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毒女风华》 第一章 回归盛京 冬季的湖面上略显得有些萧凉,一望无际的湖面竟是只飘着一艘小船,好似那一叶孤舟,在这瞭望空旷的水面泛着水波缓缓前行着。 “小姐,你可是真要回去?”一蓝衣女子托着托盘走上前,将东西搁置在一旁的小桌上,抬眼看向旁边之人,眉宇间泛着淡淡的愁容。 旁边的女子披着通身雪白的裘皮披风卧坐于桌前,三千青丝只是简单的只用一根狐狸玉簪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面若桃花芙蓉之姿,一双微挑的凤眸下那漆黑的瞳孔仿佛黝黑的深潭,稍有留神便会被卷进去,消散无形,右眼尾下方的泪痣,更是增添了泌人心魄的惊艳魅力,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这些年,这里也越发的无趣了,不如回去瞧瞧热闹也好。”轻叹了口气,似是惋惜又似不舍,嘴唇微微上挑,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竟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既然小姐打算回去,那兰嫣也同小姐一起。”蓝衣女子开口道。 “你暂且留下,此次回去兰诺跟着就可。”似是想起了什么,淡淡的蹙眉道:“有些事,还是需要她自己了断。” 兰嫣恍然,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轻声道:“兰嫣明白。” 女子不在开口,抬眼从窗口打量着广袤无垠的湖面,平静而又淡然。 十年之期,已经到了么? —— 盛京,偌大的都城自然是热闹的紧,近两日更是比前些日子更热闹了,如今,饭后谈资皆是有关南候府的事情,南侯府一直以来便是盛京的谈资,谁人不知侯爷和他的夫人卷鲽情深,恩爱有加,自从娶了她过门之后便再也没有纳过妾,哪怕是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过,这可谓是当时的一段佳话,时隔了这么些年,孩子也陆陆续续的出生,也从未见他们曾有过半分红脸生气。 直到十年前,不知是什么原因,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在六岁那年被匆匆送走,至于送去哪里,皆是无人可知。如今突然听说那大小姐即将回归,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要窥探一下当年事情的真相。 一时间,这位神秘的大小姐的名头已然响彻了整个盛京。 南侯府上下皆是一片冷然,相较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并没有人有胆子胆敢在南侯府的门前蹲守,门前也是清冷的紧。 是以,当一辆朴素之极的马车停在南侯府门前之时,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这时,从马车上换换踏出一人,雪白的披风遮住了羸弱的身姿,墨黑的秀发用一支狐狸玉簪慵懒的挽起,远远望去,站在奚落人群里的的那一抹倩影,竟似那初落凡尘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十年了,这里再也没有了当初记忆中的模样。 看着那门前气势辉煌的三个大字“南侯府”,女子微微勾了勾唇角,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感觉竟是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终是迈开步子朝着里面走去。一路上,府里的下人都会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唤一声“大小姐”,显然是得了什么命令,女子一路上神情都一片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倒是让原本有些轻视她的下人收起了原本的心思,面上反倒更加恭敬了。 前厅早已坐满了人,显然已经在等着她的到来。 女子看了眼坐在首座的两人,敛下眼帘,微微点了下头,开口道:“父亲,母亲。”再看了眼下首坐着的三人,神情依旧淡淡的开口道:“大哥,二哥,大嫂。”自始至终目光也不曾看向一旁坐在轮椅上的那一抹倩影。 看到她的一瞬,几人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惊艳,显然是没有想到十年之久她竟是如此模样。沐靖南自然是不会想到她居然可以如此冷静淡然,再看她那明显疏离的语气和动作,顿时心里一阵堵塞,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就是你的态度?”突然,坐在下方的沐荀突然站起身,阴测测的看着眼前的人。 女子侧首看向他,眼中波澜不惊:“二哥可有什么不满?” 看着这样一双眸子,沐荀心里不由得有些犯怵,待看到一旁轮椅上的人苍白着一张小脸,双手死死的捏着两侧的衣服,顿时怒火中来,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你把柔儿害成这般模样,难道就一句歉意都没有吗?” “二弟!” 不等女子开口,一旁坐着的沐煦突然低呵了一声,沐荀自小以来就对这个大哥敬畏的很,自然是不敢再开口,涨红着一张脸狠狠的瞪着站在大厅中间的女子,好似随时都会扑上去。 女子却是没有什么表情,自始至终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株遗世而独立的孤莲,清冷而高贵。 “音儿,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也累了,你的院子一直没动,前些日子娘派人修葺了一番,你看看有哪里不喜欢再派人整改。”坐在上首一直没有开口的阮侨玉突然开口,神情有些恍惚,夹杂着淡淡的愁苦,看着自己十年不见的女儿,那般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那件事,那音儿也不会…… “好了,都下去休息吧。”沐靖南看着妻子的模样也有些动容,看了眼下首那淡然的身姿,摆了摆手,扶起一旁的妻子就要去后堂休息。 “父亲,母亲慢走。”身后传来那依旧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不带半分的情感。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厅,沐音才转身看着剩下的人,朝他们淡淡点了点头,便踏出了大厅。 谁也不曾看到坐在轮上的人双手死死的扣着手心,刮出血了也不自知。 ------题外话------ 新书,求收藏~ 第二章 饭桌尴尬 锦瑟院。 “小姐,陆家今早也到了盛京。”兰诺将桌上微凉的茶水掉到,重新填满。 沐音翻书的手微微一顿,接着道:“查清楚他们的落脚点,探一下口风,若是他们也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不必手下留情。” 兰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淡淡的应了声:“是,小姐。” “这件事该怎么做便怎么做,你是我的人,哪里能让旁人欺负了去。”沐音看着手中的书,语气冷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兰诺掩下心中的激动,眼眸泛出点点水光,看着自家小姐的侧颜,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书后的沐音唇角也微微的勾了起来,她并非是冷淡之人,只是要看对象是谁罢了。 “大小姐,管家刘福求见。”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沐音好似没听到般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一旁的兰诺默默的退了出去走到院外。 “兰诺见过管家。”眼神扫了眼院中站着的众人,将目光转向一旁站立的中年男人,悠悠的开口,却并没有行礼。 刘福自是认得她,大小姐进府之时,她便是跟着一同进来的,想来是大小姐身边的侍女,看她眼中并没有半分敬重之意,心里自是有些恼怒,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笑着道:“兰诺姑娘,不知大小姐可是在忙?” 兰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抿唇笑道:“小姐正在看书,管家还是莫要打扰的好,有什么事,同我说便可。” “既如此,刘福便不打扰小姐看书的雅兴了。”刘福摆了摆手让身后站着的众人走上前,道:“这些是夫人吩咐调过来的下人,兰诺姑娘看怎么安排便好。” 兰诺扫了眼低垂着头的一干人,蹙了蹙眉,道:“全部留在外院吧。” 刘福不由得皱眉道:“大小姐身边不留两个贴身丫鬟?” “小姐喜静,身边有我一人就可。”兰诺道。 刘福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向屋内辞了一声便离去了,院内只剩下兰诺和一群低垂着头的众人。 “小姐不喜欢嘈杂,你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发现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兰诺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看着众人,语气森冷,直教站着的一干人等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将头垂的更低了。 “是,奴婢知道了。” 看到满意的效果,兰诺眯了眯眼,道:“你们都留在外院,小姐的房间不得踏进。”说完,身形一晃便进了房间。 第一天,相安无事。 次日,阮侨玉派人过来传话,去正厅吃饭。 沐音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落座,沐靖南同阮侨玉坐在首位,沐煦同他的妻子裴氏坐在沐靖南下首,其次是沐荀,而沐柔则坐在阮侨玉的下首,也只有沐荀和沐柔中间的位置是空出来的,显然是留给她的。 看到这样的座次,沐音眼中闪过一抹冷色,面上却分毫不显,同昨日一样将人都唤了一遍,便在唯一的空位上落座了,自始至终却是完全将右手旁的人忽略了个彻底。 沐靖南轻咳一声,道:“人都齐了,吃饭吧,有什么事饭后再谈。” 话落,所有人都开始动筷了,阮侨玉不时给旁边的沐柔夹菜,吩咐她要多吃些,最近都是有些消瘦了,而沐柔则是很好的扮演好乖巧的女儿,不时给沐靖南和阮侨玉夹菜,说些关心的话,就连坐在沐音旁边的沐荀都不时越过沐音给沐柔夹些喜欢吃的菜,而一旁的裴氏则是关注着自己的夫婿,不时夹些菜。 餐桌上的一家人好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其乐融融,竟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沐音,这个刚回家一天的人,倒是沐煦不经意间看到了沐音那张冷淡却完美无瑕的面孔,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安静的吃着饭,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而她就是一个局外人。 心里的某一处莫名的痛了一下,想起小时候那个追在自己身后天真可爱的小丫头,眼神微动,夹起面前盘子中的糖醋鱼卷,正要给她,沐音却像是察觉到了般,抬眼看向沐荀,淡淡道:“谢谢大哥,我不喜欢吃旁人夹的菜。” 一时间,整个饭桌上静悄悄的,沐煦停在半空中的筷也收了回去,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是大哥唐突了。” 一旁的沐荀却是沉下了脸,面色不善的看着沐音,真是不知好歹! 而沐靖南和阮侨玉却是意识到了什么,面上也有些讪讪的,这么些年也是习惯了,今日却忘了还有一个女儿,反倒是阮侨玉想到刚才的作为,面上也不由得有些歉意,想给她夹些菜,却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也是没有了动作,一顿饭就在这种尴尬的境界里吃完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沐靖南和阮侨玉依旧坐在首位,沐煦和沐荀坐在右侧下方,裴氏和沐柔坐在两人身旁,只有沐音一个人坐在左侧的下方,沐靖南看到沐音的座次,皱了皱眉,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倒是一旁的阮侨玉开口道:“明日便是淳王府世子的生辰,你们想必都受到了请柬,我们要去宫里一趟,恐怕是赶不过去了。”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裴氏,道:“安晴,到时你带着柔儿和音儿去淳王府走走,音儿这些年不在盛京,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 “娘放心。”裴氏笑着点头应下了。 阮侨玉点了点头,看向沐音道:“音儿,你刚来这里,身边也没个知己,多走动走动,结识些朋友。” “母亲说的是。”沐音敛下双眸,淡淡道。 之前倒是不曾察觉称呼有什么不同,可当儿媳和自己的女儿称呼自己时,却是觉得心里更是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媳管自己叫娘,可自己的女儿却管自己叫母亲,虽然意思相同,可这其中的差距谁都看得出,这其中的生疏,可想而知…… ------题外话------ 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三章 震撼出场 一早,裴氏便差人过来知会了一声,沐音也早早的便收拾妥当,去了门外。 沐煦和沐荀比她们早一步已经赶去了淳王府,如今也只剩下裴氏,沐音和沐柔三人而已,大门口,裴氏已经推着沐柔等在了门外,两人皆是打扮的分外精致,裴氏一身莲青色的芊纱裙与头上的梅花琉璃钗相得益彰,衬得整个人越发的显得明艳动人,整个人散发着别样的风情,而沐柔则是一身湖蓝色的烟云蝴蝶裙,垂首坐在轮椅上,也丝毫影响不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沐柔的美貌完全继承了阮侨玉,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配上略显苍白的脸庞,反倒是另一种别样的美丽。 待看到缓缓走来的沐音时,两人都有片刻的失神,若是说昨日的沐音是初下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仙女,那今日的沐音则是似梦似幻的神女,一身月白色的裙衫,周身除了一支狐狸玉簪再没了其他任何饰物,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却让人感觉距离她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般。 “让大嫂久等了。”沐音朝裴氏轻轻点了下头。 裴氏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妹妹真可谓是天生丽质,可是把我都迷住了。” “大嫂说笑了。”沐音淡淡道。 裴氏看了看马车,侧首又看向沐音道:“柔儿身子不好,我要照看着点……” “我明白,大嫂费心了。”不等裴氏将话说完,沐音便开口道,看了眼两辆马车,便朝着后面的马车走去。 裴氏看着那月白色的身影再看了眼身旁轮椅上的沐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缓了缓心神道:“柔儿,咱们也出发吧。” “好”沐柔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个笑容,裴氏也跟着笑了笑,便推着她上了第一辆马车。 淳王府距离南侯府并不算远,一盏茶的时间到了,此时的淳王府可谓是门庭若市,热闹至极,门前停了不少马车,各家的少爷千金都赶来了。 待几人下了车,沐柔突然苍白着脸,拉着裴氏的衣衫,神情有些痛苦:“大嫂,我的腿疼得厉害。” 裴氏顿时也紧张了起来,赶忙推着轮椅安慰道:“没事,再忍一下,淳王府有大夫,咱们赶紧进去。” 说完,便赶忙推着沐柔进了淳王府,竟是将不远处的沐音忘了个干干净净。 沐音站在马车前,看着淳王府门前收帖子的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以为这样就会让她丢面子了么?还真是幼稚的厉害啊。 原本就从她下车的一霎那,便吸引了周围的目光,看着那绝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容颜,不少人都开始猜测究竟是哪家的小姐,看着她站在那里看着淳王府的大门,以为她是没有请柬,正有几个官宦子弟打算上前询问,却不想她便直接走向了淳王府的大门。 手里的请柬竟不似旁人拿的红色,这是一张银白色的请柬,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大字“请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守帖子的人看到请柬的一霎那,脸色便变得无比的慎重,态度竟是比之前恭敬了数倍,将人迎了进去。 待人消失在大门口,两个守帖子的人相互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并不是普通的门童,他们是淳王府世子的贴身侍卫,不过是今天一早奉了世子的命令在这里当起了门童。身为世子的贴身侍卫,他们自然明白这银色请柬的分量,这世上能收到世子银色请柬的人绝对超不过三个,可如今还真让他们给碰到了一个,如何不让他们震惊。 淳王府不愧是王府,比南侯府大了不止数倍,这布置也精致了百倍,整个院子道出弥漫着喜庆的氛围,因宴会还没正式开始,男子女子也并没有分散开来,是以整个院子到处都是男女攀谈的身影,恩,总的来说,这也许就是一个变相的相亲盛宴。沐音是这么认为的。 选了个相对比较偏僻的角落落座,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一起。 在她进门的一霎那,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就连昨日刚见过她的沐煦和沐荀都有些晃神,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不过就是一身衣服而已,竟然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看着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看了眼周围,却并没有发现自己妻子和小妹的身影,皱了皱眉,正想上前,不料却被身旁的人捷足先登了。 待意识到此人是谁时,那人却已经走到了沐音身旁。 “终于把你给盼来了。”郝胥柏爽朗的笑声响起。 “好久不见。”沐音挑唇笑道:“生辰快乐。” 郝胥柏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早先心里的那点郁闷早就烟消云散了,毫不介意的坐在了沐音的对面,伸出手笑看着她,道:“礼物呢?” 沐音挑了挑眉:“世子还缺我这点礼物?” “少废话,礼物拿来,我可是等了好几个月了。”郝胥柏丝毫不客气。 沐音勾了勾唇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他,郝胥柏立即两眼放光,将玉瓶小心翼翼的捏在手心,笑道:“总算是可以向那帮家伙炫耀一番了。” “他们都来了盛京?”沐音挑眉。 郝胥柏双眼一眯,笑道:“放心,他们不会参合到这件事情中。” 沐音挑眉,最好是这样,否则,别怪她不留情面。 郝胥柏莫名的感到一阵冷意,看懂了她的意思,赶紧保证道:“放心,放心。”他虽然偶尔跟那帮家伙不和,可也绝不会看着他们掉进火坑不拉一把啊。 两人谈得惬意,殊不知这情景落入旁人眼中是一副怎么惊骇的画面,这世子谁人不知表面性情好的很,可却是极难相处的一个人,自从两年前去了趟边关之后,回来更是让人难以接近,更别提是这么和颜悦色了,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谈些什么,可不难看出这位世子对这女子的讨好,就是讨好,谁曾见过这位天不怕浑不怕的世子讨好过什么人,就连皇上也没见他有过这种表情。 顿时,原本想要接近这位女子的各位公子们,也都歇了心思,他们可不敢跟这位世子抢人。 一旁的沐煦看着两人的互动,眉头也是不自觉的皱起,什么时候,她竟然跟淳王府的世子关系这般好了,看这熟识程度,可不像是刚认识没多久的。 沐荀想的就简单多了,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愤怒,在家里呆了两天也没见她对谁笑的这么开心,不对,是压根就没笑过,此番却对着一个男人笑的这么灿烂,哼,真是有辱家风。 ------题外话------ 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四章 世子出手 直到宴会开始,裴氏和沐柔才出现,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沐柔面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气色也好了很多,裴氏寻到沐音的身影,便直接推着沐柔走了去。 沐音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只是少了郝胥柏的身影,一些闺秀小姐们接二连三的赶去结交,却被沐音不断散发的冷意击退了,一时间,再也没了人敢来打扰她,但是这副景象落在裴氏和沐柔的眼中就变了一种意思了,看着沐音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裴氏的心中越发的有些愧疚了,当时只想着沐柔的情况却忘了还有沐音,当她想起来的时候却是又无法脱身,知道刚才看到她的身影才渐渐地安了心。 “妹妹,我可终于找到你了。”裴氏走上前来,有些自责,道:“柔儿的旧疾犯了,我这一着急倒是忽视了你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但好歹也减轻了她心中的愧疚感,若是今日因为她,沐音被挡在了淳王府门前,她才真的是没了脸面了。 “大嫂不必介怀。”沐音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裴氏自然不会计较这些,虽然只相处了两日,但沐音的脾性她多少还是知道一星半点的。 “姐姐,对不起。”坐在轮椅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沐柔突然开口,略显苍白的面庞上那隐含泪水的眸子正定定的瞧着沐音,带着点点的怯意,看上去好不可怜。 这是自从沐音进门后,沐柔第一次开口同她讲话,就连裴氏都有些怔住了。 沐音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般,看也不看她,朝裴氏道:“大嫂,宴会马上便要开始了。” 裴氏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沐音的神色,再看轮椅上沐柔隐含委屈的泪水,面上闪过一抹复杂,道:“妹妹,柔儿她……” “大嫂,我先过去了。”不等裴氏将话说完,沐音便直接站起身越过了两人朝着大厅走去。 裴氏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再开口,推着沐柔也往前厅走去。 周围的人却是各个了然于心,原来那便是十年前被送出盛京的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难怪出落得如此不凡,再看与那轮椅上坐着的二小姐的关系,明显不善,顿时有些人便联想到了某些事情,十年前,南侯府大小姐被送出盛京,同年,二小姐便重病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却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只是,这其中的关联只怕也只有南侯府的人知晓了。 宴会摆在了后堂,这里全是年纪相仿的各家公子小姐,并没有那些长辈在此,是以气氛都活跃的紧。 南侯府的人全部坐在下首右侧的第一排,因着都是家眷前来,也并没有将男女隔开,便是各家挨着各家落座了,沐煦自然是和裴氏坐在一起,而裴氏为了方便照顾沐柔便让沐柔坐在了她的一旁,沐荀自然是紧挨着沐柔坐在一起,那最后坐的便是沐音了,沐音旁的桌子是闵尚书一家,而靠近沐音的位置正巧是闵尚书府的第二子闵承钰,闵承钰及冠已经半年,却还不曾定下婚约,原因却是闵尚书平日里对他太过溺爱,这才使得他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闵尚书心里焦急却也无法,只得顺着他。 闵承钰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赌,二自然就是色,平日里没少往烟花之地跑,今日看到沐音的容貌自然是有些垂涎欲滴心猿意马了起来,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暗自摇了摇头,这南侯府的大小姐明显得到了世子的青睐,这闵承钰当真是胆子大的很,竟敢公然与世子抢人。 若是闵承钰知道这些,就算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有这副样子了,怪只怪院中发生的那一幕他不知道,才导致了他凄惨的下场。 沐音却是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般,自顾自的喝着手里的茶。 沐煦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一旁的沐荀,示意他将位置调换一下,沐荀自然也早就看到了闵承钰,本来心里还是有些火气的,但看到旁边沐音镇定自若的神情后,愣是将这火气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看到自家大哥的示意也权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低头喝着闷酒。 沐煦见自家弟弟这副模样,眉头皱的更紧了,正要开口,却听到郝胥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本世子多谢各位的到来,大家不必拘谨,开席吧。” 话音一落,下方立即传来各种恭贺声。 “世子客气了,能参加世子的生辰实属荣幸啊。” “恭祝世子今年运势节节升啊。” “恭祝……” …… 郝胥柏本来就不愿听这恭维的话,心思早就转到了别的地方去了,待看到沐音的方向时,刚好看到闵承钰对着她垂涎欲滴的模样,心里的想法早就表现在了脸上,顿时,郝胥柏的俊彦便沉了下来,双眸夹杂着冰冷的杀意射向闵承钰。 一时间,恭祝声竟是渐渐地降了下去,整个大厅静的竟是连跟针掉地上都能察觉的出来。 闵承钰原本一门心思都在沐音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景,等到周边静的不同寻常时,才终于有所察觉,抬起头,却发现四周的人好像都在看他,就连自家大哥也是神色冷峻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感觉到一道隐含杀意的目光射向自己,转头望去,却发现坐在首座的世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想到这,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竟是坐也坐不住了,惶恐道:“世……子……” 突然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接着双目便感觉一股彻骨的痛意传来,双颊以及双手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眼睛……我的眼睛……啊……大夫……快去找大夫来啊……” 嘶哑的吼声夹杂着隐忍的痛苦响彻整个大厅。 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甚至胆小的闺阁小姐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还有的竟是呜呜的哭了出来,却又不敢出声,只得用帕子死死地捂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世子竟然真的胆敢在宴会上动手,而且是如此血腥的一幕,俗语说生辰之日不宜见血,可这世子竟是毫不顾忌的朝他出手了,这说明了什么?答案显而易见,却并没有人胆敢再正眼瞧一瞧引起这场事件的主人。 撕心裂肺的吼声依旧在大厅中回旋,没有人敢动,世子亲自出手,没有世子的命令谁敢去叫大夫啊,就连闵承钰的大哥闵承奀也只是紧皱眉头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家的弟弟疼的在地上翻来滚去。 “这是怎么了?”突然从大厅外传来一道声音。 ------题外话------ 唔,世子威武~嘿嘿~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五章 神秘来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就连刚刚一直镇定自若悠闲的吃着点心的沐音都不由得挑了挑眉朝大厅处望去。 来人一身绛红色长袍,手拿一纸画卷,俊美无俦的容颜上带着斜斜的痞气,扫了眼大厅,在沐音的身上顿了顿,接着才转向首座上正处在暴怒状态中的某人,笑道:“这是谁惹到小白白了?” 话一出口,某人的脸色更黑了,咬牙道:“司空奕!” “知道你想我,我这不是来了么?”司空奕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将手中的画卷刷的抛给他,语气有些遗憾:“原本想自己收藏的,可是看在你生辰的面上还是送给你吧。” 郝胥柏一个转身便将画卷拿到了手上,打开看了一眼,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将画卷收好,收了收衣摆,淡然的坐在了位置上,这才看向他,皱了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司空奕不悦的皱了皱眉,看了眼躺在地上满身是血打滚嚎叫的人,从袖中飞出一粒药丸正巧落入闵承钰的口中,顿时,大厅中没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倒是清净了不少。 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随意的扇了两下,这才开口道:“我这不是给你送礼来了么?”扫了眼大厅已经有些石化的众人,笑道:“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郝胥柏哼了一声,冷声道:“不过是挖了一双眼睛罢了。”若不是今日场合不对,他早就将这人挫骨扬灰了。 司空奕摇了摇扇子,走上首位,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郝胥柏的旁边,给自己斟了杯酒,道:“本少来送礼,好歹也得饱餐一顿才行啊。” 郝胥柏挑了挑眉,端起酒杯与之喝了一杯,接着宴席又回到了原本的氛围,只是只有喝酒吃菜的声音,却没了说话的声音。 早在司空奕出现的刹那,所有人都开始暗自猜测他的来历,胆敢这般同世子说话的人可没有几个,而且看两人的交情似乎很微妙啊,绝对非同一般啊,所有人心中都开始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查清楚这位的来历,也好讨好一番啊。 而躺在地上的闵承钰早已疼的昏死了过去,而一旁的沐音也开始悠闲地吃起了点心,动作优雅而高贵。沐荀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再看向不远处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闵承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冷淡到这种程度,世子明显就是为了她才突然出手,而因为她变成这番模样的闵承钰就躺在她脚下,她却能坦然自若的吃着糕点,这究竟是多冷漠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沐煦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沐音,这个十年未见的小妹身上,想起年幼时那善良纯真的模样,再看如今这淡漠的神情,心里竟不知是何滋味,是什么让她那个善良纯真的小妹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难道当年真的是他们做错了么? 裴氏和沐柔早已吓得面色苍白,裴氏只得紧紧地靠近自己的夫君作为依靠,而沐柔原本苍白的脸庞更加白了几分,好似白纸一般,没有半点生机,若不是她的眼睛还睁着,只怕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死了。 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就在这样一种胆战心惊中结束了,所有人几乎是逃也似得冲出了淳王府,好似后面有猛兽追赶,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比猛兽更可怕的存在啊。 沐煦也搀扶着裴氏除了淳王府,沐荀推着沐柔在后面跟着。 沐音则是悠闲地跟在几人的后面,待上马车时,沐音却是开口道:“我有事情要办,大哥二哥不必等我。” 说完,不等两人开口便转身向另一处走去。 身后沐煦皱了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便上了马车打道回了南侯府。 沐音去的地方乃是一间平凡无奇的院落,推门进去,便听到门口守立的两名大汉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小姐。” 蹙了蹙眉,淡声道:“起来吧,人在哪?” 其中一名大汉恭敬道:“回小姐,他们在西厢房。” 沐音看了眼西厢房的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房里传出的声音:“小音,你终于来了。”接着房门打开,冲出来一个绛红色的身影。 “在宴会上,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司空奕觉得自己很委屈,今天赶去小白白的宴会,本来就是冲着小音去的,没想到小音却根本不搭理自己,很受伤的好不好? “你觉得呢?”沐音挑眉。 司空奕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咧嘴笑了笑:“他们都在里面了,咱们快进去吧。” 房里桌旁坐着三个身形,待沐音进来,三人都站起了身,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兴奋。 “你们怎么都来了?”沐音坐在桌前挑眉看着面前的四人。 “这不是听说那帮小子也来了。”坐在沐音对面一袭白衣的男子开口笑道,给沐音添了茶,接着道:“这不是怕坏了你的事。” 沐音神色柔和了许多,眉宇间透漏出柔和的气息,挑唇笑道:“安大哥多虑了,他们没这个胆子。” “他们是没这个胆子,不过他们身后的那帮老头子可不是安分的人。”安白眼中闪过一抹锐色,这地界也该换换血了。 沐音冷笑:“我倒是真想让他们掺和进来,布的这张网总得多捞几条大鱼才够本。” 几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们怎么忘了,这可是个呲牙必报的主,在这当今世上还真没有人能欺负了她,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的。 倒是他们关心则乱了。 “小音,陆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去警告一下他们啊?”司空奕笑的神采奕奕。 沐音摆摆手,笑道:“这点小事兰诺一人就搞定了,哪用得着你出手?” 一个小小的飞云山庄罢了,若是出动天机阁门主,江湖上岂不是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 司空奕无奈的笑了笑:“那我们几个岂不是白来了?” 沐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让你来的?” “小音,你不能只针对我一个人啊,这不公平。”司空奕这次是真的委屈了,明明是四个人一起来的,为什么小音总是将矛头对准他一个人呢?真是赤果果的偏心啊,偏心。 几个人早就习惯了他的这副模样,也都笑了笑没有理他,继续闲聊了起来。 “在那里怎么样?”坐在沐音右手侧的蓝衣男子开口道。 那里自然指的就是南侯府了,沐音抿了口茶,轻笑道:“你们还怕我被欺负了不成?” 如今这个世上能欺负她的人还真的没几个。 他们的担忧她自然明白,轻叹了声,无奈道:“我的性子你们还不了解吗?” 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了,如今的她再也不会去奢求那些本就不存在的感情了。 “明白就好。”蓝衣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表情冷峻,眉宇间戾气很重,当初的事情他纵观了全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在其中受到的伤害,倘若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不介意对他们斩草除根! 看着他们都是这副样子,沐音心里的某些地方早就被填的满满的,不再需要那些了,朝着他们笑了笑:“你们放心,还有兰诺在。” 几人想起兰诺那丫头的性子,也是都不由得笑了一下,几人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闲聊了将近两个时辰沐音才离去。 ------题外话------ 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六章 引蛇出洞 一醉楼。 盛京最奢华昂贵的酒楼,这里分为三层,一楼是最普通的花费,只要你有银子便可以,二楼,除了持有一醉楼特有的梅花牌之人,就算你有再多的银两也恕不招待,三楼,却是一个及其神秘之地,从建成道如今,进去的人寥寥无几,几乎是没有人看到有人进出过,不少人就是奔着这个地方而来,都想见识一番三楼的情景以及能进入三楼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也成了一醉楼及其特殊而又吸引人的地方。 一醉楼,在这里一杯水的银两相当于普通老百姓两三个月的吃食,因此能来得起这里花费的人全是非富即贵,随意拎出来一人身份都不容小觑,相传这里的后台很硬,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知晓这幕后指认究竟是何人,是以敢在这里闹事的人也几乎没有,偶尔有那么几个事后不是失踪了就是死了,到如今,敢在这里闹事的人也寥寥无几了。 此时,三楼的一间厢房内。 两个女子相对而坐。 “找人去一趟尚书府,将人秘密处理了。”从头至尾沐音的神色一只淡淡的,好似再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无端的让人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兰诺明白。”兰诺眼中闪过一抹戾色,胆敢肖想自家小姐,当真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事情办得如何了?”沐音道。 兰诺点头道:“小姐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沐音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道:“先抛块肉,来个引蛇出洞。” 回到府中已经到了申时,大厅已经坐满了人,显然是在等着她,扬了扬眉便直接进了大厅,看到首座上的两人面色凝重,也只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垂下眼帘淡淡道:“父亲母亲。” 语落,不待他们开口,便直接移步到了左边的位置坦然的落座,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看到她的这副动作,沐靖南不悦的皱了皱眉,凝重的面庞上闪过一抹不喜,这两天不过是念着她刚回来,对她放纵了些,不成想却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阮侨玉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沐靖南这才将将要出口的训诫咽了下去,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坐在下首的沐音,却发现她正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显然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压下心头的不满,沉声道:“音儿,你与世子很熟?” 沐音收回思绪,侧首看向出声之人,眼中没有丝毫情绪:“这很重要?” 沐靖南脸色顿时更阴沉了,锐利的双眸盯着她,恨声道:“世子伤了那闵尚书之子,如今这事他们不会善了,你打算怎么做?” “哦?”沐音挑眉:“人是他伤的,这有关我何事?” “所有人都知道世子是因为你才出手。”沐靖南青筋顿起。 如今整个盛京谁人不知,淳王府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生生挖了那闵尚书之子闵承钰的双目,闵尚书对于此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父亲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把我推出去让闵尚书泄愤不成?”沐音挑眉,整个人以一种惬意的姿态租在凳子上,面上的神情冷淡的可怕。 不等沐靖南开口,一旁的沐煦已经站起了身,道:“爹,此事乃是世子所为,音儿不过是个旁观者,想必闵尚书也是知晓分寸的。” 言外之意,那闵尚书就算知晓此事是因沐音而起,有世子挡在前面,也是不敢有所出格的行径的。 沐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仿佛自己只是个置身事外的人。 沐靖南到嘴边的话一梗,看向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顿觉自己的脑门疼得厉害,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把自己女儿推出去了?在他们的眼里难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会询问她与世子的关系,本就是为了打探一下世子与她的关系到底是熟到何种程度,若真是关系极好,那自然是很好,想必那闵尚书也不敢做些什么,可若是关系一般,那他不得不为她提前做好打算,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其实沐靖南确实有些多此一举了,在淳王府院中两人交谈的那一幕,怎么看都是关系非同寻常的那一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世子对沐音的重视。只不过身在官场,沐靖南心思难免重了些,奉行凡事小心谨慎总归是没错的得原则,想从沐音的口中亲口听到,却不想她竟是如此的态度,看她脸上那淡然的神情,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却又让人感觉本来如此的模样,顿时让他觉得心里膈应的紧,有些讽刺,不由得握紧了拳,道:“最近这些天你就不要出府了,在院子里多陪陪柔儿,你们毕竟是亲姐妹。” 沐音挑眉,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露出回到南侯府以来大户了清冷淡然的第二个表情,只见她挑唇一笑,道:“父亲难道不怕十年前的事情重演?” 顿时,整个大厅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几人因这一句话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一时间,竟是透出几分诡异之感。 ------题外话------ 唔,这一家人谁好谁坏?偶呵呵呵呵呵呵,嘘,这是秘密~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七章 十年前缘由 整个大厅除了沐音嘴角含笑的坐在那里,其余的人皆是变了脸色,不由开始庆幸沐柔和裴氏不在,从淳王府回来,两人受了不小的惊吓,一回府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去了,若是沐柔在当场,只怕事情会更加糟糕。 “怎么?怕了?”沐音嘴角的笑更深了几分。 “你还想要着伤害柔儿?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坐在沐音对面的沐荀突然站起身,脸色阴鸷的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 “住口!”沐靖南的脸色黑的仿若能滴出水来,沐荀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当场便吓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再出声。 反观沐音,只是冷冷的笑着,他的脸色难看成这样,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音儿,你还在介意那件事,是不是?”阮侨玉一脸悲戚。 沐音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更是凛冽了起来,夹杂着刺骨的寒意:“你们真的以为十年的时间可以磨灭一切吗?”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阮侨玉已经泪流满面的倒在沐靖南的怀中。 沐音冷笑:“被逼无奈?是那信口胡诌的道士?还是你们那乖巧听话的女儿?”笑话,一个被逼无奈就能将十年前的事情抹的一干二净么?! 被沐靖南吓得不敢吭声的沐荀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好像…十年前的那件事并非那么简单而已…… 而一直不曾开口的沐煦听到沐音的话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痛楚,目光直直的看向她,十年前的事情她竟然记得?而且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不是……想到什么,神情却又万分无奈,就那么看着她,也不开口。 “我不能拿全家的性命做赌注,你懂吗?”沐靖南抱着阮侨玉,神情像是一下老了十几岁。 “所以你们就毫不犹豫的舍弃了我?”沐音冷笑:“哪怕明知道沐柔说的不是真的。” 沐靖南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沐音出世的当晚,净虚观的清尘道长便赶了过来,只因一早便推算出她的命理,天生不祥之人,克父克母,凡是亲近之人皆没有好下场,若是想化解此命,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或是送出盛京送入寺庙,待十年之后戾气尽消,再行接回盛京。 清尘道长是闻名盛京的得道之人,所说之话自然让人信服,可终归是自己的孩子,又怎舍得将她送出盛京,于是,便一直养在身边,可从小到大只要接触过她的人皆是灾祸连连,小病不断。 阮侨玉怀沐柔之时,也是几番波折,多次差点小产,只好远离了沐音一段时间,说来也怪,自从远离她,直到产下沐柔,皆是相安无事。 直到在沐柔四岁之时,与沐音同在一处假山旁玩耍,却不想沐柔摔断了腿,而沐音则是什么事都没有。 清尘道长再次到来,道出沐音命格已变,若再不送出盛京,只怕沐家都会丧命在她手中,本是一番可笑言论,六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可当沐柔醒来的第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齐齐变了脸色。 沐柔说,是姐姐推我下来的。 当下,也是慌了心神,想起之前的种种,便将人给送出了盛京,送往了一间名为古刹寺的寺庙。 时隔十年,不是他们不想去看,而是清尘道长的话犹在耳侧“若是前去,必将惹来杀身之祸。” 一等,便是十年之久。 当初沐柔说的话他确实是深信不疑的,可时隔了这么些年,他也想了这么些年,该想通的也早已经想通了,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能怎么办?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沐音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十年的时光,早已将什么都磨灭了,更何况她也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了,早在十年前那个被他们送往寺庙的孩子就已经被人所害,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借住在这副躯壳里的一缕魂魄,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达成那原主的夙愿罢了。 “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十年前不会,十年后亦不会。”沐音声音清冷:“可若是想我像之前那般,绝无可能!” 阮侨玉哭得更厉害了:“音儿……” 沐音神色早已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冷冷的看着相拥的两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淡:“若是你们介意,那我便搬出府去。”说完,也不再看几人的神色,起身便朝外走去。 “音儿,大哥对不住你。”身后传来沐煦略带哽咽的声音。 沐音好似什么都没听到,直接踏步走了出去。 “大哥,她到底什么意思?”沐荀察觉出事情的不同寻常,再看自家大哥的反应,顿时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好像十年的事情并非是他所想?柔儿的双腿也并非是因她所伤…… ------题外话------ 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八章 闵承钰之死 闵承钰死了! 一时间引起一片哗然,几乎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淳王府世子郝胥柏,世子在生辰宴上冲冠一幕为红颜挖了闵承钰的双目,这件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南侯府的大小姐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角,红颜的对象,自然成为了人们热议的对象。 闵承钰一死,所有人立马想到的便是作为此次事件的两位主角了,但是从寅时闵府传出消息至今,也不见这两人有任何动静,一时间众说纷纭,闵承钰的死凶手到底是谁也成了悬念。 不过,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闵府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就连一向护儿心切的闵尚书似乎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若是平时,只怕是这闵尚书早就跑去皇上跟前嚼舌根去了,这次却出奇的安静,就连朝中的大臣都对此事诧异的很,不少平日里与闵尚书交好的大臣都在明里暗里的打探这件事的缘由,可闵尚书一直保持缄默,只是说自己的儿子是突患恶疾,这才撒手去了。 既然人家的父亲都不打算追究此事,旁人就更没有立场去管这闲事了。不过,却阻碍不了别人的议论,众说纷纭,说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人说闵承钰是因为平日里常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招惹了不该能治的某种病,这才突然死掉了。而闵尚书为了儿子和府里的声誉自然不敢将此事告知所有人,只得告知所有人闵承钰是突患恶疾了解此事。 …… 不管外界说的如何绘声绘色,身为一开始备受瞩目的两人此刻却是悠闲自在的紧。 一醉楼。 三楼厢房。 “你下手可真够快的。”郝胥柏喝了口平日里难得品尝到的极品茗茶,感叹道。 沐音挑眉道:“你是想让他老子直接上门找你?” “咳咳…”郝胥柏被呛了一口,连连摆手道:“别,他要是真找上门,我老子会先扒了我一层皮的。” 当日在宴会上的作为,被淳王知晓后可是狠狠的批了他一通,原话是这样的“本王英明神武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个蠢东西,看他不顺眼,你不会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宰了,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倒腾点事,再说你倒腾就倒腾,一剑将他解决了不就省事了,弄瞎他的眼睛作甚,非要让他老子当众找来本王,你才甘心是吧?” 天地明鉴啊,他真的是不想在他生辰之日杀人来的…… 只挖了他一双眼睛,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郝胥柏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那闵怀良到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你是怎么做到的?”今天一早听到闵承钰死的消息,郝胥柏原本就打算好了闵怀良一准会找到府上来,没想到闵怀良居然会对外宣称闵承钰是死于恶疾,这倒真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就连他父王对此事都摸不着一点头绪。 沐音笑了,笑的很柔和:“只是在他府上留下了三个字罢了。” “哪三……?”话说到一半,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精光,顿时,郝胥柏的脸色变得很微妙,看着沐音,小心翼翼的道:“……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沐音笑的更柔和了,眼中闪现的明亮光泽,无一不提醒着他,他的想法是对的。 郝胥柏抽了抽嘴角,突然想爆粗口了,果然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把刹魔宗的名号扯出来,那闵尚书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将这件事闹大,天下谁人不知刹魔宗,这个代表着无尽杀戮的三个字,上至百岁老人下至三岁奶娃,哪个不是听到这三个字便吓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连皇族中人听到这三个字还不免露出几分惊惧的神色,更何况是这些朝中大臣了。 传闻,刹魔宗杀人从不问缘由,杀了便是杀了,你又能奈我和?曾经只因皇室中一名皇子为了博得皇帝的喜爱,擅自发兵擒拿刹魔宗一干人等,结果除了这位皇子三千将士无一生还,回到宫中,这位皇子终日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刹魔宗的人找来,皇帝最终派了几百禁军护卫其安危,却不想,在一夜之间,几百禁军连同那皇子全部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被杀死在了宫中。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胆敢提出绞杀刹魔宗的话来。刹魔宗也成为了一个所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无视老子!老子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老子就不姓薛!”突然,楼下传出一道刺耳的谩骂声。 ------题外话------ 今天跑了一天,没来得及更,只能晚上加班了……我这么辛苦居然还是没有人理我么?好桑心的说~ 第九章 一醉楼闹事 居然有人胆敢在一醉楼闹事! 郝胥柏的心思已经被全部转移了,开玩笑,一醉楼是什么地界,除了刚崛起的那会儿有人敢找茬闹事,时至今日,也没见有哪个胆子够数的人胆敢在这里闹事了,如今出来一个不怕死的,他还真想看看这人是谁。 不同于他的兴奋,沐音只是不漏痕迹的皱了皱眉,声音平淡无奇:“走吧,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说完也不再看郝胥柏一脸看好戏的神情便直接起身出了房门,郝胥柏自然快速的起身紧随其后。 二楼。 能上来二楼的人都是持有一醉楼梅花牌之人,能得到这梅花牌之人也都是与一醉楼关系交好或是存在某种利益关系的人,是以,这里的人闹事,一醉楼的主事处理起来也是棘手的很。 “不过是个仗着家里的权势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当真是好大的口气!”此人一身浅蓝色的云纹长衫,看起来并不华贵,腰间别着一把长剑,整个人透出一股随意洒脱之感,显然并非世家公子,看这样是倒像是江湖中人。 先前破口大骂的薛姓男子显然被激怒了,不顾同伴的劝阻,冲上前来就要冲向那蓝衣男子,嘴里还不断地在叫嚣着:“老子今日非杀了你不可!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将你全家满门抄斩!”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蓝衣男子嗤笑道,毫不掩饰眼里的讥讽。 “都他M给老子闪开!”薛姓男子挥开阻拦他的一伙人,一脚踹开眼前碍事的桌子,哗啦一声顿时就将酒水菜肴撒了一地,刺耳的响声充斥着整个一醉楼。 就连楼下正在喝酒的人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酒杯,抬眼向二楼看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不管他们有多么强烈的好奇心,但是他们也不敢凑上二楼去看热闹,很多聪明人都知道,有些热闹是不能看的,否则,最后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一时间,整个一醉楼都静悄悄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响动。 “薛公子。”一醉楼主事面色显然不是很好看:“你这番行径难道是打算在一醉楼闹事?”声音平静无波,但却威胁意味十足。 那薛姓公子本来听到还有几分怯意,但看到对面蓝衣男子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顿时心中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怯意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满腔的怒火:“不就是几把破桌子,少在老子跟前废话!滚一边去!” 说完便径直冲向那蓝衣男子。 一醉楼主事也被这番话气的沉下了脸,朝着一侧无声的打了个手势。 这边蓝衣男子已经与那薛姓公子打起来了,但是很显然薛姓公子并不是那蓝衣男子的对手,不过几招,便被直接一脚踹出了老远,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突出了一口血。 “哼!废物!”蓝衣男子面带不屑的扫了眼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人,眼中倨傲的神情显露无疑。 “你们这群废物……咳咳……还愣着干嘛给老子杀了他!”那薛姓公子一脸阴鸷的看向站在那里的几人,怒道。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犹豫着不敢上前,这蓝衣男子看得出功夫肯定是在他们之上的,他们上去还不是必死无疑。 就在几人犹豫的当下,蓝衣男子已经将手中的长剑刷的袭向躺在地上的人。 “嘭——”就在剑刃距离薛姓男子的脖颈处一公分处,不知从哪袭来一个东西硬生生的将剑击落在地。 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怎么?陆家这是要在我的地界杀人?” ------题外话------ 眼睛肿了疼得厉害……先更这么点吧…… 第十章 一箭双雕 轻飘飘的一句话,无端的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陆鸣看向声音的来处,顿时瞳孔猛地一缩,这是一个少年,一个俊美无俦的少年,一袭月白色的金丝长衫,腰间金丝勾勒出的纹花束腰,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华贵气场。 “陆鸣不知这是音公子的地界,还望音公子海涵。”此番说辞可谓是诚恳万分,半点也没了之前倨傲的神情。 “哦?”音公子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眼中的意味晦涩莫名:“陆庄主可是教导了个好儿子啊。” 这话出现在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口中,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可笑,可却无端的让一旁的陆鸣生生吓出了一声冷汗,别人也许不清楚这位音公子,可他却是知晓这位的手段的啊,响起父亲再三的告诫,心中更是打了个冷颤。 “音公子恕罪!”陆鸣突然单膝跪地,垂头语气恭敬。 音公子嘴角微勾,却不开口,眼神看向躺在地上的薛姓公子:“原来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 那薛姓公子听他一语便道破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心里有些得意,从地上艰难的爬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鸣,嗤笑一声,哼!该死的东西! 将他对少年的态度全部瞧在眼里,再看着少年的穿着打扮,想来身份也是不低之人,响起少年出现时说出的话,顿时心中明了,看着少年道:“你就是一醉楼的幕后老板?” 音公子站在那里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神情冰冷的看着他,并不答话。 “放肆!老子在跟你说话,竟然敢无视!不过是个小小的一醉楼,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将这里封了!”薛姓公子神情里满是得意。 “兵部侍郎之子果真是好教养!”音公子勾唇。 一旁早在他出来之时,便一直躬身站在一侧的主事,听他这番话一出,顿时心中明了,朝着一侧打了个手势,顿时凭空出现两个黑衣男子上前便将那薛姓公子身上的梅花牌搜了出来,随手一捏,梅花牌已化为粉末。 薛姓公子被这突然的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看着梅花牌在自个跟前化为了粉末,整个盛京谁人不知能进入一醉楼二楼的那都是些了不得的人,今日为了在兄弟面前装面子,便趁着自家父亲不在偷偷潜进书房将令牌偷了出来,哪曾想这令牌便这么轻而易举便没有了。 不等他开口,两个黑衣人便再次上前将他轻而易举的架起扔出了一醉楼。 而一旁被薛姓公子带进来的一众公子哥们,被眼前的一幕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他们可没有那薛姓男子不长脑子,这一醉楼的幕后老板哪里是他们能吃罪的起的,单不说这一醉楼在盛京的地位,就看之前那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蓝衣男子,对着少年的态度就能看看出来,这少年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带他们出去吧。”音公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几人。 几人像是得了赦令,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快速的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音公子这才将目光转向一直跪在那里的陆鸣:“不知飞云山庄此次来盛京是有何要事?” “只是家中的一些私事。”陆鸣恭敬答道:“请音公子放心,家父曾说过绝不参与那件事。” 音公子眼中闪过满意之色:“既如此,我也不难为你飞云山庄。但在我这里闹事,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陆鸣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飞云山庄今年的盛会就不必参加了。”音公子淡淡道。 陆鸣眼中的震惊显露无疑,挣扎了片刻,终是垂头道:“是。”顺便将身上的梅花牌双手奉上。 他当然明白,今日之事这样的结果明显是这位音公子手下留情,倘若是平常,只怕自己已经没命出这一醉楼了。 待陆鸣走后,一直躲在暗处看完全程的郝胥柏才缓缓走出来,嘴角挂着笑,显然心情很不错。 二楼本来能上来的人就不多,今日也只有他们这些人,是以倒也不用怕别人看见。 “你这一手可真是高啊。”郝胥柏毫不吝啬的赞道。 沐音也就是音公子,挑眉笑道:“你在暗处倒是看得开心。” 郝胥柏摸摸鼻子,不由笑的有些讨好:“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么?”不管走到哪他这淳王府世子的名号一出来当真是惹眼的很。 沐音丢给他一个还算有自知之明的眼神,侧首看向主事:“派人去告诉兵部侍郎薛大人,即日起,终止与他的所有合作。” 主事颔首应下。 ------题外话------ 收藏~收藏~加收藏~ 第十一章 京兆尹之死 京兆尹死了! 府里除了幼童及下人全被杀害! 整个盛京一片哗然!距离闵闵承钰之死不过短短数日,接着就发生了这么大一桩命案,一时间,轰动朝野上下,这也算得上是近几年盛京最大的命案了。 京兆府尹被灭门,这可不算是小事,皇帝陛下当即下旨令大理寺彻查此案,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 沐靖南对此事也是忧心的很,怎么说,他与那京兆府尹也是相交甚好的,两人一同入朝为官,自然走的比较近些,再加上这京兆府尹陆谭山为人刚正不阿,倒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让人不得不扼腕叹息。 想起他那今年刚娶妻的小儿子,不过才半年光景,就已长埋黄土了……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锦瑟院 沐音可谓是如今整个府里最清闲的人了,要办的事情都解决了,自然是无事可干了。 想起前几日阮侨玉来悄悄地探探自己的口风,无非就是自己与那淳王府世子究竟是什么歌情况,如今整个盛京谁知道淳王府世子倾心南侯府的大小姐,传言是一回事,可当事人却什么表示都没有,沐音的年纪也到了许配人家的时候,之前倒也有几个不错的前来提亲,可此事一出,便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沐音的身上已经被打上了淳王府世子的标签,笑话,谁有胆子跟这位小阎王抢人啊?那还真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阮侨玉对此事可是上心的很,不管怎么说,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是从自己身上掉出的一块肉,经过上次一事,事情既然说开了,对这个女儿的愧疚就更深了,自然是一门心思的想对这个女儿好些,再好些。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也不见淳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阮侨玉自然是有些着急了,这才跑来探探沐音的口风,问清楚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音的态度倒是很明确,自己与那郝胥柏只是朋友,自己对他没有那份心思,自然,他对自己也从没有那份心思。 这倒是让阮侨玉安心了不少。 成亲吗?沐音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且不说她现在并没有喜欢的人,单是她现在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这么早便成亲可并非她心中所想,虽然在这里她这个年纪的成亲的已不在少数,可她的观念终究是不一样,是谁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还不想早早的便踏进去。 她阻止不了阮侨玉,可她终归是有自己的打算,眼下有郝胥柏挡着,倒也是省了她不少事情。 郝胥柏要是知道她的想法,准会气的跳脚!她那边是解决了,可他这边倒是麻烦了。 淳王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的儿子,那模样就差没有上去打两巴掌了:“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冲冠一幕为红颜不错,可你倒是行动起来啊。” 事情过了这么长时间,本打算儿子会把巴巴的过来请自己出面去商量提亲的事,可等了这么些天,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愣是连个屁都没放!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这都什么! 看着自家老娘的面色不善,郝胥柏很明智的悄悄躲远了些:“母妃,我不是早就说了我跟她只是朋友。” 对于这件事郝胥柏表示真的很无奈,他不过是戳瞎了一个猥亵家伙的眼睛,难道这不是身为朋友应当做的么?为什么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发誓,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喜欢那个煞星啊,他喜欢的明明是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温柔小女人好不好?绝对不是她那个带毒的食人花啊!天地可鉴啊! “你少来忽悠我,我可跟你说,那南侯府的大小姐长得可谓是天仙般的人物了,配你是绰绰有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淳王妃可是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是相当满意的,那容貌就不用了说了,单看那一身的气度,就是那些个所谓的大家闺秀所没有的,虽然看着冷淡了些,但这都是小事,冷淡什么的都是对外人的,对自己人不可能这么冷淡的。 不得不说,这话若是被身为自己人的沐府人听到了,绝对得狠狠的翻个大白眼啊! 我哪敢对她不满啊,郝胥柏心中腹诽着,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出来,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认真道:“母妃,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 淳王妃斜睨了他一眼,凉凉的道:“这我可不管,我跟你父王可是非常满意这个儿媳妇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郝胥柏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办吧,他倒是想看着办,可问题是怎么看着办啊?!此时此刻,真是恨不得砍了自己这双作孽的手啊,叫你多管闲事,叫你多管闲事! ------题外话------ 十章了~继续~ 第十二章 兰诺的身世 一醉楼。 三楼。 “兰诺,你的心结可解开了?”沐音看着一旁神色难掩激动的人,淡淡道。 兰诺突然单膝跪地,朝着沐音恭敬地拜了一拜,眼神里似是有什么在急速流转,让人看不真切:“兰诺多谢小姐,终于可以为全家报这血海深仇。” 这可是她日思夜想近十年的目标啊,如今终于达成了,想必泉下有知的父亲他们看到也可以瞑目了吧。 “仇是你自己报的,不必谢我。”沐音纠正。 “不。”兰诺神色坚定:“若不是小姐当初收留,兰诺也不会有今日。” “起来吧。”沐音神色微动:“既然大仇已报,想来你也不用日日受那梦魇折磨了。” “小姐?”兰诺一脸惊愕,却在瞬间红了眼眶,原来,原来小姐一直都知道,那年,她不过九岁,亲眼目睹父母兄长在自己面前惨死,那一幕幕像是怎么都挥不去的梦魇,整夜整夜的缠着她,几乎每晚她都会从睡梦中惊醒,这么些年,她从未睡过一天好觉,原以为这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却不想小姐竟然全部知道。 那感觉就像是在海上漂浮了数日,终于抓到了一棵浮木,如此的幸运,如此的感激。 多么庆幸她遇上了小姐,多么庆幸小姐这么待她。 看出她心中所想,沐音终是叹了口气,轻轻拂过她的肩膀,这么些年她们一直在一起,一起走过最难捱的时刻,一起训练一起欢笑,她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很多时候,自己都会将她当成是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管怎么说,自己实际上的年龄加上如今的年龄也早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整日朝夕相处,她的一举一动自己又又怎么会不知道。 六年前,自己也不过才十岁,当初跟着师傅云游四海,刚好撞见她饿的只剩一口气孤零零的躺在破庙里,浑身脏兮兮的,整张小脸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原本对于这样的事,自己的心早已硬如磐石,可看到她眼睛的一瞬,自己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明明虚弱的只剩下一口气在支撑,可那双黝黑的瞳孔却亮的惊人,那是对生命的渴求,对活着的期望,这么一具小小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强烈的求生意志,让自己侧目,最终将她带了回去。 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竟是当朝礼部侍郎的千金,而就在不久前,礼部侍郎全家遭灭门,除了被偷偷送出去的她,其余无一生还,在后来偷偷的调查中,才发现原来诬陷告发他们的人竟然是那个她们家曾经收留过的落魄的几乎快要饿死的陆谭山,当时他身无分文,几乎就要饿死在街头,而她的父亲因为一时善念将人带回了家中,不曾想,陆谭山竟然看上了她的姐姐,此事自然遭到她的父亲的反对,不是嫌弃他贫寒,而是她的姐姐早已有婚约在身,却不想他竟然因此事生恨,伙同劫匪挟持了她的姐姐,也因为这件事,她的父亲一怒之下将人赶了出去,再不许他踏进府门一步。 却没想到他竟然生下这般强烈的恨意,竟然诬告她的父亲勾结外藩,意欲谋反,却不想,还未等调查清楚事实,便被搜出证据,是以她们一家全被送上了断头台。 而陆谭山也因为这件事才一步步走到了如今,成了现在的京兆府尹。 这么些年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底,她拼命习武,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手刃仇人,如今终于也算是能如愿了。 “小姐,如今大理寺参与了进来,会不会……?”激动之余,想起这次的计划,兰诺怒有的有些担心。 “不碍事。”且不说京兆府尹这件事他们查不到什么,就算查出来最多也就是江湖追杀,一个江湖追杀,朝廷必然不会深究下去,江湖如此之大,谁有能知道他究竟是得罪了谁,这件事最终也就只有不了了之罢了。 “关于你父亲他们的冤情,你可有什么打算?”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陆谭山,他虽然死了,但兰诺一家的冤情到底还是没有澄清。 兰诺垂眸,掩去眼底的失望,淡淡道:“陆谭山已死,父亲他们已经不在了,澄清冤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就算澄清了又能怎么样?父亲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而她,也早已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小姐了,说到底,不管怎么样,都已经回不去了。 沐音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怎会猜不出来她心中所想,罢了,罢了,这件事还是她亲自动手吧,总归是要还她一个清白之身的。 ------题外话------ 两万字了啊,加油,加油,加油! 第十三章 蛛丝马迹 大理寺。 邢天明,大理寺卿,掌平决狱讼。 身为大理寺的最高掌权者,邢天明自然对待这件事慎重的紧。京兆府尹一案是由皇上亲自交由大理寺审理,大理寺自然不敢半分怠慢,着手查了三日,终于有了眉目。 看着手底下传来的这份消息,眯了眯眼,江湖仇杀? 朝廷命官居然是死于江湖仇杀?呵!古往今来,这倒是头一遭。 看着上头越来越不好的面色,手下的人也极有眼色的解释道:“头儿,根据京兆府尹一家的验尸报告来看,除了京兆府尹,其余都是死于一剑毙命,剑口细小,明显是高手所为,有这种功力的人盛京绝不超过十个,属下已经将这十个仔细排查过了,皆没有嫌疑。” 邢天明丢下手中的消息,淡声道:“京兆府尹的验尸报告?” “他是死于流血过多,那一剑只是划破了喉管,并没有即刻死亡。” 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步入死亡的边缘,这得是多大的精神折磨? 究竟是有多大的怨恨才会使用这种方法了解一个人的性命? 邢天明眼中闪过沉思,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步入死亡的边缘,这得是多大的精神折磨? 究竟是有多大的怨恨才会使用这种方法了解一个人的性命? 倘若真的是江湖仇杀,那这件事就更棘手了。 “头儿,属下倒是查到一件事……” “说。”邢天明侧目。 “您可还记得前任礼部尚书?” 前任礼部尚书?因为勾结外藩被全家斩首的纪家?邢天明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六年前,京兆府尹曾与百里之外的那伙劫匪有过接触,这件事……好像与前任礼部尚书有所关联。” 邢天明沉静的容颜上,比平日里更加肃穆了几分,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朝着下手道:“将当年有关礼部尚书的案件全部送过来。” 那人顿了一下,才缓缓道:“属下这就去办。” 看来京兆府尹的案子不简单啊。 几日后,邢天明将京兆府尹一案上报皇帝,这件案子也随之被推迟了几月。 锦瑟院。 得到消息的沐音神色间带着淡淡的兴味,眼中也闪过点点笑意,没想到大理寺的人倒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查到这件事上去了,呵,这样也好,倒是省了她不少功夫。 看着自家小姐愉悦的神色,兰诺倒是惊讶的很,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能让主子露出这种神色?不过,聪明如她,可不会随意打探自家主子的消息。 经过上一事以后,兰诺整个人都活泛了很多,眉宇间再也没有淡淡的愁容,整个人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小姐,夫人来了。”门外传来丫头的禀告声。 阮侨玉过来为的就是跟沐音商量亲事,这几日,她一直东奔西走,终于找到了个家世人品都不错的人选。 刘太傅的小儿,今年也不过二十,为人谦逊,脾性温和,最重要的是文采不凡,去年拔得了文科状元的头筹,如今也是朝中官员了,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你就这么急着将我嫁出去?”沐音看着一直喋喋不休的阮侨玉,突然开口道。 阮侨玉神色一怔,看着自己女儿清冷的容颜,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放柔了声音,语气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音儿,娘知道家里对不起你,可娘也总是想弥补你些什么……如今你也到了婚假的年龄,娘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给你选个好夫婿……让你可以一辈子幸福无忧……” “我不喜欢他。”沐音挑眉淡淡道,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 阮侨玉试了试眼角的泪,柔声道:“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娘再给你找。” 沐音突然觉得脑仁疼的厉害,婚事、年龄什么的,她是真的不在意啊。 想起自家的师傅,沐音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家师傅这么好!最起码那老头倒是从来不会对她唠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却哪里知道她所谓的好师傅,一早便已经对这些事情做好了打算。 正所谓老奸巨猾嘛。 而没过几日,就在阮侨玉忙着给沐音挑选良胥的当下,却不想,一道圣旨将沐府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求各种~~~~~~ 第十四章 赐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侯府沐靖南之女沐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俱佳,与三皇子乃天造地设,特将汝许配皇三子为正妃,则良辰完婚。钦此!” 轰!沐靖南从来没觉得接圣旨是一件这么棘手的事情!从他入朝为官以来,接了不少圣旨,好的坏的都有,可从没有哪一个是让他感到既兴奋又担忧的。 赐婚三皇子? 谁不知道三皇子自幼身子骨就不好,多少太医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找出其病因所在,皇上却偏生对他宠爱的紧,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皇上都会毫不犹豫的想方设法送到他手里,却不想,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三皇子的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了,皇上想了很多办法却都不见成效,最终,三皇子决定游历四方,也好不枉此生,皇上拗不过最终还是让其离开了皇城。 这一走便是十几载,杳无音讯,人们也逐渐遗忘了这位深得盛宠的三皇子,只以为他早已因病逝世,却不想,如今这位皇子居然还在世,甚至眨眼还成了他的女婿…… 沐靖南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儿女有争名逐利,他此生最大的希望便是安稳一生足矣,对那些权利之争他也看的很淡,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从未想过将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室,皇室争斗他虽身为局外人可看的清楚,那就是一个一个大泥潭,陷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了。 虽说那三皇子这些年不在皇城,身子骨也并不好,但皇上的宠爱摆在那里,单是这一条就足够引起所有人的忌惮了,想要置身事外恐怕是不可能的。 终究,皇命不可违! “沐小姐,接旨吧。”宣读圣旨的李公公看着下首的沐音,脸上谄媚的笑意一直没断过,这可是三皇子亲自求着皇上下的旨意,这三皇子除了十几年前离开皇城一事,可当真是再没求过皇上什么,如今却是为了这南侯府的小姐破例,足以见得这南侯府的小姐对三皇子的重要性,而他陪伴皇上身侧多年,皇上对这三皇子的态度,他可是一直瞧在眼里,如今这沐小姐入了三皇子的眼,他这副作态倒也无碍。 看着李公公的这副模样,沐音的神情倒是清冷的紧,若是说刚知道圣旨的内容时,她确实是有些惊讶的,因为这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可这又怎么样,只要她不愿意,一个小小的圣旨又能如何? 相对沐音的冷淡,沐靖南可是心头震惊的很,旁人可能不知,他可是知道的啊,这位李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跟在皇上身边少说也有几十年了,多少王公大臣后宫嫔妃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的,不敢怠慢分毫,但何曾见到过他如此模样?如此的……讨好一个人?是了,就是讨好。 瞧,那脸上一直不曾消失的谄媚笑意。 接过了圣旨,按照规矩,自然是得给些好处的,可这李公公只是笑着推脱了,只是笑着道:“咱家不过是替皇上办事,侯爷不必客气,咱家倒是现在这里恭喜侯爷了。” 沐靖南只得笑着应下了,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出了府邸。 人都走了,只留下一屋子沐府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一时间,整个大厅静的有些诡异。 “咳咳。”最终还是沐靖南打破了沉默,开口道:“音儿,你与三皇子相识?” “不识。”沐音却是不认识什么三皇子,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那他怎么会到皇上那指名道姓的选你?沐靖南差点将这句话破口而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李公公临走前悄声告诉他,这圣旨可是三皇子亲自求着皇上得来的。 这个女儿,他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先是淳王府世子,如今更是连皇子都牵涉其中,十年的时间,当真是太长了,以至于他们相互之间知之甚少。 几人都有些神色复杂,却都神色各异。 沐煦一如既往的看着沐音神色夹杂着一丝歉疚还有淡淡的失望,十年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对待这个家里所有人都亏欠的妹妹,不知道要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她,上次一事之后,这还是这几天来第一次见到她。 她,好像什么也没变,那件事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一旁的沐荀则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出言讥讽,看向沐音的神色是复杂的,在他的意识里,自己这个妹妹不仅害的柔儿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且性情冷淡仿佛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忍不住要挖苦她,因为他很像看看除去了清冷的这副面具后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经上次一事之后,他发现之前他所有的认知都是错的,十年前的事情也并非是他一直所以为的那样,可不论是大哥还是爹娘对此事都是闭口不言,他又不可能跑去问柔儿,这些天来,他每天都在细细回想那天所有人的话,可终究还是什么也猜不出来。 也许,或者,说不定,他是真的错了。 ------题外话------ 唔,*部分来啦~哈哈,猜猜三皇子是谁? 第十五章 沐柔的怨恨 南侯府的大小姐刚回盛京不久居然被赐婚三皇子!这一消息已经在盛京不胫而走,有人羡慕嫉妒,有人扼腕叹息,也有人幸灾乐祸……比如说沐柔,宣读圣旨的当天她并不在,因为她的腿伤复发,不得不躺在床上修养,对于沐音赐婚于三皇子一事,她也是事后才知晓的,得到这个消息时,她刚开始无疑是兴奋的,多么开心,那个事事胜过自己的姐姐,漂亮又怎么样,淳王府世子另眼相待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一道圣旨就要嫁给那个形同残废的三皇子,呵呵,像自己一样的残废!不,或许还不如自己,自己只是废了一条腿,他可是废了整个身子啊……哈哈……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啊! 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说不准呢! 自从自己记事以来,便知道自己有一个同别人不一样的姐姐,她长得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好看,她笑起来就像是天仙,她虽然被断言命格不好,可爹娘还有哥哥对她依然很好,好到让自己嫉妒,可是,这个姐姐似乎是很喜欢自己,总是把自己最喜欢最好的东西拿给自己,她会在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温柔安慰,她也会在自己受到责骂时出声维护,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心难过?那是因为自己嫉妒爹娘对她的好,怨恨爹娘总是在无形中忽视自己,怨恨爹娘总是拿她们来对比,处处彰显自己不如这个姐姐……她好嫉妒,好伤心,她甚至偷偷的想过如果这个姐姐从世上消失该有多好啊,那自己就会成为爹娘眼里最好的了吧?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自己因为贪玩爬上了后院的假山,可等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下不去,而她们也早就甩掉了侍奉的丫头,身边没有任何人,这个姐姐便自告奋勇的爬上了假山,可当她刚抓住自己手的那一瞬,却不想自己脚下一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而很巧的是自己的双腿竟然摔在了布满石子的地方。等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是痛的,而爹娘却在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问的竟然还是这个姐姐,双腿传来的彻骨的疼痛,几乎让自己晕厥,这一刻,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自己都想不到的话,而正是因为这句话,爹娘竟然将这个姐姐送出了府,甚至送出了盛京! 从那以后,爹娘还有哥哥们的目光终于全部落在了自己一个人的身上,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让自己终于体验了一把被关心的滋味,可是,自己的腿却再也站不起来了,两条腿换来了他们的关心,赢得了他们的目光,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自己只知道,从那天开始,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再也不能追在哥哥后面玩,甚至是再也不能……站起来…… 终于自己适应了这种生活,开始学会享受生活,这个消失了十年的姐姐却回来了,天知道自己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是有多么的嫉妒,她依旧那么美,但却不知道她笑起来是不是依旧像天仙,然而,这个姐姐的目光却从未落到过自己身上,仿佛自己根本就不存在,这个认知,让自己心里对这个姐姐更是越发的恨。 她不论走到哪里无疑都是亮眼的,她的出现轻而易举的打破了自己多年来树立维持的形象,南侯府不再是自己沐柔的象征,人们说起南侯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姐姐沐音…… 这下好了,她终于有一件事是不如自己的了,自己虽然残废,可还有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瀚哥哥,可她却只能嫁给那个形同废物的三皇子了,她真是兴奋呢,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这个姐姐伤心痛苦的表情了呢。 想想都是令人开心的一件事啊! —— 沐柔的期待终是要落空了,沐音对于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相对沐府所有人来说,她这个当事人想必是最淡定的一个了,担心害怕?伤心难过?那是什么?十年前的沐音或许还会有这种情绪,可如今的她早已没了这些所谓的情绪,她是冷情的,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勉强她,不论是谁! “小姐。”兰诺上前轻声道:“已经查到了,那三皇子两日后便会回到盛京。” 沐音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她总归是要去见见这个所谓的三皇子的,毕竟……这件事总得有个了结,不是吗? 突然有些想念那个人了,怎么办?那个陪她走过风雨,为她遮风挡雨的那个人…… ------题外话------ 沐柔的心理已经接近扭曲的边缘了,儿时的嫉妒心理经过这一刺激,已经完全蒙蔽了她的心理~ 第十六章 夜探皇子府 是夜,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只有一轮被乌云笼罩的月亮微微散发着微光,月光的照映下,一道娇小而敏捷的身影快速的掠过屋顶上方,逐渐隐匿于黑暗里。 熠王府。 全府上下戒备森严,每一个角落都严防死守,却在夜色的衬托下完美的隐匿在夜色里,一道娇小的身影敏捷的避过所有的暗卫,步态轻盈的朝着目标而去。 灯火摇曳的书房,窗户上倒映出一道欣长的身影,他正对着窗户的方向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滋滋——”突然,男人的耳尖动了动,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峻淡漠的容颜也随之温和了很多。 “铮——” 感觉到身后袭来的利刃,男子神色未变,只是眼中的笑意却加深了,身形微微一侧快速的躲开,同时,也快速的出手朝着对方袭去,来人似乎早就猜到很轻易的就接下了男子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最终,来人腰侧一软瞬间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到熟悉的清香,来人似乎怔了一下,也不再挣扎。 “音儿,你还是这么怕痒?恩?”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沐音不自然的摸摸鼻子,从男人怀中略微挣扎了一下站起身,略带不满的看向男子,道:“怕痒又不丢人。” 是的,她自认为什么都不怕,但唯独一样,那就是怕痒!这件事至今也只有一个人知道。 “恩,不丢人。”男人略显愉悦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宠溺。 沐音抬眸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子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音儿不是都查清楚了?” 沐音再笨也猜出来了事情的原委,转过头将自己的匕首收起来,明显的不想再开口。 男子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音儿既然想嫁人,那不如嫁给我好了。” 那群废物不仅长得丑,还一无是处,那里能配得起他的音儿! 沐音挑眉,看着他悠悠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知道么……师兄?” 面前的男子正是她的师兄——祁瑾熠!从她正式入门开始,便一直和这个师兄在一起,他们一同经历磨炼,一同经历风雨,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可以说自从她来到这里,他便一直陪在她的身侧,为她遮风挡雨,陪她共同成长。 祁瑾熠眼中的笑意更甚了,冷峻的容颜霎时间变得温和起来,一时间春暖花开:“你觉得兔子辛辛苦苦守护了这么多年的草,最后能让别人吃了?恩?” 最后三个字,像是故意加重了尾音,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呃…… 沐音目光不自觉的闪了闪,努力忽视他话中的意思,想起了什么,抬眸瞪着他,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祁瑾熠面露诧异:“师傅没告诉你?” 为什么不是你告诉我!沐音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已经起来了,该死的老头儿,居然敢联合起来耍她!哼!他最好将所有的酒喝完,不然……沐音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远在某地的老头儿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为什么他感觉冷飕飕的,整个人都不舒服了?难道是感冒了?还是酒喝多了? “师傅可能忘记了吧。”祁瑾熠笑的温柔,完全没觉得把事情全部推到自家师傅身上有什么不对,师傅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应付像如今这样的事情么? 沐音又怎么猜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心里给这两人狠狠的记了一大笔,侧目瞪他:“你回盛京做什么?” “不是说了么,我是专程来娶音儿的。”祁瑾熠心情很好的帮她理了理耳旁的碎发。 沐音觉得额上的青筋跳的更欢了,一把拍开他的手,咬牙道:“师兄是想再打一架么?” 怎么听这几个字都像是从牙根里发出来的。 “音儿,气大伤身。”某人完全无视掉刚刚才被拍过得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的一脸无害:“我是很想跟音儿切磋的,但是音儿好像还打不过我。” 沐音第一次觉得面前这张俊朗的容颜这么……欠揍!她好想打人怎么办? 祁瑾熠看着眼前马上炸毛的人儿,很明智的收起了再逗弄她的心思,解释道:“那边的事情忙完了,闲来无事就回来看看,顺便清理一下多年的隐患。” 沐音的脸色依旧不好:“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恩,这要看音儿了,音儿呆多久,我便呆多久。”祁瑾熠笑道。 沐音真的觉得再待下去,她真的会忍不住出手打人的!虽然她打不过他,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朝着刚才来的地方跃去。谁料还没走两步,手便被人抓住握在了手心,掌心微微凸起的薄茧摩挲着手背,一股熟悉的感觉袭来。虽然以往两人牵手的情况不在少数,可中间一别两载,如今再次牵手,心境却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感受到掌心的有些微凉的小手,祁瑾熠不漏痕迹握紧了些,眼神定定的瞧着眼前的人儿,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低沉:“音儿,这两年来可有想我?恩?” 沐音眼神动了动,打死她,她也不会说前两天还在想他。抿了抿唇,却不打算开口。 祁瑾熠轻轻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将她搂入怀中,贴着她的耳畔道:“我可是每日每时都在想你啊。” 耳畔传来的轻微呵气,低沉而略带几分慵懒的声音传入耳中,沐音整个人微怔了下,随后便也放松下来,就这么静静地让他抱着,前世的她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甚至在死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恋爱究竟是什么滋味,来到这里,他们整日呆在一起,分享所有的喜怒哀乐,凡事只要有他在身边便会觉得安心,反之,总感觉心里有一处地方空落落的,她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习惯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不反感他的触碰就对了。 她究竟喜不喜欢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她虽然不懂情爱,可他经常在她耳畔说的那些话,她还是记在心里的。 罢了罢了,既然想不通,那便顺其自然吧。 祁瑾熠无疑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她的想法他自然知道,她不懂情爱,那他便慢慢教会她,她走一步,他便跨两步,他总归是站在她前面的地方,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不论怎样,她总归是属于他的。 ------题外话------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总归是要走进你的心里的!既然成功了,那便收藏吧~唔,这条路还很艰难啊…… 第十七章 介绍对象的节奏 沐音与三皇子的婚事算是定下了,婚事便定在了两月之后,阮侨玉虽然不清楚那三皇子长得什么模样,但是有关他的传闻还是听了不少的,拉着沐音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无非就是那三皇子身子骨不好,但是他毕竟是身为皇子,将来身边也必定会有不少的女人,凡事要看开等等,沐音听后顶多挑挑眉,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性情了,对待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他可是完全不屑一顾的,甚至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想当初,有一个非常仰慕他的女人,甚至是不惜以身引诱,结果却是被他毫无一点怜惜之情弄瞎了双眼丢了出了,最后那女子却是被送进了军营,几天不到便消香玉损了。 说到底,他和她本就是一类人罢了。 “小姐,上官姑娘回来了。”兰诺将手中信筏递给沐音。 信筏上只有简单的三个大字“茗月轩”。 沐音将信筏收起来,扯了扯嘴角,道:“我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喜欢喝茶了。” 兰诺笑了笑,道:“上官姑娘可能最近喜欢上茶了吧。” 沐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她倒是忘了,这小妮子一天喜欢一个样,换兴趣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频率还高。 两人赶到茗月轩的时候,就看到上官筠一身红衣站在包厢的门口冲她们使劲的招手。 “小音,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让我去南侯府找你,害得我只能在这里等你了。”上官筠抱住沐音的一条胳膊,抱怨道。 沐音一脸的无奈,看到包厢里的身影,目光顿了下,朝着继续一脸委屈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的某人,道:“你叫我来不是请我喝茶的?” “当然不是。”上官筠一口否决,随后想起了什么,双眸顿时亮了,拉着沐音就往里面走,待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时,上官筠的双眸更亮了,指着来人迫不及待的介绍道:“小音,这是我哥上官流云。”说完还偷偷的凑到沐音耳边,道:“怎么样?我哥长得不错吧。” 沐音一脸无奈的笑了笑,这是怎么回事?是要给她介绍对象的节奏么? 但是不得不说,上官筠的哥哥还真的是温文尔雅的俊公子一枚,君子如玉,温润而泽说的便是他这种人了吧,勾起唇角,淡淡道:“久闻上官公子绝代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是温如其玉。” 上官流云看着面前的女子,前一刻还一脸无奈,眸中含笑,此时却变得清冷淡漠,不由得挑了挑眉,难道他就这么不受待见么? “南侯府小姐果真是如传闻一样。”上官流云笑道。 沐音挑了挑眉,倒也没问传闻中的她是个什么样,这盛京就这么大,对于她的言论,她就算不想听也总会传到她耳朵里的。 待几人落座之后,上官筠立刻又黏了上来,抱住沐音的胳膊,明媚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小音,你都不知道,我忙完那边的事,就听说你居然要嫁人了,还是个什么重病缠身的皇子,你不嫁好不好?” 不等沐音开口,一旁的上官流云已经皱起了眉,板起了脸道:“筠儿,不可胡言。” 上官筠侧目看向自家大哥,见他面色不好,想要出口反驳的话也没说出口,只是小声的嘀咕了句:“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嘛。” 沐音见她这副模样,也猜到了她想必对这个哥哥还是有几分忌惮的,轻叹了口气道:“这里不比幽州,小心隔墙有耳。” 被沐音这么一解释,上官筠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暗自撇了撇嘴,真是麻烦,果然还是幽州比较好。 上官流云暗自叹了口气,自家这个小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了些,容易得罪人,在幽州的地界还好,哪怕她再怎么放肆,也不会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可这里毕竟不必幽州,天子脚下,若真的除了什么事,只怕是难以脱身啊。 “沐小姐,筠儿就是性子直了些,有些话你别放在心上。”上官流云对着沐音微微颔首,道。 沐音笑了笑,显然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上官筠又凑到沐音耳边偷偷道:“小音,那个皇子有什么好,不如……你嫁给我大哥吧,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嫂嫂了,好不好嘛?” 上官筠说话的声音虽小,可在座的功夫都不弱,又怎么会听不见?上官流云不由抚额,难怪今天自家小妹说什么也要拉自己出来,原来……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家的小妹莫不是真的太闲了,竟然管起他的事情来了? 上官筠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会被自家大哥惦记上,继而每天忙得脱不开身。 沐音不比上官流云好多少,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罢了,敢情这还真是给自己说媒来的么? “与其担心我,不如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啊?我也好备份贺礼。”沐音笑道。 上官筠一听顿时羞红了脸,佯装生气的瞪了某人一样:“你……我……我才不要跟他成婚呢。” 谁要跟那个整天就知道欺负她的混蛋成婚啊!哼!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家伙。 看她气呼呼的模样,沐音顿时笑的更欢了,眼睛里溢满了笑意,整个人显得生动了不少。 上官流云眼底闪过一抹惊艳,想必这世间的女子都赶不上眼前的女子这般惊才绝艳,谁又能想到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竟拥有这般能力,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毫不为过啊。 这样一个女子如今也才这般年纪,再过几年,真不知她能成长到什么地步。上官流云默默的想着。 “恩,不嫁给他,你想嫁给谁?”沐音打趣道。 “我……我……我不理你了。”上官筠瞪着一双大眼睛,双眸里写满了不满。 沐音正要开口,却听到包厢外传来一声略显刺耳的声音。 “大哥,就是这小子,南侯府的二公子。” 接着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题外话------ 君子淡如玉,公子世无双!是这么说的吧?是吧?唔~错了表打我…… 第十八章 沐荀受伤 南侯府?二公子?沐荀? 沐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上官两人都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看她如此表情,上官筠不由得悄悄推了推她的胳膊,小声道:“小音,你要去看看嘛?” 沐音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她还真不觉得她需要出去,毕竟除了这副身体与他有血缘关系之外,他们本就是陌生人而已,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更没有所谓的同情心。 见她这副模样,上官筠也识相的没有再开口,倒是一旁的上官流云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看来她与这南侯府的亲人也不是很亲近,与其说是不亲近,倒不如说是漠然,试问谁能在自己的至亲被人找茬时,还能淡定的坐在这里品茶的呢? “沐小姐觉得这茶味道如何?” 沐音淡淡的勾唇:“从上官家出来的茶还能差了?” 上官流云笑了笑,这茶正是他从家里带来的,只是因为他喝不惯这茶楼里的茶罢了,想不到,却是被她一眼就看穿了。 当真是个聪慧的女子。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时间氛围倒是出奇的和谐,好似刚刚发生的事是幻觉一般,当然,前提是如果忽视包厢外传来的声音。 “哼!果然在这里!”来人一身江湖气息,粗狂的嗓音夹杂着浓浓的怒火,那双眸子也好似喷了火,愤怒的瞪着包厢里的两人。 “沐公子,救我!”包厢里的女子看到来人立马吓得面色惨白,双眸中噙满了泪水,双手死死的拽着身侧男子的袖口,整个身子瑟缩在男子身后,微微有些颤抖。 沐荀看着身后瑟瑟发抖的人儿,眼中露出一抹疼惜,当下也不着痕迹的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人,冷声道:“你是何人?” “你tm抢了老子的人,还问老子是谁?”来人的声音很粗狂,声音也不小,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向这边望过来。 沐荀不悦的皱了皱眉,脸色也越发的沉了下来,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过话! “你是刚从茅厕出来没漱口?”不然怎么嘴巴这么臭! 不得不说,南侯府二少爷的毒舌那是无人能比的。一时间,引得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来人显然被激怒了,拔剑便要朝着沐荀袭去:“狂妄小儿!受死吧!” 沐荀显然是没料到这人竟是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拔剑,当下微微侧身打算躲过这一剑,却不想衣袖被人扯了一下,微微一顿,手臂顿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我……我不是故意的……沐公子……你没事吧?”女子看到他手臂血流不止,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手足无措起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沐荀想要出口的责难倒是说不出来了,只当她是惊吓过度,一时紧张才会紧抓他的袖口不放,当下朝她勾了勾唇角,道:“无碍。” 女子眼中的泪水瞬间落了下来:“沐公子……” 却是谁也没有看到那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来人看了手臂血流不止的沐荀一眼,眼中的蔑视显而易见:“胆敢跟我恶人谷抢人,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 哗—— 恶人谷?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谷?据传言他们吃人肉喝人血,挖人心肝……简直无恶不作,他们不是在恶人谷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看热闹的众人瞬间吓白了脸,胆小的甚至赶紧匆匆跑出了人群,毕竟,看个热闹而已谁都不想把命搭上。 听到恶人谷,沐荀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居然是恶人谷!那个就连父亲都要忌惮三分的地方!就算心里是恐惧的,面上也不能显露出来,这是父亲从小就教会他们的道理。 仿佛那一瞬间的震惊可恐惧都是幻觉,眼前的沐荀还是之前那个毒舌稳操胜券的沐荀,只见他挑眉淡然道:“不知在下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 也就只有真正了解沐荀的人才会知道现在的沐荀已经收敛了很多,否则,他哪里会这般的客气,只怕早就扑上去一决高下了。 来人冷哼一声,一脸的狂傲:“你tm少给老子装蒜,真个烟雨阁的人都知道柳烟是老子的人,你tm居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沐荀皱了皱眉,看向身后的女子,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与她相识这段时间,她直说自己是烟雨阁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只因为家道中落,不得已才会到这里讨生活,而她刚好与自己脾性也算是合得来,就这么一来二往的,也算成了难得的知己好友,可如今这恶人谷的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柳烟柔美的面容一片苍白,泪水早已挂满了脸颊,楚楚可人的模样让人心有不忍,沐荀见此,也不由得放缓了目光,只见那柳烟咬了咬苍白的下唇,小心翼翼的道:“我……我不喜欢他……是他……是他一直缠着我……” 来人听她如是说,瞬间怒红了一双眼,啐了一口道:“臭娘们,装什么贞洁烈女!” 柳烟顿时吓得一个颤栗,身子也不由得朝沐荀身后躲了躲。 沐荀蹙了蹙眉,看向来人,道:“柳烟姑娘既是不愿,阁下又何必强求?” 不管怎么说,这柳烟也同他有些情谊,眼睁睁的看着她受难他沐荀做不到。 “那你就受死吧!”来人冷喝一声,提起剑便朝着沐荀袭来,凌厉的剑锋霎时间逼得沐荀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稳住心神,沐荀不由得懊悔起来,今日出来防身的兵器是一样也没戴在身上,看着对面来势汹汹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上,原本就比对方的功夫弱了好几个层次,如今没有兵器在手,更是被牵制的处处毫无还手的余地,只能被动的躲闪。 “嗤——”刀剑划开皮肤的声音。 沐荀捂着手上的胸口,一脸惨白的扶着旁侧的桌子,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柳烟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快步上前扶住沐荀,紧张道:“沐公子……沐公子……啊……你流了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 来人轻嗤了一声,不屑道:“什么南侯府公子,不过是个废物!” “你……”沐荀顿时大怒,胸口的伤口也随之被撕裂,涌出更多鲜红的血液。 来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丝淫邪之意:“老子倒是听说南侯府的大小姐貌如天仙,你若是把她交出来,老子便饶你一条命,怎么样?” “呸!”沐荀狠狠的啐了一口,冷笑道:“就你也敢肖想她!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来人顿时目眦具裂,抬起手中的剑便要杀了沐荀,围观的人群早已吓得逃得远远地,生怕将来惹上什么事,只有几个平日里跟沐荀关系还不错的赶忙跑到南侯府去报信,一时间,这里还真的就剩下这几个人了。 沐荀看着袭来的长剑,倒是平静的很,反倒是一旁的柳烟吓得当即松开扶住沐荀的手,逃到了一旁。 沐荀自嘲一笑,长剑即将刺穿他的心脏! “嘭——”突然,袭来一物生生打落了来人手中的长剑。 “我倒是不知道恶人谷的人什么时候能出谷了?!” ------题外话------ 唔,水喝多了,肚子疼…… 第十九章 处理了吧 突然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 随后映入几人眼前的便是一个清冷淡漠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一袭雪白如雪的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乌黑秀美的长发随意的用一支狐狸玉簪挽起,柔美白皙的颈项散落着几缕细碎的黑发,清冷淡漠的容颜在黑与白的映衬下散发着极致的魅惑。 沐荀瞳孔猛地一缩,低喝道:“没你的事,赶紧离开这里!” 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没有看他,只是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看着那自称恶人谷的一脸横肉的男子。 男子本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便狠狠的惊艳了一把,他自认为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可眼前的女子这貌若天仙之姿可当真是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啊,那柳烟算什么,跟眼前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没想到来了一趟盛京,还能碰到这么个绝色美人,也不枉他出来这一遭了,若是能得到这女子……想到此,满脸横肉的面庞浮现一抹愉悦的笑意,眼中的淫邪之意也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沐音,粗狂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邪肆:“不知这位美人儿是?” 竟是完全忽略了沐音之前的问话。 “哦?你不是在找我?”沐音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冰冷的唇角好似微微上扬。 男子顿时一愣,想起自己之前的话,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笑道:“你就是那南侯府的大小姐。”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传言果真不虚,这南侯府的大小姐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 “你若是跟了我,老子便饶了那小子一命。”男子看向捂着胸口面色发白的沐荀,眼中闪过一抹淫yu。 却没有看到沐音身后神色越来越冷的兰诺。 “你脑子进水了?!还不赶紧离开这里!”沐荀是真的暴怒了,也是真的害怕了,沐音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妹妹,虽然不喜欢她,可若是因为自己……就算爹娘不要了他的命,他自己也没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你tm要杀得人是我,不关她的事!”沐荀冲着男子吼道,因为过于激动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甚至还有些轻微的颤动。 没有理会他声嘶力竭的吼叫,沐音神色冰冷的看着男子道:“为什么来盛京?” 那眼神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好像看的只是一个死人一般。 男子也被这样的眼神震慑了,怔了半刻,随后眯起了眼,定定的看着她,道:“美人儿,知道的太多可是会死的很惨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了我?” “处理了吧。”淡淡的声音想起。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是下一秒,却是所有人都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谁能告诉他们,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个前一刻还春风得意生龙活虎的人就这么死了?! 那个把南侯府二公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竟然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给一剑毙命了?! 这个恶人谷的人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他们终于明白之前那句处理了吧,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那个一脸淡然的白衣女子,这究竟是有多冷血,淡淡的一句话就将一个人毫不犹豫的杀了!好吧,虽然不是她动的手,可她那淡然随意的一句话,怎么都像是再说“去吃饭吧”,其实,她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好吧…… 其中最受震撼的也当属沐荀了,虽然他早就知道她性情冷淡,可就这么随意的一句话便杀了一个人……这真的是他的妹妹么?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婢女,他是知道的,叫兰诺,是当初随着沐音一同进府的,这身手……真的不是传言中的武林绝顶高手么?一剑毙命!这人与他交过手,他自然清楚他的实力,要做到一剑毙命是需要多么出神入化的功夫? 瞬间觉得自家这个妹妹当真是越发的神秘了,又这样的绝顶高手保护,谁还敢不怕死的招惹啊,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次次的挑衅讽刺,不由得深深的为自己庆幸了一把,自己能活下来,是不是真的该死的幸运极了! 一时间,这一片倒是静悄悄的,甚至是只能听到几道急促的呼吸声。 沐音看着躺在地上明显死不瞑目脸上还带着抹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的人,唇角微微勾起,这么长时间也该赶到了吧。 果然,一刻钟的时间不到,茗月轩便闯进来两个人,待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人时,两人的面色皆是一变,快步走到跟前,看到那瞪大的双目,顿时怒火中烧,阴测测的开口道:“是谁胆敢杀我恶人谷之人!” 沐荀正打算开口承认,毕竟这件事是因他而起,而不管怎么说她也始终是自己的妹妹,却不想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恶人谷当真是好大的派头!” 处在愤怒边缘的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突然想到什么,齐刷刷的看向出声的人,顿时吓得脚下一个踉跄。 “音……音……”不过就是来趟盛京而已,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了这位主儿!两人顿时有些欲哭无泪,额间的冷汗也刷刷的冒了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还一副怒火中烧,大开杀戒的模样,这明明就是两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好么? ------题外话------ 唔……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第二十章 恶人谷来人 沐音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两人瞬间明了,恭敬道:“不知小姐在这,我等无意冒犯,还请小姐恕罪。” “这人是谁?”沐音淡淡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人,淡淡询问道。 其中一人神色有些犹豫,挣扎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此人是二长老的第三子,一直养在外头,不久前才回到谷中。” “哦?”沐音蹙了蹙眉:“二长老倒是养了个好儿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旁人眼中或许察觉不出什么,可落在他们耳中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威胁!两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敢情这二长老的儿子是不长眼的惹了这位主儿才会死的么?果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就连他爹见了这位主都要客客气气的生怕惹了她不高兴,他倒好直接惹怒了她,不用说肯定是垂涎了这位的美貌,这二长老的三子平时就是一个为虎作伥不学无术的好色之徒,在谷里仗着身份横行了这么长时间,如今倒是踢到铁板上了…… 两人不由得在心里默默为他点根香,好歹也算是同门一场。 “我等定会如实向谷主禀告。”其中一人开口道。 凭着谷主对这位主的宠爱,别说是杀了二长老这不争气的儿子,就是二长老恐怕也别想轻易的摘除干净了,这下二长老一家恐怕要倒霉了…… 沐音看了眼周围面露震惊的几人,朝两人道:“收拾干净这里,随兰诺先走,我随后就到。” 收拾干净自然指的是躺在地上影响视觉的某人,两人自然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连忙点头应下,认命的开始收拾残局。 沐音则是低头吩咐了兰诺一些事情,侧首看了沐荀旁边的那女子一眼,便转身便朝着上官筠的包厢去了,旁侧的沐荀张了张嘴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那消失在另一个包厢的身影。 “小音,你果然霸气啊,哈哈……”刚一进门,上官筠便一把扑了上来拽住她的胳膊,眼眸里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眨啊眨的。 他们虽然没出去,但是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那恶人谷的那人,真是死有余辜,竟然敢调戏小音,要不是大哥拦着,她早就冲出去把那人大卸八块了,小音可是她未来嫂子,怎么能让那种下三滥的人戏弄了去。 沐音要是知道她的心声,估计也得抚额叹息了。 随意的聊了几句,便同两人告辞了,上官流云知道她有事要忙,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上官筠一脸的不舍,好不容易见面,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打断了,也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沐音笑着告诉她下次可以去南侯府找她,上官筠这才笑眯眯的答应了。 沐音刚离开茗月轩,南侯府就来人了。 沐靖南听到消息,便赶忙带着沐煦火急火燎的跑来了茗月轩,心里也是焦急万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就惹到了恶人谷的人,恶人谷的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一个弄不好小命说不准都没了。 茶楼的老板早就吓得躲起来了,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茶楼老板能惹得起的,是以此时的茶楼一时间倒是清冷安静的很。 没有丝毫停留的去了包厢的方向。入眼便看到面色发白卧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胸口的沐荀,段蓝色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右侧胳膊还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两人面色一变,连忙上前,看到来人,沐荀稍稍松了一口气:“爹,大哥。” 见他这副模样,两人也来不及询问些什么,赶忙带着人离开了,一时间,这里也就只剩下了柳烟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沐荀虽说性情不够成熟,可一个人是否真心,他还是看明白的,若真是真心朋友,在他危机时也不会丝毫没有一点犹豫的转身就走,既然她无情,那他也就没有必要顾着她了,此次也算全了他们之间的情分,再见也只是路人。 柳烟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她本以为他死定了,可哪里料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破欢乐整盘计划,此次没有成功,下次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任务失败,主子那里又该怎么去交差?想到那南侯府大小姐临走时看向她的那一眼,顿时如芒在侧,那种感觉就像是好像所有的计划她都已经清清楚楚。 不管柳烟怎样惶恐,都没有人来安慰她,毕竟人都走了,不是么? ------题外话------ 以后更新时间确定为早上八点四十左右,每天可能会加更,谢谢亲们的收藏~么么哒~ 第二十一章 司空奕找虐 沐音离开后便直接去了之前与司空奕他们见面的院落。 兰诺和他们两个人早已经等在了房间里,见沐音到来,两人都是一脸敬畏的站起了身。 沐音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们,神情平淡:“说吧,恶人谷出了什么事?” 两人皆是一惊,显然没料到她会知道,这件事明明除了恶人谷的几个重要的人知道,就连谷中的弟子都不知道,那她又是从哪里知晓的? 还是其中一个人反应比较快,一脸恭敬的回道:“音公子,是恶人谷的禁地被人闯入,盗走了天殊草,谷主派我等前来探查。” 天殊草?呵!居然有人胆敢跑去恶人谷盗取天殊草,当真是有趣,沐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可有查到是何人所谓?” 两人面色一涩,羞愧的低下头道:“我等愚笨,至今还未查到线索。” “你们出谷了多少人?”沐音挑眉。 “一共七人,四大护法和我等两人。”那人一顿,接着道:“还有二长老的那个儿子。” “他倒是舍得,将四大护法和你们这两个左膀右臂都派出来了。”沐音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两人苦笑一声,能不舍得么?这可是天殊草啊,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啊,就算派出全谷的人出来都不为过的好么!这些话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他们可没这个胆子敢跟眼前这位主儿顶撞。 “呦,恶人谷的人怎么出来了?莫不是恶人谷被围攻了?” 突然,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带着某种幸灾乐祸,入眼便看到一抹绛红色的身影,不是那司空奕又是谁。 “见过天机阁阁主。”两人虽然很憋屈,可谁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惹不起啊,这天机阁阁主什么时候也这么闲了跑来盛京,难不成最近这盛京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要发生么?最近盛京好像很热闹似得,一个接一个的全跑来了。 “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沐音蹙眉道,前些日子他们几个可是一同离开的,难不成他们全都回来了? 司空奕立马换了一副委屈的神色,坐在了一旁,道:“小音,你也太没良心了,我可是听说你要嫁人了,才连夜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 实际上,他们几个离开后一同去了幽州地界,只不过在路上听到了她被赐婚的消息,几人商议了一番,这才决定由他回来先探明情况。 只是这话他自然不能对小音说了,否则小音还怎么会对他感动呢。 显然,就算他不说,沐音也不会对此事有所感动,只当是他闲来无事跑来凑热闹而已。 “这消息传得倒是快。”不过才过了两天,好像整个祁国的地界都知晓了一般。 沐音不知道的是,圣旨一出,不只是整个祁国的地界都知道了,就连周边的几国也都知晓了,谁让事件的主角是祁国的三皇子呢,这三皇子可是最有希望储君之争的人选了,古往今来,哪个国家的太子人选都是备受瞩目的,这可是决定着整国的兴衰问题啊,若是一个不学无术骄奢淫逸的人当了储君,那对他们可是最有利的了,想要一举攻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相反,他们可就得想出对策了,毕竟,谁都不想出现一个能将他们打败的人。 是以,圣旨一出,其他各国也都纷纷收到了消息,甚至都准备在大婚之日前来探探情况。当然,这些沐音并不知晓。 “小音,你不是真的要嫁给一个病捞子吧?”看着神色一片淡然的某人,司空奕是真的坐不住了,什么狗屁圣旨,竟然敢把他们家小音嫁给一个病捞子,这皇帝老儿也太乱点鸳鸯谱了吧,惹恼了他,他就进宫去把那皇帝老儿的首级砍下来。 沉浸在自己计划里的司空奕没有看到沐音的神色已经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与平时的笑意完全不同,这笑是发自内心的,还带着点淡淡的无奈,眉宇间也在那一瞬间仿佛温和了许多。 司空奕没看见,可一旁的两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神色……这神色……是他们想的那样没错吧?怎么办?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不要告诉谷主呢?要呢还是要呢还是要呢?两人表示很纠结。 见她不说话,司空奕以为是默认了,当下就炸毛了:“那病捞子有什么好的,一只脚都踏进棺材板了,小音,你放心,回头我就去皇宫把那皇帝老儿的首级砍下来,还有那个什么病捞子皇子。” 低头思考的某两个人继续默默的装透明人,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好啊,只要你打得过。”沐音挑眉一笑,想起最近好像正好闲着没什么事的某人,更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恩,先去杀了那个三皇子吧。” 司空奕听她如此一说,立马拍着胸脯答应了,杀个什么病捞子皇子还不动动手指的事,杀了他,小音也就不用再嫁了。恩,这个主意真不错。 为自己的想法赶到窃窃自喜的某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透明人已经以一种悲敛的神色看他了,这天机阁阁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智商这么低了?没看到音公子脸上那戏谑得笑么?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你。 两人默默的祈祷。 终于注意到这里还有两个人,沐音很好心的开口道:“你们两个走吧,继续去调查天殊草的下落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了欲哭无泪的感觉,音公子,您问了这么多,难道就不帮着找找么? 也许是两人的怨念太大,沐音淡淡的瞥了一眼:“这是你们恶人谷的事。”我只是个局外人,所以,不关我什么事。 两个人只得带着一股深深地无力感离开了院子。 而司空奕则是兴致冲冲的说要好好研究一下到底用什么方法杀了那个什么病捞子皇子,也匆匆的离开了。 “司空公子会不会死的很惨?”看着离开的背影,兰诺悠悠的道。 “唔,师兄下手应该有分寸,顶多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沐音淡淡道。 兰诺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司空公子真的是您的朋友么? ------题外话------ 唔,司空公子貌似会死的很惨~默哀~二更~ 第二十二章 闲着无聊而已 沐荀的伤势虽没有伤到要害,但也需静养一段时日,这些时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了,沐荀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抱怨,经此一事他好像变得比之前稳重了许多,这样的变化无疑是让沐靖南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更加好奇起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让他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沐靖南不知道的是,沐荀不是发生改变了,而是他始终想不通一件事,沐音这十年里到底发生什么,为什么她会和淳王府的世子相识?甚至就连恶人谷的人都交情不浅,他虽然受伤了,可眼睛还是好的很,那恶人谷的人明明对待她的态度是恭敬地、敬畏的,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这恶人谷的人都这副态度?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这些事他也并没有告诉爹和大哥他们,只是告诉他们自己是被旁人给救了,至于这旁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场的除了他们几个也就只有那柳烟了,想必她也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至于沐煦早在听闻事情起因的前后,便直接找人去将那叫柳烟的女子带回来了,可还是慢了一步,等他们的人赶到的时候柳烟已经不知去向了,察觉到事情的异样,沐煦便直接去书房找沐靖南商议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针对南侯府?”听完沐煦的猜测,沐靖南面上也露出了一抹凝重,沉声道。 “不”沐煦摇头道:“针对的并非是南侯府,而是沐荀。” 这整件事好像都像是提前设好的套,就等着沐荀往里钻。 沐靖南毕竟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听他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竟然胆敢设计他沐靖南的儿子,当真是活腻歪了。 “你马上去找人查查,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此时的沐靖南浑身充满戾气,眼中凌厉的气势也全部显露出来了。 说到底,沐靖南也并非当真是什么文弱的书生,他自幼便开始习武,身上自然练就了一种气场,只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弃武从文,入朝当了官,身上的锐气也被逐渐收敛了起来,可老虎终究是老虎无论怎么装猫也是装不像的。 沐煦看着这样的沐靖南,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母亲总是说父亲是一把封尘已久的利剑,不管过了多久,他终究有一天还是会解封的,眼前的父亲,就是那解封后的模样,那凌厉的眉眼间充斥着无尽的戾气,好似下一秒便会爆发。 “等等。”沐靖南叫住正打算离开的沐煦:“再找人查一查在茶楼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的儿子他又怎么会不理解,从小到大他只要是一撒谎手指便会不由自主的握紧,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儿子在说的时候那露在被子外的手可是紧紧的攥在一起了。 沐荀微怔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立即派人去调查这两件事。 而另一边。 与其说是一间房间倒不如说是一间密室,这里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没有一点光亮,有的只不过是一张桌子和一把凳子,凳子上坐着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冷清淡漠的神色与这里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沐音斜睨着一身狼狈躺在地上的某人,那从容淡然的神色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性情可不太好。”沐音轻抿了口桌上的茶,淡淡道:“柳烟,你是个聪明的女子。” 没错,一身狼狈的女子正是柳烟,茶楼的人都离开后,她便被人给带到了这里,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柳烟丝毫不怀疑这位南侯府大小姐说的话,她被带到这里之后所体验到的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若不是凭着一股意念撑着,想必她早就晕死过去了,哪里还会躺在这里。 这南侯府的大小姐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她此刻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想到背叛自己主子的后果……不由得颤了颤身子。 见她依旧不打算开口,沐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朝一旁的人吩咐道:“你们看着办,我去透透风。”说完便带着兰诺出去了。 并不是她畏惧这样的场面,实在是觉得这里面当真是压抑的厉害,想当初她在里面一呆可就是几年,甚至完全忘记了外面是个什么模样,等到出来的时候,她早已被磨炼成了一个冷清冷血之人。 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排斥的。 等到再次进去的时候,柳烟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此时的她浑身是血,比之前狼狈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到沐音进来,柳烟仿佛见到了希望,抽动着身子想要靠近她,却发现整个身子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力气。 听她断断续续的说完整件事情,就算是沐音都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计谋,当真是杀人于无形,恶人谷的人出手,自然是牵扯不到他自己的身上了,呵!当真是好谋算! 转身离开的时候,对旁侧的人吩咐道:“割了舌头,挑断手脚筋,送到她的主子那里去。” “是” 走出了这里,沐音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小姐,这件事您要插手?”不怪兰诺有此一问,自家主子说到底还是南侯府的大小姐,那南侯府的人怎么说也是她的至亲,更何况她还整了这么一出,难道不是为了那沐二公子么? “我为什么要插手?”沐音挑眉。 不插手那您为什么今天还整了这么一出?兰诺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腹诽道。 看出了她的心思,沐音勾唇一笑道:“我只是闲的无聊而已。” 所以,帮他们揪出幕后黑手什么的,她暂时还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兰诺:…… 明明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为什么您还会觉得如此无聊呢? ------题外话------ 沐音真的只是无聊,目前她对南候府的人还没有感情…… 第二十三章 亲手杀了你 南侯府这几日为了沐荀的事情,整个府里都处处压抑着一种低气压,但是丝毫影响不到锦瑟院。 安稳宁静的时刻总是会被人打扰,来的正是几乎没有交集的沐柔,或许是知道沐音不会准她进院子,所以一早便找了阮侨玉一同过来,阮侨玉心里自然是希望两个人能冰释前嫌的,说到底,两个女儿终归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到底还是希望她们能和好,虽然不奢求她们能像小时候那般,但也总好过于如今的陌生人模样。 两人进门便看到沐音躺在美人上看书,墨黑的长发一如平时一样简单的挽起,几缕秀发散落在勃颈处,与往常不同的是身上似乎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慵懒,上挑的凤眸彰显着她此刻不错的心情,现在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慵懒而透着几分狡黠的猫,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体现的淋漓尽致。 沐柔眼神不由得暗了暗,在阮侨玉看不到的时候握紧了双手,为什么她总是能夺去所有的关注?为什么离家十年她依然毫发无损?而自己却要这么卑微的坐在轮椅上仰望她?! 总有一天她会将她所有的骄傲都踩在脚下,到那时起,她还有什么资格这般享受! 阮侨玉没有看到,不代表旁人也没有看到,早在两人进门时,兰诺便以一种防卫的姿态站在了沐音的旁侧,沐柔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尽收眼底,若说这整个南侯府,最让兰诺感到需要防备的人那便是眼前的沐柔了,她跟南侯府的其他人不同,他们说到底还是将自家小姐当成是一家人的,就连时常恶语相向的沐二公子,在他的心底始终也是维护自家小姐的,不然在茶楼的那次,他也不会让自家小姐赶紧离开了,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不同,她虽然跟自家小姐是姐妹,可自家小姐对她的冷淡她都看在眼里,能让自家小姐选择无视的人,要么就是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感到厌烦眼不见为净,显然,眼前的女子就是属于后者的,既然自家主子不喜欢,她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更何况,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女子队自家小姐那怨愤的神情的,身为小姐身边的得力助手,自然有必要为小姐阻挡一切可能的危险了。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沐柔已经被列为南侯府做危险的人物之一了。 阮侨玉倒是心情很好,见多了自己女儿清冷的一面,如今的一面还真是难得一见,况且自己女儿如此优秀,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高兴呢,笑着推着沐柔走到了房内。 兰诺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便退到了沐音的身旁。 沐音微微坐直了些身子,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一旁淡淡开口道:“母亲是有什么事?” 完全没有在意坐在轮椅上的人。 阮侨玉见此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拉着沐柔笑道:“这不是柔儿一直念叨着有些日子没见你了,这才拉着我一块过来了。” 沐柔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随后小心翼翼的道:“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已经知道错了,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眼圈也已经红了,眼睛里也噙满了泪水,委屈的神情好似下一秒便会哭出来一样。 沐音却是不为所动,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看向了阮侨玉,凤眸微挑:“有劳母亲记挂,我这儿一切都好。” 话落,一旁的沐柔眸中的泪水便如掉线的珍珠簌簌的落了下来,阮侨玉对此也不好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当年柔儿确实有错,音儿如今这般想必也是心中有些怨恨的吧。或许,让她们两人把事情说开了,也许就缓和了。 这般想着,安慰了沐柔几句,便以有事为由匆匆离开了,离开前还将兰诺一并带出去了,兰诺开始并不想出去,她并不属于南侯府的人,她只会听命于自家小姐一人的命令行事,其他人如何那不关她的事。 最终还是沐音示意让她离开,她这才跟着阮侨玉一同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了沐音和沐柔两个人,沐音微微侧卧在美人椅上,重新拾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显然没有理会房间另一个人的意思。 沐柔神情更加的委屈了,泣声喊道:“姐姐……” 那孱弱的语气和委屈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心软上几分,可沐音是谁,早就见惯了这种把戏,又怎么会被她轻易的骗了去。 见她没有反应,沐柔哭得更厉害了:“姐姐……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说谎,不然姐姐也不用出府,都是我的错,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沐音将手中的书重新仍在一旁的桌上,微微坐起身,看着那几乎哭成泪人的人挑眉,道:“说完了?” 沐柔一怔,而后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姐姐……你……” 话还未出口,便被沐音打断。 “沐柔,现在这里就只有你我两人,一直这样你不累么?”你不累但是我嫌烦好么。 “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沐音嗤笑一声,道:“明明巴不得我死,却还在这里口口声声的求我原谅你?沐柔,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别跟我扯什么年纪小不懂事,你是个什么模样我比谁都清楚,十年时间你倒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沐柔的身边,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微微有些发红的面孔,啧啧道:“瞧瞧这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沐柔,我明明已经放过你了,为什么偏偏你还要凑上来呢?我记得我好像警告过你一次,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呢?恩?” 微微用力的五指令沐柔有些吃痛,想要挣脱开来,却根本敌不过那五指的力量,只能被动的仰首看着眼前的人。 “沐柔,不要企图惹怒我,否则——”沐音弯下身子,在她耳侧轻声道:“我会亲手杀了你。” 亲手杀了你,为十年前的沐音报仇! ------题外话------ 收藏~收藏~求收藏~评论~评论~求评论~ 第二十四章 两根肋骨而已 沐柔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下巴已经被放开,被五指捏紧的地方通红一片,下巴传来的痛楚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她没有骗她,她是真的下了杀心! 沐柔的面上闪过一抹慌乱,那句轻声喃呢带着无尽的凉薄和杀意犹在耳畔回荡,她是真的怕了,怕这个姐姐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房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净,看着几乎是逃出去的人儿,沐音扯了扯嘴角重新躺回美人椅上,以一种慵懒的姿势微微侧躺着,颈后的黑发也随着她的动作沿着弧度滑落在胸前,一时间,美艳的不可方物。 兰诺离开后并没有随阮侨玉一同离开锦瑟院,而是守在了门外,待沐柔被人推走后,也第一时间进了屋内。 “小姐,那二小姐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您又何必对她手下留情。”直接杀了她以绝后患不是更好么?只是吓唬吓唬她也太便宜她了。 “现在杀了她会很麻烦。”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她身为这盘棋里的一子又怎么能死了呢? 不是不杀,而是现在不杀。 兰诺不悦的皱了皱眉,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一醉楼传来的消息,话锋一转开口道:“小姐,那薛苑杰这几日每日都来一醉楼等您,说是事有要事与您相商。” 兵部侍郎薛苑杰?沐音蹙了蹙眉:“他可有说什么?” “他说他知晓赵、鲁两家的事情。”兰诺道。 “哦?”沐音手肘撑着耳侧,微微支起身子:“他的底牌倒是不少。”沉吟了片刻道:“咱们派去的人查的如何了?” “已经有了些眉目。”兰诺皱了皱眉,道:“可赵、鲁两家知晓此事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人,咱们想要查清楚恐怕还要费些时日。” 肉已经丢出去了,蛇马上就要出洞了,若是在拖上几日,那之前的计划岂不是都要作废了?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等下次再引他们出来,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这薛苑杰倒还真是好算计啊,想要用此消息换来合作么?呵!倒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呢,眼中闪过一抹锐色,冷声道:“派人给薛苑杰传个话,若是还想继续合作,让他提着自己儿子的首级来。” 不是想要继续合作么,那就付出点应有的代价好了,上次一事她没有下杀手,可不代表这次她还会手下留情。 “是,兰诺这便派人过去。”话落,转身便出了房门。 赵、鲁两家的事情确实缓不得,可用这个来威胁她换取合作,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些,怎么办?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不好好的收点利息怎么行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啊。 突然一声异动,一道身影飞快的掠过窗户,沐音神色一凛,正要出手,闻到熟悉的气息,瞬间收了手,坐直了身子看向窗口的方向。 来人一袭月白色长衫,修长俊朗的身形瞬间遮挡了光线。身后荡起层层柔和的光晕。 看着缓步走来的某人,沐音淡淡的抬了抬手,道:“女子的闺阁不能乱进,师兄不知道么?” 说话间,祁瑾熠已经来到了跟前,看着面前略显慵懒的人儿,整个人散发着勾人的魅惑,眸色一深,眉宇间的厉气全部化为了温柔的笑意:“还没消气?恩?” 沐音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我有生气?” 祁瑾熠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侧首坐在旁侧,笑道:“都派人来杀我了,还不叫生气?” 语气中有些无奈还有着无尽的宠溺。 “人不是我派去的。”是他自己愿意去的。 祁瑾熠挑了挑眉,眼中精光一闪,略带失望的开口道:“早知不是你派去的,早该杀了他才好。” 沐音默默的摸了摸鼻子,杀了他?你就不怕天机阁的人率人轰了你的王府么?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他伤的怎么样?” “只是断了两根肋骨。”祁瑾熠淡淡道。 只是……断了两根肋骨而已?沐音不由得为司空奕表示了深深地同情,好吧,她错了,师兄下手没分寸,而且是很没分寸。 猜出她的想法,祁瑾熠抬手轻轻抚了抚她散落的秀发,看到发间挽着的那根狐狸玉簪,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色:“音儿与淳王府世子很熟?” 沐音瞥了他一眼,戏谑道:“师兄这是在吃醋么?” 没有一点被说中的窘迫,祁瑾熠很大方的点头承认:“是啊,我的音儿这般优秀,就连天机阁阁主都都如此维护与你,我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才对司空奕下手毫不留情么?沐音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突然发觉好像两年不见,师兄好像变了不少,恩……变得油嘴滑舌,恩,不对,是变得……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般隐晦,而是光明正大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心思。 “师兄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敛下了心中所想,沐音淡淡的开口道。 “恩”祁瑾熠收回手,笑道:“过两日是父皇寿诞,到时你与我一同进宫。” 进宫?沐音挑了挑眉,虽然不是很想去,但也知晓这是逃不掉的,自打赐婚以来,她还真没参加过什么宴会,只怕这次皇上也是想借此机会见见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吧。 “明日我让人送些衣服和首饰。”祁瑾熠道,想到什么,皱了皱眉道:“你身边也该添个人了。” 明白他的意思,沐音点了点头道:“我让兰诺留意些。” 说到底,兰诺毕竟是身在江湖之人,就算之前身在官宦之家,这么些年过去了,只怕一些繁杂的服饰礼节什么的也基本忘却了。 轻叹了口气,祁瑾熠道:“明日我差人一并送过来就是。”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开始操心起这种事情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聊完了正事,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直到兰诺回来,祁瑾熠才离去。 ------题外话------ 昨天过生日耽搁了,话说昨天生日要不是朋友发来的祝福,小单自己都忘记了是自己生日……好心塞的说,现在才更~明天加更,么么哒~收藏~收藏~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二十五章 熠王府来人 祁瑾熠办事效率很高,第二日一早便派人来了府中,由沐靖南和阮侨玉琴技接待,不仅是因为自赐婚以来熠王府的人首次登门,更因为来人不是旁人,乃是熠王府的林嬷嬷,林嬷嬷曾是祁瑾熠已故生母身边的人,自祁瑾熠生母去世后,便一直跟在祁瑾熠身侧,在熠王府可谓是有着德高望重的地位。 再者熠王能派她过来,足矣说明对沐音的看重,阮侨玉又怎么能不欣慰呢。 林嬷嬷态度很客气,并没有因为身份拿乔:“沐侯爷、夫人,老奴是奉了王爷的旨意特意来给沐小姐送些东西,不知沐小姐可在?” 阮侨玉笑道:“有劳嬷嬷了,已经派人去唤了,想必一会儿就该到了,嬷嬷先坐下歇息片刻吧。” 林嬷嬷敛下眼帘,淡淡道:“老奴站着等着便可。” 阮侨玉见此也不好多劝,片刻功夫,沐音已经到了前厅。 林嬷嬷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缓步走来的人儿,一身素白的衣衫没有过多的修饰,发髻也只是用一只狐狸玉簪随意挽起,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她的风华,像是一朵孤莲,散发着清冷和高贵。 林嬷嬷垂眸,能有这副处变不惊的气度和此等清冷华贵的气质,倒也实在难得,这也难怪自家主子能上心了。 “父亲,母亲。”沐音微微颔首。 阮侨玉他们也早就习惯了,点了点头,笑道:“音儿,这是熠王府的林嬷嬷,她今日来是奉熠王的命来给你送些东西。” 林嬷嬷却是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这沐小姐当真是与这沐侯爷和夫人关系冷淡,这倒也难怪,时隔了十年之久,难免心中是有些怨念的。 沐音心中明了,她这个师兄的速度倒是真快,抬眸看向了一旁站立的妇人,淡淡道:“有劳了。” 既是师兄派来的人自然在府上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她不想驳了他的面子。 林嬷嬷见她如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眼中却闪过满意之色,对这位南侯府刚回来的大小姐不由高看了几分。 “老奴见过沐小姐。”林嬷嬷恭敬道:“这些是王爷吩咐老奴送来的,沐小姐看看可还满意?王爷说了,若是不满意,再命人送上其他的来。” 说话间已微微侧开身子,露出后面几人手中端的饰物。 沐音抬眸扫了一眼,金丝八宝攒珠钗、银华奔绞丝发簪、蜀锦、金丝软烟罗……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从上至下一应俱全,就连鞋子也备了好几双,看着这么多物件,沐音眉眼中闪过抹暖意,师兄这是打算将铺子里的东西都搬来了么? 勾了勾唇角,道:“这些都留下吧。” 林嬷嬷见此,面上的神情更满意了,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从身后走出一个十六七的女子,待女子走进,方才朝沐音恭敬道:“这是王爷吩咐老奴给沐小姐带来的人,沐小姐看可还满意?” 突然送个人过来,难免有些唐突,就连沐靖南都微皱了皱眉,一旁的阮侨玉见此也是有些诧异的,不由开口道:“嬷嬷这是……?” 林嬷嬷侧身,道:“我家王爷说过两日便是进宫贺寿的日子,特意让老奴送来一名婢女,以备不时之需。” 阮侨玉脸上讪讪的,什么叫以备不时之需?南侯府难道还选不出一个得体的丫头来,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么? “此婢女常年呆在宫里,对宫里的礼仪方面比较熟悉,王爷也是为沐小姐考虑,还望夫人莫怪。” 林嬷嬷解释了一番,沐靖南和阮侨玉的脸色这才好了些,阮侨玉笑道:“倒是有劳王爷了。” 林嬷嬷客气了两句这才罢了。 沐音倒是对这些不在乎,抬眼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倒是个眉目清秀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立即上前行了一礼,垂眸答道:“奴婢请小姐赐名。” 沐音蹙了蹙眉,一旁的林嬷嬷极有眼色的解释道:“此女一直在宫中受训,并未跟过主子,名字自然是由主子定。” 沐音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而后淡淡道:“就叫文姝吧。” 既是师兄送来的人,那必然是不用担心的。 文姝垂眸谢道:“文姝谢过小姐赐名。” 事情顺利的办完了,林嬷嬷也挥手告辞了,剩下一群人端着各个饰物送到了锦瑟院。 沐音也没有再前厅多呆,阮侨玉嘱咐了几句也就回了锦瑟院。 锦瑟院 看着一屋子摆满的各种饰物,沐音不由抚额,这些东西她用到的机会很少,平日里,她就不喜带着这些琐碎繁杂的东西,如今一下送来了这么多,看来也只能压箱底了。 吩咐了兰诺和文姝两人将东西收起来,不由想到今日是见薛苑杰的日子,蹙了蹙眉,朝兰诺道:“薛苑杰今日可去了一醉楼?” “小姐,薛苑杰今日一早便去了一醉楼候着了。”兰诺答。 “哦?”沐音挑眉:“这么说他当真是将他儿子的首级带来了?” 兰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色,虎毒尚且不食子,这薛苑杰当真是心狠,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了自己的亲生子。 沐音轻笑了笑,这薛苑杰当真是心狠啊,啧啧……看来她倒是小看了这个兵部侍郎啊。 淡淡道:“咱们也去会会这个薛大人吧,顺道去看看他那可怜的儿子。” 兰诺点头应下:“我去找人安排。” 说完,便出去了。 在一旁整理东西的文姝,默默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心里不断地催眠着自己,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可是为什么手会越来越抖呢?她是宫里训练出来的不错,也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她自然清楚,可这两人完全没有避讳她的意思好么,该听的不该听的也已经全部听进去了,听到的内容也是让人忍不住一凉的,薛苑杰她是知道的,官职兵部侍郎,也不曾听说他有过什么事情,但是听着两位的意思那薛苑杰是将自己的儿子杀了么?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事情了怎么办? 殊不知,这正是沐音对她的考验,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她也没有资格留在自己身边了。 ------题外话------ 今天加更~么么哒~(^з^)—☆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二十六章 薛大人的诚意 一醉楼 三楼 “胡掌柜,音公子何时才到啊?”男子坐在桌前,神情有些急躁。 “薛大人暂且稍后。”胡掌柜也就是一醉楼的主事,冷冷的候在一旁,淡声道。 被他这种不冷不淡的态度对待,薛苑杰面上却不敢有半点不满,他虽是朝廷官员,而他却只是一个酒楼的小小主事,按照道理说,他确实是没有资格这么跟他这个朝廷命官这般态度,但谁让他是音公子的人,想起这个音公子,不免有些胆寒,他是见过她手段的人,她是有多凶残他是比谁都清楚地,侧首看了眼身侧站立的几人手中的托盘,眼中闪过一抹深色。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就在薛苑杰再次坐立难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薛大人来的倒真是早啊。” 薛苑杰立即站直身子看向门口,少年如玉,精致俊美的五官让人惊艳,身上散发的凛冽淡漠的气息却让人止步,少年身侧跟着两个随从,倒是平淡的紧。 “音公子,在下恭候多时了。”薛苑杰姿态放的很低,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手握滔天的权势呢。 沐音缓步走到桌前坐下,胡掌柜立即将茶水倒好,禀告了声便带着人退下了,沐音轻抿了口茶,淡淡道:“想必薛大人将东西带来了?” “那是自然。”薛苑杰朝身后站立的几人摆摆手,几人立即将手中托盘上的红布扯下,顿时血红一片,尚未干涸的血迹顺着残肢的皮肤流淌在托盘上,放眼看去,好不鲜艳刺目。 看着这鲜血淋淋的场面,在场的除了文姝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其余人皆是面不改色,沐音瞥了一眼,朝身后的兰诺道:“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薛公子的首级。” “是。”兰诺走上前仔细认真的辨别了一番,而后点了点头,确定道:“主子,确实是薛文的首级。” 沐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薛苑杰,道:“薛大人当真是豪爽之人。” “音公子谬赞了,俗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哪能拘泥于这些小事上。”薛苑杰笑道。 “薛大人是想继续与我合作?”沐音轻叩桌面,神色莫名。 薛苑杰面色微变,继而笑道:“音公子说笑了,在下的诚意音公子不是也看到了么?” “哦?”沐音神色不变,优雅从容的站起身,走至那一个托盘面前,看着那鲜红夺目的血液,唇角微勾,冷笑道:“这就是薛大人的诚意么?” 薛苑杰心下一惊,佯装镇定道:“在下可是按照音公子的要求办事的。” 沐音冷笑一声,朝兰诺使了个眼色,兰诺立即上前将那托托盘的男子提到跟前,快速的撕下了男子面上的伪装,顿时一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在众人眼前。 “嘭——”托盘应声倒在地上,顿时残肢横飞,鲜血流了一地。 男子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想说什么。 “薛大人的诚意就是如此?”沐音挑眉冷笑。 薛苑杰早在人皮面具撕下的刹那就已经面色惨白,身上的冷汗也浸湿了长袍,怎么可能?不是说天衣无缝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薛苑杰当即慌了神,竟也顾不得什么,拿出准备好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儿子。 本想试图蒙混过关,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与其两个人都死了,还不如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匕首刺入身体,在这本就寂静的房间发出清晰的声音,薛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真的会对自己出手,明明说好的,今日只要他随着一同过来,不是就没事了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杀了自己? 心口传来的疼痛清楚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还有那饱含质问的双眸,薛苑杰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转瞬即逝,刷的拔出匕首,鲜血瞬间喷溅了一身,看着倒下去的儿子,薛苑杰转过身朝沐音道:“音公子可还满意?” 声音一如往常,仿佛刚刚倒下的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看着心口被刺穿死不瞑目的人,沐音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看吧,这就是亲情,凡是触及到自身的利益,这亲情也只不过是可笑的二字罢了。 “薛大人可是忘了我之前的要求?”是带着薛文的首级过来,而不是现在在这里才杀了他! 薛苑杰面色一变:“音公子这是想反悔?” “薛大人,我可从未答应过你什么。”沐音冷声道:“更何况薛大人真的当我是傻子么?”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赵、鲁两家的事情了?”薛苑杰一脸阴鸷,道。 “本公子想知道的事情又何愁不知道,薛大人,你说是么?”沐音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淡淡开口道。 薛苑杰顿时面如死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这一切跟预想的不一样…… “音公子,我将消息告诉你,你能否放我一马?”知晓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一劫,薛苑杰在赌,赌这消息能换取自己的一条命。 “那就要看薛大人的消息值不值一命了。”沐音眯了眯眼,淡声道。 说到底,薛苑杰到底是怕死,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和盘托出了,至于沐音,听完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人放走了。 “小姐,要不要派人……”兰诺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沐音勾唇笑道:“这件事情用不着咱们动手,去将胡掌柜找来。” 不到片刻功夫,胡掌柜已经上来了,看到房中的情形,面色不变,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看到地下的人了么?透出消息给官府,就说兵部侍郎薛大人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以及……草菅人命。”沐音淡淡道。 胡掌柜眼中闪过一抹深色,恭敬道:“主子放心,我这就去办。” 沐音挑唇一笑,自己出手杀了还惹得一身腥,何不借别人的刀来解决呢,既省力又省心,瞧,这样多好! ------题外话------ 收藏~收藏~求收藏~评论~评论~求评论~么么哒~ 第二十七章 有炮的任性 胡掌柜领了命便出去了,随后进来几人,片刻功夫不到房间内的血渍和残肢便被清理干净了,只是房间里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小姐,这样是不是太便宜那薛苑杰了?”兰诺道。 好歹这薛苑杰也是朝廷命官,发生这样的事情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就算官府知道了又能如何?总不至于因为这而将他斩首才对。 沐音挑唇笑道:“他如今已经是过街老鼠了。”这两条罪名一出,就算是他身后的人恐怕也保不住他这官位,毕竟悠悠众口,流言总归是止不住的,再者薛苑杰失了官位,得罪了百姓,难道那些老百姓会放过他么?他们只怕会让他死得更惨罢了。 侧首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文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笑道“你倒还是个胆大的。” 除了刚开始见到那血腥场景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但面上却始终是不变的,能坚持到现在也实在是不错了。 文姝垂眸答道:“小姐过誉了。” 心里却还是忍不住颤抖的,其实刚才她吓得半死好么!只不过是宫中受教的要求告诉她凡事要镇定而已,就算心里再害怕恐惧心里也不能显露分毫。是以,她刚才才会表现的在外人看来很镇定而已。 沐音又何尝看不出来她只是佯装的镇定,但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能有这份心性已经很不错了,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吓得不成样子了吧。 “跟着我那些繁琐的礼节就不必有了。”沐音淡淡道。 文姝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连忙点头应下了。 今日之事只怕是小姐对自己的另一番考验吧。这般想着,不由心中暗自庆幸了些,幸好今日自己不曾让小姐失望,不然,她怕是也回不去了。 想起刚才的事,兰诺不由好奇道:“小姐是如何发现那不是真的薛文的?” 她记得她明明已经很仔细的看过了,那确实是那薛文没错,至少长相绝对错不了。 “那人长相确实跟薛文有九成相像,但那薛文上次被陆家的人打伤,可没这么容易痊愈。”沐音道。 上次那陆家的人下手可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那薛文应当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但这副首级里可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她虽从不用医术救人,可不代表她不懂医理,毒医本就是一家,更何况她也只是不想用医术救人而已。 不想和不会是两个概念。 兰诺恍然,难怪小姐一眼便可看出那不是真的薛文了。 “这薛苑杰为了薛文还当真是费了些心思的。”兰诺感叹道,不过终究薛文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沐音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赵、鲁两家的事情既然清楚了,问清楚有哪些人参与,咱们也该收网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出洞了就别想着再进去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的。 兰诺点头应道:“我马上去吩咐。”说完身子一跃便飞出了窗外。 沐音站起身,淡淡道:“咱们也走吧。”该去看看某人了,毕竟伤的可不轻啊。 文姝立即跟在身后。 琉璃阁 琉璃阁乃是盛京最大的花楼,与其他的花楼不同,这里的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而来这里消费的也一般都是有钱有权之人,是以,在这琉璃阁也不乏有达官显贵的常客。 琉璃阁的主事锦娘自然是知晓沐音的,恭敬地唤了声“音公子”,接着便恭敬地将两人迎进了二楼的厢房,沐音朝她挥了挥手,锦娘了然的便悄然退下了。 “小白白,你怎么和小音一样这么没良心啊,本公子伤的这么重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厢房里传出司空奕不满的抱怨声以及郝胥柏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声。 “是谁在说本公子没良心啊?”沐音推门而入,清冷的声音让房内的两人顿时没了声息。 “小音,你终于来了。”看到来人,司空奕顿时双眼一亮,趴在床榻上咧了咧嘴,道:“我都被打断了两根肋骨,你要负责啊。”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熠王府有那么多的高手?他虽然自恃武功甚高,可那也架不住十几个武功卓绝的人围殴啊,那十个人拿出两个单拎出来怎么也伤不到他半分啊,怪只怪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啊。 谁让自己是孤军奋战呢,早知道带着天机阁的人直接去轰了熠王府就好了,天机阁阁主表示很后悔啊。 “是我让你去的?”沐音瞥了他一眼。 是我自己要去的,司空奕默然:“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 沐音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笑道:“正好可以好好休息半个月了。” 一旁的郝胥柏也附和道:“每天有美人相伴,这可是好事啊。” 旁人哪里能有这福分啊? 司空奕看着笑的正欢的两个人,咬牙道:“你们今后别想找本公子办事!” 两人对视了眼,决定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过于幸灾乐祸,毕竟,天机阁阁主的办事能力还是很高的好吧。 “熠王府可是整个盛京最难混进去的府邸了,里面高手如云,你能活着出来已经很不错了。”郝胥柏感叹道。 谁不知道三皇子熠王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皇上恨不得将大内侍卫全调遣进去保护他的安危,这熠王府的守卫森严可堪比皇宫大院了。 司空奕默然,怪只怪他事先没打探清楚啊,谁能想到一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身边能有这么多的高手呢……下次,他一定准备充足然后带着天机阁的人杀回去报仇。 司空奕默默的打算着。 看出他的打算,沐音很好心的提醒了他一下:“下次你敢再去,下场一定比现在还惨。” 以师兄的性情,她绝对不相信师兄会手下留情。 司空奕咧了咧嘴:“下次我直接带人轰了熠王府。” 要说天机阁最不缺什么,那绝对是火药和大炮,打不过还轰不过么? 沐音:…… 郝胥柏:…… 有炮的人果然最任性么。 ------题外话------ 今天二更了,求收藏,求评论~么么哒~ 第二十八章 轰了熠王府吧 自从圣旨下来以后,郝胥柏的日子也不好过,原以为皇上这一赐婚,他也算是解脱了,不用每日都听淳王妃的念叨了。可没想到淳王妃不念叨这些了,反倒是每日都念叨着都怪他不争气,没有将人先抓到手,如今半路让熠王给截胡了,她相中的好儿媳也没了,是以,淳王妃便每日拉着他相看各个正值妙龄的朝中官员家中的嫡女画像,肥环燕瘦一应俱全,这些日子当真是看到画像就想吐了。 今日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他可不想再自投罗网了。 听了他的抱怨,沐音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倒是司空奕一脸戏虐的笑道:“小白白,我这琉璃阁里的美人可是一抓一大把,要不……本公子送你两个?” 郝胥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决定不跟残疾人一般见识,侧首看向沐音,询问道:“你当真要嫁给熠王?” “皇命不可违。”沐音凉凉的提醒他。 郝胥柏顿时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时候把皇命放眼里过了?你要是不想嫁,就是天皇老子也拿你没办法。” 沐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虽然却是不将皇命放在眼里,可若是真的折腾出什么事来,也是个不小的麻烦,更何况她要嫁的人还是这么大的一个熟人呢。 “明日的寿宴你可是要去?”沐音挑眉问道。 “自然是要去的。”郝胥柏道:“你要跟熠王一同去?” 沐音淡淡的点了点头,该来的始终都是逃不掉的。 郝胥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明日你小心一些,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如今宫里的争斗也是越发的厉害了,虽然前些年他不在盛京,可他也毕竟身为淳王府世子,这些事情总归还是了解一些的。况且熠王如今回来,恐怕许多人都已经蠢蠢欲动了,沐音身为皇上赐婚的熠王妃,自然也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肉中钉眼中刺了,这些年南侯府对于这些事一直是置身事外,如今恐怕也是很难独善其行了。 祁瑾熠那日也给她大概的讲了一下如今宫里的局势,多少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如今势头最旺的那就当属是五皇子祁景焕,他乃是刘昭容之子,刘昭容不过是巡抚之女,没有家族的扶持,在宫中也是举步维艰的,自产下皇子之后才被封为昭容,当时的祁景焕也不过就是一个宫里不受宠的皇子而已,在宫里也没什么话语权,直到十六岁以后,祁景焕请了圣旨便随大军直接去了边境,一去便是三载,在这三年里他不仅立下赫赫战功,而且收服了许多将军,更是在许多将士们心中有着至高的崇敬之意,归来以后,皇上便封其为景王,刘昭容也被加封为刘贵妃,也是在同年祁景焕迎娶了当朝丞相之女——宁惜文,有了丞相这一强力的支撑,祁景焕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渐渐地也成了当之无愧的将来的储君人选。 且不说这祁景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单凭他在年仅十六岁就有魄力赶赴边关,就足以说明此人绝对是一个有野心有头脑的心狠之人,能对自己下此狠手,对待旁人又怎会心慈手软呢。 沐音想来不喜欢这些权势之争,但是现在身在此局中,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况且师兄如今的处境想来也不好过,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道:“淳王是如何看待如今的局势的?” 郝胥柏略微沉吟了下,才道:“淳王府从来不参与这些,不论是谁登位于淳王府都无所谓。” 淳王府不过就是个王府而已,一来没什么实权,而来更没有什么兵力,只不过是个散职罢了,不论将来是哪位皇子登位,都影响不了淳王府。 沐音点了点头,这淳王倒是个看得清行事的,恐怕也是这整个盛京里唯一能独善其身的人了吧,真要说起来,将来不论谁登位,其实与她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处理完盛京的事情,她大可以回到江湖去过哪些逍遥自在的日子,可如今师兄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就算没有争权的想法,祁景焕想必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试想他又怎么能放虎归山呢?肯定是想要除之而后快,连带着她这个还未过门的熠王妃一起斩草除根。 唉,还真是个大麻烦。 “我就说这什么三皇子是个麻烦吧。”一直没有开口的司空奕趴在床榻上凉凉的开口,他虽然是江湖中人,可朝堂中的事他也接触的不少,凡事只要是跟皇室扯上关系那绝对是个甩都甩不掉的大麻烦。 沐音和郝胥柏转头齐齐的看向他,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去轰了熠王府吧,去吧。 司空奕摸了摸鼻子,扭过头,轰了熠王府什么的也得等他的伤养好了好吧。 ------题外话------ 求评论~评论~评论~ 第二十九章 宣德殿召见 第二日一早,熠王府的马车便到了南候府门口,原本皇上寿诞,南候府也是肯定要去的,沐音身为南候府的嫡女自然是要跟着一同去的,但她如今乃是皇上亲自赐婚的熠王妃,更何况熠王府的马车都来了,沐音也自然是随着熠王一同前去了。 阮侨玉一早便来了锦瑟院,生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一直以来沐音的打扮都是穿着都是较随意的,可如今还要去宫里,之前的装扮肯定是不行的,沐音自然也想到了,今日的装扮完全是由文姝打理的,秀发不再是像平日那般随意的挽起,而是挽了个髻,又添了几件昨日熠王府送来的头饰和耳饰,衣服也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软银轻罗百合裙,如此打扮一番下来,倒是真有几分出水芙蓉的大家闺秀之风,虽然之前沐音身上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难以比拟的华贵之气,但打扮上却总是给人一种清冷凛冽之感,如今这副模样倒是少了些凛冽,多了几分灵动之气。 阮侨玉见此也是直夸文姝的手巧,这熠王选出来的人到底是不一样,而后又嘱咐了沐音一些事情,这才离开了锦瑟院。 收拾妥帖,沐音便带着文姝直接去了府前,今日的场合带着兰诺确实不是很合适,便将兰诺留在了锦瑟院,文姝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对于这些也知道的相对多一些。 熠王府驾车的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的少年模样,长相倒是精致的很,只不过眉目间冷硬的很,想来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少年看到缓步走来的沐音,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转瞬即逝,继而恭敬地道:“王妃,请上马车。” 沐音蹙了蹙眉,淡淡道:“你不用称呼我为王妃,我和熠王如今还没有成婚。” 少年垂下眼眸没有接话,只是恭敬地将沐音迎上了马车,文姝则是跟少年一同坐在了马车外面。 “来了。”马车内祁瑾熠一身绛紫色长袍坐在软榻上,面容却不似之前那般冷峻漠然,此时的他一脸苍白之色,面上无半点血色,微勾的唇角也是泛着不自然的白色,这副模样怎看都像是好似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的样子,见过他各种不同的一面,唯独没有见过他如此……孱弱的一面,饶是沐音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见她这副模样,祁瑾熠面上闪过无奈,轻笑着将她拉倒自己身旁坐下,微微叹了口气,道:“有时候伪装一下也是必要的。” 沐音这才想起来她的这个师兄好像在人前都是一副病危的样子,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戏虐道:“师兄装起病来还真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差点连她都给骗过去了。 祁瑾熠轻笑着半拥住她,眉宇间夹杂着淡淡的无奈,笑道:“连你都这么说了,旁人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沐音不习惯这样的姿势,感觉从头到脚都有些不自在,轻微挣扎了下,但祁瑾熠放在她腰间的手完全没有收回去的意思,瞪了他一眼,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了,想到什么,挑眉道:“皇上也知道?” 世人都知道皇上对师兄的宠爱,从言语上看师兄对他这个父皇也未必讨厌,最起码应有的敬重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这皇上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祁瑾熠淡淡道。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的好。 沐音也知道这可能关系到一些隐秘的事,师兄既然不愿说,那她也不好再问。 从南侯府到宫门口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原本到了宫门口便要走路进去的,但皇上曾下过一道赦令,凡是熠王的马车皆可不必停留可直接到宫殿前再下马车,马车一路行到了殿前祁瑾熠方才和沐音下了马车,看着眼前气势如虹的三个大字——宣德殿,沐音挑了挑眉看向祁瑾熠,不是去参加宴会么? 看出她的疑惑,祁瑾熠贴近她耳侧轻声解释道:“父皇想见你。” 沐音眸色闪了闪,没有再开口,搀扶着身子虚弱的师兄便朝着里面走去,而身后的少年则是眸色深了深,自家主子从来不喜旁人近身,如今看主子对未来王妃的模样,想来这未来王妃在主子心里也是极其重要的,掩下心中所想,少年默默的和文姝两人恭敬地站在殿外候着。 宣德殿,平日里皇上处理一些琐事和大臣们商量一些事情的地方,一走进便感觉一阵肃穆之气扑面而来,为首的公公见两人进来,赶忙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语态恭敬道:“熠王殿下,沐小姐,皇上吩咐奴才在这里等着二位。” 祁瑾熠声音带着丝丝冷意,虚弱道:“起来带路。” 那公公面色微变,额间也隐隐渗出了些许冷汗,连忙爬起来迎着两人进了殿。 “可是熠儿来了?” ------题外话------ 看到评论才知道这一章发错了~捂脸(*/?\*)跑路中~ 第三十章 有了媳妇忘了爹 “可是熠儿来了?”一道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两人穿过回廊,便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的祁巍正坐在御桌前一脸笑意的看向这边,眉目间都染上了些许柔和的笑意,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慈父。 待两人走进,还未来得及行礼,祁巍便立即命人赐了座,沐音扶着祁瑾熠坐下来之后,才朝着上首的皇帝微微施了一礼,淡淡道:“沐音见过皇上。” 祁巍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的笑意淡了些:“免礼吧。” “谢皇上。”沐音淡淡的道了声,便退到一旁站在了祁瑾熠的一侧。 祁瑾熠眸光闪了闪,却没有开口。 “熠儿这两日可有什么不适?”祁巍道:“回头让陈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父皇,我没事,只不过如今天气转凉身子有些弱罢了。”祁瑾熠淡淡的道。 祁巍见他面色苍白,整个人虚弱的紧,皱了皱眉,轻斥道:“明知天气转凉,怎么出门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侧首朝一旁侍立的人道:“快去拿件披风来。” 李公公连忙应下,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取来了披风。 “快披上,若是感染上风寒就糟了。”祁巍神色中隐含担忧。 对普通人来说,染上风寒不过是小事一桩,可到了他的身上那就相当于要了他的半条命一样,前些年住在宫里还好,自己也能时刻提点着,可如今他一个人住在府上,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祁瑾熠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只得将披风披上。 见他披上披风,祁巍的神色这才好了些,皱了皱眉想起什么道:“你晋王叔前几日捎来消息说想让你去他那呆上一段时日,幽州毕竟暖和一些,你去那养养身子也好。” 幽州?沐音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只听祁瑾熠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父皇难道忘了我过些日子要成亲?” 祁巍神色微怔,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他才过来求他下了一道赐婚圣旨,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一直站在他身侧不曾开口的人,皱了皱眉,道:“等成婚之后你们可以一起去。” 祁瑾熠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这时,李公公突然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祁巍眉宇淡淡的舒展开来,笑道:“弘毅他们也过来了,这几日他可是经常嚷着要见你,你也过去和他们聊聊吧。” 祁瑾熠点点头,苍白的面上闪过一抹温色,沐音扶着他换换站起身。 “让李顺扶着你过去吧。”祁巍突然开口道。 沐音挑了挑眉,这是打算将她单独留下来?祁瑾熠也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正要开口,突然感觉手掌被人悄悄地握住了,见她神色倒没有不乐意,反而有些笑意,勾了勾唇角倒是没再开口,由着站在一旁的李公公扶着去了一旁的偏殿。 走到转角处,只听他淡淡的声音传来:“音儿是我的王妃。” 祁巍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当下气的狠狠的朝他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朕当然知道她是你的王妃,难不成你害怕朕将她吃了不成? 难道这就是娶了媳妇忘了爹? 不满归不满,但也因为有了他临走时的这句话,祁巍原本打算好的心思倒是压下去了不少,只是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了才好。 “你跟熠儿是怎么认识的?”祁巍看向下首一身淡然站在那里的女子,眼神不似之前那般柔和,夹杂着帝王独有的威严。 “熠王难道没告诉皇上?”沐音一脸从容,淡淡挑眉反问道。 他当然告诉过朕,朕是想听你说,祁巍不悦的皱了皱眉,虽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但她的这份从容倒还是让他有些欣赏的,能临危不乱看来倒也是个不错的。 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继续道:“据说你的命格不太好。” 没有质问,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沐音挑眉看向他,眼中毫无惧意:“皇上难道也相信这些所谓的命格之说?” 祁巍神色暗了暗,双眸里的厉色直直射向她,语气变得有些冷硬:“朕听说这可是净虚观的清尘道长亲自断言的。” “那又如何?”沐音面色不变。 那又如何?好一个那又如何!祁巍反倒是被气笑了:“清尘道长可是刻算命理的大师。” “所以呢?”沐音挑眉。 祁巍突然觉得自己脑仁实在疼得厉害,看来他这个儿媳妇当真是不简单,他问了她三个问题,她倒是一个都没回答,反倒是又全部丢给他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道:“离开熠儿。” 似是叹息又像是命令。 沐音挑唇扯出一抹弧度:“我记得是皇上下旨赐婚。” 所以,既然都下旨赐婚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她离开他?难道真的当她是任人摆布的闺阁小姐么? 祁巍神色一怔,是啊,是他亲自下的旨意赐婚,若不是……说到底到底是为了熠儿罢了,也罢,若是自己当真从中作梗,只怕以熠儿的性子也不会善罢甘休吧,叹了口气,朝她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沐音告退。” ------题外话------ 过首推了呀~么么哒~(^з^)—☆继续加油咯~ 第三十一章 忘月居算计 沐音刚走出宣德殿,正要去找文姝他们,便有人迎了上来,来人是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见过沐小姐,熠王殿下吩咐奴才在这里等您。” “哦?他在哪?”沐音嘴角勾起。 “熠王在偏殿等您,沐小姐请随奴才来。”小太监看上去很恭敬,见沐音点头便连忙引着人朝一旁去了。 仿佛是顾着身后的沐音,走得并不是很快,沐音看着从眼前走过的一个个大殿,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那小太监一直将沐音引到了一处名为忘月居的地方方才停下:“沐小姐,熠王殿下就在里面等您,奴才先告退了。” 见那小太监明显有些慌乱的背影,沐音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按耐不住要动手了么? 冷笑一声抬步向里面走去,这忘月居倒是清冷的很,一路上别说是人了,就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脚步走在这幽静的小道上。 忘月居倒是不似其他地方那般雄伟壮观,这里更像是一座别院,清雅闲静,别有一番南下风味,小桥流水、凉亭小筑处处透漏出一股雅致之意,瞥了眼凉亭后面的一间厢房,轻蹙了蹙眉,便抬步走了过去。 “咯吱——”四周很静,推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 房间里不似庭院那般别致,这里简单的很,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外加一个……软榻,房间的正中倒是摆了一个很大的屏风,屏风很素雅,上面只是简单的画了几株兰花,沐音微微挑眉,这兰花倒是有些眼熟……突然,屏风后面倒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似是在……挣扎…… 沐音抬步绕过屏风,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略显狼狈的躺在地上,似是挣扎着想要起来……又像是在隐忍着某些情绪,少年的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额间和鼻尖上都隐隐冒出了些许细小的汗珠,紧闭的双眸微微颤抖,看上去倒是痛苦的很。 沐音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眉宇间也露出些许无奈,当真是走到哪里都是熟人呐。 “你倒是每次都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沐音走上前,抬手扶起地上的少年。 本就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人,听到这一声略显清冷的声音,有些恍然的睁开双眸,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少年有一霎那的怔愣,待看到女子眼眸中略显狼狈的身影,不由得苦笑一声:“每次最狼狈的模样都被你看见了。” 心底也有些庆幸,庆幸每次在他最狼狈的时候都能遇见她。 沐音白了他一眼,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躺倒外面的软榻上,看着他面上不正常的红晕,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你得罪的人也不少。”不知从哪拿出一粒褐色的药丸,玉指轻轻一弹,药丸便到了少年的手中:“可以解你身上的毒,不过我的规矩你知道。” 少年苦笑一声,是啊,她的规矩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从她手中拿出的药丸,虽然可以解了身上的毒,但相应的也会中另外一种毒……自己如今的这副模样,哪里还能顾及得了其他,更何况这副身子早已经溃烂不堪了,中不中毒也已经无所谓了……当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中的药丸放入了口中。 片刻功夫不到,少年的脸庞上的红晕已经逐渐散去,额间的冷汗也都消失了。 沐音瞥了眼桌上摆放的香炉,眼中暗芒闪过:“看来这次是针对你我两个人了。”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少年也明白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戚,他如今已经是这般模样了,他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沐音正要开口,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极轻的对话。 “你确定她进去了?”女子的声音。 “我亲眼看见她进去的,绝对错不了。”男子的声音。 “这方法真的能成么?”女子的声音有些不太确定。 “哼”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那可是我从醉红楼花重买来的媚香,只要闻了它,哪怕是贞洁烈妇,也会变成荡妇,更何况那里面还有已经中了媚药……你只管去将熠王他们引来……到时候你还怕她会活着出去么?” 说道最后男子的声音竟是有些咬牙切齿……还有些幸灾乐祸……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低,显然是怕被人听到,却不想两人的谈话全被屋内的沐音听了个彻底。 沐音心里冷笑一声,看来算计她的还不只是一人……扫了眼桌上的香炉,花了重金买来的,不用岂不是可惜了么? 软榻上的少年虽然没有听清楚门外两人的对话,但从沐音的神情中也猜到了一二,看到她唇角的笑意,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 偏殿。 祁瑾熠过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聊得正欢,见他进来也都不由得噤了声。 “三哥,你可终于来了。”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快步走上前来:“我一直想去你府上找你,可是皇伯父怕打扰到你休息拦着我不让我去。” 祁瑾熠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少年看了眼一旁的人一眼,笑道:“李公公,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李公公自然笑着应下了,朝两人恭敬道:“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祁瑾熠淡淡点头,道:“父皇那里就劳烦公公了。” 李公公是个通透之人,自然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点头笑道:“熠王殿下客气了,这都是老奴的分内之事。”说完便转身朝着宣德殿走去。 少年上前一步扶着祁瑾熠在主位上坐下,道:“三哥,等这次寿宴结束,你同我一起回幽州吧,我父王可是天天念叨你呢,就连大哥都十分想念你。” “我在盛京还有事。”祁瑾熠淡淡道。 少年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看上去恹恹的。 “世子,熠王殿下即将大婚,如何跟你去幽州啊?”下首的一个锦衣男子笑道。 祁弘毅一听,眼中闪过一抹恍然,立刻高兴的道:“我倒是忘了三哥你马上就要与南侯府的大小姐成婚了,我马上就要有嫂子了。” “三哥,三嫂呢?你们没有一起过来?”祁弘毅道。 对于这位三嫂,他可是一直都非常期待的,前些日子听了不少关于这位她的事迹,听说这南候的大小姐长得比盛京的第一美人林婉儿还要美上几分呢,他早就想一睹风采了。 “她一会便来。”祁瑾熠眉宇间柔和了两分,唇角微勾,淡淡道。 祁弘毅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殿外听到一阵声音传来。 ------题外话------ 么么哒~(^з^)—☆收藏,收藏,收藏~评论,评论,评论~啦啦啦啦啦~ 第三十二章 热闹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奴婢真的是有要事求见世子……这位姐姐你就帮奴婢通禀一声吧。”小丫鬟神色里满是着急,说话都带着一丝微微的颤音。 “世子吩咐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冷冰冰的声音想起,明显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小丫鬟急的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奴婢……奴婢是忘月居的婢女……真的是有要事……” 忘月居?祁弘毅听到小丫头的话不由皱了皱眉,这名字好生耳熟,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世子,忘月居居住的不正是……”之前开口的锦衣男子道,似是在斟酌用词,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韩公子如今好像就住在忘月居。” 韩公子?哪个韩公子?旁人也许不知道,但祁弘毅却不可能不知道,当下也是变了脸色,急忙冲了出去。 剩下的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犹豫着要不要随着一起出去看看,撇到主位上坐着的某人,都悄悄地坐在了各自的位子上,这位主儿还在,哪里轮得到他们出去看热闹? 正在门外争执不下的两个人看到房门突然打开,皆是一愣,站在门边的女子看到来人,垂眸恭敬地道了声:“世子。” 祁弘毅没说话,而是直接看向一旁明显怔住的小丫鬟,沉声道:“忘月居出什么事了?” 声音竟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颤意。 那小丫鬟被这一道声音吓得当即回了神,立马跪在地上颤巍巍的道:“奴婢……奴婢见过世子,方才奴婢正要去打扫院子……突然听到……听到……” 话说道一半,小丫鬟突然变得支支吾吾的,小脸霎时间也羞得通红,低低的垂着头不敢向上看。 “听到什么?”祁弘毅没有看到她的脸色,见她说话吞吞吐吐,心里也更是急躁不安起来。 “奴婢听到……听到……听到女子和男子欢好的声音……”咬牙说完,小丫头把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什么?祁弘毅脸色猛地沉了下去,铁青着脸看着那小丫头道:“你可是听清楚了?” “奴婢……奴婢听……清楚了……” “该死的。”祁弘毅低咒一声:“你可知道今日谁进了忘月居?” “奴婢听小金子说……说……说看到南侯府的小姐进了忘月居。”小丫鬟颤抖着身子将话说完。 南侯府的小姐?祁弘毅心下一沉,莫不是与三哥成婚的那个南侯府小姐?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到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上报皇上,反而偏偏来这里找晋王世子?。” 说话的人正是祁瑾熠,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边,苍白的面庞透着些许寒意,双眸中似乎也有些淡淡的讥讽。 那小丫鬟一听顿时吓得白了脸色,颤声道:“奴婢……奴婢一时慌了神……刚好听说世子在这里,平日里……世子与公子最是交好,所以……所以奴婢一时心急便跑来了。” 祁瑾熠面上的寒意更重了。 犹豫了下,祁弘毅还是对旁边的女子低声吩咐了一句:“青莲,你先去忘月居瞧瞧到底发生了何事。” “属下遵命。”那名唤青莲的女子应了一声,拉起地上的小丫鬟便要离开。 “等等。” 祁弘毅一怔,略有些犹豫道:“三哥?” “既然牵连了音儿,那便一同去瞧瞧吧。”祁瑾熠淡淡道。 说完便直接抬步朝着忘月居的方向而去,待祁弘毅反应过来所谓的音儿是谁时,赶忙追了上去:“三哥,等等我。” 房间内的一众人等,皆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到底是跟上去还是不跟上去?还是之前那锦衣男子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朝反方向走去,其他人见状也都陆续的离开了。 这热闹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瞧的。 忘月居所处的位置偏远的紧,一时半刻根本就到不了,祁弘毅虽然心里着急,但因顾及着祁瑾熠的身体也不得不放慢脚步。 “三哥……”祁弘毅欲言又止。 祁瑾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你……不担心么?” 担心?祁瑾熠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面上的寒意也退却了少许,凭她的本事,那些人又怎可能算计到她? “熠王和世子这是要去哪啊?”突然,一道女子的声音想起。 抬眸望去,却见皇后正带着一群女眷正朝着这边走来。 “见过皇后娘娘。”祁瑾熠神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然,朝着来人微微颔首道。 “见过皇后娘娘。”祁弘毅倒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没办法,谁让他没有特许呢。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啦,今天更的有点晚了~肚子疼了一天了~好难受…… 第三十三章 看清楚了再说 “都免礼吧。”皇后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眼祁弘毅略显焦急的神色,道:“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啊?” 祁弘毅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人,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这才犹豫了片刻道:“我们正要去忘月居。” 忘月居?皇后心下一动,笑道:“说起来本宫也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那孩子了,自他搬进忘月居皇上就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今日刚好是皇上寿诞,本宫也随你们一道去吧,许久不见那孩子倒还真是挂念呢,说起来也算是沾一下你的光了。” “娘娘说笑了。”祁弘毅道,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看这架势明显是不去不罢休的意思了:“娘娘请。” “既然各位都在这,那不妨也陪我一道过去看看吧。”皇后朝身后的人笑道。 身后的一群人自然是恭敬地应下了,娘娘都开口了,她们还能拒绝么? 祁弘毅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离开的一群人,脑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什么,还未来得及想清楚就消失了。悄悄地看了眼祁瑾熠:“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看戏。”祁瑾熠勾起唇,眼中闪过一抹讥讽。看来掺和这件事情的人还真不少。 看戏?看什么戏啊?不等祁弘毅想明白,祁瑾熠已经朝着一群人走去了,祁弘毅连忙跟了上去。 一群人里面去过忘月居的也就只有祁弘毅一人了,是以,其他人见到忘月居的景物时免不了一番感叹,还未等靠近房间,便听到房内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在场的不少还未出阁的姑娘们一阵惊呼,羞红了脸。 皇后的面色也不好看,当下对一旁的侍女沉声吩咐道:“红月,带她们都出去。” 待人离开院子,皇后扫了眼空无一人的院子,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侍候的人都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在忘月居当差。”跟来的那小丫鬟颤声道。 皇后凌厉的目光看向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被吓得将之前所讲的事情全部重新又说了一遍。 南侯府的小姐?世人皆知南侯府只有两位嫡出的小姐,二小姐如今腿脚不便,据那小丫鬟的描述,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岂有此理!”皇后厉声道:“南侯府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竟敢私自在这宫中行如此苟且之事,来人哪,将此事立即禀告皇上,等待皇上发落。” “皇后娘娘还是先将人看清楚了再说。”祁瑾熠淡淡道,面上神色如常。 皇后面色很不好看:“熠王的意思难不成还要维护那女子不成?” “皇后娘娘难道仅凭一个小丫鬟的说辞就说里面的便是南侯府的小姐,未免也太过武断了。”祁瑾熠道:“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眼前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就先急着将人定罪,莫不成让所有人在这里继续听着? 听着耳边断断续续传出的不堪入耳的声音,皇后也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时气急将这事忘却脑后了,当下也是沉下了脸吩咐道:“来人啊,去将屋内的两人唤出来!” “老奴遵旨。”应声的是一个老嬷嬷。 “你这当真是热闹啊。” 正在此时房间不远处的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 众人抬眸望去,那一身清冷淡漠的女子不是南侯府的大小姐沐音是谁?再看女子旁边的男子,长身玉立一袭白色长衫面如冠玉,不正是这忘月居的韩公子?既然这两位在这里,那……房间里面的人有是谁?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众人面前。 “见过皇后娘娘,熠王殿下。”韩雪风朝两人行了个礼。 “沐音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见两人这番模样,哪里还能不明白:“沐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皇后娘娘,沐小姐与我乃是旧识,听说今日她刚好在宫中,我就命人将她请来了这里叙旧,不曾想这一聊便到了现在。”不等沐音开口,一旁的韩雪风便开口道。 “原来如此。”皇后道:“这男女有别,往后还是莫要如此行事了。”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韩雪风淡淡道:“娘娘今日怎么有闲暇来忘月居?” “本宫刚好碰到晋王世子说要来这里,想着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你了,便来这里看看。”皇后道。 “雪风多谢娘娘惦念。”韩雪风看了眼站在一侧明显有些怔愣的祁弘毅,眸中闪过一抹无奈,看来明显是被打击到了。 正在此时,方才进去的嬷嬷已经出来了,面色有些怪异,轻声在皇后耳边耳语了一番,只见皇后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呐,立即将那二人给本宫抓起来,等待皇上发落!” “属下遵旨。”不多时,一男一女便被几人给提了出来,虽然略显狼狈,但好在两人都已经穿上了衣衫,两人皆是一脸迷离的神色,女子更是面色潮红双眸含水,旁人一眼便可看出两人刚刚在做些什么。 这两人的面孔并不陌生,在场的多数人纷纷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这……这不正是…… ------题外话------ 评论,评论,求评论~啦啦啦啦啦~ 第三十四章 哪里来的二货 这……这不正是……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宁傲儿和尚书府的庶子闵志安么?他们怎么会搅合在一起的?且不说这丞相府和尚书府的地位悬殊,就单是这闵志安不过是个庶出,这宁傲儿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将来就算是不入皇室那也定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如今却与这尚书府的庶子苟合在一起,还是在这忘月居?是这两人太过放肆还是说……另有隐情? 按那小丫鬟之前的说辞,这南侯府的大小姐应当是这起事件的主角,可为什么如今却变成了眼前的这两人……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那指定是没有人相信的,南侯府的大小姐刚进院子,便传出了这中事情,这不是明摆着要陷害么? 想起之前闵尚书的二子闵承钰的惨死,不少人心里也都微动了一下,但是谁都不是傻子,如今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法了。 看着两人被带走后,韩雪风看向皇后皱眉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本宫也不太清楚,这两人本宫明日会奏禀皇上,等候皇上发落,你且不用多想。”皇后脸色缓和了些,只是眉宇间还有些沉闷,今日本是皇上的寿诞,寿宴还未开始不曾想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今日她没有来这忘月居,那这件事……皇后的眼眸沉了沉。 “雪风,你这里未免也有些太过冷清了,应该多添些院子里侍候的人了。” 韩雪风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如今自己这院子出了这种事情,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院里人少了些,想了想道:“皇后娘娘说的是,雪风记下了。” 皇后点了点头:“今日是皇上的寿诞,你若是无事便一同过去赴宴吧。”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雪风的身子……去了也只是扫兴罢了。”韩雪风眸中闪过一抹苦楚,摆手拒绝了。 皇后看他的面色有些微微的泛白,想起他的身子受不得半点风寒,如今在这院中呆了许久怕是有些不适了,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还是你的身子要紧,如今天气见凉,你也好生照顾好自己,本宫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多谢娘娘。”韩雪风淡淡道。 皇后点了点头朝身后的众人道:“今日是皇上的寿诞,此事谁都莫要再提起了。” 众人自然明白,祁弘毅也从刚才的事情缓过来了,朝皇后道:“皇后娘娘,我还有事要与雪风商谈,就不与你一道了,娘娘慢走。” 皇后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带着人离开了。 一时间这个院子也只剩下了他们几人,沐音早在来到院子的时候就走到了祁瑾熠的身旁,悠闲地看完了这场闹剧,如今人都走了,她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朝祁瑾熠笑道:“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走吧。” 祁瑾熠点点头,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可要我出手?” 呼出的热气令耳根微微发热,沐音侧目瞪了他一眼,祁瑾熠却显然心情很好,眉眼间溢满了笑意。 沐音扶着他的手在它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泄愤,祁瑾熠恍若未觉,依旧眉眼含笑温柔的望着她。 这两人的动静不大却足以引起一旁两人的注意了,韩雪风看着两人之间毫不掩饰的亲昵,心中某个地方微微颤动了一下,好似猛地被人刮了一下,有些微微的疼……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她与他本就不是一类人,记得初见之时,他也是一身狼狈,苟延残喘的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遇见她,恐怕自己早在那时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吧,虽然她救自己不过是因为‘试药’而已…… 心心念念牵挂了这么些日子,如今总算见了她一面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了,该放下了,不是么? 祁弘毅看着两人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谁能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笑的如沐春风的人是谁?真的是他的三哥没错吧?莫不是被人掉包了?!要知道从他记事以来就从没见过这三哥露出过这种表情,就算是对着皇伯父也从未见他有过这副模样,默默的将目光转向一侧的女子,这未来的嫂子果真是不可小觑啊……看来讨好未来的小嫂子很重要啊,打定了主意,赶紧朝着两人快步走了过去:“嫂子好,我是祁弘毅,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事尽管说。” 沐音看着面前笑的一脸谄媚的少年,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人,挑了挑眉,这是哪里来的二货? 祁瑾熠也是一脸无奈,笑着解释道:“他是晋王叔的儿子。” 沐音恍然,瞥了他一眼,侧首对祁瑾熠道:“寿宴快开始了,走吧。” 祁瑾熠点了点头,两人相携出了忘月居,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祁弘毅不由得傻了眼,这是……他被无视了么? “为什么小嫂子不跟我说话?”祁弘毅一脸委屈的看向自己的好友。 韩雪风嘴角抽了抽,别说是她,只怕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跟你说话吧,况且对象还是她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她这样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最起码没有直接上去揍你一顿……韩雪风心里默默的道。 “真的吗?”祁弘毅眨了眨眼:“看起来你跟小嫂子很熟的样子,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六年前她曾救过我的命。”韩雪风淡淡道。 六年前?那不正是……祁弘毅眼中闪过一抹明了,道:“就是那次你被人追杀险些丢了命的那次?” 韩雪风点了点头。 祁弘毅顿时瞪大双目:“六年前小嫂子才十岁……”这怎么可能?十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身手? 韩雪风唇角微勾,是啊,那时她才十岁,还是个小丫头,而他也不过只比她大两岁而已…… ------题外话------ 祁弘毅:我这么热情,为什么不理我? 沐音:二货是怎么来的知道么? 祁弘毅(默默的摇头):不知道 沐音: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 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三十五章 看戏,演戏 皇上的宴会排场自然是不容小觑的,从永宁殿一直到殿外皆是坐满了人,在殿内落座的自然都是官阶较高之人,此时,皇上还没到,寿宴也还未正式开始,在场的人皆是与身旁之人热聊起来,当看到两个相携而来的身影缓步走来时,整个大殿原本喧嚣的声音渐渐淡了下来,直到整个大殿除了两人走来的脚步声竟再无其他声音。 男子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略显苍白的容颜上眉目间带着点点冷然,周身散发出的疏离气息,将人置之度外,仿若只有他身旁的女子方可近身……那女子与他站在一起竟也是毫不失色,那淡漠的神情,清冷的气息竟与他如出一辙,却是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再看那容颜,说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也毫不为过……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心中不免感叹,这熠王殿下离京数十载,如今归来却突然与南侯府离家十载的大小姐结成连理,而且是皇上亲自赐婚,这份殊荣只怕也就只有熠王了,这南侯府的大小姐虽是离家十载,但这周身的气度却丝毫不差于盛京培养出来的小姐,甚至比之更甚啊。 两人在这略显诡异的氛围里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沐音侧首看了一眼南侯府所在的位置,只有沐靖南阮侨玉以及沐煦和裴氏在,沐柔并没有出现,沐荀想来也是身上的伤还没好留在府中修养了,挑了挑眉就要朝着几人的方向走去,手上突然传来的力度,让沐音微微侧目,却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今日你与我同坐。” 声音很轻只有两个人听到,却也不妨殿内一些功力深厚的人自然能听得到,沐音挑起唇角,与其与他们坐在一起,倒不如与师兄坐在一起来的自在一些。 待两人坐下后,其余人皆是心中一动,如今两人虽然还未成婚,但有皇上的赐婚,两人的婚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此时两人坐在一起倒也不算逾越,但仅从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不难看出这熠王对这位未来的熠王妃可当真是上了心的,众人不免羡慕起南侯府来,这三皇子虽说身子不好,可深得皇宠啊,如此一来,南侯府将来还何愁没有仰仗呢。 不管旁人怎么想,可沐靖南心里却是有些苦涩的,自己的女儿何时与熠王的关系变得如此之好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还不知情,自赐婚道现在不过才短短几天而已,她对这熠王的态度却远远超过了他这个父亲,甚至是他们一家……自己的这个女儿却是越发的让自己琢磨不透了。 却哪里想到她与他早已相识数年,每日来朝夕相处,比之他们自然是亲昵了。 “三皇兄,一别数载,你的身子可好些了?”不知何时祁景焕已经到了他们桌前,手拿酒杯一脸笑意的道。 祁景焕长相很儒雅,若不是他身上有上过战场的铁血气息以及杀伐血腥之气,很难看出这人曾上过战场,从他的外貌上来看,他倒是更适合朝堂多一些。沐音敛下心中所想,坐在一旁保持沉默。 祁瑾熠丝毫没有站起身的意思,只是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不是看到了?” “三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祁景焕没有丝毫的不快,反倒是笑了起来,道:“如今三皇兄与沐小姐得了父皇赐婚,本王在这里先恭喜皇兄了。”说完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祁瑾熠举了举。 祁瑾熠好似没看到,淡淡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这身子却是沾不得半点酒水。” “我倒是忘了,既然三皇兄不便,那本王就先干为敬了。”祁景焕将酒水一饮而尽后,侧首看向一旁的沐音,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南侯府的沐小姐了?果真是国色天香。” 沐音勾唇,神色冷淡道:“景王客气了。” 祁景焕眸色深了深,转而笑道:“沐小姐若是有空不妨到府里坐坐,惜文如今怀有身孕正想找个说话的人。” “沐音得空定会上门拜访。”沐音淡淡道。 祁景焕与祁瑾熠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 几人的谈话本就没有刻意躲着,旁人自然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聪明的人自然猜到了些什么,心里不由得悄悄多了一些心思。 沐音不由眯了眯眼,这么快就来打探虚实来了么?看了眼周围,撇到闵尚书的时候,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宫里的消息果真是传得快啊,不过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收到消息了么?再看那丞相府一家,宁丞相倒是神色坦然不见丝毫焦急之色,但是他身旁的夫人却没有那么淡定了,不断地望向殿外一脸的焦急之色。看来这位宁丞相并没有将消息告诉自己的夫人啊,沐音不由挑唇笑了笑,这场戏还没有结束,不是么? 祁瑾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转瞬即逝,手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笑道:“咱们只管看戏就好。” 沐音收回目光,朝他挑了挑眉,道:“只怕光看戏是不够的,等下怕是还得演戏了。” 祁瑾熠眸中溢满了笑意:“那我陪你一起演戏,恩?” 沐音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来演戏? 两人毫不掩饰的亲昵,让在场的不少女子红了眼,这熠王虽然身子不好,可也是丰神俊朗啊,况且还深得皇宠,之前听闻这熠王性情怪癖,冷傲异常,旁人很难与之相处,可为何却单单是对这南侯府的小姐例外呢,她不过就是长得美了些罢了,乡野间出来的女子哪里能够配得上熠王?嫉妒归嫉妒,可她们却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不管怎么说这南侯府的小姐也是皇上亲自赐婚的,可若是这南侯府的小姐当真是上不了台面,依照皇上对熠王的宠爱,又怎能让这样一个粗俗女子跟在熠王的身侧呢。 不少女子心里都微微动了一下。 “皇上驾到——” 正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了了大殿的宁静。 ------题外话------ 为什么一觉醒来电脑里的所有软件全部没有了呢?连word都没有了……有么有可能再睡一觉醒来,所有的软件都又回来了呢?唔…… 第三十六章 这全是自找的啊 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皇后则是一身凤袍在侧,两人缓步相携而来,身后跟着几位贵妃侍立在侧,待几人落座后,众人才齐齐拜道:“臣等见过吾皇,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祁巍看着下首的一干人等,笑着摆摆手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谢过之后方才重新坐回原位。 “今日是朕的寿诞,众卿们不必太过拘泥于礼数了。”祁巍扫了眼下面,待看到祁瑾熠身旁的沐音时,微微顿了一下,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面上依旧挂着笑意。 众人自然是连忙应下了。李公公带着人笑眯眯的将寿桃,寿糕等分发给各个大臣,接下来寿诞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儿臣恭祝父皇福寿安康,寿与天齐。”祁景焕走上前将将手中的贺礼呈上。李公公笑眯眯的双手接过给皇上呈了上去,祁巍打开看了看,眼中闪过一抹满意,道:“景焕有心了。” “父皇喜欢就好。”祁景焕自然知道他送上的礼物绝对会让父皇满意,这可是他跑了很多地方才找来的紧存的一颗南海夜明珠,此珠不但可以养身,最重要的还可以研磨成粉是难得一见的上好药材。 祁巍平素有一大爱好,那便是收藏各类珍稀名贵的物件,虽然身为皇上,国库里什么名贵的物件都有,但总归是有些心心念念而不得的东西,恰好这南海夜明珠就是其一 接下来各个皇子自然也是都拿出了各自的寿礼,只不过都没有景王的寿礼来的合心意,祁瑾熠是最后才将寿礼呈上去的,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梨木盒子,李公公将盒子呈上去时,祁巍心里也是有些期待的,打开之后却是如愿以偿了,将盒子里的东西重新收好,笑看着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儿子,道:“还是熠儿深得朕心啊,这物件朕甚是喜欢。” 祁瑾熠难得的勾了勾唇角,眉眼间也染上了点点笑意,沐音朝他悄悄使了个眼色,无声询问,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惹得皇上龙心大悦? 祁瑾熠轻笑道:“回头我也给你弄一个?” 沐音挑了挑眉算是应下了。 寿礼送完,接下来就是欣赏精心准的节目了。 据说这场寿宴是由景王亲自筹备的,不难看出的确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管弦丝竹,乐舞悠扬,倒是应有尽有。上场的舞姬都是百里挑一精挑细选出来的,那妖娆的身段,柔美的舞姿一出场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眼光,就连皇上都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在想什么?”祁瑾熠见身旁的人儿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低声询问道。 沐音侧目看向他,淡淡道:“我在想恶人谷被盗一事与沐荀被算计之间是不是有所关联?” 如今想起来,之前的事情都像是散开的环扣,所有的事情都瞬间清晰起来。 祁瑾熠自然也是知道这两件事情的,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这两件事却是太过巧合了些,如今盛京突然涌现不少江湖中人,都是奔着天殊草而来。” 沐音眸中闪过一道冷厉,有人故意放出了天殊草被盗的消息?! “你猜的不错,确实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祁瑾熠道:“只是现在还未具体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件事似乎很不简单。”沐音眯了眯眼,淡淡道。 能将所有的事情算计的分毫不差,这人的心思当真是缜密,与其说是恶人谷先被盗,倒不如说是沐荀先被算计,柳烟显然与沐荀交好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不然,沐荀又怎会舍命护她?这两者之间绝对并非巧合,据柳烟的说法,那人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又有何本事谋划如此缜密的算计?再者柳烟被送去之后,对方直到现在依旧没什么动作,只能说明柳烟背后另有其人,只是此人到底在谋划什么? “恩。”祁瑾熠轻微的点了点头,道:“等过两日查出头绪来就有线索了。” 沐音点了点头,看来某些事情是该要赶快解决了。 “来,你最喜欢的芙蓉糕。”祁瑾熠手中拿起一块芙蓉糕递到她的嘴边,笑着道。 沐音思绪还在刚才的事情上,也没看向他,想也不想就凑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直到耳边传来低低的轻笑声,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 祁瑾熠眉眼间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愉悦了,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递向她:“不吃了?恩?” 沐音再次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夺过糕点狠狠的吃了一口,仿佛吃的不是糕点,而是某人的手。 虽然感觉很可惜,但是机会还是很多的,不是么?祁瑾熠勾起唇角一脸温柔的看向她,眸中尽是宠溺。 两人的动作虽然不算大,但还是落入了某些人的眼里。淳王妃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叫你不趁早下手,这么如花似玉的儿媳妇就这么没了,瞧瞧,那笑起来多漂亮啊。 郝胥柏无视自己母妃的眼神,他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静,谁能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一脸傲娇的女子是谁?还有那个面瘫一脸的宠溺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了?为什么他不知道啊,郝胥柏表示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想起至今仍旧趴在床上养伤的某人,深深地抹了把同情泪啊,兄弟,这全是你自找的啊…… 阮侨玉目光一直看向这边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见两人相处如此融洽,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看到女儿脸上流露出的自己从未见到过的神情,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苦涩的,女儿还是在怨他们当初舍弃了她啊,阮侨玉的眼神不由得暗淡了下去,坐在一旁的沐靖南自然是察觉到的,悄悄的安慰了下她。 沐音两人却是完全没有注意旁的人,祁瑾熠一脸温柔的给她布菜,沐音倒也很自在的吃着,正在此时,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 “听闻沐小姐精通音律,不知道能否指教一二?” ------题外话------ 昨天原本打算二更的,无奈电脑不给力啊,晚上十一点才弄好……等过两天稳定了,就每日两更~么么哒~(^з^)—☆ 第三十七章 有什么资格 沐音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安安静静吃个饭怎么总是有人找茬呢?难道她看起来真的就这么好欺负么? 女子见沐音不说话,面上闪过一抹讥讽,转而柔声道:“难道沐小姐不愿意么?” 语气竟带着些许委屈。 话虽是对沐音说的,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一旁的祁瑾熠,沐音抬手偷偷的掐了下某人的胳膊,敢情这是因为你啊,师兄。 祁瑾熠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好似完全感觉不到胳膊传来的疼意,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陪你一起演戏,恩?” 沐音又狠狠地掐了某人一下才罢手。 被晾在一旁的人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狠狠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嚣张什么?不过就是个乡野来的丫头,看她等下怎么丢脸?! “我是不愿意。”就在女子想着接下来的好戏时,突然只听见沐音淡淡的开口道。 不愿意?这是什么答案?不止是面前的女子怔住了,就连大殿上的众人都愣住了,显然所有人并没有料到沐音会如此直接的拒绝。 “为什么?”女子愣愣的开口道。 沐音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挑起唇角看着她,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指教?”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指教?这句话相当于直接当众给了女子一个响亮的巴掌,不愿意,只是因为你不够资格! 几乎是瞬间,整个大殿立时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沐音,郝胥柏更是一脸热切的看过来,这等狂傲的姿态简直……帅爆了!有么有! “你——”女子瞬间气红了眼,双眸瞬间升起一层薄雾,满脸委屈的看向一旁的祁瑾熠,却不想祁瑾熠只是一脸笑意的看向沐音,看都没看她一眼,顿时感觉自己丢尽了颜面,只得朝坐在上首的皇后投去恳求的目光。 皇后皱了皱眉,朝沐音道:“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沐小姐又何必如此折辱于她?” “哦?”沐音似笑非 笑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淡淡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她不过是个没什么敕号的翰林院学士府的嫡女而已,难不成她开口了我就必须要教么?若是每个人都拿着一堆东西跑来请我指教,那我岂不是要累死了,你说对么?皇后娘娘?” 她对皇上客气三分那是因为他是师兄在乎的人,至于皇后?呵!她为什么要对她客气?! “放肆!”皇后呵斥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南侯府就是如此教导女儿的吗?!” 沐靖南及阮侨玉等人立即站起身走上前,跪道:“臣知罪!音儿自小不在盛京难免不懂规矩,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沐音却是一直坐在原位,动都不曾动一下,显然丝毫不把皇后的话放在眼里。 皇后见状,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沉声道:“南侯府的小姐果真是好大的派头!来人呐,本宫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之前的那翰林院学士府的小姐见此,眸中闪过一抹得意,看你还怎么嚣张。 “皇后娘娘。”祁瑾熠一脸笑意的双眸此时再无半点笑意,平静无波的双眸看向上座的皇后,淡淡的道:“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自然是皇上的寿诞了。 皇后脸色微变,自然也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行为也有些过了,赶紧起身朝身侧的祁巍行了一礼,道:“臣妾一时气恼,求皇上原谅。” “都起来吧。”祁巍摆摆手道:“此事到此为止,谁都莫要再提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皇上这是明摆着偏帮南侯府的小姐了,俗语说得好,爱屋及乌,皇上宠爱熠王,自然连带着他的王妃也跟着受宠了,更何况这还是皇上亲自下旨指婚,若是不喜南侯府的小姐,又怎会将她指给熠王呢,众朝臣心里都不由得转了个心思。 皇后自然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往肚子里吞,今日之事她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一个小小南侯府的嫡女,以为仗着熠王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别说她现在不是熠王妃,就算是熠王妃又能怎样?熠王不管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个病秧子,还能活多长时间,整治她的方法有很多,不急在这一时…… 翰林院学士府的嫡女见此也是白了脸色,吓得立马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只是沐靖南看向自己这个女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 祁景焕的眸光却不由得暗了暗,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寿宴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沐音两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得,依旧一个一脸温柔的布菜,一个不紧不慢的吃着。 “音儿,我演的如何?”祁瑾熠轻笑着道。 “恩?”沐音挑眉:“师兄演了什么?” 从头至尾他好像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音儿难道没看出来我一直在表现对你的忠贞不渝?恩?”祁瑾熠轻声在她耳边道。 沐音伸手推了他一把,眯了眯眼,道:“师兄这次好像变了很多啊。” “音儿不喜欢?恩?”祁瑾熠挑眉。 沐音认真的点头,道:“师兄还是以前比较好。”恩,以前的师兄最起码不会让她感觉到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祁瑾熠勾唇笑了笑,我的音儿啊,你原地不动,我若是再不主动一些,怎么能将你搂入怀中呢。 ------题外话------ 收藏,收藏,求收藏~ 第三十八章 龙渊 有了前车之鉴,原本有些其他心思的人纷纷打消了念头,她们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巴巴的跑上去找虐去。是以,接下来的寿宴倒是格外的和谐,沐音自然是乐得清静的,与祁瑾熠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等到寿宴进行到一半时,祁瑾熠提出要先回府休息,祁巍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嘱咐沐音要将他照料好。 沐音自然是应下了,与其坐在这里看那些无聊的节目,倒不如出去走走来的舒服,在一干人等的瞩目下两人相携走出了大殿。看着两人毫不违和的背影,真是羡煞了一众人等。 祁巍盯着两人的背影眸色暗了暗,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微微的叹了口气,面上闪过一抹无奈。 那少年和文姝就在殿外候着,见两人出来赶忙迎了上去,马车就停在殿外不远的地方,两人上了马车,由少年和文姝驾车,直接朝着宫门口而去。 马车里,祁瑾熠一改在宫中的孱弱的模样,整个人面色红润,唇红齿白,哪里还有半分病态。 “可要随我去王府瞧瞧?”祁瑾熠看着面前的人儿道:“前几日寻了一柄不错的匕首,你看看可还和你心意。” “哦?”