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猫肿么破[娱乐圈]》 第1章 喵 有一句话说得好,叫不是冤家不聚头,梁俞澜在醒来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他看着眼前男人那如削葱的下巴,明亮的双眸……精致的跟整过容一样的脸,“咔嚓”一声,理智断线,瞬间就蒙了。 ——喂喂,我们不是已经五年没见了么,这会儿你怎么又出现了?! 就在梁俞澜莫明之际,眼前的人伸出了手,这手刚要摸上他的脑袋,就被他一爪子给pia开了。 “!” 梁俞澜倒吸一口冷气,惊愣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挥舞而过的黑色毛茸爪子,遇鬼似的大吼了一声,“喵!!” 哎哎哎?!怎么是猫叫!梁俞澜扁扁嘴,不确定的又叫了声,可喉间却发出了如同刚刚一模一样的一声——“喵?!” 这是变猫了?!(⊙.⊙) *** 梁俞澜何许人也,说出来能让你小心脏蹦跶快好几十个拍子,不过这种状态应该是四、五年前才会有的,现在人看见了梁俞澜,那基本上就是一副脸孔,“哦~是那个过气了还很傲慢的同性恋啊。” 同性恋!同性恋怎么了?!捅你菊花切你丁丁了?!你们鄙视个毛线圈!梁俞澜指着人群怒骂一声,直接把自己的没品坐实了。 梁俞澜当年也是从秦修手里夺过影帝的,炙手可热如日中天,风光程度令人咋舌,总之一系列没风度又装逼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都是极其的贴切。 梁俞澜凭借《禁出绝爱》拿到影帝,这个影帝可以说是中国电影史上的一大里程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禁出绝爱》是一部同志题材电影,讲述了两个男人的痴缠绝爱,赚取了一群人的大把眼泪。 而借此称帝风光无限的梁俞澜马不停蹄的出了柜,他的事业也是从这时候起开始走的下坡路——被经济公司直接封柜雪藏了。 视线拉回到梁俞澜出事变猫的那个晚上,他受圈里朋友邀请去参加生日会。梁俞澜没带伴独自前往的,在灯光辉火中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的落寞,把礼物送达就出去溜达了,一方面是不想凑热闹,另一方面是害怕遇见熟人交谈起来尴尬。 办生日会的地方是坐落在半山腰的别墅,风景秀丽,即便是晚上也能在夜色里看出怡人景致来,而梁俞澜落寞忧郁的身影就像是在地里黄透了的小白菜。 他三件西装套着,手里一只香槟,开启了一人一夜寂寞游模式。梁俞澜绕着绕着就到了露天泳池,这时候宾客都在房间里给人庆生,根本没人注意到夜色里孤独的他。梁俞澜本来就不会游泳还略微带些恐水,鬼知道他今晚怎么就往泳池边上走了。 然后令他死也没想到的事就此发生,他脚下一滑“咚”的一声跌进了泳池。 夜色里是梁俞澜声嘶力竭拼了老命差点呕出血的尖叫咆哮,房间里是宾客觥筹交错灯光辉火相映中的各式笑脸。欢笑和清冷,如此大的反差和他事业巅峰、谷底简直如出一辙。梁俞澜没十几分钟就不行了,在室外泳池湛蓝澄澈的水中,他透过波纹轻漾的池水看向夜空,内心却是出奇的平静。梁俞澜幽幽的叹气,咕噜噜出一大串泡泡,他想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公开出柜,如果不出柜他现在还会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影帝,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溺水无人知的田地……等等!如果说有比这事儿还让他后悔的,那就是勾搭了楚征。 想他梁少拈花惹草风流成性,心早都坏透了,却不成想,有一天会丢了菊花还丢了心。 所以似乎是老天爷听见了他的忏悔,也似乎是他命不该绝,在梁俞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被摇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具异常完美,完美的能让他这个死gay鼻血流到再次昏厥的男性*,六块不太夸张的腹肌,微微鼓起的胸肌,漂亮的让人心神荡漾,继续往上看,是微带着胡渣的下巴,一张……卧槽!梁俞澜惊愕了。 楚征歪着头在他眼前,还朝着他的脑袋伸出了长手。 梁俞澜一惊,抬起爪子就给那手挥开了,但是……等等!喉头一紧,他刚刚看见了什么?!一只毛茸茸的黑爪子?!狐疑的把爪爪在眼前伸了伸,小爪子展开又收起。妈哒!竟然真的是爪子啊啊啊! 崩溃的情绪从心脑血管突突的往身体四爪冲击,梁俞澜彻底蒙了。 这时候眼前的男人开了口,“煤球,你终于醒了……不就是给你洗个澡么,怎么还昏厥了。”楚征是不知道,他所谓的“昏厥”是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了一次历史性的重生——重生成了一只叫煤球的猫。 煤球……梁俞澜猛地瞪圆眼睛,竟然叫煤球?叫煤球啊!你起名也太丁丁的随便了吧! 梁俞澜崩溃之感从背脊发散到四肢百骸,他这是变成啥玩意了呀!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为神马要这样对待他啊!! 梁俞澜将视线落到楚征身上——这几年楚征的脸几乎没有变化,帅气棱角分明,各种美好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都不足以形容,要不然当年的梁俞澜也不会攻心受身的被他拿下,献出了一朵无人染指的小雏菊。 梁俞澜看着楚征慢慢的朝自己逼近,然后他拿起猫咪专用沐浴液往自己身上摸,楚征的手力道十足,朝着黑猫的圆屁股就摸了过去,梁俞澜只感觉下面一凉,带着股薄荷的香气……蛋蛋失守了! 梁俞澜惊愕的咆哮一通,却只能在喉间发出一连串凄惨到极致,彷如被人阉割的猫叫。楚征不以为意,手下还在揉揉搓搓,把一圈圈泡泡搓的越来越多,多的完全遮盖住让喵崩溃的某两只蛋蛋。楚征说:“你说说你,一只公猫害羞什么。” “喵喵喵!!”梁俞澜愤怒了,就算我是只公猫,可你是个gay啊! 楚征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你喜欢母猫不喜欢爸爸啊,那没办法,母猫不能给你洗澡,这不还得是爸爸给你洗。” 梁俞澜:“喵喵喵嗷嗷嗷!!”放开我!不许摸我的哔哔哔!挠你挠你挠死你! 楚征一手抓住黑猫的两只爪子,笑得格外的不怀好意,“还敢挠我了是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拍下来!” 说着楚征往黑猫脑袋上套了一只小型游泳圈,然后把他往浴缸里面一推,小水花piu的溅起来。梁俞澜拼了老命的挣扎嚎叫,猫爪子拍得浪起一片,“喵喵喵!喵喵!”楚征你混蛋王八蛋啊!你给我弄出来! 突然,他脑内灯泡一闪,梁俞澜疯了:老子的身体还在蒋陵家的泳池啊!快去救我!你他妈的去哪啦?! “喵喵喵嗷嗷嗷唔!” 梁俞澜歪着湿乎乎的脑袋,两只爪爪搭在小泳圈上,一脸生无可恋,楚征终于拿着手机姗姗来迟。调出照相机,对着只要和他一洗澡就呲牙咧嘴恨不能当场死亡的蠢喵说:“来来,笑一个。” “喵喵呜!”笑尼玛! 楚征弄了点泡沫堆在喵的脑袋上,“咔嚓”一声,“不错不错,再来一张~~” “喵嗷!”来尼玛,放开我!! 楚征伸手把梁俞澜……哦,不,把黑猫脖子上的小型游泳圈拿掉,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腹部,下巴抵住黑猫的脑袋,“来咯~”两人朝着镜头——就在这时,梁俞澜的坏脾气终于达到顶峰,一爪子扬上去,“扑通”一声,手机掉进了水里。 然后就看见一道黑色还带着白泡沫的身影,矫健的如同一道刀锋朝着卧室就奔了出去。楚征也没顾得上捡泡在水里却还身残志坚的手机,朝着卧室也奔了出去。 蠢猫一出浴室就豁然开朗了,楚征家是国际花园的32层和33层,房间大的让他愤恨不已。梁俞澜恨恨想:这人火了没几年已经这么有钱了啊!他朝着窗户就扑了上去,一身湿乎乎的毛和着沐浴液泡沫“啪”的一声乎在了落地窗上,梁俞澜又“刺溜”一下滑落下来,望着夜空下那如积木大小的车辆,深深的深深的悲伤了。 就在这时,楚征从他背后出现,鬼魅的低笑了两声,笑的浑身湿透脑袋顶上还沾着半点泡沫的黑猫脊背都弯了。楚征两步上来,拎起他就走回了浴室,捞手机扔梁俞澜,动作一气呵成,漂亮的水花四溅。 梁俞澜看着眼前的男人猛地扯掉腰间的浴巾,某处物体在自己眼前晃悠,他猛地想起来五年前他菊花残满地伤,床单被子撒梅花的场景,吓的喉头都哽咽了,在一片水声哗啦里发出了极其低浅忧郁的猫叫“呜呜喵……”简直不想活了…… *** 梁俞澜的尸体是在第二日才找到的,据说整个人都泡白了,吓得打扫卫生的老阿姨把百洁布扔的老远,一时间各大电视台争相报道,抢新闻的局面堪比早上大爷大妈抢三分钱一斤的大白菜。 梁俞澜是在楚征接电话时碰巧听到这消息的,但他整只猫却异常的平静。 清晨,裸/露着上半身的楚征被电话吵醒,不情不愿的按了接听,经纪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138的号怎么打不通?!” 楚征把怀里睡得四仰八叉的黑东西拽了出来,揉揉他蓬松的大尾巴,“给煤球洗澡的时候掉水里了。”楚征的声音慵懒到极致,像是只半梦半醒的狮子。五年前,梁俞澜曾不止一次的在清晨听见他用这种醉人的声调和自己说话……“梁俞澜,我好爱你”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楚征不要脸的继续用手揉黑猫的屁股,他身上毛多尤其洗过之后松软的像块蛋糕。 经纪人继续说道:“梁俞澜死了。” 在楚征怀里的梁俞澜,得知自己已经死了时竟然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身上男人僵直的身体感染了他,让他连动都不敢动。 楚征的呼吸停滞住,“你说什么?” “梁俞澜死了,昨天蒋陵的生日会,也不知道怎么就掉进游泳池了,今早上被发现尸体已经泡白了,现在消息封锁。” 楚征的手指抽动起来,喉间是没睡醒的清晨混杂着说不清的艰涩,但他知道吴敏从不骗人,尤其是这种大事。经纪人继续道:“我把你今天的行程延后到明天了,今天你别出门,虽然你俩的事儿扑朔迷离的,但被媒体问到总归不好。” 楚征形若木偶的“恩”了一声,电话挂掉,“啪”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梁俞澜想,你电话打完了今天又没行程了是吧,那我可以枕着你手臂再睡会儿了,然后再找个时机看看能不能见“自己”最后一面,喵呜~ 可就在梁俞澜将琥珀色的眼睛眯起来把头重新塞回楚征怀里时,他忽的听见一声极其压抑的低哭,如果不是楚征的肩膀在颤抖他几乎看不出来他在哭……梁俞澜惊愕的扭头去看身边的男人,用爪子扒拉了下他的胳膊,“喵?”你哭了? 第2章 喵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梁俞澜作为一只猫的神经在此刻不太够用,他曾经想过他要是挂掉翘辫子了那第一个拍手叫好的必然得是楚征。 楚征恨自己恨得快诈尸了怎么可能会不开心,所以当他看到这个场面时,惊愕的连猫叫都憋回了嘴里。 电影里电视剧里的不算,这是梁俞澜第二次见楚征哭,哭得压抑的让他一只猫都跟着难受了。其实楚征哭的并没有怎么出声,只是他是在自家喵的肚皮上哭的,震动让喵肚子波澜似的起伏,眼泪将猫毛浸湿的一块一块的,完全毁掉了昨天辛勤清洗的成果。 梁俞澜被他的哭声感染,一张猫脸皱的像是块紫菜饼。伸了爪子在楚征脑袋上拍了拍,小肉垫软乎乎的拍在上面好像是在安慰他,又好像是在催他别哭了。 梁俞澜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泪比女人还来得多,楚征铁塔一样的汉子,腿伸直了能触及床底的身高在自己眼里瞬间就矮小了许多,他这时候跟个小公举相去无几。 时钟一下下的走,楚征终于在黑猫的拍打下停止了低泣。他坐起来,有点难为情的找了两张纸往脸上擦了擦,然后开始给梁俞澜擦肚皮。 其实这时候梁俞澜特别想问问他,你刚刚哭什么哭,我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毕竟当时是你指着我鼻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就你梁俞澜,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都嫌脏。恶心,你去死吧,你为什么不去死!” 一想起这事来他就生气,气的能从鼻子里冒出烟来,你以为你楚征是什么,帅的高过天丁丁粗成树啊你!梁俞澜越想越来气,紧接着就是“啪”的一下,一爪子扬在楚征脸上,给他挠了个大花脸。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这才五年! 楚征瞬间就愣住了,转而他才脖子僵硬的去看那只两步跳跃已经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并且现在正在舔爪的梁俞澜,一脸不可置信,“煤球!你竟然挠爸爸?!” 梁俞澜听到这名字整个猫都是一抖,竟然真的叫煤球啊……你他妈考虑过猫的感受吗?!真是整个猫生都颠覆了,他用一种惊愕到至死不休的眼神看向楚征,“喵……咕噜。” 而此时,楚征红着眼睛非常给面子的对他张开了双臂,“过来抱。” 梁俞澜从他的眼底看出莫大的悲伤来,想想算了,今天你脆弱抱就抱吧。优雅万分的迈步走过去高傲的一甩尾给了楚征一个温暖的猫抱。 梁俞澜趴在他怀里,嘴里“咕噜咕噜”的喘息,偶尔用肉爪子巴拉一下楚征的脑袋,叫他别太伤心了。麻痹是我自己挂了好不好,你哭个啥?! 外面新闻传的沸沸扬扬,网络电视广播,只要任意打开一样就能听见梁俞澜的事。所以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能封锁得住的消息。 梁俞澜趁楚征去做饭,两步跳到他的床上开始思考猫生,他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多年后因为这么个死法又火了一次,火的大街小巷无人不晓。可据说自己的尸体都给泡白了,遗容就像一块泡水的面包片,丑哭了,这个他不能忍。 现在天气热,尸体保存不了几天,他在国内没有亲人,国外那个不提也罢,到时候连谁来接领他的骨灰都是个问题。梁俞澜一想到这些就急得满屋子乱跑,把楚征一条巨大的海豚色床单三两下挠了个稀巴烂。 *** 吴敏没让楚征当日出门是对的,这不仅是不想楚征被媒体拖至风口浪尖,还有一点,她是想楚征能平复下心情。 楚征和梁俞澜的事儿她是那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中的一个,她得给时间让他消化。 不过楚征的承受能力远在她的预见范围之外,第二天楚征便如约出现在了三号影棚外。不过较以往楚征还是有挺大区别,最明显的就是他手里抱了一只黑猫。 吴敏站在门口,朝着他招了招手。 楚征把墨镜拿下来挂在领口,他穿得小西装、短裤、休闲鞋,更显得身材挺拔。几步走过来,礼貌的点头,“吴姐。” 吴敏先是盯着他的眼睛好好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发现哭过的痕迹才又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就好。” 两人话不说透但都明白其中意思,就在这时梁俞澜突然懒洋洋的叫了一声,“喵~”喂!没看见这还有个我嘛~难道我这么没有存在感?! 吴敏低下头,“怎么把猫也带来了?” 楚征耸肩,他昨天哭也哭过了,现在在人前就偏得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他怎么了,猫粮不吃,我一出门就狂叫,有点不放心就带出来了。”他家煤球头一次如此“粘人”,放他单独在家楚征舍不得。吴敏点点头,“那一会儿让小赵看着他。”梁俞澜心想,老子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伟岸男人,你就给我吃猫粮?! 两人上楼,造型师化妆师已经等候多时,楚征今天要给时尚杂志拍封面。造型师给他带到化妆间,身后小赵跟过来,“哥,猫我来抱吧。” 赵明朝着梁俞澜就伸了手,却在刚触及到他毛发的瞬间被梁俞澜来了个毫不留情的流星蝴蝶爪,一爪子下去三道血痕。 赵明“嗷”一嗓子跳老远,“妈呀!我毁容了!” 楚征询问两句见他没事也就作罢,转头抓住正在悠闲舔爪的梁俞澜,“你今天怎么回事?爸爸要拍封面,就不能乖一点?” 梁俞澜“喵!”一声,脑袋歪到一边,琥珀色眼睛里清澈无比。你拍就拍咯,干我什么事~ 楚征摸摸他的头,又揉揉他的小肉垫,打起了商量,“你要是乖,今晚两条鱼。” 梁俞澜瞄楚征一眼,“喵喵喵!”三声,每一声都中气十足,力求霸气。 楚征抿住唇,放弃道:“行行,三条。” 于是梁俞澜乖巧的跳下桌子,走到一边阳光下眯眼睛去了。阳光洒下来,把他一身黑毛照得发光发亮,漂亮至极。 ——昨夜,梁俞澜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变成猫这件事,吐着舌头在房间里飞窜。当他跳进浴室,立在盥洗池里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时,他惊愕了少说七秒钟。 七秒钟,鱼的记忆都要翻一翻了。梁俞澜伸爪摸摸自己的脸,琥珀色的瞳仁明亮纯净。 如果梁俞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猫他见过,甚至还救过!可他怎么会在楚征这里?! 梁俞澜眯着眼睛在阳光里想事情,这时,楚征走了过来。他蹲下/身,两根手指背在梁俞澜头顶上摸了摸,“球儿,邀请你一起拍封面好不好?” 楚征的温柔声音瞬间把身边小妹给圈粉了,他又摸了摸喵柔软的脊背,“好不好?” vogue的摄影觉得楚征家的黑猫十分有国际范,身形线条流畅优美毛色纯正黑亮,眼睛神秘高贵见人就鄙视,性格傲慢无礼逢人便挠,这简直太符合这次的king主题了。 他建议楚征带着儿子来几张照片,就算后期不一定会做封,但是可以留下照片给他做纪念。楚征欣然同意,这才来询问他那不可一世的儿子。 这时,梁俞澜优雅的站了起来,猫步走的绰约,两下跳上了楚征的肩膀,蹭蹭他的脖子示意——好吧。 打光板调整了下位置,光线一照,楚征赶紧扭头去看梁俞澜,生怕他畏光炸毛,结果梁俞澜淡定的瞟了他一眼,满满的全是鄙视。 “喵!”看我干什么!看镜头!妈哒别挡老子,老子要出镜,要美美哒出镜! 于是一人一猫,帅气的合二为一。 摄影抱着相机道:“猫咪镜头感不错啊!眼神够霸道,对对,看这里。” 于是摄影师像是找到宝贝似的一拍就根本停不下来,“咔嚓咔嚓”的用了很多内存。正儿八经的已经拍完,终于迎来了本日最另人期待的没节操画面。 楚征站起来,将白色衬衣敞开,露出漂亮的近乎完美的胸腹。他两手抓住衣摆向后扯去,这动作算是拍封经典且惯用造型,拍出的效果看身材看脸,要么潇洒风流要么中二杀马特。像是楚征这样的,别管做什么动作都能帅的人鼻血流满黄浦江。 一组拍完,楚征忽然弯下腰,把蹲坐在一边正在挠脚丫玩的梁俞澜抱了起来,梁俞澜眼珠动了动,“喵?” 楚征将他放进臂弯,梁俞澜便自动的将尾巴圈上了楚征的手臂。 镜头里,楚征面无表情桀骜不羁,眼神冷峻潇洒万千,黑猫安静的挂在他臂弯,眼神冷傲的像只豹子。两人站在影棚,却照出立于茫茫沙漠的野性美感。 等摄影师终于“咔嚓咔嚓”拍尽了兴,把相机拿下来,“你的猫咪是叫煤球吗?真是太有镜头感了,我可以抱抱吗?” 楚征不好拒绝,点点头,刚要将梁俞澜送出去。 就在这时,一向冷峻高贵的黑猫突然扭过头,一双琥珀瞳仁朝着楚征愤恨的瞪了一眼,“喵嗷!”人家想抱你就给抱?! 楚征一顿,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家的黑猫成精了。 梁俞澜瞪他一眼还不解气,说是迟那是快,他忽然身体弯成一张弓,朝着楚征的胸口就窜了出去。“咔哧”一口,一点不客气的咬住了楚征胸口的粉红樱桃。 ——楚征:“啊!” 第3章 喵 这绝对是毫不留情的惊魂一咬,楚征疼得差点一嗓子把心脏给吼出来。 赵明护主心切,狗腿子的两三个跨步就跳到了楚征身边,伸手就要把梁俞澜抱走。 梁俞澜开始磨牙,“咯吱咯吱”的犹为开心,他眼睛朝楚征一翻,琥珀瞳仁带着眼风:他要是敢碰我,我就咔嚓了你! 楚征见状赶紧朝着赵明伸出尔康手,慌张喊道:“你别过来!” 梁俞澜两腿蹬在楚征裤腰带上,牙齿在他某处继续磨,过了有半晌见楚征表现还不错,伸出舌头“哗啦”舔了一口,楚征大脑当机瞬间一个激灵。蠢喵把下巴搁在楚征胸口,两只眼睛滴溜溜像小灯泡一样的眨,闪萌闪萌的“咕噜噜~” 楚征被咬了还得一手扶着喵的屁股,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下去。黑猫眼波魅惑的瞟楚征一眼,生生把胸口痛痒交替的楚征震慑住——儿子不能是猫妖变的吧! 摄影还想过来抱抱黑猫,但只要他一靠近,梁俞澜就一副要躬身战斗的模样,楚征赶紧把梁俞澜抱走,话说的既骄傲又“自责”,“我家球球又要生气了,他不给别人碰的。” 黑猫躺在楚征臂弯里舒舒服服的蹬了几下腿,又抻了个懒腰,这才把脑袋贴着楚征假寐。楚征拿他是一点办法没有,心道养猫就是在供祖宗,他这个奴才好生心累。 楚征结束拍摄没有马上离开,吴敏把明后几天的行程表拿给他,两人站在窗子边小声交谈,“电影不是主角我不建议你拍,这是给人当马出力不讨好呢。但是这本我觉得有那么点价值,男二么,是用来爱的。” 楚征抱着梁俞澜给他顺毛揉肚子,黑猫就躺在他怀里展开四肢给他揉,舒服了还“咕噜”两声表示赞扬。 楚征说:“这个我听你的。” 吴敏笑着点头,她带过这么多艺人还就属楚征最听话,“有好的剧本公司肯定先给你,《上古神器》这本你先回去看看,半月后才开拍,能休息一两个星期。” 说完吴敏拎起包,又对着阳光看了眼她那个画得如豆蔻的指甲,“今天拍的不错,就是你家猫可给人摄影得罪了。哦对了,一会儿出去注意点,外面记者全虎视眈眈等着你这块肥肉呢。”吴敏伸手摸了下黑猫的耳朵,梁俞澜瞬间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吴敏心里一毛,“你这猫怎么这么灵性,不是说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么!” 楚征干笑两下,“养时间长了通人性了,我儿子平时挺乖的。” 吴敏和他一甩手潇洒的走了,高脚皮鞋“踢踢踏踏”的在地板上敲击,楚征捏了捏梁俞澜的脸,“你瞅瞅你,给人摄影得罪了吧!” 梁俞澜管他给谁得罪了呢,他现在是猫,傲娇!把放在自己脸上的大手用头顶开,伸爪子在自己肚皮上挠一挠,“喵!”你继续啊~停下来干什么! 楚征被他动作弄得笑起来,把嘴凑到梁俞澜耳边么哒一口,“煤球,你这只坏蛋!” 楚征换好衣服,抱着主子出门,猫主子伸了个懒腰,“喵喵”两声,把爪爪抱住楚征脖子脸贴在他颈间磨蹭。一到门外,阳光还没晒到,一个话筒先递了上来,“楚征先生,请您就梁俞澜的死谈谈看法。” “楚征,请问您和梁俞澜在私下有交情么?看您现在状态良好,是不是说梁俞澜的死对您而言无足轻重?” “楚征,《禁出绝爱》后关于您的性取向一直成了热门话题,这么多年来您没有丝毫透露自己的情感生活,是不是代表您还是喜欢男人的?”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只要说错一句就能被媒体扭曲成各种意思然后万劫不复。 楚征先是侧脸看了下黑猫,见他没被吓到才把挨近自己嘴边的话筒稍稍推离。他说:“对于这件事我十分的悲痛,我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我很敬佩他也很尊敬他,他的离开让我觉得十分惋惜。” 楚征说这话时语气没多大的悲伤,但是梁俞澜本人比谁都清楚,楚征是那种有十分情绪就表达三分的人,这种人就是闷骚,哦不,内向。因此这也是为什么五年前楚征吼的那么声嘶力竭半分情面不留,而一贯傲慢又自视甚高的梁俞澜却一句话也没敢脱口。 “那您会来参加梁俞澜的葬礼吗?” 楚征还没回答这时候赵明飞速赶了过来,一把抱住正往楚征身上粘的记者,“征哥你快走!”赵明这架势跟要炸碉堡似的,记者保护着手里的摄影机,左逃右窜的想把身上的鲶鱼拔走。赵明喊:“你们就不要再问他这种问题了,征哥昨天悲伤的眼睛都哭肿了,你们还刺激他!” 楚征腿一顿,小步踉跄了下。 最想掩饰的事儿被赵明那个二傻子一下给捅穿,楚征真是半句话说不出来。保安终于出来,把本来妆容精致衣着得体现在直逼犀利哥的楚征从人群里抢救出来塞进保姆车。保安说:“女人是老虎,一点没错啊!” 一家娱乐周刊记者,“啪”的一手拍在保姆车玻璃上,声音跟勾魂厉鬼似的穿透玻璃,“楚征……楚征啊~~~你别走啊~~~下来!” 楚征浑身一哆嗦,赶紧对着镜子拨弄头发,“赵明呢?” 司机没法开车,外面一片兵荒马乱,“赵什么明啊,走不了了……这群人真是疯了!” 楚征把镜子扔到一边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口,“这还是记者,你是没见过脑残粉,能从我家烟囱里爬进去。” 而蠢喵正趴在楚征腿上,显得无比悠闲自在,楚征摸摸他身上的毛,“煤球吓着没有?” 他梁俞澜能这么胆小?!笑话!翻了个身,把肚皮又露了出来,“喵!”来揉揉! 楚征沉默。 梁俞澜:“喵嗷!!”呲牙咧嘴。 楚征沉默。 梁俞澜“啪”的翻过来,生气了,“哦嗷嗷啊喵喵喵!!”让你揉揉嘛! 楚征叹口气,把梁俞澜放在自己大腿上,认命的给他揉肚子。楚征看着梁俞澜舒服到快要面瘫的脸,皱眉,“球球,我觉得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一人一猫在谈话,认真程度好比心理医生开导病患,而看着很正常的影帝楚征竟像个翠花似的低眉敛目做低伏小,这要是跟个人也就罢了,他竟然是跟一只猫?!果然成功人士的思想凡人不能理解,司机深吸一口气,赶紧把视线移回前面。 吴敏接到楚征的求救电话正在美容院做脸,要不说女人是强大的生物,不管多忙一定会找出时间来干自己想干的事。吴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话声音跟瘫了似的,“哎呀,你从前门走的?这样吧,我找小牧接下你?” “车进不来……粉丝围上来了,她们要砸车。”猫奴一边打电话一边给主子摸肚子,梁俞澜终于被外面疯狂的粉丝震醒了,真是……妈呀~~车都在晃呢啊吓死喵了! “没事,我想办法。” 挂了电话楚征叹口气,一手按住脑袋,无奈了。 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层出不绝,现实中娇滴滴拧个瓶盖都喊手酸的小女生现在分分钟化身钢铁女超人,玻璃砸的“砰砰”直响,比哥斯拉战斗力还强。 司机摇头:真是世风日下啊……这年代女的比男的还彪悍,让他个黄花大小伙子以后怎么出门。贴了遮光贴的玻璃上不停窜出各色女人脑袋,有的脸都给扯歪了……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忽的从天际传来一声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警笛,“乌拉”一声,刺激的黑猫尾巴一下抻直。 