制止了刘牧白的举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自己干的事,不管后果怎么样,有时必须你自己一人承担。 特别是男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 楚风已经憋了一晚上的怒意,待事情确认后,他便想好要怎么惩治这个胡斌。自然,他也考虑到了各种后果。 所以,他不想此时闯下祸事后自己逃走,留给刘牧白那个女友一些隐患责任。 见楚风轻笑间和自己解释,刘牧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楚风会风水玄学之事。 说心里话,对于这些风水之类的玄乎事,刘牧白真的不是特别相信,总感觉有些不太靠谱。 可此刻见楚风似是胸有成竹一般,刘牧白不由有些犹豫。 “你先带着你女朋友走吧,晚上恐怕还要再折腾折腾呢。你要也和我一样被抓进去了,真要出个意外什么的,谁在外边帮忙活动?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看到刘牧白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楚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劝道,不想他掺和到这件事情里边。 “那……那好吧,我一会就在旁边盯着,到时真要出什么事,我在外边给你活动。” 楚风已经这样说了,刘牧白考虑了一下只得按着他的意思来办。 可是听着楚风最后那句话,刘牧白有些怪异的感觉。 楚风说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他的意思是说,到时学校方面和警方再加上那个胡斌的家人,会对这件事严查追究? 还是说,楚风他将胡斌打了个半死,仍没有放手的意思,仍要胡斌付出代价?! 疑虑间,刘牧白总感觉后者的猜测,应该才是楚风说那句话的含义…… 退出了人群之外,叮嘱自己女朋友先回宿舍,但凡有人问起便说不知道这些事情。刘牧白站在场外,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心底虽然觉得楚风有些傻担当,没必要留在这里一定要惹上麻烦,但经历过这事,刘牧白对楚风也有了一些更深的了解。 不管楚风对惹上他的人手段如何冷酷暴烈,但楚风对他身边的人,还是非常有责任感和担当的。 这种人,可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善恶终有报(上) 楚风既然没走,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二十多名学生,被群体打伤,甚至其中一名学生还是学校学生会的会长!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学校来说,是何其的恶劣。 很快,学校保安和教务处的领导们,都被惊动,急忙赶来。 让人庆幸的是,在他们赶来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外校来的年轻人,并没有再继续殴打胡斌等人。 赶到场后,学校的相关领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为眼前的恶劣事件而震惊。 二十多名学生,倒在地上痛苦惨呼着,眼前景像简直惨不忍睹。 到底是多大的仇,才能下得去这么重的狠手?! 校方领导上前交涉斥责的同时,心中也有些困惑不解。 正常人来说,闯了这么大的祸,早就逃之夭夭了,可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非常平静的站在这里,丝毫没有逃离现场的意思。 众人得知校园内发生恶*件后,第一时间便已经通知警方,就在他们赶到现场查看具体情况的时候,附近警点的警员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一边让学校的医务人员照料现场受伤的学生们,这边拨打120的急救电话的同时也迅速和受伤的学生家长联系。在场的校方领导面色阴沉如水,眼神冷峻的盯着楚风,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个凶徒。 或许是上次独自在家抽烟,迷上那种烟入肺间吐出的重负之感,刚才让刘牧白走时,楚风把他口袋的香烟要了过来。 靠在操场栏杆上,楚风低头点烟,打火机的昏暗光亮。映着楚风的侧脸,让人看不太真切他的容颜相貌。 黑暗的灯光阴影处,楚风倚在那里低头点烟的身影。有些孤独,让人看不太透彻。 很快。警车和急救车的鸣笛声响起。 先后几辆车疾驰而至,刺目的车灯,照亮了操场一角。 赶到此处的几名警员看到如此场景,顿时紧张起来,冲着楚风大声呼喝着,让他不要反抗。 校园这些师生们或许不了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到场的几名警员却是判断出眼前这个制造凶案的年轻人战力是何其的恐怖! 一般人,再能打。也不可能说把二十来号年轻壮小伙给全打趴在地,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 赶到现场的几名警员非常紧张,唯恐楚风反抗。不过等医务人员们诊断这些学生们的伤情过后,这些警员们方才稍微放心一些。 虽然这个制造恶性案件的年轻人身手厉害,但这些学生们大多是骨折之类的轻伤,也没有太多严重的伤势。 当然,除去那个似是和这年轻人有仇的那名学生之外。 有惊无险的,将这个年轻人带回警局后,出警的这几名警员方才松了口气。 因为是在大学校园发生的恶*件,所以这件事必须上报相关领导。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的样子。局里的领导们早就已经下班回家,所以值班的警员迅速将这一情况通知直属领导。 但就在这个时候,局里的王副局长却突然急匆匆的赶到单位。张口就询问那个在学校刚被抓回来的疑犯之事。 这边王副局长问完大概的情况后,便向自己办公室赶了过去,路上拿出手机,似是和什么人说事一般。 这边王副局长一打岔,值班的警员们手头的工作便耽搁了一下,原本是要给局长打个电话报告一下这件事的。哪知这边刚打通李局长的电话,却被局长给挂断了。 值班警员正心中疑惑时,却见李局长从办公楼上走了下来。 “小刘啊,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我刚在办公室处理点文件。正准备走呢接着你电话了。” 李华荣是东区城警局的局长,在这片城区就职已经几年时间。东城区是省会大学城的高校聚集地。所以平日间的事情也多。 前段时间陪着父亲出去了一趟,所以手头上的工作积压了一些。李华荣今天才忙到这么晚下班。 “李局长,是这样的。师范大学那边刚发生了一件恶*件,一个社会人员入校打伤了二十多名学生,其中一名学生重伤现在被送入医院,我们刚把人带回来,所以就想向领导汇报一下大概的情况。” 值班的警员见局长还没下班回家,便站起身来向李华荣汇报道。 “哦?快到近关了,居然发生这样的恶*件,必须严查处理!” 听到属下的警员将这一情况汇报上来,李华荣两道剑眉瞬间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警局的民警将楚风从拘留室里带了出来向审讯室行去,要做一下笔录,详细问寻一下案情的经过。 警员们押着疑犯从旁经过,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李华荣不由多看了两眼。 “咦?!” 待看清警员们押着的那名疑犯的样子时,李华荣不由奇怪的轻咦一声,似是有些惊讶。 神情微讶间,李华荣的脚步微顿,而后转身向值班警员叮嘱道:“小许啊,一会他们把笔录做完,你先送一份到我办公室,我看下大概的案情经过。还有,我们办案时,一定要公平公正,以严谨的态度去对待每一件案子,不要有刑讯逼供的情况发生。我在办公室再忙会,等着你们的调查结果。” 值班警员见局长原本准备下班回家,却突然停步留了下来,并对这件案子非常关注的样子,顿时让值班的这名警员有些疑惑不解。 虽然心底疑惑不解,但这名值班警员也不敢有丝毫马虎,赶忙朝审问室跑去,向里边的同事们叮嘱交待一番,让他们不要乱来。 .“小许啊,那个从师范大学押回来的疑犯现在在拘留室呢还是在审讯室?这种恶性案件,一定要严厉查处,严查严打,从根源上根治这种毒瘤!” 这边值班警员刚回到岗位没多大一会,那边的王副局长便走了过来过问此事。 “是!王局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严查这个案子!” 向王副局长敬礼保证间,值班警员心中疑惑更大起来。 今天这也是怪,两个实权局长先后过问这个普通的案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副局长和下边的办事警员交待过后,便回到办公室等着审问结果。 大晚上的,刚在家吃过晚饭正准备休息,胡斌的父亲心急火燎的给他打来电话,说儿子在学校被人打了,现在那个打人的凶人已经被带回他们警局。 胡斌的父亲在电话中对他百般道苦,请他帮忙。 这么多年的关系,而且又是老交情,这件事王副局长推托不了。再加上胡斌的伯伯,可是上面的大领导。现在他亲侄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事能那么容易了结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善恶终有报(中) 很快,关于案件的调查结果便汇报上来,被送到两个直接领导手中。 案件的审讯工作很顺利,疑犯比较配合。大致经过是两个年轻人发生争执,然后才上升到肢体冲突,随后演变成大规模的斗殴事件。当然,这只是伤人者的单方面叙述,接下来还要去医院里边对那些伤者们进行一些事情经过的细致走访调查。 办公室内,看着手中的调查报告,李华荣两道浓眉皱了起来,感觉此事有些棘手。 放下手头的报告,李华荣手指在办公桌上下意识的轻轻弹点着,考虑着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于此同时,王副局长在办公室内看过属下警员送来的案件复印资料后,他沉思片刻拨通了胡斌父亲胡德明的电话。 在省会阳州的商圈里,胡德明有很大的话语权,阳州市的许多大工程,他都有涉及参与。当然,这也脱不开他哥哥胡德海的关系路子。 胡德海乃是厅里主抓经济建设的某位实权领导,他主抓阳州市的一些经济发展工作。 兄弟两人,一个从官,一个经商,这些年混的风生水起,人脉极广。 胡德明虽然经商,但头脑极其灵活,为人处事也非常圆滑会事。这么多年交好,胡德明从来没有开口求过自己帮什么忙,反倒是自己有时遇到不方便的地方了,还麻烦过胡德明数次。 所以大晚上的接到胡德明的电话,王副局长这才心急火燎的赶到局里,准备亲自过问一下这件案子。 “德明啊,我这刚拿到下边的审讯材料。事情的经过大致是你儿子和这个名叫楚风的人发生了争吵,然后两人上升到肢体冲突。根据这个疑犯的供述,说是咱家胡斌伙同他的同学们对他进行群殴。然后他才被动自卫的。当然了,我肯定相信咱家孩子不会干出这事来。等一会我让人去医院里边对那些被打伤的学生们进行一些走访调查,到时一旦双方的供述拿到一起对质过后。这个行凶者就没有狡辩的余地了……” 斟酌着措辞,王副局长将办公室门锁好。压低声音与电话另一端的胡德明低声说道。 “王局啊,我家胡斌这孩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斯斯文文的,哪像是能和人打架的主啊?咱们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儿子打了那混蛋,又能怎么着的?他这是下死手,存心要整死我儿子啊!我儿子现在还在急救室呢,被送来的时候满脸是血。你嫂子现在守在手术室外哭的昏天暗地,一个劲的寻死觅活。让我给孩子出头。” 晚上正陪几个重要客户应酬,这边却突然接到儿子学校领导打来的电话,说自己儿子被人打成重伤送到医院,现在正在抢救中?! 他们这一辈,胡家就他们兄弟两个。哥哥家里只有两个女儿,而自己膝下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以说,胡斌就是他们老胡家的独苗! 眼下知道儿子居然被人打成重伤住院,胡德明哪还有心思陪客户谈生意,立马急匆匆的向医院赶去。 让司机载着自己朝医院急赶的路上,胡德明又给学校领导打去电话。详细问了下事情经过,而后就给王副局长打来电话,拜托他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 这边好不容易等来了王副局长的电话。却被告知是自己儿子先动手群殴别人,人家才自卫还手的。听到这话,胡德明气的差点回不过气来,当即就在电话中吼了起来。 最早之所以把儿子送到市里这所大学,就是因为学校的几个领导是熟人关系,所以送到这所学校他们做父母的也能放心。 这边人家那些学校的领导再三解释,说是自己的孩子和同学好好走在学校里边,莫名其妙就被人打了。可这头警方的调查结果,居然是说自己儿子先动的手群殴别人。然后人家才还手的?! 两边说的情况,完全是相反的。胡德明能不愤怒吗? 虽然从小到大家里对孩子一直娇纵,胡斌从没吃过一丁点苦。受过一点委屈,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可能会做出一些得罪人的事。可话是这么说,但这闹到明面来说,不管怎么样,也绝不能让自己儿子理亏呀。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孩子占理! “德明老弟,你说的我都理解明白。这都是自家孩子,你想我会让胡斌吃亏吗?你先在医院盯着,看看孩子的伤情怎么样,我这边肯定会给你操着心的,放心吧。” 听到这位老朋友满是怒气的话,王副局长温言劝着,也感觉这事有些说不过去。 以往也曾听圈子里的朋友们说起胡德明这个儿子没少让家里操心的,大概也知道胡斌的一些德性。 可你说这事闹的,是在学校里边发生的,胡斌这边还喊了二十多个朋友兄弟帮忙…… 结果人家就只有一个人,把他们全打趴下不说,还把胡斌打成重伤住院。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简直是把人都丢到家门口了。 “老王啊,你就给我说个实话吧。这事,按最严重的去办,能给打人这小子判多少年?!我这会就在医院呢,一会我问下主治医生我儿子的伤情怎么样。等一下,我找人弄个验伤报告,再加上我儿子那些同学朋友二十来号人的验伤报告。全部加一块,我就不信弄不死这小子!” 说话间,胡德明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找人把那打了自己儿子的混账东西打个半死! “嗯……这个事吧,还得看最后两边的供词,还有案件定性。如果说你儿子这边占理,那这小子怎么着也得判个一年至三年的吧?如果说是人家有理,那到时顶多是个刑事拘留治安处罚。还看到时两边怎么活动,你也知道,年轻人打架斗殴的事,可大可小。就看怎么调查处理了。” 听出胡德明话间的语气是下了狠心,王副局长不由挑了下眉。 胡德明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这是要往死里整那个打了胡斌的小子啊? “学校领导这方面。我刚已经问过了,他们说是那小子无缘无故就动手打我儿子的。还有在场许多亲眼目睹的学生们也都可以作证。我一会就找学校领导让他们找那些学生弄证明材料。这事,肯定是我儿子占理。就算退一万步说,哪怕是我儿子先动的手,可这小子下手这么狠,把我儿子打个半死不说,还打伤了那么多学生们。这么恶劣的事情,总不可能一点也不严惩吧?” 胡德明眼神转动间,仔细寻思着这件事的所有可能性。提前做最坏的打算,为自己的儿子开脱。 “行,那你那边先弄着,我这边等一会手下的人去医院做完伤者的笔录过后,就能按程序往下进行了。你先照顾孩子,等一会我去医院看看孩子伤的怎么样,到时咱们见面了细谈。” 考虑了一下,王副局长点头说道。 医院中,胡德明将电话挂断后,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心忧不已。 “王副局长怎么说?你看看咱家斌斌被人打的,他要真出个三长两短,你们胡家就绝后了!到时没了儿子。我也不活了!” 胡斌的母亲守在急救室外,哭的两眼发肿,一个劲的埋怨着胡德明。 “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从小到大一直惯着他,他能有今天这事?!你不用脑子好好想想,人家无缘无故谁也不找,就单找他往死里打?肯定是这小子干了什么事惹了人家,不然的话你说,人家凭什么闲的没事,谁也不打。就打你儿子?!” 原本就心里乱糟糟的,现在又被身边这娘们哭的更加心烦。胡德明忍不住低吼指责道。 “他就是我儿子?!不是你胡德明的种?!你有这么大本事冲着外人去凶啊!对着自己老婆孩子发火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胡德明,今天这事。你要不给咱家孩子出气,以后你就别回这个家了!” 见胡德明冲自己发火,胡斌的母亲瞪着他骂道。 正在两人争执间,几名医生从急救室内走了出来。 看到医生出来,两人也顾不得吵架,赶忙冲了上去,向医生询问儿子的伤情如何。 “你们放心吧,孩子的伤不算太重,只是些皮外伤,脑袋被打破了个口子,可能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他现在已经醒了,你们先进去看看吧……” 自急救室内走出的几名医生摘下口罩,向胡德明和他妻子简单说明了一下胡斌的伤情。 胡德明两人对医生万般感谢,而后忙不迭的冲进急救室内,探望自己的儿子。 “儿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苦命的娃,你告诉妈,到底出了什么事,别人打你的?” 见儿子缠着满头绷带,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纸,双眼更是没一点神彩,胡斌的母亲心疼万分的跑到病床边,询问胡斌到底出了什么事。 “罗院长,今天这事真是麻烦你们了。还好胡斌这孩子是送到你们医院了,如果送到别的医院抢救,我还真不放心。” 与这家医院的几个领导以前也吃过几次饭,所以互相间也算是认识。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在里边,此时这些院方的领导闻讯赶来,亲自在急救室内盯着。 妻子在病床旁边关心着儿子的伤情,胡德明向几名院方领导感谢道。 “妈,我和同学在学校里边好好走着,那小子突然就上来揪着我就打。我以前从没见过他,压根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爸妈,你们一定要帮我啊……”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胡斌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气力,他看到父母守在床边,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满心委屈。 “你这混账东西,你没干什么事,人家谁都不打,无缘无故就来打你了?我刚已经问过警局的朋友,那个打你的人叫楚风,身份证上的地址是苏城那边的。你对这个人有印象没有,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过冲突,或者是其他的事?” 见自己的儿子如此不急气的在这掉眼泪。胡德明气的指着他怒骂道。 但骂归骂,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不管再怎么说,就算是自己的儿子没理! 但tm也轮不到别人欺负到自己孩子头上的!也轮不到别人来替他胡德明管教孩子吧?! 从小到大。自己儿子没欺负别人已经算好的,什么时候居然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了?! 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怒,所以胡德明怒骂儿子时,说话的声音也高了几分。 急救室内,院方的几个领导此时也都在这,准备安慰一下胡德明夫妇后就告辞离开。 众人原本听着伤者家属说一些家事之类的,几人站在一旁也都有些回避,没有胡乱说什么话。 不过当胡德明提起楚风这个名字时,为首的那位罗院长。脸色却是在不经意间起了一些变化,神情之间有些若有所思。 当带着几名下属从急救室离开后,罗院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仔细想了想便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上一些警务系统老朋友们的联系方式,准备打听打听那个打人的年轻人具体情况。 这边刚打过电话没多久,下边的一名伤情鉴定的部门主管便走了进来向自己请示汇报一些事情。 “罗院长,伤者家属,那位胡老板的意思是想请咱们医院在验伤鉴定报告上,多往上加几级。院长您也知道,咱们院方出示的伤情鉴定。直接影响到警方对案情的定性,所以我来向您请示汇报一下。” 因为知道那个胡老板手眼通天,和院里的领导也都认识。所以这名部门主管得知对方请求后。想了一下便来院长这里汇报请示,走一下过场。 在这名部门主管心中,认为这事也就是走走过场。毕竟院里这些领导和伤者家属也都有些交情,这种事也是全看怎么操作。 现在验的伤,鉴定报告上伤残等级提高一些,过些日子真要再查起来,哪怕是感觉有出入,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已成死证。谁也不能说些什么,也有转圜的余地。 哪知罗院长听到请示报告后。两道有些灰苍的眉毛却是皱了起来。 “年轻人年青气盛,出手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了人,也算还能原谅。毕竟年轻嘛,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我们做医生的,又是涉及到公正这一块,我们的一个错误鉴定报告,或是失误,就有可能导致一个年轻人的前途毁了。所以,我们在这方面的工作上,一定要公正严明细致,工作上的事情,不能有一点马虎。小李啊,工作上的事,细心细致,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快到年底了,明年院里张主任也马上就快要到退了的时候了,你工作能力不错,可不能有丝毫马虎啊……” 轻轻拍着这位部门主管的肩膀,罗院长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对对对,罗院长您说的有道理,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那罗院长您先忙,我这就回去对这些年轻人的伤情仔细鉴定,到时验伤报告先送到您这里过目。” 原本只想着走走过场的部门领导,心里也没有太过操心在意这些小事。 可是听着院长大人的殷殷叮嘱,他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来,心底更是庆幸自己多了个心眼来找院长走了下过场,请示一番。 久经职场,这位部门领导自然能够听出院长大人话外之音,哪还敢再帮那个胡老板故意加重验伤报告的鉴定结果? 出了院长大人的办公室,向自己的部门返回间,这位部门主管领导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罗院长话里的意思,隐约间是想要帮那个行凶者? 难不成罗院长和那个行凶者有什么关系不成? 医院这边胡斌醒来,发生着种种事情。警局中的楚风,从审问室带回拘留室后没多久,便又被两名警员带了出来。 楚风此时,倒是不怎在意自己会出什么大事。因为晚上当时和李书蕾发短信时,他便为自己今晚的运程卜了一卦。 卦象是“龙困浅滩,雷雨倾盆”之卦。 龙困浅滩,不能一飞冲天,兴风作雨。但雷雨倾盆,水淹山野,却能让龙归大海。 这一卦象,乃是有惊无险之卦。 也正因此卦象,楚风才放手而为,无所顾忌应对各般事情。 提前窥了天机卦象,楚风才有恃无恐,此时心底间,楚风也有些好奇到底有什么因果变化,方能让他有惊无险安度此事。 随着两名警员出了拘留室,楚风疑惑两人要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哪知这两名警员却是带着他来到了警局的办公室楼上。 看着局长办公室的门牌,楚风有些不解。 两名警员敲门将他送入局长办公室内而后退了出去,待看清坐在办公桌后那名中年男人的相貌,楚风感觉似是有些眼熟。 “手铐是暂时不能替你打开了,来,先坐下喝杯茶。你喜欢喝龙井,还是碧螺春?” 见楚风这年轻人有些发愣的站在门口,李华荣笑着站了起来,招呼楚风到沙发上坐下再聊。 笑着招呼楚风间,李华荣见楚风盯着自己有些疑惑的样子,他不由笑道:“怎么?小兄弟忘了在哪见过我了?那天在苏城古玩街上,我陪着老父亲在你那求了一张药方,你这么快就忘了?” 坐在楚风对面的沙发上热水泡茶,李局长给楚风端了杯茶提醒道。 听到这位中年人的话,楚风又仔细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恍然自己为什么看着对方感觉有些眼熟之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善恶终有报(下) 这些日子一直在古玩街上为人算卦医病,随着媒体宣传报道,渐渐的,前来求医问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因为没有店面,有人上门求医时,楚风大都是根据患者的情况为其开方,而后叮嘱对方如何煎服之事。再有一些病重的患者,例如冉晴爷爷这种无法下床前来求诊的,如果路途不远的话,楚风也会出诊去患者家里亲自验查病情。 至于诊费方面的事,因为只是开方,所以楚风收的诊金并不高。遇到一些家境困难的,楚风也只是象征性的收顿饭钱。还有一些质疑药方有没有效用的,楚风也就收些订金,随后如果患者觉得药方有效,再把剩下的钱送来,如果觉得没有效果,那就不用收钱。 当然,还有极少数的取了药方,但没有付诊金的。这些对于楚风来说,也都是小事。毕竟之所以选在古玩街上摆摊,一为生计,二为找寻凤玉。平日时,挣的钱能够顾得上生活也就好了。 摆摊日久,楚风对于那些前来求诊的病患们,便有些记忆模糊了。毕竟每天那么多人前来求诊问药,他也不可能把第一名病患都记住。 此刻李华荣提起这事来,楚风方才记起前段时间好像是曾见过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陪着一位老人前来求诊。 不曾想,双方居然会在这种场合遇到。 “小兄弟的医术真是没话说。本来前段时间我陪着老父亲去苏城,是想找下苏城那位李老神仙给我父亲的老毛病看一下。可是去了之后,才知道李家那位老爷子前段时间过世的消息。那天陪着老父亲在古玩街闲逛,看你那有不少人求诊,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去你那求了张药方。哪知道,回来之后家父试着服了两剂药。身上的老毛病居然减轻不少。这段时间家父一直还念叨着有空了再去趟苏城,请你这位小神医再好好诊断诊断呢。这还真没想到,今天在单位走的晚了些。正好见你被人带回局里,于是就留下来想看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笑呵呵的坐在楚风对面。李华荣示意对方喝茶间,也在仔细打量观察着楚风。 从事警务工作多年,他刚才只是看了眼审讯材料,便看出楚风这些供述的话并不完全属实。 “药方有效就好,等遇着闲了,我再给老人家复诊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应该是风湿骨痛的老毛病了。只是天气转寒,再加上老人家年岁大了。所以才导致全身酸痛,平日难以起床活动。” 仔细回想,楚风记起眼前这位中年男人父亲的大致病情来。 喝了口热茶,楚风润了下嗓子缓声说道。 静静听着楚风的话,李华荣缓缓点了点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楚风。 一般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恐怕第一时间是求助,而不是若无其事的还有心思操心病情的事。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就这么云淡风轻的坐在这里喝茶闲聊,似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官职权柄。只是说着家常闲话。 “你今天犯这事,弄不好可是要闹大的了。甚至判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就一点不担心?” 靠坐在沙发上。李华荣的手指在沙发椅背上轻轻弹点着,向楚风低声问道。 “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但事情出来了,总得解决吧?这世上,除非生老病死,其他的事,哪怕再苦再难,也总归有解决的办法。” 虽然从门外办公室的门牌上猜测出眼前这位中年男是局长,但楚风也没有向对方求助的心思。 医生救人。本来只是本分责任而已。如果说是知道自己对别人有恩,而后遇到事情了。便挟恩图报,那就是失了医者本心。 楚风自问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名医之人。但也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人事种种,随缘而定。 “呵?你这小伙子倒是看的开。不是看在你开的方子减轻了家父病痛的份上,如果是别人,我才不会管你们这破事。” 见楚风说的轻松,似是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的样子,李华荣忍不住斥责道。 “行了,我也不兜圈子了。你小子也是个聪明人,从你那供词上就能看出来。这里也没外人,说说看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把胡家那孩子打成重伤住院?小伙子身手不错啊,依你这身手,想要跑,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如果真的当时就跑了,这事还好办一些。明明挺聪明的一小伙子,可怎么就糊涂了呢?” 没好气的训了句楚风,李华荣将茶杯放在桌上,而后盯着楚风询问事情经过。 不管怎么样,自己总归是欠了这个年轻医生一个人情,而且随后还要拜托对方给自己老父亲的病好好治一下。所以今天既然遇着这件事了,李华荣也不好当作没见撒手不管。 楚风听出李华荣有意帮自己,这才有些恨其不争的训斥自己。 当即楚风放下茶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他的麻烦,只是这混蛋祸害了我妹妹,所以我才要狠狠整治他一顿。抛开法理,我想如果是您遇到这种事,您肯定也会像我一样。” “哼?你小子还有理了?!” 听到楚风有些含糊的解释,李华荣这才弄明白这件案子的起因。 “如果是谁祸害了我亲人,我不枪毙他就算好的!” 重重拍了下桌子,李华荣怒声说道。 看李华荣怒容满面的样子,楚风不由愣了下,随后便失笑起来。 看的出,眼前这个大局长,也是个暴脾气。 就在这时,李华荣办公室的门被人在外边轻轻敲响。 “你笑什么?给我老实站边上去,站好了!” 朝楚风打了个眼色,李华荣指着他怒喝道。示意他到墙角老实站好。 楚风将手中茶杯的茶水喝尽,而后原封不动的扣在茶盘上,这才起身走到墙边装做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站好。 看到楚风这年轻人心思还挺细密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小事。李华荣心里也是被气乐了。 “请进。” 故作严肃的直了下身子,李华荣示意办公室外的人进来。 “李局长,医院那边的验伤结果已经出来了,只是……” 门外的警员推门而入,向李华荣汇报着案情的调查结果。 说话间,这名警员神情古怪的看了眼站在墙角的楚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是不是伤者伤情加重了?” 见属下的警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华荣淡声问道。说话间,有些不怒自威之感,让那名下属警员有些紧张。 碍于当事者在场,这名警员快走几步来到李华荣身旁弯腰俯耳汇报。 “哦?” 听到属下的汇报,李华荣有些讶异的看了眼站在低头站在墙边的楚风,神情间也是变的有些古怪起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得好好审审这个行凶者。” 待下属汇报过后,李华荣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先出去。 办公室门被那名刚出去的警员小心关好。办公室内顿时静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李华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楚风。 见这个李局长一直盯着自己看。楚风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便也没有主动说话。 “小伙子,可以啊。办事滴水不漏,够滑溜的。如果这事真的公事公办的话,还真不好抓着你的把柄处置你。” 盯着楚风看了好一会,李华荣这才摇头说道。 “行了,别在那杵着了,过来坐吧。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个手段。你当时在场的时候,打趴下二十多名壮小伙。让他们没一点反抗抵挡的能力。事后这送到医院没一会,一个个身上验不出来什么伤。都变的生龙活虎的了?” 朝楚风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李华荣拿起刚才楚风用过的茶杯又给他续了杯茶。 “也没什么,我主要是想处置这个胡斌,其他人和我无冤无仇的,我也就没有为难他们。用了些暗劲,当时制伏这帮硬事的人,事后也就好了。至于验伤?我就是医生,我肯定知道应该用什么手法。” 听过李华荣的话,楚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那名推门而入的警员汇报间,在看向自己时,神情之间那样怪异。 待听了楚风的解释后,李华荣坐在那里好半天没有说话。 “不愧是个小神医,这种手段都能让你想出来。那现在就剩下一名伤者,这事就好办多了,就看怎么运作。如果你们两方能够私下调解的话,那就简单。如果不能私下调解,那就要走司法程序……” 没想到楚风这个年轻人办事如此细密周道,闯祸之前便已想好了种种后手。 既然这小年轻是个聪明人,那想帮他一把就省心许多了。 当即,李华荣对楚风面授机宜,于他详说一些司法程序之类事宜。 而在医院里边,罗院长更是第一时间知道了二十多名被打伤学生的验伤报告。 看到属下面色古怪的送来伤情诊断书,罗院长看过之后心中更加确认这个闯祸的楚风就是苏城古镇那个楚风! “真是个鬼机灵的小家伙,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帮你了……” 看着手上的验伤报告,罗院长也是忍不住发笑。他怎也想不到,楚风这个小家伙居然如此鬼机灵,用出这种手段,打了人事后还让人找不到一点证据的?! 既然医院这块有自己在帮他盯着,剩下的就只是学校那边的各种证词证人了,还有警务系统那一块的事…… 想到这里,罗院长翻出警务系统一些老朋友的电话,准备托他们的关系,先去见一下楚风比较好。 而胡德明这些家属们在医院里,知道其他被打的二十多名学生此时居然毫发未伤,甚至连验伤都验不出来一点伤情的事,顿时气怒非常。 “是不是你们医院这边出问题了?明明那么多人看着那小子伤人的,怎么可能一点伤都验不出来?!” 胡德明气的脸色通红,在医院里咆哮质问着那些医生,认为这里边肯定是有什么猫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安排调解 胡德明气急败坏间,要找院方的麻烦。 可就在这时,王副局长的电话打了过来。 医院这边出了些岔子,此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朋友身上和学校那边的证词上了。 想起这事来,胡德明便有些窝火。 自己家的孩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原本想着只是小事一件,简简单单就把那个打人的小子给收拾了,可谁能想到居然还出了这么些岔子? 以他们胡家的财势,想要收拾个小人的,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一走的。不然真的被有心人曝光闹起来,到时这事也多了些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老胡啊,你孩子现在没事了吧?要不你来警局一趟,我安排你们双方见个面?” 此刻与胡德明打电话沟通这个事,王副局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朋友好不容易开口一次求自己帮上点忙,可那个打人的小子好像有点来头的样子,刚才省厅过来了一个领导,说要见见这个小子。 这事,看来对方是有些关系…… “好。我正想去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这么大的本事能耐,打了人居然连伤都验不出来!” 胡德明窝了一肚子火,此刻也想找到正主好好理论理论。 挂断电话后,他便让司机开车,朝着警局赶去。 就在刚才,罗院长拨通了老友的电话,请他出面带着自己去警局见一下那个楚风。 在省厅那位朋友的安排下,罗院长得偿所愿的在警局单独和楚风见了一面。 “你这小家伙,可真不让人省心。如果不是李老师病重时我去探望他老人家正好知道你,今天这事恐怕就麻烦大喽。” 在警局中见到楚风。看他正是老师病重时交待过要让他们照顾的年轻人,罗院长摇了摇头叹气说道。 “您怎么知道我犯事了?!您没给李叔他们打电话吧?!” 看着这位五旬老人,楚风也是有些吃惊。万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会见到这位长者。 对这位罗院长,楚风的印象不是特别深。但记得是李老爷子病重时,在李家老宅,曾与这位老人照过几次面。 因为当时李家老爷子弥留之际,前来探访的人有些多,所以楚风对这些人的印象都不是特别深刻。只是见了面,能够认出来,但却叫不上确切的名字来。 但无一例外的是,当初在那个时间段。能到李家老宅探望的,都是很深的关系,否则的话李老爷子也没有那个精力一一招待。 “老师临终时叮嘱我们,遇着合适机会了好好照顾提携一下你这小家伙。可谁能想到,我居然是在这件事上给你操上心了。我这还没来得及通知清平他们呢,怎么?你犯事的消息,他们不知道?!” 坐在这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罗院长有些感慨。 他当初之所以能够当上院长之职,多亏了恩师出面说了几句话。而且当年在学校时,也是李楚老爷子的得意门生之一。 所以恩师离世前的一些交待叮嘱。罗院长这些门生们,都极为重视,记在心上。 也正因此。这位老人方才对楚风这个名字如此敏感,在医院听到楚风的名字时,他才留上心来。 “都是些小事,我中午才在李叔家吃过饭。我想着自己能处理,所以就没有惊动他们了。希望您老帮我这小辈多掩饰些,就不要让李叔李婶他们为我操心了。” 见眼前这位长辈有些意外的样子,楚风解释道。 “你呀你……也算是有些小聪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我们医院居然连伤都验不出来。但你既然有这样的本事。那个受伤最重的学生,你怎么没用同样的手法呢?你知不知道。你打的那个学生,家里很有一些背景关系。你真以为。凭你这点小聪明,就能摆平这件事?” 摇了摇头,罗院长有些生气楚风这点小聪明,将这些事想的太过简单。 对于这位长辈的关心,楚风心领。但他此刻最担心的却是李清平夫妇知道他在学校与人争斗,而后察觉到李书蕾在学校出事…… 就在楚风与罗院长这位长辈私谈的时候,楚风进拘留室前被扣押下的电话等物却也被李局长派人送了过来。 在李华荣的办公室内两人私聊时,楚风提出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怕李书蕾打来电话他无法接听。 眼下楚风倒是不太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他担心的是李书蕾知道学校里边发生的事情后,心慌意乱之下会给父母打去电话请他们找关系来捞自己。 真要发生这样的情况,那李书蕾在学校的事,势必会让家人知道。这件事,如何瞒着李清平夫妇不让他们知道,这才是楚风眼下最关心在意的。 警员将楚风手机送来途中,楚风的手机便一个劲的响个不停。其实在证物扣押室的时候,楚风的电话便一个劲的在响,但有条例规定,警员们没有擅自接听。 此刻见手机一个劲的响个不停,楚风赶忙拿过电话。 看到是李书蕾打来的电话,而且还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楚风将电话接通。 “哥!刚才我听同学们说有人在学校打架,而且还把胡斌打成重伤住院,然后那人被警察抓走了,是不是你?” 原本李书蕾伤心非常的窝在床上,无心理会其他事情。可听着寝室同学样议论提起学校里边今晚发生的大事,她意识到可能是楚风这个哥哥给她出头了。 得知那个行凶打人者被警察带走的消息,李书蕾顿时慌了神,赶忙给楚风打去电话。哪知给楚风打电话时,却一直无人接听。再打,却是占线。 心乱如麻的李书蕾在宿舍里边疯狂的拨打楚风的电话,要么是无人接听,要么是占线,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联系上楚风。 不死心的李书蕾担心楚风因为她而发生意外,于是便一个劲的想要联系上楚风。 终于,电话拨通了,李书蕾向楚风急声问道,害怕他出什么事。 “傻丫头,别多想。没事的,我刚才和朋友喝酒呢,有点喝多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我怎么可能打人被抓到警察局呢?别瞎想,快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去学校看你。” 听到电话中李书蕾满是焦急的声音,楚风缓声安慰道,不想让李书蕾这丫头慌神之下再给父母打去电话,那到时这事可就麻烦大了。 正在和李书蕾通着电话时,楚风却听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又是有人在拨打着他的电话。 将手机从耳旁拿下,看到是丹羽雏田打来的电话,楚风顿时有些困惑不解。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怎么大半夜的丹羽雏田会给他打来电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儿子可以打你,你不能动我儿子! 低声安慰了李书蕾几句,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和她结束通话后,楚风赶忙接通丹羽雏田的电话。 思虑间,楚风担心是不是源平、宫子这兄妹二人会不会病疾发作,丹羽雏田才在临近半夜这个时间点给自己打来电话。 既然答应医治源平兄妹二人的病情,楚风自然会尽心尽力,不会不尽到这个责任义务。 这是一名医者的本职工作,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耽误了患者的病痛。 疑惑间,楚风将电话接通,电话另一端却不是丹羽雏田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楚师,您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妹妹的病情好像快要发作了,请您尽快赶回来帮她诊治一下。” 因为身患家族遗传这怪疾已经多年,所以源平、宫子兄妹二人对病情发作的前兆非常了解。先是身体上出现酥痛之感,点点血色桃花隐现,随后这些血色梅花的血块逐渐凝聚,于体表皮肤下凝固,同时病痛加剧,血块扩大。 所以宫子察觉到身体异样的第一时间,便让丹羽雏田联系楚风,想要问下楚风现在身在何处,好让他早些赶回来诊治病情。 早先在赶一为省会阳州之前,源平便让属下的人订好酒店食宿之地,更将楚风的房间安排在他们的同一楼层。 可已经晚上十点多钟,楚风还没有回到宾馆。如今妹妹的怪疾发作,源平自然心急非常。 可安排丹羽雏田给楚风打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派人去苏家打听,却也没有楚风行踪的一点消失。 如今好不容易和楚风联系上了,源平此时也没有再掩饰自己不会华夏语的事情。当即抢过丹羽雏田的电话,语气急促的询问楚风现在身在何处,要请他回来赶快为妹妹诊断病情。 “你是源平?!你居然会说华夏语?你身边现在有没有纸笔?你马上让人记下这几味药。然后用八分火煎熬,先让宫子服下缓解症状……” 听着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说起华夏语时有些不大自然流利,楚风思索间,方才听出这是源平的声音。 此时得知宫子突然病发的消息,楚风有些自责。 如果不是在学校这突然间闹起的事情,按正常时间点来算的话,现在自己应该已经回到酒店才对。自己在源平兄妹身旁,他们病情突发,自己也能及时为他们调事医治。 可现在。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搁了患者的病情医治,这是医者的失职。 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楚风也顾不得自责愧疚,赶忙急声叮嘱交待源平记下几味中药,先给宫子服下好缓解病痛。 面色凝重的与楚风通着电话,源平吩咐身旁的丹羽雏田记下种种药物,而后立即为妹妹煎服。 “对不起,我因为一些私事今晚可能赶不回去酒店调理宫子的病痛,这是我的失责。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事情,所以我现在有些不大方便。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待和源平细说各种中药的份量和如果煎熬之后,楚风方才歉声说道。 男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既然自己有责任,楚风也没有什么考虑到面子之类的顾虑,坦然向对方道歉。 “楚师,您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我让雏田他们去接您赶回酒店。” 听出楚风似是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源平不由问道。 现在,任何事情都比不上自己妹妹的病情重要! 虽然心底焦急,但和楚风通话间,源平还是压着心中急躁,非常尊敬楚风这位医者。 如果没有楚风。恐怕他们这家族遗传怪疾也无法化解,他们兄妹二人也没有几年寿命…… 而且平日间和楚风接触。源平兄妹二人也能感觉的到,楚风是一位非常尽职尽责的医生。更别提。他们对楚风有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就在楚风和源平通话时,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李华荣这位局长和王副局长两人走了进来。 “这个楚风你准备一下,伤者家属马上就要赶到警局了,到时我们警方安排你们双方见个面。看你们能不能达成调解,如果你们双方不愿意私下调解的话,那我们就要走司法程序了。” 李华荣没有料到,楚风这个苏城的年轻医生居然在阳州有极大的关系路子。 刚才省厅那位领导带着罗院长,指名要见一下楚风,李华荣接待两人时,心中着实有些惊讶。 此刻当着王副局长这些下属的面,李华荣公事公办,向楚风说道。 “源平,我现在东城警局呢。现在说话不太方便,回头我再和你细说吧。如果今晚能赶回去,我一定在第一时间回去给宫子医治病情。如果赶不回去……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酒店。我房中有一些备药,如果我时间长赶不回去,你先让宫子服下这些药,暂时稳定一下病情。” 看到警方诸从公事人赶走进屋内,楚风也不方便和源平详说太多。 当即,楚风急声向源平低声叮嘱着种种事情,而后不待源平说些什么便急匆匆的将电话挂断。 “好。我也想见一见这个胡斌的家人。” 将电话收起放回口袋,楚风站了起来看着李华荣等人缓声说道。 “我也算这孩子的半个长辈,李局长,我一会可以作为伤者家属的身份参与调解吗?” 看楚风与人通话时,似是还有一名急症患者等着救治。罗院长站起身来,向警方征求意见。 “既然是调解,那自然要双方家人在场。这也是我们警方把扣押的手机暂时还给楚风的意图,就是想要让他联系一下家人朋友到场,处理他的伤人事件。” 见这位罗院长这样说了,李局长与身旁的王副局长等同僚交流了下眼神,而后点头应允道。 罗院长那位省厅的朋友在这种场合不方便出面,此时正在他的局长办公室内喝茶。 于公于私,李局长都会同意罗院长以楚风家人长辈的身份参与这件事里边。 很快,胡德明赶到了警局,来到警局专门安排的调解室内,见到了楚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似是将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的年轻人,胡德明心中怒意更甚。 “就是你小子把我儿子打成重伤住院的?” 开口第一句话,胡德明便是一股子火药味。 在场的李局长等人看到这副架势,便心知双方调解的事恐怕凶多吉少,最终没有结果。 “希望你们涉案双方能够和解这件事,否则的话对哪一方都不好。我们警方负责协调你们双方调解,希望你们能够化开恩怨和平解决,但因避嫌的缘故不便参与其中。下边,你们双方私下调解,我们在外边等着你们的沟通结果。当然,希望你们双方都稍加克制,不要再发生什么冲突。我们的警员守在门外,有任何事情突发,你们可以第一时间喊警方协助。” 李华荣摇了摇头,出了调解室。他身旁的其他几名领导互相看了一眼,陆续走了出来。 众人离去时,一名领导向在场的双方严肃说道。 很快,调解室内便空荡下来,只剩下胡德明和司机与楚风、罗院长四人。 “你儿子该打,所以我就打他了。没有把他打死,已经算是好的。” 很平静的看着胡德明这个中年男人,楚风语气轻缓的说着话。 似是在说着一个很普通的道理,在说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好!很好!我说怎么医院那边验不出那二十多个学生的伤势呢,原来罗大院长居然认识这小子?!” 听着这些话,看着楚风,胡德明怒极反笑的指着他冷声说道。 只到刚才,胡德明方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医院里的罗院长居然已经跑到警局来了?!而且看样子,似是和这个打人者有很深关系一样。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那小子身后,一副要偏袒他的模样。 “胡总,小孩子间互相热热闹闹的,都是小辈们的事情。咱们这些大人,就不要胡乱插手了。这是我的一位晚辈子侄,家师临终时曾万般叮嘱,要我们好好照顾提携这孩子。这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贵公子的所有医疗疗养费用,我们全部负责。” 听着楚风的话,罗院长心中苦笑,知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了。看双方这架势,这是都犟上劲了,哪一方都不肯轻易退步。 虽然不知道楚风这年轻人到底因为什么事无缘无故就把人家打个半死,但是在外人面前,罗院长肯定是要袒护自家人。 “哈哈哈哈!这事就这样算了?!罗院长真是好的说,想的美!” 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胡德明拍着桌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们胡家,缺这点钱?那按罗院长您这话,我现在就拿一百万砸他脸上,我把这小子打个半死!一百万够不够?!不够我tm出五百万,一千万行不行?!我们老胡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我儿子打别人可以,别人动我儿子一根头发都不行!” 大笑过后,胡德明重重拍了下桌子咆哮道。 “好!你们想拼关系路子是吧?可以!你以为你是医院的院长就能帮这小子挡祸了?行!那咱就拼拼谁的钱多,谁的关系路子广!我胡德明还tm真不信了,在阳州这一亩三分地,谁能欺负到我头上拉屎拉尿!” 扔下一句狠话,胡德明神情狰狞的带着司机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胡家从没被人欺负过! 听着胡德明的咆哮怒语,罗院长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原本他还想着这事能好言好语解开的话,最好是双方都不伤和气把这事调解开来也就算了。 可现在听着胡德明嚣张至极的话,罗院长可就没这心思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久居高位的罗院长? 你胡德明是个富商,家里是有点钱势又能怎样?我罗永言好歹还是个院长呢,平时哪个见了不是笑脸相迎,求着我办事。 你胡德明算个什么东西?冲我这指手画脚指的?! “你有你的圈子,我有我的圈子。你胡德明在阳州不能一手遮天,我也不能。如果你真想撕破脸,那咱们就看看谁的圈子更好说话。” 看着胡德明拂袖离去,罗永言冷声说道。 “好!我就看你们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推门离去时,听到身后传来罗院长的话,胡德明回头看了楚风两人一眼,冷笑离去。 站在调解室外走廊上的警局诸多领导隐约间听到房间中传来争吵声,众人心中也都明了双方调解的事恐怕已经泡汤了。 果然,胡德明从调解室内走出后,一语不发,脸色阴沉的快步离去。 调解室内,罗院长此时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对不起罗伯伯,因为我的事,让你动这么大火气……” 见罗永言有些气怒的样子,楚风歉声说道。 “你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把人家孩子打成重伤住院?当着外人的面,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但你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总该让我们这些长辈知道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看着楚风。罗永言有些恨其不争的低声斥责道,想要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事,楚风才把人打成重伤的。 见这位长者追问自己原因。楚风神情犹豫,并没有说话。 “罗伯伯。很抱歉,事情的原因我不能和你明说。反正我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别人的麻烦,那个胡斌做了恶事,所以我才把他打成重伤。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起因已经不重要。反正我的供词上说的是,我和胡斌发生争执,他和他一帮同学动手先打的我,我才还手的。这个说辞。我会一直坚持到最后,哪怕最后上了法庭,我也会这么说。反正他不占理。” 低头沉默间,楚风方才缓声说道。 “我相信恩师他老人家的看人眼光,所以才在没有搞清状况的第一时间帮你。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你没理,我也不能让人欺负你!谁家长辈的胳膊肘不是向里拐,向着自家孩子?那就按你说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问起来。都说是他们那帮人先欺负的你,然后你才还手的。毕竟一个人对二十多号人,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可能一个人跑去欺负人家一帮人。” 见楚风这孩子不愿说真正的原因。罗永言也不再追究下去。 毕竟就像楚风说的那样,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起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那只是个明面上的由头而已,互相扯起来也就无非是一些哪家占理的事。 眼下,拼的是谁家人脉能力更大,能够压得住对方。 听着罗永言这位长辈的话,楚风心中非常动感,更是想起了李楚老爷子这位已经过世的老人家。 如果不是老人家临终故去时对门生弟子们的叮嘱交待。恐怕罗永言这位院长也不会管这些闲事。如果不是李楚老爷子拿自己当亲人晚辈对待,他也不会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还放心不下自己以后的生活…… 但也正是因为李楚老爷子的恩情,因为李家一家人待他如家人亲人的情义。他楚风不能坐看李书蕾这个妹妹被人欺负。被人伤害! 什么事,他这个做哥哥的来出头!惹了祸,当哥的来为妹妹扛! 妹妹被人欺负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帮妹妹,那指望谁帮她呢? 见楚风坐在那里低头不语的样子,罗永言以为这孩子在担惊受怕,便出言安慰道:“傻小子,放心吧,这事你罗伯给你出面,你只用坚持你的供词就行了。退一万步说,哪怕是这事你不占着理,你欺负了别人,又能怎么样?!恩师临终时对我们说过,你虽然不是李家人,但你继承了恩师的衣钵传承。他老人家更是把李家祖传龙针交到你手里,这足以说明你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以后可别意气用事了,咱们做医生的就该有个做医生的样子,不要和人逞凶斗狠,多济世医人才对。” 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罗永言缓声叮嘱道。 说话间,罗永言将目光放在了楚风左腕上戴的那枚龙镯之上。 李家“天玄针”,便镶在楚风左腕龙镯中。依稀间,看到那枚熟悉的龙针,罗永言的心便有些疼痛,想起了已经去世的老师,想起了昔日的教导恩情。 物是人非,恩师已经去世了,留下一个关门弟子,也是真正继承老爷子医术的年轻人…… “罗伯伯放心,我一直在苏城给人开方诊病,一直在尽医者应尽的责任。对了,警局的李局长恰好是我前段时间曾医治过的一位患者家属。在您来之前,李局长还把我带到办公室里私谈,明里暗里都有帮我。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请他帮一些忙。” 楚风一直谨记自己是名医者的事,更是从来没有做出一些有伤医德医心之事。 此时向罗永言这位长辈解释间,想起李局长的事来,他便和罗永言提及了一下。 “哦?那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这小子闯了祸,恰巧遇到你曾医治过的人。当日种下的什么因,今日受到怎样的果。你安心呆在警局吧,外边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你弄出来。” 不曾想到,楚风以前居然还结下了这么一桩因果。这样一来,楚风的事便多了一些转圜的余地,倒也好办了许多。 说话间,罗永言想起李清平他们还不知道楚风的事,于是便向楚风问道:“你清平叔他们还不知道你闯祸的事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瞒不住他们了。是你来给你李叔打电话,还是我来说?” 罗永言已经五旬年纪,早已儿孙满堂。所以对于晚辈们闯祸害怕家人知道的心理,也是有些了解。 此刻想起这件事来,罗永言便向楚风问及一些,怕楚风闯了祸事害怕让李清平他们知道。 “谢谢罗伯伯提醒,这个电话……还是我来打吧。麻烦罗伯伯您操心了。” 被罗永言提醒,楚风这才想起这件事来。考虑了一下,楚风决定自己来打这个电话。 就在罗永言在警局内和楚风私下交谈的时候,胡德明也已怒气冲冲的离开警局。 在车上,胡德明翻找着通讯录的电话号码。 “喂?是徐律师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是这么个事情,我儿子被人打成重伤住院,现在我们要告对方,所以想请你们律师事务所帮个忙……” 这边与省里最好的律师事务所联系过后,胡德明闭目坐在车上后座处,脑中急速思索着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运作才好。 “小李,你现在马上从公司再调几部车过来。把我儿子立即转院,还有他的那些同学,也都全部转院治疗。” 闭目思索间,胡德明向开车的司机交待吩咐着种种事宜。 你罗院长真以为一手遮天了?你们医院有猫腻,不肯好好验伤,故意包庇这个楚风,那老子就换家医院找人弄鉴伤报告! 那小子打了这么多人,老子就请最好的律师事务所来打这个官司,整不死他才怪! 闭目思索间,胡德明考虑着这件事应不应该惊动自己在省厅工作的哥哥。 思来想去,胡德明最终还是没有给兄长打去电话,认为自己完全能够摆平这件事。 在省会阳州,他们胡家还真从没被人欺负过的! 就在胡德明向外打着各种电话,交待各种事宜的时候。 警局内的徐院长也动用自己的关系人脉,与阳州各大医院的同学故友们互相联系着,告知他们发生了怎样事情。 在楚风被抓回警局的这段时间里,刘牧白也没闲着,紧急将刘氏集团的几名大律师连夜召了过来,准备把楚风先从警局保释出来。 而在楚风下榻的酒店中,丹羽雏田按照楚风开出的方子为宫子煎熬药物服下,终是将宫子的病缓解下来。 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最终还要等楚风回来才能彻底化解宫子这次的病痛发作。 刚与楚风通电话时,得知楚风现在身陷警局无法在第一时间赶回来。源平剑眉紧皱,拜托华夏国国安厅一路随行的保护人员去打听楚风的下落,准备亲自动身将楚风带回宾馆医治妹妹的病。 现在不管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医治自己妹妹的病情来的重要! 冬夜已深,寒冰刺骨。 整座城市,灯影孤暗。 但在这座城市里,却暗流涌动,发生着种种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钱势欺人 在阳州经营这么多年,哪怕不惊扰位居高位的兄长,胡德明也有自信处理好这件小事。 很快,他便联系上市局的一位领导,请他出面帮忙,将楚风从东城区警局里边提到市局进行审讯工作。 刚才在警局中与楚风照过一面,见这个把自己儿子打成重伤的家伙像没事人似的,胡德明心中便怒火万丈。 看来东城区分局的王副局长不太能靠的住,眼前先让这个猖狂无比的小子吃点苦头再说。其实事情,以后慢慢料理他。 因为多年经营,再加上也都知道胡德明身后还有一尊大佛,所以诸多关系人脉都会给胡德明一些面子。 市局的那位领导听了事情经过后,考虑了一下,便派出下边的人前往东城区警局,让他们将疑犯提到市局审讯。 楚风此时身在警局中,犹豫思虑间终是拨通了李清平的电话。 此刻已经是夜里11点多,将近午夜。电话拨出后,响了好一会,电话另一端才传来有些惺忪睡意的迷糊声来。 “喂?是楚风啊,怎么了,这么晚给你李叔打电话?” 刚刚睡下没一会便被电话吵醒,看到来电提示是楚风打来的电话,李清平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事了。便披着睡衣摸索着下床来到客厅接听电话,不想吵醒已经睡着的妻子。 “是这样的,李叔。今天我约了个朋友一块去书蕾学校看她,吃完饭我和我朋友送书蕾回学校后,在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年轻人找事,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编织着谎话,楚风缓声将事情经过大致向李清平说了一下。 “怎么样?你受伤没有?现在在哪个警局呢?我这就赶过去。” 原本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李清平听到楚风的话。顿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皱眉间,李清平沉声问道,意识到楚风这么晚打来电话看来是事态严重。否则依着楚风的性格,他不可能会主动开口让别人帮忙。 压低声音打着电话。李清平快步跑回卧室将自己的衣服悄悄拿了出来。 “没什么事,李叔。就是这事闹的越来越大,我看瞒不住你们了,于是就给你们打个电话说一下,不想让你们太操心。警局的领导,是我以前诊治过的患者家属。恰巧,那些被我打伤的学生们送去的急救医院也是罗院长他们那家医院。所以这会,罗院长也赶了过来。” 听着李清平那关切的声音。楚风感觉自己将这件事想的有些太过简单了些。 虽然已窥天机,用卜卦之术提前窃取天机运程,可万物事情的发展,并不可能每一个细节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楚风原以为这件事情凭借自己的运程,可有惊无险安然度过。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扩散到不得不让李清平夫妇二人知道的地步,超出了楚风的预料之外,逐渐有些失控之感。 牵一发,而动全身。 第一次,楚风感觉到有些事不能全依赖卜卦相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是罗永言这位老院长吗?你这孩子,平时不惹事也就罢了,一惹事就惹出来这么大的事。你在警局里边等着我。我马上开车赶过去。这事,李叔给你摆平。你李爷爷的门生故吏大都在阳州这地界,一个从商的就想欺负咱家人?没那么简单。” 李清平办事沉稳,平日间也都不爱计较太多事情。可楚风这是人家欺负到自己孩子身上了,这事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李家,怎么说也是百年旺族。平日间与人为善,不想招惹是非,但并不代表就怕事,就能任人欺负! 知道楚风被二十多个人打了。现在还被抓到警局里边扣着,李清平能不心疼着急吗。再怎么说。楚风也是李家人。他身份证上的户口,还是在李家呢。 李清平叮嘱楚风安心在警局里等着。挂断电话后便急匆匆的将衣物穿上,而后拿了车钥匙便准备出门赶往警局。 “清平,出什么事了?是楚风那孩子打来的电话?” 这时,卧室中的文淑芝听着客厅传来的隐约动静,也被惊醒。 她穿着睡衣从卧室走了出来,看着神情焦急马上要开车出门的丈夫询问道。 “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一点小事,你们妇道人家就别操心了” 不想让妻子大半夜的也跟着自己折腾,李清平温言说道,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楚风这孩子到底遇着什么麻烦事了?” 结婚多年,对于彼此的性格脾气都非常了解。此时见自己丈夫眉宇间有些焦急的样子,文淑芝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说话间,文淑芝匆匆返回卧室,一番整理过后执意要跟丈夫一起出门。 妻子执意要跟去,李清平见劝不住,便给她拿了件厚外套,两人下楼开车向警局赶来。 “楚风这孩子被二十多个人欺负了?!他被打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被那么多人打,怎么欺负人的没被抓到警局里,楚风这个被打的孩子反倒让人抓到警局了?!” 下楼间,在电梯里听丈夫简单说了下楚风出的事,文淑芝顿时急了。 “电话里边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等咱们赶到警局再说。不过我听楚风的声音,他好像没什么事。罗老院长现在也在警局里边,你开车,我给罗院长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面对妻子的追问,李清平也是有些想不明白这里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开车赶往东城区警局的路上,李清平拨通了罗永言院长的电话,询问事情发展。 两人虽然不是一家医院,但平日间时常走动联系,互相也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清平啊,楚风那孩子刚给你打电话时我就在旁边。你不要着急。路上开车慢点,有我在这盯着,这孩子不会出事的。” 刚才楚风打电话的时候。罗永言就站在旁边。此时见手机响起,是李清平打来的电话。罗永言开口便出言安慰道,让李清平不要太心急紧张。 当即,罗院长出了门,站在楼道无人处,低声向李清平详说一下楚风的事。 “孩子没被人欺负就行。那个什么胡德明是什么来头?口气居然这么大,这就要把楚风往死里整?” 得知楚风并没有让人欺负,反倒是把别人给欺负了,李清平顿时放心了。 通话间。李清平对那个什么胡德明的伤者家属有些好奇。 对方这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大的口气,要往死里追究? 打了你家孩子就打呗,谁让他们人多先欺负我们家孩子的?你人多打人少,还没打过,这能怪我家孩子? 就算我们家孩子打了人,把你给打住院了。你说,出多少医药费,我们给不就行了。你还一定要公了,要走司法程序? 想起这些来。李清平心里也是有些气不过。 听着丈夫在旁向罗院长打听着事情经过,文淑芝的心也提了起来,放心不下楚风。 楚风和自己家孩子没区别。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能感觉到这孩子对他们一家人的感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楚风也是个好孩子。文淑芝相信,自家孩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去欺负别人。 “嘿,也就是个富商而已。等你到警局了咱们见面细说吧,电话里边也说不太清楚。” 电话中许多事情没法说太明白,罗永言让李清平夫妇赶到警局后见面再细谈。 当李清平夫妇心急火燎的赶到警局见到楚风时,却见在警局的接待室内,站着许多身着警服的警员。 罗院长这位老人此时站在一名警局领导身旁。和对面几名拿着公文的警员争执着些什么事情。 “我们是市局的,这是拘捕提审的相关文件。请你们东城区警局将疑犯转交我们。” 胡德明没有出面,动用了市局的关系。要把楚风弄到市局自己的地盘好好整治一番。 官大一级压死人,面对市局领导亲自签发的拘捕文件,东城区分局的李华荣局长面露难色,此刻也有心无力,没有办法帮到楚风。 罗院长站在一旁,更是束手无策。 虽然猜想胡德明怒气冲冲离去,必须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胡德明的能量如此之大。这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居然就动用了市局的人脉,要把楚风提审到市局里边。 “快让婶婶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心急火燎的赶到警局,终于见到楚风。 此时见楚风手上戴着手铐,被两名警员在左右守着,文淑芝快步跑了过来,检查着楚风有没有受伤被打。 仔细检查过后,见楚风脸上身上没有被人打过的痕迹,文淑芝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孩子没吃苦就好,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楚风,实在不行你就跟着他们去一趟市局吧。我们会盯着,不会让你在里边吃苦的。我想,他们拿不到法医和医院出具的伤情鉴定书,也就没办法走司法程序来告你。” 面色凝重的打量观察着房间中的情形,李清平沉思片刻,低声叮嘱楚风可以去趟市局,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都是在社会上滚爬数十年的人物,李清平怎能看不出眼前这件事的猫腻? 只是件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而已,这是东城区警局的管辖范围,平日间怎么也惊动不了市局的关注。 现在市局亲自下发文书要带楚风去市局审理,这件事没内幕才邪门了。 既然对方仗势欺人往死里逼,那就只好动用下自己这边的人脉关系了…… “楚师要跟我回去救我妹妹,谁也不能带走他。” 就在众人争论间,自门外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如众星捧月,在一行人的簇拥下,源平缓步进入房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老胡家被人欺负了 拜托华夏国安厅一路同行的警卫人员多方打听,终于是找到了楚风所在的位置。 将伊贺平川与一些警卫人员留在酒店里边保护妹妹的安全,源平马不停蹄的请国安厅的同志们带着他赶到了东城区分局。 未进屋中,便听到有人要带楚风前往阳州市市局拘捕审讯,源平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带走楚风。 酒店里妹妹的病还急需楚风医治,此时已经午夜时分,如果楚风被人带走,今天晚上肯定赶不回酒店。妹妹的病,绝不能被耽搁。 随行而来的是国安厅的安常在,他一直在京都警卫处工作,平日间负责一些领导人的出行安全事宜。这次源平兄妹远渡重洋前来华夏求医,京都的数位首长都极为重视此事。 一来,最近华夏国和东岛国方面因为南海沿岛的事情,发生了一些纠纷。在这种敏感时间,源平兄妹二人的身份又非同小可,如果他们在华夏国出了什么差错,那将是国际事件! 二来,源平的身份不同。很有可能,这关乎到两国未来五十年的外交策略。 仁者无敌,华夏国自古便是礼仪之邦,国力衰弱时有民族的坚韧凝聚力,国力强盛时也不会轻易侵犯他国主权。 虽然两国在战争年代有国仇家恨,但在和平年代,华夏国也不会因为国仇,便眼睁睁看着没有参与过战争的两个年轻人身患重疾而见死不救。 战争年代,是战争年代的事。和平年代,是国之礼仪的大局。 今天晚上,宫子的病情忽发,楚风却没能及时赶回医院。在电话中得知楚风被人抓到警局的事,接到源平的求助。安常在便通过省厅有关部门打听,最终方才确认了楚风身陷哪间警局中。 此时来到场间,安常在与几名便衣警卫人员并没有急于说话。轻易干涉其中。 毕竟身属的部门职责不同,安常在虽然是从京都机要部门下来的人物。但也不会轻易插手地方事务中。 而且他此时刚刚赶来,也不知道楚风到底是犯了什么法被带到警局。如果说楚风真的是犯了作奸犯科的重罪,安常在绝不会枉顾法律而擅自涉入此案。 自市局下来的一名领导正要带走楚风,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带着一些人缓步走来,开口便阻止他们将人带走。这名市局领导顿时皱眉看去,神情之间多有不悦之色。 “你们是案犯家属吧?他将二十多名在校学生打成重伤,我们现在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请你们不要妨碍公务。” 这名市局领导皱眉间。向源平等人说道。 “请问是多重的伤势?我们这边有位重要病人突发急病,想请楚医生回去进行急救。如果他犯下的罪行不重的话,可不可以先让他救人要紧?等随后再把他带回警局接受调查?当然,我们可以保证,他绝不会逃逸。” 听这名市局领导说出楚风犯下的罪行,安常在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官司就好,普通的斗殴事件,都好处理。 那日源平兄妹二人在酒店中遇到刺客行刺,当时只有楚风一人在场,出手将那刺客毙于掌下。救下了源平兄妹二人的性命。当日,正是安常在负责善后的。 所以对于楚风这个年轻人的身手,安常在可以说是在场诸人中。最为了解清楚的。 “二十多个学生,所有人身上都验不出伤,现在都在我们医院生龙活虎像没事人似的。只有一名学生受伤较重,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但现在也已经意识清醒的醒了过来。” 罗院长年岁已大,而且见多了一些钱势极大的人物。此时安常在开口求情询问间,罗院长看出这名中年男人的来历身份有些不太一般,他赶忙出声为楚风辩解。 “呵呵,那看来只是年轻人之间普通的打架斗殴。这些伤者伤势不严重就好。” 安常在非常了解体系内的办案程序。此时与罗院长笑言间,轻轻几语。便将这事说成了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 普通的街头斗殴,只要不涉及重伤或人命事件。都好处理。想来,以他们国安厅的权限,暂时将楚风保出来,不是件困难的事。 “伤势不严重就好?人家伤者家属们要求对这名打人者进行严惩,我们警务部门能够坐视不理吗?请你们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那名市局领导见安常在几人说的轻松,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把人带走!” 厉声斥责间,这名领导大手一挥,就要让同行而来的警员将楚风押到市局进行审讯工作。 “楚师现在要跟我回去救我妹妹,谁也不能带走他。” 仍是那句话,源平再次重复到。 说话间,源平挡在楚风身前,不让那些警员将楚风带走。 来的路上,源平还在担心楚风到底是犯下了什么罪行被抓到警局中。 此刻方才知道楚风原来是打了几个人而已,并没有涉及到人命的大事。 已经了解到楚风惹了什么麻烦,源平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带走楚风。 哪怕就算楚风今天真的杀人了,那也不能让人把他带走!要带走,也要等楚风救了自己妹妹再说! “呵?你这小伙子难道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警告你,如果你妨碍公务,我们有权把你也一起抓走!” 这名赶来的市局领导没料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居然敢挡着他们把疑犯带走。 说话间,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东城区分局局长李华荣。 “李局长,请你协助我们,把疑犯转送市局接受审讯!但凡有人妨碍执行公务,请按法律程序执行!” 冷声说道,这名市局领导走上前来,就要把源平推开。要将楚风押走。 安常在看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市局小领导居然敢上来要把源平推开,他顿时急了,一个蹿身间。便挡在了源平身前,将那名市局小领导挡了下来。 安常在站在一旁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源平身边那些自东岛而来的警卫人员,此时已经将手放在衣服下边,随时就要站出来保护源平的安全。 源平的身份非同小可,一旦有任何人表露出伤害源平安全的任何行为,他们这些警卫人员都有权开枪击毙! 这一原则,不仅他们这些国安厅的警卫人员严格执行。来自东岛的那些警卫人员们,更是严苛执行。 眼前,如果那名市局领导真的动了源平。此时他就是真的被射杀当场,那也是白死。 可东岛国的那些人们不明白华夏国国情,安常在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自然不肯见到惨案发生。 “同志,请你保持距离。这是我的工作证件,现在这名疑犯的所有事宜,将由我们全权接管。” 将源平护在身后,安常在神情严肃的盯着那名市局领导冷声说道。 说话间,安常在将自己的工作证件取了出来。 原本源平兄妹二人前来华夏求医的事,便极为保密。此刻人多眼杂之下。安常在不想暴露自己一行人的身份来历。 他将工作证件打开,递到那名市局领导一人得见的位置,让他看清楚证件内容。 那名市局领导原本心中惊怒。但此刻疑惑间看清安常在的工作证件后,他的脸色顿时变的非常难看。 “国安厅”,三个字像座山似的压了下来。 直属中央秘密部门管辖,权限高过省厅,甚至在某些必要时间,可以先斩后奏,拥有越级管辖的权限! 这便是国安厅! 一时间,这名市局领导脸色煞白,愣在当场。 “稍后。我会给你们省厅相关领导直接打电话告知此事。现在,我们要把人带走。请你们有关部门的同志配合我们工作。” 将证件收回,安常在手一挥。示意身旁的便衣警卫人员将楚风带离此地。 源平深深看了眼那已被吓的脸色煞白的市局领导,而后让人带着楚风缓步向外行去。 楚风几乎是前脚被人从警局带走,紧随其后,胡德明便得知了这一消息。 因为东城区分局的王副局长没有看到安常在的工作证件,所以也不是特别清楚楚风到底是怎么着的就被人从市局手里带走的。 在给胡德明打去电话时,王副局长也说的不太清楚,只是说楚风那边的家人朋友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路子,刚刚把楚风从警局里边捞出去。 而在这个时候,胡德明正带着律师开车准备赶往市局,要在第一时间搜集楚风打人的证据,彻底弄成死证。 接到电话,胡德明让司机马上改道,向东城区分局赶来。 “哥!咱老胡家被人欺负了!” 脸色阴沉的坐在车上,胡德明胸膛急速起伏着,心中怒火翻腾。 眼看这事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力范围之外,胡德明终是给自己的兄长胡德海打去了电话。 “哦?阳州这地界,把我亲侄子打个半死,然后还像没事人的现在出了警局?你现在立马去警局门口把人拦下来!我马上带着人赶过去。我还真不信了,他把我侄子打住院,这就完事了?!” 大半夜的接到弟弟的电话,得知自己亲侄儿被人打的半死住在医院里边,而现在的打人者反倒没一点事的就被人从警局保释出去了?! 老胡家他们这一辈,就他兄弟两个。胡斌那一辈人,也就这一根独苗。 从小到大,都把这个侄儿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胡德海得知侄子被人打成重伤的事,顿时气怒攻心,就要亲自赶到警局要求严惩行凶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谁敢带他走?! “吱!” 几声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午夜街道响起。 轮胎橡胶急速摩擦着沥青道路,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焦糊气味。 几辆车,紧急停在东城区分局门前的路口,将大半道路封死。 因为楚风要紧急赶回酒店去救治宫子的病痛,所以楚风站在警局门口,正和李清平夫妇还有罗院长等人道别,准备随着源平等人先行赶回酒店救人要紧。 而警局中的李华荣局长这些东城区分局的领导们,则是在办公室挽留市局的同事们喝杯热茶,同时也想打听一下刚才源平等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就这么把疑犯提走了。 众人说话间,却见路口被人堵死,众人顿时脸色诧异的望了过去,想不通警方已经放人了,这还有什么人要拦着楚离开。 “严惩行凶者,还我们家属一个公道!” “猖狂行凶,打伤20多名在校学生,却逍遥法外!公理何在?法律何在?!” 四五辆车上,下来了二十多人。众人扯起白色横幅,上边写着红漆血字,群情激愤之间要严惩凶手。 而在另一边,各种相机的闪光灯接连亮起,将警局门口这一幕真实记录下来。 胡德明不是无脑之人,得知楚风找了关系从警局里边脱身,他立即打电话将公司的众多保安调了过来,准备了横幅之物不说,还联系了媒体的一些记者朋友一同赶到此地,要造势。 “警局一定要还我们家属一个公道,行凶者打了人,现在就这么逍遥法外的从警局离开,公理何在?法律何在?!” 带着数名律师。胡德明站在众人前边,在警局门口大声呼喝道。 东城区分局在门岗值班的警员看到门口突发事件,立即将警局门口发生的事上报上级领导。 不片刻。从警局内冲出许多警员赶到门口,挡下了这些拉着横幅的人们。 几乎发现异情的第一时间。源平的那些警卫人员与国安厅的众多警卫们,已经组成人墙,将源平护在最里边,以防任何突发情况危及到源平的人身安全。 看到胡德明带了许多人过来,楚风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胡家,还真是财大势大,一个又一个的狠招用出来,一定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眼神冷冽间。楚风越众而出,向胡德明走去。 胡德明带来的那些保安中,顿时几名五大三粗的壮汉走了过来,挡在楚风身前,防止楚风伤到自己的老板。 “你们让开,我谅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乱来。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行凶者有什么话说!” 挥手示意身前的那些保安们散开,胡德明来到楚风面前盯着他厉声说道。 胡家虽然有些财势,可也不是任意欺人之辈。胡家不仗势欺人已经算是好的,可今天居然被别人欺负了? 胡德明倒还真想看看眼前这年轻人是何方神圣。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敢欺负到他们胡家头上! “做人不能太绝,给别人留分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一分余地。我没有要你儿子的命,已经算是留情了。你们如果再不知好歹,等于是自掘坟墓。” 刚才在警局中初次和胡德明见面时,楚风便观察了一下他的面相十二宫。 此刻来到近处,盯着此人,楚风已经肯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如果他真想要胡斌的命,他有一万种办法让人抓不到把柄,便能取了他的狗命!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只是稍加严惩罢了。多少还给胡斌留了一些生机余地。 眼下这胡家一再咄咄逼人,让楚风心中怒意再次翻腾起来。 若不是考虑到女孩子名节的事情。楚风早就将伤人的真正原由说了出来,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要我儿子的命?不说这件事是我儿子无辜被打。就算是我儿子犯下了什么过错,但他也罪不至死吧?年轻人,口气太大,小心闪了舌头。我看今天谁敢带你走!” 兄长带着人马上就要赶来,眼下自己人多势众又是占着个“理”字,再加上一旁还有媒体记者在场,胡德明可谓是有恃无恐。 冷声说话间,胡德明手一挥,跟随他前来的人们便扯起横幅将道路完全封死,不让楚风等人离开。 被众多警卫护在最中间,源平透过人墙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事。 “楚师,我带你离开。” 示意一众警卫人员退开,源平大步走到楚风身旁,拉着他便要离开此地。 “但有危及我安全之人,杀无赦!任何责任,由我承担!” 拉着楚风,源平大步离去间,冷声朝众人下令道。 “咔嚓!咔嚓!” 自东岛一路跟随的众多警员,听到源平的命令,众人神情冷峻,怀中的枪已经上膛取出,杀气腾腾! 而华夏国安厅的众多警卫人员们,却是神情犹豫的看向安常在。 “你们马上把现场媒体的设备缴下!” 眼看这些不知好歹的刁民们要闯下惊天祸事,安常在咬牙间下令,让下属缴下现场那些媒体记者们的相机和摄像机等物。 能够担任源平贴身警卫的人员,都是在东岛万里挑一的精锐。众人组成雁字阵形,将源平护在中间,两列警卫手持枪械缓步向前。 胡德明带来的一帮人看到这个架势,顿时都吓傻了眼。 华夏国对枪支管理极其严格,有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真枪实弹的。可眼前,对方十几个人,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杀气冰冷,一言不和之间真有可能开枪杀人! 众人愣在当场,四散而逃,不敢再挡着道路。 “这是华夏国,不是你们的家乡故土。一切事情。依着我们华夏的规矩来办。源平,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有必要的话。我会请你帮忙的。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耽误宫子的病。” 现场气氛肃穆死寂,楚风转身张开双臂,挡下了源平一众荷枪实弹的警卫。 虽然源平心系妹妹的重病,而且也是出于一帮好意想要帮助自己脱身,可楚风却并不想依靠源平的权势解开困局。 不管怎么说,这是内部的矛盾纠结。哪怕自家人打的头破血流,但也不能让他国权势插手涉入。 这已经不是个人恩怨的事了,而是关系到国家与民族的尊严主权。 源平怎也没想到在这个关头。居然是楚风自己站了出来要阻止他带楚风离开。 “楚师……” 非常困惑不解,源平看着楚风,疑声问道。 “源平,请让你的警卫们把枪收起来。这件事,请你不要插手。我非常感谢你的情义,但你们如果插手,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在源平的印象中,楚风平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什么事情都看的极淡的一个人,很少见他如此严肃郑重的模样。 源平平日间养尊处优。除了家中长辈和国之重臣之外,便没有人敢对他指责阻拦半分。刚才在警局里被一个小人物出声斥责,源平虽然心中怒意翻腾但顾及到楚风在场。并没有当场发作。 此刻刚出门未过多久,便又被一个平民拦路,源平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发作起来。 可这怒火,硬生生被楚风这个非常重要的人物逼了下来! 一时间,源平脸色阴沉不定,从未有过的憋闷让他非常压抑。 胸膛急速起伏着,源平最终挥了下手。 看到源平手势,那一众荷枪实弹的贴身警卫们方才将枪收了起来,而后收拢阵形回到源平身旁护卫。 见楚风已经有些不可控制的局面强行和缓下来。安常在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我以京都特殊部门的权限,调用你们地方警力。协助我们处理现场突发事件!保护重要人士安全离开此地!” 见楚风将局面缓和下来,安常在已经顾不得太多顾虑。厉声向一旁的阳州市警务系统相关领导下令! 说话间,安常在向楚风递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从那天楚风一招将那非常厉害的刺客毙于掌下的身手判断,安常在相信,如果楚风执意要走,在场这么多人也无法将他拦住。 可这帮不知好歹的闹事者们,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要一意追究闹事? 简直是无知者无畏! “打人行凶,就这么逍遥法外,随随便便就能从警局离开?这置法理于何顾?我看谁敢带他走!” 就在源平一众警卫收枪没多久,又是一阵刹车声响起。胡德海已经带着人赶到此处。 还未到场间,便听到有人在现场下令要保护楚风离开,胡德明顿时冷笑起来。 这次他来,不仅请动了厅里警务系统的领导不说,这位领导还带了省厅的警员赶到此地。 胡德海还真就不信了,他亲自出面,如果再不能严惩那个打了自己侄儿的凶手,那就奇了怪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常在看到又有不长眼的人在这闹事,他的脸色顿时十分难堪起来。 有任何在身,而且秉承低调秘密的原则,安常在不想有任何事情暴露了源平兄妹秘密前来华夏求医的事。 可眼下只是一件小小的打架斗殴事件,却接二连三的发生种种意外情况,这已经磨光了安常在心底最后的忍耐克制。 脸色阴沉间,安常在取出手机,给自己的直属领导打去电话汇报此事。 这件事如果惊动了京都的大领导,那造成的影响可就没那么简单化解了。 整个苏省上下,恐怕都要发生大震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高层震怒 看到几名领导模样的中年人带着浩浩荡荡一众人赶来此地,安常的脸色非常难看。 简直是瞎胡闹! 当着外宾的面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场丑剧,这将国家颜面置于何顾?! 安常在走到一旁取出手机,低声急语间,直接向直属上级领导汇报阳州市发生的意外状况。 在体系内工作多年,虽然安常在没有在地方上工作,但是也多少了解一些权势官僚的做法。眼下这件事,明眼人一看,这被打者的家属家中应该很有权势,否则的话,怎么能接二连三整出这么多事情来。 “稳定事态局面,确保外宾安全的同时,主持公正。一定要做到不偏袒,不枉顾法律公正。在这个大前提下,尽快安排楚医生去给外宾抢救急病。我会立即安排相关人员,与苏省省厅的同志们进行沟通,确保你们的工作顺利开展。” 安常在的直属上级领导在听过事情大致经过后,沉吟片刻缓声下达指示。 “是!保证完成任务!” 在电话中安常在向上级领导保证道。 就在安常在和上级领导打电话的时候,胡德海也带着人步入场间。 “你们是什么人?就这么把疑犯带走?你们知道这件事造成了多么大的恶劣影响吗?一个社会闲散人员,闯到校园中打伤二十多名在校大学生。如果任由凶手逃脱法律制裁,那置国家法律于何顾?!” 那名跟着胡德海前来的省厅领导来到场间,双目威严的扫视众人过后,喝斥道。 一旁的市局领导与东城区分局的李华荣局长等人眼见省厅的大领导率众前来,几人脸色非常难堪的快步跑来,就要向他细说详情。 眼前这可是国安厅插手此事。哪怕是苏省的一把手在场,恐怕也不能越权处理。 胡德明刚才可是看到众人荷枪实弹的震场,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事态不对。神情变幻不定间,他快步朝兄长跑去。想要劝阻哥哥不要再轻易插手此事,唯恐给兄长惹祸上身。 “把他们全部控制起来!我今天倒要留在这里看看,你们苏省的工作人员到底是怎么办案的!一件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居然接连惊动市局、省厅的相关领导亲自赶来处理?我应该说你们这是亲力亲为,还是应该说你们这些做领导的不把精力放在大案要案上,反倒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件?!” 安常在此刻心中窝着火,震怒之间喝令一众下属将阳州市市局和分局的在场相关领导控制起来,同时更是将胡德明等人也控制在场。 跟随安常在一同保护外宾安全的一众来自京都的警卫人员们。此刻心中也是憋着一股火气。 他们这些警卫人员最重要的职责便是保护外宾安全的同时,维护国家荣誉。 可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这些无知人员居然在外宾面前闹出这么一场闹剧来,简直是把国家的脸都给丢光了! 难不成以后人家外宾回去了,给人家留下一个印象说,哦,华夏国的公务人员都是以权谋私仗势欺人之辈?! 真给外宾留下了这样恶劣的印象,国家的颜面何在? 国家荣誉,不可侵犯! 这,才是安常在和一众警员人员们最感气愤的地方! 众人震怒之间。荷枪实弹,当场将阳州市市局、分局相关领导等警务系统的人员控制起来,制止他们上前与刚赶来的省厅领导私通消息。 同时。胡德明等闹事人员,也被控制在场。 一时间,场中泾渭分明,安常在的一众属下荷枪实弹,将众人分隔开来。 看到这个架势,胡德海与刚刚赶来的省厅领导刹那间意识到事情不对! 特别是从安常在的语气间,两人已经判断出安常在一定是一位权限极大的领导级人物。否则的话,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将整个苏省的领导都训斥了。 “请问您们是哪个部门的同志?我们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才赶来了解一下现场情况。” 那位来自省厅的领导脑筋转的极快,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即赔笑上前向安常在客气说道。 “你的权限身份,还不够资格知道我们是哪个部门的工作人员。现在。这名疑犯由我们全权接管。你们的直属领导,马上就会打来电话告知此事。如果再有人敢妄自阻拦,我们将依安全条例严苛执行,届时后果自负。” 并没有理会这名省厅领导,安常在阴沉着脸,语气极其强硬。 与对方交涉过后,安常在回身向源平缓步走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非常抱歉,惊扰到您。我仅代表我个人和我的部门以及众多同僚,向您表达最真切的歉意。请您相信,您今天遇的事,只是极个别事件。在我们国家,并不是所有的公务人员,都这样不明事理。” 来到源平身前,安常在缓声说话间,示意身旁跟随的翻译官向源平翻译着自己所表达的歉意。 源平扬了下手,示意翻译人员不用翻译安常在所说的话。 “我一直担心妹妹的病情,所以刚才情绪有些失控,做了一些干涉您们工作的事,还请你们能够见谅。我相信,贵国的公务人员都像安中校这样秉公无私。这件事,我会保留意见,不会对贵国产生任何不好的猜测或想法。” 源平能够听懂华夏语,也能进行日常交流。 见安常在神情非常郑重的说着这些事情,源平向安常在微躬身子以示尊重,而后沉声说道。 此刻说话间,十六七岁的源平脸上全然没有半丝少年青涩,而是有种沉稳大气之感。 此刻两人的对话内容,已经上升到国家外交的高度上,必须给予对方足够的重视与尊重。 “许上尉,你们先保护外宾带楚医生回去诊治病人,我留在这里亲自处理这一事件!我倒要看看,苏省的工作人员,到底是怎么办案的!” 向源平非常郑重的敬礼致谢后,安常在向身旁下属下令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那名身着便衣的上尉身子站的笔直,朝安常在敬礼答道。 “一班,跟我来,清理路障!” 敬礼转身后,这名上尉朝几名下属喝令道。 “砰!” “砰!砰!” 初冬的午夜街道上,非常冷清,寒风吹着塑料垃圾与路旁落叶在昏暗的街道上呼呼刮过。 几辆绿色的军用越野车,轰鸣而至,朝着拦在街道上的那些车辆悍然撞去! 胡德明刚才带人赶来时,用几辆车子直接将整个街道封死大半,导致无法通行。 此时众多军人得令之下,以非常强硬的行事作风,将道路清理出来。 街口不远处,随后赶来的省厅领导等一众人的车,也停在附近。 众人看到这副强硬的作风架势,赶忙将车辆挪开,唯恐挡了道路。 一时间,场内诸人目瞪口呆,死寂无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严查,彻查! 安常在目无表情的看着属下的战士们将道路清理干净,随后,源平带着楚风紧急赶回酒店医治妹妹的病情。 胡德海与在场的那名省厅领导,此刻面色极差,站在当场进退两难。 两人久居高位,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从眼前的情况中判断出对方权柄极大。 胡德海神情复杂的看着人群另一边已经被控制起来的弟弟胡德明,他怎也没有预料到弟弟居然惹到了这样厉害的人物。眼下哪怕是他动用各种关系,恐怕也不能为家人讨回公道。 现在胡德海考虑的是,在这个事件中,他该如何脱身避嫌。 源平等人带着楚风离去后,场间的气氛死寂,众人都看着位于正中面色极其难看的安常在。 “既然你们这些大领导想要劳心劳力亲力亲为,那我就陪着你们认真仔细的调查处理一下这一事件。” 看着在场诸人,安常在身子站的笔直,缓声说道。 听到安常在的话,在场的阳州市警务系统的大小领导们,顿时心中忐忑不安。甚至于,李华荣这位暗中帮过楚风的市局局长,此时心中也是有些惴惴不安,唯恐受到牵连。 李华荣思虑间,只得希望楚风能够从中说话,帮他脱身。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明眼人一看,便可看出安常在的身份来历非同一般,恐怕整个阳州的警务系统都要受到牵连。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众人站在场间,看到安常在怒火极大的样子,诸人此时不敢多发一语,都不想惹祸上身,静等事态发展。 未过十几分钟。警笛轰鸣声自远方接连响起,不片刻功夫,数辆省厅领导的专车与警务系统的大领导们便已驱车来到场间。 “对不起。安同志。我们的工作人员因为不了解你们的在执行秘密任务,所以给你们的工作带来非常大的困扰。我代表苏省公务机关,向贵部门致歉。我们会对这一事件认真严肃查处!” 省里的大领导下车后,径直来到安常在身旁,客气说道。 随着那名大领导前来的,不仅有省厅的诸多重要人务,更有省厅警务系统的一把手。 众多大领导客气陪笑间,眼神凌厉的瞪了眼早已在场的各部门下属们。 特别是看到胡德海与那名早先赶来的省厅领导时,众多大领导们的眼神更是冰冷严厉。 半夜接到京都大领导的问责电话。整个苏省的官场都被震动。 自己辖下发生了如此事件,反倒是京都的大领导们先一步知道这件事,而后追责下来,责令让他们严肃处理。这简直是打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可以想像,这件事让他们苏省的领导们在京都首长心中,留下了怎样恶劣的印象! 往小的说,这是他们这些做领导的办事不力,玩忽职守。往大的说,这是他们整个苏省的政坛风气有问题!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一人两人的小事件。而是严重影响到整个苏省形象的问题。 所以这些刚刚赶来的省厅大领导们,此时心中都憋着一股火。只是碍于安常在这位国安厅的领导在场,众人才没有当场发作罢了。 “既然上边的领导已经与你们沟通了。那我们有公务在身就先行告辞。这些公然闹事,围堵国家公务机关的闹事人员,我已经帮你们控制在现场了。还有这几位亲力亲为,大半夜还亲自赶到一个分局处理打架斗殴普通事件的大领导们,我刚才也和他们进行了一些沟通。如果不是诸位领导们赶到现场,恐怕今天晚上我们这些人也得被你们苏省的公务人员给抓进去严查啊?苏省的工作作风很严谨认真,领导们也都亲力亲为,大案要案投入了极大精力不说,就连普通打架斗殴的平民小事。下属部门领导也都极为重视。这些优点,值得学习。” 安常在看了眼胡德海等人。缓声说话间示意一众下属们将枪械收起。 安常在轻缓低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可在场的这些苏省大领导们。却感觉面上火辣辣的难受! 安常在这位来自京都机要部门的领导,这是在打他们的脸啊! “既然诸位领导已经赶来亲自处理,那我们就先收队了。给您们造成的工作不便,我和我的同志们感到非常抱歉。希望你们苏省领导,能够严肃处理这一事件,不要给外宾留下恶劣的印象。” 见苏省的这些大领导们脸色难看,安常在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当即语气缓和了几分向几名大领导敬礼辞别。 “安同声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京都的领导以及外宾一个满意的交待!请相信我们苏省的同志!” 几名大领导非常客气的与安常在握手道别,送几人离去间保证道。 安常在刚才说严肃处理这一事件,指的已经不是事情起因的打架斗殴事件了,而是指的这些大小领导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大半夜跑来参与到这一普通的打架案件中。 只是因为几个极个别的同志,便影响到整个苏省的政坛形象,这如何不让在场的这些大领导们心中震怒?! 特别是近年来,纪委审查极其严格,在老虎苍蝇一起抓的政策下,哪个地方的政坛领导们不是提心吊胆,唯恐祸惹上身的? 平日里,每一位领导都是谨小慎微,不敢在工作上有丝毫疏忽怠慢,不敢在生活作风上边犯下丁点错误。 可只是今天晚上这一件小小的事情,便直接惊动了京都的大领导们,直接就关注了整个苏省的政坛局势。甚至于,这件事已经上升到影响国家形象,给外宾留下极其恶劣印象的地步! 当目送安常在等人的车队离去后,在场几位大领导们的脸色瞬间变的极其难看,盯着在场的下属领导们。 “纪检相关部门的同志们也都来了吧?今天晚上这件事,严查,彻查。必须给我们省厅,给京都的领导,给外宾一个满意的调查结果!” 脸上似是能拧出水来,大领导眼神凌厉的自在场诸人身上扫过,而后缓声吩咐道。 下令过后,这名大领导话都未和现场的诸人说一句,便脸色极差的带着司机快步离去。 胡德海与随他前来的省厅领导,瞬间如陷冰窖,心中冰冷。 下边那些市局以及分局的警务系统小领导们,此刻也都惴惴不安,意识到大祸临头! “很好哇,你们很给我争气!很争气!” 随同大领导一同赶来的省厅警务系统一把手,此时看着在场诸人,点头说道。 “今天晚上我这老头子也不回去睡觉了,我也学学你们这些大领导们,亲力亲为,亲自好好查查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查,怎么办的!怎么就能接连惊动市局、省厅的工作人员亲自赶来。哦,对了。我刚听说,某位市局的同志居然要把外宾扣押回去接受调查处理?是哪位同志?是谁手下的得力干将?” 这名警务系统的一把手看着在场诸人,缓声说道。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更不带一丝怒意感情,就像谈工作拉家常一样,但在场诸多警务系统的大小领导们此时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这边,源平的车队一路疾行,带着楚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酒店中。 车门打开的瞬间,源平的那些警卫们还未看清,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便见楚风快步如飞,向酒店中跑去。 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了患者病情,一路上,楚风都心中愧疚。所以在赶到酒店门口时,楚风也顾不得等源平,便朝酒店楼上冲去。 担忧宫子的病情,楚风心急之下全力而为,整个人化作一道暗影,几乎是五秒钟不到的功夫,便从酒店门口冲入酒店中消失在众人面前。 源平与他那一众贴身警卫们看到此景,不由心中惊骇。 特别是源平的那些贴身警卫,此刻心中感受最深。 众人第一次感受到楚风恐怖的爆发力与速度,由此可猜测,楚风的身手可怕到怎样地步。 “源平,请让他们先出去回避一下,你留在房中帮我一下就好。” 当源平气息微喘的在一众警卫保护下来到妹妹房间时,却见楚风已经取出龙针在为妹妹针治病痛。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1点钟,距离宫子病情发作已过四个多小时,已经耽误了最佳医治时间。心系宫子的病,楚风此刻也顾及不了太多事情,便要以血引之法为宫子紧急救治。 听到楚风的话,源平当即喝令众人在门外警戒。 “一会药煎至八分火候时,你将药罐端来。待药成之后,七分凉时,那时的药效最佳,我扶起你妹妹,到时你来为她喂药。我一个人完成这些事,有些耽误时间。”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许多人都没有观察到一些细微之处。 楚风却通过这一连串事,发现了源平这个少年一些脾性上的问题。 不仅是名医者,同时楚风的相术也是无双。虽然源平兄妹二人并没有表露太多的身份来历,但楚风却也能看出源平兄妹二人身上贵气逼人不说,官格权柄之运,也是昌隆无边。 医者救人是一回事,但楚风却不想救非救之人。 若有朝一日,源平手掌大权之时,他定下的国事军策祸及众生,那这因果他岂不是也要负很大的责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余波,夜话 房间中的药罐火灶之物配备极为齐全,楚风专注为宫子煎药,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 站在一旁的源平,看着专注煎药的楚风,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今天晚上为什么会闯下这么大的事吗?” 注意到源平似是想问自己一些事情,楚风揭开药盖吹去药物蒸腾的热气观察药效时,缓声说道。 “以楚师的身手,如果想要脱身事外,恐怕谁也不能拦下你,更不可能被带到警局中。可您为什么没有走呢?” 源平见过楚风当时保护他们时的出手,刚才又见过楚风恐怖的爆发力与速度。想起今天晚上的一系列事情,源平心中困惑不解,不明白楚风为什么甘愿被人带到警局接受调查。 听到他的问题,楚风将药罐的盖子盖上,转头向他看来。 对于源平这个身份来历颇为神秘的年轻人,楚风心中有些担忧。 一,从源平此时用华夏语和自己对答如流的情况判断,源平一定精通华夏语。但在苏城接触那么久,源平却从来没有暴露过他会华夏语的事情。这说明,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颇有心机,做事非常低调隐秘。 二,源平在警局中,被一个小领导冲撞。当时这个少年心中怒意翻腾,却隐忍未发。这说明源平性格隐忍,能忍辱负重。 而在警局外,被人拦路阻挠,源平怒气爆发,喝令一众属下荷枪实弹,便要血洗当场!从这点,可以看出当源平不再隐忍,暴戾发作之时。手段极其强硬冷酷,没有太多怜悯之心。 三,源平这少年虽然有些心机隐忍。但非常顾念身边的人。这从为了救妹妹,而不顾一切带回自己这点上便可看出。 楚风心底非常感谢源平的情义。不惜动用种种权势手段将他从警局中捞出来。但楚风心中更担忧源平这少年将来长大之后,万一手握权柄,在一些国事政治上会祸及众生。 思虑之下,楚风沉吟片刻方才看着源平缓声说道:“那个被打的学生,祸害了我妹妹。所以,我才把他打成重伤。但当着外人的面,我不可能把这个真正原因说出来。因为我要考虑到我妹妹的名节问题,这一点。我想你也能感同身受。做哥哥的可以背罪吃苦,但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受一丁点委屈。” 凝神听着楚风的话,待听到楚风致人重伤的真正原因时,源平满脸惊怒! 见他满面怒容的样子,楚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那个学生伤害了我妹妹,我也非常气怒,但这世间总归是有法理天理。那个学生,虽然有错,但我不能全凭自己心意,而去任意妄为。我是有这个能力把他杀了。也有无数种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我不能这样做。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要懂得敬畏之心。不是敬畏外物。而是敬畏天地道理,敬畏自己做人、做事的本心原则。” 与源平说话间,火灶上的药罐药气蒸腾。药,已是煎的差不多了。 楚风取过一旁的垫布,将药罐从火灶上端了下来,而后慢慢遮去药渣倒入碗中。 “源平,你们是我的患者病人,有些事我不应该多说些什么的。我只是想通过我的一些事,来带给你一些思考和借鉴。就像我今天晚上和那个被打学生家长说过的话一样。做人不可太绝。给别人留一些生机活路,也是给自己留下一个生机活路。今晚你心切妹妹的病情。同时也是关心我,想要把我从警局里边带出来。这些心情。我都能理解。但如果我们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呢?” 将药倒入碗中后,楚风取过龙针,双眉微皱间,在自己右腕猛然划过,如利刃一般,一道血口,刹那间自楚风腕间出现。 有些疼痛的皱了下眉,楚风将血流如线的右腕小心放在药碗之上,让自己流出的鲜血落入药中。 听着楚风与自己讲的这些道理,源平眉头微皱,露出思索之色。 当看到楚风割伤自己,将他的血溶入药中时,源平顿时脸色突变,有些震惊的看着楚风。 “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要对外人提起。你们的病,需要以血为引,这是不可缺少的一道药引。来,我扶起你妹妹,你喂她服药。” 见源平满脸震惊的模样,楚风冲他笑了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说话间,楚风取了块白布简单把自己右腕包了下,而后小心扶起已经陷入昏迷沉睡中的宫子。 源平满心疑惑震惊的端起桌上的药,拿过小勺,坐在床边为妹妹喂药。 将小勺中的药小心吹温后,源平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药给妹妹喂到口中。 看着源平小心翼翼给妹妹喂药的样子,楚风接起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如果说今天晚上,你让那些警卫们开枪射杀那些闹事的人。是,凭着你的身份权势,这件事你完全可以解决。但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呢?他们也可能像你我一样,有一个非常疼爱的妹妹在家里,他们也有家人亲人。是,别人或许惹到我们,让我们非常愤怒生气,恨不得把那人碎尸万段。假如说,你我,不小心做下什么事,伤害到别人,但却不是特别严重。而对方却要我们拿命去偿还,你感觉这样过分吗?” 听到楚风的话,源平手中的动作僵了一下。 抬头间,看到楚风那种非常平静,似是透彻世态的眼神,源平一时无言。 依着他家世身份,就算做了滔天罪事,恐怕也没有几人敢让他拿命去偿还! 见源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给妹妹继续喂药。楚风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是啊,你也觉得不合适对吧?哪怕是我们犯下了什么过错,但也罪不至死。如果别人让你我拿命去还,我们肯定觉得不对。那再说回我这件事,那个学生是伤害了我妹妹,但怎么说呢,虽然有错,却并不至死。我心里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但总是要给对方留一些生机余地,不能将事做的太绝。” “楚师的意思我懂了,我以后做事,会多想一些的。源平受教。” 沉默间,源平有些心烦意乱,感觉有种被人说教之感,但也不得不承认楚风说的极有道理。 低头沉吟片刻,源平低声说道。 “呵呵,只是想起这些事,和你随口瞎说几句而已。我只是你们的医生,这算是多舌了。今天的事,我还没有感谢你的帮助呢。如果没有你,恐怕我现在还在警局里。” 楚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当即便不再提及这些说教之事。 “楚师,我想请教您一件事情……” 碗中药,苦中带着丝淡淡的血腥气味。说话间,不知不觉已经将药给妹妹全部喂了下去。 看着昏迷熟睡中妹妹逐渐红润起来的脸庞,源平犹豫片刻向楚风低声说道。 “有什么事,你说。” 见源平有问题要问自己,楚风也没有多想许多,当即开口问道。 “为什么您的血,可以作为药引来救我们?而且我也问过我妹妹,她和我一样,对您有种莫名的亲切之感。嗯……就像是家人,长辈那种类似的莫名亲切感。我们兄妹从见您第一面时,便有这种感觉。” 低头思索许久,源平方才将心底最大的疑惑向楚风问了出来。 听到源平的问题,楚风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就在楚风回到酒店中诊治宫子的病情时,胡德海等人,却也处在焦头烂额之中。 整个苏省省厅相关部门的人员,全部在午夜时分被惊动起来。 相关各部门的办事人员,接连出动着手调查今夜发生的事情。眼前,上边领导们所要调查的,已经不是事件的起因,而是为什么只是辖下东城区分局一件极为普通的案件,却接连惊动了市局、省厅的相关领导亲自跑去东城区分局? 还有,为什么胡德海这名并不是警务系统的省厅领导,会出现在东城区分局? 就算他以被打者家属的身份赶去那里解决事情,可为什么他却和省厅的警务系统领导一同前往? 这里边,涉及没涉及到一些官僚作风的问题? 不管怎样,作为这一事件的关键人物,胡德海被纪检部门的领导带回去接受隔离调查。 眼看兄长被自己牵连到这件事里接受审查,胡德明悔恨万分。此刻,省厅上边的主要领导将精力放在调查参与此事的相关领导身上,并没有将太多精力放在他们这些社会人员上边。所以胡德明在第一时间给自己妻子打去电话,要她详细追问自己儿子胡斌最近这段时间到底惹过什么祸事! 胡德明从商多年,极其精明。他知道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恐怕解铃还需系铃人! 若是能找儿子问明事情前因后果,取得那个打人者楚风的谅解,或许这事还有一丝转机,能够将自己的哥哥受到的牵连降到最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代价(上) 酒店中,楚风听到源平问起这个问题来,他沉默许久,没有回答源平的话。 苏婉儿的事一直藏在心底,楚风对自己的身世来历,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可是件事,他却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泄漏分毫。 “你也知道,我失忆了,对于自己的事也了解的不多。这个问题,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 眼看宫子面色红润,已经沉沉睡去,楚风这才放下心来。 将药罐放回原处,熄了灶火,楚风简单把自己右腕包扎一下,便准备回去休息。 “夜深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今天折腾了大半夜,大家也都累了。以后我会惦记着你们病情的事,尽量不远离你们兄妹二人。” 叮嘱源平也早些休息,楚风起身返回自己房间休息。 看着楚风逐渐远去的背景,源平神情间有些疑惑不解,猜想不出楚风失忆前到底是怎样人物。 回到房间中,简单洗漱了一下,楚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上电,方才躺在床上长长出了口气。 来阳州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折腾的他身心疲惫,像一根绷紧的弦,从未松弛下来。 楚风刚躺在床上没多久,床头的手机却轻轻震动起来。 “睡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拿过手机,看到是贾孤晴发来的短信,楚风有些沉默犹豫,许久没有按下按键回复短信。 “一大堆事处理,现在刚回来躺在床上。可能要在阳州耽误一段时间才能回苏城。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沉默了一会,楚风方才向贾孤晴回去短信。 “哦……不要太累着了。早点回来。” 楚风刚离开苏城没多久时间,但贾孤晴却感觉过去了很久似的。 有些思念,但却不好意思明言于口。只得隐讳的问及一下楚风的情况。 等了好一会,方才收到楚风回复的短信。 可是看着楚风短信上的内容,贾孤晴却感觉到楚风有些不大对劲。不像平日间那种感觉。 有些失落,也有些困惑不解。还有些小小的委屈。 贾孤晴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方才给楚风回去短信,叮嘱他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 拿着手机,一直等着楚风的短信,却不知等了多久,只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手机仍在怀中抱着…… 一夜乱梦。胡思乱想。 楚风看着贾孤晴发来的短信,看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渐渐暗去,直至陷入黑暗。 他长长叹了口气,不知该怎样面对。 情事惆怅,最难消受美人恩。 自己是不是会愧对美人恩? 来到阳州后,知道了画上人,得见了苏婉儿的遗信之言。直到此刻,楚风仍心乱如麻,想不明前因后果,放不下眼前情事。 如果。自己的过往,真的黑暗不堪,或是复杂万千…… 那此时继续下去。会不会影响到贾孤晴的简单生活?会不会伤害到贾孤晴这份纯挚的感情? 楚风心乱,难以决断取舍,不知该怎样面对,更不知怎样处理才对。 人,不能太自私。 或许,有时,爱和感情,也是一种无形的伤害呢? 楚风心中很乱,想着各种各样的事。却又理不清道不明,在床上辗转反侧至后半夜才昏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楚风被电话铃声吵醒。 迷迷糊糊摸索着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眼已经早上8点多钟了。楚风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今天早上他还要去学校看望李书蕾那丫头呢,怎么就睡死过去,现在才被电话吵醒?! 脑子顿时清醒过来,楚风赶忙拿过衣服急忙穿起。 “楚兄弟,昨晚我一直在警局外边等你。那会我把集团的律师们都召了过来,本来准备进去交涉把你捞出来呢,却见你被一大帮人领了出来。然后那会场面上都荷枪实弹的维护你,所以我就没有胡乱露头了……” 昨晚刘牧白一直守在外边,楚风被源平等人带出来时,刘牧白这边刚把集团的大律师们给召齐准备进去捞楚风出来。 他这边刚还没等有什么动静,就见警局外胡德明那些人堵路闹事。后来众人荷枪实弹的,顿时把刘牧白也给吓的不轻,不敢胡乱现身插手。 事后见楚风被人安全带走,刘牧白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昨天晚上已经是后半夜,一来考虑到楚风折腾一夜有些疲惫,二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帮上楚风,所以刘牧白半夜的时候也就没给楚风打来电话。 等到天亮,刘牧白这才给楚风打来电话解释昨晚的事。 “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激了,别傻想太多。你上午有事没?要不是你打电话过来,恐怕我现在还在睡着呢。这都错过时间点了,我得赶紧赶去学校。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开车送送我呗?” 这边把手机夹在耳边和刘牧白通着电话,楚风这边手忙脚乱的洗漱收拾着,要赶时间去学校。 “我这会就在你们酒店下边呢,本来准备和你一块吃早饭。那你收拾收拾下来吧,咱们这会就开车去学校。” 听楚风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刘牧白让楚风到酒店门口,他开车在那等着他。 在酒店门口等了没几分钟,刘牧白便见楚风有些头发微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得,看你这急的恐怕也是没心思吃早饭了。那你就委屈点,享受下我的老三样吧。” 将车发动起来,朝着阳州师范学院赶去。刘牧白说话间从后座拎过一个小塑料袋,扔给副驾驶座的楚风。 “牛奶、面包、火腿肠。凑合着吃吧,先垫垫肚子,中午咱们再吃好的。” 因为平日间有些工作上的事多,来不及吃早饭,所以刘牧白隔三差五的就买些牛奶面包放车上。 “呼!还好你正好过来了,不然的话我赶到学校那边恐怕都得折腾到中午去了。” 坐上车后,楚风方才长长出了口气。 接过刘牧白递来的面包牛奶,楚风撕开包装吃着面包含糊不清的谢道。 “大哥,我算是服你了。如果让别人见到你现在这副样子,绝对想像不出你就是昨晚那个凶神恶煞的猛男。” 看楚风这副样子,刘牧白摇头笑道。 “怎么样啊?你打人那事算是完事了,还是你暂时提保候审?” 说话间,刘牧白关心问起楚风的事来。 “应该算是暂时的保释吧?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也没心思管这事。到时看上边怎么调查处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昨晚折腾半夜,实在是累的要命,现在早上还没来得及吃东西,也实在是有点饿的够呛。楚风专注和眼前的食物做斗争,哪有心思操心别的事。 “大哥,你牛!昨天晚上在学校,你差点没吓死我!” 见楚风此时简直像个饭桶似的,就一个劲的吃东西了,刘牧白有些无语。 想起昨晚在学校亲眼目睹的事来,刘牧白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特别是当时楚风看他那一眼,那种凌厉冰冷的眼神,更是让他记忆深刻。 还好他和楚风是朋友,并不是对头。 刘牧白开车极快,半个小时多的功夫,便载着楚风来到了阳州师范大学的校园门口。 “你去学校找你妹吧,我是要在门口买点鸡蛋饼之类的小吃填肚子。我先把肚子填饱再去找你,一会要不要再给你带个饼?” 把车在大学门口附近停好,刘牧白不打算跟楚风一起去学校见李书蕾了。 虽然楚风没有和他明说李书蕾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从昨晚楚风狠辣的行事作风,刘牧白也多少能够猜出一些事情来。 但这些事,不能明说,是人家的家事私事。外人朋友,总归是要避些嫌的。 “你在附近吃饭吧,把车钥匙留给我。我昨晚刚在学校里闹出这么大的事,现在再大摇大摆的跑进去,我不是找事吗?一会我就在车里,和我妹妹说点事。” 想了想,楚风也不准备进学校找李书蕾。 给李书蕾拨去电话,告知她自己在学校门口等着她,楚风滑下车窗,盯着校园门口,好一会李书蕾出来时能够及时叫住她。 “哥,我妈一大早打来电话问我昨天晚上咱们一起吃饭你和人打架的事。昨晚那个在我们学校打架的人就是楚风哥你啊?!” 刚出学校,远远的便看到楚风在一辆车里向自己招手。 李书蕾快步跑来,关上车门后,她盯着楚风急声问道。知道这件事后,李书蕾心里非常自责愧疚。如果不是她不懂事在学校惹下这些事来,恐怕楚风哥也不会因为她的原因而去和人打架,更是被警察抓走。 “傻丫头,是我不是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和你说话吗?你也知道,你楚风哥失忆了,现在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妹妹。你让人欺负了,我能不生气吗?” 看着李书蕾眼中隐有红丝,眼眶更是有些微红浮肿,楚风知道她昨晚肯定哭的非常厉害。 满是宠溺的揉了揉李书蕾的小脑袋瓜子,楚风温言笑道,让她不要担心。 “嗯……我这么急着来找你有两件事。一是叮嘱你,不要让李叔李婶他们知道学校里的事。这事,咱俩的口风要一致。二是……我想问下你,决定怎么处理肚里的孩子……” 深思片刻,楚风有些犹豫的低声向李书蕾说道。 听到哥哥的话,李书蕾将头垂了下去,嗫嚅着支支吾吾许久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代价(下) 看着李书蕾这副样子,楚风叹了口气。 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些不经意间,你会伤害到别人,但也会被别人所伤害。 人活一世,不可能不负任何人,也不可能不被任何人所负。 没有催她,楚风看着车窗外的人潮车流,静静等着李书蕾下决定。 “我现在还在上学呢……” 嗫嚅了半天,李书蕾方才低声说道,她的脸已经涨的通红。 “嗯。我明白了。马上你们就快要元旦放假,到时我找个理由,带你去别的地方做手术。在阳州市内,我担心不经意间会被你父亲的同事或是其他人撞到,这样对你不好。这些事你就不要再伤心难过了,其实这也算是你们上辈子的孽缘因果吧。有些事,是天注定,不是个人所能决定的。” 听到李书蕾的话,楚风这才放下心来,当即温言劝慰道。 “真的吗?楚风哥。” 心中非常自责难受的李书蕾听到楚风的话,顿时抬头向他问去。 “傻丫头。缘是天定,份是人为。你忘了你楚风哥会算命的事了?我还能骗你不成。人这一辈子,谁能说的准自己遇到什么事,遇到什么人?好了,别瞎想了。这些天安心上学,好好照顾身子,别整天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剩下的事,交给我。” 拍了拍李书蕾的小脑袋,楚风笑着逗她道。 女人总是相信一些星卜相术之类的迷信之事,楚风的话顿时让李书蕾心中好过一些。 在车内低声细语的劝了李书蕾好久,楚风这才把这傻丫头心结结开一些。 看着李书蕾慢慢向校园中返回的身影,楚风摇了摇头。 “怎么样?事办完了接下来上哪去?” 远远的,刘牧白在大学校园门口对面的路边小摊上买了一些鸡蛋灌饼和豆浆。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此时见李书蕾向校园里返回,他这才走了过来。 “回酒店吧,我还有点事得去找人叮嘱一下。昨晚的事。恐怕整个阳州市的官场都要发生大地震……” 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楚风请刘牧白送自己回酒店。 从昨晚警局门口的架势来看。各级领导都被惊动了。在这一事件中,楚风也不愿市局那位帮过他的李华荣局长因他而受牵连。 就在楚风向酒店中返回的路上,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楚风有些疑惑的将电话接通。 “请问是楚医生吗?我是胡斌的父亲胡德明。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没,我想带犬子亲自登门道歉。” 电话接通后,传来胡德明非常客气谦卑的声音。 昨天晚上,胡德明连夜赶到医院,追问自己儿子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混账事情。惹到了什么人。可是追问之下,胡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做过的事情中,有哪一件惹到过楚风这个从未见过的狠人。 平时在学校,泡过许多女孩,偶尔也打打架,替朋友们出头帮忙什么的。那么多事,现在让他仔细去想,他也想明白自己到底哪一件事惹了楚风。 虽然极力回想间,也曾想到李书蕾这个女孩。可思来想去,胡斌也觉得有些不大可能。 因为李书蕾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平时虽然有些追求者,但都是学校里的人。平时与李书蕾接触聊天,也没听她提起过家里有什么兄弟之类的亲人附和楚风的特征。 所以面对父亲的追问斥责。胡斌绞尽脑汁也没能给父亲一个明确的答案。 见自己的儿子这样混帐,居然做了那么多滚蛋事,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寻仇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下的哪一件事惹到别人!胡德明气恨之间狠狠将胡斌怒骂一顿,若不是见他身上带伤,胡德明恨不得打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连夜打听,托局里的王副局长查了下档案资料,胡德明这才得到了楚风的联系方式。 今天上午亲自去挑了许多贵重礼物又备了一大笔现金,胡德明将这一切事宜准备妥当后,这才把儿子从医院拎了出来。带着他去找楚风当面道歉。希望楚风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再追究他们胡家的事。同时也能将兄长胡德海受到的牵连降到最低。 接到胡德明的电话,楚风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行吧。我也想看看你们是想怎么个道歉法。我在解放广场等你们。” 看到前方阳州市解放广场高耸的石碑,楚风想了下开口说道。 “呵?昨晚还那么厉害的要把你往死里整,今天一大早就换脸要找你道歉了?这个胡德明也真是号人物,以前曾听我父亲提起过阳州商圈有这么一号人,但还真不知道他能这么忍气吞声。楚兄弟,你该不会真的准备原谅这一家人吧?” 将车速慢慢降了下来,在解放广场前找着停车位。楚风接电话时刘牧白就在旁边,所以隐约间也能听到一些电话中的内容,再加上楚风说的话,刘牧白便判断出了大致事情。 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停好,刘牧白向楚风问道。 “原谅谈不上。我只是有点好奇这胡家想怎么个道歉法。” 楚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平静之中带着丝玩味冰冷,让一旁的刘牧白觉得有些怵人。 觉得车里的温度好像下降了许多,刘牧白将空调暖气又开大一些,这才觉得感觉好了些。 “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吧,我下去看看这胡家又在搞什么鬼。” 在车内坐没多大时间,胡德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见到对方来电,楚风向刘牧白交待了几句,但下车向解放广场门口走去。 胡德明拨打楚风电话的时候,站在广场门口四处张望着,寻找着楚风的身影。在他旁边。头上仍缠着绷带的胡斌提着个黑色提包站在那里。 楚风没有接听胡德明的电话,而是径直走到两人身前。 “楚医生,您终于来了。还请您贵人气量大。不要和我们一般计较。昨晚的事,是我的不对。我昨晚回去后。狠狠收拾了一顿这混账东西……” 胡德明已经全然没有昨晚盛气凌人的架势,此时见楚风来了,他快步跑了过来向楚风赔笑说道。 说话间,胡德明掏出烟来向楚风敬去,但却被楚风伸手拒绝。 原本他还担心楚风不给他见面道歉的机会,生怕楚风不来赴约,此时见楚风到来,胡德明心中顿时生起一丝希望。 昨晚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历身份非同小可,居然还是位重量级的外宾人物。那个少年,才是整件事情的焦点所在。 而那位少年,又非常在意看重楚风。 所以,如果能够从楚风这里得到谅解,得以曲线救国的话,或许可以将兄长受到的牵连降到最低程度。 这是胡德明心中的想法,同时他也想弄明白,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做下了什么混账事惹到楚风这个煞神。 看着胡斌站在一旁,低头一直没有说话。更不敢和自己对视。 想起刚才在车上哄李书蕾这个已经哭成泪人模样的妹妹那种心疼难受的心情,一股怒火便不由冲上脑门。 “砰!” 冷冷看了胡斌一眼,楚风重重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踹飞一米多远摔到地上。 “咳……” 胡斌原本见到楚风,想起昨晚被楚风往死里打的事来便觉得提心吊胆,不敢说话,更不敢看楚风一眼。他更没想到,楚风今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父亲的面,居然还会对他动手。 没有防备之下,胡斌整个人被踹飞出去,摔在地上时。一口血也咳了出来。 解放广场周围的路人们看到这副场景,不由诧异看来。驻足之间看着这个地方指点低语。 胡德明此时眼看着儿子被打,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但心有顾忌之下。他只得咬牙忍耐。 恨怒之间,胡德明无法发作,他快步走到摔在地上的儿子身前,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拖了回来扔到楚风面前。 “楚医生如果觉得不解气,再打他一顿,我胡德明绝无二话!” 胡德明非常光棍的做法,让楚风不由看了他一眼。 “说说看,你想怎么道歉补偿?你知道你儿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我才打他的吗?” 见楚风没有再打自己的儿子,终于开口提道歉补偿的事,胡德明顿时心中惊喜,感觉此事有希望解决。 “楚医生,包里这是一百万元现金。如果您觉得不满意,可以再提。包里装不下太多现金,拿银行卡的话又觉得诚意不够。这些只是我们家表达的一点歉意,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们犯下的过错,能高抬贵手放我哥哥一马……” 忙不迭的捡起地上的黑色提包,胡德明提着包快步跑到楚风身前,将包打开向他急语说道。 听到胡德明的话,又看了眼黑色提包中扎的整整齐齐成捆的现金,楚风不由轻笑。 “你儿子既然想不起做下哪件混账事闯了这件祸事,那我也就不再提了。我说过,做人做事不能太绝,给别人留点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些余地。你哥哥的事,我管不了,但我也不会去追究。事情发展成什么样,那就是什么结果。这些钱,我不会收。你们胡家,已经付出了足够大的代价。以后,你慢慢就会懂了。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 摇了摇头,看了眼趴在地上像死狗般的胡斌,楚风转身离去。 初冬的天,风很大,气温很低。 站在空旷的广场上,看着楚风转身离去,胡德明苦思冥想,却怎也想不明白楚风话里的意思。 他说胡家已经付出了代价,他们胡家,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居然让这样的凶人不再追究以后的事,就这样轻言几语间,便转身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断子绝孙,平息事态 他说的代价,是把自己儿子打成重伤?还是言不属实,事后要寻找自己兄长的麻烦? 站在原地,看着楚风上车离去,胡德明许久都没想明白楚风话中所指。 但观察楚风的神态言行,他也不太像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他那包里顶多也就200万吧?怎么,钱你没收?” 开车载着楚风向酒店中返回,刘牧白有些疑惑的问道。 经常跑关系送礼,年底时,给下边的工人发工资时也曾提过大笔现金,所以刘牧白刚才在车上远远看了一眼,便大致估算出胡德明那个黑色手提包里装了多少现金。 “100万。他们胡家已经付出了代价,我也不想要他们的钱。与他们付出的代价相比,这点钱,简直不值一提。” 看了眼站在初冬的寒风中,空旷的广场上,胡德明这位中年男人搀扶自己儿子时,那有些佝偻的身影,楚风摇了摇头。 “你是指官场震荡,要严查他们胡家的事?” 有些不明楚风所指,刘牧白不由打听道。 “胡家,断子绝孙。自那个年轻人起,便断了香火。你说,这样的代价和钱比起来,哪个更严重?” 楚风轻声说出的话,顿时让刘牧白手一哆嗦,原本开的极稳的车也跟着晃了一下。 满是惊骇的扭头看了眼楚风,刘牧白怎也没想到胡家付出的代价居然如此之大…… 心底揣测间,刘牧白也有些惊诧于楚风的行事狠辣。 “想到哪去了?我如果真下了狠心,也不会干出这么阴损的事,直接要了那个胡斌的命就行。这是胡斌造下的孽,天道因果循环而已。” 见刘牧白眼神间有些惊骇的看着自己。楚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之所以不再追究胡家的责任,便是因为楚风通过相面之术,看出了胡家未来的命途。 而胡家有这样的命运。也不是楚风所为,这些皆是胡斌造下的孽果所致。 只能说冥冥之中。天道因果,自有定断吧。 在听过楚风的详细解释过后,刘牧白方才醒悟,但随即被惊出一身冷汗出来。 “楚兄弟啊,是不是谈恋爱多了,经历的女人多了,都会造下这样的孽债?” 想了想,刘牧白有些不放心的向楚风低声问道。 见刘牧白有些发虚的样子。楚风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开口道:“你们不明白命理相术,所以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因果。你知道枉杀胎儿性命,造下的孽债因果有多大吗?这是有损阴德的事情,冥冥之中已经涉及到了因果,在一定时候会有报应的。至于人和人之间的情感际遇,那是姻缘,涉及到前世今生的债,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不过看你这心虚的样,以后自己也悠着点吧。这种事。是自己给自己找下的因果报应,与别人无关。但凡福祸,皆由自己承担。” 与刘牧白认识没多长时间。便先后见过他两个不同的女伴。对于刘牧白这个富家大少纸醉金迷的生活,楚风作为朋友,也是只能劝劝他而已。 两人在车上说话闲聊的功夫,没一会便回到了酒店。 刘牧白还要处理些公司上的事,所以把楚风送回酒店后便开车离去。 楚风来到酒店所住的楼层,先是去看了下宫子恢复的情况,而后在众多警卫人员中寻找着安常在这位国安厅官员的身影。 “安领导,可不可以和你借步说几句话?” 找到安常在后,楚风向他发出邀请。请他到自己房间中聊一聊。 “也好,我正好也想找你问些事呢。” 见楚风主动来找自己。安常在点头应允。 来到楚风的房间后,楚风泡上热茶。与安常在坐在沙发上闲聊。 “小楚兄弟,昨晚的事,你想怎么处理?要不要老哥帮你出出气。” 端起热茶轻饮一口,安常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风缓声说道。 对楚风的身手实力有一定了解,所以安常在知道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明面是上楚风行凶伤人。但是对于他们这种身手恐怖的厉害人物来说,楚风昨晚的所作所为已是手下留情了。 “安领导也不问问我到底因为什么事行凶伤人,就这么相信道理是在我这一这的?哈哈。” 见这位重量级人物要替自己出气,楚风笑着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我倒还真想了解一下。如果不便说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但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行凶伤人。就算再退一万步来讲,你如果真的下了狠心想要伤人,没有取那个人的命,已经算是顾及法理,没有任意妄为了。” 放下茶杯,安常在盯着楚风缓声说道,想要知道事件的真正原因。 “那个学生,伤害了我妹妹。所以,我才出手教训他的。不过刚在我回来之前,已经见过那个学生和他的家长了。胡家,已经付出了足够大的代价,我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之所以请安领导您过来私聊,是想请您尽量把这个事情淡化一些,不要对起因追根究底。毕竟女孩子的名节,是大事。” 考虑了一下,楚风决定将事情真正的原因告诉安常在。 毕竟从一些观察上可以看的出,安常在这个人公是公,私是私。在这件事情里边,自己如果真的没有站在道理这一边,安常在哪怕是碍于种种原因帮自己,恐怕心底也会有一些隔阂想法。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看来是我多虑,你能这样忍耐,已经算是够宽容了。那这件事,我心里既然有谱了,便不会再让相关部门去追究事情起因。你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听过楚风的话后,安常在有些惊讶。 事情的起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楚风只是狠狠打了一顿那个学生,简直是天大的留情收手。 “有两件事,想请安领导帮下忙。一,我打伤那二十多名学生,不管是不是能验出伤来,我希望这些学生的相关赔偿费,由胡家出。这件事,胡家不会拒绝,反而求不得进行弥补。二,市局那位李华荣局长,是位非常主持公道的官员。当时在警局里,他对我的案件亲自问询。希望在这场动荡中,您能多为照拂一下这位李局长。毕竟我不想因为自己闯下的事,而祸及到太多无辜的人。希望安领导能够帮我多操心一二。” 斟酌着措辞,楚风想了一下托付安常在帮下自己。 端起茶杯,手掌在茶杯上轻轻摩挲着,安常在有些玩味的观察着楚风,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安常在方才笑道:“楚风兄弟,求人不如求己。其实昨晚的事,人们关注的已经不是你打人的真正原因,而是这件事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在这件事情里边,你我,都不最重要的人物。我们说的话,也不能决定整个事件的走向和轻重调查处理程度。只有最关键的人物,说出的话,才有足够的份量啊。” 看着楚风,安常在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说出的话,耐人寻味。 楚风低头思索了一会,方才想明白安常在言下之意是什么。 “呵呵,我明白了。那咱们各有分工,我会说服源平他们的。” 安常在言下所指,是源平兄妹的态度。 这兄妹二人身份神秘,而且又是重量级的外宾人物。 昨晚发生的事,如果他再晚回来一些时间,一个不好之下,宫子恐怕便有性命之忧。而当时在警局里,发生的一系列事,也让源平非常生气。 若是这兄妹二人通过外交途径追究此事的话,那这件事情赞成的影响便太大了。 届时,便不是一人两人便能轻易解决处理的。 安常在话中的意思,是想请动楚风这个源平兄妹二人都极为重视的人物,由他去说服源平兄妹不要深究此事。得以让苏省的政局稳定下来,同时也可让京都方面的大领导们不再深究。 将安常在送走后,楚风在房间中静想思考了一会,方才向源平兄妹二人所在的总统套房行去。 “宫子,感觉病好些没有?” 来到房间中,见宫子靠在窗边晒着暖阳,正在低头看书,楚风来到她身前轻声问道。 “谢谢楚师,我已经好许多啦。如果不是楚师昨晚及时赶回来,我真怕我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见楚风来探望自己,宫子将书收了起来放在一旁,起身为楚风泡茶。 “你们先在外边守着。” 源平正在看报纸,见楚风进屋时似是有什么话想和他们说一样,他想了想便让房中一应警卫和随行人员去屋外守候。 “楚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们?” 看楚风坐在那低头喝茶,一直没有主动说话,源平走了过来坐在一旁开口问道。 “嗯……确实有些不情之请。我想问下,源平你和你妹妹想怎么处理昨天晚上的事?” 犹豫了一下,楚风看了看源平,又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宫子,轻声问道。 “楚师是怕这件事情闹大,到时深究出您妹妹的事吗?” 见楚风坐在这里犹豫了这么长时间,方才向自己问出这话来,源平微一细想便猜到了楚风的担忧之处。 源平已经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楚风缓缓点了点头,看着这兄妹二人,想要看下他们想要怎么处理昨晚的事。 源平看了眼身旁妹妹宫子仍有些略微苍白的脸色,两道剑眉微皱,沉吟之间并没有开口说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魏城,中医协会会议 见哥哥一直看着自己,拧眉之间没有说话,宫子轻轻拉了拉哥哥的衣袖,眼神之间有些央求。 看到妹妹如此心软的模样,源平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最终却是拿自己这个妹妹没一点办法。 兄妹两人自小一块长大,小时候虽然也经常吵架打架,但毕竟是亲兄妹。现在两人都渐渐长大成人了,平时虽然也会有些争吵,但心底却是十分心疼这个亲人。 昨晚的事,让源平极为窝火憋屈。自己被人冲撞受气,只是小事。可自己的妹妹,只差一点,便因为那些混账人们的缘故而丢了性命。这件事,怎么也不能原谅! 可此刻楚风却求上门来,言语神态间,似是想让低调处理此事,不愿太过声张较真。 对于楚风,源平心中有感激,也有莫名的好感,同时也非常尊重这位医生。但这毕竟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如今楚风隐讳表达出的意愿,让源平非常难以决断。 但此时自己这个妹妹又心软的站了出来,央求他不要太过较真这些事,更让源平有些无奈。 “楚师不是故意不回来给我治病的,再说哥哥您及时把楚请回来了,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我们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哥哥,如果我们真的要通过外交途径追究的话,万一把楚师的妹妹的牵连出来,那对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得造成多大的影响?只要对那些恶人们稍加惩治一下就好啦,哥哥不要太认真好不好?” 见兄长眉头紧皱,一直没有说话,宫子拉着他的胳膊晃动着央求道。 上午的时候,哥哥与她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更说了与楚师交流时使用华夏语的事。所以此时当着楚风的面,宫子也以华夏语交流。 “我并不是为那些人求情,我只是在最大程度上。保护我妹妹的事不被太多人知道,不被亲人朋友们知道。如果不方便的话。那也就算了,但我不希望到时严查起来,调查我和胡斌之间真正的矛盾起因是什么。” 看到源平许久没有表态,楚风感觉自己提出的请求有些过分,当即便准备起身告辞,不让源平这少年感到为难。 从昨晚的事态上判断,阳州这个省会城市的领导层已经被惊动不说,甚至是省厅、京都方面的高官都已经关注此事。 这件事情。这么大的关注度,一旦上层领导下令严肃认真调查,届时毕竟会从源头开始查起。那他无缘无故殴打胡斌的事,必然会被调查清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他和李书蕾的关系,很轻易就能被公务机关调查清楚。 届时警方再与胡斌那一方进行对证沟通,非常简单的就能弄清楚他出重手伤胡斌的原因是什么。 事情一旦到了那种地步,等同于天下皆知。 为了维护李书蕾,楚风这个做兄长的几乎事事处处的细节都已想到。不愿出丝毫纰漏,可谓一片苦心。 “楚师,您的想法我理解。我们兄妹的遗传怪疾。多亏您一直细心医治。我和宫子,等于说是欠了您一条命的恩情。您平时没向我们提出过什么要求条件,或是诊金费用之类的事。这是您第一次开口,我们哪怕心里再生气愤怒,也只是面对外人而言。既然你已经说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我有办法,让那些人受到严惩,但不会殃及到您妹妹身上。按您们华夏语的古话说,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皱眉许久。源平方才向楚风挚声说道。 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们,虽然可逃脱重责。但总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源平送走楚风后,便请安常在到房间中私谈,通过安常在向华夏国的相关领导们转达自己对此事的看法态度。 很快,京都方面的领导们便知道了源平兄妹这些外宾对阳州事件的态度。 让相关领导们心中长松口气的是,源平兄妹这两位身份极其重要的外宾并没有深究此事,只是表达出了一些不满,总的来说还是很相信华夏国公务机员的办事方法。 既然外宾没有深究此事,而且也没有通过外交途径宣告于众,那这件事造成的影响便小了许多,也好处理了许多。 之所以非常重视此事,皆是因为有可能损坏国家形象。 如今这一事件的影响已经降到最低,那接下来,便是内部处理的事了。 来自京都的命令,整个苏省官场进行作风大严查,涉案人员,全部严肃处理! 胡德海与那名省厅警务系统的领导,当天便被免职查处。这等于说是两人的政治生涯已经宣告结束…… 接下来的几天中,官场动荡,人人自危,唯恐严查彻查到自己身上。 楚风留在酒店里,照料宫子的身体,同时也在等着元旦假期,到时趁李书蕾放假的时候,带她去医院做手术。 上边的风声极严,可对于这一大事件涉事起因的双方来说,反倒是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影响。 安常在亲自督办接手楚风的案件,官面上的公文上,涉事双方已经达成和解,不再走法律程序解决此事。 而实际上,双方的确也达成了心照不宣的调解。 校园中那被打的二十多名学生,每一名学生都赔偿了一定的医疗费和营养费。当然,这些钱是胡家人出的。 至于学校方面,在胡德明的强烈要求下,更没有再深查追究此事。 楚风这一边,一直非常安静,没有任何相关人员找他做调查处理。 这些天,由李清平和文淑芝这两个长辈领着,楚风先后去了罗院长和李华荣局长家中,一一提礼道谢。 看着楚风平日间有些闲荡的样子,李清平也觉得这样不太是个事,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阳州官场动荡,说不得发生什么变故,到时便要找楚风这个涉事者的麻烦。 恰好中医协会那边打来电话,李清平便决定把楚风支出去一段时间,也好避过这阵风头。 “魏城,是中医协会的办公地点。你李爷爷以前是中医协会的常任理事,他去世前曾把你提名推荐入会。昨天中医协会刚打来电话,说要召开个什么会议,要求全部中医协会的成员都参加。你是新入会的,正好也去报个道,混个脸熟。” 这天,将楚风叫到家中吃饭,李清平和楚风提了下中医协会的事,通知他去参加会议。 一旁的文淑芝也是劝着楚风,让他去魏城参加下中医协会举行的会议,同时也去正式报道备案。 见这两位长辈要把自己打发出去一段时间,楚风想了想,便准备找个措辞将李书蕾带上一起。 这几天,李书蕾一直也没敢从学校回家,生怕父母看出什么异样来。眼看马上就要到元旦放假的时候了,到时放假便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借口不回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柳慕梅的劝告 得知去魏城参加中医协会会议的事,楚风回来后根据李清平所提供的资料,上网登陆了一下中医协会的网站。 网站公告上,详细说明了会议举行的时间地点,以及参加会议的人员名单。 见自己的名字赫然列在名单中,楚风有些意外。李老爷子去世前,为他做下的种种事情,他直到现在才慢慢知晓。 在这些参加会议的名单中,一个名字引起了楚风的注意。“黄运呈”,这个手持地黄针的中年男人,他居然也是中医协会的会员。 眼睛微眯的看着屏幕上黄运呈的名字,楚风想着该以怎样的手段将地黄针收回手中。 看来这次去魏城参加中医协会的会议,有必要交好一些协会的会员,对黄运呈这个人做一些调查了解。 这边接到李清平的告知后,楚风这边便给李书蕾打去电话,叮嘱她这些天找个好的理由,到时带她离开阳州,寻找一处好的医院处理她的事。 就在楚风着手准备前往魏城的事时,却接到了苏苏的电话。 原来是苏苏的母亲自苏城归来,想要请他去家中吃一顿便饭。盛情难却之下,楚风考虑了一下便将此事答应下来。 而在苏苏家中,柳慕梅这位母亲也在向女儿谆谆教导。 “苏苏,你和妈说实话,是不是对那个楚医生有好感?” 母女二人独自在家,柳慕梅向女儿问询关于楚风的事。 这些天苏苏时常发呆,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前些日子安排她和刘家那个孩子相亲见面的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这次省里政局发生大震荡,柳慕梅被紧急调了回来,她自然对最近阳州发生的事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见女儿似是对那楚风另眼相看的样子。柳慕梅有些忧心。 “妈,没有的事,您别瞎想好不好。” 楚风来家中吃饭的事。苏苏心中喜悦,正在想着到时该怎样好好招待楚风呢。却没想到母亲居然问起她和楚风的关系来,这让苏苏有些慌乱。 “女儿啊,不是妈干涉你感情的事,只是这个小楚的确不太适合你。你知道这次他闯下的事,带来了多大的震荡吗?整个苏省的官场都抖了三抖。如果是一般的男生,母亲肯定不会多加干涉,哪怕对方没钱没权,只要人好。我和你爸也不反对。可是这个楚医生,有些让人难看透。女人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妈是过来人,怕你陷进去了到时会受到伤害。” 见女儿有些神色慌张的样子,柳慕梅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当即苦口婆心的劝导着。 柳慕梅与楚风见过几面,说实话对这个年轻人心底确实是有些好感。但是,怎么说呢…… 哪怕是依柳慕梅多年的官场经验来看,她也看不出楚风的深浅如何。总感觉有些看不透这年轻人似的。里里外外,楚风身上都透着古怪,倒也不是说楚风这年轻人是个坏人。 特别是回到省里后。从公公那里知道那天清晨在苏家祖坟处遇到楚风在那里守了一夜的事,更是让柳慕梅有些忧心多想。 现在楚风还只是个在街上摆摊不出名的小医生而已,但他在阳州闯下的祸事,就已经让整个苏省官场大动荡了。等以后楚风真的功成名就,他又会成长到何种地步? 自古人红事非多,苏家不缺钱,也不缺权。柳慕梅倒也不指望女儿找一个多么优秀出众的伴侣,只是希望女儿一辈子平平安安快乐的就好。 “我知道了,妈。您就别唠叨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知道什么事该怎么办吗?再说。人家楚医生已经有女朋友了。您就别操心了。” 被母亲唠叨的有些烦了,苏苏不耐解释道。 “唉。你这孩子……” 女儿听不进劝,柳慕梅摇了摇头,轻声叹气。 这天双休日,柳慕梅上午早早便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蔬菜水果肉食,十点多钟便开始在家忙碌做饭,准备招待楚风。 不管怎么说,人家楚医生总归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该答谢的还是要答谢。 中午十一点四十多的时候,楚风拎了些水果来到了苏苏所住的小区。 给苏苏打去电话后,她从楼上跑了下来,将楚风接到家中。 午饭准备的很丰盛,让楚风有些不好意思,席间吃饭时,楚风不住称赞柳慕梅的厨艺。 饭后,柳慕梅支开女儿让她去收拾碗筷,而后将楚风请到书房喝茶闲聊。 “小楚医生以后有什么打算?你这次可真是把苏省官场搅的一团乱啊。” 给楚风泡了杯茶送到他身前,柳慕梅轻笑说道。 “这几天就准备去魏城参加个中医协会的会议,到时我看一下,想回苏城做点小生意。柳阿姨让您见笑了,这次的事,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引出这么多人的关注。可能是我那两位小病人的身份有些敏感吧,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搅的整个苏省官场都不得安宁。” 原本吃过午饭后,楚风便准备辞别离开,但却被柳慕梅挽留下来。 此刻被她请到书房中闲聊,楚风也在猜测着这位长辈单独找自己想说些什么事情。 “我听苏苏说楚医生已经有女朋友了?真是可喜可贺,到时结婚了一定记得通知我们,好去喝你的喜酒。年轻人,以事业为重也是好事,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话,就告诉柳阿姨。” 笑眯眯的和楚风攀谈着,柳慕梅与楚风聊着家常。 楚风没想太明白柳慕梅到底想说些什么,只得在旁陪笑,倒也没有胡乱开口。 “楚医生遇着机会了,到时可得帮我家苏苏物色个好对象。这孩子,死心眼。我们上次想给她介绍刘家那孩子,结果这孩子还有些不情愿,真是让人头痛。楚医生你们也是朋友,到时可得帮她操着点心。” 闲聊间,柳慕梅说起苏苏的事来,让楚风平时多照顾着点。 听着柳慕梅话中的弦外之音,楚风顿时心中了然。 “柳阿姨放心吧,苏苏这么优秀,肯定有不少男生追求她的。等我回到苏城了,让我女朋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朋友给苏苏介绍一下。这种事,可遇不可求,要看缘分的,您们也别太担心。” 话里话外的意思,柳慕梅是想忠告自己与苏苏之间的关系要把握好。 楚风感觉有些无辜,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书房中,两人又聊了些闲话,宾主尽欢之下,楚风笑呵呵的从苏苏家道别。 “楚风,我妈刚才在书房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事了?我妈她有时说话老把工作上那一套带到家里,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送楚风出小区时,苏苏有些担忧的向楚风问道,生怕自己的母亲和楚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别瞎想了,柳阿姨是个很可亲的长辈呢。她刚才是问我以后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打算,想看一下能在什么地方帮上我不能。还有,就是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到时要来喝喜酒呢。哈哈。” 看到苏苏有些担忧自责的样子,楚风笑着解释道,让她不要多想。 “孤晴那么漂亮,你的脾气又这么好,你们以后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听楚风说自己母亲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苏苏这才放下心来,笑着向楚风祝福道。 哪知,楚风听到她的话,脸色却变的有些难看起来,神情之间有些失落。 “孤晴是个很好的女孩,我怕自己配不上她……” 在阳州这段时间,楚风一直在忧心这件事情,但却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好去倾诉交流。 此时与苏苏闲聊间,提起贾孤晴来,楚风脚步放缓下来,犹豫之间低声说道。 “怎么会呢?你是怕现在的工作收入挣的太少,以后买不了房买不了车,给不了她太好的生活条件?不会的啦,孤晴不是这么物质的女生。如果是的话,她当时就不会看上你啦。” 和楚风说着另一个女孩的事情,不知为何,苏苏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什么地方在隐隐做痛似的。 但在表面上,苏苏却笑靥如花的开解着楚风,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听着苏苏的开解,楚风苦笑摇头,在小区的小花园旁找了个座椅坐了下来。 低头踩着地上的落叶,楚风想了想,方才低声说道:“苏苏,当时我去苏城,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的情况,你应该非常了解。我失忆了,我不知道我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又有没有发生其他感情,或是与其他女孩有过交集……我是,我是担心。万一,万一我以前的经历非常复杂,或是黑暗不堪。那真到我找回所有记忆的时候,真的弄清楚我是谁了。到时,我该怎么样去面对孤晴?如果到时候我们结婚了,或是感情非常深厚,已经到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那我会不会伤了她的心?伤她伤的太重了?” 沉默了许久,楚风低着头,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缓声道出了自己心底最大的担忧。 听着楚风的话,坐在旁边的苏苏沉默了许久,不知该怎样去劝导开解楚风这个心结…… 如果不是楚风此时说起,苏苏也想不到这么多。 原来,感情的事,是这么麻烦,愁人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做个朋友也好…… 只到此时,听了楚风的话,苏苏才对母亲所说的那些话有了一些感触。 是自己想的太单纯了吗?还是他们太过多虑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摇了摇头,苏苏想不明白这些事。 陪在楚风身边,沉默了好长时间,苏苏方才低声开解道:“其实我感觉吧,你为什么要去瞎想这么多没有发生过的事呢?现在你和孤晴不是很相爱吗?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好好的享受当下,认真对待经营这段感情,认真的去珍惜呢?我相信,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他们就一定会幸福的。什么样的困难和原因,都不可能拆散两个真心的人。” 苏苏非常认真的话,让楚风抬起头来,看着一望无际,孤冷而空旷的灰蒙天空苦笑摇头。 感情的事,各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可能这些事,自己向别人寻求帮助解惑,永远也没有答案,只能是靠自己。 “我不这么想。做人,不能太自私。我不能因为喜欢她,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就把那些可能存在的伤害与风险让她来承担。那样的话,我对她,就不是爱,而是伤害了。如果我想明白自己的事,弄清楚自己的过往,我确定不会给她带来伤害了,我再给她我所能给她的最大幸福。” 看着天空,楚风嘴唇轻抿,有些倔强。 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虽然很痛苦,很难受的抉择。但,总归是为了她好吧? 或许是错的想法做法,也或许是对的呢? 脑子很乱,心中很纠结,楚风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 “楚风,你不是女生,你不懂女生的想法。你怎么就敢肯定。你现在这种想法是对的?是为了她好呢?孤晴是真心喜欢你,她不会介意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或是做过什么事,有过多少女人,有过多少段感情。她如果真的有顾虑担心,她就不会在最开始时,就选择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伤害了孤晴这个好女孩。” 在旁边看着楚风提起贾孤晴时,神情间那抹温柔与回忆的甜蜜,苏苏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似的。 但作为朋友,她只得强忍着心底的想法,强颜欢笑的去开导身边的人。 很苦涩的感觉,还有些酸酸的,还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就是因为她对我太好,所以我才不想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 不想再说这些事了,楚风的语气有些起伏。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准备准备去魏城开会呢。谢谢你和柳阿姨今天中午的招待,阿姨的厨艺非常好,帮我给柳阿姨带个好。我就先走了。” 意识到自己的说话语气有些不大对,楚风努力平抚着心底的情绪,方才缓声与苏苏道别。 看着楚风出了小区门口。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处,苏苏仿佛抽空了身体所有力气,有些失落的坐在长椅上。 自始至终,楚风都没有认真专注的看过她一眼。他的眼中心中,全是贾孤晴那个女孩,所说的所想的事,也都是贾孤晴。 或许,自己只是平时工作忙,没有注意到其他优秀的男生…… 或许。这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对一个不该有好感的人有了好感…… 或许。就像小说电影里说的那样,女孩子对于救了自己的人。总有种白马王子的幻想与情结? 也或许,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默默的关心着他,祝福着他,做一个朋友也好…… 感觉天很冷,身子很凉,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苏苏坐在那里,失神,发呆。 可为什么,心里感觉很难受? 有些不甘心,还有些酸涩。 自己这算是暗恋吗?还是单相思?还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呢? 如果当时,自己主动一些,会不会现在是另一种结果了? 不知道,也想不明白这些事。 苏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和母亲含糊说了些什么话,只是有些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蒙着头,努力的让自己睡去。 睡着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睡醒了,就忘了这些痛苦。 像获得新生,重新开始。 楚风不是傻子,他能多少感觉的出,苏苏一直以来对他隐约表露出的好感。 可他不能去说些什么,而且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只能是装作不知道,装作没有感觉到苏苏的异样。 女孩的心,很敏感,娇柔。楚风不想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不想有负任何人。 在酒店房间中,收拾着行囊,准备去魏城开会的事。 将一件件衣服叠好整理,放在包中。就仿佛听到了贾孤晴在身旁说话,见到了她在那里给自己整理行囊的身影。 拿着衣服准备往包里放时,想起贾孤晴,楚风站在那里有些发呆。 放在一旁的手机有铃声传来,惊醒了楚风。 将衣服放在床上,楚风跑去将电话拿起。 是贾孤晴打来的电话,楚风犹豫了一下,方才将电话接通。 “你这些天在忙什么事呢?一直也不来个电话,我还以为你让火星人绑架走了呢。” 贾孤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的欢快一些,就像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那种开玩笑逗乐的时光。 这段时间,不知道楚风在阳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主动给他发短信打电话,他从来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可自己联系楚风时,他又有些支支吾吾的躲避感觉,好像是在逃避自己似的。 贾孤晴有些生气,也有些困惑,还有些担忧。 她生气,想要不理楚风,却又害怕楚风不解风情,不知道来哄她。 她困惑,想要向楚风问个清楚明白,楚风却总是躲躲闪闪,不和她说心里话。 她担忧,怕楚风移情别恋,或是出了其他事情,却又害怕是自己胡思乱想误会了楚风。 贾孤晴感觉很累,很辛苦。 从来没有为哪一个男生如此牵肠挂肚过,也从来没有想到感情居然是如此的辛苦。 所以,她想问个清楚明白,想让那颗胡思乱想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卦事偈语,钟离老爷子 电话打通了,但仍是那种有些犹豫,逃避的感觉。 贾孤晴有些生气,想要发作,但强忍着委屈怒气,好言叮嘱楚风照顾好自己。 挂断了电话,贾孤晴收拾东西,准备顺路开车去趟省城阳州去找楚风当面问个清楚。 这些天,邻市一个分店将要开业,贾孤晴准备去处理些生意上的事。到时处理完分店的事,她准备转道去省城看望下楚风,想要知道他在阳州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楚风挂断了贾孤晴的电话,走在街上,看着往来如潮的人群,精神有些恍惚。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应该去做些什么事。 走在街上,看到路旁有些起名算命的风水门面,楚风想起钟离博这位风水大师来。 钟离博出身风水世家,与他也曾有过数面之缘,楚风驻足片刻决定去找钟离博闲坐一会,看能不能请钟离家的人为他卜算一下运程卦相。 或许是求一个心理安慰,也或许是让人为自己指点迷津。 思虑间,楚风找出钟离博的电话拨了过去。 得知楚风此刻身在省城,钟离博向楚风发出邀请,请他来家中一叙。 问清了钟离博住在什么地方后,楚风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径直向钟离博家中赶去。 “我这几天还想给楚兄弟你打个电话呢,但怕你忙,就没有叨扰你了。来来来,快请坐。” 钟离博家中古香古色,乃是一处老宅。站在门口热情的邀请楚风向屋内行去,钟离博将刚刚泡好的香茗给楚风送了上来。。 两人坐在客厅中寒暄了一会,楚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想请钟离博帮忙。 “不知道钟离大师方便不方便。我想请你帮我测算一下日后的运程。” 听到楚风的话,钟离博不由摇头苦笑。 “楚兄弟,你的相术犹在我之上。你自己都算不出的事,我怎么可能帮你测算出来呢?你这是笑话老哥我了。我这段时间。还倒是有件事想求你出手帮忙。” 见钟离博话语之间有推脱之意,楚风缓声说道:“钟离大师,想必你也知道,医者不能自医。我们这些卦者同样在占卜自身运程的时候,也会占卦不准。这无关谁的卦术更加厉害,而只是求个心安,得一些启示征兆罢了。不知道钟离大师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见楚风误会自己有意推脱,不想帮忙。钟离博摇头苦笑。 “楚兄弟,实不相瞒。上次在苏城大坝离开后,我按捺不住心中困惑,回到家中时便与家父提及了几句那件事。恰逢前几日家父外出访友,归来时途经苏城,于是便去大坝施工处看了一番。哪知家父当晚便身陷重病,这几天家父刚出院在家中静养。” 说起这件事来,钟离博心中有些自责当日多嘴,同时更对苏城大坝的风水之事愈加困惑起来。 说到此处,钟离博顿了一下向楚风解释道:“小楚兄弟你也知道。我的相术犹在你之下。你今日上门求卦,我们钟离家想要给你一个准确的卦签,除非是我家中老父出手。否则的话。依我的水平,恐怕是帮不上小楚兄弟你了。这事,不是老哥不想帮忙,实在是有心无力,能力有限。你不是外人,我总不可能随便敷衍搪塞你吧?” 听了钟离博的解释,楚风这才心中释然。 “那钟离大师找我,是想让我调理下老人家的身体病情?还是其他事情?” 考虑了一下,楚风向钟离博问道。 “自然是想请小楚兄弟帮家父诊治下身体病况。帮他老人家调理一下身子。我知道小楚兄弟不仅风水相术厉害,一身医术也是深得李老爷子真传。由你出手,一定事半功倍。” 见楚风听过解释后。不再误解自己,钟离博请他为家中老人看望下病情如何。 “好。那就请钟离大师引路,我去看下老人家的身体状况,看能不能尽些绵薄之力。” 医者救人,也是份内的事。而且与钟离博有些交情,楚风想了一下便决定去看下钟离博父亲的身体状况。 当即,钟离博在前引路,带着楚风向老父居住的后院行去。 “一早便听喜鹊叫,便知今日贵客来。小友快里边请,咱们今天只谈家常,不提卦事。” 楚风跟着钟离博,两人还未走到后边小院门口,便听到一位老者爽朗的声音自院里传了出来。 人随声至,楚风举目望去,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七旬老人拄着根黄杨木所雕的龙头拐杖自院内缓步走了出来。 “爸,您怎么出来了?不是叮嘱您好好休养的吗。” 见老父从院里走了出来,钟离博快步走了过去搀扶着老父。 “老爷子您的身体很健朗啊,小辈楚风,给你老问个好。” 向这位老人家作了个揖,楚风笑着说话间仔细观察打量了一下这位老爷子的面色肤相。 同样,钟离老爷子笑眯眯的招呼楚风向院内行去间,也在上下打量观察着这个年轻人。 今早起来忽然心有所感,于是就算了一卦,知道今天有事上门。只是没想到,却又是一件祸事…… 将楚风迎进屋内,让儿子在旁泡茶,钟离老爷子笑呵呵的陪着楚风说些闲话家常,丝毫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老人。 “我听小博这孩子提过你好多次,对你的卦卜之术心仰已久,今日一见,大概也能猜出小友的卦术造诣。有些事,你知我知,但不可对外人言。前段时间大病一场,可把我这小老头折腾的不轻。当日我在苏城大坝,也只是一时心急,想要出口向那监工管理人员提醒而已。但话没出口,已然遭谴。当天晚上就是一场重病,差点要了我这老头子的半条命喽。” 老人家意有所指的说着话,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在旁静静泡茶的钟离博也大致能猜出老父亲说的是苏城大坝的风水之事。 楚风看了眼在旁泡茶,神情间有些困惑不解的钟离博,而后又看了下眼含深意的钟离老爷子。 心中有些惊讶钟离老爷子的卦术造诣,楚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事后我回来又详细问了下犬子,方知当日小友在苏城大坝时,已经出口只言片语。但小友却安然无恙,由此可知,小友的卦术造诣犹在我之上。小友今天来我钟离家,想必是有事相求。但依你的卦术造诣,犹自推算不出自身命理,我们这对父子,恐怕也是爱莫能助。” 说话间,钟离老爷子顿了一下。见茶已泡好,老人家为楚风端了杯茶送到近前,待楚风双手接过后,钟离老爷子接过儿子端来的茶水轻啜一口,方才接着说道:“至于犬子一片孝心,想请小友帮我医治身体。想必小友刚才未进门时,便已看出我这病因为何。小友的心意,老头子心领。既然小友今日登门,你我不提卦事,但作为回馈,老头子多少也要送小友几句话,以表谢意才是。” “小子受教了,还请老人家指点迷津。” 与聪明人说话办事,总会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有种不言自明的默契。 此时听了钟离老爷子一席话,楚风便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些什么,眼前这位老人家早已将他自己的事看的透透彻彻,不需要别人来帮忙。 而且这件事,已然发生,旁人就算有心,也帮不上太大的忙。 “如果我看的没错,小友是为情事所困,想求姻缘后事的运程。姻缘之事,天定人为。老头子送小友一句偈语吧……” 又仔细看了眼楚风的面相,钟离老爷子方才缓声说道。 听到这位老人家的话,楚风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想要寻求一些指点和帮助。 “但能晨时披星月,若遇青松需回头。得见鬼事觅机缘,祸事将临家中避。” 缓声说话间,钟离老爷子突然间一阵急咳,面色潮红。 一时不明这位老人所说的偈语意中所指,楚风困惑之间皱眉苦思。 突然间见这位老人家急促咳嗽起来,楚风身子上动便要上前为老人家调理身子,却被钟离老爷子摇手婉拒。 苦笑间,钟离老爷子伸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冲楚风摇了摇头。 “老人家的恩情楚风记下,以后钟离家惹遇事端能用得上小子的,楚风一定竭力而为,以报老人家的偈语之恩!” 站起身来,冲老爷子深深行了一揖,楚风缓声说道。 “非是池中物,前途多珍重。” 不住咳嗽着,钟离老爷子柱着拐杖向内宅行去。转身挥手间,老人家示意送客。 知道老父亲的秉性,但突兀之间便要送客,钟离博一时间在那里有些愕然发愣。 “早知今天登门为老人家带来如此麻烦,我便不来了。钟离大师,实在对不起您们钟离家。钟离家的恩情我楚风铭记在心,以后如果有事需要帮忙,楚风定不推辞。” 起身向外行去间,楚风向钟离博歉声说道。 “小楚兄弟,我爸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我怎么听的云里雾里,感觉你们在打哑谜似的?” 心中满是困惑,听着楚风的话送他向外行去间,钟离博终是忍不住问道。 刚刚承下了钟离老爷子的莫大人情,此时见钟离博问起这些事来,楚风犹豫间想了一下便准备向他解释一番其中缘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语遭天谴 今天来到钟离家,见过钟离老爷子后,楚风心中的隐忧更重起来。 钟离老爷子突然重病发作,不是身体生理的缘故,而是卦事所致。 此刻钟离博问起其中缘故因果,楚风想了一下缓声说道:“我今天来找你,也是临时起意,才突然起起来到您们这里求一些指点签言。刚才你也看到了,你我未进门,老人家便迎了出来,知道有客登门。这说明,老人家的卦术造诣非同寻常。他那天在苏城大坝,很有可能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出来,所以想要提醒监理施工方,以提前预警,挽救祸事发生。” 说到此处,楚风有些沉默。 这,有时也是身为卦者的悲哀苦衷吧。 明明提前看出了一些事情将要发生,但却不能明言于口,只得隐晦提点。 一来,涉及到天机命理,擅泄天机,必遭天谴。为了别人的幸福安平,卦者自身却妄泄天机,将祸事报应招到自己身上,这等于说是损己利人…… 但更多的是,卦者妄泄天机后,却未能将惨事提前示警制止,反倒是自身也跟着遭至天谴报应大祸临身。 所以相师卦者,一般不肯轻易明言示警。 二来,卦者之道,鱼龙混杂,人们真假难辨,对于有些真正拥有道行卦者们的提醒也未放在心上。卦者好心示警,对方反倒不当回事。最后卦者不仅不能助人,自己反倒遭至祸事。 所以遇到这类事情,特别是涉及太多因果报应的大事,很少有卦者能够提前窥得天机,更敢生出示警制止惨事发生的心思来。 钟离老爷子当日在苏城大坝,想必是看出了一些东西。所以才想要找人示警。但他只是这一个念头,并没太多的行动,当时便遭天谴。突发重病。 否则的话,依着这位老人一向健朗的身子骨。怎么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在那个时候突然暴病呢? 思量间,楚风简单向钟离博说了下老人家突然重病的大致原由。 听到楚风的话,钟离博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起来。 “苏城大坝的事……不!我爸他遭的天谴严重不严重,会不会还没有完?” 疑虑间,钟离博想问苏城大坝的工程日后是否真的有惨事发生,但话到嘴边他意识到此事不能多提,于是便临时改口询问自己老父妄泄天机遭至天谴之事。 “老人家。应该是已经结了这段因果吧……因为他已经抽身事外,不再涉及此事,想必应该是已经安然渡过了。我今日上门,恐怕是让老人家作难了。虽然老人家进门时就说今天只聊家常,不提卦事。可他还是强行给我起了一卦,送了我一句偈语。只是你没看出此事罢了,所以我才说,我今天承了老人家一份很大的人情。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还上。” 见钟离博问起天谴因果之事,楚风想了想方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有钟离老爷子之个前车之鉴。楚风心底深处的担忧越来越重。 钟离老爷子一身卦术非比寻常,但他当日只是一个念头,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实际行动。便遭至这样严重的天谴。 那自己呢?自己当天和舒诗在车上时,可是向她叮嘱交待了一些事情。那时,天降落雷,已经隐现警兆了…… 钟离老爷子算是已经了结了这段因果,可自己呢?自己的因果算不算已经了了?还是说真正的天谴因果还没有来临? “天机难测啊。恕我学艺不精,不能帮上小楚兄弟。只能是祝你事事顺利,万事大吉。我爸当年也曾有过想法,不让我再继承钟离家的传承,可这祖业终是不能断啊。或许。咱们卦者相师五弊三缺之祸,终是躲不过去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门口。 即将送楚风离开,钟离博叹声说道。 “老爷子的病也就这一阵。过了这些天就好了,平时饮食作息注意好就行了。他老人家的身体,没有大碍的。我这几天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去魏城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电话联系吧。” 与钟离博道别时,楚风向他叮嘱了一些老人家身体上需要注意的事情。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风想着钟离老爷子送他的那句偈语。 “但能晨时披星月,若遇青松需回头。得见鬼事觅机缘,祸事将临家中避。” 第一句偈语,不太好解。 第二句偈语,倒还好能理解几分。说的是自己遇到鬼事,或许会遇到一些机缘。但也有祸事将要发生,最好是在家中避开祸事。 可第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在这初冬时节,哪有青松?自己又不去什么山上的旅游景点之类的,平日里在市区偶然间也会看到一些青松…… 但能晨时披星月,若遇青松需回头。 这句偈语也太难解了些。 因为要等李书蕾元旦放假,到时才能带着她一同启程前往魏城。所以这两天,楚风一直在宾馆里调理源平和宫子兄妹的身体,平日间哪都没去。 在酒店中呆着,楚风也在极力想要完全解开钟离老爷子送给他的这句偈语。 依照钟离老爷子的卦术修为,他不可能无故送出这句偈语。这位老人没有明言告诫自己,想必是自己的事牵连到很大的因果报应,所以这位老爷子才非常隐讳的想要提醒帮助自己。 对于卦者的心思,楚风多少能够理解,所以心中非常感谢这位老人家。 而楚风不知道的是,钟离博这边刚送他离开,返回后院看望父亲时,却看到自己的老父亲脸色十分难看的靠在床上。 心急之下,钟离博赶忙拨打急救电话,让家人赶来帮忙,将老人家送去急救。 心系老父亲的病情,想起楚风这个医术非常厉害的年轻人,钟离博心乱之下便想拨打楚风的电话请他回来帮忙。 哪知面若金纸,身体十分虚弱的钟离老爷子却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将楚风召来。 “这是咱们钟离家的因果,今日我种下的因,遭报。他日,结下的果,可帮后世子孙……” 初见楚风的第一眼时,钟离老爷子便意识到一早起卦卜算出的祸事为何。 与楚风闲聊间,钟离老爷子终是心生不忍,送了楚风一句偈语。但哪曾想,这因果来的如此势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命两难 钟离家的事暂且不表,楚风这些天也在等着李书蕾那边学校放假。 师范大学元旦放假,李书蕾和父母撒了个小谎,说要去魏城的同学家玩几天。恰好得知楚风也去魏城开会的事,于是便要缠着楚风一起去魏城玩几天。 而在这边,楚风也给李清平夫妇打去电话,配合李书蕾的言辞。 前些日子,楚风去女儿的学校探望她,事后闹了那么大件事来。这刚过没多久,女儿便要缠着楚风去魏城玩,李清平夫妇有些责怪女儿不懂事。但最后还是耐不住楚风和李书蕾两头说,于是便将这件事给同意下来。 为了稳妥起见,楚风并没有让李书蕾回家,而在从学校直接约好,前往魏城。 一直猜测着钟离老爷子送给自己的那几句偈语,所以临行时,楚风思量许久,让李书蕾放假的当天晚上先在学校住一晚,待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从酒店离开到时去学校接李书蕾一起同行。 哪知,冬季的天气,晨雾特别大,这天早上阳州居然起了浓雾。车行在路上,前方十米左右的路况都看不太清楚,整个阳州市的交通也有些拥堵。 一行车队自酒店离开时是早上六点多钟,待赶到李书蕾的学校已经是将近8点了。 李书蕾的神色有些憔悴,简单带了几件衣服。 原本源平兄妹是邀请楚风带着李书蕾与他们同一辆车,但却被楚风婉拒,两人坐在后方的车内,跟随车队向魏城行去。 阳州距离魏城,200多公里,开车走高速的话。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原本众人的打算是早上自阳州启程,中午正好赶到魏城吃午饭休息。但哪知车队来到高速路口,却见路口通行处。车流拥挤。 正是元旦放假的高峰时期,调整路况也不太好。 这边好不容易排队上了调整。车速刚提起来前行未过多久,却又被迫停了下来。 前方的车流绵延之间,望不到头。下车一打听,方知因为晨雾严重,前方高速暂时封路,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通行,这得看浓雾散去的程度如何。 无奈之下,众人在高速路上耽搁下来。 而就在楚风被堵在高速路上的时候。这边贾孤晴却也开着车上了高速。 苏城距离阳州大概500公里左右的路程,而距离魏城则是近300公里的样子。 从苏城上高速,贾孤晴一路上却没有太多耽搁,畅通无阻的赶到了魏城。 前些日子便一直外出办事忙碌,为的就是筹建魏城分店的事。 此时万事妥当,便是正式的开业典礼了。由于父亲有其他生意上的事要忙碌,所以贾孤晴便来魏城主持开业典礼等一应事宜。而且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想着处理完分店开业的事后,正好转道开车去阳州,看望一下楚风最近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未启程前。贾孤晴已经将日程安排好。今天中午赶到魏城稍做休息,顺便再仔细检查一下各项大小事务是否有遗漏之处,明天中午举行开业典礼。 明天应酬完各位宾客关系后。晚上留在魏城稍做休息,后天早上开车前往阳州…… 想着这些事,贾孤晴揉了揉额头,感觉有些头痛。 也不知道楚风这段时间在阳州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是出了什么状况似的。这次见面后,一定要好好问问这个傻子。 至于楚风这边,则是没有像贾孤晴那边的路况那般良好。众人堵在高速路上,直到快至中午的时候。高速路方才重新通行。 无奈下,众人只能在路上的休息区简单吃了些午饭。稍做休整后。一行车队方才向魏城赶去。等赶到魏城,已是夜色将临。到了五六点钟的样子。 旅途劳累下,众人晚上在酒店吃过宴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楚风送李书蕾回房时,李书蕾有些忐忑不安的向楚风问道:“楚风哥,咱们在苏城总不会遇到我爸的熟人,或是我爷爷的那些学生故交们吧?” 对于自己的事,李书蕾非常害怕担忧,不想让家人知道。可身边又没有可依靠倾诉的人,如果没有楚风这位哥哥的话,李书蕾真不知道自己如何坚持度过这段痛苦时光。 “傻丫头,别多想了。我会给你找一家好医院的,如果不是你这件事太麻烦,我自己就帮你解决了。到时我给你开些药,好好调理调理些身子就好了,没事的。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揉了揉李书蕾的脑袋,楚风温言安慰道,不想让她多想许多。 这边将李书蕾送回房间后,楚风回到房后,摸索着用手机搜索了解魏城的大小知名医院。 最近刚学会如何用手机上网查询相关信息,楚风自己在房间中摸索了大半夜,方才对魏城的一些知名医院有了一定了解。 拿过床头的纸笔,楚风将这些大小医院一一标记好后,这才睡下。 第二天,楚风让源平兄妹带着李书蕾在魏城的一些景点游玩一下。他自己则是请安常在的一名下属下车载着他,去中医协会的开会地点提前看了下,而后便是在魏城的大小知名医院来回奔波,问询一些妇科大夫的水平如何。 因为中医协会的会议是明天下午举行,所以楚风感觉时间有些紧迫。 所以他准备今天定好医院,提前给医生预订好,明天一早便带着李书蕾来做手术。早上人少,可以避开不少不必要的麻烦事情。 一天奔波下来,楚风终是将李书蕾做手术的地点定在了魏城仁和妇科医院。 魏城仁和妇科医院,在当地的口碑极好,而且楚风见过那位大夫,一番接触下来对对方的能力极为肯定,方才决定选在这家医院。 就在楚风在外奔波。了解魏城大小医院实力的时候,同处魏城的贾孤晴也在分店举行开业典礼的事宜。 开业典礼过后,便是宴请一些本地的重要客户。还有相关部门单位的领导们吃饭的事。 这些人物,都是本地的头脸人物。以后的生意和大小事务,都离不开这些人的照应。 但对着礼单,招呼酒席间,贾孤晴却发现其中一位重要的老客户今天并没有到场。 那位重要客户托人将礼金递来,问过那人后,贾孤晴这才知道原来那位重要客户今天刚添了个宝贝孙儿,所以此时一家人正守在医院里边照看产妇和幼儿。 问清那位重要客户家人所在的医院后,贾孤晴留上心来。准备手头上的事忙完后,到时买些礼物去医院探望下那位客户家人。 那位重要客户与他们贾家数十年的老交情,也是爷爷的一位挚友,所以不管是生意上的交情,还是私交,贾孤晴都有必要去一趟。 原本想着下午忙完后抽空去医院一趟,但哪知一帮客户领导们酒兴上来,非要去喝茶唱歌,贾孤晴无奈下只得带着分店的一些经理主管们前往陪同。这一耽搁,一整天的功夫便耽误进去了。 晚上回到下榻的酒店中。贾孤晴疲惫异常,连动弹一下都懒得动弹,没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而在魏城的五星酒店中。源平一行人便下榻此处。 楚风准备这些天在魏城忙完这些事后,便赶回苏城。晚上吃饭过后,楚风与李书蕾低声叮嘱交待着一些做手术应提前注意的事宜,准备明天一早带她去仁和妇科医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吃过早饭,楚风便带着李书蕾直奔仁和妇科医院前去。 因为昨天已经提前预约好的缘故,所以楚风带着李书蕾赶到医院时,那位医生已经在医院里边等着了。 “别害怕。没事的,我在外边守着。” 见李书蕾脸色苍白的样子。楚风拉着她走到一旁低声叮嘱安慰道,不想让她太过紧张。 那名等在手术室门口的医生。五旬左右的年纪,是位女医生。昨天之所以选在这家医院,楚风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方才找了位经验丰富的女医师。 神情紧张,李书蕾双手握的骨节发白,低头跟着医生护士进了手术室。 临进手术室前,李书蕾有些害怕的回头看了眼楚风,楚风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别紧张害怕。 目送李书蕾进了手术室手,楚风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楚风守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有些焦急不安,生怕李书蕾出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楚风却听到楼层中传来一阵呼喝嘈杂声,似是有什么争执般。 “现在产妇极度危险,你们这些做家属的怎么还信这些鬼神之事,找了些乡野郎中来医院?如果产妇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是你们承担,还是我们医院来承担?” “大夫,求求你们了!孩子他爸连夜从外地赶回来,就是想见她媳妇最后一面……你们说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俺家媳妇选择要小孩。她现在大出血,眼看你们医院救不回来了,您们就让俺们试下吧……是起码,吊着俺家媳妇最后一口气,见一见孩子和他爸。圆一下俺家儿子最后的念想,也圆一下俺家媳妇最后的心愿……” 隐约间,一位老婆婆泣不成声的低泣苦求声自拐角处传来,楚风有些疑惑。 看了眼手术室门口仍亮着手术正在进行中的灯牌,又看了看楼层拐角处传来低泣声的方向,楚风犹豫了一下举步向哭泣声传来的地方快步行去。 楚风快步赶了过去,只见一间手术室外,一对六旬老人正在向院方的主治大夫和领导们哀求着什么事情。在两位老人身旁,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神情之间有些拘谨不安。 楚风在静静听了一会,方才知晓此地到底发生了怎样事情。 一位产妇,临近产期时,被家人送到了仁和妇科医院。她的丈夫在外打工,本是算着产期准备提前赶回来,哪知路途耽搁,再加上产期提前,这才将时间耽搁了下来。 最让人心酸无奈的是,这位产妇的体质不太好,而且又是后半夜凌晨时分产子。种种原因导致,产妇和孩子,只能二选其一。 一家人得知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孩子和大人,哪个都重要,哪个都舍不得!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人,产妇的丈夫还在赶来医院的路上…… 所以,对于保孩子还是保大人这个问题,一家人痛苦万分,无法抉择。与正在急赶家中的孩子通电话时,孩子泣不成声,一直说要保大人,不能让媳妇出一点差错。 可是产妇却在临产前,坚持要保孩子…… 没怀孕之前体验时,这对夫妇便知道女方的身体不适宜生育,如果怀孕生子的话,会有一定风险。 但身为女人,不能为心爱的人传宗接代,不能生下属于两人的骨肉,那是最大的失职与自责愧疚。 产妇好不容易怀上了这个孩子,此时宁愿承担死亡的风险,也不愿舍下这个孩子。 一番痛苦抉择,一家人只得签下了手术协议。 此刻,小孩艰难生下来,产妇却在病床上大出血,奄奄一息,眼看便要不久于人世。 院方对这一情况有一定预料和提前准备,但却仍有种束手无策之感。而产妇家人这一边,却不知从哪请来了一个乡野医生,说是有什么秘法可以吊住临去世病人的最后一口气,要让产妇等到她丈夫赶到医院,一家人最起码有个围聚,好见上最后一面…… 面对这样的事,院方自然不会同意答应,双方便因此而争执起来。 那位产妇的丈夫,此时刚从魏城车站下长途车,一路朝着医院急赶过来。 而产妇,却未必能再坚持半个小时的生命…… 不及相见,生死两茫茫,自此,阴阳相隔,永无再见日。 时间,非常紧迫。 一边是想要救人,尽最大的努力看能否将病人的生命从死神手中抢回来。 一边是人情伦理,想要夫妇亲人能见上最后一面…… 两难。 “可不可以让我试一下?看能不能救下这位产妇的生命。” 楚风在旁大致了解事情经过后,当即也顾不得许多,他分开众人急声说道,想要获得院方允许能去手术室内为那产妇诊治一番,看能否尽上一些医者的责任。 院方领导与一众相关的主治医生们正焦头烂额间,这边却又蹦出来一个年轻人说要去手术室里看看能不能救下那位产妇?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楚风身上。(未完待续。) ps:时间紧,两章合一,见谅。 第一百五十四章 阴针吊命 因为下午要去参加中医协会的会议,所以楚风将自己的相关证件资料都带在身上。 此时说话间,见院方的这些领导医师们都看向自己,楚风走上前去,将自己的行医资格证与中医协会的证明资料递给几名院方领导,好以此证明自己是位医者,可以尽上一份心力。 人命关天,虽然楚风递来的证件已经证明了他是位医者,可楚风并不是他们医院的医生。如果真的让这位外地的医者前来诊治的话,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这个责任又该如何划分? 思及此处,在场的几名院领导眉头紧皱,一时难以抉择。 就在几名院方领导犹豫之间,楚风转身看向一旁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是产妇家人请来的乡野医生,他自来到场间,便有些拘谨沉默,好似没有太多自信一般。但碍于产妇家人苦苦哀求,他方才被说动请来,此刻虽然没太大把握,但也想尽尽人事,看能帮上一些忙吗。 “请问你贵姓?” 看向对方,楚风右手摸着腕下微微颤动的龙镯,轻声问道。 刚才自来到场间时,楚风便察觉到自己的龙镯颤抖,意识到此处有一枚龙针。 仔细感应之下,他方才确定那枚龙针就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免贵姓刘,您叫我刘一就好。” 刘一大学毕业后便继承家业,在镇上开了一家小诊所,以此为生。 刘家诊所在小镇上,小有名气,所以附近七里八乡的乡邻们也都知晓一些。 刘氏祖上,传下一枚龙形医针。在刘一太爷爷手中。这枚龙形医针为刘家闯下了赫赫声名。 皆因,这枚龙针可吊阳气,有延命之效。 在刘一太爷爷的那个年月。交通不信,书信不畅。又是战乱年间。所以有时遇到一些亲人故去,外地的至亲无法及时赶回见最后一面,或是只差一天半天的功夫就能赶来见去世者最后一面,但只是差那一点时间,便阴阳两隔,无法愿了逝者心愿…… 而刘一的太爷爷,当年开了一家小医馆,平日医治一些小病。遇到类似的事情时。便会被即将离世的病者亲人请到家中,为即将离世者延最后一口阳气,好能让远方的亲人及时赶回家中见上最后一面。 世事变迁,刘家的龙针医术,逐渐没落。传到刘一这一辈手中上,方才有了一些起色。 但对于家传的龙针古术,刘一这个医学院毕业的年轻人,也只是摸索了两三分的样子,平日间时灵时不灵的。 所以今天被产妇的家人登门苦求,推却不得下。刘一这才硬着头皮跟随产妇的家人来到医院。到医院后,刘一心中没太大底气把握,自然也没有轻易开口了。 此时见有人出手帮忙。刘一心中松了口气。 说心里话,刘一也怕自己万一没有帮上产妇这一家人的忙,最后反倒被院方追责,那便是好心办了坏事,自己给自己惹麻烦上身。 “刘一兄弟,可否把你身上的龙针借我一用?如果我所料不差,你身上这枚龙针,应该是‘阴针’才对。否则的话,不可能有吊命之效。” 当日。李楚老爷子即将故去之时,李清平曾问起楚风有什么办法可为老人家延寿吊命一段时间。楚风当时隐约想起有一枚龙针。可有此效用。 阴针,有吊阳气。延命之效。 刚才听众人话语,楚风猜想刘一身上带着的这枚龙针,可能便是阴针。 否则的话,这种事情,产妇的家人不会将他请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龙针?!” 听到楚风的话,刘一脸色突变,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楚风问道。 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刘一此时虽然心中惊讶,但仍是自怀中针盒将那枚龙针取了出来递给楚风。 七寸银针,龙头为首,银光之中透着淡淡的黑丝。 银针现世! 自盒中将阴针取出,那枚有些轻颤的龙针方才平抚下来恢复如常。 “我有把握,让这产妇延命片刻。请院方通融一下,好让产妇与其丈夫见上最后一面!” 原本非常平静的楚风将阴针取到手中后,整个人刹那间满是自信。 掷地有声间,楚风看向在场的院方相关领导与主治医生,沉声说道。 “我们现在用维持设备来维持产妇的性命已经非常困难了,你们这些产妇家属怎么能迷信这些虚无缥缈的巫医呢?” “现在医术科学如此发达,你们不相信医学设备,反倒迷信这些东西,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西医都不敢保证产妇还能坚持多久,只凭一枚银针你们就能解决?简直是瞎胡闹!” 在场的院方领导与主治医生纷纷出言,不让这些家属们乱来。 见院方阻止,楚风看向在场的两位老人。 “请你们相信我,我同为医生,肯定不会有害人之心,只有相助之心。医者父母心,如果没有一定把握,我不会说这话,下这保证。” 时间无多,手术室内的产妇此时性命危在旦夕,楚风一心救人,此时也顾不得许多。 “大夫,出了什么事,我们家属自行负责。请您们高抬贵手,让我们也想点办法吧……” 两位老人眼眶微红,语气有些颤抖,向在场的院方领导与主治医生们求情道。 “出了事,若产妇家属追究,我会负责!” 人命关天,楚风顾不得这些事情,沉声说话间,他分开众人大步朝手术室内行去。 在场诸人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便失去了楚风的身影。 片刻后,场间诸人回过神来,赶忙向手术室内冲去,要阻止楚风。 “嘀,嘀……” 当众人冲进手术室时,只见那名脸色惨白如纸的产妇闭目躺在手术台上,身上已经刺下了三枚龙头银针。 一旁的设备仪器上,传来轻鸣声。 只是片刻之间,这位命在旦夕的产妇生命体征居然已经平缓下来?! 而此时,楚风手中三枚龙针,长生、天玄、阴针,已然刺在产妇的几大要穴上。 楚风凝神刺针取穴间,额上已现细密汗珠。 “您二老的儿子大概还要多久能赶到医院?” 同时刺下三枚龙针间,楚风见众人闯进手术室内,他看向两位老人说话时,声音也有些轻颤,显得有些吃力之感。 这名产妇的情况不容乐观,楚风刚才闯进手术室内,顾不得在场医生护士的阻止,便将三枚龙针刺下,此时也只是勉力维持着产妇的最后一口阳气,让她不至此时殒命。 “快了快了!大概半个小时就能赶到医院了!” 两位老人虽然不懂许多,但此时听着那有些平缓稳定的设备仪器声,心中也跟着安定了许多。 见楚风这个大救星问起儿子何时能赶到医院,两位老人赶忙回答道。 “给他打电话,催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如果他能及时赶到医院,说不定还能想想办法……” 楚风话未说完,身子猛的摇晃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 一旁几名护士看到这种情形,赶忙走到近前搀扶着他。 在场的医生护士们,都是极有经验的医者。 刚才在这个陌生年轻人没有闯进来刺针之时,手术台上这位产妇的情况极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心跳的风险。 可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只是刺下了三枚银针,而后又不知用了何种手法手段,居然在短短的一两分钟内,便将危在旦夕的病人生命体征稳定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震撼了手术室内的医生护士们。 虽然搞不清眼前状况,但患者的生命安全是放在首位的。 所以见这个年轻人摇摇欲坠,有些坚持不住的样子,一旁的护士们赶忙上前搀扶,尽一些心力。 紧跟赶进手术室内的院方领导与诸多医师看到此景,不由面面相觑,互相对视间皆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惊之情。 但不管怎样,眼下产妇的情况稳定下来,便是最好的事情了。其他的事,都可以暂时放在一旁。 “你们全力配合这位楚医生救治这位产妇,一定要确保病人生命安全……” 在场的院方领导当机立断,向手术室内的医护人员们叮嘱道。 原本被楚风惊扰的手术室内,重新忙碌起来。在场的医生护士们紧张做着各自的工作,向楚风询问着需不需要什么配合。 站在一旁的刘一看到眼前此景,不由心中惊骇。 特别是看到产妇身上居然刺着三枚龙针,更是让刘一惊疑万分。 在这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其他龙针? 而楚风这个初次见面,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居然能将他们刘家的龙针用的如此出神如化,更是让刘一大为惊骇。 刘家的阴针是有吊病重离世者最后一口阳气之效,但那也只能延续病重者很短的离世时间而已。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此时所做的,却像是暂时停止了病重者的生命流逝。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枚定时炸弹,原本倒计时只剩下三分钟。 如果依刘一所学,他尽最大努力,可能只是将这个时间延长至四分钟。 而楚风现在所做的,却是将时间无限停止,不让倒计时再跳动下去! 这简直是鬼神手段,怎能不让刘一心中惊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死离别 出租车内,一名年轻人神情焦急,一个劲的催促司机师傅将车速再提快一些。 路上,已经闯了三个红灯,但司机师傅此刻也顾不得许多。 副驾驶座的年轻人,与家人通着电话,语气哽咽。 他的妻子,此时正在医院里边生小孩。可是因为身体状况,现在院方通知,只能二保一。要么保孩子,要么保大人。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异于世间最痛苦的抉择。 现在,医院里边的妻子做出了决定,要保小孩。男人想要赶到医院里,见妻子最后一面…… 人命关天,生死两隔。 与这些事相比起来,在不危及别人生命安全的前提下,违章赶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事物,能和人命相比? 从车站便载着这个年轻人朝医院急赶,一路上,司机师傅也了解了这个年轻人的情况,所以非常体谅的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 但,路,总是需要时间才能走完的。 男人推开车门,朝医院里狂奔而去。赶到手术室门口时,他撑着墙,大口喘息者,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手术室门口的医生和家人…… “爸,妈……我媳妇她咋样了……” 看到父母的第一眼,男人的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哽咽着,泪眼模糊的看着爸妈,问着自己媳妇现在怎么样了,不敢去面对这个结果,害怕再也见不到媳妇,不能和她最后说上几句话。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快进去吧,医生们正在里边抢救呢……” 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面前哭着了泪人。两位老人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将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他,安慰着他,催促他快点进去看看儿媳。 听到父母的话。男人踉跄着脚步,又像是身上重新注入了力量。非常焦急的朝手术室内跑去。 “砰!” 手术室门被人重重推开,产妇的丈夫跑了进来。 媳妇躺在手术台上,脸上没一点血色,眼睛紧闭着,和平日里笑语欢声的媳妇完全两个样子,让人心疼。 生怕惊吵到她,男人放轻脚步跑到手术台旁,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下媳妇,却又害怕影响到媳妇的救治。 “我现在让你媳妇清醒过来,你们最后说说话吧……” 终于等到产妇的丈夫赶了过来,楚风长长松了口气。 满是疲惫的向那男人叮嘱道,楚风手自龙针上收回,整个人瞬间瘫软在手术台旁,脸色也是有些惨白的吓人。 一旁的护士们搀扶着楚风,将他搀扶到一旁休息。 手术台上的产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似是将要醒来一般。 听到楚风的话,守在一旁的男人。眼中泪痕未干,嘴唇噏合颤抖着看着手术室内的医生们。 他的眼神满是希冀哀求,想要寻找一些希望帮助。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十分难受可怜。 看到他的眼神,与这位产妇的丈夫对望间,手术室内的医生护士们纷纷避开眼神,不敢看这让人心中非常难受的眼睛。 哀,莫大于心死。 便是形容此刻吧…… 这世间,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让人痛苦无奈? 手术台上,产妇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眼神间有些茫然涣散。 待看到丈夫守在一旁,哭的像个泪人。像个孩子似的。 病床上的妻子强颜欢笑着,努力抬手。轻轻擦去丈夫脸上的泪痕。 “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妻子的第一句话,便是问生下来的孩子怎么样了。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如决堤,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结婚时,妻子年轻漂亮。自己没那么多钱财能力,不能给她好的生活条件。 这些年,家里的条件慢慢好了点。还没让妻子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准备着要小孩的事情了。 媳妇的身体差,早先体检时,便说要小孩会有风险。可她总是念叨着要给自己留个后,要有个孩子。 医生说,只能保一个。 媳妇说,要孩子。 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媳妇马上要不在了…… 她睁眼第一句话,就问孩子怎么样了。 痛苦,悔恨,自责,心疼…… 对不起媳妇,没有做到一个老公应有的担当。 “孩子……孩子挺好的。是个男孩……” 哭着说着,紧紧握着媳妇的手,她的手很冰凉,想要把她暖热,却怎么也暖不热她。 感觉全身上下没一点力气,看丈夫哭成了泪人。有些困难的扭头,看着床边小床上嗷嗷大哭的婴儿,女人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多大的人了,哭啥呢……把孩子抱过来,我想抱抱儿子。” 感觉到自己可能命不长久,女人哭着,仍强自想要笑着安慰丈夫,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倒悲从心来,哭的愈加厉害起来。 一旁的小护士,抹着眼泪,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把婴儿从小床上抱了过来。 女人有些艰难的解开衣襟,哺育着婴儿。 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趴在母亲怀中。 眼神间,满是母爱,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女人嘴角轻抿,有了一丝微笑。 想要抱着妻儿,却无法抱起躺在病床上的妻子。男人的手颤抖着,轻抚着妻子的额头秀发,泪珠成线。 “好好教育孩子,让他吃好穿暖。等孩子长大了,再告诉他妈妈的事……” 抱着孩子,感受着怀里这个小生命,女人有些虚弱的,轻声向丈夫叮嘱交待着。 男人一个劲的点头,一个劲的抹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手术室内的医生护士们将头侧过一旁,不忍看眼前此景。 同样虚弱万分的楚风低头坐在一旁,耳中听着这年轻夫妇的对话,心底同样心酸,不忍抬头看去。 都言生死离别,可有几人亲历? 人世,或许最难生死离别事。 道不尽万般无奈苦楚,人世种种。 女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轻不可闻。 男人的神情越来越惶恐不安,动作越来越无措无助。 周围诸人的心,逐渐沉了下去,意识到事情不对。 手术室内的医生护士们全部动了起来,想要努力挽救这位年轻母亲的生命,想要让这一家人不至生死离别。 “砰!” 年轻的丈夫跪了下来,眼神间满是哀求悲楚,救在场的医生们救救他妻子。 都言男儿膝下有黄金,一生只跪天地父母,从不轻言屈膝。 可此刻,男人舍下一切尊严所有,只为能救下妻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续命七载,绝望青松! 死寂凝固的气氛,在手术室内蔓延,只剩下男人压抑的低泣轻喘。 “砰!” 就在这时,手术室门被人从外边撞开。 满头大汗的徐一拿了一大堆东西跑了进来,刚刚闯进手术室内,意识到房间中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徐一愣了一下,手中的袋子跌落地上。 “楚医生,你让我买的东西我买回来了,我是不是回来晚了……” 愣愣的看着仿若抽空全身力量垂头丧气跌跪在地的男人,徐一看着楚风嗫嚅说道。 这时,楚风方才恢复少许力气。见徐一赶了回来,楚风扶着椅子强自撑起身来。 随着楚风的动作,手术室内的气氛仿若活过来一般,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楚风身上。 “折寿七载,换你妻子欺天偷活七年,你可愿意?” 有些困难的弯腰,拎起徐一带来的袋子,楚风蹲下身来,看着那个跌跪在地的男人缓声问道。 听到楚风的话,心若死灰的年轻丈夫双眼逐渐有了一丝神采。 “愿意!愿意!七年十年,哪怕一百年我都愿意!只要我媳妇能多活点时间!” 仿佛抓着救命稻草,男人双手紧紧抓着楚风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把你和你妻子的名讳以及生辰八字告诉我,另外还需要你的血书写符咒以告鬼神……” 将刚才叮嘱徐一出去购买回来的符纸毛笔以及朱砂之物从袋中取出,楚风向那男人说道。 “嗤!” 万念俱灰之下,看到了一丝生机。 那个年轻丈夫听到楚风的话,从地上跳了起来,双眼寻觅之间,看到手术台旁放的手术刀。一把便将手术刀取到手中。 重重一刀割下,男人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痛苦,左腕却裂开一道几可见骨的刀痕。 血。如溪流淌。眨眼间功夫,便染湿了一滩地面。 “你们快替他包扎一下。用不了这么多鲜血……” 楚风也没料到这年轻男人心急之间,一刀斩下,居然割出一道这么深的伤口来。 向一旁的护士们急声说话间,楚风取过符纸,将毛笔放在男人的伤口下。 瞬间,笔沾殷红之血,滴落符纸之上。 “敬阴曹鬼神,今有秦氏产子而亡。鬼差不至,亡魂自赴……” 画下一道符咒,又将这夫妇二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名讳书写于上,楚风取下男人手中之刀,划破自己手掌,将自己的鲜血书于符上。 焚去符咒,楚风敬告八方鬼神,以告手术台上那产妇亡去之事。 不待地上的符咒燃尽,楚风撑起满是疲惫的身躯快步来到手术台旁,同时催动三枚龙针。 割破的手掌。鲜血顺着龙针流淌而下,融入产妇体内。同一时间,楚风运起体内精元。为这产妇渡入生机。 一阵眩晕传来,让楚风摇摇欲坠,眼前金星四闪,险些晕厥过去。 “砰!” 终是强撑不下去,楚风勉力做完这些事情,右手重重撑在手术台旁,方才没有瘫软在地。 一旁的护士们见状,赶忙围了过来,左右搀扶着他。 “半个小时后。她就会转醒过来,现在只是假死……” 刹那间。楚风仿若大病一场,整个人面色煞白无比。 有些虚弱的向在场诸人轻声叮嘱着。楚风将三枚龙针缓缓自产妇身上拔了出来。 长生、天玄,两针重组龙镯。楚风将阴针,递还给一旁的徐一。 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低喘间,楚风请一旁的护士给他倒杯热水。 欺天而为,强行为年轻母亲续命七载。 不仅是这产妇的丈夫付出了寿元代价,楚风同样付出了不可估量的代价。 这逆天之举,已经不单是医术所能完成的。其中还涉及到九经相术之一的“阴经”,龙针伴九经。每枚龙针,都伴有一部经书。 与阴针相伴的是风水阴经,两者合二为一,有莫大效用。同样,今天若不是同时有三枚龙针在手,楚风也不可能强行完成此事,为这产妇续命。 “七载岁月,足以将孩子照料长大记事,还望你们一家人能珍惜这段时间。切记,自此之后,每逢鬼节,莫让你妻子出门。稍后我给你们一道符咒,你们回去之后悬于家中正堂,切不可让灵符受损移位……” 护士们端了杯热水送来,楚风大口喝水间,方才感觉稍好一些。 感觉身子有了些许气力,楚风取过符纸画下一道灵符,向那年轻丈夫交待着以后需要注意之事。 这本就是欺天之举,如今产妇假死,借符咒之效告鬼差亡灵已赴阴曹。自此以后,这产妇在阳世薄上,等同于黑户之人,若被察觉,必被拘魂。 但这也只能欺瞒七载岁月,七载之后,再无侥幸之机。 听着楚风的叮嘱,产妇的丈夫对楚风千恩万谢,将楚风交给他的灵符贴身收好。 手术室内的一众医护人员看着手术台上已经全无生命体征的产妇,对于楚风的话将信将疑,有些不敢相信这世间居然有如此奇事。 或许,时间会验证一切。 现在,在场的医护人员,与产妇的家人们,都在等着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而医护人员们,也没有放弃对产妇的心脏复苏急救,想要祈祷奇迹的发生。 众人围在手术台前,趁众人没注意间,楚风撑着有些虚弱的身子,摇晃着出了手术室。 “怎么样?!我们儿媳有救没有……” 楚风刚一出门,两位老人便围了上来,急切问道。 一旁的那些院方领导医师们,同时围了上来,想要一知究竟。 “该交待的都对你们孩子交待了,半个小时后。那位产妇就会还阳,你们可以进去静候……” 身心俱疲,救下这个产妇。耗掉了楚风太多心神,他此刻说话间也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更不想多语许多。 满是虚弱的向手术室外的诸人轻声说道,楚风示意众人到手术室里静候。 心切之下,产妇的家人向手术室内跑去。 那些院方的大小领导们,也是将信将疑的进了手术室,想要了解事情详情。 楚风撑着医院走廊的墙壁,摇晃着身子,挪步向楼阁拐角李书蕾所在的手术室缓行而去。 “哎,年轻人。你先在这休息会啊?一会家属们要感谢你找不到人怎么办……” 医院里边的医护人员见楚风要离开,众人走了上来,关心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个年轻医生今天的所作所为,非常让人敬佩。现在他付出了努力,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这也有些说不过去。 “我家人在另一间手术室正在做手术,我要去等他。如果有什么事要找我的话,可以去拐角处的那间手术室外找我。我坐在那休息会就好……“ 婉谢了众人的好意,楚风放心不下李书蕾。执意要赶去李书蕾的手术室外等着她手术完成。 两个好心的小护士见楚风极为虚弱的样子,将楚风搀扶到李书蕾的手术室外后这才放下心来赶回去工作。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啊?你女朋友正在做手术呢,你一个人就跑的没影了?!” 楚风刚瘫软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休息没多久。手术室的门便被大夫从里边打开。 五十多岁的女大夫刚才做完手术时,便出来寻找病人家属,但却怎也找不到楚风的人影。 此时手术室里的女孩已经转醒过来,问起陪同家属的事,大夫这才又出门寻找。 此时见这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像是快要睡着的样子,这位大夫自然满心怒火,责怪楚风这个年轻人不懂事。 “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见大夫自手术室内走了出来,楚风顾不得大夫的责怪语气,赶忙撑起身子急声问道。 “人是没事。不过情绪却很差。现在手术完了,却找不到陪同的家属。你说人家一个小姑娘,能不伤心吗?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没一点责任心!平时不注意防护措施。现在把人家姑娘肚子弄大了,这人送到医院正在手术呢,你却跑的没影了?” 满是责备的瞪了眼楚风,年长的大夫朝楚风训斥间,带着他向手术室内走去。 走进手术室,见病床上的李书蕾脸色苍白,满脸泪痕的模样,楚风极为心痛,赶忙快步跑了过来。 “没事吧?哭什么,傻丫头,我这不是在你身边的吗……” 楚风快步跑到病床旁,低声安慰着李书蕾,让她不要伤心落泪。 可楚风满身疲惫之下,心神松懈,却没注意到病房内的气氛有些异样。 …… 贾孤晴带着一些营养品,赶到医院探望那位长辈的儿媳。 她一大早就出门购买营养品,想要早上早些赶到医院里边探望过后,便开车赶往阳州去找楚风。 哪怕到时路上耽误一些时间,中午不能及时赶到阳州吃饭也好,总时是能早些赶到阳州,见到楚风。 这边刚从那位产妇的病房中走出来,准备下楼离去,贾孤晴途经楼层拐角时,却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想念楚风的缘故才产生了错觉,贾孤晴怀疑自己看错了人,楚风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魏城呢?他不是在阳州吗? 有些怀疑自己认错了人,贾孤晴有些疑惑的跟了上去,想要仔细看一下,自己是不是错认了。 哪知一路跟来,却看到了手术室外的一幕。 待楚风开口说话时,贾孤晴听到楚风的声音,顿时如遭雷噬。 心,瞬间撕痛起来,无法言喻。 身子颤抖着,贾孤晴掩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跟在后边,看着楚风进了手术室。 站在手术室外,听着楚风的声音隐约从里边传了出来,贾孤晴感觉整个世界没有一点色彩。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楚风让哪个女孩怀孕了?现在还要背着那么多人跑到魏城来为这女孩打胎? 听着楚风那么关心急切的声音,贾孤晴感觉自己的心跟着碎了。 轻轻推开房门,看着楚风站在病床旁,满脸急切关心,轻声低语的安慰着病床上的女孩。 贾孤晴靠在门旁,摇摇欲坠,眼中的泪,终是滑落下来。 无声的哭着,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身上仿佛没有一点气力,靠着房门缓缓滑下身子,跌坐地上…… 病房里的大夫看楚风关心急切的样子,终是不忍再责怪下去,但想带着护士一同离开,为这两个年轻人留下一点独处的时间。 可转身间,却看到门口一个漂亮的女孩跌坐地上,哭的十分伤心的样子。 一时间,在场的大夫和护士们愣在当场,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哭啊?快起来……”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大夫赶忙劝解道。 听到身后大夫的声音传来,楚风方才察觉到病房中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而病床上的李书蕾扭头之间,绕过楚风的身子,方才看到跌坐门口无声哭泣的贾孤晴! 惊慌异常,李书蕾不知如何解释,她急忙扯着楚风的衣袖,想要提醒楚风。 意识到事情不大对劲,楚风抬头准备转身间,却看到李书蕾的病房窗外,一棵青松屹立! “但能晨时披星月,若遇青松需回头。得见鬼事觅机缘,祸事将临家中避。” 刹那间,钟离老爷子送给自己的偈语猛然跃出脑海! 一路行来,楚风便四处留意哪里有青松之物,却一直也未见到,可此刻怎么会在此处见到青松?! 若遇青松需回头! 楚风有些僵硬的缓缓转过身去,却看到贾孤晴那绝望非常的眼神…… 她流着泪,但没有哭声。 她伤着心,眼神绝望。 她无言,却道尽一切。 不知何时,贾孤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什么时候就跟在自己身后?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魏城?! 怎么可能让她产生误会?! 自己怎么能让她这样伤心绝望?! 楚风只感天旋地转,万念俱灰,从未有过的伤心袭上心头。 “你听我说……” 心急之间,楚风急步上前,想要向贾孤晴解释。 但挪步之间,却感眼前一黑,差点昏厥当场! “我不听!我恨你!” 眼神间,从未有过的冰冷。 贾孤晴强撑着身子倚门站了起来,泪目之间,瞪着楚风,贾孤晴哭着喊道,头也不回的转身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变天了 不知何时,外边的天色,变的阴沉起来,乌云压顶。 “轰隆……” 雷声,隐约传来。 看着哭着跑开的贾孤晴,楚风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心急之间,楚风想要追上去,向贾孤晴好好解释。 但刚刚才救过那位产妇,已经耗去了太多体力心神,楚风的身体此刻虚弱无比。 感觉到身体十分虚弱,眼前阵阵黑暗袭来,似是想要昏厥过去,楚风强自撑着身子想要追出去。 “噗!” 心急气岔之下,楚风一口鲜血咳了出来,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去。 “砰!” 楚风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醒。 “哗啦啦……” 雨打芭蕉,窗外,倾盆大雨砸落而下。 “现在的年轻人啊,三心二意,这事闹的……” 一旁的大夫此刻大致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叹息之间,这位大夫招呼着一旁的护士赶忙给楚风急救。 “他是我哥,他是来照顾我的,你们都误会他了!你们都误会他了……” 刚刚手术过后的李书蕾同样虚弱非常,她全身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哭喊着,为楚风辩解着。 正在忙着为楚风急救的医生护士们听到李书蕾的话,顿时都愣在当场。 谁也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 “大夫!大夫!你快把我哥身上的手机帮我拿过来,我要和孤晴姐解释,我要给孤晴姐解释!” 病床上的李书蕾哭着喊道,哀求着医生护士们把楚风身上的手机拿给她,她好给贾孤晴打去电话解释。 护士们赶忙从楚风的口袋里将他的手机找了出来,急急向病床上的李书蕾递去。 李书蕾一边抹着泪。一边焦急翻找着楚风手机上的通讯录,寻找着贾孤晴的电话号码。 楚风的手机中,第一个通话记录。第一条短信记录,就是贾孤晴的…… 哽咽着。李书蕾急急拨打着贾孤晴的电话。 电话拨打过去,却无人接听。 焦急万分的李书蕾不死心,一遍又一遍拨打着贾孤晴的电话,想要向她解释,想要为哥哥辩解。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再打,电话中却传来冰冷机械的提示音…… 李书蕾的心,跟着冰冷下去。沉落谷底。 失神片刻,李书蕾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机输入贾孤晴的电话号码,急急拨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仍是那机械而冰冷的提示音,让李书蕾的心,坠入谷底。 窗外的雨,下的很大。 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流了下来。 磅礴大雨浇落下来,天很冷。雨,打落浸湿了长发衣襟,身上很冷。 全身上下。被大雨湿透,带来的冷意,却不及心中那种冰冷的万分之一…… 心,很冷,很冷,没有一点温度。 贾孤晴像逃似的,哭着跑出医院,将自己关在车里。 不知是眼泪模糊了双眼,还是车窗外的雨水遮挡了视线。一遍又一遍的擦去眼泪。想要让自己的视线清晰起来,却怎也看不清眼前的景像。 机械。麻木的将车发动起来,打开雨刷。呆呆看着车窗前的雨刷一次又一次将雨水刮去,就像自己一次又一次抬手抹泪。 手机一遍又一遍,倔强的响着。 看着手机上那熟悉的名字,想起那熟悉的人,心,更痛。 挂断电话,闭上眼睛,将手机关机。 发动车子,急驶而去。 逃离,逃离这个伤心地。 如果可以。 宁愿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宁愿不知道这些事情。 还是那样。 傻傻的胡思乱想,猜测着他的笨拙,猜测着他不善表达感情,猜测着是自己在瞎想误会了他…… 现在,只想回家,回到自己的小窝,将自己关在里边。 只有那样,才觉得安全,才觉得自己有了一些温度。 大雨倾盆,泪如雨,贾孤晴车速极快的朝苏城赶回。 她想逃离,逃离这个伤心地。 天气很阴暗黑沉,雨,下的极大。道路上,积着雨水,极快的车速,轮胎有些打滑。 可对于身边的一切事情,贾孤晴都已麻木漠然,脑中想的,心中痛的,全都是关于楚风的事…… 医院内,病床上的李书蕾也已哭成泪人。 不顾医生的拦阻,李书蕾守在楚风的病床前,等着楚风醒来。心中,满是自责愧疚的痛苦。 如果不是她,哥哥也不会在阳州闯下那么大的祸。 如果不是她,哥哥的女朋友也不会误会他,两人之间产生裂痕。 如果不是她,也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不仅是魏城,下起了大雨。 整个苏省,都已经变了天。 苏城,同样大雨磅礴。 短短不到两个小时时间,水位便上涨了四十公分左右。市区,一些疏雨不畅的城区道路的积水,已经将要淹没轮胎。 上午十点多钟,正是施工的时候,大雨,却毫无预兆的突然降了下来。苏江处的苏城大坝施工处,原本热火朝天刚刚上工没多久的工人们,不得不耽搁下来,四处找着躲雨之地。 从工地回住宿休息区,足足有数里工地泥泞道路,这么大的雨,此时想要开车将这么多工人送回去,也不是件易事。 看着窗外雨势倾盆,刚在市区办完事的舒诗柳眉紧蹙,拨通了吕大少吕业的电话。 “吕少,雨下的这么大,工地上不会出什么事吧?你看多派几辆车,送些雨具过去,不管怎么样。都先让工人们从工地撤回来,别让出什么岔子了。” 当时只有楚风说施工选址地不太吉利,以后恐怕将有祸事发生。或许是女人的知觉。也或许是对楚风相术的另眼相看,舒诗对楚风的话极为信服。 所以。开工时,舒诗力排众议,按照楚风的叮嘱将工人们的休息食宿区远远设在施工处五里外的一处半山腰处。 现在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雨,施工地点又是在苏江边上。此时大坝工程只是进行到第一个工期阶段,万一苏江水位大涨,那是要出大事的! 生怕工地上出什么意外,舒诗放心不下,叮嘱吕业赶快把工地上的工人们接回来。 “这么大的雨。工地上的路全是推出来的土路,现在都成泥浆,车一进去就打滑,怎么开车把人接出来啊?当时要是把工人们的休息食宿区设近一些,像现在这种情况,走也走回去了,哪用得着车来接?工地上备有雨具,你就放心吧,没事的。” 突然间下起这么大的雨,吕业也是有些心情压抑。 此时接到舒诗的电话听她交待叮嘱这些事。吕业有些埋怨的说道。 “那好吧,一会我给工地上打个电话过去,叮嘱他们做好安全工作。千万不要出什么情况。你也叮嘱手下的人,多盯着点。” 苏城大坝工程,几个大股东在工地上都派有人员负责,分工不同。舒诗生怕吕业那边的主事人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便交待道。 “我刚才已经打去电话了,不要疑神疑鬼的,下个雨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哪个工地没遇到过天气原因延误工期的?这种事,全看老天爷。” 有些不满舒诗这女人疑神疑鬼的胡乱担心。吕业不耐说道。 而与此同时,远在阳州的钟离老爷子。坐在家中坐椅上,身前披着毛毯。 看着窗外天气阴沉。倾盆大雨砸下,钟离老爷子接过一旁儿子递来的热茶,轻声叹道:“变天了……” 见老父亲似是意有所指的样子,一旁的钟离博有些不解问道:“爸,您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咱们这些风水先生,自古便有五弊三缺之祸。泄天机,必会遭天谴。现在,天机已动,我也就能和你解释下其中原由了。” 低声与身旁儿子说话间,钟离老爷子眼中满是忧意。 苏城大坝,潜龙逆鳞,岂是凡人能触的? 触之,必惹大祸! 掐指推算间,大祸已至。此刻,苏城那边,恐怕已是惨事发生。 而当初,泄天机者,恐怕也都纷纷遭报。 “我只是遭了小报,可楚风那个年轻人,涉及的因果太多,恐怕这天谴来的必然凶猛。真不知他会遭到何种天谴因果……” 向儿子解释其中原由间,提起楚风,钟离老爷子不由叹气说道。 “唉。如果不是看在这年轻人有舍己为人之心,我那天也不会冒着风险送他那句偈语。希望能帮他避开一些祸事吧,尽量让他少遭一些天谴因果。” 钟离老爷子看出因果循环,心忧之下,却不知道楚风此刻在魏城咳血昏厥。 楚风咳血昏厥在病房中,负责主治李书蕾的医生将楚风紧急急救。 但没过一会,这位医生却见院里的相关领导们却逐一而来,与这些领导和主治医师们共同赶来的,还有其他病患的家属? 顿时,这位大夫心中满是疑惑,不知为什么这么多人关心这个年轻人。 “他的情况怎么样?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用最好的条件,照顾好这位年轻医生。他很了不起!” 真的正如楚风所言,那位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产妇,在半个小时后,居然醒了过来! 此时,那位产妇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下来。 院方的领导与主治医师们,顿时四处寻找楚风这位奇人。而产妇的家人,更是要找楚风这位大恩人道谢。 可众人赶来时,却见楚风咳血昏厥,一时间在场诸人极为关心楚风的身体状况如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苏城灾事 经过一番了解,得知楚风只是太过劳累之下,再加上情绪激动方才导致昏厥当场,院方的相关领导们方才放下心来。 那位被救活过来的产妇家人更是提了一大堆营养品守在楚风的病房中,等着楚风这位恩人醒来,好当面道谢。 仍挂着吊针的李书蕾守在楚风病床前,等着楚风醒来。 期间,李书蕾一直想要拨通贾孤晴的电话,却怎也无法联系上对方。看着窗外狂风雨加雪,天色阴暗至极的模样,李书蕾的心情就如此时天气,极为低落伤心。 严寒的天气,风,刮的极大,雨雪更甚。 苏江水势暴涨,江水拍打着河岸,冲刷着河堤。山上,道路上的雨水积流而下,汇入河中。 城市里的泄洪管道也将市区的大量积雨疏导至江中,整个苏城的交通路况,此时已然瘫痪。 舒诗好不容易开车回到酒店,刚回房间中未过多久,手机却急促的响了起来。 接到电话,片刻之间,舒诗脸色煞白无比,耳畔手机跌落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城政府方面,也接到了下属部门的急电汇报。 苏城大坝,发生重大安全事故! 工地上数十位工人,被水势暴涨的江水冲淹。在大坝施工处周围的村庄,更是被洪水包围…… 整个政府机构,瞬间紧急运作起来,立即派出救援小组赶赴事发现场进行急救工作。同时,消防、公安、武警部队等部门联合行动,派出人手赶往苏城大坝展开救援工作。 狂风暴雨,夹杂着雨雪。众多救援人员在雨雪之中,紧急赶往事发地。 中午一点钟左右。省厅方面获悉此事,立即下令督导救援工作,同时派出救援小组。由省厅二号领导亲自带队,紧急赶往苏城负责这一安全事故。 谁也没有想到。苏城大坝工程刚刚开工没多久,便遇到如此天灾,导致重大安全事故的发生。 不仅是省、市两级部门的相关领导为此事焦头烂额。身为苏城大坝主事者的吕业、舒诗等人,更有种大祸临头之感。 在工地现场,数十名工人此刻危在旦夕不说。苏江两岸,大坝施工处附近的村庄也被殃及。 若是死亡人数超过20人以上,那他们这些工程的主事者,绝难逃罪责。甚至于。苏城的相关领导也要被追责查办,就连省厅的相关领导也难逃其责…… 失神惊骇之下,舒诗反应过来,赶忙捡起地上的手机,赶赴工地。 暴雨之下,各方人士紧急赶赴苏城大坝的施工地点。 同一时间,刘牧白和刘妍兄妹二人,也焦急非常的开车冲入暴雨之中,朝着苏城大坝赶去。 他们的父亲,今天正在工地上验查施工进度。但一直到现在。却怎么也联系不到父亲。甚至于工地上的一些相关负责人的手机,此刻也无法接通。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刘牧白兄妹二人心中蔓延。 楚风是临近黄昏之时。方才悠悠转醒过来的。 眼神之间有些涣散,楚风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意识方才清醒了一些。 “哥,你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刚刚做完手术,李书蕾的身体也十分虚弱。一直守在楚风床头半天,不知不觉间,李书蕾趴在床侧睡了过去。 此时感觉到楚风的身子动了一下,李书蕾条件反射般的坐直身子盯着楚风急声问道。 “孤晴呢?她人在哪?” 楚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起贾孤晴的事。 听到楚风的话。李书蕾神情变的有些不太自然。 犹豫着,李书蕾低声说道:“楚风哥。你昏倒的时候,我就一直打孤晴姐的电话。可是她怎么也不接电话,我再给她打过去,她的手机却关机了……你放心,楚风哥,到时我和孤晴姐好好解释。把事情解释清楚后,她肯定不会误会你的。你不要太伤心。” 李书蕾轻声说着话,想要安慰楚风,让他身体虚弱之下,不要太过心急。 可楚风听到她的话,却是从病床上强撑起身子找着自己的手机。 见楚风非常着急的样子,李书蕾赶忙将楚风的手机递了过去。 急急接过自己的手机,楚风拨打着贾孤晴的电话,却怎也打不通。 听着手机中的提示声,楚风颓然放下手机,整个人也像失去所有力气似的倒在床上。 又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楚风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以为是贾孤晴给自己回来电话,楚风从床上弹了起来急忙抓起手机。 待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提示显示的是刘妍的名字时,楚风刚刚有一丝神采的眼神却又黯淡下去。 “喂……” 没有丝毫精神,楚风原本不想接这个电话,但见刘妍那边一直不放弃的在拨打着自己的电话,楚风接通电话,低声说道。 “楚风!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能不能赶回苏城?!我爸他好像出事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楚兄弟,你现在还在省城呢,还是在哪里?求求你了,帮我找找我爸的下落!”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便传来刘妍和刘牧白焦急非常的声音来。 听出这兄妹二人的语气有些不大对劲,楚风强自打起精神,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城大坝出事了?!” 乍然得知这个消息,楚风顿时猛的一惊自床上坐直身体。 记得当初在苏城摆摊事,那天被人抓到警局中,刘妍也在现场。当时和刘妍闲聊间,曾看到她眉宇之间有些不祥之兆,似是和双亲有关。 当时楚风还说有机会的话要见一下刘妍的父亲,但事后却被事情耽搁。 此刻听到他们兄妹说起事情经过,再联系到苏城大坝工程的事,楚风心中有种不祥预感。 “我现在在魏城呢,恐怕一时半会赶不回苏城。不过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苏城……我这边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我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恐怕一时半会是不能帮你们起卦。等我稍微恢复一些,会在第一时间帮你们算一下老人家的下落安全……” 刘牧白兄妹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朋友,楚风考虑之后缓声说道,劝慰着两人。 这边刚与刘牧白兄妹结束通话没多久,舒诗那边却也急急的打来了电话…… 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听着电话中舒诗说起苏城大坝发生重大安全事故的消息,楚风的心情如夜色一般,坠入黑暗。 难道,自己今天遇到的事,都是天道因果的报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天谴?!贾孤晴出事! 舒诗之所以在这个时间给楚风打来电话,是想请楚风帮她出出招,卦算一下后事吉凶。 这次苏城大坝重大安全事故,暴雨倾盆之下,滞留工地的数十名工人此时下落不明。而被洪水包围的那座小山上驻扎的近二百名施工人员,此刻被围困在半山腰处。相关部门派出急救人员赶赴那里,此时正在紧急救援之中。 按照原本的规划,工程监理方与施工人员的休息食宿区是位于大坝施工处一里外的一处地点。但因为楚风的话,舒诗力排众议,强行将所有施工人员的休息食宿区选在了离大坝施工处四里左右的一处半山腰处。 当初,舒诗的这一决定,让许多人都大有意见。上至几位大股东,下至工人们,都埋怨舒诗的这一决定让众人来回奔波,浪费钱力。 但此时,众人却极为庆幸舒诗提前做了这一英名决定。如果按照原本的施工规划,恐怕此刻二百多名施工人员,已经全部被洪水冲淹,造成极大的人员损伤。 可以说,因为舒诗的这一决定,最少挽救了近百人的性命。 所有人都不知道舒诗为何会下这一决定,但舒诗心底却最是清楚,这一切皆因楚风。 苏城大坝发生安全事故,已然印证了楚风提前的卦言忠告。舒诗心急之间,便想请楚风再支高招,好从困局脱身。 听过舒诗在电话中详细叙述了大坝处的具体情况后,楚风眉头紧皱,心中那种不祥预感越来越浓烈。 “你是说,因为我的原因,你把施工人员们的休息食宿区建在了那座山腰处。现在,这一决定至少挽救了近数人的性命?” 楚风的眉头几乎拧到一处。他缓声向电话另一端的舒诗问道。 “你忘了当时你建议我一定要把工人们的休息区建远一些的吗?怎么了?我听你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坝工程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舒诗心急之间。嘴上已经急出水泡。此时听到电话另一端楚风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劲,联想起那天两人回市区时遇到的惊雷之事。舒诗不由担心楚风那边是不是也出了什么状况。 “我现在没在苏城,我在魏城医院。刚才救了一位病人导致虚脱昏迷了,现在刚醒来没多久。恐怕一时半会,我是赶不回苏城了。这件事,我现在或许帮不上什么忙……” 刚刚自昏迷中醒来,楚风身体虚脱,脑子也有些不太清醒。此时听舒诗提醒,楚风方才记起当时曾告诫过舒诗的那些话。 “怎么样?你的身体没事吧?我不知道你那边也出状况了。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给你打来这个电话打扰你。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 知晓楚风刚刚救了病人,此时的身体也不大好,舒诗有些歉意的低声说道。语气关心,但也有些失落无助。 “我朋友的父亲,是刘氏集团的董事长。他今天正好去工地视察工程进度情况,现在我朋友还和他取不上联系。如果你那边有什么消息的话,还请能通知我一下,我也好给他们打去电话,让他们放心。我这边准备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现在就赶回苏城。” 缓声说话间,楚风便想尽快赶回苏城。弄清这件事情中,自己到底沾染上了多大的因果。 俗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近百人原本应命丧黄泉,但因自己几语,却将这些人的性命巧救下来。 这里边,又要涉及多大的因果? 舒诗见楚风提起刘氏集团的董事长来,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不好此时就告诉楚风。 根据现在苏城大坝施工处的现场情况来看。恐怕当时因暴雨滞留工地上的那些管理人员和工人们已经凶多吉少…… 如果刘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滞留在工地处的话,恐怕生还的机会不到五分之一。 双方此时都有各自忧心之事。所以在电话中也没有详说太多便结束了通话。 楚风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夜幕暴雨。忧心不已。 贾孤晴从医院跑开,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直到现在还联系不上。下这么大的雨,这样的恶劣天气,她可不要瞎跑啊…… 此时心中最为系挂的便是贾孤晴的事,楚风对于产妇家人的感谢与院方诸人的关心都有些心不在焉,直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等休息静养过后便准备立即启程赶回苏城。 终于,那位产妇的家人与医院的一些领导医生们见楚风身体不适,精神也是不大好的样子,众人关切叮嘱一番便相继离开。 双人病床中,只剩下楚风和邻床的李书蕾。 兄妹两人都打着吊针,身体精神都极差。 “哥,你没事吧?我给你洗个苹果吃……” 见楚风靠坐在床头,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的黑暗暴雨,李书蕾有些担忧的轻声问道。想找些话题,让楚风不要太过伤心担忧。 “你刚刚动完手术,不要乱动。我刚给源平他们打去电话,如果这边没什么事的话,咱们今晚或明天一早就赶回苏城。苏城那边出事了,而且我还要去找贾孤晴。” 让李书蕾不要乱动,楚风终是恢复了些精神轻声说道。 “哥……” 李书蕾还想说些什么,劝慰一下楚风,却被楚风抬手制止。 “书蕾,让我静一会。我想好好想些事情……” 身体十分疲惫,精神也是极差,楚风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糟糕过。 靠坐在床头,楚风闭目养神,仔细想着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要从中寻出一些蛛丝马迹。 见楚风这位哥哥心神俱疲的模样,李书蕾靠坐在另一张病床上,满是担忧的看着他。心中越来越愧疚自责。 她怎也没想到,会在魏城遇到贾孤晴这位姐姐,更是让她引起误会。 这样大的误会。对于热恋中的两个人来说,将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一时间。病房内静了下来,只剩下窗外暴雨砸落积水地面的雨坠声…… 晚上七点多钟,将近七点半的样子,病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那位产妇的家人,特意赶回家中做饭,并给楚风兄妹两人送来饭菜,想要照顾下这位大恩人。 众人刚进病房未过多久,宫子陪着哥哥源平一行人。也赶到了医院探望楚风。 下午时,楚风给他们打去电话,提及今晚或明天一早赶回苏城之事,并稍微提了一下他今天在医院里边有所耽搁,恐怕今晚不能赶回酒店休息,生怕他们兄妹二人病发之事。 源平在电话中仔细询问过后,方才得知楚风今天在医院救人昏厥之事。 放心不下的兄妹二人特意交待酒店大厨为楚风和李书蕾做些可口疗养的饭菜,而后源平兄妹便赶来医院探望楚风。 “楚医生,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或是少什么东西。请您一定开口。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一时半会也没啥好报答您的,只能尽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产妇的父母也赶到了医院。由产妇的公公带着两们亲家提着饭菜赶到楚风病房中前来探望。 几位老人对楚风千恩万谢,表达着自己的谢意感激。 看到楚风的家人朋友也前来探望,几位老人便准备告辞,以免打扰到众人。 “您们那边还要照顾他们母子呢,我这边没事的,您几位不用牵挂。本来我提不起胃口吃饭,见您几老特意做的家常饭,我这还真饿了呢。您们快回去照顾家人吧,我这边有人照顾。不用担心……” 几位老人千恩万谢间离去,楚风坐病床上坐了起来让几位老人家不用担心他的事。 送过几位老人家后。房间中,便剩下源平兄妹和安常等人陪着楚风和李书蕾。 “安领导。我托您打听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下午给源平兄妹打去电话时,楚风特意让他们请来安常在接听电话。 在电话中,楚风向安常在托付帮他查一下魏城大小酒店宾馆有没有贾孤晴入住的下落。 “你托我查的那个女孩,今天下午就已经从酒店退房离开了。嗯,因为这个女孩当时神情憔悴,而且还是哭着离开的,所以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对她的印象极为深刻。当时雨下的正大,前台两个好心的小姑娘还劝那女孩雨下的大,不要急着退房离开……” 安常在后边的话,楚风已经听不太清楚,也记不得他说过些什么。 得知贾孤晴暴雨之下哭泣离开,楚风焦急万心,忧心不已。 下这么大的雨,又是这样严寒天气,贾孤晴从酒店离开,她能跑去哪?! 她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情来。 或许,在魏城,贾孤晴她有什么亲朋好友也说不定呢? 心中生起几分希望,楚风急急拿起手机,拨通了贾家老爷子的电话,向他询问贾孤晴在魏城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之类的存在。 “咦?楚风啊,你不是去省城阳州了吗?怎么这么晚打来电话?” 大晚上的,接到楚风的电话,贾老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贾老,孤晴她在魏城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之类的?您今天下午到现在和她有没有什么联系?她说去什么地方没有?” 顾不上和老人家寒暄太多,楚风急声向贾老爷子打听着贾孤晴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孤晴这孩子去魏城的事?上午时孤晴这孩子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去医院探望我一位老友的儿媳。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这事呢,这孩子从上午到现在一直都没给我打来电话。她不是说我们魏城分店的事办完之后就去阳州找你的吗,你们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吵架了?” 见楚风语气有些焦急的询问自己孙女的下落,贾老爷子心生疑惑,不由向楚风问道。 “没……我们没出什么事。我,我只是碰巧到魏城办点事,知道她也在魏城的消息……老爷子,天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如果孤晴给您打来电话,您到时给她说一声,我在找她,让她开机接我的电话。” 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老人家解释,也不想让老爷子大晚上的还担心贾孤晴的事,楚风支唔着挂断了电话。 看着一旁床头的饭菜,楚风没有一点想吃的**念头,心中脑中想的念的全是贾孤晴的事,更是担心在这样的天气下,贾孤晴伤心之下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心忧非常,楚风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贾孤晴的电话。 电话中,一遍又一遍响起那冰冷而机械的提示对方已关机的声音,但楚风好似没听到一般。 拨打电话,对方已关机。 挂断电话,重新拨打…… 反复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楚风就好似不知疲倦没有感觉似的,一直抱着电话。 病房中的源平兄妹和安常在等护卫人员,眼见楚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众人极为心忧不解。 无奈下,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一旁病床上的李书蕾身上,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想要弄清楚,怎么短短大半天时间没见,楚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失魂落魄,好像丢了三魂七魄一般,一点神采精气神都没有。 李书蕾看着楚风这副样子,此时又被众人关心的低声询问,她低泣着将事情经过向众人叙说一遍。 听过李书蕾讲了事情经过后,源平等人方才恍然。 但对于这样的事情,众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向楚风劝慰,只能静静陪在病房里边,生怕楚风出什么事。 就在楚风一遍又一遍拨打着贾孤晴的电话时,突然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以为是贾孤晴终于打回了电话,楚风瞬间坐直身子,立即将电话接通。 “孤晴!是你吗?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 楚风话说一半,却猛的停了下来。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不是贾孤晴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而这个电话号码,也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座机电话。 片刻过后,楚风面若死灰,手机自耳旁滑落…… “请问您是伤者的家属亲人吗?因为您是伤者电话通讯录中最后一个联系人,所以我们警方和您取得联系。现在伤者出了车祸正在抢救中……” 手机跌落,自里边传出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玉佛挡灾 接到警方的电话,获知贾孤晴的下落,楚风面若死灰,愕然当场。 片刻过后,楚风急忙抓起跌落的手机,向对方打听贾孤晴现在在什么地方。 “市中心医院!我现在要去市中心医院!源平,请你派个人把我送去!” 一把扯下手背上的吊瓶针头,楚风强撑着身子翻身下床,向源平急声说道。 病房中的诸人看到楚风如此急切的模样,大为惊讶。 “楚师,出了什么事,您现在身子这么虚弱,不要来回奔波劳碌,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派人帮您代劳就好。” 见楚风如此虚弱之下,居然还要强撑着出门,源平赶忙站了起来搀扶着他劝解道。 “孤晴出车祸被送到市中心医院,我无论如何也要赶过去。” 不顾众人拦阻,楚风分开众人扶着墙壁向病房外挪步。 一旁病床上的李书蕾见状,也想陪他一起离开,却被楚风阻止。源平见楚风这个样子,皱眉之间便让妹妹留在这里照顾李书蕾,自己带人陪着楚风赶赴魏城中心医院。 雨,下的极大。车,行的极快。 楚风看着车窗外的狂风暴雨,夜色浓墨,雨帘下的路灯昏黄,看不清周围。 焦急的看着前方雨幕下模糊不清的雨路,楚风双手骨节发白,心中万分自责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缘故,贾孤晴也未必会发生车祸出事。这其中,恐怕还涉及到苏城大坝的一些因果。 否则的话,这些事情不会如此凑巧的遇到一处,几乎是同时发生。 正在楚风忧心之间赶往中心医院的时候,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到是贾孤晴的爷爷打来的电话。楚风心中一沉,意识到可能是魏城的交警部门通过贾孤晴的手机通讯录也联系上了她的家人…… “楚风,孤晴那孩子出车祸了。你赶快去看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也马上连夜赶去魏城!” 晚上刚刚准备睡下,却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对方自称是魏城交警部门的。 在电话中得知孙女出车祸的事,贾老爷子心忧不已,连夜让自己的儿子开车载着他向魏城赶赴而来。 想到楚风现在身处魏城的事来,贾老爷子赶忙给楚风打去电话,想让楚风赶去医院看下孤晴那孩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我现在就在赶去的路上,老爷子您放心,等一会到了医院我看过孤晴的情况后再给您们打去电话。您们来的路上也慢些,天黑雨大。注意安全。这边有我盯着,您们不用担心……” 叮嘱贾老爷子路上注意安全,楚风先行朝医院赶去。 终于,暴雨之下,楚风赶到魏城市中心医院。 顾不得源平那些随行人员在车外撑伞挡雨,楚风已经冲进了雨幕,朝着医院跑去。 一路打听,终是赶到了急救室外,楚风方才松下口气,顿时感觉身上一阵无力。 “大夫。我女朋友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些气息微喘的,楚风向刚刚走出手术室的主治医生急声问道,想要知道贾孤晴现在的情况如何。 刚刚做完手术。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轻舒口气这才看向伤者家属。 “你女朋友真是福大命大,撞上了一辆拉着钢管的货车。两车错撞之下,货车上的钢管溅冲出来,足足七八根钢管扎进你女朋友的车内。几乎是奇迹,你女朋友险之又险的身边左右插了好几根钢管但却没有一根刺伤到她的身体。其中一根靠近头部的钢管,如果再差两厘米,恐怕就要命丧当场……” 从医数十年,这位主治医生还真没有遇到过如此奇迹的事。 只能说这女孩太过幸运。险之又险的与死神擦肩而过。 听到这个消息,楚风顿时松了口气。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去。 “不过……病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当时的车速极快。造成的撞击导致头部受创。嗯,根据刚才的扫描图来看,她的脑部受创,具体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不好说,只能是等病人醒来后才能做进一步的诊断。这一点,希望你们这些做家属的能有个心理准备……” 那位主治医生停了片刻后,又接着说起贾孤晴的病情诊断,向楚风提醒他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怎么会这样呢?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下她的情况吗?我也是名医生,知道需要注意的事项。” 没想到贾孤晴的情况如此复杂,楚风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向医生焦急问道,楚风想要进病房中看下贾孤晴的情况如何。 “可以,但不要进去太多人打扰到病人,而且探视的时间不宜过长……” 考虑了一下,那位主治医生点头说道,同意楚风进去探望病人。 而在这时,源平方才在一众随行人员的陪同下赶到手术室外。静静站在一旁听着楚风与主治医生交流,待楚风走进病房后,源平这才叫过一旁的随行助理,叮嘱他去交付贾孤晴的住院医疗费用等事宜。 楚风此时的情况非常不对劲,他恐怕也是无暇分心他事,也想不得这些细节之事了。 楚风轻轻推开病房的房门,缓步来到病床前。 看着贾孤晴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静静躺在病床上,楚风轻轻在旁边坐下,握着她那有些冰冷的小手。 目光落在贾孤晴颈间,楚风看到那系着玉佛的丝绳,心念微动下小心的将贾孤晴挂在脖间的玉佛取了出来。 那尊佛像,自眉心处一直斜向下方,一道裂痕出现…… 原本无暇的玉佛,此刻却有种将要碎裂的感觉。 而玉佛之内楚风早选开光蕴藏其中的福运之力,此时更是消散尽无。 看着手中那受损的玉佛,楚风怅然若失。终是明了了一些东西。 怪不得刚才那名主治医生如此称奇,言称贾孤晴能够生还简直是一个奇迹,怪不得在那种情况下贾孤晴与死神擦肩而过。原来,是这玉佛挡灾。替贾孤晴挡了一劫。 静静坐在贾孤晴的床畔,楚风有些沉默,望着手中的玉佛怔怔出神。 只恨此刻身体虚弱心神耗损,无法起卦问事,推出这种种事情的前因后果。 楚风在病房中孤守半夜2点多钟,贾老爷子父子二人方才风雨兼程赶赴。 贾老爷子、贾德佑赶到后,在病房中静静探望过后,三人这才出了病房。来到病房外详谈。 “孤晴的车祸并不严重,人没事就好。只不过听医生说,可能是撞击太过猛烈,脑部受创,有些脑震荡,具体的情况要等孤晴醒了之后才能知晓。您们别太担心……” 病房外,楚风低声向两人说着贾孤晴的具体病情,让他们不要太过担心。 “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总能医好的……这孩子。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还开车到处乱跑呢。唉……” 此时赶到魏城,见自己的孙女伤势并不太严重。贾老爷子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叹气说话间,老爷子也有些责怪贾孤晴不注意开车安全。 “爸,您现在就别怪孤晴了,她人没事已经算是万幸了。我先去前台交下住院费,同时和交警部门沟通了解一下车祸的具体情况……” 贾德佑见站在一旁的楚风神情有些不对,情绪极为低落的样子,不由向父亲轻声说道。 想起女儿临来魏城时,曾说过在这边办完事就要去阳州看望楚风的事来,贾德佑怕此时楚风心中自责。 静静陪着贾老爷子坐在病房外。楚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贾孤晴的家人解释,只能沉默。 没过多久。贾德佑走了回来。 “楚风,你把医药费什么的都交上了?交警那边。也有人在那边交涉,谈一些划分责任交险赔偿之类的事。” 刚才去为女儿交住院费时,却被对方告知已经有人交上钱了,并垫付了极大一笔钱当做医疗费。同时,与贾孤晴相撞的那名货车司机的住院医疗费用,也已垫付上。 知道此事,贾德佑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是楚风提前做好了这些事。 “是,刚才楚师来的时候就叮嘱我去办这些事了。住院费和交通事故划责之类小事,您们就不用分心了,我会让下边的人妥善处理的。现在病人的情况最要紧,其他的都是小事。” 听到贾德佑的话,楚风有些疑惑,这才想起住院费的事情来。 这时,一直静静陪在旁边的源平知机的替楚风向贾家人解释道。 源平是少数几人知道贾孤晴发生车祸前因后果的人,所以他此时很能理解楚风那种自责愧疚的心情。 见源平已经心细的为自己考虑到了这些事,楚风叹了口气,没有说些什么。这些事,只能等以后再说了,他现在根本无心他事,只想守着贾孤晴,想让她早些平安醒来。 “源平,今天又麻烦你们也跟着折腾半夜。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先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今晚就不回酒店了,晚上我要守在这里。嗯,书蕾那边就只能先麻烦你们兄妹帮我代为照顾一下。我现在真的是无暇多顾,两边都照顾不过来。” 想了一下,楚风决定让源平早些回酒店中休息。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钟了,这样的天气下,楚风实在是不想源平等人也跟着自己来回奔波折腾。再说,源平兄妹也是他的病人。自己的私事,还麻烦到源平等人,楚风心中过意不去。 “那好吧,楚师,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您第一时间联系我。” 想了想,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更多的忙了,源平便带着人先行离去。 待送走源平众人后,楚风想了一下,对贾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您年纪大了,晚上就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吧。今晚我守在医院里边,照顾孤晴,等她醒过来。” 贾德佑在旁也是向自己的父亲劝道,让他先去休息,晚上自己和楚风守在医院就好。 “那好吧,小楚,晚上就让你贾叔陪着你在医院。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年岁已大,贾老爷子晚上也确实不能守在这里。临离去时,贾老爷子向楚风叮嘱道。 贾德佑陪着老爷子在附近的酒店中开好房间后,便急匆匆的向医院赶来。 因为贾孤晴的是个单人病房,所以晚上两人便要了两个折叠小床守在病房中。 楚风一夜无眠,心事万千,一直守在贾孤晴床边。 凌晨五六点钟,病床上一直昏迷的贾孤晴身子轻轻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微颤,似是将要苏醒一般。 察觉到贾孤晴有了动静,楚风紧张观察着,心中不住祈祷贾孤晴一定要安然醒来。 终于,贾孤晴那双漂亮的大眼睁开。可此刻,她的双眼却再无往日的灵动,只有惘然失神…… 过了好一会,贾孤晴的眼睛方才恢复焦距,眼神挪动间,看向床头的楚风。 眼神挪动,贾孤晴看到病房内躺在另一处的父亲。 “爸……” 声音有些发哑干涩,贾孤晴轻声喊道。 “嗯?!” 一晚睡的都不踏实,贾德佑此刻隐约间听到女儿的声音,顿时猛的从小折叠床上坐直身子朝贾孤晴的病床急切看来。 “孤晴你醒了?!” 见女儿清醒过来,贾德佑急步跑来,满脸关切。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女儿,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饿不饿?” 紧紧握着女儿的小手,贾德佑急切问着。 “渴,爸,我想喝水……” 感觉嗓子发干,贾孤晴拉着父亲的手,轻声低喃道。 楚风在旁见状,赶忙挪动有些发僵的身体跑去为贾孤晴倒了杯热水送到近前。 楚风端了杯热水,小心试着水温,生怕烫到贾孤晴。 他来到病床前,想要搀扶起贾孤晴喂她喝水,哪知病床上的贾孤晴却有些戒备的向后缩着身子,有些抗拒他的靠近。 “爸……他是谁?” 有些怯怯怕怕的,贾孤晴小声向病床旁的父亲低声问道,望向楚风的眼神间,全然是陌生戒备,就好似不认识楚风一样。 见贾孤晴这副样子,楚风愣在当场。 “我……孤晴,你不认识我了吗?” 看着病床上的贾孤晴,楚风感觉身体发僵,整个人都呆在当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愿只初见,求你安好 看着病床上刚刚醒来的贾孤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自己,楚风呆在那里,心中五味陈杂。 “晴晴,他是楚风啊?你不认识他了?!” 接过楚风手中的水杯,贾德佑给女儿喂水间,愕然问道,极为惊讶。 “楚风?爸,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 有些害怕的看了楚风一眼,贾孤晴就像个小孩似的,双手捧着父亲递来的水杯小心喝着,眼神怯怯的偷望着楚风。眼神之间,全然是陌生打量。 “大夫!大夫……” 楚风脸色苍白的快步跑出病房,寻找贾孤晴的主治医师,想要问明贾孤晴现在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她,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了?! 主治贾孤晴的大夫得知情况,迅速赶到病房查看患者病情。 经过仔细的诊断过后,又比对了一下贾孤晴的脑部扫描透析图,办公室内,那位主治医师面对患者家属说话间神情间有些凝重。 “伤者的情况不容乐观,她车祸时脑部受到剧烈撞击,可能导致失忆。嗯……患者的失忆情况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因车祸引起的,另一方面可能属于人体自我保护的一种心理规避,将一些不愿面对的事情回忆封闭起来,不想去记起那些伤心事……” 说起患者的具体情况,这位主治医师也是感觉病情棘手。 像这种脑部受创的病例,哪怕现在的医疗条件如此发达,但也无从下手。只能是希望患者家人朋友平日间能细心照料患者,在一定比例的情况下,可能会让患者找回记忆。或是解开心结。 当然,也很有可能患者在车祸前的那段记忆,成为人生中永远的空白片刻。她再也无法回忆起来,记不得那些人事…… 面对这样的结果。办公室内的贾老爷子父子两人面面相觑,看着一旁楚风面色苍白失神的模样,两人心中有些不忍。 楚风凄笑摇头,像行尸走肉般,回身向贾孤晴的病房走去。 站在贾孤晴的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贾孤晴坐在病床上,手中捧着杯子望着窗外的雨幕怔怔出神。楚风手指轻触透明琉璃,想要触碰门后的女孩…… 但所能做的,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看着病房里的她。 静静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去惊扰,脑中想的,心里念的,全是过往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不知何时,贾老爷子和贾德佑站在一旁。两人想要劝慰楚风。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楚风,我刚才给晴晴她母亲打电话了,她现在正从国外订机票赶回国内。等过几天。晴晴的病情稳定一些了,我们把晴晴接回家里好好静养,或许过段时间她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你不要太难过……” 贾德佑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低声劝解道。 看着病房内的女儿,他心中同样不好受。 “老爷子,贾叔……我先回酒店收拾收拾,等中午的时候再过来探望孤晴。如果您们允许的话,等把孤晴接回苏城了,我想带她四处走走。去一些我们以前经常去过的地方,看能不能帮她找回记忆。想起以前的事。” 被人惊醒过来,楚风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强撑精神低声说道。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看你最近都好像没休息好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吓人,昨天又是在医院熬了一宿的。身体要紧,等孤晴回苏城了,还指望你这个医生多帮她调理身子呢,你要把自己搞垮了,到时怎么照顾她?” 贾老爷子是过来人,此时怎能看不出眼前的楚风强颜欢笑,故作无事的样子? 再看了眼病房内的贾孤晴,楚风有些不舍,又有些决然的转身离去。 贾老爷子两人看着楚风逐渐远去,有些颓然的身影,两人心中轻叹。 最初时,贾老爷子对于楚风和自家孙女的事,并不是太特别赞成。但时间长了,觉得楚风这个年轻人心性不错,而且也十分在意贾孤晴,贾老爷子这才慢慢接受楚风。 现在自己孙女完全不记得楚风这个人了,贾老爷子可以理解楚风此刻心中肯定不好受。 但这种事情,人力无法左右,只能靠因缘际会,全凭天意吧…… 楚风一路上,浑浑噩噩的不知自己怎么就回到了酒店中。 来到自己的房间前,楚风取出房卡开门时,脑中方才清醒一些。 取出手机,给李书蕾打去电话,详细问过她现在的情况后,楚风又对她叮嘱一番,让她不要担心贾孤晴的事情。 妥善处理好这位妹妹的事后,楚风倒在床上,双目无视的望着房顶,只感心神疲惫,前所未有的劳累辛苦涌上心头。 先是逆天改命,强行为那必死的产妇续七载寿命。紧接着,便是突遇贾孤晴出现在医院之事,心急之下咳血昏厥。 身体受损之下,刚刚醒来未过多久,但接到贾孤晴的噩耗传来,得知她出车祸重伤被送入医院之事……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守在她身旁一夜未眠,等来的却是她失忆之事,对自己毫无一点印象。 身体的劳累,心底的疲惫…… 自己一人独处时,全部涌了上来,再也扛受不住,再也无法做出在人前那般的坚毅。 很累,很辛苦。 有些迷惘,有些痛苦,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不知应该怎么解开眼前困局…… 思绪万千,楚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昏沉睡去。 睁眼时,外边的天已经全黑了下来,也不知是到了几点。 楚风摸索着抓过一旁的手机拿了过来,手机屏幕微弱的荧光亮起,楚风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昏睡大半天时间。此刻已是晚上七点多钟。 坐在床上揉了揉脸,晃着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楚风起床洗漱。将自己好好整理一番,这才感觉恢复了一些精神。脑中的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 楚风出门去找源平时,源平正准备来喊他吃晚饭。 “明天吧,明天一早,我看一下给书蕾办个转院手续,把她转到中心医院。这样,照顾她们两个女孩子时也方便一点。而且她们两个女孩住在一个病房里,互相也有个伴,比较好点。我一会先去看下孤晴。然后晚上去医院里边陪着书蕾。你和宫子,你们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如果你们感觉身体不适的话,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我。” 在酒店里简单吃了些东西,楚风拿着饭盒准备去给贾孤晴和李书蕾送饭。 临行时,楚风向源平说道,商量着最近几天的事情安排。 睡了一觉,脑中的思路不像以前那样混沌,楚风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 “楚师,您的身体怎么样?很理解您挂念亲人的感受,可是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多加注意啊。如果你自己的顶不住了。那还怎么去照顾别人呢?” 看楚风脸上仍没有多少血色的样子,源平有些担忧的劝道。 看的出,楚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管是对自己的亲人。还是恋人,都看的极重。 来到华夏后,通过这段时间与楚风的接触了解下来,源平兄妹对楚风的为人极为敬佩,所以也不愿他出什么事情。 “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谱的,倒是这些天一直麻烦你们兄妹,实在是过意不去。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吧,回到苏城后,一定想办法尽早医好你们的病。” 看了下时间。已是将近晚上八点的样子,楚风拍了拍源平那还有些稚嫩的肩膀缓声说道。而后没入夜色细雨,向医院赶去。 