沐音双眸亮了亮,这些年她一直不曾用过什么兵器,只是随身带着些银针,并不是不喜兵器,而是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前世用惯了匕首,在这里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有找到趁手的匕首,索性也就直接不用了,不曾想师兄却是一直记得的,心里也不禁暖了几分。 祁瑾熠见她心动,不由也是笑了笑,道:“那柄匕首是墨清在苍茫山寻到的,前两日刚快马加鞭送过来,虽算不上数一数二,却也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用来防身倒也合适。” “墨清去了苍茫山?”沐音轻皱了眉头,道。难怪这些日子不见他,竟然跑去了苍茫山。 祁瑾熠点头道:“那伙人逃去了苍茫山,墨清也跟了上去。” 沐音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伙人是谁,据说是由一个叫东陵广的人带的几人,专门干些盗墓的营生,一年前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勾结上了南姜,替南姜传送了不少消息,只是没想到那伙人还真是蠢得可以,天堂有路不走却偏要往地狱里闯,那苍茫山是谁的地界,是她那不靠谱的师傅的地界,里面一步一个机关,可谓是机关重重,若是不晓得其中门道,就算是一只鸟那也绝对飞不出去,更何况是几个活生生的人,到了里面绝对是必死无疑。 墨清自小跟在祁瑾熠身边,苍茫山的门道他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而这匕首自然也应该是从那伙人手里得来的了。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熠王府门口,沐音打量着眼前的府邸,算起来这也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了,只不过第一次却不是从这里进去的,勾了勾唇与祁瑾熠并肩走了进去。 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象,沐音不由得抬眸看向祁瑾熠。 “喜欢么?”祁瑾熠伸手握住她如玉的纤手,笑道:“若是不喜欢我让他们改了去。”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呢?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按照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布置的,那个居住了十年的地方,那个承载了所有美好记忆的地方,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地方……那么的熟悉……与其说南侯府是她如今住的地方,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她的家,是啊,就是家,南侯府不过就是她如今暂住的一个地方罢了,终有一天她会离开那里,但是这里,这么熟悉…… “喜欢便好。”祁瑾熠勾唇,握紧了手中的纤手,朝着另一侧的院落而去。 祁瑾熠直接带沐音去了书房。 书房门口站了一男一女,身姿笔挺,面部严肃,显然并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守门,见到祁瑾熠走来,两人皆是恭敬地唤了一声“王爷”待看到身后的沐音时,两人神情皆是闪过一抹诧异,随后便敛下眸子恭敬的侍候在一旁,只不过那女子看到两人握着的手,眸中闪过一抹深色,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快的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是以,几人都没注意到她。 祁瑾熠淡淡的应了一声,拉着沐音进了书房,朝门外的两人吩咐道:“去将那柄匕首拿来。”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敛下双眸,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不过片刻功夫,男子已经拿着一柄匕首出现在了书房,祁瑾熠接过匕首,朝两人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两人领命,将房门关上,悄悄退出了院子。 祁瑾熠将手中的匕首递到沐音的眼前,道:“看看喜不喜欢?” 沐音接过匕首,匕首很小,不过五寸左右,拿在手里刚刚好,匕首看起来很简单却也一案长的精致,上面只有一个类似图腾的图案,每个线条都很是精致,抽出匕首,顿时一阵白芒闪过,一股铁血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重的戾气,勾了勾唇,随手将手中的匕首朝着一侧的桌子轻轻划了一下,顿时一声脆响,桌子立时从划开的那条线分裂开来,散落在地上。 “削铁如泥,果真是一柄不错的匕首。”沐音将手中的匕首重新封好:“只不过戾气太重。” 祁瑾熠点了点头,拉着沐音坐在了一边,解释道:“这柄匕首名为龙渊,传闻此匕首乃是几百年前宬帝为了庆祝朝阳公主的生辰特意命人打造的,后来,朝阳公主远嫁塞外,将此匕首送给了尚且年幼的将军之子,后来发生战乱,此人在战场上用手中的匕首刺杀了几百敌军,待战乱平息后,宬帝赐名龙渊,此人便将此匕首随身携带,待到百年之后将匕首传给下一代,就这样一代传一代,此匕首经过战乱和鲜血的洗礼,戾气日渐加重,却在一次战乱中,此匕首不慎遗失,便再也没有找到过,只是没想到如今却被那伙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 ------题外话------ 签约成功了~大家多多支持啦~么么哒~(^з^)—☆求收藏,求评论…… 第三十九章 如此深情 “难怪戾气如此之重。”沐音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但眼中的满意却是显而易见的,这柄匕首虽然戾气重,但是却很符她的心意,兵器么,不见血没有点戾气怎么能算得上是好兵器呢,更何况越是难以驾驭,才越有趣不是么? 祁瑾熠自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对于这柄匕首她定然是能驾驭得了的,还不至于会伤到她,想了想,淡淡提醒道:“你平日带在身上小心些。” 沐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匕首放在一旁,凤眸微挑道:“师兄叫我过来不单是因为这柄匕首吧?” 一柄匕首而已,吩咐人送去南侯府即刻,哪里用得着专门跑到熠王府来取,更何况是封闭了整个院子。 祁瑾熠勾唇,黑眸中闪现一抹笑意,似乎早就猜到她肯定会猜到,站起身走至一副卷轴前,伸手将卷轴上的丝带轻轻一扯,瞬间一名女子的画像跃然于卷轴之上,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任何一个词都不足以用来形容她的美,画像中的她身披一件雪白色的披风静静地站在桃花树下,目光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眸中有着浓浓的期盼和淡淡的忧伤,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似清风过处,桃花随着清风漫舞在空中,落在女子的发髻和肩头,那一瞬间的绝美仿佛让人屏住了呼吸,那么美艳不可方物。 饶是沐音都不得不承认,此女子绝对是她前世今生见到过最美得女子了。 “她是我的母亲。”祁瑾熠淡淡解释道,黑眸里闪现着点点柔光,似是在思念着什么,神情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不可抑制的柔和。 此刻的祁瑾熠就像是一只乖巧无害的猎豹,收敛了他所有的利刃,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人。沐音从未听他提起过他的母亲,她也从未问过这些,虽然师兄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她并不想过多的干涉对方的生活,既然师兄不曾提起,那她也就从不主动过问,这是她一直秉持的原则之一。 一时间,书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两人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沐音只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安静的看着他,她不想打扰他,此刻的师兄看起来无疑是脆弱的,但他并不需要安慰。 过了良久,祁瑾熠似是轻叹了口气,才低声道:“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如今还记得的只怕也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沐音轻轻的皱了皱眉,他们的生辰竟然是在同一天?这究竟是缘分还是…… “父皇的生辰是在明日。”祁瑾熠道:“今日并非是他的生辰。” “他是在替你母亲过生辰。”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自古帝王多无情,沐音没想到当今的皇上却算得上是一个痴情人了。 祁瑾熠点了点头,道:“自从母亲过世后,他便将母亲的生辰当做是自己的生辰,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将今天当做了是他的生辰,却将他原本的生辰之日忘记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平淡,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沐音是了解他的,越是如此,他的内心越是不平静。对于他说的这件事,自然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这个皇帝竟是如此深情,这究竟是有多深刻的感情,才能做到这一步?可以想象,在所有人都在为她庆祝完生辰,而他自己却只能在生辰之日独自饮杯自酌,这是何等的悲凉? 沐音此刻对他无疑是有些钦佩的,但是却并不同情他,身为帝王拥有三宫六院很正常,但并不表示她就认同这种观念,虽然她不曾有过轰轰烈烈的感情,但至少她明白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忠诚是相互的,既然做不到,那又何必深陷于此,与两个人来说不过是痛苦的根源罢了。 “今日我送他的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木偶罢了。”祁瑾熠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似是嘲讽又似真情:“母亲生前很喜欢木偶,总是喜欢搜集不同的木偶摆满窗前,久而久之他也开始搜寻不同的木偶,不过他所搜集的都是与母亲有些相像的。” 沐音眼中闪过一抹明了,难怪今日在大殿他见到那盒子里的东西后会如此开心,只怕那木偶也是师兄亲手刻出来的吧,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能让他如此满意,想来也是刻画的极其相像的。 心里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到祁瑾熠身旁,看着画像上的绝美女子:“她最喜欢做什么?” 沐音问的是在生辰之日这一天。 “她最喜欢弹奏广陵散。”祁瑾熠黑眸中泛着点点星光,淡淡道。 沐音触到书房的一侧正巧放着一把古琴,抬步朝着那一侧走去,葱葱玉手轻轻拂过琴弦,顿时发出一阵低沉悦耳的音律,倒真是一把好琴,眸中上过一抹满意,将古琴放置在一侧的书桌上,缓缓拨动琴铉,顿时一首熟悉的韵律回荡在整个书房,正是那首广陵散。 沐音对于音律确实是有很高的造诣,当初在她刚拜入师门后,师傅为了一己私利首先教会她的便是音律,没办法,谁让那老头子喜欢听却偏偏懒得自己弹呢,前世她为了任务也曾研究过这些,算不上精通倒也不差,是以这些对她来说倒也算不得太难,只是她自从回到盛京之后便很少再碰这些而已。 祁瑾熠看向坐在书桌前认真弹奏的那一抹倩影,眸中闪现的是难以言喻的柔情,他的音儿总是这般可爱,是用这种方法来安慰他么?将视线重新转向画像上的女子,母亲,今日你很开心吧,你也很满意音儿是不是?你放心,我此生定会与她携手,绝不会步入他的后尘! ------题外话------ 眨眼连载了马上一个月了,么么哒~(^з^)—☆求支持,求评论~求求求求求……各种~啦啦啦~ 第四十章 他们是眼瞎了么 祁瑾熠的母亲是一个很温婉并且倔强的女子,她出身并非达官显贵,只是一个小小的书香门第,自小便跟着家里的父兄学习,年方十三已经满腹经纶,就连当地的才子都及不上她的才华,十五时求娶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队,其中也不乏一些达官显贵,但她却都一一回绝了,她是个清高之人,没有遇到自己心仪之人,宁愿一直待字闺中,直到二十年华还未出阁。 这是祁瑾熠说的,他将他母亲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沐音,但是却并没有讲关于他母亲和他父皇之间的事情,沐音也没问,他现在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沐音相信等他想说了她自然就会知道的。 两人从书房出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祁瑾熠带沐音直接去了训练场,此训练场是祁瑾熠专门命人打造出来的,里面的每一道关卡可谓是是由其亲自操刀完成的,到了训练场,沐音看着眼前一道道的屏障,眉眼间闪过一抹笑意:“师兄这地方确实不错。” 这设施与门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自然。”祁瑾熠笑道。 从书房出来,祁瑾熠的心情似乎很好,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些温润的笑意,周身都带着愉悦的气息,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沐音撇到周围貌似不经意看过来的几十双眼睛,无言的挑了挑眉,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训练场:“师兄这是几年前建的?” “十年前。”祁瑾熠道:“如今这里的也已经换了一拨了。” 十年前?沐音蹙眉,那不正是他离京之前的事情么?那时候的他也才不过十二三岁而已,能想到将训练场建成这般模样,可当真是不易了。看这每一道屏障间虽然都已经更换过了,但从地面看得出,其中更换的只是屏障,距离方位并没有变,要知道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将每一道屏障间的距离算计的如此精准,这究竟是有多大的天赋和能力? 沐音确实是惊叹的,实话说,若是换做是她,在这个年纪没有前世的经历,她自认为是做不到的。叹了口气,道:“师兄确实很厉害。” “音儿也很厉害。”祁瑾熠眼中的笑意很明显,语气带着笃定:“世间的女子都比不上音儿。” 年仅六岁学音律也不过才半年不到,就已经超越了许多音律大家,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便将毒术和武功练就成了门中的至尊,不止如此,十年的时间里她依靠自己的本事将产业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一个让世人敬仰的高度。 世间又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音儿的万分之一。 沐音抿唇,倒也不反驳,她本就不是一个谦虚之人,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又何必非要装一装呢。 正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极快的掠过,待看到时,男子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将手中的信筏双手呈上:“王爷,荆州急报!” 打开信筏,扫了一眼,祁瑾熠的面色轻微的变了变,越往后看面色越是阴沉,沐音见状,眸光闪了闪,道:“师兄,我去瞧瞧你的训练场。” 说完,也不等他开口,便径直朝训练场走去,收回目光,祁瑾熠眸色沉了沉,朝空中打了个手势,瞬间一个男子出现在了眼前,正是之前在书房门口站着的男子。 “去将古月他们唤来。”祁瑾熠淡淡道。 “属下遵命。”男子应了一声,刷的一下便没了踪影。 祁瑾熠看了眼手中的信筏,沉声道:“将路文瑞唤来。” 地上的男子应了一声,也快速的闪身不见了踪影,祁瑾熠看了眼场中的那抹倩影,眸中闪过一抹暖意,转身去了书房的位置。 沐音余光看到某人消失的背影,不在意的继续看向训练场中的屏障。 训练场上的人,见到自家主子离开的身影,都不由自主的相互对视了眼,这个才是自家的王爷好不好,之前的那个翩翩公子什么的绝对是他们的错觉,自家主子怎么会有那么柔和的一面呢,还笑的一脸的温和,绝对是他们眼花了没错! 可当目光触到那个步态悠闲的女子,尼玛!他们是眼瞎了么?为什么那女子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过了每一道屏障,竟然还是如此的……漫不经心!那如同漫步的轻松是怎么回事? 看看自己一身的大汗淋漓,人家却是一派从容,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一群大老爷们感觉被深深的伤害到了自尊心,相互对视了眼,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想想他们一个个的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怎么能输给一个女子呢? 沐音不知道她不过随意的活动一下筋骨,竟然激发了一群人斗志昂扬的激情。 ------题外话------ 今天刚回到家,到了晚上才安静会儿,只能现在码字了……抱歉了,更新的这么晚……么么哒~ 第四十一章 这是在找死 文姝到训练场的时候沐音正悠闲的坐在不远处看着一群人练得大汗淋漓浑身是汗,似乎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压抑不住的澎湃激情。 跟在文姝身侧的男子眼角明显的抽了抽,这群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勤奋努力了?要知道今早他们还在怨声载道,眨眼功夫怎么就变成了如此不要命的训练了? 文姝自然是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径直走到沐音身旁,低唤了一声:“小姐。” 沐音收回目光,撇到她身后的两人,凤眸微挑,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强者之气显露无疑,眸中的锐利散发出无形的威压,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膜拜。 “古月,秋风见过沐小姐。”两人敛下震惊的双眸齐齐行了一礼,语气很是恭敬。 这两人正是之前驾车的男子和在书房见到的男子。驾车的少年叫古月,书房的男子是秋风。此时两人心中无疑是震惊的,方才在沐音的身上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家王爷的身影,两人散发出的威压如此的如出一辙,显露的锋芒让人无法直视。 “他让你们来的?”沐音瞥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道。 两人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他指的是谁:“王爷吩咐我等陪着沐小姐,沐小姐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皆有我等带着您前去。” “那就走吧。”沐音道。 恩?走?去哪里?两人有些不明所以然,却见沐音已经站起身朝着另一边走去,两人对视了眼只得快步跟了上去,待靠近那正在训练中的一群人时,一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之前激情澎湃训练的热火朝天的一群人,突然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冲向了一个个屏障,那速度都赶上飞射出去的箭羽的速度了,一个个涨红了脸咬紧了牙一副不服输的模样是为哪般?就连沐音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侧目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却见那一个个的相较之前更为卖力了,像是打了鸡血似得,干劲十足。 看的秋风双眼直抽抽,谁能告诉他这群人到底在抽哪门子的风?! “你们这么练是在找死。”突然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这一声响无疑就像是猛然投入湖中的小石子,荡起层层波澜,一群人顿时停下了脚下的动作,不明所以的看向生意的主人。 卧槽!竟然是她!这是这一群人此时的心声,原本还有些恼意的人,瞬间熄灯灭火了。都一个个的瞪大了眸子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没办法,谁让人家的本事比他们好呢,更何况他们是真心的想听听她的教诲的,毕竟偷师又不会被抓不是…… 看着眼前一双双求知欲爆棚的眼睛,饶是沐音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这群人用得着用这种可怜巴巴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么? 罢了,看在他们也算是师兄手下的人,提点一下倒也没什么不可以。叹了口气道:“训练是要有节制的,照你们这么练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废掉!” 一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有一个胆大的走上前,问道:“敢问沐小姐可有什么良策?” 刚才他们听他们头是这么叫的吧? “这些问题你应该去问你们的头。”沐音淡淡的挑眉道,稍微提点一下是可以的,但不表示她要费神费力的教他们。 霎时,一群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一旁的秋风,秋风见此默默的扭过了头,摸了摸鼻子保持沉默,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他实在是不明白他手下的这一帮人为什么用如此热切的目光看向沐音,难不成他俩开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么? “走吧。”沐音忽略掉那一群热切的目光,朝身旁的文姝淡淡的看了一眼,抬步便朝着前方走去了。古言默默的用手肘撞了一下目光正在其他地方游离的某人一眼,也抬步追了上去,秋风收回目光,瞥了眼站在身前的一群人,那一眼似乎饱含了太多的东西,大有种秋后算账的意味,令在场的不少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怎么办?貌似大概好像今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啊……一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了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 沐音并没有出训练场,而是走到了训练场西南侧的一处地方,这里的格局与训练场有些不同,这里四周都有些空旷,没有一件训练用的物件。 “这里可是你们主子训练的地方?”沐音眸光扫过不远处一道假山的方向,淡淡的开口道。 “沐小姐可要进去瞧瞧?”秋风询问道。眸中没有惊讶,似乎早就料到她会知道这里的场地。 沐音淡淡挑眉:“那就进去瞧瞧吧。” 师兄的训练场她还是挺感兴趣的。 ------题外话------ 为什么我又到现在才更……捂脸…… 第四十二章 师兄妹 假山旁有一道很隐秘的石门,旁人若是不细看是根本发现不了的。秋风上前将假山上靠近石门右上方的的一块小石块轻轻向下一按,一阵轻微的响动,石门被开启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条明亮宽敞的道路,秋风退后两步:“沐小姐,请。” 不等沐音有所动作,突然眼前飞身落下一人。 “王府重地,外人不可擅入!”冰冷的话语中带着丝丝倨傲。 沐音扬眉,看向拦在身前的女子,冷淡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可以进去?” 女子神色不为所动:“没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秋冬!不得无礼!”秋风上前一步低声喝道:“王爷吩咐王府任何地方沐小姐都可以去,还不赶紧让开!” 眼前的女子正是之前同秋风一同站在书房门口的那女子,听到秋风的话,秋冬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嫉妒,扬了扬下巴道:“这里是王府重地,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望沐小姐见谅,若是沐小姐非要进去瞧瞧,还请去找王爷亲自要一道手谕来。” “秋冬!”秋风再次喝道,这次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大了许多。 “王爷既然命我在这里看守,我自然要尽忠职守!”秋冬仍旧不为所动,站在石门前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 “好一个尽忠职守。”沐音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眼神浮上一丝冷意,朝身侧的古月,道:“这也是你们王爷的意思?” 古月虽然在王府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有些事却是看的比其他人更为清楚,跟在王爷身边两年,这秋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仗着自小跟在王爷身边,便真的以为自己在王爷眼里是不一样的存在么?虽然与沐小姐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看得出王爷对沐小姐的态度那真可谓是纵宠都不为过,岂是她可以比拟的,敛下眸中的讥讽,摇头道:“属下并不曾听说过需要什么手谕,王爷吩咐熠王府上下见到沐小姐皆如见他本人,沐小姐有权决定熠王府的所有事物。” “王爷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知道?1”秋冬脸色一变,尖声叫道。 不!这怎么可能?!王爷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她不过是南侯府抛弃在外的女儿,仗着皇上下的圣旨,实名义上的熠王妃罢了,王爷怎么会真的看上她?就算长得再美又能如何,也掩盖不了她是乡野长大的丫头,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成为熠王妃?! “你逾越了。”古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中的警告不言而喻:“记住自己的身份。” 秋冬脸色一白,身子也不由得颤了颤,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便垂下了头,秋风突然上前一步走到她身侧,朝着沐音恭敬的道:“秋冬也是一时糊涂,望沐小姐恕罪!” 秋冬不管怎么说也是与他一同长大的,虽然不是亲兄妹但却胜似亲兄妹,虽然对于这一道命令他心里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但身为属下,服从命令就是天职,更何况从古月口中说出的话,那必定是不会有假的,古月虽为王爷的随从,却也是王爷的心腹,他说的话自然可信度是非常高的。 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沐音漫不经心的扫了两人一眼,只是那眼中的凌厉让两人不由自主的心里凉了几分:“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调教人。”瞥了古月一眼道:“告诉你们主子手底下的人该换了。” 顿时两人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秋冬瞪大双眸衣服不敢置信的模样,显然没料想到她竟然真的将事情做得如此决绝,看向沐音的目光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紧咬贝齿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秋风拉了秋冬跪倒在地,垂眸道:“请沐小姐再给我等一个机会!” 沐音冷淡道:“我说过我没那个闲情逸致调教人。” 这等女子留在身边始终是个隐患,她喜欢倔强的女子,但并不表示也喜欢自以为是没脑子的女子,真当她看不出来她倾慕师兄么?她喜欢师兄是她自己的事,跟她没关系,但是她却不该来挑衅她!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那么博大的胸襟,既然够胆惹她,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古月站在一旁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显然并不打算开口求情。 秋风有些黯然的垂下了头。 “哼!”一旁的秋冬突然冷哼一声,从地上站起身,扬起下巴一脸傲然的看向沐音,讥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在熠王府放肆?!不过是个乡野长大的野丫头,有点姿色又如何?真以为王爷会看上你么,王爷不过是看在圣旨的份上才不得已做做样子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是熠王府的主人了,我等自小跟在王爷身边,哪里是你说一句换掉就换掉的?当真是大言不惭!” 古月秋风齐齐变了脸色,秋风沉声喝道:“秋冬,闭嘴!不得胡言!” 秋冬看向依旧跪在地上不曾起身的秋风,冷笑道:“我有说错么?你我二人自小便跟随王爷,难不成王爷会为了她的一句话换了我们不成?简直可笑!” 古月暗自摇了摇头,就依着王爷对沐小姐的纵宠,别说是换掉你们,就是一句话想要你们的命,想必王爷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犹豫分毫的。秋风还想在说些什么,只见古月默默的对他摇了摇头,他自然明白是怎么意思,可秋冬怎么说也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形同妹妹般的存在,他又怎么忍心就这样看着她错下去,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正在此时,一道浅绿色的身影飞快的掠了过来,秋风立即站起身瞬间与古月一同将沐音护在了身后。 “自己人。”沐音淡淡的拨开两人,刚好看到落在身前的兰诺。 “小姐。”兰诺上前一步道,看了眼几人,侧身在沐音耳畔低语了几句,听完沐音皱了皱眉,转眸看向古月,道:“告诉师兄,我有事先行离开。” 话落,不等古月答话,便直接带着兰诺以及文姝朝着另一侧离开了。 留下三个一脸茫然的人,她刚才说了什么?师兄?说的是王爷么?王爷什么时候有了个师妹了?!而且还是未来的熠王妃?怎么办?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古月倒是还算镇定,毕竟王爷对沐小姐的宠溺程度可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可却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师兄妹,而一旁的秋冬则是脸色惨白,师兄妹?为什么他们会是师兄妹?那这么一来,她不就…… ------题外话------ 求支持,求评论,么么哒~ 第四十三章 荆州急报 熠王府,书房。 “究竟是怎么回事?”祁瑾熠扫了眼下方站着的男子,沉声道。 男子一身淡青色云翔符蝠纹长衫,淡青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一只翠绿色的玉簪,容颜算不得俊美无俦,却处处透着儒雅,欣长的身姿立在那里,面上一派坦然自若:“荆州抚台陈朋两日前与几个商会之人在醉竹楼喝酒时被人毒杀,而后那几个商会之人也陆续在福临馆,红尘阁中被人杀害,死因皆是死于毒杀。” 祁瑾熠眼中冷芒闪过:“此案是由何人主审?” “任天华!”男子道:“下面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昨日任天华赶到案件才开始审理,” 任天华?祁瑾熠眯了眯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荆州的任总督可是祁景焕的人,轻轻扣了两下桌面,低沉而富有规律的声音没来由的让人感到一阵心慌:“这几家铺子都给封掉了?” 男子颔首道:“除了红尘阁其余两个铺子昨日都被封掉了。” “当真是好算计!”祁瑾熠冷笑一声:“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还在调查中。”男子答道。 “三天。”祁瑾熠淡淡道:“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幕后之人!” 男子颔首道:“如今陈朋一死,荆州恐怕也安稳不了几日了。” 荆州是所有地域中最为富庶的州城,承载了北楚将近过半的财富,同时也是经济最为昌盛的地界,在这里当官无疑是个肥差,但同时也是陪上了半个身家,身在这里为官,掌握经济命脉,自然是争权之人拉拢的对象,如今陈朋一死,多少双眼睛都紧盯着这个肥缺,只怕必然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 祁瑾熠眸中闪过一丝冷色:“既然将本王拉了进来,那荆州的这趟浑水就别妄想澄清得了了。” 居然胆敢算计到他的头上,那就不要妄想全身而退!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犹豫了片刻,道:“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对那些没兴趣。”祁瑾熠道:“搅了本王的生意,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男子神色缓和过来,也知晓刚才是有些急躁了,摇了摇头,道:“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了,稍后我便命人去办。” 祁瑾熠点了点头,道:“你的事情解决完了?” 男子神色闪过几分讥讽,叹了口气,道:“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如今只怕是恨不得将我直接杀了,也好名正言顺的侵吞了那些家产。” 亲人?不过是一个名称而已,在利益面前他们也许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如此冷血无情,如今竟还打着亲情的幌子,堂而皇之的做些这些有违心性的事情,当真是让人作呕! 祁瑾熠淡淡道:“该下狠心的时候绝不可有半分心软。” “我明白。”男子敛下眸中的深意,他自然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如今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过是因为他自己当初的一时心软造成的,隔了这么些年,他早就看清楚了所谓的亲人,当初所犯下的错如今定然不会再犯了。 祁瑾熠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能认得清现实才不至于一时心软留下隐患。 “王爷。”门外古月的声音传来。 祁瑾熠皱了皱眉:“进来。” 古月是一个人来的,秋风秋冬两人并没有跟来:“王爷,沐小姐命属下前来告知王爷一声,她有事先行离开了。” 祁瑾熠眉宇间闪过一抹柔和:“她可还说了些什么?” 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和,身上的疏离之气也散去了不少,一旁的男子见状,眸中闪过震惊,这位沐小姐看来不简单啊。能让当今熠王露出这种神情的人,迄今为止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沐小姐说王爷身边的人该换了。”古月神色不变,恭敬的答道。 “哦?”祁瑾熠眉眼间的柔和瞬间消散,随之浮现出一丝凌厉:“出了何事?” 音儿的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她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古月将训练场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祁瑾熠眸中的冷意却越来越重,到最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摄人的寒意,让人不自觉的退后三分。 “拔了她的舌头,将她丢去恶域,秋风护主不利,去领三十鞭子。”祁瑾熠的声音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寒风,凛冽而又无情。 古月敛下震惊的双眸,应道:“属下遵命!” 接着快速的退出了书房。 一旁一直未出声的男子蹙了蹙眉,这南候府的沐小姐究竟是何许人也,不过几句不恭的话,竟然能让他毫不犹豫的将培养了十几年的心腹置于那种死地中去,看来这沐小姐当真是不容小觑啊!看王爷对她的在乎程度,想必将来她必定是王府的主母无疑了,男子默默的想着。 ------题外话------ 用手机码字果真没有电脑速度快,好心塞!求支持~求收藏~求评论~么么哒~(^з^)—☆ 第四十四章 不认识音某么 昏暗幽深的密室里,只有一道微弱的烛光摇曳,烛火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四周空荡荡的空无一物,只有地上被反绑住的三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绸缎,看模样长得倒也都是富态之人,只不过此时略显有些狼狈,发丝有些凌乱的贴在面颊,双眸不断地四下张望,布满了恐惧的神情,被紧紧堵住的嘴唇呜呜的挣扎着发出声音,整个人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 “吱——”厚重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 三人眼中顿时充满了希翼,目含期待的朝声音的齐齐方向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银白色的云锦缎长靴,上面绣着金丝花纹,看起来极为华贵,继而一张近似完美的容颜显现在眼前,俊美无俦的容颜,精致如刻的五官,看上去就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那般的清冷华贵,让人不由得呼吸一滞,三人眼中闪过一抹茫然,显然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与其说是男子倒不如说是少年,他看上去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 少年走近之时,已经有人搬来了椅子和一方不大的桌子,待落座之后,少年拿起一旁之人奉上的茶水,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微微蹙了下眉,将茶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方才侧目打量起铁栏内的三人:“怎么?三位杀了我的人劫了我的货,还不认识音某么?” 清冷淡然的一句话顿时让原本还有些希翼的三人顿时面色一片惨白,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还有些深深的惶恐,嘴里呜呜的说着什么,让人听不真切。 “将他们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少年淡淡道。 话落,守在身边的一人立即上前一把取下三人嘴中的布料,三人得了自由,深深的吸了口气,其中一个棕黑色锦缎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公子是……云门的音公子?” 沐音并没有接话,而是执起桌上重新添上的茶水,轻抿了口,方才淡淡的开口道:“三位可是想好了怎么赔偿音某的损失?” 虽然并没有听到他亲口承认,但三人心里都明白,眼前的少年肯定是那江湖中传言已久的云门音公子无疑了,眼前之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浓浓的华贵之气,不经意间的随意的动作都隐含着无尽的凉意,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丝毫不放在眼里,当今世上除了音公子还有哪个能有如此的气场。苍白的面庞浮现出绝望的神情,眼前的情形哪里还容得他们思量? 沉默了半晌,锦灰色男子突然沉声道:“音公子所说恕石某并不知情,不知音公子如此将我等绑来是何用意?!” 沐音皱了皱眉,这是打算死不认账了么?将手中的茶水放到一旁,漫不经心的看向三人,语气淡然:“三位可还记得南姜运来的那一批货?” 三人眸中闪过一抹震惊,猜到了某种可能性,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你们猜的不错。”沐音淡淡道:“这只是一个饵,目的就是为了引你们上钩。只不过,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心急,竟然连夜将货全部劫了去。” 锦灰色男子之前佯装镇定的面庞此时已经青紫一片:“薛苑杰的事情也是你故意设计好的?!” 沐音挑唇一笑,对这句问话不置可否,薛苑杰的事情自然是她算计好的,但没想到他的儿子之前在一醉楼闹事倒是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契机。若是不然恐怕还得费一番心思才能将事情办好。 “你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锦灰色男子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不过就是一个墙头草罢了。”沐音道:“说起来,若不是他,你们又怎么能次次都如此顺利呢。” 三人面上紫黑一片,沐音见三人并不开口,倒也不急,淡然道:“他倒也是个聪明人,最后用一条消息换取了一条命。” 能用一条消息换取一条命,可见这条消息是多么的重要,三人神情顿时有些紧绷起来:“音公子知道了什么?”棕黑色锦缎的男子略微犹豫了下开口道。 “自然是帮你们幕后掩藏之人了。”沐音挑眉道:“赵,鲁两家若非是跟三位合作,又何来的今日盛景呢。” 从最开始的劫货开始,大大小小的货物加起来少说也有黄金万两,若非是这些合作,赵鲁两家的钱庄又如何能起死回生,做到如今这般情形呢。赵,鲁两家本就是盛京历经几代的老钱庄,不过是因为如今资金链的短缺而凋零,有了这些资金的入注,自然发展的顺风顺水了。 棕黑色男子瞳孔猛地一缩,赵,鲁两家的事情被查出,那岂不是意味着……想到此,定了定心神,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眸中闪过一抹狠厉,道:“音公子可知道在盛京这片地界可不是江湖!” 江湖中自有江湖中的规矩,可在盛京,这是权势的地界,可不是单凭江湖地位来说事的。 沐音淡然道:“你们是想告诉本公子你们的幕后之人很厉害么?” “音公子想必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吧。”棕黑色男子黑眸直直的盯着她,皱眉道。 沐音抚了抚椅子的扶手,光滑而略带凉意的触感让手心不由得一凉,只见她挑唇一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你们说的幕后之人可是……丞相府的宁丞相?” ------题外话------ 抱歉了各位,到现在才发~确实是事情耽搁了,见谅啊,求支持啊,求收藏,么么哒~(^з^)—☆ 第四十五章 不敢杀你么 “你们所说的幕后之人是……丞相府的宁丞相?” 棕黑色男子脸色骤变:“你是怎么知道?”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讥讽,并不接他的话,而是淡淡挑眉道:“你们以为他会保你们么?” 只怕他自己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如今宁傲儿和闵志安的事情恐怕都足够他狠狠喝上一壶了,又怎么可能还有闲余来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况且,就算他参与进来,她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么,布了这么久的局,虽然不能一举拿下,但捞几条大鱼还是可以的。 三人好似胜券在握,神色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动摇分毫,锦灰色男子扭动了下被捆绑住的身体,冷笑道:“音公子不必用这等离间计,不管怎么说,我石某好歹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音公子这一招我见的多了,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 沐音冷然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难不成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不去看三人的表情,而是垂眸看向自己伸出的右手,修长白皙的指尖,看上去纯净如水,没有半点污垢甚至瑕疵,没有人知道这双纯净白皙的五指曾沾染多少人的鲜血,就是这只手曾结束过多少人的性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还是你以为我真的是好脾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是一个很没有耐性的人。” 锦灰色男子额间渐渐渗出冷汗来,正想开口,却瞥见沐音朝身旁的热闹打了个手势,一个黑衣男子即刻便打开铁栏,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顿时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你…你要…要干什么……啊……” 随着一声惊恐未完的尖叫戛然而止,锦灰色男子已经双目瞪大再无一丝气息的倒在了地上,脖颈上曰出的汩汩鲜血染红了衣衫,流向了地面。 一旁近距离目睹了全过程的两人,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眸里布满了深深的惊恐,似乎不敢相信刚才还在自己身边说话的人竟然下一刻就再没了声息,鲜红刺目的鲜血染红了两个人的双眸。 “二位感觉怎么样?”清冷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震得两人浑身一颤回过神,看着铁栏外一派悠闲品茶的少年,神色中早就没了之前的笃定和自信,此时剩下地只有深深的恐惧和不安,棕黑色锦缎的男子道:“音公子究竟想怎么样?” 声音竟然带着淡淡的颤音。 沐音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向两人,浅笑:“劫了我的货,让本公子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这笔账总该是要算一算的,二位觉得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能觉得什么呢,如今我为案板上的鱼肉,而他却为刀俎,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 棕黑色锦缎男子苦笑道:“音公子想必已经将赵,鲁两家的那些银子拿到手了吧。” “二位觉得那些银子足够抵消掉你们劫的所有货物么?”沐音挑眉淡淡道。 男子面上的笑容更苦了几分,够?怎么可能够?当初劫的这些货物所得的银子他们三人不过才占了六成而已,单是宁丞相自己就占了三成,更何况还要打理疏通关系,像是薛苑杰之类的人手里也拿了不少的银子,七七八八吧算下来,存在赵,鲁两家的银子也就只剩下五成不到,又如何能足够抵消所劫的全部货物呢。 “若是我们将银子全部凑齐了呢?音公子能否放我们一马?”棕黑色男子不死心的做最后的挣扎。 “你觉得我缺这点银子?”沐音淡淡道。 棕黑色男子一怔,随即苦笑一声,是啊,云门怎么会缺银子呢?这么一点银子或许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已经是堪比富豪,可在云门里这么点银子或许根本就算不得银子吧,要知道,要知道云门之中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了,云门究竟有多少财富,根本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算得清,只知道云门的财富可以抵得上好几个国库了。 又怎么可能在乎这么一点银子? “音公子要杀要剐在下悉听尊便,只求音公子能放过在下的妻儿老小,他们都是无辜的。”男子神色满是悲戚,眸中写满了哀求。 沐音神色淡淡的,并不开口,朝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杀了她的人总该是要付出代价的。 棕黑色男子与之前那锦灰色男子一样,被一剑毙命,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是闭着的,面上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脸平静的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棕黑色男子的死并没有对身旁唯一活着的男子造成多么大的震撼,或许是因为有了之前锦灰色男子的死,这次男子的脸色很平静,只是冷然的看着身边又倒下一人。 “都处理了吧。”沐音淡淡道,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这些人自然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音公子。”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突然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若是同薛苑杰一样以一条消息换取一命,不知道音公子可否同意?” “哦?”沐音挑眉:“薛苑杰什么下场你不知道?” 放他一命不过是为了让他死的更痛苦罢了。 男子点头道:“知道。”看向沐音道:“不过我与他不同。” 他所犯下的错乃是世俗所不能忍的,更是损害了百信的利益,可是他不同,他所犯下的错不过是不该招惹到眼前的这位,他相信,只要眼前的人饶了自己一命,那么自己就绝对不会丢了性命。 “你倒是比那两人聪明。”沐音挑唇道:“说说看,若是与我有用,可以放你一马。” 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想必音公子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宁丞相吧?” 以江湖中的传闻,音公子可不是什么善类,没有人能从他的手里得到半点便宜,这次的事件,宁丞相可也算是主谋中的一员了,他不认为眼前的少年会放过他。 沐音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男子道:“音公子可知道南侯府大小姐?” ------题外话------ 今天看到一个新的评论,心潮澎湃的打开一看……居然是广告![笑哭]然后……愤怒的删掉了…… —— 关于亲们说的加更的事情,小单也很无奈,如今正在努力的码字攒文,迎接后面的万更,亲们体谅一下啦,等攒的差不多了,小单也会考虑每日二更的~么么哒~(^з^)—☆ 第四十六章 扑朔迷离 “音公子可知道南侯府大小姐?” 沐音扬眉,男子继续道:“想必音公子也曾听闻过南侯府的事情,十年前,南侯府的大小姐被送出盛京之时,宁相曾派人暗中对其痛下杀手,目前来看显然是没有成功,但音公子若是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想必也是拿捏宁相的重要把柄。” 不管怎么说,一个当朝丞相派人诛杀侯府的嫡出小姐,怎么着也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一个是侯府的嫡出小姐,一个是当朝一品丞相,这两者之间也牵扯不到任何朝局或者是利益关系,更何况十年前,那侯府的大小姐也才六岁而已,宁相的这一做法未免也实在有些诡异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而已,哪里能用得着宁相亲自下令诛杀,若是说这其中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绝非有人会相信! 沐音敛下眸子,淡声道:“杜老板是从何处得知的?” 杜德山苦笑一声,道:“在下十年前曾在丞相府住过一段时日,当日去书房找宁相有事相谈,却不曾想无意间听到了此事。” 当初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也早就被杀人灭口了吧。 “想不到杜老板早在十年前就与宁相有如此交情了。”沐音淡淡道。 “不过是谋些差事,讨个生活罢了。”杜德山苦笑道。 “如此说来,杜老板才是这整件事的主谋了?”沐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笑道:“若是没有你在中间穿针引线,你们又怎么能搭上宁相这条大船,还有兵部侍郎给你们打掩护?杜老板当真是好算计啊。” 杜德山脸色灰败:“音公子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如若不是早就知晓,为什么偏偏就将他一人留到了最后呢?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巧合了些。 沐音勾唇冷笑,她确实是一早就知晓的,没有这么快杀他,只不过是为了从他嘴里再套出点东西出来罢了,只不过却是不曾想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查出了当年的事情来,这么些年她费尽心思一直在找寻当年的真相,但是这件事就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一般,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可寻,如今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杜老板觉得你的这条消息能抵过你的命?” 杜德山脸色微变:“音公子此言何意?宁相可不是像薛苑杰那样的角色,要知道盛京这地界跟江湖可不同,这里讲的是权势和地位,没有这两样,音公子绝对是斗不过宁相的,只有抓住了他的把柄,方才有可能获胜。音公子想必也明白这些吧?” 沐音抬眸看向他,黑眸中带着睥睨万物的锐气,就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刺中他的心脏,那么凌厉而果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就在杜德山面色发白马上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方才开口道:“将他带下去吧。” 清冷淡然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道赦令,杜德山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此时的他就像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哪里还能开口反驳些什么?被人半驾着离开的时候,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离这里!逃离眼前的少年! 传闻说的果真没错,云门的音公子果真是个不可招惹的主儿,就算他站在那里不动,那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也足矣要了人的性命!难怪之前曾听人说就算惹了当朝大官也绝对不要招惹这位主儿!惹了他们可能尚且还有一丝活路,可若是惹了这位主儿,那别说是活路,就连选择死那都是一种奢侈…… 杜德山被带出去以后,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沐音一人,垂眸轻轻扣了两下桌面,眉眼间陷入一片沉思,十年前的事情竟然和宁相有关?虽然她是在真正的沐音死去之后才来到这个朝代,可她的所有记忆她却记得清清楚楚,被送离盛京的那一日,就在前往古刹寺的途中,来了一伙黑衣蒙面之人,招招杀机,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原本的沐音丧了命,换来了她的重生……这些人倘若真是宁相派去的,那又是何原因呢?究竟什么事情才会牵扯到一个尚且才六岁的孩子?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思及此,不由蹙了蹙眉,莫非清尘老道的突然失踪也和这宁相有所关联? 一时间,十年前的事情倒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 “小姐。”兰诺已经走到了沐音身前:“那杜德山杀了咱们这么多人劫了咱们这么多货,就这么放了他不是太便宜他了么?” 收回思绪,沐音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淡淡道:“谁说我要放过他了?” “小姐不是派人将他压下去了么?”兰诺道:“难不成小姐是想让他多活些日子?” 多活些日子么?那是自然的。 “兰嫣那里不是正缺个试药的人么?就将他送过去吧。”沐音道。 既然答应了留他一命,那现在便不能杀他,既然如此,送他去试个药,倒也不算是违反承诺,毕竟现在没有杀他,不是么? 兰诺面上浮现一抹喜色:“我这就差人去办。” 像杜德山这种人送去给兰嫣刚刚好,倒是省了不少事了。 沐音垂眸掩下眸中的深意,嘴角微勾,挑起一抹弧度,盛京如此之大,消失三个人而已,又有谁会注意到呢?想必等到宁相将府里的事情处理完,这件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吧。 ------题外话------ 今天无聊翻看了一下520小说的书,结果发现……本书竟然还没有粉丝~(′;︵;`)好心塞!大家多多支持啊!求收藏评论啊~ 以后的更新时间就放到晚上吧~么么哒~(^з^)—☆ 第四十七章 韩雪风身世 丞相府的嫡二小姐宁傲儿和闵尚书府的庶子闵志安在忘月居苟且之事在寿宴的第二日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听闻龙颜大怒,立即下令将两人打入死牢,宁相和闵尚书闻讯立即进宫前来求情。 “皇上,小女与闵尚书之子素不相识,又怎会做出如此之事来?这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啊,求皇上念在老臣这么多年未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饶小女一命吧。”宁相跪在大殿上,沉声道。 “宁相这是何意?”同样跪在大殿上的闵尚书,侧目看过去:“难不成以为是我儿设计陷害令千金不成?!” “闵大人,本相只是向圣上说明实情而已。”宁相看向他:“闵大人又何须如此激动?” 话虽如此,可神情中却明明白白写的清清楚楚,不是你儿子还能有谁? 闵尚书虽然气恼,可却也明白,如今事情摆在那里,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自家的儿子嫌疑无疑是最大的,收敛了心神,道:“宁相此话……” “够了!”突然一声冷喝打断了闵尚书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神情一凛,立即敛下双眸,齐声道:“皇上恕罪!” 坐在上首龙椅上的祁巍看着下方跪着的两人,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耐,冷声道:“不论是何原因,他们二人胆敢在朕的寿宴之日行如此淫秽之事,如此胆大包天若不严加惩治,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两人神色一怔,显然没想到此事竟然让皇上如此大怒,宁相眸中闪过一抹深色,垂眸恳求道:“皇上,小女素来行事胆小,此事绝对另有内情,还望皇上网开一面。” “行事胆小?”祁巍冷哼一声,锐利的双眸看向他:“忘月居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她擅自闯入!宁相莫不是也忘记了?!” 宁相的身子不由得一颤,是了,忘月居!这可是宫里的禁地,就连皇后没有圣谕都是不得擅自进入的地方,里面住着的那位更是皇上十分看重之人,可以说除了三皇子熠王,他便是最特别的存在了,倒不是说皇上对他有多宠爱,但是凡是他有所要求,只要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必定都会应下,朝中上下都知道,这是皇上对他的补偿。 他的生母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当初皇上初登大位,根基尚且不稳,为了稳定局势,皇上的妹妹也就是宜乐公主不惜远嫁南姜,成为了南姜皇帝的皇后,据说宜乐公主在南姜的日子并不如意,产下一名男婴后不久便郁郁寡欢而终,此男婴没有了庇护在南姜皇宫处境更是艰难,等皇上得知派人将他救出后,他已经身中数毒,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当时他年纪尚小,对皇宫更是有了阴影,皇上便将他送去了晋王那里,直到去年他身上的毒再次发作,皇上才将他接回了宫里,可他的身份又实在是特殊,虽然朝中大臣并不敢当面直言,可背地里却是传言不断,为了给他一个安静的居所,便命人在宫中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按照他的喜好打造了这个居所,也就是如今的忘月居。 此事偏巧是发生在忘月居! 一旁的闵尚书何尝不是心里猛的一凉,这次的事情看来是一点转机都没有了,不曾想这次倒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皇上恕罪!”既然想清楚了,宁相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此事竟然是发生在忘月居的,那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你们都下去吧。”祁巍瞥了两人一眼,摆摆手道:“此事朕定会彻查!至于他们二人,朕自有决断!” ------题外话------ 今天更新的有点少了,明天加二更~么么哒~(^з^)—☆ 谢谢各位送的花儿~么么哒~(^з^)—☆ 第四十八章 媳妇比较重要 两人暗拊了下,齐声道:“老臣告退!”语毕,两人前后除了大殿。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前,祁巍朝身边的人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老奴觉得宁相说的也不无道理。”李公公颔首笑道:“宁相的二女儿怎么说也是嫡出,断是没有道理能与那闵尚书的公子做出这等事情的。” “你倒是看的清楚。”祁巍道。 他何尝不清楚这个道理,只不过这些年宁相也是该收敛收敛了,此事一出倒也不算是坏事,宁相的女儿嫁于景焕,这几年的行事也处处偏向景焕,他虽然年龄大了,可是眼睛没瞎,宁相打的什么算盘他看的明白,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但这并不代表放纵,该打压的还是要打压一下的。 “皇上心里也是清楚的,老奴不过是将话说出来而已。”李公公笑道。 他侍奉在皇上身边几十年,皇上的性情他自然是清楚的,毫不夸张的说各宫娘娘都不及他对皇上了解的透彻,皇上什么心思他自然明白。 祁巍叹了口气,道:“是啊,恐也只有你最知道朕的心思了。” “熠王殿下对皇上也是极为上心的。”李公公道:“昨日,熠王殿下还特意嘱咐了老奴要多注意您的身体,不可有丝毫的疏忽。” 听到熠儿,祁巍神色缓和了几分,眉宇间染上一抹笑意:“他确实是个有心的,只不过这么些年游历在外,倒是受了不少苦。” “皇上不必忧心,想必今年熠王殿下必是会留在盛京的。”李公公道。 祁巍闻言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道:“留下来也不是为了朕!”他是为了媳妇才留下来的。 说到底他这个父亲还是没有媳妇来的重要! 李公公难得见他这副幼稚模样,不由笑道:“熠王殿下找到心爱之人,不是刚好了了您的一桩心愿了么?皇上应该高兴才是。” 祁巍轻哼一声,道:“你倒是会说话。” 李公公笑笑没有接话。 过了片刻,只听祁巍开口道:“你觉得南侯府小姐怎么样?” “自然是好的。”李公公笑道:“沐小姐仙姿玉貌,兰质蕙心,与熠王殿下可堪是天生一对,想来将来若是产下小主子,那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扯远了。”祁巍淡淡道,想起什么,扬眉道:“想来她的事情你也知道,你怎么看?” 李公公自然知道皇上所说的事情是什么,十年前南侯府的事情旁人不知道,但皇上却是知晓的,只因为熠王殿下请指赐婚时,皇上便下令将沐小姐调查了个彻底,除了在盛京之外十年来的事情,其余皆是调查的清清楚楚,幼年之时的事情自然也是查的清清楚楚的,掩下眸中的情绪,沉思了片刻,道:“依老奴看,沐小姐在寺庙呆了十年,想来身上的晦气已除,命格自然是发生了变化的,不然侯爷也不会将她接回府中。” 祁巍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她能在寺庙安安分分的呆十年?” 若真是如此,她又怎么能结识熠儿?熠儿是他的儿子,他的性情他自然是清楚的,熠儿不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前来请指赐婚,而且看两人相处的模样,熠儿对她维护如此,自然不可能是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况且她还结识了淳王府世子,看两人的交情也不浅,昨日之事,听皇后的意思,她与雪风那孩子的交情倒也不浅,要知道这么些年,能让雪风放在心上真正接纳当需哦朋友之人也不过就是祁弘毅一人罢了,如今他倒是与她关系不错,试想,一个在寺庙静修之人又怎能无故能结识这么多人? 李公公垂眸不语。 他既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祁巍倒也不指望他能回答,看了眼手边的盒子,将盒子拿到跟前,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轻柔的抚了两下,脸上浮现柔和的笑意,那是一个极为精致的木偶,每一刀都看得出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将眉眼五官刻画的栩栩如生,一颦一笑就像是展现在眼前一般,那倾国之姿可不正是之前在画上看到的女子么。 你若是在该有多好,我也不必如此费心费力了。祁巍看着手中的木偶,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公公侍立在侧,跟在皇上身边几十年,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这木偶正是之前熠王殿下送上的,旁人也许没看到,可他侍立在皇上的身侧自然看的比别人多一些。 “皇上今日可要去清芷榭?”李公公询问道。 祁巍盯着手中的木偶,沉吟了片刻,道:“走吧,去那里坐坐。” 历年来的今日,他总是要去清芷榭坐上半日的,旁人不记得,他却是不能忘,每年他的生辰都必须要与“她”一同过,才算是真的生辰之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殿,身后没有一个人跟着,待两人离开后,大殿霎时变得安静空旷的很,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如此的寂寥和无趣。 ------题外话------ 二更~二更~又没有做到!小单对不起你们(*/?\*)回头补上行不行?捂脸~(*/?\*) 第四十九章 赤果果的欺负人 宁傲儿与闵志安的事情虽说是被封了消息,寻常百姓家或许不知道,但是在朝为官的却不可能不知道,再加上之前在忘月居目睹此事的也有不少的官家夫人在场,这些事又怎么能瞒得住,只不过他们都不是傻子,对于这件事静观其变就好,没有人愿意趟道这趟浑水中去。 当日在忘月居阮侨玉虽是不在场,但是当日在场的也不乏有几个是与之交好的,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分毫不差的告知了她,阮侨玉得知后,勃然大怒,这闵尚书未免也有些欺人太甚了些,竟然想出用如此恶毒的法子来,若当日的事情真让他们算计成功了,那她的音儿不就……想到此,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沐靖南自然也是只晓得,只不过没有阮侨玉知道的这么详尽罢了,听阮侨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倒出来,当下面色也是阴沉的厉害,这件事若真是发生了,且不说音儿的名誉没了,就连他们南侯府恐怕也会有大祸啊,按照皇上对于熠王和忘月居那位的重视,真是出了这等事,皇上又怎能放过南侯府?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阮侨玉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心里的怒火自然还没有平息下去:“真当咱们南侯府没人了吗?!这口恶气说什么也得帮音儿出了!” 他们亏欠了她太多太多,那些人不就是以为他们不重视这个女儿,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出手算计吗,这次她倒是要让那些不长眼的都瞧清楚了,他们南侯府对这个女儿重视! “玉儿,你先消消气,气大伤身。”沐靖南温声安慰道:“此时咱们不能贸然出手,皇上目前正在调查此事,咱们暂且先静观其变,看看皇上是如何处置的,到时再行定夺。” 阮侨玉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当下也是点头应了下来,原本打算去锦瑟院问一下沐音,却被沐靖南给阻止了,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们这个女儿的性子他也是摸得差不多了,她对于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如今是没有半分感情在的,她的冷淡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若是现在跑去问她,她自然也是不会多说些什么的,反倒是会引起她的反感,倒不如不去的好。 他也看出来了,他的这个女儿也不是个简单的,不仅成功的躲过了这次算计反而阴了两人一把,当真是狡猾的跟个小狐狸似得。他可不认为那两人的事情会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沐靖南心里倒是诡异的升起了几分自豪感来,看吧,他的女儿果真是厉害! 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去锦瑟院,不得不说,就算他们去了也是见不到沐音的,因为,一大早,沐音便去了琉璃阁,原因自然就是正在修养的某个人听到了一个消息,嚷着要沐音抚慰他受伤的身心。 “小音,你怎么能这么无情?为什么要骗我?!”沐音一踏进房门,便听到屋内的某人传来的不满的控诉声。 “我骗你什么了?”沐音挑眉看着趴在床上的某人,嘴角微勾,显然心情不错。 “还敢说你没有骗我?!”司空奕俊美的面庞上写满了委屈,挣扎着要站起身,却不想刚好碰到了受伤的地方,嘭的一下又重重的摔在了床上,顿时疼的龇牙:“你与那什么三皇子是不是早就认识?” “你听谁说的?”沐音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神色丝毫未变,漫不经心道。 “当然是小白白说的。”司空奕显然不觉得就这么将朋友出卖了有什么不对。 坐在不远处软榻上的郝胥柏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狠狠的瞪了这么快就将自己卖了的某人一眼,然后,然后就继续躺在软榻上装透明人。 “是啊,我是与他早就相识。”沐音毫不避讳,看某人一脸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的神情,慢悠悠的饮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悠悠道:“你们也没问过,不是么?” 尼玛!没问过你就不能主动说么!司空奕以及郝胥柏顿时一脸的黑线,尤其是司空奕,俊美的脸庞已经接近了扭曲的状态,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了,为什么还要他跑去什么熠王府杀了那劳什子三皇子,白白的被伤了两根肋骨,如今沦落到要躺在这里的下场! 这不是赤果果的欺负人么! 司空奕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断裂的那两根肋骨又开始阵阵的疼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杀不了他?”司空奕感觉自己的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沐音扬眉,意思不言而喻:“我以为他会知道分寸。” 以为?司空奕感觉自己的眉毛跳的厉害,狠狠道:“知道分寸就把本少伤成这副模样?!” 那若是不知道分寸,他岂不是就要小命都丢进去了! ------题外话------ 么么哒~(^з^)—☆补上昨天的二更~ 第五十章 最亲最信任的人 沐音想起之前自家师兄的话,不由眸光闪了闪,道:“可能是意外吧。” “意外?”司空奕提高了音量:“一句意外就把本少打发了?小音,你未免也有些太过维护那小子了吧?!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那小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原本在软榻上装透明人的郝胥柏,都不由的悄悄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他也是很好奇的好么,昨日在寿宴上看两人相处的模样,那种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亲昵,显然认识不是一两天了。而且能让沐音这般不加防备之人,肯定关系非同一般。 沐音抬眸看向司空奕,目光灼灼,司空奕被她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不自觉的撇过了脸,每次只要小音用这种目光看他,他就有一种今日没穿衣服的错觉……恨不得拿个东西狠狠的遮住自己,将自己围严实了。 就在司空奕考虑要不要用杯子将自己蒙起来时,沐音终于开口了:“他…是我最亲,最信任的人…” 同时也是陪我走过风风雨雨,第一个给我温暖,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家的含义的人。只是这些沐音并没有说。 师兄肯定有自己的计划,她不想破坏他的计划,虽然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她极为信任的人,可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好,司空奕还好,身份毕竟是江湖中人,可郝胥柏却是朝堂上的人,就算他再怎么样,他爹也是个王爷,谁能说闲散王爷不是个王爷呢?师兄的事情若是透露出去,只怕整个朝堂肯定又要动荡一番了,就连师兄肯定也会不得清闲了。 能让沐音露出这种神情之人,那铁定是个对她极其重要的人了,司空奕自然知道她对于他不愿意多说,心里不由得有些嫉妒起祁瑾熠来,皱了皱眉,也没有再追问,只是不忘提醒道:“你去转告他,这个仇本少一定会报的,让他等着。” 沐音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软榻上的郝胥柏则是直接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沐音,眉宇间充斥着的凌厉全部化为了温和的笑意,眸中的锐利也变得柔和起来,整个人都显得生动起来,倒不是说她之前比较死板,只是她一直以来就算是面对他们,也总有一种极淡的凉意,不像现在这么的…真实!没错,就是真实,此事的她才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就像是一只刺猬,就算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但也是一只实实在在的刺猬,不能忽略它有刺的事实,可如今它就像是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看起来是如此的温和,无害,就算你去触碰它,也再也不会被刺伤到。 而那个让她拔掉身上所有刺的人,正是那个即将与她成婚的人。那个她最亲,最信任的人!说心里话,心里不震惊是不可能的,能让她亲口说出这些话,那也绝对是最亲的人了,恐怕是他们这些人所不能相比拟的,虽然好奇两人什么时候有了如此亲近的关系,可有些事情,他心里也明白的紧,自然是不会刨根问底的追问了。 “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司空奕转移了话题。 沐音扬眉笑道:“已经抓到了,可惜…那几个老家伙没上钩。” “看不出来他们倒是聪明。”司空奕俊美的面庞上浮现一抹痞笑:“既然他们不掺和进来,你也就不用费那个心了,让他们再蹦跶些时日再说吧。” 沐音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自然是要让他们再蹦跶些时日的,如今刚收拾了这么一伙人,实在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 “捉住的那人你打算怎么办?”司空奕道。 “已经杀了两个了。”沐音淡淡道:“还有一个扔给兰嫣去试药了。” 司空奕不由摸了摸鼻子,要不要这么速度啊,原本他还想着正好多了几个人可以玩玩,没想到这么快便全部给解决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旁软榻上一直皱眉听两人谈话的郝胥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他越听越糊涂,完全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事。 司空奕趴在床上扭头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嘲讽让郝胥柏顿时坐不住了,从软榻上站起身,走到沐音的对面坐下,道:“你们刚刚说的不会是之前劫货的那帮人抓到了吧?” 沐音点点头,道:“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郝胥柏皱了皱眉,刚要说话,便听到司空奕开口道:“怎么?这件事还没完?” “比我想象中牵扯的要大。”沐音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既然宁相参与这件事情,而且十年前的事情也和他有所关联,那便不能轻易的下手了,以免打草惊蛇,原本昨日在忘月居的事情,她以为那宁傲儿是冲着师兄才会对她下商铺,如今看来,倒是需要好好的调查一番了。 司空奕点了点头,道:“不碍事,若是真的不行,我便带人去轰了那些人也就一了百了了。” 沐音自然不会将这些话当真,若是真将这些人轰了,她去哪里找线索去?再说若是真轰了,恐怕整个盛京都会不得安宁了吧。 “此事跟朝廷上的人扯上了关系?”郝胥柏沉吟了片刻,皱眉道。 沐音点头,自然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让他牵扯其中,毕竟他也是淳王府世子,到时候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恐怕牵连的就是整个淳王府了。 郝胥柏垂眸思索了片刻,才道:“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就开口。” 沐音的好意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沐音却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可以不去参与这件事情中,但是做不到真的袖手旁观。 “那是自然。”沐音笑道。 这就是朋友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舍弃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背后支持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无条件信任你的人。 ------题外话------ 各位亲们若是喜欢那就多多支持啊~么么哒~(^з^)—☆ 第五十一章 皇上的处置 宁傲儿和闵志安的处决下来已经是两日后的事情了,两人在死牢足足关了将近三日,死牢通常都是关押重刑犯和将死之人的地方,条件待遇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是皇上下的命令,宁相倒也真不敢再这段时间做些小动作,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触怒了皇上,只怕是他的这个女儿是再也保不住的,闵尚书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庶子而让自己陷入险境,是以,当两人从死牢被提出来时,都已经被折磨的狼狈不堪,尤其是宁傲儿,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相府嫡女的风华卓姿,杂乱散落的发丝,哭晕狼狈的妆容,以及红肿不堪的双眸……这副模样竟是连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如,倒真是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就连闵志安都险些认不出她来。 皇上并没有召见两人,而是直接差了人宣读了圣旨,便打发两人回了各自的府中。 宁傲儿回到府中,原本打算狠狠的诉一下自己的委屈,却不想直接被宁相狠狠的训了一顿,关在了祠堂,并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原来皇上的旨意是太后即将祈福归来,命宁傲儿将佛经抄写十遍为太后祈福,并特涉两人的罪状,让两人尽早成婚! 这样的一道旨意下来,宁相又如何能坐得住,这相当于是将他之前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了,如今竟然要与那尚书府的庶子成婚!宁相也是个极其聪明之人,皇上的此举,何尝不是在给他警示,眸色暗了暗,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朝外道:“来人!备马车!” 宁相出了相府便直接去了祁景焕的府邸,也就是景王府。宁相并没有明目张胆的进景王府,就算他是祁景焕的老丈人,可该避的闲还是要闭的,赶到景王府的时候,祁景焕正巧坐在大厅中。 看到他,祁景焕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起身迎道:“岳父大人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本王也好出门相迎啊。” 这么客套的话,宁相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微微颔首道:“景王殿下。” “岳父大人请坐。”祁景焕伸手笑道。 待两人落座之后,宁相才开口道:“文儿呢?” “她有孕在身不方便走动,现在在房里休息。”祁景焕道:“岳父大人找文儿可是有要紧的事?” 宁相摆手道:“无事,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今日前来我是来找殿下的。” 祁景焕挑眉笑道:“岳父大人请讲。” “想必殿下也是听说了傲儿的事了吧?如今皇上对于这件事的处置,殿下怎么看?”宁相道。 祁景焕眸光闪了闪,掩下双眸,淡淡道:“父皇此番行径,自然不是一时兴起,倒是有几分敲钟示警的意味,岳父大人明白本王的意思吧?” 宁相眸光沉了沉,面色也阴沉了几分,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些年确实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只是…傲儿若真是嫁入闵府,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就算是他舍弃了这个女儿,可到底名义上还是他的女儿,这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岳父大人可知道当日本王为何不随你一道去殿上求情?”祁景焕道:“本王了解父皇,此事已经触及到了他的逆鳞,不论是何人求情都是没有用的。” 祁瑾熠绝对是父皇的逆鳞,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父皇绝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更何况这件事牵扯到的可是他即将成婚的妻子,还牵扯到了那个韩雪风,他虽没有祁瑾熠得父皇看重,可也绝对算得上父皇的另一个逆鳞,同时涉及到了这两个人,此事又怎么可能能轻易的化解? 祁景焕眸中闪过一抹极淡的嘲讽,父皇啊,父皇,你何时才能将我放在心上呢。 宁相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有些不甘心罢了,不甘心筹谋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这么被毁于一旦! 看他的神情,祁景焕又怎么猜不到他心中所想:“本王奉劝岳父大人一句,最近这段时间暂时不要去招惹南侯府的那位。” 不论这次事情是她自己出的手还是祁瑾熠或者是韩雪风,这段时间都不宜再有所动作了。 “难不成真的看着她嫁入熠王府?”宁相皱眉道。 若真是等她嫁入了熠王府,南侯府就相当于与熠王捆在一条绳子上了,到时候有,只怕是…… 祁景焕眯了眯眼:“岳父大人不要忘了,咱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皇后,而不是他!而且…就算是他们成了婚,你觉得以沐靖南的性子会为了她搭上整个南侯府么?” 按照沐靖南这些年的行事作风,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离家十余年的女儿而踏入这趟浑水呢?再说…祁瑾熠不过就是个病秧子,还能有几年的活头?一个无权无势甚至连身子都残的人又如何能与他争抢什么?! ------题外话------ 今天居然停了一天电……晚上才来电……好心塞?˙3˙??(?)??˙3˙亲们多多支持啊~么么哒~(^з^)—☆ 第五十二章 一出好戏啊 搭上整个南侯府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皇后么…宁相扯了扯嘴角道:“十二皇子如今不过才六岁,皇后就算再如何算计,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成不了大事!” 不过就是一个奶娃娃罢了,又能懂的什么呢? 孩子么?祁景焕敛下眸中的情绪。六岁的孩子可以懂的很多……想当初他决定要夺取这个至尊之位的时候刚好也是六岁…… “他如今是没有什么本事,可皇后却不是省油的灯,这些日子她没有动作,不过是因为过些日子太后就要回京了。”祁景焕勾起一抹笑,眼神阴冷了几分:“太后回京所有现有的格局都会被打乱,到时候是谁的朝堂还不一定。” “太后莫非还要护着他?”宁相神色也不是很好。 若是太后依旧和两年前一样护着是十二皇子,到时候只怕事情会变得更加的棘手,朝堂上下谁不知道,太后虽然如今并没有什么实权,可她身后的严家可是朝堂上下都不敢得罪的对象,要知道,严家虽然在朝为官的就只有那么两三个,还是品阶不高的那种,可谁不知道严家曾是将门出身,在将士或是士兵的眼中完全是将他们奉为敬仰的对象,严家若是站在谁的身后,那就等于是握住了大把的兵权。 “不然你觉得她会护着谁?本王还是祁瑾熠?”祁景焕眸中露出些许嘲讽,太后可是不傻,自然是不会扶持连一毫机会都没有的皇子,祁瑾熠不过是父皇从宫外带进来的孩子,打从一开始就不讨太后欢心,而他自己?太后又何时重视过他?就连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曾,又何谈扶持呢。 宁相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殿下不妨等太后归来之际,好好筹谋一番,也许事情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只要夺得了太后的扶持,还何愁得不到这天下? 这是要让他去讨好太后么?祁景焕心里冷笑一声,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掩下眸中的神色,淡淡道:“本王会考虑的。” “父皇既已下了旨意,岳父大人还是回去筹备一下成婚的事宜吧。”祁景焕道。 这显然是不肯出手的意思了,宁相皱了皱眉,看他完全没有任何商谈余地的神情,眸色暗了暗,便起身离开了景王府。 “王爷。”忽然从暗处走出来一人,一身黑色长袍,面容用一条黑布遮掩,只能看到裸露在外的一双眸子,黑色瞳孔里闪烁着阴冷至极的寒意,带着无尽的嗜血杀意,眉心处一道狰狞的暗红色伤疤一直延伸到黑布之下,让人看不真切,饶是这样,这副模样在旁人看来想必也是会失声尖叫的,他的声音也是嘶哑无比,就像是被沙子浸了喉咙,听起来异常的刺耳:“这几年这老东西未免也有些太过放肆了。” 祁景焕不去看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轻轻用茶盖拨了拨茶水:“若不是他这般肆无忌惮,父皇又怎会有此一招呢。” 不过就是为了打压一下他嚣张的气焰罢了,若是他当真跟着掺和进去只怕就不是警示这般简单的了。 “王爷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祁景焕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既然他的胃口如此之大,本王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啃得下这块骨头!” 话落,突然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嘭——”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茶水也飞溅了一地,在异常干净的地面显得格外的刺目。 祁景焕却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若不是地上的水渍,好像之前的事情只是错觉一般,淡淡的抬眸道:“派人去守着闵志安,不要让他出事。” 黑衣男子阴冷的眸光浮现一道暗芒:“王爷尽管放心,闵志安绝对会安安全全的活到成婚的那一天。” 祁景焕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残杯淡淡道:“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黑衣男子眸中闪过一抹阴冷,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凉意:“关于她十年的事情根本查不到分毫,像是被人故意掩藏了起来。” 查不到分毫?祁景焕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凉薄的笑意,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南侯府家的这位离家十年的女儿不简单啊……怎么办?他突然想要改变之前的计划了。 “继续查。”祁景焕挑唇道:“派两个人暗中跟着她,摸清楚她的动向,再来向本王禀告。” “是。”男子掩下双眸,暗红色的伤疤掩盖在阴影下,倒显得不是那么的狰狞可怖了。 祁景焕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泛着翠绿色暗纹的扳指,挑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容易引起他的兴趣,南侯府的小姐…祁瑾熠的未婚妻…倒真是一出好戏啊…… ------题外话------ 沐音(冷眼):敢派人跟踪本公子?胆子挺肥啊! 祁景焕(邪笑):本王对你有兴趣了,跟了本王有肉吃! 沐音:想死么? 祁瑾熠:音儿,别看他,看多了毁眼,我替你杀了他! 祁景焕:还是亲兄弟么? 祁瑾熠(瞥眼):兄弟是神马玩意~本王不认识这个词! 祁景焕(阴冷):……本王绝对要跟你争到底! 唔哈哈~喜欢的亲们多多支持啊~么么哒~(^з^)—☆ 第五十三章 沐荀的幽怨 去琉璃阁见过司空奕之后,左右也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情,沐音便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有一些事情到至今还是理不清。 “兰诺,最近有没有恶人谷的消息?”沐音放下手中的书,皱了皱眉道。 “这些日子一直在查越货的事情,倒是没有注意这方面的动静。”兰诺眸中闪过几分不解,犹豫道:“小姐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又有什么事发生?” 自从上次茗月轩的事情过后,恶人谷的事情他们并没有插手其中,只是派遣了两个人去了恶人谷打探消息,只是路途遥远至今还不曾归来。 “只不过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沐音道:“之前的事情你可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小姐说的是茗月轩的事情?”兰诺道。 沐音点头,道:“你可还记得柳烟的说的话?” 兰诺沉吟了片刻皱眉道:“小姐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 蹊跷么?自然是的,沐音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如果事情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那这幕后之人的动机可就值得推敲了:“你去查一下任飞宇近几年都与何人接触过,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任飞宇,便是当时柳烟所说的幕后指使她的人。督察院左右都御史任任鸿远之子,曾与沐荀发生过一些口角,最后却不了了之,也正是因此,才会心生怨恨,谋划了这么一出好戏。 兰诺眸光闪了闪,猜出了些许可能,点头应道:“小姐放心,我即刻便派人去查。” 沐音点了点头,提醒道:“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兰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点头应下,正要开口,便听到文姝的声音在院外想起:“小姐,二公子来了,小姐可否要见一见?” 跟在沐音身边这么些日子以来,文姝也早已看清了自家小姐对南侯府的人并不是特别的亲近,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淡,是以,她才会有这般的一问。 “让他进来吧。”沐音淡淡道。 “是。”文姝应了一声,沐音听到院内渐渐走进的脚步声,朝兰诺道:“你去查这件事吧,我这里左右也没有什么事。” 兰诺点点头,便直接出了房门。 对于这个府里的二公子,兰诺倒是不似戒备沐柔那般防备,这二公子无非就是耍一下嘴皮子功夫,心底倒还算不坏,况且经过茗月轩一事,恐怕他也会收敛许多的。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还是将文姝拉到了一旁,暗暗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休养了几天,沐荀的身子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些许,只是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沐音在他进来时便不曾抬眼看他,只是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动作优雅的泡着茶水。 说起来,这茶还是之前上官筠差人送来的,甘明茶,此茶在市面上从不售卖,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很多王室贵族不惜花费万两,也只为品一下此茶,此茶的香味自然是浓郁的。沐荀踏进房间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茶香气息,看到她手中的茶,眸中闪过些亮色,舌头也不由得有些馋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坐在了一旁的圆桌前。 文姝上前为其倒了一杯茶,便退到一旁守着了。 沐荀看着眼前的茶水,面上闪过一抹嫌弃,看了眼沐音的方向,发现她连抬眸都不曾抬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之前茗月轩的那次,顿时像泄了气的球一般,讪讪的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闷闷的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两口。 沐音好似没看到一般,抿了口手中的茶水,淡淡的抬眸道:“二哥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沐荀见她开口,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看向她的目光有些闪躲:“我…我是…我是…” “二哥有话不妨直说。” 沐荀顿了一下,才道:“我想问你茗月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会认识恶人谷的人?” “茗月轩的事情想必二哥比我更清楚。”沐音淡淡道:“至于恶人谷的事情…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没有必要告诉你。 沐荀自然是听懂了她的画外音,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我是你二哥。” “二哥的认识结识什么人会告诉大哥么?”沐音扬眉道。 “为什么要告诉他?”沐荀撇撇嘴,认识什么朋友,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必要想他汇报什么吧。 “那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二哥?”沐音淡淡道。 额,沐荀一怔,面上浮现一丝尴尬,随即掩下眸子,掩饰性的狠狠的灌了几口茶,可能是喝的太猛,有些呛住了,随即便猛烈的咳嗽起来,因为之前的伤势还未痊愈,这一咳嗽立马牵动了胸口的位置,捂住胸口,面色有些泛白。 文姝上前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二公子可是好些了?” 过了好一会儿,沐荀才止住咳嗽,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淡然坐在软榻上动都不曾动一下的人,幽怨道:“我…我都咳成…这副模样了你…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吗?” ------题外话------ 有没有亲觉得沐音很冷血啊( ̄▽ ̄)o╭╯☆╰( ̄﹏ ̄)╯收藏啊收藏,评论啊评论,粉丝啊粉丝~ 第五十四章 是亲生妹妹么 “我…我都咳成…这副模样了你…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吗?” 这是亲生妹妹该有的态度么?为什么他总感觉眼前的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仇人呢?尤其是巴不得眼睁睁看着他死的那种…… 沐音懒洋洋的抬眸,看着他变得苍白的面庞,淡淡的提醒他道:“我不是大夫。” 所以,你有什么情况关我何事? 沐荀顿时一噎,你不是大夫怎么了,又不是让你医治,只不过是让你关心一下而已,妹妹关心哥哥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却是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对沐音的种种态度,完全没有将她当做是自己的妹妹看待。 抚了抚自己受伤的胸口,努力的克制自己,不断的安抚自己,算了,谁让他是哥哥呢,让一让她又能怎么样? “我听爹娘说你之前一直呆在寺庙,怎么会和恶人谷的人相识?”难不成是在寺庙遇到的么?恶人谷的人会去寺庙?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帮恶人杀人如麻可能会信佛么……开什么玩笑。 寺庙么?沐音眸中浮现一抹摄人的冷意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是笑容却是摄人的冷,无端的让刚开始还沉浸在她笑意里的沐荀生生的打了个冷颤,为什么他感觉他的笑明明那么明艳为什么却又如此的渗人呢?就像是感觉掉进了冰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从头到脚再无半点热气……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些?”沐音清冷的声音想起。 沐荀方才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呐呐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话虽如此,可其实他心里何止是好奇这么简单,简直是抓耳挠腮的憋得难受啊,这些天在床上躺着养伤,思前想后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又不敢和旁人说,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出门了,这才巴巴的跑来问清楚,不然他可能真的会憋出病来的。 所以说,好奇心真的是害死人啊。 “与其好奇这些倒不如说说你是怎么和任飞宇结怨的。”沐音淡淡道。 任飞宇?沐荀一怔,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想了半晌才终于想起来此人是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的开口闻到:“你怎么知道我与他结怨的?” 这件事就连爹娘他们都不知道,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沐音瞥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以为茗月轩的事情是巧合?” 她是该说他笨呢,还是该说他太单蠢? 沐荀皱了皱眉,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当日所发生的事情,好像那人早就知道他就在那里一般,还有柳烟的种种反应……眉头狠狠的皱了皱,如此说来,这件事当真是有人在背后设计?想起沐音的话,顿时脸色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任飞宇在背后捣的鬼?” 沐音垂眸饮茶,没有开口,但沐荀从她的神色里已经看出了她的默认,脸色霎时间难看起来,好你个任飞宇!竟敢在背后阴本少爷!看本少爷下回不拔了你的皮! 沐荀恨得咬牙切齿,说起来,他与任飞宇关系本就谈不上有多熟稔,上次不过是与朋友一起去野外赛马,无意中碰到了他,再加上朋友与他也是相识的,便在一起玩起了赛马,结果他们两人一同赛马,他险胜出,朋友不过是调侃了两句,那任飞宇便气恼的非要再比过,他无非就是没有答应,两人便争执了起来,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任飞宇竟是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那日的赛马也就不欢而散了。 只是不曾想那任飞宇竟是这般心思歹毒,竟然设下这么一个局让他钻,当日若不是沐音的出现,恐怕已经被那人给杀死了! 越想心里越是不甘,胸口的伤口仿佛也跟裂开般疼的厉害,捂住胸口,从凳子上站起身,就要朝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里?”沐音瞥了他一眼。 “当然是去告诉爹。”沐荀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他一定要让任飞宇付出应有的代价! 沐音淡淡道:“他们恐怕早就知道了。” 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是查清楚了,如今没有动作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罢了,当日她将柳烟割了舌头,挑断了手筋脚筋送去了任飞宇那里,想来如今也是没有命在了。 沐荀脚步一顿,他们早就知道?这么说大哥也是知晓的?那为什么这件事他不知道? “这件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沐荀道。 “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你只要将你与任飞宇的事情告诉我就好。”沐音道。 沐荀眉头皱了皱,想起她与恶人谷的人相识,知道这些想必也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些做什么,但总感觉自己这个妹妹好像很神秘的样子,还有她身边那个有着一身彪悍武艺的丫鬟,掩下心里的某些小心思,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题外话------ 收藏~支持~评论~么么哒~(^з^)—☆ 第五十五章 沐荀的想法 听完了沐荀的说辞,沐音不由得皱了皱眉,更加确定了任飞宇身后必然是有人筹谋,不然凭借他的脑子是绝对想不出来此等精妙的算计的。 既然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那也就不必再问些什么了,当即便打发了沐荀离开。 沐荀看着问完事情就将自己打发掉的人,不满的控诉道:“你将我当做什么?抹布吗?!用完就丢!” “那你想怎么样?”看着某人有幽怨的眼神,沐音淡淡的挑眉问道。 沐荀眼神顿时闪现光彩:“让你的丫鬟兰诺教我武功。”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床上想了很多,若是能习得像兰诺那般高超的武艺,那他还用怕什么么?别说是恶人谷的人就连大哥他也就用不着怕了。还有那个任飞宇,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给收拾了,哪里又用得着这么憋屈?! “不行。”正当沐荀整个人升起激动的火苗时,却被沐音一盆冷水给浇息了。 “为什么?”沐荀双目大睁。 沐音眼神扫了他一眼,悠悠道:“她很忙。” 这句话倒不是假话,兰诺确实是很忙,如今她的身边也就只有她和文姝两个人,文姝对她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有些事情现在还插不上手,只能由兰诺去做,就像是今天的事情一般。 这不,她现在就忙得不在锦瑟院了。 “我可以配合她,她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教我都可以。”沐荀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府里请来的那些个人根本连她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学了也是白学。 这话若是被那些个师傅听到了,恐怕非得气的吐血不可,是他们的功夫差么?明明是某个不着调的公子每次都在教授期间想出各种理由,不但如此还出言讥讽的各个师傅几乎每日脸色都沉得发黑,就像是脸上抹了炭灰一般。就连有次侯爷都开口问道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么,尼玛,就算是出事,还能几个人家里一同出事么?偏生这些还都不能告诉侯爷,若是不然他们只怕今后的日子会更惨! 曾有一次,其中一人就因实在忍受不住,偷偷跑去告诉了侯爷,结果侯爷将沐荀训了一通,还打了一顿,但是……告状的那人更惨!不是晚上睡觉被子里无缘无故的多了条蛇,就是吃饭时碗里多了些青绿色的毛毛虫和……蟑螂,如此一番折腾下来,那人终于不堪重负的离开了南侯府,离开的时候精神已经萎靡…… 似乎没想到他居然肯这般的配合,沐音扬了扬眉,想到兰诺的性子,勾了勾唇淡淡道:“此事你可以直接去找她商谈,若是她答应了,那你跟她学便可。” 以兰诺的性子,不答应还好,若是真的答应了,那沐荀要受的折磨可不仅仅就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了,怎么说在云门,兰诺也是众人避开的头号人物,惹了谁都不要惹了她,要知道,她可是很记仇的! “真的?”沐荀顿时喜出望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蹙了蹙眉道:“她现在在哪呢?” “出去办事去了。”沐音道。 出去办事?什么事?沐荀很自觉的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就算是他问了,他这个妹妹也不一定会回答,还不如省点力气的好。 正想起身离开,忽然想起之前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一个问题,看了眼神色自若悠闲品茶的人,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问呢还是不问? 就在他陷入纠结的时候,沐音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夹着一丝淡漠:“若是无事,你便离开吧。” 看着那副清冷淡漠的容颜,沐荀咬了咬牙,决定还是问出来比较好,稳了稳心神,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柔儿……她的腿……是不是你……伤的?” 那天在大厅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是没有去问过爹娘还有大哥他们,但是他们却是谁都不肯说,就连一个字都不曾透露,他更不好去问沐柔,只能来这里找她要答案了,一直想要问清楚,只不过是因为茗月轩的事情才耽搁到了现在。 “我说的你都信?”沐音勾起一抹冷笑,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不过眼神中的冷意却是刺的人生疼。 信么?沐荀不知道,最起码在没有得到真相前他是不知道的,倘若事实真的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或是令他根本无从接受,也许……他会选择不信的。 看出他的犹豫,沐音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却是冷的蚀骨:“既然不相信,又来问我做什么?!” 沐荀见她这副模样,虽然身上冷的发颤,心里的某个地方确实轻轻的动了动,有些酸…有些涩…还有些苦……张了张嘴,却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或者是应该说些什么。 ------题外话------ 亲们都说写的太少了,貌似每天一更好像是有点少哦(′—ω—`) 第五十六章 真是个傻姑娘 上官筠一早便来了南侯府,沐音也早早的吩咐了人在门口迎接,只因为昨日上官流云已经派人送来的拜帖,依着上官筠的性子显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的,但上官流云却不一样,说起来,虽然相处不多,可沐音却也看得出他的形式作风向来是很缜密的,绝不容许出一丁点差错。 这样的性子却刚好与上官筠的性子互补,上官筠行事作风一直以来都是有些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更是没有什么心机,有他在一旁提点一些总归是好的,这里到底是不比幽州,有些话有些事说的做的稍有差池怕是就会惹来祸患。 对于上官筠,沐音却是心里挺喜欢她的,不仅是因为她的性子,更是因为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面临危险并没有舍她独自离去,三年前她曾为了寻找一味药材独自一人爬上雪山,在那里走了足足两日,却不想刚巧碰上被雪狼困住的上官筠,她与雪狼缠斗时,示意她赶紧离开,却不想上官筠却是倔强的如同一只小牛,愣是站在原地等到了她终于将雪狼杀死,即便她已经是吓得浑身颤抖,依旧死守着到了最后都不曾舍下她一人逃命。 她又哪里知道,她之所以会出手不过是因为她所寻的那一味药刚好便是雪狼的心!让她离开,也是因为怕她阻碍了她…… 真是个傻姑娘,却又实实在在傻得可爱!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转眼已经三年光阴过去了,沐音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由得感叹。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嘴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眉宇间的凌厉也划去了几分。 果然上官筠刚一踏进房门,看到坐在软榻上的人,便直接扑了上去:“小音,见你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都不知道,这几日我都快被折磨疯了,今日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请我大吃一顿啊。” 沐音将她拉倒一旁坐下,将盗号的额茶水递给她,才淡淡的开口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还不是大哥!”上官筠端起茶杯狠狠的灌了两口,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上次从茗月轩回去便将一堆的事物全扔给了我处理,忙得我这几日连饭都顾不上吃。” 沐音眸中浮现一抹了然的笑意,这哪里是抽的什么风,这是当日她善作主张牵红线的事情将上官流云惹到了,是以才会被整的这么惨。当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上官流云也是个挺有腹黑潜质的一个人,或者说是当真是个大腹黑!是谁曾说过,表面看起来越是温温如玉,儒雅清携,内里越是黑的没边呢! “那今日怎么肯放你出来了?”沐音笑了笑道。 上官筠眸光闪了闪,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道:“还不是那个讨厌鬼来了。” 讨厌鬼?沐音轻蹙了蹙眉,不由打趣道:“这才几日的功夫,就追着跑来盛京了,看来当真是对你紧追不放了啊。” “小音!”上官筠搬起脸瞪了面前的人一眼,嗔怒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那个讨厌鬼爱追着谁不放都跟我没关系。,我才不想理他呢。” “哦?”沐音挑眉,看着某人如同抹了胭脂般红扑扑的小脸,悠悠道:“这盛京有才有貌如花似玉的闺阁女子可是一抓一大把,我看他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家世也不错,金银珠宝更是不在话下,说不准那一日便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拉回府便成亲了。” “他敢!”上官筠眉眼一竖,恶狠狠的道:“看本小姐回去不扒了他的皮!占了本小姐的便宜,哪是这么容易就算了的!” “噗嗤——”就连站在一旁的文姝都没绷住,一个不忍便笑了出来。自家小姐的这位……朋友可真是有趣,用不着别人炸,便全给抖搂出来了!当真是可爱的紧,心里也不禁留个个心思将人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不为别的,就因为小姐对她的态度,这可是真心将她放在心上的,不然哪里能看到小姐如此温润的一面呢。 沐音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她一向待手下的人都是宽放的紧,只要是不触及到不能戳鞥的底线,她都可以放任,倒是一旁的上官筠狠狠的瞪了文姝一眼,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有些恼羞成怒罢了。 “他占你什么便宜了?说说看,我可以帮你去找他报仇。”沐音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他……小音!其不理你了!”上官筠反射性的刚要开口,抬眸便看到一脸戏虐的沐音,顿时双颊布满了绯烟,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去。 沐音笑了笑,再逗下去恐怕真的要发飙了,收敛了心神道:“好了,替我告诉他一声,过来找我一趟,我有事找他商谈。” 上官筠面上的嫣红下去了少许,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走吧,先陪我去办点事,然后请你去大吃一顿。”沐音道。 上官筠眸中浮现一抹亮色,立即站起身道:“那就赶紧走吧。” 其实,她早就想出去了,好不好。 ------题外话------ 亲们都说更的太少了不够看,今天加更一章~晚上有二更,么么哒~(^з^)—☆ 第五十七章 如此淡然真的好么 两人出了南侯府,上官筠的马车便停在门外不远处,沐音也就没再备车,直接与上官筠乘了一辆车,在前面驾车的便是兰诺,之前兰诺出去办事,回来后便一直呆在马车上等着两人并没有进府,文姝则是留在了院子里。 马车因为走的并不是人来人往热闹的街道,而是一条条幽深的小道,行驶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小音,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马车上上官筠看着车外逐渐变得有些萧条的景象,不由得开口问道。 来到盛京的时间也并不算很长,很多地方也都算不得有多熟悉,加上前些日子一直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出来逛,若不是今日出来,还真是想不到盛京的地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的景象。 沐音不经意的扫了眼马车后面的方向,挑唇笑道:“去捉贼。” “捉贼?”上官筠立马来了兴致,捉贼什么的可比在府里呆着有趣极了,只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的能有贼么?他们难不成是脑子有坑才会在这地方偷东西?!放眼望去,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住宅,也只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几颗快要枯死的大树屹立在光秃秃的道路两旁,甚至是就连一只鸟都没有……贼真的有这么笨么? 沐音哪能猜不出她的心思,笑了笑道:“等会保证让你玩个痛快。” 既然小音都这么说了,上官筠倒也不再多想什么了,专心欣赏起马车外的景象来,这种景象倒是也不多见啊。 马车行驶了将近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停下,下了车入眼的便是一座荒凉无比的土房院子,院子里也只有一间四处漏风的土房,房顶的草都被大风刮得散落的四处都是,看起来当真是萧条的紧。 上官筠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沐音,无声的询问,这破地方真的能有贼么?为什么她只看到了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或许能称之为房子的房子。 沐音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朝一旁的兰诺使了个眼色,兰诺点了点头便走到一旁,朝着空荡荡的四周打了个手势,顿时突然从地面冒出来两个人,两人都穿着土黄色的衣服,在这一望无际荒凉的地方并不显眼,两人出出来后并没有走向沐音这边,而是直接越过房屋朝着屋后而去。 眨眼的额功夫便听到打斗的声音从屋后传来,只是过了片刻,打斗声便消失了,两人一人提着一个男子来到了眼前:“见过小姐,按照小姐的吩咐活捉了两人,请小姐示下。” 沐音瞥了眼似乎晕过去的两人,淡淡吩咐道:“将他们拖到房里去。” “是。”两人领命提着手里的人将来能给人拖到了房里,捆绑好之后,不知从哪舀里的水将两人直接浇醒了。 两人迷茫的睁开双眸,待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后,眸色闪过一抹惧意,接着看到站在两旁的两个穿着土黄色一副的人,瞳孔更是猛地一缩,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这两人将他们打晕带到这里来的。 “不知……二位将我们绑来是有何事?”其中一名身穿青蓝色粗布麻衣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两人似乎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皆是一副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就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青蓝色男子见他们这副模样,若是刚才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话,如今倒是一点什么都不用想了,与身旁的另一个玄清色男子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皆是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看一旁站着的两人,他们显然是受命于人的,至于是受谁的命,那就可想而知了,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就只有他们跟踪的那一位了——南侯府的大小姐。 两人眼中极快的闪过一缕幽光,正准备将隐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咬开,却不想身旁站着的两人速度更快,快速又狠辣的卸掉了他们的下巴,将藏匿于齿缝中的毒药取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将两人口中的牙一颗不剩的全给拔了出来,顿时两人口中的鲜血顺着下巴流了一地,模样看起来好不狼狈。 两人跪趴在地上,口中的疼痛让两人身体都不由得蜷缩成了一团,微微颤抖着,下巴被卸掉,嘴里乌拉乌拉的说些什么,也听不真切,只能看到两人因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庞。 沐音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两人蜷缩在一起的背影,待走到两人的身前,看到他们的模样,沐音以及兰诺皆是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好似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可是上官筠可就没有这么淡然了,她双目大睁,眼底满是惊骇,天知道她是用了多么大的意志力才忍住喉咙里发出的尖叫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从屋外到屋内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怎么这两人就变成了如此模样,饶是她平素里喜欢些刺激的事情,可眼前的刺激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这冲击力貌似有些过头了吧?转眸看向一脸淡然的沐音,心里默默的道,这么血腥的场面如此淡然真的好么? ------题外话------ 二更~二更送到~求支持,求收藏,求评价,么么哒~(^з^)—☆ 第五十八章 游戏开始了 上官筠不由得想起三年前在雪山的那一幕,小音干净利落的将雪狼扒皮挖心,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也能毫不变色,好似做的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罢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才开始深深的觉得原来一个人手染鲜血也可以如此优雅,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不可比拟的华贵,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 也许小音本就是这般淡然的人,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事能打破她的这种淡然,显然眼前的事对她来讲不过就是一件无不足道的事情。 “说说吧。”沐音俯瞰着地上的两人,语气不带意思波澜:“是谁派你们跟踪我的?” 这两日下来每次出门身后总是会跟着一些尾巴,真的当她察觉不到么?拖到今日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罢了。 蜷缩在地上的两人正沉浸在难以自持的疼痛中,哪里能听得进去她的话,站在两旁的土黄色衣服的两人上前两步,半蹲下身子,抬手将两人的下巴接好,而后便出手点了两人的穴道,两人不断扭曲的身形顿时停住了,只是面上依旧还是有些许的扭曲。 被强制性的制住了身形,两人却还是没有丝毫开口的打算,依旧是躺在地上装死。 兰诺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顿时心领神会,直接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来,对着两人的小腿便是毫不犹豫的一刀麾下,顿时两人便是一声惨叫,接着整个腿部便被鲜血染红,一直流淌到地面染红了刚割下来的一块肉…… 上官筠面色也不是很好,有些许的苍白,紧紧的拽住沐音的衣服,死死的咬着下唇,别过眼不去看这样的场面。 两人并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死士,面对这些折磨自然是受不了的,割到三块的时候便已经哭喊着求饶了,断断续续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听完两人的说辞,沐音不由得眯了眯眼,祁景焕?她似乎是没有与他结怨吧,除了在宴会上的那一次,他们也并没有什么交集,不,或许应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日在宴会上她好像只与他说了两句话吧?那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何?难不成是因为师兄? 还是说是因为宁傲儿的事情已经让他起疑?倘若真是因此,那…… “小音,景王是谁啊?与那个什么熠王是兄弟么?”不过半会功夫,上官筠的神情已经好多了,偏过头朝沐音问道。 上官筠不过刚到盛京不久,对于有些事情还真是不清楚,况且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一向是不会过多的关注,沐音点了点头,道:“算起来,他应该是熠王的弟弟,当今皇上的第五子。” 上官筠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还真的是兄弟啊,只不过他为什么派人跟踪小音?果然,皇家什么的就是麻烦事情多。 显然已经将刚才的事情忘诸脑后了,说起来这是她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但凡是遇到什么害怕的事情,也只是当时有些受不住,不过转头便忘记了。 沐音自然是只晓她这个性子的,是以之前并没有安慰她,而且今日之所以带她过来,也是有原因的,扬了扬眉,朝地上的两人淡淡道:“他除了让你们跟着我,可还有说些什么?” “没…没有了。”其中一人脸颊上满是汗水,说起话来也是有些吃力:“王…王爷只是说…说你不简单…让我们小心跟着……” 心里忍不住腹诽道,尼玛,这哪里是不简单?!这简直就是凶神恶煞好不好?当真是蛇蝎心肠……比之他们王爷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沐音挑眉,她不简单么?她自然是不简单的,若是不然,如何能存活到现在呢。 “如此说来,我这两日的行踪你们也全部报上去了?”沐音道。 “是。”另一个人也没有好到哪去,整张面庞苍白的可怕。 “哦?”沐音道:“他可有说什么?” “王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们盯紧你……” 两人不过是一些武功算得上不错的王府守卫而已,知晓的事情并不是很多,问了些问题便再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朝一旁的人打了个手势,站在两旁的人顿时上前将两人打晕了过去。 “小音,你就这么就放过他们了?”上官筠虽然见不得太过血腥的场面,但却也并不是什么烂好人,什么人该杀什么人该放她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两个人显然是不能活着回去的,若是他们回去告诉了景王,那小音的处境不是很危险么? “杀了他们还怎么捉贼?”沐音挑唇一笑:“你放心,会有人替咱们杀了他们的。” 捉贼?上官筠眼中有些迷茫:“他们不就是贼么?难不成还有其他的贼?” “很快就会出来了。”沐音冷冷一笑,他们不过是个引子罢了,真正的贼马上也就会现身了……游戏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么?! ------题外话------ 猜猜马上出现的賊目标是冲着谁来的~哈哈~ 谢谢‘唯有幸福徒有虚名’送的花~么么哒~(^з^)—☆ 第五十九章 关我什么事 一个密闭狭小的暗道里,四周皆是土著的墙壁,泥土还有些微的湿意,看得出来这显然是刚挖不久,手法粗糙的很,还有些泥土不时掉落下来。 十几个人蜷缩在这狭小的密闭空间中,由于高度不够,他们只能半蹲着身子握紧手中的兵器,随时准备出击。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去?”一尖嘴猴腮的瘦弱男子小声的朝一旁皮肤黝黑略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问道。 “再等等。”中年男子转过头,虽然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到他面上右脸颊处有一条赤红色的疤痕,像是一条趴在脸上的蜈蚣,恶心又恐怖:“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干完了这一单咱们就都能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他娘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悠着点,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老子活刮了他!” “大哥你就放心吧,兄弟们也都各个绷着呢,哪个不想回去抱个美娇娘啊。”瘦弱男子嘿嘿一笑,流露出贪婪淫邪的目光:“大哥,我看那娘们儿长得倒是娇滴滴水灵灵的,要不……咱们兄弟先爽一把再……” 中年男子也有些蠢蠢欲动心猿意马起来,只不过面上还有一丝犹豫,这几个小娘们长得倒是都不赖,尤其是那个身穿雪白色的女子,那容貌简直比琉璃阁的头牌还要美上三分,加上那一身的气度,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仙儿……若是真能将她占为己有,那可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可那个女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错,他们可也全部得把命搭进去啊…… “大哥,反正他们是要咱们将她给杀了,待兄弟们爽够了,再一刀杀了她不就行了。”瘦弱男子奸笑两声,眸中满是淫,欲,跟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他心里早就想狠狠的把她压在身下爽一番了,这么细皮嫩肉身子干净的富家小姐他还真没玩过,想想其中的滋味,就按耐不住的一阵兴奋。 其余的人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可面上的激动可是溢于言表的,就连目光都比之前亮了几分。 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要是干的漂亮,那小娘们虽你们怎么玩,另外的两个都给老子劫走,回去做压寨夫人。” 虽然另一个女子没有那白衣女子漂亮,可也算得上美艳,比那些窑子里的娘们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瘦弱男子见男子答应,咧嘴无声的笑了笑:“大哥,咱们还要等多长时间?” 他都快有些按耐不住了。 “急什么!”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没看到之前那两个人还没出来么?” “大哥说的是跟咱们一样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两个人?”瘦弱男子道:“到时候一块杀了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中年男子低声吼了一句:“那两个人一看功夫就不简单,要是咱们就这么冲进去,少不得要伤了弟兄,等他们离开咱们再出去。” 从出城一开始,那两个人就一直跟在她们后面,也没有其余的动作,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吩咐他们的主顾派来的人,可看他们一点出手的意思也没有,倒也不像是主顾那边派来的人,按理说,要是那三个小娘们的护卫,也不可能像他们一样鬼鬼祟祟一路尾随到这里也不现身,是以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可却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的功夫绝对不低,至少不会在他之下,若真是交起手来,他可不一定能抵得过他们二人。 还是安全起见为好,等他们离开再动手。 “大哥说的有道理。”瘦弱男子谄媚的笑了笑:“一切听大哥的。”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不时透过一道狭小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破败杂乱的土屋里,两个人已经被打晕了躺在地上,两个土黄色一副的男子也全部躲了起来,一时间也只剩下了沐音三人,房间到处杂乱的乱糟糟的,桌子凳子也都有些破残,上面还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根本没有地方坐下来休息。 上官筠听着屋外没有丝毫的动静,皱了皱眉道:“小音,你说的贼在哪里啊?怎么还不出现啊?咱们在这站了都有半个时辰了,他们会不会早就跑了啊?” “不会的。”沐音看了眼静悄悄的院子,勾唇一笑道:“你还在这里,他们又怎么会离开呢。” “我?”上官筠越来越迷糊了,不解的道:“这关我什么事啊?” 难不成这伙贼是冲着她来的?不能吧,盛京知道她身份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她身上也从不带什么贵重的金银首饰之类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招来贼呢? 这有些说不通啊。 沐音朝她眨了眨眼,道:“等他们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小音,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吧。”上官筠拉着沐音的手臂轻轻摇了摇,一脸不满的道。 突然,沐音神色一凛眉宇微沉,呵!来了! ------题外话------ 今天有点心塞,到了现在才更~不好意思啦~各位亲多多支持啊~你们的支持和评论是小单最大的动力~么么哒~(^з^)—☆ 第六十章 挖了你们的狗眼 院子的不远处以中年男子为首的十几号人小心翼翼的往院子的方向走去,不时还观察着四周的环境,恐有什么意外发生。 “大哥,你听这地儿安静的放个屁都能听响,估摸着也没什么人,咱们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光明正大的过去不就完了嘛。”瘦弱男子瞥了眼荒凉的如同沙漠的四周,撇了撇嘴不满的咕哝了两句。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中年男子低喝了一声,面上赤红色的疤痕在逛下显得更加狰狞,结咖的下面甚至能看到赤红色的皮肉翻滚着,可怖又诡异:“那两个人还不知道在哪躲着,万一出来偷袭一把,咱们还他妈有活路吗!” 他何尝不想一直等到他们出现再现身,可在里面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他们现身,里面的的空间又实在过于狭小,窝在里面双腿都已经打不了弯,甚至就连蹲都蹲不稳了,好几个兄弟倒得东倒西歪的,差点没憋死在里边。 再不出来,别说是完成这一单,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可一旦出来就等于少了半成的把握,多了半成的危险,若是再不小心行事,他们全部都得他妈的死在这。 瘦弱男子却是有些不以为意,咧了咧嘴道:“不就是两个人嘛,他们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大哥你?再说了,咱们这十几个兄弟那不成还能怕了他们两个人?!”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就不信他们四只手能抗得过他们二十几只手。 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让瘦弱男子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往一旁的男子身后躲了躲,紧闭嘴巴不再开口。 中年男子见他这副模样,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带着人继续朝院子的方向走去。 短短的一段路程愣是让他们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到了院子里,看着破烂不堪残缺的木门,虽然木门破残,中间留有很大的缝隙,可以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情形,可出于安全起见,中年男子还是没有立即上前,这里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他明明看到他们全部进了这件房子,期间更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过,可为什么现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是太过蹊跷了吗?难不成……中年男子皱了皱眉,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吩咐他到门缝里先看看情况。 哪曾料想到还不等那男子靠近门边,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略显冷清的声音:“既然来了,那就赶紧现身吧。” 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一般,让中年男人不由得心下凉了几分,莫不是这里面有陷阱? 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进去,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要是现在退缩,那不是太可惜了么?况且要是被其他人听到那他的脸不是都丢进了吗?!还怎么在山上混下去?!兄弟们还怎么信服他?! 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顿时走上前,“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将门一脚踹开,木门落在地上荡起一片灰尘,顿时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中年男子捂着口鼻上前走了两步,伸手在鼻前扇了扇,眯着眼看向房内,虽然看不太真切,可还是能看的到三个女子曼妙的身姿,尤其是中间那雪白色衣衫的女子,那一身淡然华贵的气度,绝对是之前见到的那女子无疑,那其余两个自然就不用想了,肯定是他们要杀的人上官筠和跟在白衣女子身边的女子了。 不过看她们一副坦然自若有恃无恐的模样,中年男子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难不成里面真的有陷阱?! 灰尘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眨眼便已散去了许多,眼前也变得清晰起来,看到屋里三个女子的身影,站在外面的人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眼睛一个劲的往里面瞅,就差没有流口水了。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当真是世间绝色啊,想到也许再过一会就可以好好的爽一番,不少人眼睛都有些红了。 看着这些人满眼淫,欲的看过来,上官筠顿时气得头顶冒烟,指着其中一个笑的让人反胃的男子,怒斥道:“赶紧闭上你们狗眼!再看本小姐挖了你们的狗眼当球踢!” 一群人并没有因此而被恐吓道,反而是笑的越发的肆无忌惮,目光也越越淫邪。 “臭娘们倒还挺泼辣!够味!”瘦弱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眯了眯眼,露出一嘴的大黄牙:“等会看老子不收拾的你服服帖帖的,保证你的小嘴再也骂不出声儿来!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 话音刚落,一群人立马跟着起哄起来。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正要开口,便看到站在白衣女子身旁的水蓝色衣衫的女子右手一挥,只听到一声利器飞过的声音,甚至还没有看到究竟是什么东西,便听到身旁一声惨叫:“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题外话------ 好像每次都是挖眼睛,会不会太血腥?(?^o^?)??捂脸(*/?\*)亲们赶紧多多支持~多多评论啊~啦啦啦啦啦~ 第六十一章 低估了实力 只见之前叫嚣最兴奋的瘦弱男子双手死死地捂住双目,脖颈胀满青筋声嘶力竭的站在原地跺脚撕裂的吼叫划破长空,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发出的低鸣,让人不由得心里一颤,不敢与之对视,此时刺目的鲜血已经浸满了五指,顺着指缝滑向了脸颊胳膊……霎时间整张脸看上去已经被鲜红的血液覆盖,看上去格外的诡异可怖。 一行人已经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不断地四处张望四周的环境,生怕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 中年男子倒是比他们镇定一些,因为他刚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就是那水蓝色衣衫的女子出的手,虽然没有看清楚她挥出得得究竟是什么利器,可这快到几乎连他都看不清的速度可见其功夫的深不可测,敛了敛心神,心下不由得打起了鼓,此女子的功夫只怕是比之他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来……若是打起来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扫了眼一旁的神色淡然的白衣女子和明显心情好了不少的上官筠,咬了咬牙,今天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就凭她一个女子想要护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一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女子,就算她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不管怎么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只是他却低估了兰诺的实力,别说是护着两个就算是护着四个她也能毫发无伤的带着她们全身而退,若是来几个像是那两个土黄色一副的男子一般的功夫,她倒还真是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可凭借他们这十几个人的功夫,全身而退什么的实在是太过轻而易举! 低估了敌人的实力,也就意味着注定会失败!而每个人也都将会为自己的失败而付出代价! “来人!都给老子冲进去!将这那个蓝色衣服的娘们杀了!”中年男子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沉声吼道。 一群人在方才巨大的冲击里还未回过神来,还处在一种恐慌中,听到这一声吼叫,顿时回过神来,看了眼房内的三人,想起之前商讨好的事情,顿时危险恐慌什么的全部都抛在了脑后,就算是要死,那也要先爽一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他们却不知道这里可没有什么牡丹!有的只是个个收割性命的镰刀,不过有一点却是说的没错,他们马上就会成为这里的鬼! 十几人冲进屋内,正准备围攻兰诺,却不想突然从两边飞出两道土黄色的身影挡在了三人身前,中年男子瞬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脑海里产生的唯一的念头便是跑!赶紧跑!眼前的两人功夫绝对不弱!最起码对上他们是绰绰有余,若说刚才认为只有兰诺一个高手在,还有一丝机会,可现在就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了,可心里却是不怎么甘心,挣扎了片刻,内心的贪婪最终战胜了那一丝理智,面上闪过一抹决绝,朝身后的人吼道:“他,妈的,给老子杀!杀了他们以后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 余下的人听到这句话,瞬间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各个都是神情激昂,精神抖擞,说到底没有人不喜欢银子,哪怕是为了银子丧命! 出手的人是不少,可哪里是两个人的对手,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倒下了过半,中年男子见此面色立即大变,朝一旁躲了躲,便听到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开口的白衣女子道:“快去将那两个人拉过来!” 虽然神情依旧淡然,但语气中的紧张可是瞒不了人的,中年男子立即回神,将躺在脚边一身狼狈悠悠转醒的两人拉到一旁,离得他最近的一人很快的上前将另一个男子拉过,两人一人劫持了一个男子,朝后方退去。 “都给老子住手!不然老子杀了他们!”中年男子将手中的长剑放在男子的脖颈处,恶狠狠的开口道。 话音一出,两个正在打斗中的土黄色身影果然停了下来,中年男子见状心里多了几分把握,扫了眼所剩无几的兄弟们,再次开口道:“将上官筠交给老子,老子便放了他们!” 上官筠皱了皱眉,这群人还真是冲着她来的?看了眼一旁的沐音,只见她轻启红唇道:“不可能!” “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中年男子眸中闪过一抹狠绝,朝身旁的人打了个眼色,一旁的人立即将手上抓着的男子一刀下去,顿时男子勃颈处如同水闸般鲜血肆意,悄然的没了声息。 “再不答应老子将手里的这个也一刀砍了!”中年男子额间的汗水已经顺着下巴滴落到了勃颈处,神色间也浮上了一抹焦躁。 沐音垂眸像是陷入了沉思中,顿时整个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中年男子以及其余活下来的人都直直的看着她,呼吸似乎都变得急躁起来。 ------题外话------ ……什么都不说了,收藏支持吧~么么哒~(^з^)—☆ 第六十二章 太廉价了有么有 呼哧——呼哧—— 起风了。 一时间北风过处的声音呼啸着传来,不知道为什么中年男子那一行人忽然无端的感觉到一阵凉意直侵入皮肤,刺得有些疼。 “你他,妈想好了没有?!”中年男子面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语气也变得很焦躁,握着长剑的手泛着青白色微微有些颤抖。 沐音抬眸看向他,声音平淡:“你杀了他吧。” 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若不是之前之前她的话曾有些紧张,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两人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你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中年男子眯了眯眼睛握紧了手中长剑,长剑划破了男子的脖颈处的皮肤,顿时一道血痕出现。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上官筠。”沐音淡淡道:“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中年男子瞳孔猛地一缩,面上的肌肉也抽了抽:“你……你说什么……老子不知道!老子绑她是因为钱!” 上官筠也是一脸惊疑的看着沐音,派人杀她?!为什么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很想知道答案,可到底还是没开口,这个节骨眼上问这种问题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不说么?”沐音把玩着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枚墨绿色半透明的圆形玉佩,上面雕刻着复杂繁琐的花纹。像是一种外族的图腾。 在旁人看来这也许就是一枚花样有些繁琐的玉佩挂饰,可中年男子却是实实在在认识这枚玉佩的,在看到这枚玉佩的刹那,脸上的惊恐就已经显露无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道淡漠的声音想起:“杀!” 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却像是蕴含着凛冽的杀意,带着无尽的凌厉锐气,让人不由得呼吸一滞。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两个土黄色的身影突然动了,几乎就在同时,中年男子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倒下,勃颈处挂着一道血痕。 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又有两人倒下,勃颈处依旧只有一道血痕,一剑毙命! “住手!”中年男子一声爆喝,面色青紫交加,青筋浮现。 沐音朝两人打了个手势,看了眼他漫不经心道:“肯说了么?” 中年男子面色很沉,咬牙道:“你答应放了我们我就说!” 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放开手里挟持的那人,凡是总有意外,有个筹码在手总是多积分把握。 “那就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了。”沐音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玉佩的纹路,淡漠的开口道。 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心一横牙关一咬,横竖都是一死,早死不如晚死,活血还有一线生机。 “那个人自称周寒,在半个月以前来到山上说是有一桩生意要做,杀了上官府的二小姐上官筠!事情成功后会给我十万两银子!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再见过面。” 十万两?上官筠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本小姐的命就值十万两?!这也太廉价了有么有?!全然忘记了事情的重点在哪里,狠狠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这么说半个月以前依旧一直跟着本小姐了?” 中年男子脸色有些臭,跟了半个多月,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本以为今天是个绝佳的机会,还能抱得美人归,谁他娘的想到忙活了大半天任务没完成不说,现在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上官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了,如此说来他们从幽州就已经在跟踪他了?而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大哥居然也没有发现!看了眼身旁一脸淡然的人,果断的抱住了她的胳膊,果然还是小音最靠谱了!大哥什么的还是靠边站! 沐音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眸中闪过一抹笑意,看来某人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是被嫌弃了……果然还是实际行动最靠谱,挑唇笑了笑,看向中年男子,眼神已然变得淡漠:“你不清楚他的底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他的底细他确实不清楚,说起来他们也就只见过一面而已,顿了片刻沉声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也该把玉佩还给我了吧?” 此玉佩正是他的传家之宝,前两日不小心丢了,哪里想到竟然在这女子的手上,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恐怕今日会到这偏僻之地早就是设计好的,就是一个套儿,就等着他们往里钻呢。 沐音倒也不犹豫,抬手就将手中的玉佩朝中年男子扔去,中年男子腾出一只手将玉佩抓在手里,检查了下,将玉佩收了起来,沉声道:“现在该放我们走了吧。” “走?”沐音挑唇一笑,眼中冷茫乍现,朝一旁的两人打了个手势,两人瞬间变袭向中年男子等人。 “你他,娘的说话不算数!”中年男子双目赤红,暴怒道。 ------题外话------ 收藏~支持~评论~花花~么么哒~(^з^)—☆ 第六十三章 悄无声息的杀戮 “你他娘的说话不算数!” 回应他的只有悄无声息的杀戮和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的身影,中年男子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越来越少的兄弟,突然持起手中的长剑将挟持在身前的男子一剑封喉,鲜红的血液瞬间随着长剑喷溅而出,染红了持剑的手和剑。 中年男子回眸似是挑衅的看了沐音一眼,这一眼却是险些愣住了,此时的她在这充满杀戮鲜血四溅的地界一身雪白衣衫纤尘不染绝美无暇的面容上挂着淡漠疏离的气息,似笑非笑,就像是一世超脱凡俗遗世独立的孤傲女帝,傲然的俯视着这肮脏血腥的一切,此刻的她是美得如此的摄人心魄,几欲让人窒息。 就在这错愕的瞬间,一道剑锋袭来,中年男子回过神时,面上由额头道下巴处已经被狠狠的划开了一道血痕,新伤加旧痕交错在本来就惊心可怖的面庞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血珠顺着面颊流向略显干涩的唇畔,中年男子伸出舌尖将血珠吞入口中,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有多久了?没有如此的想念鲜血的味道了! 持起手中的长剑朝着刚才袭向他的男子快速的攻去,剑锋凌厉,招式处处杀机。 他的功夫本来就不算弱,之前的打斗也没受什么重伤,一时间竟然与男子过了是几个回合仍是没有败下阵来,不过有些体力不支招式却是比之前慢了很多,男子显然看出了这一点招式更快的朝他攻去,中年男子渐渐的有些吃力起来,突然,他不知从哪弄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朝男子挥去,就在男子挥开的当下,他身形一闪便朝着不远处奔去,转眼间便只看到一个越来越小的背影,逐渐脱离视线。 上官筠见男子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急的赶紧跳脚,指着中年男子的身影,大叫道:“快!快去抓他呀!别让他跑了!” 却见男子并没有有所动作,而是折身回来继续绞杀余下的人。 “你们怎么不去抓他呀?!”上官筠见他们这副模样,赶紧转身紧紧的拽住沐音的胳膊:“小音,怎么不抓住他呀!他都跑没影了!” 沐音淡漠的神情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不放他走怎么能知道幕后主使的人在哪。” 之前他所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真当她如此好骗么?虽然上官流云并未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可凭借上官家在幽州的势力,就算他们是山上的土匪头子,也是没那个胆子敢杀上官筠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绝对不会是如此简单。 放他离开,一方面是上官流云的意思,一方面也正合了她的心意。此前祁景焕派来的两人原本是打算直接杀了两人,之所以改变计划是因为上官流云在拜帖中提到的关于这些日子以来跟踪上官筠的人,上官流云话里的意思并不想现在就解决这帮人,若是真的撞上了留一命即可,也正是因此,沐音才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因为具体并不知晓跟踪上官筠的一共是几人,这才将人引到了这僻静之地。 而方才她之所以没有立即杀了祁景焕派来的人,不过是为了转移祁景焕的视线,两个人无缘无故的死了,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她,虽然与祁景焕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就上次一面也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征服欲很强疑心很重的男人,既然他现在已经对她起了兴趣,若是此次两人的死他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想必对她的兴趣更是增强了几分,如今她还不想招惹到此人,他身上的戾气太重,心思又太多狡诈,今后必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再说,师兄和祁景焕之间想必也有一些事情,未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乱了他的计划,还是不要贸然掺和进去比较好。 而放走这个山贼头目也是为了给祁景焕一点线索,说不准他会将她想知道的事情查清楚也说不准,这样倒是省的她为此费心了,一举两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打斗声也停止了,中年男子带来的人也全部被杀死。 沐音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四周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皱了皱眉,淡淡道:“将这里收拾好。” “是。”两人动作很快,原本地上一剑毙命的人身上都多了许多伤痕,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很大的厮杀。 沐音几人此时也都已经在马车上了。 原本从上车一直闭嘴不言的上官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小音,既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假的,那个玉佩你就不该还给他!” 之前小音的话她也听明白了,那个叫周寒的男子根本就是个幌子,那男子根本就没有说实话!而且看那男子看这玉佩的眼神,玉佩对他来说肯定非同一般,这么轻而易举的还给他,也太便宜他了! 沐音但笑不语,一旁的兰诺笑道:“那柄玉佩上已被小姐下了剧毒,七日后得不到解药将会暴毙而亡!” 剧毒?上官筠原本还有些纠结的眉宇顿时舒展开来,这样才对嘛!敢杀他!哼!就该有受死的准备。 ------题外话------ 今天更新的有点晚了~肚子疼的在床上躺了一天π_π以后的更新时间在下午六点以后……谢谢收藏~么么哒~(^з^)—☆ 第六十四章 睁眼的方式不对 一醉楼从来都不缺客人,尤其是达官显贵之人,不论何时一楼的人也不曾少过,沐音此次并未从后院进去,而是带着上官筠直接走的正门,再加上没有换装,是以刚踏进一醉楼,便引起了一番瞩目接下来不绝于耳的议论声便传入了耳中。 这段时间南侯府大小姐的名头在盛京可是响亮的进,先是淳王府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接着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赐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闻中的熠王殿下,连带着在宫里大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虽然此事寻常人并不清楚,可在座的不乏朝堂官员,有的甚至还亲眼目睹的事情的经过,那句狂傲的没边的“有什么资格”真可谓是霸气凛冽啊,冲撞皇后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光明正大的与熠王提前离场,真是闪瞎了一众人的双眼啊。 这样的一个奇女子,不仅生的样貌绝美,单是那份气度便是无人能及,再加上熠王对她的态度,那般的维护在意,谁不想要赶上去结交一番,虽说以熠王的身份不可能成为未来的储君,可凭借皇上对他的盛宠,多少也不会委屈了他,在朝为官的谁不想手中多一个保命的筹码在手,就在他们虎视眈眈盯着每个正要伺机而动与自己有着相同目地的人,看他们何时出手,尼玛!是他们睁开眼的方式不对么?!为什么第一个迎上去的人竟然是胡掌柜?! 经常来一醉楼的谁不知晓胡掌柜可是除了幕后老板之外最有话语权的人了,平日里,就算是达官显贵建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这么些日子还不曾见过他亲自出来迎接过谁,南侯府的大小姐何德何能能得他出来迎接?难不成她与这胡掌柜有什么私交不成?还是说……因为她身旁跟着的女子? 这女子倒是有些面生的很,不晓得是谁家的小姐,生的却是一副好相貌,与南侯府大小姐的淡漠冷然不同,她给人的感觉很活泛,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看那面上的明媚笑颜,想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再看两人挽着的手臂,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想来是不错的,但是不曾听说过南侯府的小姐曾与哪家的小姐交好啊,之前不少官家小姐都送去了不少拜帖和请柬,却从未见她出现过,倒是南侯府的二小姐虽然腿脚不灵便,但该走动的还是每次都会去的,在这官家的小圈子里口碑却是不错的。南侯府的大小姐时常不见其人,难免给人的感觉过于神秘,加上她那绝美的容颜和淡漠的似乎超脱凡俗的气场,让人更加觉得难以接近。 而且外面不少人都传南侯府的两位小姐不和,可自从淳王府世子过生辰的那次还真没见过他们两人在什么场合一同出现过,难免让人猜测些什么。 正想着,胡掌柜已经迎了上去,余光看了眼一旁的上官筠,开口道:“沐小姐,可是要准备些吃食?” 沐音点点头,淡淡道:“就去二楼的天字间吧。” 天字间,算不得是二楼最好的包房,可却是位置最佳的一间,那里靠近沂河,抬眼便可以看到沂河的风光,沂河处在一醉楼的不远处,虽然如今是冬季,河面却是未曾结冰,依旧有不少的人坐船游玩,放眼观去,倒也算是一处绝佳的美景。一醉楼自从开业以来,这间天字间就是不与外人使用的,二楼的客人本就不是很多,倒是也余下不少的房间。 却见胡掌柜略微有些犹豫,沐音挑眉道:“怎么?二楼有事?” 胡掌柜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玄字号房有几个人在玩闹,有些吵闹怕是会打扰到小姐。” 不等沐音开口,一旁的上官筠就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没事,没事,将好吃的端上来就行了。” 上官筠可不知道胡掌柜是什么身份,见胡掌柜对她恭敬的态度,便以为沐音经常光顾的缘由,哪里能想到沐音就是这家店的幕后老板,现在她最想做的便是狠狠的大吃一顿,奔波了几个时辰她现在真的是腹中饥肠辘辘了。早在踏进这里,便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香味,真是馋的她都要流口水了,至于吵闹什么的,他们该怎么吵闹就怎么吵闹,只要是不妨碍她吃饭就好。 沐音见此,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朝胡掌柜道:“就在天字间吧,端些吃食过来。” 胡掌柜颔首应下,看了眼上官筠便下去安排了。 两人上到二楼,还未走到天字号房间,便听到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传来。 “不行,不行,再重新来一局,本少爷就不信了,每次都输!再来!” “再来,再来……” 呼啦啦……呼啦啦…… 接着便听到一声摇色子的声音传来。 “大!大!本少爷还赌大!” “小,小,小……” “开!” “小!” “又是小!再来!再来!” …… ------题外话------ 过段时间就要万更了,亲们多多支持啊~么么哒~(^з^)—☆ 第六十五章 无巧不成书 沐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是将这里当做赌场了么?不过她还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管这些事情,况且,这种事情她倒也并不反对,只不过今日刚好她在这里,听着有些吵闹罢了。 进了天字号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人送来的一桌子的吃食,上官筠看见这些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沐音笑了笑也开始动了筷子。 “小音,这里的饭菜还真是不错,厨艺比我家的厨子还要好。”上官筠喝了口银耳莲子粥,赞不绝口道:“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大哥将一堆事情全交给我处理,忙的我都没有时间出来转。” 上官筠默默的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的哥哥,再次为他的无良行为感到悲愤。 这话若是让上官流云知道了,一定会再狠狠的将所有的事物再交给她一个人处理!他当个哥哥容易么?自从上次在茗月轩一别,他可是一刻也没有闲着,派人调查跟踪之人的底细,为了她忙前忙后,到头来却落了个没良心! 真是这年头好哥哥不好当啊! 沐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是将这里当做赌场了么?不过她还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管这些事情,况且,这种事情她倒也并不反对,只不过今日刚好她在这里,听着有些吵闹罢了。 进了天字号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人送来的一桌子的吃食,上官筠看见这些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沐音笑了笑也开始动了筷子。 “小音,这里的饭菜还真是不错,厨艺比我家的厨子还要好。”上官筠喝了口银耳莲子粥,赞不绝口道:“来了这里这么长时间大哥将一堆事情全交给我处理,忙的我都没有时间出来转。” 上官筠默默的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的哥哥,再次为他的无良行为感到悲愤。 这话若是让上官流云知道了,一定会再狠狠的将所有的事物再交给她一个人处理!他当个哥哥容易么?自从上次在茗月轩一别,他可是一刻也没有闲着,派人调查跟踪之人的底细,为了她忙前忙后,到头来却落了个没良心! 真是这年头好哥哥不好当啊! 沐音笑了笑,倒也没将上官流云告诉她的事情解释给上官筠听,调解误会什么的不应该是好人应该做的么?她应该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吧。所以……她还是静静的听听就好了。 也不知道上官筠是真的饿极了,还是将对上官流云的悲愤化为了力量,一桌子的吃食,竟然被她一个人给吃去了大半。 待到吃饱喝足之后,上官筠才放下手中的筷子,倒了杯茶,才缓缓的开口道:“小音,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来杀我的?” 从南侯府出来小音就是故意将那伙人引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然后将人给一并解决掉了。 “你觉得呢?”沐音轻抿了口茶水,扬眉道。 看着她含笑的双眸,怎么看都有种戏虐的成分在里面,上官筠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试探的开口道:“不会……是那个讨厌鬼吧?” 沐音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顿时被逗乐了:“你倒是对他挺上心的……” 话音刚落,上官筠立马便炸毛了:“谁对他上心了!我只不过就是随口一问,谁爱搭理他!” 沐音好笑的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摇了摇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正色道:“最近这些时日你出门小心一些,最好让你大哥或者徐邵俊跟着。” 上官筠平日里出门从来不喜带丫鬟或是侍从,这一点也正是她所担心的,幕后之人还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他究竟派了多少人还是个未知数,如今敌人在暗她们在明,总归是要小心些的。 “恩,我会小心的。”上官筠点了点头,难得正经的答道,她自然也是明白的,此事有关她的身家性命,她自然不能有所疏漏的,说到底,她也是个很惜命的人好不好。 得到她的回答,沐音神色放松了下来,若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还真不是个好兆头。 瞥了眼窗外,沂河的河水在并不算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波光粼粼的水纹,一条条算不上奢华的小船荡漾着波纹随着吹来的北风缓缓前行着,看起来宁静而恬淡。 这种生活正是她一直所向往的,以往十年间她的生活一直如此,但自从决定踏入盛京的那一刻起,这种生活便真的是离她越来越远了,虽然不喜踏入这场纷争,可若是不走这一步,她又如何能对得起这副身躯,如何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既然如今不可能抽身其中,那就将这场纷争搅合的再乱一些吧。 上官筠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几条孤零零的船只,也没什么好看的,眨了眨眼正要开口,却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接着便想起一道温润的声音:“在下韩雪风,不知房内的主人可否一见?” 韩雪风?沐音眸光微动,他怎么会来这里?此时的他应该在忘月居才是,怎么跑到了一醉楼,而且还是在二楼?不着痕迹的假装继续看向窗外,她不认为跟他熟到了也可以到招呼的地步。 上官筠见她依旧一副沉浸在窗外的模样,皱了皱眉,开口道:“你有何事?本小姐不认识你。” 门外沉静了片刻,才又听到韩雪风温润的声音响起:“是在下唐突了,无意冒犯还请小姐恕罪,在下这就告辞。” 话落,便听到脚步声走远的声音。 上官筠撇了撇嘴,呢喃了一句:“一听就是书生,说话文绉绉的,真没劲。” 沐音挑了挑眉,文绉绉的书生么?掩下了眸子,朝对面的上官筠道:“走吧,咱们也去转转。” 上官筠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肚子,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刚好我也需要出去走走了。” 沐音了然的笑了笑,站起身与上官筠一道离开了房间。 “小嫂子?!” 突然一道惊异的声音传来。 沐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正一脸诧异的看过来,双目大睁,嘴巴似乎也因为太过惊讶而迟迟没有合上,看起来分外的滑稽。 不由得扬了扬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叫祁弘毅…… “祁弘毅?!”不等沐音开口,一旁的上官筠突然指着男子惊声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沐音?!”又一道惊诧的声音想起。 ------题外话------ 码字码字码字~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收藏~过两天会加更,月底万更~大家多多支持啊~么么哒~(^з^)—☆ 第六十六章 信誓旦旦的二货 沐音不由得抚额,真是无巧不成书,熟人都凑到一块儿去了。收回了朝外迈出的步子,转过身来,得了,看来这下是走不了了。 于是乎,又重新回到了房间,不过这次却是多了两个人,一个祁弘毅,一个韩雪风。 “小嫂子,你和她怎么会在一起?”祁弘毅瞥了眼坐在沐音身旁的上官筠,开口朝沐音道。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小音和我在一起怎么了?”不等沐音开口,上官筠再次抢先开口,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都能碰到他!该死的祁弘毅,上次害她白白的丢了一千两银票,这笔账迟早要找他算清楚。 “上官筠!”祁弘毅回瞪了他一眼:“你……算了,看在小嫂子的面上我这次不跟你计较。” “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我看你就是心虚!哼!把我的一千两银票还给我!”上官筠朝他伸出手,咬牙切齿的开口道,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祁弘毅估计早就被撕碎了。 “银票是你自己拿出来的,关我什么事?”祁弘毅显然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表情,根本没有丝毫的惧意不说,反而一副神神在在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在上官筠眼里,无疑就是再深深的填上一把火,将她心口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果然,上官筠一把拍向桌子站起身,指着对面的人,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火,一字一句的道:“祁,弘,毅!本,小,姐,跟,你,势,不,两,立!” 祁弘毅坐在自己的位置动都不曾动一下,懒洋洋的抬眸丢下两个大字:“随便。” 这句话他已经听了五年有余了,耳朵早已经听出茧子来了。反正依照她的性子说过这句话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又会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又恢复之前生龙活虎的模样。 沐音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看着上官筠被气得满眼怒火,原本红润有加的面容都被气得仿佛黑了几分,叹了口气,将她拉回了自己的座位。 扫了眼对面的祁弘毅:“现在可以说说你们的关系了?” 祁弘毅被这一眼看的立马坐直了身子,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也立马换做了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看的一旁的韩雪风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祁弘毅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番模样很没面子,可他有什么办法,刚才小嫂子的那一眼实在是太过凌厉了,简直堪比三哥生气时候看他的眼神了,都一样的看似随意,却让人不由得浑身发颤,没办法,谁让他自小就怕这个三哥呢……难道这就是别人常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他能说这位小嫂子和三哥的确是绝配么?! 看来从今日起,他祁弘毅怕的人的名单里又要多一个人名了…… 虽然心里思绪万千,可面上却是不漏分毫,一本正经的答道:“小嫂子,我们两家算是姻亲,她的姐姐上官穆雀是我的大嫂,五年前他们才成的婚。” 沐音扬眉,原来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在。这倒也难怪,晋王府在幽州算得上是权势最大官位威高的府邸了,而上官家虽然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可却是幽州地界上最富有的府邸了,上官家世代从商,单是从祖辈积累下来的财富就足够惊人了,再加上上官筠的父亲上官怀更是一个头脑灵活经商的好苗子,经商这十几年来,所赚的银两恐怕都无法估计,只不过上官家的人财不外露,自小培养自家的子女勤俭节约,是以外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拥有的巨大财富,只当是他们只不过是幽州地界的首富而已。 自古以来高官与富人总是有些不可说的秘密在里面,更何况据她所了解道的晋王府很少参与朝政,手里更是没什么兵权,皇上也不必忌讳些什么,自然不会阻拦他们交好,为了国库的充裕,反而会定力支持他们的婚事。 “哼。”上官筠冷哼一声,心情显然比之前好了许多,不得不说,早在她看到祁弘毅的动作开始心中的怒火就已经消去了大半,反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看吧,叫你再欺负本小姐,本小姐可是有人罩的。 祁弘毅目不斜视就当没看到,依旧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大丈夫不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你怎么会到二楼?”沐音道。 祁弘毅手中应该没有梅花牌才是,况且一醉楼的宗旨一枚梅花牌只能一人用,那他与韩雪风又是如何进来的? “小嫂子,你也知道这里的规矩对不对?”祁弘毅突然神秘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立马变作了一副笑颜,从怀中掏出两枚梅花牌,神秘兮兮的道:“这是我找人雕的,怎么样?像不像?” 既能骗得过胡掌柜的眼,那此令牌绝对足矣以假乱真。 沐音挑了挑眉从他手中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片刻,果不其然此牌不论是从质地还是色泽上看都与真的分毫不差,就连上面雕刻的梅花都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每一枚梅花牌都经过她的手,上面都沾染上了一种特异调制的气味,怕是她也看不出真假来。 何人竟然能有如此本事?可以雕刻出此等水准来? 掩下眸中的沉思,将梅花牌还给他,淡淡道:“确实足矣以假乱真,我倒是很想认识一下此人。” “是吧,我也是托人打探了很久才找到他的。”祁弘毅眸中金光闪闪,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小嫂子,你是不是也想雕一枚啊?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看着某人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坐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韩雪风实在是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但是…… “我们现在在哪?” 祁弘毅白了他一眼:“你又病发啦?咱们不是在一醉楼么?” “嗯哼?”韩雪风微微弯了下嘴角。 ------题外话------ 身边的朋友都说之前的封面太俗了,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做了个封面,还不错吧?嘿嘿……今天有二更……时间还是六点左右,么么哒…… 第六十七章 不折不扣的二货 滴答……滴答……滴答…… 祁弘毅突然瞪大双眼,恍然大悟,小嫂子既然现在出现在这里,身上自然是有梅花牌了,哪里用得着造假?他这算不算拍马拍到马腿上了?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好友,却发现某人压根看都没看他,反而一脸温和的嘴角挂着柔和浅淡笑意的在……品茶……品茶…… 顿时,祁弘毅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交友不慎啊,这完全就是损友啊损友…… “这牌子有什么用啊?”上官筠从祁弘毅手中夺过一枚令牌,上上下下观察了一番,除了做工不错外,并未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 “没有这枚令牌是上不得二楼的。”韩雪风淡淡的解释道。 上不得二楼?上官筠眨了眨眼:“我们上来的时候没有拿这个啊。” 好像是小音直接跟掌柜说了一句,掌柜的就带着她们上来了,压根就没见过什么令牌啊。 “没有拿令牌?”祁弘毅忽然提高了声音:“那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当然是掌柜的请上来的。”上官筠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向他。 掌柜的请上来的……请上来的……祁弘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他为了来这里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而她们却轻轻松松的就进来了,而且还是掌柜的亲自接待……虽然他在盛京呆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对于一醉楼还是了解几分的,这个胡掌柜可是一般不亲自接待客人的……转了转眸子,想到一种可能性,希翼的目光看向沐音,有些试探的开口道:“小嫂子……你是不是认识这里的老板?” 说完,发现他的声音都忽然有些哑了。 沐音点了点头:“是有些交情。” 有交情?交情?祁弘毅瞬间感觉头顶有万只鸟儿唱着欢快的歌儿飞过,心情甭提有多美丽了,他的小嫂子竟然和一醉楼的传闻中的幕后老板有交情,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今后再也不用为了上二楼而去找人造假了,只要是小嫂子一句话,他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谁都不能阻止他! 目前最重要的首要任务就是讨好小嫂子,认清楚这个事实,立马开始行动起来,端茶倒水,一脸谄媚的模样让沐音身旁的上官筠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货是脑子抽了还是被门挤了?这么一副狗腿谄媚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韩雪风一脸温和的端着茶果断的扭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这人谁?他不认识。 沐音也被他这副''''热情''''的模样弄得怔了片刻,眼角也不自觉的抽了两下,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二货…… “说吧,你有什么事?” 祁弘毅立马站直身子,一脸讨好的看着沐音:“小嫂子,你能不能跟这里的老板要两个梅花牌?” 沐音蹙眉道:“你手上不是有两个?” 这两个足矣以假乱真,前提是她不将这件事告诉胡掌柜,他就依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走上二楼。 “小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里的这两个不过是投机取巧,若是给人发现了,多丢脸啊。”祁弘毅苦着一张脸,假的如何能跟真的相提并论,现在是还没人发现,但是等到让人发现的时候就晚了,丢了面子是小事,到时候准会被三哥派人送回幽州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在盛京多留些日子的,若是因此被送回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小音,不要给他。”上官筠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就是不给你你能怎么样?!打我啊?你敢么? “上官筠!”祁弘毅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眼神仿若要吃人。要不是小嫂子在这里,他还真的怕控制不了自己真的会动手打女人! “行!你不就是要银子么?!我给你!给你总可以了吧!”祁弘毅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一千两,数数看!” 上官筠拿过桌上的银票,当真是数了起来,刚好是一千两,满意的将银票收入怀中,笑眯眯的道:“早把银子还给我,不就没事了么?” 祁弘毅登时气的咬牙,见过小气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不就是一千两银子么,至于每次见到他都要唠唠叨叨半年么?况且这一千两银子在上官府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塞牙缝都不够,堂堂上官府二小姐居然如此小气,上官老爷子知道么? 上官筠可不管这些,虽然她家家大业大,可上官家勤俭节约的祖训是一定要秉持下去的。 沐音对两人的斗嘴当真是有些无奈,上官筠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可不曾想祁弘毅也是这种性子,看师兄对他的态度,也是带着几分亲近的,想到此,皱了皱眉,道:“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你要告诉我雕刻此人的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此人仿制梅花牌,究竟目地何在,还需要好好查探一番。近来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有些事不得不防。 祁弘毅原本有些阴郁的脸色立马变得喜笑颜开,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道:“此人叫周寒,具体住在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去见他是在城东二十里的一间客栈里,现在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 又是周寒?! ------题外话------ 二更到~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小单要继续码字了,为过几天的万更做准备……么么哒…… 第六十八章 如此巧合 沐音和上官筠脸色都是一变,怎么会这么巧?此周寒与彼周寒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可知他在盛京呆了多久?”沐音道。 祁弘毅见两人神色都不是很好,也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简单,便也没再犹豫,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道:“我听人说他是半个月之前才来到盛京的,据说他一直就住在那间客栈里。” 半个月前?沐音眯了眯眼,怎么会这么巧?原本中年男子的说辞她是不信的,可如今倒还真是拿不准他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叫周寒的男子是在上山之后就立即启程来了盛京?还是说他是同中年男子一起来的盛京?若真是如此,这个叫周寒的男子的动机可就值得推敲了。 先是派人上山买凶杀人,接着转眼便来了盛京,仿制起了一醉楼的梅花牌……若是说他的目标是上官筠,那又为何与一醉楼有牵扯?一醉楼的梅花牌虽说不上是有多重要,可持有梅花牌的人大多都是和一醉楼或是云门有合作的人,亦或是一些涉及到某些事情的朝堂中人,商谈详细的合作事宜也绝对不会是在这里,毕竟人多嘴杂,有些事情还是隐秘一些的比较好。他们持有梅花牌的人来二楼不过就是为了得到某些消息,持有梅花牌的人都知道一醉楼二楼不仅仅是一个酒楼的二楼,在这里,你可以得到你想知道的任何消息,但是相应的也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仅仅是银子,代价的方式有很多,亦或是可以同等交换。 是以,此个叫周寒的男子仿制梅花牌的动机就不得而知了。 显然,祁弘毅并不知道这些,他来这里或许只是为了玩乐吃食,还有一些官家子弟独有的傲世心里。 上官筠轻轻用手肘撞了沐音一下,无声的询问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叫周寒的人眨眼就来了盛京?难不成真的是跟来杀她的? 沐音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担心,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有消息会跟你联络。” 上官筠点了点头,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像是一个巨大的网,好像是精心布置了很久的一个大阴谋,现在才刚开始实施。 “你们认识这个叫周寒的男子?”韩雪风敏锐的察觉到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尤其是沐音,平日里她总是一副淡然清冷的模样,可现在她面上多了一抹冷意,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意,就像是暴风雨即将前来的前兆。 “不认识。”沐音眸中划过一抹冷光,不过,很快就会认识了。 韩雪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去摆弄茶水,他看得出来她并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或者是说她不想讲这件事告诉他,是啊,就算告诉了他又能怎样?凭借着他这副孱弱的身躯又如何能帮她解决问题? 不由在心里苦笑一声,他这副残败的身躯除了苟延残喘的活着还能干些什么呢? 一旁的祁弘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小嫂子……用不用我帮什么忙?” 他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叫周寒的男子好像和小嫂子只见有些过节,和上官筠这丫头也有点儿关系,但是好像不是什么好关系啊。 沐音弯了弯唇角,淡淡道:“不用。” 祁弘毅顿时看的有些呆了,虽然他知道小嫂子很漂亮,但是……笑起来未免也太妖孽了吧,就像是冬日里开出的一朵雪梅,那么的绚丽,那么的夺目,难怪就连二十几年不近女色的三哥都动心了,要是换做是他,也指定会动心的好不好,可是……为毛他在小嫂子的笑容里看出了浓浓的杀意呢?是他看花眼了还是…… 晃了晃心神,没敢再往深处想。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戏虐的声音:“晋王世子不会是输的太惨,吓得跑路了吧?” “我看有可能,从进来到现在也没见他赢一把,估计是趁着上茅厕的功夫偷偷溜走了,不然怕是把家底儿都输掉了。” 两人嬉笑嘲弄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只隔着一道门,房里的人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祁弘毅怒火顿时又上来了,顶着一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刷的站起身:“敢在背后这么说本少爷,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让我把家底儿输干净!” 说完就要往门外冲去。 “你去了只会输的更惨。”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祁弘毅狠狠的转过头看着韩雪风道:“还是不是兄弟?连你也不相信我?” 有这么坑人的朋友么?从一开始玩,他就一直凉凉的站在一旁看热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输了几万两银子,现在倒好,冷眼旁观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打击他的自信心,本来仅剩的那点儿激情高昂的信心也被他打击的支离破碎,这不是损友是什么? 韩雪风勾了勾唇角,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只是实话实说。” 祁弘毅愤怒的双眸顿时变成了幽怨:“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你一个人在忘月居呆着刚好。” 话音刚落,便意识到了好像哪里不对劲,果然,韩雪风眸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微勾的唇角也松弛了下来,敛下眸子陷入了沉思。 ------题外话------ 今天也有二更~二更的时间跟昨天一样六点左右,多多支持,么么哒…… 第六十九章 赌局伊始 祁弘毅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刚才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这茬,还记得上次他不小心说错话,就导致了韩雪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幽州来到了皇宫,那这次……烦躁的抓了两下头发:“好了好了,我不去了还不行么?” 说完便一脸郁闷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房间静悄悄的,诡异的安静。 “你输了多少?”沐音突然开口道。 “恩?”祁弘毅抬眼看向沐音,反应过来伸出了一只手,闷闷的道:“……五万两。” 五万两?沐音挑了挑眉,果真正如韩雪风说的再玩下去只会越输越多,就这么半柱香的时辰竟然能输掉五万两,不得不说,这也真是一种技术了。 “想不想赢回来?” 祁弘毅双眸顿时亮了,眼巴巴的瞅着沐音:“小嫂子,你有办法赢回来?” 他这次回盛京身上一共也就带了十万两的银票,输掉了五万两,身上也就剩下了不到五万两了。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若是真能赢回来,那他绝对能高兴的跳起来。 沐音扬眉:“赢的银子五五分成。” 祁弘毅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上官筠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才回过神道:“小嫂子说五五分就五五分。” 有五成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的多吧。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这么有把握赢,若是输了怎么办?是小嫂子拿银子还是他拿?为什么没问出口,那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是输了,那也绝对是他自己拿银子的份,若是让三哥知道让小嫂子拿银子,那他绝对会被狠狠的修理一顿的。 到那时候可就不是银子就能摆平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祁弘毅在这方面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几人推门进去的时候,五个世家公子正在桌面上玩的不亦乐乎,看到祁弘毅,连忙迎了上去:“世子,你可终于来了,我等还以为你走了呢。” 此人正是之前在门外说话的其中一人。 祁弘毅自然听得出来,冷哼一声,道:“银子还没赢回来,本世子怎么会离开呢?” 迎上来的男子闻言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不屑,转而换上一副笑颜,道:“世子说的是,那咱们再来一局?” 还想着将银子赢回去?!哼!真是痴人说梦,这可是你自己非要赶上来的,这下就算将你身上的银子赢得干干净净,你也无话可说! “自然是要再来一局的,不过,这回和你赌的可不是我。”祁弘毅扬了扬眉有些狗腿的走到一边搬来一把没人坐过的凳子放在桌前,顺带着还擦了两下。 “小嫂子,请坐。”祁弘毅朝沐音咧了咧嘴。 沐音勾了勾唇走上前一脸淡然的坐在凳子上,祁弘毅立马站在一旁,做护卫状。 男子从几人进门开始,便早早的就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不过由于祁弘毅挡在那里不好上前搭话罢了,如今倒还真是一个好机会。 走上前道:“世子说的可是这位小姐?”不待祁弘毅开口,便转眸看向沐音道:“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废话少说,开始吧。”祁弘毅怎么会看不出来男子的意图,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跟三哥抢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男子眸中闪过一抹暗色,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走至一旁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摇骰子比大小怎么样?” “随意。”沐音淡淡道。 男子眸中暗芒一闪而过,正要同一旁的人开口,却发现其余四人皆是一副见到鬼的表情,抬手撞了撞身旁之人,小声询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赶紧开始了。” 身旁的男子突然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道:“我……我不玩了……你们玩吧。”说完便直接后退了两步,显然是真的不打算再继续了。 另一个男子突然也后退两步道:“我……我也不玩了……” “我……我也不玩了。” “我也……我也不玩了。” 看着其余四人皆是一副打死都不玩的神情,男子皱了皱眉,正想开口,便听到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开始吧。” 男子狠狠的白了其余四人一眼,走到桌子对面,拿起桌上的骰盅摇了两下,朝沐音道:“咱们是比大还是比小?” 沐音扬眉:“随意。” 殊不知这种淡然随意不屑一顾的神情落在男子的眼中就成了一种装腔作势,男子心里冷笑一声,摆的谱子还真不小,糊弄糊弄三岁孩子还差不多,他是谁?他可是在赌桌上玩了将近十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单是这点小伎俩怎么能唬得住他? 了解沐音的人都知道她的这种淡然随意并不是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对于任何事情她仿佛都不会放在心上,就算是将一个人推入地狱的深渊,她依旧是随意淡然的,就好像做的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沐音以前并不是这种性情,前世的她杀伐气息太重,每次执行任务总是以不同的面孔出现,伪装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哪种表情是真哪种表情是假,是以来到这里之后,她才渐渐的学会看淡,这里从来没有她想要锲而不舍得到的,也从来不需要她去伪装些什么,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如今淡然的性子。 但是其实她身上的杀伐之气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它是刻在骨子里的,早已融入到她的骨血之中,岂是可以轻易摘出去的,凡事总以为她将所有事情看得很淡,好像是得到与失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得到什么必然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然而失去什么只要不是她自愿丢弃的,任何人都别想让她失去什么。 就像是一只猛虎,抓到手的猎物只要不是它自愿松开爪子,谁有那个胆量去虎口夺食?! 然而这些却是极少有人知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比比看谁摇的骰子点数大,就算谁赢。”男子的神情看得出来非常自信,只见他极其熟练的拿拿起骰蛊晃了两下,道:“我先来。” ------题外话------ 二更送到~这段时间都会有二更……一更的时间暂定为早上的十点左右,二更依旧是下午六点左右~大家多多支持! 第七十章 六六六豹子 男子的手法很快,却又极有技巧,沐音从他拿起骰蛊的那一刻起目光便一直紧随着他,但是在旁人看来她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根本看不出来她在观察男子的手法,直到嘭的一声,骰蛊重重的落在桌子上,男子嘴角的弧度上扬,眼神中的得意更是毫不掩饰。 他看了一眼坐在正前方的沐音,眸中划过一抹幽光,抬手缓缓地将手上的骰蛊掀开……五五六!十六点! 站在沐音身旁的祁弘毅满脸震惊,眼睛似乎都要凸出来了,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好的一手赌计?!这可是差两点就是豹子了! 除非是摇出十七个点或是豹子才有可能会赢……祁弘毅默默的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沐音,现在他只有盼着小嫂子真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赌计了,否则……他身上的银子估计就要保不住了…… 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摇出这个点数,勾了勾唇看向沐音道:“该你了。” 神情中掩饰不住的得意与兴奋让站在后面的四人齐齐又冒出一身冷汗来。 沐音抬手覆上骰蛊,白嫩修长的五指轻松握住骰蛊,微顿了一下,缓缓摇动起来,摇动的方向一直未变,动作也很慢,但是奇怪的是骰子并没有掉下来,而是依旧稳稳地在骰蛊中发出微弱的响声,男子见她摇动的那一刻,原本还有些许的紧绷面上突然露出了释然的笑意,好暇以整的坐在位置上神态悠然的看着沐音。 “嘭——” 随着一声扣桌响,骰蛊稳稳地落在了桌面上,祁弘毅眼巴巴的看着骰蛊,就差看出一个洞来了,就连坐在一旁的上官筠和韩雪风都微微侧目看了过来,沐音却是神色淡然的揭开骰蛊……三二三! 沐音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看来还是没掌控好力度。 祁弘毅就没这么淡然了,满脸都是幽怨,为什么刚开始他居然会觉得小嫂子精通赌术?!为什么他要答应来这里赢回来?现在别说是赢回来了,就是他身上所剩的这么仅有的不到五万两也会输的彻彻底底,这下真的要一干二净的回幽州了…… 神情落寞的走到韩雪风身边,看都没看他一眼便直接坐在了凳子上,低头思考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捱过去。 上官筠也没想到沐音竟然只摇出了八点!她虽然没见过小音玩骰子,可刚才在房间里看小音的神情似乎对这个很有把握啊,为什么摇出来竟然是这样?肯定是失手把,绝对是失手,想到此,立马站起身走到沐音的身边,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次肯定只是失手。” 沐音弯了弯唇角,这次可真不是失手,她是真的根本不会玩这个,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算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个,方才她之所以看向男子,不过是在观察他的手法技巧而已,可惜,第一次还是差了点。 男子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失手?恐怕接下来这种死手还得继续下去了,晃了晃手中的骰蛊,朝沐音挑了挑眉,道:“继续?” 沐音扬眉:“继续。” 男子勾唇再次摇了起来,仿佛认定了不论怎么样都一定会赢,显然比之前放松了很多,神情也松懈了不少,待放下手中的骰蛊,打开之后……又是一个五五六!十六点! 沐音同上次一样摇的很慢,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花样,只是若是细看会发现她每次摇的力度不一样,方位也不同,在场的功夫都算不得上乘,自然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待骰蛊落桌之后,掀开骰蛊,露出里面的点数……三四五!十二点! 虽然相较之前的多了四个点数,可依旧还是输了。 男子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拿起骰蛊继续摇了起来,四五五!十四点! 沐音,一六六!十三点! 还是差了一点。 接下来的两场依旧是男子领先,终于到了第五场,男子扬了扬下巴,笑道:“若是这把再输了可就要拿银子了。” 沐音挑了挑眉没说话,倒是一旁的上官筠气冲冲的对男子道:“得意什么?!本小姐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哼!”转眸看向沐音道:“小音,没事,输了有我呢。” 祁弘毅原本垂着脑袋坐在凳子上思考接下来怎么存活的问题,听到上官筠的话,无精打采的双眸顿时变得神采奕奕,让一旁原本还有些担心他的韩雪风眉宇间闪过几分无奈,同时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了。 男子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拿起桌上的骰蛊便摇了起来。 呼啦——呼啦——呼啦 啪——骰蛊落桌,男子没有半分犹豫的打开骰蛊:五六六!十七点! 顿时,男子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挑衅的看了眼上官筠,意思很明显,什么都不用说了,等着拿银子吧! 上官筠顿时气结,可又不好开口反驳,生怕给了沐音压力。 沐音岂会看不出来,唇角上扬拿起骰蛊不紧不慢的摇了起来,待落桌之后,掀开骰蛊:六六六! 豹子! ------题外话------ 祁弘毅:小嫂子,刚才你是故意输的吧? 沐音(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不是 祁弘毅:怎么可能?那你怎么突然摇出了豹子!我一次豹子都没有摇出来过 沐音(再次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智商问题 祁弘毅:……小嫂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祁瑾熠(一脚上去):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别以为本王不在就没人敢收拾你了。 祁弘毅:……我错了 沐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祁弘毅:……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第七十一章 白送的银子 一时间桌面上有些静。 “这……这是……十八点?”上官筠指着桌上的点数,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啊!赢了!我们赢了!”突然上官筠爆发出一阵惊呼声,抱住沐音的胳膊兴奋的又蹦又跳,看的沐音一阵无奈。 祁弘毅一脸怔然的走上前,看着桌上的点数,愣了片刻,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赢了!还是个豹子!哈哈哈…… 相对的对面的男子可就没这么高兴了,原本胜券在握的神情顿时阴沉了下来,不可能!这一定是个巧合!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胡乱摇两下怎么可能摇的出来豹子! “怎么样?这下是谁该拿银子了?”上官筠挑衅的看了男子一眼,讥笑道。 男子脸色黑了几分,咬了咬牙,道:“再来!” 骰蛊落桌:六六五!十七点! 沐音拿起骰蛊,依旧摇的很慢,掀开骰蛊:六六六!十八点!又是一个豹子! “啊——十八点!赢了!又赢了!”上官筠高兴的跳了起来,祁弘毅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就连韩雪风都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 男子的脸色已经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再来!” 一连五次,沐音摇出的都是六六六!十八点!豹子!男子却是摇的点数一次不如一次。 “别愣着了,赶紧拿银子吧。”上官筠看着男子黑的跟墨汁一般的面色,笑的很是欢乐。 男子狠狠地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猛地一把拍在桌面上:“再来!” 他就不信她还能把把都是豹子! 沐音点头,淡淡道:“只要你有银子。” 男子的脸色黑的彻底了,咬牙拿起手旁的骰蛊快速的摇了起来,沐音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赌,最忌讳的便是急躁,但凡是心里有一点心焦急躁,那就不可能会赢,显然,眼前的男子到底还是太过于性急,不过这么一会儿工夫便耐不住性子了。 这样的人才是最容易输的,不是么? 果然,男子掀开骰蛊:二三五!十点! 毫无疑问沐音骰蛊落桌:六六六!十八点!豹子! 一连十几把下来,沐音的点数从未变过,男子自然是将身上的银两输了个精光。不过,嗜赌成性这句话可不是白来的,赌总是会让人上瘾的,虽说是十赌九输,可偏偏就是有人不服输,男子输掉了所有的银子,依旧不甘心,正打算向同来的四个人借点银子,却不想四个人竟然很爽快的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就连不知道从哪找出来的一个铜板都拿了出来,不过却不是给他的,而是巴巴的跑上前将银子一股脑的全放在了沐音的身前。 “沐…沐小姐,这是…是我方才从晋王世子那里赢来的所有银子。”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开口道。 “这…这是我刚刚赢来的…”一个人又开口道。 “我…沐小姐…这是我的。” “沐小姐…这是我赢的…” 在场的除了沐音意外,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形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祁弘毅看着桌面上的这一张张银票和一堆零零碎碎的银子,忽然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对啊,他是输了五万两银子没错,可他输的是一张张的银票,这零零碎碎的十两五十两甚至还有一个铜板……是怎么回事?况且桌上的这些银票加起来最少也得有二十几万两了吧? 是他眼睛花了,还是这几个人脑子被门挤了?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那个输的一败涂地的男子,沐小姐?哪个沐小姐?……难道是南侯府的那个大小姐? 可就算她是南侯府的大小姐,未来的熠王妃,这几个人也用不着这样吧?这副直挺挺的站着一副等着特赦的模样是为哪般? 他不知道的是这四人正是前些日子在茗月轩亲眼目睹了整个事情经过的人,他们可是亲眼见识到了这位南侯府大小姐的手段,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招惹这位主儿啊……这可是会要命的好不好? 天知道,在看到她进门的那一瞬间,他们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差没有找个洞藏起来了,跟她赌钱?他们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乖乖的将银子拿出来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沐音自然是记得他们的,对于的举动,挑了挑眉,也没多说些什么,站起身朝着祁弘毅他们道:“既然银子都赢回来了,那就走吧。” 说完,也不再看其余四人的神情,施施然便走出了房门。 “哎…小嫂子!这些银子怎么办?”祁弘毅突然朝着沐音的背影喊道。 “笨啊你。”上官筠瞥了他一眼:“白送的银子干嘛不收。” 祁弘毅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这些银子是他们自己送上来的,不收白不收啊,想通了这一层,立马将桌面上的银子打包全部收入了囊中。揣着沉甸甸的银子跟着沐音走了出去。 留下突然松了一口气的四人和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人。 赢来的银子自然是按照原先的计划五五分成,沐音虽是不缺银子,可拿了假令牌来到这里,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么? 即使只拿到了五成,祁弘毅眉眼间也溢满了笑意,这五成不仅拿回了他刚输掉的五万两,而且还多出了十五万两,这么巨大的收获,他又怎么会不满意呢。 早就把之前对沐音的幽怨转换成了无以言表的崇拜,现在简直是唯她的命是从:“小嫂子,你把那一手赌技传授给我好不好?我可以拜你为师。” 沐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学不会。” “小嫂子……”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好不好!你都还没教怎么知道我学不会?!祁弘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小嫂子,其实我很聪明的……” ------题外话------ 二更到~谢谢亲们的支持! 昨天晚上喝了点感冒药,好像药量有点过猛,到现在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迷迷瞪瞪了一天…… 第七十二章 没有退路了 “小嫂子,其实我很聪明的……” 沐音蹙了蹙眉没说话,转眸看向上官筠道:“兰诺马上就回来了,让她送你回去。” 上官筠点了点头,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不会这么麻烦,但是现在敌人在暗一切都不得不小心行事。 “小嫂子……”祁弘毅苦着脸,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沐音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目光撇到坐在他身后面色有些泛白的韩雪风,蹙眉道:“你的身子不宜在外面多呆,还是赶紧回去吧。” 韩雪风似乎没料到沐音居然会主动开口同他说话,愣了片刻,苍白的唇角弯了弯,道:“好。” 祁弘毅这才发现他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连忙转身走向他,道:“韩雪风!你想死吗?!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刚才你正在兴头上,让我怎么说?”韩雪风摆了摆手,笑道:“我可不想破坏你的兴致。” 祁弘毅一噎,面上浮现一抹尴尬,硬着头皮道:“就算我在兴头上,你也得告诉我啊,不然,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跟皇伯父还有我父王交代!” 韩雪风面上的笑容深了些:“下次一定告诉你。” 祁弘毅轻哼一声,咕哝了声:“这还差不多。”便扶起他站起身,道:“走吧,送你回忘月居。” 走到沐音身旁的时候,不忘提醒道:“小嫂子,记得要教我啊。” 说完怕是沐音再说出什么打击的话,头也不敢回的搀着韩雪风离开了房间。 两人走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兰诺就来了,上官筠自然是跟着兰诺回了自己的住处。待人都离开后,胡掌柜便推门而入:“主子。” 沐音点了点头,将桌上祁弘毅留下的假令牌递给他,道:“仔细看看。” 胡掌柜面色微变,接过令牌,仔细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主子,此牌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是假的。”沐音道:“是人为雕出来的。” 胡掌柜顿时面色骤变,又将手中的梅花牌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依旧没发现有任何造假的迹象。 “你看不出来也实属正常。”沐音道:“此人的技术十分精妙,不论是从材质还是雕工都与梅花牌一模一样,若不是梅花牌早先被我放入了一种特异调制的气味,恐怕我也分辨不出。” 胡掌柜握着假令牌的手微微收紧,面色很不好看:“这么说,来二楼的很有可能都是假梅花牌?” 沐音点了点头,道:“此假梅花牌应当是半个月前才开始的,你去查一下在这段时间里都有什么人来过,什么人在这里换取了消息。” 胡掌柜立即应下,道:“是,我马上去查。” “等等。”沐音突然叫住他离开的背影:“你留意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周寒的男子,若是有他的消息,马上派人来通知我。” “是。” 待胡掌柜离开后,沐音突然朝空气中打了个响指,立时一个黑衣男子便出现在了眼前。 “你去查一下城东二十里外的客栈看有没有一个叫周寒的男子。”沐音道:“若是找到了,先不要打草惊蛇,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来向我报告。” “是,门主。”黑衣男子站起身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沐音眸中划过一抹幽光,周寒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熠王府 “事情都查清楚了?”祁瑾熠坐在书房,低头看着桌上刚呈上来的消息,看不清神色。 路文瑞将手中的信筏放到桌面上,神色有些凝重,道:“这是刚传来的消息。” 祁瑾熠抬眸看了他一眼,拿起信筏越往下看神色越是阴郁,看完信筏上的消息,冷笑一声,道:“祁景焕当真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噎死!” 路文瑞道:“现在商会那边除了秦录等人其余都已经倒向了任天华,唐会长如今在商会也是岌岌可危自身难保。” 祁瑾熠眸中划过一道幽光:“唐兴如今是什么态度?” “现在他已经开始收揽产业。”路文瑞道:“看样子是打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退路?”祁瑾熠挑唇:“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没有退路了。” 路文瑞默然,确实是没有退路了,自从当初答应与他们合作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个世道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当初既然能将他推上这个位置,那就一定要在其位谋其政,进来容易,想要退出去就是痴心妄想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祁瑾熠道:“任天华那边怎么样了?” 路文瑞眸中闪过一抹讥讽,道:“还能怎么样?装模作样调查了两日,便拉了两个替死鬼出来定顶罪,三日后斩首示众。” 祁瑾熠敲击了两下桌面,突然笑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可惜?” 路文瑞眸光闪了闪:“王爷的意思是……” “吩咐下去,荆州埋伏的人可以动了。”祁瑾熠淡淡道。 “我知道了。”路文瑞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蹙眉道:“那几家铺子只怕是要废了。” 任天华虽然拉了两个替死鬼,可人死在了铺子里,他也没给出个合理的解释,就算没有关门,生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况且这次的事情明摆着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留着也没用了。”祁瑾熠嘴角微弯,拿起桌上的一纸信筏,道:“看看吧。” 路文瑞接过信发,看完信筏中的内容,脸色已是骤变:“景王打算让陈安进接任荆州抚台?!” ------题外话------ 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支持,多多评价……么么哒(づ ̄3 ̄)づ╭?~ 第七十三章 弃车保帅 陈安进,去年科考的状元及第,原本被安排在翰林院当差,却不想他却在景王府当起了幕僚,可以说这两年景王做的所有的事情他都有参与,可谓算得上是景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亦或是可以称之为是心腹中的心腹,没想到,景王竟然舍得将他派去……若是他真的去了只怕是荆州的事情更棘手了。 此人虽没有丝毫功夫,可心思却是深沉的紧,为人阴狠毒辣,从不手软,更重要的是没有人能看得懂他,他既不为名也不为利,从未听说过他对什么感兴趣,这样的人才是最难以对付的敌人。 “皇上会答应吗?”路文瑞道。 “这就要看祁景焕的本事了。”祁瑾熠道:“皇后那边估计也要开始动了。” 路文瑞皱眉沉思了片刻道:“皇后那边可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皇后这一派本来人数就不多,能用得上的已经全部压在了朝堂上,除非是弃车保帅,否则不可能抽出人去荆州任职。 祁瑾熠冷笑:“你觉得车重要还是帅重要?” 路文瑞默然:“那皇后会选谁过去?” 选中的人必定是要极其信任的人,不能有半点不忠之心,这据他所知,皇后这边的人也就属闵尚书了,但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一来他不可能放弃堂堂尚书的位置去做区区一个抚台,二来,皇上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答应,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出有谁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了。 “胡方!”祁瑾熠道。 胡方?!路文瑞眸中闪过一抹恍然,他竟然将他给忘了,皇后虽然与本家的关系算不得很好,可她与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极好的,胡方平日里也对这个姐姐很是上心,只不过如今官衔却一直提不上去,并非说他没有才德,而是由于近些年他的行事作风得罪了某些人的利益,一直被死压着罢了。 胡方此人本性倒是不错的,只不过性子太过死板,一旦认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不懂得变通之法,为人却是刚正不阿的,想要让他受贿或是贪污,那绝对是比登天还难,否则,凭借胡家的地位又怎么可能一直升不上去,只是,皇后派他过去真的是想要将荆州揽入手中?不是为了将它推得更远? 难得的沉默了半晌才道:“若真是如此,皇后这一次可就赌的有点大了。” 祁瑾熠眯了眯眼:“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是在这个大染缸里被赤化,还是独立标杆出淤泥而不染了。 “王爷莫非是想……”路文瑞扯出一抹笑,道。 “本王说过,既然将本王扯进来,那这趟水就别想清了。”祁瑾熠冷笑。 路文瑞垂眸,看来这次是来真的了。 “你下去安排吧。”祁瑾熠揉了揉额间,淡淡道。 路文瑞见他神色间有些疲态,也没多说什么,想来是近两日的事情费了不少心思,依着他的身体定然是有些吃不消的,道了一声便离开了王府。 祁瑾熠坐在桌前,眯眼假憩,神色中带着抹慵懒的气息,少了平日里的几分冷意,多了些温和,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只假寐的老虎,虽然收起了利爪,可身上依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王爷。”门外响起古月小心翼翼的声音。 祁瑾熠睁开眼睛,黝黑的瞳孔中带着抹慵懒的迷离,声音也有些低沉:“进来。” 古月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随即敛下眸子,道:“王爷,大理寺的刑大人今日去了南侯府,说是要去找沐小姐。” “哦?”祁瑾熠抬眸:“他去找音儿做什么?” 堂堂一个大理寺卿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找南侯府的嫡女?况且还是他未来的王妃。 “王爷忘了现在刑大人在审查京兆府尹的案子。”古月道:“好像这件事与沐小姐有些牵扯,所以……” 古月的话虽然没说完,可祁瑾熠已经眯起了双眸,看来这邢天明是打算去兴师问罪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站在一旁的古月额间已经冒出了冷汗,这样的王爷无疑死最危险的,这完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啊,就在古月打算挥手抹去额间汗水的时候,祁瑾熠终于开口了:“走吧,咱们也去瞧瞧,不能让本王的王妃受了委屈。” 说话间便已站起了身,古月心里默默的犯了个白眼,沐小姐会受委屈?!打死他他也不信!想起上次挑衅沐小姐的秋冬,被王爷丢进恶域这么些天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不由得为即将倒霉的刑大人默哀了三声,快步上前取下披风为祁瑾熠披上。 到了门外,祁瑾熠看了眼有些阴沉的天气,马上就要到了啊。 南侯府 沐靖南原本正在书房与沐煦议事,听到下人的禀告,不由得皱了皱眉,道:“来了几个人?” “就他一个。” 沐靖南摆了摆手,道:“先将人请入大厅,本侯随后就到。” 待人退下去后,沐煦才开口道:“他来做什么?” 他不记得他们南侯府与他有过什么交集。 沐靖南道:“近来他一直在调查京兆府尹被杀一案,想来此次前来应当是于此事有关。” 其实在陆谭山被人杀害的消息传开之时,他就应经猜到邢天明绝对会找上门来,毕竟陆谭山生前与他的私交甚好,又是一同入朝为官,来找他问些事情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可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天,邢天明才找来,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沐煦扬眉,心里也猜到了*分,道:“他是来询问父亲陆谭山的事情?” 沐靖南站起身点了点头,道:“走吧,你与我一同前去看看,这邢天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沐煦点了点头跟着站起身。 ------题外话------ 二更到~亲们上架的时间已经定下了,31号上架,还有将近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会保持每日两更的,大家多多支持啊,么么哒(づ ̄3 ̄)づ╭?~ 第七十四章 邢天明来访 两人赶到大厅的时候,邢天明正坐在座位上喝茶,神情一派悠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见到沐靖南,站起身道:“见过侯爷。” 沐靖南客套的笑了笑道:“刑大人客气了,难得刑大人亲自登门造访,让本侯着实惊讶了一番啊。” 邢天明紧绷的唇角微微松动:“侯爷严重了。” 沐靖南哈哈一笑,道:“刑大人请坐,本侯听闻刑大人近日一直在查京兆府尹的案子,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可是有本侯能帮的地方?” 邢天明道:“既然侯爷已经知晓,那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京兆府尹一案,现在案件尚未查清,有些事情需要侯爷帮忙,还望侯爷能够相助。” “刑大人客气了。”沐靖南道:“不说陆大人生前曾与本侯私交甚好,就是你我二人同朝为官本侯也会力所能及的提供帮助。” 邢天明神色微微松动了一下,严峻的面容上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开口。 沐靖南见状,眸光闪了闪,道:“刑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邢天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侯爷,不知能否让在下见一见沐大小姐?” 此话一出,不只是沐靖南,就连坐在一旁始终未开口的沐煦都神情微变,不待沐靖南开口拒绝,邢天明再次开口道:“在下知道这样有失礼数,可确实是事出有因,还望侯爷能够答应。” 向来严峻的面庞此时更显冷峻,紧抿的唇角昭显着他此刻的心情,今日之所以是他一人前来,为的就是此事。 虽然他身为大理寺卿,凡是与案件有些牵扯的人他都有权询问,可这次不同,现在也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证据,况且她又是闺阁女子,又是未来的熠王妃,他自然不可能用以往的行事作风。毕竟她的身份太过特殊。 沐靖南沉默良久都没有开口,听邢天明话里话外的意思陆谭山的案子好像是与沐音有些牵扯,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懂自己的这个女儿,好像自从来到盛京从来都没安生过,难不成真的应验了那句话女儿都是父亲前世的债? 说到底,他确实是亏欠她的,无关前世只是今生。 沐煦见他一直不开口。沉思了片刻道:“刑大人,不知舍妹与此案有何关系?” 邢天明沉吟了片刻,道:“沐大小姐与此事并没有关系,在下今日前来也只是询问一些事情而已,沐公子不必忧心。” 既然没有关系,你巴巴的跑上府非要见她干什么?!沐煦心中这般想着,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既然刑大人执意要见小女,虽然不知小女与案件有何牵扯,但小女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不方便与刑大人单独相见,还望刑大人能体谅。”沉默良久,沐靖南开口道。 邢天明明显松了一口气,神情也随之放松下来,笑道:“多谢侯爷体恤,在下明白,侯爷让沐小姐到大厅即可。” 沐靖南面上浮现满意之色,朝一旁的人吩咐道:“去请大小姐来。” 身旁的人立即领命而去。 锦瑟院。 此刻的沐音正躺在美人椅上看书,因为今日并没有什么外出的打算,是以墨发并未挽起,因为是侧躺,柔黑顺滑发丝全部散落在身前的鲜红色的衣裙上,精致白皙的面庞上。双眸微眯红唇轻启,雪白柔美的颈项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整个人慵懒中又带着一丝魅惑,饶是身为女子的文姝都不由得悄悄的红了面颊,自家主子这副模样当真是……妖娆啊,在宫中这么些年美人她自认为见得不少,可从未见过如此……怎么说呢,就是任何一个男子见到这副模样恐怕都会被迷惑住的吧。 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小丫鬟略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姐,侯爷吩咐让您去前厅一趟。” 沐音蹙了蹙眉,淡淡的道:“进来。” 小丫鬟怯怯的打开房门,垂着头走到屋内,连忙跪下低声唤了一声小姐,便不再开口,虽然她在这个院子呆了这么些日子,可到现在她也不曾仔细瞧见过自家主子的容貌,不是没见过,而是见到了不敢看,就像是现在这样,她根本就不敢抬头,倒不是因为自家主子太凶,而是因为实在是太过神秘了,从住进这个院子开始,服侍她的人就只有兰诺一人,不久前才来了文姝,他们这些人全部被分在了外院,平日里也着实没有什么事,可他们也却是不敢私下里议论主子,只能八卦八卦府里其他的事情消遣解闷了。 “可问了所因何事?”沐音的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慵懒,出奇的好听。 小丫鬟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将头垂的更低了:“回小姐,奴婢听说是刑大人来了府上。” “邢天明?”沐音放下手中的书,微微直起身子,慵懒的神情中带着一抹微微的惊诧。 小丫鬟没想到沐音竟然直呼其名,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便不敢再多言了。 文姝看了眼沐音的神色,对小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可小丫鬟垂着脑袋根本看不到她的手势,文姝值得朝她道:“你下去吧。” 小丫鬟顿时像是得了特赦,告退了一声便逃也似的离开的房间。 沐音唇角微勾,呢喃了声:“邢天明……” 似乎是在反复咀嚼其中的深意。文姝莫名从里面听出了几分浅淡的笑意,抬眼看了眼自家主子的神情,哪里有半分笑意,不由在心里默默的道,刚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走吧,咱们去瞧瞧。”良久,沐音才站起身,淡淡的道。 ------题外话------ 喜欢本书的妹纸们可以加群讨论后续的情节发展,QQ群号是534535094谢谢各位的支持,么么哒(づ ̄3 ̄)づ╭?~ 第七十五章 熠王来访 沐音的身形出现在大厅之时,原本侃侃而谈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不远处的那抹红色的身影,眸中有惊艳有震惊还有……微怒。 微怒的自然是沐煦,不过对着的人却是邢天明。 沐煦目光不善的盯着某人满眼惊艳的冷峻面庞,恨不得冲上前挡住他的视线,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任谁见到此等场景恐怕都难以移开目光。 你能想象一个绝美的似乎摄人心魄的女子身穿红色衣裙,披着雪白披风仿若脚下踏着祥云款步而来,墨黑的秀发随意的用一支碧玉簪子挽起,零碎的秀发随着微风在空气中轻微舞动,淡漠清冷的容颜带着抹淡淡的慵懒,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难以言喻的魅惑气息。 如此不似凡尘的女子怎能让人移得开目光? 沐音很少穿红色的衣服,并非是不喜欢,而是平日里穿素色衣服形成了习惯,再者她本身对于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穿着舒服便好,今日的衣服也是随手拿的一件,虽然不适于参加盛宴,可出来见客还是符合礼仪的。是以,出门之时并未换衣,而是直接披了披风就出来了。 仿若是没看到三人的神色,沐音神色淡然的走上前,淡淡的道:“父亲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清冷淡漠的声音让三人瞬间回神,沐靖南轻咳一声,道:“你可知道京兆府尹一案?” 沐音神色未变,蹙眉道:“听闻过一些。” 沐靖南点了点头,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邢天明,道:“这位是大理寺卿刑大人,如今他负责此案,今日前来是想来询问你一些事情。” 沐音转眸看了邢天明一眼,忽然移步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在距离他间隔一个位置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顿时沐靖南和沐煦的神色都暗了几分。 原本沐靖南自然是坐在上首的,沐煦则是坐在左侧的首位,邢天明坐在右侧的首位,沐音此番是坐在了右侧的第三个位置,这自然是有些不合规矩的,按理说沐音应当坐在沐煦的身侧,可她偏生要坐在右侧,此番举动自然是让沐靖南心有不快了。 沐煦虽然嘴角依旧挂着浅淡温和的笑意,但是却是有些苦涩,自己的妹妹宁愿跟素未蒙面的陌生男子坐在一起,也不愿与他这个亲生哥哥坐在一起,可想她对于他们这些家人是有多么的冷淡漠视,竟然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经过上次将事情说开后,沐煦不是没有想过弥补一些什么,可每次他刚踏进锦瑟院就被不愠不火的给挡了回来,想送些东西过去,也全被她给退了回来,无奈之下只得找了裴氏过去,可也全给挡了回来。如此毫不掩饰的漠视,让沐煦不得不打消了这些念头。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到底该如何弥补这个十年未见的妹妹,可不论他做些什么,她都毫不领情,就像是一块怎么捂都捂不热的石头,让人毫无办法。 邢天明对于沐音的举动也有些诧异,冷峻的容颜有些微微的错愕,早在来南侯府之前,他就已经派人调查了一番这个南侯府的大小姐,对于十年前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当时算起来他也不过才十四岁而且也并不在盛京,对于这些自然也是从未听说过的,这些他也是从手下那里听来的,调查的结果并未查出十年间她所发生的任何事情,就像是被人故意封锁消息,竟然半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到。 查到的只不过是从她回到盛京之后的一些事情,据说她与侯府关系并不亲近,这些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十年未曾归家,难免有些生疏,可却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他们如此的冷淡,完全没有一点亲情可言,惊讶归惊讶,可这些毕竟不关他的事,掩下面上的情绪,朝沐音点了点头,道:“在下邢天明,不知可否问沐小姐几个问题?” 沐音神色虽淡可语气却还是不错的,扬眉道:“刑大人不妨说说看。” 邢天明面上的表情松缓了几分,斟酌了片刻,道:“沐小姐可认识京兆府尹陆谭山陆大人?” 沐音勾唇:“刑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她在盛京的事情估计邢天明已经查探清楚了,她与陆谭山有没有关系他比谁都要清楚,如今有此一问,倒还真是显得有些刻意了。 邢天明冷峻的面上浮现一丝尴尬,仿佛她已经看透了所有的事情,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身子,扯了扯嘴角道:“既然沐小姐这么说,那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在下听闻沐小姐身边有一位绝顶高手,不知能否一见?” 绝顶高手?此话一出,不只是沐靖南,就连沐煦都有些怔愣,什么时候她身边有这号人物,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身边跟着的也就只有一个叫兰诺的丫鬟和那日熠王殿下送来的一名女子,熠王殿下送来的那名女子根本就不懂功夫,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个唤兰诺的丫头了,她倒是看得出来习过功夫,若说称得上绝顶高手……未免有些可笑了些。 沐音心里冷笑一声,果然么,这么快就查到茗月轩的事情了,当日的消息,她已经派人悄悄做了些手脚,没想到这邢天明倒还真是有些本事,不愧是堂堂的大理寺卿。 “绝顶高手?”沐音挑唇:“兰诺虽然功夫还不错,但是绝顶高手的称呼未免有些太夸大了些。” “可据在下听闻这位兰诺姑娘当日在茗月轩可是将一个恶人谷的人一剑毙命……”邢天明道。 茗月轩?恶人谷之人?沐靖南与沐煦不由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震惊,难不成当日救下他的人竟然是兰诺?想到这种可能性,沐靖南神色复杂的看了坐在那里神色淡然的沐音一眼,若真是兰诺救下的他,那身后肯定是自己这个女儿指使的,一时间,心里说不出到底是欣慰还是忧虑。 “是么?那也只能说明那人学艺不精罢了。”沐音神色平淡,仿佛就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 邢天明难得的紧抿的唇角有些松动,倒是有些抽动的迹象,学艺不精?!还真是敢说!先不说恶人谷的人功夫豆不会太差,就说此人能将沐荀打成重伤,功夫就绝对不弱,虽然他并未与沐荀交过手,可从他调查的资料来看,沐荀的功夫也绝对算不得若,最起码比一般练武之人要好一些,就这样的功夫被恶人谷的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能说恶人谷的人学艺不精么? 这不是扯淡么! “沐小姐,在下此次前来就是想要见一见兰诺姑娘,问她几个问题,还望沐姑娘能成全。”邢天明道。 不等沐音答话,突然一个小厮神色惊慌的匆匆跑来道:“老爷…熠王殿下来了…” ------题外话------ 二更到~谢谢妹纸们的支持~ 第七十六章 明明就是护短 熠王?! 不止是沐靖南等人,就连沐音都有些微微的诧异,这几日他不是一直在处理荆州的事情,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撇到一旁神色有些复杂的邢天明,顿时心中明了,眉眼间染上了几分笑意,师兄这是来给她撑场子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迎接。”沐靖南刚站起身便看到祁瑾熠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腰间坠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碧玉,晶莹而剔透。墨发束冠,插着一簪墨绿簪子,身披雪白披风由一个少年虚扶缓步走来,每一步似乎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凛冽之气,若不是他略显苍白的俊颜,当真是让人产生一种帝王将相的即视感。 沐靖南连忙迎上前,拱手道:“不知熠王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侯爷言重了。”祁瑾熠看到坐在那里的一抹红色身影,眼神一顿,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淡淡道:“本王早就该前来拜访,只不过前些日子身子一直有恙,直到今日才来,侯爷莫怪。” 按照道理,当初下旨赐婚之后,身为男方是一定要前来府上拜访的,一直未来,不过是因为沐音从未将他们放在心上,况且他们十年前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知道的,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也就没必要走这一趟了,毕竟旁人都知晓他的身子,倒也不会对音儿造成什么影响。 “殿下说的哪里话,自然一切以殿下的身子为重。”沐靖南哪里敢有什么不满,就算他一直未来,他也不能多说些什么,毕竟他的身子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如今突然上门他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祁瑾熠虚点了点头,看了眼邢天明的方向,突然迈步走了过去,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施施然的坐在了沐音与邢天明之间的位置,跟在身旁的古月也面无表情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没音见此弯了弯嘴角,眉宇间闪过一抹柔和的笑意,旁人就没有这么淡然了,沐靖南正想开口将人迎向上座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嗓子尖,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殿下,你……” “本王坐在这里就好。”话还未说完,便被祁瑾熠接过。 沐靖南一噎,看着坐在那里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顿时觉得脑仁又开始疼了,本来沐音的座次都有些不合规矩,现在可倒好,熠王又来横插一脚,你们倒是无所谓,可是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 祁瑾熠坐在那里,邢天明自然不能再坐在那里了,最后的座次却是有些可笑,沐靖南坐在左侧的首位,其次是邢天明,接着就是沐煦,右侧只坐了祁瑾熠和沐音两人,然而上首的位置确实空着的。 