楚征暗道:这就是吴敏的想办法啊……高调程度果然如她。 但不管怎么说,以暴制暴还是解决此次“暴力”的最好办法,楚征的保姆车终于从人流中间艰难前行,司机看眼后视镜,“当明星真好,这么多人喜欢。” 车终于上了路,楚征把平板拿出来,不用想他的新闻瞬间就抢占了头条,现在和“梁俞澜意外身亡”并排成了第一第二。梁俞澜见楚征不想理自己,伸出爪子舔舔。梁俞澜变猫后有些行为是他控制不了的,比如这个舔爪爪的动作,他“bia-ji”的灰常开心,然后伸出满是口水的爪子“啪”的按在了楚征的平板上,“喵~”平板能有我好看?! 翻个身,把脸贴到平板边,“喵呜~”你看的啥?我也要看! 微博热搜如下所示,标题1:交通干道鸣响警笛为哪般?多少粉丝为偶像甘愿失态。过时知音体,不点跳过。 标题2:女粉丝扒车,吓得楚天王落荒而逃。语句都不通顺,什么编辑,不点跳过! 标题3:影帝梁俞澜意外身亡,楚征表示悲痛且惋惜。 楚征的手指在这上面停顿了,梁俞澜扭头看一眼他,见这男人正低着头抿唇,一脸的痛苦。梁俞澜心想:你啊~真是个容易受伤的boy呢。 黑猫把左爪子搭在右爪子上,坐姿优雅的像只小公举。用脑袋蹭了蹭楚征,“喵嗷咕噜噜……”好啦~没想到都五年了,你还这么喜欢我,我的魅力就是大啊喵喵喵!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追我啊,我又不是不原谅你,真是的喵~蠢猫把脑袋搭在爪子上,又百思不得解的“喵呜”了一声。 这时,楚征忽然把梁俞澜抱进怀里,脸埋在他背上,伸手胡撸了下他的肚子。 梁俞澜:“喵嗷!”不是吧?哭没完了?!冰敷眼睛没敷够啊! 楚征用头蹭一蹭他,蠢猫毛都要炸了:要哭你一边哭啊,不要弄脏我的毛!!! 第4章 喵 楚征这回出息了,没哭,就是把梁俞澜一身油光水滑的黑毛弄得乱七八糟像是遭了雷劈。梁俞澜歪着脖子吐舌头,一副生无可恋脸。可是,自家铲屎官就是再不好他也不应该嫌弃,况且楚征这么多愁善感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可是他一再用自己的皮毛当毛巾这就太不能忍了。 保姆车在国际花园地下车库停下,车轮分毫不差压上停车线。楚征道了句再见,偷地雷似的抱着蠢喵就窜出了车门。他以前练过短跑,爆发力在这时候显出巨大作用。 司机只看见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地下车库。 也是时间赶得好,楚征出车门就上了电梯,终于在电梯间呼出口气,“唔~” 扭扭脖子把梁俞澜挂到臂弯,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楚征一手扒住电梯,脑袋探了出去……能把一个影帝吓成这样,真是着实不易。 “哥!”坐在他家门口的人一声嚎叫,满眼放小星星。 楚征瞄他一眼,挺直脊背装的正儿八经道貌岸然,好像刚才那缩头缩尾的根本不是他似的,“你干嘛来了?” 楚战站起来,等人等的简直望眼欲穿,“你可回来了!” 楚征把蠢喵放到地上,扒着马赛克瓷砖在电梯门口瞄了瞄,确定没别人才挺胸阔步出来。 楚战把脑袋探过来,“你看谁呢?” 楚征没理他随意的扒拉了下头发,按密码进门。 楚征他爸是个老军人,一辈子做到的最大官衔是排长。虽然没能戎马一生,但从他给自己俩儿子的名字上就能看出他那永无变更的革命志向。 楚战一进门就躺在了沙发上,梁俞澜两步跳上茶几,盘起尾巴优雅的趴着,吊灯光照的皮毛光泽黑亮。楚征说:“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林子沐呢?” 楚战把手臂压在脑袋下,“她说她最喜欢的明星就是你,派我来要你的亲笔签名。”楚战把脸对向他哥,“咱俩长得这么像,我让她看看我就行了,她说翻滚吧牛宝宝,这什么意思?” 楚征瞟他一眼,说:“她让你滚犊子。” 楚战:“……” 梁俞澜慵懒的眯起眼睛,看看楚战再看看楚征,“咕噜”一声找存在感。可惜两人都没理他,楚征把墨镜皮鞋全都甩下,小西装外套脱掉,“你现在去趟超市,买几条鱼回来。” 楚战在沙发里扭了个圈,“什么啊,我刚过来!还有你门密码怎么换了?” 楚征倒一杯水仰头灌下,“一周换一次,以防万一。” 楚战:“你就不怕换完了自己记不住!” 楚征走过来,长腿一伸毫不留情的踹在楚战屁股上,“去!买!鱼!” 楚战继续在沙发里蠕动,“不去不去,我要完签名就回了。” 楚征坐上茶几,把梁俞澜抱进怀里,一脸的痛惜——比杨白劳还苦逼。 他表情变化之快简直令人发指,“楚战,哥哥当年进娱乐圈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给你筹学费……咱妈死的早,咱爸又……” “得得得!不就买条鱼么你怎么次次都翻老本!”楚战挺尸“啪”的坐起来,“你不是不爱吃海鲜?鱼鱼鱼!不能叫外卖?!” “我们煤球一天没吃东西了,都饿瘦了,外卖能干净?!让你买条鱼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小心我一记窜天猴直接让你上天!” 楚战扁嘴把脸对过去,伸手挠挠梁俞澜的大脸蛋,“他这叫饿瘦了?!他胖的连路的走不动了!他是你弟我是你弟啊!为一只猫你忍心让劳累了一天的我出门?!” 楚征把楚战摸梁俞澜的手拍开,防止他被自家喵一爪子挠见血,“他是我儿子,你买不买?!” 楚战怨声载道,却还是被他哥一脚踹出了门。“咔哒”一声门在里面上锁,楚征打开可视电话,“快去买,买不回来没有签名。” 楚战想着他哥一米九的铁塔身高,瞪着屏幕里时常拿威逼利诱当玩耍的男人,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楚战垂头丧气的进电梯,电梯沉降,他心想楚征怎么不自己去买呢,要不叫赵明也行啊!就在这时电梯“叮”的打开,一个头发糟乱衣服扯破跟被xo了似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楚战错身刚要过去,那人忽然一把抓住了他胳膊,楚战惊愕,“你干嘛?” “你不认识我了?我赵明啊~跟你打个招呼。” “你是赵明?!”楚战一把给人从电梯里捞出来,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赵明尔康手伸向电梯,泪眼婆娑,“你不知道这里电梯多难等啊,你让我走吧~!” 电梯天堂之门在赵明眼前关闭,赵明没办法只能等下一班。一脸便秘,“你拉我干嘛啊?” 楚战说:“你这是怎么了?被抢劫了?” 赵明拍拍裤子上的土,“什么抢劫啊,被粉丝围住了。” 楚战一脸惊讶,眼睛瞪的鸡蛋大小,“你要进娱乐圈?” 赵明很是无语,“……是你哥的粉丝。” 楚战“哦~”一声,“我就想呢,要是你这种的都能进娱乐圈,那娱乐圈的标准得多低啊。” 赵明:“……” 楚战:“别灰心,当不了明星但是咱们可以追星啊!这不,我下来就是为了迎接你。” 赵明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 楚战“咳”一下,眼睛胡乱瞅着四面八方,“我哥说的。” 赵明:“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啊!” 楚战:“心灵感应!他让我下来跟你说,去超市买几条鱼,肉多刺少的。” 赵明皱眉,“他吃?” 楚战满脸惋惜的摇摇头,“猜错了,猫吃。” 楚战愉快的按电梯上楼,冲着赵明甩了个飞吻,“记得早点回来哦~” 赵明“哎……”一声,弯着脊背走两步,刚出大门就觉得这事不对啊……是楚征叫楚战去买鱼的吧?! *** 夜幕降临,城市高楼灯光点点,映衬着夜空的满天繁星。某家厨房里正炊烟袅袅,围着围裙头发乱成鸡窝的赵明正在甩大勺。霹雳乓啷的跟打仗一样,“啊!厨房要炸啦!” 楚征在门外给梁俞澜顺毛,淡定出鸟来,“厨房炸了先保鱼!” 赵明被呛得咳嗽两声,“那我呢?!” 楚征:“煤球不喜欢吃你。” 梁俞澜听着厨房的响动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然后把脑袋塞进楚征敞口的领子里。楚战在翻他哥的画册,“这图p的都不像你了,本人哪有这么帅。” 楚征没搭理他,继续在厨房门口给梁俞澜守着口粮。楚征洗过澡,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梁俞澜把整个大头都扎进他领子了,把本来就不小的领口撑得更大。 “煤球,你怎么还耍流氓~” 厨房门终于在翘首期盼中打开,赵明脸上一片黑,白瓷盘里的鱼做的还不错,熟了。 赵明说:“征哥,我就是来给你送邀请函的……你怎么还让我给你当伙夫!” 楚征把盘子抢走,“助理就要做到十项全能,会做饭会打扫会看眼色会忍耐会修门会撬锁等等等等。你,样样不及格还抱怨,我给差评。” 楚征把盘子放上桌,把梁俞澜也放到桌上。 楚战看看猫再看看他哥,“哥,我们晚饭吃什么?” 楚征把茶几底下一沓卡纸扔过去,他一腔爱恋全倾倒给了自家喵,到别人那就剩黑脸了,“外卖。” 楚战说:“外面东西不干净!你都不给猫吃。” 楚征摸摸黑猫的脊背,“你又吃不死。” 楚战没话说了,认命的拿起外卖单看起来,“你和一只猫天天黏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人猫恋呢!” “人猫恋怎么了,你物种歧视?!” 梁俞澜瞪他一眼,炒鸡有气势,“喵!”我是人!鼻子动动,尾巴甩甩,低头继续吃鱼。 “你都快和尚了,丁丁长出来当摆设的啊?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楚战躺到沙发上,把饺子店的外卖单扔到一边。 赵明还干巴巴的站在边上,一身的油烟味。他说:“那没事了,我走了?” 楚征:“要是不想留下来吃饭,那就明天见。” 赵明:“……那我是说想吃还是不想吃啊?” 夜里九点半,一身疲惫的楚征终于赶走了赵明踹走了楚战,和梁俞澜两个窝在一起看电视。明星也是人,也需要时间消遣。楚征把黑猫放腿上,梁俞澜终于吃饱了,在舒舒服服的磨爪子。 楚征说:“儿子,给你吃猫粮你不要,你就吃鱼,我养不起你怎么办?” 梁俞澜:“喵喵!”你有的是钞票!肿么会养不起!! 楚征说:“你说以后不吃鱼了?可以啊~不吃鱼了我们还吃猫粮,不能挑食!” 梁俞澜:“喵嗷!”去你妈的吃猫粮!懂不懂猫话啊! 楚征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同意啦?真乖。” 梁俞澜:“……”同意你哔哔!屮艸芔茻! 楚征低头亲亲这正生气的家伙,蓦地叹息道:“我和他的联系,只有你了。” 如果要说梁俞澜和楚征的关系,几行几字完全表述不尽。如果要让楚征现在写本自传,那梁俞澜这人少说要占去一半篇幅。 楚征看着茶几上那镏金边沉黑面的请柬,上面“梁俞澜”三个字陌生又熟悉。 垂下眉,对着黑猫道:“儿子,你爸我是不是应该放下梁俞澜,展开一段新恋情了?毕竟他已经……” 梁俞澜一下挺起胸,毛都炸了,“嗷嗷?!”喵的,老子尸骨未寒,你就移情别恋!把身体盘起来像个堡垒,转瞬间耳朵耷拉了下去,期期艾艾“呜!” 本来两人也都分手了,现在他还成了这德行,楚征要想去找别人他梁俞澜也拦不了~~~ 楚征看自家喵一脸哀怨,伸手摸摸他的脸说:“你还在想他么?其实我也在想他,很想。” 梁俞澜“喵”一声,那我活着的时候怎么不找我来。 楚征自然是不会回答,只把请柬抽出来摊开放在茶几上,“明天我去看他最后一面,你去吗?” 梁俞澜点点脑袋,伸舌头舔了下楚征的脸,“喵!”去。 楚征把脸贴到黑猫脸上,贱嗖嗖的叹息道:“可是你是猫,去不了的。” 梁俞澜眼睛瞪成手榴弹,尾巴毛都炸了,“喵嗷!”那你他妈的还问我?! 第5章 喵 第二日,天大晴,天上连片云都没有,更没有什么清明时节雨纷纷的奇妙景象,因此梁俞澜深深的觉得,自己死了挂了连天气都这么不给力,营造不出半点凄风苦雨,还怎么悲天悯人。 他抖了抖身上的毛,在茶几上摆出一个妖娆的pose,楚征把猫粮倒进瓷盘里,朝着梁俞澜招手,“煤球过来,吃早饭。” 梁俞澜瞟一眼长桌上安静摆着的牛肉,再看看那猫碗里的五谷杂粮,脑袋一歪两步上桌了。屁股在桌面上坐下,对着楚征抛了个凌厉的眼刀,爪子抬起冲向牛肉,“喵!”我要吃这个! 楚征一下站起来,“别动!那是我的!” “喵~”后脚挠挠脖子,梁俞澜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牛肉,只有牛肉,对那个穿着大裤衩果着上半身,一副作死姿势的男人完全视而不见。 他悠闲的“喵唔”了一声,然后朝着白瓷盘上的牛肉亮出了爪子—— “等等!” 梁俞澜的爪子倏的停在离牛肉三厘米之上,爪尖闪着刀锋一样的银光,“喵?” 楚征手还高高举着,一步一步向蠢喵靠近,“慢,慢!你别动!” 蠢猫咧开嘴,露出尖尖牙齿,“喵嗷!”不许过来! 楚征憋着气,小声安抚,“别乱动,乖~” 梁俞澜歪着头想了想,慢悠悠的把爪子收了回去。楚征的心落下地,幽幽叹出口气来,可说是迟那是快,黑猫忽然低下头,“哗啦~”一声,红舌头舔在了牛肉上。 楚征:Σ(°△°)︴ 梁俞澜抬起后腿挠挠脖子,又抻了个腰,身体拉成一张漂亮的弓,抖抖满身的毛,浑身舒爽的眯起眼,“喵~” 早餐幻灭了……楚征垂头丧气干坐在沙发上等着赵明来给他送早饭,一盘子牛肉都划拉进了梁俞澜嘴里,楚征一手按住头,“我和你之间的感情,到刚刚为止毁灭了。” 梁俞澜舔舔爪子,再蹭蹭脸,两步绰约过来,一脑袋“啪”的搭在楚征大腿上,眼神天真若懵懂少女“喵?”你要和我绝交?尊的嘛?他眼睛里闪着一抹狡黠,看的楚征往后坐了坐,楚征一动梁俞澜就跟着把头往前伸。 楚征后挪两腿一开,梁俞澜咕噜一滚,黑脑袋bia的砸在了他某个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地方…… 楚征:“……” 梁俞澜两眼大瞪,诈尸似的猛直起脖子,毛炸成花,“嗖”的一声没影了。 楚征看着那在角落里因为害羞团起来的黑汤圆,摇头苦笑。幸好这时候他身边有个他,蠢是蠢了点,但好歹不用孤独一人了。 赵明来的时候刚好是八点,指针“啪”的一下到点,钟表上头的小窗口跟着打开,“呼啦”一下窜出一个德普脑袋,机械的张嘴开始唱:“kar!” 然后背景音乐里开始“嘿嘿啊啊哦哦……” 楚征:“……”眉毛抽动。 梁俞澜本来就炸裂的毛又炸了一次,这时门铃响起,楚征跳脚的先给赵明开了门,又着火似的两步迈回来,把那个还在“嘿嘿啊啊哦哦……”的时钟从墙上一把拽下来。 赵明把门关好,刚把两个大纸袋放在地上,就被楚征的眼刀刺的穿了孔。他一手捂住心口,若柳扶风的倒在墙上,“征哥,干嘛这么看我?奴家又做错了什么了啦?” 楚征把芯片抠出来,时钟终于不唱了,他一脸黑的看向赵明,“这个是楚战搞的鬼?” 楚征把时钟撇桌上,赵明赶紧过来,“他说你喜欢《巧克力工厂》,让我调的。” 楚征深吸一口气,吼道:“你是不是不长脑子,他说什么是什么?!大早上唱这个你是想死?!” 赵明两腿并紧贴在墙边,“奴家造了嘛,奴家也是为了给你调节气氛呐,你这么吼我我好怕怕的。” 楚征咬牙瞪他,“你再这么说话我直接踢死你!”这闹钟是楚战买的,平时不插芯片也就是个普通看时间的,可一旦插上芯片绝对能给人吓个半死。楚征无数次想将它扔进垃圾桶永不再会,但都碍于楚战的玻璃心而作罢。结果这给他方便他当随便,因为闹钟的事被楚征连环暴打后,楚战不但没气馁还学会教唆他人了! 梁俞澜也被那闹铃吓了一跳,这会儿逃到了楚征房间正在给自己捋毛,头都不抬一下。 楚征把地上的纸袋拿过来,刚要俯身去拿早餐。赵明看看手表,脸带讨好“哥,这都八点了,再不走赶不上趟了。” 楚征顿一下,把勾着塑料袋的手松开了。在某些事情上,他的是非观是极其端正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分的一清二楚。拿起装黑西装的纸袋进了房间,一进去就看见自家黑猫在一角悠闲的顺毛,楚征把门关严,“一会儿爸爸出门一趟,你好好在家等我。” 梁俞澜抬头瞄他一眼,闷闷不乐的继续顺毛。 楚征把睡衣睡裤脱掉,身上就一条平角裤。梁俞澜的眼睛那么一瞄,就再也移不开了。 ——宽阔的肩背、健美异常的腰线和紧实的臀部,接连下面毫无赘肉的大腿,侧面站立时身形立体凸显,一动一做似能翻起空气波澜,飘出荷尔蒙气息。梁俞澜琥珀的眼睛瞪直,这身材真是比五年前还要让他口水横流,愈发成熟和力量感,想起今天早上被楚征手臂搂紧的感觉,真是不能想了喵,要发/情了啊喵! 楚征旁若无喵的把平角内裤也给脱了,这下好了,一个男人赤条条的呈现在梁俞澜眼前,他喉头一哽瞬间就呼吸不上来,脑袋一歪pia的躺倒在地,鼻血横流。楚征刚把抽屉拉开,一瞟就看见自家猫这是搞上卧倒了,“儿子,没睡醒啊?” 话刚一说完觉得不太对劲,那地板上红红的是个神马?卧槽~~怎么还流鼻血了?! 楚征是惊着了,他家这猫没打过没碰过,自从抱回来后连病都没有过,这下是怎么了。他连内裤都没来得及穿,两步过去蹲下来,伸手摸上黑猫的耳朵,“煤球,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楚征一蹲下来,那某个地方就朝着梁俞澜越发的逼近,它的大小它的形状……梁俞澜看的菊花发紧心跳加速,鼻血打/枪似的piupiupiu的往外流,挡都挡不住。 楚征急了,“你别吓我,我这就带你看医生去。”他刚要起身,忽然,一只毛茸茸的猫爪子伸了出来,朝着他的大丁丁“啪啦~~~”拨了一下。 楚征脸黑如锅底,无力的仰天长叹,他这是被只猫偷袭了丁丁啊…… 起身穿内裤把门打开,“赵明,一会儿先去趟宠物医院。”就在这时梁俞澜炸尸一样piu的站了起来,它摇摇头,“喵喵喵!”我不去! 看着生龙活虎一点事情没有的黑喵,楚小奴婢“……” 等楚征换好西装出来,梁俞澜已经遛到客厅了,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两人,“喵~”你们真的不带上我吗?那是我的葬礼啊喵。 楚征说:“我会早点回来,然后带你去医院。” 梁俞澜脑袋搁在爪子上两眼忧郁满是怨念,“喵!”为什么不带上我…… 可楚征还是出门落锁,脚步声渐远。 梁俞澜幽怨的直起了上半身,两步跳到门边挠挠挠,又歪着脑袋思忖片刻,忽然脑内电灯泡闪烁!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拖了张小凳子过来,然后身体绷直去够门把手,“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外面的空气都是清新的,带着花香鱼香牛肉香。梁俞澜还没忘记关上门,两步跑到电梯口上,猛地向上一跳,piu!命中!几十秒后电梯门在他面前慢慢打开。 所以在楚征上车坐好刚要关门之际,一道黑影“嗖”的窜了进来。 楚征:“赵明!你刚刚看见什么进来了没?!” 赵明脚踩油门,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米有啊!” 楚征一手按住头,“恩,可能最近太累了,眼花。” 车子终于发动,在路面上卷起一片尘土。楚征掏出纸袋里的早餐,一份kfc皮蛋瘦肉粥加半根油条……“你买的肯德基?!” 赵明“恩”一声,“早餐啊,才十二块钱!” 楚征看着赵明那全当摆设的大黑脑袋,神经突突的跳,“我是没给你工钱啊!不知道肯德基一鸡仨翅膀?!” 赵明还在专心致志的开车,腾出一只手摆了摆,认真道:“不是三个,是四个~” 楚征:“……”沉默了十秒钟,用力的闭了闭眼,“真想现在就开了你。” 就在楚征濒临崩溃之际,突然从车坐下传来一声挺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彻底把楚征逼疯。梁俞澜冒出脑袋来,咧嘴“喵~~”嗨,我在这呢! 楚征:“……” 车一路开到文化馆停车场,楚征还没下车就看见了远处馆门口摆放的一排花篮,上面还写了挽联,一挂一挂的表示沉痛的哀思。梁俞澜生前没干什么好事,倒是死后有人帮他操办后事。记者全在门口守着,一个个背着单反严阵以待。见着能挖新闻的全都一窝蜂上去,一个好好的葬礼瞬间没了该有的样子。 赵明说:“哥,到了。” 楚征唇抿成一条直线,说:“我知道。” 赵明一头黑线,“那你下车啊。” 楚征瞪他一眼,伸手把不省心的黑猫放到后座,手点着他的大胖脸,“你好好的在车里呆着,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乖。”说完他把黑猫抱给赵明。 梁俞澜剔透的眼珠子看他一眼,倒影出楚征严肃的脸来。 楚征整理了下领子下车,就在他刚要关门之际,一道黑影犹如光一样从车里飞窜出去,瞬间消失在了花坛里。 赵明呆若木鸡,“啊!” 楚征马上回神探头去,一声爆喝:“煤球呢?!” 赵明机械的抬起头,堆出一脸尴尬的笑,“啊哈?布吉岛惹……” 楚征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保证自己不现在就骂人,“去找啊!” 赵明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楚征从停车场出来,进入场地还要经过一条宽两米长二十五米的长道,上面铺了深色地毯,道路两边摆的全是花篮,其中还有一个是吴敏代表公司送的。 而拿不到邀请函的粉丝堆满了半坪草地,手里举着巨幅照片一个个哭的像是兔子。楚征心道梁俞澜的粉丝缘是真的好,就算被冷藏这么多年,追随者还是这么坚持。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人从停车场出来进入候场室等候,楚征也算是其中一个,他迈开步子刚要往前走,忽然有人从他身后走了过来。 第6章 喵 楚征下意识转头去看,可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怎么来了?” 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难道我不应该来么。”蔑楚征一眼,“我是没想到你也会来。” 楚征这辈子没羡慕过什么人,这路鸣辰算那为数不多中的一个。他冷冷“哼”了一声,没再去争辩什么,这时候就算能在嘴上较出个输赢,梁俞澜也回不来了。 两人隔了两米距离一前一后的往馆厅走,阳光斜斜的照射下来,穿透树叶将地面打出一个一个散乱的光斑。楚征现在再回头看过去,觉得原来记恨得要死甚至超于生命的东西,早已不足挂齿。 晨九点,临着微冷的晨风,悼念仪式终于开始。馆厅之上挂了一块黑色大匾,写:梁俞澜一路走好。堂内两侧黄白花圈,白挽带黑笔墨,一派庄严肃穆。伴着哀乐,声声痛惜。 来这里的人在圈内多少有头有脸,就算梁俞澜这几年混的大不如前,但不少艺人都愿意借此来表现良好友情,把自己推向道德制高点:看,就算梁俞澜是个gay,负面/新闻一大堆,但我一样不离不弃的和他做朋友。其中就包括这个路鸣辰。 路鸣辰在三线混了小十年,接广告蹭红毯炒绯闻,唯一一次爆炸成漫天红的却是和梁俞澜那事,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知名度暴增,也算是借着东风成了回新闻人物,各处走穴蹭晚宴,半月便捞金过百万。 但这些都不是让楚征嫉妒的,能让楚征嫉妒的砸瘪楚战三个篮球撕了两件贝尔同款球衣外加两幅海报的事说到底还是因为梁俞澜。五年前,梁俞澜和路鸣辰的事情被媒体曝光,当夜,接受采访的梁俞澜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两人的关系,并且特意说明路鸣辰是他在圈内的第一个男友,而与他共同出演《禁出绝爱》的楚征不过是工作伙伴关系。 ——路鸣辰是第一个男友?与楚征是工作伙伴?那他楚征晚上怀里搂的是狗啊?!情话也是说给狗听的?! 当时报道在电视台连环播,频率高到快超过新闻联播。 梁俞澜这算是封疆盖印,和路鸣辰正式贴标签挂在了一起。楚征气的砸了家里唯一一台液晶电视,碎玻璃撒了一地,电路啪啪作响,电脑和音响被楚战护孩子似的牢牢抱紧才逃过一劫。从此之后梁俞澜就成了楚征心里一根刺,拔不掉剔不除,一碰就带血。 都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只要你能熬的过,就是另一片晴天。 楚征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熬过来了还是没熬过来,他基本属于强迫性自我修复,修复完成疮疤累累。后来娱记又拍到梁俞澜pub纵情一夜,左拥右抱笙歌不断,气得楚征终于一脚上去,毁灭了那台楚战视若生命的电脑。 爱就是多年后的一回首,渐行渐远却依然令人窒息。爱过后要经历一段很长的时间,不再爱,重新爱。而楚征在“重新爱”这方面尤其的迟钝,一钝就生生钝了五年。 *** 楚征是先进的门,路鸣辰随后,这人是有备而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边走边往脸上抹,一言不发就眼泪piupiupiu的往下掉,那速度和质量绝对可以演苦情戏,林黛玉见了都要甘拜下风。 相较之下楚征就显得冷漠淡定,单单从公用花篮里拿了一只玫瑰放到了灵柩前的巨型白瓷花盘里。 摄影师对着来往明星全程摄像,秒掉菲林,而楚征却连个正脸都没露,背脊挺直的像是一棵不会弯曲的松。身边不断有人过来鞠躬献花,玫瑰一束束很快就放满了瓷盘。楚征一言不发的在白色棺木前站了好久,久到门口的路鸣辰对着摄像机哭都哭完了,正从口袋往外掏一条白银项链。 好好一个葬礼本来应该庄严肃穆,结果一帮狗仔塞在门口瞬时把馆厅弄成菜市场,楚征一张脸板的鞋底一样。 葬礼是梁俞澜原经济公司办的,根本没按葬礼正规流程走,向遗像默哀,致悼词等环节直接跳过,上来就瞻仰遗体了,还是一钉好了的棺木,遗体什么模样也就棺材板知道,经济公司搞这一出什么目的已经不言而喻。梁俞澜前经纪人门神似的挂在门口,一张吊丧的脸。路鸣辰把链子拿出来缠在两指头间,另一只手虚情假意的抹眼睛,媒体劈劈啪啪的拍摄,闪光灯把馆厅照的像是个pub。 路鸣辰指尖缠着链子,“这里刻的l&c,就是我俩名字的缩写,他是爱我……” 楚征终于忍无可忍,皮鞋踏在地毯上是沉重的闷响,用身体挡住还在录像的娱记,“麻烦你们出了门再采访可以吗?梁俞澜还躺在那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 楚征发话了,记者齐刷刷看向馆厅里鲜花簇拥的那口棺材,忌于楚征的话彼此看了几眼抱着设备便往外面走。路鸣辰的话说到一半记者先走了,这叫什么事儿,他把手指间的链子随便往西服口袋一塞,“哎,等我一下啊!”他抬腿就往外走,那条白银链子没塞好,挂坠露在外面,重力作用“哗啦”一下贴着平整的西装布料就滑了下去,路鸣辰没发现,皮鞋踩过带上一层土。 路鸣辰跟着记者出去,还要继续说他和梁俞澜的陈年旧事,正说的天花乱坠手一掏口袋,“哎?我项链呢?” 楚征走回去又陪了会儿梁俞澜,站在一边看花盘里的玫瑰越来越多,赤红的如同一团火,张扬的就像梁俞澜那欠抽的性格。楚征一辈子都记得第一次遇见梁俞澜的场景,往俗了说,这人耀眼的就像是照进黑暗里的光。当时梁俞澜西装上口袋里别了一朵骚包的玫瑰,贴着楚征坐下,掐两指把玫瑰拿出来插/到楚征衣领里,说:“玫瑰多刺,但谁人又不爱呢?它可是象征着爱情的。”梁俞澜桃花眼里漂了一层魅惑,把道行尚浅的楚征撩拨的瞬间着火。 而现在,那个一向飞扬跋扈的男人就躺在灵柩里,无声无言。来来回回的是心口不一的“友人”,喧嚷的是博取头条的记者。除了楚征,又有几个人真正为他悲哀。 