两个病人需要照顾。楚风来回奔波。 一天没见李书蕾这个小女生,楚风怕她没人陪,一个人在医院里边呆着害怕难受,于是便提着饭先一步赶到李书蕾那里探望。 见楚风手里还提了一个饭盒,李书蕾想起贾孤晴现在仍在住院的事,便催促楚风快点去探望贾孤晴那位姐姐。 “楚风哥,我一个人呆着没事的,你快点去陪孤晴姐姐吧。她只要人没事就好,不然的话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说起贾孤晴的这位楚风恋人的事情来,李书蕾便非常愧疚伤心。说话间,她眼眶微红,低头间,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 “傻妹妹,孤晴出车祸的事,不是全部因为你的原因,你别瞎想自责。这事,等一会我回来了,再和你好好细说。我现在先去医院看下孤晴,然后马上就回来陪你。你有什么事了,就给我打电话。这会先让宫子再多陪你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见李书蕾这副样子,楚风苦笑着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安慰道。 “宫子,真是对不起,让你在这里陪了我妹妹一整天……” 从昨晚起,宫子便守在医院里边陪着李书蕾,一直到今天晚上楚风送饭来。 虽然知道宫子身体非同小可,身边有一众随行人员照料生活起居与安全事宜。 可是楚风也同样看的出,宫子家境优越,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亲力亲为照顾过别人。 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女孩,却一直守在医院,照顾自己刚刚动过手术的妹妹,楚风心中非常过意不去。 “我陪书蕾姐姐在医院里边聊天很开心呢,听她说起楚师您以前的事情,很有趣呢。楚师您快去探望女朋友吧,这里有我呢。” 宫子看向楚风的眼神,有些仰慕崇拜,还有丝少女情怀。但楚风心忧之下,却没有察觉到这些事情。 妥善安排好李书蕾这边的事,楚风这才马不停蹄的向贾孤晴所在的中心医院赶去。 如果不是源平兄妹的随行护卫人员极多,而且又是车辆配备极全的情况下,楚风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如此奔波,将更耗时间。 有专职司机车辆陪同,方才省去楚风不少辛苦。 但一路辗转下来,楚风赶到贾孤晴的医院时,已是将近晚上九点多钟。 有些轻喘的赶到贾孤晴的病房中,看贾孤晴的床头小柜上放着一些吃过的饭菜碗筷之物,楚风下意识的将手上提着的饭盒向身后藏了一些…… 想想也是,现在都晚上*点了,谁能耽误到现在才吃饭…… “我睡过头了,七点多才醒过来。我妹妹昨天刚做完手术,在另一家医院。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昨天晚上我又没陪着她,所以就先赶过去看看她了,然后这才赶过来……” 有些局促,楚风向贾老爷子等人解释道。 贾老爷子和贾德佑两人见楚风来了,赶忙起身招呼。病床上的贾孤晴,则是有些疑惑打量的歪头看着楚风。 贾孤晴那双乌黑晶亮的明眸大眼,望向楚风间,眼神中有着疑惑好奇。 “我想明天把我妹妹转院到这边住,到时她们两个女孩子住同一间病房也好互相有个照料作伴。她们以前在苏城见过们,而且年龄差不了几岁,应该能聊到一块去。这样我照顾她们,也方便一些。” 坐在病床旁,与贾老爷子两人寒暄间,楚风谈起自己的打算,征求两人的意见。 “行啊,咱们这些大男人也真和这些女娃娃们说不到一块去,她们两个女孩有人做个伴也是好事。” 听到楚风的话,贾家老爷子和贾德佑两人这才知道原来楚风有位妹妹居然刚刚动过手术,此刻也在魏城的事。 对于楚风的提议,两人极为赞成。 “这是什么地方?我以前和你一起去过吗?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楚风坐在病床旁,与贾老爷子两人低声说着话,望向贾孤晴时欲言又止,想要对她嘘寒问暖,却又怕惊扰到她,影响到她的情绪。 病床上的贾孤晴歪着脑袋,打量观察着楚风。原本对这个陌生男人有些戒备提防,但看到他好像比自己更紧张小心的样子,贾孤晴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想起今天爷爷和父亲将自己的手机拿来,看到手机屏保上的那张照片,想起今天醒来第一眼见到的那个陌生男人,此刻见到楚风,贾孤晴想了一下向他问道。 贾孤晴将她的手机递了过来,楚风看着贾孤晴手机上的屏保图片,默然当场。 那是和贾孤晴初识时,那天晚上贾孤晴送自己回苏城古镇,两人在古镇小桥上的一张合影照片。 那晚,夜朗星稀,明月高悬。 小桥,河水幽幽,映着明月。 石桥被月色镀上一层银光。 微风轻拂,贾孤晴长发轻舞,发丝被风吹起,让她容颜迷离,看不太真切她的美。 当时的自己,懵懵懂懂,有些发傻的想要记起以前的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傻傻的。 一旁凑过来的贾孤晴,漂亮的眼睛笑如弯月,嘴角带着黠笑与丝丝窃喜自得……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你送我回苏城古镇,我们在古镇小桥上的合影……” 低声向贾孤晴解释着,楚风心中苦涩无言。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 愿,只初见。 只求你一切安好。(未完待续。) ps:对不起各位读者,最近作息睡颠倒了,晚上熬到六七点才能睡着。白天睡到两三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整天感觉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思路不清楚,所以最近更新上出了些问题,在慢慢调整中,努力找回状态。 致歉,见谅。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照片上,景美,人更美。 可此刻,本末倒置。 原本贾孤晴的眼神间的灵动美丽,被迷茫困惑取代。 低声向贾孤晴叙说着以前过往,可贾孤晴那双美丽的眼睛中,仍是困惑不解,皱眉苦思间,忆不起过往种种。 夜,渐深了。 楚风叮嘱贾孤晴好好休息养病,明天再来看她。与贾老爷子两人道别后,楚风便向李书蕾的医院中赶回,晚上要在医院里边照顾她。 冬夜,天上的雪花夹着雨水冰珠,昏黄的路灯映照,丝丝如帘挂下。 楚风凝眉,看着车窗外的冬夜,思虑片刻给省城的钟离博打去电话。 “钟离大师,您现在忙着吗?我有些事想向老爷子请教下,不知他现在休息没有?” 楚风的电话打来时,钟离博正在老父房间中,准备照顾他老人家早早休息。 接到楚风的电话,听他要找老爷子请教事情,钟离博犹豫间不想再劳烦老人家为楚风的事受累。 神情犹豫间,一旁的钟离老爷子见状,不由向他问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将电话轻掩,钟离博低声向老父说道:“楚风打来的电话,他想向您请教些事情。我不想让您再为他的事耗神劳心……” 身为人子,虽然对楚风的印象不错,但钟离博却也不想老父再被楚风所牵累。 毕竟由于楚风的缘故,钟离老爷子已经两次入院。 “唉……把电话拿过来吧。他这么晚打来电话,想必是遇到了难事。否则的话,也不会深夜打来电话找我……” 轻叹间,钟离老爷子让儿子将电话递来。 “真对不起,这么晚还打电话来叨扰您。我想请教下老爷子。能否看出我的五弊三缺?” 在电话中寒暄过后,楚风沉吟片刻向钟离老爷子低声请教道。 “苏城祸事,想来你也受到牵连。听你的语气。好像心事很重的样子。既然你这样问了,那我就尽些绵薄之力吧。希望你能安然渡过这个劫数……” 钟离老爷子久经世故,此时在电话中听楚风说话间,便已观察出楚风最近的状况恐怕不大好。 微一思虑,钟离老爷子缓声说出了楚风的五弊三缺之灾。 “你我皆知,相者五弊三缺之祸。五弊者,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者,“钱。命,权”。而你,三缺无灾,五弊却祸事及大。命犯鳏、独之祸。” 原本上次与楚风见面时,钟离老爷子便透过楚风的面相看出了一些东西。只是当初,钟离老爷子不愿涉及太多因果,所以并没有与楚风详说太多。 此刻楚风深意打来电话,钟离老爷子知道楚风肯定是难到一定程度了方才向外人求助解惑。 楚风身上的福运业力和杀孽因果异乎常人,也只有是像钟离老爷子这般相术命理精深到一定地步的人方才能够看出一些端倪出来。 像楚风这样的人物,在古时。要么是乱世枭雄,要么是一方雄霸,或是位登九五之人。 通常与这样的人物相交。涉及到太多的因果,动辄间便是大运大灾。所以,钟离老爷子初时有所顾虑,并不愿与楚风结交太深,只是想着交一桩善缘。日后若是钟离家有难,或许可得楚风这贵人相助。 “命犯鳏、独之祸?鳏者,一生无妻。独者,膝下无子……” 听到钟离老爷子的话,楚风沉默许久无言。 半晌过后。他方才苦笑说道。 谢过钟离老爷子后,楚风挂断电话。 看着车窗外的寒冬凄雨。楚风嘴角的苦笑渐渐逝去,眼神间清明起来。有着倔强怒意。 “五弊三缺么?可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啊……我有龙针九枚,天地九经相伴。待我集齐龙针九经,那就逆天篡命吧……” 楚风的目光落在夜色极深处,轻声低喃道,眼神冷冽不屈。 手指轻轻在旁弹动着,楚风缓缓闭上眼睛,思考着九枚龙针与九部古经之事。 现在手上有长生、天玄两枚龙针。地黄针,是在黄运呈手中。阴针,则是在那个名为徐一的年轻医者手中。 等于说是现在四枚龙针,同处魏城! 黄运呈手中那枚地黄针,需要从长计议,明言向对方索要,对方一定不会交给自己。 徐一那名年轻医者,看面相不是恶人,到时与其明言相商,或可通过一些代价将阴针收回手中。 至于四枚龙针相伴的古经,长生经不知下落,脑中怎也想不起那部古经身处何地。 而天玄针,则是在苏城古镇的那段时间,偶尔间记起了在何处藏匿,当时归于何人手中。 至于与地黄针相伴的《地经》,和徐一手上那枚阴针相伴的《阴经》,则属风水鬼神之相经,此时怎也记不起这两部古经的下落线索…… 楚风坐在车上,向李书蕾的医院中返回,考虑着收回其他几枚龙针之事。 或是心有所至,当楚风回到李书蕾的病房中时,却见到徐一和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女孩正坐在病房中陪着李书蕾低声闲聊。 一旁的宫子神情间有些疲惫困意,但仍坚持着守在这里,等着楚风回来。 “楚师,您回来了!两位客人在这里等您好长时间了。” 见楚风身上沾着雨雪归来,宫子拿过一个干毛巾走了过来,为楚风擦拭着身上的雨雪,轻声说道。 有些不太习惯这个小女生这样亲昵的举动,楚风向她低声谢道,有些不自然的接过宫子手中的毛巾擦拭着发间脸上的雨水。 擦拭脸上雨水,楚风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徐一和他身旁那个十*岁的黑衣少女。 最近身心俱疲,救下那位产妇的性命耗去了太多心神没有恢复,所以楚风此刻的相法之术受损极大。 但此刻看着那个黑衣少女,楚风却觉得有些困惑,总感觉这少女身上缭绕着一些常人看不到的阴气,似是这名少女经常与阴事阴魂打交道一般。 放下心中困惑,楚风叮嘱宫子早些回去休息。 待送走宫子一行后,楚风这才返回李书蕾的病房中。 “我正好也有些事想和徐医生您商量,没想到您就找上我了。不知这位是?你们深夜前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看着徐一和那名黑衣少女,楚风疑惑问道。 “我听徐家人说遇到了奇人,所以就想亲自来看一看。现在看来,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先辈有交咐,还你当年传承之物,还有阴珠之事……” 自楚风回来后,那名黑衣少女眼神便没有从楚风身上移开过。此刻见楚风送客归来,黑衣少女来到他面前,轻声说道。 这陌生少女的话,让楚风心中一惊。 待听到“阴珠”这有些耳熟的词时,楚风脑间轰鸣,忆起这乃是阴经之上所记载之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座墓,一个魂(上) 楚风神情怔然,望着那陌生少女。一旁病床上的李书蕾没想到夜半之下,居然会有人来找楚风。此时听着众人对话,李书蕾有些困惑,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书蕾,你先休息,我和他们去外边说些话,一会就回来。” 有些事情不想让李书蕾知道太多,楚风让李书蕾先休息一会,他带着徐一和那陌生女孩出门而去来到楼道无人处。 “你说的可是‘阴珠浮屠’?阴经,是否在你手上?” 龙针伴九经,每一枚龙针都伴有一部古经。联想到徐一手上有一枚阴针,此时徐一带来的人,恐怕也与《阴经》有关。否则的话,对方不会提及阴珠之物。 那个黑衣女孩没有回答楚风的问题,而仔细打量观察着楚风。 “你果然是无魂之人,看来就是我要找的人了。否则的话,你不可能用徐家的龙针强行为那产妇续命七载。” 巫月上下打量着楚风,许久之后缓声说道。 一直以来,巫月都认为先辈们的留言叮嘱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言而已,只到今天从徐家人那里得知有人以龙针续命之事,方才提起了她的好奇心专程赶到医院要见一见楚风。 此时亲眼看到此人,巫月方才相信了先辈们所说之话。 眼前此人,乃是无魂之人。 生死薄上,无此人姓名印记!看不出他生死命数,更看不透他的魂魄术相。 见楚风愣在那里许久未言,巫月缓声说道:“我姓巫,名月。乃是阴经这一代的传人,先辈曾有言,一直苦寻你这无魂人。有事。有物要交付于你。如果你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取《阴经》。同时,我也想将《阴经》的完整传承集齐。” 眼前这黑衣女孩的话。让楚风心中疑惑解开一些。 “我们徐家和巫家,祖上有旧。虽然现在接触不太多了。但互相间也有来往。巫月她可看阴魂,有时会请鬼附身,以完成逝者心愿与其家人交流。我来医院的事,家人也知道。回去之后他们问起,我便把遇到你的事和他们说了一下,巫月这才知道消息,让我带着她来医院见你。我也非常好奇,楚医生您为什么会用我们徐家这枚龙针。竟能运用至鬼神手段的逆天续命之举……不知可否方便告知?” 在旁的徐一心中同样非常困惑好奇,楚风为什么会用他们徐家传下的这枚龙针。而且,楚风手上居然还有另外两枚龙针?! 要知道,在这之前,徐一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其他龙针的存在。更不用说,他是徐家传人,但哪怕是有些天赋,却也无法将祖传龙针用到像楚风这般出神如化的鬼神手段,竟能为病重之人吊命不说,居然还能强行为其续命。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面对徐一问出的问题,楚风沉默无言,不知该如何做答。 深思片刻。楚风向徐一低声说道:“你们徐家的龙针,可能是我家传之物……我之所以想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可否将龙针转赠于我?当然,我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来换回此物。今天既然你正好到医院了,那我便和你商量一下。希望你能和家人考虑考虑,我会尽我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稍倾片刻后,楚风又接着解释,回答徐一刚才问及的问题。 “阴针传承。共有七种手法。初为吊命延时,延缓将死之人离世的时间。渐至精深处。可强行为离世之人续命数载。当然,这要施术者付出极大的代价……那天我救下那位产妇。不止是她的丈夫付出了七载寿元,我自身也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价。而且这枚龙针平时运用之间,有伤施术者己身,更有违天合。非是一般人所能催用得了的,我这些不是危言耸听,希望您和您的家人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楚风的话,让徐一沉默下来。 “这……好吧。其实说真的,我们徐家传承这几代人,也就到了我这一辈,我还算小有天赋,能够勉强将这龙针的特异之处发挥出一些,但平时也是时灵时不灵的。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古物,我一个后辈也无法做这个主。回去之后,我和家中长辈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 身为医者,更是手持阴针,平时也接触到一些鬼神灵异之事。徐一毕业于医科大学,以前对这些事并不太相信,也就是近几年踏入社会后方才渐渐敬畏这些鬼神之事。 他一向对这些事敬而远之,无心这古物传承,此时听到楚风的请求,徐一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看法。 与徐一这边商量过后,楚风方才看向那身着黑衣的少女巫月。 “可否借步说话?” 自己的事情,哪怕是自己现在都搞不太清楚,所以楚风不想让外人了解太多。 巫月看了眼一旁的徐一,而后点了点头。 待两人来到无人处后,楚风方才向巫月低声问道:“要到什么地方取《阴经》?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还有,我想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阴经》,有什么事留给我?” 对于巫月这个突兀出现的《阴经》传人,楚风心中疑惑万千想要解开。 此刻左右无人,楚风向她问及阴经之事。 “我乃守墓人。你既然出现,自然是要带你去那坟前取物。至于有什么事留给你,这只能是你去坟前,解开“阴经九禁”方能知道。你既然知道‘阴珠浮屠’,想必你对阴经也有所了解,应该能解开阴经九禁的术法限制才是。反正我是没那个本事解开九禁,否则的话,我早就将阴经取出来,好完成整部传承“ 看着楚风,巫月对他同样好奇万分。 一直以来,巫月都认为祖辈所载都只是传言而已,这世上根本没有无魂人。可今天见到楚风,方才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而“阴经九禁”,则是《阴经》这部古经所载的最高风水禁制手法,可封印厉鬼冤魂。 巫月现在也只能勉强施出四禁的术法出来,而在她之前的几代先人,最厉害的也只是修炼到七禁而已。 根据几代人的猜测,她们这些后世之所以无法将《阴经》传承修炼至最高深处,皆是因为《阴经》被封印在古坟之中的原因所至。也就是说,巫月她们这几代人所学的《阴经》传承是不完整的。 所以终于找到了先辈记载的传说之人,巫月才急着想要带他去解开阴经九禁,好得见《阴经》的完整传承。 楚风听到巫月的话,却是惨然苦笑。 “我想取回九经,但现在恐怕是不能去坟前解禁……” 惨然摇头,楚风低声说道,心中苦涩万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座墓,一个魂(下) ps:少了几百字,先用上单末尾的顶替下,几分钟后就修改回来,见谅。 如果现在订阅的,请1点10分左右刷新一下章节就好了。 一直以来,巫月都认为祖辈所载都只是传言而已,这世上根本没有无魂人。可今天见到楚风,方才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而“阴经九禁”,则是《阴经》这部古经所载的最高风水禁制手法,可封印厉鬼冤魂。 巫月现在也只能勉强施出四禁的术法出来,而在她之前的几代先人,最厉害的也只是修炼到七禁而已。 根据几代人的猜测,她们这些后世之所以无法将《阴经》传承修炼至最高深处,皆是因为《阴经》被封印在古坟之中的原因所至。也就是说,巫月她们这几代人所学的《阴经》传承是不完整的。 所以终于找到了先辈记载的传说之人,巫月才急着想要带他去解开阴经九禁,好得见《阴经》的完整传承。 楚风听到巫月的话,却是惨然苦笑。 “我想取回九经,但现在恐怕是不能去坟前解禁……” 惨然摇头,楚风低声说道,心中苦涩万分。 自己此刻身边一大堆事,焦头烂额,哪能顾得上龙针九经之事。这些事,只能待自己处理好身边这些事之后方能抽出身来专程处理。 巫月听到楚风的话,却是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神情间有些倔强坚持。 “等了这么久,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坟前一看。哪怕你现在不打算解开九禁,可也要提前去看下是否有这个能力。难道你就不想去那个地方看看,到底九禁之中封印的是什么?若是厉鬼之物。万一出了祸事,你于心何安?” 巫月的相貌很清秀,面容之间有些苍白。没有太多血色。她紧抿着唇,仰头看着楚风。眼神中有坚持。 听到巫月的话,见她如此执着坚持的模样,楚风沉默当场。 “我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医院,恐怕现在是抽不出身。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去墓前一看,你看可以吗?” 见楚风有些为难的样子,巫月想了想点头应允。 “那好吧,就明天晚上。我带你去坟前一观。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几代人苦守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等到无魂人。根据先辈之言,只有此人能够解开九禁,启出阴经。而且据古书所载,坟中还有其他事宜要交付于他。我继承衣钵,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你。希望你不要让人失望……” 巫月临别时,向楚风缓声说道。 送走了徐一和巫月两人,楚风晚上在医院中照顾李书蕾。久久不能入睡。 心底深处,楚风有些害怕去那坟前。 最近心力憔悴,楚风实在是不想再有什么事情再起波澜。让他感到心神俱疲。 想起苏婉儿的留书,楚风心中无限愧意,却无法弥补,已是有了憾事久久不能释怀。此时若再有憾事,楚风不知如何自处。 前尘往事,情意如山。 今夕之事,心乱如麻。 夜,难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终是昏昏睡去。医院里天色刚刚蒙亮,便听走廊上传来病患家属寻找护士输液取药的声音。 楚风醒来。忙着为李书蕾领取药物输液之事,而后便是去医院楼下的餐厅为李书蕾买饭。 处理完些事后。楚风便着手忙着为李书蕾转院的事,要将她转去贾孤晴所在的医院里边。 一天折腾下来,终是将两个病人住在一间病房间。 让楚风欣慰的是,贾孤晴虽是失忆了,但对李书蕾这个女孩却没有太多的戒备抗拒之心,两个年轻女孩倒也谈的来。 只不过李书蕾和贾孤晴同住一间病房,她的神情之间总有忧意歉疚。看着失去记忆的贾孤晴,李书蕾几次想要开口向她说些什么,但又无法开口言明道歉解释…… 一天忙碌,时间过的极快,转眼间夜色渐临。 巫月如期而至,前来找楚风去那墓前。 拜托贾老爷子和贾孤晴的父亲代为照顾李书蕾一下,楚风随着巫月出了医院。 夜很黑,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带着刺骨的寒意。 出了医院,渐渐远离市区,来到市效外一处山间,巫月撑着一把黑伞,在前缓行引路,带楚风前往古墓。 山前,一段石径小路,蜿蜒向上。 寒冬的雨夜,山间静寂无声,有些渗人的死寂宁静。 走在山间石路,楚风一路沉默,打量观察着这座山势风水。 “七阴龙脉,锁阴封魂?” 渐向山内行去,楚风隐约间看到山势轮廓,不由失声说道。 所谓的七阴龙脉,乃是极阴之地。一般来说,亡者不宜葬在这种风水之地。 葬在这种地方的亡者,亡魂被阴龙之脉锁在此处,难以超渡往生。 究竟是何人之墓,为何会选在这大凶之地下葬?! “你居然能看出这是七阴龙脉?呵……” 漆夜下,缓步走在前方不远处的巫月听到楚风的话,不由转身来看。 说话间,巫月看向楚风的眼神中有丝冷意不屑,似是嘲讽讥笑一般。 总之,巫月此刻给人的感觉十分怪异,让楚风感觉有些不大舒服。 微顿片刻,巫月转身继续在前缓步引路,带着楚风向古墓行去。 “你既然知道这是锁阴封魂之地,那自然知道葬在此地之人,亡魂难以超渡往生。那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被葬在此处,我们为何在一直在此苦守等着无魂人前来?” 巫月的话语很轻,但听在楚风耳中,却无异于炸雷响起。 如果说刚才他感觉到巫月的神情话语之间有些不大对劲的话,此刻楚风却已经可以断定,巫月这个女孩肯定是知道此间隐秘。否则的话她的话语之间不会意有所指。 楚风心中惊诧,却见走在前边的巫月已经停下步来,将伞收起。任寒冬雨雪落在身上。 一座不大的坟,坟前立着一块风雨斑驳的古旧石碑。 一身黑衣的女孩静静站在坟前。看着身后的楚风缓步走近。 夜很暗,巫月的眼神却很明亮。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楚风,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不屑,但是非常看不起楚风一般。 昨晚回去之后,巫月问及祖辈翻阅古书之后,方才隐约猜出了所守古墓的一些事情。 无魂人,乃是负心人。 正因如此,今天巫月对待楚风的态度方才截然改变。言语之间多有讥讽。 听着巫月的话,楚风站在坟前,手指自那古旧墓碑上轻抚而下。 “巫氏,小倩之墓。” 墓碑之上,简单几字。 楚风手指自墓碑上轻轻滑下,仿若失去了全身力量,跌坐在坟前,任漫天雨水浸打全身。 不见此名,不见此坟,便想不起过往之事。 见旧人之名。触失忆之事,头痛欲裂,心念纷杂。 深吸口气。楚风举目,观察着封印此坟阴魂的阴级九禁,到底是何种封禁。 半晌过后,楚风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向后倒跌数步,望着夜坟怔然无言。 “这是封魂九禁,将亡魂封印其中,不得超渡。乃是有大执念未消。方才设下九禁,葬于阴地。万世不得超渡……” 失神间,楚风喃喃低语。不敢相信居然有人会设下如此封禁,让人万世不得超生。这比断子绝孙的绝户之坟更加狠毒的阴坟! “我们阴经一脉传承,断不会行这恶毒之事!你不要血口喷人,说不定这九禁之中,葬的乃是厉鬼凶人被我们先人封禁于此呢?!” 听到楚风的话,巫月也是神情剧变。 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巫月向楚风喊道。 “不,这不是被人在外边设的封禁手法,乃是所葬之人自己设下的九禁……是她自己将自己亡魂封禁,困于此地,万世不得超渡……” 惨然失笑,楚风摇头低语,面色凄苦的看着这座夜坟,缓步倒退,不敢面对此坟。 心底最深处,楚风已经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此地,乃是自己的伤心地…… 他有何颜面,解开九禁,来面对坟中之魂? 更何况,他此时心神巨耗,一时半会也无法解开这锁魂九禁,将坟中之魂超渡。 此时,楚风有种想逃的想法,不想也不敢站在此地。 “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如果你是无魂人,你肯定知道这坟中所葬之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我们这阴经一脉的传承,苦守数代,到底所为何事?!为何先辈有言,要将阴珠浮屠留给你?!你可知阴珠浮屠之用?如此贵重之物,若是所托非人,那岂不是助纣为虐?!” 见楚风面色惨白间欲转身离去,巫月拉着他的衣袖,要问个清楚明白。 寒冬的雨夜,身处古山,无边的冷意入骨浸心,让人全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被巫月拉着,不能离去,楚风面色凄苦,转身看着这座山间孤坟。 “我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居然让她这样做。阴珠浮屠,乃是超渡亡魂修无边功德凝聚之物。此珠,积无数阴德浮屠,有莫大的造化。可让人行逆天之举,化无量劫难……” 看着巫月,楚风缓声说着阴珠浮屠的功用。 眼神自那坟前掠过,楚风摇了摇头,涩声说道:“我前几天救下那位产妇,已经是损耗太多心神,短期内无法行风水之事,此刻更无法解开九禁,将坟中亡魂超渡出来得见真相。待我恢复之后,再来此地,解你我之惑……” 对于小倩这个名字,楚风脑中隐隐有些印象,但却怎也想不起到底是何事何种经过。 但楚风几可肯定,自己一定与这坟中之人有过接触,否则的话,脑中不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此刻怎也想不起过往之事,但却见这坟中之人将自己亡魂困于此地不知几世岁月。 楚风心中隐隐有种不祥之感,总感觉似是自己愧对坟中之人如此付出之举…… 心中杂念万千,却不知如何解开,楚风只想逃离此地,只想逃避此事…… 自己身上的孽缘因果已然太多,再也负不起任何亏欠之举。只待自己找回以前的所有记忆,搞清楚过往之事,方能解开困惑。 “好。那我就等你回来讲清这桩因果,否则的话,阴经你取不到手,那阴珠浮屠自然也不可能交付于你。还有徐家那枚阴针,若你不解开这坟中九禁,那枚龙针你也不可能取回手中。这是你欠我们阴经一脉的一个答复!我昨晚回去之后,连夜翻看族谱古书,方才得知坟中之人,乃是我们巫氏的一位先辈。她做下如此大义之举,若你有负我巫氏一脉,我巫月定不饶你!” 见楚风面色之间的确心力憔悴,不似作伪的样子。巫月方才冷声说道,告诫楚风到时一定要早日赶来此地,解开阴经九禁,半坟中之亡魂超渡出来。 “没有人比我更想早点把这九禁解开,好将坟中之魂超渡出来,也好得悉前事种种,弄清楚心中困惑。我失忆了,以前的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我怕有负于坟中之人。那样的话,我将愧疚一生,永难释怀。” 惨然笑道,楚风摇头低语。 看着那座山间孤坟,楚风退步缓行,最后方才决然转身,没入夜色朝山下行去。 一座坟,一个魂…… 不知困守几多轮回,却是在等自己前来此地。 到底是多大的执念未消,还是有交付之事,方才让她如此自封亡魂,哪怕是香消玉殒,也要与自己交付几语…… 这样的情意,如何能承受? 楚风孤走雨夜,失魂落魄。 楚风回到医院时,全身上下已然全部湿透。 守在病房中的贾德佑见楚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一惊,赶忙取过干毛巾让楚风赶紧把身上的雨水擦干,以免着凉。 这时,李书蕾和贾孤晴两个女孩还没有睡去。 两个女孩看到楚风这副样子,也都有些惊讶。 贾孤晴困惑的看着楚风,不明白他大晚上出去一趟到底是做些什么事情,为什么回来之后如此模样,发像十分伤心失落的样子。而不知为何,贾孤晴感觉心底隐隐有种作痛的感觉,似是有些心痛楚风一般。 可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明明感觉非常陌生,为什么会因为他而感觉到伤心难过呢? 这些事,让贾孤晴心底有些疑惑不解。(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悬丝问诊 接下来在魏城的这段时间,楚风为李书蕾调配药物,将她身子亏损的元气补回。同时,他也在不断静养调息,以将自己的最佳状态调整回来。 救下那位产妇,让他精元大损,不敢再动卦事。在魏城休养过后,楚风将李书蕾送回学校,而后与贾孤晴一家人一同赶回苏城。 回到苏城住处,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短短一段时间过去,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楚风身心俱损。他刚刚回到苏城,得到消息的刘牧白和刘妍兄妹二人便急急赶来寻他。 苏城大坝的搜救工作已经展开将近一个星期,可是他们父亲仍没有丝毫下落,仍在失联人员名单之中。 与其说来楚风想要请他帮忙卜卦,不如说是这兄妹二人想要寻找一些心理安慰。 “楚风,求求你,帮我算一算我父亲的吉凶如何……” 得知楚风回到苏城的消息,刘妍第一时间和哥哥刘牧白一同赶来,请求楚风帮他们卜卦。 许久时间没见,刘牧白兄妹两人神情间憔悴了许多。 不仅是心忧父亲的安危,同时刘氏集团群龙无首,再加上失联的许多工人都隶属刘氏集团所属,所以一些理赔问题和集团事务,也让刘牧白焦头烂额疲于奔波。 看着这兄妹两人,楚风欲言又止,斟酌着言辞。 许久,楚风方才缓声开口:“刘妍,你还记得那天我在街上摆摊你来找我时,我后来被抓到警局的事吗?当时我说看你面相有些不大对劲,想要有机会的话见一见你父亲……事后,许多事情耽搁下来,这件事也给耽误了。我想。这么时间的搜救下来,一直也没找到令尊的消息,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希望你们能够提前做个思想准备。处理好相应的事。毕竟苏城大坝这一重大安全事故,涉及到了太多的生死因果。这几天。我也准备去趟工地。到时看一下,能否尽些所能,救出些人出来。” 回到苏城的这些天,楚风也关注了苏城大坝的工程的相关媒体报道。 而且,舒诗那边也打来电话,想要请他去工地一趟,看能不能再救些危重工人的性命。这样一来,或许可以减少一些工人的损伤。 听到楚风的话。刘牧白和刘妍兄妹二人,沉默无言,神情间极为失落痛苦。 对于这样的事,楚风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无言的拍了拍刘牧白的肩膀,以示安慰。 楚风的话,让刘牧白兄妹二人看不到丝毫希望,但两人仍是不放弃,赶往工地守在那里,想要在场的搜集人员能够将父亲救出来…… 而在这边,舒诗也开车赶来。想请楚风赶去工地帮忙。 距离安全事故爆发,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星期时间。工地上的伤者,有些人陆陆续续被救了出来。当然。还有更多的尸体也被泥石掩埋中搜寻出来…… 还有一些被困者,在场的相关领导和搜寻人员并没有放弃,仍然尽全力搜救。 因为泥石掩埋,再加上房屋倒塌所致,一些被掩埋的伤者一时半会无法安全解救出来,这就需要医护人员尽全力维持他们的生命,等待搜救人员想办法将人从下边安全救出。 一般来说,像发生地震等天灾事件,被困的生者。如果身上没有太多损伤的话,只需要食物和水维持生命。 但如果身体遭到重创而被掩埋者。如果不能坚持到搜救人员将其安全救出的话,那恐怕便要凶多吉少。再也无法挽回这条性命。 这时,就需要一些高明的医者在场救治伤者。 而像苏城大坝这一重大安全事故中的许多被掩埋者,他们这种情况,一些大型医疗器械根本无法运送到泥泞满地的祸事现场,更无法有效对其救治。 如何将安全事故中的死伤人员数量减轻至最低,这是舒诗现在最为关心的事。 她之所以想要等楚风归来,最主要的便是想要请楚风出手救人。 舒诗心志坚毅,不似普通女孩。眼前祸事既然已经发生,如何惶恐已经无济于事,还不如想着怎样将祸事降到最低程度。 开车前来找寻楚风,见到楚风时,舒诗不由有些惊讶。 短短一段时间没风,楚风去往省城一趟归来,此时再见,却见楚风神情之间多有悲伤,似是心事重得一般。而且楚风的面色有些苍白,好像大病初愈的病态。 “楚风,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你身体不适的话,那你就在家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工地上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看着楚风,舒诗轻声说道,不忍楚风在这样的状态之下还来打扰他。 “出了些状况吧,一言难尽,日后再和你详说。走吧,苏城大坝的灾事现场,我还是要去一趟的。当时因我一言,我遭天谴。现在,我也要去把这段因果了结。” 摇头婉谢了舒诗的好意,楚风上车,让舒诗带着他赶往苏城大坝的灾事现场。 有些没有太听明白楚风话中意思,舒诗开车载着楚风赶往灾事现场。 楚风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思索考虑着怎样救出更多人的性命出来。 这些天静想之下,楚风慢慢将事情前因后果仔细梳理一遍,方才猜想到这可能是自己当日对舒诗的一语交待,方才导致天谴之祸。 可是对于此事,楚风心中总有倔强不服,不想就这般认命! 天道既然如此报应,那他就逆天而行,偏要再涉入此事,将更多人的性命救出! 楚风不甘认命,也不信命。 车上,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路上也没有太多言语。 很快,便来到了苏城大坝的施工现场。 只不过往日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此刻各种车辆拥挤。数百人组成的搜集队伍正在现场紧张搜救生还者。 灾区外围,不时看到有许多亡者家属趴在被白布掩盖的尸体上大哭。还有更多的失联者家属们,守在这个地方。灾区内,每一名被抬出的伤者或是尸体。这些家属们便会蜂拥而至,冲上前去,想要看一看是不是自己的亲人被搜救出来…… 地面满是泥泞,空中飘着小雨,现场糟乱一片。 下车后,看到眼前状况,楚风面色凝重分开人群,向灾区内行去。 “同志。如果你是失联者家属,请您在外边等待。虽然很理解您们的焦急心情,但你们胡乱冲入搜救区,只会给搜救工作带来不必要的困难……” 搜救区外围,被拉上了警戒线,无关人士不得擅自入内。 楚风向前行去间,一名工作人员上前拦道。 “我是名医生,要进去救人。” 看着这名工作人员,楚风缓声说道。 一旁的舒诗赶忙上前交涉,这才将楚风带了进去。 “下面的伤者被几块巨型石板压在下边。需要调运大型机械才能将其救出来。刚才和伤者进行联系,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势,声音极其微弱……我们现在不仅需要流质食物和水。更需要判断出他的伤情如何,给他服下药物……” 涉向灾事区内部行去间,看到不少警察和军人以及医疗人员组成的搜救小分队正在焦急沟通喊话。 几名工人被泥石冲积,掩埋在下边的土石层内。 还好,当时众人被土石掩埋之下,留有空隙通风,得以让这些坚持这么些天还存有几丝生机。 但此刻,这些被掩埋下方的工人状况非常不好,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性存在。可眼前。这些工人被压在巨型的石板和石块组成的空隙下。想要将这些人从里边拉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有调运来大型机械。一层层将上边的巨型石块挪开,方能小心救出下边这些人来。 现场的路面。包括外围道路,都极为泥泞难行。大型机械想要赶到这处地方,需要的时间不是一时半会。 可是下方这些工人们,能否坚持到那个时候?! 最关键的一点,下方这些被掩埋的工人们,伤情如何?又该以怎样的药物去救治维持他们的性命!能让他们坚持到大型机械调运救援的时间! 在场搜救的救援小队,迅速将这一情况上报领导,请求增援。 刚刚赶到此处,站在人群外的舒诗看到此幕,神情紧张的拉了拉楚风的衣袖,想要楚风想些办法。 楚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让她放心,而后分开人群向里行去。 “请问你们通过什么办法和下边的人进行沟通交流,以及给他们运送水和食物之类的东西?” 来到近前,楚风向一名似是领导的人轻声问道,想要弄清楚现场的情况。 “我们挖出了一个小通道,但直径只有四十公分左右,勉强可以留做通风口,以及向下边输送一些小型东西。我们就是通过这个挖掘出的小通道,来和下边的人进行沟通的。这位同志,你有什么办法吗?” 在场一名负责的搜救小组领导见楚风走到近前出声问道,他向楚风解释间,寻问楚风是否有什么办法。 事情紧急,这名领导并没有和楚风详细解释太多。 其实现在被掩埋下方的这些工人们的状况极其不乐观,他们的声音很小。上边的搜救人员想尽办法,将小型麦克风送到下方,方才能够听清他们的声音,得以和下边的人进行交流。 经过艰难的交流沟通,方才得知下方被掩埋的不止一名工人,还有其他人。 现在距离灾事爆发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时间,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搜救时机。在这样的时间段内,能够发现一名生还者已经是极其鼓舞士气之事,更别说同时发现数名伤者被掩埋一处的。 所以这些人,一定要救出来!将工人的性命损失降到最低! “麻烦帮我找一支细长竹竿,我有办法探明下边这些被掩埋的工人们身体状况如何,甚至是伤情如何。到时我们依病施方,先给他们服下一些药物,以维持生命,等待大型救援设备赶到现场……” 听着对方的话,楚风走到近前,仔细观察着现场的地势情况,而后转身与那名负责人说道。 “请问你是哪个小组的医生?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你……” 在场的几名相关负责人听到楚风的话,不由全部围了过来。 事关重大,众人也不敢让一个陌生人轻易帮忙。看着楚风有些脸生的样子,这些人不由疑惑问道。 虽是如此,众人上前向楚风询问间,仍是交待下边的工作人员赶快去找细长竹竿之类的物件,到时好配合这名医生救人。 “这是我专程请来的一位高明大夫,请你们相信他的医术!他不会让人失望的!” 舒诗快步走来,向在场的搜救小组众多负责人解释道。 “好!既然是舒总亲自请来的人,那自然没有问题。我们在场所有人员,全部配合这位年轻大夫的工作!” 在场的众多负责人这段时间也都亲眼所见,看着舒诗这个漂亮的女人整天扑在灾事现场,配合处理大小搜救事宜。 虽然苏城大南的重大安全事故,与舒诗这些高层管理人员脱不开干系。可是看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像不知疲倦般的整天扑在这里忙着救人的事,众人心中对于她的怨念也少了许多。 此刻舒诗亲自出面作保,在场之人自然不会再有异议。 当场,在场负责的搜救小组领导吩咐所有相关人员全力配合楚风。 很快,人们便来了一支很长的纤细竹竿。 楚风取过竹竿,而后自身上医褂中取出一个线团。将竹竿头上绑上线头,楚风请现场的搜救人员将竹竿小心探进下方洞中,与下方被掩埋的工人伤者们沟通联系。 “请让他们将竹竿上的丝线放在腕间按好,我为他们悬丝诊病,以判病情。还有,我需要一个人拿着纸笔,在旁边记录每位作者的姓名以及伤情如何,还有药方。我要确保每一名病人的病情和药方一致,切不可混淆……” 与身边的搜救人员沉声叮嘱间,待下方被掩埋的伤者将线头放在腕间后,楚风缓缓拉起丝线这一端慢慢绷紧,凝神把脉。 “1号伤者,左腿折断,胸腔心肺重创……” 闭目凝神片刻,楚风缓声说道,叮嘱一旁的搜救人员拿纸笔记好伤者的伤情如何。 “下边这些伤者的情况很危急,我需要你们现在马上找人送来药炉中药之物,我需要在现场生火煎药,立即救人!” 未过一会,楚风面色凝重,向在几名在场的负责人沉声说道。 而这时,在场所有人见楚风施出这种奇技救人,无不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世间居然真的有这般神奇手法。 悬丝诊脉?!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出神如化的医者手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技惊四方,倾巢之下 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因此就把丝线的一头搭在女病人的手腕上,另一头则由医生掌握,医生必须凭借着从悬丝传来的手感猜测、感觉脉象,诊断疾病。 传说,古时因为宫廷尊卑有序、男女有别,御医为娘娘、公主们看病,不能直接望、闻、问、切,只能用丝线一端固定在病人的脉搏上,御医通过丝线另一端的脉象诊治病情,俗称“悬丝诊脉”。 唐贞年间,太宗李世民的长孙皇后怀胎十月未能分娩,反而身患重疾卧床不起。虽然不少太医诊治,但病情一直未见好转。于是便将药王孙思邈请到皇宫,着其为长孙皇后诊治。 因孙思邈乃是一介民医,而长孙皇后乃是凤体,不能轻易接近。于是药王孙思邈便取出一条红线,请宫女系于皇后腕间,隔着屏风为其诊脉。 事后,孙思邈施针医治,胎儿顺利产下,长孙皇后也安然醒来。 在场之人,无不啧啧称奇。 而悬丝诊脉这一中医手法,只存于古书记载的传说之中,从未有人真正见到过。 可今日,在场众多搜救人员与相关领导,却亲眼见证此幕。 楚风闭目凝神,仔细感应着手中丝线传来的脉搏微动,以此来判出被土石掩埋下方的伤者伤情如何,从而施方下药。 细细的丝线,向下延伸很远,方才触到伤者的脉搏之上。从丝线上传来的颤动,不仅有伤者脉搏跳动,更有风气流动所带来的影响。 所以楚风需要非常凝神静气,方能准确判断出下方伤者的具体伤情如何,从而据伤施药,将其性命维持下来。 楚风闭目凝神。仔细感应手间丝线传来的颤动,而后缓声向身边的搜救助理人员叙说何种药物。 周围聚拢了不少人,此时也都屏息静气。生怕打扰到这位年轻医者诊治病情。 很快,外围的工作人员紧急联系市内的同事们将楚风所需的药炉、药物一应物品紧急送到此地。 火已升起。药炉置于其上,各般中药放入其中。 药味弥漫,楚风让搜救人员与下方的伤者们联系,换下一位伤者诊治。 下方的伤者,一共8人,重伤者6人,轻伤者2人。其中伤势最重才3人,性命危在旦夕。此刻必须以猛药医治,方能将其性命维持下来。 将每一名伤者标注,与其相应的所需之药配备,以免将药物送入下方时误服下去。 一旁架起四座小药炉,同时煎熬药物。 很快,八名伤者的药物相继煎熬完毕。通过那不大的洞口,以密封塑料包装好,依伤者号码姓名一一送入下方。 上方诸人,焦急等待下方被掩埋的这些伤者们回复服药过后的感觉如何。寒风微雨之下,楚风的额上汗珠细密。脸色有些通红。 在旁的舒诗见楚风此时已经将下方的伤者们诊断完毕,她快步走来,拿出纸巾为楚风擦拭着额上汗水。 “如果没有差错的话。下边这八位伤者的伤情能够暂时稳定下来。但这药效,只能维持将近一天的时间。希望在这个时间段内,能够把人救出来。否则的话,就算神仙下凡,恐怕也无济于事……” 处理完此间事情,楚风站起身子,活动了下有些发僵的身子,向在场的搜救工作小组相关领导们低声叮嘱道。 “队长,和下方的伤者们取得联系。他们说服药过后感觉好了许多。这位医生的医术真神奇……” 就在这时,负责与下方伤者联系的搜救小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向在场的几位领导汇报道。 “真是太感谢楚医生您了,现场还有其他几处被掩埋的伤者情况也非常棘手。我让工作人员带着您去那几处地方看一下。有您的医术相助,我们的工作开展起来便有了一定的缓冲时间。您请放心,我们的大型救援机械设备马上就赶到现场,只要您能延缓这些伤者们半天的生还时间,我们就有把握把伤者们全部救出来!” 在场的数名领导听到手下工作人员的汇报,无不喜形于色。众人紧紧握着楚风的手连声感谢道。 现在这个时间,没有什么事情比救人更重要! 自上至下,所有的领导与参与救援的工作人员们,都将伤者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有楚风的医术相助,极大的增加了被掩埋工人们被救生还的机率。 “事不宜迟,请工作人员带我去现场救人。先找情况最危急的地点去救援……” 听到在场搜救工作小组众多领导们的保证,楚风放下心来,当即让人带着他去其他几个地方救人。 一天忙碌,楚风奔波于救援现场各处。或是对刚刚救出的伤者们施针医治,或是以悬丝诊脉之法,维持那些被掩埋下方一时难以救出的伤者性命。 黄昏渐沉,现场十几处地点,都留下了楚风的身影。 搜救工作小组忙至后半夜时分,灯火通明的救援现场工作方才告一段落。 楚风衣衫上沾了不少泥水,神情也是有些萎靡疲惫。一直跟在他身边打下手的舒诗,也再看不出丝毫靓丽,神情间也是疲惫异常。 但眼神间,舒诗却极为欣喜。楚风在这里一天时间,大致估算,至少救下近二十名被掩埋下方工人们的性命。 有他的医术相助,这些被掩埋者能够坚持到大型救援设备将他们一一救出送进医院接受更好的医疗条件。可如果没有楚风的医术相助,不能将这些人的性命维持半天至一天时间,恐怕便耽搁了最佳的救援时机,将要有十几名工人无法生还…… 现场众人忙碌之间,楚风看此地自己再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于是悄无声息的准备悄悄离去。 但哪知来到搜救现场外围,却听到一阵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悲哭…… 寻着声音缓步走去。分开人群,楚风看到刘牧白和刘妍兄妹二人正趴在一具身上满是泥土灰尘的尸体之上痛哭。 这具尸体便是刘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刘牧白和刘妍的父亲。 有些沉默的在旁看着。楚风听着周围人群的低声议论,方才得知这位老人的尸体被挖掘出来时。在他身下救出了几名生还的工人…… 当时大水冲淹,房屋倒塌之时,他将几名在场的下属工人推到,自己挡在了众人上方。 人死不能复生,此情此景,楚风无能为力更不知该如何安慰刘牧白兄妹,低叹之间默然离去。 站在他旁边的舒诗看着人群中痛哭不已的刘牧白兄妹,她神情间有些异样。似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楚风,舒诗张了张口想了说些什么,但眼下这个地方不是说话之地,她想了一下并没有开口。 开车送楚风向市内返回,舒诗在车上脱去沾着泥水的外套,专注开车。 车灯照着前方黑漆漆的路面,舒诗沉默间终是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楚风低声说道:“苏城大坝发生这一重大安全事故,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三十名。如果没有你今天救下这么多人性命,恐怕这个伤亡数字还要向上激增。这一得大安全事故,已经引起了京都方面高层领导的重视震怒。所以我们这些涉案人员,都脱不开干系。现在,吕业和我们这些大股东。都在各施手段想办法将自身的责任降到最低……” 说到此处,舒诗停了下来,斟酌着言辞,不知该如何向楚风开口诉说下边的事。 听到舒诗的话,楚风有些疑惑的转头向她看来,不太明白舒诗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些工程责任上边的事。 “我的意思是说,承建苏城大坝的刘氏集团,在这一事件中,恐怕脱不了干系……当然。这不是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和刘牧白的关系不错,而且我对他的印象也很好。刚才我们也都在现场看到。刘氏集团的总裁已经身亡……” 舒诗话语之间,有些犹豫。说话间断断续续,欲言又止。 楚风听着她的话,心中慢慢明朗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在这一重大安全事故中。主要的责任,要由刘氏集团来背这个黑锅?” 想到这个可能性,楚风脸上的神情起了变化。 “楚风,我之所以私下和你提前说这个消息,是希望你能提前通知刘牧白他们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和相应的应对措施。请你理解,我在这件事情中,我个人的立场,并不能左右大势的决定。我个人来说,肯定是不会推脱责任,再让刘氏集团雪上加霜。当然,作为交换或是补偿,刘氏集团前期投入的大量资金,在工程完工后,会全部交付他们,并给出一定金额的补偿……但在明面上,这一事件的责任,必须要有个人来承担。否则的话,所有人都要受到大牵连。这样一来,我们这些原本参与此事的几大股东,便不能再继续以后的工作。所有人前期的财力投入,等于说都是打了水漂……” 怕楚风误会自己,舒诗急声解释着其中的厉害关系,希望楚风能够理解。 “我明白了……我会找个机会和刘牧白他们说一下这个消息,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和相应的应对措施。我也明白,这件事的确是大势所趋,凭你我之力,无法逆势而上。” 神情间有些怒意,楚风沉默许久,方才轻吐口气将心底那股压抑怒气强压下去。 正如舒诗所言,大势所趋,所有势方派系共同推动,将这一安全事故的责任归于承建方刘氏集团。哪怕这一重大安全事故的极大部分责任不是刘氏集团承担,在这样的大势下,他们也有口难辨。 更何况,此时刘氏集团的董事长已然去世。仅凭刘牧白和刘妍兄妹二人,就更势单力薄,无法和大势抗衡。 有时,感情和理性,需要分开处理。 一旦,刘氏集团反抗,执意要和其他几大股东参与方划清责任归属。那恐怕最后还是扭不动大势的力量要承担这个责任,甚至于到时撕破脸皮,刘氏集团前期的所有钱力投入全部打水漂不说,到时还要赔偿所有伤亡者的医疗费用。 可如果几方共同相商,刘氏集团半推半就之下承担了大部分责任。那么到时,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死人身上,或许对刘氏集团的重创要少一些。但在感情上,对于刘牧白兄妹来说,却是无法接受的。 而在现实的财力资源方面,其他几大股东参与方,必定要给出一定的价码条件来补偿刘氏集团。这样以来,或许能将刘氏集团的损失降到最低。 一方面是情感上接受不了,另一方面却是现实的物质钱财。 其中抉择,谁也做不了主,只能是刘牧白兄妹二人去做出这个选择。 今天在舒诗这里得知这个消息,楚风有些无奈头痛。 作为朋友,他肯定是站在刘牧白兄妹这一边的。可是站在一个理性的角度来讲,他却是更倾向于舒诗给出的建议。 见楚风坐在那里沉默不语,舒诗叹了口气缓声说道:“其实在这件事中,所有的大股东眼下都在四处活动,想着脱身之法。哪怕是将大部分责任归到已经去世的刘氏集团董事长身上,我们剩下的这些人仍然难脱上边的重责查办。吕业这些天极少去搜救现场,他现在正在四处找人活动,想要从此事脱身。大难临头各自飞,剩下的几大股东们,此刻也都八仙过海各展神通。看谁的手腕更高,能从眼前这场劫难中坚持过来,到时再参与重建大坝的工程之中,继续捞金将这次的损失弥补回来,同时再捞取更大的利益……” 想到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舒诗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那你呢?你怎么脱身?” 听舒诗细说其中厉害关节,楚风方才知道原来在这些大工程中,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说话说,楚风不由问起舒诗这个在这大工程中,属于一号二号的主要人物,她又有什么办法挺过这个劫难。 “我?听天由命吧。” 挽过耳旁秀发,舒诗苦笑说道。 夜色下的女孩,路灯昏黄,她轻挽耳畔长发,脸上一抹苦笑无奈,似寒冬浮萍,无依无靠,让人心生怜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舒诗的身世 车,静静开着。两人低语,说着事情种种。 从市外归来,渐向市内,道路两旁的路灯渐多起来,前路也变的明亮。 看着前方的路,不似是向自己住处行去,楚风有些奇怪的看向舒诗。 “晚上我请你在酒店吃饭,省得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再做饭了。正好,一起吃饭有个人说说话。晚上你没什么事吧?” 舒诗心细,这次楚风自阳州归来,神情之间似是心事重重一般。请楚风帮了自己许多忙,舒诗想知道楚风在外的这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让他有些消沉之感。 怕是因为自己的事,而牵累了楚风,舒诗便想了解一下。 另外一个也是去过楚风的住处,知道他住的那个老式宅院冬天洗澡不是特别方便,也没有个暖气的。今天楚风跟着自己在搜救现场忙碌一天,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舒诗便想让楚风在酒店里边清洗一下,以免着凉。 “那也好吧,晚上我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守着空落落的屋子,有个人说说话也好,省得乱想。” 这段时间独处时,楚风总会想到贾孤晴的事,再加上苏婉儿和那九禁之坟的事。 种种事情掺杂起来,让楚风心乱非常,心情也不是特别好。特别是深夜独处,更是万千纷杂,让人难受。 “你没事就好,等会到了酒店再好好说。” 见楚风晚上没有别的事要忙,舒诗这才放下心来,开着车向自己所住的酒店返回。 交待酒店的服务员一会将饭菜酒水之类的送到房间,舒诗带着楚风先回客房。 “我先给你泡点茶,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里边的毛巾洗浴露什么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水挺热的。你先洗洗。让你忙了一整天,你那里冬天洗澡不太方便,就在我这凑合洗一下吧。等你洗好了。差不多饭菜也就送过来了。” 进了房间后,舒诗将自己的脏外套放在一旁。让楚风先在沙发上坐下休息。她去洗浴间试过水温之后,这才走了出来轻声说楚风说道。 见舒诗要让自己在她的客户里洗漱,楚风有些难为情,觉得不太好。 “我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扭捏啥啊?还怕我占你便宜啊?快去吧,别瞎想了。我先给你泡点热茶,你一会洗好澡出来正好喝点茶休息休息,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等一下你进去了。把身上的外套衣服放在门外,我让服务员拿去干洗,等吃过饭就能洗好送来,到时你也好穿着干爽的衣服回去。” 见楚风坐在那里有些不自在的样子,舒诗不由笑道,感觉楚风这个大男人笨的有些可爱。 当然,也是与楚风相识日久,对楚风的为人有了解。所以舒诗方才对楚风没有太多顾虑,让他在自己的客户中洗漱。若是换了别人,舒诗恐怕连门都不会让对方踏进。 忙累一天。楚风衣服上沾了不少泥水,更是感觉身体疲惫。 此刻见舒诗想的周全,他谢过舒诗后便向洗浴间行去。 将身上的脏外套衣物放在门外。楚风锁好洗浴室的门方才放开热水冲洗进来。 听到洗浴间的门锁声响和水声响起过后,舒诗这才轻步走来将楚风的外套衣物取走,然后又把自己今天去搜救现场穿的外套衣服一并拿上,让酒店的服务员拿去尽快干洗。 忙完这些事情后,舒诗这才蜷缩进软软的沙发上捧起杯热茶轻啜起来。 这段时间,因为工程上的事情操心忙累,舒诗也是感觉身心俱疲,非常疲累。此时窝在温暖的房间中,缩在沙发上喝着热茶。对舒诗来说是难得的放松舒适。 想着上边相关部门前来搜救查处相关责任的事,舒诗大感头痛。不由揉了揉脑门。 舒诗没休息太久,便听到客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想着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将酒菜送来。舒诗穿上绵拖鞋跑去开门。 打开房门,舒诗却愣在当场,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起来。 没有让门外之人进屋的意思,舒诗挡在门口,脸色冰冷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年轻男人。 “你怎么来了?” 看着门外的袁谋,舒诗柳眉微蹙,神情不悦。 见舒诗有些憔悴的样子,袁谋大感心痛。 这次在京里知道苏城大坝发生重大安全事故的事,袁谋想尽办法跟随京都前来苏城的事故调查小组赶到苏城,为的就是想帮舒诗从中脱开罪责。 这些年来,对舒诗这个女人一直心有愧疚,想要对其补偿一些。可舒诗这个倔强独立的女人,却从未给过他机会,更对他不假颜色。无奈下,袁谋只得明里暗里的想些办法帮助舒诗。 此刻见舒诗面若冰霜,语气冰冷的模样,袁谋并未动气,而是好言说道:“我这次是跟着京里来的事故调查小组过来的,苏城大坝这一重大安全事故,我想你应该知道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这事追责下来,我怕你受牵连,所以就赶来看看……” 刚刚洗过澡,头发有些湿漉漉的,楚风拿着干毛巾从浴室走了出来。里边穿着保暖**,外边系着浴袍,听着门口隐约传来的说话间,楚风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将酒菜送来了,便向门口走来,想要帮舒诗一起将酒菜拿到客房中。 楚风闻着声音向门口走来,哪知却看到舒诗正和一个年轻男人说着什么事情,语气之间有些不悦一般。 意识到可能是舒诗的朋友熟人过来了,楚风想避开一下,却是晚了。 站在门口的袁谋,已经看到屋中穿着浴袍擦着仍有些湿漉漉头发的楚风缓步走出。 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在舒诗所住的酒店客户中,见到一个陌生男人刚刚洗过澡走出来…… 瞬间,袁谋的脸色便变的铁青无比,有些愤怒。 “他是谁?” 脸色铁青的沉声喝道间。袁谋便想冲进房内。舒诗扶着门框,冷硬的挡在他面前。 “他是谁不管你的事,我的事也轮不到你袁谋来操心。我这不欢迎你。请你走。” 抬着头,眼神冰冷的看着袁谋。舒诗冷声说道。 楚风从未见过舒诗如此冷若冰霜的一面,更未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居然让舒诗和她的朋友熟人之间发生误会争执。 一时间,楚风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又怕自己胡乱开口之间,会让舒诗两人之间引发更大的误会争吵。 “你,出来。” 满心怒气。但却不能对舒诗这个女孩发作。袁谋面色铁青,指着房间内的楚风冷声喝道。 见对方指着自己怒斥喝问,楚风微一思量向门口走来。 “楚风,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回屋喝茶,我一会和你解释。” 不想楚风掺和到自己和袁谋的恩怨之中,更怕袁谋这个京都大少会迁怒楚风这位朋友。舒诗回身冲楚风说道,不想让他介入其中。 “我是舒诗的普通朋友,我是名医生,今天和她一起去搜寻现场救人刚回来。因为我住的地方冬天洗澡不大方便。所以舒诗留我在酒店吃饭时,顺便让我在酒店里冲洗一下,你不要误会。” 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舒诗和她的朋友熟人这间发生误会争执,楚风缓声解释道。 说话间,楚风挽起浴袍的衣衫,好让站在门口的袁谋看清他身上还穿着保暖**。 “楚风?原来是你这么一号人物。不管你是谁,和舒诗是什么关系。现在,马上滚出舒诗的房间!” 听着楚风的话,袁谋皱眉之间这才想起曾听吕业向他提起过,在苏城有这么一个小江湖术士,舒诗对他另眼相看的事来。 此时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物居然敢在舒诗的房间中洗浴。袁谋怒火中烧,恨不得撕碎这个混帐东西。 指着楚风。袁谋厉声斥责道,要让楚风立马从眼前消失滚蛋。 见自己好言好语解释。对方反倒如此趾高气扬的样子,楚风的脸色顿时也冷了下来。 想要发作,但看到舒诗夹在两人中间脸色愤怒为难的模样,楚风想了想终是碍于舒诗的情面没有与这个袁谋一般见识。 “楚风,你别生气,你先回房间中喝会茶休息一下,我处理好这事再和你解释……” 见楚风因为自己的原因无缘无故被袁谋一番怒骂斥责,舒诗非常自责。 特别是看到楚风面色冰冷,似是想要发作,但又碍于自己的原因而忍气吞声的模样,舒诗更感愧疚。与楚风接触这么长时间,通过各方面的了解,舒诗知道依楚风的身手,就是有十个袁谋在眼前,恐怕都不是楚风的对手。 所以此时楚风没有当场发作,舒诗非常感谢楚风这位朋友如此体谅在意她的感受。 向楚风急声解释间,舒诗回过身来,杏目圆瞪的怒视着袁谋。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袁谋,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到你!我的事,也不用你多管。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就叫保安了!” 指着袁谋,舒诗气的全身发抖。怒语之间,声音也因愤怒而抖颤起来。 “好。我走,我马上消失。” 从未见过舒诗如此维护一个人的,也从未见过舒诗如此生气的一面。袁谋倒退走去,话语这间心有不甘,看向舒诗背后的楚风时,眼神中更是满是冰冷。 “砰!” 重重将门关上,舒诗靠在门后胸膛急速起伏着,怒意未消。 与舒诗认识这么长时间,她给人的印象一贯是风情万种,妩媚动人,几乎是没有见过她失常动怒之间。 此刻见她如此动怒的模样,楚风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想了想,楚风来到客厅中,给舒诗倒了杯热茶送到她身边。 “谢谢。对不起,让你因为我的事而受牵累了……” 接过楚风递来的茶水大口喝下,舒诗这才感觉心中那股怒意生气消减一些。 好不容易平抚情绪,舒诗看着楚风歉声说道。 “我问一下他们把我的衣服干洗好没有,晚上我就早些回去吧。不然我在这里耽搁下去,恐怕会让你那位朋友更多想。因为我的事让你们之间发生误会,我也感觉很抱歉。” 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给舒诗带来困扰,楚风便准备早些告辞离开。 “酒菜马上就送来了,不管怎么样你吃过饭再走好吗?就当是陪我说说话……” 见楚风要走,舒诗有些紧张的拉着楚风的衣袖低声说道。 有些哀求,又有些害怕一人独处的孤单无助,舒诗仰头看来的眼神中满是软弱,有种我见疼怜的感觉。 “这……好吧。” 不忍见她这副样子,楚风想了下有些为难的答应下来。 没过一会,服务员将做好的酒菜送到房间。 待酒菜上桌之后,舒诗为楚风和自己倒上红酒,这才在楚风对面坐了下来。 “我父亲,以前是位高官。刚才那个男人名叫袁谋,是袁家的大公子,他们也是宦官之家。当年,两家人是想把我和他撮合在一起的。我们之间,也曾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我父亲因事入狱。袁家,在这件事情中,并没有帮助我父亲,反而落井下石……事后,我和袁谋之间,更是形同陌路。这些年来,他一直纠缠我……” 饭后,与楚风轻饮红酒,舒诗低声诉说往事,向楚风解释今天这些事的经过误会。 听着舒诗轻声诉着往事经历,楚风这才知道舒诗的家世来历,方才解开了心中的一些疑惑。 怪不得舒诗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居然能够涉足苏城大坝这样的大工程里边,原来她以前是官家子女。 “这些年,幸亏我父亲的一些旧部和老友关照,我才能撑起一大家人的生活。我母亲当年劝我,想让一家人隐姓埋名远离事非,但我却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们舒家墙倒众人推,但我舒诗一样能让舒家过的比所有人都好!袁家给袁谋又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女子,可袁谋却贪恋我的身体美色,想让我做他的情人……呵。楚风,你说我真的是红颜命薄,殃民祸国的祸水吗?” 忆起往事,舒诗神情凄苦,摇着杯中红酒向楚风轻声问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美人轻诉心语泪。 舒诗脸庞微红,微醉迷离间,眸光似水含情,勾人心魄。 美人举杯轻问,可是红颜祸水? 楚风一时痴凝,不知如何作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美人诉心语,凶人寻事来 舒诗轻摇杯中红酒,支着下巴,缓声说着话。 房间中微暗的灯光,映着酒杯,倒映出点点晶亮。杯中酒轻轻起伏,似此刻心事。 喝了些酒,让舒诗红唇更加鲜艳,她那双美眸似含春水,勾人心魄。 而舒诗本就是千媚之体,身体婀娜,容颜漂亮。她此刻轻声说着话,自然而然之间,身上的媚意尽现,让人失神。 楚风一时间有片刻失神,想着舒诗问出的问题,他竟不知如何做答。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身不由已。人处红尘,总免不得随波逐流,有时并不能将自己的命运掌控手间。 感觉到喉咙有些发干,楚风喝了口酒,润了下嗓子。 见楚风一直没说话,眼神之间有些躲避,舒诗意识到是自己可能无意之间让楚风感觉到不太自在。 笑了一下,舒诗拉了下衣服,倒酒间向楚风轻声问道:“说说你。出去一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感觉你回来之后有些消沉的样子,好像心事重重。” 对于楚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舒诗有些好奇。 “我?一言难尽啊……我当时去阳州,本想是找些记忆的线索。哪知道到了那里之后看望我李家妹妹,却知道她在学校谈恋爱被人欺负……然后我去魏城办事,就带上她一起去那边,想着给她做下手术。但哪知道,却在医院里边遇到孤晴。那天正好是你们打来电话的时候,魏城那边也下着大雨,孤晴出了车祸……” 思索之间,楚风将最近发生的事简略向舒诗说了一下。当然,苏婉儿和那九禁阴坟之事,楚风并没有告知舒诗。 “会不会是因为苏城大坝的事。让你受到牵连了?” 听楚风说起被女朋友误会的事来,舒诗有些愧疚,生怕是因为楚风卜卦苏城大坝工程的事而遭报应天谴。 “可能也有这部分原因吧。不过也说不准。如果那天我从阳州离开,早走几分钟。或是晚走几分钟。或许我们就会在医院里边岔开,也不会碰巧让她撞到这些事。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是想办法早点医好她的失忆,到时再看她是怎样考虑的吧。” 摇了摇头,楚风仰头灌进一大口酒,有些苦恼这些事情。 静静听着楚风叙述往事,见他有些苦恼头痛的样子,舒诗起身为他续了些酒。 “如果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话。尽管开口。女人,总是很在意这些事的。既然她以前喜欢你,我想哪怕是失忆了,一样还会喜欢你的。心烦的话,就喝些酒解解闷吧,但不要醉了。微醉最好,大醉伤身。” 体贴的为楚风夹了些菜,舒诗轻语说道,劝解着楚风不要太过烦心这些事情。 这段时间遇到这么多事,楚风一直压在心里。无人诉说。此时与舒诗闲聊间,楚风将自己心中苦闷道了出来。 舒诗一个人一直苦撑这么久,人前极尽坚强圆滑。长袖善舞。人后,所有的事情只能压在心中,没有合适的人好诉说。 楚风是个局外人,而且平日接触观察,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也算得一个可以倾诉聊天的朋友。所以此时两人独处时,倾听着对方诉着一些烦心之事,舒诗也将自己心中苦忧倾诉出来。 两人闲聊间,一瓶红酒已快喝尽。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楚风便起身告辞。 “喝了些酒,我恐怕是不能开车送你了。要不你喝会茶醒醒酒再走?” 三分醉意。舒诗绝美的容颜之上染了一层红晕,面若桃花。更显动人。 见楚风要走,舒诗关心说道,眸光似水,媚惑众生。 “不了,今天都累了一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再电话联系。” 虽然舒诗不经意间身上总会散发出致命媚意,楚风会受些许影响,但却不想趁人之危,也不想背着贾孤晴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晚上和舒诗倾诉交流,知道舒诗一个女孩子支撑起一大家人的生活,一人在外坚强奔波,实属不易。 或许以前看舒诗美艳动人,长袖善舞,人长的漂亮,交际手腕也极为圆滑会事,认为她是个极为成熟世故的女人。可是经过今晚接触了解过后,楚风对她的看法却改变了一些。 卸下人前那些伪装面具的舒诗,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只是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将自己伪装起来。不给别人觊觎之机,不让自己堕落迷失。 此时,舒诗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眼神撩人。话语之间,暧昧难明。 楚风有那么一瞬间,心神晃动,想要留下来再呆一会。可最终,却是恪守本心。 “那好吧,那你路上慢一些。” 见楚风没有留下的意思,舒诗歪着头观察了楚风一眼,而后笑着起身送楚风离开。 “晚上做个好梦,今天和你聊聊天,心里感觉好多了。” 送楚风出门,舒诗倚在门旁,向楚风道别。 屋内灯光微暗,舒诗倚在门旁,如瀑黑发柔滑披下垂落胸前,倾头之间,发丝在脸庞轻撩,看不太真切她那天使容颜。 房间内的灯光映出,将舒诗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勾人心魄,夺人眼球。 楚风不敢多看,当即道别离开。 楚风转身离去,舒诗将门轻轻关上,但却未关死。 透过门缝,看着楚风没有丝毫驻足停顿的一路行去,消失在走廊拐角,舒诗这才将门轻轻锁上。 “很难见到这么痴情守心的男人呢……” 将房内灯光关上,舒诗脱去睡袍向浴间行去。 宽松的睡袍自舒诗身上滑下,微暗的房间,窗外的光亮透过窗帘隐约照进房内,将舒诗那凹凸有致的完美*勾勒出来。 赤着玉足,舒诗任浴头的热水冲下。将她长发淋湿贴在裸露的玉背酥胸之上。 抚摸着细嫩洁白的身体,冲洗着身上洗浴露的泡沫,想起刚才试探楚风。舒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晚上喝了一些酒,但舒诗却并不算醉的意乱神迷。刚才最后时之所以挽留楚风。一方面带着几丝醉意,确实是想让楚风再留下多陪她一会。另一方面,却也是想试下楚风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意乱情迷。 结果让舒诗有些失落,也有些喜悦。 些许失落的是,自己的身材美色,居然比不上楚风的女朋友贾孤晴,楚风对她居然没一点反应心动。 高兴的是,楚风这个男人色心不重。是个值得继续结交的朋友。 女人心,就是这般难懂。 楚风却是没细想舒诗一个挽留间,居然有着这么多的女人小心思。 他出了舒诗的房间,下楼出了酒店,站在酒店门前准备拦出租车离开时,却看到在酒店门口道路两旁停着的一些车辆中,冲出不少提着钢管砍刀的人朝着他围聚冲来。 酒店大门口,一辆豪华跑车内,吕业坐在车中,透过车窗一直紧盯着酒店门口的动静。 苦等半夜。终于等到楚风这个混账东西从酒店里边出来,吕业立即通过手机吩咐下去,让下边的人将楚风堵在这里。 这个苏城的小郎中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动袁少的女人?! 刚才被袁谋召过去一顿怒斥,让吕业心中又惊又怒。 他吕业哪怕是省内数得上号的大少人物,在袁谋这位京城大少面前也是大气都不敢出的。可这个苏城的小郎中,居然这么大胆子,当着袁大少的面,都敢动他的女人? 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用袁谋亲自出手。只是一句话,简单交待下去,下边的人便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件事情。自然而然便落在了吕业身上。 当然,对于吕业这位大少来说。让他亲自出面来对付一个小人物,他也不屑出手。 之前在承运会所曾见楚风与苏城本地大佬刘江龙一起吃饭。考虑到两人之间可能有些交情。所以吕业微一思量,便找了苏城本地另一帮地头蛇来对付楚风这个小人物。 而他,只用静静坐在这里,看到事情的处理结果,然后给袁大少一个满意的答复便好。 为众人指明楚风便是今晚要收拾的对象过后,吕业便将车窗滑下一些,坐在车内静待楚风一会被打成死狗。 根据袁大少的吩咐,如果不是顾忌舒诗的反应,当时吕业就带人冲进舒诗房中将楚风揪出来了。哪里还需要在寒风中苦等半夜时间? 当然,半夜12点前,如果楚风这个小郎中还没有从舒诗房中离开,那就少不得要破门而入! 楚风站在酒店门口路边正准备拦车,却见一帮人凶神恶煞的朝他冲来,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此时晚上十点多钟,酒店门口也没有什么出入之人。很明显,这帮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楚风微一细想,便知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 他刚刚回到苏城,在苏城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之类的。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有今天晚上舒诗的那位朋友了…… 心中虽是迅速辩明了是非因果,但眼前已经冲上来了十来多个拿着钢管砍刀的凶人。 回头看了眼酒店门口的摄像头,楚风双手伸握之间,活动了下身子。 这段时间在外奔波,虽然因救那位产妇性命耗损不少心力,但那也只是影响到自己这段时间不能妄动卦事而已。 至于身手方面,楚风觉得对付这些小城混混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原本坐在车内,神情非常惬意轻松的吕业正准备好好欣赏一下楚风被人打成死狗的模样,哪知过了没一会,他的脸色却变的非常难看起来。 再看一会,吕业的嘴不自然的变成o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车窗外酒店门口发生的一幕。 摧枯拉朽,如秋风扫落叶…… 吕业只能想到这些词语来形容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十几二十号壮汉拿着家伙冲上去围殴一个小医生,满打满算,没超过五分钟时间,地上躺了一地人。 酒店门口,地上七零八落躺了不少人痛苦翻滚**惨呼着。 这段时间许多烦心之事,楚风心情非常阴郁烦躁,今天居然又被人群殴,自然便点燃了楚风心里的怒火。 发泄着这段时间压抑的心情,楚风不自觉间出手便重了一些。感觉有些意犹未尽,楚风还想再找些人出出气,却看不到场间还有站着的人。 轻轻吐了口气,楚风捡起地上一根钢管,朝着一个似是头目的壮汉行去。 似是打人打的有些累了,楚风拎着倒在地上痛苦**壮汉的头发向回走来。 来到一处灯光阴暗处,楚风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将手中那个小头目的头提高一些。 “那个人在什么地方给你们指认我的?交待出来你少吃些苦头,不交待,那你今晚就受过吧。” 拽着对方的头发,让他能仰面看着自己。楚风看着对方眼睛缓声说话间,拿在另一只手的钢管已经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哪怕那个壮汉穿着厚厚的衣服,楚风一击下去,仍将他的臂骨打折。 “啊!!!” 原本被楚风打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壮汉没有一点力气,但此刻被重击之下,整个人如触电一般从地上猛的蹦了起来。但因楚风拽着他的头发,这壮汉刚刚蹦起的身体,又被楚风重重摔在冰冷地面上。 “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仍是刚才的问题,楚风缓声说道,声音中不见丝毫温度。 这名壮汉头目怎也没想到楚风这个看着文文弱弱的小医生居然如此狠辣,话都不说几句,直接下了重手。 着实是怕了这个狠人,这壮汉听到楚风的话,身子不由自住的颤了一下,生怕楚风再下狠手。 惊惧之间,这名壮汉不自觉的扭头向酒店门口吕业所在的那辆车看去。 楚风一直紧盯着手中这壮汉的神情反应,此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楚风便看到了吕业所坐的那辆车。 见那辆豪华跑车的车窗滑下一小半,此时自己看去,对方车窗急速关上,楚风意识到自己找到正主了。 放下手中这个小人物,楚风如猎豹一般,自灯光阴暗处蹿了出来,朝吕业所乘的那辆车冲去。 车内的吕业一直注意楚风这边的动静,此时见楚风直直朝着他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吕业慌忙吩咐司机快开车逃跑。 “砰!” 哪知司机刚将车发动起来,却见前车窗一声巨响。驾驶座前的挡风玻璃瞬间被砸,司机受惊之下便耽误了将车开走。 见自己掷出的钢管砸碎了对方车窗,将对方逼停下来,楚风这才缓步向熄火的跑车行来。 “哦?居然是你啊?是你带我去找那个什么叫袁谋的呢?还是我逼着你带我去找他?” 缓步来到后座车门,楚风轻轻将车门拉开弯身向内看去。 见只有吕业这个熟人坐在车内,楚风冲他笑了一下轻声问道。 楚风站在车门外,像山一般压迫而来,吕业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与这凶人拉开距离。 楚风笑着说出的话,听在吕业耳中,却如坠冰窟。(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跋扈 并没有太过为难吕业这个公子哥,楚风只是把吕业从车内拎出来,拽到灯光阴暗处那个被打残了的小头目身旁,吕业便抑制不住的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楚风从吕业身上翻出手机,而后翻看着上边的通话记录,找到了袁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事情办的怎么们了?” 接到吕业打来的电话,袁谋缓声问道。 “结果让你有些失望,并不太理想。” 看了眼一旁眼神恐慌的吕业,楚风轻声说道。 “哦?没看出来,你这个小医生还算有些本事。不仅是有本事,还有胆量。在楼下等着我吧。” 听出电话中传来的声音不是吕业,袁谋不由轻笑,而后将电话挂断。 将外套从衣架上取来穿上,袁谋活动了下身子,向酒店楼下行来。 因为吕业、舒诗这些苏城大坝重要的股东参与方人物都住在这间星级酒店,所以自京都来的调查小组便也被安排在这间酒店中,方便调查处理工作,只不过众人所住的楼层不同罢了。 “许哥,跟我到楼下活动活动筋骨。今晚有个有趣的小人物呢,真是不让人省心……” 叫上司机兼保镖,袁谋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向酒店门口缓步行去。 他的这名司机是家族中专门自军中一个尖刀连中挑选出的尖兵,此人乃是军区大比武的冠军人物。一身实力非同小可,若不是家族势大,恐怕也不可能将此人招揽过来。 将电话扔还给一旁的吕业,楚风倒是有些讶异这样袁谋知道自己摆平了这些人之后,居然还敢自己亲自前来? 好整以暇的站在酒店门口一角处,楚风盯着酒店正门口。等着袁谋前来。 刚才这十几个壮汉动手之时,可是叫嚣着要废去自己双手将自己打残。 既然袁谋是这般想法,那就以同样的手法还回去罢了。 楚风本还想着费些周折才能找到袁谋。哪知这个袁谋居然如此不知死活还敢前来找他? 猜想到对方有恃无恐,楚风倒也是想见识一下袁谋这个人物到底有什么手段应对。 很快。便看到袁谋似是闲逛散步般的带着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自酒店内走了出来。 看到酒店门口一角处,地上散乱躺着不少人在痛苦**,袁谋眉头微挑,终是看到了楚风的身影。 跟在他身旁的那名司机,微一扫视眼前情景,眼角跳动间,眼神冷冽的看向楚风。 “唔……我想想。就把他双手给废了吧?看着心烦。” 摸着下巴,侧头看着面带怒意的楚风。袁谋想了想。向身边的司机轻声吩咐道。 对于这些小人物,袁谋连一句废话都不愿多讲。 双方的地位实力天壤之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物,袁谋不愿在楚风这个小医生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但心中这口恶气不出,他总感觉如刺在喉,晚上睡觉也不舒服。 “袁少放心。” 听到袁谋的指示,站在他身侧的那精瘦男子沉声说道。 话音未落,这精瘦男子已入猎豹一般,急步蹿身间便冲到楚风身前,一脚朝楚风面门踏去! 原来楚风还想和这袁谋理论一下。哪知袁谋却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只是简单一句吩咐,便要让手下的人废了他。 “呵?!” 见袁谋身边那名属下朝他冲来。楚风怒极反笑迎了上去。 不避不让,楚风一拳击出,砸在对方鞋底。双方力劲冲击一处,在这寒冬夜下,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砰砰砰!” 袁谋那名自军中挑选而出的尖兵属下,只感脚底发麻,整个人不由自主身后退出几大步方才稳住身形。 而楚风,也是松开拳头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手。 “唉……这才有意思啊。你这个手下还算有点本事,能让人活动活动身子。刚才那帮家伙。简直全是一帮废物,连热身都没热好。” 轻轻甩了甩手。楚风脸上带着一抹邪笑缓步向前行去,朝袁谋笑着说道。 “袁少快走!此人有些棘手!” 只是与对方交手之下。袁谋的这名司机便察觉到今天遇到的对手不是寻常人物。刚才他是突然袭击,蓄力之下占据主动,而对方却是后手还击。 但就是这样,自己却是连退几大步,而对方却像没事人一般。 瞬间,袁谋的这名手下便已判明双方实力差距,让袁谋赶快先行离开,以保安全。 听到这名手下的话,袁谋脸上再无轻松戏笑,神情变的凝重起来。 对自己这名手下的实力非常了解,哪怕是在四九城内,他的这名手下实力也可排在上游行列。此人担任自己司机数年来,遇过无数险阻,却从未像今天这样紧张叮嘱自己先行避让。 察觉到事情可能不对,袁谋脚步急退,便想躲进酒店,寻找庇护,以躲开楚风这个煞神。 “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楚风原本遇到这样有些实力的对手,还想好好尽兴一番发泄下心中这么长时间以来积压的郁气。但哪知对方如此精明,一个交手之下便判断出实力不济,出言让袁谋先行避让。 好不容易找到袁谋这个主凶,楚风哪能让他这么容易从眼前消失? 轻声喝叱间,楚风揉身而进,袁谋那名手下看出楚风的意图立即挡了上来。 但他却感觉眼前黑影一闪,便失去了楚风的踪迹。 “砰!” 心忧袁谋的安全,这名司机心急之下扭头向袁谋看去,却感觉颈后被人一个重击,整个人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你这手下,是有点实力,但脑子不太好使。我就是声东击西一下。他就真上当了。现在好了,你身边再也没打手帮你了。咱俩就好好谈谈咱们之间的事……” 看着昏倒在地的那个袁谋的手下,楚风摇头叹道。而后向袁谋缓步行去。 “呵?那我倒想看看。你想怎么和我谈?” 袁谋怎也没想到楚风的身手如此恐怖厉害,居然一个照面之下。就把自己的司机制伏在地。 此时见对方向自己行来,神情不善,袁谋倒也不太紧张,看着楚风轻笑说道。 “很简单啊。你想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我也不占你太多便宜。” 见袁谋这个来自京都的大少此时已经危在旦夕了,居然还像没事人似的带着奚落笑意与自己闲聊低语。 楚风同样笑着看着对方轻声说道,脚下却是一挑,将地上一支钢管挑起。 手起管落。袁谋这个京都大少脸上的轻笑还未逝去,楚风手中的钢管已经重重砸在了他的右腕之上。 “啊!!!” 寒冬的深夜下,一声凄厉痛吼长长响起,撕裂了寂静的午夜。 袁谋倒吸着冷气,捂着右腕,佝偻着身子连连倒退,眼神怨毒的瞪着楚风。 原本趴在一旁呕吐,此刻方才感觉稍好一些的吕业此刻看到楚风这个小人物居然不知死活的真的对袁谋动手了,他赶忙快步跑来挡在袁谋身前。 “楚风,你疯了?!你知道袁少是什么来头吗?你就敢对他动手?!你简直是不知死活!” 吕业之前也和楚风有过几次接触。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楚风的行事手段如此暴烈,一言不合便暴起伤人。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袁谋这位京都大哪,连他吕业见了都得躲着供着,言行之间不敢有丝毫怠慢得罪。他如今在自己的地头上出事,更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吃了大亏,事后自己能有好果子吃? 想到此处,吕业身上的冷汗都被惊了出来,冒死也要挡在袁谋身前,不能让楚风继续逞凶下去。 “住手!”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这时,自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处急匆匆冲来一群人。朝着此处快步跑来,出言喝斥。 苏城大坝安全事故现场的搜寻工作终是告一段落。今天在那里救出了二十余名生还者,在场的众多领导方才松了口气。 在救援现场。众人将生还者一一救出,而后亲自赶到医院视察病情,并慰问众多伤者。一番工作行程折腾下来,救援小组的众多领导们在将近午夜时分方才满是疲惫的赶回酒店休整。 哪知酒店大门还未进时,便看到在酒店门口发生斗殴事件,现场地上倒了一二十名伤者不说,而行凶者还在继续逞凶。 更让几名在场领导与众多相关人员们震怒的是,这个行凶者此刻想要逞凶的对象居然还是他们工作小组的袁谋! 这凶徒简直是无法无天,穷凶极恶! 看到场中情形,众人连忙出声制止行凶者继续逞凶。 “楚风?!你千万别意气用事!” 就在一众人朝着楚风喝斥冲来时,舒诗也是有些衣衫微乱的穿着棉拖鞋自酒店里快步冲了出来劝阻楚风。 刚才酒店门口众人持械朝着楚风冲去斗殴之时,酒店的安保人员便发现异常报警。只不过看到这些凶徒持械而且人多势众,所以众人都不敢胡乱出面制止。 而酒店中一些旅客,也是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在里边议论起来。舒诗的一位心腹助手得知酒店门外发生的事情,心中好奇之下便前来围观,却看到是楚风被人围殴。 知道舒诗对楚风另眼相看,两人的关系也不太一般。舒诗的这名心腹助手思量再三,终是决定将这一情况告知已经睡下的舒诗。 刚刚睡下的舒诗被助手的电话惊醒,赶忙跑到窗口向酒店下方看却。依稀看到正是楚风的身影,舒诗连忙披了衣服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便急急跑了下来。 刚刚跑到楼下,还未出酒店门口,但听到酒店门口一声凄厉惨叫响起。舒诗见楚风居然对袁谋动手,一时间惊骇欲绝! 要知道袁谋的身份非同小可,她可以对袁谋不假言辞冷颜以对,那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些渊源过往。舒诗知道自己再怎样,袁谋这个大少也拿她无可奈何。可是楚风就不一样了,他只是苏城的一个小医生而已,他拿什么和袁谋斗?! 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导致袁谋这个大少迁怒楚风,舒诗此刻不愿楚风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受到牵连。 楚风见舒诗连衣服都未来得及穿齐整的快步跑来制止自己,他思量了一下终是将手中的钢管扔在地上。 “你怎么跑出来了?这么冷的天,别冻着了。” 舒诗披着外套,下身穿着睡裤,*的玉足连袜子都未穿便提拉着酒店的棉拖鞋跑了出来。 看她这副样子,楚风不由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操心这些小事?!” 见楚风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了,居然还像没事人似的叮嘱自己别冻着了。舒诗有些生气,又有些感动的瞪了楚风一眼低声斥道。 “袁谋,你什么意思?!楚风是我的朋友和客人,就算我晚上留他在我这里吃饭聊天,那也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又用这些下作手段找人群殴楚风?” 见京都来的工作小组众多领导刚刚归来,也在现场,舒诗将楚风挡在身后,朝着仍捂腕低头痛呼的袁谋发难质问道。 “咦?这不是今天在搜寻现场的小楚医生么?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舒总,你们和袁谋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误会?这个小楚医生怎么和袁谋打起来了?还有,地上被打的这么多人,又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几名工作小组的相关领导此刻走到近前,见舒诗赶到现场不说,居然见到行凶者还是楚风。顿时,众人都感觉有些困惑不解。 原本今天在搜寻现场时,见楚风这个年轻医生救下不少人的性命,在场的诸多工作人员和相关领导还对楚风印象极好,讨论着事后论功行赏给楚风一些表彰事宜的事。 可谁能想到,这才刚未过多久,楚风这个医人救命的年轻医生,就变成了持械行凶的歹人? “我们舒家和袁家的事,想必几位长辈和领导都有一些了解。我和袁谋以前曾交往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因为家里的事,就分手了。今天我请楚医生去搜救现场救人的事,我想在场各位都是亲眼见证的。楚风不仅是我请去的医生,更是我的朋友。他受我所邀,今天这么辛劳,于是我晚上就请他到酒店吃饭。当时正好被袁谋看到,当场便吵了一顿。哪知道楚风离开的时候,袁谋却暗中找了人要打楚风……” 舒诗知道,今晚的事如果不处理妥当,恐怕会为楚风惹来滔天大祸! 此刻她来到场间,迅速判明情况,为楚风出头辩解,要将楚风的责任脱离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胡闹! ps:五千字大章,快过年了,希望大家事事顺利顺心。 听着舒诗急语之间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自京都而来的搜救工作小组领导们的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 袁谋这次想尽办法要加入事故调理小组前来苏城,他心中那点想法,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袁谋来到苏城,无非是想为舒诗脱责而来。 众人也都耳闻过袁家和舒家当年的事,也都多少了解一点袁谋与舒诗两人的过往。所以对于袁谋的想法做法,虽然是有私心,但众人多少也能理解。 像这样的事,平日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袁谋今天闹的这么一出事,就有些不大光彩。 最关键的还是,袁谋你既然都用出这种手段了,居然还没有把人家给制服,反倒被对方逆袭而上,弄的自己灰头土脸下不来台。 现在事情闹到明面上来了,在场诸人谁都不好下台,颜面上都不太好过的去。 在场几名相关领导,此刻脸色阴晴不定,有些后悔自己涉入此事,弄的现在不好下台。 看着舒诗那柔弱女孩伫立于寒风之中,发丝微乱,衣衫都未穿整的样子,惹人心怜。 再看看袁谋被人打的弯腰一旁,又让人恨怒非常。 “简直是瞎胡闹!你们几个送小楚医生安全回家,楚风同志在这次事故救援工作中,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我们上边的相关领导正在商量着如何对其表彰的工作议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后辈居然闹出这么场闹剧来?到时被群众们知道了,该怎么看待我们工作小组?又该如何看待你们这苏城大坝工程?!” 几名相关领导对视间,一位年长的大领导指了指袁谋和吕业两人。怒声斥责教训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敢再胡闹,绝不轻饶!都散了吧!” 背手负气之间。几名在场的大领导们当先离去,让众人收拾残局。 “楚风。你快回去吧。今晚的事你不要再管了,都是我不好,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见几名领导相继离去,舒诗回过身来,拉着楚风的胳膊便向路旁走去,要为楚风拦辆出租车送他回家。 “刚才应该动作快点……可惜只打断他一只手。这个袁谋有些阴毒啊,行事不喜形于色,冷不防的会在背地里搞你一手。你和此人接触时。可得留个心眼。” 看着吕业搀扶着袁谋缓步离去的背景,楚风摸着下巴缓声说道,有些后悔刚才自己下手的动作太慢了被众人制止。 “楚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看不出来袁谋的身份来历非同小可?他不惹你已经阿弥陀佛了,你还想去惹人家?我求求你好不好,先避一段时间,不要招惹袁谋。等我把这件事摆平了,你再露头。” 有些生气的甩了下楚风的胳膊,见楚风似是怒意难平的样子,舒诗又忍不住放软声音拉着楚风的胳膊低劝道。 舒诗也是没想到楚风如此刚烈。恩怨分明,一言不合毫不顾忌对方身份来历便刚猛出手。 楚风这种性格做法非常男人,可舒诗却不愿楚风因为她的原因而无辜受到牵连波及。 见舒诗极为担忧的样子。而且又是软语相求,不愿自己因她而无辜遭殃。冬夜下,舒诗发丝微乱,仰头之间眼中满是急切心忧,话语之中苦苦哀求,让人怜柔楚怜。 想要伸手将她微乱的发丝撩顺,但又有些逾礼不合,楚风冲她笑了下,轻轻拍了拍她拉着自己的小手。以示安慰。 “我是名医者,靠双手为人医病诊疾。没有人可以把我双手废了!他今晚有这个歹毒心思,那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否则的话。他以后只会变本加厉,更加欺人。对于这种人,就要让他长长记性。现在,已经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引起这么多事情了。现在,是他和我之间的恩怨。放心吧,我行事心中有谱的,不会莽撞行事。” 轻声向舒诗说话间,楚风将她拉着自己胳膊的小手轻轻挣开,而后向吕业和袁谋两人缓步行去。 见楚风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舒诗心惊之下赶忙快步追上,想要拉住楚风。但楚风缓步之间,也不知为何,她竟无法追上楚风将他劝下。 袁谋抚着被打断的右腕让吕业搀扶着自己准备赶往医院求医救治,却见楚风自后边径直走来。刚才碍于事故处理小组的几名领导在场,袁谋恨怒之间不好当场发作,此刻见楚风这个小人物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还要不依不饶的追上来,袁谋大怒,当即停下身为,转身怒视着楚风。 此时袁谋已经下了狠心,待事后一定要让楚风这个小医生付出代价!让他后悔一辈子! 哪怕是在四九城内,袁谋也从未吃过么大的亏。眼前这个小人物只是个苏城的小医生而已,居然不知死活的还要找自己麻烦?!他是真嫌自己命长了! “楚风,你可不要乱来!刚才几名大领导的话,难道你没听到?现在他们人还没走远呢,你就又要生事?!你难得真的是愣头青一根筋?!” 吕业见楚风从后边追了上来,顿时色厉内荏的冲楚风冷声喝道,并将袁少挡在身后,以防楚风再暴起伤人。 吕业今天也是认栽了,如果他早知道楚风是这样一个愣头青的莽人,打死他也不会露面。 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今天吕业终是见识到了这些底层小人物的厉害! 楚风这家伙,完全就是个愣头青!行事之间丝毫不想后果,就那么任性而为,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简直没一点脑子! 袁谋用身子撞开挡在身前的吕业,努力挺直身子。冷眼怒视着楚风。他倒要看看,楚风这个小医生还想干些什么,难道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再动手不成?! “你让这些人,今天晚上废了我两只手。我只打断了你一只手。这样算下来,你还欠我一只手。那这件事,我就暂且记在帐上。如果你以后真的还不知好歹再来找事,那就不要怪我心狠。反正我以后但凡遇到有人找我麻烦,我都会把帐记在你袁谋身上。你想明着动手,约好人和地点,咱们真刀真枪的干。这样,我或许还能高看你一眼。认为你多少还算是个爷们。你如果想阴人,那我也有无数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让你付出代价。你是玉,我是瓦。你的命金贵,我的命不值钱。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一命换一命。” 对视着满是怒意狠毒的袁谋,楚风缓声说道,语气之间不见喜怒,就那么平淡说着。似是在说闲话家常一般。 可他说出的话,却让在场三人勃然变色。 舒诗和袁谋、吕业三人,都是身处上层圈子的人物。何时遇到过楚风这样不要命的行事做法?宁折不弯,太过刚烈,眼睛之中揉不得半点沙子。 “好!好!好!我袁谋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人物!哈哈,断的这只手不亏!” 盯着楚风冷视半晌过后,袁谋放声狂笑道。大笑之间,甚至是感觉不到右腕传来的痛意。 “走!” 最后看了楚风一眼,袁谋冷声喝道,让吕业搀扶着他离开此地。 自始至终,袁谋都没有看站在一旁的舒诗一眼。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楚风身上。 楚风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吕业搀扶着袁谋跌撞离去。 调查小组的几名领导带着一众下属刚刚走进酒店中。便看到身后楚风与袁谋之间再起争执,众人不由驻足回望。看到双方没有发生冲突。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楚风这个年轻人,恐怕是来历不太简单哟。敢和袁谋这么刚,没点底气,恐怕是不会这么愣头无脑……现在的年轻人,很有意思。” 其中一位领导看着酒店门外的楚风,摇头之间轻声说道。 由于几名来自京都方面大领导的吩咐交待,接到报警前来的警员将那些持械的混混们带了回来。至于事件最主要的两个核心人物,楚风和袁谋,则是无人问津。 很快,酒店门口便空落落的。除了地上点点血迹外,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仿若没有发生过一般。 站在冬夜寒风中,看着楚风的背影,舒诗第一次察觉到,对楚风这个男人还是不太熟悉了解。 “好了,时间不早了。下边这么冷,你快点回去休息吧。袁谋的事,只是小事,你不用担心。没有一定把握,我不会这么做的。放心吧。” 将此间事情处理妥当,楚风叮嘱舒诗早些回去休息,他也准备回到自己住处。 “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给你添这么多麻烦……我会尽全力处理好袁谋那边的事。你这些天也小心一些,袁谋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眼神复杂的看着楚风,舒诗回酒店时叮嘱楚风让他注意安全。 “你还是不明白啊,舒诗。现在的事,已经与你无关,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了。不管你向我们两方哪一边劝告,都已经无法化解了。就这几天吧,我就会把他的事处理好,你就不用再瞎担心了。” 朝舒诗轻轻挥了挥手,楚风坐在停在身旁的出租车上向自己住处返回。 看着楚风乘车远去,消失于夜色之中,舒诗这才向酒店返回。 知道袁谋是来自京都的大少,同时也是苏城大坝事故调查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面对对方的报复,楚风还以强硬手段回击,自然不会是没有一点考虑。 就在回到苏城没多久的时候,楚风接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来电。 与对方接通电话过后,楚风这才知道原来是李老爷子的一位至交老友这段时间赶到苏城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情,顺道想要楚风为其调理下最近想要复发的旧疾。 当日,李楚老爷子仙去之时,家中来了不少故交老友。而李老爷子特意将楚风叫到身前,与数位至交老友见面。一是为了介绍双方认识,以便于楚风以后能代他照料调理这些老友们的身子骨。另一方面。李老爷子却也是想托付这些老友们在有机会的情况下,能提携照顾一下楚风这个后辈。 这些天一直忙于各种事情,楚风也没有来得及去为那位老人诊治病情调理身子。所以这件事便耽搁下来。 但与对方数次通话间,楚风却也是知道这位老人此次前来苏城公干。是为了苏城大坝安全事故调查一事。 否则的话,也不会惊动京都这位老爷子赶赴苏城这一伤心故地。 这位岳老爷子这次率队前来苏城,一为工作,调查苏城大坝重大安全事故的责任划分,同时负责统率事故现场的救援事宜。其二,岳老爷子也是想去李楚老人这位故友的墓前凭吊一番。 物是人非,苏城还是那个苏城,但这里的故友却已黄土埋骨。 坟前凭吊。岳老爷子感伤非常,情绪有些低落。陪在他身边的警卫与医护人员们见老人家这段时间情绪低迷的样子,众人都有些心忧老人的身体状况。 这天,岳老爷子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显得极为高兴的样子,吩咐众人备好茶水,似是有客上门。 老人家身旁的警卫人员与护理人员们不由心中好奇,有些疑惑是什么客人到来,竟能让老人家如此高兴。 上午*点钟,门外的警卫前来汇报。说有位姓楚的年轻人登门到访,岳老爷子让人快请楚风进来。 “岳爷爷,真的很抱歉。这么晚才来拜访您。您老这些天感觉怎么样?身上的骨痛,有没有更严重的趋势?” 来之前,楚风特意到商场里边挑了一些苏城本地的特产礼品,前来拜访岳老爷子。 进屋后,楚风说着话将礼物交给岳老爷子身边的工作人员,而后向坐在沙发上的老爷子缓步行去。 “你这小家伙啊,果然是没有辜负我们这些老头子对你的期望。我刚刚接到下边的汇报,说是你前几天在救援现场,以悬丝诊脉的奇术。将近二十名被掩埋的工人性命挽救回来。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功劳,我这边正在苦恼该怎么嘉奖你这小子呢。正好。你今天来了,那我就问问你这小家伙。想要什么奖励?” 看到楚风这个年轻人来了,岳老爷子极为高兴的拍了拍身边座位,示意楚风到他身旁坐下。 房间中的工作人员们看到老人家如此高兴亲昵的模样,众人不由多看了楚风几眼,猜想不透楚风到底是什么来历身份,居然能让岳老爷子另眼相看,就似对待心腹子侄一般。 “岳爷爷您说笑了,我今天来最主要是给您老的身体调理调理。至于功劳之类的事,那都是小事。那天我也是受舒诗所请,才去救援现场的。如果没有她,恐怕我也不能进入救援现场去救人啊。” 坐在老爷子身边,楚风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老人家腕间为其诊脉。 “舒诗?你是说那个叫舒总的女娃娃?” 岳老爷子身处京都,位高权重。对于舒诗这些年轻后辈,倒是不太了解。此时偶然间听楚风提起这个名字来,岳老爷子这才想起苏城大坝重大安全事故中,相关的主要负责人名单中,就有舒诗这个名字。 皱眉细想间,岳老爷子方才将舒诗的名字和其人对上号来。 两道寿眉微挑,岳老爷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楚风,开口询问道。 老人的目光,似是看透了自己心底那点小心思。此时被对方上下打量着,楚风有些不好意思的冲老人家笑了一下。 “嗯,就是舒总。之前大坝未开工时,她请我去看一下施工处的风水如何,我对其劝言将工人管理方的食宿区域设在开工处五里之外的山腰处。也正因此,我与这苏城大坝工程算是有了一些因果。事后,大坝发生安全事故,舒诗便又求我为其帮忙……” 笑着向老人解释其中原由,楚风被老人家似有深意的眼神看的有些心中发虚。 “我知道你这小子想要什么奖励了,真是个小滑头。想要奖励,那得看你这能耐如何,没这个能耐,小心奖励没有拿到,自己却磕着牙了。” 摇头大笑间,岳老爷子伸手点了点楚风,语含深意。 “那我可得在岳爷爷您这好好表现,所您老的身子骨照料好了才行……” 向老人家打趣说话间,楚风取出龙针为其针灸刺穴。 就在楚风身处岳老爷子房中为其诊治身体时,袁谋和几名调查小组的领导拿着一些文件向岳老爷子房中行来,要向老人家汇报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跟随几名领导身后向岳老爷子房中行来,进屋之后,袁谋不由愣在当场。 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楚风,更让人料想不到的是,楚风这个小医生此刻居然和岳老爷子言笑风声,两人似是非常熟稔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风这个苏城的小医生怎么就能和位高权重的岳老爷子认识?! 而且看样子,两人间的关系好像非同一般。一向铁面严厉的岳老爷子,此时居然像对待晚辈子侄般的对楚风这个小医生打趣调笑?! 一时间,袁谋凌乱当场,脑子有些短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语带深意,找到冉晴 跟在几名领导身后,袁谋看到屋内情形,不由愣了一下。 楚风看到袁谋跟随几名事故调查小组的领导来到场间,见袁谋右腕打着绷带的样子,楚风看了眼袁谋的左手冲他笑了一下。 坐在一旁的岳老爷子见属下前来汇报工作,招呼众人坐下喝茶间,开口说道:“小袁啊,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来苏城就受伤了,可不要耽误工作了啊。正好小楚医生今天来给我看病,一会让他给你瞧瞧。” 笑眯眯的看着袁谋,岳老爷子关心问道。袁谋听在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心中一惊。 “跌了一跤,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首长不用担心。这是大坝事故的调查报告,请您老过目。” 心中有些微惊,袁谋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而后将手中的资料双手递向老爷子。 “老爷子,您有工作要忙,我就不在这里耽误您工作了。等后天,我再来给您复诊调理。” 见岳老爷子有工作要忙,楚风便先行告辞。 “那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等事故调查结果出来后,就该对你这孩子论功行赏喽。以后切记,多学学你李爷爷的为人处事,不要乱惹事非,尽好一名医者的本分责任。” 这边有一大堆工作需要处理,见楚风要走,岳老爷子也不留他,当即让司机送楚风离开。 亲自起身送楚风出门间,老人家语带深意的向他叮嘱道。 看老人家眼神之间似是洞悉种种事情,一语双关的叮嘱自己,楚风一时间也感觉有些心中发虚,意识到可能是眼前这位老人家已经知道昨晚他与袁谋之间起冲突的事。 到底岳老爷子知道不知道昨晚他与袁谋之间发生冲突之事,楚风直到离开酒店许久。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对于这位身处官海多年的老人家,楚风有些看不透,更猜想不出这位老人心中的想法。 岳老爷子派自己的专车。送楚风离开。无形之中,已经向在场诸人表明了他与楚风之间的立场关系非同小可。 房间内的众人看着岳老爷子的司机亲自送楚风离开。众人心底多少有些疑惑不解。想不明白楚风这个苏城的小医生,怎么会和京都位高权重的岳老爷子有所牵连? 众人之中,袁谋心中最是揣测不安,总感觉刚才岳老爷子与他说话时,语意之中似有所指。如今见老人家与楚风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心中不由重新估量起楚风这个小人物来。 这边楚风离开了酒店后,却是给刘牧白打去电话,询问他现在身在何处。 刘牧白的父亲在苏城大坝工地身亡。这几天刘牧白兄妹悲痛非常,一边忙着将父亲尸体送回老家下葬,另一边却也有些焦头烂额的应对事故调查小组的种种事情,与集团下属伤亡的工人赔偿事宜。 百般事情积压而来,让人苦愁不已,突然间接到楚风的电话,刘牧白心中多少有些疑惑楚风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会带来什么消息。 得知刘牧白正准备带着父亲的尸体赶赴老家安葬,楚风问明地点赶了过去。 与刘牧白两人独处之时,楚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向他提前言明刘氏集团要背负大坝安全事故主要责任之事。 有些心烦,楚风将刘牧白的烟要了过来。给刘牧白递了一支,自己了取了一支,而后给刘牧白将烟点上。 “怎么了?楚兄弟。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见楚风欲言又止眉头微皱的样子,刘牧白深吸口烟轻声问道。 “众京都来的事故调查小组一位领导,是我长辈的一位故交。我刚为他诊治身体从酒店那边回来,嗯……有件事,我想提前和你通个风,希望你和刘妍能提前做好个心理准备,同时想一想应对的办法。” 绞尽脑汁,楚风也想不出太合适的措辞与刘牧白诉说苏城大坝事故划分责任之事。欲言又止之间,楚风有些心烦的抽着烟。 见楚风这副样子。刘牧白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此刻听楚风话中似有所指,可能涉及到苏城大坝安全事故之事。刘牧白直起身子,凝神盯着楚风。想要知道楚风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 “昨天我和舒诗一同从救援现场回来,她和我私下说……你们苏城大坝安全事故划分责任之事,可能是你们刘氏集团要背负主要的安全责任。当然,其他几大参与方和股东们,也会和你们兄妹商量,私下里对刘氏集团做出应有的补偿……舒诗知道和我你们兄妹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错,所以私下提前告诉我这件事,想让我给你们通个风,你们也好早些做些准备……” 将吸进肺中的烟长长吐了出来,楚风终是狠心告诉了刘牧白这个消息。 听到楚风的话,刘牧白愣在当场,点燃的香烟夹在指间燃过大半,他任未有丝毫动作。 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牧白,楚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静静坐在一旁陪着他。 燃过大半的香烟烟灰掉落,刘牧白方才回过神来。 低头狠狠抽了口烟,只到将剩下的小半支烟一口抽尽,刘牧白方才狠狠将烟头按在烟灰缸中抬头看向楚风。 “行,谢谢兄弟了。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罪名由我父亲来背,但却尽最大限度的保全了刘氏集团在这一工程中的损失……” 语气有些颤抖,刘牧白强做镇定的缓声说道。 “牧白,这事我实在无能为力,想帮也帮不上你太多忙。希望你和刘妍能够挺过去……” 拍了拍刘牧白的肩膀,楚风歉然安慰道。 “其实这些天,我从其他几位股东们的反应里,已经多少猜出了些事情。名利场上的事,总少不了人要背这黑锅。你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我,我也好下狠心去早做准备。刘氏集团。恐怕是要垮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劝我父亲不要掺和这苏城大坝的事。” 摇头苦笑,刘牧白涩声说道。 “我先把父亲送回老家安葬。等回来时再和兄弟说吧。天,快要放晴了。送我父亲回去的路上,也好走一些……” 有些消沉低迷,刘牧白不愿再说些什么。 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刘牧白低垂着头向外行去。 窗外天气阴沉,仍下着淅沥小雨,刘牧白走进雨中,送父亲的灵柩回老家安葬。 看着刘牧白一行车队缓缓行入雨中,楚风看了看天色。眉宇之间有些疑惑。 三天之后,阴雨放晴。 楚风此刻望天时,方才判断出三天之后放晴之事。今早起床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时,天气预报上也没有说三天之后天气放晴之事,可刘牧白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心中有了一些想法,楚风决定等刘牧白回来之后,好好观察一下他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 苏城大坝安全事故,搜救工作已经告一段落接近尾声。接下来的,便是事故调查,划分责任之事。 毕竟发生这样大的重大安全事故。肯定是要查处一部分人的责任,给公众一个答复。 至于责任轻重的划分之事,则要看具体的调查结果。这时。但凡参与其中的大股东与参与者们,都是八仙过海,各展神通,想尽办法要找关系或是托辞来逃脱重责。 楚风今天见过岳老爷子,知道这位老人在事故调查小组中的权职非同小可,于是便想着为舒诗说一些情。 但有些猜不透这位老人心中的想法,楚风也不知道自己隐晦提及到舒诗的事,岳老爷子这位大领导会不会在合适的时机帮一下她,也不知道能否说上话。 还有刘氏集团的事。身为朋友,楚风总不能见死不救。但所能帮的也只是这些而已。 总的来说,苏城大坝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不管是身为医者,还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楚风所能尽心尽力为众人做的,也只是这些了。 处理完这些事后,楚风便要全心全意陪着照顾贾孤晴。 自魏城回到苏城之后,贾孤晴一直在苏城的医院中调养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贾孤晴身上的伤情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便被接回家中静养。 楚风想找个机会,带贾孤晴去一些以前两人经常去的熟悉地方,看能不能帮她找回记忆,想起以前的事。但贾孤晴的母亲从国外赶了回来,这段时间天天陪着贾孤晴,楚风一时也不好提出这个请求。 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唯独让楚风感到欣慰顺利的是,冉晴这边学习药膳厨艺之事,倒是有了一些眉目。 这个女孩对药膳之道,极有天赋。 楚风回到苏城后,冉晴得知消息,便时不时的来找楚风请教一些药膳食疗方面的事宜。 期间楚风尝过几次冉晴所做的药膳,对冉晴的天赋着实有些心惊。 处理完手头事情之后,借着为冉晴爷爷诊治病情的机会,楚风与冉晴商量开设药膳养生店的事情。 经历过种种事情,楚风意识到名利的重要性,决定逐步积攒起自己的资本身家。 思来想去,楚风结合身边的资源人手,决定先从药膳食疗这方面入手。 为冉晴爷爷诊治过病情之后,楚风道别之时,在屋外与冉晴商量这件事。 “冉晴,我出钱,你帮我张罗招呼药膳食疗店,你看怎么样?当然,薪资报酬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亏待你,同时我会将我所会的所有药膳都教会给你。或者是以你入股的形式,咱们合作开店也可以。原来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是苦于抽不开身。这次回来后,见你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于是就想和你商量商量。你如果觉得可以,我回去看下我手头上有多少资金,到时找个合适地点,咱们就着手操作这事。” 与冉晴低语之间,楚风将心想法说了出来,与冉晴商量着开店之事。 “楚医生,我怕我能力不够,让你赔钱了……再说,我这边还要照顾我爷爷呢。我如果去开店做生意了,谁来照顾他?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再一个,我也得征求下爷爷的意见,和他商量商量。” 仔细听着楚风的话,冉晴眼神之间有些欣喜,但也有些担忧,没有自信。 低垂着头,冉晴踢着地上的薄薄雪层,低语道。 “嗯。这事不着急,我也是有这个想法,就和你提前商量商量。咱们慢慢来,到时真要是开店你没时间照顾老人家的身体,咱就找个离店面近地方租个房子,让你和你爷爷住在那。这样一方面方便做生意,另一方面也方便照顾老人家。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咱就雇个保姆呗,多简单的事。你回去和老人家商量商量,不着急。这段时间我也得多陪陪孤晴,一时半会也不能把所有心思放在生意挣钱上。” 听冉晴似有顾虑的样子,楚风笑着示意并没有太大问题。 按照楚风的估算,开设一家店面,最少需要五十万左右的资金。这还不提前期名声不显,需要度过一段生意惨淡期所需的资金。 粗略算来的话,最少需要100万资金备用。 楚风粗算一下现在手上的钱,所有的都弄到一块,也就百来万的样子。开店的话,等于说是把楚风现在所有的积蓄资金都投在里边了。 这事不是小事,楚风也需要仔细考虑到大小细节问题,以确保无失。 楚风这边告别了冉晴向市内返回间,一行车队却自市内朝着冉晴家中赶去。 这些日子,吕业焦头烂额之间,也在想着脱身之法。同样,在苏城大坝这一工程中投入不少钱财的黄运呈,也是心中惶恐。 自京都而来的安全事故调查小组,一旦启动工作程序,到时追责下来。恐怕他们这些主要的参与方与股东们,都逃脱不了责任。 到时钱财之损已经让人承受不起了,一个不好之下,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所以自上而下,与吕业绑在同一根绳上的黄运呈,这段时间也是心急上火。 正自众人惶恐之时,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黄运呈在苏城开的承运会所,主要经营药膳食疗。会所的工作人员经常会去市场上购买药膳食材之物,恰巧那天一名前台工作人员去市场时巧遇到了冉晴! 吕大少一直念念不忘那天在承运会所遇到的女孩,更是不惜劳师动众,将会所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拷贝到手机中逢人便问。 所以承运会所的一众工作人员对吕大少的印象极深,更是对这件事的印象非常深。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会所的工作人员巧遇吕大少一直苦找的女孩,于是赶忙上报此事。 一来二去之下,吕业便找到了冉晴的下落消息寻上门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谋算美色 焦头烂额处理着苏城大坝安全事故的一系列事情,意外的接到承运会所那边的消息,说是找到了那天在会所遇到的那个载大黑眼镜的女孩。 接到这个消息,吕业有些意外,随即便欣喜若狂起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苦思如何脱身之法,在苏城大坝工程中,除去舒诗之外,便是他吕业的权职最高。若是上边真的调查处理起来,他吕业绝难逃干系。 这个时候,家中的资源力量已经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自己这边也要想一些办法。 一人独处感慨无奈间,吕业时常会想起那日在承运会所巧遇到的那个女生。如果早些找到那女生,与她结缘,或许这个女人可以助他化开这个劫数。 想要从眼前事故调查结果中脱身出来,无非人脉钱财之类的资源多加活动。除去这些之外,便是以美色开路。 吕业纵横情场这么些年,从未对哪一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过的。可唯独那天在承运会所巧遇的好个女生,让他一直念念不忘。 吕业也相信自己的眼光,那个载着黑色眼镜的女孩绝对是绝代佳人! 但通过那日一面之缘,吕业也判断出这个女孩的家境贫寒。如果能找到对方,与对方结识,吕业有八分把握,能够将这绝代佳人手到擒来! 原本吕业想着是将此美人收入宅中珍藏起来,但最近落难之下,吕业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吕业决定与此女结缘后,将其转赠某位大佬手中,以保自己权钱无忧,安然渡过这一劫难! 当然。这些只是吕业心底最深处的打算而已。 今天开车带着承运会所那名前台工作人员,吕业一路寻来,找到了冉晴的住处。 坐在车内。透过车窗向外观望间,吕业终是见到了他一直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的佳人。 正是那个女孩。载着厚厚的大黑边眼镜,把她的绝世容颜掩饰。穿着有些臃肿的衣服,将那靓丽身材遮掩起来。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并没有急于下车,吕业触着车窗痴痴凝望着车外矮房处的女孩。 “好,这件事办的很好。想办法打听这个女孩的一切事情,事无巨细。能了解多少便了解多少。回头你不用去承运会所上班了,我会给黄运呈交待一声,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示意司机将车缓缓发动向市内返回,吕业有些不舍的再次回头看了眼冉晴所在的方向。 坐在车内与承运会所那名工作人员低声交待着种种事宜,吕业右手轻轻弹着点,思索着该以怎样的手段方法结识这个故意隐藏容颜的绝代丽人。 作为情场老人,吕业自然不会像那些毛头小子一般,就那样贸贸然的冲到冉晴面前…… 绝代佳人,美色无边,犹如**。需徐徐图之。 男人,追求女人,需要一些技巧手段。吕业深谙此道。第一步做的便是让手下的人细细打探关于冉晴的一切事情。待了解这些事之后,再进一步想办法去接近这个女孩,那便简单许多。 直接奖了那名承运会所的工作人员10万块钱,吕业回去之后给黄运呈打去电话,将此人要到自己手下办事。 利益驱动下,那名原本是承运会所的工作人员自然更加卖力起来。 很快,短短几天下来,此人便通过冉晴经过去的菜市场和所住的小村之类的人物,查到了一些关于冉晴的事情。 待完全确认这些消息线索过后。这名属下便将打听来的种种事情,向吕业这位大少进行详细汇报。 姓名。冉晴。 性格,沉默寡言。身边几乎没有朋友。 家中概况,有一位病重在床的爷爷。工作情况,自己一个经营着一个手推车的小早点摊…… 摸着下巴,看着那名属下送来的调查结果,吕业挠了挠脑袋,感觉有些头痛难办。 像这种性格类型的女孩,说好接触也好接触,说难接触也难接触。 好走近她,接近她的是,她的朋友极少,在取得她的信任好感之后,很容易的就能走进她的生活,成为她的好朋友。 而不太好接触的是,这样性格的女生都有一些心理孤僻,不会太轻易接纳别人。 让房间内的诸人退下,吕业来回踱步,皱眉想着该以何种手段方法接近冉晴,获得这个女孩的好感将其泡到手中。 仔细盘算着这些事,吕业想了好半天,而后给黄运呈打去电话,向他打听一些关于药膳食疗之类的事情。 既然这个叫冉晴的女孩家中有一位老人需要照料,那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上一次之所以遇到这个女孩,便是因为她去黄运呈的承运会所为老人家购买药膳疗养身体。这次下边的人之所以能够巧遇到这个女孩的下落,也是因为冉晴经常前往市场购买食材,为老人家烹制药膳进补。 结合这种种事情,可以判断出,冉晴这女孩极为看重她的这位亲人长辈。 如果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再次与她巧遇…… 然后假装自己家中也有位长辈需要药膳食补,自己方才亲自到市场上来挑选食材,学着如何为老人家做药膳进补。 这样一来,顺理成章的,两人便能巧遇不说。提及起来,也有了共同语言,感同身受之感,更容易让对方信任自己。 心中仔细盘算着种种细节,吕业已然想好剧本去怎样接近冉晴这个隐于平凡之下的绝世丽人。 苏城大坝事故调查小组的工作议程已经安排下来,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这边吕业联合众多大股东们将主要责任推给刘氏集团的同时,自己也在四处活动,想要逃脱罪责。 而在另一边,吕业却也紧张谋划着如何接近冉晴。 苏城大坝安全事故的调查工作,给吕业留下的时间已然不多,就如悬在头顶的利刃一般。 形势危急之下,吕业不得不另辟蹊径来为自己谋夺生机。 只要能够拿下冉晴这个绝代丽人,将其送入上边那位大佬房中,那他吕业必然能从此事中安然脱身!甚至于以后也能飞黄腾达! 一世难遇,这种倾人国的绝代丽人。吕业下了狠心,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将冉晴收入囊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贾孤晴的母亲 这段时间,忙过苏城大坝的事之后,楚风便一直专心为身边的源平兄妹调理身子,医治病情。 为了磨砺源平这个年轻男生的心性,这兄妹二人所需之药,楚风全部让他们兄妹亲自动手磨妍药物。平日间,楚风也是将两人带在身边,了解接触苏城本地的风土人情。 甚至于,楚风还带着源平兄妹二人去了那对卖豆腐脑的老人摊前,让他们领略华夏的美食小吃。 对于楚风的这种作法,源平兄妹身旁陪伴的保全人员有所异议,认为楚风这完全是在做一些与行医无关的事。 可楚风却坚持己见,但凡医药之物,都要让源平兄妹二人亲力亲为。 虽然不太明白楚风这种做法是为了什么,但这些日子经过楚风的医治调理过后,身体的状况一天好过一天,源平兄妹对此安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相反,被楚风带着领略华夏本地的市井生活,对于这对年轻人来说,是难得的经历感悟。 在阳州市,楚风察觉到源平这个少年的心性有些暴烈狠毒,所以有意想去磨砺一下他的心性,为以后源平的成长做一些准备。 毕竟源平是东岛之人,未来可能位高权重。如果这个少年是心性歹毒之辈,那待日后成长起来掌权一方,做下歹事,楚风也难逃其咎。 所以楚风一方面以粗劳之事,磨砺源平的心性脾气。另一方面带着这兄妹二人,领略华夏民生的好客热情,让两人有所感触。 年关将近,楚风算着日子,准备结束源平兄妹的疗程。让两人回东遍过年。 对于这对来自异国的小病人,楚风尽心尽责,医身医心。想结下一段善缘。毕竟两国旧有国仇,若是待日后再起冲突。这兄妹二人如果做下对华夏有害的恶事,楚风少不得会自责愧疚。 虽是有些杞人忧天,但未雨绸缪也不是坏事。 如果说医治调理源平兄妹身上的怪疾病情,让楚风感觉有些棘手的话,那对于贾孤晴的病情,楚风却是头痛万分,有种无力之感。 回到苏城的这段日子,楚风想要见贾孤晴一面。都极为困难,更别说带着她出来去旧地故游,帮她寻回记忆之事。 这一切,皆因贾孤晴的母亲王依姗自国外归来。 之前对于贾孤晴母亲的事,楚风一直听她提的少,所以也不太了解。 直到最近,楚风方才从贾老爷子那里了解到贾家的一些家事。 当年,贾德佑在外经常跑生意,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喝酒应酬之类的事。而且当时贾德佑年少多金,少不得会有一些拈花惹草之举。 恰逢七年之痒。王依姗忙于家事照顾贾孤晴学业生活,所以夫妻两人间各忙各的,平日里互相间的话题也少了许多。 天长日久之下。自然而然便会出问题了。 贾德佑当年也只是在外玩玩,并没什么其他想法,但他在外边找女人的事,却被贾孤晴的母亲王依姗发现。两人因此大吵一场,王依姗一怒之下,远走国外。 夫妻两人有了裂痕隔阂,再加上分居两地。所以从记事起,贾孤晴这个女孩便是在国内上学,放假时便被母亲接到国外休假生活。 由于王依姗的职业是服装设计师。再加上人长的漂亮,极有品味和欣赏眼光。所以在她自小的教导熏陶之下,贾孤晴极会服饰搭配。将自己的魅力挥洒出来。 原本在国外工作,王依姗还想着今年过年了回来陪陪女儿,给女儿带着礼物。可哪曾想,那天正工作时,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连手头的工作都搞砸了。 好像那天诸事不顺,有什么事发生一般。王依姗正自困惑心烦间,却接到了国内家人的电话。 得知女儿出车祸受伤住院的事,王依姗连夜订机票从国外赶了回来。 因路途遥远再加上风雪耽搁,在众人回到苏城后,王依删方才风尘仆仆赶回了苏城家中。 见女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医院病房中,王依姗心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还好,女儿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短暂的失忆,记不起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而已。 听着医生对于女儿病情的描述,王依姗悬了好长时间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待过了几天后,慢慢了解到女儿发生车祸的前因后果,再加上翻看过女儿当时手机里的短信与通话记录,王依姗隐约间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在女儿出车祸前,女儿的这个男朋友给她连着打了许多电话不说,还发来短信苦苦哀求着要和她解释些什么事。但所有的短信,所有的电话,女儿都未接看。 很明显的,两人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争执争吵,方才导致女儿在大雨之下负气出走,从而发生车祸。 隐约间对事情经过有了一些猜测,自此之后,不管楚风再如何拘谨客气彬彬有礼,王依姗这个长辈对楚风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风平日间想去探望一下贾孤晴都是难事,更别说单独将贾孤晴带出来了…… 面对贾孤晴母亲的无言责怪,楚风没有任何办法,也无法做出辩解。 毕竟贾孤晴之所以发生车祸的起因,一直到现在,楚风都没有向贾家人开口言明,更不知该如何启齿。 无奈下,楚风只得经常做些贾孤晴以前爱吃的药膳饭菜悄悄送来,托贾老爷子或是贾德佑捎给贾孤晴。但凡王依姗在的时候,楚风都极少出现。 只有偷得王依姗不在的时机,楚风这才敢溜到贾家偷偷探望一下贾孤晴的病情如何。 贾老爷子和贾德佑父子二人,看着楚风这副样子,两人也是多少有些感慨楚风这个年轻人不容易。 虽然自家孩子出事了,在这里边,可能是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楚风的缘故导致。可自从贾孤晴出事之后,楚风几乎是一直守在床边的。这回到苏城后,楚风也是一天不拉的赶来探望贾孤晴的恢复情况。 不管怎么样,都可以从这些事情中看出楚风这年轻人对贾孤晴的心意如何。 “明天,你把依姗约出去一天。我让楚风这孩子带着孤晴出去走走,让他们也再单独聚一聚……” 眼看年关将近,可那个消息却一直瞒着楚风也没合适的机会告诉他,贾老爷子有些看不下去,便决定想个办法给楚风争取个机会,让他能和贾孤晴最后再聚一下。 “爸……您又不是不知道依姗那脾气。平时当着您的面,她还知道收敛一些,我自己约她出去,我这不是嫌命长了吗?” 听到老父的吩咐交待,贾德佑不由愁眉苦脸的低声说道。 “你这混账东西!不是你当年在外边拈花惹草,能有这么多事吗?你种下的因,你不去吃这个苦果,你还想让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不成?!” 见儿子这熊样,贾老爷子不由气道。 被老爷子点头脑袋一顿怒骂,贾德佑缩着身子,也不好说些什么。 “依姗说要带孤晴去国外接受更好的医疗条件,看能把她的失忆症治好不能。这眼看年关将近,依姗也不准备在国内过年,执意要带孤晴去国外。你也知道,依姗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你就不知道多说些软话?过几天你媳妇就准备订机票走了,不趁这个时候让楚风这孩子和孤晴再聚聚,你还想让他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俩当年的事,你媳妇她能对楚风这孩子有偏见吗?你就忍心看着一个后辈,因为你受牵连?” 一顿训斥过后,贾老爷子将儿子拉到近前,语重心长的缓声说道。 “唉。楚风这年轻人,除了失忆家世让人搞不清以外,其他方面也都算不错。可就怎么偏偏出了这档子事呢?那行吧,我想想,明天找个理由把依姗约出去,你让楚风到家里把孤晴接出去一天,让两个孩子最后再聚聚……” 被老父亲一顿训斥,贾德佑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向贾老爷子说道。 自家媳妇可是家里的母老虎,再加上这些年一直感觉对不起她,所以许多事情上,贾德佑事事处处都是让着王依姗的。 想到老父亲的叮嘱交待,贾德佑便感觉有些头痛。 想了想,贾德佑终是给自家媳妇打去电话,约她明天出来两个人单独谈一些事情。 而在这边,楚风也接到了贾老爷子打来的电话,叮嘱他明天上午早些赶到贾家,到时有事要和他说。 第二天,贾德佑终是想尽办法,将自家媳妇给接了出去,让楚风得以到家中探望贾孤晴。 “今天孤晴她母亲陪德佑出门办些事,他们两口子恐怕要晚上才能赶回来。我这一个老头子手脚也不灵便,照顾起孤晴来,也不太方便。所以就麻烦你来一趟,看带着孤晴出去散散心,四处走走……” 今天一大早,便见楚风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此时向他叮嘱交待间,贾老爷子心中叹气,不知道该如何对楚风说到时要送贾孤晴去国外接受治疗的事。 听到贾老爷子的话,楚风顿时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能和贾孤晴单独相处的机会…… 楚风想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带着贾孤晴经历两人过往所经历的一切,希望贾孤晴能够想起以前的事情,找回记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记忆的过往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贾孤晴对楚风少了一些陌生戒备,两人渐渐熟稔起来。所以今天楚风要带贾孤晴一同出去玩乐,贾孤晴欣然答应。 给贾孤晴戴上羽绒帽,又为她小心的系好围巾,楚风这才带着她出了贾家。 专门租了辆出租车,楚风让司机载着他们两人前往苏城古镇。 寒冬的天气,古镇石桥下的小河有些干涸冻结,桥上,也极少有往来之人。 “来,看这里。” 带着贾孤晴上了桥,楚风朝她示意说道。 在贾孤晴好奇转身时,楚风按下了手机按键,为两人拍下一张合影照片。 见楚风为两人合影留念,贾孤晴有些疑惑的侧头看着他,不明白楚风这是在搞些什么事情。 看到贾孤晴脸上带着的迷惘困惑,楚风神情黯然,有些失望。 “我们第一天见面,那天晚上你送我回苏城古镇。在这小桥上,你拉着我咱们留下了一张合影……” 示意贾孤晴拿出她自己的手机来,楚风在贾孤晴的手机中翻找出两人最初相识时照的那张合影。看楚风满脸急切更是有些期待的盯着自己,贾孤晴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对于楚风所说的这些事,贾孤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丝毫线索回忆来。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贾孤晴也看的出,楚风这个年轻男人对她的确是发自真心的关切。此刻,她也不忍看到楚风满脸失望的模样。 “外边天挺冷的,现在想不起来也不着急,以后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饭菜。” 将自己心底的失落掩饰。楚风笑着说道,招呼贾孤晴向市内返回。 中午,回到住处。楚风为贾孤晴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看着贾孤晴吃的十分满足的模样,楚风在旁陪她说笑着。眼底深处却难掩伤感。 那天晚上,贾孤晴在他这里吃饭,两人间方才变的暧昧起来,而后逐渐确定关系。可此时,贾孤晴已经忘了过往,不记得和他之间的种种事情。 时间,好像过的极快。 一天的光阴,不知不觉过去。马上就要送贾孤晴回家了。楚风带着她走在街上,路过以前两人曾来吃过的豆腐脑摊位,便想着贾孤晴去小摊上叫了两碗豆腐脑。 仍是那对热情的老人家,仍是非常熟络的招呼着贾孤晴这个女孩,贾孤晴仍是甜甜的与两位老人轻声低语。 楚风站在旁边,却感觉自己像个透明的局外人。 贾孤晴记得一切,唯独忘了他。 夜色渐临,楚风有些失落的送贾孤晴回贾家。目送着贾孤晴回到家中,楚风准备转身离去,却被贾老爷子在后边叫住。 “老爷子。您找我有什么事?” 心情有些低落,楚风转身看着老人家,低声问道。 贾老爷子久经世故。怎能看不出此时楚风的心情不大好。可是有些事,总该让楚风知道的。 “孤晴她母亲,想把孤晴接到国外静养治疗。已经订了两天后的飞机票,我就想着和你提前说一下这个事……” 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贾老爷子低声说道。 听到老人家的话,楚风愣在那里,身子有些僵硬,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老人家所说的话。 “那孤晴什么时候能回国内?” 头微垂着,楚风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沉默着缓声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如果她病情恢复的好的话,那一年半载就能回来了。如果一直没有恢复记忆。到时就由着这孩子的性子,看她有什么打算了。” 见楚风十分失落的样子。贾老爷子也不知该怎么来安慰他。 “谢谢老爷子,我知道了。到时我来送她。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 向老人家道谢,楚风离开了贾家,步入黑暗之中,朝着自己的住处缓行而去。 像行尸走肉,好像没有一点知觉触觉,楚风走了小半个城区,就那样一步一步的离开贾家,走回到自己住处。 从未有过的痛苦难受,让人喘不过气。 楚风脑子里想的,全是贾孤晴要去国外的事。 自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贾孤晴了吗?不能向她解释那些误会,不能和她一起逛街购物,不能和她逛小吃摊。 有些浑浑噩噩的,不知时光流逝。 眨眼间,到了贾孤晴随着她母亲飞往国外的时间。 楚风早早起床将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而后向贾家赶去。去往机场,贾家开了两辆车。 贾孤晴陪着她母亲,坐在前一辆车中,贾德佑当司机。 贾老爷子所乘的那辆车上,载着母女两人的行李之物,贾家的司机开症车,楚风与老人家同乘一辆车。 车,出了市区,上了国道高速路,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楚风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前方的车子,想要极力看到车中的贾孤晴。 当你想让时光慢慢流逝时,却总感觉他过的极快。楚风恨不得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贾孤晴永远不离开苏城。 可,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机场安检通道口前,贾孤晴的母亲提着行李箱,带着贾孤晴准备步入安检通道,前往候机室。 “孤晴,把你身上戴的玉佛拿给我看一下……” 静静看着站在身前的贾孤晴,楚风想要抱她,却又碍于贾孤晴母亲的缘故不好做出唐突之举。 双手有些颤抖,楚风轻轻拍了拍贾孤晴的手臂,示意她将自己送她的那枚玉佛取出来。 “玉佛有了道裂痕呢,你能修好它吗?” 有些疑惑的看着楚风,贾孤晴将戴在胸前的玉佛取了出来,递给楚风时,轻声问道。 听到她的话。楚风的身子震了一下,伸手取过玉佛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自己一个人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遇着机会。我会去找你的。或者是你早些想起以前的事,早点回国……” 这段时间精元受损。不宜妄动相术卦事。楚风双手捂着那枚玉佛,竭尽全力为玉佛中受损的福运业力补充一些。 当日,贾孤晴出车祸,这枚玉佛替她挡了一命,但也耗去了玉佛内太多的福运业力。 此时贾孤晴要走了,楚风不能陪着她,只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贾孤晴以后安平无事。 楚风轻声向贾孤晴叮嘱着。身上精远流动,为玉佛中渡去福运业力,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有些轻晃。 脚下一个踉跄,楚风摇摇欲坠之间,差点摔倒在地。 站在他身旁的贾孤晴见他这副样子,赶忙将楚风搀扶起来。 这时,大厅中班机即将起飞的提示音响起,贾孤晴和她母亲终是要登机了。 “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哦。我听我爷爷说。我们以前可是恋人呢。如果我记起以前的事,想起你了,到时你自己一个人在国内过的不好。我可不轻饶你哦……” 即将登机,见楚风脸色凄苦,神情间尽是不舍的模样,贾孤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耳旁轻声说道。 天空中的飞机,起起落落。不知哪一架,带着贾孤晴飞往遥远的异国他乡。 呆呆站在机场中,看着头顶上方天空中的飞机飞过,楚风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人剜下来一块东西带走一般,从未有过的心疼难受充斥着全身上下。 贾孤晴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舍不得她。 或许。趁着她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将自己的事料理清楚也是件好事。等彻底弄清了自己的来历身份与过往种种,再无牵无挂的去找贾孤晴…… 年关将近,楚风对源平兄妹二人的病情调理,也到了最后阶段。 原本按他的预估打算,就是赶在年关前,医好这两个小病人的病情,让他们过年时能和家人一同团圆。 马上过年了,又到了离别和相聚的时间。 有些人,终是要回到入地久未回的家乡与亲人围聚过年。而有的人,也终是有机会和许久未见的亲友聚一聚。 送走了贾孤晴没多久,楚风对源平兄妹二人的病情调理,也到了最后一个疗程。 紧赶慢赶,终是在阴历二十五这天,为这兄妹二人完成了最后一个医治疗程。 “好了。以后你们身上这遗传怪疾就不会发作了,你们准备一下,也早点回家过年吧。” 酒店中,楚风为两人医治过后,长长松了口气向两人说道。 “楚师,您一个人在苏城过年的话多冷清啊?不如你跟我们回东岛做客吧。今天过年就在我们家过了。” 困扰近十年的遗传怪疾终是被楚风医好,即将临别之时,源平兄妹对楚风这位恩人医者也是有些不舍。 “傻孩子,我这边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呢,哪能跟你们去国外过年?你们兄妹的心意我心领了。这一两天,你们准备准备就早点回家吧。以后有什么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揉了揉宫子的小脑袋瓜子,楚风笑着说道。 马上过年了,楚风这边也有自己的一些打算。 当日寄卖在贾老爷子玉宝斋的两个小玉件,已经卖了出来,大概有百来万进账。到时楚风准备用这笔钱,和冉晴这个女孩商量商量,一起开店的事。 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过往可能复杂万分,楚风但想在名利场上为自己多搏一些资本,这样的话,以后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事情了,他也好有个应对之法。 源平和宫子兄妹二人见楚风婉谢了他们的好意,于是两人也准备着返回东岛的事宜。 当然,在临走之前,兄妹二人自国内为楚风空运来许多贵重礼品,以答谢楚风的医治救命之恩。 兄妹两人乘专机离去时,仍出言想请楚风一同前往东岛旅游过年,见无法劝动楚风,兄妹二人带着些许失落乘专机返回东岛。 从机场向市内返回的路上,安常在这位国安厅的护卫领导亲自送楚风回去。 源平兄妹这对身份非同小可的重要外宾终于完成医治工作返回东岛,安常在等人的工作也便告一段落,要回到京都复命。 与楚风同坐在车上后座,安常在取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递给楚风。 “这是两位重要外宾给你的诊金费用,两个孩子知道你的秉性,如果当面给你的话,你未必肯收。所以他们就托付我把这张银行卡转交给你。” 笑着低语说话间,安常在将手中的银行卡塞到楚风手里,并冲他眨了眨眼。 说心里话,对于源平这对兄妹的身份地位,这兄妹二人一直对楚风另眼相看的样子,着实让安常在等人心中诧异。 这张银行卡内,有不下七位数的诊金重谢。 “这俩孩子……那行,就当我先借他们的钱吧。正好我这段时间想要做些生意,需要用钱。” 楚风也是没有想到,源平兄妹先后两次给他送了不少重礼,此刻临别之时居然还安排人给他留下大笔答谢诊金。 不是拘泥之人,楚风摇头轻笑间便将安常在手中的银行卡接了过来。 “原本上边的领导也是想着等你为这两位外宾治好病了,到时对你嘉奖表彰一番。可你这段时间先是在阳州闹出不少事来,后是在咱们苏城和事故调查小组的袁谋起了冲突。上边的领导们对你也是有一些看法,所以你医治两位外宾的表彰嘉奖之类的,到时就并入你在救援现场救人的那份功劳里了。” 思量间,安常在向楚风通了下消息,明里暗里劝诫楚风以后行事低调一些,不要任意妄为。 “我一个小医生,怎么上边的大领导能注意到我了?” 对于安常在所说的那些奖励嘉奖之类的,楚风并不在意。只是听对方提及自己这段时间与人发生冲突之事,竟然被上边的大领导们注意到了,楚风有些意外惊讶。 “这事,老哥我也不知道喽。马上过年了,你也安稳安稳,好好过年吧,别再惹事了。以后你老哥我可是回京都复命了,你出个什么事想给你出头包庇都没机会了。” 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安常在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楚风一直为源平兄妹二人调理身子,经常往来之间,楚风与安常在这些安全保卫人员们也都互相熟悉起来。 有时见众人辛苦,楚风便给安常在等人捎些饭菜,加之楚风也没有什么架子,一来二去之下,众人便也互相熟稔起来。 此时年关将近,将要离别,安常在私下向楚风叮嘱提醒道。 而就在楚风这边想着如何调用手头上的钱财与冉晴合伙开店的事,冉晴那边却也被吕业惦记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吕业的心机,楚风的低迷 吕业这些天做了详尽的调查准备,准备着与冉晴进行一次完美的“邂逅”演出。 有心算无心之下,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吕业出现在食材市场,不经意间与冉晴发生偶遇相撞。 依稀间,两人都感觉对方有些眼熟,不经意的碰撞,让两人都歉意一笑,而后各自忙碌事情。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冉晴时不时的前来市场购物时,总会遇到吕业也在这里选购一些药膳食材之类的物品。一来二去之下,双方逐渐见面相遇的次数多了,从最初时的见面眯头,或是眼神间的一个招呼,到一些口头上的寒暄。 吕业礼貌而拘谨,非常在意礼节之类的事宜,眼神之间更是没有丝毫唐突冒昧,就好似与陌生人刚刚见面相交一般。 渐渐的,两人在市场相遇聊的话题多了起来,便说起各自前来购物的原因和各自的家事。 一聊起来,双方都是为家中长辈购买食材学着做一些药膳之类的进初之物,顿时,两人间的共同语言便多了进来。 随着话题的深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吕业方才向冉晴问及她几个月前是不是曾去过承运会所购买过药腾食材之事。 冉晴早就忘了那天在承运会所门口与人相撞的事情,此刻听吕业问起前段时间去承运会所买饭之事,冉晴皱眉苦思许久,方才忆起此事。 只到这时,吕业方才与冉晴说起早在几个月前,两人就可能在承运会所门口遇到过。只是许久未见,只到最近他方才敢肯定此事,向冉晴询问。 接连的巧合之下,虽然让人有时心生诧异。但更多的是感觉到是命运安排的机缘巧合。 对于吕业来说,泡女人,就是这么简单。不管是女神级的美女。还是小家碧玉的女子。只要投其所好,方法得当。一般都是手到擒来,没有失手之时。 任何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在获得了冉晴的初步好感之后,吕业便着手谋划着下一步取得冉晴家人的好感,进一步获得冉晴的认同。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的话,吕业也不会这么着急仓促急着去见冉晴的家人。 事前与冉晴聊天时,吕业有意无意之间总会旁敲侧击的问寻一些冉晴爷爷的事情。 心中对这位老人的脾性有了一定了解之后,吕业方才谋定后动。故作临时起意,与冉晴闲聊之间顺路去探望一下冉晴的家中长辈。 冉晴本来神情犹豫,想要拒绝,但耐不住吕业苦口婆心的劝说,终是将吕业带到家中看望爷爷的病情。 早有图谋,吕业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小富之家的年轻人。带着一些不太贵重但却十分贴心的礼物来到冉晴家中。 这些日子,见孙女从外边回来时,眉梢之间总是有些喜意,还总出神的样子,冉晴的爷爷便觉得冉晴这段时间可能是有什么事了。 今天见冉晴领着一个年轻人带了些礼物来到家中探望他。老人家顿时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客气的接待了吕业,老人家暗中仔细观察着吕业这个年轻人。 在冉晴家中,吕业表现的非常有礼貌而拘谨。在屋中陪着老人家有些紧张的闲聊没几句,吕业便脸色涨红的起身道别。 这样一来,自然而然便给老人家留下了一个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的印象。 吕业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眼见事情一步步顺利进行,他便稳下心来,一步步继续谋划将冉晴弄到手中的计谋。 当然,平日里与冉晴接触时,吕业故作不知掩于平凡之下的倾世美丽。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灰姑娘平凡女孩一样看待。 见过冉晴的爷爷,又隔了一段时间方才找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再次去探望老人家。吕业便提出想将自己家里的大夫请来为老爷子诊断下病情,也好尽些晚辈的心意。 冉晴没有太多心机。听吕业这样说道,她便想和吕业解释她们已经请了楚风这位医生时常前来为老人家调理身子。 病榻之上的老人家却是看出吕业这个不善言辞的年轻人是想借机与冉晴示好,难得见孙女遇到一个可以交心的异性朋友,老人家想着自己时日无多,便想为晚辈撮合一下,于是便制止了冉晴的话,欣然同意了吕业的请求。 于是,与冉晴和老人家约好带医生前来探望的时间,吕业心满意足的返回市里,准备着接下来的种种步骤。 遍数身边一众人手,此事唯有交给黄运呈来办最为恰当不过。 一来,苏城大坝工程中,黄运呈投入了不少资金财力。二来,黄运呈乃是省内知名的名医大家,同时他也是药腾食疗这一方面的专家级人物。 到时请了黄运呈这个人物前往冉晴家中,事先与黄运呈一番交待叮嘱,那到时再为老人仔细调理身子,不是更进一步增进了老人家对自己的好感? 步步为营之下,冉晴这个绝色小美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就在吕业步步心机之下与冉晴接触时,楚风却在忙着处理源平名妓和贾孤晴的事。 事情繁多之下,楚风也就没太顾得上冉晴这边的事,所以去冉晴家中的机会便也少了许多。 在这个多事之秋的时间段内,冉晴却没有忘了舒诗这位一见如故的好姐姐。 知道舒诗这段时间一直心忧苏城大坝工程的事,平时也休息不好,于是冉晴便尽量抽时间为舒诗做一些好吃的饭菜送来,督促着她好好照顾身子。 舒诗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忧心大坝工程的事,但身为女人,她却能敏锐的感觉出冉晴这段时间身上发生的一些细微变化。 以往的冉晴总是故意将长发弄乱,以遮掩她的靓丽容颜。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冉晴却是时不时的在不经意间,将脸庞发丝撩到耳畔。渐渐的有些在意自己的仪态。 还有其他一些非常细微的小细节方面,舒诗这个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女人,都敏锐的察觉出冉晴这段时间有些不大对劲。 知道女生的心理想法。舒诗故作无事闲聊间,旁敲侧击的询问着冉晴最近的工作生活怎么样。终是套出了冉晴这段时间去菜市场购物时,巧遇到了一个年轻男孩,两人特别投缘。 听着冉晴说着两人认识的经过,舒诗故作惊讶好奇的惊叹追问,当听冉晴说起她与那个年轻男人早在几个月前承运会所吃饭时便在门口相撞巧遇过的事,舒诗的脸色瞬间变的不自然起来。 心中急思间,舒诗向冉晴问起她有没有对那个男人提到过她和楚风之间的事。 冉晴有些不太明白舒诗为什么突然间会问起这些问题,顿时有些疑惑的说道:“舒诗姐。我没有和他说过你们的事啊。你是做大生意的人,楚医生也是个大忙人。你们的生活层次和圈子离我们都太远了,所以我就没有和他说太多认识你们的事……” 如果不是被舒诗姐姐发现,冉晴也不会向她提起关于吕业的事情,此时被舒诗追问间,冉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傻丫头,你认识的那个男生约好什么时候请医生去给你爷爷诊断病情啊?我这一会还有点事要忙,可别耽误了你照顾老人家。” 拿过纸巾擦了擦有些油渍的嘴角,舒诗一边收拾着冉晴为自己送饭所用的饭盒之物,一边向冉晴关心问道。 “后天上午的事呢。舒诗姐你有事就快忙你的事吧,我就先回去了。” 见舒诗还有工作要忙,冉晴赶忙收拾着桌上的饭盒之物。准备辞别。 “对了,冉晴妹妹,我和楚医生的事,你就别和你刚认识的那个朋友提了。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要掺杂太多其他的人和事进去,单单纯纯的挺好。以后如果遇着机会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他一把呢。” 送冉晴离去时,舒诗笑着叮嘱交待道。 “知道啦,放心吧。舒诗姐。你要好好休息,别为工作的事累坏身子了。” 与舒诗挥手道别间。冉晴甜甜说道。 看的出,冉晴这段时间心情不错。 待冉晴刚刚转身离开未多久。舒诗的脸色已的凝重无比,赶忙将手机掏了出来给楚风打去电话。 虽然吕业用的化名和冉晴接触,但舒诗只是听两人认识的经过和巧遇之事,她便判明冉晴这段时间所认识的那个人便是吕业! 没料到吕业费尽心机如果接近冉晴,如果不是恰巧知道这件事的话,恐怕还真让吕业奸计得逞。 舒诗给楚风打去电话时,楚风正在家中收拾着自己的衣物行李。 贾孤晴走了,他再回这个家,便再也没有人和他一起吃饭聊天,再也不会有个人整天陪着他出摊下班…… 面对着熟悉的住处,看着空落落的房间,眼中脑海里,总会恍过那个忘不掉舍不下的人。 甚至于,走在以前熟悉的街道上,心底深处都有种隐隐做痛的感觉。 每当走过熟悉的街角路口,总会下意识的驻足,而后转身绕路,不敢走在熟悉的街上,不敢想起以往两个人在这熟悉街道的点点滴滴。 楚风准备搬家,甚至于想逃离这座城市,好能尽量不去想起贾孤晴,不去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 自己的衣物,从春夏,到秋冬,几乎过半都是贾孤晴陪着自己去买的。楚风拿起一件衣服,有些出神,花了许久时间方才叠好放进行李箱中。 睹物思人,楚风有些低落的在屋中收拾着行李,却接到了舒诗的电话。 有些疑惑舒诗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楚风放下手中叠了一半的衣服将电话接通。 “楚风!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吕业找到冉晴了!你快想想办法啊,总不能让吕业把冉晴给骗了吧?” 电话刚一接通,另一边便传来舒诗心急火燎的声音。 听着舒诗有些急切的语气,楚风眉头皱了下,有些没太听懂舒诗话里的意思。 “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我现在在家收拾东西呢。” 语气低沉的向舒诗说道,楚风让她慢慢道来,不要心急。 “我现在就开车去你那里,你在家等着我。等见了面,我和你详细说清楚。” 在电话中说不清楚这些事,舒诗挂了电话便开着车朝楚风住处急赶而至。 见面之后,两人独处屋中,舒诗这才细细和楚风说了冉晴与吕业认识的事情经过。 听舒诗讲完过后,楚风这才皱眉疑声问道:“你怎么就确定那个人真的是吕业呢?说不定冉晴真的遇到有缘人也说不准啊。万一咱们把事情弄错了,到时弄的冉晴多尴尬,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性格,胆小腼腆的要命。” 静静听完舒诗讲过这些事情,楚风又自顾自的收拾整理起自己的衣物,考虑着搬家的事情。 贾孤晴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很大,让他有些消沉低迷,不想理会太多事情。 虽然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吕业,但楚风也并不想插手涉入冉晴的太多私事。因为最早些时间,曾为冉晴看过一次面相,知道此女机缘将至,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转运腾达,并无太多灾劫之事…… 人各有命,事不关己,为何还要吃力不讨好干涉他人命运呢? 意志消沉之下,楚风不愿理会世事,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调养,早些抚平心中伤痕。 听到楚风的话,舒诗不由愣了一下,她怎也没想到,楚风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复出来。 一时间,冉晴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楚风低头弯腰之间,在床前折叠着他的衣物。 只到此刻,舒诗这才注意到,楚风的房间中收拾的有些空落落的。看了看放在屋内的行李箱,又看楚风有些沉默低落的默默将叠好的衣物一件件放在箱子中,舒诗方才察觉到楚风这是要远行离开的架势? “楚风,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一直操心工程事故的事,舒诗也没有太多闲暇时间操心他事。 此时见楚风有些不大对劲的样子,舒诗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没事啊?我很好。” 仿若行尸走肉,眼神中没有丝毫神彩,楚风有些木然的直腰看了舒诗一眼,平静回答着,而后又低头俯腰继续机械的收拾自己的行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变故突起 呆呆的看着楚风在那里收拾行李之物,呆愣片刻后,舒诗方才反应过来。 急步上前间,舒诗拉住楚风,向他问道:“你这是要离开苏城?” 虽然知道楚风可能因为他女朋友出车祸的事而自责愧疚,可是舒诗却怎也没想到这件事对楚风造成的打击如此之大。 拉着楚风,让他正面自己,看着他双眼无神的样子,舒诗有些着急。 “我原本就不是苏城人,现在要离开这里,又有什么可好奇的?” 见舒诗如此急切的模样,楚风淡声说道。 楚风的话,让舒诗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走了你女朋友怎么办?贾孤晴她现在失忆了,病还没好,你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了?” 终是想到了能让楚风牵挂的人和事,舒诗急声说道,想要让楚风恢复如常,不想见楚风如此麻木消沉的模样。 哪知楚风却是看着她笑了起来,只不过楚风虽然人是笑的,但神情之间尽是苦涩。 “孤晴都不在苏城了,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做?苏城的事,我已经做完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轻轻将舒诗拉着自己的手推下去,楚风摇头苦笑,颓然坐在床前,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之物,不想提及这些伤心之事。 心若死水,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能让楚风心生波澜。 哪怕冉晴真的被吕业布布心机悄然接近,那也与他楚风没有太多关联,更何况冉晴这乃是命中转折之处,起一些波澜也是应有之事。 楚风这副样子,让舒诗又急又怒,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毕竟两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且自己还几次三番的请楚风出手帮忙,更是为楚风引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之事。 不知不觉间,楚风在心中的位置已经逐渐加重。由最初的陌生人。到普通朋友,再渐渐到稍微重要上心的一位亲近朋友。一直走到现在。 此时看着楚风如此颓废消沉的模样,舒诗有些气恨楚风太过萎靡。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什么叫苏城的事你都已经做完了?冉晴爷爷的病,你治好了么?你女朋友的事你办好了没有?如果她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认为她会怎么看你!” 有些生气恼怒,舒诗狠狠推了一把,朝着楚风怒斥道。 被舒诗推的向后仰去,楚风倒在床上,靠躺在叠好放在床头的被子上。 被舒诗这一番急语怒骂。楚风眼神间有了一些清明。 看到这个女人站在床前,指着自己一顿斥责,楚风双手枕在脑下仰头看着她。 “你找我,无非是为了冉晴的事而来的。但我也说过,冉晴最近处于转运之时,并无太多劫数。既然她有惊无险,那你我这些外人,又何必去操心他人之事呢?” 嘴角带着一抹屑笑,楚风语气平淡的轻声说道,不想舒诗这个女人再在这里烦他。只想早些将她打发走。 听到楚风的话,舒诗如遭雷噬向后退了几步,仿佛第一次认识楚风一般。 “什么叫何必去操心他人的事?冉晴不是拿你当老师、朋友看待?她知道你回苏城最近情绪不好。一直小心翼翼的借着让你指点厨艺的机会来伺候你,就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想让你吃好穿好!现在到你嘴里,冉晴就成了陌不相干的路人?!” 极为漂亮的容颜,因气愤而变的玉容通红。 指着楚风斥责之间,舒诗的胸膛急速起伏着,情绪极为激动。 “楚风,你就是个懦夫!推脱逃避现实和责任!你虽然一直都没说出口,但我知道你心底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什么!你认为苏城大坝的事。因为你的原因提前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然后才报应到你女朋友贾孤晴的身上。就是因为这些。你再遇到这类事情时,你就变的畏首畏尾。生怕再有什么报应到你身上……” 语气激动,舒诗指责楚风之时,有些口不择言。 话已脱口,舒诗方才意识到自己愤怒之下说出的话可能伤到了楚风。 而楚风这时,也已坐起身子,凝眉之间朝她看来。 静静盯着舒诗看了好一会,楚风方才有些语气起伏的开口说道:“是,我是认为当初胡乱掺和到苏城大坝的事情中招来报应,让孤晴她为我受过,才导致她受伤失忆,差点丧命。但你说错了一点,我不是畏首畏尾,我只是想一个人清静一段时间,散散心,不想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有些累了,我想歇一歇。” 楚风说话的声音很慢,但语气之间却带了些情绪波动,不似刚才那样平淡无波,不含丝毫感情。 静静与楚风对视着,过了许久后,舒诗终是长叹口气在床头另一侧坐了下来。 舒诗没有再说话劝说楚风,楚风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一时间,房间中的两人沉默下来,气氛也变的寂静起来。 坐在床侧,低头默默的为楚风整理折叠着衣物,舒诗将每件叠好的衣服仔细放在一旁撂好,而后放在另一侧,好方便楚风放到床脚处的行李箱中。 楚风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忙碌着自己的事,就好似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但再多的事,也终有忙完之时。 所有的大小事物,终是收拾齐整,再没有什么好收拾整理的了。 望着有些空荡的房间中,再也没有自己的个人之物留下,楚风有些怅然若失。 轻轻吐了口气,楚风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出神发呆。 舒诗烧了些开水,倒了两杯热水走了过来,给楚风手边放了一杯,自己捧了一杯坐在窗口另一边的椅子上。 “吕业后天上午要带个医生去冉晴家里为老人家看病调理,到时你也去一趟吧?最起码有咱俩在场。给吕业一个警醒,最好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对冉晴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样对谁都好。” 知道楚风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也知道楚风的心志不会那样软弱。一直沉浸在低迷情绪中不能自拔。此时观察着楚风的神情,见他逐渐平静下来,舒诗方才在旁温言劝道。 “到时还是由我出面吧。毕竟你和吕业还有一层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关系在里边,如果真的撕破了脸也不大好。反正我那天晚上把那个袁谋都打了,现在也不介意把这个吕业一起收拾了。” 楚风也是没想到舒诗这个娇媚万分的女人居然如此能耐得住性子,一直静静陪了自己大半天。 此时见她主动放下身段软语相商,楚风苦笑摇头,终是不好再婉拒此事。 “楚风。你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袁谋那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暂时忍下了这口气,等以后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变本加厉的找你报复回来的。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我的不对,给你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以后我一定会找机会,把这件事处理妥当……” 说起袁谋的事来,舒诗心中便满是愧疚。 此时提起这件事间,舒诗向楚风叮嘱交待着。让他不要粗心大意。 在这次苏城大坝安全事故调查中,舒诗所找的关系路子是另外一条,所以她并不知道楚风与岳老爷子之间的事情。 现在见舒诗还在担心那件事。楚风冲她笑了笑,示意她不用为这些事瞎操心。 “没有一定把握,你感觉我会那么莽撞的对那个袁谋动手吗?这次从京都来的事故调查小组,其中的一名大领导姓岳,我称呼他老人家为岳老爷子。这位长辈和我的一位前辈有旧,我们之前还曾见过面。这次岳老爷子带队来苏城公干的同时,也想请我为他诊治调理一下病情。正是有这层关系在里边,所以哪怕我知道了袁谋的身份来历,我也敢对他动手。至于他找我报复?那除非他有那个胆量得罪岳老爷子……” 想了一下。为了打消舒诗心中的疑虑,楚风将与岳老爷子之间的关系与她细说言明。好让她能宽心。 静静听过楚风详细说过其中的细节关系后,舒诗这才恍然点头。 “你没事就最好不过了……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你这人还是有点鬼心眼的。” 一直想着楚风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惹来麻烦,所以此时见楚风无事,舒诗放下心来,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倒也没有其他太多想法。 难得放下心头一件愁心事,舒诗放松之下朝楚风打趣道。 “我哪有你聪明?这些天我也经常见冉晴,但我就没发现她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还是你厉害,怎么就能一眼看出来有人对冉晴有想法要接近她。冉晴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麻烦也麻烦。怕就怕,因为这件事,让冉晴以后对陌生人抱有更深的戒心戒备……” 提起冉晴的事情来,楚风便感觉有些头痛。 最早与冉晴相识时,就感觉冉晴这个女孩是个有一些过往经历的女生。她对陌生人,抱有很大的戒心,一般来说很难接纳一个陌生人走进她的世界,更别说将一个陌生人当成亲近之人来看待。 如果吕业这件事,几方之间真的撕破最后一层窗户纸。那对冉晴来说,或许是一场灾难。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一些女生,恐怕整个世界都会瞬间崩塌。 想一想,一个自己已经有了很多好感的男生,甚至于自己的亲人家人都已经认可了。转眼之间,却发现从头到尾,关于这个人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全部都是谎言。 而在这一边,自己的两个朋友,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从来都没有和她提起过。哪怕是知道了自己可能被骗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提醒告诉自己…… 这对当事人来说,无异于感觉整个世界,身边所有的人都背叛了自己。 当然,这种情况只是在负面情绪特别强烈的人身上,会容易发生。 但依楚风的考虑来看,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在冉晴身上发生。这些顾虑假想,并不是杞人忧天,空穴来风。 想一想冉晴的性格,再想一想冉晴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她不像普通人那样,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和一个十分健康健全的人生观世界观。 如果换成心态比较乐观开朗的女生看待这件事的话,她或许会想着是身边的好朋友害怕告诉自己真相后,自己会伤心难过,所以才一直瞒着自己,想要保护自己等待之类的正面想法。 总之,正是因为之前料想到这些后续事情发展的可能性,再加上其他一些原因的综合之下,楚风才不太想涉入冉晴的事情中。 此时舒诗话已经说到这了,再加上冉晴关系到自己药腾食疗店的开设事宜,关乎到自己的钱财之事,楚风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过后,终是决定看一下怎么圆满处理好冉晴的事。 决定先不让舒诗过早出面,楚风到时先行去冉晴家中看一下情况如何。 这两天,楚风细想着冉晴的事可能遇到的任何可能性,以便早早想下应对之法。 但人算不如天算,楚风算尽一切,能算出今天带医生来冉晴家中的人十有*就是吕业,也能大致推算出跟随吕业前来的必定是如黄运呈之类的医者药膳大家…… 可楚风怎也算不到,他在暗处看着吕业带人前脚进入冉晴家中,他紧跟着后脚步入时,未进冉晴家门便听到屋内传来冉晴的惊呼之声! “爷爷!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听到屋内传来冉晴的惊呼急语之声,楚风脸色一变,赶忙向屋内冲去。 “砰!” 撞开房门,楚风冲进低矮的小屋中,先一步进入房内的吕业和黄运呈两人看到楚风出现在这里,两人不由愣了一下。 特别是吕业,此时在这里遇到楚风,顿时惊的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 “楚医生,你快救救我爷爷!快救救他!” 冉晴怎也没想到,爷爷刚才精神还极好的招呼着客人进门,可见到今天这位请来的医生时,爷爷却面色突变,脸色潮红之间指着那名中年医生,似是急怒非常,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竟然当场咳血昏厥过去……(未完待续。) ps:最近感冒发烧加咳嗽,在床上躺了三天,整天昏昏沉沉的……最近好像流感严重,大家也悠着点,多注意身体吧。难受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血海深仇!(上) 楚风听到屋内冉晴传出的惊呼之声,以为冉晴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冲进屋中,楚风方才发现是冉晴的爷爷嘴角带着血迹,人已经昏厥过去。 一旁的冉晴心急之下,早已哭成泪人。正六神无主之间,却见到楚风赶了过来,她当即向楚风求救。 也不知为什么,刚才几人进屋时,爷爷看到那名被请来的医生,突然脸色骤变,指着那中年医生,竟是一口血咳了出来,昏厥当场。 吕业怎也没想到,楚风居然会出现在冉晴家中。此时见冉晴似是与楚风认识般,吕业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一旁,没有急于出声说话。 脑中急思着楚风和冉晴之间的关系,吕业看了眼身旁的黄运呈。 黄运呈此时脸上也带着莫名之色,似是也感觉诧异非常,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初次见面的老头怎么一看到他,就好像受到惊怒一般,直接怒气攻心咳血当场。 吕业沉默站在一旁,观察着场间诸人的神情反应,心中思索考虑着应对之策。 心系冉晴爷爷的病危之事,楚风此刻也顾不得吕业的事,急忙来到床旁为老人家切脉诊断。翻开老人家的眼皮观察他的瞳孔眼神是否涣散,楚风让冉晴快打120急救电话。 冉晴爷爷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心脑血管破裂,性命危在旦夕。 老人家的情况不容乐观,楚风此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尽些人事。 面色沉重,楚风神情间有些犹豫,抬头看向冉晴时,楚风想要让她有些心理准备。 “你爷爷是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病情突发,可能情况不太乐观,冉晴你做个思想准备……” 今天来之前。吕业便提前给市里一家比较熟识的私人医院打过招呼,让对方做一些准备工作。他这段时间可能会送去一会年老的病人去医院疗养。 哪曾想,来了之后,却遇到冉晴的爷爷突发重病。吕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边安慰着冉晴,一边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那家私人医院院长的电话,让其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一辆救护车前来。 此刻楚风与冉晴低声叮嘱交待间,屋外道路上,隐隐约约的急救车鸣笛声也由远至近响了起来。 听到楚风的话。泪痕满面的冉晴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怎么可能?我爷爷刚才还好好的,他这两天的精神那么好,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 抓着楚风的肩膀摇晃着,冉晴连声追问道,认为楚风这是在骗她。 “先把老人家送到医院再说吧……你也先冷静冷静。” 面对这种状态下的冉晴,楚风也不知该怎样劝解她。听到外边的急救车鸣笛声越来越近,楚风低声说道。 …… 众人一番忙碌,将冉晴的爷爷送到救护车上,向医院急赶而去。吕业开着车。载着众人紧随其后,也赶到了医院。 借着去停车的时机,吕业让冉晴和楚风两人选行赶往急救室。他将黄运呈单独留了下来。有事要向黄运呈问询。 将车开到停车场处缓缓停下,吕业转头看几坐在副驾驶座的黄运呈。 “你以前和冉晴的爷爷见过面?或是你们有旧,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 盯着黄运呈的眼睛,吕业一字一句缓声说道。 吕业说话的速度很快,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冰冷。黄运呈听在耳中,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 “吕少,我指天发誓,以前就根本没有见过这个老人家,更别说和他有什么恩怨之类的啊?我满打满算。一共来苏城不超过六次。再说,他只是个拾荒的老人。我怎么可能去为难这种小人物呢?知道吕少非常看重那个女孩,就算老天爷借我一千一万个胆子。我黄运呈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您坏事啊?” 说起今天的事来,黄运呈也是满心委屈不解。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什么冉晴的爷爷,那个拾荒的老头子,怎么就一看着他就整个人得羊癫疯似的抽搐起来,就好像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思来想去,黄运呈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眼下吕大少问起此事来,黄运呈赶忙辩解道。 见黄运呈神情之间不似做伪的样子,吕业面带疑惑的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看下事态怎么样,随后有什么事了我再叫你。” 将黄运呈打发走,以免他留在这里,万一到时冉晴的爷爷醒来再看到黄运呈此人,到时如果再被气个三长两短的话,那自己恐怕要被黄运呈这个混蛋牵累死。 满怀心事的吕业向医院楼上的急救室行去,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如何应对楚风告知冉晴真相的事。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接连发生意外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之外。吕业此刻只得是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 让吕业有些意外的是,楚风陪着冉晴守在急救室外,见到他时,并没有当着冉晴的面戳破他一直对冉晴的欺骗谎言,反倒是一副与他初识的样子。 拿捏不定楚风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吕业坐在一旁低声劝慰着冉晴。 三人守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里边的急救结果。 许久,几名疲惫的急救医生方才神情凝重的自急救室内缓步走出。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老人家久病成疾,原本身上就一堆大病小病,今天又突然情绪受到强烈刺激之下导致病情突发。虽然抢救的比较及时,但我们眼下也没有太好的医疗手段……” 为首的急救医生缓步来到冉晴身前,声音低沉的说道。 听到这名医生的话,冉晴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昏倒在地。一旁的楚风早有心理准备,此刻见冉晴这副样子。赶忙搀扶着她。 另一侧的吕业见状也想向冉晴搀扶而来,却被楚风一个冷厉的眼神瞪的不敢近身上前。 “病人家属快进去陪陪老人家吧,他可能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唉……” 神情之间多有不忍。负责急救的主治医生低语叹气间,摇头离去。 医护人员沉默着缓缓离开急救室。心情都很沉重。楚风搀扶着身子瘫软的冉晴向急救室内行去,走进急救室,看着躺在救护台上的老人睁着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正有些困难的扭头望来。 看到冉晴这个唯一的亲人,老人家的眼神亮了起来,努力挣动着,想要起身。 “爷爷……” 终是再也忍不住,冉晴哭着跑到病床前,失声痛哭起来。 不忍看这生死离别之事。楚风默默从急救室内退了出来,为两人留出单独的空间相处。 冉晴爷爷这次突发暴病之事,楚风无能为力。 原本冉晴的爷爷便积病在身,能够坚持这么多年已实属不易。如果好好进补调理的话,或许这位老人家还能多活几年时间…… 这段日子教冉晴做一些药膳食疗之类的饭食为老人家进补,刚刚见一些起色,哪曾想,今天老人家却急怒攻心,导致重病突发。 这只能说是天命如此,楚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太多办法来帮助冉晴。 情绪有些低落的出了急救室。见吕业正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楚风不由向他走去。 “吕业,你还不自己消失。难道真的要等我揭穿,你才肯消失?” 刚才一直心系冉晴爷爷病情的事,兼之不愿当着冉晴的面揭穿吕业欺骗之事,以免冉晴更加伤心伤神。 楚风一路行来,都没有开口理会过吕业此人。原本他想着,吕业看出他与冉晴之间熟识之事,应该知难而退自己溜走才对。哪曾想,这个吕业如此不知好歹,居然还留在这里? “楚风。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冉晴的?如果不是今天恰巧遇到,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和冉晴认识。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冉晴的下落消息。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两人各有顾忌,所以低声说话间。都逐渐远离急救室门外,来到了楼阁拐角处的安全楼梯门口。 左右无人,吕业望向楚风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凶狠,极为气恨楚风早就知道冉晴的下落,却一直瞒着他的事。 如果楚风早点告知他冉晴的下落消息,他又怎会像现在这样行事仓促,手忙脚乱?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冉晴的下落消息?你不要告诉我,你对冉晴是什么真心实意,一见痴心之类的鬼话。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我多说。我不想当着冉晴的面和你撕破脸,你识趣的话,就自己消失,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冉晴这个女孩。如果不识趣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消失。” 见吕业一脸怒意的质问自己,楚风不由失笑。轻轻拍了拍吕业的肩膀,楚风缓声说道。 吕业好歹也是省内数得上号的大少级人物,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脸欺负过的? 双眼微眯的盯着楚风,吕业脸膛急速起伏着,气息变的有些粗重起来。 “楚风,你不要以为那天晚上占了袁少一点小便宜,就真拿自己当回事了。京都的大领导,不可能一辈子罩着你,他们也不可能永远留在苏城不走!我的事,你少插手!我可不像袁大少,有那么多顾虑想法。现在老子是逼到绝路上了,谁敢坏我的事,我就和谁拼命!” 眼神极为凶狠的瞪着楚风,吕业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低吼道。 没想到吕业还是个这么硬气的一号人物,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吕业,楚风嘴角抿起一抹弧度。 抬头看了眼医院走廊左右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在这里低语说话,楚风右手放在吕业的后衣领上,直接把他拽进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内。 “相对于袁谋那个喜欢阴人的家伙来说,我更欣赏你这种比较硬气不怕死的性格。现在我没功夫搭理你,你走吧。你知道我的手段,别逼我真的动手,到时可就没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怕冉晴一会出来找自己商量事,楚风不想和吕业浪费太多时间。 将他拽到无人的楼梯间内后,楚风将他甩在墙边,冷声说道。 此刻四下无人,楚风给人一种非常冰冷危险的感觉,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察觉到楚风整个人的气势都起了变化,吕业这时的头脑方才冷静了一些,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店门口亲眼见过楚风无情出手时的可怕场景。 想起此事,吕业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愤怒之下说出了何等蠢话。 有些惧怕的看了楚风一眼,吕业整了整衣服向楼下行去。见终于打发走了这个吕业,楚风便向急救室返回。 他恰恰快要走回急救室时,脸上泪痕未干的冉晴却从急救室内匆匆跑出。 神情有些焦急,四处张望的冉晴在看到楚风时,方才稍缓口气。 “楚医生,我爷爷想见下您,说是有些事情要和您说。” 没想到老人家病危之下,居然有事要找自己,楚风有些意外,赶忙随着冉晴赶到急救室内。 “小晴,你先在外边休息一会。我给小楚医生交待点事……” 见孙女将楚风找了过来,老人家强撑起精神冲冉晴低声说道,而后招了招手,示意楚风坐到近前说话。 有些疑惑爷爷有什么事情要避着自己单独和楚医生交待,冉晴给爷爷床前放了一杯温水,这才向病房外行去。 待冉晴离开之后,房门关上,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方才紧紧拉着楚风的手低声疾语道:“楚医生,那个黄运呈和我们家有血海深仇!冉晴这孩子最近认识的那个姓吕的年轻人既然认识这个黄运呈,那他的来路肯定也有问题。你可一定要救我们家小晴啊!算我这老头子求您了!” 楚风怎也没想到,冉晴的爷爷单独和自己私聊说话,居然说的是这些事情? 看着病床上的老人泣语哀求,楚风意识到这里边的事恐怕非同小可。 至此,万般困惑不解终是解开。 怪不得冉晴的爷爷对药膳食疗之事如此深恶痛绝,怪不得他今天见到黄运呈会急怒攻心暴病突发…… 原来两人之间居然有血海深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血海深仇(下) ps:晚上还有一章,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心如意! 冉晴的爷爷拉着楚风手,低声急语苦苦哀求楚风一定要帮帮冉晴。 “老爷子,您慢慢说,不要心急,现在养病要紧。那个最近和冉晴认识的人确实姓吕,他的真名是叫吕业。我刚才在外边已经把他赶走了,这个人我认识,知道他对冉晴图谋不轨。” 轻轻拍着老人家的手,楚风轻声安慰着他,不想让这位老人再因这些事情而心急影响到病情。 马上就要过年了,楚风希望这位老人家不管怎样,能挺过这个新年。不然的话,只剩下冉晴一人孤伶伶的过年,那对她的打击也太大了些。 “楚医生你有所不知,我们郑家,以前本也是小富之家。我儿子和儿媳早年经商,当年我儿子因为染上重病,找到了这个黄运呈前来医治病情。但哪知这个姓黄的医生是个人面兽心之辈!我儿子的病,他足足治了一年之久不说,还掏空了我们郑家的家业。我儿子和儿媳两人早些年打拼下的家产,几乎都花费在医疗费上。最后,我儿子的病没医好,反倒积病而死,我儿媳她也心力憔悴,处理完我儿子的后事没多久,也离世了……” 这位姓郑的老人拉着楚风的手缓声说起家中惨事,老泪流下,泣不成声。 楚风对于老人家和黄运呈之间的恩怨心中多有猜测,可怎也没猜想到之间的事情居然如此凄惨,简直人神共愤! 听着老人轻诉当年之事,楚风剑眉紧皱,眼中怒意翻腾。 “老爷子,现在养病要紧。我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您老放心!” 以前通过面相之术看过黄运呈的面相为人,楚风知道此人乃是利欲熏心之辈,但却没料到此人居然狠毒到如此程度。为了谋求钱财。居然不惜谋财害命! 轻声安慰着病榻上的老人,楚风心念万千。决定届时不惜手段也要从黄运呈手中取回龙针,以免此人再为祸四方。 “当年我便觉得我儿子的病事有蹊跷,事后找人和这黄运呈打官司,却投告无门。我们郑家,彻底家破人亡,只剩下我这一个没用的老头子苟延残喘。我背井离乡四处流浪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如果不是在路边捡到冉晴这个弃婴无人照顾,我早就不想活了……” 姓郑的老人躺在病床上摇了摇头。坚持说下去,想向楚风托付一些事情。 一生风雨,郑家老人心底深处早已千疮百孔,没有什么求生之志。如果不是收养了冉晴这个弃婴孤儿需要他照料长大,恐怕这位老人家早已在这世间坚持不下去了。 “楚医生,我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依赖托付的人……本想着冉晴这孩子最近遇到一个不错的男生,她以后终于算是有了一个归宿。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见到黄运呈那个畜牲。我知道我自己的身子骨是什么样的,楚医生你就不用再骗我了……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对于报仇讨公道,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想法。我现在只求冉晴这个孩子。以后能平平安安的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不要再被黄运呈这些人伤害到。楚医生您是我现在唯一可以托付请求的人,希望您能代我这老头子多照料一下冉晴这孩子。不要让她被那个姓吕的和黄运呈伤害到。” 似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郑老爷子紧紧抓着楚风的手,苦苦哀求道。 “冉晴也是我的朋友,我最近还在想着请她帮我打理店面,我们一起合伙开店做生意呢。老人家,您放心,我会照顾她的。至于吕业和黄运呈那边,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您老不要多想。” 握住老人家的手。楚风沉声说道。 面对一位临终老人的托付叮嘱,楚风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眼神郑重的看着老人。楚风向他做出了保证。 “这些陈年旧怨,我不会告诉冉晴这孩子。也不希望对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影响。楚医生,以后就多麻烦您了。我这老头子就算去了阴曹地府,也会为你祈福。” 看着楚风那十分认真郑重的眼神,郑老爷子知道楚风没有信口开河。没有什么可以回报楚风的,老人家话语之间有些哽咽。 不想这位老人家伤心伤身,楚风轻声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好好休息调理身子,而后来到病房外让冉晴进去照顾老人家。 “冉晴,今天就大年二十九了……你先在医院里边照顾下你爷爷,我回去给你们准备些过年的东西。除夕夜,不管是在哪,咱总得过年。喜喜庆庆,开开心心的,给老人家去去霉运灾气。” 在病房外与冉晴低语间,楚风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女孩。 冉晴抬头看着楚风,一直没有说话,眼神中带着疑惑与倔强坚持。 爷爷不会无缘无故支走自己和楚风单独说话,而自己来到病房外,却没有见到那个吕姓男孩的身影更没有见到那个中年医生。 他们去哪了?为什么避而不见?爷爷为什么见到那个中年医生时,会突然发病? 这里边,到底有什么原因? 静静看着楚风许久,见楚风没有回答自己心中疑惑的意思,而是顾左右而言似是有意避开这些话题一般,冉晴盯着楚风缓声问道:“楚医生,我爷爷和你说了些什么事情?还有,我那位朋友刚才还守在病房外,为什么现在却找不到他的人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 面对冉晴的接连追问,楚风侧头想了一下,终是无奈回答了冉晴的问题。 楚风自然不会告诉冉晴她爷爷的悲惨家事,而是避重就轻转移了冉晴的注意力,将吕业与她认识的前因后果细细向她叙说一遍。 从最初时在古玩街遇到冉晴,问她是否去过承运会所说起,一直说到吕业最近有意和她安排各种巧合相遇之事…… 静静听过楚风详细叙述了吕业的种种事情后,冉晴脸色苍白的靠在医院走道的墙边,纤瘦的身子摇摇欲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夕夜 冉晴的反应,在楚风的预料之中。看着她这副样子,楚风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正在这个时间,病房内传来郑老爷子微弱的呼喊声,他想要和冉晴说说话。 冉晴脸色苍白的缓步向病房内走去,没有再和楚风说一句话。看的出,这件事情对冉晴有些打击。 在病房外站了一会,楚风最终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生活过的再如何困难,年,总归是要过的。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也是初夕夜。楚风自医院离开,便去寻找舒诗。舒诗原本准备这几天就要赶回家中陪母亲过年,但因为牵念冉晴的事情而耽搁下来。已经到了初夕,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最迟下午便要向家中赶回。 所幸,楚风中午时分前来找她,给她带来了冉晴安好的消息,得以让她放心。 “我想在你这里,借个笔记本电脑,然后还要请酒店的厨师做点饺子之类的饭菜,我到时要带到医院去给冉晴他们过年。你一会早点回家过年吧,一切事情,都等年后再从长计议。” 在酒店中见到舒诗,楚风看她房间中收拾了一些行李之物,在说过事情后,便催促她早些回家过年。 “我的笔记本电脑先留在这里给冉晴他们用,带的有无线网卡,可以在医院里边直接上网看春晚。至于做饭之类的事,我现在就交待下去,请酒店的大厨包点饺子。那你呢?过年怎么办?准备去哪过年?” 知道楚风处理冉晴事情的经过后,舒诗这才放下心来。 即将离去归家之时,舒诗向楚风询问他如何过年之事。微一细想之下,舒诗方才察觉到楚风过年可能是孤伶伶一个人,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亲人陪伴。 所以关心询问间,舒诗担心楚风一个人过年会感到孤寂。 “我过年也要去探望些长辈和朋友。你不用担心我的事。冉晴这边,我会尽最大努力照顾她的,毕竟冉晴的爷爷对我有过叮嘱托付。你回家的路上也注意安全。咱们年后再见。” 笑了一下,示意自己这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楚风为舒诗提上行李,送她下楼离开。 送走了舒诗,楚风在酒店中耽误了一段时间,方才带着笔记本电脑和饭菜之物赶往医院。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七点钟的样子。这个时候,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同时,四周时不时的传来鞭炮烟火之声。这些声音。有些嘈杂烦吵,但也将年味沉浸的更重起来。 医院的病房楼层,孤伶伶的亮着为数不多的灯光。 过年了,人们都回家团圆,很少有人不得不在外过年。 冉晴爷爷所在的病房中,其他几个床位都是空着的,空落落的病房中,显得有些清冷。 孤伶伶的守在病床前,冉晴看着沉睡中的爷爷,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直到楚风走进病房,方才惊醒了冉晴。 “我给你们带了些饺子和其他饭菜,咱们快趁热吃吧。今天是初夕夜。一会春晚马上就开始了。我正好也是一个人,咱们今年就在医院过年守夜得了……” 脸上带着微笑,楚风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轻轻放在老人床头的小柜子上。 将还带着热气的饭菜等物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放在床头后,楚风将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空床位上,而后将电源插上打开电脑,调试寻找着网络直播节目。 “幸亏有你在这里,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楚风在那里忙前忙后的样子。冉晴轻声说道,对楚风充满感激。 “说这是什么话……我过年也是一个人。这能和你们一起过年总比我自己一个人要好多了。咱们一起过年,热热闹闹的。喜庆喜庆,为老人家祛祛晦气,熬个年夜,多好。老爷子好像醒了,咱们一块吃饺子吧……” 冲冉晴笑了一下,楚风见病床上的老人家即将转醒的样子,赶忙走了过来搀扶老人。 热气腾腾的饭菜,盛了碗饺子,坐在那里,看着电视,等着春晚开始。 一年时间,一晃而过,眨眼之间就到了初夕夜,正式意味着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有些感慨时间过的太快,不经意便是一年又一年。可回首间,却感觉自己好像一事无成,在过往这一年时间中,好像并无什么太大的进步改善?而所遇到的波折烦心之事,却好似有着太多太多。 随着年夜的时间越来越近,手机也渐渐响个不停。微信提示音,短信声,接连不段。打开看去,全是新年祝福之类的话语。 满是疲惫辛酸的一年,终是过去。哪怕有再多的不甘辛苦,也终是要掀页翻开新的篇章,明年,从头再来,万象更新。 夜渐深了,外边的鞭炮烟火声响逐渐消逝下去,只剩下每家每户的盏盏灯火。 和身边在乎在意自己的人聚守一处,其乐融融,吃着年夜饭。眼前,只有温情亲情陪伴,安安稳稳过着新年。 守在小小的房间中,看着荧屏中的春晚节目。一切的烦心苦恼,此时都已忘却。 不大的房间,原本只有楚风、冉晴与冉晴的爷爷三人。医院的值班护士过来查房时,被楚风几人挽留下来,邻房也未能回家的病人与家属也被邀请了过来。不一会,屋子里便聚了来自各处未能回家过年的人们,大家聚在一起看春晚,过年夜。 有些人,过年未能回家,未敢回家…… 可能是近乡情怯,感觉自己一事无成,无颜回家面对亲情亲人。也可能是因工作需要,不得已之下在外过年,不能和家人围聚…… 人生一世,太多太多的不如意之处。但更多的是,身边各种亲情感情。 心里有着所惦念的人,也有着在远方或是在身边惦念牵挂着你的人。正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感情,人生,才变的多姿多彩,才感觉是在活着。 楚风拿起手机,给贾孤晴的发去了一条短信。 这是他所爱的女孩,也是爱着他的那个女孩,这种感情,是爱情。 不知道她现在能否收到这条短信,能否看到这条短信。但,心里边有她,放不下她,希望她不管身在何处,都能过的安好。 给李清平夫妇发去短信,问候他们,希望他们能够一切安好,生活幸福美满。 他们是亲人长辈,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牵挂着自己,这是亲情。。 给苏苏、舒诗、刘牧白、刘妍、陆明歧等人发去问候,希望他们工作顺利,步步高升。 他们是朋友,平日自己遇到事情或是困难之处,他们总会伸出援手帮助自己。或是他们遇到合适机会能助力自己时,这些人总会想到自己,想要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想要帮助到自己。 这是友情。 人生一世,正是有这些亲情、爱情、友情在身边,方才让人感到温馨温暖。 过年了,希望所有的人,都幸福安康,美满无忧。 初夕夜,团聚时,幸福常在。(未完待续。) ps:祝大家万事如意,家庭工作美满幸福,新年快乐! 第一百八十章 拜年,人情生意 过年这几天,楚风除了去医院里边帮着冉晴照顾一下老人家外,剩下的时间便是一人度过。 先是去往李老爷子坟前上坟烧纸,而后他又赶往省城阳州苏婉儿的坟前给她上坟。 年关之时,亲友走动之间,不忘拜祭旧人。缅怀过往,更希望他们能在阴世衣食不缺,安享太平。不过那座九禁之墓,楚风却没有前去拜祭,心中忐忑不安,更有丝丝愧疚难平之情。 拜祭之事行完后,楚风便买了一些年货礼物之类的礼品,前去李清平夫妇家中拜年。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恢复,李书蕾这个妹妹的情绪心态终于调整过来,逐渐走出了阴影,变的乐观起来。让楚风感觉庆幸欣慰的是,李清平夫妇这两位长辈,始终没有发现李书蕾在学校里的事。 李清平和文淑芝夫妇二人知道楚风来拜年的消息,两人极为高兴,不管怎样都要留楚风在家里住几天,一家人好好过个年。知道楚风还没有找回全部记忆,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苏城过年,所以李清平夫妇对楚风极力挽留。 早在年前的时候,夫妇两人便给楚风打去电话,要让楚风来阳州和他们一起过年,或是他们一家人回到苏城老宅,陪着楚风一块过年。但因为当时楚风正忙着苏城大坝搜救现场救人之事,无心他顾,被楚风婉言谢绝。 如今好不容易盼到楚风来给他们拜年了,李清平一家人自然要把楚风留在家里一起过年。 中午文淑芝亲自下厨,李书蕾这个女孩也在厨房里边给母亲打下手,母女两人在厨房中忙碌着包饺子炒菜,李清平则是在客厅里边招呼楚风。 李清平特意将自己珍藏的几瓶好酒拿了出来招待楚风,文淑芝更是为楚风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先端了上来。让这爷俩先喝酒吃菜,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再一起吃饺子。 “楚风啊,你过年去没去你女朋友家里给人家长辈们拜拜年?怎么也不把贾家那女孩领到家里坐坐呀。” 陪楚风酒菜间。李清平关心询问起楚风最近的生活情况来。 做长辈的,总会有这份心思。眼看着楚风20好几的年轻小伙。而且要才有才,要人品有人品,要长相有长相的。李清平和文淑芝这夫妇二人,作为楚风的长辈,更是将楚风当作自家孩子一样看待,自然极为操心楚风的终身大事。 所以在席间,两人笑眯眯的向楚风打听着贾孤晴的情况,想要看下楚风什么时间能结婚。 “李叔李婶。我这从阳州回去就准备去贾家拜年呢。孤晴她……她出国了。前段时间孤晴出了点小意外,有些脑震荡。所以她母亲把她带出国疗养一段时间。” 说起贾孤晴的事情来,楚风言语之间有些支吾。 一旁的李书蕾知道其中经过,此时得知贾孤晴这个姐姐居然已经出国的消息,她顿时有些惊讶。但看到楚风有些为难的样子,李书蕾赶忙为楚风解围。 “哎呀,爸妈,您们就别操心我楚风哥的事成不?我楚风哥和孤晴姐感情那么好,他们的事不是早晚的嘛?您们赶紧喝酒吧。来,楚风哥。你多吃点菜。” 给父亲的酒满上,李书蕾说话间给楚风夹了道菜,催促两人边喝边聊。不让父母再问楚风哥的私事。 “看你这丫头,这么向着你楚风哥……” 文淑芝见女儿一心护着楚风的样子,不由点了下她的小脑袋嗔道。 “那你在咱家里住两天,等到时回苏城了,我们给你置办去贾家的礼物。第一次正式登门给人家姑娘的长辈家人们拜年,可得隆重点。” 满是宠溺的看着楚风,文淑芝朝他叮嘱道。 “行,就按婶婶您说的办。我年后准备开店做生意呢,所以得早些回去准备准备。要不然就在家里多陪您们几天了。” 李清平夫妇待自己极好,就像家人一样。在这里吃饭。陪着一家人聊天,让楚风有种家的感觉。非常温馨温暖。 闲聊间,楚风说起自己的打算,也想请两位长辈给自己一些指点。 这就是家人,不管是生活上感情的困扰,又或是工作中的一些事情烦恼,这些关心在乎你的家人亲人,总会尽所有心力去为你操心一切事情。 楚风在阳州住了两天,陪着李清平一家人过年的同时,也抽空去了钟离家拜年,并给李老爷子的那位门生罗永言罗院长拜年。 当初在省城阳州出事时,罗永言这位院长曾鼎力相助,帮他出头。不管是这份人情,还是因为李老爷子的关系在里边,楚风于情于理都要去拜会一番。 当然,当时那位东城区的李华荣局长,楚风也抽空去了一趟。一是拜年,感谢当时这位李华荣局长的帮助。二来,则是顺便去复诊下李华荣父亲的身体情况。 人情这东西,总是来往之间,才愈加浓厚。 在省城阳州一番拜访过后,临走时,李清平夫妇让楚风带了一大堆礼物返回苏城。送楚风离开时,夫妇二人对楚风百般叮嘱,让他平时一人在外,照顾好自己的生活起居,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或是烦心事,一定要记得给他们打去电话。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叮嘱楚风去贾家拜年时,一定要注意礼节仪容,不能给人家贾家的长辈们留下坏的印象。这毕竟关系到楚风的终身大事,李清平夫妇作为长辈极为操心此事。 带着长辈亲人的叮咛嘱托,楚风回到了苏城。 风尘仆仆赶回苏城后,楚风又马不停蹄的带着李清平夫妇为他准备的礼物前去贾家拜年。 虽然贾孤晴出国离开了,但楚风过年的时候仍然前来拜年,并带了非常丰厚隆重的礼物登门,这让贾老爷子和贾德佑两人极为高兴。 商贾之家,贾老爷子和贾德佑两人自然不会在意楚风带的这些礼物的贵贱与否。而是在意在乎楚风的心意和情义。 从认识楚风一直到现在过年,经历过这么多事,再加上平日生活中的点滴细节上的一些了解观察。贾家这两位长辈对楚风的印象极好。心中已经接纳了楚风。 当天中午,贾家这对老父子将楚风留在家中吃饭。贾德佑更是陪着楚风喝多了酒,醉意之间一会与楚风称兄道弟,一会又叫楚风为女婿。 过年了,正是喜庆之时,贾老爷子在旁哈哈大笑,倒也不以为忤。 楚风那天中午也是喝多了酒,醉醺醺的回到住处后昏睡到夜里七八点钟,方才清醒一些。 苏城这边。也有不少朋友关系需要走动。 陆明歧,这位电视台的台长,当初对楚风照顾多多,更是苏苏的直属大领导。眼下过年了,楚风自然少不得要去他那里拜年。 身处陆明歧这个位置,遇到逢年过节,事情多多。下边是各种下属关系要来拜年,上边他也要走动一些大领导、老领导的关系。楚风给他打去电话时,他刚刚从省城回来。 或是托了楚风的吉言,也或是苏苏母亲柳慕梅的关照。又或是苏城本地电视台在苏城大坝这一重大安全事故中的即时报道的缘故。总之,陆明歧年后高升有望,所以年关之时。陆明歧四处走动,力保不失。 得知楚风来给自己拜年,陆明歧特意腾出时间,请楚风晚上在家里一起吃饭。 对于楚风这位奇人,陆明歧非常看重。特别是已经得到可靠消息,得知年后即将高升之事后,陆明歧更是把楚风看成了活神仙般的人物。 晚上请楚风在家吃饭,席间陆明歧对楚风推心置腹百般感谢。同样,楚风对陆明歧这位台长一直以来的照顾。也是非常感谢对方。 两人闲聊之间,楚风得知陆明歧年后即将高升之事。也为他感到高兴。而陆明歧得知楚风年后想要自己做生意的事后,他对楚风的想法大力支持。并拍着胸脯保证,到时楚风但凡需要的地方,他都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对楚风鼎力相助。 面对陆明歧的盛情,楚风也向陆明歧叮嘱了一些风水之上的事宜,希望陆明歧官途能够一帆风顺,步步高升。如果陆明歧以后遇到这方面的事情,可以找他问寻。 苏城这边,给陆明歧拜过年后,便只剩下刘江龙这位本地大佬了。 前去给刘江龙拜年,楚风带了一些礼物,并特意给刘江龙挑了一串佛珠手串带去,希望刘江龙能够少灾少难,平安顺利。 过年这段时间,刘江龙也想找个机会向楚风请教一些事情。但楚风一直诸事缠身,刘江龙也找不到太合适的机会,此时楚风前来给他拜年,刘江龙特意在苏城的顶级酒店中订下一桌豪宴,隆重招待楚风。 “小楚兄弟,你过年找老哥我吃个饭咱们聚聚就行了,还带着礼物来给我拜年?你这是羞你老哥我呢吧?哈哈。你刘哥我想给你拜年都找不到机会。” 拉着楚风入席间,刘江龙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今天晚上在刘江龙特意安排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吃饭,有一些事情,刘江龙想向楚风私下请教一番。 “刘哥您也知道,最近各种事情遇到一块,我这焦头烂额的,实在是分身无暇,见谅见谅。” 见刘江龙说的认真,楚风赶忙作揖道歉。 两人寒暄之间,酒菜早已备好,边喝边聊。 待酒过三巡后,刘江龙这才将话引入正题,向楚风请教。 “楚老弟,苏城大坝的事想必你很清楚。老哥我想年后待这次事故调查过后,参与其中。你感觉这次苏城大坝重新开工,前程如何?” 早在苏城大坝开工之时,刘江龙是有意想要入一股的。但当时因为楚风的怪异之举和那些提醒之言,让刘江龙有些犹豫,总感觉当时入股参与的话,有些风险。 时不待人,他这犹豫的功夫,再想从中分些利益,便有些大费周折了,一来二去之下,刘江龙便没有过多的涉入其中。 没等几个月,苏城大坝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刘江龙惊出一身冷汗,不由有些后怕庆幸。 事后刘江龙细想之间,方才感觉楚风乃是这整个事件中最为高瞻远瞩之人。于是借着过年的机会,刘江龙便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向楚风请教一番。 也正是到了此时,楚风方才知道刘江龙当初并没有过多参与苏城大坝工程。 听过刘江龙说了前因后果和年后的打算,楚风有些惊讶的看了刘江龙几眼。 楚风没想到刘江龙做事如此谨慎小心,居然躲过了苏城大坝工程的这个大劫难。 “凡事都是盛极必衰,衰极必盛。刘哥你真是好眼光,着实是会投资。年后,你如果入股苏城大坝工程,必会赚的盆满钵满。你如果真有这份心思,我大力赞成!” 对于苏城大坝工程的事,楚风几乎从始至终都亲历其中,或多或少也参与了其中的诸多事宜,自然也有着他自己的判断。 在苏城这么长时间,诸事之间,刘江龙对他照顾颇多,也算是自己人。既然此时他问起这些事来,楚风便也对他没有过多隐瞒,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在楚风这里得到一些内幕消息,又见楚风极力赞成此事,刘江龙极为高兴,席间更是对楚风不住劝酒。 当然,作为关系极近的朋友,刘江龙也向楚风发出邀请。如果他手头有闲暇资金或是有这个想法的话,让楚风出钱,或是他直接为楚风出钱,也多少入股一下苏城大坝工程,到时从中分一些利益。 聊起这些生意上的赚钱事来,楚风便也说起了自己年后的打算。刘江龙是苏城本地的大佬级人物,他对苏城极为熟悉,找他商量这些事情肯定不会出错。至于入股参与苏城大坝工程的事,楚风并没有立即给刘江龙一个准信,只说考虑考虑。 刘江龙得知楚风有自己开店做生意的想法,自然是对楚风的事极力支持,让楚风不用操心,他自然会为楚风找好合适的店面。至于其他装修之类的小事,刘江龙更是大包大揽下来,要为楚风办好大小事宜。 两人聊到深处,楚风向刘江龙托付了一件事情,请刘江龙派些人手找点关系,详细调查一下黄运呈此人的事! 年后,楚风腾出身来,便要处理黄运呈此人,更是要将地黄针,收入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获悉真相的冉晴 身处陆明歧这个位置,遇到逢年过节,事情多多。下边是各种下属关系要来拜年,上边他也要走动一些大领导、老领导的关系。楚风给他打去电话时,他刚刚从省城回来。 或是托了楚风的吉言,也或是苏苏母亲柳慕梅的关照,又或是苏城本地电视台在苏城大坝这一重大安全事故中的即时报道的缘故。总之,陆明歧年后高升有望,所以年关之时,陆明歧四处走动,力保不失。 得知楚风来给自己拜年,陆明歧特意腾出时间,请楚风晚上在家里一起吃饭。 对于楚风这位奇人,陆明歧非常看重。特别是已经得到可靠消息,得知年后即将高升之事后,陆明歧更是把楚风看成了活神仙般的人物。 晚上请楚风在家吃饭,席间陆明歧对楚风推心置腹百般感谢。同样,楚风对陆明歧这位台长一直以来的照顾,也是非常感谢对方。 两人闲聊之间,楚风得知陆明歧年后即将高升之事,也为他感到高兴。而陆明歧得知楚风年后想要自己做生意的事后,他对楚风的想法大力支持,并拍着胸脯保证,到时楚风但凡需要的地方,他都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对楚风鼎力相助。 面对陆明歧的盛情,楚风也向陆明歧叮嘱了一些风水之上的事宜,希望陆明歧官途能够一帆风顺,步步高升。如果陆明歧以后遇到这方面的事情,可以找他问寻。 苏城这边,给陆明歧拜过年后,便只剩下刘江龙这位本地大佬了。 前去给刘江龙拜年,楚风带了一些礼物,并特意给刘江龙挑了一串佛珠手串带去。希望刘江龙能够少灾少难,平安顺利。 过年这段时间,刘江龙也想找个机会向楚风请教一些事情。但楚风一直诸事缠身。刘江龙也找不到太合适的机会,此时楚风前来给他拜年。刘江龙特意在苏城的顶级酒店中订下一桌豪宴,隆重招待楚风。 “小楚兄弟,你过年找老哥我吃个饭咱们聚聚就行了,还带着礼物来给我拜年?你这是羞你老哥我呢吧?哈哈。你刘哥我想给你拜年都找不到机会。” 拉着楚风入席间,刘江龙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今天晚上在刘江龙特意安排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吃饭,有一些事情,刘江龙想向楚风私下请教一番。 “刘哥您也知道。最近各种事情遇到一块,我这焦头烂额的,实在是分身无暇,见谅见谅。” 见刘江龙说的认真,楚风赶忙作揖道歉。 两人寒暄之间,酒菜早已备好,边喝边聊。 待酒过三巡后,刘江龙这才将话引入正题,向楚风请教。 “楚老弟,苏城大坝的事想必你很清楚。老哥我想年后待这次事故调查过后。参与其中。你感觉这次苏城大坝重新开工,前程如何?” 早在苏城大坝开工之时,刘江龙是有意想要入一股的。但当时因为楚风的怪异之举和那些提醒之言。让刘江龙有些犹豫,总感觉当时入股参与的话,有些风险。 时不待人,他这犹豫的功夫,再想从中分些利益,便有些大费周折了,一来二去之下,刘江龙便没有过多的涉入其中。 没等几个月,苏城大坝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刘江龙惊出一身冷汗,不由有些后怕庆幸。 事后刘江龙细想之间。方才感觉楚风乃是这整个事件中最为高瞻远瞩之人。于是借着过年的机会,刘江龙便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向楚风请教一番。 也正是到了此时,楚风方才知道刘江龙当初并没有过多参与苏城大坝工程。 听过刘江龙说了前因后果和年后的打算,楚风有些惊讶的看了刘江龙几眼。 楚风没想到刘江龙做事如此谨慎小心,居然躲过了苏城大坝工程的这个大劫难。 “凡事都是盛极必衰,衰极必盛。刘哥你真是好眼光,着实是会投资。年后,你如果入股苏城大坝工程,必会赚的盆满钵满。你如果真有这份心思,我大力赞成!” 对于苏城大坝工程的事,楚风几乎从始至终都亲历其中,或多或少也参与了其中的诸多事宜,自然也有着他自己的判断。 在苏城这么长时间,诸事之间,刘江龙对他照顾颇多,也算是自己人。既然此时他问起这些事来,楚风便也对他没有过多隐瞒,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在楚风这里得到一些内幕消息,又见楚风极力赞成此事,刘江龙极为高兴,席间更是对楚风不住劝酒。 当然,作为关系极近的朋友,刘江龙也向楚风发出邀请。如果他手头有闲暇资金或是有这个想法的话,让楚风出钱,或是他直接为楚风出钱,也多少入股一下苏城大坝工程,到时从中分一些利益。 聊起这些生意上的赚钱事来,楚风便也说起了自己年后的打算。刘江龙是苏城本地的大佬级人物,他对苏城极为熟悉,找他商量这些事情肯定不会出错。至于入股参与苏城大坝工程的事,楚风并没有立即给刘江龙一个准信,只说考虑考虑。 刘江龙得知楚风有自己开店做生意的想法,自然是对楚风的事极力支持,让楚风不用操心,他自然会为楚风找好合适的店面。至于其他装修之类的小事,刘江龙更是大包大揽下来,要为楚风办好大小事宜。 两人聊到深处,楚风向刘江龙托付了一件事情,请刘江龙派些人手找点关系,详细调查一下黄运呈此人的事! 年后,楚风腾出身来,便要处理黄运呈此人,更是要将地黄针,收入手中! 见楚风对黄运呈此人如此有兴趣的样子,刘江龙不由有些好奇。有些事情不想向旁人言说太多,楚风含糊而过,也便没有与刘江龙太过详细解释黄运呈的种种事情。 这边在刘江龙这里拜年过后。楚风抽出空来,又去了卫生局的齐明慨副局长家中拜会一番。 这位齐副局长同样是李老爷子的门生之一,当年楚风初到苏城之时遭人陷害无证行医而后被人抓去警局。正是这位齐副局长带着楚风的行医资格等证件前去为他做保。 人情往来,楚风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感谢一番。便借着年关的时间去了一趟。 两人见面时,齐明慨少不得询问一些楚风最近的状况与以后的打算。 得知楚风年后要开药膳食疗饭店的事,他也大力支持,并表示到时一些卫生审核手续之类的事,可以帮楚风关照一下。 人情交往,大致如此。互相走动之间,人情渐多,遇着什么事情了。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一些生意,利益上的事,多是人脉关系走动关照,自然而然的便水到渠成了。 所以人脉资源,也十分重要。楚风既然心中存了名利之心,要搏名夺利积累资源,那方方面面的细节之事,他也都会记上心来。 楚风年关之时走动了一些朋友关系,为年后开店之事奔波谋划,去医院看望冉晴爷爷的时间便少了一些。也正是在这个时间段内。吕业看准时机,终是找到了单独和冉晴见面说话的机会。 两人再见,冉晴对他的态度已经起了变化。不像以往时对待朋友一般。面对这种转变,吕业有所准备,同时也想好了措辞解释。 “冉晴,我承认我是一直在找你,想要和你认识。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可发誓,我吕业对你,绝无坏心,有的只是一片痴情。之所以对你有所隐瞒。只是害怕你嫌我家境富沃,拉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关系……” 借着冉晴下楼为其爷爷买饭的机会。吕业等到了冉晴。 在楼道拐角的无人处,吕业站在冉晴面前苦苦解释。想要寻求一些转机。 “对不起,我要照顾爷爷,现在没有心思想其他事情。请你不要挡着我。” 面色冰冷,冉晴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说话间绕过吕业便要向医院楼上行去。 见冉晴对自己不理不睬,似如路人一般,吕业顿时急了,赶忙追了上去急声说道:“我查到了你爷爷当年家中惨事,所以特意来告诉你的。不管你原谅不原谅我,我只想和你解释一下,然后告诉你一些事情就离开。” 吕业的话,上冉晴驻足停步,她面带疑惑的回头看向吕业,不太明白吕业所说的惨事究竟指的是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那天你爷爷见到我带着去的那个医生时,才突然发病的吗?事后我找人仔细调查,方才知道你爷爷他老人家和那个名为黄运呈的医生原来早就认识。” 那天跟送冉晴的爷爷前来医院急救,吕业特意留了个心眼,记下了冉晴爷爷的住院记录以及名字等信息。 通过冉晴爷爷的名字,吕业找人仔细调查,终是查到了冉晴爷爷的籍贯地址与家庭信息。 “二十年前,你爷爷他们一家人并不是在苏城居住,而是在我们苏城的另外一个城市。当年,你爷爷的儿子乃是当地的富商,因为身染病疾,找到了黄运呈这个医生为其医治。这个黄运呈医治多时,不仅没有把你爷爷家人的病医好不说,反倒掏空了他们郑家的家财。事后,你爷爷的儿子和儿媳身亡,他们郑家因此家破人亡……”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吕业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为冉晴带来的这些消息上。 这些天,吕业详细调查了冉晴爷爷的身份来历以及当年之事的种种细节,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方才查清当年郑家的惨事经过。 冉晴听着吕业说起当年爷爷的家事来,她神情剧变,一双凤目落在吕业身上。 “你说的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真的是那个姓黄的医生害的我爷爷一家人家破人亡?!” 双眼紧盯着吕业,冉晴急声问道,不愿相信吕业所说的话。 “我吕业如果再对你有半句欺骗,天打五雷轰!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怎么可能胡乱搪塞你呢?正是因为回去之后我调查到这些事情,才急着来找你,告诉你事情真相。如果你要替你爷爷申冤报仇的话,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就当是弥补我之前想要认识你,方才欺骗你的那些事……” 神情郑重的看着冉晴,吕业沉声说道。 静静看着吕业,冉晴轻轻摇了摇头,而后默然远去。 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应,但冉晴的心却乱了。 如果真的像吕业所说,爷爷的过往如此悲惨,现在又因遇到那个黄运呈的黑心医生方才导致暴病住院。那这个黄运呈,真的是十恶不赦! 心中有了这份心思,冉晴并没有表露出来。毕竟爷爷现在重病住院,病情极不稳定,冉晴也不敢轻易向老人问寻此事,怕老人家情绪激动影响病情。 终于等到楚风来到医院,冉晴找了个机会拉着楚风来到病房外的楼道拐角处,向他确认此事。 “楚医生,那天我爷爷将你留在病房中单独和你说事,他说的是不是当年我爷爷一家人因为那个黄运呈的歹毒医生而家破人亡的事?!” 双眼紧盯着楚风的神情反应,冉晴缓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事?!” 猝不及防之下,楚风心惊之间,脱口问道。 话说出口后,楚风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冉晴的眼眶逐渐变红,贝齿咬着嘴唇,双拳紧握着,指甲陷入肉中犹自不知。 看着她的神情反应,楚风意识到事情不对。 “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这件事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你爷爷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被仇恨蒙蔽双眼。” 盯着冉晴,楚风缓声问道,想要弄明白这件事情。 “是吕业告诉我的。楚医生,我一定要为我爷爷讨回公道!” 狠狠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当场,冉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吕业?!你不要听他胡说。这件事,我会帮你们办的,你到时只用静待结果就行了。这个黄运呈,我不会让他善终。这里边,不止是你爷爷的家事恩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找这个黄运呈,到时正好一起找他算清旧帐。” 没想到是吕业这个大少告诉了冉晴这个消息,楚风怕她因报仇的事而和吕业扯上一些理不清的关系,便出言劝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绝代芳华 苏城最为顶级的购物商场中,吕业带着冉晴来此购物。 不知这段时间,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冉晴居然会跟着吕业一路同行。舒诗也是在偶然之间,看到两人结伴,方才给楚风打去电话,想要请他过来与她一同劝说冉晴不要在伤心之下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吕业这种大少的性格为人,没有人比舒诗更加了解清楚。 商场中,冉晴刚刚做完头发,换上新买的衣服。 一头乌黑长发,柔顺披下,长发及腰,身姿妖娆,婀娜多姿。 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将冉晴修长笔直的*完美勾勒出来,穿上长长的冬季马靴,更加凸显出冉晴的*修长笔直。上身穿着薄柔的低领紧身羊绒毛衣,冉晴的领口处露出洁白一片。再加上一件白色的羽绒小外套,将冉晴的纤细腰肢映衬而出,魔鬼身材跃然眼前。 去掉了以往所戴的黑框大眼镜,冉晴倾城绝代的天使容颜,完美呈现。 静静跟在吕业身后,漫步于商场之中,冉晴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仿若冰山女神。 但就是这样,冉晴缓行之间,却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所在。商场中,不管男女,店主又或前来购物之人,惊鸿一瞥之间看到冉晴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神。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存在? 商场店铺中,年轻漂亮的导购小姐不经意间看到冉晴从店面前经过,忘了招呼店内前来购物的客人。 一些正在挑选衣物化妆品的漂亮女孩,看到眼前一个靓丽身影,好奇之间拿眼扫过,便再也挪不开眼睛。惊叹艳羡这年轻女孩的漂亮迷人。 陪着情侣或是爱人来商场购物的男人们,从旁路过之间侧目扭头看去,顿时忘了身旁女伴。甚至于一个衣着得体的成功人士痴望之间,撞到了前方同样惊叹失神的女孩方才回过神来…… 原本还有些嘈杂议论的商场楼层。随着冉晴的路过,变的静寂无声,直到冉晴远去许久,整个画面时间,才从定格恢复,重新变的活了过来。 一些男人躲在暗处,忍不住拿出手机,悄悄拍下冉晴这异乎寻常的漂亮女人…… 对于身边的一切。冉晴都仿若没有意识到一般。她只是随性随意的在这豪华的商场中闲逛着,看到一些比较中意想要尝试的衣物时,方才驻足前往店面之中挑选尝试。 小心翼翼跟在身侧的吕业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冉晴身旁。只有冉晴对某件衣服或是饰品化妆品之类的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时,吕业方才在旁与店员交流买下这些商品。 前几天冉晴突然找上他,变的和以往两人初识时一样,吕业喜出望外,小心翼翼的与冉晴交往着,并没有向冉晴胡乱询问些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唐突之举。 吕业知道冉晴的爷爷去世了。不管冉晴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找上他,吕业都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机会。 对于冉晴这样的女人,值得用尽所有心机与之接近。 特别是今天陪着冉晴来商场购物。待见得冉晴将自己所有美丽展现之后,更加坚定了吕业心中的想法。 吕业见过的漂亮女人不知凡几,不管是各式嫩模,又或一些大小明星,吕业都曾有过接触。但却没有一个女人的气质美丽,能和冉晴相提并论。 哪怕是风情万种的舒诗与冉晴相比起来,也要逊色半筹! 能有机会将这样的绝世丽人收入囊中,吕业付出任何代价也心甘情愿! 舒诗在后边远远跟着冉晴和吕业两人,并没有胡乱上前接近。只待等到楚风赶来之后,舒诗方才拉着楚风要上前去追上冉晴。问下她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吕业走到一起?她以后又有什么样的打算? “那是冉晴?!” 与舒诗通着电话。楚风方才找到这家商场来到这一楼层。 被舒诗拉着向前走去,楚风看着前方吕业身旁女孩的身影,向身旁的舒诗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这也是楚风第一次看到冉晴毫无保留展现她的绝世美丽,楚风惊叹于前方女孩的身姿婀娜,有些不太敢相信前边走在吕业身旁的女孩便是冉晴。 “如果不是从他们进商场时我就跟着的话,我现在也不敢相信那个女孩就是冉晴……” 舒诗乃是极品的漂亮女人,可她也从未像今天这样被其她女人的美丽所震撼。 以前虽然私下也见过冉晴的绝世容颜,可与今天相比起来,现在的冉晴与以前判若两人。 换上了一身衣服,细心整理了一下发型款式,不施粉黛的漂亮容颜,一个倾城绝艳的女子便出现在眼前。 听着舒诗的话,心中也知道舒诗不可能骗自己,可是楚风仍忍不住快走几步从侧面远方细细打量观察着吕业身旁的女孩。 待看到冉晴的正脸之后,楚风终是确定了跟在吕业身旁的漂亮女孩便是以前自己所认识的冉晴…… “这……这转变也太大了点吧?以前虽然知道冉晴长的好看,但没想到居然这么漂亮……你想怎么和她说啊?我感觉,她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自然有她的理由和想法吧?” 看着冉晴和吕业两人进入一家精品衣物店,楚风站在原地,向身旁的舒诗低声说道。 说话间,楚风也有些惊叹于冉晴的转变之大,与她的芳华绝代。 “我想劝下她,不要做傻事。吕业这种大少,不是冉晴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所能应付的。不管怎么样,咱们两个算是冉晴唯数不多的朋友了,咱们总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吧?” 这时,商场中的一些人也注意到了舒诗的存在。 很难得的,在商场中,同时看到两个绝色女孩。一些过往之人,见到舒诗这位绝色丽人时,忍不住驻足偷望,与身边的同伴悄声低语。 舒诗说话间低头挽了下耳畔长发,不想被人太过议论偷望。 听着舒诗的话,楚风眉头微皱的摇了摇头,并没有立即表态。 虽然今天的冉晴芳华绝代,美的让人窒息。但对楚风来说,他惊艳于冉晴的漂亮迷人,却不会因于冉晴的美色而迷失了一切。 冉晴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朋友,但关系并不是特别的近。在另一方面,他对冉晴倾注了一些心血,传授冉晴药膳食疗等技,想要冉晴到时可以将药膳食疗发扬光大的同时,双方可以合作共赢赚钱。 既然冉晴现在有其他想法,那楚风也不会太过强求对方。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舒诗此时把话说在这了,楚风总不能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他考虑了一下,斟酌着与身旁的舒诗低声说道:“那好吧。等一会咱俩就上去劝一劝她吧,如果她执意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话,那我也不会再多管她的事情。毕竟人各有志,她有自己的想法,作为普通朋友,我不会再过多干涉她的私事。” 如果说冉晴真的想要用自己的青春美丽去换取衣食无忧的物质生活,想要凭借她的身体与美丽去为她爷爷复仇的话,对于她的这种选择,楚风不做太多的表态。 从心底里讲,对于这样选择和做事方法,楚风有些看不起,不愿与这样的人再有过多接触。 当然,抛开个人喜好。冉晴不管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是无可厚非的,这是人家自己的私事,旁人无法横加指责。 所以如果冉晴真的这样做的话,楚风不会自讨没趣,再去苦苦相劝相帮,因为那样不值得,更没必要。哪怕这个女孩再过漂亮迷人,再过芳华绝代。 舒诗听出楚风的话中意思,顿时有些着急起来。但对于楚风这样的态度,舒诗也无法去指责些什么。 毕竟就像楚风说的那样,双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楚风对冉晴又无所图,更不迷恋痴情,为什么要去管冉晴的太多事情呢? “那……好吧。你一会陪我去找下冉晴,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劝的话,你尽量也帮我劝一劝她,好吗?” 拉着楚风的胳膊,舒诗低声哀求道。 生活在那个圈子里,舒诗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想要游刃有余的在那种圈子里长袖善舞,绝不是件易事。背后的苦衷无奈,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明白。 正是因为知道其中酸辛,舒诗才不想冉晴过着像她一样的生活。不管怎么说,她还有一些家世背景,而冉晴却一无所有。冉晴想在上层圈子中八面玲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被舒诗拉着胳膊低语相求,楚风转头看着她,有些讶异舒诗的心善。 最终,楚风低叹口气点了点头,陪着舒诗向前方店面中的冉晴和吕业两人缓步行去。 刚刚从商场店铺中挑了两件衣服出门,冉晴便看到舒诗与楚风两人迎面走来。 直到这时,冉晴的神情方才有些变化。 冉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舒诗这位姐姐还有楚风这位朋友兼恩人师者。(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苦心劝说 有些惊讶意外,还有些慌乱,冉晴看着舒诗迎面走来,衣袖中的双手因为紧张而握了起来。 “吕业,我有些事要和冉晴妹妹单独聊一聊。” 挽着楚风的胳膊来到两人面前,舒诗看着走在冉晴后边提着购物袋的吕业缓声说道。 “呵?袁少现在还在苏城呢,你就陪着别的男人在这逛商场。你真当袁少拿这楚风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段时间,吕业细想过往之事,隐约也猜到了舒诗这个女人可能早就知道了冉晴的下落消息,但却一直没有告诉他。 此时在这里遇到舒诗,见她这样说话,顿时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所以面对舒诗时,吕业话语之间并没什么好语气。 “袁谋拿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暂且放到一边,最起码你吕业拿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舒诗有话要和冉晴说,你是知趣的自己到一这去,还是要让我请你离开?” 眼神复杂的看了冉晴一眼,见对方眼神之间并不敢与自己正视,楚风没好气的看着吕业冷声说道。 对吕业,楚风可是没有半点顾忌。如果现在吕业真的不识趣的话,楚风也不介意直接把这碍事的家伙拎到一边。 “你先在那边等我一会吧,我和舒诗姐姐说些事。” 商场之中人来人往,几人站在这里说话的功夫,过往许多人已经关注到这边动静看了过来。 冉晴不想在公众场合闹出许多事来,便向身旁的吕业低声说道。 听到冉晴的话,吕业冷哼一声这才恶狠狠的瞪了楚风一眼转身离开。 待吕业离开之后,舒诗这才眼神复杂的看了冉晴一眼,而后轻声说道:“上边有家咖啡厅,咱们边座边聊吧。” 说着话。不待冉晴说些什么,舒诗转身行去,在前带路。 楚风没有多看冉晴。也没有开口和她说些什么,跟着舒诗转身离去。朝着楼上的咖啡厅行去。 紧紧握着双手,冉晴微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 在咖啡厅内店了一个包间,舒诗看着坐在对面双手紧握着茶杯的冉晴。 房间中的气氛有些沉闷,谁都没有当先开口,几人都是沉默着喝着杯中茶水,各自想着心事。 “冉晴妹妹,不管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爷爷以前有过怎样的过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姐妹俩一见如故,而且交往这么久,我也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吕业那种人,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更不是能与之长期相处的人物。不管是身为姐妹或是朋友也好,我都想劝下你,不要做什么傻事,不要和吕业这样的人有过多的来往。” 沉默了好一会时间,不断斟酌着措辞。舒诗方才眼神恳切的看着冉晴低声劝道。 “舒诗姐,你对我的好,冉晴明白。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像你们一样,出身良好,有家世背景,有钱有势。我只能靠我自己,为了我自己的生活,为了我的亲人去努力。” 低头捧着茶杯,冉晴沉默许久,方才低声说道。 听到冉晴的话,坐在一旁的楚风心中已经凉了大半。已经决意不再多说些什么,当即自顾自地喝着茶水。 “冉晴妹妹。你能不能冷静一段时间后再好好考虑?我能理解,亲人去世对你的打击有多大。可这是你人生的关键转折点。一个错误的选择,可能会影响到你今后一辈子的生活,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真的明白你自己想要的什么?” 听到冉晴的回答,舒诗顿时焦急起来,忍不住苦口婆心向冉晴劝说着。 说话间,舒诗看向坐在一旁的楚风,想要楚风帮她一起劝一劝冉晴。可是看到楚风神情之间有些冷漠冰冷的样子,舒诗顿时心中凉了大半,知道楚风此时恐怕已经对冉晴彻底失望,不愿再多管冉晴的事。 见冉晴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舒诗又接着说道:“楚风这几天不是还说年后准备着要开店的事,到时他出钱找你合伙,两个人一起开药膳私疗的店面。楚风的为人,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能不清楚了解吗?他总不可能亏待你吧?而且你的厨艺又那么棒,凭着你的天赋和努力,以后还怕缺钱吗?还有,楚风不也说过,他和那个黄运呈也有一些恩怨要了断,到时他会找那个黄运呈麻烦的,你还怕不能帮你爷爷一家人申冤报仇?你何苦要委屈自己,走上另外一条路?” 舒诗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是让冉晴的头低垂的更加厉害,可冉晴却一直没有开口再说些什么。 见冉晴始终这副样子,不言不语,而楚风也坐在一边自顾喝茶,舒诗有种无力之感。 “楚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年后是不是要准备找冉晴一起开店,还有那个黄运呈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见冉晴这边没有回应,舒诗只得向坐在一旁的楚风求助道。 被舒诗急切的眼神盯着,楚风无奈下只得按捺住脾气放下茶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沉稳平静的对冉晴劝说道:“冉晴,你很有天赋,如果你真的决定和我一起开药膳食疗店的话,我可以向你做出承诺,年薪百万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以后更长远的前景和收入,那要看你自己的努力。开店的事,钱你一分不用出,资金店面和相关手续的事,我全部处理妥当。你只用做好你的份内事,把我教你的这些药膳食疗用心做好就行了。” 说到这里,楚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黄运呈的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怎样对付这样的歹毒之人,我自有手段。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证,黄运呈的下场必定凄惨异常,他肯定会得到报应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后,见冉晴仍低头坐在那里,没有什么表示。楚风喝完杯中茶水,而后给自己的茶水续满后,向身旁的舒诗看了一眼。 眼神中有些失望冷漠,楚风拿起茶杯长身站起。 “你们两个人单独聊一会,我去外边透透气。” 端着茶杯向外行去,楚风自问已经仁至义尽,不愿再多管此事。 至于冉晴,那就看她做出怎样的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冉晴的选择,落魄的刘牧白 沉默了好一会时间,不断斟酌着措辞,舒诗方才眼神恳切的看着冉晴低声劝道。 “舒诗姐,你对我的好,冉晴明白。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像你们一样,出身良好,有家世背景,有钱有势。我只能靠我自己,为了我自己的生活,为了我的亲人去努力。” 低头捧着茶杯,冉晴沉默许久,方才低声说道。 听到冉晴的话,坐在一旁的楚风心中已经凉了大半,已经决意不再多说些什么,当即自顾自地喝着茶水。 “冉晴妹妹,你能不能冷静一段时间后再好好考虑?我能理解,亲人去世对你的打击有多大。可这是你人生的关键转折点,一个错误的选择,可能会影响到你今后一辈子的生活,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真的明白你自己想要的什么?” 听到冉晴的回答,舒诗顿时焦急起来,忍不住苦口婆心向冉晴劝说着。 说话间,舒诗看向坐在一旁的楚风,想要楚风帮她一起劝一劝冉晴。可是看到楚风神情之间有些冷漠冰冷的样子,舒诗顿时心中凉了大半,知道楚风此时恐怕已经对冉晴彻底失望,不愿再多管冉晴的事。 见冉晴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舒诗又接着说道:“楚风这几天不是还说年后准备着要开店的事,到时他出钱找你合伙,两个人一起开药膳私疗的店面。楚风的为人,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能不清楚了解吗?他总不可能亏待你吧?而且你的厨艺又那么棒,凭着你的天赋和努力,以后还怕缺钱吗?还有,楚风不也说过。他和那个黄运呈也有一些恩怨要了断,到时他会找那个黄运呈麻烦的,你还怕不能帮你爷爷一家人申冤报仇?你何苦要委屈自己。走上另外一条路?” 舒诗苦口婆心的劝说,只是让冉晴的头低垂的更加厉害。可冉晴却一直没有开口再说些什么。 见冉晴始终这副样子,不言不语,而楚风也坐在一边自顾喝茶,舒诗有种无力之感。 “楚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年后是不是要准备找冉晴一起开店,还有那个黄运呈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见冉晴这边没有回应,舒诗只得向坐在一旁的楚风求助道。 被舒诗急切的眼神盯着。楚风无奈下只得按捺住脾气放下茶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沉稳平静的对冉晴劝说道:“冉晴,你很有天赋,如果你真的决定和我一起开药膳食疗店的话,我可以向你做出承诺,年薪百万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以后更长远的前景和收入,那要看你自己的努力。开店的事,钱你一分不用出,资金店面和相关手续的事,我全部处理妥当。你只用做好你的份内事。把我教你的这些药膳食疗用心做好就行了。” 说到这里,楚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至于黄运呈的事,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怎样对付这样的歹毒之人。我自有手段。我可以向你做出保证,黄运呈的下场必定凄惨异常,他肯定会得到报应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后,见冉晴仍低头坐在那里,没有什么表示。楚风喝完杯中茶水,而后给自己的茶水续满后,向身旁的舒诗看了一眼。 眼神中有些失望冷漠,楚风拿起茶杯长身站起。 “你们两个人单独聊一会,我去外边透透气。” 端着茶杯向外行去。楚风自问已经仁至义尽,不愿再多管此事。 至于冉晴。那就看她做出怎样的选择了。 楚风端着茶杯来到咖啡厅的包间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楚风眉头微皱,考虑着年后开店的事。 如果冉晴这边真的有自己的想法,那他便要另找他人合作,到时少不得了再费一些周折。想起这些事来,楚风便感觉有些头痛。 低头间,来回踱步,楚风等着包间内舒诗与冉晴的谈话结果。过了很长时间,冉晴低头快步从包间内走了出来,她从旁匆匆经过似是有意避开楚风,没有和楚风说什么话。楚风看到她的眼眶微红,像是在包间内哭过一般。 过了没一会,舒诗神情疲惫的从包间内缓步走出来。 观察着舒诗的神情,楚风大致已经猜到了结果,不由低叹口气。 “算了,人各有志。她有她自己的选择,咱们作为朋友,尽力尽心就好。你也不用太过烦恼自责。” 轻声安慰着舒诗,楚风与她一同向外行去。 对于冉晴,楚风决定不再多管她的事,也不想对她的做法想法做出太多的评论。 听到楚风的话,舒诗抬头定定的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舒诗缓声说道:“有的时间,真的感觉你对人对事都很冷漠。但有的时候,又感觉你悲悯天人,有慈悲心肠。楚风,你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冉晴眺到火坑里?” 认识的时间越久,舒诗对楚风越感觉琢磨不透。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楚风对冉晴的事如此绝情决然,没有一丝的挽留努力。 听出舒诗的话语之间隐有责怪之意,楚风皱眉间,终是向她做出解释。 “舒诗,你和冉晴对我来说,都可以谈的上是朋友。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我之间的为人,我们彼此都有一些了解。对于冉晴,一我不贪恋她的美色,对她也没有太多的男女想法。我拿她,只是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或是一个可以合作做生意的伙伴而已。既然这样的话,她的选择,她何去何从,我既然已经尽到了自己的本份义务,为什么还要再去苦口相劝呢?” 说到这里,楚风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难道就因为她长的漂亮,美若天仙,颠倒众生,我就要被她所迷恋,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人。都是相互的。难道就因为她的身世可怜,我就应该事事处处竭尽所能的去帮助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不努力。别人能去说些什么?” 看着舒诗,楚风沉声说道。 本来这些话。楚风不想多说的。但舒诗对于冉晴的事一直纠结,楚风方才不得不对她做出一些解释。 毕竟舒诗和冉晴两个人,虽然同为朋友,但对于楚风而言在心中的份量不同。 “二来,我作为朋友,已经对她苦口相劝过。同时,不管是替她爷爷一家人申冤报仇的事,还是找她合伙一起赚钱做生意的事。我也尽己所能和她商量过。可以说,作为朋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既然我已经对她仁至义尽问心无愧,那我为什么还要再去做些努力相劝呢?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再多说也无益。而且恐怕说的多了,反倒成了恶人。何苦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出了咖啡厅。隐约间,可以看到冉晴跟着吕业两人来到楼层的电梯口处,两人踏上电梯,消失在视线之内。 静静听着楚风的话。舒诗方才意识到楚风这种种做法中,是看透人事种种的处世之道,而并不是冷漠无情。 细想之间。舒诗一声低叹,与楚风向商场出口行去。 “刚才在包间里,我和冉晴两人单独详聊时,我对她劝过了。她说她这段时间脑子很乱,也不知道应该去做些什么,以后的人生该何去何从。不过今天咱们找她的谈话,也起到了一点作用。她说回去之后会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以后的选择出路,至于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唉。就像你说的那样,作为朋友。已经尽到了所有的仁义心意。以后她何去何从,也只能看到自己了吧……” 与楚风出了商场。将车发动后,舒诗方才说起刚才在包间中时与冉晴的谈话结果。 现在事已至此。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起冉晴的事来,舒诗便有些头痛。但此时她自己这边也是一堆事情,实在是分不出太多精力再去照料冉晴的事了。 年后,大坝事故调查小组的处理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届时,舒诗也不知道自己祸福如何,此刻她也有种听天由命之感,只能祈祷可以逃过此劫。 苏城大坝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受影响最大的不仅是下边具体的施工人员,上层这些核心人物们也都受到牵连。 只是年前这段时间,苏城相关部门的大小领导便被查处了一大批。年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承接这个工程的核心股东参与者们,也会受到罪责惩处。 只不过受到惩处的严重与否,就有待商榷了。 楚风见舒诗眉宇之间多有烦忧的样子,知道她是为苏城大坝安全事故的事而担忧。 想了相,楚风决定向她透过一些消息,看能不能帮到舒诗一些。 也是相处日久,感觉舒诗这个风情万种的漂亮女孩心地善良,楚风才想要帮她一她。若是换了别人,楚风也不想多事费神。 “嗯……从京都下来的事故调查小组里,有位岳老爷子的大领导,不知道舒诗你对这位老人家熟悉吗?” 舒诗开着车,送楚风回去的路上,楚风坐在车内沉吟片刻,向舒诗低声询问道。 “岳家老爷子?这次从京都方面下来带队的有几位大领导,这位岳老爷子是其中核心领导之一。我对他不是特别熟悉,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往。楚风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暂时将冉晴的事情放在一旁,舒诗想起即将面临事故调查小组罪责问寻之事来,便感觉有些苦恼头疼。此时听到楚风提起这方面的事来,舒诗不由疑惑问道。 “我和这位老爷子有一些交情,上次袁谋那件事,他之所以不敢胡乱动我再生是非,多少便是因为岳老爷子的缘故所致。上次给这位老人家诊病调理身子时,我和他提了一下你的事。但是对于你们苏城大坝安全事故调查的具体工作议程,我也不是特别了解,所以也猜不透这位老人家是怎么个想法。现在和你提起这事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看你能不能从岳老爷子这里走动一下,我从中帮你牵个线。如果可行的话,那你安然度过这些危机的机会,不是更多了一些吗?” 斟酌着措辞,楚风想了一下方才向舒诗询问商量。 仔细听完楚风的话后,舒诗有些惊讶的扭头看了楚风一眼。她怎么也没想到,楚风居然会和京都的大人物扯上关系了。 虽然对那位岳老爷子了解不多,但舒诗也知道这位岳老爷子一向铁面无私,极少念私情。 如果不是楚风私上提起,舒诗怎也想不到这位岳老爷子居然也会念旧。 “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楚风你能帮我从中牵线引头,剩下的事就看我这边怎么努力了。有个人牵线搭桥,那就最好不过。如果这位老爷子能够从中帮着说上几句话,我想我有六成把握能够有惊无险的度过此事。过后,苏城大坝工程重新开工,我还能在里边占据极大的话语权。” 将车速缓缓降下,舒诗扭头看向楚风,说话之间,有些激动。 舒诗怎也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居然能在楚风这里得遇转机。 “那好。回头我准备一下,就年后这几天吧,到时我再去为岳老爷子复诊调理身子时,探下他的口风如何。你这边也暂时不要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只是一个备选。到时这件事能成最好,如果不能成的话,最起码努力争取过,也没有什么遗憾。” 见舒诗这边对于这件事也是没有什么异议想法,楚风沉吟片刻,缓声说道。 当即,两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之事,舒诗将楚风送回住处后便向酒店返回。 新年,终究是要过去。 春节年关的喜庆之气,也渐渐淡去。人们,不管是生活工作,逐渐都要重回正轨之中。 一些生活工作中的烦恼难题,终是躲避不开,接踵而来。 年后,刘牧白在老家办好父亲的丧事之后,重又回到苏城。毕竟刘氏集团承接了苏城大坝工程,虽然大坝工程中发生重大安全事故。 但身为刘氏集团的接班人,因为父亲的意外身亡,刘牧白理所应当的肩负起了这个责任,不管他如何悲痛,都要面对现实,去处理接下来的许多问题。 意外事故中,丧命或是重伤的工人安抚工作,来自京都的事故调查小组启动相关的调查问询工作,等等之事,都需要刘牧白去配合处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调查结果,冉晴回心 喝酒,看心情,看与何人坐在一起把酒而言。 这段日子,刘牧白过的极其失意,父亲的意外去世仿若天塌下来一般,接连而来的便是诸事不顺。 平日里,刘牧白的心情极为压抑,也没有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父亲的去世,对母亲和家中亲人们的打击都非常大。刘牧白不能将心中苦闷与家中亲人诉说,不想让他们为他而心忧。 如今回到苏城处理大小事宜,偶然间遇到楚风这个朋友,刘牧白也算是有了一个可以聊天倾诉的对象。 中午,两人在楚风的住处买了一些熟食热菜回来。楚风简单做了一些酸汤,热了一些馒头油条这物,中午两人便简单的凑合了一顿。 过年时,楚风四处拜访走动。同样的,贾家还有苏城的这些朋友关系,也都前来楚风家中回礼拜年。所以楚风屋里,也有一些别人送来的白酒礼品之物。 两人只为聊些家常心事,所以对于酒水之物的好坏也没有什么特别介意之处,只要有酒便好。楚风拆开一箱酒,从里边拎出两瓶放在桌上。 “楚风,我现在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们刘氏集团在苏城大坝工程中投入了大量资金,这次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很有可能我们刘氏集团便因此事而垮台。我父亲他在工地意外身故不说,死后还背了大坝事故的罪名……” 酒过三巡后,刘牧白的话头逐渐放开,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辛辣的酒水入喉下肚,刘牧白眉头紧皱。 白酒辛辣,抵不过心中的苦楚无奈。想起这些烦心事来。刘牧白又自顾自地给自己的酒杯添满。 “唉,想开些吧。再苦再难,事情也总会过去的。以后总会有转机的。只要熬过这段最困难的时间就好,如果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话。你尽管开口。年前我送两个小病人回国离开,他们临走时给了我一大笔诊金谢礼。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需要你要应急为难的话,就拿去用。再加上我的一些积蓄,我手头上现在大概有五百万的样子。” 陪着刘牧白喝了杯酒,楚风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轻声劝道。 心内思索考虑间,楚风将话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帮上刘牧白一些忙。 毕竟冉晴那边现在还没有什么太过明朗的结果,很有可能冉晴会自此走上不归路,但也有可能冉晴能从复仇和不甘的心理中清醒过来。 所以年后开店的事,恐怕要耽搁下来了。 思来想去,自己这方面现在也不是特别急需用钱。楚风便考虑着如果刘牧白需要的话,可以暂时把这笔钱借给他应急使用。 刘牧白没有想到楚风不显山露水之间,只是简单经营不到半年时间手头上便存了五百万的积蓄下来。 听到这个数目,刘牧白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楚风一眼,随后摇头苦笑。 人们常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人待患难时,身边方能验真情。 自从刘氏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刘牧白的父亲更因意外身亡背负上罪名。平日里一些生意场上交好的客户朋友,便隐约之间有些远离避让,轻易之间不想再和他们刘氏集团有过多的往来。 而伸出援手之人,更是寥寥可数。 “兄弟这份心意我心领了。现在我们刘氏集团想要度过这个难关,不是几百万上千万所能解决的。我听你以前提起,年后不是还准备开店的事吗?这些钱你好好留着做生意,以后兄弟如果真的沦落街头了,还指望着跟着你噌饭吃呢。来,喝酒。” 看着楚风。刘牧白挚声说道。说话间,刘牧白举起酒杯。朝楚风碰道。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就尽管开口。多的我也帮不上。只能说力所能及的肯定竭尽全力帮你。” 听过刘牧白的话,楚风方才知道如今的刘氏集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机。他这点钱,对于刘氏集团这种大公司来说,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砸进去恐怕连个水漂都掀不起来,更无济于事。 两人说着话,又碰了一杯酒。 这杯酒喝下去,一瓶酒已经见底了。两人都没有到量,而且看刘牧白眉宇之间多有愁意,楚风便又将桌上的另一瓶酒启开。 “不说我的烦心事了。说说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你女朋友的病好些没有?” 拿过刚开的酒给楚风的酒杯添满,刘牧白又给自己的酒满上。夹了口菜,刘牧白问起楚风最近的近况来。 年前时,刘牧白也知道了楚风女朋友贾孤晴因为李书蕾的事情而在魏城误会他,后来贾孤晴又出了车祸失忆。之后的事,刘牧白当时因为父亲身故的事,而无心他事,所以也不是特别清楚。 此时和楚风坐在一起喝酒,刘牧白也有些关心楚风最近的状况怎么样。 “嗨……孤晴她母亲带着她出国治疗了,直到她出国时,还没有想起我们之间的事。唉,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反正想起来就有些心烦,只能等她从国外回来再说吧。这段时间,我也想自己好好静下心,然后多挣些钱。” 刘牧白提起贾孤晴的事,楚风有些心烦头痛,叹气之间又是一杯酒下肚。 白酒的辛辣,冲淡了心中的烦意无奈。一种痛,替代了另一种痛苦…… “到时你好好和她解释解释,我想她会原谅你的。毕竟那件事也只是个意外,而且那个女孩还是你妹妹。只要把话说清楚了,误会解开,你们肯定会和好如初的。” 看楚风这边也是有不少烦心之事,刘牧白便对他也劝解起来。 朋友之间,坐在一起喝酒。也多是说一些互相之间的烦心之事,少了下结哀愁,把心底一些无法对旁人而言的事情对朋友道来,身上心底少了一些重负。 两人互相说着近况各自的烦心之事。倾听对方苦恼,道出自己的烦意。不知不觉间,两瓶酒下肚。两人方才只有三四分的醉意。 有了几分醉意,两人又开了瓶酒。桌上的饭菜已凉。但仍自顾说着话,喝着酒。 两瓶多酒,快至三瓶的样子,两人平分。 喝到最后,两人都是七八分的醉意。 直到这时,楚风方才想起来一直想要向刘牧白问起的一件事来。 “对了,牧白,我想问你一些事啊。你看现在这种天气。明后两天,估计是个什么样的天气,会不会下雨下雪之类的?我想出门办点事。” 以前不经意间,发现刘牧白对于天气变化好像十分敏感一样,楚风便留了这个心思。 此时酒到酣处,楚风便旁敲侧击的向刘牧白询问这方面的事情,想要看下刘牧白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异禀。 刘牧白此时喝的醉眼迷离,暂时忘却了心中苦恼烦忧,眯眼之间只感眼前景物晃动,眼皮上像是压着重物一般。快要睁不开眼睛。 听到楚风的话,刘牧白也没有多想。 醉眼迷离的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刘牧白摇摇晃晃的坐在沙发上皱眉想了一会方才开口说道:“明天阴天。后天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你如果出远门的话,雨天出门可不太方便……” “哦……那我知道了。下午你就在我这客房睡会吧,等酒醒了再走。我这会也是快不行了,趁这会还迷迷糊糊的,赶紧把你送到客房。” 看了眼窗外太阳微露的天色,楚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楚风站了起来,与刘牧白互相搀扶着向客房行去。 把刘牧白送到了客房,楚风强撑着醉意给刘牧白床头放了些热水。这才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房间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一醉解千愁,喝醉了。什么烦心事也都忘了,不用再烦。不用再多想。 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床上,眼皮就像千斤似的压了下来,楚风感觉整个脑子都是晕晕乎乎的。 想起万千烦心之事,楚风此刻也无心无力多想,没过一会便昏沉睡去。 …… 正如刘牧白所言,两天后的早上,苏城淋淋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快到中午时,雨势见大,一直下到晚上。 一直留心着最近几天的天气状况,楚风心中有了一些想法,确认了刘牧白的确对于天气变化有种异乎寻常的知觉敏锐。 有了这些确认后,楚风心底便动了将《天经》传给刘牧白的想法念头。 龙针伴九经,《天经》与天玄针相辅相成,上边所记载的多是关于天时变化之术,将其习得,便可提前观天时变化,有万千妙用。不仅可以用于医事之用,更可用于农业、建筑之用。 若是日后细心观察,刘牧白心性适合学习《天经》的话,楚风想将《天经》寻回,传授给刘牧白。 一来,九经传承,有了传人。二来,或许可以帮助刘牧白东山再起,另起炉灶。 很快,新年便即将过去。人们也都相继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自京都而来的事故调查小组相关工作人员陆续赶到苏城继续办公。 很快,风声传出,大坝事故的问责处理结果即将下来。 在这一重大的安全事故中,原有的承建方,刘氏集团负有重大的安全责任。 这个重大安全责任,更多是由于原刘氏集团董事长的管理不善而导致,方才致使下边的施工人员造成数十人的伤亡。 工程中的几大股东承接方,乃是第二责任人。原有参与苏城大坝工程的几大核心人物,相继受到追责,更是失去了再次参与苏城大坝重建动工的权利。 风声传出,但最为核心的两个人物,吕业和舒诗两人的处理结果,却久久没有出来。 而担负主要责任的刘氏集团,却因此事而陷入生死存亡的困境之中。 下边是伤亡工人的赔偿问题,上边是政府相关部门的追责查处问题。甚至是刘氏集团正在承建的其他房产工程,也因此事而受到查处牵连。 一系列的证件不齐动工,或是不符合程序之事,都被一一追查出来。这些造成的连带影响,便是银行借贷资金的追讨,与刘氏集团借贷其他信贷公司资金的追讨等事,都一一找上门来。 可以说,刘氏集团即将垮台…… 这段时间,身为刘氏集团的少东家,刘牧白分身无暇,奔波于各处,四处活动不说,还要应对各种追讨上门的相关人员。 楚风这些日子虽然是在忙着处理自己的事,但多少也听闻了一些事故问责结果的事。 原本这些事情与楚风的关系不是特别大,毕竟他没有涉入其中。可是冉晴的出现,却让楚风对这一事件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天,楚风正准备出门,却见冉晴来到他家中。 此时的冉晴,恢复了以往的装扮。衣着朴素,仍是戴着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低头间,有些沉默寡言。 没想到冉晴会登门到访,乍然间看到冉晴,楚风有些意外。 愣了一下后,楚风请冉晴到屋里坐。 请冉晴来到客厅坐下,楚风为她端水倒茶间,心中思索着冉晴来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按照楚风的想法,冉晴应该是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决定借助吕业的力量去为她的爷爷申冤报仇。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现在,冉晴来找他,能有什么事? “楚风,对不起,前些日子,我让你和舒诗姐姐失望了。我现在想清楚了,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生活,为我爷爷一家人申冤报仇。” 端着楚风送来的茶水坐在沙发上,低头沉默了许久时间,冉晴方才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楚风低声说道。 听到冉晴的话,楚风讶异的挑了下眉。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你和吕业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如果你不愿说的话,我也不强求。” 冉晴话说到这里,楚风便明白了她今天来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 冉晴此时回心转意,决定要依靠她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人生,去为她的爷爷申冤报仇。那她眼前的机会,便是和楚风一起合作开店做生意。 对于这件事,楚风是希望看到的。毕竟现在让他再另觅合适人选开店,也费时费力。 但楚风却想要了解一下,冉晴的一些想法。 毕竟楚风要开店做生意,想要挣钱为自己积累财势。对于合伙人,楚风自然是要寻找一些信得过放心的人选才行。 如果是朝三暮四之辈,那楚风凭什么和对方合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贫苦女孩的苦衷 这段时间,吕业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 对于冉晴这种出身寒门的绝色女孩,简直是万中无一。那天在商场中得见冉晴的绝色美丽,让吕业神魂颠倒。 虽然冉晴和舒诗、楚风两人见面后有些情绪低落的与他道别离开,但吕业回去后仍久久回味那天冉晴的惊艳绝色。 这种绝色,值得耐住性子,一点点去接近靠近,然后得到对方。更何况在心底最深处,吕业将冉晴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想将这绝色丽人介绍给上边的大佬认识,好让他能从苏城大坝事故追责中逃脱。 吕业知道,对于这种女孩,不仅需要平时相处中温柔细心对待,还需要在财力物质方面给对方一定的吸引和诱惑。 毕竟这是人性,人活着,总归是需要面对现实,为了生活生计而考虑。 所以哪怕冉晴对他不冷不热,吕业也一直没有放弃,更没有动什么歪心思,想要慢慢感化融化冉晴这块坚冰。 一个人独处细想,吕业大致也能猜想的出,冉晴之所以会改变来找他,为的是些什么。冉晴找他,无非是看重了他的财势能力,想要从他这里借力对付黄运呈。 所以对于这些事,吕业有意无意之间会彰显出自己的能力财势,但却又不细说如何帮冉晴解决黄运呈的事。 吕业知道分寸把握,如何慢慢相处,一点点靠近接近对方。但冉晴这种情况,有些麻烦。不过吕业耐得住性子,知道想要博得这种绝色美人的欢心,需要温水慢炖。 原本吕业想着,通过天长日久的接触。随着时间渐长,总会慢慢感化冉晴这个女孩一点点得到他。但哪曾想到,这天冉晴找到他。将之前他在商场为冉晴买的那些衣物饰品之类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带来还他。 冉晴说的极为客气,感谢他一直对她的感情和付出。表示想要一个人好好静一段时间,梳理下自己的事情。 观察出冉晴有些犹豫摇摆,吕业并没有太过强求,含蓄温柔的对冉晴嘘寒问暖一番。 心中哪怕百般不甘不愿,但吕业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不能对女生死缠烂打,否则的话。只会让对方更加反感厌恶。还不如表现的洒脱一些,给对方心中留下一些愧疚好感。 眼见即将到手的鸭子飞走了,吕业一脸关心,笑着送走了冉晴,心底深处却是万分不甘。苏城大坝安全事故的调查结果即将正式出来,他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如果手中没有足够的筹码打动上边的大佬级人物,那么迎接他的必将是极其严厉的惩处。 待冉晴转身离去许久,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渐行离开的吕业脸色神情逐渐变的阴冷起来。 眼神恶毒的看着冉晴的背影逐渐消失,吕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冉晴真的不回心转意,他再无丝毫机会的话。那就少不得要用些阴损手段将这女孩绑走。 届时,不管是即将落魄之时也要做个风流鬼,还是将这冉晴迷晕送给上边的大佬享用。都是最后的挣扎手段了…… 心中默默盘算着这些事,在这种危急关头,吕业不得不做最后破釜沉舟的打算,再搏一把。就算是不能从这事故调查罪责之中脱祸,最起码遇到冉晴这种绝色美女,不惜手段之下占有这种绝色,哪怕是死也值得了!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所有的伪善。待揭去伪装面具后。剩下的,只有丑陋的人性与怀有目的的心念。 男人对于女人是这样。女人对于男人,也是同样如此。 这些天对于冉晴来说。也是一种痛苦煎熬。 自小将她辛苦拉扯大的爷爷去世,对她的打击非常大。人们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别人家的小孩都是穿新衣,用着新的文具书包,可冉晴自己,却从来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更不用说像其他女孩那样被父亲收拾打扮的漂漂亮亮可爱动人。 上小学时,学校里一些调皮捣蛋的男生们都爱叫她是个拾破烂家的孩子。初时,年幼的冉晴还生气有些埋怨自己的爷爷没有本事,有些记恨自己没有父母照料。 但回到家中,看着爷爷风餐露宿,顶着烈日,淋着大雨,含辛茹苦照料她的生活,供她上学。看着爷爷满头苍发,拖着有些佝偻的瘦小身材四处拾荒为生,冉晴有些心酸心疼。 慢慢的,长大了一些,懂事了一些。冉晴心中便不再埋怨自己的出身差,不再埋怨爷爷没有本事。 在七八岁时,冉晴便极为懂事。每天,爷爷去外边拾荒为生,整日辛劳,疲惫一天之下还要回来给她做饭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冉晴便学着怎样做饭,刚开始时帮着爷爷生火烧水,慢慢的学着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再到一点点能够自己做饭。 这样,当爷爷辛苦一天回来的时候,就不用再拖着疲惫的身子来为她做饭,照料她了。 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上初一初二的时候,冉晴发现班里的一些男人看她的目光眼神有了一些变化。渐渐的,一些男生向她接近,与她表白。 知道自己出身贫寒低微,听着爷爷的叮嘱交待,冉晴知道只有好好学习,以后才有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对于谈恋爱之类的事情,冉晴并没有太多的幻想,她当时的心思都放在学业上学,想要努力让自己学习成绩好一些。 可是学习这种事情,不是仅凭努力就可以的,有时,还需要一些天份。 初中时,冉晴的成绩还能排在班级的中上游。 可是上了高中之后,冉晴便感觉逐渐吃力起来。班里的其他同学,早在放假时,便被家长送去了一些辅导班之类的,学习接触高中的一些简单知识。提前做下一些铺垫。 可从小到大,冉晴从没有上过辅导班,更不像其他女孩那样。从小便被家长报送一些舞蹈之类的才艺兴趣班…… 渐渐的,在学习上感觉到有些吃力。临近高考。冉晴知道以自己现在这样的学习成绩,到时顶多只能上一所普通大学而已。 联想到自己的家庭情况,看着爷爷一天天变老,身子佝偻的愈加厉害,冉晴便动了休学工作的心思。 