祁瑾熠也只是瞥了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说,沐音本来对这些就无所谓,只不过看到沐靖南的行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过却是有些嘲讽。 祁瑾熠自然是看到了,不着痕迹的敛下眸子,端起桌上刚泡好的热茶,嗅到其味道眉宇不由得轻蹙了下,便将茶水重新放到了桌面上,沐音见此,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一抹笑意,朝身后的文姝使了个眼色,文姝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大厅。 文姝的离开并未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倒是祁瑾熠眉眼微动,看向对面的邢天明道:“本王记得刑大人最近正在查案,怎么有闲暇来这里?” 邢天明站起身,拱手道:“在下见过熠王殿下。”顿了下又道:“在下正是为了查案才来的。” 若是刚开始对这位熠王殿下的到来感到讶异,经过这一系列的举动,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位熠王殿下此番的来意呢,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明明就是护短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登门,偏偏选在今日登门拜访,而且还是这么巧合的在他凳子还没捂热的时候就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撑腰来的么? 看来传闻不虚啊,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熠王殿下果真是对这位南侯府的大小姐上了心,否则也不会这么冷的天儿巴巴的跑来这里了,要知道这位可是难得出门的一位,就连皇上也不一定想见就能见得上的,想到此,不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此次恐怕是什么也问不出了。 有这么一尊大佛挡在这里,他还怎么问?! “哦?”祁瑾熠挑眉,道:“此案难道与南侯府有关?” “殿下说笑了。”邢天明道:“在下只不过前些日子听闻沐小姐身边有一个绝……功夫不错之人,因为京兆府尹的案子很有可能是功夫极高之人所为,因此特地前来想要见一见此人。” 沐音秀眉微蹙,声音带着丝丝凉意:“刑大人这话是在怀疑兰诺是杀害京兆府尹的凶手?” “在下并无此意。”邢天明道:“只不过皇上将此案交予在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沐小姐见谅。” 沐音冷笑一声,道:“依刑大人的意思这盛京所有功夫不错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不成?” 邢天明显然没料到南侯府的大小姐竟然如此咄咄逼人,正想开口解释却被祁瑾熠打断:“据本王所知,最近这段时日盛京涌现不少武功极高的江湖人士,刑大人莫非是想诸如此类一一排查?” 邢天明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若真是如此一一排查下去,早就不知到何年何月了,到时候他这个大理寺卿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再者皇上给他的期限也就只有三个月,他不可能沿着这条线索追踪下去,如今盛京突然涌现的江湖人士,少说也有不下百人,难不成他要挨个去试探他们的功夫?这完全就是作死的节奏,他自认脑子还算聪明,做不来这种蠢事。 ------题外话------ 谢谢各位妹纸们的支持~么么哒(づ ̄3 ̄)づ╭?~ 第七十七章 吃独食的两人 “殿下说笑了。”邢天明转眸看向沐音道:“是在下唐突了,既然沐小姐不愿让兰诺姑娘出来相见,那在下也不会强人所难,此事就此作罢。” 沐音眼神微冷,暗骂一句,果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祁瑾熠敛下的双眸眸色渐深,却是没有开口。 沐靖南就更不好开口说些什么了,邢天明此话的意思他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但是兰诺毕竟是沐音身边的人,是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再者这个女儿本来就对他这个父亲不怎么顺眼,若是此时真的开口了,她也未必会给他这个面子,所以他还是保持沉默的比较好,以免到时候没了脸面。 没有人开口,倒显得整个大厅静悄悄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此时正巧文姝端着一茶壶走来,将茶放到了沐音身旁的桌上,便退到了一旁,沐音神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微微侧身拿起桌上的茶壶,不紧不慢的倒了两杯茶,茶水一出,顿时茶香四溢,整个大厅似乎都充斥着悠悠浓郁的茶香,轻而易举就能勾起人的味觉。 沐音将倒好的茶水朝祁瑾熠的方向推了推,祁瑾熠转眸便看到她眉眼中的笑意,霎时间眉宇间的冷意舒展开来,仿若刚才散发出的冷意只是虚幻,抬手拿起推来的茶杯,轻嗅了下,顿时剑眉微挑,甘明茶? 看了眼沐音,无声的询问,从哪儿弄来的? 沐音眨了眨眼,自然是别人送的。 祁瑾熠剑眉微皱,却见沐音已经转开了视线兀自喝起茶来,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唇角弯了弯,也喝起茶来。 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无声交谈,看在其他人眼中可就变成了另一种味道了,沐靖南轻咳一声,看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毫不掩饰的亲昵,面色顿时有些不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眉来眼去的真的好么?! 虽然早在参加宫宴之时就见过了两人之间的这种熟稔,可这里毕竟还是南侯府,他这个做父亲的坐在这里可不是摆设,如此明目张胆的作风简直是……咳!还有你们这么吃独食真的好么?! 沐煦和邢天明此时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这是将他们全部当成了透明的了么? 不得不说,沐靖南的一声咳,还是奏效的,最起码沐音在放下茶杯后,转眸看向了他们,准确的说,应当是看向了邢天明:“既然刑大人都这么说了,若是不让你见一见兰诺,倒是显得我心虚了。” 话落,朝身后的文姝道:“文姝,兰诺可回来了?” 文姝道:“回小姐,兰诺现在应当还在二公子的院子。” 沐荀?!沐靖南眉眼一跳,看着沐音道:“她怎么会在荀儿的院子?” 倒不是他多想,只是一个小姐身边的丫鬟呆在男子院子里,多少有些不太合适,难免有些引人遐想。 “父亲不知道么?”沐音蹙眉,道:“二哥近几日一直缠着兰诺让她教授功夫,今日一早她就被叫过去了,我以为二哥已经跟你说过了。” 看着一脸淡然,悠闲喝茶的女儿,沐靖南觉得他额头的青筋随时都会裂开,什么叫他不知道么!没有人告诉他,他从哪里知道?! 还有这个小兔崽子,原本以为经过茗月轩一事,他沉稳了许多,哪曾想倒是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府里给他请了这么多的师傅,他成天不是耍奸就是逃滑,如今倒是知道用功了,还腆着脸皮缠着人家姑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二弟身上的伤好像还没痊愈……”沐煦悠悠道。 小兔崽子!沐靖南脸色很不好看,朝沐煦道:“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沐煦点了点头,站起身神色复杂的看了一脸惬意的某人一眼,转身便要朝着沐荀的院子走去。 “侯爷。”邢天明突然开口道:“在下也想去见识一下兰诺姑娘的功夫,不知能否与大公子一道同去?” “这…”沐靖南有些犹豫的看向了敛眉喝茶的祁瑾熠。 像是察觉到了他看过来的视线,祁瑾熠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淡淡道:“既然刑大人都这么说了,我倒是也想瞧瞧刑大人口中功夫不错的人功夫到底如何。” 沐靖南顿时松了口气,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殿下,刑大人请。” 祁瑾熠站起身,朝沐音伸出手道:“走吧。” 沐音扬眉,看到他眸中的笑意,眉眼间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将手放到他的手心里,白嫩青葱的玉手与他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交相呼应,像是天生就如此的契合。 感受到手心微凉柔滑的触感,祁瑾熠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些,手指微微收紧,将那只白嫩的玉手包裹住。 沐音站起身,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某人好像故意将五指收紧,不让她抽出,虽然用力却很有分寸的不至于弄疼她,抽了两次无果后,便也就任由他握着携手朝外走去。 留下三个人看着那一白一红相携的两道身影在寂静的大厅里凌乱…… ------题外话------ 二更到~今天更新的少了些,明天补上~么么哒(づ ̄3 ̄)づ╭?~ 第七十八章 沐柔的心思 沐荀所在的世安苑在侯府的西南方向,因为世安苑与沐柔所住的落幽阁相近,几人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沐柔正在院落门口不时张望着什么,看到他们走来的身影,立即唤了一声:“爹,大哥。” 似乎是怕两人听不到,声音提高了不少。看到几人停下脚步,立即吩咐身边的丫鬟推着自己过去。 沐靖南看着她冻得有些微红的双颊,皱了皱眉,道:“这么冷的天,不在房里好好休息呆在院外干什么?” 话虽严厉,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关切之情。 沐柔垂眸,面上露出一丝笑意,道:“爹,这些天我一直呆在房里都快发霉了,这不是想着出来透透气吗。” 听着她近乎撒娇的语气,沐靖南之前气的有些阴沉的脸色好了很多,语气不自觉也轻了点:“胡闹!这是透气吗?你看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 沐柔拿起手中捧着的暖炉,笑道:“爹,你放心吧,我这不是拿了暖炉么?冻不着的。” 沐煦看着她腿上盖着的一层薄绒毯,眉头皱了皱,朝她身后的丫鬟道:“小菊,再去那条厚的毯子来。” “是,公子。”那名叫小菊的丫鬟施了礼,便转身朝院子走去。 “大哥,我没事。”沐柔浅浅一笑,神色间有些无奈:“这条毯子已经很暖和了。” 话落,眼神挑衅似得扫了一旁的沐音一眼,却发现她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向她,顿时脸上的笑意浅了一些,手中拿暖炉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像是努力在克制情绪。 “你呀。”沐煦眉宇间不自觉流露出的宠溺,让沐柔脸上的笑意重新深了些,她本来生的就极美,如今配上这有些微红的面颊,笑起来自然是越发的明艳照人了。 她与沐音虽都算的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眉宇间细看也有那么两分相像,可两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她就像是一朵精心呵护娇柔绽放的牡丹,色泽艳丽,惹人垂怜,而沐音就更像是那株跃然纸上的兰花,风姿素雅,花容端庄,幽香清远,让人不由想起那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两位是?”沐柔看向一旁的祁瑾熠和邢天明,在看到祁瑾熠与沐音相握的双手时,眼神微暗,闪过一抹暗芒,她自然知道他就是那位传言重病缠身的三皇子熠王,今日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想要看一看这位传言中只剩下半条命的三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顺便来瞧一瞧自己这个亲爱的姐姐痛苦的神情。 原以为他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哪里想到他除了面色有些苍白,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重病缠身的模样,而且,为什么他居然长得如此俊美?!比他的瀚哥哥还要俊逸,想到此,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面色有些微微的扭曲。 沐音与祁瑾熠却由始至终都像是没有看到她一般,站在一旁低头耳语,面色欢愉,如此毫不掩饰的亲昵的举动,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让她心里更是燃起了嫉妒的怒火。 沐煦指了指祁瑾熠的方向道:“这是熠王殿下。”又指了指邢天明道:“这位是大理寺卿刑大人。” “沐柔见过熠王殿下,见过刑大人。”沐柔的腿脚不便,也只是朝两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旁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可是哪曾想祁瑾熠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沐靖南等人虽然心里不舒服,可却也不好说什么,沐柔更是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好在邢天明还算是给面子,点了点头,道:“想必这位就是沐二小姐了?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沐柔笑了笑:“刑大人客气了。” 殊不知邢天明早已将她之前的所有神色尽收眼底,身为大理寺卿,审理各式各样的案件,什么人没见过,她的心思他早就看透了,看来传闻却是不虚,南侯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却是不和,心里摇了摇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些事情也不是他所关注的焦点,与他没有关系。 但是就心里来说,他还是更加欣赏沐大小姐,虽然他看不透她,但是就冲着她那份波澜不惊的气势,就远远超出了沐二小姐不知道多少。 “好了,赶紧走吧。”沐靖南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祁瑾熠,皱了皱眉道。 “爹,我能跟着一起去么?我也有些日子么见二哥了。”沐柔朝沐靖南低低道。 沐靖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沐音,沉默了片刻,点头道:“走吧。” 正巧,小菊也拿了毯子过来,将毯子盖好,沐煦朝她摆了摆手,亲自推着沐柔朝着世安苑走去。 走到世安苑的时候,沐荀身边侍候的名唤安华的侍从正站在院外,看到沐靖南等人,立刻迎上前,行礼道:“老爷,公子。” 沐靖南皱眉道:“二公子呢?” 平日在府里,沐荀总是会带着他,今日倒是奇怪,居然让他呆在院外,这小兔崽子究竟在搞什么鬼!越想脸上的神情就越是阴沉。 安华见此神色有丝惊慌,还有一丝…扭曲,战战兢兢的道:“公子…在…在后院练功。” “前面带路。”沐靖南沉声道。 “是。”安华只得站起身引着他们朝后院走去。一路上频频四处张望,终于将人带到了后院。 这是什么情况?! 在场的看到后院的场景时,除了沐音一个个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就连祁瑾熠都微微挑了挑眉。 ------题外话------ 一更到~妹纸们猜猜后院发生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七十九章 上门找虐的沐荀 只见空荡荡的后院正中央,沐荀一脸痛苦的标准扎马步姿势,头上顶着一个如头一般大的花瓶,双手手臂上各绑着一块碗大的石头,最重要是半蹲的屁股下面还插着一支未点完的香,此时他已经满头大汗,甚至连衣服都浸湿了,脚步也有些虚浮,而他的身旁正站着一脸惬意的兰诺,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条细长的藤条,上下巡视着眼前某人的动作,稍有错处便毫不留情一藤条下去,啪的一声响,让躲在外侧围观的几个之前教授沐荀的师傅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啧啧,看着都肉疼。 几个人一早便听到消息说是他居然主动求来了一个师傅教他功夫,他们自然也都想看看究竟是何人能让这个小魔王折腰,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小姑娘,原本正想着回去休息,哪曾想这小姑娘下手却真是恨!居然想出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他,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想出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他,更奇怪的是这小魔王硬是一声没吭,生生的忍到了现在。 可到底是他们的道行不够,看了这么长时间,倒是自己一个个的惊出了一身冷汗,每一下都好像是打在自己的身上,那种疼痛感让几人浑身不自在,可又实在是忍不住想要看下去,要知道这个小魔王之前可是将他们几人折磨的够呛,如今这小姑娘这般行径倒也算是为他们报仇了。如此大快人心的场面,他们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沐靖南等人都被眼前的场面震住了,倒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最后还是兰诺首先发现了他们,快步上前看着沐音道:“小姐。”看到她身旁的祁瑾熠,倒是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熠王。” 至于其他的人兰诺全当做没看到。 沐荀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由于头上顶着花瓶,只能斜眼朝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将头上的花瓶打掉,尼玛!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 战战兢兢的调整好位置,这才开口低低的唤了一声:“爹……大哥……” 也许是蹲的时间太长,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还带着一丝丝的颤音,听得沐靖南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沉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在…在练功啊…”沐荀的声音很不稳,像是下一秒就会掉下去一样。 练功?!沐靖南额头青筋直跳,练功用得着从扎马步开始?!他练功少说也已经七八年,该会的基本功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今可倒好,倒是重新开始了! “你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是什么?”沐靖南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窜起来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这…这是……”听得出来他说话很吃力,半天还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沐靖南的脸色更黑了:“给我滚过来。” 沐荀没有动,反而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兰诺的神情,发现她面上什么神色也没有,咬了咬牙,继续坚持。 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惹生气了,这可是他追着好几日才让她勉强答应教她功夫的,要是一不小心将她惹生气了,那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沐靖南见他没有动作,当下气的大步上前像是拎小鸡一般一把将沐荀拎了起了,顿时嘭的一声花瓶掉地摔得粉碎,因为他的力道实在是不小,沐荀手腕上绑着的两块石头也因为左右摇摆,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腹部以及腿部,顿时疼的沐荀呲牙咧嘴的。 再加上马步蹲的时间太久了,沐荀身体的疼痛加上腿部的酸痛根本就直立不起来,半弯着身子,看向沐靖南道:“爹,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沐靖南黑着张脸,沉声道:“你看看你这副模样!你是在练功还是在自虐!” 沐荀解开手腕处的绳子,顿时双臂感觉轻松了不少,舒展了下双臂,道:“爹,我没事。” 沐靖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他,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兰诺道:“你就是这么教他的?!你不知道他身上还挂着伤?!” 他身上的伤这才刚愈合,这么折腾下去伤口裂开,别说是练功,恐怕到时候半条命都得搭进去了! 兰诺上前,毫无惧意的看着沐靖南沉得仿若滴出水来的脸色,一脸正色的道:“侯爷,是二公子求着我教他的。” 所以请你搞清楚状况,并不是我非要来教他的! 沐靖南岂会听不出她的画外音,面色依旧很不好看,就算是他求着你教他的,可教人武功哪里用得着这么折腾?!他还为说出口,倒是一旁的沐柔替他说了出来:“就算二哥请你教他功夫,你也用不着下这么狠的心啊。你看看二哥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说完,眸中还隐隐泛着泪水,一脸心疼的看着沐荀的方向。 兰诺确实看她都懒得看,直接看向沐靖南道:“我的方法就是如此,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学功夫!” 她自然是不会承认如此折磨他,纯粹是她的报复,谁让他之前对自家小姐恶语相向!原本打算放他一马,谁让他自己找上门来的,既然是找上门来找虐的,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这种训练方法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那些资质差,骨骼又不行的人想要习武用的就是这种方法,虽然笨了点,但是好歹也是有点效果的。 这也不算是是她食言了,不是么? “爹,我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了,不信你去把李朗中叫过来。”沐荀松了松手脚筋,身子倒是比之前轻了许多,迈步走了过来,道。 “胡闹!你身上的伤前几天刚愈合!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沐靖南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别说是他不相信,就连沐煦也是一脸的不赞同,这才过了不过短短几日,就算恢复的再好,现在也不可能完全好。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沐荀伸手拍了拍胸前受伤的位置:“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昨天兰诺师傅给我了一瓶药,敷上去一晚上就已经全好了。” 说完,还十分嘚瑟的看了站在不远处的几人,看看,这就是差距!兰诺师傅不仅功夫好,就连拿出来的药都是非同一般的,你们还想跟她比,做梦去吧! ------题外话------ 二更到~忘记时间了,更的晚了几分钟,不好意思啦,么么哒(づ ̄3 ̄)づ╭?~ 喜欢的可以加群QQ534535094 第八十章 一起切磋切磋 几个人的心情显然都很是纠结,原本这小姑娘的手段就已经让他们折服,且不说她的功夫到底如何,就单是能拿得出这种药的人那就绝非凡人,顿时几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了同一个心思,去结交这位小姑娘!谁也不能预测自己今后就不会受什么伤,若是能得此药,那就相当于是多了一条命啊,谁不想要多一条命。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瓶药是兰诺专门从沐音那里拿来的,总归是有点副作用的,然而之所以给他药,也不过就是为了折腾的更方便点而已,若是折腾两下不到,他就半死不活的了,那多浪费感情,这样多好,不管怎么折腾都没什么事。 沐靖南见他这么笃定的模样,心下也多了几分怀疑,挥手朝身边的人道:“去将李朗中请来。” 不等那人离开,突然听到一直未曾开口的邢天明道:“侯爷,不妨让在下看看,在下也略懂一点医术。” 沐靖南眸色微沉,扯了扯嘴角,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刑大人了。” 邢天明上前拱了拱手,道:“侯爷哪里话,在下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药竟然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话落便上前走到沐荀的跟前,伸手在他胸前试探了下,顿时微微蹙了蹙眉,又执起他的手腕把起了脉,随之眉头也越蹙越紧,良久,才终于松开他的手腕,道:“侯爷,二公子的伤确实已经痊愈了。” 沐靖南等人皆是一脸讶异的神情,他自然不会去怀疑邢天明的话,毕竟邢天明的功夫在盛京也是极高的,想要查看一个人的伤势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这难免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就是一夜的功夫,竟然伤势已经完全治愈了?!想到此,沐靖南神色复杂的看了兰诺一眼,当初她是随着沐音一同进府来的,他们也只是将她当做了普通随行的丫鬟,如今看来她哪里能是一般的普通的丫鬟,最起码能拿得出此药,就说明她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 想起方才邢天明在大厅说的话,顿时心里也有了几分疑虑,但是看沐音一脸淡然的神情,仿佛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不管他怎么想,想来这个女儿也不会听取他的话的。 “我就说吧。”沐荀得意的一笑,眉宇间写满了嘚瑟。抖了抖手臂和还有些酸痛的双腿,朝沐靖南道:“爹,这下你放心了吧。” “二哥,就算她治好了你身上的伤,这也不代表她的功夫好啊,你不要被她给骗了,还是听爹的话让那几个师傅教你吧。”不等沐靖南开口,沐柔突然划着手中的轮椅上前,柔声道。 沐荀看着眼前自己平日里最疼宠的小妹,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皱了皱眉,道:“柔儿,兰诺师傅的功夫我是亲眼见过的,你不要胡说。” 沐柔看着一向对她言听计从舍不得说一句狠话的二哥,居然为了一个丫鬟,居然如此跟她说话,当下就红了眼眶:“二哥……我只是关心你。” 沐荀看着她委屈的神色,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锦瑟院沐音说过的话,偷偷的看了眼沐音的方向,却发现她正在跟身边的熠王说些什么,犹豫了半晌,还是将安慰的话咽了下去。 沐柔见此,泛红的眼圈闪过一道暗芒,二哥这是怎么了?若是换做从前,只要是露出这种神色,他都会跑来安慰她,甚至什么事情都会答应她!现在居然连安慰都不安慰她了么。 狠狠的绞了绞腿上盖着的绒毯,余光扫了眼兰诺的方向,难不成她没出门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柔儿说的不无道理。”沐靖南道:“你那几个师傅也都不是等闲之辈,由他们来教你我放心!” 既然她的身份可疑,那就更不可能让她接近沐荀,以免到时候造成不必要的牵连。 沐荀看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站着的几人,撇了撇嘴道:“他们哪能跟兰诺师傅比,兰诺师傅一个挑他们五个还绰绰有余!” 沐靖南瞪了他一眼,道:“你说你亲眼见过她的功夫,你是在哪里见的?” “当然是在……”沐荀正要开口,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去,转而道:“反正我见过就是了。” “你……”沐靖南顿时气结,原本打算从他嘴里确认一下当日在茗月轩到底是不是兰诺出手,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嘴巴竟然这么牢靠。 正在此时,邢天明突然上前一步看向兰诺道:“在下听闻兰诺姑娘功夫卓绝,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兰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沐音,她自然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大理寺卿,邢天明!审理陆谭山一家案件之人,说实话,若不是因为怕给自家小姐惹麻烦,她早就想狠狠的揍他一顿出气了,就陆谭山那样的卑鄙小人,他竟然还想着查明真相,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该狠狠的修理一顿。 沐音看她的眼神就猜到了她想要干什么,勾起唇角笑了笑,道:“既然刑大人想要讨教一番,那你就陪刑大人好好好切磋切磋,免得刑大人以为我故意包庇你。” 真当她看不出邢天明的心思么?若今日当真不让他见到兰诺,恐怕他心中的疑虑更甚,暗地里肯定要搞一些小动作,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兰诺狠狠地出一口气也好。 有些气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不是么? 兰诺双眸一亮,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我一定陪刑大人好好切磋切磋。” 最后四个字故意咬的很重,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邢天明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抬眼间便看到兰诺嘴角含笑,手持长剑朝他一步步走来…… ------题外话------ 还有两天就要上架啦~大家多多支持啊~么么哒(づ ̄3 ̄)づ╭?~ 第八十一章 两人的缠斗 “刑大人,请吧。”兰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邢天明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朝她拱了拱手,道:“兰诺姑娘请。” 两人上前几步,走到后院正中央空旷之地,邢天明身为男子自然不好先出招,但是兰诺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刚定住脚步,便手持长剑朝他袭去,剑锋又快有恨,邢天明显然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快的出手,当下身子一偏,躲过这一剑,随即持起手中长剑刷的对上兰诺手持的长剑。 激战的火苗一触即发。 兰诺冷冷一笑,双臂用力嘭的一声退开身子,脚尖上点,再次向他袭去,她的动作很快,邢天明的反应也很快,身子朝后一仰,腾的飞身而起,迎上她的剑锋。 两人的攻势都很猛,下手也丝毫没有留情,你来我往飞上飞下打的不亦乐乎,招式更是让围观的人看的眼花缭乱,几乎看不清两人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只能看到一片刀光剑影。 沐荀在一旁看的很是兴奋,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兴奋的挥动着双手,高声大喊道:“兰诺师傅加油!兰诺师傅加油!” 看的一旁的沐靖南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这还是他的儿子么?他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一副白痴的模样! 幸好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打斗的两人身上,不然他这个做父亲的脸面非得让他丢尽了不可。 甚至之前就连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人都不由得换了个位置,站到了一个围观清楚的地方。开玩笑,这样的高手过招,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看到的。他们又不傻,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祁瑾熠看着上空缠斗的两人,蹙了蹙眉,侧头靠近沐音的耳边轻声道:“你不怕邢天明看出破绽?” 沐音侧头,突然看到面前放大的俊颜,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就连对方呼出的气息都感受得到,不习惯这样亲昵的姿势,不自觉的朝后侧了侧身子,才开口道:“他看不出来。” 兰诺当日杀陆谭山一家用的功夫根本就不是本家的功夫,而是用的是那不靠谱的师叔传授的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功夫,虽然没有学到精髓,但是凭借着之前练就的精湛的武艺,倒也挥发自如,杀个陆谭山倒是绰绰有余。 饶是陆谭山再怎么试探,也不可能能察觉得出什么。 祁瑾熠挑了挑眉,想到了什么,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看向沐音的神色中多了些宠溺的笑意。 她的音儿果真聪明的厉害,居然谋划的这么缜密,居然连他都险些骗过去了。 沐音见他猜到了答案,挑唇一笑,瞥了眼打斗中的两人,淡淡的道:“邢天明的功夫倒也不错。” 能与兰诺打成平手,当真是功夫不凡,原以为以兰诺的身手收拾收拾他足矣,照如今的情形看来,兰诺恐怕是要失望了。 “比起一般人是不错。”祁瑾熠淡淡的道,神色有些不以为意。 沐音眸中浮现一抹笑意,确实,邢天明的功夫在盛京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可这种数一数二也仅仅是在盛京,出了盛京,江湖上比他功夫好的人还有不少,况且,以师兄现在的本事,恐怕邢天明确实还仅仅算是不错而已。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得到,其他人都在专注的看场中两人的比赛,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况且就算他们注意到了也只会当做是他们两个人在窃窃私语,根本听不到两人到底说的是什么。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人,或者说是注意到了,根本不将她放在心上罢了,在场的都是懂武之人,对这些自然是看的专心致志,可有一个人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上面,那就是沐柔,她不懂功夫,可从旁人的脸上也能看得出兰诺的功夫确实是极高的,顿时心里更是将她记恨了个遍,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沐音,却发现她正与身旁的熠王窃窃私语,看两人亲昵的神情,面色变得有些扭曲,死死地捂着手中的暖炉,像是恨不得将暖炉揉碎了扔在地上。 不管她发出怎么怨恨的神情,都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怨毒的看着不远处相携的两人。 邢天明和兰诺已经缠斗了数十招,依然是打成平手,兰诺的神情已经从刚开始的信誓旦旦变成了愤然,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邢天明的功夫竟然会这么高,对上他,自己竟然讨不到好,这般想着,手下的动作也越发的狠厉起来,邢天明感受到她突然转变的剑锋,眉头不由得狠狠一跳,他什么时候招惹到她了?!她这种不把他弄死誓不罢休的气势是为哪般?! 此时交手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摸清楚了她的路数,与杀死京兆府尹的功夫不是一个路数,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又容不得他喊停,再说难得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他也不想就这么结束,当然,如果忽略掉对手非要将他置之死地的狠辣气势就更好了。 兰诺下手虽然狠辣,但是邢天明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完全没有被她的气势所影响,依旧攻守兼备,与她打成平手。 站在原地观战的沐靖南等人见此都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天知道当看到兰诺的剑锋突然凌厉起来的时候,他的心可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将邢天明打伤倒是没事,就怕她一时失手将他给杀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沐音看着兰诺的神情以及手下的动作,不由得蹙了蹙眉,照这么打下去两人就算再打上几个时辰也不一定能分得出胜负,而且按照兰诺的性子,恐怕不出了这口气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看了眼身旁的祁瑾熠,却发现祁瑾熠正挑唇看着她,好似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沐音弯了弯唇角,右手微扬,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时候将手中的东西袭向邢天明的方向。 正在缠斗中的邢天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腿间一麻,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然而就在这个当下,兰诺一脚袭向他,邢天明躲避不及,冷峻的容颜顿时多了一个脚印。 ------题外话------ ps:重大公告,必看! 31号将迎来本文上架,为庆祝及反馈读者,31号当天10点开始评论区抢楼活动! 记住,31号的10点开始!没到10点留言不算唔! 第二天作者将会核对粉丝值,所以需要订阅!否则抢到楼层将视为无效!可以先抢楼再订阅! 31号10点首订当天评论区: 第1名:333520小说币 第2名:222520小说币 第3名:111520小说币 第4名至第20名:26520小说币 166楼将作为大奖!奖励最高的520小说币! 奖励隔天发放,请多多支持本文,礼轻情义重! 留言抢楼的评论必须10字以上!未达要求视为无效!爱你们,么么哒! —— 喜欢本书的可以加群,QQ群号:534535094 第八十二章 一脚之差的险胜 这场比试也随着邢天明挨了一脚而告终,兰诺心里总算是除了口气,神色也明朗了许多,看着脸颊上带着深深的脚印的某人,淡淡一笑道:“刑大人,承让了!” 邢天明嘴角抽了抽,不用看,他都知道现在他的模样肯定十分狼狈,这女人脚下可没有一丁点的留情。他的脸可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脚,现在这半张脸都还处在一种痛麻的状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本打算皱皱眉头,却发现脸部的肌肉紧绷,根本就皱不起来,只得咬牙道:“兰诺姑娘好身手。”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兰诺无所谓的挑了挑眉,看着他道:“多谢刑大人夸奖。” 邢天明只觉得自己的牙齿已经咬的咯咯作响,他一点也不怀疑,若是再跟她聊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出手的!上前几步,看着一脸淡然的沐音道:“沐小姐,兰诺姑娘果真是……功夫不凡!” “只要刑大人满意就好。”沐音挑唇一笑道。 满意!他怎么会不满意!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提出想要跟她比试的!脸上被踹的地方似乎更疼了点,抬眸看向一旁的祁瑾熠和沐靖南道:“殿下,侯爷,在下的事情已经办完,就先行告辞了。” 沐靖南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也是抽了抽,他自然不会开口留她,只得笑着道:“刑大人请便。” “真是可惜。”一直没有开口的祁瑾熠突然道:“本王原本还想让古月跟刑大人切磋一番,看来古月是没这个福分了。” 身旁的古月默默的保持自己忠实守卫的模样,心里默默的腹诽道,王爷啊,就算您想再找个人给刑大人的右脸来一脚,那也要找对人才行啊。他真的完成不了这么艰巨的任务啊!还有王爷您好歹体谅一下他的感受好不好?让他跟刑大人讨教,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么,他是那块料么? 邢天明再次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道:“在下下次一定好好的与之切磋一番,只是今日多有不便,还望殿下见谅。” 祁瑾熠瞥了眼他面上的脚印,难得的没有为难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刑大人不舒服,本王也就不再勉强了。” 邢天明朝祁瑾熠和沐靖南拱了拱手,便由府中的下人引着出了世安苑。 待人走后,沐荀再也忍不住了,捂着有些发痛的腹部笑了起来,兰诺师傅太威武了有么有?!竟然以一脚之差赢了大理寺卿邢天明!想想他离开时的糗样,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沐靖南等人虽然没有他这么夸张,但是脸上的肌肉都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沐煦嘴角也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这真的不能怪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当真是太好笑了。 可以想象一张冷峻面无表情的脸上,挂着一只绣花鞋的脚印,如此的扎眼分明,如此滑稽的场面怎么能让人淡然相看呢。 站在不远处纵观全程的几人,心里也不由得抖了抖,他们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只脚踹在脸上的声音,这已经不仅仅能用疼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谋杀啊谋杀!这脚印想要消下去最起码也得十天半月,想想每天顶着一张这样的容颜,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几人相互对视了下,一致决定以后惹谁都不要惹到这位姑奶奶,否则,他们可承受不了她的攻击啊。 沐靖南轻咳一声,道:“既然没事了,都散了吧。” 说的自然是那些围观的丫鬟下人,还有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那几个沐荀的师傅。 此话一出,不到半刻钟的功夫,所有人都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剩下了他们这几人。 沐靖南默默的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祁瑾熠,上前一步道:“殿下,咱们还是到前厅去吧。” 祁瑾熠看了眼身旁的沐音,点了点头,道:“也好。” 几人正打算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沐荀略带得意的声音:“爹,你是不是不反对我跟着兰诺师傅学武功了?” 沐靖南回过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回身一句话也没说便同其他人一起出了世安苑。 留下独自欢愉的沐荀看着身旁神色明朗的兰诺露出一抹自认为还算很俊美的笑意,看吧,还是要看实力说话,这不就连爹都没话说了,默认了这件事情。 却哪里知道沐靖南并非是无话可说,而是对他这个儿子无话可说,这兰诺一看就是故意在整他,他倒好还傻兮兮的跑上去找虐,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沐柔也跟着去了前厅,但是到前厅之后,祁瑾熠并没有进去,而是转眸对沐靖南道:“本王与音儿还有事相商,就先走一步了。” 沐靖南看了眼站在一旁嘴角微勾的沐音,心中叹了口气,道:“音儿性子淡,还望殿下多多包容。”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祁瑾熠听,倒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他早就看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女儿性子并非真的如此冷淡,至少在面对兰诺和熠王的时候不会,唯独对于他们这些家人冷淡的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当做他们是陌生人一般。 祁瑾熠侧首看了眼自己身旁的人儿,眉宇间闪过一抹怜惜,性子淡么?这话倒是不假,想当初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血才逐渐走到了她的心里,这么多年来,她身上的冷淡已经慢慢消退了不少,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并非是冷情冷血之人,只是要看对象是谁罢了,想到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沐靖南道:“侯爷放心,音儿之于本王乃是世间珍宝,本王自然会包容她的一切。” 他捧在手里的珍宝,怎容他人伤害?! 沐靖南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面色闪过一丝尴尬,笑道:“既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沐音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离开的时候看了沐靖南一眼,那眼中含着轻蔑,不屑,以及浓浓的嘲讽,深深的刺痛了沐靖南的眼。 ------题外话------ ps:重大公告,必看! 31号将迎来本文上架,为庆祝及反馈读者,31号当天10点开始评论区抢楼活动! 记住,31号的10点开始!没到10点留言不算唔! 第二天作者将会核对粉丝值,所以需要订阅!否则抢到楼层将视为无效!可以先抢楼再订阅! 31号10点首订当天评论区: 第1名:333520小说币 第2名:222520小说币 第3名:111520小说币 第4名至第20名:26520小说币 166楼将作为大奖!奖励最高的520小说币! 奖励隔天发放,请多多支持本文,礼轻情义重! 留言抢楼的评论必须10字以上!未达要求视为无效!爱你们,么么哒! —— 本书QQ群号:534535094 第八十三章 熠王府的画舫 沐音与祁瑾熠从南侯府出来并没有去一醉楼,而是去了一醉楼邻近的沂河,因为天气渐冷的缘故,河面上虽然飘有不少的船只,可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呆在船里欣赏周围的美景,是以,河面上只见船只而并不见其人,祁瑾熠将她带到一艘刻有熠王府的画舫前,沐音看着面前装饰华丽的画舫,挑了挑眉,道:“师兄何时有了这么一艘画舫?” 据她所知,祁瑾熠离开盛京之前身子一直不好,根本没有必要打造这么一艘华丽的画廊,而且这么些年他也一直不在盛京,这画舫又是从哪里来的? 祁瑾熠侧首看向她,解释道:“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命人打造了,昨日才刚完工。” 沐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难怪之前那日在一醉楼并没有看到有这么一艘画廊,看这模样,也是昨日才下水的。 “上去看看?”祁瑾熠挑眉。 沐音点了点头,便随着他一道绕到一旁铺好的阶梯前迈步踏上了画舫。看的出来画舫打造的极为用心,每一处地方都非常精致,就连一旁的扶手上面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纹,画舫里面更是一应俱全,甚至比她如今的房间布置的都要完美,而且所有的摆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颜色也是大多以素色为主,偶尔出现一些其他的颜色。 “看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让人拆了重新布置。”祁瑾熠在一旁淡淡的道。 沐音挑唇笑道:“这样就很好。” 祁瑾熠见她神色间的喜悦不似作假,也释然的露出了些许笑意,这艘画舫是他回到盛京的当日便命人着手开始打造的,平日他并不怎么游船,但是她却很喜欢,记得当初在门里。不管是任何季节,她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游船,盛京除了沂河并没有什么大的河域,平日里若是无事来这里游船倒也可以。 踏进画舫里面,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气去掉了来时的寒意,去掉身上的披风,抬眼望去,里面竟然架了好几个暖炉,甚至桌面上也摆放了一个小暖炉,走到靠近桌旁的美人椅上,看到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雪白色绒毯,眉宇间闪过一抹暖色,随即附身躺了上去,侧首看向画舫的的两侧窗口,由近及远的景色一览无遗尽收眼底,唇角漾起一丝浅笑,倾城的容颜霎时间让画舫的一切黯然失色。 祁瑾熠看着她这副模样,眸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音儿很美,可这样的她几乎美得令人心惊,雪白的绒毯上那随意散落的红衣,交织出绝美的画卷,粉妆玉砌的肌肤倒映在雪白绒毯上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比盛开的娇花都要娇艳百倍,含笑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仿佛就是一只眯眼休憩的高贵狡黠的猫儿,实在是可爱的紧。 上前一步走到她身侧的凳子上坐下来,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颜,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文姝和古月两人见此都悄悄的退了出去,给他们两个腾出了空间。 沐音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神情难得的很是放松,其实她并非是喜欢游船,而是喜欢在船上的这份安详,这平淡无波的水面和周围仿佛静止的环境,能让那颗纷杂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在这里,她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顾虑,静静的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和安详。 良久,她才侧过身淡淡道:“师兄荆州的事情办完了?” 祁瑾熠弯了弯唇角,道:“不过是祁景焕背后做的一些手脚罢了。” 想起荆州的情况,沐音扬眉,道:“他是想将荆州捏在手里?” 这祁景焕的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些。 “荆州抚台陈朋已经被他处理掉了。”祁瑾熠道:“商会那边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沐音点了点头,她确实收到了一些消息,不过这些与她没什么大的关系,荆州虽然是所有地域中最为富庶的州城,也是经济最为昌盛的地界,可势力太过复杂,她并没有打算在那里发展,一来,她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参与这些纷争,二来,商会夹在中间总归是让人烦心的存在。与其让自己这么不顺心,倒不如干脆不参与的好,说到底,云门不缺这么点银子。 “师兄的产业收到了波及?” 祁瑾熠冷笑一声,道:“他既然想要掌控荆州,又怎么会放过这些?” 如今他底下的这些产业算是荆州地界最大的产业了,依照祁景焕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沐音眉眼一跳,想到某种可能性,挑眉问道:“陈朋死在了师兄的地方?” 祁瑾熠眸中闪过一抹激赏,点头道:“不止是他,商会的几个元老也死在了这儿。” 沐音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难怪现在商会内斗如此严重,看来这祁景焕倒还真是好算计,一箭双雕啊!敛眉沉思了片刻,道:“师兄有什么计划?” 祁瑾熠冷笑道:“既然他费尽心机的想要掌控荆州,那我就偏不让他如愿。” “师兄的意思是?”沐音道。 祁瑾熠眸中闪过一抹冷意,道:“他这几年舒心日子过惯了,是时候给他找一个对手了。” 沐音勾了勾唇,祁景焕和皇后如今斗的正欢,只不过这些年皇后一直处于下风,没有能力与他抗衡罢了,如今师兄再插上一脚,恐怕日后朝堂的格局又要变上一变了。 看来今后一段时间祁景焕都不会太轻松了,山贼的事情恐怕也不能指望他了。看来要另觅他人了,想起如今躺在床上修养身心的某人,唇边划过一抹笑意。 祁瑾熠见她这副模样,也了然的笑了笑,看来他的音儿又要算计人了。 谋划好心中所想,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微微坐直了身子,看着祁瑾熠认真的道:“师兄要不要合作一把?” 合作?祁瑾熠挑眉,他的音儿要算计的人难不成是他? ------题外话------ ps:重大公告,必看! 31号将迎来本文上架,为庆祝及反馈读者,31号当天10点开始评论区抢楼活动! 记住,31号的10点开始!没到10点留言不算唔! 第二天作者将会核对粉丝值,所以需要订阅!否则抢到楼层将视为无效!可以先抢楼再订阅! 31号10点首订当天评论区: 第1名:333520小说币 第2名:222520小说币 第3名:111520小说币 第4名至第20名:26520小说币 166楼将作为大奖!奖励最高的520小说币:666 奖励隔天发放,请多多支持本文,礼轻情义重! 留言抢楼的评论必须10字以上!未达要求视为无效!爱你们,么么哒! —— 喜欢本书的可以加QQ群:534535094 第八十四章 沂河遇熟人 “师兄不想铲除商会?”沐音道:“如今商会正处于内斗,正是一举铲除的好时机。” “恩?音儿想要进驻荆州?”祁瑾熠眉眼间闪过一抹笑意。 沐音瞥了他一眼:“师兄难道要放弃荆州这块肥肉?” 放弃荆州?若是真要放弃,他又何必做这些事情。祁瑾熠弯了弯唇角,道:“音儿有什么计划?” 沐音笑着将心里想好的计划说了一遍,听完祁瑾熠神色也浮现出一抹笑意,道:“音儿想要怎么分成?” 沐音扬眉,伸出右手道:“五五分成,师兄可还满意?” 祁瑾熠眸中的笑意更甚了,点了点头,道:“满意。” 他的音儿这般偏向他,他又怎么会不满意?就算是一成都不给他,他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只要是音儿想要的,他都会满足。 合作达成,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独属于自己的清晰身影。 如今的时节,并不是游船的好时节,那些官家的船只并未出来,有的也只是几只简易的小船漂浮在河面上。是以,熠王府的画廊夹在中间,倒显得有些另类了,频频惹来不少人的瞩目。 河面上的一艘简易的船只上,两道修长的身影相对而立,其中一名锦蓝色男子手中持着一柄长萧,背身站在船头看着悠长深远的河面,冬季萧瑟的寒风将男子衣袍吹起,扬散在腿边,发间的束带也随着寒风飘荡在空中,远远望去,竟有几分衣诀飘扬神仙下凡之感。 “你将我叫来,就是为了陪你看这空落落的河面?”站在船舱前玄清色衣着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锦蓝色男子微微侧目,淡淡道:“你觉得我做的可是对的?” 玄清色男子上前两步,撇了撇嘴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在想这个。”顿了下又道:“要我说你早该这么做了,让他们白白享受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要是换做是我,我早就将他们全部赶出去了。” 锦蓝色男子微微叹了口气道:“他们毕竟是我爹的至亲之人。” 他对所有人都可以狠,唯独这些与父亲有关而且还是他的至亲之人,不是不忍对他们下手,而是觉得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亲。 “你别忘了当初就是他们害得你流离失所险些丧命!”玄清色男子冷哼一声道:“要不是你命大哪能活到现在?!” 锦蓝色男子垂眸,是啊,当初若不是他们,他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说起来,也是要感谢他们的,若非他们,他又怎能遇到他呢!他以为他早已看清了他们的本质,看清了他们做的那些让人作呕的事情,可真正解决他们之后,心里并没有解脱多少,反而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从今日开始他真的是一个人了,一个没有任何一个亲人的人! 玄清色男子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这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不比那帮没人性的家伙强啊。看开点,这么多年你不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么,有没有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锦蓝色男子没有开口,他的这种心情可能就是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毕竟他们之于他,也是可有可无的人,拿起手中的长萧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低沉悠远的箫声在空旷寂寥的河面上响起,仿佛像是一只落单的大雁,在孤傲的悲鸣。 玄清色男子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一旁静静的听着他的箫声。他此时的心情他能理解,毕竟当所有的亲人都失去后,难免会感觉有些寂寥,哪怕那些亲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们至少能给他精神上的一种依靠,就像是一个被蛀虫注满的柱子,不管它内里烂成了什么,可终归还是支撑着房屋没有很快的倒下来,一旦将它劈开,房间便会轰然倒塌,然而,之后会建成更牢固的房屋。 他如今的情况就如同这房屋,没了柱子的支撑,虽然一时间有些失落,但之后的他会更加完美。 沐音听着远处飘来的箫声,不知不觉便躺在了美人椅上,这样的意境好生熟悉,让她想起了前世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床上过年,那种孤单落寞没有人能体会,在她受伤需要安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予她温暖,就像是生长在草原上的孤狼,受伤了只能自己蜷缩在一处舔舐伤口,也正是因此才养成了如今越来越冷的性子。 祁瑾熠看着她这副模样,倒也没有开口说话,以为她是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毕竟每个人都不是天生的冷性子,他也一样,在遇到音儿之前,除了面对父皇,他几乎是不与旁人交流的,这么多年他也慢慢的改变了,毕竟每个人都死会变的,就像音儿,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现在她的身上没有了那种冷的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势。 沐音回过神,侧首看向一旁的祁瑾熠道:“师兄觉得此箫吹得如何?” 祁瑾熠挑了挑眉,道:“音儿想见他?” 沐音扬眉:“师兄知道吹箫的是何人?” 祁瑾熠点头,朝画舫外的古月道:“去将路文瑞叫来,就说本王有事找他。” “是。”画舫外的古月应了一声,便听到一阵衣诀飞扬的声音,想来是直接用轻功飞去的。 路文瑞?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沐音垂眸,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他是你派去负责荆州事物的人?” 上次去熠王府,听到师兄说起过一次,没想到这次倒还真是巧了,刚与师兄商量完合作事宜,他就出现了,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祁瑾熠道:“不止是荆州,其他地方的一些事物也都由他负责。” 简而言之,他就是帮他打理各地财物的总管。 ------题外话------ 明天就要上架了,大家多多支持~ ps:重大公告,必看! 31号将迎来本文上架,为庆祝及反馈读者,31号当天10点开始评论区抢楼活动! 记住,31号的10点开始!没到10点留言不算唔! 第二天作者将会核对粉丝值,所以需要订阅!否则抢到楼层将视为无效!可以先抢楼再订阅! 31号10点首订当天评论区: 第1名:333520小说币 第2名:222520小说币 第3名:111520小说币 第4名至第20名:26520小说币 166楼将作为大奖!奖励最高的520小说币! 奖励隔天发放,请多多支持本文,礼轻情义重! 留言抢楼的评论必须10字以上!未达要求视为无效!爱你们,么么哒! —— 喜欢本书的可以加QQ群:534535094 第八十五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路文瑞看到古月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待听他说明来意后,便释然一笑,看着不远处刻着熠王府字样的画舫,眸中闪过一抹恍然,看样子那位未来的王妃也在上面啊。 玄清色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画舫,待看到画舫外站着的那个女子时,微微愣了下,接着便挑唇笑了起来,路文瑞见他并无任何不悦,也稍稍放下心来,朝他道:“你是要跟我一道上去还是先回去?” 玄清色男子笑道:“自然是要一起上去了,我还要去见熟人呢。” 熟人?!路文瑞微怔,随即想起什么,挑了挑眉,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古月冷冷的开口道:“王爷吩咐只请路公子一人上去。” 玄清色男子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我可不是去见你们家王爷的,若不是小音在上面,请我去我都不一定去。” 小音?古月眉头微蹙,他说的小音是谁他自然知道,既然如此那他就更不能带他上去了,他还不想去自家王爷那去领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抓起身旁的路文瑞腾的一下飞身而起,越过河面落到了画舫上面。 “喂,等等我。”玄清色男子在后面疾呼一声,脚下动作倒也不慢,脚尖一点同样飞身而起,显然比古月带个人轻松,眨眼便已到了画舫之上,挑衅似得看了一旁的古月一眼,跟本公子比轻功你还差得远! 古月正想拦他,却不想一旁的路文瑞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古月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退到了一边。若是王爷追究起来,可就不管他的事了。 玄清色男子冷哼一声,随着一旁的路文瑞抬步进了画舫,看着画舫四周的布置,玄清色男子蹙了蹙眉,熠王府果然富有啊,这画舫可比他们府里的画舫好了不止是一星半点啊,心里不由得暗暗想到,回去一定要将自家的画舫从头至尾再好好的布置一番。都是王府,差距也不能太大不是。 看到坐在上座的两个人,路文瑞微微拱手道:“王爷,沐小姐。” 祁瑾熠点了点头,看到他身后站着的玄清色男子微微挑了挑眉,看向身旁的沐音,果然沐音看到他,有些许的诧异:“郝胥柏?你怎么会在这里?” 郝胥柏朝她勾唇一笑,上前一步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祁瑾熠微微拱手道:“见过熠王殿下。” 祁瑾熠淡淡的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路文瑞,虽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莫名的路文瑞突然感觉到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在沐大小姐开口的一瞬间,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游湖了?”沐音看着郝胥柏道。 郝胥柏瞥了眼身旁的某人,摸了摸鼻子,道:“刚刚喜欢上的。” 沐音秀眉微挑,看着他的神色也猜出了些许,只是没想到郝胥柏竟然会与路文瑞的关系不错,抬眸看向眉宇间挂着淡淡愁容的路文瑞,道:“路公子的箫声吹得很好,不知道师承何处?” 路文瑞看了眼手中的长萧,眉宇间闪过一抹柔和,略带愁容的面上也勾起了丝丝笑意:“这是家父自小教导的。” 沐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路公子曾有过牙痛么?” 恩?路文瑞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就连郝胥柏都侧目看了过来,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牙痛跟这个有关系么? 虽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路文瑞还是摇了摇头,认真的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曾。” “人生就像牙疼,疼一阵就过去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疼极了然后死掉。”沐音道:“人生苦短,该放下的就痛快的放下,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 沐音对他说这种话并不紧紧因为他是祁瑾熠身边的人,更是因为他让她想起了过往,当初若是有人像祁瑾熠一般拉自己一把,估计她也不会变成那副模样。 或许,如果他不是祁瑾熠身边的人,她也不会与他说这些,毕竟,她并非善良的救世主,没有必要为了毫不相干的人费心。 路文瑞听完此话,眉宇间闪过一抹惊诧,随即突然想到有关她的那些事情,垂眸沉思了许久,都没有开口。 就连郝胥柏都难得的没有开口,而是若有所思的在想些什么。 祁瑾熠弯了弯唇角,侧首看向沐音,他知道他的音儿这是为了帮他,不然她根本不会同他讲这番话,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他却是因为她生命才变得绚烂多彩,准确的说,他是为了她才坚持到了现在。 沉默了良久,路文瑞才终于抬眸看向沐音道:“多谢沐小姐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啊,人生本来就是为了自己而活,旁人只是参与其中的调剂品,从始至终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又何必再纠结于此呢。 沐音见他眉宇间的愁容消散,知道他已经想通,唇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却不想,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提点,日后才有了一个最强有力的支柱。当然,这些还是后话。 郝胥柏显然也明白了些什么,侧首看向身旁的人,发现他整个人都已经变得明朗起来,身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压抑的沉闷之气,也露出了会心的笑意,抬眸看向沐音道:“小音,果然还是你有办法,我劝了他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说,还吹起了萧。” 沐音唇角微勾,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单凭几句安慰的话,又怎能让他释怀呢。 正在此时,画舫外突然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文姝已经急忙跑来禀告说是古月和人打了起来。 沐音挑眉,这倒是奇了?这条画舫上可是明确刻有熠王府的标志的,什么人竟然胆敢擅自闯入?!无意间撇到郝胥柏唇角扬起,神色间满是欢愉,猜到了某种可能性,侧首看了一眼身旁的祁瑾熠,朝文姝摆了摆手道:“叫古月停手,让人进来吧。” 以古月的身手肯定是拦不住他的,到时候被他打伤闯进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文姝点了点头,连忙快步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打斗声已经停止,接着画舫里便出现一抹绛红色身影,不是司空奕又是谁?!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不是么,司空奕看到祁瑾熠的一霎那,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就像是一只处在兴奋头上的斗鸡。 ------题外话------ 明天上午十点万更!首定大家多多支持! ps:重大公告,必看! 31号将迎来本文上架,为庆祝及反馈读者,31号当天10点开始评论区抢楼活动! 记住,31号的10点开始!没到10点留言不算唔! 第二天作者将会核对粉丝值,所以需要订阅!否则抢到楼层将视为无效!可以先抢楼再订阅! 31号10点首订当天评论区: 第1名:333520小说币 第2名:222520小说币 第3名:111520小说币 第4名至第20名:26520小说币 166楼将作为大奖!奖励最高的520小说币! 奖励隔天发放,请多多支持本文,礼轻情义重! 留言抢楼的评论必须10字以上!未达要求视为无效!爱你们,么么哒! 第八十六章 心黑手黑(首订) 沐音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旧伤刚好身上又要再添新伤了……怜悯的看了某人一眼,这还真是不做死不会死的节奏啊。 司空奕却是完全没有看到她的神情,从踏进画舫的第一眼他的目光就已经紧紧锁定了一个人,有且只剩下了这一个人,待走进后,看着坐在那里神情淡然的某人,不由磨牙霍霍道:“祁瑾熠!” 怎么听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带着某种莫名的兴奋。 祁瑾熠并没有给他多大的反应,而是淡淡的挑了挑眉,看着他的眼神也写满了漫不经心:“你是谁?” 尼玛!问他是谁!居然不知道他是谁!司空奕立马气的跳脚了,让人打断了他两根肋骨,现在居然还问他是谁?!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么! “别在这跟本公子装傻充愣!没用!”司空奕恶狠狠的道:“今日没有人护着你,本公子看你还怎么逃得过!” 说完,警告的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沐音,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帮他,咱们就绝交!绝交! 两根肋骨之仇他一定要报! 沐音朝他微微耸了耸肩,你自己要作死,她她也没办法。 司空奕很自然的以为沐音答应了他不插手此事,神色更是傲娇起来,剩下的除了郝胥柏就只剩下了他身边那个显然一点功夫都不会的锦蓝色男子,就连画舫外的那个小子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次他倒是要看看他还怎么躲得过去! 想着当日在琉璃阁小音说的话,既然他是小音在乎重视的人,那他也不会下死手,他的要求很简单,把他身上受的伤双倍的还给他就好了。司空奕大发慈悲的想着。 却不想祁瑾熠神色间一点慌张的意思都没有,而是看着他淡淡的扬眉,道:“司空奕?” 那副模样倒像是刚想起来他是谁,让司空奕顿时又开始磨牙。 “没错!正是本公子!”司空奕看着他,一副倨傲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风华气度翩翩公子的形象。 祁瑾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身上断的肋骨好了?”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司空奕立即瞪圆了眼睛,眸中的怒火恨不得将他灼烧了,却是突然挑唇冷笑道:“祁瑾熠!本公子今日一定要报当日之仇!你让人打断了我的两根肋骨,今日我就还你四根肋骨!” 这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模样,让一旁的路文瑞眉宇间闪过一抹诧异,从两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好像是王爷打断了此人的两根肋骨,今日这是跑来寻仇的?!而且看情况此人好像和未来王妃的关系也不错,与郝胥柏也很熟悉,而且敢直呼王爷其名,想来也不是朝堂中人,看他周身的气势倒更像是江湖中人。 默默地将目光转向自家王爷,您老这是何时与江湖中人结怨的啊?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祁瑾熠弯了弯唇角,眉眼间的不以为然让司空奕直接抽出了事先带好的兵器——一柄折扇,扇骨由千年玄铁制成,坚硬防御程度可想而知,甩了两下,道:“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别说本公子欺负你个病秧子,出手吧!本公子可以先让你三招。” 祁瑾熠坐在凳子上并没有动作,而是看着他淡淡开口道:“本王有说过要跟你打?” 不打?!司空奕眉眼一竖,冷哼一声道:“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话落,飞身上前,手中的折扇直直袭向祁瑾熠,眼看折扇就要划到他的身上,突然,一道强劲的掌风袭来,司空奕心里一惊,连忙侧身收回攻势,待稳住身形,抬眼看向方才掌风袭来的位置,只见一名身穿侍卫衣物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祁瑾熠的身侧,司空奕认得此人,此人就是当日在熠王府围攻他的人之一,顿时心中激愤的火气更重了,来的正好,当日他们十几个人围攻他一人,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就他一人在此,这个仇可要好好的算算了! 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正想欺身上前,却被祁瑾熠的一句话惊得愣在了当场。 祁瑾熠道:“既然天机阁主想报仇,那你们就陪他好好算算账吧。” 是你们?!不是你?!司空奕显然听到了这句话的重点所在,蹙眉看向祁瑾熠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噌的一声从各个地方出现十几条身影,以之前出掌的男子为首,齐刷刷的站成一排,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这十几个人正是当日朝他出手的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整整十二个人!司空奕握着折扇的手收的更紧了,看着神色淡然的某人,咬牙切齿的道:“祁瑾熠!” 祁瑾熠看着他,扬眉道:“你觉得本王出行会不带一些守卫之人?” 尼玛!守卫之人用得着带这么多!又不是出去打仗,只不过是游个船而已,带这么多人难道不怕麻烦么?!司空奕显然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原本收到郝胥柏传来的消息,他马不停蹄的从琉璃阁奔来,本想着报当日之仇,如今别说是报仇,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了。 将目光转向一旁同样被这场面震住的给他通风报信的某人,低咳一声对上某人机械性转过的双眸,无声的商量着对策,司空奕朝他使了个眼色,要不一起冲出去?! 郝胥柏依然处在震惊当中,虽然他很想出手助朋友一臂之力,可是……熠王眼中的警告太明显了有么有!他可不想多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不然他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明哲保身!悄悄地朝路文瑞的身后挪了两步,垂眸不敢去看司空奕的眼神。 他本想着趁着这次机会可以让司空奕出一口怨气,正巧他也想看这个熠王不怎么顺眼,怎么可能让他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想要将沐音收入囊中,最起码也得给他出点难题什么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熠王竟然如此心黑手黑,一下就将司空奕给秒杀了,当真是腹黑的没边儿了啊。 瞧瞧的瞥了眼唇边含笑的沐音,突然感觉再次受到了伤害,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再看一眼她身旁一身雪白锦袍的某人,一红一白交相辉映,难不成你们才是一伙儿的么! 司空奕见他这副模样,怎么还不明白他的打算,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他一定要跟他绝交!绝交! 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坐在上面的红衣某人,却不想沐音挑了挑眉,微微耸了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没办法,是你说不让我插手此事的! 尼玛!司空奕瞪圆了眼睛,为什么?!他为毛要说那句话!现在他后悔了行不行?! 暗自观察了下周围的形式,看看哪里有利于逃跑的路线,没办法,就算他手里有兵器,可这十二个人围攻,他也招架不住好不好。心里再次将祁瑾熠骂了个遍,默默的想着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带人去轰了熠王府!将他们全部都炸的连渣渣都不剩! 这般想着,脚下的动作也不慢,噌的一声便抽身出了画舫,沐音看了眼祁瑾熠,示意他不要出手太过,毕竟山贼的事情她还指望着他去办,若再断几根肋骨,谁替她去办事?! 祁瑾熠点了点头,朝身旁的十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十几个人立即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司空奕的轻功不错,但是身后那十二个人的轻功也同样不弱,一直在他后面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司空奕心一横,突然朝河面袭去,噗通一声,巨大的水花四散,司空奕也没了身影,其余的十二人瞥了眼河面,倒还真没有追上去,对视一眼,全都飞身离开了河面,不见了踪影。 冬季的河面上虽然还没有结冰,但是河水却是冰凉彻骨的,司空奕虽然躲过了十几个人的围攻,但是却华丽丽的感染了风寒。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这二十年来最狼狈的一次!此仇不报,他就不叫司空奕! 而画舫上,司空奕离开没多久,郝胥柏也匆匆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呆在这里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还要无时无刻提防熠王将怒火牵连到他的身上,与其呆在这里担惊受怕,倒不如趁早离开的好!沐音没有留他,他离开刚好,正巧她也有事与路文瑞相商。 郝胥柏离开之后,路文瑞显然比之前放松了不少,郝胥柏虽然与他关系不错,但是却不知道他现在是熠王身边的人,倒不是故意瞒着他,有些事情,他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他不想让他也牵连道这些事情中来,毕竟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淳王府。 沐音看向路文瑞,将之前与祁瑾熠商量好的计划告诉了他,路人瑞显然很是吃惊,转过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祁瑾熠,上次的意思不是说要保留商会么?怎么眨眼间便成了要铲除商会了?! “既然王爷打算铲除商会,那唐兴那边……”路文瑞有些犹豫道,之前并没有要铲除商会的意思,所以唐会长那边也绝对是不能抽身离去的,但是现在若是要铲除商会,那唐兴留下显然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祁瑾熠垂眸,淡淡道:“他的事你看着办,本王不希望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路文瑞点了点头,道:“我明天就派人去办。”而后转眸看向沐音道:“沐小姐现在可有什么计划?” 沐音挑了挑眉,道:“你在盛京若是无事的话,就去荆州吧,过两日我会派人去跟你汇合。” 路文瑞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祁瑾熠,见祁瑾熠并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道:“我明日就出发。” 想起如今荆州的局势,沐音蹙眉,道:“到荆州之后先不要打草惊蛇,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现在现身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荆州现在正处于一片混乱之时,现在参与不正好给了旁人可乘之机么,现在祁景焕和皇后一派正在僵持不下,那不如就先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再动手! 路文瑞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商量好了荆州的事宜,路文瑞也没有再多停留,立即返回了住处开始安排接下的事情。 沐音和祁瑾熠又呆了将近半个时辰也都离开了画舫,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总不好一直呆在这里,以后时间多的是,什么时候想来了再来便是了。 景王府 书房 “王爷。”一道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 祁景焕从书桌上抬起头,看向来人道:“何事?” 黑衣长袍男子阴辣的眸光中闪烁着嗜血的精光,沙哑的声音也带着点点的兴奋:“派去跟踪南侯府大小姐的两个人被人杀死了。” “哦?”祁景焕眸中也闪过一道精光:“南侯府的大小姐杀的?” “不。”黑袍男子眸中嗜血的气息更重了,好像整个人也都变得极度兴奋起来:“他们是在离城百米开外的一处废弃的房子里被人杀死的,死前他们被人拔掉了所有的牙齿,而且身上还有被刀割的伤痕……” 说到这里,黑袍男子掩在黑布下的面庞仿佛动了动,真是让人心潮澎湃的场面啊,当时流出的鲜血肯定很艳丽……真想认识一下此人啊。 祁景焕从他的声音里也听出了他现在的心境,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沉默了片刻,道:“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黑袍男子眯了眯眼,暗红色的伤疤也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动了动,诡异而又可怖,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与他们动手的是一伙来自幽州地界的山贼,跑了一个,其余全部死在了房里。” 祁景焕勾唇挑起一丝冷笑道:“幽州来的山贼?杀了本王的人?!” 黑袍男子没有说话。 “南侯府的大小姐有什么动静?”祁景焕道。 “有人见她与一女子出入一醉楼二楼。”黑袍男子道:“一醉楼的掌柜似乎对她很不一般。” “哦?”祁景焕眉眼间闪过一抹精光,呢喃道:“一醉楼?”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一醉楼似乎并不是一般的酒楼,二楼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去的,据说进去的人都需要凭借手中的梅花牌才可以进去,她竟然还与一醉楼的掌柜有些关系,看来当真是不简单呐!呵!他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南侯府离家十年的女儿了。 黑袍男子阴辣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道:“要不要继续派人跟着南侯府大小姐?” 他总觉得这个南侯府的大小姐不简单,他在她的身上闻到了嗜血的味道!那种让他血液为之沸腾的罪恶源泉! 祁景焕敛眉沉思了片刻,淡淡的道:“不必了,不要让祁瑾熠那边起疑,否则事情会很麻烦。” 黑袍男子敛下眸中的情绪,微微点了点头,道:“幽州的那伙儿山贼…。” “查!”祁景焕儒雅俊秀的面上闪过一抹狠辣:“本王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幽州来的山贼?!就为了杀这两个人?!一伙儿山贼,没有人指使,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杀王府的人?就算他们再没有脑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黑袍男子眉目微蹙,略显沙哑的声音应道:“我马上吩咐人去查。” “荆州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祁景焕道。 “已经处理妥当了。”黑袍男子道:“醉竹楼那几个铺子已经废掉了。” 祁景焕勾了勾唇角,既然这么不识时务,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眸中浮现一丝满意之色,道:“任天华那边开始动了?” 黑袍男子点头,道:“如今商会除了唐兴那几个,其余都已经是我们的人,等到时机成熟,便可将他们一举拿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祁景焕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只要过两日陈安进走马上任,荆州的这片地界就能牢牢地握在他的手里了。 “皇后那边?”黑袍男子道。 祁景焕冷冷一笑:“她手里能拿得出手的人也唯独就剩下闵家,父皇是不会同意让闵家的人掌控荆州的。” 闵府的人除了闵怀良,其余的人都没什么大的本事,闵怀良身为六部尚书,自然是不可能下放道荆州去任抚台,再者闵怀良可是皇后身边的一员大将,若是他离开了,那皇后的气数也就到头了,皇后也不会傻到将他推出去。 而荆州作为如此重要的地界,父皇自然是要选择一个能力相当的人出任,也正是因为这点,陈安进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一个曾是新科状元的人无疑能力是让人无法怀疑的。 “看来咱们是万无一失了。”黑袍男子低声笑道,沙哑刺耳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利器,刺耳而又聒噪。 祁景焕皱了皱眉,道:“闵志安那边可有出什么事?” 黑袍男子止住笑意,道:“王爷预料的果真不错,当天晚上宁相就派了一伙人试图潜进闵府,被咱们的人截住全处理掉了,前两日闵志安随闵怀良出府,宁相又派了一伙人在路上围堵,闵怀良似乎早有准备,宁相并没有得逞,接连两次失利,估计他也没什么后招了。” “你继续派人盯着,不能出任何差错!”祁景焕道:“另外再派人注意着宁府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即回来禀告。” “是。”黑袍男子道。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道通禀声:“王爷,王妃过来了。” 祁景焕皱眉,道:“直接让她进来吧。” “是。” 黑袍男子犹豫了一下,道:“王爷,我还是先行告退了。” 祁景焕想起他的容颜,点了点头,却不想还不等黑袍男子下去,宁惜文便已经推门进来了。 “王爷。”宁惜文抚着凸起的腹部柔声唤了一声。 祁景焕上前将她扶到身旁坐下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宁惜文朝身旁侍立的丫鬟摆了摆手,丫鬟立即上前将手中托盘里煮好的粥放到书桌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王爷,这几日你一直呆在书房,这是妾身吩咐人做的你最喜欢的莲子粥,你尝尝看还合不合胃口?”宁惜文端起桌上的莲子粥正要拿给祁景焕,却不想突然撇到站在一旁那个正要离去的黑袍男子,正巧看到他的正面,那双仿佛猝了毒液的阴辣双眸以及隐藏在黑布之下的暗红色伤疤,透过光亮看的异常的清晰,仿佛看到了他掩藏在黑布之下的唇角正在微微勾起,朝她笑的灿烂……宛若看到了一条正在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在慢慢靠近。 “啊——”顿时一声惊呼,手中的粥嘭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碎裂声。莲子粥溅到了两人的脚面。 祁景焕明显的察觉到怀中的人正在微微的颤抖,随即只见宁惜文面色泛白,紧咬下唇,双手死死的捂着腹部,喘息道:“王爷……妾身……妾身……孩子……孩子……” 哆哆嗦嗦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祁景焕见此,立即朝门外的人吩咐道:“快去请太医来。”随即弯身抱起宁惜文略显沉重的身子,朝卧房的方向走去。 黑袍男子敛下眸子,暗红色的伤疤像是一条活跃在面上的蜈蚣,让人心惊,静静地凝视了一眼祁景焕消失的方向,片刻脚尖一点,飞身不见了踪影。 因为宁惜文生产的日子临近,太医稳婆什么的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赶来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太医匆匆赶来上前查看了下宁惜文的征兆,便快步朝祁景焕道:“王爷,王妃受惊过度,恐怕孩子要早产了,赶紧吩咐稳婆准备接生吧。” 祁景焕眉宇间闪过一抹焦急,立即朝身旁的人吩咐道:“快去将稳婆叫来。” 身旁的人连忙应了一声急匆匆的朝门外跑去。 一时间整个王府都乱成了一团,这毕竟是祁景焕的第一个孩子,府里上下包括祁景焕自己都是极其重视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有半分松懈,倘若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可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几个稳婆来的很快,将祁景焕以及其他不相干的人请了出去,便吩咐人去将烧好的开水端来,一个稳婆上前掀开被子查看宁惜文的情况,发现羊水已经破了,赶紧张罗着人准备东西,而此时的宁惜文已经面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就连被子上都浸湿了些许汗水。 宁惜文死死的咬着泛白的没有血丝的下唇,从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般,让人听得不由得胆战心惊。 其中一个稳婆上前将双手按在她的腹部,轻轻的挤压按摩,口中不住的安慰道:“放轻松……王妃放轻松……跟着我一起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宁惜文随着她的声音均匀的呼吸,整个人显然轻松了很多,尖叫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站在门外等候的祁景焕不由得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待看到从房里端出的一盆盆血水,眉头也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房间里宁惜文的尖叫声并未停止,反而更加频繁了,祁景焕越来越阴沉的面色,让守在外面的人一个个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的王爷太吓人了有么有?!仿佛是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谁都不想被波及到,只能垂着脑袋当背景墙。 “王妃……用力……已经看到小主子的头了……再用点力……”稳婆在一旁不断的鼓励道。 宁惜文双手死死的抓住床上的被单,紧咬下唇,使出全身的力气…… “啊——” “快了……快了……马上就出来了……”稳婆的声音显然也轻松了不少。 随着宁惜文的一声费劲全力的嘶吼,顿时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稳婆上前查探了下情况,便吩咐一旁的人拿来一层新被子给她盖好。 另一个稳婆抱起手中的婴儿,朝他屁股上轻轻一拍,顿时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听到孩子的哭声祁景焕立即推门上前,稳婆将怀中包裹好的婴儿递给他,道:“恭喜王爷,王妃产下了小世子。” 房间其余的人皆是跪地齐声道:“恭喜王爷喜得小世子,恭喜王爷喜得小世子,恭喜王爷喜得小世子!” 祁景焕一沉的神色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随即浮现的是浓浓的喜色,勾唇朝他们摆了摆手道:“今日房内的所有人赏一个月月例。” 房内的人自然是高兴的赶紧谢恩,祁景焕看着抱在自己怀中那小小的人儿,因为刚出生,婴儿皮肤有些紧巴巴的,双目也紧紧的闭着,只有嘴巴张着发出阵阵响亮的啼哭声,因为哭得时间太长,婴儿的脸色已经涨红,祁景焕蹙了蹙眉,将他递给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奶妈,道:“好好照顾小世子。” 奶妈恭敬的应了一声便抱着孩子去了旁边的一间房间。 祁瑾熠看了眼躺在床上累晕过去的宁惜文,朝一旁的稳婆道:“王妃如何了?” 稳婆道:“王爷放心,王妃只是累及睡过去了,休息一会儿便会醒来了。” 祁景焕点了点头,上前走到床侧,看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宁惜文,伸手抚了抚她额间略微凌乱的发丝,眉宇间闪过一抹怜惜,静静凝视了片刻,朝身旁侍候的人吩咐道:“好生照顾好王妃。” “是。”侍候的丫鬟轻声应道。 景王妃产下小世子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祁巍立即下旨赏赐了一系列东西送去景王府,景王府又大大的出了一把风头。 宁相本就一直在筹谋如何除掉闵志安的事情,收到这个消息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携着丞相夫人匆匆赶往了景王府,一时间整个景王府产下小世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所有人都开始筹备起过些日子的百日宴要送什么东西,毕竟如今景王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是最有机会接任储君的位置的,送的东西自然也马虎不得。 一时间,整个盛京都开始大力搜罗各种各的奇石真宝,热闹至极。 沐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微微挑了挑眉,没想到宁惜文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产子,看来祁景焕又要忙上加忙了,不过这样倒是不错,最起码他没有时间来掺和这边的事情了。 “心情不错?”沐音看着刚从世安苑回来的兰诺,见她神色间满是愉悦,挑眉问道。 兰诺虽然答应了沐荀要教他功夫,但是每日也就两个时辰左右,不过这样也足够沐荀受的了。 兰诺伸手抚了抚脸颊,皱眉道:“很明显么?” “都写在脸上了,你说呢?”沐音勾了勾唇,笑道。 兰诺揉了揉面颊,抿唇笑了笑,她当然高兴了,今日不仅将沐荀好好的虐了一番,替自家小姐出了一口恶气,最重要的是好好收拾了一顿邢天明!想想他之前的模样,都觉得非常出气! “小姐,邢天明是不是你出的手?”兰诺道,她自然看得出来,邢天明当日明显是被什么东西阻碍了,不然凭借他的功夫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失误。而且在场的能有这个能力出手而且又不被人发现的除了自家小姐就属熠王了,但是熠王通常情况下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能出手的也就只有自家的小姐了。 兰诺不知道的是邢天明离开南侯府没多久就被人埋伏了,而且还是十几号人,之前他与兰诺缠斗这么长时间,已经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再加上兰诺最后的那一脚可是没有手下留情,他也算是半个伤患人士,而且这十几个人各个都是武功不俗,每一个单拎出来都能与他打上好几个回合,以他一己之力如何能够抵得过十几个人的围攻,于是便被狠狠的围殴了一顿,内伤加外伤不休息个十天半月的绝对好不了。 这十几号人正是祁瑾熠派去的,若非如此,在画舫上他们也不可能及时的出现。 当然这些事情除了祁瑾熠和古月之外就连沐音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其他的人。 若是兰诺知道这些肯定会狠狠的感谢一番祁瑾熠的,就算知道他出手不过是为了给自家小姐出气,可能让邢天明吃瘪,她还是很高兴的。 沐音笑了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道:“我倒觉得邢天明为人还算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小姐,你不会想把他收到门下吧?”兰诺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嗯哼。”沐音发出了一个鼻音,没有说话,原本她是没有这个打算的,可是今日发现邢天明的所作所为,倒还真是有点合她的胃口,收入这么一个人在门里,倒也多了一份助力,未必会是什么坏事情。 兰诺见她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道:“小姐,你若是在恨得将他收入门下,到时候我们肯定是会打起来的。” 无怪乎兰诺不想让邢天明入门,真正的原因是她与邢天明的功夫不相上下,若是要真的打起来,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反而添了一肚子气,多不划算!再者她如今看到邢天明就像狠狠的揍他一顿,根本就不可能和平共处下去。 沐音挑唇微笑:“正好门里太清净了些,你们耍耍倒也不碍事。” 兰诺:…… 小姐,你真的不嫌将事情闹大么? 沐音见她低眉沉思的模样,不由弯了弯唇角,就算她有将邢天明纳入门中的想法,也不在这一时,况且现在邢天明还身为大理寺卿,哪里能说离开就离开的?看来兰诺对他的意见还真是挺大的。 垂眸想起之前的事情,道:“任飞宇那边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兰诺掩下面上的情绪,一脸正色的道:“目前还未完全查清楚,任飞宇平日里接触的人大多都是一些生人,查起来有些麻烦,但是在他接触的人中有一个人,是见过多次的。” “哦?”沐音挑眉道:“此人是谁可查清楚了?” “周寒!”兰诺沉声道。 周寒?!沐音眉眼闪过一抹厉色,居然又是周寒?! 好像最近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有关! 这绝对不是巧合,买凶杀人追杀上官筠的是周寒?!制作假的桃花牌的人周寒?!与任飞宇接触的人又是周寒?! 这个周寒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这些事件中,任飞宇的身后若真是这个周寒,那算计沐荀的人也必定是他!只是……他是如何知道恶人谷的事情的?难不成他与恶人谷也有些什么关联不成?! “我已经吩咐人去查了,过两日应该就会有消息。”兰诺沉声道。 沐音点了点头,道:“胡掌柜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兰诺摇了摇头,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当日在一醉楼的事情她并不清楚,自然是不知道假的梅花牌的事情。 沐音将假的梅花牌的事情告诉了她,听完,兰诺同样也是一脸的沉重,原以为这个周寒与上官筠的事情有关,却没想到他居然还和一醉楼扯上了关系,这周寒到底想要干什么? “派人去查,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沐音眸中的冷意加深,这一连串的事情就像是有人事先布好了一张局,蕴含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且她隐隐觉得这张局针对的人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此人将每一步都算计的十分到位,若是此人针对的人是她,那也未免对她的事情太过了如指掌了。 弯了弯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兰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道:“我立刻去加派人手。”顿了下又道:“小姐,咱们带来的人手恐怕有些不足,要不要从门里再调出来一些?” 沐音垂眸,沉思了片刻道:“暂时不用,如今盛京涌现大批的江湖人士已经引起了注视,若是再调一批人过来难免会惹人怀疑,人手方面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 兰诺点了点头,道:“那兰嫣那边……” “让她明日收拾东西立即赶往荆州。”沐音道:“另外咱们在荆州那边的人也可以动了。” “小姐的意思是……”兰诺抬眸看向沐音,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没错。”沐音唇角扬起一抹冷笑,道:“既然祁景焕给咱们添堵,不回敬他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他的费尽心机?!” “我马上吩咐下去。”兰诺沉思了片刻,想起什么有些犹豫道:“小姐,要不要告知安公子一声?” 沐音秀眉微蹙,摆了摆手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安大哥,等他处理完了幽州的事情再说。” 兰诺点头,道:“那司空公子那边?” 司空奕?!沐音扬眉,想起他从画舫几乎近似逃出的身影,唇角弯了弯,恐怕现在他正谋划着如何炸掉熠王府吧?! 笑了笑道:“暂时先瞒着,过两日我亲自去找他。” “我马上去安排。”兰诺沉声道。 话落,转身便出了房间,沐音端起桌上的茶水,微微勾了勾唇角,周寒?!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了……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小姐。”文姝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大少夫人来了。” 裴氏?沐音皱了皱眉,自从上次在淳王府发生的事情之后,不知道谁同她讲了些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像是故意躲着她,有什么事情也从不见她露面,她不出来倒是也挨不着她的事,毕竟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今日怎么突然跑来这里了? “让她进来吧。” “是。”文姝应了一声,过了片刻便听到脚步声响起,文姝推开门,身后跟着裴氏。 这是裴氏第一次进锦瑟院,踏进房间之后目光便一直不住的打量着房内的摆设,不时眸光中闪现出一丝艳羡,这房里的摆设显然比他们院子里的要精致的太多了,就连这插花的花瓶看上去都异常的珍贵,看得出来少说也值千两银子。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嫉妒来,柔儿说的果真是没错,爹娘把好东西全送来这里了,如今还打算将掌家的权利给她,她不过是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儿,凭什么获得这么多?! 却哪里知道,这房里的摆件大多都是兰诺置办的,再有也都是祁瑾熠命人送来的,南侯府的东西还真的不多。 文姝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道:“大少夫人,请坐。” 裴氏收回目光,扫了眼周围,并没有发现沐音的身影,不由得开口道:“音儿不在房里?” “小姐在里房休息,稍后就会出来了。”文姝淡淡道。伸手给她倒好了茶水便退到一旁不再开口。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首订~么么哒(づ ̄3 ̄)づ╭?~ 第八十七章 天殊草的下落 文姝这种散漫的态度让裴氏心里不怎么舒服,怎么说她也是南侯府的大少夫人,未来这南侯府也是她夫婿的,文姝不管再怎么是熠王送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竟敢用这种态度对她,看来柔儿的话不无道理。 正想着,沐音已经从内室出来了。依旧是一身红衣,三千青丝微微挽起,一支玉簪斜斜的插着,如玉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慵懒气息,淡漠冷清的神色上挂着疏离,微微扫过来的眸光让裴氏心里不由得一紧,好似已经将她的心思看的通透,顿时面色闪过一抹尴尬,悠悠的转开了目光。 沐音收回目光,施施然的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端起文姝刚倒好的茶,请抿了一口,才淡淡的开口道:“大嫂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坐在下面看着她的裴氏感觉倍感压力,不舒服的微微挪动了下身子,抬手抚了抚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犹豫的道:“这些日子我身子不怎么舒服,一直呆在房里休息,也有些日子没见着妹妹了……今日特意过来瞧瞧,看妹妹这里可还缺什么,回头我找人去安排……” 她的小动作沐音都看在眼里,连带着她话里的紧张都听得一清二楚,卧病在床么?这些日子虽然一直没见她,但是这两日她一直往沐柔的院子跑,真当她不知道么?勾了勾唇并未戳穿她的谎言,而是轻轻摆了摆手,道:“大嫂有心了,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挺好的,没什么可缺的。” 裴氏扫了眼周围的摆件,抿唇笑了笑,道:“也是,妹妹这里的物件齐全的很,比我和你大哥院里的东西都要齐全呢。你大哥平时对这些房里的摆件都不怎么在意,一直以来也都是我在张罗,妹妹你也知道……府里的月例不多,物件什么的自然也没妹妹这里精致。好在你大哥不在意这些。” 沐音秀眉微挑?这是来向她哭诉的还是在向她抱怨的? 一旁侍立的文姝皱了皱眉,道:“大少夫人慎言!咱们小姐这边的东西大多都是熠王殿下派人送来的,除了这些桌子凳子外,府里的东西还真没有多少。” 且不说她今日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单单是这几句话,若是当真传了出去,对自家小姐的名声那也是不怎么好听的。 裴氏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有些尴尬的朝沐音笑了笑道:“妹妹,你别多心,大嫂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便说说的。” 沐音没有看她也没有开口,只是敛眉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 裴氏见沐音不搭话,眉宇间闪过一抹不喜,一直以来总以为她是个性子淡不争不抢的主儿,没成想就是这么一疏忽,倒是让她捷足先登了,想起今日前来的目的,顿时敛下眸中的情绪,找了个话题道:“妹妹当真是好福气啊,熠王殿下贵为当今最受宠的皇子,又对你如此上心,妹妹将来嫁过去熠王殿下肯定容不得你受半分委屈的……” “哦?是么?”沐音挑唇道:“大嫂难道不知道如今熠王殿下重病缠身马上不久于人世了么?” 裴氏面上的笑容一顿,面色有些讪讪的,道:“这些不是都是以讹传讹的谣言么?况且……昨日熠王殿下不是还来了府中看望妹妹的么?” “大嫂在房里卧床休养,没想到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沐音淡淡的道。 裴氏被她的话一堵,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也是今日才听人说起的。”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道:“大嫂是听沐柔说的么?” 裴氏一怔,这是她第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沐柔这两个字,记得之前在淳王府她可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如今听她说起这个名字,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想起她刚刚问的话,顿时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道:“昨日柔儿去看我,无意中告诉我的。” 无意还是有意也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况且她告诉你的恐怕也不止这么一点儿消息吧,沐音掩下眸中的嘲讽,唇边划过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某人还是学不乖啊,要知道她的耐性可不怎么好,跳梁小丑跳的次数多了,虽然无伤大雅,但总是会招人烦的,不是么? 裴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情,生怕她露出一丁点的不耐来,要知道她之所以会告诉她此事是沐柔告诉她的,一来是为了缓和她们的关系,二来么,自然是见她对沐柔没有那么排斥了,毕竟若是她们关系好了,她也会跟着受益良多的。 要知道虽然熠王殿下重病缠身,可到底还是皇子,而且还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就算只剩下一口气,那权势也是在那里摆着的,将来就算是他去了,沐音身为熠王妃,也总比她要能说的上话,与她打好关系,将来怎么说也能帮衬一些的,沐煦现在虽然也算是有个官职在身,可到底只是个区区五品,偏生沐煦还是个死脑筋的,做事情不知道变通,若是这样一步步往上爬,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多指望一些总归是好的。 “你与柔儿……”裴氏见她一直不说话,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心里不由得开始打起了鼓。 “我过些时日一定会去瞧瞧她。”沐音勾唇道,只不过唇角的弧度却是异常的冰冷,像是冬日里的寒冰,将人冻得瑟瑟发抖。 “那就好。”裴氏没有看到她眸中的冰冷,以为她们的关系已经冰释前嫌,心里陡然松了一口气,道:“你与柔儿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妹,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也都该化解了……况且,柔儿的腿已经…你这个做姐姐的也应该多担待一些,柔儿啊她性子向来……” “大嫂,今日前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么?”不等裴氏将话说完,沐音已经出声打断了她。 裴氏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太多了,毕竟沐音的性子淡,不喜与人多说些什么,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 讪讪的笑了笑,转了话题道:“前两日听娘说要你先帮着掌家,不知道妹妹怎么想的?” 饶了半天圈子原来重点在这儿……沐音不动声色的掩下了唇边的冷笑,前两日阮侨玉却是前来找过她,说是要先教一下她打理府中的事物,暂时先掌家,以免到时候进了熠王府不懂这些,让人欺负了去,只不过她当时便一口回绝了,别说这些她本就已经熟记于心,手底下百个铺子都不止,更别说是人额,整个云门少说也有千人,这么些年也一直是她在打理,更何况如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也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搞这些无聊的东西。 与其学习这些,倒不如出去游船散心来的畅快,况且师兄那里又哪里用得着她做这些事情了。 看样子,裴氏是因为此事心中不快了,再加上沐柔在一旁挑衅,就立马急不可耐的跑来了。 “我对这些没兴趣。”沐音淡淡道。 此话一出,裴氏面上顿时浮现一抹喜色,佯装惊讶的连忙道:“没有兴趣也是要学的,毕竟等你嫁进熠王府,府里也没有其他的女眷,府里的事情都还需要你来打理的。” 语气中竟还带着一丝艳羡。 沐音挑眉看向她,凤眸像是带着某种深意让人不自觉的深陷其中,裴氏被她看的有些心虚,湛湛的移开了目光,拿起桌上的茶佯装镇定。 沐音挑唇收回目光,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带一丝感情:“看来嫂子对这些倒是很了解啊。” 裴氏放下手中的茶杯,扯出一抹笑,道:“府里有娘在,也用不到我。” 自她进门开始,南侯府也就这么两个嫡子,沐煦又是大哥,尽管有袭击的院子,到底没有分家,掌家的权利也一直是由阮侨玉掌管,她在一旁也插不上手,原本想着等到过些年应该就好了,可哪里想到如今一直不放权的阮侨玉竟然要将掌家的权利交给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儿,这让她怎么能甘心!虽说是为了给她嫁进熠王府做准备,可让她从旁协助就好,也不至于直接放权给她啊,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她的脸面又往哪里摆?况且就连一直备受疼宠的柔儿都没有让她掌管这些,可见这里面必有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无外乎她这么想,经过沐柔的一番劝说,她若是还能保持事不关己的态度那沐音说不准还真的能高看她两眼,可她到底不是个聪明的人。 裴氏见她并不接话,掩下眸中的情绪,淡淡道:“妹妹能否帮我一个忙?” 沐音挑眉:“大嫂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妹妹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言了。”裴氏略微犹豫了下道:“妹妹能否劝解一下娘,我自打进府起,也有两年了,一直不能掌家,难免让旁人有些看笑话……妹妹,你能明白我的处境吗?” 裴氏的双眸已经盈满了泪水,本就看起来有些娇柔的面庞看起来就更是楚楚可怜了。 沐音却是并不为之所动,淡漠的神情依旧清冷:“这些事情你应当亲自去与她讲。” 裴氏面上的神情越发的委屈了,她如何不想亲自与她讲,可若是她当真说了,不说沐煦生气,就连沐靖南都不会给她好脸色,他们所有人都护着阮侨玉,事事都会顺着她,哪里容得她受一点委屈?! 想当初她不过是跟沐煦提了两句,他就将当场训斥了她两句,甚至接连两日都没有给她好脸色,她还怎么提? “妹妹,有些话我知道我不该对你讲,可我也实在是没办法。”裴氏道:“你也知道我进府已经两年了,可是……始终是没有孩子……”接下来的话裴氏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沐音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裴氏进门已有两年了可也没怀上个一男半女的,沐煦虽然没说什么,可沐靖南和阮侨玉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旁的人家早就抱上了孙子,可沐煦和沐荀的婚事他们也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们什么,就连裴氏都是沐煦自己同意的,虽算不上娟丽情深,可到底也算是相敬如宾,如今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怀个孩子,阮侨玉嘴上不说,可到底心里还是介意的。 只是这些却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沐音淡淡蹙眉道:“大嫂说这些与我没有关系。” 裴氏一怔,没成想她竟是这般的心硬如石,她把话都说道这种份上了,她却是一点儿也不肯帮忙!那她今日巴巴的跑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帕子试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道:“大嫂知道你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你就帮我这一把好不好?你若是同娘说了,娘肯定是会同意的。” 外冷内热么?!沐音唇角泛起一丝冷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这种性子了,她可是实实在在连心都是冷的,又何谈的热呢?!这世间能让她热起来的人不过也就那么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他们南侯府的这些人可是与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哪怕南候就此没落,与她又有何干?! 裴氏没瞧见她面上的冷意,继续道:“音儿,你帮一下大嫂好不好?大嫂今后一定会感激你的,待你成婚当天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儿大理……” “大嫂,我们不熟。”不待她说完,沐音突然开口道。清冷漠然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冷厉,让裴氏还未出口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样的沐音身上有一种凛冽的气势,像是破空的长剑凌厉而彻骨,让人心头一凉,不自觉的露出惊惧的神情,裴氏正是如此,这是她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神情,之前总觉得她只不过为人清冷了些,根本就不曾想到她竟然会有这种气势,尤其是那双凤眸,直直的注视着她,让她有种想要立刻逃走的冲动。 “以后大嫂还是直接唤我的名字吧。”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裴氏惊愣的点点头,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般,双眸大睁,没有一点焦距。 “大嫂的事情我帮不上忙,大嫂还是另谋他人吧。”沐音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文姝,送客!” 文姝敛下眸中的情绪,上前朝裴氏迎了迎手,道:“大少夫人,请吧。” 裴氏恍然的点点头,站起身不等挪步,脚下一软竟是刷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冬季虽然穿的衣服较厚,但她摔得这一下确实不轻,腿上的疼痛让裴氏瞬间清醒过来,捂着手上的地方,咬着贝齿,似乎很是疼痛。 文姝立即上前,从地上搀扶起裴氏:“大少夫人你怎么样?” 裴氏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纹丝未动的沐音,掩下眸子,淡淡的道:“无碍,就是小腿有些痛楚。” 她现在这副模样,倒是不好让她立即就走,文姝只得扶着她坐在一旁。 沐音神色撇到裴氏脚下的一个淡紫色的香囊,可能是刚才摔下去的时候蹭到了桌角,香囊的下方烂了一个小洞,从里面散落出几根细碎的如草的细长叶子,以及一朵晒干的淡蓝色的花朵,散发出一丝极淡的香味…… 沐音不由得眯了眯眼,这是……牛骨草?!裴氏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倒也难怪这两年她怀不上孩子了,牛骨草又称芷苔,是极其罕见的一种毒药,这种草药针有针对性,于男人并未有任何作用,但是若是女性食入腹中,当即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若是佩戴在身上,时间久了便会导致再也怀不上孩子。 “大嫂,你的香囊破了。”沐音看着她淡淡出声道。 裴氏一怔,随即低眸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位置,没有发现香囊,随即低眸看去,便看到桌角处散落的淡紫色香囊。 发现香囊处烂开,也只是皱了皱眉,便将香囊收入怀中,显然是不认识此草,沐音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大嫂的香囊好生精致啊。” 裴氏本不想开口,可又惧怕她之前的气势,只得蹙眉淡淡道:“这是我一直在用的。” “哦?”沐音挑眉道:“大嫂这里的香料是从哪里得来的?” 裴氏没想到她会继续问,楞了一下才道:“这是从翠轩阁买来的。” 翠轩阁?!沐音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看来裴氏这是被人给算计了,牛骨草虽然极为罕见,但是长相却是极为普通,掺在一般的香料里不了解毒性的人自然是察觉不出来异样的。 不过这些沐音是不打算告诉裴氏的,毕竟究竟是谁暗算她,这些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对南侯府的人自然就更没有什么善心可言了。 “味道不错。”沐音勾唇笑道。 裴氏只得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味道是不错。”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兰诺便闪身进了房里,看见坐在一旁的裴氏,眸光闪了闪,并未开口,而是走到沐音的身侧,在她的耳旁轻声道了两句。 只见沐音的面色瞬间变得冰冷凌厉起来,顿时让裴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就连文姝都不由得在心里颤了颤。 这样的小姐太可怕了有么有?! 沐音站起身,朝文姝吩咐道:“去将大嫂送回院子。” 随即兰诺从内室取来了一件披风,给沐音披上,两人便匆匆离开了院子。 留下一脸茫然的裴氏坐在凳子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文姝反应很快,沐音离开房间后,便赶紧搀着裴氏将她送回了自己的院子。裴氏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毕竟院子的主人都不在了,她也不好在这里多呆下去。 沐音和兰诺出了南侯府,便直接坐上马车去了一醉楼,不过和往常一样,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直接从另一边直接上了三楼。 今日的一醉楼无疑是最热闹也是最纷杂的,一楼围满了人,不过他们却不是来这里吃饭的,而是各个都拿着各自的兵器,每个人都是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人群中的胡掌柜,身上的杀气很重,衣着打扮也不似官宦人家的子弟,一个个倒是更像是江湖中人。 “快将天殊草交出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眉宇间充斥着浓重的杀意,恶狠狠的瞪着胡掌柜,道:“别逼老子动手!” “赶紧交出天殊草!老子饶你一名!”另一名人高马大的男子厉声喊道。 “对!交出天殊草!” “交出天殊草!我天鹰盟可以保你一命!” “我炎罗帮可以……” “……” 一时间众说纷纭。 胡掌柜看着面前的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面色倒是还算镇定,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大事情的人,等他们将话说完后,才淡淡的开口道:“胡某不知道各位是从哪里得到天殊草在一醉楼的消息,但是胡某可以在这里明确的告诉各位,一醉楼从来没有什么天殊草,大家也都不必在这里威胁胡某,胡某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胆小之人,在这里奉劝各位一句,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免得遭来祸患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你他娘的放屁,老子可是亲眼看见那黑衣蒙面之人跑进一醉楼的,你迟迟不让咱们上二楼,是不是想独吞天殊草?!”之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撇开人群走到前面怒气冲冲的盯着胡掌柜,那模样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剐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附和,皆是一句接一句的开始质问。 “你别想独吞天殊草!赶紧将天殊草交出来!否则本公子立即杀了你你信不信!” “赶紧交出天殊草,或者赶紧让我们上二楼去。” “对!不交出天殊草就让我们上二楼!” “既然你说这里没有天殊草,为什么阻止咱们上二楼!” “依老子看你他娘的就是心里有鬼才不敢让老子上二楼对不对?!” …… 胡掌柜看着一群人群情激昂的声声讨伐声,微微皱了皱眉,面色闪过一抹不愉,冷声道:“既然各位不相信胡某的话,那胡某也皆是无话可说!各位若是想强闯二楼,丢了性命胡某可不负这个责任!胡某言尽于此,各位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突然从二楼涌出一大批黑衣人出来,各个手持长剑,皆是一副神情冰冷的模样,浑身上下杀气腾腾!满身的戾气让叫嚣声渐渐的弱了下去。 一时间双方怒目瞪视,争执不下。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靠近胡掌柜的一个尖嘴猴腮之人突然举起手中的大刀朝胡掌柜的身上砍去:“既然不肯交出天殊草,那老子就先杀了你!” 由于周围拥挤的人太多,胡掌柜根本就躲避不及,眼看大刀就要落到胡掌柜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刀即将落下的瞬间,突然从二楼袭来一柄匕首,正巧匕首打在大刀之上。 “铮——”的一声大刀掉落在地,然而匕首却是直直的插进了那尖嘴猴腮之人的胸口,顿时鲜血喷溅,飞溅到周围之人的身上,那尖嘴猴腮的男子也双目大睁应声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乱了阵脚,分不清匕首究竟是从二楼哪个方位袭来的,所有人心里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不时的四处扫视,意图找出此人,却不想几十人百双眼睛,竟是没有一个人能察觉得出袭出匕首的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由于有了尖嘴猴腮之人的前车之鉴,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再乱动,毕竟哪个人都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胡掌柜见此眉宇间也渐渐的舒展开来,转身准备离开,原本将他团团围住的人竟是都不由得悄悄让开了一条道来。胡掌柜越过人群走上了二楼。 剩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二楼有这么一群人在虎视眈眈的持着兵器对着他们,仿佛只要是有人敢动一下,他们马上就开始大开杀戒。暗处还不知道到底藏了多少人,毕竟明处的人他们还可以与他们殊死搏斗一番,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可暗处的人,他们如何防御?!看之前那精准度和力度,绝对并非是一般的高手!他们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还未可知,拿什么跟他们对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掌柜上了二楼不见了身影。 去不想胡掌柜刚上二楼的转角处,便遇到了一名不速之客。 “胡掌柜,在下乃是九华派的弟子黎飞英,这位是我的师妹朱桐。”一棕蓝色男子身后背着一柄长剑,一身的江湖气息,长相倒是颇为正气,眉宇间透着一丝正直之气,而他身旁的女子则是一身浅绿色衣裙,脖颈间围着一条雪白色的裘皮围巾,若不是肤色有些微微的暗色,在旁人看来定是以为是哪家官宦人家的女儿,她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江湖气息,看上去倒是更像是官家千金。 不过她眉宇间的淡淡的不屑还是让胡掌柜微微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悦的道:“二位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黎飞英上前,朝胡掌柜拱了拱手,道:“在下与师妹前来是特地来此寻天殊草的,还望胡掌柜能够将天殊草交予在下,在下定然予以重谢回赠。” 胡掌柜面色陡然一变,语气不善的道:“胡某已经说过天殊草不在一醉楼,两位若是想寻天殊草还是另去他处吧。” 说完,就要绕过两人去往另一处走去,却不想被一柄长剑挡住去路。 “想走?!先交出天殊草!”朱桐手里握着黎飞英背后的那一柄长剑,指着胡掌柜的的身前冷笑一声道。 “师妹,不可无礼!”黎飞英看着朱桐,眉头紧蹙,一脸的不赞同的神情。 “大师兄!你难不成忘了师傅交代咱们的任务不成?!”朱桐手中的长剑并没有放下,转眸看着黎飞英,冷冷的道。 “可是……”黎飞英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朱桐打断掉:“难不成你想要师傅死吗?” 黎飞英默然,站在一旁神色纠结,他自然是不想让师傅就这么死去的,可是…… 不等他想明白,胡掌柜已经冷声开口了:“胡某看在你们是九华门的份上这次就不与你们计较了,奉劝你们一句还是赶紧离开一醉楼,若是不然休怪胡某不客气了!” 面对已经面色阴沉的胡掌柜,朱桐却是突然不屑的一声冷笑,道:“哼!在这装什么装!今日你若是不拿出天殊草,本小姐就将你的双眼挖出来,再将你慢慢的折磨而死……本小姐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本小姐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惹了我们九华门,否则……哼!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竟然将手中的长剑指向了胡掌柜的勃颈处,冰凉的剑尖触上温热的肌肤,那种感觉让人心里不由得一凉,产生一种微微的恐惧感,但是胡掌柜却是面色更加阴沉了,眸光暗了暗,随即,不知道从哪突然袭来一柄匕首直直的朝朱桐的身后袭来。 朱桐此时正溢在自己的傲娇得意中,哪里能察觉得到身后的异动。 不过她不察觉,不代表站在她身旁的黎飞英也不曾察觉,只见他爆呵一声:“师妹,小心。” 随即飞身上前,一把拽过朱桐的身体,闪身躲到一旁,不过虽然黎飞英的速度很快,但是还是不及匕首的力道,朱桐的手臂还是被狠狠的划了一道,顿时鲜血染红了整个衣袖,浅绿色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浸成了黑色,还处处滴着鲜红色液体。 朱桐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面上的表情已经接近扭曲,泪水也随之浸满了双颊,朝一旁的黎飞英哭诉道:“大师兄……好疼……桐儿好疼……” 梨花带雨的神情顿时让扶着她的黎飞英一阵心疼,轻柔的安慰道:“师妹,别怕,师兄帮你止血。”一边说着一边扯下身上里面的衣摆,连忙给她包扎起来。 胡掌柜神情冰冷的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神情,冷声道:“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是还有下次,休怪胡某不给九华门面子!”说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黎飞英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朱桐见此,眸中的泪水流的更多了,泣道:“大师兄……你一定要给桐儿报仇啊……桐儿好疼啊……” 黎飞英没有开口,他自然是看的出来这个胡掌柜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就扣掌柜而已,能知道九华门的种种,而且还在明知他们的身份的情况,对师妹动手,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或许根本就不将九华门放在眼里……他毫不怀疑,若是刚刚他没有来得及救下师妹,她绝对会丧命在此的,这绝对不是一个警告! 这个胡掌柜绝对是个不能招惹的人物! 认清楚了现实,他自然不能回应朱桐一些什么,朱桐见他并不答话,顿时心中的恼怒更甚了,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伤势,到底神情中还是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的情绪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懂得什么叫审时度势。 黎飞英见她不在开口嚷着报仇之类的话,顿时也放下了心,毕竟他还不想让她受到伤害。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伤药给她敷上。 胡掌柜却是直接去了三楼,看着守在一旁的人,有些焦急的开口问道:“主子还没过来?” 守在一旁的人恭敬的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来,兰诺姑娘已经去通知主子了,想来应该快到了。” 胡掌柜点了点头,道:“希望吧。” 如今的这个情形当真是混乱的紧,这群人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口口声声嚷着天殊草就在此处,可他却是从未见到过他们口中所说之人。 看这帮人的架势那也必定是不见到天殊草绝对不会离开的,为今之计也就只有等着主子来了再说了。 胡掌柜默默的想着,与一旁的守卫之人一起站在了门口,等着沐音的到来。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沐音才与兰诺赶到了三楼。 胡掌柜见到沐音的身影即刻就迎了上去:“主子。” 沐音淡淡的点了点头,兰诺上前推开房门,三人便前后一同跟着进了房间。 待落座之后,沐音才淡淡的开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掌柜道:“回主子,不知道是何人到处散播消息称天殊草在一醉楼二楼!这些武林人士闻讯后便纷纷赶来讨要,非嚷着要上二楼找出那携带天殊草的人。” “携带天殊草的人?”沐音挑眉:“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他们之中的人说的,他们说是亲眼见到了一名男子携带天殊草上了二楼!”胡掌柜道。 沐音眉宇间闪过一抹锐气,沉吟片刻道:“这里的消息都封锁了?” 胡掌柜点头道:“在他们进来之时,属下察觉到异常,便吩咐人将所有在这里吃食的人请了出去,封锁了这里的消息。” 沐音点头,道:“做得很好。” 胡掌柜垂眸没有说话,若是来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也就不必呆在这里了。 沐音朝兰诺道:“你现在去熠王府去找师兄借些人来。记住,不能是熠王府的人。” 兰诺眸中闪过一抹明了,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话落,转身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房间一时间只剩下了沐音和胡掌柜两人。 沐音道:“可是查到了是何人散播的谣言?” 胡掌柜面上闪过一抹犹豫,道:“事情来得突然,盛京所有能用的人都已经叫来应付这里的情况了,暂时抽不出人手去调查此事。” 沐音敛眉,沉思了片刻,道:“这件事必须要尽快查实,待兰诺回来你派两个人跟着她去将事情查清楚。” “是。”胡掌柜即刻应道,顿了一下又道:“主子,九华门的人也来了。” 九华门?!沐音眉宇间闪过一抹厉色,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赤元基那个老匹夫居然也会来掺和一脚,看来在和盛京倒是越发的热闹了啊。 胡掌柜又将刚才在二楼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沐音听完冷笑一声道:“看来赤元基那个老匹夫手底下的人倒是越发的狂妄了!” 胡掌柜默然,这倒是实话,如是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跑来这里闹事。 “是该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了。”沐音道:“他们现在在哪?” “应当还在二楼呆着。”胡掌柜道。那个女的受了伤,而那个叫黎飞英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离去的。 应当现在还呆在二楼等着抢夺天殊草才是,既然他们来了,那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 沐音点了点头,想到什么,道:“之前让你查的那名叫周寒的男子可有什么线索?” 胡掌柜道:“等咱们的人去了那名叫周寒的男子已经不见了踪迹,这些天也一直在查找,但还是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沐音敛眉沉思,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查得到此人,既然他能布置这么精精密的计划,没道理他不会算计到这一步。 只是今日的这件事是巧合还是又是他谋划的一出计谋?总觉得这件事与他逃不开关系。 正想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打斗的声音,门外的人已经前来通报,原来等在一楼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与二楼守卫之人打成了一片。 沐音皱了皱眉,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胡掌柜点头应下,来那名出了房门离开了三楼朝二楼走去。 一楼与二楼的交界处已经到处洒满了鲜血,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脚下,场面异常的混乱。 不少之前在一楼的人看到了胡掌柜的身影,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这边袭来,守在二楼的人见状也都纷纷上前将胡掌柜护在了身后。 场面一时间更加的混乱了。 “各位居然这么不给我音某面子,竟然在我的地界上大打出手,难不成是想让云门踏平了各位的地盘么?” 突然一道清冷夹杂着一丝凌厉的声音传来。 ------题外话------ 小单谢谢各位的支持~么么哒~奖励会在下午的时间或者是晚上的时间发放~么么哒(づ ̄3 ̄)づ╭?~ 关于166楼的问题,大家继续堆楼层吧,依旧有效的……最后之前的每日两更可能要变为每日一更~表示万更真的压力好大~各位多多谅解啊~ 第八十八章 恶人谷谷主 “各位居然这么不给我音某面子,竟然在我的地界上大打出手,难不成是想让云门踏平了各位的地盘么?” 突然一道清冷夹杂着一丝凌厉的声音传来。 虽然双方持刀对峙,杀气凛冽,兵戎相见的声音响彻四方,可这道清冷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唯有个别几个依旧持刀相向。 然而就在下一刻,几个持刀相向的人突然同时倒地,鲜血顺着几人瞪大的双眸以及口鼻中流出,顿时整个容颜上已经布满了血痕,看起来异常的可怖。 几人再也没了声息。 整个一醉楼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在场的所有江湖中人都愣愣的看着站在三楼阶梯上的白玉如冠的少年,一身火红色的长袍,领口袖口处都镶嵌着金丝边纹路,腰间束着一条细长的金丝细带,上面挂着一枚淡黄色玲珑剔透的圆珠,远远望去就像是萦绕在腰间的一汪温泉,乌黑的青丝只用一珠圆玉束起,精致的容颜仿若让人心惊,清冷凛冽的神色更是让所有人心里都不由得悄悄竖起了寒气。 这般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精致少年本该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存在,但是此时此刻却成为了所有人心中寒意颤意的来源,他就那么不动声色的站在台阶上,凤眸微挑,冷冷的神情淡漠的看着站在下方的人群,微微勾起的唇角,仿佛是在嘲讽他们的不自量力,或者说他正站在上首俯视着他们这些微不足道仿若一根手指都能将他们杀死的人,这种感觉就像是弱者在至尊强者的眼中所显现的那么的渺小微弱,不堪一击。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眸光中有的只是浓浓的轻蔑以及不屑! “音……音公子……”其中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脸色立即吓得煞白,再无一丝血色,哆嗦着双唇看着眼前的少年,双腿一软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所有人心里都闪过一抹惊骇,看着跪倒一片的人,再想起他们说的音公子,顿时双目大睁,心头隐隐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想起方才少年说的话,双腿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云门?!竟然是云门?!这位音公子必然就是云门的那位音公子了。 整个江湖谁不知晓音公子,云门虽算不上是江湖中人数最多历年最久的门派,虽然成立了才不过六载不到,可他它在江湖中的地位却是无人能及的,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特殊强大,更是因为其门主!传闻其门主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但是其手腕却是极其强硬,传闻他的毒术惊人,半步之内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没有人胆敢去招惹他半分。 云门以杀手为主,消息为辅,了解云门的人都知道,云门做的生意遍布天下,各行各业,甚至是杀人的生意,只要你有钱,云门都可以接你的任何生意,亦或是只要你有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或者是等价交换,用等同值的东西来换取等同值的一切,这就是云门的规矩! 云门之人的功夫都极高,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高手,更没有人知道云门门主的功夫到底有多高,江湖上见过其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几乎是没有,传闻云门门主神出鬼没,根本无人知道他的踪迹,只知道云门门主长相极为俊美,不似男人般那种粗狂冷峻的美,也不似女人般阴柔至纯般的美,他的美是游走在粗狂冷峻与阴柔至纯之间的美,既有男人的冷峻又有女子的倾城,仿佛天生就是极其了男子与女子所有的优点,让天下间不少男女都感到自惭形秽。 只见他缓缓地一步步踏下阶梯,一步又一步,脚步声很轻,但是留在众人心中的声音却是无比的沉重,像是每一步都踏在了心尖上,心口处压抑着浓浓的恐惧,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一种来自强者的威压。 几乎就在他即将踏下最后一层阶梯的时候,除了黑衣男子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过依旧是有人还死死的苦撑着。就是站在二楼给朱桐包扎伤口的黎飞英,而手臂受伤的朱桐则是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跪在了地上,她面上的神情愣愣的,似乎已经失了魂魄一般,整个人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双眸死死地看着前方那一步步走来的红衣男子,那一瞬间,仿佛在她的眼中就是剩下了他一个人。 而黎飞英则是咬紧牙关,死死的苦撑着,他是九华门的弟子绝对不能丢了九华门的面子,哪怕是丢了性命也绝不能低头! 沐音神色冷峻的看着地下神色各异的哟群人,自然也撇到了黎飞英等人,九华门的人么?呵!眉宇间闪过一抹凌厉,收回了身上的威压之气,清冷略带凌厉的凤眸微微扫了眼下首的一干人等,淡淡的道:“各位能否给音某一个交代?” 就在她收回身上的那股气势之后,所有人都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放松,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的动作,面色都不由得闪过一丝尴尬,不着痕迹的瞄了眼身旁的人,发现与自己的处境也没什么不同,顿时心头的那股尴尬消散了不少。 一个个的从地上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悄悄的伸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的事情不过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刚才没骨气一个个下跪的是谁?那肯定不会是他们! 一群人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音公子……您……这里是您的产业?”其中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沐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但这一眼也足矣说明了问题的答案。 一群人顿时心里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们哪里知道这里竟然是云门的地盘?!若是一早就知道这里是云门的地盘,就算是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就这么乱闯进来讨要天殊草啊! 默默的看了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几人,心里升起了几分后怕来,若是他们当时没有及时住手,下场肯定也同他们一样了……若是刚开始还没弄明白这几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那现在就是彻底的明白了,他们这是被毒死的啊,谁不知道云门门主音公子毒术惊绝,他若是想让你死,你绝对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毕竟有些毒可不是谁都能察觉的出来的。 “我……我们并不知道这里是您的产业,还望音公子海涵。”一男子上前两步,拱手道。 沐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笑道:“天鹰盟,炎罗帮,凌云派的人都来了……就连九华门的人也来了……当真是好生热闹啊!”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天殊草竟然让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全部赶来了盛京,倒还真是给足了恶人谷面子啊。”沐音冷冷的道。 男子的神色微微一僵,九华门的人居然也来了?!目光不着痕迹扫视了眼四周,发现二楼拐角处的黎飞英和朱桐二人之时,眸光不由得闪了闪,居然是他们?! 其余人的反应与他差不多,九华门的人居然也出现了?看来这天殊草果真是不容易到手的很啊。 “谁给足了我恶人谷面子啊?”突然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上空响起。 随即一道花红花绿的身影从屋顶轻飘飘的落在了二楼沐音的正前方。 沐音看到此人,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道:“你怎么来了?” 花红花绿的身影看着沐音,道:“我恶人谷的镇谷至宝被盗了,我能不出来找么!” 此话一出,顿时地下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开始面面相觑起来,眼前这个穿的花花绿绿的老头儿是恶人谷的谷主傅海?!想到这个可能性,所有人都不由得眼角抽了抽,恶人谷的谷主的穿衣打扮果真是……与众不同! 这身上的颜色加起来都足够开一个色纺了吧?!瞧瞧这五颜六色天花乱坠的衣服,再配上那下巴上续留的一撮花白细长的胡须……真是……让人哭得另类气质啊! 沐音上下看了他一眼,再扫了眼屋顶处露出的一个一人大的洞口,淡淡的挑眉道:“你就这么不走寻常路?!” 傅海不由得伸手抚了抚下巴上的一撮胡须,再看了眼那个洞口,眼神不由得有些躲闪,默默的道:“你将整个酒楼围得水泄不通,没办法,我只好从上面进来了。” “哦?”沐音眉头轻皱,眸中划过一丝精光。 傅海见此,立马摆了摆手道:“回头我找人给你修好就是了。” 小音儿果真还是这么的不可爱!不就是烂了一个洞么,用得着用这种眼神威胁他一个老人家么?! 傅海默默的想着。 两人的对话让下方的不少人都心里有了几分思量,云门的门主竟然和恶人谷的谷主交情甚笃!这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就算是云门门主知道天殊草的下落也不会告诉他们,毕竟天殊草是恶人谷的镇谷至宝。 看来这天殊草是得不到了……不少人的心里都开始谋划起其他的办法来。 沐音看着他,转开了话题道:“难不成你也收到了消息天殊草在这里?” 傅海朝身侧侍立的黑衣男子摆了摆手,又来回踱了两步,道:“我这刚落脚,就听说天殊草在你这儿,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到现在都还没顺过气来。” 话音刚落,那黑衣男子已经搬来了两把椅子,一把放在了沐音的身后,一把放在了傅海的身后,傅海见此,不由得撇了撇嘴,暗骂了那黑衣男子一句,马屁精! 而后一点也不客气的施施然的坐在了凳子上,一副惬意的姿态。 “哦?”沐音挑眉,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盛京的人不是都这么说么?”傅海眯了眯眼道。 沐音眸中划过一道冷芒,凤眸微挑看向下面的人道:“各位难不成都是听信了别人的以讹传讹,全都赶来了一醉楼?” 以讹传讹?这意思是这消息是假的了?!一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还是之前开口的男子上前道:“音公子的意思是天殊草并不在这里?这些都是谣言?” “凌云帮帮主是什么意思?”沐音挑唇道:“难不成是怀疑音某说的是假话?” 凌云帮帮主立即拱手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想问个清楚而已。” “哦?”沐音勾起唇角道:“我记得凌云帮帮主之前的说辞是亲眼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拿着天殊草上了一醉楼的二楼?” 凌云帮帮主一怔,随即敛眉道:“确实如此,在下今日本想出去散散心,不曾想无意间看到了一名黑衣男子怀揣着天殊草跑进了一醉楼的二楼。” “黑衣男子么?”沐音蹙眉道:“不知凌云帮帮主可曾看到那黑衣男子的相貌?” 凌云帮帮主敛眉,道:“这倒不曾,他跑的太急还未等我看清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你又怎么能看清他拿的便是天殊草呢?”沐音道:“更何况他是揣在怀里的,凌云帮帮主的眼力果真是不错啊。” 对上沐音凌厉嘲弄的双眸,凌云帮帮主顿时一怔,而后解释道:“当时匆匆一瞥恰好看到了其中一片叶子,所以这才会看清的。” “看来凌云帮帮主对我恶人谷的镇谷至宝无比的熟悉啊,竟然只从一片叶子都能看得出是天殊草,就连本谷主我都自叹不如啊!”一旁坐在凳子上的傅海悠闲的开口道。 此话一出,那凌云帮帮主的面色立即变了,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什么,都抬眸看向凌云帮帮主,天殊草虽然他们都不曾见过,可毕竟树上曾有记载,天殊草与其他草植类从外型上并无差异,甚至是极其普通不过的叶子,唯一的区别在于天殊草上面最嫩的地方并非绿色,而是七色,每一片娇嫩无比的叶子都是一种颜色,只不过它被外面普通绿色的叶子包裹在里面,若是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是以,凌云帮帮主的说辞才让人觉得非常有问题,更何况就连恶人谷的谷主都发话了,就连他仅凭一片叶子都不能分辨的出究竟是不是天殊草,那凌云帮帮主的说辞可就值得人深思了。 凌云帮帮主被众人探视的眼神看的面色越发的沉了,冷哼一声,道:“既然各位不相信在下的话,那在下也无话可说!恶人谷谷主在此,天殊草也没什么可争夺的了,在下就此告辞!” 说完,竟是撇开人群朝一楼走去。 “凌云帮帮主当我音某的地界儿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突然,一道凌厉夹杂着无尽凉意的声音传来。 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飞出已经长剑,越过人群稳稳地插在凌云帮帮主即将迈步的脚前,与他迈出的脚仅有两只手指般的距离,凌云帮帮主看着自己的正前方斜插在地的长剑,剑尖已经没入了地板,可见出手之人的力道,这要是插入自己的脚面,那这只脚铁定是废掉了,想到此,便再也没了向前迈步的勇气,转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神色淡然的红衣男子,沉眸道:“音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要将我们全部困在这里不成?” 此话一出,原本打算看热闹静候事件发展过程的众人,顿时不怎么淡定了,将他们全部困在这里?尼玛!这是要将他们全部灭口的节奏嘛!谁不知道音公子手段毒辣,心冷手黑,招惹了她的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他毒术了得,想要悄无声息的杀死他们不留一点痕迹,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沐音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嘴角撤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瞥了眼站在那里神色闪过一抹慌乱的凌云帮帮主,淡淡的凝眉道:“音某自然是不会将各位全部困在这里的,毕竟一醉楼还要做生意,但是……凌云帮帮主真的想让云门踏平你的凌云帮么?” 如此威胁性质十足的话语,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抖了抖身子,既然事不关己,自然要高高挂起,总不能明知道要死还非要上去掺和一脚,那绝对是脑残!一时间,整个二楼从内到外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只有浓重的呼吸声交错响起。 凌云帮帮主眸中闪过一道幽光,眼神闪了闪,道:“音公子为何一直针对我凌云帮,不知道在下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音公子,还请音公子明说。” “一直这么装傻就没意思了。”沐音冷笑一声,朝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突然从身后扔出一个人来,那人刚好扔到了他的身前:“不知凌云帮帮主可认得此人么?” 早在人被扔出来的一刹那,凌云帮帮主的瞳孔就猛的一缩,听到沐音的话,瞥了眼在他身前因为痛苦蜷缩成一团的某人,佯装镇定道:“音公子这是何意?在下并未见过此人。” “哦?”沐音挑眉,道:“刚还说凌云帮帮主眼力好,怎么转眼功夫竟是连自己身边的护法都不识得了?” ------题外话------ 先更五千晚上有二更……么么哒(づ ̄3 ̄)づ╭?~ 第八十九章 杀鸡儆猴 “一直这么装傻就没意思了。”沐音冷笑一声,朝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突然从身后扔出一个人来,那人刚好扔到了他的身前:“不知凌云帮帮主可认得此人么?” 早在人被扔出来的一刹那,凌云帮帮主的瞳孔就猛的一缩,听到沐音的话,瞥了眼在他身前因为痛苦蜷缩成一团的某人,佯装镇定道:“音公子这是何意?在下并未见过此人。” “哦?”沐音挑眉,道:“刚还说凌云帮帮主眼力好,怎么转眼功夫竟是连自己身边的护法都不识得了?” 凌云帮帮主的护法?所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转向蜷缩在地上的人,见他始终缩着脑袋,离得较近的人甚至上前掰开他垂在胸前的脑袋,待看清他的模样后,不由得一阵惊呼,当真是凌云帮帮主的护法……顿时看向凌云帮帮主的眼神不由得都变了另一种深意,是真的没有认出来,还是说…… 凌云帮帮主见此,冷眼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淡淡的道:“此人确实长得很像在下的护法,但是在下的护法此刻正远在禹州料理帮中的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音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 沐音冷笑一声,看向躺在地上的某人,道:“这就是你誓死效忠的主子?!也罢,既然如此,音某就成全你。” 朝身侧的人打了个手势,两名黑衣男子立即上前将手中的长剑刺向男子的脖颈处以及心口,鲜血乍现,男子顿时微微痉挛了下,便再也没了声息。 凌云帮帮主看到自己身前原本蜷缩成一团的人已经再也没了声息,眸光不由得闪了闪,而后撇开目光,看向沐音道:“音公子还未告诉在下为何一直针对我凌云帮?!” 声音竟夹杂着一丝质问。 “针对?!”沐音凌厉的凤眸看向他:“凌云帮帮主不妨先说说为何要制造一出天殊草在一醉楼的假象来!若是凌云帮帮主能说出个一二来,那音某或许会考虑放过凌云帮!” 真当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么?!虽然暂时查不到背后散播谣言的人究竟是谁,但是查到这么一点事情还是易如反掌的。让人假扮黑衣蒙面人潜进一醉楼?!呵!一醉楼是这么好进的地方么?!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凌云帮帮主面色一变,冷声道。 “既然如此,那凌云帮帮主就等着云门将凌云帮踏平吧!”沐音冷笑一声,不再去看他的神情,转眸看向下方的一群人道:“各位今日擅闯我一醉楼闹事,你们想必也知道我音某人办事向来不吃亏,说吧,各位想怎么了结此事?” 了结此事?不少人都开始面面相觑起来,心里也都竖起了一根标杆,看来今日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出来,是真的走不出这个大门了!今日本是听闻天殊草在一醉楼的消息,才特地的跑来,没成想现在天殊草得不到,反倒是连性命都要搁置在这里了,其中有不少事听信凌云帮帮主的说辞才匆匆赶来的,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自然是将矛头对上了他。 哪成想此时此刻他已经是面如死灰,整个人就像是垂死挣扎的狡兔,双目已经变得赤红,呀眦具裂:“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破坏了江湖的规矩,盟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刻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就像是被沙子浸过的一般,带着一丝丝的尖锐,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盟主?!沐音将目光看向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在我的地界上我就是规矩!” 我就是规矩!这句话让在场的多少人心肝不由得颤了颤,是了,他们怎么忘记了,这位音公子可是从来不把什么江湖规矩放在眼里的,只要是惹到了云门,不论是谁,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盟主有什么用?!就连他都要敬云门三分!更何况是他们这群不起眼的喽啰了。 凌云帮帮主已经彻底的绝望了,看着那一身红衣淡然清冷的男子,从心底深处升起一丝恐惧来,他后悔了,后悔来招惹了他!更后悔让他的护法潜进一醉楼制造天殊草在这里的假象!只是这些都已经晚了,因为他此时此刻已经处在频临死亡的边缘,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各个器官正在急剧的萎缩,那种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几欲要将他崩溃,身体已经完全的不受控制瘫软了下来,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接着是腿…… 离他较近的人已经惊叫着跳到了远处,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原本还在开口讲话的凌云帮帮主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在众人的眼前消失,他的双脚已经化为了一滩血水,双腿也在慢慢的融化……那种皮肤一点点化为血水的样子清清楚楚的在众人的眼中放大……最为可怖的是凌云帮帮主竟然还活着! 只见他的双目依旧大睁,眸光正对着自己的双腿的方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看得到,但是他的眼睛依旧是在眨!没错,就是在眨眼! 看到这一幕的人谁都没有办法能够冷静的下来,虽然他们之中不乏有些人已经杀人如麻,但是谁也没有见过这种恐怖的死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消失,就连骨头都不曾剩下…… 这究竟是有多心狠手辣才能漠视的看着这一切?! 当场最冷静的应当就属沐音和傅海两个人了,就连胡掌柜都不由得悄悄的别过了眼去,他年纪大了,他年纪大了,见不得太过血腥的东西…… 傅海则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地下已经融化到腰部的某人,恩,这种方法不错,既能慢慢的欣赏又能杀鸡儆猴,一举两得啊,瞧瞧那一帮子人脸色都已经变了。 果不其然,没有人能心安理得目不转睛的一直看下去,毕竟这种场面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默默的收回了目光,各自从怀中掏出大把的银票,乖乖的放到前面道:“音公子,这是我罗缺门对一醉楼不能营业的补偿……若是不够,回头我再派人送到云门中去……” “这是我炎罗帮的补偿……” “这是我……” ……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纷纷掏出了身上仅有的银子,就连身上佩戴的玉佩什么的也都如数奉上了,傅海看着地下堆成山的银票银子玉佩,不由得眯了眯眼,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难怪小音儿这么有钱……恩,下次他也要试试看。 沐音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将目光转向了下面神色各异的每个人,淡淡的道:“既然各位这么有诚意,那音某也就不为难各位了。” “哪里哪里,本就是我们做的不对,补偿损失是应该的。” “王兄说的对,这些都是我们应该补偿的。” “是啊,是啊,多谢音公子不计较。” …… 沐音唇角勾起,将目光看向转角处的两人,淡淡的道:“九华门的两位可是有什么要说的么?” 黎飞英目光复杂的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红衣少年,看他的年纪应当比他还要小上两岁三,而他竟然就是掌门口中常常提到的云门门主!不曾想他小小年纪出手竟然这般狠辣,虽然刚才的事情他不曾亲眼见到,但是也能想象得出场面的血腥,一个人怎么可能狠辣道这种程度,难不成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就像他现在虽然唇边含笑,但是眼中的冷意和凌厉却是无法遮掩的。 “在下并不知晓这里是音公子的地方,若有冒犯,还请见谅。”黎飞英起身朝沐音拱手道。 神色不卑不吭,只是眉宇间难掩的有一丝厌恶。 沐音挑眉看着他:“九华门果真是好气魄!” 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杀机来。 不少人心头都不由得颤了颤。 “音公子。”突然站在一旁的朱桐开口道:“我们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银子,若是公子不嫌弃,桐儿愿跟在公子身前伺候以抵过失。” 声音娇嗔,面色更是柔媚的不行,跟之前的模样完全是大相径庭。 此话一出不仅是胡掌柜,就连傅海嘴角都抽了抽,这是要以身相许的节奏?!抬眼打量了下那朱桐的容貌,而后眉宇间闪过一抹嘲讽,就这么点姿色还敢勾引她们家的小音儿?!此等容貌连小音儿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过,还真是不自量力啊! 其他人的想法都跟他的想法差不多,虽然朱桐的相貌长得也不算差,实属上等姿容了,可跟一身红衣的沐音想必,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了。那就是丑! “师妹,你……”身旁的黎飞英满脸的惊诧,还带着一点点的怒容。 “师兄,毕竟是咱们有错在先,应当给音公子赔礼道歉的。”不等黎飞英将话说完,朱桐就打断了他的话道。 而后再次看向沐音,道:“音公子莫怪,我师兄性子比较直,还请公子见谅!”话落竟是朝着沐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朱桐却并未察觉,她现在只有满心的欢喜,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已经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这般的俊逸明朗,而且还是云门的门主,比她的师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若是能将他握在手心,那今后…… 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也越发的快了,眼看就要走到沐音的身前,却不想被一黑衣男子挡在了身前,朱桐顿时面色闪过一抹不愉,看向沐音道:“音公子……” “丢出去!”沐音清冷凛冽的声音响起。 黑衣男子的动作很快,一把拽起她,就要朝着窗户处走去,朱桐虽然有些功夫,但是之前伤到了胳膊,根本就反抗不得,只能做些无谓的挣扎,黎飞英见此,起身就要上前制止,但黑衣男子却早他一步将人丢出了窗外。 “噗通——”一声巨大的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 众人这才想起来,一醉楼的后方就是沂河! 沂河……这么冷的天儿被丢到了沂河里……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默默地为被丢下去的某人默哀了两下,俗话说得好,美人都是有毒,男人也不例外!甚至会更毒!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黎飞英显然也没想到一醉楼的下面竟然就是沂河,想起如今外面的温度,顿时面色阴沉了下来,眉宇间闪过一抹怒容,看向沐音道:“音公子这是何意?!” 沐音淡淡的看向他,道:“聪明人都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今日我不为难你,回去告诉赤元基那个老匹夫,若是还有下次,我云门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你!”黎飞英的面色更不好看了,他九华门的掌门他的师父地位何等的尊贵,竟然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称作老匹夫!心里越发的觉得这音公子太过于恃才傲物了!就算功夫不错身为云门的掌门,可年龄摆在那里,对前辈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此等眼高于顶实在是太过傲娇了。 狠狠的瞪了沐音一眼,便飞身从窗户上落下,朱桐虽然会一些水性,但是如今她的胳膊上有伤,根本就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靠着一只胳膊慢慢朝岸边游去,但是速度确实极其漫长的,也只能保证不被淹死而已,此时的河水凉的已经足以让人彻骨,她的双唇也已经冻得发白发紫,身体也逐渐的变得有些僵硬起来,黎飞英下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立即飞身上前跳入水中,揽着渐渐失去知觉的朱桐朝岸边划去。 不过一醉楼却是没有人注意他们到底是死是活。 沐音淡淡的瞥了眼下面站着的一干人等,朝身侧的人打了个手势,几人立即闪身出了一醉楼,撤掉了周边所有的防护。 “各位请吧。”沐音淡淡的道。 所有人都如同大赦,争先恐后的下楼离开,都一致的不去看向那已经化为一滩血水的某人,因为实在是太过惊悚了,有没有?! 这太刺激他们的视觉了! 不到片刻功夫,所有的人都已经逃也似的跑出了一醉楼,顿时只剩下了一群黑衣人和沐音,胡掌柜以及傅海等人。 沐音瞥了眼地上的那一滩血水以及方才打斗时留下的痕迹,皱了皱眉朝身侧的人道:“将这里打扫干净。” “是。”黑衣男子应了一声,顿时,所有的黑衣男子都动了起来,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已经清理的如同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空气中仍旧带着抹淡淡的血腥味。 沐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看向依旧神神在在坐在那里的某人,道:“你还不去寻你的镇谷至宝?” 傅海悠闲的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的道:“有他们去找就够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宜太过操劳。” 不宜太过操劳?!沐音扯了扯嘴角,方才不知道是谁直接戳破屋顶就进来了! “说吧,你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沐音道。 傅海悠悠的瞥了他一眼,道:“听说你杀了二长老的三子?” “怎么?”沐音挑眉:“你是来寻仇还是来质问的?” “呸!杀了刚好!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儿子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的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傅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道:“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想起那老不死的东西当初的的神情,他就感觉浑身上下都舒爽,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淡淡的道:“那老不死的东西没给你找麻烦?” 傅海冷哼一声,得意洋洋的道:“找麻烦?!知道是你下的手,他连个屁都没敢放!还好声好气的跑来跟我说了一大堆的好话,你是没瞧见,那老不死的一脸谄媚的模样,看的我都想吐了!” 沐音眸光闪了闪,敛眉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你这次出谷是为了什么?” 看他的神色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天殊草!因为从到这里到现在都不曾听他主动说起过一次有关天殊草的事情,而且他明显是在隐瞒着什么。 抬眸看了眼四周,朝胡掌柜道:“你去吩咐下去,带些人去跟兰诺汇合,剩下的事情兰诺知道该怎么做。” 胡掌柜点了点头,知道他们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谈,看了眼周围,而后道:“这里?” “关门休整!”沐音道。 胡掌柜垂眸点头,便带着剩余的人去了后院,一时间二楼也只剩下了沐音和傅海两个人。 “谷里出现了内鬼!”待所有人离开后,傅海突然开口道,神色间也是难得的正经起来。 “恩?”沐音蹙眉,内鬼么? “天殊草是被谷内的人盗走的?” 傅海摇了摇头,伸手抚了抚下巴上的一撮胡须,道:“天殊草并未被盗,关于天殊草被盗的消息也是我派人传出去的。” 沐音眉宇间划过一抹沉思,不解的看向他,等着他的解释。 ------题外话------ 二更到~明天的更新时间大概跟今天一样,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づ ̄3 ̄)づ╭?~ 第九十章 背后之人的谋算 傅海沉吟了片刻道:“一个月之前,便有人试图闯入禁地,当日我正在那里闭关,恰好遇到了此人,我与他交手十几回合也不曾将他拿下,而且当日他带着假面,我也没看清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只知道他的武功极高,而且路数也极为怪异,看不出来究竟是何门何派。” “一连过了七天,也再没见他出现过,我觉得事有蹊跷,便派人放出假消息,看能不能将人给引出来,没想到这都过了一月有余了,也不见此人再有什么动静,倒是把整个江湖搅得血雨腥风的。”傅海道。 沐音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敛眉道:“这么说谷里的人也都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假的了?” 傅海点了点头,道:“除了我谷里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冷哼一声道:“消息一出,那帮老东西最近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没成想这条消息没有将那人引出来,倒是将谷里这帮老东西的野心又勾了出来,这样也好,倒也不枉费他费了这么一番功夫,揪出几条泥鳅也是不错的。 沐音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挑眉道:“所以你这个时候出谷是为了以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还是小音儿最懂我。”傅海笑眯眯的抚了抚下巴的一撮胡须,道:“他们不是想折腾么,我就让他们折腾个够,看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正好谷里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该注入点新鲜血液了。” “你倒还真是舍得下血本。”沐音瞥了他一眼,道:“将四大护法左膀右臂都抽出来了。” 傅海眯了眯眼睛,道:“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是不将他们抽出来,那帮老东西又怎么能相信呢?” 沐音挑眉:“你就不怕那帮老东西将谷里给拆了?” 傅海冷哼一声,道:“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再说我怎么可能不留有后手?!他们想要跟我斗,到底还嫩点!” 沐音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提醒他道:“我记得大长老似乎比你大了八岁不止。” 七十一岁的人被六十三岁的人说嫩,怎么着都是有点怪异的吧? 傅海瞪了她一眼,气的眉毛抖了抖,道:“我说的是年龄吗?!我说的明明是脑子!就他那猪头笨脑的就算到了一百岁也还是不会转弯,耍耍他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沐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尤其是在他的面上多停留了几眼,那神情上写满了不相信,傅海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的冷飕飕的,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这小音儿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无比啊,每次这么看他的时候,总会让他有种今天要道倒大霉的错觉。 低声咳了一声,道:“怎么样?我上次给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沐音这才湛湛的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没兴趣。” “你这丫头!”傅海顿时从凳子上站起身,开始吹胡子瞪眼道:“我恶人谷有什么不好的?总比你那云门打打杀杀要好的多,在谷里舒舒服服的呆着多好,非要到这里受罪。” 沐音知道他的心思,更加知道他是真心的为她好,但是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有个结果的,这么些年她一直筹谋这些,为的不就是想要一个结果么?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况且她骨子里也并非是那种安于现状的性子,虽然她喜欢安逸的生活,但是那终归只不过是在经历了血雨腥风之后想要寻求片刻的安静,她终归不会选择就此了此残生的。 轻叹了口气道:“你是了解我的,那种生活根本就不适合我。” “不适合可以慢慢的调整,总归有一天是会适合的。”话虽这样说,但傅海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这些话不过就是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 就像是早年时期的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人生总归需要经历一些大起大落,才能成长,否则如何能叫人生呢?! 沐音知道他也只是说说,也就没再开口说些什么,想起什么,转开了话题道:“他们也知道你出了谷?” 他们自然说的是之前被他派出来的四大护法以及形如左膀右臂的两个人。 傅海扬了扬眉,又重新坐在了凳子上,轻哼了一声道:“他们怎么会知道,现在他们恐怕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寻找天殊草呢。” 沐音挑眉,道:“我记得他们说当初是查到了踪迹,才一路追踪着来了盛京,难不成这线索也是你动的手脚?” “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心?”傅海瞪她。 他只不过是让人散播了一些消息而已,至于这些踪迹什么的,他哪有心思去弄这些,再者他也总不至于用这些来坑自己的手下吧。 沐音敛眉,道:“不是你动的手脚,那他们查到的踪迹是怎么回事?” 既然天殊草并没有被盗,那也绝对不会有什么踪迹可寻,而他们竟然查到了偷盗天殊草之人的踪迹,这难道不是很可疑么? 傅海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坐直了身子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他们到盛京来?莫非……” 两人对视一眼,都猜出了事情的可能性,引他们来盛京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擅闯禁地的那个人?否则,以他们几人的武功,不可能寻了一路也没有抓住此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的功夫甚高,甚至比他们高出了不止一截,只是此人将此人引到盛京做什么?傅海蹙了蹙眉,完全想不通这一点究竟是为什么,若是想对他们下手又何必非要等到盛京之后,凭借他的功夫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他们几人置之死地,这么大费周章的将他们引过来,绝对不会是这么的简单。 目的是为了将他们引到盛京?!沐音眉宇间闪过一抹锐色,傅海不知道究竟是为何缘由,她却是知道的,当初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背后算计沐荀之人能将每一步都算计的这么到位,如今看来,他们只是早就有预谋的了?天下间想得到天殊草的人比比皆是,为何他们不敢直接闯入恶人谷直接抢夺,最大的原因就是天殊草在恶人谷的禁地里,恶人谷的禁地那可真算的上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了,世人都知道恶人谷的人生性凶残,甚至是吃人肉喝人血,挖人心肝……可想而知那禁地到底是有多可怖,他们去恶人谷都不敢,又怎么可能会去闯哪里的禁地呢? 那背后之人想要将恶人谷的人引出来,最好的办法便是去盗取天殊草,天殊草被盗,他们是肯定会派人去寻的,只不过恐怕是没有料想到居然会刚好碰到正在闭关的傅海,两人一番打斗下来,他自然是不可能再盗取天殊草,只得去另想他法,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傅海居然会散播出消息天殊草被盗,刚好是合了他的心意,是以他便将计就计谋划了这么一出好戏,引着他们来到了盛京,并且为了保证他们在盛京长时间的停留,故意闪身在盛京的地界儿失去了踪迹,好兀让他们以为他是躲在了盛京的某个地方,然后再派出柳烟出场,二长老的第三子生性好色,自然会上钩,再让柳烟故意接近沐荀……后面的一系列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不得不说此人的算计当真是天衣无缝啊。 傅海见她的神色夹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不由得皱眉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沐音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挑眉问道:“当初派二长老的第三子与他们一道出来是你的意思还是二长老的意思?” 傅海微微一怔,而后皱眉道:“自然是那老不死的东西的意思了,怎么了?难不成这件事与此事有关?” 当初将他一并派出来,以来是为了消除那些老东西的戒心,二来也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那等不学无术的东西看了总归是心里不舒坦的。 “这就清楚了。”沐音勾唇冷笑:“内鬼出来了。” 恶人谷派出的人里面会刚好捎带着二长老的第三子,这无疑说明恶人谷之中定是有内鬼的出现,不然一切怎么会这么的巧合?而这个内鬼正是二长老本人,之所以在她杀了他的儿子后没有动作,恐怕就是怕搅乱了整个计划,如今傅海从恶人谷出来,恐怕正是合了他的心意。 “你的意思是那老不死的东西是内鬼?”傅海扬眉,道。 沐音点点头,道:“你可知道当日为何会杀了他的儿子?” 傅海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静等着沐音接下来的话。 沐音将之前在茗月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也一并将后面调查出来的线索告诉了他,傅海听后,敛眉沉思了良久,才出声道:“这么说这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局?就是为了借恶人谷的手杀了你那个名义上的哥哥?” 这不是太荒唐了么?就为了杀一个人在背后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而且就算那老不死的儿子真的杀了那个什么沐荀,又能怎么样?那南侯府一家还能派人攻去恶人谷将他们全部给剿灭了?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冷意,道:“此事不会这么简单,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是针对我而来。” “针对你?”傅海扬眉:“针对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个什么沐荀?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并不好。” 虽然没有见过他们相处时的模样,但是好歹他与她已经认识了这么些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清楚,况且她的身世他也大概知道一二,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能与他们有多好的关系的。 “那若是此人不知道我们关系并不好呢?”沐音道。 傅海略带皱纹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厉色,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好,至少那个什么沐荀名义上也是她的至亲二哥,若是恶人谷的人杀了他,而小音儿与他又是血肉至亲,必定是要为他报仇!那岂不是要与恶人谷为敌!到时候双方僵持,只怕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若是为了针对你,那他的目的是为了挑拨你与恶人谷的关系?”傅海很快就已经理清了思绪。 沐音点头,眸中闪现一抹凌厉:“很明显他的目的就是在此。” 只不过他完全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与沐荀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就算他们是所谓的血肉至亲,但是她却是完全不在意这一点,甚至可以漠视着这一切的发生,更不会因此而与恶人谷翻脸,再者他应该也完全没料想到她当日就在茗月轩,当初她之所以出手并非是为了沐荀,而是因为恶人谷,杀了那二长老之子,也仅仅是因为他的太过放肆而已。 此人精于谋算,却独独算漏了这么一条,这也就恰恰暴漏了他自己的身份。那此人就是那名叫周寒的男子 傅海眼中闪过一抹沉思,沉声道:“按你之前所说,?擅闯恶人谷禁地的人也是他?” “很有可能是他。”沐音道:“只是目前为止还未查到他的任何踪迹,又或许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背后之人。” 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若是这件事是针对她而来,那其余的两件必定也是冲着她来的了,看来此事十分的了解她啊,不仅知道她与恶人谷的关系不错,甚至还知道一醉楼是属于她的名下,就连上官筠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都能查的一清二楚,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啊。 况且今日的事情也是非常的蹊跷,说不准也是此人在暗处搞鬼,至于原因……很有可能是为了让一醉楼消失,或者是…… 傅海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挑眉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沐音眸中闪过一道冷芒,红唇轻启道:“查!” 只有查清楚了周寒此人,才能准备后续的事情。 傅海点头,现如今恐怕也就只有这样了,看向沐音道:“要不我让那几个小子过来协助你?” 天殊草并没有被盗,他们也不必一直呆在外面追查此事,况且,此人竟然胆敢算计恶人谷,这笔账是一定要清算一下的。 沐音敛眉摆了摆手道:“我这边应付的过来,你确定不要回谷中去?那二长老显然与此人达成了某种意愿,你真不怕他将你的谷主之位夺了?” “放心。”傅海扬眉道:“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况且我在谷内留的秘密武器也不是白留的。” 沐音点头,道:“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小音儿,你不会这么抠,放着这么一个大酒楼不让我住吧?”傅海顿时略带不满的瞪向她。 沐音挑眉,看向他,淡淡的道:“既然你想住,那就住好了,这些天我应当是没有时间过来这边了。” 傅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你去忙你的,我在这里呆着就好,况且今日你这么一折腾,赤元基那个老贼估计也呆不住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就行了。” 没音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赤元基那个老匹夫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呢?随即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多年前的恩怨总归该是时候算一算了。 兰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并未从南侯府的正门进,而是直接飞檐直接到了锦瑟院。 “小姐,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兰诺闪身进了屋内,看向坐在一旁的沐音淡淡道,唇边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沐音将目光转向她时,不由得蹙了蹙眉,她的衣服显然没有来得及换,上面还带着点点的血迹,衣摆处更是血迹斑斑,身上也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放下手中的书,点了点头,道:“一共多少人?” 兰诺沉思了片刻,道:“共有三十人,小姐预料的不错,戍时一到他们便潜伏在了一醉楼周围,幸好咱们的人赶去的及时,已经将他们全部绞杀了。” “可处理干净了?”沐音道。 “小姐放心。”兰诺道:“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明天一早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半点血腥气息的。” 沐音点了点头,道:“事情既然解决了,你也赶紧下去休息吧。” 兰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今日忙碌奔波了一天,倒还真是有些累了。 待兰诺离开之后,沐音唇角勾起了一起冷笑,今日的事情那帮人显然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总有那么一些不知死活的人,当真以为她的地界儿是这么好进的么? “什么人?!”突然门外传来兰诺的声音。 沐音眉宇间掠过一抹杀意,她竟然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到来,可见此人的功夫有多深不可测!当即抽出手中的龙鳞,还未等她出门,便看到一道身影闪身进了房间。 沐音看向来人,不由得眯了眯眼。来人一身黑色长袍,面上带着一张假面,看不出真实长相。 “周寒?!” ------题外话------ 今天也有二更,可能会晚一些……大家不要着急,么么哒(づ ̄3 ̄)づ╭?~ 第91章 周寒此人 沐音看向来人,不由得眯了眯眼。来人一身黑色长袍,面上带着一张假面,看不出真实长相。 “周寒?!” 虽然并未见到过周寒此人,但是从他的行事作风来看,大概也能猜出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面前的男子虽然带着假面,但是给她的感觉却是异常的熟悉,这种熟悉并非是熟人之间的那种熟悉,而是他身上的气息很书序,带着浓重的杀气以及阴谋的味道。 黑袍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是刻意压低的声音,掩在假面之下的容颜似乎也动了动,只不过面上的表情却是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神态,看起来格外的渗人,只听他开口道:“沐小姐果真是冰雪聪明,而且胆识过人。比起一般的闺阁女子有趣多了。” 他的声音倒是一反常态的温润,让人听起来格外的舒服,哪怕是他说的话过分都不会有人指责他的不是,而且若是不看他本人,恐怕都会以为是以为温温如玉的翩翩公子一枚。 沐音脚下一顿,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龙鳞收了起来,看向他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凛冽的冷意,声音夹杂着无尽的凉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意。:“你将我的婢女杀了?” 周寒又低低的笑了起来,而后上前两步惬意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看到桌上倒好的茶,端起凑近鼻尖闻了闻,而后淡淡的道:“甘明茶?沐小姐果真很会享受。” 他的动作很柔和,每一下都仿佛是带着无与伦比的贵气,反复天生就带着一种华贵之气,单单是让人看着就非常的赏心悦目。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欣赏这些的时候,沐音也完全没有这个兴致,倘若是换做是平常或许会跟他闲扯几句,毕竟一个难得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但是现在么,能忍住不出手已经是她做大的极限。 “我的耐性可不太好。”沐音冷笑一声,看着他眸中的杀意更甚了些。 仿佛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周寒将茶慢悠悠的放到桌上,这才抬眸看向她,面无表情的假面仿佛在那一瞬间动了动,声音依旧温润动听:“沐小姐放心,你的婢女只是昏死过去了,两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 “看来沐小姐似乎很重视你的这个婢女。”周寒淡淡的道。 沐音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只不过心里倒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毕竟以现在兰诺的武功根本就敌不过此人,而且从此人的行事作风上来看,此人也并非是心慈手软之人,阴毒诡计更是不在话下,兰诺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被他杀害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既然他亲口承认并没有对兰诺下手,倒是松了一口气,转身走了两步又重新坐回上面的座位,而后看着他冷笑一声,道:“阁下的胆识也不错,单枪匹马的到我这里,难道不怕我将你抓了?” “你打不过我。”不是疑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的声音很平淡,仿佛是在说一句很稀松平常的话。 沐音扬眉冷笑:“我打不过你难道还杀不了你么?” 若真是论起较量比试的话,她或许真的并不是他的对手,毕竟单论武功她虽算不得天下第一,但若是论起杀人的手段他还真不一定能赢得过她,毕竟她所学并不是那些华而不实动作优美与人较量的功夫,而是如何快速的将人一招毙命,杀人才是真正的目的。 而且加上他的毒术,杀人于无形更是不在话下,她的毒术敢称第二,这天下间就没人敢称第一。 周寒难得的沉默了,面上带着假面根本看出他的神情,良久,才听到他开口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起伏和情绪。 沐音挑唇勾起一丝弧度,眼中的冷意更甚,没错,她确实不会这么做,最起码现在不会这么做,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搞清楚之前,她是不会这么快出手的。 “恶人谷的天殊草是你盗走的?”沐音看向他。 周寒的眸光闪了闪,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极淡的笑意:“我确实想这么做但是很可惜没有成功,说起来我倒是要谢谢这个盗走天殊草的人,若不是他,我的计划也不可能实施的这么完美,不过……只是没料到你会出现在那里,而且破坏了我的整个计划。” 沐音冰冷的视线看向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你设计这个局杀沐荀是为了挑唆我与恶人谷的关系?” “沐小姐很聪明。”周寒道:“我这么做的确是为了挑唆你们的关系,但是我似乎是高估了你对南侯府的重视程度。” 沐音冷笑一声:“你说的不错,就算是沐荀真的被恶人谷的人杀了,我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也许我会感谢你也不一定。” 她的声音很淡,很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周寒却莫名的从中听出了几分凉薄之意,倘若换一个人跟他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这样说一转移他的视线,但是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他没有半分的怀疑。 因为她的声音淡漠如冰,那嘲讽的双眸以及凉薄的唇角无一不在昭显着她心中所想。 掩藏在假面之下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这份狠辣还真是合他的胃口啊,他对她的兴趣真是越来越浓了。难得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手,不是么? “那还真是可惜。”他道:“若不是你出来搅局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但是……我很不喜欢被人算计。”沐音眯了眯眼,道:“也许你该告诉我上官筠和假梅花牌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我的目标一直就是你。”周寒淡淡的道,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似乎是在跟心爱之人说着腻死人的情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表白心迹。 “你究竟是谁?”沐音看向他,眸光闪过一道寒芒,周寒绝对不是他的真实身份,这么一个有谋略有身手的人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况且他以假面示人,就足以说明他不想被人认出来而故意做的伪装。 周寒抬眸看向她,淡淡的道:“说起来我们倒也有些渊源。” 他的声音里竟然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哦?”沐音挑眉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周寒却是转过眸子,拿起桌上的空茶杯,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而后端起茶杯慢慢地品了起来,沐音倒也不急,换了一个较为慵懒的姿势垂眸看向他,神色间掠过一抹寒意。 周寒抬眸看过去,就看到眼前的这副动人心魄的美景,只见她一袭水蓝色长裙腰间系了一条沙白的束腰,将她玲珑有段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微微的侧躺,右手五指微微弯曲虚撑着耳后,三千青丝滑落肩头温顺的垂在胳膊处,凤眸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迷人的魅惑和慵懒,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掩藏在假面中的双眸划过一缕惊艳,而后慢慢归于平静,掩下双眸,似乎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如果不是受人之托,我想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她的那份杀伐果决很对他的胃口,多少年了,一直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人,如今却偏偏站在对立面。 沐音眸光闪了闪,这是承认了他的背后还有人了? 淡淡的挑眉道:“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周寒站起身道:“我今日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坐坐,不知沐小姐可否赏脸?” 沐音直起身子,看向他的眸光闪过一丝寒芒,弯了弯唇角道:“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周寒掩在假面下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柄软剑,沐音见此目光闪了闪,拿出方才收起来的龙鳞,从容不迫的站起身,脚下一点飞快的朝对面的人攻去。 发丝飞舞,衣诀飘扬,此刻没有一个词可以来形容她的美,仿若是从画中飞出来的人一般。 周寒目光闪过一抹惊艳,脚下的动作倒也不慢,飞快的略身对上前来的攻势。 因为两人使用的兵器不同,周寒用的长剑总是比沐音要占一些优势,但是沐音本就擅长近身功夫,倒也不输于他,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是难分高下。 毕竟房内的空间不大,两人的动作一时间都有些舒展不开,沐音相对来说还好一些,但是周寒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一来他手拿长剑却是有些挥展不开,二来沐音的攻势完全不是与他打斗,每一招都是隐含杀机,招招致命,是以他不得不加以防备,倘若她真的用毒,这么短的距离,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躲闪的开,毕竟她的毒术可不是一般的毒术可比。 两人打斗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由于如今的时辰所有的人都已经就寝,所以在这寂静无声的一方地界上就显得格外的响亮了,不过锦瑟院倒是离其他院子还有一些距离,倒是不担心旁人会被这打斗的声音惊醒。 文姝以及院里其他的人也都没有出现,想来也是被周寒做了些手脚,以他精密的谋算,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纰漏,他们不出现倒也省的再费一番功夫,毕竟文姝不懂武功,与其让他们进来,将事情闹大,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就好。 两人缠斗了十几招,依旧难分高下,周寒看着她手里沾了少许的匕首,眸中划过一道暗芒,垂眸看向自己手腕处的一道划痕,夺目赤红的鲜血顺着手腕划向五指,掩藏在假面之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抬起手腕伸向唇边,伸出舌尖将涌出的鲜血含入口中,似乎是在回味口中的味道,垂眸良久,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夹杂着一丝丝的兴奋还有一点点的失落。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他没尝过自己鲜血的味道了,真是让人兴奋啊,而且让他尝到这个味道的人竟然是她,呵呵,多么让人惊叹的巧合! 沐音看着他的动作,眸光不由得闪了闪,垂眸看了眼匕首上的鲜血,唇边划过一丝弧度,再次出手朝他袭去,周寒见此却是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了地上,以赤手空拳来直面袭来的招式,显然就算是他不拿任何兵器,也不会处于下风,因为他这次的出手显然是比之方才要谨慎了些许,而且出手也狠辣了许多,完全不似之前的留有一丝余地。 沐音眸中划过一道杀意,动作也越发的凌厉起来,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意,随着两人越发凌厉狠辣的打斗,房间里的东西也被破坏的七七八八,花瓶凳子桌子全被破坏了个殆尽,最后竟然连门都被毁了个彻底,两人也从房里打斗到了院外。 漆黑的夜晚虽然借着月光,但还是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一时间只能看到匕首发着寒光在半空中挥来挥去,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招式。 正在两人缠斗之时,突然上空袭来一道寒光,沐音眸光一闪,侧身避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余光扫过,只见方才站定的身后大树上赫然钉着三根散发着寒芒的银针,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促了剧毒般散发着幽光,让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眸光闪过一抹凌厉,抬眸扫向银针的出处,却不想周寒却是突地飞身上前,朝着沐音狠厉的一击,虽然已经极快的躲避,但是还是被伤到了腰侧,唇角缓缓流出一道血丝。 趁着沐音松懈的这一瞬间,周寒突然再次欺身上前,伸手将她的穴道封住,顿时沐音身子一软,手中的龙鳞嘭的一声掉落在地,身子也随之朝后倒去,周寒见此立即上前接住她下滑的身子,看着怀中的人绝美的面庞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苍白,凤眸紧闭,原本娇艳欲滴的双唇此时略显苍白,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血迹,看起来竟是多了几分魅惑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沉迷其中。 静静的凝视了片刻,突然掩在假面之下的唇角勾起了一丝极淡的弧度。抬手将她唇边的血迹擦拭干净。 “怎么?动心了?”突然漆黑的夜空下传来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 随之一道曼妙的身影落在了两人身前,周寒敛下双眸,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温和,竟是带着一丝极淡的凉意:“你来做什么?” “我若是不来你又怎么会能借机伤了她?”女子的声音依旧带着一抹淡淡的嘲讽:“难不成你真的看上她了?” 周寒这才抬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随即扛起已经昏过去的沐音朝远处略去。 女子看到被周寒扛在肩头昏过去的人,眸中划过一道嗜血的杀意,唇角勾起,沐音啊沐音,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冷哼一声,随即闪身离开了院落。 没有人知道眼前的一切已经落在了院落外不远处的一双眸子里。 “柔儿,你在看什么呢?”突然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男子随着她的眸光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什么。”沐柔转过身,看向身边的男子,面上浮现一丝娇俏的笑意:“瀚哥哥,你看今晚的夜空多美啊。” 当然,心情也是更美的,没想到从房间出来,竟是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啊,这些天她一直在筹谋应该怎么办,没成想旁人倒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男子抬眸看向上空,此时的月亮已经清明了许多,连带着周围的几颗星都闪耀着光芒,收回目光,看向身前的沐柔,道:“是啊,夜空很美,但是再美的夜空也不及我的柔儿美。” 男子眸中闪着温和的笑意,眉宇间也挂着淡淡的宠溺。一副深情不寿的模样。 沐柔见此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声音更是娇媚的不行,低低的唤了一声:“瀚哥哥……” 男子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发髻,笑道:“我的柔儿还是这么的可爱。”顿了下又道:“我该回去了,等再过两日再来看你。” “瀚哥哥。”沐柔略带不舍的眸光看向他,有些欲言又止的道:“你……你……你什么时候来南侯府提亲?” 男子眸中闪过一道不耐,而后笑道:“你也知道你大姐的婚事将近,咱们总不好抢了风头,等你大姐的婚事过后我就上门提亲,将你娶过门,好好的疼惜你。” 沐柔面上的红晕更甚了,垂眸点了点头,柔声道:“瀚哥哥,柔儿都听你的。” 男子勾唇笑了笑,低头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道:“柔儿,我先走了。” 说完,闪身离开了院子。 沐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宇间划过一抹淡淡的不舍,感觉到方才他留在额间的触感,唇边不由得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面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题外话------ 大家猜一猜周寒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猜对有奖哦~么么哒(づ ̄3 ̄)づ╭?~ 马上就要过年了,每天的事情很多,码字的时间不多了~更新的时间可能有点晚~但是过年不会停更的……新年快乐哈~ 第九十二章 血雨腥风 兰诺醒来之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看着房内的一室狼藉,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了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循着两人打斗的痕迹寻到了院内掉落在地的龙鳞,看到上面沾满鲜血,顿时心中一凛,将龙鳞收起,快速的朝文姝的房间而去,果然,此时的文姝正毫无知觉的倒在了房间的桌子旁,伸手触了触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顿时凛冽的面色闪过一道愠色,垂眸沉思了片刻,随即快速的飞身离开了院落,直接朝着熠王府而去。 此时已经到了亥时,整个街道上都是静悄悄的,只有更夫打敲竹梆子的声音,以及口中念念叨叨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空旷的街道上,就显得悠长深远了。 “咦——”更夫打哈欠时不经意间抬眸便看到了一道犹如虚幻的身影从眼前掠过,顿时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竹梆子仍在地上,再仔细一看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影子,刚才一定是自己的幻觉,这般想着不由得摇了摇有些沉重的脑袋,继续沿路敲打着竹梆子,嘴里念叨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这次的声音显然比之前大了许多,也许是为了在这寂静空旷的处处透着诡异氛围的夜幕下给自己一些安慰罢了。 兰诺的轻功向来不错,飞身的动作很快,只能看到一道虚影在透着微光的月色中闪身消失在夜幕里,熠王府向来戒备森严,即使兰诺的功夫实属上乘,但踏进王府没多久,还是被掩藏在夜幕之下的守卫之人发现了。 “什么人?!胆敢擅闯熠王府!”一个玄色的身影飞身上屋檐,看着对面并不十分清晰的面容,低声喝道。 兰诺扫了眼围在下围手持兵器虎视眈眈看过来的一群人,眸中闪过一道暗芒,沉声道:“带我去见熠王殿下。” 她的声音很凛冽,夹杂着浓烈的杀意,让对面的秋风神情一凛,戒备之心更重了,冷声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围在下围的一群人立即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朝着站在房檐上的兰诺袭去。 兰诺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刷的抽出腰间的长剑朝下方狠狠的一挥,凌厉的剑气夹杂着浓烈的杀意,顿时让飞身袭来的一干人等,心中一惊,飞快的闪身避开,虽然湛湛的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但难免还是被凌厉的剑气所伤到,嘴角都流出了一丝血丝! 秋风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惊,面色也越发的阴沉下来,正准备飞身而上,突然再次听到充斥着无尽杀意的声音想起:“我再说最后一遍带我去见熠王殿下!” 随着脚下的步子向前靠近了两分,对面的秋风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顿时心里一紧,他是记得她的,上次沐小姐来熠王府,就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沐小姐才会匆匆离开,想来她应当是沐小姐身边之人,难怪武功会如此之高,想到这里,立即挥手制止下方的一群人,看向兰诺道:“可是沐小姐找王爷有事?” 兰诺抬眸看向他,眸中的杀意凛冽,眼圈似乎都有些泛红,冷声道:“滚开!耽误了事情谁都付不起责任!” 秋风神情一凛,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立即道:“我马上带你去见王爷。” 说完,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便飞身朝着不远处的院落飞去。 兰诺手执长剑立即紧随其后。 熠王的院落值守的人并未很多,只有守在门口的古月一人,古月看到秋风,皱了皱眉刚想开口,突然撇到他身后的女子,顿时一怔,虽然与她接触不多,但是自从上次在南侯府,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她的功夫,还有沐小姐对她的维护,仅从这点便可看出,沐小姐待她绝非一般人可比拟的,虽然不知道她深夜来此是为何事,但是看她神情凛冽,面色紧绷,眸中杀意尽显,紧张之情溢于言表,能让她露出如此神情的事情,莫非……想到此,不由得也是神情一凛,朝她道:“兰诺姑娘稍后片刻,我马上去叫醒王爷。” 话音刚落,不等他推门,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都进来。” 待三人推门进去,便看到坐在上首的祁瑾熠,神色淡漠,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疲态,穿戴整齐明显就是还未休息的模样。 “王爷。”兰诺上前双膝跪地,沉声道:“小姐出事了。” 祁瑾熠面色一沉,眉宇间闪过一抹厉色,凌厉的双眸扫向跪在下首的兰诺,冷声道:“她现在在哪?” “小姐应该是被人掳走了。”兰诺拿出收在身上的龙鳞,呈上道:“这是我方才在院子里找到的,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迹,院子里也有血迹……”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等兰诺将话说完,祁瑾熠已经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此时的他面色阴沉,眉宇间充斥着浓重的戾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样的祁瑾熠无疑是最让人胆寒的。 古月和秋风双双敛下双眸,不敢去直视这样的王爷,自从他们跟在王爷身边以来,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这种神情,就像是一把绷紧了弦的弓,随时都有可能会断开,那种恨不得将人撕碎的寒芒,让人心里不由得发怵。 虽然平日里的王爷也很冷,但是从未像现在这般,冷的几乎让人十米开外都不由得瑟缩身子,眸中的寒意及戾气像是要直接将人灼化。 兰诺也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敛下双眸将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等她将话说完,祁瑾熠并没有开口,眸光像是在看向兰诺,又像是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这种寒意四射充满戾气的双眸不由的让兰诺下意识的扯开了目光,不敢与之对视,一时间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古月等几人的呼吸声似乎都在刻意的压抑,努力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良久才听到祁瑾熠的声音:“你说他点了你的穴道就让你昏死过去?” 兰诺点了点头,当时她正准备抽出身上的长剑,不成想他的速度简直就是惊人的快速,只感觉道胸口上方一阵绞痛,犹如刀刮一般的生疼,接着便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待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当时那副场景了。 祁瑾熠眉宇间的戾气更重了,兰诺的功夫一般高手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但在她还未拔出长剑之际已经被人点住了穴道,可见此人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而且速度也绝对是绝无仅有,这天下间能有此速度,而且仅一穴道就能让人昏死的人绝对不多,更何况仅仅是在北楚的地界儿就更少了。 秋风并未见过兰诺的功夫,自然感触并不是很深,可古月心中却是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般让人心惊,兰诺的功夫当日在南侯府他可是从头看到尾的,不说有多精妙,但是以他现在的功力恐怕连她的十招都挡不住,如此强劲的武功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败在了一个和一人身上,可见此人的武功到底是有多么的深不可测,况且看王爷的神色就知道,此人绝非寻常之人。这样一个武功强劲之人劫走沐小姐的动机可就值得令人深思了。 不过这显然这不是他应该深思的问题,默默的掩下眼帘继续站在一旁当透明人。 “他的长相你可还记得?”祁瑾熠看向兰诺道。 兰诺低眉沉思了片刻,才低低的摇了摇头,道:“当时天色很暗,看不真切,我只记得他身穿一身黑袍,面上……面上带着一张假面!”兰诺恍然道:“假面的颜色似乎是有些暗黄,比人的肌肤要暗沉很多。” 假面?祁瑾熠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而后抬手轻轻敲击桌面,蹬…蹬…蹬…每一下都似乎让人的心不由得颤抖一下,良久,才听到他开口道:“你可有怀疑的人?” 兰诺微微一怔,醒来之后查探了下四周,便急匆匆的赶往了这里,倒还真是不曾细细想过这个问题,垂眸沉思了良久,突然眸光一闪,脑中闪过一道身影,立即道:“这些日子一直有人在暗处与一醉楼作对,背后之人似乎是一个叫周寒的男子,但是我等一直没有找到关于他的任何踪迹,今日传出的有关天殊草的谣言,也处处透着诡异,很有可能也与此人有关……” 这些日子以来若说最诡异的事情也就属这名叫周寒的男子了,每一件事情似乎都有他的参与,而且每一次都能被他轻而易举的逃脱,小姐也曾说过此人的心思极其深沉,一定要小心应对,虽然并不知晓他究竟会不会武功,但是如今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你的意思是今日一醉楼的事情也是这名叫周寒的男子在后背做的手脚?”祁瑾熠眯了眯眼,眉宇间闪过一抹凌厉。 兰诺点了点头,道:“小姐曾说过周寒此人阴险狡诈善于谋略,做起事情来更是滴水不漏,今日的事情虽然与凌云帮帮主有关,但是单凭他的算计与谋略不可能让我们查不出任何线索……” 兰诺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了,凌云帮帮主身后肯定是有人在帮他筹谋,或是给了他一定的好处,不然以他如今的江湖地位,是断然不会这么兵行险招的,要知道这么做可不仅是得罪了一个有权有势的酒楼而已,更是连江湖中不少人都得罪了个彻底。 他能做到一帮之主的位置自然是不会这么愚蠢的。 祁瑾熠眸色深了深,面上的寒意越发的浓重了,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朝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秋风吩咐道:“立刻去查一下周寒的来历。另外将他接触的所有人都给本王查清楚,两日后本王要看到结果。” 秋风神情一凛,立即上前单膝跪地恭敬道:“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一定将他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 祁瑾熠淡淡的点了点头,秋风便立即起身匆匆出了院落朝另一处走去。 “兰诺。”祁瑾熠转眸看向她,冷声吩咐道:“你现在立即回南侯府将事情处理干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察觉到事情的异样。” 这里的任何人自然包括南侯府的所有人在内。 兰诺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只怕是自家小姐的名誉也会跟着受损,到时候的后果可想而知。 沉声道:“王爷放心,我立即去办,绝不让小姐失踪的消息传扬出去。” 祁瑾熠点头,眸中闪过一道寒芒,周寒是么?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他的音儿!这世间所有伤害音儿的人都不应该再活在这个世上!眸光中露出的嗜血的杀意让古月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王爷,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查一下沐小姐的下落?”虽然不敢直视这样的王爷,但是古月对这位未来的熠王妃还是打心眼里欣赏和佩服的。 就单单那是那份气度,就已经不知道胜过那些闺阁千金多少了。 “熠王府一切照旧。”祁瑾熠冷声道。 一切照旧?这是不打算派人去查探沐小姐的下落了?古月掩下不解的双眸,有些不明白王爷这么做的意思,但是这些事情显然不是他能左右的了的,王爷一定是有自己的思虑的,当即点了点头也不再开口。 古月不知道但是不代表兰诺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出动熠王府的人,自然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到时候只怕是事情也就瞒不住了,为今之计,只有抽出暗中的势力去调查此事,才能不被人察觉。 待兰诺古月离开后,祁瑾熠突然朝着寂静的房间沉声道:“来人。” “主子。”突然从暗处飞身落下一个青黑色的身影,单膝跪地神色一片肃穆。 “吩咐下去,凡是与凌云帮有任何牵扯之人格杀勿论!”祁瑾熠神色淡漠,唇角勾起,眸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 青黑色男子眸中掠过一道惊诧,随即垂眸应道:“属下遵命。” 看来当今世上再也不会有凌云帮的出现。 “查清楚今日去一醉楼闹事的都有哪些门派,全部绞杀,一个不留!”青黑色男子肃穆的神情产生一道龟裂的痕迹。 今日去一醉楼闹事的各门各派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十人,况且里面还有不少江湖地位破案高的门派,就连九华门也牵涉其中,若是全部绞杀,恐怕江湖撒很难过又要兴起一股腥风血雨了,到时候…… 抬眸有些犹豫的看向祁瑾熠道:“主子……” “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祁瑾熠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像是冰封在寒冰之下的凉意,直直的侵入道骨子里去,青黑色男子心中一惊,立即垂眸不敢再言。 江湖真的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 沉默良久,祁瑾熠阴沉的面色好了少许,冷声道:“传令下去,即刻命人去打探音儿的下落。” “主子放心,属下这就派人去打探沐小姐的下落。”青黑色男子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沉声应道。 “不要惊动任何人,一定要暗查。”祁瑾熠神色冷硬,眉宇间的凛冽更深了两分。 “属下明白。”青黑色男子神色恭谨的道。 祁瑾熠点头,朝他摆了摆手,青黑色男子立即起身闪身消失在了房内。 垂眸淡淡的看向自己的双手,音儿,你一定要没事,不然……我怕连我自己都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兰诺离开熠王府之后便直接去了一醉楼,不曾想却是撞见了恶人谷的谷主傅海。 “神色匆匆的发生了什么事?”傅海身上还穿着那件花红花绿的长衫,神色间挂着一抹淡淡的愉悦,看着眼前一脸匆忙神色的兰诺蹙眉道。 兰诺自然知道傅海与自家小姐的关系甚笃,傅海一直将自家小姐当做是自己的女儿来疼宠,当下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他,傅海听闻,面色大变,当即便拿出恶人谷的令牌飞身离开了一醉楼,将留在盛京的恶人谷之人全部调遣了出来,暗中追查沐音的下落。 胡掌柜也知道了事情的尾末,面色也是大变,眉宇间充斥着一抹厉气,立即将安置在一醉楼的所有人都调遣了出来,暗中查探自家小姐的下落。 兰诺也发出信号将来盛京之时调派的所有能抽出的人手都调遣了出来。 一时间,在这漆黑的夜幕下,不断的闪身掠过一道道极快的身影,竟是直接将打更的更夫当场吓晕了过去。只是却是没有人去注意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夜幕下的月光,越来越昏暗了,似乎笼上了一层浓浓的黑雾,让原本就漆黑的夜幕更加黑暗了几分,然而在这寂静诡异的夜幕下,一场无声的杀戮正在悄然的进行着。没有人知道正是这场血的洗礼让整个江湖为之一颤,掀起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腥风血雨! ------题外话------ 抱歉~今天更新的有点晚了……明天的时间会提前的,么么哒(づ ̄3 ̄)づ╭?~ 第九十三章 定杀不赦 第二日一早,锦瑟院内就来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兰诺看着两人蹙了蹙眉,尤其是在看到淡粉色女子之时,眸中极快的掠过一丝杀意,再抬眸时,目光已经一片清明,带着淡淡的疏离,冷冷的唤了一声:“夫人。” “音儿可在房里?”阮侨玉这么些日子以来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她的性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小姐今日一早便出府去了。”兰诺道:“夫人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待小姐回来我会代为通传。” 阮侨玉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皱眉道:“这个时辰出府去做什么?” 兰诺摇头,道:“小姐的事情兰诺并不知晓,夫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娘,咱们来都来了,不妨在这里等等姐姐吧,说不准她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呢。”阮侨玉身旁的沐柔扫了眼紧闭的房门,唇角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柔声道。 “这……”阮侨玉有些犹豫。 “姐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咱们去姐姐房里看看还缺什么东西赶紧给补上啊。”沐柔劝道:“有些事情姐姐不好开口,咱们得在一旁帮衬着些,不然姐姐与咱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能缓和啊?娘,你以后一定要多来姐姐的院子走动走动,不然等姐姐嫁人了可就来不及了。” “二小姐。”兰诺冷冷的看着她,神色冰冷:“这里是我家小姐的院子,没有小姐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 “这怎么能是闯入呢?”沐柔面上闪过一抹不悦,道:“这里本就是南侯府,娘与我都是姐姐的亲人,我们进去只不过是要关心一下姐姐,难道这也有错不成?” “二小姐,若是这么说来,倘若哪天你不在府中,我家小姐是不是也可以随意进出你的房间?”兰诺冷笑一声,道:“二小姐若是点头,我自然放你进去就是,若是不同意,那还请二小姐离开锦瑟院!” 呵!亲人?!还真是可笑,陷害自家小姐的时候怎么没说是亲人!挑拨离间的身后怎么没说是亲人!现在提起是亲人了?!未免让人贻笑大方。 沐柔原本正想点头说可以,但在兰诺冰冷的隐含杀意的双眸下硬是将嘴边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她有十足的把握,就算她点头,沐音也绝对不会闯入她的房间,但是眼前的人她可不敢保证,她眼中的神情她是绝对算得上熟悉的,上次她来这里的时候,沐音眼中的神情与她一模一样,甚至比她还要凌厉三分。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扯开目光,佯装镇定道:“不过是一个奴才,有什么权利干涉主子的事情?!” 兰诺面上的表情更加凛冽三分,冷声道:“叫你一声二小姐是客气,你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告诉你,我的主子只有我家小姐一个,至于其他人在我眼里可不是什么主子!” 这话不仅是说给沐柔听更是给阮侨玉提个醒,她兰诺是自家小姐身边侍候的人没错,可不代表是南侯府的下人。 “你……放肆!”沐柔娇媚的面容顿时沉了下来,双眸更是像猝了毒般狠狠的瞪向她:“来人,给我好好教一下她该懂的规矩!” 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婢女,竟然如此跟她说话?!之前有沐音护着,她也就忍了,可现在沐音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她竟然还敢如此猖狂! 沐音她现在动不了,可不代表她动不了一个小小的贱婢! 未等阮侨玉开口劝阻,侍候沐柔的丫鬟婆子已经挥袖上前了,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她们这么些日子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整天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明明就是和她们一样的身份,非要装作高人一等的模样来,当真是可恶至极! 兰诺看着涌上来的三人,眸中划过一抹冷芒,唇角微勾,当即抽出手中的长剑,冷锋一闪,顿时惨叫声伴随着惊叫响彻一方。 “啊——啊——”沐柔吓得血色全无,之前面上的狠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深深的惊恐,坐在轮椅里的身子竟也微微的颤抖起来。阮侨玉虽不似沐柔那般,却也是面色苍白,眼底布满了深深的惊恐。 “啊——我的手——” “我的手——” 顿时一股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涌上来的三人同时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死死地抱着血流不止的手臂,面色已经惨白如纸,神情更是扭曲的让人不敢直视。 鲜红的血液顺着几人的手臂处染红了一地…… 不远处赫然摆放着三条正在涌出鲜血的手臂,惨白的手臂处整整齐齐的切口甚至可以看见里面正在抽动的血肉,随着血液的流逝,几条臂膀已经从正常的肉色变为了惨白的白色,看起来异常的可怖。 “这里是锦瑟院!岂容你们放肆!”兰诺的声音犹如被寒冰浸透般的让人冷彻骨髓:“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若有下次,定杀不赦!” 三人蜷缩在地上哪里还能将这番话听进耳里,手臂的疼痛仿若刀削,一直疼入骨髓,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 阮侨玉面色苍白,神色复杂的看向持剑而立的一身戾气的蓝衣女子,心里也不知是该恼怒还是该高兴,她这般放肆竟敢血溅当场,手段如此狠辣,心里本该生气,但是想起那个清冷淡然的女儿,心底的那点生气也变成了点点安慰,音儿的身边能有一个如此衷心护主的丫头,也算是不用再为她百般担心了。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医治吧。”阮侨玉还是不敢看向那三人,毕竟如此血腥的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心里难免有些惊惧的。 来了几个身轻力壮的男子将三人拖了下去,顺带着将这里打扫了一下,虽然血迹清理干净了,但是周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待人下去之后,阮侨玉看到面色依旧惨白的女儿,心头升起一抹怜惜,温声道:“柔儿,既然你姐姐不在,咱们也先回去吧。” 沐柔神情上依旧带着一抹深深的惊恐,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血腥里,一副神情呆滞的模样。 阮侨玉见状,眉宇间闪过一抹深深的忧虑,侧目看了持剑而立的兰诺一眼,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收回目光推着沐柔离开了锦瑟院。 兰诺看着手中被染红的长剑,冷笑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另一边。 这是一座极为偏僻的地界,周围四面环山,到处都是枯黄的树干,方圆几十里就唯有眼前这么一桩破败的院落,房屋是土房,上面的砖瓦已经破损不堪,门窗也略有漏洞,看起来极为萧条。 而就在这间土房里,出现了三个身穿极为不符的人,其中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子正躺在有些破损的床面,但丝毫掩盖不了她通身的气场和绝美不似凡尘的容颜,只见她双眸紧闭,面色有一丝惨白,静静的躺在那里,美丽的就似一副画一般。 另外两个皆是一身黑衣,一个带着假面,一个却蒙着面纱看不真切。 只见蒙着黑纱的女子手握一柄匕首朝床上的女子走去,掩在黑纱之下的双眸闪过一丝入杀意。 假面男子一把扯过她,声音有些低沉:“你做什么?” “当然是杀了她!”黑纱女子冷笑一声,看向假面男子道:“怎么?你难不成要阻止我?” 声音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假面男子冷笑一声:“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黑纱女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堂堂刹魔宗的宗主何时杀个人也这么犹豫不决了?!还是说你真的看上她了?!可惜呀,就算你看上她,她也不会喜欢你!因为……她就是个不折不扣铁石心肠的人!” 最后一句话似乎夹杂着无尽的寒意和杀意。 假面男子掩在假面之下的面色闪过一抹冷意,将她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抬手隔着黑纱死死的钳住她的下巴,温和的声音夹杂着一抹凌厉:“你又何尝不是铁石心肠?!” 黑纱女子面色闪过一抹愠色,想要挣脱她的钳制,却被他死死的钳住,直面向他,他漆黑的瞳孔像是无底的深潭,散发着摄人的光芒,女子转过视线,声音冰冷:“放开!” 假面男子不但没放,反而更加收紧了些,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女子,眸光似乎要将她吞噬一般,良久才冷哼一声甩开女子:“你果真是没有心的。” 黑纱女子眸光闪了闪,伸手抚了抚被捏痛的下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让开!” “你杀不了她!”假面男子上前一步,瞥了眼床上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凌厉。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假面男子冷哼一声,冷笑道:“你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黑纱女子一愣,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假面男子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就在昨晚,凌云帮被灭!天鹰盟,炎罗帮……昨日所有去一醉楼的人全部被绞杀的干干净净,可谓是血洗盛京!你难道还不想告诉我实话?!” “什么实话!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黑纱女子眸光闪了闪,冷声道。 “呵呵……”假面男子突然低低的笑起来,只是笑声里充满了寒意和杀意:“在你没有告诉我实话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杀了她的,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黑纱女子沉默良久,突然道:“你莫不是害怕了?!怕刹魔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也是,你隐迹江湖这么些年,刹魔宗的地位早就不似从前那般稳固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云门?这些年他的势力早已就在江湖中根深蒂固了,还有……额……” 假面男子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让她还未出口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侧首靠近她的耳边,温声道:“记住!我可以将你宠上天,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随心所欲!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黑纱女子面色已经涨红,呼吸声也逐渐加重,就在她以为马上就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假面男子突然放开了手。 “咳咳……咳……”黑纱女子抚着脖颈狠狠的咳了起来,眉宇间充满了浓浓的痛苦之色,看起来万分的痛苦。 假面男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掩在假面之下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良久,黑纱女子才终于止住咳声,此刻的她,掩在黑纱之下的面色已经由红转白了,抬眸看向面前的人,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假面男子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因为地面布满了尘土,上面沾染了不少的灰尘,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来,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净净,就连柄上雕刻的纹路中间都擦拭的一干二净,犹如新的一般。 将已经沾满灰尘的锦帕毫不在意的扔到地上,执起黑纱女子的手,将匕首温柔的放在她的手心里,温声道:“知道你喜欢干净,你看我已经帮你擦得干干净净的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温柔的动作,柔和的嗓音,仿若之前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黑纱女子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垂眸并未看向他,只是眉宇间的戾气又重了几分。 “好了,不要不开心了。”假面男子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淡淡的道:“你想杀她我可以帮你,但是……我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若是被我知道,你知道我会怎么惩罚她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仿佛要将人腻进去:“我会先将她的双眼戳瞎,然后再剜掉,再将她的鼻子一点一点的割掉……啊,对了还有嘴唇,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最漂亮的地方了,用烧红的煤炭在上面来回滚动,直到鲜红的唇瓣慢慢的变成两条漆黑的直线……舌头要一点点的割掉……” “然后就是耳朵了,找一根细细的铁丝从左边的耳洞慢慢的穿到右边的耳洞里,这种滋味一定非常棒!差点忘了……她的手指也要一根一根的剁下来,还有脚趾……再将她面上的皮一点一点的剥下来,身上的皮也要完好无损的剥下来……” “最后将她的心掏出来,里面的内脏也一定要清理干净,至于她的身体……就一刀一刀的割下来好了,可以完美的得到一副骨架……” 温柔如水的声音却像是带着无尽的凉意一点一滴的深入骨髓,让人汗毛直立,浑身颤抖。 黑纱女子也微微瑟缩了一下,眸光闪了闪,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假面男子察觉到她的些许颤抖,垂眸看向她,声音柔和:“怎么?被我吓到了?你放心,我是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你的。” 语气轻柔,仿若怕吓坏了眼前的人儿一般。 说完,伸出双臂将女子搂入怀中。 原本有些温热的身子,此事的黑纱女子只感觉到无尽的冷意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深入骨髓! 良久,假面男子将她放开,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温声道:“你放心,这个地方没有钥匙是出不去的,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她会一直在这里。” 黑纱女子看向床上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看向假面男子道:“你不让我杀她,至少让她服下这颗丹药,不然,我不放心。” 她的手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假面男子看着眼前的药丸,眸光闪了闪,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挪开身子,显然是同意了她的做法。 黑纱女子眉宇间闪过一抹冷色,走到床边,将药丸塞进她的口中,朝她的胸口处一点,顿时脖颈一动,显然药丸已经被咽下腹中。 黑纱女子看着她昏睡的容颜,面上的戾气很重,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从床边离开,看了眼假面男子道:“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闪身离开了房间。 假面男子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真是不乖呢。淡淡侧眸看向床上的人儿,眉宇间闪过一抹惋惜,好不容易找到的对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宗主。”突然房中多出了一人。 假面男子抬眸看向他,淡淡蹙眉道:“什么事?” 那人上前将事情讲完之后,假面男子掩在假面之下的面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垂眸沉思了片刻,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眸中闪过一抹寒芒,熠王么?祁瑾熠,果然还是小看你了! 瞥了眼床上的人儿,眸中的寒芒更甚几分,转眸飞身离开了院落,先前的那名男子看了下四周也紧随其后飞身离开了房间。 顿时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仿若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此时,躺在床上凤眸紧闭昏死过去的沐音突然睁开了凤眸,一道凌厉的寒芒一闪而过。