楚征整理了下衣着,冲着灵柩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在他抬眼的瞬间,一只黑脑袋忽的从棺木外围的那圈白色花丛中冒了出来,耳朵一动琥珀色的眼睛冲着楚征萌萌哒一眨,“嗖”的又缩回了花草里。 我了个擦擦擦,楚征那腰登时卡在了48度角,屁股撅得老高,一脸惊诧。这时路鸣辰忽然匆匆跑了回来,“楚征,你在这看没看见一条链子?白银的。” 楚征尴尬的站直身体,清咳两声眼角瞟着灵柩,“没有。” 路鸣辰低俯身体又看了几圈,手在口袋上下翻了一通确定没有了这才放弃,他挠挠头,“见鬼了,东西去哪了!” 楚征看他走出门,赶紧把头转了回来。这地方突然出来猫了,还是一只黑的,放谁身上都不是好兆头,可真是要了命了。 楚征看看边上人来去匆匆,多也就献花鞠躬走个过场。他捞了个空当,朝着那白黄花丛里安然趴卧的猫,“呲呲!啾!”煤球!! 旁边又有人过来,鞠躬然后将手里的玫瑰轻轻放到白色巨型花盘之上,一转身,“楚先生?” 楚征一张脸还保持着打暗号的纠结状态,身边人一叫瞬间被点穴似的尴尬扭过头,“您好。” “我看您在这站了有一会儿了,我还当谁呢,原来是您。” 楚征心里千万头草泥马蹦蹦哒哒的跳过,心想这尼玛的是谁啊!脸上堆起机械的笑容,“嗯,毕竟是老朋友了,想多看看他。” 那人和楚征寒暄片刻又留了名片便转身走了。楚征看着他背影,眉头皱起来:这人……他好像在哪见过。 没多想赶紧探头去找蠢猫,“咳咳!”草你大爷的煤球,你给老子出来啊!看了眼身后还一副吊死鬼投胎的前经纪人,再看看边上的场地负责人,楚征一步两步朝着花丛慢慢靠了过去,尽量压低声音,“煤球……” 就在这时,一声“喵嗷~”忽的从脑袋上方传过来,楚征抬头去看,就见两米高墙顶端的雕花玻璃口,那只黑猫悠闲的探来一只胖脸,小脑袋一歪,卖萌ing。 楚征:“!” 梁俞澜:“喵呜……”你干什么咯? 楚征深吸一口气,见没有人注意到窗口的那只蠢货,背脊挺的僵尸似的赶紧出了门。馆厅外面就是一片草地,后面连接的花园。这时候的梁俞澜正在窗沿上踱步,一步一步踮着脚尖,尾巴晃晃悠悠。 外面都是记者,没有把黑猫抓回来的好时机,楚征抬头瞅一眼正在高地睥睨着自己的琥珀眼睛,妄想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楚征伸手朝着停车场指了指,我们那里汇合。 梁俞澜前爪脑袋齐齐下低,撅起屁股拉长身体,抻了个潇洒的懒腰,抬起后脚挠了挠脖子,“喵!”好吧。 楚征到停车场,给赵明打了个电话,这时候赵明还在找猫,各种地方都翻了,就差挖地三尺问土拨鼠。忽然接到电话浑身都是一抖,颤巍巍又心虚的接通,“哥?” 楚征直截了当开口,“你哪呢?回停车场来。” 赵明:“后面的你不参加了?不是还有记者会?” 楚征一手插袋,“别问那么多,过来,马上!” 梁俞澜轻轻松松躲过众人视线,旋转跳跃闭着眼的跑到了停车场。这么一趟出行,梁俞澜无非就是想见见自己那身体,好歹陪了自己也快三十年,就算现在给泡成发面馒头,但至少曾经也是风流少年。 可是棺材给钉死了,他根本连根毛都没见着。愤怒的对着馆厅方向伸出一只黑毛爪子,屮艸!!! 梁俞澜安慰自己,没见着也好,这样在自己的印象里,他就会永远是那个美美的样子。 一路跑回停车场,就看见了站在车边的楚征,他在和谁说着话,而对方的声音…… 梁俞澜擦着车轱辘一步步靠过来,就在这时,他看见楚征忽然就怒了,一张脸板起,“路鸣辰,做人不要太过分!” 第7章 喵 路鸣辰瞪着他,“多少人借着梁俞澜的死炒作啊,你瞅瞅那蒋陵,梁俞澜是死他家了吧,他连葬礼都没来!梁俞澜早都过气八百年了,他死了还能再红一把,多美的事儿!” 梁俞澜猫车底,路鸣辰的话全进耳朵里了,一句句的真是戳心脏。他翘起胡子磨爪子,“嘎吱嘎吱”的像磨刀,刚要亮出刀锋冲出去给这贱人致命一挠,突然“砰”的一声大响,车跟着“咣当”一晃,妈呀~梁俞澜尾巴都炸开了,身体痉挛成一张弓正要逃跑,忽然又是“砰”的一声,紧接着路鸣辰的脸pia的一下拍在了大地上。 梁俞澜喵嗷一嗓子:吓死本喵了!摸摸小心肝,把自己往轮胎后面藏了藏。 路鸣辰抬起头,脸上一层土,颧骨处擦伤渗出血来。他“呸”了一口,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楚征你竟然打我?!” 楚征一手插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我打你是告诉你要说人话办人事。” 一听这话,路鸣辰急了,“好像你多对得起他似的!最他妈缺德的就是你!” 楚征眼睛瞪圆,“你说什么?!” 路鸣辰吐了口唾沫,“最会贼喊抓贼的就是你!是你对不起梁俞澜!”一手撑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有些事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楚征抓住他领子,“你说明白了!” 路鸣辰两手上去把领子拽回来,抻长脖子尖声厉气:“我!偏!不!” 赵明刚跑过来就看见路鸣辰边走边骂,脸上带点血,没敢问怎么回事,狗腿子似的窜到楚征跟前,伏低做小奴颜媚骨,腆着大脸卖萌,“哥!咋回事呀?!” 楚征不说话,胸口浮动,他忽然一抬腿“咣”的一脚踹在轮胎上,脸色铁青,“开车门!” 赵明匆匆解锁,把门打开迎宾小姐似的弯腰低头撅屁股,“楚爷,您请进。” 楚征弯下腰,长手一伸把还在车轮底下cos空气的黑猫抓住扔进车里。梁俞澜在空中划成一道漂浪的抛物线,“喵嘤嘤……”楚征森气了,我好怕! 车门“啪”的关严,赵明开车上路,趴在角落里的梁俞澜紧张的挠车垫。楚征说:“去宠物医院。” 梁俞澜的尾巴毛炸了,过了好半晌才终于恢复正常。楚征又开了口,“煤球,出来。” 梁俞澜:“呜呜呜喵……”我才不要,会被你打的我怕…… 楚征手臂环胸,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车里气压低的让蠢喵呼吸不畅,楚征说:“我再说一遍,出来!别让我亲自去抓你。” 梁俞澜受到威胁不争气的从车座下探出脑袋来,大眼睛水汪汪不停闪烁,满满的全是天真可爱,“喵?”干什么呀? 楚征黑着脸,拍拍自己大腿,“过来。” 赵明瞟一眼后视镜,“哥,你和煤球说话呢?他听不懂哒。” 楚征没理赵明,又一次拍自己的大腿,压低声音“过来!”梁俞澜低着头看自己的小爪子,权衡利弊了良久,一步一步踮着脚小心翼翼到楚征脚边,用脑袋蹭蹭他裤腿,“喵?” 梁俞澜真是无语望苍天,自己竟然也有我为鱼肉的一天,哦圣母玛利亚啊观音菩萨。 楚征见他一直在挠自己脚踝,伸手把喵抱到大腿上,一人一猫四目相对,楚征捏他耳朵说:“为什么不听话自己跑出来!” 梁俞澜偏头不看他,“喵~”要你管! 楚征:“看不出来啊你这么离不开我!我出去这么一会儿你就得黏上来!”凶狠的语气里为什么带着点骄傲?! 梁俞澜:囧rz……没这回事,我不是为了你出来的。头扭去另一边,“唔喵……” 楚征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你离不开我,但是你得知道。这种地方你不应该来,你这个……这个物种不大好,你懂么?” 赵明一脑袋黑线,他以为楚征抓着黒煤球至少得来个花式吊打,结果现在这是干什么呢?!谈心啊!和一只猫谈心?!疯了吧!没性/生活的男人果然可怕! 楚征叹口气,“煤球,你已经两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今天爸爸看的人很重要,但是你却来捣乱,让我很生气。为了惩罚你,晚上你必须睡客厅。” 梁俞澜:“嗷嗷啊!”我不要啊!地板辣么硬,会不舒服的啦!猫窝辣么凉,会睡不着的啦! 赵明开口插话,“哥,他是只猫啊,你的话他不懂的。” 楚征忽的抬起左手,一只瓶子直pia出去,“咚”的一声砸在前玻璃上,赵明浑身一紧“嗷”一嗓子,“吓死宝宝了!这样很容易出车祸的啊啊啊啊!” 楚征瞥一眼鬼吼鬼叫的小助理,继续低头和煤球谈心。他伸出手来,大手温暖,“煤球,把手放上来。”梁俞澜黑线遍脸,但还是乖乖的把前爪搭上去,楚征握紧,“以后乖乖听话行不行,行就动一动耳朵,不行,就等到你觉得行了给我动一动耳朵。” 梁俞澜:“……”动了动耳朵。 楚征把喵抱进怀里亲了亲,“小混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跑走不想要爸爸了!” 梁俞澜被楚征勒得死紧,都呼吸不畅了“喵嗷嗷,”放手啦!你真的好烦好幼稚喏! 楚征两手抓着黑猫腋下来回的晃,直把梁俞澜晃的眼睛重影,吐出舌头,“喵!”尼玛哒放手啊! 车子在宠物医院门口停下,梁俞澜瞬间就不好了,脖子一歪耳朵一趴装晕厥。楚征摸摸他脑袋,“到站,下车。”楚征把煤球递给赵明,梁俞澜喵的灰常紧脏,爪子死死抓住楚征袖口,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喵喵喵!”我不要去,不要去。 胡子翘起来尾巴也绷直,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车厢内外……赵明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哥……他要挠我的,我害pia。” “没用的笨东西!”楚征把梁俞澜抱回来,梁俞澜尾巴马上圈住他手腕,脑袋蹭过去,“呜呜呜喵喵……”我以后绝对乖乖的!我不要去! 楚征板住脸,“你今早流鼻血了,必须得去看病!” 梁俞澜:“喵喵!”那是因为早上你果奔啊!还晃丁丁! 赵明帮楚征戴上墨镜,又探头探脑查看路情,偷地雷似的把楚征护送进宠物医院。这期间,梁俞澜一直保持着死死抓住楚征不放手的状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满的水光,“喵呜……”你不爱我了,竟然送我去医院! 医生在黑喵挠破楚征两手袖子的情况下,终于不负众望的给他抱了下来,梁俞澜瞅一眼站在一边戴着墨镜静默拗造型的男人,一根指头伸出去,“喵!”我恨你! 煤球被楚征好好的伺候了两年,待遇比赵明都高,定期做检查从来没发现任何病症,生龙活虎的犹如小豹子,这次检查结果依然不出所料。 梁俞澜挠了何医生六七下,招招毙命,给何之扬差点挠到哭。何之扬把烫手山芋赶紧还给楚征,梁俞澜这才安份下来,脑袋靠到楚征怀里,全身颤抖,肚皮咕噜噜,嘴里还“嘤嘤嘤”的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楚征看向何之扬,“你欺负它了?” 何之扬摆手,“我哪敢啊!你家煤球性格变化也太大了,以前不是挺淡定高冷的。你看看,他给我挠成什么样了!” 何之扬用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指自己下巴,“看准了挠的!” 梁俞澜撅着屁股两爪子抱住楚征的脖子,动作和小宝宝一模一样,委屈的直蹭楚征脖子,半小时前对楚征的涛天恨意瞬间就消失殆尽了。何之扬说:“你家猫对你占有欲太强了,你看他这个动作。” 楚征偏头瞄一眼蠢喵,何之扬说:“他在你身上留下气味,证明你是他的所有物。嗯……要霸占你的意思。” 楚征听得笑起来,伸手在梁俞澜的屁股上拍一下,“小混蛋。” 梁俞澜瞪他一眼,傲娇的:“喵!”才不想要你!然后继续蹭一蹭。 何之扬道:“我之前就建议过你,你现在想的怎么样了?你看他性格变的这么多,有很多因素,有可能是环境、主人影响,还有可能因为自身关系。” 楚征大手在梁俞澜柔软的脊背上摸了又摸,“可他都两岁了从来没有发过情,天天傻白甜的只想着鱼鱼鱼,不做手术难道不行吗?” “做不做手术当然是凭主人的意愿,但是对于猫来说,绝育可以避免很多病症……” 还趴在楚征怀里的梁俞澜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和谐的词汇,绝……绝育?!要切掉蛋蛋吗!要变太监吗?!脖子瞬间僵硬住,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楚征,“呜呜呜喵……” 楚征揉揉他脑袋,“我怕他疼。” 何之扬说:“这个是无痛的,而且伤口也不大,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楚征抿住唇,“这个,让我再好好想想吧,他现在还挺好的,萌萌的又可爱,对母猫从来不喜欢。” 楚征低头去看梁俞澜,梁俞澜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紧张,小爪子抓的死紧。楚征拍他后背,“对了,他最近也不爱吃猫粮,肠胃确定没有问题?” 何之扬把各式口味猫粮全都拿出一小盒放到桌子上,楚征又把蠢喵放下。可是喵的爪爪却始终不肯撒手,死死抓住楚征袖口。楚征摸他脑袋,“我又不走,你紧张什么?自己尝尝,喜欢哪种?” 梁俞澜鼻头动动,脑袋一撇“吧”的搭到楚征手背上。 楚征:“……” 何之扬:“这种鲜鱼味的不喜欢?”拿起一块放到梁俞澜嘴边,梁俞澜大眼睛清澈的看向何之扬,眼前这男人一副道貌岸然脸,刚刚还教唆楚征给他切蛋蛋!!梁俞澜朝着那只白嫩的手掌低下头去。 何之扬惊喜,“看,他要吃了。” 梁俞澜偷瞟他一眼,突然张开嘴,尖牙露出,朝着手掌…… 何之扬:“——啊!” 第8章 喵 何之扬受到了伤害,他一个天天和宠物打交道受尽爱戴的花样直男竟然也有被一只猫又挠又咬的一天,真是百般被嫌。把手缩回去,脸皱成干菜饼,“煤球变了好多,再也不是那个一只毛线球可以玩一天的小家伙了。” 楚征扯扯嘴角,“真是不好意思,他最近就是这样……那天给他洗了次澡,吓得直接昏厥了,醒过来就特别黏人,讨厌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 何之扬分明在这话里听出了炫耀阿喂! “我和煤球都见过好几次面了,那回受伤还是我给它包的伤口……”何之扬把猫粮收好,叹口气,“他不喜欢吃就别勉强了,小鱼干或者猫罐头混合着吃,营养到位了就可以了。如果他想吃鲜鱼,最好处理一下,生鱼可能有寄生虫。” 楚征把梁俞澜抱回怀里,“他以前很喜欢猫粮的,突然就不喜欢了。” 何之扬刚想伸手摸下蠢喵的脑袋,结果被蠢喵警惕的一瞪,咽口唾沫赶紧收回去暗挫挫的改摸桌角了,“嗯……口味变了吧。” 楚征摸摸蠢喵的脊背,伸手卷他尾巴,“你再这么吃下去,迟早会把爸爸吃穷。”梁俞澜张嘴啃啃楚征的手背,“喵喵~”你辣么有钱,我就吃几条鱼鱼鱼而已嘛! 楚征抱着煤球给他挑了几个玩具,但无一例外梁俞澜一点反应也没有。楚征拿着逗猫棒戳戳他屁股,“煤球,来玩呀~” 梁俞澜瞟他一眼,璀璨的像是碎钻的大眼睛里却满满的尽是鄙视,“喵!”好幼稚。 楚征换了个毛线球,“咕噜”扔过去,梁俞澜叹口气,把爪子相互交叠在一起,闭着眼睛打盹。 楚征:“……” 何之扬:“他,他可能不喜欢这个……真是只有个性的猫,呵呵呵……”笑的一脸尴尬。 最终楚征给蠢喵挑了半箱罐头半箱妙鲜包,小鱼干也买了三包,梁俞澜两爪抱住楚征的脖子,开心的拿头来来回回的蹭蹭蹭。楚征和何之扬说了再见,在一边被忽略了良久的赵明凑过来,给主子开门,“哥,你这是要冬眠啊,买这么多……”毫无悬念的遭到楚征一记爆栗。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楚征坐进车扔下墨镜,刚要把黑喵抱到腿上,梁俞澜就“呜呜呜咕噜噜”的不开森了,楚征只好作罢,让他继续在自己脖颈间来回的摩擦啊摩擦。 赵明边发动车子边说:“哥,你今天这么早就走了,后面记者会也不参加,会被黑的。” 楚征仰头靠在椅背上,呼出口气,“这种葬礼已经不是在追悼了,经纪公司想赚最后一笔。我和他‘非亲非故’的,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来的好。” 赵明继续道:“那你和路鸣辰怎么回事啊,我看他脸都花了……” 楚征对着他后脑勺瞪一眼,“开你的车!” 赵明肩膀一抖,“哎哎,知道了。” 车子在国际花园停下,赵明开着小车和老大dbye,楚征说:“这几天没事都不要来了,我要好好休息下,然后拍戏。”赵明两手交叉叠放在身前,俯身趴到方向盘上,“好嘞,微臣知道了。” 楚征蔑他一眼,手一扬,“退下去吧~”小车赶紧绝尘而去。 把喵卷成围巾缠到脖子上,楚征贵妇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猫罐头踩着步点往家走。梁俞澜哼哼唧唧的舔他下巴,楚征只好腾出一手来托住黑喵的屁股,怕他再一不小心掉下去。 出电梯按密码,就在这时,“啪”的一声门自己开了。楚征一顿……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门缝里一张笑到歪嘴的脸,“哥~我又来了。” 楚征一抬手,把大包小包全扔进楚战怀里,“去,开个罐头,我家球要吃饭。” 楚战:“……”噘嘴跺脚,“我还没个猫重要!” 楚征伸手给他噘起的嘴压扁,“知道还不赶紧去开罐头。”把蠢喵放到地板上,梁俞澜伸个懒腰舔舔爪子,“喵嗷~” 楚征看着一脸苦逼的楚战,满是嫌弃的说:“你干什么来了?” 楚战苦逼的在厨房开罐头,“慰问一下你,你不是打架了么。” 楚征:“你怎么知道的?赵明说的?!” 楚战摇摇头,“路鸣辰说的,楚大爷请拿起手机,点开微博,然后刷新。” 楚征一一照做,微博热搜就跳出【昔日小生路鸣辰自曝葬礼被打,破相明显】,这“自曝”二字简直闪瞎眼。楚征皱起眉,“他这不是没明说是被我打了,你怎么知道的?” “倒霉的我当你弟弟当了二十多年,对你还不了解。一看就是你好吧!” 楚征“哼”一声,“他路鸣辰就是个小人,想借着我炒作。” 楚战把罐头拨进瓷碗里,“路鸣辰本来就是小人,早几年前你不就知道了。结果你还打他~哦天,你不打他他都要找机会炒绯闻,这下爽死他!” 楚征把手机扔到一边,背靠到沙发上,“我知道,当时没忍住。” 楚战说:“他拔你胡子了还是揪你尾巴了?干嘛打他。” 楚征手握成拳,“咣”的砸在茶几上,给梁俞澜吓了一跳,“他说我拿了他项链!” 楚战从厨房出来,把瓷盘放到茶几上,“煤球,来来,吃饭饭啦~” 梁俞澜跳上茶几,低头闻一闻金枪鱼,咧开嘴“喵~”还不错嘛。 楚战搬了个小板凳坐过来,“项链?什么项链?祖母绿的还是蓝宝石的?” 楚征伸手摸梁俞澜尾巴,卷了卷缠到自己手指上,蠢猫尾巴动一动,一会儿又把楚征的手甩开了。楚征挠挠他肚子,蠢猫气呼呼的瞪他一眼,没看见我在吃鱼鱼呀! 楚征被蠢喵嫌弃了这才看向自家弟弟,“不是,白银的。” “白银的你怎么可能拿,真是迷醉!” “你说的好像祖母绿的我就拿似的!蛇精病!” 楚战腆脸一笑,“以我对你的了解,不是你的东西就是一块金砖你都不会拿!嗯……那你究竟拿没拿?” 楚征眼睛一眯,拒绝回答该问题。为了掩饰尴尬他把西装扣子解开了,又解了三颗衬衫扣子,楚战一把抓住他手腕,“这是煤球挠的?” 楚征低头看一眼袖口,“他今天不只挠我还把何之扬给咬了。”楚征戳一下喵的胖屁股,梁俞澜马上扭过头去,一双眼睛chuachua的飞眼刀。 楚征把西服外套扔到沙发上,就在这时,“叮”的一小声,什么东西从口袋滑出掉到了地板上…… 楚征:“……” 楚战:“……!!!” 楚征当机立断,“啪”的一脚踩上去,装得若无其事,“那个……你去厨房拿两瓶饮料来,我渴了。” 楚战眉毛一跳,一下扑到楚征腿上,死命给他脚扳起来,伸手捏住那鞋底下的银链子,“你还说你没拿?!” 楚征长手一伸,一把抓住楚战的小蛮腰pia的给他扔去一边,顺势抢回链子直塞进裤袋,他动作之快简直令楚战发指! 悠哉的瞟一眼还在一边搞卧倒的楚战,楚征伸手拍拍他屁股,“哟,小战战,撅沙发上摆造型呢?” 楚战无语望苍天,嘤嘤嘤…… 这时候梁俞澜已经吃完金枪鱼罐头跳到楚征身边了,亮出小肉垫伸出小爪子对着楚征要抱抱。楚征伸手给他搂进怀里,梁俞澜后脚踩着楚征腿根,上去一蹬,西装裤子滑,bia的一脚踩歪,哦~柔软的大丁丁…… 楚征:“你往哪踩!” “喵?”梁俞澜装傻充愣闪烁起萌萌大眼睛,后脚又biabia踩了踩。哎呦喵~它动了!羞羞脸! 楚战翻个身坐起来,低着头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又挠了下脸,终于还是开了口,“哥,你……还喜欢梁俞澜呢?” 梁俞澜的耳朵扑棱一下立起来。 楚征提着喵的手明显一顿,脸色发红,“我没有!” 第9章 喵 楚征恼羞成怒了,楚战知道这是碰着他逆鳞了窝在一边叹气,楚征怀里的蠢喵用后脚蹬他胸口想要往上爬,乱抓中小毛爪塞进了他衣领里,小肉垫贴着皮肤蹭一蹭,忧郁的os:你不喜欢我了为什么啊喵,这是始乱终弃呢喵。楚征以为是自己那一声吼吓着他了,赶忙把蠢喵托到肩头,伸手拍拍他屁股,亲在猫胖脸上,“别害怕,爸爸和哥哥闹着玩呢。” 哥哥……你是他爸我是他哥?!楚战满头黑线但决定先不理会这个,可是楚征一脸焦急安抚黑喵的画面实在太让人心痛了。楚战负气的磨蹭沙发,一脚“啪”的砸上茶几,声音挺大,把梁俞澜吓得身体一绷,楚征手臂马上环紧,拍拍喵屁股安抚着,“哦不怕不怕,爸爸在呢。” 楚战:“……还能不能好好做兄弟了?我才是你亲弟弟!一个妈生的!” 楚征瞪他一眼,“你把我儿子吓到了,你看毛都炸了。” 楚战天人交战,雾草呢!你这一脸责备是怎么个意思,你因为一只猫嫌弃我,天理何在?! 楚战又看了两眼黑喵,深吸口气,“你这痴情啊……遗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是两人都分外明了,煤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楚征垂下头,搓下脸,“我只是没遇见心动的罢了,梁俞澜什么的,我早忘了呵呵呵呵……” 这“呵呵呵”的楚战都替他觉得尴尬,眉头皱成川,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说二楚的爸是个情种,真是一点不为过。楚爸一辈子想着报效祖国,后来救援时折了一条腿复原回家,才终于和老婆孩子过上朝九晚五柴米油盐的小日子,几年后二楚的妈生了重病,楚妈最后的话是对楚爸说的,“再找个老婆,得对俩孩子好。” 而听了一辈子楚妈话的楚爸,就她临终的这一句没听。楚爸含辛茹苦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临了也没再找老婆。楚爸最爱干的事儿就是钓鱼,每次都带两把凳子去,楚征一开始不理解,后来才知道,那一把没坐人的凳子上放了个相框,那是楚妈。 楚征从来都羡慕他爸他妈,他俩是矫情巴拉的初恋,唯有死亡才能将两人分开。那时候他就想,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两个人,从始至终不离不弃,从眼神相交时开始,在永不睁眼后结束。可是现实与理想常常背道而驰,但就算是梁俞澜出轨,把项链给了路鸣辰,他还是不忍心恨他。楚征聪明了二十几年,独独傻在了梁俞澜身上。 楚战看着他哥摇起头,“你这么喜欢煤球也是因为它是梁俞澜捡的吧。” 楚征不说话,煤球扭过脸对着楚战毫不友善的“喵嗷!”了一声,你讨厌! 楚征感觉出蠢喵的身体在发抖,把他搂进怀里,用下巴抵住他软乎乎的小脑袋,“哥哥逗你玩呢,爸爸是因为你是煤球才爱你的,和你是谁捡的没有关系。” 梁俞澜一听这话更是抑郁,嘴里“呜呜呜”身体扭来扭去,爪子死抓住楚征衣领,两只后腿蹬在他胸口腋下。 楚征想把蠢喵抱到大腿上,可梁俞澜倔强的死不松爪,宁可保持着奇葩的姿势也非要抱住楚征的头,两只毛耳朵动一动,对着楚征的脸颊蹭一下。楚征是拿喵一点办法也没有,撒娇撒成这样,一点没喵的自尊和高冷了好嘛! 楚战看着他俩那腻歪颈撇撇嘴,“……他是猫妖么。” 楚征耸耸肩,表情略显骄傲,“他只是黏我。” 楚战眼皮乱跳,“他是对你发情了么?” 楚征瞪眼,“他唯一会发情的只有鱼。” 楚战:“那我为什么在你眼中看出了深深的不甘……?” 楚征:“……” “啪咻!”拖鞋命中心门,楚战被毫不留情的ko在地。 梁俞澜:“喵唔!”死死抱住楚征脖子,把自己贴的严丝合缝。楚征搂住蠢喵拍他屁股,“爸爸会永远爱你。” 梁俞澜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看着楚征,伸出小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舔楚征的嘴唇。他忽然想起了好久远好久远的话来——梁俞澜,我会永远爱你。 对他说过这话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梁俞澜早都免疫了。他红透半边过,粉丝抱着等身公仔在他家门口旗杆似的矗立,哭天抢地嗷嗷喊着梁俞澜我永远爱你,我他妈要嫁给你! 他有过男朋友,床上床下一脸深情,天天叫嚣着梁俞澜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一天一朵白玉兰送着,直接将他捧到神坛。 结果呢,一切终究会烟消云散,什么情情爱爱的,你当我三岁呢,还会相信这个?!梁俞澜是没想到,楚征会这么坚持。 五年前,这孩子才十九吧。十九岁大男孩的话,有几句能当真?又有几句能作数? 因为他不信,所以才在看见楚征和别的男生拥吻时那么斩钉截铁认为他变心了,那么心灰意冷的连求证一下都没有。 ——我会永远爱你。不是因为你帅你身材好,而是因为你是你。当时楚征眼里闪烁的光泽,梁俞澜现在想起来还会心口发疼。 谢谢你,那么爱我。 梁俞澜愣了会儿神,楚征终于得以换了个姿势抱喵,还能腾出只手揉他肉乎乎的脸蛋。 楚战不依不饶,“不用狡辩了,是不是因为梁俞澜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因为他你能打了路鸣辰?!行了,看你没事我就走了!真让人操心!” 楚征瞟他一眼,“我都二十五了,我让你操心?!” 楚战两手环胸,“心理年龄也就五岁!心软还死要强!再见吧大叔!” 楚征很森气,伸手愤怒的指他,“你!” 楚战把他那根手指头掰回手心,顺便揉了一把梁俞澜的脑袋,果不其然被喵嫌弃的挠了一把。楚征见他真要走,站起来掏兜,“这个给你。”他手指间夹了一张卡,楚战推回去,“我都兼职打工了,你还给我干嘛啊。” 楚征把卡塞进他上衣口袋里,抬脚一踹,“滚蛋吧。” 楚战滚蛋了,剩下楚征和一只猫,在家里大眼瞪小眼。楚征把梁俞澜放到茶几上,梁俞澜趴下,尾巴一甩一甩,两眼水汪汪,就喵这可怜的样子楚征都不好拿今天的事儿骂他,叹口气,指着客厅一角地毯上的猫窝,“今晚你睡那。” “唔?”尾巴不摇了,耳朵也趴了下去,一只小爪子委屈的搭上楚征的手背。 楚征不再看他,把裤袋里的链子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在灯光照耀里,链子撒了一小圈光印,落在玻璃上明暗不匀。链子保存的不好,有些地方已经氧化发黑,楚征捏起来看了几眼又放回茶几上。 一手盖住眼睛,想把光线全都遮掩。 这时,梁俞澜跳上了他的腿,踩着他腹胸上了肩膀,两条短小柔软的胳膊圈住楚征的脖子,“喵唔~”不要难过了,是我不好。 楚征像是感觉到了喵的安慰,揉揉他肚子,低声道:“楚战问过我,说遇见梁俞澜后不后悔。” 黑喵的爪子瞬间僵硬住,紧张起来,“喵?”你后悔吗? 楚征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我告诉他,我不后悔。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可是如果再给我个选择,我情愿不要遇见他。” 梁俞澜顿住,伸着脖子难过的亲亲楚征的脸。楚征忽的嗤嗤一笑,“煤球,我说你是不是也是gay啊?还是喜欢爸爸的小笨gay。” 梁俞澜一张黑喵脸害羞了,嘤咛一声卷起尾巴。楚征给他抱到腿上,“你觉得怎么样?” 梁俞澜扭头,“喵?”谁? “何之扬家的那只小英短。