紧张的高考结束,放暑假时,冉晴并没有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彻底放开缰绳压力去玩乐放松,而是寻找一些兼职零工之类的工作前去打工挣钱。 在这个时候。爷爷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不好了。因为考虑到要照顾老人家的身体原因,冉晴在找工作时也有一些顾虑,并没有寻找一些离家远的,或是占用时间太多的那类工作。毕竟,她的想法是在外边工作挣钱的同时,平日间还能回到家里为照顾爷爷的生活起居。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凭自己的努力,先少挣一些钱,最起码自己能顾上自己的生活起居,不再伸手向爷爷要钱。不再让爷爷那样的辛苦下去。 慢慢的,从校园里走出来,接触社会。冉晴发现。社会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美好简单。 去找工作,有些工作岗位对学历、专业方面有所要求。她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女生,面对这类工作,连门槛也进不去。 而她也不像其他那些家境好的年轻人,踏入社会找工作时,家中亲人朋友会找一些关系熟人,给他们寻找一份轻松安逸能挣钱的工作。 一切的一切,只能凭自己去努力打拼。 依如儿时一样,冉晴并没有太过怨天尤人。刚开始时。从收银员、服务员做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慢慢接触了解这个社会。 暑假那段时间,冉晴也与爷爷沟通过。提起考上好的大学可能无望,届时想要休学工作的事。 从小到大,冉晴这个小女孩从来没有开口向他索求过什么东西,从她七八岁时,就变的极为懂事,知道体谅家人辛苦,知道照顾家庭。面对她的这种选择,郑老爷子沉默许久,终是叹了口气同意下来。 毕竟供冉晴上大学四年时间,最少需要两三万块钱,这还是往少里说的。 有些痛恨自己年岁大了,没有太多的本事,不能给这孩子一个好的家庭条件。郑老爷子仔细盘算着,希望冉晴早些接触社会也早,真要是等他哪一天不在了,冉晴这孩子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能自己在社会上立足。 而在心底,郑老爷子也有一些想法,希望冉晴早些踏入社会,能够遇到一个好的男生来照顾她。 像他们这种家庭状况出来的孩子,有些只是上到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有的上了高中之后,或是高中没上完便休学工作了。毕竟一没天份,二没好的家庭条件,如果再一直上到大学毕业,家里边也吃不消这笔开消。到时学业不成,那也是浪费钱。 当然,如果真的成绩特别优异的话,那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完成学业,尽量给他创造一个好的学习条件。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第一名,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冉晴从学校出来工作时,也只是十七岁的样子。到了这个年龄段,对于感情之事,自然有些朦胧懵懂的憧憬。 踏入社会接触工作后,冉晴自然也遇到了许多对她有好感的男生。也不能说是许多,应该说是极多。 毕竟在那个时候,冉晴虽然有些沉默低调,但并不像现在这样有意去遮掩自己的容颜靓丽。虽是没有太过精心梳妆,也没有太过漂亮的衣物穿着,但天生丽质之下,但凡看到的男生,无不为之心动的。 面对这么多人的追求,冉晴有些苦恼紧张,还有一些犹豫忐忑。 每个人,都会有初恋,都会有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出现,都会被他人所感动过。 是终,冉晴慢慢的接受了一个男生。 从最初的懵懂憧憬,互相陌生到熟悉,从散步到牵手…… 对于男女的感情之事,冉晴极为保守。心中想的,遇到一个对彼此有好感心动的人,而后一直走下去,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可是随着相处的时间渐长,男生提出了更进一步发生关系的想法。 冉晴一直坚守着底线,想要把最美好的时刻留到新婚之时…… 可是渐渐的,冉晴发现那个男生对她不像初时那样细心痴情,而是变的有些摇摆起来,甚至是感觉到他对其他异性女孩有些暧昧。 有一天,两人约会之时,男生想要用强来得到她…… 冉晴被吓的夺门而出,自此之后,便留下了心理阴影。对于那些男人们的想法,冉晴总认为这些男人总是抱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来接近她,只是贪恋贪图她的美色身体。 换了工作,有意将自己的美丽容颜遮掩起来,生活才变的逐渐平静下来。 对于男人,对于感情,冉晴不再抱有过多的幻想期待。 在外打工寻找工作,耗费太多精力无暇照顾渐病的爷爷,而且挣的钱也不够家里的生活开销。慢慢的,冉晴便生起了自己做生意挣钱的想法。 看着别的女孩有的去开店卖服装,或是与别人合伙之类的,冉晴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念头。可是苦于家庭状况,冉晴并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有一个好的起步点。 思来想去,冉晴决定从最低处做起,自己和爷爷简单做一个小推车,找一处好的路口去摆一个小小的早点摊。 这样,一点点做起攒钱,生活总会慢慢变好的。 楚风遇到冉晴时,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此刻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心中有着太多的纠结犹豫,冉晴最终做出选择,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生活,为爷爷和他的家人申冤报仇。 坐在楚风面前,冉晴沉默了许久终是开口向楚风缓声说道:“我穿着新衣,看着周围人们对自己的艳羡目光,体会着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漫步在奢华商场,可以去要任何想要的漂亮衣服和饰品。我家里穷,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有过迷失享受,也有过动摇犹豫。” “我也知道,如果我和吕业在一起,他贪恋我的是什么,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我不贪图太多的虚荣,也不羡慕别人家境优沃。我只想偿还我爷爷从小辛苦把我养大的恩情,我只想把这份债还上。这是我身为晚辈子孙天生下来,就欠长辈亲人的恩情。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在阴世的爷爷瞑目九泉。” “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爷爷他知道我这样做的话,他老人家肯定会对我非常失望心疼。所以,我不能让我的亲人对我失望,我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我只能去凭自己的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靠出卖自己去换取这些东西。” 冉晴低着头,缓声说着。 听着她的缓声低语,楚风慢慢坐直身子,神情逐渐变的凝重认真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成长成熟的痛与代价 冉晴低头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喝着热茶,缓抚了一下情绪后,她方才又接着说道:“我后来慢慢才想明白,爷爷之所以瞒着我不告诉他以前的家事,就是怕我受到影响,不想我被他老人家所牵累。有时,人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我要努力过的更好,不能让他老人家对我失望。所以,我来找你,向你道歉解释。对不起,我的一些做法让你失望了。” 低声说着话,冉晴将茶杯放回桌上,便准备起身离开。 看着冉晴低头默默离开,楚风站了起来送她出门。 将冉晴送到门口时,楚风想了想开口说道:“这几天你准备一下,开店的事我已经在着手办了。只要你这边准备好,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只用到时来帮忙开店就行。至于分成比例,暂时你占三成股份,算是技术入股。我占七成,店面的租金以及员工工资等一系列的开销都由我负责,你只用操心把店面打理好就成。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楚风的话,冉晴的身子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有些意外的看着楚风。 冉晴没有想到,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楚风还愿意帮她,找她一起开店。 楚风也正是看出她的顾虑想法,方才主动开口与她商量的。知道冉晴是个脸面薄的女孩,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她肯定不好意思开口和自己提开店的事。楚风考虑之后方才含蓄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与她商量。 “不用瞎想那么多,我还指望你帮我挣钱呢。毕竟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药膳食疗这一块。只要你干的好,我可以向你保证,年入百万左右不是问题。至于以后赚的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到时,我也会适当给你分更多的股份。至于说如果真的赔了的话,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见冉晴愣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楚风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谢谢你,楚风。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报你。你愿意这么帮我……” 深深的朝楚风鞠了一躬,冉晴挚声说道,向楚风感谢。 “行了。别想那么多,快去找你舒诗姐吧。她为你的事,可是操了不少心。你去找她,她肯定特别开心。” 见冉晴这副样子,楚风哈哈大笑道,让冉晴快点去忙她的事情。去找舒诗好好道歉解释一番。 看着冉晴走过巷口消失在转角处,楚风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而后回身将房门锁好悄悄从后边跟了上去。 楚风见过冉晴绝艳倾城的样子,他知道,像冉晴这样的绝色女人,但凡见到的男人都会生出一些心思想法来。 像吕业这样的大少,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只是冉晴心思简单,并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所以楚风方才暗中跟着冉晴,以防备吕业心有不甘的报复。 见冉晴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楚风赶忙在后边也拦了辆车远远跟着前边的冉晴。 冉晴来到酒店找舒诗。在路上时,楚风便察觉到一些异样。从冉晴自他家离开起,便有一辆黑色汽车一路尾随。待冉晴坐上出租后,那辆车仍在后边紧跟。 果然,冉晴刚下车朝着酒店行去,待经过一个比较僻静的小街道时,那辆黑色汽车猛的追了上去一个急刹车便停在了冉晴身旁。 自车上冲出几名黑衣壮汉,拿了块浸有迷药的白布从后边将冉晴迷晕,然后几人便要将冉晴抱上车去。前后不到一分钟时间,看的出这伙人行动有素。 就在几人将要关上车门时,楚风已如猎豹一般自后方蹿了出来。猛的蹿入车内。楚风以迅雷手段将后座几人击晕制服。在前边开车的司机和坐在副驾驶坐的男子看到突起异状,两人便要冲入后座对付楚风。 一个肘击。楚风先将副驾驶座的男子击晕,左手已经卡在了那名司机的脖间。 “你再妄动一下。我就捏碎你的喉骨。” 手如铁钳,楚风卡着那名司机的喉咙冷声说道。 此时,那名司机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向上翻着看到大片眼白,即将昏厥过去。 双手死命的挣扎着,那司机体会到死亡的恐惧感觉。 看这司机快要昏厥过去,楚风方才放松了手间的力道。 “继续开车,你们要把这女孩送到什么地方,你就给我开到什么地方。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弄死你。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招,我不介意换你这几个兄弟带路。” 楚风身上弥漫着无形的杀意,车内的温度也似是骤降一般,让那司机猛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之时心生恐惧。 知道是遇到了狠人,那名司机好不容易平抚下来,不敢出声老实开车。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希望将车开到地点后,指望接应自己的那些兄弟们能够对付这个狠人了…… 否则的话,像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真的枉死在这里也是白死。 见这司机老实开车引路,楚风便也没有再为难他。 看着躺在后座已经陷入昏迷的冉晴,楚风探了下她的鼻息脉搏,知道她只是被迷晕而无其他大碍,便也没有急于将她救醒过来。毕竟一会还有一场恶战,先收拾完那些人再将冉晴救醒。 很快,车驶出了市区,来到市效一处废弃的旧厂房处。远远的,楚风便看到从那旧厂房院里出来一行人,人群之中,吕业赫然身处其中。 见已经找到了正主,楚风不待车停稳,便在后方一个手刀砍在那名司机后颈将他打昏制服。如法炮制的,楚风又检查了车内其他几个刚才在酒店附近已经被制服的壮汉,将他们再度打晕,确认无人能够短时间内醒来后,楚风这才打开车门。 看了下车内这伙人准备的有一些砍刀钢管之物,楚风随意拎了根钢管便冲下车去。 根本就没有什么废言废语。楚风下车后,便朝着吕业那一群人冲去。 吕业找了一帮黑道人物,准备将冉晴绑来。而后由他带走。原本他跟着这伙人在此地接应,看到车行回来。众人准备赶到近处接人,哪曾想到居然从车内冲出一尊煞神,二话不说便冲了过来。 众人没有准备之下,再加上楚风身手高绝,形势完全是一边倒。 不到三分钟功夫,在场七八名黑道人物,便被楚风制服在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刹那间,在场之中。便只剩下吕业一人站立。 此刻,见楚风满脸杀气的样子,而且先后见过两次楚风动手伤人,对楚风的恐怖身手非常了解,吕业身子微微发抖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反抗。 他知道,他这小身板和楚风这种恐怖人物交手,完全没有好下场,一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此刻,不反抗妄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风神情阴冷的盯着吕业,眉头微皱之间,楚风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手中钢管猛然砸落。 “咔嚓!” 一声脆响传出,吕业的左小腿骨已经被楚风打折。 “啊!!!” 直到这时,吕业方才反应过来,传出一声惊天惨叫。只是在这荒郊野外,他再如何惨叫也无人能注意到。 “你先老实在这等一会,我把冉晴救醒再回来找你。你如果敢跑,我就把你另外一条腿打断。” 将手中沾着血迹的钢管扔在地上,楚风蹲下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吕业低声说道。 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楚风方才回身向停在路边的汽车行去。 打开车门,楚风坐在后座处。将昏迷的冉晴救醒。 从昏迷中醒来,冉晴搞不清状况。猛的向后缩着身子,极为害怕。待被楚风轻轻拍着肩膀温言安慰提醒后,冉晴的情绪方才慢慢平抚下来观察向处的环境。 看到倒在车内的几名黑衣壮汉,冉晴满脸惊惧,有些搞不清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楚风,我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干什么要绑架我?” 声音有些发颤,冉晴缩着身子,向楚风问道。 “有人绑架你,还好我一直跟在后边,这才没有让这帮人得逞。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害怕担心。来,我带你去见见幕后的真凶。到时由你决定,怎么处置这个想要绑架害你的人。” 轻轻拍着冉晴的肩膀,楚风安慰解释道。 说着话,楚风搀扶着冉晴走下车来。 冉晴下车后,看到身处荒郊野外,地上有一些还未干涸的血迹不说,周围七八名壮汉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看到这副场景,冉晴更加害怕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与人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有人想要绑架她? 拉着冉晴的手,尽量让她感觉安全一些,楚风带着她缓步来到瘫倒在地的吕业面前。 “喏,就是他想要绑架你的。刚才场面太血腥,我怕吓着你,于是就没有急于把你救醒。现在人我都处理完了,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你看,怎么处置这个吕业。” 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吕业,楚风朝冉晴示意说道。 看到满脸痛苦按着腿的吕业倒在地上,冉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眼前所见。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吕业想要绑架她? “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语气有些颤抖,冉晴紧紧拉着楚风的手,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怨毒的吕业轻声问道。 “为什么?!你这个贱女人骗了老子就想这么走了?你以为我吕业是你想玩就玩的?像你这种翻脸无情的女人,老子要不报复能甘心吗?” 眼神非常怨毒的抬头盯着楚风和冉晴,吕业恨声说道。 如果不是这个楚风五次三番的从中坏事,他怎么能落到现在这种田地? 如果不是冉晴这个臭**翻脸无情,他又怎么会有这种手段将她弄到手中? 吕业知道落到今天这种局面,势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此刻他毫无顾忌遮掩,将心中怨意发泄出来。 听着吕业的狠毒骂语,冉晴掩着嘴,脸色苍白的向后退去。 她怎么也想像不出,以前在一起还温言细心的男人,为什么一转眼,就变成如此模样,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对她…… 或许,自己也有错吧?在某些方面,也愧对别人的情意…… 怔然失望之间,冉晴摇着头,向后退去,不愿面对这种局面。 见她这副样子,站在一旁的楚风轻叹口气。 原本,他可以不将冉晴救醒,自己处理这件事。可他还是将冉晴救醒,让她亲眼见证这些事情。 人,成熟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风有自己的考虑想法,毕竟以后他想将药膳食疗这一块的生意交付冉晴打理。到时,冉晴必须要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否则的话,在某些事情上,以冉晴的成长经历来说,她未必能将各种事情处理妥当。 所以,现实的黑暗残酷,楚风必须要让冉晴自己去适当的经历承受。 看着冉晴此时这种样子,楚风心中有不忍,但也只能硬着心肠让她去独自承受蜕变的痛苦过程。 “冉晴,他这么对你,你想怎么处置他?只要你一句话,剩下的事,由我来办。” 看到这件事对冉晴的冲击颇大,楚风走上前去,扶着冉晴的肩膀轻声说道,征求她的意见。 轻轻推开楚风的手,冉晴紧紧抱着双肩,摇着头,眼神迷惘的不断向后退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回家,我不想再看到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男人都是这样?!” 不知是害怕,还是伤心,或是对现实的失望。 冉晴低低说着话,眼泪滑落脸庞。 双手捂着脸,掩着眼泪,冉晴蹲在地上,低声哭泣着。 不知是因为伤情伤心,还是因为对这现实的失望…… 见她这副样子,楚风只能低叹口气。蹲在冉晴身旁,楚风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部,给她一些无言的安慰陪伴。 陪在冉晴身边,看着前边不远处瘫倒在地,满脸怨毒的吕业。楚风皱眉思索,而后拿出手机报警。 当着冉晴的面,楚风不可能做出什么太过血腥冷酷之举。但吕业此人,必须得惩治,否则的话恐怕他以后还会做出一些疯狂报复之举。 眼前,报警,由警方来处理的话或许最为恰当适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重新洗牌,万象更新 接到报警,得知有人绑架的恶性案件发生,很快苏城警方便赶到现场调查情况。 案件情况的调查很顺利,现场作案工具与涉案人员都在,人证物证齐全。警方将在场涉案人员全部带走,主使人吕业更是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 楚风陪着冉晴到警局录口供协助调查,很快,接到消息的舒诗也赶了过来。冉晴今天受到了惊吓,楚风也不善于安慰女孩子,只得将舒诗请了过来让她多陪陪冉晴。 从警局出来,已经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楚风让舒诗将冉晴带回宾馆,这几天让舒诗多陪陪冉晴,好能让冉晴尽快恢复调整过来。 吕业这次犯案,谁也救不了他。原本来自京都的事故调查小组这几天便在准备着将吕业在此次事故中的责任进行定性,哪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吕业又犯了这么大的恶性案件,这样一来,哪怕吕业家中有些权势,也无力回天。 苏城大坝事故调查结果,很快便进行了正式的公告。刘氏集团原董事长以及吕业等核心领导,在此次大坝安全事故中,负有主要安全领导责任。舒诗等相关人员,在此次事故中,因为之前坚持相关安全问题的意见,避免了更大的伤亡事件发生。而且在后续的搜救工作中,表现突出。所以对这一部分人员的处理结果上,酌情而定。保留这部分人员的部分权利,责令督导舒诗等人在后续工作中认真努力工作,以弥补以前的过失责任。 对于大坝事故中伤亡的工人们,国家相关部门进行赔偿抚慰的同时,刘氏集团与原工程的施工领导方再拿出一大笔钱来补充到赔偿抚慰金中,确保后续相关工作的顺利开展。 虽然大坝工程发生了严重的安全事故。但苏城大坝工程关系到百年民生大计,大坝工程仍要进行下去。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大坝重建工作也相继展开。苏城大坝的二次重建施工。进行了更为严格的审批测绘,确保安全第一。 可以说。苏城大坝工程二次重建动工,进行了一场大洗牌。 原有的股东参与方,大多折戟沉沙,只有舒诗等极少数人保留下来,得以参与到后续重建工程中。 当然,法理与人情之间平衡处理,在事故调查处理结果中,相关方面也对刘氏集团做出了一些补偿。刘氏集团在大坝一期工程中的相关资金投入。待大坝工程完工后,会适当性的进行一些返还补偿。只不过这个周期需要很长时间,依照刘氏集团现在这种境况,恐怕是坚持不到赔偿金的返还。 但不管怎么样,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哪怕眼下再苦再难,也总得熬过去。 艰难期总算慢慢的熬了过去,舒诗这些天终是能长长松了口气。再加上冉晴这些日子接连发生这么多事,对她的打击也非常大,所以舒诗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冉晴四处散心,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放松休息的调整。 借着冉晴恢复调整的这段时间。楚风则是张罗着店面的选址以及各手续的相关工作。因为年前曾去拜访过卫生局的齐明慨齐副局长的缘故,卫生检疫部门的相关手续,审核的极其顺利。而在齐副局长的帮助下。公安、消防等部门的审批手续,楚风也顺利拿到。 至于饭店的选址、装修等事,则是在刘江龙这位苏城大佬的帮助下,楚风于市中心附近租到了一个近200平米的黄金店面。 广告宣传等事,则是更为顺利。有陆明歧这位苏城电视台的台长在,不管是电视媒体,还是报纸、电台与本地微信平台等方面,陆明歧都能说得上话。 所有工作都已准备就绪,预计楚风的店面将在正月十五左右可以正式营业。这些天。饭店的装修工作正在紧张进行。 楚风这边忙着店面装修营业的事,苏城大坝那边的二次重建工作也在紧张开展。 这次。对苏城大坝的选址地,进行了更为严格的测绘。各方面的工作开展也更为严谨细致。但问题不是出在测绘选址方面,二次重建工作开展以来,测绘部门的工作人员认真细致测量选址,得出的结果与一次大坝工程的选址地点并无太大差异。 面对这个结果,各部门协商共讨,决定仍在原址地进行二次重建工程。 舒诗看到这种情况,顿时便想到了楚风。不仅是舒诗想到了楚风,要请他过来帮忙,刘江龙那边也是联系上了楚风,要他到工地堪舆一番。 这次大坝的二次重建工程,刘江龙也多方活动,入股其中。不仅如此,他还极力相邀楚风也共同入股。 楚风知道苏城大坝二次重建工作,势必会大赚,所以仔细考虑埃过后便投了三百万在刘江龙这里,算是入了一点小股份。当然,他只管出钱,工程上的事情由刘江龙全权处理,待大坝工程完工之后,他只用按比例收回本钱分红利便好。 楚风仔细算下来,手头上有将近600万的资金。这这投了三百万在苏城大坝工程,剩下的二百多万,用于开店的资金动作和周转等事。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楚风准备大干一场,入这红尘滚滚的名利事非场,将自己各般事情全部处理妥当。 接到刘江龙和舒诗的消息,楚风跟着两人来到了苏江边上。 这次楚风来到选址地点,与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不仅是舒诗和刘江龙这两个重量级股东参与方陪在身旁左右,相关各部门的一些领导也闻讯前来。 能够参与到大坝二次重建工程中的人物,要么是手眼通天之辈,能在上次的工程事故中留下来继续赚钱。要么是权势能力极强之辈,得以在多方运筹之中争得名额参与其中。众人或多或少也都听到一些小道传闻消息,听说上次的重大安全事故中,之所以避免了更多人员伤亡的原因。便是因为舒诗听从了楚风这个年轻风水先生的话,方才力排众议将众人的住宿休息区安排在半山之上。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今天众人前来。也是想看看楚风这个年轻人物到底有什么本事。 “小楚兄弟,这次可是咱自家的钱投里边了。你有什么话就明说。” 刘江龙拍着楚风的肩膀,凑到他近前低声说道。 这次他在这工程中也投了几千万资金,几乎大半身家都砸里边了。所以刘江龙对于此事,十分上心。 “我知道该怎么办,放心吧,刘哥。” 走在苏江边上,楚风凝神看着江水走势与江边的山岩脉络。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楚风恢复了一些。此时也能进行一些卦术推演。加之之前他曾来过苏城大坝的选址地,对于此处的地理走向有一定了解,所以这次前来堪舆风水地脉省去了不少功夫。 在江边前行许久来到一处高地,登高远眺,楚风掐指推演许久,方才心有定计。 “怎么样?楚风,看出什么地点最适合建坝了吗?” 站在一旁的舒诗关心问题,对楚风抱有极大期望。 经历过上次重大事故的事情后,舒诗对楚风极其信服。有时想起,她便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己见。另选建坝地点。 如果当初听从了楚风的建议,将大坝地点更改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重大安全事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工人因此丧命。众人更不会经历这么多的波折坎坷。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这次二次重建工程,舒诗已经想清楚了,届时一定要请楚风来把一下关,确保这次重建工程万无一失。 “由此向上,在上游七里处,两峰之间建坝,最为合适。那处地点。乃是钳伏苏江水势暗龙之所。在那处地点建坝过后,水汽上积。两峰之间呈八字之势向下两分,可疏导水云之汽。确保阴阳平衡,风调雨顺。” 朝众人向前方两峰之间的地点指去,楚风缓声说道,为众人讲明苏城大坝建坝最为合适的地点。 周围的一些施工部门负责人听到楚风的话,众人面露难色,神情之间有些怀疑。 这处水域方圆十里的地势走向,测绘部门都详细测绘过。楚风所说的地点处于两峰之间,水势湍急,而且在两峰的半山腰处动工建坝,势必要开山修路,以方便大型机械进场施工。这样一来,便增加了施工量和工程预算。最为重要的是,施工难度上,也提高了许多。 “舒总,在那个地点动工的话,施工难度会提高许多,而且资金预算方面也会增多……您看是不是……” 众人神情为难之间,几名负责人走到舒诗身前面带难色的轻声商量道。 其余诸人见有人出头,便也在旁附和,想要劝一下舒诗这个核心人物。 听着众人的话,舒诗柳眉微蹙,思索间,舒诗走到楚风身前压低声音轻声问道:“楚风,有把握吗?” 看出舒诗有些动摇疑惑,楚风笑着点了点头。 “这种大事,我没一定把握是不会乱说的。在那个地点动工,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难。那处地点左右两峰石岩,正是地脉山石交结之处,在那里开山修路,乃是半土半石之地。土来垫基,碎石修路,还能省去你们不少功夫呢。” 凑到舒诗耳旁,楚风轻掩之间与舒诗面授机宜。 听着楚风附耳低语,舒诗眼中异彩连连,不住点头。 “施工地,就选在那个地点。各部门回去之后抓紧时间准备相关工作,以最快的速度动工。” 极为信任楚风,舒诗听过楚风低语细说之后当机立断,与众人安排工作分工。 苏城大坝二次重建工程的选址地点,就此敲定。不管下边的人有怎样想法,舒诗力排众议,坚持己见,按楚风所说的地点向上边的相关部门领导呈交施工方案。 对于舒诗这个主要领导的做法,相关人物多有非议。但最终,舒诗呈交的工作方案被批示下来,工程正式启动。 刚开工没多久,在苏江两岸开山修路的前期工作展开后,施工人员惊喜的发现在这处地点的两岸山峰,开山修路之时的工作进展,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样困难艰辛。 炸山之后,现场的施工人员发现在开山岩层下方不足一米处,便是柔软的泥土地面。按照测绘图纸的修路地点水平位测算,在修路层的上方一米左右,才是山岩石层。 通俗一些来说,在这个水平高度开山修路,由于处于土石交界点,开山之时便能省去施工人员们的不少功夫。而且还有其他一些好处,在泥土层上方炸碎出的石块,可以直接用于路基之用,省去了从外边再运送石料的工作环节。 因为开山修路工作比预计中要顺利许多,所以无形之中一期工程的工期也提前不少。 有了这个好的开端,众人信心大增,各项工作顺利展开。 舒诗见正如楚风当日所说,也是对这二期重建工程信心满满,决定要放开手脚大干一番。 同样,对于楚风的帮助,舒诗也是记在心上。她准备从自己的投资中,为楚风分出一些干股。待到工程完工结算时,再给楚风分红,到时给楚风一个惊喜。 对于舒诗的打算,楚风却是不知道。 他当日为众人堪舆风水地脉后,便将苏城大坝的事放在一边,专心忙碌自己新店开张的事宜。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冉晴逐渐恢复过来,只不过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具体是怎样的变化,楚风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冉晴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些沉静,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之中带着一丝卑微小心。 看到她的这些细小变化,楚风知道冉晴相比于以前,变的更加成熟起来。 “楚风,我已经调整好了,随时都能投入到工作中。到时新店开张,我具体需要做些什么工作,还请你多教教我。” 站在楚风面前,冉晴抬头眼神平静的看着楚风,缓声说道。 冉晴的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闪,不敢与人对视。她平静的说着话,头也没有再低下去。眼神中虽然还有一些些微的紧张,但相比于以往,已经是巨大的进步改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美厨娘 看着冉晴的变化,楚风缓缓点头。 华夏古老文化源远流长,药膳饮食这一块,博大精深。古人将药物融于饮食之中,在生活起居的潜移默化之中为人调理身体化去恶疾。 楚风眼下所能记起的一些药膳之方,也是从《人经》之上忆起的。 九经伴九针,九枚龙针之中,有一枚“人针”,与之相伴的乃是《人经》。这部《人经》之上所记载的,便是饕餮食神之术。其上,不仅有药膳饮食之方,还有食神之术。记有古时天下美食,可辨各种食材美味。 而且据楚风的模糊记忆,这部《人经》,是九经之中,唯数不多随着时代变迁而进行补充变化的一部经书。 只不过楚风失忆,如今找不到那部经书所在,只能凭脑海中所记的少数药膳食方来处理开店之事。但只是这少部分药膳食材古方,便足以在现今这个药膳食疗不发达的社会中立足扬名。 对于开店的事,楚风有着自己的打算想法。 如今冉晴问起此事,楚风考虑片刻请冉晴到客厅坐下,而后沏了壶茶端了过来,准备与冉晴相商店面开业之后的具体事宜。 “开店的事,我是这么打算的。嗯……我想把咱们的药膳食疗店,命名为‘美厨娘’。以后做成像‘俏江南’之类的饮食业大品牌。这些天,我正在和苏城电视台的陆台长商量着投放广告的事。到时看下你的意见,我的想法是要么由你来拍摄广告。要么是请舒诗帮个忙,或者是咱们请个明星代言品牌也可以。反正以你和舒诗的相貌条件,担任咱们店面品牌广告的代言人足够了,比现在那些大明星们也丝毫不逊色。今天你正好过来了,咱俩也就商量一下这些具体的事情。毕竟咱们这家店就你我两个合伙人。一些大事上,我需要征求下你的意见看法。” 给冉晴端了杯茶送到近前,楚风和她商量道。 “我来拍咱们店面的广告?我能行吗……” 仔细听过楚风的具体打算后。冉晴有些惊讶的指着自己向楚风问道。 店面的宣传广告之事,冉晴也是想过一些的。此时楚风说起具体的打算。她仔细考虑过后,觉得如果请明星代言的话,需要投入大笔资金进去。 现在店面刚开张便要砸进去这么大笔宣传费用,冉晴也是有些心疼不舍。但如果说是请舒诗姐姐帮忙的话,冉晴又觉得不太合适。 毕竟这家店是她和楚风两人共同经营的,舒诗已经帮过她不少忙了,这些事与舒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冉晴觉得如果再请舒诗姐姐帮忙有些不太合适。 思来想去。冉晴觉得自己去拍摄广告的话,又有些没有底气把握。 见冉晴有些忐忑没有太多自信的样子,楚风哈哈大笑起来。 “冉晴啊,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自信啊?那天在商场里边,你又不是没看到,商场中那些人们看到你的那种眼神目光。可以说,你如果真的精心打扮一番的话,你在街上的回头率和吸引度,绝对会超过你舒诗姐的。只是你的性格可能不喜太张扬引人注目,性格上有时也不太喜欢引人关注。所以你才不知道你真正释放美丽的话,对人们有多大的吸引力。也就是考虑到你的一些想法和顾虑,我才要和你商量商量。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太抛头露面的话。那咱们就请个明星代言。你要是真心疼钱的话,到时我把你舒诗姐请过来客串一下。这点小忙,她还是会帮的,这些都是小事。” 笑着喝茶间,楚风对冉晴说道,想要打消她心底的顾虑。 “楚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觉得,咱们的店还没开张呢。前前后后就要花这么多钱,花销上面有些太铺张浪费了。我的想法是。能省则省。如果你真觉得我没问题的话,那我就试一下。这间店是咱们两个人共同操持的。这些事如果麻烦舒诗姐的话,我感觉有些不大合适……” 又手有些紧张的互握着。冉晴急声向楚风解释道。 原来冉晴是这么一个想法,仔细听过她的话后,楚风点了点头。 冉晴这样想的话,那就简单许多了。 冉晴乃是万媚之体,如果她去拍摄宣传广告都不够格的话,那楚风实在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何种女子比她更倾城绝世。 “只要你这边没问题的话就好了,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办了。到时你只用休息调整好状态,我会找人教你如何拍摄宣传广告的。嗯……至于其他的事,咱们的店到时开张,我会教你一些‘料包’的做法。毕竟到时真正开业了,肯定不能让你整天亲自去下厨做饭。咱们下边请的有大厨和员工,你只用负责店面的正常运转和一应事宜就可以了。” 说到此处,楚风起身去屋内取了几个掌心大小的小袋出来放在桌前。 冉晴看着楚风取出的这些小方袋有些像卤味店那种卤料味包似的样式,疑惑之间她向楚风看去,没有看太明白楚风拿出的这些是什么事物。 “虽然咱们开的是药膳饮食店,做的都是一些药膳食材,用以调整身子。但咱们开店,一方面是将药膳食疗发扬光大,另一方面也是要赚钱谋生的。一些商业生意上的独家秘方,还是需要保密的。这些料包,以后我会慢慢教你如何制作。到时店里的厨师们制作药膳之时,你将这料包送入浸泡,出来的药膳将会更加味美诱人。这样的话,咱们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师仿制。” 见冉晴有些疑惑的样子,楚风低声向她讲解其中道理。 没想到楚风想的如此细密,冉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想起自己要为店面做代言进行广告拍摄的事来,冉晴又有些紧张没有太多底气。 楚风也和她解释过为什么取这样的店名,既然取了“美厨娘”这个店名,那进行广告宣传时,自然要以此为卖点进行宣传推广,以后形成品牌效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紧张忐忑中的冉晴在等待着广告拍摄事宜。楚风不仅联系到陆台长请专业人士过来拍摄店面宣传的广告,更是将舒诗也请了过来,请她帮忙也进行“美厨娘”的广告拍摄之事。 具体的广告拍摄创意想法,则是楚风提出的,由下边的工作人员负责场景拍摄工作。(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拍摄事宜 看着冉晴的变化,楚风缓缓点头。 华夏古老文化源远流长,药膳饮食这一块,博大精深。古人将药物融于饮食之中,在生活起居的潜移默化之中为人调理身体化去恶疾。 楚风眼下所能记起的一些药膳之方,也是从《人经》之上忆起的。 九经伴九针,九枚龙针之中,有一枚“人针”,与之相伴的乃是《人经》。这部《人经》之上所记载的,便是饕餮食神之术。其上,不仅有药膳饮食之方,还有食神之术。记有古时天下美食,可辨各种食材美味。 而且据楚风的模糊记忆,这部《人经》,是九经之中,唯数不多随着时代变迁而进行补充变化的一部经书。 只不过楚风失忆,如今找不到那部经书所在,只能凭脑海中所记的少数药膳食方来处理开店之事。但只是这少部分药膳食材古方,便足以在现今这个药膳食疗不发达的社会中立足扬名。 对于开店的事,楚风有着自己的打算想法。 如今冉晴问起此事,楚风考虑片刻请冉晴到客厅坐下,而后沏了壶茶端了过来,准备与冉晴相商店面开业之后的具体事宜。 “开店的事,我是这么打算的。嗯……我想把咱们的药膳食疗店,命名为‘美厨娘’。以后做成像‘俏江南’之类的饮食业大品牌。这些天,我正在和苏城电视台的陆台长商量着投放广告的事。到时看下你的意见,我的想法是要么由你来拍摄广告。要么是请舒诗帮个忙,或者是咱们请个明星代言品牌也可以。反正以你和舒诗的相貌条件,担任咱们店面品牌广告的代言人足够了,比现在那些大明星们也丝毫不逊色。今天你正好过来了,咱俩也就商量一下这些具体的事情。毕竟咱们这家店就你我两个合伙人。一些大事上,我需要征求下你的意见看法。” 给冉晴端了杯茶送到近前,楚风和她商量道。 “我来拍咱们店面的广告?我能行吗……” 仔细听过楚风的具体打算后。冉晴有些惊讶的指着自己向楚风问道。 店面的宣传广告之事,冉晴也是想过一些的。此时楚风说起具体的打算。她仔细考虑过后,觉得如果请明星代言的话,需要投入大笔资金进去。 现在店面刚开张便要砸进去这么大笔宣传费用,冉晴也是有些心疼不舍。但如果说是请舒诗姐姐帮忙的话,冉晴又觉得不太合适。 毕竟这家店是她和楚风两人共同经营的,舒诗已经帮过她不少忙了,这些事与舒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冉晴觉得如果再请舒诗姐姐帮忙有些不太合适。 思来想去。冉晴觉得自己去拍摄广告的话,又有些没有底气把握。 见冉晴有些忐忑没有太多自信的样子,楚风哈哈大笑起来。 “冉晴啊,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自信啊?那天在商场里边,你又不是没看到,商场中那些人们看到你的那种眼神目光。可以说,你如果真的精心打扮一番的话,你在街上的回头率和吸引度,绝对会超过你舒诗姐的。只是你的性格可能不喜太张扬引人注目,性格上有时也不太喜欢引人关注。所以你才不知道你真正释放美丽的话,对人们有多大的吸引力。也就是考虑到你的一些想法和顾虑,我才要和你商量商量。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太抛头露面的话。那咱们就请个明星代言。你要是真心疼钱的话,到时我把你舒诗姐请过来客串一下。这点小忙,她还是会帮的,这些都是小事。” 笑着喝茶间,楚风对冉晴说道,想要打消她心底的顾虑。 “楚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觉得,咱们的店还没开张呢。前前后后就要花这么多钱,花销上面有些太铺张浪费了。我的想法是。能省则省。如果你真觉得我没问题的话,那我就试一下。这间店是咱们两个人共同操持的。这些事如果麻烦舒诗姐的话,我感觉有些不大合适……” 又手有些紧张的互握着。冉晴急声向楚风解释道。 原来冉晴是这么一个想法,仔细听过她的话后,楚风点了点头。 冉晴这样想的话,那就简单许多了。 冉晴乃是万媚之体,如果她去拍摄宣传广告都不够格的话,那楚风实在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何种女子比她更倾城绝世。 “只要你这边没问题的话就好了,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办了。到时你只用休息调整好状态,我会找人教你如何拍摄宣传广告的。嗯……至于其他的事,咱们的店到时开张,我会教你一些‘料包’的做法。毕竟到时真正开业了,肯定不能让你整天亲自去下厨做饭。咱们下边请的有大厨和员工,你只用负责店面的正常运转和一应事宜就可以了。” 说到此处,楚风起身去屋内取了几个掌心大小的小袋出来放在桌前。 冉晴看着楚风取出的这些小方袋有些像卤味店那种卤料味包似的样式,疑惑之间她向楚风看去,没有看太明白楚风拿出的这些是什么事物。 “虽然咱们开的是药膳饮食店,做的都是一些药膳食材,用以调整身子。但咱们开店,一方面是将药膳食疗发扬光大,另一方面也是要赚钱谋生的。一些商业生意上的独家秘方,还是需要保密的。这些料包,以后我会慢慢教你如何制作。到时店里的厨师们制作药膳之时,你将这料包送入浸泡,出来的药膳将会更加味美诱人。这样的话,咱们也不用担心被人偷师仿制。” 见冉晴有些疑惑的样子,楚风低声向她讲解其中道理。 没想到楚风想的如此细密,冉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想起自己要为店面做代言进行广告拍摄的事来,冉晴又有些紧张没有太多底气。 楚风也和她解释过为什么取这样的店名,既然取了“美厨娘”这个店名,那进行广告宣传时,自然要以此为卖点进行宣传推广,以后形成品牌效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紧张忐忑中的冉晴在等待着广告拍摄事宜。楚风不仅联系到陆台长请专业人士过来拍摄店面宣传的广告,更是将舒诗也请了过来,请她帮忙也进行“美厨娘”的广告拍摄之事。 具体的广告拍摄创意想法,则是楚风提出的,由下边的工作人员负责场景拍摄工作。(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双美绝艳 原本楚风被舒诗弄的有些尴尬,想要避开舒诗这撩人魅惑。正自躲避之间,察觉到店内众人的异样,楚风扭头向试衣间门口看去。 只是看上一眼,楚风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无法形容的美丽,让人望之一眼便忘了呼吸,思维停顿。 舒诗为冉晴挑了一件白色长裙,轻薄微微有些透明的白裙,将冉晴那高挑婀娜的完美身材勾勒出来。 今日的冉晴,不像前些日子与吕业一同来商场时那般模样。她脸带微红羞意,自试衣间内缓步走出,就像一个忐忑的天使堕入凡尘。 看到店内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冉晴低着头,有些紧张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感觉有些不太自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舒诗,她来到冉晴身旁,上下仔细打量着冉晴。 衣服是舒诗给冉晴挑的,舒诗觉得这件衣服非常适合冉晴的气质感觉,可是却没想到冉晴穿上之后如果惊艳绝伦。 “冉晴妹妹,我站在你旁边都有些自卑了。简直是太漂亮了……” 围着冉晴转了两圈,舒诗为冉晴整理衣服时忍不住连声称赞道。 “舒诗姐,我感觉这件衣服的袖子是不是太短了些,我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冉晴脸色微红的拉着舒诗低声说道,感觉穿着这件衣服有些别扭不太自然。 “别,就这件了。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这是我见过你最漂亮的一面……” 说话间,一旁的楚风已经拿出钱来结账。 今天的冉晴,比前几日和吕业逛商场时给人的感觉更为惊艳。当日的冉晴虽然美丽,但却冷若冰霜。似如冰山美人一般。此时的她,却像邻家女孩,羞涩动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走吧,姐姐我今天可得好好把你打扮打扮。看看冉晴妹妹你到底能漂亮到什么地步……哪怕身为女人。我也忍不住想要把你拥入怀里好好疼爱。更别说那些男人们了。” 笑眯眯的挽着冉晴的胳膊,舒诗搂着她向店外行去,准备好好的将冉晴打扮一番。 楚风也是饶有兴趣的跟在后边,不得不说,与美女逛街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特别是像冉晴这种女孩,亲眼看着她在眼前一步步蜕变,将那倾世美丽展现出来,让人大饱眼福。 舒诗美艳方物。风情万种,精于化妆搭配。在她的陪伴引领下,很快便将冉晴头发修剪一番,而后便是美甲、化妆、饰物搭配等等事宜。 短短两个小时的功夫,冉晴已是与最初刚来商场时判若两人。 她那及腰长发,本就顺直。在美容店梳洗过后,稍做修剪护理,那一头乌黑亮丽长发如绸披于肩旁身后,垂至腰畔。 身前,两缕长发于耳侧垂下。滑至胸前垂到腰间。白色长裙衣领出,露出冉晴的天鹅玉颈,脖间带了一串细晶链。将她那天鹅玉颈映衬的更加修长迷人。 微露的衣领处,那迷人锁骨若隐若现,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那双玉足上,穿着一双非常简约时尚的水晶高跟鞋,将她本就高挑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婀娜起来。 一个绝色丽人,跃然眼前。 挽着楚风的胳膊,舒诗向后退了几步,仔细打量观察着冉晴,忍不住连连点头。 “楚风。我的眼光还可以吧?冉晴妹妹这个大美人,终于是从灰姑娘变成公主了。唉。可惜我是个女人,如果我是个男的。一定想尽办法都要把冉晴妹妹娶回家。” 与楚风说话间,舒诗忍不住感叹起来。 楚风此时站在当场,几乎看傻了眼。若不是身旁的舒诗说话,楚风还沉浸于冉晴的美丽之中。 有些不舍的从冉晴身上收回眼神,楚风看向身旁的舒诗笑道:“还好有你在,如果让我帮冉晴挑衣服的话,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说话间,楚风向一旁的精品服饰店内行去,而后挑了一件火红长裙。 “舒大美女,这件衣服你能看中吗?怎么着,我也应该对你表示一番啊,感谢你为冉晴挑衣服,更感谢你能帮忙。” 笑着说话间,楚风让店员将那件长裙到舒诗近前。 “哎呀,我还以为你是个木头人呢,原来知道讨女孩子欢心啊?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喽。” 这段时间终是度过了难关,舒诗的心情也是大好。 此时与楚风说笑间,舒诗接过店员递来的长裙向试衣间内行去。 借着舒诗去试换衣服的空隙,冉晴走到楚风身前小声说道:“楚风,我到时在店里工作时,能不能不穿成这样啊……我不喜欢太引人注目,我还是习惯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生活。” 在商场里,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周围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或是失神当场。冉晴有些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特别关注的感觉,所以此时才与楚风商量道。 她有些担心,等到时店面开张之后,楚风也让她像今天这样的装扮去工作。所以才想和楚风商量一下,看看楚风是怎样的想法。 “这个不强求你的,你想怎么样都随你的意思办。只是你现在这样,多漂亮啊。何必要把自己的美丽掩饰起来呢?不过也就随你吧,到时广告拍摄时,你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就好了。” 听着冉晴的话,楚风的眉头有些轻皱。思索片刻后,楚风方才有些无奈说道。 毕竟冉晴是这种性格,可能也是从小到大的一些经历导致的原因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强求。 两人说着话商量着店面开张运营之事,没过多久时间,舒诗自试衣间内走了出来。 如果说冉晴的美,是一种清新惊艳的美丽,似如天使堕入凡尘,有种让人窒息的美。 那么舒诗便是魅惑众生的尤物。如烈酒,如玫瑰,如妖狐。 血红似火。艳红无比的抢眼红裙,穿在舒诗身上。将她那种魅惑众生的气质彻底展现出来。 她那有些微曲的波浪长发垂于脸旁,烈焰红唇诱人无比,香舌微伸舔舐之间,让人只感全身发热,口间干渴。 “怎么样?这件裙子好看吗?” 微提长裙在两人身前转了一圈,舒诗巧笑颜兮的问道。 楚风看了两眼便忍不住逃开眼神,不敢再多看舒诗。而店内的一些男工作人员或是前来购物的男性们,此刻都已经感觉全身发热口间干渴。怎也舍不得从舒诗身上挪开目光。 对于众人的惊艳关注,舒诗早就习以为常。她坦然自若的穿着长裙,在试衣镜前慢慢旋转一圈,欣赏着新衣服的漂亮合身与否。 “舒诗姐,你好迷人啊……” 站在一旁,看着舒诗身着红裙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形的魅力妩媚,冉晴有些羡慕的称赞道。 哪怕身为女生,冉晴也觉得女人就应该像舒诗这样,才是真正的风情万种,妩媚迷人。 舒诗的美丽。才是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 “傻丫头,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漂亮动人才对。姐姐我和你比起来,那就差远喽。你看楚风那个傻样。这会都不敢看我的。哈哈,楚风,我有这么难看吗?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件衣服我可就不收喽?” 轻轻捏了下冉晴那绝美动人的脸庞,舒诗笑着说道。 看到坐在一旁的楚风将脸扭往别处,只敢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自己,舒诗忍不住打趣逗弄楚风道。 “不难看,不难看。这件衣服非常非常适合你,导购员。来结账结账……” 舒诗穿上这件红色长裙,将她那种妩媚魅力完全释放出来。楚风哪能抵挡得住她这样调笑。当即忙不迭的喊过一旁的导购小姐跑去结账,不敢站在这和舒诗多说许多。 “走喽。今天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楚风,你说吧,想让我怎么配合你拍广告?今天嘛,本姑娘还是挺开心满意的,你的表现不错。” 左手挽着冉晴的胳膊,右手挽着楚风的臂弯,舒诗笑眯眯的拉着两人向商场的电梯行去。 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逛过商场了,今天虽然主要是为冉晴添置行头,但舒诗也非常高兴开心。 心情大好之下,舒诗向楚风询问具体的拍摄广告事宜。 “拍摄广告的事,我准备本为两个主题来进行拍摄。第一部分是古装广告,第二部分是现代形式的广告拍摄手法。冉晴呢,在古装拍摄中,是书生之妻。而你呢,则是大将之妻,或是宫中佳丽。这只是我的一些初步想法,具体的如果你有什么合适想法,那就听你们的意见。” 被舒诗一路这样挽着胳膊,楚风大感吃不消,此时也只能借说正事也分散注意力和自己的尴尬不安。 一方面是舒诗有意无意之间散发出的魅力妩媚,让楚风有些难以把持。而另一方面,则是此刻冉晴经过精心妆扮之后,她与舒诗两人站在那里,缓步行于商场之间,几乎是所过之处,全都瞬间寂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两个绝色女孩身上。 自然而然的,跟在两个女孩身旁的楚风,也连带的被人们关注起来。 几乎所有的男性,看向楚风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嫉妒恼怒。 这种程度的眼神,已经不用任何言语就能准确表达出众人此刻心底的想法了。 楚风几乎都能听到在场这些男同胞心中的声音,这些人们无一不是想着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可想而知,跟在这两个女孩身边,要承受怎样的压力。 今天楚风已经下了狠心,以后打死也不陪舒诗和冉晴两人逛街了…… 如果眼神目光真能化为实质的话,楚风可拿脑袋担保,他此时身上早已千疮百孔被众人分尸了。 可偏偏舒诗就像是没看到众人的目光一样,不管楚风怎么找借口或是暗地里挣扎,一路上都赖在楚风身上,一直挽着他的胳膊,偏偏不让楚风那点小心思得逞。 “好啊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都听你的。是吧?冉晴妹妹?” 看着楚风微红的脸庞,舒诗强忍笑意,像只听话的小猫般依在楚风肩头,就像听话的小媳妇一般,一脸乖顺的对楚风轻声细语道。 冉晴懵懂不知,在旁也跟着点头,完全没有看出来舒诗有意无意之间捉弄楚风。 周围的男性们看到如此声音,眼睛里边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风身上,让楚风有种万夫所指的感觉,简直如芒在背。 “那什么……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楚风实在是招架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提着购物袋便快步跑开。 待楚风仓皇跑出好远之后,舒诗这才忍不住抱着冉晴哈哈大笑起来。 也就是今天,舒诗才发现了楚风不为人知的一面。 以前怎么也没想到楚风是个这么好玩的家伙,今天看着他种种糗态,舒诗也是乐的不行。 “舒诗姐,你干嘛这么开心啊?楚风他怎么了?” 见舒诗咯咯笑个不停的样子,冉晴有些不解的问道。 “傻丫头,男人啊,你还不懂呢。以后,你就慢慢明白了。你难道没觉得,逗弄楚风特别有意思吗?” 轻轻捏了下冉晴的小瑶鼻,舒诗有些调皮的俏声说道。 “楚风哥这么好,你干嘛要捉弄他啊。舒诗姐,你真坏。” 此时听过舒诗的话,冉晴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捉弄楚风,顿时冉晴为楚风打不平道。 “我又没拿他怎么样……看把你急的要替他出头。我这还没真的捉弄他呢,我要真的想逗他,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哼哼……” 与冉晴说着女生间的悄悄话,舒诗脸上带着坏笑促狭,那双狐媚大眼来回转着,也不知又想出了什么坏点子来。 可怜的楚风跑出好远之后,终是长长松了口气。有了这次的惨痛经历,楚风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和舒诗尽量的保持距离。 舒诗这个女人的魅力实在是让人难以抵挡,简直是吃不消。 楚风有意躲开舒诗,也并不是完全找的借口,而是准备为舒诗买一些化妆品和饰物之类的礼物送她。 毕竟朋友间的玩笑是玩笑,该感谢舒诗的还是要正经感谢一下的。 请一个小明星帮着店面拍摄广告代言,最少得几十万才能拿的下来。挑一些礼物送舒诗,也是合情合理的感谢。 哪知楚风去香水、口红店里为舒诗买东西时,却遇到了刁难,让楚风尝到了苦果……(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古今美人(上) 商场之中的店面工作人员,有男有女。楚风前去购物,遇到一些男店员时,这些男同胞们对楚风可是没有什么好态度。 任谁眼看着一个家伙左拥右抱身边有两个绝色美人陪着,都会看不惯的。更何况,这家伙看着一没小白脸的长相,二又不是大款巨富之人。 简直是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对于这些男同胞们的仇视态度,楚风无语万分。但不管怎么样,有钱就是大爷,楚风前来为舒诗购物,终是顺利完成。 带着一些精品香水和口红之类的化妆品之物,楚风提着这些包装精美的礼品返回。 这时,舒诗陪着冉晴也已经快要出了商场。见楚风气喘吁吁的提着大包小包跑了回来,舒诗朝他手中提着的大小购物袋看去,有些疑惑楚风这是跑去买什么东西了。 “喏,我也不会挑什么东西,这是给你买的香水和一些口红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全当是感谢你,送你的一些小礼物,表示一下心意。等店面开张之后,赚着钱了,再好好感谢你一番。” 将买来的礼物送到舒诗近前,楚风解释道。 有些意外的看了楚风一眼,舒诗掩嘴窃笑起来,十分开心。 “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收下喽?楚老板但有吩咐,小女子必定听从。” 接过楚风送来的小礼品,舒诗笑着说道。 “舒诗姐,你就别逗楚风了……” 一旁的冉晴看到楚风有些脸红的模样,不由轻轻摇了摇舒诗的胳膊劝道。 “你看你,现在楚风成你的老板了,就站在他那边替他说话了?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家伙。” 见冉晴为楚风出头说话,冉晴轻轻点了下冉晴的额头娇笑道。 被舒诗如此打趣。冉晴一张小脸顿时羞红起来。 三人说笑之间向回行去,晚上一起吃饭时,楚风与她们两人说了一些明天拍摄广告的细节事宜。 众人约好时间后。晚上各自休息,为明天的广告拍摄工作做准备。 楚风这边忙着张罗操心拍摄店面广告宣传的事。另一边也抽出时间去市中心的店面查看店面的装修工作进度如何。 店铺里的装修工作,这些天也在紧张进行。按照楚风的要求,工人们紧张赶工,要赶在正月十五前将装修工作完工。 陆明歧这位苏城电视台的一把手,这段时间为了楚风拍摄广告的事也四处联络,寻找业内的顶尖人士帮忙。 这次陆明歧动用自己的老关系,特意从省里请了一位专业导演前来帮忙。与这位专业导演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的拍摄团队。 “张导。这次的事真是多麻烦您费心了。这是我一位关系特别好的小兄弟刚做生意,所以力求大事小事都能准备的妥妥当当,这才劳烦您的大驾。如果是一般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请您来帮忙。” 这天早上,陆明歧亲自去酒店接张导演一行团队,前往苏城一座古楼进行广告工作的拍摄事宜。 见到这位业内大导演,陆明歧非常客气的向对方解释着其中关系。 “陆台长言重了,咱们兄弟之间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事。只是你确定,不用我帮你找一些专业的广告模特来拍这个宣传广告?” 张导演早些年时还未成名,当时他有一个节目想上省台的春晚。当年一没名。二没钱。张导演为了这事,着实费了不少心思。最后,陆明歧这位朋友得知此事。花费了不少精力方才得以让他的节目顺利进入省台的春晚节目。 也正因此事,张导演记下了陆明歧的这份大人情。哪怕以后名声渐显,张导演也从未忘了陆明歧的这份大人情。 所以这次意外接到陆明歧的电话,张导演推掉手头上正在拍摄的一部大型古装电视剧,特意抽出时间带了一个小团队赶到苏城帮忙。 眼下马上就要进行拍摄工作了,可是来到苏城后还未见过广告宣传片的女主角。所以对于选角之事,张导演有些顾虑,怕这个“美厨娘”的老板所找来的不是专业人士,到时恐怕会影响到拍摄效果。 陆明歧听到张导演的话。考虑了一下措辞方才开口解释道:“这个,我那兄弟办事向来细密。虽然我也没有见过女主角,但想来是不会出岔子的。咱们边走边说吧。等到了地方,如果您真觉得找来的女主角不行的话,实在不行我就让我们台里的苏苏帮个忙。我们电视台的台花苏苏,张导您前几天可是见过的吧?苏苏的相貌气质,哪怕比起一些小明星们来也丝毫不逊色。有她做备选,您总该放心了吧?” 知道张导演也是一番好意,所以陆明歧笑着说话间,向他细细解释。 “那好吧,咱们先到地方再说。陆台长您也知道,要是一般人,我才不管找谁当主角拍摄,我只管把这事应付过去就得了。可是咱们这关系,我肯定不能敷衍了事,一定得尽心尽力把你这事给办漂亮喽。” 沉吟片刻,张导演缓缓点头说道。 “老兄弟这份心意我理解,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能请你过来帮忙吗?哈哈。咱们边走边说。” 拍了拍张导演的肩膀,陆台长招呼着他向酒店外行去,赶往苏城古楼拍摄地。 而在这边,舒诗开车载着楚风和冉晴两人,也朝苏城古楼行去。 苏城古楼是苏城本地的一处古迹景点,这处景点的古迹建筑有近二百年的历史,是一片园林府邸。据史料记载,这是古时一位王爷的府邸所在。 张导演原本是让团队的策划人员提出了几套广告策划方案供陆台长选择,但之后陆明歧送来了楚风提出的两套广告拍摄方案过来。 张导演看过这两套广告拍摄方案后,觉得极为可行,于是便敲定此事。 按照楚风的想法,广告拍摄分为两个主题方案。 第一套广告方案是古景拍摄,以古时人物背景为题材。进行药膳食疗的广告宣传。 所以,众人在苏城各处选址过后,便将拍摄地点定在了苏城古楼这处古迹园林。 在陆明歧的引领下。一行拍摄团队的车队浩浩荡荡朝着苏城古楼行来。 下车后,见楚风早就等在这里。陆明歧在前引路,带着张导演等一众拍摄人员走了过来。 远远的,张导演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舒诗和冉晴两个女孩,顿时眼冒精光,一双眼睛再也从这两个女孩身上挪不开。 几乎与张导演一样的,跟随而来的专业拍摄团队成员们看到舒诗和冉晴两个绝色美女,众人也都是眼冒精光。 张导演一行人,都是专业人士。小到拍摄平面广告。大到大型的影视作品,众人从事这个行业十数年间,见多了大小明星各色丽人。 可是众人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有这种惊艳绝色之感,一时间,众人随着陆台长缓步走到近前,都忘了说话。 陆明歧还稍好一些,以前也曾见过舒诗几面,见识过这位风情万种的大美女。可是陆明歧这也是第一次见冉晴,以前从未见到过冉晴这个美人。 原本陆明歧走在众人前方,要为双方互相介绍引荐。可是此时走到近前,他也是有些失神失语,一时间忘了为众人互相介绍。 “陆台长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但却一直没有机会与您合作。今天我来这里走个过场,给楚风帮个小忙。这些,想必就是您请来的专业人员吧?我和冉晴妹妹只是客串一下,一会还需要各位专业老师们多多指正教导。” 舒诗见惯各种场合,此间见众人愣在那里有些冷场的样子,她笑着走上前来与陆明歧握手间打开局面。 被舒诗的话所惊醒,陆明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干笑掩饰着,陆明歧与舒诗握手之间为众人互相介绍道。 “舒总您真是太客气了。谁不知道您主持苏城大坝工程日理万机。今天在这里见到你,着实有些意外。这位是张博。张导演。张导可是咱们省内的知名大导演,他这次来苏城帮忙。可是把他的精英团队成员都带来了。” 与楚风等人介绍过张导演后,陆明歧又为众人介绍楚风等人。 “张导,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楚风。他左边这位舒大美女可是商场精英,咱们苏城大坝工程,可就是这位舒总主持大局。至于小楚兄弟身边另一位美女呢,则是有些眼生,还是由楚兄弟介绍下吧。” 楚风听过陆明歧的介绍引荐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这次来进行广告拍摄的居然是省内的知名大导演。 知道这次为了自己的事,陆明歧这位台长可是劳心劳力,不惜动用人情关系请来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楚风心中记下陆明歧这份大人情。 “张导演您好,这次因为我的事劳烦诸位千里迢迢赶来,实在过意不去。稍后,我亲自下厨,给诸位做顿正宗的药膳,让大家尝下我们美厨娘的手艺。我身边这两位大美女,也是我特意请来的两位朋友,由她们两人来担任广告宣传片的女主角,张导您觉得可以吗?这位是舒诗,舒大美女。这位是冉晴,同时也是我们‘美厨娘’的大股东。” 笑着上前与张导演握手间,楚风询问他的意见,同时为众人介绍舒诗和冉晴两人。 “来的路上,我还向陆台长问呢,还有些担心选角问题会影响到拍摄效果。但来了之后,见到这两位大美女,我就一点顾虑担忧都没有了。能够为这样的绝色丽人拍摄广告,那是我张某的福分。咱们闲话少说,一会商量下拍摄工作的具体细节就开工吧。我现在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早些看到这个广告问世,这绝对是我张某有生之年,拍摄过最后的广告宣传片!” 与楚风握手过后,张导演有些兴奋紧张的搓着手不住来回看着舒诗和冉晴这两个绝色美人。 张博是何等人物,能够在鱼龙混杂的演艺圈闯出一番名堂下来,他的眼光不可谓不老辣。 此刻虽然惊艳于舒诗和冉晴的倾世之美,但却没有一点歪心杂念。张博知道,像舒诗和冉晴这样的绝世美人,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碰触的。 更何况,刚才听陆台长介绍舒诗时,张博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舒诗可是在苏城大坝这一大工程中的核心人物。 苏城大坝工程,在省内也是数得上号的大工作。一介女子,能够参与其中不说,更是在这一工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想而知,舒诗这个外表看着风情万种的美人,有着怎样的背景能量。 没有什么其他杂念私心,张导演此时最想看的便是舒诗和冉晴这两个绝色丽人拍摄广告后的效果如何。 有专业的拍摄团队,还有两个绝世丽人在场,众人商讨了一些拍摄工作的细节过后,舒诗和冉晴两人换上古装,便正式开机拍摄。 书生,寒窗,挑灯,苦读。 夜已深,烛如豆。 书生合卷揉目,丽人挑灯入。 一声“相公”,一盏热饭。 十年寒窗考功名,娇妻丽人守贫家。 金榜题名,大殿龙颜展,设御膳,招驸马。 御膳食无味,状元违皇命,归家接贫妻。 红花状元骑白马,锣鼓动天浩荡行。 不念锦衣玉食繁华世,只思贫贱夫妻百日恩。 皇家御膳再尊贵,不似家中娇妻家常菜…… 冉晴那种怯懦低微的感觉,身着古装粗衣,将一个贫家娇妻的形象完美刻画出来。 她那种柔弱之美,她那眼神中无言表露的关心忧意,不用任何言语动作,便勾勒而出。 当轮到舒诗进行古装的第二阶段拍摄时,舒诗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张导演,我想让男主角由楚风来担任,您看可以吗?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怕我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看了眼站在摄像机旁的楚风在那下陆台长低声细语,讨论着拍摄的事,换好古装衣服的冉晴来到张导演身旁与他商量道。 “让楚风来担任男主角?只要他没问题的话,我这里都没有一点问题,全随你们来定。” 刚刚拍完的广告片,张导演觉得非常满意。此刻他仍在回味冉晴给人的那种感觉,心中十分兴奋高兴。 张导演心中已经想好,待广告拍摄过后,众人吃饭之间,他私下向陆台长打听一下,看看冉晴那个女孩有没有兴趣进入演艺圈。 只要冉晴有兴趣,他张博可以拿性命担保,一定让这个女孩红遍整个华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古今美人(下) 舒诗不像冉晴那样不太好意思向别人提出自己的想法意见,而且舒诗的出身不同,眼光也极其挑剔。平日里一些场面上的应酬,虽然她长袖善舞,但与人之间大都平淡相处,非是重要人物她也不会有太多亲近之举。 与人和善客气,但却保持一定距离。这次帮着楚风来拍摄广告,她不愿与陌生男人有太多接触,所以便向导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于舒诗这个大美女的意见,张导演极其尊重客气,当即便让那名男模特将衣服换下交给楚风。 那名长相俊郎的年轻男模接到上边的通知,不由面露失望,只得讪讪的将服装换下送了过来。 像舒诗这样的大美女,平日里难得一见,今天有这样的机会和这种美女接触,简直是一场艳福。 可惜,事不遂人愿。 楚风得知舒诗要让自己担任男主角与她共同拍摄广告,不由愣了一下。 “我又没拍过东西,我行吗……” 接过一旁工作人员送来的古装衣服,楚风看着舒诗有些无语说道。 “难不成我和冉晴妹妹以前拍过这东西啊?赶紧的,废话少说。本小姐陪你一场拍广告,我都没叫委屈呢,难道你还有什么意见?” 轻轻推了一下楚风的胳膊,舒诗嗔道。 见舒诗这样坚持,楚风只得摸了摸鼻子,到一旁的换衣间将衣物换上。 而在这边,舒诗也是将一身红裙古装服饰换上。 舒诗这部分的古装拍摄,她的身份是一位古时将军的家中娇妻。而男主角由楚风担当,则是一位在沙场厮杀大战的大将。 楚风换上盔甲兵器,周围的工作人员布景,布置沙场厮杀大战的场景。 大将浴血沙场。烟火熏燎,横尸遍野。 两军厮杀,惨烈无比。 将军浴血满身。身中数箭,摇摇欲坠。 力所不支之时。想起家中红装娇妻,将军奋起余力,率残部,背水一战…… 杀尽敌将,力竭将亡,惨胜…… 挂白幡,旧部将士送力竭将亡的将军赶往京都。 家中娇妻着红装,温雅而笑。于桌而立,桌上一席热饭,守己而归…… 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回到家宅见娇妻一面。 持残兵,铁甲刀痕箭伤无数,摇摇欲坠下马,站于府前。 娇妻眼中泪光,快步迎来。 相偕相扶,归家。 坐于家中,看桌上娇妻备那一席热饭。 瞌然闭目。将军家中安息。 一旁娇妻,泪流满面,持筷夹菜…… 只待场景停顿。周围诸人仍未从这悲凄温馨一幕中回醒过来。 摄像师忘了停下拍摄,导演忘了叫停。 怎样温情爱意,怎样的不舍执念,方才让这名将军拖着残躯,也要归家看上娇妻一眼。 怎样生死相守,怎样刻骨铭心,方能让守家之妻,一直痴等守盼。 楚风等了许久仍未见周围诸人叫停,他睁眼看去。方才察觉到异样。 见舒诗有些入戏眼中仍带泪花,楚风愣了一下轻声说道:“舒诗?你没事吧?” 被楚风的话音惊醒。舒诗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用手擦去眼角泪水。 “你是怎么想出这个拍摄想法的?这个故事太凄美。让人心里难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舒诗一边擦着眼角泪水,一边向楚风问道。 面对舒诗的疑问,楚风摇头苦笑,而后默不作声的起身去换下衣服。 寻找记忆的过程中,楚风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过往可能有些离奇。至于这次的广告拍摄想法创意,楚风也只是脑中灵光一现,似是以前经历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往事,方才想到这样来拍摄广告宣传。 一方面是为店面开张,尽最大限度的将拍摄广告做到最完美的地步。另一方面,楚风心底最深处,也是想重温过往之事,弥补心中的一些遗憾。 这世间,最难生死离别事…… 直到场间两位男女主角各自去换衣服时,摄像师和张导演等拍摄小组的成员们方才回过神来。 “楚兄弟如果以后有意向的话,可以去做广告策划啊?之前虽然感觉你这个想法创意比较不错,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拍摄出来的效果居然这么惊人绝艳。我现在可以向你担保,只凭这两个广告短片,届时必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 拍摄工作告一段落,张导演有些激动的来到楚风身前与他攀谈道。 张导演也未想到,这次只是来给朋友帮一个忙,却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的惊喜。 “张导你谬赞了,我这些小聪明哪能在您们这些专业大家面前班门弄斧?这次劳烦您们大老远赶到苏城帮忙,中午由我做东,好好感谢犒劳一下诸位后,咱们下午再进行第二阶段的广告拍摄吧?” 见这位张导演如此客气,楚风笑着招呼众人收拾整理拍摄现场,邀请众人中午一起吃饭。 “楚兄弟盛情难却,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向楚兄弟讨教一番。” 张导演也是有这个想法想与楚风等人多接触了解一番,这时看过上午的广告拍摄后,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考虑想向楚风这几位当事人商量一番。 当即,众人将拍摄现场整理收拾过后,中午楚风在酒店订了满席,邀请众人一起吃饭。 席间,酒过三巡过后,张导演斟酌一番,方才看向诸笑着商量道:“陆台长,楚兄弟,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提不当提,想征求一下楚风兄弟和两位美女的意见。” 放下手中酒杯,张导演笑呵呵的看着楚风和他身边的舒诗、冉晴两女轻声说道。 “张导,楚兄弟不是外人,这次请你过来又是帮了这么大的忙。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楚风兄弟也是个爽快人。” 中午和楚风、舒诗、冉晴等人共处一席。其他的工作人员则是安排在其他雅间。此时陆明歧见张导演似是有什么想法一般,他与众人将酒满上,而后说道。 “是啊。张导。这次你们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只要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有二话。” 楚风此时见这名来自省城的张导演似是有什么事要和他商量一般,他笑着说话间,心中有些疑惑。 “既然楚兄弟是个爽快人,咱们今天在这里的也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把楚兄弟你们这个广告,投稿到今年的广告大赛里边。主要是今天上午的拍摄效果出来后,我觉得咱们这个广告非常有创意想法,另一方面也是咱们这两位女主角太过漂亮动人。所以我才动了这个想法念头。您几位是男女主角,并且也是咱们这个广告的主事人,所以我就想和您们几位商量一下,看看您们的想法?” 上午拍摄完工时,张导演心里便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此时借着吃饭的机会,他向楚风提了出来,想要看下楚风他们是一个怎样的想法。 张导演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念头,主要是想借着楚风这个广告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毕竟今天拍摄的这个广告,其一是两位女主角貌若天仙,世间难寻。其二则是这个广告创意绝佳无比。届时一旦这个广告得奖,那他这个拍摄广告的导演,也将因此而名声大盛。 听了这位张导演的想法过后。楚风考虑了一下,向坐在身旁的舒诗和冉晴两个女孩看去。 “舒诗,冉晴,你们什么看法?” 对于这位张导演提出的想法,楚风这边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毕竟这件事,对于双方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将自己店面拍摄的这个广告交由张导演去参赛,到时如果没有得奖,那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但如果得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他们‘美厨娘’这个店面品牌的一个极大宣传。 楚风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自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个广告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舒诗和冉晴这两个女孩乃是广告中的两位女主角。所以这件事情,也必须征得这两个女孩的同意过后才行。 人有些时候。不能太自私,总要换位思考,学会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想法。 舒诗对于楚风生活中的一些细心体贴,是感觉比较舒心满意的。 此时见楚风征求自己的意见,舒诗笑着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冉晴。 “冉晴妹妹,你觉得呢?” 并没有急于表明自己的意见看法,舒诗先垂询冉晴的意见。 “我……我怎么都行啊。楚风哥和舒诗姐姐你们拿主意就好。” 酒席之上,冉晴的话语不多,一直都是在旁静静吃饭喝茶。此时见众人征求她的意见,冉晴有些紧张的低头说道。 不太习惯与太多陌生人相处,所以席间冉晴都一直没有怎么说话。此时随着舒诗的话,席间众人的目光都向她看来,冉晴自然感觉有些紧张不太自然。 “冉晴妹妹没意见的话,那我这个来给你们帮忙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喽。不过楚风,你这可是又欠了我一份人情哦。” 美目顾盼之间,舒诗看向楚风笑着打趣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舒诗逗弄,楚风哪里能正面招架,当即装做没有看到的向一旁的张导演开口说道:“既然她们两个女孩同意的话,那我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见,到时一切全看张导演你怎么操作吧。有什么事的话,通知我一声就行了。来,我再敬张导演你们一杯,感谢你们前来帮忙。事后,另有重谢。” 说话间,楚风起身为众人将酒满上。 “哈哈,楚风兄弟你能同意这件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哪能让你感谢我?中午我们就少喝点,下午还要进行第二阶段的广告拍摄工作呢。等咱们把事办好了,再敞开了把酒言欢。” 见楚风几人同意了这件事,张导演极其高兴,当即端起酒杯朝众人敬道。 中午一顿宴席,主宾尽欢。下午还要进行第二阶段的广告拍摄工作,所以中午众人也都留着量,并未喝太多酒。 下进将要拍摄的是现代主题的广告短片,取景地,则是借用了陆明歧电视台的办公场所。 宽敞明亮的办公楼层内,工作区域中,每名员工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办公区,众人平日俯案工作,起身抬头间,可以看到周围的同事,方便工作交流。 现代社会的快节奏工作氛围,像这样的办公场所,在各处的办公楼中都随处可见。 每天清晨,都早早出门,赶着上班的高峰期乘公交地铁,赶往下班地点。中午在公司随意吃些东西,一直忙碌到下午再满身疲惫风尘仆仆的挤着公交地铁返回住处…… 夜灯初上,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赶往家去。 看着路旁高楼的点点灯火,向往那家中温馨。 每一盏或明或暗的灯火家宅中,都有着守盼亲人而归的家人。屋中灯光温暖,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已经备好,只等着在外劳累一天的家人归来…… 向往着别人的幸福温馨,自己却风尘仆仆走在归家路上。 拖着一天的劳累疲惫,推开家门。屋中,一个恬雅女人,带着温柔迎了上来,为自己拿下外套衣物。 柔声细语之间,关切问询一天的工作劳累,轻声催促自己洗手吃饭。 桌上,带着丝丝热气的饭菜已经备好。 哪怕在外再过疲惫劳累,回到家中,看到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孩,看到这温馨温暖的场景,一切辛劳都一扫而空,在外再过艰辛打拼的委屈劳累都是值得的…… 画面再转。 平日工作忙碌的女孩,不能抽出太多的时间去陪身边的伴侣家人。 在外紧张的安排处理好一天工作,匆匆忙忙的赶着黄昏夜色返回家中。 换下平日里保守古板的职业装,不再是在外边那副女强人的职业女性。精心的梳妆打扮,展现那温柔似水的一面。 拖着自己的伴侣,出了家门。 远远的,看到一家名为‘美厨娘’的店面。身边的伴侣有些不解困惑,拉着他的手缓步走入其中。 桌上,一块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 烛光中,一桌家常便饭。 平日里,工作拼搏再忙,也不要忘了身边的人,去经营呵护那份感情。 生而活着,才是生活。 关心着那个人,那份情,身边的那个人,才会感觉到温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开业大吉,喜事连连 楚风此时见这名来自省城的张导演似是有什么事要和他商量一般,他笑着说话间,心中有些疑惑。 “既然楚兄弟是个爽快人,咱们今天在这里的也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把楚兄弟你们这个广告,投稿到今年的广告大赛里边。主要是今天上午的拍摄效果出来后,我觉得咱们这个广告非常有创意想法,另一方面也是咱们这两位女主角太过漂亮动人,所以我才动了这个想法念头。您几位是男女主角,并且也是咱们这个广告的主事人,所以我就想和您们几位商量一下,看看您们的想法?” 上午拍摄完工时,张导演心里便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此时借着吃饭的机会,他向楚风提了出来,想要看下楚风他们是一个怎样的想法。 张导演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念头,主要是想借着楚风这个广告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毕竟今天拍摄的这个广告,其一是两位女主角貌若天仙,世间难寻,其二则是这个广告创意绝佳无比。届时一旦这个广告得奖,那他这个拍摄广告的导演,也将因此而名声大盛。 听了这位张导演的想法过后,楚风考虑了一下,向坐在身旁的舒诗和冉晴两个女孩看去。 “舒诗,冉晴,你们什么看法?” 对于这位张导演提出的想法,楚风这边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毕竟这件事,对于双方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将自己店面拍摄的这个广告交由张导演去参赛,到时如果没有得奖,那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但如果得奖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他们‘美厨娘’这个店面品牌的一个极大宣传。 楚风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自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个广告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舒诗和冉晴这两个女孩乃是广告中的两位女主角。所以这件事情,也必须征得这两个女孩的同意过后才行。 人有些时候。不能太自私,总要换位思考。学会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想法。 舒诗对于楚风生活中的一些细心体贴,是感觉比较舒心满意的。 此时见楚风征求自己的意见,舒诗笑着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冉晴。 “冉晴妹妹,你觉得呢?” 并没有急于表明自己的意见看法,舒诗先垂询冉晴的意见。 “我……我怎么都行啊。楚风哥和舒诗姐姐你们拿主意就好。” 酒席之上,冉晴的话语不多,一直都是在旁静静吃饭喝茶。此时见众人征求她的意见,冉晴有些紧张的低头说道。 不太习惯与太多陌生人相处。所以席间冉晴都一直没有怎么说话。此时随着舒诗的话,席间众人的目光都向她看来,冉晴自然感觉有些紧张不太自然。 “冉晴妹妹没意见的话,那我这个来给你们帮忙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喽。不过楚风,你这可是又欠了我一份人情哦。” 美目顾盼之间,舒诗看向楚风笑着打趣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舒诗逗弄,楚风哪里能正面招架,当即装做没有看到的向一旁的张导演开口说道:“既然她们两个女孩同意的话,那我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见,到时一切全看张导演你怎么操作吧。有什么事的话。通知我一声就行了。来,我再敬张导演你们一杯,感谢你们前来帮忙。事后。另有重谢。” 说话间,楚风起身为众人将酒满上。 “哈哈,楚风兄弟你能同意这件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哪能让你感谢我?中午我们就少喝点,下午还要进行第二阶段的广告拍摄工作呢。等咱们把事办好了,再敞开了把酒言欢。” 见楚风几人同意了这件事,张导演极其高兴,当即端起酒杯朝众人敬道。 中午一顿宴席。主宾尽欢。下午还要进行第二阶段的广告拍摄工作,所以中午众人也都留着量。并未喝太多酒。 下进将要拍摄的是现代主题的广告短片,取景地。则是借用了陆明歧电视台的办公场所。 宽敞明亮的办公楼层内,工作区域中,每名员工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办公区,众人平日俯案工作,起身抬头间,可以看到周围的同事,方便工作交流。 现代社会的快节奏工作氛围,像这样的办公场所,在各处的办公楼中都随处可见。 每天清晨,都早早出门,赶着上班的高峰期乘公交地铁,赶往下班地点。中午在公司随意吃些东西,一直忙碌到下午再满身疲惫风尘仆仆的挤着公交地铁返回住处…… 夜灯初上,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赶往家去。 看着路旁高楼的点点灯火,向往那家中温馨。 每一盏或明或暗的灯火家宅中,都有着守盼亲人而归的家人。屋中灯光温暖,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已经备好,只等着在外劳累一天的家人归来…… 向往着别人的幸福温馨,自己却风尘仆仆走在归家路上。 拖着一天的劳累疲惫,推开家门。屋中,一个恬雅女人,带着温柔迎了上来,为自己拿下外套衣物。 柔声细语之间,关切问询一天的工作劳累,轻声催促自己洗手吃饭。 桌上,带着丝丝热气的饭菜已经备好。 哪怕在外再过疲惫劳累,回到家中,看到那个温柔可人的女孩,看到这温馨温暖的场景,一切辛劳都一扫而空,在外再过艰辛打拼的委屈劳累都是值得的…… 画面再转。 平日工作忙碌的女孩,不能抽出太多的时间去陪身边的伴侣家人。 在外紧张的安排处理好一天工作,匆匆忙忙的赶着黄昏夜色返回家中。 换下平日里保守古板的职业装,不再是在外边那副女强人的职业女性。精心的梳妆打扮,展现那温柔似水的一面。 拖着自己的伴侣,出了家门。 远远的,看到一家名为‘美厨娘’的店面。身边的伴侣有些不解困惑。拉着他的手缓步走入其中。 桌上,一块写着生日快乐的蛋糕。 烛光中,一桌家常便饭。 平日里。工作拼搏再忙,也不要忘了身边的人。去经营呵护那份感情。 生而活着,才是生活。 关心着那个人,那份情,身边的那个人,才会感觉到温暖。 广告拍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各方皆大欢喜。随后楚风宴请了张导演等人,接下来便是宣传广告的投放事宜。 苏城本地的电视台、电台、报纸、微信平台、公交广告等宣传渠道同时投放。 店面紧张的装修工作完工后,员工的招聘工作也在陆续进行。一番紧张的准备下来。终是赶在了元宵节的时候店面正式营业。 得知楚风有了自己的生意,‘美厨娘’药膳食疗店正式营业,楚风的一些亲友关系在开业的这天,都赶了过来。 李清平夫妇,带着李书蕾从省城专程赶了回来。 苏地本地这方面,贾家老爷子也带着家人与贺礼赶到了店中。其他类如刘江龙、陆明歧、齐明慨等人也都带着礼物前来。甚至于远在省城的风水大师钟离博也专程赶到苏城,前来祝贺楚风开业大吉。 还好,楚风当时怕店面经营的面积太小,又将二楼那一层租了下来,整体的营业面积算下来。足有三百平米左右。 让楚风稍感意外的是,苏苏的母亲柳慕梅也自省城赶了过来,前来祝贺。 上午正式营业。店面楼层外挂着各方祝贺的红条长幅。店门口,摆放着两列花篮,大厅内,众多亲友送来的礼物排放的满满当当。 加上舒诗和冉晴等人,楚风中午招待一众亲友们,便足足摆了十来桌方才将这些人们妥善安排下来。 前期的广告宣传工作十分到位,这天开业第一天,前来登门试尝的客人们也很多。 楚风也没预料到第一天开业,便客满盈门。眼看后边厨房的工作人员们忙不过来。楚风亲自到下厨与冉晴一起忙碌,方才将这场面稳了下来。 待中午吃饭的高峰期过后。快至1点半时,楚风方才满头大汗的在后边厨房忙完得以抽出身来陪前来祝贺的一众亲友们。 “看把你忙的这一头汗。快坐下来吃点东西。” 特意将前来恭贺的一众亲友们安排在二楼各个雅间内,楚风从厨房出来,一路打着招呼先来到了李清平夫妇等人所在的雅间内。 见楚风一头大汗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文淑芝有些心疼的招呼楚风坐下吃饭。 说话间,文淑芝拿起碗筷给楚风夹了些饭菜送到近前,督促他快点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我刚出去看了下,小楚你这生意不错啊?有前途,以后好好干。” 一旁的李清平刚刚自雅间外回来,他刚才特意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楚风这个店的营业情况。 发现今天来这里消费的顾客许多,而且听着众人席间评论饭菜口味不错,李清平觉得有些欣慰。 此刻见楚风终于忙完赶了过来,李清平向他叮嘱道。 “李叔李婶,您们放心吧。这是我的第一个投资项目,看今天这开业情况还不错。以后好好经营的话,应该差不到哪去。今天这实在是忙的抽不开身,新店开业,毕竟许多事情准备的有些仓促。” 向众人歉声解释着,楚风端起桌上的酒杯,朝在座诸位亲友敬酒。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爱照顾,无以为报,一杯薄酒敬诸位在座的亲朋好友。没有你们的关心帮助,就没有楚风今天。” 看着在座诸人,楚风挚声感谢道。 在座诸人中,有李清平夫妇和苏苏、陆明歧、贾老爷子、刘江龙这些他初到苏城时,给他各方面帮助照顾的人。 也有刘牧白、刘妍、舒诗、冉晴这些之后认识的朋友。其他类如齐明慨、钟离博等人,也是在许多事情上都给他过帮助。 想想初到苏城时,孤身一人,举目无亲,身边更是没有一个人认识的人和朋友。 再到此时,身家百万,身边也有了这么多的亲人长辈和朋友至交。 一路行来,多感慨。 今天新店开张,楚风本就心情极好,再加上来的这么多亲朋好友,也都是知心之人。所以中午楚风陪着诸人聊天吃饭,酒也喝的有些多了。 边喝边聊间,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三点多钟。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楚风一一送诸人出门离开。 叮嘱诸人离去时路上注意安全,楚风与冉晴站在店外将诸人一一送上车。 今天中午,不仅是楚风喝多了,刘牧白也是烂醉如泥,离去时他妹妹刘妍有些吃力的搀扶着他。 “兄弟,你混的越来越好,我也跟着高兴。以后万事谨慎小心,不要好高骛远。可别像兄弟我一样,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摇摇晃晃的搂着楚风的肩膀,刘牧白说着醉话,眼神迷离,神情憔悴。 这段时间,刘牧白变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大多时间都有些消沉,或是借酒消愁。 楚风此刻也是有些七八分醉意,看着刘牧白这副样子,楚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牧白,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也都有一定的了解。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人总该向前看吧?这段时间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后,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看看你什么想法。如果可以的话,到时我给你说个点子。咱们兄弟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时看着你这副样子,身为朋友兄弟的,心里也难受,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你劝你……” 扶着身子有些摇晃的刘牧白,楚风凑到他身前低声说道。 “好好好……楚风你说什么都行。我今天喝多了,回头咱们再聊。你那边还有许多亲戚朋友要送呢,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醉眼迷离之间,刘牧白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楚风说的话。 他朝楚风胡乱挥了挥手,被妹妹刘妍搀扶着上车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勿忘旧人 楚风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各种事情,年后基本上没有去古玩街开过摊。 古玩街李老七这个中年混混过完年从家里回来后,便召集一帮小兄弟像往常一般帮着楚风出摊,收拾桌椅等物。 初七初八几天一直也没有等到楚风来古玩街出摊,李老七便将楚风出摊的这些家伙什收了起来。 这天下午,李老七和几个小兄弟正在古玩街附近的小店面里边闲着无事打牌,却见楚风脸色发红,带着酒气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楚大师,新年好啊。年后这几天一直等着您来摆摊呢,也没等到你过来。您的这些家伙什,兄弟们都给你擦的干干净净,你要是今天出摊,哥几个这就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见楚风走了过来,李老七真心将手里的牌放了下来,快步迎了上来。 笑着说话间,李老七掏出烟来给楚风递去。 “坐坐坐,我最近事情多,可能这段时间都不会来古玩街摆摊了。所以过来支会哥几个一声,另外,还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来,抽烟。” 楚风来的时候,特意从店里带了一条中华烟过来。此时笑着与众人说话间,楚风将烟拆开,给在李老七和他那几个小兄弟每人发了一盒,而后将剩下的烟放在桌上。 当时楚风刚来古玩街摆摊事,没有给李老七这个小混混头目算命,而后李老七带着一帮小兄弟过来找事,被楚风收拾了一顿。 随后李老七听了上边大哥的话,方才知道楚风与苏城本地的大佬刘江龙关系非浅,于是便向楚风赔礼道歉。 之后的那段时间,李老七为了修复关系。带着一帮小兄弟给楚风送来了桌椅茶具等物,平日里帮着楚风出摊收摊。在古玩街摆摊与这些人接触时间久了,楚风也了解到李老七这帮人虽然是些小混混。但也不算什么大恶之人。 李老七这些人,也都是些讲江湖义气的小混混。主要是生活经历不同,平日里也没个什么正经营生,所以才瞎混。 今天眼看店里的人手不足,楚风灵光一现,便想起李老七这帮人了。 “楚大师,您有事就忙您的,什么时候想回来出摊了,到时支会哥几个一声。我带着这帮小兄弟。再帮你出摊收摊,平时到您那噌点水喝,和您唠唠嗑下下棋,我们跟着您也多长点见识。” 得知楚风以后可能不会来古玩街出摊了,李老七有些意外,心中也有些疑惑楚风找他会有什么事商量。 “我最近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店,今天刚开业,我这刚忙完过来。店里的人手不太够,正好想起你们了,于是就过来找你们哥几个商量下。有没有兴趣到我店里帮忙?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你们的,再说老七你们这些兄弟一直这么瞎混下去也不是个长远的生计吧?你们看呢?” 被众人招呼着在桌前坐下,楚风斟酌了下措辞与李老七这帮兄弟们商量道。 “多谢楚大师抬爱。我们哥几个都听七哥的。七哥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能给楚大师帮忙,哥几个也心里高兴。” “是啊,楚大师您要有什么事,就一句话的事,哥几个给您帮不上大忙,但打打下手出点力什么的,兄弟几个还是能干的。” 李老七的一帮小兄弟们仔细听过楚风的话后,众人纷纷出言说道。 楚风在古玩街出摊的几个月里。平日里众人也都是天天见面。楚风看他们平日里帮他出摊收摊,也是心里过意不去。隔三差五的。楚风便会请众人下顿馆子,或是直接给七哥一些钱让他请兄弟们去吃顿大餐或是玩乐一番。 接触时间渐久。李老七这帮兄弟们也都逐渐了解到真正熟络后的楚风是个极好说话的人,而且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不会说是自恃身份背景,而对他们这些小人物随意使唤。 所以此时得知楚风开了一家店面人手不足的事,在场诸人也都极为乐意去给楚风帮忙。这些古玩街的小混混们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功利之心,只是念着楚风一直对他们这些人也都极为客气礼待,所以楚风遇到事需要帮忙了,大家也都讲义气,去给楚风帮个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楚大师,您要有什么事需要哥几个帮忙了,您一句话的事,老七我直接带着兄弟过去就成了。您这还提什么工资不工资的,这太见外了。再说,我们这些人……我怕去了是个累赘,给您添麻烦丢脸……” 听过楚风的话后,李老七坐在那里低头抽烟,也没有立即给楚风个回话。 待身旁这些小兄弟们把话说完之后,李老七深深吐了口烟,方才有些尴尬的干笑着向楚风说道。 知道楚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以后必将飞黄腾达前途无量。 而自己这帮人呢? 说好听点,是些平民小百姓。说难听点,那就是些登不上台面的小混混。 如今人家楚大师做正当生意,去开店了,让自己这些人去帮忙,那不是扯吗? 知道自己这帮人几斤几两,所以李老七顾左右而言,语意之间不想去楚风的店里上班。 李老七身边几个小兄弟见大哥发话了,众人也都在旁笑着抽烟沉默下来,没有再过表态。 楚风原想着来请李老七等人过去帮忙是件很顺利的事,此时众人如此模样,楚风方才感觉这事还有些麻烦。 当即,楚风也沉默下来。他拿起桌上的烟,想要抽根烟好好想想该怎么劝解李老七。 这时,一旁李老七的一名小兄弟见状,真心弯身探来,给楚风递了根烟点上。 轻轻吸了口烟,楚风缓缓将肺中的香烟吐出,烟雾缭绕间楚风微眯着眼,思索着李老七的事。 以前他在古玩街出摊时。李老七带着他这帮小兄弟平日里帮他出摊收摊打打下手,天热太阳晒了,这帮小兄弟们就给他搬了个饮水机过来。给他弄了个大遮阳伞,怕他热着。 天冷了。刮风下雨有雨雪冰雹了,李老七带着这帮小兄弟们就给他弄了个折叠帐篷,方便他给人算命医病。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双方初识时,打过一架。但之后接触的多了,渐渐熟络起来,这人情也就渐浓了,关系也就渐渐近了。 或许最初时。李老七来帮忙,是出于敬畏自己和苏城大佬刘江龙的背景关系,害怕自己找他算账报复。 时间长了,楚风也能看的出,李老七这些人,更多的是一些江湖义气,将自己看成朋友来帮忙打下手的。 所以楚风平时见众人忙前忙后,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明着给钱,李老七等人肯定不会要,而且给人的感觉也是有些看不起人家似的。所以楚风隔三差五的。如果有时间的话,便请这些人一起下馆子喝酒吃饭。如果没时间的话,楚风就会买些烟酒之物订好酒店后。让李老七带着一帮小兄弟们去吃个饭玩乐一下。 当时楚风初到苏城,刚在古玩街摆摊挣钱,混的虽然凑合,但也没多少钱。李老七这些人平日里给他帮忙招呼,省去了楚风不少麻烦事。 如今和李老七这帮小兄弟们坐在一桌,虽然楚风中午的酒劲没有下去,仍旧有些醉间,但仍能清楚记得。当时他出摊,被卫生、公安两部门联合纠查。随后被抓到警局里。 那天匆匆忙忙间,楚风当场被带上警车抓走。出摊做生意的家伙什儿,还都在街上摆着无人照看。李老七这些小兄弟们知道出事。立即赶了过来帮他照看摊位不说,还前后奔走,尽些绵薄之力去给刘江龙通风报信,想要尽些自己的力量去帮他解决麻烦。 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楚风不是个忘本的人,人情不大,但这份心意情意却是极重。 一晃,来苏城快一年了。现在自己算是小有身家,有了自己的生意门面。可是一些旧人,老朋友关系,却不能忘。 做人,不能忘本。 楚风是个念旧的人,也非常看重感情。 不能说自己混的好了,出人头地了,就把以前的朋友关系和一些情义就全抛之脑后了。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只是刚刚起步,算不得混的出人头地。 楚风能看的出,李老七此时说出这番话来,更多的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义和义气,不想给他添麻烦,成为他的拖累。而且,李老七心底深处,有些自卑。 所以楚风坐在这里点上根烟,斟酌考虑着言辞措辞,也怕自己说出的话不小心会伤到李老七这些人的自尊。 一直将烟抽了快一多半,楚风方才将烟灰轻轻磕在烟灰缸内,看向李老七缓声说道:“老七啊,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一晃啊,我来苏城都快小一年喽。想想我刚到苏城的时候,就拎了个卦布小板凳在古玩街上出摊。当时第一天出摊,你和那个卫生局的小领导找我算命,我没给你们算不说,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你们一番。随后,你带着咱们这帮小兄弟过来找我打架。哈哈……现在想起这些事来,就感觉好笑。” 将桌上的香烟拿起与众人散烟,楚风说起这些往事来,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些小兄弟们啊,平日里还老念叨着要拜你为师,跟着你学怎么跟人打架呢。当时楚大师你可是把我们都给打服了……” 见楚风说起众人认识的往事经过来,李老七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要不是七哥拦着,我们早就想拜楚大师您为师学武术了……” “是啊,楚大师你看着文文弱弱的,可打起架来,简直是生猛的一塌糊涂。那天让你打的可是真疼啊!我回家躺了一天才敢动弹……” 李老七的那帮小兄弟们此时也都在忙笑着打趣逗乐道,众人此时想起以往认识的经过来,也都感觉有些好笑。 “还有那天,我让卫生、公安两部门联合出动,给逮到警局里去了。我当时正出摊呢,谁能想着就来了这么个事。当时被带上警车时,我还想着,我这要被抓进去了,我这出摊的家伙什儿要是摆在大街上丢了可咋办?那我不还得重新再置买一套。这要不是你们哥几个帮我照看着,我可就没了吃饭的家伙什儿喽……” 说起往事,众人有些感慨,逗笑之间楚风说起了那天被抓的事。 “看你这话说的,咱们也都离的近,平时帮楚大师你照看个摊位,那不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吗?这点小事你还念叨,你要这样,兄弟们可就不高兴了。” 楚风如果不提,李老七几乎都快忘了那件事。此时见楚风坐在这里感慨那件事,李老七不由怪道。 “行了,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咱们苏城刚开的那个‘美厨娘’的药膳食疗店,就是我开的。今天第一天开业,我可是刚忙完都没歇口气的就跑到你们这了。没开业不知道,开业后我才知道一大堆以前自己没考虑到的细事。今天我可是亲自下厨忙前忙后,累的和死狗似的。反正我现在店里是忙不过来,急需人手过去帮忙。这件事啊,就赖上老七你们几个了。这忙你们要是不帮,那以后咱就各走各的,就当不认识,我现在就立马闪人。” 知道李老七几人的脾性,楚风说话间做势欲走,故意激将众人。 李老七几人见状,赶忙起身拦阻。 “楚大师,您这不是为难老七我吗?你那要是这段时间忙不过来,那我带着兄弟们就去给你打几天下手。等过些日子,你店里人手招够了,我们就回来招呼自己这摊事了。” 看楚风喝了些酒,此时有些较真生气,李老七为难半晌过后,终是有些松口。 “行。那就这么说。咱们大老爷们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你们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过去给我帮忙吧。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不和你们假二巴三的客套了。我这店里实在是忙不开,急需人手帮忙。” 见李老七终于松口了,楚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楚风不是傻子,他看的出,李老七这些人之所以不太愿意去他店里帮忙,更多的是为他考虑。 如果换做常人,恐怕巴不得有这样改头换面赚钱的机会。 李老七见楚风的话已经说到这了,他问明地点后,答应楚风下午六点之前便会带着一帮小兄弟赶到店里帮忙。 楚风从李老七这里离开后,去了刘江龙那里一趟,关于那个黄运呈的事,楚风之前拜托过刘江龙帮他调查底细。如今自己的事也算是稍微告一段落,楚风便准备处理黄运呈的事。(未完待续。) ps:写的有些细,希望大家不会认为我写李老七这些小人物是在灌水。 我主要是想书里的每个人物都有血有肉,而不是像流水账小白文似的,一些配角人物之类的都是模板似的人物形象,随随便便就拜服在主角的王八之气主角光环之下。 嗯,我是这样的一个想法。如果大家感觉看着不舒服,或是认为这些情节事情都是可有可无的,还请大家多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指正指导。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歹毒黄运呈!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段时间,受楚风所托,刘江龙专门派出几名得力的心腹干将调查黄运呈的底细来历,也调查出了黄运呈的一些大致情况。 不知楚风为何对此人如此上心,几次托他调查此人。刘江龙心中有些困惑不解,如果说楚风与此人有仇的话,刘江龙大可找些狠点子直接将此人解决,何至于如此麻烦。 今天中午刚去为楚风新店开张贺喜,中午也是喝的有些微醉,刘江龙午后回家之后睡了一会。刚睡醒没一会,便接到了楚风的电话,得知楚风要过来的事。 得知楚风已经打车快要到他家门口了,刘江龙赶忙叫佣人备茶,准备招待楚风。 刘江龙住在江边的一片别墅区内,家中装修的富丽堂皇,佣人保镖司机等人员也配备极齐。 楚风到的时候,刘江龙已经备好上等茶叶将他迎到书房私谈。 “楚风兄弟,你对这个黄运呈的事怎么这么上心?如果他真的和你有什么仇怨的话,实在不行刘哥我找些人直接把他喂鱼得了。” 亲自给楚风倒了杯热茶送到近前,刘江龙在楚风身旁坐下低语道。 “是些私事,关系到一些东西,不是特别方便和刘哥您提。怎么样?查没查出点什么事情了?” 听刘江龙这样说道,楚风不由摇了摇头。 真的想取黄运呈的性命,楚风有无数种方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人除去。 只是楚风心中有一些疑惑未解,而且轻易让此人丧命,也有些太过便宜此人了。 黄运呈手中那枚‘地黄针’,楚风一直苦想,但却怎也想不起记忆中有关系到此针的一些事情来。所以楚风想弄明白,这个黄运呈是怎么得到地黄针这一龙针传承的。 “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老弟你拜托的事,我能不放在心上吗?喏,这是我手下这段时间调查出的一些资料。这个黄运呈早年间,声名不显,后来却突然声名鹊起。这事也真是有些奇怪。而且此人发家之快,简直瞠目结舌。简直比我们这些来歪财的还要厉害。” 自书房中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文件袋,刘江龙说话间将这个牛皮文件袋交到楚风手中。 听到刘江龙的话,楚风面露异色。神情凝重之间将那牛皮纸袋中的各种图文资料取了出来拿在手中仔细观看。 刘江龙坐在一旁品茶,见楚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意识到楚风与黄运呈之间的事情恐怕不太简单。 与楚风认识这么长时间,虽然楚风也与一些人有过矛盾恩怨,但楚风却从未像对黄运呈此人这样一直上心调查。 总的来说。楚风给他的印象是一个报复心不太重的人。可让刘江龙怎也想不明白的是,楚风为什么唯独在黄运呈这件事上,像是一定要追根究底一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黄运呈是把他的养父母一家老小给暗中毒杀了。否则的话,他最初时,不会得到那家医馆的传承家业。” 仔细看过黄运呈的一些资料往事后,楚风脸色阴沉如水,缓缓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上。 黄运呈是被一家孟姓医馆自小收养,他的养父母,开了一家小医馆。维持一家生计。 这家人还有一个男孩,与黄运呈一般大小。当年黄运呈是个孤儿流落街头,被医馆的好心人家收养。 这姓孟的医者见黄运呈与自家孩子一样年幼,流落街头有些可怜,于是便将其招到医馆帮忙,收为学徒。 这黄运呈也是聪明伶俐之辈,七八岁时入了孟家医馆,平日里机灵会事,八面玲珑,讨得孟家上下对其十分喜爱。 待这黄运呈十四五岁时。孟家人便将他收为养子,待若亲生子女一般对待。 随着时间渐长,黄运呈20出头时,孟家夫妇却突然先后染病。没过几年光景,便撒手人世,只剩下家中独子。 这兄弟二人共同经营孟家医馆,一次孟家长子外出行医办事时,却突遭意外身亡。 于是乎,孟家医馆便只有黄运呈这个养子能够挑得大梁。得以维持经营这家医馆。 当时黄运呈被孟家收为养子时,曾改姓为‘孟’。之后孟家夫妇相继离世,黄运呈独自继承孟家医馆没几年时间,便将姓氏改了回来。 黄运呈此人经营了几年医馆后,期间销声匿迹了数年时间,这段时间他的一些经历,刘江龙的手下并没有调查出来。只知道数年后,黄运呈的医名渐显,渐有医者大家之相。 于是乎,找他求医问药之人,络络不绝。 因为楚风的特意叮嘱,刘江龙派手下去调查黄运呈的底细时,让手下的人大小事情务必调查清楚。 也亏得刘江龙财力人手手眼通天,他的那些得力手下甚至将黄运呈养父母早年间的发病症状与经历都找人详细打听问询调查出来。而那孟姓人家的长子外出意外身亡时,警方的出警记录于法医诊断等档案记录,刘江龙的得力属下也通过种种关系给复印了一份送了过来。 楚风的眼光何其毒辣,他通过孟家夫妇发病的症状,初期患病与身亡的时间段上,楚风便察觉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楚风现在有五六分怀疑,当初黄运呈养父母身染重疾的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极有可能,黄运呈的养父母,是被人暗中下毒。 结合冉晴爷爷一家人被黄运呈此人暗中所害图谋家财的事,楚风推断出,当年黄运呈的养父母很有可能便是黄运呈这个歹毒之人暗中毒杀! 至于那个原本继承孟家医馆的孟家长子意外身亡的事,这背后恐怕也有黄运呈的影子。 所以看过这些档案资料后,楚风的脸色方才愈加阴沉。 都言虎毒不食子,可这个黄运呈居然将好心收养他的一家人暗中害死…… 哪怕在路边捡了一只猫狗,养在家中十几年,它也知道感恩记德。更何况是一个人? 恐怕那孟家夫妇只到临死之时,都不知道正是他们含辛茹苦收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养子将他们暗中毒死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中医协合的再度邀请 这段时间,受楚风所托,刘江龙专门派出几名得力的心腹干将调查黄运呈的底细来历,也调查出了黄运呈的一些大致情况。 不知楚风为何对此人如此上心,几次托他调查此人。刘江龙心中有些困惑不解,如果说楚风与此人有仇的话,刘江龙大可找些狠点子直接将此人解决,何至于如此麻烦。 今天中午刚去为楚风新店开张贺喜,中午也是喝的有些微醉,刘江龙午后回家之后睡了一会。刚睡醒没一会,便接到了楚风的电话,得知楚风要过来的事。 得知楚风已经打车快要到他家门口了,刘江龙赶忙叫佣人备茶,准备招待楚风。 刘江龙住在江边的一片别墅区内,家中装修的富丽堂皇,佣人保镖司机等人员也配备极齐。 楚风到的时候,刘江龙已经备好上等茶叶将他迎到书房私谈。 “楚风兄弟,你对这个黄运呈的事怎么这么上心?如果他真的和你有什么仇怨的话,实在不行刘哥我找些人直接把他喂鱼得了。” 亲自给楚风倒了杯热茶送到近前,刘江龙在楚风身旁坐下低语道。 “是些私事,关系到一些东西,不是特别方便和刘哥您提。怎么样?查没查出点什么事情了?” 听刘江龙这样说道,楚风不由摇了摇头。 真的想取黄运呈的性命,楚风有无数种方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人除去。 只是楚风心中有一些疑惑未解,而且轻易让此人丧命,也有些太过便宜此人了。 黄运呈手中那枚‘地黄针’,楚风一直苦想,但却怎也想不起记忆中有关系到此针的一些事情来。所以楚风想弄明白,这个黄运呈是怎么得到地黄针这一龙针传承的。 “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老弟你拜托的事。我能不放在心上吗?喏,这是我手下这段时间调查出的一些资料。这个黄运呈早年间,声名不显。后来却突然声名鹊起,这事也真是有些奇怪。而且此人发家之快。简直瞠目结舌。简直比我们这些来歪财的还要厉害。” 自书房中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文件袋,刘江龙说话间将这个牛皮文件袋交到楚风手中。 听到刘江龙的话,楚风面露异色,神情凝重之间将那牛皮纸袋中的各种图文资料取了出来拿在手中仔细观看。 刘江龙坐在一旁品茶,见楚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意识到楚风与黄运呈之间的事情恐怕不太简单。 与楚风认识这么长时间,虽然楚风也与一些人有过矛盾恩怨,但楚风却从未像对黄运呈此人这样一直上心调查。 总的来说。楚风给他的印象是一个报复心不太重的人。可让刘江龙怎也想不明白的是,楚风为什么唯独在黄运呈这件事上,像是一定要追根究底一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黄运呈是把他的养父母一家老小给暗中毒杀了。否则的话,他最初时,不会得到那家医馆的传承家业。” 仔细看过黄运呈的一些资料往事后,楚风脸色阴沉如水,缓缓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上。 黄运呈是被一家孟姓医馆自小收养,他的养父母,开了一家小医馆。维持一家生计。 这家人还有一个男孩,与黄运呈一般大小。当年黄运呈是个孤儿流落街头,被医馆的好心人家收养。 这姓孟的医者见黄运呈与自家孩子一样年幼。流落街头有些可怜,于是便将其招到医馆帮忙,收为学徒。 这黄运呈也是聪明伶俐之辈,七八岁时入了孟家医馆,平日里机灵会事,八面玲珑,讨得孟家上下对其十分喜爱。 待这黄运呈十四五岁时,孟家人便将他收为养子,待若亲生子女一般对待。 随着时间渐长。黄运呈20出头时,孟家夫妇却突然先后染病。没过几年光景,便撒手人世。只剩下家中独子。 这兄弟二人共同经营孟家医馆,一次孟家长子外出行医办事时,却突遭意外身亡。 于是乎,孟家医馆便只有黄运呈这个养子能够挑得大梁,得以维持经营这家医馆。 当时黄运呈被孟家收为养子时,曾改姓为‘孟’。之后孟家夫妇相继离世,黄运呈独自继承孟家医馆没几年时间,便将姓氏改了回来。 黄运呈此人经营了几年医馆后,期间销声匿迹了数年时间,这段时间他的一些经历,刘江龙的手下并没有调查出来。只知道数年后,黄运呈的医名渐显,渐有医者大家之相。 于是乎,找他求医问药之人,络络不绝。 因为楚风的特意叮嘱,刘江龙派手下去调查黄运呈的底细时,让手下的人大小事情务必调查清楚。 也亏得刘江龙财力人手手眼通天,他的那些得力手下甚至将黄运呈养父母早年间的发病症状与经历都找人详细打听问询调查出来。而那孟姓人家的长子外出意外身亡时,警方的出警记录于法医诊断等档案记录,刘江龙的得力属下也通过种种关系给复印了一份送了过来。 楚风的眼光何其毒辣,他通过孟家夫妇发病的症状,初期患病与身亡的时间段上,楚风便察觉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楚风现在有五六分怀疑,当初黄运呈养父母身染重疾的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极有可能,黄运呈的养父母,是被人暗中下毒。 结合冉晴爷爷一家人被黄运呈此人暗中所害图谋家财的事,楚风推断出,当年黄运呈的养父母很有可能便是黄运呈这个歹毒之人暗中毒杀! 至于那个原本继承孟家医馆的孟家长子意外身亡的事,这背后恐怕也有黄运呈的影子。 所以看过这些档案资料后,楚风的脸色方才愈加阴沉。 都言虎毒不食子,可这个黄运呈居然将好心收养他的一家人暗中害死…… 哪怕在路边捡了一只猫狗,养在家中十几年,它也知道感恩记德。更何况是一个人? 恐怕那孟家夫妇只到临死之时,都不知道正是他们含辛茹苦收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养子将他们暗中毒死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名利是非场 苏城大坝重大安全事故的后续影响逐渐过去,这一事件中,奖罚之人也都应当承受各自将要担负的责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有错之人,自然是要对其追责。但有功之人,那也要对其表彰奖励。 楚风自然是是归属于有功之人的行列之中。 在苏城大坝安全事故的搜救工作中,楚风有重大表现,挽救了近二十名被困工人的生命,将安全事故的定性降低了一个程度。 所以对于楚风这名医者,上至相关各部门的大小领导,下至被救援出来的工人们,大家对他都极为感激。 自然而然的,事后论功行赏之时,对楚风的奖励表彰上,各部门的领导一路绿灯。 苏城本地政府部门,已经在商讨着要为楚风颁发“见义勇为”称号,并要给楚风颁发苏城2015年度“杰出青年”的荣誉称号。连带的,医务系统的相关工作部门也召开了相关会议,准备给楚风颁发苏城医务系统“先进工作者”的荣誉。 自然而然的,中医协会那边也接到各部门领导的通知,在中医协会这一块,也要给楚风颁发一系列的荣耀以及物质奖励。 只不过苏城大坝重大安全事故的处理结果是在年后方才将各种后续工作收尾,所以对于楚风的一系列荣耀奖励,只能归于到2015年度之中。 上一次魏城中医协会的会议,楚风因故缺席并没有参加。当时,与会的一些协会领导与参会之人对于楚风这个新人的缺席之事多有意见。那段时间楚风因为孤晴发生车祸的事而无心他事,所以对于中医协会工作人员的来电问询,他敷衍了事,并没有与对方过多接触。 所幸,协会的一些主要领导知道楚风的一些来历底细,碍于李家老爷子的情面,众人也没有太过深究楚风的缺席之事。 这一次几部门共同对楚风进行表彰之事,中医协会这边也要对楚风进行表彰。所以。提前中医协会的领导便给李清平打来电话,与他事先告知一声,让他这个与楚风交情极深的长辈提前告诫楚风一番,这次的事情,楚风绝对不可当作儿戏缺席,否则的话,后果极其严重。而且对下边的人也无法服众。 李清平也是接到这位中医协会领导的电话,方才知晓楚风年前并没有参加魏城中医协会会议的事。 这位中医协会的领导是老父当年的一位学子。与李家的关系也是极深,可以说得上是自家人。 在电话中谢过对方,李清平再三担保楚风这一次一定会去中医协会报道,绝不会再有缺席之时发生,谢过对方之后,李清平这才持断电话。 恰好此时身在苏城古镇老宅,女儿也在身边。 心中疑惑万分,李清平便将女儿李书蕾叫到跟前,向她询问年前她跟着楚风去魏城就干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楚风竟然会缺席中医协会的会议。 李书蕾怎也没想到,父亲突然之间会追究这件事来,顿时她有些忐忑不安。 所幸,李书蕾知道找一些借口掩饰此事。 “爸,我不是和您提起过吗?当时我楚风哥的女朋友也在魏城,突然遭遇车祸,楚风哥一直忙着照顾她。才没有去参加中医协会的会议。您怎么突然间想起来问这事了啊?” 害怕父亲知道自己在魏城住院做手术的事情暴露,李书蕾急思之间赶忙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楚风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偏偏就那个时间他的女朋友出车祸呢。行了,没什么事了。是你楚风哥因为在苏城大坝安全事故的搜救工作中表现突出,中医协会那边准备给他表彰,所以要通知他前去参加会议领奖的事。我这就给你楚风哥打个电话通知下这件事。这次他可一定不能缺席,否则的话,简直太不拿中医协会当回事了。到时我也不好向你中医协会那边的叔伯们交待。” 听过女儿的话,李清平这才想起年前楚风女朋友出车祸的事来。 说话间,他拿起电话给楚风拨去了电话,要通知他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六点多钟的样子。楚风刚婉谢了刘江龙挽留他在家中吃晚饭的好意向美厨娘店中返回。 接到李清平这位叔叔的电话,楚风以为李清平打来电话是要提醒他明天去给李老爷子上坟的事。 接通电话后,楚风这才知道事情经过。 “李叔,我知道了。这次我一定不会缺席了,您就放心吧。” 听过李清平的叙说过后,楚风方才知道中医协会要对其表彰的事。电话中,楚风再三保证道。 “楚风啊,你虽然现在是自己做生意了,但一些名利场上的事,你要注意一点,不要拿这些事不当回事。你现在还小,或许对这些事感触不深,等你以后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明白了。这次你在苏城大坝搜救工作中的表现非常好,你首先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然后其他的一些钱财之事自然而然就滚滚而至了……” 难得有机会对楚风告诫教导一番,电话中李清平对楚风谆谆教诲道。 面对这位长辈的教导,楚风耐心听着,记下李清平的教诲。如果不是自家人,是不会絮叨这些事情的。 楚风没有丝毫不耐,只有感谢感激长辈的教导之情。 “李叔,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晚上您和李婶您们早些吃饭,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赶回古镇,到时咱们一起去给老爷子上坟烧纸。” 与李清平约好明天早上一起上坟之事,两人又闲聊了一些便结束了通话。 对于这些名利之事,楚风有着自己的打算,也知道名声之事所带来的一些便利。 他之所以想要开店做生意,便是有着这方面的一些打算。既然入了这尘世滚滚,那便活在这利场是非场中。 你有一定的名气和一定的社会地位,平日里办什么事情也会简单便利许多。 楚风对于这一点,已是有了一些体会。 年前年后这段时间为开店的事来回奔波,更要去一些部门跑各种手续。 虽然苏城政府各部门对楚风的奖励表彰还没有正式下来通告,但风声早已流传出来了。再加上之前楚风救下贾家老爷子时。苏城本地各大媒体也对楚风见义勇为的行为表彰宣传过。 所以苏城本地的一些部门的领导或是办事人员们,也都风闻过楚风的名声。楚风去各部门跑手续时,时不时的便会被人认出。 知道楚风是个名医大家,而且心性不错。此时得知楚风准备开一家药膳食疗店,这些知晓或是听过楚风名声的人们对楚风有一定的了解,在为其办手续时,自然而然的便给楚风了许多便利。省去了楚风的不少麻烦。 若是一个普通人,断不可能像楚风这样。年前年后,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将各种审批手续跑下来不说,还将新店顺利开张。 这些,只是名声社会地位带来的一些小便利而已。 随着日后的名气渐盛,社会地位愈加提高,来自各方面的大小便利自然而然的就会到了。 名与利,自古便不分家。 贾孤晴的事,对楚风的影响非常大。 不管那是天道报应,还只是事情巧合。楚风随着寻回的记忆越来越多。渐渐察觉出自己的过往不太一般。 人生于世,以后行走在这红尘之中,自然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 寻回九针找回记忆的前路漫漫,眼前单只是黄运呈这个恶人想要收拾起来,就要费一些手脚,更何况还有其余六枚龙针需要收回? 而这一路行来,先是在街边摆摊被人刁难报复。后是在省城时帮助自己妹妹李书蕾解决她的事情被人权势相欺,再到回到苏城与袁谋、吕业之辈的矛盾冲突…… 一系列事情,都让楚风意识到了权势名利所带来的影响。 楚风不是欺人之辈,但也不是任人欺侮之人。 活在这个世上,总得有些立身之本。能让自己活的开心自由一些,能够照顾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 所以。楚风要去经营自己的权势财力。 回到店中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华灯初上的时间。 看着店中人头攒动,灯火通明的样子,楚风站在门前路边有种满足欣慰之感。 眼前这家“美厨娘”药膳食疗店,是他楚风的产业!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笔投资!这是他楚风的心血! 新店开业,地上仍能看到一些鞭炮红纸残迹。门口两边摆放着两排恭贺花篮。 站在店门口,楚风满足而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产业,而后方才缓步向店内行去。 今天晚上,依旧顾客盈门。不过晚上时不像中午那般繁忙,冉晴得以腾出手来在外边招呼客人。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刚刚上人的时候。冉晴好不容易等到楚风来了,好将手头事情转交柜台里的收银员后,便出了柜台朝楚风快步走来。 “楚风,李老七他们下午四点就赶了过来,看你没在店里这些小兄弟们就直接在后边帮忙开工了。他们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花篮和一个招财蟾蜍的礼物过来。有他们在这帮忙,今天晚上咱们这人手总算是够用了。” 楚风午后走时,也没有和她细说太多,所以冉晴并不知道李老七等人要过来的事。 李老七几人带着一些礼物前来恭贺,冉晴原以为他们是来恭贺新店开张的,也没有多想。招呼这一众人喝茶闲聊后,冉晴这才知道李老七几人是来店里帮忙打工的。 顿时,冉晴便觉得有些不大合适。 虽然李老七几人下午时专门理发梳洗并换过干净衣物赶来,但冉晴也能看的出这些人家境并不富裕。如今这些人前来帮忙打工不说,还带来了一些恭贺礼物,冉晴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好不容易等到楚风回来了,冉晴猜想楚风可能并不知道这些事,于是便急急跑来向他告知此事。 “啊?我说怎么看店门口又多了几个花篮呢,李老七也真是的……你先在前边招呼着,我去后边厨房看看。” 晃荡了一下午,喝了一下午的茶,楚风此时的醉意终是下去不少。 此时听过冉晴的话后,楚风这才知道李老七他们过来居然还带了贺礼。 与冉晴交待过后,楚风便向后边厨房行去。 来到厨房时,李老七正在里边给大厨们打下手洗菜择菜。 “嘿,我说老七你来就来吧,还买了些花篮什么的虚头巴脑的东西,钱多了?” 今天出门时楚风专门在装了一盒烟放在口袋里,此时说话间楚风让李老七放下手头忙着的事,给他递了根烟过去。 “嗨,楚大师您新店开业,兄弟们来给你帮忙总不能空手来吧?意思一下,意思一下。” 见楚风给自己递烟,李老七慌忙将沾着水渍的手胡乱在衣服上噌了噌接过楚风的烟,干笑说道。 “以后别叫我什么楚大师之类的,直接叫我楚风或者小楚就行了。你和咱这一帮兄弟如果在这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都是自己人,我平时大大咧咧的,有些细节小事也可能没有兼顾到。你也看到了,这会还不到饭店刚上人呢,咱店里就来了这么多人。如果没有你们来帮忙,我自己可就得累死累活了。你们来了啊,这是帮了我的大忙。” 推了李老七一下,楚风笑着说道,而后挽起袖子找了个小板凳在旁坐下,继续清洗刚才李老七没有择洗完的蔬菜。 “那以后就叫楚兄弟了……这些粗活我们来干就行了,你去前边忙着招呼吧。” 见楚风没有什么架子,李老七急急在忙将烟抽完而后坐在一旁与楚风一同清洗蔬菜。 在后厨察看了一下工作情况,陪着李老七聊了一会帮着干了点活,楚风便回到前边照看生意。 晚上一直忙到九点多时,店里的客人们方才陆续走完。 店里客人快要走完的时候,楚风已经钻进了后边的厨房里边。 将忙碌一天的厨师和伙计们都赶出厨房,让冉晴为众人泡好茶水在外边休息喝茶,楚风亲自下厨为店里的厨师员工们做晚饭。 赶在店里最后一拨客人走的时候,楚风终是紧张的准备好了一席酒菜。 让店里的厨师员工和一直忙的没歇脚的李老七等人先吃饭喝酒,楚风和冉晴两人在前台结算今天的营业金额。 当清算完今天一天的营业额后,楚风与冉晴对视一眼,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p </br>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孤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天的营业额算下来,算上酒水等物,将近2万元进账。这对于一家新开的小店面来说,已经算是可观了。 看到冉晴的结算结果,楚风愣了一下,而后拿过账本自己又仔细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楚风不由大笑起来。 “第一天开张不错,不过做生意过日子,还得精打细算才行。毕竟新店开张,前来尝鲜好奇的食客也是不少。过了这阵风潮,可能会有一个消减低迷期,再往后,生意渐渐就稳定下来,到时才能看出店里每日的营业额有多少。行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和大家一块吃饭休息一会吧。” 并没有盲目乐观,楚风放下账本将收银台锁上好,招呼冉晴一起去吃饭。 店里一帮厨师和员工还有李老七等人也都等着他们这两个主事人一起吃饭,让大家等时间太久了也不好。 见冉晴还有些发傻的样子,楚风推着她向饭桌走去。 “我没骗你吧?好好经营下去,日子总会一天比一天过的好。等这些天店里的生意稳定下来,我可能要出趟远门,店里的事就全交给你了。这些天我看一下,在附近给你找个合适的地方租住,省得你来回奔波,也不方便。” 今天前来敬贺的亲友也送了上不少礼金,楚风稍微粗算下来,也有六万左右的进账。这些钱,都得好好存下来,用于店里的日常运营开销。 现在不同以往,有了自己的生意门面,楚风过日子时就算精打细算了。 店里的日常运营维护需要开销,下边的员工工资等事项,也都是用钱之处。再考虑到一些突发意外情况,多备些资金钱财,总是有备无患的。 一天忙碌下来,众人的辛苦楚风都看在眼中。吃饭时,楚风为众人亲自倒茶端酒,犒劳一众员工。 夜渐深了。街道上孤伶伶的路灯将形单影只的路人影子拖的好长好长。偶尔一两疾驰而过的小车,刮过一阵冷风,带起路上的塑料落叶打着旋的飞出老远才翻滚着落了下来。 这些日子,冉晴一直被舒诗挽留在酒店住宿。考虑到店里明天一早还要带人去菜市购置肉食蔬菜。楚风和冉晴两在店里最后忙碌过后,楚风便送冉晴回舒诗所住的酒店中。 因为距离不远,所以两人带着今天店里收入的现钞缓步向酒店中行去。 有些沉默的,慢慢走在楚风身旁,抱着怀里装着现金鼓鼓的袋子。冉晴想着心事。 楚风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事,也没有主动和冉晴说些什么。 不太擅长主动与人开口说话的冉晴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小声的说着话。 “你要出远门,这么大的店,就我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 “你以前没开过店做过这样的生意,今天不一样打理的井井有条?” 冉晴犹豫的话语还未说完,楚风似是已经知道她要想说什么一般。话声响起,让冉晴剩下的话便说不出来。 “这人呐。要学会向前看。一些你看起来从未尝试做过的事,自己认为无法做到的事,就像一扇虚掩的门。你没去做时,感觉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做到,不能成功。但等你真正努力认真的去学去做的话,你会发现,有时成功,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困难。那只是一扇虚掩的门,你轻轻一推,他就开了。但你如果一直踌躇不前。望而却步的话,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开一扇新的门,找到一条新的出路。” 脚下的小石子骨碌碌的滚出好远,撞在路边花圃旁停了下来。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楚风仰头看着路旁高楼林立亮着唯数不多的灯火窗亮,轻声说道。 “你要去什么地方?多久回来?” 感觉出楚风的话不像是完全在向自己解释着,更多的好像是他的一些感慨。站在楚风身后,看着深夜下的路灯将楚风的影子拖的长长的落在地上。 冉晴觉得楚风就像一个踽踽独行的夜人,似是没有去处归宿,孤伶伶走在寂夜孤途中。随时都会消失在转角夜下,如浮萍。 “去趟藏青雪原,取些东西就回来了,可能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身边的亲人朋友,哪怕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在你身边。大多数时间,都要靠我们一个人去面对各种事情。这个道理,想必你比我体会更深。所以,店里的事,你要尽快适应着去一人应对。我志不在此。” 说着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舒诗下榻的酒店。 看着酒店门前灯火通明,站在街旁路灯的阴影下,楚风停步。 “那你一路小心,店里的事,我会尽心打理好。有什么事情的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抱着钱袋,冉晴回头看了楚风一眼,慢慢向酒店中缓步行去。 目送着冉晴进了酒店,楚风转身步入冷风夜中。 当一个人走在午夜无人空旷的街头路边时,总会忍不住生出一些感慨,感到有些凄凉。 夜深了,想要拦辆出租车也不易,楚风就这么不急不缓的慢慢朝住处行去。 不管四季如何变迁,深夜孤人走在无人路上,总会感觉到冷意入骨。 楚风紧了紧衣服,方才感觉身子不是那么冰冷。 空旷的道路,不像白昼,车行人梭川流不息,剩下的只是冷风吹着一两落叶,在路边翻滚。 路灯,也不像华灯初上,车马通明之时,给人繁华温暖之感,反倒让人感觉冷意更甚。 一直也没有腾出空闲去找落身之处,楚风依旧住在贾孤晴给他租的那处老宅中。 落脚处,冰冰冷冷,除了自己,便再没一个活物。回到家中,也只是面对冰冷四壁,孤身一人。 只有夜深,方感孤独苦楚…… 走在路上途经一家正在收拾关门的小店,楚风买了瓶劣酒。拿在手中。 饮着劣酒,辛辣入喉,方感身体暖和一些,寂夜下的冷风不似那般入骨。 可心头。【ㄨ】始终热不起来。 就这么一路晃荡的走到住处的巷口,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小巷路口,站在巷口灯下,楚风突然不想再向前迈步。 在这熟悉的巷口转角,多少次与她同出同入。多少次送她离开,多少次她送自己归家…… 温馨,不舍,过往种种。 想着这些事,一直冰冷的心,有些温暖起来。 遗憾,旧事。 不知是劣酒辛辣,还是触了伤心事,似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一般,让人感觉有些堵的慌。 靠坐在巷口的孤灯墙角下。楚风慢慢喝着酒,怔怔看着冷风带着落叶在旁轻轻刮过,逐渐远去。 不知什么时候,瓶中的酒,没了。 不知痴坐了许久,身子,有些酸僵。 再不想回那一人孤家,面对家中冷清。但夜渐深了,总归要有一个归宿。 不住摇晃着酒瓶,仰头喝干最后一滴酒。楚风将手中的酒瓶扔进黑暗中,扔出老远。 听着空酒瓶骨碌碌在冰冷的地面上滚出老远没有传来破碎声,楚风摇摇晃晃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人啊,有时就得像路边的杂草一样。仍那风打雨雪,都要坚强的活下去,走下去…… 愁楚低迷,只能一时,不能一世。 骂上两句死老天,去他娘。 醉上一场。睡上一觉。 第二天,又是一条铁骨男儿! 抛却无数烦心愁楚事,楚风倒头床上一觉睡至天亮。 被手机闹钟惊醒,楚风睁眼一看已是早上6点多钟,赶忙起床洗漱。 带着昨天已经买好的纸钱之物,楚风急急出门,赶着晨雾朝露,前往苏城古镇。 上坟,要赶早。 早早给坟中人烧去纸钱,送去肉食之物。 楚风赶到古镇李家老宅时,李清平一家人也是刚刚起床洗漱过后。 李清平带着一家人,和拜祭之物,朝山上祖坟行去。 先是去给李家的列祖列宗老辈先人上坟,而后便向另一处李家老爷子的坟前行去。 山中坟前,长了些杂草。 李清平带着妻女为老父跪拜告祭时,楚风蹲在一旁,默默为老爷子坟头长出的杂草一根根拽除。 待李清平一家人跪拜告祭过后,楚风方才蹲在碑前将自己带来的纸钱拜祭之物一一取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老爷子的坟前。 “老爷子,你老人家走后,我在咱们苏城古玩街摆了个医摊,平时给人医病开方,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些诊金,并没有胡乱收钱,也没有枉顾医心……” 带着妻女,看着楚风蹲在坟前与老父低语告祭,李清平摇了摇头,低叹一声,而后默不作声的朝妻女示意一下,便带着两人行至远处等着楚风。 坟前拜祭祖辈先人,凭吊过往,同时也是向亡人说着自己的过往种种。 有时,也是对自己的一个救赎洗涤,诉着一些不能对外人言的苦衷。 李清平已至中年,人世沧桑也是经历了许多,自然看的出自从老爷子离世之后,楚风独自一人在外,经历了许多事情。也看的出,此时的楚风有些低迷,心事重重。 “老爷子,你还记得当时我在古玩街救下的古玩店贾老爷子吗?他的孙女贾孤晴人极好,陪着李婶给我买衣服,还给我在苏城找了个落脚地,还陪着我出摊收摊,还在我那一起做饭吃饭……” 无人时,楚风就那么坐在坟前仍带晨露的田地中,一边为老人家烧着纸钱,一边说着家长里短,说着自己的心语心事。 “书蕾这个妹妹年少无知,在学校被人骗了,我把那人打了一顿,事后还闹到警察局了。还好,那家验伤定级医院的院长,是您老人家学子,以前曾来过咱们古镇老宅,见过我。明里暗里,您那位门徒学子都在帮着我……” “老爷子,您不要怪书蕾年少无知做下错事。孩子长大了,总要付出一些成长的代价。有我照看着她,她一定会越来越懂事,过的越来越好的。我陪着书蕾去魏城打胎,恰好遇到了孤晴,被她撞到这件事,引起误会。当时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真的特别心疼孤晴。我不知道这是报应,还是我上辈子做下了什么孽……” 一些话,一些事,不能向他人而言。 此时独坐坟前,这些不能对外人言的事情,楚风只能对亡人诉。 言着心中的迷茫困惑,说着自己的各种苦衷无奈。 “回到苏城,我又救了苏城大坝被困命在旦夕的许多工人。老爷子,您知道我会相术,我敬畏天道报应,但我也不尽信这些东西。我总感觉,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去了省城,我看到苏婉儿给我留下的信。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记起了那个风雪痴等我的女孩。我惶恐,我不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身上会背负这么多的情义,我不知道我欠下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去偿还……” “在魏城,我见到那个习得《阴经》传承的女孩,我见到了那阴经九禁的孤坟……我不敢去解那九禁阴坟,我不敢去面对那不入轮回甘做孤魂野鬼的执念……” 低语说着话,楚风双手紧紧揪着自己双腿两侧的肌肉,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复一些。 “老爷子啊,我怕。我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偿还面对她们,我怕我欠下的这些情债终身一生一世,也无法还上。所以,我不敢去那坟前,我一直在逃避。如果可以,我真的情愿回到刚来苏城古镇时,做那个什么都记不起的失忆人。” 语气有些颤抖,这些话,楚风一直无人倾诉,一直压在心中,如万斤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 似是失去全身气力,楚风瘫坐坟前,低声呓语。 站在远方的李清平夫妇看着楚风失魂落魄的背影,有些担忧。年少,心性活泼的李书蕾此刻也黯然无言的站在远方看着冷风中楚风有些萧瑟的背影。 “老爷子啊,我是个男人。哪怕心里再苦再难,也得昂首挺胸走下去,欠下的债,总得要还。没弄清楚的事,总要弄清。希望您在阴世,能护佑我一路安平……清平叔和淑芝婶马上就要添男丁了,您老也要高兴高兴,李家有后了……” 将瓶中酒倒在坟前,敬过老人后,楚风缓缓站起身来。 脊梁挺的笔直,眼神重复坚毅,楚风朝老爷子弯身深深揖了一礼,而后大步离去。 天玄针已然重归手中,那么《天经》也到了该寻传人现世的时间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抛却前事重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老爷子啊,我是个男人。哪怕心里再苦再难,也得昂首挺胸走下去,欠下的债,总得要还。没弄清楚的事,总要弄清。希望您在阴世,能护佑我一路安平……清平叔和淑芝婶马上就要添男丁了,您老也要高兴高兴,李家有后了……” 将瓶中酒倒在坟前,敬过老人后,楚风缓缓站起身来。 脊梁挺的笔直,眼神重复坚毅,楚风朝老爷子弯身深深揖了一礼,而后大步离去。 天玄针已然重归手中,那么《天经》也到了该寻传人现世的时间了。 早上上坟过后,一家人回到古镇。 这次回苏城,最主要的便是祝贺楚风的新店开业。此间事了,李清平一家便要回到省去。 临行前,李清平夫妇对楚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人在外照顾好自己。 今早上坟时,夫妇两人都看出楚风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很明显的,楚风心里边藏着一些事情。 一家人开车回省城的路上,李书蕾向父母商量道:“爸,妈,我看以后如果学习好的话,想出国考研,您们觉得怎么样?” 对于楚风这位哥哥,因为贾孤晴的事情,李书蕾心中十分歉疚。所以她心底一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出国寻找贾孤晴这位姐姐。不管她失忆与否,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楚风哥辩解。 “嗯?怎么突然想起来出国考研了?只要你凭自己的努力能考研成功的话,我和你妈肯定尽全力支持你。” “咱们家蕾蕾终于是长大懂事了,只是异国他乡的,你自己一个人跑去那么远,我和你爸放心不下你……” 听到女儿的话,李清平夫妇有些惊喜。 只要孩子努力学习,做父母的没有一个会耽误他的学业。对于李书蕾的请求,夫妇两人自然大力支持。 楚风送走了李清平一家人后,便专心打理美厨娘的店面。 经过近一个星期的经营,店里的生意逐渐稳定下来。每天的营业额大概在一万五左右浮动。这对于一家新店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业绩了。最起码,前期经营不会赔什么钱,已经超出了楚风的心理预估。 店里的逐渐稳定后。楚风便腾出手来在市中心附近为冉晴寻找住处。 通过网上的同城信息,楚风找到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与房主商量好价格之后,楚风便准备着搬家事宜。 已经做好了远行藏青雪原的准备,楚风准备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搬到新租的房子里,而后便出门远行。 过年时便准备着要搬家的事情。所以楚风的一些衣物等行李都已打包收拾好。可是准备找人退掉房子结算租金的时候,楚风方才愕然发现他从初到苏城住到现在,居然一直没有与房主接触过。 租房租金之事,一直是贾孤晴在为他打理。 思来想去,楚风只得来到玉宝斋贾老爷子那里,向他打听现在所住的房子房主之事。 “你要搬家了?往哪搬啊?这不是住的好好的吗?” 乍然间听到楚风要退房搬家的事,贾老爷子有些意外。 “我准备出趟远门,也想找个离店面近点的住处,平时照顾生意比较方便一些,所以就想把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给退了。以前一直是孤情帮我处理这些事。我也没有和房主接触过,所以就来问下老爷子您知道不知道关于房主的信息,我也好给人家结算一下租金之事,让人家看看屋里的家具装修什么的有没有损坏。不管怎么说,都在人家这房子住了这么长时间,咱也总得有始有终,不能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见老人家的询问,楚风解释其中原由。 “你这孩子啊……在这住的好好的,还要搬什么家。这就是咱家的房子,你还找谁去退房?房子的钥匙你拿着。什么时候想回来住了,随时回来。” 见楚风原来不是住的不习惯,贾老爷子拍了拍楚风的脑袋摇头笑道。 “什么?!” 听到贾老爷子的话,楚风愕然当场。 “你刚来苏城时。孤晴那孩子说要给你找个地方住,就和家里商量把我们那处老宅先让你住着。这孩子也是怕你多想,就对你说是找人租的……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看楚风一副意外的模样,贾老爷子便知道自己的孙女一直瞒着楚风这件事情。【ㄨ】 想起孙女现在人在海外,贾老爷子也是有些想这宝贝孙女了。 “那我知道了。谢谢老爷子您们一家人一直对我的照顾。家里我已经打扫干净,家具什么的也都擦洗过。您看贾叔遇着空闲了,让他回去看一下。我准备去藏青雪原办些事情,等回来了给您带些高原酒尝尝……” 失礼良久,楚风反应过来向贾老爷子告辞。 从玉宝斋出来,楚风长长吐了口气,总感觉心情有些压抑。 搬出以前的住处,逃离苏城一段时间,楚风想好好休整调理下自己。 在这个熟悉的城市,看着身边熟悉的一切,每每总会想起以前的人事,让人心中难受。 提着行李,最后回头看一眼那住了许久的地方。 往昔熟悉的一切,都已寻不回来。 拖着行李,缓步离开这熟悉的一切,逃离,逃避。 寻一处无人净土,****伤口,让自己恢复调整过来。 不仅是楚风一个人有着这样的感伤,冉晴也是同样如此。 站在低矮的小院前,看着那破烂的小屋,有些不舍,有些难过。 金窝银窝,都比不上自家的狗窝。 这个熟悉的地方,承载着自己太多太多的记忆过往。有温馨,有伤楚,有平淡…… 人如浮萍,在尘世,随波逐流。 舒诗的车停在路旁,等着冉晴上车。 驻足回望许久,冉晴终是不舍离别,上了车。离开了这个成长的地方。 “你和楚风住在一起,平时也互相有个照应。在店里上下班照顾忙碌,也方便一些。两室一厅,拎包即住。屋晨的家电厨具齐全。做饭洗衣也都方便。” 楚风租的那处地方,舒诗也去看过,比较满意楚风的眼光。 两室一厅,90多平的面积,屋里小客厅的客户朝阳。房间非常干爽干净。 原来按照楚风的想法,这是为冉晴单独准备的住处。舒诗过年时便知道楚风也准备搬家的事,于是便劝楚风和冉晴同住一处,也好方便照顾冉晴这个女孩子。而且生意上的一些事情,两人经常见面,互相商量着也比较方便。 楚风顾忌男女有别,两人同住一处,毕竟有些不太方便,对冉晴这个女孩子不好。 舒诗问过冉晴的意见,冉晴极为勤俭。也嫌自己独住两室一厅有些浪费,于是便支唔着同意下来。 毕竟房间中各自的卧室都有门锁,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且也极为了解楚风的为人处事,不太担心楚风有什么逾礼之举。 舒诗和冉晴两个女孩子早一步赶到新居,楚风稍晚一些方才拿着行李赶来。 见冉晴将行李放在客厅里边,两个女孩子正坐在那里喝茶聊天,楚风愣了一下。 “冉晴,你住在大卧室吧。这几天我就准备动身去藏青了,我先把行李放在小卧室就行了。” 微一细想。楚风便猜出冉晴可能是等着自己先选卧室。冲两人笑着说话间,楚风拎着行李便向那间小卧室行去。 “傻丫头,我就说吧。你楚风哥肯定让你住在大卧室的。你就别等他了,赶快把行李收拾一下放在房间吧。庆祝你们乔迁之喜。中午咱们得一块吃一顿。” 舒诗来的时候,给两人买了一些水果牛奶之物放在冰箱里边,也算是祝贺两人乔迁新居。 毕竟几人认识的时间长了,互相之间也极为熟络,所以舒诗也就没有带一些非常客套的礼物之类。 “搬新家,要燎锅底。请朋友们上门吃饭认认门。中午我还叫了几个朋友过来,到时我亲自下厨。” 隐约间,楚风的声音在小卧室中传了出来。 带着行李来的路上,楚风特意去买了一些蔬菜肉食之物,准备中午为一众朋友们做饭。 “那感情好,我车上还有一些红酒和白酒,等一会帮冉晴收拾完了我就拿上来。人多也热闹,给你们这新居添些人气。” 见楚风今天还请了朋友过来,刚刚帮冉晴忙完的舒诗将袖子挽了下来笑着说道。 年后,万象更新,工程上的事情极为顺利,舒诗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极好。 好久没有吃过家里的饭了,舒诗今天中午也想高兴高兴。 说话间,舒诗便向楼下行去,要将车上后备箱的酒拿上来。 舒诗离开后,房间中便只剩下楚风和冉晴两人,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太自然。 见冉晴这个女孩有些拘谨的模样,楚风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缓场。 向厨房行去间,楚风向冉晴问道:“中午店里的事都交待好了吧?我昨晚离开时特意给老七交待过,让他今天中午在店里帮咱们盯着点。” 蹲在厨房门口整理着路上买来的蔬菜,楚风没有抬头。 “都安排好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中午我去店里边照看着?你在屋里招呼朋友们吧?” 见楚风在那里低头择菜,冉晴想了一下轻声说道。 平日里冉晴有些怕生,不太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与一些不太熟悉的人坐在一起时,冉晴总是很沉默拘谨,有些不太自然的感觉。 “店里的事啊,耽误一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再说,什么事情如果你都亲力亲为的话,那要下边的人干什么用呢?你得去学着培养他们能独当一面的能力,而不是大事小事都要你去操心。作为一名管理者,你需要做的,是统筹大局,决定一些决策。” 听到冉晴的话,楚风将手中一些烂菜叶扔进垃圾桶时,抬头看着她笑道。 “还有啊,搬新家了。不管这是租的还是自己的房子,总归是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我们都要学着告别过去,放下一些心底的重负,让自己轻装上阵面对以后的新生活。今天中午来的都是一些知心朋友,咱们年龄也都相仿,有的你见过,有的你还不太熟悉。互相之间,都是好朋友,多认识认识,以后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来,帮我洗下菜,咱们这两个做主人的,今天中午可得招呼好来到访的朋友们。” 将手中已经择好的菜放在水池旁,楚风示意冉晴过来帮忙。 “我中午做个地黄田鸡汤吧……” 说起做饭的事来,冉晴方才自然一些。帮着楚风海菜时,冉晴与他商量着中午做什么饭菜来招待大家。 中午快十一点时,刘牧白带着妹妹刘妍提了些礼物赶了过来,随后苏苏也带着礼品赶到。 在苏城,楚风的年龄相仿的朋友,也就他们这些人了。 中午,四女两男,一桌饭菜。 女生,要么是红酒,要么是橙汁饮料。楚风和刘牧白两个男的,则是开了瓶白酒慢饮。 饭间闲聊间,得知楚风要去藏青雪原的事,苏苏眼睛亮了一下,提出要一同去旅游一番。 一直喝闷酒话语不多的刘牧白听到楚风要拉着他一块去藏青雪原,刘牧白有些意外。 “我最近不想瞎折腾,想一个人好好静一段时间,你自己去不行啊?再说苏苏说也要跟着一块去藏青雪原旅游散散心呢,你俩去多好?” 放下手中酒杯,刘牧白推辞道。 最近这段时间情绪一直很低迷,平日间没什么事,刘牧白都很少出门,一直将自己关在家中。对于哥哥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刘妍也是有些担心。 所以吃饭时,得知楚风要去藏青雪原旅游的事,刘妍极为赞成,想让楚风这个朋友带着哥哥出去散散心。 “我主要是想拉着你一块去的,所以才找你的。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去了藏青雪原,我送你一桩大因果。到时,你可就要转运了。” 看到刘牧白不想远行的样子,楚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说道。 “楚风,你这也太见友忘色了吧?难不成你出去旅游,还不想带苏苏一块去啊?” 对于闺蜜的那些小心思,刘妍心里一清二楚。 此时见哥哥那边有楚风在这相劝,她顿时为好友打抱不平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苏苏的痴情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刘牧白有些微醉,眯眼看着楚风,不太明白楚风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他,落魄至极。刘氏集团,内忧外患,分崩离析,让他疲于应对。 如果不是妹妹在身边帮着照应许多事情的话,刘牧白自己真的支撑不下来。 可以说,刘氏集团倒塌在即,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以往的荣耀、财势,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刘牧白极难适应。 “别想那么多了,就当是陪我出去一块散散心。这段时间,我也是一堆烦心事,想要出去透透气。藏青雪原景色不错,咱们几个朋友一块出去游玩一番,也好有个伴。” 当着诸人的面,楚风也不好向刘牧白详说许多,当即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哥,难得楚风拉你一块出去旅游,你就陪楚风哥一起出门走走吧。到时再加上苏苏,你们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见哥哥神情犹豫,刘妍在旁劝道。 “那好吧,这几天我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到时咱们一块去藏青雪原转转。” 考虑许久,刘牧白方才点头说道。 席间,刘妍和苏苏两个女孩,对于冉晴的兴趣极大。那天楚风新店开业,两个女孩前去祝贺时,也曾见到过冉晴。当时只知道冉晴是楚风的合伙人,负责美厨娘店面的一些事情,可是对于冉晴的来历,两个女孩却是所知不多。 此时坐在一块吃饭,女生之间聊起话来,便询问了一些关于冉晴的事情。 “你们美厨娘的宣传广告短片,一个女主角是舒诗姐,另外一个女主角就是冉晴?!” 听过舒诗的介绍之后,在座诸人方才知道广告短片中的另外一个女主角便是坐在眼前的冉晴。 得知这个消息,在座诸人极为惊讶。哪怕是情绪有些低迷只顾喝酒的刘牧白此时愕然之间,也抬头看向冉晴。 众人极难将眼前这个沉默少言。戴着副黑框大眼镜的女孩与广告中那个惊世美女联系到一处去。 刘妍惊声说道,看着身旁的冉晴,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冉晴身上。 被众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冉晴低头喝茶,逃避着众人关注目光。 “冉晴,中午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我在苏城的好朋友。你们女孩子平时没事了一起逛逛街,多在一起聚聚。过些天我出远门了,如果你在店里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的话。也好找刘妍他们帮忙。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你就把眼镜摘了吧。” 见冉晴低头坐在那里,楚风笑着出言劝道。 大家都是朋友,也都想互相之间过的越来越好。楚风知道冉晴的性格为人,所以不想她太过孤僻,希望她们这些女孩子平时互相走动之间,能够潜移默化的对冉晴造成一些影响,让她变的活泼开朗一些。 被楚风这样说道,冉晴将眼镜摘下,朝众人歉意笑着解释。 “不好意思。平时戴眼镜习惯了,所以也忘了摘下来了……” 冉晴将眼镜摘下,抬头间,刘牧白几人顿感眼前一亮。几人都没想到,露出真正容颜的冉晴居然如此美丽动人,夺人心魄。 席间四个女孩,舒诗给人的感觉是妩媚动人,风情万种,如娇艳之玫。苏苏是文静之美,如出水荷花。刘妍则是活泼开朗。似向日葵。 而此刻冉晴将真实容颜展露,顿让三千粉黛无颜色。 “天啊!冉晴你居然这么漂亮,干什么要戴这副大眼镜啊,真是的……以后可得经常拉你逛街。好好教你怎么化妆打扮。”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刘妍拉着冉晴的手雀跃说道。 “我在台里看过你们美厨娘店里的广告短片时,我心里还一直纳闷想着到底是哪个美女帮楚风拍的广告。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楚风,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我们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啊?” 被闺蜜的话音惊醒。苏苏惊叹于冉晴的美丽动人。 “大家快趁热喝汤吧,这可是冉晴妹妹今天亲自下厨给咱们煲的汤。冉晴她啊,就是这么个性格。平时就喜欢打扮的像个灰姑娘似的,不喜欢招风引蝶。怎么教她都不行,以后咱们姐妹们可得好好对她改造改造。” 这时舒诗与楚风从厨房里边为众人端上汤来。 看着冉晴脸颊微红的模样,舒诗叹气说道。 酒足饭饱,众人又闲聊了一会,便先后告辞。 舒诗开车离去,顺便送冉晴回店里照看生意。楚风则是将刘牧白留了下来,要与他说一些关于《天经》之事。刘妍和苏苏两个女孩,结伴离去。 回去的路上,见苏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刘妍知道她心里的一些想法,不由叹气。 “苏苏,楚风和她女朋友之间好像是出什么事了,现在她女朋友已经出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回来,而且今天中午你也看到了。楚风身边,不缺美女。不说舒诗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孩,就说冉晴的漂亮美丽,哪怕我身为女孩都羡慕妒嫉她的长相……这次你和楚风我哥他们一起去藏青雪原旅游,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啊。喜欢,你就大胆说出来,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呢?” 刘家与苏家世代交好,刘妍与苏苏自小便认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对于苏苏的一些心理想法,刘妍多少能够揣测的出。 苏苏和楚风之间的事,从最初时在苏城古镇认识,一直到现在,差不多将近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可以说,刘妍见证了两个人从最初相遇到认识再到深交的每一个阶段。 所以苏苏对于楚风的那种感觉和感情,刘妍是能够察觉出一些的。 知道苏苏的性格脾气,也知道楚风是第一个让苏苏非常有好感的男生。对于苏苏这种却步不前的心理,刘妍又气又急。 “说出来的话,可能连朋友都没的做了。以后见面相处,总会有一些尴尬不自然。不说的话,还能经常相聚相处,还能时常在一起。这段时间,我心里也很苦恼这些事情。原本。我就想着年后出去旅游一下,将自己彻底放空,调整好自己。这次也算是遇巧吧,就和楚风一起去藏青雪原旅游一下。或许。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眉宇之间有丝凄楚愁意,听着身旁闺蜜的话,苏苏出神许久,方才摇头轻语。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楚风虽然是个好男人。但有些事情,是需要缘分的。 楚风身边这些朋友,她和楚风虽然是最先认识的。但有缘无份,徒之奈何? 苏苏虽然没有经历过感情的事,但她也不是个傻子。她能感觉的出,平时与楚风相处之间,楚风某些时候与她眼神对视之间,似有一些躲避躲闪之意,不敢与她对视。苏苏可以多少感觉的出,楚风对她有些逃避躲闪。 以前时。苏苏认为是楚风有女朋友的原因。可是现在,楚风的女朋友已经出国了。而且两个人之间似是有一些误会矛盾而分手了,可此时的楚风,隐约之间对她还是有一些躲避。 苏苏想不明白楚风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若有若无的与她保持距离,逃避着她。 心中,总有一些不甘和若有若无的不舍伤痛。 这次和楚风去藏青雪原旅游,不管怎样,苏苏都想对这段难以言明的感情有一个结果。 如果可以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放手吧…… 对于苏苏的这种心理想法。刘妍又气又怒。 “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的事!感情的事,别人再关心,再想帮你也无济于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劝无可劝。说无可说,刘妍气呼呼的将脸扭往别处,不想再和苏苏说话。 而在楚风的新居住处,几个女孩相继离去,客厅中便只剩下刘牧白和楚风两人。 看出刘牧白今天中午并没有喝尽兴,楚风将酒拿了过来。又拿了盘花生米和几个凉菜与他坐在桌前慢饮聊天。 “楚风,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直在躲着苏苏?” 以前家境好时,双方长辈曾有意让他和苏苏两人交往。刘牧白知道自己的性子,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苏苏,苏苏也不适合他,所以便避着此事。 但抛开这些男女感情而言,刘家和苏家,乃是世交。他们兄妹和苏苏也是自小便认识的,刘牧白也一直拿苏苏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中午同席吃饭时,刘牧白虽然一直在喝酒,但却清楚观察到席间众人的面色神情。 在社会上滚打这么多年,自己又经历过不知多少女人和感情。对于感情里的事情,刘牧白要比众人看的更为清楚透彻。 苏苏的内敛柔情,楚风的隐约躲避,刘牧白都看在眼中。 不说以前富贵之时,与楚风的交情如何。落难之后,楚风是与他来往最为亲密的朋友兄弟,刘牧白拿楚风当知心朋友兄弟看待。另一边,则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 可以说,这两个人,都不是外人。 苏苏自小到大,交没交过男朋友,谈没谈过恋爱,有着怎样的感情经历,刘牧白一清二楚。 楚风与贾孤晴从最初交往到最后生出误会,贾孤晴出车祸,而后失忆出国之事,刘牧白也是众人之中了解最为清楚的人。 楚风上一段感情,已经过去。如果说楚风以前是因为有女朋友,而不会移情别恋的话,那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去逃避苏苏的情意呢? 抛开私心私情,站在完全客观公正的角度来看。苏苏不管是工作,还是家世,或是身材长相气质,都是上上之选。刘牧白实在想像不通,面对苏苏这种女孩的痴心柔情,楚风哪里对苏苏不满意? 所以借着微醉无人,刘牧白向楚风正面问出这个问题。也是拿楚风当知心的朋友兄弟,刘牧白才想撮合他和苏苏的事。更何况在来之前,妹妹刘妍也曾私下找他说过,要让他找个机会和楚风单独聊聊,打听下楚风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顾虑。 楚风将刘牧白留下,是想和他说关于《天经》的事,却不曾想,刘牧白居然会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来。 愣了一下,楚风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独自喝了杯酒。 “我没有逃避苏苏啊?你没看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和她有说有笑的。你是说苏苏那会提起要和我一起去藏青雪原旅游的事吧?我原本的打算是出门散散心,顺便带着你一起去那里取个东西送你的。苏苏当时说要和咱们一起去旅游,我只是感觉有些意外而已,并不是不想和她一起去旅游。” 说着话,楚风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的酒杯满上,并没有与刘牧白对视。 “兄弟,感情的事我比你经历的多的多。你还记得咱们刚认识时,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只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或是喜欢上你的人,也不可能只经历过一段感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可能一直沉浸在以前的回忆里吧?孤晴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调整过来了。我们兄妹和苏苏从小一块长大,苏苏绝对是个好女孩,这一点,毋庸置疑。咱们兄弟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风风雨雨也都经历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知根知底。如果是外人,我绝不可能撮合这事。今天就咱俩兄弟在这,你就和兄弟说个心里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着楚风继续倒酒的手,刘牧白直视着他沉声说道。 面对刘牧白这个兄弟的咄咄逼问,楚风无法再顾左右而言逃避下去,只得转头看向他。 “你知道我失忆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又经历过多少人事?” 沉默了许久,楚风方才缓声说道。 摇了摇头,楚风拿开刘牧白的手,将自己的酒杯倒满酒。 “我一身情债,配不上苏苏。” 苦酒下肚,辛辣入喉,皱眉,涩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藏青雪原的野行车队 看出刘牧白今天中午并没有喝尽兴,楚风将酒拿了过来,又拿了盘花生米和几个凉菜与他坐在桌前慢饮聊天。 “楚风,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直在躲着苏苏?” 以前家境好时,双方长辈曾有意让他和苏苏两人交往。刘牧白知道自己的性子,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苏苏,苏苏也不适合他,所以便避着此事。 但抛开这些男女感情而言,刘家和苏家,乃是世交。他们兄妹和苏苏也是自小便认识的,刘牧白也一直拿苏苏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中午同席吃饭时,刘牧白虽然一直在喝酒,但却清楚观察到席间众人的面色神情。 在社会上滚打这么多年,自己又经历过不知多少女人和感情。对于感情里的事情,刘牧白要比众人看的更为清楚透彻。 苏苏的内敛柔情,楚风的隐约躲避,刘牧白都看在眼中。 不说以前富贵之时,与楚风的交情如何。落难之后,楚风是与他来往最为亲密的朋友兄弟,刘牧白拿楚风当知心朋友兄弟看待。另一边,则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 可以说,这两个人,都不是外人。 苏苏自小到大,交没交过男朋友,谈没谈过恋爱,有着怎样的感情经历,刘牧白一清二楚。 楚风与贾孤晴从最初交往到最后生出误会,贾孤晴出车祸,而后失忆出国之事,刘牧白也是众人之中了解最为清楚的人。 楚风上一段感情,已经过去。如果说楚风以前是因为有女朋友,而不会移情别恋的话,那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去逃避苏苏的情意呢? 抛开私心私情,站在完全客观公正的角度来看。苏苏不管是工作,还是家世,或是身材长相气质。都是上上之选。刘牧白实在想像不通,面对苏苏这种女孩的痴心柔情,楚风哪里对苏苏不满意? 所以借着微醉无人,刘牧白向楚风正面问出这个问题。也是拿楚风当知心的朋友兄弟。刘牧白才想撮合他和苏苏的事。更何况在来之前,妹妹刘妍也曾私下找他说过,要让他找个机会和楚风单独聊聊,打听下楚风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顾虑。 楚风将刘牧白留下,是想和他说关于《天经》的事。却不曾想,刘牧白居然会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来。 愣了一下,楚风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独自喝了杯酒。 “我没有逃避苏苏啊?你没看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和她有说有笑的。你是说苏苏那会提起要和我一起去藏青雪原旅游的事吧?我原本的打算是出门散散心,顺便带着你一起去那里取个东西送你的。苏苏当时说要和咱们一起去旅游,我只是感觉有些意外而已,并不是不想和她一起去旅游。” 说着话,楚风拿起桌上的酒瓶给自己的酒杯满上,并没有与刘牧白对视。 “兄弟。感情的事我比你经历的多的多。你还记得咱们刚认识时,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只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或是喜欢上你的人,也不可能只经历过一段感情。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可能一直沉浸在以前的回忆里吧?孤晴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调整过来了。我们兄妹和苏苏从小一块长大,苏苏绝对是个好女孩,这一点。毋庸置疑。咱们兄弟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风风雨雨也都经历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知根知底。如果是外人,我绝不可能撮合这事。今天就咱俩兄弟在这,你就和兄弟说个心里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着楚风继续倒酒的手,刘牧白直视着他沉声说道。 面对刘牧白这个兄弟的咄咄逼问,楚风无法再顾左右而言逃避下去。只得转头看向他。 “你知道我失忆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又经历过多少人事?” 沉默了许久,楚风方才缓声说道。 摇了摇头,楚风拿开刘牧白的手,将自己的酒杯倒满酒。 “我一身情债,配不上苏苏。” 苦酒下肚,辛辣入喉,皱眉,涩言。 刘牧白以前衣食无忧,整日玩乐,也玩过不少女人,经历过极多的感情之事。 初识楚风时,刘牧白以为楚风只是一个初哥,在感情和女人的事情上,经历的极少。可是此刻看到楚风眸中沧桑无奈,刘牧白瞬间懂了。 看来,楚风失忆之前,经历的感情之事不比他少。否则的话,他不会生出这样的感慨无奈。 “这种事情,做兄弟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是在旁劝劝你。来,喝酒。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这一次苏苏也是要跟着去藏青雪原的,这一路上,你们之间的事,总得有个解决了断。否则的话,一直在这耽搁着,对谁都不好。” 摇头苦笑,刘牧白举起酒杯与楚风碰道。 与刘牧白喝着酒,楚风向他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非要拉着你去旅行,到底有什么事找你?” 刘牧白低头倒酒,对于楚风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是什么大因果。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再大的因果也解不开我们刘氏集团现在的困局。这次出门,权当出去散散心吧。我也好梳理一下以后的思路。” 拿杯饮酒,刘牧白对于楚风所说这些事情,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经历过这么多事,刘牧白也看开看透了许多事情。人生在世,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 一行人在苏城略做收拾,各自将手头事情处理过后,便登上了飞往藏青雪原的班机。 藏青雪原位于华夏最西南之地,毗邻国界处。当地草原雪山之景连绵成片,草原之上,牛羊成群。 一路车马,终是来到了藏青雪原最南之处择兰县。 楚风几人前来藏青雪原之前,舒诗便通过一些朋友关系,联络附近的朋友为楚风几人备车。 所以赶到择兰县稍做休整后。楚风几人便开着舒诗朋友的越野车前往草原深处。 出了县城之后,刘牧白开车的车速便提了上来。草原辽阔,一路驰骋,看着两旁的景物不断倒退。迎着疾风快速前行,纵情草原之间,让人心情放松。 再向草原深处行去,便杳无人烟,数百里之间。极得见得人家居住。偶尔会看到一些游牧的牧民,路途之上,也会看到一些朝圣的人们。 按着楚风的一路指引,刘牧白开车驰骋于草原之间,可是看着电子导航指引的路线,却与楚风所说的有所差异。 中途看到一处地点景色优美,几人下车欣赏间,刘牧白向楚风问道:“楚风,你这是带着我们去什么地方?藏青雪原最出名的便是布达拉宫,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草原雪山的景点了。或是领略体会一些牧民生活。” 这时,苏苏已经早一步下车,雀跃的跑到前方空旷的草原之间,冲着远方隐约可见的雪山放声喊着,似是将平时工作生活中的一切压抑都释放出来一般。 藏青雪原的天空是那样的蔚蓝清澈,平日里在内地极难见到这样蔚蓝的天空。 天上白云朵朵,地是绿草成茵,远方牛羊成片。向远方眺望之间,蔚蓝的天空下,一两雪山映着日光反射出金光。让人向往。 纵情天地之间,让人觉得自己这般渺小,以往所经历困扰的种种事情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情。 心胸。一下子开阔起来。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 楚风这时,正望着草原尽头的远方雪山怔怔出神,听到身旁刘牧白的话,楚风方才回过神来。 “再往前去,便是唐古拉山。而后达果雪山、卓玛峡谷、药王山……这些景点,亘古不衰。还有朝圣之地,布达拉宫,也是有必要前去的景点。这些地方,你们两人,应该去多逛逛。不过我要去的地方,则是一处险地,到时我把你们送到布达拉宫之后,就要独自上路了。在那个地方,我要去了结一些因果,取一个东西回来。” 朝刘牧白指了指远方的雪山,楚风向他介绍着藏青雪原上的各处景点。 早在苏城的时候,随着脑中记起越来越多的事情,楚风也想起了在藏青雪原的一些往事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此处的一位活佛,当初得到了《天经》的传承。 现在,已不知过去多少时光,更不知那位活佛如今还活在世上没有。所以楚风要亲自去看一下,随后将《天经》收回手中,另取传人。 “怎么?你要撇下我们两个人去办事?你在这里难道还认识什么人不成?” 这时站在远处的苏苏脸色通红的跑了回来,听过楚风的话,苏苏有些意外的向他问道。 一路行来,苏苏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与楚风单独相处。此刻听着楚风介绍藏青雪原的各处景点,苏苏有些疑惑楚风为什么对这里的情况知道的如此详细,好像他以前来过这里一般。 “是啊,我在这里可能是认识一些人。苏苏,你也知道,我失忆了。以前的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之所以会来藏青雪原旅行,也是想借机回到这里取走一些属于我的东西。你还记得我去你们苏家老宅见你爷爷的事吗?当时离开时,你爷爷曾交给我一封信,那是你们祖辈苏婉儿留下的信……对于我以前的事情,我有许多困惑不解,直到现在,我也弄不清楚我到底是怎样的身份来历,以前又有过什么样的复杂经历。所以,我心底深处,也压抑着许多心事无奈,这才想出趟远门好好放松下自己。” 朝苏苏轻声解释间,楚风有意无意向她说着自己的事情。 听出楚风的话外之音,苏苏有些沉默,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 楚风朝着草原深处行去,站在辽阔的草原中朝着远方的雪山放声嘶吼着,似是要将心底的万般事情都吼叫发泄出来一般,又像是一个疯子…… 看着楚风的背景,刘牧白摇了摇头掏出根烟来点上。苏苏的脸色,却是变的有些惨白起来。 楚风,真是一个谜一般的男人,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他,越来越难以捉摸。 正在几人各自想着心事时,后方草原一道滚滚烟尘袭来,一行四五辆越野车疾行而至。 此时楚风几人已经到了草原深处,百里之内难得看到人烟,更难遇到同行之人。此时看到这一行车队的声势动静,楚风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同样的,那四五辆越野车队注意到楚风几人的越野车时,这行车队在不远处缓缓停了下来。 “兄弟,问个路。达果雪山是不是一直朝着西南方向直行?这里也没个路标方向的,我们跑了大半边也没见着个影,怕导航给导错路了。” 那一行越野车队停下之后,从车上下来七八名年轻男女。为首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健壮男人朝着刘牧白问路,说话间,那名迷彩男子朝刘牧白和楚风两人递去香烟。 苏苏长相身材极为出众,而这一行车队之上下来的两个女孩也身材高挑,有种野性之美。 说话间,两行人互相观察着彼此。 这一行车队上下来的年轻男女看到远处的楚风正朝着远山嘶吼发泄,众人嘴角露出饶有兴趣的笑意。 “得,你还真找对人问了。我到这里也是个睁眼瞎,我刚还问我那兄弟是不是给我指错路要把我带沟里呢……等我把他叫回来,给你们指指路。看你们这架势,是要去野猎?这是要打熊还是捉鹰?” 刘牧白虽然此时家世没落,但以前也是个公子哥。此时他拿眼一扫,从这些人的衣着和车顶上方带着的那些装备上,便看出对面这帮人也是一帮玩主。 这些人来到藏青雪原,恐怕不是为了旅游,而是为了野猎刺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暴怒的任雪,执拗的苏苏 日头逐渐西下,将天地景物的影子拖的长长的,风,也渐大起来。 夕阳西下,挂在远方雪山角处,逐渐躲于山后。 楚风打开车门,示意众人上车赶路。 刘牧白在前边开着车,楚风和苏苏两人坐在后排座位上。感觉到凉意,刘牧白将车窗关上,把车内的空调打开,温度方才变暖了一些。 “刚才我问名字的那个女孩,面相之间有劫数,所以我才给他们指了条错路。但愿他们能够躲过一劫吧,在这荒郊野外的,真出个什么事,也没人知道。” 知道刘牧白和苏苏两人心有疑惑,在这颠簸的路途之上,楚风缓声向两人解释道。 “你的相术真有这么神?第一眼见面,就能看出人家的福祸吉凶来?” 虽然与楚风认识近一年时间,对于楚风的一身本领也是有些了解,可是此时听着他的话,刘牧白任有些不大相信。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他们说啊?楚风,如果你好好和他们劝说的话,让他们有一些提防准备,那不是更好一些。” 坐在楚风身旁的苏苏不解问道,想不明白楚风为什么不直接和那些人言明,反而用出这种方法。 “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你有重病。当时你和刘妍是什么反应?有些事,多说无益,还不如沉默是金来的好。” 听到苏苏的话,楚风不由笑道。 楚风的话,让苏苏沉默下来。 一晃眼,和楚风从最初的相识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这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哪怕此时回想间,苏苏自己也不清楚她是何时对楚风生出异样的感觉来…… 是那次暴病昏厥醒来时第一眼看到身旁陪伴的人是楚风? 还是平日接触之间,逐渐感觉到楚风是个极为细腻温柔的男人?又或是看着楚风对他女朋友那般痴情忠贞,方才感觉这是一个好男人呢? 道不明,想不通这些事情。苏苏的心。有些乱。 而宋英旭一行人的车队折向远行,让远方数十里之外隐于草原山峦间的一帮人勃然大怒。 “头儿,咱们在这已经准备好了设伏地点,可这帮人怎么会突然折向不朝达果雪山这边驶来了?会不会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动静想要逃跑?” 一个右边眼角带着道刀疤的精壮男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朝身边的老大低声说道。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聚在四周的数名精壮男子将身上的长短枪械收好,朝着这边聚来。 这一众人为首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光头壮汉,他微眯着眼睛拿着望远镜远远观察着宋英旭一行人的车队。 见这行人居然折向驶去,没有朝着达果雪山这个方向驶来。光头壮汉将手中的雪茄狠狠摔在地上拿脚碾灭。 “追!这次事关生大,金主再三交待,务必要绑到那个任家的女孩。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边界那边已经有人在接应我们,到时只要劫到这个女孩,立即赶往边界……” 大步扯下车上的伪装之物,光头壮汉向车上行去间,朝着一众属下喝令道。 当即,这行车队带起一道狼烟于黄昏西落中,驶出山峦阴影。远远朝着宋英旭等人车队离去的方向追去。 …… 夕阳西下,逐渐至黄昏黑暗,天地之间归于寂夜。白日的尘嚣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是黑夜的寂静。 宋英旭一行人依着楚风的指路方向,一直前向近百里,前方仍是平阔草原,根本看不到达果雪山的踪影何在,甚至于连一座小山都看不到。 而看着电子导航的地图指引,他们这一行车队的行驶路线,早已偏离达果雪山很远的距离。 这时夕阳即将被远方的地平线所吞没。天地之间只剩下最后一丝昏暗光亮。 车队后方,一辆越野车疾驶而出,直接挡在领头的宋英旭驾驶的那辆越野车前。 任雪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逐渐停下的车队行来。 “我们被骗了。路上遇到的那个人一定是给我们指错路了。现在,你们跟着我走,咱们按导航地图再绕到达果雪山。” 来到宋英旭的车前,任雪脸色阴厉的朝他说道,随后她扬手示意,车队后方的车子跟着她所开的车一路前行。 看出任雪神情不善。在压抑着怒火,而且这件事情也是自己这个带队人的过失,宋英旭摸了摸鼻子,没敢触任雪的霉头。 当即,众人通过车上的对讲机一番交流,任雪开的车成为车队之首,于夜色下朝着达果雪山疾驶而去。 “宋哥,任雪那丫头这会车速都快上120了,看来咱们这任女王是压了一肚子火啊……” “等会赶到地方了,咱们哥几个可得小心点,不能引火上身。宋哥你说你也是的,怎么说也是跑南闯北的人了,怎么就能被那个小子忽悠呢……” “别让哥几个再遇到那小子,不然剥拨了他的皮不可!” 宋英旭等一帮兄弟用另外一个频道私声交流道,不敢去触头车任雪的霉头。 众人经常在一块玩乐,素来知道任雪那丫头的火爆脾气。从来都是任雪找别人麻烦的,可从来没几个不开眼的敢去主动找这姑奶奶的麻烦。 平日天南海北的游玩,遇到一些驴友或是同样外出玩乐的旅人,大家互相帮个小忙指下方向之类的事,也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 你如果不愿意帮忙,直说就行了。 可今天遇到这小子倒好,不想帮忙也就算了,还故意使坏让他们白走了好远一段距离的冤枉路。 这口气,让这些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公子哥们极难咽下。 众人此时心中都愤恨难平,更何况任雪那位姑奶奶的爆脾气? 听着频道中一帮兄弟们的抱怨瞎贫,宋英旭无奈苦笑。 “这次算是我走眼了……天天打雁,今天反倒是被雁啄瞎了眼。我也想再会会这个叫楚风的人物!大家伙跟紧了,别掉队。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那帮人也是朝着达果雪山的方向赶过去的。咱们追快点,肯定能追上这帮人!” 朝一帮兄弟们喝道。宋英旭将车速提快,紧紧跟在任雪的越野车后。 任雪这一行车队于夜色疾风中,朝着达果雪山的方向疯狂驶去。 任雪这一行车队的突然变化,让远远在后方紧追的光头壮汉等人有些吃惊意外。正当众人心生疑虑之时。却看到远方黑暗中那些车灯光亮突然转向,朝着达果雪山的方向快速行去。 当即,光头壮汉带着一帮兄弟也立即折向,朝着达果雪山赶去。 草原之上的黑夜如漆黑一般,光头壮汉一行人如果不是用望远镜一直远远紧缀着任雪等人的车队。在这种夜色下,他们也很难追踪到任雪等人的行踪。 原本众人的计划非常完美,在达果雪山附近守株待兔设下埋伏,只等任雪这行人自投罗网。 可是突然衍生出的变故,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这才急急追了出来。 此时看到任雪等人的车队居然折向朝着达果雪山重新急速赶去,光头壮汉顿时打起精神喝令众人绕近路追了上去。 草原上的夜晚,是非常可怕的。 一是气温骤降,二是有可能遇到狼群野兽。 任雪和宋英旭一帮经常天南海北各处玩乐的宝贵子弟们自然知道草原中夜晚的可怕之处,所以众人一路上的车速极快。想要早一些赶到达果雪山附近。在那里,就有了人烟,他们一行人也可以得到休整。 否则的话,草原的天气变化无常,若是遇到暴风雨雪等意外状况,很有可能出事。 就在这两行人于夜色下朝着达果雪山疯狂赶路时,楚风几人已经赶在天边最后一抹光亮赶到了达果雪山脚下。 不大的小镇,仅有一家旅馆。 所幸,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旅馆住宿并不紧张。 旅馆老板夫妇是本地的牧民。这对中年夫妇极为好客热情,看到楚风几人一路风尘仆仆,赶忙为几人准备好热食饭菜,招待这些客人。 因为当地的条件不是特别好。所以楚风和刘牧白要了一间双人间,两人晚上凑合睡一晚。苏苏是个女孩子,楚风特意找店老板商量调换,给她找了一间比较干净带热水的房间,好让她能有个好的休息环境。 让楚风稍感放心的是,刘牧白和苏苏两人。都没有太大的高原反应,这让他提前为两人备下的一些药物并没有用上。 小旅馆的晚饭非常简单,就是一些藏青雪原当地居民的常用食物。 青稞做成的糌粑,和着酥油茶一起吃,吃着别有一番风味。再配是一些风干的耗牛肉和羊肉,不一会便吃的饱饱的。 在藏青雪原,一般是不吃鱼肉的。因为有些地方的民俗有水葬的习惯,当地的居民认为鱼吃人肉,人吃鱼肉的话,就等于说是在吃人肉,所以对这方面有一些忌讳。 一天车马劳顿,刘牧白也是开了一天的车,人有些疲色。而苏苏以前没有出过远门,今天这一番折腾下来,她的神色也有些萎靡。 吃饭时,楚风向他们介绍着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与他们说些有趣之事,权当为两人解闷。 毕竟刘牧白和苏苏两人是因为他才不远千里跑到藏青雪原这个人变罕至的地方,看着两人有些难受的样子,楚风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 “楚风,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以前真没看出来。我还想着你失忆了,肯定许多事情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舔去嘴角吃那些羊肉的油渍,吃饱了方才感觉有了些气力,刘牧白看着楚风笑道。 “真的很好奇,楚风你失忆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经历过些什么事。等你到时想起以前的事了,一定要和我们好好说说。” 苏苏从自己的小包里边取出纸巾给楚风和刘牧白两人,擦拭嘴角油渍间,苏苏看着楚风问道。 “我也很好奇我失忆之前是什么样子,又经历过多少人事……” 见店老板的媳妇来自己这桌前收拾碗筷,楚风向对方递去碗碟间朝苏苏笑着说道。 几人饭后坐在那里正自闲聊间,小旅馆的门忽地被人从外边推开。一个精壮男人推门而入,自门外带入阵阵冷风。 “老板,你这还有几间房?另外赶紧做点牛肉,我们兄弟几人赶了一天路,累的要死。” 那中年男人走进店内,看了下场间情况,而后朝着老板娘吆喝道。 “店里还有七间空房,您们先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们准备饭菜。” 店老板见有客人上门,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说道。 听到外边隐约传来的汽车轰鸣声,老板知道来的人不少,今天晚上的生意会极好,顿时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细缝。 楚风几人原本坐在一旁轻声闲聊,看到有人推门而入,众人便也停下闲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刚进门的这个精壮的中年男人。 而楚风却是注意到,这个精壮男人步入旅馆中打量场间情形时,他看向苏苏时,眼神之间的一些细微变化。 一种惊艳、觊觎还带着一丝丝疯狂的眼神,有些兽性,反正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当然,他那种眼神只是一闪而逝便恢复如常,一般人若是无心的话,极难观察到这细微之处。可偏偏楚风是个极为心细之人,兼之楚风卦相之术无双,看到陌生人时,他都会习惯性的观察下对方的面相,所以便察觉到了这些细微的异样。 更让楚风心生警觉的是,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带有一些杀孽业力。 每个人身上都有杀孽业力和福报功德,这些东西一言两语之间很难言清。 只有卦相之术修到极为高深之处的人,方能看出这些无形的业力福报。 也就是说,这个精壮男人,身上沾染过人命因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出门在外,在这种地方遇到这样的人,楚风自然而然心生警觉。 “时间不早了,今天又是赶了一天路,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们领略下当地的美景。” 微一思索,楚风招呼苏苏和刘牧白两人上楼休息。 待送两人各自休息过后,楚风找了个借口便又重新来到楼下大厅,让老板给他切了些牛肉又叫了些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起来。 就在光关壮汉等人赶到达果雪山脚下的小镇没多久之时,任雪等人终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有人烟之处,来到了这处小镇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旅馆的血光之灾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将近午夜,草原上的风呼呼刮着,带着厉啸时远时近。 赶了近七个小时的路,终于远远看到几点昏黄灯火,任雪一直紧绷的神经方才放松一些。跟在后方车队的宋英旭等人,也是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赶在午夜之前找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否则的话真的让他们一帮人露宿于无人的大草原之上,那这个气温骤降的寒冷夜晚就太难熬了些。 就在任雪等人堪堪看到达果雪山山脚下小镇的灯火光亮时,坐在小旅馆独饮的楚风已经喝下去了小半瓶的青稞酒。 随着那精壮汉子的吆喝声,旅馆外的汽车轰鸣声逐渐停息下来,自旅馆外边陆续走进七八名精壮汉子,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的魁梧汉子。 打量着这一伙人推门而入,楚风的眉头不自觉的微皱起来。 “老板娘,你这厨房有没有花生米?给我炒点。” 微一思量,楚风拿着半瓶酒朝后边的厨房行去。 “厨房里太乱了,小伙子你先坐那稍等会,等我把这些人的牛肉准备好就给你炒菜。” 小旅馆的中年妇人刚在前边为众人倒茶送水过后,便到厨房帮丈夫一起为众人准备饭菜,此时见楚风挑帘而入,热情的老板娘赶忙招呼他道。 “您这店里的饭菜做的太好吃了,我这忍不住馋虫过来噌点熟牛肉……” 笑嘻嘻的凑到厨房里边,楚风说笑间打量观察这老板夫妇的面相十二宫。 仔细看清这老板夫妇二人面相眉宇之间隐有血光之灾时,楚风脸的神情微微一变。 在后边厨房与这老板夫妇两人又说了会闲话,楚风提着酒走了出来。 “老板娘,我这酒先放在这,你别收拾我这桌子,我上房间拿包烟就下来了……” 将酒瓶放在桌上,楚风朝后边厨房忙碌的老板娘大声喊道。 “小伙子去吧,我一会再给你切点牛肉送过来……” 正在厨房里边忙碌的老板娘也没有多想,朝楚风吆喝道。 光头壮汉一行人进屋之后便各自抽烟。也没有说太多话。此时听到楚风的喊声,众人朝他看了一眼。 看到这些人眼神不善,又身材魁梧的模样,楚风冲几人讨好的笑了一下。而后便向楼上行去。 “老大,店里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了。晚上就住进来三四个人,店里除了这对夫妇外就没别人了……” 楚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后,最先走进旅馆的精壮男子来到光头壮汉身旁压低声音悄声说道。 “让外边的兄弟盯紧一些,赶在那帮人来之前再清场。现在大家伙先填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是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不愁等不到他们……” 轻轻点了点头,光头壮汉朝身旁的手下低声下令。 楚风有些不敢太确定自己的猜测,于是急急上楼回到房间里。 这时,刘牧白刚刚睡下没多久,见楚风推门而入,刘牧白睡醒惺忪的裹着被子朝楚风嘟囔道:“这都几点了?你这折腾一天的还不睡啊?” “你的烟在哪呢?我在下边喝会酒,这会突然想抽烟了。” 隔着被子拍了拍刘牧白,楚风问他要烟抽。 刘牧白有些不满的嘟囔着裹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翻找着自己的衣服。给楚风拿烟。 故意把刘牧白折腾起来,楚风仔细观察着刘牧白的面相眉宇,待看到刘牧白眉宇之间也有血光之灾时,楚风顿时变了脸色。 自刘牧白这里拿了香烟,楚风打发迷迷糊糊的刘牧白睡下,而后锁上房门向楼下行去。 会卜卦相术,也就这么些好处了,可以让人趋吉避凶,提前察觉到危险来临前的一些蛛丝马迹。 楚风可以肯定,今天晚上他们来到这旅馆时。不管是刘牧白、苏苏的面相,还是这旅馆中年夫妇的面相,都看不出一丝厄灾恶运来。 可就在刚才,突兀之间。这店里的老板夫妇突现血光之灾。 也就是说,这一帮壮汉,大有问题! 心中有了计较,楚风叼着烟,不紧不慢的从楼上下来,回到自己的桌前慢慢喝酒。好像是有什么愁心事一般。 大吃大喝了一会,或是觉得酒菜不够,楚风拎着快要空了的酒瓶朝后边厨房跑去要酒菜。 没一会,这一帮后来赶来的壮汉们酒菜饭食之物被老板娘麻利的送上桌来。 看的出,这帮壮汉胃口极好,也都是一天劳累,着实有些饿了。酒菜上桌后,众人也没有太多言语,低头猛吃起来。 “天苍苍啊野茫茫,哪个妞儿让我耍流氓……” 这个一个人喝闷酒的年轻人似是喝多了,拎着半瓶酒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去,嘴里边还狼嚎着自己编的小曲。 有些担心这年轻人大半夜的喝醉了酒出去瞎跑,老板娘示意丈夫跟着出门看看,可千万别让客人出什么事了。 那憨厚老实的汉子听到婆娘的招呼,摘下腰间的围巾擦了擦手便跟着出了门。 哪知店老板出门后,却连个鬼影都没见到。朝四周看去,居然怎么也找不着那个刚出门的年轻人了? 店老板有些困惑的在周围找了好一会,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年轻人的身影。 “奇了怪了?这小伙子跑哪去了?神出鬼没的。” 摸着脑袋,店老板嘀咕着返回到店里。 正当他和自家婆娘说着刚才的怪事时,却见店门被人从外边推开,那个小伙子拎着已经空了的酒瓶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 “小伙子,你刚跑哪去了?这大半夜的,喝了酒可别瞎跑。大草原上,夜里没有出门的规矩。” 见这明显喝醉了的小伙子回来了,店老板顿时长长松了口气,叮嘱道。 “酒喝多了,出去找个地方解个手。不碍事,不碍事的。有没有辣子?给我来点辣牛肉,从没吃过像你们这里这么地底的牛肉。” 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店老板笑了一下,楚风坐回桌前又要起酒菜来。 刚才他特意出去转了一圈。发现这帮壮汉的车队之中,还留守了一些人在外边。楚风也没客气,既然这些人让旅馆内的众人有血光之灾,那想来这些身上沾过人命血案的一帮人不是什么好来路。于是就在外边把那几个留守放风的家伙给悄无声息的收拾了。 既然店老板夫妇和刘牧白、苏苏等人都有血光之灾,那便说明今天晚上,这间旅店内的人们,恐怕都逃不过这场劫难。 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自己。 楚风不是束手就擒之人。也不是吃亏的主儿。所以意识到事情不对之后,便先下手为强,将隐患危险消除于无形之中。 处理了外边的家伙,那剩下的就是店内的这帮人了。 楚风笑眯眯的叫着酒菜,让店老板夫妇在那忙碌着。不知何时,忙碌一晚上的店老板夫妇趴在柜台上直打瞌睡,没一会两人便趴在那里不动了,似是睡着一般。 看到店里的动静,几名壮汉互相打量了下眼色,为首的光头壮汉微不可闻的轻轻点了点头。朝坐在角落处桌子的楚风示意了一下。 没等他的几名属下悄悄起身,楚风已经笑眯眯的转身向众人望来。 “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今晚要血洗这家旅馆,连累我们这些人?” 瓶中的酒已经空了,空酒瓶被楚风放在桌上把玩着。回身看着众人,楚风靠在桌上玩味的打量着为首那名光头壮汉。 “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来了之后就闷头吃饭,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冷不丁的这个一直喝闷酒的小年轻冒出这么句话来,石力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冲楚风笑道。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石力什么样的人物没打过交道。此刻听对方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当即,暗中朝一众兄弟们示意过后,石力打量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待确认这间旅店周围没有埋伏,此间只有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文弱年轻人时。石力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坐在不远处桌子的壮汉摸着他那锃光油亮的大光头,朝自己笑的越发灿烂,楚风也是将双手抄在袖子里,朝对方笑眯眯的看去。 两个人就像聊家常一般,在那隔着桌子,笑眯眯的说着话。 但在场之人。都已看出两人笑里藏刀。 光头壮汉石力带来的一帮兄弟,此刻都绷直了身子,随时准备暴起动手! “原本你干你的事,我旅我的游,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们居然想一锅端,殃及我和我的朋友,那就是得罪我了。我肯定不能让你们杀我啊,也不能让你们伤着我的朋友。毕竟他们是因为我,才会大老远的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旅游。所以,只好委屈你们了。” 酒瓶从桌上滚了下来,楚风脚尖一挑,便让那空酒瓶稳稳落在脚面上。 轻轻将空酒瓶放在地上,楚风踢了一脚,那空酒瓶就骨碌碌的在地上朝着那光头壮汉滚了过去。 随着酒瓶在地上滚动的声响清脆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扑通响亮,也在小旅馆的大厅中接连响起,似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 当那个空酒瓶停在光头壮汉石力桌脚下时,他带来的那帮兄弟已经接二连三的倒在桌上不醒人事。 感觉到阵阵眩晕袭来,石力终是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砰!” 将头重重砸在坚硬的桌面上,眨眼间石力头破血流,将他的神情映衬的更加狰狞起来! “老子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凭你这点三脚猫的伎俩就想暗算老子?你还太嫩了点!” 意识到自己和一帮兄弟可能中了迷药,满脸是血的石力嘶吼着单手提起桌子便朝着楚风砸了过去! 也不知那个文弱的年轻人手上怎么一托一转,便将那带着风声疾掷过去的桌子平稳放在一旁。这让提着军刺随后追至的石力有些心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石力咬破舌尖,强行刺激自己的神经大脑,鼓起蛮力朝楚风心口刺去! “别在徒劳了,你外边的那些人手我刚才已经收拾过了。任你喊翻天,也没有人来帮你对付我。” 眼睛一眨不眨,楚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光头壮汉淡声说道。 声如缓水,身如疾雷。 楚风猛然揉身,已经贴在这光头壮汉胸前空门处。 全身力劲尽聚于肩背之上,楚风吐气开声,重重撞在光头壮汉的胸前! “砰!” 一声闷响,那光头壮汉飞出两米开外,砸碎撞翻了两张桌子方才软软靠坐地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喉间鲜血不住咳出,石力满是不甘的瞪着缓步前来的文弱年轻人,嘶哑低吼道。 “我?我就是来旅游的。你没事非要找我晦气,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轻声一语,楚风重重一脚跺在这光头壮汉的面门之上,彻底将他打昏过去。 看着眼前一地狼藉,楚风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 没办法,眼前的残局总得处理。 脱下这帮已经昏迷的壮汉身上的衣服和腰带之物,楚风将他们双臂扯到身后,把双手和双脚绑在一处,确保这些人醒来之后没有逃脱之机。 忙碌了将近半个小时,楚风这才一头细汗的把眼前这残局处理妥当。 正当他准备把旅馆的老板夫妇弄醒过来时,却听到旅馆外隐约间又听到一阵车队的汽车轰鸣声。 脸色微微一变,楚风赶忙扔到后边的杂物间内,这才朝门外行去。 来到旅馆门口,暗中打量着路旁逐渐停下的一行车队。 待看到宋英旭一行人陆续下车后,楚风冷峻的面色方才稍缓一些。 没想到这帮人居然又跑回了达果雪山这条路上?那屋里这帮家伙的目标,看来就是那个女孩这一帮人了? 想着这些事情,楚风见宋英旭一行人朝旅店这个方向行来,他便折身返回。 “老板?!快给我们弄点热饭热菜……” 赶了大半夜的路又累又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旅店,带着一帮朋友还未进门,宋英旭便扯开喉咙让老板弄饭吃。 哪知推门走进旅店后,看到大厅内有些狼藉的场面,宋英旭顿时愣了一下。 再看到坐在角落处的楚风时,宋英旭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小七,把车里的弩箭拿下来。我得好好和他算算帐!” 紧随其后走进旅店的任雪看到楚风坐在店内一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一帮人。 顿时,满腔怒火冲上任雪的脑门! 没想到这个害的他们跑了大半夜冤枉路的混蛋居然还敢在他们面前露头?! 那今天就和他好好算算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挡在楚风身前的女孩 苏苏晚上睡觉极浅,而且还认床。平时出去旅游或是办公,住在酒店里边,她经常睡眠不好。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刚刚睡下没多久,便隐约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响。原本苏苏以为没有什么事情,便又睡了过去,可是没过一会,小旅店外边又传来一阵车队的汽车轰鸣熄火声。听着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吵,想到临睡前楚风还在下边一人喝酒,苏苏放心不下便将衣服穿上向楼下行来。 刚下楼梯走过转角处,苏苏便看到今天问路的那帮人手上端着弩箭之类的东西,神色不善的将楚风围在场间。 众人最前方那修鞋身材高挑的野性女孩,此时手上拿了一把匕首,正耍着刀花,眼神凶猛的瞪着楚风。 “你们要干什么?!” 惊骇之下,苏苏连走带跑,将楚风护在身后,朝着那个女孩惊声喝道。 “他今天骗我们跑了大半夜的冤枉路,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没想到楚风这个小白脸居然躲在一个女人身后,任雪朝挡在楚风身前的苏苏冷声说道。 “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躲在女人身后,像个爷们一样站出来!” 眼神之间满是怒意,任雪越过苏苏,朝楚风冷喝道。 楚风没料到大半夜的,苏苏居然会从楼上跑了下来。此时见对方这一帮人拿着打猎用的钢制弩箭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楚风也害怕这些人一个失手之下会伤到苏苏这个女孩。 将苏苏拉到身后,楚风对她说道:“我能处理眼前的事,你别担心。老实呆在我身后,别误伤到你。” 朝苏苏温言说道,将她安抚下来,楚风这才看向宋英旭一行人。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来到这小旅店之后,一直没人出来招呼你们?这店老板夫妇这会还在柜台那昏迷着呢。你们不觉得先把眼前的事弄清楚,再追究今天下午的事比较好?” 看这帮来历不太一般的富家子弟行事干练,见到他之后二话不说就拿出家伙东西就要找他算账。 楚风朝众人指了指趴在柜台处的店老板夫妇。而后又朝众人示意了下大厅中狼藉满地的桌椅之物。 听到楚风的话,宋英旭等人这才意识到这间旅店着实有些怪异。 可是扎着马尾的任雪却仍不依不饶的向前逼了一步,紧盯着楚风要他给一个说法。 “我现在就想解决咱俩之间的事,再谈其他的事情。说吧。你今天欺骗我们的事,该怎么了断?!” 说话间,任雪将手中的绿色军匕挽了个刀花。大厅中明亮的灯光下,在任雪腕间挽动的雪亮匕首折射出的灯光有些刺眼。 见这个有些野性的女孩不依不饶的样子,楚风的眼眯了起来。 原本今天晚上的无妄之灾就让他有些火大。此时这个女孩还不知好歹来找自己晦气,他的脾气怎么能忍的了? “那来吧。你们是想单挑,还是想全部都上?我接着。” 转向将身后的苏苏轻轻推到墙角处,楚风回过身来看着任雪轻声说道。 楚风的反应,出乎在场众人的意料之外。 原本任雪也只是想吓唬吓唬楚风一下而已,并没有真的想对楚风动刀动枪。 本想着他们一帮人手里拿着匕首弩箭,声势浩大之下,足以唬住这个文弱的家伙,哪曾想这家伙居然不知死活,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和他们嘴硬?! “你打的过我。今天这事就算了了。打不过我,就让我揍一顿出气。” 眼底深处有一抹慌乱闪过,任雪强自平静下来,朝一旁的宋英旭等人示意了一下,而后摆好架势向楚风说道。 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任雪的身手也算得上出众。平日间一两个寻常男人近不得她的身,所以她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信。 “任雪,别胡闹了,咱们先问问清楚再说吧。我总觉得这家旅店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咱们先把眼前的事弄清楚。再说他骗我们跑冤枉路的事。” 站在一旁的宋英旭此时察觉旅店内的情形有些不大对劲,此刻见任雪的脾气上来了,他不由出声劝道。 “少废话!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满口谎话的家伙我就不叫任雪!” 没好气的朝宋英旭这帮伙伴叱道,任雪揉身而上。右手匕首虚晃一下,左手一个刺拳便向楚风颌下打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可没闲功夫和你在这瞎闹,也没义务惯着你这大小姐脾气。” 有些意外这个名叫任雪的高挑女孩身手有些敏捷,楚风轻声说话间,身子一晃便躲开了任雪的偷袭。 右手一式“摘星”。女孩手中的匕首已经落在自己手中。左手一式“挽月”,已经勒在她的颈间将她制伏。 “女孩子这么娇嫩的脸蛋,如果被划破了,那就太暴殄天物了。所以以后,还是少弄刀弄枪的比较好……” 左臂勒着对方的脖颈将她制伏怀中,楚风右手拿着匕首在任雪脸前轻轻晃着,故意恫吓这个女孩。 “楚风,你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要逗弄他们。” 站在远处的苏苏见楚风将那个拿着匕首的女孩制伏,她看到楚风故意恫吓这些人,不由快步跑来向楚风劝道。 到了这个时间,苏苏已经看出楚风是在故意事弄恫吓这些人。不想让这些人们对楚风的误会越来越大,苏苏快步跑来将楚风手里的匕首夺下扔在地上,而后向宋英旭等人解释。 “楚风今天是故意给你们指错路的,他说这个叫任雪的女孩今天有劫数,所以才故意支开你们,希望她能躲过一劫。楚风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捉弄欺骗你们的。你们不要对他误会……” 看到因为那个女孩被楚风拿在当场,与她同行而来的那些人们神情紧张的将手中的弩箭端了起来指着楚风,害怕这些人会伤害到楚风,苏苏急声向众人解释今天下午的事。 这让苏苏想起了第一次与楚风在苏城古镇见面时,在李家百年医馆内,闺蜜刘妍质问楚风为什么无缘无故咒别人有重病发作。当时楚风说过一句话。 楚风说,他不喜欢被人误会,也不喜欢去解释些什么事。 认识这么长时间,对于楚风的性格脾气。苏苏极为了解。知道此刻楚风恐怕是不屑辩解,于是她便将其中原由向众人解释一番。 听到苏苏的话,宋英旭等人面露诧色。 见众的目光都朝自己看来,楚风耸了下肩就准备把手里的任雪给放了。 “今天晚上我们在旅店里边,差点被人杀了。现在那帮歹人。都在后边杂物间里绑着呢。你们去看看,认不认识这些人。我估摸着,这帮人是冲着你们来的。我和我的朋友,差点被你们殃及……” 楚风正自说话间,却没料到腕间一阵疼痛传来。 骇然低头,楚风方才发觉任雪这个女孩已经一口咬在他的左腕上! “你属狗的啊?!快松口!” 楚风痛的直跳脚,不住甩着左手想把这个野蛮的女孩给甩开。虽是有些疼痛,但楚风倒也不敢太过用力,也怕伤到这个女孩,所以这才开口喊了起来。 “哼!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欺负过我……” 抹了下嘴角。任雪恶狠狠的跑开瞪着楚风说道。 就在任雪不甘报复的时候,宋英旭已经带着两个兄弟朝楚风示意的杂物间快步跑去。 没过一会,几人面色十分难看的跑了回来。 他们这一帮伙伴大多出身部队大院,许多人都曾服过军役。所以众人去后边的杂物间查看情况时,几人也是特意对那帮来路不明的壮汉仔细搜身。结果,搜出了三把手枪! 刹那间,宋英旭意识到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猛子,把车上的卫星电话拿下来,立即联络当地的人手,查查这帮人的底细。还有。马上通知当地警方赶过来。” 宋英旭朝身旁一名兄弟低声说话间,神情复杂的看着楚风。 “多谢兄弟!这份人情,我们记下了!” 向楚风抱了下拳,宋英旭沉声说道。向楚风道谢。 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管这帮人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至少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帮人身上持有枪械,恐怕来路绝不简单。 哪怕这帮人不是冲着他们来的,那也是一个极大的危险隐患。 这次一同来藏青雪原游玩的一帮伙伴。都是身世显赫之辈。不管哪一个出了意外,回去之后他都无法向各家的长辈交差。 面对宋英旭的道谢,楚风摇头轻笑,并未太放在心上。 “苏苏,你先回去睡吧。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我得搞清楚那帮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今天晚上,如果不是发现的早,恐怕咱们几个就要殃及池鱼被这帮人清场灭口了……这事,没那么简单就完了的。你快回去睡吧,这些事,你们女孩子不适合在场。” 轻轻拍了拍苏苏的肩膀,见她满脸忧色惊骇的样子,楚风让她早点回房休息。 “咱们报警吧?楚风,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要惹事……” 不想楚风出什么意外,苏苏拉着楚风的袖子小声劝道。 “苏苏,虽然咱们认识很长时间了,但你们对我的了解还是太少。快回去睡吧,一会回房间了锁好门。今天劳顿一天,好好休息。我和你们,不一样的。” 朝苏苏笑了一下,楚风催促她快些回房休息,而后便向后边的杂物间缓步行去。 看着楚风转身离去的背景,苏苏心中五味陈杂。 楚风话中有话,而且他刚所说的话,也说的极对。 与楚风的接触越多,便逐渐发现对他的了解越少。楚风就像一个谜,让人越来越看不懂,猜不透。 很复杂的心情,苏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房间锁好门睡在床上的。 她的脑子里,始终在回想着楚风刚才说的那番话。 或许,楚风真的和她不一样……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呢?就好像失去了一些东西,心,少了一块似的…… 走过大厅转角,楚风并没有朝杂物间行去,而是在转角处的阴影中,看着苏苏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直到再也看不到苏苏的身影时,楚风方才低叹口气向杂物间行去。 希望她能懂自己的意思,能让她少受一些伤害,早些回到过去那种平静的生活中。 虽然苏苏长的与苏婉儿极像,可那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每每看到苏苏时,楚风的心便会悸动起来,有些疼痛,有些难受,还有些缅怀过往。 身边是苏苏这个女孩,可是看到她,脑中心里总是苏婉儿的影子。 已经愧歉过苏婉儿一次,楚风不想再欠负她了…… 既然已经支走了苏苏,抹黑了自己,那楚风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的兴趣审问光头壮汉等人了。 有些失落的从后边的杂物间内将满脸血迹的光头壮汉提了出来扔在大厅地上,楚风捡起地上的匕首刺破光头壮汉身上的几处要穴,便回到自己桌前喝酒。 “你想对付的正主来了,明明你们之间的恩怨,非要牵扯我们这些无辜路人。最后害得功败垂成,自己还成了阶下囚,何苦呢?” 见这满脸血迹的光头壮汉悠悠醒来,楚风在旁轻声说道。 听到楚风的话,石力在地上挣扎着要朝楚风撞去! 手脚被绑,不管他如何挣扎,都起不了身,做不了任何事情。最后,石头气喘如牛,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站在一旁的任雪。 一两诈语,便印证了心中的猜想,楚风看到光头壮汉这种眼神,惬意的仰头喝了杯酒。 “喏,我都帮你们诈出话了。这帮人,就是冲着这个女孩来的。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吧。如果不是他们想殃及无辜,我可没兴趣管你们的事。” 朝为首的宋英旭缓声说道,楚风拎着酒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楼上行去。 至于那对同样被他暗中下药迷昏的旅馆夫妇,楚风觉得现在还是不把他们救醒的好。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石力带着一帮弟兄今天不明不白栽在这里,我认了!但你总得让我们知道是栽在谁手底下,否则我们就算是死也不瞑目!” 看着楚风像喝醉酒般的摇摇晃晃扶着楼梯缓步上楼,石力咬牙切齿朝楚风的背景嘶吼道! “你看我像傻子吗?会给自己引来报复或是后患?” 头都未回,楚风有些摇晃的背景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只留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我们欠你的人情 被绑在地上的光头壮汉石力,眼神怨毒的瞪着楚风离去的背影。 图谋已久之下,如果不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他们早已得手。怎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知道自己刚才被那身份不明的年轻人诈出马脚,看着眼前持弩箭戒备而立的一帮人,石力痛苦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任由众人处置。 这帮自京都结伴而来的权贵子弟,都是来头非小之人。如今自己这帮人人赃俱获落在这般人手中,如何能落下好结果? 哪怕这些年轻人涉世不深眼下查不出他们这些人的来历身份,可这帮人背后的家族,怎能查不出他们的来路?落在这帮人手中,哪能落得好去…… 宋英旭和任雪等人看着楚风离去的背影,众人面面相觑。直至此刻,一行人方才知道刚才那个女孩所言非虚,极有可能今天与楚风等人相遇时,楚风故意给他们指错路途,是在无形之中让他们躲过一劫。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对付任雪?有什么图谋?” 把玩着刚才从这几名壮汉身上搜出的手枪,宋英旭将弹夹卸下,看到弹夹内填满了子弹,他的脸色变的逾加难看起来。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之下被人救下,恐怕他们这一帮人这次藏青雪原之行就要出大事了! 都是自部队大院出来的人,对于这些事,宋英旭知道轻重。 这边通知当地警方前来处理的同时,宋英旭也通过卫星电话联络家族里的长辈,请他们联系当地的心腹干将前来接应众人。 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们这些人应该尽早回到京城才是。 哪知那满脸血迹的光头壮汉对他的话不理不睬,闭目不言。 到底年轻,宋英旭等人做不得刑逼之事,众人只得先将那旅店夫妇救醒过来,同时结伴去旅店周围查看是否还另有他人埋伏。 这边旅店内的中年夫妇被救醒过来,那边出去查看情况的同伴也带来了新的发现。 得知旅店外这伙壮汉的车队旁还发现了几名已经昏迷被的制伏的歹人,并从这帮人的车上搜出不少长短枪械之物。宋英旭和任雪等人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不已。 “任雪,看来这帮人是冲着你来的。咱们先让老板弄店吃的东西填填肚子,等一会当地警方过来了看他们怎么处理吧。事后,恐怕得好好感谢下人家才行。这个人情。咱们欠大了。” 安抚过那对旅店夫妇,叮嘱他们帮自己这些人弄点饭菜过来,宋英旭坐在那里看着地上被绑的一帮壮汉,朝任雪等人苦笑道。 “家族中出了些事情,我没想到对方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如果不是刚给家里通过电话。我也不知道家族里的隐秘之事。最迟明天早上,京都那边就会联络当地军方的直升机把咱们这帮人护送回去。看来这趟藏青雪原的野猎之行,是完不成了。” 刚刚给家中打去电话,任雪这才知道家族中最近发生的一些冲突之事。 此时说起话来,任雪满脸苦笑,不由朝楼梯转角楚风刚刚消失的地方看去。 这一夜,小小的旅店内灯火通明。 先是当地的警方驻点被惊动赶来,随后一行十数辆的军方车队连夜赶来。 待天亮楚风几人洗漱过后下楼时,旅店内外已经被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戒备森严。 “楚风,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昨天开了一天车。一路颠簸,刘牧白困乏非常,所以睡的极死。对于旅店内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 早上刚醒洗漱下楼,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身上也是有些困乏未消。刘牧白看到旅店内外已经被绿色军装的士兵们荷枪实弹戒严起来,他有些惊愕不解。 楚风看了下场间情形,而后将目光落在宋英旭和任雪等人身上。 看的出,宋英旭等人昨夜一夜未眠,眼中都有血丝。神情之间也是有些萎靡不振。小旅店的大厅内,昨夜扔在地上被绑的光头壮汉等人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一些干涸未消的血迹暗影。 “对不起,昨天我错怪你了。我叫任雪。天地任我行的任,大雪漫舞的雪。把你电话拿出来。” 看到楚风几人下楼,任雪神情犹豫间,终是朝着楚风大步走来。 面对着楚风平静的眼神,任雪不知为何,有些慌乱和羞意。鼓起勇气。任雪抬头直视着楚风的目光平静说道。 “干什么?要谢我啊?”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身前这有些野性的高挑女孩,楚风看到她身后的宋英旭等人也是目露感激之色便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解锁后递给任雪。 如果不是这帮人危及到自己和身边人的生命安全,楚风也未必会出手。此刻见众人已经想明其中事情,楚风倒也没有过多计较任雪等人的误会之事。 有时,接受便是给予。 楚风没有索要回报的意图想法,但他知道,如果他不接受这些人的歉意的话,恐怕任雪等人心里多少会有一些过意不去。 既然这样,那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留下一个联系方式,也好让这些人心安离去。 只是眼前这个名叫任雪的女孩,明明是来道歉,还这样扭扭捏捏,凶巴巴的命令自己把手机拿过去。她这外强中干的模样,让楚风觉得有趣好笑。 接过楚风递来的手机,任雪拨通自己的电话。等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后,任雪拿出自己的手机将楚风号码存好,这才将楚风的手机递了回去。 “如果你有机会去京都,到时打我电话。我们请你吃饭,感谢你昨天救我们的事。” 任雪板着脸,向楚风说道。 见她这副样子给人道谢致歉,一旁的宋英旭不由苦笑摇头。不过素来知道任雪的脾气,宋英旭也知道任雪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极为不易了。 “昨天的事非同小可,我们这些人马上要赶回京都。楚兄弟,你这份人情我们这帮兄弟全都记在心上,无以为报。事后,如果遇着空闲,我们一定登门拜访,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旅店外,隐约传来飞机螺旋浆盘旋的气流声。小镇上的居民已经好奇的跑到街上,仰头看着小镇天空上方盘旋着的三架军用直升机。 宋英旭知道这是几大家族通过军方嫡系关系,特意调来护卫他们一行人回京的直升机赶来了。 眼下离别在即,许多话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宋英旭朝楚风抱拳感谢。 “举手之劳的事,不用记在心上。一路平安。” 身旁的刘牧白不住暗地拉着他的袖子想要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楚风朝宋英旭几人挥了挥手,便转身去找店老板弄早饭吃。 任雪等人陆续登上停在镇外草原上的几架直升机离去回京,但那个叫楚风的洒然年轻人,却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谁与我共跪佛前 吃着早饭,身旁的刘牧白就像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一个劲的追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楚风有些烦恼无奈。 小旅店的中年夫妇一夜未眠,却是极为清楚昨天晚上他们夫妇二人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差点没命的事。 所以这对夫妇对楚风三人极为热情殷勤,不住感谢楚风的救命之恩,竭尽所能为楚风他们准备饭食之物。 受不住夫妇二人的不住道谢,楚风吃过早饭便带着刘牧白和苏苏向达果雪山上行去。 藏青雪原的庙宇极有地方特色,朝着山上行去的路上,不时看到有牧民持着转经筒一路朝佛而行。 “转经筒,又称‘嘛呢’经筒,与六字真言有关。当地的佛教认为,持颂六字真言越多,真表对佛虔诚,可得脱轮回之苦。因此当地的人们除口诵外,还制作了转经筒之物,将六字真言,也就是六字大明咒经卷装于经筒之内,用手摇转。将经文放在经筒内,每转动一次,就相当于念颂经文一次,表示反复念诵着成百上千倍的六字大明咒。” 带着两人前往雪山半巅的庙宇行去间,楚风也在为两人讲解着当地民俗。 刘牧白和苏苏两人跟着他前来藏青雪原,多为旅游。那楚风便要尽好一个导游的责任,不至于让两人觉得一路无趣。 “至于咱们一路行来,不时在山顶山口和江圈河边,以及这庙宇附近看到五彩经幡,则是当地牧民所认为的灵气之地才能悬挂五彩经幡。这些彩旗彩布,之所以被称之为经幡,是因为这些幡上面都印有佛经。在信奉佛教的人们看来,经幡随风而动一次。便等于是诵经一次,在不停的向神传送着凡人的愿望,祈求神的庇佑。经幡有蓝、白、红、绿、黄五种颜色。色序绝不能乱。分别象征着天空、祥云、火焰、江河、大地。当地佛教又赋予这五色为五方佛及五种智慧之意。” 随着楚风一路低语解说,三人也来到了达果雪山半山腰处的一间不大的庙宇处。 看着这似曾相识久经风雨的古旧庙宇。楚风目露追忆之色,停下步来。 “楚风,你信神佛吗?” 身处蓝天白云之间,头顶上方的蔚蓝天空似是触手可及。站在这神圣肃穆的庙宇前,看着那些虔诚信徒匍匐庙前行礼,让人生出一颗朝圣之心,抛却尘世万千苦恼。 苏苏双掌合十,低头虔诚行礼。 一旁的刘牧白跑去买了一些酥油之类的拜佛之物。准备一会进得庙内朝供神佛。 “信则有,不信则无。” 听到苏苏的话,楚风笑了一下,轻声说道。 见刘牧白已经买好了拜佛之物回来,楚风在前引路,带着两人朝庙内行去。 在前为两人引路,路上楚风不示向身后两人示意经过玛尼堆和佛塔时,要由左至右绕行,以免犯下忌讳。 土木结构的古旧庙宇,梁柱画壁之上。描绘着已经有些脱色的彩绘图案,古迹斑驳。 刘牧白跪在佛像前,闭目低语。似是在祈求祷告什么事情,虔诚无比。 苏苏拉着楚风,双掌合十,缓缓跪在佛前。 “楚风,可以陪我许个愿吗?” 见身旁的楚风并未向佛跪拜,苏苏抬头看着他,小声说道。 她神情之间,隐有哀求。眼神之中,万千难言。 娇柔怜意。让人心生不忍。 当日,李老爷子仙去。楚风未下跪。 老人家入土,坟前。楚风折身行大礼。 那时,持遗信夜未眠。 孤守苏婉儿坟前至天亮,未跪。 此刻,苏苏跪于佛前,仰首期盼,楚风犹豫。 她的情意心思,楚风怎能不懂?可有万般苦衷不能于人言,楚风只能无言避过。 但此间此地,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心中一声长叹,楚风终是缓缓陪于苏苏身旁,跪于神佛之前。 见楚风终是奈不住自己哀求,陪着自己共跪佛前,苏苏脸上现出一抹哀楚笑意,而后闭目跪拜神佛。 “我只愿这女子一生安平无灾,求她平安一世……” 双掌合十,楚风跪于佛前,向神佛行礼。 虔诚求佛,三拜过后,苏苏方才缓缓起身。 “楚风,你听过一位活佛所写之诗吗?” 站起身来,看着身旁的楚风,苏苏低语道。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旗 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日,垒起玛尼堆 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 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 听着苏苏轻声念出这段诗来,楚风默然。 沉默了许久,楚风方才缓声说道:“但还有最后一句让人难言于口的无奈之语啊……”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话毕,楚风静静看着苏苏的双眼,对视着她的眼神。 看着楚风万千复杂的眼神,听着他那一句佛言,苏苏眼中泪花晶莹。 “人世如苦海,千般轮回苦渡。佛说,五百年修得擦肩过,千年方修一回眸。人和人之间的缘分,不知是几世修来。我很珍惜身旁种种情意缘分,但人生在世,有太多太多的无奈无言。有些事,有缘无份,有些事,有份无缘。徒之奈何?” 说到此处,楚风一声低叹,不忍看苏苏如此模样,但不得不硬起心肠继续轻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活佛当年还有几句诗言。” 缅怀缓思间,楚风将佛言缓缓道出。 自恐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怕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看哪怕是这佛,也有难解之事……” 低语之间,楚风朝苏苏抬手指佛,而后转身。 听着楚风的缓声低语,转首看佛。 却见,庙中佛像。 不知何时,裂痕满布! 佛,再无大慈大悲之相。 佛相裂纹,似是悲苦无奈,怜悯众生……(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摸顶赐福 殿宇内,咔嚓轻响之声不绝于耳。 往日庄严肃穆的佛像如今裂纹满布,不断有彩漆金箔剥落。 大佛,裂了…… 顺着楚风的手指,苏苏仰头望去,痴凝当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虔诚跪拜佛前的信徒们不住叩首,惶恐不安,庙宇内的僧人喇嘛听到动静急急赶来。 苏苏惊恐莫名的看着楚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看着苏苏眼神之中有丝慌恐闪过,楚风低叹口气。 这神佛之像,当不得他一拜…… 叩首之间,气运相冲,便冲散了这佛像身上的气运之力,方才让庙中这诸天神佛裂纹满布。 可这话,却无法对苏苏明言于口。 “走吧。这里,不是你我久留之地。” 眼神复杂的看着苏苏,楚风低语说道,而后准备转身离去。 看着楚风转身离去的背影,苏苏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难道连这神佛,都无法护佑她这一个小小的心愿么? “少年,这女子对你如此痴情,你为何避之不及?是怕我寺中怪你损佛之事,还是你心底难安?” 一个老人的声音,在楚风身后缓缓响起。 听到这个老人的声音,楚风有些诧异的停步回头。 一个六旬僧人,穿着红色的僧伽,面上有悲苦之相,眼中怜悯之色,手持念珠,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看着他。 “得罪高僧,有损庙中气运,实非本心,还望高僧恕罪。” 看出这位老僧身上福运业果缭绕昌隆。楚风知道对方看出佛像裂纹之事乃是因他而起。 朝对方双手十行礼,楚风低声告罪。 “佛讲因果,普渡众生。今日你陪这痴情女子共跪佛前。情有可原,佛祖自然不会怪罪。” 朝楚风回礼。老僧人缓声说道。 “心中有佛,佛便自在人间。佛像之物,只是外物,大可不必介怀。” 与楚风回礼过后,老僧人平寺中诸多信徒僧人心中困惑。 听到这位老僧人的话,寺中众多信徒和僧人们方才心安,继续念经拜佛,刚才的事似是没有发生一般。 看着寺内众多对这位老僧行大礼。神情之间多有尊敬,楚风方才猜测出眼前这位老僧可能便是此处的主持活,佛。 “世间七情六欲,皆为苦。只有看破,放下,方得大自在。” 老僧人将手轻抚苏苏头顶,语带慈悲怜悯,为苏苏解惑。 苏苏有些不明眼前之事,愕然当场。站在一旁的楚风却是知道,眼前这位得道高僧正在为苏苏摸顶赐福。 “苏苏。快谢谢大师为你摸顶赐福,这是藏青雪原最贵重的赐福……” 在藏青雪原,高僧摸顶赐福乃是最大的福运业果。苏苏这些普通人对此了解不多。楚风又怎能不知? 见苏苏不明究竟,楚风催促她快谢过大师赐福。 听到楚风的话,苏苏这才反应过来,双掌合十向老僧人低头行礼,接受对方的赐福。 待这位高僧为苏苏赐福过后,楚风方才犹豫着向老僧人问道:“敢问哲仓大师,是此寺几世主持?” 楚风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他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将《天经》传给了一位法号为哲仓的僧人。 只是沧海桑田。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什么时间来到这个地方的,所以才试探着向眼前这位高僧低声问询。 “哲仓先师已于五十年前圆寂……”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年迈的僧人心中有些困惑。 “说不得,哲仓先师已经转世。他昔年所识之人,恐怕也入轮回。少年,你怎知哲仓先师之名?” 联想到刚才寺内神佛尽裂之事,老僧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听到对方的话,楚风愣了一下,神情黯然。 “此番带友人前来,多有叨扰,就此拜别……” 朝眼前这位僧人合十行礼,楚风看着对方眼神之间似是洞悉了一些事情,他不愿在此久留,当即带着苏苏和刘牧白两人匆匆离去。 站在庙门前,看着楚风匆匆下山离去的背景,老僧人轻轻摇了摇头。 “前世,今生,来世。一世一轮回,物是人非,何处觅故人……” 摇首低语,老僧人转向返回寺内,安排诸人重修佛像之事。 自山上下来的路上,刘牧白一个劲的看着楚风,苏苏情绪有些低落,低头想着心事。 “楚风,刚才庙里的事,是不是你引起的?和你认识的时间越长,越觉得你身上有太多让人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事。” 憋了半天,刘牧白终是忍不住向楚风问道。 刚才庙内诸多佛像断裂之事,着实吓到了刘牧白。从小到大他烧过的香,拜过的庙也不少,可是从未遇到过如此怪异之事。 而且他刚才站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庙内那些佛像最先出现裂纹的便是楚风和苏苏跪拜过后的神像,如果说这件事和楚风绝没关系,那刘牧白怎也不相信。 “是啊,是我引起的。所以有时我和你们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怕给你们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我现在还没彻底记起以前的事,等我记起之后,或许就能给你们一个明了的答案了。现在你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看了眼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苏苏,楚风向刘牧白轻声说道。 刘牧白和苏苏两人怎也没想到楚风居然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庙中刚才发生的异象,是他引起的。 听到楚风的话,两人都是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做答。 见苏苏面色苍白的样子,刘牧白意识到楚风的话可能伤到了苏苏。 不忍见苏苏如此伤心失落的样子,刘牧白赶紧将话题引开。 “看这天,好像是要下雪了?可现在已经初春了,怎么还会下雪?” 刘牧白没话找话,向楚风询问此地的天气为什么会如此变化多端,想要借此将苏苏的注意力引向别处。 听到刘牧白的话,楚风抬头看了眼此刻仍风和日丽的天色,而后意味深长的对刘牧白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要变天了。这就是我带你来藏青雪原最主要的原因,哲仓大师当年留下一部古经。等寻到之后,我便将这古经传给你。希望凭借你的天份,能司透这部古经。” 也不避讳苏苏在旁,楚风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与刘牧白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雪灾,《天经》 殿宇内,咔嚓轻响之声不绝于耳。 往日庄严肃穆的佛像如今裂纹满布,不断有彩漆金箔剥落。 大佛,裂了…… 顺着楚风的手指,苏苏仰头望去,痴凝当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虔诚跪拜佛前的信徒们不住叩首,惶恐不安,庙宇内的僧人喇嘛听到动静急急赶来。 苏苏惊恐莫名的看着楚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看着苏苏眼神之中有丝慌恐闪过,楚风低叹口气。 这神佛之像,当不得他一拜…… 叩首之间,气运相冲,便冲散了这佛像身上的气运之力,方才让庙中这诸天神佛裂纹满布。 可这话,却无法对苏苏明言于口。 “走吧。这里,不是你我久留之地。” 眼神复杂的看着苏苏,楚风低语说道,而后准备转身离去。 看着楚风转身离去的背影,苏苏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难道连这神佛,都无法护佑她这一个小小的心愿么? “少年,这女子对你如此痴情,你为何避之不及?是怕我寺中怪你损佛之事,还是你心底难安?” 一个老人的声音,在楚风身后缓缓响起。 听到这个老人的声音,楚风有些诧异的停步回头。 一个六旬僧人,穿着红色的僧伽,面上有悲苦之相,眼中怜悯之色,手持念珠,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看着他。 “得罪高僧,有损庙中气运,实非本心,还望高僧恕罪。” 看出这位老僧身上福运业果缭绕昌隆,楚风知道对方看出佛像裂纹之事乃是因他而起。 朝对方双手十行礼,楚风低声告罪。 “佛讲因果,普渡众生。今日你陪这痴情女子共跪佛前,情有可原。佛祖自然不会怪罪。” 朝楚风回礼,老僧人缓声说道。 “心中有佛,佛便自在人间。佛像之物,只是外物。大可不必介怀。” 与楚风回礼过后,老僧人平寺中诸多信徒僧人心中困惑。 听到这位老僧人的话,寺中众多信徒和僧人们方才心安,继续念经拜佛,刚才的事似是没有发生一般。 看着寺内众多对这位老僧行大礼。神情之间多有尊敬,楚风方才猜测出眼前这位老僧可能便是此处的主持活,佛。 “世间七情六欲,皆为苦。只有看破,放下,方得大自在。” 老僧人将手轻抚苏苏头顶,语带慈悲怜悯,为苏苏解惑。 苏苏有些不明眼前之事,愕然当场。站在一旁的楚风却是知道,眼前这位得道高僧正在为苏苏摸顶赐福。 “苏苏。快谢谢大师为你摸顶赐福,这是藏青雪原最贵重的赐福……” 在藏青雪原,高僧摸顶赐福乃是最大的福运业果。苏苏这些普通人对此了解不多,楚风又怎能不知? 见苏苏不明究竟,楚风催促她快谢过大师赐福。 听到楚风的话,苏苏这才反应过来,双掌合十向老僧人低头行礼,接受对方的赐福。 待这位高僧为苏苏赐福过后,楚风方才犹豫着向老僧人问道:“敢问哲仓大师,是此寺几世主持?” 楚风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他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将《天经》传给了一位法号为哲仓的僧人。 只是沧海桑田,他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什么时间来到这个地方的,所以才试探着向眼前这位高僧低声问询。 “哲仓先师已于五十年前圆寂……”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年迈的僧人心中有些困惑。 “说不得,哲仓先师已经转世,他昔年所识之人,恐怕也入轮回。少年,你怎知哲仓先师之名?” 联想到刚才寺内神佛尽裂之事,老僧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听到对方的话。楚风愣了一下,神情黯然。 “此番带友人前来,多有叨扰,就此拜别……” 朝眼前这位僧人合十行礼,楚风看着对方眼神之间似是洞悉了一些事情,他不愿在此久留,当即带着苏苏和刘牧白两人匆匆离去。 站在庙门前,看着楚风匆匆下山离去的背景,老僧人轻轻摇了摇头。 “前世,今生,来世。一世一轮回,物是人非,何处觅故人……” 摇首低语,老僧人转向返回寺内,安排诸人重修佛像之事。 自山上下来的路上,刘牧白一个劲的看着楚风,苏苏情绪有些低落,低头想着心事。 “楚风,刚才庙里的事,是不是你引起的?和你认识的时间越长,越觉得你身上有太多让人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事。” 憋了半天,刘牧白终是忍不住向楚风问道。 刚才庙内诸多佛像断裂之事,着实吓到了刘牧白。从小到大他烧过的香,拜过的庙也不少,可是从未遇到过如此怪异之事。 而且他刚才站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庙内那些佛像最先出现裂纹的便是楚风和苏苏跪拜过后的神像,如果说这件事和楚风绝没关系,那刘牧白怎也不相信。 “是啊,是我引起的。所以有时我和你们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怕给你们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我现在还没彻底记起以前的事,等我记起之后,或许就能给你们一个明了的答案了。现在你问我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看了眼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苏苏,楚风向刘牧白轻声说道。 刘牧白和苏苏两人怎也没想到楚风居然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庙中刚才发生的异象,是他引起的。 听到楚风的话,两人都是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做答。 见苏苏面色苍白的样子,刘牧白意识到楚风的话可能伤到了苏苏。 不忍见苏苏如此伤心失落的样子,刘牧白赶紧将话题引开。 “看这天,好像是要下雪了?可现在已经初春了,怎么还会下雪?” 刘牧白没话找话,向楚风询问此地的天气为什么会如此变化多端,想要借此将苏苏的注意力引向别处。 听到刘牧白的话,楚风抬头看了眼此刻仍风和日丽的天色,而后意味深长的对刘牧白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要变天了。这就是我带你来藏青雪原最主要的原因,哲仓大师当年留下一部古经。等寻到之后,我便将这古经传给你。希望凭借你的天份,能司透这部古经。” 也不避讳苏苏在旁,楚风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与刘牧白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乘风仙人渡 如果楚风没有记错的话,哲仓僧人在达果雪山的深山之中,有一处秘修静地。 只不过那处静地,非暴舞漫舞之时,不会显于人间。也正因此,楚风方才选择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带着刘牧白一同进山将《天经》取出。 在庙中时,楚风特意向那位老僧人询问哲仓僧人晚年之事。 那日,哲仓高僧忽从入定中醒来,言三日后乃是圆寂之时。于是便将诸般俗事安排,随后只身孤人入得达果雪山深处。 自此之后,这片藏青雪原的大地上,只留下哲仓高僧之名,再无人见得这位高僧。庙内,留下的也只是这位高僧的衣冠冢而已。 人们只知哲仓僧人孤人入深山,可无人知晓这位高僧的圆寂之处。 此刻渐向山中深处行去,看着脚下越来越多的积雪,楚风心中对此地的熟悉之感越来越强。 依稀记得,以前曾带着一个小沙弥行走于这达果雪山深处。 如果记忆中的事情没有差错,再向上前行,快至山巅处,有一处山洞。那年大雪封山,和那小沙弥在深山中住了一年之久,将《天经》奇书传于此人。 “午后黑云滚成团,风雨冰雹一齐来。牧白,苏苏,咱们准备找处避风之地安营吧。马上就要下雪了……” 在山中行了大半日,楚风看着头顶上方逐渐变墨的云团停下步来,朝身旁的刘牧白和苏苏两人低语道。 “刚才还有些冷风刺骨,这会感觉风停了不少,咱们不趁现在天气好多赶些路,等到时下雪了,那不更难走了吗?” 有些奇怪的看了楚风一眼,刘牧白疑惑问道。 跟在两人身后,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苏苏香汗淋淋缓缓从后边跟了上来,此时正扶着一棵枯树休息。 真正进山之后,苏苏才体会到一路艰难。到底是女生体质,与楚风和刘牧白这两个男人的体力相距甚远。 知道自己想的过于简单了,所以一路上苏苏极少发表意见,不想再给楚风徒添麻烦。 “之所以传你《天经》之后让你留在藏青雪原三年时间。正是因为这个地方气候变化无常,最适合修习《天经》。听我的话没错,快把帐篷搭起来吧,不然等一会变天,可就麻烦大了。” 虽然刘牧白对于气候变化有些敏感。但到底是没有楚风深谙此道。 现在和刘牧白言说再多,他也听的不明不白,待将《天经》教他之后,想来他自然而然便会体会。 所以楚风也没有和他解释太多,当即选在靠山的一处巨石避风处将背在肩上的大背包取了下来,准备搭建帐篷。 好不容易帮刘牧白和苏苏这两个新手将帐篷搭好之后,没过多久,山中便风雷齐动。 刚才还骄阳西挂的蔚蓝天空,转眼间便变的阴云密布。初时还是米粒大小的冰雹砸下,未过许久。便砸下了指肚大小的冰雹来。 帐篷被吹的噼啪做响,摇摇欲坠之间,让人害怕这单薄的帐篷被山中狂风掀翻。 生起小小的酒精炉,喝着缸中温热的酥油茶,方才让人感觉心神稍定一些。 紧紧裹着衣服,将衣领努力往上拉着,遮住自己的脖颈口鼻,楚风出了自己的帐篷查看刘牧白、苏苏两人的状况。 轻轻将苏苏帐篷的拉链拉开露出一个小口子,楚风将头探了进去,不想让山中呼啸的狂风钻进帐篷。 “怎么样?苏苏。还行吗?” 将头探到帐篷里,见苏苏整个人都蜷缩在睡袋中,只露出外边被冻的红扑扑的小脸,楚风有些担忧的问道。 山中多凶险。如果不是有意考验刘牧白的话,楚风原本也不准备让刘牧白和他一同进山取《天经》。 苏苏又是个柔弱的女孩子,楚风也怕她体弱,受不了这山中风雪。 见楚风满脸关切的模样,苏苏朝他笑了一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放心吧。以前我跟着栏目组做节目也四处采风,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来到陌生的异乡他处,独处之间,苏苏也抛下了自己的矜持。 “没事就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带你过‘仙人渡’,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天地奇景。不仅极为考验人心,更是人生难遇的奇幻之地。” 苏苏的一双乌黑大眼中,似有春水盈盈,睥光流转之间,让人有些难以挪开眼神。 不知道怎样和这个女孩独处,楚风匆匆说道便将脑袋退了出来,小心为苏苏的帐篷拉好拉链。 此时天色尚早,山中狂风夹着雨雪冰雹砸在帐篷上,让人也没有太多睡意。 来到刘牧白的帐篷中,见刘牧白拿着手机正在玩小游戏,楚风便钻进了帐篷内。 “这冰天雪地,荒郊野外的,你怎么也不多陪陪人家苏苏?人家女孩子都已经很放低身段的把抛下了矜持,难道你真的是铁石心肠?还是说你那里有毛病?” 山里没有手机信号,刘牧白没有太多睡意之下,只好拿着手机玩此小游戏看些小说解闷。 此时见楚风跑到自己的帐篷里来了,刘牧白从睡袋里钻了出来朝楚风调侃说道。 说话间,刘牧白古里古怪的朝楚风的腰胯看去,眼中满是不怀好意。 “哪凉快上哪去啊……你才有毛病呢。” 没好气的瞪了刘牧白一眼,楚风回身将帐篷的拉链拉好,而后蜷缩着身体坐在刘牧白对面。 入这无人雪山深处,随身带一些烈酒多有用处。 楚风拿出白酒喝了一口,抹去嘴角酒渍间,将酒向刘牧白递了过去。 “我又不是没和你说过苏苏的事……苏苏是个好女孩,人长的也很漂亮,脾气也好。可问题不是出在这上边,是出在我身上。等明天带你们过‘仙人渡’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我以前的事没有弄明白,我就没办法去给人家女孩子一个明白的交待。假如说,我现在和人家好了。等到时我找回记忆,我以前还有其他女人。那到时怎么办?更别说这些你们难以理解的玄奥之事了……” 每当面对苏苏时,楚风都不敢对视她的眼睛。此时也就是在刘牧白这个朋友兄弟这,楚风才能说一些心里话。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啊?人家女孩子对你有意思,你对人家又不讨厌。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得了。磨磨叽叽像个娘们似的……再说了,就算是在一起以后分开了,吃亏的难不成还是你这大老爷们不成?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你在这想东想西想个**呢?” 说起女人和感情的事来,刘牧白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教训起楚风来。 “滚一边去……我要想找女人。直接花钱找就行了,至于这么糟蹋人家这好女孩吗?女人和女人不一样,我不能对不起人家。和你扯这些事没意思,来,喝酒。明天还要赶路呢,到时去了‘仙人渡’,你可别吓破了肚。” 说起这些事来,楚风就有些烦躁。 抢过刘牧白手里的酒,楚风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方觉心里那股烦躁情绪方才下去许多。 喝了些酒。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夜里听着帐篷外的噼啪风雪呼啸,辗转半夜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入目之下,山中一片雪白,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绒。 脚踩在白雪上,发出“咔吱”的声音,大半截小腿都陷了进去。 收拾好帐篷行李,楚风带着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上行去。还好,大雪过后,山里的风倒是小了许多。 但再往无人的雪山上攀爬行去。山风便像刀子一样刮的人脸生疼。一些疾风呼啸之处,吹的人摇晃不已,似是一个不小心就能将人吹跑一般。 艰难攀爬大半天,被阳光折射的山顶雪光。终是遥遥在望,三个人此时也是累的气喘吁吁,连说话交谈的兴致都没有了。 终于,走在最前边的楚风四顾之间,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刘牧白和苏苏两人跌坐在柔软的雪地上,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 “牧白。敢不敢跳出去?” 站在雪山边上,楚风回身看着跌坐在雪地上的刘牧白笑着说道。 看着楚风手指的方向,赫然是雪山断崖间的一处山谷,刘牧白脸色煞白的赶忙摇头。 笑话,这么大的风雪。这人站在雪山边上都快让吹跑了,如果再不知死活的往外跳,那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命长了…… “这便是‘仙人渡’,也是上山的唯一办法了。咱们走到这里,已经是绝路了。如果再想向山顶行去,就必须乘风而行。难道你不想体会一下古人御风而行的神仙之姿吗?” 见刘牧白被吓的脸色煞白的模样,楚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 “楚风,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这到底是想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啊?山风这么大,你靠里边站点,别让吹跑了。” 见楚风脚尖已经快要踏出断崖外了,苏苏满是担忧的说道,生怕楚风有什么意外。 瘫坐在一旁雪地中的刘牧白一个劲的搓着被冻的红肿起来的耳朵,冲着楚风连连摇头。 “楚风,咱们玩笑归玩笑,正事是正事。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拿自己小命当儿戏……” 靠着山岩靠坐在这,刘牧白看着山谷中狂风吹起的轻舞如纱,便心中忐忑,都不敢多向断崖外多看一眼。 此时见楚风还让他跳出去,他一个劲的摇头,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当儿戏。 “你如果连这点胆气都没有,如何去学《天经》?这可比你们去游乐场玩那些什么蹦极、过山车之类的好玩多了……” 见两人被吓的不轻的样子,楚风摇了摇头。 站在断崖前凝神观察风势走向许多,楚风不待两人惊呼出声,便一个纵身跳入风雪之中。 看着楚风不要命一般的从断崖上跳了出去,苏苏惊恐万分的掩着小嘴,惊骇之下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刘牧白看到楚风跳下断崖,整个人如触电一般从地上蹦了起来,想要去拉楚风,可为时已晚!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两个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只见楚风跳下断崖之后,并没有像两人想像的那样坠落山底,反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托着楚风一般,将楚风的身子向上托去。 直至到断崖上方一处凸起的巨石处时,楚风一个伸手,如灵猿一般攀着那块凸起的巨石便来到了两人的头顶斜上方的山巅之处。 “我喊123,牧白你就站在我刚才站的地方往外跳,我在上边接着你……” 众人攀山而上,行至此处已是断路,再无通向山顶上方的路途可走。 此刻楚风趴在上两人头顶斜上方一处巨石之上,探着身子朝两人大声嘶喊着。 听到楚风的嘶吼声断断续续自狂风中传来,刘牧白这才回过神来。 努力咽了下口水,看了眼断崖下白雪皑缺的模糊景象,又抬头看了眼头顶斜上方隐约可见的楚风趴在巨石之上朝他们嘶吼喊话,刘牧白脸色苍白的靠在山岩上,一个劲的摇头。 这他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这人跳了出去,怎么不往山底下摔,反倒飞上去了?! 楚风是奇人,可他刘牧白是个凡夫俗子啊!他可没楚风那么大的本事,所以刘牧白坚决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刘牧白胡思乱想惊恐难安的时候,却眼前一花,听到苏苏的惊声尖叫吓起。 等他回过神来,方才发现刚才还在他身边的苏苏此刻已如一只蝴蝶一般从断崖上跳了出去! 苏苏手舞足蹈的在刮风之中惊声尖叫,害怕的两眼都紧紧闭在一起,不敢看身处何地。 可是刘牧白却看的一清二楚。 手舞足蹈的苏苏居然也像刚才楚风那般模样,居然就那么飘飘忽忽的朝着山上飞了出去?竟然没有摔下山底?! 楚风的身子在斜上方的巨石上探出许多,伸着手臂一把便将苏苏拽了过去,消失在凸起的巨石后。 过了好一会,刘牧白方才看到脸色煞白但却满脸雀跃惊喜的苏苏自巨石后探出脑袋,朝着他一个劲的挥手示意。 身处雪山之巅,天寒地冻之下,楚风此时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本想是先鼓励刘牧白先上来,最后再把苏苏接上来。哪知苏苏这个女孩居然如此胆大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跳出了断崖?! 还好这是“仙人渡”,有八方风力相助,否则的话依着苏苏这莽撞之举,早已香消玉殒了! 刘牧白眨巴着眼睛,目瞪口呆看着头顶斜上方数十米处巨石上的苏苏,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楚风上去了,苏苏居然也上去了? 自己就这么跳出去,会不会被摔死……(未完待续。) PS:  12点后还有一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高僧舍利子 楚风靠坐在巨石上的背风处,犹自后怕喘气。苏苏却没心没肺的趴在巨石边缘探出身子,朝着下方断崖处的刘牧白一个劲的挥手嘶喊,示意他快点上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楚风没好气的把她拽了回来。 “你疯了啊?这么高的地方,这么大的风雪,你都敢跳出来?你也不怕摔下去摔死了?!你知道这‘仙人渡‘有多凶险吗?” 把苏苏拽到靠着山巅的背风处,楚风瞪着她怒斥道。 和楚风接触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楚风发过这么大的火,更从未见过楚风如此凶恶的模样。 一时间,苏苏被训斥的缩下头去,不敢看楚风那愤怒的眼神。 拿眼角偷偷打量着楚风的神情,过了好一会,苏苏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让楚风的火气更大起来。 “你其实很担心我的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被冻的小脸通红的苏苏此刻眉开眼笑,歪着脑袋看着楚风俏声说道。 “你肯定是被冻傻了……” 没好气的看了苏苏一眼,楚风便探出身子喊下方断崖处的刘牧白。 既然人安全无事的上来就好,其他的事,楚风也不好和女孩子太过较真。 “刘牧白,你还想不想帮你父亲洗脱冤名?还想不想重振你们刘家的门楣了?你还想不想学《天经》?你如果没胆子迈出这一步,那万事休提,我取回《天经》后,咱们这就返回苏城。我也没必要把《天经》传授给你……” 探出身子,楚风朝下方的刘牧白大声喊道。 楚风的声音被山风吹出老远,下方断崖处的刘牧白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听着楚风的话,刘牧白攥紧了拳头扶着山岩从地上撑起身来。 抬头看了眼头顶上方的巨石,又看了眼断崖外风雪飞舞看不到底的山谷,刘牧白狠一咬牙闭着眼睛跳了出去。 原本有些惊恐忍不住尖叫起来,但慢慢的刘牧白便发现山中的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自山谷下好像有一股狂风气流在向上吹去,托着他摇摇摆摆的飘了上去。 直到手臂被楚风突然抓住,感觉到一股巨力传来,被拽到巨石之上。感受着身下坚实的山岩后,刘牧白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这时,方才发觉汗水已经浸湿了里边的衣服。 “这其实是一种山谷气流的风势走向,如果能细心找到里边的规律隐秘,就能借助风力来到这处石台上了。当然。如果玄奥一些来说的话,那就是御风而行,如白日飞升一般。你们都是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人,这么和你们解释的话,你们就应该想明白了吧?” 见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个人带了上来,看到许多终是渐渐平静下来,楚风这才缓声向两人讲解其中道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真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奇妙的自然现象……楚风,你是怎么发现这里边奥秘的?” 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刘牧白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向楚风疑惑问道。 “跟着你。好像永远能发掘出无穷无尽的秘密一样。每一样都惊世骇俗,让人无法想像。” 这时靠坐在楚风身旁,想起刚才的事情来,苏苏这才后怕不已,惊出一身冷汗。 对于楚风如何发现这里秘密的事,苏苏一样好奇无比,想要一知究竟。 “你们也都知道,我失忆了。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也是来到这个地方之才,我才隐约记起这里的事来。你们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这‘仙人渡’,可没你们想像的这样简单。一共仙人九渡,一重难上一重。只有九渡过后,方能登顶得见宝地。你们务必要跟在我身后。按我的叮嘱行事。一个不好之下,便是摔下山谷而亡!” 其中原由,楚风无法向两人解释,只得找了失忆的借口来遮掩推辞。 自这个地方向上,还要乘风而行八次,方能来到哲仓僧人的圆寂之地。 仙人九渡。一次比一次凶险,一次比一次小心。 哪怕是楚风,也要非常谨慎小心方能确保万无一失。今天他带着刘牧白和苏苏两个人,自然对他们万般叮嘱交待,唯恐发生意外。 借着这处凸出的石台再向山顶上行去,风势越来越大。楚风驻足凝神观察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而先后乘风而行的次序也起了变化。 这次是刘牧白第一个踏出石台乘风而去,随后是苏苏,最后方才是楚风。 这样一来,万一刘牧白和苏苏两人出事,楚风身在下方,也好接应二人,以防意外发生。 还好,一路虽是凶险,但到底是送两人有惊无险的过了仙人八渡。 而这时的风势走向,却起了变化,不再像刚才那般一路向上。渐至山巅,劲风狂舞之下,时左时右,极难把握。 楚风站在原地凝神观察许方,方才确定了此处的狂风吹势走向。 “你们一会乘风而行万勿挣扎乱动,随风而行就是。这处的风势乃是左旋之势,会带着你们吹向山顶左侧,绕过那处尖石。待过了那处尖角石台过后,会风势渐缓,行至山巅另一侧的避风处。那一处地点,如果我所记没错的话,是一处长至腰处的柔草石坪。你们到时顺风蜷腿而落,紧记道法自然,顺其自然落地便好。若是有惊乱之处,可能会摔伤。安全抵达之后,扯动绑在你们身上的绳索三下为号,我便知你们安全抵达。你们先行,我在后边照应你们。万一出现意外,也好搭手。” 三人紧缩在山巅紧贴石壁的避风处,楚风扯起衣领挡在嘴前,朝两人大声叮嘱其中细节。 经过八次乘风而渡之后,刘牧白和苏苏两人不像最初时那般惊慌。 听到楚风的叮嘱过后,刘牧白点了点头,紧了紧绑在腰间的登山绳,便准备在前探路。 楚风这边将绳索放至足够长后,将绳子另一端牢牢绑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上,观察好风势气流走向,这才示意刘牧白跳出石台。 有些紧张的刘牧白跳出石台断崖。于风中时起时落,被山巅之上的狂风吹着逐渐绕过凸起的尖角石岩,消失在山顶转角另一侧。 看着手中的绳索逐渐减少,楚风面色凝重。生怕刘牧白途中发生意外。 过了好一会,手中的绳索将尽时,方才感觉到另一端的刘牧白将绳索拉了三下。 得知刘牧白安全抵达,楚风方才长长松了口气。 按照事前的约定,刘牧白安全抵达后。在另一端将绳索绑牢过后,又拉了两下,给楚风两人发信号。 将绳索牢牢绑在苏苏腰间,楚风示意苏苏先行。 哪知苏苏却停了下来,转身怔怔盯着楚风。 “怎么了?别害怕,就像前几次一样,让山风托着你一路前行就好。” 以为苏苏是在害怕,楚风出言安慰道。 “楚风,我不介意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样的事,也不怕你经历这些灵异之事。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这种感觉。你很细致细柔的照顾身边的人……” 看着楚风许久,苏苏方才在风雪之中低声说道。 此刻左右无人,只有他和苏苏两人单独静立这雪山之巅。看着女孩如此痴情,楚风哪怕再硬的心肠也化为绕指柔。 “我所经历的事情,是你想像不出的。太过复杂曲折,我不想伤到身边每一个我所在意在乎的人。孤晴离开时,我没有太过挽留,也没有尝试着将她留下,便是因为种种顾忌。我不想亏欠任何一个人的情意,我现在只想把我的身份来历弄清楚。只有把我自己的事情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才能坦坦荡荡去面对身边每一个人。我不想有心或无心之下,伤害到身边的人。希望你能理解……” 背对着苏苏,看着雪山之巅那漫天风雪狂舞,楚风缓声说道。 “此时风势正好。你别错过大好时机,就此乘风而去吧。愿你一路安平,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转过身来,低头检查着苏苏腰间绳索是否绑牢,楚风催促她快前行。 有些怯怯的,又有些羞涩。看着低头检查自己是否安全的楚风,苏苏鼓起勇气扑到楚风怀中。 在楚风脸颊留下轻轻一吻,苏苏满面羞红跃出断崖,转眼间便被风雪吞没。 看着飞于山巅,漫天风雪中长发狂舞的女孩容颜凄迷,负手站在山巅的楚风一声长叹。 喜欢,并不代表着爱。 对一个人好,并不代表要彻底拥有她,让她陪在自己身旁。 有时,爱,也是一种伤害。 放手,放开,并不代表着没有感情。 或是一种更为深沉内敛的情感。 男人,如果无法给一个女孩一辈子的承诺和担当。那便不要轻易去伤害到别人,给她留下伤痕烙印。 楚风承认自己算不上君子好人,但也谈不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只是他有他自己的原则,和所认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和责任。 ********的****之事,只是一时欢娱。 隽永如骨的感情,烙至灵魂入骨,才是永世难忘的爱意。 手中绳索被扯动三下,方才惊醒了望着远山漫天风雪出神的楚风。 大笑一声,楚风负手迈出断崖,入风雪之中。 负手渡虚空,如仙人飞渡,楚风的身影渐渐消失于风雪山巅。 绕过山巅,风势渐无,一处绿地小谷,跃然眼前,似如春天。 刘牧白和苏苏两人来至此处,如至仙境,一时辨不出这是现实还是梦幻。 只待楚风面带淡淡笑意出现,方才惊醒了惊愕中的两人。 “走吧,我带你们两个人去探秘。只是不知多少年过去,此地是否和以前一样……” 将绳索收放好,楚风在前为两人引路。 踏过几丈方圆的及腰草坪过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洞口外石壁处,沿着山巅一处雪水融化的小溪潺潺流下,洞口开着不知名的异彩花草,宛若仙家洞府。 山洞不大,也就方圆五六米的样子。洞中,放着一大一小,两个蒲团。 在那处小蒲团之上,有着一两枯骨,让刘牧白和苏苏两人于洞前止步。 楚风走到枯骨近前,看到已被风化的僧衣残迹,不由一声低叹。 向那处大蒲团看去,上边放着一个有些泛黄的古旧兽皮。 “牧白,你先去翻看下《天经》,看能否看的懂。我去把哲仓的尸骨埋放,他本应圆寂寺中,却留守这谷中守护《天经》,我须得将他好好安置……” 楚风脸上的淡淡笑意消失,神情之间有些黯然失落。 虽然刘牧白和苏苏两人心中万分困惑楚风为何神情言语之间,似是与这位哲仓古僧认识一般,但两人看到楚风此时模样,便也未敢出声惊扰。 脱下外衣,楚风小心将哲仓僧人的尸骨放在衣服上,而后托着尸骨向洞外缓行而去。 亲手在石洞外的小潭边挖了一个深坑,楚风神情凝重的双手托起哲仓僧人的尸骨放入****。 “不知多少年过去了,故人不在,物是人非。哲仓你还守在这里,等我归来取走《天经》……” “我听到了牧民们对你的赞颂祈福之声,我看了你施善雪原的种种善举。你并没有辱没《天经》的传承,我也并没有看错你。” “你成高僧圆寂,我却懵懂这红尘人世间,不知去往,不知归途,更不知来路。我是转世再生,记得昔年之事,还是另有他因……直至现在,我都一无所获。” “当年我传你《天经》,今日我为你葬骨。你我师徒一场,一世一轮回。我回来了,可你却不知转世何处,抑或成就地藏菩萨果位……” 一点点将坟土埋上,楚风蹲座坟前呓声低语。 物是人非,转眼沧海桑田。 只留下一颗千疮百孔的疲惫之心,想不明前世之因,理不清今世之果。 旧人不在,只留下几粒高僧舍利子…… 或是轮回,也或是新老传承。 当楚风回到洞中,见刘牧白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泛黄的兽皮古经时,他便将哲仓僧人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送给刘牧白一粒。 “这是哲仓高僧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刘牧白你今天得到《天经》传承,万勿辱没了哲仓高僧在雪原施善渡化之名……” 将哲仓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郑重交给刘牧白,楚风沉声说道。 见楚风神情肃穆,双手将一枚高僧舍利子交给自己,刘牧白赶忙放下手中的兽皮古书,双手将那枚高僧舍利子珍而重之的接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结因果,回苏城 旧人不在,只留下几粒高僧舍利子…… 或是轮回,也或是新老传承。…頂點小說, 当楚风回到洞中,见刘牧白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泛黄的兽皮古经时,他便将哲仓僧人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送给刘牧白一粒。 “这是哲仓高僧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刘牧白你今天得到《天经》传承,万勿辱没了哲仓高僧在雪原施善渡化之名……” 将哲仓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郑重交给刘牧白,楚风沉声说道。 见楚风神情肃穆,双手将一枚高僧舍利子交给自己,刘牧白赶忙放下手中的兽皮古书,双手将那枚高僧舍利子珍而重之的接了过来。 在小谷山洞中,有一处黝黑的天然洞口。 处理完哲仓高僧的尸骨后,刘牧白和苏苏两人还为怎样离开此地发愁。楚风将两人带到那直径进一米的漆黑小洞口处,示意两人进去。 