看着两人之前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弧度。 ------题外话------ 今天又更新的晚了……么么哒(づ ̄3 ̄)づ╭?~ 明天就是除夕了……现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红包多多~ 多多支持啊~ 第九十四章 皇后的谋算 南侯府的大小姐被人劫持了?! 今日一早这条消息已经在盛京传的沸沸扬扬,猜疑不断,不少人都在猜测沐小姐因为生的极其美艳而被一直盘踞在山上的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的的那群山匪盯上了,是以才会被劫持上山,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天,想必这沐小姐必是已经清白不保了啊。 看来她与熠王殿下的婚事恐怕也不慎堪忧啊,毕竟熠王殿下身为皇子,又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子,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失真的女子嫁入皇室?这等于是完全的在给皇室抹黑啊,皇上又怎么会同意呢?! 但是不管外界如何传扬,熠王府一直都很平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一如往常一般所有上门拜访的人都被拒之门外,理由还是一样,熠王殿下身子不好,不宜见客! 也正是因此,谣言越传越旺,竟然连宫里都收到了消息。 “皇上,臣妾最近听闻不少关于南侯府小姐的传闻,对熠王的名声有些不大好……”皇后将盛好的粥端到祁巍的面前,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 “哦?”祁巍淡淡的挑眉:“皇后不妨说说看都是些什么传闻啊?” 皇后眸中闪过一缕幽光,抿唇道:“外面都在传南侯府的大小姐昨日被山贼掳走了,如今还没有消息,只怕是……”顿了顿随即笑道:“臣妾这些也只是听闻,当不得真。” 祁巍皱眉,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悦,到:“这么说已经失踪了两日了?今日早朝朕怎么没听南侯府提起此事呢?” “大约是南侯府不想事情闹大所以才有意隐瞒的吧。”皇后道:“毕竟这些总归是对女儿家的名声不怎么好的。” 祁巍冷哼一声,面色不愉,沉声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瞒得下去?!南侯府果真是胆大包天!” 皇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皇上,这件事情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只是民间的一些谣传罢了,只是……苦了熠王了,听说现在都在说熠王与南侯府小姐的婚事,话语很是粗俗不堪,难免让人听了不怎么舒服。”轻轻叹了口气道:“除了这种事,也不知道熠王的身子怎么样了?” 皇后的话虽是嘴上说着事情只是听闻,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无一不在透漏这件事并非只是谣传,而是真真实实发生的,祁巍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眸色暗了暗,道:“熠儿那边倒也么传出什么消息来。” 皇后道:“臣妾听闻这两日熠王府已经关门谢客了。不知道是不是熠王是不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 “皇后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祁巍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皇后精致的面容顿时微微一僵,继而唇角扯出一抹笑意,道:“臣妾哪有什么消息,这些不过是从一些丫鬟婆子哪里听说的,皇上也知道这后宫之中嘴碎的人很多,臣妾也是无意中听他们说起的。” 祁巍敛眉不语,神色晦暗莫名,让坐在一旁的皇后有些坐立难安起来,面色也有些许的紧张,只怪她一时紧张竟然忘了这一茬,皇上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她的这番话难免一起皇上的怀疑,毕竟他对于熠王的事情可是向来敏感的。 就在皇后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之时,祁巍终于开口了:“你觉得南侯府那个大小姐如何?” 皇后微微一怔,随即扯出一抹笑意道:“自然是个好的,只怕盛京再难找出比她更貌美的女子来了。” 祁巍挑眉:“才情方面皇后怎么不说?” “回皇上,臣妾并未见过她的才情不好妄下定断。”皇后神色闪过一抹犹豫,道:“当日在宫宴之上,本想见识一下她的琴技,不成想倒是闹得有些不愉快了,还差点搅了皇上的寿宴……臣妾每每想起都自觉有愧皇上。” 祁巍何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当日宫宴之上的事情,想必她已经记恨上了,否则今日也不会状似无意的向他提及这件事情,面色未变,沉吟了片刻道:“依皇后的意思,熠儿与她的婚事应当如何?” 皇后显然没料到他居然会这般容易的提及这件事情,微怔了片刻,道:“他们是由皇上亲自赐婚的,自然也该有皇上定夺。” “你毕竟是后宫之首,朕也想听听你的意思。”祁巍淡淡的道。 皇后眸中闪过一抹亮色,随后道:“臣妾以为,这件事不论是真是假,都难免垢人话柄,倒不如重新下旨赐婚,为熠王选一门好亲事。” “哦?”祁巍淡淡蹙眉:“朕已经下旨赐婚,金口一言,如何还能重新下旨赐婚?” “皇上,这南侯府的大小姐如今生死未卜,能不能找到还是另说,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被劫持了两日,若是让她与熠王完婚,难免让人背后议论,对熠王爷不是很好。”皇后道。 祁巍沉思了片刻,开口道:“皇后心中可有人选?” 皇后神色流露出一丝喜色,笑道:“臣妾看翰林院学士府的嫡女温温识度,端庄有礼,模样虽不及南侯府嫡女那般美艳但也是闭月羞花之姿,与熠王倒也算是良配。” “你说的是当日在宫宴之上弹琴的那个女子?”祁巍挑眉道。 “皇上竟然还记得她。”皇后眸中的笑意更甚了:“她正是翰林院学士府的嫡女沈灵芸。” 祁巍唇边不由得掠过一抹极浅的笑意,他当然记得她,还记得当初某人可是当着众臣的面狠狠的数落了她一番啊,那般霸气凛冽的话语,就算他想记不住都难啊。 皇后见他唇边的笑意,自然以为他是对此很满意了,当下立即道:“回头臣妾便将她召进宫里来,好让皇上见一见她。” 祁巍微微皱了皱眉,淡淡的道:“这件事还是稍后再议吧,主要还是要看熠儿的意思。” 皇后顿时一怔,精致的眉宇间闪过一抹愠色,随即笑道:“是臣妾心急了,臣妾也是想着给熠王找一个温温端庄的王妃好日后能照应他,倒是忘了还要熠王满意才是。” 没有人看到她垂放在双腿的玉手正死死的撕扯着手中的帕子,熠儿!还是熠儿!她的孩子同样也是皇上的骨血,怎么不见皇上对她有半分的疼惜之情,他祁瑾熠不过就是一个从宫外接回来的孩子而已,一身病不说,甚至母亲根本就没有妃嫔之位,他凭什么能独占皇上的宠爱这么些年?! 迟早有一天她一定要死死地将他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这样,她的孩子才有机会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 祁巍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朕等下还要去御书房议事,就不在这儿多呆了。” 皇后见状,立即上前扶他站起身,微微施了一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祁巍淡淡的点了点头,便直接出了长秋宫,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皇上。”在身后侍候的李公公道:“今日是刘贵妃的生辰,您要不要去敏秀宫瞧一瞧?” 祁巍侧目淡淡的皱眉道:“朕怎么不记得了?该送的东西可都送去了?” “皇上放心吧,老奴已经吩咐下去了,该送的都已经送过去了。”李公公道。 祁巍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道:“御书房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朕就不过去了,吩咐下去,朕晚上去敏秀宫就寝。” 李公公垂眸应了声,道:“老奴记下了,马上派人去传旨。”说完朝身边的小太监挥了挥手,那小太监立即微微弯腰便赶去了敏秀宫传旨。 “你们都下去吧,有李贯陪着朕就行了。”祁巍淡淡的道。 “是,奴才奴婢告退!” 一时间只剩下了祁巍和身后的李贯两人,祁巍并未朝御书房走去,而是漫步在空旷寂寥的宫苑中,李贯只是一路垂着头恭谨的跟在他的身后侍奉着。 “南侯府小姐的事情你怎么看?”祁巍突然开口道。 李公公神色微微一怔,随即垂下双眸,谨慎的开口道:“老奴觉得还是先将事情查清楚的好。” “这么说你觉得熠儿与她的婚事不该就此作罢?”祁巍皱眉道。 “老奴只是觉得这件事还是应当看熠王殿下自己的意思。”李公公神色恭谨的道,他跟在皇上身边十几年,自然知道皇上的脾性和最担心的是什么。 祁巍微微叹了口气,若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这桩婚事不可能会作罢,单看他对那丫头的维护就知道是已经上心了,他的儿子他清楚,凡是认定的事情断没有放弃的念头,这点倒是跟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想起那个温婉如玉的女子,眉宇间闪过一抹柔情,也就只有她才最懂他的心思,这么些年,除了她再也没有人了。只可惜啊,她竟是走的这样早,徒留他一个人在这人世间日日夜夜的思念……有人说过,唯有留下的人最痛苦,这话果真是不假啊!她或许早已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种种,但是他却没日没夜的沉浸在思念之中,无法自拔。 李公公看他的神色就已经猜出他在想些什么,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侍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叨扰,一时间,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宫苑中响起。 良久,祁巍才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朕老了,也不想再操这份心了。” 李公公神色也轻松了些许,唇角弯了弯,道:“皇上不必忧心,依老奴看那沐小姐也是个好的,想来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挟持的。”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有关她的事迹倒是也没少听说,况且,宫宴之时在忘月居的事情,看似查不出任何证据,但是他好歹在这深宫中也呆了几十年了,有些事情比旁人看的更清楚一些,这位沐小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祁巍微微一愣,笑道:“很少从你嘴里听到夸人,看来这南侯府的小姐当真是不错。” 李公公笑了笑没有接话,他自然知道如今皇上的心里只怕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的,虽这位沐小姐也是有几分喜爱的。 祁巍却是对沐音有几分喜爱,若是说刚开始对她有几分偏见,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还有宫宴之上的霸气宣言,当真是对她有几分改观,她的这种性子恰好也是他比较喜欢的,像熠儿这样的身子,选个温温如玉的倒还真是不见得适合他,反而是她这种性子,更能坚韧几分,能与熠儿相互扶持走到最后吧。 皇后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想挑破罢了,身在这深院高墙,有些事情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走吧,去御书房。”祁巍淡淡的道,说完,转身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李公公自然是恭谨的跟在身后,两人的背影在这空旷的宫苑中显得有几分萧条,几分空寂。 南侯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沐靖南面色阴沉的看着除了几个丫鬟婆子空无一人的锦瑟院,沉声道。 几个丫鬟婆子只能小心翼翼面色惶恐的跪在庭院中,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突然听闻自家小姐被人掳走了。她们根本就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就看到侯爷怒气冲冲的来了这里。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兰诺和文姝呢?”阮侨玉扫了眼四周并未看到她们的身影,本就有些紧张的面色更加紧张了几分。 几个丫鬟婆子根本就不知道她们的踪迹,自然是没办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阮侨玉想起昨日来锦瑟院,兰诺说的话,想必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音儿被掳走的消息,不但敷衍她们还将事情掩盖下去,难不成她是与那绑匪是一伙的么?阮侨玉现在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思绪也早已经理不清楚了。 沐靖南的神色更加不好看了,看着跪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几人,阴沉的面容仿佛能滴出墨来:“来人,将她们拖下去!护主不利每人三十大板!” 立即涌上来几个壮硕男子,上前将几人全部拖了下去,几人虽然心里恐惧万分,但是也知道现在不似求饶的时候,一个弄不好,丢了性命也是可能的。 几人被拖下去之后,阮侨玉看向站在一侧的沐靖南,泣声道:“咱们应该怎么办?音儿被他们劫到哪儿去了?都怪我,若是昨日我过来的时候进房去看一看,也许就能察觉到异样了……” 沐靖南安慰道:“这不怪你,她们不想让咱们知道,就算你进去也察觉不出什么的。” “那个兰诺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啊?为什么要故意瞒着咱们?”阮侨玉泣道。 “不可能!”不等沐靖南开口,一旁站着的沐荀立即开口否决道:“兰诺师傅绝不是这样的人。” 沐荀也开口道:“依我看她不想告诉咱们,可能有自己的原因,毕竟……音儿与咱们不亲,想必如今她定是去寻音儿了。”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兰诺师傅的武功这么好,肯定能找到音儿的。”沐荀道:“况且音儿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掳走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沐靖南很快抓住了重点,凌厉的目光看向沐荀,沉声质问道。 沐荀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说漏了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出实情,在沐靖南和阮侨玉等人的逼视下终于将当日在茗月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包括那两个恶人谷的人对她的敬畏之情。 听完沐荀的叙述,几人都出奇的安静,一致的都没有开口,只是面上的表情都是掩不住的震惊。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当真与恶人谷的人交情不浅?”最终还是沐靖南先开口道。 沐荀点了点头,他是亲眼看见那两个恶人谷的人刚开始的时候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见到她之后突然变得跟大白兔一样,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交情不浅么? “音儿被劫是不是与恶人谷有关?”沐煦突然开口道,毕竟恶人谷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他们可是连江湖中人都敬畏的存在,仇人更是数都数不尽。与他们牵扯上关系难免会有些危险。 沐靖南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当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派人去寻她的下落,现在已经两日了,若是再等上些时日,只怕京中的流言更甚了。” 沐煦皱眉道:“若是咱们府中若是派出人,不就真的说明音儿已经被劫了?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流言的事情了。” “那怎么办啊?音儿该怎么救啊?”阮侨玉满脸泪痕,哭道。 沐靖南也是眉头就紧蹙,刚才只顾着找她的下落,倒是忘记了这么一茬了,南侯府不能派出人,那又该如何是好?沉思了片刻道:“熠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沐荀道:“熠王府如今闭门谢客,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沐靖南皱眉,这熠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看他之前对音儿的态度,不像是作假,为何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难不成…… ------题外话------ 春晚都没有看成……一直在码字……大家春节快乐!红包多多,心想事成~么么哒(づ ̄3 ̄)づ╭?~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呵呵呵呵呵…… 第九十五章 沐荀得知真相 沐靖南皱眉,这熠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看他之前对音儿的态度,不像是作假,为何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难不成…… 沐靖南没敢往下想,有些事情好像已经渐渐超出了他所能知道的范畴,若是继续往深处想,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沉默了良久才终于开口道:“现如今恐怕不少人都在盯着咱们府上的动静,咱们不宜实在不宜派人去寻,既然音儿与恶人谷的交情不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咱们不妨先静观其变,这几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定要和往常一样,不能让人抓住把柄……煦儿,这两日也多注意下熠王那边,看看可有什么动静?” “咱们若是不去,那音儿若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我们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做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好不容易等她回来了,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让我心里如何能安稳的下去啊!”阮侨玉突然捂脸哭了起来,神情悲痛,声音满是自责和绝望,就像是紧绷的弦突然间断裂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开口,沐靖南和沐煦神色也不由得有些悲戚起来,是啊,他们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十年的光景让她一个人在外辛辛苦苦的生存,不论当年她的命格到底如何,他们都不该舍弃她的,毕竟她是他们至亲的人,这点从未变过。 但是他们最终还是舍弃了她!为了整个家舍弃了她一人!他们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哥哥应尽的责任,她该是恨他们的,所以她对他们冷漠,他们也没有立场说什么,甚至还抱着一丝希望,时间会修复所有的裂痕,但是如今她却是下落不明了,这让他们应当如何做? 沐荀看着三人的神色,想起阮侨玉的话,什么叫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该亏欠的人不应该是沐音么?当初因为她才害的柔儿的双腿残废至今,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另有蹊跷么? 沐荀突然感觉自己的思绪很乱,简直是乱成了一团麻,当初他一直在府中的日子并不长,他一直在外租家,但是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妹妹,为此他还逢人就夸奖自己的妹妹有多么多么的可爱,但是等他从外祖家回来以后,却听到他们说自己的两个妹妹都出了事,音儿将柔儿推下了假山害的她摔断了双腿,音儿也被送出了盛京,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心里不舒服,原本两个可爱的妹妹都变成了这样,是以他将罪魁祸首都转向了音儿,若不是她将柔儿推下假山,那么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他整整记恨了她十年之久,直到她回来他依旧心里不喜欢她,直到说起十年前的事情之后,他才渐渐的有了一丝动摇,而且后来在茗月轩她出现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意识到不论如何,不论她做了什么,她也始终是他的血浓于水的亲生妹妹,只是没想到她远比自己相像的要厉害的多的多,自那以后的相处中,他渐渐的开始发现这个妹妹的好,试着一点一点的接近她,甚至开口让兰诺教他功夫也有一丝更接近她了解她的心里,但是她却是出奇的冷,周身散发出的疏离冷淡的气息几欲让他失控,他一直在想若是当初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该有多好。 如今看来这件事当真是和自己所知道的并不一样,这其中有着他所不知道的故事。 “爹,娘,大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全都知道,就唯独瞒了我一人?!你们有没有将我当做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你们告诉我好不好?!”沐荀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凄凉,他一直以来都是最闹腾的那个人,但是如今他们才都发现,原来他真的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他也渐渐的开始有自己的思维了。 阮侨玉的哭声更大了些,沐煦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眸中闪过一抹痛楚。 “爹娘我先下去吩咐一下,不让他们将消息传扬出去。”站在一旁的裴氏也知道现在确实不适合她在场,虽然她心里也有几分好奇,但是她也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待裴氏离开后,偌大的锦瑟院一时间只剩下了他们四人,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凛冽的寒风一阵阵的吹过,似乎天气更冷了一些。 良久,沐靖南才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将十年前的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包括自沐音出生之日起清尘道长的断言和当日沐柔摔下假山的真相。 沐荀的面色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不敢置信最后变成了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原来……原来一直是他错怪了她!他甚至还在她回来的当天那样对她恶语相向!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那时候她才多大?不过才刚满六岁而已,一个六岁的孩子,背负了这么多,甚至承受这莫大的冤屈,就这么被自己的父母哥哥亲手送离了家门,一个人到那遥远清苦的寺庙中度过了十年!十年啊!他们在当时有父母的疼爱与呵护,受伤了被欺负了可以找父母亲人诉苦,但是她呢?!一个人在那遥远僻静的寺庙,没有人给予她关爱与呵护,痛了累了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默默伤心,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安慰她……他一直觉得她的性子太过冷清,太过冷漠,殊不知她竟然遭遇了这些事情,也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她的性子才开始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吧?!倘若换成是他,他肯定连见都不愿意见到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吧?! 但是当初她回来的时候,他都干了些什么?!沐荀突然双目赤红,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那么用力那么决然,仿佛这样便可以消除一点心里深深的愧疚感! “你这是做什么?!”沐煦拉住他仍想要掴掌的手,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从小到大他都是最活泛最能惹是生非的一个人,但是何曾见到过他这般的绝望过?!这般的颓然……沐煦的眼圈也有些微微的泛红了:“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沐荀突然凄惨的一笑,喃喃的道:“是啊,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那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她!我真他妈该死,我还一直以为柔儿的腿是她害的……还跟她说了那么多可恶的话!原来……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的呢喃声瞬间让阮侨玉的哭声更大了些,沐靖南的神情也很悲恸,他们何曾想过当年的这件事情竟然让一向活泛的沐煦产生这么大的情绪?! 沐煦不由缓缓放开了握着他的手,沐荀却是突然弯下身子双手捂着脸,低低的哭了起来,那压抑着的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滴血的鸟鸣,那么悲恸,那么心伤…… 寒风过处夹杂着一丝浅浅的呼啸,似乎也像是低低的哀鸣,那般的让人心碎。 沐荀的呜咽声让沐靖南和沐煦霎时间红了眼眶,这是这十年来,他们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意识到当初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多么的错误,他们这些年来甚至都不敢想,害怕自己会因为自责而寝食难安,这也是十年来他们首次提及这件事情,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过了良久,沐荀的声音才渐渐的止住,他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和质问:“既然当初你们知道柔儿的腿并非音儿所伤,为何不去将她接回来?为什么还要让她呆在寺庙?” 没有人说话,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当初他们查到事情的真相后,又能怎么样?人已经被送出了盛京,况且自她出生之日起确实出了不少事情,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何不将错就错,等到十年后她平安归来,一家人再团聚。 沐荀看到他们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低低的笑了起来,有些黯哑有些刺耳,他的神情有些凄凉:“你们就因为一个什么狗屁道士,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了那么远的地方,你们知道她这十年来是怎么生活的吗?!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又当如何自处?!就这么一直等到十年后让她自己回来?!你们有没有想过她若是不回来怎么办?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吗?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狠心!” 沐靖南张了张嘴,好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当初我们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她在那里是不会受什么委屈的,只是在那里清修静养。” 沐荀突然轻嗤一声,道:“清修静养?若是只是如此,她又怎么会结识恶人谷的人?!你们不会不知道恶人谷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难道会去山上拜佛诵经么?”冷笑一声道:“你们连个侍候的人都没给她,她出了什么事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声声质问,带着浓浓的控诉,让他们的神色更加的难堪起来。 “难怪她如此冷清,原来这都是你们一手促成的。”沐荀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道:“现在她被人劫持了,难不成你们还要再放弃她一次吗?!” 还要再放弃她一次吗?!这怎么可能!但是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们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啊,他们何尝不想赶紧派人出去找,但是情况却是不允许。 “二弟,你冷静一点!”沐煦道:“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若是咱们现在就派人出去,外面的流言就变成了事实,你有想过这样的后果吗?若是如此音儿的名誉可就不保了。” 沐荀冷哼一声:“到底是名誉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性命都没有了还要名誉做什么?!” “没了名誉你以为熠王和音儿的婚事还能成?”沐靖南沉着脸,道:“音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心的人,若是因此被毁了,你以为她会开心?” 他自然看的出来,音儿对那熠王绝对是上了心的,最起码她在他的面前都是真是的,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会笑会开心,虽然他并不想与皇族扯上关系,但是他们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如今能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他心底还是有几分欣慰的。 沐荀没有说话,他自然看的出来音儿对那熠王的不同,若要因此成不了婚,只能说明那个熠王并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沐靖南从他的神色自然看得出他在想什么,沉声道:“你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且不说熠王会不会因此而退婚,就单是他身为皇子,又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皇家也断然不会让他娶了一个名誉受损的女子为妃的,当时候只怕进不了熠王府,就连找个寻常人家都不行了。”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想派人去寻她是吗?”沐荀神情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总可以了吧,一日找不到她我就一日不回来,直到找到她为止。” 他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若是什么都不做,他一定会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 “胡闹!”沐靖南冷喝一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什么地方找?!” 沐荀冷笑一声,道:“不管我去哪?!我不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呆在这里等消息,我的良心做不到!” 说完,深深的看了几人一眼,便直接离开了锦瑟院。 “爹……”沐煦看着沐荀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犹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罢了罢了,让他去吧,他也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冷静一下了。”沐靖南眉宇间闪过一抹淡淡的愁容和无奈。 “咱们真的要什么都不做么?”阮侨玉的哭声已经止住了,只不过眼圈还有些泛红。 “荀儿不明白,难道连你也不明白么?”沐靖南搀着她,面上的神情越发的无奈了:“我知道你担心她,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应该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可是……”阮侨玉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心里又如何能平静的下来,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沐荀离开锦瑟院直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却不想正是碰到了沐柔。 “二哥,你这么神色匆匆的是要去哪里?”沐柔开口道。 沐荀侧首看向坐在轮椅上面色柔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的女子,神色间闪过一抹复杂,看到她的这副容颜,他总是会想到那副冷淡疏离仿佛根本没有笑过那个他误会了将近十年的妹妹。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沐柔看到他的面颊,不由得惊呼出声,划着轮椅来到了他的身前。 此时的沐荀面色惨白,面上挂着浅浅的泪痕,双眸更是红肿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样子。 沐荀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那掩不住震惊的双眸以及眉宇间挂着的浓浓的担忧,这个自己疼宠了十年的妹妹,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一直觉得她是不幸的,因此只要是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拿来送给她,她的笑那么的柔和温柔,那么的让人想忍不住疼惜,但是如今看到她的容颜,总是会忍不住的想到另一个妹妹,她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他竟然都不知道,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戚来。 自己竟然被谎言欺骗了十年,沐荀看着身前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不由得将目光看向她的双腿,原来他才是那个最傻的人。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沐柔看他神色不对,不由开口问道。 沐荀看向她,神色认真的道:“柔儿,当初音儿推你掉下假山,你是不是很恨她?” 沐柔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只是看到你的腿很难过罢了。”难过为什么被骗了十年,为什么要对她如此恶语相向?! 沐柔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双腿,敛下眼道:“这些年我都已经习惯了,姐姐当初也是不小心的吧,我不恨她,只恨我自己的双腿为什么这么的不争气。” 没有人看到她敛下双眼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浓浓的恨意,仿佛要将人吞噬般的狠辣。 不恨她?!呵!好一个不恨她! 沐荀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却是从未有过的凄苦和讥讽,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眼泪,泪水掉落口中,竟是那般的苦涩。 “二哥?”沐柔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一下子怔住了,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你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习惯了来骗他。 沐荀的呢喃声很小,但是沐柔还是听见了,皱了皱眉,显然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一直这么傻。”沐荀突然道,声音嘶哑带着抹浓浓的黯哑,双眸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良久,才突然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沐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写这一章的时候心情很酸涩,差点没哭出来……好心塞,我需要吃点东西去平复一下心情~如果感动到了的亲们记得支持一下,么么哒(づ ̄3 ̄)づ╭?~ 谢谢昨天支持的亲们!么么哒(づ ̄3 ̄)づ╭?~ 第九十六章 暗潮涌动 沐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南侯府,虽然他性子冲了些,但是也知道沐音的事情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便乔装打扮了一番从南侯府后门悄悄的离开了。 或许旁人不知道但是一直时刻关注南侯府动向的人却是知道的。比如说祁瑾熠,沐音被劫的消息传出后,他就立即派人时刻注意着南侯府的动静,是以,南侯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祁瑾熠都是知道的,沐音之前的事情他也都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有这么清楚地知道其中的细节,如今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倒是在心里狠狠的对南侯府又记上了一大笔,等以后慢慢的清算。 然而对于沐荀的态度,祁瑾熠却是属于旁观的态度的,沐府欠沐音的实在是太多了,单凭这些根本就不足以弥补,他既然要去,那他就拭目以待,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 “唉,你听说了没?南侯府的那个大小姐被人劫持了?”一个长相俏丽的小丫鬟拿着手中的抹布,兴奋的朝一旁的丫鬟开口道。 另一名丫鬟闻言,皱眉皱眉道:“今日一早就传遍了,说是已经失踪了两日了呢,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她不是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与熠王成婚了么?真是红颜薄命啊。”俏丽的小丫鬟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小丫鬟拿起抹布,站起身道:“听说那位沐小姐长相极美,就跟天仙儿下凡似得,真是可惜了啊,难怪人家都说红颜薄命,这话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你们说什么?!” 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丝浓浓的焦急之感。 两人回眸便看到一身雪白色衣衫的韩雪风一脸苍白的站在那里,清携俊秀的面容上布满了浓浓的担忧,眉宇微蹙,原本白皙柔弱的面容显得更加苍白了。 “你们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韩雪风看着两个有些呆怔的丫鬟,又突然开口道。 两个丫鬟这才回过神来,立即跪在了地上,其中一个长相略微俏丽的丫鬟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公子说的是南侯府的大小姐被劫持的事情?” “她真的被人劫持了?”韩雪风的瞳孔猛的一缩,开口道。 小丫鬟微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道:“这件事都已经传开了,据说她已经被劫持了两日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儿的消息,他们都说……说……” 小丫鬟看着韩雪风越来越苍白的面色,面色有些微微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眼前的这位主子他们刚一来到忘月居当差的时候便被吩咐过,要安守本分,不能胡言,之前在这里当差的那个小丫鬟,据说就是因为触犯了这两条才会被处斩的…… “说什么?”韩雪风的声音依旧很温和,但是温和中却夹杂着一丝凌厉。那种从未有过的凛冽的神情,让两个小丫鬟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 “说……说……她已经…被…被杀了…” 小丫鬟说完这句话立马吓得垂下了头,跪在地上不敢开口了。 被杀了?韩雪风略显孱弱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想起那个清冷绝艳的女子,双眸不由闪过一抹清明,不可能!她身怀武功又懂毒术医术,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死了呢?!一定是谣言没错! 思及此,立即开口吩咐道:“吩咐下去,马上出宫。” 两个小丫鬟像是得了赦令,连忙应了一声,匆匆站起身朝外走跑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已经备好了,韩雪风立即出了宫门。 在宫里他持有特权可随时出宫,任何人不得阻拦,是以,当守宫门的侍卫看到是他的马车时确认了身份便立刻让开了路,将人迎了出去,只不过,心里却是有些微微的讶异的,这位韩公子向来不喜出去,平日里出去也都是由晋王世子拉着出去的,今日怎么忽的出宫了?而且眉宇间布满了紧张之感。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毕竟这些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守卫该担心的事情。 马车出了宫门便直接朝着晋王府而去,虽然晋王一家都在幽州,但是盛京的府邸却还是在的,宫门距离晋王府倒是不算近,马车行驶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 祁弘毅原本正在书房练字,听到韩雪风来府的消息,顿时吓得笔锋陡然一转,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来。韩雪风竟然会亲自来府上找他?!要知道这位主儿平日里可是拉都不一定能拉出来的,怎么今日突然会到他的府上来找他呢?莫不是出什么事了?想到此,立即放下手中的毛笔,即刻迎了上去。 祁弘毅过去的时候韩雪风已经坐在大堂等他了。 看到韩雪风穿着淡薄,面色苍白,不由得皱了皱眉,不悦的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韩雪风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着,方才来的着急也没加件披衣,一路上竟也没觉得冷,抬眸淡淡的道:“不碍事,我今日来是有事要问你。” 祁弘毅蹙眉:“在重要的事也没你的身子重要。”说完吩咐身边的人道:“去将我的那件雪裘披风拿来。” 说完这才 坐下,看着韩雪风道:“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忙慌的?” “沐音被人劫持的事你可知道?”韩雪风道。 “当然知道啊。”祁弘毅道:“怎么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小嫂子被人劫持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甚至还上门找过三哥,但是却被三哥给挡了回来,他了解三哥的行事作风,这件事三哥肯定已经插手了,不然他这几日也不可能关门谢客了。 是以,这些天他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三哥都已经插手了,小嫂子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韩雪风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她被劫持的事情是真的?” 祁弘毅喝了口茶,挑眉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三哥什么也没跟我讲,南侯府也没什么动静。” 韩雪风皱了皱眉,突然低低的咳了起来,正巧此时下人已经将雪裘披风拿来了,祁弘毅站起身接过披风走到一旁给他披上,轻轻在他后背敲了敲,以缓解他的难受:“让你穿这么少,这下好了,染上风寒就够你受的了。” 面对祁弘毅的责难,韩雪风却只是摆了摆手,道:“没…咳咳…没事,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罢了…咳咳…” 祁弘毅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都咳成这副模样了还没事?!手下的动作却也不慢,将放在一旁的茶水递给他。 韩雪风笑了笑,面上更苍白了几分,嘴唇也有些微微的泛白了,接过茶喝了两口,这才好了些。 祁弘毅见他神色好了些,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神色不是很好看,转眸又瞪了他一眼,不悦的道:“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护着点,万一病情加重了看你怎么办?” 韩雪风无奈的一笑,淡淡的道:“我如今的病情加重了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韩雪风!”祁弘毅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副模样,还有这样无所谓的话语,每次听到他说这种话,总是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韩雪风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道:“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祁弘毅这才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只是神色间还有些淡淡的不悦。 “你这两日可有见过沐音?”韩雪风突然道。 祁弘毅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自从上次小嫂子派人送来两枚梅花牌之后我还真没见过她,对了,梅花牌在这我这里,正打算过两日给你送去,正巧你来了,等下我让你取来给你。” 说起这件事,祁弘毅到现在心里都是止不住的高兴,没想到小嫂子说话竟然这么有用,才刚过了两日不到就派人送来了两枚梅花牌,若不是不合礼数,他还真想立马跑到南侯府去好好的谢一谢小嫂子呢。 韩雪风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竟然送来了两枚梅花牌,这代表了什么自然清清楚楚,没想到她竟然也会送他一枚,立时有些苍白的唇角弯了弯,双眸也更亮了几分,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你可有去一醉楼找过她?” “今日一早听到她被劫持的消息,我就跑到了一醉楼,我问过掌柜的,她根本就不在那里,上官筠那里我也问过了,她也说这两日没见过小嫂子。”祁弘毅道。 韩雪风皱眉:“难不成她真的被人劫持了?” “不是都说无风不起浪么?听这消息小嫂子八成是真的被劫走了。”祁弘毅道:“不过你放心,小嫂子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况且还有三哥在后面,不会出事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担心的,毕竟已经失踪了两日了。若是不然他也不会亲自跑到三个的府上去打探消息,还派人时刻观察着南侯府的动静了。 韩雪风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眉宇间充斥着浓浓的担忧:“熠王已经派人去找了?” 祁弘毅摇了摇头,道:“三哥什么也没跟我说,不过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是已经派人去找了。” “这都已经两日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韩雪风神情有些紧张。 祁弘毅道:“再等等吧。过两日一定会有消息的。” “若是过两日依旧没有消息呢?”韩雪风看着他。 祁弘毅也难得的沉默了,是啊,若是过两日再没有消息又该怎么办? 沉默良久,韩雪风突然道:“若是明日再没有消息,你就将他们放出去找人吧。” 祁弘毅神色一愣,他们?他们是谁?不解的看向韩雪风,看着他坚定的双眸,忽然脑中闪过一抹精光,神情一动,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你说的是那批人?” 韩雪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足矣说明了一切。 “你疯了!”祁弘毅突然站起身,双眸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声音有一丝微微的颤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韩雪风敛下双目,苍白的神情上闪过一抹凄凉,唇角也勾起一丝苦笑,像是呢喃又像是在告诉他:“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做?!”祁弘毅神情很是激动,面色也有些微微的涨红。 “但是我不能看着她被人劫持什么都不做。”韩雪风神色很平淡:“你知道的,她曾救过我的命。” “就算小嫂子救过你的命,你报答的方式有很多,也用不着这样啊。”祁弘毅道:“况且还有三哥他们,小嫂子一定会没事的。” 韩雪风垂下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讥讽,是啊,还有熠王,凭借熠王在盛京的权势想要找出一个人并不是难事,但是若是什么都不做,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虽然他心里清楚,此生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美好的她,但是存放在心底的那一抹悸动,让他想要留住她的美好,哪怕是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只希望能为她做点事情,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绵薄之力,他的心里也不至于会这么的苦涩。 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母妃之外她是第一个他想要用生命守护的女子,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陷入困境而坐视不理呢? 祁弘毅见他不说话,心中就更是着急了:“真的,我向你保证好不好,小嫂子一定会没事的,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去问三哥,你等着,我这就去。” 话落,祁弘毅就要朝外面走去。 “弘毅。”韩雪风淡淡的叫住他:“该面对的始终都是要面对的,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些年,我也累了,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他的声音很淡,淡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楚。但是祁弘毅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停下脚步,良久才转过身,看向韩雪风,声音有些微微的嘶哑:“面对?!你也知道面对?!你这样做如何面对皇伯父?!如何面对父王?!又如何面对我?!你累了,我们又何尝轻松过?!皇伯父我了能将你从南姜费了多少心血,损了多少人马你不是不知道,这么些年他一直如此小心翼翼的照料你,生怕你病情加重,给你建你喜欢的院子,给了你连皇子都享受不到的权利!父王为了你寻遍天下名医,只为了能让你的身体能够坚持的够久一点!你怎么能这么的狠心?!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好歹你能平平安安的呆在我们身边……你怎么能…怎么能…” 说到最后,祁弘毅的双眸已经渐渐的泛红了,面色更是比之前红了几分。 韩雪风听着这一声声的控诉,心里又何尝能舒坦,垂在眼帘下的双眸已经蓄满了泪水,双手死死的握成拳,他一直都知道他们对他的付出,对他付出的心血,他也一直这么小心翼翼的活着,但是这次他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就让他自私一次吧,就这一次,为了他自己。 “弘毅。”韩雪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悲凉:“就让我自私这么一回吧,若是什么都不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你知道么?当初我就剩一口气躺在那里,心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若是我就这样死了,也许就是最好的解脱了,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遇到了她,也就是在那时候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想要变得更好,我曾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你让我如何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身子你也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个机会都不一定,难道你要让我带着遗憾离开吗?弘毅,就听我这一次吧。” 最后的一句像是安慰又像是哀求,让人听了忍不住落泪。 祁弘毅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韩雪风,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我发誓!” 韩雪风突然笑了,眼中打转的泪水始终没有忍住,顺着面颊滑向了唇边,真甜! 祁弘毅看着这样的他,扯了扯嘴角也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有些牵强罢了,拗不过他,只能尽量的帮他掩藏了。 沐音被劫持的消息,被司空奕得知后,立马急的跳了起来,刚巧上次被祁瑾熠耍了一通之后便从阁里调来了不少人,这次刚好派上用场,司空奕大手一挥,让他们全部加入了探查消息的行列里。 同样加入的还有郝胥柏以及上官筠,郝胥柏瞒着淳王秘密调遣了一支护卫让他们暗中查探沐音的消息,上官筠的在盛京并没有多少势力,但是来的时候也随身带了二十几个护卫,只余下了两三个,其余的皆是派遣出去查探沐音的消息去了。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盛京已经支起了一张大网,探查的过程中每一队人马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都一致的保持了默契,甚至是合作了起来。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一人的失踪,盛京这片地界儿已经是变了模样,平静的外表下暗潮涌动,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已经笼罩了整个盛京。 ------题外话------ 明天音音就要霸气出场了~么么哒(づ ̄3 ̄)づ╭?~ 沐音: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大家有么有想我啊~ 第九十七章 云中之境 熠王府。 祁瑾熠看着下首站着的人,眉宇间闪过一抹凌厉,淡淡的道:“事情都查清楚了?” 秋风垂眸恭敬的道:“回王爷,都查清楚了,将此事传扬出去的是南侯府的二小姐沐柔!” “她是怎么知道的?”祁瑾熠眸中闪过一抹寒芒。 秋风掩下眸中的情绪,道:“这个……属下还不曾查到。” “查!”祁瑾熠冷声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本王要的是结果!” 秋风心下顿时一惊,看来这南侯府的二小姐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之前一直听闻南侯府的二位小姐不和的传言,但是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并没有真凭实据,害得他一度以为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天知道,当他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的时候,心里的震惊是有多大! 当初他一直以为传扬此事的一定是那伙劫走沐小姐的那帮人,却是不曾想幕后之人竟然就是南侯府的二小姐,沐小姐名义上的亲生妹妹?! 难不成沐小姐被劫持的这件事那二小姐……也有参与?想到此,突然浑身颤了一颤,莫名了打了一个冷战,突然明白了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秋风恭敬的道。 祁瑾熠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凛冽的寒意,当初若不是音儿不让动她,他恐怕早就已经将她杀了,本以为她会老实一些日子,倒是不曾想竟是越来越能闹腾了,虽然现在不能杀她,但是他有上百种方法让她痛不欲生,好好的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胆敢算计他的音儿,万死难辞其咎!这笔账他一定会好好的跟他们南侯府算清楚的!秋风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席卷了全身,不由得将双眸垂的更低了些,这样的王爷实在是太恐怖了有么有!总有一种让他拔腿逃离的冲动。 良久,祁瑾熠才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秋风顿时松了一口气,悄悄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恭敬的退了出去。 这两日的王爷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而且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也越来越重了,让人忍不住的浑身发抖,每次来通禀,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做错了什么事,甚至每次来的时候都偷偷的加了几件衣裳…… 待秋风退了出去,突然原本秋风站的地方立时多了一个黑衣人:“主子。” “事情都办妥了?”祁瑾熠抬眸淡淡的看向他。 “都办妥了,他现在已经出现在了盛京的地界儿上。”黑衣人神色有些犹豫的道:“不过……他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祁瑾熠挑眉,冷笑一声道:“他若是什么都察觉不出,本王倒是该有些好奇了,吩咐下去,开始行动吧,本王倒要让他好好瞧瞧这盛京到底是谁的地界儿!” 黑衣男子垂眸,眸中划过一道精光,恭敬的道:“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祁瑾熠突然开口道:“如今探查消息的人一共有几路人马可是查清楚了?” “已经查清楚了。”黑衣男子道:“目前一共有四路人马,恶人谷和天机阁都出动了,另外还有淳王府派出的一路人马和上官府派出的一路人马。” “淳王府?”祁瑾熠挑眉。 黑衣男子立即解释道:“是,不过是秘密调遣的一队护卫,只有二十人。” 祁瑾熠蹙了蹙眉,淡淡的点了点头,音儿与郝胥柏的关系不错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会这样做,倒还真是让祁瑾熠对他有点改观了。 “上官府可是幽州地界的那个上官府?”祁瑾熠淡淡的道。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道:“主子说的没错,正是那个上官府,据属下查探,上官府这次是来盛京有一桩生意要谈,随身携带的护卫并不多,这次几乎全部派了出来。” 祁瑾熠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朝黑衣男子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黑衣男子应了一声,便闪身离开了房间。 上官府么?祁瑾熠突然冷峻的唇角勾起了一丝极淡的弧度。 沐音在这里呆了一日一夜早就将这里的地形摸得清清楚楚,这里确实和刹魔宗宗主说的一样,是个全封闭完全走不出去的地方,这里四面环山,到处都是悬崖峭壁,除非是有翅膀,不然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去的。 为了避免让他们发现端倪,只是去了附近二十里开外的地方大致的看了一下,方圆二十里以内除了荒凉的杂草和几棵不知名的果树,竟是连一间像样的房舍都没有,唯独这有这么一间而已,而这间土房子显然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头,门窗都已经坏的七七八八了,房内更是连件像样的凳子都没有,看起来都极为的破败。 不曾想等到酉时这里却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残破不堪的土屋子外围四面环山,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而且周围除了荒凉的杂草就只有不知名的几颗果树了,看起来竟是比幽州西北的地界儿还要荒凉上几分。 “你说宗主派我们来这里究竟是几个意思啊?”一名身穿淡青色长裙的女子,看着周围荒凉无度的环境,撇了撇嘴有些不悦的道。 另外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衫的女子,眉宇间很是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眸更是勾人心魄的美丽,只见她双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挑唇笑了笑道:“宗主自然是有他的意思的,咱们只管执行命令就好。” 说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直接进了房内,淡青色衣衫的女子见此,不由得暗自撇了撇嘴也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待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一抹水蓝色长裙的女子时,淡紫色衣衫的女子眸中几不可查的闪过一缕幽光,不过却是转瞬即逝,神色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是唇角微微的上扬了些。 “这就是那个宗主费了好些心思才捉来的南侯府的大小姐?”淡青色女子突然上前两步,目光看向了床上双眸紧闭的人儿,待看清楚她的容颜时,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艳,随即面色变得有些不悦:“长得倒还真是不错,瞧瞧这眉眼真是一副勾人的模样,难怪宗主也上了心。” “青衣!”淡紫色衣衫的女子突然低声斥了一句,语气有些不悦。 “怕什么?!”那名唤青衣的女子面色有些不以为意的道:“反正她又听不到。紫衣,既然都来到这里了,你就不必再忧心这忧心那了,她又跑不了。” 紫衣看了她一眼,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淡淡的道:“宗主说过不可小瞧了她,一定要小心,她的本事可比你我二人大的多了。” 青衣嗤笑一声,道:“她若是本事大就不会被带到这里来了,况且现在她又服了赤阳丹,任她再大的本事也绝逃不出你我二人的掌控的。” 紫衣自然知道赤阳丹的作用,赤阳丹,又名索香丸,算不上是很烈性的毒药,但是凡是服用了它的人,皆会四肢乏力,浑身上下提不上力气,等同于封住了全部的内力,而且身上还会出现一股奇特的香味,不论走到哪里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这也就是赤阳丹的最大的用处所在,此丹药在江湖中并不多见,会解此毒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根本就不用担心她能逃出去。 “凡是还是小心一点为好。”紫衣双眸中闪过一道暗芒,淡淡的道。 青衣看了她一眼,决定还是不要跟她讨论这个问题的好,走到一旁,看到破旧的木凳上积满了灰尘,不由得皱了皱眉,将凳子踢向了一旁,不悦的道:“什么房子,居然这么脏,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紫衣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青衣突然开口道:“你觉得消息是何人传扬出去的啊?” 紫衣自然知道她所说的消息是什么,抬眸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何人传扬的有什么关系,事情解决了不就行了。” “说的也是。”青衣开口道:“说起来倒是省了咱们费一番功夫了,现如今南侯府小姐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盛京,再过些日子,咱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紫衣挑眉,不置可否,她们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南侯府小姐身败名裂而已,倒是没曾想要她的性命,转眸看了眼躺在床上凤眸紧闭的人儿,眉宇间闪过一抹锐色,又极快的消失不见。 青衣并未注意到,而是自顾自的道:“等事情结束了,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紫衣皱眉:“看来你很讨厌这里?” 青衣看了她一眼,不悦的道:“也就你这样的性子在哪里都无所谓,这地方这么荒凉,我可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况且你看看这房子都破成什么样子了。”抬眸看了一眼床的方向,继续道:“你看,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晚上休息都休息不好……最重要的是这里哪里去找吃的,你看看这方圆几里除了野果还是野果,怎么能填饱肚子!” 听着她的一声声抱怨,紫衣只是弯了弯唇角,道:“你可以出去找吃的。” 出去?青衣顿时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眉宇间的讥讽不言而喻:“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能是想出去就出去得了的么?” 紫衣挑眉没有言语,青衣见此顿时眸中闪过一道幽光,眯了眯眼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紫衣神色未变,挑了挑唇道:“我应该知道么?” 青衣这才想起她一直以来都是呆在宗里,负责外部的一些事情,接触这些并不多,顿时紧张的神情立时放松了下来,眉宇间的杀气也渐渐的散了下去,上前两步,上前两步抬眸看向她道:“这里就是云境。” “这里是云境?”紫衣双眸大睁,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青衣点了点头,道:“没错,这里就是云境,没有钥匙绝对离不开的云中之境。” 紫衣眸中极快的闪过一缕幽光,弯了弯唇角道:“看来完不成任务咱们还真的离不开这里了。” “没有宗主的准许咱们就别想离开这里了。”青衣淡淡的道。神色闪过一抹疲态。 云境么?躺在床上的沐音心下微动,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云境竟然是在这里?难怪之前她找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如此说来,倒还是真的要感谢一番刹魔宗的宗主了?!紧闭的凤眸中掠过一抹凌厉,掩藏在一侧的玉手也微微的动了动。 原本想着再在这里与她们周旋两日,看她们究竟耍些什么花样,但是现在么?她忽然改变主意了。 唇角划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这是我来的时候带的一些吃食,你若是饿了,就先吃点吧。”紫衣从身侧的包裹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袋子来,扫了扫桌面上的尘土,然后将袋子放在了上面。 青衣见此顿时眉眼一亮,上前几步走到桌前打开袋子,便看到里面竟然放着集中不同样式的糕点,顿时心中一喜,立马从里面拿出一块松花糕,凑到鼻尖闻了两下,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看向紫衣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这么精致的糕点来,真是太好了。” 紫衣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眉宇间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挑了挑眉道:“原本这些是打算买给卿姮的,来得匆忙竟将这事忘记了,连带着将这些也带到了这里来。” “幸亏你忘记了。”青衣已经将手中的松花糕吃完了,拍了拍手道:“不然咱们真的要吃好几天的野果了。” 紫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桌上的袋子朝她推了推,道:“我不爱吃这些,这些全给你吧,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恩?”青衣挑眉看向她:“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吃?” 紫衣点了点头,道:“我从来不吃这些。” 青衣顿时眸光亮了几分,将袋子收好,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顿了下又道:“你放心,回头我帮你摘野果吃。” 紫衣淡淡的点了点头,道:“趁她现在还没醒,我先去周边看看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顺便取些水来,你先在这里看好了她,我一会儿便回。” 青衣朝她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放心,这里有我呢。” 紫衣点了点头,看了眼床上的女子一眼,便转身出了房门。 离开院子紫衣并未立即朝四周走去,而是仔细的环视了下四周的情形,确定没有人之后,才飞身朝着院子后方的方向而去。 院子后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荒凉的杂草以及几棵零零落落的果树,紫衣瞥了眼周围的环境,不由得皱了皱眉,精致的眉宇间闪过一抹淡淡的愁容,随即再次飞身朝着远处掠去,直到距离院子十里之外方才顿住了脚步,找了一处位置颇高的地界儿,从怀中掏出一柄犹如匕首般大小的细长的竹筒,打开上面的塞口,顿时几只犹如玉蜂般大小的飞虫霎时间飞了出来,看着它们逐渐飞离的身影,紫衣将手中的竹筒收了起来重新放到了怀中,呢喃了一句:“就看你们的了。” 说完,立时转身朝着院落飞身而去。 而此时的土房里,青衣本想再吃些东西,却突然感觉到身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当下也没多想,将桌子稍微清理了一下,便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沐音突然站起了身,缓步走到她的身侧,侧目掠了眼一旁袋子中的精致糕点,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唇边掠过一抹冷意,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随意的插向了青衣的勃颈处,随着一声极淡的闷哼,便再也没了声音。 沐音眉宇间闪过一抹凌厉,突然听到一丝异动,快速的飞身再次躺回了床上。 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钟的功夫,紫衣已经飞身进了院子,怀中多了几个青涩的野果,踏进房间看到趴在桌上的青衣时,眉宇间闪过一抹杀意,小心翼翼的上前试探的叫了两声她的名字,发现她并无任何反应,眼中划过一抹江光,从怀中掏出一根长长的丝线来,绕到她的身后猛地将丝线缠在了她的勃颈处,未等用力却突然发现她已经停止了脉搏,不由得心下一凛,快速的查探了下四周,却并未发现有任何踪迹。 皱了皱眉立即上前查探了下青衣的浑身上下,却并未发现有任何的伤口,眉宇间不由得掠过一抹极淡的疑惑,糕点里明明放的只是一些药量比较大的蒙汗药罢了,只是让她昏睡过去,却不足以要了她的命,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突然间就死了?! 难不成……周围有人! 思及此,立即收回手中的丝线,转身快步的走到床前,看了眼仍然在昏睡之中的沐音,眉宇间闪过一抹焦急,正打算伸手抚向她的颈间,却不想突然被一双冰冷的玉手遏制住了喉咙,看到眼前一双凌厉的凤眸,顿时双眸猛地一缩,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沐音神色冷淡的看着面色涨红的紫衣,凤眸中掠过一道杀意:“说!谁派你来的?!” ------题外话------ 更新的晚了……明天早更点……么么哒(づ ̄3 ̄)づ╭?~ 第九十八章 触手接近死亡的气息 沐音神色冷淡的看着面色涨红的紫衣,凤眸中掠过一道杀意:“说!谁派你来的?!” 紫衣看着眼前杀意凛冽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挥了挥提不上一丝力气的右臂,突然感觉喉咙猛地一紧,整个人犹如窒息一般的喘不过气来,瞳孔渐渐地失去了焦距,无意识的张了张嘴,突然钳制住喉咙的玉手微微的松了一丝力道。 紫衣顿时感觉浑身猛地一颤,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浓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土房里听起来尤为清晰。 沐音神色冷淡的看着她,眸中的寒意似乎更重了几分,声音夹杂着无尽的凉意及杀意:“你说你是祁瑾熠的人?!” 方才她虽然没有出声,但是说话的口型沐音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她说的是熠王! 紫衣原本想点头,却发现此时此刻根本无法点头,只得开口道:“……是……” 呼吸声依旧很重,声音也有一丝微微的抖音。 沐音不由得蹙了蹙眉,凌厉的凤眸夹杂着一丝审视看向她:“证据?” 紫衣微微喘息了两声,伸出右手,将袖口掀开,白玉无瑕的手腕处赫然刺着一枚极小的弧形图纹,若是不细看只当是一颗黑痣罢了,沐音侧目看了两眼,眉宇间不由划过一抹愠色,这图纹她自然是知道的,师兄在江湖中虽然不曾组建门派,但是他在暗处却是有一组人马,这组人马在江湖中出现的次数很少,他们的行动大多都是在暗处,只是不曾想居然会有在明处的人出现。 松开了钳制住她脖颈的手,施施然起身站到一旁,抬眼看向她,道:“你是师兄埋在刹魔宗的人?” 师兄?紫衣一愣,随即回神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抚方才被扣住的脖颈,掩下双眸,单膝跪地恭敬的道:“属下幻竹见过沐小姐。” 话落,伸出手抚向面颊,嗤啦一声露出原本的面容来,恭敬的道:“属下五年前奉命潜入刹魔宗,一直以紫衣的身份示人。今特奉命来保护沐小姐。” 精致的眉眼与略显美艳的容颜顿时变成了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容,沐音见此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如此精妙的伪装术就连她都不曾发现,难怪她在刹魔宗潜伏五年都没能被发现,听到她的话语眉宇间闪过一丝了然,只怕是师兄那边已经察觉到了周寒的身份,才会有了此番的行动,沉思了片刻道:“如今外面是个什么情形?” 幻竹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垂眸立即道:“恶人谷以及天机阁都出动了大量的人手,淳王府也暗中派出了一支护卫,还有上官府也出动了不少人。” 如今整个盛京明面上看上去依旧风平浪静,但是暗地里却已经是暗潮涌动了。 淳王府?沐音蹙了蹙眉,眉宇间闪过一抹柔色,郝胥柏会派人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毕竟如今淳王府到底还不是他能说了算的,想来也是瞒着淳王偷偷调出了一批护卫,只是依照淳王的性子恐怕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尚且不论淳王此番行径意欲何为,单是肯在这个时候出手就足以让她记下他的这份人情了。 她向来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别人敬她三分,自当是以礼相待,反之她的手下可从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言。 幻竹微微侧目看着眼前的人神色变化,不由得心中一凛,垂下双眸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从她出手的狠辣就不难看出,她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方才被她扣住喉咙之时,她是真的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居然离她如此之近,那种让人浑身发颤的凉意以及让人不敢直视的威压,仿佛让她见到了当时的主子,如此的相像,都是那般的让人仿若置身冰窖好似下一秒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那种触手接近死亡,简直比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死去还要让人胆寒! “起来吧。”沐音淡淡的道:“这两日可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幻竹站起身,蹙眉想了片刻,道:“在您被劫的当晚,之前所有去一醉楼闹事的全部被暗杀,一个不留!足足死了将近七十人!只是,至今还未见到任何的尸首……” 未见到尸首么?昨日那刹魔宗宗主和那黑纱女子说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却不想竟然连尸首都不曾找到,如此看来动手之人……沐音挑眉,顿时眉宇间闪过一丝明了,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笑意,却是有些发冷,:“九华门的人也死了?” 九华门?!九华门的人当日居然也在一醉楼?!幻竹微微一怔,掩下震惊的双眸摇了摇头道:“属下并未听闻暗杀的人中有九华门的人。” “没有?”沐音唇边划过一丝冷笑,如此也好,九华门的这笔账正好她亲自来算!赤元基那个老匹夫也该好好的认清现实了! 站在一旁的幻竹莫名的感到一丝浓重的寒意,直直的侵入身心,让人不由得冒出一身的冷汗来。 凤眸扫了眼四周,看到趴在桌子上的那抹淡青色的身影时,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一旁的幻竹,道:“处理干净!” 幻竹接过瓷瓶,面色微微一愣,处理干净?!看了眼手中的小瓷瓶,打开瓶塞,顿时一股淡淡的犹如檀香之类的味道传来,算不上很好闻,但是却也不刺鼻,愣愣的拿着瓷瓶,清修的面容上写满了不解。 沐音见此,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她倒是忘了这一茬了,从幻竹的手中接过瓷瓶,朝着一旁趴在桌上的人倒了下去,白色的粉末落在青衣的周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发出一声嗤拉的声音,接着就开始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烟,霎时间青衣原本趴在桌上的身影竟然一点点的融化掉了!就像是被火焰烤斥的冰雪,一点点的消失于无形,最后化为了一滩淡黄色的水! 幻竹看着眼前形同虚幻的一系列事情,惊得差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这…这是…就这么消失了?!看了眼地上淡黄色的液体,忽然感觉浑身冷飕飕的,牙齿都不由得在打颤了,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忽然明白了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七十具尸首是去哪里了。 看了眼那神色淡然的身影,犹豫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开口了:“……沐小姐,这…这是…” 沐音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化尸粉。” 化…尸粉?!幻竹再次看了眼地上的那摊淡黄色的水渍,以前只是听闻过,这倒还是第一次见!不愧是…化尸粉!瞧瞧,化得多彻底…… 沐音扫了眼房子四周,房间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这一张布满尘土的桌子和凳子之外,也就只有那一个看上去很简陋的木床了,甚至就连一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整个看上去都是空落落的,没有一丁点的物件。 难道推测不对? “咦?!”正在此时,原本正在怔愣中的幻竹突然发出一道声音,神色间满是讶异。 沐音侧目,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微微的挑了挑眉,眉宇间闪过一抹精光,看来果真是猜的没错。 只见原先地上的那摊淡黄色的水渍正慢慢的渗入地下,原本泥塑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极小,但是不难看出里面有微弱的光发出。 渐渐地裂缝越来越大……凡是淡黄色水渍的地方全部裂开,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环形,沐音上前两步,抬眸朝里看去,只见里面竟然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暗道,只有洞口处的拐角处放了两盏油灯,晃晃悠悠的让人看不真切。 “沐小姐……这是?”幻竹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形,这显然就是一个掩藏极为隐秘的暗道,云中之境竟然有这种地方?!外界都传言云中之境没有钥匙绝对出不来,但是谁都不知道钥匙究竟是什么钥匙!又是长得什么模样,难不成这里跟那神秘的钥匙有关? 沐音看了眼地上原本留有水渍的地方,眸中划过一道急不可见的精光,刹魔宗宗主果真是好谋算啊,竟然想到用尸水来开机关!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吧! “有一种机关是需要尸水才能打开的。”沐音淡淡的道。 倘若不是刚好凑巧她身上带了化尸水,恐怕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 尸水?幻竹顿时双眸大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世上当真有如此变态的机关?!用尸水才能打开机关,那岂不是每一次打开机关都需要杀一个人了?! 心里默默的道,刹魔宗宗主思维果真是非常人能比啊。 “下去看看。”沐音话音刚落,幻竹制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看到沐音突然飞身落入了暗道中,心中暗道了一句不好,便也快速的飞身追了过去,两人落了地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拐角处的暗道很窄但是很长,一眼根本就望不到边。 沐音抬眸打量了下四周,只有两盏昏暗的烛光,发出赤黄色的光芒,灯光打在石壁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石壁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纹路,像是图形又像是字体,让人看不真切,伸手将两盏油灯提在手里,越是往前走石壁上的纹路就越是繁杂,各式各样的纹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暗道很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是以,幻竹从一早下来,便一直走到沐音的身前探路,看着越来越繁杂的纹路,清秀的眉宇也越皱越浓,这里的气息并不好闻,到处充斥着一种类似之前那淡黄色的尸水的味道。 而且越是往里走味道就越是浓烈,直叫人有些喘不过起来,幻竹正打算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掩住口鼻,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吃了它。” 随即手中便多了一个瓷白色的药丸,幻竹侧目看了眼身后的沐音,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吞了进去,不到片刻功夫,顿时感觉感觉身心一轻,整个人精神都似乎好了不少,方才的不适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心下不由的悄悄一动,没有言语,继续在前面带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依旧没有走到暗道的尽头,反倒是看到了石壁上的一道暗门,幻竹上前伸手轻轻触了触暗门,并未发现什么异动,眼神撇到一旁摆放着的烛火,烛火旁边放置着一尊很小的石狮子,双眸大睁,龇牙咧嘴,看起来分外的恐怖,却又不由得让人觉得有几分怪异,因为它的口中正冒出淡淡的白烟,很浅,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幻竹将手中的烛火凑到石狮子身旁,清楚的看到从它的口中冒出的缕缕白烟,似是呼出的哈气一般,只是细细闻去,却夹杂着淡淡的清香,不由伸出手想要去抚石狮子。 “不要碰它!”沐音凤眸一凛,却还是慢了半步,幻竹已经抚上了石狮子,听到沐音淋漓的声音猛地将手收了回去,却已是为时已晚,因为就在此时,石壁上突然裂开了无数道裂缝,下一刻突然从裂缝里射出无数道极小的箭羽,闪着寒芒朝着两人齐齐射来。 幻竹瞳孔猛地一缩,心知自己惹下了祸端,快速的将手中的烛火仍在一旁,飞身挡在了沐音的身前。幻竹的功夫显然不错,动作也很敏捷,手中的丝线缠绕了不少的箭羽,挡在沐音的身前倒也为她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箭羽的速度很快,而且又十分密集,由于暗道过于狭小,躲避起来十分的不宜,两人的动作完全施展不开。 沐音身上并未携带任何兵器,之前的龙鳞也被她丢在了锦瑟院,现在身上除了一些银针再无其他的利器,只能闪身躲过箭羽的袭击。 “小心!”突然沐音凤眸一凛,伸手拿过身旁石狮子旁的烛火刷的朝一侧打去,“嘭——”的一声烛火触到箭羽顿时碎成了两半,与此同时箭羽也掉落在了地上。 幻竹侧目望去,看到地上散落的烛火,顿时心中闪过一丝明了,恐怕方才若不是沐小姐出手,此时她就已经被箭羽射中了!她能看到前方左右但唯独看不到后面。 沐音一个闪身已经靠了过去,两人背对而立,纷纷躲避袭来的箭羽,幻竹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眸光闪了闪,这种代表了什么她自然知道,心念一动,受伤的动作也越发的凌厉起来了。 就在两人闪身躲避的同时,忽然沐音撇到石门旁的一道细小的缝隙,闪身的同时,飞快的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刷的射了出去,银针刚好落在了缝隙之间。 霎时间。 “轰隆——”一声,暗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人对视一眼,飞快的闪身进了暗门,待两人刚落脚,便又听到轰隆一声,暗门关闭了。 看着终于被阻挡住的箭羽,幻竹突然松了一口气,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沐音,突然跪倒在地敛眉道:“都是属下的错,不该碰那石狮子。” 虽然两人都没有受伤,但是若不是她出于好奇动了那石狮子,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暗器,更不会困在这里。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沐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眸便看到正前方赫然立着一尊足有两人高的金色石狮,形态体征与暗道中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只狮子通身金黄色,口中并未冒出任何的浓烟,静静的立在那里,乍一看上去竟是分外的让人心惊。 四周全是石壁,这尊金色的石狮倒是显得分外的扎眼了许多,金色的石狮前方摆放着一张石桌,上面摆满了烛火,周围放置着两张石桌以及两个石凳,还有……一方石床!石床上面显然要干净许多,上面散落的摆放着一些图纸,沐音走上前,发现图纸上画的竟是石壁上的那些纹路,每一张都极为繁杂,根本分不清究竟哪一张才是首张,拿起其中一张走至烛火旁,细细的看了几眼,发现上面竟然标注着不同的字样,微微挑眉,风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将图纸全部收了起来。 幻竹看在眼里,并未多说什么,有些事情不是她该问的。 待沐音查探完了四周的情形,幻竹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沐小姐……你的功夫?” 她记得她是吃过赤阳丹的人,为何一点事情都没有?!身上也没有丝毫的气味,方才在土房里她明明身上还带着赤阳丹的气味,为何如今竟是一点气味都没有了?! 沐音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唇边划过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不过是一枚小小的赤阳丹,当真以为会困住她么?赤阳丹的毒性能解的人确实是寥寥无几,但是很不巧的是她正是这寥寥无几的人中的一个。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当日她也不会将赤阳丹吃下,想起当日的那黑纱女子,眸中浮现一抹冷意,唇角划过一丝弧度,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当真是越发的没有长进了!以为攀附上了刹魔宗的宗主,就能高枕无忧了么?! ------题外话------ 收藏~评论~么么哒(づ ̄3 ̄)づ╭?~求长评啊长评~ 第九十九章 以鲜血灌溉之 沐音虽然没开口,但是幻竹看她的神色大概也猜出了些许,恐怕在她与青衣刚到土房的时候眼前的这位主儿就是清醒的……只是没有下手而已!想到此,不由升起一股后怕来,若是当时她便直接出手,那她恐怕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悄无声息的杀掉了吧。 偷偷的侧目打量了下坐在石凳上的人,一袭水蓝色的衣裙,腰间系了一条沙白束腰,玲珑有段的娇躯尽显,三千青丝只用一支不知从哪找来的去掉了外皮的枝干挽起,远远望去反倒是显得像是一条白玉簪子斜斜的插在秀美的墨发之中,微挑的凤眸微微上扬,闪烁着凌厉的锋芒,娇艳欲滴的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只是看上去却是寒意十足。 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那份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美,周身散发着无疑企及的风华贵气,让人不由得想起那刀封剑鞘的凛冽,就像是一柄被封尘许久的利剑,就算掩住了她的剑身,那通身凌厉的寒芒也是让人不敢逼视的。 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敛下双眸压下心中所想,便起身走至暗门的一旁看能不能找出打开暗门的机关来。 沐音微微抬眸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转眸朝四下观察了一番,最终将眸光定在正前方的那尊金色石狮上,方才她已经细细的观察过了,这尊石狮并非是用黄金打造,而是用的一种类似黄金的染料,这种染料很少见,与一般的染料并不相同,这种染料散发着一丝极淡的檀香味道,若非靠近根本就闻不到分毫。 而且这种味道很是熟悉,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只不过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了,微微蹙了蹙眉,正想站起身突然听到一声极淡的声音响起。 “哗哗——” 不似清水那般潺潺湲湲汩汩清流似水而过,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沉闷粘稠之感,听起来不怎么美妙。 幻竹显然也听到了声音,手下的动作也听了下来,霎时间整个暗室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潺潺的液体声音缓缓流过,一时间倒是显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了。 暗室原本就不怎么暖和,如此一来好似更冷了几分,抚了抚有些发寒的双臂,幻竹的眸光也落在了那金色石狮的身上,方才分辨了许久,声音的流向好像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两步,待走至金色石狮身前的那方长桌前便止住了脚步,屏息细细的聆听了片刻,果不其然声音果然就是从金色石狮上发出来的。 幻竹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的沐音的身上,上次就因为她乱动才会出动机关惹来万箭齐发,这次自然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沐音挑了挑眉,起身走到金色石狮身旁,抬手在其四周敲了两下,凤眸微挑,空的?!再次抬眸看了眼金色石狮的四周,圆目大睁,呲牙咧嘴,尤是那放置在身前的那只张牙舞爪的利爪,一副狂傲睥睨的姿态,脚尖一点凌空跃起,稳稳的落在了那只利爪之上,抬眸微微仰视,金色石狮的面部已经近在眼前,每一个神情都看的清清楚楚,那瞪圆的双目看起来就像是与之直视,看起来尤为的可怖。 忽然一道白光一闪而逝,快的几乎让人捉摸不到,凤眸微暗,再次脚尖一点,飞身而上,玉手直直袭向那石狮的双目。 刚触到那双眸子,忽然一声一剧烈的响动响起。 “呼啦——” 金色石狮忽然浑身颤抖了起来,伴随着剧烈的震荡,晃得几乎整个暗道都在颤抖,沐音神色一凛,快速的飞身而下,金色的石狮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身前长形的石桌已经断裂开来,发出剧烈的声响,烛火散落一地…… 两人飞快的退到后方而立,看着眼前这令人惊诧的一幕,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讶异来。 之间金色石狮的正前方忽然开出了一道口子,从伏在身前的利爪下打开了一道暗门,暗门一开,顿时一股扑面而来的浓郁的血腥气息四散开来。 腥甜的味道里夹杂着一丝浓浓的腐肉的味道,让人不由得作恶,就连沐音都不由得微微的蹙了蹙眉,幻竹更是不用说,直接抬起衣袖掩住了口鼻。 “轰隆——”一声闷响,一切归于平寂。 浓重的烟雾及尘土散去,眼前的一切霎时间变得清明起来。 “沐小姐……这……”幻竹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双眸睁大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饶是沐音也不由得目露惊诧,面色微沉,秀眉紧紧的蹙在一起,只见方才面前屹立巍峨的金色石狮,自伏在身前的利爪之下打开了一道足矣两人通过的缺口,只见那缺口之中一片血红,鲜红刺目的血液正缓慢的流淌,上面漂浮着一丝如碎屑的东西,甚至还有几根白骨在上面漂浮,而在血液的正中央插着一柄还未开锋的长剑,一半的剑身已经没入血液中,只能看到剑柄出似乎沾染了不少的鲜血,甚至还在缓缓的吸收着那些鲜血。 剑柄上的血液顺着一丝丝的脉络弯曲缠绕形成一道道犹如红色图腾的纹路,看起来分外的可怖,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魅惑之感。 这是……龙吟剑?! 沐音眉眼暮地一沉,淡漠的面色也随之沉了下来,这柄剑竟然一直被封压在这里,而且竟然以鲜血灌溉之,刹魔宗宗主……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那没入血液中的长剑似乎受到了波及,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剑身四射,顿时鲜血四溅!激起阵阵鲜红的血花……暗室中的血腥味似乎更重了几分,腥甜浓重的血腥气息顿时充斥了这一方暗室之中。 凤眸一凛,沐音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两粒白色的药丸,朝站在一旁显然呆愣住的幻竹扔了一颗,直接到了她微张的双唇之中,直到清香浓郁的气息席卷了唇齿之间,幻竹才立时回过神来,随即面色便沉了下来。 这柄剑有问题! 方才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柄长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瞬间仿佛被吸走了心神一般,整个人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若不是沐小姐药丸给的及时,那她岂不是……想到此,不由得朝沐音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心里多少有些复杂,本来她是来保护她的,反倒是每次都是沐小姐在救她,顿时有史以来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来,之前她一直以为她已经足够优秀,却不想跟她比起来她竟然只是一个累赘! 思及此,不由得敛下双眸,青秀的面庞越发的难堪起来。 “别分心!”沐音冷声道:“快去看一下打开暗门的机关在哪里!” 幻竹抬眸对上她凌厉充满杀意的双眸,心中不由得一凛,眉宇间闪过一丝坚定,狠狠的点了点头,转身去查探周围的机关。 她的这条命是她救下的,就算是拼死她也一定要将她送出这个鬼地方! 思及此,咬了咬牙,手下的动作也越发的快了起来。 沐音双眸紧紧的盯着血水之下的那柄长剑,眸中凛冽的寒意越来越重,面上的神情也随之越来越凝重起来。 那柄长剑的颤动也越来越大,掩在血水之下的剑身也随之上提了不少,围圈在之中的血水突然冒起了层层血泡来,就像是煮沸的开水一般,霎时间沸腾了起来。 屹立在那里巍然不动的金色石狮似乎都微微的颤了颤。 “沐小姐,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机关,打不开暗门!”幻竹已经将整个暗室能探查的地方全部都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全部查看了个清清楚楚,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甚至方才她用内里都完全不能撼动暗门一丝一毫。 沐音转眸还未等开口,突然血池中的血水已经完全的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发出强烈的响声,好似下一秒就会爆破开来,剑身已经完全从血水张抽离开来,虚浮在血水中,发出凛冽的寒芒来。 无尽的杀意扑面而来,包裹着一丝摄人心魄的凌厉剑气,直教人身上不由得冒出一丝冷汗来。 “嘭——”的一声巨响,剑身飞出,血光四溅,血水随之溅满了这一方地界儿,瞬间火光电石之间,暗室一阵剧烈的晃动,堪比之前更为激烈,金色石狮猛然一动,两人对视一眼,快速的闪身避开,就在这一瞬间,金色石狮霎时间碎落一地,金色的碎片掩藏在粘稠的血水之中,瞬间染成了血红色。 “轰隆——”一声巨响,暗门打开,外面的箭羽显然已经停止,地面散落了一地的箭羽散发着凛冽的寒芒,然而就在此时,那柄从血水之中拔出的长剑霎时间袭向了立在石床之上的沐音,沐音神色一凛,就立在她身侧的幻竹见此飞身就要扑上来,却被沐音抬手一挡阻止了脚下的动作,与此同时,只见沐音抬手挥出一道掌风,将身上的内力完全的聚集道右臂之上,猛地一道掌风再次划过,右手稳稳的将剑柄握在手中。 “走——”手握长剑,朝身旁的幻竹冷声喝道。 幻竹心神一凛,立即飞身朝着暗门之处飞身而去,沐音瞥了眼手中依旧微微晃动的长剑,面色闪过一抹凝重,随即飞身离开了暗室。 刚踏出暗室,里面的物件已经全部碎裂开来,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之前下来之时的暗道也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不远处已经听到了坍塌的声音,脚下的动作不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深不见底的暗道尽头而去,她们的速度快,后面坍塌的速度更快,几乎就在瞬间,两人的身影几乎已经掩埋在废墟之中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虽然微弱但是绝对的清楚,两人对视一眼,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几乎是步步生风,身后坍塌的声音分外的震耳,简直要把人的耳膜戳破,看着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两人的动作也不停息,直直的朝着亮光而去。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终于看到了亮光,原来是一个足矣一人穿过的洞穴,沐音双眸一眯,直接扯了身旁的幻竹将她朝前推了一步,幻竹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她的任务是保护她,而不是每次都要让她来救自己!咬了咬牙,面色闪过一抹决然,忽然沐音再次出手,从后再次推了她一把,瞬间已经马上到了洞穴门口。 幻竹知道若是自己迟迟不跳,不仅是她,就连沐音都会一同死在这里,数案件的犹豫都会让她们丧命于此,思及此,心下一横,使出最快的速度越过了洞口,沐音见她已出去,就在暗道即将坍塌的一瞬间提剑飞身而出,刹那间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幻竹飞身落地的刹那便立即转眸死死的盯着洞口处,面色冷峻,眉宇间凝斥这浓浓的担忧之色,双眸泛红充斥着浓浓的血丝,待看到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从洞口跃出之时,神情陡然一松,紧咬的贝齿微微松动,眼眶一酸竟是差点落下泪来。 没有人知道在她跃出洞口的一霎那是怎样繁杂的心情,从未有人如此真心待过她!在危机之时毫不犹豫的将后背交予她,又在生死关头以命相搏,即使知道她会没事,但是心中依旧颤抖。 直到此时此刻方才逐渐的平复下来。 沐音站定落地,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唇角不由得弯了弯,没有说话,但眸中的那极淡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幻竹见此,唇边扯出一抹笑意,虽然有些僵硬,但也算得上灿然。 一切,安好。 眼前是一片极为荒凉的丛林,虽然现在处于初冬,但是这里的温度却是更冷几分,到处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腐烂之气,一棵棵似是枯萎的枝干东倒西歪,上面缠绕着一些不知名的青翠色的杂草,看起来就像是苔藓一般,地上铺满了腐烂以及赤红色的枝叶,看起来一片荒凉,甚至隐隐透出几分诡异的恐怖之感。 四周静悄悄的,鸟叫虫鸣的声音完全没有,只能听到一片沙沙沙的声响在耳畔响起,有些诡异的寂静,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之感顿然而生。 沐音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眉目闪过几分讶异,看着眼前颓败萧条的场景,莫名的闪过几分熟悉,随即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看了眼手中的长剑,上面的血液已经被吸收的干干净净,浓重的血腥之气也全然没有了,看起来就像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 唇边扯出一抹弧度来,若是师兄知道龙吟剑在她的手中不知会作何感想?!眸中闪过几分笑意,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朝着丛林里处走去。 幻竹缓缓的跟了上去,唇畔的笑意依旧挂在面上,脚步也轻松了些许。 越往深处走去,里面的气息就越是诡异的可怖,幻竹脚下的步子不停,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眉宇间闪过一丝凝重,她有一丝直觉,这种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甚至比暗道里面更为危险。 沐音也在打量着四周的景象,这里显然不是云中之境了,云中之境想要出去必然要有其钥匙显然只是一个幌子,云中之境之所以出不去,只不过是因为进来的人根本就找不到暗道在哪里,显然暗道顾名思义就是那传言中的钥匙了。 如今暗道被毁,云中之境真的只能成为云中之境了,只是可惜了……原本打算将那些东西找出来,不成想却是将这柄龙吟剑找了出来,倒也不算是白来一趟了。 只是不知道刹魔宗宗主得到消息后会有什么精彩的表情,还真是想要瞧上一瞧了。 微微扬起唇角握紧了手中的龙吟剑,朝身前的幻竹淡淡的道:“先找一些吃的吧。” 幻竹看着眼前如同废墟般的丛林,眼角不由得抽了抽,这种地方能有吃的么?!就算是有能不能吃还是个问题……心里这般想着,但还是点了点头,观察者四周看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 良久,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零零散散的挂着几颗红灿灿的果子,看起来倒是鲜艳的很,幻竹顿时眼前一亮,飞身就要去采摘。 “有毒。”突然身后传来沐音清冷的声音。 陡然动作一顿,点起的脚尖又微微收了回去,转眸看向了沐音:“小姐说的是这颗果子有毒?” 从一开始的沐小姐变成了现在的小姐,沐音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微微的叹了口气,解释道:“此果又名血颜果是当今十大毒果之首,但凡吃下一口,两个时辰内心肺俱碎必死无疑!” 当初她可是寻了好久都没有寻到,不曾想倒是在这里见到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幻竹转眸看了眼红彤彤的果子,心里默默的道,果然吃的什么的还是奢望。 “去将血颜果摘来吧。”沐音淡淡的道。 幻竹虽然心里不解,但还是飞身上前将树上的血颜果全部摘了下来,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题外话------ 亲们都强烈要求虐沐柔……等这里的事情完结后就要开虐啦……大家准备好票票和花花啊~啦啦啦啦啦啦啦 评论评论评论长评长评长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一百章 上赶着找死 “去将血颜果摘来吧。”沐音淡淡的道。 幻竹虽然心里不解,但还是飞身上前将树上的血颜果全部摘了下来,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沐音看着手中红彤彤晶莹剔透的血颜果,唇边划过一抹弧度,将血颜果全部收了起来,眼神撇到正前方的一点细小的亮光,发着微弱的光,垂眸抬脚将脚下的枯叶拂去,附身伸出手从地面剜起一丝泥土,在手中搓了搓,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咱们有东西吃了。” 前世在丛林训练早已成了家常便饭,怎么辨别水源,怎么辨别毒食早就已经熟记于心。这也就是刚开始见到这丛林时为何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 “恩?”幻竹抬眸,不解的看向她,有东西吃了?在哪? “走吧,前面有条河或许可以捉到几条鱼。”沐音挑了挑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朝前面走去。 河?幻竹看了眼四周全是荒凉的枯树枝叶,哪来的河?!愣怔了片刻间沐音已经走在了前面,甩了甩头便也立即跟了上去。 眼前的这位主的本事这一路她可是完全的领教过了,总而言之跟着走总归是没错的。 就在幻竹以为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出错了的时候,突然眼前便映出了一道水光,波光粼粼,双眸顿时一亮,待走进一看果真是条河,虽然不大但水还算是清澈见底,河面飘荡着枯黄的树叶甚至可以看到游在水底的游鱼…… “小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属下去捉鱼。”话落,立即抽出身上的丝线,飞身朝河面而去。 沐音扫了眼周围,找了一处相对比较干净的地方,拾起几根木棍很快的就搭成了一个蹿火的架子,又在附近找了些枯枝树干,幻竹也已经捉了三条鱼上来,看到搭好的架子,皱了皱眉道:“小姐,你坐着休息就好,这些我来弄。” 在她的意识里这些粗糙繁杂的事情本就不该让她这个主子来做。 沐音抬眸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淡淡的道:“我不是闺阁千金。” 幻竹一怔,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敛下双眸开始处理起手中捉来的鱼,片刻功夫已经将鱼串在了架子上,从身上掏出火折子,将堆好的枯枝树干引燃,便也俯身坐到一旁静静的开始烤鱼。 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一丝潺潺的流水声,静静地缓缓地听起来很是舒服,一路上紧绷的身心不由得也开始渐渐地缓松下来。 就在此时,突然身旁的龙吟剑突然间开始颤动起来,杀意凛冽四射,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丝腥甜的血腥之气,幻竹抬眸望去却发现剑身处已经溢出了点点血丝,就像是流出的汗水一般顺着脉络蜿蜒直下,一直滴落到地面上……面色顿时骇然惊变! 这柄剑从暗室里带出来之时剑身上的血液明明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怎么现在又突然流出这么多的鲜血来?!而且这剑身所发出的剑气如此的凛冽,杀意四射直逼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沐音凤眸一凛,眉宇间闪过一抹锐气,周身所散发出的杀意并不亚于龙吟剑,抬手将剑柄握在手中,暗自运功使出内力集中于右臂,剑身从一开始的剧烈颤抖渐渐地变得安静下来,不稍片刻功夫剑身上的血液也都逐渐的融入剑身消失不见。 此时的龙吟剑看起来又变成了一柄平淡无奇的长剑。 幻竹被方才的两股杀意震得面色有些泛白,抚了抚现在依旧有些发闷的胸口,不由得再次对眼前的沐音投去敬仰的一眸,虽然被震得不轻,但是很过瘾有么有?! 沐音垂眸看向握在手中的龙吟剑,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忽然耳尖动了动,有人! “小姐,有人!”幻竹抽出手中的丝线刷的站起身,神色冰冷,面色写满了防备,眸中也闪过一丝杀意。 在这里走了一路,除了河里的鱼就连鸟虫野兽都没有见到一个,更别说是人了,如今突然出现了人的脚步声,而且从声音听上去还是两个人,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听起来并不轻松,反而带着几分沉重,沐音不由得挑了挑眉,朝一旁满眼防备的幻竹使了个眼色,幻竹立即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重新坐在了方才的地方,双眸下敛,看不出神色。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火架旁,明显一副悠闲的姿态。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的交谈声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师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显然是个女子的声音。 “是不是累了?来,我来背你。”男子的声音。 “不用了师兄,你的腿也受伤了,我还能坚持的住。”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隐忍,似乎很不舒服。 “……” 听到两人的声音,沐音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随即弯了弯唇角,难怪他们没有死,原来是在这个地方。 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先送上门来了,这是上赶着找死来了么?! 今天的运气着实不错。 坐在她身旁的幻竹莫名的打了个冷颤,怎么感觉这里的寒意越来越重了呢?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的身影才渐渐的出现在眼前,两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们,眸中的神色显然亮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些。 待两人走进,看到架子上烤好的鱼,不由得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双唇,男子抬眼看到沐音的刹那,眸中闪过一丝惊艳,此时的沐音一身水蓝色的衣裙纤尘不染,在这四周满是荒凉萧瑟的景色里,显得是如此的高洁纯暇,就像是盛开在白白垲雪里的那一抹红梅,如此的独树一帜,美得让人惊心,况且她那周身冷清淡漠的气息,看起来就像是虚无缥缈的人儿,如此的摄人心魄。 身旁的女子见他这副模样,掩下的双眸里不由得闪过一抹妒忌,低低的咳了两声,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面色闪过一抹尴尬,敛下双眸拱手道:“在下黎飞英,这是师妹朱桐,我们在这丛林迷了路,不知能否借此地休息一下?” 显然是没认出沐音来。 沐音瞥了眼他腿部的伤势,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手中的龙吟剑突然又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手中暗劲一使,顿时龙吟剑安分了下来。 眸光不由得闪了闪,这龙吟剑竟然对鲜血如此敏锐?!之前的颤动想必也是因为嗅到了两人身上的血腥之气,才会有如此大的动静,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将此剑带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此剑的戾气太重,常年浸泡在血液里,煞气更是浓烈,杀意如此凛冽,若是镇压不住,显然会被其控制心神,到时候只怕是…… 幻竹见沐音没有反对,便也猜到了她的意思,虽然与她相处的时间也仅有这么几个时辰,但是也大致了解了几分她的性情,掩下眸中的凌厉,抬眼看了两人一眼,朝黎飞英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在下幻竹,两位在此休息可以,只是我家小姐喜静,还望两位安静一些。” 黎飞英点了点头,朝幻竹笑道:“多谢姑娘。”转眸看了沐音一眼,敛下双眸犹豫了片刻,坐在了距离两人两步远的地方。 虽是江湖中人,但总归是男女有别,况且跟对方才刚刚认识,难免有些顾忌。 但朱桐可就没这么多顾虑了,听到幻竹的话不由得面色沉了一沉,不着痕迹的瞪了两人一眼,便直接坐在了火架旁边。 这么冷的天儿,她已经在这破地方冻了两日了,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火星子,怎么可能不好好的暖和一下呢? 黎飞英见她坐在火堆旁,本想唤她一声,可看到她略显单薄的衣衫和受伤的手臂,沉默了半晌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垂眸开始处理起腿上的伤口,拿布料包裹住的伤口处已经渗出了不少的鲜血,布料已经有些黏住了血肉,拆起来分外的疼痛,只见他的额间已经缓缓的泛起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咬紧牙关将布料一把撕扯了下来,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了腿部,霎时间疼的冷汗直冒。 沐音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他的伤口处,不由得挑了挑眉,只见他的膝盖下方血肉已经模糊,而且有的地方已经见骨,鲜血已经顺着衣襟流淌了下来,他的伤口显然不是人为,而能造成这种伤口的……莫非…… 想到此,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黎飞英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此时的他正费力的按着腿部,尽量的让自己减轻一些痛苦,原本有些英挺的面容此时倒显得有几分扭曲了。 朱桐一边抚着受伤的胳膊,一边看着火架上的烤鱼,本来就有些干裂的唇畔此时更显得干裂了几分,不由得悄悄的舔舐了下干涩的唇畔,眸光流露出一丝期待来,天知道,她被困在这里已经两日了,除了吃一些酸掉牙的野果子就再也没吃过其他的一丁点儿东西,她的肚子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闻到这鲜美的鱼香味早就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幻竹看到她目光灼灼的眼神,眸中闪过一抹嘲讽,真当她没看到她方才的动作么!敢瞪她们家小姐当真是嫌命太长了些,此时的鱼已经散发出浓浓的鲜美味道,显然已经可以吃了,幻竹取下其中一个递到沐音的身前道:“小姐,你尝一下可还合口味。” 沐音勾唇接过她手中烤好的鱼,在这种环境下能找到一口吃的就已经不错了,如何还能计较口味这些,况且这鱼也只是拿火烤了烤,根本没加任何的佐料又哪里能好吃的了? 皱了皱眉开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幻竹见她神色间并无异样,便也拿了一个开始吃起来,坐在一旁的朱桐见此,面色闪过一丝愠怒,该死的,没看到她在这里么!竟敢如此的无视她!思及此,抬起那只并未受伤的手臂就要去拿火架上的另外一条鱼。 “啪——”一根木棍横在了插鱼的木棍上。 朱桐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去,只见幻竹手中正拿着一根木棍,而木棍正好就是横在她身前的那根。 “这鱼不是你的。”幻竹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朱桐面上闪过一抹恼怒,狠狠的瞪着幻竹道:“你们只有两个人怎么吃得下三条鱼!” “吃不吃得下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还是安静些的好。”幻竹手中的木棍一动,朱桐握着木棍的手顿时一颤,鱼已经到了另一边。 “你!”朱桐顿时满眼怒火站起身:“本小姐今日偏要吃!你能如何?!” 说着,已经闪身去拿另一侧的鱼,幻竹眸光一冷手中的木棍毫不客气的朝着她袭去,两人立时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沐音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并未出声,只是凤眸中闪过一丝凉凉的杀意,不远处的黎飞英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想要劝阻,但腿部的伤势疼的他根本就无法站起身,显然就算他现在开口阻止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只能远远的看着。 朱桐原本就不是幻竹的对手,更何况已经两日未曾吃过东西,又在这里走了这么长时间,体力早已不支,不过几招不到就已经败下阵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黎飞英见此面上闪过一抹焦急,顾不得腿上的伤势立即走上前将朱桐扶起,朱桐眼中闪过一抹怨毒,随即面色闪过几分痛苦,抚着受伤的商铺比看着黎飞英道:“师兄……” 声音夹杂着无尽的委屈,让人心下不由得一软。 黎飞英眸中闪过一抹疼惜,他的师妹一直都是那么的光彩照人,那么的骄傲,如今她的模样已经近乎狼狈,发丝已经有些许的凌乱,面容更是有几分憔悴,双唇也不似之前那般娇艳欲滴,有些干裂,浅绿色的衣衫已经被枝桠刮的有些破损了,看起来哪里还有之前的明艳照人,心里闪过几分疼惜,抬眸看向幻竹道:“幻竹姑娘,师妹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只是这两日我们二人被困这里食不果腹,在下受得了,可师妹到底是女子……还望幻竹姑娘能见谅。” 幻竹突地被他的话气的挑唇笑了起来,他话里的意思她若是听不出来那她就是傻子了!没想到这世上还当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真不愧是同门!脸皮可都是够厚的! 你们食不果腹关她何事?!就算是饿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冷冷的看了黎飞英一眼,淡淡的道:“你们若是想吃何不自己去捉?!难不成非要来吃现成的?!” 黎飞英面色闪过几分尴尬,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如今他的双腿根本就不能下水如何能够去捉鱼?! “幻竹,既然他们这么想吃搓来之食,你又何必舍不得。”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沐音淡淡的道。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但幻竹莫名的从中听到了几分寒意。 饶是黎飞英的脸皮再厚也实在没脸去接这只鱼,拉起倒在地上的朱桐,起身走到一旁,看到朱桐的神色,不由得咬了咬牙,从衣服下摆撕扯下一块布料来,将尚在淌血的腿部裹了起来,从一旁找了一根比较长的木棍,走到河边,卷起裤腿下水开始捞鱼,如今他腿部的伤势过于严重,再加上体力消耗严重,根本就没有办法使用轻功,只能下水去捞。 沐音看到他的动作眸中闪过一丝嘲讽,被一个蠢女人耍得团团转,这样的男人注定成不了大事!此时的朱桐哪里还有半分之前可怜兮兮的柔弱样子,双眸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们,意思显而易见。 幻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唇角闪过几分不屑。 “走吧。”沐音淡淡道:“天快黑了,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既然确定了他们在这里,收拾他们也不急在这一时,机会有的是,这里倒是无聊得紧,先陪他们玩玩倒也不是很无聊,不是么? 幻竹点了点头,将那个没吃的鱼一把仍在了火堆里,顿时火焰大涨,随后从怀中抽出丝线,一端缠绕在手中,猛的手一挥,顿时火光四溅,燃烧着的木块一个接一个的掉入了前方的河中,顿时火熄了个干干净净,剩下的碎屑也被她给踩了个干净,顿时一点火星子都没有了。 幻竹看了眼面色犹如墨汁般的某人,满意的拍了拍手,朝沐音笑了笑,道:“小姐,走吧。” 沐音挑了挑眉,难得的眸中露出了笑意,看了眼幻竹便抬步朝前走去。 幻竹见此,勾了勾唇也快步跟了上去,留下一脸愤然的朱桐坐在原地狠狠的瞪着两人的身影,那眼神恨不得将幻竹生吞活剥了。 该死的贱人!他们身上根本就没有生火的火折子,这下她将火给灭了,他们还怎么烤鱼?! 是以,等到黎飞英握着两条鱼上岸的时候也就根本没办法吃,没办法,两人从小算不上是娇生惯养,但好歹也是门中比较受宠的弟子,吃穿什么的自然不愁,如今又如何能吃得下这又腥又涩的生鱼呢?! ------题外话------ 终于一百章了~继续加油~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哒(づ ̄3 ̄)づ╭?~ 第101章 师兄来了 初冬的天色总是黑的很快,随着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丛林里的气息也越来越诡异起来,不再是像白日那般静谧幽深,夜色暗沉,四周竟是飘散着各种悉悉索索的声响,充斥着这整个丛林,乍一听上去就像是有大量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的东西正慢慢地朝这里聚拢开来,异常的诡异。 幻竹坐在火堆旁,神色中满是戒备,双眸不断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异动,虽然白日并未发现丛林里有什么活物,但是这丛林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谁知道三更半夜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毒虫蛇蚁之类的东西?! 所以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决不能让小姐有半分的闪失,幻竹心里默默的道。 沐音坐在火堆旁凤眸微闭,龙吟剑就放在脚边,安静的很,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响,耳尖不由得动了动,凤眸张开,闪过一抹凌厉的暗芒,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上面刻着一朵淡蓝色的花朵,看起来分外的精致,将瓷瓶递给身旁的幻竹道:“将这个撒在周围,晚上不要出这个圈子。” 幻竹接过瓷瓶抬眸看向沐音,小心翼翼的道:“小姐,这是?” “这是防毒虫蛇蚁的药粉。”沐音道:“不要小看这一点药粉,有了它,今晚咱们会安全很多。” 幻竹默默的看了眼手中的瓷瓶,她可不敢小看手里的东西,哪次从小姐身上拿出来的不是好东西?而且还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只不过她心里有些好奇罢了,为什么总局的小姐身上就像是装了个宝箱呢?!总也有拿不完的东西…… 默默的看了眼那身水蓝色的长裙,明明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啊? 她又哪里知道沐音身上从未断过这些东西,只是因为前世的形成的习惯,身上总是会带着一些保命的东西,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下一刻突然就会遭遇什么事情,只有做足充分的准备才能有活命的机会。 瓷瓶里的药粉并不多,是以幻竹撒的范围也并不是很大,但是也足矣两人休憩,将药粉撒完,便又回到了方才坐的位置,继续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神情并没有放松多少。 “休息吧,明日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就不会这么轻松了。”沐音看了眼幻竹挑了挑眉道。 云中之境被毁,刹魔宗宗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她还带走了龙吟剑,虽然不知道他以血养剑究竟意欲何为,但是花费这么多的心血又怎么能是小事?单看那血池之中的血水少说也有近百人死于此处,更何况打造那尊金色石狮所用的金黄色染料就是为了压制住血腥之气的,打造的如此隐秘,可见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如此被她给毁了,他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至于明日他会不会出手就要赌一赌了。 幻竹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听到沐音的话先是微微的愣了一下,硬仗?!跟谁打?这里也就只有那个叫什么黎飞英的和他的师妹两个人,难不成是要跟他们打?!想起两人的身手和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由得皱了皱眉,如今就算是她一个人杀了他们两个人也不会费太大的力气,如何能称得上是硬仗?! 抬眸看向沐音却发现她已经闭目在休息了,摇了摇头不由得也闭目养神起来,但是却并未真的睡着,耳朵却始终听着四周的动静。就算周围撒了药粉避开了毒虫蛇蚁,但是其他的危险还未可知,并不能放松警惕。 四周依旧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偶尔传来一阵微风吹起地上的残叶发出簌簌的响声,夹杂着火堆燃烧发出的滋滋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靠近一般。 幻竹不时的抬眸扫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异动便再次闭眼休憩,一直到了后半夜依旧没有出现什么异动,就连毒虫蛇蚁也没有一个。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隐隐带着浓浓的喘息声,听起来正往这边而来。 凤眸霎时间闪过一抹凌厉,幻竹站起身,眸光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但是夜色暗沉只能听到声音越来越近,但却是看不到半个身影,良久火光的照耀处才终于映出两道身影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显然是一男一女,而且两人的脚步看起来似乎非常的凌乱,不时的朝后面看去,背后似乎正有东西在追赶。 一男一女,而且男子腿上明显带伤,偌大的丛林里除了黎飞英和他的师妹也就再无旁人了,沐音看向两人的方向,待看到身后的某些东西时,突然眸光一凛,面色瞬间变得冷沉下来,朝身旁的幻竹沉声道:“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这个圈子。” 幻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从她的面色上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同寻常来,当下也是立即慎重的点了点头,从身侧抽出丝线来,眸光闪过一抹锐气,死死的盯着两人越来越近的身影。 “师兄,怎…怎么办啊?!”若是说之前朱桐还有一丝狼狈的话,那现在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只见她原本淡绿色衣裙已经看不出任何的颜色了,发丝两乱不堪,原本还算精致的面庞,此时挂着几道抓伤的血痕,加上面颊上的泪痕已经完全的血肉模糊了,这副模样竟是连盛京的乞丐都还不如。 一旁拉着她跑的黎飞英也并没有比她好多少,甚至比她还要狼狈几分,俊朗的面上布满了血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衣衫褴褛,像是被撕扯过一般,拉出一条条的碎布来,腿部的伤势已经完全的恶化,鲜血已经染满了膝盖以下的裤脚,原本包裹的布条已经不知所踪,露出森森白骨来,上面还有一团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正伏在伤口处,鲜血一点点的滴落下来…… 黎飞英紧咬着牙,面色已经有些扭曲了,双目赤红狠狠的看着身后的东西,忽然撇到眼前的一丝火光时,双眸顿时一亮,死死地拉着朱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妹!前面有火光…你再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朱桐顺着他的眸光看去,也发现了火光,双眸闪过一丝亮色,死死地咬紧下唇,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朝前跑去。 随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们身后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晰了起来……幻竹顿时面色一片骇然,眸中布满了深深的惊恐,她…她看到了什么?!这…这是…虫么?! 尼玛!谁见过这么大的虫!而且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根本就望不到头,正以迅雷之势跑来,只见原本铺满落叶的地面几乎就在瞬间变成了乌漆墨黑的一片…… 也就在这个时候,幻竹才终于看清楚伏在黎飞英伤口处的黑乎乎的一团究竟是什么东西,那虫子看起来有酒杯般大小,身上挂着坚硬的外壳,而且看起来似乎有十几只脚,上面沾满了血液,甚至还挂着残余的肉屑……在火光的照耀下,漆黑的外形似乎正泛着一丝幽兰的光芒,看起来分外的恐怖有有些让人恶心。 就在幻竹怔愣的当时,两人已经马上就要跑到眼前了,黎飞英死死的拽着身后的朱桐,看向沐音的眸光中呆了一丝恳求:“这位姑娘,能不能救救我师妹?!我们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我知道你们…你们的武功都很好,救救我们好不好?!我们是九华门的弟子…你救了我们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黯哑起来,带着浓浓的颤抖,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沐音看向他的眸光闪过一丝寒芒,看着他们身后的东西,面色越发的沉了下来,该死的,竟然将这种东西引过来了。 这种虫子她也只见过一次,生性嗜血,只要是锁定猎物就绝不放弃,直到将其杀死,而且身上所具有的毒性更是让人畏惧,不至死但是绝对能让人生不如死,但凡被其钉上一口两个时辰之后便会开始毒发,而且短时间内绝对死不了,这也就是它最毒的地方。 而且此毒可以说是无药可解! “幻竹,若是他们进来就狠狠的打出去!死活不论!”她不是救世主,况且这两人还是她正要收拾的人,他们竟敢将这东西引过来,那就准备好接受她的怒火! 她倒是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死了就是一种享受! 幻竹被这一声寒意十足的清冷声音吓得心下一抖,瞬间缓过神来,沉着面色点了点头,沉声道:“小姐放心,属下一定好好的招呼招呼他们!” 竟敢将东西引到这里来,简直该死!想要进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挥了挥手中的丝线,眸光充满杀意的看着即将跑到眼前的两人。 黎飞英他们显然是听到了两人话,也大概的猜出了他们所在的地方肯定是这些东西不敢进去的,当下也是卯足了力气朝火堆处奔去,却不想还未靠近半分,就被一道凛冽的掌风甩到了一旁,朱桐也被幻竹的丝线袭了一击,面上露出一道血痕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两人倒地,后面的虫子显然已经追了上来,黎飞英从地上爬起身,面色惨白看着里面毫发无伤的两人,眸中闪过一丝祈求,随即竟是一把跪在了地上,嘶哑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难掩的颤抖:“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朱桐显然被伤的不轻,趴在地上已经站不起身,不过双手却还是正在努力的朝这边爬来,口中乌拉乌拉的说着什么,听不清楚。 沐音冷冷的看着两人,眸中并无半分怜悯之情,看向黎飞英,嗤笑一声道:“若是我说只能救一人,是你活还是她活?” 此话一出,正在努力爬过来的朱桐动作一顿,无比艰难的转过头,眸光悲切的看着黎飞英,口中说些什么并不是很清楚,但黎飞英却还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她说,师兄,救我! 黎飞英眸中闪过一抹挣扎,看着朱桐的面庞,心底微微的抽动了一下,赤红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看着沐音道:“求求你,救救师妹!救救她!” 答案已经很明显他选择救她! 沐音看着眸中闪过一丝喜色的朱桐,嗤笑一声,眸中的嘲讽显而易见,执迷不悟! 掌风过处,将手中的龙一件刷的定在朱桐的身前,冷声道:“杀了他!” 朱桐看着眼前的龙吟剑,瞥了眼身后涌上来的黑漆漆的虫子,面上闪过一抹决绝,抽出长剑,就要朝着黎飞英袭去,说话的声音虽是不怎么清楚,但黎飞英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师兄…你不是要保护我么?反正你也活不长了,与其被虫子折磨倒不如我先杀了你,也好给你一个痛快……你放心,我会告诉师傅的,师兄别怪我!我真的不想死啊,不想死……” 黎飞英她面上的狠辣和朝他袭来的长剑,眸中的震惊怎么压也压不住,她竟然要杀他!为了活命竟然要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他一路上舍命救她!为了她甚至不惜舍了自己的性命,如今反过来她竟是要他死!真是可笑,想起方才他为了她舍弃性命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却有些凄凉,仿佛是在嘲讽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他心口的刹那,沐音突然飞身将龙吟剑收了回来,笑话!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让他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呢?! 朱桐见此立即朝着火堆旁爬去,却被沐音狠狠的再次打了出去,正巧落在了身后的虫子上,几乎就在顺便,她的双腿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整个就是漆黑的一片。 “啊——”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丛林。 朱桐的面色已经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眸中也渐渐的泛出了血色,只是,这次却是再也没有人来救她了。 黎飞英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出声,也不开口,身后袭来的大批虫子也就跟没看到一般。 或许此时身上的伤口根本就不及心上的伤口来的痛。 幻竹看着被虫子渐渐淹没的两人,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但是却并没有半点怜悯。 就在此时,突然上方传来一阵异动,沐音神色一凛,风眸中闪过一丝杀意,霎时间从上空袭来三十几个黑衣蒙面之人,手持长剑没有丝毫停顿的朝着她们袭来。 沐音面色沉了下来,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冷笑一声,刹魔宗宗主果真是好谋算,竟然不惜找来这么多的毒物就为了来报复她么?! 显然,若是她们现在出了这个圈子,肯定会被虫子咬伤,若是不出如何能抵得过这些人,这些人看得出来各个身手不凡,并非是一般的高手,应付起来也是有些麻烦的。 快速的从怀中掏出两颗药丸丢给一旁的幻竹一颗,冷声道:“快吃下去!” 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已经动了起来,幻竹快速的接过药丸,也立即迎了上去,心里也明白了之前小姐曾说过的那场恶战是什么!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而且如此的诡异,上游围剿下有恶虫当真是异常从未有过的恶战! 让人心肝直颤的一场打斗! 两人应付起来三十几个人,沐音应付起来并无大碍,只是手上的龙吟剑用的不是很顺手罢了,但是幻竹就有些吃力了,本来她的功夫与那黑衣人缠斗倒也不成问题,但是架不住一群人同时围攻啊,好在之前吃了那颗药丸,并不惧怕脚下的虫子,打斗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凛冽带着无尽杀意的剑锋袭来,瞬间击退了围上来的黑衣人。 沐音转眸望去,却已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萦绕了周身,沐音勾唇会心的一笑,转眸对上身后的视线,原本凛冽的凤眸霎时间溢满了柔和的笑意。 祁瑾熠看着她,冷峻的面容也闪过了一抹柔和,双眸看着怀中的人儿,黝黑的瞳孔像是溢满了点点星辰,让人沉迷微醉。 两人对视一眼,却并没有开口,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想要说的言语,身形一转,沐音的手上就立即多了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正是那日被她丢进院里的龙渊。 而祁瑾熠的口中多了一个药丸,而手中正紧紧的握着龙吟剑,这是方才沐音塞给他的。 两人对视一眼,及有默契的闪身刷的对上袭来的黑衣人。两人一左一右,身手都极为敏捷,沐音握着匕首,显然比之前更凛冽了三分,匕首划过必见血光,祁瑾熠更是杀气凛冽,周身散发出的寒意皆是让人退避三舍。 幻竹看着突然出现的祁瑾熠,顿时心里一松,有主子在小姐肯定是会没事的,原本围攻她的人也只剩下了几个,应付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吃力了,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凛冽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气重重!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只能听到剑气凛冽划破血肉的声音响彻丛林。 ------题外话------ 祁瑾熠:终于能和音儿一起过情人节了 沐音:师兄,情人节礼物呢? 祁瑾熠:么么哒~(^з^)—☆ 沐音:……师兄~ 祁瑾熠(瞥眼):花呢?票呢?都全部呈上来,本王要送给音儿~ 沐音:么么哒~(^з^)—☆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情人节快乐啊~师兄也放出来了渣渣虐的爽不爽?收藏评论票票花花都来吧~嗷~师兄在这里接着 第102章 轻柔的一吻 这一方地界儿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道,鲜血四溅,原本被虫子覆盖的地面已经被鲜血冲刷,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从上空跌入地面,由于身着黑色衣衫跌入地面瞬间便融入到了数以千计的虫子之中,让人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 沐音的动作简洁而又迅速,没有过多的花招,有的只是招招致命的狠辣,手中的龙鳞就像是收割麦子的镰刀,刀刀见血,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凛冽的寒芒,结束着一个又一个的性命。 祁瑾熠手中的龙吟剑已经被鲜血染红,剑柄上原本消失的血色隐隐又有渗出来的征兆,而剑身上的血液似乎正在慢慢地回笼,不过这些细微的细节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自然是没有人察觉的出来。黑衣人的攻势又快又猛,祁瑾熠看起来倒是应付的轻松自如,毕竟这些人到底算不上顶尖高手,就算是人数多了些,也只是费些心神罢了。 半柱香的时辰黑衣人已经差不多全部解决完了,只有幻竹还在与仅剩的一个黑衣人在缠斗,她的手臂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淡紫色的袖口已经被沾染了不少的鲜血,血痕处还在往外渗…… 沐音凤眸一凛,银光一闪,黑衣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勃颈处赫然扎着三根银针,在灯火的映照下发出烨烨寒芒,幻竹飞身落地,看着一旁的两道身影不由得会心一笑,垂眸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快速的从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然后从衣衫下摆撕下一块布料来,极其熟练的上药包扎。 “音儿,可是累了?”祁瑾熠看着三日不见的人儿,眉宇间闪过一丝柔和的笑意,伸手轻轻的握住她白嫩小巧的玉手走到一旁的火堆旁坐下,静静的看着她笑道。 沐音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淡淡的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有些累了,没想到那刹魔宗宗主的手段倒还是挺不错的。” 祁瑾熠皱眉:“他可是伤了你?” “当日确实是被他打了一掌,不过他倒是也没有下重手,只是点了我的穴道而已。”沐音道:“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师兄放心。” 祁瑾熠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将她的右手握起,将手抚在她的脉象处静静的查探了番。 他虽是没有音儿那般的精通医理毒性,但对于简单的一些医理倒还算精通。 沐音看着他的模样,倒也伸出手静静的让他诊脉,待他诊好后,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笑道:“怎么样?师兄诊出了什么?” 祁瑾熠抬眸看向她,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眉宇间溢满了浓浓的宠溺:“音儿的医术自然是最好的,待我们回府再给你好好的补补身子。” 沐音默然,蹙了蹙眉道:“师兄觉得我瘦了?” 祁瑾熠点头,笑道:“受了伤总归是要补补的,况且这些时日你肯定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回去正好补一补。” 沐音神色间闪过一抹无奈,她的伤又不是皮外伤,没有流血没有伤口,哪里用得着补身子?而且不过是两日没有好好的吃东西,又不是什么都没吃…… “师兄可是认得这柄剑?” 祁瑾熠垂眸看向放在身旁的长剑,方才打斗倒是没仔细的看,待看到上面熟悉的纹路图腾时,不由得皱眉:“龙吟剑?!音儿是从何处得来的?” 沐音将暗室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祁瑾熠听完,眸中闪过一抹暗色:“你是说他以血池在温养这柄剑?” 沐音点头道:“它出鞘之时,煞气凛冽,我本不想带出来,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又没带防身的兵器,只好将它带出来了,不过我总觉得这柄龙吟剑好像有什么地方很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 祁瑾熠拿起身旁的龙吟剑,站起身,细细的观察着剑身处的每一个地方。 突然,充斥着腥甜血腥之气的四周飘散出一丝极其怪异的味道,像是腥臭之气又好像夹杂着一丝腐烂的气味……而且这种气味似乎越来越浓重起来,沐音扫了眼四周却猛然发现方才还在满地乱爬的虫子竟然正在一点点的腐烂!是的,正是在逐渐的开始腐烂,黑色坚挺的外壳已经慢慢的变软从中间腐烂开来,甚至有的已经化成了黑色的粘稠液体,一片连成一片……竟像是一条浓黑的河域,散发着乌漆墨黑的亮光,不禁让人望而生畏胆颤心寒。 而之前被覆盖在下面的两个人显然已经昏死过去了,全身上下已经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儿完整的肌肤了,周身都散发着一丝腐烂的气息,看起来已经像是没了气息一般。 不过却是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两个早已无关紧要的人。 “师兄。”凤眸闪过一道暗芒,秀沉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凝重,这些东西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变成这副模样,难不成背后有人在操控?!思及此,面上的冷意更重了。 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声音,顿生蹊跷,转眸望去,顿时面色惊变:“师兄?!” 只见祁瑾熠一袭暗沉色的锦袍立在那里,原本冷凝沉静的双眸竟是泛起了丝丝红色,条条血丝清晰可见,浓黑冷竖的剑眉微微蹙起,冷峻的面色闪过一丝极不正常的神色,像是正在极力的隐忍着些什么,而他手中持的那把龙吟剑正幽幽的闪着红光,好似正在与之上面的鲜血融为一体,剑柄上的血液又渗了出来,不过这次显然与之前不同,源源不断的血液顺着纹路滑向剑身,然后隐没在红光里,整个剑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浓烈的腥甜的血腥气息,与之前在暗室血池中散发出的气味一模一样…… 师兄显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扫了眼他手中的长剑,风眸中闪过一道暗色。 “师兄。”沐音上前与他对视,静静的看着他,秀眉微蹙,一贯清冷淡漠的容颜竟是闪过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 幻竹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由于站在祁瑾熠的身后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只能看到龙吟剑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幽的红光,像是溢满了鲜血般让人惊心,心里一惊,再看沐音的神色,顿时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来。 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秀眉皱的更紧了,伸手轻轻的拂过他俊逸冷硬的面庞,再次轻声唤道:“师兄?” 祁瑾熠赤红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好像里面的血丝已经消下去了很多,黝黑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眸子,清楚地从对方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并没有说任何的言语。 手中的龙吟剑上面的红光更甚了,就像是刚从铸剑炉里拿出来的一般,不过周身散发出的却并非浓浓的热度,而是让人冷到骨髓的寒意。 沐音垂眸想从他的手中将龙吟剑拿出来,无奈他的手竟然像玄铁一般根本就不动分毫,再次抬眸看向他赤红的双眸,轻声道:“师兄?将龙吟剑交给我好不好?” 祁瑾熠看着她,突然竟是抬起另一只没有握剑的手抚向了她的脸庞,轻轻的,像是生怕伤害到她似得,如同羽毛般拂过,黝黑的瞳孔定定的看着她,突然开口道:“音儿…我的音儿…” 声音低沉像是带着无尽的眷念,每一声都嵌眷在人的心尖尖上。 沐音唇角弯了弯,眉眼间尽是笑意,伸出双手轻轻的抚住他的俊逸的容颜,声音轻柔带着淡淡的笑意:“师兄…师兄…” 一声一声仿若在轻柔的呼唤,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那种外人无法插足的亲昵和难以言喻的柔情,让站在一旁的幻竹不由得悄悄地红了眼眶,将头转向了一边,她一直以为自家主子是一个极易显露情绪的一个人,他雷厉风行狠辣的手段足矣让人胆寒到退出十米开外……而这位她跟了仅仅一日的小姐,虽然摸不清她的全部性情,但也看得出来她向来沉稳,就算是在暗道坍塌的瞬间也不见她有半分的色变,但是如今却…… 祁瑾熠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看着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庞,手心传来淡淡的温度,眸中的血丝渐渐的退了下去,神色也不似之前那般僵冷,冷硬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弧度,霎时间冷峻的容颜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轻轻的在她光洁的额角轻柔的一吻,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深深的嵌眷。 沐音看着他神色渐渐的恢复正常,眸中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待感受到额头传来的轻柔的湿滑的触感,不由得凤眸微闭,唇边溢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这样,真好。 微风过处,掀起了两人的衣摆,在火光的照样下竟是这般的美好。 “事情都安排好了?”一道欣长的身影静静的屹立在窗边,身着一袭暗黑色流光花纹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暗黑色束腰,周身充斥着无尽的寒意。 下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垂着双眸,恭敬的答道:“回宗主,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此次肯定是万无一失,宗主放心,他们这次肯定是在劫难逃。” “在劫难逃?”男子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就凭几个人和几只虫子如何能要了他们二人的性命?!” 黑衣男子双眸闪过一丝诧异,犹豫道:“宗主设下此局难道不是想要将他们一举歼灭么?” “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死。”男子淡淡道,声音带着一丝凉凉的寒意,:“此局不过就是为了杀一杀祁瑾熠的锐气罢了,他竟然敢将本座的无极阁毁了,不回敬他点什么怎么消得下本座的这口气。” ------题外话------ 手机码字很心塞~先更这么多吧,明天再补上~么么哒~(^з^)—☆ 第103章 野兽般的撕咬 “宗主的意思是…祁瑾熠他们不会被控制?” 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道:“祁瑾熠绝对不是一个王爷这么简单,他的武功极有可能还在我之上,这点小小的伎俩还虎不住他,至于那个沐音…”男子低低的笑了两声道:“她既然能从云中之境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你觉得她会被这么轻易的控制?况且她的身边还有祁瑾熠的存在……” 黑衣男子默然,一个简单的王爷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将无极阁毁的一干二净?! 要知道无极阁乃是刹魔宗隐藏在盛京的唯一的势力,里面的防守自然是异常的严密的,就连一般的高手想要进去都得费一番心思,他却是直接将这里给毁了!试想一个王爷身处朝堂而且恶疾缠身的王爷如何能够如此轻而易举不动声色的血洗无极阁?! “那龙吟剑……?” 既然他们不会被控制,那龙吟剑也必是会留在他们的手中了,若是这样,那之前所有的一切计划岂不是都要白费了?! 男子没有开口,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弯的幅度更大了些,声音很淡很轻,仿佛是在呢喃:“沐音…呵呵,果真是没让本座失望…” 黑衣男子却是没有听清楚:“宗主……” “嘭——”突然,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 “慕奕寒!你给我一个交代!”声音有些尖锐,夹杂着一丝满含怒意的质问。 黑衣男子心中一凛,不由得悄悄的后退两步,将头垂的更低了:“宗主,属下先行告退。” 慕奕寒淡淡的应了一声,黑衣男子立即闪身除了房间,顿时房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慕奕寒转过身,狭长的双眸看着面前一脸怒容面色有些微微扭曲的女子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间没有半点不愉:“月儿想让我交代什么?” 声音柔和温润,像是轻声的诱哄,让人不由得心底一软不忍对其大声斥责。 苏浅月只是微微的闪了闪眸光,面上的怒容并未消失,声音依旧含着一丝质问:“沐音为什么会逃出来?!你不是说哪里没有钥匙是出不去的吗?!为什么她会安然无恙的离开?!” 慕奕寒神色未变,只是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她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自然是因为她找到了钥匙。” “不可能!”苏浅月精致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戾色,沉声道:“就算她找到了钥匙,她吃了赤阳丹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的离开?” 慕奕寒没有开口,上前走了两步,突然伸出右手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狭长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她,两人的距离很近,彼此呼出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难不成月儿以为是本座故意放走了她?” 声音依旧温润柔和,但是狭长的眸中却已是没了半点笑意。 “我没有这样说。”苏浅月不喜欢这种处于下士的姿态,不悦的皱了皱眉,想要将头别过去,下巴却传来一丝些微的疼痛,眸中浮现一丝怒意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沉声道:“慕奕寒,放手!” “你没有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是这么想的,不是么?”慕奕寒没有放手,反而嵌紧了她的下巴将她的面容更靠前了几分,瞬间,两人的距离靠的更近了,唇畔之间紧紧相隔一条线的距离,只要是一开口便会触到。 苏浅月双眸瞪着他,试图躲开他的钳制,出奇的是这次慕奕寒却是没有阻拦,五指松开了她的下巴,换做轻轻的摩挲,苏浅月无疑是最了解他的,纵然心中诸多不愿,但也没有再躲开,任由他的动作。 “回答我的问题,月儿。”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苏浅月感受到下巴处微带薄茧的五指轻轻地拂过,有丝酥酥麻麻的触觉,秀眉微微蹙起,语气淡然:“慕奕寒,你喜欢她,不是么?” 慕奕寒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五指缓缓的从她的下巴处移到她的面颊上,轻轻地拂过,像是对待心仪已久的珍宝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破坏了一点,良久,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月儿,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温柔嵌眷的情话说的分外的动听,若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就陷在他钩织好的温柔深情之中了。 但苏浅月终归不是一般的女子,听到他的话,眸中闪过了一丝厌恶,转瞬即逝,而后挑眉冷笑道:“她比我优秀的多,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慕奕寒看着她,狭长的眸子微微下敛,挑唇道:“她确实比你优秀,但是我喜欢的却是你,更何况,她的身边已经有了祁瑾熠,我从来不不沾有主的女人,那样会很麻烦。” 沐音确实很对他的胃口,但是却并非喜欢,那种女人只可远观并不适合留在身边,猫再凶也变不成老虎,反之老虎再温顺也不可能会变成猫,很显然沐音是属于后者,更何况,喜欢和欣赏他向来分的清楚,他只是欣赏她的手段,为了难得的对手而感到兴奋仅此而已。 苏浅月眸中闪过一丝恼怒,眉宇间更是戾气尽显:“你怎么知道祁瑾熠?” 慕奕寒狭长的双眸微眯:“看来我的月儿对他也很是了解?!” 苏浅月双眸不由得闪了闪,而后嗤笑一声道:“他是与沐音有关的人我自然是清楚的。” 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但是掩在袖口中的白嫩玉手却是死死地紧扣,尖锐的指尖划破了手心的肌肤,流出一丝粘稠的液体来,瞬间溢满了整个手心。 “看来你真的是恨极了那个沐音……”慕奕寒狭长的双眸中划过一道精光,淡淡的看着她,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不过你放心,昨日那祁瑾熠毁了本座的的无极阁,本座已经派人过去了,他们这次肯定跑不了。” 苏浅月眸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掩在袖口下的玉手似乎已经嵌入了肉里,声音充斥着无尽的戾气:“毁了你的无极阁?!” 他竟然……竟然为了沐音毁了无极阁!他怎么可以?!怎么敢?! 慕奕寒点头,唇边掠过一丝笑意道:“正巧,今日一并给他们一点教训,也好消了你我的心头之气。” “祁瑾熠和沐音他们两人在一起?!”苏浅月双眸中的戾气更重了,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原本美艳的面庞霎时间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月儿,你似乎很在意他们二人在一起?”慕奕寒唇边掠过一丝笑意,只是眸中却是寒芒四射,冷的让人发颤。 苏浅月狰狞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嘲讽,凌厉的双眸直直的看向他,冷冷的道:“他们在一起不是就更难对付了?!我还怎么对付沐音!” 他们在一起,她还怎么下手! 更难对付了么?慕奕寒眸中闪过一道暗芒,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再次变得温润:“月儿放心,此次绝对会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至于沐音么……机会多得是不是么?” 苏浅月凌厉的双眸盯了他半晌,而后微微敛眉,垂下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冷声道:“我不想下次还被她轻而易举的逃脱,慕奕寒,你答应过我的,不要忘了。” “我答应过月儿的事情自然不会忘。只是……”慕奕寒挑唇,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声音带着无尽的魅惑:“月儿答应我的也不要忘记了,否则……” 慕奕寒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苏浅月却是知道他的意思,挑了挑眉,声音微凉:“答应你的我自然记得,只要你完成了答应过我的事情,我自然不会食言。” 慕奕寒眸光暗了暗,唇角的笑意虽然还在,但是却是没有了之前的柔和,挂着抹幽冷的寒光。抚向她头顶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月儿记得就好。”声音温润却夹杂着一丝凉意:“那么这次的事情我先收点利息好了。” 话落,不等苏浅月有所反应,便双手抚住她的后颈,微凉的唇畔白嫩直接覆上了那抹嫣红的双唇。 苏浅月双眸大睁,接着面上浮现一抹怒意,抬手就要推开他,却不想刚碰到他的衣衫,便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攥住,动不得丝毫。 慕奕寒一手攥着她的双手,一手抚住她的后颈,将她压至门板后面,他的吻并不似他的声音般温润柔和,凉薄的唇畔像是夹杂着狂风骤雨般狠狠的吞噬着她的双唇,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就像是野兽般的撕咬,双唇的刺骨疼痛令苏浅月眸中的怒意更重,想要挣开双手却根本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只得紧咬牙关,死死的瞪着他。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慕奕寒狭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冷光,没有任何怜惜的狠狠的咬了口她的下唇,鲜血顿时溢满了整个口腔,苏浅月显然没料到他竟敢这么做,一时不妨张开了双唇,慕奕寒却是没有深入,而是伸出舌尖在她溢满鲜血的下唇温柔的舔舐,就像是呵护手中的珍宝,舍不得伤及一分一毫,直到将鲜血舔舐干净,方才缓缓地离开了她的唇畔。 苏浅月原本娇艳欲滴的红唇如今已经变得红肿不堪,尤是下唇更是浮肿,抬手狠狠的擦拭了下双眸,眸中溢满了浓烈的恨意,咬牙看着眼前的人,狠狠的道:“慕奕寒,你混蛋!” 慕奕寒看到她的动作,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意,挑眉看向她,声音柔和:“月儿,这是我应得的报酬,不是么?” “你!”苏浅月抬手狠狠的挥向他的面颊,却是还未碰到便被慕奕寒轻而易举的握住了手腕:“月儿,你逾越了。” 声音微冷,夹杂着一丝寒意。 苏浅月眸中闪过一道戾气,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冷声哼了一声,便直接飞身离开了房间。 “进来!”看着苏浅月离开的身影,慕奕寒面上闪过一抹冷意,冷声朝空无一人的房间道。 “宗主。”之前离开的黑衣男子立即出现在了房内,看到面上散发着凌厉寒芒的慕奕寒,心下顿时一惊,立即垂下了双眸。 慕奕寒看着苏浅月离开的方向,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道杀意,声音也是冷的彻骨:“吩咐下去给本座查清楚苏浅月到底和祁瑾熠有什么关系!” 黑衣男子眸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敛眉沉声道:“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立即闪身离开了房间,慕奕寒唇边勾起一丝极其凉薄的笑意,看着手中方才沾染上了血迹,眸中泛起一丝冷光,苏浅月,你真当本座是傻的么?! ------题外话------ 趁着十二点之前先更上~欠的会补上的,么么哒~(^з^)—☆ 手机码字速度太慢了有么有(~_~;) 第104章 我嫁你可好 天色已经微微的泛起一丝亮光,此时的丛林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只有微风过处吹起落叶的声音以及火堆燃烧噼里啪啦的滋滋声,在这寂静空瞭的丛林里显得尤为响亮,之前弥漫着的血腥气息以及腐烂的气味都已经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之前化为黑浓粘稠液体的虫子已经变成了又黑又亮犹如石块般硬挺的块状物体,似乎与地面已经黏成了一体,而那些死去的黑衣人被夹杂在液体之中,显然像是被冰封般已经被封化在了里面,与液体融为一体了,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汪黑色的河流。 沐音和祁瑾熠两人坐在火堆旁,龙吟剑就插在两人的面前,映着火光闪着寒芒的剑身似乎又红了些。不同于鲜血般的鲜红,而是闪着火光的橘红,将整个龙吟剑似乎都温软了不少。 “师兄方才可是被这柄剑控制了心神?”沐音眸光拂过身旁的龙吟剑,淡淡的蹙眉道。 祁瑾熠也抬眸看向龙吟剑,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而后点头道:“刚开始确实是有些不适,幸而后面我封了内力,不然恐怕是要费一番心思才能出来的。” 若非是音儿,此次恐怕真的要费一番心神了,只是没成想那慕奕寒竟然会使出如此阴毒的法子,若是今日起他没有赶来,若是今日不是他手持龙吟剑,那被控制心神的便会是音儿了……想到此,眸中闪过了一丝杀意,慕奕寒,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龙吟剑为何会突然失控?难不成是与这些虫子有关?”沐音瞥了眼已经化为块状物体的黑色液体,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显然龙吟剑之前泡在血水之中,控人心神的剑气都不曾有这么厉害,如今只不过是杀了三十几个人而已,血腥气息并不浓重,不可能会引起它这么大的反应才对,而且遇到鲜血它只会兴奋就像是之前远远闻到那黎飞英朱桐身上的血腥气息一般,只是会颤动,哪里会如此这般?!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虫子了,原本这些虫子会全部化为粘稠液体就已经足够让人起疑的了,更何况还会散发出一丝恶臭腐烂的气息?1恐怕这些气味才是真正的导致龙吟剑失控的缘由所在! “你猜的不错。”祁瑾熠面上闪过一抹冷光,淡淡道:“此虫名叫嗤虫,是极具寒毒的一种虫类,养在南姜,北楚地界上很少出现,但是刹魔宗却是养了不下数百万只,古书上曾有记载以血养剑,不仅可以增其戾气,而且可以控其心神,若是配上嗤虫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毒,可以增其十倍不止,更有甚者方可摄人心魄。慕奕寒显然为了此事已经谋划了许久了,今日之事恐怕并非一时兴起。” 沐音敛眉,沉思了片刻道:“师兄的意思是他以血养剑是为摄人心魄?若真是这样,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今日之事显然是因为她将暗道摧毁将龙吟剑拿出,摧毁血池,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才会有了今日这些事情的发生。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祁瑾熠道:“这些年刹魔宗沉寂多年,在江湖中的地位已经渐渐的淡化了,恐怕他是想借此机会挑起武林纷争,想要在江湖独占鳌头。” 独占鳌头?!沐音眸中划过一丝冷光,当真是好大的口气,挑眉道:“既然他有此想法,又筹谋这么长时间定然是不可能就此罢手,龙吟剑若是留在身边将来必定会是个祸端。” 祁瑾熠点头,抬眸淡淡的扫了眼一旁的龙吟剑,剑柄上的纹路上的血迹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剑身上的血迹也已经被吸收干净,但是依旧残留一丝丝的血腥气息,沉了沉眸子道:“此剑被血池浸泡已久,戾气早已盈满剑身,确实不宜留在身边,不过…慕奕寒既然想挑起江湖纷争,咱们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便宜了他?!” “师兄的意思是……”沐音凤眸微眯,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祁瑾熠挑眉看向她:“音儿心中想的,正是我要说的,他既想挑起纷争,搅乱江湖,咱们不妨在后面推他一把,音儿以为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沐音凤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江湖安静了太久了,是时候动一下了!”顿了下又道:“师兄将那伙人全部杀了,恐怕已经引起了武林各派的猜忌了。” 之前去一醉楼闹事的各个帮派,一夜之间皆被屠杀,虽然用了化尸粉,但是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此事绝对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况且还有刹魔宗在后面助推,只怕是江湖中各大势力已经知晓了…… 祁瑾熠自然知道她所说的那伙人指的是谁,柔和的眉宇间闪过一抹锐气:“他们全部都该死!” 所有意图伤害音儿的人都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沐音看着他面上的杀意,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淡淡的叹了口气道:“他们确实该死,但是这个时候将他们全部杀了,难免会有些麻烦。” 也正是因为日此,当初她才没有出手,而只是让兰诺将那些晚上意图闯进一醉楼的人杀了,至于其他人并没有过多的为难他们,若是此时将他们全部杀了,必定会引起江湖各大门派的注意,盛京到时候恐怕又要不安稳了。 “音儿不必忧心。”祁瑾熠淡淡的道:“过段时日各大门派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刹魔宗,根本分不出精力来查探这些事情。” 沐音凤眸闪过一道精光,唇角弯了弯:“师兄这是打算将祸水东引?” “慕奕寒既然这么清闲胆敢对音儿下手,若是不给他找点事情做,岂不是又要来找音儿的麻烦了?”祁瑾熠唇角也跟着弯了弯,淡淡的道。 沐音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眉眼弯了弯,挑唇道:“师兄好计谋。” 如此一来,刹魔宗只怕是想要置身事外都难了,江湖恐怕是真的安稳不了几日了。 祁瑾熠显然很享受她的赞赏,冷峻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温和起来。抬眼看着已经泛亮的天色,微微蹙眉道:“音儿打算何时回京?” 沐音垂眸沉思了片刻,淡淡道:“既然出来了,那就等过些日子在回去吧,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先处理好的。” 此次事情司空奕他们那边定然是要去交代一番的,还有该处理的人也该清理清理了。 祁瑾熠知道她的意思,挑了挑唇道:“你放心,他们那边都已经收到消息了,人手已经都撤回来了。” 沐音挑眉笑了笑,道:“那就好,这次也刚好趁着这个时机去荆州看看,那帮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路文瑞一个人只怕是有些吃紧的。” “如此也好,盛京到底是个是非之地。”祁瑾熠眉宇间闪过一抹柔色道:“荆州的事情确实有些麻烦,我陪你一起去,恩?” 沐音挑眉道:“师兄盛京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荆州的事宜虽然是由路文瑞全权负责,但是这些毕竟关系到朝中的一些纷争,这些日子师兄恐怕一直在担忧她的事情,荆州的事宜估计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完,况且祁景焕和皇后那边也不像是会安分的。 若是这个时候离开只怕是有些麻烦。 祁景焕自然知道她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抬眸看向她,淡淡的笑道:“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墨清已经回来了,余下的事情交给他便好,音儿不必忧心。” “墨清回来了?”沐音挑眉,道:“东陵广那伙人的事情解决了?” 祁瑾熠点头,道:“已经解决了,师傅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他正要同顾老相约去法青寺的后山挖出十几年前埋下的桃花酒酿,要等到咱们大婚之时再过来。” 沐音凤眸微挑,清冷淡漠的面上浮现一丝极淡的笑意,声音却是清冷无比:“师兄当真是要与我成亲么?” “音儿难不成不想嫁我?”祁瑾熠剑眉微皱,神色却是未变,随即唇边扯出一抹笑意,抬手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面颊,声音带着足矣腻死人的温柔:“音儿不想嫁我,那我嫁你可好?” 那我嫁你可好? 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幻竹顿时脚下一软,若非身旁有一棵大树,恐怕是要狠狠的摔在地上的,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她是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幻听了?!居然听到了主子说要嫁给小姐?!这不是真的吧,这一定不是真的!抬起未受伤的右手狠狠的抚了抚受伤的左臂,尼玛!真疼! 这居然是真的!真的!幻竹偷偷瞥了眼不远处坐在火堆旁的两人,心里默默的道,主子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灭口?!想到此,不由得将身子努力的朝身旁的树后挪了挪,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催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定看不见我……呜呜…我发誓我真的不想听的…… 沐音神色微微松动,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师兄,你是知道我的。” 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过清楚,她本就无心这些事情,但是于这个陪伴了她十年一起走过风雨的最亲的人,说是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况且他做的这么多的事情,她不是傻子,自然清楚他的意思,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前世,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顾及到的,更何况他身为皇子,背负的东西很多,她不想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 祁瑾熠朝她挪了挪身子,双手抚住她的面颊,额头抵上她的额间,鼻翼间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彼此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面上,如此的温柔嵌眷。 “音儿。”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从心口发出的声音:“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他守护了他的音儿十年,余下的一生只想过属于两个人的生活,不求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只求相伴厮守终老足矣。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沐音听懂了他的意思,唇畔微扬,清冷的容颜上霎时间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而后低低的笑了起来。 心底深处的那一处地方微暖。 如此真好。 盛京的风波从未间断过,而南侯府却也一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南侯府大小姐被人劫持的事情还未查探清楚,至今下落不明,如今就连二小姐也无端的失踪了,与南侯府大小姐仅仅相隔两日不到,这可真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啊,一时间猜测纷纷,众说纷纭。 令人不解的是之前南侯府大小姐被人劫持之时,南侯府并未有什么动静,甚至根本就不曾派人出去探查,但是这次二小姐的失踪却是让南侯府乱作了一团,沐侯爷已经派人四处找寻,甚至已经上报给了最近新上任的京兆府尹调查此事,不少人开始暗暗猜测,之前南侯府大小姐被人劫持的消息的真伪来,毕竟之前南侯府可是一点儿动作都没有的,但是现在确实大张旗鼓的搜罗,态度可见一斑。 “你们听说了没?南侯府的二小姐昨日也被劫走了?”一个布艺男子看着周围的人神秘兮兮的道。 另一个人双眸大睁一脸的震惊:“什么?二小姐也被劫走了?那南侯府的两位小姐都失踪了?” 布艺男子皱眉道:“可不是吗,一连失踪了两个女儿,沐侯爷不知道多着急上火呢?” 另一个男子淡淡的道:“我看不见得吧,之前南侯府大小姐被人劫持的时候也不见南侯府有什么动静啊,你们说会不会大小姐被人劫持的事情是假的啊?” 另一桌的蓝衣男子立即附和道:“哎,你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啊,你们看啊,之前大小姐被人劫持之时南侯府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熠王府也没什么动静,但是这次二小姐失踪,南侯府立即派了人出来查探,据说还上报到了京兆府尹那里,说是要好好的调查一番呢,我看啊,大小姐被人劫持的消息肯定是假的,指不定是哪个妒忌她的官家小姐散播出的谣言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我七舅老爷家的外甥的表哥参加宫宴时,亲眼见过那翰林院学士府的嫡长女曾为了熠王殿下当众挑衅过这位南侯府的大小姐呢,据说被南侯府的大小姐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脸面都丢尽了……”那男子说完还啧啧称叹,一副惋惜的神情。 “那如此说来,是她散播的谣言了?” “我看不一定,都说南侯府的两位小姐不和,你们说消息会不会是那二小姐故意放出来毁坏大小姐的声誉?”之前的布衣男子道。 其他人皆是一副不信的神情:“她们再怎么说也是亲姐妹啊,而且那二小姐看起来娇嫩柔弱的,据说也是心底善良的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 布衣男子嗤笑一声:“那些官家小姐弱不禁风心地善良什么的,指不定都是怎么装出来的呢,那位王尚书家里的嫡女看起来是不是很娇弱柔美?心地善良?我表妹在他们府上做工,那位嫡女背地里可是恶毒的很啊,据说还曾活生生的打死过一个丫鬟呢。” “嘶——”周围的人不由得暗自抽了口凉气,果真是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啊。 沐音坐在茶楼里听着周围不绝于耳的议论声,抿唇喝了口茶水,眸中划过一丝冷光。 早在今日进京之时,她就已经换了装束,此时的她一身月白色的男装,墨黑色的青丝全部束起,簪着一支白玉簪子,露出精致绝伦的面庞,手持一柄折扇,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六七的翩翩如玉公子,俊美的容颜倒是吸引了茶楼里不少人的视线。 不过碍于他身旁侍立的一身凌厉气势的女子,倒是打消了不少人想要上前的念头。 就在此时,突然茶楼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绛红色的身影,俊美无俦的面容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只见他一袭绛色红衣,腰间束着一条金黄色的束腰,袖口及下摆处皆是用金色丝线绣成的花纹,墨发随意撩起,细碎浓黑的墨发散落在胸前,随意淡然的打扮倒是让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带了丝丝邪魅之感,尤是那微勾的唇角更是将茶楼里的女子迷惑的愣在了当场。 竟然连不少男子都驻足了脚步,店里的小二看着眼前像谪仙似的人,不由得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店里突然就接二连三的来了两个谪仙似的人呢?! 这间店本就很普通,比不得茗月轩的大气,是以,来这边的大多是一般子弟家的人或是寻常的百姓,突然出现两个气质这么出众的人,难免会让人觉得惊奇。 司空奕看着嘈杂的人群,眉宇微微蹙起,随即看到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顿时舒展眉头,唇边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绕过身旁的店小二抬步走了进去。 店小二这才反应过来,肩上搭着抹布,手中端着茶壶连忙追了上去:“客官…客官您想喝点什么?” 司空奕没有开口,径直走到沐音的那一桌方才停下脚步,店小二见此,损失心中了然,他就说嘛,怎么店里突然来了两个谪仙似的人,原来两个人是认识的,这就不足为奇了。 “小二,这里来一壶茶。” “好嘞,客官你稍等。”店小二朝几人笑了笑便端着茶壶去了另一桌。 司空奕皱眉看着沐音,语气有些不悦:“怎么来这么一个破地方?” 周围叽叽喳喳的,吵得耳朵都有些疼了。 沐音淡淡的挑眉,笑道:“这里不是挺好么?最起码能听到一些有趣的消息。” 司空奕啧了一声,抬眼看了眼一旁侍立的幻竹,不由的蹙眉道:“你这一趟倒是挺值的啊,顺带还拐了个丫头回来,只不过…这个比前两个冷多了。”叹了口气道:“本少还是比较喜欢兰嫣那丫头,这么长日子不见倒还真是有些想她了,怎么样?要不要把她接回来?” 沐音弯了弯唇角道:“这恐怕是不行,兰嫣如今身在荆州,正有要事要办。” “荆州?”司空奕挑眉:“去那里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要进驻那一片儿地界?” 沐音眸中浮现一抹笑意,淡淡的喝了口茶,没有说话,但是以足矣说明了事实就是如此。 司空奕咧了咧嘴,道:“真的要进驻那里,能不能捎带我一份?小音,你也知道我天机阁花费大,银子总是不够用……” 沐音点头,道:“捎你一份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吧,只要是你答应捎带我一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司空奕大手一挥十分豪爽。 沐音唇角微扬,淡淡的道:“借你的天机池水一用。” “天机池水?”司空奕挑眉:“你用它干什么?” 天机池水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池水,它是天机阁历代阁主呕心沥血费尽心思研制出的,但凡是有生命的东西只要是沾到一滴便会立即见骨,若是整个丢进去霎时间便会化为一堆白骨了,是以此池水只有对待阁中的叛徒才会使用,其他时候都是闲置在那的。 沐音大致的将暗道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龙吟剑剑身的戾气太重,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个隐患,倒不如去试试天机池水,或许能镇压的住它。 司空奕听完,霎时间眸中闪过一丝怒气,冷哼一声道:“这慕奕寒未免也太过狂妄了些,小音,你要怎么对付他,算上我一份,看来上次轰了他的无极阁还是太便宜他了。” 竟敢对小音下手,下回得直接将他的老巢轰了!司空奕默默的想。 “你轰了他的无极阁?”沐音喝茶的手陡然一顿,挑眉看向司空奕。 司空奕咧了咧嘴,道:“不只是我,还有傅海那个老家伙,还有……”说到这,突然冷哼一声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沐音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用他说她就已经猜出来了还有谁,这里面肯定还有师兄的功劳,或者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师兄一手谋划的。 司空奕抬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那个该死的祁瑾熠!上次害的他跳进水里,回去就染上了风寒,足足两日才好转,这次若不是看在小音的面上,鬼才跟他合作!泄愤似得狠狠地喝了口茶,突然挑了挑眉:“甘明茶?” 沐音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司空奕伸手又倒了一杯,他就说么,小音怎么可能会一直喝这里这么劣质的茶水,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沐音平时最喜欢喝茶,但是喝茶却是极为挑剔,一般的茶根本就入不了口,若是不喜欢的口味最多只饮一口便不会再饮了。 沐音看着他的动作,唇角弯了弯,淡淡的道:“我要去荆州一段时日,你若是有事直接去找兰诺就好。” “你要去荆州?”司空奕挑眉:“不回南侯府了?” 沐音点头:“趁着这个机会刚好去荆州将事情处理一番。” 司空奕点头道:“如此也好,你放心去吧,龙吟剑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沐音点头,两人在茶馆坐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离开,不少女子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暗暗惋惜起来,若是方才自己过去该有多好,说不定…… 沐音离开茶馆便直接去了熠王府的密牢之中,进去的只有她一人,幻竹并未跟着,熠王府的密牢十分隐秘,由于是在地下,光线很暗,里面点了不少的烛火,看起来倒是清晰了些,只是里面到底是有些阴暗潮湿的,闻起来十分的不舒服。 沐音走到最里侧的一间,守卫的人打开牢门,便直接退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密牢倒是十分的寂静,脚步声都显得十分的空旷幽深。 “怎么样?这里可是舒服?”沐音淡淡的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的略显狼狈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嘲讽。 沐柔早在看到她的一霎那,瞳孔便猛然一缩,听到她的话,突然厉声叫道:“是你?!是你让人把我抓过来的,是不是?!你赶紧放我出去,不然我一定将此事告诉爹娘!到时候你一定会被再次逐出家门的!” 此时的沐柔无疑是狼狈的,原本淡粉色的衣衫已经被细鞭抽的有些破损,露出些微的血渍来,染红了身上的衣衫,密牢并不干净,由于她趴在地上衣衫已经蹭到了泥土,十分的肮脏,而梳的精致的发髻也散落开来,露出些微的青丝垂到胸前,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起来,微微泛白的面色此时已经变得犹如宣纸一般没有定点的血色,娇艳欲滴的双唇也微微的裂开,泛起点点的白皮,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侯府小姐的模样,倒是与街上的乞丐无异了。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沐音一贯淡漠的面上闪过一抹浓浓的嘲讽:“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离开这里么?!呵!逐出家门?!我倒是挺希望他们这么做的,只是……你觉得他们敢么?!” “你…你想干什么?!不!你不能杀了我!我是南侯府的女儿,你杀了我爹娘是不会放过你的!”沐柔的双眸布满了深深的惊恐,是的,如今她已经是皇上亲自赐婚的未来熠王妃,爹娘是不会将她逐出侯府的! 沐音伸出手狠狠的钳制住她的下巴,淡淡的道:“杀你?!不!我现在可不会杀你,留着你还有一些用处,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你杀了呢?!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么?!” 清冷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语直接让沐柔惊恐的双眸变成了深深的惊惧,那种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四散开来,身体仿若置身冰窖,全然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热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今的她就像是垂死挣扎的鱼,即刻便会面对着死亡的恐惧。 “为什么?!”沐音钳制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直视着她:“你在背后散播我被劫持的消息之时,就应该意识到我不会放过你!原本打算多留你一些日子,但是…你为什么总是不安分一点乖乖呆着?我的耐心向来不好,所以你成功的激怒了我。” 说完,狠狠的甩开了她的下巴,淡然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方才捏住她下巴的五指,仿若刚才摸到的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 “不……”沐柔趴在冰凉的地面上,面色煞白,心中的寒意越来越重,为什么她会知道消息是她传出去的?!她不是已经被抓走了吗!为什么居然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你这个疯子!疯子!”沐柔挥舞着双手想要逃离这里,但是她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铁钎一般根本就动不得分毫,只得拼劲全力朝着门边一点一点的移去,但是无奈她怎么爬却是始终爬不到仅有一步之遥的牢门。 ------题外话------ 补上之前欠的~么么哒~(^з^)—☆奉上师兄与音音的甜蜜~开虐沐柔了~你们准备好了么?啦啦啦啦啦(?▽?) 第105章 沐柔的惨状 “疯子?!”沐音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犹如案板上的鱼做着垂死的挣扎,嗤笑一声道:“沐柔,不要在这里白费力气了,或者说…你想要尝点苦头才肯乖乖听话?!” 沐柔挣扎的双臂猛然一顿,眸中是深深的惊恐:“不!不要…不要…” 那种仿若被生生撕裂的疼痛,仍是记忆犹新,她不要也不想再经受一次了! “若是你早这么乖乖听话,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沐音神情微冷:“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过你机会…可你为什么总是非要来挑衅我呢?!” 沐柔趴在地上的身躯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想起之前的事情,惨白的面色立即渗出了冷汗,挣扎着上前扯住她的衣角,动人的面颊已经狼狈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有一双通红的眸子泛着水光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一袭雪白色的衣衫淡然幽深的人:“你…你放了我…好不好?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我是你的亲生妹妹啊…你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发誓…我不会告诉爹娘的…你放了我啊…” 此时的她心底的最后一丝防线也断了,是的,她怕了,那种从心底深处散发出的惊恐几欲要将她给淹没了,那双凌厉的凤眸清楚的昭显着她的弱小,在她的面前她就像是一只蝼蚁,虽是都会被轻而易举的捏死。 如今她才如此直观的深深意识到她的可怕。 看着她爬过来的身子,沐音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两步,听到她求饶的话语,不由得低低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却似蚀骨的冷:“沐柔,当年你算计我的时候为什么忘了我是你的姐姐呢?散播谣言的时候为什么忘了我是你的姐姐呢?如今倒是跟我谈起了亲情…可惜…当年的沐音你的姐姐已经死了,你说你该拿什么来补偿她呢?” 当年的沐音已经死了十年,她只不过是借居在这里的一缕魂魄,骨子里虽然流着沐府的血液,但是灵魂却终归于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 沐柔身子一颤,冰冷潮湿的地面让原本疼痛的伤口似乎更是疼入骨髓,咬了咬牙道:“只要你放了我,我…我保证…保证再也不跟你抢任何东西,也不会告诉爹娘任何事情……” “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沐音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眸光充满了嘲讽。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沐柔的痛处,只见她努力的支起身子,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收敛了起来,干裂的唇畔扬起一丝弧度,神色已经近乎癫狂,厉声道:“不在乎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你不就是想来跟我抢的么?爹娘他们对我好,所以你嫉妒了是不是?!所以你才将我抓来这里,你以为没了我爹娘他们就会对你一个人好了是不是?!” 尖锐的声音仿若要戳破人的耳膜,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沐音看着她癫狂的神色,凤眸闪过一丝凌厉:“这就是你当年算计我的原因?!” 仅仅是因为妒忌便不惜将自己同胞姐姐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事后不仅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反倒是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心黑程度当真是令人发指! “算计?!”沐柔原本柔和的面色霎时间变得狠厉起来:“是,我承认当年并不是你推得我,但是那又如何?!爹娘还不是相信了我!将你赶出了家门整整十年!要怪只能怪你的命格不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就是因为你,爹娘和大哥才会常常忽视我,有你在的一日,他们就不会把心放在我的身上,你知道我又多讨厌你么!你为什么没有死?!你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南侯府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依旧是南侯府的唯一的小姐…哈哈…唯一的小姐…” 之前的惊恐害怕早就丢掉了九霄云外去了,像是完全忘记了如今自己的处境一般,就那么半个身子躺在潮湿的地面上,因为方才的挣扎伤口处已经再次涌出了不少的鲜血,顺着衣衫蜿蜒而下,直至染红了衣衫……癫狂的神色,狠厉的表情哪里还有之前柔弱温和的半点模样。 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 沐柔的下巴被狠狠的钳制住,抬眸便对上一双充满杀意的双眸,眼中的寒意不由得让人发颤:“原本以为你只是被妒忌蒙蔽了心智,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只晓得这么多!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你凭什么能确定冤枉了我我就一定会被赶出家门?!” 命格这件事情南侯府只有沐靖南阮侨玉以及沐煦三人知晓,甚至是沐荀刚开始都不曾知道,更何况是当时年仅只有四岁的沐柔!那什么狗屁道长断言命格之事也并没有对外声张,是以外面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下巴处传来的尖锐刺痛感,仿佛骨头都已经被捏碎了,沐柔双眸已经再次溢出的泪水,这次却是因为疼痛!她双手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挣钳制,但是双臂还未靠近沐音分毫,突然一阵蚀骨的疼痛顿时席卷了全身! 顿时空旷的密牢传出一声凄厉异常的惨叫声! 只见她的双臂已经仿若无骨的垂在地上,显然已经断掉了! 双腿不能动,如今双臂又活生生的被人拧断,剩下的也只有一颗尚且能动的头颅了,而下巴又被狠狠的钳制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分毫,是有一双充血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那副模样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拆吃入腹了! “不说么?”沐音凌厉的凤眸看向她,突然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右手狠狠的甩开她的下巴,抬手点住了她身上的穴道,从身上抽出龙渊,顿时寒芒四射,沐柔的瞳孔猛的一缩,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你…你要做什么?!” 沐音抬眸看向她,眉宇间闪过一抹锐利,突然拿起手中的龙渊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冰凉的匕首触到肌肤的刹那,沐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由于匕首正抵着她的喉颈,是以她根本就不敢开口讲话,生怕微微一动匕首就会立时刺破喉管,只能僵着身子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犹如煞神的人。 “你不是恨不得我死么?”沐音神色淡然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微微前驱,顿时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响起,匕首划破肌肤,鲜血顿时顺着脖颈流了下来,鲜红的血液映在散发着凛冽寒芒的匕首上,看起来倒是分外的魅惑。 “原本只是想将你囚在这里,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沐音缓缓的将匕首从她的喉颈处移开,瞥了眼上面沾染的鲜血,唇角勾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缓步移到她的腿部,寒芒一闪,沐柔的腿部已经扎上了三根银针。 感受到腿部传来的微微痛感,沐柔的神色猛然一僵,为什么她的腿有知觉了?!那种酸痛的感觉瞬间萦绕了周身,真的…真的有知觉了?!不等她露出惊喜的神情来,突然双腿传来的蚀骨痛疼让她霎时间尖叫出声,那近乎哀嚎的尖叫响彻在幽深的密牢之中。 沐音神色淡然的抽出匕首,腿部明显的抽搐了两下,鲜血霎时间涌了出来,顺着腿部立时染红了冰冷潮湿的地面。 沐柔的面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完全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看起来就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额间的冷汗顺着面颊滴落到了地面,由于被点了穴道,根本就动弹不得分毫,看着自己的左腿膝盖被匕首狠狠的刺穿,流出嫣红的粘稠的血液来…… “不要…不要…”看着沐音再次举起的匕首,眸中布满了深深的惊恐:“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沐音挑了挑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是一个道长告诉我的!他说只要这样做你就一定会被赶出家门的!而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沐柔的声音由于之前的喊叫,如今听起来很是沙哑。 道长?!凌厉的凤眸闪过一抹杀气,又是他?!清尘道长! 沉默了半晌,沐音才抬眸淡淡的看向她,冷声道:“这么说当年你是故意从假山上摔下来的?!” 沐柔没有说话,但是表情足矣说明了一切,当年若非是哪个道长告诉她,她又怎么会有这么偏激的做法,她以为从上面摔下来并无大碍,毕竟上面也不是很高,哪曾想到下面竟然布满了石子!害得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沐音嗤笑一声,这算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沐柔,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沐柔神色一怔,摔下来的一霎那确实是有些后悔的,知道再也无法站起身时也是后悔的,但是知道她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所有的后悔都烟消云散了,愿望实现了,不是吗?! 沐音倒也不指望她会回答什么,这句话是她代十年前的沐音问的,不过如今她已经知道答案了,瞥了眼浑身血迹趴在地上的人,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抬步便出了牢门,既然事情都已经问清楚了,那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轻缓的脚步声在这幽深空寂的密牢之中显得尤为响亮,待沐柔回过神来之时,眼前哪里还有半个身影?! 待沐音离开后,之前守卫的人便进来了,看到趴在地上满身血迹的人,僵硬的面庞也不由得抽了抽,想起那个淡漠清冷的人儿,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来。 沐音离开密牢之后便直接去了一醉楼,给胡掌柜和兰诺交代了一番,便将之前写好的书信交给了兰诺,让她派人去给傅海,郝胥柏以及上官筠送去,来不及与他们一一道别便直接出发赶往荆州。 ------题外话------ 之所以现在不杀她,音音是有自己的思量的,不过她的下场绝对会很惨的! 第106章 栾城偶遇沐荀 “主子,前面就是栾城了。”一白衣少年勒紧了缰绳,稍稍放缓了速度,看着不远处的地方,朝身边的人道。 “栾城?”黑色锦衣的男子看了眼前方,微微蹙了蹙眉,将目光转向一旁:“音儿可要前去看看?”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想起,远远间便听到一声极为粗狂的声音:“格老子的,老子总算是赶上了!哈哈……” 粗狂的笑声在这并不算宽广的道路上显得尤为响亮,一阵马鞭的声音响起,眨眼间人已经到了身前,只见那领头之人一袭深棕色色的粗布麻衣,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布襟,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背后背着一柄样式简单的大刀,粗狂的五官以及狂放不羁的神情,一看便知此人应当是江湖中人。 那人瞥了眼身旁的几人,眸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便冷哼一声,便吆喝着后面的人绝尘而去。 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沐音挑了挑眉:“五虎帮帮主?” 五虎帮虽然在江湖中算不得是什么大的帮派,却也是小有名气,三年前,五虎帮尚且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帮小派,只因为五虎帮帮主曾无意中救下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老头不但赠与了七星刀,并且一并传授了他不少的功夫,使得他的武功突飞猛进,已经算是高手行列,手中又持有七星刀,是以这才在江湖中逐渐有了一些小的名气。 祁瑾熠瞥了眼已经绝尘远去的一行人,淡淡的挑了挑眉:“音儿认识他?” 沐音挑了挑唇,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淡淡道:“我不认识他,但却识的他身后背的那柄大刀,正是五虎帮帮主的随身兵器七星刀。” 虽然方才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却清楚的看到了那看似简单的刀柄上刻着一枚类似铜钱的图腾,七星刀刀柄上一共刻有三枚这样的图腾,次图腾虽然看起来像是铜钱,但是花样却是极为复杂,根本就模仿不来。 七星刀? 祁瑾熠弯了弯唇角:“音儿对这柄七星刀感兴趣?” “只是略有耳闻而已。”沐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抿唇笑了笑道:“这柄七星刀可不对我的胃口,拿来也没什么用。” 祁瑾熠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抬眸看了眼天色:“今日不妨就在这栾城歇歇脚,顺道去瞧瞧热闹。” 到栾城的这一地界儿后,可没少看到江湖之人,看模样,一个个的显然都是奔着栾城去的,只是不知这栾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能引来如此之多的江湖人。 如今荆州的情形如此之乱,栾城又临近荆州,一时间突然引来这么多的武林人士,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可就不得而知了。 沐音挑了挑唇,心里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笑了笑点头道:“既然师兄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去瞧瞧吧。” 左右如今荆州的事情有路文瑞和兰嫣在,倒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变数,况且滦州距离荆州倒也不算远了,快马加鞭一日差不多就能到了,倒也不急。 马鞭一扬,顿时道路扬起一阵尘土,霎时间只能看到几人略显模糊的背影渐渐的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栾城,地处西南部,莅临盛京与荆州,是前往荆州的必经之路,虽比不得盛京的繁华荆州的富庶,却也是一处富饶之地,栾城与荆州相交,经济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直以来都还算是比较安详,但是近几日却是一下子涌现出了不少的武林人士,一时间倒是热闹的很。 醉霄楼,栾城内最好最大的酒楼,因着这里的花费较高,平日里来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如今这里却是人满为患,从一楼到二楼皆是坐满了人,人数之多可谓是开业以来的头一遭了,醉霄楼的掌柜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而店小二也是忙得团团转。 “小二,这里再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端来。”店小二笑的一脸的灿烂朝后面喊了一嗓子,撇到不远处的一个男子时,连忙走过去,笑道:“这位公子,您要点点儿什么?咱们这里的菜可都是一绝啊,吃了保证让您满意。” 在酒楼谋差事这么长时间,这么点眼力价还是有的,眼前的这位主儿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绝对是个不差银子的主儿。 男子一身蓝色的水云缎子,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腰间缀着一枚翠绿色玉佩,清携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整个人也是略显疲态,听到店小二的话,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摆了摆手道:“随意来几样就好。” 店小二的笑容未减:“公子可否要来点酒水?咱们这里的酒可都是陈年佳酿,味道绝对上乘。” 男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淀银子,丢给他道:“拿一壶女儿红,另外再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 店小二双眸顿时一亮,伸手接过银子,笑的眯起了眼睛:“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 “等等。”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来,只见画中立着一个绝美的女子,女子身穿一袭雪白色的衣裙,身上披着通身雪白的裘皮披风,三千青丝微微挽起,斜插着一支狐狸玉簪,细碎的墨发散落肩头,绝美的容颜上那一双凌厉的凤眸像是真实的映在眼前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淡漠的神情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像是一株遗世而独立的孤莲,让人不由得自惭形秽。 世上竟还有如此绝美的女子?!当真可堪是仙子下凡都不为过啊,店小二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竟连手中的银子掉了都不自知。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目光痴然的看着画中的人。 甚至是一旁方才不小心撇到画中女子的人,都是满眼的惊艳一副痴然的神情,倒酒的动作一直维持,酒水撒了一桌都还不曾发现,若不是身旁的人提醒恐怕酒壶中的酒就要倒干了。 男子面色闪过一抹不愉,抬手将画收了起来,声音微冷:“你可曾见过画中的女子?”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垂下眸子,道:“没有,没见过。” 这般绝美的人儿若是让他见到,只怕是终身都难忘了吧。 男子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店小二应了一声,这才发现手中的银子不见了,连忙低头去寻,找到银子方才匆匆的去迎别的客人,心中依旧想着方才画中女子的容颜……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方才连忙迎了上去:“客……” 仿佛被人卡住了喉咙一般,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里,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几人,神情中满是惊艳以及…不可置信!方才刚从画中看到一位绝世美人,倒是不曾想下一刻竟然亲眼看到了两个谪仙似的人!此等容貌简直和那画中的女子不相上下啊,虽然……眼前的人是男子……但是确实很好看,有么有?! 他敢对天发誓,这当真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好看的两个人了! 尤其是那红衣男子,一袭火红色的衣衫,领口处绣着金丝花纹,绣袍上绣着精致的水蓝色纹样,袖口及下摆处绣着金丝纹样,犹如鳞片一般,看起来分外的华美,腰间束着一道细长的金丝细带,墨发高高束起,簪着金色的冠玉,墨发倾泻而下……侧耳处留着一缕墨发,高挑的凤眸微微上挑,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竟是那般的惑人心神…… 他与这火红的颜色如此的契合,从没有人能将红色穿的如此淋漓尽致!是的,就是淋漓尽致,红色的妖娆魅惑都在他的身上体现的那么的彻底……哪怕是女子在他的面前只怕是也得自惭形秽才是。 而他身旁的男子一袭暗黑色的衣袍,上面绣的暗沉色的纹样,根本就看不清楚,腰间也是束着一道同色的束腰,上面挂着一枚墨绿色的圆形玉佩,看起来分外的剔透……那犹如刀刻的五官以及菱角分明的侧颜,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与那红衣男子不同,他的周身尽显凛冽的霸气,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华贵气场,还有那双尽显凌厉寒意的双眸……额,突然,店小二感觉到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直直的朝他袭来,突然犹如置身冰窖一般的寒冷,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有没有包间?”古月不着痕迹的上前看向店小二,冷声道。 店小二这才回神,已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手忙脚乱的拿起肩上的抹布抹了把脸,而后又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几…几位爷…没有包间了…” 沐音扫了眼里面,淡淡的道:“那就随意找个位置坐吧。” “是…是…几位爷…里边请…”店小二再次抹了把汗,连忙引着几人去了里面闲着的位置。 两人方才在门口之时,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如今走到里面,更是引得人人侧目,不过碍于两人周身凛冽的气势,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在场的大多都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这一行人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一个个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这边,有光明正大看的,也不乏装作不经意看过来的……不过沐音等人显然没有在意这些。 不过,待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时,沐音不由得脚步微微一顿,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沐荀?!他怎么会在这里?! 祁瑾熠显然也看到了他,不过神色却是未变,几人的位置刚好就在沐荀所坐位置的对面,不过沐荀却是一直低头喝酒并未抬眸。 古月与幻竹并未和沐音与祁瑾熠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一旁的位置。若要让他们同坐,只怕是他们也是吃不好的,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总是要吃的好一些的。 “几位爷…您想吃点什么?”店小二立在沐音所坐的位置上,垂着双眸,根本就不敢抬眼看向他们。 方才的那眼神太恐怖了有没有,如今他的身上还是一层冷汗呐!这两位谪仙的人好看是好看,但是气场也太强了些! “想吃什么?”祁瑾熠看向沐音,眉宇间闪过一抹柔和的笑意。 “师兄决定就好。”沐音收回目光,淡淡的笑了笑道。她于这些吃食什么的本就不怎么在意,能合胃口就好。 祁瑾熠弯了弯唇角,看向店小二,吩咐道:“去准备些清淡的食物来,另外再准备一盘芙蓉糕。” 店小二再次抹了把额上渗出的汗水,连忙应了一声便赶忙离开了,天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芙蓉糕……只是他没有胆子说啊…… 过了片刻,点好的菜便全部端上来了,甚至还有那盘店小二临时跑去买的芙蓉糕也一并端了上来。 “荀哥哥?!”突然,一道异常惊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只见一道粉色的身影闪过,霎时间沐荀的桌前已经多了一个女子。 只见女子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粉色衣衫,衣料也是极为普通的绸缎,头发挽了两个发髻,除了一支极为普通的白玉簪子在没有了其它的饰物,看起来倒是极为朴素,嫩白的面颊上一双泛水的双眸和挺翘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唇瓣搭上略显婴儿肥的脸颊,倒是可爱的紧。 沐音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这粉衣女子的功夫显然不错,最起码比沐荀是要高出许多的,而且看穿着打扮倒是不像江湖中人,掩下双眸,神色淡然的喝起粥来。 沐荀看到眼前的女子,不悦的皱了皱眉:“不是告诉你了,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走吧!” “不行!”粉衣女子不满的嘟了嘟嘴,在他的身旁坐下,看向他的眸光很是认真:“爹爹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你,我就一定要跟着你,不管你走到哪,我都要跟着你!你休想将我甩开!” 轻哼一声,从一旁拿起一双筷子,毫不客气的便吃了起来,恩,这的东西比她做的好吃多了,真好吃。 “俞荏婕!”沐荀腾地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桌上,咬牙看着她道:“你爹只不过是临终托孤,况且我又没答应,咱们不过才认识两日而已,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我告诉过你了,我有事情要办,没工夫带着你玩!吃完赶紧回家!” 沐音喝粥的手微微一顿,到嘴的粥突然卡在了嗓子眼,微微咳了起来,愚人节?!名字要不要这么好听?! 一双大手接过她手中的粥,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这么好笑?!” 沐音抬眸对上祁瑾熠含笑的双眸,不由得唇角弯了弯,这倒是还真不好解释,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祁瑾熠唇边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伸手倒了杯茶递给了她。 两人的动作并未引起沐荀的注意,倒是那俞荏婕朝这边看了一眼,原本微皱的眉头待看到两人的容貌后,突然舒展了开来,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这两个人怎么长的这么好看?!比她的荀哥哥还要好看! 撇了撇嘴,将目光重新看向了沐荀:“我不管,爹爹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你,不管你有没有答应,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 不待沐荀再次发怒,俞荏婕又道:“你出来是为了找你的妹妹,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况且我还可以保护你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一定不会给你添乱的。” 原本正打算发怒的沐荀听完女子的话,到嘴边的话竟然咽了下去,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小时候的沐音还是为了什么,皱了皱眉,最终竟是什么也没说。 俞荏婕见他没有开口反对,顿时高兴的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我就知道,荀哥哥最好了。” 沐荀瞥了眼她,皱了皱眉:“放手,吃饭!” “吃饭,吃饭……”俞荏婕飞快的放开了他的手臂,立马乖乖的做好,拿起筷子开始低头吃了起来。 沐荀唇边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又唤来小二要了一间上房。 “不要,我要跟荀哥哥在一个房间。”俞荏婕突然抬起头,不满的看向沐荀,满眼都是控诉。 沐荀瞪了她一眼,俞荏婕立马撇了撇嘴,转过头开始闷头吃饭,不要一个房间就不要嘛,干嘛这么凶…… 沐音将两人的神色全部看在眼里,眸光不由得闪了闪,难不成沐荀出来是为了找她?!而且明显的沐荀相较之前变了很多,难不成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题外话------ 收藏~收藏~收藏~评论~评论~评论~么么哒~(^з^)—☆ 第107章 醉霄楼的打斗 醉霄楼虽然比不得一醉楼,但吃食还算是不错的,味道倒也是独具一格,只是那芙蓉糕就不怎么入口了,沐音也只是吃了一个便不再吃了,祁瑾熠瞥了眼盘子中的芙蓉糕,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抹深意。 “芙蓉糕!”一声略带喜悦的惊呼声响起,眨眼间便看到一袭粉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俞荏婕双眸犹如一汪泉水烨烨生光盯着盘子里尚且还是满盘的芙蓉糕,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啪——” “荀哥哥,你干嘛打我?!很疼的你知不知道。”俞荏婕揉着发痛的额头,狠狠地瞪着打她的罪魁祸首。 沐荀斜睨了她一眼,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沐音时,神情不由得微微一顿,随即便反应过来,朝两人拱了拱手道:“她的性子太过脱跳,叨扰了两位,还请勿怪。” 沐音男装的装扮,除了那些知道她云门身份之人,旁人就算是见过她的女装也很难将她认出来,毕竟她女装和男装的差距太过巨大,不仅是容貌略做修饰,就是举手投足间都很难看出她是一个女子,沐荀自然是看不出来任何端倪的。而祁瑾熠容貌却也是稍稍改变了些,况且他在盛京一直是一副病弱的模样,如今的这般模样倒是很难让人认出是他来,就算是当今皇上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将他认得出来,更何况是至今只见过他两面的沐荀。 沐音抬眸看向他,淡淡道:“公子不必介怀,想来这位姑娘也是极为喜欢芙蓉糕的,这里应当是没有的,若是不介意姑娘便拿去吃吧。” 这芙蓉糕与这里的吃食味道相差了不知一星半点,想来是那店小二不知从哪里买来的。 本就对芙蓉糕垂涎欲滴的俞荏婕听到沐音的话,双眸顿时闪闪发亮,正要开口却不想被沐荀抢先了一步:“多谢公子的好意,只是…这芙蓉糕是两位专程买来的,实在不好随意拿去,还是公子留着吃吧。” 沐音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心里不由多了些许惊异,看来几日不见沐荀的变化确实是挺大的,相比之前稳重了许多,心思也更加沉稳了,若是换做之前的他行事绝非如此小心翼翼,言语自然也不会这么委婉。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几日不见定当刮目相看。 却哪里知道沐荀这是一路上所经受一系列事情之后才逐渐发生的改变,他本就是公子哥一枚,平日里也没去过什么很远的地方,对江湖之事自然是一窍不通,是以,此次出来到底还是年轻,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紧紧几日也就给磨成了如今沉稳的性子。 但是随着经历的越多,吃的苦头越多,他心中想的自然更多,如今的他独自一人尚且如此艰辛,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当年乃近六岁的音儿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反而更加坚定了他想要寻找沐音的念头。 沐荀朝着两人微微拱了拱手,便拉起一旁的俞荏婕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只不过俞荏婕的双眸还是没有从芙蓉糕上移开。 “啪——”沐荀拿筷子敲了下她的脑袋,俞荏婕抚着额头转眸狠狠地瞪向他:“又打我干什么?!真的很疼的!” 沐荀淡淡的道:“知道疼就乖乖吃饭,不要总是东张西望的。” 她心里打的那点小主意都已经写在脸上了,若是不提醒她一下,只怕是下一刻又会冲到人家的桌子上去了,这就是她最大的毛病,从来不知道生疏是什么意思,扒上一个不认识的人瞬间就能成为朋友,正好与音儿的性子相反。 若是音儿能有她一半的活脱性子…… 想到此,不由得敛下双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俞荏婕撇了撇嘴,见他神色不好,倒是也没有开口再说什么,眼巴巴的望了一眼满盘的芙蓉糕,便低头重新开始摆弄桌上的花生粒来,仿佛泄愤似得,一个一个丢进嘴里咬的嘎嘣嘎嘣脆响。 “格老子的,累死老子了,小二赶紧给老子上一桌好菜,再拿一坛好酒来。” 突然,门外一声粗狂的声音传来,随着声音落下,随之便进来几个人,那领头之人一身粗布棉衣,长相甚是粗狂,身上背着一柄大刀,显然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五虎帮帮主。 店小二立即将人迎了进来,因为周边的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人,也就只有沐音所坐的这面还尚且有两桌空桌,便直接将人引到了这边。 却不想待那五虎帮帮主看到俞荏婕时,面色陡然一变,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意:“格老子的,臭丫头,终于让老子逮着了,这下看你还能往哪跑?!” 说着便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前。 沐音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祁瑾熠刚倒好的茶水轻轻嘬了一口,面色一派淡然的看着一旁的几人,显然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沐荀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汉,眉眼一沉,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身边的这个又闯下的祸端,皱了皱眉,倒是没急着开口。 而一旁的俞荏婕面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慌乱,神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挑眉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傻大个,你又找我做什么?!” 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依旧漫不经心的挑着盘子里的花生豆,嘎嘣嘎嘣的吃的好不惬意。 “格老子的,臭丫头,就是因为你,害的老子差点赶不到这了,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手中已经有了动作。 “哗啦——”一声,桌子已经被掀翻,盘子杯子以及酒菜当即撒了一地,菜汁和酒水飞溅的到处都是。 祁瑾熠眉眼间闪过一抹锐色,垂在桌下的绣袍一挥,顿时飞溅而来的菜汁酒水已经消失不见了,桌子下的一方地界干干净净,半点残汁也没有。 旁人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打斗声给吸引了过去,五虎帮帮主握紧了拳头快速的朝着俞荏婕袭去。 沐荀面色一变,就要上前,却不想被身旁的俞荏婕一把稳住了身子,就是这稍稍一停顿的功夫,俞荏婕已经出拳迎上了袭来的拳头。 在场的多为武林中人,见她的动作,不由得都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那人本就长得人高马大,粗壮的腰身显然力气不小,而出拳的力量自然是不容小觑,而这女子如此娇小的体格,就这么正面迎了上去,下场可想而知。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两人的双拳碰到一起,那俞荏婕并未落下乘,反倒是那五虎帮帮主稍稍朝后退了两步,不少人见此,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更有甚者双眸大睁,嘴巴大张,活脱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青蛙。 五虎帮帮主显然也没料到她竟然能抵得过他的这一拳,本想着不过是个乡野丫头,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不曾想倒是低估了她的实力了,能轻而易举接下他这一拳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当即也收起了之前散漫的性子,面色也逐渐变得慎重起来:“格老子的!没想到你这臭丫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俞荏婕瞥了他一眼,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扬声道:“你能不能别一句一个格老子的,实在是太难听了!还有啊,别一口一个老子,我可跟你没什么关系!” 五虎帮帮主面色一沉:“臭丫头,老子今日不扒了你的皮老子就不姓王!” 话落,竟是一把抽出了身后的大刀,寒芒一闪,刀气立时震得周围的人神色一凛,不少人都已经认出了此刀,立时面色大变,居然是七星刀?!那这彪形大汉岂不是……不少人都不由得想起那五虎帮帮主可不就是一副粗狂的面相,彪形大汉一只么! 立时,不少人都不由得朝着一旁躲了躲身子,开玩笑,这七星刀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大刀,单单是这通身散发出的气息都不一样,更何况这五虎帮帮主身上可是有一门绝学啊,想当初那杜家山庄的庄主都曾败落在他的手下。可见他的这一门绝学到底是有多么的厉害啊! 见他拿出了兵器,沐荀面色一变,眸中闪过一道暗色,正打算出手,却不想还是被俞荏婕稳住了身子,只见她挑唇笑了笑,眸中闪过愉悦的笑意,转过眸子,眼中的笑意便已经消失了,随即流露出的是丝丝寒意,朝着那五虎帮帮主扬了扬下巴道:“喂!傻大个!你欺负我没兵器是不是?!” 轻哼一声,随即快速的从身上竟然抽出一条鞭子来,那鞭子看起来也是极为普通的鞭子,当然,如果忽略掉鞭尾处那散发着悠悠寒芒的倒刺。 如此凛冽的寒芒倒是与她那略显可爱的容颜有些不搭了,只是那双夹杂着丝丝寒芒的双眸与那鞭尾处的倒刺倒是出奇的搭,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她仿佛本来就应当拿着这种兵器的感觉来。 五虎帮帮主看着那散发着悠悠寒芒的长鞭,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嘲讽,随即快速的拿起手中的大刀朝着她袭去,动作又快又猛,俞荏婕见此,眸中闪过一道冷芒,甩了下手中的长鞭快速的迎了上去。 两人的攻势皆是又快又猛,七星刀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粉碎,砸乱了不少的物件,那长鞭倒也不弱,一鞭落下桌子已经碎成了两半,一时之间惹得看热闹的众人不由得再次向后挪了挪,以便给他们腾出更大的空间来。 这一片位置一时间也就只剩下了两张桌子尚且完好,正是沐音与祁瑾熠以及古月和幻竹两人,四人神色未变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丝毫没有被眼前的打斗影响到半分。 沐音越祁瑾熠两人所坐的位置是距离打斗最近的,但是却不见丝毫波及,桌上的菜品皆是完好无损,甚至就连茶杯中的水都没有震动半分,沐音与祁瑾熠各自品着茶水,好似完全没有将眼前的打斗放在眼里。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瞧瞧人家饮茶饮的多悠闲?!不少人都暗中揣测着,这一黑一红两个男子绝非一般人,单看那身处变不惊的气度,就绝非一般人可比拟,而且眼前周围打斗这么激烈,愣是没有波及到他们一丝一毫,可见两人的功夫绝对深不可测,要知道能做到如此地步,得需要多么深厚的功力。 他们果真不是一般人!幸好方才没有轻举妄动!这是在场众多人统一的心声。 然而这边的打斗也越来越激烈了,两人一直僵持不下,那五虎帮帮主显然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了,果不其然,再次出招之时显然已经改变了招数,此招怪异的很,看起来很乱,但是仔细看去却是乱中有序,很是有章有法,而且攻势很猛,跟之前的大不一样,手中的七星刀就像是有了灵气一般,十分的灵活。 俞荏婕的招式不由得显得节节败退下来,手中的长鞭渐渐的没了还手之力,五虎帮帮主见此见此,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唇角扬起一丝弧度,手中的招式越发的狠辣起来,沐荀本就看的心焦难耐,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便飞身上去,虽然跟着兰诺练了几日,多以兰诺整治为主,但是他的功夫确实是有所提高了。 原本两个人的打斗转眼间就变成了三个人的缠斗,但是即便是两人围攻他一人,也是显然敌不过的,只能战战兢兢的躲避,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沐音与祁瑾熠在那五虎帮帮主变换招式的时候,便猛地眉眼一沉,两人对视了一眼,眸中皆是闪过了一道暗芒,这招式是…… 就在此时,那五虎帮帮主突然一个猛袭,沐荀与俞荏婕一个不查,只见那柄七星刀直直的朝两人刺来,两人神情一变,根本就来不及闪身避开,眼看七星刀已经到眼前了…… ------题外话------ 猜一猜音音会不会出手?!你们想不想音音出手呢?!哈哈哈哈哈~~~~~~么么哒~(^з^)—☆ 第108章 师兄出手试探 “嘭——”利器相碰的声音。 只见一柄短小精致的匕首夹杂着凌厉之势猛地袭来,一把撞上了七星刀,尖锐的声音几欲划破人的耳膜,就在这阻挡的刹那,沐荀两人快速的闪身避开了那凌厉的一击。 五虎帮帮主见此,浓黑的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提起暗劲霎时间七星刀发出的气势更加凛冽,狠狠的一攻,匕首瞬间便被七星刀狠狠地震开,随即扬起一道弧线嘭的一声直直的插入了不远处的桌面,霎时间只听“咔嚓”一声响,原本完好无损的桌面在匕首掉落的位置霎时间裂开了一道口子! 五虎帮帮主刷的一声收回七星刀,面色狠厉的的扫向落在桌面的匕首,那柄匕首里注入了多少劲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倘若不是他提起暗劲,这柄匕首绝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弹开!能使用出如此力道之人必定不是什么凡人,绝对是个高手,想到此,狠厉的双眸扫了眼四周厉声道:“格老子的,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坏老子的好事!奶奶的,有本事给老子滚出来!” “嗖——”一道光影闪过,五虎帮帮主瞳孔猛地一缩,立马飞身闪过,嘭的一声,只见他身后的柱子发出“咔嚓——”一声,顿时,柱子由上至下裂开了一道口子,而就在裂缝的中间正湛湛的插着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头筷子,但是露在外面的只有稍稍半截,而另外半截显然已经隐没在裂缝中! “嘶——”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霎时间引得周围一片哗然,眼前的这一幕太冲击人的视觉了有没有?!仅凭一支脆弱易折的木筷,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插入了柱子中!要知道这柱子可并非一般的木头,这是支撑整个酒楼的梁柱!用的也是极为坚固的杉木,就连插把刀进去都很费力,更何况只是一根木筷!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木筷袭来的方向,那边本来就没多少人,是以,所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定在了那一黑一红正在惬意饮茶的两道身影上,没办法,这两位身上散发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有没有?! 那五虎帮帮主回过神来,狠辣的双眸也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待看到那一黑一红的两道身影时,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是你们?!” 方才一直沉浸在打斗中,倒是没仔细看两人的容貌,如今看来,这两人不正是今日在来的途中遇到的那两人么?! 沐音抬眼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茶水放到一旁:“阁下是?” 五虎帮帮主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少他娘的给老子装蒜!刚才是不是你们在背后偷袭老子?!格老子的,敢跟老子玩这一套,你还嫩点!” “嗖——”又是一道光影闪过。 显然这次那五虎帮帮主早有防备,手中的七星刀一挥,顿时将再次袭来的木筷霎时间劈成了两半,但是却依旧被那碎掉的木屑划破了手臂,一道犹如丝线一般的血痕映在手臂之上,渗出了点点血珠。 “本公子不太喜欢过于粗俗的话,阁下说话嘴巴还是放干净些的好。”沐音淡淡的勾了勾唇,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眸中的寒意却是令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次的攻势,不少人都看的清楚,正是那红衣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出的手!看着面面容冷峻,浑身煞气的黑衣男子,在场的不少人都心中一颤,不由得再次默默的朝后退了两步,更有甚者原本站在那五虎帮帮主身旁的人一时间都悄悄的移开了位置。 五虎帮帮主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斜睨了眼手臂上的血痕,眸中的戾气更甚了,抬眸看向沐音,瞥了眼一旁的祁瑾熠,顿时心中一凛,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心头,瞬间握紧了手中的七星刀,眯眼看向两人:“格老子的,老子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坏老子的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了。 沐音突然伸出右手,白嫩修长的手指顿时让在场的不少女子露出了艳羡的神情来,从未见过有哪个男子的手竟是这般的漂亮,不似一般男子那般骨节分明,指尖形容葱白萦绕白嫩肌肤,与袖口的红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分外的魅惑,抬眸静静的打量着自己的双手,葱白的手指微微弯了弯,唇角忽然扯出一抹笑意来:“阁下好像没有将我的话放在眼里啊。” 声音不大,却是夹杂着无尽的寒意,愣是让不少人都不由得微微瑟缩了下。 祁瑾熠眉宇间闪过一抹锐色,转眸看向沐音时,却是满眼的柔和,沐音微微抬眸,对上他的双眸,眸中也是闪过一抹温润,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祁瑾熠微微勾了勾唇角,突然动了!众人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掠过,四周的气息陡然一变,五虎帮帮主瞳孔猛地一缩,握着七星刀的手猛然一紧,快速的朝后退了两步,拿起手中的七星刀霎时间对上了袭来的猛然一击。 祁瑾熠的这一道掌风很是凌厉,夹杂着雷霆之势,即使五虎帮帮主手持七星刀死死抵住,脚尖依旧朝后划出了几步之遥,一时间目眦皲裂,咬紧了牙关,爆喝一声,双腿猛地朝外微微一震,顿时稳住下盘,双脚死死的定在了原地。 突然手中的七星刀猛然一挥,躲开了这一道掌风,霎时间一旁的几张桌子凳子登时四分五裂开来,立时吓得周遭的人四散开来,五虎帮帮主眉眼一沉,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暗沉,提起手中的七星刀快速的朝着祁瑾熠袭去,招式显然就是之前那极为凌厉的怪招,夹杂着凌厉之势极快的变换攻势,招式的变动让人几欲看不清楚。 祁瑾熠低沉的眉宇间划过一抹暗沉,绣袍一挥,飞身而上,霎时间已经落在了那袭来的七星刀之上,飘然之势让人不敢逼视,五虎帮帮主眉眼一沉,快速的变动手中的招式,攻势也越发的猛烈起来,祁瑾熠手中并未使用任何的兵器,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的克制住了袭来的每一次攻势。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五虎帮帮主的面上已经渗出了不少的汗水,招式也越来越急躁急躁起来,脚下的动作也不似之前那般稳妥,祁瑾熠冷峻的面容上浮现一丝讥讽,身形猛地一动,众人只看到一抹黑影闪过,接着只见那五虎帮帮主人高马大的身躯已经形容物体一般呈弧线般狠狠的摔了出去。 “嘭——”的一声狠狠的摔在对面的墙上,砸落在桌子上,顿时桌子四散开来,七星刀也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噗——”五虎帮帮主捂住方才受伤的胸口,狠狠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接着猛咳了两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惊愕的神情,尤其是知道那五虎帮帮主身份之人,神情就更是惊诧了,一个个仿佛是见鬼似得看着那黑衣男子。 尼玛!不是说五虎帮帮主此招无人能及么?!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踢飞了出去……踢飞…… 江湖中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这么绝顶的高手他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心里不由悄悄多了一些心思。 而之前随五虎帮帮主一道而来的手下见道此番景象,慌忙的跑过去将他抚了起来。 “帮主,帮主…你怎么样?!” 五虎帮帮主捂住胸口的手微微一顿,赤红的双眸狠狠的看向祁瑾熠,略显惨白的面色依旧满是狠厉,要紧牙关艰难的在手下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这黑衣男子的功力显然是深不可测,方才与他打斗之时,明显的感觉到他并未使用全力,就单是这样依旧将他伤成了这般模样,可见其功力的深厚。 而且方才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好像敲到好处的克制住了他的招式,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告诉他,此招天下间能破解的根本就寥寥无几,他是如何做到的?! “格老子的…咳咳…老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咳咳…给老子等着!” “帮主说的对!”一旁搀着他的手下见此立马跟着附和道:“惹了我们五虎帮,你就等着吧!” 五虎帮?!江湖中人大多都是知道这个名字的,除了之前已经猜到的人外,其余的人也都是一副惊诧的神情,五虎帮?!就是那个七星刀的五虎帮?!那眼前的这个彪形大汉岂不就是五虎帮帮主?!那他身上的那柄大刀就是七星刀了?! 一时间不少人的视线都全部集中在了那柄大刀之上,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刀啊! 祁瑾熠却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动作,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转眸看向了依旧插在桌子上的那柄匕首,袖袍一挥匕首霎时间不见了踪迹,而他的手中正握着那柄匕首,身形一闪,人已经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 “师兄,喝茶。”沐音将倒好的茶水推道祁瑾熠的面前,挑唇笑道。 祁瑾熠弯了弯唇角,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两人对视了一眼,沐音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方才之所以没有让古月或是幻竹上,主要是为了试探那五虎帮帮主的招式,方才师兄只是用了五成功力不到,那五虎帮帮主除了此招之外他的功夫本就平平,收拾他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今从他的招式和师兄所用的招式来看,倒真是应了之前心中的猜测了。 师兄用的招式并非之前他所一直用的,此招是专门用来克制那五虎帮帮主的招式的,如今传言中他所救之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祁瑾熠敛下的双眸微微抬起,将手中的那柄匕首递了过去。 沐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将匕首放在了鞘中,随意的放置在了身上,仔细看去可不正是她随身携带的龙渊么。 原本站在一旁观战的沐荀和俞荏婕见此,心中也微微明了了,只怕方才出手救下他们的人正是眼前的这红衣男子。 “刚才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和荀哥哥都要被那个傻大个打伤了,真没想到你不仅长得好看就连武功都这么好啊。”俞荏婕已经跑到了两人的身前,看着沐音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瞥了眼一旁的祁瑾熠,不由得悄悄挪了挪步子,这才湛湛的开口道:“那个…刚才也谢谢你啊” 太冷了,有没有?! 不待沐音开口,沐荀也已经到了身前,朝着两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沐荀,这位是我的朋友俞荏婕,刚才多谢二位出手相救!不知二位尊姓大名?来日也好报答两位的救命之恩。” 沐音挑眉看向他,淡淡道:“报答就不必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听不惯他说话罢了。” “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俞荏婕斜睨了眼不远处的五虎帮帮主,不满的撇了撇嘴道:“那个傻大个说话真的太烦人了,一句一个老子老子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年纪大一样。” 沐音勾了勾唇,敛下双眸没说话。 就在此时,原本早就吓得不知道躲到哪儿去的掌柜突然走了过来,来到沐音与祁瑾熠的身前,朝两人恭敬的弯了弯身子道:“两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题外话------ 师兄很霸气有么有?师兄威武啊~支持~收藏~评价~么么哒~(^з^)—☆ 第109章 你是女子? 就在此时,原本早就吓得不知道躲到哪儿去的掌柜突然走了过来,来到沐音与祁瑾熠的身前,朝两人恭敬的弯了弯身子道:“两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不待沐音与祁瑾熠开口,站在一旁的俞荏婕突然开口道:“喂,你们是不是要赔偿啊?!挑事的是那个傻大个!”抬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手捂胸口的五虎帮帮主道:“喏,你们要赔偿也应该去找他要啊。” 沐荀也上前道:“这件事情由我们而起,所有的赔偿也理应我们来承担,不关这两位的事情。”说着从身上拿出钱袋来,递给那醉霄楼的掌柜道:“这里是二百两银子,赔偿这些损失应当是足够了。” 俞荏婕突然一把抢过钱袋,撇了撇嘴道:“荀哥哥,是那个傻大个先来挑事的,要拿银子也该他来拿!绝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沐荀瞪了她一眼,皱了皱眉道:“将钱袋拿来,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俞荏婕见他真的有些生气了,斜睨了眼不远处的五虎帮帮主,轻哼一声,撇了撇嘴正打算将钱袋递给沐荀,却突然听到那掌柜的开口道:“我家主子并非是要赔偿,只是想请两位公子一叙,这里的一切损失都由醉霄楼一力承担,两位不用担心。” 不要赔偿?!此话一出不止是沐荀和俞荏婕就连周围的人都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惊诧的神情来,不少人都不由得将目光默默的转向了那神色未变的沐音和祁瑾熠,看这架势,难不成他们与这醉霄楼的老板认识?! 沐荀将目光看向沐音,神情闪过一抹担忧,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眼前的红衣男子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凛冽的寒意,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一般,但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掌柜,你们主子与他们认识?”俞荏婕满眼的好奇。 只见那掌柜的微微弯了弯唇角,什么也没说,转眸再次看向沐音与祁瑾熠,微微拱了拱身子,语气恭敬:“我家主子有事找二位相商,还请两位公子能够给个薄面。” 姿态可谓是放的很低了,显然能够看得出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沐音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道暗芒,朝身边的祁瑾熠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去瞧一瞧?师兄以为如何?” 祁瑾熠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点了点头道:“好。” 沐音勾唇笑了笑,淡淡的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幻竹和古月两人,只见两人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那掌柜的见两人应下神情显然放松了不少,朝着两人微微弯了弯身子,道:“两位公子,这边请。” 一行人看着三人逐渐远走的身影,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这两人的气场太强了有没有?!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周围的人才开始纷纷议论开来,一时间整个醉霄楼沸沸扬扬的声音打破了之前的宁静,霎时间热闹至极。 而站在不远处的五虎帮帮主阴鸷的双眸看着三人消失的背影闪过一抹狠厉,身上散发的杀气不由得让身旁的搀着他的人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帮主,咱们怎么办?”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人极有眼色的开口问道。 五虎帮帮主眉眼间的阴鸷更重了,敛下双眸沉思了片刻道:“走。” 走?至于走去哪里就不得而知了,身旁的人什么也没问便搀着他离开了醉霄楼。 幻竹和古月瑰石一眼,身形一闪,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在这嘈杂纷乱的情形中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这一幕恰好落在了沐荀和俞荏婕的眼中…… 醉霄楼与一醉楼的构造不同,这里只有上下两层,而二楼只是提供住宿,是以,二楼的过道处并没有多少人。而醉霄楼的掌柜并未引着沐音与祁瑾熠直接上二楼,而是绕到了酒楼的后院,后院倒是有几间房子,看起来很是普通,只是西北侧的那间房屋与酒楼的夹缝间设置了一处楼梯,不仔细看倒还真是不容易发现。 “两位公子,请。”醉霄楼掌柜朝两人微微拱了拱身子,引着两人从夹缝中的楼梯处上了二楼。 沐音抬眼看了眼楼梯的上方,凤眸划过一抹精光,这道楼梯所通往地方,明显是与醉霄楼里侧的二楼不是相连的,而是特意从侧面开出来的隔间……祁瑾熠侧目看向了她,唇角微弯,伸手握住了她白嫩的五指。 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温度,沐音对上他的双眸不由得也是挑唇笑了笑。 醉霄楼掌柜将二人引到了一间房间门口,再次朝两人弯了弯身子:“二位公子,里面请。” 话落,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房内传出淡淡的书香气息,因为房间本就不算很大,又没有屏风之类的遮挡物件,所有的东西倒都是一目了然,入眼的便是很淳朴的一间房间,没有过多奢侈的摆件,只有各种各样的书……是的,就是书,除了桌子凳子该有的物件之外,其余的凡是空余之地皆是摆满了书籍,就连原本摆花瓶的檀木小桌也被放置了厚厚的一层书籍,甚至是喝茶的圆桌上都有一沓书籍,而茶壶茶杯皆是放在一侧的。其他的地方自是更不用说。 毫不夸大的说,这件房内除了尚且地上的空闲之地比较大,其余根本就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多余空间可言。 “主子,两位公子已经请上来了。”掌柜上前弯了弯身子,神情之中可以看出他对于眼前之人态度的恭谨恭敬。 只见书桌之前正坐着一个褐色衣衫的男子,一头墨发倾泻而下,有些许的凌乱,墨发遮住了垂着的面颊,看不清神色,而书桌前方摆了一沓厚厚的书籍,根本就看不到他垂着面颊在看些什么,仿佛并未听进掌柜的话语,动都不曾动一下,依旧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的书桌。 掌柜的仿佛早就习惯了他的这副模样,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转身看向沐音与祁瑾熠,侧身到一侧的桌上砌了两杯茶,弯了弯身子道:“两位公子切勿见怪,我家主子一旦看起书来必定会沉迷其中,两位请在此稍坐片刻。” 沐音扫了眼四周,微微挑了挑眉没说话,与祁瑾熠一同坐在了一侧的凳子上,那掌柜见此,紧绷的面色不由得缓了缓,原以为依着两人的脾性定是不会这么好说话,不曾想倒是如此的顺利。 要知道他们在楼下所发生的一切他可是都看的清清楚楚啊,那凌厉的话语和那周身所散发出的凛冽的气势,以及那深不可测的身手,无一不在昭显着两人的非比寻常,况且跟着他们身边那一男一女两个是从,看起来也是身手不凡的,如此一行人那绝对身份不容小觑! 一向不管事物的主子让他下去请人上来的时候,他这逐渐衰竭的心脏可是硬生生的比之前跳动快了好几倍啊!要知道这间房子除了他以外,还真没有外人进来过! 一时间房间静悄悄的,除了翻动书页的声响再没其他的一点儿声音。 “莫老,你且先下去吧。”突然书桌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那被唤作莫老的掌柜拱了拱身子应了一声,又朝沐音与祁瑾熠两人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上了。 莫老一走,整个房间就更加寂静了,那坐在书桌后的男子显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沐音挑了挑眉,抬手拿起右手边的一本书随意的翻了两页,不由得蹙了蹙眉,北楚野史?!抬手又在着手旁拿了一本手,颜氏兵法?! 抬眼又扫了一眼周围的书,果不其然,各方各面面面俱到,当真是一个大书库啊。 祁瑾熠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不着痕迹的扫视了眼四周,冷峻的面容闪过一抹愠色,凌厉的双眸扫了眼坐在书桌后面看不到面容的男子,眸中闪过一道暗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男子才终于从书桌上抬起了头,微乱的墨发散落在脸颊,遮住了面容,只见男子抬手将散落的墨发随意的朝后撩了下,露出了温润的面颊,圆润的面颊上一双深邃的细长双眸看到沐音与祁瑾熠不由微微眯起,略显干涩紧绷的唇畔轻启:“你们也是来参加…咦?!”突然话锋一转,细长的双眸猛的大睁,指着沐音道:“你…你…” 说着,人已经快速的来到了两人的身前,细细端详了沐音片刻,本就算不得俊朗的容颜霎时间已经紧皱在一起,喃喃自语道:“不该…不该…真是怪哉怪哉…” 沐音挑了挑眉,没开口,只是凌厉的凤眸闪过一道寒芒。 男子快步走到一旁的书架上翻起书来,顿时,书架上的书噼里啪啦被拂了一地,零零散散的掉落在地上,终于在另一侧找到了一本书籍,只见书籍的封皮已经磨损的很是厉害,有的页脚已经丢失了,男子快速的翻动书籍,双眸忽然定在了一处,垂眸看了许久,才抬起双眸瞥了一眼沐音道:“这位公子的命格好生奇怪。” 沐音眸中闪过一道暗芒,挑唇道:“阁下还懂命格之说?!阁下有话不妨直说。” 男子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走到桌边坐下,细长的双眸直直的看向沐音,突然感觉到身上传来一股冷意,转眸不由得对上一双寒芒四射的双眸,顿时本就穿的单薄的身子猛然一颤,下意识的便收回了目光,心中不由得暗拊,又偷偷的斜睨了沐音与祁瑾熠一眼,面色再次变得怪异起来。 这两人…… “你是女子?!”突然男子开口道。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淡淡道:“我不喜欢开玩笑,阁下有话不妨直说。” 眼前的男子绝不可能看出她的女子身份,从他的神情和话语中看出的更多的只是试探。 果然男子眉头紧皱,喃喃道:“你明明是男子,怎么会有如此命格?!难不成……”说着忽然抬眸看了眼一旁的祁瑾熠,细长的双眸中写满了纠结,一时间双眉皱的更紧了。 ------题外话------ 大家元宵节快乐~鞭炮烟花噼里啪啦啊~看足了没啊?啦啦啦啦啦~ 谢谢亲们的月票~么么哒~(^з^)—☆ 第110章 面相命格 果然男子眉头紧皱,喃喃道:“你明明是男子,怎么会有如此命格?!难不成……”说着忽然抬眸看了眼一旁的祁瑾熠,细长的双眸中写满了纠结,一时间双眉皱的更紧了。 男子纠结的目光看着沐音与祁瑾熠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沐音凤眸淡淡的看向他,扬眉道:“这很重要?” 男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紧蹙的眉宇间闪过一抹焦急之色,目光灼灼的看着沐音。 “他是我师兄。”沐音抬眸看向身旁的祁瑾熠,眉宇间闪过一抹柔和。 男子看着两人的神色,忽然心中闪过了什么,但是紧蹙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目光复杂的看向沐音道:“你…你…你喜欢男子?!” 沐音面色一片淡然,淡淡道:“阁下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现在是否该回答我几个问题了?!” 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无端的让人感觉到一股威压直面而来。 男子显然是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额间已经渗出了一丝细密的汗珠,蹙了蹙眉道:“你要问什么?” “阁下方才说的命格究竟是何意?”沐音看着他,淡然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凛冽的寒意。 男子动了动干涩的唇畔,欲言又止,挣扎了半晌才悠悠开口道:“你的命格需要生辰八字才能细算,如今我也不能确定,但是依你的面相来看隐隐有凤格之势,不过……”似乎是在考虑措辞,顿了顿才继续道:“如今却是雾霭重重,凤格渐有淡化之意。” 这么些年他一直苦苦钻研命理之术,将先祖遗留下来的手札反复揣摩推算,又从各地搜集来各式各样的有关书籍,苦苦钻研,虽算不得是大士名家,但也是小有所成,看人的命格还从未出过错,虽然他只给与自己有关的人瞧过面相,但是也都分毫不差! 只有一会开这个醉霄楼,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人多繁杂,便于观察,分析不同之人的面相,可看了这么多的面相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情况,但从她的面相来看,凤命出格翱翔九州,但是推算下来却隐隐有消退之意,忽隐忽现,就像是掩在石头下的青草,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破石而出,俯瞰天下,一个则是隐埋石下,却也并非默默无闻。 只是……她却是身为男子! 他的推算绝对不会有错,但是她却也实实在在的是一个男子!男子竟有凤命?!难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凤格么?!沐音凤眸眯起,如此说来,早在她出生之时已经被人窥得此等面相命格亦或是更早之前……有人想要故意隐瞒这些,是以才会勾结那狗屁道长故意制造出命格不好的论断?!从而才会导致年仅六岁的沐音离家,甚至想法设法的想要灭口?!想到此,整个人身上淡漠的气息陡然一变,寒意四溅,霎时间真个人就像是封了一层寒冰,让人隔着三尺之远都能感受到其散发出的凛冽寒意。 正出神间,突然手面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温度,侧目望去,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五指正紧紧的覆在她的手面之上,由于她的五指紧握成拳,本就修长的大掌轻而易举的将其紧紧包裹在其中,甚至清晰的便能感受到手中五指上的薄茧摩挲着手面,微痒。 手面的温度像是一股暖流沿着手臂直直的渗入道了心里的某处,直至浸满整个身心…… 唇角微勾,抬眸对上那宛如深潭的黑眸,看到自己映在其上的身影,如此的清晰!扬了扬眉,紧握的拳微微松开,反手握住了那双大手,五指交叉,彼此手心的温度如此清晰。 师兄的意思她又如何能不懂呢?! 坐在对面的男子不由得瑟缩了下身子,抬眼打量了下两人的面色,虽然面色微变,但是却无端的让人产生一种想要立即逃走的冲动,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一种貌似说错话了的后知后觉来,悄悄的朝桌子外侧移了一下双腿,默默的垂下眼帘,沉默。 “阁下既是能看出我的面相,不知能否看出他的面相来?”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男子抬眸对上沐音平静而淡然的双眸,虽然没有指明那个他是谁,但是整间屋子里也就三个人,除掉他们两个,也就剩下了那个一直面色冷峻还未曾出声的某人了。 他的面相他自然也是能够窥探得一二的,只是…… 掩下双眸,轻叹一声道:“方才我也是信口胡言,两位不必放在心上,至于这面相命理之说我也是从书中看得,当不得真,两位想要看面相还是去请教大师比较好。” 沐音自然知道他说的并非实情,能够一眼就看出人的面相之人而且还说的这般详尽如何能是信口胡诌说的来的?况且她也只是想要试探一番罢了,也并非真的让他说出师兄的面相来,她从不信什么面相命格之说,人是什么命终归还是要看自己,就算是天命所归,什么也不做终归也是一事无成,当不得天子! 敛下心中所想,顺着他的话道:“不知阁下所说的大师指的是哪位?” 男子沉思片刻,蹙眉道:“北楚地界命理之术当属净虚观的清尘道长为首。” “哦?”沐音眸中划过一道暗芒:“据我所知清尘道长十年前就已经不在净虚观了,至今仍是踪迹未明,阁下提及他也是无用。” 男子神色一顿,看向沐音的眸光一时间变得复杂难明起来,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是么?我已许久不曾出去了,并没有听闻过此事。” 沐音神色未变,仿佛没看到他的目光一般,转开话题道:“阁下将我们请上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说这面相命格之术?” 男子微怔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皱了皱眉道:“不知二位来栾城是为何事?” 沐音扬眉:“只是恰好路过罢了,阁下有话不妨直言。” 男子敛眉沉思了片刻,才抬眸看向沐音道:“两位可曾听说过栾城徐府?” 栾城徐府?沐音扬眉。 男子见她神色疑惑,开口解释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栾城比邻荆州,是前往荆州的必经之路,自然也是富商云集,但其中尤局首位的便是这徐府,徐府不仅是栾城首富,而且还是荆州商会徐昌的本家,财力自然是不容小觑,而如今徐府正在广招天下英豪意欲给徐府唯一的嫡出小姐徐念蓉比武招夫,而胜出之人不仅可以娶到徐念蓉,而且可以参与徐家的产业,甚至可以待到徐家家主百年之后继承家主之位,因此不少武林人士纷纷前来比试,想要分得一杯羹,我原以为两位也是冲着徐府比武招夫而来,所以……” 男子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后面的一丝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沐音和祁瑾熠的神色不都得都有些沉了下来,没想到栾城竟然是徐昌的本家,徐昌乃是荆州商会中的四大元老之一,如今荆州正处纷乱时期,陈朋一死,新的抚台还未上任,一切事物皆由荆州总督任天华代为加官,而任天华本就是祁景焕的人,自然是想要整顿一番,拉拢商会中人,如今商会会长唐兴孤掌难鸣,四大元老之中位居首位的便是那徐昌,徐昌虽然位居首位,但是其余三人也都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若是联合起来与他争斗一番倒也不是没有胜算,是以,如今徐昌的胜算也并不是很大,如今商会这般情形,此时他在本家广招天下豪杰招婿的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江湖中人也都并非全是洒脱不为世俗所纠缠之人,恰恰相反,绝大多数的江湖中人都是因为为了谋生不得已才会出来闯荡江湖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然而他们就算有了自己的势力人手也是需要银子来支撑的,尚且不论门派大小,与商会结缘那必定是有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如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他们又如何能不动心呢?! 显然今日遇见的那五虎帮帮主也正是为此而来。 论起来,这也就是双方互利的事情,徐昌需要有能力的人在背后支撑,而那些所谓的有能力之人同样也需要银子的支撑,既于双方互利,何乐而不为呢? 看来栾城的这一趟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沐音唇角微勾,看向男子挑眉道:“阁下与我们讲了这么多?不会单单只是为了解释请我们上来的缘由吧?而且我很想知道若是我们是为徐府而来,阁下又当如何?” 男子抬手揉了揉本就微乱的墨发,沉思片刻淡淡开口道:“不瞒二位我今日请两位上来也是有事想请两位帮忙。” 沐音扬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们今日在这里的举动想必已经传到了徐府,徐府家主很快就会找上你们的。”男子道:“待你们见到徐家家主,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个忙。” “为什么?”沐音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神情。 男子蹙眉,似乎不明白她的为什么从何而起。 “为什么会找上我们?”沐音再次开口道。 在醉霄楼的各门各派并不在少数,有名望的门派显然也有,没有必要单单是找上他们二人。 男子看向沐音,眸光深沉而坚定:“因为你是云门门主!” ------题外话------ 谢谢朋友们的支持~么么哒~(^з^)—☆ 怎么越写越觉得悬疑了╯▂╰~~~~~~猜猜这个男的是什么人? 第111章 我要你! 男子看向沐音,眸光深沉而坚定:“因为你是云门门主!” 沐音凤眸凛冽,面上浮现一丝寒芒,抬手将一旁放置许久的茶水端起,缓缓的倒入一旁空置的杯盏中,清灵透彻的水声在这分外幽静的房间中显得异常的深远,不由得让人有些心慌之感。 男子见她如此,心中多少有几分忐忑不安,只是面上依旧佯装镇定不显分毫,当今武林谁人不知云门门主虽然年少,但其性子多变让人捉摸不透,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出手狠辣,可以说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找上他不过也是赌上一把罢了,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水声戛然而止,抬眸便对上一双墨黑凌厉的双眸,凤眸上挑,竟是那般的凉薄无情:“哦?阁下既是知晓我的身份,那也应当知道我的规矩才是。” 男子自然知道她说的规矩是什么,凝眉沉思片刻,并未直面她的问题,而是转开话题道:“云门产业遍布天下,独独没有涉足荆州,想来也是因为荆州虽富,但却极为复杂,水深浑浊,不易操控,但如今荆州正处于纷乱,商会也岌岌可危,百废待兴,音公子难道不想趁此机会拿下荆州么?” “看来阁下倒是费了一番功夫。”沐音敛眉,眸光并未看向他,而是凝视着手中溢满茶水的茶盏,唇边划过一抹冷笑,淡淡道:“荆州诱惑确实很大,但是如今的局面可不仅仅是商乱,荆州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这趟浑水可不是那么容易趟的。” 男子唇边掠过一抹苦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荆州的这趟浑水有多深?但是放眼整个江湖除了眼前之人,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若是说今日请他们上来之时心中还有一些由于,但是现在这也是也唯有他能做到了。 “荆州的形势确实有些棘手,但是依照云门的势力想要横插一脚也并非难事。况且……”说到此处男子突然状似无意的扫了祁瑾熠一眼,这才继续道:“音公子倘若真的想要拿下荆州,又何愁担心荆州处在什么位置?” 他如此明了的暗示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想来方才他看师兄的面相也定是已经猜到了些许端倪来,沐音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眸中的寒意也更加凛冽了:“要不要拿下荆州自然是由我说了算,你确实很聪明,但是…本公子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阁下可是懂我的意思?” 男子眉头紧蹙,似乎是挣扎了半晌才抬眸看向沐音,目光深沉:“我只要商会和徐府从荆州彻底消失,音公子若是答应我的请求,我可以给你提供商会历代的一切信息。” “不够。”沐音凤眸闪过一抹凌厉:“你知道我的规矩,云门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男子眉头蹙的更紧了,环视了下四周道:“我所有的身家也就只有这座醉霄楼了,音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尽可全部拿走,只是能否将这间房间留下?” 沐音面上浮现一抹嘲讽,冷笑道:“你觉得云门缺你这区区一座酒楼?” 男子默然,别说是这一座酒楼,就是十座酒楼也未必能入云门的眼,云门产业下的酒楼恐怕随便单拎出来一个都比这醉霄楼要好得多吧!但是除了醉霄楼他也再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我要你!”凤眸直直的看向他,语气不容置喙。 话落,突然感觉到手心一紧,侧目便对上一双幽暗深邃的双眸,犹如平静无波的浩瀚下涌动着的暗流,下一刻便会将人吞噬,沐音眸中浮现一抹笑意,顿时眉宇间的凌厉锐气尽数散去,只剩下了一片柔和的笑意,被握紧的手心微微用力,反手紧扣,无声的宣示着主权。 冷峻的面容霎时间像是融化的寒冰,冷硬的唇畔也微微勾起,深邃的双眸漾起点点璀璨的星辰。神色中隐隐看出一丝本该如此的神情来。 沐音眸中的笑意不减,师兄这般傲娇的模样究竟是为哪般?! 而坐在一旁的男子早就因为这句话呆愣在了当场,要他?!他不过就是一介布衣,没有武功又没有权势,要来又有何用?! 沐音转眸看向他,看到他怔愣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道:“既是跟了我就是我云门之人,你且考虑清楚了,你这么聪明聪明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既是云门之人,那就必须摒弃之前的一切! 既是云门之人,那就必须遵守云门的规矩! 既是云门之人,那就必须拥有绝对的忠诚! 男子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向那淡然疏离宛若墨画的容颜,久久无言。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如今的他不过就是孑然一身普普通通的一介布衣,今生早已没了任何牵挂,若是没有今日之事,或许他会找一处僻静之处了此残生,他本就无心功成名就,只求安稳克己,此生唯一的遗憾也就只剩下了这一桩,但是若是就此入云门,那今后的日子只怕是…… 倘若此事不了结的话,只怕此生他也不会安稳了,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宇间浮现一抹无奈之色,轻轻舒了口气道:“我答应你,但是此事还望公子莫要告诉莫老。” 沐音扬眉,锐利深邃的凤眸闪过一抹愠色,转而道:“既是入了我云门,是不是也该漏一下底了?” 虽是没有出口答应,但是男子知晓她是答应了此事,面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随即缓缓的解释起来。 原来他曾是荆州大家莫府的第三十六代传人莫明轩,莫府曾以经商为名,府邸坐拥黄金数万,是北楚富商,随着历代的传承,莫府的财力也逐年递增,直至到了他曾曾祖父那年,也就是北楚元定七二三年,莫正德在荆州一手创立商会,莫家一直以来都是商会会长,徐府财力虽不似莫府这般殷实,但其府上曾出过两位妃嫔,也算得上是当世大家,曾与莫府相交甚好,两家就此结成姻亲,莫家将其推上商会元老之一,徐府也逐渐在财力上有所提升,两家的关系也日渐甚密,直到莫府第三十五代传人,也就是莫明轩的祖父莫正华接管商会之时,曾与当年的徐家家主立下盟约,让其儿孙再次结成姻亲,不料两家当年生出来的皆是儿子,于是也就延续到了下一代,也就是莫明轩与徐念蓉,却不想还未曾等到两人成婚,徐府便暗中害了莫府。 后来才得知徐府因攀附上了盛京的某些势力,野心肆意,妄图独霸商会,诬陷莫府勾结外患,莫府上下皆被处以极刑,莫明轩却是因为当年和身为莫府总管的莫老去塞外游玩从而躲过一劫,待回来之时,莫府早已面目全非,只在曾经书房里的一间暗格处找到一封书信。 原来莫正华早就对徐府的事情有所察觉,但是当时事情已成定局,再也无力回天,便早早的写下这封书信,藏在暗格之中,信中提到莫徐两家的事情,但是却告知莫明轩不要让其复仇报复,徐府之势远不是如今的莫府可以抵抗的了的,徐府也远没有想象中简单,况且如今莫府也只剩下了他一人,莫正华希望他能安稳生活下去,不要再涉及这些纷争。 世人皆知莫府以经商为名,但却是很少人知道莫府的先祖曾是推演命格面相的大士大家,因为某些原因才放弃这些,转而从商,但是历代传人也是都会一些面相之说,尤是到了莫明轩这一代,莫明轩性情温和本就无心经商,潜心读书揣摩先祖遗留下来的手札传记,因为先祖曾留下祖训不可与人推算面相命格,是以这么些年他也就一直潜心钻研,而莫老又谨遵莫正华的嘱托,这么些年一直守在他的身旁,是以他也一直呆在栾城不曾外出过,久而久之他的性子也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虽然莫正华不想让他复仇,但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他总是被噩梦惊醒,如何能够安心?是以,他开始暗中搜集商会以及徐府的一切消息,就等着能有一日可以将他们一一铲除! 如今荆州内乱,徐府岌岌可危,正是一举歼灭的大好时机,是以才会找上他们,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沐音听完他的叙述,蹙了蹙眉,荆州地界儿以前的事情她并不是很熟知,所以知晓的并不清楚,转眸看了眼祁瑾熠,却见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当年的事情虽然久远,但是他曾派人查探过,虽然查不完整,但对当年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莫明轩的话确实不错,当年徐府确实也出过两个妃嫔,但是品级都不是很高,至于当年徐府勾结的是谁,时间久远倒也没仔细查探,如今看来这里面也是大有文章。 祁瑾熠的眸中划过一道暗芒,不着痕迹的抬眸看了眼坐在一旁垂着双眸的莫明轩,心中划过一抹冷光。 “商会既是你莫家一手创办,你又为何要毁了它?”沐音抬眸看向低头沉思的莫明轩,挑眉问道。 莫明轩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唇边浮现一抹苦笑,良久才道:“若不是商会我莫家也不会遭此大难,况且现如今毁了商会最痛苦的人不是我而是徐府!” 沐音勾唇,想不到莫明轩如此温吞的性子做起事来倒是一点也不拖沓。 又交代了几句,两人从房间出来之时,已经到了戍时,莫老便直接引着两人去了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题外话------ 今天为了音音的一句话卡了一个小时愣是没写出来一个字……好心塞……虽然不是追求完美的处女座但是有强迫症怎么破?! 第112章 徐府的软肋 “师兄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莫明轩加入云门?”房间里,沐音坐在主座上,身子微微后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凤眸微闭,神情慵懒难得的放松惬意。 祁瑾熠冷峻的面容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变得温润起来,冷硬的面部线条也柔和起来,此番场景若是让熠王府的一干人等或是其他知晓他性情的人知道,恐怕是要大跌眼镜的,要知道他自小性子就淡薄,而且不拘言笑,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在意,就连面对皇上之时,面部的表情都不怎么多变,依旧是一副冷冰冰巨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但是在面对沐音时,总是多了几分耐心和温和,长年累月下来也就渐渐的形成了习惯,凡是单独与她相处之时,面部的表情总是会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向来紧抿冷硬的唇角也会微微上扬,也就是此时的他看起来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的真实的人。 沐音又何尝不是,也唯有在他的面前才会卸下所有的防备,毫无顾忌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用担心顾虑什么,若说这世间能让她安心并且没有丝毫顾忌的人也就唯有他一人了。 也正是因此,两人在对方的眼中才是彼此的唯一。 祁瑾熠从一旁拿来一件绒毛毯子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雪白色的绒毯覆在火红如血的红衣上,竟有一番别样的魅惑之感,寐含水光肤如凝脂,面似芙蓉眉如墨画,比桃花还要媚的凤眸微微眯起,摄人心神,腮边的一缕发丝柔顺的贴在面积上,掩住了修饰的略微冷硬的轮廓,慵懒如丝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副魅惑的神情因为一袭男子装扮竟平添了几分邪魅之感,摄人心神的美。 幽暗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暗沉,而后缓缓的收回手,敛下双眸才淡淡的开口道:“此人若是培养一番将来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沐音闻言,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是却夹杂着淡淡的笑意:“看来师兄对他倒是信心十足啊。” 必定?!这两个字可不是随意就能用的,况且依照师兄的性子,倘若不是十分的看重也定是不会这般说的。 “他虽性子温润,但是才学渊识谋略超然,分得清时势,是块材料。”祁瑾熠淡淡道:“但是需要先磨炼一番。” 沐音扬眉:“师兄说的不错,他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但是我将他收入云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说到此,凤眸微眯,划过一道摄人的寒芒。 祁瑾熠温润的面上浮现一丝凛冽,音儿所说的原因他自然知道,那莫明轩懂的推算命理,十年前的事情还未查出线索,那道士如今也是不知所踪,今日提及那道士之时,那莫明轩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虽然不能断定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两人必定是有些关联的。 或许顺着他能查到那道士的些许行踪,将他收入云门行事也方便一些。 十年前的事情他虽清楚,但是却并未插手其中,音儿的性子虽淡,但骨子里却是冷傲的紧。依照她的性子有些事情也必须需要她自己来解决,当初若非是因为十年前的事情,如今也不会有云门的存在,他的音儿更不会踏进盛京,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他的音儿从来都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将来也必定是要翱翔在九州之上的! 起身坐到她的身旁,微微倾身额间抵着她白皙的额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音儿想做什么,便放开手去做,不必有所顾忌。” 沐音知晓他的意思,轻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身靠在他的身上,鼻息间传来熟悉的气息,慵懒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倦怠,凤眸微眯,享受着这难得的心安,良久,才轻声道:“十年前的事情牵连甚广,也并非一时半刻之功,师兄可还记得之前云门被杀人越货的事情?” 祁瑾熠眉头微动,等待她的下文。 “杜德山当时为了保命曾提及过十年前的事情,当日他在宁相府曾无疑听到宁相与人谈及此事,事后我派人查探过,也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虽然不能确定幕后之人是谁,但是宁振安于此事肯定脱不了干系。”沐音凤眸微闪,淡淡道。 之所以当初没有对宁振安下手,不过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罢了,十年前的事情就像是刻意被人掩藏,能查到的线索也是寥寥无几,能做到这种地步之人肯定不是区区一个北楚丞相能做到的,他的身后必定还有其他之人,倘若现在对他出手,万一打草惊蛇,线索又会中途断掉。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宁振安既是掺和了此事,如今她安然无恙的归来,他也必定会有所动作,当初在忘月居的事情未尝不是他的试探之意。 宁振安?!祁瑾熠温润的面容瞬间变得凛然起来,双眸微眯,十年前的事情竟然与他有关?! 丞相府与南侯府向来没有什么牵扯,更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值得他这般费尽心机,甚至编造出命格的事情出来!这其中定是有蹊跷! 突然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难不成…… “师兄也想到了?”沐音抬眸对上祁瑾熠幽暗深邃的双眸,慵懒的面容闪过一抹锐色。 祁瑾熠点头,深邃的双眸划过一抹杀意,环着沐音腰身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声音带着凛冽的寒意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宁振安此人虽然颇有野心,但是脑子却不是很好使,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算计的来的,十年前的事情依照他的脑子定是谋划不出此番算计的,而且凭他区区一介丞相,想要谋划此事显然也是做不到的。 沐音眸中划过一抹冷光,此事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的,十年前的事情总该是有人为此付出一些代价的! 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十年前的那笔账需要一笔一笔慢慢的划算清楚了! “师兄放心,我有分寸。” 祁瑾熠点了点头,只是幽暗深邃的双眸中却是划过一丝暗芒。 沐音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沉默良久,突然转开话题道:“师兄对徐府了解多少?” 祁瑾熠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微微调整了下坐姿,以便她更舒服一些,这才开口道:“莫明轩说的不错,徐府当年确实出过两位妃嫔,但是品阶都不高,给徐府带来的利益并不大,后来却不知搭上了何人,徐府的势力倒是与日俱增了不少,徐府现任家主是徐昌的父亲徐德本,徐昌乃是他的第二子,徐府虽然根基深厚,但是与旁支的关系并不好,在外人看来很和睦,但是私下却是斗得不可开交,音儿若是想要对付徐府,不妨先从这些旁支入手。” 当初将唐兴推上会长之位时,就曾调查过商会中有势之人的背景,但是调查的却都不是很详尽,当初调查徐昌之时,虽然连带着将徐府也调查了一番,但是当时的徐府甚为低调,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是以也只是简单的调查了一番,并不详尽,倒是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徐府倒是又开始不安分了。 “师兄的意思是徐府的产业都是由各个旁支负责的?”沐音扬眉道。 祁瑾熠点头道:“徐府一直沿袭的是同宗宗亲,所有的产业都是徐府中人负责,从不假他人之手。” 凤眸闪过一道精光,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 同宗同族固然比较放心,但是随着产业越做越大各种矛盾也被激化出来,由于各种复杂的情感关系,处理利益方面也就处于更复杂,正所谓可以同苦但却不能同甘! 显然徐府如今的矛盾正是应了这句话。 “现如今先摸清徐府的底细才是至关重要的。”沐音蹙了蹙眉,淡淡道。 现如今徐府和荆州那边的事情牵扯至深,如今徐府究竟是谁的人还未清楚,自然不可贸然出手,铲除徐府的事情急躁不得,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能将徐府与商会一网打尽的契机! 祁瑾熠垂眸看向胸前的人儿,唇角勾了勾,点头道:“徐府的底细我会派人去查探清楚,音儿不必忧心。” 沐音点了点头道:“明日一早徐府必定是会派人来的,到时正好可以去会一会这位徐府的掌权人,只是去荆州的日子恐怕要延迟几日了。” 徐府招婿大会看如今的情形最少也要进行三日,也就是说要在栾城呆上三日之久,更何况幻竹与古月如今还未传来消息,若是查探出什么,恐怕留在栾城的时日会更久一些。 “如今荆州的事情暂无大碍,如今徐府招婿,徐昌那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咱们不妨就在这里呆上几日再赶往荆州。”祁瑾熠挑了挑眉,淡淡道。 沐音敛眉沉思了片刻,道:“待到明日幻竹他们回来,不妨让他们先赶往荆州,将这里的情况先告知路文瑞,也好让他做些准备。” 栾城虽与荆州比邻,但是赶过去最少也需要七八个时辰,如今徐府这般动作,路文瑞若是收到消息还好,倘若是没有收到消息,只怕是……会误了大事! 祁瑾熠点头,侧目看了眼窗户的位置,依照幻竹他们的功夫只怕是用不了一个时辰便会回来了。 ------题外话------ 么么哒~(^з^)—☆ 第113章 五虎帮帮主背后之人 夜晚的风格外的萧条,尤是在这寂静荒凉的大山里,寒风凛冽枯枝作响,摇曳的寒风不由得让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直直的浸入骨髓深处。一道暗影像是虚幻的影子般飘然袭过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同时袭来两道暗影,交错而行一前一后,犹如暗夜里的一道流光,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好似之前的景象不过就是几道虚影,大山深处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幽深寂静,只有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以及沙沙作响的枯枝杂叶响彻这整个地界儿,正在此时暗黑的夜色里突然出现了一道极其微弱的光芒,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却显得如此的耀眼夺目! 这是一处极其幽深的地方,四面环水唯有河水的中央伫立着一座简小精致的竹屋,竹屋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四周波光粼粼的水面,虽然处在暗夜,但是水光荡漾的河面映衬着烛火倒也折射出微弱的光来,寒风过处依旧荡漾起层层的水纹,不过却是显得有些诡异了。 暗影似一道流光袭过,霎时间竹屋的外侧便已多了一道暗黑色的身影,在倬光的映衬下,倒是可以看出粗壮的轮廓来,黑影站在竹屋前,并未上前,而是显得有些踌躇不定,甚至也有一丝……局促不安! “来了还不快滚进来?!在外面杵着做什么?!” 正在此时,竹屋里突然传出一道沧桑嘶哑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在这幽深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渗人。 竹屋外的身影突然顿住了踌躇的脚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竹屋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 竹屋里显然比外面要暖和的多,放眼望去最先入眼的便是那一道绣着花样的半透明的屏风,屏风后面映衬着一道屈膝而坐的身影,脊背笔挺发丝微盘,双手极其不自然的垂在身前,看着有些怪异的扭曲……屏风的四周的摆设虽然简洁,但是却都非常的精致,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就连炭炉里烧的煤炭都是上好的细炭,无色无味但是却比普通的炭火要暖和的多。 然而这种细炭却是无比昂贵的,并不是它的价钱过于昂贵,而是这种细炭只供给一些达官显贵,寻常百姓根本就买不到,这里能出现这种细炭那这竹屋主人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太低。 不过显然那方才进来的黑影男子并不知这其中的关联,自他进屋开始,便一直微垂着双眸,态度恭谨的站在点着烛火的木桌旁,粗狂的面庞上满是恭谨,就连向来粗狂的嗓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师傅。” “闭嘴!我说过不要叫我师傅!”低沉黯哑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凛冽,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凛冽三分。 黑影男子低垂的双眸闪过一抹暗沉,态度依旧恭谨,随即再次开口唤道:“邱前辈。” 屏风后面的的身影这才淡淡的点了点头,声音依旧低沉,只是带着一丝丝的沙哑:“说吧,找我来所为何事?” 黑影男子突然单膝跪地,双臂上前合十,抱拳道:“前辈可还记得之前教给我的招式?!我记得前辈曾说过这套招式无人可破。” “怎么?!有什么问题?”掩在屏风后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屈膝而坐的身子仿佛也微微动了一下。 不过这些那垂着双眸的黑影男子并未看到,粗狂的面容闪过一抹狠辣,沉声道:“今日我与一个黑衣男子比武,他竟然轻而易举的就皮杰了我的招数,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似乎是专门攻克这套招式的,还险些要了老……我的性命!” 眼前的黑影男子显然就是那五虎帮帮主!而屏风后面的人正是那传言中他曾救过的那个赠给他七星刀与凌厉招式的老者。 武林中人都知道他是因为救下他的性命才会被传授七星刀与凌厉招式,却哪里知道这个传言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当年他不过是五大五张的跑到了这里来,刚好遇到了眼前的这个神秘莫测的人,也不知是合了他的眼缘还是因为什么,竟然赠与了他一柄七星宝刀和这些招式!但是条件却是每隔十天送来一个壮年男子!当初他为了一己私利便应下了他的条件,也就是从那日开始,他亲眼见证了他的功法与日俱增,可谓是乘风破浪之势! 自那之后每来一次他身旁的气息就越加的阴毒寒冽,让人不由得心底深处开始发怵!这也就是他每次来到此处都越加恭谨的原因了。 “攻破了?!”屏风后略带沙哑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原本微闭的双眸霎时间睁开,划过一道嗜血的暗芒!眼角处的皱纹似乎都变得危险了起来,屈膝而坐的身姿陡然一动,周围的气息仿佛都变得凛然起来。 霎时间整个竹屋里的气息变成了从未有过的寒冽阴毒!仿佛要将人蚀骨吞噬! 五虎帮帮主单膝跪着的双腿不由得颤了一颤,双手抱拳的五指也微微都懂了一下,粗狂的面容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惧!掩在眼睑下的双眸布满了深深的惊恐,甚至就连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之人的狠辣阴毒!当初他送人进来之时,曾无意间撞见过他修习功法,那一幕至死他都不会忘记!上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竟然就变成了像是骷髅般的存在,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那人甚至连惨叫都还未发出便已经死了!通身已经像是一具干尸,没有了一点血色甚至原本壮硕的身形也变成了形若骷架,僵硬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上还挂着深深的惊骇!让人望而却步胆战心惊! 突然屏风后面传来低低的笑声,黯哑低沉的声音像是磨了沙子般带着丝丝尖锐,又充满了无限凛冽的杀机!在这静的只剩下寒风呼啸的声音里显得格外的阴寒! “终于让我等到了……呵呵呵呵呵” 五虎帮帮主单膝撑着的左腿终于支撑不住嘭的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魁梧的身子霎时间颤抖了一下,额间渗出的汗水已经打湿了颈间的衣衫,低垂的双眸更是不敢抬起。 终于,那尖锐刺耳的笑声止住了,只听到那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说的那黑衣男子是什么长相?身边可还跟着什么人?!” 五虎帮帮主心中陡然一凛,额间的汗水话落到了面颊也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恭谨的道:“那黑衣男子看起来很冷峻,浓眉大眼的,很有气势!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也价值不菲!而且…他的功夫深不可测!他身边跟着一个红衣少年,那红衣少年长得很是俊俏,只是…功夫也高的很,我没有与他交过手试不出他的深浅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一男一女,看起来功夫也都还不错!” 凛冽嗜血的双眸突然闪过一道暗芒,竟然不是他?! 垂着的双手陡然一动,突然五虎帮帮主身前不远处的炭炉霎时间倒落在地,滚烫的炭火散落在地面上,周围的摆件也统统掉落在地,发出剧烈的响声!一时之间原本布置精致的房间霎时间乱作了一团…… “你派人去给我查查他们的底细!我要知道他们的所有底细!”阴森黯哑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五虎帮帮主面色闪过一抹犹豫,他们两人显然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儿,大宁他这小小的五虎帮如何能查得到?! “怎么?!你不愿意?!”也就在这犹豫的刹那,突然一道寒芒闪过,五虎帮帮主抱拳的胳膊陡然出现了一道血痕,刚好在之前那道血痕的下方,只是这次的显然比之前的要凌厉的多,伤口也深得多。 五虎帮帮主身形陡然一顿,顿时抽了一口冷气,面色微僵,语气也有些微微的颤音:“邱前辈……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他们的来头都不小,我担心我这一个一个小小的五虎帮根本就查不到……” 屏风后面顿时发出一道冷哼,手臂一挥,顿时一道寒芒闪过,眨眼间一道赤红色的令牌便定定的落在了五虎帮帮主跪地的身前。 赤红色的令牌上什么图腾都没有,只有一个刹字! “拿着这张令牌去刹魔宗,他们宗主见到这个自然会帮你的。” 刹魔宗?!五虎帮帮主拿起身前的赤红色令牌,顿时觉得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竟然是刹魔宗!虽然刹魔宗在江湖中已经淡出好几年了,但是它的名号依旧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的存在! 若说当今武林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帮派除了近些年突然崛起的云门,那就属恶人谷和刹魔宗了!但是刹魔宗却与云门和恶人谷不同,它的根基本就较深,而且所做之事也都是让人不寒而栗!可以说它就是邪派的代表! 他五虎帮在江湖上虽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但是也与邪派没有多少瓜葛!如今…… “若是办好了此事,我再传一套心法给你。”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屏风后面的人突然再次开口道。 五虎帮帮主闻言双眸顿时一亮,立即握紧手中的令牌,恭谨道:“是!谨遵邱前辈吩咐!” 屏风后面的人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身形微微动了动,再次吩咐道:“明日带来十个人!” 再等些时日,等他的功法练成,这么一点小小的地方如何还能困得住他?!待他出去,当年的那笔账也要好好的算一下了! 狠辣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嗜血的暗芒,垂在身前的五指突然一阵蜷缩,只见那原本通透的指甲已经变成了暗黑色,就连指尖好似都染上了黑色,看起来分外的可怖! 五虎帮帮主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掩下震惊的双眸,点头应了下来,此时根本就容不得他反悔了。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此事他拒绝的话,他绝对会成为那十个人中的一人! 掩下的双眸中划过一抹狠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到此,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赤红色的令牌。 “什么人?!”屏风后面的身影陡然一动,很辣凌厉的双眸顿时闪过一道寒芒!黯哑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浓烈的寒意,房内的气息陡然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在五虎帮帮主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道寒芒闪过,只见一道散发着凛冽寒芒的短小形如钢针般大小的暗器霎时间穿透竹屋,直直的袭向竹屋之外。 待五虎帮帮主回过神来,收起手中的赤红色令牌,爆喝一声,突然抽出身后的七星刀,霎时间站起身便朝着屋外追了出去。 两道身影犹如流光一般,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题外话------ 过几天一定加更!么么哒~(^з^)—☆ 第114章 计划提前 竹屋外的两道身影犹如流光一般,霎时间不见了踪影!只是竹屋外却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血液,在灯火的映照下尤显得格外的刺目! 五虎帮帮主从竹屋出来便闻到了一股浅淡的血腥之气,侧目便看到了那一滩血迹,顺着血迹看去,刚好看到两道身影划过,顿时眸中闪过一抹锐色,提起手中的七星刀飞身朝着夜色中划去。 而此时的房内突然袭来一道劲风,敞开着的房门陡然嘭的一声死死的关了起来。 而房内原本屈膝坐在屏风后面的身影突然身形一抖,发出一声刺耳的锁链声,霎时间人已经到了屏风的前面,凌乱的发丝夹杂着缕缕白发散落在身前,入眼便看到一双赤红枯小的双眸,犹如暗夜中的一把沾染鲜血的利刃,散发着嗜血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布满皱纹的面颊上一条条可怖扭曲的血丝一直从额角延伸到下巴处,放眼看去就像是一条条赤红色的血虫游走在本就略显苍白的皮肤中,让人心惊胆寒! 干裂的唇角一边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而又嗜血的笑容……身上一件极为普通的赤青色衣衫,因为常年累积的缘故边缘已经磨损的厉害,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磨出了口子来,与这精致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而那双枯黄干瘦的手腕处却套着一个近似黑色的玄铁腕,腕上一条粗壮的铁锁链一直延伸到房屋地下的某一处,脚踝处显然也挂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铁锁链,不过因为常年的磨损,脚踝处的那一处肌肤已经血肉模糊,森森见骨了,看起来尤为可怖! 忽然,只见他的手臂陡然一动,沉重的锁链顿时发出一道刺耳深沉的声音,在这寂静幽深的竹屋内显得尤为响亮! “哈哈哈哈哈……”突然一道低沉沙哑的笑声响起,就像是破空的利刃让人不由得瑟瑟发抖,赤红的双目中闪过一道异常兴奋的光芒,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身上的这条锁链再也锁不住他了,那些该死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笑声久久不衰,响彻在这寂静森然的夜色中…… 另一边。 暗黑色的夜色里,三条身影犹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夜色中,前面的两道身影交错而行,动作非常迅速,而身后飞身追上的五虎帮帮主鼻尖微动,嗅到空气中一丝残留的血腥气息,顿时双眸一眯,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住?”幻竹脚下的动作微顿,看着身后身形逐渐缓下来的身影询问道。 古月捂着手上的腹部,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五指上也浸满了粘稠的血液,精致的面庞有些微微的泛白,额间隐隐渗出了些许汗水,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是未停,听到前方幻竹的话语,冷硬的眉眼紧紧蹙起,沉声道:“放心,我坚持的住!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去引开他,你趁着机会赶紧回去将此事告诉主子!”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绝不可出了什么差错,如今的当务之急必须要先甩开后面的那五虎帮帮主,虽然他的功夫并不是十分的出众,但是他的那一套功法实在厉害,况且他还有七星刀在手,他与幻竹两人联手未必不能与他一搏,但是如今他被那竹屋之中的人所伤,对付他肯定是要落下风的,为今之计,也只有将他先引开才能想办法脱身了。 “不行!”幻竹一口否决,清秀的面庞上满是冷厉:“你伤成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绝对不会抛下你先离开!” 当时在竹屋外面,那条钢针本来是要袭向她的,是他替她挡了这么一下,才会伤的这么严重,她与他虽然同属一个主子,但是因为她常年呆在暗处与他并不相识,既然如今身为同伴,她就不可能弃他不顾!更何况他还救了她! 古月抬眸看向她,眸中满是锐色:“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这件事情必须尽快的告诉主子,不然到时候你我二人万斯难辞其咎!赶紧离开!” 幻竹双唇紧抿,她自然知道事情事关重大,但是若要让她抛下同伴离开她做不到! 古月见她依旧不为所动,心中升起一股恼怒,突然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霎时间让他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幻竹双眸顿时一凛,立即飞身快速的掠到他的身旁,低头看向他受伤的地方,五指已经被鲜血染红,甚至就连袖口处都猩红一片,钢针没入腹部,根本就看不到分毫,眉眼陡然一沉,快速的将他扶到一旁的一棵大树下,从怀中掏出一个乳白色的瓷瓶倒出一棵棕色的药丸,抬手给他服下。 这里的药丸是之前沐音给她的,只有三颗,可以在垂危之息保住一条命,虽然现在不是在垂危之息,但是也是万分紧急,况且她相信从沐小姐受伤拿出来的药一定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药!就算不能让他即刻好转,但最起码也能让他减轻一些伤痛! 古月没有丝毫迟疑的便将口中的药咽了下去,并不是相信她!而是相信自己的同伴!若是连自己生死与共的同伴都不能相信了,那还能相信谁?! 果然,药下肚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面色就已经有所好转了,苍白的面色也终于有了丝血色。 幻竹紧绷的面色也有所缓和,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方向,浓黑的夜色根本就看不到分毫,只能侧耳倾听身后的动静,虽然寒风凛冽,四周枯枝残叶的簌簌声很是响亮,但是还是能听到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正往这边袭来…… 眸中闪过一道暗芒,侧首看向半躺在身旁的古月,低声道:“你在这里不要出声,我先去将他引开。” 说完,不等古月有所反应,身形一闪便朝着另一侧而去。 而不远处的脚步声显然也越来越远,垂眸看了眼身上的伤口,从衣摆处撕下一块布襟来,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抚着身后的大树站起身朝着幻竹离开的方向追去。 “格老子的,给老子站住!”五虎帮帮主提着七星刀爆呵一声,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起来。 前面的身影并未停下,而是更快速的朝着前方袭去。 突然幻竹的身形猛然一顿,抽出身上的丝线快速的朝身后袭去,银色的丝线在暗夜里显得尤为明亮,身后袭来的五虎帮帮主双眼陡然一眯,手中的七星刀快速的朝着袭来的丝线砍去,流光闪过,丝线并未被砍断,而是被袭到了另一边,幻竹眉宇间闪过一抹凛冽,手中快速的动作,丝线瞬间便被收回,脚尖一点,立即飞身闪到一旁,在一旁的一棵大树的树杈上落脚,手中的丝线快速而凛然的再次朝着那五虎帮帮主袭去。 显然这次的攻势比方才凌厉的多,而且她身在那五虎帮帮主的身后,躲开并不容易,只见那五虎帮帮主身形陡然一动,侧身湛湛的避开这一袭击,随即手中的七星刀一闪,脚尖一点,招式陡然一变,凌厉而狠辣的朝着大树上方的幻竹而去。 站在树上的幻竹双眸陡然一凛,瞳孔猛地一缩,紧绷的面色闪过一抹锐气,脚尖一点,飞身躲开这袭来的七星刀。 两人的缠斗越来越激烈,五虎帮帮主的攻势也越发的凌厉起来,偏生此招怪异的很,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一时之间幻竹只能湛湛的躲避着攻击,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那五虎帮帮主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手中的攻势突然转变了方向,幻竹一个不查,霎时间便被七星刀伤到了手臂,衣衫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白嫩的手臂上即刻间便多了一道浸着血珠的细长伤痕,口子划得并不是很深,但是鲜血却顺着手臂染红了衣衫。 没有给她任何的喘息的机会,五虎帮帮主手中的攻势并未停止,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刷的一下,幻竹的身后又被狠狠的划了一道,霎时间血水便涌了出来。 一时之间幻竹紧绷的面色更加凛然起来,如此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以她如今的情形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就算没有被他所杀,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眉眼闪过一道凛冽的寒芒,握紧了手中的丝线,没办法,只能拼一下了! 正在此时,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袭来,幻竹抬眸望去,正是受伤的古月,他腹部的伤口已经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鲜血显然已经止住了,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彼此的意思,两人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幻竹手中的丝线快速的朝着一旁的古月而去,身形一闪,丝线的另一端已经握在了古月的手中,两人的手臂陡然一动,银色的丝线好似一条笔直的长线,没有一丝顿痕!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快速的朝着对面的五虎帮帮主袭去。 五虎帮帮主双眸陡然一眯,手中的七星刀快速的袭向两人,但是两人却相识早就知道一般,同时闪身手中的丝线猛然一动,快速的交织形成另一道长线,五虎帮帮主眉眼一沉,再次发起攻势,两人身形陡然一动,眨眼间已经变换了位置,两人手中的丝线就像是交织而成的渔网,每一次的动作都会多出一条直线来,交织而错,在几棵大树之间形成了一道有形的屏障,而那五虎帮帮主正在那几棵大树之间,显然已经被困在了里面。 “快走!”古月低喝一声,立即飞身到了一旁。 幻竹眉眼一凛,手中的丝线快速的绑在一旁的大树之上,立即飞身追上古月的脚步。 这丝线虽然可以阻挡住他的进宫,但是也只能阻隔一时,只有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是以,必须赶在他出来之前离开这座大山。 两人都受了伤,况且刚才一番缠斗,已经耗费了不少的力气,如今根本就提不起力气使用轻功,只能凭借着一股毅力朝着前面而去,暗黑的夜色似乎相较之前更黑了几分,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凭着感觉朝前面跑去。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终于走到了山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大山外而去。 两人赶到醉霄楼的时候已经是五个时辰时辰之后了,天色也微微的泛亮了起来,两人没有半刻的停留,快速的敲响了祁瑾熠的房门。 祁瑾熠早在他们靠近房间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听到他们的话,霎时间便睁开了双眸,待两人进房之后,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听完两人的叙述,祁瑾熠本就冷峻的面容霎时间像是结了一层寒霜,冷的摄人。 果真是他!想要去找慕奕寒?!呵!看来之前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一些了! ------题外话------ 么么哒~(^з^)—☆ 第115章 有好戏看了 冬季天亮的时辰较晚,直至寅时天色依旧还有些灰蒙蒙的,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一直到了卯时才陆陆续续的发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来,醉霄楼留宿的人也大多都是武林中人,习惯了早起,因为没有场地练功,不少人都聚集在了一楼的大堂中,谈论着近日以来的事情以及徐府比武招婿的事情……侃侃而谈,一时间倒是热闹的很。 不过其中议论最多的还是昨日的那一场打斗,堪称精彩!江湖中谁人不知那五虎帮帮主手握七星刀更有一套出神入化的招式,没有人能破解此招,不过昨日却是被人破解了!而且还如此的轻而易举毫不费力!打的那五虎帮帮主毫无还手之力,绝对称得上是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碾压! 而且在场的人也都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来与他对战的那黑衣男子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他的招数尽显随意,根本就不受丁点的限制,看起来轻松的很,此人的功夫显然深不可测,但是江湖中却未曾见过此人,一时之间身份也成了谜团。 “哎,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快给我讲讲!”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男子,满脸兴意的看向身旁之人,开口道。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身旁的人满脸的惊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蓝色布衣的男子动了动身子,立即解释道:“昨日我来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马不停蹄的奔波了一路早就累的直不起身了,哪里还有兴趣去管其他的事情啊?!哎呀,你快给我讲讲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身旁的人见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了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别急别急,我这就说给你听。” 话落,不少昨日没有亲眼见到过这场打斗的人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那人说的绘声绘色,简直比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的还要精彩三分,一时间大堂谈论的声音也渐渐地消减了下去,只能听到那人的讲解声。 待那人将整个打斗的场面讲解完,不少人都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那蓝色布衣男子听得已是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听你这么说那五虎帮帮主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还手的余地就被那黑衣男子给打败了?!” “可不是嘛,那五虎帮帮主当时完全就是单方面的挨揍,甚至就连那黑衣男子的衣角都碰不到一点!” “真有这么厉害啊?”一旁的人不由得插话道,面上有些不大相信。 毕竟江湖上根本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那五虎帮帮主手中的七星刀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抵挡得住它的锐气,更何况是手无寸铁呢?! “你还真别不信。”那人斜睨了他一眼,面上露出一抹嘲讽来:“我看那黑衣男子的功夫远不止如此,他与那五虎帮帮主过招根本就没有用全力,依我看顶多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扫了眼周围满面惊诧的人的神色,不由得扬了扬下巴道:“你们都听说过那云门门主吧?!” 不少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云门门主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过呢,虽然年少但是武功却是奇高,手段也极其狠辣,就连脾性都怪的很,但是整个武林却是无一人胆敢招惹他,就连武林帮主见了他还都要客气三分!这样一个人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呢。 那人见他们都是一副知晓的神情,不由得也是点了点头道:“我看这黑衣男子的功夫不比那云门门主差多少,有可能比他还要高出一些来!” “嘶——”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比云门门主的功夫还要高?!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那云门门主虽然功夫算不得天下第一,但是在当今武林能敌得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啊!更何况那云门门主一手毒术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想要比他还要高出一些来,不是痴心妄想么?! 不少人面上都露出一丝不相信的神情来。 那人见他们不相信,顿时眉眼一竖,冷哼一声道:“信不信随你们!我可是告诉你们啊,等下碰到这位可千万得客客气气的,不然……” 男子虽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在场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个的神情中都多了一抹沉思。 不过显然还是有不少人都不以为意,嗤笑一声,面露不屑,不过就是以讹传讹罢了,假的都给说成是真的了! 相对于他们的不屑一顾,在场的多数人还是相信的,因为不少人都看到了昨日的打斗场面,面前的人虽然说得有些神乎其乎,但是却一点儿都不夸张!那黑衣男子的功夫确实是深不可测,他们同样都是自武之人,自然看得出有没有使出全力了,那黑衣男子与五虎帮帮主的打斗中,明显就是有些不屑一顾的,甚至可以说故意引他出手的,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这么说他来栾城也是为了徐府的招婿了?”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不少人眼角都不由得微微抽了一下,他们怎么将这茬给忘了!来栾城的高手都是来参加徐府的招婿的,倘若他真是为了招婿而来,那还有他们什么事啊?! “我看不一定吧。”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昨日我见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红衣少年,若真是来参加招婿的,何必还带着一个人来呢。” 多一个人不就是多一个情敌了么?! 不少亲眼见过昨日打斗的人都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来,他们怎么忘了还有一个红衣少年了?!貌似事情的初始就是因为她才引起的吧?! “啊,我想起来了,昨日同他一起来的除了那个红衣少年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侍从……” 侍从?!想起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少人心思都不由得转了转,能用得起这种布料的人显然嗾使不缺银子的主儿,他们身上没有半点江湖气息……难不成…… “难道他们是那些官家子弟?!”一个人开口道。 不少人眼中都闪过一抹恍然来,是了,来参加徐府招婿的人并不只有江湖人士,那些世家子弟来的也有不少,虽然比不得武林中人来的多,但是也不再少数啊! 只是那些官家子弟会有这么高深的武功么?! 虽然心底充斥着浓浓的怀疑,但是谁都没有将话说的太过明白,毕竟谁都想要图一个心理安慰嘛。 一时之间,大堂的气氛倒是沉静了许多,一个个的都是一副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模样,与方才的模样倒是大相径庭。 此事天色已经大亮,楼上的人也都已经陆续下来了,店小二也披着抹布开始忙活起来了,掌柜的莫老也坐在柜台前开始算起账来,倒是多了些热闹之气。 突然,门口进来五个身穿雪白色衣衫的身影,只见那站在前面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下巴处留着一撮胡须,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精神的很,身后跟着的四人,看起来都对其恭谨的很,其中三人都是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其余一个是一个女子,看起来也不过才十七八左右,模样虽不精致,但是那双眼睛却是生的极好,烨烨有光,顾盼生辉,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被吸食进去。 四人身上都带着一柄长剑,唯有前面的中年男子只拿了一柄玉箫,身上并无其他的兵器。 店小二也是个极有眼色的,见到几人进来,极快的放下手中的抹布跑上前道:“几位客观,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那中年男子扫视了眼周围,淡淡道:“先去安排几间上好的客房来,再准备一些酒菜。” “好嘞。”店小二笑眯眯的应了一声,伸手将几人迎了进去:“几位客观你们坐着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准备。” 说完,便匆匆的跑到一旁开始忙活起来。 几人找了一处相对来说僻静人少的地方落座,正是昨日沐音与祁瑾熠所坐的那一桌,不少人见此,面色都变得极为怪异起来,今日那里之所以比较安静,没有人落座,主要是因为昨日的那一场打斗,不少人都下意识的将此处规划为那黑衣男子和红衣男子的地界儿了,谁有那个胆子胆敢虎口上拔毛啊?! 而且那几人显然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本来想提醒下他们的人也都悄悄的闭了嘴,坐等着看好戏! “三师兄,你看他们怎么都在往咱们这边看啊?”其中一个白衣男子撇到周围的视线,不由得蹙了蹙眉,朝身边的人道。 那被唤作三师兄的男子闻言抬眸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不少人都收回了目光,但是还是有个别人弄不清缘由,依旧愣愣的看着他们,直到对上他的视线,才湛湛的垂下双眸,佯装低头喝起茶水来。 那三师兄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收回目光道:“他们愿意看就让他们看吧,咱们九华门的人还怕人看么?!” 另一个男子眼神看向一旁他们之中唯一的一个女子,眸中闪过一抹痴迷,笑道:“想必他们都是被师姐的美貌吸引了。” 虽然他的年龄比她大,但是她却入门比他早,而且她的功夫也远在他之上。 但是那女子显然不怎么领情,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过了眸子。 那男子面上讪讪的,低头掩饰性的端起桌上的茶水给自己斟了一杯喝了起来,其余两个男子见此,不由得面上都露出一抹讥讽来,嘁!拍马拍到马腿上了! 那中年男子不悦的皱了皱眉,看了几人一眼,冷淡道:“行了,都收敛点吧,咱们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事,你们也都清楚,若是办不好此事,你们都知道后果。” 四人神色都收敛了不少,默默的喝起茶水来,一个个的都开始保持沉默。 “荀哥哥,你就答应我吗,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证不给你添乱,真的,我保证!”楼梯处,俞荏婕伸手挽住沐荀的手臂,水色的大眼中好似含了一层水珠,让人不由得心中一软,没有办法抵抗。 但是沐荀却早就熟悉了她这惯用的伎俩,神色没有丝毫的动容,静静的看着她道:“好好的在这里呆着,不许惹事!” 俞荏婕眨了眨眼,还想再说什么,被沐荀少了一眼,顿时刚想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不悦的撇了撇嘴,什么嘛!这么凶,她不就是想帮着他一起找妹妹嘛,竟然还嫌她帮倒忙!哼! 两人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毕竟昨日的事情,怎么说起因也是因为他们啊,他们的出现无疑是给了在场的人一个警惕,他们既然都出来了,想必那黑衣男子和红衣男子马上也要出来了吧?!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支持~记得多多留言哦~(′—ω—`)么么哒~(^з^)—☆ 本书的群号是534535094(敲门砖是书里的人名) 另外,群里召集管理员,大家踊跃发言~么么哒~(^з^)—☆ 第116章 以势压人 沐荀扫了眼大堂,发现昨日所坐的位置倒还算清净,便直接拉着俞荏婕走到了昨日所坐的位置,刚好与那九华门的人是邻桌。 这一片本就没什么人,在座的也就只有那九华门的几人,是以,沐荀落座时候便朝着几人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过显然对方并不领情,眸中浮现一抹嘲讽便撇开了视线,对于这声出于礼貌的示意有些不屑一顾,倒是那白衣女子微微抬眸看了沐荀一眼,便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沐荀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倒也没有说什么,方才的点头示意也不过就是因为是邻桌意思意思罢了,他们不领情倒也就算了,反正也挨不着他什么事,如今只身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来这么长时间他也慢慢的学会了收敛,收敛起眼高于顶,收敛起世家公子的身份,以及收敛起心中那早已为数不多的傲视,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他早已不是那个只懂得纨绔的南侯府公子,如今的他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 他能忍但是不代表俞荏婕也能忍的下去,自小她就极为护短,见不得自己所在乎的人受半点委屈,更何况对象还是沐荀,当下就气的站起了身,朝着几人开口道:“你们怎么这么没礼貌?!寻哥哥出于礼貌跟你们打声招呼,你们不吭声也就算了,干嘛都一个个露出这种表情?!” 真当她没看出来啊,方才他们的脸上明明写满了浓浓的不屑之色。 “俞荏婕!”沐荀面色微沉,抬手拽了拽她的胳膊,沉声道:“没你的事,坐好乖乖吃饭!” 说完,转过身子朝几人微微颔首了下,歉然道:“方才她不懂事,叨扰了各位还请见谅。” 俞荏婕不满的皱了皱眉,挽住他的胳膊道:“荀哥哥,你干嘛跟他们道歉啊,这件事明明就是他们不对……” 沐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说过不给我添麻烦?!那就乖乖坐好吃过饭去房里休息。” “可是……”俞荏婕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他的眸子的时候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撇了撇嘴鼓起了腮帮子不情不愿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嗤——”突然一道嗤笑声响起,只见那名唤三师兄的白衣男子一脸嘲讽的看向这边,不屑道:“不过就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装什么装!” 身旁的其他人也并未开口,反而都是一副认同的态度,他们九华门乃是武林之中的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想要巴结上他们的人也都不在少数,像他们这样的人他们早就见到多了,以为朝他们点点头就能与他们攀上什么交情么?!简直就是做梦! 只有那白衣女子蹙了蹙眉,眸中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情绪,淡淡的喝了一口茶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俞荏婕刚坐下的身子陡然又站了起来,泛水的双眸中满是怒火,狠狠的瞪着开口说话的那人,道:“你说谁毛头小子呢?!你才是毛头小子!荀哥哥不知道比你优秀多少,你瞧瞧你那副模样,歪眼塌鼻子的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哼,真不嫌害臊!” “臭丫头!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那唤作三师兄的人一听顿时气得站起了身,那双眸子似是要喷火般,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直接吞噬了! 其实他长得倒也不算丑,只不过比起沐荀来是要差的远了,他的眼睛不大是细长的那种,鼻子倒也不是很挺,嘴唇稍微有一点厚倒也算得上饱满,全身上下唯一比沐荀好的地方恐怕就是皮肤了,他的皮肤白皙,完全没有一点瑕疵,简直比女子的肤色还要白嫩一些,只不过因为五官的缘故也并没有那么的出彩,只能算作是一般人而已。 “俞荏婕!”沐荀抬手拉住了她,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坐下来,不要再徒惹事端。 但是俞荏婕这次却是没有再听他的,甩开了他的手,娇俏的面庞上满是愤怒,怒视着他,扬了扬下巴,扬声道:“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嘛?!你本来就是歪眼塌鼻子,怎么?还不许别人说了啊?!” “臭丫头!你找死!”那唤作三师兄的人顿时眸中杀意尽显,一把抽出随身携带的利剑,一时间寒芒乍现。 “青扬,放下你手中的剑,别忘了你来的目的!”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虽然语气平淡无波,但还是让人听出了几分警示的意味来。 男子眸中闪过一抹暗沉,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收起了手中的利剑,看向那坐在正中间手握玉箫的中年男子,皱眉道:“师叔,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那中年男子打断了,只见他放下手中的茶,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顿时男子赶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额间渗出点点汗珠,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面色不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心中的积怨到底还是没有发泄出来,心里不由得狠狠的记恨上了这两人,若不是这次下山有要事在身,他定要将他们二人挫骨扬灰! 无视于他的愤懑不堪,俞荏婕扬了扬眉,看了眼那中年男子,轻哼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别以为她没有看到,方才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嘲讽的神情。 以为说两句和解的话就好了么?哼!到时候打起来还指不定是谁受伤呢! 沐荀抬眸狠狠的警告了她一番,正要开口朝对面桌上的人道歉,倒不想他们倒是先开口了。 只听那中年男子道:“这位小姑娘如此辱我九华门的弟子,是否要给我玉某人一个交代?” “嘶——”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本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的神情上都是掩不住的震惊,九华门?!竟然是九华门?! 说起九华门,那可是有悠久历史的一个门派,九华门自打北楚元定二三五年就已经建成,迄今为止也足有一百多年了,九华门一直以出神入化的剑术著称,它的剑法精妙绝伦,可堪称剑术之最,这么些年以来,九华门的名号也一直在江湖中尤为响亮,它与如今势头正猛的云门不同,云门属于亦正亦邪的门派,但是九华门却是实实在在的名门正派,九华门事到如今也换了历代门主,但是地位却也不曾改变过,依旧是江湖中人忌惮的存在。 而且方才听此人说云某人?!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姓氏,九华门的人在入门以后都会有一个新的名字,而新名字都是论辈分排算的,青字辈的当属九华门中的中等级别,但是玉字辈的可就是除了掌门以外级别最高的了,也就是师叔的那一辈份,这也难怪方才那发怒的男子唤他做师叔了。 他们来此难不成也是为了徐府招婿一事?! 不少人心中都不由得一凛,原以为徐府招婿来的不过都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尼玛!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的高手都开始往这边涌呢?!先是五虎帮的帮助,然后再是那神秘的黑衣男子和红衣男子,如今就连九华门的人都跑来凑热闹了! 那他们还有什么胜算?! 一时之间不少人都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显然是白跑一趟了!不过有些人是露出几分兴味来,不知道那黑衣男子与这九华门的玉字辈的人比试一番到底是谁会赢呢?!想到这原本有些郁郁寡欢的面色都有些微微的变了,就算拔不了头筹,能见一见高手的对决那也是不错的,要知道高手对决那可是难得一见啊! 是以不少人都不由得将目光悄悄的看向楼梯处,希望那黑衣男子能出现。 不过也有不少人暗地里替那得罪九华门的两人偷偷的捏了一把汗,尤其是为那可爱娇俏的女孩捏了一把汗,昨日的打斗中,这女孩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是九华门是什么地方,况且还是九华门玉字辈的高手!根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好么?! 一时之间整个大堂众人心神各异,静的有些诡异。 就连要上菜的店小二都不由得被大堂中的气息吓得冷冷的站在一旁,端着手中的菜不知如何是好。 沐荀虽然之前没有接触过江湖,但是九华门的这么响亮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盛京不少权贵之家都想将自己的孩子送去那里练就一身本领,原本当初他也是想去的,只是因为当时沐柔的旧疾复发,他这才耽误了时辰没有赶得及报名,不曾想时隔这么长时间倒是在此处见到了九华门的人,只是……处境却是有些尴尬。 掩下面上震惊的神情,站起身朝着那中年男人拱了拱手道:“她不懂事,冒犯了几位,我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还望诸位能够见谅,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荀哥哥……”俞荏婕不悦的蹙了蹙眉,她又没做错什么,明明是他们先做的不对,为什么还要反过来给他们道歉?!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九华门的人么?!她虽不知道九华门是什么门派,但是看在场之人的神色就能看得出绝对不是什么小帮小派,但是就算是名门大派又怎么样?!难道就能仗着门派欺负人么?!就能颠倒是非黑白么?! 爹爹说的果然没错,这里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却不想还未等她将话说完,沐荀就不着痕迹的撞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开口了,俞荏婕秀眉蹙的更紧了,为什么她感觉现在的荀哥哥跟以前的荀哥哥很不一样了呢?至于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总是总是感觉怪怪的。 那中年男子淡漠的面容气息似乎更冷了几分,垂眸淡淡的饮了一口茶水,仿若不经心的开口道:“如此辱我九华门的人,就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莫非是不将我九华门放在眼里?!” 看似弱不经心的一句话,听在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赤果果的威胁警告之意,恐怕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吧! 沐荀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侧眸看了眼身旁的人,暗中使了个眼色,让她说两句服软的话,却不想俞荏婕竟是转过了视线,虽然是朝着沐荀说的,但是视线却一直看着那中年男子:“我为什么要道歉?!错的明明就是他们,是他们看不起人在先,我不过就是说了他们一下,他们就开始以势压人,当真是不知羞耻!”冷哼一声转过头直直的看向那中年男子道:“要想打架就直说,婆婆妈妈的算什么本事?!” 那中年男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面上的神情却是越发的冷了起来,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放在桌边的玉箫,抬眸道:“好一个以势压人!既然小姑娘这么不给九华门面子,出口如此咄咄逼人,那玉某人就先教教你什么是礼数!” 说完,手中的玉箫一凛,杀意四射,直直的朝着俞荏婕的面门而去。 沐荀瞳孔猛地一缩,根本就来不及推开俞荏婕,只能闪身挡在了她的身前。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道寒芒闪过,嗤的一声刺耳的响声,玉箫便被打回了原处,突然一道红影闪过,半空中的匕首霎时间不见了踪迹。 “我倒是不知道九华门什么时候也懂的礼数之说了?!赤元基那个老匹夫教导出来的人果真与他都是一个德行。”一道清冷异常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不屑,虽然低沉但足以让大堂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题外话------ 大家有没有发现沐荀变了很多?与当初的行事作风完全不一样……有点心疼沐荀~ 本书的群号534535094(敲门砖是书中的人名)谢谢大家的支持~记得多多评论哦(′—ω—`)么么哒~(^з^)—☆ 第117章 九华门受辱 “我倒是不知道九华门什么时候也懂的礼数之说了?!赤元基那个老匹夫教导出来的人果真与他都是一个德行。”一道清冷异常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不屑,虽然低沉但足以让大堂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一道红色身影翩然而至,稳稳的落在大堂的楼梯口处,入眼的便是一个精致的仿若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白皙的没有一点儿瑕疵的肤色就像是破壳的鸡蛋般如此的娇嫩,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尤是那双凤眸微微上挑眸中的锐气让人不敢逼视,薄唇微挑,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意来,本就清冷的容颜越发显得漠然起来,像是染了一层寒霜,墨发微束,如墨的乌黑发丝搭在鲜红色的衣衫之上,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却是无端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尽管在场的不少人昨日已经见过她,但还是被狠狠的惊艳了一把,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雕琢的完美无瑕的璞玉,完美的没有一丁点的瑕疵,即使同为男人也不得不为她的俊美所折服,女人在她面前也会变得黯然无光。 一时间整个大堂倒是安静的诡异,那九华门的人也都是一副失神的神情,就连那中年男子在看到她的刹那也就片刻的失神,然并非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周身的那种风华气度,这是来自一种强者的威压,让人无端的心中一凛。 方才他仅凭一柄匕首就能打回他的攻势,功力可见一斑,绝非在他之下,甚至有可能武功还在他之上……想到此,眸中闪过一道暗芒,握住玉箫的手微微用力,五指关节似乎也在咯咯作响,指尖微微的泛白。 对方才一幕仍旧心有余悸的沐荀在看到她的刹那眸中同样也闪过一抹惊艳,心中也不由得悄悄的松了口气,方才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恐怕依照那九华门的人那一下他也定会受伤的,好似自从来到栾城麻烦就从未断过,算上昨日的那一次,这已经是这红衣男子第二次搭救于他了……掩下眸中的思绪,唇边微微划过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俞荏婕看到她的刹那紧绷的面庞霎时间露出了一抹笑意,上前走到她的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袖笑道:“又是你啊,这次多亏了你救了我和荀哥哥了,你真是个好人。” 沐音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衣袖,凤眸上挑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好人?!她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心中想的什么她自然清楚,方才她之所以出手也并非是为了他们,她与九华门确实还有一笔账需要清算一下,淡淡的扫了眼沐荀的方向,随即收回目光看向那九华门的人,从头至尾也并未接下俞荏婕的话语。 俞荏婕对此却是不怎么在意,唇边的笑意依旧挂在嘴边,只是拽她衣袖的手却是收了回去,现在很多人都有洁癖,不喜别人动自己的东西,而且像她这么不似凡俗清冷傲然的人自然也就更注意这一点了 “阁下可是与我九华门有过过节?!为何如此辱我门派掌门!?”那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丝丝怨怒,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情绪。 沐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股无形的威压之射向他,随即淡淡的缓步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那一举一动都尽显风华,只见她挑了挑唇漫不经心道:“九华门与我没什么过节,我倒是与赤元基那个老匹夫有些过节,至于你说的辱他……”轻笑一声,继续道:“你不妨去问问他看我说的可是有错?!” 那中年男子虽然面色沉得仿若能滴出墨水来,但是到底经历的多了,知道凡是不可操之过急,一味的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眼前的人虽然年少,但是那通身的气度可是无人可比的,更何况他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是一派淡然,尤其是提到掌门之时,那面上更是浮现了几分嘲讽的意味来,九华门是什么地位,江湖中没有人不知道,他既能这么说想必也是有些与九华门当真是有些渊源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芒,沉声道:“阁下是什么人不妨报出名号来,你既自称与我九华门掌门又过节不妨先报出名号来,我九华门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阁下此番污我九华门声誉,到底意欲何为?!” 听着他的声声质问,沐音唇边的笑意更甚了,只是面上的寒芒也更加凛冽了,抬手倒了杯茶,不由得蹙了蹙眉朝着呆愣一旁的店小二淡淡的吩咐道:“拿一壶普洱茶来。” 那店小二神色怔怔的,一时间倒也没怎么动作,倒是一旁盘算银子的莫老反应较快,从身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包茶叶来,亲自泡了来端到了沐音所做的桌上,又亲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的身前,恭声道:“公子请用。” 茶香飘散,顿时让人心情不由得一阵舒畅,沐音挑了挑眉道:“峡州碧涧茶?” 莫老恭谨的笑了笑道:“这是我家主子前些年去峡州偶得,一直放在储柜里,主子吩咐醉霄楼所有的东西公子都可以随意。” 沐音眸中闪过一抹了然,想到那莫明轩,唇角微微扬了扬,倒是什么也没说,当日虽然她并未将醉霄楼纳入云门产业之中,但是如今这莫明轩的意思她又哪里不明白呢,当日她答应不将他的事情告诉莫老,如今他的举动是在告诉她,醉霄楼已经归云门所有,但是只是希望她依旧让莫老呆在这里继续做掌柜罢了,掩下眸中的思绪,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香味四溢,果真不愧是与甘明茶齐名的茶。 莫老见她神色满意,眉宇间也稍稍放松了一些,朝着她微微的弯了弯身子,便再次退下了,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如此对她,但是主子孤寂了这么些年,身边有个能说话的人也自然是好的。 莫老默默的想着。 其余在场的不少人都是一副震惊的神情,尼玛!这可是峡州碧涧茶啊?!一两就要几万两的银子,这幕后老板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貌似他们昨日才认识的吧?! 无视于神色各异的在场中人,沐音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显然并没有回答那中年男子话的意思。 “好个黄口小儿,辱我九华门门主,还如此驳我师叔的面子,今日若不让你瞧瞧我九华门的厉害,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号人物了?!”突然一道斥责声响起,只见那唤作三师兄的男子刷的一下站起身,面色沉得好似要滴出墨来,显然已经发怒了,双眸中似有一团熊熊的火焰,恨不得将人灼化了:“受死吧!” 随着一声爆喝,提起手中的长剑便朝着沐音的方向袭来,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的可怕,想要卡开口阻止,却是已经为时已晚了,只得狠狠的看着那人,握紧了手中的玉箫。 方才之所以让他不要与那个丫头对上,就是因为那丫头的功夫不俗,若是对上她输掉了难免会拂了九华门的面子,是以他才会拦住了他,想要亲自教训她,不想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功力深不可测,连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他拿下,况且是他呢。 如今对上他,必定是…… “师叔,你不必担心,三师兄的功夫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之中最好的,那少年不过就是装一装气势罢了,难不成三师兄还能败给了她去?!”一旁坐着的另一个白衣男子开口道,面上满是掩不住的嘲讽,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孩子功夫再高能高到哪里去。 但是他却是忘了这个世上有一种人被称为天才,而恰好沐音就是属于这种人,她虽然只学了不到十年时间的功夫,但是加上前世的杀人技巧,还有祁瑾熠的帮助武功早就已经练就的非同一般了,放眼天下能将她打败的人还真是寥寥无几了。 “就是,五师弟说的有道理。”另一个男子附和道:“让三师兄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小子,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杀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你说是不是啊师姐?” 男子将目光看向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白衣女子。 女子眸光沉了沉,唇角扯开一抹弧度,淡淡的饮了口茶,没说话,那男子见她不开口,讪讪的收回了目光,专心的看两人的打斗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那中年男子突然一声低喝,目光凌厉的扫了他们一眼,几人见此立即掩下了眸子,不敢再开口了。 再看这边,男子的剑已经马上就要袭到沐音的身侧,却不想还未等沐音出手,站在亿欧昂的俞荏婕却是抽出了手中的长鞭刷的一下缠住了他手中的长剑,顿时长剑立时动弹不得。 俞荏婕冷哼一声,手中微微使力,那柄长剑立时已经划出了一道弧度,嘭的一声扎在了一旁的柱子之上,嘲讽的看着他道:“要打架是不是?用不着她出手,我来跟你打!” 沐音垂眸淡淡的喝茶,自始至终神情都不曾变过分毫。 那男子见手中的长剑没了,顿时气得面色涨红,扫了眼四周的人,顿时面上的恼意更甚了几分,朝着一旁桌上的师兄弟道:“把剑给我!” “青扬!不得胡来!回来!”中年男子沉声道,看向他的眸光充满了凌厉。 青扬怎么可能会罢手!这臭丫头害的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一下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咬了咬牙道:“师叔,你不要阻拦我,我今日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回头我再向您领罚!” 说完扫了眼面色有些犹豫的师兄弟,顿时面色沉得越发的厉害了,狠狠地转过眸子,脚尖一点,掠过一旁的桌子,立即飞身上前将插到柱子上的长剑一把拔了下来,脚尖落地,刷的一声对上对面手握长鞭的俞荏婕! 登时周围的气息猛地一变,四周围观的人都不由得露出一抹兴味来,这两日还真是不枉此行,每日都有这么精彩的打斗场面免费敢看,倒也不错,更何况还是九华门的人呢。 俞荏婕看向对面手持长剑一脸怒容的人,眸中露出一抹嘲讽,笑道:“喂,不行就别硬撑啊,你可以叫你的师弟们一起上啊!” 果不其然那青扬听到她的话面色更是黑了三分,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冷声道:“少废话!受死吧!” 话落,手中的长剑已经快速的袭了过去,与方才的气势陡然不同,夹杂着凛冽的杀意直直的朝着俞荏婕而来,俞荏婕冷笑一声,手中的长鞭也毫不客气的挥了出去,一时之间两人竟是难分伯仲。 长剑虽是凌厉,但是却始终没有长鞭占优势,青扬手中的长剑根本就近不了俞荏婕的身子便被她手中的长鞭挥了过去,一时间只能湛湛的避开,他的剑法虽妙,但却在长鞭的压制下毫无反击之力,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那青扬的攻势却是越来越急躁了,脚下的步子也凌乱了许多,全然没有了章法。 俞荏婕明亮的双眸顿时闪过一道精光,手中的长鞭一挥,顿时改变了攻势,那青扬见此,手中的长剑立时朝着她的软肋处攻去,却不想俞荏婕却是冷冷一笑,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手腕一动,长鞭已经刷的一声朝着他的背面袭去。 那中年男子眼神一暗,袖袍一挥,顿时一道寒芒闪过,直直的朝着俞荏婕的方向而来。 沐音眸光一动,喝茶的动作也微微一动,五指一扫,顿时一道劲风闪过,嘭的一声,两根一模一样的筷子刷的掉落在地。 沐音冷笑一声,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就是你们九华门的光明磊落?!” 那中年男子的动作虽然很快,但是在场的人都是武林中人,谁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这一击出去,虽然只是一根普通的木筷,但也足矣让人受伤,就像是昨日的那黑衣男子,一根木筷就能做到如此地步,想要拿筷子杀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谁能保证自己的身体能比那柱子还要结实?! 想到此,不少人都发现了今日那红衣男子身边竟然没有那黑衣男子的身影,难不成那黑衣男子走了?!一时间不少人的心思都不由得转了转,又可惜的,也有庆幸的,个个都是神色各异。 中年男子面色沉了几分,未等开口便听到一声惨叫声响起,转眸望去,却看到那青扬正一身狼狈的趴在地上,背上赫然全是血迹斑斑,雪白的衣衫已经沾满了血迹,而且已经烂成了好几道口子。 而俞荏婕却是一脸淡然的站在一旁,她手中握着的长鞭尾处的倒刺上赫然沾满了鲜血,轻轻地扫了地上的人一眼,转过身子看向沐音笑道:“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次。”话落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臭老头,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想偷袭我,还敢说自己是光明磊落,你也不嫌害臊啊!” “俞荏婕!”沐荀面色一沉,随即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道:“别胡说!” 俞荏婕不满的撇了撇嘴道:“我哪有胡说啊,本来我说的就是实话,你又不是没看到他在背后暗算我!” 沐荀自然知道方才他在背后出手的事情,但是如此言论恐怕是要惹恼了他的,九华门可不是什么小帮派,日后肯定会生出祸端来的,今日有人救他们,那以后呢?! 终归是个隐患啊! “你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俞荏婕垂下眸子,鼓了股腮帮子到底没再开口了,谁让当初她答应过他,跟在他的身边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沐音淡淡的扫了沐荀一眼,冷冷的开口道:“一个人行事小心是好事,但并非凡事都要忍气吞声,自己窝囊又何必牵连上她人?!” 声音虽淡,但是却寒意四射。 沐荀神色一怔,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么一路走下来,他不过就是收敛了所有的锋芒,现如今已经变成了窝囊了么?1想起方才他的种种行事,不由得苦笑一声,可不是么?如今的他早已经学会了忍气吞声,却忘了他身边的人跟他不一样。 若是换做以前,他会怎么做?大概会像俞荏婕那般直接破口大骂了吧!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忍气吞声道如此的地步了么?!唇边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看来他真的是变了啊! 一旁的俞荏婕低低的拉了拉他的衣摆,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发现了荀哥哥的不一样,只是说不出来那一不一样,如今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清醒了很多,是了,荀哥哥最近越来越变得忍气吞声了,跟之前她遇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凡事只会隐忍,不会想之前那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荀哥哥……” 沐荀轻轻的转过眸子,看向坐在那里一脸淡然面上夹杂着淡淡寒意的俊美人儿,扯了扯嘴角道:“你……” 只说了一个字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只能神色复杂的看向她。 沐音淡淡的饮了口茶,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余两个九华门的人已经将趴在地上一身狼狈的青扬扶了起来,那中年男子抬眸看了眼他的伤势,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抹杀意,竟然伤的如此之重!没想到那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歹毒的很! 满含杀意的双眸看向俞荏婕,手中的玉箫微动。 “怎么?!这是又要偷袭?!”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的感情。 中年男子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向沐音,冷声道:“阁下一直隐藏名号难不成是怕被人知道么?!” 沐音神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回去告诉赤元基那个老匹夫,三年前的旧账该算一算了!” 三年前?旧账?!中年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猛然一凛,紧蹙的眉宇间闪过一道锐利,眸光暗沉,看向沐音的神色也变得有一丝的惧意:“你是……”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沐音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种无形的威压比之前更甚几分,中年男子亚你啊眸中的震惊,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朝身旁的人道:“走。”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离开,但是到底是没问出口,架着受伤的青扬离开了醉霄楼,不过那白衣女子倒是离开之时,淡淡的看了沐音一眼,神色莫名看不出什么意思。 待几人离开后,醉霄楼的其余人皆是一副震惊的神情看着坐在那里神情淡然的红衣男子,虽然之前那九华门的玉字辈的人话没说完,但从他的神情不难看出,这红衣男子的身份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能让九华门的人悄然的离开,这是需要多大的能耐啊?! 更何况方才她还多次对九华门的掌门出言不逊,那九华门的人竟然也没说什么?!尼玛!九华门的人什么时候也这么怂了! 一时之间神色各异。 就在此时,突然门口进来了两个身穿华服之人,其中一人看起来约莫五十左右,留着胡须,眼中精光闪闪,另一个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左右,模样道算是俊朗,两人踏进醉霄楼,店小二显然是认识他们的,朝两人点了点头并未上前。 倒是莫老好似没看到他们一般,自顾自的查看着桌上的账本,眼睛都不曾抬一下。 两人显然也并未注意这些,抬眸淡淡的扫了眼四周,待看到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时,面上露出一抹喜色,随即快步上前,待走到桌前看向沐音道:“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哦?”沐音垂眸不曾抬眼,淡淡的道:“你们主子是谁?” 那留着胡须的男子笑道:“我是徐府的管事徐安,家主有请公子过府一叙。” ------题外话------ 原本以为今天是二月三十号,没想到一看日历居然是三月一号……也是懵了啊~ 今天月初多更多更~新的一月开始了~大家多多支持啊~么么哒~(^з^)—☆ 第118章 徐府之人吃瘪 那留着胡须的男子笑道:“我是徐府的管事徐安,家主有请公子过府一叙。” 徐府?!在这栾城的地界上除了那个如今正在招婿的徐府还能有哪个?!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徐府既然能派来管事特意来此地请这红衣男子,一来肯定能说明这红衣男子的身份绝对不凡,要知道徐府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他代表的什么北楚没有人不清楚,若非如此这次招婿又怎么可能来这么些人?!这二来么?徐府招婿在即,徐府家主这个时候过府一叙,这其中的含义可就值得深思了。 顿时,一时间在场的不少人看向沐音的眼光都都多了几分复杂以及浓浓的妒忌来。 就连一直漠视的莫老眸中都不由得闪过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来,徐府的行事以为着什么他自然心中有数,只是……或许是主子与他的缘分浅薄吧!想到此,心中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遂垂眸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不管旁人心中的心思到底是何意,沐音的神色却是一直都淡淡的,看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来,只是垂眸淡淡的饮茶,那淡然清冷的神情好似根本就没有将徐安的话放在心上。 徐安见此,眸中闪过一抹暗芒来,唇角的笑容也淡了许多,自打他任徐府管事这么些年,还从未有人如此不肯不肯给他面子,就连栾城的抚台见了他说话都要客气三分,眼前的男子,不,应当说是少年更为恰当一些,看他的年龄也不过才十五六左右,虽然练就一身本领,功夫高深,但到底是一介布衣,有何资本在他面前嚣张?! 不过……双眸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站在他身旁的人,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淡淡的垂眸没有开口。 就这样,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沐音杯中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但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甚至还唤来了店小二,淡淡的吩咐道:“做一份银耳莲子粥端上来。” 店小二愣愣的点点头,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若不是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只怕到现在还在游离之中。 站在选身边的男子神色早就不耐烦了,如今见她此番行径来,心中的怒火陡然升了起来,目光凛冽的看向沐音,斥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半晌了,却不想她压根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竟然当着他们的面饮完了一杯茶不说,现在居然还想要点粥喝?!真的将他们当做是摆设了么?! 想到此,不禁有些怒从中来,看向沐音的神色越发的不善起来,好似恨不得想要直接将她剥皮拆骨方能解恨一般。 沐音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凌厉的凤眸让那男子不由得心中一凛,眸中闪过一抹嘲讽,淡淡的收回目光,挑唇道:“本公子倒是想问问阁下是什么意思?喝碗粥也碍着阁下的事了么?” 在场不少人心中都不由得开始叫骂了!尼玛!这是一碗粥的事么?徐府的人那是什么地位,居然将他们就这么晾在一旁,这得多大的定力才能做得到啊?! 不少人再次在心中刷新了对眼前红衣男子的认知! 但是目光撇到一旁的徐府管事,发现他并未有什么反应时,一个个的都不由得歇了心中的心思。 男子被她方才的目光看的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那一霎那仿佛是看到了家主一般,原本心中多少有几分犹豫,听到她的话,心中的怒火陡然又升了起来:“我等真心实意的前来邀你,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我堂堂徐府还管不起你一碗粥?!” 沐音抬眸再次看向他,唇边划过一抹凉薄的笑意,道:“本公子从不喝莫名其妙的粥。” 莫名其妙的粥?! 这是什么意思?!徐府的粥是莫名其妙的粥?! 旁人或许不懂,但是徐府管事徐安却是眼神微暗,面上划过一抹沉思来,对眼前的少年多了几分谨慎的心思来。 看来家主说的果真是不错,眼前的少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啊。 徐安懂她话里的意思,但是那男子却是不懂,以为沐音是根本就瞧不起徐府,或是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顿时上前一拍桌子道:“我徐府请你是看得起你,少在这里装大爷,我徐府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给捏死了,在这逞什么能耐?!识相的就赶紧跟本少爷我回徐府,否则……” 男子眯了眯眼,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威胁的意思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沐音眸中划过一道寒芒,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来,并未将目光看向男子,而是转眸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徐安,淡淡道:“这就是你们徐府的待客之道?!” 徐安对上她的双眸,心下不由得也是微微一凛,虽然她面上是笑着的,但是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还是让人不由得心寒,微微敛眉,沉声道:“家主是让在下请公子过府一叙。” 徐安的声音很淡,但是却在说道在下两个字时语气微微加重了些许。 沐音怎么会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眼前叫嚣的男子恐怕不是徐府什么重要的人物,徐府家主真正看重的人却是眼前的徐安,这男子也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凤眸微挑,唇边的笑意微微深了一些,伸出白皙修长的五指仿若不经意的轻轻扫视了两眼,淡淡道:“本公子的脾性向来不怎么和善,不知徐管事打算如何?” 徐安的面色猛地一沉,她话中的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的,徐盛虽然只是旁系,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徐家的人,若是此番出了事,家主那边也不好交代,更何况如今府内的矛盾激化,那些旁系一直想找些借口,只怕此事一出,恰好给了他们一丝可乘之机,只怕到时候…… 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公子可先随我回徐府,待我将此事禀告家主,再行定夺,一定给公子一个交代。” 沐音眸中划过一道冷光,手指微动,声音凉薄:“既然如此,那就请徐管事先行会禀你家家主,再来这里见我。” “嘶——”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场的人看向沐音的神情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了,一个个的双眸睁大,掩饰不住的震惊,尼玛!人比人气死人啊! 为什么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这徐府的管事明明已经是好言相劝了,可谓是说尽了好话了,她倒是好直接将人的面子给踩在了地上了!这胆识……啧啧……真他娘的威武啊有么有! 徐安面色已经阴沉的可以滴出墨汁来了,这么些年还真没有哪个人能这么的不给他留一丝情面!简直就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眸光深了深,凌厉的目光看向沐音,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徐盛冷哼一声,面上一闪而逝的阴狠,方才她与徐安的对话完全就像是在打哑谜,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她最后的话他却是听懂了,竟然是想让他们回府再来请她一次!难不成她真当自己是尊大佛了,如此的傲慢无礼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话落手中的匕首已经朝着沐音袭来,他自小便跟着师傅学习武功,虽然算不得有多高深,但是对付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已经是足矣了! 今日定要将他刮出一层皮来,看他日后还敢如此的张狂! 徐安在他开口说话之时面色已经越发的沉了下来,见他手中的动作,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来不及开口阻止,便见坐在那里的沐音突然间就动了。 她的身子并未有所动作,动的不过就是那放在桌上的白皙修长的五指,只见她的右手微动,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招式,便见原本握在徐盛手中的匕首正握在那只白皙修长的五指之上。 匕首上的寒芒霎时间更加凛冽了三分,直逼人的双眸!寒芒闪过,手起刀落,干脆利索。 “啊——”霎时间便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醉霄楼! 在场的人无不心中一凛,代看清楚眼前的场景之后,一个个的双眸中满是震惊,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惊恐! 只见那徐盛神色扭曲的倒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着双目,而他的右手赫然只剩下了一个大拇指,其余的皆是被齐刷刷的砍掉了!鲜血染红了衣袖,而从双眼处也不断的用处鲜血来,顺着手面手背一直延续到了手臂上,由于他是侧躺,鲜血早已顺着双手滑落到了地面上,一滩粘稠鲜红的血液滴的到处都是,本来干净的衣衫也早已被鲜血浸的看不清楚模样来了……而在桌角旁赫然放着几只尚在流血的四指以及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浸泡在鲜血中……让人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再看向桌上,竟是没有一滴鲜血滑落……这等身手,这等手法,当真是……一时间众人看向沐音的神情更加的敬畏了几分。 原以为她的身手不过尔尔,却必须昂她竟是与那黑衣男子的身手不相上下!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沐荀和俞荏婕两人也是双眸大睁,沐荀倒是还好,当初在淳王府他就见过此番血腥的场面,况且在茗月轩之时,毕竟也曾亲眼见到过杀人,见到此番景象也只是心中有些惊恐,面上倒还算是镇定,但是他身旁的俞荏婕可就没有这么镇定了,只见她双手死死的抓着沐荀的胳膊,指甲好像都要嵌到肉里面去了,白皙的面庞上更是吓得面色苍白,水润的双眸满是惊恐。 她并非是畏惧鲜血,鲜血她见得多了,况且她也曾伤过人,根本就不惧怕这些,让她真正害怕惊恐的不过就是她出手的狠辣程度,一个人竟然能狠辣道这种程度,而且她周身的那种气场好似要将人给直接抹杀了。 她还从未见过有人竟然能做到如此的程度! 沐荀垂眸淡淡的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神情闪过一抹无奈,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发顶,俞荏婕顿时回过神来,一把扎在了他的怀里,沐荀无奈,只能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对于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来说,这种场面确实是太过血腥了些。 抬眸扫了眼那坐在座位上神色淡然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暗中熟悉的感觉竟然越来越强烈了,但是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狠狠的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反正过了今日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徐安显然没料到沐音竟然出手如此狠辣,看她的身手如此的凌厉,果真是非同一般,愤怒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庆幸来,若是真的能将她收入徐府,那徐府…… 就在一干人等神色各异之时,店小二突然端着煮好的银耳莲子粥走来了,神色恭敬的放在了沐音的桌前,神情中带了丝丝畏惧,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道:“公子,您慢用。” 话落,转过身便要离开,突然眼神撇到躺在地上的徐盛之时,突然一声尖叫,竟是吓得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双腿就像是灌了铁一般完全没办法动作,而看向他的双眸也像是重了邪一般怎么着都收不回来,终于身子一软,嘭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莫老抬眸淡淡的朝这边扫了一眼,神色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诧之意,仿佛眼前的事不过就是再寻常的事情罢了,这么些年,他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见的东西自然也就比较多了,是以见到这种血型的场面也并未有多大的惊诧。 “嘭——”的一声,匕首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大堂之中更显嘹亮,这声响声让不少人心中都无端的凉了一下,好似有一股寒意直直的侵入骨髓,让人不由得浑身一颤。 沐音淡淡的从身上抽出一条干净的手帕,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右手,心中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身边还需要跟着一个人啊。 不然这些事情总归是有些麻烦的。 将擦拭完的帕子丢在了一旁,凤眸微敛,拂过身前的银耳莲子粥便淡然的吃了起来,待尝了一口之后,不由得蹙了蹙眉,没有师兄做的好吃! 随即淡淡的垂眸便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神情望着那神色淡然一脸悠闲的吃着莲子粥的红衣男子,不由得都默默的瞥了眼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子,以及他响彻耳膜的惨叫声……心中不由得默默腹诽道,这样也能吃的下去么?! 怎么样强大的心态才能做到如此淡定?! 不少人都默默的朝后面挪了挪步子,尽量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与身旁的人对视了眼,心中都诡异的升起了一个同样的想法,以后可千万不能招惹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啊! 徐安看着她淡然的喝着粥,动了动嘴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站在一旁久久都没有什么动作,直到沐音将粥喝完了,徐安这才开口道:“公子罚也罚过了,不知能否与在下一同去徐府了?” 这次的态度显然是比之前的恭谨了些许。 沐音并未抬眸看向他,而是冷淡的开口道:“徐管事可是忘了我之前所说的话?” 之前所说的话? 徐管事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面色不由得沉了沉,原以为这件事会如此推脱过去,倒不像她竟是还记得如此清楚,垂眸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家主请公子进府是商谈荆州之事。” 沐音眸中划过一道精光,徐家家主果然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了么?!商谈荆州之事?!呵!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来,抬眸看向徐安,扬眉道:“荆州与本公子有何干系?徐家家主莫不是弄错了?” 徐安皱了皱眉,淡淡道:“具体的事情在下也不清楚,还请公子过府一叙。” 沐音淡然的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便走一趟吧,本公子也正想看看徐府究竟有多大的排场。” 徐安面色陡然一沉,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微微敛眉,朝着沐音道:“公子,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醉霄楼,好似根本就忘记了地上躺着的人,待两人出了醉霄楼,从门外又进来几个随从模样的人抬着已经晕厥过去的徐盛离开了醉霄楼。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整个大堂像是开了闸的猛兽一般,吵闹议论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醉霄楼。 突然,二楼的转角处出现一个身穿雪白衣衫之人,右手握着一本尚且读到一半的书,墨发散落在身前,遮住了圆润的面庞,深邃细长的双眸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唇角划过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垂在身侧的五指微微用力,骨节分明的五指顿时有些微微泛白起来。 开始了,徐德本你准备好了么?! ------题外话------ 多多更新~支持啊~么么哒~(^з^)—☆ 推荐友友的一本书~《鬼医冷妻的压寨夫君》 她是被称为顶级“尸语者的法医”,在法医界无人不知其手段、技术! 在法医界,她就是王者。 他是被称为“灵魂剖析者”的心理师,懂催眠,独有一套断案的手法! 心里预测,他就是真相。 警局,每人都抢着让她和他空降,可,某女道:“你们请不起。” 头一次空降,她心跳加快:这男人真欠抽! 头一次见面,他眸光深幽:这女人真够味! 他住她的房,吃她的饭,爱她的人,攻她的心。 她收他的好,抢他的钱,吻他的唇,夺他的身。 办案时吵吵嘴、吃吃味、骂骂情,歹徒大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太虐单身狗!” 双强联手,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没有逮不住的罪犯! 本文没有最厉害的悬案,但有最精彩最烧脑的案子! 第119章 徐府家主的谋算 徐府的宅院处在栾城最好的地段,因为临近中心地段距离醉霄楼并不是很远,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徐府的大门外。 高达宏伟的院墙巍然矗立,院前摆了两个雄伟壮阔的石狮,龇牙咧嘴好不嚣张,正红朱漆门端上悬着一块金丝楠木匾额,上面提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徐府”。 乍眼望去竟是与盛京那些权贵之家甚无差别,甚至比之还要奢华几分。 “公子,请。”徐安见她的神色并未半点变化,眉目不由得微微一敛,淡淡的朝着沐音扬了扬手笑道。 沐音扫了眼站在门边的两个门童,眉眼间闪过一道冷然,唇角划过一抹凉薄的笑意,神色淡然的驱步上前,越过了一旁伫立的石狮,朝着朱漆的大门而去。 “徐管事。” 站在门两旁的门童见到徐安,原本冷峻的面容缓和了几分,朝着他微微的弯了弯身子,语气很是恭谨。 徐安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引着沐音朝着院子走去了。 待两人的身影离开后,两个面无表情的门童当即对视了一眼,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危险的光芒来,带着些微微的杀意。 徐府的庭院也是一派辉煌之气,庭院两旁摆着各式各样青葱浓郁的植被,道真是一片花团锦簇之意,全然没有一点初冬时节该有的气息,倒像是三四月的时节一片生机盎然之意,越过一旁巍然屹立的大理石,入眼便是正厅了,学安却是未曾将沐音迎向正厅,反倒是绕过了正厅穿过了长长的长廊走到了临近花园处的一间偏房里。 偏房正对花园,入眼便能将花园里的景象一览无遗,同样站在花园也亦能将偏房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 “公子,请在此少坐片刻,我去禀告家主。”徐安客气的笑了笑,将沐音迎到了一旁的位置上坐下,又招手挥来了人,仔细交代了一番才转身朝着沐音点了点头离开了偏房。 待徐安离开偏房之后,侍奉的人就已经端上来了茶水,而后便侍立在沐音的身后显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沐音淡淡的垂眸扫向桌上的茶水,不过就是极为普通的茶水罢了,随即唇边划过一抹冷意,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么?! 而另一边的正厅里。 主座上坐着一位一袭锦灰色的长衫约莫七十左右的古稀老人,满面皱纹,头发胡须也已经是花白了,但是那双凹陷的双眸却是没有一丝浑浊之气,反倒是锐利的很,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凛冽的寒芒,让人不由得心生几分惧意。 然再看他的坐姿不仅没有一丝五路之感,反倒是处处张想着凛冽的霸气,那微微向外伸张的双脚像是有万斤之鼎般的沉重,仿若泰山压顶之势,从这一些列的动作中不难看出此人绝对也是一个练家子,功夫绝对实属上乘。 “徐老爷子,这件事情咱们可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潘俞的身家性命可全都交给徐老爷子了啊。”下首坐着的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朝着上座的人轻笑道,面上尽是讨好之意。 坐在上座的徐德本闻言摆了摆手,笑道:“潘大人难道还不相信老夫么?这件事若是成了相信潘大人的官场之路又会上升一阶,到时候老夫还指望潘大人能给行个方便。” “徐老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潘俞讨好的笑了笑,一脸的恭谦:“我潘俞能,有今日可是全仰仗着您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我潘俞绝对义不容辞。” 徐德本凹陷的双眸闪过一道暗芒,淡淡的笑了笑道:“有潘大人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这几日一直筹备招婿之事,老夫也没有一刻清闲的,这儿孙的事也着实累人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徐老爷子不必太过忧心了。”潘俞笑了笑道:“况且徐小姐天生国色定是能找到一个好归宿的。” 徐德本端起桌上的茶淡淡的饮了两口,这才摆了摆手道:“这丫头自小就性子倔,栾城这么多的世家公子不要,非要吵着弄什么比武招婿,这不,害得我这把老骨头也得跟着操心受累的。” 话虽如此,但是面上却是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孙女的疼爱。 潘俞敛下双眸,眉宇间闪过一抹沉思,转而笑道:“徐小姐这种性情也是好的,将来找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归宿也好给徐老爷子减轻些负担不是,明日就到日子了,有什么还未办妥的事情徐老爷子尽管吩咐,潘俞能帮得上忙的决不推辞。” “潘大人有心了。”徐德本面色划过一道笑意道:“事情都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就能明日的比武了,老夫记得潘大人的公子如今也有十七了吧?” 潘俞眸中划过一抹精光,随即扯了扯嘴角笑道:“徐老爷子好记性,云杰今年已经十七了,成天只知道舞刀弄剑的,到现在还没成亲,也是操心的很。” “哦?”徐德本挑了挑眉道:“令公子也会功夫?” 潘俞点了点头,面上闪过几分无奈之色,苦笑道:“原本我只想着让他学些功夫防身,不曾想他竟是上心了,如今每日都练,将这功夫竟是看的比我这个做爹的还要重了。” “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徐德本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笑道:“令公子既然也会写功夫,不如明日也一并来参加比武吧,倘若这能拔得头筹,倒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啊。” 潘俞眸中闪过一抹喜色,而后微微敛眉道:“云杰能得到徐老爷子垂青是他的福分,不过武林高人这么多,他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年轻人总是要磨炼一番的,不然将来还怎么干大事。”徐德本皱了皱眉道。 “徐老爷子说的是,他是该好好的磨炼一番了。”潘俞眸中划过一抹沉思,敛眉笑了笑道。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人,朝着徐德本微微拱了拱身子,恭敬道:“家主。”而后扫到一旁坐着的潘俞,淡淡的笑了笑道:“潘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徐管事客气了。”潘俞立即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朝着徐安微微的点了点头,笑道。 眼前的徐安虽是徐府的管事,但是手中的权利可比那些徐府旁系之人的权利还要大上几分,他在徐府的地位可谓是除了徐府的几位主子之外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 更何况他还是徐老爷子身边最信任的人,栾城的人都要敬他三分,他的这一礼他可当真是受不起。 徐安淡淡的笑了笑,转身朝徐德本弯了弯身子,道:“家主,人已经到了。” 徐德本慢悠悠的饮了口茶,才挑眉问道:“都安排妥当了?” 徐安点了点头道:“都安排好了。” “既然徐老爷子有事,那潘俞就不打扰了,待改日再上门拜访。”一旁的潘俞站起身朝着徐德本拱了拱手,恭谨的笑了笑道。 徐德本扬了扬眉道:“徐安送送送潘大人。” 不等徐安开口,一旁的潘俞连忙摆了摆手道:“不必麻烦徐管事了,这府里我也来了几次了,摸的清路。” “如此,那就不送了,潘大人慢走。”徐德本淡淡的道。 潘俞朝两人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出了大厅朝着庭院而去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之后,徐安才开口道:“家主为何要请他过府?” 徐德本布满皱纹的面上闪过一抹暗沉,蹙了蹙眉道:“有些事情还是官府的人出面比较好。” 虽然没有说明有些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是徐安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眉目微敛,想到那潘俞的为人,不由得蹙了蹙眉道:“将此事交给他会不会太冒险了些,万一他将此事泄露出去,那咱们徐府……” 话还未说完,但是其中的道理,徐德本这么老谋神算的人又怎么能听不出来,凹陷的双眸划过一抹嘲讽,抚了抚胡须道:“他还没有这个胆子,此人虽然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但是越是如此就越容易掌控。这种人稍微给他一点甜头就足够他安稳一阵子了,明日的擂台上你派人给他那儿子使些绊子。” 那潘俞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就他的那个儿子不过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罢了,竟然还想攀附徐家,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真是不嫌臊得慌! 徐安眸中闪过一抹了然,点了点头,道:“家主放心,明日定叫那潘俞的儿子吃些苦头。”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抚台,竟然敢肖想他们徐府的小姐,不给他一点苦头悄悄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徐德本淡淡的点了点头,道:“让你去请个人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徐安面色微微一沉,垂下双眸将醉霄楼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家主,这人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了些,请她来是不是……” 却不想徐德本倒是唇边划过了一抹笑意,凹陷的双眸闪过一道精光,抚了抚胡须,显然面色看来很是满意,徐安微微一怔,却听到徐德本的声音响起:“她确实是有些狂妄,但是她有狂妄的资本!若非如此老夫也不会让你费尽心机的将他请进府中了。” 徐安眸中划过一抹震惊,随即面色沉了几分,要知道能让家主如此看重而且说出如此的话语的人,那得是有多大的本事啊?! 难不成那红衣少年当真是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想到此,不由得抬眸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徐德本。 徐德本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了,唇边划过一抹极淡的笑意,淡淡的道:“你可知道云门?” 云门?!徐安的双眸顿时瞪大,他怎么会不知道云门,云门可是江湖中极富盛名的门派,而且云门的财富可谓是数都数不清,甚至就连徐府都不能与之相睥睨,这等的财富放眼天下也绝对能排的上号! 突然脑海中划过一道什么,湛湛的开口道:“难不成她是云门的人?” 徐德本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她不仅是云门之人,更是云门的门主,也就是那位传闻中的音公子。” 云门门主?! 徐安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面部表情都在诠释着震惊,那个不到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是云门门主?!这可能么?!一个还不到二十的少年能创下这么巨大这么惊人的财富么?! 怔怔的站在那里好似是失了魂魄一般,久久都不能言语。 徐德本看到他这副模样,面色倒是闪过一抹了然,当初他派人调查此事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惊讶的,一个少年手中的财富竟然堪比他们徐府这么些年的苦苦经营了,当真是让人不得不心惊。 也正是因此,才让他想要改变之前的计划。 良久徐安才回过神来,只是面上依旧难掩震惊之色,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家主是想要拉拢她?” 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不仅手握如此多的财富而且武功更是不俗,若是能笼络过来必定将会让徐府更上一层,甚至可以一举成为北楚首富!想到这里,双眸中不由得泛出一丝亮光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徐德本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拉拢,是合作。”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位云门门主,但是年仅十五六岁就能一手建立云门,甚至将产业遍布整个北楚,其手腕和能力绝非是一般人可比拟的。 如此一个有手腕有能力的人,虽然只是一个少年,但他已经活到了这把年纪,有些事总是要比别人看的开的,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成为拉拢的对象,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是以对待这样的人只能先投其所好拿出吸引她的利益来才能双方合作愉快。 合作?徐安眉头紧蹙:“家主是想让小姐嫁于她?” 那云门门主的年龄倒是与小姐别无二差,长相倒也是万里挑一的好样貌,只是他的这性子却是……小姐恐怕是万万驾驭不了的。 到时候岂不是…… “念蓉能嫁给他自然是好的。”徐德本叹了口气道:“怕就怕念蓉没有这个本事能入得了他的眼。” 徐安默然,那云门门主的确实是太过魅惑了,那等天人之姿恐怕连女子都及不上,自家小姐虽然也算的上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但是与他比起来差的也确实不是一星半点啊。 “那家主所说的合作是?” “云门的产业几乎遍布整个北楚。”徐德本道:“只有荆州这一片地界儿他还不曾涉及,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徐安沉思了片刻,转而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开口道:“荆州虽然是块肥肉,但是嘴却是太多,参杂的利益化也太大,他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徐德本点了点头,双眸闪过精光:“你说的没错,荆州的水确实不浅,但是如今荆州处在这种形式,他也不是傻子,他这次来到栾城未尝不是想打荆州的主意。” 栾城不过就是一座小城,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探寻的价值,而且他不认为徐府招婿这件事情能吸引来这位云门门主的注意,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的目的是荆州,栾城只不过是她路过而已,至于在这里停留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徐安皱眉道:“家主莫不成是想帮他进驻荆州?若是他进了荆州那咱们不就……” 徐德本道:“只要是咱们徐府能一手掌控商会,老夫就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徐安微微敛眉,商会是荆州的根本,若是徐府能掌控商会,那就相当于掌控了整个荆州的商业,他就算是进驻了荆州,接触不到商会也根本就是无济于事,相同了这一层关系,紧绷的面色不由得放松了不少。 “家主可是要现在去见他?” 徐德本摆了摆手道:“先晾一晾他,杀杀他的锐气,等下你派人去知会念蓉一声,让她去花园中散散步。” 徐安面上闪过一抹明了,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又开口道:“家主,那徐盛的伤……” “找个大夫去给他看看就行了,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没什么价值了。”徐德本满是皱纹的面上满是凉薄之意:“至于老三那边什么都不用交代,他若是问起让他直接来找老夫。” 这么些年他们那边的人也越来越不安分了,如今给他们点教训瞧瞧也好,刚好搓搓他们的锐气。 徐安点了点头,正准备退下,却不想又被徐德本叫住了。 “等等。”徐德本似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道:“你去醉霄楼他身边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人?”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那云门门主了。 徐安蹙眉道:“只有他一个人,家主可是有事?” 徐德本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待徐安离开正厅之后,徐德本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那黑衣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他查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查出半点蛛丝马迹来?! 他与那云门门主究竟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也是云门之人?!看来这件事还需要好好的探查一番了。 凹陷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暗芒,面上也闪过几分凝重的神情。 ------题外话------ 今天也是多更多更~大家多多评论~多多支持~ 有什么想看到的情景都可以畅所欲言~啦啦啦啦啦啦~ 第120章 拙劣的手段 徐府的偏房之中,沐音神色淡然的坐在位置上,只是身上散发出的寒芒让侍立在她身后的丫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两步。 这都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了,这位长得跟天仙似的公子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这里,桌上的茶水居然连碰都不曾碰一下,神情虽然没有半分的不悦,但是这周身的寒气却是越发的重了,就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般让人不由得发怵,有种想要落跑的冲动,但是想到徐管事的吩咐,只能咬牙坚持着,即使站着的双腿已经微微的打斗了。 这偏房实在是安静的有些诡异,那丫鬟不由得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公子,这茶水凉了,奴婢再给您换一杯吧。” “不用了。”清冷淡然的声音里夹杂着一层寒霜,让那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的丫鬟不由得吓得再次噤声了,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身后垂着眸子也不知是在看自己的鞋还是在看什么其他的东西。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沐音凤眸微微上挑,唇边划过一道所有若无的弧度,徐府么?当真是好大的派头! 掩在衣袖旁边的五指微动,一道极淡的青烟划过霎时间消散于无形。好似方才的不过就是一场幻觉而已。 突然一道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不多时一个身穿暗紫色紫绡翠纹裙的女子款步走来,长相倒也算是精致,只是脸面却是有些微微的发福,细细看去眼尾处倒是有些细微的皱纹,很淡,但是依旧掩盖不了她年华的在的痕迹,只见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刻有淡蓝色花纹的茶壶,然茶壶的一旁放着两个茶杯,看起来很是精致。 原本侍立在沐音身后的丫鬟听到脚步声立即抬眸望去,待看清来人后,立即上前两步朝着她恭谨的行了一礼,唤道:“奴婢见过大少夫人。” 那女子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和冷意:“起来吧。” “谢大少夫人。”丫鬟再次恭谨的行了一礼,方才站起身,朝后退了两步站在了沐音的身后。 那女子双眸看向坐在位置上没有丝毫动作的沐音,眸中划过一抹极深的愤怨来,随后微微敛眉将眸中的情绪掩了下去,随即唇边扯出一抹笑来,一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一边抬眼对沐音道:“想必这位就是徐管事请来的贵客吧?!” 沐音抬眸对上她微红的眼眶,淡淡的点了点头道:“贵客不敢当,不过在下确实是徐管事请来的。” 清冷淡然的话语全然没有一丝的敬畏和谦恭,只是在平淡的叙述一个事实。 那女子见她根本就没有站起身的打算,眼神不由得深了些,转而笑道:“我方才在前院见到了徐管事,他正端着茶朝这边来呢,我听徐管事说请来的贵客仪表堂堂是个难得一见的俊俏公子,这才劫了他的茶端了过来想要一睹公子的风姿。”说到这里,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笑,继续道:“如今一看公子果真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啊,当真是天人之姿。” 沐音对她恭维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挑了挑唇,笑容清浅而疏离:“大少夫人客气了。” 反倒是站在她身后侍立的丫鬟一脸的惊异,双眸震惊的看着看着身子微弯正在倒茶的大少夫人,什么时候一向苛刻的大少夫人竟然变得如此的和善温婉了?! 要知道这位大少夫人嘴巴一向毒的很,向来不会给人好脸色,今日突然变了性子,难不成是因为眼前的这位长得像谪仙的公子么?不过也是,不论是谁看到这般如同神仙似的人也都不忍心会对他说什么重话吧,丫鬟默默的想着,随即垂下了眼帘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这边的大少夫人已经斟好了茶,竟是亲自端着茶水递到了沐音的身前,笑道:“这是上好的碧螺春,这可是我们家家主珍藏了许久的好茶,想当初我们要了许久家主都不曾同意,如今倒是舍得了,真是让我们眼馋呢,公子快些尝尝看。” 话落,又将手中的茶水朝着沐音的方向推了推。 沐音看着她手中端着的茶水,突然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那大少夫人顿时面上的神情一僵,讪讪的笑了笑,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沐音已经抬手接过了她手中的茶水,淡然优雅的抿了抿茶盖,茶香顿时萦绕了鼻息,挑了挑眉,淡淡道:“果真是好茶!徐家主倒是费心了。” 大少夫人笑了笑,立时道:“公子是我徐府的贵客,自然是应当好生款待的,公子还是快些喝吧,不然等茶凉了味道就散了。” 沐音唇角划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只是微微下敛的双眸中却是寒芒四射,端起手中的茶就要饮下,却在即将碰到唇边的时候顿了一下,余光扫到那大少夫人的面上闪过一抹紧张而又兴奋的神情,突然抬手将手中的茶水再次放回了身旁的桌上。 “公子怎么不喝?难不成是这茶不合公子的心意?”看到沐音并未喝茶,反而将茶放到了一旁,掩在袖口下的双手死死的拽住了手中的手帕,面上扯出一抹极其不自然的笑意来。 “我一个人喝未免有些不妥,大少夫人不妨与我一起吧。”沐音凤眸微挑,笑容清浅。 大少夫人对上她漆黑如墨的双眸不知怎么的,心底深处突然生出一股子凉意来,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摆了摆手道:“这是家主特意为公子准备的,我怎么能饮呢,若是让家主知晓了,定是要数落一番的。” 沐音仿若不在意的收回目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蹙眉道:“一个人饮茶实在是无趣,既然大少夫人不肯赏光,那本公子只好等到徐家主来了再与他一同品茶了。” “不可!”大少夫人猛地开口道,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尖锐,还有丝丝的紧张,沐音扬眉看向她,就连侍立在沐音身后的丫鬟都不由得抬起双眸打量起她来。面上写满了不解。 此事的大少夫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收敛神情,扯出一抹笑意来,解释道:“家主正在书房谈事情,一时半刻的也回不来,公子还是边饮茶边等家主吧。” “哦?”沐音微微抬眸,道:“既然徐家主抽不开身,那那我哈市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吧。” 说着,已经从凳子上站起了身。 “公子。”大少夫人面上闪过一抹慌乱,连忙上前两步挡在了他的身前,笑道:“公子暂且留步,家主已经吩咐准备好了厢房,公子安心在徐府住下就可,徐府定当好好的招待公子。” 尤其是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刻意的加重了语气,眸中也是一闪而过的恨意。 沐音顿住脚步,看向她,蹙眉道:“徐家主的好意在下本公子心领了,但是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留宿了。” 大少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顿时面上闪过一抹慌乱,掩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沐音看着她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清冷的容颜似乎冷了几分。 “大伯母,原来你在这里啊,三叔公正在找你呢。”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少年,约莫十三四年纪,唇红齿白面容俊秀,身穿一件清祥云袍子,身上披着一件暗沉色的雪绒披风,面颊微红,发丝也有一些微微的凌乱,身上带着些微的寒意,显然是刚从面外回来的。 现在的时节虽然还未步入深冬,但是外面的寒气也已经很凛冽了,出去走一圈身上就会多出一些寒气来。 这间虽是偏房,但是房里也烧着炭炉,是以,这里的温度倒是比外面暖和许多,少年便往里走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浑不在意的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而后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奴婢见过荣少爷。”一旁的丫鬟连忙朝着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那少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坐在凳子上一副惬意的姿态。 沐音看着他眸中不由得划过一道暗芒来,唇角微微上扬,站在一旁倒是没开口。 而一旁的大少夫人看到他的瞬间紧绷的神情陡然松了下来,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道:“我一直呆在这里招待贵客呢,来的时候竟是忘记跟丫鬟知会一声了。”话落,眸光转向一旁侍立的丫鬟吩咐道:“你去沉香居去禀告一番,我随后就到。” 丫鬟神色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怎么?!皮子痒了还是怎么着?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大少夫人冷声看着她道。 那丫鬟吓得立时跪倒在地,颤声解释道:“奴婢该死,大少夫人请恕罪啊,奴婢是奉徐管事的命令在这里守着这位公子的,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奴婢的小命也难保啊。” “咦?”坐在一旁的少年这才发现站在大少夫人身后的沐音,扬了扬眉道:“这是徐管事请来的客人?” 大少夫人摆了摆手道:“这可是家主请来的人,你可莫要胡闹了,赶紧回房去练字,待会家主来了见到你这副模样你可就要挨罚了。” 少年撇了撇嘴道:“我的字早就已经练好了,今日先生准我休息一日,大伯母,你就别操心了。” 大少夫人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撇到依旧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的丫鬟,冷声吩咐道:“有我在这里能出什么事,还不赶紧去沉香居禀告,耽误了事情仔细你的皮!” 那丫鬟吓得当即白了脸色,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外跑去。 见那丫鬟离去,大少夫人这才转眸看向站在身侧的沐音,蹙了蹙眉笑道:“都是一些家中的琐事,让公子见笑了。” 沐音扬了扬眉,淡淡道:“既然大少夫人有事要忙,那本公子就先行离开了。” 话落,就要朝着门外款步而去。 “公子留步。”大少夫人立即上前道:“公子若是就此离去,家主若是问起来我可没办法交代了,公子还是在此稍事休息片刻吧。” “哎,你干嘛要走啊?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那小丫鬟可就遭殃了。”坐在一旁的少年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沐音的身前,看着她眸中划过一抹惊艳,这世间竟有如此精致的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方才在凳子上看已经令他很吃惊了,没想到近看竟是如此的惊艳啊,那眉眼那肌肤无一都让人移不开目光来。 当真是应了他前些日子读到的那句诗词了,一枝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 看到他怔愣的神情,那大少夫人眸中划过一抹沉思,挑唇笑了笑道:“公子果真是仪表不凡,把麟儿都给迷住了呢。” 徐麟这才回过神来,俊秀的面容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红晕,抬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道:“大伯母说什么呢!我方才只不过是想事情想的出神了而已,谁被他给迷住了!” 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他被一个男子给迷住了!想他徐府少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会给他一个男子迷住了心神呢!传扬出去他还怎么做人啊! 看着徐麟的恼羞成怒,大少夫人抿唇笑了笑,倒是不再打趣他了,而是转过眸子看向沐音道:“公子,还是在这里再稍等片刻吧,正巧一边饮茶一边和麟儿聊聊天,你们的年纪也相仿,肯定能聊得来。” 沐音抬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唇角扯开一抹清浅的弧度,淡淡道:“既然大少夫人如此盛情,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大少夫人面上这才轻松了些,连忙走到一旁,将已经凉掉的茶水重新斟了一杯,放到了沐音的身前道:“公子,请。” 茶香四溢,顿时让人心旷神怡,那徐麟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诧来,连忙走到一旁的托盘处,掀起壶盖轻轻嗅了下,双眸立时绽放出一道光彩来:“竟然是碧螺春!这么好的茶大伯母怎么不早说。”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 大少夫人见此,眉宇间顿时闪过一抹慌乱来,连忙从他的手中夺过茶水,道:“这茶水是家主吩咐特意招待公子的,你若想喝自己去找家主要些来。” 徐麟走没,神色有些不满,正要开口,却不想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既然徐公子想喝茶,正巧与我做个伴,也不孤单了,你说呢?大少夫人?” 徐麟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显然很满意沐音说的话。 但是一旁的大少夫人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额间不由得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来,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红衣少年好像什么都知道?!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所做的事情,掩下有些慌乱的眸子,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哥,你在这里啊,可是让我好找啊,真是累死我了。”突然门口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来,入眼便看到一个身穿淡青色锦衣的少年踏步而来,眉眼与徐麟倒是有几分相像,手中持着一柄长剑,身上带着寒气,显然也是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的。 待走至徐麟身边之时,突然撇到桌上放置的茶壶,当下放下手中的长剑,一把提起茶壶就往口里灌。 “不要——”大少夫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陡然吓得那少年提壶的手微微一顿,神色怔愣的看着身旁面色惨白甚至还带着惊恐之色的大少夫人,神色闪过一抹不解道:“大伯母,怎么了?!这茶不能喝么?” 说着将手中的茶壶提到了她的眼前,愣愣的看着她道。 茶壶嘴上还残留着滴落的茶水,顺着壶嘴一直延伸到壶身上滴落在地……大少夫人看着眼前的茶壶,站在那里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好似失了魂魄一般,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双目赤红,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看起来竟是分外的可怖。 “完了…完了…”也不知是对他说的还是在喃喃自语,状态似是魔障一般。 徐麟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眉头紧蹙道:“大伯母你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眨眼间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想到此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的触了触她的衣袖,试图唤起她的注意力。 “呵呵……”突然大少夫人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似是低泣又似是嘲笑,惨白的面色已经划过了一抹癫狂,眸中的泪水似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打湿了真个面颊,精致的容颜霎时间变得狼狈不堪起来。 徐麟和那少年对视一眼,眸中都闪过了一丝茫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那少年见她的神色眸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惊恐,而后将手中的茶壶慢慢的放回原位,双脚也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与其拉开一定的距离。 沐音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依旧神色淡然的坐在凳子上,眼神扫到桌上依旧纹丝未动的茶水,唇角划过一抹讥讽,真当她是傻得么?!如此拙劣的手段也想害她! 论起毒药,她可是祖宗!在她面前卖弄不是找死是什么?! ------题外话------ 多更~多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小单也很怀念二更……你们多多支持,小单多多加油!二更不远了~ 第121章 徐府徐念蓉 徐府的花园当真可谓是花团锦簇,百花盛宴,各式各样的花争相斗艳,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全然没有一点初冬的迹象,若不是寒风凛冽当真与那夏季别无二差了。 花园旁的一条由石子铺成的小道上缓步走来一位女子,一袭嫩黄色的缕金挑线纱裙,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丝花样,微风过处荡起丝丝涟漪,一时间美得竟是堪比开的正艳的娇花,温婉如水的面庞皓如凝脂,眉似新月,明眸善睐,正是应了那句人比花娇,白皙娇嫩的五指捧着一鼎暖炉,微红的面颊更是越发的沉得娇艳了几分。 “小姐,您说那家主请来的贵客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难不成是什么权贵公子?说不准是小姐未来的夫婿呢。”跟在她身后的丫鬟模样的女子笑嘻嘻的开口道,神色间是掩不住的喜悦。 那女子回过头嗔了她一眼,蹙眉道:“绿儿,不可胡言,若是让林嬷嬷知道了又要好好的训诫你一番了。” 那名唤绿儿的婢女神色并无半点慌张,眸中依旧盛满了笑意,她们家小姐的脾性向来温和,而且心地又善良,有些话也只不过就是说说罢了,跟在她身边这么些年,还从未见小姐发过什么火呢。 不过说起林嬷嬷,她倒还真是有些发怵的,吐了吐舌头道:“小姐不告诉林嬷嬷,林嬷嬷又怎么会知道呢?” 女子伸手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眉宇间闪过一抹无奈:“你呀,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奴婢这也是为小姐着想啊。”绿儿扬了扬眉,道:“若是那男子长得面相丑陋,如何能配得上我家小姐这般美貌的姿容呢。” “你呀,当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女子轻声笑骂了一句,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偏房,温和的眉宇间闪过一道淡淡的哀伤,爷爷的意思她自然是心中清楚的,生在这样的家族里,纵使再受宠爱,也免不了沦为一枚棋子的悲哀。 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划过了一抹苦笑,是啊,自从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开始,她就已经没了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了,如今的她不过就是一个等待着被安排的棋子,仅此而已。 走在她身后的绿儿似是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哀伤,面上的喜悦变成了担忧,轻声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女子淡淡的道,白皙柔嫩的十指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暖炉,垂下双眸,精致的面容上闪过点点哀愁。 绿儿跟在她身边这么些年,她什么情绪她自然是清楚的,垂下双眸淡淡的跟在她的身后,沉默了起来。 “二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突然一道清丽犹如黄莺的声音响起,入眼便看到另一条小道上款步走来一个身穿淡粉色软银轻萝百合裙的女子,身后披着一件织锦皮毛披风,雪白滑嫩的皮毛围在娇嫩白皙的脖颈间,衬得整个容颜似乎都娇艳了不少,不同于那女子的温婉婉约,眼前的女子倒是生的极为娇媚,一双丹凤眼勾勒着淡淡的粉嫩的妆容,让原本就魅惑的神态更显柔媚了。 如今不过才十四,但是她的一颦一笑好像都带着那种难以言喻的媚态,就像是从骨子里就渗出来的一般,让人轻而易举的便被吸引住了。 以至于让人忽视她身后那侍立在侧丫鬟的身影。 如果说她是一株开的正艳的芍药,而那女子却像是一株柔美的昙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握不住一般,只有刹那的光芒。 女子秀眉微皱,淡然的笑了笑道:“我在房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三妹这是要去哪里啊?” 徐芷烟掩唇笑了笑道:“看来真是巧了,我也是闲来无事在花园里逛逛,二姐姐,咱们不如做个伴?” 徐念蓉蹙了蹙眉,面色闪过几分犹豫。 “怎么?二姐姐还有事?”徐芷烟见此,挑了挑眉,眉宇间的媚态尽显,饶是身为女子的徐念蓉都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 “我能有什么事。”徐念蓉回过神来,看向她道:“既然三妹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一道去那边走走吧。” “小姐……”站在她身后的绿儿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欲言又止的道。 小姐等下可是要去前面的偏房的,若是此番跟三小姐一同在花园闲逛岂不是耽误了事!况且这三小姐的心机深重,等会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还不是要小姐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不等徐念蓉开口,站在一旁的徐芷烟却是开口道:“二姐姐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等下去找大姐姐就行了。” 徐念蓉对上她的双眸,不由得心中叹了口气,上前两步道:“左右都是一些小事不打紧,大姐如今正在经管铺子忙的厉害,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自从大姐开始接手这些商铺以来,整日都忙的不可开交,有时候甚至就连吃饭的时间都空不出来,几乎每日都是忙到子时还不能休息,模样也日渐清瘦了,这么些日子她都不忍心去打扰她,生怕扰了她的思绪干扰到她。 她这个三妹的性子她最是了解,平日里就喜欢说道些是非,心思也极为深沉,而且又极好抢功,但是每次事情都又办不好,惹完了事挥挥衣袖就走了,到最后还得旁人替她背着黑锅,若是让她去找大姐,恐怕大姐又要被折腾一阵子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先暂且拖住她好一些,偏房的事情暂且先缓一缓吧。 徐芷烟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来,扬眉道:“二姐姐说的是,我倒是忘了大姐姐如今已经开始接管铺子了,如今肯定是忙的厉害,我就不去打扰了,既然二姐姐得空,那咱们就去那边转转吧,等大姐姐闲下来咱们再去找她。” 徐念蓉唇边也露出一抹婉约的笑意,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就去那边吧。” 绿儿面上闪过一抹焦急之色,但是看到前面那三小姐徐芷烟的身影,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将口中的话说出来,只得快步跟上她们的步子,守在自家小姐身边,免得又被那三小姐给算计了去。 两人并排走在花团锦簇的小道上,一个温婉如玉,一个魅惑多姿,远远望去竟是美得就像一幅画一般。 “二姐姐打算何时开始经手铺子啊?”徐芷烟侧目打量着身旁的人道。 徐念蓉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个还是要看爷爷的意思,我哪里做的了主啊。” 徐芷烟魅惑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妒忌的光芒来,从小到大,家主疼爱的人也就只有徐念蓉一个,甚至也只准她一个人唤他爷爷,而他们这些庶出的和那些旁系就只能唤他家主! 她徐芷烟哪点比她差了?!凭什么家主将所有的好东西都要给她徐念蓉?!甚至给她招婿都要大肆宣扬一番,万里挑一!难道就因为她是徐府的嫡女么?! 她徐芷烟一定要证明她一点也不比徐念蓉差!甚至是比她更加优秀! 敛眉掩下双眸,又重新扬起唇角道:“说的也是,早点接手和晚点接手都没什么大差别,家主向来最疼爱的就是二姐姐了,肯定是亏待不了二姐姐的。”说到此处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像我们这些庶出的,指不定家主什么时候让我们接手铺子呢。” “三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徐念蓉蹙眉安慰道:“爷爷向来公允,更何况咱们都是一家人,三妹不用忧心,等三妹到了年纪爷爷定是会让你接手铺子的。” “但愿如二姐姐所言吧。”徐芷烟笑了笑,转开了话题道:“待到明日就是比武之时了。二姐姐心中担忧么?” 徐念蓉眉宇间浮现一抹淡淡的忧伤,垂下眸子淡声道:“担忧有什么用?姻缘之事向来捉摸不定,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徐芷烟眸中闪过一抹暗芒,抿唇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姻缘之事确实是让人捉摸不定,但是若是不争取有怎么能得到呢?二姐姐觉得呢?” 不争取就得不到么? 那若是争取了依旧没有得到又当如何?! 徐念蓉微怔,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虑,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暖炉,眼睑淡淡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姐姐?”徐芷烟见她一副愣神的模样不由得开口唤道。 “恩……怎么了?”徐念蓉回过神来,一副不解的神情看向她。 “二姐姐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么着迷?”徐芷烟掩唇笑道:“莫不是在想未来的夫婿什么模样?” “三妹说什么呢?!”徐念蓉娇嗔的瞪了她一眼,眉宇间浮现一丝淡淡的怒容,道:“这种事情可不能胡乱猜忌,我只是在想爷爷的寿辰之日快到了,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二姐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呀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徐芷烟从暖袖中抽出手来轻轻的抚住她握着暖炉的手,笑道:“再者说了依照家主对你的疼爱定是会为你选一个文武双全的夫婿来,二姐姐不必忧心。” “你还说!”徐念蓉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道:“你再说我可就走了,你自己在这赏花散步吧。” “好好好,我的好二姐姐,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徐芷烟轻轻拍了拍她的双手,安抚道:“咱们去前面的亭子里休息休息吧。” 徐念蓉这才收回目光,转眸看向前面不远处的亭子,点了点头便朝着亭子处走去。 亭子是夏季的凉亭,但是如今四面环了一层纱,倒也能遮挡些寒风,亭子里也架着火炉,倒也是有几分暖意的。 “二姐姐可是想好了给家主送什么贺礼么?”徐芷烟淡淡的扬眉看向身旁的徐念蓉问道。 徐念蓉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还未想好,爷爷喜欢字画,往年都已经送了许多了,古代文人的字画差不多都已经收集齐了,只有当世大家颜覃闻的几幅名画还未找到,但是他的笔迹已经绝迹了,找到的几率很小,二伯父托人问了许久都未曾找到……” 颜覃闻的名画? 徐芷烟眸中划过一抹精光,若是她能找到这几幅画作,肯定能让家主另眼看待,到那时……就是她徐芷烟大放异彩的时刻了! 想到这,面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得意的笑意来,心中也不由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些画作找到。 掩下眸中的思绪笑道:“二姐姐也不必太过忧心了,家主如此疼爱你,不管你送什么礼物想必他都会开心的。” 徐念蓉唇边划过一抹极淡的笑意,敛下双眸没有说话。 “咦?”徐芷烟眼神不由得撇到与亭子正对着的偏房内的一抹身影,不由得惊异的开口道:“大伯母怎么和麟弟弟都在偏房呢?” “恩?三妹方才说什么?”徐念蓉转眸淡淡的看向她,不解的开口道。 徐芷烟抬手隔着纱布指着偏房的方向道:“二姐姐,你看,偏房里站着的人是不是大伯母和麟弟弟?” 徐念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偏房里的那两道身影好像正是他们,好像一旁还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隔着纱布模样看的不真切,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是一个俊秀的公子。 俊秀公子? 忽然眉宇间闪过一抹恍然,难不成他就是爷爷吩咐她来见的那个人么? 怎么大伯母和麟儿也在?难不成是爷爷吩咐的? 正想着,却突然听到身旁徐芷烟的声音响起:“二姐姐,咱们也过去瞧瞧吧,我有好几日都不曾见过麟弟弟了,正巧过去看看他。” 说着已经站起了身。 徐念蓉蹙了蹙眉,神色有些犹豫道:“那里有客人在,咱们过去恐怕是有些不便吧。还是等客人走了之后咱们再去吧。” 客人?什么客人?徐芷烟抬眸朝偏房望去,正巧此时一阵微风过处,掀起了纱帘,顿时便清楚的看到坐在那里的一抹红色的身影,精致的轮廓那般的俊俏,即使只是一个侧颜,也不由得让人沉迷。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俊美的公子呢? 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一时间竟是看的痴了。 “三妹你这是怎么了?”徐念蓉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蹙眉问道。 “恩……恩?二姐姐方才说什么?”徐芷烟回过神来,眼神依旧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道:“二姐姐,咱们一道过去瞧瞧吧,那里可比这里暖和多了,咱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那里有客人在,咱们现在过去恐有不便。”徐念蓉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碍事的二姐姐,咱们装作不经意的路过那里不就行了么?走吧,咱们一道去,我先给二姐姐开路。” 说着竟是直接朝着亭外而去了。 徐念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宇间闪过一抹担忧,淡淡的摇了摇头,也缓缓的站起身朝着亭外走去。 “小姐,三小姐若是去了……”跟在后面的绿儿眸中也不由得闪过一抹担忧来,家主让小姐来花园的目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偏房中的公子是家主为小姐看中的未来夫婿的人选,倒是不想半路上竟然遇到了三小姐,如今三小姐竟也朝着那偏房而去了,三小姐天生长了一副魅惑的面庞,若是将偏房中的公子迷住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徐念蓉自然知道她心中的担忧,她的心中又何尝不担忧,但是却不是因为怕那公子看上了三妹,而是怕三妹如此莽撞的冲过去,怕是要阻碍了大伯母的事情,若是让爷爷知道了,定是又要责罚一番的。 轻声叹了口气道:“罢了,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小姐……”身后的绿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撇了撇嘴跟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后朝着偏房走去。 而此时的偏房倒是显得异常的安静了,那大少夫人的笑声也停止了,整个人就那么提着手中的茶壶愣愣的站在那里,双目无神,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站在她身旁的徐麟和那少年相互对视了眼,竟是谁都不敢上前,方才大伯母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有么有,又哭又笑的完全就像是疯魔了一般! 难不成大伯母是突然变得疯魔了么?! 想到这,两人不由得突然又朝后退了两步。 而一旁坐在凳子上神情淡然优雅的沐音看着两人的动作,唇角竟是微微的扬起了一抹弧度,抬眸淡淡的打量了下那少年的面色,不由得蹙了蹙眉,掩下眸子没开口。 突然门外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功夫,徐芷烟已经到了门口,抬眼看着坐在一旁凳子上神色淡然的沐音,向来娇媚的面颊上竟是闪过了几分淡淡的红晕来。 轻莲移步到房中,看着前方背对着她站着的大少夫人,不由得微微弯腰施了一礼,唤了一声大伯母,身影娇柔动听,面容也是娇媚万分,就连动作都是魅惑万分的。 那大少夫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徐芷烟秀眉微蹙,又开口唤了一声,却听到一旁的少年开口道:“三姐姐,你不要唤了,大伯母好像……” 说到此处竟是没有接着往下说下去,徐芷烟站起身走到那少年的身旁,蹙眉问道:“大伯母好像怎么了?” 少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当着大伯母的面说她疯魔了吧?! 见他神色犹豫,徐芷烟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徐麟,却不想徐麟直接掩下了眸子,当做没看到她的眸光。 登时她心中的疑惑更重了,遂又抬眸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大少夫人,从背影上看并无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眉头蹙的更紧了,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肩膀,再次轻声开口道:“瑞儿,大伯母究竟怎么了?” 少年动了动嘴唇依旧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眉头却微微的蹙了起来。 徐芷烟见他依旧不说话,也就不打算开口问了,毕竟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冲着大伯母来的,想到这,不由得庄某看向一旁坐着的沐音,微微垂眸委婉的行了一礼道:“小女子见过这位公子,不知这位公子可是我徐府的客人?” 沐音淡淡的抬眸看向她,清冷淡然的神情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连漆黑如墨的瞳孔也是波澜不惊,好似根本没有被她的容颜所迷惑。 但是徐芷烟却是被他的眸光深深的吸引了,神色怔愣的看着他精致如画的俊美容颜,她向来对自己的美貌有信心,但是此时此刻却那些信心却被撞的支离破碎没有一丁点的信心了,这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的邪魅呢?!那精致的面容无一不在昭示着她魅惑的神情,当真是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被吸引进去了。 尤其是他看向她的神情,就更是让她沉醉其中了。 却不知,沐音的眸光却是并未停留在她的身上,而是看向了她身后的那少年的身上,看着那少年的神情,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心里默数道,一……二……三! “噗——”就在她数到三的时候,就见那少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接着便双眸失去了神采倒在了地上,神情看起来极其的痛苦。 “啊——”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题外话------ 今天又降温了,连带着也感冒了,房间只能听到满屋子的咳嗽声……大家一定要注意加衣,不要感冒了…… 么么哒~(^3^)—☆ 第122章 鸠毒之毒 “噗——”就在她数到三的时候,就见那少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接着便双眸失去了神采倒在了地上,神情看起来极其的痛苦。 “啊——”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吓得当即怔愣了起来,徐芷烟更是被这一声尖叫声刺得回过了神来,抬眸看向门口,正巧看到徐念蓉面色惨白满面惊恐的站在那里望着她身旁的方向,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手中握着的暖炉也已经滚落在地,掉在了一旁的门边,而站在她身后的绿儿同样看着这个方向面满的惊恐。 徐芷烟愣愣的侧过身看向一旁的方向,入眼便看到原本站在她身侧的徐修瑞竟是倒在了地上,神情几近扭曲,早已看不清本来清秀的模样,而他的唇边还残留着血渍,一旁的地上显然有一滩暗红色的粘稠的血迹正在缓缓的蔓延开来。 “瑞儿——瑞儿——瑞儿——”徐芷烟的瞳孔猛地一缩,面色也在刹那间变得惨白起来,整个人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神色惊恐的看着地上的人,一时间竟是忘了动作,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着他的名字,竟是傻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瑞儿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一旁的徐麟并不比她们好多少,一张俊秀的面容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神情也有一些怔愣,方才他还与他在一起说话,怎么转眼间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到底还是年纪比较小,自小被保护的太好了,并没有见过多少血腥的事情,如今见到如此景象吓成这般模样,倒是也并不奇怪。沐音神色冷淡的看着地上仿若正在抽搐的徐修瑞,眸中并无半点怜悯之情,看向他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没有丝毫的情绪,倘若此时有人注意到她,定会发现她的眸光已经停留到了那个一直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大少夫人的身上,唇角反而扬起了一丝清浅的笑意来,只是眸中的寒意却是更加凛冽异常了。 徐麟相较她们来说,到底还是反应比较迅速的,立即朝站在门边神色怔愣的绿儿焦急道:“快去唤郎中来!快去!” 而后迅速的蹲下身子,看着他踌躇的身子一时间不敢触碰,只能在他耳边不停的唤道:“修瑞…修瑞…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他的声音很轻,仿若怕惊扰到他一般,但是地上的徐修瑞却并无半点反应,紫黑的双唇不断的颤抖着,整个人已经蜷缩成了一团,眼神根本就没有了焦距,唇边忽而又溢出了鲜红的血液来,犹如一条蜿蜒的溪流顺着下唇一直延伸到地面上…… 扭曲的五官仿若是经受着巨大的痛苦,垂在地上的双手紧紧地抚着腹部,将腹部的衣襟都抓出了一道紧蹙的褶皱来。 徐麟见状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抬手抚向他的下巴处,焦急的唤道:“修瑞…修瑞…你醒醒啊…郎中马上就来了…你再忍耐一会儿…” 徐念蓉和徐芷烟也已经恢复了神智来,两人湛湛的走到他们的身边,神色惊慌,根本就不敢触碰他,只能看着徐修瑞痛苦的模样暗自的垂泪。 徐府在府中有着自己的郎中,所以当绿儿跑过去叫人的时候,那郎中便迅速的赶了过来,来到偏房也不过就只用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看到地上徐修瑞的情况,立时放下身上背着的药箱,刷的一下便走上了前去。 待查探完他的脉象,那郎中的眉头不由得狠狠的皱了一下,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是否属实,又抬手掀了掀他的眼皮,瞧了瞧他的眼珠,检查的甚为仔细,做完这些之后又看了眼方才他吐出的血迹,面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阴沉的面色闪过一抹无奈。 “方郎中,修瑞他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一旁的徐麟额角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双唇也泛着一抹不在然的白色,神色焦急的看着郎中问道。 方郎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徐麟,朝着他拱了拱手道:“麟少爷,瑞少爷他……” 话刚说到此处,便被一阵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只见原本一直没有出声的大少夫人,突然转过身来,面色惨白的如同白纸一般,双目赤红,精致的容颜已经完全的扭曲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她的手中死死的握着之前的茶壶,力度之大原本白皙的手背处都能清楚的看到条条紧绷的血管,赤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坐在一旁神色清冷的沐音,拿起手中的茶壶指着她,沙哑的声音犹如渗了沙子一般,聒噪着人的耳膜:“是你!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为什么你还不死呢,你真是该死!我给你准备的茶不为什么不喝?!你喝啊!喝啊!” 声嘶力竭的吼叫让原本看起来可怖的面色更加的扭曲了,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雍容华贵的模样,就在在场的人都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竟是一个健步上前,握着手中的茶壶就要朝着沐音扑去。 “公子!小心!”面颊上还挂着泪痕的徐芷烟突然尖声叫道。 沐音神色清冷的看着扑上来的神情癫狂的大少夫人,唇边突然扬起了一道清浅的笑意,很淡,淡到几乎看不清,但是正对着他的大少夫人却是看到了,顿时眸中的恨意越发的浓烈了,几乎要将人给灼化了! 然而就在她靠近沐音不到半分距离的时候,沐音突然动了,所有人只看到眼前的红影一闪,眨眼间就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抬眸望去,只见大少夫人已经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摔在了原本沐音所做的凳子上,双肩卡在扶手上,身体状似蜷缩在等面上,而握着茶壶的手却是松垮垮的垂在凳子上,仿若是无骨一般,显然手臂已经断掉了,而手中的茶壶却正巧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而原本坐在凳子上的沐音却正站在一旁的桌前,神色清冷淡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大少夫人这是做什么?本公子不记得哪里得罪过你。” 声音冷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仿若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那大少夫人显然被伤的不轻,挣扎了半晌依旧没有从凳子上站起身,只得艰难的抬起眸子瞪向沐音,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声嘶力竭了,低沉的声音像是在控诉充斥着无尽的怨念:“你这个魔头,这么快就将你做的事情忘记了吗!我夫君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待他?!可惜呀,我没能杀了你给他报仇!你等着吧,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哈哈哈……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她的笑声低沉带着一股子凄凉与绝望,里面的恨意凛然,不由得让身旁的几人都打了个冷颤。 沐音站在桌子旁,听完她的话不但没有动气,反而嘴角微勾扯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你说的人是与徐管事一起到醉霄楼的人?” 大少夫人冷哼一声,呼吸逐渐有些急促起来,狠狠的看着她,厉声道:“现在想起来了?!我夫君好心好意的去请你,不曾想你竟是狠心的挖掉了他的双眼,甚至还斩断了他的四指!你的良心难不成被狗叼走了?!” 什么?! 大伯的双眼被挖掉了?!四指也被斩断了?!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他们都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几人的神色满是震惊,就连一旁的的方郎中布满皱纹的面上都不由得狠狠的一颤,转眸不由得悄悄的看了那站在身旁的红衣少年,一眼望去却是满眼的惊艳,方才他着急忙慌的过来,并未仔细看房里的人,如今细细看去,不想这红衣少年长相竟然如此精致,就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一般,俊美的不可方物啊,这般的人物怎么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呢?方郎中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大少夫人的话来。 他在徐府已经呆了将近三十几年了,对这位大少夫人的为人还是清楚几分的,往日里就是一个不易相处的主,如今这般针对这红衣少年,恐怕其中也有些缘由。 其余的几人心思倒是与方郎中无异,徐念蓉心底一点也不相信大伯母所说的话,若真是他挖了大伯的双目,那爷爷为何还会将她请来府上,而且还吩咐她过来?!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的!徐芷烟就更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情了,抬眸看向倒在凳子上的大少夫人,竟是直接开口质问道:“大伯母这么说可有证据?!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呵呵……”大少夫人闻言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凄凉哀怨:“家主有意隐瞒此事,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今日家主命人将她夫君抬到院子的时候,只让人带了一句话他的伤势遭遇了仇家追杀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因着往日里她自己夫君是个什么性子她自然是知道的,得罪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原以为家主说的话是真的,可不曾想竟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言! 倘若当时在醉霄楼不是有她的一个远方表亲在,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竟然是这红衣少年做的!而且最让她心寒的是,家主不但没有替他们报仇,反而还将她请来了府上好生招待!这如何能让她不生气?! “不,这不可能!爷爷怎么可能会故意隐瞒这件事?!”徐念蓉突然开口道,神情中满是不信。 “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他!”大少夫人神情满是愤怨:“若不是因为他故意隐瞒此事隐瞒我今日怎么会到这里来!” 徐念蓉没有开口,眉眼微微下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一旁的徐麟,眼神不由得看向了那放在桌上的茶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随之眸中闪过一道暗芒,垂眸看向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面色顿时隐晦莫名起来。 之前方郎中的话虽然被大伯母打断,但是方才方郎中已经悄悄的告诉了他,修瑞是因为重了毒才会变成了这样!他来之前明明还好好的,不过就是喝了些那茶壶中的茶水,大伯母的神情就开始变了,再联想到他想要喝茶大伯母的百般阻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因为家主将此事压了下来,所以你才会来这里在茶壶中下毒?!想要杀死她?!” 徐麟指着一旁神情微冷的沐音,双眸死死的盯着那倒在凳子上的人,沉重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的挤出来,夹杂着无尽的怒火! “你说的没错,茶壶中的毒是我下的。”大少夫人咬牙道:“只可惜没能将她给毒死!。” “解药呢?!你把解药放哪了?!快点拿出来!”徐麟似是想起了什么腾地一声站起身跑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沉声质问道。 大少夫人轻轻的笑了两声,想要调整一下身子,却不想微微一动全身上下四肢百骸竟是蚀骨的疼,顿时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不由得也放弃了方才的念头,就那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淡淡的道:“没有解药的,鸠毒之毒无药可解!不过你放心,中了鸠毒不会马上就死的,他会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全部一点点烂掉的撕裂感,直到身体里的东西空了他才会一点一点的死去的……” 她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在叙述着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但是听得人可就不这么淡定了,徐麟的双眸已经渐渐的红了起来,看着蜷缩在地上仿若没了呼吸的人,他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经受这些?!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 徐念蓉和徐芷烟也被吓傻了,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徐修瑞,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郎中,方郎中,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救救他好不好?!救救他啊。”徐麟仿若是看到了最后的一根稻草,死死的拉着方郎中的衣袖哀求道。 方郎中看着地上的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何尝不想救他,但是正如大少夫人所说鸠毒根本就无药可解,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想杀了我?!”清冷淡漠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异常。 “你该死!若不是你我夫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大少夫人恶狠狠的看着她厉声道。 “呵!”仿若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沐音突然扬起唇角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不把他直接杀了?!直接杀了他!你就解脱了不是么?” 大少夫人瞳孔猛地一缩,厉声道:“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谎!” “是么?”沐音唇边含笑,凤眸微挑,就那么静静的对视着她,黝黑的瞳孔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思:“他烂赌成性,骄奢淫逸,你早就受不了他了不是么?你不止一次的想要找人杀了他,但是每一次都不能如愿,大少夫人,我说的可对?” 师兄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命人将调查好的徐府的资料送了过来,今日她之所以对那徐盛下手,也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徐德本的态度而已,顺便瞧瞧他们的矛盾究竟是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到不曾想竟是将她给引出来了。 不过这样倒也省了她再花费一番力气了。 “你说谎!你说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大少夫人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竟然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刷的一下站起身,就要朝外面跑去,口中还不断的喃喃着一些别人听不清的话语,癫狂的神情好似真的已经陷入疯魔了一般。 沐音冷眼看着她的动作并没有阻拦,反而唇边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 就在大少夫人即将冲出门口之时,忽然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嘭的一声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显然这次摔得并不比上次轻多少,只见她口中已经溢出了一丝鲜血来,面上的神情却是未变,依旧挂着一抹几近疯魔的状态,口中依旧还在喃喃自语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要杀他……我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徐德本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紧皱,面色也是阴沉的可怕,徐麟等人都不由得吓得抖了抖身子。 若说徐府他们最怕的人是谁,那肯定当属是面前的徐家家主了,平日里他就经常板着一张脸,如今面色阴沉下来就更是让人从心底里开始发怵了。 其中最镇定的还是徐念蓉了,她面上的泪水已经干涸了,但是面上依旧残留着泪痕,面色微白,秀眉紧蹙,看上去不由得让人心疼几分,徐德本自然也看到她的模样,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不想听到徐念蓉先开口了:“爷爷,你快来看看瑞儿吧,他快要不行了……” ------题外话------ 昨天貌似话说多了[笑哭]……今天早晨起床很悲催的发现嗓子哑了(′;︵;`) 更新的又晚了~么么哒~(^3^)—☆ 第123章 徐府的交代 徐念蓉移开身子,徐德本这才看到蜷缩在地上的徐修瑞,见他面色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神情扭曲,唇畔还残留着血渍,当下立即上前,看向一旁的方郎中,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 方郎中面色闪过一抹犹豫,还是拱手道:“家主,瑞公子这是……中了鸠毒……” 鸠毒?!徐德本面色陡然一变,鸠毒之毒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不是说这种毒现如今已经很少有了么?!怎么修瑞会中此毒?! 锐利的眸光扫了房间一整圈,待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的微微顿了一下,这才再次开口道:“是谁下的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郎中微微敛下双眸,也不再开口了,他虽然在徐府三十几年,但终究是个外人而已,有些事情,他这个外人不好多说些什么,徐府之中的这些弯弯绕绕还是让他们这些姓徐的人来解决为好,否则一不小心,倘若是牵扯其中只怕是又要惹来一场事端。 好处得不到,反而惹了一身腥,就不好了。 方郎中的神情自然没能逃得过徐德本的双眸,方郎中在府中多年,他也是知道一些他的性子的,如今他这般动作,他大抵也猜出了这件事情所牵扯的人了,侧眸看向一旁的徐念蓉,沉声道:“念蓉,你说,此事究竟是谁所为?!” 徐念蓉眼神有些闪躲,犹豫了半晌依旧没有开口,最终还是在徐德本的再次逼问下才娓娓道出实情来:“是……是大伯母下的毒……” 徐德本面上顿时浮现一丝震怒,侧身看向依旧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少夫人,见她口中依旧无意识的呢喃着一些旁人根本听不懂的话语,顿时朝一旁吩咐道:“徐管事,将人拉起来!” 一旁的徐管事立即点头应下了,但是男女有别,他实在不好出手,于是赶紧招手唤来了两个丫鬟,两个丫鬟轻声唤了那大少夫人两声,发现她并无任何反应,不由得对视一眼,抬手就要把她扶起来,却不想刚把她扶起来,这大少夫人竟是像疯了一般,猛地撞开两个丫鬟的钳制,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要杀他!没有……没有……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突然眼神撇到一旁的徐德本,顿时双目再次变得赤红,伸出那只还未双端的手臂,指着他,声音变得声嘶力竭:“没错!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徐盛他是你的亲侄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没错,你不就是想让他死么!我也想让他死!哈哈……这么些年我早就受够了!什么徐府的少爷,不过就是一个徐府的傀儡而已!什么权利都没有,整天的除了喝酒就是赌钱,这些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敢在外面养那个臭婊子和他们的野种!哈哈……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所以啊,我先派人去杀了那个婊子和他们的野种,本来打算把他也一起杀掉,哪知道他竟然这么命大,杀了他这么多回他都一点事都没有!家主是不是你在背后帮他啊!你为什么要帮他呢?!你明明跟我一样都想让他死的不是吗?!他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他死了我就安生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突然神情一变,手指的方向一变指着沐音厉声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抬回来做什么?!我就是要毒死你!毒死你!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让我照顾他一辈子么?!你们做梦!哈哈……我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一点一点的将他给折磨死!他欠我的我都要一点点的讨回来!哈哈……” 徐德本的面色已经阴沉的仿若可以滴出墨汁来了,甚至可以听见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锐利的双眸仿若是一把利刃一般直直的射向那大少夫人,声音也是低沉的让人忍不住心中一寒:“来人啊,她的神智已经失常了,把她带下去锁起来,别让她伤到了人!” 徐管事面色也同样阴沉的厉害,听到他的吩咐,即刻便带着人将那大少夫人给拖下去了,房间没了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倒是安静了不少,徐念蓉他们早就被这突然的变化给吓得怔在了当场,一个个的神色布满了震惊,愣愣的看着方才大少夫人所在的位置,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徐德本收回目光,看向方郎中道:“他可还有救?!” 这个他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方郎中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家主,天下间能解此毒之人寥寥无几,更何况……如今瑞少爷的身子只怕是……”说到此处,神情不由得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道:“虽然我方才为他施了几针,但是鸠毒之毒实在是太过霸道,如今若少爷的五脏六腑只怕是也已经……” 之前也都是从医书上识的的,并未曾在现实中见过此等案例,更何况他对此毒根本就没有研究过,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破解之法呢,方才的施针不过就是为了给他减轻一些疼痛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从中毒到现在也有将近半柱香的时辰了,就算是大罗神仙在恐怕也救不了他了。 徐德本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垂眸看向因为疼痛面色扭曲而蜷缩在一起的徐修瑞,面色依旧暗沉,看着他因为痛苦又发不出呻吟的模样,凹陷的双眸中闪过一抹阴翳,眉宇微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很淡:“方郎中让他走吧。” 方郎中眉宇一沉,面上闪过一抹不忍,虽然他这个决定或许是对的,但是他确实下不去这个手,他虽然不是徐府之人,但在徐府呆了这么些年,到底也算是看着他们这么一帮小辈长大的了,多少也有一些情谊在的,他如何能下得去这个狠手?! “家主,你再救救他好不好,他还活着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原本蹲在徐修瑞身旁的徐麟听到徐德本的话陡然一下坐在了地上,心里已经凉了大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家主竟是这般的狠心,竟然救都不救就要如此的舍弃了他!不管怎么说他到底也是徐家的孩子啊,虽然只是庶出,但是好歹也是家主的亲生孙子啊!他怎么能这般的狠心!怎么能?! 徐德本深邃的双眸看着他震惊的双眸,面上没有丝毫的一点多余的情感,声音也依旧平静淡然:“我狠心?!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痛苦!语气这么眼睁睁的痛死倒不如赶紧结束来的干脆!” 徐麟看着这样的徐德本,突然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意来,就那么静静的对视着他,声音沙哑暗沉:“倘若躺在这里的人是念蓉姐姐,家主也会这么做吗?!” “放肆!”徐德本突然扬手扇了他一巴掌,却是直接的将他的面颊扇的背到了一边去,徐麟的左唇角立时溢出了一道血渍,顺着唇角滑落到了地面。 “你就是这么诅咒自己的姐姐的?!这些年教你的教养难不成都被狗给吃了?!”徐德本的面色阴沉,凹陷的双眸看起来也渗人的很。 徐麟捂着红肿的面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眸中的不羁和凄然让徐德本的面色再次沉了下来,徐麟仿若没看到一般,伸手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皱了皱眉道:“家主说的没错,自从你将我母亲赶出徐府的那天开始我的教养就已经被狗给吃掉了!” 那年他也不过才八岁,他的母亲当时也只是无意顶撞了家主几句,后来家主就开始对其百般的刁难,到最后甚至将她赶出了徐府!道现在母亲离开徐府时的情景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母亲对他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去招惹这个徐府的家主,因为他是徐府的掌权人,决定了每一个人命运!是以,这么些年以来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去惹他生气,一直到了今日他才发现不论他怎么努力,家主都不会对他心软一分一毫的,就像是大伯一般,既然没有了价值都会被无情地丢弃,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之情。 “孽障!”徐德本的面色已经沉得仿若黑铁了,眸中的怒火鼎沸,扬手就要再次打过去,却不想这一次却是被一双纤细白嫩的五指给握住了。 “爷爷……麟儿只是因为担心瑞儿才会一时情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要再打他了!看在念蓉和瑞儿的面子上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好不好?!”徐念蓉满脸泪痕,双手死死的抱着他扬起的那只胳膊,泣声道。 徐德本看着他们的这番模样,突然冷哼一声,收回了手,若是徐管事在此,肯定就会知道他之所以饶过徐麟,并非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他眼神瞥到了一旁坐在凳子上神色淡然看着这一切的沐音,原本请他到府上是商量合作的事情,却不想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倒真是平白的让他看了笑话。 当下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来人!将瑞少爷抬出去送到兰苑!”而后又看向方郎中道:“你也跟着去兰苑走一遭吧。” 方郎中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随着一同离开了偏房。 徐芷烟早就被这样的情况吓得呆住了,若不是徐念蓉的提醒恐怕还那么傻愣愣的呆在那里呢。 而徐麟离开的时候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徐德本一眼,而后也跟着他们一道离开了偏房。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徐德本才起身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只是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却在看向沐音的时候,扯了扯嘴角道:“都是府上的一些琐事,让音公子见笑了。” 沐音神色看不出喜怒来,只是轻轻的扬了扬眉道:“徐家主不必如此,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个音某也理解,只是……”突然话锋一转道:“徐家主请音某来府上做客,却无端的遭到暗害下毒,徐家主是否要给音某一个交代呢?” 徐德本唇角原本就有些僵硬的笑意陡然一僵,眉宇间划过一抹暗沉,心中不由得暗骂了一句果真是一条小狐狸!他明明就已经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聪明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件事应该就这么接过去了,可他却偏生还要将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当真是个难缠的主,凹陷的双眸划过一抹暗芒,随即开口道:“想必音公子方才也看到了,给你下毒的人是老夫那大侄子的夫人,她精神方面本就有些不正常,如今只怕是老毛病又犯了,老夫已经命人将她关押起来了,像音公子这等人物向来也是不会跟她计较的吧。” 话落,嘴角还撤出了一抹笑意来,好似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一般。根本就不值得在意。 沐音如何能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当真以为就这么几句话就能将她给打发了么?!倘若她真的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她也不会放过,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呢,凤眸微挑看向坐在一旁的徐德本道:“徐家主此话差异,尚且不说那大少夫人端茶来的时候精神正常的很,就单说徐家主将音某请到府上来,倘若不是音某身子有些不适没有饮下此茶,如今恐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如此严重的事情,竟然被徐家主一言带过,未免也有些太草率了吧,难不成……徐家主当真是看我云门不顺眼,想要欲除之而后快?” 徐德本差点没一口气更在喉咙里!什么叫颠倒是非黑白他可算是见识到了,明明是他先对他徐府的人出手,倘若不是他将那徐盛伤成如今的模样,那他的夫人又如何会跑上来给他下毒!更何况他根本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他的孙子现在已经频临在死亡的边缘了,他又该去找谁理论去?! 掩下眸中的思绪淡淡道:“音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夫请音公子上门是有心想要结识一番,怎么会看云门不顺眼?!” “哦?”沐音扬眉道:“大少夫人来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她是奉了徐家主的命令前来送茶水的,这么说她说的并非是实情了!我还倒是以为徐家主这是设了一场鸿门宴在这里等着音某呢。” 徐德本眉眼一沉,继而笑道:“老夫怎么会对音公子设下鸿门宴,向来是她精神错乱一时编造的谎言罢了,老夫一直在书房谈事情,根本就没有吩咐她做任何的事情,音公子还是不要误会的好,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不仅徐府的名声不好就连云门也会受到牵连啊。” 这是软的不行打算直接来硬的了么?! 沐音凤眸微眯,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淡声道:“既然此事不是徐家主的意思,那音某也就放心了,但是下毒之事还望徐家主能给音某一个满意的交代,相信徐家主应当也查到了音某的脾性了吧,若是徐家主不肯给音某这个面子,那也只当是音某识人不清了。” 当真以为在这栾城是他徐府的地界儿,她就不敢怎么样么?!未免也有些太过自负了一些,她本就不是心善之人,敢对她下手就要付出一些相应的代价来!如此三言两语就想将她给打发了?未免也逃过痴心妄想了些! 徐德本面色沉了下来,看向沐音的神色霎时间变得凌厉起来,这么些年在这片的地界上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徐府家主面子,眼前的这个黄口小儿竟敢如此的大言不惭,竟然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当真是狂妄的厉害! 面色变了又变,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音公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沐音扬眉,淡淡道:“徐家主看着办就好,音某只要一个交代!” 这是在逼他了?!徐德本眸中划过一抹暗沉,朝门外扬声道:“来人!” 徐管事立时从门外进来了,朝着坐在那里的徐德本微微弯了弯身子,恭声道:“家主有何吩咐?” “去将那大少夫人拉下去重责一百板子!”徐德本沉声吩咐道。 徐管事面色闪过一抹惊诧,这一百板子下去一个男子尚且受不住,大少夫人的身子本就已经伤痕累累,如今这一百板子下去,定是要没命的! 但是看家主的神情,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多说无益,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只是离开的时候不由得悄悄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那红衣少年,家主下这样的命令,定也是因为她缘故,看来家主这次是铁了心了啊。 待徐管事离开房间之后,徐德本才看向沐音道:“音公子可还满意?” 沐音扬了扬眉,淡声道:“徐家主果真不愧是徐府家主,手段果然不错。” 看来师兄调查的资料果真是不错,这徐德本果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丝毫不顾念一点情谊,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之前那大少夫人之所以会变得这般的疯魔,并不只是她受到的刺激太大,而是因为之前她瞧瞧在这房中散的一些可以控人心神的粉末罢了,那大少夫人的情绪过于激动,是以才会如此早的便会发作起来,而那徐麟同样也是因为这些粉末的作用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罢了,其余的人之所以还未发作,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而已,倘若不是徐德本将他们全部赶出去,恐怕还会有一段精彩的好戏上演了! 还真是可惜了!不过这徐府倒还真是复杂,不能说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啊! ------题外话------ 今天看到评论好感动⊙﹏⊙简直比拿了一百分都高兴!读者的认同是小单最大的动力!么么么 ?)っ? 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再次送上飞吻一个~ 第124章 比武伊始 徐府的比武招婿擂台就设在徐府的大门外,还未到时辰围观的人就已经将台子围得水泄不通了,而一旁放置的凳子上也都坐满了各门各派的人,这大约是栾城最为热闹的一日了,不过却是仅限于徐府的大门外,街道上倒是格外的冷清,所有的商家铺子都歇了业,甚至街道上那些叫卖的小摊贩都都跑到徐府的门外瞧热闹来了。 这可是比栾城每年举行的盛会都还要热闹几分,谁不知道徐府在这栾城的势力啊,别的不说,这么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不少人都在左右商讨着今日的比试,也有人想要一睹徐府小姐徐念蓉的姿容,一个个的都眼巴巴的望着徐府紧闭的大门,希望它快点开门。 这么一等又是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了。 “吱呀——”终于,厚重的正红朱漆门打开了一道细缝,接着大门敞亮,从里面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自然是徐德本,只见他一袭墨黑色的流云长衫,上面绣着精致的纹样,虽然头发胡须花白,但是却丝毫不见老态,每一个动作都处处张想着难以言喻的凛冽与霸气,周身的那股威严的气势让人不由得心中一凛,那双锐利的双眸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寂静。 而他的身旁跟着的人正是徐管事以及那一身朝服的栾城抚台潘俞,其次后面跟着的人还有一女三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门口出来,直接走到了一旁为此特意建造的观看比试的看台,徐德本站在看台上,眼神扫了眼四下围观的人群,却是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身影,不动声色的朝徐管事摆了摆手,徐管事自然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朝着一侧下去了。 “潘大人,请坐。”徐德本看向身旁的潘俞点了点头道。 潘俞恭维的笑了笑道:“徐老爷子您先请落座。” 徐德本面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来,落在在上首的位置上,而那潘俞的位置就在徐德本的左手侧的位置上,待众人全部落座之后却发现徐德本的右手侧的位置是空着的。不过显然在座的都是聪明之人,没有人去探究这里的位置究竟是给谁留下的。 “今日是我徐府为徐府嫡女徐念蓉比武择婿的好日子,诸位都是从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老夫在这里多谢诸位了。”徐德本朝着坐在两旁的众人淡淡的拱了拱手,声音威严沉重,带着一抹不容蔑视的凛冽的霸气。 两旁坐着的人或多或少在江湖中亦或是朝廷中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但是如今他们既然来这里参加徐府的招婿比试,自然是不敢过多的拿捏身份的,看到徐德本的举动都不由得站起了身,朝着他也微微的拱了拱手,至于其中的真情实意有多少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徐德本似是很满意他们的态度,唇角微扬,淡淡的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待所有人重新落座之后方才开口道:“想必在座的诸位都知道我徐府的产业,这点就不必多言了,老夫在这里严明,今日最终胜出者不仅可以娶得徐府嫡女,还可参与徐府的经营,甚至有可能会成为徐府产业的继承人!” 此番话语虽然早在之前就已经听闻过了,但是此事听到徐家家主亲口说出这番话来,到底是不一样的,不少人的神情都开的变得激动起来,双眸折射出兴奋的暗芒,就像是暗夜里发现猎物的狼群一般,那双眸子闪动着异常兴奋的暗芒,要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不远万里千里迢迢的而来,为的就是能够一举夺得魁首,能不能娶得徐家嫡女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获得徐府的财力! 若是身后有了徐府的支持那身家绝对会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徐德本将他们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凹陷的双眸中闪现的尽是倨傲的神情,有时候财力和权利就是这么的相互融洽,放眼天下只要是为了此番两个东西,所有人都是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性本就是如此的贪婪! 扬了扬眉,继续道:“此次比试为了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老夫特意请来了栾城抚台潘大人,诸位尽可放心比试,老夫向来说话算话,在比试之前,老夫就先让孙女念蓉为诸位献上一曲,希望诸位能够一举夺冠。” 此话刚说完,台下的人登时一个个的睁大了双眸想要一睹这徐府小姐的风采卓姿,虽然与徐府的财力比起来,她长相如何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与其娶一个丑八怪,谁不想她是一个绝世美人啊,这样就可财色兼得了,岂不更好么?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同时,此时从一旁缓缓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来,一袭浅蓝色的纹花收腰托底罗裙,精致的兰花栩栩如生,随着她的步子一点点的扩张绽放开来,一时间竟是美得无以言语,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丝线束腰,在腰间的一侧系成了一个精致的花样,远远望去竟像是别在腰间的一竖开的正艳的花朵,衬托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身美得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三千青丝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间除了别着一条水色的玉簪再无其他的饰物,薄施粉黛,秀眉如弯柳,额间画着一朵精致的花样,少了几分昨日的温婉婉约,倒是多了几分灵动之气,双眸似水,眼底有些淡淡的无奈和那旁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哀伤之感,面上虽然遮着一层薄纱,但是依旧可以隐约看出那精致美艳的容颜, 微风过处吹起衣摆,裙摆飞扬,霎时间美得就像是一幅画一般,让在场的多数人一时间都看的痴了。 徐念蓉看着两旁坐着的人,秀眉微蹙,眼底的哀伤更甚了,淡淡的敛下双眸,朝着坐在上首的徐德本恭谨的行了一礼,而后又朝着一旁徐家的长辈微微的行了一礼,接着便走到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长琴旁边,白嫩的玉指轻轻的覆上琴弦,双眸微微下敛,正欲弹奏,却是不想此时突然传来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 “徐家主,音某来迟了,还请见谅。” 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却是让在座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由得朝声音的来处望去,却发现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让出了一条道来,而就在那群人的中间出现了一道清贵的身影,那周身的风华气度像是踩着日月光辉而来,如此的耀眼夺目。 只见来人一袭月白色的流纹长衫,腰间束着一条流纹腰身,上面追着一柄淡绿色的环形玉佩,肩上披着一袭银灰色的毛皮裘风,三千青丝仅用一直碧玉簪子簪起,墨黑的青丝在微风的浮动下,有些许的凌乱,但是却丝毫遮掩不住他精致无瑕的面容。 那一双漂亮的无以言语的凤眸微微上挑,竟是比女子还要魅惑几分,薄唇微勾,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整个人精致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瑕疵来,他就这样缓步走来,霎时间两旁的人好似已经无端的消失一般,只能看着他踏着星辉而来。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眸光都是惊艳的,包括坐在一旁准备抚琴的徐念蓉,她自然是认得出这缓步走来的男子是谁,只是今日的他看起来相较昨日少了几分邪肆,却多了几分清携俊逸,正当是应了诗文里的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徐德本看着眼前缓步走来的人,看着那俊逸的面庞,锐利的双眸不由得眯了起来,这样的一个风神俊秀风姿俊雅的人哪里还有半分昨日咄咄逼人的模样?! 勾了勾唇角扬声笑道:“老夫可终于等到你了!邀你一趟可当真是不易啊!” 昨日不过就是邀他来府上一叙,不仅伤了一人,还连带着要了两人的性命!小小年纪,心思竟然如此的深沉,当真是不由得不让人小心提防啊! 沐音仿若是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一般,含笑道:“音某在此多谢徐家主的惦念了。” 说话间人已经走上了看台上,眼神淡淡的扫了眼徐德本右手边的位置,斜睨可眼另一边身着官府的男子,凤眸不由得闪过一抹暗沉,转瞬即逝,但是唇角的笑意却是不变。神色从容上前的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在场的众人面色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明了,方才他们还在纳闷,徐家主身边的另一个位置为何事空着的,敢情是专门给他留着的啊?!不过这眼前如此清贵俊携的男子究竟是何方人物,竟然能让徐家的家主真的对待?! 在场的人心中不由得都悄悄的留下了个心思,心中默默的开始揣度起来。 就连一旁的潘俞都不由得诧异的多看了两眼沐音,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显然徐德本并没有介绍的意思,他自然不会上前自讨没趣的去问。 只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膈应的,别的尚且不说,就单是他的这副模样究竟是风华绝代无人方可比拟的了,再看徐家主对他的态度,这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的。 “徐小姐这是打算抚琴?”沐音淡淡的扫了一眼不远处坐在长琴身后的徐念蓉,蹙了蹙眉,朝身旁的徐德本道。 徐德本点了点头,道:“正是。”似是想到了什么,抚了抚胡须笑道:“公子可懂音律?不妨与念蓉合奏合奏一曲,也让老夫和在场的诸位一睹公子风采啊。” 沐音唇角的笑意加深,淡然的摆了摆手道:“恐怕要让徐家主失望了,音某对这些音律并不精通,就不在这里献丑了。”稍顿了一下,而后又道:“不过,我的这位朋友却是音律大家,不妨让他代音某与徐小姐合奏一曲,徐家主以为如何?” 徐德本这才发现他的身旁竟是还站着一个人,同样是一袭雪白色长衫,虽不及他的俊美清携,倒也算是清秀温润,微微的蹙了蹙眉道:“不知音公子的这位朋友是?” “他姓沐,是盛京人士。”沐音扬眉道:“原是旧识,不曾想倒是在这栾城遇到了,就带着他一道过来了,还请徐家主勿怪。” 姓沐?!又是盛京人士?!据他所知这盛京达官显贵姓沐的也只有那么南侯府一家,难不成他就是那传言失踪的沐府二公子?!想到此处,双眸不由得深了深,挑了挑眉道:“既是公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徐府的客人,既然如此,那就请这位沐公子与难容一同合奏一曲吧。” 两人的谈话并未可以压着声音,是以原本就与他们坐的极近的潘俞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虽然他只是这栾城的一个小小的抚台,但是他毕竟身在官场,有些消息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况且他的表舅就在盛京当值,这么些事情自然瞒不过他,抬眼仔细的打量了下一旁的男子,心里不由得暗暗起了些小心思。 在朝为官这么些年,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掌握的住的,更要学会看门道,也只有这样,才会有升迁的机会啊。 那位唤作沐公子的男子却是没怎么表示,只是点了点头,掩下细长的双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上前走了两步,从身后抽出一柄短小的玉箫来,轻轻的放在唇边,顿时一股悠扬低沉的曲调响彻在这一方地界儿。 