你上回还追着他玩了好久,要不你俩在一起吧。” 梁俞澜尾巴一甩,“喵!”滚开啊!! 楚征兴高采烈的开始给黑喵寻找“配偶”,但这期间他接了个电话,经纪人打的,就他今天打人事件给予极其严肃的批评。楚征早就知道吴敏得知道这事,可是这知道的也太快了吧! 吴敏出离的愤怒,“你第一天混娱乐圈吗?!被人抓了把柄现在就处于被动了!” 楚征盘腿摸猫,将手机远离耳朵二十厘米,半晌后再拿回来,“嗯,是我冲动。” 吴敏:“你也知道是你冲动!做事都不考虑一下后果!吧啦吧啦……省略一万字……就路鸣辰那个贱人早晚有他死绝的时候!” 楚征顿一下,这?画风变的有点快吧……是他打人在先吧…… 吴敏:“你记者会也没参加,是想把和梁俞澜的关系坐实?!” 楚征扯扯嘴角,“媒体不能这么会联想的……” 吴敏:“真是拿你没办法!等公司决定吧,这之前,不要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公司会给你安排个女朋友辟谣!” 楚征低着头揉黑喵懒洋洋的胖脸,“嗯……什么?!” 嘟嘟嘟,电话被无情的挂断了。 “又炒绯闻哦~”楚征抑郁的把蠢喵放到一边,站起来去开了瓶酒。晃着高脚杯走到落地窗边,低头看着百米之下的车流在光线中极速前行。霓虹照的夜晚明明暗暗,楚征一言不发。蠢喵走了过去,乖乖蹲到他脚边蹭蹭,“喵!” 楚征低头,用脚碰碰蠢喵的圆屁股,重新目视前方。 夜黑了下去,很黑,比瞳孔还要黑。楚征喝了口酒,朝着虚无的空气碰杯,眼中波光粼粼,那些埋藏得妥当的想念终于不甘寂寞的露出了边角,他说:“梁俞澜,晚安。” 第10章 喵 华灯初上,今夜没有月亮只有几小颗星星,远处天幕没被灯光沾染,深得发黑。 以楚征这个角度去看夜空,真是手可摘星辰,将五指伸开贴在玻璃上,玻璃瞬间印出一小片痕迹来。 “——喂,我还要在这儿呆多久?”这是得有多嫌弃,连名字都不屑去叫。 一道声起,楚征没说话脚边的黑喵却一脸炸毛,脑袋膨胀的快成鳌拜了,忽扇忽扇像只小型电风扇。他对着坐在小吧台里正用手戳指红酒瓶的女人怒毛冲冠,“嗷呜!”楚征只能我欺负,你算哪个毛线球! 但是蠢喵天生一副软妹子嗓音,就算愤怒到了极点,那声音也是含糖量超标的卖萌娇羞状。梁俞澜耍不起狠只能委屈的抱住了楚征的小腿,“呜呜呜……喵!”他妈哒! 楚征弯下腰把蠢喵抱进怀里,对着那满脸不耐烦的女人说:“我给吴敏打个电话。” 吧台里那只戳着红酒瓶子的手停住,“赶紧打!” 楚征走到乔茗雪边上,顺手把黑喵放到玻璃桌上,乔茗雪本能的往后一靠,娇弱无力的抚住心口,兰花指飞起,“妈呀~快给他拿开拿开!我猫毛过敏!” 乔茗雪何许人也——此人年方二六,七年前凭借《山峦》摘得金凤奖影后桂冠,一部文艺片票房高达三亿,甩一干小花旦好几十条街。名气大架子大谁也看不起,还带点小贵族文艺范,可以说是一朵起/点高后台硬的盛世大奇葩,花开起来耀武扬威芬芳四里。 但不幸的是,昨天被安排来和楚征炒绯闻,当时楚征接到电话惊得下巴都掉了。 楚征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女人,何况还是这么个婊性十足的女人。楚征恨不能连夜赶回葬礼馆厅,趴在地上求人家再加补一场,这回他一定誓死留在最后,并且会用极度平和且真挚的面容面对八方记者!可是老天没给他这颗后悔药。 而昨夜电话的内容是这样的—— 吴敏:“楚征,公司连夜决定让你和乔茗雪炒绯闻。” 那时候楚征还在运动健身,争取把六块腹肌练成八块。他将跑步机停下,拿起一边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脖子,手一顿,“和……谁?” 吴敏又重复了一遍,“乔茗雪。” 囧rz……这么富有玛丽苏气质的名字,难道是……楚征惊愕的嘴里可以塞下一个蟠桃,“是,是那个在微博和粉丝吵架被挂了一周头条的乔茗雪?” 吴敏在那边尴尬的清咳了一声,“对,就是那个十九岁就拿了影后美得不可方物的乔茗雪。” 楚征:“……” 吴敏:“别太激动了,好好睡,明天夜七点我让小刘来接你。” 楚征脖子上挂着的毛巾倏然落了地,“接我干什么?” 吴敏:“哟~楚征你是激动傻了?炒绯闻啊!乔茗雪新片上映,你俩正好一起。先吃顿饭,后面的事随时听指示。”然后吴敏根本没给他思考时间的挂了电话。 楚征的爱情摩天大厦还没奠基就被人刨了土,他呆立了一会儿,任由汗如雨下。这时贵妃椅上的梁俞澜正在揣小手,叹息的摇摇头,“喵~”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啦,我同意你炒绯闻了喵,去吧皮卡丘! 于是二日夜七点十五分,楚卡丘就被pia到了乔茗雪跟前。两人共同进了顿不怎么美好的晚餐,在郁隆都一层,一个靠窗的位置。是的!他没有拉窗帘。 约好的记者找到各种角度,将两人共同用餐的画面咔咔收进镜头。咳……但是,貌似有什么不和谐的生物进入了画面,好像是一只猫?没错,就是一只猫。 梁俞澜趴在餐桌上,乔茗雪拿着叉子的手捏的几乎断掉,她一张妆容精致良好到可以随时走秀的脸出现了些许裂痕,咬牙切齿的说:“楚征……你的猫!!!” 这他妈还能好好约会吗?!你带猫来是怎么个意思啊!乔茗雪深吸几口气,尽量保证自己还能和颜悦色仪态端庄。 楚征按经济公司规定把切好的牛排放到乔茗雪盘子里,“我的猫?猫怎么了,是不是很可爱?” 乔茗雪脸部抽搐,马上就要癫狂,她死死闭上眼睛,嘴唇颤抖成波浪,“我猫毛过敏!!” 楚征说:“这样啊,那我把他抱下去吧。” 楚征当着乔茗雪的面将梁俞澜抱到了腿上,还顺道蹭了蹭黑喵的鼻子,一脸父爱如山温情如水,“球球,你吃不吃牛排?打包一份?” 梁俞澜卧在楚征腿上,舒舒服服“唔”了一声,尾巴甩出小公举的欢快节奏。 乔茗雪眉毛直跳,“楚征你简直太过份!” 她说什么楚征根本无所谓,把叉子放到一边,用手捏起一块牛肉喂到蠢喵嘴边,梁俞澜很给面子的张口,“bia”的嚼了嚼,用脑袋蹭向楚征的腹部,真是男友力max耶~我的! 乔茗雪一手按住额头,一脸嫌弃,“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直接用手……!”乔茗雪把餐巾从腿上拿起来甩到桌面上,站起来,“对不起,我要去洗手间补个妆。”她转身就走,小牛皮鞋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高傲的踩踏声。 楚征看一眼她离开的背影,拿起桌面上的湿纸巾擦手,低下头对着蠢喵,“我好像把她气走了,哈哈哈……” 梁俞澜:“喵!”你故意的啊!用脑袋顶顶楚征愈发紧实的腹部,梁俞澜又星湖的摸了两把。 楚征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能回来,乔茗雪坐下后就恢复了之前的姿态,优雅高贵的像只白天鹅,下巴微微抬起,脖颈弧度宛若皎月一勾。 这么个绝色又气质的女子理应让所有男人都拜倒,但是偏偏眼前这位一点不懂风情,脑子里就只有猫猫猫!乔茗雪强忍着掀桌的冲动,朝着楚征静如花开的勾唇笑了笑,“抱歉,去了这么久,让你久等了。” 楚征是一脸无所谓,话更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十分功夫八分都用在黑猫这儿了,给梁俞澜揉肚子擦眼睑,喵奴做的心甘情愿欢天喜地。 乔茗雪恨恨的拿起一边酒杯小啜一口,“楚大影帝就是不走寻常路,不食人间烟火不说还一副菩萨心肠呢,小动物都当亲儿子养。” 乔茗雪的话非但没让楚征生气,反倒很是开心。楚征抬起头,眯起眼睛笑了。他这种表情最是无害,天真浪漫单纯帅气,放一大堆花样少年的形容词在这笑上都不为过。要不是他靠这笑扮猪吃老虎,梁俞澜个妖孽总攻怎么可能被骗的菊花残满地伤。 乔茗雪看着楚征的笑就是一愣,手里的叉子“叮”的掉在盘子里。 楚征说:“煤球可不就是我儿子,当年他妈救了他,现在我养着他。” 乔茗雪愣住,“他……他妈?你有女朋友?圈外的?”想她乔茗雪一贯掌握一手资料,竟然不知道这事! 楚征摇头,红晕飘上两颊,“圈内的。”然后他伸指在唇边比划了一下,“嘘,可不要告诉别人,这是秘密。” 楚征说的跟真的似的,梁俞澜对此表示很无语,心想你要是有女票那楚战能疯疯癫癫成天跳大神似的求爷爷告奶奶热切盼望你找个伴?还说不论男女,是人就行,这她妈什么奇葩的择偶标准!物种歧视啊喵! 而对面的乔茗雪下意识的点点头,“好,我不会说的。” 楚征蓦的笑了,笑容犹若暖阳,“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们认识五年了。” 还窝在楚征大腿上的蠢喵耳朵一动,圈里人、救了喵、五年……喵的妈!一字一字徘徊心口。 忽然有什么让眼眶热热的,蠢喵伸着脑袋从楚征衣服下摆扎进去,贴着他的皮肤磨蹭起来。楚征被他动作搞的一顿,伸手把蠢东西抱出来,紧张的摸摸他的胖脸,“煤球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梁俞澜轻轻的“唔喵”了一声,一脸愁容os:我为什么是“妈”啊……我明明是喵的爸啊!爸啊!啊!一失菊则成千古恨,连性别都变了呢喵~梁俞澜傲娇的揣起小手,但心里其实是暖洋洋的。 第11章 喵 楚征不知道自家的喵到底在忧郁个什么,这多愁善感的性格根本不像只喵好嘛! 乔茗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无语,虽然爱小动物的男人很有吸引力,但是爱小动物胜于爱美女的那就太无趣了!乔茗雪捻起酒杯气闷的一口半杯,“啪”的撂在桌子上,酒液溅出一片。 两人不太愉快的吃完饭,楚征一手抱猫一手拎包,和乔茗雪驱车直奔酒店。这一项也是必须执行的项目之一,两人装模作样一前一后隔了二十分钟下车进入酒店,门口守候已久的狗仔快速精准的按下快门,楚征心想这一晚的行程终于是要完成了。 然后画面就回到了楚征手可摘星辰这了。 吴敏的电话终于打通,楚征说:“吴姐,现在我可以回去了么?” 吴敏那边异常吵闹,像是在开什么party,吴敏喊了一声“等会儿!”过了有几十秒,那边才趋于安静。 吴敏说:“你俩到酒店多长时间了?” 楚征坐下来,细长手指在玻璃桌面上划了划,“两个多小时。” 吴敏想了一会儿,“你进酒店的时候和乔茗雪分开走的?” 楚征:“对。” 吴敏:“帮她拎包了吗?” 楚征看一眼乔茗雪,“拎了。” 吴敏叹口气,“你啊,就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这样吧,再过三十分钟,你俩一起出去,记住到电梯门口就马上分头走,明白?” 楚征低头看下表,“嗯。” 电话挂掉,楚征终于松了口气,对着乔茗雪说:“再过三十分钟就回去。” 乔茗雪一手撑着头,下巴挑起的看他,“呵,我就这么生生和你绑在一起了。”楚征心想谁愿意和你绑在一起!但他没说话,抱起在一边哼唧的喵坐到沙发上。 楚征伸手戳梁俞澜的屁股,一下一下的灰常有节奏。梁俞澜一脑袋黑线,扭了下腰,伸爪子bia的拍在楚征腰上,“喵!”你好烦! 乔茗雪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遇?!瞟了眼楚征翘起兰花指道:“都说你是同性恋,我看着也不像啊。” 楚征心想是不是同还能用看的?搞笑!但他表情却平和的仿若镜湖,反问:“怎么不像的?” 乔茗雪蔑他一眼,“这么多年你只和梁俞澜传过绯闻,那还是几年前拍电影时候的事,绯闻八成也是为了宣传。依我看啊,你怕是不行吧,呵呵呵……” 梁俞澜扭头看一眼乔茗雪,张嘴打了个呵欠,“喵唔~”楚征要是真有问题就好了,那他就能反攻了喵! 楚征:“……”眼前这女人也真是,什么话都说,赶情平日里那高岭之花冷傲孔雀全是装的!虚假的可以呵。 这时,怀里的蠢喵见楚小奴婢摸毛毛的手停下了,尾巴甩一甩爪爪拍一拍,“喵!”继续继续~ 楚征只好继续给喵顺毛,不去理会乔茗雪那话,有没有问题他又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解释无用。 套房里的大床一直平整的出奇,被子枕头摆放规规矩矩,两人这房开的真是无比的纯洁。 楚征又看了看表终于不耐烦的起身,说:“我走了。” 乔茗雪也跟着站起来,“喂,还没到时间呢!” 楚征看她一眼,“那你等到时间了再走吧。” 乔茗雪说:“吴敏不是让我们一起出去么?!” 楚征挑挑眉毛,“那现在一起下去好了。” 一个不喜欢你甚至连掩饰都没有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再挽留。乔茗雪瞪他一眼,伸手抚平裙子上的褶皱,拎起玻璃桌子上的皮包,“哼!” 两人乘坐角落里的电梯下去,楚征把蠢喵放在纸袋里,梁俞澜“哼”一声,不情不愿的趴卧在里面,尾巴biabia的敲纸袋。楚征揉揉他圆乎乎的脑袋,“回家有夜宵,沙丁鱼。” 梁俞澜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喵!”那好吧,成交。 楚征开车回家已经是凌晨,玉兔早都上了柳梢头,蠢喵也睡了。楚征一直很奇怪,他家的煤球怎么和别人家的猫不同,人家都是昼伏夜出,他家这个却是夜夜安眠。夜宵什么的就算了,楚征给煤球擦了下眼睑,又拿毛巾给他擦干净小脚。梁俞澜迷迷糊糊的醒了,见是楚征,四仰八叉的任他蹂/躏,收拾完毕后被楚小奴婢抱上了床。 嘤嘤喵!又是一个温暖的夜晚,梁俞澜伸爪爪抱住楚征的胳膊,尾巴甩一甩,蹭着他睡觉了。 *** 意料之中的,楚征新闻又占据了微博头条。【楚征、乔茗雪深夜同出酒店,疑似恋情】转发量和评论呈直线攀升,楚征微博评论区一片兵荒马乱,哭泣的少男少女们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不是说好的和小花(俞澜—玉兰花)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吗?! 此话一出很快就有反驳的了,说:人家两个不过是合拍了一部电影,再说小花现在都已经不在了,再提这一茬有点过了啊!楚征这么多年都没有绯闻,现在也二十五了,我们祝福他! 小粉丝们一边往心口插刀一边祝福,血泪纵横。 楚征随便扫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伸个懒腰打个呵欠。而那个被粉丝爱称为“小花”的家伙正胖脑袋搭在楚征腹部,耳朵一动一动睡得安稳。楚征伸手托起他的头,抱着他的屁股给挪到了大床另一边,梁俞澜左右滚了滚,小黑爪子来来回回胡乱的摸了又摸。忽然,睁开了琥珀大眼,“喵?”楚征呢? 光线从厚窗帘底透进来,照出小片阴影,照得室内浅暖慵懒。忽然有什么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梁俞澜抬起头,朝着被子隆起的一块看去。 楚征从胸口往下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弧度性感的颈项和精壮的让喵流口水的半截胸膛。他眯起眼,声音沙哑,“煤球也醒了?” 梁俞澜两爪向前屁股撅起伸了个懒腰,“喵~” 楚征扬起脖子,微突的喉结像是山陵一样伏起,唇抿成一条直线,闭着眼睛手下不紧不慢的动作着。 哦喵!大早上真是太容易让人春/心萌动了。梁俞澜扭捏着步子跳到楚征腿上,一步一步踩到他隆起的部位。 楚征睁开眼,深邃的眼睛此时如黑泉一潭,他声音带沙,“煤球,你乖一点。” 梁俞澜眼睛里透出狡黠的光,伸长脖子咬住了楚征胸前的被子,往下一拉。 楚征:“……” 梁俞澜直接跳进楚征怀里,后爪爪踩在他那只还在上下动做的手上。对于蠢喵此时的卖萌撒娇楚征真是无语望苍天,“煤球,你下去。” 梁俞澜装的天真可爱,善良大方,踩着楚征高耸的大丁丁乖巧的跳到了被子上,他小手一揣,光明正大的看楚征做某些不和谐的事情。 楚征:“……” 忽然,梁俞澜伸出了黑爪爪,朝着楚征的某处biu的一戳,楚征像是燃炸了的炮仗,从床上一跃而起直冲厕所,梁俞澜慵懒的捋捋胡子,“喵~” 厕所门被“砰”的一声甩上,因为力气过大弹开一条缝,楚征那不太大但是磁性异常的声音就从此处流泻了出来,“嗯……梁俞澜……” “梁俞澜……澜……” 蠢喵都已经两岁了,还天真浪漫的没发过情,但是在这个太阳光温暖,男声低哑的清晨,他终于,咳……长大了。 楚征抽出纸巾叹息着擦手,这时候一道黑影忽然子弹似的从门缝里窜了进来。 楚征瞪大双眼,“你怎么又来了!” 梁俞澜根本没管别的,朝着楚征劲瘦的小腿就扑了过去,死死的一把抱住,“喵~”小肉垫软软的扒住小腿,身体上下伏起扭动摩擦……楚征动了动腿,“喂!” 蠢喵脑袋紧紧的贴着楚征的膝盖,可怜的发出一声,“喵……” 楚征:“煤球,你发/情了。”说着楚征把梁俞澜提起,梁俞澜正扭的开心,身体甫一腾空四爪扑腾开来,“喵喵喵!”不要拉我走!我要蹭! 楚征把狂躁症发作的黑猫抱到腿上,一只修长大手便覆盖住,他用下巴蹭蹭喵的脑袋,“爸爸帮你。” 爸爸帮你……帮你……你!梁俞澜一张猫脸瞬间红成夕阳,瘫软身体靠到楚征怀里,娇羞的眯起了眼睛,“咕噜噜喵~”楚楚,不要弄疼我。 黑喵在他两岁零三个月时终于走上了成熟的道路,不过在被楚征摸过之后蠢喵就一直处于害羞状态。比如现在—— 楚征:“煤球,过来吃鱼了。沙丁鱼哦~” 梁俞澜两只爪爪挡在眼睛前,胡子动一动把头埋进被窝里。 楚征有时候觉得他家的喵就是个小盆友,有人的思维,会卖萌会生气会害羞。 楚征走过去,伸手揉揉他露在被子外面的黑屁股,“煤球,你不饿啊?” 梁俞澜抑郁的不想说话,他是米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看着楚征自/慰有了感觉,喵哒,果然上辈子是同性恋这辈子还是啊!上辈子就逃不掉楚征这个坑,就算变猫了也还是逃不掉啊! 楚征怕他在被子里闷到,撩起被子抱进怀中,梁俞澜羞答答的一脑袋塞进楚征衣领里。楚征无奈的伸手圈住他的尾巴,“哎哟,还害羞呢?这有什么的啊,说明你长大了。明天爸爸就给你找个小公猫来嘛……可爱的小英短喏。” 梁俞澜很森气,灰常森气!公猫公猫!我不喜欢英短法短俄罗斯短!我,我只喜欢…… “啊!”楚征忽然低吼一声,“怎么又咬我?!” 咬完他的梁俞澜伸着红色小舌头舔舔他胸口的小红点,有些微倒刺的舌头轻轻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舔食蛋糕之上的鲜滑奶油。楚征喉头上下滚动几分,轻喘起来,“煤球,你真的不是猫妖?!” 梁俞澜把脑袋从楚征衣领里抬起来,一双澄澈的琥珀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眼球中从瞳孔往外四射状的黑色纹络一根一根清晰可见,神秘又性感。楚征有一种要被他吸进去的错觉,赶忙扭了头。就在这时,黑喵忽的伸长脖子,朝着楚征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bia的一声轻震耳膜,梁俞澜眯起眼,“喵~”楚楚,爱你!(o^^o) 第12章 喵 下午时间,有快递送达,赵明提前打了招呼楚征才让人把快递送上门。 结果一起送上来的有两份,一份是赵明寄的剧本——为了不打扰楚征休息,也为防止被楚征暴力相向,赵明这几天是死不出现。而另一份则来自vogue杂志。 把赵明的那份先扔到一边,楚征把蠢喵叫了过来。楚征觉得他家蠢喵自从发/情后更乖了,而且明显羞耻心大增,以前还经常站他腿上踩他丁丁,现在乖巧劲头直逼羞涩小丫头。 梁俞澜踩着娇弱小步点蹭到楚征腿边,脑袋搭在他大腿上,“喵~” 楚征伸手挠挠他脖子,梁俞澜一副春/心荡漾,伸出鲜红小舌轻轻舔了下楚征手指头。楚征把快件拆开,忽然从里面飘出一张纸条:亲爱的楚征先森,所有照片已发至您工作邮箱,请注意查收哦。ps:您家的猫咪真的太可爱了。楚征笑着把纸条放到茶几上,“煤球,人家特意写字条说你可爱哦,我吃醋了。” 楚征伸手把梁俞澜抱到两腿间,梁俞澜就像个小盆友一样两后腿叉开,靠着楚征坐着。把杂志放到蠢喵跟前,指给他,“喏!你看!” vogue杂志封面选用的照片是楚征和黑猫的合影,黑猫立在楚征肩头,两眼中野性又狂傲。楚征低头看一眼黑猫,见他正两爪子扒在杂志上,对着上面的俊脸挠挠摸摸。楚征扑哧一声就笑了,这蠢萌的样子哪还有那天的神秘和生人勿近,完全一只乖宝宝,他的凶戾和高贵,全仰仗了这一身的黑皮毛。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两指夹住其中一只耳朵拨来拨去,梁俞澜森气的pia一爪子打在杂志上,“喵!” “好了好了,我不弄你了,不森气啊乖。” 梁俞澜这才转回头,“喵呜”一声。 楚征看着他那圆乎乎的后脑勺就心情大好,忙给主子翻开杂志,找到有黑猫的那几页,长指一伸指给他看,“你看你,多帅多漂亮。” 梁俞澜眯起眼睛,赞同的点点头,“喵!”你说的很对嘛! 楚征看着他那小样真是觉得好可爱,养一个孩子也不过如此吧。忍不住又伸手捏捏梁俞澜的黑耳朵,两手从后面给蠢猫抱了起来。 忽然的腾空,梁俞澜一脸斯巴达惊愕状,“喵喵喵?!”你干嘛呀! 楚征低头亲亲他的后脑勺,“儿子你太可爱了。” 梁俞澜欢快的甩起尾巴,“喵!”那是的呢! 欣赏完自己和喵的美照,楚征又把手机、平板等一切电子设备的桌面换成了自己和喵的合影,这才欢欢喜喜的将梁俞澜放到了一边,把赵明发的快递打开,拿出里面的剧本。剧本除了吴敏说的《上古神器》,还有其余三本,楚征全给摊开扔到茶几上,吴敏的意思是从中再选一本演,拍戏时间在《上古》之后。 《上古》里楚征就是一炮灰男二,场次一共五十二场,很快就能完成。 其故事取材于《山海经》,后加以大量天马行空不着调乌七八糟的改编。而楚征的身份……就是那个时时刻刻护女主周全的神器。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与磨合,他俩展开了一段旷世的“人”器之恋,人器恋啊这是什么鬼?! 但这里的剧情根本只是狗血的冰山一角,后面的内容才是真的狗血,为了正义和最终的胜利,楚征做出了艰难却唯一的选择——人身溶于神器,从此之后人器合一,镇于东海。男票变成了大铁盘,女主郁郁并饱受相思之苦,结果最终和放下屠刀从此良善的死敌禺虢在一起了。 楚征陪跑了一路,最后这么个结果。俩人生生死死痴缠不放的爱了个天翻地覆,最终被个反派一举挖了墙角,他绿帽子戴出三界之外,真是哔了狗。 吴敏挑剧本的眼光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反人类。但是这制作班底确实不错,品质绝对有保证,尤其是cg场景曾一度惊艳四座。楚征把剧本上下又扫了几遍,讪讪的放到了一边。 剩下三个剧本,有两个是现代剧,其中一本还是根据畅销小说改编的,楚征没有特意去看,倒是另外一本封面没有写剧名的本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楚征翻到扉页,页底有一行手写的蝇头小字,仅一句话:周牧,还记得我吗? 楚征的手跟着就是一抖,他赶紧翻开纸页,《心入维谷》四字正楷跃入眼中。 一边的黑喵蹭着楚征过来,脑袋搭到他的大腿上,“喵?”看什么呢? 楚征眼中有明显的颤动,连手指都抽动了一下。梁俞澜更是觉得奇怪,直起上半身,头往前凑去想看剧本。楚征却将剧本合上了,他把蠢喵抱到一边伸手去拿手机。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楚征喉头发紧,站起来走去窗边,“《心入维谷》什么时候开拍?” 吴敏叹一口气,答非所问,“我就知道你会选这本。” 楚征说:“你一向了解我。” 吴敏无声的笑,“你去和导演商量吧,你俩的事儿我不参与。但是……必须等《上古神器》拍完才能接。还有……《维谷》宣传期间你要按公司要求的来。” 楚征想也没想,“好,我同意。” 吴敏说:“你把《维谷》剧本翻到最后一页,有协议,你签完字让赵明给我送过来。” 楚征眉头一皱,“什么协议?” 吴敏笑道:“宣传期间一切按公司来你必须无条件配合的协议。” 楚征忽的感觉背后冒起凉风,状若打趣的道:“会不会有炸?” 吴敏说:“有炸你就不拍了?” 楚征抿唇想了想,“拍。” 吴敏“切”一声,“这是最后给你一次胡作非为的机会,拍完后要给我好好工作!楚征,你凡事都要朝前看啊。” 楚征点头,一想到吴敏看不见他的动作,开口道:“好。” 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回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沙发一震,蠢猫被楚征pia的弹起小半米,“喵!”楚征赶忙伸手给他抱进怀里,“不好意思,摸摸头。” 梁俞澜眼睛转动一下,把头伸了过去。 ——《心入维谷》是一部同性题材电影,但如果光是这一点就能让楚征如此震荡的话那就太不是他了。《心入维谷》延用了《禁出绝爱》的故事主线,讲述了《绝爱》二十年后的故事,主人公发生变化,但周牧作为线索仍有很重要的戏份。 在当年的《绝爱》里,梁俞澜扮演林小笙,楚征是周牧,片子结尾林小笙在车祸中身亡,而周牧却同其他女人结婚,并生了一个孩子。这孩子就是此次电影的主角。 生活永远比故事残酷,现实中多少同性者携手多年却终究逃脱不掉为人夫为人父的事实,不是爱情不堪一击,是有色眼光传统压力让人脊背弯曲。 《绝爱》里,周牧在片尾有一段独白,他站在两人常常一同走过的立交桥上,看着桥下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说:“林小笙,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这里还是老样子,越来越繁华却也越来越寂寞。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这是给你的请柬,虽然我知道你不会来……” 说完,周牧躬身郑重的将请柬放在了桥上,裹紧风衣悄声离开。 寻你,纵然不见。我的人生却已经是大尽兴了。 第13章 喵 都说认真起来的男人帅,那如果本来就帅的人神共愤但又认真起来的男人,那简直要帅到宇宙之外。楚征戴上黑框眼镜,拿着笔专心的研读剧本,心外无物的超脱模样真是闪瞎猫眼。 梁俞澜低头寂寞的舔舔盘子里的小鱼干,伸爪爪捋捋胡子,“喵~”陪我玩吧。 楚征连头都没抬,手里的签字笔在剧本上来回划动。梁俞澜觉得玩尾巴真的好无聊,两步蹭到楚征跟前,把脑袋从他身体和手臂间钻进去,“喵!”陪我玩嘛!⊙w⊙ 楚征余光一瞄,伸手挠挠他下巴,“爸爸看剧本呢,你乖乖的好不好?” 梁俞澜才不要乖乖的~他用脑袋蹭向楚征劲瘦有力的腰,整个身体都从楚征手臂的空隙间钻过去,敏捷的一跳,四仰八叉bia的一下盖在了剧本上。 楚征:“……” 梁俞澜:“喵?”伸着小毛爪子摸摸楚征的脸,歪着脖子闪烁眼瞳萌萌的看他。 楚征伸手去拽剧本,梁俞澜一口咬在纸页上,大有剧本在我在姿态的死不松口。楚征终于放弃抵抗,两手合起拍了拍,“过来,爸爸抱。” 梁俞澜眨眨大眼睛,身体向前一跃,跳进了楚征怀里。楚征叹气的摸他圆乎乎的脑袋,“你啊,怎么这么黏人。”梁俞澜用头顶蹭他下巴,“喵!”看什么剧本,剧本能有我好看喵? 楚征另一手圈起他的尾巴,“过几天爸爸要去拍戏,不能带你去了,你在何医生家好好玩。” 梁俞澜瞬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喵!”你竟然要抛弃我? 楚征伸出手不动声色的把被咬了好几个洞的剧本收进手里,说是迟那是快,迅速将梁俞澜往沙发一放,百米冲刺的逃进小卧室,门“咔哒”一声从里面上了锁。 梁俞澜先是惊愕了两秒,而后“喵嗷嗷啊嗷!”愤怒的跑到门口,爪子疯狂的挠门,“嘎吱——”一声尖刺噪音顿时将耳鼓磨出一阵*。楚征站在门内,一手堵住耳朵,语重心长的说:“爸爸要看剧本,你去玩毛线球嘛。” 