看着那向外冒着丝丝寒气的漆黑洞口,刘牧白有些困难的咽了下口水,心里没太多底气。 “没必要害怕,你把强光手电筒打开,就像座滑梯一样,顺着这冰洞滑下去就行了。一路上,记着将身子放平放直,将头脸包裹好,免得撞到冰洞上方凸起的冰块。” 看着刘牧白和苏苏两人有些害怕的样子,楚风轻声安慰道。 想了下,楚风示意苏苏过来。 “我和苏苏在前边带路,牧白你稍隔一会再进来,免得出冰洞时双方撞到。苏苏,你负责用强光手电照路,我抱着你负责你安全。” 向外冒着寒气的漆黑洞口黝黑一片,看不清洞内具体情形如何。 待苏苏将专门准备的强光手电筒打开之后,方才看清洞内冰雪晶莹,乃是冰雪凝结的冰滑雪洞。 听到楚风的话。苏苏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背包紧紧背好,而后双手紧抓着强光手电照向晶莹的冰洞。 “如果害怕的话,路上就把眼睛闭上。几分钟就能顺着冰洞滑到谷底,别紧张。” 将苏苏抱在怀中,楚风说话间滑入冰洞内。 随着苏苏一声尖叫,楚风已经抱着她顺着冰滑的冰洞向内部疾驰而去。 强光手电照在光怪陆离冰雪晶莹的冰洞内,仿若梦境一般,让苏苏眼花缭乱。 似坐过山车,又似水滑梯般的感觉。一路曲折快速滑行,直待被楚风抱着飞出冰洞跌在达果雪山山脚下谷底厚厚的冰雪上后,苏苏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 顺利出了冰洞来到山脚下的谷底,楚风抱着苏苏向一旁急走几步,让出刚才两人跌出的位置来。 未过一会,随着刘牧白一路惊叫的声音传来,自冰洞内带出一股疾风,刘牧白从洞内飞出。摔到谷底近一米厚的积雪上。 看着挂在山崖的雪日,终于重见天日,刘牧白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如果不是你带路,谁能想到在这达果雪山之中。居然有如此天地造化的神奇之地……” 重见天日,刘牧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若不是身上有那张泛黄古旧兽皮,还有楚风交给他的那颗高僧舍利子,刘牧白都以为最近几天的经历乃是一场大梦。 几人自哲仓高僧圆寂的小谷内离开时。楚风在谷内特意收集处理了一下深潭旁的一处药田。 看着楚风在前引路,向达果雪山外行去的背影,刘牧白有些不太确定的向楚风询问他离谷时带的那些药物是否是虫草。 “楚风。你装了半背包的那些草药,是不是冬虫夏草?” 以前跑关系给人送礼时,刘牧白也曾买过这些东西送人。出谷前见楚风在谷内弯腰选药,刘牧白看着那些药草便有些像虫草,但总觉得和自己以前送礼时买给别人的不太一样,所以心中便有些困惑不解。 “怎么?你想要这些虫草?这和你们在市面上买的那些虫草可不一样,不管是药效还是价值上来说,都相差甚远。你没看我出谷时,在那处小药田旁仔细选择半天才取走了不足一半的虫草。” 看着前方的山林渐疏,眼看即将出了达果雪山,楚风一路紧崩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此刻见刘牧白对这些虫草有兴趣,便得他解释道。 “不是。我是想问下,你从谷里带出来的这些虫草,大概能卖多少钱?” 相对于虫草的药用价值,刘牧白更加关心这些虫草的经济价值。 跟在两人身后的苏苏听到两人对话,方才知道楚风从谷内离开时,带的那些药草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冬虫夏草。 对于这些药材之类的东西,苏苏了解不多。此刻听刘牧白问起这些药草价值多少钱时,苏苏也来了几分兴趣,不由看向楚风,想可的下他的答案。 “你呀,看来天生就是从商的命……我想想背包里这些虫草大概能值多少钱……” 见身边这两个人对这个问题如此有兴趣的模样,楚风不由为之失想。 皱眉思索间,楚风想起以前逛药店时问寻药店中那些虫草的价格品相。 想了一会,楚风方才向两人说出自己背包内这些虫草的价格。 “如果按照外边药店或礼品店那些虫草的品相价格来对比的话,我从谷内带出的这些虫草大概价格应该是180万左右吧?不过我不准备把这些虫草卖出去,这可是珍贵药材。如果运用恰当,可以救人活命的。至于那两朵百年雪莲,这个就不好估价了。反正我都是要留做药材的,你们就别瞎想了。” 说话间,楚风将贴身存放的舍利子取出一颗递向苏苏。 “这是哲仓高僧圆寂后的舍利子,送你一颗。回去之后,我托贾老爷子找人给你做个手链,经常佩带身边,不仅有聚运护身之效,同时对身体也好。这次来藏青雪原,原本是为了取《天经》而来的。你一路跟着我们吃了这么多苦,难为你一个女孩子了。既然来了一趟藏青雪原。也没有什么好礼物送给你。一枚舍利子,权当礼物了。不过比起这来,庙内那位高僧为你摸顶赐福,那才是你真正的福泽气运。寻常人物,极难让藏青雪原的高僧主持抚顶赐福。” 哲仓高僧圆寂过后的舍利子一共六枚,楚风决定送给苏苏一枚,希望她以后能安平无灾。 这趟藏青雪原之行,对于苏苏的那份情意,楚风心底一清二楚。面对这个女孩,楚风总感觉有些对不住她。 所以思来想去。楚风决定送给她一枚高僧舍利子,希望苏苏在以后的生活中,能够平安幸福。 “我就知道跟着楚风你这个朋友不管到了哪,都只有跟着沾光的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却之不恭喽。” 听着楚风的话,苏苏神情有一瞬黯然,随即便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笑道。 似认识许久的熟稔朋友,又似知己。 楚风珍而重之的将那枚舍利子轻轻放在苏苏白皙的小手中,示意她小心收好。 刘牧白看着两人这副样子。心中无奈低叹一声。 看来,苏苏和楚风之间,以后或许只能是好朋友知己般的关系了…… 众人出了达果雪山后,将身上带着的背包等物放在旅店内。让苏苏在旅店内先好好休息。楚风带着刘牧白向山上的庙宇行去。 “牧白,你想好了吗?这次回到苏城把你身边的事情处理妥善后,便要来这藏青雪原三年时间。你要在这里行善三年,同时仔细观察这片天地的气候变化。将《天经》的上半部学精吃透。” 看着半山腰处那庙宇中隐约升起的香火之烟,楚风前行之间,朝身旁的刘牧白轻声问道。 《天经》已然交到刘牧白手中。待回到苏城后,楚风将会专门抽出时间来为刘牧白讲解《天经》之上的所载秘学。 眼下,楚风担心的是刘牧白尘心未定,届时他独自一人来到藏青雪原后心神不定之下,恐怕不能将《天经》悟透。 “不付出,就没有回报。不吃苦,怎能出头?我已经想好了,回到苏城和妹妹把家里的事处理妥当后,就来藏青雪原静心修行。我现在才20出头,一个三年算什么?如果我现在一直颓废下去的话,那我这一辈子恐怕就毁了。” 从谷内离开时,刘牧白便将那泛黄的古旧兽皮贴身小心收好,将它视做生命之物。 这次跟着楚风来藏青雪原,一路上的亲历见闻,让刘牧白感触极大。愈发认为楚风乃是神奇莫测的传奇人物,既然楚风有言在先,向他承诺如果学精这部古经,可保他刘家几世富贵无忧,那刘牧白便定下心来,决定搏上一搏。 反正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落魄至极。有楚风这个奇人相助,刘牧白对未来抱有极大的期望,认为自己只要认真苦学,终有出头的那天。 “牧白,相信我。这世上凡事必有因果,今日之因,日后之果。之所以一定要强求你在藏青雪原施善三载,一是为了磨砺你的心性心志。二来,则是因为哲仓高僧。” 眼看半山腰处的古旧庙宇已经在望,楚风收回望向半山的古庙看着刘牧白沉声说道。 “不管哲仓高僧从何处得这《天经》传承,你既然是在他圆寂之处得到这部古经,那你便与他结下了因果。这部《天经》,最早便是在藏青雪原出现之物,护佑这方大地子民。那你现在,便有这个义务反哺这片天地。离开之前之所以要再去这古庙一次,我也是想了结这段因果。” “前几日时你也看到,我与苏苏拜佛,让庙中神佛尽裂,折了这古庙气运。当日之因,今日,我便有这个义务了结这段因果。日后,你独自一人来到藏青雪原,少不得要有一个落脚之地。届时,就来这古庙吧。稍后见那位主持大师时,我与对方商议一番,将你托付于他。” 离开之前,再来这古庙中,楚风便是为了了结自己在此地的因果。同时,也是想将哲仓高僧的遗物送回古庙。 仔细听着楚风的话,刘牧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庙内的高僧主持得知楚风到访,有些意外的迎了出来。 待看到楚风双手托着的佛珠手串与佛骨舍利子时,这位高僧主持的眼睛不由瞪大起来。 “这是哲仓高僧的遗物,这几****与朋友进山,便是为了寻找哲仓高僧的圆寂之处。这枚舍利子,便是哲仓高僧金身圆寂后留下的遗物,我也将他一同送回寺来,还望高僧主持将哲仓高僧的遗物妥善保管。” 将哲仓高僧留下的一些遗物双手交给那位主持高僧,楚风向对方缓声说道。 “哲仓先师失踪数十年间,我寺从未放弃寻找他的圆寂之地。今天施主能够将哲仓先师的遗物送来,乃是一桩大功德。” 双手接过楚风递来的遗物,那位主持老僧人向楚风行礼感谢。 “大师言重了,前几日小辈无意冒犯,还请见谅。日后,我这位朋友将要在藏青雪原施善三年,还请大师为他指路。” 朝这位老僧人回了一礼,楚风将刘牧白的事情向这位老僧人言说一番。 “既然有菩萨心肠,老僧自然尽心相助。” 看了眼站在楚风身旁施礼的刘牧白,老僧人缓声说道。 …… 与刘牧白一同拜会了庙中的老僧人之后,楚风便与对方道别。 几人在达果雪山山脚下的小镇休息几天,便踏上了返回苏城的归途。 这次前来藏青雪原收获极大,不仅将《天经》顺利取回,同时也自谷内带出了一些珍贵药草,可以救人无数。 唯一让人觉得心中难安的,便是与苏苏之间的事情。 但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有些事情,难免遗憾,只能是随缘而行。 回到苏城之后,众人便忙着处理各自离开这段时间积压的手头事务。 美厨娘这段时间的经营逐渐稳定下来,每个月的销售额度大概在50万左右之间浮动。这个销售结果,让楚风比较满意。 新店刚开始运营的这段时间,不赔钱便是赚钱,更何况现在每个月还有几十万的收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生意扩张,邀请刘妍 从外地旅游归来,手头上积压了不少工作事情需要处理。【, 美厨娘店面的运营已经趋于稳定,冉晴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将店面打理的井井有条。 “冉晴,如果你现在已经适应的话,那我就考虑着准备再寻找一些新的渠道销路。你感觉咱们的药膳食疗进入到医院食堂,这个渠道你感觉前景怎么样?” 楚风从外地旅游归来,冉晴将最近这段时间店面的账面送了过来,让楚风审校。 对于冉晴拿来的账薄,楚风只是拿起随意看了一眼,便放到一旁。 在两人合租的房间客厅内,楚风和冉晴商量着下一步的策略打算。 “医院食堂?你准备往哪一间医院发展?我们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步子迈的太大,对以后的发展不太好?” 店里的生意刚刚稳定下来,楚风这边便要准备进一步的扩张运营工作。冉晴总感觉这样有些太好高骛远了一些,走的不太稳当。 所以皱眉思索楚风的提议后,冉晴和楚风商量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意见。 “不是哪一间医院,我的想法是先在咱们苏城本地的各大医院里边开设药膳食疗窗口。而后,再想办法在省城知名医院里边陆续发展,以省城为中心,向咱们苏省其他大小城市辐射发展。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咱们只用招收到足够的人手,而后将日常药膳饮食的方子交下去。医院食疗的那些饭菜想来你也是有过一些了解。如果在医院食堂里边打出药膳食疗的品牌来,一定会受到那些医患家属们的欢迎。另外一个,开辟出医院食堂这个营销渠道。对我们的投入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开销。” 说到这里,楚风给冉晴添了杯茶而后接着说道:“而且我们在医院食堂里边,也只是承包一个窗口而已。但如果我们开设分店的话,新店的选址和门面装修以及租金、员工工资等方面,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两者之间的投入比例不一样,针对的消费群体也不一样。出去旅游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思这件事情。我感觉。这是一个很可行的方法。只要顺利的往话,不出一年,我们美厨娘的药膳食疗品牌。必定会在省内大小知名医院打响。” 这是楚风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早在美厨娘店面没有投入运营的时候,这个想法念头便在楚风心中酝酿。 眼下看到美厨娘新店开张之后的运营状况良好,楚风对药膳食疗这个行业的信心越来越大。 对于当下的环境氛围来说。药膳食疗这个行业还是一个相对比较空白稀少的行业。这其中的利润。极其庞大。 谁也不会赚自己的钱多,楚风也是如此。 按照现在美厨娘店面的运营情况核算的话,一年大概能赚到400万左右的利润。而且,这还需要在一年的运营中,不发生火灾、顾客在店内发生意外等突发事件。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边,广捕网,方能多捕鱼。 楚风算着时间去藏青雪原旅游,回来后。便是苏城本地的相关部门对其表彰宣传,随后还要去省里参加中医协会专门为他举行的专题表彰大会。 楚风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打通各种渠道关系,将自己这美厨娘的药膳食疗品牌,推入到各大知名医院里边。 相对于开店要面对社会上的各类消费群体来说,医院里边的消费群体,则是更加有针对性,也更适合药膳食疗这个行业。 听过楚风的仔细分析过后,冉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楚风,我的建议是稳着点来比较好。虽然你提出的设想和前景都非常不错,可是我们新店刚刚开张没几个月,还没见多少盈利呢。如果你现在就要开辟新的营销渠道,那势必需要投入大笔资金。而且你的设想还这么大,不仅限于一两家医院。只说咱们苏城本地的大小医院,你算一下,咱们如果要全部投入运营的话,需要多少资金投入?这还不说你能不能打通其中的关系。” 大方向的事情,冉晴不懂太多事情,但也不想看着楚风盲目乐观。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再看一段时间吧,准备准备。这次去参加各种大小会议,我正好走走关系,看看咱们能用得上的这些关键人物,他们是怎么的一个想法看法。” 仔细听着冉晴的话,楚风深思片刻点头说道。 这段时间要参加各种大小会议,楚风见冉晴将店面打理的井井有条,便将生意上的事情放在一旁,专心处理身边的事。 刘妍得知哥哥跟着楚风出去旅游一趟后,居然提出要独自去藏青雪原修行三年的事,她不由急急找到楚风。 另一方面,这次苏苏跟着楚风从藏青雪原回来之后,总有些不大对劲的感觉,也让刘妍心忧不已。所以刘妍便准备把楚风单独约出来,想要好好问一问楚风他们三个人在藏青雪原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居然让身边两个最亲近的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楚风,我哥说他要去藏青雪原苦修三年的事,你知道吗?” 将楚风约到一个咖啡厅内,进了包间后,刘妍手上的小捺包还未来得及放下,便向楚风急声问道。 “我知道啊?还是我提出让他在藏青雪原苦修行善三年的事呢。怎么?你哥他没有和你说具体的原因?” 楚风原以为刘妍单独约自己是有什么事要找他,此时见刘妍问起刘牧白的事来,楚风愣了一下之后向她解释道。 “我哥没和我说什么啊?他就像着了魔似的,一个劲的要把家里的事安置妥当。就准备往藏青雪原跑。你到底给我哥灌了什么**汤?” 见楚风早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咖啡放在桌上,刘妍坐下之后端起杯子大嘴喝了一口。 “我教给你哥一些东西,需要他在藏青雪原苦修磨砺三年。而且。你也看的出,你哥哥前段时间消沉低迷的厉害。如果他再这样消沉下去,那一辈子就废了。我向你哥做出了承诺担保,只要他能学会我所教他的那些东西,可保你们刘家几世富贵无忧。刘妍,你放心吧,你哥他不是瞎玩胡闹。” 听过楚风的仔细解释过后。刘妍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对于富贵不富贵的事,我不怎么在意。我只是怕我哥他一直这么颓废下去,只要他不是消沉颓废。怎么样都好。就当他去部队当兵入伍了,我哥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让他一个人在外边磨炼磨炼也好。” 有楚风在旁帮着哥哥,刘妍对哥哥的事也比较放心。 毕竟认识楚风这么长时间。楚风神奇莫测的本领。早就让身边的人为之惊叹折服。 既然楚风这么说了,那想来哥哥的事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原本刘妍还想问一下楚风和苏苏的事,但看到楚风眼神清澈非常坦然自若的样子,她想了想话到嘴边,终是没有再多嘴寻问此事。 身为朋友,该说的早已说过,该劝的也早已劝过。如果再多说下去,反而会让人觉得厌烦。 感情的事。只能是当事人自己处理。别人,哪怕关系再亲。也帮不上忙,有心无力。 放下心头事后,刘妍感到轻松了许多,这才向楚风闲聊询问他以后的打算。 “楚大师啊,最近我可是在电视台报纸上看过对你的不少专题报导。什么《普通医生临危受命,拯救数十名危重工人的生命》,还有《苏城新锐年轻神医》等等这类的新闻报导,而且我看本地电视台上,还有对你的专题采访报导。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你不是参加这个表彰会,就是参加那个专题会议之类的,以后找你这大忙人,是不是还得提前预约啊?” 刘妍笑着向楚风打趣,心中有些感慨楚风的变化之大。 最初几人刚认识的时候,在苏城古镇上,楚风还是一个刚到苏城的失忆之人。 转眼间一年多的时间过去,楚风便一跃而起,成了苏城本地的热门人物。 从一个无名年轻人,成为炙手可热的风头人物。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刘妍都不敢相信现实中居然会有如此妖孽的人物存在。 “刘妍,你就别逗我了……你是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天天不是这会,就是那会的,或者是什么电视媒体之类的采访,都让我弄的头痛脑大。如果不是为了店里的生意,我真不想应付这些应酬。还有,你以后可千万别叫我楚大师了。那时我在古玩街摆摊,你难得第一次过来看我,听了你一句楚大师,当天我就让逮到警察局里去了……你今天是准备把我往哪里坑啊?你先说一下,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难得有闲暇时间坐在这里和刘妍静享这午后闲暇时光,见刘妍打趣自己,楚风笑着说道。 想想现在身边的这些朋友亲近之人,也就刘妍几个少数之人能够坐在这里放松闲聊了。 刘牧白因为家中突变的事,消沉惆怅。 苏苏……则是说不清道不明,两人自藏青雪原回来之后,之间好像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一般,在一起相处时,虽然客气言笑,但总感觉不像最初认识时那般自然放松。 “得了吧,我供着你还求之不得呢,我哪敢坑你啊?先说好啊,楚风。以后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老朋友。我现在一穷二白的,还想着以后抱你的大腿,跟着你混吃混喝呢。” 与楚风言笑之间,刘妍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忧伤。 父亲的意外去世给刘妍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但因为哥哥的消沉低迷,刘妍这个女孩子不得不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担负起家中的各种事情。 楚风心细的察觉到刘妍神情之间那丝黯然,于是便将话题引开,不想让刘妍想到伤心之事而伤神不已。 “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我以前不爱接受采访出名,那是因为没这方面的需求需要。现在之所以去参加各种会议,或是接受电视台和各种媒体的采访,那是因为我想借名这些名声,来助力我生意上的事情。对了,说起这些事来,正好我有个事想问下你的意见啊。” 话说到了这里了,楚风便想征求一下刘妍的意见看法,这也是今天他和刘妍见面的一个原因之一。 “你有什么事,还需要征求下我的意见?无语。” 有点跟不上楚风这跳跃的思维,刘妍愣了一下疑惑问道。 “是这么个事啊。我这几天就要动身去省里参加中医协会的表彰会议。然后呢,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下中医协会里的各个重要人物,想找些关系打通省里各大医院的渠道路子,我以后想把药膳食疗这一块,往医院里边引进,你感觉这个想法怎么样?” 刘妍出身商业世家,对于经商运营上面的事,从小耳濡目染之下,比寻常人要有天份许多。 楚风便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想看下刘妍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刘妍不反对的话,就请刘妍来帮着自己打理药膳食疗这一块的生意。 毕竟相对于刘妍这种专业人士来说,由她负责生意运营上的事,要远比冉晴来的更加得心应手。 听过楚风的设想后,刘妍眼前一亮。 “嘿?以前真没看出来啊,楚风你还真挺有生意头脑的。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可行啊。” 上下打量着楚风,刘妍点头赞同。 见刘妍也认为此事可行,楚风坏笑起来。 “刘妍啊,你看哈,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和苏苏是我来苏城之后,最先认识的朋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非常了解吧?你是什么样的,你的能力怎么样,我也非常清楚。咱们也都不是外人,我就想问下你啊,你忙完家里的事情后,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兴趣救救我这可怜人……” 眨巴着眼睛,楚风看着刘妍笑眯眯的说道。 见楚风一副狼外婆的模样,刘妍转了转眼睛侧头想了一下,便想明白了楚风心里那点小心理。 “哈哈?怎么着的?你想请本小姐去你那打工啊?我的工资可是很高的,一般人请不起。当时我爸让我专门学的企业管理专业,就是想让我毕业后进公司历练接手家族企业。只是我不想被家里人看着,所以这才自己一个人出来锻炼下自己。另外,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好不容易挣来的家底给折腾光了?” 支着下巴,刘妍微眯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楚风,俏声说道。 这段时间,刘妍极少展颜欢笑。此刻见楚风那副像狼外婆诱骗小红帽的表情,刘妍也被逗乐起来,忘了许多哀伤之事。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可不仅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啊?怎么样?你如果感觉可以的话,那就考虑一下吧?等你这段时间忙完手头上的事后,咱们再说,你看行吗?” 见刘妍并没有太过拒绝的意思,楚风这才放下心来,向她商量道。 “考虑考虑喽。咱们这段时间都挺忙的,等忙过这段时间,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反正抱着你这个大粗腿,跟着混吃混喝的,貌似也挺不错的?” 放下手中茶杯,刘妍轻笑道。 在苏城参加过各部门的大小会议,又接受了不少媒体采访报导,楚风这才马不停蹄赶往省城阳州,参加中医协会为他举行的表彰大会。(未完待续。) ps:  4500多字大章,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 第二百一十四章 楚风同志表彰会议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些日子省里卫生医务系统的大小部门都在紧张准备着一项专题会议,而这次的专题会议和以往的相关会议也大不一样。 以往系统内举行大小会议时,都是上边的领导发话,而后通知下边各相关部门和参会人员前来参加会议。可是这一次,却是上边几大部门的主要领导以及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都在等着一个人抵达省城之后,方才能够召开这个专门的表彰会议。 这个人,便是来自苏城,最近声名鹊起的新锐年轻医生“楚风”。 年前,苏城大坝发生重大工程安全事故,直接导致京都相关重要领导追责下来。不仅苏城市政府相关部门的领导受到牵连,甚至于省里的上层领导也被问责。 让省、市两级主要领导们大松一口气的是,由于楚风这个年轻医生的出现,方才将工程事故中的死亡人数降到最低程度。如果不是楚风救下20多名伤情危重的工人性命,那这一安全事故将直接被定性为特大安全事故! 若是死亡人数超过30人以上,或者100人以上重伤,那将被定性为特别重大安全事故! 特别重大的安全事故,将直接由京都方面的相关部门进行查处问责。也就是说,自京都方面的相关部门领导逐级向下,至省到市,进行逐级追责。 不管你这个部门领导有没有直接参与到特大安全事故的具体工作中,都将被追责查处,谁也逃脱不了这个干系。 而10人以上至30人以下的死亡人数,则被定性为较大事故。在相应的查处力度上,则是减轻许多。 正是因为在搜救工作中,楚风的突出表现,方才生生让苏城大坝的安全事故,降了一个等级。也让苏省政坛的动荡,得以减轻许多。 这也就导致,省、市两级部门的相关领导。都对楚风非常感谢。 重视程度不同,态度也不一样。 苏市相关部门对楚风的一系列表彰宣传工作,原定在年关之时便准备陆续进行。但那个时候,得知楚风的恋人在大坝发生安全事故的那段时间前后发生意外车祸。楚风一边照顾恋人,一边还分身出来赶赴事故现场救人。 为了照顾尊重楚风要照顾身边亲近人物病患之事,苏市政府特意将对楚风的一系列表彰会议延期进行。从而导致,省里的相关议程也延期进行。 楚风前段时间因私事去往藏青雪原一段时间,等他回来腾出私人时间后。苏市政府这才赶忙将相应议程开展。而省里这边,则是等到苏市政府对楚风进行表彰之后,这才得以开展工作。 接到省里的通知,楚风处理完苏城的事情后马不停蹄便向省会中心阳州赶来。 省厅特意派出两名重要领导安排接见楚风,并妥善处理楚风在省会阳州的食宿招待问题。 先是在省政府********,各部门重要领导参加会议,由省里的二把手主持表彰大会,对楚风的事迹进行表彰宣传,并予以嘉奖。 省电视台、卫视、苏市电视台等相关媒体,跟进拍摄。 而后。则是省医务系统的相关部门,为楚风举行楚风表彰会议。 在省会阳州这段时间,楚风几乎是天天参加各种工作会议。先是上边的重要部门领导,而后逐级向下,才轮到苏省中医协会的会议。 “楚风同志在苏城大坝安全事故中表现突出,省中医协会常委、办公室以及省卫生监督局等重要领导,共同决定对楚风同志予以表彰嘉奖……” 偌大的会议室内,人头攒动。圆形的会议席上,楚风坐在主持会议的大领导身旁。 主席台下方,媒体的记者们或是扛着摄像机。或是拿着相机照相,忠实记录会议议程。 楚风神情肃穆的坐在会议台上,认真听取大会发言。接下来,便是和前几日参加的大小会议一般。轮到他发表个人感言之类的事项。 这些天参加各种大小会议,楚风对于这些公务部门的会议议程,也是有了一些了解,逐渐习惯这种公文之事。 上午参加完会议后,中午便是相关部门领导陪着楚风一块吃饭,招待楚风这位有功之臣。 “楚风。后生可畏啊。以后好好干,上边的领导们都很重视你,可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 席间,酒席还未上桌时,众人坐于席间喝茶闲聊,今天主持会议的大领导拍着楚风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只是尽些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诸位领导如此看重,实在是让我这后生晚辈有些惶恐不安。” 经历过大大小小这么多会议,还有一些官场之上的应酬之事,楚风逐渐熟悉了这种应酬交际之事。 席间,笑着与身旁几名重要领导寒暄笑谈间,楚风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坐在门口下首处的黄运呈。 让楚风没有想到的是,黄运呈在中医协会的地位居然不低。从他这段时间参加各部门的大小会议和吃饭应酬的观察中来看,一般像这种招待应酬之事,在部门单位中,人轻言微之辈一般是没有资格入席的。 早在上午参加会议的时候,楚风坐在会议台上便看到了坐在下方前排座位的黄运呈。 如今中午众人一起应酬吃饭的时候,黄运呈居然也出现在席上,这多少让楚风有些意外。 众人喝茶闲聊没多久,酒店里边的服务员便将酒菜送了上来。因为是正常的工作时间,不是周末,所以中午陪着楚风吃饭应酬时,席间的诸多大小领导也都没有多喝酒,只是象征性的陪着楚风应酬了几杯。 酒过三巡过后,楚风借着话头,便与身旁几名医务系统的领导们攀谈起来。 因为来省里参加的大小会议,由上至下举行,所以楚风时常会在会议上看到一些卫生医务部门的重要领导。参加的会议多了,众人也互相熟悉起来。 楚风这次来省里参加会议,还存了想打开自己美厨娘药膳食疗市场的心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铁口直卦,技惊八方 此时坐在席间的都是卫生医务系统的主要领导,楚风自然要借势而上,来为自己谋一些福利。…≦頂點小說, 自古以来,名利不分家。楚风有了搏名谋利的心思,那自然懂得借势而上,互相借力。 “候局长还有在场的诸位领导,今天借着你们这些领导前辈们在场,小子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希望您们这些领导前辈帮小子指导一下。” 起身接过站在一旁服务员手中的酒瓶,楚风亲自为席间众人将酒满上,而后方才坐了回来向诸人轻声说道。 席间众人也都是官海浮沉多年的人物,此时见楚风话中有话,众人笑谈间并未多语,等着楚风下文,想要看下这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年轻想要说些什么。 “我想今天坐在这里一桌吃饭的诸位领导前辈们一定有过亲身体会,就像我们平时出去吃饭或是应酬喝酒之类的。时间渐久,总会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身体健康每况日下。我只是一个小医生,懂的东西也不多,只知道治病救人。但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防患于未然,医病调理也在其中。” 众人听到此处,一名领导有些感兴趣的问道:“楚医生,你说的这话在理。那按你所说的,你有什么高招见解?这次苏城大坝的事,其实也是如此。我听小道消息说,在大坝未开工之前,你便提出要将建坝施工地另选他址。谁曾想,当时没有听你的建议,事后导致苏城大坝发生安全事故。如果事先防患于未然,恐怕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我最近看苏城送来的报告说,现在苏城大坝二次施工,重新选址过后。工程进行的非常顺利啊。这其中,好像就有楚医生你的功劳。听人说,楚风你不仅医术厉害,而且风水相术也是一绝。如果有空的话,楚医生可得帮你们这些老哥哥看看风水前程……” 随着席间一名领导的话头说开,在座的一些领导也纷纷出言。询问楚风关于风水相术的事情来。 现在医疗条件如此发达,而且看病抓药,都有医保。所以官场上的人们,对于医疗健康之事,倒是不是特别关心在意。 相反的,省里这些大小领导们对楚风的另外一个身份却极感兴趣。 一些核心人物,知道楚风在苏城大坝中的一些参与之事,所以打听到楚风之前在苏城古街上为人摆摊算命之事。 既然楚风连大坝施工这样的大事,都能提前预测到吉凶如何。那想来他去卦卜个人的前程吉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官场之人,最重风水前程。 会议之下对楚风进行表彰嘉奖,那是公事。招待款待楚风,虽然也是公事的议程之一,但众人少不得有些私心想与楚风这样的奇人交好。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也好请楚风施手帮忙。 这也导致楚风参加省、市两级为他举行的表彰会议后,他手机上存了不少重要领导的私人电话。众人有意无意之间都留下了楚风的联系方式,这样便有了私人关系。日后若是真的遇到什么意外之事,也好以朋友的私人身份关系请楚风帮一些小忙。 既然话题引到了这里。众人聊起这些风水之事,也想借机看下楚风在风水相学这一方面,是否像传闻中那样惊世骇俗。 “楚医生,听说你在风水相术这方面的造诣与你的医术不相上下。今天这么多人,大家也都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不如你露一手让大家瞧一瞧?” 听着席间众位大佬们提起楚风的风水相学之事。陪在下首座位处的一些小领导们也都借机起哄起来,想要看下楚风在风水相学之事上的手段。 楚风原本是想借机与众人提及一些药膳食疗之事,而后借着话头请在座的一些部门领导帮自己找些门路,在省城的知名医院里边推行药膳食疗之事,从而给美厨娘药膳食疗店面寻找一些新的生意门路。 却不曾想。事与愿违,席间诸人聊起话来,居然说到了风水相学的事情上了。 见众人兴头高涨,又是如此起哄,楚风只能摇头苦笑。 “那既然各位盛情难却,那晚辈就献丑一次了。不知各们领导领导想怎么考教小子的风水相术呢?” 这段时间被众人刻意交好,楚风多少也能猜的出这些官场之人的一些心思。 别人想要交好认识你,或是利用你,那说明你有利用的价值。 如果哪一天,没有一个人来交好联系你,那说明你没有太多的价值让别人利用。 人情关系,便是你来我往之间产生的。 楚风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心思想要借他人之势,他知道自己应该适当表现出一些自己的能力价值,这样才能加重他在别人心中的印象地位,从而借助到别人的权势力量。 “不如看家宅风水?” “看家宅风水这就猜的太笼统了,现在咱们在这吃饭,总不能饭吃到一半跑出去看风水吧?我看让楚医生猜猜一会进来的是男服务员还是女服务员?或是猜一下下一道菜是会送上来什么菜式?” “这也不行啊。是个人都知道酒店里边女服务员要多过男服务员,这个让咱们瞎蒙也能蒙个六七分出来。要不就让楚医生猜猜咱们的官职和平常负责的事?” 众人原本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聊起楚风会多少风水相术之事,却没想到楚风居然毫不怯场,居然要在席间显露一下本领。 一时间,席间大小领导们纷纷出言,想着方的要看下楚风的风水相术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厉害。 见众人争执不下的样子,楚风赶忙冲在座诸人拱手求饶。 “我说各们领导前辈们,您们就别想着方儿的为难小子了。如果风水相术真的像你们说的这么神,什么事都能卜算出来,那我还不如天天坐家里买彩票得了。一天中个五百万,我这比印钞机都厉害了……” 楚风说起这玩笑话来。顿时逗的席间大小领导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就猜一下咱们席间各位的生辰日期时间?您们看这样如何?毕竟就像刚才这位领导说的一样,如果看家宅风水,或是前途运程这些事,都太过笼统,也不能立即验证。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却是早已定下的,除了自己本人和生身父母的家人之外,别人甚少能够知道这种**之事。而且大家的身份证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这种事情做不了假,还能当场验证。各位觉得如何?” 与众人言笑之间,楚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席间诸人听到楚风的话,想了一下之后觉得极为可行,于是在众人的起哄撺掇下,楚风便众主位的那位候局长开始算起来。 人选确定后。楚风收起微笑,凝视静气仔细观察着身旁主座这位候局长的面相十二宫。 沉思片刻后,楚风方才开口说道:“候局长,您出生在1969年,8月12日,凌晨3点16分。” 不待那位候局长开口说话,楚风看向坐在他身旁一位副局长的面相十二宫。 “您应该是出生在1968年12月3号,夜里10点28分。” “至于您。则是出生在1966年9月26日,中午1点37分……” 楚风自主座处。沿着主次座位一直向下,语速极快的说着每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原本席间诸人看到楚风凝神静气准备为主座处的候局长看生辰八字,众人也都屏息在旁认真观察,想要看下楚风到底能不能看出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来。 可是随着楚风疾语之间,在座诸人顿时静寂无声,每一个被楚风说到的人。无不惊愕当场,满脸不敢相信的瞪着楚风。 而一旁那些在旁招待服侍的服务员们,原本笑盈盈的站在一旁看热闹。可是看到席间诸人相继变了脸色,这些服务员们多少看出事情不对,众人也都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看着场中情形。 楚风从主次座位依次说出每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待轮到下首座位处的黄运呈时,楚风的声音却停顿下来。 “黄老板,今天同席吃饭的,咱们也算是熟面孔了。当时在苏城您那药膳会所吃饭时,只知道您是咱们省内医名远扬的名医,同时也做些生意,但却不知道您在中医协会里边也担任要职。咱俩今天中午可得多碰一杯,以后可得互相多关照关照才行。” 脸上带着笑意,楚风端着酒杯来到黄运呈身旁笑着说道。 “楚医生你可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苏城大坝的事,可是给咱们中医协会和咱们这些中医们大大的长脸不少。老哥哥在你面前自愧不如,哪能让你给我敬酒?来来来,老哥先干为敬。” 黄运呈的一位至交好友便是风水先生,此时陪着诸位大领导招待楚风,看席间众多大小领导此时都满脸震惊的盯着楚风,黄运呈哪能看不出来楚风一定是准确猜出了在座诸人的生辰八字。 眼下楚风当着这么多大领导的面来给自己敬酒,黄运呈在这么些领导面前也是大大长脸。 笑着起身间,黄运呈给楚风满上酒杯,而后将自己的酒杯侄的溢出,一口将杯中酒喝完,先干为敬。 “黄老板,您应该是出生在1973年,6月19日,夜里11点58分。不过,我想就是您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准确的出生日期。看您的面相,您应该是被养父母收养长大……不知我看的面相对是不对?” 脸上带着笑意,楚风将杯中酒喝完,抹去嘴角酒渍间,楚风似笑非笑看着黄运呈轻声说道。 听到楚风的话,黄运呈面色怪异,有些丝微尴尬。 不知为何,虽然身边的楚风端着酒杯满脸笑意,但黄运呈总有种说不出的阴冷诡异之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权贵攀交 已至中年,大半辈子经历过太多人情世故,黄运呈的处世为人早已锻炼的圆滑无比。 心中惊讶楚风居然能够通过相术看透他的身世来历,黄运呈微愣片刻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拿起酒瓶又给楚风恭恭敬敬的斟满酒,而后这才将自己的酒杯倒满。 “真没想到楚医生的风水相术如此厉害,回头我就去公安局把我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给改过来。如果不是遇到楚医生你这位高人,恐怕我黄运呈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间出生的。来,楚医生,我敬你一杯,权当感谢。” 笑呵呵的朝楚风说道,黄运呈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见黄运呈如此世故圆滑,楚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拿着酒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直到这时,在座的诸多大小领导们方才反应过来。 “诸位,不知道小楚医生给你们算的生辰八字准不准,反正这年轻人一张口,可是把我给吓坏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真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真有如此厉害的高人。楚老弟,以后老哥哥我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你可得伸把手啊。算起来我的年龄比你大许多,今天我就托个大,叫你一声楚老弟。我敬你一杯!” 坐在主席座位上的候局长笑眯眯的拍着楚风的肩膀,举杯朝他碰道。 “候局长,今天可是托了您的光啊。如果不是您张口,我们恐怕也没这个福份见识到楚医生风水相术的本事。以前对于这些事,总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从来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来别人旦夕祸福的事来。可是今天亲身经历,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奇人存在。” “不如我们共同举杯,再敬小楚医生一杯酒。一来恭喜小楚医生得到诸多表彰奖励,二来大家也是再联络一下感情,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了,互相帮衬。” “对对对。咱们共同举杯,敬小楚医生一杯。” 随着大领导的发话,席间诸人纷纷出言。 只不过这一次坐在主席座位上的候局长却是起身与楚风敬酒,席间其他诸人也都纷纷起身与楚风碰杯。 官场之上吃饭应酬。有许多讲究。只是一个起身与不起身之间,便有诸多学问。 眼下主座的候局长亲自起身敬酒,已经表现出了对楚风的重视程度,其他在座诸人自然不能托大。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诸位领导前辈主要是不太了解这些事情。真要是你们懂得这里边的学问了,那就会知道其实今天给诸位算生辰八字之事,只是雕虫小技的取巧之道而已,当不得各位如此夸赞。如果让我去办您们那些公事,我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究竟。” 见席间诸人纷纷起身敬酒,楚风言笑之间起身与众人碰杯。 “楚老弟你太谦虚了。我听说你在苏城自己也做了些小生意?不知道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老哥哥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帮你照料一二的,或是帮你联络些人脉关系,也方便你以后步步高升。” 席间笑谈之间。候局长如聊家常般,聊起楚风的事情来。 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示好结交信号,此刻候局长在这种场合公开说出这些话来,表现出一定的诚意。 被众人接连恭维之下,让楚风有些话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此刻听到候局长的话来,楚风顿时心中一喜。 想来,这些沉浮官场多年的人物多少也能猜测出他眼下的境遇急需之事。 酒席之上,酒喝的多了,双方欢谈的话题逐渐深入后,便会涉及一些深入的话题。 在华夏这个大环境里边。许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言笑而成的。 楚风顺着众人的话,便将自己一直想言说于口的话题说了出来。 “实在不瞒诸位老哥哥们,我这次来省里参加各种会议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我也是想看一下省里有没有合适的渠道路子。我想将药膳食疗这一块的生意往咱们省会中心发展一下。” 说到此处,楚风起身为席间众人续了些茶水,而方才又接着说:“我在苏城开了一家‘美厨娘’的药膳食疗店。一来是想将咱们华夏中医的精粹发扬传承下去,二来也是想做些小生意,谋求一些发展。这些年,西医盛行。中医式微。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许多精粹传承,都逐渐没落消失。药膳食疗,便是其中之一。刚才我也和诸位提起药膳食疗之事,现在生活节奏如此之快,许多人都没有顾虑到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往往是有病之后才去医院里边求医问药。如果从药膳食疗这一块入手的话,提前将疾病防患于未然之下。不仅人们的身体健康疗补了,也降低了许多疾病的发病率。” 听楚风说出这一番话来,在座诸人面露沉思之色,都在揣摩着楚风说这些话到底是想向他们寻求怎样的帮助。 今天这场酒席,在座之人都是系统内的权势领导,每一个人在相关的领域里边,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话语权。楚风刚才小露一手风水相术的神奇手段,席间每一个人都心惊不已,或多或少都想与楚风这种神奇人物交好。 人活一世,谁没个旦夕祸福。眼下没有什么横祸之事,真若是日后遇到什么事了,或许楚风这种奇人或许能帮他们解决掉天大的麻烦也说不准。 最起码的,对于这种掐指一算便能算出许多秘密之事的人,能够与之交好最好。如果不能与之交好,最起码尽量少得罪这种奇人为妙。 见识过楚风的神奇手段后,席间诸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黄运呈坐在酒席下首座位处看着楚风,心中却是复杂万分。 今天同席这么多人里边,如果真的说起来的话,他和楚风绝对是老相识。相对于其他众人来说,他更方便与楚风攀交。 可楚风如今也涉及到药膳食疗这一生意领域里边,无疑对他会造成一定的冲击。 楚风没有出现之前,原本依靠着他在苏省内的医名,他的承运会所在省内许多城市都开有分店,更是药膳食疗这一行业的金字招牌。 楚风这个医林后辈新锐的出现。不仅冲击了他的医名,如今楚风将手伸进了药膳食疗这一行业中,触动到了他的利益。 如今看着楚风在席间与诸多大领导们言笑欢声,黄运呈心中怎能不复杂万分? 哪怕心中再有百般不甘不忿。但在表面上,黄运呈也不得不随着众人对楚风做出恭维之举。 “楚老弟啊,你如果真的在咱们省会阳州开店的话,到时一定要通知你这些老哥哥们。如果你在卫生检疫、消防或是各种公文审批这一块遇到什么难题的话,可以向你们这些老哥哥们打个招呼。咱们虽然不说有多大本事吧。但在省里也是有许多朋友关系,能帮上你的,一定帮你。” 仔细咂摸着楚风话中意思后,候局长方才笑着说道。 大领导都已发话了,席间其他众人自然纷纷表态,都表示或多或少的可以为楚风尽上一些绵薄之力。 “难得诸位老哥哥如此看重小弟我,今天中午这顿饭是公事招待。稍后找个您们周末休息的机会,请各位老哥哥赏脸,小弟做东,咱们好好把酒言欢。” 酒场之上的话。半真半假,不能尽信,大多是客套之言。 楚风自然不会将在座之人说的话都当成真心话看待,但表面上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该有的作态还是要做的。 楚风与众人一番客气后,方才说道:“关于药膳食疗的生意上,小弟最近一直都很苦恼彷徨,正好今天诸位老哥哥们都在这里,小弟我就把自己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和各位老哥哥们说一下,请您们帮我指正一下。看看我的一些想法对不对。” 见楚风面色郑重,终是要将话说到正题上了。 候局长放下手中筷子,静静看着楚风,静待他的下文如何。其他人也都放下手中茶杯。笑呵呵的看着楚风,想要看一下他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向诸人开口求助。 在座之人都是在社会上爬滚多年的老江湖,中午同席吃饭闲聊到现在,众人多少也都看出楚风的一些性格和处世之道。 他们这些人有意要与楚风交好,不是看重楚风在苏城大坝安全事故中的突出表现,而是更加看重楚风那神奇无比的风水相术。 对于楚风这个年轻人来说。他此时与每一个人笑谈恭维,他所图谋的不是官场之上的名声权势。 楚风这个人,不仅是个医生,还是半个商人。 他如今坐在席间绕了半天,所为的便是想要借助他们在座诸人手中的权利和人脉关系。 双方各有所求,而且利益方面并没有冲突。 人情之事,你来我往,方才能够长久。所以席间诸人也都想看看楚风到底是想要张口请他们帮些什么忙,如果是一些举手之劳,那自然要卖楚风一个人情,也方便他们日后遇到事情向楚风请求帮助。 但如果真的是一些涉及到大事原则方面的事,那就需要慎重考虑其中得失了。 毕竟双方只是在一起吃过一次饭而已,虽然楚风一身本事,而且最近风头正盛,但在一些大事上,仍需要慎重的斟酌一番才是。 上至上流社会的舞会酒宴,下至平民百姓路边夜市烧烤摊喝着啤酒。不管怎样的酒席之上,言笑说事,都是半真半假,一场应酬而已。 真正想要办成事,那还需要看这个人能不能成事,值不值得与之结交。 官面上的客套话漂亮话,谁都会讲。但真正出力帮忙不帮忙,那就有待商榷了。 楚风也没指望与这些官场之人只是简单见过几面吃过几次饭,这些人便会尽心尽力的为其出力办事。 “我是想着能不能把药膳食疗这一块往各大医院的食堂里边引进一下,这样更有针对性的面对一些消费群体,同时也方便那些病人们更快的康复。而且我考虑着,从饮食这一块入手,也不会与医院方面的一些利益发生冲突。不知道各位老哥哥们觉得这个设想可行吗?” 听到楚风缓缓道来的话,候局长两道灰白的眉毛不由一挑,有些诧异的看了楚风一眼。 同样的,席间其他大小领导们也都若有所思的看着楚风。 一时间,席间众人都没有轻易开口说话。 黄运呈听到楚风的话后,则是又目暴出精光,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懊悔,各谓五味陈杂。 他虽然早年间便将主意打到了药膳食疗这一块,但他一直想的是开设高端的会所,面对上层人士来谋利赚钱,却从没有想到对医院里边那些病患们下手赚钱。 如今听到楚风的想法,他顿时震惊懊悔不已。 凭着他的人脉关系,如果早些年便从这方面入手的话,恐怕现在早已赚的盆满钵满! “哈哈,没想到小楚兄弟长了一颗玲珑心啊。今天在座的都是咱们卫生、医药系统这一块的老兄弟们。平时和医院里边也老打交道,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医院里边的朋友关系。你这事,好办。不就是想在医院里边弄个食堂的窗口名额吗?哈哈,一句话的事。” 仔细打量观察了楚风许久,候局长方才大笑说道。 笑着说话间,候局长拿起酒杯朝楚风了过去。 楚风这个年轻人是话里有话啊,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将药膳食疗这个生意向省会中心阳州的各大医院里边延伸发展。 可是这个年轻人聪明就聪明在这个地方,他能够想到医院里边各种关系盘综复杂,涉及到太多的利益往来。所以他便从中寻找漏洞,从医院饮食这一块入手。 相对于医院里边的食堂窗口这一块的利益来说,远比不上药物和医疗器械的利益大。 而且楚风这个年轻人从这一块入手,几乎不会触动他人的利益。 既然不会触动自己的利益,也不会让别人为难。那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只是向熟人的关系朋友一句话的事便帮了楚风的一个大忙。 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关照,便帮了楚风这年轻人的大忙,换来了一个大人情。 这种举手之劳便得了个大人情的事,谁会嫌麻烦呢? 一时间,席间众人都开怀大笑起来,甚至有几个领导已经向楚风打包票定下了省会中心几所大医院的关系路子。 见众人相继表态,楚风脸上的笑意也渐盛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谋算黄运呈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贾孤晴对楚风少了一些陌生戒备,两人渐渐熟稔起来。所以今天楚风要带贾孤晴一同出去玩乐,贾孤晴欣然答应。 给贾孤晴戴上羽绒帽,又为她小心的系好围巾,楚风这才带着她出了贾家。 专门租了辆出租车,楚风让司机载着他们两人前往苏城古镇。 寒冬的天气,古镇石桥下的小河有些干涸冻结,桥上,也极少有往来之人。 “来,看这里。” 带着贾孤晴上了桥,楚风朝她示意说道。 在贾孤晴好奇转身时,楚风按下了手机按键,为两人拍下一张合影照片。 见楚风为两人合影留念,贾孤晴有些疑惑的侧头看着他,不明白楚风这是在搞些什么事情。 看到贾孤晴脸上带着的迷惘困惑,楚风神情黯然,有些失望。 “我们第一天见面,那天晚上你送我回苏城古镇。在这小桥上,你拉着我咱们留下了一张合影……” 示意贾孤晴拿出她自己的手机来,楚风在贾孤晴的手机中翻找出两人最初相识时照的那张合影。看楚风满脸急切更是有些期待的盯着自己,贾孤晴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对于楚风所说的这些事,贾孤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丝毫线索回忆来。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贾孤晴也看的出,楚风这个年轻男人对她的确是发自真心的关切。此刻,她也不忍看到楚风满脸失望的模样。 “外边天挺冷的,现在想不起来也不着急,以后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饭菜。” 将自己心底的失落掩饰,楚风笑着说道,招呼贾孤晴向市内返回。 中午,回到住处,楚风为贾孤晴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看着贾孤晴吃的十分满足的模样。楚风在旁陪她说笑着,眼底深处却难掩伤感。 那天晚上,贾孤晴在他这里吃饭,两人间方才变的暧昧起来。而后逐渐确定关系。可此时,贾孤晴已经忘了过往,不记得和他之间的种种事情。 时间,好像过的极快。 一天的光阴,不知不觉过去。马上就要送贾孤晴回家了。楚风带着她走在街上,路过以前两人曾来吃过的豆腐脑摊位,便想着贾孤晴去小摊上叫了两碗豆腐脑。 仍是那对热情的老人家,仍是非常熟络的招呼着贾孤晴这个女孩,贾孤晴仍是甜甜的与两位老人轻声低语。 楚风站在旁边,却感觉自己像个透明的局外人。 贾孤晴记得一切,唯独忘了他。 夜色渐临,楚风有些失落的送贾孤晴回贾家。目送着贾孤晴回到家中,楚风准备转身离去,却被贾老爷子在后边叫住。 “老爷子。您找我有什么事?” 心情有些低落,楚风转身看着老人家,低声问道。 贾老爷子久经世故,怎能看不出此时楚风的心情不大好。可是有些事,总该让楚风知道的。 “孤晴她母亲,想把孤晴接到国外静养治疗。已经订了两天后的飞机票,我就想着和你提前说一下这个事……” 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贾老爷子低声说道。 听到老人家的话,楚风愣在那里,身子有些僵硬。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老人家所说的话。 “那孤晴什么时候能回国内?” 头微垂着,楚风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沉默着缓声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如果她病情恢复的好的话,那一年半载就能回来了。如果一直没有恢复记忆。到时就由着这孩子的性子,看她有什么打算了。” 见楚风十分失落的样子,贾老爷子也不知该怎么来安慰他。 “谢谢老爷子,我知道了。到时我来送她。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 向老人家道谢,楚风离开了贾家。步入黑暗之中,朝着自己的住处缓行而去。 像行尸走肉,好像没有一点知觉触觉,楚风走了小半个城区,就那样一步一步的离开贾家,走回到自己住处。 从未有过的痛苦难受,让人喘不过气。 楚风脑子里想的,全是贾孤晴要去国外的事。 自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贾孤晴了吗?不能向她解释那些误会,不能和她一起逛街购物,不能和她逛小吃摊。 有些浑浑噩噩的,不知时光流逝。 眨眼间,到了贾孤晴随着她母亲飞往国外的时间。 楚风早早起床将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而后向贾家赶去。去往机场,贾家开了两辆车。 贾孤晴陪着她母亲,坐在前一辆车中,贾德佑当司机。 贾老爷子所乘的那辆车上,载着母女两人的行李之物,贾家的司机开症车,楚风与老人家同乘一辆车。 车,出了市区,上了国道高速路,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楚风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前方的车子,想要极力看到车中的贾孤晴。 当你想让时光慢慢流逝时,却总感觉他过的极快。楚风恨不得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贾孤晴永远不离开苏城。 可,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机场安检通道口前,贾孤晴的母亲提着行李箱,带着贾孤晴准备步入安检通道,前往候机室。 “孤晴,把你身上戴的玉佛拿给我看一下……” 静静看着站在身前的贾孤晴,楚风想要抱她,却又碍于贾孤晴母亲的缘故不好做出唐突之举。 双手有些颤抖,楚风轻轻拍了拍贾孤晴的手臂,示意她将自己送她的那枚玉佛取出来。 “玉佛有了道裂痕呢,你能修好它吗?” 有些疑惑的看着楚风,贾孤晴将戴在胸前的玉佛取了出来,递给楚风时,轻声问道。 听到她的话,楚风的身子震了一下,伸手取过玉佛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自己一个人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遇着机会,我会去找你的。或者是你早些想起以前的事。早点回国……” 这段时间精元受损,不宜妄动相术卦事。楚风双手捂着那枚玉佛,竭尽全力为玉佛中受损的福运业力补充一些。 当日,贾孤晴出车祸。这枚玉佛替她挡了一命,但也耗去了玉佛内太多的福运业力。 此时贾孤晴要走了,楚风不能陪着她,只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贾孤晴以后安平无事。 楚风轻声向贾孤晴叮嘱着。身上精远流动,为玉佛中渡去福运业力,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有些轻晃。 脚下一个踉跄,楚风摇摇欲坠之间,差点摔倒在地。 站在他身旁的贾孤晴见他这副样子,赶忙将楚风搀扶起来。 这时,大厅中班机即将起飞的提示音响起,贾孤晴和她母亲终是要登机了。 “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哦。我听我爷爷说。我们以前可是恋人呢。如果我记起以前的事,想起你了,到时你自己一个人在国内过的不好,我可不轻饶你哦……” 即将登机,见楚风脸色凄苦,神情间尽是不舍的模样,贾孤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他耳旁轻声说道。 天空中的飞机,起起落落。不知哪一架,带着贾孤晴飞往遥远的异国他乡。 呆呆站在机场中。看着头顶上方天空中的飞机飞过,楚风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人剜下来一块东西带走一般,从未有过的心疼难受充斥着全身上下。 贾孤晴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舍不得她。 或许,趁着她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将自己的事料理清楚也是件好事。等彻底弄清了自己的来历身份与过往种种,再无牵无挂的去找贾孤晴…… 年关将近,楚风对源平兄妹二人的病情调理。也到了最后阶段。 原本按他的预估打算,就是赶在年关前,医好这两个小病人的病情,让他们过年时能和家人一同团圆。 马上过年了,又到了离别和相聚的时间。 有些人,终是要回到入地久未回的家乡与亲人围聚过年。而有的人,也终是有机会和许久未见的亲友聚一聚。 送走了贾孤晴没多久,楚风对源平兄妹二人的病情调理,也到了最后一个疗程。 紧赶慢赶,终是在阴历二十五这天,为这兄妹二人完成了最后一个医治疗程。 “好了。以后你们身上这遗传怪疾就不会发作了,你们准备一下,也早点回家过年吧。” 酒店中,楚风为两人医治过后,长长松了口气向两人说道。 “楚师,您一个人在苏城过年的话多冷清啊?不如你跟我们回东岛做客吧。今天过年就在我们家过了。” 困扰近十年的遗传怪疾终是被楚风医好,即将临别之时,源平兄妹对楚风这位恩人医者也是有些不舍。 “傻孩子,我这边还有一大堆事要办呢,哪能跟你们去国外过年?你们兄妹的心意我心领了。这一两天,你们准备准备就早点回家吧。以后有什么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揉了揉宫子的小脑袋瓜子,楚风笑着说道。 马上过年了,楚风这边也有自己的一些打算。 当日寄卖在贾老爷子玉宝斋的两个小玉件,已经卖了出来,大概有百来万进账。到时楚风准备用这笔钱,和冉晴这个女孩商量商量,一起开店的事。 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过往可能复杂万分,楚风但想在名利场上为自己多搏一些资本,这样的话,以后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事情了,他也好有个应对之法。 源平和宫子兄妹二人见楚风婉谢了他们的好意,于是两人也准备着返回东岛的事宜。 当然,在临走之前,兄妹二人自国内为楚风空运来许多贵重礼品,以答谢楚风的医治救命之恩。 兄妹两人乘专机离去时,仍出言想请楚风一同前往东岛旅游过年,见无法劝动楚风,兄妹二人带着些许失落乘专机返回东岛。 从机场向市内返回的路上,安常在这位国安厅的护卫领导亲自送楚风回去。 源平兄妹这对身份非同小可的重要外宾终于完成医治工作返回东岛,安常在等人的工作也便告一段落,要回到京都复命。 与楚风同坐在车上后座,安常在取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递给楚风。 “这是两位重要外宾给你的诊金费用,两个孩子知道你的秉性,如果当面给你的话,你未必肯收。所以他们就托付我把这张银行卡转交给你。” 笑着低语说话间,安常在将手中的银行卡塞到楚风手里,并冲他眨了眨眼。 说心里话,对于源平这对兄妹的身份地位,这兄妹二人一直对楚风另眼相看的样子,着实让安常在等人心中诧异。 这张银行卡内,有不下七位数的诊金重谢。 “这俩孩子……那行,就当我先借他们的钱吧。正好我这段时间想要做些生意,需要用钱。” 楚风也是没有想到,源平兄妹先后两次给他送了不少重礼,此刻临别之时居然还安排人给他留下大笔答谢诊金。 不是拘泥之人,楚风摇头轻笑间便将安常在手中的银行卡接了过来。 “原本上边的领导也是想着等你为这两位外宾治好病了,到时对你嘉奖表彰一番。可你这段时间先是在阳州闹出不少事来,后是在咱们苏城和事故调查小组的袁谋起了冲突。上边的领导们对你也是有一些看法,所以你医治两位外宾的表彰嘉奖之类的,到时就并入你在救援现场救人的那份功劳里了。” 思量间,安常在向楚风通了下消息,明里暗里劝诫楚风以后行事低调一些,不要任意妄为。 “我一个小医生,怎么上边的大领导能注意到我了?” 对于安常在所说的那些奖励嘉奖之类的,楚风并不在意。只是听对方提及自己这段时间与人发生冲突之事,竟然被上边的大领导们注意到了,楚风有些意外惊讶。 “这事,老哥我也不知道喽。马上过年了,你也安稳安稳,好好过年吧,别再惹事了。以后你老哥我可是回京都复命了,你出个什么事想给你出头包庇都没机会了。” 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安常在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楚风一直为源平兄妹二人调理身子,经常往来之间,楚风与安常在这些安全保卫人员们也都互相熟悉起来。 有时见众人辛苦,楚风便给安常在等人捎些饭菜,加之楚风也没有什么架子,一来二去之下,众人便也互相熟稔起来。 此时年关将近,将要离别,安常在私下向楚风叮嘱提醒道。 而就在楚风这边想着如何调用手头上的钱财与冉晴合伙开店的事,冉晴那边却也被吕业惦记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酒店房间内,楚风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 在房间内仔细翻阅了手中厚厚一叠文件合同,楚风花了大半天功夫才将这些医馆药店的大概情况做了一个了解。 李清平这段时间特意请了一段时间年假,带着楚风熟悉省会阳州这九家店面。 “楚风,咱家在省里有几处楼面,你到时如果想要把你那个美厨娘药膳食疗店开在省会的话,提前和你李叔说一下,到时我帮你找一处合适的店面腾出来给你开店用。饭店这类生意和医馆药店不一样,开店地点必须得有个黄金位置才行。” 这天开着车载着楚风在市里熟悉了几家店面,李清平向楚风叮嘱道。 “李叔,我前期准备以咱们省会中心阳州为辐射点,向着省内其他城市发展。药膳食疗这一块,我倒是不急于在各大城市开店,而是想要称从医院里边入手。” 既然已经接下了李家的事业,楚风便决定好好帮其打理。至于以后的收入分成上面,楚风决定单独开出来一个户头,到时将这些药店医馆的收益帮李清平一家人存下来。 以前不了解的时候,楚风只是单纯的以为李家开了几家药店而已,并没有想过这其中有多少利益收入。这次认真看过那些合同文件后,楚风方才惊觉自己继承李老爷子这些遗产基业的利益有多么庞大。 无功不受禄,李老爷子留下的这些遗产基业数额太过庞大,楚风心中不安。 虽然明面上是接下了李家这些基业,但在楚风看来,却是帮着李清平夫妇代为打理一段时间。当然,这其中的资金流动,也能为他的事业带来一些便利。 “生意上的事,你有自己的思路打算就好。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到时提前和你李叔打个招呼,看能给你帮上什么忙不。但是医馆这一块。你可得保住咱们李家百年医馆这块金字招牌。这是你李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所在,可惜我没这个能力继承。之所以要把这些医馆交给你,就是不想咱们李家医馆没落下去。” 对于楚风从商挣钱的事,李清平极为赞成。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边。无钱寸步难行。特别是像楚风这样的年轻人,无依无靠,起步点便与那些家境好的孩子们差上太多。 之所以夫妇二人将家中这些医馆药店交给楚风,更多的是为了李家医馆的传承。真说钱财利益之事的话,夫妇二人说不心疼犹豫是假的。 任何事情总归是要有一些取舍的。眼下虽然是把偌大的家业分给了楚风,看着是割下了一大块肉。可是从长远来看,楚风这个年轻人重情重义,日后绝不会亏待李家。而且以楚风的能力,李家这些医馆药店在他手中,必定会蒸蒸日上,不会将李家这些生意给糟蹋了。 双方虽然没有什么血缘至亲的关系,但相处这么长时间,夫妇二人也是把楚风看成自己的子侄后辈看待,双方的感情和家人亲人相差无几。既然是自己家的孩子。那还有什么远近内外之分呢? “李叔,我这段时间也在考虑这些事情。归根到底,我是个医生,该尽的一些医生本分之事和责任,还是要去尽的,总不能钻到钱眼里边,总想着怎么挣钱。只是我慢慢找回以前的记忆,总感觉以后可能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才想给自己积累一些权势钱财,这样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了。我自己就能应对。” 说到这里,途经一处医院时,楚风指着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向李清平又接着说道:“我之所以选药膳食疗这个生意入手,一方面是这个行业能挣钱。另一方面也是想把咱们中医的一些精粹发扬光大。这样一来,我赚钱济世两不误。这段时间我想把药膳食疗这个生意,往咱们省内各大知名医院里边推一下。一来是能赚些小钱,打开一些知名度。二来呢,也是可以从饮食养生这一块,帮助那些病患们更好的恢复健康。大致上。我是这样的想法。” 李清平静静听着楚风的打算,不时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原本他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劝一下楚风,不要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赚钱上。现在看到楚风有自己的觉悟想法,李清平非常欣慰。 “不管什么时候,都记得自己是个医生,能记住自己的本份责任是什么,那就是好事。今天听你这么一说,你李叔我就放心了。放手去干吧,现在把家里这些生意都交到你手上,也给你多准备一些储备资金,方便你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拍了拍楚风的肩膀,李清平鼓励道。 楚风在省会阳州呆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前期是参加各种会议而后认识相关的领导,接着便是跑各大知名医院的门路关系,筹备在医院里边开药膳食疗窗口的事。中后期,则是熟悉李家在省会阳州的门面生意与医馆之事。 忙忙碌碌一个月下来,楚风也抽不出身来回到苏城。让他比较放心的是,苏城那边的店面,冉晴打理的越来越顺手,店里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已经进入到正常稳定的经营期。 楚风在省里每天白天在外边奔走处理大小事宜,晚上回到酒店住处,则是撰写药膳食疗的饮食方子。 针对住院病患的常见病情,楚风按照不同的年龄段和不同病情进行详细划分,而后对每一特定人群或病情进行相对应的饮食药方。 这样一来,便可以形成一定固定模式,针对不同患病人群推荐不同的药膳饮食。 比如: 生化汤,功效以活血、养血、化淤为主。多用于产后补血,并有提高身体抵抗力和收缩子宫的作用。适应人群,产妇、孕妇等。 酱汁浇菜花,菜花中含有大量的维生素C,可助消化。针对人群,发烧患者、儿童、婴儿等都有益处。 楚风所在做的,便是将每一种药膳食疗的菜式饭点,与相对应的病症患者分门别类,做出注释。 这样一来,将药膳食疗与相对应的病症进行标注。写于菜品栏内,方便病患自己选择。 当然,在医院食堂开辟出药膳食疗这个窗口,楚风更多的是为济世和借助这个平台地方。将药膳食疗的效用名声打出去。 前期只是选择一些常见疾病或是一些滋阴补肾调理身体的药膳食疗方子推出去,以后再打造自己的网络平台,面对顾客的问询进行针对性的回复建议。 待楚风将这些前期准备工作做好,即将准备正式投入实施的时候,他将自己的预算计划书传给冉晴和舒诗一份。请她们再帮着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错漏疏忽之处。 如果两人看过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楚风便准备在省里招兵买马,正式将药膳食疗进军医院。 因为分隔两地的原因,为了方便商量联络,楚风和舒诗、冉晴等人用电脑直接视频语音联系。 舒诗皱眉看着手中打印出来的计划书,手指轻轻弹动着,翻看之间不时摇头,显得不怎么看好楚风这个生意的前景。 一旁的冉晴也是拿着一份计划书在认真翻看着,她之所以请舒诗过来帮忙便是因为自己对于生意上的事,实在是不怎么熟悉。也没什么太远瞻性的眼光,这才把舒诗姐拉了过来。 “舒诗姐,我总感觉楚风这个想法好像投入和收益不成正比的样子?以前爷爷住院时,我也在医院里边呆过,去过医院里边的那些食堂窗口。医院里边的食堂和外边的小饭店都差不多,就像一些学校里边的食堂窗口一样。别人都是一些随随便便的常见食物,咱们这弄的这么多花架子名头解释什么的,会不会不太接地气了?而且你看楚风关于定价建议上,也是非常平民的消费价格。但咱们的成本以及工人工资还有水电、租金等开销算下来的话,这个生意在医院里边根本就赚不到太多的钱。” 冉晴仔细翻看了半天过后。这才有些困惑的向身旁的舒诗问道。 说话间,冉晴看着屏幕另一端的楚风。 楚风静静听着冉晴的话,见一旁的舒诗也似是有什么话说一般,楚风准备看下舒诗是个什么样的看法再说。 “楚风。你这个生意想法不错,但在具体的实施上有所偏差。如果真的按照你的想法去投入运营的话,基本上你每个月的营利只能是顾得上生意的正常运转。你真的想指望这个谋利赚钱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仔细看过楚风准备的这些东西,对于楚风这个刚入生意场上的新手来说,他自己能折腾出这么详细的计划准备书来让舒诗有些刮目相看。 但经验少毕竟是经验少。楚风虽然有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想法计划,但还有许多地方仍太稚嫩不足。 最起码,在舒诗看来,楚风如果真的做这个生意的话,简直就是赔钱。 楚风静静听两人说完这些后,沉吟不语。 “其实呢,在医院里边弄这些药膳食疗,更多的是赔钱赚吆喝吧。我并不指望在这方面能赚多少利益,毕竟不管怎么说,我是个医生,干的是济世救人的事。这是前期的一些投入运营,后期我会从其他地方将这里的空缺给补回来。常言道,见钱眼开。可我们做医生的,总不能黑着心去赚病患的治病救命钱吧?做医生的,更多的是菩萨低眉,而不是见钱眼开。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我没什么大本事,只能现在力所能及的做一些济世救人的事呗。呵呵,不赚钱就不赚钱吧,最起码赔的不多就好。” 楚风轻笑摇头,并没有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可听着他说话的冉晴和舒诗两人,却是有一些震惊。 “没看出来啊,楚风,你还有这慈悲心肠。你前段时间说让我帮你找些在省里的可靠关系,是不是就为了打理你这些生意上的事?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也做好了一定损失的心理准备,那我就尽量帮你些忙呗。” 眼中异彩连连,舒诗盯着楚风看了好一会方才开口说道。 “楚风,生意上的事你拿主意就好了。既然你是做好事,那咱们省赚点就少赚点,就当积德行善了。” 听过楚风的仔细解释过后,冉晴这才明白楚风为什么要执意在医院里边弄药膳食疗这些生意了。 既然楚风有这样的想法去做好事,冉晴想通其中道理之后也是大力支持。都是穷苦人家的出身,冉晴知道一个底层家庭住院时有着怎样的难苦之处。 冉晴现在所能做的,便是专心帮楚风照料好美厨娘这一块的生意,好让楚风能腾出时间去办他自己想做的事。 楚风见舒诗提起前段时间他给打过招呼的事,看了眼一旁的冉晴,楚风想了想对舒诗说道:“那些事随后我给你打电话说。这些天我就留在省里处理这些事了,暂时不回苏城。等办完这些事之后,我再赶回来。咱们店里的事,就拜托冉晴你多费心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处理不了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与两人视频通话没有多长时间,谈过这些事之后,楚风便结束了视频通话。 过了没一会,舒诗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刚才几人视频通话时,舒诗看出楚风有些避讳冉晴,似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冉晴的面和她说一般。 与冉晴分别后,舒诗这才给楚风打来电话,问他到底有什么事要托她帮着找关系。 “现在我自己一个人,楚风,你说吧,让我帮你在省里找些官场上的关系有什么打算?” 想不明白楚风有什么事情瞒着冉晴,此刻与楚风通着电话,舒诗疑惑问道。 “反正卫生监督和公安这一块,我想你帮我找些稳妥的关系路子。我最近要对付一个人,需要借助这方面的人脉关系。” 有些阴暗之事,楚风不想让女孩子们掺和太多,所以说起这些事情来,楚风并不有和舒诗说太明白。 “你要处理冉晴的家事了?!” 想起刚才楚风有意无意之间避讳冉晴的事来,舒诗转瞬之间便想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猜测道。 “既然有菩萨低眉慈悲,那就有金刚怒目伏魔。” 电话另一端,传来楚风低沉平静的声音,让舒诗有种不祥之感。 楚风这是动了杀心了啊!(未完待续。) PS:  昨晚喝醉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耽误事。 马上就要进入第二卷了,最近调整下状态稳定更新,慢慢把更新量提上来,不然对不住一直追看支持的读者们。 第二百一十九章 黄运呈的灾难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当时冉晴的爷爷去世时,将昔年家中惨事告知楚风。 几十年前,冉晴的爷爷郑老爷子家中富裕小有家财,老人家的儿子与儿媳从商多年,但因患病找上了黄运呈前来医治。 最后,郑家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家流浪他乡…… 那件事情,楚风原本是瞒着冉晴的。但吕业这个富家大少却不知怎么调查出了冉晴爷爷家中惨事,而后将这些事情告知冉晴,最后才闹得冉晴差点心性大变跟吕业这帮人混在一起。 事情这样一闹,舒诗便也从楚风这里得知了事情原委。 如今得知楚风打算对付黄运呈此人,舒诗有些担忧楚风乱来。 “楚风,你准备干什么?现在你的事情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千万不要为了一个黄运呈毁了你自己的前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去找刘江龙,让他给你找些帮手过去处理这个事。” 怕楚风做出什么违法之事,舒诗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关上后,压低声音小声劝道。 “刘江龙那边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派来的帮手今天晚上就能赶到阳州。本来这些事,我是不想让你们这些女孩子掺和知道的。但在省会阳州这地界,我需要借助一些你的人脉关系才行。毕竟我在这里认识的人都交往不是特别深,关系还没到一定地步,贸然让人家帮忙说不定事情没办成,反倒打草惊蛇了。” 听出舒诗话中担忧之情,楚风笑着解释道。 “那好吧。我父亲当时提拔了一些旧部心腹,现在在阳州警务系统也能说得上话。一会我省里这些关系打个电话,帮你牵个线。这些事,你自己尽量不要沾手,免得留下麻烦。你自己在外边,也多加小心。” 见劝不住楚风,舒诗只能低叹口气帮楚风找下在省里的关系门路。 与楚风挂断电话后。舒诗想了一下给省里父亲的一些老关系打去电话,请他们多为照顾一下楚风的事。 楚风给舒诗打去电话后,过了没一会便给苏城的刘江龙打去电话,询问他派来人手帮忙之事。 “刘哥。你这会方便说话吗?我前几天给你打过招呼那事,你手下的人今天晚上能赶到阳州吗?” “小虎他们再有半个小时开车就赶到阳州了,我已经给他们交待过,到了阳州什么事情都听你吩咐。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得力干将,当年都是跟我在苏城生生杀出来的亲兄弟。” 楚风前几天突然打来电话。向他要一些帮手赶去阳州帮忙。刘江龙这位苏城地下势力的大佬级人物,瞬间便猜测到楚风有一些不便明面上解决的事情要找他帮忙。 所以这一次,刘江龙将自己手底下几员得力大将派去阳州为楚风解决麻烦。 “好,那就麻烦刘哥你了。我在阳州给他们订好酒店,等他们赶过来。” 确认刘江龙派来的人马上就要赶到阳州的消息,楚风心思安定下来。 “楚风,你在阳州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我有几个朋友在阳州也有不小的势力,实在不行的话我给那几个老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帮你出面解决。你是不是在那里找店面的事遇着麻烦了?” 楚风上次打电话时,只说向他要些人手去阳州帮楚风做些事。也没有详说太多。所以对于楚风让自己派人去阳州办什么事,刘江龙也是不太清楚。 感觉到楚风最近可能是要办什么大事,刘江龙有些不太放心,便多问了几句。 “嗨,我能遇到什么麻烦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身手,一般人物能拿我怎么样?我最近想动黄运呈了,所以得找些得力人手帮我打打下手。省里这边,我准备把黄运呈的生意给搞黄了。这些事安排过后,我准备去晋城跑一趟。你手底下那些人最近送来的调查报告上不是说黄运呈最近一直在晋城给一个矿产富商治病吗?我总觉得按照黄运呈这个人的秉性,这里边肯定是有一些猫腻的。所以准备过去看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准备再借些力量,让黄运呈彻底不能翻身。” 这次请刘江龙派些人手过来帮忙,楚风也没打算把这些事瞒着他。此时见刘江龙问起。楚风便将自己的打算向他透漏了一些。 “呵?!你小子终于腾出手来收拾这个祸害了?我给你派去了五个人,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这就再派过去几个小兄弟让他们连夜赶到阳州给你帮忙。我很好奇,你小子准备怎么惩治这个祸害?” 乍然间得知楚风要对付黄运呈的消息,刘江龙顿时来了精神,表示如果楚风需要的话。他再派多些人手过来给楚风帮忙。 “刘哥,我这又不是找你要人去干打打杀杀的事……只是我腾不出手来去做些小事而已,所以这才想找点可靠人手来帮忙。至于怎么让这个黄运呈得到报应,这个可就是天机不可泄漏了,日后刘哥您一定会看到的。既然老天不收他,那我就把他收了。他以前怎么行的恶,现在只会偿还更多,绝不会便宜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更何况这还是我们医生中的害群之马。如果不是有着这个打算,我也不会等这么长时间才专门腾出时间处理他的事。” 听到刘江龙的话,楚风不由苦笑起来,赶忙为其解释,生怕这个江湖大哥来劲之下派来一大帮小弟将阳州闹的不可开交。 “那好,既然楚老弟你有周密的计划安排,那老哥我就放心了。苏城大坝工程这块,进行的很顺利,这边的事你不用操心,到时只管分钱就行了。你在外边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老哥帮忙的,尽管开口。不敢说黑白通吃,最起码在这些阴暗勾当的事上,老哥我还是能给你帮点小忙的。” 听楚风的话,他这是胸有成竹早有定计啊。 刘江龙想了一下,爽朗笑道。 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刘江龙原本还担心楚风年轻气盛,行事之间会处事不周。但听过楚风的话后,他便放心下来。 看来。楚风这个年轻人是个谋定后动的人物。 不动则矣,动若雷霆,必是致命一击! 黄昏将临之时,楚风在阳州等来了刘江龙派来的几名得力手下。 为首的是个外号名为‘虎子’的精壮中年汉子。跟在他身后那四名汉子一眼看去,也都是精悍人物。 “虎哥,你们开车赶了半天路,我已经给你们定好酒店,晚上咱们好好吃顿饭。你们今天好好休息一晚。吃过饭,我给你们说下请你们来帮什么忙。” 虎子五人开了两辆车赶到阳州,楚风将众人迎进酒店间,向为首的虎子低声说道。 “来的时候江龙哥有过交待,让我们听你的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兄弟几个都不皱眉头。江龙哥说过和楚兄弟你的关系,你跟着江龙哥叫我小虎就行了。” 见楚风说话极为客气的样子,虎子沉声说道。 “咱们各交各的,我和刘哥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请你们过来给我帮忙,是我和咱们兄弟之间的交情,不能混淆。来,虎哥咱们先吃饭。” 刘江龙派来这几名得力干将,年长的都已经30多岁,岁数稍小些的也都25、6的样子,楚风请人帮忙,哪能托大。 虎子等人没有赶到阳州的时候,楚风便特意买了些好烟好酒。晚上招呼众人入席吃饭,楚风与虎子等人笑谈之间也在暗中观察这些人的言谈举止。 看的出。刘江龙派来这几名得力属下都是精练之辈。楚风为他们准备了一桌丰盛酒席,但众人晚上并没有胡吃海喝,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楚风暗中观察间,看其中几人腰间鼓鼓。这次来阳州随身也带着家伙过来。 心中有过计较过后,楚风这才放下心来。 待招呼众人吃过晚饭,回到房间时,楚风这才将自己的诸多安排与虎子几人细细言说。 “这几处药膳食疗会所,我需要请虎哥你们几位帮我搞定。这是我特意配置的药粉,你们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他们会所厨房里边。这些药粉并不致命。只会让人产生一些呕吐腹泻的不良反应。” 与几人低声言说自己的安排,楚风取出几包药粉交给虎子。 “楚哥您放心,兄弟们办事手脚干净,不会让人查出马脚的。” 凝神听过楚风的安排过后,虎子接过那几包药物沉声说道。 “这次请几位过来帮忙,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所以诸位放心,办事的时候能不沾血就不沾血。我和刘哥的交情,我不会把他手底下的兄弟往火坑里送。” 见虎子几人此时眼中凶光闪烁,楚风怕这些人行事之间会枉顾伤及无辜之人,于是便向众人叮嘱一番。 “行,一切全听楚哥您的安排。我们办完这些事后,还要做什么事?” 听楚风这样说道,虎子几人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这才舒缓一些,不像刚才给人那种煞气逼人之感。 “其他的呢,就是你们找个恰当的时机,让这几间会所产生一些电路意外。嗯,最好是挑一个人流顾客量多的时间段,但制造出的电路意外也要把控好一个度,不要伤到人,只要惊扰到前来消费的顾客人群就好。事后,自然有公安、消防等安检部门来查处他们会所的安全设施,那边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见这些人能听进自己的劝,楚风放心了许多,便将自己的打算安排与众人细细言说交待一遍。 “哈哈哈哈,小楚哥你不用说了,我们知道你是个什么意思了。这些事,哥几个驾轻就熟,虽然好些年没有干了,但里边的门道手段比您懂的多。你不就是想无声无息的,把这几家店面的生意搅黄呗?你早说不就成了,哪用得着绕这么多弯的。小楚哥您就放一百个心,等着瞧好吧。不出一个月,保管这几家店的生意干不成。” 虎子身旁的一名壮汉此刻听楚风说到这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总算是明白楚风找他们来是要干些什么事了。 这些敲诈勒索的手段,他们这些早年间跟着刘江龙这位大哥闯荡的老人们早已不屑出手去做了。一般像这些小事,都是交给手底下的小弟们去干。 但这次是大哥亲自叮嘱交待过的,再加上楚风是大哥关系极近的朋友。有这层关系在里边,虎子等人虽然看不太上这些小打小闹,但也会妥妥当当的把楚风交待的事妥善办好。 “楚哥,这点小事难不倒兄弟们,你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你不用交待我们该怎么办了,我们懂的手段路子比你可多的多了。” 虎子笑着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多言,他们这帮兄弟知道怎么办效果更佳。 见楚风欲言又止又想叮嘱他们的样子,虎子挥了挥手打断了楚风的话。 “楚哥您放心,我们记着你的交待,不会伤及无辜,只会把他的生意搞黄。放心吧,我们有分寸。” 原本还想着来省里要办什么大事呢,此刻得知只是这点小事让他们去办,虎子顿时放松下来,笑着对楚风说道。 “那行,大致上就是这么个事。嗯,还有一件事就比较麻烦了。我需要请虎哥你们几个帮我这段时间好好跟踪调查下黄运呈这个人在阳州的住宅有几所,平时就与什么人来往密切。如果能搜集到他的一些恶事罪证的话,那是最好。以前我请刘哥帮我派了些人一直在调查黄运呈这个人,回头我给刘哥打个电话,让你们和之前调查的那些人手联系一下。” 见众人的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楚风也是长舒口气。 看来这些事,还是得交给这些专业人事去干比较好,自己毕竟是个门外汉。 楚风暗中一番安排,黄运呈这些日子便觉得十分烦恼。 先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感冒咳嗽有些不舒服,这才没过几天,省会阳州开的这几家会所就接二连三的出些小差错。 一时间,黄运呈觉得最近霉运不断,诸事不顺。 思来想去,黄运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于是便找到了自己的老友左景天,准备让这位风水大家帮自己算下最近的运程如何,是不是犯了小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狼狈为奸左景天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左景天在省内,是与钟离博不相上下的风水大家,在风水造诣上很有自己独道之处。 十几年前,左景天便与黄运呈两人交好,经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黄运呈能有今天这偌大家产,与左景天在背后谋划出力脱不开关系。 这次黄运呈突然之间诸事不顺,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左景天这个老友。 前些日子左景天亲自去了趟晋城,帮他处理一些风水上的事情。原本左景天要在晋城留些日子,好处理那边的事。可突然之间自己这边霉运不断,黄运呈便将左景天叫了回来,帮他看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左景天身在外地,得知黄运呈最近出的事,顿时心中一惊。从晋城离开时,左景天特意卜算黄运呈最近的运程,结果发现黄运呈最近有大灾之兆! 待赶回省会阳州见到黄运呈时,左景天的眉头顿时拧在一起。 “黄老弟,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神情凝重的仔细观详了黄运呈的面色许久,左景天方才疑声问道。 “何止是奇怪的事?!我最近简直是倒了大霉!店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不说,公安、消防、卫生上边的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轮着来查我的店。我总觉得这些事,是有人在背后搞我。左哥,你能帮我算出来是什么人吗?” 没有外人在场,与左景天独处之间,黄运呈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与左景天说话之间,黄运呈的脸色狰狞,远不如在人前那种笑面佛的样子。 “运呈老弟,不如这段时间去晋城吧?你继续留在阳州,恐怕将要大祸临头。” 自从进门见黄运呈的第一面起,左景天左手急速掐算的指节便没停下过。 但仔细推衍许久,左景天都感眼前迷雾缭绕,居然推衍不出黄运呈的命理卦象! 待他想要推算出是不是有人暗中对付黄运呈时。居然险遭反噬。 一时间,左景天惊出一身冷汗,预感到可能有高人出手,方才影响到他推衍命理。 心中有了定断。左景天当机立断,要让黄运呈远遁他乡避祸。 与左景天是十几年的至交好友,黄运呈此时见左景天神情凝重的样子,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 “走!现在就走!景天老哥,你真的算不出是什么人想要对付我?” 脸色变的有些苍白。黄运呈拉着左景天颤声问道。 “运呈,咱们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如果真的能帮你算出来是谁要对付你,我会劝你远遁避祸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从长计议。” 缓缓摇了摇头,左景天拍了拍黄运呈的肩膀缓声劝道。 “现在店里边出了这么多事,三天两头的上边来查,我如果走了,这就彻底乱了啊……你也知道。这些年我的主业都放在阳州这一块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哪能离开阳州?” 怅然若失的松开拉着左景天的手,黄运呈跌坐在椅子上颓声说道。 “停业关门吧,暂时休整一段时间,等你避过这场祸事了,咱们再回来从长计议。晋城那边,我发现了一个大墓,正好你过去咱们兄弟两个合伙把这大墓给搞出来。而且晋城那边,你不是一直在养着条大鱼,正好趁这段时间你把这大鱼给宰了。差不多也能补回你阳州生意这块的损失了。” 看黄运呈犹豫不决的样子,左景天压低声音在旁劝解。 听到身边老友的话,黄运呈那双无神的眼睛方才变的灵动起来。 转了转眼睛,仔细思量着左景天的话。黄运呈沉思许久方才重重点了点头。 晋城那条大鱼,可是一个矿产大富豪。 左景天前些日子没有在阳州而是去了晋城,就是为了处理这条大鱼的事。 这次两个人一起去晋城,合力将这大鱼吃下,少不得有千万巨财进账,如果再加上左景天说的那个大墓里边的陪葬珠宝古物。这趟晋城之行,所赚的钱财足以将阳州这些主业生意的损失弥补回来。 仔细在心中盘算了许久,黄运呈的眼睛眯了起来,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身边有景天兄你一直相助,否则的话我也走不到今天。那这两天处理好阳州店面的事,咱们就立即启程赶去晋城!” 定下决心,黄运呈冷声说道。 下了决心之后,黄运呈也不拖泥带水,第二天直接将阳州市内的几家会所关门休业。 手底下的一些诊所药店,黄运呈也亲自交待下边的人,如果生意上出现什么意外波折,直接关门停业。一切事情,等他从外地回来之后再说。 迅速处理好阳州这些生意上的事后,黄运呈便跟着左景天远遁他乡,赶往邻省的晋城市。 黄运呈的突然离开,让楚风有些猝不及防。 楚风没料到黄运呈居然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如此果断的就将阳州这些基业生意停了下来,然后抽身离开。 根据虎子几人一直暗中跟踪调查的情报,楚风知道黄运呈的一系列变化是从左景天回到阳州市后才突然改变的。 “虎哥,晋城那边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楚风微眯着眼睛看着手中送来的跟踪调查结果,目光落在了一张偷拍的照片上。 照片上,黄运呈和左景天两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楚风轻轻敲击的手指,放在了照片上的左景天身上。 看来左景天这个人的事,得向苏省的风水大家钟离博好好打听一下了。 “黄运呈两个月前受晋城一位富商邀请,前去给一位姓张的矿产富豪家人治病。而且根据路上一直跟踪黄运呈离开的兄弟们传来的消息说,黄运呈和左景天两人离开阳州朝着晋城的方向赶去。如果兄弟们猜的不差,黄运呈和左景天两人应该是赶往晋城。” 见楚风问起这些事来,虎子将最新的跟踪情况向楚风汇报道。 “好,既然黄运呈在阳州的生意已经停下来了,那咱们也就跟着去晋城一趟。如果去晚了,恐怕这个姓张的富豪就要出事了……” 点头说道,楚风安排虎子等人去订前往晋城的车票。 临去晋城前。楚风带了些礼物前去拜会钟离博这位风水大家。 乍然间得知楚风前来拜访的消息,钟离博有些意外。 将楚风请到书房里边单独接待,钟离博这才知道楚风的来意。 “钟离先生,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些关于左景天的事。你以前曾和我提到过一些这个人的事。但我想了解的更加清楚一些,不知道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这次来到钟离博家并没有见到钟离老爷子,这让楚风有些意外。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打听左景天这个人的底细,所以楚风也没有询问钟离老爷子的事。 “嗯?你怎么想起来打听这个人的事了?楚风,这个左景天可不是一般人物。虽然明面上他也是咱们苏省的风水大家。可是私底下这个人可是没少干龌龊事。他和那帮掘坟盗墓的人,好像有些来往,你可得慎重一些。” 怎也没想到楚风来找自己居然是打听左景天这个人的事,钟离博顿时放下手中茶杯神情凝重的向楚风劝道。 第二百二十章狼狈为奸左景天 左景天在省内,是与钟离博不相上下的风水大家,在风水造诣上很有自己独道之处。 十几年前,左景天便与黄运呈两人交好,经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黄运呈能有今天这偌大家产,与左景天在背后谋划出力脱不开关系。 这次黄运呈突然之间诸事不顺,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左景天这个老友。 前些日子左景天亲自去了趟晋城。帮他处理一些风水上的事情。原本左景天要在晋城留些日子,好处理那边的事。可突然之间自己这边霉运不断,黄运呈便将左景天叫了回来,帮他看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左景天身在外地,得知黄运呈最近出的事,顿时心中一惊。从晋城离开时,左景天特意卜算黄运呈最近的运程,结果发现黄运呈最近有大灾之兆! 待赶回省会阳州见到黄运呈时,左景天的眉头顿时拧在一起。 “黄老弟,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神情凝重的仔细观详了黄运呈的面色许久。左景天方才疑声问道。 “何止是奇怪的事?!我最近简直是倒了大霉!店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不说,公安、消防、卫生上边的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轮着来查我的店。我总觉得这些事,是有人在背后搞我。左哥。你能帮我算出来是什么人吗?” 没有外人在场,与左景天独处之间,黄运呈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与左景天说话之间,黄运呈的脸色狰狞,远不如在人前那种笑面佛的样子。 “运呈老弟,不如这段时间去晋城吧?你继续留在阳州。恐怕将要大祸临头。” 自从进门见黄运呈的第一面起,左景天左手急速掐算的指节便没停下过。 但仔细推衍许久,左景天都感眼前迷雾缭绕,居然推衍不出黄运呈的命理卦象! 待他想要推算出是不是有人暗中对付黄运呈时,居然险遭反噬。 一时间,左景天惊出一身冷汗,预感到可能有高人出手,方才影响到他推衍命理。 心中有了定断,左景天当机立断,要让黄运呈远遁他乡避祸。 与左景天是十几年的至交好友,黄运呈此时见左景天神情凝重的样子,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 “走!现在就走!景天老哥,你真的算不出是什么人想要对付我?” 脸色变的有些苍白,黄运呈拉着左景天颤声问道。 “运呈,咱们是多少年的兄弟了,如果真的能帮你算出来是谁要对付你,我会劝你远遁避祸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从长计议。” 缓缓摇了摇头,左景天拍了拍黄运呈的肩膀缓声劝道。 “现在店里边出了这么多事,三天两头的上边来查,我如果走了,这就彻底乱了啊……你也知道,这些年我的主业都放在阳州这一块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哪能离开阳州?” 怅然若失的松开拉着左景天的手,黄运呈跌坐在椅子上颓声说道。 “停业关门吧,暂时休整一段时间,等你避过这场祸事了,咱们再回来从长计议。晋城那边,我发现了一个大墓,正好你过去咱们兄弟两个合伙把这大墓给搞出来。而且晋城那边,你不是一直在养着条大鱼,正好趁这段时间你把这大鱼给宰了,差不多也能补回你阳州生意这块的损失了。” 看黄运呈犹豫不决的样子,左景天压低声音在旁劝解。 听到身边老友的话,黄运呈那双无神的眼睛方才变的灵动起来。 转了转眼睛,仔细思量着左景天的话,黄运呈沉思许久方才重重点了点头。 晋城那条大鱼,可是一个矿产大富豪。 左景天前些日子没有在阳州而是去了晋城,就是为了处理这条大鱼的事。 这次两个人一起去晋城,合力将这大鱼吃下,少不得有千万巨财进账,如果再加上左景天说的那个大墓里边的陪葬珠宝古物,这趟晋城之行,所赚的钱财足以将阳州这些主业生意的损失弥补回来。 仔细在心中盘算了许久,黄运呈的眼睛眯了起来,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身边有景天兄你一直相助,否则的话我也走不到今天。那这两天处理好阳州店面的事,咱们就立即启程赶去晋城!” 定下决心,黄运呈冷声说道。 下了决心之后,黄运呈也不拖泥带水,第二天直接将阳州市内的几家会所关门休业。 手底下的一些诊所药店,黄运呈也亲自交待下边的人,如果生意上出现什么意外波折,直接关门停业。一切事情,等他从外地回来之后再说。 迅速处理好阳州这些生意上的事后,黄运呈便跟着左景天远遁他乡,赶往邻省的晋城市。 黄运呈的突然离开,让楚风有些猝不及防。 楚风没料到黄运呈居然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如此果断的就将阳州这些基业生意停了下来,然后抽身离开。 根据虎子几人一直暗中跟踪调查的情报,楚风知道黄运呈的一系列变化是从左景天回到阳州市后才突然改变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地经》线索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不给钟离博说话的机会,楚风指着钟离家那全家福照片上的一个年轻人向钟离博问道。 “这是犬子钟离柏晨,我们钟离家几代单传,所以一直让这孩子在外历练,好磨砺传给他的风水之术。 看出楚风是不想自己多加追问,钟离博无奈叹气,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了一下,钟离博对楚风说道:“左景天和黄运呈向来形影不离,他可以说是黄运呈的左膀右臂。这些年黄运呈能够在省里闯出这么大的家业,背后都有左景天为其出谋划策。黄运呈这个人物也不简单,他交游极广,认识不少高官不说,还与许多省份的富商多有走动。前些日子你们苏城大坝的事,听说黄运呈就参与其中,最后赔了不少。这才多长时间,黄运呈从苏城大坝安全事故追责中安危脱身不说,还将大半工程款给弄了回来。你说这样的人物,背景能简单吗?” 终是担心楚风与左景天等人发生冲突会吃亏,钟离博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向楚风细细道来,希望他能有所准备。 “如果不是来钟离先生你这打听一下,我还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本事。老爷子回来后,钟离先生您替我给他老人家带个好,等我办完事回来再来拜访探望他老人家。” 朝钟离博拱了拱手,楚风出门而去。 看着楚风出门远去的背影,钟离博摇头轻叹,只能祈祷楚风一路顺利,不要发生意外。 自钟离博那里离开后,楚风带着虎子等人向晋城赶去。 晋城,地处晋省,乃是煤矿大市,当地有晋煤和兰花两大集团公司。 那位张姓富豪,便是其中一个大集团的高管人物。前些日子,这位富豪的老父突患重病。遍寻国内各大知名医院求医无果。 经人引荐,请来了苏省名医黄运呈前来为老人家诊断病情。黄运呈果然不负神医之名,经他为老人家诊治过后,老人的病情立刻见缓。 自此之后。这位张姓富豪便将黄运呈特聘为老父亲的护理医师,每隔一段时间便将黄运呈请到晋城为老父诊治病情。 在黄运呈这位名医的诊治下,老人家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但始终离不了药。 中医协会乃是全国性质的大协会,所以前段时间楚风扬名之事。各省中医协会的分会都耳闻了这个消息。 楚风来到晋城没几天功夫,便从中医协会的一些医生会员们都里打听到了黄运呈在晋城扬名之事。 而后楚风再结合虎子等人的暗中调查的结果互相比对,这才将计划定好。 看来想要在晋城这个地界对付黄运呈,少不得要借助那位张姓富豪的力量。既然如此,那还需亲自去诊断下那位一直离不了药的老人家病况如何。 依着黄运呈的秉性为人来推算,那位富豪老父的病情,恐怕少不得会有一些猫腻在里边。 毕竟黄运呈极其擅长这种歹毒手段! 来到晋城这个城市,楚风原本是为了追踪黄运呈而来。可是来到这个城市后,楚风却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是他以前来过这个地方一样? 晋城有个仙女湖和王城相府的旅游景点。楚风经过公路旁看到路边的路牌指示见到了这两个旅游景点的名称,脑海中方才浮现出一些事情和人名。 童玉堂?! 这个人名浮现在楚风脑海挥之不去,就似是和楚风有莫大的关联一般。 虎子等人这些天一直暗中追踪黄运呈和左景天的下落消息,同时还在打听那个张姓富豪的家庭信息。 楚风则是腾出身来,专门查阅了一下晋城近代的历史县志,并通过网络和晋城史料馆等途径查找关于童玉堂这个人的线索消息。 最终,楚风在史料馆找到了一位退休的老人,从他那里打听到了童玉堂这个的一些线索消息。 “外乡人,你怎么想起来打听这个童玉堂的事了?晋城本地的老一辈人,都知道这个汉奸的事。” 史料馆退休的老人已经七八十岁的高龄。楚风辗转之下,方才打听到了这位老人的家庭住址寻上门来。 老人家的家人见楚风这个陌生人提着礼物上门打听事情,也不好拒绝他,便将楚风迎到家中招待。 老人家眼神不大好。睁着眼睛仔细打量了楚风好半天,方才悠悠说道。 “汉奸?!老人家,我是报社的记者,想对咱们晋城文化做一个详细深入的调查了解,所以这才辗转打听到您这里了。这个童玉堂我听别人说,好像是战争年代的一代矿王。家中富可敌国。” 不去用心打听这个童玉堂的事情,楚风还不知道此人乃是一代传奇人物。 当年抗战期间,这个童玉堂乃是晋省数一数二的富商大豪。而他的发家经历也颇具传奇色彩,早年间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随后不知得到怎样际遇,居然连连发现数条富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不到十年间,便自一个无名之辈,变为晋省知名矿王。 “是啊,听老一辈人说,这个童玉堂当年家中金银无数,家中库房中堆放的全是金条。后来鬼子打进来喽,这个省内富豪就被人家盯上了。然后就做了汉奸,坊间传闻,这个童玉堂在晚年快死的时候,居然把他的亲生儿子给弄死了。后来把鬼子打跑了,政府还派人专门调查这个童玉堂的事,想把他的墓给找出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听人说这个童玉堂临死前给他的墓里足足拉了十几辆卡车的殉葬品。童玉堂这个人,没心没肺,他把亲生儿子弄死了,死后又把家产弄到自己的墓里陪葬。弄的他们童家子孙没落,当年都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以前的童家何其辉煌,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关喽。如果不是你这个外乡人来打听,我都忘了我们晋城昔日有这个豪门旺族……” 说的话有些多了,老人家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水,摇头感慨昔年旧事。 坐在一旁静静倾听的楚风有些沉默,还有一些失望。 根据自己的一些零碎记忆。结合最近打听到的关于童玉堂这个人的事迹,楚风几乎有七八分肯定,《地经》应该就是在童玉堂这个人的手上。 《地经》乃是观地气,辨地脉的旷世奇书。一旦学精此书。辨矿寻脉之事易如反掌。 楚风当时初到苏城的时候曾跟一个玉石商人去了趟原石市场,他从那里挑中一块奇石,切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极品翡翠。 楚风所凭借依靠的,便是自《地经》上的所学。 情绪有些低落的拜别了这位老人家,楚风仰头望着有些刺目的阳光。长长吐了口气,方才感觉胸中那股压抑舒缓一些。 龙针九枚,古经九部。如今都陆续寻到线索,可有的传承却所托非人,导致为祸一方。 地黄针,如今落于黄运呈手中,成了为虎作伥之物。 地经,昔年的传承者,居然成了汉奸,而且做下虎毒食子的丧尽天良之事…… 这让楚风不知如何自处。自责愧疚。 或许冥冥天定吧,如今地黄针和《地经》都在晋城这个地方,正好将其一同收回手中,不让这些古物再为祸众生。 于是接下来,楚风在晋城便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寻找童玉堂的后代传人,同时查找关于童玉堂的坟墓处于哪个位置。 现在信息如此发达,楚风通过网上的卫星地图,很快便将晋城附近的地理情况大致看过一遍,而后便是实地堪舆。寻找童玉堂的墓穴所在。 结果让楚风有些意外的是,居然真的让他找到了一处风水宝地。 晋省多山川,在群山之中,有一处不显眼的山凹。这里有一处风水宝地。名为“凤栖穴”。 根据此地的风水穴位,再加上土壤辨别,楚风几乎可以肯定这处地下有一个墓穴。让楚风感到惊讶的是,他之所以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是结合了《阴经》与《地经》所学,方才能够寻到这处宝地。而且根据这段时间手上所调查的信息来看。童玉堂死后所选之墓便是这一区域。 那也就是说,童玉堂当所不仅会《地经》之上的古术,同时还对《阴经》所学有所了解。否则的话,他断不可能寻到这处风水宝地下葬。 只不过这处地点一般适合女性下葬,而不适宜男人。童玉堂当年带着大笔家财安葬此地,难不成这只是一个扰人耳目的假墓?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代价也太高了一些。这世间,极难寻到比这“凤栖穴”还宝贵的福地墓穴了。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楚风又在这处宝地附近仔细堪舆许久,结果再也没有发现比这处地点更好的墓穴福地了。不过却让他有了意外的收获,居然在这群山之间,发现了左景天的踪迹! 左景天带着罗盘等物,并带了一帮手下在这群山之中似是寻找定位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楚风早来一步的话,恐怕他还发现不了这些人的踪影。 看的出,左景天带的这帮人都是极其专业之人。不管是风水堪舆,还是墓土辨别,都有独到之处。 这些人进山之后,没过几天便寻到了“凤栖穴”的宝地。 “哈哈哈哈!天不负我,果然让我找到了童玉堂的墓穴!兄弟们加把劲,马上我们就要发大财了。当年童玉堂可是省内大豪,他死后陪葬的金银珠宝足足拉了十几辆大卡车方才将墓穴填满。而且此人极其心狠手辣,当年所有参与此事之人,全部被其除去。如果不是无意中得到他留下的一副古图,我也不可能寻着线索找到这处宝地。” 确认这个地方便是童玉堂的下葬之处,左景天站在山间放声大笑起来。 “左大师,可是这个墓穴宝地明明是凤落之地,不适合男人入葬,童玉堂既然能选出这种宝穴,那肯定对风水之事有所了解。他万不可能以男身葬凤穴,这样一来便是大凶之兆!不仅自己死后不得安宁,后世子孙也将遭报。” 站在左景天身旁的一个年轻人皱眉说道,仔细观察着这处宝地的风水布局。 楚风躲在众人下风处的一处巨石之后,暗中偷听左景天等人有何安排。 透过山林野树暗中观察左景天一帮人时,楚风的目光落在这个说话的年轻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站在左景天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居然是钟离家的人?! 如果不是前几天去钟离家拜访向钟离博打听左景天的底细消息,楚风此时也不可能知道此刻跟在左景天身旁的年轻人便是钟离家的子侄后辈。 楚风在钟离博的书房中看到过一张钟离家的全家福,这个年轻人便是钟离博的儿子,钟离柏晨! 钟离柏晨怎么会和左景天这些人混到一起了?!这里边有没有钟离老爷子和钟离博的支持?还是说这只是钟离柏晨背着家人偷偷做下的伤德之事? 一时间,楚风心中疑惑万分。 “柏晨你有所不知,这处墓穴还真不是童玉堂自己的安葬处。当年童玉堂知道自己生前做尽恶事日后肯定不得好死,所以在临死之前便提前安排自己的后事。这处宝穴,还真是一个女人的墓穴。只不过这个女人对童玉堂非常重要,这个老奸巨滑的传奇人说方才费尽心机觅得这一宝穴将这女人下葬。至于童玉堂和自己,则是尸骨无存,临死之时烧光毁净他的所有家业工厂,自己葬身火海。” 钟离家这个小子被自己引入行,这些年也算是自己的得力干将。所以左景天此时见这小子有些疑惑不解的样子,便为其解惑道。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世人都传言说童玉堂当年葬身火海,只是瞒天过海之法,其实他早就带着家财隐姓埋名远遁他乡。却不知,童玉堂当年真的是自焚于火海之中。至于人们传言他死前为自己寻找秘密墓穴之事,却是真的。只不过他费尽心机弄的墓穴不是为他自己挖的而已,真相,还得等咱们进墓之后才能解开啊。” 站在这群山之间,左景天在众人面前指点江山,颇有高人之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美人茔 九经伴九针,楚风通晓九经之事,这些机关设置自然难不倒他。 像这种大墓,必定设有重重机关,墓门之后有巨石封死。左景天等人想要进墓,只有强行闯关。一个不慎之下,便是死伤惨重。 但但凡大墓,必有生门秘道,方便墓主留下种种后事手段。楚风所要找的,便是寻到这处大墓的生门秘道所在何方,而后走捷径早一步在左景天等人之前进到大墓之中搞清其中事情。 所以楚风并没有打草惊蛇对付左景天等人,而是攀于一处高峰之上,仔细察看这地底大墓的生门会在哪个方位设置。 抬头看了下天时,此刻日头渐西,楚风左手连连掐算,而后坐在山巅闭目休息。 想要找到这地底大墓的生门所在,并没有那般简单,需要借天时、地脉变化,从而寻出生门位置。 如果楚风预料没错的话,童玉堂费尽心机弄下这大墓,想要硬闯其中,必定死伤惨重。甚至是他知道其中道理诀窍想要进墓,也需要步步小心,仔细推衍生门变化。 童玉堂设这大墓,乃是“七金锐杀阵”! 也就是说,这大墓封死之后,想要入墓,有七处地点可以入墓。而入墓的生门变化,则是在这七处地点之中随机出现。甚至如果不在特定的天时脉变化节点中入墓的话,甚至七处地点都是死路! 所以楚风并不担心左景天等人会比他早一步闯入墓穴之中,如果不是没有想清楚钟离博的儿子为什么会和左景天等人混在一起的问题,楚风刚才便想出手将左景天等人全部毙于群山之中! 毕竟钟离老爷子和钟离博数次帮过自己,自己欠下了钟离家的人情。在没有弄清楚真实原因之前,楚风也不想错杀了钟离柏晨。 七金锐杀阵,之所以命名如此。乃是《地经》之上所载的一些风水秘记。在这地下大墓周围,有七条矿脉环绕,合成七龙之势。若是触动大墓的自毁地关。方圆数百里之内的矿脉将发生惊天巨变,进墓之人。绝无逃生之地! 哪怕楚风知道如何进墓,一路上也小心翼翼,避开无数机关。 眼看天色渐黑,楚风在山上找了一些枯树枝干,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他手中,还拿了一块专门挑拣出来蕴含铁矿的石头。 在大墓周围寻好生门方位后,楚风将手中的铁矿石置于一块山岩之间狠狠敲击九下。随后,他又绕到数百米之外的另一处山岩。找到那处特定位置敲击七下。如法炮制,轮换七处特定方位后,楚风方才来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处。 待月上枝梢的时候,楚风静坐的山峦间,突然发出一阵轰隆巨响。山上的大小石块不住向下滚落,附近方圆十里的山脉于此同时相继震动起来,似是将要发生地震一般。 正在奋力掘土挖墓的左景天等人突然感到地震山摇,众人骇然之间赶忙跳出墓坑寻找安全之地避祸。 待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众人方才感觉这山川大地的震动渐渐平息下来。 “左大师,我感觉这是天兆。咱们今天晚上是不是不适宜进这大墓?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心惊胆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在今夜发生一般。” 待感觉脚下这片大地逐渐平息过后。钟离柏晨考虑片刻向左景天说道。 “兄弟们放心,我左景天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我手里还持有当年童玉堂故意留下的一些密图线索,咱们一路小心肯定能进墓。为了这座大墓准备了将近半年时间,咱们总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退堂鼓吧?干完这一票,大家可以几世无忧。这墓里的陪葬品可以说的上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看钟离柏晨和一众手下有些胆怯的样子,左景天给众人打气道,而后身先士卒跳下墓坑继续挖掘。 见左景天执意如此,钟离柏晨等人互相对视一眼便继续挖掘这座大墓。 而在这个时候,群山深处一座无名小山的半山腰处。却在地脉的接连震动之下,裂开一道一人多宽深不见底的石缝。 楚风打着火把。小心翼翼向石缝内缓步走去。 这半山腰处裂开的石缝走进之后,方才发觉一路向下。逐渐向地底深处延伸而去。 洞内石岩干燥,不时看到一些云母晶矿折射着火把的光亮,将石道内映照出异光流彩。 走在洞内,楚风仔细留意着一路走来的路径。渐向深处走去,楚风心中的惊骇之情越来越深。这条山岩裂缝,包括裂缝内的石洞途径,根本不是人力挖掘而成。 这座秘道,乃是利用天地伟力造化而成。楚风如果不是依靠脑海中记起的各种秘术法门,也无法得用秘术打开这道门户。 楚风实在想像不出,这九部古经,到底是何人所写,居然可借天地之力,演化种种神奇手段。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什么差错的话,这处生门秘道,乃是《地经》之上所载的至高法门。否则的话,当年那个童玉堂绝不可能布下种种后手布置。 持着火把在山腹之间小心向地底深处行去,楚风脑中苦想童玉堂这个人的一些记忆往事。 他总感觉这个人他非常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和这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有一点,楚风极为肯定,那就是《地经》曾在他手中持有过一段时间。否则的话,他脑子里边绝不可能浮现出《地经》的种种秘术法门,从而寻出这大墓的生门秘道。 脑中种种困惑挥之不去,不知不觉间楚风已经来到山腹地底深处,在他面前有一座巨石横拦。 巨石正中,有一个六边形的雕纹图案,图案上边镶着六枚晶亮宝石。 楚风将手中快要燃尽的火把插在一旁的石缝中,而后走到巨石之前观察身前这六边形的雕纹图案。 六枚颜色各异的晶亮宝石镶嵌在六角。图案正中,是一个小小的圆形滑槽,那镶嵌在六角的宝石都能沿着雕纹滑槽向正中的圆形图案移动。 但每移动一枚宝石。其他几枚宝石便会相应的发生一些变化移动位置。无论楚风怎样移动,都无法将六枚宝石同时安放到正中的圆形滑槽上。 楚风站在巨石前仔细沉思摸索许久。方才发觉这六枚宝石互相之间有一定的磁力影响,或是互相吸引或是互相排斥。如果想将六枚颜色各异的宝石齐聚于最中间的圆形滑槽上,需要以特定的技巧变化来将这六枚宝石移动安放。 哪怕这是《地经》秘术上所载的生门秘道,但想自此进入大墓,也需要对《地经》上所载的秘术有一定了解。否则的话,根本打不开这道“龙门闸”! 这六枚蕴含磁性的宝石,便是开启秘门的关键所在。 楚风双手连动,不断尝试着各种组合变化。摸索其中细节关窍。可是站在巨石之前尝试许久,楚风也没有将那种组合寻找出来。 汗水自额头不断滴下,楚风逐渐有些浮躁急切起来。 突然,楚风脑中灵光闪现,猛的停了下来,将左腕左镯之上的长生龙针取了出来。 “先天后地,生死无常。龙针定命,九经夺天……” 一段晦涩难明的话从楚风口中冒出,甚至都没有经过思考一般的脱口而出。而他左手龙针,已然落于石门之上的图案正中处。右手连续动作之下。六枚宝石逐渐向龙针聚拢而去,最后尽数聚于龙针周围的圆形图案之上。 “轰隆隆……” 楚风身前的巨石发出轰隆巨响,不断颤动起来。甚至于楚风所处的这条山腹裂缝也是不断颤抖,头顶上方的大小石块不住落下,似是这整座山峰将要崩塌一般。 楚风紧紧靠在一片石壁旁,躲避着头顶上方落下的大小石块。 原本横挡在他身前的那巨大石块在山腹的不断颤动之间,缓缓向下沉去,而后露出一条铺彻平整的古墓通道。 近三米宽的平整通道,下边以晶莹剔透的晶石铺成,左右两旁每隔三米便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镶于其上,头顶上方则是以巨大的青玉彻成…… 微弱的火把光亮。将这通道映照的流光异彩,似如梦幻。 看到这铺设如此奢华的墓中通道。饶是以楚风的镇定,此时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童玉堂这大墓的手笔也太惊人了一些。墓中通道居然以水晶为路,青玉为顶,明珠为灯。 这座大墓修建下来,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而成?哪怕是帝王之墓,也没有几个能与此墓比肩一二。 过了龙门闸后,走在这秘道之中,一路小心的楚风也是解开了六道致命机关方才来到大墓深处。 渐向大墓深处行去,楚风一路行来,居然还见到了墓道两旁架有长生灯,也不知燃烧了多少年月,他走进这大墓中时,墓壁两旁的长生灯都未熄灭,仍在长明。 墓中大小致命机关,楚风一路行来,解开躲过的不下二十处!这些致命机关都是《地经》所载中波及阴阳风水的至高秘术。楚风这一路走来,可谓步步惊心,心中对童玉堂这个一代传奇矿王也越来越佩服。 不提童玉堂的为人如何,只说他能将《地经》学到最高深处,便可看出此人绝对非同小可! 最终,楚风来到了大墓最中心处。 圆拱形的穹顶之上,镶嵌了无数宝石明珠,宛若夜空灿星一般,将这墓室映照的烁烁生辉。周围的墓壁连同地面,都是极为罕见的寒玉彻成。而在墓室正中,则放着一座由千年寒玉制成的精美古棺。 哪怕楚风站在这寒玉古棺三米之外,仍感寒气逼人。甚至于,楚风可以看到那有些透明的墓棺中,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 墓棺前方,有一座寒玉制成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张泛黄兽皮古经,古经之上,放着一封书信…… 看到这石台第一眼,楚风便知道那泛黄的兽皮古经,便是《地经》! 玉棺中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年轻女子,这绝不是童玉堂自己的墓穴! 心中万分疑惑,楚风缓步来到玉棺前,拿起《地经》上密封的书信。 “敬启恩师,不肖弟子童玉堂……” 信封外,廖廖数语,以血所写。 楚风的手变的有些颤抖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心中的猜测在这一刻,终是确定。 童玉堂便是他昔年弟子!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又怎知这进墓之法?!如果不是这样,这里怎么也会有人留下书信?! “恩师当年东渡重洋,远赴东海,将师娘托付弟子照顾……日寇入关,屠我族人,弟子假意归服。师娘倾其所有,资助抗战将领,玉堂将敌寇军情暗中送于师娘。背负汉奸之名,玉堂被千夫所指,但却从未忘了恩师教诲……” 双手颤抖的拿着童玉堂留下的这封书信,楚风心中酸楚难言。 看到这封信时,楚风便万分不安,想起了苏婉儿留给他的那封遗书之信。 此刻看到这里,楚风终是肯定了自己与童玉堂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东渡重洋,远赴东海,苏婉儿的遗书中也提到过此事。自己既然当年与苏婉儿有旧,那肯定也与童玉堂有所联系,否则的话,两个人的遗书之信,断不可能提到同一件事,而且日期年代如此接近…… 深吸口气,楚风强行平伏心绪,接着向下看去。 “玉堂自知背负汉奸之名,无颜面对童家列祖列宗,所以*火海,毁去所有家产,不让落于敌寇之手……只是有负恩师所托,没有将师娘妥善照顾。恩师临行之时,曾有言,师娘乃是长寿之命,绝不可能出事。可师娘当年却突遇异域奇人,被其毒害。弟子得知消息急赶而去时,师娘已经毒入心脉,无力回天。得遇一黑衣高僧,其以秘药救治,方才将师娘最后一丝生机吊延。弟子无能,又遍寻不到恩师之踪,不得已而为,以寒玉为棺,将师娘冰封于此,期望恩师归来之时能找出仇人,将师娘救下……” 看到此处,楚风潸然泪下,一颗心似是被撕裂一般。 颤抖着身子,楚风拿着手中遗信来到玉棺前,终是看清棺中女子那清秀容颜。(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恶名真相,墓中杀戮 来到这座大墓中,给楚风造成了巨大冲击。 他以前曾猜测过童玉堂可能和他有莫大关系,但却怎也没预料到居然会在这里得遇另一红颜知己。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楚风心神不守,孤孑站于玉棺前久久无言,不敢上前去看棺中美人。 甚至于,他拿着手中那封童玉堂的遗书,身子微微颤抖,情绪久久难平。 童玉堂背负一世骂名,甚至做下弑子之事。哪怕身葬火海,也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过丝毫。可他这遗书之上,却将事情前因后果与楚风解释的一清二楚,不愿让至亲之人误解半分。 “当年,日寇进关,玉堂不得已与对方虚与委蛇,暗中将各种军情资料告知抗战将领。哪知逆子鬼迷心窍,染上毒瘾,死心塌地为日寇卖命。当日,大战在即,逆子发现我与抗战将领私信之事,瞒着我准备将抗战军情私通敌寇。情况紧急,玉堂亲手弑子,得保战机不失……” 看到此处,楚风怅然无言,不忍再向下看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将自己亲生儿子扼杀,这需狠下怎样心肠,方能将手中屠刀向至亲砍下…… “曾经也看着他长大,曾经也幸福于他的第一声爸妈,曾经也拉着他的小手说着宝贝你快快长大,需要多大的伤痛才能把那无奈的刀向着自己的心头肉砍下。身为人父,我惶恐不安。身为百姓,不愿故土烽烟战火……” 一两无奈之言,道尽万般苦楚。 楚风手中之信跌落地上,几张薄张飘扬而下,信中所载之事,却千钧之重。 童玉堂的血书之信,最后末语已经泪浸纸湿…… 与敌寇虚与委蛇,背负汉奸之名。亲手弑子,留虎毒食子骂名。身葬火海。尸骨无存。 最后,让家人隐姓埋名,远赴他乡,不愿自己身上背负的恶名影响后世子孙。 扶着玉棺。楚风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方才没有瘫软下去。 进这古墓之中,看到这封书信,往昔之事如惊雷一般划破脑海,涌上心头。 童玉堂。当年乃是贫苦孤儿流落街头。楚风当年见其悲苦,而后收养身旁。战乱兵灾,童玉堂心性至善,为人聪颖,楚风将《地经》传授于他。 十九岁,童玉堂出师,独自走遍山川大泽,寻矿定脉。随后在楚风的帮助下经商,逐渐扬名晋省,成就一代传奇矿王之名。 颜凝旋。温婉女子,大家闺秀,慈悲心肠。初见她时,她正于路旁烈日之下,为流民施粥为善。 日寇进关,烽火遍起。这大义女子散尽家财,资助抗战将士。楚风离去之时,要将她随行带走,颜凝旋却执意留在故土要助抗战之事。 无奈下,楚风将颜凝旋托付童玉堂暗中照料。等他归来。 这样的心善女子,居然被人暗中毒害…… 童玉堂不负忠义,哪怕亲手弑子,心中悲苦难言之下。仍在临死之时耗尽无数钱财人力,为颜凝旋造下大墓,保其尸体不腐,完成自己临走时的托付。 做下种种后手布置,童玉堂任千夫所指,只想给自己这个师傅留下一个解释交待。完成当日托付之事。 楚风站在玉棺前,看着静静躺在棺中的颜凝旋,颤抖的手轻轻伸出,想要触碰她那清丽容颜,却又不敢轻易触碰,只怕惊扰到她。 心中,愧疚,悔恨,难言。 “凝旋,当日我就不应顾你千般哀求,如果将你带在身畔,便不会留下这等憾事。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颜凝旋的胸前,戴着一枚凤形玉佩,乃是七凤玉之中的其中一枚。 楚风轻轻拿起那枚玉佩,语气颤抖的轻声说道。 棺中之人,栩栩如生,似如沉睡。可站在她身畔,却是阴阳两隔。 楚风医术何其高超精妙,他怎能看不出颜凝旋被存于这千年寒玉冰棺之中,只冰封残存一丝最后生机。更不提在她体内,还有一种剧毒之物没有化解开来。 此时的颜凝旋,只是一个冰封美人。 如果无法化解她体内这致命毒素,无法将数十年的寒玉冰封顺利化解开来,不管怎样都不能做下逆天之事将她救醒…… “你我初见,你于尘世喧嚣之中,汗湿秀发,施善众生。你我离别,战火硝烟,你散尽家产资助抗战将士,不愿随我同行……如今再见,你沉睡冰封,我忘却前尘往世,如阴阳之隔。” 轻轻抚摸着静静躺在玉棺中颜凝旋的冰凉长发,楚风站在玉棺前颤声低声,心如刀绞。 “凝旋,你在此地静眠,我必早日寻到救你之法,将你救回,偿还当年欠你之情……” 感觉到墓外隐约动静,楚风从悲痛中清醒过来。 左景天一帮掘墓之人,此时正在外边想尽办法要破墓而入,楚风此刻心中悔恨杀念无边无沿,怎能让人惊扰到自己至亲之人的墓中长眠?! 手指不舍从丽人脸庞轻轻滑离,痴神之中万般不舍别离,楚风喃喃对玉棺中的颜凝旋轻声呓语道。 小心将散落地上童玉堂留下的那些书信收入怀中贴身放好,楚风又在墓中寻到童玉堂当年留下那些资助抗战将领们的凭证资料,而后缓步自墓室离开,小心将墓室封死关上。 抹去眼角未干泪痕,楚风深吸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努力平抚下来。 不管是什么人当年敢暗中毒害颜凝旋,楚风都要将事情真相调查清楚! 童玉堂背负一世恶名,楚风也要为其沉冤昭雪! 但那一切之事,都不及眼前的事重要。楚风不能容忍有人惊扰到颜凝旋这座墓茔! 自大墓中心出来,楚风并没有沿着来时的秘道而行,而是一路重查各种机关设置,朝着左景天等人破墓而来的方向行去。 昏暗的地底洞穴内,左景天等人狼狈小心而行。这一路上,左景天带来的人手已经折损过半。 直到此刻,左景天方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低估了这座大墓的机关设置。 童玉堂当年耗费无数钱财人才铸就这大墓,与古时各种古墓的机关设置都大不相同。哪怕左景天费尽无数心力手段搜集到当年童玉堂留下的一些隐秘线索而来,此刻他破墓而进。仍是小心翼翼。 “这个童玉堂果然不愧是一代传奇矿王,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的高人,居然将这大墓造的如此精密。可想而知,这墓内埋藏的宝藏何其庞巨!” 一路凶险。折损不少人手,但这并没有让左景天望而却步。相反,却让他更加疯狂,对这墓中宝藏愈加觊觎。 “左大师,我刚才看到前边的暗道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就在左景天为一众手下鼓起的时候。其中一名在前探路的手下突然小声说道。 顿时间,众人全神戒备,将几根荧光棒朝前方长长的暗道中扔了过去。 “这座大墓咱们是第一批破墓而入的人,如果这里边有什么鬼东西的话也只是古物而已,兄弟们打起精神,咱们已经进墓一半了……” 将腰间的手枪拿了出来,小心的盯着前方被荧光棒照亮的秘道,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鬼影踪迹,左景天这才松了口气为众人解释。 “砰!” 火光映动的地底墓室秘道中,突然发出一声沉闷轻响。于这死寂的地底秘道中传出老远,回响不绝。 “左哥,老七他死了!” 过了没一会,一个汉子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左景天骇然看去,方才发觉自己的一名手下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的趴在地上。 血,顺着那名手下的脖间流了出来,于火光晃动之下,像条小蛇一般,在冰冷的墓室中蔓延。 “呃……” 就在众人仍在惊骇之中时,一个壮汉双眼暴瞪捂着脖颈缓缓倒了下去。 没有死透的尸体在地上不住抽搐着。那壮汉瞪着一双无神大眼,想要向众人求助。 昏暗的火光下,那壮汉双眼逐渐变的黯淡无神,最终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秘道内。死寂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剩下的几个人紧紧贴着墙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四周,全神戒备。 握着手枪的手掌心浸满汗水,左景天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盯着周围动静。 “嗡……” 只听一声轻响。昏暗的火光中,闪过几道银光。 这时,左景天方才看清是什么东西杀了自己的一帮手下! 几片薄薄的晶石碎片,如薄冰利刃一般,没入这些手下的咽喉致命处,悄无声息,一击毙命! 左景天慢慢向后退去,与钟离柏晨站背靠背站在一处。 哪怕盗过无数古墓,见过无数鬼怪凶险机关,可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让左景天感觉毛骨悚然。 “嗖!” 一声利啸在黑暗中传来,左景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右手手腕一阵剧痛传出,紧紧握在手中的手枪已经摔在地上。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前方黑暗中,逐渐靠近走来的一个黑影带给左景天的冲击更大! 这不知埋在地底多少年的古墓秘道中,居然有活物存在?!而且看那轮廓体形,似是一个人形生物!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将左手的火把拿在身前疯狂舞动着,左景天冲着前方黑暗中逐渐走出靠近的黑影厉声凄吼道! “我是人是鬼?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还活在这世间……” 似是在回答,又似怔怔自语的迷茫迷失,一个年轻的声音低低从前方黑暗中传出。 待那黑暗靠近,逐渐被昏黄不定的灯火映照时,左景天方才看到那人影被火光映照的半边容颜。 “楚,楚风?!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会在这里?!” 曾与楚风有过数面之缘,此刻看清自黑暗中走出的黑影,左景天惊骇之下终是将楚风认出,忍不住惊声喝道。 “这座大墓,还有谁知道线索消息?告诉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在飘摇不定的火光中,楚风的脸色铁青阴冷,似如厉鬼一般。 轻声低语间,楚风弯腰拾起左景天受伤掉落地上的手枪。 左景天惊疑不定之间,没见身前的楚风如何动作,黑暗中一声尖啸已然传出。 “咔嚓!” 左景天只感右膝一阵巨痛传来,似是膝盖被什么锐利坚硬之物击碎,他不由自主的单腿跪了下去。 血流满地,撕心剧痛传遍全身,刹那之间,左景天汗如雨下。 “还有什么人知道这座大墓的线索消息。” 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话语,在头顶上方响起,****刺骨的杀意弥漫当场。 左景天毫不怀疑,楚风现在就会杀了他! 钟离柏晨此刻被吓的脸色煞白,紧紧贴在墙上不敢有丝毫妄动。 极度的惊恐之下,楚风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让钟离柏晨的脑子极速转动起来。 “没有人知道了!我是偶然之下通过童玉堂的一些遗物旧事,方才找到蛛丝马迹一路查了下来找到这座大墓。楚风,只要你放过我,这大墓里的所有珠宝财富都归你一人独有,我左景天可以立下毒誓……” 左景天努力向后挪动着身体,想要远离这个似如坟墓中爬出的索命厉鬼,急声说道。 出乎左景天意料之外的地,楚风并不有再向他走近,而是站在火光映照的边缘黑暗中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不言不动。 楚风站在原地,静静观察着左景天的神情变化。 确认左景天极度惶恐之下说的是实言之后,楚风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噗……” 靠在左景天身旁的钟离柏晨只感脸上一热,一道血箭已经溅在他的脸上。 “啪嗒……” 左景天手中的火把滚落地上,火光顿时小了许多。 昏暗的大墓秘道中,死尸遍地,血腥弥漫。 钟离柏晨不住向后挪动躲避着,害怕这个凶神恶煞会杀了他。 极度的恐慌下,钟离柏晨哪怕再如何苦想,都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曾听到过楚风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让他惊魂稍安的是,那个隐于黑暗中的人,只是那样静静站立于黑暗之中,似是没有向他靠近而来的意思。 黑暗中一声尖啸传出,钟离柏晨肝胆俱裂,只感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公司门口的神算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夜深了,钟离博和老伴正准备睡觉,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却突兀的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深夜有些刺耳。 摸索着披了件衣服从床上坐起,钟离博将放在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 看到是楚风的来电,钟离博有些意外,赶忙将电话接通。 他知道,以楚风的为人处事,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楚风绝不会在深夜打来电话。 “喂?楚风,这么晚打来电话有什么事?” 钟离博有些困惑的低声问道,一旁的老伴已经睡下,钟离博不想吵到老伴。 “钟离大师,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请你务必坦诚相告。这件事,非常重要。” 夜色冷风中,楚风站在群山之间,看着黑暗中如巨兽横卧的山峦大川轰隆做响相继倒塌,楚风沉声说道。 “嗯?!出了什么事,楚风你说。” 听出楚风话音不对,钟离博顿时坐直了身子。 “我想知道,你们钟离世家和那些盗墓掘坟的勾当,有没有联系?” 沉思片刻,楚风望着群山渐平的黑暗,轻轻吐了口气。 钟离世家对他数次相助,钟离老爷子又不惜天谴送他卦言。总归是欠下了钟离世家一些人情,如今遇到这种事情,楚风不得不联系一下钟离博和钟离老爷子。 “我们钟离世家祖辈传承,向来做的都是风水之事,顶多帮人聚财避灾。祖辈定下的规矩,我们世代传承,从未做过这些损阴德的事!楚风,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半夜打来电话,肯定是什么事情和我们钟离家扯上关系。你直接说明,我现在连夜去找你!这关乎门风名誉之事,我们钟离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平白无故沾上这种恶名。【ㄨ】我们总归要有一个说法。” 听出事情不对,钟离博拿着电话快步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压低声音向楚风急语道。 钟离博现在很想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楚风大半夜居然打来电话,直接就问他这种事情。 “没有就好。那你就不要惊动老爷子,尽快赶来晋城一趟吧。你儿子,在我手上。他和左景天一伙人,掘了我一位至亲的坟墓。看在你和老爷子往日帮过我的情面上。我需要你亲自到这里当面给我一个解释。” 钟离博的语气很急切,还很愤怒。从他的话中,楚风推测钟离博可能并不知道他儿子与左景天等人混到一块,暗中做下掘墓挖坟之事。 “柏晨在你手里?!他怎么会和左景天混到一块去了?!这个逆子!楚风你千万要等我,我连夜赶去晋城!” 楚风的话如一道惊雷,让钟离博脑中轰鸣不已。 愣了好一会,钟离博方才反应过来急语说道。 “好,我在晋城等着你。你到晋城后,给我打电话。” 淡声说道,楚风将电话挂断。 离开大墓之时。楚风触动墓中机关,而后又以《地经》秘术,强行改变附近地脉走势,引发山崩地裂。 至此时,那座埋着颜凝旋的大墓,已经掩埋于无数巨石之下。七金锐杀阵,已被楚风改为“九峰锁魂阵”。 此地山川地貌已经大幅改变,再想入墓,只有楚风一人知晓入墓之法。 最后回头看了眼乱石山川,楚风在山中夜风中。提着昏迷的钟离柏晨快速离去。 楚风挂断电话后,钟离博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急忙拨打儿子的电话,却怎么也无法接通。钟离博知道,楚风刚才所说的话。可能全部都是真的。 强行将混乱的思绪抚平,钟离博坐在黑暗的客厅中急速思索。 “有一个大客户家中突然出现急事,我现在必须立即赶去处理,你看好家,我过几天就回来。”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钟离博快步返回卧室穿衣。 向老伴交待叮嘱着家中事。钟离博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将钥匙拿上便出门而去,没入夜色黑暗中。 知道楚风的能耐手段,更是听闻见识过楚风的一些行事手段。仔细回想刚才通话时的情形,钟离博知道这次自己的儿子恐怕闯下的祸事不小。否则的话,楚风的语气不会那样冰冷生疏。 人们最忌至亲之人死后不得安宁,被人掘墓挖坟!更何况楚风这种厉害人物?! 如今自己的逆子做下这等错事,楚风没有杀了他已经算是好的了! 钟离家三代单传,如今膝下只有钟离柏晨这一个男孩,钟离博怎能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 楚风返回市里后便联系上了虎子等人,让他们在市郊外寻一处隐秘地点,将钟离博的儿子看管起来。 “虎哥,这个人交到你们手下。你们这段时间暂时放下对黄运呈的跟踪,好好看管着这个小子就行。不要让他跑了,该吃的给他吃,该喝的给他喝。这个人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看好他,不要让他逃跑,但也不要伤他性命。” 楚风连夜让虎子等人开车带钟离博的儿子离开市内,去寻一处秘密地点将此人看好。 分别之时,楚风再三交待。 “放心吧,绑票的事兄弟们也都干过,一定会看好这个小子。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用绳子给他绑的死死的。三四个兄弟,怎么着也能把这小子给看住喽。不该说的事,兄弟们不会多口。不该问的事,兄弟们也不会多问。楚哥你放心!” 虎子等人极为上道,听过楚风的交待后,瞬间便明白了楚风的意思。 “行,那你们就去吧,一路小心,咱们平时电话联系。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用。兄弟们这段时间跟着我不奔西跑的,多买点好烟好酒,平时吃好喝好。等这边的事完了之后,回到苏城,我好好犒劳下各位兄弟。” 在晋城办事,楚风特意取了大笔现金出来备用。送虎子等人离开时,楚风拿了三万块钱让虎子几人先拿着用。 “楚哥您这太客气了,前些天你给我们的钱还没花完呢……” 跟着楚风出门办事。不管是衣食住行,楚风这人都出手阔绰,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这些人。此时见楚风又拿来三扎钞票,虎子赶忙推辞说道。 毕竟这次出来办事。是大哥亲自交待过的,楚风和大哥的关系非同一般,不像平时给人办事,别人花钱消灾。 “拿着用吧。以后的事还多着呢。” 拍了拍虎子的肩膀,楚风示意他们快趁着天黑出城。 …… 根据虎子他们这些人调查来的信息资料。楚风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张姓富豪的踪迹。 这个张姓富豪的父亲得了重病怪疾,一直久病寻医无果,事后服了黄运呈开出的药物之后,重病方才舒缓下来。 这个张姓富豪,名为张元武。乃是莲花煤业集团的核心高管之一,其名下还有几处富矿。 楚风重拾旧业,找了根长棍挑着卦布在莲花集团门前附近临街摆摊。 当然,为了防止与黄运呈撞面,楚风特意做了一些化妆。 原本细佻的眼睛,变成了浓眉大眼。嘴上。还留着小胡子。 一个三十来岁浪荡潦倒的中年人拎着有些破旧的相布,就这么在莲花集团门口附近的路旁摆了个小相摊。 “这事真邪乎,昨天我上班时下楼买烟,路过这个小相摊被那个家伙喊住,说我马上就要升迁在即,对我连连恭喜。我当时以为这江湖骗子是在忽悠我呢,也就没搭理他。哪知道这刚上楼没多久,经理就喊我去办公室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工作上出了什么差错,头儿要收拾我呢。谁能想到,部门主管老李升成了区域主管。我就顶了他的位置……” “兄弟,你这算什么邪乎?你这是喜事临门,哥们才叫倒霉呢。前几天我下班的晚上,晚上就约了几个兄弟去酒吧玩。那会我正在公司门口打电话约人呢。这个摆摊的汉子拦着我说今天晚上我有血光之灾,劝我不要出门赴会。当时把我气的,差点揍这孙子一顿,然后骂骂咧咧的就走了……哪知道那天晚上喝多酒了,就和另一帮人打起来了,然后我这头上就被缝了六针!MD。真晦气!” 不出几天功夫,在集团总部上班的人们,便听到了一些关于门口那个摆摊算命人的一些风闻传言。 甚至于,公司里的一些小领导们,也都听到了这种风声。 楚风仍是不固定时间的去莲花集团门口附近出摊,时灵时不灵的给过往之人算命,摆出一副江湖神棍的模样。 当然,为了钓张元武这条大鱼,楚风也是花费了一些心思。 根据虎子们暗中跟踪调查得来的照片资料,楚风看出张元武家中的风水布局有些猫腻问题。 但像张元武这种富豪之人,普通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进不了他的家门。 所以,楚风方才暗中布了这个局,要引张元武上钩。 凭着楚风的相术造诣,有心之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便在莲花集团总部上班的这些员工间扬名。 张元武这个高管得知这个消息,是迟早的事,楚风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就在楚风暗中布局的这些天里,钟离博也已心急火燎的开车赶到晋城。 接到钟离博的电话,楚风收拾了下便去高速路口接他。 几天不见,钟离博憔悴了许多,眼中有些血丝,满脸胡茬。 钟离博在来的路上,一直拨打儿子钟离柏晨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强忍着心中万分焦急,钟离博终是马不停蹄赶到晋城,找到了楚风。 “楚风,我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他没出事吧?” 见到楚风第一面,钟离博便急声问道。 楚风打开钟离博的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钟离博,观察着他的神情态度。 “柏晨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子无方。楚风,请你念在我老父亲帮过你几次的情份上,能饶过柏晨这孩子……” 见楚风一直没有表态,钟离博急声解释。 “唉!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如果不是念在你和老爷子帮过我的情面上,如果不是那天拜会你时见过你家书桌上那张全家福,恐怕我就铸成大错了……” 仔细观察着钟离博的神情,见他真情流露,不似做伪,楚风这才长长叹了口气,示意钟离博按照他的指示开车。 “你儿子怎么会和左景天他们一伙人给扯上关系了?这件事难道你们一直都不知道?” 得知楚风现在给自己指路,马上就要见到儿子了,钟离博紧紧攥着方向盘,双眼盯着前方的路况快速开车,想要早一点见到自己的儿子。 楚风坐在车上沉默许久,方才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我们钟离家有个传统,家中男丁20岁后,便要外出自己历练。这些年,也怪我疏于管教,没料到这逆子居然会和左景天暗中混在一起。楚风,这逆子有没有……有没有挖开你亲人的坟墓?” 其实钟离博心中也有万般困惑不解想向楚风问出,但顾虑万般,他终是不好言于口。 要知道,掘人祖坟之事,乃是最大的忌讳! 如今自己的儿子掘了楚风至亲之人的坟墓,这种事,钟离博怎么好意思能向楚风问出口? 所以钟离博打定主意,见到那个逆子之后,一直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混蛋玩意,问清他到底跟着左景天干下了何种天怒人怨之事! 谁曾想,楚风居然主动开口提及此事,钟离博赶忙借机向楚风解释道,并想从楚风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是座大墓,他们还没挖到一半,已经死了不少人。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如果不是我认出他是你家全家福上的亲人,恐怕你儿子也要死在墓里……” 楚风看着车窗外的路景,指引着道路。可他平淡说出的话,却让钟离博脸色瞬间变的煞白无比。 听楚风话中意思,左景天这伙人已经全部死在墓里了?! 想通此点,左景天额头冷汗直冒,意识到此事绝对非同小可。否则的话,楚风不会让他亲自赶到晋城当面解释! 这逆子,到底惹下了什么滔天大祸?!(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钟离家相助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见到钟离柏晨时,钟离博几乎无法将自己的儿子认出来。 乱糟糟的头发,青色的胡茬遍布,眼神中尽是惶恐不安,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虎哥,把他松开吧。” 见钟离博站在那里身子微微发抖,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楚风低叹口气对虎子等人轻声说道。 “爸!您可来救我了……” 被虎子等人松绑开来,钟离柏晨瘫软着身子抱着父亲的腿哭道。 这些天他被关在这小黑屋中,可谓惶恐无比。这些看守着他的人凶神恶煞,都不像是什么正经人物。每天除了大小便之外,剩下的时间他都被绑在这里动弹不得。 钟离柏晨绞尽脑汁努力思索着楚风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终是想起在家中时,曾听父亲和爷爷提起过这个人来。 猜想到楚风可能和自己家中有旧,钟离柏晨心中方才稍微安定一些,抱有一丝希望。 “啪!” 钟离博重重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打的钟离柏晨嘴角出血。 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父亲发过这样大的怒火。一时间,钟离柏晨怔怔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此刻自己所经历的事。 “你这个逆子!我和你爷爷对你抱了多大的期望,可你这混账东西在外边都干了些什么事?!挖人祖坟,弃人尸骨,这就是你爷爷和我从小到大教你的东西?!” 钟离博胸膛急速起伏着,颤抖的手指着儿子怒道。 看这父子二人的情形,楚风终是确认钟离博和钟离家老爷子不知道钟离柏晨这个年轻人在外做下的恶事。 给屋内的虎子等人打了个眼色,楚风率先离去,给钟离家这对父子留下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楚哥,刚才来的这个是你熟人?咱们这不是绑票?” 和楚风一同来到外边后,虎子这才向楚风低声问道。这些天看守着这个小家伙,虎子等人不敢有一丝松懈,生怕没有办好楚风交待下来的事。 “如果不是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咱们这就是绑票了。现在已经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了。那误会也就解开了。留他条生路吧……” 看着荒野中的远山,楚风摇头低语。 只希望钟离博的儿子能够长些记性,不要将童玉堂耗尽心血所造那座大墓的消息泄露出去。 否则的话,哪怕是欠着钟离家的人情。到时也要将这笔账清算一下。 事关颜凝旋的尸身安全,楚风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颜凝旋! 在外边等了许久时间,方才看到钟离博颓然自屋内走了出来。 “楚风,这件事情老爷子会亲自赶到晋城向你赔礼道歉,并向你解释。事关你至亲之人的大墓。我们钟离家必须给你一个明朗的解释。我父亲和我保证,柏晨这孩子绝对不会将你至亲之人大墓的消息告知其他人。如若出事,楚风你尽可以到我们钟离家登门问罪!” 在屋内和儿子独处时,钟离博方才了解到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得知左景天一伙人在大墓之中被楚风亲手所杀,钟离博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意识到想要真正保下自己儿子的性命,势必是要给楚风一个保证。 楚风为了保护至亲之人的大墓秘密,不惜染血杀了数人。如若有这个必要,钟离博相信,楚风绝不会介意将自己的儿子也灭口。以确保大墓消息不泄露他人。 若不是钟离家以前与楚风交好,楚风又是在大墓之中将自己的儿子认了出来,恐怕自己的儿子下场下左景天等人无异。 楚风真的是在墓中神不知鬼不觉将自己儿子杀死灭口,恐怕自己一家人也不知道家中独苗是被楚风所杀……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的出,楚风是念着他们钟离家往日的情义。 所以这件事,钟离家,必须给楚风一个保证。 “你把这事和老爷子说了?” 楚风原本不准备把这件事情告知钟离老爷子,就是担心万一误会之下,到时会闹的尴尬而难以收场。 如今误会已经解开。钟离柏晨所做之事,他的家人长辈并不知情。这样一来,就没有必要让老人家再为此事操心伤神。 所以此刻听到钟离博的话,楚风有些意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钟离家对不肖子孙,也有自己的家规门风。这件事,还要等我父亲来了之后才能处理。” 钟离博苦笑一下,向楚风低声说道。 “逆子,你就在这好好闭门思过吧!等你爷爷来了之后,再让他处置你!” 黑暗的小屋门口内。露出钟离柏晨惶恐不安的半张脸。他见父亲赶来解救,以为有了生机余地。哪曾想,钟离博脸色阴沉厉声斥道。 “楚风,老爷子没来之前,就让我这逆子在这闭门思过吧。也是时候让他吃些苦受些罪了,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等老爷子来的这段时间,我就要在晋城叨扰你一段时间了。” 回头斥责过儿子之后,钟离博向楚风拱手说道。 没想到钟离博对待自己儿子居然如此严厉,楚风想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既然钟离老爷子也要赶来晋城,那或许可以借助钟离家的力量来帮自己处理黄运呈之事。 “虎哥,那就再辛苦你们看着这家伙几天。只要他不乱跑,就不用绑着他了。” 临去时,楚风向虎子等人吩咐道,让他们继续看守着钟离柏晨,只等钟离家老爷子来了之后再看如何处置此人。 将钟离博带到自己入住的酒店中,接下来几天时间里,楚风除了每日抽出时间去莲花集团门口摆摊之外,便是与钟离博交流一些风水卦术之类的学识,等待着钟离老爷子赶来晋城。 在晋城和楚风一起呆了几天,钟离博每日见楚风化妆出门摆摊,渐渐的他也看出楚风这次来晋城是要办些重要的事。 于是,钟离博便向楚风询问他来此地是想做些什么事,有没有什么地方他能帮忙的。 毕竟自己的儿子刚挖了人家至亲之人的祖坟,于情于理。钟离家都欠着楚风的。所以钟离博想要对楚风做出一些补偿,同时也是为自己的儿子赎罪。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楚风原以为自己在莲花集团附近摆摊算命,总会引起张元武的注意。从而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坐上客。哪知这些天虽然他的名声在莲花集团总部已经扬名,可张元武不知是出差还是去做什么重要事情,居然接连好些天都没有来集团总部上班。 此刻钟离博就在晋城,不久后钟离老爷子也要赶到此地。楚风仔细盘算过后,决定借助钟离家的力量来帮自己布局。 毕竟钟离家乃是数代传承的风水世家。不仅在苏省极其有名,甚至是附近几省也大有声望。 考虑过后,楚风便将实情向钟离博细说一遍,并将虎子等人这段时间暗中跟踪调查的图文资料交由钟离博手上,让他仔细观看。 “左景天和黄运呈狼狈为奸,我这次来晋城主要是为了黄运呈的事而来的。据我手上的资料得知,黄运呈这个人心思歹毒,早年间不仅亲手毒杀了他养父母一家不说,其后这些年还借助其医名,暗中毒人。谋财害命。晋城这个名为张元武的大富豪,其父亲身患怪疾,久医无果,被黄运呈接手医治,而后病情起效。我怀疑,这里边有些猫腻,所以这才跟着他来到晋城。这次,我要让黄运呈身败名裂不说,还要让他身入牢狱,彻底解决这个祸害。让他没有一丝生机!” 接过楚风递来厚厚一撂资料,钟离博低头细看。 还没有看完手中这些东西,听到楚风话语之间一片冰冷萧杀之意,钟离博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楚风一眼。 “按收集来的资料判断。这个张元武的富豪身家过千万之巨,一般的江湖术士算命之人,很难入他的法眼。你这些天之所以在他上班的集团总部附近摆摊算命,就是打着要吸引他注意力的心思主意?” 强自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钟离博翻看各种资料时,向楚风问道。 “是啊。哪知老虎没引来。反倒引来一帮猴子。这真是弄巧成拙,而且我还要考虑到不能被黄运呈察觉意识到我在追查他。所以这件事很为难。” 被钟离博点破心思,楚风老脸微红的解释道。 “嗯?!阴鬼索阳阵?这张元武家里怎么会有这种歹毒的阵法?是谁要害他?黄运呈医术非凡我是知道的,可一直不知道他还会风水阵法的啊?” 突然间,钟离博面带诧异的将虎子等人偷拍张元武豪宅的几张照片抽了出来放在楚风身前。 话未说完,钟离博随即恍然。 他忘了已经死在大墓里的左景天这个人物,如果有左景天在黄运呈身旁相助的话,那这件事就说的通了。 “阴鬼索阳阵?!哈哈哈哈,钟离大师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黄运呈是通过什么手段方法来谋害那个张元武父亲的,现在我总算是看出一点眉目了。怪不得我看这些照片时,总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大对劲一般,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接过钟离博递来的几张照片,楚风仔细看了许久之后方才放声笑道。 阴鬼索阳阵,乃是极阴极赛的一种阴毒阵法。如果这种阵法被布在家宅之中,那会逐渐吞噬家人阳气,让人体衰多病。 若是有针对性的去布阵的话,可以使家宅中的某一人无声无息之间衰弱死亡…… 这种阵法极其生僻歹毒,而且也非常繁杂难布,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种阵法,更别说将其布下了。 若不是被钟离博提醒,楚风都差点忘了这种极为罕见生僻的阴毒之阵。 “这左景天死的不冤啊,居然在人家的阳宅中,布这种阴毒阵法,简直是丧尽天良!楚风,这件事不如交给我们钟离家去办吧。我们钟离世家在晋城也小有薄名,待家父赶到之后,由我们出面寻找机会和这个张元武联系。你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我和家父必然全力以赴,也算是为那逆子赎罪道歉……” 楚风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又把这些资料交给自己,钟离博怎能猜想不到楚风有意要让他们帮忙。 想到这逆子做下的混账事来,钟离博便须发皆张,愤怒不已。 “如此甚好,那这件事情,就全靠钟离大师和老爷子了!” 见钟离博主动开口应承此事,楚风长松口气。 钟离家的老爷子在得到消息后,很快就赶到了晋城。 老人家并没有急于去见自己的孙儿,而是先给楚风赔罪。 “老头子家教不严,方才惊扰了楚风您家先人的亡魂。老朽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能看在老头子膝下只有这个独孙的份上,饶恕这不肖子孙犯下的大错……”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冲楚风弯腰行大礼,向楚风挚声道歉,请求楚风的谅解。 见已经七十多岁的老爷子给自己行大礼,楚风赶忙上来搀扶着老人家。 “您和钟离大师往日对我的恩情,我一直都没忘记。所以这只当是我还回您们的恩情吧,但我希望钟离柏晨他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关于那座大墓的事。我不想再有人惊扰到我至亲之人的安息,这一点,需要您老人家务必帮我盯着点。” 不管怎么说,钟离家对自己有过恩情,楚风权当还会这份恩情,自此两方算是扯平,互不亏欠。 钟离老爷子向楚风再三保证,一定会严加管教钟离柏晨这个逆子。 见老人家一路奔波,恐怕也是想早些见到自己的孙儿,楚风便带着两人赶去看守钟离柏晨的地方行去。 老爷子见到自己的孙儿,拎着拐杖不分青红皂白劈头就打。钟离柏晨不敢吱声抬头看自己的爷爷,闷不做声的承受着老人家的怒火。 当钟离博向老爷子说要帮楚风的帮去惩治黄运呈此人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自始至终低头一语不发的钟离柏晨居然说可以为众人提供一些帮助。 “黄运呈和左景天事先有过约定,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左景天还没用黄运呈联系,依黄运呈那多疑谨慎的性格,说不定他会提前逃跑,放弃对张元武一家人的谋财害命之举。我可以帮上你的忙……” 听到钟离柏晨的话,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他身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钟离老爷子的威望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楚风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钟离柏晨,判断着他的话真假如何。 见楚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钟离柏晨赶忙道:“我这几年经常和左景天接触,他和黄运呈的关系非同一般。黄运呈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是个毫无心机的笑面佛,他为人极为多疑小心。当时我和左景天一起去盗墓时,他们两人曾有过约定,如果左景天十天之内没有回来的话,那可能就是出了意外。黄运呈这次来晋城是为了一个大富豪而来,在那个富豪家里左景天为他布****鬼索阳阵。这个阵法,如果没有左景天在旁帮忙的话,黄运呈一个人是无法完成后续之事。所以如果左景天出事,黄运呈很有可能就会离开晋城。这样一来,你也就没有办法再对付他了。” 说话间,钟离柏晨看着爷爷和父亲,眼神之中有哀求愧疚。 钟离柏晨虽然暗地里跟着左景天这伙人厮混走错了路,但却是一个孝子。对于家中长辈,极其孝顺。 这次见因为自己的事情,爷爷这么大的岁数赶到这里来救他,钟离柏晨心中非常自责,所以想将功补过,希望家人能够多少原谅他一些。 “现在已经过去八天时间,恐怕黄运呈心中已经起疑了。那依你之言,怎么去安抚此人?” 见钟离柏晨不似说谎的样子,楚风开口询问道。 “你这不肖子,如果敢耍什么心眼的话,以后钟离家就没有你这个人!” 见儿子有悔过之意,钟离博厉声说道。 “楚风,既然这不肖子孙有悔过之意,那不妨看下他如何补过。有我和他父亲在这里,谅他也不会暗中搞鬼。” 钟离老爷子叹了口气,想要让孙儿弥补一些过失。 “我可以拿着一个古物,假意赶回市里见黄运呈一面,给他报信。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把他引出来。不知这样可不可以帮上忙?” 看爷爷和父亲都发话了,钟离柏晨赶忙说道。 微一考虑,楚风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思路,决定借助钟离柏晨的力量暂时先将黄运呈安抚下来。 依照黄运呈那狡猾的性格。如今他在省会阳州的基业已经被自己搞的七零八散,如果他在晋城这里再受挫的话,不知将会隐匿何处。 楚风没有太多时间在黄运呈身上浪费,晋城,将是黄运呈的伏法之地。 仔细推演过后。楚风将自藏青雪原带回的一枚高僧舍利子交给钟离柏晨,而后对他一番叮嘱交待,指示他该如何向黄运呈诉说其中原由。 带着钟离柏晨回到酒店中稍做收拾洗漱过后,楚风便放走钟离柏晨,让他去暂时先将黄运呈安抚下来,以免黄运呈远遁他乡,离开晋城。 钟离世家,一家人都是识货之人,自然能辨出楚风拿出这枚舍利子的真伪如何。 几人见楚风随意就拿出了一枚高僧舍利子出来,不由为楚风的势力暗中咂舌。 “老爷子。我们顶多只有四天时间,您们有把握在这四天内和那个富豪张元武接触上吗?我必须借助他的力量,进入他的家宅中,验查一下他家中那位老人平日服下的药物。同时,我还要利用他在晋城本地的力量,将黄运呈以正当渠道逮捕归案。这一点,尤其重要!” 钟离柏晨带着舍利子去见黄运呈,楚风与钟离老爷子和钟离博商量着如何接触张元武的事情。 “我在晋城还有一些老朋友,两天时间,足矣让张元武求上门来。楚风。你放心吧。我家不肖子孙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差点冲撞了你至亲之人的安眠之地。于情于理,我们钟离家都该给你一个交待。所以你交待下的事情,我们必定竭力去办。” 钟离柏晨离开酒店房间许久之后。钟离老爷子拿着手中半温茶杯,看着被钟离柏晨关上的房门怔怔出神。 听到楚风的话,老人家回过神来,将茶杯放在桌上,向楚风保证道。 “好,那就麻烦老爷子您了。这边的事情就托付给您们来办。我还需要去晋城中医协会的分会去办些事情。这次,一定要让黄运呈永世不得翻身!” 见老人家很有把握的样子,楚风便将此事放在一旁。 站在一旁伺候老爷子的钟离博听到楚风的话,不由面露疑惑。 “楚风,你既然有能力把左景天一帮人收拾在大墓之中。想来依着你的手段方法,真想对付黄运呈的话,用不着如此麻烦。我有些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大费周折的对付这个人。” 其实这个问题,钟离博一直压在心底,但却没有太好的机会向楚风询问。 此时借着楚风的话头,钟离博问出心中困惑。 “我答应过一个被黄运呈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一定要让黄运呈千百倍的还回以前他所造下的罪孽。所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啊,我才花费这么多精力人力来惩治此人。这种歹毒之人,天怒人怨,怎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楚风轻抿口茶,淡声说道。 站在一旁的钟离博,却感心中发冷。 楚风的医名,已经在苏省人尽皆知,可想而知,楚风的医术造诣达到何种恐怖地步。而楚风的风水相术造诣,更是还在他们钟离世家之上。 像楚风这种身兼各家所长的神奇人物,他真若是处心积虑想要暗中对付一个人的话,可想而知,他的行事手段该是何种酷烈无情。 想到此处,钟离博便心中发冷,有些后怕心悸。还好以前他们钟离家与楚风有旧,否则的话,依着逆子钟离柏晨所做之事,楚风真要是和他们钟离世家结仇的话,那恐怕他们一家人的命运与黄运呈相差无几…… “事不宜迟,老头子现在就去见一见晋城风水界的一帮老朋友们。一旦有了黄运呈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坐在一旁的钟离老爷子放下茶杯,起身向楚风告辞。 跟在老父身后,离开酒店开车向晋城市内行去,钟离博专心开车。却听到坐在后座的老父亲重重叹了口气。 “我以前算到过楚风这个奇人会对咱们钟离家子孙有助,却怎么也没算到居然会闹出这样一出事来。时也命也啊,所幸当日楚风受挫时我钟离家没有撒手不管。否则的话,这柏晨这孩子恐怕就要折在晋城这地界了……” 闭目叹息。钟离老爷子感慨世事无常。 正在开车的钟离博听着老父的话,仔细回想与楚风结识的大小事情,也是无奈感慨叹气。 当日在省会阳州,楚风心神不定,携礼上门。想要求卦问后事如何。 老爷子为了楚风的事,遭天谴重病住院。 一饮一啄之间,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吧…… 抛开这些心头事,钟离老爷子带着儿子造访了晋城风水界的几位老友名宿。 晚上的时候,晋城风水界的一帮宿老们摆宴热情接待钟离老爷子。 席间闲聊之间,钟离老爷子随口提了一句来晋城旅游时,偶然间在市内看到一处大厦,见其阴云缭绕,似有不世枭雄妖孽暗中潜伏一般。 当时在席上,老爷子也是闲聊之间偶尔说了一句。便未再多言。可是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席间在座的几乎都是晋城本地风水界的大师级人物,虽然钟离老爷子初到晋城,不知道那处大厦是何来历,属于哪家公司集团所有。可是作为晋城本地人,众人却是一清二楚。 很快,关于莲花集团有枭雄妖孽之人暗中觊觎潜伏的消息,便在圈子里边传了出来。 莲花集团作为晋城本地两大集团之一的知名财团,在本地有很大的影响力。自然而然,一些工程或是选址建宅的风水之事。也离不开晋城本地这些风水大师们的帮助。 双方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人情关系在里边。 普通人或许不太相信这些风水吉祸之事,可是这些大财团们,却极重视这些事情。 集团的几位大佬特意请晋城本地几位风水大师到集团总部做客。想要这些大师们指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不太尽如人意。不知为何,集团总部里边这段时间总是出现一些怪事,弄的人心惶惶,都说是闹鬼了。 晋城本地的这些风水大师们也是感觉颜面受挫,但又找不出事情的真正原由。 也是几位宿老与钟离老爷子是多年的老友关系。众人说话间也是没有太多顾忌。再加上莲花集团总部那边拿出重酬,请众人帮忙出力。 于是,晋城的几位宿老便找上了正在晋城旅游散心的钟离老爷子,希望他出手帮忙,找出莲花集团总部不祥之兆的真正原因。 在众人的极力相邀之下,钟离老爷子勉为其难将此事应承下来,而后与几位晋城本地的宿老一同前往莲花集团总部。 因为事先在楚风这里看过关于张元武的一些调查资料,不管那天张元武这个集团内的高管人物在没在集团总部,钟离老爷子都有办法将此事与张元武这个人联系到一处。 在集团总部,钟离老爷子自地下室和九楼、十三楼等处,找到一些风水法器之物。 晋城那些在场的风水大师们共同见证之下,算是解开了有人暗中布在集团总部的闹鬼阵法。 钟离老爷子又在高层的集团一众高管的办公地点转了一圈,而后面色凝重一语不发。 集团几位大佬见钟离老爷子如此模样,哪能看不出事态严重。于是众人便将钟离老爷子请到总裁办公室内,屏退了所有不相干的人员过后,这才向老人家询问其中原由。 “老爷子,这次多亏您看出我们集团有人暗中搞鬼谋算,这段时间集团总部已经闹的人心惶惶。您是不是找出来是哪个人从中搞鬼了?” 集团总裁与副总裁两位大佬亲自做陪,为老人家送上茶水,探过身子低声问道。 其他两位晋城本地风水界的老辈人物坐在一旁喝茶不语,等着钟离老爷子的下文。 钟离家世代传承,在方圆数省之内都享有很高的名声威望。若不是与钟离老爷子一辈子的老交情,这次的事情也不会拉下脸面请他这个外地人来解决这件事。 此事,简直是晋城本地风水界的莫大耻辱! “敢问刚才那个张总经理的办公室是贵集团哪位高管的办公地点?问题就出在他身上,当然,并不是说他是这些事的幕后主使人。老头子只是看出他的办公室内厄运缭绕,想来他家中最近是出了什么变故,有亲人重病将亡?不知有没有这些事?” 钟离老爷子缓缓说出的话,让集团两位大佬面面相觑,脸上的震惊之情怎也掩饰不住。 从这位老人此刻说出的话中,已经可以看出,眼前这位老人家乃是真才实学之辈! 张元武乃是他们集团内的得力干将,能力出众,忠心无比。如果说是他暗地里搞鬼的话,两位大佬都有些不相信。因为张元武是他们的心腹干将,也是两人看着他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 而且张元武家中,最近这半年多,确实是出了一些事。张元武的父亲,至今还重病在床! “那是张元武的办公室,老人家您的意思是说,有人暗中对付张元武,从而想要谋算我们集团的一些事情?” 莲花集团乃是一个大财团,而张元武又是集团中掌控实权的高管之一。如果真有人暗中谋算的话,很有可能从张元武这里得到许多集团内部的机密资料,从而损害到集团的利益! “我们在明,人家在暗。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需要去张元武家里再看一下。而且这件事,还需要非常隐秘的进行。” 今天在集团中看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张元武这个人。钟离老爷子暗中盘算,这才临时改变计划。 反正不管怎样,借助这两位集团大佬的威望能力,势必会和张元武接触上。 到时,自然就能帮到楚风的计划安排。 就在钟离老爷子在莲花集团布局的时候,钟离柏晨也带着楚风交给他的舍利子找到了黄运呈。 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黄运呈已经消瘦了快二十斤,脸上已经初显病态。 如今手握着那枚高僧舍利子,感觉到一阵暖意顺着手心传到身上,这段时间的身体不适也减缓了许多。 黄运呈这才相信,钟离柏晨带回的这枚高僧舍利子乃是真物。 看来,左景天去挖的那座大墓,里边确实有不少宝物…… 想到此处,黄运呈心中稍安。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自己中了别人的暗算。否则的话,怎会检查不出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会有莫名病症,让他日渐衰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惊怒的张元武! 黄运呈是名医生,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他非常清楚了解。 这些日子不知为何,身子越来越差,偶然间还有咳血的现象发生,这让他惊疑不定。不管是用中医诊脉之法,还是去医院里边用各种仪器检查,都没有发现身体里边有什么异样状况。 冥冥之中,黄运呈有种被人暗中盯上的感觉。否则的话,省会阳州那边为什么状况频发,而他的身体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这个时候出毛病? 犹豫再三,黄运呈决定在晋城干完这一票后便远走高飞销声匿迹,换一个新的身份生活下去。 可是至交好友左景天这些天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他说去挖掘一处大墓,或许会有一些危机。如果左景天真的出什么意外的话,那晋城这个大富豪张元武家中之事,便会出现差错。毕竟张元武家中那些阴宅风水阵,需要左景天来完善布局,没有左景天的帮助,很难再图谋下去。 这大半年间,看在张元武一片孝心的份上,黄运呈已经从这个大富豪手中套了不下三百元的巨额诊金。这个价位,并不能让黄运呈满足。他所图谋的,乃是张元武更大的家产。 还好,正当黄运呈心中没底的时候,左景天的得力属下钟离柏晨带着一枚宝物赶了回来。 将那枚舍利子握在手间,黄运呈感觉着舍利子上传来的温热,身体的状况也好了许多。 “柏晨,景天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他怎么去了这么些天,还在大墓里边没有出来?就算是再忙再辛苦,总该给我打个电话才对。” 把玩着手中那枚古僧舍利子,黄运呈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钟离柏晨。 看着钟离家这个小子。黄运呈心中便有一些得意。平日时钟离博那个老家伙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可是骨子里,这个人却对他极为疏远,隐隐之间还有些看不起他的意思。 可是那又怎样?他的儿子现在不还是在自己手底下如牛马一般的驱使。 “我们进墓时闯过许多凶险机关,大家带在身上的东西遗落了许多。我这次受左师傅的命令回到市里,一是给您带来这枚宝物。暂时延缓您的病痛。二来,也是回城补充一些给养。这座大墓里边宝物无数,我们只是寻到一处假墓室,便发现了这枚古僧舍利子。到时如果真的找到主墓室,想必里边有更多宝物。” 早在来见黄运呈之前,楚风便给钟离柏晨一番交待叮嘱。所以此刻面对黄运呈的询问,钟离柏晨应对自如。 “那好,你回去之后让景天早早弄完那处大墓的宝藏,然后回来处理张元武的事情。干完这一票。亏待不了你们这些底下的人。” 听到钟离柏晨的话后,黄运呈细想一下方才点头说道。 早年间,他也跟着左景天盗过一些古墓,深知一些古墓机关的凶险之处。如果深入古墓之中,给养之物尽失的话,那确实有诸多不便。 只要左景天的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事都是小事而已。 就在钟离柏晨安抚黄运呈的时候,莲花集团的两位大佬也在办公室中陪着钟离老爷子。当着众人的面,集团一把手拨通了张元武的手机。 “元武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来集团总部处理点事。有些事我需要当面和你沟通一下。二十分钟左右赶到集团总部?好,我和许总在办公室等着你。” 能够坐上一把手的位置,都是深有城府之人。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位大佬将张元武叫到集团总部,准备先与他沟通之后,再去张元武家中实地勘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捣鬼。 张元武这段时间几乎不离家门半步,整日守在家中老父床前。 为人极其孝顺,年轻拼搏的时候,父母为了他的事情操劳不断。现在好不容易发达了,父母没有享几年清福。却是身患重病。 为了挽留父亲的生命,张元武哪怕耗尽家财万贯也要让父亲多活几年。 当初父亲身患重病,全国各地,甚至是国外都去过,遍寻名医无果。最后遇到苏省的黄运呈这位神医,父亲的重病方才延缓稳定下来。 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张元武自然不肯放弃,为了父亲的身体健康,张元武在这方面花钱向来有多无少,宁愿多花钱也要让父亲减轻病痛,安康起来。 正在家中花园推着老父晒太阳时,却突然接到集团老总打来的电话。得知公司里边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张元武让保姆佣人过来照顾老父,而后便辞别了家人让司机开车送他到集团总部。 当秘书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时,看到老总办公室内有许多外人在场,张元武不由愣了一下。 “元武,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咱们晋城风水界的名宿们,这位则是来自苏省的钟离老爷子,也是风水世家。” 看正主到场,集团内的许副总起身为众人互相介绍道。 秘书送上茶水后退了出去,将办公室门关上后,坐在主位的集团总裁方才斟酌着言辞向张元武说道:“元武啊,不知道伯父最近的病情怎么样了?身体好些没有?” “还是那副样子,整天离不了药。但精神倒是好了许多,多谢李总关心。这段时间因为父亲的病离不了人,所以我整天守在他身边,集团里边就来的少了些。” 张元武来到集团后,总感觉有些怪怪的。特别是此刻见总裁的办公室内居然有一些风水界的人物,这更让他困惑不解。 没有搞清楚两位大佬急着召自己来是什么意思,张元武说话之间非常谨慎。 “我就说,元武你肯定不知道最近咱们集团总部闹出的一些诡异事。这段时间咱们集团总部大厦经常闹鬼什么的,所以我们这才请了一些大师过来看风水。哪知,这一看却看出问题了。按这位钟离老爷子的推算,很有可能这问题出在元武你家里边……你父亲的事。有可能是被人暗中搞鬼,所以才患了一身奇病……” 集团的两位大佬互相看了一眼,而后那位许副总方才坐在张元武身旁缓声说道。 “什么?!” 张元武茶杯中的茶水溅落出来,听到这话,他整个人猛的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在场诸人。 “在你的办公室里边。我们发现了一些阴秽法器。而且看你眉宇之间,隐有黑雾,这说明你家宅不宁,家中有凶物潜伏。我们钟离家世代传承,断不会无缘无故说人不是,诬陷别人。如果不是受众位老友相邀,我也不会多生事非。张总,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和几位老友去您家宅一观?” 见正主已经来了。钟离老爷子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张元武轻声说道。 莲花集团总部最近出现的事情,是在钟离老爷子的授意之下,让钟离博暗中动了一些手脚。只有这样,他才能借着这些由头,名正言顺的进入张元武的视线内。 钟离老爷子一生风雨,虽然不屑于这些小道,但为了楚风的事。此时也只能权宜之计。 但此刻看着张元武的眉宇气运,钟离老爷子的确是看出张元武家宅不宁。这倒不是胡口妄言。而且在座的还有几位晋城本地的风水名家,钟离老爷子的话得到了其余众人的赞同确认。 事关家人安危,张元武从震惊中平静下来,思索过后当即请在场诸多名家去家中看一下风水布局,看是否有人暗中害他。 “如果真的有人暗中谋害你家人的话,很有可能这个人一直在暗地里边盯着你们家的动静。这次我们去贵府。希望只有你们家人在场。如果有外人在场,恐怕会打草惊蛇。” 惊疑之间的张元武想要带着众人立即赶回家中,看一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临行前,钟离老爷子叮嘱交待道,担心黄运呈此刻会在张元武家中。 一旦让黄运呈得知此事。势必会让他心中生疑,而后远遁逃离。 “各位大师放心。我这就让家里的佣人和所有外人全部离开,等我们赶回别墅时,家里应该只有我们这些家人了。如果不是您们前来,恐怕我还不知道有人暗地里害我!等我找出幕后真凶,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到钟离老爷子的话,张元武立即拿出电话给家中妻子通了电话,让他将家中不相干的外人全部清离,只留下家人。 坐在车上在前引路,带着众人向家中别墅行去间,张元武胸膛急速起伏着,惊怒难平! 张元武苦思冥想,却也想不出是什么人和他有这样大的深仇大恨,对方居然这样处心积虑的害他,甚至不惜让他的家人受到牵连。 如果是以前的恩怨,那有什么事冲他张元武一个人来就行了,但为什么却要牵连到家人?这得多大的怨恨,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张元武心中惊怒无比,如果真的确定有人暗中谋害他,那他势必会将对方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张元武的事,甚至惊动了集团总部的两位大佬亲自赶来。 这两位大佬也是想要看一下,有这几位风水名宿在场,能不能找出张元武家中被人布下的阴损阵法。如果张元武这大半年时间真的是被人暗中陷害的话,这两位大佬也想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能悄无声息之间害人,他们也好有一些防范。 同时,两位大佬也是害怕有商业对手从中作便,在张元武这里找到突破口。 不管怎样,对于幕后真凶,众人都非常关注。 很快,一行豪车便驶出市外,来到市郊处的豪宅别墅区。 车队缓缓驶入张元武占地三四百坪的豪宅别墅内,众人相继下车。 张元武在前引路,带着众人向家门行去。 行到门口时,钟离老爷子却皱眉停步,而后又退了两步仔细看了下张元武这所豪宅的风水布局。 其他几位晋城本地的风水大家,几名老头子也似是看出了什么异样之处一般,众人交流了下眼神,而后默不作声的向屋中行去。 张元武脸色阴沉的在前引路,阻止家人多嘴询问,带着钟离老爷子和其他几们风水大家将四层别墅上上下下全部看了一遍。 众人回到客厅内,张元武的妻子泡了上品茶叶送了过来,而后便静静陪在丈夫身旁。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张元武的妻子也是从丈夫的神情上看出一丝不对来,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集团内的两位大佬绝不会亲自登门上访。 “不知各位老兄弟看出来这位张总家宅风水的不妥之处了吗?” 钟离老爷子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其他几位老人缓声说道。 这个在张元武家中布阴损法阵的人物,也是不世人物。如果不是提前从楚风那里知道张元武家中可能被人布下“阴鬼索阳阵”的话,钟离老爷子一时也难以看出这座阴损风水阵法的怪异之处来。 毕竟这门风水法阵极为生僻,早已湮灭在历史之中,寻常之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阵法。饶是他们这些风水名家,一时半会也很难将张元武家宅风水的异样之处与这个几乎已经灭绝的阴损风水阵联系到一处去。 “他这家宅风水,看似风平浪静,百花昌荣之像,可是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一样?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这事就有些奇怪了。” “我也是这个感觉,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大对劲,但又说不太清楚。反正,张总这家宅风水是有点问题。难不成是有高人在这里做法?” 在座几位老人此时商讨张元武家宅风水时,几人的都有这种感觉,但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 “我刚进屋时,也和你们一样的感觉。后来上上下下走了一遍,我这才突然想起来一个早就被人们淡忘的阴损风水阵来。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古书之上,曾提过的九大阴损风水阵?” 钟离老爷子见这帮老友都没认出这座阴损风水阵来,不由轻叹口气。 怪不得以张元武的地位财势,他来往之人里边肯定也有风水大家,可却没人能看出他这家宅风水出了问题。 眼前这帮老友都是名宿翘楚人物,连他们一时半会都看不出来,更遑论其他人了…… “阴鬼索阳阵?!” 听钟离老爷子提及九大阴损风水阵法之事,在座的一位老人冥思苦想猛然想起这个古阵法来,顿时失声惊道! “砰!” 听到这位老人的话,坐在一旁的另一位老人心惊之下,手中茶杯跌落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来自中医协会的鉴定 见正主已经来了,钟离老爷子放下手中茶杯,看向张元武轻声说道。△頂點小說, 莲花集团总部最近出现的事情,是在钟离老爷子的授意之下,让钟离博暗中动了一些手脚。只有这样,他才能借着这些由头,名正言顺的进入张元武的视线内。 钟离老爷子一生风雨,虽然不屑于这些小道,但为了楚风的事,此时也只能权宜之计。 但此刻看着张元武的眉宇气运,钟离老爷子的确是看出张元武家宅不宁,这倒不是胡口妄言。而且在座的还有几位晋城本地的风水名家,钟离老爷子的话得到了其余众人的赞同确认。 事关家人安危,张元武从震惊中平静下来,思索过后当即请在场诸多名家去家中看一下风水布局,看是否有人暗中害他。 “如果真的有人暗中谋害你家人的话,很有可能这个人一直在暗地里边盯着你们家的动静。这次我们去贵府,希望只有你们家人在场。如果有外人在场,恐怕会打草惊蛇。” 惊疑之间的张元武想要带着众人立即赶回家中,看一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临行前,钟离老爷子叮嘱交待道,担心黄运呈此刻会在张元武家中。 一旦让黄运呈得知此事,势必会让他心中生疑,而后远遁逃离。 “各位大师放心。我这就让家里的佣人和所有外人全部离开,等我们赶回别墅时,家里应该只有我们这些家人了。如果不是您们前来,恐怕我还不知道有人暗地里害我!等我找出幕后真凶,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到钟离老爷子的话,张元武立即拿出电话给家中妻子通了电话,让他将家中不相干的外人全部清离。只留下家人。 坐在车上在前引路,带着众人向家中别墅行去间,张元武胸膛急速起伏着,惊怒难平! 张元武苦思冥想,却也想不出是什么人和他有这样大的深仇大恨,对方居然这样处心积虑的害他。甚至不惜让他的家人受到牵连。 如果是以前的恩怨,那有什么事冲他张元武一个人来就行了,但为什么却要牵连到家人?这得多大的怨恨,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张元武心中惊怒无比,如果真的确定有人暗中谋害他,那他势必会将对方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张元武的事,甚至惊动了集团总部的两位大佬亲自赶来。 这两位大佬也是想要看一下,有这几位风水名宿在场,能不能找出张元武家中被人布下的阴损阵法。如果张元武这大半年时间真的是被人暗中陷害的话。这两位大佬也想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能悄无声息之间害人,他们也好有一些防范。 同时,两位大佬也是害怕有商业对手从中作便,在张元武这里找到突破口。 不管怎样,对于幕后真凶,众人都非常关注。 很快,一行豪车便驶出市外。来到市郊处的豪宅别墅区。 车队缓缓驶入张元武占地三四百坪的豪宅别墅内,众人相继下车。 张元武在前引路。带着众人向家门行去。 行到门口时,钟离老爷子却皱眉停步,而后又退了两步仔细看了下张元武这所豪宅的风水布局。 其他几位晋城本地的风水大家,几名老头子也似是看出了什么异样之处一般,众人交流了下眼神,而后默不作声的向屋中行去。 张元武脸色阴沉的在前引路。阻止家人多嘴询问,带着钟离老爷子和其他几们风水大家将四层别墅上上下下全部看了一遍。 众人回到客厅内,张元武的妻子泡了上品茶叶送了过来,而后便静静陪在丈夫身旁。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张元武的妻子也是从丈夫的神情上看出一丝不对来。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集团内的两位大佬绝不会亲自登门上访。 “不知各位老兄弟看出来这位张总家宅风水的不妥之处了吗?” 钟离老爷子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其他几位老人缓声说道。 这个在张元武家中布阴损法阵的人物,也是不世人物。如果不是提前从楚风那里知道张元武家中可能被人布下“阴鬼索阳阵”的话,钟离老爷子一时也难以看出这座阴损风水阵法的怪异之处来。 毕竟这门风水法阵极为生僻,早已湮灭在历史之中,寻常之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阵法。饶是他们这些风水名家,一时半会也很难将张元武家宅风水的异样之处与这个几乎已经灭绝的阴损风水阵联系到一处去。 “他这家宅风水,看似风平浪静,百花昌荣之像,可是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一样?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这事就有些奇怪了。” “我也是这个感觉,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大对劲,但又说不太清楚。反正,张总这家宅风水是有点问题。难不成是有高人在这里做法?” 在座几位老人此时商讨张元武家宅风水时,几人的都有这种感觉,但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 “我刚进屋时,也和你们一样的感觉。后来上上下下走了一遍,我这才突然想起来一个早就被人们淡忘的阴损风水阵来。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古书之上,曾提过的九大阴损风水阵?” 钟离老爷子见这帮老友都没认出这座阴损风水阵来,不由轻叹口气。 怪不得以张元武的地位财势,他来往之人里边肯定也有风水大家,可却没人能看出他这家宅风水出了问题。 眼前这帮老友都是名宿翘楚人物,连他们一时半会都看不出来,更遑论其他人了…… “阴鬼索阳阵?!” 听钟离老爷子提及九大阴损风水阵法之事,在座的一位老人冥思苦想猛然想起这个古阵法来,顿时失声惊道! “砰!” 听到这位老人的话,坐在一旁的另一位老人心惊之下。手中茶杯跌落地上…… 阴鬼索阳风水阵,是一门极为阴损歹毒的阵法。可以害人于无形之中,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家中被布下这阴毒阵法,哪怕是一些风水阴阳师,如果习艺不精的话,也不识得这个古阵。 正是因为这门阵法阴损歹毒。古书之中,方才逐渐将这种有损天德的阵法剔除,让其湮灭在历史之中。 如果不是钟离博爱搜集一些孤本藏书的话,那天也不会生出质疑,看出这门阵法来。而在座的这些晋城风水名宿们,如果不是被钟离老爷子提醒的话,众人也很难想起这个阵法。 如今得知张元武家中竟然被人布下这种阴损风水阵法,在座众多风水大家们骇然失色。 坐在一旁面沉如水的张元武看到众人神情反应,顿时怒发冲冠。 虽然他不懂这些风水玄学之事。可是只听这门风水阵法的名字,便知道绝对什么好事物。 “张总,您仔细想一下,到底和什么人有深仇大恨,对方居然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你?” 在座的一位晋城本地风水大家皱眉之间,向张元武问道。 同样,集团内的两位大佬也是皱眉看向张元武,两人有些想不明白。平日里这位得力下属为人极其宽厚,甚少与人结仇。可怎么会招来他人如此歹毒的对付他? “这……我平日间。从没和人结下什么血海深仇,现在让我去想,我一时半会哪能想出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让他们这样对付我,甚至连累到我的家人。各位大师,这个阴鬼索阳阵到底有什么功效?我父亲的病,是不是因为这座风水阵而引起的?” 面对众人的询问。张元武急思之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对付他。 “张总,不知道你父亲平日服用的药物,你家中还备的有没有?如果有的话,可否找人来专门验查一番?至于这座阴鬼索阳阵。顾名思义,乃是一座极其阴损的风水阵。如若家宅中被布下这种阵法,可以用极阴之气来汲取家宅阳气。住在家中之人,天长日久之下,体质渐弱,噩梦缠身。直至最后,家破人亡……听闻你父亲患病半年左右,这座阵法的效用绝不会那么快就显现,所以我怀疑你父亲的病,很可能和药物也有关系。” 如果不是事先自楚风那里知道张元武家中之事乃是黄运呈暗中搞鬼的话,钟离老爷子也是猜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和张元武这么大的仇怨,居然会布下如此阴毒之阵。 可这黄运呈与张元武无冤无仇,此人只是贪图张元武的家业,便做下如此歹毒之事…… 心中各种念头转过,钟离老爷子有意识的将张元武的注意力向其老父平日服用的药物引去。 张元武此刻已经怒火冲心,正好父亲晚上要煎服的药物正在准备中。听到钟离老爷子的话,张元武快步向厨房跑去,将老父平日服用的中药之物端了出来。 在座几名晋城本地的风水名家此时皱眉苦思,见张元武将老人平日服用的药物拿了出来,众人围了上来。 但对于这些中药之事,在场之人都是外行。虽然猜测到有这个可能性,但眼下却没人能辨别出这些药物是否有问题。 “爸,我一位朋友乃是中医大家,他最近正好在晋城办事,不如我请他过来看一下?” 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作声的钟离博走了过来低声向老爷子说道。 “如果真有这方面的医者大家,还请各位相助!真要弄清楚我家宅之事的真相,事后张某人必有厚报!” 张元武此时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见钟离博上前说话,他拉着钟离博的手急声哀求。 “你看一下你那位朋友在晋城有没有认识的中医名家,到时多邀请几个中医圣手过来验看这些药物到底有没有问题。这件事,恐怕大有蹊跷啊……“ 钟离家一对老父子唱起双簧来,站在一旁的张元武面上神情阴晴不定。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张元武心中已经对一直医治父亲病情的黄运呈起了疑心。 在张元武的连声催促之下,钟离博拿出手机给楚风拨去电话。 就在钟离老爷子布局的时候,楚风也没有闲着。他到晋城中医协会的分会去拜访了一下,见了几位分会的大小领导。 早在省会阳州时,中医协会召开专门的表彰会议,对楚风进行表彰宣传,当时各地分会的大小领导都去参加了那个会议。 所以对于晋城中医协会分会的这些领导们,楚风也是见过几面,双方有过数面之缘。 这些天,楚风也没干别的事,专门与晋城本地的中医协会一干人应酬吃饭,交好关系。 所以当钟离博的电话打来时,得知那边已经按计划来到了张元武家中,此时即将验查黄运呈为老人准备的各种药物之事,楚风便邀请了晋城中医协会的几名重量级人物随行前往,一同验查那些药物是否有问题。 很快,一行人来到张元武的别墅区内。 双方客套引见过后,楚风与中医协会的一众名医大家验查黄运呈为老人准备的那些药物。 楚风与几名中医协会的老者们围成一团,看着桌上种种药渣粉丝。张元武和其他众人,则是围在外圈,关注着这些医者们的鉴定结果。 “这些药物中正平和,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啊?” “不对,这些粉末是什么药物?君臣佐使,其他几种主药都没有问题,可这粉末药物如果搞不清楚的话,那很可能将药性改变……” 几名老者皱眉之间,拿起桌上的各种中药放在手中仔细辨别,而后下了各自的论断。 其中一名七旬老者提出了质疑,认为这些中药里边很有可能掺杂了其他药物。 听到这名老者的话,楚风有些讶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伸出手指,沾了些药末放在鼻间轻嗅,而后楚风又伸出舌尖轻尝一下,方才用茶水漱了下口。 “这些粉末之中,一共有三种剧毒之物,分别是蟾酥、雪上一枝蒿、洋金花。在座各位前辈想必都知道,这些中药都是毒性中药(未完待续。) ps:  起点抽风了,我上了半天没上来。。。先这样更新一下,一会我替换回来。我怕一会又进不了后台更新不出来,见谅啊兄弟们。 第二百二十九章 求死不得之刑 见张元武对自己也隐有敌意的样子,楚风为之苦笑。◇↓,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遇到张元武这种事情,自己也会对各般人事有万种提防猜测。 楚风之所以来找张元武坦承这些事情,是不想张元武将黄运呈此人轻易弄死。 “无他,只是借朋友们发现你们集团的诡异之事,得以进你家门帮你验查药物。其实我早就怀疑黄运呈在你父亲的医疗药物里边下毒的事了,只是没有机会到你家中验查这些药物,方才闹出这么多周折来。我之所以来找张总您,是想请你留黄运呈一条命。我朋友的家人也是被他所害,所以我想留下他的性格,给我朋友一个交待。而且,像黄运呈这样的恶毒之人,他如果这么简单就死去的话,太过便宜他了。” 说话间,楚风将搜集而来关于黄运呈的各种资料放在书房内的书桌上,示意张元武几人随意观看。 听到楚风的解释,张元武和集团内的两位大佬互相对视了一眼,三人拿起桌上厚厚一叠资料翻看起来。 “嘶……” 翻看着楚风搜集而来的各种资料,张元武几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不是看到这么详尽的资料,很难想像黄运呈此人居然如此歹毒,将收养他的养父母一家人全部害死谋夺家业不说,甚至还做下其他灭门之事。 可这么多年,黄运呈做下这许多歹毒之事,居然都没有被人察觉出来。相反的,那些被害人家,反倒对黄运呈感恩戴德,感谢倾尽全部尽力去救自己的亲人。 张元武双拳紧握。骨节发白,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如果不是被人提醒的话,恐怕他家也和这些被黄运呈谋害过的人家一样,哪怕到最后家破人亡之日,也不知道是黄运呈暗中下了毒手。 “这种人,不能留。谋财害命。已经不足以形容这种歹毒之人了。以前我们还在猜想,是不是有商业对手在对付张元武。现在方才知道,对方原来只是为财而已,可这行事手段,太过恶毒了!” 看了一半,集团的大佬李总已经不忍再看下去。 虽然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种高位,李总也见到过太多恶人,可却从未有一人比得上黄运呈此人给他带来的冲击震撼。 “我已经派人去黄运呈的住处控制住他了,同时在他身上取走一些属于我的东西。黄运呈此人。张总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对付他。他半个月之前,已经被我暗中下毒,那是一种求死不得的刑毒。日夜之间,都要受撕心噬骨之疼,最少十年后,他才会痛苦死去。所以请张总你们放心,此人绝没有生还机会。不过在他死前,他要为以前做下的恶事承受苦果才能死去。而且张总您父亲的病。我有办法为他调理好。根据你父亲的命格来看,他最少还有十二年的寿元。我可以向你做下这个保证。” 见这几人已经下了决心要诛除黄运呈,楚风为了保黄运呈一命,只得向众人说了些自己早已做下的布局之事。 楚风早在半个月前,已然暗中布局对付黄运呈?! 集团内的两位大佬眼睛微眯的打量观察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楚风亲自说出的话,他们还真是有些看走眼了。没曾料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有如此深的心机布局。 “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不早点把他除了?一定要拖到现在?” 李总微眯着眼睛,看着楚风低声问道。 从最初的惊讶,到了此时,李总已经有些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如果用私刑。随随便便就能将黄运呈除掉。可是总会有一些手尾留下,而且也无法将他以前所做的恶事公之于众。这样,无法对那些被他害过的人们做一个交待。对付这样的人,就要以彼之身,还之彼道,让他体会比他那种手段更加恶毒千倍万倍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让亡者安息。当然,这也是我的一些私心吧。这样歹毒之人,早就该死了。既然老天不收他,那就只好由我们这些路见不平的人收了他。不知道张总您们同意我的做法吗?如果同意的话,张元武可以交给你们一段时间,你们随意对付泄愤,我只求留下他一条命,让他接受公审,将他的恶事公布天下,让那些被害的家属们得以告慰亡魂。” 楚风并没有受这两位大佬的气场影响,仍是平静而谈,就似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只要你能把我父亲的病医好,这些条件我都能答应。我只把黄运呈留在手里一天时间,一天之后,我报警处理,将他交给司法机关公审处理。但我会倾尽人脉关系,让他在我们晋城本地的牢狱之中服刑。我要确保这个人死在监狱里边,永远出不了牢笼!” 张元武沉默了许久,那双血丝遍布的狰狞眼睛方才看向楚风。 “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去为老人家调理身体。如果您们对我不放心的话,可以对我的一些资料做一些调查。虽然我对付这些恶人用了些心机,但对待病人,我却是医者之心,绝不会有什么不轨之心。” 向张元武三人笑着点了点头,楚风转身向书房外行去。 快走至门口时,楚风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而后回头对张元武几人说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些资料,就留在你手里吧,到时报警了,交给警方处理,当做黄运呈的罪证。还有,在黄运呈那边,就不要提我的事了。我准备给他一个悬念惊喜,也好让他体会下不知被何人暗中谋害的感觉吧……” 轻声说道,楚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看着那个年轻人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张元武和书房内的三位总裁大佬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事情,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万般事情,运筹帷幄。几语之间,掌控生杀。 更可怕的却是,那个被他谋算的歹毒恶人,居然直至现在即将遭报之时,恐怕还不知道是此人在对付他……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机。这样的人物,与之相处,怎能不让人身心戒备? 不过所幸的是,此人虽然说不上与他们关系是友,但也谈不上是敌人对手。这种人,要么交好,要么远离,与之没有任何接触。 如果为敌的话,若不能将其第一时间除去。那将寝食难安。 楚风离开之后没有外人在场,张元武向集团内的两位大佬求助,请他们寻找本地的江湖大佬们派出得力人手,将黄运呈劫走。 莲花集团家大业大,与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所关联交集,想要找些灰暗地带的人物帮忙出手,那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而且黄运呈食宿的星级酒店,还是张元武亲自安排的。 所以在晋城本地这个地界。对付黄运呈这个人,那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就在张元武安排人手去将黄运呈劫绑之时。黄运呈的房间内,已经站了几名精壮汉子。 虎子带着几个兄弟,跟着钟离柏晨来到黄运呈的房间内。 黄运呈刚刚泡了壶好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盘算着下一步该怎样从张元武那里套到更多的钱财之事。 见钟离柏晨带着几个陌生壮汉走进屋内,黄运呈瞬间便有种不祥之感。意识到钟离柏晨这次来者不善。 “砰!” 虎子二话没说,一脚重重踹在黄运呈身上,将他肥胖的身躯踹飞老远。 没等黄运呈从地毯上爬起来,虎子带着的几个兄弟已经冲了上去,将他牢牢按在地上。 虎子自黄运呈指间将那枚龙针盘成的戒指取了下来贴身放好。而后又在黄运呈身上搜出那枚高僧舍利子取了回来。 做完这一切后,虎子一个眼神过去,被毛巾塞着嘴巴的黄运呈便被几个壮汉围殴起来。 被毛巾塞着嘴巴,又被五花大绑打倒在地,黄运呈痛苦的低吼着,想要挣脱,但却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钟离柏晨见虎子这帮人打的有些累了,这才鼓起勇气让众人停了下来。 来之前楚风对他们有过交待,只让他们取走黄运呈身上这两件东西就好。不然的话,等黄运呈被带回警局之中,他随身所带之物都会有备案记录,届时再想从他这里拿东西就麻烦多了。 而且楚风有过交待,可以适当的对黄运呈教训一顿,让他失去抵抗逃跑的能力就好。剩下的事,自然会有人来接手。 黄运呈如狗一般被绑在地上,他努力抬着头,眼神怨毒愤恨的盯着场间唯一认识的钟离柏晨。 “不要这样盯着我,不是我想对付你的,我只是听命行事罢了。剩下的事,自然有人会来找你。” 哪怕被打的血流满面,五花大绑倒在地上,可被黄运呈那种眼神盯在身上的感觉,仍然让人觉得浑身发寒。 像毒蛇,又像恶狼一般…… 被他盯的有些发怵,钟离柏晨有些结巴的辩解道,不想此人将所有的恨意愤怒放在自己身上。 但因为楚风的交待,钟离柏晨也无法说出到底谁才是幕后的真正主使者。 双方就这样,在房间中死寂的静静等待着。 虎子带着龙针先一步离去,要将这两样东西在第一时间送回到楚风手中。 虎子带着两样物品赶回来找楚风之时,张元武见楚风将父亲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便宴请钟离老爷子一众风水大家和市中医协会的一众名医们去酒店用餐。 “这是张某人小小的一点心意,还请诸位务必收下。如果今天不是诸位前来,恐怕我张某人也要被害的家破人亡。” 星级酒店的雅间内,大圆酒桌的玻璃桌面上,每个座位前都放着厚厚一扎崭新的钞票。 在雅间内,身材婀娜的漂亮女服务员们忍不住频频向桌上那些钞票看去。 十几个座位前的桌面上,每一人都放了厚厚一撂,整整齐齐十万元新钞票。 “张总您真是太客气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陆续进入雅间内的人们,见张元武如此隆重的表示谢意,众人连声说道。 “哈哈,一点小小心意,不足挂齿,随后酒宴过后我让司机送诸位回去,今天有劳诸位了。” 对于楚风和钟离老爷子,张元武却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表示。 笑着让几名属下将那些钱放在众人身后,张元武招呼众人入席。 “张总,人已经到了,你让手下的人跟着去一趟交接一下吧。” 虎子的电话打来,楚风收到消息后,向身旁的张元武低声说道。 见楚风这边的人手已经处理过黄运呈此人了,张元武笑眯眯的招呼众人先吃饭,而后便跟着楚风来到酒店楼下。 “楚哥,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这是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回来了。” 虎子向楚风递还东西时,有些好奇的看了眼站在楚风身旁衣冠楚楚的张元武。 就在虎子有些疑惑之时,不知什么时候,周围悄无声息围上来了一圈黑衣壮汉。 “你们跟着这个小兄弟去带人,我招待完客人随后就去找你们。” 张元武朝为首的一名黑衣大汉淡声交待道,眼神却落在楚风接手的那两个小东西。 他有些好奇,楚风到底有什么东西要从黄运呈身上取回来,居然让楚风如此看重。 “按您的吩咐,先留他半条命?” 为首的黑衣壮汉看了虎子一眼,而后凑到张元武身旁压低声音再次确认道。 “嗯,去吧。下手狠一点,但不要弄死,我还要好好见见这个人,和他说说话。” 招呼着楚风向酒店内返回,张元武轻轻挥了下手,示意手下的人手去处理黄运呈的事。 虎子跟着黑衣壮汉一帮人返回黄运呈的住处,一路上,虎子的身子都绷的紧紧的。他能感觉的出,身旁这伙人,比他们一帮人还要狠辣许多。从这些人有意无意看向他的目光中,他便能感觉出这些人的实力。(未完待续。) ps:  11 第二百三十章 报应与僧人 空旷的大仓库内,黄运呈被吊在铁链之上,双脚离地。 此时的黄运呈,满身血迹,凄惨无比。 白天时,他还是医者名家,富商之身。可此刻,他却被人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模样。 更为可怕的是,黄运呈直到此刻,还未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对付他。 在酒店房间中,钟离柏晨带为的一帮人和这伙人交接,然后他便被装在大行李箱中,带到了这个不知在什么位置的偏僻仓库中。 被人来到此处后,这些人一语不发,便对他实施各种残酷刑罚,打的他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黄运呈想过,钟离柏晨可能是在左景天的指使下来对付他,也曾想过是在晋城之事东窗事发被张元武这个富豪识破方才对付的他。 可是思来想去,黄运呈都想不出左景天这个多年老友有什么理由对他出手。 如今被吊在这里接受毒打,黄运呈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施狠手对付他。 痛苦迷茫之时,仓库大门被人打开,一辆黑色车辆缓行入内,而后在黄运呈身前停下。 血,染红了眼帘。黄运呈看着眼前昏花事物,都带着一层暗红之色。 努力的睁大眼睛,黄运呈看到一双黑色皮鞋从车内伸出。 被身旁一名黑衣壮汉抬起低垂的头颅,黄运呈这才看清楚来的这个人。 “张……张总,我一心为您父亲治病,您为什么这样对我?” 嘴中有鲜血碎肉,黄运呈努力睁着眼睛,看向张元武含糊不清的说道。 “是啊,黄医生你这么费心费力的为我父亲治病,并在药中掺杂了蟾酥、雪上一枝蒿、洋金花这三种毒药。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对付我,我怎么能不盛情招待你呢?” 看着眼前黄运呈的凄惨模样,张元武心中的怒意方才减缓一些。 缓声说着话。张元武不放过黄运呈的任何细微反应。 果然,黄运呈在听到这三种毒药的名字时,他的瞳孔不受控制的变化了一下。这细微的变化,被张元武尽收眼底。 此刻。张元武已经万分确认,一切的一切,都是黄运呈暗中搞鬼,而不是楚风这个年轻人在布局陷害。 “怎么可能呢?张总,您是不是被人蒙骗了?我对您父亲治疗了大半年时间。如果我给他老人家开的药有问题的话,您父亲的病情怎么会减缓见好呢?” 黄运呈故做惊讶,努力分辨道。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可惜,他刚才眼神间的变化已被张元武看破。所以此刻他的种种伪装,在张元武眼中都变成了笑话,更让张元武心中怒意更甚。 “你知道我们这些挖矿的,最害怕的事是什么吗?那就是被困在矿井中,慢慢被地下水浸湿淹没,然后窒息而亡。至于矿井爆炸而死的。那还算比较好的,一瞬间就没有了痛苦。你如果只是对付我,那我或许不会这么愤怒生气。可你居然把心思打到了我老父亲身上,那就是罪大恶极了。不过我答应过别人,要饶你一命,所以现在也不能弄死你……” 一旁的手下送过来一张椅子,张元武坐在椅子上支着,慢条斯理的看着黄运呈轻声说道。 见黄运呈眼中露出惶恐之色,张元武脸上出现一抹狞笑。 “不过你放心,我这次来呢。专门请了个护理医生过来,而且还带来了许多医疗器械。你肯定死不了的,来,先给他输点液。让咱们的黄大神医恢复些精神头,不然一会猝死了可怎么办……” 张元武说着话,招了招手。 从他身后走来一名中年男人,推着些医疗器械和救护药品便来到了黄运呈身旁。 “哦,我差点忘了,人好像还能自杀呢?你们把他的牙都敲下来没有?别让他嚼舌自尽了。那样的话。就太亏待我们的黄医生了。” 说到此处,张元武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向一众黑衣壮汉疑声问道。 听到大老板的话,这些收钱办事的人们岂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即几名壮汉拿着铁钳便来到黄运呈身旁,不管黄运呈如何挣扎惨叫,没过一会功夫,黄运呈一口白花花带血的牙齿便被粗暴拨了出来扔在地上。 “来,给他收拾收拾,止止血,也好让他能说话,表达下现在的心情。” 生养自己数十年的老父亲,差点就被这个歹毒的医生害死,自己反倒像SB似的每日供着这个医生,求着这个医生,甚至还送钱给他! 张元武心底对黄运呈的恨怒之情已经无法表述,看着黄运呈此时被吊在这里惶恐无助凄惨无比的模样,张元武便觉解恨几分。 不过只是这样,并不能让他心中恨意尽去! “是什么人说我给你父亲的药里边有问题的?!” 黄运呈被张元武带来的那名医生护理清理过后,他眼神恶毒的盯着张元武恨声问道。 张元武这种人,绝不会看出药里边有问题。而且一般的医生,也没有那个能力看出那些药有问题。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张元武身边有高人出现,方才拆穿了他的布局,让他此刻遭报! 黄运呈此刻恨极了这个人,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哦对了,我还差点忘了。你好像在我家里,还布了一个什么阴鬼索阳阵?很好,你很心狠手辣,我很欣赏你。现在,到了你该还债的时候了。咱们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 看到黄运呈那恶毒恨极的目光,张元武顿时笑了起来。 黄运呈越是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他就越不会让他知道这些事情。对付黄运呈这种恶人,怎样歹毒都不为过! 在张元武的示意下,仓库中的一帮人便又对黄运呈施加酷刑起来。 坐在一旁认真观看的张元武哪怕承受不住跑到一旁呕吐,也仍一直坐在那里看着黄运呈接受各种酷刑。 只有这样,才能让张元武心中对父亲家人的愧疚之情减少一些。只有这样,才能让张元武心中那滔天恨意减弱一分。 是啊,就像楚风那个年轻人说的那样。黄运呈这种人,如果就这么简单的让他死了。那真是太便宜他了。 想起自楚风那里得来黄运呈以往做过的种种恶事资料来,张元武便忍不住心中升起一股冷意。 简直不敢想像,如果没有楚风这些人的出现,他张元武一家人最后的结果。恐怕不比以往黄运呈暗中谋害过的那些人家好上多少…… 家破人亡! 就在张元武亲自盯着黄运呈接受各种酷刑的时候,楚风却在夜色之中,朝山中行去。 晋城之行的事情,已经了结大半。 黄运呈如今接受报应,即将伏法。地黄针。此时也重归龙镯。 剩下的事情,便是医治张元武父亲的病情,将这位老人家被黄运呈一直毒害的身体给调养恢复过来。 但童玉堂和颜凝旋的事,却是楚风压在心头的重担。 最近这段时间一直紧张筹备对付黄运呈的事,只到今晚事情告一段落,楚风方才有时间前来此地探望故人。 带了些纸钱,带了些陈酒,楚风孤伶伶行走于群山夜色之中。 童玉堂,一代传奇矿王,最后身葬火海。留下一世骂名。 死后,背负骂名,尸骨无存。 如今,想要拜祭于他,都无处拜祭。只能来到颜凝旋的大墓附近处,拜祭下童玉堂的亡魂。 “我不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忘了前尘许多往事故人。但我来到这个城市,得知你的事情,走入这大山之中,寻到这秘墓之处。终是忆起了玉堂我们师徒之事。” 来到一处山头,楚风坐在岩土之间,将纸钱燃起,朝身旁空地倒了些酒。 就像以前带着童玉堂行走于群山大川之间。师徒二人盘座于夜色山巅之上,诉说夜话一般。 “你忍辱偷生潜伏敌寇之间,暗送情报给抗战将士,不惜背上汉奸之名,哪怕将死之时,也未向世人争辩半句。可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能让你死后百年,仍背负这恶名,让你的子孙后世,仍遭这骂名。玉堂啊,我会为你正名,把你这汉奸之名除去,还你一个英烈之名。我还会找到你的后代,让他们几世富贵,衣食无忧。如果可能,我会把《地经》再传给你的后人,让他们延续你这传奇矿王之名,让你童家世代富贵。这是为师欠你的,也是为师应该为你做的。你是为师的好徒儿,是我没有及时赶回来……” 喝下一口苦酒,吹着夜色冷风,望向黑暗群山。 一人独语,语意萧瑟。 “我虽然失去了许多记忆,记不起过往许多人事。但我此时却能想起,当日离别之时,我托你代我好好照顾凝旋。如今,我回来了,你们却都不在了。你葬身火海,背负骂名。凝旋墓中沉眠,身中奇毒。我进到你为凝旋修的那座大墓,我看到你留下的遗信,我知道了你当年做下的种种事情。你穷尽财力,耗尽一身所学心血,为凝旋修那大墓,我都一一仔细看过。记得当年,你总缠着我问,何时你能出师,能够追得上为师……我总是指出你的种种不是,甚少夸奖过你。现在,为师告诉你,你已将《地经》全部学会,可以出师了……可你不在了,凝旋也成了活死人,冰封沉眠墓中,只剩下我孤寥一人独坐。一切,或是我的失责过失。如果当年我不离开,或许就不会有这许多事情发生,我亏欠你们这些故人太多太多。” 一个人,坐在漆夜无人的山头,独自低语。 楚风一口口苦酒入喉,心中苦涩无比。 随着越来越多的记忆找回,楚风却越来越迷茫困惑,不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记忆全尽,为什么会再世为人。 明明活在当世,却有许多故人故事,是前尘往世。 知晓的越多,活的便越累。 寻回一段又一段零碎的记忆,忆起一个又一个故人,心中的困惑与愧疚欠负之情,便越来越多。像背在身上的重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苏婉儿,颜凝旋,两个有着刻骨之情的红颜女子,如今一个已然香消玉殒,一个身中奇毒如活死人一般被冰封沉眠。 魏城,还有一座被锁魂九禁的阴坟亡魂没有解开。楚风一直不敢去想这件事情,也不愿去想这件事,潜意识里边更是逃避着前往魏城那锁魂九禁的阴坟。 可他知道,如果猜测没错的话,那得到《阴经》传承的女子,恐怕是以锁魂九禁的绝世法阵,将自己亡魂锁在坟内,甘愿永世不得超生,不入轮回…… 正因如此,方才怯步。 正因情深,方才逃避。 师徒若父子,对于童玉堂的事,楚风可以找到一些弥补心中愧疚的事情去做。 可对于颜凝旋,楚风却有心无力,不知从何下手。 九枚龙针没有全部重归手中,他的医术修为也无法恢复巅峰之时。更何况,颜凝旋当年是被什么人暗中下了奇毒,楚风也是没有丝毫头绪可寻。 当时在大墓之中,楚风尝试去分辨颜凝旋体内奇毒,但耗尽心力却一无所获。 时隔多年,想要找到当时暗中毒害颜凝旋的凶手,不是件易事。 想到此处,楚风低头之间,不由轻叹口气。 目光转动之间,眼角余光突然看到附近一处山巅有一个人影隐约可见。 瞬间,楚风警醒过来,凝视向附近那处山头所站的人影看去。 若不是借着夜色皎月撒下的银白光亮,楚风也极难在这黑暗群山之间发现附近的山头有一个人站于其中。 月色下,那个人的光头映衬着月光,折射出淡淡光亮。 楚风警觉之下凝神看去,方才发现这个光头僧人居然是那日在苏城古镇李家老宅曾遇到的黑衣古僧!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个立于山头的黑衣古僧也似是察觉到了异常,向楚风所在这处纸钱即将燃尽的山头看了过来。 “我不杀你,你不要逃!我有事情要问你!” 猛的想起童玉堂的遗信之上提及到当年颜凝旋被奇毒所害时,有一个黑衣僧人曾出现救助过她。 楚风朝那黑衣古僧一声厉喝,人如黑鹰一般掠下山头,朝着黑衣古僧所立的山头疾行而去! 可那黑衣僧人似也是认出了楚风,他在第一时间已经转身狂逃,不敢在此地停留片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颜凝旋的选择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如今,想要拜祭于他,都无处拜祭。只能来到颜凝旋的大墓附近处,拜祭下童玉堂的亡魂。 “我不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忘了前尘许多往事故人。但我来到这个城市,得知你的事情,走入这大山之中,寻到这秘墓之处,终是忆起了玉堂我们师徒之事。” 来到一处山头,楚风坐在岩土之间,将纸钱燃起,朝身旁空地倒了些酒。 就像以前带着童玉堂行走于群山大川之间,师徒二人盘座于夜色山巅之上,诉说夜话一般。 “你忍辱偷生潜伏敌寇之间,暗送情报给抗战将士,不惜背上汉奸之名,哪怕将死之时,也未向世人争辩半句。可我这个做师傅的,不能让你死后百年,仍背负这恶名,让你的子孙后世,仍遭这骂名。玉堂啊,我会为你正名,把你这汉奸之名除去,还你一个英烈之名。我还会找到你的后代,让他们几世富贵,衣食无忧。如果可能,我会把《地经》再传给你的后人,让他们延续你这传奇矿王之名,让你童家世代富贵。这是为师欠你的,也是为师应该为你做的。你是为师的好徒儿,是我没有及时赶回来……” 喝下一口苦酒,吹着夜色冷风,望向黑暗群山。 一人独语,语意萧瑟。 “我虽然失去了许多记忆,记不起过往许多人事。但我此时却能想起,当日离别之时,我托你代我好好照顾凝旋。如今,我回来了,你们却都不在了。你葬身火海,背负骂名。凝旋墓中沉眠,身中奇毒。我进到你为凝旋修的那座大墓,我看到你留下的遗信,我知道了你当年做下的种种事情。你穷尽财力,耗尽一身所学心血。为凝旋修那大墓,我都一一仔细看过。记得当年,你总缠着我问,何时你能出师。能够追得上为师……我总是指出你的种种不是,甚少夸奖过你。现在,为师告诉你,你已将《地经》全部学会,可以出师了……可你不在了。凝旋也成了活死人,冰封沉眠墓中,只剩下我孤寥一人独坐。一切,或是我的失责过失。如果当年我不离开,或许就不会有这许多事情发生,我亏欠你们这些故人太多太多。” 一个人,坐在漆夜无人的山头,独自低语。 楚风一口口苦酒入喉,心中苦涩无比。 随着越来越多的记忆找回,楚风却越来越迷茫困惑。不知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记忆全尽,为什么会再世为人。 明明活在当世,却有许多故人故事,是前尘往世。 知晓的越多,活的便越累。 寻回一段又一段零碎的记忆,忆起一个又一个故人,心中的困惑与愧疚欠负之情,便越来越多。像背在身上的重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苏婉儿。颜凝旋,两个有着刻骨之情的红颜女子,如今一个已然香消玉殒,一个身中奇毒如活死人一般被冰封沉眠。 魏城。还有一座被锁魂九禁的阴坟亡魂没有解开。楚风一直不敢去想这件事情,也不愿去想这件事,潜意识里边更是逃避着前往魏城那锁魂九禁的阴坟。 可他知道,如果猜测没错的话,那得到《阴经》传承的女子,恐怕是以锁魂九禁的绝世法阵。将自己亡魂锁在坟内,甘愿永世不得超生,不入轮回…… 正因如此,方才怯步。 正因情深,方才逃避。 师徒若父子,对于童玉堂的事,楚风可以找到一些弥补心中愧疚的事情去做。 可对于颜凝旋,楚风却有心无力,不知从何下手。 九枚龙针没有全部重归手中,他的医术修为也无法恢复巅峰之时。更何况,颜凝旋当年是被什么人暗中下了奇毒,楚风也是没有丝毫头绪可寻。 当时在大墓之中,楚风尝试去分辨颜凝旋体内奇毒,但耗尽心力却一无所获。 时隔多年,想要找到当时暗中毒害颜凝旋的凶手,不是件易事。 想到此处,楚风低头之间,不由轻叹口气。 目光转动之间,眼角余光突然看到附近一处山巅有一个人影隐约可见。 瞬间,楚风警醒过来,凝视向附近那处山头所站的人影看去。 若不是借着夜色皎月撒下的银白光亮,楚风也极难在这黑暗群山之间发现附近的山头有一个人站于其中。 月色下,那个人的光头映衬着月光,折射出淡淡光亮。 楚风警觉之下凝神看去,方才发现这个光头僧人居然是那日在苏城古镇李家老宅曾遇到的黑衣古僧!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个立于山头的黑衣古僧也似是察觉到了异常,向楚风所在这处纸钱即将燃尽的山头看了过来。 “我不杀你,你不要逃!我有事情要问你!” 猛的想起童玉堂的遗信之上提及到当年颜凝旋被奇毒所害时,有一个黑衣僧人曾出现救助过她。 楚风朝那黑衣古僧一声厉喝,人如黑鹰一般掠下山头,朝着黑衣古僧所立的山头疾行而去! 可那黑衣僧人似也是认出了楚风,他在第一时间已经转身狂逃,不敢在此地停留片刻。 奔腾于暗夜无人的山林之中,楚风如黑豹一般,一路疾行。 他在这边山头的话音仍在山林之间回落之时,他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山头之上。 那个黑衣古僧人已经隐于山半腰处,看那身影时隐时现之间,似是要埋头苦逃一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至此刻追的近了些,楚风借着月色,终是确认这个黑衣僧人便是当初在苏城古镇时曾遇到的那个近百高龄的老僧人。 想起当日所言,如再见他,必杀之! 而当日见到此人时,心中有股不可抑制的杀伐之心,毫无来由,但本能潜意识却在告诉他杀掉但凡对他有潜在威胁之人。 楚风一直没有想明白自己那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念头出现,此刻见这老僧亡命而逃的样子,楚风不由苦笑。 当日种下的苦果,今日还是自己吃下。 本只是想问这老僧一些问题,哪知对方却以为自己是要追杀他…… “我不追你了。你也不要逃了。我们隔山而谈,我有一些困惑之事想要问你。我对你没有恶意,相反我或许还有一件事情要感谢你。” 见自己追的越厉害,对方逃的越厉害。楚风不想惊走此人。当即停了下来高声喊道。 那老僧人听到楚风的话身形微顿一下,而后又继续加速速度狂奔。 楚风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希望这个老僧人能够感受到他的善意给他个机会交谈。 站在黑暗中,楚风静立许久。以为那老僧人已经远去时,方才听到远山黑暗之中传来那老僧人的声音。 “施主有什么事情要问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地?” 不知这老僧人用了何种方法,他的声音在黑暗夜色中时远时近传来,忽左忽右,让人辨别不清声音的来源方向。 “我一位故人,葬在此地。大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见这老僧没有离开,楚风喜上眉梢,当即反问道。 “你这位故人,可姓颜?” 隐匿于黑暗中的老僧像是迟疑了一会,方才说道。 “名凝旋。你是怎么知道这处地点的?” 听到老僧人的话。楚风心中一惊。 没有再过多透露自己所知的信息,楚风沉声问道。 “施主你不必对老僧我动杀心,我之所以知道这里的大致方位,乃是因为当年受人所托。恰逢途经此地,见此处有移山倒海之变,这才过来一看究竟,哪知居然会遇到施主你。既然你那位故人是颜姑娘,那想必你也认识童玉堂此人吧?” 这黑衣古僧敏觉的厉害,楚风心念微动之间,担心有人知道颜凝旋的大墓所在。他心底深处稍微动了一丝杀念,但被这老僧人察觉。 老僧人对这些事心底深处也有一些困惑未解,想要从楚风这里得知。所以此刻感觉到楚风的心念变化,他赶忙解释道。 “当年老衲途经晋省。曾遇到过一场大劫,差点身死道消。当年老衲年轻,每每遇到奇事,总想一探究竟。哪曾想,却给自己招来一场弥天大祸……家师便因那件事情圆寂,我重伤逃生。被颜姑娘救下。那是一个西方人,他是我近百年来,所遇到的最厉害而奇怪的人之一……” 为了化解其中误会,黑衣古僧缓声向楚风解释他如何与颜凝旋等人结识的事情经过。 “凝旋被人暗中下了奇毒,这件事是谁做的,告诉我。” 楚风平静而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自夜风中传来,让老僧人感觉到一丝冷意杀机。 而且,这话语之中,还带有一丝怨怒之意! “施主你误会。那个西方人并不是因为我师徒之事,而迁怒颜姑娘的。当时我之所以对这西域人生出好奇之心,乃是因为他入我华夏,好像是在打听一些东西或事情。我只是稍微对他表露出一丝兴趣好奇,便被他知晓察觉。就像你我第一次相见之时,你对我的那种凌厉杀意一般。老衲已近百年修为,可这一生,只有两次体会到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一次是几十年前,面对那个西域人。另外一次,便是当日在苏城古镇时面对施主你的时候。所以我想,你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老僧人连声解释着,生怕楚风误会之下暴起伤人。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凝旋身上中的奇毒,是这个人给他下的?” 万没想到,天见可怜,居然让他找到了当年颜凝旋被人暗中下毒的线索。 楚风的声音有一些起伏,难掩心绪激动。 他现在只想弄清楚,当年颜凝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最初注意到那个西域人时,他就在暗中调查颜姑娘,好像有什么不轨之心。然后我们双方才引起误会,他对师傅和我暴起出手。我师傅当日拼了命,方才重创这个西域人,让我得已重伤逃走。老衲拖着重伤之躯隐匿养伤,当时想着去给颜姑娘这个普通人提个醒,让她快些逃命。哪知颜姑娘菩萨心肠,得知有人暗中有不轨之心时,并没有急于自己逃命,而是给老衲煎药疗伤。如果没有她送给老衲的一枚宝药,恐怕当年老衲已经重伤毙命。至于颜姑娘身中奇毒之事,并不是有人暗中下毒,而是她自己服毒自尽,被那西域人以奇法延命……” 黑衣古僧的话,让楚风心神失守。 他想过万般可能,但却怎么也没料想到颜凝旋居然是自己服毒自尽的?! “你接着说。” 楚风的声音很低,而且颤抖的非常厉害。 将身体隐于黑暗之中,他的身子颤抖着,双拳紧握骨节发白,努力遏制着心中暴怒恨意。 “当时老衲的伤势稍好一些,便准备帮颜姑娘一同逃离,哪知那个西域人却找上门来。他拿着一张旧照片,向颜姑娘询问是否认识那个人,追问颜姑娘照片上之人的下落去向。当时颜姑娘脸色变的非常难堪,然后一句话都未和那西域人讲,便将事先藏在口中的毒药吞服……等我们发现异状的时候,颜姑娘已经咳血不断,气若悬丝。那个西域人强行给颜姑娘喂了一些药物,这才保住颜姑娘最后一丝生机。当时本以为我在劫难逃,这个西域人却没有杀我,而是要让我带话给届时能救醒颜姑娘的人。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人……” 黑衣古僧说到这里,声音也变的迟缓起来。 想起昔年之事,他心中生出许多感慨。 当年他重伤将死,前去告知颜凝旋快快逃命。颜凝旋这个女孩并没有急于逃命,而是拿出枚稀世宝药将他性格救回。可颜凝旋自己,面对那西域人的逼问,却一语不发服毒自尽…… 这是黑衣古僧一辈子的心结所在,当年在那神秘西域人手下逃过一命,黑衣古僧与随后赶来的童玉堂将颜凝旋安葬。 为保颜凝旋最后一丝生机不灭,届时有被救回的希望,黑衣古僧不惜动用佛门秘法,再为颜凝旋固本培元,确保她最后一丝生机不灭。 哪知,一逝便是数十载岁月,始终没有等到颜凝旋和那神秘西域人都非常看重在意的那个人出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理昭彰 晋城警方的办案效率很高,皆是因为手上收到关于黄运呈厚厚的一叠资料。 这些关于黄运呈此人的资料上所述的内容,让人看了之后怵目惊心。 哪怕办案多年的老民警看过之后,也是变了脸色。 刑侦办案之人,见多了凶恶之人,可是却甚少遇到如此歹毒之人。 就在警方接到这些报案资料未过多久,下边的警点便接到了报警电话。 市民发现一名满身血迹的伤者昏迷街头,而这个重伤之人恰恰是黄运呈! 警务部门迅速行动起来,将两案合一,联合调查。 同一时间,晋城警方接到本地富豪张元武的报警电话,对方声称其请来为父亲治病的医生黄运呈涉嫌暗中下毒之事,请求警方立案严查。 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三个案件的主要人物全部指向黄运呈。 警方派出警力将黄运呈送到医院里边抢救治疗,同时派警员24小时看护黄运呈此人,待其清醒之后进行案件调查工作。 黄运呈的案件,是晋城近半年来,影响最大的要案大案。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认真走访调查,办案人员为了调查取证,前往四个省十三个城市,最终将黄运呈涉嫌的恶性案件真相调查清楚。 黄运呈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 当然,在警方全力调查迅速破案的背后,张元武这个受害人,出了很大的力。 就在黄运呈的案件即将结案之事,他被何人重伤之事,依旧没有调查清楚。但这件案子相对于黄运呈所犯下的累累恶果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远在苏城的冉晴,接到了楚风的一封信,让其赶来晋城。信上说,她爷爷一家人的仇已经报了,现在那个恶人已然伏法。 现在手机电话如此方便快捷。突然之间收到楚风的来信,冉晴有些困惑不解。 接到信后,冉晴疑惑之间给楚风打去电话询问确认此事。哪知电话接通后,对面只有周围环境隐约传来的嘈杂声。楚风却一直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电话另一端才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是冉晴小姐吗?我是楚风的朋友,他前几天给你写了封信,让你来晋城看一下害你爷爷那个凶手已经伏法的事……” 那个陌生男人说着话,好像拿着电话走远了一些。 过了一小会后。电话另一端的陌生男人方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冉晴小姐,楚风他好像出问题了,你们快来看一下他吧。已经快半个月了,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听到电话另一端那个陌生男人说的话,冉晴有些担忧楚风到底出了什么事。 挂断电话后,冉晴又拿出楚风寄来的信仔细看了一下。楚风在店里以前曾写过一些东西,所以互相比对过笔迹过后,确认这确实是楚风亲笔所写的信件。 把店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冉晴急急向晋城赶来。 冉晴来的第二天,恰是黄运呈在法院接受判决的日子。 楚风带着冉晴。与张元武等人一同去法院旁听黄运呈的判决结果。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黄运呈已经变的让人有些认不出来。 原本乌黑茂密的头发,现在已经变的雪白稀疏。整个人更是佝弯偻背,仿若一个六七十岁的小老头一般。 上庭时,黄运呈被两个警员推着轮椅送到被审席上的。 “我以前答应过你,一定会让黄运呈付出代价,接受判决。现在,你爷爷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法庭上,法官宣判着黄运呈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旁听席上,楚风拿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向冉晴写道。 自从那晚之后,楚风便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每当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到了喉间。却怎么也发不出去。 开口之间,只是无声,无言。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间,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慢慢的,楚风也就习惯了,也就不再说话。平日间和虎子等人相处。只是通过眼神和手势交流。如果是复杂一些的事情,则是用纸笔写下。 法庭上,非常肃穆,除了法官庄严宣读之外,便鸦雀无声。 看着当年害自己爷爷一家人家破人亡的凶手,如今伏法。冉晴眼中泪花闪动,低头拭泪间,看着楚风递来的纸条,她努力想微笑起来,却哭花了脸。 双手握着楚风的手,轻轻拍抚着。冉晴不知道楚风到底在晋城经历了什么事情,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机,仿若心死一般。 无言的拍着楚风的手,感谢他,劝尉着他。 最终,法院的判决结果下来。 黄运呈判远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在场的媒体记者,争相报导这一恶性事件。 在法院庭审结束后,楚风送冉晴等人回酒店中休息,而后他让虎子带着他去找张元武。 得知楚风要去狱中看一下黄运呈,张元武微一考虑,便去为楚风找关系路子将楚风送到狱中见黄运呈一面。 张元武也很想知道黄运呈在见到幕后害他之人时,这个歹毒之人会是怎样反应。 于是在张元武这位本地富豪的活动下,楚风顺利的进入狱中与黄运呈单独会面。 此时的黄运呈已是心若死灰,他以前也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栽的如此厉害。 直到身陷囹圄,被人打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都未想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对付他。 在牢中不断的咳血,黄运呈撑着最后一口气,脑中不断回想着最近所发生的大小事情,想要找出幕后真凶。 就在这个时间,狱警前来提他,说是有人探望。 已是深夜,谁会这个时间来探望自己?自己又没有亲人朋友,平日间生意场上,互相之间都是客客气气,可谁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他黄运呈这个人来? 心中各种猜测。黄运呈被狱警搀扶着来到会客室内。 隔着一张厚厚的防弹玻璃,黄运呈见到了站在昏黄光影下的楚风。 隔着玻璃,楚风冲他咧嘴,无声笑了一下。 看到楚风这诡异邪魅的笑意。黄运呈瞬间知晓自己如今落到这种田地,原来都是楚风在幕后所为! “砰!” 原本还需人搀扶才能走路的黄运呈此刻却如发狂凶兽一般,疯狂抓在防弹玻璃上,似是要将另一端的楚风撕碎一般。 “哪怕是死,也没想明白是谁害了自己。这种感觉好受吗?” 一张白纸。上边几个大字,贴在玻璃上,贴在黄运呈的眼前。 楚风那有些戏谑玩弄的笑意,让黄运呈更感屈辱。 “我和你有什么冤仇,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 指甲刮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吱鸣声。黄运呈嘴间不断咳血,咬牙切齿的瞪着楚风低吼道。 黄运呈怎么想都没想到,居然是楚风这个人在幕后对付他。 可他如何想,也想不明白,楚风有什么理由这样对他? 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般。不紧不慢的又取出一张纸贴在他脸前。 “被你害死的那些人呢?他们和你有什么冤仇?现在你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吧。不过你却比那些人幸运的多,最起码知道仇人是谁。” 看到纸上所写之言,黄运呈气的一口血咳了出来,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无比。 “放心吧,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没有牙,你无法咬舌自尽。中了毒,你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 楚风纸上所写的字,就像一把刀子,一刀又一刀狠狠剐在黄运呈心头。 看着那个年轻人缓缓转身。消失在灯光阴影中,逐渐远去消失不见,黄运呈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凄厉低吼。 拿头疯狂的想要向铁窗墙壁撞去,却全身无力。更被狱警制止。 想要绝食,可每当身体虚弱之时,狱医便会为他输液治疗…… 每日每夜,都要忍受身中这种奇毒噬心刮骨之疼,每天都似是活在地狱之中…… 渐渐的,黄运呈已经忘了以前许多事情。脑中心中。只有怨毒的怨恨着一个人的名字。 张元武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派人去看下黄运呈在狱中的情况如何。 知道黄运呈每天都似是活在地狱之中,张元武的心情便会好上许多,心中对家人父亲的愧疚自责之意才会少上一些。 黄运呈被法院判决之后,楚风并没有急于离开晋城,而是留在这里帮张元武的父亲化去以前积淤体内的毒物。 虽然楚风得了怪疾,患了失语之症,互相之间少了许多言语上的沟通。但看到父亲的身体有了起色,张元武对楚风也渐渐放心信任起来。 对于楚风托他查的一些事情,张元武也比较上心。 可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张元武派了许多人花费了近一个月时间,才找到当年传奇矿王童玉堂的后人。 虽然不太明白楚风为什么会找童玉堂的后人,但张元武仍是让人尽心去办此事。 而在另一方面,楚风却是带着虎子等人,找到了晋城的公务机关,拿着一些抗战时期的文证资料,想要为童玉堂正名平反。 这种年代久远的历史事件,公务机关的办事人员以前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 楚风去了好几次,每每之间都被这些人们互相推诿,迟迟没有将童玉堂的正名平反之事给办下来。 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楚风身边的虎子见楚风的脸色非常差的样子,他顿时有些心中没底。 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虎子能够看的出一个人心中憋着股怨气怒气时是个什么样子。 楚风这段时间一语未发,眼神之中尽是死寂消沉之色。非常明显的,他心头一定压着些什么事情。 可如今,楚风为了一件事情,几次三番前来找人办理,最后却仍无果。好几次,虎子都看到楚风双拳紧握,强行将怒意脾气压了下去。 这一次,楚风的情况却非常不对头。 “我说你这个年轻人也真是的,你都来了好几次了,我们也和你说过这件事不归我们这个办公室管。你去其他相关部门问一下,找对办事地点了再去通过正当合理的途径去办。你总缠着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 机关办公室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似是这个部门的小领导一般。 这个哑巴年轻人来了好几次了,每次来都是很费事的用纸笔他们交流。事情也和他解释了好多次,让他去其他地方办理,可这人就是一根筋死脑子,非要认准他们这个地方了还? 脾气再好的人被这样弄了几次,也会来火。 中年女人冲楚风呼喝着,让他不要影响部门办公。 楚风脸色冰冷,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 跟在身旁的虎子赶忙追了出去,生怕楚风愤怒之下会在这机关大院里边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一语不发转头就走的楚风,走的很快,虎子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楚风的步伐。 快步追在楚风身后,虎子心中叫苦。 如果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情的话,当初就应该让冉晴小姐多在晋城呆段时间再走。 冉晴在的那几天,楚风虽然也是每日不言不语,可他的情况却不像现在这样糟糕。 但苏城的店面离不开人,冉晴需要回去招呼店面。楚风留在晋城有事要办,冉晴也无法劝楚风一同回苏城,最终只得一人回去照顾店里的生意。 就在虎子小跑跟在楚风身后忧虑不安的时候,却见楚风出了大院,拦了辆出租车便要离去。 虎子赶忙钻进车内,却见楚风低头疾笔之间,已经递给了出租车司机一张纸条。 “去离这里最近的卖布的地方。” 纸条上,写了这么一句话。 出租车司机愣了下,然后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拉的这位乘客可能是一个哑巴。 “楚哥,实在不行的话兄弟们出手教训教训那个女人就是了。这种事,你交给我们办就行,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只能感觉的出此刻的楚风极度危险,就像即将爆炸一般。但却猜测不出楚风到底要干些什么事,虎子在旁低声劝着楚风,害怕楚风在晋城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童玉堂的身后事 晋城警方的办案效率很高,皆是因为手上收到关于黄运呈厚厚的一叠资料。 这些关于黄运呈此人的资料上所述的内容,让人看了之后怵目惊心。 哪怕办案多年的老民警看过之后,也是变了脸色。 刑侦办案之人,见多了凶恶之人,可是却甚少遇到如此歹毒之人。 就在警方接到这些报案资料未过多久,下边的警点便接到了报警电话。 市民发现一名满身血迹的伤者昏迷街头,而这个重伤之人恰恰是黄运呈! 警务部门迅速行动起来,将两案合一,联合调查。 同一时间,晋城警方接到本地富豪张元武的报警电话,对方声称其请来为父亲治病的医生黄运呈涉嫌暗中下毒之事,请求警方立案严查。 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三个案件的主要人物全部指向黄运呈。 警方派出警力将黄运呈送到医院里边抢救治疗,同时派警员24小时看护黄运呈此人,待其清醒之后进行案件调查工作。 黄运呈的案件,是晋城近半年来,影响最大的要案大案。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认真走访调查,办案人员为了调查取证,前往四个省十三个城市,最终将黄运呈涉嫌的恶性案件真相调查清楚。 黄运呈对所犯之事,供认不讳。 当然,在警方全力调查迅速破案的背后,张元武这个受害人,出了很大的力。 就在黄运呈的案件即将结案之事,他被何人重伤之事,依旧没有调查清楚。但这件案子相对于黄运呈所犯下的累累恶果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远在苏城的冉晴,接到了楚风的一封信,让其赶来晋城。信上说,她爷爷一家人的仇已经报了,现在那个恶人已然伏法。 现在手机电话如此方便快捷。突然之间收到楚风的来信,冉晴有些困惑不解。 接到信后,冉晴疑惑之间给楚风打去电话询问确认此事。哪知电话接通后,对面只有周围环境隐约传来的嘈杂声。楚风却一直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电话另一端才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是冉晴小姐吗?我是楚风的朋友,他前几天给你写了封信,让你来晋城看一下害你爷爷那个凶手已经伏法的事……” 那个陌生男人说着话,好像拿着电话走远了一些。 过了一小会后。电话另一端的陌生男人方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冉晴小姐,楚风他好像出问题了,你们快来看一下他吧。已经快半个月了,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听到电话另一端那个陌生男人说的话,冉晴有些担忧楚风到底出了什么事。 挂断电话后,冉晴又拿出楚风寄来的信仔细看了一下。楚风在店里以前曾写过一些东西,所以互相比对过笔迹过后,确认这确实是楚风亲笔所写的信件。 把店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冉晴急急向晋城赶来。 冉晴来的第二天,恰是黄运呈在法院接受判决的日子。 楚风带着冉晴。与张元武等人一同去法院旁听黄运呈的判决结果。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黄运呈已经变的让人有些认不出来。 原本乌黑茂密的头发,现在已经变的雪白稀疏。整个人更是佝弯偻背,仿若一个六七十岁的小老头一般。 上庭时,黄运呈被两个警员推着轮椅送到被审席上的。 “我以前答应过你,一定会让黄运呈付出代价,接受判决。现在,你爷爷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法庭上,法官宣判着黄运呈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旁听席上,楚风拿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向冉晴写道。 自从那晚之后,楚风便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每当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到了喉间。却怎么也发不出去。 开口之间,只是无声,无言。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间,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慢慢的,楚风也就习惯了,也就不再说话。平日间和虎子等人相处。只是通过眼神和手势交流。如果是复杂一些的事情,则是用纸笔写下。 法庭上,非常肃穆,除了法官庄严宣读之外,便鸦雀无声。 看着当年害自己爷爷一家人家破人亡的凶手,如今伏法。冉晴眼中泪花闪动,低头拭泪间,看着楚风递来的纸条,她努力想微笑起来,却哭花了脸。 双手握着楚风的手,轻轻拍抚着。冉晴不知道楚风到底在晋城经历了什么事情,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机,仿若心死一般。 无言的拍着楚风的手,感谢他,劝尉着他。 最终,法院的判决结果下来。 黄运呈判远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在场的媒体记者,争相报导这一恶性事件。 在法院庭审结束后,楚风送冉晴等人回酒店中休息,而后他让虎子带着他去找张元武。 得知楚风要去狱中看一下黄运呈,张元武微一考虑,便去为楚风找关系路子将楚风送到狱中见黄运呈一面。 张元武也很想知道黄运呈在见到幕后害他之人时,这个歹毒之人会是怎样反应。 于是在张元武这位本地富豪的活动下,楚风顺利的进入狱中与黄运呈单独会面。 此时的黄运呈已是心若死灰,他以前也曾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栽的如此厉害。 直到身陷囹圄,被人打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都未想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对付他。 在牢中不断的咳血,黄运呈撑着最后一口气,脑中不断回想着最近所发生的大小事情,想要找出幕后真凶。 就在这个时间,狱警前来提他,说是有人探望。 已是深夜,谁会这个时间来探望自己?自己又没有亲人朋友,平日间生意场上,互相之间都是客客气气,可谁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他黄运呈这个人来? 心中各种猜测。黄运呈被狱警搀扶着来到会客室内。 隔着一张厚厚的防弹玻璃,黄运呈见到了站在昏黄光影下的楚风。 隔着玻璃,楚风冲他咧嘴,无声笑了一下。 看到楚风这诡异邪魅的笑意。黄运呈瞬间知晓自己如今落到这种田地,原来都是楚风在幕后所为! “砰!” 原本还需人搀扶才能走路的黄运呈此刻却如发狂凶兽一般,疯狂抓在防弹玻璃上,似是要将另一端的楚风撕碎一般。 “哪怕是死,也没想明白是谁害了自己。这种感觉好受吗?” 一张白纸。上边几个大字,贴在玻璃上,贴在黄运呈的眼前。 楚风那有些戏谑玩弄的笑意,让黄运呈更感屈辱。 “我和你有什么冤仇,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 指甲刮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吱鸣声。黄运呈嘴间不断咳血,咬牙切齿的瞪着楚风低吼道。 黄运呈怎么想都没想到,居然是楚风这个人在幕后对付他。 可他如何想,也想不明白,楚风有什么理由这样对他? 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般。不紧不慢的又取出一张纸贴在他脸前。 “被你害死的那些人呢?他们和你有什么冤仇?现在你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吧。不过你却比那些人幸运的多,最起码知道仇人是谁。” 看到纸上所写之言,黄运呈气的一口血咳了出来,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无比。 “放心吧,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没有牙,你无法咬舌自尽。中了毒,你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 楚风纸上所写的字,就像一把刀子,一刀又一刀狠狠剐在黄运呈心头。 看着那个年轻人缓缓转身。消失在灯光阴影中,逐渐远去消失不见,黄运呈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凄厉低吼。 拿头疯狂的想要向铁窗墙壁撞去,却全身无力。更被狱警制止。 想要绝食,可每当身体虚弱之时,狱医便会为他输液治疗…… 每日每夜,都要忍受身中这种奇毒噬心刮骨之疼,每天都似是活在地狱之中…… 渐渐的,黄运呈已经忘了以前许多事情。脑中心中。只有怨毒的怨恨着一个人的名字。 张元武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派人去看下黄运呈在狱中的情况如何。 知道黄运呈每天都似是活在地狱之中,张元武的心情便会好上许多,心中对家人父亲的愧疚自责之意才会少上一些。 黄运呈被法院判决之后,楚风并没有急于离开晋城,而是留在这里帮张元武的父亲化去以前积淤体内的毒物。 虽然楚风得了怪疾,患了失语之症,互相之间少了许多言语上的沟通。但看到父亲的身体有了起色,张元武对楚风也渐渐放心信任起来。 对于楚风托他查的一些事情,张元武也比较上心。 可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张元武派了许多人花费了近一个月时间,才找到当年传奇矿王童玉堂的后人。 虽然不太明白楚风为什么会找童玉堂的后人,但张元武仍是让人尽心去办此事。 而在另一方面,楚风却是带着虎子等人,找到了晋城的公务机关,拿着一些抗战时期的文证资料,想要为童玉堂正名平反。 这种年代久远的历史事件,公务机关的办事人员以前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 楚风去了好几次,每每之间都被这些人们互相推诿,迟迟没有将童玉堂的正名平反之事给办下来。 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楚风身边的虎子见楚风的脸色非常差的样子,他顿时有些心中没底。 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虎子能够看的出一个人心中憋着股怨气怒气时是个什么样子。 楚风这段时间一语未发,眼神之中尽是死寂消沉之色。非常明显的,他心头一定压着些什么事情。 可如今,楚风为了一件事情,几次三番前来找人办理,最后却仍无果。好几次,虎子都看到楚风双拳紧握,强行将怒意脾气压了下去。 这一次,楚风的情况却非常不对头。 “我说你这个年轻人也真是的,你都来了好几次了,我们也和你说过这件事不归我们这个办公室管。你去其他相关部门问一下,找对办事地点了再去通过正当合理的途径去办。你总缠着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 机关办公室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似是这个部门的小领导一般。 这个哑巴年轻人来了好几次了,每次来都是很费事的用纸笔他们交流。事情也和他解释了好多次,让他去其他地方办理,可这人就是一根筋死脑子,非要认准他们这个地方了还? 脾气再好的人被这样弄了几次,也会来火。 中年女人冲楚风呼喝着,让他不要影响部门办公。 楚风脸色冰冷,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 跟在身旁的虎子赶忙追了出去,生怕楚风愤怒之下会在这机关大院里边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一语不发转头就走的楚风,走的很快,虎子需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楚风的步伐。 快步追在楚风身后,虎子心中叫苦。 如果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情的话,当初就应该让冉晴小姐多在晋城呆段时间再走。 冉晴在的那几天,楚风虽然也是每日不言不语,可他的情况却不像现在这样糟糕。 但苏城的店面离不开人,冉晴需要回去招呼店面。楚风留在晋城有事要办,冉晴也无法劝楚风一同回苏城,最终只得一人回去照顾店里的生意。 就在虎子小跑跟在楚风身后忧虑不安的时候,却见楚风出了大院,拦了辆出租车便要离去。 虎子赶忙钻进车内,却见楚风低头疾笔之间,已经递给了出租车司机一张纸条。 “去离这里最近的卖布的地方。” 纸条上,写了这么一句话。 出租车司机愣了下,然后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拉的这位乘客可能是一个哑巴。 “楚哥,实在不行的话兄弟们出手教训教训那个女人就是了。这种事,你交给我们办就行,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只能感觉的出此刻的楚风极度危险,就像即将爆炸一般。但却猜测不出楚风到底要干些什么事,虎子在旁低声劝着楚风,害怕楚风在晋城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大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当世的救命恩人…… 宋英旭这次想要特意转道去找楚风,一是受众人之托感谢楚风,二是有事相求楚风。 所以在晋城巧遇楚风之后,宋英旭才迫不及待的要拉着楚风一起吃饭商量事情。 中午在星级酒店招待了楚风和陪在楚风身边的那个精壮汉子后,宋英旭腆着脸跟着楚风回到楚风所住的酒店内。 因为失语的缘故,吃饭的时候楚风基本上没怎么在纸上写字和宋英旭说过什么话,倒是宋英旭和虎子两人熟络了许多。从虎子口中,宋英旭也是知道了楚风来晋城是为人治病的事。 “有什么话不便当人面和我说?你找我好像是有什么事?” 前段时间,楚风接到了几个来自京都的陌生电话。 因为失语的缘故,再加上不是通讯录中的人打来的电话,楚风也就没有接听这些电话。 此时看到宋英旭,楚风回想之下,这才猜测前段时间那些电话可能是宋英旭他们这些京都的大少们打来的电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英旭几次欲言又止,碍于有人在场,没有说出他的来意。此刻宋英旭跟着他回到酒店,两人单独在屋内,楚风为宋英旭泡好茶后,这才在纸上写下话来,说他问道。 “上次在藏青雪原的事,回去之后,我们几大家族联合调查,这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经过。他们那帮人是想对付任雪的,我们这些人则是无辜遭殃。如果不是遇到你,恐怕我们这帮人,少不得要有几个人折在藏青雪原。所以我这次来地方上公干,受各家所托,特意要转道去苏城专门向你道谢的。任雪因为被禁足了,所以无法亲自登门感谢,来的时候。她专门叮嘱我,让我见了你的面之后好好感谢一下你。” 楚风的字很漂亮好看,飘洒轻逸的字体。但他的力道,却字透纸背,每一笔都下笔极重,似是有很大的怒意杀气一样。 宋英旭说话的时候,仔细观察着楚风。 他们回去之后,曾派人专门去苏城调查了楚风的一些背景资料,这才得知楚风原来是名医生之事。 这次来找楚风,便是因为京都里一位元老重病之事。京都里无数名医出手。见效甚微。恰好那位元老乃是家族世交,两家的关系极好。 宋英旭在藏青雪原见识过楚风未卜先知的莫测手段,一番调查之后又获悉楚风乃是名医生,更在苏城大坝安全事故中表现突出,获得无数嘉奖。 楚风的医术如果同样高深莫测的话,那可不可以请他到京都来为这位老人诊治一番? 抱着这样的心思,宋英旭想和楚风商量一下,看能否请动这位民间奇人。 但见到楚风之后,却见楚风患了失语之症。一时间。宋英旭有些犹豫起来。 如果楚风的医术真的高超无比的话,那他岂有连自己身上的病都医不好的道理? “你帮我办好童玉堂的事,我们之间便是两清了。当日救你们,也是顺手而为。没有必要介怀。你找我,好像还有其他事要说?我现在失语,与人交流也不太方便,你就长话短说吧。” 当日在藏青雪原分别之时。楚风就对他们提起过。救这帮人,只是顺手而为,不指望他们有什么回报之类的事。 此时见宋英旭说话之间。面有沉思之色。楚风知道,宋英旭绝不会是因为这些事,在吃饭的时候而碍于有虎子在场不好与他细说。 笔在指间灵活的转动着,楚风看着宋英旭,示意他有事直说,不用客气多言。 “我有位长辈,也是当年的抗战老兵。现在近九旬高龄,如今重病垂危。京都内名医无数出手,都束手无策。恰巧得知楚兄弟你医术非凡,于是就想请你出手,看能不能为老人家延下命?” 看楚风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宋英旭也就不再绕弯子了,当即向他开口直言道。 “姓名,出生年月,病症状况,身体情形,这些基本资料,你现在都要告诉我。只要把这些东西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做一个大致的判断诊断。如果能救的话,我看把手头事情处理妥善,就去看一下。如果不能救,就毋须多言了。” 晋城之行,如今只剩下童玉堂那血脉后代童言和的事。还有就是张元武父亲身体调理与祛除体内积毒的事,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后,楚风便准备回到苏城。 看下下苏城自己所经营的生意如何,如果苏城那边没有什么意外状况的话,楚风便准备前往魏城办事。 阴针和《阴经》,两般事物,都在魏城。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这个坎。哪怕楚风如今在晋城心神重创,患失语之症,但他也不得不去面对那锁魂九禁的阴坟。 该是自己承受的,便逃避不了…… 楚风心底虽然怕极了去开启那锁魂九禁的阴坟,但却不得不吃下这枚苦果。 最近或许是心神受创的缘故,楚风的脑子有些乱。各种各样零碎的记忆片断,就像幻灯片一样,零零碎碎的在脑海中时隐时现。 甚至有次楚风半夜做梦,居然梦到自己在战火连天的抗战年代,战火硝烟下,他在抗战第一线的战场上和日寇厮杀,身上沾满了鲜血碎肉…… 直到满头大汗从床上惊醒过来,楚风努力回忆梦中经过,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为连日操心童玉堂平反之事而做了怪梦的缘故,还是自己真实经历过那种战火厮杀? 楚风自己也知道,他这段时间的状况非常不稳定。时而狂躁,时而阴冷,时而平静稳定。 但他就像走火入魔一般,无法控制好自己的状态情绪,只能竭力克制压抑,努力保持自己平常冷静的一面。 楚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苦思之下也找不到调解之法,只能静等时光流逝来平抚自己的状态。 此时听宋英旭提及此事,楚风也无法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只能是先了解一下宋英旭口中那位抗战元老的病况如何。而后才能给出判断。 宋英旭见楚风没有拒绝,而且神情话语之间将此事说的非常平淡自然,就似是一件平平常常简简单单的事情一般。 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说话办事语态,要么是对这些事不知轻重,要么是见惯了类似之事,有许多经验把握。 很显然,根据对楚风的了解情况来看,楚风是属于后者的。 宋英旭在来之前,便做了足够的准备工作。 不仅将老人家的病情病历等资料复印了几份带在身上。手机上边还照了许多病历资料。 甚至于,宋英旭前些日子前去拜访时,还照了老人家的一张近照存在手机上,以方便四处寻找名医救治。 “有有有,石老爷子的各种病历资料,我手机是存的都有,我这就调出来照片给你看看。” 见楚风没有明确拒绝自己的邀请,宋英旭赶忙连声说道,而后拿出手机查看相册照片。 楚风没有想到宋英旭准备的如此周全。见他坐在那里拿出手机翻找相片,楚风便坐近一些探头凑了过来。 宋英旭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动着,寻找着相册里边以前在石家照的那些照片资料。 手机屏幕上各种照片快速滑过,就在宋英旭低头查找的时候。楚风却猛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翻看照片的动作强行停了下来。 手机屏幕上,各种照片急速滑过的图像静止下来,停顿在一张两家人老辈合照的全家福之上…… 宋英旭感觉自己的手腕好像被铁钳紧箍一般。饶是他身体强壮,此刻也感手腕吃痛,被楚风的铁手攥的生疼无比。 感觉到楚风的身体有些颤抖。宋英旭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抬头狐疑的看着楚风。 “楚兄弟,你怎么了?” 意识到楚风的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宋英旭疼痛之下疑惑问道。 被宋英旭的话声惊醒,楚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赶忙松开抓着宋英旭手腕的手,楚风抢过宋英旭的手机拿了过来,而后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仔细端详。 眼中满是不敢相信,楚风盯着照片上那个老人看了许久,这才拿着手机递到宋英旭身前,指了指照片中人群里那个老人。 “你怎么认出来这就是我石家老祖爷的?” 两大家子男人的全家福上,石家老爷子穿着军装,与自家老爷子等人合照。 七八个身着军装的老辈人物,楚风的指头直直指着石家的老爷子…… 宋英旭目瞪口呆的瞪着楚风,想不明白楚风是怎么认出来照片上那个人就是自己要请他去诊治的老爷子? “他叫什么名字?” 将手机递回宋英旭,楚风拿过一旁的纸笔急写道。 心神慌乱之下,楚风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动作落在宋英旭眼中是如何的慌张失常。 不知是思绪混乱,又或是梦境与现实重叠错差的缘故,楚风看着照片上那个老人的脸庞长相,总感觉这个照片上的人便是前几日乱梦之中那个在战场上和他一起厮杀的战友…… “石铁蛋?!” 楚风皱眉苦想之下,一个名字突兀的跳出脑海。 很粗野直白的一个名字,简单好记,登不上大雅之堂,却让人难以忘掉这个有些别致的俗名。 宋英旭见楚风此刻失态至极,好像非常着急在意此事一样,他赶忙翻找出石家老爷子的病历资料照片递了过来。 “病人姓名,石铁蛋,年龄,98岁,籍贯,长沙……” 病人简历表的照片,清晰出现在手机屏幕之上。 楚风的手,不可抑制的剧烈轻抖着。 “石铁蛋,石铁蛋……” 望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楚风咧嘴,无声苦笑。 “铁蛋,你爹娘怎么给你起了个这名字啊?” “俺家是打铁的,俺爹俺娘说起这名字好养活。” “铁蛋,你别管我,我死不了,你自己跑吧……” “你救俺这么多次,你都没跑。好不容易俺救你一次,你让俺跑?你拿俺铁蛋当什么人了?你说打完仗了要帮俺娶媳妇呢,你可不能死……” 一段又一段记忆,点点滴滴零碎的事情,一点点想起。 站在窗前,努力仰头看着天空,不让自己溢出眼角的眼泪滴落下来。 “铁蛋啊,都救过你这么多次了,仗也打完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要让我救你呢?这次,我真的不想救你,我真的想跑啊……” 泪水,模糊了视线。 仰头看着天空,无声的对那个远方的战友故人说着心底的话。 怎也没想到,当世,居然还能遇到自己的故人未亡。而且,还是当年曾救过自己一命的战友故人。 往事记忆,如闪电划破夜幕,接连出现在脑海之中。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浴血满身,一个魁梧的汉子背着自己在战火满天的阵地前沿,背着自己亡命而逃。 虚弱之下,一次又一次催促他独自逃命…… 换来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背紧自己,不让自己跌落地上。不知奔逃了多久,不知昏迷了多久。 醒来时,简陋的前沿救治帐篷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烟熏火燎满脸漆黑的憨厚笑脸。 不知铁蛋从哪弄的苹果,被他藏在怀里,暖的温热。 他舔着干裂的嘴唇,憨笑着,把带着体温,擦的干净发亮的苹果递到自己嘴边。 没有一句话,只用那关切担忧的眼睛紧张的盯着自己。 “铁蛋,挺着,兄弟来救你……” 努力呼吸着,让自己的眼泪回去。 楚风低头疾笔。 “最早明天早上,我要抵达京都!” 一张纸,交到满脸惊愕不解的宋英旭手中。 虽然楚风刚才一直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但宋英旭能够从楚风高仰的头和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感觉出楚风的情绪在剧烈波动着。 他想像不出,楚风为什么会对石家老爷子的事有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说,楚风和石家人有什么故交关系? 可如果这样的话,照道理来说,石家人知道有楚风这样的医家圣手存在,应该早就找到楚风来请他去帮忙医治了,何至等到现在楚风才知道这个消息? 心中有万般困惑,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 按照楚风的要求,最迟明天早上就要赶到京都去为石家老爷子诊治病情。宋英旭故不得多想许多,当即要了楚风的身份证,便去紧急订前往京都的飞机机票。(未完待续。) ps:  上章已经修正过来了。。。。致歉。 第二百三十五章 求龙针 望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楚风咧嘴,无声苦笑。+頂點小說, “铁蛋,你爹娘怎么给你起了个这名字啊?” “俺家是打铁的,俺爹俺娘说起这名字好养活。” “铁蛋,你别管我,我死不了,你自己跑吧……” “你救俺这么多次,你都没跑。好不容易俺救你一次,你让俺跑?你拿俺铁蛋当什么人了?你说打完仗了要帮俺娶媳妇呢,你可不能死……” 一段又一段记忆,点点滴滴零碎的事情,一点点想起。 站在窗前,努力仰头看着天空,不让自己溢出眼角的眼泪滴落下来。 “铁蛋啊,都救过你这么多次了,仗也打完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要让我救你呢?这次,我真的不想救你,我真的想跑啊……” 泪水,模糊了视线。 仰头看着天空,无声的对那个远方的战友故人说着心底的话。 怎也没想到,当世,居然还能遇到自己的故人未亡。而且,还是当年曾救过自己一命的战友故人。 往事记忆,如闪电划破夜幕,接连出现在脑海之中。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浴血满身,一个魁梧的汉子背着自己在战火满天的阵地前沿,背着自己亡命而逃。 虚弱之下,一次又一次催促他独自逃命…… 换来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背紧自己,不让自己跌落地上。不知奔逃了多久,不知昏迷了多久。 醒来时,简陋的前沿救治帐篷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烟熏火燎满脸漆黑的憨厚笑脸。 不知铁蛋从哪弄的苹果,被他藏在怀里,暖的温热。 他舔着干裂的嘴唇,憨笑着。把带着体温,擦的干净发亮的苹果递到自己嘴边。 没有一句话,只用那关切担忧的眼睛紧张的盯着自己。 “铁蛋,挺着,兄弟来救你……” 努力呼吸着,让自己的眼泪回去。 楚风低头疾笔。 “最早明天早上,我要抵达京都!” 一张纸,交到满脸惊愕不解的宋英旭手中。 