一旁的徐念蓉听到这箫声,突然掩下的美眸中泛起了一丝惊异之色,随即整个面上闪过一抹激动欣喜的神情来,抬眸朝吹箫之人望去,原本欣喜的双眸渐渐的暗淡下去,余下的只有淡淡的哀伤,随即唇边掠过一抹苦笑,是啊,事到如今还在奢望些什么呢,昨日朦胧间仿佛见到了他的身姿,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这也足以了不是么?! 罢了罢了,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罢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敛下双眸双手轻轻地拨动琴弦,袅袅琴音倾泻而出,一个悠扬委婉,一个轻微淡远,霎时间交织成一首舒缓悠扬的乐曲,一萧一琴竟是弹奏的如此的契合,仿佛是练了无数次一般,配合的如此的默契。 一曲终了,在场的人听得如痴如醉,显然还未从方才的音律中回过神来,就连沐音都不由得挑了挑眉,显然也是没料到这两人的配合竟是如此的默契,凤眸不由得微微上挑,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徐德本抚着胡须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沐公子果真不愧是音律大家,箫声果真是余音绕梁啊。” 坐在一旁的徐家众人见此也是纷纷的附和道:“家主说的不错,这位沐公子的箫声当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 “是啊,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优美的箫声呢,当真是让人惊叹啊。” 一时间台下坐着的人也纷纷的附和起来,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男子仿若是没听到这番恭维的声音一般,神色不变,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徐家主夸赞,若是没有徐小姐的琴声在下也弹奏不出此番优美的旋律,说起来,倒是在下应该感谢徐小姐才是。” 话落朝着坐在一旁的徐念蓉微微的拱了拱手,却是并没有开口。 徐念蓉见此也立时站起身朝着他委婉的施了一礼,尽显大家闺秀之风。 徐德本眉宇间闪过一抹满意之色,心中不由得暗拊道,果真不愧是南侯府的公子,当真也算是有几分气度的,不着痕迹的朝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的徐管事点了点头,徐管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不由得留了一个心思。 坐在一旁的潘俞见此立时出声笑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啊,徐小姐和沐公子的合奏当真是让人余音绕梁啊。” 徐德本笑道:“潘大人说的确实不错,沐公子日后若是有空不妨常来徐府坐坐,老夫的两个孙儿也极为喜欢音律,到时候还请沐公子能够指教他们一番。” 男子唇边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细长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而后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承蒙徐家主如此看重,在下他日定当上门叨扰。” 徐德本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身旁的人又搬来了一把椅子,就在沐音的身边,待男子落座后,徐念蓉也已经起身上前朝徐德本恭谨的行了一礼道:“爷爷,念蓉先行告退了。” 徐德本凹陷的双眸中满是满意之色,朝着她摆了摆手道:“你穿的单薄,还是快些回去加些衣裳,莫要感染了风寒。” 徐念蓉应了一声,便起身朝着一旁离开了,只是离开的时候不由得转眸悄悄的看了眼方才吹箫的男子,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 这些细微的细节自然没有人注意得到了。 见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徐德本朝身边的徐管事人吩咐了两句,立时看台的一旁已经多了一鼎绑着红色丝绸的大鼓,徐管事抬手取下鼓槌狠狠的敲击了两下扬声道:“时辰已到,比试开始!” 一时间台下坐着的众人都不由得收敛了心神,各个都开始严阵以待起来,周围的气势也是陡然一变,霎时间四周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题外话------ 推荐一个友友的文文~么么么~ 天降妖妃太难追——纳兰灵希 一朝穿越洞房花烛,没有软玉温香,却有渣男一只对她百般羞辱! 丫的!如此渣男不打天理不容! 什么?渣男是皇帝? 于是乎,一夜间皇后沦为通缉犯!画像贴满帝国每一个角落! 某女手拿画像望苍天:请问,古代可以整容咩? 悲催的逃亡路上一不小心招惹了这个大陆最不能惹的煞神,从此在逆天的不归路上越滚越远… ** 那一夜,她从天而降砸坏他的马车落进他的怀里,该看的不该看的…… 不仅看了,她还笑得猖狂,“美男给姑娘笑一个!” 从此,这世间追杀她的人又多了一只!还是骨灰级变态美男! 一对一宠文,男强女强,轻松欢脱,喜欢的菇凉来跳坑哦! 第125章 龙吟剑出世 龙吟剑出世了! 沉寂许久的江湖突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龙吟剑,原是江湖历代武林盟主的信物,是盟主之位的象征,但是自北衡山派掌门任正文接任武林盟主之后,曾遭到不明人士追杀,当年被逼上断臂崖,为了夺得一线生机任正文毅然跳下悬崖,自此龙吟剑也消失在江湖中,下落成谜. 虽然如今武林中已然选出了一届盟主,但是到底是没有什么凭证,各大门派心中也难免有些细微的波动,如今龙吟剑再次出世,各派掌门也纷纷打起了心思,蠢蠢欲动起来,是以各派掌门纷纷召集手下弟子兵分几路去打探龙吟剑的下落. 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龙吟剑在刹魔宗被其宗主所获,不仅如此,各大门派顺着这条线索还都查出了之前在盛京各大门派被屠杀的事情似乎也与刹魔宗有着莫大的关系,顿时,各大门派纷纷联起手来将矛头对准了刹魔宗. 刹魔宗一直以来在江湖中的名声都不是很好,各大门派一直以来都想将其铲除,为此不少门派也曾联起手来攻上刹魔宗,但是没有都是铩羽而归,损失惨重,刹魔宗到处都布满了机关陷阱,可谓是一步一个机关,许多人还未曾见到其宗主的面容便已经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更何谈将其绞杀呢?! 但是近些年,刹魔宗却是在江湖中沉寂许久了!江湖中一直未曾出现他们的身影,不曾想这刹魔宗竟是隐藏着龙吟剑?!难不成这些年的沉寂都是因为此剑么? 一时间各大门派猜测纷纷,各门各派的掌门也都聚集在了一起,商讨着攻上刹魔宗的谋划. 霎时间刹魔宗的处境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见过宗主.” ”怎么?有消息了?”慕奕寒垂眸站在书桌后面手中握着一柄毛笔正在宣纸上提笔作画,听到男子的话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男子面色闪过一抹愧疚,敛下双眸开口道:”请宗主责罚,属下等还未查到沐音的下落.” 说来也怪,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已经将盛京这片地界儿给翻过来了,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但是依旧没有查到关于她的半点踪迹! ”哦?”慕奕寒手下的动作陡然一顿,这才微微抬眸扫了一眼跪在下首的男子,深邃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他,周身所散发出的凛冽的寒芒,陡然让跪在下首的男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 ”盛京都查过了?”慕奕寒道. ”回宗主,能查的地方都已经查过了,依旧没有发现她的半点踪迹.”男子恭谨的答道,额间渗出了一丝细微的密汗来,心里不由得将坑自己的人骂了祖宗八辈!什么来这里能一睹宗主尊荣,获得宗主的赏识!尼玛!现在他连宗主的衣服鞋子什么样都不敢看!还提什么尊荣了?! 真他妈的扯淡!倘若他这次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他非得将那人痛扁一顿!打的他爹娘都不认识他! 慕奕寒狭长的双眸闪过一道暗芒,继续手中的动作,淡淡的道:”南侯府可有什么动静?” 男子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道:”南侯府如今依旧在寻找那二小姐的下落,并无其他的动作.” 二小姐的下落?!慕奕寒唇边扯出一抹笑意来,看来这南侯府倒是对这个二小姐上心的很啊,若是沐音失踪的时候他们这般动作事情就简单多了......可惜呀,想起那个清冷淡然的女子,不由得淡淡的摇了摇头道:”继续派人盯着南侯府,有任何动静立马来报.” ”属下遵命.” 慕奕寒淡淡的恩了一声,开口道:”下去吧.” 男子紧绷的面色陡然一松,面上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快感,而后又恭谨的道了一声,便从地上站起身垂着眼帘快步的出了房间. 待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脚步都陡然轻松了些许,抬手抹了把额间的汗水,总算是活着出来了,方才他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哪里了,宗主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有么有! 他发誓,他再也不要单独来见宗主了! 而房间里的慕奕寒手中的画作也已经完成了,洁白无瑕的宣纸上一副曼妙身姿跃然纸上,只见女子一袭暗紫色的罗裙,裙摆绣着金丝攒枝千叶海棠,刺绣出缀着点点细小而浑圆的淡紫色晶石,碎珠留宿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美得不可方物,墨黑色的秀发挽成了两个精致的发髻,发髻中间也只插着一株淡绿色的簪子,白嫩玉葱的玉手抚着颈间的碎发,如水的双眸有些清冷,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凌厉,一丝暗紫色的丝巾掩住了双眸以下的面容,反倒是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慕奕寒看着画中的女子,狭长的双眸浮现一抹笑意,唇角也微微上挑,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果然,这样乖的月儿才是最美的啊. 待看到那双还未干涸的双眸之时,眸光不由得稍顿了顿,忽然脑海中浮现了那一双清灵凌厉的凤眸,不由得又拿起放在一旁的笔,轻轻的在眉眼处勾了两笔,霎时间原本的那双眸子已经变成了微微上挑的凤眸,较之方才更多了几分凛冽的杀意和寒芒来,远远望去女子周身的气场也因为这双眸子更添了几分凌厉的气势来,慕奕寒放下手中的笔,静静的凝视着画中的女子半晌,忽然蹙了蹙眉,修长的五指轻轻的抚上画中女子的面颊,稍稍停顿了片刻,而后突然移向了那双带着丝丝凌厉的双眸,手指划过,只见原本美艳的双眸陡然漆黑一片,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 慕奕寒看着手中沾染上的墨迹,不由得蹙了蹙眉,眼神再次看向画中之人,狭长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随即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他的月儿不需要这样的神情!只要负责怪怪的就好了! ”宗主.” 正在此时门外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慕奕寒神色未变,袖袍一挥,吱呀一声紧闭的双门陡然大开,站在门外的黑衣男子心中一凛,立即垂下双眸快步走入房内,反手将大开的双门关闭,这才缓步上前两步,朝着慕奕寒恭谨的弯了弯身子,道:”宗主.” 慕奕寒抬眸看向身前的人,淡淡的扬眉道:”何事?” 黑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筏来,上前两步将其呈上道:”宗主,这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各大门派已经动了.” 慕奕寒打开信筏淡淡的扫了两眼,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芒,五指微动,手中的信筏陡然成了一片碎片,呵!竟敢如此算计他?! 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都查清楚了有哪些门派?”慕奕寒弯了弯唇角,整个人身上的寒气更重了几分. ”回宗主,天龙山庄,天玄门,炎罗帮,天鹰盟的人都参与了此事,其中以九华门为首.”黑衣男子恭谨的道,只是垂下的双眸掩下了一丝暗沉的杀意. 这些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要铲除他们刹魔宗!什么狗屁的名门正派,不过都是一些狼子野心罢了,各个都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还真是当他们刹魔宗好欺负了不成! 九华门?!慕奕寒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抹寒芒,赤元基竟然也参与进来了么?看来这龙吟剑的势力当真是让人不容小觑啊!当初倘若不是算漏了一步棋,让沐音将龙吟剑给取走了破坏了他这么多年的谋划,事情也不会变的如此的麻烦了!只不过就凭这些人就想要绞杀他?!呵!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么本事了!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突然转开了话题道:”龙吟剑的下落可是查清楚了?” 黑衣男子微怔了一下,而后垂眸,恭谨道:”回宗主,属下等还未查到消息.” ”继续查!”慕奕寒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然的凛冽:”一定要将龙吟剑的下落查清楚!” 黑衣男子神色陡然一凛,沉声道:”宗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熠王府的情况如何了?”慕奕寒蹙了蹙眉,突然开口道. 黑衣男子皱眉道:”熠王府的守卫十分严密,咱们的人暂时还没有办法进去,需要再等上一些时日.” ”不必再管这些了.”慕奕寒摆了摆手道:”祁瑾熠如今只怕是已经不在盛京了.” ”宗主的意思是......” 慕奕寒唇边掠过一抹凉薄的笑意,眸中闪现出危险的光芒:””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查清楚龙吟剑的下落.”慕奕寒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暗芒,冷声道:”他们不是想要龙吟剑么?!那本座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黑衣男子面色闪过一抹犹豫道:”宗主,他们倘若攻上来人数少说也在千人以上,到时候应付起来恐怕是......” 他的顾虑也并非没有道理,现如今刹魔宗的人大多都分布在其他的地方,留在宗里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不到两百多人,倘若到时候真的动起手来,计算这里遍布机关,难免还是会有些吃力的! 慕奕寒唇角的笑意未减,面上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淡淡的道:”他们是没有这个机会攻上来的.” ------题外话------ 今天下班回到家没想到家里来客人了~吵吵闹闹思绪全乱了,到现在头还是懵的~回头再补上吧! 第126章 慕奕寒的打算 慕奕寒唇角的笑意未减,面上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淡淡的道:“他们是没有这个机会攻上来的。” “吩咐下去,将后山的机关全部开启,另外再派几十人守在山颈上,本座此次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虽然当初的计划被打乱了,但是如今他们一个个都要自己送上门来了,倒也算是省了他的一番功夫了。 黑衣男子神情微怔了一下,转而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刹魔宗自建成以来一直是坐落在九峰山山腰,上山的路也唯有两条,一条自然就是寻常上山的道路,但是这条道路一向是机关重重,倘若不是本宗之人不懂其中门路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是以她们若是攻上来必定是不会选择这条道路的,而仅剩的一条可走的路,也就唯有从后山而上,九峰山虽然陡峭,但是也并非上不去,倘若是内功深厚,轻功卓绝之人想要登顶也绝非难事。 江湖上只知道登上刹魔宗的道路不满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但是却鲜少有人知晓后山也布满了机关陷阱,甚至比前方道路的机关还要多出一倍来,只是自刹魔宗建成以来从未启动过而已,他们选择了此路定是要元气大损的! “属下立即带人前往后山。”男子面色闪过一抹凝重,立即垂首道。 慕奕寒点了点头,垂眸看向桌上的画,淡声道:“选一些精通机关密术之人留在后山,至于身手不错的,挑出来几个驻守在前面的道路两旁,这几日留在宗里的人全部埋伏在前方,不必太刻意,装装样子就可以了。” “属下遵命。” 黑衣男子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的,这一招就叫做引蛇出洞!不先装装样子让他们误以为前方严阵以待,他们如何能够乖乖的溜去后山搞偷袭呢!? “宗主,山下发现异动!”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 黑衣男子眉目陡然一凛,快步上前打开房门,禀告之人立即闪身进来朝坐在上首的慕奕寒拱手道:“宗主,山下发现一个可疑男子,正欲上山!” “哦?”慕奕寒淡淡抬眸:“只有一人?” 禀告之人垂首道:“回禀宗主属下等已经查探过,只有他一人!” 呵!如今胆敢只身上刹魔宗的人还真是少见呐!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唇角也跟着弯了弯,淡淡扬眉道:“可知他的身份?” 禀告之人摇了摇头,道:“属下等从未见过此人,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稍顿了下又继续道:“此人看样子也是江湖中人,只是不知道所属何门何派。” “会不会是各大门派派来探听虚实的人?”一旁的黑衣男子开口道。 探听虚实?!慕奕寒突然嗤笑一声,当真若是要探听虚实也应该是赤元基那个老匹夫前来才对,又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啰出来送死!他们应当是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才对! 不过这个时候还敢来来这里的江湖中人,一种就是为敌,那另一种么……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缕精光,朝下手的人吩咐道:“不必管他,让他安全无虞的上来。” 那禀告的男子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垂首道:“是,宗主!” “宗主……”黑衣男子神色闪过一丝犹豫:“就这样放他进来是不是太危险了?” 慕奕寒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他有这个本事做什么?” 黑衣男子顿时心神一凛,立即垂首道:“宗主说的是,是属下多虑了!” 慕奕寒这才收回了目光,朝着两人淡淡的摆了摆手,两人立即朝着他弯了弯身子继而离开了房间。 九华山山上的窄小的道路上,一个身穿一袭浅灰色的布衣男子小心翼翼的一步步上前,粗狂的面容看上去很是紧绷,双眸中满是紧张之色,几乎算得上是三步一回头了,不住的在眺望着四周,生怕出现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沙沙沙——”突然一阵异动传来,男子神情霎时间变得紧绷起来,刷的一声从身后抽出那柄七星刀来,小心翼翼的辨别着声音的来源处,待看到那崖壁边上奋力扑闪着翅膀的两只小鸟,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原本双手握着的七星刀也换到了右手单手拎着,抬起左手抹了把面颊上流出的汗水,格老子的,真是差点吓死老子了! 抬眼看了眼尚且还望不到边的窄小道路,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提起手中的七星刀再次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早就听闻刹魔宗到处都是机关,一不留神就会丧命在此!他可还不想将命搭在这件事情上,自然需要小心应对! 一路上走的提心吊胆,又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终于隐约可以看到一点房屋了,抬手狠狠的抹了把面上的汗水,地下手中的七星刀刷的一下便坐到了地上,眺望着那似乎近在咫尺的地方,不由得狠狠的啐了一口,格老子的!这刹魔宗当真是他娘的太远了!而且还非要建在这半山腰上! 爬上去都得费一番功夫! 抬手从怀中掏出那一柄赤红色的令牌,放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半晌,又抬眼睨了眼前方,眸中闪过一抹暗沉,咬了咬牙,随即提起七星刀直起身子便抬步又朝着前方而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看到了守在两旁的守卫之人,那五虎帮帮主眸中顿时浮现一抹喜色,立即快步上前朝着那两人走去。 不曾想还未等靠近两人,便突然飞身掠过两道黑色的身影。 “你是何人?” 五虎帮帮主看着身前的两道身影,掩下双眸,朝着两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是五虎帮帮主马辽,有事求见宗主。” 话落,从怀中掏出那枚赤红色的令牌递给一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接过令牌,待看清楚上面的字时,面上陡然浮现一抹震惊之色,与身旁的男子对视一眼,两人脚尖一点,陡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宗主,人已经到了。”黑衣男子闪身进了房间,将手中拿着的令牌呈上道:“这是他带来的令牌。” 慕奕寒看着桌上的赤红的令牌,狭长的双眸中陡然闪过一道寒芒,冷淡的面容霎时间变得寒芒四射,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将他带进来!” 黑衣男子立即垂眸应了一声,不到片刻功夫,已经将那五虎帮帮主带了进来。 五虎帮帮主看着坐在上首垂着双眸看不清面颊的男子,突然无端的感到一阵寒意直侵心头,立即垂下双眸拱手道:“在下五虎帮帮主马辽见过宗主。” “你来找本座有何事?”慕奕寒抬眸淡淡的扫向他。 五虎帮帮主扯了扯嘴角道:“在下今日前来是受人之托前来请宗主帮忙。” “哦?”慕奕寒身子不由得朝后靠了靠,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寒意:“受人之托?这令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五虎帮帮主抬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令牌,敛下双眸道:“这是邱前辈给的,他说只要是宗主见了此令牌就一定会见在下。” 慕奕寒突然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微动,原本手中的赤红色令牌霎时间化作了一团粉末,五虎帮帮主心中陡然一惊,还未来得及想些什么,只见他悠然的将手中的粉末倒在桌上白色的宣纸上,突然开口道:“那个老东西还没死?!” 五虎帮帮主不由得眼角抽了抽!原本他一直以为那个邱前辈和刹魔宗宗主的关系不错,但是看着那依然化作一堆粉末的令牌和刹魔宗宗主口中说出的话,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后悔来。 格老子的,若是他们是仇家,那他岂不是要白白的遭殃了! 正在沉思之时,突然被一道略带冷意的声音打断 “那个老东西如今在哪?” 五虎帮帮主抬头偷偷的瞧了一下他的脸色,犹豫了半晌才道:“他在栾城后山的一座竹屋里。” “栾城?竹屋?”慕奕寒微微挑眉,想不到那老东西竟然是被他们给关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去了,难怪之前找了这么就都没能找到他的半点踪迹。 “他让你来做什么?” 五虎帮帮主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来,扯了扯嘴角道:“他说宗主看过之后定会知道一切。” 慕奕寒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凌厉的双眸变得更加的凛冽起来了,待看完所有的内容之后,俊美的容颜已经沉了下来,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霎时间变得危险起来。 站在下面的五虎帮帮主不由得敛下了双眸,垂在身侧的五指不由得微微的收了收,强压下心中的那股寒意,不由得咬了咬牙,格老子的!这刹魔宗宗主果真是个不能招惹的对象! 一时间,整个房间变得静悄悄的,气氛有些诡异起来。 良久,慕奕寒才冷声道:“来人,带他下去。” 话落,房间立时多了两个黑色的身影,五虎帮帮主知道如今的情形只怕是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倒也聪明的没有开口,跟着两个黑衣人离开了房间。 ------题外话------ ……我又错了—_— 下回一块补上吧~心塞塞! 第127章 计划开始 摆满书籍的房间内,沐音正饶有兴趣的一边饮茶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唇角微扬,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只是坐在一旁的雪衣男子神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那双细长的双眸直勾勾的瞧着她,薄唇紧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再拿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我不保证会不会让它们暂时失明。”沐音抬手轻轻饮了一口茶水,眼神依旧停留在手中的书上,并未抬眼看他。 饶是她定力再强,被一个男人用如此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瞧了一个时辰,多少也有一些膈意。 男子看着她的眼神不由得微微的闪了一下,转而稍稍移开了目光,他可不认为她说的话是恐吓,天下间但凡知晓云门音公子的人都知晓她精通毒术,别说是暂时失明几日,就是暂时死去几日也都不在话下,这里还有莫老刚搜集来的几本书没有看完,他暂时还不想拿这双眼睛来赌。 沉默了半晌才闷闷的开口道:“为什么以我的名义约徐念蓉出来?” 倘若不是方才徐念蓉的贴身丫鬟前来传话,他倒是还不知道他曾何时约了徐念蓉明日相见?! 沐音闻言眼神依旧看着手中的书,只是唇角微扬,凉凉的道:“你的名义?!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南侯府的二公子了?” 她是以沐公子的名派人去传话,可不关莫姓什么事。 莫明轩神情微微一愣,继而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眉头不由得狠狠的跳了跳,她用的却是不是他莫明轩的名,但是今日在徐府门前他可是以沐公子的出现的,如今她的这番动作,傻子都知道是他约了徐念蓉出来! 更何况如今在这栾城除了他这个假的沐公子,哪里还有其他的沐公子!到了赴约之时,肯定还不是要他去!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莫明轩道:“你让我约见徐念蓉究竟是什么意思?” 沐音神色不变,淡淡道:“自然是为了对付徐府。” 对付徐府?! 莫明轩蹙眉道:“对付徐府跟约见徐念蓉有什么关系?!” 徐念蓉不过就是徐府的一个小姐罢了,即便是嫡出的小姐,手中也根本就没什么实权,更何况她身为徐府的小姐,难不成会因为一次约见就会倒戈他们从而暗害徐府么?!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沐音闻言这才将目光从书上移开,抬眸看向他,凤眸微挑:“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徐念蓉对你的感情?” 说起来她知晓这件事也实属巧合。 当日离开徐府之后,到了戍时又曾暗中潜入了徐府一次,原本是想探一下徐德本的底,不曾想离开的时候倒是撞见了徐念蓉,当时她正站在窗前提笔作画,雪白的宣纸上画着一株雪梅,嫣红娇嫩的花朵挂满了枝头,花开正艳,而雪梅的下方正负手而立着一个淡青色的背影,墨发散落在肩头似是微风过处青丝飞扬,一朵雪梅落在肩头,显得如此的清淡萧条,男子侧目微微眺望着远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颜,虽然站在房顶看不真切,但是依旧清清楚楚的看到徐念蓉在上面题字写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件事原本她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是从今日徐念蓉的反应来看她那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人应当曾经也与她一同合奏过,而且那人使用的应当也是长萧,这样可以当做是巧合,但是他们的默契程度可就不单单是巧合能解释的了的了。 他们之前既有婚约在身,倒也不稀奇了。 莫明轩面色微微一变,眸中闪过一抹暗芒,继而神色变得晦暗莫名起来,细长的双眸怔怔的望着桌面,一时间久久无言。 沐音见他此番模样,挑了挑眉,重新拿起手中的书看了起来。 良久,才听到莫明轩的声音响起,原本温润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微的沙哑:“这件事情于扳倒徐府应当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你把她约出来究竟想做什么?” 沐音挑眉看向他:“你不妨先告诉我徐念蓉之于你是什么关系?你知道我的行事作风,我不想留有任何祸患,你可明白?!” 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是她向来不喜欢给敌人这个机会,凡事斩草除根才能不留祸患。 不论前世今生,这都是她做事一贯的原则。 沉默良久,莫明轩突然嗤笑一声,唇边掠过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与她的婚约早已在莫府消失之时就已经作废了,如今……如今相对而言不过就是仇人之女而已……仅此而已。” 他们当年确实也曾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倘若真要算起来那也只是当时年少罢了,那么大点的孩子又哪里懂得情爱呢,只不过压在心底逐渐变成了一种执念而已,正像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终将成为遗憾。 她如今之于他不过就是一个永远的遗憾罢了。 他们之间相隔的不仅仅是这么多年错失的光阴,更有一条永远抹不去的家族仇怨横在中间,他们注定只能成为对立面! “记住你今天日说的话。”沐音神情冷淡,声音寒芒四射:“我不希望动手之时再听到什么饶恕的话。”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涉此事。”沉默了片刻,莫明轩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道。 沐音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眸色渐神,并非是她非要逼他,只是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心软的,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心软永远是一个人软肋。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约见她了?”莫明轩道。 沐音唇角微勾,淡淡道:“自然是为了下一步的计划。” 莫明轩扬眉。 沐音却是拾起桌上的书继续看了起来,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 莫明轩定定的凝视着她片刻,心中的那点疑问最终全部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从一旁拿起昨日还未读完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一时间两两相对无言,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轻微的翻页声响起。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门外响起了莫老的声音。 “主子,音公子。” 莫明轩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沐音,这才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莫老应了一声,端着手中的托盘推门进来,上前走了两步将托盘放在一旁闲置的桌子上,这才看向两人道:“这是今日刚得来的茶叶,质地清新,口味淡雅,音公子尝尝看可还合口味?” 话落,已经斟好了一杯放在了沐音的身前。 沐音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向莫老,唇角弯了弯道:“有劳莫老了。” “音公子这是哪里话?你是主子的朋友,这些都是应该的。”莫老摆了摆手,笑道。 主子身边从来就没有什么朋友,如今看到他们这么投缘,他是打心眼里高兴,自从莫府败落以后,自家主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整日就知道把自己埋在书本里,压根就不与外面的人交谈,如今有了这位音公子在,主子总算是有所变化了,只要是主子能变得和以前一样,就是让他做什么他都心甘啊! 沐音淡淡的点了点头,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虽不似甘明茶香气四溢,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口感也实属上乘。 “味道甘醇,很不错。”沐音唇角微勾笑道。 “音公子喜欢就好。”莫老笑了笑道。 莫明轩突然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不由得侧目看向一旁的莫老道。“莫老,我的茶呢?” 莫老侧眸看向一旁双眉紧蹙的主子,神情不由得微怔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主子看起书来竟然也有分神的时候了?!要知道以前自家的这位主子看起书来那可是雷打不动的,有时候甚至连吃饭都顾不上,更别说是喝茶了? “主子,你要喝茶?”莫老神色有些犹豫,看着他的双眸溢满了惊异。 莫明轩眉头皱的更紧了,侧目看了一眼正在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的沐音,扯了扯嘴角道:“莫老,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偏心了?” 莫老神情猛地一顿,差点脚下一个不稳,他偏心么?!默默地瞅了一眼喝茶的沐音,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转身走到一旁斟了一杯茶放到他的手边。 莫明轩这才心满意足的端起手中的茶杯一边饮茶一边看起书来。 莫老嘴角再次狠狠的一抽,看着两人相对而坐,认真看书的模样,眸中闪过一抹欣慰,默默的转身端着托盘离开了房间,顺带关好了房门。 待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房间突然多出了一个一袭黑衣之人。 “公子。”黑衣男子朝着沐音拱了拱手,神情恭谨。 “咳咳……”莫明轩刚喝道嘴里的茶霎时间卡到了嗓子眼,猛烈的咳嗽起来,细长的双眸中满是震惊的神采,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方才明明没有听到门口有响动的声音啊。 沐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侧首看向一旁的黑衣男子道:“什么事?” “公子,各大门派已经决定围剿刹魔宗。”黑衣男子顿了顿继而开口道:“此次围剿参与的门派众多,其中以九华门为首。” “哦?”沐音放下手中的书,凤眸微挑,声音清冷:“赤元基这个老匹夫倒还真是一刻也不闲着。” 黑衣男子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可知道他们何时动手?”沐音道。 “各大门派正在商量对策,刹魔宗所处九峰山山腰,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恐怕是要费些时日的。”黑衣男子道。 凤眸划过一道暗芒,冷声道:“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即回来禀报,另外,在九华门放出一些风声,就说黎飞英和朱桐惨死刹魔宗宗主之手,死无全尸。” 慕奕寒,呵,好戏马上就要开演了,之前的那笔账是该要好好的清算一下了。 “属下即刻去办。” 黑衣男子应了一声,便再次身影一晃闪身离开了房间。 莫明轩此时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只怕是云门中人了,方才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像涉及到很重大的事情,想到这不由得抬眼打量了下沐音,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神情晦暗莫名。 她竟然当真如此信任他么?!心中不由得嘲讽的一笑,信不信又如何,事到如今他已经也是云门之人了,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不由得淡淡的摇了摇头,继续拿起手中的书看了起来。 一旁的沐音却是放下手中的书站起了身。 “你要去哪?”莫明轩抬眸看向她,淡淡蹙眉道。 沐音弯了弯唇角,神色不变道:“自然是要去看徐府的比武了。” “还要去?”莫明轩眉头蹙的更紧了,不是说今日就不过去了么?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自然是要去的,不然好戏怎么上演呢。”沐音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只是眸中的冷意也越来越甚了。 师兄那边都已经开始动手了,她这边自然也要开始行动了。 ------题外话------ 明天休息,把之前的都补回来~么么哒~(^з^)—☆ 第128章 都是熟人啊 沐音再次出现在比试现场,倒是着实让徐德本高兴了一把,原本是想要设宴款待她,却不想她竟是回了醉霄楼,本以为她今日的比试已经不会再来了,却不想她竟然还是来了。 虽然合作之事尚未言明,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自然是不必明说,有时候态度就决定了一切,而沐音今日的举动无意都在说明她对于徐府的合作还是有几分动心的。 徐家的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层的,但是晌午的比试过后,徐管事曾特意叮嘱了一番,见到这位公子定是要客客气气的,万不得有丝毫的怠慢,此事虽然是徐管事叮咛,但是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真正吩咐下来的人是谁了,几人心中都不由得留了一个心思。 是以,再次见到沐音,一个个的也都是笑脸相迎,相较之前倒是热情了不少。 而坐在一旁的潘俞倒也是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从徐家主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此人绝对是非同一般,结识一番总归是没错的。 对于他们的变化,沐音倒是神色未变,朝着他们点了点头,算是一一应下了,待落座之后,徐德本才开口道:“公子在醉霄楼吃的可好?原本是老夫应该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徐家主客气了。”沐音弯了弯唇角道:“音某本也不想拂了家主的好意,只是手上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待闲暇时音某做东必定与徐家主好好一叙。” 沐音的意思徐德本自然是知道的,眉宇间闪过一抹了然,哈哈一笑自然是应承了下来。 沐音点了点头,侧目看向一旁的潘俞,挑眉道:“不知潘大人是否赏面,到时不妨一道过来。” 潘俞显然没想到沐音竟然会突然邀他一起,微微怔愣之后,转而笑道:“公子相邀,潘某自然是要去的。” 这副姿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的略显讨好之意。 坐在中间的徐德本却是眉眼一暗,有些不清楚沐音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若是详谈合作事宜,为何又要带上潘俞这个朝廷中人?! 要知道荆州的一些事情涉及到的范围并不小,难免会涉及到一些朝堂只是,而潘俞虽只是栾城的而一个抚台,但是毕竟也是朝廷命官,倘若事情泄露出去,那不就…… 沐音扫了一眼徐德本越发沉下来的面颊,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角,笑容清浅:“徐家主这是在想什么?难不成是对音某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 徐德本侧首看向他,深邃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想从她的面上看出一些异样来,但是哪张淡漠的面庞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意,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瑕疵,眸色更是深了深:“公子多想了,老夫放在只是在想接下来上场之人罢了。” “哦?”沐音挑眉道:“什么人竟然能让徐家主如此关心?” 徐德本转眸看向一旁的潘俞,笑道:“接下来上场的人可是潘大人的公子。” “潘大人的公子?”沐音诧异的挑眉看向潘俞道:“潘大人的公子也来参加比试了?” 潘俞勾了勾唇角,转而朝着沐音笑道:“是啊,云杰这孩子来这里纯粹就是练一下身手罢了,这么多武艺超群之人,自然是没有他什么事的。” 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心底深处到底是对徐德本方才的态度赶到有些不满。 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方才沐音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徐家主明摆着是对于沐音相邀他不喜罢了,他在栾城接任抚台之职也已有六载了,和徐府打过的交到并不少,徐家这位家主的性情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他这个抚台客气的很,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对他不屑一顾的,偏生他这个抚台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徐家能在这片地界混的风生水起,做到如今的地步,身后自然是有人撑腰,而他不过就是一个抚台而已,有些事情也只能忍气吞声下去! “令公子想来能参加比试定然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潘大人不必太过自谦了。”沐音淡淡一笑道。 潘俞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 正说着,人已经上场了,待看到场上垂手而立的两道身影,沐音不由得凤眸微挑,还真是老熟人了。 只见站在场上的一个男子,一袭淡蓝色云纹长衫,看起来并不华贵,墨发束起,露出俊逸的面容来,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静静的看着眼前与之对峙的男子,眸中闪过一道极其轻蔑的笑意。 手中的长剑猛然一凛,提步就朝着对面之人快速的攻去。 而对面的锦衣男子显然没料到他的攻势竟然如此的迅猛,立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朝着身前猛然一挡。 “嗤——”的一声,双剑相对,两人对视一眼,淡蓝色男子冷笑一声,右肩猛然一动,撞开锦衣男子,脚尖一点朝着后面退去,还未等锦衣男子有所反应招式陡然一变,再次朝着锦衣男子袭去。 锦衣男子猛然朝着身侧避开袭击,手中的长剑也快速的迎上攻势,两人的招式皆是又快又猛,但是淡蓝色男子的招式却显然更胜一筹,不过几招过后,便已找到了对方的破绽来,出手招招狠辣,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若说锦衣男子刚开始还能与之过招,但是越到后面就越发的弱了下来,被大蓝色男子死死的压制,只能湛湛的躲避攻势,完全没有一点出招的机会,看起来甚是狼狈。 潘俞死死的盯着场上的动作,看到自家儿子被处处压制,面上的笑意也逐渐的消失了,随之面色已经越发的沉了下来,掩在袖口下的双手死死的握紧,甚至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 而一旁的徐德本面色却是愉悦的很,就连眉梢间都挂着淡淡的愉悦之情,显然对场上的情况甚为满意。 沐音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的神情,唇畔微扬,淡淡笑道:“这飞云山庄的陆公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徐德本闻言扬了扬眉,道:“公子与这飞云山庄的陆公子相识?” “在盛京曾有过一面之缘。”沐音淡淡的道。 眼前场上的淡蓝色男子正是之前在盛京一醉楼与兵部侍郎之子一起闹事的那个飞云山庄少数陆鸣,当日她将梅花牌毁去之后,飞云山庄的人就悄悄的出了盛京,至于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见到他,不过这陆鸣的功夫倒是相较之前长进了不少,看来离开盛京倒是也没闲着了。 徐德本眸中闪过一道暗芒,笑道:“这飞云山庄的陆公子倒还真是好福气啊。” 飞云山庄他也是略有耳闻的,虽然在江湖中算不得地位卓群,但也算得上是人人皆知了,飞云山庄以兵器闻名,庄内收藏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可谓是挑选兵器的首选之地,是以,江湖中不少人的兵器都是出自飞云山庄,飞云山庄在江湖中的名声向来是不错的。 但是地位却是一直停驻不前,竟不想这飞云山庄的少主竟然与眼前这位云门门主还有一些渊源,能搭上飞云山庄这条长线,将来何愁在江湖中的地位不会上升? 只是他却忘了他们之间的渊源可不是所谓的好事。 沐音挑唇,露出一抹清浅的弧度,可不是好福气么? 上次在盛京的时候飞云山庄就险些坏了她的事情,不曾想如今竟然又碰到一起了,竟然还是掺和到了这件事情当众,倒还真是巧合的很。 “看来潘公子这场比试危险了。”徐德本淡淡的道。 沐音抬眸看向场上节节败落的某人,唇边划过一抹凉薄的笑意:“是么?”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足矣让徐德本和潘俞两人听到。 徐德本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未开口,眼前的情况明摆着潘俞的儿子已经输了,再有几招肯定是要落败下去的。 潘俞紧紧的盯着场上的动静,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两人谈话一般,神情紧绷,双眸死死地盯着两人打斗,生怕错过了一丁点。 场上的打斗还在继续,但是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袭击,潘俞之子潘云杰手中的长剑根本就挥不出来,一招一式都被钳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而陆鸣的招式也越发的狠辣起来,每一间都朝着致命之处袭去,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比赛规定不得伤及性命,但是刀剑向来无眼,打斗中总归是要受伤的,只要不是在场上将人直接杀死,就不算是违反规定。 看着潘云杰狼狈的身影,陆鸣眸中闪过一道嘲讽,唇角微扬,就这么点功夫也敢上来比试,当真是可笑!手中的长剑陡然一变,手握成拳快速的朝着他就是狠辣的一击。 潘云杰背着狠辣的一击顿时半跪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来,他的这一拳看起来不重,但是却参杂了内力,直接伤到了他的腹部。 潘云杰抚着受伤的腹部,眉宇紧蹙,神情看起来很是痛苦,陆鸣却是不给他机会,握着手中的长剑直直的朝着他袭去。 “小心——”坐在看台上的潘俞忍不住大声提醒道。 潘云杰回过神来看向前面却已是为时已晚,如今的他根本就躲不过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袭来的长剑。 潘俞腾地一下站起身,面色一下的沉得仿若能滴出墨水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陆鸣看着半跪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潘云杰,唇角的笑意却是越深了,突然,唇边的笑容一怔,脚下的动作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顿。 就在这停顿的间隙,潘云杰霎时间从地上站起身,手中的长剑快速的朝着他反攻袭去,陆鸣显然没料到他的动作竟然如此的迅猛,一个不查,竟是被他划伤了手臂,淡蓝色的外衫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刺目的鲜血顿时溢了出来,染红了衣衫,鲜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了地上…… “好……好啊……”潘俞见此紧绷的面色陡然一松,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眉梢间也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欣慰的笑意。 “潘大人,看来令公子要反败为胜了。”清冷淡然的声音响起。 潘俞侧目看去对上沐音含笑的双眸,心中顿时对她的好感再次上升了些许,扬眉笑道:“借公子吉言了。” 而后不着痕迹的重新坐回了一旁的凳子上。 而一旁的徐德本的面色却是慢慢的沉了下去,侍立在他身后的徐管事面色同样也不怎么好看,看着场中的情形,眸中划过一道暗沉,这飞云山庄的少主功夫应付潘云杰应当不是问题,怎么如今突然会变成这样?! ------题外话------ 一更到~晚上会有二更~么么哒~(^з^)—☆ 第129章 反败为胜 而一旁的徐德本的面色却是慢慢的沉了下去,侍立在他身后的徐管事面色同样也不怎么好看,看着场中的情形,眸中划过一道暗沉,这飞云山庄的少主功夫应付潘云杰应当不是问题,怎么如今突然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这潘云杰之前在隐藏实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伪装的也实在是太好了,此人的心思也未免太过深沉了些,侧眸打量了一下一旁的潘俞,却见他面色悠然,眉梢间都是愉悦的笑意,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 陆鸣斜睨了一眼手臂上的血痕,眸中划过一抹凌厉的锐气,他竟然被这没用的废物划破了手臂!简直是荒唐!不由得狠狠的啐了一口,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提步一个借力就飞上了半空,潘云杰见此立时提步走到一旁的放置兵器的架子,脚尖微一点地,身子也快速的朝着对方袭去。 如果说之前的打斗中,陆鸣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手下留情,如今的招式皆是杀招,招招致命,倘若一个不查便会直接命丧于此! 可每次的攻势都相较之前都会莫名其妙的慢上那么一星半点,而潘云杰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破绽,每一次的攻势都会轻松的躲开,而且还不忘顺手回击一下,陆鸣见此心中的恼怒不由得更甚了,招式也越发的显得急躁起来。 潘云杰显然也是一个有脑子的,并不直接跟他当面对上,反而处处开始挑衅与他,虽然腹部传来的疼痛有些阻碍他的攻势,但是陆鸣的伤势也并不比他好上多少,手臂上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虽然伤的是左臂,但是却依旧妨碍了他的动作,单是这一点就已经处于劣势了。 陆鸣的招式越发的急躁凌乱起来,完全就看不出章法,潘云杰借此机会,手中的长剑刷的袭向他的另一只手臂。 “嘭——”的一声长剑落地,陆鸣的另一只手臂也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不过这次的显然较之前的那只手臂要严重的多,只见那划开的血痕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皮肉了,暗红色的皮肉翻滚,鲜血肆意,顺着手臂一直流向了垂着的五指,一滴一滴的滑落地面…… 片刻功夫,脚下就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这一局很显然潘云杰赢了! “潘大人,恭喜。”沐音看向一旁喜笑颜开的潘俞勾唇笑道。 潘俞眸中盛满了笑意,声音也很是愉悦:“这还是要多谢公子的吉言啊。” 沐音淡然的一笑道:“潘大人客气了。” “潘大人就不必太过自谦了。”徐德本转眸笑了笑道:“令公子果真是武功卓绝,将来定是能成就一番大事。” “徐家主过誉了,云杰也只是险胜一场而已。”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面上的自豪之意却是溢于言表的。 自家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自然是比旁人清楚的多的,这几年除了吃喝玩乐给他这个老子找一堆麻烦,根本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情,连带着这次的前来比试也是被他赶鸭子上架硬拉来的,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给他这个老子长脸! 这么些年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感觉如此的扬眉吐气过!当真是身心舒畅,高兴的很啊! 而场中的潘云杰看着双臂皆受伤陆鸣,唇边扯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朝着他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道:“敢跟小爷比武功,哼!不知死活!” 嚣张得意的模样看上起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这副模样在陆鸣看来心中的怒火就更是染红了双眸,面上闪过一抹杀意,他怎么会输给这样一个废物!他竟然输给了这样一个废物!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心底深处越发的不甘起来,五指紧紧的握成拳,手中的青筋似乎都看的一清二楚,而手臂上的划痕因为这一用力,鲜血流的陡然更快了,一滴滴的鲜血顺着臂膀染红了双手,看起来异常的血腥。 一时间在场的不少人都微微皱了皱眉,前几场的比试虽然也都见了红,但是却都没有一个像他这么如此激动的,倘若他再如此下去恐怕两只手臂怕是要废掉了。 而飞云山庄的人见此一个个的也都是面色焦急,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家少主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倘若他们此时上去,定是要惹怒他的,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太好,但是若是不上去,那他们少主的手臂不就…… “怎么?你还不服怎么着?”潘云杰看着眼前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自己的人,嗤笑了一声不屑的开口道。 虽然刚开始他的功夫确实比他高出很多,但是结果是他输了,不是么!输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陆鸣狠狠的啐了一口,双目赤红低沉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意:“你等着瞧,此事决不罢休!” “小爷就在这里等着。”潘云杰扬了扬下巴,面上满是不屑之色,眸中布满了深深的鄙夷。 陆鸣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拾起地上的长剑就要离开,却不想突然瞥到了看台上那抹清冷淡然的身影,瞳孔猛然一缩,面上阴狠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难明起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在盛京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丢了梅花牌不说反而还失去了参加今年盛会的资格,回去之后他可是被他父亲狠狠的骂了一通,关在了禁地整整半个月才被放出来,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苦练武功,是以这才让父亲平息了怒火将他给放了出来。 对于这个年龄比他小,功夫比他好,甚至权势比他大的人,他谈不上怨恨他,但是却也不喜,总之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有些嫉妒……也有些敬佩……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畏惧… 正在怔愣间突然对上一双清冷淡漠的双眸,心下陡然一慌,转而快速的移开了目光,垂下眸子匆匆的离开了场地。 沐音看着他略显慌乱的身影,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转而就移开了目光,再次看向了比试场地。 接下来的比试依旧是潘云杰上场,比试规定一人需要连胜三场方可再参加明日的比试,否则,将会被淘汰出局。 这一局与他对战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从穿着打扮来看显然不是武林中人,他刚一上场在场的众人就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威压,一般来说能散发出如此气场之人,功力一般都不容小觑。 是以,在座的人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目光直直的看向比试擂台。 原本神情不屑一顾的潘云杰,面色不由得慢慢的沉了下去闪过一抹淡淡的惊恐,额间也不由得渗出了一丝些微的汗珠来,握着长剑的五指也悄然的紧了紧。 潘俞虽然不懂武功,但是看自家儿子的神色也能看得出眼前的魁梧男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顿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的盯着上面的动静。 沐音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男子,凤眸微挑,不着痕迹的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徐德本,却见他神情淡然的坐在那里,只是眸中却是溢满了嘲讽的笑意,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向台上那两个差距明显的两道身影,唇角不由得弯了弯。 待到比试开始,男子的攻势猛烈狠辣,潘云杰根本就招架不住,不过短短的几招,已经高下立见。 潘俞看着台上节节落败的儿子,眉宇间溢满了深深的忧虑,一时间坐立难安,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兴奋得意盎然之意? 想起上一场儿子身上的伤,心中的担忧更甚了,就在他想告诉徐德本终止比赛之时,台上的情况突然发生了急转性的变化,只见原本节节败落的潘云杰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招式迅猛攻势又快又恨,而那男子却是动作缓慢,根本就躲避不开,被潘云杰打的连连后退,身上已经被划出了好几条口子,鲜血肆意,染红了衣襟。 潘俞即将出口的话也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神色怔愣的看着台上自家儿子的迅猛,一时间紧绷的神情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而一旁的徐德本神色却是阴沉的下来,面色阴郁的看着连连受挫的男子,眸中划过一道凛冽的冷芒。 不过就是半盏茶的功夫,男子已经败下阵来,身上又多了几条划伤,看起来甚是狼狈。 在场的人无一不唏嘘感叹,原本以为毫无悬念的事情竟然发生了这么急剧的变化,当真是让人咗舌,一时间一个个的看向站在台上的潘云杰的目光全都变了,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一个有几分拳脚功夫的纨绔公子,到不曾想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难免让人感叹唏嘘。 而一旁持剑而立的潘云杰看到旁人惊异的眸光却是更加的得意满满了,一连胜了两场自然是志得满满,神情越发的傲慢起来,看着被抬下去的男子,双眸中溢满了浓浓的嘲讽,侧首看向看台上的自己的父亲。 潘俞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潘云杰立马得意的轻哼一声转过了眸子,顿时气得潘俞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潘大人,恭喜了。”沐音挑眉道:“潘公子已经连胜两场,若是再胜一场就可参加明日的比试了。” 潘俞笑道:“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好运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面上的神情却是已经是无比的笃定了,方才那如此魁梧的男子都已经败落在他儿子的手下,最后一位定然也不在话下。 沐音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第三场上场的人是一个瘦小枯干的男子,看起来很是精瘦,但是那双眸子却是锐利无比,好似利剑出鞘一般,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凉。潘云杰心中多少也有一些发寒,但是想到自己最终都会反败为胜,顿时心中的惧意消散不少,挺直了腰板看向男子,佯装镇定。 精瘦男子目露不屑,方才的打斗他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是这小子比较幸运而已,但是到了他这里,他定要让他横着出去。 双眸微眯,手中的长戟已经快速的朝着出招,原本长剑对上长戟就没什么优势,而且精瘦男子出招刁钻古怪完全不按常理,潘云杰应付起来也是逐渐吃力,不到片刻功夫,身上多处已经被划伤,模样甚是狼狈。 潘俞的面色再次变得紧绷起来,看着自家儿子受伤的模样,眉宇间的担忧更甚了,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场上的动静,生怕除了一点的纰漏。 这次无疑是潘云杰最惨的一次,也是最没有还手之力的一次,完全就是单方面的挨揍,是以,不少片刻功夫,模样狼狈的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 潘俞在一旁看的心里着急,想要喊停,但是却又舍不得,毕竟已经连胜两场了,或许这一次也会出现扭转也不一定…… 正在沉思中,场中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扭转,只见原本处处占尽上风的精瘦男子突然知道怎么的,脚下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起来,而一旁的潘云杰却是看准了这个时机突然动了起来,虽然身上已经有不少的伤口,但是也只是外伤并不严重,是以,打斗起来也不怎么影响,精瘦男子脚下的动作迟缓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刚开始还能避开一二,到后面直接连避开都做不到了,只能硬生生的接下他的攻势,不多时,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毫无疑问,第三局胜出的人依然是潘云杰。 这下可是直接把潘俞乐坏了,立时从凳子上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儿子露出了自豪的神情来,潘云杰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是由于身上的伤势较多,已经被府里的人搀着下去上药了。 “潘大人,恭喜了。”沐音淡然笑道。 潘俞一时间高兴的合不拢嘴,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承蒙公子吉言啊,今日潘某做东,公子和徐家主不知能否赏光?” 徐德本面色阴沉,但是依旧扯了扯嘴角笑道:“恭喜潘大人了,只是今日老夫府内还有事情要忙恐怕是不能到场了。” 潘俞眸中闪过一道暗芒,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正事要紧,徐家主不必放在心上。” 转而看向沐音道:“公子今晚是否有闲暇?” 沐音淡然一笑,笑容清浅:“音某不巧也有事情要忙,但是届时音某会送上贺礼一份,潘大人勿怪。” 潘俞闻言顿时面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实,摆了摆手道:“公子客气了,当然还是要以正事为重,待公子闲暇时潘某再设宴款待。” 倘若说之前对沐音有几分好感,但是现在却是好感倍增,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公子可比徐家主善意多了。 沐音淡淡一笑自然是应承了下来。 而一旁的徐德本却是面色铁青,垂在一旁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双眸阴翳的可怕,整个人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芒,让人不由得心惊胆寒。 ------题外话------ 谁能告诉我哭的眼睛疼应该怎么办? 第130章 不安分的棋子 烛火摇曳的书房,一股冷然之意扑面而来。 徐德本面色阴沉的坐在书桌前,布满皱纹的面上满是阴翳之色,整个人散发出的冷然气息,就像是冷剑出鞘般的凛然寒芒,让人不由得望而却步。 徐管事垂首站在下方,感受到周围的冷意,微弯的腰身更甚了,跟随了家主这么些年,家主什么脾性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今日之事恐怕是惹怒了家主了,说起来倒也是他的疏忽了,原本以为这潘云杰不过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没有什么真本事,是以,给他安排的对手也并未太过,想着飞云山庄少主的功夫已经足矣让他吃一番苦头,倒是没想到不仅没让他吃了苦头,反倒是让他赢得了比试! 后面两场的人也都是他刻意安排的,本以为那潘云杰负伤,以他们的功夫应当是万无一失,哪曾想这潘云杰当真是深藏不漏,竟然硬生生的扭转了局面,赢得了满堂喝彩!连带着潘俞都神气了不少。 没想到打压不成反倒助长了他的气焰了。 “潘云龙的事情你可有想法?”徐德本锐利的双眸看向他,冷声道。 徐管事眸光微沉:“此人这些年的行事作风倘若都是伪装出来的,那潘俞的心思也就值得推敲了。” 这么些年徐府与潘俞的来往虽算不上多么密切,但是总归是有一些合作的,潘俞此人表面上也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暗地里却是一个唯利是图的的小人,凡事只要是涉及到他的利益,那他也定是不会松口的。 是以这么些年以来这潘俞的胃口却是越来越大了,明面上虽然他是和徐府站在一条线上,但是暗地里打的什么算盘可就不得而知了,此次旁敲侧击的让自己儿子参加招婿比试,倘若那潘云杰赢得擂主势必是要入主徐府参与徐府的决策之中的,那这心思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徐德本冷哼一声,双眸微眯:“看来这些年是太纵着他了。” 竟然妄想爬到他的头上来?!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徐管事自然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的,敛眉道:“咱们是不是要……” 徐德本眸中划过一道暗芒,放在桌上的右手五指揉搓着手中的一粒好似珍珠般的嫩白透亮的圆润珠子:“是该给他提个醒了,这么些年他的胃口倒是越发的见长了。” 想要如此轻而易举的入主徐府?!那也要先问过他这个徐府家主同意不同意才行! 徐管事想到什么,皱了皱眉有些犹豫的道:“那咱们之前交代他的那件事情?” 倘若是他将消息传扬出去,到时候只怕是…… 徐德本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他会为了这些放弃全部的身家?” 徐管事默然,潘俞此人的性情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不会做出同归于尽的打算来,此事他可是压上了全部的身家,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的,向他如此唯利是图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打算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家主放心。”徐管事敛眉沉声道,犹豫了片刻又道:“明日的比试怎么办?” 那潘云杰今日连胜三场,按照规定是可以参加明日的比试的,但是如今他的深浅还未可知,就这么让他直接比试,到底还是有些冒险的,凡事不怕意外就怕万一啊,倘若他夺得了魁首,那岂不是要毁了这整盘计划了么?! 就算是应付了潘俞那里,到时候只怕也是于事无补了。 徐德本双眸微眯,抬手看着手中通透的珠子,忽而五指猛然一动,手中的珠子霎时间变成了一堆粉末,徐管事见此心中一凛,隐约也猜出了几分他的打算来。 “潘俞这颗棋子已经不稳了,潘云龙也留不得了。”徐德本冷然道:“待到亥时你派人去潘府一趟。” “家主的意思是……” 徐德本眯了眯眼道:“明日的比试上潘云杰就不必再出现了。” 徐管事眸中划过一抹暗芒,敛眉道:“家主放心,一切按照家主的意思办。” 徐德本点了点头,道:“记住,此事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徐管事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徐德本双眸微敛,眸中划过一道寒芒,待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微蹙的双眸才渐渐地舒展开来,面上的冷意消减了不少。 “爷爷。”片刻功夫,门外徐念蓉轻柔温软的声音响起。 徐管事见此不着痕迹的稍稍的退到了一旁,徐德本淡淡的道:“进来吧。” 站在门外的徐念蓉闻言,这才推门进来,待看到一旁侍立的徐管事,不由得蹙眉笑道:“徐管事也在。” 徐管事朝她微微的弯了弯身子,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徐德本的声音已然没了之前的冷然,反倒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宠溺。 徐家这么多孩子中,也唯独只有眼前的这个孙女比较合他的心意,但是却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徐府唯一的嫡女,而是她的性子与她那过世的父亲很像,说起来她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大儿子徐天瑞当年也是甚的他心,但是却偏偏是个福薄的,早早的便走了,只留下了这个一个女儿。 因此,这个孙女也是由他一手带大的,自然是比其他的孩子要更疼宠一些的。 徐念蓉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前面的书桌上,端起里面的晶莹剔透的白釉碗,笑道:“这是方才刚煮好的参汤,方郎中说参汤有助于安神,爷爷尝尝看可还合口味?” 徐德本面上顿时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抬手接过参汤,一饮而尽,而后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徐念蓉笑了笑道:“爷爷为我的事操劳,这些都是应该的。” “你能明白爷爷的苦心就好。”徐德本叹了口气道:“你父亲他们去世的早,这些年也委屈你了。” 在徐家虽然有他在身边护着,但是她到底还是一个女子,有些方面,他也是顾及不到,更何况他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再加上她的性子又是个不喜争强好胜的,凡事受了委屈也就憋在心里,好在她的心思还是个通透的,倒也不至于会吃什么大亏。 但是总归也免不了受到一些委屈的。 想起那早早就过世的父母,徐念蓉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感伤,而后扯了扯唇角,勉强笑道:“有爷爷在身边就够了。” “爷爷这么大把年纪了可陪不了你几年了。”徐德本道:“如今唯一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给你选一门好亲事了。” 徐念蓉敛下双眉,默默的没有做声。 徐德本也只当她是小女儿家的娇羞,扬了扬眉倒也没在意:“听说那个沐公子送帖子来了?” 徐念蓉面色陡然划过一抹异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爷爷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她应下的事情他想必也是已经知晓了的。 想到此,面上不由得划过几分紧张,只能湛湛的点了点头。 徐德本却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多一个朋友也总归是好的,但是女儿家多少还是要有个度。” 言语之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不仅是徐念蓉,就是站在一旁的徐管事都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沐姓公子不过就是那位云门门主的一个朋友罢了,若是想要以此来接近那云门门主,未免也太过繁琐了些。 却哪里知道徐德本却是有着自己的算计的,旁人不知道那沐姓公子是什么来头,他可是清楚的,倘若此次比试选不出合适的人选来,他倒是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虽然不是江湖人士,但是南侯府在朝廷可是有着一定地位的,倘若能搭上这条线,也算是有了个两手准备。 徐念蓉心底虽然诧异,但是心中却是有些许的欣喜的,想起那个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的男子,想起他的箫声,心底深处掩藏最深的某个地方就像是被人轻轻的触碰了一般,有些苏,有些麻,也有些痒,他就像是她心底深处一直想念的那个人,那个一直令她念念不忘的人。 “爷爷的话念蓉谨记在心。” 徐德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管事,淡淡道:“明日就让徐管事陪着你一同去吧。” 徐念蓉神情一顿,蹙眉笑道:“爷爷,徐管事明日还有事情要忙,不如让麟儿陪我一同去吧。” 徐麟?!徐德本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沉声道:“他还要在祠堂罚跪,你就不要想了。” “爷爷,麟儿他也是一时冲动,念在他年纪还小,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徐念蓉轻声劝道:“他已经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了,也足够了。” 徐管事敛下双眉,上前也开口道:“家主,麟少爷毕竟还是个孩子,口无遮拦的,略微施戒也就算了,您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况且有他陪着小姐总比我这把老骨头要好得多啊。” 徐德本神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一些,看着身边满含期待的双眸,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终是妥协了下来,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徐管事,你去吩咐下去,让人将他放出来吧。” 徐念蓉面色陡然露出了几分笑意,待徐管事离开之后她也跟着离开了书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题外话------ 补上昨天的,今天会有二更,么么哒~(^з^)—☆ 第131章 杀机四伏 漆黑色的夜空中,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带起一片飞沙走砺,挂在夜空中的那一轮散发着微光的新月似乎都更加的凛冽了起来,平静的外表下注定又是一场暗潮涌动。 就在此时,一条敏捷的身形穿过房檐一闪而逝,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已经消散于无形。 潘府内院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间断,处处洋溢着欢愉之气。 原本潘俞是打算大肆操办这次的宴席,但是碍于明日的比试和潘云杰的身体,也就一切从简了,在场的人也就只有家里的几个人而已。 不过看似和谐友睦的饭桌却是不那么平静。 “哎呦,娘的好儿子啊,你可真是给娘争气啊。”王氏一脸骄傲看着身旁自己的儿子,那副傲娇的神情好似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她的儿子有多厉害一般:“儿子,来,赶紧吃点肉好好补补身子,明日的比试再连胜三场拔得头筹回来。” 说着斜睨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女子,扬了扬下巴,满脸的得意。 不就是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面,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肚子里怀了种,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算生出来是个带把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而已,怎么能跟她的儿子相比!哼,等她的儿子成了徐府的女婿,到时候她就是坐拥了一座金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到时候指不定该谁躲在一边哭了! 对面的柳姨娘见此,心中不由得轻哼一声,美眸中闪过一抹讥讽,不过就是运气好连胜了三场而已,能不能拔得头筹还是另说,现在就开始得意起来,未免也太早了些。 掩下眸中的情绪,转而柳眉微蹙,娇艳欲滴的唇畔微勾扯出一抹笑意来,娇声道:“夫人说得对,云杰少爷可真是给咱们府里挣了脸面呢,正巧奴婢那还有一瓶哥哥给的金疮药没用,回头就给云杰少爷送去吧。” “用不着你假好心。”王氏冷哼一声,目光不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想害我儿子!做梦!” 真当她不知道么,他那个哥哥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金疮药,里面肯定混杂了毒药也说不定! “夫人这么说可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怎么会想要害云杰少爷呢?”柳姨娘面露诧异,一双眼神若有似无的扫向一旁坐着的潘俞,柔声道:“奴婢只是担心云杰少爷的伤势会影响明日的比试……” “收起你那狐媚的样子……” “够了!”突然一声低沉的怒喝声打断了王氏的话:“珊儿一番好意,你乱搅合什么,若是不想呆在这里就回自己的院子去。” 说起来,王氏虽然出身并非高门大户,但是却也是婉约端庄的大家闺秀,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面容不仅沧桑许多,就连性情也是大变,之前的端庄婉约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变成了一副刁钻刻薄的妒妇模样,成日里就知道抱怨唠叨,在一枚了之前半分温柔体贴的模样。 是以,迄今为止,潘俞也愈发的对其厌烦起来了。 王氏本欲还想再说些什么,抬眸看到一旁潘俞阴沉的面色顿时吓得噤了声,狠狠的瞪了柳姨娘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给自己的儿子夹菜。 潘云杰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倒也没什么所谓,但是垂眸看到眼前堆积如山的菜式,眸中顿时露出厌恶之色,啪的一声扔掉手中的筷子,语气不悦的道:“你夹这么多让我怎么吃啊?!” 王氏垂眸看了一眼,面色顿时闪过一抹尴尬,讪讪的笑了笑道:“没事,没事,娘给你夹出来一些。” 说着拿起一旁的筷子就要去夹他碗里的菜,不想还未碰到碗筷,潘云杰便刷的一下将身前的碗推到了一旁,目露厌弃的道:“你夹的菜你自己吃吧。” 王氏的动作陡然一顿,筷子僵在半空中,看着推到自己身前堆积如山的菜式,面色顿时变得有些讪讪的,看起来尴尬的很。 柳姨娘见此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掩唇无声的笑了笑,故意抬手夹起一旁的醋溜鱼丸放到潘俞身前,抿唇笑道:“老爷,这是你最爱吃的醋溜鱼丸,这可是奴婢特意找来醉霄楼的师傅做的,你尝尝看可还合胃口?” 潘俞见她眉目含春,一颦一笑都好似撩人心神一般,顿时双眸不由得暗了暗,夹起身前的醋溜鱼丸,淡淡的咬了一口,顿时香气四溢,不由笑道:“醉霄楼的师傅果真是名不虚传,你是如何请到他们的?” 据他所知这醉霄楼的师傅可是从来不轻易到府上下厨的,今日怎的会被她给请来? 自己的这个侍妾什么身家他自然是知道的,家里只有一个会些医术开药铺的哥哥,而且这药铺若是没有他的帮忙也是开不起来的,这几年日子虽然过得相对比之前好了些,但是却也绝对达不到能到醉霄楼大吃大喝的地步。 故而,他才有此一问。 柳姨娘眸光不由得闪了闪,转而笑道:“奴婢的哥哥与醉霄楼的那个师傅有点交情,哥哥可是劝说了好久他才肯过来府上的,老爷等下可要好好的赏赐一番啊。” “那是自然。”潘俞笑道:“回头你去徐管事那里支一百两银子给他,另外前几日你哥哥不是一直想要再开一间铺子吗?一并去徐管事那里支些银子吧。” 柳姨娘双眸陡然一亮,敛下面上的心思,娇声道:“奴婢先代哥哥谢过老爷了。” 潘俞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只是下次再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你如今刚有身孕,不宜太过劳累。” 柳姨娘抚了抚刚刚凸起的肚子,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对面的王氏,唇边的笑意更甚了:“老爷放心,奴婢会注意分寸的,绝不会伤到腹中的胎儿。” 潘俞见此,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今后想吃什么知会厨房一声,让厨房做给你吃。” 一旁的王氏早就气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狠狠的瞪着笑的一脸狐媚样子的柳姨娘,那副模样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柳姨娘却好似根本就没看到一般,继续笑意嫣嫣的在一旁给潘俞夹菜,潘俞也都是含笑的吃下了,不时地还低声耳语几句。 这副神情落入王氏的眼中,自然是气的浑身发抖了,死死的握着手中的筷子,恨不能直接将它们掰断了不可。 坐在一旁本来就没什么心思的潘云杰见此,面上也露出一丝乏味来,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站起身凉凉道:“爹,你们先吃,我先去休息了。” 虽然身上的伤已经上过了药,但是毕竟是皮肉伤,还是有些发疼的,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身上的伤口早就已经隐隐的有些发疼了。 潘俞抬眼看了他一眼,想起他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摆了摆手,还不忘嘱咐道:“你的伤口还未痊愈,回去再上些药。” 潘云杰点了点头,便直接朝着门外走去了。 寒风凛冽,院外点着的烛火都已经被吹熄了,只有萧条的月光照下来,勉强还能看到一丝微亮,潘云杰皱了皱眉,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朝着一旁高声唤了一声,但是四周却是没有一点回应。 正打算再次开口之时,突然,上空突然掠过几道黑影,霎时间人已经落在了眼前。 潘云龙看着眼前个个蒙着黑面手持长剑之人,心下不由得开始警觉起来,抬手摸了摸腰侧的位置,猛然想起身上的佩剑方才落在正厅了,佯装镇定道:“你们要做什么?!” 回答他的却是一个个毫不留情袭来的长剑,潘云龙心中陡然一惊,手中没有什么兵器,只能湛湛的避开要害。 “来人啊!来人!有刺客!” 听到潘云杰的呼叫声,几个黑衣蒙面人的攻势霎时间变得更加猛烈起来,一时之间,潘云杰身上便已经多了几条血痕,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霎时间手中的长剑同时朝着他攻去。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潘云杰不过片刻功夫已然没了还手之力,就在长剑即将穿破划破喉颈之时,突然一道凌厉的寒芒闪过,黑衣蒙面人手中持着的长剑嘭的一声掉落在地。 地面赫然多了一柄如五指般大小的利刃。 黑衣蒙面之人陡然警觉起来,就在此时,突然上空多了几道身影,黑衣人神情顿时一凛,飞快的对视一眼,收起手中的长剑就要朝着远处袭去。 却不想那几道身影像是早就知晓他们的动作般,飞身一掠,便截住了几人的退路,霎时间一片刀光剑影。 而此时方才匆匆赶来的潘俞等人,见此情形陡然大惊,王氏看到躺在地上血迹斑斑的潘云杰顿时惊叫一声慌忙上前:“杰儿……杰儿……你怎么样啊?你别吓娘啊!” 潘俞听到王氏惊呼声抬眸望去陡然变了脸色,朝着一旁大声呵斥道:“来人!来人呐!抓刺客!” 柳姨娘看到地上躺着生死不明的潘云杰,唇角还未扯出一抹笑意来,突然撇到脚下流淌的血迹,赤红的血色一点一点渗入雪白的鞋面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倒是显得异常的诡异起来,柳姨娘登时吓得惊呼一声,身子陡然一软,便倒了下来。 “柳夫人!柳夫人……”一旁侍候的丫鬟吓得陡然变了脸色,惊呼道。 潘俞深邃的双眸看过来,面色变了又变,朝一旁的人沉声吩咐道:“将柳夫人扶回院子!” 纵然他心中担忧她腹中的孩子,但是相较而言,如今云杰的伤势还是最为重要的,倘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那他之前辛辛苦苦争取来的这些还有什么用?! 潘云杰面色惨白毫无一点血色,双眸微眯,待看清身前的人,垂在一旁的手臂动了动,潘俞见他身上的血痕虽然多,但是却也不致命,顿时也放下了心来,抬眸看向一旁刀光剑影中的身影,眸色不由得深了深。 黑衣蒙面之人处处杀机,招招狠辣,显然每一招都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但是与之缠斗的人却是完全没有痛下杀手的意思,每一招看似狠辣,但实际却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黑衣蒙面之人虽然狠辣但是武功明显不及与之缠斗之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黑衣蒙面之人一个个的全部被擒住了。 潘俞看着落在自己身前的几人,再垂眸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上前两步道:“潘某谢过各位相助,不知各位的主子是?” 为官这么些年,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这帮人显然是授命于人,身后必定有人! “音某的这份贺礼潘大人可还满意?” ------题外话------ 亲爱的们,大家没事都冒个泡吧~唉,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呐~ 第132章 卓绝天下 “音某的这份贺礼潘大人可还满意?”突然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霎时间,一道雪白色的身影破空而出,那凛然的身形仿佛踏月而来,卓越的身姿映在半空,衣诀飞扬,好似是横空出世翩然而至落下凡尘的谪仙,竟是如此的虚幻与渺然,霎时间晃了一地浮华。 潘俞看着身前翩然落地的人,那精致如墨画的俊美容颜,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越发的幽冷淡漠,肩上披着的雪白裘皮披风被寒风吹起下摆,美的如梦似幻。 “怎么?这才几个时辰未见,潘大人就不认识音某了?”沐音唇畔微扬,挑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微挑的凤眸勾出一丝邪魅的弧度,与之前温润如玉的形象大相径庭。 潘俞眸光不由得闪了闪,对上那双幽深凛冽的黑眸,心下突然没来由的一震轻颤,这才回过神来,湛湛的扯了扯嘴角道:“公子怎么会在这?” 话刚出口突然想起他方才所说的那句贺礼来,脑中陡然精光一闪,侧身看向一旁站着的几人,眯了眯眼道:“这几个人是公子派来的?” 今日比试结束之后,他记得她确实是说过要送贺礼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情也就只是客套一下罢了,他也并未真的放在心上,竟不想她说的竟是真的?! 只是……眼神扫了眼躺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之人,眸中闪过一抹暗芒,她怎么会知道今日有人要来府里刺杀云杰,而且赶来的时机又如此之凑巧?! 难不成她事先早就知道今日有人回来府里刺杀云杰?还是说这些黑衣蒙面之人原本就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他与她也不过才刚认识而已,她如此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潘俞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几圈,只是面上却是依旧神色自如,不显分毫,在朝为官这么些年,早已习惯了去猜测人的心思,分析每一个人的动机,从而察觉出对方的意图来,但是眼前的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面上并无什么其他的表情,甚至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完全就像是无形之中隔了一道屏障,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 沐音上前两步,看着倒在地上一个个面色挣扎的人,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道:“怎么?潘大人难道不喜欢这份贺礼?” 白皙修长的五指荡漾在月光及火光下,好似是蒙了一层血纱,让人无端的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潘俞面色紧了紧,眸中露出一丝戒备之色:“公子是怎么知道这个时辰有人闯入府中呢?” 沐音侧首对上他打量的双眸,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由挑眉道:“不知潘大人可知道在这北楚当属谁最富有?” 潘俞自然不会傻到说国库,国库虽然揽进天下珍宝,但是却不一定是最富有的,在朝为官之人都了解国库中的银两旺旺是流动性最大的,它跟那些富商手中掌握的钱财不同,富商手中的银两花了转手就可以再赚回来,但是国库中的银两却往往是入不敷出,赈灾抗洪之类的银两下拨下去,从老百姓手中所交的税却是一层一层的剥削分成之后才会上交国库,这中间克扣的银两也就自然导致国库越来越匮乏。 如今放眼整个北楚,能有资格称为北楚最富也就唯有江湖中传闻的云门了,虽然他对江湖中的事物并不了解,但是云门的大名他还是听起过的,相传云门掌尽天下财富,产业遍布整个北楚境内,其门下的资产根本就无法估量,有人曾经断言,云门的财富可抵得上整个朝廷了,只是一直没有人证实过罢了。 是以,这云门也越发的神秘起来了。 “潘大人想了如此之久还没有想到答案?”沐音抬眸若有似无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公子问这个作甚?!”潘俞扬眉:“这似乎与今晚之事并没有任何的牵扯。” “潘大人难道不想知道答案么?” 潘俞扫了眼一旁的人,招了招手吩咐身边的人将潘云杰先抬回了院子,王氏自然也跟着离开了这里,一时之间,这里倒是只剩下了地上躺着的人以及双淡淡的方的人了。 “这天下最富有的自然当属云门。”潘俞淡淡道。 “哦?”沐音扬眉,唇边掠过一抹清浅的笑意:“潘大人觉得徐府如何?” 徐府?潘俞蹙眉看向她,不知道她所指的如何究竟是何意思,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眸子,淡然道:“公子与徐家主不是朋友么?这些公子应当比我更清楚才对。” 朋友?沐音唇角挑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凤眸微挑有些冷然:“音某与徐家主相识不过两日,何谈朋友之说?!潘大人与徐府合作了这么些年知道自然是比我这个刚刚相识两日的人清楚,不是么?” 潘俞双眸陡然一眯,锐利的双眸上下打量了下对面容姿俊秀淡然如墨的白衣男子,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与徐府合作之事除了徐府那么几个重要之人,旁人根本就不知晓,况且他们向来都是暗地里进行,明面上也并不常常来往,眼前的男子时从何得知的?难不成是徐德本告知他的? 随即心中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徐德本虽然对她礼遇有加,倒也不至于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才对,要知道这里面牵扯出来的事情可是关系到不少徐府的经济命脉,想徐德本这么精明狡诈之人应当是不会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情才对。 沉默半晌忽而笑道:“公子倒是真会开玩笑,我潘某人不过就是一介抚台与徐府能有什么合作?况且我与徐家主不过就是点头之交而已,哪里能知道徐府的情况如何。” 沐音淡淡的扫过他,眸中的平淡和冷然顿时让潘俞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讪讪的转开了目光,忽而沐音袖袍一挥,手中已然多了一枚玄黑色的令牌,令牌只有三指般大小,光洁如滑的面上只简单的刻了一把锁和一把钥匙,远远望去却是看的并不真切:“潘大人可认识此物?” 潘俞抬眸,深邃的双眸陡然一顿,面色闪过一抹震惊,却是没有开口。 沐音却是不甚在意,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淡淡的道:“潘大人不必再隐藏了,我既然拿到了此令牌自然是知道此令牌代表了什么,相信潘大人手中应当也沾了许多不该沾的东西吧?” 潘俞面色陡然一变,神色霎时间变得戒备起来,声音低沉而极具威胁性:“你究竟是谁?” 沐音手中的动作慢慢的听了下来,凤眸微挑,看向他,扬眉道:“音某方才说了这么多,潘大人如此聪明之人应当早就猜出来才是。” 方才说了这么多?潘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刚才的话语,突然精光一闪,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是…云门之人?” 顿了顿,又觉得哪里不对,突然撇到她的卓绝身姿,脑中立即浮现了一抹不可思议的念头:“你是云门门主?!” 似是疑问又带着一抹笃定。 他虽然很少接触江湖之事,但是却也听闻过不少,相传云门门主只是一个十六七的俊美公子,其容貌风姿卓绝天下,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但是其手段却并不似外表那般温润,她的手段放眼整个江湖也就只有刹魔宗可以与之比拟了!刹魔宗是什么人?!那是连皇族之人都畏惧三分之人!可见其云门门主的手段其狠辣程度。 倘若眼前之人真是云门门主,那这一系列的事情也就可以说得通了,比如徐家家主为何对其以礼相待?!甚至以平辈之交相聊,徐府虽然坐拥不小的财富,但是与云门相较起来确实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通俗点来说就是徐府连给云门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徐家主被说是以礼相待就是百般讨好那也绝不为过了。 “潘大人果真聪明。”沐音唇边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淡淡道:“音某此番前来也只是想和潘大人合作而已,不知潘大人可否赏光?” 潘俞面色陡然变得晦暗莫名起来,他现在能说不赏光么?!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好,但是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如此直接拒绝不是上赶着找死是什么?! 依照云门的势力和在江湖中的地位,想要弄死他一个小小的抚台也就只是眨眨眼的功夫而已,况且朝廷也向来从不参与江湖中事,他一介小小的抚台就算是被悄无声息的傻掉了,朝廷也绝不可能追究云门的责任,云门可是坐拥天下财富,几乎就相当于是掌握了北楚的经济命脉,这之中的利益链接自然是无比的清晰的。 他不想自然也不愿成为这利益链接中的一个。 沉默良久,潘俞方才扯了扯唇角道:“公子相邀潘某自然是应允的,只是…不知公子所说的合作是何意思?” 沐音没有开口,而是垂眸看着手中玄黑色的令牌,垂着的睫毛搭在肤若凝脂的肌肤上,美艳不可方物,寒风过处,墨发飞扬,在灯火的映照下,那美得就像刀刻的侧颜展现着极致的魅惑,一边的唇角微微上扬,就像是刹那间的风华,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一时之间,晃了一地浮华。 潘俞自然也是看的痴了,饶是他见过的美女无数,但是那份妖冶到极致的神态却是任何一个女子都比不上的,尽管他是一个男子也罢。 这副容貌果真不负传闻之中卓绝天下! “潘大人好像正打算让令公子成为徐府的乘龙快婿?”沐音垂着眼帘,声音不咸不淡平静的就如同是在述说一件再平淡无奇的事情一般。 潘俞湛湛的避开目光,神情有些许的尴尬,方才他竟是看一个男子看的痴了?!不着痕迹的轻轻甩了甩头,轻咳一声道:“既是让他参加比试,自然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还是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若是赢不了明日的比赛一切也还都是空想而已。” 这件事情他也并未想要隐瞒,说是让他锻炼一下也不过就是明面上的借口而已,他与徐府合作这么些年,关系却也一直都是不愠不火,若是他的儿子能成为徐府的乘龙快婿,那他还何愁与徐府的关系不能再进一步?! “潘大人果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沐音扬了扬手中的玄黑色令牌,弯了弯唇角:“不过这算盘上的珠子却不是那么容易能拨动的。” ------题外话------ 突然好想师兄给音音一场盛大的求婚婚礼~虐死南候府的渣渣们!吼吼吼\^O^/~ 第133章 凌迟之刑 潘俞心念陡然一动,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浮现:“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沐音上前两步,垂眸看着躺在地上被点穴的黑衣蒙面之人,笑容清浅:“潘大人不妨猜测一下这些想要暗杀令公子的人是受何人指使的?” 潘俞神情顿了顿,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甚了,抬眼打量了她一眼,沐音了然的扬了扬眉朝后微微退开了两步,将空出来的位置让给他。 潘俞见此倒是朝前走了两步,待走到黑衣蒙面人身前缓缓蹲下身,拉下其中一人的面巾,面孔很是陌生,不由得蹙了蹙眉一次将其余几人的面巾全部揭开,无一例外面庞都很是陌生,栾城这一片地界儿并不大,但是他在这里呆了这么些年不说全部都识得,但是有些见过一面之缘的人也稍稍都会留下一点些微的印象,但是这几个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只能说明这些人要么并不是栾城之人要么就是从未抛头露面的人。 只是他不记得他曾与何人结过如此重的仇怨,莫非是云杰又在外面惹出的祸端?! 一时之间潘俞的双眉蹙的更紧了,抬手轻轻甩开手中的黑色面巾,缓缓站起身看向沐音道:“公子若是知道实情不妨直言。” 沐音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玄黑色令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扬了扬眉道:“我说的话潘大人也不一定相信,不如……潘大人亲自审问一下他们如何?” 话落,一旁站着的一行人中其中一人立即上前提起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而后将他的穴道解开。却不想还未等潘俞开口,那黑衣蒙面之人便已经口吐鲜血没了声息。 沐音淡淡的扫了一眼,挑了挑眉,啧啧了两声,有些惋惜的道:“只顾着审问我倒是忘了还有着一茬了。” 一旁的潘俞见此心中多少也明白了些许,许多杀手亦或是死士在任务失败之后都会选择死亡,他们的口中向来会藏匿一些即刻知名的毒药,眼前的这几人显然不是杀手就是死士。 沐音侧首斜睨了一旁站着的男子一眼,男子立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将手中已经没了生息的人甩手丢在一旁,而后又从地上重新提起一名黑衣蒙面男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袭向那黑衣蒙面男子的嘴部,霎时间,鲜血肆意,男子又抬手狠狠的捏住其两边的面颊,顿时一颗颗恍若石子般的牙齿掉了一地,甚至还有几颗已经碎成了残渣,男子垂眸看向地上的牙齿,待看到那一粒如同瓜子仁般大小的赤黑色药丸,这才朝着沐音点了点头,得到应允之后方才伸手解开黑衣蒙面之人的穴道。 只是提着他的双手并没有放开。 “潘大人这下可以安心的问了。”沐音弯了弯唇角,淡淡抿唇笑道。 潘俞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眼前满面鲜血的黑衣蒙面男子,口中的鲜血已经顺着下巴处沾满了衣襟,甚至衣襟上海残留着点点牙齿的残渣,看起来分外的血腥和狼狈,心中不由得对眼前这个翩然若仙邪魅淡然的云门门主再次有了个新的认知,果真是与传闻中一样手腕了得,出手亦是狠辣。 他身为抚台,见识过的刑罚比这狠辣残忍的多得是,但是却没有哪一个像是眼前的这个一样,如此的直接了当,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全然不在乎其死活与否,而且那种眼神仿佛看的根本就是一个没了声息的人,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这云门门主果真是一个手段狠辣的主儿! 轻咳一声,敛眉看向被男子提在手中的黑衣蒙面男子冷声道:“你们幕后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暗杀我的儿子?!” 潘俞虽然没有什么武功,但是为官这么些年身上倒也是有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如今面色冷沉倒是更让人畏惧三分了。 只是相较于他的威严在方才见识过沐音周身的那股不言而喻的气势便直接的让人感觉弱了许多,就连一旁手持利刃的潘府之人面色都没有多少的变化,倘若这倘若是换成以前,每次他们只要是见到自家主子露出这种阴翳的神情,总是会感觉像是有一种凉意直接从脚底蹿出渗入骨髓般的寒意,让人从心底深处开始发怵,但是如今才猛然的发现原来自家主子这种神情并不可怕,反倒是那个谪仙似的公子让人心里打颤,虽然她面上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但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却是让人最心惊胆寒的,而且她的身上隐隐透漏出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就好似随时会变成修神罗刹般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感觉不止是他们,就连身在其中的潘俞都感觉到了,只不过这种感觉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罢了。 那黑衣蒙面男子被提着领口,呼吸也变得甚是困难,加之口中难以言喻的疼痛,整个人已经将近半虚脱的状态,神情很是萎靡不振,面无表情的垂着脑袋丝毫没有回答潘俞话语的意思。 沐音好似早已料到了他的反应,面上倒是神色未变,忽而从手中抽出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来,赫然与之前掉在地上的那柄匕首一样,修长白皙的五指轻轻的握着剑柄,轻松悠然的耍了两下,在月光的映衬下好似是一道流光划过,散着悠悠的寒芒,漫不经心道:“潘大人,这一百二十种刑罚里是不是有凌迟这一条?” 潘俞阴沉的面容不由得一顿,有些不明白她突然问起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开口道:“刑罚里确实是有这么一条。” 北楚的刑罚向来比较完善,下到最轻上到最重,一应俱全,其中最重的刑罚里就包含了凌迟这一项,只是这么重的刑罚就算是对付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也不曾用过,在北楚的史册上迄今为止也唯有元定年间的幽王被处以过腰斩之刑,却是因为他意图谋逆以下犯上甚至连杀三位皇子是以才会被处以极刑,但是除此之外却是再也无人受到过此等极刑。 沐音抬眸看向他,弯了弯唇角轻笑道:“本公子倒是还未曾亲眼见过,不知潘大人可有兴趣观摩一番?” 这是要在这里进行凌迟之刑么? 潘俞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神色刹那间由阴沉变成了震惊再到惊恐,看向沐音的眼神也溢满了不可思议,张了张嘴,喉咙却是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他能说什么?!难不成他还要饶有兴趣的笑着点点头再派人搬来两个凳子坐在这里观摩如何凌迟么! “潘大人看来也十分赞成这条建议了。”沐音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潘大人演示一番吧。” 一道流光闪过,只见沐音手中的匕首已经到了那提着黑衣蒙面男子的男子手中。 一旁的潘俞却是面色霎时间变得精彩纷呈了起来,眉头狠狠的皱起,他什么时候十分赞成了?!这里好歹也是他潘府的地界儿,如此血腥的场面真的好吗?! 不过,显然如今他的立场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男子看着手中的匕首,冷硬的面容上似乎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眸中的光彩似乎隐隐带着浓浓的兴奋,快速的转动了两下,凌厉的双眸看向手中的男子。 那黑衣男子原本只是拉聋着脑袋一副等死的神情,但是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不淡定了,待看到面前男子手中握着的匕首时,心中的恐惧不由得油然而生,若说方才还觉得他们的话不过就是恐吓而已,但是现在他却是深深的感觉到了一股嗜血的味道,那是来自同类之间敏锐的嗅觉。 双眸之中的恐惧也越来越甚,心中不由得开始艳羡其方才已经没了声息的同伴,有时候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看着匕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黑衣男子心里那道最后的防线也轰然倒塌了,顾不得口中的疼痛,立即失声叫道:“我说!我说……” “里赏知道什么我都告述里!” 因为没有了牙齿,他的话虽然大声但是却并不是十分的清楚。 但是这却也不妨碍沐音等人察觉到其所想表达的意思。 潘俞却是陡然的松了一口气,既然他们都决定招供了,那这凌迟之刑也就不必再实施了,毕竟他这座宅院还是要住人的!倘若真是弄成了血流成河,他们也定是在这里住不下去了的。 沐音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轻轻的抚了抚手中选黑色的令牌,扬了扬眉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招供了,那本公子就先暂且留下你的性命,但是……”顿了顿凤眸扫到一旁倒在地上的几个黑衣蒙面男子,语气淡然的道:“这凌迟之刑本公子倒还真是很想欣赏一番,既然如此,那就将剩余的这几个人一起凌迟好了,正巧最近我正缺一副完好的骨架,你们若是谁剔的好,待回去之后必有重赏!” 黑衣蒙面之人身前站着的几个男子闻言,沉静的面容上霎时间多了几分生动的神采来,双眸之中溢满了兴奋之意。 一旁的潘俞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神情差点没一口老血卡死,你们这么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谁,不就是没让你将手中的人凌迟么!你至于这么拿着匕首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么! ------题外话------ 猜猜看咱们的音音会不会对他们刑凌迟之刑呢……吼吼吼吼吼\^O^/ 谢谢亲们的支持,记得多多留言呐!么么哒~(^з^)—☆ 第134章 淡然观赏 黑衣蒙面之人身前站着的几个男子闻言,沉静的面容上霎时间多了几分生动的神采来,双眸之中溢满了兴奋之意。 一旁的潘俞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神情差点没一口老血卡死,你们这么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谁,不就是没让你将手中的人凌迟么!你至于这么拿着匕首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么! 潘俞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是以对于此事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手示意一旁的人全部都下去了,凌迟之刑到底还是太过于血腥,不适宜这么多人围观,即便他们不会将事情传扬出去。 若是方才让他们呆在这里是因为维护自身的安全,但是现在既已确定对方并没有害他之心,那他们自然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毕竟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沐音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这边,几个云门之人已经快速的动了起来,动作利落有序,而且整齐划一,所有的黑衣蒙面男子皆是满口鲜血,地上落了一地沾满鲜血的牙齿,只是他们身上的穴道却是还未解开,是以每个人的神情都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那双眸子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痛苦。 他们从来没有一刻像如今这般后悔过,若是他们今日没有前来暗杀潘云杰,亦或是方才若是动手再快一些,是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虽然他们不畏惧生死,早已将生死直至对外,但是像这种活生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被一刀刀削下来慢慢感受到自己一点点的死去却不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痛痛快快的死去! 他们也从来没有一刻像如今这般这么羡慕方才那个能吞下毒药自杀的同伴! 只不过不论他们眸中含有什么情愫都不能让动手的几人停下手来,现在的情形可不止是执行命令这般简单了,如今关乎的可是门主许下的重赏!要知道门主的身上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他们从来都是一直垂涎欲滴的,但是像他们这种在门派里一直默默无闻的角色很少能有机会接触到门主,更别提能得到些什么了,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呢!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的斗志以及浓浓的挑衅! 沐音站在一旁斜睨了眼他们的神情,不由得弯了弯唇角,微挑的凤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扬了扬眉道:“记住刀工一定要精细。” 几人立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耍了几个完美的动作,朝着沐音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正要下手时,其中一个男子忽然皱眉问道:“门主是要几等的凌迟?” “哦?”沐音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道:“凌迟还有等级之分?” 男子点头道:“凌迟之刑分为三等,第一等,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第二等,要割两千八百九十六刀,第三等,要割一千五百八十五刀。” “你对这些倒是挺熟悉的。”沐音扬了扬眉,眸中多了一抹兴味。 这几个人虽然都是云门门下的人,但是她却不是每一个都十分的了解,更何况这几个人也不过就是从门里随意抽调出来的人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几人里倒还真是有些意思。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子,与方才漠然冷峻的面容实在是大相径庭,其实他的性情本就如此,只不过在见到沐音之后,被她那副冷然淡漠的神情所折服,是以才会整日里装作一副默然冷峻的神情来,后来才知道,原来门里的许多人都是随他一样,不是生性默然而是全部都是伪装出来的。 至于原因么,自然也是同他一样的。 倘若是沐音知道这些的话,必定会抚额长叹,原本她还为此担忧,为什么她云门里的众人一个个的都是一副面瘫的神情,为此她还纠结了好久,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答案而已。 “属下曾在刑罚司呆过一段时日。”男子解释道。 当初也是为了能完成任务,不得已才会潜入刑罚司,因为整日里无聊的很,所以他就将刑罚司里的书籍里里外外的都翻了个遍,不说全部记住了,但是多半也都已经印在了脑子里了。 沐音勾了勾唇倒是没有继续询问,而是直接开口道:“既然是要欣赏,那就按照一等的来吧。” 男子点了点头,手中的匕首快速的动了起来,其余几人见状手中的动作倒也不慢,不到片刻功夫,几个黑衣蒙面之人的衣服已经被扫的一干二净,不过几人也都一致统一的留了一条亵裤,他们可不想这几个人玷污了自家门主那份清贵高雅的气息! 一旁的潘俞默默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动作,阴沉的面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若要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唇角可疑的向上抖了抖,尼玛!就这样当着他这个朝廷命官的面商量着如何将人千刀万剐真的好么?! 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是真的将他当做是透明的了?! 默默的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始作俑者,这一看不打紧,却是险些直接一个踉跄,谁能告诉他这把凳子和桌子是怎么回事么?! 不过就是眨眼之间为什么这里忽然就多了一把凳子和一把桌子!更可气的是桌上还摆着一鼎暖炉!这是打算真的观赏了么?! 而且这把凳子和桌子似乎也是眼熟的很,好似是在那里见过一般,潘俞蹙眉,忽而双眸大睁,面上霎时间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倘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些东西应当都是他书房里的东西吧!潘府虽然不大,但是庭院与庭院之间的相隔怎么说也事有些距离的,从这里到书房再回来少说也需要半盏茶的功夫,但是为什么现在不过就是眨眼的时间这些东西就已经到这里了呢?! 潘俞淡淡的收回目光,装作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神情,一副莫不关己的态度,敛眉淡淡的看向正要几人的方向。 沐音神态悠然的坐在凳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动作,神情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满意。 几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刽子手,但是毕竟也都是习武之人,对于人的一些穴道和身体多少有一定的了解,动起手来倒也还算迅速。 相较起来倒是那个曾在刑罚司呆过一段时日的男子动作比较专业的多,每一下好似都十分的有规划,而且没一刀下去都控制的十分完美,流出的鲜血很少,但是其余的几人那边可以说是血流成河倒也不为过了,虽然不过才是刚开始,片下的肉也没几片,但是他们不是按照一个地方使劲划就是一刀换一个地方,看起来相对凌乱的很,是以流出的鲜血自然也比较多了些。 黑衣蒙面男子已经个个都是面色惨白满头虚汗了,因为穴道还未解开,是以计算式再过疼痛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更重要的是牙齿也被打落完全,就连咬牙都做不到,只能硬生生的撑住。 不过就是半盏茶的功夫,这一片地界儿已经是血流成河了,只不过因为寒风的缘故,血腥味道倒是淡了不少,只是地上流淌着的鲜红血液在月光下倒是显得有些刺目了。 若说刚开始潘俞还可以接受,但是如今却已经是完全的接受不了了,好似被凌迟的人是他一般,面色惨白的无一丝血色,额间的冷汗渗出,双眸更是看向了别处,压根就不敢往这面看一眼。 他自认为见过的刑罚并不少,但是却没有哪一个能像这样的一般,一片一片的就像是在切割猪肉一般,全然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薄如蝉翼的肉片一片片的放在一旁的地上,鲜血肆意。 如今他总是感觉自己仿佛像是浸泡在血水中一般,浑身上下都感觉粘稠的厉害,好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上面不断地爬行一般…… 不经意的扫到了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仿若谪仙似的人,却发现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动作,神色自然,唇角似乎隐隐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到这里不由得立即收回了目光,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几人已经进行了有一小半了,不过有两个黑衣蒙面之人显然已经断了气了,剩余的三个倒还有口气息,只不过其中两个人的气息显然已经变得十分的微弱了,只有那个在刑罚司呆过的男子手中的那个黑衣蒙面男子依旧是神智清醒,冷汗淋漓。 “潘大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想休息了么?!”突然,一道清冷略带凉意的声音夹杂着寒风淡淡的响起。 休息?!他倒是想休息,但是现在让他如何能够睡得着?! 潘俞已经吐得没有力气了,转过双眸淡淡的摆了摆手倒是什么也没说。 沐音勾了勾唇角,眸中闪过一道暗芒,而后朝着几人淡淡的摆了摆手道:“好了,就到这里吧。” ------题外话------ 么么哒~(^з^)—☆ 第135章 审问供词 沐音勾了勾唇角,眸中闪过一道暗芒,而后朝着几人淡淡的摆了摆手道:“好了,就到这里吧。” 此话一出,不止是那几个奄奄一息的黑衣蒙面之人就连一旁全程围观的潘俞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已经移开了眸子并未看到,但是那浓重的鲜血气味以及那利器割肉的嗤拉声时时刻刻的总是让他脑海里浮现那种血腥的场景,睁眼闭眼都是鲜血肆意的画面,虽然他也是见识过不少血腥场面的事情,而且也曾亲自在刑场下令将人斩首,不过那也只是瞬间的功夫,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如今的情形可是生生的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人却还是好生生的活着,怎么可能不让人毛骨悚然呢?! 况且这里还是他的府邸,如今除了这么血腥的事情,今后还让他怎么能安心住下去呢! 在场的人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那个唯一幸存逃过此节的黑衣蒙面之人,他可是眼睁睁的一刀刀看着匕首划开皮肤割下一片片嫩红通透的皮肉,不知道那男子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割下的一片肉片都会好巧不巧从他的眼前经过,那薄如蝉翼甚至还挂着几滴鲜血看上去总是不由得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虽然不是他遭到这种折磨,但是显然在一旁看着并不好多少。 谁又能想到在这萦绕的月光下回进行着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呢,如今这一片地界儿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地狱也毫不为过! 而另外的几人闻言手中的动作陡然一顿,转过双眸不明所以,停手?!那怎么分出胜负?!难不成奖励没有了?!想到此,几个人的面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失望。 沐音怎么会看不出他们心里的想法,扬了扬眉淡淡笑道:“你们每个人今日的表现都不错,都有奖赏!”看到几人面上陡然露出的兴奋之意,又开口道:“不过,骨架还是要有的。” 她一直想要一副骨架图,只不过骨架构造甚为复杂,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完全画的分毫不差,是以,这件事情就一直搁置了下来,正巧今日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而且骨架总是比骨骼图要方便的多的。 几人立即点了点头,眉宇间的兴奋之意显露无疑:“门主放心,属下定会片出骨架来。” 沐音淡淡的摆了摆手,道:“我只要一副。”而后指了指一旁那个在刑罚司呆过的男子道:“骨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男子微愣了一下,而后面上露出几分喜意,无视身旁几人艳羡的神情,上前两步敛眉道:“门主放心,属下一定为门主片出一副完美的骨架来。” 沐音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转向一旁面色显然不是很好的潘俞,微微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坐姿,挑唇道:“潘大人,你可以继续审问了。” 潘俞怔怔的转过双眸,不过眸光却是没有看向那几个尚有一丝气息的几个黑衣蒙面男子,而是直接看向了坐在一旁神情惬意唇角微勾的沐音,仿若墨染的瞳孔像是夹杂着无尽的情绪,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 继续审问?!现在这种情形他又如何能审问得下去!难不成要看着他们身上那被削的见骨的身形审问么?!他自问自己还做不到这一点。 沐音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不过倒也好心情的没有再为难他,而是蹙了蹙眉道:“潘大人脸色不好,那就由音某代审好了。” 潘俞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只是看着她的双眸依旧没有收回来,眼神依旧复杂难明,他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云门门主做的这些事情未尝没有敲打他的意思,不然为何要单单在他的府邸要做如此之事。 这显然就是对他的一个震慑。 正想着,那道清冷异常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说说吧,你们是受了谁的命令前来的。” 之前那几个被凌迟的男子身上的穴道还未解开,自然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但是一旁那个唯一没有受刑的黑衣蒙面男子在方才已经被解开了穴道,是以,如今也只有他能开口言语了。 此次却是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犹豫,而是直接回答道:“我们是徐府的死士,此次是家主派我等前来……灭口。” “不可能!”潘俞一口否决,立即抬眸看向那人,冷声道:“徐府怎么会派人前来杀害我儿子!这不可能!” 徐德本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潘府出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潘大人好像对这个合作伙伴信任的很啊。”沐音凤眸淡淡的扫了过来。 潘俞神色微怔,眼神扫了一眼她手中依旧把玩着的赤黑色的令牌,但是却也没有反驳什么,正如她所说的既然她已经拿到了这张令牌,那有些事情自然也都已经知晓了。 这张令牌并不是普通的令牌,而是他与徐府合作特意专门打造的,栾城虽然只是一个小城,但是这里却是有一条不小的运河,平日里不少船只都需要从这里经过,就连荆州的许多货物都要经过此运河,但是运河却是有许多的限制,是以徐德本才会找上他这个栾城抚台合作,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抚台,但是周边的地界儿上的人脉并不少,徐府想要安然无恙的抵达目的地自然是少不了各个关卡的检查,是以有他在一旁疏通,徐府的船只往往都很是顺利,而这张玄黑色的令牌正是他们相互通知的重要信物。 但是持有这张令牌的人只有那个重要关卡上的几个人,不论她是如何得到此令牌的,单是她拿着此令牌来这里找他,那就足矣说明她知道了这些事情。 沐音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目光,不过却只是视若无睹罢了,他们之间的这些事情她确实是派人去查过,但是此事却并非是她查出来的,而是莫明轩告知她的,甚至这块令牌也是他拿出来的,莫明轩这么些年虽然没出手,但是暗地里却一直在搜集徐府的动向,这倒也省了她不少的事情。 莫明轩此人虽然外表看起来谦和有度,性子也算是温和,但是骨子里却也是有几分傲然之气的,最起码对于徐府的态度上倒是一点也不马虎。 敛眉掩下心中所想,淡淡的看向一旁的黑衣蒙面男子道:“你们所说可否属实?潘大人似乎不太相信你所说的话。” “我所说的话绝对句句真言……”黑衣蒙面男子的表情简直都快哭了:“徐家主说此事绝对不能让潘大人有所察觉,若是形势危急可先伤了潘云杰,只要不让他参加明日的比试就可以了。” 眼前的这个云门门主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渗人了,被他这双眼睛看着总感觉身上如芒在侧,一股寒意直侵入心底,他不求能活着出去,但是也绝对不要像他们那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潘俞的神色阴沉的仿若已经能滴出墨水来了,锐利的双眸看向黑衣蒙面男子道:“你说的不让云杰参加明日的比试是什么意思?!” 不待男子回答,一旁的沐音淡然的开口道:“潘大人如此难道还不明白吗?徐家主本就不想令公子能夺得魁首。”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潘俞沉声道。 沐音扬了扬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开话题道:“潘大人可知徐府此次招婿目的是为何?” 招婿的目的?!目的难不成不是为了给徐家小姐找到一个好归宿么!潘俞眸中划过一抹暗沉,沉声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潘大人难道不知道荆州商会的徐昌和徐府本就是本家?”沐音挑眉,唇边划过一抹笑意。 什么?!本家?!潘俞面上陡然浮现一抹震惊之色,虽然他们都是姓徐,但是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荆州商会的徐昌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怎么可能是徐府之人呢?!为什么他从未听到过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 若是他们本就是本家,照着如今荆州的形势,那徐府此番的做法…… “看来潘大人已经想通了。”沐音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淡淡的道。 潘俞面色晦暗莫名,他到现在若是还想不通那他也就白当了这么就的官白活了这么久了,虽然他不在荆州,但是荆州如今的形势他却是知道的,如今陈朋一死,商会的会长唐兴也是自身难保,而商会的几个元老早就对会长之位偷揩已久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若是商会徐昌和徐府本就是本家,那徐府此次公开招婿诚邀江湖中人来参与的目的自然也就是不言而喻了。 倘若是背后有了江湖势力的支撑,徐昌控制商会的资本自然也就多了一些外在的助力,于徐府自然是非常有利的! 也就是说徐府此次的招婿最终拔得头筹之人一定要是江湖中有势之人,而他的儿子显然是不符合的,只是淡淡因为这样就要杀害他儿子的性命,未免也有一些太过嚣张了些! ------题外话------ 么么么 ?)っ? 喜欢你? 第136章 不眠之夜 沐音轻轻靠在椅背上,淡淡的敛眉看着潘俞变幻莫测的面容,眸中闪过一抹暗芒,随即唇角微勾,扬起了一抹凉薄的笑意。 徐德本之所以会这么快出手想要潘云杰的性命自然不单单是因为担心明日的比试,若是想要让其明日的比试中失利他绝对有几十种方法,倒也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对他出手,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怀疑。 古往今来但凡是走在高处之人生性必定是多疑的,因为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身上早就已经磨砺出了岁月的痕迹,那些所谓的朋友道义对他们来说早已经化为了尘土四散,他们能相信的也仅剩下手中的利益而已。而徐德本就恰恰是这些人中的一人,多年来的摸滚打爬早就让他养成了生性多疑的性情以及运筹帷幄的自负,他绝对不允许有什么事情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而潘云杰的事情正巧恰恰引起了他那多疑的性情,原本牢牢掌控在手心中的人突然之间便的深不可测起来,这样的变故如何能让他不心生疑虑?!而他首先所能想到的必定是出卖亦或是背叛,哪怕只是猜测也罢,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但是潘俞显然是不会意识到这些的。 “公子莫不是早就知道这些?”潘俞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眯了眯眼沉声道。 仿佛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从一开始就是知道这些的,审问不过就是为了走一道程序让他这个当事人明白而已。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早已谋划好的一张大网,就等着他自己往里面钻! 沐音微微坐直了些身子,淡淡的扬了扬眉道:“不然潘大人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后淡淡的抬眸看了眼天色,感叹道:“已经马上就要到寅时了啊。” 果然,在这里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潘俞却是不知道这番感叹是什么意思,而是再次开口道:“公子是从哪里知道的?” 锐利的双眸定定的看向沐音,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潘大人这是在怀疑音某么?”沐音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只是这一眼却是寒意十足,愣是让潘俞到嘴边的话没说出来。 “公子多虑了。”潘俞道:“潘某也只是好奇罢了。” 沐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五指微动,扬眉道:“我既是能拿到令牌自然知道的也比潘大人多一些。” 潘俞眼神微暗,是了,方才他竟是忘了这一茬了,依照云门如今的势力想知道这些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只是…… “公子的目的是什么?” 费了这么一番周折,不可能就这么单单的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些人的来历以及徐府的事情,他虽然不了解眼前这个云门门主的性子,但是从传言和今日的所见来看,这云门门主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此番行径绝对是另有图谋!至于他所图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潘大人的记忆力可真不好。”沐音轻叹了一口气道:“音某一早便说过想与潘大人合作……难不成潘大人是想反悔不成?” 潘俞神情微怔,这才想起之前她是提过合作一事,只不过却是没有言明具体的事宜,面上浮现一抹尴尬,讪讪的扯了扯唇角道:“不知公子所说的合作指的是?” “徐府。” 清冷淡然的一句话在这寒风凛冽的夜幕下显得格外的响亮。 潘俞心中陡然一凛,面色微变,抬眸看向那抹雪白色的身影,唇角的弧度陡然一僵。 只见那原本倾坐的坐姿已经完全的倚在了后背之上,手臂轻轻的曲起支撑着那白玉无瑕的侧颜,束起的墨发随着寒风的凛冽侧垂在了身前,荡起丝丝涟漪,整个人尽显慵懒魅惑之感,华贵不可方物,那微挑的凤眸却是寒芒四射,犹如利刃出鞘般的锐气四射,直教人心里发寒,若有似无的带着笑意的唇畔却让人觉得比这凛冽的寒风还要凛冽三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危险嗜血的气息,那种无形的压力压的人仿佛喘不过气一般。 垂在身侧的五指不由得悄然收紧了些,敛下双眸湛湛开口道:“公子所言何意潘某不明白。” 声音竟也是相交之前沙哑了一些,就像是隔了一层沙子一般格外的低沉。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潘大人又何必装傻?!”沐音淡淡的勾唇道:“潘大人不必现在就答复我,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待到明日之后若是潘大人还坚持己见的话音某也不会勉强。” 潘俞敛眉不语,只是眸中却是闪过一道暗芒,明日就是比试的最后一场了,云杰身上的伤势虽然不重,但是却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徐府若是真心想要对云杰下手的话,明日的比试肯定也会百般阻挠……到时候只怕是…… 正想着突然听到那声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百拓散,潘公子身上的伤潘大人尽可放心。” 潘俞抬眸看向一旁,只见那修长白皙的五指间握着一个乳白色的瓷瓶,虽然没有什么图纹,但是却也精致的很,只见那五指微动,乳白色的瓷瓶霎时间已经朝着身前抛来,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已经将瓷瓶握在了手中,看着手中精致的瓷瓶,面上闪过一抹疑虑,不知道她此番行径究竟是何意思。 百拓散,他自然是听闻过的,是一种上好的金疮药,对于皮外伤特有奇效,只不过此药虽然药性十分之好,但是却也是价钱昂贵的很,甚至有的时候拿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就连徐府都不一定有此药,想到此,面上闪过一抹犹豫,但是想到她云门门主的身份转而又有些释然。 朝着沐音微微拱了拱手道:“潘某先代犬子谢过了公子了。” 沐音弯了弯唇角,淡然的摆了摆手道:“我只是不想令公子缺席明日的比试而已。” 笑话!若是明日潘云杰参加不了明日的比试,那这出好戏可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她的计划可就白费了。 “公子明日也会到场?”潘俞蹙眉道。 “当然。”沐音挑唇道:“希望明日潘大人能改变主意。” 潘俞面色陡然一顿,沉默良久也未曾开口。 “时辰也不早了,音某就先告辞了。”沐音瞥了眼手中玄黑色的令牌,唇边闪过一抹讥讽笑意,而后淡淡的站起身。 不等潘俞开口,沐音又道:“方才晕倒的那位女子可就是潘大人的那位柳姓侍妾?” 潘俞神情一怔,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件事情,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正是。” “潘大人若是有时间不妨派人查探一番她的底细。”沐音淡淡道。 潘俞闻言眸中突然闪过一道暗芒,难不成她的底细也有问题不成?正想开口再次询问,却不想沐音已经身形一晃带着身后的人消失在了夜幕中。 潘俞看着一旁地上躺着的气息若匀浑身没有一丁点完整皮肤的两人,面色不由得再次变了几分,扫了眼周围鲜血肆意的场景,不由得狠狠的皱起了眉,原本以为他们会将人全部带走,却不想竟是只是带走了一人! 而且这一旁一片片鲜血淋漓的肉片是怎么回事?!作案现场都不知道清理干净的么! 看着月光下这一滩滩的血迹和鲜血淋漓的两人,身上竟是无端的泛起了一丝凉意,寒风过处,竟是更显冷了几分,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来人呐!”潘俞沉声道。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正是之前离开的那一行人。 “将这里清理干净。”潘俞看了他们一眼,沉声吩咐道。 几人闻言抬眸看向一旁,顿时几人的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一个个的面上满是惊恐的神情,尼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离开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转眼间这里就已经血流成河?!而且这地上一片片薄如蝉翼的东西是什么?! 几人将目光看向一旁血肉模糊的两人,不由得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用说了,他们已经知道那些薄如蝉翼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了…… 忽然想起那抹淡然清冷的身影,不由得与身旁之人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称之为毛骨悚然的情绪!心中不由得暗暗将她的长相印在了心底!以免将来不长眼的惹到了这个煞神呐!丢了性命是小事,但是若是同他们一样,那绝对会是比生不如死还要惨烈!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动起来!”潘俞面色不愉的看着他们怔愣的神情,不由得沉声和呵斥道。 一行人这才回过神来,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最终还是其中一人上前道:“大人,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既然是被折磨成这等模样,自然是要慎重处理的,更何况他们尚且还有一息尚存。 “将他们压入死牢!”潘俞摆了摆手,而后抬眸看了眼夜幕,便负手离开了庭院,他还有些事情需要搞清楚! 清冷幽静的夜幕下,一轮残月挂在上空,寒风过处,乌云密布的残云掩住了其本就微弱的月光,霎时间夜色好像又沉了几分,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题外话------ 么么哒~(^з^)—☆ 第137章 沐姓公子 “小姐,您看看怎么样?”绿儿插上最后一支发钗,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铜镜之中的的女子笑着道。 徐念蓉看着铜镜之中梳理精致的发髻,不由得轻轻的蹙了蹙眉。 “怎么了?小姐不满意么?”绿儿道。 徐念蓉抬手抚了抚简约的发髻,轻声道:“是不是太过朴素了?” 绿儿闻言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若是让林嬷嬷听到小姐这句话定是要十分高兴的。” 自家小姐向来不喜欢太过于繁琐的发髻和头饰,是以平日里梳理之时她挽的发髻向来都比较简约,而且佩戴的发饰也就只有一两个朱钗而已。与那些府里其他的小姐相较起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朴素至极了。 林嬷嬷也曾不止一次的劝说过小姐,毕竟身为徐府的嫡女,打扮穿着自然也不能被那些庶出的盖过了去,但是小姐也都只是淡淡的笑笑,并不放在心上,直把林嬷嬷气的磨牙。 徐念蓉手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随即唇角也弯了弯,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无奈,果然自己还是紧张了么? 心中这般想着,还是朝着绿儿摆了摆手道:“去将之前在碎玉轩取来的那套头饰拿来吧。” 绿儿面上闪过一抹诧异,但还是转身走到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了那套金丝红翡珠花头饰,这本事自家小姐生辰之时,家主命人特意打造的,只不过自家小姐只在生辰之日带了一次便吩咐她收了起来,而后一次也没有带出来过,不想今日倒是特意让她拿出来了。 绿儿将头饰放在了徐念蓉的身前,有些犹豫的道:“奴婢给您带上?” 徐念蓉垂眸淡淡的扫了眼,而后点了点头道:“都带上吧。” 这副金丝红翡珠花头饰虽然颜色有些艳丽,但是精致却也并不太过华丽,倒也不会显得太过于张扬了。 绿儿面上的诧异更甚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原本简约朴素的发髻瞬间变得明艳了不少,搭上那红润的面颊,竟是衬得原本温婉婉约的面容多了几分灵动和少女的娇羞,一时间美艳不可方物。 看着铜镜中那副娇艳欲滴出水芙蓉的莹玉面容,绿儿一时间不由得看的痴了,她一直知道自家小姐好看,但是平日里小姐太过于稳重婉约,始终少了些这个年纪女子该有的灵动和娇羞,如今这么一打扮,倒是比那三小姐还要美艳上几分。 婉约中带着灵动,美艳中又带着端庄,比起那些官家小姐也毫不逊色。 “小姐真美。”绿儿由衷的赞美道。 徐念蓉从铜镜中移开眸子佯装生气的嗔了她一眼,倒是也没开口说些什么。 如今的这副模样倒还真是比之前要精致的多了…… 绿儿见此眉眼弯弯倒是高兴的紧。 “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突然门外林嬷嬷已经掀帘进来了,看到坐在一旁的徐念蓉时,动作不由得顿了一顿,而后面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上前几步笑道:“小姐今日这是要出府?” 徐念蓉侧首看向缓步走来的林嬷嬷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今日要去见一个人。” 对于这个从小呆在身边的奶娘,徐念蓉向来将她当做是自己另一个母亲,是以,但凡是有什么事情她也从不隐瞒她,只不过有些事情只适合自己一个人放在心底便好。 林嬷嬷对这个自己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小姐,心里又何尝不是已经将她看做了自己的孩子,对她自然也是百般的疼惜与呵护,如今看到她的这副笑颜,心里倒也是十分开心的:“什么人让小姐这般开心?” “是一个沐姓的公子。”不待徐念蓉开口,一旁的绿儿已经开口道:“昨日送来的请帖呢。” “沐公子?”林嬷嬷面上闪过一抹诧异,她怎么从未听闻过这里有哪个沐公子?而且看自家小姐面上的笑意倒也不像是家主安排的,难不成是这次参加比试的其中一人? 想到此不由得试探的开口道:“家主可知道此事?” 徐念蓉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道:“此事爷爷已经知晓了,由麟儿陪我一同过去,嬷嬷不必忧心。” 林嬷嬷不仅没有松了口气,反而更是忧心了,家主虽然自小就疼宠自家小姐,但是终究还是要让小姐作为筹码,她虽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这场比武招婿前来的多数是武林中人,这武林中人豪野粗狂,哪里能配得上自家小姐? 而且他们前来大多也只是为了徐府的钱财罢了,又哪里会真心爱戴小姐?只是……这也不是她一个婆子能左右的了的事情! 如今徐府门外正在进行最后一场的比试,家主此时让自家小姐出府见其他的男子,这其中有什么心思可就值得深思了,只是不知道今日所见的这位沐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了。 “这沐公子也是参加比试之人?”沉默了片刻,林嬷嬷才开口道。 徐念蓉摇了摇头道:“他不是参加比试之人,听爷爷说他应该是从盛京来的。” 从盛京来的?林嬷嬷不由得眼前一亮,既是从盛京来的,又能让家主这般重视,家世定然也是不错的,而且看自家小姐的模样倒也是对其颇为满意,嫁于这样一个人也总好过嫁于一个莽夫来的要好得多,想到这,林嬷嬷不由心中放心了些许,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姐的装扮,不由得皱了皱眉朝着一旁的绿儿唤道:“小姐带着这金丝红翡珠花步摇怎么能穿这么素色的衣裙呢?快去将那套素雪绢云形千水裙拿来。” 绿儿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她就知道依照林嬷嬷的性子看到小姐的这副模样定是要好好的打扮一番的,高兴的应了一声连忙走到一旁将那件搁置许久的素雪云形千水裙拿来了。 徐念蓉眉宇间浮现一抹无奈,倒也没有拒绝,与头上的发饰相比她身上的这件衣服确实是有些素了,抿唇笑了笑便起身到了内屋将衣服换上了。 待徐念蓉从内屋出来之时,林嬷嬷的双眸陡然一亮,布满周围的面庞上布满了盈盈的笑意,上前又仔仔细细的将衣裙整理了一番,笑着道:“这样才像是徐家嫡女。” 一旁的绿儿立即附和道:“林嬷嬷说的是,你看那三小姐平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徐府的嫡女呢。” “不得胡言!”林嬷嬷立即斥责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小姐如何能与小姐相提并论!” “好了,嬷嬷,绿儿也是有口无心,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徐念蓉抬手轻轻抚住林嬷嬷的双肩,笑着安慰道。 绿儿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低声承认错误。她怎么就忘了林嬷嬷一向是看三小姐不顺眼的呢! 林嬷嬷依旧瞪了绿儿一眼,叹了口气道:“你的性子也该沉稳一些了,若是在家主面前说错了话,就是小姐也保不下你。” 绿儿自然是低头乖乖应下了。 徐念蓉却是笑了笑,倒也没再开口说些什么,绿儿的性子确实是有些活泛,做事有些沉不住气,有林嬷嬷在一旁提点自然是好的多的。 “小姐,麟少爷来了。”突然门外匆匆跑来一个小丫鬟禀告。 “正巧,那咱们也走吧。”徐念蓉淡淡的笑道。 绿儿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面上闪过一抹欣喜,连忙道:“奴婢先去看看麟少爷。” 话落一溜烟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嬷嬷见此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这丫头……” “嬷嬷。”徐念蓉眉宇间也闪过一抹淡淡的无奈,笑着安抚道:“绿儿的年纪还小,将来慢慢调/教也不迟。” 林嬷嬷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到时候倘若出了事,后悔可就晚了!这绿儿怎么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了,心里自然也是有几分疼惜的,就是因为疼惜所以才想稳重她的性子,让她不要惹出事端来,轻轻叹了口气道:“好了,小姐还是快些去吧免得耽误了时辰。” 徐念蓉笑了笑道:“嬷嬷放心便是。” 出了院子迎面便看到站在院外与绿儿相聊甚欢的徐麟,跪了几日的祠堂面容倒是比之前消瘦了些许,面色倒是还不错,弯了弯唇角走上前笑道:“麟儿。” “蓉姐姐。”徐麟听到声音立即转头看去,待看到眼前缓缓走来的身影之时,不由得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抹惊艳:“蓉姐姐今日真是漂亮。” 徐念蓉笑着抚了抚他的头,淡声道:“可好些了?” 徐麟点了点头道:“好多了,谢谢蓉姐姐。” 徐念蓉放心的笑了笑,而后蹙了蹙眉道:“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徐麟面上的笑容陡然一僵,眸中的神采淡淡的黯淡了下来,垂眸久久没有开口。 徐念蓉自然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温柔的抚了抚他的头,安慰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等事情办完了我带你去见见瑞儿。” “真的?”徐麟立时抬起了双眸看着她,随即想到什么,面色变得有些犹豫:“家主肯定是不许的。” 当日他被关入祠堂之后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来得及看修瑞最后一面,待昨日出来之后才听到修瑞已经不在了,而且依照徐府的规矩,修瑞的年龄不到根本不能入徐家的祖坟,再加上庶子的身份,府里也没有大肆操办,只是草草的找了一处地界儿给埋了,而且家主也曾下令不许徐府之人去大肆的拜祭。 “爷爷已经答应了。”徐念蓉眉宇间也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修瑞虽与她的关系没有麟儿这般好,但到底也是徐府之人,多少也有一些亲情在,如今他的后事办的如此仓促多少也有她的原因在里面,如今徐府正在举办比武招婿,自然是不可能将这种事情传扬出去,若非如此,不论如何他也会有一场风光的葬礼,但是如今却是……她又怎么能不感到愧疚呢。 “真的么?”徐麟面上闪过一抹欣喜:“我终于可以去见一见修瑞了。” 徐念蓉点了点头道:“走吧,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徐麟点了点头,几人出府徐府便直接朝着事先约好的地方赶去,天气越发的冷了,是以街道上的摊贩都少了不少,马车一路行驶的速度倒也不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消失的看不见踪影了。 ------题外话------ 师兄快出来了吧?师兄应该是快出来了……师兄,你在哪里呢? 第138章 试探口风 徐念蓉等人赶到福宝阁之时,莫明轩已经在包房等着了,待看到迎面走来的徐念蓉时,眸光不由得闪了闪,在年少时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娴静清雅的模样,身上的配饰也一向简约,唯一见过的一次盛装打扮的模样也是在她的生辰之日,他隔着远远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她,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相遇,那一年她五岁,而他刚刚七岁. 微微敛眉掩下眸中的思绪,再抬眸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面上挂着浅淡而疏离的笑意站起身道:”徐小姐.” 声音淡然而温和,让人听不出人的情绪. 徐念蓉神情微怔了下,而后也是浅笑这点了点头道:”让沐公子久等了.” ”徐小姐哪里话,冒昧约见还要多谢徐小姐能够赏光莫明轩笑着扬了扬手道:”徐小姐请坐.”而后又朝着站在她身侧的徐麟微微的点了点头. 待落座时候,徐念蓉才侧首看着身旁的徐麟介绍道:”这是我堂弟徐麟,今日闲来无事顺道陪我一道过来了.” 莫明轩唇角含笑的看了眼眸光有些淡淡的惊讶的徐麟,弯唇笑道:”原来是徐府的麟少爷,麟少爷小小年纪已经是一表人才皓月之姿,想来再过几年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徐麟年纪到底还小,性子没有那么沉稳,是以听到旁人如此赞赏,面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平日里听到的恭维的话并不在少数,但是唯独他说的话听起来倒是舒服的紧,当即心中也对其多了几分亲近之意,笑道:”沐公子与我蓉姐姐是朋友么?” 徐念蓉面上闪过一抹无奈,正想开口,就听到莫明轩那温和的声音响起:”在下很想成为徐小姐的朋友.”他说:”只不过......在下与徐小姐只有一面之缘,昨日有幸与徐小姐合作一曲,在下行云流水的琴技,很是钦佩,故而想要与徐小姐结识一番,探讨一下音律.” ”沐公子过奖了.”徐念蓉淡淡的笑道:”沐公子的箫声才真叫人佩服,不知沐公子的箫声是师承何人?” 莫明轩淡然一笑道:”不过就是家父请来的音律师傅罢了,家师不是什么当世大家,说出名字徐小姐也定然是不识的.” ”是么.”徐念蓉眸中的神采黯淡了几分,而后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道:”看来沐公子对音律倒是有颇高的天赋.” ”也许吧.”莫明轩淡淡的扬了扬眉,抬手斟了两杯茶,道:”这是在下特意从家里带来的一点茶叶,沐小姐和麟少爷尝尝看可还合口味?” 霎时间整个包厢里充斥着浓郁的茶香气息,余香袅袅,让人不由得心驰神往,就连一向不怎么喜欢喝茶的徐麟都不由得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畔. 待一旁侍立的绿儿将茶放到他们身前之时,徐麟就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杯轻嘬了一口,徐念蓉见此面上倒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端起茶杯也慢慢的尝了一口. ”恩,这茶是什么茶啊?味道可真香.”徐麟咕了咕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看着莫明轩道. 莫明轩淡淡一笑解释道:”此茶唤名甘明茶,是家父的朋友赠与家父的,家父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便全给了我,此次出来也带了一些.” 甘明茶?! ”我倒是觉得味道挺好的.”徐麟道:”沐公子还有么?可不可以送我一点?” ”麟儿!”徐念蓉轻声斥责道:”不得胡闹.”而后侧首看向对面的莫明轩,歉然一笑道:”沐公子,麟儿年纪小不懂事,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麟不知道这甘明茶是什么,但是她却是知道的,这甘明茶价值连城就是有黄金万两也难买得到,如此弥足珍贵的东西怎可轻易的找人索取?! ”不碍事.”莫明轩笑着摆了摆手道:”在下此次虽然带的不多,但是还有一些剩余,倘若是麟少爷喜欢回头在下便让人送到府上去.” ”沐公子客气了,麟儿年纪尚小,不懂得品茶,此茶给了他也实属浪费,还是公子留着吧.”徐念蓉淡淡的拒绝道. 徐麟虽然很想要这赶明茶,但是见徐念蓉的面色多少也猜出了此茶非同一般,当下也就噤了声,不在提及喝茶的事情,而是转开了话题道:”沐公子是哪里人士啊?” 莫明轩浅浅的饮了一口茶,淡淡的道:”盛京.” ”沐公子是官宦人家么?”徐麟扬眉问道. ”麟儿.”徐念蓉低声唤了一声,这位沐公子毕竟是刚认识之人,冒然问这种问题难免有些失礼. 徐麟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昨日晚上家主特意的的吩咐他又怎么敢不从呢?默默的低头饮茶不敢去看身旁徐念蓉的面容. 莫明轩眸中闪过一抹暗沉,手中的茶杯掩下了唇边的讥讽,淡淡的道:”家父如今确实是在朝为官.” 却是没有言明究竟是什么官职. 徐念蓉蹙了蹙眉生怕他再问出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来,赶紧扯开了话题道:”沐公子昨日说有事相商,不知是有什么事?” 莫明轩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稍微顿了一下,而后弯了弯唇角道:”只是想请教请教徐小姐的音律,不过此事也不着急,咱们不妨先点些菜吧,早就听闻这里的菜色一绝,只是一直还没有机会来此品尝一番,不知徐小姐可是吃过这里的菜肴?” 徐念蓉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我平日里很少出府,倒也没来过这里.” ”那还真是巧了.”莫明轩笑道:”今日咱们就一起在这里品尝一番吧,若是真的不错,在下也从醉霄楼搬出来到这里住.” ”沐公子住在醉霄楼?”一旁的徐麟不由得开口道. 醉霄楼也算得上是栾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了,他曾和朋友去过几次,里面的菜肴那也是非常不错的,只不过近些日子栾城有些乱,他们也就再也没去过了. 莫明轩点头道:”在下与音公子正巧是在醉霄楼偶遇,是以便一同在醉霄楼住下了,只是这些日子里面的菜肴也有些吃腻了,正想着再换换口味.” 音公子?!哪个音公子?! 徐麟的面色不由得一变,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日修瑞中毒的场景以及当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面色顺便白拿的惨白起来,放在桌子上方的双手不由得紧紧的握紧,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 当日若不是那个音公子的出现,修瑞也就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去了,虽然此事错不在他,但是若非是他伤了大伯,大伯母也就不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如此,修瑞也还什么事情都没有! 徐念蓉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毕竟那个音公子出手伤了大伯,才会让大伯母和修瑞都丢掉了性命. 一时间,整个包厢倒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徐麟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和手握拳头发出的咯咯声. 莫明轩看着两人的神色,自然知道他们是所谓何事,当日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听门主说过了,徐修瑞他也是只晓得,不过就是一个旁系所出的次子罢了,虽然与他并没有什么仇怨,但是怪就怪在他身为徐府的人,想当初,他莫府的人又何其无辜,最后竟都落得个如此的下场,所以说,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无辜一说,正如书上所言,凡事有因才有果,徐府做下的事情必须要有徐府承担. 掩下眸中的思绪,淡然的开口道:”徐小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在下说错了什么话了么?” 徐念蓉回过神来,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意道:”不关沐公子的事,是我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咱们还是先点菜吧.” 随即吩咐一旁的绿儿去唤了店小二过来.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店小二已经赶来了,徐念蓉向来不怎么出府,栾城认识她的人向来不多,但是店小二却是认识坐在一旁面色低沉的徐麟,双眸不由得亮了亮道:”原来二位客官是麟少爷的朋友啊,方才多有怠慢还望极为见谅啊.” 店小二的话语倒是说的十分客气. 只是坐在一旁的徐麟却是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微敛着双眸沉默的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下此次倒是沾了麟少爷的光了.”莫明轩温声笑道:”看来麟少爷倒是不止一次的来过此处啊.” 轻声打趣的话语倒是让面色有些低沉的徐念蓉面上轻松了不少,唇角倒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店小二也是个极有眼色的,连忙接话道:”几位想吃点什么?” 莫明轩扬了扬眉看向对面的徐念蓉笑道:”徐小姐想吃些什么?” 站立在一旁的店小二不由得面上闪过一丝震惊,难怪方才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姐眼熟,原来是徐府的那位徐小姐啊,比试当日他也是赶去瞧热闹了,只不过离得较远看的也不太真切,不曾想今日倒是如此近距离的见到了这位了,心中多少也有一些小激动,不过这样的场景显然不是他能多嘴的,聪明的站在一旁侍立着. 徐念蓉笑着点了几道菜式,而后看向莫明轩道:”不知这些菜是否合沐公子的口味?若是沐公子不喜欢那便再点几道好了.” 莫明轩看着她看过来的眼神,眸中不由得闪过一道暗沉,她竟然都记得么?! ------题外话------ 师兄快出来了,不要着急啊……么么么(((*°▽°*)八(*°▽°*)))? 第139章 离别之伤 每个人都有各自独有的习惯偏好,正如每个人都是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人,但是往往在乎你的人会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徐念蓉就是那个比莫明轩更了解他自己的人。 莫明轩在年少时期从来不碰也从来不吃猪肉,这个习惯除了莫府上下之人也就唯独徐念蓉知晓,徐念蓉曾问过他原因,但是莫明轩自己却也是不知晓个中原因,但凡只要是碰到掺杂猪肉的菜式,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呕吐,莫府也曾特意请郎中看过,但是却也都无果。 而如今徐念蓉点的所有菜式却偏偏全都掺杂了猪肉!徐念蓉的试探他又如何会不知道,虽然如今他的容貌早已大改,但是有些东西确实不会变当日他吹奏箫声之时,就已经猜到会引起徐念蓉的些许怀疑,他之所以之前不想赴约,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不曾想她还真是不死心! 掩下眸中的思绪,随即传遍扯出了一抹堪称完美的弧度,唇角上扬整个面庞都充斥着一股独有的醉人的暖意:“看来徐小姐与在下的口味甚是相像啊。” 徐念蓉眸光不由得闪了闪,就连声音都带着一抹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紧意:“沐公子也喜欢吃这些菜式么?” 莫明轩淡淡的点了点头,笑道:“平日在府上吃的不少,只不过离京许久倒是有些想念这样的味道了。” 徐念蓉垂在一旁的玉手不由得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帕子,有些勉强的勾了勾唇角,道:“那倒真是巧了。” 似是叹息又似是轻声的呢喃,让人听不真切。 莫明轩细长的双眸闪过一道莫名的情愫,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停顿了片刻,侧首看向对面低头不语的徐麟淡淡道:“麟少爷想吃写什么?” 徐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倒是坐在一旁的徐念蓉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的蹙了蹙眉,低低的唤了他几声,徐麟这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向徐念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沐公子问你可有想吃的菜式。”徐念蓉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解释道。 “哦。”徐麟点了点头,转眸看向对面笑的温和的莫明轩,神色有些许的复杂:“你们看着点就好,不用在意我。” 莫明轩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转眸朝一直守在一旁的店小二摆了摆手,店小二立即了然的退出了房间。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菜都已然上齐了,看着桌上一道道配着猪肉的菜式,莫明轩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向徐念蓉道:“徐小姐,请。” 徐念蓉淡淡的颔首,从绿儿手中接过准备好的木筷,极其优雅而又淡然的吃了起来,不过眸光确实一直斜睨向莫明轩的方向。 莫明轩又岂会察觉不到她的眸光,唇角的笑意不变,拿起一旁的木筷故意的夹了一片肉片放入口中,徐念蓉见他神态自然,并没有什么不识的反应,手中的木筷不由得顿了顿,敛下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早在莫府满门被屠之后,莫明轩与莫老也是经历了一场东躲西藏的日子,那段时间并不好过,每天的提心吊胆和奔波忙碌早就折腾的人没有时间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然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对于任何的吃食都已然没有什么偏好,经历过那么一段时期,之前以往的种种在就被他完全的摒弃了,如今的他与当初那个莫府公子再无半点相似之处! 不知道是不是苍天怜悯,就连如今的容貌也再无半点当年的模样!恐怕如今就算是有幸存下来的莫府中人也不可能能识的他,更何况是徐念蓉这个儿时的记忆而已! 整顿饭下来,整个包房倒是静悄悄的,几个人皆是神色各异,谁都没有开口言语。 “沐公子打算在栾城待多久?”吃过饭后,徐麟的情绪倒是恢复了正常,面色也好了很多。 “这个么……”莫明轩沉吟了片刻道:“此次外出不过就是想四处转转,并没有什么规划,不知麟少爷可有什么好的去处?这两日正好闲来无事去四处转转。” “好的去处么?”徐麟垂眸沉思了片刻道:“离这两百里倒是一座骊山,若是往常上面的景致倒也别具一格,只不过如今的时节倒是没什么好看的了。”顿了片刻又道:“倘若想去散心的话可以去那里瞧瞧。” 莫明轩点头笑道:“如今四处游玩倒也没什么烦心事,不过冬日去看景色应当也是别有一番妙趣的吧。” “沐公子若是有时间不妨与我们一同去赛马。”徐麟道:“我有几个朋友寻常闲来无事都会去那里赛马。” “这个提议不错。”莫明轩扬了扬眉笑道:“等下次倘若有时间一定要与麟少爷比试一番。”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就说好了。”忽而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比我大一些,不如以后我就唤你沐大哥可好?” 莫明轩自然也是应下了。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想起了店小二通禀的声音:“麟少爷,刘府的二公子在外等着您,您要不要去见一见?” 徐麟蹙了蹙眉,站起身看向一旁的徐念蓉道:“蓉姐姐,我先出去见一个朋友,你与徐大哥先在这里聊着啊。” 话落又朝着莫明轩点了点头,道:“沐大哥,我先出去一下,照顾好我蓉姐姐啊。” 莫明轩温和的笑了笑道:“放心。” 待徐麟离开之后,房间倒是静的很,只剩下了相对而坐的莫明轩和徐念蓉以及站在一旁的绿儿。 “绿儿。”徐念蓉打破寂静淡淡的道:“你去碎玉轩瞧瞧前两日打的那套首饰好了没?” “小姐……”绿儿神色有些犹豫,她自然知道这是小姐在故意的支开自己,但是眼前这位沐公子到底还是不知道什么底细,让自家小姐与之单独相处,难免有些不妥。 一旁的莫明轩看着两人的谈话倒是装作仿若未觉,自顾自的端起了茶杯淡淡的饮茶。只是掩住的唇畔却是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徐念蓉神色平静的看着身旁的绿儿,没有任何的言语,但就是这份波澜不惊的平静让绿儿不由得瞳孔瑟缩了一下,有时候往往脾性越是好的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凛然寒意才是最让人心惊的。 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些年,从未见过她如今日这般的模样,那份无以言语的执拗感和掩在平静外表下的凛然寒意不由得让人感到一阵凉意,就上市身上被生生扯开了一个口子一般,拉扯着肌肤,生疼。 绿儿终是扯开了目光,敛下双眉朝着自家小姐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从始至终莫明轩都仿若是个局外人一般,静静的垂眸喝茶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只是另一只掩在身下的手不由得微微收紧了些,年少时期的她就是这般每次生气发怒却是从来不吼也不叫,就像如今这般平静的外表下隐含着波涛暗涌,让人心惊的同时却又有些无端的心疼。 “沐公子。”待绿儿离开之后徐念蓉抬眸看向对面的莫明轩,精致的眉眼间全然没了之前的那副凛然,但是却也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的温婉动人:“沐公子来栾城只是为了游玩么?” 莫明轩放下手中的茶杯,挑唇淡淡道:“也不尽然,在下此次前来也为寻人。” 徐念蓉垂下的双眸睫毛微动,五指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手帕,声音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沐公子要找的是何人?” 莫明轩神情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双眸静静的凝视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浓密乌黑的双眉微微蹙起,沉默了良久才淡淡的开口道:“不瞒徐小姐说,在下此次外出是为了寻找在下的小妹,前些日子她无端失踪,家父在盛京已查探许久,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在下这才想着出来搜寻一番,看能不能找到她的消息。” 声音温润柔和带着一抹淡淡的怀念和伤感,让人听了不由得随着他的情绪而感到一丝莫名的忧伤。 徐念蓉紧握手帕的双手霎时间松了开来,掩下的双眸中闪过一抹黯淡,再抬眸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面上带着温婉淡然的笑意:“看来沐公子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哥哥啊。” 莫明轩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寂静空旷的房间两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言,徐念蓉抬眸看着他微垂的面颊,眉宇间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良久才听她开口道:“沐公子身上可带了萧?” 莫明轩没有抬眸,只是垂在身下的手却是无意识的摸向了腰侧的长萧,五指微动,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长萧。 “沐公子能不能吹奏一曲?”徐念蓉看向他,声音温婉动人。 莫明轩抬眸看向她,眸中淡然清明,唇角依旧带着那熟悉的温和的笑意:“不知徐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多情自古伤离别。”徐念蓉淡淡的道:“想必沐公子如今很想念妹妹吧,不如就吹奏一曲符合你心境的曲子吧。” 莫明轩握着长萧的右手不由得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沉默了良久,终是执起手中的长萧缓缓的吹奏起来,低沉忧伤的旋律倾泻而出,这是一曲谱写离别之前的曲子,曲调婉约但是却带着一丝浓浓的不舍和忧伤,让人轻易的便能跟着进入其情境之中,随着曲调的顿挫而或喜或悲,情绪随之波动。 徐念蓉双眸微闭,静静地聆听着这忧伤的曲调,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精致的眼角已然缓缓的湿润,沾湿了上首的睫毛。 在这寂静安宁的房间萦绕着低沉的曲调,两人相对而立静静的垂眸彼此都没有睁开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萦绕在四周。 不知为谁谱写一曲离愁之伤。 ------题外话------ 抱歉,昨天没有及时更新,记在小本本上……以后补上吧……还有谢谢亲们的评价票和月票~么么哒~ 第140章 你输了 徐府比武招婿的最后一场比试,围观之人几乎要淹没了整个擂台,叫好声跌叫声此起彼伏,盖过了擂台之上正在比试之人刀剑相撞的争鸣之声。 不远处的看台之上的一道雪白色的身影悠闲的坐在位置上正慢条斯理的饮茶,淡漠的双眸不时的扫向擂台之上正在缠斗的两人,面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情绪,那副清淡俊然的神情仿佛与场外人声鼎沸的喧闹与之隔绝了开来。 “潘大人这是怎么了?”坐在一旁的徐德本看着左手边若有似无飘过来的眼神凹陷的双眸不由得闪过一道暗芒,眯了眯眼淡声道。 潘俞神情微微一顿,眸中划过一道精光,眼神忽而扫到一旁那抹淡然的身姿,继而扯开嘴角笑了笑道:“如此喧嚣的场面,这位公子倒还真是稳得住,当真是好气魄!” 徐德本扬了扬眉,眼神扫到右手边慢条斯理饮茶的沐音,略显阴郁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抬手抚了抚胡须道:“公子觉得此场比试谁会更胜一筹?” 沐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笑道:“徐家主有何高见?” 徐德本斜睨了眼擂台上正在缠斗中的两人,沉思了片刻道:“柒苏门的柴亮刀法精湛步步紧逼,而通永阁的段天瑞虽然剑术也不错,但是却处处留有余地,心慈手软难成大器!” 一个人纵然有通天的本领,倘若处处手下留情将来也成不了大气候!虽然这个世间不缺知恩图报之人,但是恩将仇报之人更多!一个不查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再无翻身之地! “这么说徐家主是看好柒苏门了?”沐音扬了扬眉,淡淡笑道。 徐德本侧目:“公子难不成另有见解?” 沐音凤眸微挑,唇边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徐家主,咱们不妨来赌一局如何?” “哦?”徐德本饶有兴趣的道:“怎么个赌法?” 沐音却是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抬眸看向擂台上的打斗中的两人,扬眉道:“徐家主看好的是柒苏门,恰好音某看好的是通永阁,倘若他们其中一人胜出,那你我二人需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徐家主以为如何?” 徐德本看着下方擂台上的两人若有所思,以如今两人打斗的形势来看,不超过十招柴亮必定会赢段天瑞!但是他既能看出这些情形,没道理她会看不出!既然能看出柴亮必赢!为何还要跟他赌上这样的赌约?!而且看她的模样倒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难不成其中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蹊跷?! 还是说…… 想到此,徐德本眉宇间不由得闪过一丝凝重,虽然两人的输赢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赌约在这里,倘若是他应下的话,这个所谓的条件又会涉及到什么?! “怎么?”沐音看着久久没有开口的徐德本,不由得戏虐道:“徐家主不敢赌么?” 徐德本狡猾如狐狸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激将法,但是就算是如此,看到她面上那微挑的唇角,明明邪魅的摄人心魄,但是他却无端的从中看出了些许的嘲讽,凹陷的双眸顿时闪过一抹暗色,袖袍一挥扬眉笑道:“既是公子要赌,那老夫也自当相陪。” 沐音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徐家主放心,此条条件绝不涉及双方的利益。”看到徐德本脚下的动作微动,扬了扬眉倒是也没戳破,眼神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潘俞笑道:“潘大人可要一起?” 潘俞本来听到两人的赌约,心里就有几分不安,待听到沐音此番话语,心头的不安陡然更甚了几分,掩下眸中的情绪,淡淡笑道:“潘某不懂武功,就不跟着瞎掺和了,免得搅了徐家主和公子的雅兴。” 沐音闻言倒是没再开口劝说,转开眸子看向擂台上的两人略有深意的笑道:“比试开始了。” 一旁的徐德本与潘俞都没有开口,目光都转向了擂台中的打斗中。 擂台之上的柴亮和段天瑞已经交手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了,柴亮出手狠辣愣是逼得段天瑞节节后退,倘若真的论起武功来,段天瑞却是比柴亮更胜一筹,但是段天瑞的每次出手都好似带着某种束缚一般,明明可以毫不留情的反击,但是手中的长剑却始终没有伤及柴亮半分。 柴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手中的招式也越发的猛烈了,掌中握着的大刀毫不留情的袭向正在湛湛躲避的段天瑞,段天瑞见此,眸中极快的闪过一道暗芒,手中的长剑向下一摆,双脚站定,身子猛然下弯,与此同时手中的长剑快速的袭向柴亮的后背。 柴亮的这一击落空,丝毫没有料到身后的危险,正欲朝后站定,突然斜睨到一道寒芒,霎时间转开了身子,段天瑞手中的长剑就在即将袭向他的背后之时,却是突然的转变的方向,柴亮被这一边股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看向段天瑞的双眸却是没有半分的感激之情,只剩下了浓浓的愤怒与恼火!爆喝一声挥动手中的大刀再次朝着段天瑞攻去。 段天瑞躲避不及,只得抬起手中的长剑湛湛的接下这凌厉的一击,但是大刀对上长剑毕竟是有些优势,再加上柴亮本身的体格就已经胜过了段天瑞,是以段天瑞的力气根本就不及他,不过就是眨眼的额功夫,人就已经生生的被逼退了几步,脚下一直滑到了擂台之上的边缘,仅差一步之遥就要跌下擂台。 坐在看台之上的徐德本面上露出一抹果不其然的笑意,伸手抚了抚胡子,接过身后徐管事递来的茶水,惬意的饮了一口。 而一旁的潘俞却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身旁那抹雪白色的身影,沐音看着擂台之上岌岌可危的段天瑞,眸光扫了眼他的脚下,不由得轻轻挑了挑眉,唇边划过一抹清浅的笑意。 呵呵,好戏开始了! 突然,就在柴亮再次使用暗劲之时,被步步紧逼的段天瑞却是猛然间动了,只见他原本站定在擂台边缘的右脚,忽而朝着右侧大步跨了过去,顿时身子下倾,手中的长剑猛然间变了一个方位,身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身法绕到了柴亮的身后,这些动作不过就是在眨眼间完成,柴亮根本就完全没有意识到,甚至暗劲还来不及收回,身子就已经以一种下坠的姿势朝着擂台之下落去。 “哗——”台下的所有人愣愣的看着这突然的变故,顿时一阵唏嘘不已,看向段天瑞的目光也逐渐的变了。 原本胜券在握的徐德本神情也是有一瞬间的愣怔,手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双眸变得暗沉了下来。 此时的段天瑞却是突然间再次动了起来,只见他脚尖一点身子前倾,以极快的速度将即将落下的柴亮的身子快速的拉了起来,这一变故再次让围观的众人哗然一片,一时间都有些不明白这段天瑞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要是柴亮就此掉下擂台就算是输掉了比试,为何还要将他拉起来再次比试?!要知道这可不姿势切磋较量这么简单,这关乎的可是整个帮派的利益牵扯,倘若输掉了比试意味着的可是丢失了到手的金山银山! 同样感到不解的还有柴亮自己本身,本以为此次肯定是必输无疑,心下正暗恨自己的大意,却不想竟然又被段天瑞给拉了回来,一时间看向对面淡然而立的段天瑞的有些复杂,但是却依旧没有半分的感激,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复杂,转而眸中就已经染上了怒火,没有丝毫停顿的拎起手中的大刀朝着对面的额段天瑞袭去。 然而此刻的段天瑞却是没有再躲避,而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身法再次绕到了柴亮的身后,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划向柴亮的后背,顿时柴亮身后的衣衫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眨眼间鲜血已经肆意,染红了那一处的衣衫。 柴亮陡然转过身子,看着地上滴溅出来的鲜血,双眸眯了眯,迸射出危险的光芒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大刀,脚尖微点,以一种凛然的气势朝着段天瑞攻去,段天瑞看着袭来的大刀,面色再也没有之前的丝毫慌乱,反而唇角溢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快速的出击接下了这一击。 然而就在柴亮松懈之时,段天瑞瞅准这个时机,脚下的动作一边,整个人越过了柴亮的头顶,同时手中的长剑再次袭向了柴亮的后背。 霎时间血流如注!柴亮的后背之上已然多了两道交叉错痕的血痕,鲜血顺着衣衫一点一滴的滴落到了擂台之上,柴亮的动作猛然一顿,而后整个人轰然的跪在了擂台上。 四周静悄悄的,这一刻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动作,只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叫卖声以及寒风吹动衣摆的声音。 毫无疑问,此局段天瑞胜出! “徐家主。”沐音淡笑着看着身旁神色沉郁的徐德本,笑容清浅,红唇微扬:“你输了!” ------题外话------ 猜猜看段天瑞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吼吼吼\^O^/表要着急师兄快出来了(?>?<)☆ 第141章 再赌一局 “徐家主。”沐音淡笑着看着身旁神色沉郁的徐德本,笑容清浅,红唇微扬:“你输了!” 明明就是轻飘淡然的三个字,却让四周的气息陡然间变得沉郁起来,下首坐着的徐府众人一个个都不由得绷紧了面容,唯恐触到了自己的身上。 就连坐在徐德本身旁的潘俞都不由得紧了紧衣袖中握着的双拳,手心已经溢出了些许的汗水来, 徐德本眼神阴郁的看着擂台上一身狼狈的柴亮,面上的寒气越发的重了,明明就是稳赢的局面,为什么居然会败?!而且是败得如此之惨?! 掩在袖袍下的双手紧握,眸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芒,沉默片刻,朝着身后的徐管事摆了摆手,这才抬眸看向沐音道:“公子果真是慧眼识才!” 沐音扫到身后转身悄然离去的徐管事的身影,面上的笑意不变,只是仿若无意的斜睨了一眼正在被人抬下擂台的柴亮,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她可不认为徐德本会这么大度放过让他输的一败涂地的人,虽然这道赌约并不关他什么事,但是这就是属于上位者特有的权势! 想要将怒火牵连到一个人的身上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柒苏门在江湖中的地位倒也算不得太差,但是这里毕竟是栾城,是属于徐德本的地界儿!况且动手也不一定非要明着来,柴亮身受重伤必定是需要医治的,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伤口上动些手脚就足以了! 只要人不是死在擂台上,就无关徐府什么事情了…… 扬眉笑了笑倒也没否认他的话,淡淡的饮了一口茶道:“徐家主应当不会忘记赌约吧。” 徐德本面色变了变,轻扯嘴角道:“老夫自然说话算话,公子有什么条件请讲。” 沐音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茶杯,继而笑道:“条件么……音某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定当告诉徐家主。” 徐德本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些什么,正巧此时擂台上的鼓声已经响起,段天瑞看了眼擂台上的血迹眉眼间闪过一抹戾色,嗤笑一声提剑大步下了擂台。 沐音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掩在茶杯后面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漠的弧度。 下一场已经开始了! 此次上场的乃是潘俞的儿子潘云杰,与之对峙之人却并非是武林中人,此人相貌平平,但是一双眸子却是狠厉无比,看他站定的姿势和手腕的动作绝对并非善茬,而他手中握着的兵器却并非是利剑亦或是大刀,而是一柄类似匕首的利刃,但是看起来却又比匕首要稍长一些,寒意凛冽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意,冷芒乍现让人无端的升起一股子凉意! 如此重的戾气,必然是沾染过不少的鲜血! 沐音看着他手中的利器,凤眸微眯闪过一道暗芒,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要动手了么?! 潘俞看着擂台上的潘云杰眸中闪过一抹忧虑,虽然昨日身上的伤都已经痊愈,但是耳边仍盘旋着黑衣蒙面之人的供词,倘若徐府当真如此盘算,那今日的这场比试他们显然是不会错过此次机会的,也就说云杰这次所面临的危险全部都是未可知的!很有可能会就此丧命! 倘若不让他来,事情就没办法水落石出!倘若查不出幕后黑手那岂不是……想到此,眼神不由得扫了眼那抹雪白色的身影,面色也随之暗沉了下来。 “潘大人倒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突然,徐德本开口道。 潘俞神色微微一僵,此话倘若是放在以前,他必定会当成是一种赞美,但是现在……只觉得他的这句话有些意味不明,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寒意!扯了扯嘴角笑道:“徐家主过誉了,云杰能走到这一步不过就是侥幸而已!” 徐德本扫了眼站在擂台上显得有些躁动不安的潘云杰,面上闪过一抹冷意,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看来徐家主对潘公子倒是十分欣赏啊。”沐音侧首看向徐德本淡然笑道:“不妨咱们再赌一局如何?倘若徐家主赢了那先前的条件就一笔勾销?” 潘俞顿时抬眸看过来,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德本对上她淡然清冷的眸光,没有接话,而是蹙眉道:“不知公子是看好的是哪个?” 沐音淡淡的勾唇一笑,扬声道:“真是不巧,音某看好的也是潘大人的公子。” 此话一出,不止是潘俞就连坐在下首的徐府众人眸中都不由得闪过一抹诧异,虽然守着潘俞当面开口说看好旁人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倒也不用直接就说看好他啊!虽然比试还未开始,但是如今看潘云杰一副踌躇不安的模样就能看出谁胜谁负好吧?! 与人比试气势也是占很大一部分的!像他现在的模样如何能够取胜?! 潘俞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底倒也是对自家儿子不抱什么希望了,如今也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打完这一场比试就可以了! 一旁的徐德本闻言眸中却是顿时闪过一抹凉意,眯了眯眼,转眸看向擂台上的两人,久久无言,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辰才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可真是没得赌了。” 沐音扬了扬眉,同样一副惋惜的神情道:“看来咱们只能看比试了。” 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鼓声已经响起,比试正式开始! 几乎就在鼓声停止的那一刻,墨黑色衣衫的男子已经执起手中的利器朝着潘云杰攻去,潘云杰看着袭来的利器,眸中闪过一抹惊恐,甚至忘记了躲避,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利器一点一点的接近…… 台下的围观之人看着擂台上的这一幕,都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本以为这场比试怎么着也会有些悬念,毕竟昨日的比试这潘云杰可是连着反胜了三场啊,倒不想竟然一招就已经完结了么?! 不少人眸中都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失望。 “小心!” 突然,一声爆喝响起,瞬间拉回了潘云杰的心神。 沐音侧首扫了一眼因为过于激动而刷的一声站起身的潘俞,唇边掠过一抹凉薄的笑意。 虽然潘云杰回过神来湛湛的避开了这一袭击,但是身侧依旧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深但是却也是溢出了鲜血,潘云杰抬手抚了下划伤的地方,看着手中沾满的粘稠的血液,漆黑的瞳孔不由得猛然一缩,眉宇间划过了一抹狠辣的戾气,随之整个人的神情也为之一变,霎时间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墨黑色男子看着他的转变,不由得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双眸闪过一道嗜血的精光,手中的利器猛然一动,右脚猛然朝后一顿,身形极快的朝着朝着潘云杰攻去,此次的攻势却是比之前的攻势要迅猛了几倍,由此可见,方才的那一击并没有使出全力! 而潘云杰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唯唯诺诺处处小心,卡真难喝袭来的利器竟然面不改色的执起手中的长剑迎了上去。 “嘭——”利器相碰撞的声音。 潘云杰手中的长剑沿着那神似匕首的利器陡然划过,一时间火光四溅!冷芒乍现! 与此同时潘云杰脚下的动作猛然一变,整个人竟是朝后猛然一倒,而后倾身从那墨黑色男子的身下划了过去,在那男子还未转过身之时,嘭的一声双手触地,整个人遁地而起,一跃袭到了男子的头顶,想要朝着他的头部攻去,却不想那男子已然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身形猛然一个旋转已经躲开了他的攻势! “呵!有点意思!”墨黑色男子看着面色冷峻的潘云杰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精光,唇边划过了一抹凛然的笑意。 潘云杰却是没有接他的话,双眸一如既往的锐利凛冽,面上的表情都不曾变化一下,只是瞬间的功夫再次掌握主动权朝着墨黑色男子攻去。 一时之间,两人的缠斗越发的激烈起来,引得台下围观的众人一片惊异的叫好声!谁能想到之前还一副踌躇不安模样的潘云杰竟然转瞬间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武功大有所成,就连手下的攻势也比昨日的猛烈多了,简直可堪称是武林中的高手啊! 当然,比他们更惊异的人就是潘俞了,只见他神色愣怔的看着擂台上那个挥洒自如面色冷峻毫无半点怯意的身影,眸中有些欣喜,同样也有一些不安!面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难明起来。 徐德本看着擂台上交错缠斗的两道身影,凹陷的额双眸闪过一道凛然的杀意,这潘云杰果真是个深藏不漏的!竟然能与他过了十几招还僵持不下!看来昨日派去的人应当是没有留下什么活口了! 想到这不由得朝已经回来的徐管事暗自使了一个眼色,徐管事立即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转而再次悄然的离开了看台。 沐音看着他的动作,凤眸微眯,手中的动作微动。 正在缠斗中的墨黑色男子眼神突然扫到一处,眸光一边,五指微动,霎时间一道微不可见的寒芒直直的朝着潘云杰袭去。 潘云杰却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全然没有避开的意思,沐音凤眸一凛,手中的银针还未曾袭出,突然从上空袭来一道劲风,那道朝着潘云杰袭去的暗器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而擂台之上已然多出了一道欣长的身影! ------题外话------ 猜猜看来的人是谁……吼吼吼\^O^/么么哒~(^з^)—☆ 第142章 再见慕奕寒 只见来人一袭墨蓝色的云纹长衫,腰间束着一条暗纹色束腰,上面只缀着一枚极为普通的淡绿色环形玉佩,宽大的绣袍拢在身后,负手而立,无端的让人感到一股威压扑面而来。 感受最直观的当属依旧站在一旁使用暗器的男子,原本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想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看他方才出手的动作,武功定然深不可测!这枚暗器他使出了几成功力他心里清楚的很,眼前的男子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毁了个干干净净,几乎连一抹残渣都不剩!其功力可见一斑! 索性这几枚被其损毁的暗器由于他的速度之快,除了潘云杰以及原先就知晓计划的几人之外并没有人能察觉的到,倒也省了他的一番功夫了。 男子看着眼前浑散发着凛冽寒意的男子,墨黑色的瞳孔不由得猛然一缩,心底忽而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原本想要出招的动作猛然顿在了当场,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一旁的潘云杰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提剑袭来。 男子显然是没有料到潘云杰竟然会丝毫不受其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胆敢出手,一个不查就被他划上了手臂,霎时间右手手臂上多了一道冒着血渍的红痕,血色随着衣衫蔓延开来,霎时间染红了整个袖袍。 男子抬起手臂淡淡的扫了一眼正在往外冒血的血痕,眸中忽而闪过一抹凛然的杀意,淡淡抬眸,霎时间与对面的潘云杰四目相对,看着对面那平静无波隐含杀意的双眸,忽而唇边扯出了一抹弧度,手中的利刃快速的反击了过去。 潘云杰眸光一凛,脚尖一点也快速的迎了上去,一时之间两人再次陷入纠缠不休的缠斗之中! 而站在一旁的墨蓝色男子对于他们的缠斗却是仿若未觉,面上的神情都不曾变一下,脚下的步子也从未移开过半分,但是让人惊异的是不管两人的缠斗如何的激烈,但是却都触不到他的半分衣角,那俊美如斯的面容上唇角微扬,狭长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那抹身影,声音温润:“云门门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云门门主?!在哪里?! “哗——”台下围观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除了那些一早就猜测到其身份的人,其余之人皆是一副震惊神色!他们怎么没有听闻云门门主来了这里呢?! 顿时一个个的目光都不由得顺着墨蓝色男子的眸光看了过去,发现他正看着的正是那个坐在看台之上的神秘少年,想到传闻中云门门主的模样,不少人心底深处都不由得闪过了一个念头,心底也都猜出了几分可能,眼前这个风华绝代卓绝姿容的雪白色衣衫的男子无疑就是那坐拥天下财富的云门门主了! 意识到这个消息,不少人心底又是狠狠的一颤!然而不少人已经想到了另一层问题之上了,这云门门主竟然与徐家家主交好?!这意味着什么自然就值得推敲了。 不过这也不乏不懂其中关联之人询问为什么能看出他们交好?!却遭到了狠狠的逼视外加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倘若关系不好,这云门门主会浪费整整两日时间前来此处观看比试么?!要知道这云门门主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啊,可能一个时辰就有千万两的银子!这可是整整两日的时间啊,这得损失多少银两啊?要是不交好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么?! 不管台下众人的心思如何,但是坐在台上的沐音看到男子的身影却是面色不变,听到他的话语凤眸微挑,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淡漠的面容上忽而闪过一道冷芒,挑唇道:“原来是刹魔宗宗主。”语气一顿,微微扬眉道:“怎么?宗主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出来游玩么?” 如今各大门派正在商讨如何围剿刹魔宗,随时都有可能攻上九阳山,虽然九阳山易守难攻,但是依照慕奕寒的性子也必定会呆在宗内对各大门派狠狠的一击!然而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其意图就耐人寻味了。 “嘭——”不知道是谁手中的长剑掉在了地上,显得如此的响亮刺耳。 只见台下原本还有些许嘈杂的交谈声几乎就在一瞬间隐灭,霎时间这一方地界儿静的只能听到风声呼啸的声音了,虽然只是微风,但是在这静的连根针都能听到的地界上却是听得如此的真真切切,只让人感觉寒风飕飕的划过,不少人下意识的都紧了紧衣衫。 尼玛!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小小的栾城竟然一下聚集了这么多只在传闻中听闻过的人?!不少人暗自揣测着其中的缘由,但是围观之人更多的却是庆幸兴奋!庆幸的是还好来了栾城!兴奋的自然就是见到了眼前的这两个人!虽然输了比试,但是能见到这两个人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一时间气氛诡异的安静。 而台上负手而立的慕奕寒却是全然没有将这些放在眼里,面上的神情依旧不变,只不过听闻沐音的话,狭长的双眸中一道暗芒闪过:“只不过是一帮叫嚣厉害的废物而已,本座还不放在眼里。” 声音虽然依旧温润,但是却夹杂着一丝丝寒芒,无端的让人心里发颤毛骨悚然。 沐音眼神一暗,弯了弯唇角笑道:“宗主果真是好气魄,只是……不知道这话让九华门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九华门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其下弟子数千人,虽然九华门这些年已经被赤元基那个老匹夫带的越发的不如从前了,但是俗话说瘦死的骡子比马大,就算九华门再怎么及不上从前,其震慑力仍旧放在那里,更何况赤元基这个老匹夫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只要是他想得到东西,那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的!依照他的性子倘若是听到了慕奕寒的话必定又是一番好戏了! 慕奕寒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忽而淡淡的哼了一声,扬眉道:“本座记得云门门主好像与九华门也不怎么愉快,不如你我二人联手铲平了九华门如何?” “宗主好像误会了。”沐音淡淡道。 慕奕寒微微扬眉,示意她接下来的解释。 沐音看着他的神色,唇角忽而掠过一抹凉薄的笑意,继而悠悠道:“音某只是与赤元基那个老匹夫有些过节,与九华门却是并无渊源。” “这么说云门门主是不打算与本座联手了?”慕奕寒眉梢微挑,声音依旧温和,却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沐音唇角弯了弯,淡淡移开目光,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两两相对,却是四目无言,不过在场的人却是都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变化,就像是天气骤变一样,寒风瑟瑟让人不寒而栗。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徐德本眸光早就由刚开始的惊诧变为了心惊!他原以为眼前突然出现的俊美如斯温润淡然的男子可能是之前在醉霄楼出现的那个黑衣男子,不曾想他竟然就是传闻中的刹魔宗宗主?! 他虽没有身在江湖,但是对于江湖中事这些日子以来却是有些了解的,更何况这刹魔宗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江湖门派而已,它与坐拥财富的云门不同,它曾经可是让整个朝廷都闻风丧胆的存在,虽然此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刹魔宗也就此沉寂了许久,但是其杀害皇子的事情却并没有就此淹没,反而实始终流传在册,天下谁人不知刹魔宗?!哪怕是妇孺孩童听闻刹魔宗的名号都会吓得闻风丧胆! 当初他决定拉拢合适的江湖势力之时,考虑过各门各派,甚至是九华门也在其列,但是独独没有考虑到的门派也就只有云门以及刹魔宗!云门财力惊人并不需要徐府的扶持,而刹魔宗却是让他根本就不敢触碰的存在!不曾想没有考虑在列的两大门派,如今却都已然出现在了这里!若是说云门门主出现在这里的动机他还能察觉到一二,但是这刹魔宗宗主出现在这里的动机可就耐人寻味了…… 而且听两人谈话的口气,好似也并非很陌生,不过这倒也是,两个同样都属于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势力相熟倒也不奇怪,但是两人讲话的口突然吻却是让人无端的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难不成这两人有什么恩怨不成?!想到此处,徐德本眉宇一时间蹙的更紧了,看向两人眸光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深意。 而坐在一旁的潘俞虽然对于突然造访的慕奕寒感到一丝惧意,但是这种惧意也就在潘云杰与那男子重新开始打斗之时消散了,如今的他注意力却是全部放在了擂台上缠斗不休的两道身影上,根本就顾及不到其他。 “聒噪!”突然一道凛然的声音响起,接着只看到原本负手而立的慕奕寒突然晃了一下身形,接着原本在台上正在缠斗不修的两人突然一同倒在了地上,皆是一口鲜血而出,但是却尚残留着几分气息。 霎时间,一道微凉的寒风掠过,周围诡异的安静。 ------题外话------ 抱歉,昨天因为临时搬房子收拾东西没有上传……今天先赶早…… 第143章 慕奕寒的威胁 “聒噪!”突然一道凛然的声音响起,接着只看到原本负手而立的慕奕寒突然晃了一下身形,接着原本在台上正在缠斗不修的两人突然一同倒在了地上,皆是一口鲜血而出,但是却尚残留着几分气息。 霎时间,一道微凉的寒风掠过,周围诡异的安静。 “云杰!”突然,一声低沉的嘶吼声响起,潘俞双目赤红的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生死不明的潘云杰,面容霎时间变得惨白无比。 眨眼间的功夫,人已经直奔着擂台之上而去,却不想还未刚靠近潘云杰,就被一道劲风直接袭到了一米处的地方。 潘俞原本就不懂什么武功,慕奕寒虽然只是用了已成的功力,也已足以让其丢掉半条性命了。 看着这一幕,却是没有人胆敢出声,就连徐德本看着倒在地上已然没了知觉的潘俞,也只是眸光深了深,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审视适度,现在出声无意就是在送死罢了! 徐德本没有出声,台下的人就更不敢出声说些什么了,不过不少人却是偷偷的将目光看向看台之上的那抹雪白色身影,要说现在最有资本说话的人也无意就属她莫属了!因为她是唯一能与之抗衡之人! 沐音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倒在擂台上的三人,面上的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勾了勾唇角扬眉道:“多日未见,宗主的功力倒是又精进了不少啊。” 慕奕寒扬眉:“不亲自试探一番如何能知晓的清楚呢?说起来本座倒还从未领教过云门门主的武功。”狭长的双眸淡淡的看着坐在上面神色淡然的身影,袖袍一挥道:“云门门主意下如何?!” “宗主来这里就是为了与音某切磋一番不成?”沐音坐在凳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凤眸凛然的看着他,垂放在身侧的五指却是微微一动。 “看来云门门主依旧是如此的冷然。”慕奕寒唇角扬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声音带着一抹蛊惑的温润圆滑:“还真是合本座的心意。” 沐音凤眸微冷,面上闪过一道寒芒,淡淡道:“真是可惜,宗主的性子却不合音某的心意。” 慕奕寒闻言倒是低低的笑了两声,这副模样和这样的性情倒还真是和某个人有几分相像啊,想到那抹淡然清冷的容颜,忽觉他们还倒真是有几分相似!微微敛下双眸淡淡挑唇道:“不知云门门主可是与南侯府的小姐相识?” “哦?南侯府的小姐?”沐音凤眸突然划过一抹幽冷的寒芒,垂在身侧的五指猛然一动,面上的寒芒更甚了几分,只是唇边的笑意却是更深了一些:“宗主说的可是那个刚回盛京的南侯府大小姐沐音?” 慕奕寒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精光,轻轻点了点头道:“看来云门门主果真是与她相识。” “恐怕又要让宗主失望了。”沐音淡淡扬眉道:“音某与那南侯府的大小姐并不相熟,倒是与那南侯府的公子有几分相识。” “哦?”慕奕寒挑眉道:“但是据本座所知,云门门主好像与那南侯府的小姐倒是相知许久啊。” 看着慕奕寒面上闪着危险的寒芒,沐音微微敛眉,凤眸闪过一抹凌厉,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轻啄一口,而后才悠悠道:“宗主这是不相信音某的话了?” “本座只是想要她的下落而已。”慕奕寒看着她清幽淡然的神态,唇边划过了一丝冷芒:“云门门主既是不想交手,本座也不想强人所难,毕竟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凛,心口不由得紧了几分,这样的话怎么听都是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倘若一个不合可不知道这刹魔宗宗主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毕竟这刹魔宗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而且这刹魔宗宗主的性情又极为怪诞,倘若一个不悦直接拿他们来撒气可怎么办?! 有这个担忧的自然也包括一直面色凝重坐在看台之上的徐德本,如今因为他整个比试不得不停下,然而他又不好直接说些什么,倘若一个不查他直接将这地方给拆了,那他之前的计划不就是功亏一篑了么?!再者说,这场比试他毕竟也是东道主,前来参加比试和围观的人也都是江湖中有名有望的门派以及少许的名门世家,倘若他们在这里出事,他这个东道主必定是要担负起一些责任的,到时候若是在江湖中传开,他的计划全部都将付之东流了! 这般想着,沉了沉眼帘,察觉到身旁的人一副悠闲自若淡然饮茶的神态,全然没有将他的威胁话语放在心上,眉头也不由得狠狠的一皱,思虑再三还是开口道:“南侯府的沐公子如今正在栾城,宗主倘若想要得知南侯府小姐的消息,不妨将他叫来询问一番便知。” 徐德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很低沉,而且看台距离擂台倒也不算很近,这一句话倒是参杂了稍许内力,是以,就连台下围观之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慕奕寒却是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抬眸将眸光扫向他,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漆黑如墨的瞳孔就像是掩藏了无尽的冷刃,直直的射向坐在看台之上的徐德本,顿时让徐德本脚下的步子猛然一顿,双脚微微使力,就连掩在袖口下的双手都不由得微微收紧,干褶苍劲的五指上节骨分明凹凸立显,看起来分外的让人心惊,原本凝重的神情越发的阴沉了下来。 这是属于强者之中散发出的威压之气,比直接动手来的更让人惊惧,因为你只有承受的份,而没有任何反击的权利!他虽然功夫不弱,但是也仅仅是不弱而已,面对如此大的威压到底还是有几分难以自控!更何况倘若不是他有几十年的内力护体,如今只怕是已经被这股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沐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斜睨了眼脚步微微有些发颤的徐德本,而后唇边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徐德本忽而感到眼前猛然一暗,身上的那股威压霎时间消散无形,身子也陡然变得轻松了许多,微微抬眸才看到身前的那抹雪白色的身影,神情顿时微微一怔,而后眉宇间划过一道淡淡的悦色,心里也不由得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慕奕寒看着挡在徐德本身前的沐音,狭长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暗芒,不过身上所散发出的威压倒是消散了不少:“云门门主可是考虑清楚了?” “考虑?”沐音眉梢微挑,声音冷然:“看来宗主还真是认定了音某与南侯府大小姐交情颇深!不过音某还是之前的那句话,音某只识的南侯府的公子!与那南侯府大小姐并无任何瓜葛!” “云门门主既然不愿意说,那沐荀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慕奕寒面色闪过一道寒芒。唇角忽而勾起了一抹弧度,看起来危险又嗜血。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一种极其温和的形象示人,就如之前佯装周寒与沐音交谈之时,倘若是不知晓他的为人,当真会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个温温如玉的翩翩公子,但是实则他的骨子里流淌的却满是嗜血的味道,正如此时的他,看起来既邪魅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好像随时都会亮出嗜血的獠牙,给人致命的一击! 沐音眉梢微挑,凤眸划过一抹幽冷的寒芒,沐荀?!他竟然是将沐荀给捉了?!难怪这两日一直没有看到他,本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栾城,不曾想竟是被慕奕寒给捉去了!看来沐荀自从离开盛京就已经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了,一直没动他,也许等得就是现在的这一刻罢了! 至于她的身份慕奕寒却是怎么样都不会猜到的,她之前虽然与慕奕寒相识,但是却从未交过手!之前她在南侯府的时候却与慕奕寒交过一次手,倘若是换成旁人,也许察觉不到她的招式套路,毕竟她的功夫并不单纯的只是一种套路而已,她更习惯现代的那种一击毙命的感觉,上次与之交手,她用的却是更倾向于这种路数,倘若是再次与慕奕寒交手,就算是换一种太露,向他如此敏感之人必定是会察觉出其中的异常,这也是她一直不想和他交手的缘由。 敛下眸中的思绪,淡淡的挑眉道:“看来宗主已经将人带到刹魔宗了?怎么?宗主没有从他的口中得到南侯府小姐的下落么?” 慕奕寒看着她没有丝毫变化的面色,眸光不由得暗了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淡淡的挥了挥袖袍道:“看来云门门主并不将他的性命看在眼里。” 如此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沐音如何能听不出来,淡淡的抬手抚了抚衣袍,挑唇道:“宗主这是打算威胁音某了?” 声音清冷,但是却夹杂着一丝凌然的寒意! 周围的人以及站在台下之人都不由得感觉心头微微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气息扑面而来,与之前的那寒芒四射的威压不同,这股威压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压迫感,直教人心口一堵,一股窒息感随之蔓延开来…… 周围的气息陡然一变,风声肆意,吹散一地寒霜! ------题外话------ 更新晚了点……谢谢大家的票票~么么么(((*°▽°*)八(*°▽°*)))? 第144章 威胁提醒 慕奕寒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声音温润而柔和:“这不是威胁,是善意的提醒,云门门主既然不在乎他的死活,那本座自然也没有必要留下一个废物,云门门主以为呢?” 柔和平缓的语调就像是在述说一件极其平淡的事情,若不听其内容,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是在说杀人的事。 沐音神色冷淡的看着他,凤眸划过一丝凌厉的锐气,停顿了片刻,忽而轻嗤一声,扬眉道:“咱们不妨打个赌?看是你的手快还是各大门派的手快?!” 如今各大门派正在商讨如何围剿刹魔宗,至今没有任何的行动不过就是顾虑到慕奕寒的实力而已,就算是此次事件的主导是由赤元基那个老匹夫主持大局,但是单凭实力来讲,赤元基那个老匹夫的功力却是没有慕奕寒的功力深厚,若是说两人对决,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倘若是想要胜出那就只能是天方夜谭了!是以,如今他们迟迟没有行动为的不过就是商量钳制慕奕寒的手段而已。 如今只要是她将慕奕寒身在栾城的消息不小心透漏给九华门那边,相信他们很乐意马上围剿刹魔宗!毕竟之前所担心的隐患不会出现了,不是么?!就算到时候慕奕寒再返回刹魔宗,到时候各大门派联手还怕制服不了他一个人么?! “你这是在威胁本座?”慕奕寒狭长的双眸陡然寒芒乍现,全然没有了半分之前温润如玉的模样,声音也是冷的没有半分温度。 “这不是威胁,只是善意的提醒。”沐音勾唇一笑,却是将他之前的原话重新复述了一遍。 “云门门主当真是好手段!”慕奕寒声音冷然,顿了片刻,唇边忽然划过一抹微笑的弧度:“本座倒是很好奇不知道你的功力是不是也同样能让本座感到兴奋……” 沐音虽然对于慕奕寒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经过之前的相处和交手,自然可以看得出此时的他显然已经处在了危险的边缘,就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慕奕寒此人的性情绝对是她所认识的人中最为捉摸不定的一个,也是最让人难以看懂的一个人,他的行事作风往往与常人不同,与其说他性情诡异倒不如说他其实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疯子!是以,与他打交道根本就不是一个明知的选择!要么毫不相干,要么……一击即灭! “相信比起音某的功力宗主更想尝试的是音某的毒术!”沐音忽而扬了扬白皙修长的五指,葱如白玉,圆润嫩滑,看上去竟是比那些闺阁千金的玉手还要漂亮几分,但是就是这只如此漂亮的玉手却像是散发着幽幽寒芒的利刃,让人从心底深处不由得发颤胆寒! 江湖中谁人不知云门门主不仅是功夫了得,更重要的是她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世人曾云,阎王让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但凡只要是云门门主出手,此人那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说是一击必杀也毫不为过! 想当初曾有人在盛会上不知死活的出言想要挑战云门门主,以此来争夺盛会的发言权!却不想云门门主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甚至旁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那人已然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据在场的人讲,那人的死状相当的可怖,眨眼间整个人就如同是被吸干了血液一般,整个人干枯的没有一丁点的润色,比*十岁的老妪看起来还要枯皱,完全没有半丝之前的模样可言! 这还算是轻的,就拿不久前在盛京的那件事情来说,据说那凌云帮帮主可是直接的就化为了血水了……想想看,这是多么令人感到胆寒的手腕! 不过,这云门门主在江湖中倒也不会轻易的使用毒术,尽管如此,还是会让江湖中人有些闻风丧胆!这刹魔宗宗主的武功纵然很强,但是对上云门门主的毒术胜算也不是很大,因为越是暗地里的就越是让人防不胜防!明剑易躲暗箭难防,依照云门门主这样出神入化的毒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来此次这刹魔宗宗主也定是要吃些亏了。 在场围观之人都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一个个的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这两道欣长的身影,等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两人虽然只算得上是点头之交,但是对于她的毒术,慕奕寒自然也是知晓的,看着她伸出的白皙修长的玉手,眸光不由得深了深,虽然暂时还不知晓她武功的深浅,但是想来依照她在江湖中的名望,功力自然也当是不俗,倘若单单是比试武功,就算她的功夫不俗,他也有必胜的把握,但是她的毒术却是不是那么容易掌控,本以为既然查到了沐音与她的关系,此事应当很快就会有个了结,却不想她竟是也与那沐音一样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越是这样事情才会越来越有趣啊…… 云门门主?!果真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呵! 慕奕寒轻嗤一声,唇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开口道:“本座还真想见识一下云门门主的毒术。” 话音刚落地,慕奕寒的脚尖一点突然整个人一下飞跃上前,直朝着沐音的方向而去。 沐音眼神一暗,掩在袖口下的左手五指微动,眉宇间闪过一抹戾色,身子一扬整个人也是腾空而起,雪白色的裘衣披风在半空中荡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墨黑色束起的长发发丝微乱,衣诀飘扬,发丝飞逸,霎时间惊艳了一地浮尘,荡漾了无数人的心神。 就连坐在凳子上的徐德本看到这样的背影都不由得微微愣神了一下,从初始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就已然觉得她的面容及精致的五官已经让人惊叹,红衣的邪魅,白衣的清贵,好像每一次的出现都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触,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却又是如此的虚幻渺然,让人心神不自觉的一颤,完美的就像是定格在这一瞬间的画一般,让人沉迷其中! 两人的身形并未触到,而是相交错开了方位,哪怕就是衣角都不曾触到半分,不过两人却在交错开的刹那侧眸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双眸中皆是闪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而后两人皆是找了一处借力处,脚尖一点变了个方向再次朝着对方而去。 显然这次是正面而立,两人都没有躲避的意思,慕奕寒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身形,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凌厉,手中的动作也在同一时间快速的朝着沐音攻去,虽然手中并没有执起任何的利器,但是其力度攻势却是不容小觑,沐音却是并未真的想与他交手,不过就是为了搓一搓他的锐气罢了,凤眸微挑扫到他袭来的攻势,自然也并不想与之对上,身形们然一侧想要避开他的攻势,但是慕奕寒却像是事先早已知晓了一般,在她避开的瞬间手臂陡然转变了方向再次猛然攻去! 沐音眼神微暗,唇边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芒,五指微动,身形陡然一转,右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速度袭向眼前袭来的手臂,顿时一丝浅白色的粉末划过,慕奕寒身形一顿,想要收回手臂已然有些晚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手臂处已经传来了一股蚀骨般的疼痛,微微蹙了蹙眉,身形猛然朝后一转已经站到了身旁的柱子之上,侧首看着疼痛的手臂,只见手臂处的衣衫已然腐蚀的不成样子,而衣衫下的犹如拇指大小的皮肤处也被腐蚀成了焦黑色,周围的皮肤也逐渐的变成了暗红色,如同是烧焦了一般的颜色,看着这样的伤势,慕奕寒也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而后唇边便勾起了一抹很是邪魅的笑意。 沐音站在擂台之上的大鼓之上,神色冷然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慕奕寒,只是所在的角度也只能看到他的少许侧颜,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如此的这种情形不用想大概也能猜出他的神情如何,此次她对他并没有使用什么致命性的毒药,一找慕奕寒的性子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可以中招,是以,她这才选择了这种极易腐蚀的粉末,慕奕寒肯定早已料到她会躲开的他的攻势,她自然也是利用他的此番心理,从而降低他的防备之心,这才能有机会将粉末袭向他的手臂处。 慕奕寒的功夫固然高超,但是就是因为功力太过高深,是以才会变得如此的自负!才能给她这个机会! 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交手,这一些列的动作也不过就是一刻钟而已,台下围观的众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两人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结束了,但是慕奕寒手臂处的衣衫腐烂处虽然相隔较远,但是却也不妨碍有心人能够看到,虽然看不到他是否受伤,但是他的衣衫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反观一旁的那道雪白色的身影,却是跟之前一样,依旧是清贵十足,雪白的衣衫上甚至就连一丝污垢都没有! 显然这一局已然高下立判了! ------题外话------ 昨天有些事情,没有及时更新~抱歉……原本以为今天是新的一月了,一看日历才知道今天是三十一号~心塞……谢谢各位亲的包容和支持,么么么(((*°▽°*)八(*°▽°*)))? 第145章 不堪一击 栾城骊山乃是栾城内唯一的一座山峰,夏日里风景别致秀丽优美倒也算是一处散心游玩的好去处,不过随着季节的变化,如今的骊山却是可以用荒凉来形容了,到处都是枯黄干枯的树木以及干枯的枯草,甚至就连草虫鸟鸣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寒风瑟瑟的呼啸声蜿蜒而过,带起一片尘埃。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眨眼间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仿佛就是一场幻觉一般。 而大山深处的一座水潭之上坐落的竹屋此刻却是显得异常的安静萧瑟,让人无端的感觉到一股凄然之感,就在此时,方才出现的那道黑影已然不偏不倚的正巧落在了搭建在水潭之上的一座木型道路,黑影站在上方,眸光冷然的搜啊了一眼正前方的竹屋,眸光闪过一道凌冽的寒芒,还未有所动作,便已然听到从木屋之中传来的一道苍劲暗沉的声音响起。 “你终于来了!” 黑衣男子闻言眸中的冷芒却是更甚了几分,脚下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显然是没有进去的打算。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刻,竹屋里面的人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又开口道:“为什么还不进来?你在考虑什么?!是……不对!你不是他!你是谁?!” 苍劲暗沉的声音突然变得杀意四散,就像是寒冬里破冰而出的利器,带着无尽的含量与杀戮直直的渗入骨髓,竟是比这肆意的寒风还要凛冽几分! 接着朱屋内便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锁链的声响,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竹屋的们已然被打开了。倘若是想要向前移开一步 黑衣男子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敞开的房门,黑眸中忽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继而移开步子便直接朝着竹屋内侧而去。 竹屋内的摆设依旧照旧,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改变的是这次竹屋内的那道身形却是没有掩在屏风之后,而是赤咧咧的坐在以木铺成的地面上,只见他的四肢依旧被四条赤黑色的锁链紧紧束缚在其间,只够寻常活动的空间,倘若是想要上前移开步子,也是无法做到的,准确的说应当是根本就直立不起身子,那双身穿衣裤的双腿,由于长期盘坐在地上久没有动弹,是以下方的衣裤已然磨损的十分厉害,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磨出了细碎的口子来,而衣裤也早已分辨不出之前的颜色,映入眼帘的却是只有黑色以及一块一块的有些瞧不真切的玄清色的颜色。 由于他是侧身而坐,是以只能看到他的侧颜,微垂着的面颊散落着几缕银白色的发丝,遮住了些许枯皱的面颊,但是透过发丝依旧可以看见那布满皱纹苍白的面颊上那一条条可怖扭曲的血丝,就像是由上至下流淌出的血水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听到一动,只见他原本垂着的双眸猛然间扫视过来,赤红枯小的双眸也如同浸了血水一般双眸中布满了暗红色的血丝,看起来就像是溢出了鲜血一般。 待看到面前之人的面容,赤红色的双眸霎时间崩裂出阴森的寒芒来,眸光紧紧的看着他,垂在一旁的手臂突然间动了,手腕处绑着的锁链也随之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而由于锁链的长度并不够长,是以仅仅只能够他伸直而已,苍白泛着不自然肤色的幽州上,那依然变得暗黑的指甲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接着就听到一声低沉苍劲的声音响彻在竹屋内,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之感:“你是谁?!他让你来的?!” 虽然没有言明这个他指的是谁,但是黑衣男子却显然是已经听懂了他的话语,冷峻锐利的面颊上闪过一抹幽然的寒芒,凌厉的双眸闪过一抹暗沉,眉梢微动,忽而轻声笑了起来,低沉冷凝的声音像是散落在周围的气息一般,回荡在竹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息。 那人听着这低沉充斥着无限危机的笑声,却是无端的觉得这笑声更消失一种嘲讽,心底的某个地方忽而迸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怒火以及猛烈的杀意!这种感觉却是瞬间已然习惯了周身,垂在身侧的两只惨白枯瘦的五指猛然间紧握在了一起,手腕处顿时青筋乍现,一条条清晰可见的血管就像是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般,五指紧紧的蜷缩,暗黑色的指甲已然嵌入了血肉之中,流出了一丝鲜红色的液体,舒展暖和手心处一直蔓延开来,滴落到了地面之上。 而那布满血丝的苍白面容上却是突然也变得像是肿胀了一般,细小的血丝已然变成了犹如血管般大小的粗细,就像是一棵棵分叉枝节的枯干瞬间蔓延开来,整个面颊之上已然被血丝占据,整张面容犹如溢满了鲜血一般,早已变得扭曲凛然,这副模样看上去分外的阴森可怖。 黑衣男子看到他的这副模样,低沉的笑声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笑声中夹杂了一丝愉悦之气,让那人的面容霎时间变得更为可怖了。 就在那人正要爆发的瞬间,黑衣男子忽然止住了笑声,面容再次回复了之前的冷峻凛然,只听他的声音也依旧是低沉,但是却夹杂着一丝凌厉:“怎么?你的承受能力已经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么?” 那人赤红色的眸光猛然迸射出无尽的杀意,紧握的双拳猛然一动,拉扯着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声音已经接近怒吼:“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他的人,你不是他的人!” 看着他如此疯癫的状态,黑衣男子唇角忽而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眸光微动,上前两步微微倾身道:“邱振天,呵!没想到这几年你还是这么不安分!练了禁术么?!” 邱振天听到他的话语,身形猛然一顿,而后赤红的双眸中猛然爆发出一股蚀骨的仇恨,看向他的目光恨不得能将他剥皮抽筋,手腕处的锁链发出猛烈的刺耳的响声,几欲是要振破竹屋! “你是苏峙派来的对不对?!苏峙在哪里?!他在哪?!”苍劲的声音因为过度的吼叫而变得有些微微的沙哑,就像是锁链摩挲地面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刺耳聒噪。 “你觉得他还会来见你?!别忘了自从你屠杀门派弟子数百,你就已经再与他没有了任何的关系。”黑衣男子目光嘲讽的看着他,只是双眸中却是染上了一层凛冽的寒芒与凛然的杀意,掩在衣袖之下的修长的五指也不由得暗自收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这寂静幽深的竹屋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苏峙在哪里?!让他来见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他们一个个的都该死,全都该死!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邱振天双拳死死的握紧,阴森可怖的面容已然变得万分扭曲,手腕以及盘坐的双膝都在剧烈的挣扎,似是要想站起身,但是脚腕处的锁链却已然交错开来,结成了一个死结,根本就站不直身子,尽管如此,他却依旧还是神情癫狂的试图挣脱着束缚在身上的锁链,赤红色的双眸充斥着滔天的怒火,干裂的双唇大张,口中发出一阵阵的怒吼声。 宛若是一只处在暴怒边缘的雄狮,随时都有可能挣脱束缚反扑上来。 “不要白费力气了。”黑衣男子嗤笑一声,冷声道:“没有人会救你出去,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救你出去,原本打算将你关在这里一辈子替死去的同门报仇!却不想你不仅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反而偷练了禁术,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倒不如早点到地下给他们赔罪的好。” 这条锁链乃是用千年玄铁制成,饶是他再挣扎也不会挣脱分毫,打开的方法当今世上也只有两种,一种就是原本佩带的钥匙,而另一种么…… 想到这里,锐利的双眸不由得闪过一道暗芒。 邱振天挣扎的动作依旧十分的激烈,面容也更加的扭曲,好似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在耳里,但是话语却是肯定了他已然是听到了他的话:“你们一个个的全部都该死!等我练成了功法,定要将你们一个个的全都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哈哈哈……” “练成功法?!呵!你想要那五虎帮帮主再给你送人过来……还是等着慕奕寒前来救你出去?!”黑衣男子眸光嘲讽的看着他,面上毫不掩饰的充满了浓浓的嗤笑,身形微动已然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之上,神态悠闲的看着他的垂死挣扎的神态,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邱振天挣扎的动作却是猛然一顿,挣扎的双手慢慢的垂下,赤红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让他碎尸万段的黑衣男子的神色,面上的血丝也如同血液一般瞬间变得换动起来,声音沙哑暗沉而又充满危险的杀意:“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把那傻子抓到了是不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知道这样就该先将他碎尸万段!” 虽然没有言明那傻子是谁,但是两人却都是心知肚明,他所说的傻子指的就是那五虎帮帮主!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锐利的双眸同样看着他,冷然道:“本来以为你的脑子还好使,看来当真是我高估你了。” “你什么意思?”邱振天赤红色的双眸不由得眯了起来,面上霎时间变得凌冽起来,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杀意。 “你就这么相信慕奕寒会来救你?”黑衣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直接扯开了话题反问向他。 邱振天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忽而心中闪过一抹不安,听他的话语那傻子并不在他的手中,既然不在他的手中,那依照那傻子如今的功力想必也早已经到了刹魔宗才是,按照如今的路程盘算,如今也该返回来了!但是如今竟是还没有见到半分的踪迹,难不成……忽而想到什么,赤红色的双眸猛然渗出了更多的血丝,面上的寒芒已经萦绕在了周身,身上的杀意和危险气息也越来越浓厚了。 霎时间整个竹屋内的冷意瞬间提升了几分,放在一旁桌上的暖炉好似都已然再也没有了温度一般。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黑衣男子淡淡的道,唇角的笑意却是不由得加深了几分,但是锐利的双眸却是没有半分的笑意。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是苏峙让你骗我的是不是?!”邱振天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猜想,他苦心谋划了这么就,为的就是如今的一个场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慕奕寒绝对不可能这么做!他绝对不敢这么做的!邱振天神情再次白嫩的癫狂起来,但是这次却是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挣脱锁链,只是面上的神情很是扭曲,垂着眉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题外话------ 今天愚人节,大家有没有被骗到……吼吼\^O^/猜猜看黑子男子是谁?么么哒~(^з^)—☆ 第146章 嗜血的杀意 邱振天神情再次变得癫狂起来,但是这次却是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挣脱锁链,只是面上的神情很是扭曲,垂着眉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衣男子看着他,仿若就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人,黝黑的瞳孔里满是讥讽以及浓浓的不屑,修长的五指忽而轻轻的扣了两下桌面,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有规律,一下一下好似正在发出眸中危险的信号,邱振天也在这声平稳的敲打声中停止了嘶吼,只是神情依旧异常的扭曲,赤红的双眸如同浸了鲜血一般的死死的望着他的方向,双拳紧握,手心处的鲜血已然已经干涸,但是依旧是艳红无比。 “在你将龙吟剑交给他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的。”黑衣男子手中不知道何时已然多了一柄短小精致的匕首,匕首在他修长的五指动作下,每一次转动都显得异常的熟练而冷芒幽然。 龙吟剑?!邱振天赤红色的瞳孔猛然一缩,扭曲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的双眸也霎时间变得没有了神采,整个身子竟是不自觉的朝后一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竟然都知道了?!那就是表示他的计划已经完全的失败了?!不!他的计划明明做的这么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被发现?!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黑衣男子看着他的神情由平静再次变得癫狂,唇边忽而勾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手中转动的匕首也陡然停顿了下来,匕首的匕锋却是直直的指向邱振天的方向,嗤笑一声,淡淡道:“如今江湖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龙吟剑的下落,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邱振天的动作猛然一顿,而后突然爆喝一声,双手猛然一挥,顿时嘭的一声,竹屋内的两旁摆放的东西已然全部被毁的干干净净,一旁的屏风也轰然倒地,竹屋内顿时一片狼藉,只见他的双臂不断的挣脱着锁链,手腕处已然被磨出了粘稠的血液,顺着手腕一直蜿蜒到了衣袖之上:“谁?!谁把消息传出去的?!你……是你对不对?!你是苏峙的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癫狂的神情好似就像是一只马上就要冲破束缚的雄狮在愤怒的低吼!让人不由得暗道一阵脊背发凉。 黑衣男子面上的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微微抬了抬手,手中的匕首陡然转了一个圈,匕首插在桌面上,铮的一声响,只见匕首插着的地方赫然已经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由桌角处蔓延开来,黑衣男子微微敛眉看着桌上的匕首淡声道:“这么快就已经忘了么?” 邱振天看着桌角处裂开的缝隙,赤红色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而后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熟悉的场景,当年他苦练禁术之时,正需要吸食大量的血液,而那时全部外出,找了许久才在苏峙的房间中找到一个孩子,他是认识他的,他就是苏峙收入门下不到一个的关门弟子,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体缘故苏峙一直将他带在自己的身边,并没有特意的安排房间,不曾想这次倒是只留了他一个人在这里。 然而就在他对其下手之时,那孩子却是突然醒了,不知从哪拿出一柄短小精致的匕首狠狠的朝着他的左手扎了下去,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被苏峙发现和顾琼那个老贼联手将他关押至此十几年! 十几年间一直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竹屋里,终时终日被这几条锁链所困!再没有了自由! 垂眸看了眼左手手背上依旧留有一丝印记的伤疤,神情陡然变得冷凝起来,微微抬眸,赤红色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神色淡然坐在那里的黑衣男子,声音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股嗜血冷硬的气息:“你是苏峙捡来的那个孩子祁瑾熠?!” 祁瑾熠唇角微扬,冷硬的眉宇间闪过一抹锐气,微微蹙眉道:“终于想起来了?” 当年他离开皇宫,身边也只带了墨清一人,却不想刚出了盛京没多久就遭到了大批人马的追杀,墨清将他藏到了一处洞穴里,只身引开了大批的人马,很不巧的是当时的他刚好身上的毒发作,疼痛难忍便晕厥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被师傅待到了门中,也正是因此他才拜入门中,成为了师傅的入室弟子,只不过当时的他体质是在不宜修习武功,只得先一点点的将体内的毒素暂时压制下去。 当时师傅有事,嘱咐他喝了药便离开了,因为他自小在阴谋漫天的皇宫长大,睡觉之时意识一直都是很浅眠,是以,邱振天推门进来之时,他早就有所察觉,虽然他已经拜入门下,但是整个门派内除了师傅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这个向来行为古怪的邱振天!在他靠近之时,他就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虽然当时的他身子有些弱,但是在皇宫之中也学了一些防身的手段,扎上他的手背更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当时的他根本就不能将他置入死地,而且师傅因为某些原因也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囚禁在了某处,音儿曾经说过让一个人最痛苦的手段不是将他杀死,而是慢慢地折磨他,让他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是以,这么些年他也从未找过他,直到龙吟剑的出现才让他暗生了疑虑,当年门中的禁术之书他曾无意间翻看过几页,恰好其中有一页写的就是以鲜血灌溉,书上记载,血水灌溉不仅可以功力大增,而且还可将利剑变得戾气无比,削铁如泥! 他暗中调查了很久才终于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刚来栾城的第一日碰到五虎帮帮主之时,与之打斗也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功夫,果不其然,那五虎帮帮主的功夫果真是与当年邱振天修习的禁术相同,是以当晚古月与幻竹回来之时,他便赶往了另一处查探事情顺便又去了趟法青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了个清楚。 