梁俞澜:“喵!”我不要!手起爪落,又是一声挠人心窝的“咔吱”。楚征心跳直逼一百八,无奈将门开了条小缝,梁俞澜快速把毛爪子塞进来,疯狂的抓楚征的裤腿。过了一会儿爪子换成了耳朵,嘴巴,琥珀大眼睛…… 楚征只好把门打开,梁俞澜子弹一样撞进来一把抱住他大腿,“喵嘤嘤……”你不爱我了,肿么可以把我关外面。用脸在他腿上来回摩擦,仰起脑袋可怜的看过去,“喵~” *** 上午九点,候机大厅一片横七竖八,被延误刺激到了的人们全都面若酱菜。楚征被安排进专门候机室,身边赵明卑躬屈膝小丫环状,“征哥,吃点东西不?” 楚征眯着眼睛看一眼表,“不想吃,再过一会儿吧。”楚征心烦意乱,脑子里全是昨夜蠢猫最后看自己的眼神——可怜的满目水光,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楚征要一早飞横店,不能带蠢喵去,就连夜将他送到了何之扬家的宠物医院。他以前拍戏也是按照这个套路来的,煤球每回都欢欣雀跃兴奋不已,见到何之扬家的小英短都要原地跳华尔兹。可是这回情况却大相径庭,何之扬伸手接过黑喵,楚征刚把猫笼放到地上,梁俞澜就发怒了,一爪子下去刀光剑影,何之扬稍见愈合的下巴瞬间又多出两条血痕。 梁俞澜趁何之扬呆楞之际,一下跳到地面上,抱住楚征的小腿就不撒手了,脑袋隔着布料来回的蹭,嘴里发出咕噜噜可怜的嘤咛。楚征一颗铁血汉子心瞬间柔化,伸手把梁俞澜抱进怀里,摸摸他的胖脸,“煤球,爸爸有工作不能带你去,在何医生家住几个星期好不好?” 梁俞澜不作态,脑袋扎进楚征衣领里。 何之扬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把自家小英短抱了出来。小英短海豚色,养的毛色鲜亮身体健康,他一见到昔日的伙伴顿时开心的手舞足蹈。 楚征对着怀里黑喵说:“你看来了,下去和他玩玩。” 梁俞澜耳朵耷拉下来,继续往楚征怀里扎,楚征没办法,“你乖,爸爸很快就来接你。” 梁俞澜抑郁难平,心想自己好端端一个人非要和一只智商低于三岁的蠢猫玩耍,真是哔了狗。他也想一起去,晚上睡觉不贴着楚征会失眠的啊喂! 但事实难以更改,楚征一狠心,把梁俞澜脑袋从衣领里揪了出来,将他快速塞给何之扬,何之扬心惊肉跳的承受了两次黑喵的绝地连环暴挠,死死抱住绝不松手。 楚征深吸口气,抬腿出了门。 他的身影离宠物医院越来越远,梁俞澜心脏几度停跳,终于在楚征即将消失之际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喵!” 楚征一想到这画面就揪心的疼,他家的煤球啊,离开他就跟要死了一样。 赵明给主子揉肩捏腿,笑的谄媚,“哥,想喝水不?” 楚征摆摆手,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那一小只黑黑的毛茸茸的身影。 飞机已经延误一小时十五分钟了,楚征歪着头看一眼边上正襟危坐的男人,“吃巧克力吗?” 男人赶忙把视线转过来,带着点慌乱,摇摇头,“哦不了,谢谢。” 赵明看那男人一眼,小声咕哝,“到底谁才是助理啊。” 楚征见他一脸不开心,伸长手一把拍在他脑门上,“笨东西,那你吃不吃啊?” 赵明嘴撅得老高,声音囫囵,“尊是不造吴姐肿么想的,明明我一个助理就够了噜,还要再给你找一个。” 赵明这是吃醋了?楚征无奈笑笑,把另一条腿也伸过去,“那来捶这一条吧。” 说到赵明,他给楚征当了五年助理,从楚征出道开始到现在,从一而终的节奏。 赵明和楚征年纪相仿,比楚征还小一岁,双商不高还带了点蠢,但是一颗丹心向着楚征,从来不曾有过跳槽的意图。昨天吴敏给楚征打了招呼,说是又给他安排了个助理,楚征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这个助理就从天而降了。 这人年纪三十岁左右,脸颊上有一道烧伤的疤,虽然做过整形,但只是一期手术,疤痕还未完全消除。如果不看他脸上的疤,长得还真是挺帅,有一股男人的硬朗和锋利,但是他一开口就完了,那嗓音像是被烟呛坏了,喑哑难听。 还有,他的名字叫卫千里。 第14章 喵 飞了两个多小时楚征还有些迷糊,赵明给他递拖鞋,摇他肩膀,“哥,到地方了。” 楚征点点头,眯着眼睛假寐。忽然他一把抓住赵明的手腕,赵明一惊,“哥,你这是肿么了?” 楚征有气无力的,“帮我给何之扬打个电话,问问煤球今天怎么样了,我担心他。” 赵明无语的把抓着自己手腕的爪子扒拉开,“他不是经常和你两地分居嘛,没有事情啦!” 楚征一手撑住头,“但是这回不一样。” 额……是怎么个不一样楚征也说不上来,但他冥冥之中就是有预感,还是不好的预感。 之前何之扬说过,“猫嘛,比女人还难懂。突然哪天就爱上你了又突然哪天就讨厌你了,习惯就好了。” 楚征用力眨了下眼睛,弯腰把皮鞋穿上,“走吧。” 飞机在机场降落,一早就得到消息的粉丝聚集一堆等候着偶像出现。受了某人的影响,楚征从来不走vip,他认为演员不过是一种职业,而拥有的粉丝就是你于这一职业中最大的后盾。人都说对一个人最大的爱无非是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所以于楚征而言,他是毫不自知但又暗搓搓的把自己活成了某人的样子。当然如果他现在知道某人就是他思前想后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煤球的话,可能心理会承受不住导致面部僵硬行为诡异,不过这都是后话。 楚征特意去卫生间整理了下仪容,赵明蹲下来给他整理裤脚,楚征到底是不能习惯别人这么伺候,咳嗽两声问:“卫千里呢?” 赵明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仰起头来,“不造呢,哪里去了哦?” 楚征扣好袖子,“走吧。” 可两人一出门就看见了门口的卫千里,他正站在墙边打电话,声音不大但听的出来无奈多于愤怒,“请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了,好吗?就当我已经死了。” “算我拜托你,可以吗?我早已经死在那场火里了。” 赵明扭头看向楚征,楚征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卫千里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见了门口的两人,楚征对他一笑,“走吧。” 三人大步走出来,楚征身后一边一个护法更衬得他帅出天际,宽肩窄腰长腿,一步迈出去顶赵明一步半,腰背如峭步履带风。接机的粉丝瞬间就不能控制了,尖叫鼓掌,怎么能声势浩大怎么来。楚征朝他们挥了下手,走过去签名合影。赵明看着疯癫的粉丝们,转过头无比骄傲的对卫千里说:“征哥厉害吧,喜欢他的粉丝可多了呢!” 卫千里点点头,“厉害。”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从粉丝堆里乍起,满满的桃花四溢,“请问,您是卫千里吗?” 楚征和赵明皆是一愣,而当事人卫千里更是满脸疑窦,他不知所措的点点头。那女生尖叫一声,“天啊!能看到您简直太棒了,我们可以合个影吗?” 卫千里没有说话,眼神在楚征和赵明之间徘徊,有些无助。楚征走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不想拍吗?” 卫千里一顿,“不,不是。” 楚征点点头,对着手拿单反的女生道:“我们一起吧。”然后楚征站到了卫千里左边,他挺拔的身体正好可以挡住卫千里脸上那一道不甚可怖却无法忽略的疤痕。楚征扭头看向赵明,“你也一起啊。”赵明傻笑着走过来,站到这女生的边上。 “咔嚓”一声连带着一句“茄子”,一张照片四个笑脸,全都齐齐的亮出白牙。 楚征和小粉丝说再见,“一会儿还有工作真的要走了,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小粉丝们个个眼若桃心,两手捧至胸口,“好的好的,您也要注意安全!加油啊!” 楚征摆摆手,就在这时,人堆里忽然窜出一人来,朝着楚征就扑了过去。楚征是没想到自己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还有被男人偷袭的一天,抬手刚要一个格挡,就听见啪的一声,卫千里已经一步上前,一掌将人打了出去。 (oo)!!! 他的速度和力度全都让人瞠目结舌,被拍开的男孩儿一手捂住胸口,梨花带雨,“我只是想要亲他一口嘤嘤嘤。” 人堆里几个女生忽然尖叫起来,“疯了啊!上来就想亲人!我们楚征是你能亲的!!!” “我只是喜欢他嘛!我是粉丝嘛!”男孩儿叽里哇啦的手舞足蹈,他还没摇曳完楚征已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他道:“我不能让你亲,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拥抱。” 说完楚征一把抱住他,男孩儿激动的语无伦次,手脚都不会放了,“我,我重……从来米有想到,你你你会……哇呜呜呜!” 楚征拍了拍他肩膀,“我有工作真的要走了,下回可别这么吓我了,拜拜。” 在众人瞩目中楚征领着俩“护法”出了机场大厅,粉丝一直跟到他上车。那个被拥抱过的少年眼圈通红,嘴唇抖成波浪还在回味。几个女孩儿堆在一起,“我就说喜欢楚征没有错,从来都是这么暖!一点架子也没有!网上说打路鸣辰的人,一定不是他!” “就算打路鸣辰的真是他我也一样爱他!” “如果是真的,那肯定是路鸣辰该打!敢惹我们征爷剪了他丁丁!” 这时几个女生忽然话锋一转,“喂!我说你是哪里来的,干嘛上来就抱我男神?!” 那个眼眶还通红着的男生没想到矛头瞬间就对准了自己,“我,我是粉丝,我爱他嘛!” “焚蛋!男神竟然拥抱了你!我好嫉妒!” * 楚征坐上车,卫千里坐在副驾驶,赵明开车。 赵明说:“卫千里,没想到你行动力这么迅速?!简直男友力max!” 卫千里被说的脸一红,“小把式罢了。” 车后座的楚征把衣扣解开,“你以前也是演员么?” 你也是演员么?演员……卫千里的目光倏然一紧,瞳孔里驶过铁皮汽车,闪过高耸入云的楼宇大厦,天空中任翔的飞鸟……演员么? “哦。”单一音节从口中发出,带着生涩沙哑和烟火燎烧的印记。 楚征冥想片刻,“我说见你第一眼就觉得眼熟,是那个……” “《清记》”卫千里开了口,“一部狗血电视剧罢了。”垂下头笑的艰涩。 楚征刚想说什么,这时电话忽然响了,他低头一看是何之扬,不由得眉毛一跳,他的亲亲煤球哦~“喂?” 那边没人说话,只有噼哩磅啷好几大声响。忽然,何之扬的声音传了来,却像是来自远方的呐喊,“楚征啊,你家煤球——!”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本来还一身瘫软的楚征瞬间板直了身体,两腿岔开两手放到膝盖,正襟危坐的足足愣了三秒。赵明在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单凭楚征如此诈尸的行径就知道这通电话必然与煤球有关。赵明摇头:猫奴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种群。 楚征紧张慌乱的把电话拨回去,“喂?何之扬!” 这时候的何之扬已经有气无力了,“楚征啊~” 这如同叫魂的波浪声音是肿么一回事啊?!楚征深吸口气,“煤球怎么了?受伤了?有没有危险?!” 何之扬气若游丝,“是的,受伤了,很大的危险。” 楚征的心脏几欲停跳,嘴唇轻颤,这消息简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楚征手指捏在一起,“我不是把它托付给你了吗?!怎么会有危险的?” 何之扬咽一口唾沫,“不是煤球有危险,是我有危险啊……” 楚征:“啊?” 咳……事情是这样的,被安置在宠物医院的梁俞澜并没有被关进笼子里,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也因为楚征的嘱托,何之扬让他和小英短快乐的玩耍。小英短对他简直爱到无法自拔,在梁俞澜身上来回的蹭啊摩擦,一会儿亲亲他嘴巴一会儿玩玩他尾巴。梁俞澜烦的果断爆发,一巴掌下去小英短如流星一样“嗖”的滑至天际。 梁俞澜气的连早饭也没吃,先和笼子里的大麦犬吵了一架,又伸爪子把小仓鼠给挠了,吓的小仓鼠脑顶止不住的掉毛。总之梁俞澜是极尽所能的将何之扬的宠物医院搞的鸡飞狗跳,何之扬一根老神经差点断掉,在实在无法忍受之际,他终于给楚征打了电话,“你家煤球给我医院搞得一团糟,上蹿下跳的我又抓不到他……而且他拒绝进食,今天的损失我可以不要,但恳请楚先生把他接回家吧。” 楚征在得知煤球没受伤之后这才淡定平复下来,他选择性失忆的完全忘了蠢喵把人家医院搞的一团乱的事实,脑子里全是他的“不吃饭!” 这就太不得了了,不吃饭就没营养,没营养就会不健康!他的煤球怎么可以不健康?! 楚征一手按住额头,“他现在在哪呢?” 何之扬快要神经衰弱了,“在猫树上伸懒腰呢,额……那个,你说猫会鄙视人吗?” 楚征:“什么?” 何之扬:“他伸了一根爪子出来……这是要f-uck我嘛?!” 梁俞澜抖抖身上的毛,“喵嗷!”屮艸芔茻(owo#) 何之扬肝肠寸断的凌乱了。 下午时分,楚战临危受命,被他亲哥逼迫着去接煤球回家。宠物医院的门一开他就看见了那只优雅盘踞在吊灯顶上的黑喵,梁俞澜悠闲的舔了舔爪子,“喵!”小战战! 楚战点头哈腰的赔付了损失,何之扬倒在椅子里一副要驾崩的衰样。 楚战说:“何医生……你这是怎么了?” 何之扬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煤球从架子上跳下来砸我身上了。” 楚战:“一只猫就给你砸成这样了?他多高跳下来的啊?” 何之扬垂下头,像是一只被放了气的皮球,“是架子砸我身上了!” 楚战嘴角一抽,“呵呵呵呵……对不起。” 然后楚战经过了一段艰苦卓绝堪比长征的过程,才终于将梁俞澜诱进猫笼子。过程之艰辛足足让楚战给他哥打了六个长途电话。在各种招式都用尽但仍旧无效后,楚征的声音从外放传了出来:“球球你乖乖和哥哥回宿舍行不行?” 梁俞澜在晃悠的吊灯上摇尾巴,“喵!”不行! 楚征叹口气,“那下午我就让楚战给你送我这来行不行?” 这时,梁俞澜的琥珀大眼动了动,脖子伸直,“喵?”真的? 楚征:“绝对真的!我从来不骗你的!” 然后一道黑影从吊灯上一跃而下,自动钻进了猫笼子,梁俞澜伸出头眨眨眼,“喵~”走吧。(o^^o) 何之扬:“……他成精了。” 第15章 喵 下午五时,横店。 楚征试妆完毕正在卸妆,化妆师修长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按摩,将眼部脸部略显夸张的浓妆缷掉。楚征闭着眼睛,模样看起来老神哉哉,其实早已经心绪难平。过了没多久,他终于忍不住的睁开眼,指向自己黑花如掏过垃圾的脸,“直接洗掉就行了吧?” 楚征突然插话,化妆师反应不及,隔了两秒才迟钝的“嗯”了一声。这一声“嗯”简直如临大赦,楚征把还在他面部不急不徐揉来揉去的爪子拉开,朝着卫生间狂奔而去。 看到楚征这赶去投胎的着急样卫千里多少有些诧异,赵明倒是见怪不怪,小太监似的摇着头腔调阴阳怪气,“征哥啊~大男人了二十来年,顶天立地从不卑躬屈膝,一朝遇到他呀,那是完全变奴仆了!”赵明兰花指一伸,头一甩,“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此处尾音拖长三秒。 卫千里一副不明所以,眼神疑惑。赵明对他撇嘴,抬手挡在嘴边,“征哥的小老婆来了,我们走吧。” 于是乎,两助理整装待发的立在门口,和从洗手间回来头发上还在滴水的男人撞了个正着。赵明见人赶忙弯下腰,四十五度角一丝不苟,“皇上,奴婢已经准备好车马只等您起驾了。” 楚征:“……” 卫千里尴尬的开口:“嗯,准备就绪了。” 楚战一早就到了酒店,手里有这么个烫手山芋,他是宁可早来绝不晚到。 楚征一想起蠢喵就归心似箭,坐在车后座不说话都造成了无限压力。赵明手抖,眼睛时不时瞟一下后视镜。 车终于在酒店门口停下,楚征状似无意的整理袖口,赵明撇嘴,“不用整理了咯,反正也要被弄乱,乱七八糟的噜~” 楚征伸长手拍他肩膀,“那我就先走了,东西一会儿记得拿上来。”说完就下了车,赵明扭头看他走远,脖子抻的像是拉面,他忽然转向卫千里,没头没尾的问道:“你有养过宠物吗?狗啊猫啊什么的。” 卫千里一顿,想起了那只叫大白馒头的胖兔子,点头,“养过一只兔子。” 赵明说:“兔子哦,那你有把他当儿子吗?” 卫千里:“……啊?” 楚征像模像样一脸淡定的进入电梯,但等脚一踩到楼层地毯就已经不能控制喜悦了。他嘴角直咧到耳根,极像个脑残。 “砰砰砰!” “谁呀——” “你哥我!”吼得中气十足。 “你不是有房卡嘛?!”门咔的一声打开,一只猫脑袋先迫不及待的探了出来,眼珠灵动的转了转,动作干脆利落“啪”的跳进了楚征怀里。 “喵!”就知道你想死我了噜,一日不见如隔好几秋吧,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等得好森气!梁俞澜用毛乎乎的胳膊紧紧抱住楚征的头,么么哒亲了他数十口。 楚战:“……”不至于这么亲热吧! 蠢猫将肚皮贴到楚征脸上,尊是一点节操不留。楚征托着他的胖屁股反手将门关上。“哎呦宝贝儿,你趴爸爸脸上爸爸喘不过气来了。” 梁俞澜“喵唔”一声,乖巧的从楚征脸上下来,楚征低头亲蠢喵的小鼻子,蠢喵马上回亲上去,一猫一人啾啾啾的简直虐杀单身狗。楚战握拳愤懑,“你俩还有没有完了!!” 楚征扭头回楚战一个微笑,这一笑真是雪消冰释风骚无限,“你嫉妒!” 嫉妒……楚战愤怒了,“这么明显的事你还要说出来?!做人要善良。” 楚征挑眉,“我要是不善良,你早被打残了。” 楚战在战斗力上一直不是他哥的对手,于他的话是他哥过于暴力。楚战两手环胸,一脸轻蔑的撇嘴,“其实也木有什么可嫉妒的,不就是只猫嘛,明天我也垃圾堆里抱一只回来!” 楚征走到沙发坐下,把梁俞澜放到大腿上,“来,伸个爪爪。” 梁俞澜伸出左爪。 楚征摇一摇手指头,“右边的。”梁俞澜动动耳朵配合的伸出右爪爪,楚征把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握在手心,还反手戳了戳他的小肉垫,骄傲的看向楚战,“喏,世界上的猫满大街,可是有几只能有我球乖能有我球听话能有我球可爱?” 啧……这一张傲娇脸,充分表达了猫奴对主子的一片热忱。楚战瞟一眼他哥,一脸鄙视,“你见哪条街猫满大街了?!” “……” 权威被挑衅,说是迟那是快,楚征弯腰脱皮鞋,朝着楚战pia的飞了出去。皮鞋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啪”的一声砸上了墙。 楚战敏捷一躲,朝他哥飞了个媚眼,“雕虫小技罢了,还想砸我?!” 然后楚征弯腰脱了另一只鞋…… 楚征几十个小时没看见蠢喵整个人就已经不好了,现在终于又见着了,全身心都散发出我很开心我很爽的荷尔蒙,楚征只要面对梁俞澜就必然没出息到底,不论是人还是猫。 比如现在—— 楚征揉着蠢猫的胖脸,心疼的不行,“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吃饭,都瘦了。” 楚战:“他脸那么大,你哪看出来瘦的?” 楚征没理边上的噪音,继续心疼,“球球,爸爸要拍戏没时间管你怎么办?” 梁俞澜用脑袋蹭他手心,“喵~” 楚征挠挠他脖子,梁俞澜舒服的咕噜了几声,整只喵都洋溢着蠢蠢的幸福。楚征把他抱进怀里好好的亲了亲,“怎么可以这么萌?!你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楚战瞪他一眼,“当然是吃猫粮长大的。” 楚征决定砸裤腰带。 就在腰带“叭哒”一声打开,楚战预备逃之夭夭之际,门铃不期然的响了,楚征把腰带扣好,蠢喵乖巧的爬上他肩膀,一人一喵走去开门。 门外的是卫千里,他提了大包小包站得如一棵从小受尽风吹雨打摧残到直不了腰的树。一见楚征出来,“楚先生,您的东西……” 楚征肩上的蠢喵还在用脑袋蹭他的头,力求在楚小奴婢身上加深自己的味道,以做到从皮肤到外套的完全霸占。 楚征点头,帮着把包往门里放。 这时楚战伸了脖子过来,“谁来了咯?”他笑得天真到二,一张年轻俊俏的脸上满是阳光。 卫千里看着眼前这人,脑子里倏然闪过赵明的话,这是楚征的小,小……老婆? 楚战把脑袋贴他哥脸边,楚征恶心至极的一掌拍走。 楚战苦瓜脸再度贴上去,嘴角下拉,“你肿么可以拍我,你不爱我了嘛!” 还在楚征肩上舔爪的梁俞澜朝着楚战也一爪子飞过去,“喵!”你一边去! 楚战:“——啊!” 卫千里的眼神在楚征楚战和喵之间来回游走多次,顿时冷汗直流,脑内万马奔腾——多么和谐的一家三口啊。 第16章 喵 清晨,楚战醒得比鸡还早,一脸亢奋的在房间里练杂耍。太阳从没拉帘的窗户外透进来,照在他的屁股上,聚出一个光明臀。 楚征和梁俞澜还在睡,蠢喵蜷着身体趴在楚征赤果的胸口上,呼吸平稳肚皮一起一伏,睡得完全不知今昔是何昔。如果不是身体受限,梁俞澜早就给楚征来个快乐的大保健马杀鸡了,虽然菊花残是个很有损男性尊严的事,但他耐不住对男性躯体的热忱,快要爆成窜天猴了。虽然梁俞澜也承认自己略污,但他绝对要污得有水准,污得有档次。因而抱美男在怀却什么也做不了,梁俞澜抑郁了,只能暗挫挫的偷摸了楚征胸几把,然后贴着他皮肤继续美滋滋且无节操的意/淫。 “砰砰砰”安静的空气中蓦的响起几下擂门声,“太阳都晒屁股了!起床了嗷!”门外楚战搔首弄姿,一手掐腰气势逼人。 过了挺久,回应他的是“咣”的一声大响,楚征一枕头甩在门板上,枕头蹭着门板掉下来,在地上躺成一具“死尸”。 梁俞澜被吵醒,抖了抖浑身的毛在楚征怀里抬起头,用小黑爪揉了下眼睛,“喵?” 五秒钟后,楚征终于被连续不断的敲门声震怒,疯魔似的光脚下地跑到门边,一把拉开门脸拉成长白山怒吼:“你有病啊!” 楚征就穿了一条白色四角内裤,长腿笔直,劲瘦有力,一脚能踢穿一块玻璃。此时他正蓄势待发,打算找好角度好给他弟一脚踹出蓝星外。 楚战完全无视他哥那森森的目光,还笑着戳他腹肌,“哎呦,有料哦~赶紧穿衣服,我饿死了!” “你不会自己去吃?!” 楚战波浪鼓式摇头耸肩,“那多寂寞。” 楚征手指在空气中愤怒的抓了抓,终于忍无可忍的捡起地上的枕头照着楚战猛砸了过去。 楚战:“啊!”缩到一角划圈圈,一脸悲愤:我哥是坏蛋! 楚征穿好衣服领着他的弱智弟弟去吃早饭,餐厅不允许带猫,梁俞澜只好委屈的留在套房。而后过了十几分钟,门终于从外面再次打开,可进来的人却不是蠢喵朝思暮想一秒不见就浑身难受的楚征,卫千里拎着食盒进来了。 他多少有些拘谨,走到客厅放下食物,弯下腰开始雷达式的找猫,“煤球?你在哪儿?” 梁俞澜耳朵动了动,自觉不是熟悉的人便往角落塞得更里。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了他的后背,梁俞澜炸毛的回头,嘴巴张的老大,露出尖牙。卫千里笑容温和,“出来吃饭吧。” 蠢喵用尾巴甩开卫千里的手,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卫千里:“……” 梁俞澜自从变成猫后就变得异常机警,除了楚征之外,任何生物给他喂东西他一概不吃。梁俞澜不是害怕有毒,他只是单纯的不吃,意思清晰明白——他只认准一个奴婢,那就是楚征,而楚征,必须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对他好!对此,楚征乐此不疲,这他妈简直就是甜蜜的负担。 楚征领着自家傻弟弟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卫千里站在房里手足无措。 楚征问:“怎么了?” 卫千里看一眼楚征又看一眼楚战,心道这俩人真有夫妻相,帅的如出一辙。他低头看看手里的食盒,“煤球一见我来了,跑没了。” 情况意料之中,楚征头疼的按按太阳穴,“煤球,爸爸回来了,你出来吧。” 梁俞澜这才从沙发缝隙里探出那颗黑乎乎的圆脑袋来,两只小爪子扒住沙发,“喵!”我在这呢。 楚征走过去给他抱怀里,梁俞澜拧着身体蹭楚小奴婢的下巴,楚征只好遂了他的意把自己下巴递过去,顶顶他的毛脑袋,“球球,爸爸有工作要忙,把你交给卫千里照顾行不行?” 梁俞澜疯狂的摇头,两爪子扒住楚征袖子一脸委屈,“喵!”我不要他。 卫千里:“他真是好聪明,能听懂人话。” 楚征叹口气,摸着他的小肉垫,“那怎么办,非要跟着我去片场?” 梁俞澜点头,“喵!”休想丢下我! 楚征头痛异常,“可是谁来照顾你啊……” 梁俞澜伸头摩擦楚征的胸口,在那微凸的某处来回反复的蹭,“喵~~”带我去! round-n,楚征毫无悬念的败北。所以说世上无难事,只要你够萌。楚征乐呵呵的接过卫千里手上的食盒,坐到沙发上给蠢喵喂饭。 楚战简直是愤恨了,你见过谁家养猫还拿筷子喂的?还把鱼刺挑好的?!楚战咳嗽两下,“你直接把盘子放桌上就好,他自己又不是不会吃。” 楚征充耳不闻,看梁俞澜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孩子,满目温柔。他这辈子都不大可能有孩子了,要怪还得怪梁俞澜,虽然他如今弯得出类拔萃根本直不回来有很大原因是天生gay,但是如果没有梁俞澜这根导火/索他也不至于如此受伤害。所以楚征现在是将满腔爱意全灌注给蠢喵了,且毫无保留。 楚战的无奈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他拉过还在一边发愣的卫千里,“楚征疯了,来来咱俩聊天。” 卫千里看看楚战咽了口唾沫,心道这是情人间的争风吃醋吗,怪不得赵明躲那么快啊,后宫争斗下还是明哲保身好了。 下午,楚征顶着梁俞澜去了片场,楚征特意给他套了个写自己名儿的皮项圈,蠢喵为此焦躁不已,抓了半天见弄不下来只好放弃。梁俞澜心想,楚征还真是个控制欲强的男人啊,好了好了给你个机会。不就是以你之名为你之猫嘛,呜喵! 因此梁俞澜傲娇的像是一圣兽似的立在楚征头上,一动不动有模有样,君临天下也不过如此。楚征本来就引人注目,这回瞬间变成焦点中的焦点,风头甚至盖过了男一号欧阳坤。 小女生们把楚征围起来,楚征头上那蠢喵就是一朵花的花心,无意间就散发出各种萌的信息素。 “哎哟,这是你养的宝贝吗?好可爱。” “你看他的眼睛,好漂亮的颜色啊,太阳光一照过来金光闪闪的呢。” 场地工作人员纷纷释放少女心,除了是对猫咪的真爱,还有一部分是对楚征的恭维。梁俞澜涉世多深,虽然当年没给娱乐圈搅得波海翻腾,但谁心里怎么想他是一眼洞穿,因而那小脑袋仰得差点要与天齐高,鄙视之情溢于言表。哼唧,喵! 楚征笑着把又傲娇了的蠢喵抱到怀里,“你和赵明玩,乖乖的。” 梁俞澜琥珀眼睛一翻,轻轻“唔”了一声,忽略了伸出手臂要抱他的赵明,跳到地上又跳上楚征的专用躺椅,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喵!”你去拍戏吧,我监工。 赵明:“……”心在风中飘零破碎。 于是乎楚征就去化妆换衣服了,梁俞澜蜷在他奴婢的椅子里晒太阳,阳光照到他油黑发亮的皮毛上,惹来一群少女惊叹欣喜的目光。有人忍不住诱惑伸手过来,还没触及到黑猫的毛,梁俞澜就警惕的睁开了眼,太阳光里他的瞳孔竖成一条直线,凶怒的咧开嘴露出了尖如刀锋的牙齿,“喵嗷!” 《上古神器》这戏对于楚征来说挑战巨大,倒不全是剧情狗血跌宕起伏造成的心理压力,只是这装扮……也太前卫了吧。 化妆师把他本就短的头发一根根全抓竖起来,然后开始画眼线。楚征本来一张男人气概的脸分分钟变得不阴不阳,这之中的杂糅混合感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力,多少少女眼睛瞬时变桃心,被这野性的魅力震慑的小心脏停跳。