虽然楚风刚才一直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但宋英旭能够从楚风高仰的头和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感觉出楚风的情绪在剧烈波动着。 他想像不出。楚风为什么会对石家老爷子的事有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说,楚风和石家人有什么故交关系? 可如果这样的话,照道理来说,石家人知道有楚风这样的医家圣手存在,应该早就找到楚风来请他去帮忙医治了,何至等到现在楚风才知道这个消息? 心中有万般困惑,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 按照楚风的要求,最迟明天早上就要赶到京都去为石家老爷子诊治病情。宋英旭故不得多想许多,当即要了楚风的身份证。便去紧急订前往京都的飞机机票。 宋英旭离开后,楚风中午没有休息,立即着手处理手头上的各般事情。 突兀之间得知以往的故人如今还活着,但却命悬一线。这让原本便心神微乱的楚风更加心急起来。如今他心中只有一件事情,前去京都见石铁蛋这位老人。 将中午喝了些酒正在午休的虎子叫了起来,楚风拿出自己的手机,示意虎子将那个已经调出的电话号码拨打出去。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女孩的号码。 正午睡的时候被楚风叫醒,虎子有些迷糊,拿过楚风递来的纸张。看过上边所写的字迹之后,虎子这才明白过来楚风要让他做什么事。 电话拨出未过一会,对方便传来一个有些清冷的年轻女孩声音。 “你办完事情要来开坟了吗?” 一直静等将近两个月时间,巫月一直在猜测楚风到底什么时间才能赶来魏城去解开那封魂九禁的阴坟。 她已经想好了,等到三个月期满之后,如果楚风再没有来魏城,那她便动身前往苏城去找楚风。 不曾想,未到三月期满,楚风便打来了电话。 “请问是巫月小姐吗?我是楚风的朋友,他现在得了失语症,不能开口说话。楚风托我给您打个电话,想借你手里那枚龙针一用。” 感觉电话另一端这女孩有些语意不满的样子,虎子疑惑的看了下身旁的楚风一眼,而后组织着语言思路轻声说道。 “他得了失语症?他如果想借龙针的话,让他自己来取。” 乍然间得知楚风得了失语症的事,巫月有些意外。 楚风一直推诿不来魏城解那封魂九禁的阴坟,巫月对楚风这样的做法心有不满。此时楚风想要借她手中这枚“阴针”,居然不亲自登门,反倒让别人来借龙针,巫月岂是那般好说话之人? 冷冰冰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巫月将电话挂断。 过了没一会,楚风的电话又顽固的打了进来。 心中有气的巫月本来不想理会这个电话,哪知电话另一端的人却锲而不舍的一直拨打着电话。 最后实在被手机来电吵的不行了,巫月方才有些生气的将电话接通。 “我说了,如果楚风想要借我手里这枚龙针,让他自己来拿!” 感受到电话另一端这女孩的怒意气愤,虎子忍不住将电话拿远一些。待那女孩发过脾气之后,虎子这才赔着小心,低声说道:“我们现在在晋城,楚风他要赶晚上的飞机赶往京都救一名命危老人。因为是中午才得知的消息,所以行程十分紧张。楚风他说,如果你不相信是他向你借龙针的话,他可以向你视频做证,或者是拿着写着字的纸照张相发给你。这位老人对楚风非常重要,楚风说就算他求你了,请你把你手里的龙针借他一用。只有这样,他才有更大把握去救那位老人家。” 看了眼满脸急切在旁比手画脚的楚风,虎子努力组织着言语措辞,向电话另一端的巫月软语相求道。 听到这番话。巫月沉默下来。 这时,在旁倾听的楚风见电话中好一会没有动静传来,他赶忙低头疾笔,而后将想说的话写在纸上交给虎子,示意他讲给巫月。 “最迟明天早上,我们就要赶到京都救人。所以现在再跑去魏城向你取针,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楚风求你,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否带着龙针去往京都一趟?或者是让刘一带着龙针前往京都?京都之事一了,楚风便跟你们回魏城完成对你的承诺。” 生怕电话另一端那个情绪不太好的女孩又把电话挂断。虎子急声转述着楚风所写的话。 “你告诉他,我现在就去订机票,尽量赶在明天一早赶到京都帮他救人。但他在京都的事情办完之后,一定要跟我回到魏城。否则的话,我不会让他好过。” 听到那个陌生男人用楚风的电话向自己说出阴针的持有者刘一的名字来,巫月方才确信对方所说的话乃是真实情况。 否则的话,对方绝不会知道刘一的名字。 虽然有些生气楚风一直没有来到魏城去解那封魂九禁的阴坟,但事关人命大事,巫月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要挟楚风。 考虑过后。巫月冷声说道,而后将电话挂断。 “她答应了……” 因为开着免提的缘故,所以楚风也在旁听到了电话中巫月的答复。 虎子扭关看着楚风,话说到一半方才意识到电话开着免提的事。 将手机接了过来。楚风示意虎子跟自己一同前往张元武家中。 只有小半天的时间留在晋城处理手头上的事情,楚风的时间很紧张。 带着虎子直奔张元武家中,在路上时,楚风便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写好。 见到张元武后。楚风便将写满字的纸页交到对方手上。 “我刚接到消息,京都一位对我非常重要的老人重病垂危,所以我现在要立即赶往京都诊病救人。你父亲的情况。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这几张纸上,是我写的一些药方和如何煎服之法。我去京都的这些日子,你就让保姆按这些方子仔细煎药。等我从京都回来之后,再为你父亲做最后的康复疗养治疗。事起仓促,还望见谅。我赶今天晚上的飞机,最迟明天一早,我就要赶到京都。” 楚风写了满满一页纸,后边还有几张纸上,则是写着一些中药方子和具体的煎服之法。 看着纸张上那略显潦草的字迹,张元武可以感觉的出,楚风的心绪有些急乱。 “这段时间多亏小楚兄弟你费心给我父亲调养身子,他的病情起色,我们一家人也都看在眼中。你去京都救人的事要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都能理解。只要小楚兄弟你没忘了帮我父亲把身子调理好的事就行。” 将楚风交给自己的这些纸张小心收好,张元武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缓声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了解,张元武对楚风也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可以看的出,虽然楚风在办黄运呈的事情上,是有些心机深沉。但在医治自己父亲病情的事情上,楚风却绝对是一名合格的医者。 “怎么样?小楚兄弟这次去京都治病救人,有没有我能尽上一些心力的地方?看来这位老人家和你的情义不一般,如今老人家重病在床,你需不需要带一些慰问疗养品之类的前去拜访。如果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上一些忙。” 看楚风的样子是不准备在自己这里久座,张元武想了一下向楚风关心问道。 毕竟现在楚风是自己父亲的主治医生,与之交好总不会有什么差错。 黄运呈的事,张元武私下给了楚风两张银行卡。一张是送给钟离家老爷子的,算是答谢他帮自己家中解开阴损风水局的事。另外一张银行卡,则是送给楚风的。 一来,是感谢楚风让他看清黄运呈此人的歹毒心机。二来,也算是聘请楚风为自己父亲治病的诊金。 楚风那张卡上的钱也不多,也就300多万的样子。 虽然张元武认为这些钱不算什么,可对楚风来说,张元武给的却是一大笔钱,让他受之有愧。 也正因如此,楚风在为张元武父亲调理身子时,尽心尽力。此刻见张元武话语之间,又想要送自己什么东西,楚风赶忙摆手摇头,示意张元武不用如此客气。 “我还有件私事,想请张总您出面帮我个忙。童玉堂的后代子孙,如今只剩下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随母亲改嫁。我原本准备这些天留在晋城,和这孩子的母亲沟通一下,看能否将这孩子收养过来。但现在事起仓促,我不得不前往京都。所以我就想请张冲您看一下,我去京都的这段时间,您能帮我照看一下这个小孩吗?如果你这会方便的话,我想带你去认下地方,见一见这个孩子。” 楚风摆手摇头婉拒张元武的好意时,又从小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写满字的纸页递了过去。 “嗯……我下午本来是有点小事去准备办的,既然小楚兄弟你有事要帮忙,那我就打个电话给副手交待一下,让他代我去办。咱们边走边说吧,你让虎子给我司机指路,咱俩在后边聊。” 看纸页之上,楚风所写的话有相求之意,张元武微一思索点头答应下来。 知道楚风要赶晚上的飞机,时间紧迫,张元武也不多耽误楚风的时间。当即让司机开车,载着他们前往那个童玉堂的后人所住之处。 “楚风,你们家和这个童玉堂是什么关系啊?你帮着童玉堂正名平反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要管童玉堂隔着好几代的后世子孙的事了?” 在车内给副手打过电话交待好公司里的事后,张元武有些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向楚风问出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事,张元武有时闲暇下来的话,也总会思及。他一直都没想明白,楚风和那个童玉堂家到底是什么世交关系,都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楚风还要为童玉堂这个人四处奔走。 如今倒好,这楚风还把人家童玉堂隔着好几代的后世子孙的事给管上了…… 真不知道该说楚风这个人心机深沉,冷静机敏呢,还是该说楚风这个人太过古道热肠,总爱操心别人闲七杂八的事。(未完待续。) ps:  差7百字没写完,稍等四五分钟我就修回来了。。。要赶在12点前上传呢,所以顶替下,呃。。拖延症,一直憋不出来,才拖到现在才更新。。 第二百三十六章 袁谋的敌意 沉默了一小会后,张元武转向看向楚风,低声问道。 “我要带走这个小孩。所以这段时间,请你帮我运作下这件事情,我会把虎子留在这里负责这件事。有什么具体需要操作的,你直接交给虎子去办就行了。当然,这也要看他们母子间的情意如何,如果真的母子连心的话,那就只有托张总您看着能不能帮一下这个家庭。如果这对夫妇对孩子不好的话,那就只有行下策了……” 楚风递来的纸上,短短一段话,张元武看过之后便明了了楚风的心意如何。 楚风心急火燎的将晋城各般事情暂时处理好,便跟着宋英旭踏上了飞往京都的夜班飞机。 楚风心急赶来,原想在宋英旭的引荐下,能够顺利见到故人。哪曾想,前往石家之后,楚风却受到了刁难阻碍…… 虎子被留在晋城,暂时代楚风照料童玉堂的后代子孙童言和一段时间,协助张元武看情况将童言和这个小孩收养过来。 因为时间仓促,楚风也没有太多时间去了解童言和与其母亲和继父之间的感情如何。不过去了两次,都看到这小孩独自一人在家,身边也没个大人照顾。 从这些情况上可以看出,这对父母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没有把童言和这个孩子照顾好。 楚风不能容忍昔日故人死后背负恶名,更不能容忍这些有情有义之人的后世子孙贫苦至极。 有恩义之人,自然要有好报。但有恶事之人,自然也要受到恶报。 黄运呈,便是一个极好的反面例子。 总的来说,晋城之行能够将黄运呈此人解决,算是完成了一件重要事情。 童玉堂和颜凝旋的事,则是一个意外,却让楚风有些难以接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执念,突兀之间。更是患上失语之症。 当天下午匆匆交待过童言和的事情后,楚风便随着宋英旭前往机场候机,准备飞往京都。 宋英旭下午的时间,一边忙着订机票。一边也是匆忙之间与晋城本地的官员交接处理公务之事。事起仓促,他此时也顾不得工作上的许多事情。 两人各自忙碌,待赶到机场时,已经是下午六七点钟的样子。 在机场简单吃了些东西,草草将晚上这顿饭应付过去。 “晚上你住在我家。还是住酒店?” 还有一个小时才能登机,在机场候机的这段时间,宋英旭询问着楚风前去京都之后的下榻之地。 吃饭的时候,宋英旭也没闲着,在京都一帮好友的微信群内,宋英旭将楚风今天晚上将赶往京都的事告知任雪等一众发小好友们得知。同时,宋英旭也将楚风最近失语的情况向众人简单说了一下。 就在宋英旭向楚风询问住宿之事的时候,他的手机也一个劲的震动嗡鸣不停。微信群内,任雪等人纷纷询问他为何会在晋城遇到楚风之事,以及楚风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突然之间得了失语怪疾。 当初跟着宋英旭去藏青雪原玩乐的一帮人,那趟远行,留下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那晚差点出了意外的事。而事件的主角人物,楚风,则是让众人念念不忘。 哪怕一帮人回到京都这么久,平日遇见闲聊之间,众人也会议论起楚风这个年轻人为何会未卜先知之事,而且看样子身手也是极好。 今天听宋英旭在微信群内说楚风居然还是一名神医之事,这更让人心生好奇讶异,想要仔细打听一番。 所以这边宋英旭和楚风在这说着话。手里拿着手机也没闲着,在微信群内和一帮朋友们说着楚风的种种医事。 就在他低头按手机的时候,楚风在一旁递过来一张写满字的纸张。 “随便找一家离石家比较近的酒店就行了。你看一下,帮我联系联系。如果今天晚上咱们飞到京都后,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石家的话,我想在第一时间去探望一下那位石老爷子的病情如何。” 此时坐在机场里边,等待着飞往京都的夜班飞机,楚风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京都见到石铁蛋。 但其中之事。却不足以向外人道之。 楚风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和石家老爷子乃是旧识故人,所以在言辞之间只能和别人一样,以石家老爷子代称石铁蛋。 宋英旭低头看着楚风递来的纸上写着的话,面露难色,沉默了好一会没有说话。 宋家和石家,乃是世交。但一会乘机赶到京都时,已经是夜里10点多将近11点左右,如果再加上路途耽搁,赶到石家时,恐怕已经是半夜了。 他如果是宋家的子孙倒还好说,可毕竟是隔了一层关系,虽然好心帮着寻找医生救人心切,但在这个时间点上冒昧登门,总归是有些不合适的。 “咱们一会赶到京都的时候,恐怕都快到夜里十二点了。这个时间点赶去石家,我想石家一大家子人都已经休息了,而且老爷子重病在床,恐怕也已经睡下了。如果这个时候把他老人家吵醒,总归是有些不好。再说旅途劳顿的,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明天上午去石家,你看怎么样?” 低头沉默了好一会,认真思索过后,宋英旭向楚风低声说道。 听到宋英旭的话,楚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急切,而忽视了许多事情。 默默点了点头,楚风低头想着到时见了故人之后,该如何诊治之事。 宋英旭见楚风面露失望之色,他低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当即,宋英旭让现在身在京都的好友为楚风订下榻休息的酒店。 楚风低头想着去往京都的事情,这才突然想起巫月到时也要带着另外那枚龙针赶往京都。想到此事,楚风赶忙拿起纸笔,交待叮嘱宋英旭帮他再订一个房间,到时以供巫月休息。 早在下午的时候,宋英旭便给京都的家人长辈打去电话,向他们说了请楚风前往京都为石家老爷子诊病治疗之事。所以宋家上下的一众长辈们,也非常重视此事,傍晚的时候。便提前给石家打了个招呼。 当楚风和宋英旭在京都机场下了飞机后,机场外,已经有四五辆豪车停在那里,专程赶来接他们两个人。 宋英旭下了飞机后将手机开机。与一众朋友通过电话,所以出来之后,便被众人簇拥而至。 “楚哥,酒店已经给你订好了。难得你来京都一次,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你。怎么样。路上累吗?如果楚哥你不太累的话,晚上我们请你去三里屯酒吧潇洒潇洒?” 楚风跟在宋英旭身后出了机场,宋英旭的几个好友热情迎了上来,里边有一些熟面孔,都是上次在藏青雪原的小镇时,见到过人。 众人打过招呼后,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人笑着迎了上来,向楚风问道。 楚风冲众人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刚才那个说话的年轻人被同伴暗中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楚风失语现在不能说话的事来。满是歉意的朝楚风笑了一下。众人将楚风和宋英旭接上车,离开机场。 京都的交通状况不好,哪怕是在夜里,机场附近的车流仍然很拥堵。 宋英旭和一帮好友送楚风来到已经提前预订好的星级酒店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的样子。路上一直和楚风呆在一起,宋英旭知道楚风晚上没有吃好饭,所以早在未上机前,便让一帮朋友提前准备夜宵的事。 将近午夜,酒店的大厨和一些服务员们本应早就下班了。可就在楚风众人来到酒店的时候,豪华包间内。一桌丰盛的酒宴已经备好。 众人一番客气,便将楚风请到了主座之上。 楚风没有想到宋英旭这些人居然如此细心准备,眼看桌上酒菜已经备好,楚风赶忙拿出身上的纸笔低头疾写。 “这次来京都主要是为了看病救人的事。明天一早我就准备去石家看望一下石家老爷子的病情如何,所以在办正事之前不宜喝酒,以免为人诊断病情,还请大家见谅。诸位的好意楚某心领,等正事办完之后,一定和大家伙们好好喝上一场。” 楚风低头疾笔。写着自己想要说出的话。 宋英旭和一帮朋友们在旁静等,毕竟他们在座诸人都欠了楚风一份大人情,而且楚风是今晚的贵客,于情于理都要尊重楚风这个远方的客人。 待楚风将写好的话交给宋英旭后,其他几个人也都探过头来低头细看。 楚风站起身来,朝众人拱了下手,而后拿起桌上已经倒好酒的酒杯,喝干三杯酒,将酒杯倒扣桌上,以示自己今晚不再喝酒。 “我这些兄弟们也都是热情好客,想要好好招待一下你,反倒是忘了明天你要去给老爷子看病的事了。你可是我们的贵客,哪能让你先喝酒的……” 宋英旭见楚风不声不响间便连干了三杯酒,以示敬意。他赶忙站起身来,端起身前的酒。 在宋英旭的带头示意下,一帮人说着感谢当日楚风在藏青雪原出手相助的事,都是连干三杯酒,这才热情招呼着楚风吃饭。 在酒店这种应酬场合吃饭,楚风的饭量并不大。简单吃了些饭菜后,楚风已经有些饱了。 待看到同席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楚风这才拿过纸笔想要和宋英旭商量些事情。 就在吃饭的时候,楚风也拿着手机联系着巫月,想要知道她几点能够赶到京都。 按时间推算的话,如果巫月明天也能赶到京都,那她应该也是乘机前来。她抵达京都的时间,应该是夜里才对,或者是明天一大早。 这次请巫月带着龙针,星月赶到京都,不管怎样,楚风都要尽己所能照顾好这个女孩。 发短信询问,一番沟通过后,得知巫月的航班是夜里3点多钟赶到京都。 “英旭,你能不能留下个朋友今晚住在酒店帮我个忙?我请了一个朋友带着龙针赶来京都帮忙,她的班机是后半夜3点多钟赶到京都的。我没车,也不太了解京都的路况信息,所以想请你帮我个忙。我想一会去机场接她回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好一同赶往石家。” 有些好奇的接过楚风递来的笔记本,看到楚风写在上边的话后,宋英旭微一思索便将这件事交给酒席上的一个朋友去办。 “张勋,楚哥晚上还有一个朋友要赶过来,后半夜三点的飞机,你今晚上就别回家了吧,直接住在酒店,到时你开车去机场接人。” 说着话,宋英旭将楚风写满字的小本子递给张勋。 “好嘞,求之不得。我正好想和楚哥好好亲近亲近呢,我这就交待下去,让酒店给我准备一个房间。不过楚哥你这个朋友是女的啊?你们晚上不睡在一个房间?” 张勋就是在机场接机时,要带着楚风晚上去酒吧潇洒一下的人。 这会得知自己接到这个差事,张勋顿时眉开眼笑,高兴的把这差事给接了下来。本来他就生性好动,而且微信群里这一帮人中,就属他的对楚风的事最为好奇。 张勋说完话,楚风还没有表示时,张勋便被一旁的朋友拍了下脑袋瓜子。宋英旭也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怪他口无遮拦胡乱说话。 见一帮人都瞪着自己,张勋缩了下脖子,满脸讨好的把小本递还给楚风。 “那行,这件事就这么说。楚风,这个兄弟叫张勋,你晚上在酒店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找他去办就行了。稍等一会,我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张勋,到时你们互相留个电话,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联系。我一会还得赶回家,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或者直接让张勋开车送你们过去。你晚上在酒店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酒席散后,宋英旭和几名朋友便准备告辞离去。 与楚风道别时,宋英旭特意交待张勋好好照顾楚风,定好闹钟算好时间,夜里不要耽误去机场接人的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声势浩大的报复!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站在阴影中,袁谋摸着仍隐隐做痛的右腕,眼神歹毒的盯着灯光下的楚风。 他手底下的小弟,苏省的吕业,因楚风而身陷牢狱,彻底成了废人。而他自己,也被楚风那晚要断了右手。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袁谋手腕的伤势方才好了许多,但现在仍时常隐隐做痛。每生想起,袁谋便对楚风此人恨极非常。 在四九城内,袁谋也是能横着走的人物。 可是谁能想到,一趟远行,到了苏城那种小地方,居然会吃了大亏。 颜面尽失不说,相交已久的绝代美人舒诗也因楚风的缘故而和他彻底决裂,自此成了路人。这还不说,他被楚风这个小人物打断右手之事。 如果不是调查小组领导岳老子爷和楚风似是有什么关系交情的缘故,袁谋怎也不会在苏城那个小地方闷声咽下这口气。 袁谋本以为已经没有多少机会再找楚风这个小人物报仇,哪曾想,今天无意之中居然会在自己的地盘上遇到楚风。 在京都这个地方,哪怕楚风和那位岳老爷子有些关系交情,那也没用! 自小在这个地方长大,自己的家族,自己的朋友关系以及各种势力,都盘踞此地。 今天,谁来也没用! “袁少?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还不回酒店休息吗?” 挽着袁谋的胳膊,亲密陪在他身旁的漂亮女人柔声问道。 “呵呵,不急,遇到一个朋友。咱们先站这看看他来酒店有什么事。” 轻轻玩弄着身旁女人的凉滑长发,袁谋笑眯眯的说道。 这时,张勋送走了宋英旭等人,快步走了回来,招呼楚风回酒店休息。毕竟后半夜还要陪着楚风去机场接人,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得趁这短暂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养好精神。 远远的,隔着马路。见楚风在一个年轻人的招呼下进了酒店后,袁谋这才带着女伴缓步向酒店走去。 那个招呼楚风进酒店的人,袁谋认识。 张勋,也是四九城内的一个顽主。不过在袁谋眼中。张勋也算不上一号人物,要比他们这个圈子低了一个档次。 所以看清楚风是和京都内的什么人有接触后,袁谋便有了计较。 带着女伴回到房间后,让身旁的美女先去放水洗澡,袁谋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平哥儿,我遇着仇人了,你得帮我调点人手过来帮忙。” 坐在沙发上凝神细想许久,袁谋方才拨通了平哥的电话。 想起那夜在苏城楚风的身手手段,袁谋此时仍有些后怕。知道楚风的身手非同小可,袁谋这次谋定后动,决定准备充分后再对楚风动手。 过了一小会,电话中才传来一个年轻人懒散的声音。 “怎么了,小谋?在咱们这地界,有谁敢对你动手。还是你自己都收拾不了让我帮忙的?这可是个稀奇事。” 听到这位大少那有些慵懒嘲讽的声音,袁谋老脸发红,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自己吃亏的事给抖出来。 “前段时间我去苏城办事,回来时手断了……我在苏城,被人打断了右手,因为调查小组岳老爷子的缘故,不得不吃了这个闷亏。今天晚上我回酒店休息的时候,正好遇到那个苏城的小医生如今出现在咱们这地界。他好像不知道怎么的巴结上张勋那小子了,现在就住在三元酒店。这个苏城的小医生,身手不一般。我司机上次都没拦住他。我的右手这才被他给打断了。所以这才救到平哥你这里,想请你帮我抽调点人手过来帮个忙,我怕我找的人不一定能制住他……” 为了找楚风报仇,为了万无一失。袁谋不得不放下脸面向人求助。 听到他这一番话,电话另一端的年轻男人沉默了一小会,而后方才说道:“难得你张口让帮忙,那这事不管怎么样都得帮你找回场子。咱们四九城的人,总不可能让下边小地方的小人物给欺负了闷声不吭的吧?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到时让张勋那小子站一边看着就行了。如果这小子不开眼非要掺和的话。那就给他点教训,但也别太过了。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多少给这小子留点情面。随后我让人联系你,你先等着吧。” 淡声说完的,平哥便将电话挂断。 见终于得到了平哥的助力,袁谋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又联系起其他的朋友兄弟们找人帮忙。 至于那个张勋,袁谋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张勋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边,也只是三流四流的边缘人物,就算是他和楚风有什么极深的关系,那照样当着他的面,把楚风给办了! 憋了这么久的怨怒,今天终于能够找回场子,将大仇得报。 袁谋已经想好了,他不仅要让楚风千倍万倍的还回那天打断他右手的痛苦,更要将排场找回来,让楚风知道得罪他们这些京都大少是何其愚蠢的做法! 就在袁谋四处调集人手助力酝酿着对付楚风的时候,楚风已经在酒店房间中洗漱休息。巫月是夜里三点的飞机,他们到时要在半夜2点多就从酒店开车赶往机场。只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楚风要抓紧时间休息。 更何况,明天一大早还要赶去石家见重病垂危的故人,楚风要以最好的状态去救治故人性命。 午夜时分,时间悄然流逝。 在三元酒店大厦,自京都城内四面八方,不断有三五车辆朝着此处聚来。 夜里一点多时,三元酒店大厦楼下,已经聚了七八辆车。 半夜2点时,大厦楼下聚集的车辆已经黑压压一片,将近20辆车。 三元大厦酒店的夜班管事之人,已经被各个方面权势人物打来的电话明里暗里警告叮嘱。告诫他们,今天夜里酒店的事,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不闻不问。 甚至于,三元大厦酒店周边的大小警点各种关系,也已被人暗中通告。 一场风暴。在黑暗中酝酿。 这场在暗中酝酿的大危机,甚至远在苏城的舒诗都感受到了。 半夜正睡的迷迷糊糊的舒诗,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睡眼惺忪的摸到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舒诗迷迷糊糊眼睛睁开条缝看了眼来电号码。 见是京都的闺蜜打来的电话。舒诗这才有些埋怨的将电话接通。 “大半夜的,干什么啊……” 半睡半醒之间,舒诗迷迷糊糊的咕哝道。 “诗诗,你是不是有个姓楚的朋友来京都了?是个小医生?!” 电话另一端,传来闺蜜焦急的声音。 “什么?!出了什么事?!” 听闺蜜话语之间十分焦急紧张的样子。舒诗的睡意一下被惊醒大半,顾不得衣衫从胸前滑下,猛的从床上坐起身子惊声问道。 “袁谋刚才一直在打电话叫人,说是要报仇,对付那个姓楚的医生仇人。如果不是听你说过苏城的事,我一下还真想不起来这个事。你快点给你那朋友打个电话,让他赶快找个地方躲躲。袁谋召集了一大帮人,看那样子今天晚上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舒诗的闺蜜曾听舒诗提起过袁谋在苏城的一些事情,所以是京都里边唯数不多几个知道袁谋右手断裂事情真相的人。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物,她多多少少听闻了今晚京都内要出事的一些小道消息。原本她也没太细想这些事。等快要睡觉的时候,方才忽然想起闺蜜以前好像提到过苏城有个姓楚的小医生。 记起这事来,她这才急急给舒诗打来这个电话,给她通下气,看能不能提醒下那个小医生,让他赶快躲祸。 哪知,电话另一端的舒诗在听过事情经过后,连话也未和她多说几句,便猛然将电话挂断。 舒诗赶忙拨打楚风的电话,想要告诉他袁谋要对付他的事。哪知电话拨过去后过了许久时间。楚风都未将电话接通。 一直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等到楚风接通电话,舒诗的心也慢慢沉向谷底。 急思之下,舒诗赶忙翻找着袁谋的电话。急忙给袁谋打去电话。 袁谋的电话,很快便被接通。 “嗯?舒诗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你都已经忘了我呢。” 从各处调集而来的人手如今都已赶到三元大厦酒店楼下,袁谋站在众人之间,吩咐着各般事情。 今夜站在这里六十来号人,都是自各方调集而来的得力人手。如今。众人全部听命于他,这让袁谋志得意满。 马上,那个楚风就要跪在自己脚下痛苦求饶!这让袁谋非常非常期待。 就在即将报仇的时候,舒诗打来了电话,更让袁谋高兴非常。 有意无意之间,袁谋将自己要对付楚风的消息,透露给了和舒诗有所联系的一些人物。 袁谋为的,就是要让舒诗知道这个消息。要让她明白,她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错误。而他袁谋,也不是一个苏城的小人物可以任意欺凌之辈。 他和楚风这个小人物,乃是天壤之别,两人之间的地位财势,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袁谋,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警告你,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迁怒别人!楚风现在是不是在你手里?” 听到袁谋那讥讽而得意的声音,舒诗越来越不安起来。 “哦?你说楚风啊,他马上就到我手里了,三五分钟的事。喏,我还没去找他呢,他就自己下来了。算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咱们的事,回头再说。” 袁谋拿着电话到一边接电话时,却听到手下的人低声在旁汇报,说楚风那个小子居然和张勋一块从酒店房间离开向楼下停车场行去。看那样子,是接到了什么风声,想开溜了? 听到这个消息,袁谋顿时笑了起来,而后将电话挂断。 跑?往哪跑? 既然这个楚风想跑,那就让他跑好了。反正自己这边六十来号人,20多辆车,随便他跑。 那就玩场猫逗老鼠的游戏,逗逗这小子也好,让他体会下什么是绝望的感觉…… 摸着下巴邪笑起来,袁谋让手下一众人盯紧酒店地下停车场的动静。 不一会,张勋的车便自酒店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缓缓驶离酒店。 早已安排好人手的袁谋,他分出一部分人,已经相继开车走在了张勋的前边。而后边一大帮人,则是声势浩荡的开着车,不远不紧的慢慢跟在张勋的车手。 近三十辆汽车,组成了一个偌大的车队,挤满了整个道理,将张勋的车护在最中间。 夜里两点多一点,张勋便被定好的手机闹钟惊醒,简单洗了把脸清醒一些,张勋从房间出来时,正看到对面房间的楚风也刚从房间里边走了出来。 三点的班机,路上开车要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估算着时间,一路急赶,也就堪堪能赶在飞机抵达前赶到机场接到楚风的那位朋友。 所以张勋和楚风打过招呼后也没耽搁,当即便带着楚风一起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向机场赶去。 原本刚睡醒还有些迷迷糊糊醒神的张勋一直专心开车,也没太注意出了酒店后的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坐在一旁副驾驶座的楚风却轻轻碰了碰他,把手机递了过来让他看手机屏上输入下的字。 “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动静还不小。一会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躲在车里就行了,或许是有机会的话,自己先离开去机场接到我那位朋友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楚风上车后,原本是把车窗开了一条小缝,想要吹下夜风醒醒精神。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无意间看了下后视镜,这才发现后边浩浩荡荡跟了一大帮车辆。 已经大半夜的时间,哪怕京都是繁华之地,半夜路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车同时行驶。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时,楚风留心之下这才发现在他们的车辆前方,还有许多车不远不近的行驶在道路前方。 这时,楚风方才意识到他们好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张勋将车速放慢一些,偷空看了眼楚风递来的手机屏幕。 待看清楚风手机屏幕上输下的字后,张勋看了下倒车镜,这才反应过来。 “嘿?这么大的动静声势,这是要对付你呢,还是对我啊?真是邪了门了,在京都这地界,好像没人敢动这么大声势来对付我吧?再说我最近好像也没闯祸啊……” 仔细观察之下,张勋这才意识到对方出动了多少人马。 心惊意外间,张勋讶然说道。 而这时,楚风的手机却接连不断的震动起来。 舒诗一直拨打楚风的电话无人接听,心急之下,她这才给楚风发来短信,告知他赶忙逃走躲祸。(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浴血狂人 昨晚听一个书友说,才知道腾讯阅读那边以及其他相关渠道不会和起点一样更新以前的重复错误章节。昨晚刚知道这个事情的,其他渠道作者无法给大家留言沟通,在这里向其他相关渠道的读者们郑重道歉,以及向起点的读者们道歉。当然,在盗版网站看的朋友们就没办法了。毕竟大家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来看正版,也能多少理解。相应的,没有付费,作者也没有太多义务去为这部分读者道歉或者补偿。 如果在腾讯阅读或是其他付费渠道看书的朋友们,大家可以到起点联系我,带章节截图,我会把错误的章节发给大家的。 在此,向每一位付费读者们道歉,以后我会早点更新,尽量避免这个问题。 主要是这本书成绩不太好,我需要那个每个月全勤的600块钱,所以有时不得已之下只能这样做了。这是我的错误,我以后会改正的。这些字数,不在收费范围内,请大家放心。这些话,会连发三天,以确保各渠道每一位读者都能看到。请大家谅解一下,这些字数不会收费的。 …… 张勋意识到被人围堵后,他在看楚风手机的时候车速微降一些,而后反应过来便将车速提上,疯狂向前冲去,想要冲出重围带着楚风先逃走再说。 今晚不管别人弄出这么大动静是想对付他还是楚风,眼前这种情况都是先逃命重要。有什么事,等随后再找回场子,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在张勋紧张而专注的开车时,楚风将手机拿了过来观看上边的短信消息。 是舒诗发来的短信,她言语之间非常焦急关心,提醒他袁谋要在京都对付他的事。并一直询问他现在什么情况,出事没有。舒诗焦急之间,已经准备连夜从苏城赶来京都。 收到舒诗的短信,楚风这才明白过来眼前是怎样一回事。 没想到刚到京都这个地方。便遇到了这场祸事,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的事。 明天一早要去见石铁蛋这个命悬一线的故人,在这种情况下,楚风绝不允许任何人拦阻自己。破坏自己要去见故人最后一面的事。 “我没事,放心吧。你不用连夜赶来京都,我会处理好的。现在不方便打电话,回头处理完眼前的事,我再给你回消息。” 快速给舒诗回复短信。楚风不想把舒诗牵连到这件事情里边。再说苏城离京都千里之遥,舒诗就算连夜从苏城赶来,恐怕最快也要到中午才能赶到。那个时候,该发生的事,早已发生了。 给舒诗回过短信,安抚过她后,楚风快速在手机上输入下一段话,而后轻轻碰了下正在专注开车想要寻找出路逃走的张勋。 楚风得了失语之症,眼不能说话交流,他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只能是看他在手机上打下什么字。 车速此时已经被张勋提到了120多码,见楚风有话要对自己说,张勋无奈只得将车速降下,抽空快速用眼角余光看楚风要对自己说些什么话。 “继续按照去机场的路走,找一个相对偏僻的路段停车。前后这么多车围堵,咱们闯不出去的,你不要因为车速太快反倒出意外。一会我下车后,你锁好车门,不管外边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只是无辜被牵连而已。如果一会我下车后,形势不利的话,你就自己想办法马上逃走离开。这件事,不要惊动宋英旭他们了。明天一早。我一定要去石家,我不想节外生枝惊动太多人耽误我办正事。如果我控制住了事态,你就在原地等我。解决完眼前这件事,我还要去机场接人。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一边开车。一边还要看楚风在手机上输入下了什么话出来。 张勋好不容易用眼角余光看完楚风在手机上输入下的话后,他的嘴巴也微张起来,被楚风吓了一大跳。 “大哥,咱们这前前后后差不多有20多辆车吧?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势,你确定你自己一个人能搞的定?实在不行咱们这会先拖着,我现在就打电话找人,等拖到咱们的帮手过来这事就好办了。” 说话的功夫,车已经上了高架桥。张勋单手开车,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便想打电话找人来帮忙。 哪知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车后传来,车身也猛的晃动起来。 被人从后方撞车,张勋的车身直摆,差点就撞到了路边水泥围栏上,吓的张勋脸色煞白,赶忙把手机扔到一旁,两手紧握着方向盘将车身调正过来。 楚风紧紧抓着张勋的手臂,冲他摇了摇头,而后用手指了指高架桥前方的道路岔口,示意张勋一会在那个地方停车。 张勋惊慌之下,本不想停车,奈何楚风抓着他手臂的手像铁钳一般,让他生疼无比。 分神之下看向楚风,却见他正盯着自己,眼神之间决绝无比,不容拒绝之意。 而这时,围在前后的车队也渐渐速拢过来,看那样子是要将他逼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强行开车,要么是撞上前边的车辆,要么是被后方追赶的车辆撞上。 形势逼人,两难之下,张勋不得不将车速慢慢降了下来,停在了路边。 喘着粗气将车停下,张勋看到前后围堵他们的那些车辆也陆续停下,将前后道路封的死死的。那些车辆陆续停下后,车门相继打开,一群人提着棍棒之物神色不善的围在四周,盯着他们这辆车。 “我车里也没什么家伙……” 张勋解开安全带在车内翻找起来,想要找些家伙壮胆。哪知就在这个时候,楚风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砰砰……” 张勋在车内慌乱之时,却听到副驾驶窗户被人在外边轻轻叩响。 楚风在窗外示意他锁好门锁,不要乱动,而后便转身向着人群中行去。 接下来,张勋便看到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恐怖场景…… “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对袁少动手……” 为首的一名精壮汉子,手臂上纹了条青龙,一把匕首在手间耍着刀花。满脸狞笑的盯着下车朝他们直直走来的楚风冷声说道。 在他们一群人的后方,陆陆续续的车门甩上的沉闷声响接连响起。外围的一些人手,此刻也陆续下车围了过来。 不一会功夫,黑压压的人群便将整个道路堵死。 气氛有些压抑。黑压压一群人围着楚风,满脸不怀好意的拿着手上的棍棒刀械之物,戏谑的看着楚风。 平常人,在这么大场面的威慑下,恐怕早就被吓的两腿发软了。 可是让众有些意外的是。被团团围在最中间的那个年轻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样静静站在那里,侧目转头看着场中形势。 “楚风,你不是很狂很厉害吗?来,我现在就看看,你能狂到什么地方,能厉害到哪去?” 人群最外围的地方,袁谋坐在一辆越野车顶,怀中抱着一个漂亮女人,满脸戏谑冷笑的朝被围困在最中间的楚风出言奚落道。 畅快!兴奋!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能够看到这个仇人跪在自己面前求饶。袁谋快意至极,特意找了个能够看清场间局势的地方,准备好好欣赏一下楚风如何被众人困死的局面。 等一会场间众人将楚风彻底打服打废的时候,才是他真正出场的时间! 现在,就冷眼看这出好戏,让楚风这个仇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坐在这里,体会那种无力反抗的痛苦感觉……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没有言语交流,自始至终那个年轻人都未发一语。 没有逃走,缓慢而坚定的。那个年轻人看着袁谋,直直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就那么走了过去。 就好像,两人之间的重重人墙,宛若空气。 “给我往死里打!” 人群中的楚风。像狼像兽一般,眼神死死落在袁谋的身上。让袁谋有如芒在背的感觉,有些不安,有些恼怒,袁谋冷声喝道。 刹那间,人群如浪如潮。朝着被围在中间的楚风涌了上去。 “咔嚓……” 拥挤的人群中,传出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声,一个人影被击飞出去,手中匕首也被楚风夺走。 甫一交手,楚风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冲在最前方的几人,进退有度,隐有合围之势。而且这些人招式之间干练有效,乃是军中的风格武法。 而侧方周围几人,却如狼环伺,都是草莽舔血之人,也都是狠辣的江湖人士。 看来今天晚上,袁谋真的是下了血本,请来的人无一庸手。 交手之下,楚风心中迅速下了决断,知道今夜将是一场苦战。 楚风的动作不快,一招一式都能让人看清楚,但却没人能躲过去。甚至于,有的人看上去好像是自己撞上楚风手中那沾血匕首一般。 但只有真正与楚风交手的人方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恐怖之处,眼前的这个被围困的年轻人像一个冰冷的杀戮机器一般。冷血无情的出手,他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一人倒在地上失去战力。 战局混乱之下,也没人知道那些被他匕首伤到的人是死是活。 而这个年轻人行动奔走之间,也不快捷。就像脚踏实地的走路一般,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直直朝着人群外围袁谋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包围圈被带的向后退了过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溅飞,参与围攻的人们骇然发现,他们竟然无法挡下这个已经浴血满身的年轻人。 横推! 这个词,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这样。一步步向前走来,没人能够挡住他。 哪怕他身上已经带伤了,但却看不到有力竭倒下的征兆。 血,溅了满身。 脸上湿漉漉的有些黏稠之感,眼帘之上,不时有血水滴落,影响了视线。 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楚风不知道自己身上沾染的鲜血。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的眼中,只有袁谋所在的方向位置。 他要做的,只是走到袁谋身前。抓住这个罪魁祸首。 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速度虽然缓慢,但直直前行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楚风来到了袁谋身前,微微抬头看着坐在车上。满脸错愕惊骇的袁谋。 场间,只剩下急促的低喘呼吸。 握着沾血之匕的手,已经有些发僵发硬。原本锋利锃亮的匕刃,此刻却已有许多豁口,刀刃发钝。 停步之间,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阵阵传来,方才让楚风意识到他身上不知有多少伤口。 从冷血杀戮中清醒过来,楚风向四周看去。 原本黑压压的人群,此时只剩下稀疏几人,外强中干的站在最外围。满脸戒惧的盯着他。但已经没有人敢挡在他和袁谋之间了,他已经站到了袁谋身前。 握着血色匕首的右手,非常僵硬黏稠。浓稠的鲜血,此时已成暗红之色,将他的手与那匕首紧紧黏在一起。 楚风用左手费力的将右手手指逐渐掰开,这才将手中匕首扔在地上。 轻轻甩了甩酸胀的右臂,楚风活动了下手掌,这才用手背将额前发间与眼帘之上的鲜血抹去。 死一般的寂静,场间唯数不多能站着的人们如临大敌的看着眼前这个浴血狂人,谁也不敢妄动一下。 坐在车内。趴在车窗前一直紧张关注的张勋,此刻方才发觉不知何时,他双手间满是汗水。 只有他们这些在外围一直目睹整件事情发生经过的人,才清楚看到楚风的可怕之处。 这个一身浴血的年轻人。自始至终都一语未发,但他现在站在那里,却像从尸堆血海中走出的杀神一般,让人有种窒息压抑之感。 就在所有人都被震慑当场,不敢大气呼吸的时候,楚风动了。 袁谋坐在车顶。满脸骇然的看着站在车旁的楚风,已经被吓的忘了逃走。他身旁的漂亮女伴,掩着嘴巴,瞪大的眼睛中,满是惊骇恐惧。 楚风拽着袁谋的脚腕,将他从车顶拽下来。 “砰!” 一米七多,一百几十斤的袁谋,就像一个布娃娃稻草人似的,被楚风提着脚腕,从车顶上拽下来,而后抡过头顶,朝着地上砸了下去。 寂静的午夜,空旷的夜路上,只有冷风呼啸。 袁谋被砸在地上,猛的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惊的在场之人身子猛的一个哆嗦,方才惊醒过来。 “砰!” 被砸在地上的袁谋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出来,楚风已经又提着他的脚腕将他抡起,朝着另一个方向的地上砸去。 一个浴血满身的人,单手提着一个青年,站在夜色下,一下又一下抡起摔打着…… 如战神,如魔鬼。 场间唯数不多站着的几个人,不知是谁,手中械物吓的摔落地上。而后,接二连三的械物落地声接连响起。 没有人,再有勇气拿着凶物站在这个煞神面前。 也没有人,敢站在他面前。 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妄动半分。 所有人,就那样惊骇的看着眼前惨事,不敢言,不敢动。 甚至于连躲在车内的张勋,此刻都不敢下车与楚风接触交流。 而被楚风提在手中连续摔打的袁谋,此刻已经没有一点声音传出,也不知是死是生。 或许是这个煞神打的累了,也或许是其他原因。众人被摧残紧绷的心神,终于向以喘息。 那个年轻人,将生死未卜的袁谋扔在地上,停了下来。 这个煞神站在那里,似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样,而后向场外行来。 他所走来的方向,正是唯数不多此刻能站立场间的几名打手所在的位置。 看到这个煞神直直走来,剩下这几个人被吓的两腿发抖,肝胆俱裂,但又不敢转身逃走。 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是眼前这个浴血狂人的对手,更没有半分逃跑的机会余地。 “砰!” 不知是谁,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看看浴血满身的这个煞神直直走来,那人竟被吓的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连锁反应之下,剩下几个人相继瘫软在地,跪在地上,生怕这个煞神人物会杀了他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血路,医途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听一个书友说,才知道腾讯阅读那边以及其他相关渠道不会和起点一样更新以前的重复错误章节。昨晚刚知道这个事情的,其他渠道作者无法给大家留言沟通,在这里向其他相关渠道的读者们郑重道歉,以及向起点的读者们道歉。当然,在盗版网站看的朋友们就没办法了。毕竟大家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来看正版,也能多少理解。相应的,没有付费,作者也没有太多义务去为这部分读者道歉或者补偿。 如果在腾讯阅读或是其他付费渠道看书的朋友们,大家可以到起点联系我,带章节截图,我会把错误的章节发给大家的。 在此,向每一位付费读者们道歉,以后我会早点更新,尽量避免这个问题。 这些字数,不在收费范围内,请大家放心。这些话,会连发三天,以确保各渠道每一位读者都能看到。请大家谅解一下,这些字数不会收费的。 …………………… 几个人胆战心惊跪在地上,楚风却并没有继续对他们对手。而是将其中一个人的外套衣服剥了下来。 没有说话,楚风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伸手指了指堵在道路前方的那些车辆。 能够安然逃脱出来的几个人都是机灵之辈,此刻看到这个煞神的眼神动作,顿时不用交待,便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将几辆车给挪出位置,将前方的道路让了出来。 甚至于被吓破了胆之下,几人连趁机逃跑的念头都不敢生出。开着车将道路清理出来后,几人赶忙下车,一副恭顺模样的站在路旁。 恍若实质的眼神,从他们身上凌厉扫过,让众人寒毛直竖,全身紧绷,唯恐这个凶人会收拾他们这些小喽啰。 清冷空旷的公路上,此刻已被血水浸成暗红之色。 自始至终都一语不发的那个凶人。漫步于血路之中,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这样上车离去,逐渐消失在夜色黑暗中。 待远方的车影消失没入黑暗许久过后。场间剩下唯数不多能站立活动的人,方才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缓了好久时间,这些人才急忙察看在场众人的伤情如何,是否出了人命…… 张勋坐在车上。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完整经过。 看着一身浴血的楚风慢条斯理的换过干净衣服,而后缓步于血路之上,朝着自己的方向逐渐走来。虽然知道楚风不会对自己动手,但张勋仍有种窒息恐惧之感。 想起今晚自己初见楚风时还嬉皮笑脸的上前套近乎的事,张勋便有些后怕。 他怎也想像不出,外表斯文秀气的楚风,出手伤人之间,居然如此狠辣凶悍,简直是个狂人。 “砰!” 楚风上车后,将车门关上。而后看向张勋,示意他继续开车赶去机场,以免耽误接人。 张勋有些惊惧的看着楚风,愣了许久后,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车发动起来,向机场急速赶去。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张勋脸色苍白的专注开车,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骨节发白,显示出他底的紧张。 楚风仰靠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目养神。此刻心神松懈下来,全身不知多少处的伤口阵痛传来,让楚风眉头紧皱。 一场血战,楚风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身上留下了许多伤势。 哪怕此刻换过外套坐在这里,身上的伤口仍有鲜血不断渗出。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楚风放在副驾驶座前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巫月打来的电话,楚风将电话递向正在开车的张勋,示意他接听电话。 寂静的车内。手机震动嗡鸣声低低传来,打破了这种死寂压抑的气氛。张勋反应过来,将车速放缓一些,腾出右手接过楚风递来的手机。 “喂?是巫月小姐吗?我和楚风现在开车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大概还有15分钟就赶到机场了,您先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到。” 接通电话后,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孩清冷的声音。听到对方的询问,张勋赶忙解释道。 双方简单的通过电话,张勋将电话递还给楚风,而后慢慢将车速提了上去。 楚风接回手机的时候,看到正副驾驶座位的中间有些纸巾,便抽了些纸巾,细细擦拭脸上的一些血迹。 “后座有矿泉水,你沾点水能擦干净点……”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张勋的情绪方才逐渐平抚下来。见楚风在擦拭溅到脸上的血迹,张勋赶忙说道。 听到张勋的话,楚风有些吃力的扭身去翻找后座上的矿泉水。 微一动身之间,牵动身上的伤口,让楚风忍不住低呻一场。听到楚风低沉痛呼声,张勋方才知道楚风身上有伤。 “一会接到巫月小姐后,我带你去医院里边包扎一下伤口吧?” 想了一下,张勋征求着楚风的意见。 直到此该才敢正眼看向楚风,张勋抽空扭头看向楚风时,方才发觉楚风的脸色有些苍白的吓人,而他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早已被鲜血浸染成暗红之色。 而楚风所坐的副驾驶座位上,此时也积了一些血水…… 张勋顾不得心疼自己的车内整洁,他怕极了楚风会因伤势过重而殒命身旁。 抛开对楚风凶悍的武力恐惧,亲眼目睹今夜之事,张勋对楚风敬佩至极。 今夜,楚风这个汉子,真正杀出了一条血路生生从必死之局中硬闯出来! 没有软弱退缩,也没有畏惧逃亡。 虽身陷重围,却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这样的男人硬汉,令人不得不服。 哪知,正将矿泉水倒在纸巾上擦拭脸上血迹的楚风却是冲他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用去医院里边包扎疗伤。 道路远方,灯火通明的机场,已然遥遥在望。 楚风换过六七张浸湿纸巾,将脸上的血迹仔仔细细擦拭过后,这才轻轻吐了口气。而后拿起手机在上边快速按了起来。 张勋将车在机场停下时,两人临下车时,楚风将输满字的手机递给张勋,示意他看一下。 “今晚不能回酒店了。一会我们找一个离石家比较近的酒店,然后用巫月的身份证开房。袁谋的事,没有这样简单就完结。今晚我来接巫月,明天还要去石家,我现在暂时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所以。现在需要暂避一下。一会见了巫月,不要对她提路上的事,你只用负责找一家安全的酒店就行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天亮之后,我见到宋英旭,我会和他说今晚的事。这件事,我不想牵连太多人,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看过楚风递来的手机,看过他在上边输入下的话后,张勋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楚风一眼。 张勋没有想到。楚风的心思居然如此缜密,什么事情都想的如此周全。 可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不将他们一帮人牵连进来? 就说楚风在藏青雪原救了他们这帮人的情义,他们这一帮人便不能坐视不理楚风的事。 只不过直到此刻,张勋方才知道今晚这件大事谁才是幕后主谋。 都是一个圈子里厮混的人物,张勋自然知道袁谋这个大少,也知道他的背景底细。 如今知道了是袁谋在对付楚风,张勋憋了一晚上的心底困惑方才解开。怪不得今天晚上这么大的动静阵势,原来是袁谋在幕后指使,那这些事情便都能说的通了。 张勋自知自己和袁谋比起来。两者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可他拿袁谋没办法,并不代表别人拿袁谋一点招都没有。 心思转动之间,张勋有了自己的决断。 不过当着楚风的面,张勋自然是不能说些什么。当下点了点头,便将手机递还给楚风,而后搀扶着楚风向机场内缓步行去。 看的出,楚风现在的状况并不大好。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血色,有些苍白的吓人。而他行走之间,步履缓慢。想来身上的伤势不轻。 可就是这样,这个人行走之间,脊梁仍挺的笔直,不曾佝偻半分。 虽然楚风并没有表示出需要人搀扶,但张勋默不作声的走了过来,楚风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两人便这样,缓步向机场内行去。 走在路上,楚风缓步之间,总会低头细看,唯恐浸湿衣服的鲜血会滴落地下被人察觉。 所幸,身上虽然有许多伤口,但却没有太致命之伤,并没有血如泉涌的凶恶情况发生。 坚持着向前行去,终是在人群中看到了巫月的身影。 只是简单带了个小包,巫月简装便行,脸上带有一丝疲惫,在人群中左顾右盼,找寻着楚风的身影。 待看到楚风缓步行来,巫月柳眉一竖便朝着他大步行来。 与楚风这是第二次见面,但之间互相认识已经快有半年之久。可楚风做下的种种事情,却极难让巫月对这个人有什么好感。 这次让她不远千里带着阴针前来帮忙救人,楚风早就知道消息,还说好的提前来机场接她。可是一直拖到现在,她下飞机已经半个多小时时间,楚风方才姗姗来迟。 对于这种不守信之人,巫月对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这还不提,楚风原本答应养好伤势之后便去解开封魂九禁的阴坟,可一直拖了半年时间都没有前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如果真有事或是来不了的话,你提前说,让我在这等……” 心有怒意的巫月大步走到楚风身前,冲他怒声斥道。 但话说到一半,她却意识到有些不大对劲。 楚风的脸色苍白厉害,身上还隐约有血腥味传出。细看之下,巫月不由心惊,这才察觉楚风身着的黑色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染成暗红之血。 “巫月小姐,咱们先上车再说吧,这里人多说话也不方便。” 楚风口不能言,张勋看机场内人来人往,便小声向巫月说道。 说话间,张勋搀扶着楚风向机场外行去。 巫月满脸困惑,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 张勋开着车,载着两人快速自机场离开,向市内行去。 “我突然失语,所以不能说话,以前和你联系只能托身边的人给你打电话。你将阴针和阴珠浮屠带来了吗?” 上车后,楚风和巫月两人坐在后座。 他有些艰难的将手机取了出来,快速在上边输入下自己想要说的话,而后递给身旁的巫月。 “你怎么会受伤了?谁伤的你?看这伤势还不轻呢,就你这副样子,你还操心救别人呢,你确定不需要先去医院里边包扎下伤口?” 快速看过楚风在上边输入下的字后,巫月撇了下嘴,而后将手机递还楚风,开口问道。 见楚风在那低头打字,巫月看向前方驾驶座处正在专注开车的张勋,而后开口问道:“你开车送他来的,你一定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吧?他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我还指望着他在京都救完人后赶快跟我回魏城办事呢。就他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能指望他干成什么事?” 原本心底对楚风还有一些怒气,此时见楚风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坚持要来接她。巫月虽然嘴上没说,但心底已是原谅了楚风没有守时的事。 说话的功夫,看到身旁的楚风眼中满是问询之意,仍在操心阴针和阴珠浮屠的事,巫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拍了拍自己的小包。 “放心吧,来之前你就发短信叮嘱再三了,我闲的没事跑这么大老远的,能空手而来吗?阴针和阴珠浮屠我都带在身上呢。阴针可以暂时借给你用,但阴珠浮屠,是我们这一脉祖传之物,必须在我手中。你如果有需要时,我再给你。” 说着话,巫月将一个宽约四指,长约十寸的木制古色医盒递给楚风,好安他的心。 楚风见到针盒,眼前一亮,迅速放下手中手机,而后自巫月手中针盒抢了过来打开。 左腕龙镯,已有三枚龙针,长生,天玄,地黄。 如今再加上到手的阴针,楚风如今手上已聚有四枚龙针在手。 针盒打开,盒内古针嗡鸣颤动不已,楚风左腕龙镯同样轻轻颤动。楚风一抖左腕,三枚龙针已经脱落,与那阴针并排放于膝前。 哪怕是坐在楚风身旁近前的巫月,也没有看清楚风右手是如何动作的。只感觉眼前一花之间,四枚龙针,已经被楚风自己刺在身前几大要穴之上。 云门,中府,日月,天枢! 龙针闪过,这四大要穴各没被刺入一枚龙针。而那枚阴针,却被楚风刺在了中府要穴! 看到楚风将阴针刺下的位置,巫月脸色突变! 而正在前边开车的张勋通过后视镜看到楚风在身体上刺下几枚硕长古针,正想说话的他,惊疑之间顿时将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你疯了?!你到底是要救什么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之下,居然还要借阴鬼之力强行透支自己的精元阳气?!” 张勋看不明白楚风这是在干什么,巫月却是看出一丝端倪来。 楚风现在用的是一种秘法,这种秘法不仅涉及医道精深,同时还涉及了阴阳命理之术。 他这是在强行透支自己的生命精元!这简直是一个疯子! 巫月目瞪口呆的看着楚风。(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暗流涌动,凶机暗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巫月师承《阴经》一脉,方才能够看出楚风所用的这种方法中,有一丝《阴经》秘法的影子。但对于其他秘法,巫月却是看不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她猜测出楚风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楚风现在受伤之下,强行以秘法刺激体内精元阳气,透支自己的生命精元,来强行将自己的状态调节至平日的最佳状态。 惊叫之间,巫月扑了上来,便想制止楚风,但却被楚风坚实有力的手臂挡下。 听到后座上传来巫月的惊叫声,张勋频频通过后视镜向后看去,观察着楚风的动静。 只见须臾之间,楚风原本苍白无血的脸色,便恢复了一些血色,整个人看上去,也不像刚才那样萎靡不振,恢复了许多精气神。 右臂抵着巫月,不让她惊扰制止自己施出秘法,楚风闭目片刻后,方才轻轻吐了口气睁开眼来。 缓缓将几枚龙针自身上取下,而后戴于左腕,楚风拿过手机在上边快速打下一段话来,而后递向巫月。 “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所以我才让你带着阴珠浮屠前来。我的事,你不用多管,京都这件事办完之后,我就随你去魏城解开那封魂九禁。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一路劳顿,快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救人,我或许还需要你的帮助。这次的事非常感谢你,事后,定当厚报。其余诸事,你勿须多言,我自有分寸。” 看着楚风在手机上打下的字,巫月愣了一下,气恨之间将手机扔回给楚风,别过脸去,不想再理会楚风。 正在开车的张勋见后座的两人闹翻,他缩了下脖子,不准备掺和到这件事情里边。 张勋开着车驶入市内,转了许久后。方才找了一间地处幽静的酒店。 知道今夜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想起刚才楚风的叮嘱交待,张勋在没有赶到酒店时,便打电话叫了三名心腹手下提前到酒店中以他们的身份证去开房。 待众人赶到时。那三人早已在酒店外等候多时,而将几张房卡交到张勋手上。 张勋和巫月两人搀扶着楚风来到酒店客房,在楚风的执意要求下,两人去相邻的房间中各自休息,留下楚风一人在房间里处理自己的伤口。 不得不说。张勋此人处事细心周到。他刚才打电话吩咐心腹属下前来酒店开启的时候,一并交待下去,让这些手下买了一些绷带医疗之物带来。 让巫月和张勋两人回房休息后,楚风将房门锁死,拿着绷带和一些消毒药水与医用针线之物向洗漱间走去。 早就与血肉伤口黏在一起的衣服被楚风强忍疼痛缓缓撕下,楚风牙关紧咬之间,脸色苍白,额上已是汗如雨下。 衣衫脱下后,楚风对着镜子仔细查看身上的伤势,而后费力的将医用针线消毒。自己缝补身上那些比较大的伤痕创口。 一夜血战,身前身后,十余处伤口。最凶险一处,几与心脏相错几公分而已…… 处理着身上的伤势,楚风取过一把白毛巾咬在口中,以免疼痛失声之下惊扰到他人。 急赶了一天的路,路途辗转奔赴千里之遥,巫月十分疲惫。但想起楚风的事来,心中便有万千困惑不解。想着这些事情,巫月辗转反侧许久方才昏沉睡去。 而在另一个房间中的张勋。将房门关上好,他整个人便全身酥软的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今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实在太过凶险。直到现在,彻底松懈下来的张勋。方才感觉到阵阵疲惫心累如潮涌来。 在床上躺着休息了好一会,感觉眼皮发沉,昏沉欲睡的时候,张勋打了个机灵猛的摇了摇脑袋从床上坐起身子。 现在还不是睡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没有办! 张勋心内惊醒,将手机拿了出来找出宋英旭的电话号码后。犹豫思索了一下,终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今天晚上的事,不管楚风再怎么交待,他也得提前和宋英旭这个兄弟通下气才行。不然的话,事后宋英旭一定会怪自己。 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提前让宋英旭他们知道消息,也好早一些做下准备。 这件事的后果非常严重,袁谋乃是袁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儿。如今袁谋生死未卜,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袁家的怒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张勋很悲观的看待这件事情,一路上他都在脑中苦想,但却想不出一点办法来帮楚风解开这个困局。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另一端才传来宋英旭迷迷糊糊的声音。 行程紧急,宋英旭一路奔波已是十分劳累。陪着楚风在酒店吃过饭回家后,宋英旭连澡都没洗便倒头就睡。 睡的正死的时候,却被电话铃声吵醒。宋英旭本想将电话挂断,但怕半夜之中有人打来电话有什么急事,这才迷迷糊糊闭着眼睛摸索着把放在床头的手机给摸了过来。 眼睛睁开条缝,看了眼打来电话的是张勋,宋英旭在被窝里边转了个身,含糊不清的问道:“这会几点了啊?打电话什么事……” 半睡半醒的接着电话,宋英旭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多想许多。 “出大事了,宋哥!我带着楚风从酒店离开去机场时,被二十多辆车一路追截,然后被截停下来。楚风一个人下车,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我们才闯出来的……” 苦等半天终是盼到宋英旭接听电话,张勋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急声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和楚风遇到什么事了?” 原本躺在被窝里边迷迷糊糊闭着眼睛接听电话的宋英旭听到张勋那惊惶失措的声音,顿时猛的从床上坐直身子吼道。 瞬间,宋英旭睡意全无! “楚风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和袁谋有仇。袁谋也不知从哪知道的消息,知道楚风住在三元大厦酒店里边,于是便叫了一帮人过来找楚风的麻烦。他带了足有小百十号人在高架桥上撞了我的车把我们逼停下来,哪知楚风居然一个人生生杀翻了那么一大帮子人,最后还把袁谋打的生死不知……” 张勋以最快最简单的话语,将那件事情向宋英旭急声诉说,希望他能替楚风想想办法。顺便看一下他们这些人在这件事中的立场如何。 “袁谋?!袁谋现在是生是死?你可别忘了,咱们在藏青雪原时的那件事。当时楚风这个人可是一个人就对付了那一帮带枪的职业凶徒,他的身手,一定非同小可。袁谋动了这么大的阵仗要对付楚风。那是要往死里整楚风啊。楚风对他能手软?” 待仔细听过张勋讲了事情经过后,宋英旭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袁谋这个人,在他们四九城内这个圈子里边,哪怕是他平日里见着袁谋,也要客气几分。 可今天。这才和楚风分开多长时间,楚风居然在京都之地把袁谋给打的生死未卜?! 以袁家在京都的人脉势力,对付一个来自无名小地方的楚风,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巨人和幼童之间的差别! 现在宋英旭最关心的是,袁谋到底被楚风打死没有! 如果袁谋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袁家上下,必定不死不休。真要如此的话,那他所能做的,便是将楚风连夜送出京都,远遁他乡避祸。 “楚风怎么说?这件事距离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 不待张勋回答。宋英旭便急语问道。 手中拿着电话,宋英旭已经起身下床,翻找着自己的衣物,准备赶去找寻楚风和张勋。 这件事,绝对不能拖了! 说不定现在袁家上下已经动作起来,正在全城搜捕楚风他们! 如果被袁家抓到楚风,那楚风便是进了鬼门关。 “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了,我也不知道楚风到底把袁谋弄死没有。楚风说,这件事情不想我们牵连进去。他说他有办法解决这件事,而且还说。明天一早还要赶去石家救人。我们在机场接到人回来的路上,我听那个女孩说,楚风好像还以一种什么秘法刺激自己受伤的身体,强行恢复到一个最佳的状态。看楚风他那样子。是铁了心不管天塌地陷,也要去石家救人……” 张勋正是因为无法处理眼前这些事情,方才急着给宋英旭通知这个消息,希望他能想些办法。 此时与宋英旭通电话时,张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担忧。 “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就有谁知道你们的落脚地?我马上就赶过去。楚风他不知道袁家有多大的能量背景在这犯糊涂,难道也不知道袁谋是什么背景来历吗?你就不知道当时劝住楚风!” 将手机夹在脖间耳旁。宋英旭通着电话,慌乱的将衣服穿好,而后拿过车钥匙便向外急赶。 “宋哥,你是不知道当时那阵仗,还有楚风他发狂血拼时的场景。他当时处理完那些人之后向我这走回来,被他那种眼神一看,我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哪敢去劝他?再说刀山血海的他们在那厮杀,我贸然上去,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见宋英旭指责自己,张勋有些委屈的辩解道。 宋英旭得知几人现在休息的地点之后,便开着车朝此地急速赶来。 开车赶去楚风现在停留之地的路上,宋英旭皱眉苦思之间联系着自己的人脉关系,旁敲侧击的打听着袁家的动静反应,以及袁谋现在的情形如何。 一费周折过后,宋英旭终是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的消息。 京都城内,现在已然暗涛汹涌。警务系统内部,已经下达了搜索令,根据三元大厦酒店的视频图像资料,调取了楚风的照片出来,进行全城秘密搜捕! 这背后,肯定有袁家的影响存在。 而袁谋此人,据说伤势严重,现在正在医院里边抢救,一时半会没有生命危险。 得知这两个消息,宋英旭喜忧参半。 喜的是,楚风下手之间还算是有分寸,没有将袁谋当场打死。 忧的则是,袁家这个庞然大物,已经彻底运作起来。整个京都,近半警力现在都被秘密调动,暗中搜捕楚风…… 现在只能祈祷,能赶在袁家找到楚风之前,将楚风秘密送离京都! 待赶到楚风和张勋下榻的酒店,见到张勋后,宋英旭方才长长松了口气。万幸,他是提前赶来。 宋英旭来到张勋的房间,并没有急于去见张勋。而是让张勋面对面的与他细说今夜发生的详细事情经过,他心中也好有一个更准确的判断。 看来袁家要对付的只是楚风,并没有将张勋这个傻子给牵连进来。当然,这背后各大家族博弈之间,有没有一些默契相商,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待仔细听过张勋将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详细说过一遍后,宋英旭的两道剑眉已然狠狠拧至一处。 “现在就送楚风离开京都!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天亮了,一定要趁天亮警方设卡严查之前把楚风送走。不然的话,袁家一定不会放过楚风!” 沉思片刻,宋英旭当机立断! 带着张勋,宋英旭敲响了楚风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后,披着衣服,脸色有些苍白的楚风方才将房门打开,自房间内走了出来。 打开房门后,见宋英旭满脸忧色的带着张勋站在门前,楚风微愣一下,而后让过身子,将两人让至屋内。 看到宋英旭出现在眼前,楚风便已经知道张勋将今夜发生的事告诉了宋英旭。 所以让两人进屋关上房门后,楚风便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拿了过来,低头疾按起来。 “不用多说些什么,没有任何事和任何人能挡住我去石家救人。天亮后,你就带着我赶去石家。把人救了之后,一切事情我都听你们的安排,也会尽快离开京都。如果不是要去石家救人,我今天晚上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低头看着楚风在手机上输入下的话语,宋英旭满脸震惊之色。 他没想到,楚风前去石家的决心居然是如此之大。更没想到,楚风在重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已经杀红眼的癫狂之下,居然还有意手下留情,没有对袁谋下杀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旁门邪医 站在房间中,看着楚风,宋英旭沉默了许久。 最终,只是化做一声长叹。 “楚风,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去石家救人?石家老爷子和你什么是关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现在京都上下近半警力都被调集起来,在秘密搜捕你。你万一被袁家的人抓到,你将面临怎样的危险。” 说心里话,宋英旭不愿和袁谋发生冲突,更不想与袁家这种诚然大物作对。 但他们这些人都欠了楚风一份大人情,面对这种情况,宋英旭不能装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而且楚风也是因为他的邀请,方才来到京都的。 面对这种两难情况,宋英旭所能做的,只是尽快将楚风秘密送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以免楚风遭祸。 面色沉重的盯着楚风,宋英旭沉声说道,想劝楚风离开。 楚风没有再继续写下什么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坚定的缓缓摇了摇头。 “那好吧,请你答应我。明天去过石家为老人家治病之后,你就让我马上将你秘密送离京都。袁家,不是你能惹的起的。哪怕我们这些人全力帮你,这件事情也难以善了。你总归是救过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命,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京都出事。更何况,你是因为我才来到京都的。” 见楚风眼神决绝,宋英旭无奈说道。 楚风朝他笑了一下,而后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调整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天,马上就要亮了。 等了许久,盼了许久,终是快要见到石铁蛋了。 哪怕再多的波折,再多的忍耐,也是值得的。 宋英旭和张勋两人对视了下眼神,而后便悄然离开楚风的房间,让楚风抓紧时间休息。 两人离开楚风房间后。便来到酒店楼下。上了车后,宋英旭给张勋发了根烟,把车窗打开条细缝将烟点燃抽上。 “在这守着吧,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立即上楼带楚风他们离开。今晚。真是个不眠夜啊。希望袁家没有这么神通广大,知道楚风要去石家的事……” 看着东方渐露鱼白之色,宋英旭将肺间香烟缓缓吐出,低语说道。 黎明前的黑暗,两人守在车上。等着天光大亮。 好不容易等到早上七点多钟,宋英旭活动了下酸痛发僵的身子,带着张勋下山返回酒店中。 这时,楚风和巫月两人已经洗漱完毕,正准备下楼吃早餐。 经过短短几个小时的休息,楚风看上去除去面色有些苍白之外,一眼看去与常人无异。 但巫月这个修习《阴经》的女孩,却自楚风的面相之上,看出一丝缭绕淡青之色。 这是借阴鬼之力为己身所用留下的征兆,只有修道之人方才能够看出端倪。寻常人根本看不出这些细节之事。 几人简单吃过早饭后,为了隐匿起见,宋英旭开着车,载着众人向石家赶去,并没有让张勋再开他那辆昨夜被撞的车辆。 刚刚自酒店离开没多久,大清早,正在开车的宋英旭便接到了任雪的电话。 昨晚宋英旭带着楚风上飞机前,便在一帮朋友的微信群里,说了楚风要来京都之事。但因两人半夜赶到京都,所以许多人都没有赶来见楚风。 一大早。估算着楚风他们已经休息好起床吃过早餐,任雪这才打来电话,想请楚风中午一起吃饭。到时喊上当初那一帮人,大家好好正式请楚风吃顿饭。以感谢楚风当日在藏青雪原的救命之恩。 “宋哥,楚风呢?你们吃过早饭没有。你问下他,看他中午有事没有,我中午约人,咱们一帮人好好请楚风吃顿饭,带楚风在咱们这好好游玩一下。” 任雪是个直性子急脾气。接通电话后,便向宋英旭说了一大通话。 如果不是回到京都后被家中下了禁足令,任雪早就跑到苏城去找楚风了。 对这个有些神秘的男人,任雪着实对他好奇无比,想要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居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令不说,还有一身神奇医术。 “正好,我还想给你打电话说一下楚风的事呢。昨晚半夜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早上也不知道你几点开机,所以就没给你打去电话了。我们现在在去石家的路上,你现在也开车赶过去吧。你在石家附近等着我,我把楚风送到后,出来咱们碰头了好好说,电话里边说不清楚。” 接到任雪的电话,宋英旭不由苦笑起来。 正在开车,马上就快要赶到石家了,此刻也没有时间和任雪细说许多,只能是把楚风送到石家后,再出来和任雪见面细说楚风昨夜的事。 “嗯?出什么事了?我这就开车过去。” 听出宋英旭的语气不大对劲,任雪柳眉微蹙,疑声问道。 “见面再说吧,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反正是出大事了。我现在马上就到石家了,一会见了说。” 前方道路拐角,下来再行没多远,便是到了石家。宋英旭草草和任雪说了几句,便将电话挂断。 意识到出事了的任雪当即从家中离开,开着车向石家这个地方赶来。 哪知她开着车离开家没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却急促的响了起来。 将车速放慢一些,分神拿起电话,看到是玩的好的一个发小打来的电话,任雪将电话接通。 “什么?!袁谋昨天晚上被人打的快死,现在还在医院里边?不仅是袁谋,还有其他近六十个人全部重伤?!这些人全是楚风一个人打伤的?!” 打来电话的这个发小,也是上一次和他们一同去藏青雪原玩乐的朋友之一。 从他这里,任雪得知了昨夜楚风所干下的惊天之事。 “我的天啊!楚风怎么会和袁谋给牵扯到一块去了?袁家这混蛋怎么就和楚风这个苏城的小医生结了仇……” 如今袁谋的事,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已经在四九城内他们这个顶级圈子中传遍了。 他们这些认识楚风的人,震惊于有些神秘莫测的楚风,居然如此厉害,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自重围之中闯出不说,还将袁谋差点打死。 而那些从未听过楚风之名的人。则是讶异于楚风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无名之辈,居然如此生猛的将袁家大少挑于马下! 更有一些获知内情的人却是知道,早在昨夜袁谋差点被楚风打死之前。当初在苏城之时。袁谋的手,便是被楚风打断的。 一时间,圈子里,关于袁谋和楚风这个无名之辈的事,成了热门话题。 也正因如此。宋英旭他们一个小圈子里的人们方才风闻此事,彼此之间告知打听着消息。 与发小之间通完电话后,任雪开着车,朝石家狂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宋英旭这个混蛋,居然还不把楚风赶快送走,还要让他去石家看病救人?这些人难道全都傻了吗?! 任雪心中惊怒万分,还有些后怕。 现在只能祈祷袁家那个混蛋玩意在医院里边好好活着,可千万不要死了。否则的话,袁家势必会和楚风不死不休! 而楚风又对他们这些人有救命之恩的恩情在里边。到时势必会引起京都各大家族之间的纠纷。不管怎样,他们这些自藏青雪原躲过一劫的众人,从哪个角度来讲,都不能装作不知道楚风的事。 万一真的事态发展到一定程度闹大起来,他们这些人的家族,也不可能坐视不理楚风的事。真要是这样的话,不仅自己心理上这一关过不去,也会被知情之人戳脊梁骨的。 就在任雪朝着石家急赶而来的时候,宋英旭也是带着楚风和巫月两人来到了石家。 因为提前和石家打过招呼的缘故,说请了一名医生过来帮忙诊断老爷子的病情。所以石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在门口通报过后,警卫人员得到命令后便将宋英旭几人放了进去。 石家老爷子,乃是硕果仅存的几位老将军之一,所以对他老人家的保卫工作。相关部门非常重视。石家门口,一直都有哨兵站岗执勤。石家老爷子,并有专门的警卫人员看护左右,照料老人家的生活起居。 让宋英旭有些意外的是,在石家的客厅中,不仅是石家的一些长辈家人在场。还有几名中老年人也在场中,看那样子,都是一些医生之类的护理人员。 “英旭来了啊?这就是你请来的医生吧?快先坐下喝茶休息一下,这些专家也是刚刚赶来要为老爷子复诊一下。” 石老爷子的三儿子,石文光见宋英旭这个子侄晚辈带着朋友前来,便笑着招呼众人在客厅喝茶。 “三爷爷好,这是我的朋友,他是苏城的医生。我特意把他请过来,想为老爷子尽些绵薄心意,看能不能帮上忙。前段时间苏城大坝的事,我这位朋友救了不少人,被特别表彰过,他的医术和为人可以信的过的。” 平日里,石家一些相熟的叔伯长辈,还有那些同辈兄弟们,今天都没有看到人影。这位在总参身居要位,即将退休的三爷爷却亲自出来招待众人,让宋英旭有些受宠若惊之感,赶忙搀扶着老人家坐下,而后轻声说道。 “好啊,好啊。难得你们这些做晚辈的一份孝心,听你爸说你们连夜从苏城赶回来的。孝心可嘉,教心可嘉啊。旅途劳累,你应该先让你这位朋友好好休息休息才对,怎么能让人家一大早的就跑过来。你这孩子,真是不懂待客这道。” 年近六十的石文光笑眯眯的看着搀扶在身旁的宋英旭,而后笑着冲楚风和坐在一旁一直一语未发的巫月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喝茶休息。 笑着招呼过宋英旭和他的朋友过后,这位老人便与在场的几名医者专家们攀谈起来,而后这位老人在几家专家的要求下,便准备起身带着他们去内室为老爷子诊治病情。 几位在场的专家医都,都是高墙之中被特聘的特级医者。这些人,专门给国家重要人物护理身体。这次石家老爷子重病垂危,一直都是高墙大院内的特级医者们亲自照料,不敢有丝毫马虎。 老人家起身陪几位专家医者向后室行去,让佣人好好招呼宋英旭等人喝茶,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要请楚风前去为老爷子诊断病情之事。 楚风见状,神情之间流露出焦急之色,便想起身喊住这位老人。一旁的宋英旭看到这副情形,赶忙抢在楚风前边跑到老人家身旁轻声说道:‘三爷爷,不如让我这位朋友也跟着诸位专家名师们进去看下老爷子的情况吧?一来可以跟在这么多名师大家身边得到些指点,二来也是看看能不能尽些绵薄之力。“ 不知道为什么,宋英旭总感觉今天的石家和以往自己来的时候有些不大一样。但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总之感觉有些古怪的样子。 石家这位三爷爷对自己有些太过客气了些,完全不像平日间那种模样。而且自始至终,这位三爷爷对楚风他们都是客客气气招待,但却并没有和楚风他们有过什么交流,总之是有些太过客气生疏了。 “指点?恐怕我们这些人是没有这个本事指点你这位旁门邪医的朋友,靠借阴鬼之力的旁门左道行医病救人之事,殊非正途。“ 听到宋英旭这毛头小子的话,正跟着石家人向后室行去,一位青袍老者不由驻足晒笑,忍不出出言点破真相。 其实从宋英旭带着楚风他们进屋时,在座的几位医者大家都看出一些端倪出来。 自始至终,众人都静坐喝茶,暗中却在观察着楚风这个年轻人。 细看许久之后,众人心中已然有了定议,看出楚风身上借了阴鬼之力。 能来为石家老爷子这种国之元老级的重要人物医治之人,都是医道名家。哪怕比之苏城的李家老爷子,也不遑多让。 几人都是眼光毒辣之辈,一眼便看出楚风这个年轻医者有些不大对劲。一直默不作声暗中观察,看出楚风底细之后,几人心中已经下了共识,自然不会让楚风这种旁门邪医去为石家老爷子这种重要人物胡乱医治,以邪道来救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故人相见泪无言 石文光这位老人,事先接到了宋英旭长辈们打来的电话,方才亲自出来接待宋英旭这个晚辈。 宋英旭邀请楚风来京都为石家老爷子看病之事,宋家的长辈家人是知道的。原本宋家的长辈们极其感恩楚风当日在藏青雪原让宋英旭躲过一劫的事,并也十分支持宋英旭请楚风这个民间神医来京都为石家老爷子诊治。 但楚风和袁谋的事,宋家今天一大早,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在这种情况下,宋家的长辈们所能做的,便是故作不知此事,然后让宋英旭这个晚辈早些把楚风客客气气安安全全的送离京都。 这样的话,也算仁至义尽,两不相欠。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情况下,石文光这位老人方才亲自出面接待宋英旭和被其请来的楚风。 石文光也是特意将今天赶来共同会诊老爷子病情的众多名医专家们,在客厅内多挽留了一会,为的就是给这些想尽些心意的晚辈们一个体面的台阶下。 此刻,高墙大院内的老医者们出言点破宋英旭请来这个年轻神医的医术之事,石文光老人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一下,而后客气打了个圆场,便准备邀请几位老医者们继续向内宅行去。 宋英旭见状,想要为楚风争辩,却被石文光这位老人带有深意的眼神阻止。而楚风,也是拉了拉他,示意他不用多言。 到了现在这种境地,楚风已是看出石家的人不太愿意想请自己这个无名年轻医生去为石家老爷子诊断病情。但碍于宋英旭的面子,人家这才客客气气的招待他们一行人,想客气的婉拒他们这一行人的好意。 楚风沉吟片刻,而后将左腕龙镯取下,交到宋英旭手中。 就在宋英旭和房间中诸人面带异色的时候,楚风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在上边疾笔写下一段话,递给宋英旭。 “你拿着我这枚龙镯跟着这位老人去后宅见一下石家老爷子,你务必要让他看到这枚龙镯。就说一个姓楚的人想为他诊断下病情。到时,你看这位石家老爷子是否同意。你切记,务必要让这位老人亲眼看到这枚龙镯。切记切记!如果他没有表示,或是拒绝的话。那我现在立即离开这里。我今天来到这里,只求这一件事情,让这位老人务必亲眼看到这枚龙镯。否则,我就算是死在京都,也死不瞑目!” 看着楚风在纸页上所写的话。宋英旭考虑片刻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三爷爷,我也好些时间没有去看石老太爷了,我跟着您去后宅探望下老人家,然后我就带着两个朋友先回去休息了。” 让楚风和巫月两个朋友先在客厅里边喝茶稍等片刻,宋英旭来到石文光身前,轻声说道。 “难得你这孩子一片孝心,那好吧,你这两位朋友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你去看过老人家就快些带着朋友们回去歇息吧。连夜赶了这么远的路,也难为你们一片好心了。石家最近家事繁多。招待不周,还请两位小友包涵见谅。” 看宋英旭这孩子还有些不死心的样子,石文光心中低叹一声,终是同意宋英旭跟着去后宅探望一下老人家。 带着众人离去间,石文光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楚风和巫月点头致歉,而后一行人便向后宅行去,只留下几名佣人在客厅内招待楚风和巫月两人。 石家的茶叶是极好的,都是内供的极品茶叶。可是巫月喝在嘴里,却感觉没有什么滋味。 冷眼旁观着眼前发生的事,巫月为楚风赶到不值。 而楚风则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只有从他右手轻的细微动作中,方能察觉到他此刻心中的急躁。 穿过重重院路,石文光在前引路,带着众人朝后宅行去。走了没多久。路上便遇到刚从后宅出来的佣人。石文光让佣人招呼几位老专家医者先去老爷子房中,而他却是放慢了脚步,与宋英旭这个晚辈走在后边。 待前方一众老专家医者们行出一段距离后,石文光方才低叹一声看向跟在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宋英旭。 “英旭啊,你们这些晚辈们的孝心心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是知道的。你这个朋友闯了泼天大祸,居然还执意要来这里给老爷子看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其心可嘉。一会你去看过你太爷爷后,就快去安排一下,把你这位朋友安全送走吧。现在是多事之秋,老爷子的病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实在是无心他事,一切以老爷子的身体病情为重。” 石文光这位老人低声说出的话,让宋英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没有想到,楚风和袁谋的事,这些家族长辈们居然已经知道了?! 看宋英旭这个晚辈满脸惊骇愣在当场的样子,石文光缓缓摇了摇头。 “也就是看在这个年轻人在藏青雪原救过你们这些人的情面上,我们才明里暗里帮了他一把。否则的话,你真以为凭你们几个小辈的心思伎俩,就能躲过整个京都警力的搜捕?这是你父亲和其他几家的长辈们连夜运作的结果,袁家,恐怕现在也多少察觉到了些蛛丝马迹。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轻轻摇了摇头,石文光背负双手入了后宅,只留下宋英旭错愕之间,站在原地。 宋英旭怎也没想到,在这些事情的背后,已经牵连出了几大家子长辈们的联合运作。如今从这位三爷爷的口中,宋英旭方才知道隐于背后的真实之事。 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在京都这种敏感之地一夜之间,将五六十人打成重伤,这也是一件要案。更何况,这其中还牵连到袁谋这种身份背景敏感的人物。 思及此处,宋英旭犹豫之间便想折身返回,现在秘密送楚风立即离开京都这个是非之地。可又想到楚风的交待嘱托,宋英旭顿时又为难起来。 苦想许久,宋英旭终是狠一咬牙,重重跺了下脚朝着石家后宅快步行去。 不管怎样。总得给楚风一个交待,让他彻底死了这份心,能听从他们的安排,早些秘密离开京都。 宋英旭走到老爷子的卧室附近时。便慢慢放缓了脚步,不敢轻易发出声响。石家内宅的气氛,有些肃穆沉重。家中的至亲们,几乎大半都赶了回来,守在老宅。 石家老太爷石铁蛋的病情非常严重。哪怕请动了高墙大院内的众多名医专家前来,也并没有太好的办法。石家老太爷这段时间昏睡渐多,思维也是里面清醒,时而混沌。 前些日子,老人家已经病危数次,但每次都险之又险的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而这位老太爷也始终吊着最后一口气,似是有什么未了心事没有完成一般。 但老人家现在已经行将就木,身体消瘦的厉害,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每日躺在床上,不能言不能动。只能用那浑浊的眼神,表达自己一些模糊的心思想法。 几乎每时每刻,这位老人都有离世的危险。所以石家所有子孙晚辈们,日夜守护床前,不敢走离半步。 这次宋英旭带着楚风前来,石文光能够亲自分身接待,已经是石家难得的礼遇了。 守在老父床前,石文光面色悲苦,早不复刚才在客厅时含蓄客气的模样。屋内一众石家子孙们,也都面色凝重。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嘈杂,声响惊扰到正被几位老医者专家们诊视医治的老爷子。 看到宋英旭轻步进屋,石家众人朝他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宋英旭压低着声音。与石家众多长辈们轻声问好,而后缓缓走向老爷子床前,看着几位来自高墙大院内的老医者专家们为躺在病榻上的石家老太爷诊断身体状况。 几位老医者专家们的脸色非常凝重,互相无声交流目光之间,皆轻轻摇头,表示已无太好的办法去救治这位已经油尽灯枯的老人。 但几人还是面带微笑。温言劝慰躺在病榻上的石老太爷,让他保持好的精神状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身体就会好了起来。 几位老医者专家诊视过后,石文光便带着几人去往隔间偏厅,想要征询一下这些老医者们的看法。紧随其后的,石家的一些子孙晚辈们也缓步跟了出去,想要知道老太爷的情况到底恶化到怎样地步。 宋英旭站在石家老太爷的床前,踌躇之间,在想着自己是否把楚风托付的龙镯拿出来给病榻上这位老太爷观看。 病床上的石家老太爷,今天的精神似是好了许多。至少他此刻能够睁着眼睛,看着屋内众人。 见宋英旭这个宋家的晚辈面带犹豫站在床前,石家老太爷的眼睛看到了他的身上。 看到老人家向自己看了过来,眼神间有欣慰喜悦之情,还带有一丝问询之意,宋英旭犹豫片刻,终是将紧攥手中的龙镯递了过去。 “老太爷,我一位姓楚的朋友是名医生,他说想来看下您老,还托我让您看一下这枚龙镯,看您是否识得……” 宋英旭在心中想了许久的话语犹豫着说到一半,却惊觉躺在病榻上的老太爷眼神暴涨,那浑浊老眼中爆出一团精光,双目紧盯着他手中拿着的那副龙镯! 甚至于,这位躺在病榻上不能言不能动的老人,此刻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眼神之中满是渴望,似是想要抬手去拿那枚龙镯一般。 守在床前的石家众多子孙,看到老人家如此激动的模样,众人惊叫起来,赶忙去请刚走出房间的众多老医者专家们。 而刚刚带着几位老医者行至偏厅的石文光等石家人,听到老人家房中传来的惊呼声,众人面色突变,赶忙返身跑来。 宋英旭怎也没想到,自己拿出这枚龙镯居然引得老人家如此大的反应。情急之间,宋英旭赶忙将拿在手里的龙镯塞在老人家垂在床侧的手里。 这位躺在病榻上的老人,只待他那皮包骨头的枯瘦老手摸到那枚龙镯时,他的情绪方才平抚一些,身体颤抖的不是那般厉害。而他刚才那焦急激动的眼神,此时也变的平静了一些。 枯瘦无力的手,紧紧握着那枚龙镯,感受着仍旧带着体温暖意的纤细龙镯,石家老太爷双目紧盯着宋英旭,眼神中满是焦急渴求。 “老太爷,您是不是想见他?” 这时,石文光等人已经跑回屋内。石家一大家子人围在床前,情急关心之下,石家的一些晚辈们看和宋英旭的目光带了些责备之意,有些怪他不应该这样刺激老人家。 被众人这种目光看的如芒在背,宋英旭见老太爷一个劲的盯着自己,他只得硬着头皮试探性的轻声问道。 听到宋英旭的话,老太爷的眼神变的缓和了一些。 守在床前的子孙晚辈们顿时明了了老人的意思,赶忙催促宋英旭去把那个姓楚的医生请到床前,让老太爷见到他。 到了此刻,石文光已经顾不得许多,轻声安抚过躺在病榻上的老父后,便拉着宋英旭心急火燎的院前客厅跑去。 来到客厅中,不由分说,石文光拉着楚风便向后宅跑去。 而此刻,楚风的心绪也是有些激动,快步疾行间,步履急促。 听着屋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快速传来,躺在病榻上的石老太爷眼睛一个劲的盯着门口。 看到老人家如此模样,屋内众人赶忙让开位置,让老人家能更好的看到门外情形。 当看到有些气喘吁吁的楚风走进房中定定站在那里,眼神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石家老太爷仔细端详了楚风许久时间,方才无声咧嘴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石家老太爷的眼泪便无声流了下来。 楚风看着躺在病榻上,已经瘦的不成人形的石铁蛋,他神情复杂的凝视着他好长时间,终是渐渐恢复平静,缓步走到他床前,轻轻握起了他拿着龙镯的手。 看到石铁蛋依如昔年,那样傻笑起来,楚风也笑了起来。 看到石铁蛋无声哭泣,泪流满面,楚风无言微笑,眼泪却也滴落下来。 故人相见,却生死别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借身,附魂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楚风坐在床前,握着石铁蛋那皮包骨头的干枯老手,看着躺在病榻上,已然油尽灯枯的老友故人,许久无言。【ㄨ】 石家老太爷的眼神很复杂,有缅怀感慨,有无声询问,有莫名喜悦,更有悲上心头的悲泣之感。这让在场诸人,困惑万分,有些琢磨不透老人家此刻心中想法。 楚风轻轻拍抚着石铁蛋的手,无言劝慰着他,眼神温暖。 两人就这样眼神复杂,无言对视着,笑着哭着。场间诸人莫名非常,静寂无声。 许久,反应过来的楚风自身上取出纸笔放在膝前,低头疾笔,而后将写满字语的话递到石铁蛋身前,让他得以看清字上之语。 但看到靠在床头的石铁蛋眼神浑浊,十分费力的去看那些字迹,楚风这才回过神来,将写满字迹的纸页递给站在床前的石文光,示意他念给病榻上的老人诉听。 石文光等人心中本就困惑万分,有些看不明白场间两人为何相见后会哭泣无声。此时见楚风写下一番话来,石家的一些至亲晚辈们赶紧凑上前来,想要看清楚风到底写下了什么话语,他和老太爷之间又是怎样事迹。 “我现在也得了怪疾,口不能言,所以只能通过纸笔交流。你安心养病,我来了,你一时半会就死不了,也不准死。一会,我就给你续命。” 石文光看着纸页上有些潦草狂放的字迹,照着念出时,话语之间时有停顿,惊疑之间不住看向坐在一旁床前的楚风。 同样,屋中诸人,宋英旭与石家等血亲后代连同在场的许多老医者专家们,皆是露出惊诧之色,看向楚风。 刹那间,随着石文光将楚风写在纸页上的话语念完后,在场之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楚风身上。 所有人都不明白。楚风这个年轻纪轻轻的年轻人,为何会用这样的语气去和石家老太爷说话。更让众人觉得狂妄的,则是楚风所写下的话。 老太爷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哪怕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可是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口出狂语,说能为老太爷续命回天。 而他所说之话,完全没有顾忌老太爷的身份,而是以一种平辈姿态。不容置疑拒绝的态度去和老太爷说话。 这种态度,对一位近百老人来说,简直是不敬不尊。 正当场间众人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靠躺在床上的石家老太爷眼神之中,却并没有表露出愤怒生气之情,反倒是那眼中的悲苦之情越来越浓。 到至最后,这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老人,眼中老泪滚落的愈加厉害起来…… 屋中这么多人,却没有人通晓明了近百高龄的石铁蛋此刻心中所想。 只有楚风坐在他床前。不断用手轻轻拍抚着握着他的手,无言无声的安慰劝慰着他不要心悲伤身。 在生命的最后一丝时光里,看到昔年故人,石铁蛋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此时的楚风,依如昔年,容颜身体未变丝毫。喜的是又是在他生命垂危之时,这位生死之交又出现在他身前,再一次来救他性命…… 而得知楚风现在身染怪疾,口不能言,石铁蛋心忧不已。见楚风执意要为自己续命。石铁蛋心中悲恸万分,但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想法。 昔年,在前沿阵地,他曾见过楚风为人续命逆天。也见到楚风在无人之地。独自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代价。 楚风刚进屋时,石铁蛋仔细凝望端详了他许久时间。 一生戎马,现在已是石家老太爷的他,已然看出楚风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不复记忆中那风轻云淡的洒然自若之感。 他更看出,楚风无声哭泣下。那深藏心底的悲恸哀楚。 只有他注意到,楚风在进屋之后,眼神看向之处,在他一室子孙满堂的儿孙后代身上驻留了片刻…… 楚风他无声落泪,一是为他这个老友行将就木而落泪,二是看到这一家满堂,而他自己却孤孑悲苦一人,思及伤心处,方才潸然泪下。 当年在前沿阵地时,每当战友们收到家中寄来的书信之物,楚风便独自一人远远躲开。所以他这种神情眼神,石铁蛋曾见到过很多次,能读懂他此刻心底的一些想法。 如今,见楚风身体欠佳之下,又是伤心悲苦之时,却仍执意要付出莫大代价来救自己。石铁蛋怎能不悲从心来,心疼自己这个生死至交的故人…… 无言之下,一个眼神,他便读懂了这位生死故交的心意。楚风又怎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所以楚风才轻轻拍抚着他的手,安抚劝慰着他不要多想。 楚风轻轻安抚着病榻上的老人,而后又低头疾笔,写下一满页纸字,交给站在身旁的石文光。 “我需要你们去准备七盏大油灯,四十九盏小油灯,来为你父亲禳星续命。然后还需要一个大的房间作法,届时只有我一人在房间中,外人不可惊扰,需要七日七夜之功。你们现在立即去准备我写下的这些器物……” 石文光与身旁诸人聚在一起,低头仔细看着楚风写满一页纸张的字语,众人互相对视交流之间,面露难色。 老太爷位高权重,乃是勋老。现在这种情况下,总不可能让一个来历不明不白的无名小医生去胡乱医治吧?这要真出个三长两短,那他们这些石家子孙后代,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爹,这位小楚医生说要我们去准备油灯之物,要为你作法续命。您看……” 众人对视交流之间,心中难下决断。无奈下,只得向靠躺在病榻上眼神焦急询问的老太爷低声说出事情原委,征询他老人家的看法意见。 听到守在床前这些儿孙们的话,石铁蛋心惊无比,想要阻止楚风为自己续命,但却苦于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思想法。 看石铁蛋眼神焦急惊怒,楚风紧紧握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多劝多想。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活存于世的生死故人,楚风绝不会让他就这样离世。哪怕再过逆天伤身。他也要将石铁蛋给救回来! 这不仅关系到两人之间的生死交情,更关系到楚风想要问询的一些事情。 石家老太爷的眼神非常复杂,哪怕再贴心的家人,此时都无法读懂老人的心意如何。 一时间。众人站在屋中,难下决断。 楚风无奈之下,只得另想他法。 皱眉苦思间,楚风看向站在人群外围的巫月,而后低头疾笔。写一大段话,让宋英旭将纸页递给巫月,请她帮忙。 “你以《阴经》秘术,将石家老太爷的魂魄移至他至亲后辈身上,这个方法可以暂时让他附身表达自己的心思想法。但时间不宜太长,否则对两个人的神魂都有影响,届时以阴针为媒,让石家老太爷便于出魂离体,附身他人。” 看到楚风写在纸页上的话后,巫月终是一声低叹。而后将手中的纸页交给身旁的石家子孙们。 “楚风为了救你们家这老太爷,可谓不惜逆天而行,他对这位老人家,绝没有恶意。如今用这离魂附身之术,哪怕是我这施法之人,冥冥之中也会遭到天报的。你们商量一下,看哪一个人让老太爷上身附魂。只有借身附魂,病榻上的老太爷才能准确表达他的心意想法。” 看到石家老太爷那些儿孙后代们神情之间惊疑不定,似是不相信楚风所写下的办法一样,巫月只得出言说道。 场间诸人。只有她最清楚,楚风为了救这位病榻上的老人,付出了怎样的恐怖代价。哪怕是宋英旭,至此刻。也只以为楚风是一夜血战之后拖着伤躯前来救人。可他所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事物。 楚风所说的禳星续命之术,寻常人物根本不知道这门秘术。但提到三国时期,诸葛亮在五丈原以七星灯续命之法,便是为人熟知的事。 当年诸葛亮在五丈原以七星灯续命,用的便是禳星续命之法。内布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布阵续命。最后却功败垂成,病死五丈原。 这是逆天改命之举,施术之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风为了病榻上这位老人,不惜施出这门秘术,可想而知,他将会承受怎样的代价。 病榻上的石家老太爷听到巫月的话,眼神闪动,表达着自己心中想法。 他这个眼神,被围在床前的家人们读懂。 既然老太爷已经同意了这个办法,那他们这些儿孙后代们自然是全力去办。 很快,这位老太爷的儿辈、孙辈、重孙辈们,便挑出几名男丁子嗣,供巫月选择施法取魂。 而巫月,则是从人群中挑选出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是石家老太爷的重重孙儿。 “小孩子通灵,神魂还未完全成长进来,容易附身。这样便于老人家神魂上身,只是事后这孩子要小病一场罢了,到时多疗养进补便好。” 面对场间诸人困惑,巫月出言解释道。 在救老太爷这样的大事面前,其他的事都是小事。当即石家满堂儿孙低声商量过后,小孩的母亲便抱哄着孩子来到巫月身前,让她作法。 就在巫月这边准备施法之时,坐在石家老太爷床前的楚风已然轻抚着老人家的手,将他情绪安抚下来。 手中龙针闪过,阴针已然在老人家头前“神庭”穴刺下。 巫月看到那边楚风已然开始定魂,她这边也是脚踏奇步,口颂咒法,开始为身旁这小孩安魂。 不一会功夫,病榻上的石家老太爷人事不醒,而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小孩也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凝固,石家众人紧张的看着一老一少两个至亲。 如果家人真的出现什么变故,这对年轻男女,势必会被石家挫骨扬灰! 就在这死寂的沉闷气氛中,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小孩身子猛的动了一下,而后张开眼睛。 小孩张开眼睛后,他的目光初始有些懵懂混乱,过了片刻后,方才变的清明起来,看了眼身边情形。 当他的眼神从屋内众人身上扫过时,被看到的人们,顿时都露出惊诧之色。 这种眼神历经沧桑世故,似是一眼便能透彻人心一般。 一个六七岁小孩绝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只有五分钟的附身时间,老太爷有什么事情需要言明吩咐的,请抓紧时间……” 正在维持秘法运转的巫月看到离魂附身已然起效,赶忙勉力说道。 “雅彤,放我下来。” 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小孩蓦然看口,但说出口的话,却不是童稚儿音,而是石家老太爷的声音! 见儿子居然直呼自己的名字,所说之音,还是老太爷的声音。吕雅彤惊乱之下,差点将抱在怀里的孩子扔在地上。 待反应过来是老太爷附身到儿子身上后,她这才惊魂未定的小心将孩子放在地上。 那小孩落地之后,却直直向坐在床边的楚风跑了过去。 “你受伤了?” 小孩跑到楚风身前,仰头看着他,口中那个老人的声音却这样问道。 眼前这诡异场景,惊的屋内众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而那些老医者专家们,此刻也都呆在当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直到此刻,他们方才惊觉,楚风那个年轻人所说的话,恐怕所言非虚。这个口不能言,借阴灵之力的年轻医者,或许真的有续命之法,能够把老太爷给救回来。 看到石铁蛋借至亲后代的躯体附魂上身,楚风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而后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我不要你救我,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活够本了。你……你过的还好吗?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石家老太爷居然不让这个年轻人用秘法为他续命医治。 石家老太爷开口之间,想要问询楚风这么多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一直容颜未衰。但看到一屋子人,话到嘴边,他又改口道。 现在的石铁蛋已经不是当年的石铁蛋了,儿孙满堂,身居高位。可当年的故人,现在却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所以石铁蛋想在人生中最后的时光里,为楚风做些事情,看能不能帮上这位生死至交的老友。 虽然楚风身上有着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那又怎样?楚风是他的生死兄弟,管他是人是妖,他都是自己的兄弟!他对自己,绝没有一丁点的坏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阳经》,龙符 楚风没有说话,也不能说话。 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但石铁蛋读懂了他的意思。 就像在那个战火硝烟的年月,他对着重伤的自己那样摇头一样,他不允许自己死在他眼前。 就像当年离开战场,自己让他跟着一起回去享受富贵人生时,他那样笑着摇头一般。 这个来历神秘的家伙,依如昔年,风轻云淡,铮铮铁骨。 “文武,去我书房,书架第三排,右手第六本书有个暗格,你把里边的东西快点拿过来!” 看着楚风坐在那里无声摇头,石铁蛋沉默了一会,然后急声对二儿子喝道。 正自呆愕之间的石文武听到老父熟悉的声音,身子猛的抖了一下这才惊醒过来,赶忙朝老人家的书房中跑去。 果然,在书房中找到了一个暗格。 从暗格里取了东西快步向父亲房中跑回,石文武此刻终是确信,老父的灵魂的确是附身到了子孙后代的身上。否则的话,自这个幼童口中说出的话,绝不会如此准确,一下便说出老父藏物的秘密之处。 石老太爷二儿子石文武自暗格内取回的东西是一个泛黄古旧的兽皮,兽皮之上,还有一块小儿巴掌大小的龙形铁块。 被石铁蛋附身的幼童将这两般事物双手托着,慎而重之的送到楚风身前。 接过这两般东西,楚风无言苦笑。 如果不是此刻看到这两般东西,楚风一时也想不起这些事情来。 在石家的这块兽皮古卷,乃是《阳经》。 《阳经》,乃是生吉聚福之术,可护阳世之人,家宅安平。同时也是一部兵家之术,行军布阵之间,可择福地,以趋吉避凶。 而那已有些锈迹斑斑的龙形铁块。则是当年在军中组建一支精锐小队时的戏言信物。 “许老,刘老,还有其他几位老专家们,麻烦你们来为小老儿费心诊治了。此间说些家事。我让犬子陪诸位去客厅稍息片刻。” 将这两般事物交到楚风手中后,这个六七岁的幼童冲站在房中一角处的几位老医者专家们拱手行礼,让家人带着他们先去客厅休息。 “老爷子言重了,都是份内之事,份内之事。您有家事要说。我们理应避嫌。” 几位老医者专家们听到老太爷的话,赶忙回礼,而后随着石家人出屋离去。 “明武,文武,文光,你们三个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待那些来自高墙大院的医者们离去后,石家老太爷让三个儿子留在屋中,语态凝重的吩咐道。 听到老太爷的话,满屋石家儿子后代与宋英旭等人相继离开。而后将房门小心关上,屋内只留下楚风和巫月这两个外人在场。 待众人离去之后,六七岁的孩童来到病榻前,在床头枕下摸索了一阵,而后也拿出一枚龙形铁块。 “你们过来。” 拿着龙形铁块回到楚风身前,石家老太爷向三个儿子沉声说道。 听到老父的话,都是五六十岁的三个老人赶忙快步来到近前,听从老爷子的吩咐。 老人家病势凶猛,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交付身后事。到了此刻,石明武、石文武、石文光这三个男嗣也知道。老人家恐怕是要交待后事了。 “跪下。” 附身在幼童身上的石家老太爷抬手指了下楚风,向三个儿子沉声说道。 听到他的话,见他这阵势,楚风脸色一变。赶忙起身想要阻止,但却被他挡在身前,不让他去阻止三个儿子跪在他面前。 石文光三人,如今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而且都是身居京都高位,真正的位高权重之人。 可是此刻。三个加起来都快二百岁的老人,居然要跪在一个初次见面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前? 听到老父的话,三人愣了一下,然后在老父严厉的目光下跪了下来。 楚风眼神焦急,不住看向石铁蛋,责备他不该如此郑重行事,但却被石铁蛋执拗阻止。 “他来救我,你们不用知道他是谁,也不用去打听他的事情,只用知道他绝不会害我就行。哪怕我真的出了意外,所有石家子孙,也不能责怪迁怒他分毫!否则的话,老子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站在跪着的三人面前,石家老太爷语意严厉的说道。 “爸,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老消消气,我们一定把这位楚医生待为座上宾,绝不会有一丁点的想法!” 看到老爷子动怒,跪在地上的大儿子石明武伸手搀扶着他,请他老人家息怒。 “我附身在重重孙儿身上的时间不多了,一些该叮嘱交待你们的事情必须提前交待好。你们从现在起,把我要说的话录下来。” 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这样清醒说话,表达自己的意思,石家老太爷让三个儿子将他的话录下来。 “我珍藏的这两个东西,现在由我亲自交到他手上。我和他之间的事,所有人,都不能动一点心思!这古旧兽皮,乃是当年一位异人送我的东西,不需要旁人多言。但这龙符信物,却需要你们三个人共同做一个见证。这龙符,是我亲手传给他,交给他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日后‘潜龙组’若是过问追究起来,你们必须出面做一个说明见证。我身上这地字龙符,在我死后,会交给组织,传给下一位将军。但这由我保管,只有少数几位元勋故老知晓的‘天字龙符’,现在却要由我亲自传给他。我以我石铁蛋一生的党性名誉做保,他是我华夏好男儿,绝不会做出关叛国投敌之举!” 听着石铁蛋郑重肃穆的声音,楚风低头摩挲着那块已经有些锈迹斑斑的龙符铁块。 当年在前沿阵地,由他一手组建起了一支特战小队。这支被命名为“潜龙”的特战小队,乃是军中精锐。当时戏言之下,说要给队中最厉害的几个人发下功勋之物。于是,在铁匠家庭长大的石铁蛋便默不作声的打了几块粗糙的龙形铁块出来。 这,便是龙符的前身故事。 如果楚风没有记错的话,这龙符一共有四块。按“天地玄黄”来命名划分。 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这龙符又有没有划分出其他等级来。如果不是石铁蛋拿出这龙符来,楚风还记不起这些往事来。 此刻将这龙符拿在手中,楚风思绪飘远。又想起了那段战争岁月。 石家老太爷接下来对几个儿子吩咐的事情,楚风走神之下并没有听到心去。 “你们三个出去吧,我有些话要私下对他讲。你们按照他的吩咐要求去准备东西,待我回魂之后,家中一切事情。全听他安排。所有石家儿孙,待他如待我一般,如有违者,便不再是我石家子孙!” 老爷子的话说的极其严厉,石明武三个老人小心谨慎的退出屋外,轻轻将门关上。 站在门外,三个老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老爷子居然下了如此严厉的训诫命令。 但此时哪怕心中有万般困惑不解,都得按照老人家的心意去办,谁也不能有异议。 不管怎样。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让老人家再续命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能让老人家多活一段时日,石家上下,必定感恩戴德! 待三个儿子离开屋中后,石铁蛋看了眼站在一旁施法的少女,而后又看了楚风一眼。 楚风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巫月在场并无大碍,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言明。 知道石铁蛋心中有万般疑惑要问自己,楚风没有等他开口,便拿过一旁的纸笔低头疾写起来。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是要问我。但有许多事情,我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我失忆了,现在正在寻找以前的记忆。如果不是碰巧知道你病重的事,恐怕我也想不起你来。看到你如今儿孙满堂。开枝散叶,我也就满足了。不枉当年救你那么多次……” 看着楚风在书页上所写之话,石铁蛋抬头看了眼站在屋中的巫月,而后拿过楚风手中的笔在书面上继续写了下去。 “当年我回来稳定之后,四处寻找你的下落消息,但你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一直都找不到你的下落。上级对你那么多的嘉奖表彰,你都没有回来领,反倒让我对外界说你已经战死在沙场之上。不管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临死前能再见你一面,我也就满足了。我一直挂念不下的,便是这两个东西。当年分别时,你说日后自会有人来取你送给我的这本《阳经》,可是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都没盼到有人来。现在终于见到你,把这古经还给你,我也就能瞑目了。潜龙现在已经成了咱们最精锐的秘密特战小队,这枚龙符,也理应物归原主,交到你手上。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拿这龙符来调动潜龙组的力量。” 纸页上的字,力透纸背,笔力苍劲,完全不是一个六七岁幼童所能写出的字体。 “我一直闲云野鹤孤身一人,要这龙符何用?前尘往事,已然过去了,我现在无心潜龙之事。倒是你的事,你不要执拗,安心调养便好。当年我能救你那么多次,现在一样能救你。好好配合,我还等着你请我喝酒呢,不请我在你家吃饭喝酒,你便不能死。” 看到石铁蛋在纸上写下的字,楚风哑然失笑。 当年石铁蛋认字时,还是他手把手教的。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他现在写的字,居然也能见人了,透出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意。 失笑之间,楚风在纸页上对石铁蛋写道。 “你借身附魂的时间差不多该到了,快些回魂吧。到时我给你禳星续命。” 估算着石铁蛋已经到了快要回魂的时间,楚风催促他赶快回魂,不要在这里多言其他了。 再次仔细凝视着楚风许久时间,六七岁的幼童拿着他们写满对话的那页纸张,将其点燃成灰。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才对正在施法的巫月轻轻拱手点头,以示感谢。 巫月见这老人家该办之事已经办完,便停法让老少两人各自回魂。 片刻过后,巫月脸色苍白的坐在椅上大喘粗气,白皙的额头已是有了一层细密汗珠。 而那个被楚风抱在怀中的幼童,此刻也醒了过来哇哇大哭起来。 小孩的哭啼之声,划破了寂静的气氛。听到这个声音,屋外众人这才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来到屋内,空气中还弥漫着仍未散去的烧纸之味。病榻上的石老太爷,眼神平静。 楚风抱着孩子走了过去,将孩子抱给他的父母家人。 “请你们去为我准备那些东西,然后将老人家挪至一个大房间内。待所需之物备好之后,屋内放些清水之物,我需要连续作法七日七夜,中途不得让任何人前来打扰。能否禳星续命成功,便看这七日七夜之功了……” 见石铁蛋的三个儿子返回屋内,楚风在纸上写下所说之话,让石家众人前去准备。 刚才石铁蛋取出的两块龙符,楚风将自己的龙字龙符挂在腰畔。那枚地字龙符,则是重新放回石铁蛋床头枕下。 而那古旧兽皮,则被楚风贴身收好。 到了此刻,已经没有人再对楚风这个年轻医者有任何异议了。众人在石明武的吩咐下,立即去准备楚风所需之物,并小心将老太爷移挪到足够楚风作法的大房间内。 就在楚风身处石家之时,京都城内,已经掀翻了天。 袁谋此时终是被救醒过来,他全身上下,骨骼断碎达数十处之多,恐怕一年半载之内难以下床。而其他五六十名伤者,重伤之人不下五十之众…… 这一恶性案件,直接惊动了京都的警务系统高层。 天子脚下,四九城内,发生这样的恶性大案要案,性质实在太过恶劣! 而袁家,也是动用全部力量,在京都城内搜捕着楚风的下落消息,务必要抓到此人。 很快,追寻着各种线索,便查到了楚风他们在机场的影像资料。而后一路排查之下,便查到了楚风他们昨晚入住的酒店之内。 几乎是没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张勋这个案件相关之人,便已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 而宋英旭这个与疑犯有所接触的关联人物,也难逃警方的调查审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登门问罪 禳星之术,又称祈禳之术。 祈即祈祷,祷告众神,以求平息灾祸,福庆延长。 禳,又称禳灾、禳解,指行使法术解除面临的灾难。 禳星续命,乃是道家秘术,同样也归于巫祝之术的范畴之内。想要禳星续命,所需条件非常苛刻。 楚风不仅让石家备置所需之物,更将巫月随身携带的《阴经》秘宝“阴珠浮屠”给借了过来。 在楚风的吩咐下,石家众人将石家老太爷挪到一个腾空的大房间内。 清空家具杂物,打扫整洁的偌大房间中,只有置于正中的一张床铺。石家老太爷躺在病榻上,在他四周地上,被楚风按特定方位布下七盏大油灯,四十九盏小油灯。 自巫月手中接过阴珠浮屠的黑珠,楚风示意众人退出房外。 “砰!” 随着楚风在房内将房门关上,守在屋外的石家众人都感心头一沉。 依照这个年轻医生的吩咐,他们要守在门外七日七夜。在这七日七夜之间,任何人不得闯入屋内半步。 甚至于这间屋子的站窗都被封死,以免屋内老太爷的命灯被风吹灭。 石家所有人,心中都没有底,不敢确认这个姓楚的年轻医生到底能不能为老太爷续命成功。 但在老人家的严令要求下,众人只得听从这个年轻人的吩咐。 楚风在室内为老太爷施法续命,石家众人将巫月奉为上宾,留在家中好生招待。 宋英旭,则是急急辞别了石家一众长辈,想要回到家中问一下家里的长辈们,到底是怎样看待楚风之事。 楚风此刻留在石家,暂时是安全的。可是等救完石家老太爷之后呢? 上午一直呆在石家的宋英旭,却是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已经闹翻了天。 守在石家外等着宋英旭的任雪,却是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焦急万分的等待着宋英旭带楚风出来。好送楚风秘密离开京都。 哪知,苦等了许久,却是守到宋英旭一个人满脸焦急的自石家走了出来。 “楚风呢?你没把他带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边已经闹翻了天,张勋已经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现在警方正到处找你。要把你带回去追问楚风的下落消息!” 见宋英旭一个人走了出来,任雪迎上前去急声说道。 “什么?!” 刚自石家离开,便得知这个消息,宋英旭震惊不已。 惊疑之间,他四处看去。却找不到张勋的身影。 原来张勋在外边久等他们没有从石家出来,正当他在决定去留如何的时候,却接到了家中打来的电话,让他即刻回家。 张勋以为家中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让自己回去,于是便匆匆离开,向家中赶去。 哪知,在家里等待他的却是几名神情严肃的警方公务人员。而他被父母一番叮嘱告诫之后,便跟着警方回去协助调查。 直到这时,宋英旭遍寻不到张勋的身影,这才急急拿出手机。翻看着上边的短信消息。 刚才在石家的时候,张勋曾打来过电话,但因当时身处石家老太爷的房中,怕惊扰到老人家,所以宋英旭便将手机静音。 此时翻看手机来电提示和短信消息时,宋英旭这才知道张勋刚才已经离开的事。 张勋居然已经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 袁家的动作如此之快,这是下了狠心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楚风给挖出来啊! 张勋家中长辈,也在京都机要部门任职,张家也是权势旺族。可就是这样,张勋仍然被警方带走调查。可想而知。袁家这一次是不惜得罪其他大小家族,也要为族内的至亲晚辈讨回公道。 “楚风现在留在石家要救石家老太爷,估计要七天七夜的时间。我也想带他走啊,可是他死活不同意。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按下心中惊骇,面对任雪的怒火质问,宋英旭无奈解释道。 听到宋英旭的话,任雪狠狠跺了下脚,生气之间却又没有丝毫办法。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急怒间,任雪向宋英旭问道。 “现在就看楚风能把石家老太爷给救回来不能。如果他能把老人家给救回来,到时由石家老太爷出面,想必袁家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吧……” 想起在石家看到老太爷与楚风之间那莫名的感情关系,宋英旭此间有些乱了分寸之下,只得将希望寄托在石家众人的身上。 希望石家人,能够看在楚风救了老太爷的情份上,帮楚风躲过此劫。 但今天在石家听过那位三爷爷石文光的话后,宋英旭此时心中又没有太多底。毕竟这牵连到各大家族之间的上层博弈,这些事,还需要等他回家后见过家中长辈,才能分析出更多的事情来。 “我现在要先回家见一下我爸和我爷爷他们,昨晚楚风的事,咱们各家的长辈们早就知道了。不然的话,恐怕昨天半夜,楚风就被袁家给找到。任雪,你现在也回家去,打听一下你们家对楚风这件事的态度。咱们到时电话联系……” 苦想半天,宋英旭眼下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来为楚风的事奔走一番。 “好吧。他们大人家的事是大人们的事,咱们年轻人的事是咱们的事。他们老谋深算,顾忌这,顾忌那的。可对我来说,我只知道,楚风救过我。在他有难时,我一定要尽我所能的去帮助他。不然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会觉得歉疚不安。” 如果不是宋英旭此刻说起,任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的长辈们居然早就知道了楚风的事情,并暗中出手干预。 此刻与宋英旭商量过后,任雪开着车向家中急赶。 宋英旭没有过多耽搁,也是开着车朝家中赶去,想要和家中长辈们沟通一番,看下他们这些人是个怎样的心思想法。 哪知,当宋英旭开着车回到家中附近时,却看到在自家门口,停了两辆警车。 看到这副场景。宋英旭立即掉转车头,直接拐过一个路口,这才将车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 警惕的观察着车外情形,宋英旭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咱们家门前怎么守的有警察?我听说他们袁家,要把我带回去协助调查,追问楚风的下落消息。” 几乎是电话拨出的瞬间,便被另一端的父亲接通电话。见电话接通,宋英旭急声说道。向父亲打听着具体的消息。 “你回来吧,只是跟着他们回去例行公事接受下协助调查而已。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呢,去做个笔录就行了。张勋那孩子,现在已经被家人接回来了。你到那走一趟,一会我让你妈去接你回来。” 听着父亲语气淡漠的在电话中对他说道,宋英旭意识到是有人在父亲身旁,否则的话父亲说话的语气绝不会异于平常。 “爸,我这就回家。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听到父亲的话,宋英旭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样严重。 袁家哪怕再怒火万丈。也不敢迁怒他们这些京都权贵。 很快,宋英旭便开着车回到了自己家中。 果然,在家中客厅里,坐了几名身着警服的警官。看着坐在客厅里与父亲客气寒暄的几名中年警官,宋英旭客套的对众人问了个好。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是不是有个什么朋友在外边闯祸了?人家四处找不到你那朋友的下落消息,这都追到咱家来要人了。你就跟着诸位叔伯们走一趟,回去例行公事做个笔录调查。在外边交朋友,真正的好朋友,得用心交。什么歪门邪道的坏人。咱就离远点。跟着去警局了,到时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也别乱说。听说是袁家那孩子让人打了,我和你妈正准备去医院探望一下呢。” 宋兴怀看到自家儿子走入客厅。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缓声说道。 “爸,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配合警方调查的,昨天晚上我半夜才坐飞机回来的,本来还准备好好补个觉呢,哪能想这么多事……” 被父亲满含深意的重重拍了三下肩膀,宋英旭听懂了父亲话中意思。 “宋部长深明大义。我们也只是迫于上边的压力,这才亲自登门请小宋回去做个笔录调查。一会做完笔录,我们就把这孩子亲自送回家。” 见宋英旭和家中亲人说过话后,便向一旁的几名警员走去。坐在沙发上的两名中年警官,搓着手赔笑站起身来与宋兴怀等人道别。 “我和妻子还要去医院探望下袁家那孩子,就不送各位了。” 没有与这两名中年警官握手,宋兴怀与众人淡声说道便与妻子向门外行去。 见这位宋部长语态之间已经表露出了不满之意,两名高阶警官干笑着将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 …… 京都城内,医疗设施最为顶级的医院高干病房内,袁谋面色如纸的躺在病床上。他的母亲,双眼通红的守在床前,不住拭泪。 套间病房外的小客厅里,袁谋的父亲袁泰初则是招待着众多携礼前来探望的人们。 清晨时分,袁家的亲友们,得知消息后,最先赶来探视。 上午时,赶来医院探望的,便是一些下属或系统内的领导们。待快中午时分,赶来的探望的这些人,则是让袁家众人透这些人的来意如何。 先是任家的人,随后是张家,而后是其他几家。再至此刻,宋家的宋兴怀居然和妻子一道前来探望。 这几大家族,都是另一个圈子里的世家。平日里,各大家族都维持着表面平静客气的关系,但真实情形却并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双方之间的交情,还没深厚到这种需要各家重要人物亲自提着东西赶来探视慰问的地步。 “宋部长,您和嫂子怎么亲自过来了?唉,你们看看我这孩子,从小到大我们连打他一下都舍不得。可现在,躺在病床上,命都快没了。家里老爷子因为这事,差点发病住院。直到现在,老爷子都还躺在家中调养……” 任家、张家等几家的人都还没有离去,宋兴怀便赶了过来。 袁泰初带着宋兴怀夫妇去病房中看过儿子的伤情后,请两人来到外间的小客厅内与任家、张家等人一起喝茶小坐。 “唉,真没想到孩子居然伤的这么重。我家那小崽子刚被警方带回去协助调查,也不知道那个打伤袁谋这孩子的凶人是什么来历,居然这么心狠手辣。如果不是警察来我们家,我们都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是我教子无方,让他择友不善,这才连累到你家孩子……” 看过袁谋的伤势过后,宋兴怀心中震惊无比。 怪不得袁家不惜得罪他们宋家和张家,也要找出楚风那个年轻人。 如果换作是自家孩子被打成这样,差点没命,宋兴怀恐怕做的比袁家还要过分。 但虽是这样,毕竟现在不是自家孩子被人差点打死。自己家的孩子反倒因为这事,还要受委屈的被带到警局接受调查。 你袁家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找出幕后真凶,可你要动我们家孩子,你总得提前给我们通个气打个招呼吧? 这不声不响的就到家里来抓人了?你当我们宋家是什么?! 更别说,你们袁家这孩子叫了快百十号人去找人家麻烦,自己不争气,没把别人怎么着的,自己反倒是差点没命,你这能怪得了谁去? 宋兴怀表面上和袁泰初客气寒暄着,心中却是隐有怒意。 “宋部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虽然今天来,看到袁家这孩子伤的这么重,咱们这些做父辈的也是心疼的要命。可这事牵连到我儿子,这就不对了吧?我今天刚到办公室还没坐热呢,就接到我爸的电话,让我立即滚回家,说警察到我们家来抓我儿子了?!我儿子张勋招谁惹谁了?我就想问问袁泰初老哥你一句。得亏我接到老头子的电话,立即回家把我儿子给喊了回来。不然的话,我家孩子恐怕在街上都得让警察给按在地上给铐到警局去。” 借着宋兴怀的话头,张勋的父亲张阳云面带怒色的站了起来冲袁泰初发难道。 看到张阳云低声怒喝,袁泰初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宋家、张家,这是来问罪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家族间的博弈冲突 病房套间内的小客厅中,气氛有些凝重压抑。 袁泰初听着张勋父亲的低声怒语,他眉头紧皱,脸颊的肌肉不住抖动着,显示着心中愤怒。 但相对于袁泰初的愤怒而言,张阳云同样怒意难抑。 “如果不是今天把我儿子叫回来配合警方回去协助调查,我都不知道他昨晚发生的事。袁老哥,你家儿子够威风的。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把我儿子也围在里边。如果不是那个打伤你家孩子的年轻人身手够厉害,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话。我倒想问一下你们袁家,大半夜在高架桥上把我儿子堵在那里,这是准备把我家孩子生吞了还是活剥了?足足小百十号人,呵。如果不是看在你家孩子现在重伤的份上,我都想去报案了。” 张家的权势,虽然比不上袁家,但也不是任人揉捏之辈。张阳云这次前来,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要为儿子讨个公道。 宋英旭、张勋等人,都是各家直系嫡孙,也是第三代的重点培养者。 袁家,这次行事太过分了,已经触到了其他几大家族的底线。 袁泰初面上表情阴晴不定,沉默了好一会方才看着众人缓声说道:“诸位也都看到了,我家孩子现在伤成什么样,差点就没命。这件事,袁家不会善罢甘休,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有一点我也想问一下在座诸位,这个来自苏城的楚风,他和你们几家的孩子是什么关系?我儿子现在的模样,想必你们今天也都亲眼看到了。我想知道,咱们几家虽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但平日里也算和睦。什么样的仇怨,能让你们这样对付我家孩子。” 听到袁泰初这诛心之语,在场几家人顿时变了脸色。 小辈人是小辈人的事,但袁泰初这话,却是直指几大家族之间的利害关系。这样一来。这件事情的矛盾性质便变了许多。 “泰初,实不相瞒。楚风这个年轻人前些日子曾在藏青雪原救了我家女儿一命,想必前些日子我女儿任雪差点被人劫持的事,你们应该有所耳闻过。那次在藏青雪原。如果没有楚风这个年轻人出手相助,恐怕我女儿已经遭难了。这次楚风这个年轻人之所以会来京都,也是我托付宋家那孩子将他请来,准备特意感谢他一番的。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宋家和张家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付你们袁家?而且这种事情是上层之争,怎么也不会牵连到各家的孩子们身上。” 任雪的父亲任正文一直没有说话,静观事态发展。此刻见袁泰初这样说道,他不得已之下只好站了出来表态。 同时,他也从另一个方面指出自家和楚风之间的关系,让袁家在对付楚风时,有一些顾虑。 “那次藏青雪原之行,我们几家的孩子也和任雪同行。所以说,那一次,楚风不仅是救了任雪。同时还救了英旭他们几个孩子。张家那孩子昨晚之所以会和楚风在一起,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在里边。” 宋兴怀此时见任家已经将话说开了,他便直接将话挑明,向袁泰初说了事情的因果。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接着向袁泰初说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几家都欠了楚风这个年轻人一份大人情。至于袁谋对付楚风,而差点连累张勋的事,想来也是一个误会,袁谋这孩子知道张勋在场。一定不会拿张勋怎么样。所以这些晚辈们之间的纷争,袁部长你看,能不能让他们自行处理,到时让楚风上门。给袁谋赔礼道歉。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几家人的关系历来不错,没有必要因为小孩子之间的胡闹而伤了和气……” 袁泰初微眯着眼睛,看着在场几家人物。 张勋的父亲张阳云面上仍带怒色,但此时却并没有再追究些什么,看那意思。也是有些勉为其难默认赞同了宋兴怀提出的这个办法。 “呵呵,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隐秘之事,看来是我误会宋家和张家了。那这件事,便无关咱们几家之间的交情,只是晚辈们之间的纷争。但杀子之仇和巧救之恩比起来,我想大家都知道孰轻孰重。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是在座诸位都不知道的。年前,袁谋去苏城跟随京都调整调查小组前去公办,回来的时候,却被楚风这个年轻人打断了右手。那件事情,看在岳家老爷子的情面上,我们袁家忍下了。但这次的事,不同以往。这个年轻人差点要了我儿子的命,如果这件事,我不为我孩子讨个公道的话,我袁泰初愧为人父,我袁家在这京都之地,颜面无存。所以今天,我袁泰初舍下这张老脸,请诸位给袁家一个薄面。无意间得罪各家,事后我必带犬子登门致歉请罪,但那个楚风的事,请诸位不要妄加干预。” 袁泰初冲在场诸人拱手说道,言辞肃重。 见袁泰初说的如此郑重,并拉下脸面向众人商量,宋兴怀、张阳云等人面面相觑,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袁泰初已经将话说到这个情份上了,如果他们几家再强行插手的话,他们几大家族与袁家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面。 “那好吧,既然泰初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看楚风这个年轻人是否福大命大,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们几家人也算是尽到心意,还了他的一些人情。但任某人还是要向泰初求个情,如果真的事情到了无法缓和的余地,还请看在任家的情面上,能留楚风这年轻人一命。不管怎么说,他救了我家女儿。如果他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事,而我们任家却一点表示都没有的话,任家便要背上忘恩负义之名,要被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的……” 任雪的父亲任正文沉默了很长时间,方才向袁泰初拱手说道。 他知道,袁家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那是下了决心要为袁谋讨回一个公道。 到了此刻,哪怕他们再有心想要去帮楚风,也不便于在明面上去做些什么了。 无奈下,他只能说袁家提出这么一个请求。只希望袁家能够饶楚风一命。然后他们几家人再见机行事,看能否给楚风一些帮助。 “袁部长好好照顾令郎,我们就不打扰了,希望袁谋这孩子没有大碍。能够早日康复。” 再多说下去已经没有太多意义,宋兴怀带着妻子,向袁泰初道别。 紧随其后,张家,任家等几家人。也相继辞别离去。 “简直是欺人太甚!” 待众人离开后,袁泰初重重一拳砸在桌上,桌面上的茶杯等物震落地上,溅碎一地。 而宋兴怀和张阳云、任正文等人离开医院后,在停车场各自离别回家时,几家人也在一起简单商量了一番关于楚风的事。 “看来袁家这次是下了狠心了,唉。这个名叫楚风的年轻人,怎么就这么能闯祸呢?他要是在京都之地,惹出个其他什么事情,哪怕再大的祸事。咱们几家人联合出面,也能把他保下来。可偏偏怎么是惹了袁家呢?” 张阳云愁眉苦脸的低声叹道,着实有些无奈。 今天他和宋兴怀,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想要逼袁泰初就范,哪知在昨晚这件事之前,楚风居然还打断过袁谋的右手。 袁家这种庞然大物,平日里他们京都这些权势之家都不愿去招惹,更别说这个楚风只是来自苏城的一个无名小医生而已。 他惹了袁家一次没出事,已经是万幸了。可他还敢惹袁家第二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真不知该说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该说他不知死活。 “现在就看咱们几家人这些晚辈够不够机灵了,咱们也算是尽力了。这次。也算是对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一个考验吧,看看他们的心性和机变如何。” 任正文无奈摇头,低语说道。 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定价值的。虽然楚风对这些年轻人们有过救命之恩,但他们几家人也算是尽心尽力去回报了。 当恩义的情份被利益冲突所压过时,那一切便不复重要。 一切以现实利益为重。而后才能谈其他之事。 否则的话,几家人真的因这件小事而撕破脸皮大起冲突。最后,几家人权势不再,又何谈去回报恩义之事呢? 任正文、宋兴怀、张阳云都是宦海沉浮多年之辈,知道其中利害取舍。 众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后,便各自回家,准备静观事态发展。 虽然明面上是说几家人不再插手此事,可是那些顽劣的儿辈们自作主张的话,那可是与他们这些长辈们没有太多关系的。到时袁家追究上来,顶多说一句小孩子的事情是他们疏于管教了。 如果他们这些后辈们不争气,没有帮到他们的朋友恩人,那说明是他们的智慧机变不够。如果那个叫楚风的年轻人没有逃过这一劫,那只说明他命中该有此劫,并不能全怪他们这几家人没有回报恩情。 一切,就看那个名为楚风的年轻人,造化够不够大了。 现在也只能尽人事,能天命。 宋英旭很快便从警局回到家中,是夜,父子二人在书房中深谈。 “袁家的态度很强硬,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一切,看你们这些年轻人自己的造化了。你可以选择去帮他,也可以选择不去帮他。但是,家族的力量,以及我们这些长辈都不会出面帮助。” 接过儿子双手递来的茶水,宋兴怀淡声说道。 他已经指明了事态的严重性,以及家族的态度。行事如何,全看宋英旭这孩子自己的心意了。 听到父亲的话,宋英旭眼神间出现挣扎犹豫之色。显然,他此时心中纠结犹豫,没有下决断。 宋兴怀也不急于知道儿子此时决定,他只静静喝茶,冷眼旁观。要看一下,宋英旭到底成长到怎样地步,能够担负起以后宋家这个家族的重任不能。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任家和张家等几家人中。 任雪此时正在书房里和父亲争执着。 “我不管,楚风他救过我的命,他现在有难,我就要帮他。不然的话,我一辈子心里都不安稳。你们大人们不管,但我要管。谁也不能拦着我,我就不信,袁家敢把我怎么着!” 得知父亲和家中的态度后,任雪极为生气愤怒,向父亲发泄着心中怒火。 “你这丫头呀,就是个爆脾气。要不是家里就你一个女孩子,早就把你打的屁股开花了。想去折腾,那你就去折腾吧。反正这件事,你能站得住根脚,毕竟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 看到宝贝女儿这生气模样,任正文哈哈大笑起来。 这才是将门之女,这才是任家的孩子! 恩怨分明,不为外势所屈! 那他们这些父辈们,这次就作壁上观,看看这些孩子们到底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能否运用自己的智慧以及微薄的力量去为朋友化解危机。 但此时在张家,却是另外一番景像。 “爸,楚风虽然上次在藏青雪原巧救过我们一次,但那伙人最想对付的是任雪。我们这些人,都只是殃及池鱼而已。昨晚,我陪着楚风同生共死,也算是尽到仁义了。既然袁家的态度这么强硬,那我觉得,咱们家不应该再逆势而为和袁家撕破脸面。所以,楚风的事,我只能是帮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我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听父亲讲了今天在医院里边众人与袁家的交涉结果后,张勋便有些动摇起来。 此时在父亲身前沉默苦思许久,张勋方才抬头缓声说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听到儿子讲出的话,张阳云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但也不好去怪这孩子。 毕竟这是一个人的本性取舍,再加上个人的眼光阅历,从而下出的综合判断。 张勋这孩子的性子,本就软弱,有些见风使舵的玲珑机灵。 上次下去苏城肩膀事故调查小组重任的岳家老爷子是何种人物? 这一重任,上边的大领导们没有交给别人去带队前往,而是交给岳家老爷子前去,这说明了什么? 而且早在苏城的时候,楚风这个年轻人就把袁谋打断右手,但却因岳家老爷子的缘故最后毫发未伤。这又说明了什么? 楚风这个年轻人,和岳家老爷子是什么关系交情,凭什么一向铁面无私的岳家老爷子会因为此事出面帮他? 这些事情,都是张勋这孩子没有看到想到的。 他所看到的,只是利害关系,只是轻重取舍,这也是张勋的一个短处软肋吧…… 看来,张勋这孩子还不堪重任,需要好好打磨打磨。也不知这一次,张家置于事外,是对是错,是否会错过一个大机缘。 张阳云心中默默想道,愈发感觉喝下口中的茶水苦涩难言。 外边风云际会,上层博弈之时,楚风却在密室之中为石家老太爷禳星续命。 渐渐的,楚风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神情也愈加凝重起来。 他有种预感,为石铁蛋禳星续命,可能会失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惨烈禳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已是禳星续命的第三日,可房间中四十九盏小灯,已然熄灭过半…… 剩下二十三盏小灯,烛火微弱,无风轻摇,似是随时都将熄灭一般,而最中间那七盏大灯,此时只剩下几不可闻的细微蓝焰。【ㄨ】 楚风眉头紧皱,自怀中将“阴珠浮屠”取了出来,而后置于石铁蛋的心口之上。 长生、天玄、地针、阴针,四枚龙针,刺于石铁蛋四大要穴。 “今有阴珠,积阴德无数,以此换阳寿十载……” 将各般事物布置妥当后,楚风口颂祈词,脚踏罡步,作法禳星续命。 随着他的颂祈之词念出,自那阴珠浮屠的黑珠之上,散发出九股肉眼可见的缭绕黑气缠绕在石铁蛋身上。 这手指粗细的黑色雾气,如黑色晶石一般,散发出晶亮黑泽。 可就在九股黑气裹缠在老人身上时,蓦然却如水蛇一般,剧烈波动起来。 不消片刻,这些黑丝如触电一般,消散当场…… 蓦然间,楚风一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 力竭之下,楚风瘫坐在地,怔怔看着置于石铁蛋心口处的阴珠浮屠。 沟通阴阳,窥天机寿元,再加上楚风医术通玄,可看人剩下寿命几何。就在他来石家的当日,石铁蛋的寿元只剩下半日时间。 也正因如此,楚风才急急作法,屏蔽天机,让石铁蛋残活下来。可此时,居然禳星续命失败。 掐算之间,楚风方才推演出石铁蛋的命数早在数十年前,便已至大限。 当时,应该是有人通过秘法,让石铁蛋延寿,方才让石家有如今这四世同堂之象。 否则的话,以阴珠浮屠中所积累的阴德因果,断不可能无法为人倒转阴阳,换取阳寿。 数日之时。楚风发间微现银丝。 只剩下最后三天的作法时间,楚风闭目静坐苦思两日两夜,方才觅得一丝生机,得以让石铁蛋多活数日…… 七日七夜的作法时间。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天。 石家儿孙尽数守在门外,苦等最终结果。 但就在这时,众人却听到老太爷所在的房间内阴风呼啸,隐隐间有鬼哭神嚎之声传出。 明明是闭窗紧闭的房间,怎么会传出这样的奇怪动静来?! 听到房内传来的异响。情急之下,石家的亲人想要破门而入,却被石老太爷的三个儿子挡下。【ㄨ】 想到之前楚风那个年轻人的吩咐,七日七夜之内,不管房内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惊扰。 三位老人神情凝重,在房外不住来回踱步,强行将众人拦了下来。 “巫月姑娘,老太爷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总感觉我们这宅子阴气森森,有种莫名的刺寒冷意。” 石文光心急不已。但却无能为力,只得向一直留在家中招待的那个小女孩问寻事情原由。 而此刻,巫月脸色煞白,显然是有些惊骇诧异。 “他这是逆天改命,强行为石老太爷续命……看来,他以禳星续命之法为老人家延寿,进行的并不顺利。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阴珠浮屠这种至宝相助,禳星续命怎么还会失败?这阴珠浮屠在我们这一脉手中传承已有近百年时间,其中积累下无数因果功德。按理说至少可以为阳世之人续命十载才是。” 银牙微咬,巫月瞪着被锁死的房门低声说道。 楚风简直是不知死活! 拖着重伤之躯强行为人作法续命不说,此时居然还要再与天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要为这老人续命延寿。他如果真的死在了这石家。那谁来解开九禁阴坟?! 看出其中端倪,巫月心中恨恼至极,但却没有一点办法。 如今,只能希望楚风为这石家老太爷续命成功,他自己也能留下半条小命。否则的话,没救成别人。他自己却身死道消死在这里,那就太过不值了…… 石家众人听到巫月的话,顿时面露惊色。 众人最为放心不下的是老太爷的安危,但此时也心惊于楚风这个年轻人为了老太爷的事如此拼命。 石明武、石文武、石文光三个老人,苦苦回忆家中之事,苦思之下,却想不起来石家和楚姓之人,有过什么样的交往。 老太爷对楚风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那种重视程度,以及楚风这个年轻对老太爷之事的上心拼命程度。 这老少两人之间的感情,让人怎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七日七夜之期,再有半个小时便至时限。 所有人,都守在门口,等着里边的楚风走出来,给大家一个结果。 门窗锁死的房间,呼啸阴风逐渐逝去消失。 四十九盏按特定方位所放的小灯,如今凌乱散落,尽数熄灭。按七星方位所置的七盏大灯,此刻只剩下最后一盏命灯微弱摇曳,似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面色煞白如纸的楚风站立不稳的向石铁蛋所躺的病榻上缓步行去,凄然惨笑间,楚风将刺在石铁蛋四大要穴的龙针取下。 最后一根龙针离体的瞬间,楚风那夜受伤的数十处伤口尽数迸裂,血箭如飞,衣衫如血…… “砰!” 耗尽最后一丝心神,最终只为石铁蛋延命五日。 “续命五日,交付后事,留于家人故友,惜之……” 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楚风以指染血,在地上留下一行血语。 石铁蛋自床上茫然醒来时,却只看到狼藉满屋,楚风倒在血泊之中,人事不醒。 地上,只留下那刺目腥红的一行血字。 “呜……呜!” 躺在病榻上的石铁蛋喉咙不住挣动着,想要呼喊,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砰!” 他拼命挣动着身子从床上滚落下来,爬到倒在血泊中的楚风身前。 拉着楚风的手,疯狂晃动着,但楚风却气若游丝,脸色煞白的昏迷在地,没有丝毫反应。 “呜!” 石铁蛋眼中悲苦,喉间发出一阵似狼似兽的悲鸣泣呼…… 七日七夜之期已至。听到屋中隐约传来的重物坠地声响,在屋外苦守许久的众人再也按捺不住夺门而入。 打开房门,进到屋中后,看到屋内狼藉凌乱。楚风还倒在血泊之中,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呆愕片刻,回过神来的众人赶忙跑去抱扶趴在地上的老太爷。 而石家老太爷却疯狂挣扎着,喉间发出语音不明的呜咽之声,他老泪滑落之间。一直死死拉着楚风的手。 反应过来的众人赶忙分出人手去照料楚风,老太爷的挣扎方才舒缓一些。这时,人们方才明白过来,老太爷这是放心不下楚风,让他们照料这个年轻人。 因为担心发生意外,所以石家早早便请了几位高墙大院内的老医者留住家中,以备不时之需。此时见老太爷竟是恢复了许多,不像往日那般不能动不能言,众人赶忙请医生前来诊视。 同样,对于倒在血泊之中人事不醒的楚风。自然也有高明医者前来看护照料。 可是老太爷自始至终,都死死拉着楚风的手,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外。无奈下,众人只得弄来两张床,将两人放在一起医治调理。 一番忙乱之后,石家儿孙这才发现地上楚风那行血字。 看到地上的血语留言,众人大感心惊,急急询问在场医者关于老太爷此刻的身体状况。 几名来自高墙大院内的名家医者在诊断过石老太爷的身体状况之后,不由啧啧称奇。看向躺在一旁病榻陷入昏迷之中的楚风时,难掩脸上震惊之情。 “老太爷。您别心急。您现在这身子骨轻微的起身活动,说话办事都不是什么大碍。你只是积病在床太长时间,所以一时不能说话而已,等一会我们给你配服药。服下之后便能清楚说话了。” 众人共同对老太爷诊视过后,留下专门照料他的老医者抚须说道,一副欣慰之情。 守在一旁的石家亲人们,听到这名老医者的话,顿时长出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而楚风的病床旁。则是有些冷清,只有巫月一个人守在那里,一名老医生此时正在检视着楚风身上的伤口。 “这个年轻人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的刀伤还有暗伤?看他这样子,前些日子应该是与人血拼过。真没想到这年轻人为了老太爷的事,居然如此拼命。这么重的伤势,还拖着伤体前来。不过姑娘你不要太过担心,他现在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伤口迸裂失血过多的缘故,再加上心神耗损太巨,所以才失去了意识。只要静养一段时间,他就能调养回来了……” 见巫月这个女孩守在床前,这名老医者一边包扎处理着楚风身上迸裂的伤口,一边出言轻声安慰道。 “徐老先生,这个年轻人的伤势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时,石文光走了过来,向这名老医生询问楚风的情况如何。 如今看到老太爷被救了回来,石家上下对楚风感激非常,石文光此时自然要来慰问感谢一番。同时,他还想要问一下楚风,老人家是否真的只剩下五日寿命。 刚才听几名老医者的共同诊断,众人说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如奇迹一般,竟然有见好起色之势。按照这种状况推算,老人家近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大碍才对。 可楚风留在地上的血字遗语,为什么说老太爷只剩下五日寿命? 为了让刚刚起色见好的老太爷能休息调养一下,所以在石家人的暗中授意下,医生给老太爷注射了轻微剂量的镇定剂,好让老人家能够睡一会,休养一下精神。 也正因此,趁老人家昏迷的时候,众人方才有些费力的把他死死抓着楚风这年轻人的手给掰开,将两人彻底分开来医治调理。 面对石家人的询问,这名徐姓老医者面露难色,一时难下决断。 “这个就不太好说了,一方面要看他的身体自愈情况,另一方面也要看他的精神意志了。反正一天之内,他应该是不会醒来的。而且,还需要给他输血治疗,你看这年轻人身上有多少伤口……” 向石文光解释之间,老医生将遮在楚风身上的白床单揭开,好让石文光等人得以看清楚风的伤势如何。 “嘶……” 这个时候,看过老太爷此时并无大碍过后,石家众人这才围了过来,想要看一下这个救了自家老太爷的年轻人情况如何。 此刻看到楚风身上密密麻麻遍布许多狰狞伤口,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你们明白他为了救你们家老太爷,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了吧?这还只是表面上你们能看到的代价,他为了你家老太爷所付出的其他代价,比这要严重千百倍,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直到现在,这些人才想起来楚风。 巫月守在楚风床前,冷眼看着众人,冷声说道。 “巫月姑娘,石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楚风有恩于石家,我们必定倾力相报!” 巫月的话,刺的石家满屋众人面上火辣辣的。 众人沉默了许久时间,石文光的话,在屋中掷地有声响起。 老太爷的身体状况,此时算是稳定下来。石家众人妥善照顾老太爷事情的时候,也分派出人手,负责楚风的事。 很快,石家人便为了楚风的事忙碌起来。不仅派人去医院里边带回各种医疗设备送来,更将楚风的血型配对,为楚风输血医治,细心调理。 同时,石文光亲自出面,离开了石家,直接来到袁家。 虽然这段时间石家一直忙于家事,但对京都内的风吹草动,仍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在楚风为老太爷作法续命的第四天,在石家外边,明里暗里已经布下了许多人。 有警务系统的人,有秘密部门的人,也有袁家的人。 袁家已经知道楚风身在石家的消息,此时在外边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楚风自袁家离开,而后将其抓捕。 而袁家这一次,显然也是动了真格,不惜得罪他们石家,将石家里里外外全部围上,防止楚风潜逃。 如今楚风救下了老太爷,不管为老人家续命多少时间。只看这份恩情,只看楚风拖着重伤之躯仍拼命为老人家续命作法的情义,石家都必须为楚风的事而出面了。 所以,石文光携重礼来到了袁家。 袁谋的爷爷亲自出面招待石文光这位不速之客。 一个是续命之恩,一个是血命之仇。 京都内这两个庞然大物的家族,有着各自的原因理由,最终碰撞到一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筹码,追问 袁谋的爷爷,袁家老爷子如今已年近七旬,从高位上退下来了数年时间。但在京都内的影响力,仍极大。 袁家老爷子猜测到石家会派人来说情,但没想到来的却是石文光。石家一脉,大都出身军伍,石老太爷膝下的三个儿子,都是机要部门任职,如今的石文光位居总参高位。 “石老弟怎么今日登门,还带这么多贵重礼物?如果是为了那个姓楚的年轻人说情,那就大可不必,以免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我孙儿差点被他打死,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容易罢了。” 待佣人上过茶水退下后,客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袁家老爷子当先开口,堵住了石文光的话头。 “袁老哥,我父亲重病在床,眼看命不久矣。这个年轻人神医妙手,如今老太爷已经下床走动已无大碍。您说,这份恩情,我们石家能坐视不理他的事吗?这次前来,是请袁老哥您看在石家的情面上,能手下留情,饶这年轻人一次。事后,我们三兄弟亲自带着他来你们袁家登门道歉,你看如何?” 见袁家这老头子直接将话堵死,石文光面露难色,斟酌片刻后商量着说道。 楚风这件事情非常棘手,在他来之前,兄弟三人已经私下商量了好长时间。袁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如果他们拿出足够补偿的话,也许利益交换之下,可以将楚风这个年轻人从这次危机中救出来。 “文光老弟,京都咱们这几家人,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日里关系也算和睦。如果是其他事情,你们石家开口,我肯定不会推辞说二话。但你们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是你们的孙儿差点拿丧他人之人,你们石家会如何想法?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只差一点,我唯一的男孙便被人打死了。你说。我们袁家,能无动于衷吗?如果我们真的没有一点表示,那以后岂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在我们袁家头上?” 袁家老爷子的脸色非常难看,但碍于石文光的身份家世。强自按捺住心中怒意,语气冰冷的说道。 “是,老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理解,也很惋惜孩子们之间的意气之争。如果不是那个年轻人救了老太爷,我们石家也不会掺和到这件事情里边。袁老哥你看这样可以吗?泰初这孩子和我家那小子。不家程家那孩子,这三个人不是都想再进一步吗。泰初这孩子能力出众,我看这个位置由他来就任的话非常合适,到时我们再和程家沟通一下,帮泰初再进一步。然后呢,咱们走下司法程序,该怎么赔偿怎么赔偿,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掺和他们这些小辈们的纷争了。” 石文光老脸微红,腆着脸面向袁家老爷子的商量道。 听到石文光的话。袁家老爷子两道寿眉讶异微挑,诧目看向石文光。 袁家老爷子没有料到,石家为了帮那个姓楚的无名小医生,居然肯下这么大的血本。 要知道,袁谋的父亲最近正在竞逐一个要职。如果能够上任的话,势必会让他在仕途上更进一大步。同样,这个职务对于其他几家人来说一样重要。 可是此刻石家居然肯拿出这样的筹码来保那个姓楚的年轻人,看来石家真的是非常看重这个年轻人啊? 见袁家那老头面露思索考虑之色,石文光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笑意。 他们石家又何尝不知道这个职务的重要性,三兄弟商量好这件事情后。由他出面和自己的大儿子沟通商量。 直到现在,大儿子听闻这个消息时,那满脸震惊痛苦的表情,仍不时在眼前浮现。 最终。在孝道和亲情的牵羁下,自己的儿子痛苦妥协了。 原本,自家大儿子是这一重要职位的有力竞争者。 可这样一来,等于是从石家生生挖下了一块肉。 或许,只有以这样的条件筹码,能够和袁家作为交换。让他们放过楚风那个年轻人…… 哪知袁家老爷子思索沉默了好长时间后,却轻轻摇了摇头。 “人老了,就容易感觉累。我有些累了,文光老弟也早些回去吧,随后我让人去石家探望下老太爷。咱们两家,现在都有家人需要照顾,实在无心他事。袁家不会冒犯石家,贸然冲进去抓捕罪犯,惊扰到石老太爷。但袁家,也不会容许别人践踏。” 满怀疲意,袁家老爷子低叹一声。 听到袁家老头子的话,石文光震惊不已。 他万没想到,石家拿出这样的条件筹码来交换,袁家居然毫不动心。 “那好吧,今天叨扰老哥了……” 知道多说无益,石文光拱手告辞。 袁家不管怎么样,终是给了他们石家一个面子。在石家的庇护下,只要楚风呆在石家不出去,袁家一时半会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法啊…… 如果真的如楚风那个医生所说,老太爷真只剩下五天寿命的话。一旦老太爷过世,石家必将风雨飘摇有一段动荡时光。届时,又哪有余力去照顾楚风这个外姓人呢? 想着这些事情,石文光脸色阴沉的自袁家离开。 心情沉重的,不止石文光一人。远在苏城的冉晴,这段时间已经急的嘴上起了水泡。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相关部门严查上门,直接以莫须有的罪名让“美厨娘”停业整顿。如果不是舒诗和楚风一些身在苏城的朋友出面周旋帮助的话,恐怕冉晴也要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 刚刚红火没多久的生意,短短几日间便门可罗雀,外边更是各种风言风语传来。甚至于,楚风远在省城刚刚在医院里边开展起来的药膳食疗生意,也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根据警方的调查,有数位食客吃了他们药膳食疗所卖出的饭食后,出现了各种不适症状与人命之事。警方为了此事,专门成立重案小组,要将他们药膳食疗的主要负责人抓捕回去严加审查处理。 正是在这种大势之下,整个苏城的警力。都在搜捕楚风的下落消息。同样,来自省里的重案小组也已派驻下来,两案合一严加调查。 冉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突然发生逆转一般。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们。 可是楚风那边,却许久没有传来消息,也不知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害怕自己的手机电话被人窃听,冉晴也不敢轻易联系楚风。唯恐楚风被人抓到。 同样,楚风那些身处苏城的朋友们,此时也都有些彷徨不安。刘江龙和陆明歧等人还算是消息灵通一些,通过各种途径旁敲侧击,打听到楚风这是在京都得罪了一个大人物,人家才这样来对付他。 得知幕后主因是这样,刘江龙立即给远在晋城的手下“虎子”,汇去一大笔钱,暗中叮嘱他一旦和楚风汇合,便立即带着楚风远走高飞。暗避一段时间风头,待风波平息后再露面。 齐明慨那边,也是想着各种办法,联系媒体的一些老友们尽量淡化“美厨娘”的相关新闻报道,以求此事能够慢慢发酵淡化。 楚风所得罪的人,已经是上层之人,远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插手参与的。众人此时,也都是尽些微薄之力,希望楚风能度过这个难关。 众人之中,只有舒诗一人。清楚知道楚风在京都之事的前因后果。 安抚冉晴在苏城安心等待,不要胡思乱想过后。舒诗放下苏城大坝工程的一应事务,启程赶往京都。 不管怎么样,楚风的事。有她的一些原因在里边。如果不是她的关系,袁谋当初也不会对楚风有嫉怒之情,两人也不会发生那样大的冲突。 如果不是当日楚风在苏城打断了袁谋右手,袁谋也不会记恨在心在京都之地布局对付楚风。 前有因,后有果。 既然有了因果纠缠,那她这个起因之人。自然躲不开这段因果报应。 临行去往京都的前一晚,舒诗将自己藏在黑暗中,看着窗外霓虹,品着杯中苦酒。 女人,哪怕再如何聪明,最终仍逃不开男人的掌控。 长的太过漂亮娇媚,未必是件好事…… 但,这具漂亮皮囊,或算得上一个不错的筹码吧…… 想到此处,一抹凄婉笑意,浮于嘴角。 如杯中酒,苦涩难言。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有各自的苦衷难言。 在禳星续命的第二日快至中午时,楚风自病床上悠悠转醒。 悠悠醒来,入目之下,是石铁蛋那满是关切的眼神。挪目看去,巫月面色冰冷坐在一旁,眼中那关切焦急飞快消逝掩饰而去。病床四周,石家的一些家人也在一旁守候。 楚风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他这才想起自己口不能言之事。 一旁的石铁蛋小心将他枕下的靠枕垫高一些,搀扶着他从病床上起身,给他喂服温水。 “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照顾他就行了。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 见楚风喝了些温白开水后,精神好了一些,石家老太爷方才回头对屋内众人说道。 听到老太爷的话,石家众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退出房间。巫月看了眼楚风悠悠醒来,一时并无大碍后,她这才跟着众人出了房间。 石家老太爷这两天一直守在楚风床前,哪怕是吃药休息,都和楚风呆在一个房间,不愿轻离半步。 待老太爷能开口说话时,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让石家儿孙找最好的医生,以最好的医疗设施条件来救治楚风。 当看到楚风身上有许多伤口,得知楚风拖着重伤之躯来石家给他治病时,老太爷当场昏厥过去。 他悠悠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让石家众人严查楚风被何人所伤之事。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看出,石老太爷对楚风这个年轻人的莫名重视程度。 但老人家大病初愈,刚刚起色一些,谁敢让他动气操心?谁又敢把楚风的事情真相告诉老太爷? 所以不管是巫月,还是石家众人,或是前来探望的宋家,以及与石家交好的故友们。所有人,都默然将京都内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件向老太爷瞒了下来。 石文光兄弟三人,一是看重楚风对石家的恩情,另一方面也更看重老太爷对楚风的重视程度,这才不惜重筹出面和袁家交涉。 现在,所有人想要知道的是,楚风当日在房间地上留下那行血字,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老太爷真的只剩下五天寿命,那有许多事情都要趁这段时间抓紧布置。 “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第几天了?你只剩下五天寿命,还不抓紧时间去和儿孙家人聚一下,交待好各般后事。然后一些来不及见面聚首的故人旧友,也趁这几天抓紧时间相聚一下。” 靠躺在床头休息许久,楚风感觉身上有了些气力,这才示意石铁蛋拿来床头纸笔,而后在上边写字问道。 “这是第二天了,如果严格算下来,我还有三天半的时间好活。对了,一会我把我重孙儿抱进来,让你好好瞧瞧那小子。刚生没多久的半大小子,胖嘟嘟的……” 见楚风刚刚转醒,便问这些事情,石铁蛋压低着声音凑到楚风身旁低声说道。 说话间,石铁蛋让守在屋外的家人把重孙儿抱进屋来。 让儿孙退下后,石铁蛋将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小心翼翼抱到楚风近前。 “乖孙儿,叫下你楚老太爷……” 石铁蛋见楚风在病床上撑起身子似是想要抱这孩子一般,便将小小的婴儿小心递到楚风怀中,而后逗弄着怀中重孙儿让他去喊楚风。 小心接过石铁蛋递来的孩子,楚风没好气的看了石铁蛋这缺心眼的家伙一眼。 这么小的孩子,哪会开口说话? 小心抱哄着怀里的孩子,楚风看着这婴儿,眼神迷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有缅怀之色,有感慨之意,有黯然之情。 “嗨,我重孙儿,不就是你重孙儿吗?我的家人,不就是你的家人吗?咱俩还分个什么?不过我想问一件事,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谁伤的你?” 正是那日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读懂了楚风那复杂难言的眼神,石铁蛋这才像献宝一样把自己的重孙儿抱来让楚风亲近一番,好弥补楚风孤身一人的悲楚之情。 但唯独一件事情,石铁蛋要追根问底,想要知道楚风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害的楚风拖着重伤之躯,几乎是拼命之下也要来救他! 如果楚风不受伤,他怎么会像现在这副模样,昏迷两日方才虚弱醒来?! 这件事,他必须要弄个清楚明白! 战场上,互相给对方挡枪子不知道多少次过。楚风和他是生死之交,比亲兄弟还亲的感情! 楚风他拖着重伤之躯,哪怕拼了命,也要来再见他一次,再救他一次! 他不容忍任何人,伤害他兄弟……(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不诉离殇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小心抱着怀中婴儿低头逗哄的楚风听到石铁蛋的话,不由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盯着石铁蛋直直看了一会,只看的石铁蛋感觉莫名其妙想要发作的时候,楚风无声咧嘴笑了起来。 楚风咧着嘴,笑的很开心,畅怀无比。 这才是他的兄弟,生死之交。 把他的事,看的比自己的事还重要。 有些不舍的伸出手指,小心逗弄了下怀中婴儿,楚风恋恋不舍的把这孩子递回石铁蛋怀中。 “我以前受的伤还少吗?你见过什么人能奈何得了我?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你只剩下三天半时间,听我的话,逗弄幼儿,享天伦之乐,和家人故友聚最后一段时光。然后,请我吃顿好饭,陪我喝几杯酒,我就要离开了。我来见你,就想再见你一面,再和你喝杯酒,再和你说说话。别的,我不想看到,也不想有什么事影响我们之间这难得的时光……” 楚风有些费力的挪着身子,拿过一旁的纸笔,写下话来,而后递给石铁蛋看。 没有人比楚风更清楚石铁蛋此刻的身体状况如何,石铁蛋他很有可能剩下不足五日的寿命…… 他现在身子枯瘦,虽然能言能缓慢活动,但却是回光返照的最后一丝生机。而且,这还是楚风以欺天之举,耗尽心力方才勉力而为。 同时,他还不能出这石家院门半步! 因为石家被楚风布下大阵,欺瞒鬼神监察。一旦踏出这法阵,必逃不过天机监察。 这种状况下,若有大喜大悲之事冲突惊扰刺激的话,石铁蛋很有可能瞬间死亡! 这样的严峻形势下,楚风不可能让石铁蛋为自己的事去操心奔波。哪怕石铁蛋现在乃国之勋老,不同以往。哪怕石铁蛋开枝散叶,石家权势富贵。 楚风都不想让自己的事,去牵累这个弥留于世的老人故友分心操神。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时间更重要。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亲情更珍贵。 楚风很羡慕石铁蛋的家庭,很羡慕那些家人亲人团聚身旁盼守之情…… 他,什么都没有。 不知往事。不知今时。 只有孤寥一人,踽踽独行…… 走过一段又一段路,踏过一程又一程。 每寻回一段记忆,迎来的,却是刻骨铭心的撕痛。 心。已经伤痕累累,如风雨凄刮百年千载。 冰冷,裂碎。 没有一点温暖,没有一点温度,只有冰冷孤幽。 他很怀念,刚到苏城古镇时,在李家生活的那段时间。那种淡淡的亲情温暖,那种“家”的感觉。 他很怀念,和贾孤晴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有个女孩,对她千般好。万般关心。 天冷了,她操心着给自己买衣服。 上班下班时,她总会来找自己,缠着自己。哪怕是踩马路,哪怕是在街边小摊吃饭,也一样开心满足。 可这些,都没有了,都远去了。留下的,只有深藏心底的回忆。 不敢去想,不敢去念。 想起念起。心中便满是刺痛难言,无人诉说,只能压抑心间。 所以啊,看着身边的生死老友如今有这满堂子孙。如今有这温暖亲情之家。 楚风发自心底的羡慕,感觉这一切是如此珍贵难以拥有。 可这个傻家伙,明明只剩下几天好活了,还不珍惜这点时光,去和身边的家人亲人最后聚首,反倒呆在他这个朋友身边…… 这是本末倒置啊。我的兄弟,我的朋友。 你现在,应该去珍惜最后的生命时光,珍惜家人相聚的最后时间。 因为,自此之后,阴阳永隔。 你再也看不到你膝下儿孙事业有成,婚嫁生子。你再也不能像如今这般,逗弄怀中儿孙,听到他们喊你父亲爷爷…… 轻轻拍抚着石铁蛋那干枯老手,楚风无言劝慰他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 “你是我生死兄弟,我现在就只剩下你这一个还活着的兄弟。死前,能够再见你一面,已经是老天爷对我的最大恩赐了。我和家人生活了一辈子,难道在最后这段时间,还不能陪陪我的老兄弟吗?” 看着楚风在纸上写下的话,感受着楚风轻拍自己手背传来的心意,石铁蛋眼眶微红,哽咽说道。 见他这副样子,楚风别过头去,不想让他见到自己那泛红的眼睛。 低头疾写,楚风没有回头,将写好的话语递向石铁蛋。 “让你家儿孙进来,今晚摆宴相待。我要你儿孙满堂与我敬长者酒,我要你我最后聚首!大醉三千场,不诉离殇!” 抱着怀中婴儿,低头看着楚风写于纸上力透纸背的话语,石铁蛋呆愕许久,苦涩难言。 他果然还和当年一样的脾性,不诉离殇,不见生死别离…… 小心把怀里的孩子递到楚风怀中,石铁蛋蹲在地上,有些颤抖的手,一页又一页缓缓撕下楚风写下话语的纸页。 背朝楚风,石铁蛋蹲在地上。 噙着泪,枯瘦的老手颤抖着,想要点着火苗,将这些纸页烧焚…… 可是一次又一次,颤抖着的手,始终无法将火燃起。 身子,却颤抖起来…… “哧!” 微弱的火苗,终是升了起来。 火光,慢慢燃起,映亮了脸庞。 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怔怔,无言。 看着眼前火光燃起,纸页成灰,如缘逝缘散。 靠坐病榻,看着如今白发稀疏苍苍,已成干瘦小老头的石铁蛋蹲在地上,身前腾起火光。 楚风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无声哭泣。 眼中流着泪,但眼神却愈加冰冷坚毅。心中痛苦难言。咬的嘴唇出血,却一语不发。 火,终有熄灭。 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焦糊气味随风渐散。 石铁蛋那佝偻的干瘦身体。仍蹲在地上没有回身。 楚风用衣袖不住擦拭着脸上泪痕,努力让自己神色如常,恢复淡漠。 石铁蛋低头擦拭泪水,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 “来人,石家晚上设大宴。宽待贵客!” 佝偻干瘦的老人,蓦然站起。 脊背笔直如枪,声音冰冷似铁。 就如一生戎马将军,再次归来! 是夜,石家灯火通明,儿孙尽聚,设宴。 楚风坐于最上首主座处,身旁石家老太爷神情沉凝,陪于一旁。下首左右,石家四世同堂。儿孙家眷无一缺席,满堂数十人尽数作陪。 “就如我那日所言,敬他如敬我,待我如待他。今日,他于我有救命之恩,便是于石家有救命之恩。所有石家儿孙,行叩首大礼,感谢恩人。” 大宴没有开始,石家老太爷神情肃穆,向满堂子孙沉声说道。 石家众人。突兀之间接到老太爷的命令,准备设宴之事。哪怕是石文光这辈分最高的兄弟三人,也不知道老太爷到底是何心意,只能紧急安排家人筹备家宴之事。 特意请了国宴厅的御厨前来石家备宴。好不容易等到家宴即将开始之时,却见老太爷下了这样的命令。 听到老太爷的话,石家满堂儿孙不由面面相觑愣了一下。 都言男儿膝下有黄金,哪怕打碎了脊梁,也不轻跪于人。 人生在世,上跪父母祖辈。下跪天地鬼神,从不轻跪人前。这个年轻医生哪怕对石家再大的恩情,都当不得石家满堂子孙行跪拜大礼! 可是看到老太爷面色肃穆,眼神凌厉,石家满堂子孙不由犹豫动摇。 “砰!” 没有人知道,石明武、石文武、石文光兄弟三人,当日被老太爷单独留在房间中,已经给楚风下过跪拜大礼。 楚风今天醒来之后,也专门给他们叮嘱交待过,老太爷真的只有五日寿命。而且楚风言明,今晚过后,他便离开石家,不愿让老太爷操心他的事情,并叮嘱他们好好珍惜这最后家人相聚的时光。 不管是冲楚风救了老太爷的恩情,还是冲楚风不愿牵连石家的情义,石文光兄弟三人,都对楚风发自心底的感激感谢。 兄弟三人此时听到老父的话,只是呆愕片刻,便直直跪了下来。 随着石文光三个老人当先跪下,他们三人身后,满堂石家子孙,长者半百老人,幼者学语幼童,相继在院中跪下。 看着院中石家满堂儿孙黑压压一片尽数跪于地上,石铁蛋眼中有欣慰之色。 他知道,楚风提出这些在外人看来有些过分的要求,不是为了颜面,而只是想要喝一口石家子孙给他敬下的一杯酒而已…… 因为楚风他从来就只是一个人,没有家人,没有亲人,更没有亲情温暖。 石铁蛋更知道,楚风想喝他一杯成婚之酒,想喝他一杯添儿添孙之酒…… 这是朋友,最卑微难言的一些心意想法。 “石家儿孙与贵客敬酒!” 如山压在心口,石铁蛋缓声说道。 如一字长龙,满堂石家子孙持酒,排于石明武三位老人身后。 “感谢您救老爷子的恩情,感谢您对石家的情义,石家长子石明武敬贵客!” 石明武双手持杯,站于楚风面前挚声道。 “叮!” 两杯相交,一声脆响。 楚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石铁蛋的大儿子,满饮杯中酒。 酒尽杯空,楚风抹去嘴角酒渍,无声大笑,将空杯递向站在身旁的石铁蛋。 石铁蛋同样眼神复杂难言的看着楚风,而后无声给他将空杯添满。 石家老太爷亲自陪于一旁,给楚风倒酒。这件事,不容任何人阻止。 楚风不允许,石铁蛋也不允许。 待楚风喝过酒后,石明武方才双手举杯朝楚风示敬,而后满饮杯中酒。 “石家次子石文武,敬贵客!” 石文武、石文光兄弟二人,紧随其后,相继向楚风郑重敬酒。 每一个石家子孙敬来之酒,楚风都满饮而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眼中的喜悦难言之情越来越深。 一旁的石铁蛋,脸上的忧意却越来越重。 他知道楚风的酒量不错,但这么多人敬酒,楚风又是带伤之躯,他如何能承受得住?! 但楚风一直都满饮杯中酒,眼神之间不容拒绝,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为楚风添满酒杯。 最终,当满堂石家子孙尽数与楚风敬酒过后,楚风已面色红白,眼中有朦胧醉意。 石铁蛋想要在旁搀扶楚风,却被摇晃着身子的楚风推开,引得一旁石家众人赶忙搀扶老太爷,生怕已带醉意下的楚风莽撞之下会将老太爷推倒在地。 抢过石铁蛋拿在手中的不知第几瓶酒,楚风拿起桌前一个空杯,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着身子将杯中酒倒的溢满溅落出来。 又拿过自己一直用的酒杯,将杯中酒倒满溢出。 楚风自己拿着一杯溢溅酒水的酒杯,将另外一只同样溢满的酒杯直直伸到石铁蛋面前。 有些站立不稳的摇晃着身子,醉眼朦胧,看着眼前人景旋转幻影,手中杯中酒水不断溅出晃动。 楚风就那样,醉眼迷离,直直看着石铁蛋,胳膊伸的直直的伸到石铁蛋身前,手中拿着不断晃动溅落酒水的酒杯。 老太爷刚刚稍微能下地活动说话,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如何能饮酒?如何敢喝酒?! 看到这副场景,石明武兄弟三人赶忙冲上前来,想要代老父喝下这杯酒。 哪知,石铁蛋却以不容置疑的眼神严厉瞪着诸人,推开身旁家人的搀扶,神情凝重的双手郑重接过楚风单手递来的酒杯。 见到石铁蛋将酒双手接了过去,楚风仰天无声大笑起来,身子晃动的更加厉害,让人担心他随时都会跌倒地上。 拿着酒杯的右手重重向前一伸,楚风朝石铁蛋敬酒! 石铁蛋双手持杯,与楚风的酒杯重重相碰! 明月高悬,楚风于树影夜院,身形晃动难立。 单手持杯,仰天尽饮杯中酒,如狂人。 辣酒入喉,呛咳之间,石铁蛋杯口朝下,向楚风敬示。 “啪嚓……” 楚风如醉酒狂人,扑向一旁放满酒的桌子扑去,撞到桌子,桌上的酒,摔落地上,碎了满地。 石家众人想要上去搀扶醉酒的楚风,却被石铁蛋伸手阻止。 他知道,楚风要走了。 楚风他心里难受。 楚风手里拿着一瓶酒,不见如何动作,瓶口如刀削一般,齐滑断裂,瓶中酒溅飞,晶莹如珠。 他摇摇晃晃的拿着酒,在地上洒落着。而后又扑到桌上,将一瓶酒切开,漫无目的的在地上洒落。 他如疯如癫扑到墙院间用来装饰的烛火旁,将烛火抢下,而后向院外醉步行去。 没有回身回头,只是背朝自己,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行至院门口处,他的身子不再晃动难立,而是笔直如枪,驻足当场,微顿片刻。 在半空中,挥着的手,带着丝丝颤抖晃动,终是缓缓放下…… 手中的烛火,无力掉落地上,点燃了洒落地面的烈酒,燃起火龙蔓延。 自此不相见, 不诉离殇。 火势渐起,地上,一行两语,火字隐现。 火势渐熄,故人远去,未回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前行路,多杀劫 眼看着故人远去出门,消失在夜色黑暗。 石铁蛋踉跄跌步,来到院门去,痴看着逐渐消失夜幕下的故人身影。在他身旁,一众家人搀扶盼守。 石家满堂,于家门止步,看着楚风似癫似狂的醉步身影逐渐没入黑暗,再也觅不到人踪。 石铁蛋知道,一这别,便是永离,自此不相见,老死不往来。 一世生死兄弟,就此缘尽…… 可却无一人,知晓清楚他和楚风两人间的情义。 最终,再也看不到那个故人的身影,石铁蛋意兴阑珊一人独回,石家晚宴,就此散去。 石家,只有石文光一人追了出去,送楚风离开。 所有的人,都瞒着老太爷,没有让他知道楚风在京都惹下的滔天祸事。 但所有人都知道,自楚风踏出石家的那一刻起,他的前行之路,便危机重重。 早在石家晚宴没有开始之前,任雪和宋英旭两人便守在石家门外,等着送楚风晚上离开京都。 楚风既然决定离开石家,他便提前考虑到各般事情。所以离开时,他并没有带着巫月一起离开,而是让巫月暂时留在石家。等他离开之后,再让巫月自己离去。 出了石家,见石文光从后边追了上来,任雪和宋英旭两人守在前边等待自己,醉酒之下的楚风笑了起来。 因果相报,他虽然孤身一人,但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惦念着他安危之事。 “我让老太爷的警卫员护送楚风身旁,一会咱们出去之后,分成三拨人先后离开。我做佯兵,吸引绝大部分人的吸引力。英旭你和任雪你们两个商量一下,看由谁送楚风离开京都。外边,不仅有石家的人,还有警务系统的人。甚至是一些特殊部门的人都调动过来准备逮捕楚风。今夜,能不能送楚风安全逃离,我也没有太大把握,只能尽力而为了。” 来到石家外院。石文光与三人低声吩咐道。 说话间,随着老太爷的警卫员一同前来三个年轻人,这三人的体形高矮都与楚风极其相像。这是石文光在这几天时间内,费尽心思找来的替身,为的就是疑兵之阵起效。能把楚风安全送走。 看到这几个人的体形与楚风极为酷似,任雪和宋英旭两人顿时松了口气。哪怕他们再不懂刑侦之道,可是今天来石家时,也能察觉到在石家周围明里暗里,布了好多人监视。不用多想,这些人都是为了楚风而来的。 所以想要把楚风安全带离石家,并秘密送离京都,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让楚风跟着我走吧,我是一个女孩子,不会引人注意。这些人想要抓楚风。他们一定认为由石爷爷您送楚风离开是最大的可能性。或者是宋哥送离开,而不太会怀疑到我一个女孩子身上。并且如果事态真的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我也可以假装是被楚风劫持,到时可以给他一张护身符。石爷爷您们感觉怎么样?” 见楚风靠在墙壁阴暗处倚墙伤神,似是迷醉,又似十分消沉失落一般。任雪拉着石文光和宋英旭两人来到一旁,小声商量道。 “可他现在这副样子,如果真的遇到有人阻拦,你能保护得了他吗?我看还是由我来护送他离开比较好吧?” 听到任雪的话,宋英旭低头想了一会。看着醉在一旁的楚风担忧说道。 “我把我爸的枪偷出来了,真的有人敢拦我,我就开枪!” 拍了拍有些鼓鼓的腰间,任雪冷声说道。 见任雪这副样子。石文光和宋英旭两人不由诧异的挑了下眉,大感意外。 “你这女娃娃还真是胆大,不过楚风这孩子既然救过你,那想来真的被逼到一定地步假意劫持你的话,想来你们任家也不会怪责他。而且,你是个女孩子。一般人也不可能怀疑到你会带着楚风离开。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和英旭这孩子做佯兵,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由你带着老太爷的两名警卫员护送楚风离京。” 石文光低头思索一会,而后方才下了决断。 当即,众人商量了一番,便着手准备将楚风秘密送离京都之事。 但就在石文光叮嘱老太爷两名警卫员各般事宜之事,楚风却摇摇晃晃的醉步走来,递给众人一张纸。 纸上的字迹潦草狂放,显出此时的楚风已经带着几分醉意。 “袁家要找我清算了?你们不用管我,我自有脱身之法。” 楚风虽然醉了,但隐约之间仍听到几人的低语之声。而且这些天身处石家,楚风早在那晚差点打死袁谋之时,便已想过袁谋及其背后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敢将袁谋差点打死,楚风便有脱身之策。 此刻见众人商量着要如何把自己秘密送走,楚风不由摇头。 袁家既然敢把石家围住,等着自己离开石家便实施抓捕,那说明袁家的权势与石家旗鼓相当,否则的话,对方断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围困石家。 也正因如此,楚风才不想让石铁蛋知道他和袁家之家的恩怨之事,不想牵连石铁蛋这寿元无多的故友。 不愿意牵连石铁蛋,楚风自然也不愿意牵连到其他人。 任雪和宋英旭能在这个时候赶来石家接他离开,已经表明了两人的心意想法,这就足够了。 “你救过我一次,我也要救你一次,然后我们才算是扯平了。这件事,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简单。你不知道京都之地,卧虎藏龙,有不少奇人异士和高手。这次袁家为了抓你,动用了方方面面的关系人手,势必要把你抓到以解心头之恨。所以,你怎么离开石家,怎么离开京都的事,你没有发言权,也不需要你操心。其他的事,自然由我们来处理。现在,闭上你的嘴,别给我们添乱!看你那喝醉的熊样!” 看过楚风在纸上写下的醉话后。任雪一把将纸撕的粉碎,而后冲到楚风身前凶巴巴的低吼道。 说完之后,不待楚风有何表示,任雪便回身与石文光和宋英旭两人商量着如何离开之事。 最终。三人讨论过后,由任雪带着楚风第一拨离开。而后是石文光带着楚风的替身随后离开石家,由宋英旭带着楚风的另外一个替身最后离开石家。 这样一来,故布疑阵之下,潜于暗中监视的人手势力势必会疑心重重。 很有可能。第一拨带人离开的任雪,她带走的那个人便是众人要抓捕的凶犯。也很有可能,第二拨由身居高位的石文光亲自护送离开的人是楚风。当然也有可能,两拨人吸引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后,最后离开的宋英旭,他所带走的人,才是真正的凶犯。 每一拨人离开之时,周围都有石老太爷的警卫队员亲自护送上车,而后驶离石家。三拨人,几乎不分先后。从石家开车离去,没入黑暗之中。 没有丝毫掩饰,在三拨人的车队后方,都有车辆尾随。 任雪他们三拨人离开的方向也不一样,所以很快,每拨人身后,或多或少的都尾随了一些车辆一路紧咬。 “目标人物已出现,各组进行待命状态……” “1号人物已驶出四环,距离208路口还有七公里,可以于208路口设卡拦截!” “2号人物已驶出北四环。距离京津高速路口还有五公里,待命小组立即于高速路口设卡拦截!” “3号人物已驶出南山路口,可以设卡拦截!” 各种秘密频道中,警方和特殊权力部门早已布下的监控布防小组进行待命状态。随着一条又一条命令指示下达。在三拨人前行的路口处,都有警方设卡拦截。 夜色下的道路上,警方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地上铺满路刺,封锁道路,对每一辆离开京都的车辆都进行严查监控。而且楚风自视频录像中调取出的照片资料。已经散发到每一处路卡拦截点,好让设卡拦截人员能按图抓捕这名凶犯。 最先被设卡拦截下来的是石文光的车辆,面对警方来到车前行礼,要求检查的要求,石文光的脸色非常难看。 坐在后座的石文光脸色阴沉,闭目不语,他的司机出面与拦截人员交涉。 “看清楚,这是总参的特别通行证,你们地方警力,无权拦截搜查!” 石文光的司机并未下车,而是冲站在车窗外的警员沉声说道,并将挡风玻璃后的特别通行证拿了过来。 面对这辆军车的强势,设卡点的警员与领导们面面相觑,而后无奈敬礼放行。 但就在石文光的车辆继续前行未走出五里地时,又被前方的设卡点拦截下来。 “我们是军纪纠察办的,请你们下车配合调查!” 这一次,不仅有警务系统的办案人员在场,更有军纪纠察队的军人干部出面,要求搜查石文光的车辆以及车上的相关人员。 “我的车,也要查?” 将后车窗滑下一些,石文光露出半边脸,声色俱厉的冷声说道。 “老领导……怎么是您……” 军纪纠察办的一名干部认出石文光来,顿时一个哆嗦站直身子,向他敬礼道。 “我去市外有重要事情要办,马上放行!” 冷冷看了眼那名军纪纠察办的干部,石文光将车窗关上。 被石文光这大领导一顿训斥,来自军纪纠察办的军人干部们为难之间,只得敬礼放行。 待离开这一卡点许久之后,石文光方才重重靠坐在后座处,长长叹了口气。 看来这一次袁家真的是下了狠心,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楚风给挖出来了啊。 现在居然连他的车都敢拦截搜查,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现在凭着位高权重的身份地位,强闯两道关卡。可任雪和宋英旭这些晚辈,他们又能闯过几道关卡拦截? 想着这些问题,石文光不由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 苦想之间,石文光叫过坐在身旁的楚风替身,而后对他低语交待一番。 果然,这次前行未过许久,前方又出现了一道设卡拦截点。 “老石,你连夜离京,是有什么重要事去办?老兄弟我也是受命前来。你就给兄弟一个面子,让查一下你这车上藏没藏着凶犯,我们也好对上边有个交待。” 这一次,出现在拦截的却是几名身着军装的老干部。 几个人也并未带太多手下。只是各自带着自己的警卫排,简单的设了一个道路拦截点。 但就是这样,却容不得石文光不亲自下车出面。 眼前这几位与他年龄相仿的老人,都是军方派系里边的高级将领。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都与石文光不相上下。 这些人出面。由不得石文光不强行停下配合调查。 “只是为了一个无名年轻人,袁家至于出动这么大的阵仗,把你们几个都请过来拦我?” 下车看着几位老人,石文光无奈说道。 他知道,到了此刻,他前行的路,已经断了。 他所能为楚风做的,也只能是将绝大部分人的吸引力吸引到他的身上,为楚风争取更多的逃离机会。 就在石文光下车与几名老人说话之时,一道暗影从他的车内蹿出。飞快跳下高速路的护栏,没入黑暗之中。 不用那几名老人出言吩咐,黑暗中已经有许多人影蹿出,朝着那个潜逃路下的黑暗追了过去。 “石老弟啊,我们也想问一下,为了一个无名小医生,你们石家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去送他离开吗?” 在场的几位老人都似是未看到眼前发生的事一般,仍是站在那里似聊闲话家常一般的低语交谈。 “这个年轻人救了我家老太爷,你们说,这件事我们石家能坐视不理吗?如果不是你们几个出面拦着我。我哪怕强行闯关,也要把他送出去!” 看着高速路下的黑暗夜幕,石文光语带怒意的说道。 眼下也只希望他这只疑兵,能够吸引来更多的注意力。为楚风争取更多逃生的机会和时间…… 但相比于石文光这拨人来说,宋英旭和任雪两人,却连第二道关卡都没有蒙混过去。 两人虽然出身军人世家,身后的家族也是京都内的权势之族,但他们两人只是小辈而已。 连唬带吓,两人闯过了第一道设卡拦截的关卡。但在第二道关卡拦截面前。两个年轻人却没有脱身之法。 面对设卡人员的严查,两个人无奈下只得选择了一条最为鲁莽而有效的办法,强行闯关! 宋英旭是抱着破釜沉舟之心,不惜闯关,哪怕闹出大动静惹祸,也要制造出楚风是由他带离京都的表像来,好为其他两拨人制造机会,故布疑阵。 而任雪,则是被逼无奈,只得选择这样一种办法,强行闯关,要带着楚风逃离京都。 但是他们两个人,毕竟是年龄阅历所限,并没有想的太过深远,低估了袁家要抓捕楚风的决心。 两人闯关逃逸未跑出多远,身后便各自追了一大拨打着警灯的车队,甚至于道路前方,也有拦截的车辆出现! 后有追兵,前有阻拦,任雪看到这副场景,不由生出绝望之感。 “一会如果实在被逼停下来,那你就拿着枪劫持我,逼迫他们不敢抓你。然后你找机会逃跑!” 不断加快着车速,任雪脸色苍白的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楚风急语说道。 “任小姐,楚风医生说让我们把他在路边放下,然后我们开车继续前行,他有办法自己离开京都,不用我们相送。” 这时,坐在后座上,石老太爷的两名警卫员接过楚风写好话语递来的纸页,看过之后向正在开车的任雪说道。 “你自己走?你好好看看前边的路,你自己能走的了吗?都坐好了!” 六车道通行的宽敞道路前方,已被警方以车墙拦截。 此刻,见迎面驶来的车辆一路逛行,车速一直未减。警方已经用喇叭高喊警告,劝诫任雪停下车辆配合调查。 而随着任雪在车内低声急叱,她脚下油门狠踩,朝着前方道路拦截的车墙直直撞去! 见任雪如发疯一般,开着车直撞而去。正在那里喊话的警员顿时四散而逃,而坐在车内的几个人,此刻更是绷紧身子,紧紧抓着车内扶手,不敢稍有异动。 任雪这是疯了啊! 面对警方那么多车辆横拦前方,将道路堵死,她的车速居然不降反升,此刻狠踩油门疯狂撞去! 楚风哪怕此时再醉酒之下,瞬间也被吓的警醒过来,死死抓住车内扶手,以应对接下来的猛烈撞击。 “轰!” 一声巨响,车内几人只感身子猛的向前俯趴而去,身子更是被保险带勒的生疼无比,那一瞬间,几乎难以呼吸。 挡在正前方的一辆警车被撞的飞滑而去,接连撞走了数辆警车方才冒着白烟在路旁停下。 而任雪所开的越野车,此刻也好不到哪去,车前盖被撞瘪掀起,引擎盖下焦糊的白烟升起。 主驾驶座处的任雪,此刻更是血流满面。刚才猛烈的撞击之下,让她的前额撞在挡风玻璃上,瞬间头破血流。 但这倔强的女孩却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继续开着车摇摇晃晃向前驶去,带着楚风逐渐没入夜色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奇人异士,天罗地网 PS:差六百字左右,一会修改过来,时间不够了,见谅一下。 不断加快着车速,任雪脸色苍白的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楚风急语说道。 “任小姐,楚风医生说让我们把他在路边放下,然后我们开车继续前行,他有办法自己离开京都,不用我们相送。” 这时,坐在后座上,石老太爷的两名警卫员接过楚风写好话语递来的纸页,看过之后向正在开车的任雪说道。 “你自己走?你好好看看前边的路,你自己能走的了吗?都坐好了!” 六车道通行的宽敞道路前方,已被警方以车墙拦截。 此刻,见迎面驶来的车辆一路逛行,车速一直未减。警方已经用喇叭高喊警告,劝诫任雪停下车辆配合调查。 而随着任雪在车内低声急叱,她脚下油门狠踩,朝着前方道路拦截的车墙直直撞去! 见任雪如发疯一般,开着车直撞而去。正在那里喊话的警员顿时四散而逃,而坐在车内的几个人,此刻更是绷紧身子,紧紧抓着车内扶手,不敢稍有异动。 任雪这是疯了啊! 面对警方那么多车辆横拦前方,将道路堵死,她的车速居然不降反升,此刻狠踩油门疯狂撞去! 楚风哪怕此时再醉酒之下,瞬间也被吓的警醒过来,死死抓住车内扶手,以应对接下来的猛烈撞击。 “轰!” 一声巨响,车内几人只感身子猛的向前俯趴而去,身子更是被保险带勒的生疼无比,那一瞬间,几乎难以呼吸。 挡在正前方的一辆警车被撞的飞滑而去,接连撞走了数辆警车方才冒着白烟在路旁停下。 而任雪所开的越野车,此刻也好不到哪去,车前盖被撞瘪掀起,引擎盖下焦糊的白烟升起。 主驾驶座处的任雪,此刻更是血流满面。刚才猛烈的撞击之下。让她的前额撞在挡风玻璃上,瞬间头破血流。 但这倔强的女孩却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继续开着车摇摇晃晃向前驶去,带着楚风逐渐没入夜色黑暗之中…… 越野车前边的引擎盖上冒着白烟。任雪额上的血水不住流下,将她半边脸庞染红。 车内石家老太爷的两名警卫员和楚风,三个人此刻在猛烈的撞击下,也都有些头昏目眩。 任雪的状况更加不好,以至于越野车摇摇晃晃的走着曲线向前狂驶。 楚风怎也没想到。任雪这个女孩为了救他,居然如此拼命,不惜开着车强行撞出一条生路来。 顾不得其他,楚风将自己的衣服撕破,急急给疯狂开车的任雪包扎而去。 石家老太爷的两名警卫员训练有素,见事不对赶忙将任雪抱到车后座处,其中一人在车内极小的空间中腾挪到驾驶座处替代任雪开车,好让楚风为任雪紧急医治。 “后边的人追的很紧,看来袁家这一次不抓到你誓不罢休。一会你把我当成人质劫持,我家中施压之下。你可以暂时逃走。” 被楚风抱在怀中紧急包扎,任雪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清晰一些,向楚风急声交待道。 听到这个大胆女孩的话,楚风手间的动作僵了一下。 回首向车窗后看去,后边警灯闪烁,模糊的黑暗中,不知追来多少车辆。 再看前方,隔着老远,便隐约可见前方道路上已经被堵死,许多车灯警笛闪烁。更有持枪之人待守。 “把我在路边放下,我逃入深山,自然便会寻出生路暗中离开,你们不用再送我了。更不要提用假装劫持你的办法逃走。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何必牵累你们呢。放心吧,我有脱身之术,不会出事的。” 楚风低叹一声,低头在手机上快速输入下想说之话递给任雪去看。 待任雪看过之后,楚风将手机递给副驾驶座处的那名警卫员。示意他们将车在路旁放缓速度。 两名石家的警卫员看到楚风在手机上输入下的话语,两人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楚风冲他们两人拱了拱手,神情郑重之间,无声感谢。 而楚风所在一侧的后座车门,已然被楚风打开一条缝隙。看楚风那架势,若是众人不同意的话,他便要强行跳下车去。 看到他这副样子,两名警卫员赶忙向道路一侧的黑暗中靠去,并将车速逐渐减缓放慢,好方便楚风从车上跳离。 “一会我们和任雪小姐会再尝试硬闯,为你争取更多的逃离时间。车上备的有一个背包,里边有急行军的各种用品,希望能够帮助到你。我们兄弟会假装成你的样子分头逃离,若是护着你离开的话,人多目标大,反倒会影响到你逃走的机会。楚医生一路保重!” 楚风将要跳下车时,两名警卫员与他急声交待道。 看了眼脸上仍带血迹的任雪,楚风冲两名警卫员拱了下手,示意他们照顾好任雪这个女孩,而后便提着背包跳下车去。 越野车的速度稍慢片刻,待楚风跳下车后,便加快速度朝前疾驶而去。 楚风在地上翻滚几圈,方才稳住身形,潜于夜色黑暗之中。 下了高速路的护栏,趴俯在黑暗中,楚风看着随后追来的车队疾弛而过。 楚风背着背包,并没有朝京都市外的方向前行,而是一路折回,于山林之间潜伏。 京都之地,有许多山。 楚风于黑暗中没入山野后,也没有慌乱逃亡,反倒是寻了一处偏僻山间,伐林砍木起来,并且找来许多大小石块,在山坳之间布起阵法。 《阳经》上边的秘法内容,分为两个部分。一为择阳宅风水,二为安营扎寨,行军之法。 楚风此时所布下的这个阵法,也只是一个比较高深些的障眼法而已。阵外之人,看不到阵内之人,从旁经过,所看到的仍是山林荒野。 布置完这些阵法之后,东方已露鱼白,楚风低叹口气窝在一个干草堆里休憩起来。 今晚几路疑兵。对方一定认为自己肯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潜逃出京。绝不会想到自己藏于山野隐匿下来,待风头过去,便可安然离开。 楚风之所以能够淡然处之,便是因为有万般妙法隐匿行踪。从而安然离去。 就在楚风隐于山野安危休息的时候,京都之内已经闹翻了天。 任家小姐强闯关卡,重伤住院。京都之地,设重重关卡,折腾了一夜。却没有搜捕到疑犯。 而且还连带出,石文光这位高官大员路上被人拦截之事。所以各部门之间,都受到了石文光所在机要部门的问责查处。 同样,警方与设卡严查的相关部门,也对任雪开车强闯关卡之事,追究任家责任。而任家更是追究下来,要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对自家孩子受伤之事负责。 除此之外,宋英旭也因开车闯关之事,被追究上门。宋家长辈虽然事前和宋英旭说过不会插手他救楚风的事情之中,但在这个时候。宋家长辈们也站了出来,要求设卡拦截的相关人员给一个解释。 总之不管是石家还是任家,抑或是宋家,这些家族势力插手问责,都只是想把这水给搅混了而已,分散袁家和一些相关部门的注意力,好为楚风争取逃出京都的机会。 袁家老爷子亲自坐镇,应对各方面的麻烦。但对楚风的搜捕之事,却仍未放松丝毫。 可以确定的是,昨夜。楚风确实是离开了石家,这一点毋庸置疑。那现在所要考虑的,便是楚风这个人到底会向哪个方向逃跑,或是潜藏在哪个地点? 袁家为了楚风的事。可谓下足了血本。不仅将国家秘密部门的高手请出,更请了高墙大院内供奉的许多奇人异士前来搜捕楚风。 昨夜,之所以任雪那一路人遭受的围捕力度最强,其中便有奇人异士之辈们的卦卜相助,算出楚风是跟着任雪一道逃离。 所以一夜搜捕无果之下,一行人重新沿着昨夜任雪一行人逃离的路径地毯式搜查。 一共分成了十支小队。在沿途方圆十里之内,严密搜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楚风的下落。 “这个姓楚的少年虽然一身奇术,但他忽略了一点。我们找他,不用追踪些什么,只用卦卜出大凶之人的大概方位便可。那夜,他连伤近百人,身上已有血光之兆,再加上他之前或也有过命案之事,循着这些征兆卦卜方位,便可寻到此人。哪怕所找到的不是这个人,那也是大凶之人,到时宁抓错不放过!” 十支小队分别之时,一位身着道袍的老人抚须说道。 在他身旁,还有一些手持古钱龟甲之人,每一人都有仙风道骨之相。 这些人,便是供奉在高墙大院内的奇人异士。一些国事大策上的气运之事,幕后都有这些人卜卦问天。 袁家老爷子特意请了几名高人前来,怕的就是楚风逃走。 如今这些人所卜卦出的卦相,无一都指向了西山之处,而西山所在的方位,正是任雪一行人逃离途经之处! 楚风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一点。他怎也没算到,这些人居然误打误撞之下,以杀孽血光之兆,来卜卦他的去向。 当日那黑衣古僧就曾言过,楚风身上杀孽之力滔天缭绕,与福运业果福报之力如黑白二龙环绕。 由此可见,楚风身上的杀孽业障怎样恐怖。 所以待天色大亮,旭日高升之时,楚风便发现所藏身的山坳之外,不时有戒备森严的警员士兵仔细搜捕。 初时楚风还能静坐阵中,冷眼旁观众人搜索。可是待了许久后,见这些人反复搜索附近之地,楚风顿时意识到事情不对。 “咦?这个地方有古怪,几位道友请来共同观详,为什么我觉得此处有障眼之阵……” 就在楚风决定去留如何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身着古旧道袍的老人诧异低语道。 随着这老道的诧异之声,他身旁顿时聚来几名老者,而在四周严密搜查的警员士兵们,此时也严神戒备。 到了此刻,楚风终于意识到行踪败露之事。他怎也没想到,袁家居然有高人,能够识破他所布下的阵法之术,一路追来。 所幸,楚风选择这处地点施阵,提前为自己布下了几条后路。此时见众人发现端倪即将破阵,楚风暗中从其中一条生路潜了出去。 但面对漫山遍野的搜捕之人,楚风潜出阵法未过多久,便被人发现行踪,一路追了过来。 身后搜捕之人的喝叱交流之声,踩断草木的噼啪声响,粗重的喘息之时,混杂无比。 饶是楚风有通天之能,面对漫山遍野的人海战术,他也感力有不逮。 虽然一路狂逃,甩掉了许多人,但有一支小队,却咬的极紧,楚风怎也甩不开这些人来。追逃之间,楚风已经将追捕他的队伍拉开成了两个梯队。 知道自己如果不解决身后这支小队,恐怕永远逃不过这些人的追捕,楚风估算着身后这支小队与其他大队人马间的距离时间,而后在一个隐蔽的小山沟处停了下来。 五人组成的小队,这五个人虽然身上带着枪械,但一路追来却并没有开枪。好像是得了什么命令,或是出于对自己身手的自信。 楚风心中有了大概估算,隐于山沟转角处的暗中,待这些人追来之时,楚风身形闪出,向着为首那名精壮男子出手。 “砰!” 让楚风有些意外的是,他的必杀一击居然被那精壮男人狼狈挡下,一击之下,并没有让这个人失去战斗能力。 “林队长,小心!我们掩护你!” 随着那精壮男人狼狈向后避让,跟在他身后的四人冲了上来,与楚风缠斗一处。 交手之间,楚风心中惊骇。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五个人所用的武技,都是“潜龙组”的秘技! 而潜龙组的不传秘技,正是他当年传授给石铁蛋这第一代潜龙组成员的精炼杀招。 可此刻,不知传承多少代的潜龙组成员,居然用这样的招式对他出手?! 思及此处,楚风神情突变,手中招式一改,同样以潜龙组的秘技与这几人交手。 果然,随着交手之下,这五个人脸色大变,惊疑不定的望着楚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龙符秘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潜龙组成立于战争年代,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支秘密特战部队。 演化至今日,这支队伍已经成了一个秘密机构。他是一支人数编制极少的部门,但规格等级却与军级部门平级。 而且哪怕是潜龙组的普通成员,其政审之严格程度,堪称将祖宗八辈及九族宗亲全部彻查。 正是如此,才能保证潜龙组对国家的绝对忠诚。 而潜龙组内至高无上龙符的持有者,自身必须有赫赫功勋,血战无数不说。还须有三名以上京都领导人共同提名,以及军方三位老将军点头认可,方有资格执掌龙符! 也正因如此,如今潜龙组内至高无上的地字龙符,是由石家老太爷执掌。 石家老太爷乃是开国勋老,现存唯数不多的老将军。他一生为国,征战无数,更是潜龙组的第一批成员。 余下玄字龙符和黄字龙符,皆是两名老将军执掌。并且,执掌龙符者,本身战力超凡。 龙符传承,人可亡,军符不可失。 昔年,天地玄黄,四枚龙符之一的黄字龙符被敌国特战部队劫走。执掌龙符者与其带队成员,壮烈惨死。 为了追回龙符信物,已是六十余岁的石家老太爷亲自带队,潜龙组倾巢而动,不惜伤亡,强行闯入敌国将龙符夺回,直闹他个天翻地覆! 自此,潜龙组一战成名,震慑国际众多秘密特战部队之中。那也是潜龙组,第一次高调现于世人视线之内。 潜龙组之人,见龙符如见将令,绝对服从! 这是潜龙组内,最高严律。 所以待林荣这支小队看清了楚风手中所持乃是传说之中,至高无上的“天字龙符”后,众人呆愕片刻,立即向楚风行军礼听命。 天地玄黄四枚龙符,虽然是战争时期以粗糙胚铁制成。但上边有繁复的铭纹秘记。并有潜龙组内成员方才辨别的暗记。所以龙符真伪,潜龙组成员,自有一套辨别之法。 虽然天字龙符,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未现世过。但林荣身为小队队长,他仍能借鉴所见过其他龙符之形,辨别此刻楚风手中这枚龙符的真伪。 “护送我离开重围,但有阻拦者,以潜龙组名行事。其余之事。勿须多言。” 见这五人小队的潜龙组成员朝自己肃立行礼,楚风同样肃然与几人回礼。 随着军礼,楚风仿若又回到了那个战争年代。 可眼下,已物是人非。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哪怕多年已逝,但潜龙组仍一脉传承下来,从未改变过。 从眼前这五个站立标直如枪的军人身上可以看出,他们的激动之情。从他们庄严军礼之间,可以看出,他们的军人忠诚。 但这些普通组员们却并不知晓。四枚龙符,还有其他之用。 天地玄黄,这四枚龙符,每一枚龙符对应的都有一个“龙匣”。这四个龙匣,是在石铁蛋当年制出四枚龙符之后,楚风亲自设计的四个宝匣。 宝匣之上,有开启暗格,对应着每一枚龙符的密码暗记。只有执掌各自龙符者,方能开启宝匣。 而宝匣之中,则藏有每一枚龙符所对应的秘藉或是至宝。 这些东西。都是楚风当年随后布置的后手。为的,便是防止龙符遗落敌手,同时也是为了让每一名执掌龙符的大将,能有更高的战力和自保秘法。 同时。当年组建潜龙组时,楚风身为组建之人,还和部队的几位将军与权力核心的至高领导们达成了一个秘令条件。 四枚龙符,有丹书铁券之用。持龙符者,等同于身有免死金牌,可抵死罪! 这一条件。乃是至高机密,只有少数几位开国者知晓。 楚风之所以当年组建之时,与至高领导达成这一秘密条件,为的便是防止战事平息之后,会发生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方才布置了一些后手。 而对潜龙组成员的严令要求中,楚风早在组建之初,便已拟定好了大致方向。 潜龙组,至高戒令,乃是以国以族为重! 其后,才是完全听命于执掌龙符者的上级将军。 若两相冲突之下,有叛国通敌之事。潜龙组成员,可格杀执掌龙符之人! 楚风与几人回礼间,在地上书写话语,让潜龙组众护送他离开重围。 身为潜龙组的组建之人,楚风知道,潜龙组拥有很高的独立性。而且权限之高,甚至与各大军区也不遑多让。普通的权力机构,根本不能阻延潜龙组行事,甚至还要完全听命配合行事。 一饮一啄之间,自有因果。 袁家请动各方高人,甚至自潜龙组内请来一队组员围捕楚风。但所有人都没料到,楚风居然执掌龙符,潜龙组成员,尽数听命于他! 所以当潜龙组五名小队成员护着楚风离开山林朝外行去时,周围军警各部门前来抓人却被潜龙组的五名成员围成人墙将楚风挡在身后。 “此人之事,已由我们部门全权接手。” 面对军警部门,以及袁家等人的问询,带队的队长林荣冷声说道,而后护着楚风自重重军警之间穿行而出。 在场之人,看到这副场景,无不面面相觑。 这支五人秘密小分队完全是将楚风守护中间,一点都不像是押解罪犯的样子! 但面对这支小分队所出示的特别证件,场间诸人无人可阻。 漫山遍野,手持枪械的军警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楚风脱身而出。而且那五人特别小分队的成员,带楚风离去的方向并不是返京而去,反倒是出京的方向! 场间负责之人,哗然之下,赶忙向各自的领导上级报告此事。 很快,袁家便知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袁家老太爷子神情剧变之间,赶忙联系潜龙组的高层领导,问询此事。 同样,军警等相关部门的领导也都向上级报告这一异状。层层递交报告之下,潜龙组的几名高层领导接到了各方部门的问询之事。 手下的小分队成员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向他们汇报情况。潜龙组的高层领导对此事也震惊异常。 如今执掌地字龙符的石家老太爷重病已久,组中事务便由玄字龙符的陈玄宗老将军负责统筹。 得知各方汇集来的消息,陈玄宗通过军用卫星对讲机,亲自问询此事。 “报告将军。这个人执掌天字龙符,我们无条件听命于他,护送他离京!” 接到上峰领导亲自打来的电话,林荣顿时立正身体,向上峰领导报告此间情况。 “什么?!天字龙符?!我现在命令你们。原地待命!等待组内成员接应行事!” 已近七旬的陈玄宗听到这个消息,惊骇之下手间一个哆嗦,差点将对讲机摔落地上。 他执掌玄字龙符十数年间,从未见到过天字龙符这传说中的至高信物。只知这枚龙符是由石家老太爷保管,不会轻授传承。 可如今,天字龙符居然现世?!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潜龙组所有成员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事态紧急之下,陈玄宗顾不得许多,挂断对讲机后便立即亲自带队赶赴林荣等人此刻所处的方位。 龙符之事,兹事体大。不容有失! 那个人不管是窃来的龙符,还是被石家老太爷亲自传下的龙符,这件事潜龙组必须要出面,需要知道明确的事情原由。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升级,不再是袁家之事,而成了潜龙组的事务,甚至说是国之大事也不为过! 陈玄宗的命令下达,林荣几人顿时犹豫却步,带着楚风原地待命,不再护送楚风离京。 “玄黄两枚龙符。哪一枚龙符的执掌者所下命令?” 坐在车间,楚风被三名组员亲自护送,后边两名组员开着另外一辆车在后护应。 刚才林荣接听对讲机时,并没有避讳楚风。所以楚风得以通过他的话语判断出了一些事情。 此刻见潜龙组成员将车缓缓停在路旁,四名组员在车外严神戒备,楚风知道他离京之路多有波折坎坷,便在纸上写下话语向林荣问询道。 “是执掌玄字龙符的陈玄宗老将军下的命令,他让我们原地待命,等着组内成员到来。” 不知该如何称呼楚风。林荣犹豫了一下,向楚风缓声说道。 “天地玄黄四龙符,首听命于天字龙符执掌之人,而后依次向下听命行事。若两方命令冲突,以位高者之令听从。我现在命令你们,撤销出京之路沿途所有关卡设防,将我送出京都。其他命令,不用遵从。” 听到这名组员的话,楚风嘴角闪过一丝苦笑,而后在纸上写下命令之语。 石铁蛋只剩下两天的命了,如果他去了潜龙组,势必会牵连出石铁蛋给他在字龙符之事。届时,这件事再也瞒不过他去。 故人临死之前,楚风只想让他安心离去,不愿为他徒添事端。 而且,楚风也不想再与潜龙组有什么关联,不愿出现于高层视线之内。一旦那样,势必会牵连出许多事情来。 到时,他身上这些解释不清的缘由秘密,又该如何处之?若是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日后生活,多不安宁。 所以楚风以严令下达,不愿在京都之地久留。哪怕是真牵连到潜龙组的国之重事,楚风也要拖到石铁蛋安然离世之后,再来处理! 看到楚风在纸页上所写的严令,林荣犹豫了一下,终是狠一咬牙喝令几名队员上车,继续前行! 如果说初时,林荣还有些怀疑楚风这枚龙符来历不正的话。那么到了此刻,他心中的惊疑已是越来越少。 正如楚风在纸页上所写之语那样,潜龙组内,确实有这样的密令。 在以国事,民族大义的前提下。 若两位执掌龙符者的命令冲突,以位高者之命听从行事。 但楚风低估了潜龙组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与现今科技的发达程度,就在他们一路前行未出数十里之地的时候,天空上方已经盘旋着数架直升飞机。道路前方,更是出现许多军车,将各个路口道路完全封死。 而且封锁道路之处,尽是神情彪悍的持枪军人。 潜龙组每名成员,身上都带着定位追踪之物,哪怕在世界各地,都能通过卫星监控追踪到具体方位。所以林荣一行人的行踪速度,根本逃不过潜龙组的监控追踪。 天空上方,五架直升飞机低空盘旋。 宽敞的道路前方,十几辆军方彻底堵死。数十名军人,枪械上膛,布探封锁周边地区。 场间,满是肃杀之意! 看到场间情形,楚风痛苦闭上眼睛,知道终是不能安然离京…… 轻轻拍了拍林荣的肩膀,楚风示意他将车停下。 下得车来,站在空无一人的道路正中,面对四周严神戒备的持枪军人,楚风负手而立,右手将龙符高高举起。 场间这些军人们的袖臂之上,都印有一个潜于云雾之中的龙形图案。这是潜龙组成员的特殊徽章标志,这表明在场之人,皆是潜龙组成员! 随着楚风手中龙符高举,场间各自带队之人顿时肃然。 “敬礼!” 命令下达。 “唰唰唰……” “啪啪……” 整齐划一的枪械收起之声,宛若一人敬礼的动作之声,于场间肃然响起。 所有成员肃立,抬手至眉,朝执掌龙符之人行军礼! 在此刻,哪怕是刚从直升飞机上走下的陈玄宗,也仍笔直着身子向楚风敬礼。 这军礼,无关乎于眼前之人是谁,而关乎于至高无上的龙符信物。 每一枚龙符,都是血肉浇铸而成。 每一枚龙符,都代表着不为人知的流血厮杀。 每一枚龙符,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拼杀流血阵亡沙场将士们的功勋见证。 “龙符信物,不可轻授于人。这枚天字龙符,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待将士们礼毕过后,陈玄宗大步而来,站在楚风身前厉声问道。 楚风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陈玄宗腰畔之处。 已近七旬高龄的陈玄宗看懂了楚风眼神间的意思,而后将玄字龙符取出,朝于楚风示意。 看到这枚玄字龙符,楚风脸上淡漠的表情方才融化一些。 既然有龙符执掌者亲自前来,那一切便好处理。 否则,其他之人,无资格与执掌天字龙符之人平起平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潜龙九秘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每一枚龙符,都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拼杀流血阵亡沙场将士们的功勋见证。 “龙符信物,不可轻授于人。这枚天字龙符,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待将士们礼毕过后,陈玄宗大步而来,站在楚风身前厉声问道。 楚风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陈玄宗腰畔之处。 已近七旬高龄的陈玄宗看懂了楚风眼神间的意思,而后将玄字龙符取出,朝于楚风示意。 看到这枚玄字龙符,楚风脸上淡漠的表情方才融化一些。 既然有龙符执掌者亲自前来,那一切便好处理。 否则,其他之人,无资格与执掌天字龙符之人平起平坐! 陈玄宗在出示过龙符之后,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陈玄宗看向楚风手中所执的天字龙符,眼神炙热。石家老太爷即将故去,潜龙组内,他是最有资格接任地字龙符之人。 早在石家老太爷重病之初,上级便和他有过交流,想要让他届时退任之后将天字龙符、地字龙符,一并交出。 可是这个固执的老将军,却只答应将他手中的地字龙符传下。而那枚潜龙组至高信物“天字龙符”,这位老将军却怎也不肯交出,说是等选定之人前来继承。 也就是说,哪怕他陈玄宗届时能够顺位得到地字龙符之位,他也不是潜龙组的最高领导者! 进入潜龙组大半辈子,陈玄宗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天字龙符,也是第一次看到实物。 这枚仅存于传说之中,只有国家几位重要核心领导亲眼见过的将符,今日终于重见天日。 “你可知,你手中这枚龙符的意义如何?虽然有严令言,执掌龙符者,所有组员无条件听从命令。但一个来历莫名的人拿到龙符,却需要给所有人一个交待,更需要组织上的亲自授予方才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陈玄宗盯着那枚天字龙符。眼睛微眯之间,看向楚风冷声说道。 听到对方的话,楚风将龙符重新挂于腰畔,而后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位老人。 六旬左右的年龄。一身青袍,留着一缕短胡须。但这个老人,眼神炯炯有神,身体强健,一眼看去。便可看出此人身手矫健。 看出楚风眼神间的问询之意,陈玄宗向他表明身份立场。 “我乃陈玄宗,玄字龙符执掌之人。你本就在京都之内闯下滔天大祸,现在又无缘无故拿出我潜龙组的至高信物想要借此脱身。不管是我们潜龙组,又或是关注此事的大领导们,都不会让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带着这枚至高将符离开京都。你必须跟我们回去,做一个交待。” 哪怕楚风执掌天字龙符,陈玄宗于公于私都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离开。 天字龙符,事关重大,绝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带走。更别说。他以此将符调动潜龙组成员为其行事。 就在陈玄宗带队前来的途中,上边的大领导们已经亲自下达指令。无论如何,都必须将楚风和那枚天字龙符带回京都! 而且天字龙符如何落到这个年轻人手中之事,也必须严加调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在上级的严令之下,掺杂着自己的一些私心。陈玄宗眼神微眯之间,思虑着该如何向楚风发难。 毕竟现在楚风手拿龙符,在场皆是潜龙组成员。若是两相争斗之下,势必会影响到整个潜龙组的士气。 仔细听着对方所说之言,楚风细想一下而后点了点头。 当日他在石家。自石铁蛋那里重掌天字龙符之时,他便考虑到了这些问题。毕竟当初潜龙组的一些重要戒令,都是他亲自拟定的,自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此时想要尽快离开京都。最为顾忌的不是袁家的报复寻仇,而是不想在石铁蛋去世之前,将天字龙符之事闹大,从而让石铁蛋知晓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楚风只想石铁蛋人生中最后的时光,能了无牵挂走的安详,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石铁蛋留下牵念…… 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只是为朋友着想的一些心意。 “我可以回去配合你们调查,这枚龙符是石家老太爷亲自传给我的。有石文光三兄弟为证,并有石家老太爷的录音为证。但我有一个要求,关于天字龙符以及我的事情,务必等石家老太爷过世之后,再严加处理。” 楚风神情默然之间,蹲下身子,自地上找来一个小石块,在地上刻下话语,示意陈玄宗近观。 “简直是一派胡言!那夜血案,你重伤60余人,更将袁谋差点致死!像你这样的凶人,袁老将军怎么会将龙符传授于你?你居心叵测之间,一定要等袁老将军过世之后再说龙符之事,届时死无对证,难道你还想瞒天过海不成?!” 低头看过楚风在地上刻画下的字语之后,陈玄宗勃然大怒,指着楚风怒叱道。 他至此时方才想起,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像得了失语怪疾,口不能言! 思及此处,他不待楚风做何解释,怒语之间便猱身而上,向楚风攻来! “不管你这枚龙符是不是石老将军亲自传你的,还是你窃来之物,今日都要将你缉拿归案!今日便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执掌龙符!” 陈玄宗这些诛心之语,极为狡诈。 有来自上峰的命令,哪怕这枚龙符真的是石家老太爷传给楚风的,届时他也可说是奉命行事。 而且,一旦此事成真,楚风真的执掌天字龙符。他今日落败于自己之手,日后在潜龙组内也毫无威望。 楚风初时听到陈玄宗的怒叱之语时,便意识到事情不对。 眼神凌厉之间,看到陈玄宗朝自己猛然出手,楚风心中低叹。 物是人非,潜龙组日渐壮大,终逃不过权势之争。也不知自己当时将龙符划分等级,互相掣肘。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也好,那今日就检验一下,这一代的龙符执掌之人,实力如何。到底能不能担此重任! 持枪守在四周,将方圆三里之内所有范围戒严。潜龙组在场的成员们看到天、玄,两枚龙符的执掌之人亲自交手相斗,众人紧张观望。 不管楚风手中这枚天字龙符是从何而来,但潜龙组自成立至今。还从未出现过两枚龙符执掌之人相斗之事。 组内的成员,甚少看到过龙符执掌之人亲自出手。 但凡执掌龙符之人,不管是武力还是智谋,都是百万取一,而且还要忠国之人。 陈老将军,只是普普通通一拳挥出,看似缓慢,瞬息之间却已来到那年轻人的胸膛之处。 可这看似缓慢的一拳,却有种沉凝之感,让人生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感觉。 看到这一拳挥来,楚风眼前一亮,颇为赞许此人实力。 右臂长舒,楚风似朱雀揽尾,手掌并拢如刀,落在陈玄宗拳上。 在场得以有幸近距离目睹观战的潜龙组员,看到楚风如清风轻拂的出手,大感震惊! 这个手持天字龙符的年轻人此时所用之招,正是潜龙九式的第一式“潜龙”! 潜龙组隶属军方管辖,组内不仅有各种军方武技。更独有一种秘技。这种秘技,便是当年潜龙组的创建人所留下的“潜龙九式”。 潜龙九式,几乎凝炼了天下武学之精髓。九式秘技,环环相扣。如涛如浪,汹涌叠回。 待至第九式时,九秘迸发,巅峰必杀! 这九式看似简单,可组内成员,只有极少精锐战将。能够学至第三式! 据传,战争年代潜龙组创建之初的第一任组员,如今执掌地字龙符的石家老太爷,他老人家也只能勉力用出第七式潜龙秘技而已。 而余下,执掌玄字龙符、地字龙符的两位老将军,他们如今也只堪堪学得第五式,第六式的秘法! 由此可见,潜龙九秘,难到何种程度。 但即使如此,学会三式秘技的潜龙组员,也足以傲视群国众雄,杀遍国际各大特战部队! 围观的潜龙组成员们,此刻屏息静气,紧张而期待的看着场中两位执掌龙符之人交手。 “砰!” 两人看似简单的一击交手,拳掌相触之间,却蓦然发出一声沉闷声爆。 自两人交手的地方,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浪声爆蓦然出现,如水纹一般朝着四周扩散冲击而去。 转瞬之间,劲风扑面卷起风沙无娄,四周警戒的潜龙组员无不掩面向后疾退。 “蹬蹬蹬蹬……” 劲风气浪带着风沙迷眼扑面之间,众人只听到场间一阵脚步急退声响起。 待风沙散去,勉强能够看清场中情形时,却见陈老将军居然连退数步,勉力稳住身形,惊骇无比的看着场中同样向后退步的年轻人。 再看那执掌天字龙符的年轻人,此时面色微白带着潮红,同样向后连退数步,神情之间有讶异还有一丝莫名皱眉顾虑。 两人交手之间,看场间这情形,居然不分上下?! 这个名为楚风的年轻人,居然如此厉害,能够和陈老将军平分秋色?! 要知道陈老将军未参军时,便出生于古武世家。参军入伍不足两年,便已成军中之王。后来得以被选入潜龙组内,更是一路精进,武力狂增。 可这个名为楚风的年轻医生,只是二十出头而已,他怎么可能和陈老将军平分秋色?! 楚风站在原地,强行稳下体内翻腾血气,咽下涌到喉间的热血。 对于眼前这个执掌地符之人的实力,楚风也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为陈玄宗的老人,一身修为居然非同小可。 他刚才一击之下,只用了六分实力,初时还怕伤到了这执掌地符之人的将军。 可是此时交手之下,他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轻视,更有些过多思虑了。 潜龙组每一名成员,都珍贵无比,因为他们都是军中千挑万选出来最精锐之人。这从此时场间不足三十名的潜龙组成员的人数上,便可看出。 每一名普通潜龙组成员,都珍贵无比,万不可有折损伤亡之事,更别说执掌龙符的大将了! 潜龙组的组建,是楚风在军中时的心血所在。 看着场间这些潜龙组成员,或年轻朝气,或沉稳如山,楚风欣慰无比,对他们也有莫名的亲切之感。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组员。 他们这些潜龙组成员,更是抵御外敌的一支秘密力量。 所以,楚风不想伤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楚风交手之下,方才发现自己顾虑了太多的事情,从而导致一击之下自己有些轻敌留手。 陈玄宗退了七步,楚风自己退了四步。 原本楚风的想法是,交手之下,让对方敌难而退,便罢了。 但交手之下,楚风方才惊觉他此时不是巅峰之时,而是一身未愈之伤…… 所以一击这下,楚风体内血气翻涌,身上刚刚有些初愈的伤口有迸裂之危! “哈哈哈哈,畅快!畅快!不管今日如何,好久都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的,更别说用的还是我潜龙九秘!那今日,我便要看看,你到底能施出几秘!” 楚风有些诧异于陈玄宗的实力,陈玄宗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站在原地调息许久,方才压下体内番气翻涌之感。但看向楚风的眼神之间,再无平静之意。 陈玄宗心中惊骇无比,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人居然能够挡下他这一击。 要知道,他加入潜龙组后近十年的时候,有一次得幸和执掌地字龙符的石家老太爷交手。 当时他和石家老太爷交手一击之下,对方也没有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般,如此轻描淡写的便接下他的出手。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似是未尽全力,而且好像还身有暗伤的样子,他居然接下自己一击不说,隐隐之间还占了上风?! 心中惊骇,却又见猎心喜,并且心有不甘,想要分出个高手,陈玄宗大笑过后朝着楚风攻去! 这一次,陈玄宗不再轻敌,而是动用了潜龙秘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武狂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人再次交手,却并未像刚才那般,发出巨大动静。 相触之间,两人似是凝滞当场,定格下来。原本疾如风雷的出手相斗,猛然之间凝滞停顿,剧烈的反差,让人感觉胸口一窒,有种想要呕吐之感。 但短暂片刻过后,陈玄宗居然倒飞出去数米之远!而楚风却似醉酒不倒翁般,扎根大地,身形前后左右急速晃动,幅度之大,甚至将要紧贴地面一般。 但楚风身形急晃之间,却一直未倒在地上,到至最后,他身子晃动的幅度频率越来越慢,渐渐恢复如初。 陈玄宗在半空倒飞几个跟头,飞出数米之外,方才站稳身形,脸色凝重的盯着楚风。 “潜龙九秘,盘龙式,居然还有如此妙用。如果不是你今日施出,我还不知道九秘中的第二式有卸力借力之妙。此间不谈其他,你若能将潜龙九秘尽数施出,我便承认你有资格执掌天字龙符。加入潜龙组大半生,我陈某人还从未见人使出潜龙九秘的剩下几式秘技。今日,你我放手一战!” 陈玄宗一生痴武,久未遇到如此强敌。此刻再度交手,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哪怕是带伤之下,一身战力竟然也不逊于他! 到至此刻,想要一分高下之心,已经超出了功利权斗之心。陈玄宗极度渴望见到,潜龙九秘最后几式秘技的威力如何! 哪怕是现今执掌地字龙符的石家老太爷,他在巅峰之间,也只能勉强施出潜龙九秘中的第七式秘技。 潜龙九秘中最后三式秘技,只有潜龙组在战争年代组建之初的第一任组员们,方才有幸得以亲眼目睹。这最后三式秘技,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近百年来,无人学会这最后三式,更无人亲眼目睹三式秘技。 这时,在周围负责警戒的潜龙组众多成员。脸上也都露出激动期盼之色。 身为潜龙组成员,乃是万军之中所取精锐战士。能够进入潜龙组,是极大的荣誉。 可这些极度自豪骄傲的组员们,却对潜龙九秘之事一直介怀无比。只因潜龙秘技乃是潜龙组的至高武学。可数代潜龙组众,却无一人得以精通九秘。更无一名组员,有幸亲眼目睹潜龙九秘尽数施出。 就在陈玄宗神情凝重,低语之间。周围众多警戒的潜龙组员面露激动期盼之色下,楚风的脸上却出现一抹异样潮红。 “噗!” 蓦然。楚风脸色潮红之间,一口鲜血咳出! 看着场间众多潜龙组员那激动期盼之色转为惊骇之意,楚风伸袖抹去嘴角血渍,无声凄笑。 他脸上的笑意畅意张狂,又似无奈而叹,有些复杂。 但下一瞬间,陈玄宗与场内诸多潜龙组员,瞳孔却猛然收缩,眼含惊意的看向楚风。 “今日以吾血,施九秘。教于潜龙组众!” 只见楚风伸指虚点,那咳落地面的血渍无物自动,在地面上留下一行血语! 这是“御气”之道的高深功夫,体内劲气外放,御物伤人于无形之间。 场间诸人,哪怕是已近七旬的陈玄宗,都无法达到如此精深之境。由此可见,此刻咳血,身上明显带伤的楚风一身修为达到何种骇人之境! 在地上留下一行血字,楚风拭去嘴角血渍。左手负于身后,右手虚伸,让陈玄宗放手一战! 既然这些组员想看九式秘技,那今日他这重掌龙符之人。便给他们尽数演示潜龙九秘。 重伤在身又如何?! 身有强敌又如何?! 我自楚狂人,浴血狂战,杀尽世间雄! “好一个狂人,好一个执掌天字龙符之人!若你在全盛之时,恐怕我甘拜下风。但你今日有伤在身,你我便算战力相平。那我也不算欺你带伤之躯。你我既然同掌龙符,那今日便于场间潜龙组员,演练九秘!生死勿论,手不留情!” 看到地上这行血语,陈玄宗愣了片刻后,纵声狂笑起来。 从未有过的战意,从未有过的好胜之心。 眼前这年轻人太过猖狂,居然将他当成演武之人,丝毫未将他放在眼中。 那今日,便全力一战,看这狂人究竟能狂到何种地步! 陈玄宗绽声如雷,话语之间,身上的衣服无风自鼓,居然以达到内气外放的宗师战力。 有意与楚风在众多组员面前一分高下,陈玄宗此刻内劲外放之间,直接动用了潜龙九秘的第三式,地龙式! “轰!” 坚实的高速路面,蓦然如蛛网炸裂开来。碎石溅飞之间,陈玄宗的身影,已然在原地消失不见。 当他再出现时,已经是十数米开外,只与楚风相隔两米之处! 几乎是在陈玄宗在原处消失不见的瞬间,楚风的身子也猛然动了起来。 依如刚才交手那般,楚风如不倒翁在原地前后左右盘旋晃动,手臂虚伸虚揽之间,宛若盘龙出渊。 几乎是在出陈玄宗踏碎地面发出爆响的瞬间,紧接其后,一声更为猛烈的音爆之声,自楚风所站之所爆响。 楚风自原地消失,当他再出现时,如陈玄宗一般,两人右拳在前挥出。 身形飞在半空之间,两人双拳毫无花巧的轰至一处! “砰!” 两人身处半空,撞击一处,微一停顿的瞬间,双拳相击发出一声巨响。 同样的秘技,同样的地龙式,以刚对刚,以强对强,轰然撞击。 但交手瞬间,两人飞至半空的身体猛然出现瞬间停顿。在那气爆之声发出的瞬间过后,陈玄宗的身形猛的向后飞去。 而楚风,却依如出招之式,一往无前! 陈玄宗劲气外放护体,但交手之下,仍感当头之下,如被巨兽撞击一般,一股巨力迎面袭来,将他击飞出去。 周围诸多潜龙组员,此刻顾不得场间气浪如刀。下意识的向前围来,唯恐场间两人出现意外。 当看到两人第三招交手后,诸从潜龙组众无不露出惊骇之色。 这些潜龙组员人,震惊于楚风的战力强悍。身体带伤之下。居然都能将执掌玄字龙符的陈老将军击退。而身处场间,亲自交手的陈玄宗却是知道,楚风此时施出第三秘技地龙式,却是有些取巧偷机。 陈玄宗怎也没想到,刚才楚风施出盘龙式时。卸去他的攻势力道,居然能将他刚才击出的力劲暗中留于下体地面如此之多。 此刻楚风施出地龙秘技,却也是借了他刚才出手之时的力劲,再加上他本身的战力,方才如此恐怖。 陈玄宗同样精通潜龙九秘的前几秘技,但以前却从未想到过潜龙九秘居然能这般运用。此刻虽然身处下风,陈玄宗眼中战意却愈加高昂炙热。 眼看楚风得势之下,居然朝自己主动攻来,陈玄宗眼中精光爆涨,准备以第四式秘技迎战楚风! 可身处空中的楚风。随着一击交手巨震之下,却血染衣衫! “人龙式!” 身上伤口迸裂,血染长衫,楚风手染热血,身处半空之中,于身后地面给潜龙组员留下第四式秘技之名! 我自潜龙出渊,巡九州大地。人中之龙,君临天下。 但所阻者,杀! 但所拦者,杀! 我自君临天下。所向披靡! 看着场间两位执掌龙符的强人施出人龙秘技,场间潜龙组众忆起潜龙九秘关于人龙式的描述,热血沸腾。 楚风此刻便如君临天下一般,虎步龙行之间。如君王出巡,自有帝君横扫之势。 再看执掌玄字龙符的陈玄宗老将军,发须无风自动,无怒自威君王之相,气势凌人。 两人对至一处,不似刚才气势凶猛之感。而如君王挥令,万军厮杀之势。 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挥斩如刀。 君王一怒,伏尸万里! 挥手之间,轻描淡写,却,天下皆惊! 只一击,陈玄宗便发衫散乱,再度向后跌退而去。 而楚风衣衫之上,血染更多,再有伤口迸裂开来,如染血君王。 “风龙式!” 依如刚才,惨烈交手,血染长衣,楚风于地上留下杀伐凛冽血字。 只看两人交手,场间劲气肆虐,那向着八方散乱迸飞的气劲,此刻却如长龙盘绕,环在楚风身体四周。他脚踏气劲,似凌空虚踱,浮于地面半空。 “云龙式!” 而这时,陈玄宗运起内力之间,身体散发白汽蒸腾。在他身前左右环绕,内劲绕动,带动缭绕白汽,如云龙守护。 同样,楚风身前左右,也出现一条内力蒸腾显现而出的云龙之象。 再度交手之下,陈玄宗衣衫尽碎,嘴角咳血,已现败象! 楚风上身衣物,已成血红,嘴角也有血渍出现。 但他在地上,仍是于潜龙组众留下第四式之名。此刻周围的潜龙组员们,已然忘记呼吸,忘记一切,眼睛不敢稍眨一下,唯恐错过眼前的每一个细节之处。 只见两人再度交手,愈加惨烈。 而这时,也终于是到了从未有人亲眼目睹过的,潜龙九秘最后三式秘技! “雨龙式!” 到至此时,陈玄宗败象已成,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机。 而楚风却如君王,一距横推碾压,势不可阻! 两人身前左右,缭绕白色云龙之象。此时只见那云龙凝聚,逐渐成水汽之兆,渐至最后,居然凝炼成水,化做一道晶莹剔透的水龙之象。 化气为水,凝炼成龙,乃是由气凝物的传说秘技。 到了此刻,陈玄宗眼中已露出惊骇之意。他只能勉力施出第六式秘技而已,如今楚风却已施出第七式雨龙秘技,他又如何御敌? 骇然之下,陈玄宗急忙以祖传陈家太极秘术卸力御敌。 他乃执掌玄字龙符之人,自然知晓潜龙九秘一式比一式愈加狂暴凶猛,若对不世强敌,尽数施出九秘,层层叠加之下,一式比一式威力更甚,对敌之人,绝无幸免生还之机! 知道已到了生死关头,陈玄宗咬破舌尖,强行以家传秘法刺激体内潜能,要挡下楚风这凶猛追击。 脚下站步,不丁不八,双臂虚伸,如抱太极。 身形不动如松,又似轻柳随风,似动非动。 如在眼前,又似在天边。 太极秘极,“阴阳颠乱”! 看到陈玄宗以太极至高秘术应对潜龙九秘,楚风眼中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但太极至高秘术,又怎能挡下他呕心沥血专门为军中创下的潜龙九秘呢?! 右臂长袖一挥,那盘旋在他身体周围的晶莹水龙已如利箭出弦,朝着陈玄宗疾扑而去! “太极护体!” 见那雨龙疾射而至,陈玄宗怒目圆瞪,口中一声暴喝,那褴褛衣衫如鼓起圆球,身上环绕的太极力劲成圆,在他体外形成一层圆形劲气护盾。 场间,形成了一副奇妙情形。 一道手臂粗细的水龙,缭绕在陈玄宗体外盘旋环绕,逐渐收缩紧箍,而身处中间的陈玄宗额上汗水,已如雨下。 “雷龙式!” 同样,楚风此时的情况也非常不好,脸色苍白无比,已成血人。 地上血语现时,那道盘旋环绕在陈玄宗身上的雨龙,轰然炸裂。 水滴溅飞之间,居然将高速公路旁的铁护栏生生击穿,如被橡子弹洞穿一般,留下密密麻麻的孔眼。 而那些炸裂开来的水滴与陈玄宗护体劲气高速摩擦撞击之下,居然隐隐之间有风雷之间,电闪之象。 楚风虚伸在身前的右手如虚托晶球,缓缓向上抬起。陈玄宗骇然发现,他居然不受控制的自地面飞离,朝着上空缓缓上升。 蓦然,楚风身形向前疾冲微俯之间,右手拖于身后。 楚风疾冲而上,右手自身后撩起,朝着飞离半空的陈玄宗撩冲而上! “升龙式!” 陈玄宗认出楚风此刻施出的便是潜龙九秘的最后一式,不由万念俱灰! 但想像中的痛苦死亡并没有来临,陈玄宗只感觉到身体周围的雷电击破护体劲气,尽数击打在他身上,而后如遭雷噬的剧烈痛苦传来,他便自半空向地面摔落而去。 他向地面摔落之时,正与自地上撩冲飞天的楚风擦肩而过。 陈玄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看到这个年轻人眼中那抹非常复杂的眼神。 “砰!” 陈玄宗已如血人,自半空摔落地面,生死未卜。 升龙式完,楚风落回地面,踉跄晃动,险些跌倒…… 场间诸人,满脸骇然,静寂无声。(未完待续。) PS:  一直在写,也没看时间,忘了12点前更新出来了。。致歉。 第二百五十五章 青山监狱 陈玄宗和楚风两人选后落地的瞬间,在周围警戒,有幸目睹整场交手经过的潜龙组成员们看到了一个让他们骇然色变的细节。 当两人身形上下交错的瞬间,楚风手掌并拢如刀,自陈玄宗脖间撩过,但却并未狠下杀手。 那个时候,陈玄宗已经空门大露,失去抵抗能力,楚风一个出手之间便可一击将其毙命。 楚风落地,身形跌撞,脸色苍白,全身血上下伤口尽裂,血如泉涌,摇摇欲坠,已成血人。 陈玄宗全身血染,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场间,死寂无声,周围潜龙组众满脸惊骇,震惊于双方交手之惨烈,骇然楚风负伤之下居然强势击败陈老将军。 就在场间诸人惊愕无言时,却见楚风轰然倒地,人事不醒。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送回去抢救!” 反应过来的潜龙组大队长惊声喝道,一时间众人冲上前来,小心将两人送上直升飞机,急向部队医院赶回。 很快,陈玄宗拦截楚风之事,便已传到了京都高层领导那里。同样,袁家也得到了这一消息。 得知楚风这个狂猛凶人居然将执掌玄字龙符的陈玄宗老将军打成重伤,生死未卜。所有人都心惊不已,赶忙前往部队医院的急救室赶去。 这些人中,特别是暗中支持陈玄宗的那些大领导们,惊怒非常。在众人的严令之下,楚风被送到“青山监狱”接受医疗救治,并被严加监控起来。 京都之地的青山监狱,乃是一所极为特殊的三级安全戒严的监狱。 这所监狱中所关押的,都是一些极为特殊的犯人。虽然监狱内的各种住宿条件极好,但等同于一个大牢笼。 但凡进入青山监狱之人,几乎永无离开之机,监禁至死! 上层领导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虽然潜龙组众多成员心有阻意。但面对高层领导的严令,众人只得服从。所能做的,也只是一路护送楚风至青山监狱,并警戒在急救室外。最起码要保证楚风被救治清醒之后他们才离开青山监狱。 不管怎样来说,楚风此时都是执掌天字龙符之人。在潜龙组直属大领导没有下定论之前,那执掌天字龙符的楚风便是潜龙组的大将。 每一名潜龙组成员,有义务和责任,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哪怕他被下放到青山监狱。 就在楚风被送到青山监狱的时候,潜龙组的直属大领导们,却已经联袂而至来到了石家,拜访石家老太爷。 在前院客厅,石家石明武兄弟三人,接待了来自权利核心的几位大领导。 “老太爷现在的情况怎样?天字龙符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年轻人手中,这枚龙符是老太爷亲自交给他的?” 茶水送上后,在座的几位大领导互相交流了下眼神,为首的孟首长轻咳一声,打破场间寂静。向石明武兄弟三人轻声问道。 几位首长来到石家与石明武兄弟三人短暂的寒暄接触过后,三人便已看出,石家这三位老人不太愿意让他们到后院惊扰石老太爷。 据传,石家老太爷被奇人延命,只剩下五日寿命。细细算来,到至今天,也只剩下两天寿数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石家人哪怕拒绝他们这些首长的探访打扰,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公事再大,也大不过人之将死。与家人相娶的最后时光。 可潜龙组内那枚天字龙符,事关重大,说是国之大事也不为过。这件事情,哪怕再不符合情理。也要当面与石家老太爷亲自交流沟通一番,方可下定断。 “老父当日当着我们兄弟三人的面,亲自将天字龙符传于楚风手中。这件事情,不仅我三人可以作证,更有老太爷的录音为证。老父只剩下不足两日时光,恳请几位首长能让他老人家走的安心。不要留下牵挂,能让我们一家人相聚这最后一点时间。” 就在几位大首长联袂而至之前,石家也已经听到了风声消息,得知楚风被执掌玄字龙符的陈玄宗老将军拦下之事。 楚风悍勇,居然将陈玄宗击成重伤,此时生死未卜。而楚风本人,以负伤之身,在惨烈无比的交手下,也人事不醒重伤昏迷。 石明武兄弟三人知晓楚风被送往青山监狱之事后,大为惊骇,原本便想带着一系列证物,三人一同进京面见大领导们,将其中缘由讲清楚。 三人还未出门,便接到上级首长秘书的来电,得知大首长要亲自赶来石家之事。 得知大首长们亲自到石家拜访,兄弟三人便已猜到他们所为何来,所以早有准备。 此刻说话间,三人将那天老太爷的录音播放出来,请在场的几位大领导查验。 此事事关机密要务,房间内的佣人以及无关人员早已被摒退出去。静寂的房间中,只有录音中石家老太爷那肃穆郑重的声音响起。 几位在场的大首长们,眉头紧锁之间,神情凝重,仔细辨别细听。 反复听过两遍后,几人方才将录像停下,沉吟许久,都未表态。 就在石家前院众人接待几位大首长的时候,在后院石家老太爷的书房中。石家的女眷以及儿孙们,却在房中苦苦哀求劝阻着石家老太爷。 “明武、文武他们兄弟三个,是不是出去处理楚风的事了?!简直是一帮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我?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 书房中,狼藉满地,老太爷最喜爱的紫砂壶被摔的粉碎,书桌上的文房四宝被扫飞出去落在门口一角。 老太爷脖间青筋迸现,怒意之间,气的身子有些颤抖。 满屋石家女眷与众多儿孙,噤若寒蝉,脸色煞白之间不敢轻发一语。 哪怕陪在老太爷身旁最长时间的家人,也从未见过老人家发过如此大的怒火。 老太爷的胸膛急速起伏,气喘如牛,脸色潮红。周围的亲人们小声劝慰,想让他平抚一下怒火。以免气坏身子,但又害怕说话之下会触怒老人家更大的怒火爆发出来。 石铁蛋一生戎马,随后政场沉浮,眼光毒辣。 这些日子石家上下一众人的神情反应。他尽收眼底,心中有数,猜测到众人似是在瞒着自己什么事情一般。 待楚风离开之后,他一人独坐细想,看出一些端倪。意识到楚风的离去有些急促,似是想要急急离开石家一般。 结合身边众人的反应,石铁蛋暗中留心,要向石家外的人打探消息。 虽然身边的亲人有意无意之间阻止他与外界联系,而且前来探访的一些故人老友行事说话,滴水不露,打定主意瞒着他一些事情。但石铁蛋还是夜半起身,偷偷寻到了一个机会拨通了外界的电话,得知了最近京都之地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更得知了楚风之事的前因后果。 执掌潜龙组一生。石铁蛋自然有一帮心腹手下,这些属下对于他有绝对的忠诚,这种忠诚,甚至凌驾于国事之上。 这些心腹老将,不会对他有任何欺瞒。 于是,石铁蛋便知悉了外界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楚风自宋家人那里偶然得知自己重命垂危之事,自晋城披星戴月赶到京都。 是夜,楚风被袁家晚辈围攻报复。 血战之间,楚风负伤杀出重围,重创袁谋。 第二日。京都全城戒严搜捕捉拿楚风。 楚风强撑负伤之身,赶至石家前来探视他。 紧随其后,楚风七日七夜不眠不休,耗尽心神体力。以玄术奇阵为自己禳星续命。 当晚,楚风命石家设盛宴相待,大醉,出门而去。 楚风离开石家,便被京都无数军警设天罗地网抓捕。 随后,楚风潜入山野林间。被奇人异士寻出踪迹,一路紧追,楚风逃。 潜龙组众出动,将楚风拦截而下。楚风出示龙符,得以令潜龙组成员护送离京。 但一波三折,执掌玄字龙符的陈玄宗亲自率队,半路将楚风强行拦截。 两人交手,战况惨烈。 陈玄宗生死未知,被送往军队医院急救。楚风旧伤复发,倒在血泊之中,被送到青山监狱看押监禁…… 一系列事情,在石铁蛋脑海中串联,所有的前因后果,所有的困惑未解,至此,全部解开。 至此,石铁蛋方才想明白,为何当日楚风走的如此仓促,想要急急自他这里离开。 这时,他方才想通,为何当日楚风将话说的如此决绝。为何那夜,自家的三儿子不见踪影,一直到清晨方才满脸疲色归家。 石铁蛋又惊又怒,又非常心痛无比。 怒,这些无知小辈,居然不知死活敢对楚风出手。 以楚风的实力,留下他们一条命,已是手下留情了。可这些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衅楚风的底线。 心疼,楚风这个生死至交,为了前来见他,居然经历了如此坎坷,方才得以来到石家,并将他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惊的则是,潜龙组居然都派出人手前去缉捕楚风?! 如果说其他部门的人手调集出动去缉捕楚风,那还说的过去。可任何军警部门都可以对楚风出手,但唯独潜龙组不行! 因为楚风乃是潜龙组的创始人!也是执掌天字龙符之人! 潜龙组众敢对楚风出手,那等同于忤逆犯上,倒戈做乱! 石铁蛋惊怒之间,难以控制下自己的身体愤怒颤抖,胸腹之间更是怒火万丈,想要找人发作追究。 “马上让这三个逆子滚过来见我!马上给我备车,我要去青山监狱!” 怒火万丈之中,见满屋家中子孙晚辈噤若寒蝉不敢轻发一语,石铁蛋重重拍了下桌子吼道。 “老太爷,您老千万别动怒,您消消气,他们兄弟三人就在前院,我们马上叫他们赶回来见您……” 见楚风的事情再也瞒不下去,老太爷因此事震怒非常。石家众人赶忙在旁轻声劝慰,而后急急赶去前院找寻石明武三位老人回来劝慰老太爷。 石家上下,此时心中忐忑不安,唯恐老太爷惊怒之间会气坏身子,一命归西。 哪怕外边的世界闹翻了天,可对石家人来说,都比不上老太爷的身体重要! 就在石明武兄弟三人在前院客厅招待几位大首长的时候,却见家人自后院神情慌乱的赶了过来。 “老太爷知道楚风的事了!现在正发火呢,你们赶快去劝劝他老人家吧。他说让人备车,要亲自去青山监狱。” 赶来的家人顾不得场间有大首长们在场,神情慌乱的向石明武兄弟三人急声说道。 听到家人的话,石明武兄弟三人脸色剧变,在场的几名大首长的脸色也是变了一数变。 “既然老爷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看来是瞒不住了。那就请各位老首长当面和老爷子沟通吧……” 脸色凄然无奈之间,石明武向在场的几名大首长们低声说道。 随着,石家兄弟三人神情慌乱的在前带路,几名来自权利中心的大首长们在后紧随,众人赶往石家老院老太爷的书房中。 石铁蛋原本怒容满面,见到几名大首长时,他愣了一下,怒色稍逝。 “那枚天字龙符,是由我亲自交到楚风手上的。他便是潜龙组,天字龙符的执掌者!这件事情,我本是准备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亲自和上边的大首长交涉解释,但现在看来恐怕是迫在眉睫了。此事事关机密,请几位领导恕罪,以你们的权限,不足以了解此事的其中因果隐秘关系。随后,自然有大首长与诸们细说其中原由。” 沉吟片刻,石铁蛋自然知晓这几位首长来石家的用意如何。 不容对面几人说话,石铁蛋当先开口向几人解释。 他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前往青山监狱,而不是留在家中与这些首长们扯皮关于天字龙符之事! 什么权柄滔天,都比不得楚风眼下的处境性命重要! 哪怕是自己的命,都没有楚风的命重要! 他可以死,但楚风不能出事!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自己这个生死兄弟……(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老兵不死(上) 几位来到石家的大首长们,此时听到石家老太爷的话,不由相顾骇然。 他们几人,都已是权利核心的首长级人员。可是以他们的权限,居然还无法详知关于天字龙符之事?! 此事,难道说真的另有隐秘? 就在几人心中惊骇之时,石家老太爷已经脸色阴沉的喝令家人备车,准备亲自赶往青山监狱去见楚风。 “爹!今天有几位首长亲自来咱们石家,有几位首长在,再加上我们兄弟三个人一同前往,就算楚风他出了天大的事我们也能把他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您千万不能出家门啊!” 看到老父情绪激动,喝令家人备车要亲自前往青山监狱去把楚风带回。 石明武、石文武、石文光三位老人跪于石家老太爷身前,泣声哀求。 在场的几位大首长看到这一场景,不由色变,赶忙去搀扶跪于场间的石家老兄弟三人。 这三位老人都是重要部门的领导级人物,几人都已是六七旬年龄,甚至年龄最长的石明武,他的年龄比在场的几位首长还要年长许多。 如今看到这一场景,在场的几位大首长,哪能坐的住,赶忙上前相劝,有些不明眼前之景。 石明武这三位老人,为何要拦下石家老太爷,不让他离开石家。 “我这条老命,都是楚风他拼死救下的。他现在被关押到青山监狱,你们以为是什么人都能把他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吗?有许多事情,是你们这些晚辈所不知道的。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把楚风从青山监狱亲自带出来。你们不用多言,我已经将交一众老部下唤来石家,由他们护我出门,哪怕鬼神也不能近身,一时半会,我死不了……” 看着跪于膝下的三个儿子。如今都已成了白发老翁。 见三个儿子眼中泪花闪动,石铁蛋深吸口气,强自将激荡不已的情绪抚平下来,弯身扶起跪在膝前的儿子们。 “爹。楚风他说给我们石家布下大阵,可瞒天过海,延您五日寿命。并叮嘱您万不可离家门半步,您若出家门,必瞒不过天道鬼神前来索命勾魂。您现在出去,恐怕赶不到青山监狱见到楚风……” 位于屋中,坐立不安的几位大首长断断续续听着石家兄弟三位老人的话语,方才听明白其中因果缘由。 原来那个名为楚风的年轻奇人,居然是以这种奇术为石家老太爷延命几日时间。 一旦石家老太爷踏出家门,恐怕便有殒命之危…… “石老将军,我们几人现在立即赶往青山监狱去把人带出来。您是国之勋老,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有我们几人做保,一定能把楚风那个年轻人安然无恙自青山监狱带离!请老将军放心!” 几位大首长心中惊骇之间,赶忙向石家老太爷苦劝道。 石家老太爷。是战争年代遗存下来唯数不多的老将军之一。如今这些人,都是国之重宝。 正是昔年有这些将士们浴血厮杀,方才抵御外敌,有我们今日国之稳定强盛。没有这些先辈们誓死为国厮杀流血,便没有今日的繁荣稳定。 这些先辈,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舍生忘死。好不容易熬到天下太平,他们是最有资格享受国家赡养的人。 所以,现在的事情。哪怕闹的再大,也都比不上石家老太爷这些人重要。 在场的几位大首长意识到事关石家老太爷生死大事,几人神情凝重,与石家兄弟几人苦劝老太爷在家中静等消息。他们一定会把楚风安全带出青山监狱。 便在这时,石家人来报,老太爷的几位老部下身着军装,受令前来石家。 “让他们进来。” 面对书房内的众人相阻,石铁蛋不为所动。 听到家人来报,一众老部下领命前来。石铁蛋肃然说道。 “把我卧室那个老箱子里的旧军装拿来,在我的军装旁,还放着一套旧军装,一并带来。” 让人去将自己一众老部下领进院来,石铁蛋与身前三名儿子沉声说道,语气之间不容质疑。 听到老父的话,石明武兄弟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垂首之间,默不作声去父亲房间翻找老父的军装。 父亲此刻,像极了儿时记忆中的那样。 严肃无比,话语之间不容质疑拒绝。 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情,无人能够更改。 自小养成的天性,让他们身为人子,此刻哪怕有万千苦求劝阻,也只能默然含泪听从老父的话。 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沉凝,几位大首长此刻神情肃穆,站在场间一语不发。众人此刻也都已看出,石家老太爷已经铁了心,要亲自带队前往青山监狱,将楚风带走。 “报告石将军,第九旅四团,八连三排,张石柱奉命前来报道!九旅四团,全员共计498人。应到498人,实到1人。鸭嘴坳战役,我部奉命阻敌,437名将士死战不退,为大军争取撤退时间,尽亡此役。重伤43员,退役。随后廊平战役,九旅四团残部战亡15人。战后,我部余3人,一人17年前病死,一人9年前病死,如今我部只剩1名战士!” “报告石将军,七旅三团,许飞关奉命前来报道!七旅三团,全员共计387人,应到387人,实到1人!许家山战役我部奉命固守前沿阵地,358人尽亡……如今我部,只剩一人,前来报道!” 很快,石家老太爷的旧部老将们,在石家人的引领下前来报道。 看着稀稀落落,身旁甚至需要人搀扶才能勉强挺直身子笔直敬礼的几位老人,在场几位首长心中酸楚,不忍看眼前之景。 这些老人,枯瘦如柴,有的甚至身带残疾…… 他们身上穿着的军装,是数十年前,抗战年代的旧军装。洗的很干净,但仍能看出老旧时光之色…… 石家老太爷所说的旧部战将,如今。只剩下站在此时,如风中残烛,似是风一吹便倒的几个垂垂老者…… “众将听令,随我再战最后一次。全军前往青山监狱!” 在家人的帮助下,石铁蛋换上了洗的发白的老军装。 听着身前几个老部下语气颤抖,勉力大声的报告,石铁蛋不住想起尘封记忆中,那些老部下一张张至死难忘的面孔。 这些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战友们。如今,死的死,残的残。或是病死,或是退伍归家再无消息,或是风烛残年。 一个部队的人,眼下,只剩下他们这几个老兵了…… 但是,他们还有一个兄弟没有死,他们还有一个兄弟活的好好的。 但他现在身陷险地,他需要他们这帮战友去救他。 他没死在战争年代敌人的枪下。也没死在病痛岁月的折磨之下。 他如今,反倒要死在自己人的内斗中…… 石铁蛋推开身旁家人搀扶,双手捧着那套保存了好多年的旧军装,大步向门外行去。在他身后,不管垂垂老矣,还是身有残疾的几名老人,也都是推开身旁照料之人,努力挺直脊梁,保持着严整的军形紧紧跟随在老将军身后向门外行去。 “警卫员,立即用我们几人的车。护送几位老将军前往青山监狱!” “同时下令,沿途做好警卫后勤工作,保证几位老将军的人身安全!” 哪怕几位老人都垂垂老矣,可是他们缓步紧定之间。仍有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几位在场的大首长看到此幕,赶忙对身旁的警卫人员下令。 眼下来到石家这几位老人,虽然一眼看去只是几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而已。可是几位大首长看到这几人进屋时,却都已经瞬间变了脸色。 这几名石家老太爷的老部下,如今可都是肩扛将星的老将军级人物。逢年过节之时。权利核心的大小领导们,都要去慰问探访这些国之老将们。 他们每一个,都是真正为国家流过血负过伤的老战士! 这样的老人,平日间哪怕是一人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意外,都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而此刻,这些老人一同前往青山监狱,如果这些老人出了什么意外,这件事情的后果,是谁也无法承担的! 这还不说,其中还有石家老太爷这样的老将军在内。 石家老太爷,本身也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大人物。他的生与死之间,几乎牵动着整个京都权利核心的人事变动。 如果说,石家老太爷今天在去往青山监狱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这件事的后果,哪怕是此时在场的几位大首长,都无法承担! 所以看到石家老太爷这位老人带人前往青山监狱,在场的几位大首长瞬间脸色铁青,赶忙亲自下令交待一应事宜。 就在石铁蛋准备前往青山监狱的时候,身处青山监狱内的楚风,此时也被一番急救之后,刚刚苏醒过来。 一间很简陋的病房中,醒来的楚风发现自己身上的九龙镯和贾孤晴送他的那串佛珠手串等物,全部消失不见。 而他自石家带走的天字龙符,以及石铁蛋亲自交给他的《阳经》古旧兽皮,此刻也都不在场间。 他身上的大小事物,在他昏迷之时,都被人搜走带离。 看到楚风醒来,很快,他的病房中便聚满了各色人物。 躺在病床上的楚风,脸色苍白,眼神之间再无往日神采,如今有些恹恹无神,显然心神巨耗。再加上连番血战之下,他此刻真的是油尽灯枯,到了最虚弱的时候…… “你这年轻人差点把整个京都都闹的天翻地覆,还把我家孙儿差点打死。如今,到了青山监狱,你就好好在这里享受后半生吧……” 袁家老爷子在得知楚风被看押到青山监狱时,便已经赶到此地。如今终于看到楚风醒来,这个老人站在楚风病床前冷笑说道。 “一会检查过他的身体状况后,想办法审问关于他的来历出身消息,以及如何窃取天字龙符之事,务必将此事调查清楚。如有必要,可以刑讯……” 几个看似是此地负责人的领导人物在问过在场医生的检查结果后,下令道。 他们接到上边的命令是,要严查关于天字龙符之事,以及此人的所有大小消息。 各秘密部门全力运作之下,甚至是楚风刚自昆仑山巅湖畔失忆醒来之事,都已被全部调查清楚。 以及楚风来到苏城古镇与之后所发生的大小事情,也在国家机器的全力运转之下,被一一细查出来。 而现在摆在有关部门面前的问题是,楚风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身份。 他在昆仑山出现之前,又发生过什么事情?出身哪里? 一切的一切,都关系到天字龙符之事。 京都之地,是一个政治性非常严格的地方。哪怕是一名普通的服役士兵来到京都之地,他的全家三代直系旁系亲戚关系,都要调查的一清二楚。只有政审过关之后,方能通过审核,得以进入京都之地服军役。 而潜龙组,又是重要的国家秘密部门。天字龙符,是潜龙组内重要信物,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的话,一个不好便会泄露国家机密,更牵连出其他重大问题。 如果楚风这个人,乃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特务呢?如果他别有用心,一旦此人执掌天字龙符,那潜龙组,是不是就发生了质变,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做出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来? 这些问题,都要防患于未然。 不管是上边的大领导们,还是下边的办事人员,都知此事利害关系。 所以漩涡中心人物,楚风,自然要严查,彻查! 在这样的大环境政策下,被送往青山监狱的楚风,自然而然要受到极其严苛的盘查审问。 也亏得袁家极有权势,否则的话袁家老爷子也无法进入青山监狱来亲自见一见楚风这个人物。 看到楚风这个罪魁祸首和自家孙儿一样,如今都躺在病床之上重伤在身,袁家老爷子终于感觉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哪知,躺在病床上的楚风却像是没有听到身旁众人的话一般,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不知出神之间在想些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兵不死(下) 看到前边重复的兄弟稍等十几分钟再重新刷新,没写完,怕过了十二点,差几百字。 ………… 而潜龙组,又是重要的国家秘密部门。天字龙符,是潜龙组内重要信物,这件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的话,一个不好便会泄露国家机密,更牵连出其他重大问题。 如果楚风这个人,乃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特务呢?如果他别有用心,一旦此人执掌天字龙符,那潜龙组,是不是就发生了质变,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做出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来? 这些问题,都要防患于未然。 不管是上边的大领导们,还是下边的办事人员,都知此事利害关系。 所以漩涡中心人物,楚风,自然要严查,彻查! 在这样的大环境政策下,被送往青山监狱的楚风,自然而然要受到极其严苛的盘查审问。 也亏得袁家极有权势,否则的话袁家老爷子也无法进入青山监狱来亲自见一见楚风这个人物。 看到楚风这个罪魁祸首和自家孙儿一样,如今都躺在病床之上重伤在身,袁家老爷子终于感觉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哪知,躺在病床上的楚风却像是没有听到身旁众人的话一般,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不知出神之间在想些什么事情…… 楚风的身体恢复情况,异乎寻常。 短短半日时间,他身体的状况便稳定下来。这一情况,引得青山监狱的众多狱医称奇不已。 在上方领导的严令下,众人将楚风的身体状况上报。既然疑犯的身体状况已经逐渐转好,能够进行下一步的审理工作,那自然是要提审了。 混杂着腥臭气味的冰冷审讯室内,很阴暗森冷的小房间,楚风被铐在铁椅之上。在他对面,强光明亮的灯光直直照来。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只能用那被手铐铐住的双手遮在眼前,勉强能够看清远处桌后坐着几个神情冷峻的中年男人。 “姓名,年龄。籍贯,社会关系以及你的人生经历,都详细写在这张纸上。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不要顽固抵抗,你也少吃些苦头……” 刺目的灯光下。就在楚风难以看清眼前情形的时候。坐于他对面不远处黑暗中的几名男子重重敲了下桌子,冷声说道。 说话间,黑暗中有人走出,将纸笔递在楚风身前桌上,示意他坦白交待。 众人详加调查之下,自然查出楚风身患怪疾,得了失语之症,方才让他用纸笔交待一应事情,完成审讯工作。 楚风低头之间,左手遮在额前。勉力挡去强光,双手被铐在一起的右手有些费力的拿起笔在纸上书写起来。 但他低头书写片刻,便搁笔一旁。 守在一旁的看守人员看到此幕,走上前来将纸取走,送交坐在一旁的几名审讯主官。 “我执天字龙符,无人掌我生杀大权。放我离开,万事皆休。” 白纸之上,廖廖数语,但字迹之间,力透纸背。铁笔银钩如刀兵杀伐。 “呵?来到青山监狱还这么硬气的人可是没几个,看来不吃点苦头是不招了。” 负责提审的几名主官看过纸上字迹后,不由冷笑起来。 不用如何下令,狱中之人自然有无数种办法刑讯逼供。而且不留痕迹。 就在楚风身处审讯室内被人刑讯之时,石铁蛋等一众人,浩荡之间已然赶到青山监狱。 几位国家权利核心的大首长,以及石家老太爷等几名老将军亲自赶至青山监狱。不仅青山监狱的主管领导负责人亲自赶来接待,甚至是国家其他几名重要首长也闻讯急赶而至。 国家最为核心的上层领导,只要身处京都。都为此事惊动。此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于青山监狱。 石铁蛋被家人搀扶下车,站于青山监狱门口。 看着铁网高墙戒备森严的青山监狱,石铁蛋深吸口气,强自打起精神。 楚风说的没错,石家确实布有奇阵,保他几日残喘。可楚风失忆之间,却是忘了一些事情。 当年前沿阵地时,楚风也曾以此术救过一位将军。可当日战况焦灼,那位将军不得不离开奇阵去前线参战指挥。 那时楚风曾言,若出阵,需要门神悍将护卫左右,让诸天鬼神不敢近身,方能保一时无恙。 何为门神悍将? 效仿古时秦琼、尉迟恭护守唐太宗之事,以血染虎将护守左右,令鬼神邪魅不敢近身。 石铁蛋,便是当年护卫将军的门神悍将。 而他事后也看到那位将军以门神悍将护卫离开后,待至延寿续命之时完结,那位将军身死之时的场景。 当他迈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便感觉全身精力锐减流逝,分秒之间,都清晰感觉到生命急速流逝之危…… 待至此刻赶到青山监狱时,石铁蛋看眼前事物,已有些昏花眩晕。 感知自己时日无多,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石铁蛋心中凄然。 如今身旁的门神悍将,都已垂垂老矣,与自己一般。他们,或是护不得自己多少时间了…… “立即带我去见楚风,我要青山监狱无条件把他交给我!出了任何事情,由我石铁蛋一力承担!” 身前一众青山监狱的负责人员,此时都噤若寒蝉,不敢轻发一语。 石铁蛋脸色阴沉,冷声说话间,不由众人分说,便径直向青山监狱内大步行去。 跟在他身旁的几位老兵神情冷峻,一语不发的护卫在旁,向青山监狱内径直走去。 青山监狱一众负责人以及警卫人员看到此幕,不由犹豫片刻,思虑着该否阻止众人强闯青山监狱这一重地。 青山监狱,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特殊犯人。此处,乃是一所极为特殊的监狱,也是一处重地。一般人员但若强闯,可以格杀当场! 但此刻,石家老太爷。以及跟在他身旁那几位老人,都是肩扛将星的重要人物。这些人强闯监狱重地,哪怕再过苛严的戒令,也无法对这几位老人下手。 更何况。