龙吟剑的消息一出,必定会引起各大门派的争抢,而慕奕寒显然是再也分不出精力前来这里救出他。 如今看来时机倒是刚好。 “你居然还活着?”邱振天赤红色的双眸眯起,黯哑的声音带着嗜血的杀意和浓浓的不甘。 当年他虽与他接触不多,但是却也知道他体内所中的毒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活到现在,苏峙虽然精通医术和毒术,但是想要解开他身上所中之毒根本就不可能! 他竟然道现在还活着?! 看着他愤恨杀意的双眸,祁瑾熠却是全然不在意,神情依旧淡淡的,抬手从桌面上拔出方才插到上面的匕首,在他眼前突然划了划,微微抬眸看向他道:“你可还记得这柄匕首?” 邱振天看着他手中闪着幽幽寒芒的匕首,赤红的双眸中的杀意陡然乍现!他怎么会不记得?!当年他就是用这柄匕首将他的手背划破,让他的计划付诸东流!也让他被硬生生的囚在这里十几年! 祁瑾熠看着的眸光自然能够看出他依旧记得这柄匕首,甚至是依旧记得当年的仇恨!眸中闪过一道暗芒,神色再次归于平静,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淡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邱振天嗜血的双眸看着他,冷冷的一笑道:“想要杀了我?!你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虽然他现在被锁链困着,但是功力却是还在,更何况如今他的神功还差一点就要完成了!就算他活到了现在,依着他的身体武功自然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想要杀了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祁瑾熠冷声一笑,眸中闪过一抹暗芒,右手袖袍猛然一挥,顿时一道劲风扫过,邱振天已然已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白了几分,干裂的唇畔霎时间喷出一口鲜血来,赤红色的双眸略显沉重的抬起仰视着坐在凳子上根本就没有动作的人,眉宇间染上了浓浓的不甘以及……不可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武功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境地?!不可能!他体内的毒怎么可能会解开?! “邱振天,我想杀死你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祁瑾熠斜睨着一身狼狈的邱振天,看着他满眼愤恨不甘的神情,扬了扬眉冷声道:“不过,我不会杀你,你既然呆在这里依旧这么不安分,那就给你再换一个地方好了。” 邱振天不由得眯了眯双眸,还未曾开口便又听到祁瑾熠低沉略带凉意的声音响起。 “在这之前,你的这一身武功必须先废掉。” 在邱振天还未做出反应之时,原本坐在凳子上的祁瑾熠却是忽然动了,只见一道暗影闪过,人已然到了邱振天的身后,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掌直直的袭向他的头顶处,只听邱振天忽而一声惨烈的吼叫声响起,响彻整个竹屋! ------题外话------ 么么哒~(^з^)—☆ 第147章 邱振天的下场 竹屋内已然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只是房中却是相较之前显得异常的杂乱和狼藉,邱振天仿若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身子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苍白的面容仿若是透明的纸张一般,上面的血丝却是更加的鲜红透彻了,仿若是涌出的鲜血一般,看上去异常的可怖渗人。 祁瑾熠站在一旁俯视着他,冷峻的面容没有半分的情绪:“失去武功的感觉如何?” 邱振天垂在一旁的五指微微动了一下,而后略显吃力的抬起了双眸,赤红色的眸子看上去仿佛要溢出鲜血一般,布满了愤怒以及浓浓的不甘:“苏峙竟然将这套功法传给了你?!” 祁瑾熠挑了挑眉,却是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套功法原是门中历代掌门方可修习的武功,师傅一早就想将其传授与他或是音儿,只不过,他们二人都无意接收罢了,此番接收也不过是形势所逼而已,邱振天所修习的门中禁术,也唯有此套功法方可将其全数化解,是以,他才不得已将其接收。 不过这些却是显然没有必要告诉他的。 祁瑾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便抬步走到了一旁,环视一周之后方才在一处竹屋的内壁处停下,淡淡的扫了眼上面竹子的数目,而后抬手忽而按下其中略显细小的一处竹子。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竹屋仿佛都为之颤抖了几分。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响声停止。 只见邱振天所在的位置身后忽而裂开了一道犹如巨石般大小的口子,足矣戎马两三个人,往深处看去却是漆黑一片,根本无法探测其有多深,只能看到它的外壁是用石块堆砌而成,表面十分的凹凸不平,甚至还有一些石头看上去很是尖锐,若是不小心撞上,定是会划破一道口子! 邱振天身上已然没有多余的力气,听到身后的的剧烈的颤动,想要转过身去看,却发现整个身子却是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甚至连转头都做不到,一时之间只能趴在原地剧烈的挣扎着,虽然看不到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心中却莫名的升起几分不太好的预感来。 这种感觉就如同是当年被关押在这里的时候心中所升起的那股子不安一模一样。 想到此,心下不由得紧了紧,苍白的面容上闪过几分紧张焦虑之感,抬眸看向祁瑾熠所在的方向,焦急的道:“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身后出现了什么?!” 沙哑低沉的怒吼咆哮带着一股浓浓的焦躁和不安,就像是身处在绝望的边缘濒临崩溃之感一般。 祁瑾熠看着他挣扎的模样,唇角忽而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眸中的寒芒却是冷的摄人:“这是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话落,忽而再次抬手将另一块竹子压了下去,忽然邱振天身上的锁链开始朝着下方剧烈的划去,锁链猛烈的滑动连带着邱振天四肢上的铁腕都开始猛烈的颤动,几乎就在眨眼的功夫,邱振天已然就开始朝着那裂开的口子处划去。 邱振天看着自己主逐渐下滑的身体,赤红色的双眸布满了深深的惊恐,但是手臂却是被锁链紧紧地束缚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加上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体一点点的滑落。 外壁上尖锐的石头狠狠的摩擦这身上的肌肤,划开一道道的血痕,仿若要撕裂的疼痛使得邱振天狠狠地蹙起了眉头,赤红色的双眸看着祁瑾熠嘶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苏峙!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放我出去啊……” 祁瑾熠冷眼看着他的挣扎嘶吼,唇角的笑意未变,修长俊逸的身姿安然的站在原地,脚步都不曾移开半分。 这间竹屋本就是为了邱振天而建,当年他修习门中禁术残害门中弟子的事情败落之后,被师傅关在了地牢半年之久,而就在这半年期间,特意命人打造了这间竹屋,因为师傅的师傅也就是邱闻堰在世之时,师傅曾答应过他不论如何都会留下邱振天一条性命。 而邱振天原是师祖的唯一的孩子,但是自小性子却是十分邪性,而且心术也有些不正,也正是因此,邱闻堰并没有将门中掌门的身份传授与他,而是交给了师傅,邱闻堰在临终之时曾嘱托师傅无论邱振天做了什么事情看字啊他的面子上也要留其一条性命,是以,也正是因此,师傅才会将其囚禁在此处,任由其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忏悔。但是当年建造这座竹屋之时,同时也打造了这个暗道,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犹如今日的局面,邱振天不思悔过甚至变本加厉之时就将其囚禁在此条暗道之中,任由其自生自灭。 邱振天一旦进入了暗道之中也就相当于进入万劫不复之地,在这暗无天日的安道之中了此残生!有生之年再无出来的可能! 一旦暗道之门关闭,任何人都休想再打开此门!哪怕是精通暗道密术之人也不可能会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等到慕奕寒赶来之时,见到的也只不过就是空空如也的竹屋而已。 “放我出去!我的大业还没有完成……我的神功……啊!你们这些该死的!我要将你们全部杀死!我要吸干你们的血,将你们一个个的都挫骨扬灰!啊……放我出去!苏峙!你不得好死!祁瑾熠!你们一个个的都该死!都该死……” 邱振天的嘶吼声仍旧响彻在竹屋,久久的回荡在这一片地界儿的上空,但是这里方圆几十里却都是渺无人烟的大山,除了林间尚且残留的几只鸟儿,根本就没有人能听得到他愤怒的嘶吼声。 此事的邱振天身子已然已经全部陷入了裂口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只见他的双手死死的扣着地面,暗黑色的指甲抓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让人听上去十分的不舒服。 不过,就算他死死的挣扎,也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身子依旧被锁链赘的一点点的下沉,直到双臂迪奥五裂缝之中,留在地面的面容瞬间掉入了裂缝之中。 “啊——”耳边只能听到回荡在四周的嘶吼声,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愤怒,消失的无影无踪。 良久,祁瑾熠看着再也没了任何声响的裂缝,眸中忽而闪过一道冷然的寒芒,而后修长的五指轻轻的覆上之前触动机关的两个竹子,霎时间一道轰隆的据响声响起,那原本裂开的裂缝竟是以一种不可言喻的方式正在慢慢的合拢,内壁上的尖锐的石块慢慢的收拢,缝隙一点一点的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一切归于平静,竹屋内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祥和,竹屋内除了那几条深邃的锁链消失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然恢复如初,祁瑾熠看着房内已然有些狼藉的地面,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忽然,五指微动,只见原本手中覆上的两根竹子已然已经化作了一堆粉末,沿着细缝消失不见…… 唇角的笑意收起,抬步走到敞开的房门,抬眸看了眼时辰,忽而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只见一道暗影袭过,哪里还有他的半分身影?! 栾城徐府。 徐府门前的擂台之上,沐音与慕奕寒各自站在一旁,单脚站在的物件之上,身上的衣诀飘扬,发丝飞舞,一副飘然淡然之姿,当然,如果忽略掉慕奕寒略显阴沉的面容,这将会是一副非常美丽的画卷。 台下围观之人愣愣的仰首看着站在上面的两人,没有一个人胆敢发出半点的声响,甚至其中一人想要打个喷嚏都生生的忍了下去,就算是憋红了脸都不敢发出半分的声音,这样的气息实在是太危险了好不好?万一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其中一位,那这后果可就不是他们能担当的起的了。 但是尽管如此,在场之人却是 并没有一人离去,离开?!开什么玩笑?!这么盛大的场面怎么可能离开?!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对决啊,想想看,云门门主和刹魔宗宗主的对决,多么令人激动心惊的两个人啊,等到了江湖上也好有一些吹嘘的资本!毕竟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一般的江湖人士啊! 所有人的全部心思都已经放在了这两个人的身上,全然忘记了刚开始来这里的目的在哪里,甚至下场还有比试的人都完全忘记了还有比试这么一回事,全部的神情精力已经放在了两人身上,根本就顾及不到其他。 “宗主可是还好?”沐音清冷淡然的声音从一侧响起,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 “云门门主果真是用的一手好毒!”慕奕寒扫了眼手臂上依旧有些发疼的焦黑色肌肤,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冷沉的杀意,而后微微抬眸看向不远处那抹淡然清幽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丝冷淡的弧度:“看来本座等下确实需要小心了。” “哦?”沐音扬眉,冷淡道:“宗主的意思是还要与音某再来一局么?!” ------题外话------ 更新的有点晚了…… 第148章 师兄到来 “怎么?”慕奕寒眉梢微挑,狭长的双眸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略显阴沉的面容倒是反倒好了些许:“云门门主这是怕了么?” 温润的话语带着一丝戏虐的笑意以及不易察觉的挑衅。 沐音看的眸光也由之前的冷然变成了浓浓的讥讽,抬手轻轻的理了理衣袖,冷笑一声淡然道:“宗主以为如此明显的激将法音某会上当么?还是说宗主一向就是这么的直截了当?!” 如此显然的嘲弄意味就连周围围观之人都已然听出来了其中的意味,更何况是慕奕寒! 只见慕奕寒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勾起了一抹笑意道:“比起激将法,本座更喜欢直接动手!” 动手二字的话音刚落下,只见慕奕寒整个人已经腾空跃起直直的朝着沐音的方向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咗舌。 沐音原本对于他就非常的戒备,看到他整个人动作的瞬间,整个面色就已然为止一凛,身体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是以,就在慕奕寒出招袭击的同时,脚尖一点人已经跃到了另一处地方,并没有与之正面对上。 倘若真要论起武功来,慕奕寒的武功确实是更胜一筹!当初在盛京之时,慕奕寒假冒周寒与之对峙之时,她虽是有些故意的设计被其带走,但是以她的实力对上慕奕寒确实是略逊一些,当然,倘若是加上她的毒术,与慕奕寒一战倒也不是没有胜算,甚至还可以将其杀死! 但是如今慕奕寒身后却还牵扯着一些事情,杀了他之前所有的计划全部都会功亏一篑,反倒还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是以,她如今显然是不能与之正面对上的,倘若是慕奕寒发现了其中的端倪,知晓了她的身份,情况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面对沐音只闪躲而不出招的行径,慕奕寒心中自然是十分的不悦的,同时手下的动作立时变得更加狠辣了,袖袍猛然一挥,顿时一道凌厉的劲风立时朝着站在擂台墙体之后的沐音袭了过去。 沐音神情一凛,凤眸闪过一抹锐利,身子极快的朝着另一侧的方向侧身旋转,雪白的披风在旋转侧身的同时下摆微扬,掀起一股劲风,勾勒出了一副美得无法言喻的美景。 与此同时原本所站的地方黏贴的红色丝绸却都是嗤拉一声被毁的干干净净!挣下了略显萧条的墙面以及破碎不堪的丝绸破败的挂在一旁。 “看来云门门主这是真的不打算出招了?”慕奕寒站在一侧的擂台之上斜睨着闪过到一旁的沐音,温润的声音已然变得危险十足,带着一抹令人无法忽视的凌厉之气,细细听去,更像是从腹腔发出的声音,因为他的这声话语不止是距离他较近的沐音,就连站在台下几米开外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沐音自然是知道他的用意,身为云门门主不敢与之刹魔宗宗主正面对上,这条消息传入江湖,与云门的名声也并不是很好,但是他却是弄错了一件事,她沐音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就算今日她对上他一直不出招,江湖上的人也定然是不敢多演什么!在这个世间不论何时,所有人性都是一样的,他们向来都是欺软怕硬!只要你手腕够强,能力够高,旁人自然是不敢对你说些什么!更何况还是鱼目混杂纷纷扰扰的江湖! 世人皆知在朝为官之人懂的分辨局势,谋划利益,却哪里知道江湖中人却是比之更甚数倍!江湖就像是一个大染缸,容纳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想要在这个大染缸里生存,首先学会的一点就必须是要学会要怎么混合!他们往往是比那些在朝为官之人更会懂的什么叫时势! 所以,就算他们暗地里说些什么,也完全影响不到她!前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今生就更加不会! “宗主若是想要再次尝尝音某的毒术,音某自当奉陪!”沐音凤眸淡淡的看向他,锐利而寒意十足的双眸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凛然之气,五指微微抬起,白嫩葱郁的五指在阴云密布的如逛下却是显得异常的莹亮光泽十足,就像是莹照在阳光下一般晶莹剔透,美丽的无法言喻。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双白嫩修长莹亮十足的玉手却是犹如猝了剧毒一般,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所有人的眼中看到的却也不仅是那份荧光剔透,更看到的是一种萦绕在玉手之上的那份散发着幽幽的凛冽而又危险的寒芒,让人感到美丽的同时又有些毛骨悚然! 就像是越是美丽的花儿就越是猝漫了剧毒,也就越是危险! 慕奕寒狭长的双眸微眯,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眸子看了沐音良久,才终是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道:“既然云门门主这么盛情,那本座若是不好好的领教一下传闻中杀人于无形的毒术倒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沐音凤眸顿时微微上挑,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意,这慕奕寒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竟然这么想要逼她出手么?!修长的五指微微一动,怎么办?!她现在忽然想要改变计划直接杀了他! 还未等她思虑好,站在不远处的慕奕寒突然已经出招袭了过来,这次他的手中却是已然多了一柄看起来戾气十足的长剑,剑身很是光滑锐利,剑尖泛着幽然的寒光,有眼力的人一看就知道此剑绝对不是什么一般的普通的长剑!不是上古宝剑也据对是有名有气的长剑! 沐音看着马上已经到眼前的长剑,凌厉的凤眸微微一变,右手已经触到了身上一直带着的龙鳞,身形微微一侧,正要抽出龙鳞匕首从侧面袭击过去,忽而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一道夹杂着凛然之气杀意十足的长剑猛然扫了过来,直直的击上了慕奕寒手中握着的长剑! “嘭——”的一声随着声音的落下,那柄袭来的长剑已然变成了两截掉落在了地上。 而后一道墨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拂过沐音的腰身脚下一个旋转人已经离开了距离慕奕寒一丈之远的地方。 沐音原本看到地上的掉落的长剑,眉目就已然微微一动,待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热身躯时,握着龙渊的五指微微一动,正要动作忽而鼻翼之间传来一股熟悉的清香,紧握匕首的五指猛然一松,耳尖微微一动,面上冷然的五官瞬间变得柔和了几分,整个人的身上那股冷冰冰的寒意也都软化了不少。 如果说方才与慕奕寒对峙之时她是一只浑身扎满利刺随时具有攻击性的刺猬,那现在的她已然就是收敛了所有锋芒和利刃,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周身充满了柔和的气息,还有一股淡淡的……安心。 祁瑾熠微微垂眸看向怀里的人,黑眸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完美无瑕的容颜,半晌才柔声道:“可有受伤?恩?” 沐音看着他眸中浮现淡淡的担忧,唇角微微上挑,清冷的容颜霎时间变得柔和了下来,就连一向锐利的凤眸都染上了几分柔和的笑意,垂在身下的手不由得微微抬起,轻轻的环在他的腰身,轻轻抚了两下,而后轻笑道:“你来了。” 没有过多的询问,没有急于的回答,所有的话语都只化作了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像是对待久违的朋友,也不像是对待远处来的客人,而是像是那种亲密无间的亲人之间那种无以言语的默契和认知,有一种旁人无法插足其中的氛围萦绕在两人只见,就像是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人都隔绝在了屏障之外。 祁瑾熠感受到环在腰侧的那只手臂,虽然轻抚的那两下更像是她平时抚摸喂养的那只兔子时候的手法,黝黑的黑眸渐渐地浮现出几分笑意,冷硬的棱角也随着这份笑意也跟着柔和了几分,环在那纤细腰身上的修长五指微微收紧,瞬间带动怀中的人又向怀中靠近了几分,看着怀中的人微蹙的眉头,唇角露久出了一抹愉悦的弧度:“恩,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耳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鼻音,让原本磁性十足的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有种让人沉迷其中的醉人魅惑。 沐音看着他愉悦的神情,微微扬了扬眉,道:“事情办完了?” 祁瑾熠点了点头,淡淡道:“恩,接下来就可以守在你的身边了。” 沐音眉梢微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话。 两人的声音很轻,其他人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而且两人之间的这些小动作也仅仅只有两个人感受得到而已,在旁人的眼中两人更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在友好的示意,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这可是实打实的两个男人! 虽然不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袍男子是什么身份,但是就凭发财他露出的那一手来看,也绝对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啊!毕竟只单单以一柄随手抽来的长剑就那么随手一抛就能阻挡住刹魔宗宗主的一击,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无异于台下围观之人的惊异和探究的眼神以及那面上掩藏不住的崇拜惊叹,坐在看台上的徐德本在看到那黑袍男子出现的瞬间,枯皱泛白的眉头不由得狠狠的一皱,忽而从心底深处升出几分不安而又危险的情绪来,就连之前刹魔宗宗主出现的时候都没有过的这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与云门门主交好的黑袍男子,总是感觉有几分危险而凛冽的气息,虽然他如今已然收敛了不少,但是那种让他心生不安的情绪却是依旧没有减少,不仅如此,反而更加令他感到心慌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正处在悬崖边缘随时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一般,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时时刻刻都萦绕在心头,不敢出现丝毫的差错,亦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他心中却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就是当初那个在醉霄楼与云门门主在一起的黑袍男子无疑!虽然他并未见到过那个黑袍男子的样貌,甚至调查不出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但是心中却是有一种直觉,他就是他! 一时之间看向他的眸光也不由得染上了几分凝重,当初他派人去查探有关他的身份或是消息,竟是一点消息都不曾查到,连他都不能查到任何的消息,只能说明此人绝非简单人物!甚至是比云门门主亦或是刹魔宗宗主更为危险的存在,也是更为让人戒备而心惊的不可忽视的一个人物! ------题外话------ 谢谢各位的支持,么么哒各位亲爱的们……今天开始更新了…… 第149章 师兄的怒火 整个这一片地界儿显得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直直的看向台上站立的三人,只能远远地隐约听到从另一个街道上传来的叫卖声和喧哗声,冷飕飕的寒风呼啸而过,带起一片尘埃,也搅乱了某些人的心神。 慕奕寒眸光紧紧的盯着那抹暗黑色衣衫的身影,握着长剑的修长的五指不由得微微的动了一下,食指与中指一下一下的轻轻击打在剑柄之上,显得甚有规律,而那狭长而沉郁的双眸却是不由得闪过了一丝丝的暗芒,沉郁而温和的眉宇之间也染上了几分不同以往的凝重气息。 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挡下他的这击攻势而又能完全不现身的情况,此人绝非是一般之人,他的武功绝非会比他弱!甚至会比他还要隐隐高出一些…… 江湖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狭长的双眸看向那抹暗黑色身影上的锦袍不由得眯了眯眼,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 正在沉思之际,忽而一道凌厉而又杀意十足的冷芒扫了过来,狭长的双眸微抬,正巧撞进一双黝黑而深邃的瞳孔里,四目相对,双方双眸中迸射出的冷意就像是无形中散发出的冷刃,让人之感觉到一阵比之寒风还要凛冽三分的凉意。 两人之间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气息波动在震动,虽然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这却是比说话更让人感受到压力倍增,四周的人看着两人四目交接的冷清神色,都不由得感觉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颤栗之感,总觉得有一股寒风窜过了衣衫浸到了骨子里去,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尽管如此,不少人还是忍着心中的那股颤意,目不斜视的看着一动不动暗中较劲的两个人!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万一错过了点什么那可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将这些看完再死!不少人都暗自磨了磨牙,跺了跺勾脚准备坚守阵地,敢于直面即将到来的危险! 而站在祁瑾熠身旁的沐音却是双手抱胸一副惬意看热闹的姿态,看着两人双眸都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没有丝毫避开的肆意,凤眸不由得微微上挑,眼尾处的那抹独有的魅惑之感骤然间变得风华无比,就像是一块璞玉瞬间绽放出了独属于它的风姿卓绝,美轮美奂的直教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沐音眼神淡淡的扫过身旁之人凛冽的轮廓,眸中闪现一丝淡淡的笑意,唇角也微微的勾勒起了一抹微扬的弧度,原本清冷的面容霎时间变得柔和了几分,面部的线条也瞬间变得柔美了几分,霎时间清冷俊逸的面容又带着一种柔美娇嫩之感,使得那双微挑的凤眸更具风情了,不似懵懂无知初入世事的少女的青涩,她的眉宇间带着的是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起起落落的独有的成熟的韵味,又带着一种男子独有的风姿,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沉醉其中,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正如一旁由于陷入昏迷刚刚幽幽转醒的潘云杰,他那微睁的双眸溢满了深深的痴迷,趴在地上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感和自己所深处的位置,整个身心已然全部深陷在了其中,若不是倒在他身旁同样幽幽转醒的潘俞碰了他一下,他恐怕还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潘俞抚了抚自己有些发痛的胸口,轻轻地咳了两声,干涩的双眸扫到眼前站立的三道身影,瞳孔不自觉的猛然缩了一下,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整个人如同散架了一般,一点力气也提不上,而且就连骨髓都是疼痛的! 眼前的情况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个时候无疑还是不动声色为好,侧首瞥了眼同样已然醒来的儿子,心下顿时放松了不少,抬手轻轻的用胳膊撞了他一下,本想示意他不要有所动作,却哪曾想他竟是直接的叫了出来。 “被碰我!滚开!”潘云杰头也没回想都没想的抖了抖臂膀,语气不善的叫道。 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之时,双眸已然映出了一道幽冷的寒芒直直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 潘俞心中一个大惊,看着那刹魔宗宗主反手袭来的长剑,心中陡然一凛,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甚至到嘴的惊叫还未响起,长剑就已然袭到了潘云杰的身前! 然而却并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鲜血肆意的画面,只见一道艳红色的绸缎已然勾住了剑柄让其调转了方向。 沐音摩挲着手中锐利十足的长剑,凤眸微抬,微微扬眉道:“宗主还是专心一些的为好。”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凛冽而劲道十足的劲风直直的朝着慕奕寒的方向而去,慕奕寒侧首忽而双眸一凛,身形已然快速的躲避开来,只听“嘭——”的一声身后所伫立的石柱已然轰然四分五裂开来,而站在其石柱后的台下围观之人也是迅速的朝着两边避让开来,霎时间站在周边之人的衣诀飞扬,荡开了一阵阵凛然的劲风! “呼——好强的劲道!”站在周边的一个人仍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有些心跳过快的胸口,深深的感叹道,声音夹杂了一丝丝的颤音! “幸好躲得快!”一旁的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 尼玛!刚才若是闪的慢一点命肯定都会搭在里面了!这可真是让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啊!还真是蛋疼! 慕奕寒微微侧首看着已然变成碎石的散落在擂台之上的石头,狭长的双眸不由得微微的眯了起来,闪过一道凛冽的杀意,回眸看向不远处凛然而站的暗黑色身影,挥了挥袖袍,眯眼道:“好强的内力!” 声音阴郁寒意十足,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半分的温润柔和,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此时的他整个人就像是一种淬满了毒液的毒蛇,周身上下每一处都散发着森森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祁瑾熠冷笑一声,眸光同样杀意十足:“刹魔宗宗主躲开的身形也果然够快!” 慕奕寒沉郁的面容霎时间更加凛然了几分,狭长的双眸闪过一动杀意,袖袍微抬,一道凌厉的劲风自袖袍处而起,直直的朝着一侧而去。 祁瑾熠看着他的动作,唇角掠过一抹冷硬的弧度,双手猛然一动,两侧的袖袍朝着空中猛然一卷,袭来的劲风霎时间被其划掉了几分,剩下的也不过就是几道残留的萧瑟之风吹动了衣摆,比之吹来的寒风还要若上几分! 一道冷哼之声想起,只见慕奕寒已然飞身而上直直的朝着这边袭来,祁瑾熠眼神微暗,袖袍朝着后方猛然一闪,人就已然迎了上去。 两人交手的速度之快直教人看的眼花缭乱,只能看到双方急速闪动的身形,却根本看不到两人的招式动作!但是两人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凛然而杀意十足的气息却是让周遭的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嘭——”一声剧烈的响动,擂台之上的凌厉到石柱已然碎裂成了石块四下飞散!霎时间惹得周遭的人纷纷避让开来,陡然间一阵喧哗唏嘘之声响彻一方。 “啊!”突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异的大呼声:“太过瘾了!太他娘的过瘾了!” 身旁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撇过眼神去看向他,现在正是打斗正精彩的时刻,谁有功夫去理他这么无聊而幼稚的举动!看这种场面过瘾他们都知道好不好?默默地观看就好,用得着这么大声呼喊吗?1生怕旁人注意不到你似得,不少人都一致统一的默默地向一旁挪开了几个步子,距离方才那呼声的男子隔开了一道距离。 两人的打斗却是依旧在继续,依旧是难以分出一个高低出来。 沐音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慕奕寒的招式虽然诡异难以捉摸,但是师兄的武功路数也向来是不易捉摸的,而且师兄这次的打发路数显然是与之前的路数不同,变化多变时快时慢显然是为了应对慕奕寒的招数而做出的转变。 虽然不能将其一击拿下,但是慕奕寒也绝对讨不了什么好处!旁人也许看不到,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师兄可是几次三番拿出了方才从她这里拿走的龙鳞匕首,慕奕寒根本来不及看清他手上的动作,身上就已然被划出了一道深浅不一的口子了,慕奕寒就算是再怎么路数不定,按照师兄的这个打法下去,他的身上也非得多上几十条血痕了! 师兄此次必定是因为上次他将她掠了去再加上此次再次招惹上门而使得心中的怒气再次翻腾才使得他有了此番的举动的,想到这层因素,微挑的凤眸不由得溢满了笑意,握着长剑的五指也不由得微微的紧了几分,怎么办?她要不要上去趁着这个机会将慕奕寒再划上几剑或是再暗中给他下点毒?! 这般想着,脚尖一点,人已然握着长剑直直的朝着两人缠斗的位置而去。 ------题外话------ 更新的有点晚了~么么哒~ 第150章 见血的比试 慕奕寒眯眼看着身前招式越发诡异多变的人,阴冷的面容闪过一抹阴郁的暗芒,招式也瞬间变换了起来。 只见其猛然一跃上前,估计分明的五指陡然变成了鹰爪状,直直的袭向祁瑾熠的脖颈之处,祁瑾熠看到他的动作,眸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冷芒,身形一侧避开了他的攻势,而暗藏在身上的龙渊则是瞬间抽出,反手朝着其近在眼前的臂膀划去,显然这次慕奕寒早已料到了他的攻势,袖袍一挥,身子陡然间向后撤开了些许,右脚脚尖朝后陡然一顿,止住退路,忽而再次手握成爪袭了上去。 祁瑾熠手中的龙鳞匕首已然收了起来,右手快速出掌,嘭的一声一掌挥过,手臂挡在了慕奕寒手握成爪的右手手臂处!两人抬眸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人突然向前猛然一挥,而后又同时快速的后退了几步,在擂台的中间的位置停下。 两道凛然的身影相对而立,森然而幽冷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对方,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仿若是两尊石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慕奕寒眸光微微错开斜睨了一眼擂台之下的某个方向,唇角忽而扯开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冷然而没有情绪:“本座还是比较倾向于见血的比试。” 话音未落,脚尖一点整个人已然越过了擂台刷的一下倾身飞到了围观的人群之中,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忽而伸手将其中一人手中握着的长剑夺了过来,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身形已然一闪越过身旁一众人的头顶朝着擂台之上而去。 正在此时一道雪白的身影霎时间掠过,再转眸之时人已然轻飘飘的落在了一旁的柱子之上,而祁瑾熠手中却是已然握着一柄寒芒森森的长剑,剑尖直指向飞跃而来的慕奕寒:“正巧我也想看一下你的血究竟是黑还是红。” 声音冷然带着一丝易于察觉的寒意外漏。 方才他虽然手持龙鳞匕首暗中划了他几下,但是每次他躲闪反击的速度极快,匕首也只不过刚触到他的肌肤就被他给闪身避开了,还不足以见血。 既然这么明了的想要见血,那么若是不血溅当场如何能罢休?! 握着长剑剑柄的五指忽而一动,剑身也随之转了一个方向,不过却是更加接近慕奕寒飞跃而来的身形了。 “本座的血是黑是红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慕奕寒眉眼一沉,手中的长剑快速的迎了上去。 显然,此次两人的交手比之之前赤手空拳来的凌厉的多,每一招都隐含杀机,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手下留情,一招一式直指命门,稍有不慎便会一击丧命。 两人的身法和招式都十分的迅捷而且诡异,台下围观的人也都只能看到一道道的幽光闪过,与之前一样根本就看不到两人是如何出招和躲避的,漫天的寒芒在这一片地界上乍现,晃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 “嘭——”随着一声巨响,搭建好的擂台已然裂出了一道巨大的缝隙,整个台面看上去也似乎跟着晃动了几下,有些摇摇欲坠之感,嗤拉一声,站在擂台靠前的人也不由得朝着后方退了几步,退到了相对比较安全的距离。 沐音站在有些虚晃的柱子之上,身形却是不懂分毫,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裂开的那道巨大的缝隙,凤眸微微上挑,转眸仿若不经意的斜睨了眼坐在看台之上的徐德本的方向,却发现除了他和徐管事两人之外,原本坐在两侧的徐家众人都已然吓得躲到了一旁,这倒也不奇怪,擂台本就是与看台下方是连在一起的,如今擂台裂开了这么一道缝隙,屹立在台下的石柱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石柱坍塌,擂台必定霎时间会变得四分五裂,而看台也必定会随之一起坍塌!看台本来建的就十分的高,若是坍塌下去,上面的人不死也残! 如今他们一个个的躲在一旁不敢下去想必也是碍于徐德本的威严罢了。 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唇角扯出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想不到慕奕寒的出现非但没有破坏原本的计划,倒是更加推进了整个计划。 抬眸再次看向已然处在缠斗之中的两道身影,双眸闪过一道寒芒,掩在袖口之下的五指忽而微动,右手一挥,陡然一道寒芒自袖口处飞出,直直的朝着两人的方向而去。 祁瑾熠握着的长剑显然比之慕奕寒随手抢来的长剑要凌厉的多,随着招式的动作,长剑都会直接对上慕奕寒手中的长剑,虽然伤及不到慕奕寒半分,但是他手中握着的长剑却已是微微有些变形了。 祁瑾熠余光扫到飞来的寒芒,眉眼微微一沉,而唇畔却是扬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右脚微微朝后挪动了几分,握着剑柄的五指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却是极快的朝着慕奕寒的方向袭去。 慕奕寒自然也察觉到了对面袭来的寒芒,再看到祁瑾熠的动作,狭长的双眸陡然间迷了起来,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朝着一侧一挡,袭来的银针滴的一声被扫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就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间,祁瑾熠的左手已然袭来,嗤拉一声利器划破皮肤的声音! 只见慕奕寒的腰侧已然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霎时间涌了出来浸透了腰侧的衣衫,将原本墨蓝色的衣衫霎时间浸染成了墨黑色的色泽,透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原来刹魔宗宗主的血也是红色的。”祁瑾熠垂眸看了眼左手握着的匕首上的血渍,啧啧感叹道,声音带着继续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之气。 慕奕寒侧目看向腰身正在浸出鲜血的口子,右手抚在其上,顿时一股粘稠的液体渐染了五指,微微抬手看着五指上沾满的血渍,忽而伸出舌尖轻轻的舔舐了一下,狭长的双眸陡然闪过一道暗芒,味道果真是不一样! 想起之前被划伤的手腕,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抹水蓝色清冷淡然的身姿,狭长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丝的迷恋和兴奋的暗芒,当时的鲜血果真是让人迷恋又兴奋啊! 侧眸的瞬间眼神忽而掠过站在不远处的那抹雪白色的身影,神情微微一顿,微眯的双眼霎时间眯的更紧了起来,只剩下了一道细长的细缝,看着那周身散发出的清冷气质忽而与脑海中的那抹清冷淡漠的身姿融合了起来,脑中快速的闪过了一道亮光,却是一闪而逝,想要捉住什么却始终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正在出神之际,忽而身侧再次感受到了一道幽光闪过,身形朝着一侧猛然一侧,脚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跃起站在了一旁的柱子之上。 祁瑾熠垂眸看着手中散发着幽光亮色的长剑,眉宇只见闪过了几分惋惜之色,幽幽感叹道:“啧啧,真是可惜了。” 慕奕寒此事显然已经回过了神来,但是眼神却是依旧看着不远处的那抹雪白色的身影,声音空旷而又冷然:“背后偷袭?!原来这就是云门门主的手段!本座是不是应该回敬一点什么?!” 话音刚落,袖袍一挥立时从袖袍之中挥出了一道凛冽的寒芒,直直的朝着沐音的方向袭去。 沐音看着袭来的幽冷的暗器,眼神不曾有丝毫的变化,身形也不曾晃动一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横直袭来的暗器,待其马上到眼前之时,唇角忽而勾起了一抹清冷的笑意。 “嘭——”的一声一道暗黑的身影袭来,暗器被打落偏到一旁,嘭的一下直直的扎在了擂台之上!定眼望去却是一根犹如钢针般大小的菱形暗器!其上散发出幽冷似乎带着一丝幽兰的冷芒,显然上面是淬了毒的,至于是什么毒那就不得而知了。 沐音凤眸微挑,身形飘然的从石柱之上落下,待走至祁瑾熠身边之时微微顿了一下,身前已然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手掌之上赫然握着一双银白色通透的手套,沐音抬眸对上那双含笑的柔和的双眸,清冷的眉眼间也是浮现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师兄果真是最了解她的人呐! 将银白色的手套套在手上,缓步走上前,待走至那暗器身前之时,忽而顿住脚步,微微俯身拔起它,握在手中端详了片刻,忽而唇角扯出了一抹凉薄的笑意,清冷的声音响起:“鸠毒?!没想到刹魔宗宗主手中竟然还有这种毒药?!” 这把菱形的暗器之上虽然是没有任何的味道,或许对于旁人而言此毒无色无味不易分辨,而她对于此毒却是十分的熟悉,鸠毒之毒虽然如今早已不多见,但是当初在门中之时,她可是在藏书阁找到了不少,可是细细的研究了将近两日之久,是以当日在徐府之时,她能知道那茶里放了鸠毒,她知道鸠毒,自然也有医治鸠毒的解药!只不过有些事情却是与她没有干系,她也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 原本还在想那徐府的大少夫人是从哪里得来的鸠毒,如今看来倒是又有一出别样的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这出戏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花儿和钻石还有票票,么么哒~ 第151章 师兄再次出手 沐音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万籁俱静的比试场地却是显得异常的清透,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徐德本自然就是这大多数人中的一个,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眸在那一瞬间犹如是在平静无澜的河面丢入了一颗石子,瞬间荡起了无数的涟漪,布满纹路的面容也立时变得复杂难明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凛然寒意,看向慕奕寒的神情已然从最初的惊讶变为了浓浓的探究,那双凹陷的双眸似乎是要透过他的面容看清他的目的一般。 从刚开始老大家的无缘无故的拿出了鸠毒,再到如今正在比试之时,这刹魔宗宗主的突然出现搅乱了他的所有的计划,倘若说刚开始他不过是以为只是一种巧合罢了,毕竟他并没有刻意的做些什么对徐府有害的事情来,但是如今他拿出的暗器却是混合了鸠毒!鸠毒并不是随处可见的毒药,而且它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妙,再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容不得他不怀疑一些什么,还有他此番而来的动机和目的。 慕奕寒看着在她手中泛着淡淡幽光的暗器,狭长的双眸微微的闪动了一下,转瞬即逝,随即神情已然恢复了之前的邪魅中带着温和,温和中又夹杂着一丝凌厉的神情,慵懒的掀了一下眼皮,漫不经心道:“云门门主若是感兴趣,不妨来我刹魔宗?本座可是欢迎的很啊。” 沐音抬眼看向他,凤眸微挑:“倘若此次刹魔宗没有被各大门派剿灭,音某或许会考虑一下宗主的提议。” 慕奕寒闻言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是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淡淡的笑道:“如此甚好,本座可是十分的欢迎云门门主到来做客。” 沐音眉眼微微一动,淡淡的垂眸看向手中的菱形暗器,挑唇笑道:“宗主放出如此剧毒的暗器,咱们也算是两清了。” 五指微动,淡淡的扫视了手中的暗器一眼,右手陡然一动,一道寒芒闪过,手中的菱形暗器已然全部化作了一堆白色的粉末,手腕微倾,白色的粉末霎时间从指缝中滑落,顺着迎面吹来的寒风四散在空气之中…… 慕奕寒看着这一幕,眉眼间不由得微微沉了下来,他居然有这么强劲的内力么?! 沐音虽然没有抬眼看他,但是余光却是已然能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他眼底的那一抹暗沉并没有掩过她的双眸,他在想什么她自然是十分的清楚的,方才她确实是故意这么做的,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将这枚暗器化为粉末确实是需要十分强劲的内力,也唯有内力浑厚之人方能做到,以她体内那本就不多的内力来讲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做到这一点,但是她手中的这副手套却是可以! 这副手套乃是由极细极韧的白金丝织成,虽轻柔软薄,但却是可以刀枪不入,任任何宝剑利刃都难损伤,而且对于一些外在的毒素也可防御,是以,方才她之所以带上这副手套,倒也不仅仅是为了给慕奕寒错觉。 “两清?”慕奕寒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狭长的双眸微微侧眸看向腰间依然在渗出鲜血的血痕:“云门门主好大的口气!当真是以为本座的脾气变好了么?” 话落,陡然引得台下的众人一阵唏嘘,冷汗直冒!尼玛!一个不顺眼就要将人一击毙命!这还叫脾气变好了么?!那若是按照以前的脾气岂不是见人就要杀么?! 想到这一层,看向那墨蓝色的身影陡然间变得更加惊恐了,甚至有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不自觉的朝后微微退了两步,双脚微微岔开,好似有一种随时准备逃跑的感觉…… 沐音慢慢地抬起两只已然带着通透手套的修长的两只玉手,缓缓地勾起食指紧了紧手中的书套,这才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幽幽道:“宗主以为音某的脾气很好么?” 那双带着通透手套的玉手伫立在寒风中,看上去比之利刃更加让人毛骨悚然,心中瑟瑟,让人无端的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寒意来,直直的侵入皮肤之中,再也无法去除。 台下的众人再次默然,甚至连抬眼打量那雪白色身影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们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看似清贵如玉的少年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公子,这可是但凡出手就能杀人于无形的一位主儿啊!强硬的手腕自是不必多言,脾气又能好到哪去?! 这两位撞在一起那可不就是天雷勾地火,杀意十足么?!怎么办?!他们忽然有些后悔了,倘若是一早就无声无息的溜走是不是会好一点?! 慕奕寒看着那双杀意凛然寒芒四射的凤眸,忽而扬声大笑了起来,声音不似之前带着一股子温润的气息,他的箫声是爽朗而又干脆的,不带一丝一毫的凌厉和杀意,就只是干净纯粹的笑意,从心底深处发出的愉悦的笑声,良久他才止住笑意,狭长的双眸带着一丝深深的惬意看向那抹雪白色的身影,声音依旧愉悦而爽朗:“云门门主……果真很符合本座的胃口!你是当今天下第二个这么合本座心意之人了,哈哈……今日果真是没有白来!” 第二个?!沐音眉目微动,忽而想起之前在锦瑟院之时,他说过一句同样的话,虽然没有言明这第一个人是谁,但是对她而言也就不言而喻了!挑了挑眉,没成想竟是无端的挑起了两次这疯子的兴趣!呵!还真是想避都避不开啊! 就在慕奕寒话音落地的当下,突然一道凛冽而又杀意十足的劲风立时已然朝着慕奕寒所处的方向而去,所到之处掀起了一片木屑,待至慕奕寒所处的位置之时,眼前已然是浑浊一片,慕奕寒眉眼一沉,整个人忽而腾空跃起,身子一个旋转人已然落在了不远处的一片地方,而那道劲风却是直直的朝着擂台之下的众人而去。 “呼——”一阵脚步纷乱的声音,台下的众人立时四下而散,俨然已经分成了两边的队伍,湛湛的躲开了这道劲风。 “轰隆——”一声巨响,只见掩在人群后的一道石柱霎时间四分五裂开来,乱石飞出,惊扰了一众人等,就像是受惊的鸟儿一般立时间朝着四周四散开来。 “啊——”不知是从那个地方忽而传出了一声惨烈的惊叫声,众人纷纷抬眸望去,只看到一人仰躺在地面,双臂紧紧的环着右膝,身旁赫然放置着一块犹如盘子大小的石块! 众人恍然,原来是方才躲避不及被石头砸伤了右膝!尽管如此,却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出言声讨,开玩笑!他们一个个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好使,没看到那黑袍男子脸色已经沉得仿若能滴出墨来了么?!这个时候出声不是上赶着找死是什么?!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个人开口,就连那被石块砸到的人看到擂台之上那黑袍男子的面色也吓得就连喊叫声都不敢发出来了,只能死死的抱着右膝,要紧牙关,试图能减轻一点痛楚。 只见站在擂台之上的祁瑾熠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慕奕寒面色阴郁,真个人散发着不同以往的阴冷气息,他的那份阴冷之气却是与之前慕奕寒的那份阴冷之气不同,他周身的气息更像是铁血的气息,那种含着铁锈的浓浓的血腥之气,好似经历过血的洗礼,比之在战场杀敌无数的人还要凛然三分!那本就冷峻的轮廓,此时看上去就如同一刀一刀刻上去的一般,带着锋利的棱角,没有一丁点的柔和之气,那双黝黑深邃的双眸就更是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潭一般,那掩藏在里面的是犹如狂风骤雨般的凛然杀意,一不小心撞进去,霎时间便会粉身碎骨,再无半点生机可言! 慕奕寒眸光森然的看向那周身凛冽气势的祁瑾熠,眉眼渐渐的沉了下去,面上的那份愉悦之感也随之渐渐的消退,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寒意:“云门门主身边可真是各个都是深藏不漏之人!” “所以,宗主还是不要太过接近音某为好。”沐音淡淡的抬眼看向他,眸光清冷而又带着一丝丝的凉薄,疏离之感自然是不言而喻。 话落,人已然缓步走到了祁瑾熠的身旁,轻轻的摘下了手中的手套,一脸淡然的看着慕奕寒的反应。 慕奕寒再次低低的笑了两声,抬起双眸定定的看着沐音的方向,声音温润柔和:“本座就喜欢你的这个脾气,哈哈,果真很对本座的胃口。”话落,忽而从画中掏出了一个东西,袖袍一挥,一道暗影闪过,沐音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枚赤红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刹字! 显然,这是刹魔宗独有的令牌! “这是本座送你的礼物!”慕奕寒的声音响起:“本座相信下一次见面你会给本座一个惊喜,小云儿!” 不等沐音做出任何的反应,慕奕寒已然起身飞出了几米开外。 “相信宗主也不想围剿之日有云门的出现。”沐音看着他远去的身形,眯眼警告道。 慕奕寒自然清楚她所说的是何意,原本他却是是想要将那个南侯府的公子杀死!不过,现在么……他改变主意了! “小云儿,本座等着你的到来!”伴随着笑声,慕奕寒的身影已然渐渐地消失不见,留下台下围观的众人一脸的懵怔模样。 小云儿?!在叫谁?! 不少人都默默的垂眸,俨然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一阵寒风再次呼啸而过!嘶,这样的天气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呢! ------题外话------ 慕奕寒:小云儿,你是本座的! 祁瑾熠(一个刀子眼飞射而出):找死是不是?! 慕奕寒:小云儿,本座等着你! 祁瑾熠(袖袍一挥龙鳞飞射而出):敢跟本王抢人!活腻歪了! 慕奕寒:小云儿…… 沐音:师兄,看在他孤家寡人一个一剑毙了他吧! 祁瑾熠(满意的点头):好,就听音儿的。 慕奕寒:…… 第152章 醉人的宠溺 待慕奕寒离开片刻之后,沐音沐祁瑾熠也并未久呆,尽管徐德本盛情相留,但是却都被沐音淡淡的回绝,与祁瑾熠相携而去。 既然事情已然全部处理好,那也就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虽然刚开始的计划也并非这般,但是慕奕寒的出现搅局反倒是让计划更加顺利了几分,如今擂台被毁,显然今日徐府的擂台比试也是无法进行下去的,与其继续留在这里,倒不如趁早离开的好。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走下擂台之时,台下围观的众人都不自觉的已然留出了一条道来,众人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形,仿佛在那一瞬间除了两人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已然失去了原有的色泽,只剩下了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姿,在并不耀眼的阳光下却是显得如此的光芒万丈! 而且两人的身形立在一起却是并不显得突兀,反倒是让人觉得出奇的和谐!对!就是和谐!仿佛本该如此一般,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没有人能将之拆散的错觉…… 徐德本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形,凹陷的双眸闪过了一道暗芒,随即朝着身旁侍立的徐管事挥了挥手,在其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待徐管事离开之后,方才站起身朝着台下的众人道:“老夫原是打算在今日选出最终的胜者,但是……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有目共睹。”说到此处,徐德本淡淡的扫了眼马上就要坍塌的擂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今日的比试将会延迟到三日之后举行,另外,老夫已让人去安排今日在座的各位皆由徐府招待,聊表歉意,还望在座的各位赏个脸面。” 台下的众人自然也知道如今的事态确实是不适合再继续比试了,不论是擂台还是人心,经历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之后,哪里还有心情去看这些平淡无奇的比试?!再待下去也定然是索然无味的。 此时听闻徐家家主的话语,虽然有些参加比试之人心中有些不快,但是能去徐府瞧瞧却也是难得的机会,要知道徐府可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况且他们也倒是刚好趁此机会去瞧一瞧徐府的财势究竟是有多么的让人心惊!看人看脸面,看财看庭院!一个府邸究竟有多少的财势,去府邸内瞧上一眼也就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有着这一层的心思,他们自然也都一个个的笑着应下了徐德本的邀请,起身随着徐家主一同进了徐府之内。 而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自然也都是一个个的相继毁了各自的住处,不过,每个人的面上都洋溢着难掩的兴奋,能亲眼见识到传闻中的云门门主以及刹魔宗宗主,而且还能看到两人的对决,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啊!想想都觉得兴奋万分!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而另一边的祁瑾熠和沐音两人离开擂台之后却是并没有即刻返回醉霄楼,而是去了一处略显僻静的院落,院落看上去与之周边的院落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农家小院。 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空落落的院落,靠近院落围墙的边缘种植了花草,不过因为季节的原因,一株株的看上去已然枯黄萎靡,没有了半点生机,而院落的正中间的位置却是放了一口石磨,却也是因为许久不用上面堆满了尘土,除此之外,院落之内再无半点其他的东西,看上去倒还真有一种萧瑟之感。 “这里就是师兄准备好的地方?”沐音淡淡的扫了眼四周,不由得挑了挑眉道。 既然决定要现在这里处理完徐府的事情再赶往荆州,那就必须要有一处商讨事情的地方,虽然醉霄楼如今也算是云门的产业,但是它与一醉楼却是不同,有些事情不适宜在其内商讨,并不是因为对莫明轩有所华裔,而是醉霄楼并不似一醉楼那般到底是云门在其布置许久之地,而且有些事情也确实不宜在其内进行,与之酒楼相比,倒不如直接选择一处僻静幽深之处来的更为妥帖实在。 但是师兄竟然选择了这么一处甚为萧条之地,倒还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平日里依照师兄的性子,最少也会找来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完善的地方,而这里似乎…… 祁瑾熠转眸看向沐音,对上她有些隐含惊诧的双眸,眉宇间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唇角微扬道:“怎么?音儿不喜欢?恩?” “倒也不是不喜欢。”沐音再次环视了下四周,而后眸光停顿在了眼前的木门之上,微微蹙了蹙眉道:“师兄不觉得这里脏乱?” 本质上这里确实是有些萧瑟,院落也确实是有些久未住人的萧条,但是却也绝对算不上脏乱,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就是因为自认识师兄的第一天起,他就有一些洁癖,就连旁人触碰到他的衣角都会忍受不了,如今的这个院落到处积满了灰尘尘土,不经意间衣衫定然也是要沾染上一些的,这也就是她为何对于师兄选择这个一处院落感到惊异的原因了。 祁瑾熠扫了眼眼前有些破旧的木门,带看到上面挂着一丝薄薄的尘土之时,浓黑的剑眉不由自主的轻皱了两下,而后收回目光眸光柔和的看向身旁的人,笑道:“音儿好像特别喜欢这样的地方?恩?” 沐音神色微怔,忽而想到之前在盛京之时,她所选的院落与眼前的这个院落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恩,一样的萧瑟平凡,带着一股子农家院落独有的氛围和模样,想到此处,眉眼间忽而溢出了一抹愉悦的笑意,笑道:“这就是师兄选择这里的原因?” 祁瑾熠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面上的神情越发的柔和了,忽而抬起手轻轻的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双眸犹如缀满了漫天的繁星,闪烁着点点星芒,柔和而又带着醉人的笑意:“恩,只要音儿喜欢。” 沐音看着这样温柔而又满含宠溺的祁瑾熠,脑海中忽而浮现几年前在门中之时配着她一路相携走过风风雨雨的那些时日,眉宇间的那抹仅有的清冷也全数化为了浓得化不开的醉人的温柔,若是说之前的她看上去是一个清冷清贵的淡漠公子,清冷中带着邪魅,邪魅中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那么现在的她划去了眉宇间的凌厉,抹开了面上那挂着淡漠清冷的神情,随之映出的就是一个温温如玉举世无双的温柔俊美公子一枚,眉宇间荡漾出的那抹醉人的柔情,又似乎带着一丝女儿家独有的娇媚,搭上柔和下来的面部的柔和线条,虽然一身男装,但是看上去却是比之女子更是媚态三分。 就像是刹那间展屏鹊舞的孔雀,那般的媚态横生,又带着一股独有的傲世姿态,美得让人再也移不开目光。 祁瑾熠看着这样的她,黝黑而又深邃的双眸染上了几分暗芒,只是唇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明显了,眉宇间的笑意更是昭显了其愉悦的心情,抬手执起了那双白皙修长的玉手,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的将其包裹住,手心的温度从彼此的手心传递到了两只手掌之中,那么的腻人又那么的温暖。 沐音微微垂眸看了眼自己被紧紧握住的右手,挑唇笑了笑,而后抬眸看向那双深邃的双眸,扬了扬被紧紧包裹住的右手,笑道:“走吧,去看看咱们的地方。” 她没有告诉师兄她之所以在盛京会选择这样的一处别院,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越是这样的地方也就越是会让人忽略,是以,这样的地方也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师兄未必没有想到她的心思,在这小小的栾城,并不需要与盛京一样做事顾虑三分,就算是在这里选择一处风景俱佳山清水秀的别院,也定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也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但是他却是依旧愿意选择这样的一处地方,一个人愿意为其放下所有,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让人愉悦的事情么?! 祁瑾熠温柔的笑了笑,而后抬手推开了沾满尘土的木门,随着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朴素又带着点点温馨的房屋,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或是东西,有的只不过就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木桌和木凳,甚至就连任何的摆件都没有,但是不论是从地面还是每一个桌子凳子都是洁净如尘,没有一丝一毫的尘土气息,每一个角落也都犹如崭新的一般,全然与院落的景象形成巨大的反差。 透过隔间依旧可以看到放在里面的一张与整个房间丝毫不搭调的一个崭新的美人椅,上面铺好了白色的绒毯和厚厚的坐垫,看得出来做这些事情之人的细心和宠溺。 “这些都是师兄做的?”沐音淡淡的扬眉道。 祁瑾熠看着她惊异的双眸,忽而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耳垂,温柔娇嫩的触感让他的五指不由得开始贪恋起手中的温度,轻柔的笑道:“我只做了一件事。” 至于什么事,沐音心里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她向来喜欢躺在美人椅上看书亦或是想事情,尤其是冬季,更是尤为喜欢,这里唯独将这副美人椅做的如此的精致,她就算想不知道是谁做的都难啊。 弯了弯唇角道:“我倒是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师兄可要随我一起?” ------题外话------ 宠溺继续,温情无限,师兄棒棒哒!么么哒~ 第153章 两人的温情 陡峭险峻的崖壁之上一道挺拔欣长的背影俯视而立,身前再靠近一点就是万丈悬崖,只是那道身形却是不见丝毫的慌乱,反之却是负手而立,凛冽的寒风吹起墨蓝色的衣摆,洋溢在那万丈深渊之上,看上去竟是有一种虚无缥缈之感荡然而起,让人无端的从心底深处升出几分惊惧来。 正在此时,一道暗黑色的身影忽而从上空掠来,而后在那墨蓝色衣衫男子的身后顿住,微微垂头掩下双眸,一脸的恭谨:“宗主,您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带来了。” 慕奕寒冷冰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狭长的双眸依旧看向那万丈深渊之上飘散的淡薄的雾气,声音冷然,没有丝毫的温度:“都查清楚了?” “是,按照宗主的吩咐,每一支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上面只是涂抹了一些致人昏迷的迷药,并没有其他的烈性毒药。”黑衣男子一脸恭谨的开口回道。 “没有?”慕奕寒的声音像是透过万丈深渊有些虚空缥缈,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黑衣男子微弯的身子陡然间更弯了几分,双眸也是死死的看着脚下的石块,不敢做出任何的回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宗主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在问他,反倒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这种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却是更让人头皮有些发麻。 慕奕寒看着那些被寒风吹动的微微晃动的薄云,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下场双眸却是慢慢的变得冷然起来,那眸中的冷意仿若利刃即将破空而出,冷凝的神情下掩住的是嗜血的冷然,月儿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不乖?! 竟然偷偷背着他违背他的意思么?!当初捉住沐音之时,她所甩出的暗器竟是淬了鸠毒?!倘若不是他顺手从她的身上拿来一支暗器,这些到现在恐怕他还被蒙在鼓里……果真还是太过纵宠了么?! 狭长的双眸微眯,而后抬手淡淡的摩挲了下右手的五指,冷声道:“去将月儿带来。” 黑衣男子神情微微一顿,他自然知道宗主所说的人是谁,整个刹魔宗恐怕也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月儿是谁,宗里的女子并不少,但是能留在宗主身边且能得到宗主赏识的至今为止却也只有她一个,但是她却并非是宗里的人,没有人知晓她的来历和出身也从未有人胆敢询问,久而久之宗里上下都知道宗主身边有一个颇为得宠的女子,但是宗里上下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当面称之为夫人,因为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宗主并没有将其夫人的位置留与她。 思虑了片刻,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宗主,苏姑娘如今正身处南姜……” 话还未说完,突然迎面扫来一阵劲风,身子一个扭动已然种种的摔在了布满石子的地面上,尖锐的石子卡在身上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隔得皮肤生疼,黑衣男子却是不敢发出半丝的声响,而是快速的从地面爬起,恭谨的跪在地上,垂下双眸不敢有丝毫的言语,一滴冷汗自额间处话落,顺着面颊一直滴落到了地面的石子之上,犹如水滴一般散落在尖锐硬挺的石子之上,刹那间的功夫便已然被迎面刮来的寒风吹得不见了丝毫的踪迹,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需要本座重复刚才的话?”冷然而又没有温度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黑衣男子瞬间垂下了头,恭谨的道:“属下即刻去南姜将苏姑娘带来!” “本座只要结果,明白?”慕奕寒的声音已然冷然,只是面向悬崖的面容却是带着一股难掩的邪魅,就像是嘶吼的野兽刚捕食完美味的猎物一般,带着一种尚未满足的惬意和浓烈的血腥之气。 黑衣男子心神一凛,掩下眸中的思绪,恭谨的应道:“属下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苏姑娘带到宗主的面前。” 慕奕寒没有出声,狭长的双眸依旧看着漂浮的薄云,唇角撤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带着嗜人的冷冽,忽而袖袍猛然一挥,刹那间所有的薄云已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半点踪迹可寻。 月儿啊,你当是最明白我的,为什么到头来却是你最先不乖的呢?!就这么乖乖的呆在这里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想着离开呢?!看来有些事情确实需要提前了! 寒风吹动着衣摆,一如之前那般,但是周围的气息却是比之更加凛冽了三分,仿佛所有的寒意都已然聚集在了这一处地方,昭显着它的凌然与霸气! 熙熙攘攘的街道,贩卖叫卖声不绝于耳,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东西摆满了街道两旁,来来往往的各型各色的人游走在街道两旁,不时的停下驻足观看,小贩努力的游说声响彻在耳边,倒是形成了一道独有的风景线。 而在一个极为朴素的摊子前,却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形,英挺俊逸的身姿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即使身着极为朴素,却依旧掩饰不住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无与伦比的清贵之气,那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半点俊美可言的平淡的面容却是异常的柔和,而那双与之不符的深邃幽深的双眸却是溢满了难以言喻的柔情和宠溺,微微敛眉看向身旁之人,而在他的身旁赫然站立着一道窈窕的身姿,那一身朴素的淡绿色衣衫,却已然勾勒出那完美窈窕的身姿,微挑的凤眸异常的摄人心神,散发着独有的魅惑气息,但是那白皙的面容却是无比的平凡,看上去与那些寻常的女子并无两致,但是却也难掩身上的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华贵气息,一举一动仿若都带着难以言喻的贵气,看上去让人总是感觉无比的赏心悦目。 只见女子手中拿着一枚木制的簪子,上面并没有过多的花样,只是那枚簪子的尾部却是形如一只娇憨可爱又带着三分狡黠的狐狸,虽然质地不好,但是却也是刻画的活灵活现,宛如真的一般。 “音儿喜欢?恩?”男子右手虚搂着女子的腰身,微微垂眸看着她手中的木制簪子,挑眉问道。 沐音动了动手中的簪子,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淡淡的道:“师兄可还记得之前送我的那枚狐狸玉簪?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祁瑾熠如何能忘记那枚狐狸玉簪,那是两年前他离开门中之时特意寻来的一个暖玉,花费了足足一日才将其刻成了一枚狐狸玉簪赠与了她当做是分别的礼物,也当做是……定下的信物!想到在盛京之时她发髻已然簪着那枚簪子,眉眼间的柔情不自觉的更甚了几分,挑唇道:“怎么?音儿想要买下它么?” 沐音点了点头,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惋惜:“来的匆忙,那支簪子放在了匣子里忘了一并带来,这个簪子虽然一般,但是手法却也不错,平日里带着却也不错。” 之前在盛京之时,那枚狐狸玉簪被兰诺放在了桌上的木匣里,从云中之境出来走的匆忙倒也没回南侯府收拾,平日里倒是习惯了,如今这样的挽发倒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了。 站在一旁一直观察着两人的老妇见此,也是连忙附和道:“这位夫人模样精致,与这狐狸玉簪十分的相配,这位公子不妨给夫人带上试试看?一定让公子你惊艳到!” 听着老妇恭维的话语,祁瑾熠面上的笑意倒是越发的重了,夫人?他喜欢这个称谓!听着还真是非常的悦耳啊!抬眸淡淡的看了眼唇角挂着浅笑的沐音,眉眼一动,从她手中拿过簪子,轻轻的抬手将其插在了她的发间,木簪簪在乌黑秀丽的发间虽然没有玉质簪子完美,但也确实是别有一番韵味。 沐音抬眸看向他,挑眉道:“好看?” 祁瑾熠笑道:“音儿带的自然是好看的。” 沐音勾了勾唇角,眉眼间溢出愉悦的笑意,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就像是寻常人家那般出来逛街玩赏,抛开一切不该有的顾虑,只静静地享受着属于两人静谧的时刻! “这位夫人带着还真是太合适了,公子若是不买那就太可惜了啊。”老妇收回惊艳的眸光,朝着一旁的祁瑾熠笑道。 还未等祁瑾熠开口,一旁的沐音已然转过了眸子,定定的看着那老妇淡淡的道:“这个多少银子?” 老妇对上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面色微怔了一下,刚想出口的话语刹那间转了个弯,愣愣的道:“十文钱。” 祁瑾熠刚想掏出碎银子,却不想被沐音一下按住了手,只见沐音淡笑着看向那老妇,渗出了白皙修长的五指,淡淡的道:“五文钱。” 那老妇神情在一次微怔,在她的认知里,这两个人虽然衣着朴素,但是身上那股清贵的气质却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原以为他们是佯装打扮的富家子弟,却没想到这次还真是她看走眼了!若真是一般的富家子弟怎么会对这五文钱斤斤计较!随即面上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来,显然是不太愿意。 沐音却也是一反常态的与其说道了起来。 老妇不过片刻的功夫,就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待付过银子,两人携手走在街道上,祁瑾熠看向身旁笑意甚浓的女子,扬眉淡笑道:“为什么要议价?” 沐音挑眉看向他,唇角弯了弯道:“不是说好了今日做一下寻常百姓。”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这里百姓的生活,但是不都是应该这样为了一点银子斤斤计较争执不下么? ------题外话------ 慕奕寒(鄙视的斜睨了一眼):五文钱而已,小云儿,本座送你十万两黄金!从了本座吧! 祁瑾熠(冷眼扫过):本王给你一百两黄金,你去死吧! 沐音(勾了勾手指):十万两黄金拿来。 慕奕寒(邪笑):本座马上命人安排。 沐音(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师兄,让人将十万两黄金全部换成铜钱砸到他脸上吧! 祁瑾熠(笑容温和):本王再加十万两! 小单(弱弱的):能不能将二十万两黄金全部换成票票和花花还有钻石…… 第154章 不作死不会死 两人形如寻常百姓一般相携而立漫步在热闹纷呈的街道上,偶尔驻足观看摊贩上的物品,一来二去倒也买了不少的物件,不过也都是房间内的精小的摆设,不贵却也比之那些价钱昂贵的东西别有一番风味,就像是向来处在高出观赏下面的风景,突然站在触手可端的地方感触,那种知觉的感触是不一样的。 待两人走至一个名为“风玉阁”的首饰铺子时,祁瑾熠却是笑了笑拉着沐音就走了进去。 风玉阁虽然是坐落在栾城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但是里面的摆设布置却是比之盛京的某些铺子有过之而无不及,风玉阁一共分为两层,一层只是一些寻常比较易见的饰物,而且价钱也相对来说较为便宜一些,而二楼显然是要比一楼的要贵重一些,见上去之人与风玉阁的掌柜相谈甚欢的模样也不难看出能二楼的也大多都是熟客,而且各个都是衣着华丽,身价不俗之人。 那风玉阁的掌柜将人引上去之后转眸看到祁瑾熠与沐音望过来的眼神,神情微微一怔,而后上前笑道:“两位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 声音倒是不卑不吭,带着淡淡的愉悦的笑意,让人听了很是舒心。 祁瑾熠淡淡的点了点头,眼神淡淡的环视了一周,垂眸看向正在打量四周的沐音,眉宇间的宠溺意味十足。 这风玉阁的掌柜也是个有眼色的,了然的勾了勾唇角,继而笑道:“两位是想买点什么?咱们这里的玉器和饰物都是栾城之中最好的,两位尽可放心。” “可有暖玉?”祁瑾熠扬眉道。 那风玉阁的掌柜闻言,神情有一丝微顿,显然是没想到他竟是会来买暖玉的主顾,要知道,暖玉虽然算不得是玉中的精品,但是却是极其难寻的一种,但是暖玉却也是所有的玉种之中最为通透莹亮的一种,不仅如此,相传佩戴暖玉还方可调理身体,是难得一寻的好玉,也正因于此,暖玉的价格要比一般上好的玉种都要贵上几倍,是以,暖玉一般也都是那些有权有势的在朝为官之人亦或是富甲一方的富商才会寻得。 在这栾城之内,能买得起暖玉之人也就唯有徐府了,显然面前的两人并不是徐府之人,既不是徐府之人,而且穿着一般,竟是开口就是暖玉,这倒是让向来心思敏捷的掌柜有些怔愣了。 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措辞,略微犹豫了下开口道:“本店前些日子刚进来一批上好的和田玉,公子和夫人不妨看一下?” “怎么?”祁瑾熠微微抬眸,看着那面色有些紧张的掌柜,微微皱眉都:“这里没有暖玉?” 声音平淡无奇但是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之气,就像是利刃出鞘前的那抹浓烈而又淡然的戾气,让人感觉得到其中的锐气和凛然。 风玉阁的掌柜双眸对上那双浓郁深邃的黑眸,不知道为什么忽而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来,整个面容也在刹那间紧绷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被猎物紧紧锁定住的感觉,压抑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回过神来,心底深处依旧有一种不能释放的压抑之感,他能当上这风玉阁的掌柜而且在这栾城立足,自然看人的眼力劲还是有的,方才没有仔细看所以直接忽略了两人身上的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贵之气,现在细细看去两人的身上可不就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旁人无法比拟的清携之气么?!尤其是方才与那男子对视之时,他在这栾城这么些年也从未见过那个人能有这股子气势,就连当初他在徐府见徐家家主之时,也从未产生过至此之大的压迫感,好似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的感觉,让人身上竟是提不起一丝力气来,这人绝非是一般的普通人!掌柜心里默默的念道。 而后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缓解了一下方才紧绷的情绪,这才朝着两人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笑道:“暖玉在二楼,两位请随我来。” 话落,已然移开了身形,朝着两人迎了迎手,示意二人楼上请。 祁瑾熠垂眸看了眼眉眼含笑的沐音,唇角也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而后两人对视一眼,便抬步朝着二楼走去,身后那掌柜的自然是连忙跟上。 待两人的身形消失在转弯之处之时,原本在一楼打扫的两个伙计,顿时狠狠的松了口气,忽而心头有种如是大赦的感觉。 其中一人狠狠的拍了拍依旧有些砰砰直跳的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气,小声的道:“终于走了!刚才真是差点吓得连命都没了!那眼神太可怕了!” 另一个人同样吓得半死,扔下手中的抹布,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声音依旧有些不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嘴都咬破了!要是再不走嘴巴都要被我给咬掉了。” 只见男子的双唇已然是鲜血淋漓,上面挂着鲜艳欲滴的血色,上面的牙印也是依稀可见清晰的很,可见其力度有多大。 “你说,看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不过就是两个寻常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气场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的人!”那人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仍是有些心有余悸,从他们两人进门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两人穿的不过就是一身普通的衣衫,虽然比寻常百姓的要好上一些,但是却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的布料,看上去不就是两人寻常之人!但是没想到那男子的眼神竟是如此的恐怖,就算没有与之对视,但是那从身上散发出的让人心中凛然的寒意却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压抑,就像是胸口上压了一口巨石一般,动也动不了,让人备受煎熬! 那坐在地上的人抬手抹了把挂着血渍的唇瓣,斜睨了眼对面的男子,忽而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嗤笑了一声道:“寻常之人?!你见过哪个寻常人能开口就要暖玉的?!” 话落,躬身捡起丢到一旁的抹布,便不再理会他,默默的继续刚才的活。 那男子却是依旧有些发懵,有些不明白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平静了些许,见他不再说话,也默默的干起了活。 这个世间总是有些聪明人,还有一些愚笨之人,只不过,愚笨未必就是坏事,相反,太过聪明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聪明的人往往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也唯有这样才可以平安无事的存活下来。 二楼的布置却是要比一楼要精致的多,也比之一楼要华贵的多,满目琳琅的首饰饰物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风玉阁的掌柜将两人迎到了二楼的另一处专门放置玉器的地方,客气的将两人引到了一旁的座位之上,才开口道:“两位在此稍事休息,我去里面将暖玉取来。” 话落,人已然朝着里面的隔间而去。 沐音淡淡的扫了眼眼前摆式着的各式各样的玉器和玉种,眉梢微挑,语气淡然:“师兄买暖玉做什么?” 祁瑾熠弯了弯唇角,轻笑道:“音儿不是见那枚狐狸玉簪忘了带来?” “师兄打算再刻一枚?”沐音扬了扬眉,眉宇间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两枚。”祁瑾熠道:“这里的暖玉足够两枚玉簪。” 沐音淡然一笑,转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浅笑道:“师兄一早就知道这里有暖玉?”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询问。 祁瑾熠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眉眼间溢出了柔和的笑意,轻笑道:“音儿果然聪明。” 当初他在寻得之前的那块暖玉之时,就曾命人打探过暖玉的下落,而这里刚巧放置了一块,只不过当初因为已然寻得,便也没有到这里来,原本此番来栾城就打算将其收了,正巧赶上今日,倒也真是无巧不成书。 正在此时,忽而从门边走来一个女子,模样精致,面容娇媚,身形更是婀娜多姿,只见其一身淡粉色的衣衫,腰间缀着一颗颗白玉无瑕的珍珠,看上去多了几分灵秀之气,配上那精致的眉眼,倒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只见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只是那丫鬟面上的傲气却是让人有些不喜。 “不是说你们掌柜的在这里吗?人呢?!”那丫鬟朝着一旁侍立之人不悦的道,语气有些不善。 那男子微微弯了弯身子,赔笑道:“二位在这里稍事休息,我家掌柜马上就来。” “我家小姐可是……” “好了,小蝶,咱们先在这里坐会儿吧。”那丫鬟还想再说什么,却不想被那淡粉色衣衫的女子打断,女子的声音倒也是婉转动听,犹如黄莺出谷一般,让人心情舒畅。 那唤作小蝶的丫鬟,随即换上了一副笑颜,虚扶这女子欲走到一旁坐下,那女子转眸却刚好看到坐在那里的祁瑾熠和沐音两人,眼神扫了一眼来年个人的穿着打扮,忽而那双精致的眉眼间闪过几分嫌弃的神情,面上也闪过几分不屑。 那小蝶自然也是看到的,眸光扫过两人,眸光流露出几分不屑,转眸朝着方才出声的男子道:“怎么回事?这风玉阁怎么是什么人都放进来?!我家小姐身子尊贵,与他们同坐岂不是辱了我家小姐的身段!没银子呆在这里免得污了别人的眼睛!” 声音尖锐没有半分的客气,那尖酸刻薄的模样硬生生的扭曲了原本清秀的容颜,让人心中不悦。 那男子方才进来之时,并没有朝一旁看去,也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的人,此时听到她的话语,也不由得抬眸朝着一旁看去,这一眼,可着实将他下了个半死,脚下一软竟是差点没倒在地上,尼玛!怎么好强不巧的碰到了这个煞神! 这男子显然就是方才在楼下咬破唇瓣的那个男子,只见他面色发白,呼吸紧促,眼神更是闪烁着惊惧,不敢直视前方,定定的看着地面,似乎呼吸声都小了不少。 “喂!你怎么回事?!还不将人赶出去!我家小姐一句话就能让你滚出栾城,真是没有一点眼力价!”那小蝶嗤笑一声,看向他的眸光充满了不屑,面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傲娇神情,好似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主人在训斥奴仆一般。 男子却是将头垂的更低了,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没有开口,相比滚出栾城也比丢了性命的好!他可不想无端端的在这里丢了性命,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凡人,而且连掌柜的都亲自将人迎了上去,将镇店之宝暖玉都拿了出来,可见其两人的身份绝非一般人能比拟的!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是栾城徐府之人,但是也不过也就是徐府的一个旁系而已,与徐府嫡系也是有着万千的差别的!这一男一女身份显然是比之要高出许多的,她们竟是如此的傲慢无礼,可真是不作死不会死! 他就静静的看着就好了,他可没有找死的嗜好! ------题外话------ 今天早更啦……么么哒~ 第155章 嚣张的挑衅 男子的默然和沉默不语更是引起了那小蝶的不满,就像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一样,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的难堪。 而一旁的淡粉色衣衫的女子见此,秀眉微蹙,眉宇间也浮现出一抹不耐来,而后朝着身旁的丫鬟轻轻的摆了摆手,那唤作小蝶的丫鬟立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抬眸狠狠的瞪了那男子一眼,这才转开眸光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祁瑾熠和沐音,语带嘲讽的道:“你们耳朵聋了吗?!还不赶紧滚开给我家小姐让位置!得罪了我家小姐,让你们在栾城待不下去!还不快滚!” “啧啧,嘴巴还真是不太干净。”沐音勾了勾唇角,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祁瑾熠扬眉道:“直接拔了舌头吧!不好,还是直接毒哑了比较干脆!师兄觉得呢?” 祁瑾熠笑的一脸温和:“恩,音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人旁若无物的交谈,却是直接将那站在一旁垂着头的男子吓得冷汗直冒,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两人说的话并不是什么笑话,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心底深处也不由得多了一抹庆幸,庆幸之前没有对两人说什么过分的话,不然如今面临拔舌头和毒哑的人就该是他了! 站在原地的双脚不着痕迹的慢慢的朝后移开了两步,拉开了与那丫鬟的距离。 而那唤作小蝶的丫鬟虽然面色也是有一些发白,但是对于两人的话语却还是不信的,看他们两个的穿着打扮不过也就是两个寻常百姓而已,怎么敢在这里就做出这种事情!必定是为了彰显气势而说出的空话而已!想到这里,面色不由得稍稍变好了一些,看向两人的眸光也越发的不善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无比:“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家小姐仁慈心善不与你们计较,你们竟敢如此出言不逊!口出狂言!你们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一句话就能将你们打入死牢!” “哦?”沐音微微挑眉,凤眸微扬,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意:“在这栾城地界儿有这么大本事的也就只有栾城抚台和徐府两家了吧。”微微扬了扬手,再次开口淡声道:“不过,栾城抚台迄今为止好像也只有一个儿子,那就只剩下徐府了。” 那小蝶冷哼一声,继而眸中露出得意的笑意,扬了扬下巴道:“算你们聪明,我家小姐正是徐府的小姐!还不快快给我家小姐磕头赔罪!说不定我家小姐心善会饶你们一命!” 看着她那得意而又志得满满的模样,沐音挑了挑眉,却是将眸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多少言语的那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徐府的小姐?徐念蓉?!” 此话一出那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当即变了脸色,精致的眉眼也在刹那间沉了下来,徐念蓉?!又是徐念蓉?!怎么所有人都知道她徐念蓉?!她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仗着嫡女的名头么!到头来还不是被当成联姻的工具!等着吧,总有一日她徐碧苏会成为这徐府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小姐! 沐音看着她手中的绣帕被紧紧的撕扯着,眉眼间陡然闪过一抹锐气,方才她就已经猜到了眼前的女子的身份,徐府虽然旁系繁多,但是真正能与之挂上钩的也唯有那么几个而已,而这几个的信息也早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的身份却刚好是徐府旁系徐良的嫡出女儿徐碧苏! 徐良也就是徐念蓉的叔伯,徐良的父亲与徐德本乃是一母同胞,只不过这么些年一直被徐德本压着一头罢了,是以,他的名声在栾城并不显赫,反倒是在荆州还有些名头,可以说他是徐府之中唯一一个也是唯一有那个能力和野心能与徐德本一拼的人,而徐良也算得上是一个有筹谋和手段的人,在栾城的这一片地界上,由他接手的徐家铺子倒也是旁系之中最多的,而且他在暗地里也控制了不少的徐府铺子,算得上在徐府旁系之中最有话语权的一个人了。 这徐碧苏自然也在这些旁系之中算的上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只是相对于徐念蓉却还是低了一头,这倒也难免她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了! 嫉妒心往往会让人改变心智,哪怕拥有在强大的心智也敌不过嫉妒的蔓延!终有一天会被其吞噬,变成另外一个人! “徐念蓉哪里及得上我家小姐半分?!真是有眼无珠的东西!”那小蝶见此,突然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指指着沐音尖声斥道,那双眸子尽显毒辣,而那面容也是沉郁的紧。 “小蝶!”徐碧苏轻斥了一声,虽然她说的话是事实,但是这里到底不是在自己的院子,人多嘴杂,谁能保证隔墙没有耳朵!这段时间父亲一直告诫万不可生出事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哦?”沐音凤眸微挑,语气清淡:“不知道这番话若是传到了徐家主亦或是徐念蓉耳朵里不知道怎么样?定然十分的有趣。”侧眸看向身旁的人,笑意浅浅:“师兄觉得呢?” 祁瑾熠轻轻地抚了抚她的手,眉眼间满是纵宠的笑意:“试试看不就知晓了。” 此话一出徐碧苏的面色骤然大变,当即面色阴沉了下去,眉眼间染上了一抹戾色,抬手狠狠的给了那小蝶一巴掌,厉声斥道:“胡言什么!口没遮拦的东西!蓉姐姐才德兼备是徐府嫡女,这话倘若让旁人听了去让我如何与蓉姐姐解释?!回去自领十鞭!” 那小蝶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语不当,面色已然吓得煞白,捂着被扇的通红一片的面颊已然吓傻在了原地,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发一言,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跋扈的模样! 此番看上去倒是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了,但是对于发生的事情谁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去可怜这么一个仗势欺人的奴才! 本来这里的动静就已经引来了不少的目光,但是能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自然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自然是不会明目张胆的围过来,但是这里发生的动静,她们却也都是一个个的全部看在了眼里,心下不由得却是对坐在那里身着普通衣衫的两人的身份越发的好奇起来了。 只是谁都没有那个胆子上来询问而已! “苏儿!”突然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颇为温润的男子,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只是细细看去却会发现那笑意并不达眼底,柔和的面部线条却也是带着一抹凌厉,有一种眉目藏锋之感,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气质温润柔和,但是却无端的给人一种危险之感,就像是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提防的意味来。 徐碧苏原本阴沉着的面容在见到男子的刹那间霎时间变得明朗了起来,精致的眉眼间溢满了抹不开的愉悦之感。 男子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捂着面颊有些啜然欲泣的小蝶,而后抬步走到了徐碧苏的身边,没有丝毫犹豫的抬手虚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温润的面颊凑到她的耳边柔声道:“这是怎么了?” 徐碧苏柔美的面颊上陡然浮现一抹娇羞,敛下双眸柔声道:“只是丫鬟说错了点话。” “不过就是一点小事,教训一下也就算了,气大伤身,你若是有什么事我可是会心疼的。”男子在她耳边柔声道。 声音虽然低沉,但是以祁瑾熠和沐音两人的耳力却还是可以听得到的。 沐音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待看到他腰间的束腰之上一朵暗色的纹样之时,忽而凤眸闪过了一抹暗沉,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眸光,仿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徐碧苏听到男子的话语,顿时俏脸已然像是染上了一层绯红,娇羞柔美的模样看上去比之之前反倒是美艳了几分。 “不是要来买玉?可有看上眼的?”男子瞧她的模样,唇边勾起了一抹弧度,柔声开口道。 自进门之时起,就一直与两人对峙,哪里有时间去看那些玉器?此时听到男子的话语,也只得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 男子自然时才出了她的心思,倒也没有戳破,搂着她的腰身,笑道:“那刚好咱们一起瞧瞧看可有什么满意的。” 徐碧苏点了点头,便随着男子抬步走到了一旁放置玉器的地方细细的看了起来,而站在一旁的小蝶自然也是抬步立时跟了上去,神情也较之之前好了些许。 约莫过了片刻功夫,那风玉阁的掌柜才从隔间走出来,手中赫然端着一个不大的托盘,而托盘之上则是盖了一块红色的丝绸,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去也不难猜出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掌柜将托盘小心翼翼的放到两人身旁的桌子上,继而笑道:“让两位久等了,此玉乃是我风玉阁的镇店之宝,平日里都是放在里面的摆台上,取出来有些麻烦,还望两位见谅。” 祁瑾熠抬手将红色丝绸掀开,一块温润如脂的色泽通透的淡绿色美玉立时呈现在眼前,通透的质感,如脂的色泽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完美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就像是刚从水中浸泡过的一般,溢满了晶莹剔透之感,比之一般的玉种确实是要通透许多。 “好美的玉!”突然一阵惊叹声响起,徐碧苏看着桌上放置的暖玉,双眸陡然闪过一抹痴迷,面色也有些微怔,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完美无瑕的美玉,就像是如梦似幻的一般,美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若是能将这块玉打磨成一套头饰,过些日子的寿宴之时那她必定会艳压全芳!大放异彩!到时候不论是徐念蓉还是徐芷烟都再也无法遮挡住她的风姿卓绝!想到此处,看向暖玉的眸光不由得变得更加的热切了几分。 站在她身旁的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放在桌上的暖玉,那双桃花眼中也闪过了一抹惊艳的光彩,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地界儿上还有如此华美的美玉! 但是当目光触到坐在一旁的一道身影之时,忽而眸光微微一顿,双眸不由得微眯了起来,好强大的气场! 徐碧苏却是没有注意到男子的神情变化,挽着他臂膀的手不由得微微动了一下,柔和的声音响起:“咱们买下这块玉好不好?!” ------题外话------ 推荐一篇友友的文文,悬疑破案型,剧情跌宕起伏很精彩,喜欢的朋友们赶紧行动起来!么么哒~ 书名:鬼医冷妻的压寨夫君 作者:一尾妖鱼 她是顶级法医,他是灵魂心理师。 办案时吵吵嘴、骂骂情,歹徒大骂:“直接让我死算了,太虐单身狗!” 剧场: “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装得了酷,摆得了帅,杀得了罪犯,挣钱养得了家,又暖得了床,懂事体贴人,你为何不从?”——这是他说的。 “你高端大气温柔体贴貌比潘安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仪态万千,可这和我有何关系?别说那么多,欠我的房租,拿来!”——这是她回的。 顾先生脸一黑:“工资在卡上,卡在你手上。” 穆法医伸出手:“亲,请把密码给我!” 第166章 掌尽天下财富 风玉阁原本生意就十分的不错,如今在二楼挑选头饰的人自然也是不在少数,虽与玉器的地方不在一处,但是方才这里的争执已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故而在徐碧苏发出惊叹声的同时,不少人已经悄悄地朝着这边侧目打量了过来,虽然距离较远看的并不真切,但是依旧可以看到那暖玉所呈现的温润通透之感,顿时不少人已然不由自主的挪步走进了隔间,想要近距离的一观美玉。 毕竟所有的女子对于美丽的事物向来没有什么抵抗能力,更何况是如此美丽的美玉!不知不觉间房间已然多出了几道窈窕的身姿以及痴迷的眸光。 那风玉阁的掌柜显然也没料想到这块暖玉竟是引得了这么多人的注意,一时间心中有些惊喜又带着一抹为难,眼前的这两个主儿显然不是什么一般人,方才在一楼他就已经领教过了,但是对面站着两个也不是一般人啊!虽然这徐碧苏只是徐府旁系里的小姐,但是她却是风玉阁的老主顾了,在这里定下的东西不在少数,况且她身旁的那个男子也是每次与她一同过来的,看那通身的气质也不像是一般人,能让徐府小姐如此赏识的人自然也并非什么普通人了,看这徐府小姐的架势,显然是看中了这块暖玉,但是这暖玉却只有一块,这倒可真是让他为难了。 正在掌柜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之时,忽而便听到了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将这块暖玉包起来吧。” “好……恩?”掌柜的一脸惊异,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就这么着就包下来了?!难道不用问一下价钱么?! 不止是他,周围的几个方才不知不觉进来的女子也同样是一脸的惊诧,这块玉显然是质地非常好的玉,价钱自然也不会便宜,但是看男子的穿着打扮也并不像是什么达官显贵之人,竟然就这么毫不犹豫的就买下了么?!一时间心里多少有一些惋惜,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一下掌柜价钱,看看是否能将其买下打造一套首饰。 忽而听到了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这块玉我买下了!他们出多少银子我出双倍!” 掌柜正欲装盒的动作陡然一顿,面上继而闪过一抹为难的神情,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时间忽然觉得手中的暖玉变得沉甸甸起来,忽然产生两人一种从来没有哪一刻他这么不想旁人买他的东西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天上忽然掉下了一块馅饼,但是却突然发现那块馅饼是石头做的! “这……” “阁下可知道北楚有一句话叫做先来后到?!”就在掌柜纠结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之时,忽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只见沐音懒洋洋的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对面的男子,只是面上的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反而像是染上了一层寒霜。 那站在徐碧苏身旁的男子闻言,摄人的桃花眼霎时间眯了起来,眉梢之间的那抹温润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锐利的寒意:“哦?我倒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胜者为王!这位姑娘若是想要自然也可以出得比我更高的价钱,价高者得不是么?” “掌柜!这块暖玉我们要了,和那套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头饰一并送到徐府吧。”徐碧苏一脸志得意满的朝着那掌柜的笑道,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以及深深的得意,转眸看向沐音的眸光也充满了浓浓的挑衅。 男子微微蹙了蹙眉,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但是转瞬即逝,眨眼间又变成了一副之前温和如玉的模样,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同。 “这……”那风玉阁的掌柜面色为难的看了眼徐碧苏又转眸看了眼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动作的两人,一时间还真是有些犯了难。 这双方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一个风玉阁的掌柜能得罪的起的人,风玉阁虽然在栾城小有名气,他也算得上有些人脉,但是这也就是基于那些没有大人物的前提之下,就像是眼前的这几人他根本就是一个也吃罪不开啊。 虽然徐府在栾城的名望甚大,但是身旁坐怀不乱的这两人以他处事这么些年的经验和阅人无数的眼力来看着两人显然是不比这徐府的徐碧苏要弱,甚至比之他应当是还要厉害的多!虽然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该是不要招惹的为好。 不得不说这风玉阁的掌柜到底还是一个聪明人,懂的怎么样明哲保身!倘若是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他的这个风玉阁也就该到头了! “徐小姐还真是性急。”沐音凉凉的勾起唇角,扬了扬眉道:“银子还没付就想要将东西收入囊中未免有些不合规矩吧?” 徐碧苏面上的笑容陡然一僵,而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扬了扬下巴嗤笑道:“掌柜自然会将银子记在账上!可不像某些人连银子都拿不出来!” “哦?原来徐小姐是打算赊账!不知道这笔银子是由徐家主来还还是由眼前的这位……公子来还?”沐音斜睨了眼面色不善的男子,眸光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噗嗤——”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忽而笑了一声,周围的观看的女子也不由得纷纷掩唇笑了起来,徐府的小姐赊账?!这消息倘若传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牙哦!徐家的面子可就要在栾城丢尽了! 就连站在一旁面色难看的风玉阁掌柜有些泛黑的脸庞都不由得狠狠地抽搐了两下,悄悄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坐在那里面色如常的女子,忽而心头闪过一抹庆幸,还好方才没有得罪于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让他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都感觉到了自惭形秽啊! “你胡言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徐碧苏看着周围的人掩唇偷笑的模样,顿时觉得面上火辣辣的,仿若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一般难堪的紧,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抬手指着她就斥责起来,却不想话还未说完,便被身旁的人忽而搂住了腰身朝后退了两步,被半掩在了他的身后,显然是在维护于他,心中陡然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腻与欣喜,收敛了面上的神情转而换上了一副娇俏羞涩的模样甚为乖巧的站在了他的身后,不在开口了。 “姑娘倒还真是伶牙俐齿!”男子半眯着眼看着沐音,面上闪过一丝暗色。 “过奖,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实话实说。”沐音淡淡一笑道:“看来阁下好像不太认同我的话?” “姑娘既是想要,何必费这些口舌?直接出价即刻!咱们价高者得!”男子扬了扬眉淡淡道。 “谁同意的?!”突然一道隐含凌厉煞气的声音响起。 男子侧眸忽而对上一双寒意十足的眸子,那深邃的双眸就像是席卷着狂风骤雨一般,狂肆而又凛然,与那平淡无奇的面容甚为不符,仿若是带了一层假面一般!男子的双眸陡然间一凛,与之对视的双眸也霎时间变得凌厉起来。 四目相对,暗流涌动!在这一刻,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开始屏气凝神起来,继续昂视有一股无形的暗流在这间并不算大的房间中流动,带着一抹让人心惊的杀意和寒芒,让人心惊的同时又带着一抹后怕。 忽而就在此时,一道白皙修长的五指轻轻覆在了身旁之人的标兵处,祁瑾熠转眸染上寒霜的眸光霎时间变得柔和起来,仿若是瞬间融化成水的寒冰,带着无尽的柔意与温和,无声的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沐音眨了眨眼睛浅笑,一道声音忽而传入了祁瑾熠的耳中:“正好无聊,难得有人送上门,咱们不妨与他们玩玩。” 祁瑾熠眸中陡然闪过了一抹笑意,他倒是忘了他的音儿可是掌尽天下财富的人!抬手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笑容温和。 “既然音儿想玩,那就好好的玩。” 沐音勾唇笑了笑,眉眼间洋溢着清浅的笑意。 一旁的人看着两人动作,都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站在徐碧苏身旁的男子却是眯起了眼,隔空传音么?!这两个人果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就在男子沉思的当下,忽而便听到了一道略显淡漠的声音响起:“掌柜,不知这块暖玉值多少银两?” 只见沐音手中赫然拿着风玉阁掌柜正准备装进盒子里的暖玉,通透散发着淡淡青绿色的暖玉映在娇嫩白皙的肌肤上竟是更美了几分,就像是娇艳的花儿遇到了雨水的浇灌,更加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它的美艳和风华,这块暖玉在她的手中同样如此,让人感觉到一种毫无违和的美意,仿若本来就该如此一般。 风玉阁的掌柜也不由得微怔了一下,而后轻轻的甩了甩头,怔怔的比了个手势,答道:“五千两。”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方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是平淡无奇的女子,而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绝世美女呢?!那淡然的气质和卓绝的风姿,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每一处都好像是一笔一划勾勒出的一样,没有一丁点的瑕疵!一定是他的眼睛出问题了吧?!这明明就是一个长相平平唯有眼睛有些魅惑的女子罢了,掌柜的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五千两?”沐音垂眸看了眼手中质地温润通透的暖玉,凤眸闪过一丝暗芒,而后淡淡的挑唇道:“阁下方才说要出两倍的价钱,也就是一万两,那么如今我出两万两……阁下可还要追加?”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一片唏嘘,两万两?!这是疯了么?两万两可以买下一个铺子了!现在就为了买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么?!这块玉是很漂亮没错,就算是暖玉也不值得这么多的银两啊! 一时之间,在场的女子都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坐在女子身边的男子,自己的夫人这么败家,肯定是会生气发怒的吧?!不曾想却发现他始终都是满眼含笑的看着女子,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悦,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顿时一个个面上都闪过了一抹妒意,天下间竟还有如此这般的好男人么?!只是这面容倒是不怎么俊逸,不少人默默的在心里想着,心中多少给了自己一点心里的安慰。 男子勾唇淡淡道:“三万两。” 那双媚人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沐音的面色,温和的面上闪过了些许凌厉的锋芒,却也只是转瞬即逝,眨眼间再次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题外话------ 今天更新的有点晚了……谢谢亲们的票票,么么哒~ 第157章 狠狠地打脸 “五万两。”沐音把玩着手中的暖玉,看起来一脸的漫不经心,好似只是随口说出的话语一般。 男子神色未变,依旧淡声开口道:“六万两。” “八万两。” “十万两。”男子眸光凛然的看着她,眼神由始至终却从未看向她手中的那块暖玉,那副神情好似她才是他一心想要得到的暖玉一般。 沐音闻言却是终于懒洋洋的抬起了眼眸,眸光清冷而淡然,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十五万两。” 男子凛然而平淡的黑眸终于不再平淡,面上温和的神情也有了一丝的变化,垂眸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立即开口。 而站在他身后的徐碧苏如今却已是被这一变故吓得有些愣怔,饶是她心中对这块暖玉再喜欢,可如今的情形依然远远地超出了她的预计,十五万两!这么些银子或许对于偌大的徐府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对于她来说,这可就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就是她父亲也不一定一时就能拿出这么多的银两来!虽然这银子并不需要她来拿,但是心中多少也会有一些不舍,虽然理智上不想他再出价!但是内心深处却依旧有一个诡异的心思希望他能出价压下那个女子所出的价格!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见到这个女子开始,她的心里就异常的对她格外的排斥,继续昂视碰到了原本就厌恶的东西一般,本能的排斥!尤其是见不得她那淡然的仿佛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傲然,就好像是那徐念蓉一般,整日里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徐府嫡女的模样,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当真是让人厌恶的紧! 她就是想看一看她被压得挫败之时的狼狈模样,看她还如何的嚣张得意?!又如何的维持那一副的冷淡模样?! 尽管心里这般想着,但是却并没有开口劝说身旁的男子什么,心中却迫切的希望他能开口。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功夫,男子才开口道:“二十万两。” 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暗沉和紧致之感,就像是琴弦之上那紧绷的弦一般,没有丝毫的松弛。 沐音唇边忽而泛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淡淡的侧眸看向身边的祁瑾熠,微微蹙眉,仿佛有一些苦恼之意:“这么一点点的加实在是太过无趣,不妨咱们来一把大的?” 看着面前之人凤眸微挑美眸之中带着一抹狡黠的神情,抬手从她的手中接过暖玉,眉宇间是浓的化不开的纵容与宠溺:“既然要玩当然就要玩的尽兴。” 沐音秀眉微挑,双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再转眸时,双眸已然染上了一层锐利的寒芒,淡淡的伸出了两根葱白如玉的玉指,轻启红唇:“二十万两。” “嗤——”徐碧苏嗤笑一声,一脸不屑的道:“方才昊哥哥已经出到了二十万两,若是出不起银子就不要……” “黄金。”不等徐碧苏的话语说完,突然轻飘飘的两个字瞬间让她还未出口的话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处,满脸得意的面容霎时间犹如吞了苍蝇一般难堪的紧。 “噗通——”忽然一声巨响,原来是之前在这里侍候的那个风玉阁的小厮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目光有些许的呆滞,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样。 但是在这一刻却并没有人笑,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笑! 倘若说之前那一万两万的加价已经给了他们不少的冲击,那现在这个二十万两黄金就如同是给了她们当头一棒啊!二十万两黄金!?这是什么概念?!她们也虽都自诩在这栾城是高门高户,门楣不低,但是这出手就是二十万两黄金也未免有些太过骇人听闻了!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指定会当做是笑话来听了事的!但是如今这件事确实真真正正的发生在了眼前,由不得她们不信。 陡然间除了那面上难以掩饰的惊异神情面上还多了一抹艳羡来,看向沐音的眸光充满了浓浓的妒忌和羡慕,反之看向祁瑾熠的眸光则是盈满了亮光,就如同是在暗夜中捕捉到猎物一个个的眸光都散发出兴奋的绿芒,在这个时候早已将之前那番相貌平平的言论抛掷到了脑后。 这相貌平平的女子能喊出如此之高的价位来,肯定是经过了那个男人的默许,如今可不就是在尽兴的玩么?!而决定一切的也肯定就是那个男子了,而至于那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不过就是仗着男子的宠爱胡作非为罢了。 往往越是门楣高的大户人家的女子越是认得清现实,因为她们自小灌输的思想就与之常人不同,在她们的思想中爱情虽然美好但是却给不了她们想要的一切,反之她们不仅可以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也可以使整个家族的人都跟着荣耀,在这里,这夜袭就是女子所能得到的最高的殊荣了!也正是因此她们可以为了这份利人利己的殊荣放弃一些其他的东西,得到另外一些触手可及的东西!这也正是这些高门之女的可怜之处。 因为她们永远被束缚在这一方小小的狭隘的视线里,永远不能走出这片阻碍她们的地界儿上! 但是她们却忘了不是所有的人会如同她们一样,沐音之所以会如此有兴致的玩这一局,并不单单是为了玩乐!再者说她所喊出的这些银子也并未打算让祁瑾熠拿,云门掌尽天下财富,这小小的二十万两黄金自然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是什么大笔银子了。 而站在沐音身旁不远处的风玉阁掌柜双腿一软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她疯了不成?!二十万两……黄金?!就是天下最好的玉也不值这个价钱吧!这么些银子都已然足矣买下他的这个风玉阁了! 饶是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经营风玉阁这么些年身家也并不在少数,但是今日的场面还真是让他这个什么都见识过的人吓得有些腿软了,忽然从心底深处生出几分不安的情愫来,他这是要发家致富了还是要大祸临头了?! 那桃花眼的男子在听到沐音说出那两个字之时,瞳孔也有一瞬间的紧缩,面上那掩饰的完美的温和俊颜也有些维持不住,若是说刚开始与她较真儿,不过就是为了试探她的身份与底线,但是后来就无声无息间演变成为了异常没有打斗的较量,谁若是退缩也就意味着再这场比试中输的体无完肤!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一般的难堪。 尽管他有着必胜的把握,但是在她喊出这两个字之时,那份必胜的信心也在刹那间被击的粉碎,二十万两黄金对于他来说也并不陌生,相对来说他也不是拿不出这二十万两黄金,但是他却不会将这二十万两黄金用在这样的用途之上,仅仅是为了一块暖玉亦或是就为了两人的争锋?!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怎么?不过就是加大了一点筹码,阁下就不敢接了么?”沐音凉凉的看着他微沉的面容,唇边掠过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 凤眸微眯,面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神色惬意的靠在椅背之上,平淡无奇的面容上写满了傲然之姿,仿若就是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在俯视着地上那渺小的一切事物。 这份嚣张的姿态无异于狠狠的给了徐碧苏和那男子一个狠狠的巴掌,尽管什么都没说,但是却比说什么都让人感到难堪! 那男子面上闪过一抹凌厉的寒意,而后微微眯起了双眸,勾起了一抹笑意,但是双眸却是清冷一片:“姑娘果真是好魄力,在下佩服,在下姓齐,单名一个昊字!不知姑娘可否言明身份,到时也不失多交一个朋友。” “朋友就不必了,我们不过就是一介布衣,不时便会离开栾城,当不得阁下这般尊贵之人的朋友。”沐音依旧如方才一般的模样,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齐昊眼神暗了暗,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沐音眸光转向一旁脸色难堪的徐碧苏,扬了扬眉道:“这位徐府的小姐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倘若是没有就请掌柜的将暖玉装好,免得半路又碰出个价高者得!我可就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那掌柜闻言眼角不由得狠狠的抽了抽,二十万两黄金?!哪个不长眼的还会出比这个更高的价钱么?! 徐碧苏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嘲讽神情,一时之间面上的神情就更是难堪了,双眸犹如淬了毒一般狠狠的看向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恨不得将其吞吃下肚一般!纵然心中百般不愿,但是心中却也清楚二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不是她能挥霍的起的,看着风月谷的掌柜颤颤巍巍的将暖玉包裹好,压抑早心中的那股火就更是不能自持,挑唇讥讽道:“暖玉装好了,不知道这二十万两黄金在哪里?别只是空口说白话!若是这样那这脸面可就要丢尽了!” 站在她身前的齐昊闻言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但是想到什么,倒也没开口说些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一旁的人也幡然醒悟过来,二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一沓厚厚的银票就可以付清的,少说也得用几台箱子抬过来吧,但是面前悠闲坐着的两人显然是不会带着这么多的银子的吧?况且谁也不会闲着无聊带着二十万两黄金在这游山玩水吧?一时间不少人也都纷纷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那里神情惬意的沐音,双眸中也染上了几分怀疑来。 沐音微微直起身子,清冷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徐碧苏,那双黑眸仿若是深不见底的幽洞,让人无端的感到一股凉气从脚一直蔓延到全身上下,看到那徐碧苏瑟缩的身姿以及微微后退的双脚,唇角弯了弯,却显得凌厉无比,透着一股子无以言语的寒气:“拿不拿得出银子是我的事情,就不捞徐小姐费心了,还是说……徐小姐打算一直呆在这里看到银子才肯罢休?” 徐碧苏张了张嘴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那双漆黑的瞳孔,就无端的感到身上像是被利器划过一般弑的肌肤生疼,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脖颈处就更是如同被人死死的钳制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慢慢的蔓延到了心头,席卷了整个身心。 ------题外话------ 我也觉得我现在每天都像是在挤牙膏一样……心塞……还差好多字!捂脸遁走ing……么么哒~ 第158章 相应的代价 周围静的只剩下呼吸各异的略显压抑的呼吸声,站在一旁的几个女子也并不比徐碧苏好多少,面色都略显紧张,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并不是说她们是被这样的氛围吓得有些胆怯,而是沐音此时所散发出的凛然气势确实是让人胆寒,在场的除了祁瑾熠也就属那齐昊能不受其影响,就连一旁的风玉阁掌柜面对此番锐气尽显的沐音心中也是惊疑不定的。 那种感觉既像是被猎物紧紧盯上而又始终不发出攻击,让人心中有些惊恐和慌乱,往往人在面临未知的危险和恐慌时,精神往往是百倍的紧张和紧绷,因为你并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回突然发生,就像是如今这般,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平凡淡然的女子会在那一秒爆发,同样也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沐音就那么凉凉的看着面如死灰的徐碧苏,清冷的面容没有半分的笑意,反而带着一股子嗜人心蛊的寒意,让徐碧苏原本胆寒的心下更加的沉寂了几分,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认输么?不!她不甘心! 正在她眸光闪躲的当下,忽而一道强劲的力道将其带的倒退了两步,而后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姑娘能不能付得起银子与我们并无关系,既然姑娘高价抱得了美玉,在下理应恭喜!若是有缘遇到到时还请赏光一起喝杯茶。” 话落,眼神若有似无的斜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神色冷峻淡然的祁瑾熠,摄人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暗沉,转瞬即逝,没了半点的踪迹可寻。 待其拉着徐碧苏离开隔间之时,祁瑾熠眸光一暗,忽而手腕一动,顿时一道凛冽的幽光飞出,陡然间一道惊呼声响起,只见原本跟在徐碧苏身后的那唤作小蝶的丫鬟背部赫然多了一道血口,鲜艳夺目的血液顺着衣衫霎时间蔓延到了周边,整个背部已然多半被染成了血红色,然而就在她惊呼的当下,沐音原本搭在木桌上的左手忽而抬起,五指微动,刹那间从五指间飞出了一道褐色的物体! “呃……咳咳……”那小蝶忽而抬手卡上了自己的脖颈处,仿若是堵了什么东西一般,霎时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背后的疼痛以及轰隆出犹如被撕裂般的痛楚瞬间使其如水的美眸溢满了泪水。 然而就在下一刻,咳嗽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响起的是一声声仿若喘息的黯哑的嘶哑声,只有黯哑浓重的急促的呼吸喘息声,声音低沉沉到只有周围的几个人可以听到。 那小蝶却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卡着脖颈的手忽而松开,然后张了张嘴试图发出一点声音,却只能听到浓浓的喘息声响起,下一刻,两只葱郁的双手复而再次卡上了脖颈处,然而这次却显然比之上次更加的用力,仿佛是要将其掐断一般的狠辣……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声音没有了?!她的声音呢?!她的声音哪去了?! 背部的鲜血已然在肆无忌惮的流淌,但是此刻的她却已然沉浸在了仿若疯魔的状态下,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顾及背部的伤势如何,只能一声声的发出剧烈的喘息,仿若是垂危临死的病态一般。 周围的几人见到她的这副模样,早已吓得尖叫一声逃离了这里,而那徐碧苏显然已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能言语了,如果说方才不能言语是因为被那种凛然的气势压迫,喘不上气来,但是现在却当真是被吓得根本就没有办法发出任何一丁点的声音,苍白的面容霎时间变得血色全无,洁白如皓的贝齿死死的压着下唇,鲜血肆意都还不自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小蝶怎么会这样?! 看着小蝶那卡住脖颈的双手以及那依然赤红如血的双眸,狰狞的神情已然扭曲了原本的面容……脚下忽而一软,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齐昊一手扶着即将倒下去的徐碧苏的身子,一手则是瞧瞧的抚上了腰间的位置,那双摄人的桃花眼已然变得冰冷无比,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戾气,就连那温和的眉宇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幽寒入骨的锐利,整个人就如同是利剑出鞘般周身上下溢满了凛然的戾气与杀意,一股嗜血的味道正在悄然的升起。 沐音神色冷淡的看着他们的神情,唇角忽而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五指垂放在桌面,轻轻的敲击,一下又一下,一声声低沉黯哑的敲击声响彻在这空旷而又寂静的隔间,显得格外的响亮而又让人心慌,面色煞白的徐碧苏听着这道声音,忽而抬起了眼帘看到沐音嘴角噙着的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中陡然遗憾,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之前她所说的话,顿时看向她的眸光充满了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是她!一定是她!她真的将小蝶的嗓子毒哑了!真的毒哑了!陡然身子一软,人已然晕厥了过去! 而那小蝶显然已经处于疯魔的状态,卡着脖颈的双手显然已经用上了力道,惨白的面容已然变得涨红发紫,瞳孔已然放大,那浓重的呼吸声也消失的无影无精,霎时间不等旁人反应过来,忽而一声闷哼响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背部的鲜血依旧没有停止,反而比之之前流的越发的躲了起来,顺着衣衫已然留到了地面之上,不到眨眼间的功夫地面已然被染红了一片,而她就那么双眸大睁的侧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也不动,看起来甚为下人。 一旁吓到腿软的风玉阁的小厮,收到掌柜的眼色颤颤巍巍的爬上前颤抖着伸出食指覆在那小蝶的鼻息之间,面色陡然大变,触电般的收回了五指,惨白这面色结结巴巴道:“没……没气了……” 那风玉阁的掌柜面色也跟着一白,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店居然死了人啊! 相较于他们二人的惊惶不安,那齐昊显然就显得冷静了许多,漆黑如墨的眸子冷冷的斜睨了一眼倒在地上俨然没了气息的人,面上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的死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双眸转向一旁坐在位置上没有丝毫出手打算的两人,黑眸微动,面上闪过一抹凝重,而后俯身抱起已然晕倒在侧的徐碧苏,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便大步走出了隔间。 沐音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冷沉的面容没有半分的情绪,她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使经历了两世的人生也不能掩盖她骨子里的嗜血因子,对于她来说除了于她重要之人,旁人的生死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而她也从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心思,触了她的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世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公平! 一时之间,房间也就只剩下祁瑾熠和沐音还有那风玉阁的掌柜和小厮,房间静谧的掉落一根银针都听得清清楚楚,突然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事情既然都解决了,那也该离开了。” 那风玉阁的掌柜和小厮一时间都有些怔愣,不知道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抬眸却看见她的眼神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那小厮的方向,陡然间那小厮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即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身,朝着两人点了点头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那掌柜的瞧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也陡然间明白了什么,苍白的面容带着一抹颓废,恍然间有种身无可恋之感,死了就死了吧,反正风玉阁也是做不下去了,倒不如就这么魂归黄土也罢! 他并不是傻子,虽然并没有看清到底是何人出手,但是诺达的房间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而已,是谁出的手自然是一目了然,早就猜到这两个人的不同寻常,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行事胆敢如此嚣张!罢了罢了,也许他本该如此!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倒是听到了方才的声音响起:“掌柜,暖玉的银子,稍后便会有人送来。” 那风玉阁的掌柜神情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怔愣了片刻,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心下陡然松了一口气,而后连忙摆手道:“这块暖玉只不过价值五千两,方才的事情不过就是玩笑话,两位不必放在心上。” “说过的话自然是要信守承诺,掌柜不必推辞。”沐音扬了扬眉,挑唇淡淡道。 “这……”风玉阁的掌柜面上闪过一抹为难之色,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这块暖玉虽然价值不菲,但是……却也实在当不得二十万两黄金的价格。” 二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的几千两几万两银子,有时候得到这么多的财富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反倒是祸事也不一定!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他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钱财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生活的调剂品而已,实在是不值得用生命做赌注!否则到时候后悔可就回不了头了! “不!这二十万两黄金并不只是买下这块暖玉。”沐音抬眸淡淡的看向身旁的祁瑾熠,那对视的一眼却是都看出了彼此的想啊,看到他眸中露出的淡淡的笑意,沐音知道他所想的与她想的不谋而合,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并不需要那所谓的言语,也许这就是长久以来所形成的习惯以及……默契! 第159章 南姜齐家 再转眸时,眸中已是清冷一片,只是唇角却是弯了弯:“二十万两黄金买下风玉阁还有……你!” 风玉阁掌柜神情惊愕,显然没明白她的话语是什么意思,怔了半晌才湛湛的回过神来,喃喃道:“姑娘这话是何意?!” “掌柜的是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沐音淡淡的看着他,声音冷然淡漠:“风玉阁如今的情形想必掌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离开栾城?还是投靠徐府?” 风玉阁的掌柜眉头紧蹙,方才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而且如今摆在他面前的也就唯有这么两条路可走了不是么?如今徐府的丫鬟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店里,虽然是自杀,但是又有谁能作证?!这徐府一早就有意要将这风玉阁收为己有,只不过他也不是那软弱可欺的主儿,这么些年硬是凭着盛京外戚的关系与之周旋,而徐府也显然是顾及到这一层才不得不将此计划作罢,如今这次出事,徐府怎可能不有所动作?!远水解不了近渴,为今之计他除了离开亦或是投诚就再没了其他的路可选!毕竟如今的徐府在徐府可谓是只手遮天,就连那栾城抚台潘俞也不敢将其如何?他不过就是一介布衣如何能与之抵抗呢?! 想到此面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愁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了一旁空着的位置坐下,那副神情看起来仿佛一下憔悴了许多,人也老态了许多:“姑娘既然知道风玉阁如今的情形,又为何……” 这个时候将风玉阁收入囊中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不仅仅是收拾烂摊子,而且面临的还有徐府这个诺大的威胁,按照徐府如今的发展形势,能将其钳制显然是不太可能,除非有比之更强劲的靠山亦或是比之更庞大的产业,但是在这栾城又能有哪个能与之匹敌?! “风玉阁在你的手中只有一个下场,是要就此湮灭还是风华无限全在你的一念之间。”沐音看着他,眉宇之间闪过一抹锐色,即使容貌平平却依旧无法遮掩其童声散发出的那股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 有的人天生就是如此,只需要一个淡淡的眼神亦或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让人感到一股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气场,经历了两世的人生从一开始的那股冷血默然逐渐变成了如今收放自如的威压,即使不开口却依旧能让人感到其不凡与自信。 在那风玉阁的掌柜看来,就是那一瞬间所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场,让他心底深处无端的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信心!就在那一刻,他竟然全然的信服她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尽管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那股信任却是从未消减,也许,这才是真的信任一个人! 沉默了良久,风玉阁掌柜才湛湛的抬起头来,眸光坚定而冷然:“我答应你。” —— “师兄觉得风玉阁可好?”沐音看了眼桌上沏好的茶,蹙了蹙眉,凤眸微挑看着对面淡然喝茶的人道。 “风玉阁在栾城算得上久负盛名,虽然牵扯的人不少但是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今荆州纷乱严重,不少人都想趁此机会插上一脚,栾城这边也用不了多长时候了。”祁瑾熠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扫了眼周围寥寥无几的人,淡淡的道:“更何况如今徐德本正盯着这块肥肉,倘若是知道风玉阁落入他人之手,必定是不会安然就坐,到时候查不出幕后之人,只会自乱阵脚……” 沐音点了点头道:“师兄说的与我考虑的一样,只不过拿下风玉阁我还有另一个打算,醉霄楼虽然不错,但是当做在栾城激起栾城这片地界的石子却远远不够,如今徐府执掌整个栾城,能拿得出手的地界也是寥寥无几,这风玉阁在徐府的眼皮子底下能做到如此地步,倒也是实属不易……既能让徐府视作眼中钉肉中刺,那作为这个投石问路的石子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来音儿一早就已经有此打算?恩?”祁瑾熠眉梢微动,语气淡然。 “恩。”沐音点头道:“之前曾派人查探过关于风玉阁的底细,只是风玉阁牵连甚广需要一段时间的整顿,才一直没有动手,今日倘若不是师兄这件事情应该还会往后推迟两日。”说道这里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道:“不过今日显然是个不错的时机。” 原本打算拿下风玉阁需要费上一番功夫,亦或是做上一些手段,却不想事情竟是如此巧合,轻而易举的就将风玉阁拿下了。 祁瑾熠道:“盛京那边你打算怎么做?可有什么计划?” “师兄说的是与风玉阁掌柜有些牵扯的闵怀良?”沐音扬眉道。 “虽然两人只不过是外戚关系,没有过多的牵扯,但是这么些年若是没有闵怀良在背后撑腰,风玉阁也远远走不到今日。”祁瑾熠道:“闵怀良一直以来都是皇后一派的人,此番扶持这风玉阁未尝没有想要入主荆州的心思,如今也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已,风玉阁此番易主,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必定不会就此罢休,倘若是再出些事端,这栾城也即将成为下一个荆州。” “看来皇后一派此番是真的想要与祁景焕一较高下了。”沐音眯了眯眼,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停顿了片刻,继续道:“既然他们不想安分,那不妨就先给他们制造一些事端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闵怀良如今可是掌管着河域一带?” 如今栾城的局势相对于荆州要好上许多,毕竟栾城只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都城,虽然为邻荆州,累下的财富不在少数,但是倘若真的费尽一番心思将其收入囊中却是远远划不来的,尚且不说栾城的经济发展如何,倘若是没有荆州的方面的扶持,栾城只不过就是一个略微有些富庶的都城而已,亦或者将会变成贫穷落后的地界儿,毕竟在栾城这里的交通要枢也仅仅只有那么一条不大不小的运河而已,更何况如今北楚对于运河的管制也远没有那么疏松,倘若是想要经过水路运输,没有过往官员的关卡亦或是足够的财富走水路显然是一条愚不可及的办法。 此番倘若是皇后一派掺和进来,这栾城的水只怕是也要变得浑浊不堪了,到时候想要拉下徐府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古往今来不管什么事,向来是有一个平衡点,但是两个点叫平衡点,倘若变成三个点那就只能是唤作三足鼎立了,而倘若其中任何一个点将其打破,那剩余的两个也将陷入深渊,是以维持住两点的平衡点才是如今至关重要的存在。 祁瑾熠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音儿是想要……” “师兄想的没错。”沐音道:“就是运河!正巧我打算先在徐府的水路上做些手脚,这次倒是便宜了他们。” “看来音儿已经将潘俞这条线打通了?”祁瑾熠扬眉,眉宇间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唇角却是勾了起来,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只是敲打了一番,不过应当很快就会通了。”沐音眉宇间闪过一道锐利,凤眸微挑,面上浮现出一丝冷意。 经过上次的事情潘俞虽然嘴上说不相信,但是心底深处却已经有所怀疑了,更何况他已经将那小妾关押了起来,连带着她那哥哥的铺子都未能幸免,没有大张旗鼓的动作,显然这潘俞也不是个蠢笨之人,此番最终的擂台比试虽然并没有达成她想要的效果,但是就算是如此,潘俞心中那道悬着的绳子也该收紧了。 做人不但是要聪明,而且也必须要学会认清现实,否则面临的就不单单只是灭亡这么简单了!潘俞也是个有些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来这段时日音儿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祁瑾熠眉宇间闪过一抹淡淡的无奈,笑道:“音儿这么能干,可是让我的压力很大啊,音儿如今可谓是坐拥天下财富,看来将来熠王府可就全要仰仗你了。” 沐音挑眉笑道:“师兄这是打算提前交权?” “有何不可?”祁瑾熠笑道:“只要音儿愿意。” 沐音何尝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如今南侯府的事情还未解决,一切都还未有定数,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扬了扬眉转开了话题:“方才那徐碧苏身边的那个齐昊师兄可看出了什么?” 祁瑾熠眸中忽然闪过了一道暗芒,随即冷峻的面容闪过一丝极淡的杀意:“南姜齐家之人!” 南姜齐家?!沐音神色不由得也是一凛,方才在风玉阁她确实看出了那齐昊是南姜人,虽然穿着打扮与北楚之人并无差异,但是他腰间那细小暗沉的纹路却是骗不了人,若不是几年前她曾无意间救下一个南姜之人,她也不会看出这些,因为那些暗纹在旁人看来不过就是一些比较奇怪的纹样而已,但是她却知道,那不仅仅是一些纹样,更是他们之间彼此辨别身份的重要凭证,但是没想到这齐昊竟会是南姜齐家之人! 第160章 风玉阁易主 南姜齐家,其第一任家主齐百雄原是南姜皇室之人,但是百年前却因为一场兵变而被罢黜其皇室身份,自此以后便改名换姓一直在南姜边城的一座小城池苟且,令人惊奇的是不过五载的年头齐百雄竟是一跃成为其城池内屈指一数的富商,而后待再次返回南姜都城之时,摇身一变竟已成为了南姜境内数一数二的富商,其之前的身份已经被洗刷的一干二净,再无半点踪迹可寻,不仅如此,齐百雄甚至与南姜多数政要大臣关系交好,甚至就连南姜皇室对其也是放任置之,也正是因此,齐家一步步走上百世大家的身份,迄今为止在南姜已是屈指可数的最大的富商. 而沐音之所以对其如此了解,也是源于几年前的一次合作,云门的势力也不仅仅是在北楚,在南姜甚至西汉也都有其势力范畴,只不过云门的重心却依旧是在北楚,在其他两国布下势力也仅仅是因为有些时候行事方便而已,并没有计划深入,毕竟差异摆在那里,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也恰恰正是因此,南姜齐家才会找上云门合作,南姜齐家一直想要进入北楚,而当时云门虽还算不得坐拥天下财富,但是至少在北楚也算得上是头一份,双方的合作条件很简单,将其入主各方的地界儿,互不干涉,不过这份合作也始终没有达成,至于原因么,自然便是因为云门,齐家的形势错综复杂,其利益纠葛甚多,即使是云门能查探到的消息也是寥寥可数,也正是因此,沐音才会拒绝与之的合作. 倒是不曾想这么些年过去了,这南姜齐家的人果真还是到了北楚,沐音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闺阁千金,自然知晓这齐昊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栾城而且与徐府之人交好必定不会是什么巧合,而且为何他单单是选中了徐碧苏?若是想要与徐府合作徐念蓉无疑是最佳人选,而徐碧苏不过就是徐府旁系的小姐而已,莫非...... 沐音凤眸霎时间眯了起来,凌厉的凤眸暗芒一闪而过,眼神扫向正看过来的祁瑾熠,四目相对,两人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彼此的心思,顿时两人的面航都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凝重,倘若真的如他们想的这般,那这件事牵扯到的人也就越加的多了,那整件事情也就需要重新的部署一番了. ------ 风玉阁易主的消息传得很快,不过就是半日的功夫栾城已经人尽皆知,风玉阁虽不似徐府产业那般盛名,但是在这栾城却也是小有名气,栾城之内没有人不知道风玉阁的存在,其富庶人家就更是知晓,是以风玉阁易主倒也是引起了一股不小的轰动,自然徐府首当其冲. ”什么?!风玉阁易主?!”徐德本听完下属传来的禀告,面容霎时间阴沉了下来,布满皱纹的苍劲容颜上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锐气,就像是一柄封存已久的利剑,即使隐没很久,但却依旧掩饰不了他身上常年累及的戾气以及凌厉. 徐德本虽是一介商人,但是这么些年他所历经的事情却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商贾之人寻常做的事情,可以说徐府如今能有如今的形势也仅仅是仰仗他一人罢了!虽然这么些年一直安稳至今,身上磨砺而成的那股锐气已然消减了不少,但是却终究是隐没不掉其早已融入骨血的那份不怒而威的气势,单是这份威严就足矣让人一些人胆寒了. 徐管事站在一旁垂眸不语,这风玉阁一直以来就一直是徐府所盯上的一块肥肉,由于其背后的一些势力如今不是一个招惹的好时机才迟迟未动,不曾想竟是被人捷足先登了?!然此人绝非寻常之人,能在徐府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一番大动作而又不被人察觉显然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在这栾城之中能做出此番手笔之人又能有几人!? 待那回禀之人将事情交代清楚,徐德本的面色却已是能黑的滴出墨汁来了,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行事,可真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啊! 挥退了房里的其余人等,徐德本才沉声道:”此事你怎么看?” 徐管事沉吟了片刻才道:”既是能拿下风玉阁,此人手中必定也是掌握了一些消息,会不会是盛京那边......” 徐德本摆了摆手,神情很是坚定:”不会!盛京那边倘若是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如今行事可是十分的谨慎,如今荆州这般形势,他们定然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徐管事眸中闪过一道暗沉,转而已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顿了片刻而后道:”此事若不是他们的谋划......看来这栾城也安稳不了几日了,咱们是不是要......” 看着徐管事手中的动作,徐德本沉吟了片刻而后再次摆手道:”不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如今的形势已经十分的不利,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任何的差池,派人知会下去,所有的一切事宜都先暂时搁置下来,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擅自行动!” ”那潘俞那边是不是?”徐管事神情微微一顿,有些犹豫的道. 徐德本眯了眯眼睛,声音凛然:”之前派出去的一批人马到现在还没有查到消息?” 徐管事点了点头,眉宇间闪过一抹凝重,依照潘府的势力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能耐,没想到万无一失的事情竟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就算是潘俞将人扣下,徐府也没有可能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最大的可能就是潘俞有底牌!有他们都不知道的底牌! ”倒还真是小看这小子了.”徐德本冷笑一声,凹陷的的双眸闪过一道寒芒,右手不自觉的抚向了桌角的边缘,声音冷淡而充满杀意:”如今既然已经开始铬手了,那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让他先将计划搁置一段时日,然后找个机会将令牌收回来.” ”是.”徐管事应了一声,而后想到什么轻蹙眉头道:”那这余下的几个周边官员是否要交代一番?” 倘若是此时将潘俞这条线拔除,那余下的这几人也定是不会如此安稳的,官场如商场,没有绝对的对手同样也没有绝对的敌人,这几人表面上看着与那潘俞这才沉声道:”交情不浅,但是其中饱含了几分真情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突然将其拔除,在如此的形势之下难免会让他们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 徐德本抚着桌角的五指微顿,徐管事所忧虑的他又如何不知,只是越是这个时候也就要越发的谨小慎微,若是让他们事先察觉到什么,这件事情可就棘手了,垂眸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暂时先稳住他们,后面的事情我自会安排,此事不能耽搁太久,比试之前一定要办妥!” 徐管事点头应下他自然是知道这其中所牵扯到的利益关系容不得半分的差池,此事自然是越早办妥约好,否则拖得越久也只会让事情更加的僵化而已,不管潘俞究竟是不是那颗潜伏已久的珠子,他也不能再留了. ”云门门主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徐德本淡声道. ”云门门主与那黑衣男子敏锐力极强,派出去的人根本就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地看到他们进了醉霄楼,之后就再没出来过,据那醉霄楼的伙计说两人自进了房门开始就一直不曾出门,可能是在商讨某些事情.”徐管事道:”家主放心,人已经守在醉霄楼了,他们若是有什么动静,定然瞒不过去.” 徐德本双眼微眯,声音低沉而冷然:”若是他们有意引人耳目,你以为就这么点人能将人守住了?!别说是云门门主自己就连他身旁的那个黑衣男子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能与刹魔宗宗主交手而且又不落下乘的人又能有几人?!” 虽然并不清楚江湖中盛传的刹魔宗宗主武功究竟达到了一种怎样的巅峰,但是就单单是这次的招式就足以看出江湖中盛传的消息确实属实!这刹魔宗宗主果真是个不可招惹的人! 原本想着这云门门主能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没想到如今竟是引出了这么多的事端,不仅是招来了刹魔宗,又来了这么一个不明身份的黑衣男子,看来这栾城也远没有这么平静了. 想到那刹魔宗宗主,即使是阅历甚广的徐管事都不由得微微的瑟缩了一下,心底深处生出几分寒意来,那张狂肆意的语气以及那下手的狠辣果决都足矣让人心生胆寒.如果说那云门门主是那恒久不变的寒冰,周身散发着难以容纳和接近的凉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寒意,上一刻淡淡言语,下一刻就能将其摧毁!不留一点余地!而那刹魔宗宗主就更像是一团肆意而张扬的火焰,表面看起来温和宁静,但是骨子里却充斥着浓浓烈火,霎时间就能让人就此隐灭!不留一点残渣!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其却步而又胆寒! ------题外话------ 过两天打算写一章福利章节……不是师兄和音音[囧]~猜猜会是谁?猜对有奖哟哈哈~ 第161章 上位者的威严 这样的人远比那些明面上阴狠毒辣的人要令人恐惧的多,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何时又会因为什么而出招,一个不查便会落得尸骨无寻的下场! 这刹魔宗宗主显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单凭他对于那云门门主的态度就不难看出两人之前也曾有过交集,不过却并非什么朋友,更像是敌人!也对,他虽然不接触江湖,但是却也知道这刹魔宗一直在江湖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无可撼动的,只不过这么些年鲜少出现其身影,如今云门在江湖中一撅而起一跃成为江湖中炙手可热的新门派,这刹魔宗宗主心中又怎会顺意?如今找上门来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 想到什么,那徐管事面色顿然色变:“那刹魔宗宗主可是言明南侯府的二公子在其手中,小姐今日正巧与那二公子约见,小姐会不会……”被他给一并带走了?! 徐德本面色也是一变,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一时疏忽竟是忘记了这一茬,立即挥手唤来了守在门外的人,沉声吩咐道:“去小姐的院子看看她可曾回来。” 门外的人见他面色不悦,也不敢有丝毫的差池,起身就连忙朝着另一边的院子而去,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绕过花园就是徐念蓉的院子,因为徐德本的偏爱,徐念蓉的院子一直也都是徐府之中地段最好的,而且距离书房亦或是徐德本的院子也不是很远,来回不过就是端起茶杯的功夫,听到徐念蓉安然的呆在院子里休息,徐德本阴沉的脸色也是逐渐的好转了下来,面上的那股渗人的寒意也逐渐退却,面容随之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就连徐管事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徐念蓉虽然是徐府的嫡出小姐,但是这么些年他也一直没有成婚,成日里跟在家主的身边早已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对于她的疼爱也是远远的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期,不过有些事情虽然心中有几分不舍但是却也无能为力,毕竟身处在这个位置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这刹魔宗宗主看来是与这南侯府的大小姐有些渊源,这倒真是有些奇了,看来这南侯府大小姐的失踪与这刹魔宗宗主也应有些关系。”徐德本端起身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徐管事默然,这南侯府小姐失踪的消息可谓是轰动一时,虽然只不过就是一个南侯府的小姐,但是消息能传得如此之快背后也定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至于这人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是他所关心的事,不过这一个闺阁小姐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刹魔宗宗主竟然有所关联,这其中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盛京那边对此事好像十分关注,这南侯府的大小姐怎么说也是未来的熠王妃,咱们是不是要与那边通一下气?!” “盛京那边的局面咱们暂时不要掺和进去。”徐德本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还有着刹魔宗宗主咱们也尽量不要去招惹,念蓉那边也与那南侯府的二公子不要有所牵扯了,免得到时候又要生出事端来。” “是。”徐管事点头应下。 正欲开口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通禀声:“家主,五小姐在外求见。” 徐德本微微蹙眉,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但还是摆了摆手沉声吩咐道:“进来吧。” 徐碧苏还是之前的一袭淡粉色衣衫,只不过精致的面容却是有一丝淡淡的苍白,看起来不似之前那般娇艳欲滴,但是却是透着一股柔弱的美态,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徐德本看到这样的徐碧苏不由得也是微微的蹙了蹙眉,虽然平日里与这个孙女接触的时候不算多,但是每次出现也都是一副娇媚柔顺的模样,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的失态过,皱了皱眉淡淡的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只见徐碧苏的眼眶霎时间便红了起来,莹亮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面容倒是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了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两边的衣衫,好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上前走了两步,竟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更是簌簌的往下掉,泣声道:“求家主为碧苏做主!” 沐音和祁瑾熠两人回到醉霄楼之时已然换回了之前的装扮,两人刚踏进门口便已然引起了一阵轰动,如今在醉霄楼入主的也大多都是之前的那些江湖中人,甚至有不少也是亲眼目睹了今日比试擂台上的场景,是以再次见到两人的身影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敬意还有几分惧意…… 这白衣男子的身份他们自然是只晓的,云门门主,掌尽天下财富!亦正亦邪在江湖中享负盛名,其手段更是让人心惊胆寒,但是眼前这黑衣男子的身份却是让人捉摸不定,其武功路数深不可测的让人心惊,江湖中能有此番功力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是以,对于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的身份一时间也是猜测纷纷,看向他们的眸光也越加的复杂起来。 对于他们的眸光,两人却是不甚在意,直接的上了二楼的房间,不过却是在门口看了一抹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身影。 “看来这条线已经通了。”沐音看着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挑了挑眉朝着祁瑾熠笑道。 看到两人缓步走来的身影,来人面上闪过一抹喜色,而后快步上前朝着两人微微颔首道:“音公子。”待看到祁瑾熠的身影之时,眸光闪了闪,略微的点了点头,但是却也并未拿捏身份,反倒是将姿态放的很低。 沐音看着他的态度,不由得微微的挑了挑眉,唇边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声道:“潘大人怎么会在此?” 潘俞扯了扯嘴角,而后斜睨了眼站在一旁的祁瑾熠,有些欲言又止。 沐音看着他的这副模样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正欲开口,却不想身边的人却已经先开口道:“墨清那边正巧传来了消息,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墨清?沐音微微挑眉,随即便明白了是什么事情,当下也是点了点头道:“等下去找你。” 祁瑾熠点了点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潘俞,便转身去了另一头的房间。 沐音神色淡然的坐在首位上,凤眸微挑,唇边的笑意未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潘大人此番来找音某究竟所为何事?” 潘俞看着她此番的面容,不知道为何心中竟是无端的升起了一股惧意,那种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惧意霎时间便席卷了周身上下,之前见她也并未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感觉,之前的那种惊惧不过就是一种弱者对于强者的畏惧而已,但是现在面对她的这副惧意却更像是那种对于上位者的惧意,即使还是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样,但是却夹杂着一丝之前所没有的威严,那种毫不掩饰淡然释放出的莫名的威压让人人不由得感觉矮了一截亦或是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不由自主就对其臣服的心理,微微敛眉掩下眸中的心思,语气不由自主的就放低了很多:“不知道音公子之前所说的话可还算数?” “哦?”沐音凤眸微挑,轻扯了下嘴角,抬手轻抚了下桌上茶杯的边缘,却是并未接他的话语,而是挑眉问道:“潘大人身上的伤可是好了?” 潘俞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般的扯开话题,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才道:“还要多谢音公子赠药,若非音公子派人送来的药,恐怕潘某如今还要躺在床上休养一段时日,这都是托了公子的福。” 沐音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淡淡的道:“潘大人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知道令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多有好转了,只要再休养一段时日就无恙了。”潘俞眉宇间闪过一丝淡淡的释然,面色显然的轻松了不少,语气也较之前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说起来,今日还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若非是公子出手,只怕犬子如今已经是……改日潘某设宴宴请公子还望公子到时能够赏光。” 对于沐音的出手,确实是在意料之外,原本以为这云门门主当日的话语不过就是一句言语而已,更何况当日他也并非偏向与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不曾想她竟是还是出手相助,单是这份救命之恩,就足以说了一切,尚且不论她出于何种目的,但是救了他的儿子却是事实,更何况她更是挽救了他的性命。 “潘大人客气。”沐音淡淡道:“不知潘大人可曾真的想好了?” 这句话可谓是凌磨两可,但是潘俞却是知道她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眸光闪了闪,而后抬眸看向她,眸光坚定而深沉:“只要公子之前的话算数,潘俞今后自当按照公子的吩咐办事。” 第162章 胆大包天 沐音就那么淡然而宁静的坐在那里,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那凌厉而又锐利的凤眸也微微低垂,不知道在看什么,向上微翘的唇角更像是给人无意中施加的威压,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有一丝冷冽之感,略显消瘦的身姿微微后仰,有些慵懒的躺在椅背上,白皙而又细长的五指轻轻的摩挲着桌面上的茶杯,声音淡漠而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慵懒:“潘大人真的想好了?” 潘俞神情微怔了一下,而后从凳子上站起身,忽而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开口道:“还请公子能够助潘某一臂之力!” 沐音接过他呈上来的信封,倒也没有开口,只是从里面拿出写好的书信看了起来,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将书信放置在了桌子上,而后凤眸微挑看向依然站在那里的潘俞,淡淡的道:“潘大人这可是将半个身家性命都赔进去了,真的不会后悔?” 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仿佛说的不过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但是那语气却是让潘俞神色更紧了几分。 沉默了片刻,潘俞才终是抬起了眸子,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道:“赔了半个身家性命也总好过赔上整个潘府的性命,潘某也不过就是为了寻求一条生路而已,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殊死一搏或许还能挽回一丝生机,音公子当初说的是对的,算盘好打,但是这算盘上的珠子却不是那么容易拨动的。” 当初沐音所说的话他心中不是没有疑虑,但是却始终不愿意相信,毕竟与徐府相交多年,徐德本的性情他比谁都要清楚,但是倘若要说徐府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出手,他还是不信的,毕竟这徐府中许多东西还掌握在他的手中,徐府怎么样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他下手,否则这徐府在运河的那些谋生可就再也做不得了。 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日他让人去调查那小妾和他哥哥的近些年的行事作风,竟是查出了那小妾原本就是这徐府派出的探子,而那所谓的哥哥也并不是她的亲生哥哥,两人不过就是徐府所派出的两个探子而已,暗地里一直在为徐德本办事,这么些年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也不过就是为了监视他的动作亦或是盗取某些文件,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能顺利的查出这些这其中肯定是有云门的参与,否则单单是凭借他的这点势力若是能查到这些,倒也不至于被骗了这么长时间了! 再想起比试上的种种,就算他不心中生疑都不行了,这徐德本明摆着就是如这云门门主所说的一样,不过就是为了拉拢江湖中的势力而已,而他的儿子也是万万不可能成为徐府的乘龙快婿! 不曾想他打的这出如意算盘竟是将自己的儿子推向了死路,也将自己提前置于了一条没有退路的道路,倘若不是他醒悟的及时,恐怕用不了多少时日他潘府一家也将在这栾城之内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看来潘大人真的想清楚了。”沐音唇角微微的勾勒了起来:“这算盘上的珠子不容易动,但是若想毁了它也并非是什么难事!潘大人也不必将自己置于这等悲凉的境地,我音某人虽然不能保证在此次事件中你的官阶会上升,但是官位也是必然保得住的。” 潘俞原本满是生无可恋的面容陡然间一顿,而后面容刹那间浮现一抹喜色,就连黯淡无光的双眸也在刹那间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声音也难掩激动:“有了公子的这番话,潘某今后定当唯公子之命是从。” 说着竟是朝着沐音拱了拱身子,这其中的恭谨之意显而易见。 原本以为此次事件过后,这官位定然保不住,也不过就是捡回一条命而已,毕竟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可不单单是如此简单的事情,若是一旦抖搂出来,虽然尚且还不至于灭族,但是他的脑袋肯定是要保不住的,就算运气好保住一条性命但也逃不过牢狱之灾,但是倘若不这样做,那他潘府一脉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如今听到她这般说辞,他心中怎能不喜?!不仅捡回了一条性命而且又能保住官位,如今可是他连奢求都不敢的奢求,但是如今却能听到她的这般保证,虽然她不过就是一介江湖中人,并非朝堂之人,但是她却远远胜于那些朝堂中人,甚至是比之他们还要更有说服力!只要是能得到云门门主的保证那这一切的问题也自当不是什么问题,云门门主倘若是想要保下一个人自当是万万没有任何的闪失的。 “有了潘大人这句话,音某也就放心了。”沐音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清冷的面上闪过几分慵懒的神情,俊美的容颜霎时间多了几分慵懒而又魅惑之感,让人不由得产生一丝恍惚,尤是那摄人心魄的凤眸微眯,带着几分勾人的气息又带着几分仿若不经意流露出的慵懒,既像是那伏在一方闭眼假寐的狐儿一般,带着几分狡黠又有几分淡淡的恬静的慵懒,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潘俞自认见识过的人不在少数,当初他也并非是局限在这小小的栾城,他也曾在盛京呆过几年的光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也不在少数,但是像他这般具有如此复杂气质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她就像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但是却又透露着清莲不该有的妖冶,本不该出现在一起的两种气质,却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好似原本就该如此一般,让人生不出一丝违和感来,明明那般的清冷淡漠但是却又这般的摄人心魄,比之男子多了几分俊美,比之女子又多了几分媚态,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点的瑕疵来。 看到她忽而微微抬手的动作,潘俞这才从方才的出神中回过神来,看着她淡然饮茶的模样,不自觉的别开了目光,不敢再与之对视,而后轻咳一声,淡淡的道:“不知公子可有什么计划?” 沐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挑了挑眉道:“依照徐德本的性子这两日定会有些动作,你府上我会派些人手,但是该怎么做你心里应当清楚。” 潘俞神色一凛,敛下了双眸开口道:“多谢公子提醒,潘某知道该怎么做。” 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茬,恐怕如今徐德本也应当是开始对他有所怀疑了吧!不,应当说是自那次刺杀事件之后应当就对他已经有所怀疑了,这两日没有动手不过就是为了试探罢了,一旦确定了亦或是等不得的时候那他也就变得岌岌可危起来了! 想到此心中忽而陡然一跳,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转眸看向沐音道:“若是他将那令牌收回或是停止计划……” 若是如此,那这件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若是计划开始亦或是正在进行,那徐德本的把柄拿捏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若是什么都不做,如何能将他控制住?!不能从中抽丝剥茧那将徐府击垮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这个潘大人就不必忧心了,我自有应对的办法。”沐音淡淡道:“只是这段时间恐怕要劳烦潘大人做一些事情了。” 潘俞微微蹙眉,而后开口道:“公子请说。” 沐音看着他微微挑了挑眉,淡淡的道:“潘大人对这运河一事想必不会陌生,如今虽然走水路的商户并不多,但是这运河向来是一条便利的捷径,徐府的许多船只如今可是依旧在运营?” 潘俞点了点头道:“公子说的没错,这徐府的船只一直没有停,徐府的许多货物并不能耽搁太久,这几日也一直有船只在运营。” 顿了片刻,忽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面容霎时间变得惊疑不定起来,声音不自觉的也夹杂了一丝颤抖:“公子是想……” “潘大人果真是个聪明人!”沐音淡淡的勾唇,垂眸看着手中的信筏,语气淡然而又凉薄:“想必潘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凌厉的话语根本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潘俞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他现在能后悔了么?!为什么他觉得他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决定!这云门门主小小年纪竟是行事如此的胆大包天么?!倘若真的这样,他真的要考虑一下退路了…… “这运河平静太久也该有些风浪了。”沐音凤眸淡淡的眺望着远处,声音空旷而又带着一丝丝的凌然,在这寂静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响亮。 潘俞听到这番话语心中却是无端的升起了几分颤意,不知道为何在方才知晓她的意思后,此番再听到她的这番话语不自觉的就已经将思绪转到了某一处,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不会是他想的那般!一定不是的! 但……抬眸看着那道慵懒的身姿,心中再也无法平静下来,这尼玛绝对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啊! 第163章 风玉阁被查封 风玉阁被查封了! 这条消息无异于再次掀起了栾城这一地界儿茶余饭后的谈资,且不说这风玉阁怎么说也是这栾城有些名声的铺子,就单是这风玉阁易主的消息传出不到两日的功夫,这风玉阁就因为谋害人命的事情被官服下令查封!就连那风玉阁的掌柜也没能幸免,虽说这风玉阁易主但是这掌柜却还是原来的掌柜,这风玉阁的幕后主子找不到,这官府唯有将里面的人全部带走,查封了铺子,人又全部带走,顿时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方一个前脚刚刚易主,这风玉阁就因为涉及谋杀罪被查封,若说这里面没什么猫腻,那是肯定没有人相信的,毕竟这也太过巧合了不是,是以,不少人纷纷在暗地里猜测,这风玉阁如今的主子只怕是得罪了某些不能招惹的大人物,才会导致如今的这副场面,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一些知晓内情的人,毕竟栾城本就不大,但是却也有几个有些势力的人,想要查到某些消息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将事实说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时间众说纷纭,猜测言论更是五花八门,事情也越加变得复杂了起来。 栾城抚台的牢狱之内,四处都透着一股阴森可怖而又诡异的氛围,痛苦的呻吟亦或是喊冤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不少人蓬头垢面的站在牢门之前伸出早已看不出颜色的手臂吼叫着全然听不清楚的话语,只是那双眼睛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却显得格外的明亮,但是却又河外的渗人,那一双双眼睛就像是一个个野兽发现猎物之时闪烁着莹亮的绿芒,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却是被那狱卒一个鞭子下去,陡然一声哀嚎便传遍了整个狱中,带着声声回音,久经不息,浸透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让人心中颤栗发寒。 一处拐角处的一间牢房之内,一道屹然挺立的身影站在靠近墙壁处的位置,一袭暗色的衣衫在这阴暗的牢房之内也分辨不出原有的颜色来,只是那份淡然的面容却是全然看不出一丁点的焦急亦或是恐惧的神色,仿佛身处的位置只不过就是一间比较阴暗潮湿的房间罢了,全然不像是身处在牢房之中,只是牢房之内的另外两道身影可就没有这么的冷静了。 “完了……完了……这下肯定是死定了……我还没有娶媳妇呢,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老娘可怎么办啊……”一个身穿布衣的男子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四周密不透风的墙壁,眸中布满了深深的绝望和惊恐,就连声音也不自觉的带着一丝丝的颤音,那副模样仿若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 绝望而泣的声音却并未得到什么回应,男子转头看向坐在另一侧稻草上的暗蓝色衣衫的男子,见他就那么静静的卧坐在堆满稻草的地上,口中叼着一根稻草,眼神缥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顿时有些泄气的道:“马朋,你怎么回事?咱们都要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发呆?!” 那唤作马朋的男子淡淡的转眸斜睨了他一眼,抬手抽出口中的稻草,嗤笑一声语带嘲弄的道:“既然知道要死了,你在这叫喊能有什么用?倒不如坐在这里歇一歇,免得审讯还没到就先把自己给吓死了。” 话虽如此,但是倘若细细看去就会发现其实他垂在身侧一直没有动作的另一只手却是紧紧的攥在一起,五指死死地钳在手心里,手臂上的青筋依稀可见,可见他的内心也并不如表面那般如此的平静。 站在一侧那抹掩在暗处的身影却是仿若不经意的朝着那马朋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面上极力掩饰的平静表象,眸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赞赏,平日里一直知道他有些小聪明,倒是不知道他竟是还有这样的一面,现在的他的这副模样无疑就是在用外表的平静来掩饰内心波澜的人,虽然做的并不到位,但是潜意识里能有这种意识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过些时候加以训练将来必成大器! 那布衣男子却是不察,听到他的话,紧皱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嘭的一下坐在了铺满稻草的地上,揪着身前的稻草呢喃道:“审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抓到了这里……你说这风玉阁出事关我们什么事?要抓也应该去抓那个买下风玉阁的人啊,把咱们抓来这是当替死鬼了啊……我不想死啊,我娘还要靠我养活呢……我要是死了她该怎么办啊?家里的地也没人种了……还有家里养的鸡也没人喂了……家里……” 男子蜷缩在角落里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低垂的双眸已是通红一片,一遍遍的呢喃声仿若是回荡在这里的每个角落,让人听了不禁皱眉,而且还有一丝微微的心酸,一时之间整个牢房好像一下子清净了不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一遍遍的回荡在耳侧。 站在那里的男子听着他一遍遍的呢喃声,淡淡的摇了摇头,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叹还是在为他的那些话语感叹。 “去,将那拐角处的牢房的三个人提出来!”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在这阴森空寂的牢狱之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完了完了!他们一定是来审讯的……怎么办?!怎么办?!掌柜,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该怎么说?”布衣男子霎时间抬起眸子看向那站在不远处的那道身影,颤声道。 只见那风玉阁掌柜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波澜不惊:“该怎么说怎么说,可以将你知道的全部讲出来。” 布衣男子神色一怔,继而面色一僵,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容霎时间变得更是愁苦了起来,他倒是想说啊,但是问题是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日他在一楼听到了喊声和惊叫声,但是下面也有顾客,是以也并未上楼查看,而且那从楼上下来的马朋面色惨白一问三不知,等他再上去之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然后他就听到了风玉阁易主的消息,接着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被抓来了这里……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倒是那唤作马朋的男子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风玉阁掌柜的身影,眸光闪了闪,继而又重新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了牢房门口,接着牢房的们便被打开了,那身穿狱卒服饰的男子扫了一眼三人的身影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道:“将他们三个全部带到后面的刑房。” 身后立即涌出三道身影,毫不客气的将人压着去了后面的刑房。 刑房顾名思义就是进行刑罚的地方,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甚至刚踏进刑房便能听见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哀嚎声响彻上方,那充满压抑怒吼的沙哑吼声直教人毛骨悚然,那走在前方的布衣男子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刑具以及映入眼帘的那一个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脚步陡然一顿,双腿直接就开始打颤,面容惨白的没有了一丝血色,嘴唇也在刹那间变得苍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磨蹭什么呢!赶紧走!”身后的那狱卒抬脚就是一踹,直把那布衣男子踹的一个踉跄,而后被直接的推了进去。 三个人被同时绑在了一个木凳之上,双腿横直随着木板的摆放微微上抬,摆放在身前的位置,身子四周绑满了绳子,根本就动弹不得,这样的姿势令双腿处的那根筋疼的发紧,却又不像是那种隔开皮肉的疼,那种蚀骨的痛感就像是直直的侵入了整个腿部,却又动弹不得分毫,让人心里发急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样?三位感觉可好?”突然,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迎面走来的是一个身着一袭褐色长衫的年轻男子,面容冷峻,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但是那双黝黑的瞳孔却是直教人看的发寒。 那风玉阁掌柜看到来人,瞳孔不由得微闪了一下,而后掩下双眸显然是不打算开口的意思。 一旁的两人虽然极力的忍耐,但是腿部的疼痛却依然使得面容之上渗出了些许的汗珠,面上的青筋也显露无疑,显然正在忍耐极大的痛苦,但是对于男子的话却是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两块砖吧。”男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三人一眼,淡淡的吩咐道,而后缓缓地走到了一旁放置好的桌子前坐下,就那么神色冷峻的看着面前的三人,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切不多就是寻常的事情一般,没有半分其他一样的情绪。 两块砖头的高度并不算高,但是放在这上面那可就又是另外一番别论了,刚放置好一块之时,那布衣男子已然忍受不住大声嚎叫了起来,苍白的面容因为声嘶力竭的吼叫更加的没有一丝的血色,而一旁那个唤作马朋的男子却也是冷汗淋漓,虽然也在声嘶力竭的吼叫但是却比那布衣男子要好得多。 那风玉阁掌柜虽然也是面色有些发白,但是却愣是一声没吭,硬生生的将这份疼痛扛了下来。 待两块砖头加完之后,三人的面色已是惨白的看不出原有的模样,就连嘴唇都在微微的发抖,汗水更是顺着面颊留到了脖颈处,打湿了衣衫,不过就是短短的功夫已然与之前进来之时的模样大相径庭,完全看不出一点方才的模样。 “这个高度不错,我喜欢。”男子轻轻的扣了两下桌面,眸光冷然的看着眼前冷汗淋漓的三人,淡淡的开口道:“说吧,知道什么说什么,我这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等下四块五块也是有可能的,倘若四块五块一起加可就没有喊停的必要了。” 男子淡然的话语却是令三人无端的打了个冷颤,一时间面上的冷汗好像流的更多了,如今不过就是两块的高度就已经是如此了,若是要沿着这个高度再往上加上个四五块这不是真的就要废了么?!不废也残了好吧!别说是四五块就是再加一块那也绝对是忍受不住的啊!半块都受不了了! 布衣男子面色煞白的看着眼前神色冷峻一脸轻描淡写的男子,湛湛的开口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声音已然沙哑,带着一抹近似嘶吼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不知道?”男子轻轻的扣了两下桌面,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一声声的敲击声在这声嘶力竭的房间内却显得格外的响亮,就像是扣在人的心弦之上,让人从心底深处升起一抹慌乱和不安的情绪。 ------题外话------ 么么哒~猜猜这个用刑的男子是谁啊?哈哈……之前的章节中出现过的…… 第164章 刑讯逼供 布衣男子面色煞白的看着眼前神色冷峻一脸轻描淡写的男子,湛湛的开口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声音已然沙哑,带着一抹近似嘶吼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不知道?”男子轻轻的扣了两下桌面,神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一声声的敲击声在这声嘶力竭的房间内却显得格外的响亮,就像是扣在人的心弦之上,让人从心底深处升起一抹慌乱和不安的情绪。 “你是风玉阁的伙计,如今风玉阁出了人命,你居然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男子黑眸看着他,唇边挂着嘲讽而又凉薄的笑意。 布衣男子神情陡然一顿?!人命?!这是怎么回事?风玉阁什么时候闹出了人命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难不成这次的牢狱之灾就是因为风玉阁出了人名?!想到此不由得转眸看向了身旁仅隔一步之遥的掌柜,却见他双眸紧闭面上一丝惊讶的神情也没有,顿时心中那仅存的那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人命?!竟然闹出了人命?!就算他不知道实情,但是他在这风玉阁当差就算不会被看头但是这牢狱之灾也肯定是免不了的啊…… “我……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人命啊……”布衣男子神情陡然一变,一遍遍的呢喃着,眸光已然变得呆滞了起来。 “你若是告诉我这人是谁杀的,或者是告诉我当日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买过什么东西?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男子轻扣着桌面淡淡的道:“你家里应该还有一个八十几岁的老母要靠你养活吧,若是就这么死了她可就变成无依无靠了……” 布衣男子闻言呆滞的双眸陡然间大睁,是啊,他若是就这么死了那他的老娘可要怎么办?不!他不能有事!他绝对不能有事!想到这里双眸之间陡然闪过一抹坚定,而后转眸看了一眼一步之遥的依旧闭目养神的掌柜,脑海中不由得忽然浮现出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想起两人的模样心中陡然间升起了几分疑虑,若说当日有什么可以的人那也就唯有这两个人了,虽然两人长相平平,但是那周身的气场却是十分的诡异可怕,让人胆寒,而且这两个人也是随着掌柜去了二楼……想到这些顿时心中的疑虑就更深了,苍白的面容闪过几分挣扎,而后陡然间垂下了双眸,紧咬牙关不再开口。 男子看着他的这副模样,黝黑的瞳孔陡然间上过了一丝精光,而后竟也没再说什么,将目光转向那紧闭双眸的风玉阁掌柜,淡淡的道:“其他人可以说不知道但是风掌柜可不能说不知道吧,如今徐府的人惨死在风玉阁内,风掌柜若是不给出一些交代似乎也有些不太合情理了吧?你觉得呢风掌柜?” 风南阳闻言抬眸淡淡的朝着男子的方向斜睨了一眼,而后又不紧不慢的闭上了双眼,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是徐府的人?” 声音平缓没有任何的波澜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平淡的事实而已。 男子放在桌上的五指微动,既未开口点头承认也未摇头否认,但是紧绷的唇角却是微微的动了一下,而后淡淡的垂眸道:“只要是风掌柜愿意说出这风玉阁的幕后主使人,我保证你们都会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怎么样?风掌柜可要考虑一下?” 此话一出,那布衣男子和那马朋都不由得将眸光转了过来,眸光期然的看着他,那眸中散发出的神采就像是洒满了星辉一般带着无尽的期盼和使然,风南阳却还是双目紧闭,面上一派幽然显然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男子眸光不由得紧了紧,而后朝着两旁的人挥了挥手道:“既然风掌柜不愿意合作,那你们也就公事公办用不着客气了。” 话音刚落,站在两侧的人立即会意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在一旁拿了两块砖头而后手脚麻利的将其再次放在了三人的脚踝处,顿时一阵闷哼声响起,接着便听到那布衣男子和马朋的抽吸声以及压抑的嘶吼声,虽然两块的高度并不算高,但是有了前面两块的基础,这样的高度能人受得了的额只有那么寥寥数人,见那风南阳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男子再次朝着那两侧的人挥了挥手,霎时间那几人的手中赫然又多了几块砖块,然而就在其加到第六块的时候那马朋却是陡然间开口喊道:“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要再加了……不要再加了……” 沙哑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已然变得有气无力。 风南阳紧闭的双眸陡然间睁开,看着他的双眸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成了失望,而后仿若无意的轻叹了一声,再次闭上了双眸,不再看向眼前的情景,而那布衣男子看着出声的马朋也是难掩面上的震惊,看着他冷汗淋漓苍白的面容,想要出口的话也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最终也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哦?”男子微微挑了挑眉:“你知道什么不妨都说出来,若是有用的话我就考虑放你出去。” 马朋抬起泛红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道:“你说话可算数?这里你能不能做主?” 男子对上他的双眸,面上陡然间浮现一抹寒意,而后轻轻的扣了两下桌面,扬声道:“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马朋泛红的瞳孔猛然一缩,看着他的神色和动作,忽而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好,我说。”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朋才断断续续的将当日所发生的情景一一讲完,包括他离开之时所发生的事情也都没有隐瞒,不过在他的话语中却也并非全是实言,其中也不乏添油加醋的地方,待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完,那布衣男子的神情已然怔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么?!那个相貌平平的黑衣男子和那女子果真是与这件事情逃不开关系么?!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就听到了那男子冷峻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杀徐府中人的人是那一对男女?!风玉阁如今的幕后之人也是他们二人?” 马朋眸光闪了闪,而后点了点头道:“说话算话将我放了。” 男子抬眸黑眸定定的看着他,就像是雄狮锁定猎物之时双眸溢满了凛冽而又危险的寒芒,就在马朋忍不住要收回眸光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他开口道:“将他带下去吧。” 话音刚落,站在两侧的人立即上前将他身上捆绑的绳子一一解开,而后将他拖了起来,就在离开之时,那马朋忽而转眸看了一眼依旧没有睁开双眸的风南阳以及那满眼期待看着这边的布衣男子,眸光顿了片刻,转身头也不回的除了刑房。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牢门之后,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你们可还有什么想说的?风掌柜还是不肯说么?” 风南阳顿了片刻,而后忽然睁开双眸,黝黑深邃的双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男子冷峻的神情,良久才微微的皱了皱眉道:“你去告诉徐德本他徐府想要得到风玉阁,做梦!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将它毁了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平静而淡然的声音却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寒意和戾气,坚定的让人忽视不得。 那布衣男子看着这样的风南阳,忽而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他刚到风玉阁时的情景,当时的风南阳可不似如今这般好脾性,当时的他更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什么顾忌都没有的人,只要是惹了他的人他全部都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甚至还会当场发飙,不知道是岁月磨损了他的脾性还是他的脾性逐渐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的消退,以至于到了现在他竟是要忘记了当年他的模样,只记得他如今淡然随和的表象,其实在他的骨子里却依旧难掩当年的那份凛然嚣张。 一时间也是渐渐的沉默了下来,掩下眸子也不再去看周围的情景,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思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言也不语。 “风掌柜确实是好气魄。”男子淡淡的挑眉,而后竟是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了风南阳的身前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既然不肯说,那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话落朝着两侧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侧的人立即上前手中赫然握着一柄幽光森森的凛冽匕首,眼看着匕首一点点的接近两人的喉颈,两人却是也都紧闭着双眸仿若对这一切并未察觉。 男子看着两人神色,凌厉的双眸不由得闪过了一抹赞赏,而后暗中朝着一侧隐在暗处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忽而听到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脚步声传来,而后便听到了一阵极为响亮的嗓音道:“潘大人有令将两人带到西侧牢房,任何人不得对其动手用刑!” 话音刚落,那紧闭双眸的布衣男子刹那间睁开了双眸,眸中溢满了惊喜和释然后的轻松,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风南阳也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眸,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步之遥的布衣男子,两人四目相对,忽而唇角都露出了一抹笑意,那是是然后的放松。 ------题外话------ 今天更新的早一点,么么哒~ 第165章 随处可弃的棋子 牢房深处的转角处却是有一间四面环墙密不透风的密室,从外面看不过就是一道墙壁而已,但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只见里面因为阴暗潮湿气息也弥漫着一股濡潮的味道,密室空荡荡的什么物件都没有,只有墙壁之上放置的两盏烛火发出一点微弱的光线,在墙壁上闪现出一丝丝的倒影。 正在此时,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而后石门的密室被打开,随之映出三个人的身影来,其中一人却是反手被两人压制着半弓着身子进来。 “不是答应了要放我出去?!这里是哪里?!你们想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离开,离开这里!你们听到没有?!”嘶哑的吼声在这密不透风的密室中显得格外的空寂,寥寥的回音响彻在这一片狭小的地方,却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两人听着他的嘶吼面上却并未改变任何的情绪,依旧是一副冷峻的神情,双手毫不客气的反压着身前之人的臂膀,一步步的踏入石门之内。 待走到密室中的墙角处时,两人却是陡然松手,只听嘭的一声那男子由于两人的动作惯性的向前狠狠的撞在了身前的墙壁之上,而后倒在了阴暗潮湿的地面。 男子在地上翻了下身子,而后才抚着方才被猛烈撞击的后背,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转眸扫了一眼眼前的环境,瞳孔不由得猛然一缩,而后看向面前的两人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行,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说着身子已然朝着石门的方向而去,却不想还未向前走两步却被面前的两人毫不留情的反手再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这次显然是比之前下手要重的多,男子倒在地上只能蜷缩着在一旁剧烈的咳嗽,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然而就在此时,石门处却突然映出一双黑色的长靴,再网上却是一袭暗色的长衫,冷峻的面容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倒在地上蜷缩在一起的人,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步子却是向前走了两步。 那地上的男子看到来人,忽而微眯的双眸霎时间睁大了起来,抬起手臂用尽全力撑起身子,有些吃力的抬起头看向身前的人,声音沙哑无力:“为什么?咳咳……你咳咳……究竟想要做什么!?” 男子却是没有开口,而是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而后朝着一侧缓缓的移开了两步,只见石门处却突然再次映出一道身影来,只见来人一袭雪白色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金丝纹绣的宽大束腰,腰间缀着一条淡绿色的玉佩,在灯火的照耀下烨烨生辉,肩膀处斜斜的搭着几缕乌黑柔亮的秀发,越发衬得那面容白皙起来,只是那白皙面容上的那双凤眸却是微微上挑,眸下的那颗泪痣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明显,给那清冷的面容平添了几分魅惑之感,在这阴暗潮湿的密室之中竟也有别样的风姿,虽然是一袭男装,但是那份魅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正是因为男装的衬托越发的显得让人沉迷其中了。 站在一侧的男子一集之前的那两个男子看到他的身影,却是直接的朝着她恭谨的点了点头,齐声道:“门主!” 沐音淡淡的看了一眼几人,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转开眸子看向依旧撑在地上神情痛苦的人,眸光却是凛冽而又凉薄。 密室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椅子,沐音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俯视着身前的人,轻轻的蹙了蹙眉道:“马朋?” 马朋此时就算是再傻也看得出眼前的这个神色清冷淡漠眸光淋漓的仿若天仙的人才是这幕后之人,至于之前在刑房审讯他们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下手罢了!但是看着她的这份姿态和眼神,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无端的升起了几分惧意,装作漫不经心的移开双眸,这才湛湛的开口道:“你是谁?!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风玉阁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的干系!我只不过就是风玉阁的一个伙计而已!” “风玉阁的伙计?”沐音凤眸微挑,唇角似乎冷硬了几分:“堂堂尚书府的公子何时成了风玉阁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伙计?” 马朋眸光陡然一顿,突然间变了脸色,而后掩下了双眸,淡淡的开口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尚书府?!我就是风玉阁的一个小伙计罢了!” 声音虽淡,但是倘若细细听去却不难听出其中隐含的淡淡的颤抖和惊慌。 “哦?”沐音看着他的动作,神色不变,淡淡的道:“闵公子莫非是在这栾城呆的久了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不过也对,闵公子来这栾城已有将近十年之久了吧……闵尚书倒也真是舍得下本钱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在这小小的风玉阁做起了伙计,真是不知道这次回去闵公子能不能得到尚书府的承认呢?” 马朋掩下的双眸陡然一顿,撑在地上的双手五指却已是紧紧的扣着地面,五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过猛显得异常的分明,手上的青筋更是就像爆裂开一般,像是在极力的掩饰内心的激动! 沐音斜睨了一眼他霎时间变得紧绷的身子,唇边微微的弯了弯,继而再次开口道:“怎么?闵公子还不打算承认?” 马朋紧攥的五指过了半晌才陡然间松开,缓缓的直起身子抬起双眸定定的看着她道:“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他的身份除了仅有的那几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余的人知道,眼前的人竟是将他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甚至就连他的身世也查探的一清二楚,他的身世虽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但是知道的人却也是寥寥无几,如今知晓这些的也不过就是那名几人罢了,而且自从就剩下他一个人之后,之前的所有的一切事情也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的消散了,想要查探出当年的事情也并得是件易事,而此人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那必定是之前已经是下足了功夫亦或是一早就布好了这个局,目的自然就是冲着他而来。 但是他不知道却是沐音若是真心想要查探一个人的底细,也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云门的主要势力范围虽然是在商业,但是暗地里的势力也并不比这些明面上的势力要弱,毫不夸张的说云门如今就像是一张精密的大网,任何的消息亦或是人都在其下,更何况这马朋的身份那闵怀良虽然掩饰了一些,但是这些对于云门来说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是以,查探出他的身份底细也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你觉得闵怀良会不会因为你这一个随处可弃的棋子而派人来这边救你出去?还是说他会趁此机会让人将你除之而后快!”沐音淡淡的道。 马朋刚松开的五指陡然间又紧握了起来,这次显然比之前还要用力几分,五指已然有些渐渐的发白,上面的骨架异常的分明,那微垂的面容也在刹那间阴沉了下来,是啊!他不过就是一个随处可弃的棋子罢了!闵怀良又怎么会为了他这么一个在外生养的儿子而如此的上心呢?!哪怕这么些年他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也依旧不能改变他心中的位置!只是,他不甘心呐!他不甘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他要成为闵府的唯一的儿子,成为闵府名正言顺的公子!这些他还没有做到,他怎么能够去死?!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想到此,双眸陡然间闪过一丝暗芒,而后抬起有些泛红的双眸看着坐在眼前的人,沉默了半晌才湛湛的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声音沙哑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凛然,在这幽暗潮湿的密室之中显得异常的响亮,却又让人感到一股极端的不舒服,就像是被万只蚂蚁爬上了身一般的难受,沙哑如同浸了沙子的嗓音更是让人听着不怎么舒服。 “闵公子这些年给闵尚书传递的消息应当不少吧。”沐音静静的看着他,淡然道:“想必闵公子应当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闵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马朋神情微怔,看着她的面容,忽而心底深处那股惧意更是加深了不少,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她的面前既像是一张白纸一般,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分毫不差的全部摊在了明面上。 沉默了半晌,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台面的外面生的儿子,他又怎么会将这些重要的消息告诉我?我不过就是在这风玉阁当个小伙计帮他关照一下风掌柜而已,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第166章 不谋而合的想法 “闵公子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不是很好。”沐音看着自己淡淡抬起的白皙修长的五指,声音平淡:“而且也没有什么耐心,机会只有这么一次,至于怎么做就看闵公子如何选择了。” 话音刚落,那站在两侧的人却是倾身上前走了两步,其意图显然非常的明显,只要是他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那接下来的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马朋带着嘲讽笑意的唇角忽而一僵,苍白的面容也随之僵了几分,他毫不怀疑她所说的话,从方才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到一股异常危险的气息萦绕在这周围,从外表看来她就像是那白玉无瑕接尘不染的无尘公子,但是在这白玉无瑕的表象下却更像是掩藏了一副赤黑无比的灵魂,能够将一切吞噬!他自小便学会了看尽所有人的脸色,但是却唯独看不透眼前之人的脸色,不论她是那副清冷淡漠的容颜还是微勾的唇角都在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其他的情绪,从而也让他无从猜忌,只能凭借心中那还算敏锐的触感来判定她的话语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她如今的神情和动作却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一个事实,若是他此番不能说出令他满意的答复来,那他今日就真的再也无法走出这里的! 垂眸沉默了半晌才微微的动了动有些僵直的身子,扯了扯嘴角道:“这段时日他一直想要控制风玉阁从而入主荆州,荆州商会那边也有他一早就埋下的暗庄,而且他想要拿下商会的同时将徐府一并除去……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想必你也清楚具体的计划他也不会和我商谈,这些事情我也不过就是当初无意之中听来的而已。” 沐音看着他,淡淡的扬眉道:“除去徐府?闵尚书果真是好大的胃口!” 马朋嗤笑一声,道:“他的胃口若是不大也不会爬到如今的位置。” 当年的他也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而已,若是没有如此之大的野心,他又怎么会一步步爬到这个六部尚书的位置上来?! “看来闵公子似乎对这个父亲了解的很啊。”沐音淡淡道:“只是不知道闵尚书是不是也如闵公子这般的了解你呢?” 马朋瞳孔猛然一顿,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闵尚书知道自己的儿子串通山匪将闵府的大公子割断了脚筋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沐音淡淡的看着他道。 若非墨清在书信中提及此事,她也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在两日前闵府的大公子也就是那闵承奀突然无缘无故的失踪,闵尚书暗地里派了不少的人几乎将整个盛京翻了个遍也未曾找到其身影,此事虽然也在盛京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是却是被南侯府二小姐失踪的消息掩盖了下去,是以除了盛京那一片地界此事也并未扩散开来,知道的人也不过就是聊一下也就忘记了。 只不过很不巧的是当日的那伙山匪却恰好与墨清有些渊源,是以墨清才会派人将其调查了一番,却不想竟是无意间翻出了这么一宗弑兄的事情出来,倒也真是有趣的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朋别开眸光,声音却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确实很聪明,如今闵承奀废了,闵承钰也死了,闵府剩下的也就唯有一个没什么正经本事的闵志安和尚且年幼的闵志松,而闵志安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将来与那宁傲儿成婚之后就更加不会得到闵怀良的重视,如此你的对手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年幼的闵志松……以你的本事想要将其杀死也不过就是眨眼间的功夫而已,到时候你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闵府的唯一的公子……我说的可对?”看着他一点点阴沉下来的面颊,沐音却是弯了弯唇角淡淡的挑眉道:“而你想的目的却不仅是想要这些,更重要的是你要报仇!闵府的老太太闵怀良的母亲也就是你的祖母,你恨她害死了你的母亲,恨她当初将你扫地出门,恨她偏心狠心,你一心想要杀了她是不是?!” 马朋双眸已然变得赤红,面色更是铁青的下人,颈部的青筋凸显,像是蔓延在上面蜿蜒的虫子一般,看起来分外的可怖渗人,只见他缓缓的抬起双眸,赤红的双眸带着难以言喻的愤懑杀意,像是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一般,下一刻就能将之融化消散的无影无踪,整个面部也是扭曲的渗人,全然没有了半分之前的模样,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处在疯癫状态下的人,随时都可能丧失理智:“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你不可能会知道这些的!哈哈……谁都不可能会知道这些!我就是想要他们都去死!他们为什么还不去死?!为什么?!我要杀死他们!杀了他们为我娘报仇!” 像是癫狂的痴语,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懑还有浓浓的怨恨,就像是划破长空的利刃带着让人难以言喻的恨意席卷了每一个地方。 沐音冷冷的看着他癫狂的神情,眸中却是没有半分的情绪,反而冷的摄人:“所以你就伙同南姜齐家也就是齐昊以徐府的名义将船只停靠在闵怀良所管辖的势力范围之内,让他故以为这是徐府对其的拉拢,依照他的脾性必定不会太过为难,而那船只上的货物早已被你替换成了禁品,若是此番上岸闵怀良必定是在劫难逃,由始至终你的目标就不是闵府,而是闵府所有人的性命,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马朋那疯癫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沙哑的声音如同刮沙一般刺耳的紧:“呵呵……没想到你连这些都知道,没错!闵府从来就不是我的目的,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们全部都去给我娘陪葬!我辛辛苦苦伪装了这么些年为的就是有一日能亲手报仇将他们一个个的杀死!虽然不能将他们手刃,但是如今他们一个个的也都绝对活不过明日了!哈哈……他们马上就要死了!” 近乎癫狂的笑声充斥着密不透风的密室,显得格外的空旷而又寂寥,剧烈的回音激荡着在场之人的耳膜,让人听起来十分的不舒服。 “你以为你的计划成功了么?”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声音不大但是却显得格外的响亮。 那马朋癫狂的笑声猛然间戛然而止,癫狂的神情也在刹那间顿住,双模大睁,面容阴沉看起上去倒是格外的显得有些滑稽:“你什么意思?” “你的算盘打得确实不错,但是你却忽略了一点。”沐音眸光清冷的看着他,淡淡道:“徐府不是那么好算计的,那齐昊也并非是你能玩转的对象,你也只不过就是他眼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其实若不是墨清传来的这个消息,她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些,若是想不到这些,与此同时贸然出击反而会误了她的大事!当日离开风玉阁之后她就曾派人暗中查探了一下他的动作,只是没想到他打的算盘却是正巧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中间却涉及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若非如此,此事她倒也用不着如此的麻烦,不过幸而她早先一步察觉到了此事,不然整盘计划也将全部落空了。 “不可能!我的计划这么完美,他们怎么可能察觉的出来!徐德本如今根本就没有那个闲心去管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想到这些的!不可能!”马朋暗自摇着头,神情癫狂而无法自制,赤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阴暗潮湿的地面,仿佛是要将其看穿了一般。 “你与齐昊的交易是什么?”沐音凤眸微挑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凛冽的寒意。 马朋此时就像是唤了一个人一般,转过头抬起赤红的双眸紧紧地看着面前的沐音,突然勾起了一抹极为邪肆的笑意,看上去格外的嗜血而又阴狠:“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沐音看着他的这副模样,神色却是一点也未变,反而微微扬了扬眉道:“不说?那你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话落已然朝着两侧的人摆了摆手,两人立即点头上前将人整个提了起来,脖颈处卡着的双手让马朋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呼吸也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双眸大睁,死死的看着沐音,仿佛对于她如此轻而易举的决定感到浓浓的诧异与愤怒!原先的那份癫狂而又嗜血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沐音看着他仿若下一刻便会窒息的神情,眸中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嘲弄,而后站起身看着站在身边的人,淡淡的挑眉道:“之前的那副骨架可弄好了?” 深色长衫的男子正是当初在潘府之时准确说出凌迟之刑的那男子,唤名顾鸣,听到她的问话,顾鸣深色微微顿了一下,而后垂眸快速的答道:“回门主,已经做好了,已经命人送到了别院。” 沐音点头道:“将这个你也一并带回去吧,是要练手还是留着让兰嫣炼药都可以,倘若不方便直接杀了吧。” 顾鸣立即点了点头直接杀了确实是也太过可惜了些,竟敢破坏门主的计划,就这么青衣的死了未免也太过便宜他了些!倒不如留下捯饬捯饬也好,这般想着冷峻的面容陡然浮现了几丝可疑的笑意来。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风南阳那边也放出来吧。”沐音淡淡的道,话落,人已经踏步除了密室,只留下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密室之中。 ------题外话------ 么么哒~多多留言评论啊……你们的支持是小单最大的动力啊! 第167章 局势陡然逆转 么么哒~谢谢半世浮沉520送的票票……大家继续多多支持啊!评论评论求评论! ------题外话------ 风玉阁的事情还未完结,不曾想当日下午竟是又传出了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徐府运河上的所有船只被烧!一个不留! 不过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打杂的伙计而已,如今消失了也自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人生本就如此,在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会真的记住你,然而能记住你的人也不全都是推心置腹之人!也有可能是敌人! 风玉阁的掌柜被抓进去不到半日的功夫突然便被放了出来,一时之间倒是惊扰了不少的人,来来回回不过就是半日的功夫而已,竟是已然被毫发无损的被放了回来,不少人纷纷猜测这所谓的冒出了人命谋杀什么的自然也全部都变成了谣言,不攻自破,而那些原本打着什么小心思的人也都不由得打消了原本的念头,却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消失不见的马朋。 一切的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两人的身影在这阴暗潮湿而又嘈杂万分的牢房中却是显得格外的落寞,墙壁上灯火的映照将两人身躯拉的很长,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原地。 淡淡的垂下了眼帘,而后轻轻的拍了拍还在怔愣中的杜阮,开口道:“走吧。” 如今他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风南阳看着那狱卒冷硬的面庞,忽而心中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却也有些模糊,马朋的家世身家他又怎么会不清楚,也正是因此,当初他才会将其留下,也算是全了闵怀良帮助他的那点情谊吧!如今眨眼间竟是变成了朝廷一直通缉的要犯,若说这背后没有什么猫腻,那他肯定是一万个不相信的,只是……既然这是他所要选择的路那他也不必再纠结些什么了,毕竟从他开口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那仅存的一点情谊也已经没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马朋死了?!不仅是风南阳,就连站在一旁的杜阮都有一瞬间的错愕!凶手竟然是他?!他竟然还是朝廷一直以来通缉的要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朝廷通缉的要犯,而且还意图想要杀了潘大人! 那狱卒斜睨了他一眼,而后冷声道:“大人已经查出在风玉阁行凶之人就是他,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一直流窜在外,方才意图袭击大人,被守卫之人斩杀了。” 正在他沉思的当下,那杜阮已然拉着他的臂膀想要走出牢房,就在踏出牢房的一刻,风南阳猛然转身,看着那狱卒道:“马朋可是已经离开了这里?” 听着他溢满兴奋的笑意,风南阳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反而眉头紧紧地蹙起,神色闪过一抹凝重,难道他的猜想是错误的?!怎么可能?!事情好像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杜阮的神色从一开始的而不相信眨眼间变成了欣喜若狂,扯着风南阳的袖口道:“掌柜!你说的真的是太准了!咱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终于可以不用死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 恩?杜阮神色一怔,还来不及明白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那狱卒的声音响起:“你以为在这里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怎么着?!别废话,赶紧离开这里!” 到底还是风南阳反应比较及时,愣神了片刻就已经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要放我们离开这里?” 哪来的回哪去?!杜阮神色再次一僵,难道是要让他们再去刑房么?!不!他不要再去刑房了!他不要去了! 那狱卒将牢门打开,扬了扬眉冷声道:“当然是哪来的回哪去?赶紧的!别磨磨唧唧的!” 杜阮神色一怔,愣愣的道:“走?让我们去哪啊?”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忽而走来了一个身穿狱卒衣衫的男子,在那守在牢门的人耳边轻声耳语了一句什么,只见那狱卒立即点了点头,待那男子离开之后,狱卒便转过身来将牢门上的锁打开,朝着风南阳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前一刻还显得有些沉闷的房间顿时变得有了几分生机,似乎周围的一切也都没有之前的那般厌烦了。 风南阳看着他兴奋的神采,停留在他头上的手忽而顿了一下,双眸也不由得闪了闪,唇角微微弯了弯,可真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人啊,他说的是他很快就能很快出去离开这里了,可是却没有说他自己也能很快的离开这里啊!罢了罢了,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这样一个如此不计较得失将他的理念秉承的如此彻底的人也算得上不枉此生了,这也算是后继有人啊。 “真的吗?我们真的能出去吗,太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死在这里了!”杜阮的眸中霎时间溢满了兴奋的光芒,就像是干涸已久的草木在得到雨露之后乍然溢出美丽而又鲜艳的光泽来,已然是焕然一新。 声音虽然淡然但是却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定力,让杜阮有些躁乱的心忽而平静了许多。 风南阳听着他沉闷中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之时,神色忽然怔了一下,而后突然哑然失笑起来,抬手轻轻的抚了一下他低垂着的头,淡淡的道:“你放心吧,你老娘不会成为孤苦无依的一个人的,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刚才在刑房他没有说出消息,心中想的就是这样的原因,但是在看到马朋被人带离刑房之时,心中却也难免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却并不是因为后悔,而是因为他没想到马朋竟然会将掌柜的训诫全部都抛诸到了脑后,竟然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然而他的心中却也并不怪他,毕竟每个人都想要活命,不是么?更何况是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呢。 杜阮闻言却是有些沉默了,良久才闷闷的道:“掌柜你说过做咱们这一行的需要嘴巴严实,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客人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才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所以只能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统统都不要说,这样就不会出错了。” 风南阳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以及颤抖的双唇,眉宇间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平和,看着他微微挑眉道:“既然这么害怕,刚才在刑房为什么不肯说出消息,不然你也像马朋那样能离开这里了,你老娘也不会剩下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 “掌柜,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他们会不会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们都杀了啊?!”杜阮眸色惊慌,声音更是吓得直打颤:“怎么办?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娘可就真的成了无依无靠了……” 虽然他这也是生平第一次进牢房,但是对于官场上的一套作风他还是有所了解的,通常每一个牢房之内都会设有这样的一间房间,而这样的房间也往往是给那些特殊的人所准备的,当然这样的特殊的人并非是指他们这般,而是指的那些有权有势甚至只是来这里走个过场的人,至于为什么会将他们带到这个地方来,他心中倒是也有几分惊异,不过却更加坚定了他心中所想的那件事。 风南阳抬眸看着他越来越惊惧的神色和眼神,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挑了挑眉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身前的桌子上,而后淡淡的道:“不用这么害怕,你所想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这间不过就是一间比较特别的牢房而已,不用想太多。” 这也确实不能怪他有些不安,前一刻还在刑房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下一刻突然就被带到了这么一个怎么看也不想牢房的地方,而且还备好了茶水!这样的转变如何能不让他心惊胆寒呢?!毕竟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那可是因为风玉阁闹出了人命啊,而且还是徐府之人,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但是倘若是徐府追究起来,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的!人都说在上断头台之前会让其先吃一顿好的,难不成如今让他们呆在这里是为了等下好让他们上断头台么?!心中这般想着,面上的神情就更是惊恐了,原本苍白的面容也在刹那间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甚至就连嘴唇都有些微微的泛白,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紧张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是好。 布衣男子也就是杜阮有些坐立不安的看着周围摆式齐全的物件,神色有些焦躁不安,转过眸子看向身边的人湛湛的道:“掌柜,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牢房吗?他们把咱们带到这里要干什么啊?” 风南阳两人离开刑房便被直接带进了西侧的牢房,与其说西侧的是牢房倒不如说西侧其实就是一个朴素简约的房间,与其他牢房不同,这间从外面看来除了牢门一模一样,周围却全是朴实厚重的墙壁,里面虽谈不上华美瑰丽,但是却也算得上是别具一格,桌凳齐全甚至就连茶水也都是事先备好的,若不是周围守卫的狱卒,哪里又能想得到这里会是牢狱呢? 第168章 徐府突发状况 徐府运河被烧之事几乎就在瞬间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徐府是什么人家?!那可是整个栾城的无法比拟的世家大族!也是整个北楚排的上号的富商,尚且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各方人马的注意,更何况还是如此之大的事件!徐府所在运河之上运行的船只可不仅仅只有那么几只而已,犹如徐府这么大的家业而且他所有的生意重心大多也都是走的水路,是以运河之上的船只细数起来可当真是有几十只的,如今一下被大火全部毁尽,那这徐府的损失可真是让人无法估量。 不少人在暗地里为其捏一把冷汗,虽然徐府家大业大,但是如今损失的可不单单只是这几十只船只而已,更重要的是船只上所存储的货物!所有人都知晓这徐府的货物有些都是专门送往皇宫的贡品,虽然并不清楚这次的船只里究竟有没有所谓的贡品在内,但是也足够捏一把冷汗的了,但是也不乏有人冷眼旁观看热闹,徐府在栾城甚至是荆州这一片早已盘踞许久,打压了不少富商,更是掳走了不少的生意往来,是以,那些人本就有些心中不满,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们怎么能不开心兴奋呢?! 一时之间也是议论纷纷,风玉阁的事情也早已被此事给掩盖了下去从而销声匿迹,再也无人谈起了。 徐府上下也皆是一派的肃穆,整个徐府好像都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氛围之内,就像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前兆,到处席卷的是浓的抹不开的阴郁氛围,让人惶惶不安! 徐府前厅,气氛更是压抑低沉的厉害,周围安静的诡异而可怖,只能听到一个个有些压抑的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而坐在上首的徐德本面色已然阴郁的让人惊恐,只见那布满皱纹的面容变得非常的冷硬,就像是抹了一层寒霜一般,寒意四射,那有些凹陷的双眸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那放在桌上的左手却是紧紧的摩挲着手中的杯子,五指上的青筋凸显有些枯皱的皮肤也像是血液流尽一般,骨节突兀的以血吓人。 “嘭——”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安静。 只见徐德本手中紧握的杯子已然应声而碎,那杯子的残渣散落桌面,陡然从他的五指间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来,顺着手腕流淌到了桌面散落的碎渣之上,与茶水消散在一起。 “啊——爷爷,你怎么样?”徐念蓉惊呼一声,拿出手中的帕子从凳子上站起身就要上前,却被徐德本挥手制止了,只见他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下手坐着的人,阴沉而凌厉的眸子像是利刃一般,让在场的人忍不住心中一颤,接着便听到他低沉而又威严十足的声音响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几十只船只统统被烧,竟然还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难不成驻守船只的人都是死人吗?!” 坐在下首的徐府众人面色也显然不是很好,毕竟这件事情对于徐府的损失那是无法估量的,是以听到徐德本的话,一个个的也都不由得垂下了眸子,默不作声起来。 徐德本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默不作声,顿时面上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更加的阴沉了,扫了眼坐在下首垂着双眸的那抹褐色的身影,沉声道:“徐良!运河的事情一向是由你在负责,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徐良垂下的双眸闪过一抹暗芒,而后从位置上站起,朝着徐德本恭谨的弯了弯身子,拱手道:“家主恕罪!运河的事情确实一直是由我在负责,但是就在前几日二哥说是想要去运河查探一下船只的情况,这几日也没什么船只的流动,所以……我就将运河上的事情暂时交予二哥看管几日,我便去忙南下那边的事情了,没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此事我愿意承担拥有的责任!”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坐在右手下首位置的徐承瀚,不为其他,因为徐承瀚一向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即使是有些小聪明也从来不用再正经事情上,反倒是经常会惹出一些麻烦事情啦,是以,徐府的生意这一块也从来没有他的过多的参与,即使是有也不过就是有一些杂事,大的事情从来不会交予他去办,而且运河上面的事情也是向来用不着他插手的,况且他本身也对水比较恐惧,是以他也从未主动去过运河方面,甚至是从不靠近!但是如此怕水的一个人如今竟然是主动要求要去检查船只,这难道不是很奇怪么?! 而且事情刚好发生在这几日,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些,想到其中的这些关联,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由得微妙起来。 徐承瀚如何能察觉不出他们的眸光,原本就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登时间变得更加的坐立不安了起来,垂下的双眸也溢满了惊恐的眸光,而脸色也由刚开始的苍白霎时间变得冷汗淋漓了起来,额间的冷汗顺着面颊一颗颗的滴落下来落在衣衫上,沾染了一片湿润。 徐德本沉着脸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间倒是变得越发的沉闷了,而徐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自然也是弯着身子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突然只见徐德本抬手拿起徐管事方才刚放置好的茶杯袖袍一挥,陡然只见那茶杯直直的朝着下首站着的徐良的位置砸去,只听砰地一声那茶杯就在徐良的脚边应声而碎,碎片飞溅散落一地,那徐良就是一下都不曾闪躲,碎片飞溅到腿上划出了些许口子…… 周遭的人更是吓得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想到?!这就是你给出的解释?!”徐德本的眼神阴郁的吓人,声音更是冷硬的让人胆寒心惊。 就像是腊月飘雪一般让人不由得感觉周身上下都变得冷飕飕的,没有了一点的温度。 徐良僵着身子没有言语,就那么微微弯着身子神色恭谦的站在下首,身形也是一动不动。 沉默良久,徐德本终是将目光收回,转眸看向了一旁早已吓得双腿直颤的徐承瀚,这凌厉的一眼扫过去,只见那徐承瀚竟是噗通一声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家主……家主饶命!我……真的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啊!” “家主……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 “够了!”一声低沉的爆喝,瞬间让徐承瀚颤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抬眸看到坐在上首徐德本的面色更是吓得一个激灵,甚至就连呼吸声都收紧了不少。 “你去运河做什么?”徐德本沉声道。 “我……我……”徐承瀚颤抖着声音不敢抬眸去看他的脸色,湛湛的道:“我去检查……检查船只……”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去检查船只?!”徐德本的声音夹杂着凛冽的寒意,那眸光更是冷的吓人,就像是能将人吞噬一般的狠辣。 “我……我想要去……去看看船只有没有问题……”徐承瀚紧缩着身子,牙齿仿佛都像是在打颤,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起来。 徐德本没有开口,只是眼神就如啐了毒一般的紧盯着他,让他原本就紧缩着的身子霎时间变得更加的颤抖了,紧紧的靠着凳子,似乎是在寻找最后的一点点的依靠。 