但是男女审美有差异,楚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无法忍受,他叹了口气,想着一会儿出去煤球应该不会不认识他吧。 化妆师在楚征眼部又加深了一条眼线,然后拿红笔继续描摹,楚征这一睁眼一闭眼之间瞬觉天差地别头皮发麻。 他表情僵硬的看着镜子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吼!好大一个妖怪! 第17章 喵 楚征扮演一只神器,这说出去得是多搞笑一事儿,但奈何楚征人帅,即便演一情感缺失的死物件也能在三界众生相里帅出一面旗帜。 楚征的妆终于画好了,这妆他不是头一回见,但每见一次就被冲击一次,简直吓死人了好么。然而化妆师却认为他这妆面简直神之手笔,加之楚征的面部轮廓,绝对见者倾心。上挑的红色眉梢带着强烈的王霸之气,勾起的金色唇线展现狂猛的时代之感……化妆师对此赞不绝口,楚征扯开嘴角笑的敷衍,“呵呵呵……” 最后楚影帝重装上阵——一件豹纹小皮裙,咳……导演怕他太暴露,勉强给加了件露脐小马甲。这么狂野生态的造型,楚征真的要心尖泣血。 可造型师却笑得脸边生满桃花,“您身材真是好,这造型也真是帅,野性清新并存,将露不露,犹抱琵琶!” 楚征面部僵硬,心想你说这话不违心啊。 赵明在一边憋笑憋得差点背过气去,手在楚征那毛裙子上摸了摸,“料子不错哦呵呵呵。” 楚征一巴掌上去,赵明毫无悬念被ko。 赵明:“哦呀!”囧rz 楚征从化妆间出来,半边脸红出一片枫叶的小助理拿着行程表紧跟住主子步伐,“征哥,今天有粉丝来探班,昨天确定下来的,下午三点会安排见面。” 楚征:“那时候我还在拍戏吧。” 赵明点头,“是的是的,如果进行顺利,你正在和精卫腻歪。” 楚征“嗯”一声,心想用这造型见粉丝分分钟崩毁形象,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知道了。” 话说——赵明口中提到的精卫就是那填海的鸟。编剧疯了,把剧情改得激情四射乱七八糟,将填海那段变成了精卫大战东海禺虢,上古神器被炮灰,最后精卫和禺虢喜结连理。 楚征真是不能理解编剧的脑洞,心道来一段正常的爱情就有那么难么?一想到这剧本他就无法控制的抑郁,心里就更疯狂的恋慕《心入维谷》。想他好好一个三观正人品值爆表的五好青年,非要来此趟一把浑水,好忧郁。然而楚征现在是不知道,他认为的这部狗血横生的电影在日后给他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所以无心插柳嘛,往往就成荫了。 赵明看出他征哥浑身不爽,奴颜媚骨凑过来,“其实吧,一个演员不能太过定性,要勇于尝试各种角色,以挖掘自身掩藏起来的的无限潜能。”他口若悬河,楚征心情却也没往明媚的方向趋进。 两人从化妆间直奔影棚,棚子里全是绿布背景,吴敏打过包票,说这绝对不是五毛特效,要是后期烂出翔,我是绝不会让你演的。 楚征脑内神经纠缠,还没梳理顺溜,思路就被一团黑东西打断了,来者是也只能是他家那无法无天又一刻离不开他的蠢喵。梁俞澜两爪爪紧紧抱住楚征小腿,抬起头目不转睛的凝视过来。 梁俞澜眼睛瞪得溜圆,有点点森气,“喵喵喵!”肿么可以穿得这么暴露!经过我允许了嘛!你是我的你造不造,一点没有当人奴婢的自觉性!! 楚征见任何人都不带像见蠢猫这么心虚的,他一身肌肉紧绷起来,生怕蠢喵扭头就走。可是他完全低估了蠢喵对他的占有欲,梁俞澜顺着楚征的小腿就爬了上来,上腿到腰入怀,步步坚定。 楚征把梁俞澜抱进怀里,化着浓妆的脸离的有点远。赵明屏气凝神,静静等着黑猫受不了楚征的妆容跳出他怀抱或是给他一大爪子。 可是事实往往出人意料,且此黑猫又非彼众猫,哪是能用常理去想的。梁俞澜的性格基本属于猫狗合并,现在他就狗性大发了。小胖脸贴住楚征胸口,小肉垫揉揉楚征锁骨,“唔喵~”真是怎么看都帅。 这乖宝宝的动作啊……惹得一干小妹心花怒放。 ——“看到了咯!人家猫猫只认主人的!怪不得不让咱们碰!” “真的是好软萌,好想抱抱啊!” “抱什么抱呀,他也就在影帝面前才这么软萌,在我们面前完全不酱紫的!难道猫咪也看脸嘛?!” “还是影帝厉害,高冷萌物也是分分钟搞得任揉任摸!我家那个完全是暴躁款的,能让我亲一下我都得高兴的上天!” 梁俞澜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脑袋蹭着楚征胸口好开森好快乐。楚征多少放下心来,他的煤球还认得他还愿意靠近他,伸手托着喵公举的胖屁股,“爸爸去拍戏,你可要乖乖的。” 梁俞澜小耳朵动一动,发出软软的一声,“喵~” 楚征想要将他放到地面,蠢喵瞬间就不干了,身体扭动两爪紧抱住他脖子,跟着头往前一伸,bia啾一声,亲在了楚征的嘴上。 光明正大的偷袭,被吻者还异常开心,笑咪咪的把梁俞澜放下,蹲着摸摸他的头,“怎么可以这么乖。” 赵明在一边早已风化,心说也就你觉得他乖! 棚子一角导演在给女主王卿卿说戏,王卿卿穿着绿裙子头戴羽冠,造型趋于神鸟形若凤凰。导演讲戏兢兢业业手舞足蹈,王卿卿听得聚精会神。楚征看那两人少说还要有一会儿功夫,他是乐得和煤球腻歪着,干脆走到休息区哄猫了。 楚征一坐下来就吸引了不少眼光,其中有个胆子大的,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那个,影,影帝……” 楚征一听这称呼身体一顿,微扬起下颔,颈项摆出个浑然天成的帅气弧度,“什么事?” 他这表情这角度啊,真是尼玛好生风流倜傥,梁俞澜暗挫挫的挠爪子,心道这男人真是越成熟越吸引人了,天天放外面太容易招蜂引蝶,虽然他对楚征的自制力还是有一定信心的,但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啊外面的世界太无奈,而且他现在还单身,怎么想都不是太/安全啊喂!如果他能有朝一日变回人,非要给楚征打上标签,他要是敢爬墙绝对切了他丁丁! 楚征是不知道他怀里这猫心思这么多,还伸手怜爱的摸摸他小脑瓜。 说话的女孩子抿抿唇,看着怯生生的,“您怀里的宝贝儿,能不能给摸一摸啊……”她话一出,边上围观者马上投来赞许且钦佩的目光:勇士啊!敢于直面影帝的爱猫! 但也有不少人眼中直冒桃心,萌上了楚征怀里的傲娇蠢喵。你瞧那小尖耳朵小鼻子,还有那小肉垫,简直太犯规。 本来人家小姑娘的要求也不过份,但楚征一想起之前拍vogue封面那事,胸前某xx就跟着发疼。 略带为难的低下头,把自家大爷的小毛爪握在手心,“儿子,漂亮姐姐想摸摸你,行不?” ——真是……妈呀!头一次见主人这么宠的!还问小猫给不给摸?!能出一本百万字的盛宠小说了!什么《霸道影帝爱上小宠猫》、《这个男人很宠我》、《变成猫来守护你》……这姑娘两手抱胸脑内狂风四起,和谐不和谐的内容层出不穷。 这时,在楚征腿上庸懒趴卧的蠢喵提起了一只眼皮,果决的摇了摇脑袋,还冲着楚征放出一梭子眼刀:这么明显的问题你还问我?!不!给!摸! 楚征伸手胡撸了下梁俞澜的胖肚皮,道:“他不给摸也不给碰的,我的话都不听。” 而边上的姑娘一点不失望,还露出了满意却骇人的微笑,“天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忠犬配傲娇呢!” 楚征一时间没明白,“什么?” 小姑娘指指在楚征腿上滚来滚去的小黑球,“他太聪明了,像人一样!好配!” 楚征没听懂后面那句“好配”说的是什么,只记住了一句“像人一样。” 他伸手揉揉蠢喵的脸蛋,梁俞澜伸出小舌头舔一舔他的手指头,楚征被这轻柔一舌弄得心猿意马,伸指点点蠢喵的小鼻头,“你要是人,绝对是个不老实的小混蛋。”像他一样。 这一画面让一群少女西子捧心,眼含热泪,“妈呀,盛宠啊!忠犬攻啊!” “忠犬什么的太不能忍,有爱到爆表了!” 对于涉腐甚浅的楚征来说,这些词汇他听不太懂,但腐界老手梁俞澜却一清二楚,他凝神看向正一脸怜爱看着自己的楚小奴婢,开心的眯起眼睛咧开嘴角,“喵~” 楚征皱起眉,伸指摸摸蠢猫的小脑门,对着一干少女道:“你们说的不对,他不是犬他是猫。” 一干少女赶紧配合的点头,“对对对,他不是犬是猫。”但是一样有人不明白情况,道:“说的是您啦,很忠心的那种!”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楚征一顿,转而却笑了,他道:“他可是我的猫呢。” 第18章 喵 楚征低头亲亲蠢喵的脸,深邃的眼眸里映出猫晶莹剔透的瞳孔。 蠢喵也回亲他一口,用胖胖的小毛脸来回蹭楚征的手指骨,爪子紧紧扒住他手心,眼瞳里波光闪闪,“喵!”你对我是盛宠嘛?就知道你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羞羞脸! 有恍惚时,楚征会从自家蠢猫身上看到某人的影子——骄傲又霸道。 楚征是阴差阳错看对了人,而梁俞澜是使尽浑身解数撒娇卖萌要霸占他。总之两人在一起,就是要虐死单身狗。 梁俞澜现在是越来越习惯当猫,也越来越像猫,可这也给他日后变回人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什么埋胸睡觉,什么挠脸脸,总之……这个是后话,暂且不表。 绿布棚子一角,导演还在给女主说戏,几乎要把《上古神器》整本复述一遍以帮助王卿卿理解角色的情感。 饰演东海禺虢的欧阳坤看了两眼表,百无聊赖的走进休息室,一进门就看见了房间一角的楚征和他的随身小奴仆赵明,心想:我都来半天了都没发现,真是失败,朋友白做了! 楚征一抬头,正好看见了欧阳坤,他站得笔直,穿一件纹金线黑缎大袍,长发高高竖起,眼妆暗黑系,唇色深紫,往那一站活像个黑山老妖怪。 楚征:“欧阳!你来了。” 欧阳坤一听这称呼就一脑门的冷汗,咬牙切齿道:“我说过了名字要叫全!” 楚征把腿上的蠢喵抱起来,抓住他两爪摆成招财猫的造型,“来来儿子,给你欧叔打个招呼。” 欧阳坤:“……” ——欧阳坤这名字结合了杰克苏气质和深深的土气,他要是能叫个什么欧阳少卿啊欧阳云海的,那还有点沾带“欧阳”的价值,结果他叫欧阳坤。大学时代的狐朋狗友就爱坤哥坤哥的喊他,直把一个飘逸的杰克苏喊成了街头古惑仔。欧阳坤一想起这个就痛心疾首,直想咆哮老子是姓欧不姓欧阳! 欧阳坤和楚征认识已久,共同出演过一部狗血横生的电影后臭味相投,从陌路一路飙升成好友。两人微博上的互动更是频繁,惹得粉丝各种疯狂yy和组cp,同人小说就不说了,肉/文肉/漫压缩打个包都要好几g的量。 欧阳坤走到楚征身边,指指他怀里的梁俞澜,“你是真猫奴啊,还带过来了?” 楚征圈着梁俞澜的尾巴玩来弄去,“他离不开我。” 这时蠢喵张开嘴温柔的含住了楚征的手指头,舔了舔又吐了出来,轻轻嘤咛一声,“喵~”是怕你太想我。 看到这一幕,欧阳坤一张生硬冷峻的脸融化了,心痒难耐的伸手在梁俞澜头顶摸了把,可梁俞澜瞬间就不干了,呲牙咧嘴形若野兽。欧阳坤修长大手滞在空中,冲着蠢喵挺抑郁的道:“哎呦还不让碰啊,就认楚征一人?” 楚征无比骄傲的点头,“没办法,长得帅。” 欧阳坤嘴角抽动,“……” 之前楚征家的黑喵和欧阳坤玩得还不错,大有认第二个爹的节奏。结果才两月不见,再次碰面蠢喵就不理他了。欧阳坤面子上挂不住,一张帅脸生生僵成一块大铁板。 欧阳坤干巴巴的道:“才几个月就把我给忘了?” 楚征耸肩。虽然黑喵对他人的态度不甚友好,但这却让楚征分外满足。是个男人都有占有欲,总希望自己喜欢的也独一无二的爱着自己。蠢喵对楚征如此,只让他喂饭只让他抱只对他撒娇。总之喵一切的行为都让大男子主义的楚征心情大好,虽然伺候自家蠢喵很累又很麻烦,但这甜蜜的负担让楚征分分钟荡漾出星湖。 赵明摇头叹息:这是一个没x生活没x伴侣天天拿宠物当儿子的壮年男子的悲哀。 蠢喵继续在楚征怀里蹭脑袋撒娇,“咕噜咕噜”的轻哼,模样懒洋洋的。欧阳坤还不死心,刚伸出手,指尖还没触及猫毛,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楚征!” 楚征扭头去看,一见来人眉毛就自发的一抽,“你怎么在这?!” 门口的人一头白发,长过胸口,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丰神俊逸,一袭白衣衬得人仙风道骨。 现在这人的眼珠子正紧紧的粘在楚征脸上,一刻也不放过。 这黏腻粘连的目光让楚征白毛汗直流,看向莫之南,“你演……” 莫之南挑起唇,“李长庚!” 楚征:“李长庚不是姚亦?” 莫之南耸肩道:“突然下的通告,我一看金镏是你演我就接了。” 楚征扯起嘴角尴尬的笑了一下,“那可真是幸会。” 这可不幸会么,楚征和莫之南的复杂关系和他同梁俞澜的也差不了多少。莫之南就是一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情爱纠缠,但是总被拉着当挡剑牌确实不怎么让人开心。楚征早都被磨得没了脾气,倒是他怀里的梁俞澜挑起了眼睛,琉璃珠一样的瞳孔中心竖成一道黑线,眼神中充满敌意。 一直被忽略的欧阳坤拨了下长发,冲着莫之南说:“好久不见啊。” 莫之南这才循声看过去,盯着他浓妆的脸辨认了好久颤抖着嗓音,“欧……欧阳坤?!” 欧阳坤伸出画了黑指甲的长手,“幸会幸会。” 莫之南先是一顿,马上把伸来的手打了回去,“没人告诉我有你啊!” 欧阳坤呵呵笑起来,强硬的抓住莫之南缩回的手握了握,“要是告诉你有我在,你还来么?” 莫之南快速抽回手,还在衣服上“啪啪”抹了抹,眼睛瞪圆,“当!然!不!来!” 欧阳坤笑得像只老狐狸,“楚征在你都不来?” “不来!” 欧阳坤的笑容扩张到整张脸,眼神深了甚多,终于甩出了狐狸尾巴,“原来在你心里,我比楚征还重要。” 莫之南满面通红,“——滚!” 这年头敢和欧先生说“滚”的那可是少之又少,而面对莫之南的爆粗口,欧阳坤不旦没生气,反而笑得两侧颊边生桃花。他伸出长指点了点莫之南画了银色唇线的嘴,莫之南还没来得及躲欧阳坤已经蜻蜓点水离开,他沉缓的道:“再骂人,我就帮你洗洗嘴。” 莫之南眼睛瞪得溜圆,胸口气愤难抒,忍了一会儿,一把抓住楚征的手腕,“我们走!” 楚征:“……” 欧阳坤的笑容愈加深沉,就在楚征预备站起来之时,他怀里的蠢猫忽的中邪了似的厉声一嚎,一跃而上直扑进莫之南怀里。 莫之南当场就蒙了,好在楚征反应快,两手一把抓住梁俞澜腋下,“煤球!” 梁俞澜眼瞳中一道深色竖线闪着慑人的光,眯起眼冲着楚征“喵!” 楚征看着梁俞澜扬起的尖爪,大吼道:“你要干什么?!” 梁俞澜尾巴都炸了,胡子翘起,“喵!”你俩什么关系?! “他又没对你做什么,你要挠他干嘛!”楚征这是要生气了。 梁俞澜尖锐的爪子还抓在莫之南胸口,一爪下去绝对能让他分分钟破相。 “你,你要干嘛啊……”莫之南声音颤抖成波浪,连带着抓楚征手腕的手都加紧了。 梁俞澜“喵嗷”一声,身体绷直,爪起爪落pia的一下,将莫之南紧握楚征的手一把挠开。 “喵!”你俩松开! ——“唔,吃醋了。”欧阳坤两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梁俞澜漂亮的眼睛来回转动,爪子就要往莫之南脖子上划。楚征一把给蠢喵捞进怀里,梁俞澜半个身子都悬空,就剩三只爪勾还死死抓着莫之南的白色锦缎长衫,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楚征伸手捏捏蠢喵的耳朵,他两只小耳朵biu的弹动一下,“煤球,你乖。我俩就普通朋友而已。” 梁俞澜“喵呜?”一声,转头看向急欲解释的楚征。楚征伸手卷他耳朵,“真的,你爪子放开。” 楚征的声音低沉又磁性,像是来自旷谷里的低缓钟鸣。梁俞澜的毛茸耳朵来回动了动,终于扭过身体朝着楚征伸出了爪爪要抱抱。 楚征笑着给他抱回来,低头亲在蠢喵圆咕隆咚的脑顶上。梁俞澜两只爪子揽住楚征脖子,尾巴摇了摇。胖脸贴在他胸口,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莫之南站在原地默默无语两眼泪,“我连猫的气都要受?!” 楚征朝着他伸出食指“嘘”了一声,又指指怀里的家伙。莫之南气闷的闭上嘴,甩袖子出了门。 欧阳坤走过来,低垂下眉眼,看看这不知天高地厚且尤爱争宠的家伙,“这小家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楚征抱着蠢喵摇来晃去,“他是变了只猫。哎对了,莫之南没事吧?” 欧阳坤浅笑,深黑的眉毛轻轻挑起,“你不是早就想甩掉他这块烫手山芋了吗?” 楚征挑挑眉,“谁说的,我其实挺喜欢他的。长得好看还单纯,在娱乐圈真是少之又少。” 楚征话刚一落地,他怀里的黑喵马上抬起了头,琥珀一样的瞳孔里有业火在烧,呲牙咧嘴又要咬人。楚征后背一紧,立刻改口,“开玩笑的。” 欧阳坤捏捏楚征肩膀,笑的像是一只老狐狸,“猫奴。” 猫奴楚征在休息室又安抚了半天自家的黑喵,终于一手按住额头。 赵明蹲到他旁边,叹息的摇摇头,一脸不解,“煤球怎么这么爱吃醋啊,这一点也不像猫,说好的高冷呢……” 楚征圈起黑喵的尾巴,伸手指戳了两下他的黑屁股,“以后不许这样了,听见没!” 梁俞澜没搭理他,把头扭去看风景,“咕噜噜”懒得理你。 权威受到了挑战,楚征“……” 第19章 喵 导演终于指导完毕,准备开拍。 而另外一边,莫之南正手里攥着剧本,“呼啦啦”的翻了十几遍又确认了数遍之后,两眼愤怒的走到欧阳坤面前。这时候的欧阳坤正在刷平板,修长得极适合弹钢琴的手指在平板上胡乱点弄,但饶是这样,人也还是温润平和的,尤其是在和某个暴躁炸毛的人相比之下,他简直可以用平淡如水娟好静秀来形容,那高贵得由内而外的气质分分钟将莫之南ko。 莫之南脸红到酱紫,指着欧阳坤低吼:“今天根本就没有你的戏,你干嘛来了!” 欧阳坤低垂着眉眼,睫毛在灯光下映出一小片阴影,暗黑色的妆容透出杀马特式的尊贵。 欧阳坤把平板放到一边,手撑起下巴仰头看他,说:“我来试妆。” 莫之南脸部拧成麻绳——欧阳坤竟然这么不要脸的说是来试妆?! 手攥成拳头,把那一卷剧本捏的咯咯作响。忽然“砰”的一声,莫之南一把将剧本砸进欧阳坤怀里,手指直直指向他,“你就是跟着我来的!” 欧阳坤一把接住剧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又抬手将莫之南伸来的手指拨开,他挑起眉毛笑起来,“哟,我和莫先生非亲非故的……干嘛要跟着来?我又不像你,狗皮膏药似的。” 一句话直戳心脏,如果莫之南现在手上能有把剑的话,他绝对一剑下去,给欧阳坤来个咽喉到菊花,捅得他血色映夕阳。但是他手里什么也没有,只能干咬牙,“你说谁是狗皮膏药?!” 欧阳坤无视眼前人的愤怒,把平板又拿了起来,“要我说,你这人就是太没有自知之明。说好听了,叫有恒心。说难听了,就是缺心眼。” 莫之南眼睛发红,嘴唇抖动成波浪。就在他即将爆发之际,欧阳坤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刷起了微博。 怒火中烧了,怒发冲了冠。莫之南一把抽走欧阳坤手里的平板,“你!” 欧阳坤坐直身体,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想要就跟我说,我又不是不给你,干嘛要抢呢。” 莫之南手指紧紧捏着平板,恨不能现在就砸他身上。 就在这时,欧阳坤站了起来,他冲着绿布指了指,凑到莫之南耳边,声音毛绒绒的挠人心窝,“你喜欢的人开始拍戏了哦。” 莫之南顺着欧阳坤的手指看过去,欧阳坤不动声色的将手臂环住莫之南的肩膀,“楚征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莫之南仰头看他,欧阳坤继续道:“可是他不适合你。” 莫之南拧眉,“他怎么就不适合我了?!” 欧阳坤捏捏他单薄的肩膀,“他心里只有梁俞澜,你要拿什么和个死人比?” 莫之南抿住唇,仰着下巴瞪他,“你也说了,梁俞澜已经死了。” 欧阳坤没有回话,低着头看了会儿莫之南的侧脸。蓦地开口,“回来住吧。” 莫之南喉头一哽,一把将欧阳坤推开。欧阳坤没想到他会有这动作,下意识的往后退,腿“砰”的一声撞在椅子上,椅子向后一倒发出一声大响。 莫之南嘴角抽了抽,想开口问问欧阳坤有没有事,但一看到这人紧皱的眉头,手足无措间扭头就跑。 欧阳坤还站在原地,黑色的长袍垂在脚面,有工作人员走过来问他有没有事需不需要搀扶,欧阳坤摆了摆手,眼神却从始至终没有从那落跑的背影上移开。舌尖舔了舔唇角,手紧捏了起来。 绿布里王卿卿在和楚征腻歪,她脑袋上的翎子一浮一动,摆出一个眺望的姿态,转头看向一脸冷峻的楚征,“金镏,你看这一片大好河山。云雾晨曦日露,能同你站在一起看风景,才是……”在一片绿布里演戏,真是比演话剧还锻炼人。你要有极度的想象力、戏感才能抓取到适合的表情。但楚征不愧是影帝,打板一开始,双目间就瞬凝出半片残云——既享受风景又无法极度开心。 要说演技还得看人,除了天赋还要努力,楚征当年也被人骂得裤子都没了过,被挂微博挂了好一年,逢演必被骂,骂他没演技骂他生念台词骂他肯定睡了导演。那时候楚征郁郁寡欢,梁俞澜见状直接给人按在床上,压他身上挑他下巴说:演什么戏,被我养着不就好了。梁俞澜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找关系给楚征弄进人艺演话剧,演出三十多场后,楚征演技突飞猛进不可同日而语。要不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楚小征从被骂来。 而此刻,人称鬼才导演的陆林放在影机后眉头紧锁,手指贴着屏幕,“卡卡!这里不对,王卿卿你是驾着云呢!飘在天上,所以视线要往下,而不是平视!再来一遍。” 靠近绿布的休息区有几人窝在一起看影帝拍戏,赵明去了厕所,剩下梁俞澜百无聊赖,翻了七八个身,自己挠了挠肚皮但觉得不太苏呼,终于从躺椅上跳了下来。 黑色的毛尾巴在空中打了个柔软的弧度,脚步轻盈朝绿布慢慢靠了过去。 陆林放的俊脸紧贴着镜头,表情认真。镜头里王卿卿笑得清恬可爱,莹绿裙摆在鼓风机下翩跹,她纤手一指,“金镏,你看这一片……” 就在这时,某处忽的传来一声甜蜜值爆表的,“喵~” 陆林放扭过头,“(⊙o⊙)?!” 导演这一动,小场记立刻敏捷的飞身上前,挡在极易暴躁的陆林放身前,“陆导陆导,您别生气,这猫我立刻给清走!” 梁俞澜蜷着身体庸懒的卧在地上,后脚挠挠脖子,旁若无人的,“呜喵……” 陆林放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向要蹲下清猫的小场记伸出手,“哎你别动他!” 小场记一脸为难,小声吱唔,“这,这是人家楚影帝的猫,碰了伤了的……” 陆林放一摆手示意他哪凉快哪呆着去,蹲下/身冲着那小黑团子就伸出了手,“呦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场记:“……”说好的工作起来就疯魔,冷酷无情辣手摧百花呢?!说好的人不可貌相,长得天真浪漫但心肠冷硬似钢铁呢?!小道消息果然不可靠啊! 梁俞澜“咕噜”一声,灵动的琥珀大眼轻蔑一瞟,起身走开了。 陆林放心尖泣血,他这么英俊帅气又多金,这猫怎么就不过来。他一扭头,朝着绿布里的“野人和野鸡”就喊:“卡卡!王卿卿你自己呆会儿,楚征你过来下!” 突然的暂停,楚征不明所以,从一排摄影机中穿过来,这一低头就看见了地上那姿态撩人的蠢喵。 梁俞澜见他过来,懒懒的爬起来,绰约走过去,前爪爪扒住他的小腿,“喵~”小征征,来抱。 楚征弯腰抓住蠢喵两前爪给他提抱了起来,冲向导演,“他又不乖了?” 梁俞澜不开森的把脑袋扎进楚征胸口里,来回的蹭,他肿么不乖了噜,他从来都很乖的好吗! 楚征拨弄他的小黑耳朵,“抬起头来。” 梁俞澜继续往他怀里扎,“咕噜咕噜喵!”不起来!哇~胸肌好酥胡,还有腹肌,舔舔舔! 楚征拍拍他屁股,冲向导演,“他又调皮了吧,我现在就给他抱走。” 陆林放抿住唇,两眼瞬间星星状,楚征暗道:这画风明显不对啊喂。 陆林放说:“你家猫,给摸不?” 楚征:“……”导演这陡变的性格他真是要给跪了。 梁俞澜用力甩尾巴,“喵呜!”不给! 就知道会是这样,楚征叹口气,“他不给摸。” 好吧,这么不给面子,那就不强求了。陆林放耸肩,脸孔迅速板正道:“剧本里你还有个圣兽,对吧?” 话锋转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楚征一顿,“哈?”没有吧,难不成是他看漏了? 陆林放手捏下颌,表情认真,“有的,那圣兽形若猫,通体玄黑无杂色。千里眼顺风耳,可驾云而翔,吼声震天撼地,乃万物之精华,天地之灵气。” 在楚征怀疑的目光里,陆林放脸不红心不跳,指指这小黑团子,“咳……就你怀里这样的。” 楚征:“……” 陆林放:“你这是什么眼神?一看就没认真看剧本。好了,这次我原谅你。” 楚征:“所以……?” 陆林放瞟一眼他怀里的那只,“你那圣兽,就他吧!” 楚征:“啊?”这决定会不会太草率啊。 陆林放小心翼翼点点蠢喵的黑耳朵,“行不?” 其实楚征也满想和蠢喵一起拍戏,于是颠了颠怀里的黑团子,借着导演的问话道:“和我一起拍戏,怎么样?” 梁俞澜从埋胸的动作中抬起小胖脸,漂亮的瞳孔转动一圈。 陆林放笑眯眯的看他,心花怒放,“真可爱啊。” 梁俞澜扭过头,黑爪子朝陆导的俊脸上轻轻一拍,“喵~”是帅! 第20章 喵 于是乎,梁俞澜就这样上岗了,颈子上的小项圈也摘了,他现在可是名猫,才不用挂牌认主呢。仰头挺胸喵呜一声,同他的猫奴楚小征一起走上了为演艺事业奋斗终身的道路。 陆林放对蠢喵着实爱护有加,特意让人大中午买了个猫窝回来。猫窝纯棉质地,不伤皮肤不伤手,总之适合一系列敏感性肌肤,但是对于如此舒服的猫窝来说,梁俞澜根本不屑一顾,他喜欢的还是楚征的怀抱或是大腿。 楚征的胸口和大腿多温暖多美好啊,要肌肉有肌肉,要温度有温度,可以随时随地摸摸舔舔,还能时不时的要来一两个爱的亲亲,相较之下那冰冷的猫窝真是一无是处。 陆林放看着窝在楚征怀里的黑团子,再看看被嫌弃的扔在一边的猫窝,眉毛跳了三跳。 其实对于“圣兽”这一角色陆林放也不是临时起意,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誓要做标杆型导演的男人,做任何事他都是有规划的。在拿到剧本之时,陆林放便知道这个圣兽会成为全剧一大亮点,演好了片子出彩演砸了就成了一大败笔,陆林放因此迟迟未做决定,如果后期技术跟不上、找不到合适的猫,那他宁可将这角色砍掉。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他心如死灰打算放弃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只黑猫。他简直太漂亮了,毛皮光亮眼瞳如钻,一举一动高傲有灵气。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极通人性,又是楚征的猫!这根本就是为此剧而生的! 陆林放专门给梁俞澜作了份合同,黑猫的照片贴在上面,帅得一沓糊涂。楚征抱着蠢猫扶着他的毛爪爪印了爪印,从此梁俞澜就成了该剧组的正式员工,待遇等级超七星,整个剧组都是他的天下。 *** 下午时间,卫千里终于从外面赶了回来。 这时候楚征正坐在椅子里给梁俞澜顺毛,赵明在给楚征晾水,欲把一杯热水晾成适宜人口腔温度的温水。 楚征伸手圈起蠢喵的尾巴,对赵明说:“你说说你,没事就不能看看书,非在这晾什么水。” 赵明一手一个杯子来回的倒,“这你就不懂了,做人嘛要讲究生活品味的。” 楚征卷起剧本敲他脑袋,“连煤球都有工作了,你还在这混日子。” 赵明撅起嘴,“你竟然嫌弃我……” 卫千里一到片场就看见了角落里穿的狂野且暴露的男人,他怀里的黑猫蜷成一个汤圆,眯着眼睛打盹。 楚征看见卫千里回来,把赵明屁股下的椅子拽了出来,“过来,坐这。” 