这几位老将军身旁还有几位大首长在场相随…… 恐怕,今日青山监狱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几名在场的青山监狱主要负责人想到刚刚将楚风提审之事,众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看石家老太爷这架势,是要把楚风从青山监狱带走,哪怕是瞎子也看的出。这位老将军对那个名为楚风的年轻人十分看重一般。 如果他知道楚风被提审刑讯之事…… 想到这个可怕后果,青山监狱的几名主要负责人赶忙暗中命人急赶刑讯室内,务必要赶在他们拖延石家老太爷赶到之前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妥善。否则的话,真要让石家老太爷和几位大首长看到刑讯室内的惨景,那整个青山监狱恐怕都要遭殃! 这边青山监狱的几位重要领导一路陪着石家老太爷等人向监狱内行去,想要拖延一点时间。那边的手下,已经得到指示向刑讯室内传达着消息,让他们赶快把人弄出来。 哪知,石家老太爷极为强势,根本不容众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机。径直朝着关押犯人的重地监牢大步行去。 跟随在他身旁的几位大首长,只有在监狱门口时说了几句话,命令青山监狱相关人员无条件配合石老将军命令。 一路行来,几位大首长,脸色阴沉凝重,不发一语。 看的出,这几位老首长此刻都十分在意关注石家老太爷的情况。一切事情,都随着这位老将军的意思来办,绝无阻拦之意。 更让青山监狱一众负责人感到恐惧难安的是,石家老太爷这次率众前来。不仅是将负责他人身安全的警卫队带在身旁,更直接动用潜龙组成员。 只是短短不到十分钟时间,赶至此地的潜龙组成员,已经控制了青山监狱核心重地。 也就是说。现在青山监狱,几乎是在潜龙组成员的掌控之下。而且在场的几位大首长,完全没有阻止之意,任由石家老太爷下令指挥。 很快,潜龙组成员通过视频监控以及办公室的相关文件,便查到了楚风现在身处何地的线索。 在众人拱卫之下。石铁蛋大步向刑讯室内赶去。 “哐!” 护卫在石铁蛋身前的警卫人员重重一脚,将刑讯室的铁门踹开,而后先行进入房间确认安全情况。 “你们是什么人……” 刑讯室内的提审人员以及警卫人员看到有人强闯,冷声喝令之间,便想拔枪反击。 哪知,这些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制伏当场,冰冷的枪口抵在脑袋之上,不敢动弹分毫。 “报告将军,已经确认安全,所有人员已在控制之下!” 随着警卫员的报告,石铁蛋身子有些颤抖的挪步向刑讯室内行去。 还未走进刑讯室内,石铁蛋便嗅到空气中传来的血腥气味…… 楚风,便是被关押在这种地方…… 他为了救自己,重伤之下,七日七夜不眠不休,耗尽所有心神。 他为了自己,拼了性命,在他家中昏迷数日。醒来之后,只在他家里吃了顿饭,未休息耽搁片刻,便急急离开。 而后,便亡命天涯,被京都重地的军警之人全力围捕…… 他和陈玄宗血战,重伤昏迷,被人关押到青山监狱。 此时,他又被人刑讯提审…… 我的战友,我的老兄弟,我的生死至交。 你…… 你为了我,受这么多委屈,吃这么多苦,一路浴血,拼死相见。 值吗? 捧着那身旧军装,石铁蛋双手不住颤抖着,眼中泪光晶莹,停于门口,不敢向前迈步,不敢见故人…… 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着,难掩心中情绪,石铁蛋终是迈步向前,看到了楚风。 可是进到刑讯室内,与楚风目光相遇的那一刹那,石铁蛋的眼泪终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楚风低垂额前眼帘的头发,不知是被人冲了冷水,还是受刑之下被痛出的汗水浸湿,湿漉漉的垂在额前半遮眼帘…… 可他透过发丝勉力抬头望来的目光中,却满是歉疚自责,还有无言责问怪罪、 我的兄弟! 你是在愧疚自己出了事,连累我这快要死了的人,还为你的事奔波操劳吗? 我的兄弟! 你是在怪我责我,我人都快要死了,还要过来救你吗? 我的兄弟!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你让我如何偿还?! 你太自私! “我……我来了。” 千言万语,哽咽难言这间,说出口的却只是这一句话。 双手捧着洗白发旧的老军装,石铁蛋低头侧首,用身前衣物拭去眼角泪渍,缓步向被铐在铁椅之上的楚风行去。 楚风努力坐直身子,让石铁蛋可以看清自己脸上神情。 他无声冲石铁蛋笑着,眼神温暖劝慰,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微笑,想要让眼前的老友放心安心。可是心中悲苦难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笑的,比哭的都难看。 笑着,哭着…… 自此不相见,不诉离殇! 不诉离殇!!! 可为什么,还要再见这一面?! 为什么! 石铁蛋将那身老军装小心放在桌上,而后蹲在楚风身前,想要为他解开铁铐枷锁。 无言哭泣,手忙脚乱的想要为眼前的兄弟脱困。可是却怎也解不开这铁铐枷锁,一旁的警卫们看到此景,赶忙搜出钥匙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石铁蛋夺下钥匙,亲手将楚风身上的铁铐枷锁打开。 “是我对不住你,都是我的错……” 看着楚风身染全身,衣衫似血。石铁蛋颤抖着手,想要为楚风检视伤口,但却又害怕弄痛楚风。 不敢去触碰楚风,不敢去看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在流血,不敢知道自己这个生死至交受了多大的苦…… 只是不住低语轻泣着,说着这些话。 见楚风的目光看向门口出路,石铁蛋泪眼之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带你离开……” 小心翼翼的将那身老军装披在楚风身上,石铁蛋泣声低语之间,想要将楚风从铁椅之上抱起离开。 但他弯身之间,身子一阵晃动,只感全身酥软无力,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一旁守护的石明武兄弟三人,看到此幕,赶忙上前,想要替老父将楚风送出监狱,但却被石铁蛋无声强拒。 四周的警卫员想要上前,却被石铁蛋挥手示退。 几位大首长欲言又止想要上前劝阻,却被石铁蛋悲愤的目光生生阻止当场…… 一身是血的楚风想要制止,面对的,却是石铁蛋转身而去,朝向他的弯起脊骨…… 无声伤悲,楚风凄笑之间趴在了石铁蛋的背上。 依如当年,依如那时……(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旧事,今时 没写完……一会换回来。 只是不住低语轻泣着,说着这些话。 见楚风的目光看向门口出路,石铁蛋泪眼之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带你离开……” 小心翼翼的将那身老军装披在楚风身上,石铁蛋泣声低语之间,想要将楚风从铁椅之上抱起离开。 但他弯身之间,身子一阵晃动,只感全身酥软无力,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一旁守护的石明武兄弟三人,看到此幕,赶忙上前,想要替老父将楚风送出监狱,但却被石铁蛋无声强拒。 四周的警卫员想要上前,却被石铁蛋挥手示退。 几位大首长欲言又止想要上前劝阻,却被石铁蛋悲愤的目光生生阻止当场…… 一身是血的楚风想要制止,面对的,却是石铁蛋转身而去,朝向他的弯起脊骨…… 无声伤悲,楚风凄笑之间趴在了石铁蛋的背上。 依如当年,依如那时…… 前边的路,看不清了。 只感觉眼帘沉重如山,天眩地转。 不知是自己重伤,抑或是背着自己的那个人也快要走不动路了…… 前边的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突然,眩晕之间,自己重重摔在地上…… 身上的伤口很痛很痛,痛的哪怕想要永远睡去,但此刻仍清醒过来。 可是,背着自己的那个人,却倒在了地上,倒在自己面前,再也走不动了…… “啊……啊!呜……” 身上带伤,摔在地上,只能不住挣扎挪动着,向自己的生死兄弟努力靠过去。 说不出话,努力嘶吼着,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一阵呜啊之声…… 像个哑巴,像个残废,像个孩子…… 努力在冰冷粗糙的坚硬地面上挪动着身子,努力向身边的人靠过去。 我的兄弟。我的战友,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背我了,你为什么不走了?你为什么只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你……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我们不是说好了,自此不相见。不提离殇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们说好的事情啊! 心中悲苦,口不能言。 只能艰难的在地上挪动着,向着自己的老兄弟一点点靠去,想要和他在一起。 口中呜呜啊啊的,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呜啊之声,似如哑人。眼中泪,如决堤,怎也止不住的流下。 往事种种,如闪电,划破脑海。浮上心头。 当年,似如此幕…… 但那时,自己不曾想现今这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那年那时,抱着垂死兄弟,布奇阵玄术,夺天地造化,逆天而行。 久困心头的疑惑,终于解开。 怪不得这次为石铁蛋禳星续命。功败垂成。怪不得,只为他勉力续五日寿元。 原来,旧时那日,已为他篡改命数…… 可是。我的兄弟啊,你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可活。 你还有一天多的时间,能和亲人相聚最后时光,能和故人,相见最后一面…… 可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要来见我? 我当时匆匆自你家离去。不惧万事险阻,不惧刀兵杀劫。我唯怕扰你安眠,误你与亲人相聚静守的最后时光。 我怕与你生死离别,我怕看到你在我面前死去长眠…… 与天地斗,与鬼神斗,与命运斗,我无惧无恐。 我只怕身旁之人,离我而去,我只怕这世间剩我一人踽踽独行,无亲情温暖。 可你,却把这些,血淋淋的呈现在我眼前。 我现在重伤体弱,我现在口不能言,我现在无力回天…… 我现在,拿什么去救你?拿什么去挽留你? 我的兄弟。 大悲。 无言。 颤抖的手,死死握着他那干枯老手,死命的拽扯晃动着,想要呼醒身旁的人。 可,换来的,却是他那双眼睛,逐渐涣散生机,变的无神黯然。 愈加用斩的拉扯着他的手,死命的晃动着,眼中的泪,流的愈加厉害。 眼神,目光中,尽是哀求。 你还没有把我送出去,你还没有和我好好说过话,你还没有陪我更长时间…… 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在我面前! 似是读懂了自己的眼神,似是读懂了自己的意思。 那逐渐涣散生机的眼神,重新恢复一些清明生机。他那干枯老手的手,微微收紧,努力握紧自己的手,无声传达着安慰劝抚。 他噏合着没有血色的嘴唇,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可他喉间,不住涌动,一口口热血,不住咳出,涌出嘴角…… 他挣扎着,努力用另一只手,在地上已成血河的血泊之中蘸染鲜血,用颤抖的手指在地上慢慢勾动书写着。 冰冷的地面上,他以血写下的字,如蚯蚓一般歪歪扭扭,不复往日工整有力。 “龙图……” 歪歪扭扭的血字,最后一笔未完成,他的手便无力垂在地上,永不再动。 他口中不断咳血涌出,努力冲自己无言笑着,然后用最后一丝力量,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将脸扭往另一个方向,背对着自己…… 握着的手,逐渐冰冷僵硬。 身旁的人,再无起伏生机,如石木…… 泪止,失神,愕然,迷茫…… 双目中,没有一丝神采,空洞。 摔在地上的楚风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身前背对自己的石铁蛋。 “啊……啊……” 喉间发出一阵呜啊之声,楚风努力呼唤嘶吼着,想要叫醒身边的人。 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用力的握紧他的手,死命晃动着,想要他回应自己,可他却一动不动…… “啊!!!!!” 如兽,如魔。 楚风发出一阵凄厉之意。浑身浴血之下,居然摇晃着自地上站起身子。 抱着怀中的人,颤抖着将他的脸轻轻扳了回来,方才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抱着怀中之人。两人的血,混至一处。 可不管怎样呼唤,怎样晃动,怀中的人却没有丝毫回应传来。 抱着那个人,跌跌撞撞缓缓起身。 没有丝毫温度神采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茫然的看着怀里的人。 仰天怒吼,却无一丝声音传出。 只能从那脸庞泪雨,只能从那狰狞无助,看出他的绝望悲伤。 如受伤之兽,如无助之人…… 接到消息,急赶而来的几位权利核心大首长们,来到青山监狱,看到的便是眼前一幕。 已成血人的楚风,抱着石铁蛋的尸体。艰难站在场间。 无声无言,但却伤悲满地。 一时间,场中死寂无声。所有的人,都无法从眼前这剧变之中,反应过来。 石明武、石文武、石文光兄弟三人,此时怅然若失,失魂落魄之间,几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景。 “爹……” 面色煞白的石明武,嘴唇不住颤抖着,许久方才颤抖着喊向自己老父。 心急伤悲之间。石明武接受不了眼前所看到的现实,昏厥当场。 在他身旁的两个兄弟老人,大悲之下想要搀扶兄长,但却感到身子酸软无力。 都已近七旬的三个老人。跌坐在地。 脑中空白一片,没有什么意识反应,只是下意识的抱着自己的兄长不让他摔在冰冷地上。 无神的眼睛,定定落在被楚风抱在怀中的老父身上…… 虽然提前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知道自己的老父时日无多。可这一刻却来的如此突然,可这一刻却仍撕心裂肺。 自己的老父亲。就这么走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自己兄弟三个人说上一句话,他甚至都没见家人的最后一面…… 他,他就这么走了…… 失魂落魄的老人,茫然瘫坐在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跟随石铁蛋一同前来的几名老兵,强忍眼中泪光,默默脱下自己的老军帽,垂首默哀。 青山监狱一众相关人员,此刻面色煞白,惊惧万分。 众人怎也没想到,石家老太爷,这位国之老将,居然身亡青山监狱。 跟随石家老太爷前来的几名大首长,此刻面色肃穆,默然致哀。 面对这种情况,任何人都没有思想准备,任何人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刚刚赶来的几位权利核心的首长级人物以及一应随行人员,看到此景,不由愕然当场。众人怎也没想到,接到消息便急赶而来。可匆匆赶来,第一眼便看到如此惨事…… 国之大将,国之重臣。 今陨,青山监狱…… 自此,国家再无石老将军。一颗将星,就此永坠。 国家,再次失去了一位硕果仅存的老将军! 可当几位权利核心的大首长垂首之间,看到石老将军最后在地上留下的“龙图”两字时,几人寿眉抖动,将目光落在了抱着石老将军尸体的楚风身上。 如受伤野兽,无声凄吼的楚风,血染全身,此刻正摇摇晃晃挪动着步伐,抱着石铁蛋的尸体向青山监狱外行去。 血,不住落下。 身后的路,已成血途。 几名跟随石铁蛋一同前来的老兵,无声无言,在左右相扶相守,搀扶着楚风送石铁蛋的尸体向行缓步行去。 众人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浴血之人,抱着老将军的尸体,缓步离去。 几名老弱残兵,相扶相守,不离不弃,同行。 血染的将士,悲壮而行。 走着走着,一名老兵,倒在地上。 其他的人,搀扶起那名老兵,继续向前缓行…… 当走出青山监狱大门的那一刹那,楚风轰然倒地。 剩下只余两名能勉力缓行的老兵,抱着身边或死或伤,或年轻或年轻的人,再也走不动路了。 瘫软在地,抱着身边的人,血染的人,血染的路。 一样的军服,一样的战场烽烟。 可身边,就只剩下这几个兄弟了。 夕阳西落,血染江山。 几个老兵,抱着身边的人,老泪纵横,无声悲哭。 一路随行在后,小心翼翼不敢上前相扶劝阻的众人,此刻站于身后,感受到那无言悲伤。 这些老将军,如今哭泣。 是因今日之事? 或是想起旧事当年,那战场厮杀浴血,一个又一个同袍兄弟战死沙场…… “还愣着干什么?!卫生员呢?急救人员在哪?立即给我救人!无论如何,也要力保所有人安然无恙!” 深吸口气,勉力控制住心中那股悲伤惊怒。在场的大首长怒声吼道,命令急救医护人员立即抢救在场的伤者。 …… 青山监狱之事,震惊了整个京都官场。 上层的震荡不安之下,甚至辐射到各个方面。 一时间,举国上下,都陷入莫名的严整之中。大小省事的政务系统相关部门,此刻都不敢有什么大的决策变动。 青山监狱,那日,石家老太爷身死当场!与他随行同去的两位老将军,先后病故…… 同一天,同一地点,三位老将军亡于当场! 这是国家稳定以来,所经历的最惨烈之事。 最为关键的是,这是在和平年代,而且还是在京都重地,发生在所有首长眼皮子底下的事情! 但上层的大首长们,这些日子很平静,并没有以雷霆之势追究下来。 可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种平静之下,酝酿着何种恐怖的震怒。 一时间,不仅是青山监狱所有人员惴惴不安,甚至是袁家上下,此刻都坐立难安。 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敢为袁家出面,敢参与到此事之中。 这些日子,几位权利核心的大首长们,都在等待着楚风苏醒的时刻。 而石家上下,也并没有立即安排石铁蛋安葬之事。 最后老人家哪怕身死,也要去青山监狱把楚风带出来。所有人都已看出,楚风在老人家心中的地位如何。 同样,石家所有人也都明了楚风对老太爷是如何在乎之事。 石家众人,等着楚风醒来,为老太爷送葬。 权利核心的几位大首长,则是等待着楚风清醒之后,要弄清一些事情。 石老将军故去之时,在地上留下的“龙图”两字,事关国家最高机密。 这件事,只有唯数不多的几位大首长知晓而已。 终于,楚风清醒过来。 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高度警卫戒严的特护病房医护警卫人员,便将这一情况上报几位大首长。 几位大首长推掉几个重要会议和接待重要外宾之事,急赶而来。 哪知,醒来的楚风,写下的第一句话便是要取龙匣! “将天字龙符的龙匣送来,我要取龙匣之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掌龙符,启龙匣! 在场的几位大首长,都清晰感知到自病床上醒来的楚风,身上那滔天戾气与杀伐之意。 如果说,楚风真的是当年一手创建“潜龙组”的奇人,那么,他便是和石家老太爷同时代的人物。两人,真的可称得上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事情便可说的通了。 石老将军死在楚风怀中,这对于战场生死相依的兄弟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沉重打击。 几位大首长都是已过半百之人,看遍人世沧桑,自然能够体悟这种感情。 同样,对于他们这些在位的重臣要员来说。一天时间,接连失去数位老将军,这对他们,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高层震怒之间,这些天一直静默无言,他们都在等着楚风醒来,也是等着一个契机。 就在抢救楚风的这段时间里,高层领导已经派人将所有事件的前因后果全部彻查。 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楚风得知石老将军病危,他于星夜之间急赶京都。却不曾想,被袁家之子袁谋所知。 是夜,袁谋派遣人手阻击楚风,致使楚风浴血杀出一条生路,为以后的事情埋下伏笔。 如果楚风不是重伤在身,或许他能够为石老将军多续一些活在世间的时日。 如果不是袁家咄咄逼人,楚风也不会急于离开石家,事后更引发京都过半军警之力围捕楚风之事。 如果不是楚风急于离开,那石老将军势必会有时间与上层领导沟通,说清讲明关于天字龙符之事。也就不会引发事后,楚风与执掌玄字龙符的陈玄宗老将军之间的惨烈厮杀。 同样,没有潜龙组的出动,没有楚风与陈玄宗老将军之间的两败俱伤,楚风也不会被关押到青山监狱之中。 没有青山监狱之事,石老将军与其他几位老将军也不会赶至那个地方,最后身死青山监狱门前…… 前有因,后有果。 如今尘埃落地。到了清算之时。 而石家没有将老太爷立即安葬,一方面是在等楚风醒来前去吊唁,另一方面也是在等着所有人给石家一个交待。 如果不是这一系列事情,老太爷也不会这么早死! 如果不是这些事。老太爷也不会死在青山监狱,而不是安眠家宅! 所以,石家必须要讨一个说法交待! 经过数日的抢救护理,楚风此时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 虽然仍然口不能言,但下床进行一些简单的活动。倒也无碍。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索要龙匣。 在场几位大首长知道潜龙组内的一些事情,自然也知道每一枚龙符,相对应的都有一副龙匣存在。 地字龙匣、玄字龙匣、黄字龙匣,三副龙匣之内,各藏秘宝。这些至宝,京都之内的数位大首长都是知道的,也曾有幸见过其中一二。 可是关于天字龙匣内的秘宝是何东西,除却第一代潜龙组成员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不知晓这龙匣之中所藏何物。 如今。面对楚风的索要。在场几位大首长面露难色,而后为首的之人斟酌之间,轻声说道:“石老将军的死,以及其他几位老将军的故去,所有人都非常痛心。这些日子,上层之所以没有立即处理这件事,一方面是在商讨如何处理,另一方面也是在等你清醒过来。袁家以及青山监狱相关负责人,包括潜龙组执掌玄字龙符的陈将军,都要为此事负责。你和石老将军生死相依。那这件事情我们上层就保持沉默,予你生杀大权,看你如何处置。” 这个意见,是数位权利核心的大首长商讨出的结果。 上层震怒。但处理这件事情上,却有一些不便处理之处。所以,要以楚风为契机,从而雷霆出手。 而且,众人之所以商讨出这个办法,也有另一层含义在里边。 天字龙符不管怎样来说。都是潜龙组的至高信物。如今虽然因为石老将军的缘故,这枚将符信物传承给楚风,但上层领导也要斟酌一二,考察一下楚风此人的行事与心性如何。 否则的话,一旦所托非人,事后势必会留下滔天隐患。 见楚风坐在病床上若有所思低头思索,另外一名大首长接着又开口说道:“天字龙匣这等秘宝重物,存放于潜龙组重地之内。哪怕以我们的权限,也无权调动将此物为你拿来。所以,这副龙匣,需你自己去取。稍后,我们会让潜龙组成员送你离开,前去取龙匣。” 听着在场几位上位者的话,楚风缓缓点头。 由于当日护送过楚风离京的缘故在内,潜龙组这一次特意将林荣派来,让他带队护送楚风自医院离开,前往潜龙组。 这一次,林荣护送楚风一路返回潜龙组基地,脸上的神情却有自豪激动,更带有悲愤无言。 潜龙组乃是与军级平级的机要部门,平日间哪怕京都各机要部门与之接触,都要十分配合。可是这一次,潜龙组执掌地字龙符的至高老将军,居然身死青山监狱门前! 这件事情,所有潜龙组成员心中都憋着一股怨怒之情。 如今,潜龙组执掌地字龙符的石老将军尸骨未寒,执掌玄字龙符的陈玄宗将军重伤住院,只留下执掌黄字龙符的顾文柏将军统筹大局。 如果不是顾文柏将军控制局面的话,恐怕潜龙组成员早已将青山监狱打砸。 今天,所有相关机要部门都已接到由上边大首长亲自签署下令的正式文件,通告楚风执掌天字龙符之事。 也就是说,今天,潜龙组将迎来执掌天字龙符的最高掌控者。 潜龙组,至高将符信物,天字龙符,在隐匿近百年之久后,终于迎来了第二任执掌者! 潜龙组最近接二连三的突变,群龙无首之日,今天终告完结。 所有潜龙组众,都在等着楚风到来。等着为故去的石老将军讨要一个说法公道。 当林荣等潜龙组队员护送楚风来到潜龙组基地时,潜龙组所有在队成员,都已在黄字龙符的执掌者顾文柏将军的带领下,军容严整列队门前。 “报告楚将军。黄字龙符执掌者顾文柏列队待命,接受检验!潜龙组应到103人,实到59人。石将军病故,陈玄宗将军重伤入院,52名队员在外执行秘密任务……” 林荣等小队成员快速跑入队列。待众人整队录立后。位于最前方的顾文柏跑步来至队首,笔直站于楚风身前,行军礼汇报道。 楚风看着笔直站于身前的顾文柏,同样挺直身体,庄严郑重的向在场的潜龙组所有成员行军礼。 眼前这个执掌黄字龙符的将军,年近五旬的样子,身上有书生儒雅之气,更有军人阳刚之相。 天地玄黄,四枚龙符,各司其职。 天字龙符。行天道杀伐。 地字龙符,厚载万物,稳定军心。 玄字龙符,龙腾云雾,玄测莫定。 黄字龙符,军谋战略,后勤之事。 那一日,潜龙组众多成员,亲眼目睹楚风与陈玄宗之战,得见九秘。 众人对楚风一身战力。心生敬仰钦佩。 在那日,众人已对楚风有了一些认可之意。此时上边的命令已经下达,确认了楚风入主潜龙组之事,众人有些期待楚风入主潜龙组之后的表现。 双方见礼过后。楚风将腰间天字龙符持于手中,示于顾文柏。 “我要启龙匣!” 挥指之下,只见地上土石溅飞,留下一行醒目字迹。 “天地玄黄,四龙匣,所藏之处。皆有致命机会。此乃,初代创建之人所设。潜龙组历代变迁基地位置,这些机关,都由石老将军亲自派人所建。若想取龙匣,必先闯关!” 看到楚风留于地上那透出凛冽杀伐之意的字迹,顾文柏心中凛然。 他是第一次见到楚风,但却早闻楚风战力惊人之事。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他却没想到,楚风重伤初愈之下,显露出的这一手便如此惊人。 话语之间,提到石老将军,顾文柏语气有些颤抖激动。 潜龙组绝大多数成员,都是石老将军一手培养提拔上来的。面对老人家的故去,所有人都悲痛不已。 顾文柏这些天殚精竭虑控制局面,但他心底,同样怨怒万分,想要为老上级讨一个公道说法。 如今,楚风来了,他终于能卸下重任,跟随楚风而行。 但潜龙组,自有潜龙组的规矩。 特别是对初掌龙符之人,自有一番苛刻考验。 这是楚风当年创建潜龙组时,定下的规矩。此刻要取龙匣,他自然知道要面对何种考验与如何闯关。 “我既掌天字龙符,自要接受将士考验。待我闯阵破关,众将列阵,取龙匣,讨公道!” 楚风重将天字龙符系回腰间,指风破空,地上泥石溅飞,留下数语呈于众人面前。 想要执掌龙符,那便要接受潜龙组众多将士考验。待能尽败将士战阵,方能通过考验。 想要取龙匣,不管是执掌龙符之人,还是外敌强闯,都必须越过潜龙组所有成员,方能得见龙匣! “潜龙组众,列阵!今日,迎我潜龙组执掌天字龙符之楚将军!” 见楚风知晓潜龙组内严令规矩,顾文柏神情激动之间,沉声喝令。 当即,三十名潜龙组成员骤然出列,列阵于顾文柏将军身旁左右,如临大敌! 这不是走走过场的形式,这是潜龙组所有成员对楚风的考验。 如果他通不过战阵考验,那哪怕他执掌天字龙符,也不能服众,在军中更无太多威望。 这是每一名执掌龙符的将军,都要必经的考验。 楚风肃然而立,左手背于身后,右手向前虚伸,示意顾文柏等人可以出手。 双方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场间满是肃杀之意! 楚风知道潜龙组的规矩考验,也明了眼前这些潜龙组成员对他的考校之心。 所以他交手之间,并没有使用其他秘技,而是仍以潜龙九秘来闯关破阵。 只不过他此刻出手,并没有尽将潜龙九秘的威力发挥出来,更多的只是想给场间所有潜龙组成员演示一番九秘。 初时,顾文柏与其他挑出的潜龙组精锐成员们,心中还有一些顾虑,怕楚风重伤初愈之间,难以闯关破阵。所以众人出手之时,多有留手,未尽全力。 可是交手之下,众人方才意识到自己早先的顾虑想法太过多虑了。 不知何时,众人已经收起了顾虑之心,拼尽全力迎战。 可是当最后站在场间交手的顾文柏将军被楚风击飞出去时,众人方才愕然发现,潜龙九秘,楚风只用到第四式而已…… “请楚将军,取龙匣!” 顾文柏老脸羞红之间,带着满脸愧色肃然起身,与潜龙组众多成员肃立于旁,恭请楚风过军阵,前去闯关取龙匣! 顾文柏怎也没想到,他与众多组员列阵之间,居然只在楚风手上走了潜龙九秘中的四秘而已…… 而这还是在楚风重伤初愈的状况之下! 那日陈玄宗将军与楚风交手,居然能坚持到潜龙九秘尽数施出,而且楚风还是在重伤的情况下…… 想起此事,顾文柏等人对楚风的真实实力重新有了新的认识。 若是楚风巅峰战力之时,他的实力又该达到怎样恐怖地步?! 在前为楚风引路,很快众人便来到了潜龙组基地中心处的核心重地。 天地玄黄,四副龙匣,分别置于四处核心重地。 如今带楚风所来的这处重地,便是天字龙匣的存放之地。 以黑色玄铁制成的厚重大门,如山挡在身前。 玄铁重门之上,并无秘锁之物,只是简单两扇大门置于其中。若想开门而入,只能凭巨力开启。 门后秘室中,更有无数凶险机关陷阱。 天字龙匣,便存于这处重地之中。 这扇玄铁重门,非千斤之力,不可推开。 当年筹建此处机关重地时,为了运送这玄铁重门,便费了许多气力。 这处机关,只有当年建成之时,石老将军亲自将龙匣置入其中时曾开启过。 自那之后,从未再有人踏入过这机关重地一步。 顾文柏等人送楚风至这玄铁重门之前,而后止步。 楚风肃立门前,沉默许久,似是缅怀,似是回忆。 而后,楚风低叹一声,身上骨如爆豆接连炸响,俯身之间,双手放于玄铁重门之上。 “轰隆隆……” 这已沉寂密封近百年岁月的机关重地,被楚风开启。 看着楚风的身影消失于玄铁重门后的黑暗之中,顾文柏与在场将士默然肃立,等着楚风将龙匣取出。 据潜龙组史料记载,天字龙匣只被动用过一次。 那是在战争年代的后期,天字龙匣被人取出。 当天字龙匣重归潜龙组时,便是战争平息之时…… 非重事,天字龙匣不得轻用! 如今,楚风初掌天字龙符,便要启龙匣。 可想而知,龙匣一出,世无宁日! 想到此处,顾文柏心中暗忧。 毕竟这是在京都重地,若楚风真的在盛怒之下,血染长街,势必会引发新一轮的动荡……(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且怒且悲且狂哉 顾文柏与潜龙组众多成员,戒严守卫核心重地,在封存天字龙匣的秘地之外等待。 但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却未见秘地之中有丝毫动静传来,楚风更是毫无踪影。渐渐地,顾文柏和众多潜龙组成员,脸现忧色。 楚风重伤初愈,他此刻闯机关重地去取天字龙匣,万一在机关重地之中发生意外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可这处重地,除去已经故去的石老将军进去过之外,便再无旁人踏入半步。潜龙组内有严令,非执掌龙符之人,不得擅闯禁地。 若有违者,格杀当场! 当年陈玄宗老将军初掌玄字龙符之时,曾想去往存放玄字龙符的龙匣重地取龙匣。 第一次闯关时,陈玄宗老将军重伤而归,甚至未睹龙匣存于何处。 直至第四次闯关,陈玄宗老将军方才得以取出玄字龙匣使用。 由此可见,这存放龙匣的机关重地,如何凶险。 就在众人担忧之时,终于听到里边传出一些细微声响,过了未多久,只见楚风衣衫之上微带血迹,面带疲意自龙匣秘地缓缓走出。 在他身后背上,背着一个宽约一尺,长约七尺的黝黑铁匣。 这铁匣通体乌黑,似是玄铁制成。其上,铭有九龙环绕之状。 隐于云雾若隐若现的九龙之形,狰狞悍烈,透出凛冽杀伐之象。 一条不知是兽筋制成,抑或奇物所制的黑色绳索,系于龙匣两端,可以让人背负身上携带。 此间,楚风便背着这副龙匣,自重地缓缓走出。 就在他走出玄铁重门的瞬间,周围的温度似是骤降数分一般,让人感到一种莫名冷意。 看到顾文柏和一众潜龙组成员面带忧色,楚风冲众人轻轻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而后转身将玄铁重门重新关闭。 随着楚风转身之间,那股让人窒息的冷意迎面扑来,众人方才确认,这股迫人冷意。是自那龙匣之中传出。 玄铁重门被楚风以巨力,缓缓掩上,发出轰隆巨响之声,将众人惊醒。 当看到楚风要带着龙匣离开潜龙组基地,顾文柏赶忙上前。向楚风汇报一些事情。 楚风此次推龙匣而出,且一身戾气杀意,必会生出一番事端出来。其中之事,顾文柏自然知晓前因后果。可是有一些事情,却是楚风被关押在青山监狱时所不知晓之事。 恩怨因果之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此事,马虎不得分毫。 “楚将军,有些事情,你在青山监狱昏迷被救治之时。是你不知道的。另外,还有一些情况,是我们这段时间搜集而来的线索,也需要向你汇报。希望你在看过这些视频资料后,再带龙匣出去为石老将军讨一个公道说法。” 顾文柏急步上前,向楚风汇报道。 听到眼前这位执掌黄字龙符的将军之言,楚风有些讶异的微挑眉头。 顾文柏在前带路,将楚风请到潜龙基地的信息处理中心。 让属下在电脑上调出一段影像资料后,顾文柏请楚风上前细看。 视频上的日期,是楚风与陈玄宗大战过后。刚刚被送到青山监狱接受治疗的日期时间。 楚风被送到青山监狱时,便被处在24小时的监控之下。 但唯独楚风在被救治期间的一小段视频,无缘无故被人删除消失。潜龙组的特别信息小组成员,唯恐楚风在这段时间被人暗动手脚。为了寻回事情真相,众人花费许多精力方才将这段被删除的视频资料恢复出来。 视频中,楚风面色苍白,躺在雪白无人的病房之中。 但原本空无一人的病房,却突然走进一对年轻男女。两人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话,随后那个年轻男人离开病房。只有那个女孩一人留在病房中。 视频中的女孩似是有些紧张,又有些莫名激动似的。那个年轻男人离开之后,她站在原地呆呆看着昏迷躺在病床上的楚风。 过了片刻,她方才缓缓来到病床前,轻轻抚拭着楚风的脸庞,不知在说些什么话…… 虽然监控视频中的女孩似是并无恶意,可是为稳妥起见,潜龙组仍对当天出入楚风病房的所有人员进行了详细调查。 这些调查出的信息结果,被汇集而来,此刻正放在电脑旁,供楚风随时查阅。 楚风看着这段监控视频录像,眼神复杂,久久没有表态。 楚风没想到,在他昏迷的时候,舒诗居然探望过他…… 可是青山监狱这样的重地,舒诗是怎么进去的?而且还是他刚于陈玄宗血战之后的敏感时期。 心有困惑,楚风将桌上厚厚一叠相关资料拿来,放在手中仔细翻阅。 原来那天,舒诗是跟着京都丘家大少丘英彦一同赶至青山监狱的。 根据潜龙组调查来的资料显示,这个名为丘英彦的青年,是京都旺族丘家的嫡系子孙。 丘家祖辈,乃是权利核心的要员人物。而丘家,也是京都城内,不弱于石家、袁家这类家族的存在。 正是由于丘家的种种人脉关系,在那种敏感时刻,舒诗方才能够在丘英彦的帮助下,悄然潜入青山监狱的病房中探望楚风安危如何…… 思及此处,楚风拿出自己的手机,查阅最近的来电记录,却没有看到有舒诗打来电话的记录显示。 舒诗既然已经来到了京都,为什么却没有联系自己? 心头困惑不解,楚风暂时将此事放下,而后翻阅其他相关信息资料。 潜龙组这段时间搜集而来的资料,多是一些关于袁家和那日在青山监狱对他刑讯提审之人的相关资料。 其他一些资料,则是背后几方势力暗助袁家以及出手干涉之事。 再更早些,则是那夜袁谋派众人设伏之事的一些人员资料。 “舒诗是我的朋友,这件事,并无大碍,就此将各般证物消除,不要为她带来麻烦。” 看过手头各般资料,楚风在纸页之上,写下要与顾文柏所说之话。 擅闯青山监狱这种重地机要部门。哪怕如今已事态明朗,但如果真的被追究起来,舒诗与她的那位朋友都脱不了干系。 楚风示意顾文柏等人将关于舒诗曾去过青山监狱的相关资料证据全部销毁,以免给舒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处理过这些琐碎之事。楚风背着龙匣,向外行去。 顾文柏等人想要跟随,却被楚风摇头,无声阻止。 “待石将军起丧之时,将士前往。此间。我一人足矣。” 只在纸页之上,留下廖廖数语,楚风背负龙匣的身影,渐渐消失于众人的视线之中。 热闹繁华的都市街道上,一个背负铁匣重物的年轻人缓步而行。 人流川息,熙攘拥挤,但遇到这年轻人时,却都如溪水分流,自动分向两旁四周。 京都重地,繁华之所。突兀之间出现这么一个怪人。行人诧异惊惧,纷纷报警。 但他走过繁华,走过喧嚣,却一直都没有任何人前来阻止…… 这一天,这一刻,整个京都的守卫部门,都好像消失一般。 如独行侠客。 他走过了繁华闹市,走过了熙攘人群,走过了九城禁地,走到了袁家老宅门外。 早在他来时路上。袁家已经接到了风声消息,知道他一人独身前来。 但整个袁家上下,阴沉死寂,空气仿若凝固停滞。 袁家所有人都知道。楚风今日,此时,前来寻仇。但,袁家却没有逃避的余地生机,没有求助之人。 在这个时候,不仅是京都之地的所有军警部门沉默失声。就连整个京都之地的政场高层。都为之缄默。 “予楚风生杀大权,看他如何处置!” 权利核心大首长的话,已经传至京都高层所有人耳中。 让人揣测不安,沉寂许久了这么长时间,上层震怒,终以雷霆之势而至。 明面上,是楚风前来寻仇。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高层震怒,要为石老将军,以及其他几名故去的老将军给一个公道说法。 所有参与涉及此事之人,皆逃不过这雷霆之怒。 袁家,首当其冲。 若无袁家之因,或许便无后事这般大因果。几位老将军,也不会这么早陨落身亡。 袁家老爷子率满门男嗣,将重伤未愈的袁衣赤背而绑,让其跪于袁家门外。 当楚风缓步来至袁家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场景。 “袁家对不起楚将军,更对不起石老将军。袁家,任凭处置。袁家,不肖子孙之袁谋,任凭楚将军发落!” 袁家老爷子,面色铁青,率满门男丁肃立袁家门外,朝楚风弯腰揖礼沉声说道。 看到袁家上下,如此情形,楚风无声摇头,屑笑。 石铁蛋已经死了,什么人的命,都换不回他的命…… 但不管是谁,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楚风将背负身后的龙匣缓缓拿于身前,立于身旁地上。 “砰!” 楚风只是轻轻将背负身后的龙匣放于身侧地上,但龙匣落地,却发出一声沉闷巨响。 伴随这巨响传出,一道音波自楚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冲击。 音波扩散,激起地上尘嚣激扬,尘嚣飞扬如水纹实质,四散冲击。 石家老爷子,以及他身旁的一众男丁,被这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击的向后飞去,四散摔落,重重撞在墙上方才缓缓滑下。 唯独,跪于门前的袁谋安然无恙,只有那脸色苍白之间,眼神惊骇惶恐。 “轰隆隆……” 正当袁家上下惊骇难安之时,却见袁家大门于身后轰然倒塌! 看着如沙场之中,大马金刀,右手虚按龙匣之上的楚风,袁家老爷子面色煞白,但又不敢妄动分毫,更制止满面怒容的族人上前。 袁家之门,被人毁了! 袁家的脸面,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重重毁了! 这是对袁家最大的羞辱!这是袁家所受最大的耻辱! 但,袁家上下,却无一人敢妄动分毫。 哪怕,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口不能言之人…… 哪怕,这单枪匹马之人,只带着一副未开启的龙匣重物…… 看着袁家老少,满脸惊怒哀楚之意,但却无一人敢上前的样子,楚风无声凄笑。 缓缓将龙匣背负身上,楚风转身离去。 他转身之时,满面惊恐,跪于袁家门前的袁谋,右臂齐跟而落,血流如河…… “啊!!!” 过了许久,袁谋方才感到剧痛之感,厉声凄吼。 听到袁谋的凄吼之声,袁家上下,那怔然惊惧目光方才自楚风的背影收回。 至此,众人方才看到,袁谋的右臂根处,如利刃砍下一般,出现一道偌大的平滑伤口! 楚风不知何时之间,居然已经斩了袁谋一刀,将他右臂齐根砍下?! 袁谋的父亲看到爱子残废,惊怒之间便想上前找楚风拼命,但却被袁家老爷子重重一巴掌掴在脸上,将他制止当场。 “自此之后,袁家所有人,不得再也他有任何关联!” 家门被辱,子孙已残,袁家老爷子脸色潮红,咬牙切齿之间一字一句迸出此语。 “砰!” 正当袁家众人想要争辩之时,却见老爷子直直向后倒去,顿时袁家哭声震天,忙乱一片。 自袁家起,四九禁城重地,数门旺族权贵,家门被砸,族中子孙致残…… 这一日,成了京都重地很长时间一段内的禁言之事。 “楚狂人”之名,成了京都之地,所有权贵旺族的莫大忌讳。 袁家等数家权贵旺族发生的血案惨事,几乎是发生之时,便被传到了青山监狱之中。 青山监狱上下所有相关人员,惴惴不安,如上刑场,但又无处可逃,逃无可逃。 楚风衣不沾血,但却于一日之内,连造血案。 无人阻止处理,也无人出面。 而受害的几家权贵旺族,更无一人走司法程序,更没有一家反抗争斗。 所有人,都好像如楚风一般,失声失言。 所以当楚风来到青山监狱时,青山监狱门外,一字排开,皆是当日此事相关之人。 站在青山监狱门外,楚风眼前又浮现出当日石铁蛋死在自己怀中时的场景…… 而这些人,此时都如刑场之人一般,一字排开,在此处等着自己处置发落。 可杀了他们,又能于事何补? 石铁蛋能够活过来吗? 权利核心的几个大首长所说之话,真的是让自己肆意而为?! 袁家上下摆出一副任人宰割之势,真的是甘心认命?! 不是,都不是。 有的,只是世人勾心斗角,权利掣肘。 且怒且悲且狂哉,却困于这红尘之中! “谁祭我之生死兄弟?!谁祭我之一世故人?!” 楚风心中悲吼,眼神之中似悲似怒似狂,冷冷看了众人一眼,而后背负龙匣,转身离去。 似是悲怒迸裂,楚风转身刹那,青山监狱在场之人,上至高官领导,下至刑审之人,血花飞溅! 夕阳西下,将背负龙匣的楚风身影在地上拖曳延长,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身影,渐行渐远。 取龙匣,但却未开龙匣…… 所过之处,血流如河,但却无人头滚滚…… 且悲且怒且狂哉,但却困于国之大局,不得快意恩仇! 我的兄弟,让我如何祭你逝去…… 夜幕渐临,走在去往石家的路上,楚风心中悲怒难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封匣卸将 夜幕渐临,华灯初上。 背负龙匣的楚风,踽踽独行,缓步来到石家。 石家门院之外,挂着两盏白纸丧灯,门前空落无人,惨云哀愁。 得知楚风归来石家,面带疲惫之色的石文光带着家人迎了出来。 老父故去,家中两位老兄长承受不住悲意打击,如大病一场,如今正守于灵堂。 如今,石家之事,只有石文光这个稍年轻一些的老人主持大局。 今日楚风所做之事,震惊京都高层,石家自然也已知晓。 所以石文光带着家人来迎楚风之时,为楚风带了一绫白布。 石家众人披麻戴孝,面带哀意悲楚,楚风双手接过白布,并没有系于胳膊之上,而是系于腰间。 见楚风将白布系于腰间,石文光等一众石家人神情愕然,而后长揖作拜。 友人之间,吊唁之时,一般系衣袖之上,以示哀意。 至亲之人,方才披麻戴孝…… 眼神沉重,面带哀意,楚风随着石文光等人缓步来至石家灵堂。 待至门前时,楚风停步,眼中痛苦之意再也掩饰不住。驻足片刻,身形微颤之间,楚风终是深吸口气,迈步进至灵堂之中。 背龙匣,系白布,楚风朝安眠灵堂正中的石铁蛋深揖三礼。两旁跪坐守灵石家子孙,跪拜回礼…… “可有家事还未完成?若无,则早日起棺厚葬……” 深吸数次,楚风方才按下心中痛意思绪,让双手微颤渐渐平静下来,得以书写想说之语。 “石家满门儿孙,以及老太爷所有领导同事故友之人,皆已吊唁祭拜。石家只等你前来,见老人家最后一面……” 石明武看着楚风,缓声说道,眼神复杂。 楚风和老太爷的关系很复杂。众人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如何,但只看这两人生死相依,便已看出他们之间的生死情义。 闭上眼睛,似是不愿多言多说。楚风盘坐灵堂,朝石家人满是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用多言。 “今夜,我守灵。明日,众将前来。起棺。” 是夜,楚风与石家儿孙,共守石铁蛋灵前…… 第二天早上,天未破晓之时,潜龙组众多将士前来石家。 黎明前的黑暗,空旷冷寂的无人街道。 楚风身着黑衣,腰系白布,身负龙匣,当先,抬棺而行。 身后左右。军中将士抬棺缓步…… 石铁蛋身居高位,乃是勋老将军。将星陨落,国之大事。 安葬之前,需去殡仪馆供众人瞻仰,而后行安葬事宜…… 楚风抬棺至殡仪馆,眼神复杂的最后深望一眼,而后背负龙匣离去。 那日,国家电视台新闻报导之上,专门报导了石家老将军与世长辞之事。众多领导前去吊唁,国家失去了一位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老将军。 就在外界行国丧之事时。楚风悄然回到潜龙组重地。在众多将士的肃立之下,楚风开启机关重地,将天字龙匣置于其中。 天字龙匣出,却未伏尸万里。只血流成河。 楚风携龙匣,却未启龙匣,却震慑世间,无人敢逆。 如今,龙匣封尘,楚风也到了离去之时。 楚风将天字龙匣重归原处。离开潜龙组重地时,交给顾文柏一封长信,托他转交上层众多大首长亲启。 同样,他也给潜龙组众多将士留下一封书信。 “今日,我封匣卸将,辞潜龙组将军之位。一是无心此位,二是无功此位。但,天字龙符,乃石铁蛋亲手托付之物。此将符,当由我执掌。日后,若国族旦夕危亡之时,楚某必洒热血抛头颅,不负天字龙符之职。日后,若潜龙组有重事,可来找我。潜龙九秘,已为众将士演练,望众将不负前人期望,早日担当大任。” 楚风留于潜龙组众将士的书信非常简短,他写好之后,更是让顾文柏与组中将士当场念出。 回首看着眼前这些将士年轻的脸庞,楚风不由忆起当年,潜龙组初建之时,身旁那些战友们的音容笑貌。 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回首之时,苦笑摇头,楚风自潜龙组离开。 潜龙组所有人,包括执掌黄字龙符在内的顾文柏将军,众人都没想到在尘埃落定后,楚风居然就此洒然离去。 根据上边大首长亲自签署的命令文件,楚风执掌天字龙符,身居将军之位,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很有可能,楚风是史上最年轻的将军。而执掌潜龙组这一重要机关部门,更是手握重权。 如此高位荣耀,权柄滔天,楚风居然没有丝毫眷恋不舍,就这般洒然离去? 所有人都猜想不透楚风心中是何想法,看着楚风转身离去,渐行渐远的背影,顾文柏与潜龙组众多将士肃然行军礼,与之无言道别。 当权利核心的几位大首长收到楚风托由顾文柏转交的书信时,几人看过书信上的内容后,同样有些惊讶默然。 “可惜了这个智能双全的奇人,更难得的还是此人有情有义。我们当日如果直接出面的话,会不会更好一些?” 其中一位大首长低叹一声,将楚风的书信放于桌上,对另外几人低声说道。 他所指的是楚风那日携龙匣所做之事,众人予楚风生杀大权,也是存了一些考验楚风的意思在内。 如今看过楚风书信之上的内容,在场几位大首长都感脸上火辣辣的,意识到自己几人有些多虑了。 “就算我们出面此事,最后他恐怕也是要离开京都的。不过我们这番功夫也没白费,可以由此看出此人乃是重国之大局之人。他离开京都,更多的是伤怀满悲。唉,可惜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啊……这样也好,让他隐于山野之中,真若出现国之大事,也是一支奇兵。” 在场几位,都是官海沉浮一生的老人。众人眼光老辣,洞悉世情。自然可以揣摩出楚风心中的一些所想所思。 这几天,当日被楚风破门伤人的权贵旺族,多有老者先辈高官前来申冤叫屈,要求他们严惩楚风这恶人之事。 如今有了楚风亲手所写的书信在此。几人自然知晓如何平衡此事。 楚风的这封书信,被归于最高机密档案之中封印。 接下来,官方高层的文件便下达。 鉴于楚风光天化日之下,恶意伤人之事,对他做出处理决定。剥夺其潜龙组将军之职。对其记大过处分…… 文件命令下达,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一个平息众怒的手段方式而已。 实际上,楚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但对于这个决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提出异议。 这段时间,京都之几各权贵旺族,都非常低调行事。随着事态逐渐安定平息下来,众人方才渐渐恢复如初。 如果不是数家权贵旺族重修家门,救治家中被伤族人的话,京都之地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就在这天。任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但却让石家老爷子急急从一个重要会议上急返家中。 来的,是一个年轻人。 一个将京都重地闹了个天翻地覆的人。 “不知楚……不知小友前来任家,所为何事?” 任家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京都之内刚刚恢复风平浪静之时,楚风这个煞神人物居然来到他们任家。 将楚风请到客厅中,看茶招待,任家老爷子开口之间想称呼“楚将军”,但随即想到楚风如今已无军职在身的事来。便临时改口询问道。 所有人都知道楚风身患怪疾,口不能言之事。所以任家老爷子接待楚风之时,特意让人在一旁备了纸笔之物,以供楚风与人交流。 “当日任雪为了救我。开车受伤。今天,我来探望下她伤势如何,并送上一些药物。不知可否方便让我见她一面?” 那天任雪开车,强闯三道关卡,最后更是强行为楚风闯出一条生路。而任雪这个女孩,却在开车撞击之时。被撞的头破血流,身受重伤。 如今,人事已去,楚风前来探望任雪,想要看一下这个女孩伤势如何。 对于任雪这个女孩,楚风也是没有想到,只是往日顺手而为,巧救了她一次。居然换回这女孩拼死相助,送他逃离京都重地…… 这是一个恩怨分明,有情有义的女孩。 虽然她的性子急了些,虽然她的脾气火爆了一些,但她的心地极好。 这样的女孩,应该受到好报,而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楚风来了,想要看看能为这女孩做些什么吗,想要看看她的伤势恢复到何种地步。 为此,他临来任家之前,特意调配了一些秘药,准备送给任雪。 “这……多谢楚小友的好意。任雪这孩子现在在医院呢,稍后我就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去医院探望。” 得知楚风的来意后,任家老爷子复杂难言。 在尘埃初定的这个时刻,楚风毫无掩饰的拜访任家,也是在向外界表明一个态度。 那就是任家昔日对楚风有恩,楚风此时前来示好相交,还那份情义恩情。 对于楚风的示好表态,任家老爷子喜忧参半。 身处他们这种位置,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虽然楚风的本意只是想来探望一下任雪,可是在世人眼中,却读出了其他用意。 见任家老人同意自己去探望任雪,楚风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在任家老爷子安排的司机相送之下,楚风来到了医院病房中,见到了头上刚取下绑带的任雪。 雪白的病房中,病床旁的小柜上,放着鲜花。 任雪靠躺在病床上,正与父母说着些什么,当看到楚风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整个病房中的人都愣在当场,一时间病房中突然平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你怎么来啦?你现在身上的伤好了吗?” 怎也没想到楚风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病房中,愣了片刻后,一抹笑意自任雪脸上绽开。 “快请坐……” 任雪的父母刚刚接到家中电话,得知楚风前来医院探望之事。 虽然有了一些思想准备,可是此刻看到楚风,两人仍感到有些不太自然。 毕竟楚风在京都之事,已经闹的全城皆知。对于这个横行无忌的狂人,众人与之接触之间,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任雪的父母找了个理由,支开病房中的闲杂人等,而后相继离开病房,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楚风看着任雪额头发丝间,隐约可见的伤痕疤口,不由愣了一下。 任雪身材高佻,相貌也是极好,更带有一丝英气。 如今,她那姣好的面容之上,出现几许伤疤,破坏了这个女孩那美丽容颜。 “我来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顺便来给你道别。谢谢你那天为了我所做的一切事情,这些药是我特意为你配制的。本来希望这些药,你永远也用不上。哪知道,你伤口上,仍是留疤了……” 坐在任雪床前,楚风在纸页上写下要对她说的话。 在任雪接过纸页低头看上边所写之语时,楚风取过床头柜上的水果,为任雪削了个苹果。 “你要走了?我在病房里听家人说了你最近在京都内的事,原本还为你提心吊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单枪匹马砸了好几家大族的家门。你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京都了啊?” 看着楚风低头专注削水果的样子,任雪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楚风并没有回答任雪的话,而是将削好的苹果递向任雪。 “这是祛疤膏,你每天醒睡之时,向伤口上涂抹一些。一个月后,伤痕尽去,恢复如初。以后行事,慎重斟酌,不要再这样不要命的一往无前,毕竟是个女孩子。” 在纸页上给任雪写下想说之语,楚风起身,便欲离去。 哪知,在他转身欲走之时,病床上的任雪却拉着了他的衣袖。 “你能不能陪陪我再走啊?我整天一个人呆在病房里,都快闷坏了。” 不知为何,任雪脸颊之上,出现一抹红霞,拉着楚风的衣袖小声说道。 看到任雪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一抹神情异样,楚风愕然片刻,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楚风离去之时,微笑之间,眼神温暖,无言道别。 只到楚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许久,靠坐在病床上的任雪却仍收回目光。 “他……难道看出自己对他有好感了吗?为什么他离去时的那种眼神,那样复杂深邃,似是心中藏着许多事情无奈一般……” 一个像谜一般的男人,让人对他生出探寻了解之心,想要接近了解这个男人的过往一切。 难道自己长的有这么丑吗?对他就没一点吸引力?! 想到这里,任雪不由有些生气。 可对于楚风来说,他在京都之地,却去留两难…… 想要早些离开这个故人离世的伤心地,但却又害怕跟随巫月一同前往九禁阴坟。 随着忆起的记忆旧事越来越多,楚风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过往不似常人。 九禁阴坟,等着他的,又是什么…… 楚风只感自己的心,犹如风雨百年之石,早已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再也不敢经受一丝风吹雨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患难时,真情现 写的有些累,明天或是半夜更新一小章出来,是加更补偿大家的。这章四千字。如果不是在起点看到这章的话,会感觉有断章出现,因为上一章的内容我在起点重复的这一章节中替换回来的。希望大家尽量能支持正版付费阅读,作者每月的稿费只有300块不到,加上每天更新4000字的全勤600块,每月不到一千块钱收入。 有时不想再写下去了,但一直有很多读者从最初支持到现在,不能对不起这些读者们。 所以,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去。 因为我相信自己写出的这些文字,不是垃圾废物。 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不然这本书难逃夭折命运。拜谢每一位读者支持。 …… 男人,哪怕再苦再累,心底疲惫万分,但也终须一直前行,不得停步。 因为,男人啊,生就肩挑重担。 生来父母养育之恩,成长朋友兄弟之义,恋时红颜知己爱意。一切一切,都需回馈相报。 人生在世,逃不掉的责任,逃不掉的情与义。 所以楚风心底哪怕压着再多的事情,哪怕再过疲惫满怀,也只有强振精神,挺直脊梁大步向前,一往无畏。 想要尽快离开京都这个伤心地,却需要对以往相帮相助之人,一一拜访。 比如任雪,比如宋英旭,还有悄然而至未留下踪迹的舒诗…… 当楚风出现在宋家时,宋家上下已然早有准备,盛情接待了楚风。 “难得小楚兄弟来我们宋家,不如中午留餐一顿,我们也好尽地主之谊。” 宋英旭的父亲宋兴怀与妻子一同站于家门外,请楚风进门。 前段时间因强行硬闯关卡之时,宋英旭被抓入警局审理调查,最近刚被放出来。他此时站于父母身后,面带笑意看着楚风。神情之间多有感慨。 当时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有那种转折变化。 楚风居然将京都闹的个天翻地覆,血流成河,闯出楚狂人之名。 如今事态渐息。整个京都上下,已无人敢再动楚风丝毫。 作为宋家的当代家主,宋兴怀极为满意当时自家儿子所做的选择之事。只不过,此时的收获,大大超出了预期之外。 楚风待处理过一应大小事务后。第一个去的便是任家。探望至今仍在医院治疗的任雪那丫头。随后,楚风第二个便是前来宋家拜访。 这在外界看来,是楚风向所有人释放出的一个信号表态。 以后任家,宋家,两大家族,获得了楚风这个狂人的认可与友谊。 至于那夜与楚风一同杀出重围血路的张家那小子张勋,楚风在处理完各种大小事务后,却并没有前去张家拜会。由此,便可看出楚风对张家的态度想法如何。 请楚风入家门之时,宋兴怀想着其中关系利害之事。 这只是外界众人的一些猜测而已。楚风出事之时,以前曾在藏青雪原救过的京都子弟中,只有任雪和宋英旭这两个小辈,冒天下之大不韪,星夜相护,沿途强闯关卡设防,护楚风离京潜逃。 任雪这女孩,因此事车祸重伤住院,差点毁容。 宋英旭则因强行闯关之事,撞伤数人。被抓回警局受审,差点身陷牢狱。 而张勋等人,则是故作不知此事,置于事外。 如今张勋家中。张勋的父亲张阳云面对着垂头丧气面带懊悔之意的儿子,也只能是长叹一声,没有多过训责与他。 毕竟这是一个人的心性本性,还有眼光局限。 不管怎样来说,虽然张家没有获得楚风的认可友谊,但在这一系列事情中。也没有得罪楚风之处。 想来,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楚风念在那夜张勋开车与他同行,闯出血路的情面上,也不会太过为难张家。 得失之间,全看各人论断。 面对宋家的盛情挽留,楚风笑着摇头婉谢。 “我来宋家,一是想看下宋英旭是否无事,二是来感谢他当日帮我之事。日后英旭若是有事,可以找我。能帮之事,楚某绝无二话。” 在宋家短暂停留,确认当日宋英旭强闯关卡之事已无影响大碍,楚风终是放下心来。 “你在藏青雪原出手,救过我一次,这次你出事,我也尽力相帮。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两不相欠,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请你好好吃顿饭,咱们在一起大醉一场。这一次请你来京,没想到生出这么多事情,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楚风自宋家离去之时,宋英旭跟了出来亲自相送。 临别,宋英旭看着楚风沉声说道。 事先他也没有想过这么多深远之事,只想着凭本心而行。别人于他有恩,那他就应该还恩全力回报。 如今,楚风不仅安然无恙,还在京都闯下狂人之名,更是得上层众多大首长默认,予以重权。 虽然风传楚风已经辞去了潜龙组将军之职,但他仍执掌龙符,乃是有实无名的铁血悍将。 京都之内,所有权贵旺族,几可肯定。 日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楚风一样可以闹他个天翻地覆,权柄滔天。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上边高层已经下过文件命令,剥夺楚风潜龙组将军之位后,却没有任何人敢在京都之地找楚风麻烦的原因所在。 因为众人知道,楚风虽无将位在身,但却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人物。想要动楚风,那可得仔细掂量一番。 更何况,楚风此人,在京都之地所过之处,血流成河。那还是在重伤心神俱耗之下所为,如今他逐渐痊愈恢复,谁还能是他的对手? 所以看着眼前的楚风,宋英旭眼神复杂,多有感慨。【ㄨ】 楚风年龄明明与他相仿,但所做之事,却无一不是惊天动地之事。而楚风一身所学医术相术。皆出神入化,更不提他那彪勇战力无双。 站在楚风这种人物面前,让人感到一种无形压力。 楚风听到宋英旭的话,不由笑了起来。 重重拍了拍宋英旭的肩膀。楚风转身离去。 患难之时,方能得见真情。 此来京都之行,一路凶险,稍有不慎,便有亡命之危。 所幸。挺了下来。 但,也失去了很多。 楚风走过长街,走过四九禁城的众多大户权贵人家门前,远远看到石家院落。 驻足叹息之间,楚风折向绕路而行,未敢自石家门外经过。 只因,一到故地之时,便忆故人之事。 伤心满怀,不敢故地重游…… 根据那日在潜龙组内,看看一系列资料调查之事。楚风将自己发生这些事的全局尽收心中。 谁人有恩情之事,谁人有仇怨之事,谁人有旁观避嫌之事,皆在楚风心底。 有恩之人,自当相报。 有仇之人,自当见血。 旁观避嫌之人,那便就此不相见,就此不相欠。 楚风站在闹市繁华,终是拿出手机,拨通了舒诗的电话。 舒诗来到京都之地。楚风只在那段被删除的监控视频中得见她一次。她来探望自己那次,自己还在重伤昏迷之中。 自那之后,舒诗便再未出现在世人眼中,从头至尾。更没有和楚风主动联系过。 如今,到了离京归去之时。楚风思量许久,终是决定主动联系一下舒诗。 舒诗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只是在他昏迷之时擅闯禁地前来探望于他,事后更没有向他提起过。 但楚风却并不能装作不知道此事,不知道她对自己的一片担忧之情。 当楚风给舒诗打去电话时。舒诗正和丘家大少丘英彦漫步与庭院花园之中。 花木繁盛,鸟语轻鸣不断,一处极佳的园林之所。 这是一间私人度假村,是丘英彦名下的产业,也是丘英彦决定送给舒诗的礼物。 早在舒诗家中没有没落之时,也就是舒诗十七岁的时候,丘英彦一次无意之中见到舒诗。当时,丘英彦便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女孩。 年少时期的痴恋,一直到现在。 当时,舒家和袁家交好,舒诗和袁谋成双成对,差点定下婚约。 随后,舒诗家道没落,这个以往温婉恬雅的大小姐,慢慢变的精明能干起来,慢慢变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再然后,舒诗慢慢淡出了京都的圈子之外,成了一个女强人,全国各地飞来飞去,挣钱养家。 一直到现在,舒诗再入京都。 当看到舒诗的电话打来之时,丘英彦的心,在那一瞬间,停止跳动。 这个尘封已久,但随口便能背出的电话号码,在沉寂数年之久后,终是再一次响起出现。 每年,她生日时,发去短信祝福,不管千万里之外,都订好玫瑰礼物送到她身边。 每年,过年之时,她父亲的忌日之时,都会发短信前去问候,不敢轻扰…… 换来的,只是礼貌含蕴的感谢之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丘英彦脾气温和,长相俊郎,待人极其宽厚。在京都四九城内,有君子之称。 可他虽是京都一大少,但自成年至今,却无丝毫绯闻之事传出。 所有人都知道,丘英彦迷恋舒诗这个红颜祸水。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袁谋在的地方,丘英彦绝对不会出现。 一个圈子里的大少们,感慨以丘英彦的条件家世,世间万千美女都可送上门来,任他挑选。 舒诗虽然是绝世美人,但何苦来哉,一定要痴恋至此?十余年间,痴心不改。 而京都之地的众多名媛淑女,则都对舒诗这个女孩嫉恨不已。 哪怕舒诗家道没有没落之前,她能和丘英彦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高攀无比了。 之后,舒诗父亲出事,舒家家道没落,举步维艰,差点挺不下去。 当时与舒家一直交好的袁家置于事外,没有多过相帮舒家,两家的婚约就此搁置解除。袁谋那个昔日与舒诗出双入对之人,更是从未露面。 若不是舒诗父亲一帮故人相助,若不是丘英彦这个大少力排家人斥责相阻一力相助的话,恐怕舒诗这个弱女子当时也不能坚持下去。 舒诗除去长的漂亮倾国倾城之外,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好的?至于迷的丘家大少神魂颠倒,非她不娶?! 这一点,不仅是外边所有人想不明白,气恨丘英彦痴迷舒诗之事。哪怕是丘家长辈,对于族中这个嫡系传人,也是恨怒至极! 正是因为舒诗之事,丘英彦与家人关系破裂,和家中闹的极僵。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丘英彦和家中众多长辈的关系,仍是冰冻难解。 这次京都之事,丘英彦原本是风闻了一些消息,但却并没有多加理会。 袁谋和他人因舒诗之事,起了争执,与他何干? 只要事不涉及他所关心之人,那就算外界闹的天翻地覆,又与他何干? 但让丘英彦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楚风出事的当夜,舒诗居然自千里之外的苏城,连夜赶至京都…… 舒诗在京都之地四处活动,为楚风奔走。 但奈何在那种情况下,哪怕舒诗以钱财旧情开路,也难以帮到楚风分毫,无人敢为楚风之事出头。 丘英彦想过要主动联系舒诗,但又怕这个坚强倔强的女孩会拒绝他的好意,所以他一直在等舒诗联系他。 暗中,丘英彦更是提前做下种种后手布置,为舒诗所要奔走之事谋划。 对于舒诗的求助,丘英彦心中纠结万分。 他想要舒诗主动来联系他,但又不想舒诗走投无路之下,最后来求他帮忙。 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舒诗这个女孩的性格如何。 这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女孩,这是一个不会轻易妥协低头的女孩。 这也是一个极为聪慧,并将自己武装防护滴水不漏的女孩。 她漂亮,妖娆,妩媚,倾国倾城。 她坚强,倔强,聪慧,简单而复杂。 她就像一个天使,又像一个魅惑众生的精灵。 她明明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所图谋。 但她又恩怨分明,倔强较真,对她所在意之人,义气而行。 丘英彦一直信奉君子如玉之道,但接到舒诗的电话,听她电话中的语气满是疲惫无助,他心中柔怜心疼无比。 心中有些心疼不忍,更有贪欲私心纠结。 丘英彦趁机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舒诗答应他提出的条件,楚风在京都之地的所有事情,哪怕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替舒诗四处奔走相助。 当纠结之间,揣测不安隐晦说出自己的想法条件时,丘英彦将嗓子提在半空,紧张不安的等待着电话另一端舒诗的回答。 电话另一端的舒诗,沉默了好长时间,呼吸有些低沉,显示着她心中挣扎之情。 不知过了许久,电话另一端终于传来舒诗满是疲惫的声音。 “只要你能为楚风之事奔走相助,只要能保他安然无恙,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待他安定之后,我便是你的人……” 心中忐忑紧张之下,听到舒诗的话,丘英彦双眉挑起,喜上眉梢。 得到舒诗的亲口许诺,丘英彦哪怕与家人长辈关系彻底破裂,哪怕是在京都重地敏感之时,仍冒天下大不韪的大风险,助舒诗进入青山监狱,前去探望楚风。 虽然心有喜意,但丘英彦心中悲意更甚。 他知道,能让舒诗这样付出的男人,在舒诗心中,一定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能让舒诗这样的女孩为他如此默默付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就此归去 没写完,先用上章的一些内容在前边填补一下。这一章收费四千字的,实际字数会在五千字左右。 ………… 若不是舒诗父亲一帮故人相助,若不是丘英彦这个大少力排家人斥责相阻一力相助的话,恐怕舒诗这个弱女子当时也不能坚持下去。 舒诗除去长的漂亮倾国倾城之外,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好的?至于迷的丘家大少神魂颠倒,非她不娶?! 这一点,不仅是外边所有人想不明白,气恨丘英彦痴迷舒诗之事。哪怕是丘家长辈,对于族中这个嫡系传人,也是恨怒至极! 正是因为舒诗之事,丘英彦与家人关系破裂,和家中闹的极僵。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丘英彦和家中众多长辈的关系,仍是冰冻难解。 这次京都之事,丘英彦原本是风闻了一些消息,但却并没有多加理会。 袁谋和他人因舒诗之事,起了争执,与他何干? 只要事不涉及他所关心之人,那就算外界闹的天翻地覆,又与他何干? 但让丘英彦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楚风出事的当夜,舒诗居然自千里之外的苏城,连夜赶至京都…… 舒诗在京都之地四处活动,为楚风奔走。 但奈何在那种情况下,哪怕舒诗以钱财旧情开路,也难以帮到楚风分毫,无人敢为楚风之事出头。 丘英彦想过要主动联系舒诗,但又怕这个坚强倔强的女孩会拒绝他的好意,所以他一直在等舒诗联系他。 暗中,丘英彦更是提前做下种种后手布置,为舒诗所要奔走之事谋划。 对于舒诗的求助,丘英彦心中纠结万分。 他想要舒诗主动来联系他,但又不想舒诗走投无路之下,最后来求他帮忙。 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舒诗这个女孩的性格如何。 这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女孩,这是一个不会轻易妥协低头的女孩。 这也是一个极为聪慧。并将自己武装防护滴水不漏的女孩。 她漂亮,妖娆,妩媚,倾国倾城。 她坚强。倔强,聪慧,简单而复杂。 她就像一个天使,又像一个魅惑众生的精灵。 她明明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所图谋。 但她又恩怨分明,倔强较真,对她所在意之人,义气而行。 丘英彦一直信奉君子如玉之道,但接到舒诗的电话,听她电话中的语气满是疲惫无助,他心中柔怜心疼无比。 心中有些心疼不忍,更有贪欲私心纠结。 丘英彦趁机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舒诗答应他提出的条件,楚风在京都之地的所有事情。哪怕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替舒诗四处奔走相助。 当纠结之间,揣测不安隐晦说出自己的想法条件时,丘英彦将嗓子提在半空,紧张不安的等待着电话另一端舒诗的回答。 电话另一端的舒诗,沉默了好长时间,呼吸有些低沉,显示着她心中挣扎之情。 不知过了许久,电话另一端终于传来舒诗满是疲惫的声音。 “只要你能为楚风之事奔走相助,只要能保他安然无恙。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待他安定之后,我便是你的人……” 心中忐忑紧张之下,听到舒诗的话,丘英彦双眉挑起。喜上眉梢。 得到舒诗的亲口许诺,丘英彦哪怕与家人长辈关系彻底破裂,哪怕是在京都重地敏感之时,仍冒天下大不韪的大风险,助舒诗进入青山监狱,前去探望楚风。 虽然心有喜意。但丘英彦心中悲意更甚。 他知道,能让舒诗这样付出的男人,在舒诗心中,一定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能让舒诗这样的女孩为他如此默默付出?! 那天在青山监狱医院时,丘英彦见到了重伤昏迷的楚风。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何会让舒诗付出这么多。 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丘英彦都没有想明白。 “这家庄园,我准备送给你。等你到时来京时,就住在这里。你喜欢清静,这里的环境很好,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扰。你可以在这里种些花草,也可以忙你的生意。这里,就是你自己的小天地。” 看着陪在自己身边漫步于花香间的舒诗,丘英彦眼神痴恋。 这么多年的努力付出,终于打动了舒诗的芳心。 不管怎样,舒诗同意了他的条件,终能抱得美人归。 哪知,舒诗有些出神,似是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此间一般。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那如淡漠冰山美人般的舒诗,嘴角绽出一抹笑意,仿若百花盛开,让这世界都多了明媚靓丽。 “喂?听说你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啊?现在想起来给一帮老朋友们打电话了?” 接通楚风的电话,舒诗笑着说道,仿若无事。 电话另一端,却是一片寂静,只有隐约可闻的呼吸起伏声,显示着电话另一端那个人的情绪反应。 “我知道你现在的病还没有好,等一会咱们发短信说好吧?接到你的电话,知道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静静听着电话另一端那个人的细微呼吸,仿若感受到他的气息。舒诗轻声说道,过了片刻,电话另一端的楚风挂断了电话。 未过多久,他的短信便发了过来。 从耳旁拿下手机时,舒诗方才注意到身旁的丘英彦。 “英彦,不好意思,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 歉然冲丘英彦笑道,舒诗看着站在身旁眼底深处闪过各种复杂情绪的丘英彦,心中轻叹。 或许,丘英彦这些年,也像自己此般的感受一样吧? 故做平常淡然的和那个人打着招呼,想要知道他过的安好,将才自己心底的真实情感掩埋深藏。 但人的感情,又如何能说的清道的明呢? 情深而不自控。只留徒然伤悲无奈。 不知何时,与楚风的关系越来越近。从初识时的朋友,变为知己,而后牵连种种因果之事。 当得知楚风因为自己的事。而在京都遭杀身之祸时,舒诗方才愕然察觉心底深处那抹异样情怀。 是从什么时候对楚风有好感的呢? 是从什么时候对楚风有了异样感觉? 是第一次两人正式见面时,楚风对说卜卦算命,眼中那抹感伤无奈的惜怜? 还是那时袁谋来到苏城与她起争执之时,楚风站了出来挡在她身前? 抑或是日久接触之下。羡慕贾孤晴那个女孩身边有这样痴情不离的男人? 他沉默少言,但在关键时刻却如山一般,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遮风挡雨。像父辈,像自己的男人那般,维护自己。 他对外人,强势冷悍,对身边的人,却温和如风。那平静而深邃的眼神,似是看透世事万物。直指心底悲伤隐藏之事,带着悲悯心疼,却又无奈相助…… 一个很温暖的男人,一个像谜一样让人想要了解探询的男人,一个不惧世间万难也要维护身边之人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让人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过往,了解他眼中那沧桑世事。 可是这个男人,心里没有她啊…… 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朋友知己,他只是心有悲悯不忍看自己在红尘苦渡。 他好像心有情伤。他好像一直未忘贾孤晴,他好像有许多红颜知己,但却不知为何都未陪他身旁。 他如山坚强,他又如幼童让人心生柔怜。 他将万千伤悲。尽埋心底,但眼底深处时有一抹淡淡哀愁浮现,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这个受了伤的男人。 很复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但却很在意在乎这个人。 “我要离京了,你在什么地方,要不要一起离开?你最近过的可好?” 手机发来的短信上。只有这廖廖数语,但可暖人心。 他心里,是有她的啊。 这一刻,舒诗恨不得化为小鸟一般,飞到楚风身旁。 牵肠挂肚了这么久,楚风终于化险为夷。 或许,这是两人间最后在一起接触的时光了吧…… 自己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累了,疲了,倦了,想要找一个安静的港湾休息了。 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女子,不能顶天立地,扛下所有重担。 丘英彦其实也挺好的,这么多年,一直对自己痴心一片,而且家世也不错。 比起那些只贪图她美色身体的男人们来说,要好上太多太多。 他很好,但却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好的,未必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吧…… 可是自己觉得好的,那个人,却未必会这样看待自己。 真是很让人头痛的问题呢,难得喜欢上一个男人,他的心里却没有自己。 是自己长的不够漂亮出众?还是自己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女人? 抑或是两人之间有缘无份?只能在这人海之中擦肩而过? “你在什么地方?我就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回苏城。” 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却暗藏苦涩。 舒诗葱指轻动,给楚风回着短信。 “我回苏城处理下那边的工作,等这些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就来找你。这些年你对我的心意如何,我都记在心里。这次的事,你倾力而为,我也都记在心里。你对我的好,我会慢慢还你。我所承诺过的,也会兑现。我舒诗,就要嫁人了!丘英彦,希望你日后不要负我……” 和楚风回过短信,舒诗绽颜大笑,向身旁的丘英彦笑着说道。 “好,我会等你,就像这些年一样,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以后一定等你比之前更好!”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丘英彦笑着向舒诗认真承诺道。 两人的笑中,都带有苦涩无奈。 丘英彦不是个傻子,他能够看的出,舒诗心里有一个人。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像从前一样,对她千般好万般好,慢慢融化感动她的心。 舒诗的性格,丘英彦极为了解。 袁谋的事,便是前车之鉴。 既然舒诗已经答应过他,那舒诗便会如约做到。这个女孩,守千金之诺,从不失言。 也正是她的种种好,方对她痴恋至今,十数年间从未动摇更改过。 可这痴恋,太过苦涩难言,太过煎熬痛苦。 仿若无事,仿若不知,丘英彦面带笑意关怀,送舒诗离开庄园。 看着舒诗开着车逐渐远去,消失不见。丘英彦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化为苦涩。 想要获得舒诗的心,太难太难。 这个千娇万媚的女孩,见过了太多太多世间男人的嘴脸,见过太多太多的优秀男人。 而且,她自身也非常优秀出众。 这样的一个女人,寻常男子,哪能入她法眼? 一般人,哪能得她芳心? 可谁让自己偏偏就喜欢她呢? 所以啊,再大的苦楚,再大的委屈,都得自己咽下去。 “或许,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才对你如此痴恋吧……看到你伤心难过,我只想把你拥入怀中,无言安慰,给你依靠。看到你在外奔波劳累,我只想替你分担忧愁,不忍你如此辛苦。” 已经看不到舒诗了,丘英彦方才涩声说出心中之语。 感情的战场上,他只是一个俘虏…… 没有交战,便已束手就伏,甘愿成为她的俘虏。 可她呢?又成了谁的俘虏? 唯有苦酒,方能消愁忘忧。 舒诗离去,丘英彦烂酸如泥。 楚风站在长街外,四处张望,寻觅着舒诗的身影。 终于,于人海之中,于回首之间,看到了伊人身影。 如世间最后一朵莲花,婀娜生姿,款步而至。 整个世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只有眼前这美人渐至身前。 “看到你没事太好了!我这几天刚刚赶到京都,正发愁怎么找你呢,就接到你的电话了。” 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眼神有些痴望,舒诗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心中开心。 他,是想要见到她的。 他,还是会被自己所惊艳到的呢。 听到舒诗的话,楚风眉头微动,心中诧异。 舒诗表现的像许久未见一般,担忧不已,并没有提及那日潜入青山监狱秘密探望他之事…… “我没事的,放心。你什么时候来京都的?怎么也没联系我,如果不是我偶然间听宋英旭的朋友提起你,我都不知道你来京都之事。” 心有困惑,楚风拿着手机给身旁的舒诗发短信询问道。(未完待续。)xh:.254.198.194 第二百六十四章 故人后代 楚风与舒诗和巫月两个女孩自京都离开,要先经晋城,后过魏城,方能回到苏城之地。 当日自晋城匆匆离去,许多事都仓促安排。 当年,楚风将《地经》传于童玉堂,使其闯下一代传奇矿王之名。 在那个战火硝烟的年代,童玉堂在世人眼中,不仅留下了一代传奇矿王之名,更留下了汉奸叛国之名,同时还做下了虎毒食子之事…… 身负名医圣手之名的黄运呈自小被人收养,随后成人之时,暗中将收养他的那户人家满门谋杀,夺地针传承,用以为恶谋财。此人并得风水奇人左景天之助,以阴邪之阵谋财害命。 楚风收回地针,铲除这一大恶之人时,查到左景天掘一古墓秘藏,方才获悉记起童玉堂之事。 一路铲奸除恶,为童玉堂一世骂名而正名平反。在古墓之中,楚风得见冰封沉眠之美人颜凝旋。 大悲之下,楚风失语,再不能言。 事后查到,童玉堂遗留下了最后一丝血脉后人,一个七八岁的幼童童言和。 当年,童玉堂与日寇虚与委蛇,最后将名下所有基业焚于火海,自己更是亡于火海。 他临死之前,以无数金银秘宝,修下一座山中大墓。世人皆以为这是他这一代传奇矿王之墓,但只有楚风知道。 童玉堂耗无数钱财人力,修那一座大墓,不是为他自己而建。而是为了葬下他楚风的一个红颜知己,一个至爱之人…… 当年将《地经》传于童玉堂,他不负恩义,涌泉相报。 如今,人世变迁,童玉堂的后人颠沛流离,只留下最后一丝血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到了现在,楚风自然不能放下这个小男孩。有义务和责任照料这个孩子。 得知石铁蛋病危,去往京都之时,仓促而行,托晋城富豪张元武照顾这个孩子。 如今自京都沿途返回苏城。楚风自然放不下童言和这个幼童之事,特地在晋城停留。 “楚哥,江龙哥给我打来了一大笔钱,让我在晋城等你。他说等到你之后,立即带你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你想去边境。还是国外?路子我们都已经打点好了,就等你回来。” 楚风当时来晋城对付黄运呈这个恶人之时,特意向刘江龙要了几名得力手下前来帮忙。 刘江龙的得力干将虎子,一路随行。楚风自晋城离开时,托他留在这里照童言和这个孩子。 如今终于盼到楚风归来,见第一面时,虎子便迫不及待的将楚风拉到一旁无人处,压低声音急声说道。 听到虎子的话,楚风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 诧异挑眉之间,看着面带急色的虎子。楚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来苏城那边,还不知道他在京都发生的事,刘江龙这个苏城大佬一直放心不下自己,早早便为自己安排了后路逃亡。 “我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并没有什么大碍,放心吧。一会你给刘哥打去个电话,给他交待一声,免得他一直放心不下。童言和那孩子呢?怎么没见跟在你身旁?” 在纸页上写下想说的话语,楚风交由身旁的虎子。 “真的没事了?” 见楚风神情平静,不像有事的样子。虎子将信将疑的问道。 看到楚风点头,虎子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这段时间,苏城的江龙哥一直打电话对他千般叮嘱万般交待,如果楚风回来找他的话。一定要立即带着楚风秘密逃亡,安全送楚风潜逃离开。 如今得知楚风无事,虎子终于放下了心头一块重石。 高兴傻笑间,想起楚风问的问题来,虎子赶忙回答道:“言和那孩子在张元武家呢,张元武一家人可喜欢这孩子了。” 听到虎子的话。楚风想了想决定前往张元武家中拜访。 毕竟这段时间,童言和这孩子还有虎子两人呆在晋城,多亏了张元武这个富豪照料。如今众人在此短暂停留便要离开了,楚风于情于理都要去张元武那里拜访一番。 楚风处理这些私事时,舒诗和巫月两个女孩并没有一路相随。当楚风和虎子两人来到张元武家中时,正看到张元武逗弄着童言和这个孩子在别墅花园中玩乐。 “小和,伯伯给你买的这个********喜欢玩吗?回头带你去坐真的直升飞机好不好?” 似是怕童言和这个孩子摔着一般,张元武跟在童言和身后跑着。 “张伯伯,真的可以坐真飞机吗?真的飞机飞在天上,下边是不是也有人在拿着遥控器指挥?” 许久未见,童言和这个孩子如今一身崭新干净的衣服,穿着的像个小少爷一般,干净整洁。 他拿着飞机遥控器,回头看向跑在身后的张元武,稚声问道。 “哈哈,小和说的对,飞机飞在天下,这下边啊,是有人在遥控……” 听到这孩子的话,张元武放声大笑起来。 大笑间,看到佣人请楚风和虎子两人进了别墅,张元武让妻子好好看护孩子,而后向楚风两人迎来。 “楚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和你商量一下。” 笑着招呼楚风和虎子两人来到别墅凉亭之中,待让佣人看茶过后,张元武斟酌之间,向楚风犹豫着说道。 楚风仔细看着张元武的面相气运,而后又回首看了看在不远处花园草坪上玩乐的童言和这孩子,面露沉思之色。 一个人的命运,是会发生变数的,不是一成不变。 张元武神色为难之间,欲言又止,楚风却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之处。 眉头微皱,楚风低头思索,而后在纸上疾笔。 “可是关于童言和这孩子之事?” 楚风想将童言和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传他《地经》之术,让童家一脉,再复辉煌。 可此间,张元武所说之事,与童言和这孩子有关。让楚风颇感为难。 张元武低头看楚风在书页上留下所说之话,他脸现惊诧,而后默然。 “楚医生果然是奇人异士,我未开口。你便已经猜到我想说的事。小和我这孩子日久接触之下,我越来越喜欢,恰好我们夫妇膝下无子。我想将他收养过来,不知您意下如何?” 张元武已至中年,但和妻子却一直没有孩子。 原本家中老父患病之时。张元武夫妇二人四处寻医,为老人治病。也存一些心思,想要解决两人子嗣之事。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夫妻二人的心头之痛。 初时楚风仓促赶京,将童言和这孩子托付照料,张元武也未曾多想。可哪知日久相处之时,看着这孩子越看越喜欢,而妻子也是同样如此。 夫妻二人商议之下,这才有了想收养童言和这孩子的心思。 如今楚风归来,不用多想。也可知楚风是要把这孩子带走。可是这么多天接触下来,已是与这孩子有了一些感情,如今再分离,心中难免不舍。 早在楚风没归来之时,张元武夫妻二人私下便已多次商量过关于童言和这孩子的事。所以此刻楚风前来要带孩子离开,张元武方才斟酌犹豫,向楚风提不情之请。 听张元武说出此话,楚风心中轻叹。 看来他刚才观相之术,未有差错。张元武与童言和之间,确有父子之缘。 “你妻子的意思呢?” 思虑之间。楚风并未立即表态,而是写下话语,向张元武问道。 “我们夫妻两个已经商量好长时间了,她也没什么意见。而且她也十分喜欢这个孩子。你看,他们两个相处多融洽。” 看楚风好像并没有太过拒绝的意思,张元武赶忙解释道。 听着张元武的话,顺着他看去的方向望去,看到花园草坪中,张元武的妻子蹲在地上。正陪着童言和这个孩童玩乐。 看到此幕,楚风轻轻摇头。 也罢,既然张元武和童言和之间有父子之缘,那便顺天命之缘吧。 童言和这孩童的面相之间,也显现有这段缘分,楚风可以不顾张元武一家人是何想法,但不能剥夺童言和这个孩子应有的一切。 京都之事,杀劫四起,楚风意识到自己的后路多劫。此间如果真将童言和这孩子带在身旁,也未必能照料好他,甚至会为他引来祸事…… “十七载父子之情,望你们一家人多珍惜。十七年后,我来带走这孩子,让他自己在外拼搏。而且,你收养这孩子,他不得改姓张氏,必须仍用他的童氏之名,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否则的话,便就此作罢,我本是要将这孩子带在身旁照料收养。” 童言和虽然和张家有一段缘分,但至多只有十七年时间。楚风自张元武和童言和的面相之上,看出了一些后事端倪出来,此间下了定断,提前与张元武道明。 “这……好吧!就依楚医生所言!孩子姓什么不重要,只要长大成人后知道孝敬父母就行!” 张元武家中还有兄弟,此刻听到楚风的话,虽然为难,但思虑之下,仍点头答应下来。 至于楚风所说他们夫妻只和这孩子有十七年家人之情的事,张元武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毕竟那是十七年后的事情了,到时童言和这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他一直生活在张家,在他们的教导养育之下,势必不会离开张家。 届时就算是楚风要带童言和离开,童言和恐怕也会舍不下家人亲情。 “还有一点,在童言和这孩子成长时期,我每年会抽出时间过来教导他一些东西。在这方面,你们张家不得有议。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些条件,我就答应把这孩子留在你们张家收养。” 《地经》传承,楚风势必要秘传给童言和这孩子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妥协,任何人也不能阻碍。 “这些都是小事,张家随时欢迎你来!” 能将这孩子收养膝下,张元武心中高兴非常,此时对于楚风所提出的条件,连声答应下来。 慢说楚风只是提出这些小条件要求而已,就算楚风提出钱财之事,张元武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所以楚风所说的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而且与楚风接触日久,通过一系列事情下来,张元武已经意识察觉到楚风乃是一个奇人异士。有这样的一个奇人愿意教导自己孩子一些异术,高兴都来不及呢。又哪里会反对? 和张元武商定完这些事情之后,楚风带着虎子向正在玩乐的童言和走去。 “小言和,你虎子叔和楚伯伯要走了,以后我们再来看你好不好?你留在张伯伯家,一定要听话懂事。知道吗?” 楚风蹲下身子,满是溺爱的抱着童言和。一旁的虎子,温言对这孩子说道。 “虎子叔,你们要去哪啊?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以后还会带着我掏鸟窝吗?” 七八岁,似懂非懂的年龄,童言和认出是楚风和虎子两人最先见到的他,然后把他带走。 如今听到虎子的话,童言和有些不舍害怕,生怕以后又没人照料,只有他一个人呆在家里院中孤守。 听到这孩子的话。楚风有些心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身子,无声安慰这个孩子。 “不会的,你楚伯伯现在得了怪病,不能说话。他托我对你说,你以后一定要懂事,听大人的话。你楚伯伯会时常来看你的,还会教你非常厉害的东西。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委屈的话,一定要告诉你楚伯伯和虎子叔,知道吗?” 看到这个孩子眼中不舍和害怕的样子,虎子顿时也有些心软心疼这孩子。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下来。虎子对这个小人也是有些喜爱。如今张元武要把这孩子收养,虎子也是有些不舍。 但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大人是这样,幼童也是如此。 再不舍。也终要离别。 张元武夫妇二人,对楚风千恩万谢,感谢他能答应下来,让他们收养这个孩子。 张元武父亲的身体,这段时间一直按照楚风留下的药方按时服药调养,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 在楚风离开之时。张元武又送上大笔酬金,感谢楚风医好他父亲病情之事,但却被楚风婉拒。 “这些钱,不用给我。就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留给言和这孩子的一些生活费。这孩子留在你们张家,你们可以严厉教导他成人成材,但却不能虐待。否则的话,你知我手段,我定不饶你张家。” 楚风婉拒酬金之时,写于纸页上的话,让张元武心中一凛。 “楚医生,您放心吧。我们夫妇既然决定收养这孩子,自然会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再说我家钱财衣食不缺的,又怎会亏待这孩子呢?” 张元武笑着解释间,有些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事情想说,但又不好意思张口一般。 见张元武面带难色,楚风不由停步驻足。 唯恐童言和这孩子留在张家以后过的不好,楚风提笔疾字,询问张元武有何为难之事。 “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他父亲如今重病在床,时日无多的样子……我这朋友也是位孝子,他四处求医想要救家中老父,但却起效不大。恰好楚医生您这个时候回到晋城,我就想请您出手,看能去帮着诊断一番吗?” 张元武神情犹豫,斟酌之间,吞吞吐吐向楚风低声说道。 观察着张元武面上神情,楚风猜测张元武口中所说的那位朋友,恐怕和张元武的关系不太一般,那个人的权势应该在张元武之上。 否则的话,张元武不会有这样想要讨好对方之心,更是患得患失,没有一定把握不敢轻言相帮,唯恐人情没有尽到,反而让落得一身嫌。 “好吧,我随你去看看。如果情况不是太过严重,应该能延命一二。” 站在别墅门外,看着庭院之中,花园草坪之间,被抱在大人怀中的童言和正冲自己和虎子两人不舍挥手道别。 楚风犹豫片刻,终是答应出面相帮。 张元武过的好一些,童言和这个孩子跟着张家才能过的更好。 就算是为了童言和这孩子吧,那就帮一下张元武结交权贵(未完待续。)xh:.254.198.194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门双亲,两相病重 根据张元武的介绍,楚风得知了这位病人的家庭情况。 一位矿业管理局的贾姓领导,同时也是晋城本地的一位大佬权贵,他的父亲年岁已高,得了不治之症。如今病痛煎熬,时日无多。 而这位贾姓领导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不舍老伴离去,伤心伤神之下,也是一副病态重势。 权势钱财无缺,家庭幸福美满,但一门双老,如今都有别世之危。贾姓领导一家人,心急如焚,耗钱财人力无数,四处遍请名医,想要救治家中老人。 正在这种情况下,晋城本地但凡与其有交情的权贵之人,皆劳心出力,想要相帮。 张元武与贾姓领导之间的交情不是特别深厚,工作利益之事有所牵连攀交。所以在得知这一情况后,也曾想过请名医相助。但奈何,晋城本地,以及方圆数省,甚至国内提得上号的名医圣手,几乎都已被请到贾家诊治过。 有心无力之下,张元武只得坐视这个良机失去。 将心比心,子女孝道,自己老父病危之时,那焦急无助悲哀之情,张元武至死难忘。 贾领导为人极其孝顺,如今他双亲之事,若是能够帮上忙的话,这一定是一个大人情。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情,贾领导势必会念在这份大人情上,倾力相助,可以为工作利益之事带来许多便利。 所以和楚风商量完童言和这个孩子的事情后,张元武犹豫之间,方才向楚风提出这一请求,看能不能请楚风这位奇人前去贾家,为贾家两位老人探视诊断一番。 听过张元武对病人情况的简单介绍过后,楚风沉吟片刻,而后在纸上与他写下话语。 “得不治之症,我所能做的恐怕也只是尽量缓解这位老人的病痛煎熬,至多能延长他几日寿命。至于这位贾姓领导的母亲,届时以药物调理一般想来无大碍。尽人事。听天命吧。张总你和贾家沟通一下,自古医不叩门,贸然前去总是不好。” 见楚风同意前去诊治救人之事,张元武喜上眉梢。 当即。张元武请楚风和虎子两人留在家中居住招待,他携重礼探望,前去贾家商议此事。 童言和这个孩子见楚风和虎子两人去往复返,顿时雀跃高兴的跑了过来,抱着两人的大腿不松手。一个劲缠着两人陪他玩,多在这里住几天。 在张元武家中等待那边的消息时,楚风给舒诗和巫月两女发去短信,告知要暂时在晋城耽搁数日之事,让她们暂在酒店盘桓数日,趁机好好在晋城景点游玩一番。 舒诗留在晋城和巫月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有意无意之中也在套着巫月的话。 很明显,楚风返回苏城之行,到时还要去魏城一趟。他去魏城办事,便与身边这女孩脱不开干系。 一路自京返回。看到楚风眉宇之间带有愁意苦恼,忧心忡忡之像,舒诗心中困惑不解。 借着楚风未在身边的机会,与巫月相处之间,舒诗打听着楚风前去魏城到底所为何事。 舒诗久经世事,通达人情,长袖善舞。巫月一向冷漠,不善与人相处,如今亲历楚风在京都之事,想起九禁阴坟之事。巫月犹豫难定,不忍再逼楚风去解那九禁之坟,正自心中难安,无人倾诉求助。 一个有心之下。一个犹豫难安之时。 在舒诗的有意交好相处之间,她自然而然自巫月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楚风前去魏城之事的消息。 巫月也是看楚风和舒诗之间关系莫逆的样子,方才向舒诗透露这些阴阳秘事,希望作为楚风的亲近之人,舒诗在归去魏城的路上,能够劝阻楚风一二。 说到底。巫月一路相随而行,已是有些心软,不忍见到楚风再受心伤。 一方面是族中传承,一方面却是人世之情,巫月陷于两难间。 舒诗终于是探寻到了楚风的一些隐秘之事,可是得知这一情况,她一时惊讶,更对楚风之事心生柔怜,不想楚风再受心伤。 也是,能让她另眼相看的男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不管楚风是鬼是妖,他的人都是极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秘和秘密,不管他对别人如何,只要待自己一心之好,那便足够了。 经历过太多事情,看透了太多事情,舒诗对于楚风一些神秘玄奥之事,并未太放在心上。她更看重的,是楚风那眼底伤悲哀楚,不想这个男人活的太累太辛苦,承受背负太多情债伤痛。 舒诗这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与巫月相处之间,打听着楚风前去魏城之事。张元武那边,也已与贾姓领导商量过请位名医前去相助之事。 贾铮得知莲花集团的张元武请来苏城一位名医圣手前来帮忙之事,他连声同意下来,并不住催促张元武快点将那位名医请来 所谓病急乱投医,贾铮一家人此时遍请名医,想要为家中双亲诊治续命,可却见效甚微。如今有人相帮,不管对方是不是有意交好还是有其他利益之心,这些皆是日后之事。 眼下,只有双亲之事最为重要。其他事情,都无关轻重。 与贾铮领导沟通此事后,张元武便急赶家中,带着楚风前去贾家。 双方见面,一番寒暄介绍过后,楚风随着贾家人来至两位老人的特护病房中。 贾铮初见楚风之时,已然表态,不管诊金如何,不管诊治疗效如何,贾家都以重礼相报,酬金方面不是问题,一切以两位老人的身体病情为重。 雪白的病房中,整洁光亮,但却愁云密布。 贾父闭目躺在病床上,鼻间插着输氧管,病床旁的治疗仪器不住闪动轻鸣。贾母则稍好一些,但也面呈病态,神情黯然。哪怕在输液之时,仍牵着老伴的手,目光自始至终都未从老伴身上挪开过分毫。 在贾家人的注目之下,楚风悄步来至老人病床旁。轻轻拿起贾父手腕,伸指诊脉。 伸指诊脉之间,楚风眉头紧锁,而后翻开老人的眼睑细诊观察。 “病入膏肓。寿元已到,无药可医。原本明日午时,便是寿终正寝之时。今日我以奇术相助,或许能为其延一日寿命。待后日黄昏,便是老人故去之时。还望家人早备后事……” 沉吟许久,楚风背着贾母在一旁桌上低头疾笔,写下自己的诊断之言。 贾铮和一旁家人守在旁边,见楚风在纸页上所写之言,众人大悲绝望。 其实早在张元武带着楚风未来医院之前,院方主治医生便下了诊断,估算老人家明日,便到最后弥留之时,让贾家筹备后事。 只是贾家一家人仍不死心,才遍请名医。希望出现奇迹。 如今楚风之言,恰印证了院方诊断之事,如下最后的死亡通知一般,怎能不让贾家众人大悲无言…… 但就在贾家上下大悲难言愕然当场之间,却见楚风又低头疾笔。 “至于您母亲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们夫妻二人,两命相连相牵,您母亲恐怕只余五日寿元。观您父母面相,已是近六十载夫妻之缘。一旦您父亲离世,您母亲心伤之下,兼之年岁已高。病体之身,想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 写至此处,楚风停笔,看向贾铮等贾家之人。 一门双亲。将要接连离世。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看到楚风在纸页上写下之言,众人顿时心惊难信。 “这怎么可能?!” 震惊之下,贾铮瞪着楚风惊声说道。 如果不是楚风刚才所说父亲病情之事一语中的的话,贾铮都认为眼前这个年轻医生是一派胡言,危言耸听。 贾铮惊声失言。惊动了正守在父亲身旁的母亲向这边望来。 顿时,贾家众人方才意识到失言,当即缄默下来,未敢多语。 恰在此时,医院的几名主治医生,神情凝重间拿着贾母的检查化验报告快步而来。 进得特护病房后,院方一名主治老医生悄声向贾铮示意,想要与他低声商量些什么事情,但进屋说话间,看到楚风,这名老医生不由愣了一下。 “楚医生你怎么被请了过来?这真是太好了!” 当日,楚风在张元武家中为其辨别黄运呈药方之时,曾请晋城本地中医协会的数位名医宿老前去共商。 恰好,这家医生的一位老医者便在邀请之列。如今在这里巧遇楚风,这位老医生满怀心事之下,不由出言与楚风打招呼道。 楚风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熟人,当即朝对方点头示意。 见病房中,贾母面带疑惑之色向众人看来,不是详说之地,楚风与那位老医者点了点头,众人心领神会,簇拥之间来至病房外。 “贾局长,这是您母亲最新的化验结果……我们查出她脑中有一颗恶心肿瘤,病情可能非常恶化危险……” 来至病房外,几名主治医者压低声音,面带难色的向贾铮等贾家之人轻声说道。 听到院方的检查结果,贾铮与其家人如晴天霹雳,愣在当场,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楚医生,你医术非凡,那日在张总家中解开困局,不知眼下有没有好办法帮一帮贾局长他们?” 看到贾家众人悲意难掩之情,院方在场的众多主治医生也羞愧难当,不知如何安慰相劝。 那位当日曾在张元武家中,见证楚风辩出毒物药方的老医生低语间,向楚风求助,想要看看楚风这位年轻中医圣手,是否有奇术相救。 贾家众人听到院方主治医生的话,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全部看向楚风。 早在院方没有送来母亲的检验报告时,楚风便提前与他们说出老人病情之事,当时惊疑之间,怀疑是这年轻医生一派胡言。可如今看来,却是这位年轻医生医术非凡,只以望诊之法,便已看出藏有暗疾之事。 只到这时,贾家人方才对楚风的医术笃信不疑,相信他是一位医家圣手,而不是危言耸听的江湖郎中。 就在众人于病房门外低语商量之时,病房中的贾母,却将目光放在了楚风刚才书写医语的纸页之上……(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更新。xh:.254.198.194 第二百六十六章 生而同衾 本来更新出来3000字也可以的,但感觉章节内容和标题不完整,所以要更出来四千字。 时间不够了,用上一章顶替一下。为的是多写让大家多看,不是恶意乱更,请体谅一二。稍后十几分钟内,替换回来。 ………… “至于您母亲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们夫妻二人,两命相连相牵,您母亲恐怕只余五日寿元。观您父母面相,已是近六十载夫妻之缘。一旦您父亲离世,您母亲心伤之下,兼之年岁已高,病体之身,想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 写至此处,楚风停笔,看向贾铮等贾家之人。 一门双亲,将要接连离世。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看到楚风在纸页上写下之言,众人顿时心惊难信。 “这怎么可能?!” 震惊之下,贾铮瞪着楚风惊声说道。 如果不是楚风刚才所说父亲病情之事一语中的的话,贾铮都认为眼前这个年轻医生是一派胡言,危言耸听。 贾铮惊声失言,惊动了正守在父亲身旁的母亲向这边望来。 顿时,贾家众人方才意识到失言,当即缄默下来,未敢多语。 恰在此时,医院的几名主治医生,神情凝重间拿着贾母的检查化验报告快步而来。 进得特护病房后,院方一名主治老医生悄声向贾铮示意,想要与他低声商量些什么事情,但进屋说话间,看到楚风,这名老医生不由愣了一下。 “楚医生你怎么被请了过来?这真是太好了!” 当日,楚风在张元武家中为其辨别黄运呈药方之时,曾请晋城本地中医协会的数位名医宿老前去共商。 恰好,这家医生的一位老医者便在邀请之列。如今在这里巧遇楚风,这位老医生满怀心事之下,不由出言与楚风打招呼道。 楚风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熟人。当即朝对方点头示意。 见病房中,贾母面带疑惑之色向众人看来,不是详说之地,楚风与那位老医者点了点头。众人心领神会,簇拥之间来至病房外。 “贾局长,这是您母亲最新的化验结果……我们查出她脑中有一颗恶心肿瘤,病情可能非常恶化危险……” 来至病房外,几名主治医者压低声音。面带难色的向贾铮等贾家之人轻声说道。 听到院方的检查结果,贾铮与其家人如晴天霹雳,愣在当场,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楚医生,你医术非凡,那日在张总家中解开困局,不知眼下有没有好办法帮一帮贾局长他们?” 看到贾家众人悲意难掩之情,院方在场的众多主治医生也羞愧难当,不知如何安慰相劝。 那位当日曾在张元武家中,见证楚风辩出毒物药方的老医生低语间。向楚风求助,想要看看楚风这位年轻中医圣手,是否有奇术相救。 贾家众人听到院方主治医生的话,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全部看向楚风。 早在院方没有送来母亲的检验报告时,楚风便提前与他们说出老人病情之事,当时惊疑之间,怀疑是这年轻医生一派胡言。可如今看来,却是这位年轻医生医术非凡,只以望诊之法。便已看出藏有暗疾之事。 只到这时,贾家人方才对楚风的医术笃信不疑,相信他是一位医家圣手,而不是危言耸听的江湖郎中。 就在众人于病房门外低语商量之时。病房中的贾母,却将目光放在了楚风刚才书写医语的纸页之上…… “佳珍,你去给我打点热水过来,我一会冲药喝……” 贾母找了个理由,支开留在病房中照料他们的儿媳。 贾家亲人们此时都聚在病房外,想要听下主治医生对两位老人的病情诊断。贾铮的妻子带着孩子留在病房中照料老人。此时听到婆婆想要喝热水,她赶忙去操办此事。离去之时,她叮嘱孩子照顾老人,而后便匆匆忙碌,并想去门外看一下院方的诊断如何。 贾铮的妻子想着只是离去片刻时间,病房中还有孩子在这盯着,想来无事。可是在她离去后,贾母却将孙儿唤来,让孩子将刚才楚风所写字语的纸页拿到病床近前。 六七岁的幼童,不知世事之间,听着老人呵哄之言,便极为懂事的听从奶奶的话将那页纸张送了过来。 看到楚风在纸页之上所写之话,贾母看着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丈夫,黯然失神。 “好孩子,把东西放回去吧,一会妈妈回来了不要告诉她,知道吗?” 眼角湿润之间,贾母哄着孙儿,让他将纸页放回原处。 因为不是自身隐秘之事,所以楚风也没有太特别在意病房中所写字语的纸页之事。不像在石铁蛋家中那般,两人提及隐秘之事后,立即将纸页所写之话焚于当场。 如今楚风于病房之外,被众人问询求助之间,方才想起留于病房中的书页之事。 怪疾在身,口不能言,楚风只能以纸笔之物与人交流。 深思间,楚风请众人取来纸笔,而后于纸页之上写下自己对两位老人的病情看法。 “贾局长的父亲,已是病入膏肓,我倾尽心力,只能勉力为其延一日寿命。至于贾母,如果调理得当的话,或有转好之机。但只怕心伤之下,难以坚持……我观她面相命数,恐怕也仅余五六日寿数。真若届时陪其一生的老伴离世,我怕这位老人承受不住亲人离去的打击,致使病情加重。此乃心病,无药可医,只能以亲情为解……” 楚风虽然医术通玄,但终究不是神仙。有些病,他可以想办法去医治调理,但有些病,哪怕神仙亲至,恐怕也有心无力。 就如此间,就如此时。 贾母与贾父之间,两位老人相濡以沫。一生百年不离不弃,真正的白头到老。 一人离世,对另外一人的打击是如何之大,让人难以想像。 现在贾家这种棘手之事。楚风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去化解。 贾父那边,尽量以自己的医卜之术,为其延命一二,让其可以与身边亲人多聚短暂时光。并交待好世,安抚其老伴好好生活下去。 贾母那边,则以贾家人的亲情为药,让亲情牵羁于她,不致在老伴离世后,她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万念俱灰之下了无生趣,对病情不利。另一方面,对其身上的病症,楚风再辅以奇药调理稳定,如果这位老人能挺过这个坎。或许在他的医治之下,能多活几载岁月…… 但心病难医啊,楚风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之事,此时也感为难非常。 楚风在纸页上所写之语,被贾家众人一一看过。 贾铮拿着那页薄纸,却感重若千钧,手间不住轻颤。 “难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不敢相信眼前之事,贾铮紧紧抓住楚风的手,颤声求问。 楚风面现不忍之色。将头扭向别处,不敢看这位中年男人眼中那悲凉无助之相。 世间,最难生死别离。 为医者,最不忍见此事。 医者。不能解人疾苦,那又何谈医者父母心? 可楚风苦思之下,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而已。除此之外,楚风别无他法可寻。 如今他手中只有四枚龙针,一曰长生,乃是主针;二曰天玄。乃窥天时提前诊治;三曰地黄,乃以地气地物,风水之术救人疾苦;四曰阴针,此乃阴魂之术,可吊人最后一丝生机阴气,延其寿元交待后事。 长生为主,辅以其余八枚龙针,有万千妙用。若龙针齐聚,合为整副九龙镯,九针齐出,或许可偷天换日,逆生死之事。 若此时寻得“阳针”在手,或许还能为眼前困局增添一些变数希望。可却一直没有“阳针”的线索消息,楚风如今无龙针在手,也束手无策。 贾铮看着楚风面露不忍之色,沉默当场,他怔然许久,终无力垂下拉着楚风的双手…… “恳请楚医生倾尽全力救我父母!贾某愿散尽家财,效犬马之劳,谢你大恩大德!” 心伤失神之间,贾铮强振精神,朝楚风郑重行礼,沉声说道。 见眼前这位中年男人弯腰行大礼,楚风赶忙避过身子双手托扶对方。 “医者父母心,楚某定当倾心全力,请您们一家人放心。” 提笔缓字间,楚风落笔沉重,与贾铮一家人郑重回答。 众在外低声商议一番,楚风写下所需药物,让人前去筹备,而后便准备跟着贾家人回到病房中,先以龙针为两位老人稳定病情,调理身体。 哪知众人随着贾家人回到病房时,却见贾母气色有些转好的靠坐床头,正抱着幼孙呵哄逗弄。 “你们都先出去,我和小楚医生说点事。” 看到众人回到病房,贾母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见自己的孩子仿若无事的表情模样,贾母心中轻叹气笑。 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心里藏了事情,根本就瞒不过他们这些做父母的。 傻孩子啊,当妈的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在想些什么,妈怎么能不知道呢? 贾母看着孩子和一家人,心里有些不好受,但仍强自控制情绪,面色平静如常的与众人说道。 “妈,有什么事当着我们的面说就好,我和佳珍也好听您的吩咐……” 贾铮听到母亲的话,顿时脸色起了变化。 此间不用多想,母亲将小楚医生单独留下,一定是想要问询关于病情之事。 在这种情况下,贾铮与贾家众人,怎敢让老人家与医生单独接触,知晓病危之事?! 贾铮勉自强笑着守在母亲床前,温言说道。 “所有人都出去!” 哪知母亲的脸色突变,十分气恼一般,冷声喝道。 见母亲动怒,贾铮赶忙与母亲小心赔着不是,身旁贾家众人也是连声相劝,不想让老人家在病重之时,仍然动怒伤身。 看到场中情形,楚风起身,送贾铮等贾家众人离开病房。 送众人出门之时,面对贾铮等人眼中那哀求叮嘱之情,楚风默然点头,告知众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请他们放心此事。 很快,病房中便只剩下楚风一人陪在两位老病榻前。 楚风为老人家倒了杯温水送来,双手送给老人之时,楚风轻轻拍了拍贾母的手,眼神平静温暖的无言劝抚着,示意老人家不要太过担心病情之事。 贾母冲楚风笑着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喝过一口温热茶水过后,贾母将杯子放在床头,而后将纸笔取来递向楚风。 “小楚医生,老太婆我活了一辈子了,也算个认字识大体的人。老头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后天傍晚,就要离世。之所以把您留下,是想求您些事情,并想问下您,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像看待身畔晚辈亲人一般,贾母面带笑意,拉着楚风的手温言说道。 听到身旁这位老婆婆的话,楚风眼神一凛,心惊之间,强自控制自己被握着的手不去颤动。 楚风怎也没有料到,贾母居然知晓了贾父病情之事! 思及此处,楚风想起初到病房时所写的那页纸张诊语,眼神不自觉向刚才放纸页之处看去。 一眼望去,果然看到那纸页似被人挪动过一般,楚风这才想明白其中之事。 心中急思之下,楚风笑着轻轻拍了拍老婆婆的手,摇首示意并无此事,让她老人家放宽心。 “傻孩子呀,我都是活了一辈子的老太婆了,你们这些晚辈的那些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呢?刚才刘医生他们过来,看那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为难事要说一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关于我这老太婆的事。不然的话,为什么贾铮这孩子刚才进病房时,看着有些不大对劲呢?小楚医生,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但贾铮却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亲生儿子,他有什么事,我怎会看不出来。所以呀,你就不要瞒着我这老太婆了。我之所以把您留下,是想问一下,我还有多长时间好活。” 贾母轻轻拍了拍楚风的手,低声说道。 说话间,她背过身去,在枕下翻找着什么东西。 楚风坐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位老婆婆的话。 “这张银行卡呢,是晚辈位这些年孝敬我的钱,大概有几百万的样子吧。我这老太婆人老了,也没什么花销的地方,所以就一直存着的。这些珠宝首饰呢,也是我这辈子的一些嫁妆积蓄。小楚医生,我就求您一件事,您有没有办法,把我的命,留给我家老头子?只要老头子能多活几年,我就是做鬼也感谢您……” 老人家背过身子,翻找之间,自枕旁之下,翻出几许珠宝首饰和一张银行卡来,塞到楚风手中。 话语之间,老婆婆的眼神,落在了一旁病榻上的老头子身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六 死亦同穴 楚风迫于无奈,只得告知眼前这位老婆婆,她自己可能也只剩下五六日寿元之事,希望她能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 人的寿元,无时无刻不处在变化之中,没有固定的命数。 贾母的情况和苏城古镇李楚老人离世之时不一样,与石铁蛋病重之时也是不同,与此处她老伴的情形也有区别。 她如果能承受心中悲痛,迈过眼前这个坎,哪怕她重病在身,也还可以多活几年。 但如果她迈不过这个坎,那便也有可能在贾父离世之后,随之而去,皆因心死。 “您家中儿孙,都非常孝顺,都想您二老多活一些时日。如今我以奇术,为老人家续命延时,希望您们亲人之间,能静守最后团圆时光。您提出的这个办法,我根本无法做到。而且您自己也处危急之间,您的孩子,您的家人,失去一位至亲,便已悲痛欲绝。难道您难忍心舍下儿女,舍下幼孙,就此长辞于世吗?我想,不管是您的老伴,还是您的孩子晚辈们,都不愿看您早日离世。就算是为了亲人间的期盼,您也应该好好活下去才对。” 见老婆婆看着自己写在纸页之上的真相泪眼疾望,楚风无言叹气之间,又在另一张纸页之上写下话语,悄然递了过去,劝导这位老人。 “我年轻时,被父母领着去了贾家,见我家老头子那是第一面。当年,他还是个后生。然后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当时日子苦,身边领着大孩子,背上背着小的,就跟着老头子去田里干活。日子就这么过着,孩子们一天天变大,眼看着我家那口子一天天变老。到现在,都成老头子走不动路喽……” 拿着一页薄纸,贾母自说自话。低声呓语着,眼中满是缅怀。 “一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来了。他不会说些花言巧语哄人开心,他有时脾气挺倔的。嘴巴还刁,除我做的饭,在外边吃饭从来都吃不惯的。有时,俩人也吵架生气,绊嘴一辈子。可临老了老了。总觉得离不开这老头子。他要不在身边,总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听着老婆婆自说自语,楚风静坐相陪,不知该去说些什么,但却感受到老人心间那不舍之情。 “嗨,说这些,你们年轻人或许听不太懂。人老了啊,就爱唠哩唠叨的。小楚医生啊,你们年轻人,不懂我们老人的想法。不管孩子们给你多少酬金。这些,是我这老太婆的一些心意。我只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让我家老头子多活几天,拖到我们一起离世……我离不了他,他也离不了我啊。他去了阴世没人照顾,我不放心。他把我一个人留下,他走的也不安心。他走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盼头了……孩子们,我已经照顾一辈子了。孙子,我也拉扯了几年。如今。该尽到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我也该想想和老头子之间的事了。” 拍了拍腿,贾母意识到自己扯远了。【ㄨ】 抹去眼角泪水,贾母努力微笑起来。将楚风刚才推脱床前的财物拿了过来,塞向楚风手中。 见楚风连连摇头推脱,贾母不由凄笑感伤。 “孩子,你是个医生,你既然能看出我们两个老人时日无多,想必医术超凡。那你就没看出来。我离不开老伴。他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在这世上活下去?我们两个在一起厮守了一辈子啊……” 说着说着,语不成声,泪如雨下,哽咽无言…… 楚风握着老人那不住颤抖的手,想要给她安慰,但更想逃离此地,不敢面对此景。 就像是有一块什么东西堵在心口一样,压的人有些难受,但偏又无处发泄。 不住轻拍着老人的手,楚风无声劝慰,好不容易看到老婆婆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楚风方才得以抽出空隙提笔疾书。 “如果您老执意如此,那我以斩借阳寿之术,可以将您剩下的六日寿元斩下两日,这样再辅以延命之术,您老伴可以再活四日。同样,您自己也只剩下四日寿命。到时,您两人或许双宿双飞,一同离世。但这样,对您们的子女亲人不公。” “另有一法,便是您老挺过悲痛,代丈夫照料儿女幼孙,为家人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好活下去,好让他们尽孝道之心。我是医者,不做草菅人命之事,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方法。但医事之中,病人为大,其中取舍,全看您与家人相商……” 楚风的心,被哭软了。 以往只听书中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今,却亲见此事,无法从容而对。 这语出古书《诗经》之上《击鼓》之诗,原本喻生死战友之情。沧海变迁,至今日化为生死至爱的诗词言说。 一同生死不分离,你我早已立下誓言…… 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不愿一人独活世间,只愿生死相依相随。 真正的濡沫一生,真正的白头偕老,真正的生死不离。 哪怕楚风再铁石心肠,面对这对老人的生死相依之情,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老婆婆低头看着纸页上所写之话,出神怔然之间,楚风悄然离开,步出病房。 这件事,有违医者本心,但又在两难之间。 不管怎样,都应让贾铮这些子女知晓其中之事,万不能隐瞒于贾家的儿孙晚辈至亲之人。 贾铮等贾家众人焦急守在病房外,几乎是将耳朵贴在门前,想要探听母亲单独留楚风这位医生在病房中说些什么事情。 但奈何,两人于病房之中,老母有意压低声音低语问询,楚风则患失语怪疾只能提笔书写所说之话。 众人探听之间,隐约听到屋内传来老人低泣之声,心急之间,却又不敢贸然闯入。 正自焦急难安之时,却见门开,楚风面带忧色难意,自病房中缓步走出。 “我妈她和你说了些什么事?!” 看到楚风自病房内走了出来。贾铮焦急之间,上前拉着楚风急声问道。 看着贾铮和一众贾家亲人面带焦急问询之色,楚风神情黯然,不知该如何与众人言说病房中的事情。 见楚风情绪似是有些异样。黯然场间,许久没有表态,贾家众人不由愈发焦急难安起来,意识到刚才楚风与家中老人单独在病房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思及此处。贾铮的妻子与其他家人,赶忙向病房内快步行去。贾铮等人,则在病房外苦口追问楚风刚才在病房中时,母亲到底与其说了些什么事情。 苦思许久,楚风终是取过一旁纸笔,一气写下刚才在病房中的大小之事,告知贾铮等贾家亲人其家中老人的决定想法。 贾家众人守在楚风身旁,看着楚风在纸页上写下病房中的详细经过,众人脸色突变,惊骇欲绝。 “妈!” 楚风停笔。贾铮呆愕惊立当场许久。 凄哭之间,贾铮向病房中狂奔而去,跪于母亲床前苦苦哀求。 一时间,病房内哭声震天。 老人低泣,不舍膝前儿孙家人。 亲人哭泣,不舍老人与世离别。 幼童哭泣,见身边亲人悲哭,感受其悲,随之感伤大哭。 …… 年幼哭时,是因为被摔痛了。感到痛苦而哭。 少年时,学会有泪不轻弹,不再轻易落泪。 中年时,渐有伤悲。皆因渐知人事别离,伤楚无奈,从而悲从心来,泪下。 年老时如幼年,动辄而哭,则是一世沧桑。愈发感知身畔之情珍贵无比,方才落泪。 楚风站于病房外,不愿迈步其中,不敢见这感伤之事。 张元武同样站于病房之外,面露不忍之色,思及当日老父病重之时,一家人悲苦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中的哭泣之声渐弱,转至哽咽低语。 贾铮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自病房中挪步而出,来至楚风近前。 “我妈请您进去,拜托您一些事情……” 和楚风说着话,贾铮的眼神中,却空若无物,仿若行尸走肉,没有看到眼前的楚风一般。 楚风不知该怎样劝慰这个中年男人,这位人子孝心,只得无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低叹间,楚风迈步进入病房。 病房中贾家一众亲人,看向楚风的眼神之间,非常复杂,让楚风觉得有些难受异样,如芒在背,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至靠坐在病床上的贾母身前。 “楚医生,我已经和家人说好了,就按您说的第一种方法,把我的命,给我家老头子一点时间,我们一起走。” 贾母说话之间,脸上的神情非常安详满足。可病房中的贾铮等一众亲人,却将脸别过一旁,低泣哽咽。 身为人子,陷于两难之间。 这世间,再无比此更残酷之事。 但子女孝道,母命难违,再过两难,也只有唯母命而为。 楚风听到贾母的话,愣在当场,一时只疑自己听错这位老人之语。 愕然之间,楚风看向贾家众人,却见贾铮等家人儿孙亲人面带悲苦,却又哽咽无言,没有出言劝阻之意。 楚风皱眉苦思,同样陷于两难之间。 如果按照贾母所言,斩她阳寿,为贾父续几日寿元,到时两位老人一同故去离世。这样虽然是遂了病者之心,但却有违医者本心。 思虑之间,楚风向靠坐在病床上的贾母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他来至桌前,提笔疾书写下一番话语,交由贾铮手中。 “我先将您父亲救醒,然后再定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处理。由您父亲出面相劝的话,想来能够劝住您母亲的决定……” 楚风苦思之间,只得想出这个转圜之法,希望贾母之事能有一些转机。 贾铮看到楚风在纸页上写下的话语,顿时眼前一亮,死死拉着楚风的胳膊连连点头,催促楚风快将老人救醒,由父亲来劝阻母亲打消这个念头。 楚风以龙针,刺于贾父身上人中、人迎、气舍等几处要穴,而后以龙针秘法刺激老人生机潜能,将其自昏迷之中救醒过来。 待看到老人转醒,渐渐思维清醒过来时,贾铮等一众家人赶忙上前,询问老人身体状况如何。 一旁病床上的贾母此刻也停了哭泣伤神,守在老伴身旁嘘寒问暖。 待过了一会老人思维清晰,能够勉力说话时,贾铮与一众家人方才告知母亲的一些决定,以及楚风医治之事。 贾父醒来,听得众人细细详说过后,不由大惊。 心急之间,难定之时,贾父看向老伴,苦口相劝,却未果。 “你们都长大成人,安家立业了,我和你妈也都能安心走了。既然我们俩都差不多一起走的,那就一起做个伴吧。留下她一个人,我走的也不安心啊……” 握着老伴的手,贾父眼中泪花闪动。 眼神之间,有不舍,有感激,有愧疚,有安详…… 贾家儿孙听到老人的话,顿时失言当场,愕然而立。 片刻,贾家亲人,悲恸哀哭。 在两位老人的坚持之下,在贾家众人的无言大悲之中,楚风万分纠结之间,以斩借阳寿之术,让两位老人所余寿元之数相同…… 在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里,贾父与贾母两位老人回到故居旧宅。 旧院老树下,两张老椅上,依偎相坐着夫妇老人。 两个人相依相扶在一起,交头低语之间,诉着离别,诉着过往,讨着濡沫一生。 黄昏渐至,晚风吹起,带着落叶飘下。 日落西山夜,落叶归根时,两位老人含笑,相依相偎,长眠。 两位老人,濡沫一生。 生而同衾,死亦同穴。 在晋城,亲眼见证贾母至死不离之事,对楚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这让他一直犹豫却步的心,终于鼓起勇气前往魏城,去面对那九禁阴坟。 巫小倩,她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 居然以《阴经》至高秘术,将自己九禁封印于阴坟之中,哪怕化为阴魂也要等所盼之人前来…… 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楚风一直害怕九禁阴坟中的那缕倩女幽魂所等所盼之人,便是他。 不知怎样去面对这一切。 但经历了在晋城之事后,却让楚风受到冲击,鼓起了勇气前去开启阴坟。 那是一个女人痴守一生的情。 那是一个女人至死不渝的爱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解九禁,入阴坟!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亲眼见证贾家两位老人的生死相依之情,楚风匆匆自晋城离开,甚至连贾家众人送来的重金酬谢都未收取。 这种事,是楚风生平第一次遇到,让他医心难安,哪有脸面去收人诊金之事。 终是离开了晋城,楚风让一路同行许久的虎子先一步回到苏城,并叮嘱他回去之后告知刘江龙自己这边一切安好,勿让他在苏城放心不下。 随着车行辗转,看着前方渐近熟悉的魏城之地,楚风心绪难平,抚着左腕龙镯之上缠绕的佛珠念串,忆起了当日曾在魏城发生之事。 贾孤晴就是在这里,与他产生误会,从而于雨天之中,伤心离去。高速路上,贾孤晴发生车祸,导致失忆之事。 自此,再见而不相识,想与其解释其中误会,却无从提起…… 如今再来魏城,难免触心中伤事。但仍需前行,无法止步逃避。 “楚风,苏城工地那边打来电话,说出了些状况,要不你陪我先回苏城一趟,等办完工地上的事再来魏城这边?” 一路上,舒诗考虑再三,欲言又止之间,终是和楚风商量着说道,想要劝他晚一些再去魏城。 听到舒诗的话,楚风有些意外挑眉,以为苏城大坝工地上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但看到舒诗故作平静,眼中闪过一抹忧意,楚风读懂她这是在担忧自己。 “没事的,只是在魏城耽搁一夜罢了,很快就能回苏城。” 与舒诗发去短信诉说其中之事,楚风向魏城而去。 留在身后的舒诗和巫月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之意。 很快,众人来到了魏城,安排下住宿的酒店宾馆。 是夜,楚风前去城外阴坟之地,舒诗和巫月两女放心不下。执意相随前往。 几朵暗云,轻遮明月。山风徐吹,草树轻沙。山间寂静,虫鸣时响。 夜深。深山无人,带着丝丝凉意,楚风站于九禁阴坟之前。 “此乃太阴之地,锁阴灵之魂,待我启坟之时。必有鬼哭神嚎异象。你两人乃是女子阴体,不适宜在此地久立。待我为你两人设护身法阵,你两人切不可出阵外半步。舒诗乃是凡人,未触鬼神之事,巫月你切记保她安平无恙。九禁阴坟,不仅布有阴鬼护灵之阵,坟内更有机关,我要入坟而去。” 漆夜,伸手难见五指。楚风给舒诗发去短信,让两人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得见他想说之语,叮嘱两人在此地等待不要妄动分毫。 取山间碎石林木,楚风丈步之间,在两人四周设下法阵,以保两人。 “楚风,你小心一点,如果事情不对的话,一定要早些退出来,千万不要出事。” 身处楚风为其所设的法阵之中,舒诗不放心的叮嘱道。 “今日如不能解封九禁。日后再来也行,楚风你伤势初愈,量力而行吧。” 见楚风冲她们两人点头之间,便向九禁阴坟径直而去。巫月面露不忍之色,不由出声劝道。 楚风来至坟前,轻抚坟前斑驳石碑,指间自那巫氏小倩的碑文上轻轻滑过。 巫小倩…… 这个名字,为什么脑海之中,苦思之下。却终记不起她的音容相貌与两人间的一些事情。 看来,一切只能入坟之后,得见九禁阴魂,方能解开心头困惑。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有楚人,前来启坟,得见阴魂……” 手间自墓碑之上离开,楚风起身,于坟前,脚踏星步,无声颂法诀,解阴坟九禁! 随着楚风解九禁阴坟,山间深处,这孤坟之间,平地起阴风鬼啸之声。 山野之间,林木飘摇,野草劲俯,阴风狂啸,刮人衣裳猎猎,人随风动,难以站稳当场。 饶是巫月习《阴经》传承,自幼接触鬼事阴灵,可此间仍被眼前之景震骇当场。舒诗此刻双拳紧握苍白,脸色雪白之间与巫月互相搀扶着,眼神担忧的看着漫山枯叶疾飞之间,站于孤坟前楚风那萧瑟身影。 阴风狂啸,吹起楚风长发肆意飞扬,衣衫飘飞,似乘风而去。 “今解九禁,鬼神辟道,阴坟开启!” 狂风之中,楚风神情肃然,无声颂咒言,告四方鬼神! 随着咒言语毕,蓦然眼前孤坟之丘,震荡不已。 漆夜之中,自那孤坟之中,无数暗红鲜血,蔓延八方! 血海之中,阴坟震荡,裂向两旁,露出一个幽深地洞。 看着这阴坟秘径,楚风神情凝重,驻足片刻。 他没想到,坟中设九禁之人,居然取生之精血,设无上杀阵! 若不识九禁之人擅闯此坟,必将招厉鬼无数,杀劫万千世人。由此可见,当年甘愿锁魂九禁之人,用心之深。 楚风片刻犹豫过后,向坟中秘径行去。 仅能一人独行的坟中秘径,所过之处,血海枯骨无数,阴风凄啸之间,厉鬼索魂之声自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直欲裂人魂魄。 楚风心志坚定,又同样精通《阴经》至高秘术,方能得以入坟而去。但向坟中行去之时,楚风仍要打起万分精神,面对层层险关考验。 他这知如何解开九禁之人,想要进这坟中,便已如此艰难,更匆论其他想要擅闯此坟之人。 一路行来,所经历的杀劫机关越多,楚风心中的惊意困惑便越大。 他此刻非常好奇,自困于九禁阴坟之中的巫氏奇女子,巫小倩,到底出于何种目的,设层层杀劫机关,唯恐非所等之人擅闯她的锁魂之地。 终于,一路艰难小心,方进墓中腹地,得见真颜。 一件薄若蝉翼的女子罗衫,一副发旧泛黄的兽皮古书,一枚古意盎然的凤形玉佩…… 坟中腹地,青石之上,只此,简单几物。 这是一个女子的衣冠冢,不见其尸身何在。这也是最后的考验,需以此女子的遗物,召之封禁幽魂方能得见。 那泛黄兽皮,乃是《阴经》。 那凤形古玉,乃是七凤玉的其中一枚。 那这坟中之人,巫小倩,便也是他的故人红颜之一…… 看着坟中之物,楚风怆然。 闭目痛苦,楚风盘坐巫氏小倩遗物之前。 想要唤她一缕幽魂前来一见,自身也需神魂出窍方可。 楚风寂然沉眠,以神魂出窍之术,欲见巫氏小倩之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倩女,幽魂(上) 当灵魂出窍时,看着另外一个自己躺在一旁,闭目如死人。很奇妙的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已死去,踏上幽冥途,别离阳世。 但所幸的是,终于脱离肉身束缚,得以开口言语,不再失言失声。 来那罗衫前,至那古玉处,楚风颂招魂咒,唤巫氏小倩之魂。 可招魂咒起,阴风起时,现于眼前之景,却让楚风百感交集,愕然当场。 似是幽冥途开,尸山骨海,刀山油锅,万鬼亡魂于阴世幽冥煎熬,不得超渡…… 自万鬼之中,自酷烈冥刑之间,一个长发披面的女子身形,缓步而出。 她身无寸缕衣衫遮掩,她身有冥刑之痕,她如在幽冥已受万世煎熬刑罚。 她乃一缕幽魂,缓缓飘飞而至。虽不知受几世煎熬,多少冥刑,但她眼中,无痛,无悔。 如地藏菩萨。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眼神平静,无悲无喜,无怨无悔。 带着希冀,坚定。 愕然相视,她于近前。 古井不波之相,突绽笑颜,万千阴冥厉鬼,尸山骨海之象,尽去。 罗衫飘然,轻披于身。 长发披散,飘飞如丝,束于发髻。 如纱罗衫,如玉墨发,如仕女。 “你来了。” 她朱唇轻启,如珠落玉盘,清脆轻柔,抚人心扉。 “你是谁,我又是谁?” 楚风退步,不敢与那秋水之眸,希冀欣喜的目光相接相望。 他苦思脑海万千之事,恨失忆忘世万千,却怎也想不起两人之间。忆不起眼前之人…… 可她,于尸山骨海而来,受冥刑之苦,却无怨无悔,如今眼中欣喜激动,痴望于他。 她听到他的话。身形微颤,眼神中有惊讶心痛,又有欣慰安心,更有一抹看不透的复杂难言。 “看来你又失忆了,这样也好……你记不得我,便不会怪我。日后,若是楚郎恢复记忆,忆起小倩之事,还望楚郎不要怪小倩自私。” 怔然之间。苦笑之下,巫小倩说着莫名之语。 罗衫袖舞,香闺突现,女子闺榻之上,她挽着楚风坐于床前。 她的手,虽然与他紧握,但却没有丝毫温度传来。 因为她如今,只是一缕幽魂倩影。 她的眼。柔情万千,可融人心底冰封冷寂…… 她就那样坐在近前。仔细的痴望端详着他,眼神复杂,有柔怜心痛,有盼守痴恋,有难言未诉之事。 “你的眉间,为何还像往日一般。隐有哀愁。你的心底,这一世,又经历几多之事,留万千之痕。你那龙镯,如今只聚四枚龙针。长生伴你身畔不离。其他三枚龙针,你一路寻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凤玉,你如今得见得寻几枚,可否道于小倩?小倩以九禁锁魂,只想再见楚郎一面,知你过的可曾安好……” 她轻声柔语,温婉而握,想听他这一路心苦之事。 他虽不识她,忆不起两人之事,但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般,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仿若万世之情。 心中万千苦事,与谁相诉相说? 无人可诉,无人可说,如今只能与鬼语。 从初到苏城古镇,寻天玄针,遇苏苏,识贾孤晴之事说起。 至风雪美人图,去阳州,获悉苏婉儿之事,得见第一枚凤玉,落心伤而始。 再到魏城之行,遭天谴,痛失爱恋之人,心伤渐布。 而后去晋城,入古墓,得见冰封美人颜凝旋,寻得第二枚凤玉。自此,撕痛入心扉,再不能言。 京都杀劫四起,与一世兄弟故人,生死别离。 身有伤,而心间更伤,满怀疲惫心伤而归魏城。 今解九禁,入阴坟。 得见一缕幽魂,她识他,而他不识她,更添心伤万千,愧疚无言。 随着楚风一一心语道来,巫小倩相陪,落泪。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倩太自私,明知你不愿生死离殇事,却还想再见你一面,要等你归来……小倩只是放心不下你自己一个人留在世上,过的可否安好。小倩只是想多陪陪你,想再见你一面……如果知道你受这么多苦,过的这么累,小倩怎也不会留下,再让楚郎心伤满怀。” 她,哽咽落泪,低泣而语。 惶恐歉疚,心疼柔怜。 他,手足无措,心如撕裂,恨自己忆不得两人之事,两人之情!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锁来生,锁往世,不去轮回,受幽冥煎熬之苦,只为等我来见一面。可我却得了失忆之症,记不起你我之事,有愧你这盼守之情。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看着眼前女孩悲恸低哭,楚风的心好像被她哭碎一般。 虽然忆不起前事,但楚风心底此刻撕痛无比,不愿眼前的她如此伤心自责。就像是一种本能,就像从前未失忆之时那般。 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哄着她,不忍她再如此自责心伤。 比起她的自责,更加自责的人应该是自己啊…… 她风华正茂之时,陪己身畔。 她即将离世之时,盼己来伴。 她入轮回,过奈何桥,却执念不散,回首而归。 她不入轮回,不去来世,甘受幽冥之刑,只等再见自己一面,再与自己多说几语…… 可他,前事尽忘,已经记不得她,也想不起两人往昔情事。 可她,却低泣在旁,自责愧疚,连连道歉。 轻轻抱着怀中的人,柔言相诉,泪,悄然落下。 虽然记不得她,想不起两人之事。 可那七凤玉,乃是挚爱之人方能相送的定情之物。 那九经奇书,更是千挑万选,方能亲传之书。 巫氏小倩,她得习《阴经》至高秘术,设九禁,封幽魂,不去往生。她衣冠冢内,只留一件薄衫,一部古经,一枚凤玉…… 楚风所能忆起想起的红颜知己,苏婉儿、颜凝旋,她们各有一枚凤玉。 一人,清守半生,留一封遗信告相思相守之情。 一人,贞烈无比,宁服毒也不愿做有害楚风之事。 两枚凤玉,两个女子,两段情缘,便已让楚风大悲无言,心间苦楚之下,再不能与人言语。 如今,巫氏小倩,一人独得凤玉、《阴经》,两般重物。 她,于楚风而言,又怎能是寻常之人? 楚风虽然记不起两人之事,但却知道九部奇经与七枚凤玉,对自己而言是何般看重之物。 不是挚爱之人,他不会将凤玉送出。 不是挚爱之人,不会有他这七凤玉。 如今,生死别离,阴阳两隔……(未完待续。) ps:  还有更新。 第二百七十章 倩女,幽魂(下) 虽阴阳永隔,虽人鬼殊途。 但那爱恋,那生死不渝的情,终是执念,永不相忘。 “以后小倩再也不能陪你身旁了,以后小倩再不能像以前那样照顾楚郎了。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过的好一些。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的下你。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生死离别,阴阳两隔,终是难逃天命之事。能得楚郎一世爱恋,小倩已是非常知足。能得楚郎解九禁来见,小倩已可放心离去了……” 巫小倩脸上带着泪,带着笑,依偎楚风怀中,轻声安慰着他。 “告诉我,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事,告诉我我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这样苦了,我不想再看着身边痴守之人,而怎也记不起往昔之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有负于你,让你受这么多痛苦煎熬等我前来。” 楚风痛苦而言,想要知所失忆遗忘之事,求巫小倩告知他往事如何。 哪知听到楚风的话,怀中的巫小倩却猛的一颤,泪目之间连连摇头。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当年与楚郎初识之时,你便遗忘旧事。如今你又轮回,小倩怎能让你再添心伤万千?小倩只求,楚郎忆起旧事,千万莫怪小倩如此自私,化为幽魂,仍想见你一面……楚郎若想知往事如何,可去往苗疆寻‘人针’何在。当年你将人针交于‘梦岚’妹妹,她蕙质兰心,一定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巫小倩神情痛苦犹豫,似有难言之隐,向楚风哀求道。 “人针是在苗疆之地?!” 怎也没想到,居然在巫小倩这里得知其中一枚龙针的下落消息,楚风闻言惊声说道。 短暂的惊讶过后。楚风并没有放过追问。 “你一定知道我的往事过往,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又是为什么失忆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坐在你面前,却一点也想不起你我以往之事,记不起你的丝毫事情吗?你觉得这样对你公平吗?对我公平吗?” 楚风急切之间,微带怒意。向巫小倩连声追问。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自己所有往事之人,楚风怎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哪知巫小倩泪目之间,凄婉相视,脸现一抹凄楚哀笑歉疚。 “所以说小倩自私啊……小倩明知道你的心性脾气,却还自作主张执意九禁锁魂为见你一面,而不顾为你再添心伤。小倩自私,只想再见楚郎一面,知你安好。让你为我梳发着红妆,再贪享楚郎一世深情……” 巫小倩凄楚之间。拉着楚风来至香闺铜镜妆台处。 外边的天色渐亮,人鬼殊途,终不能久聚。 到了离别之时,到了永别之刻。 鸡鸣破晓刻,亡魂归去时。 楚风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面对巫小倩那凄楚痴望,他再也不忍相逼追问。 “我楚风有负于你,我……我为你梳妆点红砂。我听你的话……” 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楚风站在巫小倩身后。手间颤抖不止,轻挽她那乌发如瀑。 她于镜背座,镜照她容颜。 她,泪如雨下,朱唇轻咬。破血,却不出泪声。 为她对镜梳长发。以血于她点眉心红砂,着红妆。 与她最后留恋不舍,与她阴阳永隔…… 她身形微颤,背对低语,再未相见相望一眼。 人生。梦如路长 让那风霜,风霜留脸上 红尘里,美梦有多少方向 找痴痴梦幻的心爱,路随人茫茫 人生是,梦的延长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何从何去,觅我心中方向 风幽幽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 在那崎岖,崎岖中看阳光 红尘里,快乐有多少方向 一丝丝像梦的风雨,路随人茫茫 她低泣轻语,以诗以歌,以吟以唱,以泣以悲。 道离别,生死,阴阳,人鬼。 他挺立如山,挽她青丝长发,却如千钧重,双轻颤,不止。 泪无声,长流,不舍,愧疚。 东方破晓,鸡鸣。 手间,三千青丝不见。眼前,倩女幽魂渐黯。 她随风欲去,他泪目相留。 她渐向坟外飞,他魂归肉身追。 舒诗和巫月守在孤坟外,一夜未眠疲惫。 却见楚风泪如雨下,自坟中踉跄而出,一路追去。 身旁清风拂过,缭绕停留片刻,似有一人在身旁低语,似有一人在叮嘱托付,化为暖意不舍,而后渐去远离。 楚风追着那道清风无影,追着那缕眷恋不舍,拔足狂奔,如癫如狂。 追过了群山,追过了大泽,追过了山林,追到了山巅崖前。 他似是想要抓住什么,但却始终抓不住。他似是想要挽留什么,但却挽留不下。他似是在追逐些什么,却怎也追不上。 他要跃下山崖,追逐而去。 一路紧随狼狈而行的舒诗和巫月两人见状,赶忙死死抱住楚风,将他拖倒在山巅崖前。 “楚郎,就此永别,你自己一个人留在世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晨曦时,清风中,断崖前,云雾间,传来巫小倩那叮嘱不舍之语。 魂飞魄散,伊人不再,阴阳来生往世,永别永离…… 楚风跌坐崖前,失魂落魄,心如刀绞。 再也看不到她一缕幽魂倩影,再也听不到她那不舍关爱之语。 心碎怔然,片刻后,撕心裂肺之痛,蓦然传来,痛彻心扉。 想哭,却哭不出来。 想怪,想恨,却不知该怪这天地命运,还是该恨自己亏欠万千。 再不复往日铁血坚强,再不复男儿如山泪不轻弹。 一个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就此永别,可自己能感知这撕心之痛,却记不起两人之事。 哀大,莫过于心死。 楚风于断崖前,如无助之人,如孩童,痛哭不已。 朝阳未升之时,痛哭。 夕阳西下之时,失神痴坐痴望,仿若无魂无魄之人。 自此之后,楚风就如痴傻一般,行尸走肉,不言不动。 舒诗在魏城留了几日,便将楚风带回苏城照料。 面对楚风这种情况,苏城一众亲友之人闻讯,遍请名医前来为其诊治。 舒诗不知道楚风在那阴坟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但结合自巫月那里得来的消息,却大概猜出楚风这是心伤所致,情伤太重之因…… 舒诗想像不出,到底是怎样一种至死不渝海枯石烂的生死爱恋,方能让一个女孩甘愿九禁锁魂,只为等见楚风一面。 舒诗更想像不出,面对这样一种守到海枯石烂至死不悔的爱恋之情,楚风的心底深处,承受着怎样的自责痛苦。 她只希望,楚风能够早一点走出来,早一些振作起来,坚强前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难言,涅槃 早在楚风身处京都出事之时,李清平夫妇便已得知消息。 李家老爷子昔日有故人至交,居京都要位高职。楚风之事,众人皆有所耳闻,并暗中出力相帮,但却未露面与楚风相见。 兹事体大,众多长辈故交,将消息告知李清平夫妇二人。 原本李清平夫妇是要前往京都,但因文淑芝怀有身孕在身,不便远行,方才搁置下来。 事后,楚风自京都安然脱身,李清平夫妇方才放下心来,返回苏城等待楚风归来。 如今,楚风被舒诗带回苏城。 身怀六甲的文淑芝看到楚风一副呆傻痴神模样,不由大悲心疼。 “他什么时间不能说话的?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他,他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孩子,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婶婶,婶婶开导你……” 拉着楚风的手,却见楚风眼神痴傻,没有丝毫反应,文淑芝泪眼婆娑。 “实在不行的话把楚风接到省里我们医院,我请些专家过来对他好好疗养治疗一下……” 看着楚风只是几个月没见的功夫,居然变成这副模样,李清平也是大感心疼。 想以前楚风初到李家之时,神情淡然,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少年英气,名医之风。可如今,楚风痴痴傻傻,如行尸走肉,双目呆滞不言不动,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将整个人自我封闭。 “舒姑娘,你确定楚风他是因事心伤,方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 涉及心理医识之事,李清平对楚风此时的情况也大感棘手。 心病只能心药医,慢不说他的医术没到楚风那般地步,就算是比楚风医术更加厉害之人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也束手无策。 如今,也只能寻因果缘由,看能找到解开楚风心结之法不能。 否则的话,楚风这种病情,只能依靠他自己慢慢****伤口,自己走出来。 “具体的事情我不是特别清楚。但可以确定,楚风他的确是因为被情所困,从而自闭的。我听冉晴妹妹说,她当时去晋城看楚风时,楚风刚患失语之症,那段时间楚风的精神状态也非常不对劲。后来楚风总算是挺过来了,但却失语,再也不能开口和人说话……” 这些日子陪着楚风,在他身边照料。看着这个昔日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变的痴痴傻傻,舒诗有些羡慕楚风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子。 看的出,楚风这一次心结难解,自责之下难以释怀,从而整个人自闭沉封。 如今面对楚风身旁亲人询问,舒诗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告知李清平夫妇二人。 冉晴思及当日去往晋城之事,努力回忆着当时楚风的种种反应异样,向李清平这位长辈诉说一些情况。希望能对楚风的医治起到一些帮助。 “这傻孩子,当时在家住时就心细。现在居然解不开心结变成这副模样……要是孤晴那孩子还在他身边就好了……” 牵着楚风的手。文淑芝垂泪低泣声,低声说道。 随着文淑芝不经意说出的话语,场间的李书蕾和舒诗两个女孩的脸色都起了一些变化。 “妈,楚风哥出事,这不是还有我这个妹妹在他身边照顾他吗?咱们把楚风哥接到省里我爸工作的医院,到时我天天来照料楚风哥。楚风哥医术这么厉害。他一定会没事的。” 李书蕾搀扶在楚风身侧另一旁,向母亲低声说道。 看着楚风哥哥如今这痴傻呆滞模样,李书蕾心中难受万分。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她的事情,楚风哥和孤晴姐姐恐怕也不会生出误会,从而让孤晴姐姐出车祸失忆。去往国外治疗。 如果孤晴姐姐和楚风哥一直顺利发展下去,他们两个人肯定能在一起的! 李书蕾心中愧疚自责,舒诗则神情黯然。 “婶婶,楚风是我的好朋友,他这次在京都的事也与我有关。如今他需要人照顾,我理应陪在他身边。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 舒诗挽着文淑芝的手,柔声说道。 “现在我们合伙的店正好停业整顿,我也有时间照顾楚风的。婶婶您放心吧,有我们在他身边,一定能把他照顾好的。” 这时很少说话的冉晴也走了过来,脸色微红的向文淑芝低声说道。 文淑芝眼神怪异复杂的看着两个女孩,而后又看了看如今痴傻呆滞的楚风。 “如今我有孕在身,照顾楚风也不太方便,书蕾还要上学,还真需要有人陪在楚风这孩子身边照顾他。那就麻烦两位姑娘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生活……” 楚风这孩子是个重情之人,偏又情债缠身。如今文淑芝多少看出舒诗对楚风有些异样之情,她此间心中低叹,也不知此事对楚风来说是好是坏。 同为女人,文淑芝惊讶侧目于舒诗的倾国倾城绝世妖娆。如今见舒诗愿意照料楚风,文淑芝心中喜忧参半。 “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婶婶您放心吧……” 见文淑芝这位长辈同意她去照料楚风之事,舒诗甜甜笑道,亲昵挽着文淑芝的胳膊。 闻讯,带了一些疗养品赶来探望的苏苏看到眼前之景,她感觉自己有些插不上话,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舒诗是那样漂亮出众,如万人迷。 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楚风这次在京都出事,是和舒诗有一些关系的。两人又是一路自京相携返回,痴傻出事后的楚风更是被舒诗细心照料返回苏城……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十分亲密的样子。 可自己呢? 自己只是楚风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自己以什么身份资格去照顾楚风呢? 很快,李清平夫妇便决定立即带着楚风前往省城医院为楚风救治疗养之事。 “阿姨,遇着空闲我会去省里探望楚风的,你们返回省城的路上注意安全……” 临别相送,苏苏红着脸,低着头,低声叮嘱着。 “傻孩子,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哪能全扔下所有事来照顾楚风啊。等楚风医好了病,他自会了解你们对他的心意。” 看着苏苏这个女孩笨拙难言的表达着她的情感想法,文淑芝心中低叹,拍着苏苏的手温言说道。 当楚风一行人渐行渐远,消失于视线之外,已经看不到时,苏苏仍站在原地痴神凝望。 陪在她身旁的闺蜜刘妍挽着她的胳膊忍不住轻叹低责:“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却步不前的毛病?当初楚风刚和贾孤晴认识时,明明你主动一些,大胆一点,迈出一步,或许便不会有以后这些事情发生了。现在,舒诗那个女孩虽然对楚风有些异样之情,但楚风痴傻之间没有丝毫表态,你又顾虑万千停步不前……你让怎么说你好呢?” 刘妍是极少数自楚风初到苏城之时,便与之认识交往的人。楚风一路行来之事,刘妍了解的极为清楚。 特别是楚风和贾孤晴之间的感情之事,刘妍几乎是整个事件的完整见证旁观者。 当初,她也对楚风有过异样吸引之情。 但刘妍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像楚风这种男人,就是一种致命毒药。 虽然他让人有种莫名的亲近吸引之感,他神秘出众。可他,同样极招女人心生好奇,想要与之接近探寻。 喜欢上这样一种男人,要面临许多苦甜之事。 比如,有许多女人对这个男人,同样喜欢一般。 比如,有许多隐秘之事,是这个男人不愿让别人知晓之事一般。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楚风身上又为何有种种神奇难解之事? 楚风他如今,又因何事心伤,只是坟前一夜,便自闭沉封? “我们说过,以后只做朋友。看着他过的好,我就安心知足了。他过的不好,我这个朋友,也为之担忧……” 听到身旁闺蜜轻言责备,苏苏摇头苦笑。 …… 当春去夏至,当秋风起时,楚风已在医院接受治疗近三个月时间。 楚风的病情,依旧毫无进展。可三个月的时间里,外界却发生了许多事情。 比如,文淑芝临产在即…… 比如,苏城大坝工程即将告一段落,舒诗没有太多理由继续留下…… 接楚风来到省医院后,李清平便通过自己的关系,以及父亲的一些关系,遍请省内大小名医前来为楚风诊治病情。 同样,省中医协会相关人员,得知楚风身患奇病之事,众人也都陆续前来探望。 可是不管是坐诊医院的名医专家,还是隐于山野闹市间的奇人名医,所有人对楚风之病都束手无策。 众人所能做的,只是调理楚风的身体健康状况,但却对楚风的心结精神之事,毫无办法。 没有人可以走进楚风的心,没有人可以化解楚风心底那未明心结。 沉浸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 楚风依旧停留在那一夜,停留在山巅崖前之时,停留在巫小倩随风渐逝的场景。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救下巫小倩。 他一遍又一扁的问自己,为什么面对巫小倩生死痴恋,但脑中却怎也记不起两人之事,两人之情…… 他找不到答案,他无法过自己这一关。 于是,他听不到身旁人之言,看不到身旁之景。 脑海,眼中,心间,尽是巫小倩之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新的生命……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頂點小說,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差500字,今天有点事,没赶上提前更出来。稍等10分钟左右前边重复的就改正过来了,呃…… 虽然他让人有种莫名的亲近吸引之感,他神秘出众。可他,同样极招女人心生好奇,想要与之接近探寻。 喜欢上这样一种男人,要面临许多苦甜之事。 比如,有许多女人对这个男人,同样喜欢一般。 比如,有许多隐秘之事,是这个男人不愿让别人知晓之事一般。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楚风身上又为何有种种神奇难解之事? 楚风他如今,又因何事心伤,只是坟前一夜,便自闭沉封? “我们说过,以后只做朋友。看着他过的好,我就安心知足了。他过的不好,我这个朋友,也为之担忧……” 听到身旁闺蜜轻言责备,苏苏摇头苦笑。 …… 当春去夏至,当秋风起时,楚风已在医院接受治疗近三个月时间。 楚风的病情,依旧毫无进展。可三个月的时间里,外界却发生了许多事情。 比如,文淑芝临产在即…… 比如,苏城大坝工程即将告一段落,舒诗没有太多理由继续留下…… 接楚风来到省医院后,李清平便通过自己的关系,以及父亲的一些关系,遍请省内大小名医前来为楚风诊治病情。 同样,省中医协会相关人员,得知楚风身患奇病之事。众人也都陆续前来探望。 可是不管是坐诊医院的名医专家,还是隐于山野闹市间的奇人名医,所有人对楚风之病都束手无策。 众人所能做的,只是调理楚风的身体健康状况,但却对楚风的心结精神之事,毫无办法。 没有人可以走进楚风的心。没有人可以化解楚风心底那未明心结。 沉浸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 楚风依旧停留在那一夜,停留在山巅崖前之时,停留在巫小倩随风渐逝的场景。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救下巫小倩。 他一遍又一扁的问自己,为什么面对巫小倩生死痴恋,但脑中却怎也记不起两人之事,两人之情…… 他找不到答案,他无法过自己这一关。 于是。他听不到身旁人之言,看不到身旁之景。 脑海,眼中,心间,尽是巫小倩之事。 如进了死胡同,楚风一直无法走出自己的世界,一遍又一遍的自责自问,但却怎也找不到答案。 春去夏至。秋风起,落叶黄时。 一身黑色职业装的舒诗。陪楚风在医院楼下的小公园中晒太阳散步。 短袖小西服外套,将舒诗上身曲线勾勒而出。黑色的紧身短裙,自舒诗腰腹部位向下,束缚紧裹,将她的纤细腰身与****之间弧度完美勾勒,引人暇思出神。 舒诗这段时间。经常往来于苏城和省城阳州之地,与冉晴一同照料楚风的生活起居。 今天,依如往常一般,舒诗陪着依旧痴痴傻傻的楚风散步。 可是她的眉宇之间,有些淡淡愁意。 苏城大坝工程。即将告一段落,丘英彦那边时常打来电话,询问她何时归京之事。 舒诗已经推了几次,但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 隐隐约约,丘英彦也是猜测到了舒诗留在苏城可能是有一些事情脱不开身。 面对这种情况,舒诗有些头痛无奈。但楚风这边,又离不了人。 楚风没有痊愈,舒诗便放心不下他的事情。 “你呀你,什么时间才能恢复呀,真是愁死人了……也不知道那个女孩长的多漂亮,还是多迷人,居然让你一直念念不忘。难不成,那个女孩比我还漂亮?比我还迷人?” 看着楚风坐在长椅上看着小花园中的景致出神,舒诗托着下巴盯着他轻声说道。 可楚风依旧像平时那样,痴傻出神,仿若没有听到身边人的说话动静。 见他这副样子,舒诗有些头痛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电话,看到是丘英彦打来的电话,舒诗柳眉微蹙,犹豫片刻后终是将电话放在耳旁接通。 “我在阳州呢,想过来看下你,顺便探望一下你的好朋友楚风。” 听到电话中丘英彦传出的声音,舒诗的脸色变了一下,隐有怒意。 “你暗地里调查我?!” 乍然听到丘英彦自电话中的话,舒诗猛的站了起来,柳眉倒竖,冷声说道。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暗地里调查你呢?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前段时间你说照顾一个生病住院的朋友,我就想着请阳州本地的一些名医过来帮个忙,方才听他们闲聊中提起楚风住院的事。” 极为了解舒诗的性格为人,此刻听到舒诗动怒,丘英彦赶忙解释道。 他这次百忙之中抽身赶来苏省,一是确实想念舒诗,想要见她一面,以解相思。二来也确有私心,想要看一下舒诗和楚风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舒诗现在还没有和他结婚,可潜意识里边,丘英彦已经将舒诗当成了自己的女人看待。 听到丘英彦的辩解之语,舒诗胸膛急速起伏着,脸色冰冷,怒意难消。 她不喜欢被人管束的感觉,那样让她觉得没有任何**与自由空间。 怒气未消间,舒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虑片刻而后说道:“那你来省第一人民医院吧,我就在这里。” 即将丘英彦放心不下想来看一下,那今天就索性摊开了和他说个清楚明白。 很快,丘英彦带着一大束红艳玫瑰与一些营养品来到了医院。 舒诗并没有带楚风回到病房中。而是依然陪着楚风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中,等待着丘英彦的到来。 丘英彦揍着鲜花,提着营养品,看到舒诗陪在楚风身旁,他一时愣了一下,而后勉强掩饰。强颜欢笑着向舒诗走来。 “楚风他怎么了?是不是上次京都的事情,留下的后遗症?” 将手中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长椅上,丘英彦看着神情异样,眼神呆滞的楚风,惊讶问道。 “他出了点意外,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这里照顾他。最迟再有一两个月时间吧,苏城大坝那边的事情便告一段落了,到时我就去京都找你。我现在,也只能再照顾他这点时间了。你也看到了。他身边没有一个人,如果我把他扔下不管的话,谁来管他呢?” 虽然心底有些发虚,但舒诗仍面色平静的说着话。 身为一个待嫁之人,面对自己的未婚夫,却照顾着另外一个男人。 这件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但事有先后,谁让自己先欠下了楚风的债呢? 如今他正是疾苦之时。舒诗哪能忍心扔下他不管…… 人活一世,总会亏欠一些人。也总会被一些人所亏欠。 面对自己的事情,舒诗只能无声轻叹,做一次负心之人。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留在这里安心照顾朋友,咱们的事不着急这一时三刻的。我这次出来公干,顺道经过苏省,所以就来看下你。顺便探望下楚风。嗯……我那边也挺忙的,见到你我就安心了,那我就先走了。” 丘英彦成熟稳重,更经历过许多事情。 平时间,他处事之时。总是荣辱不惊,云淡风轻。可此间,他却顾左右而言,急急找着理由借口,想要离开这个地方,逃离舒诗。 看他这副样子,舒诗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丘英彦却勉强笑着打了个招呼,便急急离去。 丘英彦知道,舒诗心里放不下楚风这个男人。也知道,舒诗如今有些犹豫纠结,害怕与他步入婚姻殿堂。 但他只能哄着她,顺着她,却不敢更不忍,轻言责她。 舒诗知道,丘英彦并不是顺路来看她,更知道丘英彦此刻只是找个借口理由,急急逃离此地。 “我现在欠你的,以后会全心全意弥补偿还你……” 看着丘英彦急急离去的背影,舒诗喃喃低语道,面现苦涩。 等楚风的事情了结之后,她就要开始新的人生,新的生活了。 不知几载岁月后,又有谁还记得当时苏城那个名为“舒诗”的女子呢…… 冉晴和舒诗两个女孩,这段时间一直照顾楚风的生活起居,甚至是楚风的贴身衣物也是两个女孩羞红着脸色前去清洗。 冉晴看着舒诗眉宇之间一抹愁意与眷恋不舍,她有些想不明白舒诗这位姐姐和楚风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风现在没有女朋友,舒诗姐又这么漂亮迷人,她如果对楚风有意思的话,那两人大可以在一起交往啊? 楚风哥不管是医术厨艺,抑或身手与心地,都是极好,两个人如果在一起的话,也是绝配。 冉晴看出了舒诗对楚风的异样之情,却看不透舒诗眉宇之间那抹淡淡忧意哀愁。 这一天,李书蕾早早赶到医院,冉晴和舒诗两个女孩也是带着楚风,守在文淑芝的产房外。 今天,是文淑芝临产生子的日子。 虽然李清平是这家医院的领导之一,但他此刻也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异常。 医院里边,最好的妇科医生全被调集而来,全力保障文淑芝母子平安。 但等了许久,都未等到文淑芝分娩的时刻。产房外,围着一大群人,都有些心急。 同样,同一楼层的其他等待家人分娩的一些家属们,也都在等着各自家人母子平安的消息。 就在这时,另一间产房门前,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妈,医院里边有专门的妇科医生,您干嘛还请了接生婆过来啊?”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咱孙儿的事吗。刘家接生婆,可是咱们那片方圆百十里出了名的接生婆,有她在,更保险点……” 两间产房离的极近,所以那边家属们的议论声响,被等在产房外的舒诗等人隐约听到。 众人焦急等待病房中文淑芝分娩的动静,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楚风痴傻之间,居然朝着那户人家的家属众人缓缓靠了过去。 楚风仍自责于巫小倩之事,难以释怀。 就在他心底不断自责之时,却感到左腕龙镯低颤轻鸣,丝丝震动传来。 九龙镯,九枚龙针,各有关联。 若龙针相遇相靠之时,龙针之间便有共鸣异状。 这些事情,已然烙印于楚风心底灵魂最深处,永久难以磨灭。 正是龙镯之上的异状,方才将楚风从自闭尘封的世界中唤醒。 巫小倩说过,“人针”现在被持于一个名为梦岚的女孩手中,只要找到梦岚,寻到人针,或许便可以从那个女孩口中,所解心中万般困惑失忆之事。 如今,龙镯无物无自轻鸣,说明附近有龙针出现! 正是寻着龙镯共鸣的方向沿路而行,楚风方才潜意识的向另一间产房门外等待的家属们缓步行去。 但就在楚风缓步之时,两间产房外的紧急红灯,突然先后亮起! “301产房孕妇出现大出血症状!2号预案立即启动!” “303产房,李主任的妻子出现高龄产妇危险体症反应,启动3号紧急预案!” 刹那间,两间产房外焦急等待的家属们顿时变了脸色。 而闻听消息的待命医生们紧张奔走,出入于两间产房之中。 “你干什么啊?!这谁家的傻子来抢东西?!” 就在医生们忙乱之时,两家家属们焦急之间,却听到301产房门口正焦急等待的家属们惊声尖叫着。 李清平听到妻子分娩出现意外,他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处,哪曾想一旁却传来一阵惊喝。 舒诗、冉晴等人更是焦急守在产房门口,期盼文淑芝母子平安,这时听到一旁产房传来的惊喝时,众人焦急之间分神看去,却见那间产房门外守候的家属们此时正揪着楚风在那争执不休。 “楚风?!” 只到这时,众人方才察觉楚风不知何时居然跑到人家那些家属们身旁,此刻正揪着一个老太婆,好像是在抢人家什么东西一般! 看到这副场景,众人心惊之下,赶忙上前要将楚风拉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脑子出了些问题,不能说话,他没有恶意的……” 拉着楚风,舒诗给另一间产房门前的那些家属们说着好话解释其中误会。 哪知她想要将楚风拉回来,却看到楚风仍死死的拽着那个老婆婆,竟是怎么也不肯放手。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阳针现,元阳归 众人吵嚷间,李清平却留心于楚风怀中所抱的那个古旧针盒。 楚风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浑浑噩噩痴傻之象,从来没有说过主动去做过什么事情,就如木偶一般。 可这一次,楚风却莫名其妙抢人东西,这件事有些蹊跷。 就在李清平心有困惑的时候,却见楚风已将那古旧针盒打开。就在木盒开启瞬间,一道银光自盒内跳出,楚风左手一伸,那枚道银光便没入手间消失不见。 众人诧异之间,只看到楚风左腕之上的龙镯多出了一道龙针环绕其上! “这?!这居然也是一枚龙针?!” 李清平也是自楚风来到他们李家老宅之后,方知这世上还有其余八枚龙针之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在省医院中,楚风居然又遇到了一枚龙针? 骇然之下,李清平惊声说道。 “他……他怎么把我家的古针拿走了?!” 刘家接生婆眼见自家的古针被那傻子拿走不说,此时那傻子手腕上还着一副古朴龙镯,那龙镯之上赫然还有其余几枚与家传古针相仿之物。 如今自家古针落入他人之手,与那傻子手腕上的龙镯严丝合缝,仿若一体般,刘家接生婆顿时惊声尖叫起来。 而这时,楚风仿若心有所感一般,居然旁若无人的坐在地上,抚着左腕龙镯闭目调息。 见此异状,李清平与舒诗等人真心与刘家接生婆等人出面交涉,以免打扰到楚风。 楚风今天的异样表现,让众人看到一丝希望,唯恐此时会打扰到楚风的恢复。 而这时,楚风凭着本能再得一枚龙针入手。那枚龙针归位之后。自龙镯之上缓缓散出一股热流,顺着他手腕间的脉络向身体中蔓延。 随着这股热流逐渐蔓延,楚风感觉到身体上一股热意传来。沿脉络之间流转不休。这是这段时间一来,楚风第一次清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同时,也将楚风自自己的封闭世界中唤醒过来。 随着那股熟悉的热流在身体中流转运行,楚风骇然发觉自己体内气息紊乱,乃是走火入魔之兆。 强行稳下心神调息之间,楚风方才忆起前因后果之事。 那日巫小倩随风而去,魂飞魄散,让他自责痛苦。之后的事,楚风便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沉浸在对巫小倩的自责愧疚之中,难以自拔。 可如今,一股熟悉的热流暖意自龙镯之上传来,方才将他拉回现实世界。 闭目调息之间,楚风努力将体内涣散紊乱的气息调整恢复。 过了许久之后,楚风方才感觉身体状况好了一些,这才睁眼看向左腕龙镯。 左腕龙镯,原本只有四枚龙针,如今却又多出一枚。 看那如淡金之色,散发晶莹金光流转的龙针。楚风方才了然自己为何会被这枚龙针唤醒元神。 这枚刚得的龙针,乃是“阳针”! 阳针,有固本培元之效。可有万般妙用。主调先天精元,与后天阳气。而且此针与阴针相连使用,可施秘法,通阴阳之术 若将此物随身携带,可滋养人之元神等奇效。 楚风正是被这枚阳针之上的先天精元之气所滋养刺激,方才获益,从而恢复过来。 如今轻抚龙镯之上这枚初得的龙针,楚风感慨造化弄人。 他怎也没想到,在心神失守之下。居然寻回了阳针。 就在楚风出神思索之时,产房外的走廊上。急救医生来匆匆而过,院方的一些相关领导也赶了过来。低声和李清平说着产房中的情况。 而在这一边的家属们面前,也是站着几位妇产科的主治医生,和这些孕妇家属们说着此时所面临的难题。 现在这位张姓孕妇,所面临的是在分娩之时,出现了大出血的危险病情。这种状况,非常紧急危险,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母子双危。 而李清平的妻子那边,则是属于高龄产妇,分娩过程非常凶险艰难。从进产房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可孩子仍旧没有顺利生下来。 原本在孕妇进产房之前,院方与孕妇家属间便签订的有安全责任相关文件。孕妇的一些险情异状,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不告知家属,以免众人担忧。 但李清平是院方的领导与主治医师,众人平日间也都是同事,而且关系极佳。所以此时,妇产科的相关领导亲自赶来守在产房外,好让李清平安心放心。 张姓孕妇那边,则是沾了李清平的光,两位孕妇的产房相邻,此刻妇产科的相关医师领导们,方才也顺道安慰众人,向他们讲解说明产房内此刻面临的紧急异状。 就在众人低声相商之间,楚风却缓缓站了起来。 起身之后的楚风轻轻拉了拉李清平的衣袖,示意自己有话要讲。 楚风恢复过来之后,发觉自己仍旧口不能言,此时也只能通过手势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意图想法。 “楚风你的病好了?!” 李清平正自心急之间,却被楚风在旁边轻轻拉了一下。他转首看向楚风,见楚风眼中清明一片,不像往日那般呆滞无神,顿时惊声说道。 而这时,一旁的舒诗、冉晴和李书蕾等人,也发现了楚风好像恢复过来一般,众人紧张盯着楚风,想要确认他是否恢复。 看到众人担忧之情,楚风笑着向众人点了点头。 笑着点头之时,楚风将左腕龙镯之上的阳针取下,而后伸手伸了伸两间产房,示意自己想要进去医治帮忙。 “你失声的毛病还没有好?” 看到楚风打着手势表达着他的想法意图,舒诗担忧问道。 听到舒诗的话,楚风无奈苦笑,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自闭尘封的那段时间,楚风对于外界之事。几无所察,也记不得那些事情。 此时恢复过来,楚风看到舒诗和冉晴守在身旁。他微一细想,便已想明白其中之事。他自闭的这段时间。一直是舒诗和冉晴两个女孩在照顾他。 如今面对舒诗的关心问候,楚风看向她时,眼中满是谢意感激。 “你婶婶今天分娩,你正好这个时间醒过来。那你快去看看你婶婶吧,她在303产房。人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可是还不能把孩子顺利产下……” 见楚风已然恢复过来,此时又表态想要进产房救人,李清平顿时急声向他说道。 听到李清平的话。楚风凝神侧耳,仔细倾听两间产房中隐约传出孕妇的痛呼低喘之声。 仔细倾听片刻后,楚风面色凝重,而后当先指了指301产房,再指了指303产房,示意301产房的孕妇情况更加紧急。而303产房中的文淑芝这位婶婶的情况,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向李清平示意间,楚风拿着阳针,向301产房行去。 楚风持古针,想要入医院的产房中。却被门口的医生护士们拦下。 楚风在这间医院已经住院三月有余,因为他是李清平子侄的缘故,所以医院里边的医生护士们平日间对楚风都多有照顾。同时也了解楚风这个病人的情况如何。 如今产房中的孕妇产子正是凶险之时,众人哪敢让一个痴傻之人跑到病房里边胡乱插手?! “李主任,您看,这和咱们医院的条例规定有冲突啊……” 妇产科的几位相关领导看到此景,不由面色为难的向李清平低声说道。 “楚风是省中医协会有名的年轻神医,他同时也是我们家老爷子的唯一传人。有他出手救人,两位孕妇必定母子平安。我相信他的医术,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承担所有的责任。” 不仅是妇产科的相关领导医生们对楚风要进产房救人之时有异议。那张姓孕妇的家人们此时更是神情激动,吵嚷不已。 他们刚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有些痴傻的年轻人就那么直冲冲的过来抢东西。如今这个傻子要闯到产房中去救自家亲人,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这些家属们哪敢让楚风乱来?! “你们医院这是草菅人命!你们怎么能让一个傻子去救我家儿媳?!” “你们医院的领导呢?!难道就没人管了吗?!” 一时间,张姓孕妇的家人们神情激动,吵嚷不已。 医院中产房外的楼道中,顿时嘈杂不已,争吵四起,很快便引来许多病患与家属们的围观。 李清平此刻气怒非常! 自己媳妇和孩子现在都处在凶险之中,楚风与他们一家人关系极为亲近。可此时楚风却依医心而定,决定先救治外人,而后再来救治自己的亲人。 楚风一片好心好意,却被这些无知之人拒绝,并吵嚷着要追究楚风的责任,并在医院里边闹了起来。 一时间,李清平面红耳赤的与众人争执不下。 “我就是医院的领导!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力承担!我媳妇现在也在产房里边,生死未卜。楚风是我侄儿,他现在不去救自己的亲人,而是先救你们家的人,你们反倒还不乐意了?!我tm还不乐意呢!如果我不是医院的领导和医生,我现在就把他拖到我媳妇产房里边,让他赶快救人!他的医术可以说是省内第一也不为过!平时别人哭着求着让他出手救人,他都不一定会去帮忙,今天他弃亲人不顾,反倒要救你们的家人,你们还不乐意了?!” 好言相商,可怎样都说不通。 气怒之下,兼之担心自己的妻儿安危,李清平也是失去了冷静怒吼起来。 “你说他是什么就是什么啊?!你们院长呢?除非你们院长做担保,否则的话我们绝不同意这个傻子进产房!” 同样,那张姓孕妇的家人也激动非常,死活挡在产房门口,绝不让楚风这个傻子进产房半步。 楚风看众人争执不下,他在这嘈杂之中,凝神细听产房中孕妇传出的声音,判断着病情如何。 眼见再也不敢耽搁下去,楚风见一名主治医师口袋中放着纸笔之物,他走到这名医师身前,将他笔纸借来,疾书起来。 “三分钟!我只进产房三分钟,必保您家人母女平安!若是出事,任凭发落!” 楚风低头疾笔,写下想说话语,而后交给孕妇家属中的老人手中。 “你怎么知道我家媳妇生的是个女孩?!” 张姓孕妇的婆婆接过楚风递来的纸条,周围亲友都聚了过来低头看去。 待看到楚风在纸上写下“母女平安”之语,众人不由诧异问道。 可此时,楚风却已站在产房门前,面色凝重,眼神诚挚的看向众人。 若不是事出紧急意外,楚风也不会强人所难,有违“医不叩门”之戒,想要主动为那孕妇救治帮忙。 就在这个时候,产房中传出张姓孕妇的痛呼声,让产房外守候的家人们神情一变,都意识到不敢再耽搁下去了。 “你说的,最多只有三分钟!如果我家儿媳出事,不管是你,还是那个什么领导,到时都脱不了责任干系……” 张姓孕妇的一众亲人们神情犹豫,相商之间,终是勉为其难同意楚风进产房中一试。 “谢主任,楚风在咱们省中医协会的名声您们应该也曾听闻过,今天由我做保,请你们让楚风进产房中救人。我这边还急着等他赶快救完人,去保我媳妇孩子呢!” 见这些孕妇家属们终是同意楚风进产房了,李清平长出口气,而后向在场的几位相关领导郑重说道。 如果不是同为医者,如果不是身为这家医院的领导医师,李清平此时哪管别人是死是活,他现在眼中心中只有自己家人的事情! 别人的事,再怎么重要都没有自己身边的亲人家人重要! 可楚风这个孩子却不这样看,同为救人,却分轻重缓急,而不是亲疏之别…… 或许,这才是一名医者应有的医心吧。 就在李清平沉思之间,楚风已经得到众人允许,进入那张姓孕妇的产房中。 守在产房外,等待着一墙之隔的家人产子,等待之人度日如年,分秒,都如煎熬。 张姓孕妇的家人们,从来没有感觉到三分钟的时间过的如此之慢。 “哇……”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中,产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婴儿的啼哭之场。 刹那间,空气中的焦灼不安,亲人脸上的担忧焦急,此时尽然散去。 那个年轻人进入产房,只过去不到两分钟时间……(未完待续。) ps:这两天有点事,调整一下,慢慢更新就上来了。抱歉啊。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当楚风走出产房的时候,产房外的医生与相关科室领导们,仍是那副吃惊模样。而张姓孕妇的家人们,此时同样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相信。 李清平却是顾不得这些,此刻见楚风已经救过别人,立即便拉着楚风向自己媳妇的产房赶去。 等楚风进了自家媳妇的产房后,李清平在外焦急等待的时候,也在打量观察着一旁产房那户人家。楚风或许刚刚恢复过来,一时没有搞清状况,可是李清平等人却是知道,楚风现在用的这枚龙针,是别人家的,而不是楚风自己的。 知道楚风一直以来都在找寻其余几枚龙针的下落消息,此刻李清平也想为楚风将这枚龙针顺利收回。 楚风此时恢复过来,前去看护自己妻儿平安,素知楚风医术过人,所以李清平此时方才心静一些,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其他事情。 思及此处,他上前与张姓孕妇的家人亲属们寒暄起来。 一方面解释刚才误会,另一方面也是想互相熟络一番,好为楚风收回龙针做一个铺垫,顺便探听下那个接生婆的口风,看看她愿不愿意将这枚龙针转手。 舒诗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她看到李清平与那户人家寒暄接触,微一观察便看出李清平所谋何事,于是在旁也不露声色的与这户人家闲聊起来。 人和人之间,总是从不识到初识,而后慢慢接触交往,互相了解,有了交情。 此间,楚风为这户人家解了燃眉之急,保他们母女平安。虽然之前双方有过误会争执,但总归说起来,这户人家也算是欠了楚风一份人情。 就在产房外众人盘算此事的时候,十几分钟过去,楚风额上微带汗水的自产房内缓步走出。 文淑芝这位婶婶已经平安产子。一切,印证了当时初到苏城古镇时在李家老宅所说之话。 李老爷子有后,如今李家添了男丁。 刚才为那户张姓孕妇接生之时,楚风只是医者之心。却无太多感触。可是此刻为文淑芝这位婶婶小心接生,楚风却感心间被填的满满当当。 看着那初生幼儿,楚风心间似是像有什么东西想要溢出一般,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想要去触碰这小孩的小脸,但却又害怕自己粗手粗脚。会弄哭这孩子。但看着他,却又忍不住想去关爱这个孩子。 这是自己的亲人,这是自己的子侄。 看着他初生之时,和看别人家的孩子完全是两种感觉。 第一次,楚风感觉到这种有了孩子的心情感受。 如果说之前的心底深处,如幽冷谷底的话,那么此时,心中那道冰冷深谷,如今都被春意温暖所填满充盈。 死与生之间,竟是如此大的感受。 苏婉儿、颜凝旋、巫小倩。她们有着各自的不同人生经历,有的已经永远离开了,有的陷入冰封沉眠,等着他去解救。 她们有执念,有不舍,有叮嘱。 面对她们的一世爱恋不舍,楚风痛苦自责。 此时见证新的生命降临,让楚风解惑顿悟。 苏婉儿她去世之前,留下遗信,不舍眷恋。叮嘱万千,放心不下他过的可曾安好。 她,临走之前,没有再见自己最后一面。 她。放心不下他。 她,怕他一个人在外漂泊,不会照顾好自己。 颜凝旋面临险境,想的不是自己如何脱身,宁死也要顾他周全,不向人泄露他的行踪秘事。 她。在保护他。 她,用生命在守护他。 巫小倩化一缕幽魂,不入轮回,执念未消,只想再见他一面,只想再与他几言。 她,终得相见日,却自责愧疚,却疼怜他过的不好。 她,欲言又止,似知他许多苦衷之事,却不对他明言。 她,消逝天地间,仍对他叮嘱不已,希望他在世上过的安好。 她们,都放心不下他,想要他过的好。 不管心劫万千,几多心伤,楚风此时明悟过来。 他,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 他的身上,承载着她们的不舍与叮咛,承载着她们的生死情意。 他过的好,才能对得起她们。 “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一定让你们所有人都放心的下我……” 走出产房的那一刻起,楚风仿若新生,在心中这样说道。 原本哀愁满布,愧疚自责的眼神,慢慢变的清明坚强。 楚风走出产房后,向李清平这位叔叔简单说了下母子平安之事。而后,他便被众人正自谈论的事情所吸引。 在旁听了片刻过后,楚风方才明白自己手中这枚初得的阳针,乃是一位刘姓接生婆的家传之物。他在痴傻之时,凭本能将这枚龙针寻得夺来。 虽然犹豫不舍,但楚风还是将阳针自龙镯上取下,双手送还给那位刘姓接生婆。 “对不起,我患病痴傻之时,不明人情世故,将您的古针夺来。您们也都看到,您手里这枚古针,和我手中这些古针乃是一整副。所以,我想和您相商一下,能否将这枚古针割爱?我愿意以重金赎回这枚古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条件,我们都可以相商。” 将阳针双手送还对方时,楚风在纸上写下自己想说的话,一并送到对方手中,想要将这枚古针居收回。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传家之物,楚风总不可能强夺。 阳针之物和地针之事,完全是两码事。 地针当日在黄运呈这歹毒之人手中,行的全是恶事。楚风收回地针,行事之间,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收回阳针,则并不能像对待黄运呈那样行事了。所以楚风与这位刘家接生婆好言相商,愿意付出代价拿回阳针。 “这……这枚古针,乃是我们刘家的家传之物。所以不太可能把这古物送人,刚才你的朋友们已经和我商量过了,愿意以百万的价格买回这枚古针。这样吧,你让我考虑几天?顺便我和家里的人商量一下。到时再给你们个答复。” 刘家接生婆看过楚风在纸上写下的话语,她面有难色,犹豫着说道。 刘家几代为人接生,到了她这一代。已经逐渐没落。 毕竟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么便利发达,远不像旧时,村镇之时都需要接生婆。 家里的子侄晚辈们,没有做这个行当。现在的年轻女孩,都是想找一份轻松体面的工作。哪还有人愿意做接生婆的啊…… 虽然不舍家传古物,但此刻刘家接生婆也在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困境。所以楚风等人与他商量愿意以重金买回古针时,她的心思有些活络。 但她现在毕竟还能动弹,腿脚也便利,还能干几年,为孩子们攒些钱。再一个,毕竟这是家传古物,如果交给外人的话,也是有些不舍。 所以,刘家接生婆很是纠结为难。一时难下决断,需要再细想一下,同时也与家人商量一番。 既然这位手持龙针的接生婆已经表态了,那这件事情只能慢慢商量。 极为会事的舒诗当即笑着向刘家接生婆表示不急于这一时片刻,而后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以便随时联系。 处理完楚风的事情后,这位张姓孕妇的家人便对楚风千恩万谢起来,不住表达着谢意。 而这一边,李清平和李书蕾父女两人,也是急急赶到产房中。 楚风救过许多人。也被许多人感谢过。身为医者,救人本就是份内之事,哪能当得起患者家属千恩万谢? 楚风婉谢了这户人家的重谢,而后便催促这些产妇家人们快去看下产房中的母女。 处理过这些琐碎之事后。楚风和舒诗、冉晴两个女孩守在产房外,等待李清平等人出来。 “这段时间都是你们照顾我的?我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几个月?” 楚风记得他去魏城之前,文淑芝这位婶婶还远不到产子之时。 可是心神失守,自责愧疚之下,这一入魔便是许久。如今恢复醒来,文淑芝这位婶婶却已经到了分娩之时。 想来。自己这次心神失守入魔,有数月之久。 “你出事到现在,正好三个月零九天。现在你终于恢复过来,我们也就能放心了。” 楚风恢复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去救人,众人也没有好好在一起说过话。 此时见楚风的字写的极为端正,不似有事的样子,舒诗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楚风听到舒诗的话,不由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次出事,居然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同样,他也没想到,舒诗居然把时间记的这么清楚…… 怔然间,楚风在纸页上写下谢言。 “多谢你们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一直照顾我。舒诗,苏城大坝工程上的事忙完了吗?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会不会误了工作上的事?冉晴,咱们的店现在怎么样了?一直被查封整业,还没有松动?” 脑中思路恢复清晰,楚风询问起两人的近况来。 往事已矣,不管经历的困难险阻再多,人终究是要一直向前走下去的。 楚风所能做的,只是将心中万千苦楚封印心底最深处,尽量不去想,不去触及,以免心伤。 男人,哪怕背负的痛苦重担再多,也要挺直脊梁一直走下去。 楚风决定处理完身边的事情之后,便前往苗疆,找寻“人针”的下落线索,找到那个名为“梦岚”的女孩,以解心中万千困惑之事。 心中考虑着以后的打算,听着身旁舒诗和冉晴两个女孩说着最近的近况。 自冉晴这里得知自己与她合开的美厨娘店面仍被查封之事,楚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店里的事不着急,等我处理完阳州这边的事,咱们就回苏城把店面重新开业。你身上有钱用吗?” 当日冉晴决定与他合伙开店之时,楚风对她承诺过,保她衣食无忧。 如今因自己的事,而牵连到店面被查封停业,连累冉晴。楚风心里过意不去,当即在纸页上写下话语,询问冉晴最近过的可好。 “我一直都是和舒诗姐姐吃住一起,她从来没让我花过一分钱。咱们店营业的那段时间,收入一直挺好,所以我存下了好多钱呢。等你回苏城了,我把账薄给你看。所以呀,你不用担心我过的好不过。你应该多关心下舒诗姐姐,她这段时间可是没日没夜的在照顾你。舒诗姐她经常夜里开车赶回苏城处理工作,早上又急着开车赶回阳州来照顾你。她这段时间可是瘦了好多呢……” 冉晴在人多的场合,一如既往,戴着那副大黑墨镜,将自己的真实容颜遮掩,不显山露水,就如灰姑娘一般不引人注意。 此时见楚风询问,冉晴说自己的事情时,让楚风放心安心。却也在为舒诗抱屈,让楚风多关心下舒诗的近况如何。 楚风痴傻之时不知外事如何,可是冉晴却是见到前几天,舒诗姐姐陪着楚风在楼下小花园散步上来时,将一大束玫瑰花悄悄扔进垃圾桶内,没有带到楚风的病房中。 那束漂亮的玫瑰花,明显是有人送给舒诗姐姐的。而且那个人在来的时候,还带了许多昂贵的疗养品。 舒诗却把玫瑰扔了,将那些营养品全部留在楚风病房中,给他服用…… 舒诗对于楚风的情意,冉晴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冉晴想撮合舒诗和楚风之间的事。 楚风怎也没想到,在他痴傻患病的这段时间,舒诗为了照顾他居然付出了这么多。 此刻听到冉晴的话,楚风一时意外怔然当场,不由看向舒诗。 “你别听冉晴她瞎说,哪有的事……” 非常罕见的,一直长袖善舞,玲珑聪慧的舒诗此时娇颜微红,躲着他的目光注视,低声说道。 看到舒诗的异样之状,楚风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又不知如何与舒诗而言…… 最难消受美人恩。 那时初到阳州去苏苏家中老宅,得见苏婉儿留下遗信,忆起旧人,楚风心中便纠结痛苦万分,不知该如何面对贾孤晴。 如今,历经不知几多世事。 楚风察觉到舒诗对他的情意,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舒诗的这份情意。 他非寻常之人,如何给这些女孩一份应有的幸福? 而舒诗,更非寻常女孩。 她乃千媚之体,倾国倾城,无数人拜倒于她红裙之下。 一时间,楚风心中为难纠结,不知该如何面对舒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离城,情事 看着舒诗露出娇羞之意,楚风出神当场,不知该和舒诗说些什么。 “辛苦你了……” 提笔间,犹豫出神,落于纸页,只有这四字将尽未尽之语。 “你能够痊愈,我们大家就都放心了。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真是的,咱们都认识多长时间了。” 仿若百花盛开,看着楚风在纸页上所写之话,舒诗笑着说道。 众人在外边谈论着事情,过了一段时间后,李清平自产房内面带笑意走了出来。 “男孩,六斤七两!” 李清平拍着楚风双肩,大笑说道,兴奋之下有些难以自抑。 看着李清平这位叔叔高兴非常的样子,楚风也是由衷感到欣慰。 一切,都印证了当日在李家老宅所说之话,如今李清平添了男儿,可告李老爷子在天之灵。 文淑芝医院里边休养几天后,便出院在家中坐月子。 距离孩子的满月酒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楚风向李清平和文淑芝这两位长辈辞行,决定先去处理下自己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后,再来看望停李清平一家人。 文淑芝坐月子,行事间有诸多不便,所以将家中的母亲请来帮忙照顾。 楚风辞行之时来家中,文淑芝坐在床上抱着孩子喂养。 见楚风又要远行,文淑芝有些不放心他。 “孩子呀,实在不行的话你就留在阳州吧?这样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互相间也有个照应。你一个人在外边,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苦事,也不对我和你李叔提。什么事,你都自己藏在心里,时间长了,怎么能受得了?如果不是你在京都这次出了大事,我们还不知道你得了失语之症。我和你李叔,还有蕾蕾在苏城苦等你回来。哪知道等啊盼啊的。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你却痴痴傻傻,人事不知……” 念叨着这些事情,文淑芝的眼眶有些发红。心疼楚风这个孩子将什么事都压在心里,从来不和他们这些长辈诉说。 一直到现在,文淑芝和李清平两人,都没有弄明白,楚风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伤神伤心。居然整个人自闭尘封变成了一个傻子。 想想楚风刚到苏城古镇李家老宅之时,何其的意气风发,淡然稳重。 可如今,一个本应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却变的有些暮气沉沉,像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般。 楚风又要离别远行,文淑芝怎能放心得下他? 听着文淑芝这位婶婶的话,楚风朝她咧笑傻笑着,逗弄着懵懂睁着一双乌黑大眼的婴儿。 面对文淑芝这位婶婶的殷殷叮嘱,楚风不知如何向这位长辈诉说。 男人在外边。哪怕再苦再累,有天大的委屈苦楚,也不能向家人轻诉,以免他们为自己担心担忧。 所以,哪怕文淑芝这位如母亲一般的婶婶如何追问,楚风都顾左右而言,不想让她担心。 “那九龙针,咱不找了还不行吗?我和你李叔,不图你在外边出人头地,也不图你挣多少钱。搏多大的名回来。我们就图你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你这孩子呀……” 看楚风仍和以前一样,朝自己打着马虎眼,却不正面而言。文淑芝有些无奈叹息。 “婶婶,您放心吧。我医术这么厉害,相术又厉害,而且身手厉害。我在外边哪能吃亏吃苦的?现在咱家又多了个小人人,您以后啊就多把心思操在孩子身上才是正事。前段时间我去了藏青雪原一趟,带了些极品虫草和雪莲回来。回头我给你送点过来,你多补补身子。” 楚风在纸上写下自己想说的话,而后笑着递向文淑芝这位婶婶。 家中温情再多,但总归是要面对外边的风风雨雨,不能总庇护于家人的羽翼之下。 道着离别,说着让家人放心之语,终归是前行而去,走自己的人生路。 长辈放心不下,殷殷叮嘱。晚辈们笑着拍拍胸膛,无畏外边的大千世界。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拿的起放的下,别什么事都压在心里边委屈自己。有什么想不开的,实在不行就喝点酒,大醉一场。酒醒之后,还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如果遇到什么难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别整天让人****心的,都多大的人了?” 李清平单独送楚风来到小区楼下后,方才有些严厉的冲楚风喝道。 如父,眼中有关爱,有严厉,还有男人如山的无言之情。 满面笑容,楚风看着李清平这位叔叔,重重点了点头。 古镇李家,是楚风失忆之后来到红尘世间,所到的第一处地方。 在苏城古镇,楚风经历了许多事情,结识了许多人。 李家老爷子以及李清平和文淑芝这些人,对楚风来说,就如家人一般。而他们,待楚风,也如亲人。 他们,是楚风心底的一处港湾,满是温情温暖。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当夜色霓虹之时,漫步在灯红酒绿的繁华街道。 虽身处繁华,但却心中孤冷,感觉无依无靠。 看着那些夜路人,有的有人相伴,有的朝家而返。 而自己,却只是这座城市的一个过客而已。这座城市,哪怕再过繁华喧嚣,可自己在这个地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温度。 夜渐深了,身旁这些路人,都有一个“家”归返而去。在一个温暖的房间中,为他们亮着一盏灯,桌上,放着温热饭菜,等着他们回家…… 在外漂泊的游子,所能开解劝导自己的,只是心底最深处那个港湾,那个温暖的家。 那些亲人们,那些家中亲情温情。 支撑着游子,坚强,坚持,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 如今,又要踏入风雨前行路。 面对家人亲人,或殷切叮咛。或严厉教导…… 这些都如珍宝,小心珍藏心底。 在外辛苦时,在外劳累时,在外感觉坚持不下去时。 每每想起念起家人一切。便有了力量继续走下去。 男人之间,不善于表达心底感情。 李清平眼神似严厉,似关爱,似痛惜,神态语气似如平常话语。严厉严肃。 但见楚风即将离去,李清平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又习惯于平日严肃沉稳之状,一时无措当场。 楚风听着李清平如父般的训导严厉之语,心有孺慕之情孺慕之情。 道离别,将远行,想要上前相拥,但却碍于男儿之状,不想像小女儿般,只得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 “我走了……” 洒然挥手。缓缓张口,以口型无声表达着自己想要对他说的话。 看着楚风笑着挥手,转身大步远行,离去的背影。李清平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只待看不到楚风的身影为止…… 孩子将要远行,父母哪能放心? 楚风暂别李清平夫妇,本是要回苏城,处理店面重新开业之事。 但临行前,却出了一些变故,让他临时改变行程。转而前去离城。 那刘家接生婆来到阳州,本是被张姓孕妇的家人请来帮忙。事后,见楚风出手,张姓孕妇在医院中母女平安。她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办,于是便先行离开阳州,回到离城老家。 本来双方相商,楚风愿意以重金购回阳针,刘家接生婆没有同意下来,而是想要考虑考虑方才下这个决定。 但她回到离城老家。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此时主动打来电话,请楚风去离城一趟,商量阳针之宜。 刘家接生婆打来电话的时候,舒诗和冉晴两个女孩恰在楚风身旁,于是便由舒诗这个极为会事的女孩接通了电话,楚风在旁静听。 这刘家接生婆在电话中说的含糊不清,似有难言之隐,只说请楚风去一趟离城,如果可以帮她解决困难的话,这枚龙针便送给楚风。 龙针之事,关系到自己寻回记忆的重要事情,楚风心间迫切无比。当即,他便向舒诗表态,让她与刘家接生婆说一下,不日便会赶到离城,前去相商阳针之事。 临时有了变故,楚风决定先行前往离城处理阳针之事,而后再回到苏城处理店面的事情。 原本楚风是要自己前去离城的,但舒诗却提出相陪前往之事。 “你现在不能说话,和别人交流什么的也不方便,没个人陪着怎么行?正好我这段时间也想出去散散心,听说离城风景不错,正好跟着你去旅游一下。不然冉晴妹妹也别急着回苏城,咱们三个人一起结伴去离城游玩一番,然后再一起回苏城。” 见楚风要去离城了,舒诗眨着那双狐媚美眸,俏声说道。 楚风的病已经好了,苏城大坝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她,也快要去京都了…… 所以啊,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家中变故过后,一个人挑起大梁,照顾一家人,舒诗如履薄冰,从未有放松松懈过分毫。 一直紧绷着心底的一根弦,面对各种勾心斗角,抱着各种各样目的接近的人们,舒诗过的极累。 所以,她想在自己最后的自由时间里,任性的活一次。为了自己一个人,任性的活一次! 去京都与丘英彦结婚后,现在的死己,已经彻底死了。以后的舒诗,只会是一个名门贵妇,只会是一个深闺中的金丝雀。 她要活的像个名媛贵妇,她要为了别人而活。 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啊,我要为自己好好活一次。祭奠即将死去的舒诗。” 笑着,无言,默默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舒诗在心中告诉着自己。 “不行啊,我不爱到处乱跑的,你陪着楚风哥去离城吧。楚风哥马上就要回苏城处理我们店面的事,我要早一步回去,把店里好好装修打扫一下,然后还要招聘厨师啊,服务员之类的。还有很多杂事要忙呢,我就不去离城了。” 听到舒诗的话,冉晴连连摇手拒绝。 冉晴平日间在外人面前哪怕再沉默寡言,不显山露水,可她并不是一个傻女孩。 相反,她善解人意,只是不想在人前抛头露面而已,不想与无关之人有所接触。 和舒诗一起照顾楚风这么长,再加上两人认识至今,同为女人,冉晴怎会看不出舒诗对楚风的心意想法。 所以此时,冉晴有意推辞,要给舒诗和楚风两个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会耽误你工作上的事吧?” 楚风没想到舒诗会提出同行前往离城的要求来,所以听到舒诗的话后,他愣了一下,而后拿出手机给舒诗发去短信问询。 “放心了,苏城大坝工程上的事已经即将告一段落了,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没那么忙碌。” 见楚风没有拒绝的意思,舒诗笑着解释道。 “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等到了离城,我看有机会的话,一定带你去各处景点游玩一番。” 舒诗已经这样说了,楚风哪里有拒绝的余地,也不好意思去拒绝这个女孩对他的好意,当即答应下来。 三人分道扬镳之际,楚风向冉晴叮嘱交待了一些店面工作上的事,让冉晴回到苏城后不要太过操劳,一切事情等他回去之后再做处理。 因为一直奔波于苏城和阳州两地之间照顾楚风的缘故,所以舒诗一直开着自己车。 离城,是苏县辖下的一个三级市,距离省会阳州大概近五百里的距离。 因为距离不是太远的缘故,所以舒诗便开着自己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GranCabrioMC载着楚风前往离城。 上了高速路后,怕楚风不能说话在车内感觉太闷的缘故,舒诗便将音乐打开,好让楚风能够解闷,同时她开车也不至太过乏闷。 最近,舒诗喜欢上了《白狐》这首歌,感觉这首歌的歌词写的极好。 音乐,在车内缓缓流淌。 舒诗专注开车,楚风静坐一旁副驾驶座,听着这首歌。 ……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 听着歌,眼角余光看到坐在身旁有些出神的楚风,舒诗嘴角绽出一抹微笑。 我若是那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你便是那夜深人静听到我哭之人,你便是那灯火阑珊见我跳舞之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阴阳锁,来生缘 离城,之所以被称为离城,是此地有一座离山。 相传是古时一位寒门书生和一名富家千金相恋,但那女子却被皇帝选为妃子,将要入宫。 两人相恋,但却为世俗礼法所不容,最终,不得不挥泪别离。 诉别离,泪满襟。 书生就在这个地方,送别了挚爱的女子。 随着那个心爱的女子离开,书生一直痴望痴等,天长日久风吹雨打,变成了一座石山。 这座山,便被人称之为“离山”。 离城,也因而获名。 当楚风和舒诗两人来到离城,找到下榻的酒店后,刘家接生婆便寻上门来。 “大婶,您快坐。我和楚风刚到离城,住宿的酒店也有些简陋,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东西。还好我车上带了些好茶叶,您尝尝能喝的顺口吗。” 见刘家接生婆这位五旬左右的大娘赶到酒店,舒诗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将她迎入屋内,为她端来早已备好的茶水。 “多谢姑娘了,我喝啥都行。我来找楚风,是想说些私事,想要请他帮忙想想办法。如果他能帮我这个忙的话,我就把家传古针无偿送还给他……” 看到舒诗这个高贵雅典的漂亮女孩亲自招待自己,刘家接生婆有些拘谨,话语之间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大婶,您有什么为难事尽管说,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做到。楚风他得了怪病不能说话,所以我就跟着过来照顾一下。一切事,我都可以帮他转达做主。咱们在阳州医院时聊了那么久,也算是熟人了,您如果见外的话。我们这些晚辈可是会伤心的哦。” 舒诗久经世故,一眼便看出刘家接生婆似是介意她在当场,不便与楚风说事一般。 当即。舒诗笑着劝解道。 坐在一旁的楚风也是冲着刘家接生婆这位大婶点头,示意一切之事舒诗都可以为他作答表态。 “那……好吧。说出来也不怕你们这些晚辈们见笑。都是些年轻时的事了,只不过老了老了,终究是放不下这个念想。嗯……不知道年轻人你会‘阴阳锁’吗?我家中老辈们的古书上曾提到过,我们家这枚古针有通玄之用,可结阴阳锁。如果你知道这一奇术,并且能施展出来的话,那我就说说我的事。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 听到舒诗的话。又见楚风在旁点头。 刘家接生婆犹豫了一下,斟酌着措辞,而后向楚风问道。 楚风听到眼前这位大婶居然知道“阴阳锁”之事,他不由诧异挑眉。 听眼前这位大婶提及阴阳锁之事,楚风便知道她要让自己相帮之事,必定有些麻烦。 神情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位大婶,楚风若有所思的冲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阴阳锁之事。 微一考虑,楚风取过一旁纸笔,低头疾书。 “你家这枚古针。名为阳针。阴阳锁,乃是阳针的至高秘术,但除非道法高深。方能连阴阳之事。而且在某些特定时刻,还需要和另一枚龙针结合而用。我恰有阴针在手,所以阴阳锁之事,若是两相有心,应该是可行之事,我可以帮你结阴阳锁。” 刘家接生婆低头仔细看过楚风在纸页上写下的话语后,她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楚风一眼。 原本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要问询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会这种古术不会。哪曾想,对方居然真的知道“阴阳锁”之事。 如果不是楚风左腕戴着一枚龙镯。龙镯之上有其余几枚与她家传古针相仿的龙针,她也不会生出这个想法。寻找外人的帮助。 但人活一世,总归是有遗憾之事。 人老了。难免都有些怀念以前的一些人事,总会有些一世都放不下的事情。 “看来你真的是会这种古术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和你们说下我的事……” 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刘家接生婆方才叹息说道,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年轻的时候,刘家接生婆还是个姑娘。 但在那个年轻,年轻人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和村里一个青年互有情愫,但最后因为两家父母的缘故,各自成家。 说来也巧,世事变迁,她到城里生活了,居然遇到了村里的那个青年,两人恰巧是在一个城市。 但这时,已经各自有了家庭和责任。 她忘不了他,他也忘不了她。 在那个时候,人们都恪守礼法。发于情,而止于礼。 没有什么出轨,没有什么婚外恋,也没有什么偷情之事。 只是互相的一个问候关怀,知道对方过的好,自己便能心安。 就这样,年轻的时候,各自照顾着各自的家庭与亲人。 半百之时呢,身旁的老伴相继离世。 可这时,膝下已有儿孙,人也已老了。 人老了,总想有个伴,身边有个说话的人,有个关心问候的人。 恪守礼法半世,相继恢复自由身,可想在一起做伴,却又难于上青天。 平日里来往频繁,天长日久之下,各自的子女们总会问起。 顾虑再三,终是向子女们含蓄的提及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想再找个伴,互相有个依靠。 哪知,却招来各自子女晚辈们的反对拒绝。 一边是亲情亲人,一边是不忘之人,遗憾之情。 两难间,终是只得以亲人亲情为重…… 做父母长辈的,哪怕自己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愿自己的子女们受一丁点的委屈难受。 各自家人的反对,让两人只能隔三岔五的偷偷见一面,坐在一起聊聊家常,聊聊近况如何。 原本这样,也能勉强过下去。总归时不时的。能见上一面。 可哪曾想,那个老头子郁郁寡欢之下,天长日久。这病就多了起来,身子骨也越来越差。 而自己。也不便去频繁探望。 就在前几天,他病重垂危,两度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马上就要死了,她虽关心着急,但却碍于礼法,不得相见。 他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件憾事,一直惦记到临死之时。 她一辈子。也就这一件憾事,一直放不下他。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可相忘,却太难。 楚风和舒诗两个人,坐在酒店客厅中,静静听着眼前这位老人低诉往事。 听着她诉憾事之情,两人皆沉默寂然,一时无言。 舒诗有些感同身受,更有些同情眼前这位老人。 两位老人之间的爱恋,纯洁而真挚。 未成家之时。相恋,而后分离。 各自成家之时,相见。却恪守礼法,从未逾规雷池。 待儿孙满堂之时,不忘,但却为亲情亲人牵羁,将憾事埋于心间。 每每夜深人静,脑中不经意间跳出有意尘封之事。 思及那事,思及那人,便会感到心痛难受,便不敢再去多想细想。再去回忆缅怀。 这,便是遗憾。 有些憾事。会随着时间尘封,慢慢淡忘看开。 可有些憾事。却一生难以介怀,至死不忘。 舒诗轻轻的拍抚着刘家接生婆的手,为她递上纸巾。 舒诗的眼神,落在楚风身上,满是期盼,希望楚风可以为这位老人想些办法。虽然,舒诗不明白什么阴阳锁之事。 但她知道,楚风一定有奇术之法可以相帮。否则的话,楚风不会在纸页上写下那些话语,这位老人不会求上门来。 楚风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位黯然抹泪的老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能理解这位老人的心思想法。 我,与你结阴阳锁。 今生,未了情,来世相见。 可来世,我非我,你非你。 过了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尽忘前生事。 你我,又能记起几多前世? 你可知,那人便是我。 我又怎知,那人却是你…… 阴阳锁,只能解今生憾,却未必能全来世缘。 来世,你可曾记得今生与我之情? 楚风眼神复杂之间,难诉心语。 提笔,却久未落下。 叹息之间,终是写下阴阳锁之事。 “若你同意,若他同意。两人以血相连,结发连理。记各自生辰八字,告四方鬼神,方可结阴阳锁。只是,来世,你两人结为夫妻,圆今世未了情。可……可来世,他却未必知今生之事,你也未必知今生之事。你们真的想结阴阳锁?” 楚风写下这段话语,花费了极长时间,几度停笔沉思。 刘家接生婆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楚风递来的纸页,低头看着楚风在纸页上所写之语,泪落而下,湿透纸背。 “愿意,愿意!只要你能帮我结阴阳锁,这枚古针我就送给你。我这就和他去说!” 泪落之下,刘家接生婆连声说道。 家中祖辈们留有一些心得古书,她知道家中这枚古针有此玄妙之用。如今见楚风在纸页上所写之语,刘家接生婆知道楚风这不是信口开河搪塞她的胡言乱语。 “那好吧,你们去准备一下。到时需你们两人同时在场,各执对方生辰八字,以血相连相结,以发相连相结,我助你们结下阴阳锁!” 看到这位老人悲而喜之的落泪,楚风无声低语,在纸页上写下与对方的答复之语。 刘家接生婆急急离去,想早些完成此事。 待她走后,舒诗坐在沙发上,直直看着楚风许久时间,只看的楚风感觉有些不大自然时,她方才开口。 “楚风,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奇术?今生未了之情,来世可圆?” 刘家接生婆的事,解及了舒诗的一些心事。 所以此间,舒诗向楚风问道,想要解心中困惑,辨认此事真假如何。 刘家接生婆走的时候,将阳针留下,暂时留给楚风使用。 楚风轻轻摩挲着手中这枚龙针,听到舒诗的问题,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有些出神。过了好一会后,楚风方才看向舒诗,认真的点了点头。 九枚龙针,互相结合使用,有万般妙用。 只是某些奇术,有缺陷之处,非是尽善尽美。 阴阳锁,虽然是求来生缘。 可是来生再见,又有几人能够认得今生之事呢? 楚风虽然会这种古法奇术,但却从未在自己身上印证过,所以他对阴阳锁的真实功效,也是不敢特别肯定。 “那我们也来个阴阳锁好不好?” 听到楚风的话,舒诗看着楚风,认真说道。 思及阴阳锁的事,似是触动了脑中的一些失忆之事,楚风正自出神间,听到舒诗的话,不由愣在当场,有些惊讶的看着舒诗,不知如何回答。 见楚风那惊讶呆愕的模样,表情认真的舒诗突然大笑起来。 “傻子,我才不信这世上有这东西呢,都是骗人的玩意。逗下你而已,看把你紧张的……” 似是捉弄楚风非常开心一般,舒诗笑的花枝乱颤,伸手推了楚风的胳膊一下,而后娇笑着起身换冲茶叶。 看着舒诗转身忙碌的婀娜背影,楚风一时分不清舒诗刚才到底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楚风没有看到,舒诗转身瞬间,脸上闪过一抹落寂伤心。 …… 阴阳锁,需要阳针在手,方能施出此般奇术。 若是有阴针在旁的话,最佳不过。 如今思及阴阳锁之事,楚风脑海中闪过一些记忆片断,好似以前曾为人施过此术一般…… 那是一个眉间有红砂的女孩,她身着古装,腰系凤玉。 一个很温雅娴淑的女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那个女孩,好像名为“梦岚”…… 人针,在她手中? 可为何,破碎零杂的记忆片断中,会出现一些以前为她施下阴阳锁的画面出来? 想着这些事情,楚风的脑袋有些发疼,怎么也理不清这中间的事情。 所有一切,只能等忙完身边这些事后,前去苗疆之地,找寻这个名为“梦岚”的女孩下落。 看能否解开心中困惑,与那些遗忘了的记忆往事。 …… 很快,刘家接生婆那边便传来了消息,与楚风和舒诗两人约好时间,前去医院探望。 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楚风也陪着舒诗在离城的大小景点游玩。 让楚风有些感到奇怪的是,以往很少自拍或是照片的舒诗,这次居然每到一处,都要让他给她照几张相。 其间,还有两人的一些合影。 不知为何,楚风总感觉舒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为老不尊?!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刘家接生婆向楚风和舒诗两人简单说了下她那位相好的一些情况。让两人见面后,直接以王伯相称。 这位王伯的子女,都是在公务机关上班,也是领导之职。都是一些场面上的人物,所以平日间极重面子。 刘家接生婆的意思是,让楚风和舒诗两人前去医院,在见到王伯的家人时,注意一些细节之事,以免王伯的家人有意见。 毕竟她现在想要去见王伯一面,都要看王家人的脸色,多有难言之隐。 “刘婶,您放心吧,这些礼节上的事我们知道的啦。我们去了之后,尽量少说话,一切都看您的眼色行事。” 在医院门前,听着刘家接生婆这位大婶不住叮嘱,舒诗不由失笑。 舒诗本就出生官家,自小至大,她见过的高官权贵何其之多。身边所交往接触之人,也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离城,只是苏省内的一个三级四级的小城市而已。这个小城市的所谓权贵之人,舒诗还真未太放在心上。 楚风对于刘家接生婆这位婶婶所叮嘱的事,更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毕竟他们这次来,也是带了一些慰问品前来探望的。到时跟着刘婶前去探望,而后为其两人完成阴阳锁之事。 至于那位王伯的家人,楚风不愿意多做接触。 身为子女,只为了自己的颜面,而不顾父母老人的心情。这样的子女,想来也孝顺不到哪去。和这样的人,何必浪费精力? 舒诗和楚风两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心态,随着刘婶来到医院楼上的病房中探望那位王伯。 原本两人想着,跟随刘婶来到医院中,到时由刘婶与王伯的家人解释一番,楚风便可为两位老人完成阴阳锁之事。 哪曾想,随着刘婶带了一大堆水果营养品前来医院探望。众人却连病房门都进不去! “刘婶,您怎么又来了?前几天不是来看过我父亲吗?” 病房外,一个衣着得体,有些官态的中年男人看到刘婶带着楚风和舒诗两人前来。他神情不悦的皱眉说道。 说话间,看到舒诗,这个中年男人惊讶挑眉,目光落在舒诗身上,有些难以挪开。 像舒诗这么漂亮的女人。世间罕见。 由于一路陪着楚风的缘故,舒诗平日间极重妆容,所以每次和楚风出门同行,舒诗都要将自己好好收拾打扮一番,今天也不例外。 “我一个远房侄子是个医生,所以我带他来探望下你爸。他最近怎么样?” 看着王伯的儿子和几名子女家人,刘婶面现难色,低声下气的小声说道。【ㄨ】 “不用麻烦刘婶了,我爸他挺好的。您年龄大了,就不要来回跑了。我们会转告您的好意。” 王伯的女儿眉宇间有些不耐之色,想要让刘婶早些离开。 王伯的一众家人,对这位刘婶都有些反感厌恶。 这个刘婶是个接生婆,虽然和父亲老家是在同一个地方也算是老乡,可是这个老太婆老了老了,还这么不知羞耻死缠着父亲,就让众人有些反感厌恶了。 对他们来说,母亲只有一位。 哪怕母亲已经去世了,可他们却接受不了父亲再有另外一个女人。更何况,这个老太婆还是一个寡妇。而且从事的还是那种为人接生的下贱职业。 他们王家众人,做官的做官,从商的从商,也算是离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如果父亲真的和这个接生婆成一对的话。那让他们的脸往哪放? 到时出门,不得让人笑话死? 出于这样的心思考虑,王伯的子女家人,对于刘婶极为厌烦。 平日间,当着父亲的面,众人也不便表示些什么。私下里。也和这刘婶或明或暗的说过,让她以后尽量少来找父亲。 可是这个老太婆,却有些厚脸皮,隔三岔五的都会跑来偷偷探望父亲。 众人对她,就像防贼一般。 今天,她又来了。被众人逮个正着,王伯的子女家人,怎会让她称心如意? 一时间,王伯的子女家人站在医院楼道拐角处,或出言婉拒,或冷面以对,让刘婶早些离开,不用前去病房探望自己的父亲病情如何。 这些人冷言之间,刘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更加为难。 她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办法,央求楚风这个唯一会“阴阳锁”的人前来帮忙,算是了结下他们这两个老人的心中憾事。可是这边已经和人家说好的事情,并把人家请了过来。医院这边,却被王伯的子女家人拦下。 连王伯的面都见不到,又何谈阴阳锁? “我就见一见他,说两句话就走,不会耽误你们什么事的……” 刘婶捏着衣角,嗫嚅着,向王伯的子女哀求道。 “不用了,刘婶您请回吧。我爸他很好,我们会照顾好他的。如果您再在这胡闹的话,我们就给你家里打电话,让你家人把你领回去了。连小孩子都知道顾些脸面,您们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总不会不知道这些事吧?总不能为老不尊,让人笑话……” 王伯的儿子脸上的不耐之意愈加浓重,见刘婶一个劲的在这死磨,他终究忍受不住心中怒意,冷声说道。【ㄨ】 “啪!”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重重一巴掌扇在脸上所打断。 原本有些嘈杂喧嚣的医院走廊,刹那间被这清脆的巴掌声静寂当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舒诗这个极为漂亮气质绝伦的女孩。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漂亮迷人的女孩,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甚至于,楚风也愣在当场,一时间傻眼看着舒诗,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为老不尊?!我看你们这些人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家想见一下你父亲怎么了?你们凭什么不让见?就为了你们那点面子?你们就不为老人家想想?!” 舒诗面若冰霜,脸带寒意,向王伯的子女们冷声叱责道。 她盛怒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之势。 刹那间,竟然将王伯的子女家人震在当场。众人慑于舒诗的气场,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哪来的臭婊……” 王伯的儿子气怒之间,指着舒诗破口打骂道。 刚才他看到这漂亮女人还有些心猿意马,可怎也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敢动手打他?! 指着舒诗破口大骂间。王伯的儿子甩手一巴掌便向舒诗脸上扇去。 好歹也算离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打,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他嘴里的恶毒谩骂没有说完,他的手也没有扇在舒诗那漂亮的脸庞上。 “砰!” 谁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便听到一声巨响传出。 王伯的儿子已经飞了进来。撞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众人随着这声巨响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王伯的儿子半边脸已经肿的老高,嘴角咳血间,吐落几枚带着血迹的牙齿…… 楚风站在舒诗面前,神情冷峻的看着王伯的子女家人。 他的眼中隐带怒意,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众人,没有只言片语,那眼神所过之处,却让人感到入骨寒意。 “便不得。使不得啊……” 刘婶怎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生这种变化。 看到王伯的儿子被楚风和舒诗两人打了,刘婶赶忙制止楚风,而后急急去搀扶王伯的儿子,却被王伯的子女家人推开。 “刘婶,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倒要看看,这个王伯的家里人,到底是怎么个有头有脸法!” 舒诗的眼睛微眯着,透着寒意。 从小到大,不管是原来家中权贵。还是随后家中没落,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动她一根指头。 可今天,在这小小离城,居然有人想动她?! 舒诗此时心中怒意翻腾。决定好好惩治下这王伯的家人。 “你们……你们居然敢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搀扶着被打伤的哥哥,王伯的女儿指着舒诗和楚风两人,气的身子有些发抖,怒声说道。 “人,是我们打的。你们想公了,还是私了。来。划个道道,咱们今天好好说道说道。还有,今天刘婶要见王伯,你们不让见,也得让见!不然,这事就算你们肯息事宁人,我也不肯这样罢休。” 看楚风脸色阴沉,舒诗怕他心怒之间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便将护在她身前的楚风拉到身后。 指着气怒难当的众人,舒诗寒声说道。 说话间,舒诗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们人就在这,不跑。你们找人吧,报警也好,找人也好。我在这等着。”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舒诗看了眼众人,冷声道。 “呵?!有种!我王天正在离城这地界,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我看你们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被打落几枚牙齿,嘴角带血。 王伯的儿子王天正狠狠吐出一口血沫,眼带恨意的瞪视着楚风和舒诗两人恨声说道。 这个时候,他身旁的兄弟姐妹家人们,已经掏电话报警了。 这件事,就算是捅破天去!也是他们被打的这一方有理! 家人拨通了报警电话,王天正稍微处理了下伤势,也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翻找着上边的熟人领导打去电话,决意要出这口恶气。 在离城这地界,他王天正好歹也是头脸人物。方方面面的大小领导,他都是熟人。 他还真就不信了,在这地界,居然有人敢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这时,王伯的一众家人,更是对刘婶反感非常。哪怕刘婶再在一旁低声下气的陪小心,众人都对她厌烦至极,哪能听得进她的道歉之语? 而在这边,舒诗走到一旁,低声打过一个电话,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了回来,将刘婶拉了过来。 “刘婶,对不起,我们本来是给你帮忙的,哪曾想却给你添乱了。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了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件事,已经和您没什么关系了,是我们和他们之间的事。您啊,就在一旁好好看着。我一会,让他们好言好说,求着您,请着您进王伯的病房!” 将刘婶拉到身旁,舒诗对她温言安慰道。 毕竟楚风那枚龙针,还是这位刘婶之物。如果不帮她把事情办妥当,楚风想要收回这枚古针,恐怕有许多困难。 只是事到临头,舒诗实在控制不住心中那股怒意。见刘婶受辱,她方才愤怒出手。 人家两位老人,你情我愿,而且都是孤寡之人。 碍着你们这些晚辈们什么事了?! 父母长辈养育了你们一辈子,临老临老,想找个伴,难道都不行吗? 人家光明正大,原配又都离世。于情于理,这件事都能说得过去。 可这些做子女的,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只在意在乎自己的感受,就不顾老人家的心思想法? 为人子女,天伦孝道。指的并不是说父母老了,为他糊口,于他医病,给他送终便是孝道的。 孝之一字,乃是人的立身之本。 一个人,若连自己的父母至亲都不孝顺的话,那这样的人又怎敢与之相交?这样的人,还能说是个人吗? 王伯的这位儿子,看那样子是离城之地的一个官员。 可他竟然说刘婶为老不尊,不知羞耻?! 有这么说一位老人家的吗? 如果说这位老人的确是没有长者之样,做出下作羞耻之事,那大可任意指责。 可刘婶她老人家,是这样的人吗? 刘婶与王伯两人,各自未成家之时,便互相爱恋。 待双方无缘在一起,各有家人之后,便发乎于情而止于礼,相忘于江湖。 只待双方老伴相继离世,子女儿孙长大成人,两人在人生黄昏之时,方才重忆旧事,想要互相找个陪伴。 这样的老人,这样的感情,能说是为老不尊,不知羞耻?! 所以听到王伯儿子口出恶言,羞辱刘婶之时,舒诗方才控制不住心中怒意,不顾形象愤然出手。 而楚风再次出手,则是一怒王伯子女无孝道之心。另一怒,则是当着他的面,居然有人敢对舒诗动手?! 如果不是顾忌刘婶之事的缘故,楚风方才出手之下,也不会那样轻。只是将那王天正扇飞出去,打的咳血吐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追究,结阴阳锁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既然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人,自然是要引起纠纷的。 王伯的这些子女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众人还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很快,接到报案的民警便赶到了医院,前来处理这件民事纠纷案件。 一般来说,像这种民事纠纷,都是以调解为主。很少说是真的严查严打,毕竟只是一些口头肢体上的冲突,不属于重大恶性案件。 可是这次出警前来的途中,接到上方领导特意打来的电话,叮嘱交待,几名警员在上边授意之下,只得将打人者带回警局调查处理。 “同志,请您们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调查。具体的结果,要等调查清楚事件经过后,再做决定。” 前来的几名警员来到场间,听王伯家人控诉后,方才得知打人者居然是眼前这名长的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 看到舒诗的相貌身材,几名男警员有些失神,过了一小会方才反应过来例行公事的向舒诗说道。 不过对于另一名打人者楚风,众人却是没有太好的脸色。 “稍等个几分钟吧,我叫了几个朋友过来帮我处理。等他们来了之后,你们再决定把我带回去调查。” 对于几名警员所说之话,舒诗不为所动,淡声说道。 听到舒诗的话,在场的几名办案人员脸色为难。 按照规定,他们是要把人带回去调查的。可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漂亮女人,他们却又不好动粗。 “嘿?!你哪来这么大的口气?真当这是你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凭什么要等你几个朋友过来了,你才能跟着去警局做笔录调查?你以为你是谁?!” 见舒诗像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面色如常和几名警员淡声说道。王天正怒声奚落道。 “我是谁?呵。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你们就在这等着吧,今天这事。你们要一个说法,我也要一个说法。” 淡淡看了王伯的子女众人一眼,舒诗哂笑道,而后便转身安慰刘婶,让她不要着急多想,不用为王伯的这些子女们瞎操好心。 就在众人争执之间,医院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疾跑声。 两个中年男人,微喘粗气一路打听着。朝着这一楼层赶了过来。 “您好,请问您是舒小姐吗?” 两人来到场间后,仔细辨认了一会,方才向人群中最为显眼出众的舒诗走了过来,神情凝重的小心问道。 “是,我是舒诗。是李伯让您们来的?他在电话中只是提了下,说让离城的两位故里门生过来帮我做个主,也没说太清楚。不知两位在离城担任什么职务?” 看到这两个中年男人匆匆赶来,舒诗冷冷看了眼王伯子女众人,而后向这两名中年男人问道。 “许书记好!” 就在舒诗向两名中年男人发问的时候。在场的几名警员脸现惊愕之色,瞬间挺直身子,向其中一名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肃立敬礼道。 这位可是离城的政法委书记! 他怎么会来这里了?!而且看样子。好像对这个极为漂亮出众的女孩十分恭谨非常的样子。 而另一位,看着有些眼熟的人,貌似是市里宣传口的一位大领导…… “舒小姐叫我老许就好了,我现在在政法委工作。老领导发话了,无论如何我也得赶过来看一下。您说,您在我们离城受了什么委屈?我就算舍下这张老脸,也得给您出头伸张正义。” 许书记见眼前的女孩发问,他有些拘谨的说道。 “舒小姐叫我李李就行,我在宣传口工作。难得您来一次离城。还是老领导的子侄晚辈,让您在这里受委屈。是我们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市委宣传部的李部长。此刻也是谨慎小心的应对着舒诗。 两人接到省里大领导亲自打来的私人电话,这才急匆匆赶来。 先后赶到,两人在电梯里边相遇。互相间本就是熟人,经常在会议上见过面,工作上也时有往来。 两人碰面之后,互通消息,方才得知老领导的一位侄女在离城出了点麻烦事。老领导这才亲自打来电话,让他们过来看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省里的大领导亲自发话,他们两人哪敢怠慢? 如今见着了舒诗,两人多少有些拘谨。 “我一位婶婶要来探望一位老朋友,可是却被这些人挡住不让人家两位老人见面。后来他们口出恶语,侮辱我的这位婶婶。我受气不过,于是就打了这个男人一巴掌。然后,他想打我,被我男朋友挡了下来。事情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的,本来也只是小事一件,可他们不依不饶,非要报警处理,于是我就给李伯打了个电话,看一下离城这边有没有熟人朋友,过来帮我个忙。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还是个弱女子,难免被人欺负。两位领导,可要为我做主啊。” 舒诗面无表情,冷声叙述着事情的大致经过。哪怕面对离城的两位实权领导,她也不假以颜色。 或许在当地人看来,这两人是了不得的大领导。可是在她眼中,离城这所谓的领导,也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而已,还不至于让她笑脸相迎。 “嘿?这不是物资局的小王吗?” 许书记和李部长两人听过舒诗的话后,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两人闻知消息赶来的时候,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哪曾想,赶到这里时才发现,居然是这么一件小事,劳烦他们匆匆赶来。 可是舒诗的身份非同小可。他们自然不能将怒火发泄到舒诗身上,于是便寻找着此事的罪魁祸首。 宣传部的李部长看到一旁脸上带伤的王天正时,他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对于这个王天正。他是有一些印象的,曾在几个会议上见过这个小领导。 两人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人物。此时微一细看,便分辨出场中主次如何。 自然而然,脸上带伤的王天正,便是与舒诗起冲突之人。 思及此处,李部长似笑非笑,微眯着眼睛冲王天正打招呼道。 “李部长,许书记,两位领导好……我们。我们只是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小误会而已。” 王天正怎也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人能量居然如此之大。 只是一个电话而已,便惊动了离城的两位大领导亲自赶了过来。 眼前这两位大领导,不管是哪一个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此间看到两人对舒诗的态度,王天正哪还敢再找事? 满脸陪笑的向两位领导打着招呼,王天正解释其中误会,想要息事宁人。 “呵?一点小误会?那我们现在带着李婶去探望王伯,可以吗?” 见王天正此人见风使舵的丑恶嘴脸。舒诗脸现厌恶之色,冷声说道。 “刘婶她一片好意,我们怎么会拒绝呢?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王天正此时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强忍着心中怒意委屈,赔笑说道。 “许书记,李部长您们先在这稍等一会,休息休息。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顺便我还有些事想麻烦下两位。我先陪我婶婶去病房里边探望一下病人……” 带着刘婶向王伯的病房中缓步行去时,舒诗向两人轻声说道,挽留两人中午一起吃饭。 离城的两位实权领导笑眯眯的让舒诗快去忙自己的事,不用理会他们在外边等候。 但等舒诗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后时。两人面上的笑意却渐渐敛去,表情变的有些阴沉起来。 “小王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好歹也是个领导。接受党的教育这么多年,你学了些什么东西?人家提着礼物上门探望拜访病人,你们为什么要拦着人家?还吵了起来,更发展到动手脚的地步?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来历吗,你就敢招惹她?!” 许书记只是带有深意的看了王天正一眼,而后传走到窗前,看着医院楼外的风景,不知脸色阴沉间在想着些什么事情。 而李部长,则是恨其不争的对其怒叱道。 想想真是觉得窝火,他们好歹也是堂堂两个大领导。如今只是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居然让他们亲自赶了过来。 这个物资局的王天正,真不是个东西!净找事! 回头见着他们局长,一定得好好敲打敲打。 …… 病房中,静悄悄的,床上躺着一个肤色腊黄的干瘦老头。 他的眼睛,原本昏浊无神。 但当看到走进病房中的刘婶时,他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闪过一抹神采,整个人也似是变的精神起来。 “你们出去吧,刘婶要和王伯说些事。我追不追究你们,就要看你们这些人对刘婶的态度。否则的话,我让你们整个王家,都不得安宁!” 在刘婶带着楚风走进病房中后,舒诗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王家众人冷声说道。 其实真要是自己遇到这种小事,舒诗也就懒得计较了。 之所以闹大,也就是想掣肘一下王家这些人。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在他们离开之后,王家这些子女们,不会再阻挠刘婶前来探望王伯。 所以,舒诗刚才并没有让那两个离城的领导离开,而是留他们中午一起吃个饭。一为感谢两人前来帮忙,二来,也是给王伯的家人们一个警醒,让他们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以后再敢对刘婶口出恶语时,便要掂量掂量了。 病房中,便只剩下王伯和刘婶两位老人。 舒诗和楚风坐在不远处的窗前,静静等待刘婶与王伯解释阴阳锁之事。 两个老人,一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一个坐在床头,暗自抹泪,低语问候。 老人的眼神中,很复杂。 有沧桑,有无奈,有感慨,有缅怀。 舒诗和楚风,并没有打扰两位老人的轻声低语私聊。 终于,过了许久后,刘婶方才抹去眼角泪渍,看向坐在一旁的楚风。 “楚风,我已经给他说好了,现在就请你给我们结阴阳锁吧。不求今生缘,只求来世。” 刘婶低声说着话,取出一把小剪,剪去一缕银发。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剪去病床上的王伯一缕银发。 一块黑布,盛放银皆白发两缕。 楚风将两发相结相连。 三千青丝,如今已成银丝白发。 青春容颜,如今却已暮暮老矣。 取我之发,取你之发。两而相连,结发。 今生,你未娶我,我未嫁你。 来世,你我再续这今生未了情。 楚风拿出一枚小玉碗,刘婶划破指间,滴殷红鲜血。王伯努力在病床上支撑起身子,咬破指尖,滴落鲜血。 情谓之深,这一世,不能相濡以沫,只能相忘于江湖。 血,如今相连,相交。 结下生命印记,盼那走幽冥路,过奈何桥,饮孟婆汤时,不忘今生之事。 楚风将两人鲜血凝结一处,而后与两人结发,相放于绘有符咒的白布之上。 白布这上,绘有繁复咒言,更有两人今生之生辰八字。 “今有刘氏女,与王氏男。今生未子之情,以结发相连,以精血相连。盼来世,圆今生未了情。告于四方鬼神,两人结阴阳锁……” 楚风脚踏罡步,口中无声颂念咒言法诀,为两人完成阴阳锁。 随着楚风在病房中施法,原本平静的房间中,忽然凭地刮起一阵狂风。 狂风刮过的刹那,刘婶和王伯两位老人,似是感觉到身体中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一般,但却又说不上来。 狂风吹起,刮乱了房中之物。 狂风过后,那结发银丝,那血脉相连,却化为空影,消失无踪,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刚才之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看着场中情形,看着楚风渐渐恢复如常,眼神平静清澈的看了过来,刘婶和王伯两人都有错愕之色。 阴阳锁,这种鬼神奇术,这就完成了? “虽然我想寻回这枚龙针,便也不会诓骗您们两位老人。刘婶,这几日请您和我一起,在离城繁华之地,四处闲逛。我为你指出今生情侣之人,有哪些是结下阴阳锁之人,有哪些非是阴阳锁之人。结阴阳锁者,可成夫妻,走过一世。无阴阳锁者,只是过往情缘。我以此证明,为您两人结阴阳锁之事,以让您们两位老人放心。” 阴阳锁之事,实在太过玄奥难证。 为了让刘婶放心,楚风苦思之下方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如今,他写于纸页,请刘婶到时随他一起去辨别今生之人,哪些是前世有阴阳锁之人。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谁是前世葬我之人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有人说,前世葬你之人,便是你今世的爱人。 而那个,前世经你尸身,为你遮衣之人,则是今世你与之相陪走过一程之人。 人世苍茫,红尘滚滚。 一路行来,有些人擦肩而过,有些人,则相伴一程,有些人则是走过一生。 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个人,才是自己相伴一世的挚爱之人。 今生结下阴阳锁,来世续未了之情。 以何而断,其中真伪? 楚风帮忙刘婶完成阴阳锁之事,而后换回阳针。既然与对方许下承诺,楚风自然不会诓骗他人。 一般江湖术士,与人算命,都只是虚妄之言,让前来求问之人心理安慰罢了。楚风在病房中为两人施法,刘婶心中已经对此事信了六七分,楚风原本不用节外生枝,再为自己多事找麻烦。 可人之相交,须以诚相待。 于是楚风让刘婶随意找些身边亲友之人,或是于繁华闹市之所,找寻路人情况,由他指认何人方能结为夫妻,有姻缘之事。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刘婶让楚风为身边的亲友晚辈们看姻缘。 刘婶有一个侄儿,和一位远方侄女。 楚风为两人看过面相之后,便以腰畔龟甲铜钱推衍命理。 “这女子,日后会是你那位侄儿的妻子。” 推演过后,楚风依卦象命理显现之兆,带着刘婶于离城之地四处找寻,终是在一间小店中找到了一个年轻女孩。 朝那女孩示意过后。楚风在纸页上写下话语,交由刘婶手中,让她相看。 “这繁华街道。刚才从我们身边经过了三对情侣,只有一对。能结为夫妻。刘婶,您可以留下这三对年轻情侣的联系方式,数年之后再去联系,看一下我今日之言准是不准。” 路过繁华街景,身旁经过情侣成双,楚风随意指着几对年轻情侣,在纸页上写下卦言。 “至于您那位侄女今世爱人,则是于离城之地东南方位。百里之位。如今行程不便,我便不带着您前去寻找了。您有生之日,必会看到您那位侄儿完婚之时。届时,我今日卦方,准是不准,便可见知晓。这男女之间,皆有前生阴阳锁,红线相牵。今日,我以此例,向刘婶你说明我可看出阴阳锁姻缘之事。您的事。我没有欺瞒之处,尽力帮您完成阴阳锁。日后,若是我这封言不准。您大可找我索回阳针。” 看人姻缘红线牵,一看前世阴阳锁,二看面相夫妻宫。 也只有楚风有这种奇术之能,方能看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牵羁如何。 如今阳针归位,而刘婶也非大恶之人。楚风于情于理,都要给这位大婶一些补偿,来换回阳针。 “年轻人,我信你的话,我信你的话。这枚古针。我就送给你了。多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事。如果不是遇到你,恐怕我这辈子都会留下遗憾。也不会想到这些鬼神之法……” 看着这个眼神平静之中带着真诚的年轻男孩,刘婶百感交集。 将家传古针双手交给楚风。刘婶眼中有些不舍,更有如释重负几多感慨。 自己家传这枚古针,交给这个神奇莫测的年轻人,一定比在自己手中要强上许多倍。 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自己想多陪陪那个老头子,恐怕都不能做到,更别说两人结下阴阳锁之事。 那天在医院中,王伯的家人子女,虽然羞怒难当。但亲眼看到舒诗这个漂亮非常的年轻女孩,只是简单一个电话,就将市里两位重量级领导叫到跟前办事。 王家一众人,顿时没了胆气和舒诗多做纠缠。 他们知道,像舒诗这种长相漂亮,气质非同一般的女孩,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招惹起的。 所以面对舒诗的威胁,王伯的子女家人再也不敢对刘婶冷面相待,更不敢阻止刘婶前来探望家中父亲。 毕竟舒诗临走之时有言,若是知道他们这些人再敢为难羞辱刘婶,她必将追究今日之事,让整个王家鸡犬不宁! 在舒诗这种能量背景非同寻常的人物面前,王天正等人顿时再也硬气不起来,只得忍下这口恶气。 “刘婶,这是楚风特意为您准备的心意。虽然他帮您们完成了阴阳锁,可总归是把您家中的祖传古物给拿了过来,于情于理都要表示一下。这张银行卡里边,存了些钱,您一定要收下。密码是131413,谐音是一生一世一生。这样,您也便于记忆。以后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就给我们打电话。能帮上的,我们一定来帮您。很感谢您,把这枚古针送给楚风。” 离城的事,算是已经了了。 如今帮刘婶完成了心愿,楚风也得到了阳针。 临分别时,舒诗亲昵挽着刘婶的胳膊,不由分说给她塞去一张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中,楚风存进去了30万。在离城这种小城市,可以买下一套百平米的房子。 这是楚风特意托舒诗帮他办的一张银行卡,是要送给刘婶这位老人的。 毕竟阳针是刘婶的家传古物,虽然楚风一时记不起当时阳针传承之事。但刘婶家族世代以这枚古针为人接生,用来糊口维持生计。 如今楚风将阳针收回取走,刘婶一家人,自此之后便断了一门生计,楚风自然是要给对方一些补偿。 毕竟刘婶之族持阳针,为人接生。做的乃是善事,与黄运呈这种恶人不同。这样的人,不分职业高低贵贱,都是心善积德之人,应有好报。 因为担心说出卡内金额过巨的话。刘婶会推脱不收,所以楚风和舒诗两人故意含糊其词,只说存了一些钱。表示一下心意而已。 “孩子,这怎么使得呢?这钱我不能收。不能收。你们都还年轻,以后要买车买房呢。而且我也看出来了,闺女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在那种大城市生活,那房价消费多高呀。你们多省点钱,以后买房子买车,我一个老太婆,要钱有什么用?你们帮我完成阴阳锁的事,我已经很感激了。哪还能收你们钱的?” 见楚风临走之时,还给自己留下一笔钱。刘婶赶忙推脱,死活不收舒诗塞来的银行卡。 楚风得了失语怪疾,不能说话。所以看到刘婶死活不收钱,他轻轻拉了拉舒诗的袖子,示意她出面帮自己说服刘婶这位老人。 朝楚风笑着看了一眼,示意他放心。 舒诗笑着拉过刘婶的手,将银行卡放在她手心。 “刘婶,我们有我们挣钱的方法,也不缺这点钱。所以啊。您老就放心吧。您老刚才也说了,我们这些年轻人到时需要买车买房,您的儿女不也一样需要用钱吗?这古针。是您老为人接生,养家糊口的东西。现在楚风把他拿走了,您以后不就断了这个收入了吗?所以呀,我们给您一些补偿也是应有之意。您老,就别推辞了。不然的话,我们可就生气喽?而且这卡里的钱也没多少,就一两万。只是我们的一些心意,您可千万别推辞了。好了,我们还急着赶路回苏城呢。您老早些回去。” 笑眯眯的温言劝慰着这位老人,舒诗将卡塞到她手心。而后不由分手便拉着楚风与刘婶挥手道别。 现在网上,好多新闻报道。一些老人哪怕是自己跌倒。也要碰瓷去赖别人钱财。 刘婶这位老人,比那些人要强上太多太多了。这样的心善至纯之人,理应有好报才对。 看着舒诗拉着楚风急急离去的背影,刘婶挥手道别间,几多感慨。 只到几日后,她让家人陪着去银行转账之时,方才愕然发现。楚风和舒诗两人送给他的银行卡内,不是一两万元而已,而是整整30万的巨款! 得知卡内金钱数额,刘婶愕然当场,久久未言。 走过了大半生,看过太多的人情世故。刘婶自然看的出,舒诗这个漂亮女孩对楚风心有爱意,可却未言于口。 而楚风这个得了怪疾失语的年轻男孩,眼神平静清澈,似是看透人世种种。他,好像是知道那个漂亮女孩的情意,但却有些逃避不言,故做不知一般。 两个好心的年轻人,希望你们能够走到一起,不要留下遗憾…… 刘婶只能在心中,为舒诗和楚风这两个人默默祈祷祝福。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旁观之人,不解其中苦愁几多。 当局之人,却深陷其中…… 舒诗带着楚风,并没有急于离开离城,而是在离城又留了几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一切。周围,没有认识自己的人,没有任何牵羁束缚。 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单独身处这陌生城市中。 舒诗很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很贪恋这种两人独处的感觉。 所以,她不愿早日离去,回到原本像牢笼般,死寂如水的生活轨道中。 白日,游于山水之间,忘情世事。 夜色霓虹,点几枚烛,斟几杯酒。 两人,相坐,独处,而望。 “楚风,虽然不知道你当时在晋城,因为什么事而伤心失语。也不知道你那时在魏城,又因为什么事自闭尘封。但我能看的出来,你心里压着很多事,埋着很多事,不能对人言,也不愿对人言。那,就大醉一场,以解忧愁吧。正好,我最近也有些烦心事,咱们两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一醉解千愁。醒来之后,回到苏城,又是新的人生,新的面目……” 穿着一件黑色露肩晚轻纱晚礼服,舒诗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支着下巴,看着楚风,轻声说道。 夜,渐深。 美人,持酒,眼神如水。 房间中的光线,有些昏黄摇曳。 房间中的气氛,有些旖旎迷离。 她,轻呓而语,眼若春水,汪盈动人。 她,很漂亮。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迷人幽香。 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记忆深处的女人。 她们,倾国倾城。 楚风痴望,而失神。 眼中,有缅怀,有心痛,有自责,万千复杂。 万千种种,难于心间,到头来,只化为一声长叹。 忧心难解之事,万千种种。 “叮!” 那就满饮杯中酒,一醉解千忧,忘却今日忧。 楚风举杯,朝舒诗手执酒杯碰去。 “感谢有你相陪,与我同醉……” 深深看了舒诗一眼,楚风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舒诗看懂了楚风眼中想说之语,展颜轻笑,百媚生。 静谧的房间内,明烛之下,夜光杯,美人陪。 两人,无言而望,一杯又一杯,各解心中忧愁。 不知何时,舒诗放在一旁的手机,缓缓响起一首歌。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 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 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 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作虚无 …… 歌声缥缈,如雾如烟,缭绕轻响。 勾起,几多回忆暇思。 千年孤独,千年守候。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苏婉儿啊,我离开你之时,你又何般心情?你痴守等我归来之时,又是怎样凄等? 颜凝旋,你这个傻女人,怎么会这么傻呢?我万千杀劫,又能怎样?你怎能拿你的生命来守护我…… 巫小倩…… 你…… 你为何为我痴等痴守,哪怕化为虚无,随风而逝。 酒,入喉,辛辣。 泪,长流,心痛。 饮这杯苦酒,却怎解心中哀愁? 听着歌中之女轻倾心声痴守,思及那人那时,喝着酒,无声,流着泪。 默默为他添满杯中酒,默默看他伤心落泪长流,默默陪他一杯又一杯苦酒入喉……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我要走了,你这个傻子…… 以后,你思起,念起我之时,可会像此时这般,眼中难解相思哀愁。 也会苦酒入喉,泪长流? 舒诗凄笑,泪,花了容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醉酒的男人,心碎的女人 醉了后,或喜或悲,或放纵或堕落,都于那昏眩之时,醉意而为,不计后果如何。 自阳州回京后,丘英彦整日买醉,浑噩度日。 心,彻底碎了。 人,被伤了。 他能看的出,舒诗眼中那柔情万千。他也能看的出,自己所喜爱的女孩,钟情于他人。 明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作贱自己,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痴迷她。 可是,怎也抑制不住心底深处对那个人的爱,对那个人的好。 她是那样的好,她是那样的漂亮,她应该被人千宠万爱,被人小心呵护。 她是那样的柔弱,她又是那样的坚强。独自一人,承担风雨,从不与人言。 可他知道,她过的很苦,过的很累。他想照顾她,想要对她好。 可是那又怎样? 她的眼中,她的心里,并没有自己啊。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直痴恋着她。不计付出,不计痛苦,无怨无悔。 所有的苦果,只有自己一人躲在无人的角落,苦涩咽下。 无人的包厢中,狼藉的桌上,放满凌乱的酒。 丘英彦一瓶又一瓶的灌酒,听着包厢中嘈杂吵嚷的音乐,独处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忘却整个世界,麻醉着自己。 在他身边,一个女孩静静陪着他。 女孩的气质很文静,不是舒诗那种风情万种间透出的妩媚动人。 她就像一朵莲花,淡雅出尘,孤长雪崖。 她的名字叫刘娇,十七岁时认识了丘英彦,一直以好朋友的身份立场,默默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她默默的喜欢着丘英彦,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她喜欢他,就像他喜欢着舒诗那样。 她也知道。他什么都明白,但却故作不知。 他,这次被那个女人伤的很深。 他喝的烂醉,他醉眼迷离的抱着自己。露出亲昵之举。 她知道,他这是醉后的放纵。他并不喜欢她,只是拿她当一个替代品。 有生气,有心疼,有怜惜。 搀扶着大醉的他。来到酒店。 他有些迷乱粗野的扯下自己的衣服,抱着自己,胡乱亲吻着,说着醉话。 紧张的抓着凌乱的衣服,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受了伤的男人。 他时而温柔,时而粗蛮…… 潸然泪下,看着身畔的男人,任他妄为。 他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爱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 身体。很痛。 心,更痛。 爱怜的看着醉意疲惫昏昏睡去的那个男人,轻轻在他额上留下一吻。 忍受着身体的痛楚,找寻着凌乱散布的衣物。 抱着自己的衣服,遮着自己的身体,回身再看一眼这心爱的男人。 泪长流,悄然,离去。 就好似,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 酒醉了人,醉了眼。 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与平日间大不相同。 四周的景物,好像是在旋转晃动一样。那灯光,迷离迷眼。 身旁的女孩,那红唇。诱惑动人。 她的眼,似若春水,媚眼如丝。 音乐,不知何时停了。 舒诗和楚风的目光,不知何时在空中相遇,停下。 寂静的房间中。气氛有些旖旎。 眼前的女孩,似羞似媚。 她红唇微启,明艳诱人。微弯长长的睫毛,轻颤不安。 不知何时,两人间的距离在慢慢接近。 不知何时,感受到近在咫尺,对方有些微喘急促的呼吸。 她的眼,轻颤紧张的闭上。 她吐气如兰,似紧张轻喘,又似屏息。 她身上的清香,咫尺可闻。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她是千媚之体,她倾国倾城,无数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的唇,是那样湿润。 她的香甜,是那样滑嫩胆怯。 她的气息,是那样迷人。 不自觉的靠近着她,不自觉的吻上她的唇,不自觉的抱着她那滚烫似火的娇躯。 她的肌肤,光滑如绸,温冷滑嫩,让人不忍放手。 她的身体,凹凸有致。两座玉峰,丰满饱圆。纤细之腰,让人爱不释手。 楚风的呼吸,有些迷乱。他的动作,有些急促。 不知何时,桌上的酒杯被撞倒,但却无人顾及,无暇顾及。 不知何时,衣衫凌乱,来到床畔。 也不知何时,身畔的人,衣无寸缕。 贪恋的亲吻着这具完美的躯体,贪恋的探索着舒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此时的她,躺在身下,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轻颤不已,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羊羔。 她是那样的洁白迷人,她是那样的娇羞动人。 醉眼迷离的欣赏着身下这漂亮女人,爱抚着她的身体,轻抚着她那微凉似绸的乌黑长发。 男人的天性,此刻被尽数激发刺激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已忘却,眼前只有这妩媚万千的女人。 她的一双玉腿,修长光滑,丰腴温热。 她紧紧并拢着双腿,但分开那双玉腿时,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阻力。 可是就在最后的刹那,楚风却顿在当场,呆呆看着身下的女孩。 她是那样美丽,她是那样的好,她是那样的体贴自己。 她,应该像普通人那样,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而不是像苏婉儿、巫小倩她们那般,留下一世遗憾…… 自己,给不了她幸福,照顾不好她…… 那么,就不应该伤害到这个女孩。 眼中有挣扎犹豫之色,最终化为无声苦笑叹息。 或许每个男人,都曾做过那些最SB的事情。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夜,最后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男人,要么是禽兽。 要么,便是禽兽不如。 但一个男人。克制天性欲望,宁愿禽兽不如的时候。 那,他是怎样的痛惜爱护身边的这个女生呢? 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 只想你。以后过的更好。 让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珍惜在乎你。 你应该拥有更好的幸福,而不是我…… 强行克制住身体的欲望冲动,楚风深深轻吐口气,小心翼翼的在舒诗身旁躺下。为她那完美身躯盖上被物。 他,抵抗不了舒诗的魅力。 轻轻在舒诗额上留下一吻,楚风小心为她盖好被子,静静躺在她身旁,不一会便昏沉睡去。 心中,紧张,惶恐,不安。 但等待已久,想像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身旁醉了酒的男人,呼吸慢慢由急促变的平缓。而后渐渐低沉悠长。 他,已经醉的睡了过去。 她,终于敢睁开眼睛,借着朦胧月色,眼神复杂的看着躺在枕边的男人。 “你这个傻子啊……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痴迷你,喜欢你。你为什么这么好,为什么这么招人恨,招人爱呢?” 支着脑袋,一头柔顺长发披散而下。舒诗低头痴望着枕旁的男人。 眼中,有泪,缓缓流下。 脸上,慢慢。绽现笑颜。 幸福,满足,感动。 有多少男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她,想要一亲芳泽。 如果他们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不会像他这么傻。 可就是他的傻。他为自己考虑的好,才让自己对他更爱恋,更痴迷啊…… 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 那么,女人,想要得到一个男人。 又该想什么办法呢? 静静看着已经大醉昏沉睡去的楚风,舒诗嘴角慢慢露出一抹小狐狸般的坏笑促狭。 试探性的轻轻拿手碰了碰他的脸,见他没有丝毫反应,已经熟睡过去,舒诗这才小心的靠近一些,轻轻在楚风脸庞留下一吻。 将被子掀开,为楚风小心盖上,舒诗紧紧抱着楚风那坚实的身体,渐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安稳。 但舒诗却醒的极早。 凌晨醒来,看到楚风在醉后熟睡之中,眉头仍然有些紧皱的样子,舒诗小心为他抚平眉头,而后轻轻起床,将地上散乱的衣服收起。 舒诗知道,楚风醒来后,她如果还躺在他怀中,两人还在一张床上的话。 楚风这个呆傻害羞的男人,一定会感觉特别尴尬,而自己,也会有些尴尬。 所以,当楚风醒来的时候,舒诗早已收拾完毕,端了一份早餐放在楚风床头。 “太阳都晒屁股喽,还不起来吃饭呢……” 因为是在房中,所以起床未多久的舒诗并未像平日间在外边那样精心打扮。 她的头发,有些蓬松,随意的披散在肩旁,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慵懒的美。 楚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醒来,感觉有些宿醉后的头痛。 舒诗轻轻捏着他的鼻子,俏声说道,面带笑意,轻声催他起床。 窗外,朝阳缓缓映入。 将身畔床前的女孩,镀上一刚暖阳金芒。 她的笑容,那样甜美动人,她的话语,那样动听。 整个世界,新的一天,都因她而变的充满阳光希望。 从未有过的满足,安宁,与淡淡的幸福,充盈在楚风的身体中,心中。 揉了揉眼睛,楚风冲舒诗笑了一下,而后坐起身子便准备起床。 但刚从床上坐直身子,楚风便意识到不对,赶忙将被子拉了过来,紧紧包着身子。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连内裤都没有穿…… 刹那间,楚风老脸微红,有些尴尬的看着舒诗,眼神焦急,想要催舒诗先出去回避一下。 “怎么啦?是不是要在床上吃饭啊?唉,我好歹也是美厨娘广告里边的女主角之一,哪曾想今天真成了美厨娘,还要伺候你这大爷在床上吃饭……” 见不能开口说话的楚风裹着被子,像个受惊小媳妇似的坐在床上,脸色焦急紧张的看着自己,舒诗强忍心中笑意,故作不知楚风是何意思,出言逗弄道。 听到舒诗这话,楚风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赶忙四处找寻,想要找到手机或是纸笔之物,用来向舒诗说明情况,让她出去回避一下。 “好了,看把你给急的……你的衣服都在床边的椅子上放着的呢。又不是没见过,真是的……” 见楚风紧紧裹着被子,老脸羞红的尴尬模样,舒诗再也忍受不住,捧腹大笑道。 美目含嗔的瞪了楚风一眼,舒诗扭着腰肢走出房去,为楚风关上房门。 待舒诗离开之后,楚风这才如烧脚老鼠一般,裹着被子赶忙跳下床去,翻找着自己的衣物穿上。 穿好衣服过后,跑到洗漱间清洗过后,楚风这才看着镜中的自己,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舒诗今天早的反应很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心思想法。到底是因为自己昨晚的事而生气,还是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方才没有出言戳穿? 对于舒诗的想法反应,楚风很是在意,唯恐自己醉酒之下,做出唐突错事,让两人间的关系彻底破裂远离。 还好,让他心中稍安的是。 在他洗漱过后,出去和舒诗一起吃饭早餐的时候,舒诗只字未提昨晚之事。 神情之间,也不似是生气介意的模样,就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见舒诗这样的反应,楚风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慢慢放了回去。 此时,楚风有些庆幸自己得了失语之疾,不能开口说话。 否则的话,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舒诗。 开车载着楚风回苏城的路上,舒诗眼角余光看到楚风时不时的偷偷打量自己的神情反应,她在心中不由气笑起来。 “还算你这家伙有点良心,知道昨晚吃了老娘的豆腐啊?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等咱们回到苏城了,再慢慢算账……” 面色如常,故作平静的看着远方路况专注开车。 舒诗在心中低语说道,已经想好了等回到苏城之后,该用什么办法强上了楚风这家伙! 谁说只有男人才能想方设法得到女人的? 难道女人就没有这个权利了吗? …… 同样的醉酒,同样的男女独处之夜。 做下的事情不同,清醒之后,所面临的问题也不相同。 丘英彦醒来之后,看着洁白床单上的梅花落红,努力回想昨夜之事,不由懊悔非常,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未做下错事之前,与身边的人,关系极好。 可是如今做下错事,两人再见面时,便会多了许多尴尬,多了隔阂裂痕。 这,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身边的那个女人? 又该怎样去弥补心中对她的万分愧疚歉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舒诗回苏城的路上,显得心情极好。开车时,听着音乐,哼着小曲,也没有理会坐在那呆呆出神的楚风。 待回到苏城后,舒诗将楚风送到他和冉晴一起租住的地方,然后便开车离开,前去处理工程上的一些工作事宜。 早在楚风没有回苏城的时候,冉晴便着手准备美厨娘店面重新装修开业的事,等着楚风到时回来后筹备处理。 “工商局那块,还有消防、卫生检查的相关部门,都卡着咱们,所以咱们店重新开业的事,一直耽搁到现在没有弄好。李老七他们几个说找人送点礼,说说好话,说不定就能打通关系了。可以咱们把东西送过去了,人家那边也不收,有的是收下了,却不办事……” 冉晴原本想凭自己的努力去把店面的事情处理好,这样等楚风回来的时候,便为楚风省下一些麻烦。可是她没想到,这些生意场面上的事情,处理起来如此麻烦,远不是她一个人所能解决的。 此时与楚风坐在家中,冉晴柳眉微蹙,向楚风低声说着店面的情况。 “没事,打通关系之类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你处理店面装修和重新招聘人手的事就好了,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 轻轻拍了拍冉晴的肩膀,楚风示意她不用为这些事太过烦恼,在纸页上写下劝慰之语。 “这是你从苏城离开后,咱们店面营业收支的账薄,你看一下。这张卡里边,一共130多万。一部分是店面盈利,另外一部分是你当初离开时给我留下的钱。你这个做老板的,总不能什么事都撒手不管,该过目的账总要看一下才对。” 和楚风说过店面重新开业的事后,冉晴便将账薄拿了过来,让楚风看一下店面收支运营的详细支出收入。 见冉晴将账薄拿了过来,让自己核算。楚风不由莞尔。 笑着轻轻拍了拍冉晴的脑袋,楚风起身拿过外套准备出门。 “我去找老七他们,顺便去看下江龙大哥,然后就去这些什么工商、消防之类的部分走一趟。” 既然当初选择和冉晴一起开店做生意。楚风自然是信得过冉晴这个女孩。 关于店面运营收支之事,冉晴事无巨细,从来都是向他详细汇报的。楚风相信,冉晴不会在账面的事情上出差错。 这是两个人,互相信任的事情。 钱财物质。再重要,也没有身边的人和感情重要。 退一万步讲,哪怕冉晴从店面收入中多得一些,那也是她应得的。 楚风扪心自问,自从美厨娘店面开业之后,他极少留在店中处理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奔走在外,忙着找寻处理龙针之事。店里的事,几乎都是冉晴没日没夜的在盯着打理。 所以,对于这些账薄之类的事。楚风看都未看一眼,反而觉得冉晴这女孩太过可爱单纯。 和冉晴在纸页上留下话后,楚风推门而出,离开了住处。【ㄨ】 李老七接到楚风短信的时候,正和几个兄弟在大学教室的最后座位角落中旁听偷学。 美厨娘店面被关门整顿后,李老七和手下一帮小兄弟也没闲着。 众人在店里工作了很长时间,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样规律的上下班工作。 冉晴和楚风给他们这些人开的工资,要比普通员工高上一些。而且平日间在店里,冉晴和楚风从未将他们当成下人员工随意使唤,对他们这些人都非常尊重看重。 人。如何待我。我,如何待人。 每个人都想过上好的生活,没有一个人想浑噩度日,也没有一个人。想当一个地痞流氓。 所以店里停业整顿的这段时间,冉晴问过李老七几人的意见过后,见他们以后想留在店里长干。于是便给他们一个建议,让他们趁这段时间去充电学习一番。 有的,去学习店面员工管理,有的去学习厨艺菜品…… 反正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兴趣特长,选择自己想要去学习的方向。 怕这些人这段时间没有工作收入,难以度日养家。冉晴特意在自己的工资分红中,拿出一部分钱来,供李老七几人去充电学习。 当然,对李老七他们说时,冉晴说这些钱是她和楚风以店面的名义,供员工们去充电学习的公费。 面对楚风的时候,冉晴却是对这些事只字未提。 李老七和一帮小兄弟,本来只是古玩街上的小混混。平日里衣着打扮,也都流里流气。 但现在,几人都已经穿着整洁的衣服,摘下了粗项链和怪异的饰品,头发也都理成了整齐精神的小平头。一眼看去,再也看不出以前的混混模样。 所以当楚风看到李老七时,他不由愣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夹着几本厚书的中年男人,居然就是李老七? 早在楚风没有回到苏城的时候,那次冉晴从晋城回来,李老七便知道了楚风得了失语怪疾的事。 现在见到楚风,李老七拉着他的手说了一大通话,店里的事和自己还有一帮小兄弟们最近学习充电的事。 面带笑意听着李老七说着最近的近况,楚风也替他们这些人高兴,同时也很欣慰。 待听到冉晴出钱供李老七他们去充电学习的事时,楚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件事,冉晴从来没和他提过。想来,是冉晴在瞒着他。而且这些钱,恐怕也不是从公账上出的,面是冉晴自己的钱。 楚风是何其聪明之人,稍一细想,便从冉晴有意隐瞒他的细节之事上,猜想出事情的真相如何。 想到此处,楚风不由失笑摇头。 冉晴这个傻姑娘啊,还真是一心扑到店里的事情上了…… “虽然咱们的店被停业整顿了,但大家伙都等着楚哥你回来呢。【ㄨ】我们都知道,只要有你在,这世上就没有处理不了的事,咱们的店,绝不会就这样轻易被人关门整业了。” 见楚风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面带笑意的样子。李老七咧嘴大笑间,向楚风说道。 虽然他比楚风年长,手下的那些小兄弟们,也有比楚风年长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称呼楚风为“楚哥“。因为他们所有人都非常敬佩楚风这个年轻人。 尊敬,而佩服。 楚风原本只是在古玩街上摆摊的,随后在很短的时间,便一跃而起。 平日结交来往之人,都是达官贵人不说。轻易出手为人诊治间。便是数十万的收入。 不到一年功夫,自己便开了一家大店面,而且在省城也摊开了生意。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有这样的本事,怎能不让人心生敬佩? “走吧,咱们先去江龙哥那边报个平安。我在外边这段时间,他可是非常担心。等去他那办完事后,咱们就去工商、消防等部门走一趟,看看咱们的店,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合规定的。怎么就开不了业?” 笑着重重拍了拍李老七的肩膀,楚风给他发去短信,说着一会要办之事。 跟着楚风向苏城大佬刘江龙办公地点行去的路上,李老七在后边和楚风说着店面重新开业所面临的问题。 “楚哥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和一帮小兄弟已经带着礼物去找相关部门的头头们送礼说情了。可是这帮孙子,有的拿了钱不办事,有的甚至直接连人都见不到的。咱们店开业那天,来了好多部门的领导头头们,当时大家都称兄道弟对你巴结的不行。可一遇到事,一个个都找不着影了。真不是东西!” 说起这些事来,李老七便一肚子火。 他怕楚风一会去这些部门办事时,会撞钉子,所以提前和楚风说一下。 哪知楚风听到这些事。只是一笑了之,并未表示些什么。 对于此时的楚风来说,像离城、苏城这类四五线的城市,那些相关部门所谓的领导头头,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人物了。 毕竟刚经历过京都之事,在那天子脚下之地。皆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在那些人面前,楚风都全身而退。 