极度不安的情绪让他蜷缩着的身子抖如糠筛,那副模样看上去就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动物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了一点的安全感。 “徐安,去把家法请来!”徐德本忽然沉声吩咐道。 此话一出不止是徐承瀚,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了双眸,请家法?!家主这是要干什么?!要知道这徐府的家法一般可真的不会轻易的拿出来的,想当初计算是犯了再严重的错误也没有见他动用过家法,如今竟是要出动家法了么?!一个个的都不由得将眸光看向了紧缩着身子吓得直打颤的徐承瀚的身上,看着他那显然不是很雄壮的身形,眸光也不由得闪了闪,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 “是,家主。”徐管事应了一声便直接从另一边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大哥!此事不过就是一个意外,请家法是不是有些太过兴师动众了!”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而后从凳子上站起一个身形,深色的长衫映衬着并不十分宽厚的身形,倒也显得十分的威严,那张与徐德本有几分相像的面容虽然少了些许皱纹,但是却也是冷峻的紧,眉头紧皱,看上去也是威严的很。 不待徐德本开口,突然另一道声音接着响起道:“二哥此言差矣!此事究竟是不是意外尚且不知,况且二哥是忘了这船只里是装的什么货物了么?” 只见另一道身影也从凳子上站起,面容与他们二人也有两分相像之处,只是他的那双眸子却是精光闪闪,面容也不似他们二人一般的冷峻,倒是棱角有些微微的柔和之意,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质倒是有几分入眼谦逊,但是不知为何却让人感到有几分的寒意袭来。 第169章 事情的端倪 只见另一道身影也从凳子上站起,面容与他们二人也有两分相像之处,只是他的那双眸子却是精光闪闪,面容也不似他们二人一般的冷峻,倒是棱角有些微微的柔和之意,整个人所散发出的气质倒是有几分入眼谦逊,但是不知为何却让人感到有几分的寒意袭来。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霎时间抽气声此起彼伏,只有那徐承瀚不明所以然的看着周围一个个皆是变了脸色的人。 方才出声的那个深色长衫的男子也就是徐府老二徐也是在刹那间变了脸色,眸光扫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徐德本终是轻叹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开口。 而那徐府老三也就是徐正云淡淡的扫了眼他的动作,眸中闪过一抹淡淡讥讽的笑意,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而后也是一声不响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只不过那面上却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和满意。 就在此时那徐管事也已经将徐府的家法请了出来,只见其手中捧着一根足有一臂之长的类似铁棒之类的兵器,只不过上面除了把手的地方其余地方皆是布满了犹如钢针一般幽光凛冽的刺芒,看上去就让人毛骨悚然,而他的尾部却更是扎满了细碎的刺芒,虽然比之上面的要细上许多,但是却密密麻麻,散发着幽幽寒芒,更是让人脊背发寒。 此家法一直供在徐府的祠堂,却也是轻易的不会使用,是以平日里见到它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因此当此物出现在眼前之时,几乎是瞬间惊吓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看着那很是怪异而且幽光森然的兵器,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而后双眸更是惊恐的不能自持,若是如此的家法一棍下去那肯定是要皮开肉绽丢掉半条命的!看到那上面散发着凛冽幽光的刺芒,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它扎进自己的肉里是什么感觉,胆小的瑟缩了下身子,而后不约而同的全部移开了目光。 他们实在是没有勇气一直盯着它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下一刻就会扎进自己身上的一般,让人胆颤心惊。 徐管事将手中的家法呈给徐德本,恭谨的道:“家主,家法已请到。” 徐德本扫了眼他手中的家法,并未抬手去接,而是冷声道:“徐承瀚触犯家规,依照规矩该行几鞭?” 徐管事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回家主,不听吩咐私自行事致使府内损失惨重,理应执行十鞭以上刑罚!” 话音刚落,只见那徐承瀚身子陡然间一软,整个人竟是直接软绵绵的瘫软在了地上,神情是抑制不住的惊恐,苍白的唇瓣颤抖着张张合合,却是发不出半点的声音来,然而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竟是直接的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颤声道:“家主饶命啊……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下回一定不敢了!我发誓……我今后再也不会靠近运河半步!家主饶命啊!” “下回?”徐德本眯眼看向他,眸光凌厉:“你可知道这些船只上放的都是什么?!那里面全都是进贡的贡品!你还想要求饶?!贡品被毁!你可知是何等的大罪?!” 徐德本的声音冷硬而又无情,似是压抑着滔天的怒火,那阴沉的面容更是让昂人望而生畏,不敢再抬眼看他分毫。 只见那徐承瀚眸光陡然一闪,继而苍白的面容霎时间变得更加的透明起来,整个表情面如死灰,那颤抖的身子也是犹如僵住了一般,竟是一动也不再动,甚至还维持着求饶的动作,看起来分外的滑稽,但是在场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笑的出来。 徐承瀚双眼空洞无神的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贡品……贡品怎么会在船上……船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不可能……” 呢喃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异常的大堂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神色都不禁有些微微的变了。 “你说什么?!船上什么都没有?!”突然徐德本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凌厉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是徐承瀚却是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人依旧如同疯癫了一般,口中依旧在喃喃自语,神情木然眼神呆滞,显然是没有听到徐德本所说的话。 “把他给弄醒了!”徐德本沉声吩咐道,眸光阴沉凛然。 徐管事立即朝着一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大堂,不到片刻的功夫,只见那小厮手中已然多了一个木桶而木桶中则是装了满满的一桶水,在经过大堂之时,甚至还飞溅了几滴落到了地上,待走到哪徐承瀚身边之时,那小厮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上方的徐管事,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便直接抬起手中的木桶整个的朝着身前的人浇了下去。 “噗嗤——”顿时满满的一桶水直直的朝着徐德本的袭去,巨大的水花沿着他的身子飞溅到了周遭,甚至靠近他坐着的人衣衫下摆也都有些微微的水渍,但是却并没有一个人躲开。 待所有的水浇灌下去之后,徐承瀚呆滞的双眸显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那被凉水浇灌的衣衫已然湿得不能再透彻,周身上下再无半点干的痕迹,真个人犹如刚从水中爬出来的一般,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身子,而后身子再次白嫩的颤抖起来,不够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寒冷。 如今的月份已是入冬,这大堂之内也并未放置什么暖炉之类的,本就有些微凉的寒风袭过,如今湿了整个身子,寒意也自然跟着上升了不少。 “说!你知道些什么?!”徐德本看着他瑟缩的身子,冷声道。 徐承瀚神情一愣,却是不知道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迟疑了片刻湛湛的开口道:“我……我不知道家主……家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也确实是不知道,方才的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显然是被吓傻了,自己说的什么做的什么自然也根本就不清楚,如今问他倒还真的回答不出什么来。 徐德本看着他疑惑的双眸,加之本就对他了解几分,自然也是猜出了他的心思,锐利而又深沉的眸光看着他再次沉声道:“你方才说的船只上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徐承瀚神情再次微微一怔,而后喃喃道:“船只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难道……里面装的就是贡品?!”话落,再次抬眸看向坐在上座的徐德本,颤声解释道:“家主……家主饶命……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当时就在船上呆了两个时辰就离开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徐德本的双眸却是眯了起来,放在桌上的五指微动,箱子?!果然背后有人在捣鬼!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之大的胆子竟敢对他们徐家出手! 沉默了片刻道:“你说你在船上呆了两个时辰就离开了,那箱子里的东西你有没有看过?” 徐承瀚立即摇了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真的只是在上面呆了一会就离开了!” “你去船上做什么?”徐德本开口道。 “我……”徐承瀚眸光微闪,面容闪过一抹犹豫,然而就在这犹豫的当下徐德本却是快速的拿过徐管事手中的家法直直的朝着他的方向袭去。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陡然一声惨叫声响起,只见那徐承瀚的跪着的腿部赫然正放着那家法,尖锐的刺芒已然隐没在了他的腿部,而他的腿部也渗出了鲜红的血液,眨眼间的功夫只见他的腿部的衣衫已然被血水浸湿,甚至流淌到了地上,徐承瀚面色惨白冷汗淋漓的抚着受伤的腿部,惨厉的喊叫声不禁让在场的人都微微的闪了下眸子。 徐管事上前将插在他推上的家法一个用力已然拔了出来,顿时比之前更为惨厉的声音响起,果不其然,家法上面已然沾满了鲜血,鲜血顺着刺芒的方向一滴滴的滴落在了地上。鲜红刺目的血液映衬在暗色的地面上倒是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说!”阴沉凛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徐承瀚显然是比之前反应的速度快,尽管腿部的伤口疼的撕心裂肺,但是却不敢再有半分的迟疑和马虎,立即开口道:“我……我是……丽春院的头牌前两日在出现在运河之上……我……我是为了见她一面才……才会上了船只,与她相聊了几句话她就离开了,随后……我也就离开了……” 待徐承瀚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解释清楚,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闪了闪眸光,甚至有的人则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来,毕竟这徐承瀚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花名在外的,如今为了一个花魁而做出这等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显然这次的事情已然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徐德本却是双眼一眯,神情再次变得凝重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大堂再次变得压抑寂静起来。 第170章 各方反应 盛京。 “听说风玉阁易主了?”坐在上首的男子一袭深色暗纹长衫,面容看上去十分的普通,但是那双眸子却是闪烁着算计和阴狠,使之整个周身都充斥着一股子阴寒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发颤。 而坐在他身旁的男子闻言微微蹙了蹙眉,而后点头沉声道:“从那边刚传过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哦?”深色男子扬眉:“谋划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被人给截胡了?”放在桌上的五指轻轻的敲击了两下桌面,停顿了片刻而后道:“闵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闵怀良微微垂眸,掩下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芒,面色也变得有些微微的暗沉:“此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至于那个风玉阁的新主子……哼,既然掺和了这趟浑水那就也别想出去了。” 深色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闵怀良,挑眉道:“闵大人的意思是要将此人拉入这趟水中?” 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已,但是那双阴寒狠辣的眸子却是微微的动了动,转瞬即逝,再看之时已然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杜大人应该不清楚那风南阳的脾性。”闵怀良微微抬眸道:“风南阳此人年少时期的行事作风与那淳王府世子并无二致,这些年虽然因为一些事情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但是那渗在骨子里的某些东西确实很难消磨掉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迟缓着他的原因,倘若一旦我们采用强硬措施,若是依照他的性子这风玉阁不但不能保住,反而还会破坏咱们的整个计划。” 顿了一下接着道:“如今既是能让他心甘情愿将风玉阁交出来的人,又岂会只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杜大人可别忘了这风南阳可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人这么简答。” 虽然当初两人也仅能算是点头之交,但是当初的形势之下却是也听闻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一个人就算有多大的改变但是那些一直以来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确实怎么也消磨不掉的,就像是刻在身上的印章,它只会随着时间的消融而逐渐的越发的变得清晰苍劲,但是却绝对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的消失亦或是消磨。 而风南阳就是这样的人,一直以来自他认识他开始,他骨子里就一直存在着一股子凌然的傲气和不羁的性情,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当年肆无忌惮的风南阳,但是掩藏在骨子里的性情却不会轻易的改变。 深色男子唇角弯了弯,只是眸中却是没有半点的笑意,反倒是越发的显得阴寒狠辣了:“风南阳的身份自然不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但是依照他如今的情形闵大人以为他还能翻出什么样的大浪来?”微微扬了扬眉道:“还是说闵大人已经开始后怕了?怕当年的事情被翻出来你会……” “杜大人!”闵怀良沉声打断了他的话语,面色看起来很不好看:“有些话还是慎言的好,这话若是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那倒霉的可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你觉得呢?杜大人?” 深色男子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而后道:“娘娘此番派我来的意思想必不用我多言闵大人也能猜得到,不知道闵大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两人都是聪明人,他的突然转开话题已然说明了很多的问题,闵怀良将手中的茶水放到桌子上,淡淡的道:“自然是先查清楚那风玉阁如今新主人的底细,将其拿下!” “闵大人,你可别顾此失彼忘了初衷!”深色男子阴寒的眸光斜睨了他一眼,道:“如今荆州抚台的位置可还没有明确下来,娘娘的意思你也明白,风玉阁固然重要,但是不要忘了它是在什么基础上变得重要的。” 闵怀良眸光暗沉:“娘娘的意思我自当明白,但是至于我如何行事就不劳烦杜大人指点了。”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记得东边那边似乎也不是很安静……杜大人还是先将自己的的事情处理好吧。” 深色男子眸光掠过一道寒意,而后忽而低低的笑了两声道:“闵大人还真是消息灵通!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既如此那我也就对娘娘如实禀告了,想来娘娘知道了闵大人的计划想必也会十分赞成的。” 闵怀良摆了摆手道:“那就有劳杜大人了。” “闵大人客气。”深色男子勾了勾唇淡淡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杜大人慢走。” 谁知话音刚落,还未等两人站起身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门外就传来了通禀声。 闵怀良余光扫了眼站在一旁并没有意思离开的那抹身影,眸光不由得暗了一下,而后朝门外吩咐道:“进来。” 来人扫了眼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的深色男子,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闵怀良,待看到闵怀良点头才开口沉声道:“大人,马朋失踪了!” 闵怀良双眼陡然眯了起来,面上戾气尽显:“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答道:“今日那风玉阁的人全部被栾城抚台潘俞的人给带走了,等我等赶去的时候,风玉阁的人已经被放出来了,但是却唯独不见马朋的身影,我等又偷偷潜入了抚台大牢但是也未曾找到他的下落。” 潘俞?!闵怀良眸光一暗,沉声道:“是因为昨日的那件事情?” 来人点头道:“听闻是徐家将此事闹到了抚台,这才将风玉阁一干人等全部捉了起来。” “看来这徐家家主也有些耐不住了……”突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深色男子忽而开口道,只是他的面容却是显得格外的沉静,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弧度,面上却是并无半点的笑意,反而只感觉到有一股子寒意从其周身散发出来。 “杜大人也知道这件事?”闵怀良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深色男子垂眸道:“你我都是为娘娘办事,自当需要尽心尽力。” 跪在地上的来人闻言却是将头垂的更低了,他们虽是大人的心腹,但是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往往知道的越多也就越不安全。 闵怀良眸光暗了一下却也是没再接话,而是移开眸子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人问道:“都抓走了哪些人?” 来人道:“只有风掌柜和马朋以及另外的一个伙计。” 闵怀良眯眼:“风玉阁的幕后之人没有现身?” 来人摇头道:“没有,而且也没有听说官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官府也没有什么动静么?!闵怀良眼眸沉思,既是这徐府的人挑起来的事端,可没道理只是抓了这三个显然没什么作用的人,而且这件事好像也只是走个过场,按照徐府家主的性情,这件事怎么可能如此的简单?! 马朋的失踪难不成与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之前让你们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闵怀良道。 来人面色闪过一抹犹豫道:“属下按照大人的吩咐派人调查了那两个人,可是……翻遍了栾城也没有查到这两个人的任何消息,请大人恕罪!” 此事说来也甚为怪异,栾城本就不大,倘若是想要找到一个那也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们几乎快要将栾城掘地三尺也没能查出这两个人的踪迹,这两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一般,全然没有半点的痕迹线索! 闵怀良沉默了片刻,朝着来人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继续追查马朋的下落,一有消息立马来报。” 来人恭谨的点了点头,而后便退了出去。 “马朋可就是闵大人放在栾城的人?”突然,那深色男子开口问道。 闵怀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岔开话题道:“娘娘那边就有劳杜大人了。” 深色男子眸光微闪,倒也没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令公子与丞相府二小姐的婚事马上就要临近了,不知道闵大人打算怎么办?” 闵怀良眉眼闪过一道厉色,沉声道:“皇上亲口赐婚,做臣子的自当奉命行事!届时还望杜大人能来喝一杯喜酒啊。” “那是自然。”深色男子道:“到时一定备上一份厚礼奉上。” “圣旨到——” 话音刚落,还未等闵怀良开口便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尖锐的喊声,两人神色顿时一凛,转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不明白这个时候怎么突然会有圣旨到!而两人的反应也是极其的快速,只见那深色男子立即闪身离开了大堂,而闵怀良则是整理了一番衣衫也立即抬步出了房间。 “闵大人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运河贡品突然全数被毁,此事甚为蹊跷事态严重!因此特命闵尚书彻查此事,将相干人等全数捉拿归案!钦此!” 闵怀良神色陡然一怔,运河贡品全数被毁?!而后面色突变,运河上的贡品如今也唯有徐府在供应!那这…… ------题外话------ 前两天去外地参加朋友的婚礼没有赶得及,抱歉没有更新! 第171章 蠢蠢欲动的心思 徐府船只失火的案件被下旨彻查的消息不到半日的功夫已然传遍了整个栾城,这一举动立时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察觉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来,若是单是这徐府的船只失火不过就是一间普通的案件,又怎么会至于让圣上亲自下令彻查此事?!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徐府此次失火的船只上面有送往盛京的贡品!也唯有贡品位列其中,是以才会得到如此之重的重视! 徐府一直以来在栾城就是一头独大,再加上每年都有上呈的贡品,这栾城大大小小的商户倒是还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也不敢与其做些什么无谓的争抢,但是如今的时机可是不同了啊,这徐府可是不小心将贡品给毁了啊,虽然如今还未查出到底是人为还是天灾,但是倘若到了时候这徐府若是补不齐贡品,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善了的了。 甚至可以说这次的事件对于徐府来说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不论结果如何对于徐府而言损失是一定的,而威望下降也是必须的!而这些也正是他们翻身的最好的时机啊,一时间也不由得都动起了心思,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而随着徐府船只事件的推进,徐府招婿的最后的决赛也逐渐的拉开了序幕,在场的人倒是与往常并无二致,徐德本看上去也并未因为船只的事情而苦恼多少,在场的徐府之人也是一个个的面色红润,表面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这样的情形倒是让不少人顿时有些惶惶不安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到来的人除了徐府之人之外,栾城抚台潘俞倒也还是位列其中,不过他的儿子潘云杰却是并没有出现在擂台之上。 对此倒也没有人开口说些什么,毕竟当日在这擂台之上那潘云杰可是实实在在的被那刹魔宗宗主伤的不轻啊,旧伤加新伤可不是这么一两日就能好起来的,虽然这徐府招婿的位置很是吸引人,但是这潘云杰怎么说也是这栾城抚台的公子啊,就算无缘当上这徐府的女婿,其身家也是旁人所比不上的!毕竟这向来都是官商勾结,潘俞身为这栾城抚台徐家又怎么会亏待了他呢! 然而对于他们的猜测,看台之上则又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徐德本看着身边淡然落座的潘俞,从他的眉眼间倒是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反倒是比之往常更显得精神了些许,深邃的双眸不由得闪了闪,而后勾了勾唇角淡笑道:“昨日的事情还要多谢潘大人的帮忙了,若是不然我府上那丫鬟的死可就真的成了冤屈了。” 潘俞闻言倒是眉目轻动,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而后朝着徐德本摆了摆手道:“徐家主客气了,这些事情本就是潘某的分内之事,哪有帮忙一说?说起来,此事还要多谢徐家主,若不是徐家主此番报案,潘某倒是也忽略了这么一件严重的案件了,到时候朝廷若是知晓了追查起来,潘某也是难辞其咎啊。” 语气很是诚恳,态度也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丝的恭谨,不过这样的神色落在徐德本的眼中却是另一番味道了,且不说当初他派去的那几名杀手究竟是不是被潘俞所持,就单是几日前的事情这潘俞也不可能一丁点消息都察觉不到,即使如此如今的这番模样可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沉默了片刻,徐德本突然笑道:“这人本就是我徐府之人,老夫身为徐家家主为她伸冤查出真凶倒也是责任。”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昨日听闻我那孙女的话语,好像当日动手的人有一男一女,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潘大人可曾调查清楚了?” 潘俞神色未变,只是诧异的挑了挑眉道:“还有这么一回事?潘某从未听说啊,难不成当日徐小姐也在当场么?可是据潘某收到的消息当日在风玉阁的人可就只有风掌柜和那马朋两人啊,莫不是中间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顿了片刻,潘俞的面上忽而闪过了一抹犹豫,看着徐德本道:“倘若事情真的如徐小姐所言,那这案件可就要重新查办了,徐家主倘若不介意的话,不知能否让徐小姐到衙门将当日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叙说清楚?也好将案件查探清楚啊。” 徐德本眉眼一沉,不介意?!这让他如何不介意?!堂堂的徐府小姐正面一套说辞背面一套说辞么?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这徐府的名声可就真的成了栾城的笑话了!当日徐碧苏虽然同他说出了事情整个过程,但是当初报案之时可是只字未提徐碧苏的身影的,如今若是再将她牵扯进来,那此次事件徐府也很难摘得清楚了! 完全就是在打徐府的脸面,沉默了片刻,徐德本扯了扯嘴角道:“既然凶手已经找到,而且已经认罪伏法,那此事也就此了结吧,至于那女子……苏儿可能也只是道听途说的而已,潘大人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潘俞也是极其配合的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徐家主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潘某定会再派人深入查探一番,若真是有什么不明之处,也定会调查清楚的,还请徐家主放心便是。” 徐德本摆了摆手淡淡道:“有潘大人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日后与潘大人合作的机会也是有的是,潘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老夫也定会出手相帮的。” “徐家主真是客气了。”潘俞恭谨的笑了笑,神色间带着讨好的笑意:“潘某日后还要靠徐家主多多拂罩啊。” 徐德本自然也是笑着应承了下来,只不过话语有几分真几分假可就不得而知了,淡淡的扫了眼擂台上的比试,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怎么不见潘大人的公子?莫不是身子还没有好?” 潘俞的神色微微一顿,而后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虑和痛惜,顿了片刻才道:“是啊,上次的伤势伤的严重至今该躺在床上修养,大夫说最少也要修养月余才能恢复,看来是与徐小姐无缘了。” “上次的事情老夫也有责任,没想到刹魔宗宗主会突然出现,倒是让潘大人和令公子受惊了。”徐德本道:“回头让方大夫去给令公子瞧瞧伤势,或许会有些帮助。” 顿了片刻忽而想到了什么,忽而朝着站立在一旁的徐管事摆了摆手道:“前些日子程家那小子不是送来了一根千年人参?回头你让方大夫一柄带去,看能不能派上些用场。” 徐管事点了点头应了一下来,一旁的潘俞立即摆了摆手道:“徐家主,这可使不得,这千年人参可是救命的良药,云杰伤势虽然不轻但是这千年人参对他来说也实在是太过贵重了些,还是徐家主留着吧。” 徐德本也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因为老夫而起,如果不是因为老夫考虑不周,潘大人和令公子也就不会受伤了,这根人参就当做是老夫的歉意了,潘大人就不要推辞了。” 潘俞见此眉宇微微蹙起,沉默了片刻而后扯了扯嘴角道:“既如此,那潘某就替云杰多谢徐家主的好意了。” 只是那微微垂下的双眸却是闪过了一抹深意,转瞬即逝并没有人发现。 徐德本淡淡的点了点头倒是也没有多言。 过了片刻,擂台上的打斗也越发的激烈起来了,两人的身形快的几乎眨眼就已转换了身法,此次的比试中也都是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的各路人马,不过唯一相同的便是这些人全部都是江湖中人,而且所处的门派也都在江湖中有着显赫的地位,虽然没有云门亦或是刹魔宗那么大的名头,倒也都是江湖中中人尽皆知的帮派,是以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也都自然是没有差的,是以每一场比试倒是也都是极其的引人入胜,毕竟高手过招可是难得一见,不看岂不是可惜! 但是潘俞看着这一个个上场的身影以及坐在一旁等待上场的身形,双眸不由得微眯了一下,而后唇角冷冷的勾起了一抹弧度,面上的表情也在瞬间了冷了下来,掩下了眸中的情绪淡淡的开口道:“怎么不见那位音公子的身影?今日没来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在这没有言语的看台之上显得格外的响亮,一时之间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方才倒是没注意,如此一说倒还真是没发现那长相如天仙似的少年啊! 倒不是说他的存在感小,实在是这场比试从一开始的打斗开始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早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就是没有人敢开口而已,毕竟上次的比试可是因为他才会不得不拖延到现在才进行的,此时再提出他来,这不是给徐府的人添堵么?他们可没有这个胆子! 徐德本转眸看向潘俞道:“音公子今日有事在身不便前来,看来潘大人对音公子的印象倒是不错啊。” 潘俞笑道:“是啊,像音公子如此俊秀英挺的人潘某就是相忘也很难忘记啊。” 徐德本笑道:“潘大人此话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差,音公子可真是貌美潘安,世间罕见啊。” 潘俞掩下的双眸不由得微微的闪了一下,而掩在袖口下的五指则是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神色莫名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而在醉霄楼与祁瑾熠商谈事情的沐音却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题外话------ 么么哒,支持支持支持啊~ 第172章 熟悉的身影 莫老派人通禀的时候,沐音正在与祁瑾熠商谈前两日墨清传来的消息,听到来人的通禀,倒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吩咐道:“将人请到隔壁的房间,我随后就到。” 待人走后,祁瑾熠蹙了蹙眉道:“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消息了。” 沐音将手中的信筏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淡淡的道:“这次来栾城也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身份,他们查到并不奇怪,但是……他们能撑到这个时候才来倒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祁瑾熠道:“他们既然来了,必定也是想好了周全的计划,荆州那边的事情他们也有可能会掺和进去,此番到来为的可能也就是此事。” “师兄放心。”沐音眉梢闪过一抹冷意,而后勾唇淡淡道:“他们既然是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子,那行事想来也不会太过明目张胆,既然是准备偷偷摸摸的行事,那事情的主动权就还在咱们的手上,他们若是想要翻出什么大风大浪来还是要好好的思量一番的。” 待沐音走出房间正要去旁边的房门之时,突然眼神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凤眸微微上挑,眉梢闪过一抹淡淡的凉意。 只见楼下的转角处围了不少的人,而在人群的正中间则是站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接着便听到了一阵粗狂的声音响起:“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打翻老子的酒壶,不要命了你!”一个满脸横肉面容粗狂模样凶狠的男子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扛着大刀恶狠狠的看着身前的人,声音更是带着一股子轻视和不屑。 而站在他身前的则是一个看上去很是娇小的身形,只见那女子一袭淡绿色的长裙,外面罩着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而领口处的雪白色绒毛微微笼着脖颈处,沉得那原本就略有些婴儿肥的面容越发的可爱了几分,水润小巧的嘴唇微微的抿着,看上去有些倔强,倒是更加让人惊艳三分了,只是那双如水的双眸却是溢满了浓浓的愤怒,高昂着头一副不服输的劲头,狠狠地瞪着身前的男子,声音冷然:“滚开!别你为你拿了把破刀就天下无敌!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打架,识相的就赶紧滚!” “臭丫头!你说什么?!”满脸横肉的男子顿时大怒,手中的长刀立即转了个方向指向了身前的女子,恶狠狠的道:“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 “哎呦,这位大爷真是不好意思,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她一般计较啊。”不待那女子开口,突然从身后蹿出一道略显臃肿的身形,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手中拿着丝巾绕开女子走到那满脸横肉的男子身边,堆满了脂粉的面容堆满了讨好的笑意道:“今日你的这顿饭我请了只当是给您赔罪,您看可好?” “滚开!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女子冷很一声狠狠地甩开了那中年女子的手,眉眼间满是厌恶的神采。 那中年女子面上的笑容顿时一顿,面色有些讪讪的,立即转眸朝着站在另一边的一个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立即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走到女子的身边道:“好了不要再闹了!娘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若是真不想嫁于那刘公子,也用不着离家出走啊,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男子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宠溺,声音却是带着一抹浓浓的苛责,看上去正像一个正在训诫自己妹妹的兄长。 在场的人不少都露出了一抹恍然的表情来,敢情是不满意婚事离家出走了啊!不少男子看着面前这个娇艳欲滴轻颜明媚的女子,不由得眸中都露出了几分惊艳的神情来,这女子虽然不似那些女子妖娆多姿,但是却也是明媚动人啊,尤其是那灵动的面容让人不由得就从心底生出几分保护欲来,一时之间心下也都不由得默默猜测,那位刘公子想必不是模样不好就是品信不正吧,不然一个如此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会如此贸然的离家出走呢。 然而就在众人猜测纷纷额当下,忽而听到一声冷哼声响起:“你谁啊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没事别乱攀亲戚!” 话落,忽而伸手推了那男子一把,顿时那男子一个不查被推得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围着的人群,只怕是要摔在堵上了。 “你……”男子站稳了身形,抬手指着女子,眸中浮现一丝怒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想到了什么又将到嘴边的话给全部咽了下去,只是冷冷的看着女子也不说话。 而站在一旁的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眉宇间则是闪过了一抹焦急之色,双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暗地里咬了咬牙,怎么药效还没有发作?! 正在此时,那满脸横肉的男子却是开口道:“算了算了,看在你娘的份上老子就饶了你,下回再撞上老子你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说着将手中的大刀收了回来,冷哼一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把话说清楚,谁娘啊,本姑娘根本就不认识她!哦?”女子突然冷哼一声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竟敢蒙骗本姑娘!说!我的荀哥哥在哪里?!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话落,忽而从身上抽出了一条长鞭来,只见那长鞭的鞭尾处插满了倒刺,散发着凛冽的寒芒。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此瞳孔顿时一缩,面色顿时闪过一抹惊恐,暗地里朝着一旁的男子挥了挥手,真是出门不利,原本以为只不过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没想到还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煞神!看来这笔买卖是做不成了! 正打算悄悄的后退,却突然扫到那女子手中的长鞭陡然一挥,一声惊叫差点没倒在地上,却再看到那女子有些踉跄的脚步之时,惊恐的面容霎时间露出了一抹喜色。 只见那女子摇了摇头,如水的双眸忽而变得有些迷离起来,脚下的步子也逐渐的变得虚浮起来,嘭的一声手中的长鞭掉落在地,身形也越加的变得不稳了起来。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此立即朝着站在一侧的男子使了个眼色,只见那男子立即上前一把扶住已然有些眩晕的女子,道:“明知道不胜酒力还喝这么多的酒!真是让人操心!” 女子抬手有些抗拒的推了身后的男子一把,却根本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身上的力气就像是被人抽干了一般,提不上一点的力气,真个人软绵绵的好似一个眨眼就能晕厥过去一般。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立即接话道:“是啊是啊,都醉成这样了赶紧将人带回去吧。”话落又转身朝着那站起身的满脸横肉的男子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您也看到了她是喝醉了才会胡言乱语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您这桌的酒菜全算在我身上啊,您看她都成这副模样了,我们就先走了啊。” 话落,朝着那男子使了个眼色上前搀着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子竟是转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走到门口之时,忽而嗖的一声,只见一道散发着幽光的匕首直直的插到了两人身前的门边上,顿时吓得两人的脚步猛然一顿,面上浮现惊恐之色。 而后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两位这是要将人带到哪里去啊?” 声音不大但是却是冷意十足,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都噤了声,一个个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待看到缓缓走下来的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之时,不少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尼玛!他们怎么忘了这位主可是就住在这里的啊!原本以为徐府的擂台之上没有见到她的身形是因为她已经离开了这里,哪曾想到这人竟是好端端的还呆在这醉霄楼呢! 对于周遭人的惊恐而又带着一丝丝敬畏的神情,被那飞来的匕首吓得刚刚回过神的两人并没有看到,但是两人转眸看到声音的方向之时,不由得神情猛然一愣,而后眸中闪过一抹惊艳来,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缓步走下来的人。 只见来人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腰间简单的束着一条绣着云纹的窄小束腰,腰间简单的缀着一条白玉,看不出什么质地,墨黑色的秀发只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挽起,不仅没有显得过于庸俗,反倒是透出一股子绝出于尘的气息,就像是那可望而不可即的仙人一般,从上至下透着一股子清贵而又出尘的气质,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而那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淡漠凉薄的神情,凤眸微微上挑,看到她的眼睛竟是让人不由得感到有几分怯意。 看着她缓步而下的身形就像是踏着彩云从仙境中走出的仙人一般,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心,那每一个动作好似都散发着一股子由内而外的贵气,让人不自觉的就感觉到了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第173章 狠伐果决的手段 就在这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诡异的氛围里,不知道是谁低声咳了一声,所有人都回过了神,只是面上那痴迷的目光却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缓步走来。 那站在门口的浓妆艳抹额中年女子早在看到缓步走来的那道身影之时,面上惊恐的神情已然变成了痴迷和惊艳,饶是她做这种生意见过的男男女女并不在少数,其中也不乏一些长相出众令人惊艳的,但是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无法移开目光的人,就算是轻轻的蹙眉的动作都让人不由得呼吸一滞,即使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容挂着清冷淡漠的神情,但是却更像是带着一股子别样的魅惑之感,直教人看的心里痒痒的,却又不敢轻易的亵渎,正是应了那句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虽然是男子,但是就这份模样却是比之女子还要更甚三分!倘若换成一袭女装的话那定是会让所有人都惊艳的说不出话的吧,若是这样的姿色到了她的手里……想到这里,那张堆满了脂粉的面容上忽然堆满了笑意,试探的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是与我家媚儿认识?” “媚儿?”与那面容一样声音清冷而又带着一丝丝的凉薄,但是这两个字自她的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别样的意味,媚儿这两字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儿定是不会取这等魅惑而又引人遐想的名字的,毕竟让人听来总是像是有一股子风骚之气,既像是那烟花柳巷里的女子,但是从她的口中说出却只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子淡漠之感,就好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一般,没有任何的其他的以为,顿时让一些方才起了其他心思的人顿时歇了心思,安安分分的站在了一旁。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听到她的这番不咸不淡的声音,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猛然一凉,转眸看了眼已然晕厥过去的那丫头,双眸不由得闪了闪,抬了抬眼看向站在身前犹如天仙般的人,方才想好的措辞在对上眼前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之时,忽而心中再次一颤,说出的话也变得有些颤抖起来:“是…是啊!这…这是我家媚儿!公…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沐音看着她面上有些慌乱的神情,淡淡的挑眉道:“你说她叫媚儿?” “是…是啊…她是媚儿。”浓妆艳抹的女子有一个些不安的移开了目光,不敢去看向她的眼睛:“公…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垂下眸子就要朝着门外走去,原本想着若是能将此人弄到手,那这半辈子的生意可就不用再愁了,没想到这还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那双眸子就像是能看穿她心中所有的心思一般,而且那眼尾处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凌厉的锐气就像是让她整个人置身冰窟之中一般,从头凉到脚!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逃离眼前的这个漂亮的如梦似幻的少年! “我有说过让你走?”还未等她向前踏出一步,忽而只感觉脚下的步子立马不听使唤起来,脚下一软整个人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门边上,而后沿着门边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而站在一旁的那名搀着女子的男子见此,双腿陡然一软,搀着女子的力道也不由得小了些许,颤颤巍巍的道:“不管我的事…跟我没关系啊…是她!”男子忽而腾出一只手来指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浓妆艳抹的女子道:“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真的不管我的事啊…” 沐音淡淡的看着他,凉凉的挑了挑唇道:“你们这是打算将人带去哪里啊?” 男子神色有些犹豫,但是再看到沐音那微眯的双眼之时,心中顿时一个发颤,立马将事情全数供了出来:“带去窑子里…接客!” “哗——”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眼前的这番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哪是什么逃婚离家出走被带回家的戏码啊,这明摆着就是坑骗女子逼良为娼啊!顿时一个个看向那依然晕倒不省人事的女子,一个个的心里也都立马变得跟明镜似得,什么不胜酒力,只怕是暗中被下了什么迷药吧! 但是眼前的这种情形谁敢上前啊,没看到云门的音公子呆在这里么?他们可不知道这云门的音公子什么时候竟也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要知道这位音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你在她面前就算将人五马分尸了她都不一定能眨一下眼睛的那种人,如今竟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而亲自出面,这只能说明眼前的这个晕厥过去的少女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而且看两人年龄也不甚相仿,莫不是这女子时音公子看上的人?!想到此处一个个的眼中也都闪过了一抹了然,是了,倘若不是如此,这音公子又怎么会亲自出手相救呢?! 正在众人猜测纷纷的当下,原本在二楼的莫老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了眼前,看到眼前的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眸看了一下沐音,见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才上前将人从那男子的怀中揽了出来,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沐音扫了眼趴在桌上双目紧闭的人,扬了扬眉,忽而抬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墨黑色的药丸,五指微动,只见那墨黑色的药丸已然到了那莫老的手中,莫老看着手中的药丸,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其放入了那女子的口中。 待做完了这一切,沐音才将目光看向倒在地上正在艰难爬起来的人,淡淡的道:“说吧,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挣扎的动作猛然一顿,而后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撇开目光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沐音凉凉的看着她道:“看来你是觉得刚才的那一下太轻了是不是?” 话落,袖袍一挥,只见那方才插在门上的匕首已然消失不见,再看她的手中可不正是拿着一柄与方才一模一样的匕首么?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看着眼前这个轻轻划动着匕首的身影,一举一动仿佛都如此的引人入胜,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魅力,但是此刻的她却只感觉到了一股子凉意从脚底直直的席卷上了心头,甚至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让她直打哆嗦,甚至比掉入了冰窖还要冷上三分,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了,如若不然,如今又怎么会到这个局面啊! 却不想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之时,忽而脚踝处传来的刺骨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尖叫出声!与此同时另一道比之还要凄惨的声音在下一刻也同样响起,两人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醉霄楼,甚至街道上的人群都不由得被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给吸引住了身形,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起来。 只见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垂放在一旁的左脚脚踝处赫然多了一道血口,不大只有一个小拇指般的长度,流出的血也不算多,但是懂点功夫的人都知道这是直接将脚筋给挑断了啊!这也难怪叫的这么凄厉了,就是换成习武之人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这份疼痛的!俗话说的好筋骨相连,挑了筋脉可就如同是剃了骨头!剃了骨头疼不疼?!这可不就是废话么!这可是比割肉还要再疼上百倍的啊! 再看一旁的那男子赫然已经倒在了地上,右手死死的捂着脚踝处的方向,面容霎时间白嫩的惨白,额间渗出的冷汗顺着面颊一滴滴的滴落到了衣衫上,浸湿了衣衫,从他右手的指缝中赫然溢出了一丝丝的鲜血,顺着脚踝留到了地面,赫然也是如同那浓妆艳抹的女子一般被人给挑了脚筋了! 一时间在场的人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两个人,心下不由得凛然起来,一个个的极有默契的朝着后面后退了一步,传闻果然不假啊,这云门门主下手还真是狠伐果决啊!一出手就直接将人的脚筋给挑了!而且看她手中握着匕首的动作,好像如果一个不满下一刻就又会动了啊! “说,还是不说?”沐音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面色一片淡然,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罢了。 此时的两人哪里还敢再有半句的不敢,哆哆嗦嗦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数都倒了出来。 原来这也不过就是前几日俞荏婕在一家店铺里与那徐府的三小姐徐芷烟发生过一些口角,而俞荏婕的性子又哪里是个肯吃亏的主,再加上身上的武功也不低,对付几个府里的家丁还不是绰绰有余,而那徐芷烟也被她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虽然下手也并不是很重,但是依照徐芷烟的性子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面又如何能善罢甘休!是以一直想要报复回来,但是无奈派了两次人却也都是铩羽而归,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反倒是都被她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然而就在前两日听闻她正在到处找一个什么人,是以才会谋划了这么一个计划,只不过这两日徐府总是不怎么安稳,这才拖到了今日,想要将其骗到花楼里面去以示报复!却不想竟是在这里刚巧遇到了沐音,事情不仅没有成功反倒是败露了出来。 在场的人听闻这女子的说辞后,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敢情这徐府的小姐竟是这般的心肠狠毒么?!虽然在场的大多数都是江湖中人见过徐芷烟的人并不多,但是这徐府小姐的名头可是非常的响亮的啊,如今这徐府不是正在给徐府的那个独处的小姐比武选婿么,没想到这徐府的另一个小姐竟是如此的欣长歹毒,只是不知道这徐府的嫡出小姐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若是也如这个小姐一般那还真是让人唏嘘啊,鄙视了这么长时间娶了这么一个欣长歹毒的女人回家,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想到这些不少人纷纷打起了心思,心底里暗自捉摸着另一番心思。 只是沐音却是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小巧精致的匕首,匕首看上去却是极为的普通,倒也不是十分的锋利,但是拿在她的手中却让人直感觉到幽光森森,凉的很,徐芷烟?!沐音对于她倒是有几分印象,当初第一次去徐府之时,她好像就在其中,本以为只是有些心机的女子,到不曾想还是一个心思如此歹毒的人呐!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这徐府的一大家子人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啊! 收起了手中的匕首,转眸朝着莫老吩咐了句,便看了没看的直接转身回了楼上,留下一群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的人,这就走了么?!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么?!他们还想继续看下去呢!这未免也太过快速了吧! 第174章 齐家的谋算 沐音直接上了二楼便径直去了隔壁的房间,房间门口站了一个小厮,显然是莫老的安排,虽然莫明轩以及醉霄楼入主云门的消息并未告知莫老,但是随着这些日子的接触,再加上莫明轩有意无意的提及,这莫老也是一个明白人,自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而且见自家主子与沐音的相处情形,也早已将沐音当做了这醉霄楼的半个主子看待,是以,只要是对于沐音的事情不用莫明轩吩咐他也是极为上心的。 虽然不知道此次来这里的人究竟是何身份,但是莫老毕竟之前也是跟着莫家家主身边大风大浪见得不少,看人的眼力也自然是不在话下,是以听闻沐音将人安排到这里之时,便立即吩咐了人在门口守着。 这醉霄楼的人大多也都是这莫府的心腹,自然也都是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也大多都是对于沐音是熟悉的,是以站在门口守着的小厮看到沐音的身形走来,便恭谨的朝着她点了点头,而后抬手将房门推开了。 待沐音走进房间,便看到一道暗青色的背影,男子背着沐音而坐,只能看到略显宽广的双肩以及全数束起的墨发,就连侧颜都看不到分毫。 男子听到声音倒是转眸看了过来,待看到沐音之时,面上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顿,而后垂下眸子淡淡的起身,看着沐音点头笑道:“在下齐昊见过音公子,平日里听闻不少家父对于公子的盛赞,今日有幸终于得见一面了。” 这番话语听上去倒是颇有礼遇,而且倒也算得上恭谨,但是再看他的面容却是没有半分的恭谨的神态,反倒是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双摄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泛起一丝丝的冷光,下巴微微扬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不屑的感觉,亦或是带着几分不甘的情绪,像是要与之比个高下不可。 齐昊看着面前站立的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男子只能称之为少年的人,摄人的桃花眼不由得暗了暗,而放在身侧的五指也是微微的紧了紧,原本在听闻父亲提起这云门门主的事迹之时,心中倒是对其有几分敬佩,毕竟他也不是身减不出的什么世家公子,自他十四岁之后便时常四处游荡,江湖中的事情他知晓的也不少,这云门虽然是在北楚,但是在南姜的名声却是也不浅,毕竟这云门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而已。 从父亲的言语中不难听出对这位云门门主的顾及以及敬意,甚至就连家主对其也都是赞誉有加的紧,虽然从江湖的传闻中以及父亲那里听闻了不少关于他年少有为的事迹以及惊为天人的容貌,但是打心底里来说他是有几分不信的,毕竟传闻毕竟只是传闻,从一张嘴嘴里说出的话或许可信,但是从十张嘴嘴里说出的话可就掺了不少的水分了! 不过他对于这位云门门主也是有几分敬慕之意的,毕竟能将一个江湖势力发展到如今的情形不是任何一个人想要做就能做到的,原以为今日可以一睹这云门门的风姿,不曾想竟是看到了这么一张年轻到不可思议的面容! 知道这云门门的年龄不大,但是却不曾想到竟是这样的小!看着模样甚至比他还要小上几岁吧!顿时面上的神情霎时间变得有几分古怪来,说出的话语也跟之前计划好的有所出入。 不过这也无怪乎他有这样的想法,以沐音如今的打扮来看,迄今为止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而已,放眼整个天下,在他的这个年纪能做到折法成就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就算是那些江湖大佬见到他也是要惊讶一番的。 又有谁能想到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在没有任何的基础的情况下竟能一手创立起一个门派?!而且一跃成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甚至还几乎掌尽了天下的财富!倘若在没有云门的情况下有人说出这样的事迹,他们必定是不会相信的,甚至会以为他们不过就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而已,但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倒是由不得他们不相信了! 简而概之的说这云门就是一个崛起的神话!一个由少年一手打造起的无人撼动亦无人超越的神话! 沐音听闻他的话语却是并没有半分的表示,只是淡淡的扫了眼桌上摆放的茶水,看也没看身前的男子径直从他身边绕过去走到了右侧的主位上坐下,原本站起身面上挂着笑意的齐昊见此,面上瞬间闪过一抹愠怒,对于她的这番丝毫不留情面的动作多了几分怒意,想他堂堂齐家公子何时受过这等冷遇,如今被人狠狠的扫了颜面,面上的笑意如何还能挂的住?!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还没有自己大的毛头小子!即使他是云门门主也罢! 想到此次来的目的,不由得深了深眸光,转身坐在了方才的位置上,只是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不过眉宇间倒是依旧显得温润温和,看不出半点的怒意。 沐音有些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眸子,这才淡淡的开口道:“齐公子客气了,音某不过就是一介江湖莽夫,当不得齐公子如此态度。” 齐昊眸光一闪,而后淡笑道:“音公子过谦了,音公子如今在江湖中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的,如何是那些江湖莽夫能够比拟的?” “不过就是江湖上的朋友卖音某一个薄面罢了。”沐音道:“比不得齐家南姜第一世家的名头。” 齐昊掩在袖口中的五指微动,淡笑道:“音公子如今的盛名可是要远超我们齐家的,就算是在南姜音公子也是风头正盛啊,说起来我们齐家倒是一直以来都想要与公子合作,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罢了,不知道音公子近期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沐音微微朝后微扬了下身子,由于坐的是上首的位置,原本的空间就非常的充足,以沐音的身形来说坐在那里倒是还有很多的空余,如今她身子朝后微微的侧身,整个背部全部倚在了椅背上,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慵懒而又惬意,虽然面容依旧清冷,但是却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多了几分淡然的随性,给人的感觉很是舒适且易相处:“齐公子的意思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与音某合作?” 声音清冷淡漠,但是却相较之前多了几分慵懒的感觉,让人听上去竟是无端的产生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来,就像是有一道电流穿过身体一般,舒服中又带着一抹奇异的兴奋。 齐昊本在看到她动作的时候眸光就不由得闪了闪,而后在听到她的话语的时候,面色也是跟着微怔了一下,继而面色变得古怪起来,眉宇间的那抹温润也逐渐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说不出的情绪,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什么事情惊到了一般,但是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以他齐家在南姜如今的地位,什么形形色色的男子亦或是女子他见的都不在少数,亦或是在江湖中他所见到的各式各样的人也都不在少数,但是却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如同她一般,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整个人通身的气场就全然变了,如今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两年前他一直养在身边的那只大白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慵懒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有种轻抚的冲动。抬眼看了眼双眸微眯的人,不由得又挥去了方才的想法,这样的一个利爪极其锋利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只大白猫呢?! 她更像是那眯眼假寐的猎豹,稍有不慎便会被她反扑上来一口咬断脖颈!她那无害的外表下掩藏的是足矣让人致命的狠辣! 淡淡的垂眸掩下眸中的思绪,这才开口道:“确实是有件事情想要与应公子合作,就是不知道音公子有没有兴趣?” 沐音淡淡的扬眉道:“有没有兴趣听了才知道,齐公子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齐家家主难道没有告诉齐公子,我这个人不怎么喜欢别人拐弯抹角,有些事情一旦变得复杂就会失去原有的价值了。” 齐昊心中暗呲了一口,家主怎么可能没有告诉过他这些,甚至在他来的时候就连他的父亲都叮嘱了好几遍,这么几次三番的叮嘱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方才他说的那番话也不过就是试探一番她罢了,倒是不曾想她开口竟是如此的犀利!不过这样反倒是不错,倒是省了他不少的功夫。 况且她所说的也没错,有些事情一旦变得复杂就会失去原有的价值了,他做事也向来是最注重价值的,失去了原有的价值那事情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音公子想必对于荆州的形势也是了解的,这么些年云门的产业遍布真个北楚,却独独没有荆州这片地界儿,荆州此番的形势不知道音公子可有什么谋算?” 沐音凤眸微微上挑,眸中暗芒一闪而过,微微坐直了身子,抬手端起放置在桌上的一本书籍,漫不经心的翻了两页,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开口道:“听齐公子的意思齐家莫不是也想要吞下荆州这块肥肉?” 齐昊眸光一暗,扯了扯嘴角佯装轻松的道:“音公子多想了,我齐家的主要产业一直遍布在南姜,想必你也知道在北楚我们齐家也不过就是只有一些小铺子而已,荆州再怎么说也是北楚的地界儿,我齐家也只是想要入主一点地方而已,荆州一直以来就是北楚重要的经济中心,经手的各个产业也都不在少数,如今南姜与额逼出也正处在友好合作的基础上,将来两国合作交流的机会肯定不少,我齐家这样做也为的就是日后的生意能顺利一些罢了,还希望音公子能给个通融。” 沐音自然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荆州的如今的形势正面临着一场大的洗牌,到时入主荆州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的很,这荆州一直以来也是北楚经济的重心,包括南姜西汉的所有的贸易往来大体上都是要经过荆州这片地界儿的,这齐家家主的算盘打得实在是不错,且不说这齐家入主荆州日后在贸易的往来上能方便很多同事也节省很多的预算,就单是在荆州能赚足的银两就已经是很好的一步棋了! 这齐家家主倒也是聪明的很,齐家就算是在南姜有再大的势力,但是到了北楚的地界儿却是行不通的,更何况想要入主荆州这块肥肉!就单是北楚的皇帝这一关他就已经是很难过了,但是倘若是只是一点点的入主,却又与之之前的概念不同了!就算北楚的皇帝再不喜也不会明面上对其打压的厉害,毕竟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北楚和南姜如今是友好的状态,没有哪一个皇帝想要无端的挑起事端的,更何况还是齐家这么敏感的身份!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谋算倒还真是不错! ------题外话------ 二更到~么么哒~ 第175章 十足的疯子 沐音轻轻的扣了两下桌面并没有开口,但是轻响的敲击声却是不由得让人有些心慌,坐在下首的齐昊见到她的这番模样也对于她的心思有些没有把握了,若说刚开始他还有些轻视她的意思,以为她能有如今的成就恐怕不知是借了谁的势而已,亦或是说再有谋断也不过就是一个稚嫩青涩的孩童而已,依照如今的形势,合作的这件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但是如今看到她的这副模样他却是有些摸不准了,甚至这也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心慌的感觉,那种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不安情绪就像是雾气一般霎时间就溢满了四肢百骸,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惶恐和不安。 就在齐昊忍不住想要出声打破这种诡异而压抑的氛围之时,突然耳边想起了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这个通融我倒是乐意给,只是……” 齐昊垂下的双眸霎时间闪过一抹喜色,但是再听到她略微停顿的话语之时,不由得抬眸不解的看向她,却一眼撞进了一双深邃而又夹杂着凌厉的锐气的凤眸,顿时心中猛地一颤,还未等回过神来,便再次被那道清冷而凉薄的声音惊醒。 “齐家打算在这场游戏里扮演什么角色?我音某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儿,不怕告诉你,与我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拿不出让我满意的诚意这个买卖你们齐家是得不到任何的利益的。” 此话一出,齐昊原本有些微怔的面容霎时间变得十分的难看,眸中也染上了丝丝的怒意,原以为再怎么样就算是这场合作做不成,这云门门主也不会如此的不给面子!没想到这云门门主竟是当真如此的狂妄,此番话语无异于让他们齐家在她面前生生的低了一头! 看来父亲说的果真没错,这云门门主果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单是这份狂肆不羁的话语就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 垂在身侧的五指不由得紧握成拳,面上难堪的神情过了许久才渐渐的消退,而后抬眸扬了扬眉道:“音公子可真是说笑了,想我齐家如今的地位手段想要与人合作那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之所以如今找上音公子,也不过就是家主对于之前未能与云门合作有些遗憾,如今想要弥补之前的遗憾罢了,我齐家既然想要再次与云门合作自然也是拿出了足够的诚意,这点音公子可尽管放心好了。” 沐音眸中闪过一道凌厉,而后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清冷的面容却更显得寒意十足了:“哦?如此说来,齐家此次也并非是非要与音某合作不可了?”话锋一转,突然冷声道:“既然齐家还有其他的合作对象,那音某也就不奉陪了,齐公子就请回吧。” 如此毫不客气的逐客令,让齐昊与原本刚恢复的面色霎时间再次变得阴沉起来,那眉宇间的温润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凌厉和寒意! 他原本只是想要借此机会杀一杀她的锐气,但是没想到这云门门主做事竟是如此的不按章法,竟然如此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不过他的话语也没什么错,对于此事齐家本来就没有打算与云门合作,只不过没想到能在这栾城打探到她的行踪,这才临时更改了原本的计划,没想到竟是弄成了这个形式。 正在他沉思的当下,原本站在外面守着的男子却是听到了声音直接的推门进来,朝着齐昊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公子,请。” 这样如此直白的逐客令,就是傻子都看的明白了,齐昊抬眸看向坐在身前的人却发现她又再次变回了那副慵懒中带着惬意的姿态,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不由得眉眼一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那男子打断道:“公子,请!” 齐昊深深的看了坐在凳子上的沐音一眼,眸中夹杂着不甘和愤怒,终是垂下了眼帘朝着沐音的方向淡淡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齐某就先告辞了。” 话落,狠狠地甩了一下袖袍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待人离开房间后,沐音才淡淡的坐直了身子,眸光看着他方才坐着的位置,眸中闪过一丝冷芒,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当真是好大的口气!真当她沐音是傻的么?!这荆州的这块肉再肥也轮不到他们齐家来瓜分! 漆黑如墨的夜色里,此刻的房间内却是灯火通明,而在窗户的边缘上却倒映着一条修长而又挺拔的身影,只见男子站在窗边静静地凝视着墨黑的夜空负手而立,墨黑色的长袍在灯火的映衬下却显得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黑上几分,远远的望去却显得格外的孤寂和寂寥。 突然就在此时,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了,继而从门外走进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只见女子一袭暗紫色的衣裙,腰间缀着一条条细碎而又精致的红翡珠子,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莹亮多姿,随着她的走动就像是一颗颗跳动的火苗,看上去妖娆而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女子踏进房门的一刻开始,敞开的房门便被人小心翼翼的再次紧闭起来,整个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那抹寂静幽然,女子看着身前墨黑色的身影,眼神不由得微微的闪了一下,却又在下一刻闪现出厌恶的神情,上前两步对着那抹身影开口道:“慕奕寒!你又发什么疯!把我找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看来我的月儿真的生气了。”慕奕寒转过身子,眸光一如既往的柔和而平淡,眉宇间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宠溺,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声音柔和平缓,像是萦绕在耳边的甜言蜜语一般:“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吧。” 说着竟是直接的抬步上前走到了苏浅月的身边,抬手温柔的轻抚了下她耳边的碎发,笑道:“他们照顾的可还好?” 苏浅月听着他的问声细语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甚至从内心深处无比的厌恶,双眉微微的抬起,而后直接抬手将他的手拂开,冷声道:“慕奕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在南姜有事情要做!为什么还要让人将我带来?!” 慕奕寒看着自己被狠狠拂开的右手,面上却是没有半丝的恼怒,反倒是弯了弯嘴角,笑道:“怎么?我的月儿离开了这么久真的一点都没有想本座么!?本座可是对月儿日思夜想呢。” 苏浅月眉目微动,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讥讽,挑唇冷声道:“你派了这么多人将我劫来就是为了这个?!” “这个原因还不够么?”慕奕寒忽而抬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温润而平和的面容缓缓的凑到她的面前,两人鼻翼对着鼻翼,彼此的呼吸声听得如此的清晰,只听他淡淡的开口道:“还真是让本座失望啊!看来我的月儿这段时间倒是玩的十分的开心啊。” 苏浅月抬眸冷眼对上他那仿若幽潭的深眸,眸光冷然而凌厉:“你不是答应过我这段时间不会来打扰我?!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本座是答应过你这段时间由你支配。”慕奕寒突然抬高了她的下巴,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但是……月儿不要忘了……你由始至终都是属于本座的所有物,你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知道么?” 苏浅月精致的面容霎时间变得阴沉起来,双眸中更是溢出了浓浓的愤怒和不甘,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的攥着,细长的指甲已然深深的嵌入了手心之中,勾出了一条条血色的红痕! “如果你派人将我带来为的只是告诉我这些,那我已经记住了!现在放开我!我要回南姜!”苏浅月的声音带着一抹浓浓的不甘和压抑的愤怒,但是那双眸子却是冷沉的让人心惊,仿佛就如同是那死沉的湖泊,没有一丁点的波澜起伏,让人有些恐惧又有些无端的寒意侵上心头。 慕奕寒看着她冷沉的可怕的侧颜,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依旧温润但是却带着一抹淡淡的愉悦:“看来我的月儿比之前乖了不少!你说该怎么奖励你呢?!” 慕奕寒微微松开了钳制住她的五指,但是却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动作,深邃冷沉的抹嘴静静的凝视着她,那副认真而平静的神情就像是在注视着自己心爱的物品一般,有着浓浓的依恋还有化不开的占有欲! 苏浅月却是直接的将脸转到了一边,逃开了他的钳制,直接绕过他走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这才冷冷的开口道:“你放了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 慕奕寒低低的笑了两声,从容而淡定的收回了停留在半空中的五指,缓缓的走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这才缓缓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本座怎么舍得将月儿放开呢!你可是本座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 仿佛在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回答,苏浅月冷哼一声没有开口。 “月儿很想让那沐音死?”慕奕寒突然开口道,声音平缓温和倒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仿佛就是再平淡不过的一件事情而已。 苏浅月转眸看向他,嘴角弯了弯,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难不成你要将计划提前还是说你后悔了?” “本座是打算将计划提前。”不待苏浅月露出诧异的眸光,慕奕寒接着道:“不过本座最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不知道月儿能不能给本座解释一下?” 苏浅月面色微微一怔,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安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是她漏掉的,未等她将事情想明白,忽而嗤拉一声,桌面上忽然多出了十几根犹如钢针一般的菱形暗器,尖锐而凌厉的低端在灯火的映衬下却更显得幽光森森,带着一股浓浓的寒意,在这布满了暖炉的房间竟是寒芒四射。 苏浅月在看到这些暗器之时,眸光陡然一缩,心底的那股不安越发的强烈起来,这些暗器她自然是认识的,这本就是她的随身之物,也正是由刹魔宗专门为其打造的暗器,这么些年以来也唯有她一个人用此暗器,不过此番去南姜之时,倒是只带了一些而已,剩余的倒是一直放在了房间中不曾拿出来。 如今这些暗器到了这里会不会…… “月儿可是想问这些暗器怎么会在本座的手中?”慕奕寒淡淡的道,唇边的笑意未减,忽而抬手从袖口中拿出一支与桌面上一模一样的暗器,只是不同的是这支暗器却是比放在桌面上的更显寒意四射,就像是上面抹了一层幽光一般,看上去比其他的要显得精致许多。 “若不是这支暗器,本座还不知道月儿竟是如此的不乖呢。”慕奕寒啧啧了两声将手中的那支暗器放到了桌上,忽而起身慢慢踱步到她的身边俯身在她耳边淡淡的道:“本座告诉过你,不要试图惹怒我,可是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声音温润动听却直让人感到一股寒意侵入心头,仿佛比那来自地狱的声音还要凛冽三分。 苏浅月自然是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她明明布置的如此精密还是会被他给发现了!想到这里眸中闪过一抹不甘,转眸看着靠近她身边的人冷声笑道:“怎么?心疼了?!还是舍不得了?!我不过就是想要杀了她而已,没成功不是么?!但是你不要忘了答应过——额!” 突然还未等苏浅月将话说完,纤细白嫩的脖颈却是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死死的钳制住了,修长的五指紧紧的束缚着脖颈的两端,白嫩的肌肤上瞬间多了两个红痕。 “咳咳……放……放手……”苏浅月娇艳欲滴的红唇已然白嫩的有些泛白,娇艳欲滴的红唇也在刹那间褪去了原有的红润变得有些微微的泛紫,双手不断的扣着脖颈上那让人窒息的五指,却根本就动弹不得分毫,只能徒劳的拍打着他的五指,试图减轻一些痛苦。 慕奕寒看着她逐渐褪去红润的面颊,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一般,就在苏浅月感觉马上就要窒息的当下,他却突然松开了钳制住她的五指,俯身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不要试图挑衅本座的耐心!” 话音刚落,不待苏浅月有所反应,忽而感觉自己的腰身被人狠狠的握住,一个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躺在了一张如红似火的木床上,而自己的面前正映着一张温和如玉的面容,那双深邃黝黑的双眸此刻就像是溢满了跳动的火苗,那般的让人恐惧而又心惊。 苏浅月跟在他身边这么些年,自然清楚他的这副模样代表着什么,那一向冷然的双眸忽而布满了深深的恐惧,苍白的面容更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原本一直以为不论发生任何事,至少也不会发生眼前的事情,但是这一刻她发现她竟然错的如此的离谱!这慕奕寒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疯子! 她以为的一切在这样的面前竟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慕奕寒!你……咳咳……你放开……咳咳……放开我!” 苏浅月放开抚着脖颈的手,想要抬手将人从身上推下去,却猛然发现身上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提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打在他身上的双拳根本就是软绵无力没有一点力气的! 双眸中的恐惧越发的加深了,却根本就动弹不得分毫! “慕奕寒……我……我错了……放……放开我!我再也……再也不敢了!”苏浅月的声音带着一抹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音,之前佯装的一切的冷傲和默然在这一刻已然被击得粉碎,就连一丝一毫的残渣都不曾剩下! “我的月儿,这次你没有机会了!”慕奕寒突然轻轻覆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题外话------ 今天或者明天福利章节会出来,不用说大家应该都能猜出来是谁了吧,哈哈~没错!就是疯子!想要看的亲们踊跃加群534535094么么哒~ 第176章 南侯府的不安 盛京。 自沐音沐柔接连失踪之后,南侯府便一直处于一种甚为压抑的氛围之中,府里从上到下完全不见一个笑颜,一个个的就仿佛是丢了心智一般的面上再无半点的表情,整个府里就好像是笼罩在了永不见天日的乌云之下,再也没了一丁点的生机。 在外人看来这些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南侯府的二小姐失踪才造成的,毕竟这侯爷和侯爷夫人对这二小姐的疼爱那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这二小姐已然失踪了这么些日子到如今还未查到半点的蛛丝马迹,心里定然是十分的焦急的。 却已然将南侯府大小姐失踪的消息抛诸到了脑后,或者说是从一开始的笃定慢慢的变成了怀疑,继而就逐渐的演变成了如今的局势!所有人都一致统一的认为这南侯府大小姐的失踪不过就是有心人散播出的谣言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更何况这南侯府大小姐若是真的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这南侯府没理由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就算这南侯府的大小姐自小被送出了盛京,不像是二小姐自小便是养在身边长大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大小姐也总归是这侯爷的亲生骨肉,没有道理就这么放着不管,还有这与南侯府大小姐被圣上亲自赐婚的熠王府直到现在也不见任何的动静,这种种的迹象表明这南侯府的大小姐或许根本就不曾被人劫持,至于这么长日子没有出现也不过就是在准备即将到来的大婚罢了! 然而对于外界的这种猜测,南侯府却是也一直并未作出任何的回应,府内的所有人依旧是忙上忙下的寻找沐柔的行踪,不过今日却是被一封书信将整个南侯府的人打了个措不及防。 沐靖南原本俊朗英挺的面容仿佛比之之前一下老了十岁,面容看上去很是憔悴,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就连下巴处的胡茬都多了几丝白色的淡影,此刻的他正神色焦急的踱步在大堂之中,像是在等着什么消息一般。 而另一边的凳子上赫然坐着阮侨玉的身影,只见她向来精致的面容此刻却是尽显憔悴,那简单挽起的发髻只是简单的插了两只簪子,并没有之前的那般精致婉约,而那微蹙的双眉就像是溢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和苦涩,那双微微垂下的双眸也微微的泛红,看上去好像是刚哭过一般,放在腿上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帕子,那撕扯的力道像是要将其扯碎了一般。 沐煦和裴氏则是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不过两人的面色也都不是很好,裴氏还好,只是面容有些许的憔悴,其他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沐煦则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原本温润和煦的面容此刻竟显得如此的颓败,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虽然不至于蓬头垢面但是那副毫无生机的模样却是没有一丁点的神采,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看上去格外的颓败!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大堂便出现了一道身影。 “侯爷!”来人单膝跪地朝着沐靖南恭谨的行了一礼。 沐靖南踱步的脚步立即顿住,快步走到他身前,语气焦急:“怎么样?查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来人微微弯了弯身子,没有开口。 不过单是这副模样在场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沐靖南顿住的脚步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而后那双布满了焦急神色的双眸也有些颓败的眯了眯,仿佛是一下子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全然再也没有了支撑点。 “老爷,荀儿他会不会真的……”不待阮侨玉将话讲完,突然只见一道凌厉的寒芒闪过,铮的一声只见那门边上赫然插着一支铁剑,上面缀着一枚翠绿色的玉佩,玉佩的两端像是两只相视而立的鱼,而在两只鱼身的中间刻着一个约莫拇指般大小的圆形,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精致,但是却也少见。 在场的人除了那方才进来的男子以及裴氏,沐靖南等人在看到玉佩的瞬间皆是刹那间变了脸色,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却是不可能认不出,这枚玉佩正是沐荀一直随身携带着的玉佩,此玉佩还是当年自他出生之日起,沐靖南亲手雕刻送给他的,当年沐靖南一共雕刻了两枚,一枚给了沐煦一枚则是给了沐荀,这玉佩上的两只鱼正代表了他们两个,沐靖南希望他们能像这两条鱼一般,永远和和睦睦不会出什么乱子,是以,沐煦和沐荀两人也是从不离身的。 沐荀此次离家也是将这枚玉佩带在身上的,如今出现在这里,那岂不是表示…… 沐靖南快步上前将插在门板上的铁箭一把拔了出来,发现在箭尾的低端却还挂着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沐荀! 若是刚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话,在见到这上面的字迹的时候,沐靖南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明明就是和之前送来的那封书信上面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他们此番送来这枚玉佩的意思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沐靖南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佩,额角上的青筋乍现,双眸死死的看着手中的玉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这是……荀儿真的在他们的手上!”阮侨玉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溢在双眸中的泪水刹那间便溢满了面颊,眉眼间的绝望和悲恸让人看了不禁悲从中来。 这阮侨玉自嫁进这南侯府以来,其他的不敢说,但是这委屈是半点也没有受得的,且不说这沐靖南一直未曾纳过妾氏,单是对她的那份疼宠的程度就足矣羡煞了一众女子,再加上沐靖南的母亲因为早些年去世府里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矛盾,一大家子也全是由阮侨玉一手料理,夫妻和睦儿女顺心比其他府里的当家夫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若说此生最让阮侨玉伤心的事情也不过只有两件,一件就是当年不得已将沐音送出盛京,而另一件就是沐柔的双腿残废!如今音儿也已经回来一家团聚,虽然有些冷淡但是也总归是回来了,而柔儿也已经撑过了那段难熬的时光,原以为这些不好的事情就此揭过,不曾想竟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两个女儿下落不明,如今就连儿子都被人给劫持了!她这可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沐靖南紧了紧手中的玉佩没有说话,倘若劫持沐荀的人是土匪就算是恶人谷的人他都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今劫持他的人却是那传闻中的刹魔宗!旁人不知道这刹魔宗,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当年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他们的行径,但是次日他却是亲眼见到了当时惨烈的场面,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那几乎被血染红的道路,苍茫白皙的雪色里像是涂了染料一般,映入眼前的一切都是血红血红的,赤红的鲜血随着那凛冽的寒风一起融入到了那雪色里茫茫一片!那一天似乎格外的寒冷,至今他也不曾忘记! 原以为这些早已成为过去,没想到今日却是再次想起了这些,而这次他却显然成了这次事件的主角!救么?!如何救?!他要拿什么去救?!拿着女儿的命却换儿子的命么?!试问他又怎么做得出来! “我去救他!”突然,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沐煦突然站起身沉声道,他的眸光暗沉,憔悴的面容显得异常的凛冽,那温润的气息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氏坐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沐煦却是不敢出声,自他们成婚以来,沐煦虽然偶尔会发些脾气,会生气,但是他那份温和淡然的气息却还是没有变的,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就像是完全的变了一个人,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凌厉的气息,让她有些怀疑之前的一切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此刻的一切才是自己的错觉!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一点点的萎靡消沉她都看在眼里,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原本以为过些日子他就会好一些,倒是不想如今竟然直接的变成了这副模样! 变成了连她都有些陌生的沐煦。 “站住!”沐靖南呵斥道,转眸看向他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救他出来吗?!那刹魔宗是什么地方,是由得你想去就去向来就来的地方吗?!别说是救出荀儿,恐怕到时候就连你都要一并搭进去!” 沐靖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重,带着一抹浓浓的不甘和愤怒,有些淡淡的悲凉。 “那要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还是……”沐煦抬眸静静地看着沐靖南,深邃沉静的目光带着一丝微微的悲凉:“还是你们要再次舍弃音儿,拿她去换荀儿?!”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沐靖南没有开口,阮侨玉亦没有开口,只是他们的面上都是如此的悲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绝望而不安。 沉默良久,沐靖南突然开口道:“荀儿是我的孩子,音儿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拿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命去换另一条命!” 像是发出的誓言那般的低沉而坚毅!不容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动! 沐音是他的亲生孩子!十年前他们已经选择抛弃了她一次,让她受尽了苦楚!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何曾忍心再次将她抛弃?! 音儿说的不错,十年的时间确实不足以磨灭一切,那扎根在她心里的痛是永远也没有办法能消磨掉的,就如同这十年来他内心的自责不曾有过一丁点的消退,是啊,当年的他的确是太过自私了,为了那些所谓的根本就没有理由的理由,将她送出了盛京,让她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独自在外生活了整整十年,不知道她每天过的什么生活,不知道她每天吃的什么东西,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冷淡默然的模样?! 他们已经欠了她这么多,怎么还能再去伤害她?! “老爷……”阮侨玉的泪水已然浸湿了手中的帕子,含泪的双眸溢满了浓浓的苦楚和心酸,但是却也带着一丝丝的心安和满足。 沐煦也沉默了,垂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抬起双眸看着沐靖南道:“难道就这么放弃荀儿吗?” “住嘴!”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道略微沙哑的呵斥声:“荀儿是我沐府的孩子!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将他给救出来!” ------题外话------ 南侯府的人终于露头了……哈哈…… 第177章 以命换命 随着声音的落下,忽而走来一道身影,只见来人一袭墨色长衫,身形虽然有些岣嵝,但是却依旧掩饰不住他那从内而外所散发出的那股子威严,从那身上所散发出的就像是那久经磨砺的利刃,越是经过风霜的打磨就越是凛然,而那布满皱纹的面颊上却是阴沉的紧,那双有些凹陷的双眸不仅没有半分的浑浊反倒是锐利的很,尽显威严与凌厉的气息。 沐靖南看到来人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而后立即抬步迎了上前虚扶着他道:“爹,您怎么过来了?” 沐鸿平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这把老骨头若是再不过来,整个沐府就要败在你的手里了。” 沐靖南一时语塞,倒是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他既然如今已经回来了,那这些日子府里所发生的事情肯定都是知道的了,既然都知道了,那他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毕竟这些也都是事实。 阮侨玉也起身从凳子上站起了身,迎着沐鸿平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而站在一侧的沐煦和裴氏也立即上前朝着他恭谨了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祖父,沐鸿平不喜这官场上的头头道道,即使沐靖南如今身为侯爷在盛京有着居高的地位,他也一直隐居在外,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情他也向来不会回府,就连裴氏自进门开始也就只见过他一面,不过对于这个甚为陌生的祖父,裴氏的心中却是有些惊惧的,不止是因为他的那双眸子更因为他的那份威严,是以此番见到他,倒是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沐鸿平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摆了摆手便转眸看向沐靖南沉声道:“府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沐靖南与站在身侧的阮侨玉对视了一眼,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们也正在商量对策,看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将荀儿给救出来!” “等你们商量出结果荀儿的命早就没了!”沐鸿平冷哼一声,面色很是不愉。 沐靖南沉下了眸子没有说话,如今他却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刹魔宗又不是朝廷上的势力,他就算是一品侯爷也根本就奈何不得他!换而言之当年就连那么多的官兵都不能将其剿灭反倒是全部被其屠杀,他又能如何?! 说的好听点是商量对策,说的难听点根本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倒是一旁的阮侨玉目光有些殷切的看着沐鸿平道:“爹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 此话一出,就连沐靖南都转眸看了过来,而沐煦也是一脸殷切的看着沐鸿平的方向,等着他的反应。 沐鸿平看着他们迎过来的目光,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那刹魔宗的意思不是只要将沐音交出去,就会立即放了荀儿吗?你们现在立即派人去找她的下落!必定要赶在三日前将人找来!” “爹的意思是要拿音儿的命去换荀儿?!”沐靖南不由得拔高了声音,随后面色随即阴沉了下来,沉声道:“不行!我不同意!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绝不会拿她的命去换荀儿的命!” 一旁的阮侨玉和沐煦也都沉下了眼,站在一旁默然。 “混账!”沐鸿平猛地拍案而起,怒声道:“你难不成就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沐家家破人亡才满意?!柔儿已经生死未卜,难道你还想要荀儿也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吗?!” “爹,我知道您疼爱荀儿,但是音儿也是我沐家的亲骨肉啊!”沐靖南语气悲戚:“您既然知道柔儿如今生死未卜,那为何就不能担心担心音儿?!如今她也是下落不明啊!荀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当然想要救她,但是……若是救他的前提是要搭上音儿的性命,那我宁可不救!” 说到最后,沐靖南的语气已然从刚开始的凄然变成了毅然的坚定!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但是这份平安不能是凌驾于另一条生命之上的!更何况这另一条生命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如何舍得?!他又如何狠得下心啊! “老爷说的不错。”阮侨玉抬手紧紧的握住沐靖南那因为怒意而紧握的双拳,与沐靖南对视了一眼,而后转眸看向沐鸿平,眸光虽然荧光闪闪但是却异常的坚毅:“爹,荀儿和音儿都是我们的骨肉,我们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去换取另一个的命!您担忧荀儿,我们更担忧!我们不想让荀儿发生任何的危险,但是同样也不想让音儿出任何事!我们已经欠了她太多,不能再对她有任何的亏欠了!所以……这件事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此时的阮侨玉就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松竹,哪怕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但是却依旧挺直脊背,在这一刻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无法磨灭掉的坚毅让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脊背的沐煦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自打他记事开始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就一直是温婉适度,从来不会刻意的教导一些什么,与那寻常的官家夫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在这耳濡目染的世家圈子里,他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父亲会对母亲如此的忠贞不渝死心塌地,但是在这一刻他才深深地体会到母亲身上的那股不同于她人身上的气息,那般的倔强而又坚强,在那一刻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魅力是任何人也无法企及的! 沐鸿平看着眼前这个挺直着身子努力佯装镇定的女子,眸光有瞬间的恍惚,这个儿媳妇自从当年嫁进沐府就一直是温顺婉约的性子,而且也从来不会反驳他说的话,很多时候也都是顺着沐靖南的意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竟敢如此的同他讲话,顿时心中也有些不悦起来,压在心中那股子气好像又加深了不少,抬手指着两人眸光愤怒的道:“你…你们…看来我这个老头子的话现在也不管用了!好!你们不救我这个老头子去救!” 而后朝着门外扬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门外立即走来一道暗黑色的身影,面容普通,但是那通身散发着的凌厉气息却是不容忽视,沐靖南自然是认得眼前的人的,眼前的人唤名卓风一直跟在沐鸿平的身边,此人的武功极高,而且为人也甚为冷然,只听沐鸿平一人的吩咐,是沐鸿平的心腹。 “马上去给我查出沐音的下落,一旦查到任何消息立马来报!”沐鸿平沉声吩咐道。 不待那男子开口,沐靖南已然上前一步,看向沐鸿平道:“爹,音儿不管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孙女,您不能这么做!” “住嘴!”沐鸿平喝道:“我沐鸿平没有这样的孙女!十年前就因为心慈手软让柔儿白白的丢了一条腿,十年后难不成你还想让荀儿搭上一条命吗?!” “十年前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沐靖南解释道:“音儿当年也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她有什么错?!而且如今已经十年过去了,这些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这件事跟音儿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有什么错?她错就错在命不好!”沐鸿平沉声道:“我沐府有如今的情形全都是拜她所赐!我告诉过你不要将她接回来,你为什么不听?!自打她回来那天起,柔儿病发,荀儿受伤!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与她有关?!若不是因为她,荀儿与那刹魔宗无冤无仇又怎么可能会被抓?!” 沐靖南神情一滞,而后开口道:“这些不过就是巧合而已!音儿自回到府上什么事也没做,这些事情根本就不能怪她!” “她还用做什么?!她本身就是个煞星!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有我在府上的一天就决不允许她进沐府的门!”沐鸿平面色很是不好,狠狠的拂了一下袖袍坐到了椅子上。 看着这样的沐鸿平,沐靖南自然是知道他已然是动了怒,正想着要如何劝解,却不想站在阮侨玉身后一直没有开口的沐煦却是突然上前一步,看着沐鸿平道:“爷爷这样做是为了荀儿,但是爷爷可知道荀儿为什么会离家出走?”看着沐鸿平微动的神色,沐煦继续道:“荀儿离家出走正是为了寻找音儿,荀儿若是知道爷爷想要用音儿的命去换他的命,爷爷觉得荀儿会怎么做?” 没有凄凉的诉说,没有愤怒的质问,有的只是平静而淡然的话语,他的眸光平静而淡然,没有丝毫的怒意,也没有丝毫的其他任何的情绪,只是那双深邃黝黑的瞳孔静静的看着沐鸿平,犹如死潭一般的平静。 沐鸿平皱了皱眉,眸光深沉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孙子,他虽然这么些年一直隐居在外,但是每年也都会来盛京小住一段,对于他们几个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煦儿一直以来办事都非常的稳重,而且人也谦逊随和,做事也向来是有章有法,但是荀儿却是府里最为活泛的一个,倘若真的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依照他的性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还真的预料不到。 正在他沉思间,忽而又听到沐煦道:“爷爷不要忘了如今音儿的身份不止是南侯府嫡女,她还是皇上亲自册封的熠王妃!” 看着坐在上首的沐鸿平神色微变,沐煦心中却是有些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爷爷他心底里也是亲近的,但是今日对于他的做法他却是不认同的,上次荀儿的话是对的,他们都是太过于自私了,只想到了自己,却没有想到一个不过年仅六岁的孩子离开了家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他不敢往深处去想,甚至感谢上天能让音儿平安的归来,他想要尽全力的去弥补当年亏欠她的一切,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她不领情也罢。 原本在听闻赐婚之时,他心中是不愿的,虽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却也知道这熠王只不过就是一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人了,音儿与他在一起哪里能有什么幸福可言?!可是这一刻,他却是无比的庆幸音儿被指婚给了他!熠王的身份虽然只是一个王爷,但是放眼整个盛京胆敢招惹他的人却是没有几个,爷爷就算是再不喜音儿顾及到这一层面,也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了。 一旁的沐靖南和阮侨玉同样是松了一口气,沐煦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自然是清楚的,方才倒是一着急将这一茬给忘记了,依着音儿如今的身份倘若真的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不单单是南侯府的事情了。 ------题外话------ 关于称呼的方面,因为南侯府一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所以在称谓方面也都显得亲近很多,再次提醒一下亲爱的们,关于慕奕寒的福利章节,想要看的赶紧动动你的手指加群吧~想看又不想加群的可以给小单留言哈~么么哒~ 第178章 沐靖南的猜测 沐鸿平眸光也暗了下来,双手轻轻的抚着身侧的扶手,思虑着沐煦方才所说的话,沐煦说的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是却也不无道理,当初圣旨下来的时候他虽然不在盛京,但是事后却也是听说了的,这沐音的命格虽然在这盛京并没有多少人知晓,但是倘若是这皇上想要知晓什么事情那又怎么可能查不到?这也一直就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了,虽然他不在朝堂但是皇上对于这三皇子的宠爱那也是有所耳闻的,按理说若是这皇上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随意找个人给这三皇子赐婚,甚至还是一个命格如此的煞!但是不管他怎么想事情已经是变成了事实,就算是再想不通也无计可施。 按照这如今的形势,沐音摇身一变成了皇上亲口册封的熠王妃,不论她与那熠王有没有成亲,除非是皇上亲口否决,否则两人的事情指定是板上钉钉没有变动的可能的。 原本拿她去换荀儿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这是他沐府的家事,但是如今沐音身为未来的熠王妃,也已经算是半个皇室中人了,若是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哪怕他是她的亲爷爷也必定要先问过这熠王府的意思才能行使,否则,他若是真的这样做了,无异于是狠狠的打了皇室的脸面,沐府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过关…… 思及此,面色越发的沉郁了下来,朝着那依旧跪在下首的心腹淡淡的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卓风淡淡的垂眸,应了一声便站起身退出了房门,由始至终那张紧绷而冷然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压根就没听见他们的交谈一般,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待卓风离开后,沐鸿平才开口道:“她消失了这么久,熠王府就没有任何的动静?” 虽然没有指明这个她指的是谁,但是在场的也都不是傻子,自然也都知道是谁了,这次没有等到沐煦开口,一旁的沐靖南就已然开口道:“这熠王的性子向来捉摸不透,而且因为身子的缘故出府的次数很少,音儿出事以后这熠王府也是避不见客,或许……” 说到此处,沐靖南不由得顿了一下,而沐鸿平闻言蹙眉道:“或许什么?” 沐靖南道:“或许熠王从音儿失踪开始就知道她的消息。” 这些自然也是他的猜测,当初音儿失踪以后,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派人前去追查,事后派人追查柔儿下落的时候也曾分批去追查音儿下落,但是却是一点消息也不曾查到,而音儿被劫持的消息也莫名其妙的被人逐渐的压了下来,直到现在外界的人也都认为音儿的失踪不过就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谣言罢了。 此事就像是暗中有一只大手在操纵,能有如此快速而凌厉的手段的人整个盛京里的人虽然不少,但是能与音儿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那淳王府世子,至于这另一个自然就是这熠王了,淳王府世子和音儿的关系究竟好到了什么程度他并不清楚,但是看那淳王府世子为了音儿毫不犹豫的将那闵承钰的双目挖了这点来看,两人的关系必定不凡,但是依照这淳王府的行事作风,淳王不一定会让淳王府世子掺和到这件事情中去,而这熠王就不一样了,虽然身子骨不怎么好,但是王爷的权势还是有的,而且之前看他与音儿的相处,必定也是对音儿上了心的,此番音儿失踪他没有道理不闻不问,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早已派人去追查了音儿的下落,亦或是一早就知道了音儿的下落。 虽然不知道音儿被人劫持的消息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事实如此,但是如今都也不是重点了,只要是人没事就足矣了。 此话一出,不止是沐鸿平微怔的一下,就连阮侨玉和沐煦都有一瞬间的愣怔,这自然是因为沐靖南从未向两人说过这样的法相,虽然有这样的猜想,但是终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事实,沐靖南清楚阮侨玉的性子,若是真的知道了这些消息,哪怕不是真的,她也会忍不住想要去熠王府一问究竟的,但是这熠王府一直闭门谢客,若是这熠王受了惊扰,皇上怪罪下来又是一件大事啊。 如今整个沐府已经乱成了一团,若是再出些什么状况,可就真的要散了。 沐鸿平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你可曾道熠王府打探过消息?” 沐靖南摇了摇头道:“熠王府一向戒备森严根本就打探不出任何的消息,前些日子我曾派人修书一封到熠王府得到的消息是熠王正在养病不方便见客。” 沐鸿平皱了皱眉,这熠王闭门不见到倒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倘若熠王真的知晓沐音的消息,就算不拿沐音去交换只要是有沐音在场这件事也总有一线生机可言,毕竟这刹魔宗宗主倘若不是与沐音有所交际又怎么会指名道姓的想要找她?! “这些也不过就是我的猜测而已,熠王究竟知不知道音儿的消息还未可知。”沐靖南继续道。 他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熠王到底不是什么普通人,有些事情还是要思虑周全的。 沐鸿平沉吟了片刻朝着沐靖南摆了摆手道:“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至于沐音的下落就算没有荀儿的事情也总是要查清楚的,这件事我会交给卓风去办,待到三日后你与煦儿同我一起去九峰山。” 沐靖南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音儿已经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不管如何也要先查到她的下落的,而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了,前者必然就是拿音儿去换回荀儿,后者自然就是要到九峰山去见那刹魔宗宗主了,前者自然是不可行的,至于这后者虽然能救出荀儿的几率很小,但是总归也是要搏一搏的。 “爹,九峰山形势险峻您就不要去了,我和煦儿两个人去就可以了。”沐靖南道。 这刹魔宗的的情况早在多年以前他就有所了解,当年派兵围剿刹魔宗之时,虽然他并没有参与但是却也了解到了不少的情况,这刹魔宗坐落在九峰山的山腰上,上山的道路也仅有一条,而仅有的一条道路也是机关重重,听闻当年围剿的官兵大多数就是在这条道路上丧命的,是以真正能到刹魔宗的人也只剩下了那么一小部分,这才导致了惨败而归! 沐鸿平顿时瞪圆了眼睛:“我虽然老了,但是武功还没老,你觉得就凭你的那两下子能救得出谁?!” 沐靖南顿时一噎,虽然早些年他的功夫还算是不错,但是这么些年他在朝为官拿剑的次数更是少的可怜,剑法招数也都生疏了很多,确实比不得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虽然如今已经年迈,但是武功却是从未落下,与他相比他的这些功夫确实不值一提了,想到自己父亲的那副性子,心中也知道再多说也不一定有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是垂下了眸子没有在开口。 阮侨玉看着这副情景,虽然心中也万分的想去,但是却也明白自己去了无异于是乱上添乱,到时候反倒是成为了他们的累赘,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是红了眼眶,沐靖南看到她的这副模样,自然也明白她心中的想法,不由得走上前抬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紧握的双手,柔声安慰道:“柔儿的下落还未查到,你留在府里倘若有了消息也好赶紧处理,荀儿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裴氏也不由得上前附和道:“是啊,娘,府里的事情总归是要有人处理的,若是咱们都去了难免引起外人的猜忌。” 阮侨玉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心中却还是平复不下来,这刹魔宗是什么地方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倘若是此番前去再有个万一,那岂不是……越往深处想就越是心慌,一时间面上的神情就更是苍白了。 沐鸿平却是没去看阮侨玉,转眸看向沐煦道:“柔儿的事情还没有消息?” 沐煦颓败的面上不由得又浮现了几分无力,好似整个人都便的萎靡起来,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只道了两个字:“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微微的沙哑,好像是浸过的沙子一般,听上去很是无力。 他是他们的大哥却没有尽到一个大哥应尽的责任,十年前眼睁睁的看着音儿被送出盛京却没有阻止,十年后又让她无缘无故的失踪,如今就连荀儿和柔儿他也没能照顾好,让他们全都出了事情!这些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却是因为他这个做大哥的没有尽到责任! 沐鸿平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话,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加起来未免也有些太过巧合了一些,好像就是一张提前编织好的大网一般,一件接着一件,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些事情都是仇家上门,但是想他这一生却是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又何谈的仇家?! 第179章 突生的变故 沐音神色淡漠的看着手中刚传来的消息,清冷的眸光泛起了丝丝冷意,没想到这慕奕寒竟是直接打的这副算盘么?难不成当真以为她沐音与沐府的亲情深厚么?还是说以为她沐音就这么任人摆布么?! 只是没想到这沐鸿平竟是也出来了么?虽然直到现在她还未曾真的见到过这个所谓的爷爷,但是在她之前的记忆里,这沐鸿平可真不是什么让人待见的人,当年她之所以被送出盛京这里面可有不少他的功劳呢! 她记得这沐鸿平自打知道她的命格之后可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她赶出府去的,甚至还有一次竟是直接扯了个谎话说是要带她出去游玩,但是却独自将她一人给扔在了荒山野林里,倘若不是她自小的记性还算不错,可当真要成了那豺狼虎豹的口中餐了,十年过去了这沐鸿平当真还是一点也没变啊,竟是打算用她的命来换回沐荀的命么?!呵!真当他还是那个受人摆布的沐音么?! 沐音唇角微微勾了勾,眸光却是冷的摄人,既然这次来了,那就一并将这笔账算算清楚好了!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沐音淡淡的道了一声,而后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身进了房门,朝着沐音恭谨的拱了拱手而后道:“门主,隔壁的那个小丫头已经醒了。” 来人正是顾鸣,之前处理完马朋的事情后,沐音就将他留在了身边,如今幻竹和古月身在荆州,至于莫明轩有些事情他实在是不方便露面,是以身边总是要跟着一个人的,对于这顾鸣,沐音自然也是有意培养,经过上两次的事情这顾鸣所表现出的能力也是甚为不错的,倘若加以培养将来也定会成为云门的中流砥柱! 说起来沐音对其说出将他留在身边的想法时,顾鸣当时的神情可谓是真的愣住了,愣是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倒是让沐音觉得有些好笑了,没想到这顾鸣看着像是一个沉稳内敛的人,没想到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倒还真是有些看走眼了。不过,这云门之中也总算是有了一个不是面瘫的人了。 沐音放下手中的信筏,淡淡的蹙眉道:“怎么?她可是说了什么?” 顾鸣道:“她想要见一见门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门主可否要见她?” 沐音闻言眸光微动,其实不用说她也能猜出这俞荏婕想要见她无非就是为了沐荀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这俞荏婕怎么想到要来找她,但是还是要去见上一面的,毕竟这沐荀的事情她还是要管上一管的,最起码慕奕寒这个疯子的好戏她还是非常有兴趣想要围观一下的。 “等下你让她来见我。”沐音摆了摆手继而道:“那齐昊那边的事情可曾查到了?” 顾鸣点了点头道:“已经查清楚了,那齐昊并未与徐德本见过面,一直与他有联系的是那徐府旁系的徐良,徐正好像也知道这些事情,他们一直想让徐碧苏接近齐昊,估计是想以此来笼络他。” 沐音微挑的凤眸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果然跟她预想的差不多,看来这徐良的确是打算要做些动作了,只是想与这齐家合作未免也有些太过不自量力了些,齐家虽然在北楚不如在南姜的势力,但是单是这徐良手中握着的筹码还不足以让齐家动心,唯一可以说明如今齐昊的举动也就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齐家打算乘着这徐良的势力想要一并将徐府吞入腹中,而徐良也不过就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而已。 可怜这徐良还妄想用徐碧苏来拉拢齐昊,且不说这齐昊乃是这齐家跟正描红的嫡子嫡孙,将来的婚事也定然不是他自己能够做的了主的,就单是这徐碧苏的性子和长相只怕是也入不了这齐昊的眼,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也不难看出这齐昊的为人性情,只怕是徐碧苏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玩玩的对象罢了,真是要吸引住他恐怕还是差上一大截的。 “齐家来了多少人可查探清楚了?”沐音淡淡的道。 “查清楚了。”顾鸣点头道:“除去齐昊,齐家此次一共来了四人,都不是什么主要人物,但是如今留在齐昊身边的也就只有两人,其余的两人入了北楚地界就失了踪迹,咱们的人查探了很久也没有查到半点消息。” 这件事情说来也怪,按理说这齐家的人既然到了北楚的地界儿上失了踪迹,云门又怎么会查不到半点的踪迹?但是这两人却是如同消失了一般竟是查不到半点的踪迹,倒真是不得不让人怀疑。 “哦?”沐音淡淡的挑眉:“失踪了?” 顾鸣点头道:“是,失踪了,而且随着他们一起失踪的还有两辆马车的上的货物,咱们的人之前探查过,齐家来北楚之时足足带了不下数百万两的银子,估计所有的金银都在他们来时所带的马车上面,而齐昊来荆州之时所带的银两也不过就是不到一百万两而已。” “如此说来那些银子是被偷偷运往了什么地方了。”修长白皙的五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只见沐音的凤眸微眯了起来,声音透着一股寒意:“看来这齐家想要荆州这块肥肉也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而已……真正想要掩护的却是那数百万两的银子么。” 原以为这齐家挑选这个时机来栾城不过就是为了荆州这块肥肉,没想到齐家倒还真是留了一手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数百万两的银子运到了北楚的地界儿上,看来这齐家家主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 顾鸣垂着眸子却是没有开口,虽然跟在门主身边不过只有两,但是门主的性子他却也已经了解了一二,这个时候显然还是不要打断门主思绪的好。 沉默了良久,沐音才淡淡的吩咐道:“继续派人盯着齐昊,将他所接触的人全部都调查一遍,有任何可疑的人立马来报。” 顾鸣点了点头道:“那徐良那边……” “继续盯着。”沐音勾了勾唇,道:“如今徐府除了这么一个大的乱子,这徐良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两日他必定会有所动作,至于潘俞那里……你派人去告诉他之前说的事情可以行动了。” 顾鸣点了点头而后便退了出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去隔壁将俞荏婕给带到了沐音所在的房间。 那俞荏婕一进房门便看到了坐在上首神色漠然的沐音,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她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十分的好看俊秀,但是今日的他看上去却是仿佛又变了很多,虽然他的脸色依旧冷清淡漠,但是却多了一抹淡淡的慵懒,眉宇间的锐气划去了很多,整个人越发的显得温润俊秀起来,让人一眼望去仿佛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沐音挑眉看了眼她怔愣的神情,微微动了下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才开口道:“你要找我商量什么事情?” “啊”俞荏婕神情再次一愣,不过这次却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沐音一眼,扯了扯嘴角道:“那个……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沐音淡淡的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不行。”俞荏婕睁大了双眼,如水的双眸看上去很是认真:“爹爹说过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你上次已经救过我和荀哥哥一次了,这次又救了我一次,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说完还狠狠的点了点头,好像是为了确定她的话是千真万确的一样。 沐音挑眉微微扯了扯嘴角道:“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对于俞荏婕这个小丫头,沐音倒也说不上反感,她虽然做事有些莽撞,但是心思并不坏,只不过可能因为自小跟着父亲生活的比较偏远有些不懂得人情世故罢了,不过从她的只言片语当中倒是不难听出她的父亲倒是不是一个寻常人,只怕是她的这一身功夫也是来自于她的父亲。 而且她的父亲好像是临终托孤将她托付给了沐荀照料,沐荀被慕奕寒抓走了也已有几日了,看她的面色倒是也憔悴了不少,想来今日的事情也必定是被人所骗了,沐荀的生死虽然与她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在她没有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的时候,沐府的所有人都得不能出事,与沐府的仇怨也应当由她自己来了结才是,倘若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在了别人的手里,事情可就没有那么好玩了。 俞荏婕闻言倒是侧头想了片刻,而后才道:“我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我会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顿了片刻又道:“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我保证,你要是答应了我这件事情,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绝不反悔!” 说着还举起了右手朝着上面竖起了两根手指作发誓状。 沐音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太没道:“哦?不妨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 俞荏婕双眸陡然亮了起来,而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眸子道:“荀哥哥被人抓走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找到啊?” ------题外话------ 动动你的小手多多留言啊~么么哒~ 第180章 荆州抚台 “哦?被人抓走了?”沐音语调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被人抓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要帮你找到他?” 清冷的声音配上那淡漠的神情整个人倒是显得越发的凉薄冰冷了。 俞荏婕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怵,那种感觉和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但是想到下落不明的沐荀,倒还是鼓起了勇气道:“你之前不是救过我们吗,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只要帮我找到荀哥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给你的,恩,对了我可以给你银子。” 说着竟是直接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看着沐音道:“这些银子都可以给你,要是不够的话,等你找到荀哥哥,我可以再给你很多的银子,真的,爹爹走的时候告诉过我,家里留了很多的银子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帮我找到荀哥哥的下落。” 沐音闻言倒是不由得挑了挑眉,看来她的猜测倒还真是不错,恐怕她的父亲一早便计划好了她的以后,只是他的父亲却是忘了她自小就没接触过什么人,自然不懂得人心险恶的道理,就算是给她留下了这么多的银子恐怕她也不知道该作何处置了,在这个弱肉强食没有任何规则可言的地界儿上又如何能安稳的活下去?! 斜睨了一眼放在桌上绫锦织成的钱袋,只怕这钱袋也是沐荀所随身携带的了,淡淡的收回目光道:“我不缺银子。” 俞荏婕闻言面上却是有些急了:“我知道你不缺银子,但是你就不能帮帮忙吗?荀哥哥也是个好人,真的!他的妹妹还没找到他不能有危险的。” 还有她,爹爹临终前将自己托付给他,他还要守着自己保护自己呢,怎么能失踪呢?荀哥哥是她在这个世上除了爹爹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他要是真的出了事,那就再也没有人给她买芙蓉糕吃了,也再也没有人陪她一起玩了,她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想到这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那如水的双眸也有些微微的泛红了。 沐音扫了眼她微垂的小脸面上倒是依旧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挑眉道:“他妹妹?” “是啊是啊。”俞荏婕立马抬起了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坐在上首神色冷淡的沐音道:“他离家出走是为了找他的妹妹的,他说过要是找不到妹妹就不会回家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他画的一副画像。”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宣纸,慢慢的打开道:“你看,这就是他的妹妹,你们都这么好看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 沐音看着她手中宣纸上的画像,眸光不由得微闪了一下,而后弯了弯唇角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和这画像上的人认识。” 只见那张宣纸上赫然是一副女子的画像,女子一袭雪白色的衣裙,肩上披着通身雪白的裘皮披风,三千青丝微微挽起,斜插着一支狐狸玉簪……赫然正是她刚入南侯府时的情景,原以为这沐荀此番出来是为了寻找那沐柔的下落,倒是不曾想到居然是为了她而来,看来在她离开盛京的这段时日倒是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啊。 俞荏婕闻言却是微微一怔,继而双眸陡然一亮,连忙道:“既然你认识荀哥哥的妹妹,那你就更应该帮我这个忙了,你和荀哥哥的妹妹是朋友,那荀哥哥也就算是你的朋友了对不对?” 沐音淡淡的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有一点道理。” “那你这是答应了吗?”俞荏婕双眸定定的看着沐音,眸中的神采波光流动。 “我可以答应帮你这个忙。”沐音抬眸扫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你。”俞荏婕立即接话道,只要荀哥哥能平安无事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她都会答应的。 沐音扬了扬眉道:“你不问问是什么事?” 俞荏婕摆了摆手道:“只要是能找到荀哥哥,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要什么时候去找荀哥哥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不会给你惹事的。” “三日后你就能见到他了。”沐音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不过这些站在下方的俞荏婕却是没有看到,只见她听到沐音的话双眸陡然一亮,而后立马扬起了眉道:“真的吗?三日后我真的就能看到荀哥哥了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沐音轻轻扯了扯嘴角,面上的笑容却是有些冷,三日后的见面可真是令人期待啊,不知道赤元基那个老匹夫能不能攻上刹魔宗呢,还有沐鸿平这个所谓的爷爷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啧啧,还真是让人充满无限的期待啊。 俞荏婕见她没有开口,倒是也没有再问下去,她相信她所说的话,她说三日后能见到荀哥哥那就一定能见到荀哥哥了,看了眼手中的画像,双眸不由得微微一闪,而后上前两步看着沐音道:“既然你跟荀哥哥的妹妹是朋友,那你一定知道她在那里了是不是?” “不知道。”沐音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们不是朋友吗?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里呢?”俞荏婕蹙眉道。 沐音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道:“你跟沐荀是不是朋友?” 俞荏婕想也没想的就立马点了点头道:“是啊,荀哥哥对我最好了,他是我第一个朋友。” 她自小跟着爹爹生活在深山里,身边就只有一些野兔和花草跟她作伴,荀哥哥是除了这些野兔和花草以外她的第一个朋友,而且爹爹将自己托付给他,那自己就一定是要跟在他身边的。 “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你为什么现在不知道他在哪?”沐音挑眉问道。 额,俞荏婕顿时一噎,荀哥哥是她的朋友没错,但是荀哥哥这不是被人抓走了么?她若是知道他的下落那也就不会来这里找她了呀。 待俞荏婕离开房间后,沐音却是一下子清净了下来,这几日一直没有闲暇的心情,今日倒是难得的松懈下来,抬眸扫了眼窗外有些阴沉的天色,起身走到一旁的美人椅上闭目养神起来,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 祁瑾熠忙完手上的事情,推门刚一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幅情景,只见沐音一袭雪白色的衣衫仰躺在美人椅上,衣衫的下摆有些许凌乱的散落在椅子的四周,飘逸的挂在边缘之上,那一袭墨黑色的三千青丝则是斜斜的垂在雪白色的衣衫上,透过窗外的刮来的阵阵微风,荡起根根发丝微微遮挡住那白皙精致的面庞像是在雪白色的衣衫之上舞动,看起来分外的飘逸而美丽,而那精致的面容之上那凌厉的凤眸此刻也是微微紧闭,浓密而狭长的睫毛覆在雪白如肌的嫩肤上荡漾出别样的诱惑,此刻的她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倒是多了几分如同婴儿般恬静的睡颜。 祁瑾熠眉宇间闪过一抹柔和,而后便放低了脚步走到一旁的内室里,再出来之时手中赫然拿着一袭雪白色的绒毯,缓步走到那正熟睡中的人儿身边,将手中的绒毯轻柔的盖在了她的身上,而后轻轻俯身覆上了了那恬静容颜上的那一抹嫣红,犹如蜻蜓点水一般,温柔的触碰了一下而后便离开了。 修长的五指轻轻拂过那微微飞扬的发丝,眉宇间的柔和却是更深了几分,冷硬的面部线条也跟着柔和许多,此刻的那双眸子却是溢满了柔和的笑意和溢满了浓浓的宠溺。 “忙完了?”突然,床上的人微启的红唇微动,而后那双紧闭的凤眸也慢慢的睁开了,由于刚刚睁开眼,双眸还带着一抹刚睡醒的惺忪和懵懂,声音也带有一丝丝的沙哑。 祁瑾熠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将手中的发丝轻轻的抚到了那小巧莹润的耳后,温声道:“吵醒你了?” 沐音淡淡的摇了摇头,侧眸看向他,挑眉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她的睡眠向来浅淡,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早已习惯了意识的高度集中,只要是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会马上从沉睡中苏醒,其实早在祁瑾熠推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之时才没有立即睁眼而已。 祁瑾熠点了点头道:“荆州新上任的抚台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应该再过几日就会来上任了。” 定下来了?沐音蹙眉道:“皇后的人?” “与皇后有点关系,但是却不是皇后的人。”祁瑾熠道:“此人名叫胡方,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弟弟,与皇后的关系不错,不过为人却很是死板,不懂得变通,但是却刚正不阿,在荆州的事情上绝对不会偏私。” “那这皇后的意思是?”沐音蹙了蹙眉,既然这胡方此人是如此,那就算是担任了荆州抚台这一官衔,只怕是皇后那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去了。 祁瑾熠淡淡的笑了笑道:“不过就是为了弃帅保车罢了,如今皇后的身边可用之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沐音自然是听得出这话的意思,这皇后此举只怕也不指望能胡方能在荆州这片地界儿上帮衬什么,为的也不过就是牵制住祁景焕而已,皇后身边的势力本就不多,倘若这荆州的地界儿再被祁景焕夺了去,那这其中的差距可就不单单只是这么简单了,恐怕到时候就连与之抗衡的力量都没有了,与其这样的被动倒是不如先发制人来的好一些,最起码还能放手一搏不是么? 但是皇上会只怕胡方来任职恐怕也不是如此简单的,扬了扬眉道:“胡方能谋得荆州抚台一职师兄想必也是参与其中了?” 既然这胡方的性情如此的刚正不阿不懂得变通之法,在官场上应当不会太过顺利,这荆州抚台一职如此之肥的官衔想要争抢的人肯定也是不在少数,就算是有皇后在后面推波助澜,只怕这荆州抚台的官衔也不可能会落到这胡方的头上去,唯一的合理的解释是在这件事的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操控,而这股势力也就只有师兄了。 “音儿果然聪明。”祁瑾熠笑着抚了抚垂在一边的发丝道:“我确实是参与了其中,但是胡方能任此官衔也不乏有父皇的思虑,祁景焕如今在朝中的势头如日中天,如今东宫之位又闲置已久,父皇未尝没有想借此机会打压祁景焕的意思。” ------题外话------ 今天看到这么多评论还真是吓了一跳,动力满满啊~ 第181章 唯一的依靠 “音儿果然聪明。”祁瑾熠笑着抚了抚垂在一边的发丝道:“我确实是参与了其中,但是胡方能任此官衔也不乏有父皇的思虑,祁景焕如今在朝中的势头如日中天,如今东宫之位又闲置已久,父皇未尝没有想借此机会打压祁景焕的意思。” 如今的朝廷也只不过就是表面的平静罢了,实则其也是暗潮涌动,如今皇上已经是年事已高,而这东宫之位也早已闲置许久,各方人马也早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而这些势力之中也唯有这祁景焕的势力最为让人忌惮,如今祁景焕不仅在军中得势,如今在朝堂上有宁相为其一手打理,如今哪怕是在朝堂也有多数的官员已经被其纳入麾下了,而这些事情皇上何其的聪明又则可能不知道?只不过如今随着他的势力日益的壮大也不可贸然出手,此番荆州抚台一事就算是没有祁瑾熠的参与皇上只怕是也不可能将其交给祁景焕的人,至于如今交给这胡方为的也应当就是壮大皇后一派的势力从而牵制与祁景焕罢了。 沐音扬眉:“看来这祁景焕倒也不是皇上心目中太子的人选了?” 若非如此,这皇上倒也不用如此有此番动作了,反倒是费心又费力。 “恰恰相反。”祁瑾熠道:“没有人能比祁景焕更适合东宫之位,但是祁景焕错就错在太过心急了,古往今来没有哪个皇上在位之时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在朝中亦或是老百姓心中更有权威的,显然祁景焕如今已经触动了这个逆鳞。” 祁景焕以为越是这样就越多了一份把握,但是却忘了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拉拢朝臣本就是明令禁止的行为,如此的明目张胆的行径自然会引起皇上的猜忌和忌惮了。 祁瑾熠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是聪明如沐音又如何听不出来其中所包含的意思,皇上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已久心中的那份猜忌之心自然要比外人要重的多的多,祁景焕或许是最有机会也是最有能力能够成为太子的人,也许假日时日他就会愿望达成,但是如今他在朝中日益壮大的势力却是不得不让皇上感受到了威胁,试想一个幌子在朝中的影响力远超当今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的君主又如何不会防备呢?!也许在他百年之后他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孙后代有能力同样也有魄力,但是却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很显然祁景焕却是恰恰忽略了这一点,忘了一个君主的眼中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师兄的意思是这祁景焕在皇位之争上已经输了么?” 皇位之争,顾名思义就是在争抢皇位,但是能决定这个因素的人也恰恰正是这皇位之上的人,倘若是得不到皇位之上的人支持,那这皇位之争也不会有任何的胜算和机会了。 “父皇的心思是最难猜的。”祁瑾熠蹙眉道:“祁景焕虽然如今是触动了不该碰的逆鳞,但是不论从各方面来讲他无疑都是最适合的人选,如今宫里的皇子除了祁景焕也就属皇后一派的十二皇子了,虽然如今他也不过才十二岁不是祁景焕旗鼓相当的对手,但是这太后可是极其看好他的,所以这东宫之位最终话落谁家还真是不好说。” 虽然祁瑾熠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平缓,但是沐音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在提到这位太后也就是他的亲祖母的时候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意,眼神不由得微微的动了一动,而后微微坐起了身子,斜躺在他的身上,调整了一个最为舒服的坐姿,这才淡淡的开口道:“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很好?” 祁瑾熠抬手温柔的轻抚了下她的发顶,而后勾了勾唇角道:“以前很好。” 那就是如今不好了?!沐音淡淡的垂眸,想起之前在熠王府看到的那副画像还有那皇上所做的种种,心中倒是有些清明起来了,只怕是这皇上和太后的关系也是在师兄的母亲去世之时才逐渐变得生疏起来的吧?听师兄提起她的语气和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意,看来这位北楚的太后与当年师兄母亲的死有些关系啊……想到此,那微垂的凤眸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冷芒,在抬眸时那双眸子却是已然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道:“师兄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么?” 祁瑾熠却是没有回答,而是垂眸静静的看着她,眉眼间尽显柔情:“音儿想做么?” 沐音神色微微一愣,而后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冷笑,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我没有那仁慈济世的心自然也不想受这些寒风的侵袭。” 祁瑾熠闻言却是笑的温柔:“既然音儿不想做,那我自然也是不屑去做的。” 沐音挑眉:“师兄的意思是若是我想做师兄也会去做?” “那是自然。”祁瑾熠笑,微微俯身轻柔而小心的轻吻上了那光洁白皙的额头,声音带着浓浓的宠溺和坚定:“只要是音儿想要的我都可以去为你争取来。” 是啊,在这整个世间,没有什么能够再能够比得上他的音儿这般重要了,不论他的音儿想要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将其双手奉送到她的身前,不管是什么! 沐音笑了,那张清冷而淡漠的容颜霎时间变得温情而生动起来,那一瞬间就显示春回大地般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凤眸微眯弯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犹如一只狡黠的猫儿一般,抬起玉臂轻轻的从背后环住了那窄挺的腰身,柔和面容紧紧的靠着身前的人,声音也带着一抹不自觉的鼻音:“师兄不觉得就这么放弃这个机会有些可惜么?你可是这些皇子中最受中意的一个。” 这个机会所指的是什么,祁瑾熠自然是清楚的,健硕的手臂温柔的环住怀中的人,眉头微动:“音儿不要忘了我是一个恶疾缠身的人。” 这样一个重病缠身不知道何时会一脚踏进棺材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继承那个位置呢?就算是再如何的受宠,身为一国之君也不可能会拿着祖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为了一己私利而胡闹。 沐音神情微怔,而后便想起了他如今在盛京之中的身份,不由得挑了挑眉,道:“师兄不如给我讲一下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音儿想听?”祁瑾熠勾唇淡淡道。 沐音点头道:“恩,师兄的年少时光我没有参与。” 所以,想要了解你的点点滴滴和每一刻的生活。 祁瑾熠却是像是听懂了她的画外音一般的笑了,眉梢眼角都挂着浓浓的笑意和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唇角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只道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好。” 祁瑾熠讲的很详细也很轻缓,从她的母亲如何与祁巍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的经过,还有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说起这些的时候,祁瑾熠的眸子里满是醉人的笑意,像是洒满了星光闪耀的让人移不开眼睛,轻缓的声音里也带着一抹温润,沐音躺在他的怀里听得很认真,也很仔细。 包括他是如何亲眼目睹着母亲的离开以及初被带入皇宫之中的境地,又如何被那太后字字珠玑的刁难,虽然祁巍身为皇上在宫里拥有很多的孩子,但是他却是唯独对祁瑾熠特别的上心,自打进宫的第一天起就日日将其带在身边,也是亲自教导,而也恰恰是因为这份特殊的关怀却是引来了旁人深深的妒忌,也正是因此,在祁瑾熠六岁之时被人暗中下毒,体内一下子不知道多了多少种毒素,而这些也都是慢性毒药。 直到在一次玩耍时摔倒才被太医查出,祁巍闻言却是勃然大怒,下令将此事彻查到底,虽然最后揪出了其中几个幕后黑手,但是却也远远及不上他那已经重疾缠身的身子,虽然因为发现的尚早毒素还未完全扩散,但是这毒素太过复杂而且在体内的时间已久,根本无法根除,太医也仅仅不过是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毒素,而他也只是暂时的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自此之后他的身子却是变得破败不堪,房间里也是整日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祁巍虽然派人寻遍天下名医但是却依旧没有医治好他身上的病症,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到了他十三岁的时候,距离御医估算的日子还有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决定离开皇宫,也正是因此也无意中结识了苏峙,也正是他们如今的师傅,当年苏峙为了将其治好也是寻遍了奇珍异草,这才慢慢的将其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而他砸写给祁巍的书信中却是从未提到过这些,是以,在回到盛京之时,也一直都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虽然其中提到那太后的事情很少,但是沐音还是从中听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来,但是却也并未询问,之时那凤眸却是闪过了一道凛冽的寒芒。 “看来师兄的遭遇与我的也差不多。”沐音挑了挑眉唇边,溢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沐音虽然不知道祁瑾熠的年少时光,但是光宇沐音的年少时光祁瑾熠却是一清二楚,如今听到她的这番言语,倒是也不由得温柔的笑了笑道:“所以今后就我们两个相互依靠了。” 既然我们都曾是这么不幸的人,那今后我就是那个让你成为幸福的人,而你,就是那个让我的生命再次变得鲜活起来的人,所以,自此以后我们也将成为彼此的唯一,唯一的依靠。 “恩,唯一的依靠。”沐音微眯了下双眸,而后环住他腰身两侧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些。 曾几何时在她的世界里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只有自己,她记得有人告诉过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能依靠任何人,哪怕是生死与共的同伴,但是何其幸运她在这里遇到了他,这个可以让她安心依靠的人,那颗漂泊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归宿,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何其幸运她遇到了他,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间多了一抹牵挂,让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疼惜被关怀是什么滋味,也让她感受到疼惜人关心人是什么感想,让她有了一个不顾一切想要去保护呵护的人。 然,他们都是何其的幸运在这孤独的世间遇到了彼此。 ------题外话------ 昨天看了一下评论,发现166楼已然还保留着,哈哈……评论真是太少了…… 第182章 徐府的盛宴 徐府招婿的事情已然圆满落幕,在最后比试中胜出的人则是凌华洲的人,凌华洲与恶人谷一样皆是盘踞在一处的一股势力,但是不同的是凌华洲却是盘踞在了一个岛上,此岛唤名离岛,为邻北楚边境,与西汉接壤,因为离岛位置偏僻而且四周也仅有一座不大的城池,是以居住在岛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但是也就是在十几年前离岛突然入注了一股势力,后这股势力将离岛改名为凌华洲。 凌华洲极少与外人接触,但是这凌华洲的名头却逐渐的在江湖上流传开来,原因无它,只因曾流传出一则传言,传言称凌华洲内有一株可称其为世间罕见的七色花,此花不仅可以解百毒而且吃食一片便可增长几十年的内力,为此江湖上不少人都想要去一探究竟,但是那些赶去的人在进岛之后则全部都再无半点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这在当时也是引起了一阵轰动,而后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去之后再无半点行踪,江湖上的人也都不由得纷纷打消了抢夺七色花的念头,但是这凌华洲的名头却是在这江湖上彻底的打响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凌华洲的人一向不与外界打交道,如今倒是主动离岛前来参加徐府招婿一事,甚至夺得了魁首,这就不得不让人称奇了。 沐音身为云门门主自然也在徐府的受邀之列,在得知这魁首是被这凌华洲的人夺取之时,心中倒也是有几分诧异的,没想到这向来不问世事的凌华洲也会跑来参加徐府的招婿一事,看来这徐府招婿比试的最后一场倒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沐音不知道的是在徐府招婿的最后一场确实是发生了一件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情,原本这徐德本理想中的人选却有他人,而且事先早已安排妥当,但是却在最后一场的比试中杀出了一匹黑马,那人原本在之前的比试中一直都是表现平平,武功路数也都并非如此的出众,自然所属的门派也是没有什么名头,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此人在最后一场所表现出的武功路数却是让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自然徐德本安排妥当中意的人也拜倒在了他的手下,此人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徐府招婿夺魁之人。 而徐德本也是在事后才知晓原来此人乃是这凌华洲的人,原本这凌华洲的名头他也并非很是清楚,但是探查一番才发现原来这凌华洲在江湖中的名头竟是如此的响亮,而双方经过一夜的促膝长谈也就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凌华洲的人成了徐府名正言顺的女婿。 原本这徐府的船只失火的事件已然闹得满城沸沸扬扬,所有人暗自揣测徐府接下来的动向时,徐府却是突然相邀了各路人马前来祝贺招婿一事的结束,再看这徐府之人面上的脸色,不少人之前心里盘算着的那点小心思也都不由得全部都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就单单是这场面就足矣说明徐府船只失火的事情也并未给徐府造成太大的损失了,否则,否则,这徐家家主又怎会有如此心思举办这场盛宴呢?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有的人揣测纷纷,有的人却心知肚明,究竟徐府如今的形势如何,那也就只有这徐府的当事人能够知晓了。 此番到场的各路人马可谓是空前浩大,当然其次江湖中为首的自然就是云门,云门门主的到来倒是没有引起在场之人的过多的惊讶,毕竟之前在比试之时,所有人都已然见识过了,但是九华门的到来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其中不乏之前在醉霄楼有见到过九华门的人,但是在比试时并未看到九华门的身影,便以为这九华门的人或许不过就是路过栾城罢了,毕竟围攻刹魔宗之首的可是这九华门首当其冲啊,但是没想到如今这九华门的人竟是出现在了这里,当真是让人有些疑惑。 除此之外到来的并可也不乏官场亦或是栾城内的一些富商,自然其中值得一提的就是前些日子刚出事的风玉阁掌柜风南阳也位在其列,江湖中的人或许不知道这风玉阁和徐府的一些纠葛,但是这一个个的富商可都不是傻子,之前这风玉阁出事不少人也都是心如明镜知道这背后是谁在策划,如今这风南阳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徐府的府上,一个个的不免也都多留了一个心思。 徐德本从一侧缓步走上大堂首位的位置,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各方人马,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上去笑意满满,全然没有一丝一毫为船只失火事件的忧心,只听他淡淡的开口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一是为了感谢各位能给老夫这个薄面不远千里的前来参加此次的比试,另外这二来嘛……” 说到此处,徐德本转眸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一个男子,只见那男子看到他的眸光,抬步上前走到他身旁的位置站定,徐德本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这才朝着众人介绍道:“这二来是为了向在座的诸位介绍一下此次比试夺得魁首也就我徐府嫡女徐念蓉未来的夫婿高崎。” 只见那高崎一袭红色的锦衣华服,身形倒也是欣长俊逸,面容虽算不得极其的俊美英挺,但是却也实属温润,整个人由内而外散都散发出一股柔和温润的气息,倘若不是从比试之中脱颖而出,只怕会被人认为是一介书生了,只见其朝着在座的人微微的拱了拱手,声音淡然温润:“在下凌华洲高崎见过诸位,多谢诸位前来赏光。” 虽然话语这般说辞,但是在座的不少人人也都知道这凌华洲的名头,自然也是不敢托大,也是朝着上方微微的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 那高崎的脾气倒也不错,含笑着与在场言语的一些人略微寒暄了几句便占到了一旁,将主场再次交给身边的徐德本。 这样的举止有度显然深得徐德本的满意,摆了摆手让其坐到了主位下方一侧的位置上,而后便也移步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上,抬眼看向坐在下首首位的那一袭淡然的身姿,微微扬了扬眉道:“音公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沐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扬眉看向坐在上首的徐德本,面色不变淡然道:“徐家主哪里的话,音某倒是要在此恭祝徐家主得到一个好贤婿。” 徐德本朗声笑了两声,显然是对身边这个即将成为他的孙贤婿的人十分的满意,而后转眸朝着一旁的高崎介绍道:“这位是云门的门主音公子,想必你也是听闻过的。” “自然是听闻过的,云门的名号放眼天下恐怕没有人不知道”高崎转眸看向神色淡然的沐音,唇边划过一抹温润的笑意站起身微微拱了拱手笑道:“音公子果真是风姿卓绝,能有幸识的公子真是一种缘分。” “高公子严重了。”沐音勾了勾唇却是没有站起身:“凌华洲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盛传已久,音某也是仰慕的紧,只是一直无缘拜会。” 此话倒也不假,凌华洲的名号在江湖中盛起之时也差不多是云门刚刚崛起之日,是以对于这凌华洲沐音倒是一直上心的很,只不过一直忙于其他没有时间前去查看罢了,一拖再拖不曾想竟是直接拖到了现在,若不是今日提及恐怕她也早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音公子何时有空凌华洲随时欢迎。”高崎笑的温和:“家师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肯定也是十分的开心。” “哦?”沐音挑眉:“高公子的师傅是?” 高崎笑容不变,解释道:“音公子有所不知,家师一直非常敬仰公子,一直想要与公子结识一番,只是门中事务繁忙一直抽不开身,这才耽搁了这么些时日,公子此番若是无事可与在下一道回去,凌华洲必当招呼周全。” “这可真是巧了。”沐音淡淡的勾唇道:“音某对高公子的师傅也是敬仰的很,一直想要前去拜会,只不过……这段时日门中有事,恐怕要辜负高公子的美意了。” “无碍。”高崎淡淡的摆了摆手道:“公子事忙自然是以正事为重,凌华洲的大门一直未公子敞开。” 沐音笑道:“它日定当前去拜会。” 高崎闻言也是笑了笑,两人抬手举起了手中的杯子示意了一下而后便一饮而尽,只是高崎饮的是酒,沐音饮的却是茶。 两人的言语虽然简单,但是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这天下的人谁不知道这凌华洲是不许外人踏入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当年那么多的人皆是一去不复返,就连到了现在也是没有丝毫的消息,这已经成了江湖中心知肚明的规矩了,况且这么些年也从未听人说过这凌华洲邀请过什么人去做客,今日这高崎的此番话语也不由得他们不露出惊诧的神情了。 在座的江湖中人也不由得纷纷留了一个心思。 徐德本见此倒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毕竟这云门掌尽天下财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高崎知道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况且这云门门主的脾性向来让人磨不清楚,即使这么些日子与之交锋几次也全然的试探不出其深浅来,看他今日的神情和话语倒是对高崎的印象不错,能与这云门门主打好交道倒也实属不错。 不得不说这徐府的安排倒还真是不错,先不说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皆是寻常人难以吃到的,就连这接下来上场的歌姬以及舞姬也是数一数二的,是以,当一众舞姬身穿华丽衣衫上场之时便吸引了在座众人的视线,而当那一个个的歌姬抱着木琴,琵琶,长萧缓缓走来之时更是引起了一片呼声。 这些舞姬和歌姬不论是从身段还是容貌来看那也实属上乘,只想这么一众美女上前怎么会不吸人眼球呢? 当那缓缓的音符响起,舞姬妖娆的身姿轻姿漫舞之时,在座的不少人已然露出了痴迷的目光来,看着那在身前飘来飘去的身段早已变得魂不守舍起来,哪里还顾及得了其他? 沐音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在身前翩然飞舞的身姿,便垂下眸子淡淡饮着手中还未饮完的茶水了,那副淡然冷清的模样在这样一群人之间倒是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和脱俗魅然了。 只不过沐音又何曾在意过旁人的看法,她向来我行我素,从不把别人的眼光放在眼里过。 但是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却并不代表旁人不会在意她! ------题外话------ 对楼啦~166楼已然存在哦~么么哒~ 第183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什么云门门主,不过就是一个小白脸而已。”突然一声嗤笑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也并未刻意压低。 在这歌舞升平的当下虽然他的声音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坐在他身旁的那中年男子却是面色一冷,抬手撞了他一下,眸光凛然的看着他正色道:“闭嘴!不得胡言!” 只见那男子面色依旧有些不屑,细长的双眸溢满了浓浓的嘲讽,不以为意的道:“师叔,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你看她那一副勾人的模样不是小白脸还能是什么!我看呐,云门也不过就是一个有点银子的门派而已,那些所谓的名头也不过就是江湖上的谣言罢了,你说是不是啊二师姐?” 男子转眸看向坐在身侧的那一袭白衣面色冷然的女子,挑眉道。 白衣女子侧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眸光冷然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而一旁中年男子的面色更是冷了几分,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抬眸扫了眼坐在正前方的那一袭雪白色的淡漠身影,确认并未有什么异常之时,这才转过头看向一脸嘲讽的男子,训斥道:“闭嘴!你嫌人听不到是不是?!” 虽然在这歌舞升平的当下他的声音并不显得突兀,反倒是隐没在了这些声音里,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这在座的除了富商权贵这江湖上的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的,更何况所议论的人更是这些人中的翘首,就算声音过于嘈杂,但是这也不乏她听得一清二楚。 之前在醉霄楼的打斗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当日所说的话却是让他起了疑心,后来虽然有些猜测,但是却也并非异常的肯定,打探了一番才知晓原来此人便是那云门门主,虽然算不上有多忌惮,但是这云门与九华门之中的纠葛他却是知晓一二的,是以,今日再见到她之时,心中便已多了几分顾忌,不为其他,只因如今九华门的多数势力已然全部聚集与九阳山,如今九华门可谓是人去楼空,倘若是有什么危机那是一丁点的防御能力都没有的。 如今对于这云门门主的性子他也尚且不清楚,自然不能贸然得罪,都则,倘若这云门门主一个不顺待人攻上九华门,那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但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还净给他惹事,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才身子刚养好,竟然还不知道丝毫的收敛,竟敢再次挑起事端! 真是放肆! 但是偏生那青扬却也是个不懂得权衡利弊的主儿,听到中年男子的训斥,心中就更是越发觉得愤慨,上次在那醉霄楼被打成重伤,直到现在身上的伤疤还未曾痊愈,自从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心中的那股怨气就越发的更甚了起来,如今再次见到她的身形,看到她那副淡然清冷的模样,心中的那股怒火就再也压抑不住了,不顾之前师叔的吩咐便直接的出言讥讽了起来,虽然她可能听不到,但是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心中的那股愤懑却是消减了不少,甚至还产生了些许的兴奋,是的,就是兴奋!难以言喻的兴奋!就像是长久以来扎在心中的那根刺终于被拔除了一般,是以,便越发的控制不住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当听到自家师叔的言语之时,想也没想便开口道:“听到就听到,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她还敢与我九华门作对不成?!一个小小的云门而已,我九华门何惧?!” 说完还极其挑衅的斜睨了一眼那正前方的身影,仿佛担心她看不到一般,甚至还故意将最后一句故意加大了声音。 “放肆!”中年男子冷喝一声,正欲开口训斥,不曾想却是还未等张口便听到一声极其淡漠但是却又带着无限寒意的声音传来。 “九华门当真是好大的派头!”声音不喜不怒不高不低,但是就是这样的一道声音却是让那跳动的舞姬以及吹奏的歌姬都停止了下来,随着他们的停止,在座的人也逐渐的清醒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大堂变得静悄悄的,四下无声。 坐在上首的徐德本看着一脸淡漠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放在桌上的沐音,思虑着她方才话中的意思,眼神瞥到了一旁神色有些阴沉而且又带着一丝些微的尴尬的九华门为首之人,眼神闪了闪倒是也没有开口。 而那高崎扫了眼沐音的方向,面上温润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唇边依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抬手端起身前的酒杯,轻压慢饮,显然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而那舞姬和歌姬也早在不知不觉间退到了一侧,与在座的众人一样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局势。 沐音神色淡漠的抬眼看着坐在正前方的人,凤眸微挑,唇角微扬,但是却是嗜人的冷,中年男子看着她的这副神情,心中顿时猛然一挑,而后掩下了眸中的情绪,朝着沐音的方向微微拱了拱手笑道:“云门门主说笑了,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还望云门门主能够海涵。”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皆是神情微微一怔,而后面上都不由得浮现一丝恍然来,本以为是什么事,原来这九华门先前就与这云门结下了仇怨了啊,这下可是真的有好戏看了啊,这九华门乃是这江湖中盛名已久的门派,已有百年的历史,是江湖中人不敢招惹的对象之一,而这云门则是这江湖中冉冉升起的新星,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便已一跃成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更是与九华门刹魔宗齐名的存在,尚且不说它的历史,就单是它所拥有的财富就足矣让天下所有的人倾慕及畏惧,也亦是这江湖中人不敢招惹的对象之一,如今这两个门派撞在一起,那可不是火光四溅么?!这下可真的是有好戏看了啊。 沐音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神情没有半点的变化,就连身子也不曾动一下,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静静的看着正前方,而那中年男子看着她的这副神情,唇角上扬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了。 然而正当他再次想要开口之时,却是在一次被人打断,只不过这次打断的人却是换了一个人。 “怎么?云门门主是对我九华门的派头有什么指教么?” 只见那坐在中年男子身旁的青扬面露嘲讽目光不善的看着沐音,声音不屑而又夹杂着一股傲然,这副神情看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一只高昂着脑袋的鸭子在努力的寻求存在感。 在场的人有几人没有憋住竟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而后发现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面色顿时变得有些讪讪的,垂眸佯装喝酒状。 沐音转眸看向他,清冷的眸光仿若幽深的深潭散发着寒意,还未开口便已让那青扬不由得闪了闪眸子,看到他微动的神情,微微抬眸道:“九华门的派头我音某自是没什么指教,只是……” 声音微微一顿,却是夹杂着凌厉之势:“辱了我音某,这件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善了的。” 随着那话音的落下,面上的神情也是陡然一变,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凌厉,这一刻,独属于她的凌厉气息尽数散开。 方才的话语她都听到了!这是青扬心中首先想到的事情,心中的那股兴奋就更是难以言喻了,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来,但是在感受到那股寒意之时和对面之人气息的改变,那面上的笑意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在场的人都赶到了一股子寒意袭来,与那外面的寒意不同,若说外面天气的寒意是感到肌肤刮得生疼,而这股子寒意就像是直直的深入了骨子里,四肢百骸都疼的仿佛已然断裂开来一般,看着那气势陡然一变的云门门主,心中都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惧意,其中一些见识过沐音功夫的人还好,但是那些富商权贵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那圆润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微的泛白了,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种感觉就像是身前忽然多了一座大山一般,压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那之前开口的青扬却是眸光一闪,也不由得别开眼去不敢去看那双凌厉的凤眸,即使心中有些无限的惧意,但是面上却是依旧不肯显露分毫。 中年男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就更是甚了几分,但是不管如何也终归是九华门的弟子,不过听这云门门主的口气,方才青扬的话语她应当已经是全数听进去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之前没有言语而是直到到了现在才开始算计这件事,但是既然她已经打算追究此事,那此事就绝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解决的了。 “云门门主恐怕是误会了什么吧。”中年男子道:“我九华门何时折辱于公子了?” 这是打算赖到底了?既然不想要什么脸面了,那她自然也不会拂了他们的意。 ------题外话------ 今天去给朋友帮忙,忙活了整整一天累死了~更新的有点晚了…… 第184章 算是哪根葱 “没想到九华门不仅派头大,就连脸皮都比别人要厚么。”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瞬间变得寂静无比,只能听到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噗嗤——”不知是谁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也都不由得笑出了声音,霎时间寂静的大堂被这一声声的笑声盖了过去。 中年男子的面色已然变成了猪肝色,原以为他已经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这云门门主怎么着也不会这么驳了他九华门的面子,只是没想到这云门门主竟是如此的不给面子!当下憋在心中的那股气也不由得更甚了些,看向沐音的眼神也逐渐的变得不善起来:“云门门主还请慎言的好,我九华门虽然不及云门的财力,但是我九华门好歹也是百年门派,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沐音迎上他的眼神,眉目微动,软的不行这是打算来硬的了么?呵!果真是赤元基这个老匹夫调教出来的人,真是让人格外的讨厌啊,淡淡的扬了扬眉道:“哦?我倒是不知道我音某何时欺负了九华门?” 中年男子双眸一瞪,沉声道:“云门门主难不成是忘了方才的话语了?” 沐音淡淡抬眸,声音冷清:“哦?我音某方才说了什么?什么人听到了不妨告知一声可好?”话落,凤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虽然只是那普普通通简单的一眼但是却是让在场的人都一致统一的垂下了眸子,一个个的不是端起酒杯佯装喝酒就是拿着手中的侉子使劲的夹菜,显然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 开玩笑,这云门门主的眼神可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啊?看热闹虽然不嫌事大,但是倘若是这热闹牵扯到自己的身上那这热闹可就不是那么好看的了。 在座的众人这一个个的此等神情和表现直教那中年男子的面色再次黑了一层,倘若是此时还不明白她这是什么用意那他就真的成傻子了!方才他为了堵住她的口才故意的将事情混淆视听,没想到反倒是被她给将了一军! 正揣摩着该如何开口,却不想便被那一道不怎么和谐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你刚才明明辱骂我九华门的脸皮厚,怎么?有胆说没胆子承认啊?!” 只见那坐在中年男子身旁的青扬一脸怒容的将话语说完便转过了头去,不敢去对上那一双凤眸。 等他将话说完,中年男子的脸色更黑了,真是个蠢货!原本以为他是这一辈中比较稳重的,如今看来倒是他看走眼了,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有种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但是却也知道如今不是动手的时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若是真的动了手这九华门的脸面可算是真的丢尽了! 那一直未曾开口的白衣女子,虽然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双眸子却是比之前更冷了几分,整个人越发显得冷然了起来。 “哦?”沐音眉梢微挑,声音淡漠冷然:“阁下的记性这么好为何就连自己方才说过的话都会不记得了?” 那青扬自然知晓她所说的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话,原本心中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些话不该说出口,但是不知怎么的听到她的这番话和她那副神情,心中的那股气竟是怎么盖也盖不下去了,想也不想的便已然将话说出了口:“我说你不过就是个靠人在背后撑着的小白脸!怎么了?!你云门的名头也不过就是……” 不料他还未将话说完,便被身旁的人伸手点住了穴道,声音戛然而止,再也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不过饶是这样依旧引得在场的人无一不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了?这还敢问怎么了?!竟敢当面和云门门主如此叫嚣,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啊,即使是九华门的人又如何,就算是九华门的掌门也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番言语来吧,这可不单单是挑衅这么简单了的,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折辱啊折辱! 折辱了云门门主,这下场怎么一个死字了得啊! 在场的江湖人士默默的瞄了眼那面色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水来的中年男子,果然有这样的队友真是作死的节奏啊!连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中年男子一直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扭转局面,将事情有点挽回的余地,没想到这货还是一傻到底将最后的后路都给封死了!这不是明摆着作死的节奏么! 周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将话,甚至有的人还可以将呼吸声降到最低,而那坐在上首侧面位置的高崎却是饶有兴趣的扫了眼坐在那里神情冷淡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沐音,唇边的笑意依旧未减,丝毫没有被扰乱盛宴的不悦,倘若是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恐怕会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围观之人而已,哪里能想得到他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不过他不在意,可不表示其他的人不在意,徐德本面色不好的看着下方俨然一触即发的形势,原本一场好好的盛宴却无端的被搞成了这么一副样子,这九华门的也未免太过不将他徐府放在眼里了!旁人或许之前没有听到那九华门之人的言语,但是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这九华门的过错在先,竟然还敢竟事情闹得这么大!当真是未免也太过放肆了些。 虽然这般想着,但是却也并未开口说些什么。毕竟他也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去,况且这九华门跟他徐府可是没有什么关联的,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得罪了尚且还有机会合作的人未免也太过不划算了些。 商人向来以利益为重,此事自然也在范围之内。 徐家家主都还未曾开口说些什么,其他人自然就更没有立场说些什么了,一时间倒是都是冷眼旁观看热闹的眼神看着形势的发展。 那青扬被点住穴道的动作自然逃不过沐音的双眸,只是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他自然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至于这剩余的么……微挑的凤眸淡淡的扫了眼那面色沉郁的中年男子,白皙修长的五指轻轻的划过桌面,声音冷然道:“哦?云门的名头也不过是什么?不过是江湖上的谣言?还是不过就是一个有点银子的门派而已?” 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连那神色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偏生就也是如此越是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那中年男子此时早已是面色黑的透亮了,额间的青筋也全数浮现了出来,好似下一刻便会爆裂开来一般,那双赤红的双眸更像是蹙了火光一般恶狠狠地看着身旁的人,那副模样仿佛是想要将其吞噬了一般,让那青扬不由得瑟缩了下身子,而后侧过了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神。 沉默了半晌,你中年男子才开口道:“他只不过就是一时胡言而已,还望云门门主能够见谅。” “见谅?”沐音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凤眸微扬冷声道:“赤元基那个老匹夫招惹了我音某尚且不能够见谅,你们算是哪根葱?!” 此话不可谓不狂妄,但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旁人只感觉到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凌厉和霸气,却是丝毫没有厌恶感以及不屑,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怀疑她所说的话的真伪,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虽然这九华门的掌门也算得上是一个不可招惹的人物,若是放在旁人眼中那是绝对不可亵渎的存在,但是若是放在这云门门主得身上那可就什么都不算怪异的了,这云门门的霸气与嚣张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胆敢与刹魔宗宗主如此说话的人对待九华门掌门又怎会客气呢?! 霸气的话语配上这样一副人神共愤的面孔当真是让人觉得真是霸气侧漏啊!在场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子也都已然悄然间红了面颊不敢去看那让人面红耳赤的俊美容颜。 再看那中年男子也是红了一张老脸,不过却是因为气的以及臊的,这么些年以来他身为九华门玉字派的长老,从来都是听到各式各样的奉承,如今这么被人毫不留情面的嘲讽当真还是第一次,况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这口气如何能够咽的下去?! 面上的神情已然变得十分的阴郁,就连声音都变得冷硬了起来:“玉某人还是奉劝云门门主一句凡事留有一丝底线的好,不然……这面子上可就不是那么的好看了……” 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威胁的意味,沐音又怎可能听不出来,为诶抬了抬眼皮,语气冷然:“是么?可惜啊……我音某的脾性向来不怎么好,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 中年男子双眼陡然一眯,语气低沉:“看来云门门主是不打算善了了?” 沐音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不过意思显然已经很明显了,善了?!还真是痴心妄想啊,这世间惹了她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能够善了的!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主么?! ------题外话------ 评论评论评论~么么哒~ 第185章 意外来客 沐音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不过意思显然已经很明显了,善了?!还真是痴心妄想啊,这世间惹了她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能够善了的!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主么?!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紧张,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白衣男子的神情自然能够猜出她心中的想法,顿时那双眸子眯的更甚了,也更加的危险了,然而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氛围下,突然一道略显冷淡的声音响起:“云门门主果真是风姿卓绝惊才绝艳。” 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恭维但是却也听不出任何的讥讽,仿佛就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称赞人的话语罢了,但是听起来却是让人格外的舒服,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沐音微微侧目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番,凤眸不由得微微上挑,眼前的这个开口的白衣女子她是有印象的,当日在醉霄楼之时这女子留给她的印象就比较独特,她给人的感觉很冷,冷的就像是一座冰雕,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冰冷感,尤其是那双没什么神情的双眸完全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倒是与那九华门的做派很是不同,而且看着她也总是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但是却始终想不出来头绪,后来忙于其他的事情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调查她倒是将这件事抛诸到了脑后,若是今日她没有开口,或许她也根本就不会想起来这些。 微微动了动身子,淡淡的道:“九华门也让音某刮目相看。” 此话说的不可谓是一语双关,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这其中的意思,而那白衣女子自然也是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但是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淡淡的挑了挑眉道:“上次无缘与云门门主交手实属憾事,不知道今日可否有这么荣幸见识一番门主的武功?” “青冷……”中年男子侧眸看向女子,眉头狠狠的蹙起,显然对她的做法非常的不认同。 但是那唤作青冷的女子却像是眉头听到他的话语一般,就连眸子都不曾转动一下,双眸依旧那么冷淡而漠然的看着沐音,神情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仿佛在等着她的回答。 沐音淡淡的挑了挑眉,而后扫了眼那坐在上首的徐德本,唇角划过一丝冷淡的笑意,正欲开口,却不想就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一道略显寒意的声音。 “要打架是不是?用不着她出手,我来陪你打!”随着一声冷哼声,从门外进来一袭曼妙的身影,只见女子一袭火红色的衣裙,与寻常女子的衣饰不同,这袭红衣上缀着一颗颗犹如珠子般大小的铜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伶俐的响声,倒是平添了几分脱跳之感,那乌黑秀丽的墨发挽成了两个发髻,上面簪着两个简单的发簪,身后的墨发编成了一袭长鞭垂在胸前,微束的衣领掩住了那嫩白如雪的肌肤,倒是衬得那原本就分外精致的面容变得更加的精致了,整个人看上去倒是可爱娇俏的很,带着一丝丝活泼脱跳之感。 在场的人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么一个娇俏可爱的人儿,眸中都不由得流露出了些许的惊喜,毕竟这年头谁不喜欢美女啊,但是有些人却并不这么想,比如那中年男子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不由得蹙眉问道:“你是谁?” “我?你管我是谁?!你们不是要打架吗?我来跟你们打!”女子已然走到了大堂的正前方,眸光不屑的看着那中年男子:“打赢了才要告诉你我是谁。” 那副嘲弄的神情以及那不屑的话语怎么听都像是笃定了他们不会胜出一般,让在场人不由得又是一阵闷笑,没想到看着这么娇俏的女子说话也竟是如此的毫不留情啊! 不过她与这云门门主之间是不是……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了那抹雪白色的身影,但是却发现这云门门主的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慢条斯理的坐在位子上饮茶,显然丝毫没有为现在的局势感到有丝毫的惊诧和不解,不少人便已然猜测出这两人之间恐怕当真是相熟的吧,但是却是谁都没胆子将这些话说出来,只是再次默默的垂下眼帘偷偷的观看闲暇的局势。 中年男子顿时双眸一眯,面色随之便沉了下来,不曾想还未等开口便突然听到一声温润的声音传来,顿时手下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铃儿,不得胡闹,好不快给九华门的长辈赔礼道歉。”只见那坐在上首一侧的高崎面色温润唇角含笑的看着站在下首的那红衣女子,虽然话语有些严厉,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双眸之中所浮现的笑意,当下也就明白了,敢情这红衣女子不是与云门门主有交情而是与这徐府未来的女婿也就是凌华洲的人有交情么?! “铃儿只不过一时顽劣罢了,师兄又何必放在心上。”突然一道声音凭空响起,随着声音的落下,从门外再次走来一人,不过来人却是一个身形俊朗的男子,只见男子一袭墨蓝色的长衫,腰间只缀着一柄看似异常华美的长剑,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而且上面也缀满了大大小小的晶蓝色宝石,看上去显得分外的华美,男子的长相倒是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但是身形却是极好,那漫步而来的身形俊朗而又带着一丝丝别样的气势,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感到自惭形秽,刹那间觉得他就像是披着万丈光芒而来,让所有人都为之失色。 高崎看到下手缓步走来的身形,眸中的笑意更甚了,却是开口道:“不是让你看好铃儿,怎么眨眼间就让她跑到这里来了?!” 却是直接将之前的话语给岔开了去。 墨蓝色男子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道:“你也看到了,她的性子我怎么能拦得住?” 语气也颇有些无奈的意思,但是却也是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那唤作铃儿的女子却是转眸佯装生气的瞪了墨蓝色男子一眼,而后撅了撅嘴巴便再次转过了头没有开口说话。 高崎看着铃儿的动作,当下也是有些无奈的淡淡的摇了摇头,转眸朝着坐在一侧的徐德本弯了弯唇角解释道:“徐家主,这是我门中的师弟靳允尘和师妹尹铃儿,他们此番是受了师傅之命特意来袭前来拜会家主的,只不过因为今日的日子实属特殊,我就让他们先在酒楼歇下了,不曾想……” 高崎并未将话讲完,但是徐德本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有些暗沉的面容瞬间变得明朗了起来,看着两人摆了摆手笑道:“原来是凌华洲的贵客到了,真是有失远迎啊,徐管事,快给二位布置好位子。”随后又转眸看向高崎,佯装生气的指责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今日的日子原本就是特意为了你而办,他们既是你的师兄妹自然也是自家人,哪有不招待之理。” 高崎也是笑了笑却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徐管事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已然安排好了位置,两人的位置由于是新加的,正巧在沐音的正前方的侧位,原本那个位置是潘俞所坐,但是潘俞却也只在这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然告辞离开,是以,如今刚好可以容纳两人。 靳允尘朝着坐在上首的徐德本微微拱了拱手道:“多谢徐家主厚待,我与师妹也是奉了家师之命特意来寻师兄,顺便也是来看师兄成亲的,待事情办完了,我们二人也该回去复命了。” “靳公子哪里话?”徐德本淡淡的笑了笑道:“既然是来了我徐府,理应由我徐府招待,两位尽可放心在府中住下便可,待成亲事宜结束后,老夫再亲自派人将二位送回凌华洲。” 靳允尘此次倒是也没有推辞,而是直接朝着徐德本拱了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徐家主的美意了。” 话落,便已然坐在了布置好的位置上。 几人毫无顾忌的谈话,竟是直接将那九华门的中年男子忽略了了彻底,只见那中年男子的面色已然沉得仿若可以滴出墨来了,那掩在身侧的双拳已然紧紧的收紧,好似下一刻便会爆发一般。 然而就在此时,那尹铃儿却是直接走到了那白衣女子的面前扬了扬下巴道:“怎么样?你还要不要打?磨磨唧唧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站起来跟我好好的打一架!” 谁知那青冷竟是微微抬了抬双眸,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冷然道:“我有说过要跟你打?” 尹铃儿冷哼一声,不悦的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然的道:“我说过你别想跟她打!要是想打架我尹铃儿奉陪到底!” 青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中带和一丝淡淡的嘲讽以及不屑,那副神情好像根本就没将她放在心里,亦或是根本就没有将她看在眼里。 那尹铃儿又如何看不出她面上的意思,当下也是沉下了眸子,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霎时间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凌厉的杀意和锐气,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让人不由得微微侧目。 ------题外话------ 评论评论评论,留言留言留言……好吧,我先闪人吧~么么哒~ 第186章 盛宴上的比试 那尹铃儿又如何看不出她面上的意思,当下也是沉下了眸子,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霎时间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凌厉的杀意和锐气,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让人不由得微微侧目。 忽而身形一转,手中赫然多了一柄散发着幽光的软剑,没有片刻的停顿剑锋直指向那坐在位置上的清冷,冷哼一声冷声道:“今日你不打也要打,本姑娘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铃儿,不可胡闹。”高崎微微蹙眉,面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带着一些微微的斥责。 尹铃儿抬眸看他,秀眉微蹙:“师兄……” 声音娇柔似是控诉又似撒娇,让人听上去不由得心底就软了三分。 高崎面上的冷意消退了不少,轻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你难不成忘了师傅交代给你的事情了?” “可是……”尹铃儿一脸的为难,神情很是犹豫,抬眸看向了那坐在一侧的那抹雪白色的身影,恰好原本正在品茶的沐音却是微微抬眸看向了她,四目相对,那尹铃儿的神情微微怔愣了一下,而后那娇柔的面容上忽然浮现了两朵可疑的红霞,沐音看着她唇角忽而弯了弯,那双凌厉的凤眸也霎时间变得柔和了许多,凤眸上扬风华尽显。 尹铃儿双眸忽而闪了闪,而后便不自觉的别开了眸光,面上的那丝红晕却显得更加的嫣红通透了,配上那精致的五官越发的显得娇嫩了,此时的她完全的没有了之前的锐气,看上去却是越发的显得娇柔可爱了。 一时之间却是让在场的不少男子直接的看呆了去。 反倒是坐在上首一侧的高崎看到自家师妹的这番模样,眸光微微的动了动,神情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而坐在一侧的那靳允尘却是眉眼含笑,唇角扬起的弧度霎时间让那副容颜变得越发的清贵起来,那周身的那股子难以言喻的贵气直教人不敢逼视。 看着尹铃儿一直维持着如今的神情一动也不动,那持在手中的软剑此刻也是软趴趴的垂在身侧,完全没了之前的那股子凛然的气势,真个人就像是呆住了一般,让人看上去不由好笑。 “咳咳——”一声轻咳声响起,瞬间让尹铃儿恢复了神智,抬眸看向声音的方向,正看见那靳允尘右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正在假意的咳嗽,感觉到她看过来的眸光,不由得朝着她微微的耸了耸眉,尹铃儿却是立即轻哼一声转过了头不在去看向他。 靳允尘握着拳的右手不由得松开摸了摸鼻子,轻叹了一口气,果然如今他做什么都成了错的了,师兄由不可或缺的两只手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两根头发丝了啊! 尹铃儿将目光再次转向那坐在微商没有什么动作的清冷,声音却是较之之前柔和了很多,虽然依旧很冷,但是至少却是没有了凌厉的杀意了:“算了,看在我师兄盛宴的份上今日就不跟你打了。” 冷哼一声收了软剑径直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没成想刚坐下身,那清冷却是直接的开口了:“云门门主可是想好了?” 只见那清冷神色冷淡的看着坐在正对面的沐音,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说出的话语也没有丝毫的温度。 至于那个想好了么,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方才两人的对话也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女子所谓的想好了么自然指的就是赐教的事情了,在座的人神情都不由得一凛,没想到这九华门的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啊,先是口出狂言,再是死不承认,如今竟然再次出现了一个不知好歹么?! 虽然不知道这凌华洲的这个小姑娘武功路数如何,但是人家既然都已经说了比试的事情作罢,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比试场地,这是徐府的盛宴,而作为被请来的客人理应给主人家一个面子,倘若是当场动起手来,这未免也太不把人家主人家放在眼里了吧。 倘若是一般人家还好,毕竟九华门的名头放在这里,旁人也不敢轻易得罪,但是这徐府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啊,虽然徐府并不涉及武林中事,但是依照徐府的财力地位,敢与之抗衡的江湖帮派还真没几个,况且如今徐府又与这凌华洲的人交好,将来也是姻亲,那就更不好得罪了啊。 而这九华门如今的做派却是直接的将这三个最不能招惹的对象全部都给招惹了啊,真不知道该说这九华门的人是真的不惧还是真傻啊,一时间众人不由得在心底默默的摇头。 而那坐在一旁的那中年男子也是一脸的不赞同,侧首看向身旁的人皱眉道:“青冷……” 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这其中警告的意味已经十分的浓重了。 旁人不了解这青冷的性子,但是他却是清清楚楚的,虽然他并不是他们的师傅,但是在门中他与他们也算是接触的最多的了,是以,对于这青冷的性子他是十分清楚的,她向来不喜与人交谈,平日里就算是对着她的师傅也就是他的师兄也常常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表情,跟他们在一起这些日子也几乎是不怎么开口说话,没想到今日倒是一番常态,而且怎么劝也压根就没用。 中年男子忽然觉得此番出来带着这两个人原以为都是稳妥的,没成想到最后一个个的也都不是什么省心的。 青冷却像是没通道他的话一般,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冷然的双眸丁丁的看着沐音,那副神情仿佛是要将其看出一个洞来一般,让人觉得异常的让人心惊胆寒。 “你什么意思啊!”刚坐下的尹铃儿听到她的话,又猛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眸光冷然的看着那青冷冷声道:“本姑娘跟你打的时候你不打,好!本姑娘不跟你打的时候你又想打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青冷的眸光终于转向了她,冷然道:“没你的事。” 殊不知这句话却是直接的将尹铃儿给激怒了,刷的一下从身后再次抽出了之前的那把软剑,这次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的袭了过去,剑锋凌厉散发着冷然的幽光,直直的朝着她的身形袭去。 那青冷见状眸光陡然一暗,微一用力,身形已然飘出了一米开外,而那尹铃儿看着她飘然远去的身影,眸光也是一凛,手掌的常在转变了方向,再次袭了过去。 显然这次青冷并没有再次躲开,而是忽而从身上也是抽出了一柄长剑来,与尹铃儿的不同,她手中握着的长剑质地凌厉坚硬,可塑性极强,只见她手臂微一使力,手中的长剑赫然与尹铃儿手中的软剑碰上了。 “嘭——”的一声两人又快速的推开,紧接着尹铃儿再次主动的发起了攻势,脚尖一点身形已然越过了她的身子绕到了她的身后,与此同时手中的软剑快速的出击,没有丝毫的停顿,而且她的手法也是极快的,这些动作几乎就都是在眨眼间完成的,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但是那青冷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就在软剑即将触到她衣衫之时,只见她的身形朝着一侧一闪,而后手中的长剑也极不客气的朝着尹铃儿攻去,两人的攻势越发的猛烈的起来,双方都没有手下留情,出手也都是极为狠辣的。 这尹铃儿的招数显然又快又准,而且身形飘逸,轻功显然很好,再加上她的一招一式都是近身攻击,由于她手中的软剑韧度极佳,是以对上那青冷的狠辣的招式倒是丝毫不逊色。 反倒是隐隐处于上风。 在场的人看着两人的比试也都是津津有味,毕竟这九华门的武功路数他们虽然也有见识过,但是这凌华洲的武功路数他们还真没怎么见识过,这凌华洲的人向来不怎么出现在江湖,武功路数就更是没怎么见识过了,今日两人的打斗可谓是让他们大饱了眼福啊。 坐在上首的徐德本看着在这仅能容纳两个桌子的位置上缠斗不休的两道身影,原本那略微显得阴沉的面容也逐渐的变得微妙起来,他也是个懂武之人,虽然算不得特别精通,但是在江湖上也是实属上乘的,在其年轻的时候也曾对武功痴迷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身上的武功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打下的基础,但是随着逐渐的长大对于痴迷的武功却也是没有之前的那般的状态了,但是毕竟也曾是心头最爱,是以,今日看到这样的场面倒是也不由得聚集起了精神,毕竟这两人的武功路数都是甚为少见,看上去倒是比之前的比试场上还要吸引人的眸光。 而坐在一侧的高崎也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两道身影,虽然温润的神情并没有多少的变化,但是那双眸子却是闪现了他那略微紧张的情绪。 反观沐音看着这两道纠缠的身形,神色清冷,倒是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甚至还在悠闲的喝着茶水,方才她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下丫头是谁,但是现在么…… 一时之间原本盛大的盛宴霎时间就变成了激烈的打斗场面,随着两人动作身形,桌上的一些碗筷也都被弄得七零八落的,在座的人也都干脆的站起了身子围成了一圈,兴致勃勃的看着正在缠斗中的两人。 “嗤拉——”一声剑痕划过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题外话------ 因为音音在江湖上的身份,所以剧情必定也会涉及到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但是声明一下这不是武侠小说哈……囧囧! 第187章 不要脸面 一时之间原本盛大的盛宴霎时间就变成了激烈的打斗场面,随着两人动作身形,桌上的一些碗筷也都被弄得七零八落的,在座的人也都干脆的站起了身子围成了一圈,兴致勃勃的看着正在缠斗中的两人。 “嗤拉——”一声剑痕划过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只见那青冷的长剑刷的一下划过了眼前的桌面,霎时间只见桌面上已然裂开了一道深浅不一的划痕,看那桌面的凹痕也不难看出其剑法的凌厉,这尚且还是划在桌面,倘若是划在人的身上……站在桌边不远处的几人不由得浑身一颤,而后擦了擦额间渗出的冷汗,脚步一致统一的朝后退了几步。 尹铃儿侧身躲开袭击的当下也是回眸看了一眼身后,当看到桌上那道划痕之后,眼神一眯瞬间变得凌厉无比,手腕一动,身形陡然转变,攻势身法也与之前的大不相同,若说之前她的剑法是凌厉中带着一丝丝的美感,尽管出手狠辣但是却让人依旧赏心悦目,但是现在她的剑法却是充满了凛然的杀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在翩然起舞,看上去华美的紧,但是稍微懂点武功的人都可以看出她的剑法虽然华美,但是相较之前却是更加的杀气四溢了,那美丽的外表下掩藏的是凌厉的杀机。 显然对于尹铃儿突然的改变身形手法,青冷从一开的不甚在意再到逐渐的寒若冰霜,那冷然的神情凌厉的双眸此刻就像是染了寒霜一般的冷意四射,受伤的动作也越发的不客气起来。 若说之前她所用的不过是七成功夫,但是如今恐怕是已然使出了全力。 两人的打斗也越发的激烈起来,两剑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大堂内,声声入耳,犹如擂鼓阵阵。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尹铃儿已然隐隐占于上风了,而那青冷的身形也不似之前那般笃定,倒是显得有些微微的急躁了,尹铃儿显然是看出了这些,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而后手中的软剑再次变换身形,猛然从一侧朝着青冷袭去,青冷一个不查想要躲避却已是为时已晚,手臂处立时被划出了一道血痕,而那握着长剑的手也因为那一剑的缘故猛然松开,剑身嗤拉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声音刺耳激荡。 霎时间整个这一片地界儿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众人看着眼前已然分出胜负的局势,面上有些茫然又有些惊讶又带着一丝丝的意料之中,每个人的面上的神情都不一样,不过他们却都是一致统一的看向了站在那里一袭白衣散发着凛然寒气的女子。 只见那青冷抚着受伤的右臂冷眼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女子,眸中却是闪过一抹怨毒,仿若是淬了剧毒一般直直的射向尹铃儿。 “本来以为你有多大的能你啊,原来也不过如此。”尹铃儿轻哼一声收回了手中的软剑,眸光轻蔑的扫了一眼站在身前手臂流血不止的人,扬了扬下巴神态带着一丝丝的倨傲。 话落,再次斜睨了她一眼,这才迈开步子朝着方才自己的位置走去。 然而就在她身形越过她的当下,忽而那站在原地不动的青冷却是猛然间动了起来,只见从她的袖口总飞出了一道寒芒直直的射向前方尹铃儿的命门之处。 “小心!” “铃儿,小心!”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只见那高崎和靳允尘面色陡然一变,身形已然朝着尹铃儿的方向袭来,尹铃儿听到他们的话语待转过身却已是来不及了,而那高崎和靳允尘的速度苏日安极快,但是却也架不住那青冷与尹铃儿之间极为短暂的距离,眼看着那寒芒就要袭上尹铃儿的命门,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同样凛冽的寒芒越过高崎等人直直的朝着尹铃儿的身前而去。 “嘭——”虽然声音清脆但是却并不响亮,不过在这尤为安静的当下却是不同了,尹铃儿看着这陡然变化的局势,神情也有一瞬间的微怔,而此时的高崎和靳允尘也已经飞身到了她的身侧,神态焦急的看着她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铃儿,可有受伤?” 令人异口同声的话语倒是让尹铃儿从方才怔愣中回神了,不过神情当众却还是带着一丝丝的懵懂无措,筹谋扫了眼自己的身子这才愣愣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两人这才同时的松了一口气,抬眸看向身前的那抹白色的身影,正欲质问出声,却不想一道清冷的声音却是从身后传了过来。 “九华门的人当真是不要脸面了么?!” 声音不待任何的情绪,但是听上去却是寒意无比让在场的人不由得心神一凛。 众人抬眸望去声音的来源处,去演的却是那一袭淡然的身姿,又垂眸看了眼方才掉在地上的那根稍比银针粗上一点的针形暗器,面上这才露出一丝恍然来,方才这快速而凌厉的手法他们还在猜测究竟是谁有如此之高的身手,倒是不曾想竟是这云门门主出的手,不过既然是她出的手,能有如此手法也就不奇怪了,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云门门主的武功那可是深不可测的,赏赐与那刹魔欧总你公主交手也丝毫不落下乘,由此可见这传闻必定也是属实的啊。 高崎和那靳允尘显然也知晓了方才是因为沐音出手相救,朝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却是并未开口说什么,反倒是转眸看向坐在一侧的那中年男子沉声道:“不知阁下可要给我凌华洲一个交代?” 声音铿锵有力,带着难以言喻的凌厉和杀意。 站在一侧的靳允尘忽而微微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枚从青冷袖口中飞出的那枚暗器,只见那暗器犹如手指般长度,倒是也是极为精细,只不过在那针尖的四周却是犹如布满了荆棘一般,到处都是倒刺,看上去让人脊背发凉:“九华门一向以名门正派示人,不知道这背后偷袭算不算是名门正派所为?!” 声音同样也是寒芒四射,带着凛冽的杀意。 “是啊,没想到这九华门的人竟然也都是这么的阴险啊,背后偷袭人,当真是算不得什么英雄!”忽而站在人群中的一人附和道,声音也带着一丝丝的怒意,他们在江湖上也都是名门正派,整个江湖的名门正派也向来是以这九华门为首的,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九华门的人竟然做出此等有辱名门正派的名头的事情来,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倒不是说这名门正派的人不能在背后搞偷袭,而是要看对手是谁,倘若对方本就不是什么善辈,那他们也自然是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但是如今这凌华洲的小姑娘显然已经将兵器收了回去,而且也只是划伤了她的手臂并没有过多的纠缠下去,此时她在背后偷袭那可真可谓是不光彩极了。 “说的对啊,真是有辱名门正派的风范!”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看来这九华门的人还真是向来喜欢在背后偷袭人啊,啧啧……” “恩?此话怎么说?” “你不知道,上次在那醉霄楼,这九华门的人也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当时在背后偷袭的人……”那人说到此处不由得顿了一下而后抬眸淡淡的朝着对面的某个方向扫了一眼,这才放低了声音道:“就是这坐在那里的那人。” 语毕,伸出食指朝着某个方向指了一指,赫然指向的人正是那坐在对面的那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 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在场的众人的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武功实属上乘的中年男子又如何会听不到,只见他的面色已然白嫩的阴沉的仿若能滴出墨汁来了,黑着一张脸面对凌华洲两人的质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死死的看着那道冷然中带着一丝狼狈的身形,恨不能将其身上看出一个窟窿来。 原以为此番出来得罪了一个云门门主已经不可收拾了,没成想如今竟是连凌华洲的人也给得罪了!恐怕如今就连这徐府也不会再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了!想到此番来这里的目的,不由得面色更是黑了几分。 而那站在一侧的青冷因为手臂上的伤痕,血流的太多,面色也有些微微的泛白,贝齿紧紧的咬着有些微微泛白的下唇,双眸依旧是冷然的可怕,但是却是戴上了一丝丝的怒意。 此时的尹铃儿显然已经完全的活肤了神智,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怒意,反倒是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抬眸看向那抹雪白色的身影,却发现她的目光却是并未看向她,不由得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而后便微微敛下了双眸,不过面上的笑意却是未变。 竟然是他救了她?!竟然是他出的手!他又救了她一命啊!尹铃儿双手紧紧地扣在一起,面上的兴奋之意溢于言表,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认出了自己呢?想到这里面上不由得又浮现了一抹焦急之色,不过由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别处,是以,也并未有人注意到她的变化。 第188章 情形再次突变 尹铃儿的异样旁人自然没有注意到,但是站在她身旁的靳允尘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不过也只是扫了眼那抹雪白色的身影勾了勾唇角也没有说话。 “怎么?九华门不打算给我凌华洲一个交代么?!”高崎面色不善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中年男子,声音低沉夹杂着浓浓的寒意:“倘若真是如此,那就不要怪在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言语的当下眼神仿若无意的斜睨了眼站在身前的那抹白色的身影,其意图显然很明确,倘若是九华门的人再不给出一个交代,那他也就不必维持面上的面子了,是谁下的手自然就要找谁来寻仇! 中年男子又何尝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如今的情形他还真是不好开口,尚且不说此事确实是青冷有错在先,就单是一时间得罪了这么些人,也是不好解决的,沉默了许久这才抬眸看向高崎道:“不知高公子打算如何?” 此话一出,原本一动不动的那道孤傲而冷然的身形忽而不由得轻颤了两下,但是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中年男子的话语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其意图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高崎斜睨了眼身前的身影,声音依旧低沉:“我凌华洲的人虽然行事向来低调,但是却容不得旁人欺辱半分!倘若今日那暗器是袭向我师妹的手臂亦或是其他地方此事都尚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想必阁下也看到了倘若不是云门门主相助,此时我师妹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虽然话只说到了这里,但是那中年男子又不是傻得,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眸光不由得暗了暗,沉声道:“高公子的意思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些?清冷虽然有错在先,但是如今高公子也看到了她已经被令师妹所伤,此事不如……” 虽然他是打算权衡利弊让青冷做出一些牺牲来,但是这并不代表是要让她就此失去性命,否则,尚且不说他师傅也就是他的师兄那关不好解决,就是掌门那边也不好交代,这青冷虽是性子冷淡不善言辞,但是却及得师兄的喜欢,倘若是再此次出了什么事,那…… “过于不过如今不是阁下说了算的!”不曾想话还未说道一半便被打断,只见那高崎看向他,温润的面容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既然是比武切磋那受伤自然是在所难免,若不是我师妹功夫尚且不错如今受伤的人可就是她了!如今阁下想要以此来抹平偷袭之事岂不是又太过于牵强了么?!” 此番话语说出来不可谓是丝毫的情面也没留下,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技不如人活该受伤了!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微微一愣,没想到这看似温和的高崎竟然说起话来也是这般的凌厉异常啊!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众人默默的想着。 中年男子的脸色显然已经黑了一个度,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倘若真是尹铃儿受伤,那青冷又何至于背后放冷箭! 见那中年男子不言语,高崎又道:“在下也从来不是欺人太甚之人,更何况今日确实不宜生出事端来,阁下不妨先考虑一日再给我凌华洲答复,不过今日还要劳烦三位在这暂且住下,待到明日再探讨今日之事如何?” 话落,又抬眸看向坐在上首的徐德本微微拱了拱手道:“不知家主可否介意?” 徐德本见他思虑问题如此周全,心中自然也是满意的紧,当下扬了扬手朝着中年男子道:“三位尽可放心住下,我徐府必当欢迎之至。” 话语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中年男子自然也不好再过于纠缠,也是淡淡的垂眸应了一声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那高崎见他此番动作,眸光不由得深了深朝着身侧的靳允尘使了个眼色,也是飞身一跃回了自己的位置,而靳允尘也是拉着思绪不知道早已飘到何处的尹铃儿回了放在的位置上坐下。 顿时大堂的正中央就只剩下了那一抹略显孤傲的身影,嫣红的鲜血早已顺着那受伤的臂膀滴落在了地上,晕开滴滴红嫣,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如同那形单影只的孤雁,即使尽力的维持住那一份容不得他人玷污的傲然,但是也是尽显出那份略显萧瑟的孤寂。 没有人上前安抚亦没有人开口言语,仿佛早已将她遗忘一般,原本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继续之前的谈笑风生,但是这笑的含义究竟是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那中年男子也终是有些坐不住了,犹豫了片刻终是站起身朝着徐德本微微拱了拱手道:“徐家主,我这两位徒儿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在此久坐了,玉某人就先行离席了。” 徐德本倒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倒是老夫考虑不周了。”话落立即朝着站在身侧的徐管事吩咐道:“快去准备好客房,将方郎中也一并带去客房给这两位看伤。” 徐管事神色恭谨的应了一声,而后便径直走到那中年男子的身侧,扬了扬手道:“请——” 中年男子神色再次一沉,眸光深了深,停顿了片刻这才朝着徐管事点了点头,而后淡淡的扫了眼坐在一旁被点住哑穴的青扬,虽然并未开口说些什么,但是那眸中的阴沉和警告的意味依旧是让那青扬的心中不由得一凛,之前他也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亦或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是以才会说出那番话来,但是如今冷静了下来,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中也清楚的明白此事的起因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自己,倘若不是他事先挑衅也就没有接下来这一系列的事情了……越是这般想着心中的那股后怕就越发的更甚了起来,接到中年男子的警告的眼神当即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立即起身跟着站到了他的身后。 三人越过那青冷的当下,中年男子也一并扫了她一眼,继而那青冷顿了片刻,也跟着缓步走出了大堂。 然而就在四人迈出大堂的当下,忽而一道幽光闪过,只见那在前方的四道身影忽而只剩下了三道。 而那一道身影却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青扬!”忽而一道爆喝声响起,只见那中年男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面色是难掩的震惊以及愤怒,竟然……竟敢…… 那站在身侧的青冷眸光也闪烁了一下,冷然的面色也有一瞬间的龟裂,有些维持不住了。 而那徐管事虽然面上也在尽力的维持着镇定,但是眸中的惊恐却是掩饰不住的,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定力才维持住了身形,抬眸朝着大堂的方向,却是无意中对上了一双冷若寒冰的凤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心中陡然一颤,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双眸已然下意识的移到了别处,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却不敢再抬眸看向那个方向了。 只见那青扬侧卧在血泊之中,那白如宣纸的锦袍已然被鲜血染得赤红,而他的面色已经惨白如纸,额间以及颈部的青筋已然全部溢出,像是要炸裂开了一般,那双细长的双眸此时已经变得赤红,面上狰狞的神情越发的显得触目惊心了,而那锦袍之下的双腿却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垂在地上,远远望去却像是被人掰折了一样,双手死死的抚着那右腿的膝盖处,却并未抚向膝盖,原因正是因为那右腿的膝盖处正往外冒着汩汩的鲜血,顺着腿部一直蔓延到了四周…… 即使远远的望去也能看到他那受伤的膝盖处赫然已经见骨,虽然膝盖处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是却依旧可以看出其上面的刀口,整齐划一没有一丝一毫的钝色,就仿佛拿了一柄快而锋利的大刀在一刀刀划开眼前的血肉一般,分外的让人心惊而胆寒。 在座的不少人都有已经悄然的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去看那情形,但是其中也不乏有胆大的仍是在不住的张望,而坐在上首处的高崎却是将目光扫向了那抹清冷的身形,旁人或许没有看到整件事的原委,但是他却是看看的清清楚楚,方才的那一道暗器分明是这眼前这个看似浑然不将所有的事情看在眼里的云门门主出手的! 只是却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还是……想到此处不由得斜睨了眼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看到她面上的神情眸光也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无奈,继而便收敛了目光佯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 中年男子的反应还算是迅速的,不待面上的阴沉的神情还未消散,便直接抬步上前一个跨步走到那青扬的身前,微微倾身伸出食指和中指快速的在其穴位上点了两下,顿时只听到那青扬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上方。 “啊……我的腿……我的腿……”青扬惨白着面色神情扭曲的看着腿部的伤势,好似下一刻便会晕厥了一般。 中年男子上前抬手轻抚了下他的膝盖处,五指微动,面上的神情也越发的阴沉了下来!竟敢……竟敢……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月票,么么哒~ 第189章 谈何舍得 青扬的膝盖处虽然已经见骨血肉模糊,但是伤势看起来也不过就是皮外伤,然而却是没有人知道那血肉包裹下的显露在外的骨头却是已经完全碎裂的不成样子了,可以说那一处的骨头已经碎成了渣渣,简而言之也就是说他的这条腿已经完全的废掉了! 此等狠辣而凌厉的身手在这大堂之内寥寥无几,中年男子哪怕是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也轻而易举的便能猜出究竟是何人出的手,除了她有如此的手法之外再无他人,面色阴沉的抬眸看向某一处,只听到一声清冷中带着些微寒意的声音响起:“阁下这么看着音某作甚?” “云门门主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中年男子沉着脸道。 “哦?过了?”沐音微微挑了挑眉,微微摆了摆袖口,淡淡的道:“本公子向来不是什么吃亏的主儿,平白无故的被人辱骂难不成阁下以为我真的会忍下这口气还是说我不会计较?” 不待那中年男子开口,沐音接着道:“本公子的脾性向来不怎么和善,废了一条腿已经算是看在赤元基那个老匹夫的面子上了,下次若是再这么口出狂言本公子会免费赠与他一份最新研制的毒药的,阁下可要看好了他。” 此番的沐音虽然依旧是淡漠冷然但是却多了几分乖张狠厉,那语气和神态竟是尽显狠辣。 中年男子眸光不由得深了深,沉默了半晌终是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中年男子虽然怨怒,但是却也清楚的知道如今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了,人都已经废掉了,据理力争也只不过就是徒劳无功罢了,况且此事也确实是是青扬有错在先,再加上当前的局势他们也确实是处于下风,此人纠缠的狠了也讨不了什么好处来。 九华门的人不大一眼的离开了,在场的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方才的那副场景虽算不得剑拔弩张但是却也算是针锋相对啊,这九华门的人一连得罪了这么多的人不仅没有得到半点的好处反倒是将脸面全部都丢尽了,他们虽然作为旁观者但是好歹也是身为江湖人士,将来与这九华门必定还有许多的牵扯,此事落井下石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的计策,是以,一个个的看到他们终是离开的身影倒是不由得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九华门的人走了气氛也松懈了下来,没过多久整个大堂再次欢声笑语起来,那舞姬个歌姬也都再次纷纷重新上场表演了起来,待她们下去之后,徐德本便挥手示意俯身虽身旁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立即态度恭谨的点了点头从侧面快步离开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却依旧逃不开一些人的耳力,譬如沐音,又譬如高崎靳允尘。 “小姐。”一道淡绿色的身影从门外快步走来,呼吸有些微微的急促。 坐在一旁的女子听到声音,眉眼顿时一亮,立马从凳子上站起身,精致的眉眼间是难掩的焦急神色:“怎么样?看到没有?他来了吗?” 那淡绿色的女子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这才抚了抚胸口道:“没有,宴会上根本就没有沐姓的人出现,而且那云门门主也是只身一人前来的,身边也并未跟着其他人。” 没有么?女子的双眸陡然间黯淡了下去,有些失神的坐在了身后的额凳子上,眉宇间挂满了浓浓的失落与忧伤,那精致温婉的面容看上去都好像是憔悴了很多,看上去让人有些心疼。 “小姐……”那绿衣女子轻声的唤了一声,眉宇间挂着浓浓的担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子没有说话,却是突地低低的笑了起来:“呵呵……他果真还是放弃了么?是啊……他早就已经放弃了,我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声音很轻但是却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哀伤,让人听上去不由得心中泛起微微的涩意。 那绿衣女子见她这番模样,也是止不住的心疼,双眸也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泛红了,上前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个泪水盈面却带着浓浓苦涩笑意的面容,心下陡然一阵心酸,轻声安慰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若是想要见他,绿儿帮你去找他好不好?你不要这样,绿儿心疼。” 找他?徐念蓉唇边的苦笑更甚了,如何找?找来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要逼问他为何不来么?还是要问他为什么要抛开她?!如今所有的一切也早已成定局,可叹她还在希翼着那仅有的一丝希望,如今就连那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被磨灭的一干二净,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当年他们树下所许的青涩而又美好的愿望也早已被这些年的漫长时光给消磨的干干净净,甚至再也没有了一丝痕迹,她原本早已心如死灰不再奢求什么了,但是偏生上天又再次给了她希望,原本以为只要是把握住了这份希望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这份希望却是被终是被他亲手碾碎了……碾的干干净净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啊…… 泪水顺着面颊滚落到了华美而精致的衣襟,晕染开来。 房间静悄悄的,只有那无声的哭泣和那浓厚的忧伤,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姐,可是收拾妥帖了?”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温和略显沙哑的声音。 久久没有听到房间的动静,门外的人似乎也有一些心急了,又唤了两声依旧没有听到声音,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当看到眼前的一副场景时,面上不由得闪过一抹焦急,快步上前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说着上前微微俯下身轻轻将不满皱纹的手覆在了徐念蓉的背上,那布满皱纹的面容上满是心疼和焦急。 “嬷嬷,我不甘心啊,蓉儿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啊。”徐念蓉抬起盈满泪水的双眸看着身前的人,所有的委屈和心伤在这一刻都仿佛被激发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好像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宣泄出来一样。 “他为什么做的这么决绝,为什么……为什么就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静静的看着他就好……可是,为什么连这样都成了一种奢求……” “当年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为什么……” 徐念蓉断断续续的呢喃很轻柔,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叫,只有那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的叙述,但是话语里浓重的忧伤和不舍却还是教绿儿和林嬷嬷红了眼眶。 绿儿不知道她的这番话语是什么意思,但是林嬷嬷却是清楚的,想到前几日她的精神恍惚,再听到今日她的话语心中大概也猜出了些许了,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一双不似年纪般深沉的像是染了墨般的双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放下吧,他终归不是你的良配。” 放下?谈何容易?!她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不禁没有忘记反倒是记得越发的清晰了,明明给了她希望为什么还要让她绝望?! “我不甘啊……”等候了整整八年,守护了整整八年,谈何舍得?又怎么能甘心? 原以为只要是今日他能来,那就代表他还有一丝丝的不舍,那她就还有一丝丝的希望,但是他终究是没有出现……如此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任由她为别人穿上嫁衣!他怎么舍得?他怎么可以? 林嬷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自然也是酸涩无比的,徐念蓉时她自小看到大的,她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清楚楚,她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自己的孩子这般的心伤,她又如何忍心,沉默了半晌,忽然哑着嗓子开口道:“既然不甘心,那就去试一试吧。” 徐念蓉抬眸看向她,只见林嬷嬷眸光深沉而慈爱的看着她,缓缓的道:“离开这里吧,去追求你想要的。” 徐念蓉一怔,追求想要的么? 盛宴还在继续,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酒杯碰撞欢声笑语处处都显得如此的欢愉,好似早已将之前的事情忘记的干干净净了。 此时悄然离开的那小厮却是神色慌张的回来了,附耳在徐德本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声,只见徐德本的面色骤然变色,双眸也陡然暗沉了下来,站起身朝着坐在下方的人微微拱了拱手道:“老夫有点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接下来一切由高公子代劳一尽地主之谊。” 话落已然甩袖从一侧离开了大堂,在座的人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不由得有些猜测纷纷。 沐音勾了勾唇角,凤眸闪过一丝暗芒,看来这徐家还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啊。 而那坐在一侧的靳允尘却是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高崎,挑眉示意,看来这徐家小姐也没有看上你啊? 高崎也是将那小厮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靳允尘看过来的意思,当下也是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继续轻抿着手中的酒水,神色变得有些晦暗莫名。 ------题外话------ 终于更新的早了一回了,么么哒~` 第190章 真正的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