赵明:“……为什么区别对待呜t.t”哗啦~~~忧郁着脸继续晾水。 卫千里看看赵明,“我站着就好了。” 楚征:“你坐,让赵明站着。”赵明撅着屁股默默的点头,“我站着晾水好惹。” 楚征捏捏梁俞澜的黑耳朵,梁俞澜被扰的烦躁不堪,睁开一只眼睛伸着爪子拍他两下,“喵!”楚征乐不可支,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口,“好好,你睡觉,不烦你了。” 黑喵“咕噜”一声,重新趴卧成一个芝麻汤圆,楚征越看他越觉得可爱,一时手贱又玩起了他的毛尾巴。 楚征尊是烦人!梁俞澜干脆不睡了,打个哈欠,用爪子胡噜一下脸坐了起来,“喵!” 楚征不再恼蠢喵,转头看向卫千里,“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卫千里低着头,手指捏紧背包带,“我把剧本拿回来了,但是……觉得这个还是不太适合我。” 楚征说:“如果你觉得这个剧本还可以,就去试试。如果真觉得不好,比如毁三观,身体承受不了之类的,那就不要去了。” 卫千里点下头,“我知道。”这方面卫千里甚至比楚征还要清楚,在他还是秦修的时候就已经深悟此道。 电影名叫《非洲之役》,预计将于非洲拍摄5到7个月。讲述非洲人民和动物的原始情感。故事是都市与自然的碰撞,男主角是个年过三旬却碌碌无为的记者,父母的叹气妻子的嘲讽让他抬不起头,一次机遇他只身前往非洲,在非洲的广袤无垠中终于寻求到了生命的意义。 《非洲之役》可以说是一部趋于记录的文艺片,对演员的专业素质要求必然不低。卫千里实在想不到有谁会愿意找他这么个无名小卒来挑大梁,毕竟这不是成本几百万的小电影。何况他现在还毁了容,演绎事业也几乎一片空白,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找他拍电影。 卫千里低下头,十指交叉在一起,愣神看自己大拇指上的一处细小疤痕。 卫千里,姓甚名谁已经无需再谈。但他其实是卫千里,又不是卫千里。一场大火让他断了和之前所有的联系,如果不是之前朋友的介绍,他可能永远没机会再踏进这个圈子。他成功过也失败过,死亡过又重生过,性格早都变了样,有时阴郁得连自己都受不了。 然而知道他底细的不超过五个人,其余几个都形同陌路,无非是彼此了然。可是有一人,却像是黏住他了一样,想要让他消失是绝不可能的。对于这次的剧本,如果说和这人无关,卫千里决计不会相信。 在卫千里还是影帝秦修的时候,一次电影杀青访谈,就有记者问他最想去的地方是哪。他那个时候说是非洲,当时他还没被娱乐圈的混沌蒙蔽心智,最想去的就是那里。贫瘠广袤的大地生老病死的循环往复,来由自然交由自然。原始的血性,信仰的图腾,神秘惑人。 记忆在脑中空徊,卫千里摇了摇头,心道那个生硬冷漠的男人应该不会去找他重生前的早年访谈来看的,毕竟自己于他根本无足轻重不是么。 那么这次的电影,或许真的只是个巧合? 卫千里在一旁发呆得快要死寂,赵明终于不再晾水转而拍了拍他,“在想什么呢?” 卫千里一怔,“啊?” 赵明皱眉,“粉丝到了,我们出去接一下。” 卫千里这才回过神,连连点头,“好。” 两人走出去,外面粉丝被领队带着还算有序,有部分是老粉丝,规则制度一清二楚,指挥起来也就方便。赵明感叹说:“做征哥的粉丝其实挺好,他从来不收粉丝贵重礼物,还自费请粉丝吃饭。我这个小助理都做的无比骄傲哦吼吼~~”赵明双手捧心两眼放光,完全不管有没有人在听他说话,“按征哥的话说,他过得比这些小朋友好太多了,怎么还能让他们花钱。就算这些都不说,当征哥粉丝至少不用总和人撕逼。” 卫千里疑惑,“撕逼?” 赵明点头,“是呗,就比如……秦修秦天王你知道吧,以前他和别的明星关系不好,绯闻满天飞,他粉丝比他还忙,这和人吵一架那和人骂一回的。” 卫千里喉头一哽,眉毛跳三跳,“是,是嘛。” 赵明点头,“明星嘛事都多,征哥也不是和谁都好,就那路鸣辰你知道吧?” 卫千里刚要开口说话,粉丝队伍已经过了检查走近了。他眼睛忽然一闪,就看见了那排在队伍里高大的男人……眉头皱得死紧,上下唇轻碰,声音小到微不可查,“郑铎?” 来的粉丝团算是民间官方合办的,因此管理方面比较模糊。会员分为好几个等级,只有到了银级会员及以上才有机会和自家爱豆见面。郑铎算是半路出家,花了小五百块才被临时安排进这次的vip小团队,然而他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旁人不清楚,但那个站着等迎接他们的卫千里却一清二楚。 郑铎和卫千里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或者应该说是他和秦修的关系。如果不是郑铎的一意孤行他俩早都该过上不羡鸳鸯不羡仙气死单身狗的幸福小生活了,但是谁人无过错,郑铎把卫千里弄了个遍体鳞伤,到手的老婆不翼而飞。所以如今的求而不得那完全是咎由自取,根本没半点同情的必要。 郑铎找了好几年终于把人找着,但是这人不但处处躲着他还大有和他永无瓜葛的意思。从前以为卫千里死了郑铎没办法,这回找见了人,他郑铎就算是坑蒙拐骗偷全用上,也得再把人给弄回手里。他别的本事不熟练,土匪干了多年底子丰厚,死皮赖脸简直信手拈来,就不信不能把人重新抱牢。 卫千里看见郑铎身体明显绷紧,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赵明挠了挠脖子,扬手冲着粉丝团队大喊:“这边这边,跟我往这边走!” 人群欢天喜地的跟上来,几个小姑娘眼睛里全是粉红色心形小泡泡,还有夸张的拖了个巨大的行李箱的,里面全是礼物。 赵明说:“当明星真好啊,吃的穿的都不用自己买了呢。卫千里,你说是吧,哎?你看什么呢?” 卫千里慌忙将视线抽离,转回头,“没,没什么。”刻意忽视了身后那双灼热燃烧的瞳孔,火烧屁股的快步走了。 赵明站在原地,看卫千里这模样完全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肿么还跑了啊!小公举啊你!” 第21章 喵 郑铎站在粉丝队里,高壮的身材在这群小豆芽菜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看着慌乱逃走的卫千里不自主就愣住神,眼睛里是难得一见的动容。这人他有多久没认真看过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每一个动作,全都熟悉的陌生着。 赵明领着粉丝小分队往休息区走,拖着行李箱的姑娘满面通红,抓着赵明东问西问楚征这楚征那,赵明看着环住自己手臂的细白小手,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说:“你这么喜欢征哥,你男朋友不生气啊?” 那姑娘一张脸红透,摇了摇头,“我男朋友也喜欢楚征!” 赵明的心碎了,按照电视剧里的发展不都是说:“我没有男朋友……”的么,伸出两根手指将环住自己的葱白小手拎开,眼睛向上一翻,“你男朋友还真是有品位。” 这时,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赵明的手腕,赵明刚要甩开这人就开了口,“卫千里去哪了?” 赵明扭过头,看着眼前高了自己一头的男人“唔?”了一声,“你不是来看楚征的?” 郑铎一脸鄙视,说:“你看我像粉丝么?” * 卫千里也不知道自己跑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但他一看见那熟悉到常出现在梦魇里的男人就浑身不自在,心脏砰动的根本无法安宁。卫千里一进休息室就看见楚征在逗自家的猫,梁俞澜真是要被楚征烦死,他想安安静静的睡会儿觉可这人非要挠他屁股。屁股有什么好挠的,蛇精病啊你!用尾巴飞过去把楚征的手拍开,楚征没脸没皮笑呵呵的抱住梁俞澜的肚子,揉一揉摸一摸,极尽所能的行主人之方便。 卫千里站在门口有点无措,楚征正巧也抬起头,“赵明怎么没回来?” 卫千里手指在裤缝边局促的摸了摸,“他在外面,我去接一下。” “不用接,又不远。你在这坐着就得了,我去看看他。”楚征把卫千里拉过来坐下,又将蠢喵放到他怀里,梁俞澜这会儿正想着睡觉,在谁腿上都是一样,感觉卫千里僵硬着身体,把脑袋扎进他怀里蹭了蹭,“喵!”放松放松,我要睡觉! 卫千里看着怀里蜷成一只汤圆毛耳朵动来动去的小家伙,伸手在他背脊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要知道平时这家伙可是除了楚征谁都不让摸的,卫千里心里有莫名的小激动,学着楚征的样子伸手戳了戳黑猫的圆屁股。梁俞澜一下直起前身,伸着爪子在卫千里胸口拍了拍,“喵嗷!”你怎么也这么烦人啊!卫千里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笑起来,带着伤疤的脸颊有着不合时宜的红晕,两指在他脑顶轻轻摸了摸,“好,我不动你,你睡觉。” 郑铎一进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幅场景,那个他很久不见分秒都在想念的男人安坐在角落,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黑色的猫,温柔的模样是他在脑子里想过很多遍的,如今就在眼前郑铎有点感叹,却站在门口迟迟不敢动作。 楚征没走多远就看见了那粉丝小分队,赵小助理被人群拥簇,整个人都默默的骄傲着。 赵明一看见楚征就从人群中挣扎了出来,跟在他后面,两条胳膊像是雏鸟扑棱的短翅膀,“征哥,征哥!” 楚征一把给人抓住,一手捂住他还在叫嚷的嘴。赵明用眼睛眨一眨,肿么了? 楚征回头看一眼站在休息室门口的男人,捞起还在迷糊的小助理,凑在他耳边,“让你安静点啊。” 粉丝看见男神终于控制不住的尖叫嘶吼加咆哮,互相拥抱跳跃舞蹈,楚征看着这群熊孩子真是无奈,伸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你们不要喊太大声,别人还在拍戏。”楚征已经开始考虑,如果以后吴敏再让他影棚内见粉丝他该怎么拒绝了。 楚征一句话,小粉丝立刻消停下来,就剩下几个还激动的在拼命跺脚。 粉丝小分队跟着楚征往另一处休息区走,楚征找了个地方坐下,赵明安静的立在一旁,小太监似的卑躬屈膝。 楚征没换衣服,还穿着露体皮草,露出肌肉紧实的手臂,惹得粉丝根本不能控制,个个都眼冒桃心口水横流,恨不能找个机会揩把油。楚征把递过来的照片本子一一签好名字,头也不抬,“你们都怎么来的?不上学啊?” ——“坐飞机啊,昨天就来了呢,今天才看见你好激动的!” ——“我坐的高铁,今天早上到的,老大老大我好爱你。” ——“我们早都到了,但是负责人说导演不给进片场,呜呜呜……” …… 楚征伸手拍一下边往他胸口钻边递本子的毛脑袋,“翘课来的?” 大脑袋抬起来正对上楚征深邃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楚征把本子还给她,“下次不许翘课了。”他记得以前读夜校的时候,翘课去找了梁俞澜,一向没个正形的男人第一次给他骂的狗血淋头。楚征一想起这些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心道梁俞澜一本正经训人的模样还真是迷人,可如今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身前的大脑袋听话乖巧的点一点,却马上又摇了起来,“可是,可是不翘课就见不到你了啊!老大老大,这里写上to陈小爱呗,陈是耳东陈……” 楚征无奈摇头,按她说的写好,将本子轻拍在她头上,“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学习,浪费时间是可耻的行为。” 大脑袋借机蹭楚征的下巴,笑得咧开嘴角,“那老大老大,你有没有喜欢的明星啊?” 楚征签名的手指顿了顿,转而继续流畅的将笔画写下去,“当然有。” 小粉丝有位置也不坐了,全都围上来,七嘴八舌,“老大,都说你和乔茗雪,是不是真的啊?” 楚征抿紧唇,“你们就会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老大,那你还喜欢梁俞澜吗?” 那你还喜欢梁俞澜吗?梁俞澜…… 楚征抬起头,笑着伸手捏住那喋喋不休人的脸蛋,“喜欢,和喜欢你们一样喜欢梁俞澜。” 赵明站在一边,把一直往楚征身上凑的几只给拽下来,“保持距离保持距离,你们这是要吃了征哥啊。” 对于粉丝送的礼物,楚征留下了十几本留言册和一小箱子的信,楚征说:“你们一会儿就跟着小赵助理走,让他带你们去吃饭。记得别欺负他,他可是很蠢萌的。” 赵明站在一边,终于直起了那弯曲的脊背,嘟嘟囔囔“为,为什么是蠢啊……” 楚征凑在他耳边,“因为我家煤球才是纯萌。” 粉丝们欢呼雀跃,一个个都喜上眉梢。 楚征站起来,和粉丝们拍了几张照片,嘱咐道:“不好看的你们记得回去p图,要p成帅炸天际的那种。” ——“我们一定会p得帅炸银河系!” ——“老大怎么会不好看,老大怎样都帅啊!” 楚征还要拍戏,粉丝还算配合的跟赵明去吃饭。这时,一只黑色毛团从休息室窜了出来,一下跳进楚征怀里。楚征低头亲亲自家小祖宗,“你怎么出来了,不是睡觉呢么?” 有眼尖的粉丝看见楚征一脸宠溺的抱着黑猫,激动的直跳脚,赵明伸长手臂给人捞走,“那是征哥的小老婆,别打扰人俩卿卿我我啦。” “征哥的小老婆?”小粉丝瞪大眼。 赵明笑的“嘿嘿”的,“是啊是啊人猫恋,世俗难容,你们这样还喜欢他?”快别喜欢他了,改喜欢我吧~ 小粉丝们继续心花怒放,“以前天天扒着微博看,现在终于见到真的了,真是太宠太萌了,我爱死老大了!” “这么温柔呀,我想死在他怀里!” “养猫的男人最温柔了,受不了啊……” 赵明瞟她们一眼,撇撇嘴,心道:没听过养猫的十男九gay嘛! 楚征坐回椅子里,把蠢喵抱到腿上,梁俞澜就两脚蹬着楚征的大腿,两只黑爪子扒住他的脖子,伸出脑袋在他下巴上蹭一蹭。楚征圈起他的尾巴,“怎么没和千里在一起,又嫌弃人家了?” 梁俞澜懒得表示,大眼睛眯起来,伸出舌头舔一舔楚征的耳垂。 楚征一把捞住梁俞澜的肚皮,抬腿就往休息室走,“我们去看看卫千里干什么呢。” 休息室里气氛诡异,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了半米距离却是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就好似两尊雕塑。 楚征的脚步在门口停下,弓着身子探头瞧了瞧,就这么个空档,郑铎已经迈开步子凑向了卫千里。 卫千里所有的神经瞬间绷紧,跟着就往后退步,可他身后是面墙,就干脆将身体都贴到了墙上。 郑铎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秦修。” 卫千里触电一般,“别叫我秦修,我不是他。” 郑铎伸出手一把抓住他手腕,“好,你不是他,你是卫千里。” 被抓住的手腕处皮肤一片热烫,卫千里瞪着眼睛,眼眶一片通红,拳头握紧将皮肤之下的青筋捏到暴起,他用力向后挣了挣,却怎么都挣不开郑铎的手。 咬牙切齿,“你放开。” 郑铎不动,卫千里脸部肌肉全都僵硬,忽然一把冲拳,直接就砸上了郑铎的腹部。 郑铎躲也不躲,闷哼一声弯下腰,手却还死死的抓着卫千里的手腕。 楚征还捞着猫的站在门边,看着这场景伸手将休息室的门带上,还将门口的牌子翻成了“请勿打扰。”他邪邪的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梁俞澜被他这么抱着有点难受,哼哼唧唧的想要窝到楚征怀里去,楚征会意把蠢喵抱正,放到自己肩膀上,伸手托住他屁股拍了拍,“走咯,我们得去拍戏了。” 梁俞澜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把柔顺的毛蹭的乱七八糟。楚征被他弄得失笑,又伸手给他把毛捋顺,“你说说你,怎么这么黏糊,真让人受不了呢……” 梁俞澜“喵呜”一声,一爪子pia过去,直接呼在楚征脸上。黏糊黏糊!你就知道和那群粉丝黏糊!紧接着后腿一蹬,从楚征身上跳走了。楚征看着地面上优雅踱步的黑家伙,蹲下/身,“球球,我就是随便一说,你怎么还生气啦?” 梁俞澜拧着脖子瞄了楚征一眼,动动毛耳朵,翘着尾巴高傲的走远了。 楚征穿着小皮草,露着漂浪紧实的胳膊大腿,默默的忧郁了。 第22章 喵 卫千里和郑铎的事简直就是陈年顽疾,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郑铎深谙此中道理,也就没想着马上就把人给拿下手。他就是一守株待兔的木桩子,只等着卫千里什么时候能跳进他设下的套子里,今日拿不下不是还有明日,明日拿不下不是还有后日,反正明日何其多,他并不着急。 卫千里被郑铎逼的无路可退,贴着墙根板着脸反复强调,“我们已经不再有关系了,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郑铎就那么站在他面前,一张老脸没有一点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卫千里想挥袖而去来一个云淡风轻,可是这人直挺挺的挡在他身前,不动也不语,一双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深情。卫千里很久不曾见过这双眼睛,很久不曾见过这男人这么看自己,他嗤嗤一笑,“郑铎,我们不可能了,我每天看着自己脸上的疤就能想起当时你把我锁起来的样子,还有那天的大火。” 郑铎不说话,手心里却是汗湿一片。 卫千里垂下头,“别逼我。” 郑铎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喑哑,“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如果不是该死的黎名硕……” “该死的黎名硕?如果没有他我会被你锁一辈子!”卫千里尖叫出声,不能控制的朝郑铎脸颊就招呼了过去,一拳上去郑铎脸颊瞬间肿起半边。 卫千里挣了挣手腕,“放开,他妈的我让你放开!” 郑铎吸吸鼻子,抬起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卫千里,像是隔了千年的再相见,一眼可万年。这时,他忽然张开双臂朝着卫千里就抱了过去。 郑铎的身材高大健硕,抱过来的瞬间让卫千里有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却是怎么都无法挣脱。 卫千里一张脸比烧熟的碳还要红,“我草你妈啊郑铎!人渣!” 郑铎两臂犹如铁钳,死死箍住卫千里,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郑铎想念了很久很久,快五年了吧。这一刻,他有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把唇贴在卫千里耳边,“我是人渣,我那样对过你,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是我既然找回了你就不可能再放开你,卫千里……你既然想当卫千里,那你就不可能逃开我。” 卫千里不说话,只有身体在颤抖。 郑铎说:“千里,我想你了。” 楚征和赵明在门外站了好久,久到楚征下午的戏拍完了再回来休息室的门还是紧紧关着的。赵明说:“原来卫千里后台这么硬啊。” 楚征叹口气,“吴敏说他不容易,让我多照顾一点,我看他脸上的伤八成和这男的有关系。” 赵明瞪着眼珠子,“那,那你还把门给人关上!完了完了,他俩这么久都不出来,千里不是被上了吧。” 楚征抬手就给他脑门一巴掌,“上屁上,你满脑子都是什么鬼东西!” 趴楚征怀里的梁俞澜斜着眼睛瞄一眼赵明,看他被打了开心的甩起了毛尾巴。 赵明苦着脸捂着头,“那怎么办啊,要不衣服不换了,咱就这么回去?” 梁俞澜伸出毛爪子在楚征裸/露的胸膛上摸了摸,又伸舌头在他右边的小红豆上舔了舔,“喵!”赶忙用爪子按住,不能给别人看! 楚征一脑袋黑线,把蠢猫的爪子从衣服里拽出来,“小东西!爸爸的胸你也敢袭?” 梁俞澜瞟他一眼,心道又不是没袭过~ 最后的结果是赵明临危受命,被楚征踹去休息室敲门。 赵明畏畏缩缩的,“征哥,要不你和别人借件衣服……” 楚征摇头,“不想穿别人的。” 赵明抠抠手指,“那我现在就给你买一件去?” 楚征抬起腿对准赵明的屁股,——“哎哟!” 门被撞开,赵明抬起头,就看见休息室里只有郑铎一个人。这男人弯着脊背坐在长沙发上,西装裤下是肌肉紧实的大腿,他手臂杵着膝盖,手掌撑起头,听见门开了也没有抬起头。 楚征跟着进门,既没看见房间里有什么不和谐的纸团也没发现空气里飘散着惹人遐想的麝香气味。伸手敲了敲门框,“郑先生。” 郑铎这才抬起头,低沉的“恩。” 楚征看到眼前男人不自觉就倒吸了一口气,心想卫千里的脾气果然够暴躁,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也不爱说话,这真打起架来根本是丝毫不手软,犹如超级赛亚小能人,火焰燃烧起来直接能窜天啊。 楚征斟酌着用词,他不想这时候在郑铎伤口上撒盐,“你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郑铎摇摇头,“不用。” 楚征让赵明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走到了郑铎旁边,“我在这换个衣服,你自便。” 郑铎还是少言的“恩”了一声,垂下头继续想事情。 梁俞澜看着眼前男人几乎破相的脸,两三下跳上椅子又跳到郑铎肩背上,然后他四爪踩在郑铎头顶,仰着头高傲的欣赏着楚征换衣服。 还在抑郁的郑铎忽然感觉脑袋上有点沉,又听见一声“喵呜”,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楚征伸手把梁俞澜从郑铎脑袋上拿下来,放到一旁小沙发里,蠢喵就跳上沙发扶手歪着脑袋正大光明的看他。楚征无奈的伸手挠他脑袋,“小混蛋。” 这时候的楚征大脑有点脱线,完全没意识到两个男人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好,虽然两人都是gay,但都不是彼此喜欢的款,尽管赵明强烈认为两攻相遇必有一受,但现在请赵明一个人先去死一死吧! 楚征衣服换的快,跟着便坐到郑铎旁边,顺手把蠢喵抱到腿上,又伸长手臂把角落里的医药箱拿了过来。这些东西都是拍戏必备的,赵明从来都是准备的全面且多,就那绷带,给人缠成木乃伊都绰绰有余。 把药箱扔给郑铎,“自己看看有什么能用的,要不我叫赵明帮你弄一下。” 郑铎抬起眼看向楚征,想起他刚刚叫了自己“郑先生”,现在又对自己献殷勤,眼睛里有所探究,“你认识我。” 楚征“恩”一声,毫不掩饰,“我刚出道的时候就知道你。”当时梁俞澜可是为了和他喝酒连自己断了腿都没管,这人他怎么会不认识。 郑铎幽深的眼睛里映着楚征的脸,他看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征拍拍他的肩,“郑先生,人活着就有可能,你在这感时伤事有什么意思。” 郑铎蓦地发现眼前这人很有趣,挑起眉,“所以?” 楚征挠了挠蠢猫的屁股,“所以,你现在再逼紧点,卫千里肯定会为了逃开你接下《非洲之役》,然后你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非洲之役》的投资商就是郑铎,他勾起唇,这表情在肿起的脸上看着有些滑稽,“你知道的倒是详细。” 楚征两手抓住蠢猫的腋下,晃晃手臂再低头亲一亲,“有时候我挺羡慕你,至少喜欢的人还活着。” 楚征把梁俞澜托到肩膀上,笑的自嘲,“我嘛,是失去了才后悔才发觉无法挽回。其实我当时就是在和自己怄气,怄气的时间长了也就不知道自己爱谁了。如果时间能倒回五年前,或者倒回他死之前,不管他做过什么让我痛恨让我无法饶恕的事我都可以原谅。”楚征摇摇头,叹息道:“回不去了。” 梁俞澜伸着脑袋在楚征颈项间蹭一蹭,“喵嗷!”混蛋,我怎么让你无法饶恕了,要不是你和别人勾勾搭搭还反过来无理取闹,我早都和你双宿双/飞了好嘛! 蠢猫真是越想越生气,照着楚征的高鼻梁bia的一爪子飞去,楚征“哎哟”一声,单手捂住鼻子尴尬的看向郑铎,“你看,这猫就是他捡的,脾气跟他一个样儿。” 郑铎看着蠢猫,学着卫千里的样子伸手戳了戳黑猫的脑顶,不意外的惹得梁俞澜一阵咆哮。楚征赶紧把黑猫抱进怀里,“他脾气大的很,小公举一个。” 郑铎终于抒展眉目,站起身朝楚征点下头,“还有事,先走了。” 楚征“恩”了一声,将行程表掏出来扔给郑铎,笑的揶揄,“不谢。” 郑铎点点头,出了门。 第23章 喵 赵明还站在门口cos一棵松树,见门打开郑铎从里面出来才偷地雷似的将脑袋探进门里。楚征一眼就看见了门口贴墙蠕动的家伙,“干什么呢你?!” 赵明蹭着墙滑进门,声音小小的,“看看征哥你还好么。” 楚征瞪他一眼,“我还能怎么样啊!” 赵明“嘿嘿”两声,蹭过来小声说道:“我以为你两怎么的也得一两个小时才能出……哎哟!” 楚征一拳头砸在赵明脑顶,“你这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 赵明谄媚的笑,赶忙给楚征收拾东西。梁俞澜仰躺在楚征怀里,伸出毛爪子让楚征给他揉肚子,楚征给他揉一揉,这手一没控制好就往某个地方划了一下。梁俞澜一只健康的成年雄猫瞬间触电般的直起上半身,楚征笑的没心没肺,还伸手给赵明招呼过来,“我家球球的小丁丁站起来了。” 赵明:“……”征哥你,你的智商还好吗…… 楚征仰头笑起来,“哈哈哈,明天我就让何之扬把他和关一笼子,看看倒底谁压谁……啊!” 梁俞澜气的翘起胡子,一爪子下去直接把楚征脸上挠出三道血痕。楚征乐极生悲,一张老帅脸毁于一旦,伸手指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的黑猫,不敢置信道:“你,你竟然挠爸爸……” 梁俞澜:“喵!”挠的就是你!混蛋! 赵明看着被挠成大花脸的楚征叹口气,自作孽活。 * 卫千里回了b市,楚征也没打算让他一直跟着自己,所谓的助理不过是临时职位。既然有电影找卫千里,回去商讨事宜自然是再好不过。 而郑铎也确实如楚征所说,有事没事就往卫千里的住处跑。 卫千里这几年过的不好,要不是早年有几个旧友接济,怕是在最难的时候就要流落街头。他在b市市郊租了个不大的房子,离市区越远房价越低,他也就越能承受。几个月前卫千里还和一对母女有过点联系,而且要不是那次的联系他也不用暴露行踪被郑铎逮个正着。那女人带着个不大的丫头,和卫千里认识完全是机缘巧合,也好在那时候他还跟着郑铎,最不缺的就是钱。 小丫头重病,治病的钱几乎全是卫千里出的,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偶尔的良善之举也多是触景生情。小丫头叫桃子,长得水灵可爱,总是“干爹干爹”的叫他,卫千里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有孩子,有人愿意认他当干爹,他求之不得。 卫千里住在市郊,和桃子家离得不远。如果不是郑铎天天往他家里围追堵截,他是不可能出此下策的。卫千里也深知作为一个正直的男人绝不该蒙骗他人,但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郑铎在卫千里家门口的路灯下站了快两个小时,蚊虫声在耳畔不停嗡鸣。卫千里倒是没像上次那样来个金蝉脱壳,他大大方方的将院外的铁门打开了。 