如今回到苏城,此地这些部门的掌权者们,又怎会难得住楚风? 在去拜访刘江龙的路上,楚风特意带着李老七购物一番,买了许多贵重礼品。 他在京都出事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刘江龙得知消息。二话没说,便在第一时间给手下虎子打去一笔巨款,并动用各种关系,为楚风安排后路,准备将楚风接应送走,以避滔天大祸。 人生在世,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你富贵出头时,无数人来巴结攀交。 你落魄潦倒日,却少有人前来问津。 人生在世,经历一些,起落浮沉。就如大浪,起伏淘沙,方能验出真正的朋友是哪些人。 对于真正的朋友,楚风从来不吝得失,同样以诚换诚,真心相待。 “好兄弟,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楚风来时路上,怕刘江龙有事外出,所以提前发了个短信过来。 来到刘江龙的公司办公楼下,隔着老远,楚风便看到刘江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刘江龙没注意到楚风和李老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装礼物,他看到楚风时,大步走来。 来到楚风面前,上上下下仔细的看着楚风,许久。而后双手重重拍着楚风的肩膀,连声说道。 话语之间,感慨非常。 楚风在苏城的这些朋友故人中,除去舒诗之外,便只有刘江龙对楚风在京都发生的事,了解的最为清楚。 在得知楚风在京都出事的时候,刘江龙便托江湖上的朋友,辗转之间,打听到京都的严峻形势。 那段时间,整个京都的地下势力,都销声匿迹,人人如履薄冰,不敢稍有异动。 只因,上层雷霆,祸及众生。 所有人,对京都这场大地震的中心事件,都忌讳莫深。 那些京都地下势力的大佬级人物们,只知是一个来自苏城的人物。将京都搅了个天翻地覆。 这个人,便是楚风。 所以在得知刘江龙要为楚风运作出头的事后,与刘江龙关系近的一些老兄弟们,都出言劝阻。让刘江龙不要惹祸上身,并不想参与此事中,以免被其牵连。 托层层关系,才打听到楚风在京都面临的险状。刘江龙担心非常,但倾尽全力却无能为力。 如今。看到楚风安然归来,刘江龙怎能不欣慰高兴,感慨万千。 自己这位兄弟,果然是人中之龙。将京都重地搅了个天翻地覆,居然还能脱身而出。 说起来,两人也是通过贾家老爷子的关系才认识的。 从最初时,慢慢接触认识,然后一点点互相有了解,欣赏这个年轻人,觉得非常对胃口。 然后再慢慢的。加深接触,有了生意上的合作往来,互帮互助之下,方才有了今日的交情。 如果说最初时,确实是抱了一些功利之心的话。那么在天长日久的接触之下,这些心思便转变成了男人间的欣赏认同。 人和人最初交往接触时,多多少少,会牵扯到一些功利之心。 时间久的接触之下,互相认同欣赏,这些功利之心才慢慢转变成交情。深情。 两人的关系,经过许许多多的事情之后,现在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朋友。 “我在京都就是出了点小事而已,看把你紧张的。又是找人接应我,又是准备钱的,搞的我像是重罪潜逃似的……走吧,总不能我来看你,你站我杵门口干站着,也不请我上去喝杯茶的?你看。我还带着礼物呢。” 此时站在这里,看着刘江龙,楚风也是多有感慨。 早先最初认识刘江龙时,那时还是刚认识贾孤晴没多久。可是一晃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中间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让人不得不感慨时光荏苒。 虽心中感慨万千,但难诉出于口。 楚风低头在手机上按了许久,方才给刘江龙发去一大段短信之语,诉自己想说之话。 “你这臭小子,来看我就看我吧,还带什么礼物,真是的,见外了吧?!” 右手重重拍了下楚风的胳膊,刘江龙大笑间招呼楚风向楼上行去。 请楚风到办公室里喝茶闲聊的时候,刘江龙也关心问起楚风这次回苏城要处理的事情,以及以后的打算。 提到楚风的店面重新开业之事,刘江龙询问楚风要不要他出面相帮,但却被楚风婉言谢绝。 他这次来见刘江龙,是为叙旧,是为了和刘江龙这位老哥见一面,让他好安心放心而来的。而不是借着叙旧见面的名义,来找朋友帮忙的。 在楚风看来,这些工商、消防、卫生等部门的检查审核,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正正经经的开门做生意,店面重新装修,方方面面都没有差错,怎么会过不了审核检查,开不了业呢? 但当楚风从刘江龙这里道别,带着李老七去相关部门办事的时候,却遇到了刁难…… 早在美厨娘店面开业的时候,许多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去祝贺吃饭。 如今已经高升省里的陆明歧,当时还是苏城电视台的台长。所以在他的面子人脉下,许多人都前来恭贺。再加上卫生局的齐明慨,也有许多相关领导跟随前来。 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人情关系,所以那时各部门,都有一些大小领导曾在一起见过面吃过饭。 可是如今楚风前去办事的时候,这些人却都避而不见,若是见面之后虚言客套,不提正事。 面对这种情况,楚风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以往曾在一起吃饭,称兄道弟的人们,如今好的一些,留下秘书副手招待喝茶,说着外出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假话。 差的一些,见面时,像是不认识一般,在公言公,不提私情。 更有甚者,直接当落水狗般冷眼相对。 一日间,楚风看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什么意思?! 单位的办公室内,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招待着楚风。 “哎呀,这不是小楚吗?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的人,最近还好吧?听说你在京都那边犯了些事,前段日子警局那边的人可在四处找你呢,你可得小心点……” 这个领导在楚风新店开业的时,曾前来恭贺过。 当日在酒场饭局之上,互相间称兄道弟,一口一个楚兄弟。 如今,却是直接以小楚代称。话语之间,更隐有讥讽。 楚风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便走。 “哎,小楚,小楚,喝杯茶再走啊?这是怎么了?” 身后,传来那位领导的声音。 “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看到楚风的身影消失在办公楼外,那名领导摇头奚落道。 以前也是看在领导的面子上,才去给这个人捧个场。如今这个人好像重案在身,已经虎落平阳。 再和他来往的话,一个不好便惹祸上身。 不过还好,这个年轻人也算是知道脸面,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省得大家撕破脸皮难看。 “楚哥,要不要找几个兄弟教训教训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这天,跟着楚风出门办事,李老七一路走来,看过太多这种人的嘴脸。如今见楚风脸色阴沉,似是隐有怒意的样子,李老七不由在旁说道,也是气愤难当。 楚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什么大碍。随后,楚风取出手机,给远在京都的潜龙组将军顾文柏发去短信。 正在龙组基地处理公务的顾文柏突兀之间接到楚风的短信消息,他有些惊讶。 “我要袁家老爷子的联系方式,我有事要追究袁家。” 楚风发来的短信非常简短,但话语之间,透露出一股怒意。 这让顾文柏意识到楚风与袁家之间恐怕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如果一个处理不好的话。或许又是一场祸事发生。 虽然楚风辞去了潜龙组将军之职,但他执掌天字龙符,仍是龙组有实无名的至高领导者之一。 凭天字龙符这枚将符信物,楚风仍有调动龙组成员的权限。 这是上边大领导们默许的一件事情。所以对于楚风发来的短信,看到的第一时间起,顾文柏便不敢懈怠,立即着手去办。 同时,顾文柏也让属下送来楚风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之事。 潜龙组的办事效率极高。没用多长时间,关于楚风最近一段的具体行踪之事,便被送到顾文柏桌前。 仔细翻看了楚风最近一段发生的事情之后,顾文柏方才猜测出楚风追究袁家之事的起因如何。 原来楚风在京都出事之时,全城搜捕楚风之下,袁家动用全力对付楚风,也将楚风名下的一些生意基业全面打压。 直到事态平息之时,楚风的一些产业,仍被打压冻结,没有恢复如初。袁家也没有丝毫补偿。 “楚将军,这些小事,我们潜龙组出面,一句话交待下去便可办的妥妥当当,没有必要再和袁家多过计较吧?” 调查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顾文柏坐在桌前斟酌许久,方才向楚风回去短信商量道。 “我不用联系潜龙组,一样能把这件小事办成。但这件事,不是大小的问题,而是原则的问题。谁把我的店关的。就把我的店给开起来!袁家,好歹也是京都世家,这些小事上却这么小家子气。他们如果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就给他们一个交待。顾将军。你不必多言,将袁家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和他们交涉。” 看出顾文柏发来的短信中,有息事宁人之意,楚风却不为所动。 美厨娘店面被查封之事,与省城刚刚开展起来的生意被全面打压之事。都是袁家幕后所为。 正是在袁家的示意之下,下边的这些人才对他的生意全面打击严查。 楚风原本想着,这些只是一些小事而已。袁家那边,既然已经服软,当日他也饶了袁谋一命。那在这些小事上边,袁家自然会做出一些补偿,或是将他的生意恢复如初。 可是让楚风没有想到的是,袁家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居然如此小家子气,斤斤计较。 既然袁家不知好歹,楚风也就没有给他们留情面的想法。 顾文柏看楚风话语之间极其强硬,当即低叹口气,只得按楚风的吩咐去办。 潜龙组,身为京都核心的特殊机关部门,想要查到袁家的联系方式,那自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很快,袁家老爷子,以及袁谋父亲等几位袁家核心人物的联系方式便自顾文柏那里发到楚风手机上。 “我是楚风。你们袁家,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我再去京都走一趟。” 楚风发给袁家老爷子的短信,极其简练。但语态之间,却强硬无比。 袁家老爷子年岁已大,对于这些手机之物的东西并不太了解。所以他的手机,一般都是家人佣人保管。 当他身边的照看之人看到老爷子的手机上突兀之间收到这条短信,众人愕然间赶忙将手机拿给老爷子。 虽然看手机上的内容感觉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可是对于“楚风”这个名字,却是袁家上下非常忌讳的。 袁家老爷子看着手机短信上的内容,顿时满面怒容。 “这个楚风是什么意思?!真当袁家软弱可欺了?!” 重重拍了下桌子,袁家老爷子怒道。 一旁的袁家众人见老人家发这么大的火,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胡乱插嘴。 “泰初,你给这个楚风打个电话,好好问问他无缘无故找我们袁家的麻烦是为什么。泰升,你们几个查一下,最近咱家的人和楚风是不是又有什么冲突纠葛?” 发了一通怒火过后,袁家老爷子冷静下来微一考虑,便令身旁家人着手去办这些事。 虽然和这个楚风是仇人。但袁家老爷子多少也了解楚风的一些性格处事。 他知道,以楚风的为人来说,他不会无缘无故再来找袁家的麻烦。 既然这个人找上门来,那就说明袁家和他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袁谋的父亲袁泰初。听到老爷子的话后,赶忙按着发来短信上显示的号码打去电话,准备与楚风对质一番。 楚风看到一个来自京都的陌生号码打来电话,他示意身旁的李老七接听电话,代他与对方交涉。 “楚风。我是袁泰初。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袁家这段时间一直本本份份的,什么地方招惹到你了?你至于这么欺人太甚,找上门来?!” 电话接通过后,袁泰初冷声质问道。 楚风这边的手机开的免提,所以他能很清楚的听到电话中袁泰初的话语。 见李老七有些犹豫的看向自己,楚风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按照自己刚才对他的吩咐与对方交涉。 “我是楚哥的朋友,代他向你们说几句话。” 接电话时,听到电话里那个中年男人满是威严的声音,李老七心里有点发虚。 待看到身旁的楚风点头鼓气好。他方才壮着胆子和对方叫板。 “楚哥他说,你们袁家是个什么意思?当初他饶了袁谋一命,已经是给你们留下一些脸面了。可你们还这么不知好歹?!那时把他在苏城的生意给封了,又把他在省里的生意给搞黄了。直到现在,你们还在卡着这些事?楚哥没去找你们的麻烦就算好了,你们居然还为了这点小事在这恶心人。你们袁家要点脸面吗?” 按照楚风刚才的交待,同时李老七心里也是一股子火。所以此时说起这些话来,也是有些怒气冲冲。 “你……你就是为这事找老爷子的?!” 听到电话中那个男人的声音,袁泰初愣了一下,方才有些错愕的问道。 搞了半天。楚风原来是为了这些小事找上他们袁家的?! 想到此处,袁泰初哭笑不得,同时气恼非常。 他楚风拿他们袁家当什么了?! 就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居然都指名带姓的找上他们袁家老爷子的头上?! 就为了这点小事而已。至于让楚风这个狂人再跑到京都找他们袁家的麻烦吗?! “楚哥他说了,如果你们袁家不给他一个交待,那他就给你们一个交待。他在苏城的店,是你们怎么封的,现在就让这店面怎么开起来。是谁办的这些事,现在就让这些人给我到店门口。看着店面开业。” 听电话中那个中年男人有些错愕心虚的样子,李老七顿时胆气更足,按照楚风的话说了下去。 “楚哥他说了。如果明天,所有的店面生意没有开张恢复,你们袁家没有拿出足够的诚意补偿。那他也不介意跑去京都一趟,和你们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你们只有一天时间。” 李老七说完这些话后,楚风将电话拿了过去,而后将电话挂断。 只到楚风那边结束通话好长时间后,袁泰初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当他回到屋中老爷子身前时,他仍有些走神。 楚风搞这么大的动静,居然只是为了这点小事找上他们袁家?! 这个楚风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以他的身份地位,以他在潜龙组的职权,他随随便便一句话,随便找一个身边的人,都能把这件小事给解决掉。 可他偏偏什么人都不找,什么关系都不动用,就找上他们袁家了?!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袁家老爷子听过袁泰初对通话经过的详细描叙后,他气的身子有些颤抖,指着身边一众家人晚辈身子哆嗦着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简直丢尽了袁家的脸面!咱们袁家堂堂大门大户,当时已经与楚风了结了一段恩怨。这些小事,又何必去恶心人家?现在倒好,人家找上门来,让我们袁家更丢脸!都是你们这帮不肖子孙办的好事!你们简直是要气死我!” 袁家老爷子稍一细想,便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当日楚风自京都离开之时,袁家与他的恩怨便已经清算告一段落。两方,自此之后,能不见则不见,能不有接触则不接触。 而在当时,袁家老爷子也曾对一众家人属下交待过,让他们将以前打压楚风名下产业之事,恢复如初。 楚风在离开京都的时候,没有向袁家提出什么补偿之事,袁家也没有脸面去追究楚风将袁谋致残之事。 两方,各自给对方留了一些情面。 原本那件事,便暂时揭过了。 可谁曾想到,袁家这些子孙晚辈之中,有人心生不忿,有意要刁难恶心一下楚风,并没有将袁家老爷子的意思完全贯彻执行下去。 下边省城的那些袁家人脉关系,并没有得到命令,放松对楚风名下产业生意的打压处理,这才招致楚风今日前来问罪之事。 袁老爷子知道这是下边的小辈们不明大局,任意妄为。可在楚风看来,这却是整个袁家发出的一个信号态度。 “你们自己干的好事,现在就自己去办!如果把这件事处理不好,你们也就别回家了!” 袁家老爷子在家中大发怒火,好半天之后,方才怒意稍平的向袁家一众晚辈们怒声喝道。 袁家和楚风之间在京都闹出那件大事,让三位老将军殒落。这让袁家在京都的处境,非常艰辛。 袁家老爷子因为那件事,重病数月,如今方才好转一些。 他知道,在这种困难的局面下,如果他倒下了,袁家便危险了。所以不管怎样,他都要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整个袁家撑下去。 如今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袁家老爷子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楚风再发生什么冲突之事。 袁家,现在能多低调,便多低调。不宜再多生是非,否则的话,便危矣…… 楚风只给了一天时间,所以袁泰初等人在老爷子的怒意指令下,抓紧调派人手处理此事。 这件事,平日间对于他们来讲,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的小事,不值得他们操心费神。 可是此时牵连到楚风这个煞星,众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操办此事。 楚风之所以找上门来,无非为两点。 第一,为了面子。第二,为了袁家对他的补偿。 既然猜出了楚风这个人的意思,那办这件事就好办许多了。 苏城,只是一个小地方而已。对于袁家这种庞然大物来说,处理这种小地方的事,只是交待下去几句话而已。 于是,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袁家已经将此事安排妥当。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美厨娘店面前的公路,便被彻底堵死。 苏城的大小媒体,全部赶来。 相关审核部门以及大小领导,都开着公车等在门前。 所有人都知道,美厨娘,今天重新开业。 不管抱着怎样的心情,他们都要来这里恭祝美厨娘店面重新开业之事…… 在这些人于正午骄阳之下苦守近一个小时之后,楚风和冉晴等人方才不紧不慢的来到场间。 自然而然,楚风在人群中,见到了有意躲避的那些大小办事领导们。 短短半日功夫不到,原本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人物,或是冷脸相对,或是虚情假意。如今,却都捧着笑脸,前来恭贺。 众人的脸色,肯定好看不到哪去,也不敢和楚风碰面相见。 但楚风,却很想再见见这些人,很想和他们说几句话。 虽然,楚风现在得了失语怪疾,但并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心意想法……(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莫欺少年穷,现世报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短短不到三个小时的功夫,也就是小半天的功夫。 苏城相关部门皆被美厨娘店面重新开业之事惊动而至,甚至于整个苏城的相关媒体以及来自省里的相关媒体记者,都相继而来。 这天,楚风曾去拜访的几位相关部门领导,也都被上边的大领导们指名,命令必须到场。 很自然而然的,一干人送来红幅恭贺,以及花篮等物,在烈日下苦等半天,终是等到了正主前来。 自己苦心经营的店面,终于重新开业。冉晴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有委屈,有怒意,也有不屈执着。 今天,自己辛苦经营的店面,终于重新开业,冉晴极为罕见难得的盛装出席。 而舒诗,这段时间没有回到苏城处理工作,手头上积压了许多事务需要处理。在今天得知楚风的店面重新开业之事,她于百忙之中抽出身来,特意前来参加楚风店面的开业盛典。 冉晴,一身白裙,飘然出尘,清纯脱俗。 舒诗,黑色纱裙紧裹,将她那婀娜妖娆身姿完美勾勒而出,如妖艳之花,妩媚万分,颠倒众生。 两女,一左一右,挽于楚风身侧,结伴而至。 在楚风三人后方,刘江龙这位本地大佬带着一众身着黑色笔挺西服的小弟属下,抬着盛礼缓步而至。 贾家老爷子,也带着古玩街上,与楚风面熟交好的一些店主携礼前来,恭祝楚风店面重新开业之事。 而陆明歧这位昔日苏城本地电视台的台长,如今高升省城,今天也于百忙之中简装而来。他很低调的陪在楚风身后,但苏城本地媒体的一些大佬级人物看到他时,仍热情上前寒暄攀谈。 可以说,与楚风交情较深的一些人。今天都来齐了。 李清平夫妇,因为要照料孩子,所以未能前来。 被楚风传下《天经》的刘牧白,得知楚风终于平安归来。他也于藏青雪原赶了回来。今天,楚风店面开业,刘牧白带着他妹妹刘妍,一共前来。 苏苏站在闺蜜刘妍身旁,静静看着被舒诗和冉晴两个女孩相陪的楚风。 温婉而笑。平静相视,却未上前与言。 或许,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就这样,站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中,默默的看着那个人过的安好,也是一件幸事吧…… 今天到场的有许多部门的实权领导,也有许多媒体大佬。 这些人,带着相关审核文件以及贺礼前来,站在美厨娘店面前苦等许久。 但楚风来到场间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和这些人交流。 随着楚风的到来,原来有些嘈杂喧嚣的场面,顿时渐渐平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风这个年轻人身上。 就是这个看似寻常普通的年轻人,平日不显山露水,可是一出手便石破天惊,将整个苏城惊动,甚至于连省里相关部门皆被惊动而至。 前些日子,苏城上下,风声鹤唳。上上下下都在严查楚风之事,更对“美厨娘”这个店面全面打压查封。 可才短短数月时间,这个年轻人回到了苏城,一切。都好像逆转过来一般,甚至更盛从前。 原本张贴满城的缉拿通告,如今全部消失不见。原本被查封破败的美厨娘店面,如今盛席开业。 场间,苏城本地诸多相关部门领导,心中陈杂难言。其中尤以今天上午曾与楚风碰过面。接待过楚风的几名相关领导此时更为熬煎。 几人面上火辣,心中惶恐,恨不得没在此地,不和楚风见面接触。 就在这些人心中惶恐难安之时,来到场间的楚风就好似没有看到他们一般。 楚风面带笑意,热情与陆明歧、贾家老爷子,等一帮故交握手,无怕表达再次相见的喜悦之情,以及感谢众人百忙之中前来恭贺之意。 不管是落魄之时,又或人前富贵之时,人,都不能忘本,不能忘了心牵自己,关心自己的那些人。 或是亲人,或是朋友,或是知己,或是故交。 对于这些人,楚风抛却在场的那些大领导们,先与这些故人们热情相见。 当来到刘牧白兄妹身前,见到微笑默看的苏苏时,楚风的动作身情微滞片刻。 陪在他身旁左右,盛装出席的舒诗和冉晴两人,面上表情也显现一丝不自然。 冉晴悄无声息的松开挽着楚风手臂,面带微笑看着楚风与他的朋友故人们握手寒暄。 舒诗微一犹豫,反而抱紧了楚风的胳膊。 两个女孩,多多少少都知道,苏苏是和楚风前女友贾孤晴都是最早认识楚风的女孩。她们也都知道,苏苏曾对楚风有意,两人之间有些复杂难言。 楚风的目光落在苏苏身上,看到她的腕间,系着自己在藏青雪原送给她的那枚高僧舍利子。 同样,楚风也看到苏苏眼底深处一闪而逝,掩饰那些难言之情。 带着温暖笑意,轻轻拍了拍苏苏的肩膀,楚风冲她点了点头,感谢她今天能够前来之事。 随后,楚风便从几人身前经过,与其他前来祝贺之人握手感谢。 人生难得糊涂,有时终须装疯作傻…… 否则的话,将无以自处之地,两人尴尬。 只是在心间,一声低叹,难言于口。 在见过自己一帮至交故人之后,楚风在如今高升省里的陆明歧台长引领与,与一帮来自省里相关部门的领导们握手感谢。 今天自省里而来的相关领导,有省电视台的领导,还有省宣传部的相关领导到场。 只不过在众人之前,被苏市相关领导簇拥之首,楚风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省委宣传部的实权领导,同时也是苏苏的母亲,柳慕梅。今天,她也来到此地。 “今天不提上边领导的指示。我是以苏苏母亲的身份来给你祝贺的。楚医生真是年轻有为,可喜可贺。一会你忙完了,看有时间的话,可否抽出点空闲。我们叙叙旧。” 上边的领导亲自下了指示,柳慕梅方才得知苏城之事,匆忙之中赶至此地。 她怎也没料到,初见楚风之时,楚风还是苏城的一个小医生。 当时。她看出女儿对楚风这个有些年不透的年轻人心有好感,她曾出言劝诫过。 如今回首再看,或许当日她的选择是有些错的。 她之所以反对女儿和楚风来往过密,一是因为看不透楚风这个年轻人身上好像有许多故事,以后会让自己女儿跟着他一起吃苦受委屈。 二来,她多少也是有些看不上楚风的出身。 毕竟当时的楚风,只是苏城的一个小医生而已,在街上给人摆摊算命。 虽然他们是富贵之家,衣食无忧,也不指望男方的家世条件有多好。可是不管怎么说。多少也得门当户对方才差不多。 可是现今看来,当日自己的抉择或许是错误的。 谁能想到,楚风这个往日在街上为人摆摊算命医病的年轻人,在短短几年时间,居然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柳慕梅听家中父辈隐晦提及前段时间京都震荡之事,方才隐约猜测得知这一切都是楚风这个年轻人引起的。 身处的位置不同,了解的内幕也不同。 苏城本地的官员领导们,只是奉命行事,却不知背后详情。可是柳慕梅的身份位置,足以让她了解到下边这些人所不知道的一些内幕之事。 楚风闯了滔天大祸。安然脱身不说,如今还高调行事。 这说明,上层的大人物们,一定是对他有一些妥协。或是说楚风有恃无恐。 不管怎样来说,柳慕梅都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以前小看了楚风这个年轻人。 如今,她哪怕已经高升官职。可是此间站在楚风身前,却再也不能像往时一般,以高位俯视对方。而需平等相交,甚至还要低上数分…… “不管柳阿姨是以哪种身份来的,我身为苏苏的朋友,也是您的晚辈子侄,都应该对您盛情接待。您百忙之中前来苏城,一定辛苦非常,您先请到里边喝茶休息,我处理过这些琐碎事情后,再到您面前听命。” 袁家那边,特意派人赶到苏城,处理相关事情,与楚风接触交涉,化解这其中的误会,同时也向楚风讲明袁家将为楚风做出的一些补偿之事。 所以对于今天店面重新开业的盛况之事,楚风是有一些准备的。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李老七,随身都带着纸笔之物,以备楚风与人交流之用。 如今看到苏苏的母亲来到场间,楚风从最初的错愕之中回醒过来后,赶忙伸出双手热情与这位长辈握手。 向柳慕梅抱歉的点了下头,楚风急急接过身旁李老七递来的纸笔之物,写下自己想说之话,而后双手递于柳慕梅手中。 “理解理解,知道你今天事情多,你快去忙吧。等你抽出空闲了,咱们说几句话就好。” 看到楚风写于纸页上的工整之言,柳慕梅心中百味陈杂。 收拾心中复杂情绪,柳慕梅冲楚风笑道,示意他赶快去忙自己的事,不用管自己这边。 当即,楚风安排身旁的人,招呼柳慕梅向店中行去。 随着柳慕梅和自省里而来的相关领导进入店间,苏市跟在柳慕梅身旁的一些大领导,也相继步入店中,被楚风待茶接待。 而后,便是楚风的一帮故交好友之人,相继进入店中。 随着众多人进入店中,媒体的相关记者也都举着长枪短炮相机之物,蜂拥而入,报道美厨娘药膳食疗店开业之事。 但就在大多宾客步入店中之后,楚风这个主人,却未进入店中,而是让冉晴和舒诗两个女孩先入店中招待众人,他则带着李老七留在店面外边。 随着楚风和李老七两人共同留在店面外的,还有袁家的一位家族成员,同时也是苏省的一位高官。 领家族之命,前来苏城为楚风赔礼道歉,同时负责相应事宜。这位袁家的族人高官,脸色非常难看,心情也极度不好。 但碍于家族老爷子的命令,他哪怕心中万分不甘,也只得站在场间硬着头皮操办楚风的事。 一直心中惶恐难安的几名苏城相关部门的领导,如今杵在楚风的美厨娘店面之前,看到楚风缓步而至,众人额间现出一些细密汗珠。 众人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躲是躲不过去了。 楚风这个年轻人,如今终于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楚风来到站立不安的几人面前,面带莫名笑意看了几人一眼,而后取过李老七手上的纸笔之物,低头书写。 众人看到楚风低头疾写,顿时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就如临刑之前,等待判决书一般。 终于,楚风低头书写少顷,便将纸笔递给了身旁的人。 李老七看到楚风在纸上写下的话语之后,顿时乐了。 “我家老板说了,今天来的这么多宾客,送这么多花篮礼物的,门口少了几位门童。看几位站的这么笔直,不如就劳烦你们几位在这当会门童?等一会宾客都到场进门之后,您们再进去就席?当然,如果几位公务繁忙,没空接待,或是不好和我们店有所接触的话,那此事就算了。” 面带冷笑的看了这些人一眼,李老七语带讥讽道。 今天跟着楚风出门办事,李老七可是亲眼目睹了这帮人的嘴脸! 楚风的店刚开业的时候,这些人在这称兄道弟的。 楚风的店出了事,这帮孙子就躲的不见影了。楚风找上门去沟通此事,这些人冷言冷语,装作不认识,或是打着哈哈,一副官腔模样。 现在,这帮人又来了? 抱歉,这次你们来可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要么,就老老实实站这当门童赎罪,要么就滚蛋! “几位贵人,如果真的感觉受委屈的话,那也就算了。反正俺们这些平民小百姓的,找你们办个事也难。我们合法做生意,咱们在公言公,找你们好说好量,都办不成事……你说这人啊,有时就是贱。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想安安稳稳做点小生意都这么难,唉!” 见楚风转身离去,李老七留在场间,看着这些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十分难看的人,不由学着众人今天见楚风时的话语神态出言讥讽。 说过话后,李老七看也不看几人一眼,便急急追上楚风的身影,扬长而去,只留下场间面色躁红的众人。 “都是你们办的好事!” 袁家那名家族嫡系领导狠狠瞪了几人一眼,而后向楚风的店中行去。 在场众人,神情尴尬的互视一眼,而后杵在场间,不敢离去,只得尴尬站在楚风的店面门前,充当门童。 未得楚风允许,不敢进店面之中,更不敢轻易离去。 众人可都在电视之中见过这位最后离去的袁姓大领导,这位来自省里的大领导如今亦步亦趋跟在楚风身后为其办事,众人哪敢轻视楚风之话?哪敢离开? 不过楚风办事,也没有将事情做绝。 虽然这位来自省城的袁姓领导是袁家之人,但楚风也多少给袁家留了一些情面。 午宴之时,楚风也将这位前来办事的袁家领导待为座上宾,以礼相待。 不过中午招待众人之时,楚风多少忐忑与苏苏的母亲相见相谈……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父母与子女间的战争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PS:差一千字没写完,一会修正过来……今天中午喝酒了,睡到晚上才起来。。 众人看到楚风低头疾写,顿时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就如临刑之前,等待判决书一般。 终于,楚风低头书写少顷,便将纸笔递给了身旁的人。 李老七看到楚风在纸上写下的话语之后,顿时乐了。 “我家老板说了,今天来的这么多宾客,送这么多花篮礼物的,门口少了几位门童。看几位站的这么笔直,不如就劳烦你们几位在这当会门童?等一会宾客都到场进门之后,您们再进去就席?当然,如果几位公务繁忙,没空接待,或是不好和我们店有所接触的话,那此事就算了。” 面带冷笑的看了这些人一眼,李老七语带讥讽道。 今天跟着楚风出门办事,李老七可是亲眼目睹了这帮人的嘴脸! 楚风的店刚开业的时候,这些人在这称兄道弟的。 楚风的店出了事,这帮孙子就躲的不见影了。楚风找上门去沟通此事,这些人冷言冷语,装作不认识,或是打着哈哈,一副官腔模样。 现在,这帮人又来了? 抱歉,这次你们来可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要么,就老老实实站这当门童赎罪,要么就滚蛋! “几位贵人,如果真的感觉受委屈的话,那也就算了。反正俺们这些平民小百姓的,找你们办个事也难。我们合法做生意,咱们在公言公,找你们好说好量,都办不成事……你说这人啊。有时就是贱。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想安安稳稳做点小生意都这么难,唉!” 见楚风转身离去,李老七留在场间。看着这些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十分难看的人,不由学着众人今天见楚风时的话语神态出言讥讽。 说过话后,李老七看也不看几人一眼,便急急追上楚风的身影。扬长而去,只留下场间面色躁红的众人。 “都是你们办的好事!” 袁家那名家族嫡系领导狠狠瞪了几人一眼,而后向楚风的店中行去。 在场众人,神情尴尬的互视一眼,而后杵在场间,不敢离去,只得尴尬站在楚风的店面门前,充当门童。 未得楚风允许,不敢进店面之中,更不敢轻易离去。 众人可都在电视之中见过这位最后离去的袁姓大领导。这位来自省里的大领导如今亦步亦趋跟在楚风身后为其办事,众人哪敢轻视楚风之话?哪敢离开? 不过楚风办事,也没有将事情做绝。【ㄨ】 虽然这位来自省城的袁姓领导是袁家之人,但楚风也多少给袁家留了一些情面。 午宴之时,楚风也将这位前来办事的袁家领导待为座上宾,以礼相待。 不过中午招待众人之时,楚风多少忐忑与苏苏的母亲相见相谈…… 美厨娘开业典礼,举办的很热闹。 外边的大堂房间,宴席正欢。 楚风和苏苏的母亲柳慕梅在楼上的茶厅中,楚风坐在茶桌前。为柳慕梅泡茶,柳慕梅静静看着楚风,许久没有说话,场间气氛有些沉默。 良久。柳慕梅终是开口低语。 “苏苏喜欢你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接过楚风双手递来的茶水,柳慕梅看着楚风的眼睛,缓声说道。 楚风没有预料到柳慕梅如此直白,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而后正视着柳慕梅的双眼,缓缓点头。 “苏苏现在改变了许多,以前虽然文静,但现在却变的忧郁寡欢。我之所以来找你,不是多求些什么东西,只是想请你在方便的时间,和朋友们能多抽空陪陪苏苏这孩子。从小我们管的严,她身边也没有多少好朋友。以前有刘妍老陪着她,可是现在刘妍家里出阵事,她的事情也多,也就没有多少时间陪苏苏了。数来数去,她也就在苏城有一些朋友……” 柳慕梅的话,说的很慢,欲言又止,有些为难苦思。 其实早在最开始时,她和苏苏之间,便有一些争执争吵,关于楚风的问题上。 在最初时,她是反对苏苏和楚风来往的。 如今,一切都已印证了最初的担忧。苏苏矜持羞涩,不会主动去和男孩子们接触,这样一来,她在感情上,势必会有许多困扰。 但苏苏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有些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就会把她自己陷入死局之中,难以走出来。 眼看着女儿越陷越深,难以自拔走出,柳慕梅只得妥协。 做父母的,哪怕再反对儿女的感情之事,最终也只能是屈服妥协下来…… 因为,孩子是自己的心头肉。 对儿女,不管是打是骂,都是关爱心疼。 父母,都只想儿女过的好,只为他们一切安好。哪怕被儿女怨恨,也无怨无悔。 可是打骂痛责过后,眼看着儿女深陷其中,心中虽是又怒又恨,但更加心疼自己的子女。 放弃自己的底线坚持,舍下自己的自尊脸面,只为子女们能过的好一些…… 哪怕,是求着别人,也要让自己的孩子稍微好受一些。 柳慕梅的内心,此刻很复杂纠结。 正是在这种心情之下,她与楚风低语相诉,希望楚风这个年轻男孩,能够多关心一下苏苏,能够让苏苏开心一些。 对于柳慕梅的这种感情想法,楚风多少是能够理解猜测出来一些的。 所以他很认真的倾听着柳慕梅的话,看着这位母亲的眼睛,缓缓点头。 在苏苏的事情上,楚风有意无意之间,一直是有些躲避的。 因为每当看到苏苏时,楚风都会想起苏婉儿。两人的长相,实在是太过相像。面对,面对苏苏对他的一往情深,楚风也感觉难以承受。 苏苏长的很漂亮。气质文静,如大家闺秀。苏苏的工作,以及家世条件,都极好。她的性格。也很温柔体贴,一个温婉女子。 可以说,苏苏的身上,挑不出一点毛病。 但是,楚风却无法接受苏苏。 不是说他不喜欢苏苏。不贪恋美色,只是心有顾虑万千。 他是无魂之人,他是转世之人,他是前生之人…… 他身上,有着太多太多的谜,有着太多太多的牵羁,背负了太多的情债。 直到现在,楚风都不知道自己的往事如何,自己到底是转世重生之人,又或是怎样来历。 昔年。苏婉儿痴等一世,没有等到他回来。 楚风不想再有负他有,不愿再对不起这些对他有感情的女子红颜们。 所以他惶恐,他躲避,他故作不知种种情事如何。 但如今,面对苏苏的母亲,这位长者之语,楚风却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阿姨,我以后会多陪陪苏苏的,您不要太牵挂这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对苏苏绝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我才一直躲避。不止是苏苏,包括其他人,都是这样的。这是我的问题。不是她们的问题,请您能谅解。有许多难言之隐,但归根到底只有一句话,我对身边的人,绝无恶意坏心,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对我好的人……” 皱眉提笔。楚风犹豫许久,终是在纸页之上,写下心语,送到柳慕梅身前,让她静看。 如今柳慕梅这位长辈已经将话说的非常直白了,楚风也只得以诚相待,说出自己心中顾虑想法,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谅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往事秘密,其实很早的时候见到你,我就已经看出来,你是一个有故事的男生。所以在最初时,我就劝过苏苏这孩子。可哪曾想,事情还是到了现今这种地步……唉,一切只能听天由命吧,这种事,怨不得任何人。今天很冒昧的来找你,同时也是恭贺你的店面重新开业。希望你以后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放下楚风递来的纸页,柳慕梅重重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抛却成见,楚风确实是个很好的男人。 但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送柳慕梅离开后,楚风单独坐在茶厅内,看着纸页上自己所写下的字语,怔怔出神。 处理完店面开业的事情后,便要早些赶往苗疆之地,去找寻“人针”的下落消息。 那个持有“人针”的女孩“梦岚”,只有找到她,或许方能早些揭开自己的身世来历,知道失忆前的一切事情。 将自己刚才写有话语的纸而缓缓烧燃成灰,楚风看着渐成青烟的纸页灰烬,心中有些莫名烦躁急躁。 他实在再也不想等下去了,他受够了这种失忆之苦,记不起往事如何,忆不得几多故人,心中万般顾虑不敢与身边的人太过亲近。 待一切真相大白之后,或许心中便没有如此多的顾虑了吧…… 人生在世,就要快意情仇。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何来这顾虑万千之事?! 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想凭心意而行。 可是每个人活在这世间,总有万千牵羁,身不由己。 舒诗,便是如此。 就在她刚刚回到苏城的这几天时间里,她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当年父亲身居高位出事,家中一下子便垮了下来。母亲因为这件事情,操心操神,身体也有些垮了下来。只到这些年,家里的条件慢慢好了一些,母亲的身体方才缓过来几分,但也时常生病。 随着年岁渐长,母亲整日提在嘴头上的,便是自己的婚姻之事。 只不过这一次,母亲在电话中的语气,却极不好。 “丘家那边已经来过人了,你和丘英彦那孩子的婚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办?虽然英彦那孩子懂事,说这件事情不着急,一切听你的意思来办,但咱家总不能一点礼数都不懂吗?不管怎么说,咱们舒家也算是大门大户,如今舒家姑娘出嫁的事,哪能有丝毫马虎的?” 对于女儿的事,舒诗的母亲非常头痛。 早些年时,舒家和袁家的关系极好,而舒诗和袁谋两人也算情投意合。 可随着舒家出事,两家的关系便渐渐疏远,舒诗和袁谋这两个人也渐行渐远,原本两家有意撮合的婚事,便也就此不提。 这些年,看着舒诗一个女孩子在外操劳奔波,支撑起整个家。舒诗的母亲,是有些心疼的。 眼看着自家姑娘的岁数越来越大,已经20来岁了,再不嫁人到时就成老姑娘了。可是她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整天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丘家那孩子,舒诗的母亲是知道一些的,对于丘英彦这个年轻人,她也是非常满意的。 好在前些日子,舒诗回家的时候突然提起要和丘英彦结婚之事,这让舒母大为心喜,不住催促此事。 这眼看着日程已经提了上来,可婚期却一直没有定下来。这一次,丘家的一位长辈带着重礼登门,商谈两个孩子的婚事。 舒母刚将丘家的人送走,便给自己的女儿打去电话,催问此事。 自然而然,一切压力,都落在了舒诗身上。 面对母亲的催问,舒诗沉默许久后,终是回答道:“过些日子吧,妈,这件事不用太着急。最近我这边的工作有点多,一时半会抽不出身来……” 对于其他人,舒诗可以搪塞,但对于自己的母亲,她却无法逃避,只得硬着头皮与母亲说道。 “你不知道现在外边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你是不是和苏城的一个小医生有些不清不楚的?孩子呀,你是马上就要嫁人的人了,你总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节问题啊。毕竟是女孩子,而且嫁的又是丘家这种大族。现在这些风言风语的,真等到时你嫁到人家里去了,你让人家怎么看你?” 听出女儿话语之间有些犹豫为难,舒母心中轻叹,但也只得硬起心肠催促责问女儿。 毕竟关系到女儿的终生大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该提醒女儿的,总归要提醒敲打一番,以免女儿办了错事,以后吃亏。 “妈,您别听外边传的什么风言风语,我和楚风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 听到母亲的话,舒诗的眉头皱了起来,与母亲软语说道,想要打消母亲心中顾虑。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我是个坏女人……(上) 各有喜事,笑不尽同。 宾宴尽欢之下,终有散场之时。楚风带笑,送每一位宾客离开。那几个被罚站门前充当门童的领导,事后也被楚风让人请到店中吃饭,多少给这些人留了一些颜面。 众人离开之时,楚风与几人握手道别,并没有和他们说些什么,只是带有深意的看了几人一眼。 虽然楚风没有明确表示些什么,但这几个领导心底都惴惴不安,怕楚风事后仍找他们算账,给他们小鞋穿。 当楚风送别苏苏和刘妍等人离去之时,他看着苏苏,欲言又止,而后将苏苏拉过一旁。 “怎么啦?是不是我妈她今天和你说了什么话?你别介意啊,我妈这人就是爱瞎唠叨,说些不着边的话。你不用管她的。” 知道母亲今天前来,私下和楚风说了一些话,苏苏怕为楚风带来困扰,此时轻声劝道。 “以后没事了多出来玩玩转转,不要整天一个人闷着,开开心心的生活才最重要。看你现在整天不太开心的样子,一圈人都担心你。” 看着苏苏,楚风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深思许久后,他于纸页上缓笔写下几语,不知从何说起。 “放心啦,我能什么事?你们真是的,瞎操心。好啦,我那边还有好多工作上的事要忙呢,回头闲了找你来玩。你快去招呼吧。” 笑眯眯的冲楚风摇了摇手,苏苏拉着闺蜜刘妍转身离去。 涉及到一些事情上,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从何说起,只能欲言又止,各自相避。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只能让时间来冲淡化解。 刘妍陪着苏苏离开,临走时看了楚风一眼,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说这两个人。 “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在藏青雪原做一些生意。是关于药材种植和畜牧养殖方面的事,你感觉这个行当可行吗?” 看楚风望着苏苏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的样子。站在一旁的刘牧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商量起这些事情来。 被刘牧白惊醒过来,楚风方才收回思绪,双眉微挑的诧异看向刘牧白。 “看来你把《天经》已经学到了一些东西?不然不会生出这个想法来,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微一细想,楚风在纸页上写下话语,向刘牧白询问道。 《天经》上边所载之学,便是关于天时变化之术。 这一秘术,可用于提前医人诊治。也可用于农牧种植之术。如今刘牧白生出这样的想法,那便是他对《天经》所载之学,有了一些精深了解,方会如此。 否则的话,以前只接触一些建筑工程之事的刘牧白,断不会想要去做种植与畜牧这些行当的生意想法。 “大致摸索出来一两分的样子吧,可以提前看出一些气候天气的变化。藏青雪原上的雪莲、虫草等中药,都有极大的市场。而且饲养牛羊之类的。到时也可用于肉食、皮毛、乳品等行业。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有一搞。” 刘牧白出生商业世家,极有生意头脑。 从家中剧变的打击中渐渐恢复过来后,他的头脑思路也慢慢变的清晰起来,转而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 思来想去,结合自己现在手头资源,以及所会的东西。他方才萌生出这些想法来。 对于他的这种想法,楚风是极为支持的。而且早先在传给刘牧白《天经》的时候,楚风便有这些心思念头,想要为刘牧白谋一个长久的营生之路。 如今时机已经慢慢成熟,刘牧白既然对《天经》之学。慢慢精深了解,那就让他放手去闯吧。 只有在不断的实践磨砺之中,方能对《天经》秘术,有更为精深的了解感悟。 “我现在手头上的钱也不是特别多,到时大概能给你支持个200来万你先拿着用。如果不够的话,随后我再慢慢帮你凑。” 考虑之下,楚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牧白。 刘牧白看着楚风在纸页上写下的话语,他一时沉默当场,眼神复杂的看着楚风,久久未言。 见他这副样子,楚风咧嘴大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转身去送别的朋友离去。 朋友之间,何须多言? 明知道刘牧白家中突遭剧变,他现在手头上肯定非常紧凑。如今他东山再起,重新创业,正需要帮忙。 楚风现在手上的钱,也不是特别多,能帮上点的就多帮一些了,算是尽一些心力。 毕竟他这边美厨娘店面重新开业,装修、宣传,以及省城那边的相关生意,都需要投入一大笔钱,同时还要备一些活动资金应不时之需。 而投在苏城大坝的那部分资金,一时半会抽不出来。楚风此时临时起见粗算下来,也只能抽出200多万左右,帮刘牧白一把。 毕竟做生意的事,走一步看一步,谁也说不准以后的变化如何。 中午的宾客,好不容易一一送完。 晚上的时候,则是留在苏城,关系亲近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小聚一下。 毕竟楚风这次离开苏城半年多时间,好长时间没有回到苏城,中间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如今众多朋友们坐在一起,叙叙旧,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应有之事。 晚上的时候,在席的有刘江龙、舒诗、冉晴、刘牧白兄妹以及苏苏等人。 在酒店中吃过饭后,众人都喝了一些酒,尽兴之下前往刘江龙的会所中继续唱歌喝酒。 而楚风这段时间,也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底压抑了太多东西。今天生意重新开业,楚风心中高兴,同时也想释放一下自己,于是晚上喝酒的时候也是尽兴而为。想要大醉一场,好忘却心中几多烦忧事。 酒,喝的多了,人便有些醉了。 言行举止之间,便放浪形骸起来。 ktv包厢中的音乐,或深情低语。或动感如火,勾起情绪万千。 当喧嚣繁华过后,许多人都醉了,夜也深了,终到散场离别之时。 刘牧白开车,送妹妹刘妍和苏苏回去休息。 舒诗,则是开着车,送楚风和冉晴回到住处。 今天晚上,舒诗也喝了许多酒。脸布红霞,媚眼如丝。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风情妩媚。 开车送楚风和冉晴两人回信息的路上,舒诗将车开的极慢,一双美目,不住轻眨,有些勉力之举。 所幸,众人唱歌喝酒的地方。离楚风和冉晴两人的住处不太远。舒诗坚持着,将两人送到他们的住处楼下。 “我不行了。车先放你们这吧,明天上午我酒醒了再来开。我一会打个车回酒店。” 将车停在小区楼下,舒诗趴在方向盘上,迷糊低语道,让冉晴和楚风两人早些上楼休息。 “你怎么样啊?今天晚上喝了这么多酒,大半夜的一个人打车回去……让楚风哥送你回去吧。” 看舒诗姐醉成这副样子。冉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这时,原本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楚风见舒诗已经醉的不行了,顿时停在当场,重新坐回到副驾驶座位。 “楚风哥,你送舒诗姐回去吧。她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也有认床的毛病。以前我们俩在外边住酒店时,她就老睡不习惯。让她留在我们这,她肯定休息不好。” 冉晴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趴在方向盘上,醉眼迷离的舒诗,而后向楚风说道。 说着话,冉晴拿过一旁的纸笔,写下舒诗所住的酒店地址,而后将纸页撕下递给楚风,让他一会交给出租车司机,好将舒诗安全送回到酒店中休息。 看着冉晴担忧的眼神,楚风点了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纸页,而后下车来到驾驶座门外,将舒诗小心搀扶下车。 冲冉晴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先早些回去休息,楚风看舒诗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便将她背在背上,而后背着她去路边拦出租车。 冉晴站在楼下,看楚风背着舒诗拦了辆出租车离去后,她方才低叹一声向楼上行去。 她能为两人所做的,也只是这么多了。 看他们两个人,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楚风虽然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也是有些醉了,但意识多少还是有些清醒的,终是将已经醉的不醒人事的舒诗安全送回到酒店房间中。 半抱半扶着舒诗打开房门后,楚风将舒诗拦腰抱起,向床上行去。 喝醉后的舒诗,身子很软,就像没有骨头一般,而且薄若轻纱的黑裙下,那具身体散发着火热温度。 她的发丝轻柔,散发着一股迷人幽香,让人忍不住接触轻嗅。 更让楚风有些心猿意马的是,他抱着醉了的舒诗向房中行去时,这个女孩双臂轻绕,缠着他的脖颈,似是害怕掉落地上一般…… 这样一来,舒诗身上的迷人幽香,愈加撩人心扉。 好不容易将舒诗轻轻放在床上,小心的将她抱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拿下,楚风蹲在床前,将舒诗的高跟鞋脱去,好将这个女孩放在被褥之中。 轻轻为舒诗脱去高跟鞋时,楚风方才发现,舒诗的一双玉足,小巧无暇,迷人万分。 在那一刹那,楚风有些失神。 “水……渴……”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楚风被舒诗的低语声所惊醒。 听到舒诗口渴想要喝水,楚风有些慌乱的赶忙起身,而后去外边房间中为舒诗烧水。 待楚风有些慌乱的脚步声踏着厚厚的地毯,逐渐远去之后,醉态躺在床上的舒诗方才缓缓睁开眼睛。 若有所思的看着床边散乱地上的那双高跟鞋,舒诗摇头轻笑。 “还真以为你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原来也会贪腥啊……” 呓声低语间,舒诗嘴角现出一抹黠笑。 听着门外的动静,舒诗自床上起身,站在衣柜前挑了片刻,将一件黑色蕾丝睡衣取了出来,准备换上。 微醉之间,舒诗拿着有些性感撩人的睡衣,想要将门关上。犹豫了一下,舒诗将房门半掩,而后羞涩紧张的换上黑色蕾丝睡衣…… 弯腰俯身之间,舒诗慢慢将衣物脱下,露出象牙般的洁白玉体。她的身子有些紧绷,耳朵支起,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心情也有些紧张忐忑,更有一丝激动…… 当听到房门外的动静脚步声渐渐靠近时,舒诗下意识的提起衣物,遮掩身体羞处。但微顿片刻后,她慢慢放松身体,轻轻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的动作变的自然轻缓起来,就好似不知道房门外有人窥视偷看一般。 舒诗俯身之间,一头乌黑长发,柔滑披下,映着她那具玉体。 黑白之间,满头乌发,映衬着那具玉体愈加白莹迷人。 她侧身换衣之间,那具完美身材凹凸有致,让人望之一眼,便再难挪开目光,更不舍挪开目光,只感血脉贲张。 她背过身子,解下遮胸之物,随着那物轻轻滑落,隐约间露出她那巍峨****…… 她俯身脱去下体掩羞薄物,葱指轻挑,勾起那蕾丝内衣,让人热血上涌…… 随着那薄物被玉指轻轻挑落,飘然滑下,映衬着她那双笔直**,修长玉白。 她那大腿,丰腴饱满,小腿修长笔直,完美无比。 一具完美玉体,就于黑夜小屋之中,现于世间。 不需要丝毫刻意而为,不需要露出天使之颜。 只是一个侧影,只是惊鸿一瞥间,便让人失魂落魄,难以自守。 这便是千媚之体,倾国倾城,红颜祸水,无数人拜倒在她裙下…… 站在房门外的楚风,透过缝隙,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屋中正在换衣的舒诗,只感全身血气上涌,难以自拔。 知道这样偷窥不对,但却难以挪动半步分毫,更不舍离开当场。 有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当房间中的舒诗换上一身更加诱惑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过后,楚风更感刺激莫名。 他没有想到,舒诗的身体居然如此迷人万分,居然如此完美动人。 上一次在晋城之时,他虽然和舒诗有过一些近距离接触,可却不像这次一样,有机会清清楚楚的欣赏舒诗的每一分身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是个坏女人……(下) 各有喜事,笑不尽同。 宾宴尽欢之下,终有散场之时。楚风带笑,送每一位宾客离开。那几个被罚站门前充当门童的领导,事后也被楚风让人请到店中吃饭,多少给这些人留了一些颜面。 众人离开之时,楚风与几人握手道别,并没有和他们说些什么,只是带有深意的看了几人一眼。 虽然楚风没有明确表示些什么,但这几个领导心底都惴惴不安,怕楚风事后仍找他们算账,给他们小鞋穿。 当楚风送别苏苏和刘妍等人离去之时,他看着苏苏,欲言又止,而后将苏苏拉过一旁。 “怎么啦?是不是我妈她今天和你说了什么话?你别介意啊,我妈这人就是爱瞎唠叨,说些不着边的话。你不用管她的。” 知道母亲今天前来,私下和楚风说了一些话,苏苏怕为楚风带来困扰,此时轻声劝道。 “以后没事了多出来玩玩转转,不要整天一个人闷着,开开心心的生活才最重要。看你现在整天不太开心的样子,一圈人都担心你。” 看着苏苏,楚风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深思许久后,他于纸页上缓笔写下几语,不知从何说起。 “放心啦,我能什么事?你们真是的,瞎操心。好啦,我那边还有好多工作上的事要忙呢,回头闲了找你来玩。你快去招呼吧。” 笑眯眯的冲楚风摇了摇手,苏苏拉着闺蜜刘妍转身离去。 涉及到一些事情上,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从何说起,只能欲言又止,各自相避。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只能让时间来冲淡化解。 刘妍陪着苏苏离开,临走时看了楚风一眼,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说这两个人。 “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在藏青雪原做一些生意。是关于药材种植和畜牧养殖方面的事,你感觉这个行当可行吗?” 看楚风望着苏苏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的样子,站在一旁的刘牧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商量起这些事情来。 被刘牧白惊醒过来。楚风方才收回思绪,双眉微挑的诧异看向刘牧白。 “看来你把《天经》已经学到了一些东西?不然不会生出这个想法来,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微一细想,楚风在纸页上写下话语,向刘牧白询问道。 《天经》上边所载之学。便是关于天时变化之术。 这一秘术,可用于提前医人诊治,也可用于农牧种植之术。【ㄨ】如今刘牧白生出这样的想法,那便是他对《天经》所载之学,有了一些精深了解,方会如此。 否则的话,以前只接触一些建筑工程之事的刘牧白,断不会想要去做种植与畜牧这些行当的生意想法。 “大致摸索出来一两分的样子吧,可以提前看出一些气候天气的变化。藏青雪原上的雪莲、虫草等中药,都有极大的市场。而且饲养牛羊之类的。到时也可用于肉食、皮毛、乳品等行业。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有一搞。” 刘牧白出生商业世家,极有生意头脑。 从家中剧变的打击中渐渐恢复过来后,他的头脑思路也慢慢变的清晰起来,转而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 思来想去,结合自己现在手头资源,以及所会的东西,他方才萌生出这些想法来。 对于他的这种想法,楚风是极为支持的。而且早先在传给刘牧白《天经》的时候。楚风便有这些心思念头,想要为刘牧白谋一个长久的营生之路。 如今时机已经慢慢成熟,刘牧白既然对《天经》之学,慢慢精深了解。那就让他放手去闯吧。 只有在不断的实践磨砺之中,方能对《天经》秘术,有更为精深的了解感悟。 “我现在手头上的钱也不是特别多,到时大概能给你支持个200来万你先拿着用。如果不够的话,随后我再慢慢帮你凑。” 考虑之下,楚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牧白。 刘牧白看着楚风在纸页上写下的话语。他一时沉默当场,眼神复杂的看着楚风,久久未言。 见他这副样子,楚风咧嘴大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转身去送别的朋友离去。 朋友之间,何须多言? 明知道刘牧白家中突遭剧变,他现在手头上肯定非常紧凑。如今他东山再起,重新创业,正需要帮忙。 楚风现在手上的钱,也不是特别多,能帮上点的就多帮一些了,算是尽一些心力。 毕竟他这边美厨娘店面重新开业,装修、宣传,以及省城那边的相关生意,都需要投入一大笔钱,同时还要备一些活动资金应不时之需。 而投在苏城大坝的那部分资金,一时半会抽不出来。楚风此时临时起见粗算下来,也只能抽出200多万左右,帮刘牧白一把。 毕竟做生意的事,走一步看一步,谁也说不准以后的变化如何。 中午的宾客,好不容易一一送完。 晚上的时候,则是留在苏城,关系亲近的朋友们坐在一起小聚一下。 毕竟楚风这次离开苏城半年多时间,好长时间没有回到苏城,中间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如今众多朋友们坐在一起,叙叙旧,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应有之事。 晚上的时候,在席的有刘江龙、舒诗、冉晴、刘牧白兄妹以及苏苏等人。 在酒店中吃过饭后,众人都喝了一些酒,尽兴之下前往刘江龙的会所中继续唱歌喝酒。 而楚风这段时间,也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底压抑了太多东西。今天生意重新开业,楚风心中高兴,同时也想释放一下自己,于是晚上喝酒的时候也是尽兴而为,想要大醉一场,好忘却心中几多烦忧事。 酒,喝的多了,人便有些醉了。 言行举止之间。便放浪形骸起来。 KTV包厢中的音乐,或深情低语,或动感如火,勾起情绪万千。 当喧嚣繁华过后。许多人都醉了,夜也深了,终到散场离别之时。 刘牧白开车,送妹妹刘妍和苏苏回去休息。 舒诗,则是开着车。送楚风和冉晴回到住处。 今天晚上,舒诗也喝了许多酒,脸布红霞,媚眼如丝。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风情妩媚。 开车送楚风和冉晴两人回信息的路上,舒诗将车开的极慢,一双美目,不住轻眨,有些勉力之举。 所幸,众人唱歌喝酒的地方。离楚风和冉晴两人的住处不太远。舒诗坚持着,将两人送到他们的住处楼下。 “我不行了,车先放你们这吧,明天上午我酒醒了再来开。我一会打个车回酒店。” 将车停在小区楼下,舒诗趴在方向盘上,迷糊低语道,让冉晴和楚风两人早些上楼休息。 “你怎么样啊?今天晚上喝了这么多酒,大半夜的一个人打车回去……让楚风哥送你回去吧。” 看舒诗姐醉成这副样子,冉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这时,原本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楚风见舒诗已经醉的不行了。顿时停在当场,重新坐回到副驾驶座位。 “楚风哥,你送舒诗姐回去吧。她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也有认床的毛病。以前我们俩在外边住酒店时。她就老睡不习惯。让她留在我们这,她肯定休息不好。” 冉晴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趴在方向盘上,醉眼迷离的舒诗,而后向楚风说道。 说着话,冉晴拿过一旁的纸笔,写下舒诗所住的酒店地址。而后将纸页撕下递给楚风,让他一会交给出租车司机,好将舒诗安全送回到酒店中休息。 看着冉晴担忧的眼神,楚风点了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纸页,而后下车来到驾驶座门外,将舒诗小心搀扶下车。 冲冉晴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先早些回去休息,楚风看舒诗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便将她背在背上,而后背着她去路边拦出租车。 冉晴站在楼下,看楚风背着舒诗拦了辆出租车离去后,她方才低叹一声向楼上行去。 她能为两人所做的,也只是这么多了。 看他们两个人,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楚风虽然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也是有些醉了,但意识多少还是有些清醒的,终是将已经醉的不醒人事的舒诗安全送回到酒店房间中。 半抱半扶着舒诗打开房门后,楚风将舒诗拦腰抱起,向床上行去。 喝醉后的舒诗,身子很软,就像没有骨头一般,而且薄若轻纱的黑裙下,那具身体散发着火热温度。 她的发丝轻柔,散发着一股迷人幽香,让人忍不住接触轻嗅。 更让楚风有些心猿意马的是,他抱着醉了的舒诗向房中行去时,这个女孩双臂轻绕,缠着他的脖颈,似是害怕掉落地上一般…… 这样一来,舒诗身上的迷人幽香,愈加撩人心扉。 好不容易将舒诗轻轻放在床上,小心的将她抱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拿下,楚风蹲在床前,将舒诗的高跟鞋脱去,好将这个女孩放在被褥之中。 轻轻为舒诗脱去高跟鞋时,楚风方才发现,舒诗的一双玉足,小巧无暇,迷人万分。 在那一刹那,楚风有些失神。 “水……渴……”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楚风被舒诗的低语声所惊醒。 听到舒诗口渴想要喝水,楚风有些慌乱的赶忙起身,而后去外边房间中为舒诗烧水。 待楚风有些慌乱的脚步声踏着厚厚的地毯,逐渐远去之后,醉态躺在床上的舒诗方才缓缓睁开眼睛。 若有所思的看着床边散乱地上的那双高跟鞋,舒诗摇头轻笑。 “还真以为你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原来也会贪腥啊……” 呓声低语间,舒诗嘴角现出一抹黠笑。 听着门外的动静,舒诗自床上起身,站在衣柜前挑了片刻,将一件黑色蕾丝睡衣取了出来,准备换上。 微醉之间,舒诗拿着有些性感撩人的睡衣,想要将门关上。犹豫了一下,舒诗将房门半掩,而后羞涩紧张的换上黑色蕾丝睡衣…… 弯腰俯身之间,舒诗慢慢将衣物脱下,露出象牙般的洁白玉体。她的身子有些紧绷,耳朵支起,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心情也有些紧张忐忑,更有一丝激动…… 当听到房门外的动静脚步声渐渐靠近时,舒诗下意识的提起衣物,遮掩身体羞处。但微顿片刻后,她慢慢放松身体,轻轻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的动作变的自然轻缓起来,就好似不知道房门外有人窥视偷看一般。 舒诗俯身之间,一头乌黑长发,柔滑披下,映着她那具玉体。 黑白之间,满头乌发,映衬着那具玉体愈加白莹迷人。 她侧身换衣之间,那具完美身材凹凸有致,让人望之一眼,便再难挪开目光,更不舍挪开目光,只感血脉贲张。 她背过身子,解下遮胸之物,随着那物轻轻滑落,隐约间露出她那巍峨****…… 她俯身脱去下体掩羞薄物,葱指轻挑,勾起那蕾丝内衣,让人热血上涌…… 随着那薄物被玉指轻轻挑落,飘然滑下,映衬着她那双笔直玉腿,修长玉白。 她那大腿,丰腴饱满,小腿修长笔直,完美无比。 一具完美玉体,就于黑夜小屋之中,现于世间。 不需要丝毫刻意而为,不需要露出天使之颜。 只是一个侧影,只是惊鸿一瞥间,便让人失魂落魄,难以自守。 这便是千媚之体,倾国倾城,红颜祸水,无数人拜倒在她裙下…… 站在房门外的楚风,透过缝隙,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屋中正在换衣的舒诗,只感全身血气上涌,难以自拔。 知道这样偷窥不对,但却难以挪动半步分毫,更不舍离开当场。 有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当房间中的舒诗换上一身更加诱惑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衣过后,楚风更感刺激莫名。 他没有想到,舒诗的身体居然如此迷人万分,居然如此完美动人。 上一次在晋城之时,他虽然和舒诗有过一些近距离接触,可却不像这次一样,有机会清清楚楚的欣赏舒诗的每一分身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相认而不相识 ps:第286章被屏蔽了,我要重新好好写一下那章,等我弄好找编辑沟通下,大家就能看到了。展开了新的情节走向,脑子有些乱,所以让我调整一下,抱歉。 …… 楚风踏上了去往南方的旅途,就在他离开苏城没多久后,舒诗也将手头的工作整理过后,离开了苏城,踏上了前去北方京都的路。 舒家和京都丘家的长辈,已经在商讨婚期之事,舒诗自然要回到家中,处理这些琐事,等待着嫁人。 将要完婚的事,只有舒诗一人知道,就连与她十分亲密的冉晴都被蒙在鼓中。而楚风,心中牵念着去往苗疆找寻人针的事,想要早些将人针找到,而后回到苏城陪伴舒诗。 舒诗对于自己即将嫁人完婚之事,自然而然一直瞒着楚风,未透出丝毫异样。她不想让楚风知道这些事,她只想给两个人留下最美好的记忆…… 苗疆之地,山林遍野,多是深山老林。只是知道一个人名,只是知道人针可能存在于这个地点。但想要找到那个名为梦岚的女孩,无异于大海捞针。 楚风为了找寻这个名为梦岚的女孩下落,动用了潜龙组的力量,请他们帮着在苗疆之地调查户籍信息,但却收效甚微。无奈之下,楚风只得用腰畔的龟甲铜钱,占卜问路。 而这段时间,潜龙组内也在执行一项特殊的秘密任务。 几国谍报组织在争夺一项州际导弹的绝密资料,这一绝密资料几度易手,如今落于潜龙组众手中。但此刻的情形危急,潜龙组在临近国境的时候,遇到了强力阻击,已有数名组员伤亡。 甚至于,潜龙组内执掌玄字龙符的陈玄宗将军,也亲自带队前去接应。 原本楚风请潜龙组调查苗疆之事时。执掌黄字龙符的顾文柏将军是想将这一事情向楚风提及一些的,但想了想,话到嘴边终是没有向楚风提起。 楚风乃是潜龙组的至高人物,非国之大事,不轻易动用楚风。 这是上边的大领导定下的论调︾1︾1,,加之顾文柏认为这次的事情依靠潜龙组自身的能力,能够解决,所以便没有告诉楚风,只是将楚风所需要调查的资料送了过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想法,自己的事。有些不愿于向外人所言,也不便于向外人所诉。 楚风此次前往苗疆办事,名义是为了找寻龙针,实际上则是想要寻回以前记忆身世之事。所以,他的一些事情,瞒着舒诗和潜龙组两方,没有告知。 同样,舒诗和潜龙组这方面,也有各自的心思想法。在一些事情上,也在瞒着楚风。 你瞒我瞒之下,便会生出许多事情来。 楚风一路依循卦象而来,于苗疆之地缓行。寻找机缘。 这一日,他来到一处山间小镇时,偶有发现。 一路行来,楚风做了一个相医的长布。一边寻找人针线索,一边为人医病卜卦。 路途劳累之下,他在街边店旁买了瓶水。将卦布放在一旁,稍做休息。 就在他在路旁休息的时候,身前路上经过一位老婆婆,领着幼孙,口中念叨着一些话语。 “童童乖,奶奶带你去求药,一会喝过符水就不痛了……苗寨的梦姑娘,可是位神医,一会让她看看你的病就好了。” 楚风本是坐在路旁休息,偶尔间听到这位老婆婆的话,瞬间双目发亮,赶忙收拾起东西悄悄从后边跟了上去。 跟着这位老婆婆,出了小镇,渐向山中行去。 远方山林之间,隐约可见几座苗家竹楼古寨林立。 古寨内,众人簇拥之间,站着一个身着苗家服饰的年轻女孩。 女孩身着红蓝相间的百褶裙,挽发于髻,头戴银发冠,身着几多银饰。 楚风在人群外围,看到这个女孩时,不由失神当场。 往事记忆,一幕幕,冲出脑海,纷杂而至。 零碎的记忆片断中,苗寨之中,那个着戴银饰的女儿,眉间一粒朱红,于山泉之间,清唱山歌。 竹寨之上,挥笔着墨,画尽山川风水,以巫祝之术,医人救世。 那个女孩,名为梦岚。 腕间,一枚细龙镯。 腰畔,一枚凤玉轻摇…… 曾记得,当时自苗寨离开之时,与她言之,让她伴之随行,但却被她笑着婉拒。 曾记得,问之缘由,她说要留在这里,守护这片大地山民无数。 看着人群中那个名为梦岚的女孩,面带微笑,与身边周围之人详问病疾缘由,诊病医药。楚风痴在当场,呼吸变的有些急促起来。 她如记忆中的那般模样,眉心处,一粒红砂,鲜艳夺目。微笑间,恬静温雅,抚人心扉。 可是感觉到被人一盯着关注,被山民包围的梦岚透过人群,朝楚风所站的方向看来。 当透过人群,看到楚风的相貌身影时,梦岚手中的药物跌落当场。 “楚……楚风?” 脑海之中,时常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记忆,时常会出现一个名为楚风的年轻男子…… 可是梦岚却敢肯定,她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那个名为楚风的男人,更未和他产生过任何交集。 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脑中出现的画面记忆,都只是一些胡思乱想而已。 可今天,这个男人却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让梦岚失神当场。 惊愕之间,这个男人的名字便脱口而出。 听到梦岚喊出自己的名字,楚风神情激动,分开人群朝着梦岚走去。 “你……你认识我吗?” 看着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直直走到自己面前,不言不语的盯着自己凝望,梦岚有些不敢肯定的看着楚风低语说道。 楚风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眉心那熟悉的红砂印记,他想要伸手轻触,却又怕初识冒犯。 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孩,观察着她身上的一切。 她的左腕之中,盘着一枚银色细镯。那银镯合拢之处,隐见龙首之像。 楚风伸出左手,向那女孩的左腕靠去。两人左镯之上的龙针,互相共鸣轻颤。 楚风眼中深思回忆之色,梦岚这个女孩的眼中,却出现震惊苦思之情。 围在周围的人群,看着场间这一对年轻男女相对无言,互相凝视对望之间,似有千言万语,似有许多之事一般。一时间,周围的们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场间这对年轻男女。 楚风的目光逐渐向下,看向梦岚的腰间。 果然,在梦岚的腰畔处,看到了一枚凤形玉佩,正是七凤玉的其中一枚! 难掩心中激荡惊悚,苦于有口难言,楚风急急向梦岚打着手势,想要与她说清心中之语。 “你……你怎么又患了失语的老毛病……” 不自觉将话说出口的瞬间,梦岚便愕然当场。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只是见第一面啊,可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知道他有这种老毛病,如今重新复发?! 梦岚心中惊愕非常,想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对眼前这陌生的年轻男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亲切感,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许多事情?! 楚风听到梦岚的话,同样失神愕然当场。 他只是记得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断,想起了这个女孩。但他却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会了解他的许多事情……(未完待续。)uw
第二百八十八章 转世之身,梦岚 当梦岚将前来找她求医问诊的山民们医看过后,方才请楚风上了竹楼小寨。 在梦岚为人医病的时候,楚风在旁默默观看。他发现,梦岚这个女孩所使用的医术,乃是巫祝之术。 这种古医术,迥异于寻常中医之法,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门古医术。 巫祝有知医者,通晓医术,具有“远罪疾”之祷祠及医术。“即符咒禁禳之法,用符咒以治病”,可愈疾活人。 楚风在京都之时,为石铁蛋禳星续命,所用秘术,便涉及一些巫祝之法在内。 而梦岚为人医病之时,手法多变。对于一些病因,她开方施药。而有一些病情,她则是书写符纸,而后焚于水内,让患者服下。 其医术之神奇,甚至符水喝下,立竿见影,前来求医的病患当场便可见病情减轻。 可以说,这个名为梦岚的女孩,是楚风至今为止,所见过的,女性之中医术最好之人。 而从头到尾,楚风都未看到过梦岚为人医病之时,动用左腕的“人针”。 待跟着梦岚上了竹楼小寨之后,这个女孩为楚风泡上茶水送到近前,而后坐于楚风对面,仔细端详着这个无数次出现在脑海梦境中的年轻男子。 “你的失语之疾,我可以为你医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请你解开我心底许多困惑。” 梦岚沉思许久,方才看着楚风轻声说道。 说过话后,她将桌上的纸笔之物递到楚风近前,以方便两人交流。 “你能治好我的病?!那你能治好我的失忆之症吗?!” 楚风心中也有万千困惑想要向身前这个女孩询问,但乍然间听到对方说能医好他的失语怪疾,楚风顿时急声问道。 “在我的记忆中,你时常出现。而且我还知道,我这枚龙针,和你左腕所戴的龙镯是一整副。我腰畔这枚凤玉,也是你当年送我的。还有。你这失语怪疾,乃是你的旧病。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我九岁之后,脑海中便会时常浮现你的影子。出现越来越多关于你的事情。就好像,就好像是前世的记忆,慢慢被记起一般。可是我敢肯定,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楚风,梦岚苦笑摇头。 对于坐在身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梦岚的心情很复杂。 他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他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对他有种陌生感。 可是在心底最深处,却又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情感出现。 坐在身边的楚风终于出现了,他还是那副样子,眉宇之间难掩哀愁苦楚。他的旧疾又重新发作,想来又是经历了万千楚苦之事。 而且,他。他又失忆了…… 这个可怜的男人,这个傻子…… 有些心疼他,想要劝慰安慰他。 但他又是一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 很复杂的情感,难言于口,只能相坐而言,了解前事如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转世之身……我所认识的梦岚,乃是前世之人。而你,却是今世的梦岚。你重新转世,如往昔模样。可是却又不全是以前的那个梦岚……” 楚风仔细倾听着梦岚的话,眉头不自觉的渐渐皱起。 眼前这个女孩,是以前与自己相识的那个梦岚,但又不全是她…… 她是转世之身。她虽然或多或少的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之事,但已不是那个前世的人了。 虽然她们都是眉间一点红砂,虽然她们长的一模一样,可却不是同一个。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楚风心中长叹,默然许久后。方才提笔疾书,写下想说之语。 “我是转世之身?难道藏青雪原活佛灵童转世之说,乃是真事?这样的话,我终于能够解开一直困扰我的心事难题了……” 仔细看过楚风在纸页上写下的话后,梦岚缓缓点了点头,终是确认了自己脑中不断浮现的记忆往事是从何而来。 一直以来,她都有这个猜测,认为自己是转世之身,能够记起前世的记忆。 今天,终于从记忆中的那个人口中亲自证实此事,梦岚方才释然。 看着坐在面前,低头沉思想事的年轻男子,梦岚想起记忆中的过往之事来,不由脸色羞红。 在脑海中的记忆往事中,她和楚风乃是有肌肤之亲的情侣,她对楚风的许多事情都极为了解。 包括楚风这失语旧疾的由来,包括楚风失忆之事的因果。 “你既然是转世之身,保留了前世的记忆。那你可知道巫小倩?是她,让我来苗疆找你的。” 见梦岚的问题问完,楚风迫不及待在纸页上写下自己想要询问之事。 楚风一直认为,自己突然之间失语,乃是大悲心伤之下,所遗留下的怪疾。 直到今天,自梦岚口中,楚风方才得知自己这失语怪疾,乃是旧病复发。 梦岚是转世之身,她得知许多前世记忆之事,那便可以从她这里询问许多关于自己的事。 看到寻回记忆旧事的曙光,楚风怎能按捺得住,顿时急忙问道。 “小倩妹妹?!她还活着?!不对,她不可能还活在当世。你,你是怎么见到她的?” 乍然间自楚风这里得知这个消息,梦岚心惊之下,急声说道。 待说完这些话后,她便愣在当场。 这脱口而出的话,完全是出自本能反应,下意识的说出的。直到说出这些话后,梦岚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我……这不是我心里所想所说的话。这……这是……” 惊愕之下,梦岚看着楚风慌乱解释道。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之下会讲出这些话来。 “你是她,你又不是她……你既然也知道小倩,那你肯定了解我的许多事情,请你告诉我,我失忆之前的所有事。” 在向梦岚写下与巫小倩之事的经过后,楚风将满满一页纸递向坐在对面的梦岚,而后又取过一张白纸写下相问之言,想要知道自己失忆前的事情。 “我们彼此之间,都有太多太多的疑惑想要询问对方。你现在不能开口说话,我们彼此交流间有太多不便。我还是先医好你这旧疾吧……等你能开口讲话之后,我们再说你以前的事情。” 楚风的言行神态之间,表露出对失忆之前那些事情的极度渴望。 梦岚拿着楚风写下话语的纸张,低头深思许久,方才避而不提楚风失忆之事,要先医好楚风的失语旧疾。 心急之下,楚风一直紧张盯着梦岚,想要从她这里解开心中万千困惑。 可是此刻梦岚开口说话间,楚风却看出这个女孩眼中那一抹隐忧躲避。 梦岚这个女孩,似是不愿意与他提及他失忆之前的种种事情? 可是在楚风所能想起的一些零碎片断中,梦岚这个女孩,一向善解人意,恬静温雅。 这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孩,如今为什么隐约间在逃避他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出于言,苦于心 梦岚为楚风医治的方法乃是巫祝之术,楚风满怀困惑,静静坐在屋中,等梦岚出手为自己解去失语怪疾。 “将九龙镯借我,我好为你医病。你这旧疾,非人针一枚龙针可以医好,需要其他几枚龙针一同相辅相成方才可以。” 梦岚将楚风请到楼静室中,而后来到他面前,轻声道。 九龙镯乃是楚风最为重要的物品,日夜不离身,更不会借于他人。可是此刻听到梦岚的话,楚风却未作丝毫犹豫,便将左腕龙镯取下,交由梦岚手中。 对于眼前这个女孩,楚风有种非常熟悉的亲切感和信任感。而且在记起的一些记忆片断中,他与这个女孩的关系非浅,两人可以无条件的完全信任对方。 梦岚接过楚风递来的九龙镯后,非常熟练的就将几枚龙针分别取下,于她手中的人针并排放于医布之上。 “长生、天玄、地黄、阴针、阳针、人针……你现在已经收集六枚龙针,那还剩下鬼针、妖针、灵针,三枚龙针没有寻到。那看来,你的记忆,也快要完全恢复过来了。” 不知何,梦岚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中六枚龙针,而后向楚风低语道。她的神情之中,有些落寞复杂,让楚风看不透。 见楚风神情疑惑间,想要向她问询一些事情,梦岚向楚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现在不用多问。 “你这段日子先在这里静心医病吧,等你能开口话后,你我再详谈许多事情。” 随着梦岚的话语落下,六枚龙针尽入她手,而后在楚风身上几大要穴之处疾刺而下。 将几枚龙针分不同穴位刺下后,梦岚缓步来到楚风身后。自他肩背处逐渐向下,按摩推拿。 人针,主推拿、按摩、养生之术。辅以,符咒巫祝之术用以医人。 楚风留在苗家寨中,静养调理半月有余。 在这段时间,梦岚一直悉心照料医治他的失语怪疾。并调理楚风身上连番大战遗留下来的暗伤无数。 ★★★★,楚风的身体状况,这段时间也渐渐恢复过来。喉咙之间,能够咿呀吱声,有了可以发声话的迹象。 这一日,梦岚带着楚风来到竹楼寨的二楼书房中,而后取符纸笔墨。 凝神许久,梦岚方才提笔,于两张符纸之上,分别写下一字。 第一纸符纸之上。梦岚写下了一个“忘”字。 第二张符纸上,则写下了一个“情”字。 “忘前尘世,方能解今日忧愁。你因前事,受困于心。放不下,自然便一直自困其间。前事,当忘则忘,当淡则淡。若一直背负于心,怎能轻装上阵。面对以后的人生道路?心有执念,方才疲惫困累。人生。总要学会放下才好……” 梦岚所写的这个“忘”字,灵秀飘逸,有出尘之感。 她将符纸放于楚风身前,让楚风静看的同时,她轻声劝解,而后将这符纸焚燃于碗中无根水。送于楚风身前。 楚风望着被梦岚端至近前的玉碗,沉默许久,而后缓缓接过这“忘”字符水。 医者不能自医。 直至今日,楚风方才通过梦岚的医术,忆起“人针”之术的种种医人之法。 “忘”字符水。如孟婆汤。 喝过之后,会淡逝心中许多遗憾缅怀之情…… 如水染笔墨,将一切淡化,将那人事皆淡,皆忘,皆逝。 所以,楚风沉默,犹豫。 良久,楚风方才饮下这碗符水。 服药过后,楚风感觉一直压抑心头的那块巨石重负,好像轻了许多似的,不似往日那般,总感觉自己不能顺畅呼吸。 “人生在世,难逃情字,亲情、友情、爱情、兄弟情。但感情,不是自责痛苦,而是感恩感谢在你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他们或是过客,或是伤害你的人,或是对你爱恋关爱至深的人。他们,让你学会成熟,学会成长,学会感恩……心怀情义种种,铭记不忘,但却不要太过自责愧疚。这情字符水,解情而深情,望能解你心病之锁。” 见楚风饮下“忘”字符水过后,梦岚将一旁的“情”字符纸焚燃,而后融入无根水中,端至楚风近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楚风知道这万般道理,知道如何用这些道理来开解自己心结,但却始终难过自己心底那一关。 看着眼前这碗“情”字符水,楚风忆起往事种种,那些人,那些事。 最终,心中长叹,饮下这符水。 这碗“情”字符水,如火如冰,让楚风身体时而通红,时而煞白。 许久过后,楚风难受之下,方才轻咳出来。 轻咳之间,楚风愕然当场,发觉自己居然能够发出声音了…… 站在一旁神情关切的梦岚看到此幕,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倩妹妹当年曾和我过,她想等你回来,她怕你一个人活的太累。她的阴封九禁,请我去帮过忙……所以,这件事你不要太过责怪于她。如果要怪的话,就请怪我吧。” 又为楚风送来一杯清泉,梦岚坐在楚风身旁,神情复杂的向楚风道。 她知道,楚风如今旧疾已去,能开口话了。依照楚风的性格,他肯定会对许多事情追根刨底。 不知何时,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梦岚对于楚风的那丝陌生之感,渐渐逝去。 取而代之的,是就如多年老友亲人那般的熟悉亲切之感。 对于楚风,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动作,梦岚都能猜到楚风是怎样心思想法。 “你既然是转世之人,拥有前生今世的所有记忆。那请你告诉我,关于我的所有事情。我失忆了,我有太多太多的困惑需要解开。” 喝下一杯清泉过后,楚风试了一下,确认自己能够像以前那样开口话过后,他这才看着梦岚沉声道,想要解开心中万般困惑。 “如果转世之人,真的能够彻底拥有前生的所有完整记忆的话。那么,倩妹妹对你如此痴情,她为何不选择这种方法?而是以那种九死无生之法,来和你再相见?” 梦岚没有直视楚风的目光,而是喝着杯中苦茶,看着窗外山景,涩声道。 她虽然拥有前世的一些记忆,但并不完整。只记得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是关于楚风的。 但是,有些事,她虽然知道,却并不能告诉楚风。 总有一些事,是要埋在心底,哪怕被人误会误解,也要默默承受背负的。 所以,面对楚风问出的这些问题,梦岚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听到梦岚的回答,楚风神情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你我这失语之病,乃是旧疾。那你前世的记忆中,一定有关于我的一些事情。还有,我失忆的事,你好像也知道其中隐秘原因,请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风坐在一旁,沉默了很长时间,方才抬头看向梦岚,沉声道。 “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孩,所以,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我也知之有限。而且,我也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脑子里却有你和那个女孩的许多记忆片断。我是我,还是我就是她?” 突然之间,梦岚的语气神情突变。 就好似她刚刚认识楚风一样,与楚风之间并无太多感情交情。 就如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前世的那个梦岚。(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不相认 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梦岚对楚风的态度变的有些冷漠,不像这段时间为他医治旧疾那般贴心温柔。 在楚风看不到的地方,梦岚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痛意复杂,随后一闪而逝,掩于无形。 梦岚的态度突然转变,让楚风有些难以适应。 他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底深处一抹痛楚划过。 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与前世的梦岚一模一样,甚至是那眉心一抹红砂也如出一辙。可是,她与自己之间的一切感情,都已成了往世记忆。 眼前,如今,两人只是初识的陌生人而已…… “前世,你的名字也是梦岚,也是这般模样,这般性格。你本是苗寨神女,巫祝之术超凡入圣。你我相遇后,我将人针之术,传于你手。如此,你方才能巫祝之术,续命龙针之异,当今之世,得以拥有前世记忆,而不忘轮回。至于那枚凤玉,则……则只是一枚信物而已。” 楚风涩声缓语,思索之间向梦岚说道。 梦岚听楚风只将那凤玉之事一语带过,她眼中闪过一抹痛意无奈。 她知晓前世两人间的许多事情,哪怕是当世,哪怕是如今。与楚风朝夕相处之间,她都能忆起前世种种。 她是楚风的挚爱之人,楚风方才将那凤玉作为订情信物送给她。 这枚凤玉,乃是两人感情的见证。 楚风他此时将这枚凤玉之事,一语带过,不愿多提。显然是见自己与他形同陌路,方才心中伤感。 可是自己心底,又何尝平静呢? 看着挚爱之人,今世再相见,却忆不起往世种种,于人世苦海挣扎徘徊…… 有时,伤害也是一种爱吧。 希望你以后忆起所有回忆之时,不要怪我…… 心中低叹,梦岚眼神之间重归冷漠平静,不愿在楚风面前露出丝毫异样。 “我的脑子有时非常混乱,有的时候是前世的那些记忆占据上风,对你的感觉有些异样。但有的时候,却又是现在我的思绪主导,你我之间,只是刚刚相识的陌生人而已。如今,我已经把你的病医好了,再把一些属于你的东西交给你,你就早些离开吧。” 梦岚看着楚风,静静说道,下了逐客令。 楚风愕然之间,沉默失神,许久未言未动。 明明还是那个人,那般模样,可是两人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自己还记着她,记着两人间的种种爱恋。 可是她,早已经看淡忘却了自己与她的往事种种。 楚风的嘴唇轻颤,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无言以对。 梦岚看着他如此模样,心底愈加痛楚难言,但唯有硬起心肠,淡漠如往。 “在我前世的记忆中,在这苗疆之地,你留下了一些东西。随后我们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进山寻找取回。还有,这枚龙针和凤玉,都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东西。你现在失忆了,这些东西或许可能帮助你寻回记忆。我虽然和前世一模一样,也能记起前世和你之间的一些事情。但前世终归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了,你对我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帮到你太多事情。关于你的一些问题,关于你失忆之事,我也给你提供不了太多的线索消息……” 看着楚风失神呆坐,梦岚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悲伤。 淡漠似冷的向楚风说出这段话后,梦岚起身,离开房间,未再转身看楚风一眼。 楚风就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没有意识到身旁的女孩离去一般,他仍是那样,失魂落魄的呆坐当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神情之间,哀楚难言。他,眼底之中,哀伤满地。 梦岚,转身,泪倾城。 “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还和前世那样,浑浑噩噩失忆寻觅……你这个傻子,为什么自己不会把自己照顾好,让我们为你牵肠挂肚……” 将自己关在房间中,梦岚再也掩饰不住心底悲伤,扑在床上失声痛哭。 她还是前世的那个她,虽然遗失了前世的一些记忆,但却记住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感情,楚风的一些事情。 她看着楚风伤心,她更加心疼楚风。可她却不得不硬起心肠,装作不相识,不相认,与楚风形同陌路。 只有这样,才能让楚风心底悲伤痛楚,稍减一些。 她知道楚风失忆的真相,她也知道楚风的许多事情,但她不能告诉现在的楚风。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梦岚和楚风之间甚少见面接触。楚风留在苗寨的生活起居,都由寨子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负责照应。 两个人,都需要适应调整之间的关系。 同时,也是抚平心底悲伤,调整状态的一个时间。 数日后,梦岚方才将自己调整恢复过来,带着楚风向苗疆深山老林中行去。 而楚风,经过这几日的静思调整后,也终是将自己和梦岚之间的关系重新定位,摆正自己的位置。 “在我能想起来的前世记忆中,你前世好像是个酒鬼呢。你在这深山之中,藏了一些极品好酒,同时还有一些行医之物。等取回这些东西之后,你身上的行医之物,差不多就都能集齐了。” 在前为楚风引路的同时,梦岚为楚风介绍着当地一些风土人情趣事,为旅途稍减寂寞。 “酒?是药酒,还是好酒?我以前居然是个酒鬼吗?” 重新在心中将两人的关系定位为刚刚认识的普通朋友,楚风虽然心中别扭,但表面上仍强颜欢笑,面色如常的向梦岚开口问道。 “这个,到时你就知道喽。不过你想取到这些东西,得通过一些考验难关才可以。我当时脑海中浮现出前世记忆的事情,知道你在这里留下了一些东西,本想来看一下,但想到这些东西有灵物守护,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知道你现在失忆了,还能不能顺利取回这些东西……” 看出楚风心底的异样之情,梦岚故作不知,有意将话题引向别处,让楚风心中好受一些。 静静听着梦岚的话,楚风在脑海中极力回忆思索着种种往事,关于此地的一些布置。 冥思苦想之间,楚风方才模糊忆起,此地看护他留下物品的灵物,好像是猿蛇之灵?(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世外桃源,仙人醉 随着梦岚的引领,楚风在苗疆的深山老林中渐向深处前行。 苗疆之地的环境非常险恶,山林之中毒瘴遍布,蛇虫无数。所幸楚风和梦岚两人都是医家圣手,各有妙法,方才避过许多麻烦,得以顺利前行。 深山之中,一些老林遮天蔽日,根本看不清方向前路如何。楚风拎着一把开山刀在前劈砍树藤,于茂密的丛林中开辟出一条道路,以供两人前行。 紧紧跟在后方的梦岚手中拿着一副古旧罗盘,以此在这密林之中辩明方位,找寻楚风之前藏宝之地。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你不用再堪舆方位,收好罗盘,跟着我走就行了。” 突然之间,在前开路的楚风突然停了下来,皱眉看向四周。 片刻后,楚风似是辩明了此地的方位,而后回身向梦岚轻声说道。 说话的功夫,楚风加快了手中动作,挥着长长的开山刀,仓促之中在茂密的丛林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两人前行没多久,便看到一片青岩挡路,原来已经是来至了山腹之处,前行无路了。 “楚风,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能想起来这里的路径?你如果记错的话,还是依靠我脑子里想起的那结前世记忆,我们慢慢在这深山之中寻觅道路吧。” 看再往前走已经是条死路了,梦岚轻喘粗气间,向楚风低声商量道。 楚风抬头看着青灰色的山岩上方那不知几许高的石壁,而后又左右仔细看了一下,方才冲梦岚轻轻摇了摇头。 轻轻摇头之间,楚风将双手掩于嘴前,突然自口中发出一阵奇怪声响,似兽似猿呜一般,于这深山之中缭绕回旋,长鸣不断。 就在梦岚讶然之时,这群山之间,突然自四面八方,纷纷响起猿鸣之声。 随着这些嘈杂声响于群山之中不断缭绕响起,两人身处四周的山林树木也剧烈晃动起来。刹那间,梦岚这个女孩被吓的花容失色。 野藤老树晃动之间,突然自那墨绿之中,蹿出一个绒黄色的脑袋,再一细看,方才看出这是一个猴头。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猴子于这深山密林之中出现,短短片刻功夫,已经将两人四周的山林密布包围。 这些或淡金黄色,或灰白之色,大小不一的山中野猴,发出主意不明的嘶鸣之声,挠耳抓腹的环绕四周,围聚两人。 “御兽之法?在我前世的记忆中,曾记得龙针之中,好像有一枚乃是‘妖针’,此针有通百兽灵智之妙,可医万兽妖怪之病。你现在所用之秘,便是妖针之术?” 惊讶失神之间,梦岚轻轻拉了拉身前的楚风,神情凝重的低声询问道。 “这处集天地阴阳造化的秘地,本就是此处山中百兽的宝地。所以,想要进这处秘地,需要这些灵兽们的允许。我来到这里,方才想起一些当年的记忆旧事,在这处秘地,我有两件东西封存。” 向梦岚低声解释间,楚风冲她轻轻摆手示意,让她不要多过声张。 与梦岚解释过后,楚风又将又手掩于唇前,发出一阵似兽之语。 随着他这奇怪的声音传同,四周出现的猴群渐渐平静下来,而后变的悄无声息。 就在这种平静持续未过多久的时候,山林晃动,几只体形膘壮的黑色猿猴抬着一头通体发白的老猿自山林之间缓步而出。 那老猿猴看不出多大年纪,通体皮毛银白铮亮,没有一丝杂色出现。 这只白色老猿猴来到场间时,楚风下意识的绷紧身子,将身旁的梦岚护到身后,以防这个女孩被伤害到。 这白色老猿猴近两米高,几乎与一个成人无异。而抬着它来的那几只黑猿,更是体形膘壮,比一个正常的成年壮汉还要膘壮许多。 哪知就在楚风暗中戒备之时,这白色老猿却是缓缓走到楚风和梦岚两人身前,围着他们左右观察细看了许久,而后在他们两人身前不住做着各种动作,似是十分高兴喜悦一般。 看到这白色老猿这副样子,楚风和梦岚两人不由愣在当场。 “在我的记忆中,当年我发现这处宝地,留在这里酿酒,有只小白猴经常来偷酒喝,被我惩治好多次……” 看着眼前这只老白猿,楚风皱眉思索,许久过后方才忆起一些破碎记忆片断。 “我前世的记忆里,好像陪你到过一个像世外桃源一样的山谷里,在那里我曾看到过一只白色猿猴,还有一条结着葫芦的老藤……难道说我记忆中的那只白猿,就是眼前这只,它认得我们,才这种反应?” 就在楚风极力思索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梦岚也在皱眉苦思着。 两人说话的功夫,放下心中紧张不安,尝试性的伸出手去接触这只老白猿,想要看下它是何反应。 却见这只老白猿如小狗灵宠一般,见楚风和梦岚两人与它伸手示好,它亲密的探过头来在两人的手掌下轻噌不已。 “它对我们没有恶意,那就请它们带我们进谷中密地吧……” 与这白色老猿逗弄一会过后,楚风方才向梦岚说道。 说话间,楚风用妖针秘术,以御兽之法,向这白色老猿表达自己的意思。 人,为万物之灵。而后发明了属于自己这个族类的语言、文字以及一系列的伦理宗族生活习惯。 那在人类出现自己的文明之前,人这种生物,又是如何与其他万兽接触交流? 楚风至今未寻回的“妖针”,便是涉及这一远古秘密的灵器所在。 持妖针者,可通灵万兽,知兽言隐疾,而化世间万千妖怪灵物疾苦无数。 龙针九枚,各掌其职不同,各有万千妙用。 妖针,便是通灵御兽之器物。 知道的越多,便对这天地万物愈加敬畏。 楚风将这深山猿灵无数,并不当成灵智未开的低等生物,而是将它们视为和自己一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灵。 两者之间,只有开化的程度不同,而并无生命的贵贱不同之分。 这,便是佛家所言,世间万生万物,皆平等之说。 而且楚风知道,并不是什么人寻到这深山之中,都可以得进秘谷。 这些灵猿,具有非常高的灵智,他们能辨别生灵心中善恶,同时也能辨别哪些是陌生人,哪些是亲近之人。 所以被这些灵猿抬着于山林之中纵横飞掠之时,楚风心中并无太多担忧之感,而是劝慰着身旁早被吓的紧紧闭上双眼的梦岚。 一路之上,梦岚这个女孩几乎是惊叫不断,嗓子险些被喊哑。 当她惊魂初定,得以睁眼之后,许久时间,她都保持着那副震惊错愕的表情愣在原地,久久没有丝毫反应。 不大的山谷之中,百花盛开,一条清泉自山间涌涌流下。 清溪蜿蜒之间,左右两方的青翠草坪之上,有羚羊、麋鹿、白兔等物,或低头饮溪啃草,或趴卧碧草之上小憩静歇…… 不大的深山幽谷,宛若世外桃源,没有丝毫厮杀惊扰。 而在小谷一角,有许多猿猴捧着灵果百花之物,正往一个石凹之中倾填。在那石凹上方,一缕小泉丝丝流下,滴入石槽之中,而后渐渐浸出石壁边缘。 在那处石凹汇成的石槽下方数十米外的一处山岩裂缝之中,缓缓渗出一些晶莹液体。一些猿猴纷纷贴在石缝边缘,****不已。 “这便是世外桃源,远离尘世喧嚣,没有丝毫纷扰。那边,便是外界盛传的‘猴儿酒’。这种酒,乃是山中灵果和异花奇草,辅以灵泉浸润,方能酿造而成。此酒,乃是百兽所酿,寻常世人一生都难得有缘一见,更不用说是尝上一口。我当年在这里酿‘仙人醇’这种酒,借用了这处福地,所以与这些灵猿也结了一些善缘。今天你陪着我来到这个地方,我无以为报,便请你尝尝我酿了不知多少年的‘仙人醉’吧。” 楚风看着这如仙境童话般的山中幽谷,也是失神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生活在节奏极快的都市之中的时间太长,已经忘了悠闲静雅的生活是何种模样。 突然之间来到这种环境,一时间几疑自己身处梦境,根本不相信这世间居然有如此清静幽雅之地。 楚风感慨之间,方才轻轻拍醒身旁同样错愕失神的梦岚,向她介绍这里的情形。 拉着梦岚小心于这幽谷之中行走,楚风尽量避免惊扰到这里的生灵动物们。。 一路上,那只老白猿一直紧紧跟在楚风两人身后,神情之间颇有讨好之色。 看到它这副模样,楚风不由气笑,记忆中的一些片断愈加清晰起来。 如果他记的没错的话,这只老白猿眼巴巴的跟在他们身后,这是又要向他讨酒喝了…… 取出包裹中备的玉碗之物,楚风来至那猴儿酒前,想要为梦岚接一碗猴儿酒请她品尝一番。 哪知还没等他前去接酒,那只老白猿已经飞快的抢过楚风手中玉碗,跑到酒槽前舀了两碗猴儿酒一蹦一跳的飞快跑回两人身前,讨好般的将酒端给两人。 “你这小白猴,就这么惦记我在这里酿的仙人醉?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酒放在你们这里酿了多少年啊……” 接过这老白猿递来的两碗猴儿酒,楚风看着这白猿笑骂之间递向梦岚一碗。 说话之中,楚风满是缅怀感慨之情。 前路漫漫,何时才能寻回记忆? 所幸当年在这里留有仙人醉,今日或许能以此酒,让梦岚一醉,而后自她这里套出自己想知之事…… 虽行事之间略有心机,但一切皆情有可原,实在情非得已。 为了寻回自己失忆的前因后果,以及其中真相之事,楚风难得寻到一个了解知道自己许多事情的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便放弃。 昔年,他在这山谷之中,不仅留有仙人醉这种古酒陈酿其中。还在这阴阳聚汇的灵气之地,炼了一壶古药。 如今,这些东西或许都要用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心有执念,未消 寻到这熟悉之地,楚风渐渐触发了脑海深处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断。 虽然所有的事没有完全记起,但模糊之间,也能记起几多细节片断。 譬如这“仙人醉”,比如那壶“三生三世无轮回”的丹药。 一滴仙人醉,几许轮回睡? 当年军阀混战,华夏大地硝烟四起。 国内众多知名酒商前往国际参加酒业大赛,数家酒业的老掌门人,乃是楚风的故交酒友。 那也是华夏诸多名酒,第一次走向国际市场,与诸国名酒争雄。 在那个年代,华夏大地广受列强欺凌,并不被世人看好而饱受轻视。 这种轻视,不仅是国家民族层面上,更延伸到民族产业以及化工制造业等各个方面。 面对友人登门相求,楚风推辞不下,只得与之授计一二,并将自己所剩不多的仙人醉取出一些送于友人,让众人出国参赛。 当年楚风送出了三滴仙人醉,让众人参加首届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 果然,如楚风事前所料。 在那个华夏大地被世界列强所轻视相待的年代,华夏诸多名酒前去国际展台参赛,并没有得到人们的重视,甚至连展出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诸人在楚风的锦囊妙计之下,于展会之中,诸人之前,不慎打碎一瓶参赛之酒。 那瓶酒中,便掺了一滴仙人醉。 酒碎之后,一时间酒香四溢,惊动无数人寻香而至。 自此,华夏诸多名酒,得以在会展之上打出名声,名扬海外。 “仙人醉”,这种不传之秘的古酒,酿造起来非常麻烦。不仅需要天地灵药泡酿,更需天生地养的灵秀之地温养酝酿方能酿出这种古酒。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楚风当年想要酿出一些仙人醉,走遍三山五岳,寻无数灵秀之地,千辛万苦之间,方才寻到这么一处绝佳之地。而后,又苦等不知几十载岁月,方才等到酒成。 如今,重回故地,恰也到了酒成之日。 已经通灵的老白猿识得楚风和梦岚两人,自然一路相随,眼巴巴的跟在楚风身后,想要自楚风这里讨得一点好处。 楚风初到这幽静小谷时还有一些陌生却步,随后便愈加熟悉起来,行走之时的步伐也在加快。 很快,梦岚跟着楚风绕过一处山岩,便看到了株长青藤。 这长长的青藤如玉似翠,通体碧绿晶莹,似碧玉翡翠一般。但那根茎藤身,却又如老龙苍劲,一看便知这株老藤于这幽谷之中不知活了多少载岁月。 近九米的碧绿老藤攀于山腰,在山壁半空之上,悬着一个成人小臂长短的晶莹葫芦。 那晶莹碧翠的葫芦,下边粗处约成人双手十指合拢互握粗细,上部细茎处也比成人拳头要大上少许。 只看这晶莹碧透的青绿色葫芦,宛若透明一般,悬于老藤岩壁之间,随风轻摇。在那葫芦之中,隐有三枚金色光点闪耀晃动。 “这葫芦之中,便是‘三生三世无轮回’的丹药吗?” 梦岚仰头看着山岩之间碧翠葫芦,良久之后方才向楚风轻声询问道。 在她前世的记忆中,有关于这小谷之中的一些事情记忆,更知道楚风当年在这里布置种种后手的用意所在。 “前世,今生,来世,这三者,是为三生三世。而我集万千灵药,借天地灵萃之地熬炼的灵丹,有长生之妙,真正可医死人,生白骨……” 梦岚眼神炙热的抬头仰望仙葫之中的灵丹喃喃说道。 直到此时,看到这些神物,楚风脑海中关于此地之事的记忆方才愈加深刻明朗起来。 是的!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以及后手布置,都是为了长生之秘! “可你想要让谁长生呢?你这葫中之药,又能让几人长生不死,永存不灭?你心有执念,何时才能放下?” 看着楚风如癫如狂的样子,梦岚摇了摇头,低语说道。 楚风虽然平日在世人面前,如云淡风轻超然世外之感,可是梦岚却知道,楚风在某些方面,已有入魔之兆。 正是因为他心中执念难消,方才有万千苦愁。 “我要让谁长生……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我要让苏婉儿与我生死相伴,我要让颜凝旋与我不弃不离,我要让巫小倩与我相守白头……不,不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要让她们长生?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去找她们?!” 被梦岚的话语所问住,楚风怔然当场,喃喃自语道。 自言自语之间,他神情痛苦狰狞,时而清醒,时而迷惘困惑。 脑中的记忆,混杂一片。时而能忆起想起一些失忆之事,但时而却又分不清现实与虚妄。 站在一旁的梦岚满是担忧的看着楚风,那只老白猿吓的连连后退,不敢接近楚风。 眼看楚风陷入魔障之中,梦岚低叹一声,取下一枚老藤之叶,来到那碧翠葫芦下方接了一滴晶莹露水。 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枚绿叶,梦岚看准时机,玉指轻轻一弹,那绿叶之上的晶莹水珠便向楚风口中射去。 只见那滴晶莹水珠触到楚风嘴角的片刻,便已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再看楚风,却不似刚才那般疯癫痴狂,整个人的眼神已经开始渐渐涣散。 下一瞬间,楚风已经瘫软在地,不醒人事。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不依靠‘仙人醉’的酒力来麻醉自己呢?你放下心中执念,不就活的不像现在这么累了吗?” 见楚风已经被仙人醉的强大酒劲醉死过去,梦岚来到他身旁缓缓蹲坐在草地之上,将楚风的头轻轻放自己的大腿上,好让熟睡中的楚风有一个更加合适的位置。 低头满是柔怜的轻抚着楚风的脸庞发丝,看着楚风如今醉睡过去,但眉宇之间仍紧皱不已,难掩哀愁的样子,梦岚忍不住低叹口气,用手指轻轻抚平楚风紧皱的眉头。 这老藤碧翠葫芦之上,日夜浸润的山露,便是“仙人醉”。 两者相辅相成,互相反哺熬炼。如今酒成之日,也便是药成之时。 那仙人醉,便在葫中。那三枚丹药,也在葫中。 天地间,只有这一枚“医仙葫”。 这人世间,也只有楚风和梦岚两人,知悉此秘。 甚至是,现在的楚风所了解的,远没有梦岚知晓的多。 所以梦岚看到楚风陷入魔障癫狂之中,当机立断便用仙人醉迷倒了楚风。 当楚风悠悠醒来之时,山谷之间鸟语花香,已是不知哪一天的清晨之时。 如大睡一场,美梦醒来。楚风只感精神饱满,全身上下一片清爽舒适。 不远处的梦岚,正于山泉清溪之前弯腰清洗,一头乌黑长发垂于溪面之上,与水中倒影相映成双,如画中美人现于尘间一般。 正在洗漱的梦岚察觉楚风醒来,她侧头向楚风看了过来,嫣然轻笑。 “一滴仙人醉,让你足足睡了七天,这下休息好了吧?” 说话间,梦岚轻轻擦拭着微湿的长发,自草地溪旁缓缓站起身来,向楚风走了过来。 “看来一切皆有因果。仙人醉,三生三世无轮回。长生藤,医仙葫成天地消……我醒之时,仙葫将落。” 听着梦岚的话,楚风看着不远处悬于山间的青翠葫芦,喃喃低语。 那株晶莹碧翠的老藤,如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根茎部位开始逐渐向上,原本充满生机的青翠碧绿之色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土黄暗褐之色。 眼看这种生机涣灭的变化即将蔓延到那老藤之上唯一结出的葫芦上时,楚风终是出手了。 弹指之间,一道指风破风而去,断开了一缕青藤,将那“医仙葫”截断下来。 就在那碧翠葫芦离藤的刹那,楚风以龙针刺破指尖的鲜血也是破空而去,浸染在了这碧翠葫芦之上。 当那枚葫芦落于手中之后,楚风方才轻轻出了口气。 这千年老藤乃是天地灵物,所结出的葫芦更是夺天地造化的至宝之物。 一旦到了瓜熟落地之时,这天地孕育的灵物便会重新消逝于天地之间,反哺天地万物灵气。 这医仙葫,遇石则碎,遇土则腐,遇水则融…… 只有以人之本命精血浸染,让之染上尘世生灵之气,方使其不至消失于天地之间。 而葫中孕育的灵药,更能得以留存下来。 “仙人醉,乃是我借医仙葫酿出的极品药酒,梦岚姑娘你一路帮我,无以回报。如今不若品尝一番?也好滋养身体。” 将这医仙葫持于手中,楚风脑中思绪万千,忆起这医仙葫的种种奥秘。 思量之间,他回身向楚风发出邀请。 “好啊,正有此意。” 听到楚风的话后,梦岚微愣片断,而后展颜笑道,欣然靠来,想要品尝一下楚风所酿不知多少载岁月的奇酒。 看着楚风神情专注的低头为自己备“仙人醉”这种奇酒,梦岚无声苦笑摇头。 她远比此时的楚风更加了解“仙人醉”的奇效,她又怎能猜不出楚风此刻心底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可是,梦岚心中明了,却仍神情平静接过楚风递来的仙人醉,一饮而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饮下这杯蛊酒 梦岚面色如常,自楚风手中接过玉杯。 淡青色的玉杯之中,盛着如清泉般清澈见底的酒水。这是楚风接的猴儿酒,其中掺了半滴仙人醉。 而在那酿造猴儿酒的石槽旁,楚风轻摇“医仙葫”,摇下一滴碧翠色的仙人醉混入其中。随着那酒水融入其中,自那石槽中散发出一股浓郁酒香,在整个小谷之中漫延飘散。 附近一些贪酒的猴儿,或是轻尝酒水,或是嗅到酒香,不自觉处便纷纷醉倒在地。而小谷之中的生灵动物,也被这股浓郁的酒香醉倒在地。只有那只老白猿疯癫兴奋喝下大口猴儿酒,而后醉倒酒槽旁不醒人事。 仙人醉,酒力强劲,其中药力更甚。饮下之后,不仅可以稳人心神,更可疗补身体。当然,这种古酒还有其他妙用。 比如催眠,比如诱问,利弊之间皆有万般妙用。 此刻,楚风端了一杯酒,送至梦岚身前,请她饮下。 梦岚面色如常,笑靥如花接过楚风递来的酒水。 “我知道这种酒能醉人,你不会把我迷醉后对我图谋不轨吧?” 接过楚风递来的酒,梦岚侧头之间,笑着向楚风问道。 “怎么会呢,你治好了我的失语怪疾,又照顾我这么长时间,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你有害心?仙人醉这种古酒之中掺杂无数灵药异果,饮用的话对人体大有益处,你尽可放心。” 听到梦岚这个女孩的话,楚风面色之间有些不太自然,而后强自笑道向梦岚轻声解释。 楚风心底最深处是想通过仙人醉这种古酒的药力来迷醉梦岚,而后自她口中套出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来。 很明显,梦岚这个女孩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上不愿多提许多,也不想告诉自己太多事情。如今,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套问缘由。 眼下被梦岚有意无意之中说破,楚风自然感觉到有些不大自在。 “咯咯,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逗下你而已,看把你紧张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前世的情人。这一世,虽然是初识,但互相接触之间也算融洽。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谢谢你让我品尝这千古奇酒。” 轻轻推了下楚风的胳膊,梦岚轻笑之间深深看了楚风一眼,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 梦岚醒来的时间,比楚风所预料的要早上许多。 这个女孩,只被仙人醉的酒力醉睡了两天而已。而在梦岚醉酒之间,楚风也以秘法向她询问一些关于自己的来历之事。 可是梦岚这个女孩好像前世的记忆中缺失了这些事情一般,对于他所问出的一些问题,皆是不太清楚,无法给他一个明确清晰的回答。 “你是我的什么人?” 当楚风问出这个问题时,哪怕已陷入迷醉之中的梦岚神情之间明显出现犹豫之色。 就在那一瞬间,楚风几疑仙人醉的酒力失效,梦岚没有被这种古酒的酒力所迷醉。 还好,梦岚的神情只是出现片刻异样,而后便恢复如常。 “我是你前世的爱人,是你今世的守护之人。哪怕你不来寻我,待到一定时机,我也会去寻你。前世之约,今生来圆。你我结下阴阳锁,我更为己设下转世重生之体。只可惜,天道无常,月有圆缺,你我终是不能逆天而为。我缺失了前世的一些记忆,今生我,非前世我。前世我,非今生之人。而你,也失去了太多记忆,找不回自己……” 梦岚被仙人醉这种古酒的酒力醉晕之间,说下这一大段话,让楚风沉默许久,不忍再以这种方法自私的向梦岚追问下去。 剩下的时间,在静幽山谷之中,照顾着被酒力迷晕的梦岚,楚风看着熟睡中的这个女孩,想了许多事情。 也只有趁着这个女孩被酒力迷晕熟睡之中,楚风方才敢伸出手去,轻触这女孩的清秀容颜,指间自她那眉心一点朱砂上轻轻滑过。 这个女孩,是她前世的挚爱之人。 她以巫祝之术的秘法,强行逆天改命。经一世轮回,踏过奈何桥,饮下孟婆汤。 转世重生,拥有前世的记忆不忘不灭。 今生再世为人,却受困于前生之忆与今世之身,分不清真我何在…… 如今的她,不是前世的那个人,也不是今生的那个人,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受困于前世的因果之中。 “我失忆了,记不起以前的太多事情。我不知道以前自己到底做下了什么事情,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为我如此付出……我想寻回我的记忆以及一切,搞清楚我的所有事情。可是,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心伤满怀。一个又一个或熟悉,或残存于记忆中的故人出现,他们为我付出种种,我亏欠他们太多太多。如今,我找到了你,以为终于能够解开心中万千困惑,可是到头来却又是一场空……” 抱着枕于胸前熟睡的女孩,楚风低头凝望她那安详睡颜,轻声呓语道,说着无法向他人倾诉的心语。 “你说,你要做我今世的守护者。可是,谁来做你的守护之人?你前世执念不忘,今生转世重生,拥有前世记忆。这致使你这一世的新生,成了残缺不完整。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这样为我付出……我是长生之人,还是转世重生之人,或是妖是魔,就连我自己现在都搞不清楚。这让我如何自处,如何来偿还你们对我的无悔关爱?” 月上西山,幽谷之间,残月银霜,秋风孤寒…… 楚风抱紧了怀中的人,看着远方的孤山冷月,低声呓语。 他出神之间,没有察觉到怀中的梦岚柳眉之间,不自觉轻轻蹙走。那双玉白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衣物,似是十分心疼楚风一般,不忍看他如此难受悲伤。 …… 朝阳金灿之间,梦岚于醉睡之中悠悠醒来。 长长伸了下懒腰,梦岚揉了揉眼睛,眨着那双乌黑水灵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近前的楚风。 “我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我喝醉了没有说什么胡话吧?没想到这酒这么大劲,我就喝了一小杯,就感觉自己飘飘欲仙,醉睡了好长时间。” 梦岚似是不知道醉睡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伸着懒腰间向楚风询问道。 “也就睡了两天,比我醉睡的时间还短呢。好了,留在这小谷之中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也正好早点把你送回去。” 看着梦岚刚刚睡醒的娇憨模样,楚风忍不住想要伸手轻触她那脸庞秀发。 但刚一伸手间,便被梦岚下意识的向一旁躲去。而楚风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对于初识之人来说,有些唐突越礼了。 一时间,两人都感觉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不太自然。 “这样也好,你在这里治病已经好久时间了,肯定耽误了不少工作事情。以后如果你身体再出现什么异样的话,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嗯,我应该会一直留在苗疆古寨,不会轻易擅离的。” 借着挽去脸庞乱发的动作,梦岚低头说道,借以化去场间尴尬。 “嗯,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咱们现在就出谷吧,边走边聊……” 楚风看着眼前的梦岚,有些苦涩难言。 在他残缺的一些记忆当中,他与梦岚之间的感情非常好,两人之间也十分亲昵。 可是此时,两人却如陌路之人一样…… 与梦岚一同离开幽谷的路上,楚风没有太多言语。而梦岚这个女孩,也是同样如此,显得有些沉默。 前方的群山,逐渐稀少。梦岚所居住的那苗寨之地,已然遥遥在望,两人即将到了分离的时候。 “就送我到这里吧,你回去的路上慢一些,一路顺风……” 梦岚在前方止步,而后低语说道。 “好……” 楚风看着前方女孩的背影,低声说道,身子却杵在原地,久久未动。 这趟苗疆之行,楚风有些抑郁难言。 梦岚将人针交还给他,但那枚凤玉,却并没有交给他。 梦岚对他的态度多变,时而像前世情人旧识一般,对他温柔体贴。时而,却又像今生陌路之人一般,疏远以待。 这种反差,让楚风难受非常,但却又无法宣泄于口。 似是察觉到身后男人的异样,梦岚离去的背影停顿了一下,而后停在原地。 “对不起,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孩了……可能无意之中,会伤害到你,让你觉得难受。希望你自己能够照顾好你自己,你身边有更好的人来照顾你。这枚玉佩,我现在不能交给你。只有等你将七枚凤玉全部收齐,记起所有的记忆之后,我才能把这枚凤玉交还给你。七枚凤玉,是进入蓬莱密地的关键所在,也是你最大的秘密所在。所以需要慎之又慎,你在外边要多加小心……” 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在背后楚风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梦岚终是回身。 楚风没有反应过来,梦岚已经扑入他怀中,将他紧紧拥抱,说下这一番话。 同样,在楚风还没有从这突变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的女孩却又像蝴蝶一般飞快远去。 梦岚推开他转身飞奔离去之间,楚风看到她眼角晶莹。 可是,楚风却没有追上前去挽留阻止。 “我会弄清楚所有的事情,然后回来找你。不管你是真的不记得我,还是假装记不起我,我都会回来找你的!” 看着梦岚逐渐远去的背影,楚风大喊道。 已经远去的女孩,身影微颤,而后渐行渐远。 虽转身远去。 但,泪,止不住的流下。 梦岚记得所有的事情,知道楚风所有的事情。 她知道仙人醉的效用,也知道楚风在幽谷之中让她喝下那杯蛊酒的用意如何,可她仍是故作不知,无怨无悔饮下那杯蛊酒。 她故作冷漠,故作不识,故作远离,与楚风虽近在咫尺,但又远若天边。 她欺骗了楚风一些事情,但又有一些事情没有欺骗楚风。 她转世重生,的确是出了问题。 现在她的身体之中,有两个不同的思想和灵魂。 一个是前世的她,一个是今世新生的她。 一个是待楚风为亲密爱人的她,一个是与楚风似初识的她。 她无法做到像前世一样对楚风爱恋至深,她也无法像今生与楚风初识一般和他形同陌路。 她疼怜楚风在外经历种种,但又不能将一切事情告知楚风,怕楚风对她苦苦追问。 她想将楚风留在身边,想陪在楚风身边,但又怕真相暴露。 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知他过的安好便好…… 七凤玉,是最后的贪恋,也是两人之间的见证。 虽狠心,但又有不舍。所以梦岚将七凤玉留了下来,并没有急于还给楚风,而是让楚风将其他几枚凤玉收齐之后再来她这里取这枚凤玉。 楚风失忆的事,对于他而言,乃是好事,而非坏事。 这一点,梦岚知道,但却无法和楚风解释其中缘由,只能将此事拖下去。 站于苗寨竹楼之上,凝神眺望,眼看着楚风没入云雾缭绕的群山之中逐渐消失不见,梦岚方才一声叹息,拭去眼角泪水。 只希望楚风日后能够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只希望楚风这一世一路走来,能够了结他的心愿…… 楚风的到来,让梦岚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 她终是确定了自己转世重生之事,确定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楚风的离开,同样让梦岚生出许多感慨。 她记起了许多前世记忆,见到了楚风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 但有一些遗憾无奈,却只有她一人苦尝。 正如她假装被仙人醉的酒力迷醉时所说的那样,她是楚风的守护之人。 楚风一路跌撞行来,皆有其原因。 如今的楚风于失忆浑噩之中,那她这个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便要提前为楚风做一些布置准备。 …… 而楚风还未从苗疆之地离开多久,便于漆夜之中,发现了潜龙组的危急求援信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亡命追杀 楚风行于山间夜路,背着“医仙葫”向苗疆外行去。 深山老林中,一个人走着夜路,自然而然便会想起许多事情来。楚风也不例外,想着一路行来之事,想着隐于苗疆之中居住的梦岚,他的思绪有些出神。 正自出神之间,他却看到远方夜幕黑暗之中,蓦然爆出一团烟花。 这突然在夜幕中爆绽开来的烟花形状非常奇怪,烟火升至最高处时,形状并不明亮晃眼。待点点烟火坠落下方时,方才逐渐明亮璀璨起来,让人看出乃是龙蛇之状于夜幕之中盘旋坠地。 看到这奇怪的烟火,楚风愣了片刻,而后朝着夜幕中那烟花亮起的方向疾冲而去。 这是潜龙组的紧急求援暗记,乃是潜龙组初建之时,便于暗中立下的信号。楚风没想到,时隔数十年过后,潜龙组至今还留下了这个紧急求救的联络暗记信号。 而此刻对于这次带队执行秘密任务的陈玄宗等人来说,却已到了最危险的危急关头。 这次潜龙组奉秘密命令执行机密任务,于国际几大秘密势力手中,强行夺下了一份州际导弹的机密资料回来。 几国谍报组织,以及秘密特战部队都投入到这次的机密科技争夺战中。潜龙组也付出了极大的惨重代价,方才虎口夺食,将这份绝密资料抢了过来。 自国外一路浴血杀回,潜龙组遭到其他几国秘密组织的联合追杀。甚至于,陈玄宗这位执掌玄字龙符的将军亲自赶去接应众多组员归来。 但就是这样,带人前去接应的陈玄宗等人,仍九死一生,险之又险的逃回了国境线附近。赶到故土之地,陈玄宗等一应组员好不容易松下口气,认为终于是安全归来。可谁曾想,这项绝密的尖端科技资料牵连极广,那些国际势力依旧不死心,居然冒天大的风险追杀到华夏国境内! 可以说,潜龙组从创建至今,从未如此憋屈悲惨过。 被人从国外一直追杀,甚至追到自己的国家老巢中,对方仍然不善罢甘休。 最让人难受吐血的是,这些紧追不舍的国际势力之中,居然有几支人马实力超凡,居然丝毫不在潜龙组之下。而且这几支从未在国际雇佣兵圈内出现过的神秘势力,隐约之间似是和潜龙组有旧仇一般。这些人手之所以对潜龙组不顾一切的疯狂追杀,不仅是为了潜龙组手中的绝密科技资料,还有其他目的一般。 陈玄宗带着一应组员出国接应执行任务的小队成员,而后两队组员汇合而一,一路且战且退逃至国内。 一路浴血,且无残喘之机。在进入国境线后,遭受对方暗中追杀时,陈玄宗动用权限调动了地方上的特战部队。但地方特战军区部队秘密出动接应的结果,却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一直紧紧咬在后边的秘密力量一共有三支,这三支小分队的成员都在10人左右。可是这些人的破坏力,却相当于一支小型军队。 三支秘密力量,相互之间有所提防,但在某些紧要关头,三方却又相互合作。也正因如此,潜龙组众多成员,一直无法甩开这些人的追踪,更无法将手中的绝密资料送至国家科研部门。 边境地区的特战部队奉命,秘密接应潜龙组成员归来。却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前来接应的特战部队死伤惨重。 带队的陈玄宗意识到事情已然超出了潜龙组的控制之外,当即不再向地方上的军警力量求援,以避免更多无谓的损失。而在京都的潜龙组总部内,执掌“黄”字龙符的顾文柏将军,紧急率队前来接应陈玄宗等人不说。甚至于,顾文柏临出京都之前,接到上边大领导的命令,自高墙大院内请出了几位寻常不现于世间的隐世高人一同出京。 这次几国秘密特战部门几经易手,争夺那份绝密军事科技文件。这项军事核心技术,对各国的国防力量来说,如果得到的话,都是一个极大的助力。对于华夏国来说,这项绝密军事资料,同样重要无比。 所以这一次,京都的核心高层领导,十分重视此事。严令潜龙组,无论如何也要将这项绝密军事资料安全带回京都,用于国防之用。 当日楚风到苗疆找寻梦岚这个女孩的下落时,曾与京都的顾文柏有过一些接触。当时这份绝密科技资料还没有被潜龙组成员安全得手,顾文柏也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如今仓促之间,顾文柏自京都昼夜急赶,前来接应陈玄宗等人。奉上级保密命令,顾文柏也无法及时向楚风告知这一消息。 不管是顾文柏,还是陈玄宗等人都没料到,楚风居然会在这样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潜龙组的危机之事。 陈玄宗率着一众潜龙组成员,已然到了危急关头,所以他方才将各般紧急求援手段都用上了。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潜龙组内这最早传承下来的烟火求援信号,早已被淡忘于尘埃之中,甚少有人能够想起。 如果不是被逼到最后关头,陈玄宗也不会想起来潜龙组内,还有这么一种古老的求援手法。 “华夏潜龙组,果然名副其实。但你们这支分队今天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如果你们再入华夏国境线更深一些的话,或许你们能逃得了。你们都是勇士,就应该像勇士一样有尊严的死去。把资料交出来,我们可以给你们留下全尸。” 群山之中,一处山坳内。 陈玄宗身旁如今只剩下八名潜龙组队员,包括陈玄宗在内,所有成员身上都带着极重的伤势。 而在这处小山坳四周外围,黑暗夜幕之中,影影绰绰之间,隐有冰冷的金属折射反光时而映出。 寂静的冷夜下,说话的是个体形魁梧的黄发壮汉。他的华夏语说的有些生硬,但多少可以让人听懂。 这个名为“凯尔”的中年男子,是米国特战分队的副队长。这次国际几大谍报组织互相争抢的绝密军事资料,便是自米**方泄露出来的。 为了夺回这份绝密军事资料,米国特战分队成员不惜伤亡,自国际战场一路追杀,最后冒极大风险追入华夏国境内也要将这份绝密军事资料销毁或是带回国内。 “凯尔,华夏人有句古语叫‘夜长梦多’。你不要和他们废话,直接把潜龙组所有成员击杀。我们要那枚龙符。” 黑暗之中,陈玄宗率一众组员与其他几支势力对峙。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悠悠响起。他所说的是英文,但潜龙组成员中,有精通数种外语的精英人员。这个老人话中意思,被潜龙组成员所知。 “陈将军,一会我们掩护你。到时你带着龙符和这份绝密资料先走!” 这一次,潜龙组第三小队的全体成员,也参加了这次任务。队长林荣此刻紧了紧手中的枪械,与一众战友将陈玄宗老将军紧紧护在身后,暗中焦急说道,示意一会陈玄宗先行离开。 听到身旁属下们所说的话,陈玄宗摇头苦笑。 他心底一直有一个困惑未解,这一次潜龙组夺得这份绝密军事资料一路自国外逃回。跟在后边一路紧追的那些神秘势力中,有一些势力所图谋的好像并不是他们手中的这份军事资料,而是另有所图。 就像此时黑暗中那名老人所说的那样,这支势力,他们所图谋的乃是他手中的龙符! 对于陈玄宗和潜龙组众多成员来说,所执行的任务可以失败,性命也可以丢失,但潜龙组的龙符却不容有失! 事关潜龙组的传承以及将符,这些远比生命和所谓的资料更重要。 “今夜恐怕不能善了,诸将殊死一战吧!” 黑暗的山林之中,隐约间传来阵阵嘈杂。隐于暗中已经完成包围圈的追击者们,如今到了发动围剿的时刻。 陈玄宗扎紧身上的绑带,将伤口紧紧裹紧,而后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与身旁一众将军沉声说道。 夜浓,厮杀起。 不时有人倒下,再也没有起来。不时有血花溅起,哀息渐止。 在这黑暗之中,发起围剿动手的有两支人马。 第一支,便是凯尔带队前来的米国特战小队。第二支,则是那隐于暗中与凯尔支使沟通的老人所率领的神秘队伍。 至于一路紧追而来的第三支神秘势力,此时则按兵不动,隐匿于黑暗之中,不知做何打算。 兵力悬殊之下,加之潜龙组众多成员连番苦战。整场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迅疾,持续了不到20分钟,潜龙组这一方势单力薄,已呈败亡之象。 正在两方人手合围而来准备彻底剿杀陈玄宗等人的时候,周围的山风中,却忽然带来一阵带着丝丝甜香的浓烟。 浓墨的夜色之中,荒野老林内,蓦然升起缭绕白色浓烟,一时间,场间如鬼域一般。 短短片刻,两米之内,尽是浓色白雾,几不能视物。 “浓雾有毒!” 黑暗中,不知是谁喝了一句。 一时间,在场之人,人人自危,急急找着藏身躲避之处,以防被暗中出手之人暗算。 雾气黑暗之中,多出了许多人影闪动。这些新入局的神秘人物,让潜龙组与追杀而至的国外几支势力都暗自戒备,几方于顷刻之间平息争斗。 但只是这瞬间之间,场间几支势力的人手,已有数人先后倒地生死未知。所有人都没料到,这突然升腾而起的浓雾居然如此霸烈。意识到毒性凶猛过后,在场之人对这白色浓雾如避蛇蝎。这样以来,这些新入局的神秘人物,便得以轻易闯入包围圈内,来至潜龙组众成员身前。 “空门无影,妙手不空。但有所见,必归吾手……” 各方人手惊惧之时,自黑暗中缥缈传出一句话来。 这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在黑暗中,从四面八方,时远时近隐约传至。 听到这句话,陈玄宗与几各潜龙组核心成员脸色突变。而那些追杀而至的国外几大势力,则露出惊疑之色,不太明白这突然之间闯入场间的神秘势力是什么来头。 “快保护好绝密资料!” 面色剧变的陈玄宗惊声喝道,命令一应组员将他们拼死夺来的绝密科技资料保护起来。 但几乎就是在陈玄宗意识过来命令人防备的同一时间,众人只感身前黑暗之中,一道灰色人影如风掠过。 只是感觉身前一阵清风吹过一般,那个灰色人影便如鬼魅一般没入黑暗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糟了!” 下一瞬间,奉命贴身保护那份绝密军事科技资料的潜龙组成员失声惊骇道! 他刚才只感眼前一道清风吹过,他意识过来想要紧紧护住贴身保护的军事资料时,却发现怀中空空如野。被他一路浴血拼死守护的军事资料,于瞬息之间,已然消失不见…… “这份绝密军事资料对我们华夏国的国防军事,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空门’怎么说也是我们华夏国民间的一支神秘势力之一,你们今日难道要做出叛国之举吗?!你们可知龙符对我潜龙组的意义如何,你们怎敢将我龙符也一并盗走?!” 意识到一众组员拼死守护的绝密资料已然被人盗走,陈玄宗面若死灰呆愕当场。 片刻过后,他方才朝着四周的黑暗夜色,怒声喝道。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不仅是那份绝密军事资料被人盗走,就连他身上的“玄字龙符”也被人一并取走…… 为躲避这剧毒浓雾,早已退避四方的几大国外势力组织听到陈玄宗满是惊怒的声音,众人反应迅速,立即将包围圈扩大,严密监视着山坳之中的浓雾范围。 不管潜龙组是何原因,他们手中那份绝密军事资料被人盗走。也不管是什么人拿到这份军事机密文件,今夜都离不开此地,这份军事机密文件,他们势在必得! 虽然那剧毒浓雾不敢轻易入内,但他们将四周封锁起来。那个自潜龙组手中盗走机密文件的人,总归是要自浓雾的范围内出来的。 就在布防外围的时候,来自国外的几大势力,对于陈玄宗惊怒之间,口中所提的那个神秘“空门”组织,众人多少有些困惑。 据他们手中掌握的资料所知,潜龙组乃是华夏国内权利核心的特战部队。潜龙组在华夏国内,几乎是最顶级的权利机构。 在华夏国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其他组织势力敢对潜龙组出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往事之秘 就在布防外围的时候,来自国外的几大势力,对于陈玄宗惊怒之间,口中所提的那个神秘“空门”组织,众人多少有些困惑。 据他们手中掌握的资料所知,潜龙组乃是华夏国内权利核心的特战部队。潜龙组在华夏国内,几乎是最顶级的权利机构。 在华夏国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其他组织势力敢对潜龙组出手?! 陈玄宗身为潜龙组四大龙符之一的执掌之人,他对于华夏国内各种势力组织之事自然是知之甚详的。而且在他入主潜龙组之前,生于古武传承之族,对于民间草莽的一些势力多少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陈玄宗知道,在华夏国内,不管是官方明面上的势力,还是民间地下势力,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是部门敢和潜龙组叫板。 但那是“几乎”,而并不是绝对。 “空门”,是一支隐于民间,在各种官方或民间资料之中,很难寻觅到其踪迹的神秘势力。 潜龙组内,对于“空门”这个神秘的组织势力,有一些记载注释。 据载,“空门”最早的史料记载出现于晚清时期与民国年间。而在现代社会中,“空门”这一神秘组织,只是据一些猜测,出现过极少数次数。 “空门”的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或大或小的失窃事件。只不过这些事件,大多数出现于国外。 空门这一组织的卷宗资料,国际刑警组织那边,已经积累下了厚厚一撂。这个组织,在国际社会上,犯下了累累恶行,大都是一些名贵珠宝文物失窃事件。 昔年,八国联军破圆明园,掠夺华夏无数文物重宝。 直到今日,华夏众多国宝文物,还有许多流失海外查找不到下落消息。这些国宝文物,有的被藏于博物馆内,有的被私人收藏不现于世。 圆明园有十二生肖兽首这一古文物,近代年间,这些失落的兽首文物,有七枚被陆续收集回归华夏之地,但至今仍有五枚兽首下落不明。 这七枚回归华夏的兽首文物,其中便有“空门”在幕后谋划的痕迹。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一些事情,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华夏国近年来陆续有许多国宝文物自国外被收集回归。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遗失的古文物神秘出现在国家博物馆中。 这些神秘出现的文物国宝,出现在国家博物馆时,上边都有一个很独特的标记,这种类似清风无影的标记,便是属于“空门”的独家秘记。 “空门无影,妙手不空。但有所见,必归吾手。” 这句话,便是“空门”留于史料野记之中的痕迹。也正因如此,陈玄宗方才听到黑暗中那老者的声音时,方才惊愕失色的原因所在。 空门和他们潜龙组这些势力组织,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之所以国内一些机要部门,在面对国际刑警的施压之下没有对“空门”动手严查,皆是看在空门这一神秘势力所做之事都是对国有利之事。 也就是说,在国家层面上是将空门这一神秘组织,定性为一个比较良性的组织。 可是这一次,空门神秘出现,并从潜龙组手中夺走机密资料不说,甚至还将潜龙组的至高信物龙符一并盗走。空门是何动机,让人警惕! 在刚才那一瞬间,陈玄宗怀中龙符被盗,他于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暴起反击,但却被对方轻易闪过,如风而逝。 这让陈玄宗意识到,空门所厉害的是身法,而非武力。 但这也足以让陈玄宗后怕心惊不已,毕竟像他这种武力高深之辈,一般人想要近他身边都非常困难,更遑论自他身上悄无声息盗走紧要之物。 如果刚才对方心有杀意,一闪而逝出手的话,那又会是怎样场景?! 正在陈玄宗惊惧后怕怒喝之时,这处小山坳之中的白色浓雾逐渐飘散弥漫开来,朝着山谷名飘散而去。 而在这雾气之中,人影绰绰,那些空门之人,竟是要借着这些白雾扩散之间,朝外围突围而去。 “不管你们是什么空门还是实门,所有敢染指这军事机密文件的人,都要死!把东西交出来,可以放你们离开。” 来自米国特战分队的副队长凯尔,眼看这要命的白色浓雾扩散开来,浓雾之中隐然有人影晃动,想要闯出重围,他怒喝之间命令一应组员扩散开来,将四周封锁。 同一时间,其他两支势力的人手也已发动,没入四野黑暗之中,隐成合围之势。 “但有所见,必归吾手。空门所到之处,从无空手而回之说。东西在老夫身上,你闪若想取回,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黑暗之中,刚才那个飘缈不定的老者声音,此刻重又响起。只不过此时他的声音清晰可闻,可辨方位。 几乎就在他声音传出的瞬间,黑暗之中,无数枪弹已经朝着他所在之地射去。 寂静的黑暗群山中,蓦然响起的枪声,划破黑暗,回落于山间夜幕…… 正朝着这个方向疾赶而至的楚风听到枪声传来,心中更加焦急起来,速度更是快上数分。 漆黑的夜色下,楚风如鬼影幽魂,此刻处在这个小山头,下一瞬间便已到了下一个山巅之上。 当楚风赶到几方混战的山谷附近时,此间早已混战一片。 随着空门的人想要脱围而出,不仅是外围的几支势力围追堵截,甚至是早先被几方合围的潜龙组众此刻也不要命的冲了出来,朝空门的人亡命追去。 一时间,场中状况混乱异常,几方陷于混战之中。 而空门之众,于黑暗之中,若鬼魅一般,几乎难以察觉到踪迹何在。 那为首的精瘦老者,如瘦猴一般,猿跳之间,行踪飘忽不定,居然让他硬生生自几方高手的重围之中逃了出来! 这为首老者自重围之中逃出,所有人都紧追于后,丝毫不顾其余几名非常难缠的空门之人。所有人都知道,那份绝密军事资料,在那空门的老人手中。抓到他,便能得到那份绝密资料! 对于潜龙组众来说,却是场间最为心急如焚之人!因为他们不仅要夺回那份绝密军事资料,还要夺回潜龙组的至高将符! 已近七旬的司空摘星,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 身后这帮人,可以说都是国际上最为顶级的特战部队成员。甚至于,在暗中,司空摘星隐约间感知到一些更为恐怖的人物在伺机而动没有出场。 这次偶然之间在附近休息路过,看到潜龙组发出的古老求援信号,司空摘星这才带人前来暗中查看出了何等大事。 潜龙组与空门之间,有旧。 甚至可以说,潜龙组与华夏国民间的一些神秘组织势力,多少都有一些关联。 潜龙组这一古老的烟花求救信号,乃是最为紧急的求援信号。周围但凡所见之人,皆要倾力相帮相助潜龙组众。 这是昔年古时,几方势力暗中秘密约定之事。从战争年代潜龙组创建至今,这一古老的求援信号,只出现过数次。 空门,以前曾参与过一次。那时,司空摘星的师傅还健在世间,他当时也还是年轻之时,有幸得以跟随前往,目睹了整场事件的经过。 正是有这种渊源关系,司空摘星看到这致命的求援信号,这才率几名心腹高手匆忙赶来。 赶到场间之后,司空摘星与空门众人隐于暗中观察许久,方才定下计策悍然入场搅局。 可如今,祸水东引,已然成功。 司空摘星却有苦难言,难以脱身。 面对几方共同剿杀围追,饶是以司空摘星的强悍修为,此刻也大感不支。 这些追杀的国际组织,配有狙击枪械,更有其他各种长短枪械与高科技红外追踪之物。 司空摘星亡命而逃之间,不仅要防备紧紧追在身后数名高手的出手,更要防备隐于暗中远程狙击手的致命狙杀。 可以说,司空摘星此刻全神贯注之下,已然超常发挥,将灵觉提升到极致,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致命追杀。 就在司空摘星亡命而逃之间,他却感知到前方不远处,一个极为可怕的人物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迎而疾赶而来。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知觉,同样也是自对方的速度上察觉出来的。 前方不远处的那个人,速度极快,甚至比自己此刻全力逃亡还要快上三分! 以此度之,司空摘星很轻易便判断出这个人物的厉害之处。 几乎是司空摘星意识到前方有人疾赶而来的同时,后方紧追的诸多强人,也已察觉感知到前方又有新的厉害人物出现。 刹那之间,场间诸多势力人物,都屏息静气,防备新的变数。 司空摘星亡命而逃,却已是顾不得这许多事情,只想着趁乱局逃出升天,离开这场乱斗,只要这新出现的人物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便好。 所以在向前方逃命的路途上,司空摘星有意避开了迎面而来之人。哪知道,他一变换逃亡路径,前方不远处的那人似也是感知他的变化,同样改变行踪朝着他继续迎面而来。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几方便已迎面相遇! “你们都中了空门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如今你们所争夺的东西都已经被人秘密带走,你们就算追上这个老头,又有什么用?” 楚风一路急赶而至,隐约听到了众人刚才所说之话。所以他此时赶到场间,当即脱口大声说道。 就在开口惊疑众人的瞬间,楚风双手已然疾射处无数继碎石子,朝着黑暗之中的远山逝去。 “嗖!嗖!嗖!” 石子破空之声,凌厉传出,在黑暗的夜色中,发出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呼啸之声! 在司空摘星身后追击的几方势力高手,听到黑暗中传来这呼啸之声,众人意识到有人出手暗算,当即便向四周急急闪躲。 可是片刻之间,远方黑暗中不时传出的闷响之声,以及司空摘星四周的红色瞄准光点混乱晃动消失,都在告诉众人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身后远方,隐于黑暗之中的那几名狙击手,居然被这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一个出手之间,便以暗器击杀?! 要知道,此地距离那些狙击手藏身之数足有数百米之远!而且这些狙击手都是万中挑一的精锐人手,他们所藏身的地方也是精选之地,万不可能被人轻易寻出! 可是对于楚风来说,这件事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他只用根据这些红外瞄准器的光点逆向判断,再以密集的碎石袭杀,便可破了这些藏于暗中的狙击手。 经过苗疆之地的静养调理,楚风身上的失语怪疾尽去不说,同时他身上的暗伤旧疾,也都被梦岚医好。 如今的楚风,恢复如初。心急关切之下,全力出手,自然非同小可。 “潜龙组众到我身旁,天字龙符在此!” 解决了远方的狙击之人后,楚风取出龙符,执于右手,沉声喝道,示意潜龙组众多成员来到他身旁。 楚风表明身份立场,瞬间让在场所有人惊愕当场。 陈玄宗和一众带伤的潜龙组成员怎也没想到,楚风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凯尔等一众来自国际的追杀势力,却是没有想到,今夜居然将潜龙组的至高龙符执掌之人都引了出来?! 至于司空摘星,此时则是惊疑非常,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楚……楚风?!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玄宗带着几名伤员组员,互相掩护之间来到楚风近前。 看着楚风手持龙符站于场间,陈玄宗几疑自己眼前所见不是真实之事。 楚风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了?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空门之人,也来我身旁。空门与潜龙组,本就有旧。今日之事,不管其中如何,都是空门舍命相助,潜龙组众不得有议!” 如今事态紧急,楚风没有太多时间与陈玄宗细说其中缘由。 看着隐于黑暗一角处的老者身影,楚风沉声说道,让他来自己身旁将其保护。(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关于那个人的传说…… 石子破空之声,凌厉传出,在黑暗的夜色中,发出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呼啸之声! 在司空摘星身后追击的几方势力高手,听到黑暗中传来这呼啸之声,众人意识到有人出手暗算,当即便向四周急急闪躲。 可是片刻之间,远方黑暗中不时传出的闷响之声,以及司空摘星四周的红色瞄准光点混乱晃动消失,都在告诉众人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身后远方,隐于黑暗之中的那几名狙击手,居然被这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一个出手之间,便以暗器击杀?! 要知道,此地距离那些狙击手藏身之数足有数百米之远!而且这些狙击手都是万中挑一的精锐人手,他们所藏身的地方也是精选之地,万不可能被人轻易寻出! 可是对于楚风来说,这件事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他只用根据这些红外瞄准器的光点逆向判断,再以密集的碎石袭杀,便可破了这些藏于暗中的狙击手。 经过苗疆之地的静养调理,楚风身上的失语怪疾尽去不说,同时他身上的暗伤旧疾,也都被梦岚医好。 如今的楚风,恢复如初。心急关切之下,全力出手,自然非同小可。 “潜龙组众到我身旁,天字龙符在此!” 解决了远方的狙击之人后,楚风取出龙符,执于右手,沉声喝道,示意潜龙组众多成员来到他身旁。 楚风表明身份立场,瞬间让在场所有人惊愕当场。 陈玄宗和一众带伤的潜龙组成员怎也没想到,楚风居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凯尔等一众来自国际的追杀势力,却是没有想到,今夜居然将潜龙组的至高龙符执掌之人都引了出来?! 至于司空摘星,此时则是惊疑非常,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楚……楚风?!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玄宗带着几名伤员组员,互相掩护之间来到楚风近前。 看着楚风手持龙符站于场间,陈玄宗几疑自己眼前所见不是真实之事。 楚风居然能够开口说话了?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空门之人,也来我身旁。空门与潜龙组,本就有旧。今日之事,不管其中如何,都是空门舍命相助,潜龙组众不得有议!” 如今事态紧急,楚风没有太多时间与陈玄宗细说其中缘由。 看着隐于黑暗一角处的老者身影,楚风沉声说道,让他来自己身旁将其保护。 随着楚风的突然出现,场间几方势力平静下来,对峙当场。 凯尔等人听到楚风刚才提及,那些机密科技资料已然被声东击西暗中送走的事,诸人此刻脸上的神色都非常难看。 虽然他们也派出人手去追杀空门的其他人,但所派出的人手都非实力最强之人。如今久久等不到一众手下回来复命,想来是出了一些意外状况。 对于楚风的话,众人将信将疑,全部将目光落在了一身黑衣的司空摘星身上。 此刻,身着黑色夜行衣,瘦小似猴的司空摘星老头,也是面色惊疑不定的看着楚风。 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他似曾见过! 但那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还年少,跟随空门内的老师祖接待一位神秘来客时,曾见到过楚风的样子。 只不过当年的那个人,和眼前的这个人,有一些不同之处。 当年的那个人,沉默少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冷萧杀的气息。而且那个人的实力非常非常强大! 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相貌身形之间与昔年那人非常相像,甚至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但这个年轻人身上,并没有那种让人莫名生出恐惧远离的感觉。 所以,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司空摘星一时犹豫当场,几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虽是犹豫之间,司空摘星沉默片刻后,终是迈步朝着潜龙组众所在的方向行来。 楚风看着渐向近处行来的老者,他的眉头微微挑起。来到这里,知悉眼前之事,听到“空门”之名,让楚风忆起了一些记忆往事。 潜龙组的紧急求援信号,并不只是单纯的组织内部紧急使用。这种紧急求援信号发出之后,但凡附近能看到这求援信号的人手势力,都要在第一时间赶来相助。 当然,这种相助,只是对几个特定的神秘组织势力有关。空门,便是其中的一支势力之一。 关于空门的事,楚风是知道许多的。所以等司空摘星走到近前时,楚风仔细端详了这位老人一会,而后方才低声询问道:“妙手空空,司空摘星。你是空门第几代长老?或是掌门?“ 看着眼前这个空门的老者,楚风依稀之间感觉自己以前似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个人,或是与他相像之人一般。可是皱眉苦想之间,他却怎也想不起来这些失忆的事。 听到楚风的话,司空摘星两道花白寿眉猛然挑起。 楚风所说的,乃是空门机密,寻常人根本不知道这些隐秘之事。 每一代空门的掌门人,都继承“司空摘星“这一名号。这件事,只有空门内的核心人员方才知晓,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这一隐秘之事? “我是第八代长老,你以前是不是来过我们空门总堂?” 楚风所说的话,让司空摘星心起波澜。沉思片刻,司空摘星向楚风问道。 “事后你我再细谈空门之事,到时你也将玄字龙符归还陈老将军吧。眼下空门行权宜之计,瞒天过海,连潜龙组众都被蒙在鼓中。这次的事,多亏你们空门前来相助。否则的话,恐怕我也不能及时赶到。”. 眼下强敌环伺,不是叙旧之时。楚风向司空摘星说话间,示意他来到潜龙组众身旁。同时,楚风这些话,也是向陈玄宗等潜龙组成员解释其中原由。 楚风知道空门的行事风格与方式方法,此时方能一口道出司空摘星今夜布下种种疑阵的真相所在。 司空摘星这位来自空门的老人,今夜行瞒天过海之计,甚至将他们想要相助的潜龙组也蒙在鼓里,以此达到疑兵之阵。 而正如楚风所说的那样,司空摘星将几般重要东西盗至手中后,便交给了几名心腹手下,让他们于混乱之中隐匿逃走,带着这些重要东西先离开险境再说。 同样,虽然空门在名面之上,不显山露水,但作为空门的执掌元老,司空摘星知道一些关于潜龙组的事情。 潜龙组与空门素来有旧,但空门的创建时间要比潜龙组早上太多太多。潜龙组的出现,代表了一支新的势力力量。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潜龙组与空门暗中有所关联。自战争年代至今,潜龙组与空门之间,有过一些极其隐密的互帮互助。但这些事情,只仅限于极少数核心高层方才知晓。 这种隐密的联系,哪怕是以陈玄宗在潜龙组的权限地位,他也不了解这些机密之事。 正是有这种渊源关系,司空摘星方才知道龙符对于潜龙组的重要性。 他们赶到之时,潜龙组众已经身陷重围,凶多吉少。一旦潜龙组众战死当场,那他们手中的重要东西要丢失不说,甚至是四大龙符之一的玄字龙符也要被缴于敌手。 龙符,对于潜龙组非常重要,自然断不能落于敌寇之手。 所以司空摘星出手之时,将陈玄宗身上的龙符也一并盗走。 整出戏,司空摘星谋划的非常好,也顺利的欺骗了所有人。只不过他没预料到的是,今夜潜龙组的杀局险境,如此凶恶无比。 如果不是楚风的出现,司空摘星今夜恐怕也要凶多吉少,殒落此地。 但空门与潜龙组之间古有约定,双方于凶险危难之时,必倾力出手,互帮互助,哪怕牺牲自己这一方也无怨无悔。 虽然自执掌空门至今数十年间,都没有和潜龙组有过任何交集关联,但对于宗门内的约定誓言,司空摘星了解的非常清楚。 君子一诺,千年不改。 所以今夜,司空摘星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打算。 只要能保得住潜龙组众,能保得住那枚龙符顺利回到京都之地,那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楚风正是了解这其中隐密,方才当众点破此事,力图将司空摘星保全下来。 如今,空门与潜龙组之间的误会已经说清道明,剩下的,便是解决眼前困局凶险之事。 “东西已经被我的人安全带离,等事后自然会送交到潜龙组内。事起突然,多有得罪。” 司空摘星来到潜龙组众多成员身旁,见诸人神情之间多有疑虑愤怒,司空摘星尴尬笑道,向众人低声解释。 “我先给你们调理稳定一下身上的伤势,然后我再解决这些人。” 楚风见陈玄宗等潜龙组成员人人带伤的凄惨模样,不由怒上心头。 取下左腕龙针为众人紧急施治之间,楚风低声安慰众人,让他们抓紧时间调理状态。 “只要能够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有利我们的国家利益,我们这些人就算是牺牲了也在所不惜!楚风,只要你能确保东西安全送出,我们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值了!” 被楚风以银针刺穴医治,陈玄宗强忍身上各处伤口传来的剧痛,朝楚风低声疾语道。 刚刚为陈玄宗紧急护理过的楚风正在给其他几名潜龙组成员刺穴医治,听到陈玄宗的话,楚风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对于陈玄宗这个人的印象,楚风还停留在京都那场血战之中。 记忆中的陈玄宗,有些争名夺利,为了得到天字龙符,不惜行事种种违心之事。 可是让楚风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陈玄宗为了国家和民族,居然如此忠烈。 同样,潜龙组派遣执行这次任务的组员们,如今只剩下七八身负重伤的残兵。这些人神情激动之间,也都表露出赴死一搏的豪迈血勇。 为了得到这份绝密资料,潜龙组与国际诸多顶尖雇佣兵和各国特战小队浴血厮杀,已经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如今那份绝密资料已经被空门的人带离离地,那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但接下来的,却是一个更为重要艰巨的任务! 那便是保护急赶而来的楚风,保护楚风手中那枚潜龙组至高无上的天字龙符! 所有人都可以死,但天字龙符不能丢。 面对潜龙组众多成员的表态,楚风大笑摇头。 漆夜之下,几方对峙,气氛紧张凝固。 楚风突然大笑,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瞬间绷紧。 “凯尔,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由议会院接管。” 在楚风出现的第一时间,凯尔便准备与一众属下向楚风发动攻击,但却被一旁的老人制止。 这位老人,乃是米国幕后高层的“议会院”长老。这次凯尔所率的特战小队奉命追杀潜龙组,议会院的长老“米萨”亲自带队协助。 关于议会院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凯尔这支特战小分队并不知晓。只到如今这位长老发话,凯尔这才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据他们手中的资料获知,潜龙组内只有三枚龙符,被三位将军执掌,坐镇京都。 传说中,潜龙组一共四枚龙符,乃以“天地玄黄”四字代称。可是那枚至高无上的天字龙符,却一直未现世间,传说是被封存起来,无人有资格执掌这枚龙符,率领潜龙组。 可是今天,这枚天字龙符居然出现了! “38年前,一个自称‘楚人’的华夏人,在国际雇佣兵的圈子中,闯出‘梦魇’之名。那个人,便是你?!” 来自议会院的长老米萨,一直静静站于黑暗中观察着楚风的言行举动,并没有制止楚风为潜龙组成员医治。 待楚风做完这些事情后,米萨方才越众而出,看着楚风沉声问道。 听到米萨提起“楚人”之名,在场一直隐于暗中,隐而不发的另外一支神秘势力顿时起了一阵骚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认,不归 加勒比海域,是昔年国际七大佣兵组织与“楚人”的血战之地。 那一战,被称为“黄昏之血”。有传言称,在那一场大战中,不仅是七大国际雇佣兵组织联合围杀,在这幕后甚至有各国的秘密特战部队参与其中。 诸多势力精锐第一次在恩怨复杂的国际局势下,抛却前嫌共同联手。 整个加勒比海域,被诸国军舰封锁,没有任何人一支势力或是个人得以完全目睹那整场血战。人们只知道,自“黄昏之血”的海上血战过后,原有的国际十大佣兵组织,只残存不足三支。 那一役,国际佣兵组织圈内,精锐尽亡,整整三十年时间,国际诸多佣兵组织都没有从那一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谁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为何会一一找上国际十大佣兵团。 谁也不知道,这个自称“楚人”的神秘男人,是怎么凭一己之力生生毁了十大国际佣兵战团。 国际佣兵圈,以及各国的秘密精锐部队中,提及“梦魇”之名,无不谈之色变。 但谁也没有想到,事隔数十年后,那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的神秘男人,居然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之所以来自米国神秘组织议会院的长老米萨,惊疑之间问出这句话,皆是因为他乃当年“黄昏之血”一役中为数不多的残存之人。 当年那个人,在加勒比海域血战之时,身后背有一副古旧铜匣,那个人腰畔之间,悬有一枚斑驳龙符。 多国精锐联合调查之下,事后方才得知此人所带之物,乃是天字龙符与天龙匣! 华夏潜龙组,自那一役血战后,引起世人瞩目。 数十年后的今天,当年的血战惨事被再度提起,而那血案之事的主角赫然正在眼前…… 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当年的“楚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于楚风身上,想要知道真实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但你们应该听听我要说些什么。” 哪知楚风对于诸人所说的话,无动于衷。他的目光落于远方的黑暗中,他似是对着远方那山峦起伏的黑暗,说着这句话。 场间诸人听到楚风的话,无不相视而望,面露惊疑困惑。楚风却似是没有看到眼前各方势力一般,而是一直凝望着远方群山之中的黑暗夜幕。 “不管潜龙组得到了什么东西,那便是潜龙组之物,谁也不能染指。你们一路追杀,来到华夏九州之地,如入无人之境。既然来了,那便不要走了,且都留下来吧。” 楚风轻声说话间,解下了背于身后的“医仙葫”。 如成人小臂长短的医仙葫,被楚风自身后取下,在这黑暗的群山老林之中,散发出碧翠莹光。 楚风的动作,让在场的几支势力人物都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神情之间满是戒备。 待看到楚风取出一枚绿葫芦后,众人面上的神情方才缓和一些。 “黄昏之血一役,国际七大佣兵组,皆毁于你手。而你,也坠海失踪。随后数十年间,你杳无音讯。很多人都以为你死了,但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死去。而且,你这数十年间,容颜不改……这次追杀潜龙组,果真将你引出,不枉损兵折将一场。” 就在楚风将医仙葫取出后,自远方山崖的黑暗中,若隐若现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冷漠的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不仅是被围其中的潜龙组众下意识的收拢阵形戒备四周。甚至于自境外一直追来的三支势力,此时也都收拢各方人手,防备这支新出现的神秘势力。 听到黑暗中传出这句话,楚风的眉头轻轻皱起。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正是因为黑暗中潜伏的几名超级高手。如果不是这次在苗疆被梦岚医好身体中的各种暗疾旧伤的话,楚风此时的实力也不会恢复巅峰,甚至灵识比以前更敏锐。 也正因如此,他方才察觉到今夜除去在场的众多势力之外,隐于暗中的还有几名强者。这几人似是另有目的,并不急于露面,他们甚至比米国议会院的几名长老更加按捺得住,直至此刻,这些人方才露面出场,表露意态。 而今,随着暗中这几名高手出声露面,在几方势力的包围圈之外,隐约之间,又有十几名黑衣人于黑暗之中,不断变幻着方位时隐时现。 这些最后出来的神秘人物,皆是身手超绝之人。哪怕在场的都是各国精锐特种部队,可此刻都有一种人人自危之感。感觉到一股凛冽杀机寒意,从这些人身上散发而出。 “我不管今晚在场的都有什么人,你们来自什么地方,又为什么目的而来。我现在,没有时间精力理会这些争斗之事。” 就在场间所有人都如临大敌之时,楚风打开了医仙葫的葫嘴,轻声说道。 “一滴仙人醉,世人万日睡……对付你们,只需仙人一醉而已。早在我来此露面之前,已于此地附近临时做过一些布置后手。” 楚风手中那碧翠葫芦葫口打开,随着楚风手间动作轻摇不止。一股奇异的酒香,于夜风中弥漫开来。 距离楚风最近的陈玄宗与一应潜龙组众成员,几乎是嗅到这股异香,便昏厥在地,人事不醒。 就像被收割的庄稼秋草一般,以楚风为中心,于他四周不分敌我之人,一茬茬先后倒地。这恐怖的酒力,一直弥漫至方圆两里之地。 今夜在场的人,都是特战精锐,甚至是隐世高手。每个人,都异于常人,面临危险之时都会有自己的应对之法,绝不会哪些轻易便被人以药力制服。 可纵然如此,所有人都没预料到,楚风手中那如翡翠一般的碧翠葫芦,居然如此霸烈妖异。 很快,场间只余楚风一人,孤立于夜风山间。 这时,自远方的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肤色有些苍白的中年男人。 “我是撒旦,我们以前见过面。那一次,你差点杀了我。” 这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似是不受药力影响一般,就那么坦然自若的缓步来到楚风身前,盯着楚风的双眼缓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楚风的眼睛眯了起来。 “撒旦?‘耶’的跟随者,不轨图谋者……” 瞳孔微缩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自黑暗中缓步走出的中年男人,楚风眼中出现回忆之色,眉头微皱,极力回忆思索着脑中的记忆碎片,想要回这个让他有些熟悉而敏感的名字与相关之事。 极力思索间,楚风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出一段话来。 说完之后,甚至是他自己,都愣在原地,不明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些话来。 “楚,现在的你,不是昔日的你。你好像遗忘了许多事情,那我们之间的契约以及过往,便不能再继续延续下去。我期待昔日的你,重新君临天下。这次涉险前来华夏,能够找寻到你的下落消息,不枉我亲临此地。那么,便以今夜诸人之血,祭你归来……” 那自称撒旦的中年男人,肤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他肤色相貌,若翩翩少年,肤白唇红。但那眸中沧桑,却如历经世事变迁,沧海桑田。 他朝楚风躬身行礼,如西方的贵族绅士一般。面带和熙谦和笑意,轻身行礼,不急不徐,优雅淡然。 但随着他与楚风轻语施礼之间,当他长身而起,重新站立之时,他将白皙右腕,放于嘴间。 殷红鲜血,自他嘴角滴下滑落。 殷红之血,映于没有丝毫血色的如玉肌肤之上,于夜色银月照耀之下,现出妖邪诡异。 随着撒旦咬破腕间的鲜血洒向夜色黑暗,夜风带起的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股异样的甜香。 这股甜香血气,冲淡了楚风葫中仙人醉的药力气味,让楚风下意识的察觉到一些异样不对。 果然,就在楚风困惑极力回思与眼前之人过往恩怨纠葛之时,场间原本被他以仙人醉药力迷晕之人,逐渐自地上呻吟清醒。 场间诸人,皆是各国特战精锐,体质反应异于常人,恢复清醒的速度也比普通要快上许多。 所以短短不到几分钟的功夫,逐渐恢复意识的诸人,皆已全神戒备的退向远处,神情警戒的防备着楚风与场间出现的另一神秘男人。 “当年,你有位红颜知己,名为‘凝旋’。在一个偶然时机,‘耶’,得知了她的下落消息,不惜远渡重洋,前来华夏之地。想要通过她,来找寻你。却不曾想,这个女子,如此贞烈,不惜吞奇毒而自尽。不知道现在的你,还能否记起那个名为‘凝旋’的女子。也不知道,此时的你,知不知道耶当年,害死了你的一位挚爱红颜。” 撒旦对于场间诸人的戒备敌意,似是毫无所觉。 他面带笑意,看着楚风,如叙家常,如故友相见说各自之事,缓语而诉。 随着他的话语之声,楚风的双拳逐渐紧握收拢。无形的冷意,于夜色山巅弥漫,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莫名的杀机凛冽,让人生出不详之感,向后却步远离。 “愤怒了吗?困惑了吗?想要找出真相,想要以世人仇敌之血,来平心中怒火怨恨……” 撒旦看着楚风近神情气质起了变化,他就像一个谢幕之人,右手负于身后,朝着楚风躬身,左手行礼做出谢幕之势,朝后退步,向黑暗之中逐渐隐去。 “那么,欢迎我的不世大敌,欢迎这世间的梦魇魔王,于今夜,重新君临大地。就以这场间世人之血,来祭你重新归来之时……” 嘴角带着一抹妖邪轻笑,撒旦缓步向黑暗之中倒退隐去,不急不徐。 这是一个知道昔年之事,知道真相恩怨的人。 更何况,涉及到颜凝旋当年身死之时的真相重事! 楚风怎可能眼睁睁看着撒旦从此地离开,从眼前消失? 但就在楚风未动之时,逐渐没入黑暗中的撒旦却是轻轻挥了下手。 随着撒旦的挥手示意,于黑暗之中,出现一支奇兵小队。同时,场间来自米国的长老级人物米萨,也带着他的人手,以及特战队成员朝着楚风与潜龙组众人发起进攻。 不管是楚风这个厉害的神秘人物惊悚出手,又或是潜龙组手中的绝密军事资料,都有开战的理由。 但有的人,选择了勇而战夺。有些人,则选择了退而观望,卷土重来。 这里是华夏之地,眼前之人,又可能是在国际佣兵界极富传奇色彩的魔王级人物。 这种局势之人,若是再不知死活在此停留耽搁的话,那将自取灭亡。 所以,场间情形,一时混乱无比。 有的人,在这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中,向楚风与潜龙组发起疯狂的围杀,想要夺取那绝密的军事科技资料。 而有的人,则趁乱向外逃亡突围,要离开华夏国境。 面对这混乱局势,场间围杀,让原本想要追击撒旦的楚风,不得不留在场间,保护受创严重的潜龙组众。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今日场间诸人,哪怕追至天涯海角,我必让所有人,付出血之代价。” 楚风的视线,越过眼前厮杀乱局,血肉溅飞,看着撒旦的身影逐渐远去,没入黎明的黑暗之中。 猎杀着场间一个又一个敌手,不断有敌人在身前倒下,不断有生命自掌间消失。可是楚风犹如未觉一般,眼神一直看着远方,盯着撒旦离去的方向。 他的声音,坚定而缓慢。 于黎明的黑暗之中,于嘈乱的厮杀之间,响彻于天地间。 掩过了厮杀,越过了生死,成为此时此地,这世间,唯一的声音与意志。 血与碎肉,溅飞八方。 染红了山间的青叶树枝,浸湿了青黑褐色的山岩、 原本的怒吼厮杀,变成了痛苦呻吟渐至无声而亡。眼中的腥红血勇,渐渐恢复清明,化为恐慌悚然。 不知是谁,第一个背身而去,朝着远方,拔足而逃。 原本的众人围杀,不知何时,变成了单方面,对面的一人屠杀。 那个人,真的就如传闻中的梦魇魔王一般。 虽千万人,但一人独往,浴血而杀,不退不让。 而也正如他于黎明黑暗之中,所说的那句话一般。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自国外一路追杀潜龙组,直至华夏国境内。所有追杀之势力人手,踏入华夏国境线之人。 近半,亡于无名之山,黎明血战之中。 其余诸人,四散而逃。 那名为楚风之人,疑似当年梦魇之人。 其,一人浴血,追杀不止。 几国精锐特战小队成员,无一人逃出华夏国境线,尽亡此役…… 自此之后,“楚人”归来之事,于国际雇佣兵与诸国精锐特战小队界,渐传渐盛。 就在国际诸方精锐特战势力,震撼于梦魇重临之事的时候,有些狼狈的撒旦,也陷入被人追杀的困境之中。 他怎也想不到,楚风此人,在追杀四散而逃的各国精锐特战小队成员之时,居然还有余力追踪他的踪迹。 就在楚风将追杀至华夏国内的各国精锐特战成员逐个击杀之后,便星夜疾弛的朝着他所在的方位追杀而至。 这一刻,撒旦有些后悔自己当日托大,没有在第一时间乘机离开华夏国。 如今面对楚风不死不休的追杀,撒旦有苦难言,只得做出断臂取舍之举!(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疯狂的楚狂人 当楚风追上撒旦时,撒旦已经来至华夏与“面甸”的国境线处。 短短不到半月的时间,华夏国境内之事,已经于国际舆论之上,传遍开来。 不下五国精锐特战小队,联合围杀华夏国潜龙组众,甚至一路追杀至华夏国境内。 原本夺得机密科技资料的潜龙组众,面对众人一路追杀,必将陷入十死无生之境。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疑似昔年“楚人”的狂人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生生将潜龙组众的性命救下。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不足以在国际上造成轰动震惊。 毕竟这个“楚人”,当年在国际佣兵圈内,是魔王梦魇级的恐怖人物。昔日他一人,便将国际十大佣兵组织灭了过半,双方最后血战之惨烈,导致两败俱伤,皆陷入名存实亡之境。 昔日的国际十大佣兵组织,被这楚人,以“梦魇”恶魔之名,尽毁过半,十不存三。而这个来自华夏的狂人,也于加勒比海血战之中,浴血坠海,生死未知。 可谁能想到,楚人未死,梦魇重临大地。 各国精锐,追杀潜龙组众,誓要夺到那机密科技资料。一路追杀,甚至不惜深入华夏国腹地。 在华夏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几国精锐特战小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以雷霆之势,摧枯拉朽一般潜入华夏国境内腹地,要将潜龙组众尽灭,同时夺到那份极为重要的机密科技资料。 华夏国这偌大的国家机器,猝不及防之下,没有反应过来,阻止几大精锐特战分队。潜龙组众,也差一点尽灭,那份被各国精锐特战小队亡命争夺的机密科技资料,也仅差一点,便被夺走。 可这一切,皆被一个人的出现所打破,成了变数。 楚人很强,否则的话,也不会留下“梦魇”之名,将国际十大佣兵组织尽毁过半。 他突然出现,救下潜龙组众。以他的实力,很轻松便能做到。 只是这些的话,并不足以让国际各大势力为之震惊动容。 让所有人坐立不宁的是,这个楚狂人将潜龙组众救下不说,并对所有追杀深入华夏国境内的精锐特战小队成员展开了疯狂的追杀屠戮! 不下五国的特战精锐小队成员,没有一支逃出华夏国境…… 在华夏国的历史上,有一句话流传至今。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乃西汉名将陈汤,上书汉元帝之语。 时至今日,这句话,自楚狂人口中,再次向世上说出。只不过,起了些许变化,但却意义相同。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他是这样说的,他也是这样做的。 这个楚狂人如疯狗一般,对四散而逃的各国精锐小队成员展开追杀屠戮。 各国精锐小队成员,不下五十人之众,四散而逃,其中不乏极善隐匿形踪潜逃之辈。 可谁也不知道,此人通过何种手法,追杀千里,一人未漏,将所有闯入华夏国境内的特战精锐小队成员一一诛杀。 在表面局势一片平稳大好的状态下,突兀之间发生这一酷烈惨案,让各国高层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次参与争夺机密科技资料之战的,皆是与华夏国潜龙组众同一实力水平的各国特战精锐分队成员。 这楚狂人酷烈出手之间,尽屠各国精锐分队成员,致使各国高层心疼震怒至极! 于是,原本一场明争暗斗的科技资料争夺战,演变成明面上的纠纷。 各方高层,通过各种途径,向华夏国施压,要一个明确的回复!更要让华夏国交出这个楚狂人,以平息众怒! 面对接踵而至的追责施压,华夏国的相关负责人,此刻也是喜忧参半。 楚风之所以以一己之力,能将几国精锐小队成员一一歼灭,其中少不了国家机器发动一切力量与之配合的缘故。在这之中,犹以潜龙组出力最甚。 潜龙组这次外出执行任务的小队成员,伤亡近七成,甚至于带队的玄字龙符执掌者陈玄宗也重伤在身…… 如果没有楚风及时赶到,潜龙组这次执行任务的所有成员,将全军覆没! 潜龙组自战争年代组建至今,从未遭受如此重创。自京都急赶而至的潜龙组支援部队看到一众战友惨状,众人怒发冲冠,恨不得冲出国门,尽歼仇敌。 而潜龙组,更是楚风一手亲自组建。 眼看着自己组建的精锐特战分队,被人杀的一路逃亡。眼看着这些猖狂追杀之人,破国门而入,如入无人之境,追杀不止…… 这一次,楚风真怒了。 国仇,与私怨不同。 国家的尊严与荣辱,凌驾于个人与群体之上无数倍。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楚风如是所说,也如是所做。 他以秘法追踪,在相关部门和潜龙组众的全力配合下,没有放过当夜围剿潜龙组众的任何一名仇敌。 待国家的尊严与荣誉,得到维护之后。剩下的,便是自己的个人情感。 这个撒旦,知道昔年之事,并知道当年颜凝旋被迫服毒自尽的真相! 没有人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可以全身而退,而不付出代价的。 犯我者,虽远必诛。 楚风当夜所语,今日风尘仆仆追杀所至。 站在华夏国边境线附近,立于宽阔的湄公河畔,撒旦隐于林木树影之间,看着乘一叶扁舟渡江而来的楚风,神情错愕悔恨,有恼怒不安…… 他没有想到,楚风的意志如此决绝,不惜追杀千里,也不放过他。 他原以为,楚风四处追杀那些逃亡的特种精锐小队成员,必然无心他事,更无暇分身前来追杀他。 可谁曾想,过去近半月时间,这个楚狂人居然风尘仆仆一路追杀而至,竟是死也不肯放他离开。 “看来我错估了你的决心和意志,你虽然不是巅峰之时,但仍然可怕无比……” 楚风乘着扁舟,渡至江水湍急的江心之处。 一人于江心小舟,渡江而来。 一人于江畔林影,心绪难平。 两人皆已看到对方,远视眺望,久未言语。 撒旦的话,乘着江风,遥遥而至,被风吹来。 “与我讲明当年凝旋之事,带我找到施凶之人,我可以放了你。” 立于孤舟之上,流至江心之处,楚风看着远方江畔隐于阴影之中的撒旦。他负于背后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 困惑了许久的问题,如万虫噬咬的心底撕痛,于今日,终于能寻得答案,找出真相。 楚风的情绪,如何还能宁静无波…… “你我的恩怨,不止这些。只是我料错了你的决心,让你阴差阳错坏我一场好事……” 看着楚风乘一叶扁舟渡江而来,撒旦脸上露出一抹莫名苦笑,缓缓摇头。 “那就以十八名白衣大主教的生命,来换我避开你这只忘了前一听疯狗狂人吧。” 最后望了眼立于江心孤舟之上的楚风,撒旦负手转身,向江边密林之中,缓步而去。 而这时,刚刚渡江过半的楚风,脸色神情却起了变化。 宽阔的大江之上,湍急的水面下,蓦然涌出十八团偌大水花,似是有什么东西要自江底冲出一般。 在这变化之间,楚风左腕的龙镯,却也在轻轻颤鸣起来。 隐约之间,楚风居然感知到这在大江水底,似是有龙针存在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江中凶物,鬼针现踪 偌大的江面之上突然间水花翻涌,幽深的江面下宛若十八眼深泉猛然喷发。 本就水势湍急的大江之上,刹那之间波涛汹涌,掀起滔天骇浪。 楚风乘一叶扁舟,位于江心之处,此刻正处于骇浪正中。随着江水激荡汹涌,楚风所乘的小舟随波逐浪,在江面之上飘摇不定,随时都有覆没之险一般。 楚风面色凝重,遥望着江边撒旦离去的方向,但却未轻举妄动朝着江边驱舟而去。 撒旦此人知悉当年旧事,更知道颜凝旋服毒自尽之事的真相,所以不管追到天涯海角,楚风也要将他擒下,追问出事情真相。强是此时楚风与撒旦只是半江之隔,他却不得不止步当场。 自江面下突然喷涌而出的十八团偌大水花,分布大江八方,将楚风困于其中。 这自江底之中喷涌而出的白色水花,由江底深处向江面之上喷涌而来,所以楚风观察的非常清楚。十八团喷涌不定的水花,乃是由三枚六芒星形图案构成。 以六芒星为图,每六团水花,占据一个六芒星点。三幅六芒星图,构建为一座完整法阵,横锁大江。 十八星芒,纵横相连。随着这十八团水花渐向江而浮来,汹涌不息的偌大江面,刹那间被分隔开来。 被困于最中心处的楚风严神以待,想要趁着这六芒星阵未浮出水面合围之时硬闯而出,但最后却强行停下身形,眼神凛冽的凝视着十八星芒围聚的江面中心处。 十八团星芒方位,江水浪花喷涌之间,如银链如沟壑汇成点线,纵横相连,将整个江面分割开来。位于最中心区域的江水,此时居然自江底向上不断翻涌着如漆如墨的黑水。 不! 正确的说,在那处方位,自江底深处,不断向上喷涌弥漫出浓郁无比的黑色水雾。这如漆夜黑洞的水色雾丝,像化不开的黑墨一般,将周围的江水熏染成漆黑之色。 而于此同时,楚风左腕之上的龙镯颤动愈加厉害起来。这让楚风意识到此地非同寻常,可能与他正在找寻的其他龙针有所关联。 渐渐的,江面下那涌动的十八团水花终将浮出水面。 直至此刻,楚风方才知晓缘何自江面下,会有十八团偌大水花翻涌而出。十八名身着白袍包裹全身之人,自江底之中,垂首而出。 这些人垂首之间,掩于白袍之中,让人看不清面色神情如何。一共十八个人,都是一个姿势。垂首肃立,口中低声颂念着某种晦涩难明的咒语一般。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十八白袍之人,双手合于胸前,每一人手中都持有一枚银色十字架。自那银色十字架左右两端,各自延伸出一道银链,构成三座六芒星形图案,将这偌大的江面以某种阵法分割开来。 十八道拇指粗细的银链,被十八个白袍之人,连于十字架之上,持于手中,硬生生将湍流不息的大江分割止流,割划出无数细小区域。 拇指粗细的十八道银链,于这些白袍之人手中,居然如蛟如龙一般,激荡出十八道白色水浪,如铁锁横江,坚若磐石。 这十八白袍之人,下半身掩于江水之中,如幽灵一般立于江面,将楚风困于正中。 “无知之人,沐浴神光之下……” 其中一人,缓缓抬头。江水滑落之间,露出他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望向楚风,口中缓缓颂念着神语颂词。 于此同时,其余十七名白袍之人,也低缓颂念。 随着神语起伏,十八名白袍之人手中的银链也于大江之上起伏甩动。 十八道银链,随着这些白袍之人的甩动,如蛟似龙,将偌大的江面掀起阵阵巨浪。而这十八个白袍之人合阵之间,逐渐收缩空间,向着位于中心处的楚风逼压过去。 但楚风似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白袍之人的攻击一般,哪怕江水激荡,轻舟将覆,他都一直凝视着大阵最中心处的那片浓墨江水。 “砰!” 蓦然之间,楚风所立的轻舟爆裂开来,楚风人如大鸟一般,冲天而起! 几乎于此同时,十八道银链相继崩断,朝四面八方迸飞而去。 楚风人在半空将要下坠之时,借力连点几截迸飞出去的断裂银链,方才得以借力跃至临近江边水面处的一块破船板上,没有第一时间跌入江水之中。 但那十八名白袍之人,却没有楚风的强悍实力躲开江面下的凶险危机。 也不知那江面下,冲出了何等凶物,闹出如此骇人动静。不仅毁了十八星芒阵不说,更逼的楚风无还手之力,急欲在第一时间夺命狂逃,避其锋芒。 江心处,那片江面已如漆墨,浓郁无比。在那浓郁的黑水之中,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黑影自水底深处朝着水面逐渐浮现而来。 十八名白袍人组成的星芒法阵,刚才正是被这处如喷泉狂涌的水域劲气冲散。而此刻,十八名白袍之人,散飞八方水域。距离最中心水域的几名白袍人,原本毫无感情的眼眸之中,此时居然出现骇惧之色,众人拼尽全力想要向四周逃散。 在所有人满是不敢相信的注视之中,江心正中,水面下那浓郁墨色逐渐扩散变大,一处漩涡也在那处位置渐渐成形扩散。 本就湍急的江流,此时变的逾加紊乱狂暴。随着江流骤变,瞬间之间一处直径近一米,深不可见的漩涡出现在众人眼前。而且那漩涡的巨大吸力也在向八方蔓延,漩涡的直径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扩大。 稍远处几名本已快要逃出漩涡范围的白袍之人,此时也如刚才那几名同伴一般,被这如墨玉之柱的漩涡吞噬拉扯于内,瞬息之间哀嚎惨叫着消失于漩涡下方深处,被漩涡的巨大吞噬之力扯入江水深…… 楚风夺过附近水面上一名白袍人手中两截白色银链,朝着江边巨树猛甩而去,而后借着银链缠树的力量,急向江边靠去。 哪怕是他,此时也意识到一股危机传来。 楚风扯着银链朝江边靠去,回首之间看到一股血色自那突兀出现的漩涡之中扩散而来。短短一会功夫,已染红了小半江面。而那原本漂浮江面四方的十八名白袍之人,此时仅剩不足二三之人,其他之众,尽被那直径已越过三米的江水漩涡吞噬无踪。 甚至于,这些实力非凡的白袍之人,在被江中漩涡吞噬拉扯消失的瞬间,便再无丝毫声息动静传出…… 看到此幕,不仅是剩下的几名白袍之人脸色煞白。就连原本已然逃匿半途的撒旦,此时也不由驻足当场,面露惊骇凝重之色。 “何方妖邪,也敢来犯我?!” 这时的楚风距离江边不足十五米之距,眼见便要跃至岸上,却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撕扯之力。 回首之间,楚风方才看到不知何时,江面上那急速旋转的漩涡已经移至他身后不远处。更为恐怖的是,这处直径已然三米之距的漩涡,不仅有巨大的水流吞噬之力,还有一股阴冷无比的力量蔓延而至,让人神魂发颤,几欲失去任何思考与活动的能力。 直到此刻,楚风方才知悉刚才那些实力非凡的白袍人,没有丝毫挣扎便被漩涡吞噬的真正原因。 这漩涡之下,居然有庞然无匹的尸骸厉鬼阴冷之气。这些阴厉之力,才是夺人心魄性命的罪魁祸首! 楚风顾不得许多,手中锁向岸边的银链猛然铮动,已然将岸边一颗成人腰身粗细的老树拦腰扯断,朝着脚下水面甩砸而去。 “轰!” 半戴带着浓密树冠的粗壮树身长逾三米左右,在楚风的巨力之下,朝着江面轰砸而去。 两者相撞,发出一声沉闷巨响的同时,激起浪花滔天。 在这掺杂着黑白两色的水浪激荡之中,楚风得以短暂看清江面漩涡深处的景像。 一个被长发及胸的黑色长发掩面之人,此刻正仰头望天,在漩涡正中的江水深处,抬头望向楚风。 被江水浸湿的黑色长发,自头顶披散而下,将江底之人的面貌遮掩,仅隐约露出那双灰白无神双目…… 这一身黑衣的恐怖凶物,头顶上方,居然还插着一枚直没至柄的古老匕首! 那让楚风心生惧意,身感冷意杀机的尸骸厉鬼阴冷气机,便是自这怪物身上散发而出。 匆忙之中,得窥毫厘真相,让楚风双目圆瞪,暴出一团精光。 当楚风以巨力轰击,得以借力脱身落到江畔时。那滔天水浪,此刻也消散而去。 江面之上,十八名白袍之人,此时无生还者,只余一些残肢破烂衣物于江面时沉时浮,证明此地刚刚发生过可怕之事。 江水悠悠,或缓或湍急或打着漩的朝着下游流去,再不复刚才黑水弥漫,漩涡肆虐之景。 一切,就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就在楚风将要逃至江畔与水底那凶物交手之时,看到此幕的撒旦也已借机遁走。那一刻,楚风注意到了撒旦的去向,却未在第一时间朝他追去。 一切恢复平静,楚风站在江畔,远望着撒旦逃遁的方向,最终一声长叹没有继续追杀撒旦将他擒回…… 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身后流湍不息的大江长河,楚风缓缓在江畔盘膝坐下。 在这大江之中,有一处诡异法阵存在,镇锁无数怨灵戾气肆虐。 最为重要的一点,此地有龙针存在,更触动了楚风的一些零碎记忆片断。 可这大江水底的法阵,随天时、水势的变化而变,非固定留于这处地点。 也正因这种种原因,楚风方才不得不放弃去追撒旦,而是选择留在此地,先行将此地之秘解开…… 在江畔静坐深思,楚风仔细回想着刚才与那水底凶物短暂交手的瞬间。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在这水底法阵之中存在的,应该是九针之中的“鬼针”!(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尸骸骨海,《鬼经》现! 南方下起了雨。 大雨如瀑如帘,从天而降,砸入波澜壮阔的大江之中。 偌大的江面一眼望去,水濛濛雾濛濛。如天河坠下,水天相接,只见水花飞溅,却看不清江面上情形如何。 临近国岸线处的湄公河畔,潜龙组一众组员,与地方上的军警等公务人员,近几日一直在方圆数十里的范围内搜索追寻楚风的下落踪迹,但却一无所获。 楚风为了追杀撒旦,行踪缥缈不定,比潜龙组等军警势力的行动布局要快上许多。当潜龙组等众赶到楚风那日拦截撒旦离去之地时,却只见江畔附近有恶斗过的痕迹,但却搜索不到任何生还者的线索。 而自那日之后,楚风再无丝毫消息传来,这让潜龙组众担心不已。 潜龙组这一次执行秘密军事任务,死伤惨重的组员们此时已被秘密送回京都,而那份绝密的军事资料,也被送入京都要地妥善保管研究。这一次潜龙组众损失惨重,但却立下大功。而在紧要关头,负责接应众人的楚风,更是立下赫赫功劳。其后,楚风追杀闯入华夏境内的各国精锐特战小队,更是一扬国威,深得京都内那些大首长们的认可欣赏。 可此时,执掌潜龙组天字龙符的楚风,居然失联?! 这让京都上下所有知悉此机密之事的相关人员担心不已,唯恐楚风追杀他国势力之时发生意外。 “局长,河面巡逻搜索的第七小队发现楚将军的踪迹!” 恰巧南方近段时间,大雨不断,增加了各部门搜索楚风的工作难度。正当各个部分的搜索人员心中焦急,冒雨搜寻楚风下落之时,通讯频道中,传出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 很快,接到消息的各部门搜寻人员,便朝着发现楚风的水域急速赶去。 可是赶到消息传来的水域江面之时,眼前的景像却让所有人都愕然当场。 平日的湄公河便水域辽阔,近日连降暴雨之下,湄公河域更是水势大涨。河水上游,更是冲积而下不少断树枯枝与一些房屋建筑之物,显然是大河上游受到水灾的村镇冲击而下的杂物。 瓢泼大雨之下,土黄色的洪水在辽阔的江面上肆虐横行,自上游带下大大小小的杂物冲击而下。 在这暴雨洪水肆虐之下,狂风暴雨迷人眼帘,模糊之间可以看到,江心之处有一截近两人合抱粗细的巨树在江水之中沉浮不定。 这直径过一米,长近四米的巨树躯干之上,枝杈分立,却不见一两枝叶,显然已于江水之中冲积已久,将枝叶尽数冲刷而尽。而那巨树躯干表皮乌黑滑腻,更显在江水中浸泡时日不短。 正是这截断树躯干,于江水之中沉浮不定,引起了搜寻小队的注意。 相关搜寻部门派出数支分队,组成搜寻船队于湄公河域来回搜索。 可是模糊辨认出楚风的踪迹线索时,不仅是当时的搜寻人员几难相信眼前所见,甚至于眼下接到消息陆续赶来的相关领导与搜寻队员们,都不敢太过接近楚风所在的江面水域。 若不是事先赶到此地的搜寻组员解释指认,在场诸人几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人便是楚风。 众人乘于轮船之上,于江水洪峰之中在江面上朝楚风颠簸而去。隔着水势雨帘,众人只能模糊看到前方水面上,那枯树在江面沉浮不定间,在那枯树之上,盘座着一个披着蓑衣之人。 那斗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背对着众人,盘坐于枯树之上,于大江洪水之中,随波逐流,沉浮不定。 如果只是这些,那只会让人讶然于此人身处险地,安然坦坐,并不会生出太多惧意不安出来。 可眼下,众人所见,却是此人盘坐的半截枯树巨木前端斜沉于江水之中,尾端高高翘起,破浪前行! 在那江面水底深处,似有什么怪物拖曳这截巨树躯干逆流而上,破浪前行一般?! 而那披着蓑衣之人,安坐枯树尾端,于狂风暴雨之中,破洪峰巨浪逆流而上。 那巨木枯树的躯干被水底莫名之物拖曳前行的速度,竟然与轮船机械破浪逆行的速度不相上下?!可想而知,这水中诡异之物,让人何等悚然。 “楚将军,您没事吧?!” 最选赶到的搜寻人员已经得到楚风示意,不得靠近太多,所以只能选择保持一个合适安全的距离与楚风并驾齐驱,以免船队前行之间破开的洪流冲击影响到楚风。 所以众人交流之间,只能隔水嘶喊,如此方能不被江面上的风雨吹散对话交流。 此刻率队赶来的,是潜龙组执掌黄字龙符的顾文柏。 他这次本是率队接应被围攻追杀的陈玄宗等潜龙组众,随后众人被楚风救下后,他接手一应事宜安排人手将受伤组员保护回京治疗复命。 随后,顾文柏便接到上峰命令,协助楚风行事,并保护楚风回京复命,接受上边领导的嘉奖表彰。 此时终于找到楚风,顾文柏命人驾驶着冲锋舟保持距离跟在楚风身后的水域,嘶声喊道。 “让人准备浮标绑在这树干之上,随时追踪江底那东西的踪迹。同时再准备几套专业潜水设备送来,我要潜入江底一探究竟……” 那日江中混战后,楚风便追踪这水底诡异之物的遗迹,未敢有丝毫松懈。 撒旦手下的十八名白袍之人所用的银链,乃是被加持过后的法器,同时这些事物的铸造金属,也是千锤百炼之物。楚风搜集众人断裂的银链,而后生出办法锁于江水中的阴灵法阵之上,将两者连为一体。 也正因如此,楚风以巨树枯干为浮标,方能在这数日之间,一直追踪这江方凶邪诡异之物的下落踪迹。 可恰逢南方连日暴雨,楚风不得不立于枯树躯干之上,冒雨追踪,方保不失。几日来的日夜追踪,楚风暗自心惊,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他亲自处理解决方能保万无一失。 这水底阴邪凶物,不仅实力强悍阴邪诡异无比,而在这水底深处,更有一座阴邪法阵运转不息,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这水底深处的阴邪法阵,自成一体,随时运转不说,还会根据日月天时的变化而随时变换方位。 就如此时,这水中阴邪法阵,居然带着那凶物于暴雨洪峰之中,逆流而上,朝着大江上游行去。 在暴雨洪水之中坚持数日,哪怕是楚风也感到疲惫不堪,急需喘息。 所幸,顾文柏这次率队前来,各部门协调分工,人力物力准备充分。在得到楚风的命令指示后,未过多久,楚风所指定的需要之物便在第一时间送来。 按照楚风的命令,已经有专人24小时盯着江面被绑上浮标的枯树躯干的方位变化。楚风也被顾文柏等搜救人员送回轮船之上,接受疗养治疗。 “这次犯我华夏境内的各国特战小队被歼十不余一,京都的领导们非常满意楚将军你的办事方法,所以命我来协助你,同时保护你回京复命接受嘉奖的同时向领导们汇报具体情况……” 在属下的工作人员们送上衣食之物后,顾文柏摒退左右,单独陪着楚风于轮船上的静室内密谈事宜。 “不,事情还没办完,我还需要下江底一趟。刚才你们也都看到,这江底深处,大有古怪。如果我所料不差,此地有大凶至邪之物存在。同时,此地还有一宗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也需要亲自取回。恐怕我还需要在此地耽误几日时间方能回京。” 楚风接过顾文柏递来的干毛巾,拭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和脸上的雨水,向顾文柏解释着此地的具体情形。 “楚将军需要人手帮助吗?不知这江底之中,到底是何邪物?我观这江中凶物,力劲狂猛,拖曳着那巨树枯干逆流而上,速度比之轮船也不逊色半分。你一人入水,恐多有不妥,还是派精于水性的特战队员入水执行任务比较稳妥。” 听楚风要亲自入江底一探究竟,正在为楚风端来热饭的顾文柏赶忙放下手头事物,出言劝阻楚风。 楚风执掌天字龙符,乃是潜龙组的至高掌权者。此次他力挽狂澜,几乎尽歼他国入境的特战小队,更是震慑诸国宵小。 可以想像,楚风这次奉命回京,上边的诸位首长,必定会对他嘉奖许多。 楚风的身份对于潜龙组来说,非同小可,不能有丝毫差池。如今这江中不知有何古怪,顾文柏自不会让楚风轻易涉险。 “不,你们不知这古怪凶险。若是擅自潜人下去,恐怕会枉送性命,此事必须我亲自下去方能揭开谜底。你们只需在旁为我掠阵便好,其他之事听命行事。待雨势稍歇,我便入水。其他之事,无需多言,我自有分寸。” 楚风放下手中毛巾,看向顾文柏沉声解释道。与顾文柏解释过后,楚风便招呼他一同坐下进餐。 这几日为了追踪这水中邪物,楚风食宿之间都应付以对,此时终于能好好休息一番,他自是抓紧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 顾文柏见劝不住楚风,只得一声低叹,尽心尽力去安排大小事宜,为楚风做好万全的后勤准备工作。 两日后,雨势见小,隐有见晴之兆。 众人已于江上追踪那水底邪物两日两夜之久,这水底之物行行停停之间,时而逆流而上,时而停滞不动,时而又顺流而行,极难琢磨行踪变化,让诸人一直紧绷神经不敢有丝毫松懈,唯恐追丢了这江中凶邪之物。 这一日,在江水转弯水势缓和之处,一行船行停于江面之上,楚风携带潜水设备在众人注目之下潜入江中。 为了确保楚风万无一失,顾文柏特地从其他部门调派来了专业的潜水设备。楚风向江底潜去,身上不仅有钢索牵引保护,更有追踪定位的电子设备确保随时都能定位他的位置变化。 同时在他的潜水护镜之上,更有专业的水下摄像机,记录楚风在水下所看到的一切影像画面,可让水上监控设备的人员时时看到。 随着楚风逐渐向江底深处潜去,坐于监控设备前的顾文柏等相关人员,不由跟着屏住呼吸。 楚风入水,视线由明渐暗,渐向江水深处潜去。待入水之间,眼前黑暗浑浊渐布后,潜水设备发出的灯影光亮,终是渐渐照亮了水下情形,得以让人逐渐看清适应这水下世界。 江水之中,或有杂物浮沉漂过,或有鱼虾生物掠过。再向江面深处探寻间,便已看到水草黑影的模糊之物于江水深处如丝带般飘忽不定。 而这时,楚风左腕之上的龙镯,却也在逐渐轻颤起来,显示着附近有龙针的存在。 江底深处,哪怕有专业的潜水设备光影探照,也极难在水中看到前方事物,所以楚风只得以龙镯的颤动频率来推断那枚龙针的方位。 当前方水底的阴影黑暗逐渐清晰时,楚风愕然发现,在他身下的水域处,几缕粗细不定的黑色长发,如水蛇水草一般,正在水中飘舞不定。 在他身下水域,江底泥石之间,立着一个黑色人影…… 这个人的头顶百会穴处,一柄古朴匕首,齐根而至,只露出匕首的尾部握柄。而让龙镯共鸣轻颤的源头,便是这具尸身头顶上方所插着的古朴匕首。 但最让楚风骇然当场的是,这具尸身周围入目之处,皆是白骨林立! 这具头插古匕的尸身,居然立于骨海尸骸之中…… 楚风心惊之下于江底悄然游弋,发现在另一处方位,有一具黝黑尸身双手合十,盘坐于骨海之中。 这具盘坐的尸身,如佛家金身,不腐不朽,隐隐散发佛陀净世之力。 佛家修行到最高处,有望实现圆寂之后肉身不坏。在佛教中,将这称为“全身舍利”,而修至肉身不坏的僧尼,便被称为“肉身菩萨”。 昔年楚风所授《天经》于藏青雪原的哲仓僧人,这位僧人于藏青雪原行善渡世一生,成就一代高僧之名,得道圆寂于幽谷之中,留下数枚舍利子。 而这江中水底,居然有一坐“肉身菩萨”!可想而知,这位圆寂于江中水底的僧人,修为如何之高。 能够修成“肉身菩萨”的僧人,乃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不世之人。可处于骨海之中另一方位的尸骸,头顶被古匕刺入,身上更有无尽怨魂不甘凶戾之气。 这一正一邪,两相对立之物,怎会共存一处? 思及此处此处,楚风愈加惊骇不定。 他向水底潜去,摸索着森白发黄的尸骸无数,想要探清这江底深处,由无数尸骸堆积而成的尸骨到底有多大范围。 可是越向外围摸索而去,他心中的寒意越盛,几欲立刻离开这大凶大邪之地! 水底积压这白骨尸骸方圆居然不下五百米之距离,粗略估算有不下十万尸骸白骨尽埋于此?! 将这骨海范围摸索清楚,于心中勾勒范围图案后,楚风方才察觉那肉身菩萨的尸身与那至邪至凶的妖邪尸身乃是两处阵眼。 正是这一阴一阳,一正一邪两处阵眼,将不下十万之巨的尸骸骨海镇压锁魂,不让这些怨魂戾气暴发肆虐为祸众生人世。 那一日追杀撒旦时,大江之上由那十八名白袍之人引发的惊天动静,正是这水底法阵所触发的。 最后,十八名持法器有备而来的白袍之人,尽丧当场,血命精魄被这水底尸骸法阵吞噬不说。连带楚风惊疑不定之间也望风而逃,不敢与这水底邪物法阵撄锋交手。 思及数日前的旧事,楚风此刻更不敢有丝毫异动,唯恐惊动了那阵眼之上的凶邪尸身。 当他于江底小心游动回到那肉身菩萨的尸身之处时,水底探照仪器的灯影晃动之间,他隐约发现那僧人圆寂的尸身上,双手合十之处,手掌之间隐有布片随水飘动。 待他小心凑近细细观察,方才看清这圆寂僧人双手合十所夹着的东西似布似兽皮,其上隐约可见上古鸟兽之文的图案出现。 看到此幕,楚风心中一动,惊诧之下,差点失声当场! 这肉身菩萨双掌之中,所夹着的,居然是《鬼经》?! 若不是此情此景,眼前又是一具肉身菩萨的全身舍利,楚风一时半会也未必会想到《鬼经》之物。 《鬼经》乃是御百鬼之术,可超渡冤灵,驱使万鬼,有积德行善之用。 九针伴九经,每一枚龙针都有一部古经相伴相陪,两者相辅相成,有万千妙用。 如今鬼针现世不说,连带《鬼经》也一同出现,太过非同小可! 识出《鬼经》与鬼针一般,同样处于一处至关重要的阵眼之处,楚风心神激荡,眼前恍惚之间,差点迷失当场。 脑袋之中各种记忆片断纷杂出现,让楚风心神失守,更是让他头痛欲裂,难以再在江底深处探秘研究。 匆忙之下,楚风急向江面上的相关人员发出信号,朝着江面上方急潜而去。 如果他忆起的记忆片断没有出错的话,当年他将《鬼经》传于一位僧人…… 可是鬼针,当年他又传给了何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祭我华夏,铁血男儿! 302章,还有我发的一个章节感言全让屏蔽了,说是有什么违禁词。另外还有以前上传的十几个章节也让屏蔽了,稍后我在书友群里细说吧。群号42219864。近期内完本。 ———————————————— 云起,雷动。 风猎猎,雨如帘。 江水滔滔,河岸之上, 虽风雨疾,诸将列阵,肃立无声。 已近午夜,岸旁军列车灯光柱,水上舰船灯光朦胧,将岸上将士方阵映亮。 渐大的雨,如帘如丝,映着光柱。 雨打在帽檐之上,打在衣襟之上,渐渐浸湿,成丝成串,顺流坠下。 上千将士,如石岩雕像,如钢铁浇铸,风雨中,巍然不动。 所有目光,尽落舰首,那独自站立的消瘦人影身上。 “你们来自不同的军旅,你们并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来到这里执行什么任务。但你们冒着风雨,日夜兼程,赶赴此地,静列军前。” 楚风站在船首,迎着风雨与模糊昏黄的灯光,看着列阵站于河岸上的将士们。 雨,模糊了眼帘,看不清雨幕中,昏黄光影下那漆黑成片的军阵。 风,模糊了声音,飘零于风雨中,风雨呼啸迅疾吹不散沉稳之语。 上千将士,沉默如山,列阵以待,仰望着船首上方的楚风。风,吹着急雨,打上脸庞之上,砸在眼帘之上,模糊了视线,让人微闭眼睑。 睫毛微动,方才知晓,这如山如石,沉凝列阵的无声将士们,不是死物雕塑,乃是热血之人。 天地间,只余风啸雨声疾,只余一个男人沉凝肃穆的嘶喊之语。 “你们与我风雨列阵,静守无言,无怨无悔。因为,你我同为军人,我们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我们来自这个国家的不同地域,从不同的家庭中走出。离别了故土,告别了家人,背上行囊,踏上军列来到军旅之中。当真的接到命令,需要我们赶赴前线浴血厮杀之时,那代表着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哪怕赶赴沙场,明知赴死,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也无丝毫犹豫却步。因为,你我都知道,我们退无可退。因为,我们是军人。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刻,我们便是撑起家园的最后一根脊骨。国破,便家亡!” “在我们身后,是故土家园,是华夏的大好河山!在我们身后,是血肉骨亲,是流着相同血脉的血亲同胞!” 狂风如鬼神呼啸,暴雨如急打芭蕉。 江水滔滔之声,巨树吹折之声。 天地间的风雨嘈杂,于这一刻,似乎渐渐远离消逝。 风雨中,只剩下楚风沉缓肃穆的声音响彻。 狂风呼啸,湿衫裹身。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但,将士如山,屹立未动。 风雨虽冷。 但,男儿血已热! 身处此地之人,听这热血之语。 不管出身如何,不管工职如何。 每一个人,都有着相同之处。 皆是华夏儿女,皆有血肉至亲! 当敌寇入侵,当国破家亡,每一个华夏儿女,都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于国门之外,站在家门之前! 守护生养自己的华夏河山,守护哺育自己的血脉至亲。 这,便是每一名军人,心底最朴实的想法执念。 这,便是每一名支撑家门之人,最简单的想法。 “今天,我们生活在这太平盛世,无战火之忧,无敌寇侵略,正是无数先辈抛头颅撒热血,方才稳固华夏河山,护佑后世子孙。而他们,现在正沉尸水底,尸骨无安!” “他们,在那个国破家亡的危急年代,站了出来。他们,用血肉之躯,御敌于国门之外。保我华夏河山,护我血亲同胞。” “可今天,我们太平盛世,我们国泰民安。他们这些昔日为国家民族浴血征战之人,却不能魂归故里,却不能入土安息,甚至死后连一块带有他们姓氏的墓碑都没有……” “在这个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年代,还有多少人能记得他们?” 楚风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沉默静思,却无人回应只字片语。 人世变迁,大势之下,人们每日都在为生活利益奔波斗心,莫说回首昔日英烈,就是片刻回首驻足自己之事,也无几人可静心做到…… 大势如此,徒之奈何? “不是所有人,都忘了这些英烈之士!最起码,现在,此时,有我们这些人记得他们,惦念着他们!” “而如今,他们就在我身后这滔滔江水之下,就在这冷风疾雨之中!今日,谁与我一同,祭我华夏,铁血男儿?!” “谁与我一同,祭我华夏,铁血男儿!” 此语,在漆黑暴雨的电闪雷呜中,声裂云宵。 “祭我华夏,铁血男儿……” “祭我华夏,铁血男儿!” 军阵之中,将士齐喝,透出金戈铁马,浩然之气! 这声音,由低渐高,于漆夜,震喝天地八方! 楚风取下左腕龙镯,以阳针刺眉心血,后将阳针交于军阵前的一名战士。 “今日,以我军中男儿热血,祭先辈未曾安息军魂,迎战死沙场尸骨而还!” 随着楚风低沉之声响彻,那枚沾染着楚风眉心精血的阳针,在军阵之中,被将士们一一效法接传。 九龙针之中的阳针,此刻,绽放血色毫光,似无底洞一般。千人之师眉心精血,浸染龙针之上,居然未见停留分毫。 而这阳针,却渐渐如血殷红,如刚刚浇铸而出的钢铁血红…… 当浸染千人之血的阳针重归楚风手中时,他自江畔,转身向江中行去。 “今日,我以千人之师列阵,精血阳气护法。祭我华夏铁血男儿,迎十万先辈将士尸骨返回故土!” 楚风双手呈阳针,立于江畔,面向风雨急骤的江面,告祭英灵。 在他身后,千人军阵此刻于漆夜的风雨之中,绽放冲天血光。红色的血光缭绕之间,隐有阳刚正气,更有军阵杀伐之意,震八方鬼神,莫敢近身分毫! 楚风面色凝重,将阳针呈于双手之间,踏着大浪滔滔的江面,向江心之处缓步行去。 偌大的江面之上,江水湍急。狂风暴雨之下,洪流肆虐。 但楚风双手呈着阳针,就这样如履平地一般,踏浪而行,渐渐来至江心之处,那水底十万尸骸法阵之上。 如告祭苍天,如拜天地神佛,楚风面色虔诚,双手呈于前方,渐渐将平放掌间的阳针松开。 只见那如烧红钢铁,如殷红精血凝聚的龙针,直直向波浪汹涌的江中坠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安魂驱邪,再遇古僧 夜色风雨下,那血色明亮的龙针,直直朝波涛汹涌的大江中坠去。 当那龙针触水刹那,时间仿若定格静止,整个空间万物一切凝固一般。 肉眼可见的血色光圈,自龙针触水之处,如水纹扩散,朝着周围缓慢散去。 逐渐扩散的血色光圈,由慢至快,渐至最后如电闪一般,划过整个江面。 短暂的寂静过后,波涛汹涌的长河大江,突然剧烈沸腾起来。江底之中,似有万千涌泉,喷涌而出,整个江面之上,尽是自水底翻腾而出的白色水花。 天降暴雨,江涌泉莲,水天相交,化无尽奇景。 在这天地异景之前,所有人的注目之下,自江面上那翻涌的水浪之中,突地升起白骨无数。这林立纷杂的白骨尸骸,自江水浪花中升起涌出,逐渐向江面上漂浮而至,化现无尽骨海之全貌。 不下十万尸骸骨海,密密麻麻,覆于大江之上。哪怕寒夜狂风暴雨之下,这森然骨海残骸,仍刺目异常…… 这是十万将士枯骨,这是英灵未安之魂。 骨海之中,一具披发掩面的尸骸,通体乌黑,肌肤体表似黑铁一般,又似古之僵尸。这可怖的尸骸诡邪无比,似散发着无尽寒意,让人望之一眼便觉诡异妖邪,生出远离之心。 与这妖邪僵尸相对应的另一个方向,则是一具盘坐的僧人。这具尸身虽也干瘦黝黑,但面上神情依稀可见,面带大慈大悲之相,给人一种佛家慈悲之感。 两具尸骸,正邪相立,于骨海之中分立不同方位。而那枚血色龙针,此时正处于骨海中心方位。随着楚风虚空挥手,那枚血色龙针浮于夜色虚空,随之而动。 这血色龙针,似处于阵眼中心处,龙针动,则骨海移。 血色殷红的龙针,于这风雨交加的寒夜中,似血色之眼,似血色灯笼,照亮前方,指引路途。 所幸,此时此地之人,皆是军中铁血男儿,沾染过杀伐阳刚之气,不为鬼神妖邪所动。更何况,众人知晓,这骨海无尽,乃是铁血先辈们的尸骸英灵,与他们都是同根同血之灵,怎会有加害之意? 果然,这偌大的骨海浮于半空,如偌大的骨云一般,在军阵上方飘过,而后落于江岸旁的空旷之处。骨海之中的两具尸骸,一立一坐,仍镇压维持着骨海法阵的运转。 “今以阳针耀世间,男儿铁血镇邪魔!” “天地鬼神莫敢挡,八方妖邪尽诛灭!” 阳针本就是至阳至刚的存在,本身便蕴有先天至阳之力,方可为人祈福输阳,固本培元。如今阳针之上,浸染千名军中铁血男儿眉心精血,使这枚龙针的至阳之力达至巅峰。 如今楚风以阳针为法器,以《阳经》之术,布千人铁血之师辅之,要引动十万骨海法阵之力,诛灭被骨海法阵镇压于内的妖邪之灵。 楚风口中咒言祭语响起,那原本悬于骨海之上的血色龙针,此时绽出无量红光,笼罩于骨海之上。几乎就在龙针发动的瞬间,那一佛一邪两具尸骸,也随之绽放光化,偌大的十万骨海法阵此时终于彻底发动起来。 千人军阵所处的江岸处,原本虽狂风凄雨,似身处其中,却只有正气浩然之感。可此刻,随着骨海法阵的运转,天地间突然响起鬼哭狼嚎之声,这怪异之声随着风雨飘摇,动人心魂。 而那十万骨海的法阵之中,也突然升腾起缭绕黑雾,转眼之间再也看不到白森森的十万枯骨林立,取而代之的翻腾不定的浓墨黑雾,似墨色之海一般。 盘坐的僧人尸骸,于墨色雾海之中,绽放金光。静立的妖邪僵尸,黑色长发无风自动,他身后的雾海墨色中,鬼影绰绰,隐有鬼兵现世。 十万骨海法阵,古僧尸骸处,金光乍现,更有佛家经颂咒之音现于世间。与之相对的邪尸所立之处,阴兵厉鬼呼啸,仿若鬼域现世。 十万骨海正中,浓郁的黑色雾气,此时翻滚凝结之间,朝着正中聚去,居然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头之形…… “今助吾等,诛邪魔阴魂,以告当年结阵忠勇之辈……” 已然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楚风神情凝重,告祭当年以十万将士枯骨结阵,镇压邪魔之英魂。 只有助他们将法阵镇压的邪魔之灵驱散,楚风方能将这十万将士枯骨,顺利带走。否则的话,十万枯骨结成的法阵不散,平不了当年结阵之人的执念不甘,便无法顺利将十万将士的枯骨安葬。 血色龙针,如利剑一般,朝着那黑色雾气凝结而出的头颅眉心刺去! “嚎……” 就在那龙针刺入黑雾骷髅头的眉心之时,一个似鬼似人的凄厉鬼啸,猛然响起。无尽的黑色雾气向龙针涌去,缠绕涌动,似是要将龙针吞噬拔出一般。 但下一瞬间,楚风的神情却出现了变化。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黑色雾气涌动之间,居然不是要将龙针逼出,而是生生将这枚对它伤害极大的血色龙针向眉心要害的最深处刺去?! 这突然而起的变化,让楚风心中愕然,隐约间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超出了自己的想像预估之外。 “东方古术,诡秘惊人,让我数十万不能脱困……我会回来的……” 那黑色浓雾凝聚而成的骷髅头,在消散天地间的最后一刹那,发出模糊的鬼声厉啸来。 随着那黑色浓雾尽散,古僧佛陀肉身与那妖邪僵尸的尸骸之上,终是不再发出各种异像,渐渐平复下来。 天空,仍下着暴雨。 狂风,依旧呼啸刮过。 江水,滔滔奔流无停息。 看着大浪滔滔,看着岸上十万枯骨,楚风抹去脸颊上的雨水,终是低叹一声缓缓接住了自半空坠下的龙针。 冥冥之中,楚风感到自己无意间,好似将这件事情处理错了一般…… 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楚风此刻却又不得其解。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这十万将士的尸骸迎回故土安葬,以告慰这些英灵,得以让他们超渡往生。解决了法阵镇压的邪魔阴灵之后,楚风处理起这十万枯骨,便简单了许多。 这十万枯骨之阵,乃是以《鬼经》秘术连同鬼针秘法结成,楚风乃执掌龙针九经之人,自然知悉如何运作调度之法。 在他的指挥下,江岸上的将士们将这些枯骨小心移往卡车上,准备运向烈士陵园安葬。 就在楚风和各部门人员一同小心搬运尸骨的时候,蓦然一声佛号于黑暗之中响起。 “阿弥陀佛……” 顺着这个声音,楚风扭头望去,眼神猛然凌厉起来。 一个黑衣老僧人,于黑暗之中缓步行来,眼有悲悯感伤之意,望着骨海之中,早已圆寂盘座的古僧。 “我终究是晚来了一步,让我佛门先祖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黑衣老僧人朝着肉身舍利的古僧尸体行大礼跪拜,缓声说道。 “你究竟出自佛家何门?这已是我第三次遇你,此事绝非偶然。今日,给我一个解释。” 楚风眼神微眯,盯着眼前的黑衣老僧人,沉声道。 这个黑衣老僧人,便是楚风当年初到苏城古镇时在安葬李家老爷子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个黑衣古僧。 随后第二次见到此人时,乃是在颜凝旋的大墓周围,遇到过这黑衣古僧。当时,楚风还赠他一枚藏青雪原高僧圆寂的舍利子,以感谢当年这黑衣僧人曾对颜凝旋相助的情分。 如今,这已是第三次遇到这个黑衣老僧人。 对于此人的身份来历,楚风怎能不心生怀疑困惑。而且此人,已经年过百龄,不是寻常僧人,身上有许多秘密。 “我早该想到,如今这世间能解开十万枯骨阴灵法阵之人,必定有你。可是我未曾料到,机缘之下,你居然能找到这座法阵,并要将法阵解开镇杀邪灵。你可否知晓,这阵中镇邪的邪灵阴魔,乃是不能轻易诛灭之物?” 黑衣古僧对于楚风非常忌惮,此时低语之时,面现颓然,眼中更有决绝之色,似是今日已做好了身死当场的绝悟。 当初他第一次与楚风相遇之时,楚风曾有言于他,若再相见,必杀之。 随后第二次再相见,虽然楚风赠他一枚高僧舍利子,但并未让他对楚风的看法有所改观。僧人知道,楚风身上杀伐之气滔天,若楚风此人心有决意,这世间礼法道理,并不能阻他半分丝毫。 若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黑衣古僧怎也不想出现在楚风身前与他接触一丝一毫。 听着这黑衣古僧的话,楚风沉思之间,缓缓点头。 “刚才法阵运转的最后一刻时,我的确是没有感觉到这阵中被镇压的邪魔恶灵消散于天地间,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让他躲过这一杀劫一样。可那又如何?我再寻到他之时,便是彻底灭他之日。这僧人尸身之上,这邪异僵尸之上,有我所需之物。而这十万将士枯骨英灵,也应得以安眠往生。” “你佛家镇魔,难道要让将士枯骨英灵陪葬不成?!” 楚风话语之间,眼神逐渐变的凌厉起来。 而那黑衣古僧听着楚风之语,却面带悲意不忍,闭目摇头,未做言语。(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超度英灵,三军之礼! 守在江畔的将士们,小心翼翼将堆积在地的尸骨一一捡拾到停在一旁的军卡车队上,准备将这些尸骨运往烈士陵园安葬。 黑衣古僧两道长长的灰白寿眉飘舞垂下,他眼睑低垂,手中佛珠不断捻动,低声颂佛。 楚风背负双手,皱眉看着江畔地上愈渐减少的枯骨。如今骨阵内的邪灵已然驱散,这镇魂法阵,自然而然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可那十万将士的枯骨英灵,却还未曾安息。 这些人,不管是生前,抑或死后,皆贡献出了所有。他们,理应安度往生。 若不处理恰当的话,十万将士不甘怨念,将会于冥冥之中影响国之气运,并让人心皆寒。 所以,安葬十万将士枯骨的法事事宜,也需妥善处理…… 正在楚风心中思量如何为这将士英灵办法事之时,一旁的黑衣古僧缓步而来。 “楚施主,可否将佛家金身舍利让老僧迎回佛门?” 黑衣古僧向楚风行礼低语,想要这具金身舍利迎回佛门供奉起来。话语之间,老僧人面有犹豫之色。 听到这黑衣僧人的话,正自出神想事的楚风侧头向他看来。 “你既能看出这具金身舍利的不凡之处,想必也知这一僧一邪尸,乃是镇这十万英灵法阵的阵眼所在。十万将士英灵不曾安息,我便不能将这法阵撤去。” 说到此处,楚风语气微顿,一旁凝神倾听的古僧不由将心提了起来,唯恐楚风不肯将佛家高僧的肉身舍利归还佛门。 “你助我为十万将士枯骨英灵做一场法事,得以让他们顺利往生超度,我便将这佛门高僧的肉身舍利送归佛家。但他手中之物,却不能让你带走。初时我对你虽有杀心,但数面之缘,你我之间颇有渊源,日后,你大可不必对我抱有戒意防心。” 这黑衣古僧,已愈百岁之龄,乃是半个欺天妄图长生之人。楚风当时初遇此人时,便看出此人修为深厚,警觉之下方才动了杀心。 如今,却恰好借此人之力,将十万将士的英灵枯骨葬下。 就在楚风于此地等等军士前来结阵,助他将水下枯骨启出的时间,京都高层的命令已经传达下来,着他前去赴命汇报尽歼外敌之事的详尽事宜。 不日之间,楚风便要前往京都,所以他留在这里的时间所剩无几。而且这段时间,不知为何,楚风总感觉有些莫名心浮气躁之感,冥冥之中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让人心神不宁。 可是卜卦之间,楚风却卜算不出自己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前事迷茫混沌。 正因种种原因,楚风方才想早点去京都交待相应事宜,而后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 就在楚风细想最近有什么事情可能发生不测之时,黑衣古僧也在看着周围军士们繁忙搬运枯骨。 “十万将士不甘怨念之气,与我佛门高僧的修为之力,可以互相中和,我再以佛家《往生经》超度英灵,可使这十万将士的英灵安眠。可是这具邪尸肉身已成僵尸之体,水火难侵,而且这具邪尸身上缠绕的鬼气戾意非我所能驱散。这具邪尸,我是将其诛毁,还是同样为其超度往生?” 沉思许久之后,黑衣古僧终是决定完成楚风所说的条件,以换回佛门圣佛的金身舍利。 可是说到那具披头散发,难辨真颜的邪尸时,这黑衣古僧却面现难色。以他的能力,难以将那诡异邪尸身上的怨灵镇魂戾气驱散化尽。 正是因为这具邪尸身上凝聚而成的阴灵怨气,方才化为“阴”之阵眼,镇压着无尽尸骨的不甘怨意与那阵中妖邪凶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具邪尸,便是鬼王之身,以莫大的阴灵鬼意,镇压八方邪魅,不让它们脱阵而去兴风作浪。 而这具堪比鬼王的妖邪肉尸,身上的无尽尸气鬼戾,同样被十万英灵尸骨的杀伐正气镇压。这其间,再辅以佛门高僧以毕生修为坐化而成的金身舍利中和,三者合一,方才镇压着法阵之中的邪灵阴魂让其不得逃逸,受法阵煎熬之苦。 佛门高僧以身饲魔,倾毕生修为坐化于此镇魔。十万战死沙场将士,死后之英灵正气,辅之镇魔。两者之力相加一起,方才堪堪与那邪尸肉身持平,化为阴阳法阵。 可想而知,这邪尸肉身之上,蕴有多少阴灵怨意…… 如今凭黑衣古僧一人之力,他万难将三者之力尽皆化去。 “无妨,你只负责法阵之事,将十万将士英灵超度往生便好,这邪尸肉身之事,届时我亲自为其驱邪还源。这具邪尸肉身,或和我有莫大关联,你们切不可伤毁他丝毫。” 对于这具邪尸肉身,楚风心中十分困惑,但却怎也理不出头绪出来。无奈之下,此事只好搁后处置。 眼下京都之事迫切,楚风只得暂缓此事。 “一言为定。” 黑衣古僧向楚风合十行礼,而后转身而去,顷刻之间,消失于夜色鱼白之中。 天将大亮,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即将逝去。 江畔旁,十数辆军卡已将十万将士的枯骨小心搬运其上,准备运往烈士陵园安葬。 一僧一邪,两具尸身,被置于车队首尾两端。军卡上方,以不透光的黑布遮盖,防止烈日暴晒。 逐级向上汇报过后,一行车队急行两日两夜间,终是赶到了“藤冲烈士陵园”。 烈士陵园之外,三军列阵! 特事特办,紧急部署之下,当地相关军伍被调派而来。 要安国之将士英灵,需以国礼待之。 诸将,为国,战死沙场。 百年,岁月,风雨枯骨。 今日,归乡,国民无忘! “鸣枪!” “敬礼!” 三军列阵,庄严敬礼,枪炮齐鸣。 一眼望不到头的将士们,双手相托,黑布白骨,肃穆缓步。 道旁两列,军将持械,肃杀静立! “魂归来兮,军伍男儿,华夏脊骨,民族英灵……” “魂去安兮,马革裹尸,落叶归根,国家忠烈……” 三军阅礼,迎我华夏危亡之际,十万将士英灵归故土安葬! 救国于危难之时,挽民族存亡之际,当受华夏,当受后世传人无上礼遇待之…… 楚风亲自捧着将士枯骨,行于队伍最前方,缓步迈入烈士陵园之内。在他身后,蜿蜒如龙的军中男儿,皆双手捧送枯骨入园…… 缓行,蜿蜒,如龙。 三军,无言,无声。 今日,只以最高礼仪,迎先辈将士们归族返故土,以期这些英灵先辈们可早日安息,超度往生。 …… 就在楚风远在边境处理十万将士枯骨英灵之事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城内,也在准备着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通知亲友宾客,迎亲接客车队之事,订酒店婚宴之事,一步步操办下来,大婚之期也变的越来越近。 对镜梳妆,望于窗外,南方。 痴坐不知许久,舒诗终是一声低叹。 南方的那个人如今身在何方,他以后,会不会怨恨北方的那个姑娘瞒着他,举行着她的婚礼…… 北方的姑娘,就要嫁人了。 却不是南方的那个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今天,我要结婚了…… 婚礼前的紧张筹备,终于到了最后阶段。 酒店,车队,新房,婚礼现场的布置,通知前来的亲友宾客名单等等,各项事宜……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 是夜,一众亲朋好友,忙前忙后,直至午夜时分去路口沿途张贴喜字,以便明日迎亲车队来往引路。 婚礼前的夜,不管是新娘,抑或新娘,都难以安然入眠。 这一夜,不管如何辗转、反侧,终将昏昏睡去,直至晨时被喧嚣喜庆的热闹所惊醒。 这一夜,有着太多太多的人,因为这场即将而至的婚礼,难以入眠。 生在京都权贵之家的任雪,早早便听闻了丘家丘英彦这位长子将要大婚的消息。 但让她意料不到的,却是与丘英彦结婚的那个女孩。 “舒诗”,这个让有心人不敢轻视,让无心人为之侧目震惊的名字,再一次出现于京都这四九城中。 京都旺族袁家之子,袁谋。 当年,便是因为这个女人而于楚风结怨,最后导致那个苏城无名小医生在京都之中,闯出泼天祸事,留下“楚狂人”之名。 而袁家与其他几家京都大族,也因此事而颜面尽失。 据传,这个舒诗昔日曾和袁谋有过婚约,最后舒诗因家中变故,两人的婚约就此告散。 事后数年间,舒诗与袁谋之间,多有瓜葛,但因苏城无名医生楚风的出现,方才彻底断绝了两人间的情缘旧事。也正因此,袁谋将一切因果缘由,怪罪于楚风身上,与楚风结仇。 楚风与袁谋之间的恩怨旧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京都之人的禁忌话题。 直到近日,丘英彦与舒诗将要结婚的消息传出时,人们方才重提旧事,发现了以前所忽视的一些事情。 就在楚风和袁谋两个男人因舒诗之事而大起风云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丘英彦这个大少公子,何时悄然声息的捕获美人心。 京都丘家,是不弱于袁家的名门旺族。丘英彦,更是丘家第三代的标志性人物,其为人处事沉稳大气,是年代一辈中,公认的出众人物。但让人扼腕叹息的是,丘英彦与家中关系不大好,在最紧张的时期,甚至传出要与家族决裂断绝关系的消息。 过往风言风声,今日大婚之事,两相结合起来,很轻易便能推理出其间的大小细节之事。 舒诗这个女孩,虽然不在四九城内经常出现,但见过她的人,无不将她列入京城名媛之列。 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这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祸水。 这样一个漂亮、妖娆的绝色丽人,必定有着异于常人的情史。只因,有太多太多出色出众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今日,她终将安定下来,与人步入婚姻殿堂。 这怎能不让人讶异震惊? 而丘英彦这位大少贵公子,是否能降伏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呢? 按照丘英彦与舒诗两人的想法,他们的婚礼,并不想大张旗鼓举行。 两个人,出于各种各样的想法顾虑,都只想平平静静,顺顺利利的完成婚礼,不愿节外生枝。 原本两人的想法,只是通知双方的父母至亲与一两至交好友,在别墅中,举行一场简单的小型婚礼仪式便好。可是双方的长辈家人,却提出了坚决的反对意外,执意要将两人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隆重无比。 丘家,身为四九城内的名门大族,族中长子大婚,自然要办的风风光光盛大无比。这不仅是丘英彦一个人的婚礼之事,更是丘家与新友旧亲之间来往走动的一个契机。同时,也是丘家向外界的一个表态。 所有人都知道,丘家将要娶过门的女人,是以前与袁家长子有瓜葛的女人。正是因为这个祸国殃民的妖精,方才导致袁家出事,颜面大尽。 袁家在这个女人身上栽了大跟头,但丘家却堂而皇之的将这个女人娶进家门。丘家与袁家的高下之别,地位之分,自然高下立判。 但这样的女人,丘家不要!也不会让她踏进丘家家门半步! 对于丘英彦这个家中孩子,丘家长辈是又气又恨,偏又不能真的狠下心来将他逐出家门,不认这个孩子。 正因爱之深,方才恨之切!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有多人长相漂亮,家世极好,有才识教养的好女孩,争着抢着要嫁到丘家。可是偏偏没有一个能入这孩子的法眼,他就一根筋的非要吊死在这个女妖精身上! 舒诗这个女孩,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这就是一个红颜祸水,哪个沾上她,绝没有好事!袁家那个袁谋的事,便是前车之鉴! 这个妖精和那个楚风,两人间的事哪是那么简单便能说清的?如今这妖精要嫁到丘家,那楚狂人会善罢甘休?! 丘家一众长辈,所虑极远,自然将这些事情考虑在内。 今日将这场婚礼大办特办,众人有其深意,如今尽人事,由天来定子孙之事。 …… 婚礼,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丝丝缕缕之间,牵动着太多太多的人。 作为朋友,作为知己。 看着自己所在意,希望能过的好的人,终将步入婚姻殿堂,自己为他衷心祝福。 但在这些人之中,总有那一一两两,暗自感伤感怀之人。 而所能做的,是将一切埋在心底,强颜欢笑,故作无事,为他忙前忙后,尽上心力,献上祝福。 对方知晓自己对他的情意,又或两人心照不宣故作不知的掩饰,在今天,都将那份情感尽埋心底。 在忐忑纠结的心情中,刘娇收到了丘英彦的婚礼请柬。 那一天,丘英彦从阳州回京之后,便整日买醉。 那一夜,他醉酒呓语,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在自己的身体上疯狂的索取着。 从那之后,两人间的关系便多了一份尴尬无言,有意无意之间,互相躲避着彼此,不知两人间的关系该如何相处。 笑着说着自己没关系,没有事情,笑着安慰劝慰着他,给他发去短信消息,说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知己…… 所有的泪,所有的苦,都好像在那一夜流尽,尝尽。 从那之后,好像心死了,没有了灵魂一样? 活着的,行走着的,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麻木。 直到接到他的婚礼请柬,看着大红喜庆的请柬之上,写着他的名字。而那个与他结婚的女孩名字,写着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 直到这一刻,愕然失神,不知不觉间,泪流而下。 痛,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还没有死去,还知道痛,还知道难过。 可那有怎样? 将自己关在房中,躲在无人知晓,无人看到的黑暗角落中,独自****着伤口,暗自流泪。 他的婚期渐渐近了,自己要去参加他的婚礼,要去给他送上祝福。 看着镜中颓废的自己,蓬杂的乱发,无神的双眼…… 翻出最漂亮的衣服,将自己打扮到最精神最漂亮的状态,盛装出席,前去参加他的婚礼。 拥挤的车道上,人来车往,喧嚣嘈杂。 豪华的酒店门前,红毯铺路,鞭炮喜庆,礼花飞散。 迎接新娘的车队终将来了,宾客亲友也相继赶来,吉时将到。 万众瞩目,盛装的新郎新娘出现于婚礼现场,即将步入红地毯。 站在礼台上方的新娘,看着从红毯另一端款款而来的新娘,眼神复杂。下边的无数宾客亲友,注视着中间红毯上的一对新人,同样感慨几多。 目光,从台下那些熟悉的脸庞上,一一看过,种种过往,浮现心头。 今天,我要结婚了。 那些,在我生命中曾出现过的女孩。 有的,负欠了我。 有的,我负欠了你。 每每想起,从前。 心,仍会痛。 有时,会想,回到过往,回到从前。 那时,如果我们都做一些改变。 或许,不会分离,或许结果不是那样的。 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哪怕再不舍,哪怕再不甘,也终将放下。 所有的一切,只能埋于心底,封于脑海最深处。 尽量不去想起,不去念起,不愿心伤遗憾。 今天,我要结婚了。 不知道现在的你,又过的如何?过的还好吗? 不管以前爱恨亏欠,现在只愿远方的你,过的一切安好。 一段又一段情事,一个又一个人,在这一刻,不自觉浮现脑海,于心间出现。 最终,当丘英彦的眼神自台下的刘娇身上掠过时,停顿下来。 两人的目光视线,于空中相遇,静止。 台下的女孩,一个大大的微笑鼓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阳光快乐。 台上的男人,一抹苦涩歉疚的苦笑无言…… 他看懂了她的目光眼神,她也看懂了他的苦涩歉疚。 但,却无言,无声,无奈。 …… 看着红毯另一端盛装的新郎,舒诗款款而至。 身着婚纱,行走之间,不急不缓,优雅端庄,不失明艳动人。 这个人,便是自己的后半生,便是自己的……丈夫。 以前过往的一切,就都随风而散,随风而逝吧。 就当做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该面对现实了。 舒诗深深吸了口气,脚步变的坚定起来。 而台下的另一个女孩,却紧紧攥着双拳,不住扭头张望着酒店入口的方向。 任雪早在知道舒诗将要嫁人的消息时,便一直想和楚风取得联系,但却一直联系不上楚风。 直到昨天,她方才从家中长辈那里,得知楚风将要前来京都复命之事。 在藏青雪原时,偶然之间,楚风救下了他们一帮京都权贵子弟。 随后,楚风大闹四九城之地,更是与任雪和宋英旭等人交情渐深。 所以,对于楚风的事情,任雪和宋英旭等人,远比外人了解的多。两人知道,楚风和舒诗之间,绝不像外界想的那样简单,但两人之间也未必有太多的男女之情。 可不管怎样,舒诗与丘英彦结婚之事,楚风不管站在朋友的角度立场,又或恋人的角度立场,他都不可能不露面,没有丝毫表示才对? 更何况,舒诗这边的亲友,简直少的可怜。就好像是,舒诗结婚的事,她并没有通知太多人知晓一样? 任雪从不掩饰自己对楚风的仰慕喜欢,但她也知道,她和楚风的世界,距离太过遥远。 但这并不妨碍,她喜欢着楚风,希望楚风过的好。 不管外界怎么评论舒诗这个女人,不管自己心底多少对舒诗这个漂亮女孩有些吃醋敌意,关于舒诗的一些事情,都必须要告诉楚风这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才对。 所以在得知楚风将要来四九城内复命的消息后,任雪便马上联络宋英旭等人,让他们想尽办法去寻找楚风,将舒诗结婚的事情告诉楚风。 而婚礼现场,任雪亲自盯着。如果真的逼到一定地步,楚风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她已经做好了大闹婚礼现场的准备…… …… 十万将士枯骨安葬之事告一段落,楚风前来京都复命的途中,终是能腾出时间拿出手机联系外界。 这段时间连日追杀别国的特战小队成员,楚风身上的迷彩战衣已经有些破烂脏旧,手机也早已电量耗尽关机。 楚风牵挂不下的人除去李清平一家人外,便是冉晴这边的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舒诗,早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连番战斗疲惫过后,如今终于有闲暇时光联系故人,楚风自然心情大好。他忘不了在苗疆医病,刚刚痊愈能开口说话之时,给舒诗打去电话,她接到电话的欣喜。 他更忘不了,离别前夜,两人的疯狂依恋索求。 他也忘不了,离别拥抱,互相间的不舍之意。 现在终于能回去见到她,陪她了,怎能不心绪激荡? 可是等待楚风的,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无法接通电话提示音。 从清晨到午夜,再到夜半无眠,一遍又一遍不死心的拨打电话,始终联系不到她。 给她办公地点打去电话,却被告知她已好久没去上班办公的消息。 给经常陪她的朋友好友冉晴打去电话,却知晓她早已离别苏城许久,如今就连冉晴也联系不到她的事情…… 就好像,舒诗凭空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 而直到此时此刻,楚风方才愕然惊醒,他除去舒诗的手机号码、办公电话之外,便只知道舒诗的上班地点和住宿酒店。 除去这些,他竟是再也不知舒诗的几多事情…… 她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有意躲着自己不想联系自己? 一路上,楚风胡思乱想,始终联系不上舒诗,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今天刚从潜龙组基地离开,准备前往高墙大院内面见上级领导复命之时,楚风见到了满头大汗匆忙赶来的宋英旭,方才知悉了舒诗的下落消息,方才解开了心中万般困惑不解。 “马上去夏京酒店!” 脸色数变,楚风立即向司机沉声下令。 “楚将军,您不去面见上级复命了……” 如今正是面见上级领导之时,楚风这个大将却突然因私事而改变行程,这让潜龙组陪同前往的一众将士领导们面面相觑,大感为难。 楚风这次向上级领导复命,无异于古时面圣,是极为难得的天大机遇,更是无数人都梦寐以求而求不得的机会。 可就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楚风居然要改变行程不去面见上级领导复命?! “我说了,马上去夏京酒店!” 当众人看到楚风不知何时,已然变的腥红的双目时,便再也不敢出言相劝……(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她是我女人 夏京酒店,婚礼现场。 宾朋满客,喜乐齐鸣。 台上的新人,着红裳喜妆,将喜结连理。 台下的宾朋,欢声笑语,或艳羡或祝福或低语。三两幼童,跑于场间嬉闹。 证婚之人,司仪之人,站于台上,于这对新人,主持婚礼仪式。 当问及,不管以后怎样,你愿意与对面之人,不离不弃,共度此生时。 当执子之手,将要戴上婚戒之时…… 喜乐喧嚣之声,宾客幼童嘈杂低议之声,于此刻,低缓渐息。场间气氛,也仿若变的凝缓起来。 来到了人生的分叉路口,一念,便决,余生百年。 “舒诗女士,你愿意成为丘英彦先生的妻子吗?” 台上的司仪,问询着一对新人是否愿结为夫妻,共度此生,不离不弃。 丘英彦思绪激荡,话语之间隐有轻颤。 痴等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舒诗,盼到了舒诗。 今日,终将梦圆。 当他说出,“我愿意”这句话时。 他凝望着近在咫尺身前的舒诗,眼含深情。 一身红妆的她,是那样美丽完美。 她容颜无暇,她身材婀娜,她气质无双。 她,若堕入凡尘的精灵。 她,以后终将被自己好好疼爱呵护一生。 丘英彦痴望着舒诗,等待着舒诗的回答。 台下满堂宾客,不自觉之间,同样摒息静气,等待着这一重要的时刻,见证一对新人喜结连理。 之前便已思绪了万千许久,早已在脑海中反复演示了眼前场景千百万次。 早已锁心封情,早已让自己铁石心肠。 可事到临头,仍有犹豫却步。 无人看到红裳喜服之下,秀嫩之手,紧攥的骨节发白,隐隐颤抖。 “我,我愿……” 或许,红唇轻颤,方微显,心底不安踌躇。 舒诗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平静无波。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沉稳无澜。 可不知为何,话语出口的瞬间,她莫名感觉到台下某处,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让她有种不安心乱之感。 所以在那一瞬间,她回身看了一眼……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一身迷彩军衣的楚风,站于西装礼服的宾客之间,显得那样刺目异常,就如异类,鹤立鸡群。 或是觉得楚风衣着异人,又或是觉得楚风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安,想要远离的气场。所以在楚风身旁四周,无形之中空出了一圈空地,无人站他身畔。 所以,只是在台上,回身看了那一眼,便于人群之中,看到了他。 只是一眼,犹如决堤。 心底万千冷硬坚强,于此刻,分崩离析,崩塌而下。 楚风的眼神之中,有怒,有惑,有怜,有痛…… 更有从未表达言喻的爱意。 舒诗的眼神之中,有愧,有泣,有喜,有悲…… 她,不住摇头,掩樱口,泫然欲泣。 踉跄却步,却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舒诗怎也没想到,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楚风居然会出现在婚礼之上。 看到她眼眶泛红的瞬间,看到她踉跄却步被丘英彦搀扶的瞬间,看到她眼神之间痛苦难言的瞬间,楚风迈步,朝着婚礼喜台,直往前行。 与她眼神对视的刹那,楚风心底万千困惑,全部解开。 她,不是对自己无情。 她,不是心甘情愿嫁于他人。 这,便够了。 婚礼现场的异常,早已被众人看在眼中。 当看到楚风朝着婚礼喜台直直前行之时,丘家的宾客以及早已备下的安保人员便已从四方聚来,想要拦下楚风这个不速之客,不要让他破坏了婚礼。 可是楚风此时,眼中只有舒诗一人而已。 没有人能挡住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耽搁他来到舒诗面前。 所以,婚礼现场的喜乐,嘎然而止。 楚风一路前行之路,不断有人跌飞而去。 跌飞之人的痛呼之声,桌椅被砸的断裂之声,不绝于耳。 现场,不断有人惊声尖叫,四处躲避。 当楚风来到红毯礼台之上时,丘英彦将舒诗挡在身后,拦在了楚风身前。 楚风拨开丘英彦的瞬间,看到了舒诗的眼神之间的哀求凄楚,浇熄了楚风的一丝怒火愤怒。 所以,丘英彦只是向后跌退数大步,而并未跌飞出去。 两人终于相见,身前,再无破坏拦路之人。 “为什么。” 楚风双手按扶着舒诗纤瘦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缓声说道。 她哭的那样伤心,她的眼神那样让人柔怜心疼,她如受惊吓的白兔一般,不安惶恐。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这副样子,楚风发自心底的感到心疼。但他仍想问个清楚明白,想要知道舒诗为什么这样做。是有人在逼她,还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想到,离别之时,楚风还身患怪疾不能说话。如今再见之时,楚风居然能开口讲话。 在那一刹那,舒诗满是惊愕喜悦。 但看到楚风眼中的怒与爱,以及那柔怜万千的复杂之情,舒诗却如一头冷水浇落下来。 不断的挣动摇头,想要挣开楚风的大手,想要从楚风身前逃开。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动如山,自己怎也挣不开他的双手,怎也挣不开他的怀抱,怎也从他身边逃不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间出现……” 用尽了所有力气,倾尽了所有感情。 情感的冰山堤坝,彻底崩溃。 舒诗捶打着楚风,哭泣着,质问着…… 她的声音,嘶哑。她的捶打,无力。 她恨自己如此软弱,不够冰冷无情。她怨楚风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出现,让她再将陷于两难之中。 她心疼楚风再次因为她的事情,徒生无数风雨波澜…… 她更恨自己,红颜祸水,负了太多人…… 最终,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她,趴在楚风怀中,不断抽泣,含糊不清的质问。 未想到,舒诗会是这副样子,如此反应。 短暂的错愕不安后,楚风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轻轻呵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在人前,从来都是长袖善舞,笑靥如花,又或如冰山女神般,不怎颜笑于人的舒诗,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失控,流露出了她那软弱而真实的一面。 她就像一个没人保护的小女孩,无助痛哭。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数男人甘愿拜倒于她裙下的女人。 她也不再是那个倾国倾城,魅惑众生的妩媚女人。 她更不再是一个拥有千媚之体,让无数男人为之痴迷疯狂的绝色佳人。 她蜷缩着身体,躲在别人的怀抱中,痛哭失声,就像个孩子…… 她,哭花了红妆。 她,哭落了凤冠。 她,瘦弱的身体中,藏着太多太多的委屈,压抑着太多太多的重负。 她,让人柔怜万千,不忍这世间一切,再伤害她丝毫。 富丽堂皇的酒店中,参加丘家婚宴的数百宾客,此时皆盯着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或是寂静无声,或是低声窃语,人们的目光视线,皆落于台上。 而礼台四周,丘家的人,早已围满,虎视眈眈的盯着抱着新娘的楚风。 近在身前的丘英彦,如失魂落魄,踉跄跌步,跌靠一旁,痴傻一般,盯着趴在楚风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舒诗。 原来,原来她从未爱过自己哪怕一分一秒又或是一个瞬间的心动…… 原来,她的心中,从来没有自己。 哪怕,自己一直痴等痴盼了她这么多年。 喜宴之上,无数宾客的议论低语,家庭长辈亲朋们的复杂目光,都不及她给自己心裂痛楚的千分之一。 心若死灰…… 而此时的楚风,看着舒诗趴在怀中哭的撕心裂肺,他只感心痛非常。 哪怕舒诗再如何挣动,楚风也不顾她的反应,强将将她拦腰抱起。 一转身,便是面对天下世人,冷眉怒视。 “她是我女人,我要带她走。” 楚风将舒诗拦腰抱在身前,面对世人冷眉怒目,缓步而坚定,向外前行。 只一言,明心志。 杀意,决意。 缓步,如山。 无人敢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灯火阑珊处 舒诗被楚风抱在怀中,趴在他宽厚的臂膀怀中,哭的泣不成声。 泪,花了容妆…… 母亲与亲友们眼中那痛怜怒恨的复杂,仿若已成行尸走肉的准新郎丘英彦,婚礼现场的众多亲友宾客。 万相众生,太多太多的人,错愕的、愤怒的、痛心的、难言的,无数的复杂情感。 如涛如浪,不断冲击着心灵最深处。 从未像此时这般,如此恨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怎么会让这么多人伤心难受,怎会让这些爱着自己,在乎自己的人们,承担如此多的痛苦? 被楚风紧紧保护在怀中,周围的场景,不断旋转变换着。伤心欲绝的舒诗,只听到耳畔传来的风声呼啸,四周人影跌飞闪过,各式各样的物品闷响炸裂声不断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的打斗声,慢慢变的稀疏消失。也不知何时,感觉到楚风身上有些湿热传来。更不知从什么地方起,楚风的脚步不再那样沉稳如山。 擦干泪眼,方才发觉,一路行来,楚风的身后,血迹蜿蜒。他的气息,有些轻喘。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而他身后,再无一人踪影。 天空,不知何时,已然黄昏暮色。 无人的,偏僻而阴晦的,老街巷道。 楚风抱着舒诗,杀了十里长街,闯了一路曲折。 无杀人之心,只想远离是非是地,饶是楚风,此刻也有些累了疲了。 他靠在被顽童弄的有些斑驳脏旧的巷道墙上,轻轻将舒诗放下,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先休息一下,一会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去处理这些事情。一切的事,都有我呢。” 小心的用衣角仔细擦拭掉手上沾染的血迹脏垢,楚风方才轻抚理顺着舒诗微乱的长发,低声劝慰道。 听到楚风的话,泪迹未干的舒诗,眼睛又泛红起来,但却强忍着泪水晶莹。 “如果你没遇到我,如果不是我太舍不得,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担这么多罪。楚风,你让我走好吗?” 努力抹去滑出眼角的泪水,舒诗仰着脸,盯着楚风,想要将眼前这个男人,刻在脑海灵魂深处。她的声音,微微哽咽,但又平静缓沉。她的眼神,痛怜凄楚,又倔强执着。 此时的楚风,哪曾像当日初见那般,朝气阳光,淡然风轻。 他,面带疲色倦意,他,衣衫破乱,身带打斗血迹。 听到舒诗的话,楚风片刻愕然,而后哑然,摇头,失笑。 “我说了,你是我女人。那么,一切关于你的事,都和我有关。” 低头看着舒诗,楚风的手轻抚在她头上,滑过她的柔滑长发,轻拍她那瘦弱肩背。楚风的话语,很强硬霸道,眼神,却温暖和熙。 仿若看透一切,可以包容她的一切一切。 哪怕,与这整个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只因,他是男人。 她,是他的女人。 在楚风看来,只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所以,他没有再听舒诗说些什么,也没有再给她说话反抗的机会。 哪怕舒诗如何挣扎,如何倔强坚持,都于事无补。 将舒诗扛在肩上,不管舒诗如何恼羞,楚风都不动如山,走出了无人的偏僻小巷,走上了华灯初上的街头。 夜色街头,车水马龙,霓虹绚烂。 过往的路人车流,看到了一幅很诡异的场景画面。 一个身着破旧军装的男人,身上沾染着灰尘血迹,看起来刚刚经过厮杀打斗。他的右肩上,倒扛着一个着红裳喜服的女孩。 女孩的长裙,紧绷,勾勒出那凹凸有致的极好身形。 女孩的长发,低垂,如瀑如绸,倒垂在年轻男人的身后,让人看不清女孩的长相如何。 抢了新娘的男人,缓步如山,旁若无人,旁若无事的走在繁华,闹市街头。 被他扛在肩上的女孩,或是羞恼,若是反抗,不断捶打挣动着。 也不知两人低声窃语说了些什么,新娘的挣动轻缓停止下来,男人如冰冷峻的面容缓和下来。 于是,那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新娘放了下来,换了个姿势,抱在身前。 新娘,有些羞恼的轻轻捶了下那个男人,将头埋在男人怀中胸前,再也不肯抬起头来,羞于面对无数路人侧目惊艳的围观注视。 是的,在华灯初上的闹市街头。在车水马龙的流光映耀之下,有幸目睹的人,只是于这灯火阑珊处,匆匆看了那么一眼。 惊鸿一瞥,看到了这女孩半边侧颜。 低声窃语议论之声,指指点点互相讨论之言,戛然而止。 车流急湍鸣笛不断,油门轰鸣车流行停喧嚣,渐平渐息。 一些拿着手机拍照录像的人们,愕然之间,忘了手中事物,竟连坠地之时,也未察觉。 仿若如湍溪,至冬冻,瞬息完成。 又如放映的电影,猛然暂停一般。 喧嚣热闹的街头路旁,突然变的静了下来。 抱着新娘的男人,看着周围世人愕然惊艳,嘴角绽出一抹大大的笑意。 “眼前,我虽然给不了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我在世人的见证下,给你一个至死不变的承诺。你是我楚风的女人,是我这一生,必定要迎娶的女人!哪怕,与这世界为敌,与所有人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轻轻拂开遮在舒诗脸庞的长发,楚风看着她那如水之眸,缓声说道。 楚风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这初上夜幕的夜晚,响彻于朗朗乾坤之下。 被楚风抱在怀中的舒诗,自然而然听的清楚明白。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滑过脸庞,流到嘴角,苦甜于心。 这滴泪,不是苦涩的。 舒诗慢慢拭去泪水,擦去有些花了的容妆,将散乱的头发梳理,挽于耳后。 “我的妆,花了吗?” 努力打理整理好自己的容妆,将自己所能拿出的最好一面展现出来。被楚风抱在怀中的舒诗,仰着头,看着楚风,轻声问道。 “没有,你还那么漂亮,那么好看。哪怕你花了容妆,一样漂亮动人。” 看到怀中的舒诗渐渐绽放的笑容,楚风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舒诗,他所喜爱疼怜的那个女人。 任何事情都击不倒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她是那样坚强无畏,独自一人担负起太多太多的事情。 在人前,永远笑靥如花,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将所有的痛与苦,藏于心中,藏于无人知晓之处。 她善良,玲珑。 她,让人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将她好好疼怜呵护,关爱一生…… “他是楚风,他是我舒诗的男人!今天,是我和他的婚礼!” 听到楚风的话,舒诗嘴角的笑容,逐渐绽放开来。 这抹笑意,让这黑夜,刹那芳华无尽,灯火阑珊,绚烂夺目。 她张开双臂,紧紧环抱着楚风脖颈,像树懒婴儿一般,挂在楚风身上,被楚风拦腰抱在怀中。 她就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似的,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在这霓虹街头,在这繁华绚烂的夜晚,于这喧嚣的闹市街头,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的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婚礼。宣告自己的爱人,爱着自己的那个人的姓名。 她,将自己的无暇容颜,展露世间,让这灯火阑珊的夜色长街,在她面前都毫无颜色,被她夺去色彩。 楚风抱着她,行走于夜色长街之上。 两个无所顾忌的人,两个旁若无人的人。 他们所走过的地方,所有的声音色彩,都如消失凝固一般,出现短暂的死寂停息。 当两人离开之后,一切才仿若活过来一般,时间才恢复流转,只留下人们的惊呼错愕议论之声。 惊艳于新娘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错愕诧异两人的疯狂惊世之举。 当走到石家门外的长街之上时,楚风方才将舒诗轻轻放下。 而这时,早已听到四方动静消息的石家门外,不仅是石家人站等于门外静候。 附近的名门旺族,以及丘家与相关之人皆已向此地陆续赶至。 “这是我妻子舒诗,我暂时将她托付于石家照顾数日。待我处理完公事之后,再来接她离开。麻烦石家,代我照顾好她。” 楚风牵着舒诗的手,来到石家门外,走到石明武、石文武、石文光三位老人身前。 看了眼石家大门上的门匾,楚风心绪复杂。 物是人非,故人不再。 昔年,生死相托相依的老兄弟石铁蛋,如今已然阴阳两隔。 他的三个儿子,如今都已垂暮之年,白发苍苍。 “石家,必不负所托。” 早在楚风来时,石家便已得知消息。 其后,楚风未向上峰赴命,反而大闹丘家婚宴的事,石家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同是四九城之地的名门旺族,石家自然也去参加了丘家的婚宴。所以对于楚风的事,石家清楚知道,早早也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 中午楚风大闹婚宴之事后,所有人都在猜测楚风这个狂人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事情。当然也有人会推想到与楚风关系最深的石家身上,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楚风来的如此之晚。而楚风来到石家也并非为求助,只是为了安付那个女人而已。 石明武、石文武、石文光三位老人站在楚风身前,神情凝重,缓声说道。 慢不说楚风只是将那个女孩托付他们石家照顾,就是楚风提出其他要求,石家也不会拒绝。 只因老父临去之时,嘱托之言…… 目送舒诗被石家人护着进了石家大门深院后,楚风方才缓缓转身,朝着夜色远方行去。 他是男人,外边的风雨,自然要由他承担解决。(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功过是非,父亲 楚风这一走,便是两天两夜未回。 这两日两夜,石家大院迎来风雨无数。 丘家的人,公务办事机关的人,以及其他一些部门,纷沓而至。无他,这些人皆是为了舒诗而来。 事因舒诗而起,自然与她脱不开干系。哪怕舒诗被石家人保护在大院深处,她也能听到石家外传来的动静嘈杂无数。 她这****夜夜,不曾安心放心过。她不担心自己被那些人带走后,将会面临怎样的境遇。也不担心,被毁去的婚礼,会给她后半生带来怎样的影响。 无怨无悔,说的或是这般…… 她只是放心不下楚风一人出去,独自面对外边,风雨无数。 但最终,没有一人,得以进到石家大院深处,带着外界无尽纷扰麻烦,来至舒诗身前。 在第三天的午夜凌晨时分,身心疲惫的舒诗,被石家人自大院深处请了出来。 十月底的凌晨午夜,阴冷,潮寒,刮着冷风。 午夜时分,天气更是愈加冷寒,让人忍不住缩着身子,裹紧衣服,但仍感冷寒侵身。 清冷的午夜街头,孤灯只影,街道上不时有冷风呼啸而过,刮起一两纸屑碎片,在空中打着旋儿,时高时低或跌滚路边街角,飘忽飞过,不一会便消失在惨白色的灯影黑暗中。 就在这清冷的街头,在石家大院门外的灯影边缘处,站着一个消瘦的身影。 一个年轻的男人,身形不魁梧反有些消瘦,站在灯光与黑暗的交界处,笔挺如松。 明亮的灯光,映出他的半边侧脸轮廓,刀削冷峻。他的另一半身影,隐于明暗交界处的黑暗之中,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站在石家对面的路角灯影处,楚风仰望着石家门匾,眼神复杂,沉默无言。 大院的老门,吱呀开启。一个有些瘦弱的女孩,被三五人群,环护而出。 看到站于街角灯影处的楚风时,舒诗朝他飞奔而来,跌撞急行。看到这个女孩的刹那,楚风脸庞的冷硬线条,刹那柔化。 走出光明与黑暗的交界,走入光明之中,楚风将舒诗拥入怀中。 “没事了,不要担心,一切都解决了。” 感受到怀中女孩的担忧不安,楚风轻轻呵拍着她的后背,轻抚安慰着她的情绪。 亲自将舒诗自内院送出门外的石明武、石文武、石文光三位老人,在家人的搀扶下,眼神复杂的看着楚风低言劝慰舒诗这个女孩。 对界的风雨无数,被保护在石家大院深处的舒诗,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可是他们这些石家人,以及京都无数名门旺族,却是耳闻目睹了这几日的风雨波澜。 此刻楚风,神情宁静的安慰着他怀中这个女孩,只是廖廖数语,说的平平淡淡,恍若无事。可他这一次,为了舒诗的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以平息丘家以及京都各大小势力和上峰的问责麻烦。 楚风如何处理平息这一事情,外界的人,有无数猜测。可是只有极少数人,知悉楚风到底付出了何等巨大的代价。而恰恰,石家这三位老人,便是知悉内情的人少数人之一…… 原本这一次,楚风阻外敌,力挽狂澜将潜龙组带回的绝密资料保全下来。 救国之精锐,斩敌寇入侵,震慑八方敌! 可谓功勋赫赫,扬我国名。 其后,将无数先烈老兵尸骨护送回故里。以国之名,以民族之义,以华夏同源血脉之情,以三军之礼厚葬。 让国之先烈安息,让民族后人谨记。 事事种种,楚风的所作所为,可说对得起国家民族,对得起天地大义。 依功勋而定,楚风此次前来复命,可说得上拜将封侯! 可楚风即将面朝复命之时,一怒为红颜,闹出了诺大的动静,搅乱了风云。 昔日楚风于京都之中,闯出泼天大祸!最后引得石铁蛋这位老将,以及数位老兵先后身陨…… 盛怒之下的楚风,将这四九城,闹的血雨腥风,人心惶惶! 当日之后,已然让众人警醒,各方不安侧目。最后硬是被数位大佬强行将此事平息压制下来,事态方才慢慢平息下来。 可那件事情才过去多久,楚风此次前来,却又闹了个全城风雨。这一闹,将无数功勋葬送,将前程尽送,更为有心之人,带来无数口实问责追究。 哪怕是石家这三位身居高位的老人,他们所知道的,也只是楚风为此事付出的二三代价…… 但只是知道这内幕的一鳞片爪,石家这三位权势无数的老人,便为楚风大感心疼惋惜。 或许,只有楚风一人,清楚知道,他为了舒诗这个女孩的事情,到底付出了些什么。 也正因此,在家人的搀扶下,站于大门外,看着寒冷的午夜街头,楚风拥抱着那个女孩,轻轻呵哄低语时,石文光三位老人眼神复杂感慨万千的原因所在。 所谓红颜祸水,便是像舒诗这般女子吧…… 古今多少帝王英雄,风流人物,因这红颜祸水,而倾国倾城? 今时,楚风一怒为红颜,也倾尽了一座城…… “外边天寒,不进屋坐坐吗?不如在家中留宿一晚,明日再走?” 当看到楚风携手舒诗,站在冷清无人的路,站在半明半暗的午夜灯影下,向他们辞别时,石文光这位老人出言挽留。 再不管楚风怎样,都与石家关系莫逆非常。 此时,已经夜已深,近凌晨。 外边天寒地冻,街头冷清无人,路上灯影朦胧,前路黑暗。 这个时间,这种天气,石家怎能看着楚风带着个女孩,夜路远行? “不了,夜深了,你们早些回吧。我今夜,便离京。” 面对石家人的挽留,楚风有着片刻沉默,而后低声说道,语气涩然…… 看着眼前这三个已然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石铁蛋的三个儿子。楚风默然,而后与三人,用力握手,轻拍。 转身的刹那,楚风的目光,于那石家老门与古旧门匾上停留片刻。 自此不相见。 不诉离殇。 那夜,这老院门前。 一个老友,倚门而立, 不舍,忧意,泪眼滂沱。 那夜,转身刹那,一切尽收心头。 只是,无言,不愿回头,更不敢停留…… 楚风这一刹那停滞,被石文光三位老人看到。 看着楚风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之中,直至看不到时,三位老人方才收回目光。 夜,很冷。 无人的寂冷街头,更显孤寂冷清,阴寒入骨入心。 被家人搀扶着向老院返回,望着老院门前,望着老匾古旧。 物是人非…… 依稀看到,那个人站在老家老院的门口,等着自己回来。 或嘘问冷暖,或斥责晚归,或面冷心忧。 他从不像母亲那样,轻言细语,耐心教育。 他也从没说过什么深情直白的话,他也从没在自己面前流露软弱。 做儿子的,也从未和他好说好量的沟通交流过。 如今,望着这老家,老宅,老旧一切。 往事,历历在目。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家,还是这个家。 可是人已经没了,这个家,就不是一个家了…… 不敢看这一切,不敢想这一切,不敢念这一切。 就如同楚风离去的那一刹那,一眼停留,触了心底伤心。 不敢再见,不敢再念,不敢再睹这旧人旧物,不敢思及这点点滴滴。 悲从心来,如万千巨石。 只是于老院门前,驻足片刻一眼。 悲凉无尽,泪目泛红。 子孙沉寂,驻停,无言。 各自背身,抹泪,强颜。 “吱呀……” 老门,于午夜,缓慢关上。 关上门的刹那,倚门。 看着门外,看着远方,看着夜路黑暗,长路漫漫。 依稀儿时,守在家门,等着他归来回家。 可是等到天黑了,等到无人了。 那夜色孤寒,那道路冷寂。 他,还没回家…… 你一个人,走了。 你,你在那边能照顾好自己吗? 你什么时候回家?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在的那一刻,孩子,已经没有家了…… 已经没有家了。 我的老父亲。 有千言万语,有悔恨万千。 都无法言语,无法告诉你。 跪于坟前。 燃纸钱。 犹记儿时,你带着拜祭祖坟之时的谆谆教导。 可如今,儿子孤身跪于坟前。 阴阳两隔。 你再见我一面,你再骂我一次,你再给我做顿饭吃…… 儿子从来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从没送你过什么东西。 你让我带着你,给你买件新衣。 你爱喝酒。 你让儿子找八方好友,买各地好酒,孝敬你品尝。 你可以再给子女一个机会吗? 万千悔恨无言,不知从何说起,不知如何与你言说。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大梦一场,那该多好。 门,渐渐关上。 哪怕如何不舍,哪怕如何痴盼,都等不到那个人回家了…… 夜,很深了。 灯,熄了。 床上,辗转,渐眠。 愿这一切,只是梦一场。 待我醒来,再回到那个清晨时分。 醒来第一眼,窗外阳光明媚。 他,还是年轻模样。 拿着一个玩具,嬉笑逗弄着他的孩子起床…… 万家灯火渐灭。 夜深了, 人,都安息了。 天亮了, 只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我娶你 是夜,楚风离京。 带着舒诗一人。 回往省城阳州的路上,舒诗依偎在楚风身旁,轻轻环抱着楚风,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平和。 经历了那么多,两人终于能得相守。外面的风风雨雨,不管如何,如今都阻止不了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各自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一切的黑暗终将过去。 “回去之后,简单准备一下,我们就办婚宴。到时,我给你一个风光体面的婚礼。你觉得可以吗?” 自京飞往阳州市的飞机上,楚风搂着舒诗,手指自舒诗那乌黑柔滑的如瀑长发上滑过,轻轻撩绕抚摸,口中低喃轻言。 只不过,楚风看向窗外的目光,有些悠远沉思。 京都一行,多生波澜事端。大闹了这场婚礼,将舒诗这个女人带回自己身旁。 自此之后,世人皆知,舒诗与他之间的事情。那么,他便要承担下这一切一切。 他是一个男人,理应给自己所爱并深爱着自己的那个女人,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婚姻,家庭,是最无言的承诺和一世相守。 依在楚风怀中的舒诗听到楚风的话,下意识的抬头向他看来。 仰望着楚风片刻,看到他低头望来,眼中那平静温暖,舒诗重又轻轻靠回楚风身上,痴望着机窗外,金色暖阳披洒于厚厚的云朵云层之间若隐若现。 “好,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低头那一刹那,泪光晶莹,一闪而逝。 抬头的强颜欢笑,恍若无事。 他,有担当。 那一切,便都值了。 这辈子,跟着他,跟对人了。 “我想到时咱们的婚礼在阳州举行,你感觉怎么样?清平叔和淑芝婶婶他们一家都在阳州,到时有什么事情的话帮忙也方便一些。不过苏城那边也不错,山清水秀,不太喧嚣。看你了,你想咱们在苏城办婚宴,还是阳州?” 轻拂着舒诗肩旁那柔滑长发,楚风见她没有拒绝,心生欢喜,而后轻声与她商量着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征询她有什么看法意见。 “阳州吧?阳州毕竟是省会中心,条件相对于苏城来说要好上许多,以后小孩上学什么的都比较方便。而且你也说了,你的家人亲戚都在阳州这边,以后生活中有什么事情的话,互相走动也方便许多。” 依偎在楚风怀中,舒诗像个小女人般,盘算着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以后的生活琐碎之事。 极少看到舒诗这副模样的楚风忍不住紧了紧环抱着她的手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身前,心中充盈着一种满足与幸福。 怀中的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她在想着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未来以及以后。 “到时挑一套好房子,装修收拾妥当了把你母亲接来一起住。嗯……你母亲那边,回头先把她老人家接来阳州,或者是我和李叔一起去你们家上门提亲。娶你的事情,总归是要明媒正娶,三聘九礼,各式礼节都不能少的。咱们总归是要征求一下老人家长辈们的意见看法。” 两个人,低声商量着以后的未来生活,总像是有着永远说不完的话一般。 对于未来美好的憧憬,对于二人世界的向往期盼…… 这一刻,未来的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一切,都似是向好的方向发展般。 过往,那些黑暗,那些压力,那些苦衷,那些不好的一切,都远去消失。 楚风他们自机场出来的时候,李清平和文淑芝夫妇一家人,早已在机场等候许久。 楚风以往去什么地方,何时归来阳州,几乎很少与李清平夫妇提及,并主动请他们到车站机场接他。 可这一次,楚风在登机之前,便提前与他们夫妇二人打过电话,告知抵达阳州机场的时间,请他们开车来接他一起回家。 所以李清平夫妇二人看到楚风与舒诗二人一共出来后,这夫妇二人不由愣了一下。对视的刹那,两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不解与各种猜测揣摩。 “李叔,李婶,我回来了。这是舒诗,我女朋友。舒诗,这是我清平叔,这是婶婶。我以前刚到苏城时,就是在李叔们家住的。他们就像我的家人亲人一样。” 远远便看到李叔和李婶二人冲自己招手,楚风带着舒诗快步来到夫妇二人身前。 李清平夫妇二人刚添的儿子,如今也已快半岁大小。文淑芝现在专职在家带孩子,平日里去往什么地方,都将儿子抱在身边一起。 楚风为几人互相介绍过后,就自文淑芝怀中将这小孩抱了过来。小小的幼童也不认生,伸着白嘟嘟的小手便向楚风脸上探去。 小心的将这小家伙抱在怀中低头逗弄呵哄,楚风站在一旁看着舒诗脸上洋溢着热情笑容向两位长辈问好。 “叔叔阿姨好,一路上楚风和我说了您们许多事情。这次行程仓促,没有给您们带什么礼物,请叔叔阿姨见谅。” 虽然舒诗平日里各种场合都应对自如,长袖善舞,可此时依旧羞意满面,脸颊微红,有些拘谨紧张。 毕竟这是第一次正式见到楚风的家人长辈,舒诗怎能平静如常,生怕给李清平夫妇二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碍事,不碍事。来,行李我给你们拿着吧,车在停车场停着呢,咱们边走边说。” 对于舒诗这个女孩,李清平是有些印象的。依稀记得在苏城的时候,曾与这女孩有过几面之缘。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楚风什么时候和舒诗两人在一起了? 而且楚风的个人私事,极少对他们夫妇二人提及。今天这也算是楚风第一次主动谈及他的个人感情之事。 想到这里,同样有些措手不及的李清平与舒诗寒暄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妻子。 “这是谁家闺女长的这么俊俏漂亮,楚风这孩子也从不和我们说他的私事,人来了就好,人来了就好,什么礼物不礼物的,那都是见外的话。” 文淑芝瞪了丈夫一眼,示意他赶快帮楚风这两个孩子们拿行李,而后热情的拉着舒诗的手攀谈起来。 此时的文淑芝,喜上眉梢,眼神不时的自楚风和舒诗两人身上来回看过。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等来楚风带着女朋友来看他们的日子了。 将楚风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文淑芝自然早早便盼着楚风成家办喜事的时刻了。 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突然,让他们两口子一点准备都没有。 对于眼前这个女孩,文淑芝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姑娘,上上看看,看哪哪顺眼,比楚风以前那个女朋友丝毫不差。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让人不太满意心忧的地方的话,那就是舒诗这个女孩长的太过漂亮妩媚了一些,让人觉得有些不大踏实,怕楚风这孩子以后伺候不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一路接触下来,文淑芝从舒诗的言谈举止方面,已然看出这是一个很教养非常得体会事的女孩。楚风能够找着这么优秀而且漂亮的女娃娃,那是楚风这孩子的福气,可也是让人有些不太放心的地方。 毕竟这个女娃娃太过优秀完美了一些,总归是让有些不大踏实的。 漂亮会事是一方面,会不会持家过日子,则又是另一方面的了。 一行人,说笑寒暄着自机场回到阳州市内。 待回到李清平夫妇所居住的小区时,在家中,茶水泡上后,楚风方才与两位长辈提及正事。 “李叔,李婶。我这次回阳州,是有件重要事情办,想请您们两位长辈帮我操持。我要和舒诗结婚了。” 回到李清平夫妇家中,主客就坐,楚风双手握着发热的茶杯低头沉思许久后,方才缓声说道。 李清平夫妇二人一路行来,自楚风和舒诗二人的神情语态上,便已观察出这两个小孩后辈似有什么事情一般,所以回到家中过后,夫妇二人都未言说太多,心中虽焦急,但仍耐住性子等楚风二人提及正事。 如今突兀之间听到楚风要结婚的消息,李清平夫妇先是错愕震惊,一惊过后,便是狂喜开来。 “楚风你要结婚了?好事!好事啊!” 原本正逗弄儿子的文淑芝听到楚风的话,短暂的错愕过后,顿时喜笑颜开。 坐在一旁的李清平一个劲的搓手傻笑,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的好,只是陪着妻子在那傻笑,眼神自楚风和舒诗两人身上不时来回看过。 坐在一旁低头喝茶的舒诗此刻脸上早已臊的羞红,手心紧张出汗,坐在那里放久都未抬起头来,任由楚风出面与两位长辈言说商量婚姻的大小事宜。 “楚风你这孩子在阳州是不是还没买房子?清平,要不咱们先把给书蕾陪嫁的那套房子收拾收拾给楚风当新房用。楚风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这么大的后怎么不早点说?这都赶到眼前了,才告诉我们?你到时要在什么地方订酒店,还有婚车,以及要宴请哪些宾朋亲友的。然后人家女孩子家是哪里的,人家那里的婚礼习俗又是什么,你都没有仔细想过准备,结婚这么大的事,哪能说结就结的?你这孩子呀!” 狂喜过后的文淑芝转眼之间便盘算起大小事情来,而后数落着楚风。 “对对对,回头我就去收拾书蕾那套房子。早就装修好了的,不过现在可能有些不大适合你们年轻人的审美观念了,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再重新装修一遍。嗯……对了,那边还有家具没买呢,回头你们看中哪一套了,李叔李婶都给你们操办了。” 听到妻子的话,李清平这才反应过来猛的拍了下大腿连声说道,心喜之情,溢于言表。 脸色羞红低头坐在一旁的舒诗,听到楚风这两位长辈的话,提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慢慢放了回去。 “你去把我压箱底的那套首饰拿过来……算了,对你说你也不知道东西在哪放着的,笨手笨脚的!抱着儿子,我去屋里拿些东西!” 看丈夫坐在那里整个一大老粗,什么事都不会办,文淑芝瞪了他一眼,将怀里的孩子塞到丈夫怀中后,便急匆匆的向卧室行去。 见这叔婶二人为自己的事如此上心着急的样子,楚风轻轻握着舒诗的手,不由苦笑起来。 “李叔,我和舒诗都有些积蓄,买房什么的不着急。这次之所以提前找您们两位长辈,是想请您们作为我这边的长辈家人,到时一些提亲聘礼之类的事,由您和婶婶帮我操持一下。房子什么的,那都是小事,随时都能办的。” 眼看着文淑芝这位婶婶慌里慌张的向卧室跑去,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出来,楚风只得向李清平这位叔叔苦笑解释。 “你这孩子。这种事我和你李婶还用你来交待嘱咐?!小孩子,懂什么?!你这段时间给我老老实实在阳州呆着,哪都别乱跑了,等着做新娘倌就行了。其他什么酒宴,房子,婚车,聘礼,三金之类的事,都不用你操心。你们两个人啊,把你们到时要请的宾客名单给我们列出来就行了,剩下的事,你们不用管。” 原本笑呵呵逗弄怀中幼儿的李清平听到楚风的话,顿时老脸一拉,没好气的瞪了楚风一眼。 就在李清平训斥交待楚风一些具体事情的时候,文淑芝拿着一个红布包裹,笑眯眯的自卧室走了出来。 “舒诗呀,你第一次来咱们家,我们这做叔婶的长辈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套首饰,是我放家里准备好久的东西,今天就送给你,你可不能嫌弃!” 文淑芝在舒诗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手,热情攀谈起来,而后不由分说,将一套精美的黄金首饰塞到舒诗手中。 “婶婶,这不合适,不合适……” 舒诗有些惊恐的抬起头来,脸色羞红的急声推辞,不敢收受文淑芝这位长辈送来的重礼。 “你这孩子,婶婶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要是不收下,婶婶可就生气了!” 见舒诗这个女娃娃执意推辞不收下自己送她的首饰,文淑芝佯怒说道。 “婶婶送你的,你就收下吧。你也知道,我失忆了,记不起家人和以前的事,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长辈。李叔和李婶他们,待我就像父母一般,我拿他们也当成父母长辈看待。李叔和李婶,就代表我这边的父母长辈们了。” 见舒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楚风双手接过文淑芝手中的礼物,放到舒诗手中,示意她收下来。 “那……那就谢谢李叔和婶婶了。这套首饰很好看,我很喜欢,回头我就戴上。” 听楚风说出这番话后,舒诗这才慎而重之的将这套首饰收下,小心放入包中,并起身向文淑芝这位婶婶道谢。 “这才对嘛。中午你们想吃些什么?今天咱不在家吃饭了,咱们下馆子,得好好吃一顿。可惜书蕾这孩子申请出国留学了,这段时间没在国内,要不然的话一家人都在一起,那才叫热闹呢。” 见舒诗这个女娃娃将老婆送给她的首饰收了下来,李清平这才松了口气。 眼看着时间已经11点多,快到中午了,李清平询问着舒诗想吃些什么口味的饭菜,中午要带一家人去饭店吃饭。 李清平一直生活在省城阳州,所以对于省会中心阳州市的大小知名酒店非常了解。 中午开车带着一家人出去吃饭的途中,自阳州市内穿过,不时可以看到繁华路旁一些大小知名酒店打出药膳食疗的菜品招牌。 也只是短短一两年间,药腾食疗的饮食文化,在省内风流盛行。如果哪一家知名酒店没有这些菜品种类的话,都有些降低了自家店面的档次一般。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眼光啊,看看现在省会阳州这些大小饭店,哪一家饭店如果没有个什么药膳食疗的菜品招牌的话,那在业内都有些掉价拿不出手似的。虽然我对这些不太了解,但经常出去应酬什么的,倒也听人提起过。你们‘美厨娘’这个名号,算是彻底打出去了。我这会才醒过劲来,我说舒诗这个女娃娃怎么越来越面熟呢,原来她就是你们那个‘美厨娘’广告宣传片上的女孩啊?!现在不仅是省内各大电视台媒体轮流轰炸你们这个品牌,就连各大卫视上也都时常会看到你们这些药膳食疗的店面品牌。喏,远的不说,就说咱们省会阳州,你数数现在有多少家‘美厨娘’的分店了?” 开车自市内繁华路段经过,李清平看到一些药膳食疗酒店时,便忍不住打开话匣子说起楚风生意上的事来。 “生意上的事我平时都没怎么管过,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规模居然这么大了……这都是冉晴的功劳。” 听到李清平的话,楚风这才注意到阳州市内一些繁华路段的酒店。 那次京都之行,老友故去并大闹袁家,随后袁家作为赔偿补救,将之前对美厨娘的一系列商业手段打压,尽数弥补回来,并做出相应的措施补救。再加上冉晴这个万媚之体的女孩一直尽心尽力操持着美厨娘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才造就了今天这种大好局面。 不知不觉间,美厨娘已经自一个小小的店面,发展成了饮食界的一方之雄。 当然,这与楚风在本地的人脉关系网也脱不开干系。 如今楚风将要大婚之事,自然要通知省内的好友故旧。不仅是楚风本地的熟人老友闻讯得知此事,就连远在京城的一些有心之人,也打听到了这一消息,将要赶赴省会阳州前来参加楚风的婚礼事宜。 可就在楚风紧张筹备婚礼之事的时候,远在偏远边境处,却也在发生着一些事情。 烈士陵园,黑衣古僧依照与楚风之前所约,超度三军亡灵往生。 如今,事已将了之时,处理那具邪尸之躯时,却发生了异样之事。 当日楚风有言,黑衣古僧负责法阵之事,将十万将士超度往生。最后那具邪尸肉身之事,由楚风亲自处理,切不可毁损丝毫。 黑衣古僧完成楚风所托,最后大事将了之时,不得不让人来寻楚风,让楚风亲自处理那神秘万分的邪尸肉身……(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前尘事(上) 第三百一十一章前尘事(上) 李清平和文淑芝夫妇二人抱着孩子,带着楚风和舒诗,来到省会阳州繁华地段的大酒店中。 一向生活节俭的文淑芝这次挥使着老公,专门在阳州市内这家档次极高的奢华酒店订了一桌饭菜,以此来隆重招待舒诗这个即将嫁给楚风的准“新娘”。 席间,文淑芝拉着舒诗不住攀谈,极为亲热欢喜。而舒诗对于楚风的这两位长辈,也极是尊重恭敬,席间不住主动为两位长辈夹菜端茶,得体端庄。 楚风初到苏城古镇的时候,便住在李家老宅。李清平和文淑芝夫妇二人,也是看着楚风从一个懵懂的失忆少年,一路走到现在即将成家。 吃着饭,说着往事过往,诉着家长里短。言语之间,李清平夫妇多有感慨。最后宴席即将结束之时,文淑芝将孩子递向丈夫,而后回身自她的小包里边取出了一个大红喜封。 文淑芝亲昵的拉着舒诗的手,将手中被撑的鼓鼓的红包塞向舒诗手中。 眼看文淑芝如此态势,舒诗有些慌乱,赶忙急语婉辞。 “舒诗姑娘,你也知道,楚风这孩子他失忆了,现在结婚这种大事,他家也没有个长辈亲人主持。这件事,我和你李叔叔,责无旁贷。李婶和你李叔也不太清楚你们那里的风俗礼俗是有什么讲究,不过咱们这边的礼俗是这样的,女方第一次上门,男方父母长辈都要给红包的……” 见舒诗这个女孩有些慌乱的起身推辞,文淑芝笑着将她安抚坐下,温言细语的和她说着其中习俗缘由。 “婶婶,这不合适,不合适……” 面对楚风这边两位长辈的盛情相待,舒诗感动非常,觉得李清平夫妇二人待她太好太好。 可对于这位婶婶的盛情礼物,舒诗却觉得受收之愧。毕竟第一次见到这两位长辈,来的路上仓促,她这个做晚辈的也没有给楚风的家人长辈带些礼物,原本便是有些失礼。如今反倒还要收下长辈们的重礼,舒诗觉得这样有失礼数,故而千般推辞。 “傻闺女,这是万里挑一的意思。也是你李婶和你李叔的一点心意,快收下。听话。” 文淑芝笑眯眯的说着话,朝站在一旁的楚风看了一眼,示意他劝舒诗将这红包收下。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本是应有之义。舒诗你就收下吧,我既然要娶你,那应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落下。我这边没有亲人长辈,李叔和李婶就代表了我的父母家人,长辈亲人们。所以他们送你的东西,你就不要推辞了,这都是应该收下的,也是礼数。” 楚风来到近前,接过婶婶手中的红包,双手放入舒诗手中,缓声说道。 楚风虽不知今时嫁娶之礼,但却明古时迎亲之事。 所谓“三媒六聘”,有两种说法。 “三媒”,一说,需由男方媒人、女方媒人、中间媒人,三位媒人说亲撮合,方才成就一门喜事。 若是婚后闹起矛盾,女方便可用“三媒”来保护自己,可以理直气壮说“我是你家明媒正娶,亲自用花轿把我迎聘进门的。” 届时,从中撮合的三媒,自然要出面调和。 而这“三媒六聘”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三媒”,又称“三书”。 这三书,指礼聘过程中来往的文书,分别是: “聘书”——订婚之时交换; “礼书”——过大礼时交换; “迎书”——迎新之时由男方交给女方。 而这“六聘”又称“六礼”,指由求亲、说媒到迎娶、完婚的手续。具体是: “纳礼”——男方请人准备礼物向女方家提亲、说媒; “问名”——男方在红庚喜帖之上,写下姓名、排行、生辰八字,由媒人送到女方家中。女方家若有意结亲,便把女孩的名字与八字等写上,而后请人占算; “纳吉”——如男女双方八字没有相克相冲,则婚事便可初步议定; “纳徵”——又称过大礼,即今时的订婚之礼。 “请期”——择吉日完婚。旧时选吉,多选双月又日,不喜单时。 “迎亲”——婚礼当日,男方带着迎亲之书,亲自到女方家中迎娶新娘。 以上,便为三媒六聘,其后,才是明媒正娶。 古时之礼,随着岁月地域变迁,演至今日,早已十里不同俗。 按照阳州这边的习俗规则,男方家长第一次正式见准儿媳时,是要准备一个大红包的。 红包之中,一万零一,崭新之钱。 寓意,这女孩乃是万里挑一的贤良女子。 这是楚风第一次正式带着一个女孩来到家中,介绍给两位长辈认识。所以在临出门时,文淑芝便急急为舒诗这位准儿媳准备着礼节之事。 好在家中给女儿备了一套出嫁首饰,可以当做急用。至于彩金之事,倒是好准备一些。 楚风的婚事,说起来有些仓促,李清平夫妇二人欣喜之下紧张张罗起两人的婚事来。 虽然楚风与李家没有血缘关系,但两家人一路行来,李清平夫妇视楚风为己出,将他当成亲生孩子看待也不为过。 一方面是楚风的孝道贴心,另一方面则是楚风的品性为人。一路看着楚风从一个懵懂失忆少年,走到今日立业成家,李清平夫妇二人对楚风的品性为人,了解极深。 虽然楚风一直没有明言提起,但这夫妇二人也能感觉到楚风这年轻人深埋心中的那些感情想法。 他们夫妇二人将楚风视为子侄晚辈,楚风又何尝没有把他们视为父母亲人看待?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 楚风和舒诗这些年轻人不明白操办喜事的繁文缛节,可是李清平夫妇却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细节之事万不能有所差池。到时失了礼数事小,耽误了楚风的婚姻之事,那便是大事了。 所以在为这小两口安排好住处之后,李清平便在外奔波起来,文淑芝则是在家准备酒席饭店、礼仪车队等琐碎之事。 待问清舒诗的家庭地址与亲人之事的详细信息过后,双方短暂的沟通联系,李清平便开车载着重礼亲自去见舒诗的母亲上门提亲。 而在家中的文淑芝也没有闲着,一边照顾孩子的同时,一边挥使着楚风去装修新房,购置家具生活用品等事。同时,文淑芝给远赴国外留学的女儿李书蕾打去电话,让她尽快赶回国,参加楚风的婚礼。 已经出国留学近一年时间的李书蕾突兀之间接到母亲的电话,得知楚风将要结婚的消息,瞬间愣在当场。 “妈,我楚风哥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和谁结婚?” 惊愕之下,拿在耳旁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李书蕾稳了下心神,向母亲急声追问。 “是你哥哥在苏城认识的一个女孩,你应该叫舒诗姐的。我和你舒诗姐聊天的时候,她有提起过以前你们曾见过的事。你快点向学校请个假,尽快赶回来帮忙。你弟弟离不了我,我一边照顾他还要一边操持你哥的事。你爸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早点回来就行了。” 阳州这边楚风的婚事千头万绪,只靠李清平夫妇两人来操办,他们两人也是有些忙乱非常。所以在电话里边简短的和女儿交待之后,文淑芝便将电话挂断。 站在哈德逊河旁,河岸港口吹来的海风将李书蕾的满头秀发吹乱轻拂。不知是风吹起的长发迷了眼角,还是风将泪水吹落…… 看着远方的海港,看着高高耸立的自由女神像,李书蕾有些出神怔思。 这些年的努力,在这一瞬间,好像都是泡沫虚影的浪费虚无。 出了那件事情,她在国内大学校园中,发奋读书,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获得奖学金,得到这个出国留学的机会。她来到这陌生的城市,来到异国他乡,只是想要替哥哥找回那个女孩。 贾孤晴…… 楚风哥哥的初恋女友,那个在苏城会经常接送哥哥上下班,给哥哥送饭买衣嘘寒问暖的女孩。 泪,从眼角滑落。 人海茫茫,想在国外找寻贾孤晴的下落,只凭自苏城古镇老家打听来的消息,可谓难之又难。 所幸,不负苦心人。李书蕾终是找寻到了贾孤晴的下落消息,并与之交集来往。 可是过了这么久,面对已经失忆了的贾孤晴,与她从陌生到熟悉成为好友。李书蕾的心,却越来越冷。 贾孤晴,确实失忆了,记不得关于楚风哥的一切一切,甚至是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马上就要离开纽约,返回国内。 即将离别的时候,李书蕾约贾孤晴出来一同在哈德逊河畔漫步。 在河岸街道的长椅上坐下,李书蕾看着衣着打扮时尚靓丽的贾孤晴,沉默犹豫。 “我哥哥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要回国参加他的婚礼。孤晴姐,你这段时间有回国的打算吗?” 在一身红衣的贾孤晴身旁坐下,李书蕾望着远方的河水辽阔,轻声说道。 “是吗?那恭喜你哥哥哟。到时麻烦书蕾你回去的时候,帮我给我爸爸和爷爷捎些礼物。我给我爸爸买了些巴西雪茄,还有给我爷爷准备的洋酒……” 贾孤晴侧头看着李书蕾,微讶之后,绽颜笑道。无忧阳光的笑颜让人一眼看去,顿时便被感染的心情极好起来。 “我哥哥以前曾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他们很恩爱,那个女孩对我哥哥也极好。可是因为我,让那个女孩对我哥哥误会,然后离开了哥哥。在她伤心愤怒的开车离开时,路上发生了车祸。后来,哥哥的女朋友失忆了,哥哥那段时间特别消沉颓废。” 说到这里,李书蕾的鼻头有些发酸,眼眶微红,语气不再平缓如常。 坐在一旁的贾孤晴静静听着,没有出言打扰。 “后来,两个人便分开了。哥哥记得她,她却已经不记得哥哥了。哥哥这些年,一直没有再谈女朋友,虽然哥哥很出众人也很好,喜欢他的女孩也很多,可是他始终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他要结婚了,连我这个做妹妹的都感觉这个消息非常突然。我不知道,哥哥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心里是否,还有那个女孩占据着一席之地……” 说着说着,李书蕾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直至无声无言,怔怔看着远方的河水辽阔,出神怔思。 河水,静静流淌。似岁月,无声。 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河水静淌,依稀如昨日。 那个女孩,俏皮的拉着自己倚在桥上,在自己愕然无措之时,拍下一张二人合照。 楚风立于拱桥正中,倚桥怔思,手机中,与贾孤晴的合影照片,清晰可见。 太多前尘事,无法忘却。 如今,马上就要成婚了。马上就要步入人生的另一阶段,道别过往青春年少,迈入成家立业中年之时。 可是,有着太多太多的人和情。无法斩断,彻底忘却。 那些前尘的事啊,那些前尘的人啊。你们现在人在何方,过的可曾安好? 古镇,小河,石桥,伫立。 往事历历目目,浮现心头脑海。 人世,最是情债压人心。 取下腕间那佛珠手串,楚风捻于右手指间。 佛珠成串如水如丝,于指间捻动滑过。 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 往事悠悠,前尘事。 难斩,难断,难忘,难言。 愧对了往昔之人,又怎对日后身畔之人…… 满心事,却无人可与之道诉。 奈何,奈何。 若这小河石桥,是那奈何桥。 让饮这一碗孟婆汤,让过这奈何桥,让忘却前尘无数事,那或无心中这负累万千…… 楚风回到了苏城古镇,与一众老友故旧,亲送喜帖。 站于古镇这小桥之上,便念往事悠悠无数。 贾孤晴的容颜万千,旧情种种,如今都历历在目。 原本已经以为自己早已忘却封藏,原本以为自己早已淡漠无情。可今时今日,方知一切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在他乡还好吗? 或是今世无缘,或是阴差阳错,或是有缘无分。 楚风立于石桥之上,望天际红线,落日西坠。 风渐起,夜幕垂。 往事种种,只化一声无奈长叹。 转身。 …… 苏城大佬,刘江龙的车,便停在古镇小桥旁。 从下午,直到夜灯初上。 楚风于桥上独处多久,刘江龙便在河岸旁等了多久。 “贾家老爷子那边,你到时也亲自去送个喜帖吧。毕竟都是你刚到苏城时认识的老关系,你结婚这么大的喜事,如果不去说的话,礼数上有些说不过去。老弟,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不要多想……” 看着楚风自桥上下来,缓步而来。渐渐自黑暗之中,走向车灯的光明之内。 刘江龙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劝解道。 他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一次重伤被贾家老爷子无意中救了性命。从那时,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两家人已经成了世交。 所以对于楚风和贾孤晴之间的事,刘江龙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次楚风回苏城古镇于各位老友故旧亲送喜帖,想托他将贾家的喜帖送去,刘江龙便已猜出了楚风的心事一二。 “嗯,我想明白了,有些事,逃不掉的。我还是亲自去送喜帖比较好些……” 看到刘江龙那关切目光,楚风缓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贾家和苏家,都必须他亲自去送喜帖报喜才行。 有些事,终须面对,无处可逃。 斩不掉心魔,斩不下过往,斩不断前尘事。 又如何面对舒诗的以身相许……(未完待续。) 家父离世。醉言,乱语。章节感言无法发布 我爸阴历9月20日车祸离世…… 我现在喝了酒,我写不出东西了…… 我每晚睡觉前总会想起我爸不在时的情景……我现在哭的不成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一个人关在房间中。 我家就剩我和我爸还有离婚的姐姐带个孩子一起生活了…… 我感觉我孤苦伶仃,家都不成个家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爸死了,赔再多的钱有什么意义。 一家人再吵再闹,再生气,也总比少了一个人强的太多太多。 少了一个人,家都不成个家了。我活着还什么意义。 但我家里剩下唯一的男人了,我不坚强,我不照顾我妈我姐,我怎么办? 我爸尖了,他突然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他最放心不下的事,肯定只有三件事。 一件事,是放心不下我妈。 一件事,是放心不下我没有结婚,我没有添孙娃,没有成家立业,没有继承烟火。 一件事,是放心不下我离婚了的姐,放心不下我姐还带着一个男孩一个人过日子…… 我爸不在了,人不在了…… 他喝酒骑摩托,撞着人家停在弯道路边的小货车。 主次责任。 我爸喝酒,无证驾驶,酒驶。 他主要责任,人家违章停在路边的小货车是次要责任。 最后保险公司赔了23万8千块钱。 人家我爸在的时候,先拿了4万5千块钱丧葬费。最后保险划责,交警大队划责,我姐去找人家理论争吵。 最后,人家车主和司机只赔了1万5千块钱。最后我爸只值了20万8千块钱的样子…… 我爸赡养我奶的钱,我爸照顾我妈的钱,我爸照顾我的钱…… 只值20万8千块钱…… 我能说什么? 多少钱,都换不回一个完整的家。 哪怕是要饭,哪怕是再穷再苦再累,都比不上一个完整的家…… 我上学,只上到高一上完,然后就去当兵了。 我小时候,所有的亲戚长辈家人们都说,我聪明,但就不懂事,不会好好学习。 我现在走到现在码字写小说这条路,不管是周围的亲友同学朋友,还是长辈们,都没想到,包括我自己。 但是,我现在一事无成。 我没结婚,我没有孩子。我爸走的时候,我没成家立业,我没有继承香火,一事无成,我没结婚。 我这辈子,不埋怨我父母没有给我提供好的条件生活,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他们没文化或是对我的教育不好。 我只埋怨我爸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交待,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只后悔,我让他走的都不安心。 我只后悔,我只有一次,那是三四年前,我回老家,我在朋友家喝多酒了,在我们已经荒芜的渔塘前拉着我爸说醉话。 我对我爸说,我说,我不是整天见了你说不上几句话就恼啊,生气啊,焦距啊之类的,我是见了你,我有愧,有虑,有担心。 我怕等我在社会上立稳脚了,你和我妈老了,你们万一不在了,你让我有再多的钱,你让我再有本事,我孝敬谁去? 羊羔知跪乳,乌鸦三十日知反哺…… 娃儿们,都已经快二三十岁的人了……什么事不懂?什么道理不懂? 娃儿们,只是害怕,只是愧疚…… 万一等哪一天,我站稳脚了,我有本事了,你要是不在了,或是你有病了,你让娃儿们有再多的钱,有再多的本事,孝敬谁去? 我爸那天没喝酒,他对我说…… 他说,人谁没个死的时候…… 人谁没个老的时候? 我喝醉了,我哭了,我毫无顾忌,说着自己对他的心里话…… 他就站在那,和我唠叨着。 我看着他,他背有点砣了。 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苍白了。 人,不像我小时候,骑着车子,载着我。 小的时候,让我骑在他脖子上,领着我到处玩,给我捉鸟,给我逮鱼,给我扎笼子逮蛐蛐…… 家里的渔塘早就荒芜了…… 渔塘里边,长满了草,种着稀稀疏疏的杨树…… 我们就站在破破烂烂,早已废弃了的石棉瓦红砖砌的房子前,站在荒芜的渔塘边上…… 我哭着,说着醉话,对着清醒了的父亲,说着醉话。 我哭,他笑…… 我伤心,他豁达。 最少四五年前的事情。 可一恍眼,我爸就不在了…… 我不知道,看我书的读者里边,有多少人,有过这样的体会…… 或许你们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心情亲情感受,或许你们没有过这样人生经历…… 我写的书,虽然不怎么样。 但我一直认为,开卷有益。 不管是网文也好,还是现实的文章也好。 最起码,看一些小说,或是阅读文物,人,总归是有一些收获的。 我,写网文小说,挣钱是一方面,但我想的是,我哪怕是写这些网络小说,哪怕不是正统文学,哪怕是再怎样的垃圾快餐化…… 但我都要让所有看过我书的人,从我的文字里边多多少少,收获一些人生阅历感悟…… 所以,我这本小说,叫好不叫座。 但,男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成功,就是成功。失败就是失败。 我这本书,虽然成绩不怎样,但我走偏了,我没这个能力能耐挣到钱,没本事让很多人承认叫好,我认。 我能力不够,水平不够,我承认! 但我想要表达,想要说的是。 人活一世,珍惜当下,珍惜身边的人和感情。 不管是亲爱,友情,或是爱情。 都要珍惜。 因为说不定哪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身边的人,身边的感情,说不在就不在了…… 我今天喝多酒了,哭着打下这些文字,说出这些话。 不是为了搏取同情,也不是为了打什么苦情牌。 我只是心里难受,我只是不知如何向你们表达说明我的一些无法正常更新的原因感情…… 一方面是我这本书没有挣什么钱,一方面是我家庭突然出了变故。 第三百一十二章 前尘事(下) 苏城的古玩街,仍是那般熙攘。 走在熟悉的老街,途经以前摆摊的地方,楚风驻足出神。 以前初到苏城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摆摊为生,为人问医卜卦…… 那时,很简单的经历生活。一边摆摊,一边找寻龙针线索。 每天早上,带着写有“相医”二字的布摊招牌,带着一张小凳,来这古玩街旁寻一处干净路边,摆摊为生。或医人隐疾,或卜卦吉凶。 快到中午的时候,贾孤晴便会过来。或是带着饭菜,或是挽着自己的胳膊,两人一同出去逛街吃饭。 傍晚收摊,她陪着自己,一路说笑漫步回到自己租房的地方。有时,两个人,在租房的小窝里,一同做饭嬉闹。有时,或是她开车,载着自己穿梭于这夜市繁华。 喧嚣热闹的步行街,静幽人稀的可口小店。 在这个城市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共同回忆。两人的足迹,遍布在这熟悉而陌生的都市角落。 如今,走在熟悉的街。 恍惚间,往日种种,历历在目。 驻足的刹那,封尘的记忆,破闸而出,汹涌却又让人猝不及防。 心间脑海,充斥着的,尽是往日种种,她那音容笑貌,两人间的过往一切。 转身低头,拭目。 或许是风,或许是尘沙,让眼酸涩。 故作无事的坚强淡漠,抬脚提步的犹豫。 一刹那,百念生。 但终须转头,头也不回,前行离去。 带了些可口饭菜,提了一些养生补品,携了张大红喜帖。 登门,报喜。 来到“玉宝斋”时,贾老爷子正在店中办公室内。 依如那时在古玩街摆摊,偶而有时,中午提着一些饭菜,来看望这位老爷子,两人言笑欢谈,喝上几杯小酒。 看到楚风乍然出现在店里,贾老爷子微一愣神,而后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回苏城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难得你还记得我这老头子,知道过来看看我。正好我店里藏了几瓶好酒,今儿个中午,你可得陪我喝几杯。” 见楚风和往日在古玩街时那般,赶在中午的饭点来到店里,提着饭菜。 贾老爷子熟稔着招呼着楚风向后边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拉着楚风的胳膊,不住念叨着。 玉宝斋里的一些美女店员,乍然之间看到贾老爷子这位大老板,如此高兴热情招待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向店内行去,众多店里的工作人员不由互相对视,有些诧异惊讶。 “你们到咱店里工作的时间短,所以你们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他可是咱们古玩街的传奇人物,当年可是救了咱店老爷子的命。而且,这个神医当年也是咱们店里千金大小姐的男朋友……” 待贾老爷子招呼着楚风向后边行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后,玉宝斋一些年长的老员工们方才压低声音颇为神秘兮兮的向众人叙说其中隐秘。 不一会功夫,玉宝斋店里的员工们,便聚在一起,低头窃语起来。 晃眼之间,数载光阴,早已物是人非。 玉宝斋,数次装修换面,店里的员工也走走留留,甚少能看到以前的老面孔。 招呼着楚风来到店面后方自己的大办公室兼鉴宝室后,看到楚风将手里提着的饭菜礼物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喜帖双手递来。 原本满面笑容的贾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僵在那里,动作有些僵硬的将那喜帖接过,而后打开扫了一眼便即合上。 “要结婚了?怎么事先也没听你提起过,怎么这么突然的就结婚了?” 有些猝不及防,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贾老爷子动作有些僵硬的将手中那烫金大红喜帖放在桌上,而后抬头看着楚风缓声问道。 “是有些仓促,所以我这才赶回来,给您们这些长辈故交们,亲自送上喜帖。事先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早就结婚了,所以一直也没和你们提前通过气什么的……另外一个马上就快要过年了,我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年前赶回来和您们见见聚聚。毕竟平时各忙各的,我现在也很少回苏城了,不能像以前在古玩街时,时不时的能和您老一块吃饭喝酒。” 搀扶着贾老爷子缓缓坐下,楚风轻声解释着其中缘由。 “唉……过的可真快啊。想想你那时刚到苏城的时候,还在咱这古玩街上摆摊。那时,孤晴那孩子还在店里帮我照顾店面生意。唉,算了,不说了不说了。那姑娘人咋样?是不是个过日子的人?酒店什么的都准备好没有?新房都准备好没有,缺不缺什么东西?回头我给你挑几件玉摆件送你新家去。还有你给人姑娘家的三金首饰之类的,都准备没?没有准备的话,到时我直接给你准备一套,你走的时候带回去……” 或许是人老了,或许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有些感伤。 贾老爷子拉着楚风的手,不住说着话,念叨叮嘱问询楚风婚事的大小事宜,生怕楚风些晚辈年轻人不懂礼数怠慢了人家。 双手握着贾老爷子那有些枯瘦的手,楚风坐在老人家身旁,附和着他的话语,不住点头轻声回话。 不知不觉,眼前的老人家,比自己脑海记忆中的样子,更加苍老。 原本灰白相间的苍发,不知何时,银丝遍布。老人家的背,也变的更驼了些,有些佝偻。 坐在他身边,从侧面看去。老人脸上的老人斑比往昔更多,皱纹沟壑更深…… 听他说着往昔,感慨时光老旧变化。 看他的容颜神态,更感时光流逝悄然。 “什么也不多说了。人这辈子啊,有些时候,是有缘无分。有些时候,有分无缘。造化弄人吧……今个中午,陪我多喝几杯。老了老了,想你们这些年轻人多陪陪我们,多在我们身边说说话,多瞅你们两眼。” 拉着楚风的手,问了他的许多事情。见这孩子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有考虑到。贾老爷子也就放下心来,同时感慨以前的小年轻们,在不知不觉间,都已经长大成熟,他这做长辈的老人所能照顾叮咛他们的越来越少了。 一老一少,吃着饭,喝着慢酒,唠着过往家常。 贾老爷子,没有提自己的孙女。 楚风,也没有开口问询贾孤晴近况如何,过的可好。 有些事情,有些道理。 毋需多言,心间自明。 人生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造化弄人,有缘无分,徒之奈何? 午后,饭毕。 贾老爷子微醺,楚风醉了。 帮老爷子清理桌上的剩菜残羹,全部收拾干净, 从贾老爷子这里顺了一瓶好酒揣到怀里,楚风便摇摇晃晃迈着醉步,出了玉宝斋。 酒不醉人,人自醉。 对于一心求醉的人,哪怕千杯不醉的酒量,喝上数杯,也会大醉不止。 所以,楚风醉眼朦胧,摇摇晃晃,走在冷风萧瑟的街头。 缩着膀子,揣着瓶酒走在街上。 临近年关,有些店面街头,人头攒动。而有些店面街道,却冷冷清清,只有过往路人,或是呼啸而过的公交车辆。 或是觉得将酒揣在怀里,缩着膀子走着不舒服,楚风右手拎着酒瓶,迈开醉步,朝城外大步行去。 看着冷阳下的城市道路,有些眩晕微晃。醉酒的步子,长短不一,时直时斜。 一些过往路人,看着楚风从旁路过,看着他的背影。 有的,觉得这是一个醉汉酩酊。 有的,却觉得这醉汉虽醉酒而行,却颇有狂放不羁之感。我自顾且醉且行且狂,不顾世俗世人如何看我评我。 人生百态,我活自在。 楚风迈着醉步,拎着酒,醉眼,看路人指点避躲又或窃语。 大笑摇头,不管不顾,且放纵,且醉酒踏歌而行。 可是店铺林立,一时间楚风竟没有找到自己想去之处。 醉步醉眼间,便出了苏城,渐向城外的古镇行去。 去古镇的路有许多,并非只有小河石桥那一条路。 所以,楚风走的另外一条路,回到了苏城古镇。 繁华喧嚣的城市,有都市的便利。 古朴老旧的小镇,有乡镇的气息。 古镇老旧的店铺,有卖香烛纸钱的老店。 楚风买了一些纸钱元宝,走在石板铺成的古镇小巷中,朝着镇外西山缓步行去。 落日西垂,暮色渐深。 西边的山,似巨兽盘踞,青黑色的暮色线条,勾勒起伏,映着灰苍的西垂落日,便显山色凄凉,暮沉之感…… 似是不用思考不用多想,楚风便来到了李家老爷子的坟前。 老人家下葬之时的墓葬吉穴,便是楚风暗中为其挑选的。许久过去,如今,新坟已成老坟,坟上四周,杂草渐生…… 坟前,残留着一些纸钱燃烬的黑渣印记。 楚风将带了一路的酒,放在坟前小供台砖案之上。而后将带来的纸钱元宝,轻轻放在一旁。 “老爷子,我回苏城了,所以就来看看你,给你烧点纸钱,捎瓶好酒……” 蹲在坟前地上,楚风拽除着坟头四周的杂草,低头念叨低语着,和已经故去离世的李楚老爷子说着醉话心语。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李叔和李婶帮我操办的婚事。哦对了,李叔和李婶添了一个男孩,小家伙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让人喜欢……不对,上次跟着李叔李婶回来给你上坟看你的时候好像和你说过这事……我今天喝多了,趁着酒劲和你说些胡话,醉话。” “有些事,压在心里,我都不知道应该和谁说,向谁说去。这世上,除了老爷子你之外,就只有石铁蛋我能和他说说这些事了。我失忆了,但还能记起来以前的好多事和好些人。有个女孩,叫苏婉儿。她等了我几十年,一直到死,都还惦念着我,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还有个女孩,她叫颜凝旋。当年有人追查我的消息,然后找到了她,想要从她口中得知我的下落线索。可是……可是这个傻女人,竟然宁愿服毒自尽,也不愿虚与委蛇……” 低着头,拽着坟头四周的杂草,楚风低声念叨着。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含糊起来。 说着说着,头垂的更低。 说着说着,拽除杂草的手,无力垂拉下来。 说着说着,人,渐渐没了动静。 像是死了,像是石塑,像是没有一丝气力…… “还有个女孩,她叫巫小倩……现在,又多了一个将要和我结婚的女人,舒诗。”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能不能照顾好现在这个将要和我结婚的女人。我害怕,我惶恐,我愧疚难安,对不起太多太多的人和情。这些事,这些话,我不知和谁去说。只能是喝醉了,来您这里,说些胡话,说些醉话。不能与生人言,只能与亡者诉。活着,真的好累好累啊……” 不知何时,已经西山日落。 山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 山上的夜,也如墨漆黑。 荒野孤坟的漆夜,冬日的寒风在山间盘旋呼啸,如鬼哭狼嚎,让人悚然不安。 楚风坐在坟前,烧着纸钱元宝。 给地上倒了一些酒,敬亡人。 自己仰头,将辛辣的酒,灌入喉间。 醉眼,说着醉话,掩埋心底的秘密。 冬夜的荒山野岭,孤坟前的醉人,燃起的纸钱鬼火。 时明时暗,寒风摇曳。 不知,坟前。 是活着的人,还是孤魂野鬼,又或行尸走肉。 谁也不知道,大喜将近的楚风,竟有如此软弱无助的一面。 谁也不知,这寒夜深山的孤坟前,有一个断魂人,流落天涯,夜深无归处。 …… 醉酒的软弱,只是一时发泄放纵。 醒后,终须面对现实人生,终须一路前行。 第二天,楚风联系了苏城大佬刘江龙与现在已经高升省台的陆明歧,同时还给现在已经高升卫生局局长的齐明慨打去电话,约其晚上一起在苏城最好的酒店中聚会。 刘江龙,乃是苏城地下势力的大佬级人物。他与楚风因贾家老爷子而认识,随后一路行来,两人之间的交情不为外人所知,也是楚风现今在苏城最好的朋友之一。 陆明歧,原是苏城电视台的副台长,随后与楚风结缘,众人至今日,已是数年,交情非浅。 齐明慨,是李楚老爷子的门生之一,当年是苏城卫生局的局长,受李老爷子临终之托,照拂楚风,为楚风操了不少心。时至今日,齐明慨也已高升,数年间楚风等人多有走动,交情更深。 如今楚风回苏城与众多故交报喜,自然要将这些人一一请来,共聚一堂。 就在楚风留在苏城与众多旧友报结婚喜讯之时,远在烈士陵园的黑衣古僧,却也将越度法事即将完成。在处理那具邪尸的时候,黑衣古僧知此事非同小可,便遣人通知楚风,让楚风赶到陵园处理此事。 远在西南国境之处,黑衣古僧看着东北方向,低头颂念佛号。 “业力孽障无边,为情为仇所困。只是不知这一遭劫难,你可否度过,又或入了魔障……” 想起那具邪尸之事,黑衣古僧便忧心不已。唯恐楚风届时赶赴此地,会失控,生出变数无边…… 第三百一十三章 斩过往,断前缘 楚风在苏城古镇最好的酒店中,订了一桌酒席。 苏城大佬,刘江龙。 省台领导,陆明歧。 苏城卫生药品界的领导,齐明慨。 这几人,都是楚风当年初到苏城时,交下的忘年之交好友。 同辈之间的好友,今晚能相聚的,便是刘牧白和刘妍这兄妹二人。 当年刘家这兄妹二人的父亲因苏城大坝工程,意外身亡,从而家道中落。 随后,刘牧白得楚风传下《天经》,便去了藏青雪原之地发展。 这些年,刘牧白利用《天经》之上的所习所得,从事药物种植、畜牧养殖等行业,已经小有所成,渐有抬头之势。 刘牧白这次自西部回到内地,一是为了楚风的婚事专程赶回,二是为了向楚风深入讨教关于修习《天经》的一些晦涩疑难之处。 而当年,在古玩街上和楚风不打不相识的小混混头目李老七,如今已是“美厨娘”连锁品牌店的中层管理者之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在街头逞凶斗狠的二混子了,当年跟着他的那帮兄弟,这些年也在不断学习充电,慢慢洗去了古井之气,顺利转正。 今晚,李老七随着冉晴这位“美厨娘”的最高掌管者,前来赴宴。 宴席还未开始时,李老七便忙前忙后,为众人开瓶斟酒,送上烟酒之物。 今晚的冉晴,一改平时人前戴着大黑框眼镜的平凡普通模样,盛装出席。 楚风、冉晴、刘牧白、刘江龙、陆明歧、齐明慨、刘妍、李老七,一席,八人,陆续而至。 经过一番推辞客气过后,众人依主次、长幼落座,冉晴陪在楚风身旁,帮楚风照应全场宾客。 苏苏,如今已是苏城电视台的主持一姐。凭着她的家世关系,以及自己的工作表现,早就可以高升省台。 可是,这几年恍眼过去,苏苏依旧留在苏城。 今晚楚风的这场酒宴,这个女孩没有出现。 在场之人,大多都知道楚风与苏苏间的过往之事。刘妍更是苏苏的闺蜜,所以在看到苏苏没有赶来时,她有些诧异的向楚风多问了一句。 “她可能工作忙吧,所以我就没通知她了。随后我再专程找她细说吧……” 回应刘妍的是,楚风颇有些不自然的含糊一语带过。当时站在她身旁的哥哥刘牧白,却是朝她急急使了个眼色,便拉着她离开,不让她和楚风再多言许多。 席间,众人看楚风欢颜招待宾朋,眉宇间,却隐有惆怅之意。众人也都颇有默契的,没有多问许多,只是多言祝福之语。希望楚风事业、家庭双丰收,终是成家立业,要迈入新的人生历程。 酒过三巡,酣畅之际,众人热络,互相敬酒。 楚风这个今晚设宴的主人,也得以闲暇片刻。坐在一旁的刘牧白,端了两杯热茶温水,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宴席厅的阳台窗外,喝茶解酒,闲聊点烟。 临近年关,冬寒料峭。两人站在酒店的阳台窗外,看着漆夜冬寒,一时沉默。 “我以前好像有和你提起过吧?在藏青雪原那边,认识了一个女孩。认识她之后,我就不像前些年,我们刚认识那时候,整天在外边拈花惹草,放纵瞎玩了。” 给楚风递了根烟,自己也抽了一根,各自都点上烟之后,刘牧白深吸一口,看着远方的浓墨夜色,悠悠低语道。 “嗯,我记得当时我们去省里看书蕾那丫头时,你还带了一个小女朋友,好像是哪个学校的校花还是系花的?” 听刘牧白提起往年情事,楚风手指弹落烟灰间,眼中有缅怀之色,轻语回忆道。 “哈哈,是啊。当时有钱,年轻,衣食无忧,我们家也没有出那么大的变故,正是青春热血的时候。可这一晃眼啊,我都快奔三的人了。我准备年后就结婚,比你晚几个月吧。到时事业有了一个新的上升期,同时也给人家姑娘有一个交待。” 说起年少风流,刘牧白哈哈大笑。 说着说着,声音渐低,笑语渐逝,触了伤心事。 渐渐,语调低沉,而后沉默。 深吸口烟,缓缓吐出如丝如纱的缭绕烟气,似是吐出心底几多愁事苦闷一般…… “楚哥你和我不一样,你虽然也经历了一些情事女人,但绝没我经历的多。你还记得当时你刚和贾孤晴谈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一些话吗?我说,我很羡慕你们,希望你能珍惜当下。因为,谁也不知道和眼前身边的人,能一起走过多远的路,能有多少缘分。谁也说不准,或许明天,或许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两个人之间的缘分说断就断了……” 刘牧白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回忆。映着冬夜的寒风,在高楼庭台呼啸而过,透着凉意,渗入心扉。 两个人,默默抽着烟。 烟火时明时熄,在寒冷的冬夜中,灰暗亮着不起眼的火光。 与,近在咫尺,一窗之隔的酒宴热闹喧嚣。 似成,两个世界…… 回忆,是透入骨子深处的孤独?抑或寒冷? 沉默中,只有烟头时明时暗的光点,显现这一刻,不是死寂的凝固,而是时光在这里,减缓了流逝。 或许,两个人,都在沉默的黑暗中,倒映着回忆。 “你今晚没说,但做兄弟朋友的明白,理解。你回到这个地方,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人。贾孤晴和苏苏,这两个女孩都是好姑娘。可是兄弟啊,有句话我还是要劝你的。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我们,或是别人,做错了什么。只能说是有缘无分,有分无缘,世事弄人……” 烟,快烧到手指。 刘牧白的话,却还似未说完。 又掏出一支烟,递向楚风。楚风接住了烟,却将手,轻轻拍着刘牧白的手臂,示意自己一切都明白知晓。 用那支快要燃尽的烟头,按在那支新烟上。低头一点点吸着,点上新烟,掐灭那支已经燃尽的烟头。 “孤晴,现在我们已经断了联系。我现在决定和舒诗结婚了,那我就更不应该再去打扰她的世界。苏苏是个好女孩,之前去藏青雪原的时候,我也找了个机会和她说明了我和她之间的事。她的心意,我懂。但我承受不住这个好姑娘,对我的情意。今晚,我是故意没有请她来的。” 说到这里,楚风又深深吸了口烟,而后过了许久,方才吐气,缓缓将烟吐出。 见楚风懂自己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刘牧白便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重重拍了拍楚风的肩膀。 “我虽然在感情上,经历的没有你多,但我也知道,什么时间,该怎样处理对待自己的感情。舒诗,是个好女人。对我也付出了许多,我……我有些配不上她吧。因为自家的事,自己知道。所以当时在决定娶她,给她一个交待答复的时候,我犹豫,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才下了这个决定。” 楚风双手扶着阳台的护栏,仰望着远方的冬夜星空。香烟,在楚风右手指间,不起眼的,亮着暗红色的光亮。 身后,酒宴厅的通明光亮,映着楚风的半边侧颜。 或是冬夜寒冷,也或是思及往事,有些触动。在这一刻,刘牧白在楚风身上,看到一种孤寂落寞,以及非常复杂相反的坚毅担当。 “既然决定娶这个女人,那就要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给她最好的幸福和生活。所以,在婚前,我独自出来送喜帖,也是为了把自己的私人事,好好彻底的处理一下。给自己一个交待,也给那个将要嫁给自己的女人,一个交待。不把往事情缘斩掉,不把自己过往的情怨纠葛处理清楚明白,那怎么以一个崭新的面貌,去过好以后的生活?” 悠悠低语,透出多少落寞无奈。 最后,似是狠下决心,又似是吐出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念头一般,楚风狠狠将手中的残烟扔进远方浓夜。 “所以啊,我要斩过往,断情缘。狠下心来,快刀斩乱麻。” 看着楚风这副样子,刘牧白摇头苦笑。 “走吧,回去喝酒,今天陪你不醉不归。” 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刘牧白招呼着楚风向厅内返回。 “狠下心来,斩别人一刀,更是斩自己一刀。伤别人,更伤自己。这操蛋的世道!” 刘牧白在心里怒骂道,却未将这句话说出口,道于楚风听。 或许,楚风心底,也会有这样的感触想法呢? 感情之中,无经历多少之别。 情到深处,自有感触。 这一夜,楚风大醉,胡言。 最后被人挽回酒店房间时,仍叫着要再来一瓶老酒,还未喝的酣畅淋漓。 夜深了,醉酒的人,说着胡话。 压在心底脑海深处的人和事,如浮影倒映,历历在目,盘旋脑海,挥散不去。 天渐快要亮了,未赴宴的人,泪流至天亮。 闭上眼,泪落。 睁开眼,无神无助,凝望黑夜。 问天问地问自己,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楚风大醉的夜。 也是苏苏,辗转未眠,泪流不止的一夜。 天,渐要亮了。 思绪,渐要清醒过来。 各自人前淡漠或坚强的各色面具,也将重新戴上。 将一切,掩于心底,封于记忆过往。 斩那一段段过往,断那一段段前缘。 历经这一遭又一遭,人生之劫。 斩那一刀又一刀,想要涅槃重生,去走以后新的人生。 可这一刀又一刀,宛若留于百年风岩上的岁月痕迹…… 千疮百孔,疲惫满心。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敛骨之人(上) 有些人,活着。 但却像死了一样,只是行尸走肉。 心底枯寂,没了灵魂。 活着的人,醉了,也就像个死人一般,人事不知。 死了的人,自有收尸敛骨,心内惦念之人。 活着醉酒的人,同样,也有惦念,为其照料之人。 楚风的酒量很好,若真不醉应酬,几可称千杯不醉。 苗疆古林之中,楚风寻得“医仙葫”。葫中,三枚旷世灵丹,更有“仙人醉”之佳酿。 医仙葫,约小臂长短,碧体晶莹剔透,宛若翡翠青玉。乃天生地养,百年千载的旷世灵物。 平日间,楚风将其悬于腰畔,带在身旁。外人,只知此葫是楚风觅来的医之奇物。亲近之人,对此神物也了解不多。 想要醉酒之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今夜,楚风一人,独饮仙人醉。 待他大醉酩酊,被众人搀扶回了原本他在苏城的旧居之处。 只是那旧居之处,不是他当时初到苏城之时,贾孤晴让其居住的贾家老宅。 如今,旧人不在,旧居,自也不再是那处旧居…… 美厨娘店面,初成之时,楚风与冉晴合租了一个公寓。时至今日,美厨娘的生意蒸蒸日上,冉晴也不再是往日的穷苦女孩。不管是眼界,抑或阅历见闻,还是自身的内在气质涵养,冉晴都已非昔日之人。 所以,以往两人合租的小公寓,早已被冉晴全款买了下来。而楚风所住的房间,也被冉晴细心打理。 楚风离开苏城时,这里是什么样子,如今,他回来时,这里仍旧是那副样子,没有太多改变。 今夜楚风召集主持的一场酒宴,众人宾主尽欢,却是楚风醉的最厉害。他被众人七手八脚的送回住处,在冉晴的指引下,将楚风抬到床上后,众人方才陆续离去,将楚风托由冉晴照料。 夜已深,房间内灯光微暗,只映亮了床头。 冉晴烧好热水,用热毛巾为楚风温柔擦拭着脸颊,伸出手指,轻轻抚平楚风沉醉下,仍紧皱的眉头。 坐在床畔,静静低头看着醉酒熟睡的楚风,冉晴有些出神。 很少有像现在这种情形,静静,仔细的打量、观察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就像个谜一样,让人怎也看不懂他,走不进他的内心深处,无法知晓他的一切一切。但他是一个让人温暖,而心安的人。他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有责任和担当。 舒诗姐,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妩媚,优秀,出众,出尘。 她,真的和楚风哥是天生一对的般配呢…… 姐姐是一个勇敢大胆的人,而楚风哥,也是一个有担当负责的好男人。 如果,如果当年,自己主动一些,自己不像丑小鸭一样自卑低微…… 那么,自己有可能和他走到一起吗?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陪这样的一个男人,面对以后那些未知而艰难的一切风雨艰辛? 不,自己不像舒诗姐那样坚强勇敢,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和自信,敢和这样一个男人走到一起。 拿着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楚风的脸庞,有些出神的想着心事。 手中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轻抚在这个男人的脸庞。眼神,不知何时,变的柔情,而迷惘。 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良久良久…… “唉……” 最终,却只是,夜深人静,无人知晓的长叹。 给楚风的床头,放上一杯热水,于床旁放下一个热水壶。 冉晴轻轻关上床头的灯,而后起身,向房外走去。 关门,回首的刹那。 屋外客厅的灯光,钻进门缝,映了进来。微暗朦胧的光线灯影,洒在床头,映亮床头醉酒熟睡那个男人的半边侧颜。 冉晴倚着门框,回首,刹那,良久。 轻轻关上门,就像锁住一段心事过往回忆。 无人知晓,埋于心间。 …… 第二天,当楚风醒的时候,发现住处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 揉着宿醉醒后微疼的脑袋,楚风穿好衣物走出屋外,方才发觉冉晴正在客厅中轻声与几名身着军装的军人低语交谈。 众人见楚风醒了,便都相继起身。 一番交谈过后,楚风方才知晓这是军方派来接他前往烈士陵园的工作人员。 当日,楚风自国境处,运送数十万战士尸骨返回故土,而后将这些烈士尸骨安葬于烈士陵园之内。楚风临走之时,将此事托由那位黑衣古僧为众多将士超度法事。 如今,众多烈士的法事超度已经快至尾声,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所在。 数十万烈士尸骨,当年被奇人设下大阵,封印某一邪灵。阵中,有一阴一阵,两个阵眼。 这两处阵眼,有阴阳正邪之分。一为得道高僧的金身舍利,一为邪尸肉身。 那与楚风有数面之缘的黑衣古僧,可以佛门秘法,解肉身舍利之阵眼。可那极阴极邪不腐不坏的邪尸肉身,黑衣古僧却束手无策。 当时种种安排,楚风便已布置好种种后事处理,也知道此事。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赶在他即将大婚之前。 在住处微一思量过后,楚风便准备随军部的人赶往边疆西南的烈士陵园,妥善处理此事。 算来算去,坐专机的话,最多三四天的时间便可处理好那边的事情。所以楚风给在省城的舒诗和李清平夫妇打去电话之后,交待了一下最近公务上的行程安排后,便起身前往边疆烈士陵园。 …… 那一日,边境国岸线处,大江巨河之底,数十万将士尸骨无尽,被人以秘法组成大阵,镇邪灵。 这座以累累将士尸骨组成的大阵内,有“阴”、“阳”,两座阵眼。分,“正”、“邪”两立。 两处阵眼,一为佛家高僧,金身舍利。 若地藏王菩萨,取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之意。 圆寂之时,合什颂佛,持掌《鬼经》,舍身镇魔! 一处阵眼,为不腐邪尸,阴气滔天。 若阴兵鬼将,统阴兵过境,载滔天怨戾。 邪尸不腐,承载阴邪无尽,若幽冥至邪至魔之身! 当楚风再次来到烈士陵园时,那黑衣古僧,已经将超度法事完成至尾声。 天寒,料峭。 在烈士陵园这种地方,又是临近年关,本应是人影稀疏之时。 可是让楚风有些意外的是,在陵园门口,他看到了一些风尘而来的地方人士。 不时有一些年迈之人,被其晚辈家人搀扶而来,手中拿着一些泛黄的老旧照片资料,向烈士陵园接待部门的工作人员问询着故去之人的消息事情。 三三两两,时多时少的人群,不时出现在烈士陵园处。 静静站在一旁,凝神观察倾听许久,楚风方才得知其中缘由经过。 数十万戍边将士战死沙场,尸骨无还。 如今,一路艰辛,数十载岁月恍眼而过。当年浴血而战的将士,裹尸而还,迎归故里,安葬故土。 当年,战乱。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颠沛流离。 躲避战祸,背井离乡。 亲人,故旧,生死或不再相见。 可悠悠数十载,黑发白头恍眼间,虽垂垂老矣,可往事历历在目。 那人,那情,那景。 犹在心间。 乍闻,故人消息。哪怕万千渺茫,一丝希望,也不远万里,吊唁而来。 华夏,讲究香火传承。 哪怕他们人已经不在了,可他们死后,也总要有人惦念惦记。给他们坟前,烧上一些纸钱,给他们灵前,燃上一柱香。 昔日的那些长辈血亲,当年的那些战友故交。他们身死他乡,他们裹尸而还…… 如今,总得有人给他们敛骨,总得有人给他们安排身后事,总得让他们落叶归根,有个安息之所。 这个人,哪怕他于这世间无名无闻。于这繁华世界,泛不起丁点浪花声响。但始终是有人,一直惦念不忘,心里始终有这个人,这份情,放心不下他。 数十万枯骨无数,怎能辨出哪一个是他的尸骨? 沧海桑田,人世变迁,那个人又是否在这被迎回的数十万将士枯骨之中…… 虽希望渺茫,但仍心有执念,不远万里千山,跨时光岁月,前来一见。 站于陵园门前,看着不时出现的三两人群,陆续进入陵园之中,想要认出昔日故人尸骨,为其敛骨裹尸,悼念缅怀。 楚风怔然,心中陈杂万千,却步良久后,快步离去。不忍再看,再去细思许多。 数十万将士,尸山骨海无数,又怎能辨出哪一具尸骨是生前之人…… 无尽骨海尸山,唯有两具尸身,或可推演出生前身份。 一具尸身,乃是黑衣古僧的佛门前辈高僧“地藏僧人”,化为金身舍利。 “如今已完成楚施主当日之约,小僧可否将我佛门肉身舍利迎回?” 陵园最深处,一处丘岭峰顶,原本林木葱郁。如今冬寒将春,峰顶之上,林木稀疏,只有三两青松,挂着霜寒残雪,露一抹青意。 一身破旧黑衣的老僧人,须发皆白,站于雪地枯林,望着从山下缓来的楚风开口说道。 在这黑衣古僧身后不远处,山巅风雪之中,两具尸身,分两极,相对而立。 东首处,一具佛门高僧的肉身舍利,法相慈悲,双掌合什,盘座。 西首处,一具全身上下缭绕黑色雾气的邪尸肉身,黑发过腰遮面,垂首,而立。 佛家高僧合什双掌之中,夹着老旧泛黄的兽皮。此乃《鬼经》,为九枚龙针相伴而生的无上古经,有御鬼之术,可超度冤灵往生,乃佛家无上至宝。 那不辨面目的邪尸肉身,头顶之上,隐见一枚古匕,尽没天灵盖,只留握柄留于头顶上方。在其身畔数丈远处,便感通体阴寒不适,似有无尽诡异阴邪缭绕。 “数十万战死沙场的将士返回故土安葬,这场大功德之力,你尽数归于佛门肉身舍利之上。而那以无尽尸骨布阵锁邪灵数十载岁月的怨念戾气,却尽数归锁于这邪尸肉身。你佛家之人,便是如此行事?” 这处丘岭小山的峰顶之处,乃是陵园的一处阵眼所在,也是关窍之地。所以黑衣古僧将这两具至关重要的尸身放在此处,布阵行法。 楚风来到此处凝神观察许久之后,方才自那邪尸肉身之上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黑衣古僧缓声说道。 黑衣古僧听出楚风话语之间的不悦之意,两道稀疏白眉不由抖挑刹那,而后平复如初。 “若按我佛门之法,对这邪尸肉身,我自当毁个彻底,以绝后患变数无穷。可是楚施主你当日有言,要留这邪尸肉身由你亲自处理。小僧‘无慧’已按当日之约完成楚施主之托,难不成施主想反悔不成?” 这具佛门高僧的肉身舍利,对于今时今日的佛门来说,意义重大。 所以黑衣古僧‘无慧’对此事极为看重,如今见楚风话语之间似有异义,他原本平静的佛心,不由被楚风搅乱。 听到这黑衣古僧的法号名为“无慧”时,楚风向愣一下,而后恢复过来。 不知为何,楚风听到这个法号,竟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好似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法号之名。 “这邪尸肉身,我自有办法,就不劳你佛门操心了。只是这肉身舍利所持的《鬼经》,乃是原本便属于我的古物。如今你要将佛家肉身舍利带走我不阻你,但你要帮我由佛门觅得可以修习《鬼经》之人,待我日后传授此经。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佛门秘宗的《伏魔咒》,便是自《鬼经》之上的经文演习而来。想来,你佛门之中,对这部古经也有一些零星记载才是。否则的话,你断不会对这具肉身舍利如此上心。” 随着楚风的话语,黑衣古僧无慧的两道寿眉,微微挑动了一下,显现他心底讶异不安。 “一切依楚施主所言,若是别无他事的话,我这就迎我佛门前辈的肉身舍利回归寺内。日后楚施主若是有事相寻,可来我云台山‘朝云寺’寻我。“ 黑衣古僧无慧向楚风揖了一礼,算是承认此事。 “好生安置这肉身舍利以及《鬼经》之事,虽我现在忆不起旧事,但我有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与我大有渊源,日后我必会了结这段因果。” 第三百一十五章 敛骨之人(中) 看着黑衣古僧带着几个僧人,抬着一顶轿子将那具佛家高僧的肉身舍利迎走,缓缓朝着山下行去,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楚风方才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身看向那具垂首遮面,孤独矗立在峰顶寒风微雪中的邪尸肉身。 山顶的风,呼啸打旋。 由远至近,扑面打来,由近至远,凛冽刮过。 前些天下残雪,仍可见。 峰顶的树梢枝头,有雪未化,还有冰柱晶莹。 一身黑衣的不腐邪尸,浓密黑发,过腰垂直。这具邪尸,似僵尸,似死物,僵直,冷寂。 头颅低垂,头顶天灵盖上,插着一柄古旧匕首尽没入内。低垂的头颅,长发垂下,遮住了面颜,看不清真容如何,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邪尸的周身上下,缭绕着一层若有似无的黑色雾气,甚至于这邪尸脚下方圆两米内的雪地山岩,都被染上一层淡墨黑色。 这如墨的黑色,不知是邪尸身上的阴邪之气,还是不腐尸身上的体液流下浸染了一切。 楚风左腕的龙镯,自从来到峰顶之后,便一直轻颤不已。 九龙镯颤,必有龙针在畔出现。 龙镯之上,原有九枚龙针,如今归位的只有六枚龙针,分别为: 长生针,一直伴于楚风身畔,有长生之秘,万千妙用。 天玄针,可窥寿窃天机,借天时天机施药救人。 地黄针,有堪舆风水之妙,可借地气风水,五谷药膳医人驱疾。 阴针,可延寿尽之人残喘,吊最后一口阳气,完成未尽之事。 阳针,有固本培元输阳之效,与阴针配合,可欺天结“阴阳锁”之事。 人针,巫祝之术,借咒字医者精气神之古术,医人治疾。 而眼前这枚龙针,则是第七枚龙针——鬼针! “鬼针”乃是驱恶灵,消怨念,连通阴魂邪异之事。 此针用于正途,可解阳人被阴魂妖邪侵身困扰之事,有无上功德。 可若用于邪途诡道,则可御阴魂邪灵为己用,做无尽恶事。 就如当日江底那无尽骨海大阵一般,便是以鬼针之术,加之《鬼经》之道两相结合,布阵而成。那座大阵哪怕是楚风亲自去布置也有极大的难度,很难独自完成。 两处阵眼,由正邪两方高人同时主持不说。同时锁困数十万战死沙场的英灵尸骨,借军人刚烈杀伐的阳刚戾气,镇压阵中恶灵。 借数十万将士英灵的杀伐之力镇压恶灵,同时布阵之人,也在遭受着无尽英灵将士们的怨念戾气的反噬。 数十万将士战死沙场,尸骨不能落叶归根返回故土不说,死后还不得安宁,被人布阵惊扰亡魂。可想而知,死后不得安宁的怨戾之气,何等凶烈! 而这无尽怨念戾气,尽聚于这不腐邪尸之上。 这也是为什么,这具邪尸肉身,如今不腐不朽,阴戾诡邪之气缭绕不散的原因所在…… 当然,这些只是楚风的一些猜测而已,距离事情的真实,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如今站在这具不腐邪尸身前,楚风皱眉站立许久,不曾动弹。 他有些想不明白,眼前这具邪尸肉身到底是当年那佛门高僧以佛道秘法制伏的妖邪之人,抑或是此人自愿化为邪尸之身,以身镇魔,甘愿承载无尽怨念戾气,不得超渡往生…… 若是前者,那一切事情都可简单处理。 可若是后者,那当需慎之又慎小心对待。 死者为大,不管这具邪尸生前是怎样人物,如今岁月变迁,只说将数十万将士的尸骨由境外带回故土,便是一场天大的功德,足以抵消这邪尸生前过错。 而且楚风猜测,这具不腐邪尸,极有可能是当年持鬼针之人化成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楚风势必要安排好邪尸的身后事。 站在这具邪尸身旁踱步许久,紧锁双眉的楚风仍旧想不出太过稳妥的办法妥善解开这不腐邪尸身上的各种禁制以及经年累月锁困的无尽阴邪怨戾之气。 无奈下,楚风坐在峰顶,取下腰畔的“医仙葫”轻啜了一口酒,以思良策。 山下陵园,稀稀落落的,有一些缭绕轻烟飘散。 不知哪家坟前,燃着纸钱阴钞,吊唁亡人。 远方,黑衣古僧无慧,带着几个僧人,迎着地藏僧人的肉身舍利,渐行渐远。 当年,地藏僧人和那个持鬼针的人,远行异国,与一帮民间志士,组成“埋骨之人”,将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尸骨迎回家乡故土。 现在,似是又一轮回,香火传承。 当年的那些人与那些将士们的尸骨,都有后人前来收敛安葬。 生前,或是无人知。 死后,不管是国家,或是同族之人,都妥善照料着他们的后事。 不求生前,腾达富贵。 只求死后,不曝尸荒野,无人问津。 战死沙场的将士,由国家和同族之人,敛骨安葬。 当年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大宏愿的“地藏僧人”,如今也由佛门古僧无慧带着一众僧人,迎回其肉身舍利,带回寺内供奉。 每个人,生有根,死有归处。 那些将士,那位地藏僧人,都有人前来认领收敛尸骨后事。 可这具不腐邪尸,出身何处,死后又将去往何处?怎样安葬后事,如何收敛尸骨…… 楚风,责无旁贷。 不管出于道义,又或与鬼针之间的渊源过往。 死者为大,不可亏负亡人。 楚风一人独座山巅,暮色天暗之时,方才缓缓起身,有了良策。 缓步来至那于暮色下独立山巅的不腐邪尸身前,哪怕凛冽寒冬之时,一股腐烂腥臭的尸气,仍自扑面而来。 楚风皱眉,却步。 而后屏息,静气,缓步如山,继续前行靠近。 楚风的手,落在那具不腐不烂的邪尸身上。入手之下,如触坚冰又似油布。 冷硬湿寒,入骨的冷意延着触手之处,传遍全身,渗入骨髓灵魂。 只是片刻,以楚风的体质,刹那之间,嘴唇发白,全身上被寒意侵占,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于此同时,楚风左腕所戴的九龙镯,与不腐邪尸身上那枚龙针共鸣轻颤之间,似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散发着炙人热量,让楚风左腕感觉到阵阵灼烧热意传来。 好不容易将那不腐邪尸平放地上,楚风小心拨开这具邪尸遮于脸前的长发,想要看清邪尸长相如何。可入目之下,楚风却诧异挑眉瞪目。 这邪尸的面部,经年久月之下,不知是何原因,竟生出一层青黑色的角质鳞片将整个面部覆盖遮掩,让人看不出真实面貌如何。 “青面统阴兵,獠牙乃鬼将,阴兵过境无人阻……” 苦思之间,楚风方才忆起鬼针秘术中,有一篇统御鬼兵的旁门秘法所载之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门秘法乃是“青面咒”。 这是一门与《鬼经》秘术相辅相成的晦涩秘法,若不是精通“鬼针”与《鬼经》之术的人,绝施不出这门秘法来。 思及此处,楚风方才恍然想通了一些大阵的奥妙之处,忆起了关于鬼针的诸多医理之事。 想要解开“青面咒”秘术化成的这层鬼面,那就要从源头入手。 天色渐暗,陵园的工作人员以及陪同楚风前来的工作人员,早早便将周围的夜灯亮起,方便楚风施法行事。 借着灯光,楚风小心拨开邪尸头顶的黑发,终是得以看到这具邪尸头顶天灵盖之上的古匕伤口。 入目之下,楚风惊的向后连退数步,差点跌倒在地! 古旧的匕首深刺天灵盖内,只留匕柄留在外边…… 最为骇人的是,匕首的刃口处朝于脑前,而不是脑后! 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楚风跌撞惊慌之间快步跑回,有些慌乱的抓起这具邪尸的双手仔细观察验看。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掀开遮住这具邪尸双手的黑色宽松长袖之后,楚风方才得见这双手的手势如何。 只见这邪尸左右两手,虎口虚握之势,恰是捉拿古匕手柄之状。 再仔细看那手掌纹理,丝毫未见刀痕伤口之状,楚风脸色苍白,跌座在旁…… 这深深刺入邪尸天灵盖内的古匕,竟然…… 竟然是他自己刺入天灵盖内的?! 若是被他人偷袭所杀,最大的可能是从后方刺入,那匕首的刃口应该是朝向脑后才对,刀背部门朝向脑门。而且不管是在哪种情况下,被人这样攻击,正常人都会挣扎反抗,双手之上必然会留下挣扎反抗的痕迹伤口。 可是一番验查之下,得出的推断结论却是这么一个结果,这让楚风一时无法接受。 什么样的人,才有这样的勇气,做下这样的事? 楚风感觉有些压抑,喘不过气。冥冥之中,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但却又理不出丝毫头绪出来。 他所能做的,只是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人慢慢变的平静下来。 可是,他缓缓拔出那把古匕时,手很沉稳缓慢。心底最深处,却颤抖的厉害,整个人也不敢轻喘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哪怕处于山巅夜寒,待那古匕彻底拨出跌落雪地时,楚风的衣服仍被汗水浸湿。 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楚风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带着黑色的古旧匕首静静躺在洁白的雪面上。 浓稠的黑色血液,与洁白的雪,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而那平躺雪地上的邪尸头顶,也流下一滩黑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一片雪地。 说不出,是左腕龙镯遇到九龙针时,轻颤不已,影响到了那一向平稳的手。 还是,心绪激荡难控,而让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总之,楚风捡起雪地上那把仍带着黑色血液的古旧匕首时,他的手,轻颤不止。 古旧的匕首,刀尖处,便是“鬼针”的针尖。那枚鬼针,被融嵌在匕首之中。 这柄古旧匕首,乃是《鬼经》秘法所炼的佛家法器。 这枚鬼针,乃是医家龙针。 两者结合,化为法器,炼鬼将统阴兵,结青甲。 如今,要揭开这邪尸真身面目,仍需这古匕法器方可。 若要解“青面咒”,需生人血引。 楚风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心底又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让他有些逃避退却,犹豫。 他拿起了那把古旧匕首。 匕首的刀柄,样式老旧,经岁月风雨留下杂痕无数,有沧桑之感。 可那刃口刀尖,不经意间晃过月色亮光,便会亮起刺眼寒芒。 他右手持刀,左手握向刀身刃口。 只是掌间一凉,片顷,殷红的血,顺着匕首刀身连珠成串。 如线,垂落地上,映着白雪,如血色梅花。 殷红的血,热的,落在雪上,陷了进去,留下凹痕。 暗黑色的血,冷的,凝固雪面。 如阴阳,两隔。 红色的热血,和暗黑色冷了的血,在匕首刀身上,融合在一起。顺着刀身,滴落在青黑色的角质鳞片上。 如雪融现白玉,如初晴见白云。 血,融化了遮掩面容的青甲,一点点现出真颜。 从下至上,先是露出光滑圆润的下巴。 红唇现,口中含玉。 玉名,七凤玉。 血,如柱。 泪,如雨。 落在亡人面上,渐渐展露真容。 是她,不是他。 得睹真颜,刹那。 一切,如决堤,坍塌而至。 第三百一十六章 敛骨之人(下) 血,与泪雨。 如洗涤,岁月与时间的沧桑和斑驳。渐渐冲散遮掩真相的时光迷雾,将一切真实,一点点显现出来。 自那苍白,无血色的红唇之间,晶莹显露的玉佩而始。 至那一半如玉肌肤,一半暗青胎记的容颜而止。 她,半边侧颜,如玉洁白,如绸丝滑,晶莹。 她,半边侧颜,暗青胎记,狰狞遍布,残颜。 犹若阴阳,半面绝美,半面似鬼。 染血的利刃,跌落雪地。 颤抖的手,轻触容颜。 雪,映不住滴落的血,刺目。 泪,如雨。 跪在她身旁雪地,想要伸手轻触她的容颜,却又怕手上的血,沾染在她脸庞身上。 泪流无声,想要去触碰她,却又不敢轻触。 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眼前一切,都是大梦一场,绝不可能是真实发生的事实一场…… 可这痛,撕心裂肺。 可这周围一切,真实无比。 她…… 她是棺中遗腹子,她生来无父无母。 她父亲早亡,母亲被视为克夫之人,不祥之人。 她,生于乱葬岗,长于村外“义庄”。 她,自出生,便被世人,视为不祥。 她,面若阴阳。 一半侧颜,绝美若仙。一半侧颜,青胎遍布,若青面厉鬼。 世人,辱她,欺她,谤她,笑她…… 她,终年长发于容颜两侧,不以真颜示人。 她,终年,累月。 行于黑暗,夜色,午夜,凌晨,无人时分。 她做过赶尸人,收尸敛骨之人。 仿佛,自她出生起,一切,便已注定。 那天,重伤垂死,于荒野乱坟之处。 是她,要敛他尸骨,安葬入土。 也是她,救活了他。 她本是天生连通阴阳之人,又哪是世人所视的不祥人? “鬼针”秘术,尽传于她。 不足三月,百里方圆,怨灵皆超渡。 这世间,对她再过恶毒,再过寒冷毫无温度。 她都,忍之、让之、避之、由之、敬之…… 不改初心善良。 她与夜相伴,与恶灵怨魂相交。通阴阳,见无尽厉鬼怨灵恶毒咒怨。 她自幼时记事起,面对这些,便且怕无依。 初时,惊怕,无措,无助,无依。 随后,无喜,无悲,无惧,无畏。 因为,自出生起,她便无父无母,无人关心在乎。 犹如野草,自生,自灭。 生前不幸,死后不得安眠,怨意冲天不散,问天问地问这世间万物一切,怨念恨意滔天! 她自小,便被厉鬼怨魂缠身不散,整日梦魇不止。 初时的懵懂怯怕,无依无助。后来的怜悯怜惜,以德报怨,想要为这些厉鬼怨魂超脱往生…… 于是,自她懵懂之时,便整日奔走荒野山间。 幼小瘦弱的女童,破烂脏旧的褛衣,枯黄的乱发…… 带着比她还高的锄头,于荒岗乱坟野郊中,刨挖着不知哪年岁月的枯骨,一一收敛。 躲过荒野的疯狗豺狼,逃过世人的厌恶孤立。于风雨中,于无助无依中,挖下一处又一处坟穴坑洼。在破烂不堪义庄祠堂的瓦屋泥台上,立下一块又一块灵位。 渐渐,活人,对她愈加避之逃之,视若不祥不吉,不人不鬼之物。 厉鬼怨魂,来而往之,终年不断,视她为同类,解脱之途。 阳世人,孤立她,逃躲她。 一切脏事,鬼事,不祥,不吉之事,都让她去做。 阴世的脏秽之灵,恐吓她,纠缠她…… 抑或,解脱超度的刹那,终有悔时悟时,感恩于她。 于是,周而往复。 阴世的“灵”,或伤过她,或吓过她,或害过她。 但她心有慈悲善念初心不改,终得始终。 她自七岁后,便靠自己而活。 山间野果蔬物,阴灵回报之物。 一个棺中遗腹子,一个被世人视为不祥之人的小女孩,一点点长大。 一载,一功德。 她,每多活一天,便多做一桩功德阴德。 直到鬼针交于她手,修习鬼针之秘。她,如虎添翼,如凤涅槃。 那段岁月,两人共度。 “跟我走吧,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楚风犹记当时之景,他要带她离开时所说的话。 一身黑衣的瘦弱女孩,低着头,如瀑的长发,遮掩容颜,一语不发。 等了许久,她就那样,站在那里,一语不发,未做表态。 就如过往一般,沉默寡言,只是无声沉默的,静静做事。 楚风临行将要离开时,细心细致的为她修缮破屋,里里外外收拾打扫。去镇上,为她购来充足的生活起居衣食之物。 那天,薄雾。 山间的小路,幽深模糊。 楚风朝着山外缓步离开,渐行渐远,却听得身后隐约传来疾步跌撞喘息之声。 他停步,转身。 便看到,她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一语不发的追了上来,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低头嗫嚅,未出声。 山半腰,浓薄雾中,小径深幽。 身材瘦弱的女孩,背着与她娇小身材极不相符的大包袱,低着头,静静站在他身前,苍白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像无依无助的孩子,怕被人抛弃…… 轻轻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接过她身后背着的大包袱。 楚风转身,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向山下缓步走去。 背上的包袱,里边尽是灵位。是这些日子,她所收敛安葬的亡人尸骨灵位。 她对这个世界,有无尽的善良善意。 这个冰冷世间,却是这样对她。 那么,便由自己,来弥补这冰凉人世间对她的愧歉吧…… 随后经年,她医名渐显,解无数阳世人被病缠身之苦,度无数阴灵平怨意戾念往生。 她伴着自己,走过寒暑、山水。 在人前,她始终像透明人一般,甚少出现。只有独处无人之时,方会轻轻吐露几语交流。 她有了一些改变,以鬼针医术,积无数功德,解无数疾苦。 但她又没有改变许多,仍以黑夜为伴,掩于黑暗无人晓处。 哪怕是岁月相守,身畔红颜故友渐多,也甚少有人知晓,这个久伴在身的女子。 她与自己,亦徒,亦友,亦是孤独相伴的人。 她,还救过自己一命。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不辞而别。 那年那月,好似喜庆之时,她悄然消失,就好似从未出现。 只到那时,楚风方知,她还是那个自小孤苦独活的小女孩。 她认为她是不祥之人,行走于黑暗阴秽,不能活在阳光之下,乃是厄运之身…… 她走了。 用无言,无声。 表达她的心意想法,不想影响妨碍到他的生活,与身畔出现的一些红颜。 抑或,这是她的祝福。 回忆的长河片断,至此为止。 记忆的碎片,纷杂而至。 再相见,阴阳永隔。 她,生前敛骨无数,功德无尽,孤苦一生。 她,死后敛骨无数,化邪尸鬼将,怨戾尽归己身承受。 她不是这世间最漂亮的人,但她却是楚风所遇所见,这世间,心地最为纯善无暇之人。 她这一世,敛骨无数。 可她死后,无人敛骨。 楚风孤守着她的冰冷尸身,看着她那渐露的真实容颜,看着头顶那恐怖伤口…… 痴痴呆呆,无言泪流,怔怔傻傻,几疑梦中。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这世间,为何待她如此这般? 问天地万物众生,问这神佛鬼魔。 只有山巅风雪呼啸,只有这冰冷人世间。 鬼针,离开了她的身体。 血与泪,解开了她的禁制。 她那尽归己身,承载无尽鬼意怨戾的滔天阴诡之气。如雾,向四面八方扩散冲击。 心神失守怔然的楚风,首当其冲,被缭绕的诡异黑雾包裹其中。 这是无尽怨灵的不甘怨戾之气,这是锁困数十上百载的阴邪之气。 心魔生,幻境现。 如地狱浮屠,如尸山血海。 厉鬼嚎啸,梦魇无尽,各种魔障之象,虚妄之境,冲击心神灵魂,让人分不清虚幻现实。 万千的魔障虚幻,似经历鬼域孤冷一般,似走过十八层地狱阴曹。 在这无尽的怨意不甘碎念之中,楚风看到了一幅画面场景。 她,带着民间志士,向南而行。 过了边境,躲了战火,于那些早已荒芜的沙场之上,收敛着尸骨无尽…… 她秀眉紧锁,以鬼针秘术,找寻探索着什么,但却毫无所得。 她神情之间,有失落,更有欣喜庆幸,复杂几多,眉宇稍舒。 她与战场,收敛尸骨无尽,返回故土。一路战火纷飞,艰险无尽,九死一生。 而后,她再一次,跨过国境,四避战火,重又折回。 这一次,随行的人更少了。这一次,她寻来了一个持着《鬼经》的僧人。 她以鬼针秘术和那僧人的《鬼经》秘法,相辅相成,于沙场,于战火之中,找寻着什么东西…… 那是“寻骨之法”,那是寻人之术。 她,在找一个人…… 她与僧人,于沙场之上,收敛尸骨,以秘术赶尸,运回故土。这次归途,她遇到了一位金发碧眼的异域人。 那个金发碧眼的西方人,好似在逼问什么事情,双方起了争执冲突。 她,不再怯懦。 她…… 她以利刃,刺向天灵,化身成魔,驱沙场英魂为战! 那娇小瘦弱的身躯,化为阵眼,以大阵锁困对敌。 在她最后一丝清明理智消失的刹那,她回着北顾,望故土。 那一眼回眸,让人心碎心怜。 跨过时空,跨过岁月,跨过阴阳生死。 楚风看到了她回首这世间的最后一眼眸光…… 她在惦念着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她在寻找着一个人。她的眼中,尽是祝福期盼,想要那个人过的安平喜乐。 她的眼中,含有欣慰平和。 她于沙场战火硝烟之中,原来是在找那个人的线索消息…… 她,到死,都没有见上那人一眼。 她,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尸骨。她认为那个人,还活着。 既然那个人还活着,那一切都好,至死无憾。 生,不能长相伴你身畔。 死,若无人陪你伴你,无人守你葬你,敛你尸骨。 那,由我来。 我敛你尸骨,带你回故土家乡,守你死后长眠。 她那让人心碎柔怜的眼神之中,透出太多太多无声无言之语。但她从未对人提起,对人说起过。 那是她的心语。 她的眼中,还有担忧不舍。 她也是个人,也有感情。她担忧放心不下那个心上的人,她不舍不甘马上就要离别世间,却来不及,没机会与那个人道一声离别,说一声再见,诉离殇不舍。 她的眼中,还有一丝迷惘凄凉。 为人敛了一世的尸骨安葬,可她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她死了,是否有人惦念着她,于她收敛尸骨安葬入土,将她送回故土家乡…… “有啊,有人惦念着你,有人为你收敛尸骨,有人为你安葬入土,也有人送你回故土家乡……” 楚风的心,尽碎。 哽咽心塞,喃喃呓语,泪如雨下。 跨过时空岁月,阴阳生死,终再相见,得悉过往一切。 隔着无尽的时光,隔着阴阳永隔。 他能看到她,看到当年当日发生的一切一切,看到她所做下,却不被人知的一切一切。 可是,他却不能将她轻拥怀中,他却不能将心语无尽,与她细说倾诉。 伸手轻触,却如碎片泡沫,尽碎消失。 如大梦一场,虚妄尽消。 只留山巅,清冷的月,凄厉呼啸的风雪。 一个悲哭不已的男人,守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一切魔障虚妄之景,都是死后灵魂不甘执念所化,含有一缕执念幽魂。 有她的视角之景,也有旁观所观所见之景之事。 冥冥有因果。 敛骨无尽,积德无数。如今,冥冥之中,这些阴灵鬼念,将她的一切执念不甘,尽数记录,幻化而来。 缭绕在她身上的黑雾尸气阴戾,如今悄然化去,消散于天地之间。 数十载岁月,她的躯体宛若昨日,不腐不朽,被阴灵护佑。 楚风似若疯了一般,将左腕龙镯上的六枚龙针尽数取下,飞快刺封于她的躯体之上。 她的一缕幽魂执念,未曾消散于这世间。被无尽阴灵之魂,护佑保存至今。 昨日的因,今日的果。 只要有一丝希望,楚风绝不放弃。哪怕再过渺茫,他也要弥补过往一切! 如今寻得鬼针,楚风手中七枚龙针归位。 七枚龙针在手,虽然不能颠倒阴阳,但也可做许多事情,屏蔽天机,得以保存她这一缕幽魂执念不会立刻消散人世间! 第三百一十七章 阿丑,莫离 长生针,天玄针,地黄针,阴针,阳针,人针,鬼针,七枚龙针。 鬼针被镶嵌在利刃之中,制成法器,刺入她的天灵骨中…… 如今,楚风自那利刃匕首之中,将鬼针取出。 长生针,在她头顶百会穴处刺下。 天玄针,于神庭穴处刺下。 其余诸针,被楚风以秘法,分别刺入各大穴位之中,锁精藏魂,遮蔽天机。 看着她头顶那可怖伤口,楚风持针的手,忍不住轻颤起来,再难自抑。 刚刚止住的泪,再次落下。 她名“莫离”,是楚风为她取下的名字。 可她总是叫自己“阿丑”,说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取过名字,村落的人们,也是就是这样叫她的。 于是,随着楚风一起生活行医的日子,她在人前,便被称为莫离姑娘。 在人后独处之时,她仍是阿丑阿丑的叫着自己。 哪怕多年以后,她仍然是这个习惯,不曾改变。 可是楚风不认为她丑,她是楚风所遇到过的,这世间心地最为纯善之人。 她内在的美,超越了外在一切。更何况她若没有那半面暗青胎记,绝对是这世间顶级的美人绝色。 莫离很勤俭,生活上也很将就,节俭的让人心疼。可她总说,自己一个人时,比现在难多了,一样过来了。她在人前,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于许多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哑巴。 哪怕给她置买了新衣物,让她换下一身黑衣,她仍是不愿行走于人前白昼之下。往往是深夜人静之时,她送上一碗暖粥,静伴身畔,偶尔轻声与自己交流几语。若是有人时,她便极少出现在自己身旁。 她甚至于不和自己住在一处宅院之中,只在偏远之处,寻一处小屋独居。每次来时,她都要好生沐浴洗清,唯恐外出行医为人做法敛骨之时,将那些阴秽之气带到自己身旁。 住在人多的地方,她过的愈加拘谨,不似山野之间,两人独处那般自然。 她总是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身边的一切,好像害怕失去破坏一样。 甚至有时,楚风会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带她到这繁华人世间,让她过的不自由快乐? 直到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不辞而别。楚风方才发现,自己好像忽视了她太多太多,亏欠了她太多太多,没有将她照顾好。 不…… 往昔的记忆有些模糊,她的离开,好像并不是无缘无故,好像和自己有一些关系? 那块凤玉,是自己送给她的。 她察觉意识到凤玉的寓意轻重后,曾推脱婉拒过?还是因为凤玉的事情,让她思虑太多? 当年她的离开,具体原因是些什么,楚风此刻记不太清楚。但他所能肯定的是,莫离的离开,是因为不想影响到他的生活。 莫离总是觉得她是一个拖累别人的存在,她总是太为别人着想,而从不为自己想太多的人。 如果,如果自己没有遇到她,自己没有把她带出来。那一切是不是又是另一种模样? 她便不会不辞而别,不会跑到战场上到处寻觅自己,找寻自己的下落消息…… 她,为什么这么傻呢? 怎么会想着跑到战场上,来为自己收敛尸骨…… “我回来了,我找到你了。我会让那个当年逼你们的人,千百倍的还回当年他所做的一切。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走了……” 缓慢而坚定的用七枚龙针,封刺在莫离身上的七大穴位上,楚风喃喃说道。 眼神,由迷惘软弱,渐渐变的坚毅,无喜无悲。 泪水,渐渐止住。 情感的失控,软弱的一面,痛哭无助的一面,封印掩于坚强刚毅冷漠的外表面具之下。 哭,解决不了一切。 软弱无助,也得不到怜悯。 天地无情,大道不公。这世间,本就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万物相斗。 苏婉儿,早已香消玉殒,离世之时,只留一封书信,寄相思。 颜凝旋,被人相逼,吞服奇毒,冰封沉眠。 巫小倩,九禁阴坟,锁魂自封,只为再见一面。最后随风而去,魂飞魄散,消散天地之间…… 梦岚,转世重生,残留前世记忆,活于前世与当世之间。 如今,莫离只留一丝残魂执念于这世间未曾消散。 楚风绝不允许再负于她,更不允许她最后一丝残魂执念消散人世间! 都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今日,宁负天下,也不负她! …… 脱下衣衫,小心盖在她身上,为她遮掩风雪。 楚风衣衫单薄,站于山巅崖边。风雪呼啸,山风猎猎,打的衣衫作响。 午夜,浓黑。 看不清前路如何,只是一片黑暗无尽,就如人生前途前路。 楚风背负双手,站于山巅崖边,迎着雪花纷飞,山顶狂风呼啸。 雪落眉须,染了白眉,成了雪人白塑,僵立。 不知无言痴站于黑暗风雪,过了许久时间,如石塑一般的楚风,终于动了。 楚风拨通了一个电话,未过一会,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男人夜深正酣,被惊醒的含糊惊忧之声。 “楚风?!你出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打过来电话?这会几点了?” 已是夜半,刘江龙睡的正沉,却听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刺耳响起,惊醒了家人。 揉着惺忪睡眼,胡乱把手机摸了过来,迷糊之间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楚风的来电显示,刘江龙瞬间惊醒过来,急声问道。 楚风极少主动给他打电话,现在又是后半夜,楚风却突然打来电话,怎会无事? 担忧心急之间,刘江龙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凌晨3点42分。 “我需要钱,一大笔钱。还需要一些人手,帮我去开矿挖玉。我的钱,都用来买新房,准备婚礼了。这件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许是被风雪侵了寒意,楚风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带着些鼻音。 许是刚刚大悲而哭的缘故,楚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了丝哭腔未了。 电话另一端的刘江龙,听到楚风的声音,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轻声,缓语。 “兄弟,你……没事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带人过来。钱,我会准备齐的,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有兄弟们在你身边。” 稀稀落落穿衣之声,自电话另一端隐约传来。还有刘江龙家中女眷家人,不满含糊的疑惑之语,以及刘江龙压抑低吼争吵之声。 “我……眼下身边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求着帮忙……” 楚风有些支吾为难的话没有讲完,便被电话另一端的刘江龙粗暴打断。 “说的这叫什么话?遇到难事知道给我打电话,那是把我当老大哥,当真兄弟看。废话别多说,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最迟早上赶到。” 说话间,刘江龙耳边夹着手机,急急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找寻着钱包和银行卡等物 山巅,风雪呼啸,夜深冷入骨。 楚风守着莫离的尸身,不离半步,痴守无言。 望着山下的黑暗辽远,望着大雪纷飞的漆夜远方。往事,浮现心头。眼前事,纷杂难解。 自己这些年的积蓄财产,虽有些许。大部分,投在了药膳食疗“美厨娘”的店面生意之上。还有一部分,用于现在购置新房装修结婚之事。 那年,刘牧白家中突遭变故,将《天经》传于他手。随后将手头的百万闲财暂借于他,好让他有重新起步发展的资金钱财。如今,刘牧白虽然渐上佳境,有再起之势,可终归是正在起步阶段。 想要保存莫离尸身,封存她那一缕残魂执念不散不灭,所需制的晶棺耗资巨大。 刘牧白虽是亲近之人,但现在向他张口,并不合适。冉晴如今执掌“美厨娘”产业,虽有资金在手,可这件事却不能让她们知晓。 其余诸者,这些年曾医过之人,曾交下的各种社会关系,都不到一定情份,不能张这个口。 思来想去,身边这些亲近关系之中,也只有刘江龙有这个能力实力和财力,在这种情况下帮自己一把。 两人初识,是由贾老爷子介绍引荐。双方自命数运程而交,产生交集。 随后虽然互相客气相交,往来渐密,交情渐深。但只能算好友,双方还不算知己挚友。 随后,楚风离了苏城,去晋城办事。刘江龙派出人手,相帮楚风。 楚风当年在外,闯出滔天祸事。刘江龙让手下的人留在晋城,随时接应楚风,早早便已备下巨款,要送楚风暗中逃离境内…… 人情往来,双方相互了解渐深。 如此,便见了真心,见了实意。 交情,情义,便是你对我好,我对你更好,真心相交而来。 危难困急之时,所能想到,张口求助借钱或是寻求帮助的。那都是心中认定可以相托相求,挚友之人。 落魄艰难之时,思你所思,想你所未想到之处,顾你艰难种种,雪中送炭之人。那是真心待你,不离不弃的生死相交之人。 刘江龙懂这些男人间的情义道理,楚风知这些无言无声相交情义。 所以,楚风但凡每次回到苏城,都会去找刘江龙坐上一坐。两人也不去什么高档酒店,只是一壶酒,两个人,三四小菜。 笑谈别离各自趣事,相劝相诉各自难事哀肠。喝至酒酣处,晕晕醉醉,或嬉笑,或诉苦,或道两地各忙,少顾了朋友兄弟相聚相思…… 然后,分开别离,各忙各事。一年到头,或是经年之间,见不到几次面。 但遇到难事,对方知晓的第一时间,都会竭尽全力相助相帮,比拿自己的事情更为看重在意。 男人,朋友,兄弟之间的情义,毋需多言,各自明了心间。 兄弟朋友之间的事情,可快意恩仇。 可男女情长,却将铁骨铮铮,化为绕指绕,难断难决。 楚风拿起手机,翻出舒诗的电话,看了许久,只等得屏幕的荧光黯淡渐至黑暗锁屏。 他在黑暗中,沉默,犹豫,沉思了许久,再次将手机屏蔽点亮。手指放在舒诗的号码上按下,又飞快挂断,不敢让电话响上半声,恐惊扰了深夜入睡的舒诗,更不知如何张口,怎样解释,何种决断…… 又翻出清平叔和淑芝婶婶的电话号码,纠结许久,不知怎样和这两位如父母般待自己的长辈们开口言说。 放下手机,看着身畔,寂静无声,躺在冰冷雪地上的女孩。 风雪凄舞,天寒地冻。 遮盖在她身上的衣衫,被冻僵发硬。想要小心的向上遮掩一些,好让她少受一些风雪侵寒…… 入手之下,冰冰冷冷,如拉着一张铁皮铁片,为她遮寒风,挡雪舞。 这么薄的衣衫,被冻成冰块似的冷物,怎么给她遮风挡寒,怎么让她不受风雪之苦…… 地上的雪,结成了冰。她伤口流出的血,被冻僵。她身上的衣物,冷冷硬硬。 她,没有丝毫温度,气息。 “阿丑,莫离……” 楚风缩着身子,冻的发抖的手,轻轻拂去那些落在她脸庞上的雪花,柔情似水。 轻声呢喃着,低头看着近在咫尺,却阴阳永隔的人儿。 想为她遮挡风雪,想暖热她的身体带给她温暖,想给她诉说千言万语…… 太多太多,以前没有和她一起做过的事情。 太多太多,以前未启齿张口于她说出的话语。 如今,只留下无尽悔意遗憾。 “你不去找我,不胡思乱想着为我收敛尸骨,你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你一身所学,都是我教你的。我能出什么事吗?你傻成这样去寻我觅我,去战场上找我尸骨?你知道那个西域人是什么来历,何种恐怖修为吗?你就傻的去和他拼命相斗……” 无人的凄夜,楚风守着莫离的尸身,喃喃呓语。 或自责,或质问,或愧疚,或悔恨…… 时而愧疚低语,时而生气质问,时而悲恸痛哭…… 这一生,从未有哪一天,像今夜这般。 冷寒入骨,彻入心扉灵魂! 脑海深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一切都是梦,这一切不是真实发生的。 可这梦,终未醒。 现实,一次又一次,残酷无情的告诉自己。 这一切,是真的。 真实发生,无法挽回。 阿丑,莫离……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亲情,友情 这些天,远在省城阳州的李清平夫妇,以及舒诗等人,都联系不上楚风。 甚至是最后和楚风见面接触的冉晴,与苏城等一众亲友,都与楚风断了联系。 楚风没有主动和他们任何一人,打过电话,发过消息。同样,他们给楚风打去电话,也是无法和楚风取得联系。要么是电话响了许久,一直没有人接听,要么是电话关机没有信号。 婚期,马上临近。 宾客,都已通知。 不时有关系稍远之人,将电话打来,询问确认婚期以及举行婚礼的酒店事宜。 新房,早已备好。 其他酒店、司仪、车队等事,也都准备妥当。甚至于聘礼、彩金,接亲习俗等末节之事,李清平夫妇也为楚风操持完毕。 如今,只差新郎回来,便能举行婚礼。 可眼看婚期渐进,只剩下最后几天时间,可楚风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甚至于也联系不上他。 准新娘舒诗,这个女孩十分淡然,反倒劝慰着双方长辈亲人,替楚风解释着种种原由。 依楚风的行事风格为人秉性,他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之所以联系不上他,肯定是他随军方外出执行任务,有公事耽搁,所以无法兼顾家事等等之类的原因所致。 面对舒诗替楚风的辩护解释,表面上李清平夫妇笑称无事。私下里,夫妇二人与舒诗的母亲,这些长辈们却忧心似焚。 如果真的到了婚礼举行的那天,楚风还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还不能赶回省城阳州参加婚礼。那到时这局面可怎么办?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仅关乎到一对新人,还关系到双方亲友与各自家族的颜面。届时,婚礼现场将来的宾客众多,其中不乏来自四九城内的重量级人物与家族。 林林种种,各种关系。有的是旧交挚友,有的是有意结交示好的关系人脉。 婚礼喜宴之事,来者皆客为上宾。 若是到时真的出了岔子问题,那可真是无法收场! 到时楚风这个新郎,不仅是对不起舒诗这个新娘,更让所有人都落了颜面。那会生生将一场婚礼喜宴,闹成天大的笑话,成了别人的笑谈! 还有三天,全是举行婚礼之时。 心急如焚的李清平夫妇,接到了楚风发来的一条短信消息。 “我可能不能回去举行婚礼,请李叔李婶帮我把婚礼取消。让书蕾妹妹帮着照顾舒诗,多劝劝她……” 含糊的话语,只言片语的短信,发送到了文淑芝的手机之上。 这条短信,却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李清平夫妇坐立难安! “胡闹!他到底想干什么?!都这个节骨眼了说不结婚?!他给人家舒诗姑娘打电话说这个事没有?” 被妻子拉到房中,李清平看清短信内容后,瞬间暴怒起来。 “你小声点,别让吵到书蕾和孩子了!” 文淑芝狠狠拽了下丈夫的胳膊,低声喝叱道。 “我怎么小声?他怎么能干出这么混账的事呢?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么个事来?到时咱们家怎么向人家姑娘交待,怎么向人家家里人交待?” 李清平气的在屋里团团转,低声怒吼的同时,急急用妻子的手机拨打着楚风的电话,想要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打了,我刚才已经打了好几遍了,无法接通。是不是孩子在外边遇到什么难事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事咱先瞒着人家姑娘家,还是现在就紧急通知宾客们取消婚礼?” 看丈夫十分生气的样子,文淑芝也是急的团团转,偏生又毫无办法。 “你先在家里边负责家里的事,我现在就去边疆陵园找他!到时我那边有什么动静了,咱们再联系。这混小子,看我找着他不打死他!” 眼看怎么都无法和楚风取得联系,李清平脸色铁青的将电话狠狠挂上,而后拿了件外套检查了下钱包身份证就急急朝门外跑去。 “你找着孩子了好言好语的说,别动怒生气!把这些现金带在身上,不然出门在外找银行取钱也不方便。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我看先安抚着。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到婚礼前一天,再通知宾客……” 看丈夫急急向屋外行去,文淑芝从卧室拿了些现金快步追了出来,然后小声叮嘱道。 “砰!” 时间紧迫,李清平顾不得和妻子多说,当即甩门急急离去,赶往边疆烈士陵园。 “妈,我爸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心急火燎的?” 客厅正抱着弟弟呵哄的李书蕾看到这副情景,不由困惑的向母亲询问道。 “你爸出去办点事,你照顾好你弟弟就行了,别瞎操心大人们的事!” 因为楚风的事,文淑芝心中烦躁异常,哪能顾得上和女儿解释许多,更不想女儿掺和进来徒生变故。 …… 李清平出了家门,便急急朝机场赶去。 乘车去往机场的路上,李清平低头翻看着手机通讯录上最近添加的联系人方式。 楚风最后一次和家里通话告诉他们近况时,他说的是要随军方人员前往烈士陵园处理一些公事,而后就能返回阳州。 也就是说,楚风此时应该是在边疆烈士陵园的地域附近。那么有关于他的消息,军方的人,应该比他们这些家人更为清楚。 由于楚风这段时间前往苏城递喜帖,人在外地的缘故,所以他这边一些想要前来参加喜宴的人脉关系,楚风都交由李清平夫妇这些长辈们打理处理。 毕竟届时来往许多宾客,大多是外地而来。到时的住宿招待之事,都是在阳州举行。 所以楚风的一些人脉关系联系之人,楚风将李清平夫妇的电话号码告知于他们。届时,将在阳州哪家酒店举行婚礼,宾客来了之后,如何住宿以及市内路线行程等事,都由李清平夫妇负责招待安排。 李清平最近的通讯录中,添加了许多楚风这边的联系人方式。这其中,就有楚风京都那边的一些朋友关系,以及一些公务部门的联络方式。 如今,着急找寻楚风的线索下落,李清平自然想到这些联络方式,而后从中找寻合适的人脉关系进而问询打听楚风的下落消息。 另一边,那些接到李清平电话的人们,得知楚风的家人长辈最近由于各种原因联系不上楚风,不知楚风此时出公务身何处的消息时。众人自然热心帮忙,通过层层关系,打听了解到楚风去了何处办公事,如今人在何方等等之类的消息线索。 所以一来二去之下,李清平没有费太多周折,便确认了楚风此刻所在的地理位置。 相对于李清平来说,苏城大佬刘江龙,则是早一步赶到了边疆烈士陵园。 年关左右,正是春运繁忙之事。刘江龙带着几名心腹手下,买了第一班的机票,赶来烈士陵园找寻楚风。 眼中血丝遍布,整个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衣衫单薄,得了风寒…… 这是刘江龙所见过的,楚风最为落魄的样子。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要钱,还是要人,我都带来了。” 最让刘江龙心疼的是,楚风整个人似行尸走肉一般,双目无神,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感情波动。 急急脱下自己的厚外套给楚风披上,刘江龙扶着楚风的肩膀,沉声问道。 “给我找辆可以运送冰棺的灵车,现在就去昆仑。我要采玉,做冰玉棺材。” 看到刘江龙带了几名心腹属下赶来,楚风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丝神采。似是抓住了一丝希望和救命稻草,楚风紧紧抓着刘江龙的手臂,缓声道。 “好,我马上就让人去办。” 手臂被楚风不经意间握的有些生疼,看到楚风一副神游物外的神情,刘江龙知道楚风必定出了什么大的变故,方会如此失了心智理智。 不待刘江龙开口吩咐,跟随在他身旁的心腹下属,已经快步离去,操办楚风所需之物以及交待之事。 楚风双目无神的看着刘江龙的属下快步离去,操办此事,而后他木然转向,向陵园深处行去。 烈士陵园的军方人员以及工作人员,被楚风严令不得靠近山巅丘岭之处,更不得插手他所办之事。所以这片区域,无人前来惊扰楚风行事。而楚风,也不愿自己的私事被外人知晓太多胡乱插手。 刘江龙示意几名下属心腹守在山下等候,他缓步跟在楚风身后,向山巅行去。 来至山巅,看到雪地之上,一名黑衣长发的女子尸身静放,刘江龙心内震惊,但却未动声色。 女子的面容身上,被楚风的外套衣物小心遮盖,已然落雪结冰,想来时间极长…… 雪地之上,血迹殷然未被风雪遮掩许多。 眼神落在刚才被楚风所抓疼的手臂上,看到衣服上血迹隐现,而楚风手中鲜血流下,他却恍然未觉。 短短片刻观察,刘江龙已然看出太多太多东西,心中惊骇渐浓渐深。 那女子,必与楚风关系非同小可。否则的话,楚风不至失魂落魄至此,不至开口求人帮助。 “我要妥善处理她的身后事,我要亲自给她制冰玉之棺,让她尸身不腐。” 盘坐在冰冷的雪地之上,楚风守着莫离,缓声说道。 “行!你怎么说,就怎么办,我会一直守在这。” 重重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刘江龙话语简短沉凝。 而后,便是沉默。 山顶的风,刮卷着鹅绒般的雪,或缓或急,纷洒而下。 刘江龙站在楚风身后,看着楚风化为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方才缓声低语。 “你阳州那边的事,怎么办?用不用我出面,帮你打个掩护?” 有些犹豫,更有极重的担忧。 刘江龙思索犹豫了许久,方才轻声问道。生怕楚风乱了方寸之下,疏忽了这件大事。 但当着亡人的面,刘江龙也不忍将话说的太过直白,更不忍在这种情景之下,给楚风添乱思绪。 可人要活在当下,身为朋友兄弟亲近之人,要顾他眼前迫急之事,也是人生大事。 “不用,我和家里人已经说好了。我现在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也不想去做别的事。我只想陪着她多呆一点时间,我只想不被其他事情打扰,我只想把眼前这件事做好。” 缓缓摇了摇头,楚风的眼神,从未在莫离身上移开片刻。 他缓声说着话,伸出手,小心而深情,掸拂掉那些飘落在她身上的雪花。 刘江龙心内无声低叹,而后再不说半字,只是静静站在风雪中,站在楚风身后,无声无言,静候陪伴。 …… 刘江龙的心腹属下,蹑足而来,悄步来到刘江龙身旁,凑耳低语。 车已备好,冰棺也已备好,随时可以启程上路。 刘江龙点了点头,那名心腹悄步离去。 “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路。” 虽不忍,但仍上前。 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掸落他身上的厚雪,打破他的一人独思沉浸。 楚风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从雪地上起身。 或是数日未眠未休没有进食,或是盘坐雪地太过许久,血液不畅。 他起身瞬间,身形摇晃,几欲跌倒,多亏刘江龙在旁急搀,方未倒下。 轻轻推开刘江龙的搀扶,楚风深吸口气,蹲身弯腰,小心翼翼将雪地上的女孩横抱怀中。 有些吃力抱起她的瞬间,眼泪几欲夺眶而出…… 她的身体,毫无温度。冰冷,僵硬,好似抱着一个冰人。 将头扭向一旁,迎着风雪,迷了眼睛。 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那是被风雪吹舞而落泪,那不是软弱伤心而落下的泪! 看到楚风将有别往一旁的一幕,刘江龙低头,假装看路,佯装没有看到此幕。 快步走在楚风前边,向山下行去,刘江龙挥使几名心腹属下各自上车,准备接应楚风。 自那之后,刘江龙再未回头看一眼。 盘坐山巅,久未动分毫,身上落雪披白衣,似雪人。 长发过腰,如瀑似黑绸,黑衣却以布掩面,化成尸。 披雪为白衣的人,着黑衣而成尸的女子。 白衣的男人,抱着黑衣的女子。 一白,一黑,刺目。 如阴阳,两隔。 第三百一十九章 这个婚,你还结不结?! 第三百一十九章这个婚,你还结不结?! 楚风横抱着莫离的尸身,向停在陵园门口的黑色灵车行去。 “楚风!” 当他弯腰,抱着莫离的尸身,准备向车内小心放去时,蓦然身后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严厉,压抑着的怒火,自话语中透出。 虽背对着后边,但听到这个声音,楚风的身子蓦然僵了一下。 愕然惊措片刻,楚风僵直的身子,重新恢复。 继续刚才的动作,小心翼翼轻轻将莫离的尸身放在车内冰棺中,而后不舍再看一眼她的尸身,轻轻将冰棺合上…… 做完这一切后,楚风方才缓缓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同样憔悴,而又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 他的衣服,有些褶皱,眼中有血丝,下巴脸颊有青色胡茬,面带疲色。 远在中原省城阳州的李清平,昼夜兼程不远千里,赶到南方边陲的烈士陵园,来到了此地。 初见李清平这位长辈时,自昆仑一路东行,找寻记忆来至苏城古镇。 天玄医馆,两人初见。随后,李家老爷子即将过世,医事家事种种,他在李家老宅居住许久,如在自己家中一般。 双方由医事而交,随后由李家老爷子的病事而密。李家老爷子在世时,李清平夫妇待他如贵客名医,又若子侄亲人。 老人家去世之时,叮嘱他们夫妇二人,尽心照顾他这个晚辈,并交待许多细事。 为老爷子医病调理,为他老人家择选吉墓,与李家数代人,有极深渊源来往。各有因果许多,似若轮回几渡。 无名之时,在苏城遇事许多,李家相帮甚巨。 自己一人踏入社会摸爬滚打谋生之时,李清平夫妇情真意切,想要帮扶。 恍眼数载,来往渐密,情感渐深。 李清平这位长辈,平日沉默寡言,极少表露感情,深沉内敛,无言关切。 文淑芝这位婶婶,娴淑心细,平时嘘寒问暖自不多说,其他生活大小事物,她都极为上心,视若亲子一般看待。 爱屋及乌,李书蕾这个妹妹,虽然初见时年幼不懂事,但随后接触渐深,也视自己为亲兄长一般看待。 可以说,双方没有血缘关系,但与家人一般无异。 楚风虽然没有言明表露过,但心底最深处,也将李清平一家人,视为自己的家人亲人看待。 如若不是这样的话,当年李书蕾年幼之时在学校早恋之事,楚风也不会那般暴怒。 将要大婚之时,楚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李清平夫妇二人,想让他们为自己操持婚礼之事。毕竟他失忆了,身边没有家人亲人。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也只能是李清平一家人了。 可是谁能想到,世事弄人…… 楚风怎也没想到,李清平这位长辈居然不远千里,赶到了边疆烈士陵园,前来寻他。 第一次,面对李清平这位长辈时,楚风只与他短暂对视片刻,便躲开眼神,不敢也不想与之对视。 李清平沉默的看着楚风,眼中有压抑的怒意,还有一丝困惑不解。 眼光越过楚风,落在楚风身后那辆黑色灵车上,落在楚风身后隐约可见的冰棺上,联想到刚才楚风抱着一具尸身缓步而行的场景画面…… 李清平心中,有一丝不祥预感。更察觉到,楚风这孩子的状态有些不大对劲。眼前的楚风,与往日记忆中的楚风大不相同。消沉,落寞,木然,毫无生气生机…… “你这边到底有什么事让你忙的连打个电话的空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家里一摊子事情都在等着你,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撂下一句话就不管了?!” 虽是心中略有困惑不解,但李清平依旧压抑不住心中怒气,第一次对楚风如此严厉斥责。 楚风将脸扭往别处,没有直面李清平的目光眼神,更没有丝毫回答回应,只是沉默。 “你哑了?!还是聋了?!你就不会吱一声?男子汉大丈夫,马上就要婚礼了,你好意思不声不响连个交待都没有的,就把人家一个女娃娃扔在家里不管?!还是不是个爷们?!” 见楚风犟着脖子不理不睬的样子,李清平气不打一处来,恨的冲上前去,狠狠推掇了楚风一把,怒声质问道。 楚风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精神恍惚,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面对李清平这位长辈,楚风也怕会伤到他,所以不敢用力,顺着李清平推掇的力道向后跌撞退去,直到后背撞在车上,身形方才停了下来。 站在一旁远处的刘江龙眼看着这边爷俩的架势是要打起来,赶忙快步跑了过来抱拦着暴怒中的李清平。 “老哥别冲动,别冲动。楚风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您消消气,消消气……” 刘江龙这位苏城大佬虽然和楚风平辈相交,但年龄却是和李清平相仿。此刻劝架之下,便是和李清平各按圈子辈分交往称呼。 因为与楚风关系极好,加之都是苏城本地的人,所以刘江龙和李清平之间曾见过数面,双方也算熟识。 只到此刻,盛怒之中的李清平方才注意到楚风苏城的朋友刘江龙居然也在这里。 “江龙兄弟你说说看,这小子干的都是什么事?眼看着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这小子这些天连个电话都没有,我们死活联系不上他。他倒好,临到眼前了,昨晚给你嫂子发了个短信,说这个婚不结了,让我们帮他把婚礼的事取消了?!你说说,你说说,这叫什么事?这事撂你身上,你怎么办?” 拉着刘江龙的胳膊,李清平指着不远处一声不发的楚风,不住向刘江龙诉苦道。 言语之间更是气怒非常,恨不得把楚风这不听话的孩子拉过来狠揍一顿。 眼看着李清平气的直拍腿,刘江龙也是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帮楚风从中周旋化解。 “李哥你说的对,确实在理。楚风这么干,也太不像话了。不过您先消消气,老生气争吵的也不是个办法。您看我这不是专门赶过来劝他了吗,我刚才还给他说婚礼的事呢。外边风雪大,您先坐我车里,咱们哥俩好好唠唠。先让这臭小子在外边冻一会,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看楚风梗着脖子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刘江龙就知道事情不妙。当即连哄带骗的,一边唱红脸,一边唱白脸,把李清平哄到自己车内。 临上车前,刘江龙回头冲楚风打了个眼色,示意楚风别乱说话搞事,他会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 看刘江龙将李清平这位叔叔哄到车上私聊,站在陵园门口雪地上的楚风望着远方的风雪,低低叹了口气。 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向李清平夫妇开口解释,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舒诗。 难道告诉舒诗说,自己失忆之前有这些挚爱之人,自己亏欠她们太多太多,无法忘记她们,所以没有办法和她结婚? 还是向她解释说,自己可能是个活了数世的怪物,不是普通人? 又或者把莫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将这骇世惊俗的事情说出去,舒诗会怎样看待? 心中乱杂一片,愧疚难安,心碎断肠。楚风眼下,只想好好将莫离的事情处理好,其他诸事,他都不愿多想,也不知该怎样处理,方能两全其美。 逃避,只能是逃避。 用时间,来拖缓,找寻解决的方法。 对于舒诗,他同样心内愧疚万千。两人从相识,一直到现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舒诗为了他,付出许多。同样,舒诗对于他而言,也是他这一世,真正意义上唯一的一个女人。 正因如此,正因心内看重,所以才不知如何是好,如何处之。楚风这几日,想了许多许多,但都找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法,能让舒诗少受伤害,不让她伤心伤神。 眼下举行婚礼,楚风不能将苏离的后事好生安葬,他于心难安。而且,他处理不好失忆之前的种种事情,自身也感觉对不起舒诗这个女孩。 婚姻,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简单的一纸婚约,也不是空口承诺。 心中还记念着其他人,如何去全心全意对待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 这对那些难逝难忘之人,是一种不公平。对自己,也是一种不负责任。对自己现在身边的女人,同样是一种伤害和不公。 所以,楚风两难,纠结,沉默,逃避。 楚风望着远方的风雪凄迷,眉头紧锁,心中郁结难解,怎也想不出解开眼前两难困局之法。 “砰!” 就在楚风出神忧思的时候,不远处的车门打开,刘江龙招呼着李清平自车内走出。 “他有他的难处,老哥您是长辈,就别和他这小年轻一般见识。我在这边盯着他,看尽快解决这边的事,然后把他押回去结婚。咱这边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人有人。实在不行包个飞机,连夜飞回阳州都行。您消消气,有什么事,爷俩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劝他……” 刘江龙招呼着李清平远远走来,热络的拉着李清平的手,为楚风打着掩护说着好话,劝解着李清平。 “楚风,你有什么话好好和家里人说,别依着自己那犟脾气来。怎么说也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你总不能把家里一摊子事撒手不管,你这个新郎官跑了吧?不管出什么事,总得想个解决的办法,不沟通,不商量怎么解决?” 远远的,刘江龙便冲楚风大声说道,而后快步走来,拉着他向李清平行去,不住向楚风悄悄打着眼色。 “李哥,你们爷俩先说会话,我去那边抽根烟。咱有什么事,心平气和的商量……” 拉着有些抗拒的楚风走了过来,刘江龙将烟掏了出来,给这两人一人点上一根。而后将烟盒塞到楚风手中,便不由分说的快步向站在远处的几名心腹属下行步。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沉默着,低头抽着烟,都没有开口说话。 平日不抽烟的李清平,今天抽烟凶的厉害,一口吸下去,一支烟抽了1/4。 “咳,咳……” 烟抽的太猛了,李清平有些被呛到。轻咳声,打破了沉默。 “你有事要办,那你就先忙你的。办完事,早点回家。新房、酒店、司仪,还有那么多宾客,都定好了。结婚,是人生大事。这不仅关系到你们小两口的成家仪式,更关系到两家人的颜面。到时,你这边的关系朋友,老爷子的那些门生帮交,还有你李婶和我的领导朋友们,都要过来。然后还有人家舒诗姑娘那边的娘家人,还有你们京都那边的朋友关系。” 手指轻轻弹了下烟灰,李清平盯着低头沉默抽烟的楚风,语重心长的缓语道。 “你想想,这么大的摊子,这么大的动静。眼瞅着,举行婚礼的日子就要到了,你这个新郎官撂下一句话,直接给我和你李婶说不结婚了,让我们把你的婚礼取消了。你感觉,这样合适吗?” 说到这里,李清平忍不住叹了口气,又狠狠抽了口烟。 楚风,头低垂的愈加厉害。脚,无意识的踢踩着地上的白雪,好似将心中的苦闷无奈,全部发泄一般。 “孩子呀,咱们爷俩关起门来说自家话。你不想结婚,可以。我和你李婶,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们之间不会怪你什么,也不会埋怨你什么。只要你愿意,你过的好,你开心,我们就都随你的心意。可是这事,不是咱们一家人的事呀?这一点,你想过没有?你真的以为,结婚,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傻孩子,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李清平压低了声音,走的近了些,凑到楚风身前,轻轻拍打着楚风的肩膀说道。 烟气,在老少两个男人间弥漫。 烟味,有些呛人。让人闻在鼻中,有些难受压抑。说不清是烟味呛人压抑,还是心情沉重压抑。 李清平这位长辈的话,连番问句,如重锤,一下又一下,捶打在楚风心底。 楚风低头抽烟,只是愈加厉害,拿烟的手,有些颤抖。 “人家舒诗那姑娘,自始至终,从你不和家里联系的那天起。人家从没说过一句,你不对不是的话!人家这姑娘,反倒是反过来,劝我和你李婶两个人。你真的以为,人家姑娘家,没脸没皮的非要贴着你?人家舒诗那姑娘,论相貌,论才识品性,论个人能力,哪一点配不上你楚风?是人家的追求者少?还是人家缺胳膊少腿?还是你有亿万家财?还是你权势滔天?” “你真以为,人家舒诗的母亲,像我和你李婶一样,对你一点怨言都没有?人家是嫁闺女的啊!是你三聘九礼,要娶人家闺女的!不是人家求着哭着,要嫁给你的!” 见楚风低着头一直不说话的样子,李清平恨的牙根痒痒,偏又无可奈何。 说着说着,李清平的声音便不由高了起来,只差指着楚风的鼻子,点着楚风的脑袋大声训斥了! 李清平简直是越说越气,越说越压抑控制不住心底的怒意。 “你哑了?!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一句话都不说?你给你李婶发短信的那股劲呢?跑哪去了?!这婚,你不结也得给我结,结也得给我结!你要敢给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撂挑子不干,我不打断你的腿!你以后就别见我和你李婶了!” 看楚风头垂拉的像个孙子似的将烟头扔到地上拿脚来回拧灭,李清平便再也气怒不过,点着楚风的脑袋怒斥道。 被李清平这位长辈指的有些痛了,楚风歪着脑袋逃往一旁,但也不敢对这位长辈反抗动手,只得逃避躲闪。 见楚风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李清平气的不行,但偏又下不去狠手真的去抽打楚风这个晚辈。 毕竟这是在烈士陵园门口,周围好多工作人员,还有楚风的一些熟人朋友在场。而且楚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李清平气怒非常,但也不好真的下狠手。 远远站在一旁被几名属下围在中间抽烟取暖的刘江龙看到这副架势,赶忙快步跑了过来劝架。 “老李哥,老李哥,咱有话好好说,楚风都这么大人了,别动手,别动手。” 刘江龙快步跑了过来,抱拦着挡下了盛怒不已的李清平。 同时,他朝几名属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位赶紧拉着楚风躲的远远的,不要在李清平眼皮子底下惹这位长辈生气了。 “楚风你也是的,你清平叔大老远的过来找你,你连句话都不会说的?!平时的机灵劲跑哪去了?!打你活该!要是我儿子这样,我TM不抽死他丫的!” 这边拦着李清平向一旁行去,这边刘江龙还不忘扭头冲楚风吼道,好帮李清平出气。 楚风刚到苏城的时候,刘江龙便和他认识了。所以对于楚风和苏城古镇李家的关系,刘江龙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刘江龙明白,李清平夫妇,将楚风视若子侄一般看待,甚至说是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也不为过。如果李清平夫妇在心底不是把楚风看极重,李清平现在也不会不远千里,连夜来找楚风,要把他带回阳州完婚。 更何况,前几日楚风来苏城报喜的时候,当日在酒桌上,楚风还满脸幸福的说他结婚的事,都是李清平夫妇为他一手操办的。 如今眼瞅着被楚风视若长辈至亲的李清平暴怒无比,刘江龙哪能坐的住,赶忙过来两边说着好话,劝解这两代人。 还好刘江龙和李清平的年龄相差不多,同时也是场面上人,为人玲珑通达,极会处事。 这边帮着李清平训斥着楚风,在李清平这边以兄弟相称。那边训骂着楚风,却以叔伯辈分训斥,帮李清平出气教训楚风。 “这个婚,我结不了。回头我就给舒诗打电话商量这事,其他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自己会弄好。” 哪知一直拧了半天不说话的楚风,这时却脖子一倔,蹦出这句话来。 正在这边劝架的刘江龙一下被楚风这句话给噎的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再看李清平,早已气的脸脖通红,气喘不已。 “你这个混账东西!” 李清平一把推开楚风,猛的站了起来,左右四顾,想要找根顺手棍子就要抽打楚风。 再看楚风“哐”的一声,将灵车车门关上,转眼间那车便轰鸣远去。不待李清平找他算账,楚风早已跑的没了影踪…… “老李哥,您别生气,别生气……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 刘江龙这边指使几名属下开车赶快跟着楚风去追,这边死命拉着李清平一个劲的劝解安抚。 眼看这对爷俩,一个气的不行,一个跑的没影,刘江龙头疼非常,简直快被楚风的事逼的没一点招了。 第三百二十章 看,那个男人好像一条狗…… 华夏国境极西南之地,喀喇昆仑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之间,藏青高原与帕米尔高原相接之处。 昆仑,自古便有“万山之宗”、“龙脉之祖”的称谓。 在昆仑山与喜马拉雅山交汇处,也是两大地质板块的交界点,此处,盛产昆仑玉。 此处地点,几大山脉相连相接,雪峰连绵不绝,乃是昆仑玉的主产地所在。 已是年关,除去一些本地居民之外,这西南严寒偏僻之地,甚少有人出现。可是前几日,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打破了山脉脚下最近一座小市镇的宁静。 这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神情萎靡,眼中血丝遍布,衣着破脏。这年轻人整个人看上去,落魄无比,双目之间没有一丝神采,木然空洞。 这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要饭的乞丐? 只到这个年轻人,自身上拿出几扎崭新大钞,购买了一批挖矿掘玉的工具之后,这座城镇的本地居民们,方才搞清楚这个年轻人的来历身份。 这原来是个投资失败的玉商,或是玉矿主…… 否则的话,谁会大过年的一个人跑到这种鬼地方,还买采玉工具,天寒地冻之下去深山挖矿采玉,想要一夜暴富? 对于这种妄想一夜暴富的采玉人,又或是那些投资失败的玉商,居住在本地的原住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 这落魄似乞丐的年轻人,像行尸走肉一般。 将钱扔在店中,挑了几样采玉工具,便木然向店外行去,也不算一共花了多少钱,也未理会店家呼喊给他找钱之事。 “这个人这时候进山,摆明是不想活了啊……” “嗨,咱们这地界,哪一年不死上几个人的?那些借了一屁股债没法还的,那些倾家荡产赌玉的,但凡有丝活路,谁想死啊。” “这么冷的天,这年轻人就这么进山了?唉,真不知道咋想的。” 店面周围的一些店家商户看到这副场景,众人感慨非常。 马上就要过年了,哪怕是山上的玉矿,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呆着。山上那荒郊野岭的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矿上的机械东西放在那里,也不怕被人偷。 现在这个时候,哪怕是贼,也都赶回家过年了。 再说从山上的矿到山下最近有人烟的地方,少说也有百十里路。东西扔在山上让贼偷,贼都不一定会偷东西的! 拿着东西从山上到山下有人烟的地方,这天寒地冻的,冻也把人冻死在半路了! 原本只是卖采玉工具的店家这里一些老板商户们议论纷纷,但很快的,不大的城镇便都知晓来了一个怪人。 那个落魄像乞丐的年轻人,走在路上,看到一家门前停了辆旧货车,便直接跑人家里要买车。那个车主本不想将车卖了,所以有意瞎喊了一个大价钱。 哪知那个年轻人,二话不说,从背包里边掏出一大扎钱,当场放在桌上。 食、住、行、用,各般进山之物,这年轻人几乎在城镇上扫荡一遍。 每到一地,都沉默寡言,似是哑巴一般。将钱一砸,东西一拿,不待店家找零钱,多过寒暄,扭头便走。 “哎,镇上来了个傻子……” “瞎说,明显是赔红了眼,想再进山拼一把,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了。命都不要了,还在乎这点钱?” “这该不会是个逃犯吧?” 一时间,城镇上,对这个怪人议论纷纷。 下午一两点钟的样子,那个怪人开着破旧轰鸣的旧货车,离了城镇,进了风雪,向风雪呼啸的大山脚下行去。 云,黑压压的盘旋在大雪山的半山腰处,这是要下暴风雪的征兆。 人们都以为这个像乞丐般的年轻人要死在山里边,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一时新鲜谈资之后,人们便也没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件事情上。 毕竟马上都要过年了,各家都要准备年货了,哪有心思管一个异乡人的事,非亲非故的。 只到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天色黄昏,有些暮色深沉压抑之感。 远方的大雪山,早已看不清模样。鹅毛般的大雪,裹缠着大雪山,像粗壮的银蛇一般。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城边买了年货准备回家的人们,却模糊看到在城外的风雪中,有一个模糊的东西朝着这边缓慢移来。 “他叔,你看那边是个啥东西往这边挪呢?” 一个有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牵在手边的小孙儿,然后拿手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确定的朝身边一个青壮男人出声问道。 “有点像石头?不对,像个玉石?!” 四十来岁的汉子,伸出右手遮在额眼之上,挡着风雪,眯着眼睛努力朝远方眺望。 仔细凝视好一会,他方才有些不太确定的惊声叫道。 那个老者努力瞪着眼睛看了半晌,方才惊呼道:“闹玉精了?!那是块极品玉啊!快去喊人过来!” 狂风暴雪中,居然隐隐有晶光折射而来,不时晃人眼睛。 老人见多识广,仔细辨认看清之后,大声惊呼道,招呼周围邻里壮汉聚众而来。 一些家中备有望远镜的人们,闻讯而来,拿出望远镜远望观察,方才看到真相如何。 “是块大玉!长约三米宽近二米的样子……不对,是有个人背着一块玉在朝这边走?!我的妈呀!” 一些眼神好的年轻人拿着望远镜看了好半天之后,忍不住大声惊叫起来。 “瞎说什么呢?这么大一块玉少说也有大几百斤,一个人能背得动?!” 这个年轻人家中的老人听到这话,顿时一个巴掌抽了过去,嫌自家这小年轻没见识乱说话。 抽巴掌训斥的空儿,这位老人将望远镜抢了过去,自己要亲眼辨别判断。 “四爷爷,那好像还真的是个人在背着一块玉往咱们城里这边走……” 这时,一旁那些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的人们满是惊疑不定的呢喃说道。 “啪!” 刚才那位训斥自家晚辈的老人此刻手中的望远镜摔落地上而不自知,脸色煞白,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这……这怎么可能?!那么大一块玉,一个人从山里给背出来了?!这是人还是妖怪?!” 哪怕活了大半辈子,六十多岁的年龄,可这宛若闹鬼的场景,却是老人一辈子都从未见过的诡异景像。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这个消息便如电一般,传遍了大半个城镇。 好多人闻讯而来,想要亲眼看一下这到底是闹鬼了,还是这些人全部都中了邪症。 当闻讯而来的人们,亲眼看到这副场景时,众人也如中邪一般,傻站原地。 这到底是闹鬼了?还是山里真的出了精怪?一个人,生生扛了这么一大块玉,从山里一步步走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空气中,只留下风声呼啸,大雪飞舞。 近百十号老老少少,呆傻站在城边,望着城外风雪狂舞中的诡异景像。 这到底是个人,还是鬼?还是个精怪?! 近了,慢慢越来越近,风雪中的模糊景像,也渐渐清晰可辨起来。 一个人,佝偻着身子,低垂着头,弯着脊梁。背着一块奇玉,一步一挪,缓慢而坚定的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这个人背上,所背的那块玉,之所以称之为奇。 一是因为这块玉,并不是像玉矿上采出的那种原石玉。 二是因为这块玉,长约三米,宽近二米,厚三十公分左右。 整块玉的形状,有些像一块门板?但又比门板要厚,要窄长一些…… 真要具体比喻说起的话,这块大玉有些像棺盖?! 而且这块大玉,并不像玉石原石那般,通体掺杂着石质与玉料。这块大玉,通体青白晶剔,几和成品玉一般无二…… 这是顶级的极品玉! 一大条玉脉之中,不见得能采出多少像如此这般的极品玉!几乎不用加工处理,便可任意打磨制成各种顶级玉器饰物…… “天啊!我李老汉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大一块极品玉……” “这……这真的是一整块大玉吗?!” “一大条玉脉,也不见得能采出这一半的玉精出来。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一整块的极品玉?!” 短暂的死寂沉默过后,目睹此幕的人群,宛若沸水一般,“轰”的一声,沸腾起来。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震惊非常。 “砰!” 就在人们议论之时,一声巨响传来,脚下大地轻颤。 前方不远处的雪地上,雪花四溅,激起一片雪雾。 这声巨响,让人们的嘈杂议论平息下来。 雪雾渐散,模糊的轮廓方才显现清晰。 一个像乞丐一样的年轻人,轻轻侧身,将背上的玉石缓缓放在雪地上,方才发出一声巨响颤动。 他的头,低垂着,脊梁弯曲着。 站在原地,怔怔看着面前雪地中的玉石。 偌大的玉块,片刻功夫,已经镶冻在地上的深雪之中,渐渐被鹅毛大雪覆上…… 他什么话都未说,缓缓转身,向身后城外的风雪迷途中缓步行去。 “妈妈,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他哭了呢……” 所有的人,被眼前的奇玉所惊呆,更被这个带回奇玉的人所震撼,一时间都宛若被冰雪凝固冻僵一般,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没有丝毫反应。 甚至于,看着这个落魄如乞丐的年轻人,缓缓转身,重又没入风雪之中,众人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不知这个奇怪的人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只到那个奇怪的人,缓缓转身,走入了风雪。 不知谁家的孩子,突然清脆的喊出这句话,方如石子投入湖面,打破了平静寂静。 那个即将没入风雪的奇怪男人,似是听到了这句话,他的身子猛的一僵,停在原地。 人群中,小女孩的母亲真心将孩子搂在怀里,捂着她的小嘴,怕这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又胡乱说什么话语。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奇怪的人背着一大块奇玉,一路踽步而来。 那个奇怪的人,佝偻着腰,低着头,弯下了脊梁,而且还流着泪。 他背着玉,好像一路都在哭着。 他放下背上的玉,人们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 他回头,折身,返回大山时,依旧流着泪。 这个人落魄,蓬头垢面,双目无神,如行尸走肉。 的确,就像懵懂孩童所说的那样。 这个人,真的像条狗一样啊…… 落魄,毫无生机活力,脏杂。 如街角阴暗巷道里,流浪濒死的狗。 特别是从背后看去,他佝楼着身子,流着莫名的泪,低垂着头,拖着步子…… 形单影只。 他好似被人说到了痛处,肩膀微不可闻的怂动着。 原地停顿凝固了片刻,他拖着步子,没入风雪,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 只留下,地上微微隆起的一个小雪包。 雪包下面,是那个人,带回的一块奇玉。 …… 风如刀,刮割着脸颊身体,无边的痛袭身。方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而不是死去了。 雪入骨,冷意浸身入骨髓,冻的牙齿打架,身子不住颤抖。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亲手从山中堪舆,找寻矿脉玉精。 归来途中,车抛锚了,所幸距离人烟城镇不太远,楚风便背着挖出的玉精,一路缓行。 一个人走在风雪迷途中,背着要为她亲手做的冰玉之棺所需玉米。 楚风走着,哭着,想起了那个已经逝去再也不会睁眼看他的人。 悲从心来。 像是救赎,像是自我惩罚,像是在做无功无用之事一样…… 大悲大哭。 现在做什么,用再好的冰玉之棺,也救不回那个人了! 最后那个孩童的无意之话,更是打在了楚风心底软肋。 是啊,自己就像条狗。孤苦伶仃,无依无助。 做再多的事,只能保她一丝执念不消。 怎样,才能让她起死还生,让自己还这情债万千! 楚风,弯下了笔直的脊背,重又佝楼着身子,背起一块棺玉。 步入风雪,走进凄途。 楚风如负山而行,一步一挪,但却坚定不移,未停步,未放执念不甘。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人为财死 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足印,朝着远方而去。 由浅至深,渐渐被风雪掩埋。 城镇外,灯火通明。不大的城市,今夜无眠,被这个男人所惊动。 四块巨玉,通体晶莹,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玉脉精髓。就这样,被这男人迎着风雪凄途,自大山之中,一步一步生生背了出来! 看这个男人身后雪地上,留下那一路蜿蜒的足迹,在场之人呆若木鸡,久久未回过神来。 “砰!” 巨玉砸在雪地上,响起沉闷之声,方才惊醒了在场诸人。 见那单薄衣衫的落魄年轻人跌坐在巨玉之上大口喘息,在场的几名老者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老人方才壮着胆子犹犹豫豫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年轻人,你这些玉,想要出手吗?” 借着那神秘年轻人去往深山,离开的空当,一些胆大之人偷偷上前观察这些巨玉的质地如何。结果众人得出的结论是,在场的每一块巨玉,都是绝佳精品。 若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兼之这些巨玉的体积重量过大,恐怕在场之人早已陷入疯狂之中。虽是这样,一些见财起意之人,依旧压抑不住心中贪念,此刻见楚风这位正主出现,众人想要上前问询。 楚风贴身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又被寒风冰雪冻干冰冷。 他依旧如在城镇中购物那般,未发一语。他低着关,呆呆看着身旁的冰玉,右手在这冰冷坚硬的冰玉之上,温柔摩挲抚过。 任着脑海中的模糊记忆,终是找到玉脉所在,历红波折艰辛,方才挖出这四块极品昆仑冰玉。 这四大块巨玉,是要给莫离做冰棺之用。此物,价值连城,千金不换。 楚风怔怔出神,想着如何给莫离做冰棺之事,对于外物外事诸人,楚风没有丝毫兴趣分神多想。眼前万般事,都不如莫离的事重要。 那些人看到这个奇怪的外乡人依旧不言不语摇头拒绝,众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散了吧,散了吧,都别看热闹了,没啥好看的。” 不一会,人群中走出几名汉子,朝着围观的人们大声招呼起来。 “年轻人,这里离城里还有这么远呢,你这些玉料到时是要就地加工,还是要运走?我们这里有专门的人手货车负责运货,价钱公道。” 那边有人在驱散着看热闹的人群,这边有几名揽活的商人走到近前,低声和楚风商量道。 楚风抬头看了围在他四周的众人一眼,而后又看了下外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 “东西完好无损的送到城里货运站,钱不会亏待你们的。这几块大玉,不能出一丝纰漏,都有重要用处。我会守着这几块玉,寸步不离。” 看着其中一个领头的人,楚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缓声说道。 “好嘞,您就瞧好吧,哥几个干事,绝对手脚麻利,出不了一点岔子!” 那为首的汉子,也是走南闯北的狠人。此时不知为何,对着这个异乡人那麻木无神毫无生机的眼神,他居然心底泛起一抹莫名的冷意惧意。 短暂的愕然失神后,这个汉子赶忙点头哈腰连声说道。 早在楚风没有回来的时候,这帮脑子灵活的精明人便已看到商机机遇,将往日忙时的专用运玉车和工具带了过来停在不远处,只等楚风这个货主回来。 这汉子回身招呼着一帮人手将车和工具带来,准备干活。借着转身的功夫,他赶忙擦了下寒冬腊月下,被惊出的一头冷汗。 不知为何,他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可是刚才对上那个异乡人麻木无神毫无生机的眼神时,居然有种莫名的冷意和惧意涌上心头。这种莫名的不适感和恐惧感,让他心中原本蠢蠢欲动的邪念,有些动摇。 饶是几十号精壮汉子,再配上专用的载货工具,夜色下也费了好大的功夫,方才将几块巨玉小心翼翼运到货车车厢内。 楚风,则是直接坐在货车后车厢内,迎着风雪,守着四块巨玉寸步不离。 伴随着货车进城的,还有几辆小轿车。几辆车进城后,穿过市区,过了繁华地段,来到了有些偏僻路段的货运站附近。 冬天的夜,灯光稀疏,有些荒凉寂静,夜深而冷,有种瘆人的冷意。 “哐!哐……” 重重的车门开合撞击声,在这寂静的冷意下,显得有些刺耳。人影绰绰,院内角落,传来狗吠不断。 “你先到屋里暖和会,这么大的货物放在这丢不了,你放心……” 刚才在城外的那名汉子,此刻快步走了过来,招呼楚风向一旁的小屋行去。 橘黄色的暖灯,不大的小旧屋,在这寒冷的冬夜下,显得温暖异常。其他车上,隐隐约约下来的人们,稀稀落落站在四周,在为首那名汉子的招呼下,进了另外一间大屋。 楚风看了这些人一眼,而后默不作声,掀开厚厚的门帘进了小屋。不一会,他端了杯热水,倚在门口,看着停在院内,货车上那几块昆仑玉。 “平哥,怎么还不让我们动手?照我说,直接在路上就动手弄死这人得了……” “是啊,平哥。这几块极品昆仑玉,单单一块,少说也能卖他个大几千万!只干这一票,哪怕一大帮人见者有份,也够咱们不吃不喝花上三辈子……” 待那为首揽汉的精壮汉子进屋后,众人将他拉入屋内,留几个人在门外放风,其他人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起来。 在城外看到那几块巨玉的时候,人们早已红了眼! 这可是极品昆仑玉,一整条玉脉里边,不见得能出一块品质这么高的极品玉精!可这个异乡人,足足背了四大块极品昆仑玉回来! 像这种质地的昆仑玉精,单只一块,最少可值三五千万。而今天,足足出现了四大块这种极品玉,这怎能不让人心猿意马,生出歹念? 如果不是这件事惊动了大半个城的人,闹出的动静太大,众人早在城外就忍不住动手了。 好不容易忍到现在,可是领头的平哥却一直按捺不发,下边一帮人有些忍不住了。 “你们别让猪油蒙了眼,不好好想想,这异乡人凭着一己之力,生生把这四块巨玉从山里背出来,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三虎,你是咱们这里边最壮实的,你说说你能扛得动一块巨玉不能?” 被称为平哥的中年汉子瞪了众人一眼,透过门缝朝外边小心偷望一下,这才低声厉斥道。 随着他的话语,屋里一帮人顿时朝屋门口最显眼的一个壮汉看了过去。 这汉子一米九多的个头,200多斤,又高又壮,站在那里铁塔一般壮实无比。 那被称做“三虎”的壮汉见众人朝他望了过来,他拼命摇头,一双蒲扇大手不住摆动。 “别瞅我,别瞅我,我可扛不动这玩意。刚才运这几块巨玉上车的时候俺试过,死沉死沉的,累死我抬着一头也只能掂起来一点点……” 三虎的话,像盆冷水一样,迎头泼了下来。 一帮被巨富冲昏了头的人,这才稍微惊醒过来,回想起在城外看到的那骇人场景。 是啊,那外乡人看样子文文弱弱,可就这瘦弱身板,生生扛了四块巨玉从山里一步步走了出来。一般人,哪能做到? “平哥,咱这有喷子枪,要不……” “或者咱弄点药?混到酒里边,把他给灌晕了,然后再动手?” 众人苦思半晌后,低语商量道。 “咱们这么多兄弟呢,一起上,累也累死他个龟孙了!在咱们的地盘上,他个外乡人还能掀起多少风浪不行?!” 屋里一帮汉子,纷纷出起主意来,让为首的平哥心思有些活络动摇起来。 “准备些酒菜,然后去把东城的狼哥,西城的白哥都请过来。想必这几个人也都听到动静了……这块肉,咱们吃不下,得请动他们合伙干票大的。” 平哥皱眉沉思许久,方才低声向众人吩咐道。 让手下一帮兄弟分头行动,各司其职,平哥拿出手机考虑了一会方才拨出了几个电话号码。 “狼哥吗?我是阿平啊。你消息挺灵通的,那个异乡人,是在我这货运站。你也想分杯羹?我也正有此意,所以这才给你打个电话……” 挥退了屋内众人,让几个手下小递去招呼那个异乡人,将他暂时安抚控制在货运站内,平哥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压低着声音密谋起来。 “我觉得这个异乡人不一般,咱们还是先礼后兵的好。这样吧,你现在手里有多少现金,一会带着兄弟们来的时候,把这些钱全提上。然后我再给西城区的白哥打个电话,让他也带点现金过来。咱们三家凑一下,看能凑出多少现金出来。” 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平哥思虑着对策步骤,商量着该如何行动,方能万无一失还有后路可行。 “不不不,狼哥,这件事不是咱们一家两家人能吃下来的。这个异乡人,我总感觉不简单。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给狼哥你打来电话,商量这个事。还是拉上西城的白哥比较好,咱们三家人手家伙合在一起,万一到时出什么岔子了,也好有个应对照应……” 与东城区的狼哥密谋商议了许久,平哥方才挂断电话,给西城区的白哥打去电话,如是这般的又商量了一番。 就在城镇上几位大佬互相密谋商议的时候,各自属下的小弟人手们,也都紧张行动起来,准备着各种家伙器具,以备不时之需。 冬天的夜,黑的很早,也冷的厉害。 所以晚上七八点过后,街道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甚至是野猫野狗之物,也十分罕见。 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钟,城区路上,却不断传来车队疾行的轰鸣之声,压的地上的积雪,发出牙酸的吱呀响声。 不一会,城边的货运站外,黑压压停了数十辆大小车辆。 这些车辆很有默契的,在货运站外不远处便熄火停车,而后自车上陆陆续续不断有人走出。货运站门口的大灯映射下,不时映出人群中的白光闪耀。 货运站的大门,被人轻轻拉开,众人悄无声息的鱼贯入内。片刻功夫,原本空旷的货运站大院,已显得拥护非常,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 众人围在运载奇玉的货车旁,眼中露出贪婪之色,忍不住围到近前,想要抚摸观看。 人群中,不时有大小头目的低声斥责,呵斥手下小弟不要毛手毛脚,免得弄坏了这些宝贝。 …… 楚风这些日子都没吃好睡好,此刻正在小屋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终是让身体暖和了一些。 对于站在他四周的那些精壮汉子们,以及堆在面前桌上如小山般的现金大钞,楚风似若未见,只顾眼前的酒内。 坐在楚风对面的平哥,也不着急在意。端了杯热茶,面带笑意的看着楚风吃喝如常,不急不缓的等着楚风吃饱喝足。 终于,楚风拍着肚子,靠在椅背上,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只到这时,楚风方才将目光,落在了正对面那中年男人的脸上。 “您终于吃饱喝足了,现在可以和您谈正事了吗?” 平哥微微前倾着身子,盯着楚风的眼睛,笑呵呵的问道。 “这些玉,是用来做棺材的。所以,谁也不能打它们的主意。” 楚风的眼睛微眯着,缓缓说出这句话。 他的眼神,不再麻木无神毫无生机,而是变的有些阴冷,毫不掩饰凶意杀机。 平哥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变,暗中身体,却紧绷非常,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 “我还有两个朋友,这会各自带了一大笔现金赶了过来,想和你谈这笔生意。您不妨再考虑考虑?毕竟出门在外,有诸多不便。我们都是本地人,在这片地头熟,什么忙都能给你帮得上。” 他脸上的笑意,依旧未变。只不过他这张笑意,已经重重砸在冷硬的桌上。 桌上堆积如山的钱,纷飞洒落。 他头上的血,流了下来,染红了眼。 一时间,这个世界,像是成了血色的世界一般。 分不清是纷飞的大红钞票,让这个世界变成了血红。还是他的血,让这个世界成了红色。 那个瘦弱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近在咫尺的身形,显得如此高大,如魔鬼降临一般。 第三百二十二章 邪玉,血玉 房间内传出的嘈杂响声,惊动了外边的人。 那位白哥以及狼哥听到动静,便带着屋外的兄弟们围了过来。哪知,人还未走到门口,屋内便一股巨力传来,整个门板纷飞四溅…… 城镇外围偏僻地带货运站内,聚了不少人。城内,那些各自回家的围观人们,早早便关锁好自家大门,过起了自己往常的日子。 今天在城外看的一场热闹,只给他们带来了一些谈资异事而已。只到城内,不时轰隆响起的车队嘈杂声传来时,方才让这个城镇的人们,意识到今夜,与往常相比,有些不大对劲。 “让家里那三小子,今天晚上别乱跑。咱们这地界,往年间,老出一些邪乎事……” 一户普通人家的老宅中,一个花甲老人,喝着温酒,向家里的晚辈子侄们交待叮嘱道。 “爹,刚才城外边,那帮人忽悠那个外乡人说要帮他送玉料。这货人,可都是城里的狠人,他们今晚这架势,恐怕是要闹出大事呀。咱家三子那混小子,整天游手好闲,我刚才在城外看事不对,就给他拽回家了。不然话,说不定这傻小子就要跑去凑热闹。” 一个五十来岁男人,低声给自家老爷子说着话,而后又给老人家斟了杯酒。 “今天晚上,咱们家的人,谁都别给我乱跑乱动!咱们这地界,又要出大闹事了啊。” 坐在上首座位的老头,眯着烟抽了口烟袋锅子,拧眉低语道。 “咋回事啊?爹,咱这能有什么奇事?不就是出了几大块玉精吗。虽然说从小到大俺是从没见过这种奇事,但这也不算个啥,顶多是那外乡人走了狗屎运呗。” 那五十来岁的男人,招呼媳妇孩子回屋去。他凑到自家老爷子身旁,有些好奇的打听道。 “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听大人们提起过一次这事。那年,咱们这也是来了一个外乡人。他在山里,挖出了几块奇玉。当时那个年月,远不像现在这样,运输条件发达。那个时候啊,想从山里运大玉出来,那都得靠人抬马车牛车的往外拉才行……” 说起往事来,老人家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 “那个外乡人,来的时候,身边顶多有二三个人陪着一块来的。他们在山里挖出了几块奇玉之后,自然要往山外运了。这就惊动了许多人,那年月,这周遭的山上,可是有土匪的。而且咱们这地界,民风彪悍,都是些不要命的汉子。当时,这动静甚至是把镇上的镇长都惊动了,还有镇上的保卫队。总之啊,那几块玉,价值连城!小的时候,我爷爷每次说起这个,就一个劲的叹气可惜,说这辈子能看到那么极品的玉精也没算白活了,只可惜没有亲手摸上一摸,碰上一碰……” 说到这,老人家深深吸了口烟,将烟袋锅子在桌腿上磕了磕。 “爹,有那么玄乎吗?虽然咱们这盛产昆仑玉,可你真要说几块玉,一下把各路人都给惊动了,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咱家祖上,怎么说也是世代玉匠,什么好玉没见识过。我太老爷居然为了几块玉,能惋惜一辈子?” 见老爹的烟叶不多了,那男人赶忙起身给老爹烟袋中又添了些烟叶。 “哼?古玩玉器这玩意,是人越老,看的越准。今天这几块大玉,你也是跑过去看过热闹的。可我告诉你,这几块玉,比起当年那些奇玉,那可是差了一个档次!今天这些玉,都让人忍不住红眼想要硬抢了,你想想当时那种年月,那些奇玉,会让人多疯狂?那年月,可是人人手里有枪,家家屋里有家伙什的啊。” 看了这傻儿子一眼,老头不由冷哼一声。 “当时那几个异乡人,挖出玉叫人去往外运的时候,这个消息就长翅膀似的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专百。晌午挖出来的玉,不到傍晚三四点钟,这几个异乡人,就让堵在山里了。” 说起那段古事来,拿着烟袋锅的老人有些弯曲的脊梁不由直了起来,眼中冒着精光。 “先是周围的山大王,一帮土匪拉帮结派的跑过去。最少两三帮人,围在山口,把人堵在那了。当时这帮土匪们赶去的时候,一些本地矿上挖矿的矿主和工人们,早已经和那几个异乡人打起来了。那会,已经死伤了十几号人,血都染红了那片山野玉矿。两三个山头的土匪,带着家伙,那是哐哐哐,先放一顿乱枪,打死不少人,直接就震着场了!” “一帮人,一看土匪带着枪来了,顿时都老实了,谁都不敢大喘粗气啊,那是。为啥?附近山头的土匪,那都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平日里往来的玉商路人,哪一个不交点买路费。就算是官府出面,也抓不到这帮人,甚至是损兵折将。这伙土匪来了之后,直接就要杀人灭口,把那几块奇玉劫走。哪知道,那个为首的异乡人,直接拿出了一块令牌。” 老人家说到这里,拿起酒杯,轻轻抿了口酒,眼中满是回忆神往之色。 “令牌?啥令牌啊,这节骨眼上的,拿块破令牌有什么用,还不想着保命呢。” 见老爷子说到这里,有些停顿思索的样子,那男人有些心奇难耐的不解追问道。 “是啊,不止是你现在傻眼好奇,不明白这是咋回事。我小的时候,也是这么问我爷爷的。当年咱家老祖宗,还是在矿上跑生活的匠人,也是当年少数几个亲眼目睹整场事情经过并且活下来的人。当时他和一帮胆小的工人,缩在山旮旯里,瞅着那个外乡人从腰间拿出个掌心大小的黝黑令牌。” “这也是奇了怪了,当时咱们这地界,最大那帮土匪的头头是个叫‘青狼’的人。这个青狼,平日里心黑手辣,掌管着一大片山头,传说是绿林世家,祖上就是干这买卖的。他当时见了这令牌之后,愣了一下,手里的枪,当场就掉地上了……” 听到老爷子说到这里,那五十来岁的男人顿时屏息静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老头,心中纳闷无比。 “这土匪头子是让吓的了?还是咋地了?” 见自家老爷子好一会没说话,这男人不由急声追问。 “嘿?吓的了?还真让你小子给蒙对了,还真是吓的了。这片山头最大的土匪头子青狼,那可是被官府抓过上过刑场,差点就砍头的人。当时如果不是他山上那一帮兄弟拼死劫法场,青狼当年在法场,直接就让砍头了!可就是这么条凶汉,被人绑着上刑场的时候,那可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狠人!” 说到这里,老头将手中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神情之间颇为激动。想起幼年听家中长辈说起的传奇之事来,老头子此刻依旧心绪澎湃。 “可就是这么条汉子,当时生生被吓的脸色煞白!手里的家伙什儿,直接被吓的扔到地上。一伙土匪见自家老大青狼变成这副模样,一帮人顿时摸不着头脑。那个异乡人收了令牌,冲青狼就说了一句话。” 不知为何,已经七八十岁,见过一生沧桑的老头,说到此处,脸色有些凝重,甚至是阴沉的难看。隐隐之间,在他眼中,竟然透出一抹惧意后怕。 “杀无赦!” 过了好一会,突然寂静无声的屋内,方才响起老人家缓缓吐出的三个字,以及他的轻喘粗气声。 “那异乡人,只冲青狼说了三个字。然后,山脚下的谷口,就开始死人了。” 老头说到这里,想要喝杯热酒,却发现手不自觉的颤动的厉害。 “是青狼带着他那一帮弟兄开始杀人了?” 守在一旁的男人见老爷子脸色突然之间变的极差,他有些担忧的扶着老人家的手臂,轻声问道。 “不。是那个异乡人,开始杀人了。他手里,好像拿了一把剑。像鬼一样,冲进了土匪群里。先开始杀另外两帮土匪。在第二个人死后,青狼这才像恶梦惊醒一样反应过来,声色俱厉的挥喝一帮手下对付另外两帮土匪。当时他的一个得力左右手的手下出声质疑,却被青狼当场杀了。从那之后,青狼手下的一帮人,便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胡乱说话,全部跟着青狼开始清场杀人,直到把另外两帮土匪全部杀光之后,这些人才停了下来。” 大口喝了一杯烈酒之后,老人方才有了些胆气回忆叙述一般,出声说道。 “那……那然后呢?青狼这么大的土匪头子,凭什么听一个异乡人的话?就凭那一块小小的破令牌?!” 给自家老爷子将空了的酒杯添满酒后,中年男人疑声问道,心底深处,万般好奇不解。 “小点声!” 见自家儿子不自觉间语调有些高了,那老爷子冲他狠狠瞪了一言斥责道。 “杀完了其他两帮土匪,清理掉青狼这帮人里边不听话的同伙后,青狼就准备清场,把山谷里边那些干活的匠人们全部宰了。可是那个异乡人,阻止了他。也就是这样,咱家老祖宗,才苟且活了下来。于是,山谷里边的匠人工人们,和青狼手下那帮一头雾水的土匪们,就运着这些奇玉出山了。那个时候,不止是那些工匠们心惊胆战,就连青狼和他那一帮手下,都吓的魂不守舍。” 老头说到这里,他儿子就有些不忿置疑了。 “凭啥啊?那么多人,我就不信了,全部上去,还弄不死几个异乡人?那可是都有家伙什,有土铳火枪的。凭什么这么多人,就听那几个异乡人的话?” 老头磕了下手里的烟袋锅子,没好气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凭啥?就凭那一个异乡人,把两帮土匪不下百十号人,全部亲手宰了的本事。我想,这些异乡人,当年留下一帮工匠们的命,还有青狼那帮人的命。恐怕为的是,让这些人帮他运玉。这还只是前半部分,后来发生的事,更颠覆了所有人的想像。” 说到此处,老人家好像也是有些夜深困累了,也不想再买关子,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这矿山上动歪心思的商人还有工匠,死的死伤的伤,老老实实干活的干活。周围方圆几十里的土匪们,死光的死光,卖命的卖命。可别忘了,还有镇上的乡绅官老爷们也在惦记着这些奇玉呢。那个异乡人啊,拿着一杆古长枪。一马当先,在镇外,把那些乡绅老爷们的卫队势力,前后杀穿杀烂,死尸遍地。” “最后,咱们这城镇上,死了最少有三成人,这还不说伤的有多少人。那个异乡人,一个人,杀进杀出,杀破了天下人的胆啊!他挖出那些奇玉,就在咱们这地界,找了无数能工巧匠,制成了一座玉棺材。最后,这个异乡人,带着玉棺材走了。剩下的那些边角废料,就赏给了给他干活的工匠们。青狼那一帮人,从此之后,销声匿迹,再也不敢在这片地界出现。” 老头说到最后,长长吁了口气。神情之中,有向往,有感慨。 一己之力,血染天涯,畅意恩仇,留传奇之事。 “爹,我总感觉这事传的有些邪乎。这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啊。我看是您老喝多了,又说胡话。” 见自家老爷子面显疲态,中年男人将这一番长谈夜话,当成笑谈趣事,也未当真。 “年轻人啊,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咱这那块传家宝玉,知道是怎么留下来的吗?这就是当年咱家的老祖宗,拿命换来的!咱们家那块传家宝玉,就是当年那异乡人留下的边角废料!” 见儿子未将自己说的话当回事,老头拿烟袋锅子重重敲着桌子低声厉斥道。 听老爷子说起家中祖宗的传家宝玉来,中年男人不由愣了一下。 从出生到现在已经活到五十来岁的年纪,也算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可是对于家中那块传家宝玉,他所见过的次数,加起来还不超过五次! 如成人巴掌大小的传家宝玉,凭借他多年从商的经验,最少可卖出近千万的高价出来! 可就是自家这宝贝无比的传家宝玉,居然只是一些边角废料?老爷子所说的事,居然是真的?家中这块传家宝玉,居然是家中祖辈拿命换来的…… “这玉,虽是奇玉,可也是邪玉啊。好像咱们这里,每隔百十来年不等,总会闹出几件玄乎事来。这种奇玉,在咱们这的老辈人中,口口相传。这不是奇玉,这是邪玉,这也是血玉啊……” 说到此处,老人家摇了摇头,不再向下细说,便准备收拾收拾睡觉。 可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冬夜下,屋外城中,突兀的响起几声刺耳枪响…… 与之相伴的是,屋外楼下,街道上疾行驶过的车队轰鸣声。 听着屋外城中的偌大动静,想起老爷子临睡时所说的话,中年男人不由有些出神。 难道今夜,又像当年那样,因为几块奇玉,又闹的血雨腥风? 这是奇玉,还是邪玉,或是血玉…… 第三百二十三章 血染的玉棺 城郊的货运站内,在这寒冷的冬夜下,隐有厮杀声响起。但那嘈杂厮杀吼声,只是响了不片刻,便悄无声息的渐渐低沉下去,直至冬夜沉寂。 货运站内,原本狗吠不断,后来那接连不断的狗吠之声居然渐渐低了下去,变成呜鸣哀叫,似是受了极大惊吓。 就在这时,远处几道刺目车灯光柱射了过来。与之相伴的是,疾行而至的车队。 这行车队之中,最为引人瞩目的是车队正中,有一辆黑色长车。在这辆黑色的长车前后左右,围了几辆黑色轿车,一路环绕。 一行车队,来到货运站外看到外边早已停满车辆,顿时接连刹车,发出一连串的刺耳响声。而后自车上,陆续下来十几名精壮汉子,自车后备厢中抽出钢管、长刀之物。 “进去之后速战速决,确保楚风没事。” 刘江龙一路上,几乎寸步未离车内冰棺半步。 楚风当日离开后,刘江龙好不容易安抚好李清平,随后便一路急追而来。待他从后方昼夜追上楚风后,楚风便将这一重任交到他身上,而后楚风先一步离开,朝着昆仑山脉昼夜不停急赶而来。 刘江龙比楚风,晚到了一天半的时间。 一路上,刘江龙率着一众心腹死忠,轮换开车,昼夜不停。可就是这样,依旧拉下了楚风一天多的行程…… 刘江龙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楚风一个人,没有乘车也没有乘坐飞机,他是怎么跑这么快的? 最后接到楚风的消息,是楚风让他们速度赶来,将莫离的尸身送至。而后制冰玉之棺,保存莫离尸身。同时,楚风也发来了一个坐标位置,然后打字求援,称有劫财血灾。 收到这条消息后,刘江龙但再也按捺不住,一路着令手下一帮人手,急赶而至。 还好,于午夜时分,赶到了楚风发出坐标的地理位置。 身为苏城的大佬级人物,刘江龙只是看了眼车窗外密密麻麻停的车辆,便意识到今夜这处地方,将有大事发生。此地地处偏僻,占地极广,以刘江龙多年经验,他自然知道这处地方,适合做些什么,又不适合来干些什么事。 楚风当日离开时,对他百般叮嘱,托他寸步不离,一定要将莫离的尸身照顾好。一路上,刘江龙也是依当日与楚风所订之约,除去拉撒之事,几乎未离灵车半步。 此刻来到这处险地,刘江龙有心亲自带人下去找寻楚风,但又怕外边的车队发生意外,这才下令让一帮心腹干将进去接应楚风。 “哐!吱呀……” 货运站的大门,被人从里边锁上。刘江龙的一名得力干将翻院入内,从里边将门撬开,而后将众人接应进去。可是打开货运站的大门进院过后,众人只觉得一阵诡异到极点的死寂。 空气中,只有寒风偶尔呼啸刮过带起的风声。除此之外,便没了一点声息。虫鸣狗吠等嘈杂异响,此地都没有。 而这时,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随风而来。众人严神戒备,朝院中深处小心挪步过去。 过了一处破旧的小屋转角过后,刘江龙的几名心腹劲将,却突然愣在原地,脸色刹那间,变的煞白无比! 停放着各种机械杂物的大院内,院落四周地上,杂雪遍地,掺杂着一些泥点污渍。再向院中看去,夜下惨白的雪地,居然变有些淡红。 货运场的大院一角,挂着一盏惨白色的大灯,映亮了大半个院子。 在这片白光灯影下的雪地,应该洁白无暇才是。可是随着院落外围的淡红血色,渐渐向院落正中看去,地面上的雪,颜色越来越红,直至血红而后暗红无比。 直到这个时候,刘江龙的这几名得力手下,方才看到一些残肢,与倒伏在雪地上的伏尸无数…… 不知是谁的断手,散落在雪地一角。院落中,三三两两,不时可以看到,以一种十分诡异而痛苦的姿势蜷缩在冰天雪地中一动不动宛若死尸的人们。 血,就是从这些人的身上,流出,渗入雪中的。 顺着这三三两两不知生死的人们,一路寻着踪迹向前看去。院中的几个小屋门口,同样倒在地上许多人。有的人,保持着向屋外爬逃的姿势。有的人,手中拿着凶物厉器,脸上却僵硬着恐惧至极的表情。 就那样,如冰雕,如死人,倒在雪地寒风中。 院落一角的大灯柱下,拴着一条黑色的大狗。这条大黑狗,死命向后退着,身子低俯着,紧紧趴贴在地面上,一个劲的低声哀鸣着。甚至是,这条大黑狗脖间的项圈深勒,将它的皮毛倒卷紧勒将出血痕一样。而这大黑狗却仿若未觉一般,眼神恐惧的盯着院落中的黑暗一角,不住哀鸣,却又不敢出声似的。 这次跟随刘江龙从苏城出来,远赴边疆西南的,都是一路跟着刘江龙这位大佬浴血杀出来的生死干将。可此时,这几人带着家伙,站在院中,却被眼前的场景吓的不敢胡乱动弹。 几人都经历过腥风血雨,可眼下粗看一眼,这院中,死伤足有不下百人…… 顺着那大黑狗满是恐惧害怕的眼神看去,众人这才看到院中灯柱边界,光与暗的交界下,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消瘦男人的背影。 这个男人,站在光影与冬夜黑暗的交界处。他的身子,一半露于光明之下,一半隐于黑暗之中,这才让人依稀可以看到他。 他一身红衣…… 不! 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浸红了!甚至是,有些冒着热气的血,正顺着他的衣襟向下滴落时,却被寒冬冻僵成冰柱…… 这个男人,好像是没有注意到又有人来到场间一般。 他背对着众人,弯着身子,好像在费力的擦拭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种场景,就好像是小饭馆里边,那正低头拭擦桌面店小二的动作似的。可是眼前此景此时,没有人敢把这个浴血的人,当成店小二一样看待。 刘江龙的几名属下,互相看了一眼,而后攥紧了手中的家伙,分散开来,小心翼翼的向前靠去。 “这是我给莫离做棺材的冰玉,谁也不能抢走,谁也不能弄脏……这是我给莫离做棺材的冰玉……” 几人全神戒备,渐渐靠近些时,方才含糊听到那人不住的喃喃呓语。 而这个时候,几人已经来到了侧方,得以看清此人的真实面目,以及正在做的事情。 几日未见的楚风,脸上胡茬遍布,头发杂乱,神情更是憔悴无比。 他此时,双目无神,好像没有焦距一般。正用袖子,死命的擦拭着面前的一块大玉。 那块大玉上,染了一些暗红血渍。 楚风用袖子,死命的在玉上来回擦拭,想要将溅落冰玉上的血渍给擦拭干净。可是不管他怎么擦,那冰玉上已经浸染的暗红血渍,都无法擦拭干净。反倒是,楚风浴血衣袖上凝结的血块,被他来回拭擦的动作弄碎,化开,染在了洁白温润的玉上…… 可是楚风,像恍若未觉一般。 有些惶恐,有些不安,有些无助。 他喃喃呓语着,不住的说着话,念叨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 甚至是,几人逐渐从他后方靠近时,他都似恍若未觉一般。 “楚……楚哥,你没事吧?江龙大哥让我们过来接应你,现在江龙哥就在外边守着那个冰棺呢……” 早在楚风还在苏城生活的时候,刘江龙的几名属下,便曾和楚风见过,并在一起吃过数次饭。 此刻见楚风这副模样,刘江龙一名下属壮着胆子,轻声向楚风喊道。 听到身旁有人说话,楚风这才像回魂一般,缓缓扭头,看了过来。 “江龙哥来了?快让他把莫离的尸身送过来,我亲手给莫离做冰棺。我亲手给她做冰棺……” 楚风说着话,想要将偌大的冰玉给扛起来,然后准备切割冰玉。 可是他刚一用劲,却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刘江龙的几名手下想要过来搀扶,却被精神状态极为不稳定的楚风一把推开。 来搀扶楚风的两个精壮汉子,猝不及防之下,只感一阵巨力袭来,两人便已向后跌飞出去。 “砰!砰!” 两人跌飞出去二三米远,方才落地,堪堪稳住身子。 众人意识到楚风的状态非常不对劲,赶忙分出人手朝院外跑去,向刘江龙汇报院内的具体情形。 …… 当刘江龙率一众兄弟将灵车开进院内后,他方才急急下车朝楚风跑去。 可入目之下,已是四十来岁的刘江龙却忍不住鼻头发酸,差点落泪下来。 刘江龙从一个街头小混混,一路闯荡出来,成为如今坐势一方的大佬。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 可是看着楚风双目无神,似如活死人一般,穿着破烂的衣衫,。身上,衣服上,染着不知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流出的血。 就这样,赤着脚,在冰天雪地的寒冬里,用那有些瘦弱的身子,扛着一块棺材板大小的巨玉…… 他就这样,在雪地上,一步三滑的,扛着、推着、背着,那块又厚又大的玉石。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过来帮忙!” 在陵园的时候,刘江龙凭借观察和楚风的只言片语,猜测出了“莫离”这个女孩和楚风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个死去的女子,在楚风心目中的地位。 刘江龙认识楚风这么些年,知道楚风乃是一代奇人,一向畅意恩仇,洒脱豪爽。可他,从没有见过,楚风让人如此心酸的一面。 从小小苏城的一个无名医生,一直打到四九城内,闹他个天翻地覆风云色变! 楚风这种人物,何曾像今日今时这般,落魄可怜? 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身边的红颜爱人,真若去世,自己做不到楚风这一步。 即将大婚,面对红颜美人,却逃婚远遁,只为给故去之人,送终办后事…… 权柄声势滔天,却如乞丐常人,亲力亲为,赴千山万水,闯艰难险阻,只为亲手为挚爱之人,打制冰玉之棺…… 刘江龙招呼一众心腹下属,上前帮楚风安置那几块大玉。 安排好眼前诸事后,刘江龙神情凝重的看着院内一地伏尸,不知生死几何。 “你们去看一下,院里一共有多少人死了,然后过来告诉我。你们几个,把大门锁上,巡院四周。一个人,也不能进出!” 嗅着院中久违了的浓烈血腥气息,刘江龙的神情逐渐变的阴厉起来。 不管楚风闯下了再大的滔天祸事,如今他身在这里,自然有这个义务来帮楚风度过这个难关。 谁让,楚风拿他当兄弟呢…… 所幸在接到楚风的电话时,刘江龙便有心理准备。这次自苏城离开,特意让手下一帮得力的心腹干将,几乎全部随行。 这些人,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忠心方面,自然不用质疑。能力方面,也都是精练之人,可以独当一面。 在刘江龙的吩咐命令下,众人有条不紊的分头行动。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众属下,已经将院内的大致结果统计出来,汇报给刘江龙。 “大哥,院里一共死了五个人。重伤的,差不多有十几号人。其他轻伤昏迷的,五十来人。这件事,恐怕瞒不住。刚才我们审了几个轻伤弄醒的人,还抓了几个藏起来想要跑的家伙,逼问出来了一些事。” 当年曾被刘江龙派去晋城给楚风帮忙的精壮汉子虎子,这次也随同前来。 虎子凑到大哥刘江龙身旁,低语说道。 “他们这伙人,应该是想劫楚风弄出来这几块极品昆仑玉吧……” 刘江龙刚才已经去看过楚风弄出的这几块大玉,自然也看出这些玉的质地不凡。所以稍一细想,便将楚风与人厮杀的经过推演出来。 “一共三伙人,本来是想劫财杀人的,没想到被楚哥一个人全挑翻了。只是死了五个人,这事恐怕不好办。大哥您看,这事咱们应该怎么操作?” 虎子有些担忧的朝不远处如痴如狂正低头忙碌的楚风看了一眼,小声向刘江龙问道。 “如果楚风神智清醒的话,这事还好办。眼下,这就有点麻烦了……” 得知出了五条人命,刘江龙此时也头疼不已。 毕竟这不是苏城地界,人生地不熟的,楚风门出这么大的动静,此时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善了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他是我兄弟 已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寒冷的冬夜下,刘江龙站在货运站的大院里,额上却汗水遍布。 近七八十人,死的死,伤的伤,其中还有重伤不知死活的人员在内。这件事,捂是捂不住的。大冬天的,总不可能把这些人全扔在这里,任他们自生自灭。 可也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风背上五条人命官司啊?更何况楚风现今这副模样,简直如疯了一样,一边紧盯着莫离那副靠电力供应的冰棺,一边却在利用此地的工具切割打磨着几块巨大的玉料。 见楚风这种精神状态,刘江龙暗自发愁。 仔细沉思许久过后,刘江龙招了招手,示意虎子等人来到近前,凑成了一个小圈子。 “找两个没结婚成家的兄弟,帮楚风顶一下缸吧,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楚风这副样子,我怕会出什么岔子。嗯……到时找人活动一下,而且这是正当防卫,最严重三五年就能出来了。进去的兄弟,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人早点捞出来,然后其他钱和家里的事,都不用操心。你们看一下,哪个兄弟想出头。这事,不强求。” 沉吟许久,刘江龙深深抽了口烟,而后抬头看了众人一圈,方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听到大哥的话,虎子等人互相看了一眼。 有的人,眼中露出犹豫为难之色。有的人,则是皱眉思索。 早年间跟着刘江龙的一帮老兄弟,此时大多都已成家,全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状况。众人有了牵挂后,便没了年少时的热血无畏。所以此刻,几人都感觉此事有些为难。 当然,一直跟着刘江龙这位大哥二十来年,众人也都了解大哥的秉性为人,所以丝毫不怀疑刘江龙给出的补偿报酬必然极高。 众人低头深思过后,便各自散开,找寻手下信得过的小弟人手商量此事。 过了许久后,两个有些瘦小身材的年轻人,跟在虎子身后,缓步走来。 “大哥,这两个小兄弟是阿许和阿盛。他们愿意顶缸,家里边也都是乡里的贫苦人家,人都是忠肝义胆的好兄弟。信得过。” 虎子带着两个20出头的年轻人,来到刘江龙身前,而后低声介绍道。 “楚风是我兄弟,今晚的事,你们想必也都知道了一些,出了五条人命官司还伤了这么多人。到时也就是主次犯的责任划分,但咱们这边应该能弄个正当防卫。虽然过失致死,可到时也不会重判到哪去。楚风那边有他自己的人脉关系,我这个当他大哥的兄弟,总不能坐视不管。之所以找人顶缸,也只是预防不时之需。万一楚风神智不清醒,不能出庭作证辩解,那到时只能是由我这边出人出面给他帮忙。” 说到这里,刘江龙满是担忧的看了眼不远处,正如痴如癫打磨几块巨玉的楚风。 重重叹了口气,刘江龙感觉脑门有些生疼。 楚风这件事,太过麻烦难办了。最关键的是,这不是苏城本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刘江龙哪怕有万般手段想法,在这异乡之地,也施展不开拳脚。 “最好的结果,正当防卫,无罪或是轻罪判决。人只是去个法庭走一趟程序,到时我会想办法把人捞出来。最差的结果,防卫过当,判他个三五年。你们呆在里边的这些时间,一年100万。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亲人。逢年过节,红白事,我都亲自上门操办。出来之后,一人一间旺铺,另加每人200万。” 将目光放回身前这两个小兄弟身上,刘江龙沉声说道,给这两个年轻人下了保证。 “大哥,我们信你。咱们出来混的,就讲个义气。你能为楚大哥做到这种地步,那你也不会亏待手下我们这些为你卖命的弟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对,大哥。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绝不胡说半个字!” 阿许和阿盛两人,低头仔细听过刘江龙这位大哥说的话过后,两人先后表态道。 “好兄弟!我刘江龙有你们这帮兄弟帮衬,也没活这一辈子了。” 见这两个小弟兄忠肝义胆,将此事担了下来,刘江龙重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阿虎,你去布置现场,还有这两个小兄弟的凶器以及伤势的事,一定要心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你们几个,赶紧看下有多少重伤的,然后先紧急处理一下,等120过来救人……” 安排好两名小弟兄的事过后,刘江龙向虎子等人有条不紊的吩咐各般大小事宜,力图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 “阿彪,你们几个,把现在轻伤清醒的人,全部带过来,我有话对他们讲。” 交待好这些事后,刘江龙神情阴厉的朝身旁一名体形彪悍的壮汉吩咐道。 随着刘江龙的各般命令下达,货运站院内,人影晃动。刘江龙的一帮得力属下,将院内本地的一帮打手分别聚到一起。 眼看着身前被推拉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刘江龙并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皱着眉头紧急联系着各路人手。 “喂,是陆部长吗?我是刘江龙啊。实在抱歉,现在这个时间打扰你。是这么个事,楚风出了点大事,他现在精神状态有些不大好,我想请你紧急帮个忙……” 由于楚风的缘故,他在苏城本地的一帮亲近朋友关系,也都互相熟识,各有联络。隐然之间,已经抱团结派。 前些日子,楚风回苏城给众人报喜递喜柬的时候,一帮相熟的朋友们还借这个机会在一起吃饭喝酒。 刘江龙深更半夜此刻打出的电话,正是陆明歧。 楚风刚到苏城的时候,陆明歧还只是苏城本地的电视台台长。而今,陆明歧已经调到省台,成了一个部门的实权领导。 楚风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刘江龙凭借一己之力,绝难将此事摆平。所以,他自然而然,便想到了他与楚风共同的朋友关系。 在这种紧急时刻,已是快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刘江龙考虑再三过后,方才在心底筛选了一些人员名单,准备一一致电求助。 “你们现在是在昆仑山脉那片的城镇?嗯……这件事,第一,要控制媒体部门,不能让报道出去。我现在就紧急找人,先把这事捂下来。第二,看看能不能找一下那边的熟人关系,咱们到时也好活动活动。关系这方面,咱们各自活动,有什么情况了再通气联络。你先在那边盯着点,有什么事了好通知告诉我们。我这边,也找人找关系,准备钱。我尽快,赶到你那边……” 正是夜半睡意正酣的时候,陆明歧未关机的私人电话突然响起。乍然之间接到这个消息,陆明歧瞬间没了睡意,骇出一身冷汗。 “我这还准备去酒店参加楚风的婚礼呢,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没在阳州,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事他家里边知道不知道,人家那姑娘知道不?” 与刘江龙商量好紧急的事情安排过后,陆明歧有些担忧的向刘江龙询问道。 “这事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急的团团转。楚风那边在军方也有大关系,我现在做的这些,也只是一个备案。万一楚风神智不清,咱们好能帮忙搭把手。这事,我感觉咱们先瞒着楚风家里边,还有人家舒诗那边。不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闹的人尽皆知。如果楚风随后有惊无险的摆平了这件事,那随后他这婚还怎么结啊?” 刘江龙虽然也是混了大半辈子的江湖,可眼下面对这样的棘手事,他也是为难非常,难以决断。 好不容易有个商量的人,刘江龙忍不住找陆明歧倾诉商量,寻求解决之法。 “咱们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就赶紧找朋友关系,联系你那边的媒体部门,把这件事务必给捂住!” 听了刘江龙的分析担忧过后,陆明歧也是头疼非常,不知怎样才能完美处理解决这件事。 刘江龙给陆明歧打去电话过后,便又给刘牧白打去了电话,将楚风眼下出的困局事情告诉了刘牧白,并同样叮嘱刘牧白务必将此事瞒着楚风的家人和舒诗那边。 刘牧白这些年在藏青雪原经营自己的事业,如今正在起步高升阶段。所以在那一片,有一些熟人关系和小势力能力。 原本刘牧白赶回苏城,好去阳州参加楚风的婚礼。 可是突然间得知这个消息,刘牧白连夜赶去机场,就要朝此地急赶而至。 在刘牧白表明要立即赶来此地的意思后,刘江龙让他少安毋躁,届时来的时候将楚风的医疗诊断书带来。 “牧白兄弟,你现在先别急着赶过来。我一会给咱们苏城市精神病院的石院长打个电话,让他们那边给楚风出个精神病的证明材料。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这个东西可就是楚风的救命稻草了啊……你赶紧去苏城市局,找张局长。我这就给他打去电话,你查一下楚风的身份证号,还有其他相关个人信息资料,咱们好给他弄这个医疗证明材料……” 为了楚风的事,刘江龙可谓劳心劳力。 他在脑中,仔细反复将楚风的事来回过了数遍,感觉大小细节万无一失之后,方才神情凝重的挂了电话,踱步而回。 而这时,院中被刘江龙一帮彪悍手下推拉而来的那些受伤人群,此时正围成一团。周围,是刘江龙的彪悍属下,手中拿着各种凶物。 见大哥打完电话过来处理这边的事,虎子拎着一个长条形的黑色布袋,站在一旁静候刘江龙这位大哥。 “今天晚上,你们想要弄死劫财害命的人,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死那几个人,是你们一帮人,围殴我兄弟,在人多乱斗的时候,不知道被谁伤到弄死了。” 说到这里,刘江龙挥了挥手。 这时,自虎子身后,走出一名精壮汉子,提着一个黄褐色的大麻袋走了过来。 “哗啦啦……” 那壮汉提着麻袋底部,向前方地上抖去。 哗啦啦的声响不断中,红颜颜成捆的百元大钞,散落砸在雪地中。 “这些钱,本来是我兄弟想要买玉而准备的钱。现在,既然他已经有玉了,那这些钱也没用了。你们,一人一万。这件事摆平后,我兄弟平安无事,不会吃官司。每个人,另有三万拿。” 刘江龙随意朝散落地上成捆的钞票挥了下手,示意身前这些受伤的本地混混打手们去拿钱。 一旁,刘江龙的两名下属,拿出手机,正对着在场这些人的面孔拍摄视频,照相等事。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虎子,见这帮本地的混混打手们呆愣原地,纷纷不敢动弹的样子。虎子双眼一瞪,将手中长条形的黑色布袋扯开。 黝黑的枪管,随着布袋的滑落,露出了全貌。 看到这把长家伙,在场这些被围在中间的本地混混打手们,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吓的脸色煞白。 “女马的!给TM你们脸不要脸?!我们龙爷赏你们的钱都不要是吧?!今天,要么拿钱闭嘴。要么,我让你永远闭嘴!” 虎子双目怒瞪,煞气张扬。 “咔咔!” 说话间,他将子弹上膛,枪口对准场间诸人。 “这家伙,是我为我兄弟准备的。我知道他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弄几块奇玉,路上肯定不安全。现在,我兄弟出事了。罪魁祸首的人,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你们,是想要钱,还是想要我兄弟的命。” 刘江龙拿出枝烟,一旁的小弟为他点上。 刘江龙轻轻抽了口烟,吐了口气。拿烟的手,点着身前诸人,轻声说道。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动了。 有些怯懦害怕的盯着凶神恶煞般的虎子,还有虎子手中那黑黝黝的长家伙,小心翼翼的向地上那成扎散落的百元大钞缓步移去。 随着第一个人动了,其他的人也都忙不迭的的滚爬上前,捡拾起地上的钱。 一人一扎,一万元大钞。谁都未敢多拿,更不敢不拿。 第三百二十五章 手眼通天 很快,刘江龙将各般事情料理妥当,而后让属下报警并拨打120急救电话。 等待警方和救护车来的时候,刘江龙朝楚风走了过去。 楚风就像一个疯狂的匠人,眼神炙热的扑在一堆工具玉料之中,口中念念有词。 “楚风,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你再弄玉棺的事。这边死了五个人,我已经找好弟兄顶缸了。到时你机灵些,咱们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妥当,然后再弄棺材的事……” 轻轻拍了拍楚风的肩膀,刘江龙低声说道。 “死人了?没事,我找军方的关系人手处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莫离的事重要。我要抓紧时间给她做玉棺,不然的话她的尸身会出问题的。” 低头忙碌的楚风,听到刘江龙的话,只是微顿一下,而后继续手中的事情,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待说完这些话后,楚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疯狂之中,打死了五个人的事。 想了一下,楚风拿出手机,翻找着电话号码。 将手中打磨玉料的工具放下,楚风将手机放在耳旁,仔细倾听另一边的动静。 不片刻,电话接通。 “我是楚风,有急事,联系顾将军。” 楚风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潜龙组的总机办公室内。 这是军方内部电话,24小时随时保持畅通无阻,用于紧急事端的联络。 潜龙组内,天地玄黄,四枚龙符。 顾文柏,执掌“黄”字龙符。如今,由他主持潜龙组的主要工作。 楚风要找之人,自然是顾文柏。 电话打过去,未过一会,便被另一端的顾文柏接通。 “楚将军?你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怎么现在打过来电话了?我这几天有个重要会议,所以不方便亲自去参加您的婚礼,但单位里边已经派人过去了。您这么晚打来电话是?” 顾文柏披着衣服坐了起来,而后看了眼时间,凌晨4点多钟的样子。 楚风极少给单位打来电话,在这个时间段打来电话,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顾文柏的眉头皱了起来,急欲想知道楚风到底怎么了。 “我在昆仑山下的Z市,因为烈士陵园那具邪尸的事情,到这里挖玉镇邪尸。但过程中,出了一些意外,有一伙歹人要对我打劫。现在五人死亡,其余轻重伤者五十人左右吧。我要亲手制作玉棺,镇邪尸,所以腾不出手来处理其他闲杂事。这件事,是公事,我需要单位出面,帮我摆平。” 刘江龙站在一旁,听着楚风极有条理的与人打电话沟通此事,他这一颗悬在半空的心,这才缓缓放了下去。 楚风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就好,还知道如何处理眼前麻烦,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好,我马上派人落实处理此事。你先稍微配合一下当地部门的工作,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派人过去协助你的工作。” 夜半惊醒,乍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顾文柏惊的一头冷汗出来,赶紧坐直身子安抚楚风道。 他可是知道楚风这个煞神人物的厉害,可是昆仑山下那小小的Z市,那些当地的混混们,却是不知天高地厚。依楚风以往的性子脾气,以及武力值,今夜只是死了五个人,已是天大的幸事了! 顾文柏抹了下额上冷汗,安抚着楚风的同时,叫来身边警卫秘书人员,低声连下指令,让人在最快的速度联系Z市当地部门沟通此事。 “楚风,你明天不是要举行婚礼了吗?你怎么现在居然会跑到Z市去了?” 向身边警卫人员与助手低声紧急交待过后,顾文柏不由向楚风问道。 楚风这段时间的行踪有些太过反常。 前些日子,陵园那边的工作人员曾汇报过楚风的行踪,说他已经离开了烈士陵园。原本顾文柏想的是楚风是要回阳州完婚,可能想到,楚风大婚在即的日子,他居然跑去昆仑山了? “这件事,不要让阳州那边的人知道,也不要让我身边的亲友们知晓。我这边的事非常重要,务必派人在第一时间过来帮我处理,我没有闲暇精力去应对当地部门的调查。” 楚风借着打电话的空当,终于将思绪从那几大块冰玉上移开,把注意力移向了院中情形。 看着院中打斗过后的杂乱痕迹,以及刘江龙带来那一众人手中提着的钱袋还有各种家伙,楚风慢慢冷静下来。 “你给这些人发钱了?” 低声与顾文柏沟通结束电话过后,看到货运站刚才围攻自己的那帮人中,有些人正往怀里藏钱,楚风微一挑眉,侧目向刘江龙看去。 “你刚才那样子,看着像疯子一样。如果你真的神智不清,你让我怎么摆平这事?我不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吗。那边我还找了2个兄弟,给你顶缸。如果真到一定地步,我就让手下的兄弟先进去帮你顶着。至于这些人的嘴,我也都给堵上了。” 看楚风此时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刘江龙沉吟片刻,而后低声和楚风说了一下自己的大致安排,以及各种后手准备。 “我没事的,放心。你让那些兄弟们都安静呆着吧,帮我守着这些冰玉和莫离的尸身。我估计是要进局子里走一趟程序才可以的,外边的事,就拜托老哥哥你了。” 深深看了刘江龙一眼,刘江龙冲他咧嘴大笑,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一切都不用多说。 楚风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同样重重拍了拍刘江龙的肩膀。 男人之间,有些事,不需多言。 很快,寒冷的冬夜中,便由远至近,传来刺耳的警笛嗡鸣之声。 数辆警车和救护车,几乎不分先后,赶到此地。 市局的警员们看到货运站外密密麻麻停了这么多车,顿时大吃一惊,而后急急向院内赶去。 刚才接到的报警电话中,称这里发生大规模的打架斗殴事件。一些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刚进院中,便嗅到了冷冽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气息。 “统统不许动!全部趴在墙边,接受检查!” 警员们赶到院内,看到案发现场后,众人心中大骇。 一边让医护急救人员紧张救人,警员们一边控制现场。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办案流程。 紧张的控制现场这么多涉案人员的同时,打电话向上级部门寻求增派人手。 身在现场,楚风配合着这些办案人员的各种指令。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担了下来,并没有让刘江龙那边的人手顶缸。 “老实给我蹲这!” 一名老警员见楚风被拷着手铐蹲在地上,依旧不老实的抬头东张西望,他不由怒喝道。 楚风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未和这些基层工作人员一般计较。 而一旁那些蹲了一地的本地混混们,却吓破了胆,看向那名老警员的眼神都起了变化,变的惊恐无比。 今夜,没有人比他们在场这些人,更能体会到这个异乡人的恐怖。 这简直是非人一般的存在,就像个魔鬼! 平哥、白哥、狼哥三位大佬,今夜全死在这个异乡人手底下…… 要知道这三位大哥,都是在道上混了一二十年的狠角色,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险恶之地闯出这么大的家业。可这个异乡人,就用了一招。 一招一条人命,手下无一合之敌。 眼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如果惹恼了这个煞神,那可怎么办?! 还好,这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似是忌惮于此时状况,并没有暴起伤人,而是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不敢反抗。 押解重犯的武装车被调派过来,同时大批警力也调集而来。 数辆大车,押解着在场所有人,缓缓向门外行去。至于那些死伤人员,早已先行一步,被送往医院救治。 哪知就在这时,那个怪异的异乡人,却突然不动了。 就在押解他出大院门口的时候,这个异乡人脚下如生根一般,一动不动,任凭众人推搡怒骂,都不动分毫。 “我的冰玉,还有我的亲人尸体,都在这里。我不能走,这两样东西对我非常重要,他们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之外。” 手上戴着手铐,楚风停下脚步,回身看着身旁的办案人员,沉声说道。 随着楚风的话语,在他身旁同样被押解的刘江龙,也停了下来。 刘江龙停下了脚步,他带来的那帮兄弟下属,也都纷纷停下脚步。 泾渭分明,无形的对峙。 气氛,变的凝重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还想反了不成?!知道你们今天晚上犯了多大的罪吗?” 现场的一名警方领导看到此幕,不由惊怒,当即喝令道。 可是任凭众人如何推拉,刘江龙等一众人都不肯再向前再挪半步。 一时间,众人对峙当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我是军方的人,这次的事,也属公干,被人生出歹意打劫。事后,自有军方来处理我的事,可否通融一下,让我守着我亲人的尸体。我保证,不反抗,不逃跑。” 楚风低叹口气,与在场警方的领导交涉,希望得以通融。 “法理不容与情理,请你配合我们工作。我们保证,妥善保管好你亲人的尸体,以及你的这些私人物品……” 在场的警方领导,也都是久经世故,眼光毒辣之辈。一番接触之下,见楚风神情自若,而本地那帮混混们看向这人的眼神间,隐有恐惧之意,警方领导多少也揣摩出了一些东西。 所以,说话间,这名警方领导,也是捺住性子,希望通融顺利平缓的将此事妥善解决掉。 而且据他多年的工作经验观察,看出楚风说话神情之间,不似说谎一样。如果楚风真的有军方背景的话,那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正在众人交涉之时,远方的风雪夜幕中,却远远射来一道灯柱。 那划破黑暗天际的灯柱,自天边射来,朝着这个方向飞来。与之相伴的是,一条如长龙般的车队轰隆而至。 偌大的声势动静,让在场的警员们都绷紧了神经,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全神戒备的盯着远方的车队与黑暗天际疾行而来的直升机。 “哐哐哐……” 黑色的军靴,整齐而沉重的踏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自军用卡车上,成队的士兵,跳下军列,整齐划一的跑步列队。短短两分钟的功夫,便将整个区域包围戒严。 看着这些士兵手中的长枪,折射出幽芒寒光,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同志,你好,我是当地驻军。这是我军官证,请你看一下。我们领导已经和你们孙书记取得联系。此地一切事情,由我们军部接管。” 一名军官快步行来,朝为首的警方负责人敬了个礼,而后将自己的工作证件递了过来,并解释其中缘由。 几乎就在双方交涉的时候,现场警方负责人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配合部队的同志将所有在案人员秉公处置!是!我们所有同志,会全力配合!” 警方负责人所接的电话,似是一个身份来头非常大的大领导。所以说话间,这名负责人站直着身子,凝重回复领导的指示话语。 “我们在场所有办案人员,将全力配合贵部门,完成任务。” 双手将那名军官的证件递回,警方负责人朝对方敬了个礼,随即向一众警员转达上级命令指示。 与当地警方负责人员沟通过后,那名军官拿出手机仔细比对了一下过后,便直直朝着楚风大步行去。 “楚将军您好!我奉命前来,协助您完成公务!” 来到楚风身前,那名军官站立如松,朝楚风敬了个军礼,沉声说道。 “来人,给楚将军解开手铐!” 看到楚风被人锗着,那名军官赶忙让人给楚风卸下手铐。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形势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那些本地的混混打手们,以及本地的办案人员,此时都有些傻眼了。 本地的混混打手们,万没想到,惹到的人,来头居然如此之大,甚至都将军方惊动?!而且听那样子还是一位将军?! 完了! 这是这帮混混们,此刻心内的想法。 第三百二十六章 即将举行的婚礼…… 货运站内,本地一众想要抢劫楚风的混混,全部被抓捕回去接受调查审问。 没一会,货运站内,便空荡下来。 远方天际,已经露出鱼白。最黑暗的时刻,已经即将过去,黎明终将来到。 “单位的人,马上就赶到你那里。这支特殊小分队,将协助你完成那边的任务工作。如果能将工作妥善安排的话,请你也不要放下个人的人生大事。” 顾文柏在早上七点多钟时,亲自给楚风打来了一个电话,说完工作上的安排之后,含蓄的向楚风表达了上级单位领导对他个人生活的关心。 楚风婚礼的事情,虽然他于京都那边,并没有通知什么人。可是这个消息,早已在四九城内传开。 石铁蛋的儿子,石家那几位老人,早早便已安排好手上各般事务,来到了阳州市内。对于楚风婚礼的事情,石家上下极为重视。这一次,不仅是石家三位老人亲自前来,甚至是石家儿孙子侄辈身份显赫之人,也都携重礼而至。 石家老太爷石铁蛋,和楚风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老太爷临去之前,曾有言交待过。所以石家众人,将楚风的事看的极重。 四九城内,石家也是名门大族,身份显赫。这一次石家举家而动,自然而然惊动了四九城内各路人的注意。 而且楚风此人,当年可是在四九城内闯下了“楚狂人”的名声。虽然他数次闹出大事来,被上边几位大佬逐出重地。可是四九城内,各大小旺族,丝毫不敢对楚风有小看之意。 这一次,不仅是石家亲至。远在京都的任雪与宋英旭等一众青垃派,也带着重礼,热热闹闹前来与楚风恭贺大婚。 这些京都大少名媛与楚风交好,他们亲自赶到阳州,从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这些人身后家族对楚风的态度。 在石家这门大族的出动下,连带着任雪的家族与宋英旭等人的二线大族势力,都纷纷向楚风示好出了橄榄枝。这样一来,四九城内,几乎有1/3的大小旺族被楚风的事所惊动。 其他与楚风没有太多交集的家族势力,也找着各自的理由借口,与楚风示好恭贺。 俗言道,伸手不打笑面人。甚至是曾与楚风有怨的京都袁家,这次也派了人手过来给楚风递上贺礼,想要借此机会,与楚风化解当年恩怨。 毕竟冤家易解不易结,一切以利益为重。 楚风已不是当年那个苏城无名的小医生,现今早已露出峥嵘之象,几欲龙腾九天之势。 抛却这些私人关系人脉,在一些公务部门上。首先是楚风编制所在的潜龙组,派了一位不大不小的领导,亲赴阳州市。表面的公文虽然说的简单,是关心单位内的职工终身大事。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哪怕楚风闯了再大的祸事,受了再大的惩罚处置。可他,终究是潜龙组史上掌管天字龙符的第二人! 天字龙符,乃潜龙组初建之时,便定下的最高将符执掌之物。自战争时期至今,天字龙符只有初代掌管人执掌过。从那之后,潜龙组至今数十年间,便只有楚风一人得以接传此枚令符。 执掌龙符,将军令! 哪怕楚风在编制公务上,已被严厉处分查处。可他,终究是潜龙组实际掌管天字龙符者!他,终究是潜龙组的人。 潜龙组低调行事,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层领导带人赶到阳州,协助负责楚风的婚礼事宜。同时,也负责来自京都各大旺族重要人士的安全保卫工作。 虽然京都内的其他部门未被惊动,可是省会中心城市的阳州市相关大领导与一些相关部门,都被此事惊动。 一时间,阳州市内各部门领导,都繁忙起来。妥善安排好自京都而来的各位重要人士不说,更细致安排种种安全保卫工作。 至此,关于楚风的婚事,方才在圈子中传开,渐渐被人知晓。 如果说,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兴师动众,闹出偌大的动静。可就在楚风婚期的前一个星期,相关部门接到了东岛国外务部门的电话。 宫子公主,将出访华夏阳州市。 公主的这次出访,乃是私人旅游以及求医问诊,不希望媒体曝光以及被太多人知晓此事。 这是官方公文所提及的事情,私下里的消息,却是宫子公主,要来华夏拜访她的老师,也是她的私人医生,楚风。 同时,这一次,宫子公主亲自前来华夏,也是为了参加楚风医生的婚礼之事。 这一下,阳州市的安保工作,瞬间再次提升了几个防卫等级。 谁也没有想到,楚风的婚礼,居然惊动了这么多人。 而且这些,还都只是楚风的一些上层关系人脉。这还不说楚风这些年四处行医,所结交下的富商社会名流之众。 苏城古镇,李家老爷子,桃李满天下,一生行医济世,无数权贵攀交不说。李家老爷子本人,在京都,在各地,也都有一生挚友大佬。 苏城李家,虽行事低调,可也是本地名门旺族。 楚风的户口就是落在李家,而且李家老爷子的唯一独子李清平,更是将楚风视为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李清平夫妇,这么多年,除去他们年轻时结婚之事,便再没有什么大事宴请劳烦过各方亲友。李家老爷子,一辈子淡泊名利,只到死的时候,才私下通知了几位一生挚友赶来见最后一面。 如今,李家终于出了一件大喜事,众人自然欢喜万分,热热闹闹前来恭贺。 楚风的朋友以及单位,来自京都各方名门旺族,权贵之人。自东岛千里而来的宫子等人,以及李家老爷子这么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亲友…… 整个省会中心阳州市,都被楚风的婚礼所惊动。 所幸,有李清平夫妇亲自操办,事先预估到将有许多重要宾客前来。所以夫妇二人,花大价钱在市郊外,包下一处别墅庄园,专门为楚风举办婚礼使用。 而且像这么大的动静,在市内举办的话,将会影响大众出行不说,还会给各方带来诸多不便。毕竟此次前来的这么多人,各方权贵重要人士,身份都比较敏感,也不希望太过声张,被外界公众知晓。 李清平自烈士陵园,一路匆忙又赶回了阳州市。 当他回到阳州市的时候,距离楚风婚礼举行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两天了…… 李清平心急火燎,内火攻心,嘴角已经上火起泡,眼中血丝隐现。 “这个混账东西,简直要气死我了!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上,就算他那边有再重要的事情,也应该回来先把婚礼给举行了!这让咱们怎么给人家舒诗姑娘交待?更别说那么多的重要宾客,咱们现在给人家一个一个的说,楚风他不回来结婚了?他这办的叫什么事!” 让女儿抱着儿子去屋外,李清平将门关上,和妻子文淑芝在卧室内商量楚风的事。 在自己媳妇面前,李清平终是能将心底压抑许久的话宣泄倾诉出来。 看丈夫如此气怒的样子,文淑芝赶忙轻轻拍着他的背部给他顺气。 “楚风这孩子不是不懂事的人,他在那边赶不回来,肯定有他的事要办。你就别生气了,再气坏身子可怎么办。咱俩还是想想眼下应该怎么办吧……我这几天陆陆续续接到各方面打来的电话,宾客已经超出了咱们事先的预估。而且来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身份重要。到时咱们这喜宴都没法安排的……” 文淑芝这段时间守在家中,也是急的团团转。 虽然他们事先早就预留出好多席桌,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这次前来参加婚礼的人数,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估之外。而且来的这些人,要么是外国的公主,要么就是京都那边的大佬名流…… 这还不说老爷子那一辈的长辈权贵们,而且还有他们夫妇二人的一些朋友关系,以及楚风那一辈的朋友。 文淑芝想给楚风好好操办一场风光体面的婚礼,可是眼下这些事,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之外。 “现在咱们操心的,不是说到时婚礼现场的事应该怎么办。咱们操心的是,到时应该怎么给这些宾客们一个交待。总不可能,到时举行婚礼了,就人家舒诗一个新娘站在台上?咱们怎么给别人一个交待,说楚风这小子不结婚了?不回来参加婚礼了?咱们两个人已经活了半辈子了,咱们的脸面无所谓啊。可他混小子不一样啊!你看看来的这些宾客,都是些什么人?!随便一个出来,都能让阳州抖三抖的人物!” 接过媳妇递来的宾客名单,李清平情绪激动的伸手在名单薄上重重点着。 “别人哭着求着,想要给人家搭个关系,认个脸熟的,都求不来这个机会。可这小子倒好,直接把所有人都撂这不管了?!老子还TM不管了呢!又不是我结婚,我操这闲心干什么?里外不是人,最后还TM落得个埋怨!你知道我千里迢迢跑去找那混小子,那小子怎么给我说话的吗?!亏的他不是我亲儿子,他要是我亲儿子,我TM早打死他了!” 李清平越说越气,声音语调都起了变化。急怒之话,忍不住咳嗽起来。 “消消气,消消气……等他回来了,看我收拾他给你出气。这孩子,怎么让人这么不省心呢。他真的说,不回来结婚了?这让咱们怎么给人亲家说啊,还有怎么给人家舒诗姑娘商量这个事。” 给丈夫端了杯水过来让他喝点水顺顺气,文淑芝轻轻拍着李清平的背部,为他顺气。 说话间,文淑芝愁容满面,也大感头痛,找不出解决之法。 …… 婚礼的日子,楚风并没有忘记。 他在昆仑山下,破旧的货运站大院中,独自一人,拿着各种工具,打磨着那几块自山中亲自挖出的冰玉。 整个大院,已经被军方的人戒严包围,任何无关人员都不能进来打扰楚风制作玉棺。 或是忙的有些累了,一直弯腰忙碌的楚风站直了身体,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在他身旁,盛放莫离尸身的冰棺,24小时通电制冷。加是如今天气严寒,所以短时间内,莫离的尸身存放并没有大碍。 这段时间,这冰棺每天24小时,都未离开楚风的视线之外。哪怕是睡觉休息,楚风也是守在冰棺旁,唯恐出丝毫意外差池。 如今,玉棺已经打制一半。 等这冰玉之棺彻底做好之后,便能将莫离的尸身放入进去,得以让她百世常存。现在,七枚龙针,封刺在莫离身体上的几大穴位之中,强行将莫离最后一丝执念魂魄封存下来…… “莫离,你再等等,马上我就把冰玉之棺做好,让你百世常存,尸身不朽,灵念不灭。我一定会找出办法,让你转世重生,再见你一面!” 轻抚着透明的冰棺,看着冰棺下的莫离,楚风低声呢喃。 休息片刻,他重新拿起工具,准备低头打磨冰玉之棺。 当他抬头回首,看向北方的刹那,他神情微惘停顿。 今天,是他婚礼将要举行的时刻…… 北方,有位姑娘,将要嫁给他了。 “舒诗……” 想起了舒诗,拿在手中的锤凿工具,有些松动。 楚风嘴唇噏合,轻轻呓语,眼中有愧疚。 世间安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负如来,不负卿…… 痴望北方,楚风嘴角露出苦涩笑意。 这世间,安得双全之法? 让我不负如来,让我不负卿…… 莫离,她伴我身畔之时,无名无闻。 她走时,无声无息。 她来寻我时,要为我敛骨回故土…… 她死后,甘愿堕入魔道,化身邪尸,镇魔驱英灵。 她…… 她死后,无人为她敛骨,无人记得生前种种。 上一世,我有负于她。 这一世,我有负于你。 我…… 我现在,要为她敛骨安葬。 我要带她,回故土。 就如当年,她寻我觅我,要敛我尸骨一般。 当年,我不懂她。 她走了,无声无息。 现在,我懂了。 她,却已经不在了…… 我只能为她,敛骨守灵回故土。 痴望着北方的眼神,缓缓收了回来。手中松动的锤凿,渐渐重新紧握。 “砰!砰!” 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撞击砸凿。 石屑纷飞,溅在脸上,打的有些生疼,迷了眼。 望了眼南方。 一座棺材,伊人已逝。 看了眼北方。 一场婚礼,凤冠霞帔。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个人的葬礼,吾妻莫离(上) 昆仑山脉与喜马拉雅山脉的交界相连之处,位于国境极西南边陲之地。 远在苏城与阳州地界的陆明歧和刘牧白,两人接到刘江龙电话的第一时间,便朝这处边陲城镇急赶而至。 但就是这样,两人赶到这处地界时,也已是一日半后的事情了。 虽然对于楚风出的事,所知不详。可刘牧白与陆明歧两人自楚风初到苏城时,便与楚风交好相识,时至今日,各自对于彼此的事情也都十分清楚了解。楚风新婚大吉之时,却抛下即将举行的婚礼,跑到这偏远边陲地界,为一个亡人准备后事…… 众人相识多年,对于彼此的人品秉性极为了解。如果是一般的情义关系,楚风绝对不会在这种人生大事的关键时刻销声匿迹。 楚风出这件事至今,都没有给他们两人打过电话,告知过这件事。刘牧白和陆明歧两人也没有给楚风打去电话,只是自刘江龙这里,侧面了解了一下事情大概。 刘江龙只得将自己的一些猜测之事,告知两人。 刘牧白来的时候,紧急将自己现有的活动资金全部提了出来,带了一笔巨款前来。原本他是想要花大代价动用自己在藏青雪原的人脉关系,想曲线救国为楚风的事出一些心力。后来得知楚风这边已经找关系将人命之事暂时压了下来,他这才打消了疏通关系的念头。 陆明歧身处公职,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多少现金出来。得知楚风出事,他第一时间动用人脉关系与此地的媒体同行部门取得联系,想要为楚风的事情奔走。随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着司机和紧张筹来的数十万现金星夜赶来。 刘牧白两人先后赶到此处地界,着实费了一番周折,方才得知楚风与刘江龙的确切所在地。 刘江龙在货运站远老远的道口路旁,等着刘牧白和陆明歧二人。 陆明歧这次带着司机乘机赶到距离此处的周边市后,又找此地的朋友借了辆车,这才赶了过来。在机场时,陆明歧方才和刘牧白汇合一处,这才一同朝着楚风所在的偏远城镇开车赶了过来。 从邻近有机场的城市开车过来,数百里的路程。刘牧白与陆明歧,连同陆明歧的司机,三人轮换开车,路上除去在服务区加油短暂休息抽烟之外,一路马不停蹄。 “楚风呢?他现在怎么样?” 终于赶到了这处边陲地界,刘牧白面带疲色,眼中带着血丝。刚推开车门下车,他便拉着刘江龙的手焦急问话的同时,朝着四周张望,想要找到楚风的身影踪迹。 “事情差不多暂时压下来了吧?我找朋友关系给这边的媒体部门打招呼,他们说上边已经通知下来,严禁出现任何报道。” 陆明歧自车内出来后,一个劲的捶着后腰。毕竟年龄大了,一路车马劳顿,身子有些吃不消。 “命案的事,暂时被楚风上边的单位部门给压下来了。这件事,咱们也操不上太多的心。只不过楚风现在的情况,并不太好……” 见刘牧白、陆明歧几人面带疲色的样子,刘江龙给几人递烟的时候,简单解释一番。 示意一旁的手下过来开车,先将陆明歧的司机安顿休息。刘江龙本要请陆明歧两人上自己车上详谈,哪知两人冲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开来的车上放的有东西。 看到两人的眼神,刘江龙瞬间明了,便让手下开车先载着陆明歧的司机去休息。随后,刘江龙亲自开车,载着陆明歧和刘牧白二人向镇上行去。 “我过来的急,马上过年了,银行那边提现也不太方便,所以只凑了200万现金。事情出的太急了,事先也没听楚风打过招呼,有什么动静的。这一时半会的,我们想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帮,眼下我只能是带这么些现金过来。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坐在后排座位的刘牧白拍了拍身旁的钱袋,朝前排驾驶座的刘牧白低声说道。 “我账上没多少钱,眼下急着过来,只凑了50万现金。随后如果真需要钱的话,我还能想办法抽调资金出来。你们也知道,我那部门职位,关于钱方面的事不是特别方便运转,一般都是关系资源……”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陆明歧,有些尴尬的向身旁开车的刘江龙解释道,感觉自己过来,帮不到楚风太大的忙。 “这次我过来带了一个整,钱的事,你们不用操心。而且现在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楚风的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刘江龙开着车,并没有向货运站赶去,而是朝着市中心行驶而去。 在他这辆车的前方,有一辆车在前带路,后方,同样跟着一辆车护卫。 前后两辆车上,都是刘江龙的心腹手下。每辆车的后备厢,都放了巨额现金。 如果真的能用钱解决问题,刘江龙宁愿把这些钱全部花掉,换来楚风此时身在阳州,如期举行他的婚礼。 “楚风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今天就是他结婚的日子,整个省会阳州市地界,都被惊动。在苏城古镇时,被他医好的那个东岛小公主,亲自来给他贺喜。京都石家、任家、宋家,好多名门大族,重量级的人物都赶过来了。这还不说李家老爷子一家的人脉关系,还有咱们省内本地的各种亲友。他这么搞一出,婚礼的事怎么办?” 刘牧白到底是年轻气盛,有些按捺不住心头困惑。 此刻左右无人,在车内的都是与楚风关系极好的知己兄弟,刘牧白忍不下去,向刘江龙询问事情缘由。 “牧白兄弟,楚风是什么样的为人秉性,咱们几个在苏城最早和他认识的人,都很了解。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想他这么做,有他的苦衷吧。如果不是江龙兄弟打这个电话,就算是咱俩,都不知道楚风出了这么大的事。” 坐在副驾驶座的陆明歧扭过身子,朝后排座位的刘牧白低声解释道。 “不过话说回来,楚风现在操办后事的这个人……是他的亲人吗?事先,从没听他提起过啊。前些日子,他回苏城的时候,后来离开,我怎么记得是他说要去烈士陵园,帮着公务部门安葬什么人,处理风水气运上的事?” 向刘牧白说话的功夫,陆明歧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刘江龙,有些困惑不解的低声问道。 “具体的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楚风也没有和我细说太多。我那天半夜接到他的电话,当时楚风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电话里边和我说话都带着哭腔……认识他这么些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落魄可怜的样子。唉……” 快要到目的地了,刘江龙将车开的慢了些。 说到此处,他重重拍了下方向盘,叹了口气。 “那个女孩,好像是楚风以前的爱人……具体的事,我也说不太清。反正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那女孩挺年轻的样子。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楚风自始至终,从没和我说过那女孩的半点事。你们到时见了他,也别多说多问。” 沉默了一会,刘江龙整理了下措辞,而后低声向陆明歧两人叙说自己的一些猜测。 “你们是不知道,他比我早到这个地方。我赶来的时候,那个货运站内,杀气冲天,血腥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一晚,楚风真的是杀疯了啊。你们也都知道我的出身,可就是我,那天晚上看到他,都忍不住从心里往外冒寒气。” 前方,卖棺材寿衣和一些纸钱元宝纸人的店面,已经在望。 刘江龙将车,停在这些白事店铺门前,而后拿出烟来,给两人分发自己也点了一枝。将车窗滑下,刘江龙看着窗外人行车往,将烟点上重重抽了一口,缓声说道。 “那天晚上,整个货运站院里,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楚风杀红了眼。死了五个人,重伤几十个人,轻伤数十人。这城里的医院,那天凌晨,几乎住满。楚风的情绪,很不稳定。眼下,咱们都帮不了他太多忙,只能是陪着他,尽些心意吧。人们赶来的正是时间,如果我没算差,就是这一两天,就要出殡了……也不知道楚风要把这姑娘,安葬在什么地方。咱们这些做兄弟朋友的,眼下也就能帮他跑跑下手,操办白事……” 摇了摇头,刘江龙也不知向两人再说些什么好。 他虽然比两人早到了一些时间,并陪着楚风从陵园一路赶到边陲之地。可是他,心里也是万千困惑猜测,也不好向楚风问询打听。 花圈、寿衣、纸钱、元宝、金童玉女的纸人,香烛、挽联殡葬之物…… 刘江龙、陆明歧、刘牧白三人,在几家花圈寿衣店面门前,各自挑选着吊唁之物。 三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按照苏城的白事规矩,来置办吊唁之物。 其他棺中所放的七星钱与香炉、火盆之物,刘江龙几人详细问过花圈寿衣店的工作人员过后,也都细心准备。 本着能细思多想,万事妥当的原则,几人几乎将几家花圈寿衣店搬空。 刘江龙一行人自市内赶向货运站时,三辆轿车后边,跟了三辆货车。三辆货车上,拉载的全是吊唁殡葬之物。 当陆明歧和刘牧白两人随着刘江龙来到市边有些荒凉的货运站大院时,看到楚风的第一眼,两个大男人心中一酸,险些掉泪。 眼前的楚风,还是他们以前所认识那个云淡风轻,万事洒脱的楚风吗?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两颊下巴的胡子长的老长,眼中血丝遍布,神情疲惫落寞…… 破旧的衣服上,干涸血迹掺杂着土渍脏物,上边一层灰白石屑浮灰。 “楚……楚风,我们来了。” 刘牧白想要上前抢下楚风手里的玉料工具,但向前走了几步,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他的动作僵在半空,声音有些发涩的轻喊着楚风,给他打着招呼,示意自己这帮兄弟们来看他了。 陆明歧缓步走到近前,小心将楚风头上的浮灰石屑轻轻掸掉,重重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了……来了就好。正好和我一起,送送莫离。我马上就给她的玉棺做好了,马上就能送她出殡安葬了……” 或是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楚风噏合着嘴唇,过了一小会,声音方才有些模糊的响起。 “我们把东西都买好了,你一会看上还缺什么,我们再去买。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什么事你就说……” 双手握着楚风有些粗糙沾着血迹土渍的手,陆明歧轻轻拍了拍楚风手背,缓声说道。 “你们帮我准备灵堂吧。挽联……挽联灵位就写‘吾妻莫离’。莫,是莫忘的莫。离,是离别的离。” 双手紧紧握着陆明歧的手,楚风拍了拍这位老大哥的手背。 低着头,声音中带着苦涩。 听到楚风这句话,陆明歧三人,脸色突变! 直到此刻,楚风亲口说出这些话。众人方才,这个女子在楚风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怪不得楚风居然在即将大婚之时,冒天下之大不韪,销声匿迹,一人制玉棺,送葬亡人。 那座冰玉之棺,已经见了模样,即将完工。 四块巨型昆仑奇玉,被楚风精雕细琢,而后制成冰玉之棺。 玉棺之上,雕有二龙九凤,花鸟鱼虫,精美繁复。 这说是一座冰玉之棺,不若说是一个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像不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精美的冰玉之棺。而且还是被人一斧一凿,一锤一钉,日夜不息,纯手工打磨而成。 在这龙凤之上,棺体上下四周,还铭刻着繁杂无比的脉络铭文。这些上古文字组成的铭文,以及那繁杂无比的神秘线条,构成了一副精美图案,缭绕棺体上下。予这冰玉之棺,更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刘江龙三人在外边布置灵堂的时候,楚风在搭建的屋棚下,端着温水,要为莫离擦拭身体。 更衣,入棺。 送亡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个人的葬礼,吾妻莫离(下) 老人常说,过世之人身上不能沾上生者的泪水。 因为,阳世人的泪水,落在亡人身上,会让亡人不舍离去,阴灵不安…… 所以,双手用温水白布为莫离擦拭身体,换上一袭白色素衣时。楚风的泪,忍不住流下。头扭向一旁,在肩臂胳膊上,不住擦拭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不让这些眼泪,落在莫离身上。 拿着被热水浸润的白布,小心翼翼的拭擦着莫离的身体。擦去她身上那已经干涸凝结的血垢,拭过她那没有丝毫温度冰冷的身体肌肤…… 手,不住轻颤着。 想仔细认真的擦拭去她身上的血渍污垢,想仔仔细细的再看她一眼,将她刻入脑海灵魂,一生不忘。 可是,看到她头顶上方那可怖伤口,看到她那毫无血丝的樱唇,看到她紧闭的双眼…… 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那可怖的伤口,她不在的时候,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就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她便走了。 心疼她走的如此匆忙,心疼她走时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心疼她有太多太多执念牵挂…… 最难,生死别离。 如今再哭,再悔,再想,再念。 却怎诉与亡人听…… 小心翼翼为她换上素衣白裳,轻轻抱着她,将她放入冰玉之棺。 弯腰将莫离放入棺中,楚风轻抚着莫离的脸庞,轻颤的手,将莫离口中那块凤玉,轻轻取出。 将那凤玉,戴在莫离脖间胸前,楚风站在棺旁,低头凝视。握在棺旁的手,骨节发白,呼吸低促。 身子,不受控制的轻颤着。楚风在棺旁,站了许久,而后方才转身,换素衣。 灵堂,已经布好。 香炉纸钱等物,也已备好。 棺前,正中,放着一个小桌。桌上香炉、火烛等物,桌前地上正中,放着一个小火盆,火盆中,燃着折成长条的纸钱…… 陆明歧、刘江龙、刘牧白,三人依年岁长幼,依次前来吊唁行平辈之礼。 楚风站在侧道处,深躬还礼。 自始至终,几人都未发一语,神情肃穆沉重。 到了晚上守夜的时候,楚风一人守在简单的灵堂中,守着莫离的灵柩。 守在棺旁,楚风一夜无眠,时不时起身,站在棺旁,低头看着棺中的莫离,喃喃自语。 夜很长,因为天寒地冻,形单影只。 夜又很短,因为有太多的话没有相诉,因为想再多看她几眼。将她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刻入灵魂,至死不忘。 早已算好了吉时出殡这时间。 哪怕再不舍别离,再悲惨不已,也终有别时。 “要封棺了,楚风……” 天,马上就要亮了。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要出殡,下葬了。 楚风依旧痴痴傻傻的站在棺前,低头痴望。 几人中最为年长的陆明歧心中不忍,但仍上前劝慰提醒楚风,时间已经到了。 玉棺,很重。 刘江龙和刘牧白两人,有些吃力的在棺尾,推着棺盖,缓缓向上合拢。 “弟妹,要封棺了,你躲着些棺钉……” “嫂子,要封棺了……” 老时的规矩,打下封棺钉的时候,要对棺中亡人说话,提醒他们躲开封棺钉,不要被伤着了…… 玉棺虽无钉,可众人心中都明了知晓。 这一封棺,便是真正阴阳永隔,再无相见日。 刘江龙作为楚风的兄长朋友,此时见楚风这副样子,他心中也难受的要命。 刘牧白身为楚风的弟弟好友,此刻也悲从心来。 众人怎也未想到,楚风有位亡妻未葬…… “楚风,放手吧,不然就耽误了吉时……放手吧,让弟妹好走的安心放心。” 楚风的手,死死抓着棺材,紧盯着棺中的亡人。 陆明歧抱着他的腰身,身后拖拽,低声苦劝。 虽心中不忍,但也不能由着楚风丧失理智,误了出殡下葬的时间。 “放手吧,兄弟……” “楚风哥,你别让嫂子走的不安心。” 准备封棺的刘江龙和刘牧白二人,看楚风这副样子,两人低声劝道。 说话间,两人围上前来,费了好大气力,方才将楚风的手掰开。待陆明歧跌撞费力的将楚风抱出老远之后,刘江龙两人方才将棺盖封上。 而这时,楚风如失魂落魄一般,脸色煞白的盯着已经被封上的玉棺。 “兄弟,出殡了。你要摔火盆,烧纸钱,在前引路了……” 灵堂棺前的火盆,日夜不断,纸钱不熄。 待出殡下葬之时,摔火盆于门前,鸣炮于路口烧纸钱。为亡人引路,告四方鬼神。 这些,都需至亲之人,亲自为之。 陆明歧搀扶着楚风走在最前摔火盆,燃纸钱。刘江龙守着灵位棺材,刘牧白走在侧方,鸣炮告八方。 出殡葬亡人,吾妻莫离。 …… 陆明歧开了一辆车,走在最前。 刘江龙开了一辆车,载着楚风,拉着玉棺。 刘牧白开了一辆车,于后方随行。 三友,送葬。 一人,伴玉棺亡人。 出了城镇,过了村落。 人迹渐稀,山野荒凉。 冬日晨曦,伴着浓雾。 车,渐缓而停。 人,陆续而下。 “你们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一个人送她。” 刘牧白开着一辆货车,走在最后方。 车上,拉着的全是花圈、纸扎、元宝纸钱等物。 刘江龙开着一辆灵车,走在中间。 车上,载着守着玉棺的楚风。 陆明歧开着一辆黑色豪车,走在最前。 车上,戴着白花。 楚风下了灵车,以巨力,小心将灵车中的玉棺缓缓移到车外地上。 陆明歧等人,先后下车。 从最后一辆货车上,将那些纸钱元宝,纸扎花圈之物,小心拿下,分门别类整齐放好。 冬天的雾气很浓,此时又是在野外山间,更是隔着数米,便看不真切前方情形。 陆明歧三人将东西陆续摆好放下,却看到前方浓雾中的楚风,站在玉棺旁,正在做着什么事情一般,但却让人看不太真切。 “吾妻莫离,今日出殡。吾以鬼针,借八方鬼神之力,送一程幽冥路……” 七枚龙针,归位左腕龙镯。 楚风取下鬼针,刺入眉心,滴落眉心精血。 以血为引,画咒为阵。 阴风渐起,浓雾之中,鬼影重重。 被浓雾打湿弯软的纸扎纸人,渐渐动了,变的直立起来。原本惨白怵人的白纸脸庞,此刻线条柔和。原本红的刺目的嘴唇腮红,此时妖艳血红,有些诡异。 纸人,软软晃晃,在浓雾之中,站了起来,摇晃不稳的移步,向玉棺而行。 纸扎的轿子,像是被无形的线提起。在雾色中,似漂浮起来。 冬日的早晨,风凛冽的刮着。漫天的纸钱,被寒风刮舞,纷飞飘洒。 纸钱在浓雾中纷飞飘洒着,那座玉棺,缓缓自地上离开,飞至半空中。 纸钱飘洒落在玉棺上,落在一旁的荒野地上。 模糊的浓雾中,依稀看到一些人影。抬着玉棺,缓缓前行,渐渐远去。进了雾里,从模糊,至不见。 那影影绰绰在浓雾中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可一阵哀乐声,却在这山野浓雾中,隐隐传来。 陆明歧三人,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已经消失不见的纸扎纸钱等物,几疑身在梦中。 楚风和玉棺,消失无踪。 刚才堆放满地的纸钱纸扎元宝花圈之物,此时也没了踪影。 如果不是三辆空车在旁,如果不是几人熟识日久,陆明歧三人怀疑自己是否大梦一场…… 远方,有山塌轰鸣巨响之声。 远方,似雷霆末世之声。 冬雷震震,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待寒冬过去,春日来时。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在附近生活的人们,方才察觉,远方的山,塌了。 附近城市中,还流传着冬日里那个异乡人的传说。 哪怕多年过去,物是人非。 游牧的人,还口口相传着,昔年,异乡人的故事。 那是有一年冬天,神山脚下的城镇,来了一个风尘落魄的异乡人。 那个身材瘦弱的男人,像个疯子一样,在城里买了一些凿玉工具,租了辆旧货车。迎着风雪寒冬,在年关家家户户都团圆之时,进了大山,上山开矿采玉。 那天,下着大雪。 那个男人,从山里,背出来四块奇玉。 每一块玉,都像棺材盖那么厚重大小。 是啊,那几块玉,真的像棺材板一样的厚度,一样的长宽…… 那个异乡人,看着身材瘦瘦弱弱的,可就是一步一步背着那厚重的昆仑玉,在风雪中走出了深山老林,来到了城边。 当年,城里三伙大盗强人,拉帮结派,要抢了这异乡人的奇玉。 可是那一些,死了好些个人,伤者无数。三大帮的强人好手,全部折在里边。 可这件事呢,就好似从未发生一样。没人问起,也没人提起。 甚至是那些死了人的人家,都没有再声张闹事。 有人说,那四大块昆仑奇玉,被这异乡人卖了天价。 也有人说,这些奇玉,被上头的人弄走了。 还有人说,这四块像棺材板大小的奇玉,被那个奇怪的异乡人,真的做成了棺材…… 那天,大雾。 有人看到,那个异乡人和他的三个朋友,开了三辆车。 一辆上千万的黑色豪车,气派无比。戴着白花,在前开路。 一辆黑长灵车,载着玉棺和那异乡人,出殡下葬。 一辆货车,拉着花圈纸钱,陪葬的纸扎纸人。 回来的时候,只有三辆车,三个人。 车上的玉棺,不见了。 车上那些陪葬的纸扎纸钱纸人,也不见了。 也就是起了大雾的那一天,远方的神山,塌了一座。 有人说,是那个异乡人,把山弄塌了。 以山为坟,埋了玉棺。 还有人说,是那个异乡人把玉矿的玉精挖走了。 玉精不在,山矿崩塌。 也有人说,是山神发怒,要惩罚那个挖了玉精的异乡人。 所以,山神把神山弄塌了,把那个异乡人还有已经做成玉棺的神玉,全部埋在山下…… 那个异乡人是谁? 没人知道。 只知道那是个年轻的男人,瘦瘦弱弱。 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扛着奇玉,一路从深山走出。却能以一己之力,与三帮凶徒生死相斗。 那个玉棺中的人是谁? 那个棺中的人,好像是个女人。 好像是那个异乡人的妻子。 后来,那个异乡人去哪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异乡人最后去了哪里,甚至是他的三个朋友,都和他失去了联系。 有人推测,那个异乡人在本地杀了人,后来被本地那些寻仇的人们给弄死了,扔在荒郊野外。 还有人说,那个异乡人守着那个玉棺,在深山老林中生活。 也有人说,那个异乡人葬了他的妻子之后,便远走他乡,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那这异乡人的三个朋友呢? 他的这三个朋友,到处找不到他,联系不上他。 在这个地方等了他好久之后,才无奈离开。 每隔几年,好像都有人赶到这个地方。不知道是找那个人异乡人,还是找那座以奇玉制成的玉棺宝贝。 …… 在盛产昆仑玉的矿脉大山周围,经年不衰的流传着这个传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抑或是口口相传的谣言呢? 从那一天后,陆明歧和刘江龙、刘牧白三人,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楚风。 他们在山脚下,等到浓雾散去,等到东方红霞日升。 天,有些晴朗。 仍有风,但却停了。 可是站在原地,看着前方。 雪未融。 雪上,却无丝毫踪迹线索。 想要进山去寻楚风,都找不到路途线索。 楚风和那玉棺,以及陪葬的纸扎之物,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无影无踪。 陆明歧三人,从日出天亮,一直等到午时,再等到傍晚夜幕降临。 楚风,就这样,不辞而别,未说再见。 众人直到这时,方才知晓楚风已经离开了,不再回来与他们同行返回苏城,赶回阳州…… 接下来的几日,不死心的几人,寻着当日晨曦,浓雾未散之时隐约听来的山塌声响传来的方向,一路寻去。 一路打听寻觅,方才听周边常居的当地老人,指明了前路。得知,数直里外的大山之中,有一座无名山峰塌了…… 大雪封山,如何能进山找寻线索? 而阳州那边,楚风家人的电话打来,向刘江龙问询楚风此时的下落消息。 刘江龙面对李清平等人的问询,他不知如何作答。 让刘牧白再在这里多等几日,看能等到楚风回来不能。刘江龙与陆明歧两人,朝着阳州昼夜赶回…… 楚风在这里,一人守灵,一个人的葬礼。 可阳州那边,还有一个人的婚礼。 一边是亡人,一边是新人。 两难间,如何抉择? …… 婚期只剩下一天便要举行,眼看着再也瞒不下去了。 李清平和文淑芝夫妇二人狠一咬牙,只得私下与舒诗诉说其中缘由。 “是我和你婶婶教导无方,舒诗你如果要退婚的话,我们绝无二话!楚风这个混账东西,等他回来,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房间中,老脸羞怒的李清平向舒诗缓声说道,陪着不是。 文淑芝握着舒诗的手,将自己的手机递向舒诗,点开了楚风前些日子发来的那条短信。 看到手机上楚风给文淑芝发来的短信内容,舒诗再也掩饰不住那假装的坚强。 担心了许久,胡思乱想了许久。 此时,泪花晶莹,终是滑下了泪珠。 “我可能不能回去举行婚礼,请李叔李婶帮我把婚礼取消。让书蕾妹妹帮着照顾舒诗,多劝劝她……” 泪眼模糊,看着手机屏幕上,楚风数天前,曾给文淑芝发来的这条短信内容。 不能举行婚礼,把婚礼取消…… 这些字眼,如刀子,扎在心口。 痛楚难当,苦涩满心。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是你,出了什么事情? 舒诗的心,很痛。 同时,她满心困惑。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个人的婚礼,家夫楚风(上) 李清平气怒非常,此时看着低头轻泣的舒诗却毫无办法。 文淑芝在一旁握着舒诗的手,低声劝慰着。 “楚风这孩子平日里都挺懂事的,也不知道他这次是抽的什么风!舒诗,你别伤心。我和你李叔,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平日里很少训斥楚风的文淑芝,此时也是痛心疾首。 眼看明天就是婚期举行的时间了,可楚风却杳无音讯。李清平夫妇私下商量过,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们夫妻二人豁出这张老脸,只得硬着头皮一家一家宾客道歉,告知婚礼取消之事…… “李叔,李婶,您们不用担心。婚,照结。婚礼,一样举行。明天就到婚礼举行的时间,来的宾客太多,如果现在取消的话,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安排。” 舒诗低头轻泣,许久之后,哭声渐停。 她擦拭着眼角泪水,抬头看着李清平夫妇,柔声低语,却语意坚定。 李清平夫妇二人朝舒诗愕然看去,看到女孩那坚毅的眼神时,他们不由呆在当场。 “孩子,这事是楚风的不对,也是我们李家对不住你。如果你不想结这个婚的话,我们不让你作难。而且楚风这孩子也没有把话讲清楚,这个婚,不能乱结,不能坏了你一个姑娘家的名声。” 怎也没想到舒诗这个姑娘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决定站出来,面对八方宾客,将婚礼之事周转。 李清平夫妇对视一眼,文淑芝擦着泛红的眼睛,握着舒诗的手挚声说道。 文淑芝是个女人,她知道,结婚对于一个年轻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今楚风这个新郎官不在,只剩下舒诗这个新娘…… 哪怕是普通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新娘一方,也是要被人笑话的。新郎家的人,也是要被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更何况楚风与舒诗的婚事,各方所来宾客,皆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这件事,不是新娘一方的责任问题,反倒是新娘一方受了委屈。如今新娘一方没有怨言不说,反倒主动站出来帮新郎一家弥补过失…… 这件事,使不得,使不得啊! 文淑芝拉着舒诗的手,一个劲的苦劝致歉。 但这件事,不是说他们身为长辈亲人的,所能解决的。更何况,楚风与舒诗之间,乃是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私事。哪怕两人身边再过亲近之人,也无法替他们作主解决。 李清平与文淑芝夫妇这边,想为楚风这个新郎官道歉,但却无法给新娘这一方,一个完美合理的解释。同样,舒诗的母亲,也在家中,哭骂着自己的女儿。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姓楚的?没了他,你就活不了了?还是怎么着的?!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女儿……” 舒母前些日子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怎也看不到新郎官,也没有新郎官的动静消息。向李家人询问楚风的下落消息,李清平夫妇总是敷衍推脱,说楚风在紧急出个公务。这些天,舒母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大舒服。 如今,明天就要结婚的节骨眼上了。女儿却来告诉自己,新郎官明天不来婚礼现场了?! 舒母气的险些昏厥过去! 卧室床前,舒母坐在床上,气的身子发抖,指着女儿舒诗气骂训斥着。 “妈,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婚礼的事,我知道应该怎么说,也知道应该怎么做。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面对母亲的指责气骂,舒诗低着头,并没有争辩些什么。 她低低向母亲说道,而后离开了母亲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中。 “妈不图你嫁给多好的人家,就图你能安安稳稳,合合美美的过上个普通日子。你说说你遇到的这几个男人,哪一个算是合你心意的?先是袁谋,后是丘英彦,然后是这个楚风。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没一个能给你踏踏实实安稳日子的……女儿啊,为了这个男人,值吗?明天你这要是一嫁,以后咱姑娘家的名声,彻底算是没了啊!” 见女儿头也不回的离去,舒母在她身后哭喊着。 舒诗的身子僵了一下,片刻过后,快步跑进自己的卧室中,将房门锁上。 低泣哭声,隐约,从门外传来。 可是门内,似也有低泣声传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骑虎之势。 明天,便是楚风和舒诗新婚大喜之日。来参加婚宴的宾客,有国外皇室公主,有京都名门旺族,还有各省名士权贵之流参加。就算是李清平夫妇,想要一一通知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不能如期举行婚礼之事,也无法将这一消息通知到每一个人手中。更何况是新娘那一方的人呢? 这一夜,新郎一方的家人亲友,睡不好觉。新娘一方的家人至亲们,同样也一夜无眠。 明日,这么大的婚礼场面,新郎官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两方的家人长辈,从未面临过如此困局,更从未接待过这么多重量级的达官权贵之人…… 届时婚礼现场,可怎么办啊…… 按照习俗,早上天未亮时,新郎一方的迎亲车队,便自新郎家中出发,前去迎娶新娘。各地风俗不同,所带聘礼也不相同。 翌日一早,喜炮齐鸣之下,在李清平夫妇担忧的目光中,迎亲车队还是带着礼物,前去新娘家中迎亲。 一般前去迎亲之人,由本家长辈亲人,或是兄长亲友前去迎亲。每辆迎亲车上,除去司机外,还要坐一名未婚男子。每辆车后备箱中,都带有迎亲之礼。负责前去迎亲的长者,身带红包若干,并负责送礼接新娘一方还礼习俗之事。 楚风这边的迎亲车队,是由李清平寻来的好友晚辈子侄们所组成的。原本刘牧白也在其列,可是刘牧白也失踪无影,此时联系不上,只得由其他人顶替上。 李清平夫妇在楚风的新房中,焦急等待,不知舒家人会如何反应,能否将新娘顺利接来…… 哪知车队前去未过一个小时的时间,那边的人便打回电话传来消息。 新娘,已经接到了,迎亲车队这就向一对新人的新居赶回。新娘的娘家人也未太过刁难哄闹,迎亲车队给了开门红包后,新娘便盛装而出。新娘的娘家人,也仪旧俗,还回新郎一方的一些喜礼。 至此,迎亲之礼,方告完成。 返回的迎亲车队上,除去头车载的是新娘外。其余车内,则是载着新娘的一些娘家人。 迎亲车队返回这对新人的新居处后,照习俗,新娘下车之时,要换鞋。而且,由新郎或背或抱的将新娘带回新居。这时,双方亲友,可起哄嬉闹这对新人,以示喜庆之意。 可是今日,待车队赶到新居楼下后。却看不到新郎官的身影,只有一个盛装打扮的年轻女孩,拿着红盒,盒内放着一双红色新喜之鞋。 “你哥不在家,今天就由你这个做妹妹的接你嫂子过门。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你嫂子换鞋。” 见李书蕾这孩子愣在那里不知该干什么,一旁李家的一位长辈轻轻推了下她,低声提醒示意道。 听到长辈的提醒,李书蕾方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捧着红色新鞋向迎亲车队的头车快步行去。 “舒诗姐,我给你换新鞋。我哥没赶回来,就由我这个做妹妹的接嫂子进门……” 头车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副驾驶座位上,一身新娘装的舒诗捧红,低头坐在那里。 见李书蕾这个妹妹带了新鞋过来,舒诗朝她绽颜笑道:“辛苦妹妹了。” 将手中的花放在一旁,舒诗弯腰,将脚上的鞋脱下,不待李书蕾给她换鞋,她便双手将李书蕾手中的鞋子拿了过去,自己换上这双新鞋。 “妹妹,我们走吧。别让爸妈在屋里等的时间太长……” 提着新娘喜裳的裙摆下车,以免一身新衣拖在地上,被弄脏了。舒诗另一手只,亲热的挽着李书蕾的胳膊,轻声说道。 说到“爸妈”两字时,舒诗脸上爬上一抹红霞,娇羞动人。 饶是李书蕾也是个青春靓丽的漂亮女孩,可看到此景,也一时失神,看的呆了。 只到被舒诗挽起胳膊,她方才惊醒过来,帮着这位准嫂子提着裙摆朝楼上行去。 楚风仓促之下在阳州买的新房,是在19楼。这个小区,是阳州市内数得上号的精品小区之一。 原本按照李清平夫妇的意思,是他们再给楚风帮添一些钱,直接让楚风买幢别墅得了。可他们的提议,却被楚风婉言谢绝。 眼看着新娘子已经被新郎家的人接上楼了,跟随迎亲车队前来送亲的新娘家人,此时也应该上这对新人的新居看上一眼才是。可是舒家的娘家人,一些年长之人,却面色阴沉的在下边抽烟,婉拒了新郎一方的邀请。 推脱之下,那些长辈们让前来送亲的晚辈年轻人们上去了几个,算是走了下过场习俗。 随后没过一会,新娘家的人看过新居之后,便被迎亲车队又送回新娘家。在这之后,车队再次返回新居,方才是载着新娘前往举行婚礼的酒店现场。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的时间了。一些距离稍远的宾客们,都已出发,向举行婚礼的酒店赶去。 宾客们陆陆续续向酒店赶去,新郎家负责在酒店待客的人,也早已就位等候。 负责收礼金登记的人,负责酒店烟茶喜糖之人,负责与酒店一方沟通安排的人手…… 总之,结婚是件很繁琐麻烦的事情。双方家人亲人七大姑八大姨,全部出动。 反倒是,新郎与新娘这对新人,是最清闲之人,也是最劳累之人。 “叔叔,婶婶。一切咱们按喜时流程来走就好了,只不过到时婚礼现场,临时变动一下,咱们不要司仪主持了,我自己来主持这场婚礼。” 被李书蕾这位妹妹迎到新家中,舒诗见到了李清平夫妇。 在端洗脸水、喝鸡蛋茶等习俗礼节热闹过后,舒诗和李清平夫妇二人,单独在新房中,细谈婚礼细节之事。 舒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李清平夫妇有些为难的对视一眼。 “孩子,今天本来就够委屈你了,你还要自己主持这场婚礼……咱们实在不行的话,就让请来的电视台名主持人当司仪主持就好。犯不着你再劳累,亲自出面。不管咱们说的理由借口再怎样,我想今天能来参加你们婚礼的这些宾客们,也都会谅解体谅你们的,不会过多计较些什么事情。” 酒店那边的事,是由李清平负责的。包括婚礼现场司仪、摄像等琐碎之事,提前也都已有准备。 如今,舒诗说要自己主持这场婚礼。李清平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瘦弱女孩,有些心疼不忍舒诗这个柔弱女孩再去操劳承担太多。 “您二老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今天是我和楚风的婚礼,如果楚风不在,我这个新娘也躲着不见人的话,那别人会怎么议论咱家的事?别人会怎么看楚风?这种场面,我能应付的来的,您们放宽心吧。” 亲昵的握着文淑芝位婶婶的手,舒诗向两位长辈温言劝慰道,让他们不用太过操心。 …… 很快,吉时已到。 车队,要去往酒店的婚礼现场。 就要举行婚礼了,所有的宾客,已然陆续赶到,全部就位。 双方亲友,都已赶到。就等吉时,一对新人,喜结连理。 楚风和舒诗两人举行婚礼的地方,是阳州市外的一处休闲度假村。 但这处占地极广的度假村,今天被全部包了下来。可饶是如此,接连不断的车队车队,如长龙一般,由市内驶来。 绵延不断的车队,自数里外便开始拥堵停靠路旁。这种拥挤的情形,一直绵延近十里,方才延伸到度假村内。 玛莎拉蒂、法拉利、保时捷、凯迪拉克之类的跑车名车,也只是能排在车龙的最外尾末端而已。再向前去,方才是一些挂着小号车牌的低调车辆。车队长龙之中,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三五绿色军车。 沿途,不仅有交警负责疏导交通,更有武装警卫部门负责安保工作。 但不管车辆再过拥堵,自始至终,道路正中,都留着一条极为宽敞可供车队通行的道路。 以这条宽敞大道上,东岛国的公主车队驶了过去。京都众多名门大族的车队,驶了过去。各级,权势部门的车队,也驶了过去。 如今,宾客齐聚。 过半之人,都等在别墅度假区的门口,眺望着绵延车龙道路的远方。 “新娘来了!” 终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自远方,一行奢华豪车组成的车队,缓行而来。 那车队领头的花车,锦繁夺目。 众人知晓,那头车之中,坐着的,乃是今日万众瞩目的主角。 新娘,舒诗。 新娘来了,一切,方才向下进行。 随着载着新娘的车队缓行而至,喜炮与喜乐齐鸣。 婚礼,终将开始。 第三百三十章 一个人的婚礼,家夫楚风(下) 一身红装,凤冠霞帔。 袅袅婷婷,莲步轻移。 如画中人,堕入凡尘。 被伴娘搀扶着的新娘,一身盛装,头披红盖头,让人看不清她真实容颜如何。但只看那莲步轻移,摇曳生姿的身影,便让人浮想联翩。 众多宾客熙熙攘攘,自别墅院内,一直绵延到大院门外。 众人熙攘之下,看着新娘下车,轻移莲步朝院内行去。 未露真容的新娘,就像有种神奇的魔力一般。 她未来时,众多宾客议论笑谈,期盼新人到来。 她下车时,周围的声音,刹那消失。人们的笑言欢谈,刹那停顿。 就好似原本喧嚣嘈杂的世界,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整个世界,变成了无声的世界。 这种无声的沉寂凝固,自别墅区的大门外,一直向里延伸扩散。 当新娘被人搀扶着进入别墅后,外边的世界,才如春日冰释溪流一般,重新鲜活起来。 偌大的别墅,如宫殿一般。 圆形的一楼大厅,被整理改造。大厅最中间,被留出了一个小的圆形水晶高台。这水晶高台,对着门口的方向,延伸出一条水晶阶梯道路。 中间的水晶高台,被打造成婚礼的礼台。礼台四周的外圆空间,则是众多宾客的观礼座位之处。 圆形别墅内,乃是内圆中空之势。别墅二楼,众多宾客可以坐在透明玻璃护栏后,放置的桌椅沙发上,在楼上观礼。 当车队接着新娘来的时候,别墅内的一二楼,众多宾客皆以落座,等着观礼祝福。 距离婚礼礼台最近的,便是自东岛漂洋过海而来的宫子公主。在她侧方左右与身后之处,分别落座的,则是京都内的几大名门大族重要之人。除去这些人之外,便是由公务部门专门派出接待陪护宫子这位公主的重量级人物。 在这些身后,方才是依关系、身份的远近、高低,而分别落座。 京都石家三位老爷子,来了两位。石家第三代的骨干人物,也来了近半。这些人,随便一个出来,都可以让这一省之地,动上三动。 除去石家这些人之外,京都的任家、宋家等几大家族,也都来了代表人物。楚风当年在藏青雪原,救下一帮大少名媛。这几大家族,多少都承了楚风的情义在里边。楚风当年虽然在京都闯下风雨无数,可是众人也没找到太合适的机会回报楚风。如今楚风大婚,这些家族自然而然派人过来与楚风贺喜。 只是京都这几个与楚风交好的世家,便已让人为之侧目了。 可除去他们之外,省内的众多实权领导,也来了一部分不说。甚至是临省的一些高官要员,也都赶了过来。 宫子这个女孩,返回东岛数年未见。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她自始之终,都非常安静寡言。 自从当年随着哥哥一同来到华夏医病,病好返回东岛之后,宫子便一直没有再来华夏之地。 这一次得知楚风大婚,宫子便央求着家人想要来华夏为楚风恭贺祝福。 宫子的父母对其非常宠爱,耐不住她软磨硬泡之下,只得同意她前来华夏国。宫子的哥哥源平,则是要随着父母长辈学习如何处理公务,所以无暇抽身,只得让妹妹代其送上祝福和礼物。 可是提前赶来华夏数天时间,都没有见到楚风这位老师的身影,宫子心中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身边的陪护办事人员隐讳提及,楚风可能不能如期完婚来参加婚礼之事。身旁人们的意见是,既然楚风不能举行婚礼完婚的话,那宫子公主不如就取消之前的安排,先行返回东岛也好…… 宫子没有听身旁人的劝阻,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执意要参加楚风的婚礼,等着楚风归来。 她相信,她的老师是一位正直的人。她的老师,不会让她的新娘,一个人孤等。楚风不会,在这种时刻,不负责任的消失不见。 这是宫子这个女孩,对于楚风的崇拜与信任。 坐在婚礼现场的最前排座位处,宫子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在宫子心里,她真的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她的老师呢? 石文光与他的二哥石文武同样坐在前排,不过这两位老人的神情却有些凝重。 这两位自京都而来的老人,也是提前一天赶到了阳州市。他们本想在楚风婚礼举行之前,便去私下拜访一下楚风。可是自他们来到阳州时起,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未见过楚风一面。 而且拨打楚风的电话,也联系不上楚风。询问楚风家人关于楚风的事情,楚风的家人也是语焉不详的样子,这不得不让石文光这两位老人心生困惑不解。 还好,两位老人知道楚风在京都之中,与潜龙组这一部门有很深的联系交集。再加上家中老爷子曾在潜龙组就职的缘故,所以石文光两人便向潜龙组打听楚风的近况消息与下落。 在和潜龙组高层沟通联系过后,石文光兄弟这两位老人,方才知晓了楚风的近况消息之事。 联系到身在阳州这两天的见闻了解,石文光和石文武两位老人意识到,楚风婚礼的事,恐怕要有一些变故。 虽是心中困惑不解,但两位老人也是沉得住气,一直等到现在。 至于前来参加婚礼的其他宾客们,则是远不知这些内幕消息。众人一直没有看到过新郎官出现,都只以为是新郎忙着婚礼之事,无暇分身他顾的缘故而已。 此时,新娘已经出现,赶到了婚礼现场。 那么,新郎官也终于要露面了吧…… 婚礼现场播放着喜乐之声,那欢快幸福的音乐声,让这布置如宫殿的婚礼现场,到处弥漫着幸福的滋味。 可是,让人诧异的是,在这喜乐声中,并没有司仪的出现。 没有司仪不说,这场婚礼,也没有所谓的各种环节仪式。按照常理,先是司仪发言,而后是证婚人发言,而后在音乐声中,金童玉女伴娘陪着新娘缓步走来,新郎前去迎接新娘,牵着新娘的手来至礼台之上…… 眼下的场景,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一个有些紧张的年轻女孩,穿着伴娘的衣服,搀扶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在水晶铺成的红毯路上,朝着礼台缓步而去。 新娘袅袅婷婷,莲步轻移,被伴娘搀扶着来到了水晶礼台上方。 搀扶着头披红盖头的舒诗嫂子来到水晶台上,李书蕾便感如芒在背一般,被扎的厉害。 心内紧张之下,李书蕾搀扶着舒诗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水。 感知到这位妹妹的紧张担忧,红裳之下的舒诗,轻轻拍了拍李书蕾的小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害怕。而后,舒诗轻轻扶了下李书蕾的手肘,示意她先下去,不用陪她呆在礼台上承受压力。 只是陪着舒诗这位嫂子走了短短一程,将这位嫂子送上水晶礼台。可是李书蕾却感觉似已经过去了千万年一般,让她紧张无比。 虽然极想陪在嫂子身旁,可李书蕾依旧承受不住身后那无数人目光所带来的压力紧张。在嫂子示意过好,李书蕾低着头,脸色羞红的快步向礼台下走去。 回身匆忙一瞥的瞬间,李书蕾看到了礼台下最前方那被众人环绕的女孩…… 早就听人提起过,那是一位来自海外的公主。 在那众星环绕的公主身旁,还有两位头发花白衣着普通的老人,让李书蕾感到如山压力。 这两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却好像有种无形的气场一般,虽是面带善意微笑坐在那里,可却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在他们这些人身后,还有黑压压许多人…… 李书蕾不敢和礼台下这么多人的目光下遇对视,更不敢在礼台上多站片刻。当她跑下台后,才发现自己手心尽是汗水,背上也已惊出一身冷汗。 如宫殿般的别墅内,喜乐不知何时,已然停下。 圆形的婚礼现场,所有人都在看着正中水晶礼台上,头戴红盖头,身着红装,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随着音乐声停,众人屏气静气,渐渐静了下来,看着正中礼台上,静静站立着的新娘子。 万众瞩目,或就如此这般吧…… 空气,似若凝固一般。 无形的空间中,仿若有如山的沉凝压力,自四面八方挤压而至一般。 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有异国公主,有京都要员,有封疆大吏,有军方悍将,有商界名流…… 如今,这些人皆屏息静气,等着台上的人表态说话。 水晶台上,红装新娘。 盖头掀起,那新娘子,头戴六尾点翠凤冠。 点翠的凤冠,璀璨夺目,光华四射。凤冠两边,垂下长长的点翠珍珠银步摇,随莲步轻摇。 再看那凤冠正中,垂下银丝如帘,将那娇新娘真颜微遮。只看那新娘,下巴光洁,侧颜动人,却看不清真颜如何夺人心魄。 这新娘,头戴凤冠,身着红旗袍喜服,将那婀娜身姿,完美勾勒。 大气庄重,而又多姿动人。 新娘子,当如是。 凤冠霞帔,风华绝代! 舒诗将红盖头缓缓取下,轻轻放在一旁,与桌上两枚婚礼相伴静放。 “这红盖头,本应是家夫楚风为我取下才是。可他今日,因有军中公务在身,未能赶回。所以,今日嫁为人妻者舒诗,有逾礼之处。请长者,见谅。请八方亲友宾朋,担待一二。” 在凤冠的银丝如帘中,舒诗隔着那银丝如帘,看着台下无数宾客。 欠身,行礼。 缓声,如常。 台下一阵低呼,些许嘈杂过后,便急速平息如常,平静下来。 “家夫楚风今日未能赶回,但于我而言,我们的婚礼,早已举行。那日,十里长街,他带着我,一路浴血,走出一条路。” 舒诗的声音,很平静。 不急不缓,不喜不悲之感。清晰的在这宫殿般的婚礼现场,传遍四方,传到每一名宾客的耳中。 “那天,在繁华喧嚣的热闹街头。他把我抱在怀里,对我说。眼前,他不能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但在世人的见证下,给我一个至死不变的承诺。我是他楚风的女人,是他这一生,必定要迎娶的女人。” 说到此时,舒诗的语调有些起伏,变化。 微顿片刻,她又接着说道。 “每个女人,都曾幻想过。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楚风于我而言,便是我的盖世英雄。那天,在十里长街上,在他的怀里,我像个小女生一样,无拘无束,无所顾忌的向这个世界喊出了我想对他说出的话。” 原本微有变化的语调,至此处,有些凝噎。 过了许久,似是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平抚着心情。而后,舒诗方才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他是楚风,他是我舒诗的男人!今天,是我和他的婚礼!” 说出这句话的刹那,舒诗似卸下心中万千事,放下身上无尽重负一般。 “那一天,在四九皇城,在十里长街,在世间无数人的见证之下。于我而言,便是家夫楚风迎娶我的婚礼。也就是那一天起,我便是他楚风的妻子,他便是我的丈夫。” 舒诗的眼神,非常明亮清澈。 她的脊背,站的挺直。 她的目光,坦然无畏,而幸福平静。 她看着台下的宾客,目光自国外的公主身上掠过,自京都内的要员权贵身上掠过,自那些非富即贵的人们身上掠过…… 台下诸多宾客呆愕许久,婚礼现场死寂无声。 良久过后,如雷般的掌声,响彻不绝。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在场之人,扪心自问,不由感慨万千。 眼前事,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其中复杂之处。 可舒诗这奇女子,居然在这种时刻站了出来。 一切,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无怨无悔! 娶妻,当若舒诗。 “家夫楚风,今日未能赶回参加婚礼,怠慢诸位贵客。今日,舒诗代家夫致歉诸位贵宾,招待众贵客尽兴而归。” 再次朝台下诸人致歉行礼,舒诗缓缓走下礼台,招待众多宾客酒席落座。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一世烟花无碍,半生清苦俱非 盛大的婚礼,奢华的礼堂。 却有些落寂单孤。 娇俏瘦弱的新娘,撑起声势浩大的婚礼。 孤单新娘,八方宾朋。 孤身一人, 千夫所向,如迎千军万马。 她的坦然,无畏,平静,勇敢。 这些内在的品质,远远超越了她外在的样貌身材。 让所有人,动容。 舒诗,陪着李清平、文淑芝夫妇二人,在伴娘李书蕾的陪同下。一家人,向在场宾客敬酒。 作为舒诗少有的几个闺蜜之一,冉晴早在婚礼举行的前一个星期,便已来到阳州,帮着舒诗他们布置新房准备婚礼之事。 今天的冉晴,衣着妆饰非常低调简单。有意掩饰了自己的容妆靓丽,但也衣着考究不失贵气格调,不愿在这种场合给舒诗带来丁点瑕疵麻烦。 她千般推脱,方才推了伴娘之职。此时,冉晴如侍女,托着酒盘,陪在舒诗等人身旁,为众人端酒。 首先来到宫子这女孩的酒席房间内。 此时的舒诗,已经换上了一身轻便紧身红色旗袍,将她的完美身形曲线勾勒出来。 饶是同为女人,饶是贵为公主之身。可是此刻,宫子看到舒诗等人进来时,她的眼中仍然难掩惊艳炫目之情。 “谢谢宫子公主不远万里,漂洋过海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今天家夫没有在场,有失礼数,请您海涵见谅。我代家夫以及家人,给您赔酒致歉,失礼之处,请见谅一二。” 盛酒的托盘上,放着白酒和红酒,还有数枚酒杯。 跟在众人身后一旁的冉晴,默不作声之间,已悄然将酒倒上。 舒诗说话之时,冉晴已然将酒于杯中,静放一旁。 舒诗连同李清平、文淑芝夫妇,甚至是李书蕾在内,一家人共同执满杯。 以前源平与宫子兄妹二人,不远万里前来华夏求医。在苏城古镇时,李清平一家人,也曾见过这兄妹二人,有过一些接触。 当时这兄妹二人低调而来,未表露身份。众人只是医患之分,并无其他。 可今日,宫子是贵宾,更是以国之明珠,公主身份前来恭贺。 那,一切礼数,自然不同。 一家人,眼神诚挚,双手持杯,微躬身行礼致意,满饮而尽杯中酒,以示歉意心意。 宫子与其身旁一众随行官员之人,皆起身,欠身还礼。 “在来华夏之前,突然知道楚师要结婚的事时,我和哥哥还很惊讶。当时我们就在想,什么样的女孩,才能让楚师这样的人拜倒在其裙下。今天见到舒诗姐姐,我才解开了心头困惑。” 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新娘,宫子双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看着舒诗等人缓声说道。 钦佩,羡慕,又有一些小小的嫉妒。 她,长的太过漂亮娇媚,一颦一笑之间,妩媚天成,撩人心神。 她,又是这般聪明会事,八面玲珑。像今天这种事情,她居然都能周转处理成这般模样,说是长袖善舞也不为过。 可是,她又是这样一个坦诚担当,敢爱敢拼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如果自己是个男子,或许也会动心吧……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恐怕才会让楚师这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让人琢磨不透深浅的奇男子心动神迷吧? 原本还幻想着自己长大后会和楚师之间发生些什么呢,可却被人捷足先登…… 拿着酒杯,看着眼前的新娘,宫子想了许多许多。 最终,收起悠悠长思,化为心底一声无奈低叹。 “不管怎样,都希望你和楚师恩爱美满,家庭幸福安康。我和哥哥源平,向你们献上最真诚的祝福。” 宫子双手举杯,向舒诗和李清平夫妇家人示礼,而后一饮而尽。 “咳!咳……” 华夏的烈酒,让一向不怎饮酒的宫子剧烈咳嗽起来,短短片刻之间便小脸通红。 她一旁的陪护随行人员,赶忙前来照料。 这发生的小插曲,丝毫不影响与宫子同席的这些人,纷纷举杯向舒诗与李清平一家人敬酒祝福。 原本宫子这位公主定的行程安排是不饮酒,但此时宫子已经做出表态。席间陪同的使馆官员,与国内要员等人,便也纷纷举杯敬酒。 与宫子这一席道别过后,舒诗与李清平一家人依客人主次远近,分别敬酒。 先是来自京都的石家两位老人,随后便是任家、宋家等京都名门大族。 依次向下,才是各省的要员大吏,达官权贵等众。 一场喜宴下来,让人心神俱耗。 所幸,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舒诗与李清平一家人强打精神,终是将宾客妥善照料送行,算是完成了婚礼之事。 一整天劳累下来,舒诗小腿肿涨,脚踝更是被高跟鞋磨破。 在家人闺蜜的陪伴下,舒诗回到了新房。 李清平要处理喜宴过后诸多琐碎之事,所以便由文淑芝来照料亲友等人诸事。李书蕾,则早早返回家中,照料幼弟。 知道舒诗这个女孩承受了太多太多,所以文淑芝一路相随,怕冷落了新娘,让姑娘寒了心。 舒诗的母亲,今天在酒宴上非常低调,但自早上女儿出嫁时,她便揪着心,小心翼翼避着世俗之礼,一直在旁照料盯着女儿。好不容易待得婚礼喜宴结束,舒母这才得以正大光明,一路随行,照料女儿…… 冉晴,几乎是今日前来参加婚礼最为亲近亲密的闺蜜。她和舒诗之间的感情,也是最没有丝毫利益掺杂的纯粹之情。而她,也是唯一和舒诗、楚风两人关系极好,并且是舒诗和楚风两人感情一路走来的见证者。 她力所能及的为舒诗分担着一些事情,想要让这场一个人的婚礼,举办的更加圆满无憾…… 从酒店回来的路上,冉晴一路默默相随,为舒诗妥善保管着新娘服与其他化妆品等琐碎之物。 一行人,数辆车,行行停停间,终是回到了新房。 婉劝着文淑芝这位非常关心挂念的长辈早些回去休息,照料孩子。忙不迭的的接过冉晴这位闺蜜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手提袋,为她倒上一杯热水,让她好好歇歇。 为一路陪伴守护的母亲,端上一杯热水。静静坐在她身旁,双手握着她那不知何时变的有些粗糙,却又饱含温暖的手…… 静坐无言,相守。 “舒诗姐,今天你忙了一天了,你和阿姨想吃些什么饭?我给你们做好饭了再走,或者是我给你们订些外卖?” 天,已经晚了。 外边的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文淑芝欲言又止的走了,临去时,拉着亲家母的手连声致歉,并叮嘱明天会和丈夫一同前来商量两家人的一些事。 冉晴坐了一会,喝了半杯茶,稍微休息了一下,便要起身为舒母和舒诗两人做饭,打理家务。 “家里什么东西都有,现在订外卖也非常方便,冉晴你今天也忙累了一天,应该早点休息的人是你。你就别再为我忙前忙后的了,晚上你就住在我这,一块吃饭。” 见冉晴要起身忙碌,舒诗赶忙拉着她。 冉晴无言无声,默默做的事情,舒诗都看在眼中,记在心底。 冉晴,依旧是当年那个家贫简单的女孩。哪怕如今,“美厨娘”已经红遍数省,日渐扩张。 可是这个女孩,心底仍无暇无私。 她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可她,有意遮掩容颜,不愿做那伴娘,怕夺了新娘的光彩。 她,身为闺蜜,更是楚风的知己合伙人。 是知己好友,也可说是贵客。 可她,如侍女,端盘斟酒,低眉随行。 人生,有友如此,一生之幸。 最终冉晴没有留下,婉言辞别,返回酒店休息。 新房,终究是新房。 是新郎与新娘的新居,外人住在这里,终究有些不合礼数。 况且,冉晴也已看出,舒母有话要对舒诗私下说。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文淑芝这位代表楚风家人的长辈,怎会那么早便离去。 众人,为的,便是留出空间给舒诗的母亲。 待房间中,只剩下自己和母亲两人的时候,舒诗终是毫无形象的瘫倒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弹分毫。 今天,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心神俱疲。 舒母靠坐在沙发上,静静抱着女儿,让女儿的头枕靠在的怀里,给她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低头看着女儿满面疲色的睡颜脸庞,她的呼吸,逐渐轻缓,那闭着的眼睛,长而弯的睫毛,微微轻颤。 手指怜惜的从女儿脸庞轻轻划过,拨开她脸旁的秀发,仔细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孩子。 不知何时,悲从心来,红了眼眶。 眼泪,有些不争气的滑出眼眶,顺着眼角脸庞,向下滑落…… 有些慌乱而小心的,用手轻拭脸旁泪水,努力让自己正常无事起来。 可是,刚刚想要入睡浅眠的孩子,终是被惊醒。 她就像小鹿一般,身子猛的一个哆嗦激灵,轻颤之间,惊醒过来。 微微失神片刻,茫然四顾,方才明晓自己身在何处,而后抬头向自己看了过来。 “妈……你怎么哭了……” 有些无措,有些心痛,有些惊愕,更有自责愧疚。 舒诗从母亲的怀中爬出,紧张的握着母亲的手,慌乱无措的想要擦拭母亲脸上的泪水。 “妈没事,妈没哭,刚才揉眼睛了……” 转过身子,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的失态。舒母慌乱解释说着话,粗糙的老手,急忙在眼角脸上擦拭着。 从浅眠中惊醒过来的舒诗,渐渐清明过来。 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抱着母亲,枕靠在她身上,无言的安慰着她。又如幼时,在母亲身上,寻找着温暖与心安的依靠。 “妈,对不起,我让你操心了。我以后会过的好好的,你不要太挂念,你的身子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事……” 趴在母亲身上,舒诗小声说着话。 窗外最后一丝夕阳,早已消失。 屋里,没有开灯。 窗外的灯火,映照进来,屋里有些昏暗。 “你爸出事的早,妈又没本事。从小到大,你一个女孩子,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你长大了,一直也没遇到个合适的人……是妈没用,没照顾好你,现在你结婚了,又是这么个事,以后你可怎么办……” 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抱着女儿,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便掉了下来。 “我苦命的女儿……” 泣不成声。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心头肉,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见母亲这么伤心难过,舒诗一个劲的劝慰安慰着。 但说着说着,劝着劝着,自己,反倒也跟着哭了起来。 泪眼婆娑,滂沱泪雨。 一切的委屈,难受。 假装的坚强,坦然。 此时此刻,如决堤一般,轰然坍塌。 谁也想不道,人前如女神完美,芳华绝代的女人,此刻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软弱的不堪一击。 舒诗,她再坚强,再商场驰骋,人前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她,终究是个女人。 终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而已…… 只不过,人前,完美无暇,坚强自若。 不为人知的背后,在自己的至亲人面前,她才露出了自己的软弱无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或,如是这般。 …… 在母亲的怀中,在母亲身旁,在母女相伴独处之时,舒诗方才卸下了人前外界的盔甲面具。 她向母亲,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不解,诉说着自己的压力苦闷,诉说着自己的无依无助。 她不是历经千劫百世的智者圣人,她不是无所不能可以解决任何事的神……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今天,她一个人,站在奢望的婚礼台上时。面对那么多的宾客,那么多重量级的人物。 她也彷徨,她也无助,她也紧张,她也胆怯。 可她,能怎么办呢? 一切的苦,一切的累,一己承担。 默默的担负下这些东西,可是,心底最深处的委屈和困惑,又于谁诉说? 楚风,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对自己亲口诉说,便消失无影。 为什么,他不声不响的在这种时候,抛下自己…… 为什么,说好的事,他却不来赴约呢? 心中,有万般苦,千般惑。 可也为他千辩百辩,找寻各式各样的借口理由。 为他开脱,欺骗自己。 可这一切,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命苦,一世情路坎坷,不得善了善终? 这世间,真的是红颜薄命,一世苦楚吗? 恨这天地不公,恨这造化弄人。 却又无从恨起,无人可恨。 怪只怪,自己选的这条人生苦路。 …… 轻轻呵拍着女儿,静静听着她的委屈泣语,小心擦拭着她如雨如帘而下的泪水,心疼的看着她那哭的红肿的双眼。 过了良久,舒诗的母亲,方才低语。 声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 贞妇白头失守,半生清苦俱非。 一句古语,道尽了女子一世情路两途。 舒诗怔然,泪停、 随后,泣然惨笑。 嫁为人妇,和未嫁之时。 便是两途。 明媒正娶,三聘九礼。 今日,婚礼之上,众目之下,亲口所说。 如今,已嫁为人妻。 那便,无怨无悔。 这一世,清苦独守也好。 这一生,被人相负也罢。 皆是自己所选之路,怨不得他人半分丝毫。 夜,渐深了。 窗外,别家的通明灯火,渐渐黯淡零星。 做好饭菜,收拾完碗筷的母亲,早早回房休息了。 客厅的灯,关上了。只有电视,仍旧开着。 电视的声音调小,看向窗外夜空与那零星未熄的灯火,出神暇思。 电视屏幕的影像晃动,房间中光暗不定的昏暗。 站在窗口,呼吸着深夜的清冷空气,像憋在水底许儿的鱼儿,透出水面,大口喘息,缓解心底重负苦闷。 不知何时,窗外的夜,刮起了冷风。 零星的雨,悄然飘落。 过了不片刻,竟渐大了起来,声声作响。 客厅的电视,隐约有歌传出。 …… 梨花树下卷丝轮,随风纷纷 谁裁木鹊一缕魂,落别村 风影无心惊扰了,对棋人 幔里和诗,怕春雨成盆 玉指揽风风不住,茜纱窗昏 舟上摇波波不停,渡影重温 错认庭前过马人,醉几分 一抹笙香,吹梦成真 风筝误,误了梨花花又开 风筝误,捂了金钗雪里埋 风筝误,悟满相思挂苍苔 听雨声,数几声,风会来 上元溪旁点烛荷,千盏承诺 怎捱雾锁红尘客,阴差阳错 阳台梦中风几里,又几何 …… 听雨声,数几声,风会来 风筝误,误了梨花花又开 风筝误,捂了金钗雪里埋 风筝误,悟满相思挂苍苔 听雨声,数几声,风会来 风筝误,悟了一句,情似露珠 谁约我,又在这,风烟处。 一曲《风筝误》,恰诉了女子心语几分。 最终,却只是夜深,一声轻叹,夜半无眠反侧。 而那牵于心中的人,此时却远在天边,未在身畔。 在那春雨风烟处,楚风踏上了远渡的船。 登船最后回首回望回顾的刹那,楚风的眼神复杂。 驻足许久,终是长叹,踏上了离故土的脚步…… 没有人知道,楚风就此一去无踪,到底是做些什么事。 第三百三十二章 放逐 刘江龙和刘牧白赶回省城阳州的时候,婚礼早已结束。 面对众人问询楚风的下落消息,两人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如实叙述最后一次见楚风时的场景。 楚风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一点消息。 带着一具冰玉之棺,棺中有女子尸身,以发妻之礼,葬之。 没有人知道楚风带着这具冰玉之棺,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这棺中人,和楚风之间,到底有怎样关系过往。 从未见过楚风如此落魄心伤的模样,更未见过楚风消沉颓废至此。昆仑山脉下,那城镇之中的一夜屠杀,楚风如疯魔一般。 身、心、神,三者俱伤的楚风,已经有了心魔心障之兆。哪怕是刘江龙和刘牧白两人,都已看出楚风如今的状况乱杂一片,极难自理清明。 或许,这才是楚风消失的原因。 两人将所见所历的事,原原本本向李清平夫妇如实叙说详述。面对舒诗和冉晴等人时,刘江龙和刘牧白二人,却是有些沉默顾左右而言,不知该如何取舍。 毕竟,舒诗现在是楚风的妻子。他们这些做朋友兄弟的,有些事,是要多考虑顾虑一些。 这件事,全看楚风的长辈,李清平夫妇如何取舍吧…… 到了如今,李清平和文淑芝夫妇二人,方才愕然回醒过来楚风的身份来历之事。 当年楚风初到苏城古镇时,曾有言提及,他失忆之事,不知来历身份,不知过往家人世事。 一恍数年,众人早就忘了此事。现如今,楚风失忆前的种种过往旧事,一一显现,并带来各般因果。 那个棺中的女孩,是楚风以前的妻子红颜? 可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楚风如今,才多大年岁? 万般困惑不解,一一浮出心头脑海,萦绕不去。 李清平和文淑芝夫妇二人,神情凝重,两人眼神对视片刻,而后私下交流过后,终是有了定断,商量好该如何向舒诗解释。 原原本本,没有任何掩饰、加工的私人感情色彩在内,李清平夫妇二人,当着刘江龙和刘牧白二人的面,与舒诗坐在一起,详说关于楚风在外的事。 舒诗听了之后,沉默许久许久…… “李叔李婶,您们两个人,虽然与楚风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我心中,您二人和楚风的父母血亲无异。楚风当年失语,以及他在苏城古镇摆摊算命,医病治人的事,我都清楚了解。我也知道,楚风他不是寻常人。从认识楚风到现在为止,他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中,也都记在心底。我知道,他的来历身份,非同常人。我也知道,我如果决心和他在一起,必定会遇到许多许多的麻烦困扰。” 说到此处,舒诗语顿。 稍倾过后,她方才徐徐开口。 “我所看中的,是楚风这个人,他有担当的一面。他对他所关心在乎的人,从来都是掏心掏肺,全心对待。所以我相信,如果是他所心中认定重要的人,他必定会倾尽所有,全心全意以对。事实证明,他的确是这样做的。在京都之时,他匆匆赶回,闯了偌大的婚礼,闹出偌大的动静,把我抢亲而回。他一身浴血风尘,抱着我走了十里长街……他亲口对我许诺,我是他的女人,是他这一生,必定要迎娶的女人!哪怕,与这世界为敌,与所有人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语意缓顿,至此却斩钉截铁,决绝非常。 一抹骄傲而自豪的笑意,绽放于舒诗嘴角。 “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至死不变!所以,不管他在外边有再多的风雨困苦,我也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和难言之处。我所能做的,是尽可能给他带来少的困扰为难,让他可以全心全意去处理那些让他难言难释的事。” 泪,随着话语,不自觉流在脸上。 话,至最后,语意坚决。泪,也渐渐干涸面上。 在座之人,愕然,沉默,不语,许久。 “我愿意无怨无悔等他,他爱我,为了我可以面对世人万千,这就够了。人这辈子,有一个这样的爱人,其他还强求些什么呢?他不需要给我解释,我也不需要多过问他些什么东西。他愿意告诉我的,我不问,他自然就会对我说。他现在不言不语,不告而别。那他,肯定有他所不能说的苦衷。我是他的女人,我就不能再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增添更多的麻烦困扰。我既然选择了他共度一生,那我就应该无条件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他,相信他这个人。现在我虽然困惑不解,伤心难受。但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会给我一个解释和答案。所以啊,我是他楚风的女人,我是他的媳妇,是他的老婆啊……李叔李婶,您们这些长辈不用为我担心操心。还有江龙哥和牧白兄弟,你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不用多虑我会埋怨楚风。我选了他,我舒诗就无怨无悔,至死不渝。” 舒诗,平静而舒缓的说完这些话。 在场之人,皆然沉默。 许久许久过后,文淑芝方才抹着泪目,双手握着舒诗的手,哽咽难言。 “闺女,委屈你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有什么事,只管对你李叔和我说。” 握着舒诗的手,文淑芝泛红落泪。 楚风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他的福气。可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啊,却是这样让人省心。有什么事,不能对家里人说吗?非要自己背着扛着?! “不管楚风他以前是什么身份来历,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最起码他平日里也叫我一声叔叔!这件事,你李叔,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帮你出这口气!” 李清平脸色涨红,有气恼,有欣慰,有愧疚…… 情绪复杂之下,李清平掷地有声说出这番话来。 刘江龙和刘牧白二人,为之默然。 舒诗的相貌身材,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楚风这般人物,称之为旷世奇人,也不为过。 或也只有这般两人,方能成双成对吧…… 只是,非常人,经常人所不及之事。楚风和舒诗间的姻缘之事,也非常人所能比肩。 …… 楚风的莫名消失,甚至是他的婚礼也未参加。 其中原因,除去楚风这个当事人知道之外,也便只有京都内的几位实权大佬知晓其中因果。 当日,楚风闯四城龙城,坏了丘家大婚,抢了新娘,走那十里长街卸道。于京都之内,闹出风云无数。 这些非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那一夜,楚风将舒诗托付于石家大院内,而后自己一人消失于夜色之内一夜未回。 待至天将破晓黎明之时,楚风方才疲惫赶回石家大院,带着舒诗连夜离开京都。 事后,四九城仿若没有发生过任何波澜一般,甚至于连丘家上下,都未出声。 楚风这个人物,接二连三,于四九城重地,闹出偌大动静。不管他出身如何,不管他来历怎样,他都引起了诸多大老,机要人士的注意。 石铁蛋,这位老将军,以及其余几名老将之死,皆因楚风此人而起。随后,楚风此人大闹京都,让诸多大家豪族,颜面尽失。 虽然几位实权大佬力排众议,强行将此事平息下来,但下边诸多人士,已有微言之怒。 此事还未平息许久,楚风又大闹丘家婚礼。这让京都内的诸多势力权贵,激愤非常。 此事,此人,哪怕上方有人有意庇护,此刻也不能平息众怒,安危度过。 那一夜,京都诸多大佬权贵之人,将楚风逐出京都。 那一夜,楚风答应了诸多条件,方才能安然离开,并将后事诸多隐患消除平息,给舒诗带来安平生活。 当日的因,今日的果,终须偿还。 楚风,有生之日,不得再踏四九城半步! 楚风,待事态平息之后,于海外,执行各种军事要务种种,偿还京都之内,诸多重案要事! 这,便是楚风所付出的代价! 而这些,只是楚风不告而别的外因之一而已。 他自边疆烈士陵园,处理公事之后,本有余出时间,完成婚礼之事。可是,他却并未赶回阳州参加婚礼。 一边是亡人,一边是红颜。 一边是葬礼,一边是婚礼。 一边是过往,一边是今生。 可怎能两不相欠?心中安平呢? 昔日的红颜知己,为自己身死,化为亡魂邪尸,而无怨无悔。 这份情,这份债,如何偿还? 当年的阿丑,当年的莫离,她是怎样身死?是何人逼死了她,前事到底怎般经过? 一切的一切,都是偌大的谜团。 现今的舒诗,千媚之体,倾国倾城的女孩。 她的情,她的人,她将一切都托付给自己。这份重任,这份责任,这份担当,自己该如何承下? 怎般做到,两不相欠? 楚风找不到答案,所以,他逃避,不告而别。 一个人,默不作声,随着接应的人,踏上了离开故土的渡轮。 向着陌生的国度,向着陌生的一切,出发。 是被世间的放逐,也是自我的放逐。 想要找到答案,想要寻求两不相欠的完美平衡点,想要破了自己的心魔…… 渡轮,过了边境的河,渡了无边的海,来到了陌生的国度。 当身着军装,握着冰冷枪械的刹那,楚风方才从复杂难言的心绪中回醒过来。 收起了对故乡故人的想念,收起万般复杂思绪,身子站的笔直,紧握着手中钢枪,听从上边的军令。 不再是亲人朋友间,那个温和云淡风轻的人了。也不再是那个在爱人红颜面前,温文尔雅的人了。 在异国他乡的陌生土地上,正在上演着一场针对华夏儿女的杀戮。 这场杀戮,称之为“血碗之夜”。 所谓血碗之夜,便是住在当地的所有华人、华侨的一场屠杀。 随着华夏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华夏儿女,开枝散叶般,于世界各地出现。 或是学习,或是经商,或是工作。 有一些地方,因为政权变更,又或种族间的冲突,便会对华人,有一些看法想法。 认为华人,带来的财富不均,认为华人太过聪明,掠夺了本土财富,又或认为华人,带来了政权变革。 非我族类,必诛。 这一道理,或可适用于各大种族。 而在一些地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导致了“血碗之夜”的惨剧发生。 是夜,非我族类者,门前,摆一血碗。 门前摆放血碗者,必杀之! 而“血碗之夜”,便是针对华人而行! 楚风与其所在的特殊部队,便是负责拯救血碗之夜我华夏同胞的特战小队…… 也只有楚风这般人物,才能在有限的资源人力下,完成这一重伤,将我散布国外的同胞,于危难之时,求回国内故土…… —————————— 作者后话,发在这里吧,怕一些看盗版的读者看不到。 没有多少字,不会多少钱…… 最近状态非常不好,有了心魔,心意难平难安。常提笔,但怔然,心烦,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 时常怀疑,自己坚持这样的文风写法,是否正确,走的路是对是错。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写出的书,写出的故事和人物,在这浩瀚的网文界中,到底有没有一些出路和场景。 毕竟,要靠这赚钱,以度日糊口。 想要开新书,各种想法念头翻腾不已,却提不了笔,写不了书。 感觉人差不多都快废了。 这段时间,是我这一辈子最最难度过的底谷。 不断的自问,不断的调节,不断的审视反思,可是心里始终难安难平难静…… 喝了些酒,凑凑合合的把提笔几次的这一章写了下来,完成了一个大卷情节的转折。 不知该说些什么,努力将这本书写好,好能对得起一直关心看这本书的每一位读者。 只是感觉过着没什么意义和意思了,没有什么好能生活下去的动力盼头? 时常也在怀疑,自己所选的这条路,是对是错。 坚持,有没有意义? 现在有时,喝的大醉了,总爱哭。 随着年龄渐长,哭的时候,反倒比小时候多了…… 是多愁善感了?还是渐知天命,知道人生艰辛不易了? 说不上来,一个人一条命吧,且看我这条命,能活成什么样。 努力的活下去,且行且惜,为自己,为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努力活下去,活好,过好。 与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