郑铎看他出来,手里的烟一下脱手,掉在地上炸开几朵星火。 卫千里站在门口,两手背后,一双眼黑若泉潭深不见底,他冷声说:“你找我,有事儿么?至于这一路追踪的跟我回b市来?” 郑铎站住,胸口几大起伏。这种场面实在太久违,就算两人都不说话,光这么让他看他看上一天也是莫大的享受。但是卫千里显然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享受,他走过来,看着脸肿成馒头的郑铎,“有事就说,说完就走。” 郑铎伸手抓住卫千里的肩膀,心里一紧,他瘦了,以前虽然也不胖但是这回都能清楚的摸到骨头了,虽然上次在休息室他就发觉了,却是没这回这么明显。 卫千里一下躲开,手在肩上拍了两下,厌恶道:“有事就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郑铎眼睛一刻也不曾从他脸上移开,“我只是想看看你。” 这话说的还真是委屈,卫千里“呵”的嘲讽一声,“上次还没看够?” 郑铎摇头,低声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卫千里偏过头,嗤笑一声“然后把我关起来,再锁上几条链条,这样我不就能死在你身边了么。” 郑铎手紧握成拳,最后却还是松开了。两人一时僵持住,只有蚊虫声呐呐低语。 这时候院里的小木门忽然开了,走出来个女人,手边还领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小丫头紧张的拉着女人的手,怯生生开口道:“爸爸。” 郑铎先是一愣,转而却笑了,鞋底将地上那半根烟碾成碎沫,“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大的孩子?” * 楚征觉得他家的煤球真是越来越傲娇了,而且自从在组里挂牌之后那尾巴就常常翘得欲与天公试比高。楚征蹲在一边伸手戳戳黑猫的屁股,梁俞澜扭着脖子扫他一眼,然后继续枕着胳膊睡觉。楚征又戳他一下,梁俞澜干脆起身挪了个地方。 楚征哀叹一声,“你都不爱爸爸了。” 梁俞澜呲牙:“喵嗷!”滚蛋! 楚征手托着下巴,“以后爸爸不说你和了好不好,理我一下嘛。” 赵明看着一人一猫的模样,放弃的把剧本给楚征翻开,递到他跟前,“哥,你能不能有点气势,天天奴颜媚骨卑躬屈膝的,我看着都很无奈呢。” 楚征偏头瞪他,“我也想有气势,但他不理我啊!” 赵明跟着蹲过来,“人都说养个猫就是养大爷,我看真是……祖宗!”瞧楚征平时那众星捧月的样儿,见着谁都架子端足,可到了猫这,还不是说冷宫就冷宫了,可悲可叹。 楚征也是痛心疾首,干脆长手一伸强硬的给蠢猫抱进怀里。期间梁俞澜奋力抗争,猫拳左右开弓,但是楚征铁了心了,大手抓住他乱挥的两只小爪子,“吧唧”一口亲在他小鼻子上,“乖,爸爸最爱你了。” “喵呜……”谁要你爱。暴躁的黑猫终于平静下来,“哼唧”一声把脑袋扎进楚征怀里,还用毛爪子在楚征肩头挠了挠。楚征揉揉他的小后背,看着赵明,挑着眉毛表示自己很享受。猫嘛,逗生气了宠一宠就好了。 赵明嫌弃的瞟他一眼,心想楚征只要和这猫在一起绝对是没节操且不要脸的到了骨头里,简直令人发指。 第24章 喵 楚征下午有一场拍摄,他和莫之南的对手戏,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片段——莫之南演的李长庚带着楚征往天庭之上腾飞。 陆林放一直担心蠢猫不敢和楚征一起挂威亚,正想着找个假的黑毛球粘在楚征肩上,近景时候再切成蠢猫,反正重要镜头也不在半空拍摄。但是黑猫却没他想的那么胆小,三两下跳上楚征的肩膀,毛尾巴在楚征的脖子上圈了个圈,用耳朵蹭蹭楚征的头,前爪爪一抬,趾高气扬“喵~”出发! 楚征还是不放心,找了根绳子绑在蠢猫腰上,生怕他不小心窜到哪里去。 楚征套上威亚,由着工作人员将他吊高。梁俞澜是畏水不畏高的,想他当年还抓着楚征一起去高空跳过伞呢,那种可以触及天空的高度能让他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张弛,兴奋感从头颅一直窜向身体四肢,所以吊威亚这点高根本不算什么。 楚征一手抓住威亚,一手抓着蠢猫,紧张感无以复加。他现在有点后悔,根本不应该让他的煤球跟他一起拍戏,这太危险了,如果不小心掉下来可怎么办……各种设想在脑子里横竖乱窜,楚征无法只能紧紧抓着梁俞澜的小脚丫,“你乖,不可以乱动。” 梁俞澜“喵呜~”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下楚征的耳朵,又张嘴轻轻咬了两下,“喵!”你才要乖! 莫之南跟着一起被吊高,欧阳坤也来了,站在角落里环着手臂看他。他一向清楚,莫之南是恐高的,他就等着这人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委屈的和他说自己不想吊威亚不想往高地方站要替身,可是直到莫之南就位了都还是紧抿住嘴唇,一个字都没发出来。只是喉头哽了哽,努力调整身体。 陆林放手里拿着对讲机,仰着头看他们俩人,“准备好了吗?” 高空无人机摄像准备就位,莫之南脸上冷汗如瀑,却还是抖着手在空中打了个颤巍巍的“ok”。 陆林放的对讲机里有丝丝拉拉的电流声,他喊:“!” 莫之南深深的呼出口气,手中拂尘慢慢一扫,鼓风机吹起他的长发衣摆,他站的笔直,可谓是仙风道骨。倒是楚征要做出飞升的姿态,鼓风机迎面吹开他身上的皮草,吹在蠢猫的黑亮皮毛之上。 两人在绿布里转了几大圈,摄像跟拍了四五遍,各种角度各种造型都抓拍特写了个遍,陆林放掐着下巴死盯镜头,半晌才终于给了过。莫之南早都一脸惨白,鞋底刚一粘地腿就软了,助理赶紧过来给人扶住,莫之南咬着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脸上却连点本色都没有。欧阳坤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一手插袋,人却是一动也不动。 他就等着莫之南示弱,可是这人非要咬牙逞强,欧阳坤说不清自己的想法,但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楚征的威亚也跟着降下来,他倒是没像莫之南似的心跳直逼一百八,而他肩头的黑猫更是比谁都开心,“喵喵”的将尾巴摇来甩去。 还差两三米就要着地,梁俞澜把爪爪搭在楚征肩头,仰着头挺着胸骄傲的像头小豹子,这时他忽然蹬起了后腿朝着近处那安放设备的铁架猛跳了出去。 楚征手紧抓着威亚,忽然只感觉肩头一动,一转头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朝着那黑东西就伸了出去,“煤球!——啊!” 梁俞澜腰上还系着绳子,这么一下啪的反弹在楚征胸口,楚征身体一个不稳直接就歪了下去。他临近的地方正是蠢猫要跳的架子,楚征眼看着就要撞上那架子下意识伸腿去挡,结果腿一踩空一下别在铁架空缝中,紧跟着就听见“砰”的一声响楚征斜撞在了高架上。 工作人员跟着齐齐的一声“啊!” 呼拉拉的跑过去将人围起,威亚继续下落,楚征双脚终于挨上地板。可他小腿酸痛根本站不住,便直接坐在了地上。 楚征先是感觉脑袋很疼,第一想法就是看他的猫。梁俞澜被楚征挡着,一点都没撞上。楚征看着怀里安然无恙的黑家伙,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伸手摸上他的背脊,“坏东西,跑什么跑……” 赵明惊慌失措的赶过来,声音无法控制的颤抖,“征,征哥……” 这时,一滴血“啪”的一声滴在了地板上。 边上的大铁架子被撞退了小半米,楚征头磕破,有血汩汩的往外冒,他伸手一摸,一把血。 赵明吓得险些晕厥,踉跄两步小心脏完全不能好好跳了。陆林放叫人拿了纱布来止血,期间死命从楚征怀里将那黑猫扒拉了出来,一张脸直皱成绢花。工作人员打了急救,楚征就歪在一边,他是有点蒙,还想吐。 梁俞澜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以前楚征腿也伤过,可是那时候梁俞澜不在身边,也就没见到这场面。这回可真是……他一双猫眼瞪得圆滚滚,爪爪都不会摆了。楚征也是看见了蠢猫委屈的样子,迷糊间就向他伸出了手。 梁俞澜“呜”一声,就想向后躲开。楚征忽然气血上涌,只感觉天悬地转,偏着头就干呕起来。赵明跟着蹲下,西子捧心,“这是摔着头了,脑震荡吧。” 楚征没理他,还不死心的朝蠢喵伸手,温声软语生怕再吓到他,“球球,过来,爸爸抱。” 梁俞澜嘤咛一声,小心翼翼的蹭了过去。楚征见他过来,一把抓住,翻着他肚皮来回看受没受伤。周围这一圈人呢,梁俞澜就被迫露了小丁丁,一时间又害羞又生气。刚要“嗷呜”挥爪子却被楚征一把抱进怀里,楚征低头亲他脑顶,惹得蠢猫羞射不已。楚征长手指在他肚皮上挠了挠,叹息道:“你没事就好。” 梁俞澜这一瞬忽然有想哭的冲动,拼了大力气从楚征怀里翻了身,蹬着腿正面搂住他的脖子,毛脑袋在他颈间蹭来蹭去。楚征拍拍他的毛屁股,“没事儿,爸爸好着呢,你乖。” 蠢猫嘤嘤几声,伸出舌头舔上了楚征的伤口,血腥味霎时顺着舌尖到喉管一路向下,梁俞澜猛得瞪大了双眼。 赵明看着他俩这样子难得的一字不言,摇了摇头去门口等急救了。 楚征不仅砸了头,还折了腿。赵明急得头都大了,楚征倒还是那副乐哉哉的模样,期间还给吴敏去了通电话汇报情况。 急救给人抬上车,“呜啦呜啦”鸣着笛的开走了。 楚征临上车都没忘给蠢猫带上,虽然小护士明令禁止,但最终也没能抵挡住楚天王帅脸卖可怜的糖衣炮弹,只好报告上级征得了同意后才允许。 赵明坐在一边,脸拉长成鞋拔子。楚征把蠢猫抱在肚子上,伸手挠他下巴。 赵明说:“你腿本来就有伤,这回别是复发了。” 楚征不回答,继续逗一脸愁怨明显不开心的黑东西。 赵明忍了忍,终于是怒了,“你都这样了就别逗他了,不是脑袋疼嘛!” 楚征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蠢猫,说:“我的球球刚才都急哭了,我看着心疼。” 第25章 喵 梁俞澜本来也是担心自责,一听这话倒是害羞了,背过身把屁股对过去。楚征见状又将他转回来抱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水光闪闪的琥珀大眼,临着他的小耳朵呢喃,“球球别哭,爸爸什么事都没有。” 梁俞澜的毛耳朵动了动,紧着一脑袋扎进了楚征怀里,小身体瑟瑟发抖。 赵明看怪物似的看他俩,打冷颤的抖了下肩膀,赶紧远离了。 楚征做了全身检查,陆林放尽职尽责的一路跟着,莫之南吓哭两回,欧阳坤脸黑成锅底。 楚征靠在病床上,朝导演摆摆手,“我没事,身体健康着呢,你们都先回吧,别耽误了拍摄。” 陆林放坐在一边耍花刀似的削苹果,“你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就回去,要不然不放心。” 莫之南趴在他被子上,老泪纵横的。欧阳坤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暗搓搓的偷瞄莫之南,快静漠成冰雕了。 陆林放削好苹果了,楚征伸手去接。陆导理也没理,一转头“咔咔”吃起来。 楚征无语望苍天,“我这都伤着了!” 莫之南吸吸鼻子,“我给你削。” 楚征点下头,靠着床背等他的苹果。看着周围人忙忙碌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喉头一紧忽然直起上半身,“我的猫呢?” 陆林放说:“你这一天天的,没它就不活了?这才离了几分钟就找!” 楚征低下头左右看,“别闹,煤球呢?!” 莫之南手里拿着刀,一刀下去苹果小半面就没了,“抱去消毒了,一会儿就给送回来。”莫之南根本不会削苹果,以前上学连铅笔都是欧阳坤给削的,半残水平的生活自理能力,这会儿削出来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终于削好,他把少了三分之二果肉的苹果拎在手里,“楚征,给你苹果。” 楚征接过,抬头看一眼门神似的欧阳坤,“噗”一声就笑了。 莫之南脸红,“你笑什么!” 楚征道:“看你和欧阳共处一室还不打架,觉得挺新奇,这叫活久见么。” 莫之南呼吸一顿,耳廓连着耳根都红了,仓皇站起身,“我,我去洗个脸。”说完撩起长挂就跑。 楚征手里还拎着那只小苹果,欧阳坤一把抢过来,也跟着跑了出去。 陆林放坐下来,自顾自又削了一个,他说:“反正你的戏份集中,拍的也差不多了,不耽误进度。” 楚征说:“好……那个,导演,帮我看看我的猫……” 医院外围了一圈狗仔,个个严阵以待等着抢一手新闻。远在学校的楚战听闻消息赶忙打电话来慰问,急得想马上飞过去。楚征心想养个弟弟确实比养个狗强,还知道担心人。 但楚征转眼就给人教育了一通,说自己完全没问题你要以学业为重啊balabala! 楚战白眼一翻,心道这时候你知道要我以学业为重了,当时让我千里迢迢给你送猫你怎么就不说学业啊! 挂了电话,楚征打过破伤风针,这会儿正怀里揣着猫躺在阳光里睡觉,梁俞澜虽被特批进了医院,但被限制了自由,不能出现在楚征病房之外的任何区域。楚征只要看见他的猫就心情舒畅,用手指头圈着猫尾巴卷一卷,安心的不行。 楚征是脑震荡加小腿骨折,头上脚上都打了绷带,俨然是半残人士。赵明在一旁忙前忙后,怨念颇深,心想卫千里一走征哥就挂彩,他果然是命里带衰。赵明看着病例单,生怕他旧疾复发。 楚征当年腿也伤过,但这伤倒不是因为拍戏。那时候他还没什么名气,选秀出来的九流小明星,和梁俞澜合作拍的《禁出绝爱》也还没上映,扔在人堆里最多是个头高一点。 楚征被梁俞澜勾搭上手也就小半年,两人还是*。梁俞澜约他出去见面,楚征兴奋的背上包就跑了去,可他刚走到一半路梁俞澜却一个电话过来爽约,一时间他就愣在了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车祸发生的突然,后来听司机说,这小伙子没头没脑的站在马路中间,要不是他停的快不定会出什么大事。 楚征被抬去医院,压断条腿,前前后后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手术,躺了一年多才好,一到阴雨天就会酸疼。起初梁俞澜过来探望好几次,但是因为要避嫌生生被经济人拽走了。 两个男人就这么见不得人么,连探望一下都要找时机打掩护。 楚征想,也许是遮遮掩掩的让梁俞澜怠倦了,后来就有花边爆出他和女星深夜私会。电话不通楚征连夜拄着拐杖去找的人,后来电话是通了,可却是路鸣辰接的,直截了当的报了房号。 楚征不知道自己这一路都想过什么,总之是腿疼心也疼。敲门声乍然响起,砰砰的如平地惊雷,路鸣辰悠哉的打开门,光果着上身腰间只围了条浴巾。 对比一脸怒火的楚征,倚着门框的路鸣辰笑得无害且坦然,轻描淡写的说:“俞澜他睡了。” 楚征推开人一拐一拐的往里走,就看见梁俞澜醉醺醺的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衣服却散了一地。 后来楚征想过,他怎么就遇人不淑认识了梁俞澜,这算他命中倒霉。但仔细想想,这他妈的完全是梁俞澜勾搭他在先啊,当年摆着个评委教学的姿态生生把他拉拽成了后宫,想他楚征也是经验尚浅年少无知,要不哪有他梁俞澜的事儿。楚征眯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心里想着他的玉兰儿,手里挠着他的胖猫,生活酸甜交织的让人心痛。楚征心一痛想梁俞澜便想得完全停不下来,从相识到他把自己掰弯再到两情相悦,前前后后分分秒秒,楚征简直要揉碎这一颗多年古井无波的老心脏。 外面有风顺着窗子吹进来,将楚征怀里蠢猫乌黑柔亮的皮毛吹翻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梁俞澜睁了眼张开爪子伸了个懒腰,咧开嘴星湖的“嗷呜”一声,紧着又嘟囔了一句,“还是好困啊喵~”抖抖毛又往楚征怀里钻去。楚征忽然就是一愣,眼睛瞪圆,他,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第26章 喵 那边楚征和他的猫窝在一起甜甜美美,这边欧阳坤却面如铁板。他站在莫之南房门口,房卡被他握的死紧,紧到手心发了痛。欧阳坤把提着的一袋子东西放到地上,叹了口气将房卡重新塞回口袋。 想他欧阳坤恣意妄为风流潇洒,也就单对莫之南分外上心。莫之南是欧阳坤的表弟,这个表弟和他没什么血缘关系,表到不能再表的那种。莫之南小他五岁,人在越小的时候年纪差别就越明显,尤其莫之南认识欧阳坤那会儿欧阳坤十五岁已经读到高中,而这个从国外回来的小屁孩儿还在四年级,除了英语口语流利外,基本的语法根本一塌糊涂,更别提数理化,那时候欧阳坤是打心眼里烦他的。后来两人的关系也没太大的变化,无非是因为父母的原由时常见面,等到莫之南长到十七、八岁,因为上学而搬到欧阳坤的单身公寓时,欧阳坤才猛地发现这孩子真是变化得太不一样了。所以说,莫欺少年穷也别嫌少年丑,以前的丑孩子没准哪一天就逆袭成功了,也没准哪一天就懂情懂爱还默默喜欢你好久了。所以不知gay为何物的欧阳坤退却了,经常的回避让反应迟钝的莫之南察觉到。十七、八的年纪,自尊心强,莫之南一夜间搬离了欧阳坤的家,连内裤都掏走了,想来个老死不相往来。 视线拉回来,这会儿的欧阳坤正站在莫之南的房门前,伸手猛捶了两下门,见没人应终于还是作罢。欧阳坤又叹口气,心想莫之南这是真要和他决裂啊,门卡都给换了,都这么多年了气还没消么。 欧阳坤把袋子放在门口,转身去乘电梯。欧阳坤不住在这一层,同样是演员,但是差别还是很大的,欧阳坤虽然没住在豪华间里,但楼层高了好几个。他作为投资方,其实完全可以不随组,但是为什么要住在这儿,意图就不甚明显了。 欧阳坤手插袋往电梯间走,手指还没碰到按键,电梯门就自动开了,也巧了,里面出来那人正是莫之南。他被小助理扶着手臂,一脸的不情不愿,“我没事啊,不用搀着啊,显得多肌无力不帅气……啊!”莫之南瞟见了欧阳坤,猛的一把甩开小助理的手,两步错开迂回着滑到墙边。欧阳坤站的笔直,两只眼睛鹰隼一般,“看见我,这么惊讶。” 莫之南挺起胸膛,装得气势十足,“我哪里惊讶了,我这是是……你怎么过来了?” 欧阳坤走近,说:“给你送点药。” 莫之南瞟他一眼,道:“药我医院拿了,你那个用不上。” 欧阳坤:“医院那些不太好,用我的。对了,过两天你记得把淤青揉开,别偷懒。” 莫之南横他一眼,“要你管?!我就不揉!” 莫之南可以和他作对,但不能拿身体开玩笑,欧阳坤一把抓住莫之南手腕,皮肤相互一触莫之南立马碰到烈火似的弹了起来。欧阳坤眼下一片青,“我会吃了你?在医院也是,跑什么跑?!不跑能摔成这样?!” 莫之南用力把手腕从男人手里拽出来,“我乐意跑,我锻炼身体!”说完拉住小助理就要走,欧阳坤吞下一口气,“南南,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非得人管着才行吗!” 欧阳坤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他了,莫之南浑身一僵,却生生从唇边扯出一个笑来,“我已经长大了,你不用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我妈她……” “你妈你妈,全是你妈!我要不是你表弟你是不是就不理我了?!”莫之南抻着脖子瞪着眼睛,斗鸡似的。欧阳坤一把抓住莫之南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之南又要把手抽走,欧阳坤却握的死紧,“你还喜欢我么?” 莫之南一下顿住,小助理吓得眼神胡乱飘散,兄弟啊我的天,这是要相爱相杀吗?! 莫之南抿唇,上下两瓣紧紧合住。 欧阳坤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或者,你到底是喜欢楚征还是喜欢我?” 莫之南刚要开口,电梯门忽然开了,莫之南脑子一蒙,一把甩开欧阳坤的手,瞪着小助理吼:“我们走。” 电梯里走出几个剧组的演员,看见欧阳坤站在楼道里,微笑点头的寒暄问候,欧阳坤僵住身体,眼睛看着莫之南的背影,嘴上随意“恩啊”两声。 莫之南刷开房门进去,小助理把门口一袋子药拎了起来。 *** 赵明被楚征赶出了病房,站在医院楼道里肆意的呼吸消毒水。 病房里就楚征和蠢猫在,楚征两手掐在黑猫腋下,眼睛死死盯住他。楚征可以确定他刚才一定是听见了什么。 “煤球,来说句话。” 梁俞澜瞪着琥珀大眼,尾巴紧紧圈住脚丫,决定誓死不开口。 楚征对着他挑眉,“来,给爸爸叫一声。” 梁俞澜心里“呦喝”一声,心想楚小征,你他妈还会循循善诱了?还给爸爸叫一声,叫个鸡毛掸子! 楚征勾唇看着自己眼前这缩着脖子的家伙,两手一晃弄得蠢猫也跟着摇脑袋。 楚征眯着眼睛说:“刚刚我可是听见了,想赖掉可不那么容易。” 梁俞澜吐出小舌头,张张嘴从喉头里发出一声“喵~”可是他这一声喵和往常的完全不一样好吗,这娇滴滴的少男音是闹哪样啊。梁俞澜大脑瞬间当机,喉头一紧眼睛瞪圆……场面尴尬了。 楚征一把给他按在床上,“你是猫妖?” 梁俞澜黑脑袋左右扭扭,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尽量尖着嗓子,“咪……” 这声“咪”的梁俞澜脑袋上一排黑线,看着楚征的双眼也尽是闪躲。梁俞澜迷醉不已,这他妈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突然就会说人话了啊?!他这也没接收到母星发来的电波啊!丝毫木有心理准备的好喵,干你娘蛋啊! 楚征挑眉“呵”一声,“不说话是吧……赵明!拿个盆进来!” 梁俞澜狐疑的扭头看向门口,就见那小助理进来了,听话的拿了一大脸盆。赵明说:“征哥,你要洗脸?” 楚征笑得倾国倾城,“不是,是我的猫要洗澡。” 梁俞澜猛地直起背脊,一脸惊慌失措。楚征把黑猫抱到脸边,唇贴着他毛茸茸的小耳朵,“要是不说话,我就给你洗澡了……” 梁俞澜死死瞪着楚征,猛烈的摇头抓挠,可又不能发出声音,真是憋得他肾疼。 楚征看着这扑腾的家伙,笑的意外的温柔,“赵明,你先出去,一会儿有事我再叫你。” 赵明瘪嘴,“那猫还洗澡吗?” 楚征一手抓着黑猫爪子,一手从蠢猫头到背脊再到尾巴的极度轻柔的一抚,“这个,就要看煤球的态度了。” 赵明又被楚征赶了出去,这回他怀里还抱着个盆。也没地方可去,干脆就坐到了走廊的长凳上,把脸盆扔到一边,一手撑住脸,“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不如猫啊……” 赵明在这黛玉葬花似的悲伤,梁俞澜却正在被楚征强有力的床咚,他两颗大眼睛左转转右转转,妄图找个时机逃窜出去。楚征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图,笑道:“别想跑,小东西!” 梁俞澜尾巴一甩,浑身炸毛,过了挺久却还是被迫张开了嘴,小小声道:“你要干嘛?” 楚征也是一惊,“你是猫妖?” 梁俞澜哼唧一下,他能说什么,说自己不是猫妖是梁俞澜?不不不,这也太丢人了,他从来都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怎么能在楚征面前以一只猫的形象出现?!而且在他是猫的这段时间,两人还干过这种那种羞羞哒的事情,所以……绝对不能承认! 梁俞澜“唔”一声,“算是吧。” 第27章 喵 事实真是太让人崩溃了,当猫刚习惯他竟然又吐出了人话,还是嫩嫩的小奶音,这根本不符合常理不符合画风好吗!梁俞澜整只猫都凌乱了,心想难道不应该发出低沉忠厚的男低音吗?雄浑壮阔的那种! 楚征把黑猫拎起来,“你不是煤球吧,我就说,煤球的性格怎么变的这么大。你到这来,到底……什么目的?” 梁俞澜真是无语望苍天,他能有什么目的,他也不想当只猫啊,这很有损他高大光辉的形象好不好!他眨眨琥珀大眼,嘤咛一声道:“那天我溺水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个身体里了。” “所以……你不是妖怪?” 梁俞澜瞟他一眼,“至少当猫前不是。”小爪子展开又收回,权衡利弊了良久,终于还是试探着开了口,“那个啊……如果我说我是梁、梁俞澜你会不会相信?”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直接变成了消音马赛克。 楚征眯起眼睛,心想这猫倒是知道的多,估计是平时看见他对梁俞澜那深情款款的模样了,才说出自己是梁俞澜的话,但是如今想想为什么觉得这么羞耻,他妈的他以为他掩藏的很好啊喂,高大帅气英俊潇洒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暗搓搓的小心思也就和煤球说过,可是谁知道这猫其实是个人,他完全暴露了啊! 楚征冷冷哼了一声,“梁俞澜?你要是梁俞澜我立马带着你去做绝育,看你还敢不敢朝三暮四招蜂引蝶。” 梁俞澜背脊瞬时一绷,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小后腿紧紧缩在肚皮下,“我我我我不是他。” 楚征的脸拉成长城长万里长,“那你说实话。” 梁俞澜哀嚎一声,他这就是实话好不啊,可是你不仅不信还要切我蛋蛋啊啊啊!一张脸生无可恋,“你要是不信就把我丢掉好了,烦死人了!” 楚征见他完全不肯配合,伸着指头在他小丁丁上轻轻一弹,“丢掉之前,帮你绝个育怎么样?” 梁俞澜眼睛冒火,直接疯了,“楚征,你他妈混蛋!” 混蛋……楚征在心里默念一声,这个词他可不喜欢。手下牢牢抓住黑猫,两人四目相对战火一触即发。楚征眉毛一跳,心道黑家伙这一脸嚣张跋扈的模样是怎么个意思,根本没有一点要赔礼道歉的自觉啊喂。 楚征看着夜色还不深,扭扭脖子笑的勾魂摄魄,他可有的是时间和蠢猫慢慢沟通。于是松开手将他放到床上,梁俞澜瞬时如蒙大赦,卷起尾巴就要逃跑。 可是楚征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长手一伸一把又抓住蠢猫的后腿,声音低低沉沉,“想跑?” 梁俞澜真是要流宽面条眼泪了,心中波海翻腾:楚征我是看错你了啊,什么忠犬啊盛宠啊……呸!你根本就是个鬼/畜腹黑好嘛! 梁俞澜奋力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蚍蜉撼大树,抑郁的又把头缩了回去,用小奶音蔫蔫的道:“好了好了,我不跑就是了。” 梁俞澜一脸凄苦,以为楚征怎么的都要来一个严刑拷打,好将他的目的、意图都逼供出来,而且他已经在想该怎么回答了。不过显然楚征并不在乎这些,反而开始问他变成猫之前的事。 梁俞澜心底满满的卧了个大槽,心道楚征你是不是有点太八卦了啊喂! 蠢猫把脑袋搁在前爪爪上,趴伏着身体,他是想竭力藏住自己的蛋蛋,虽然此时此地楚征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被楚征这么看着,他的某个地方就会感觉冷飕飕的。 梁俞澜眼神飘来飘去,感觉自己有点方,“我嘛……”伸爪子挠挠被单,“之前就是个小职员哦呵呵呵……” 楚征手臂环起,“小职员?哪个城市的?b市么?” “那你溺水的时候有谁在身边?” “你有男朋友吧?别告诉我你喜欢的其实是女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坦白不交代我会给你送去何之扬那的。” “你之前可是喜欢我的吧,成天抱着我撒娇别以为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啧~说来挺奇怪啊,你刚变成猫那会儿就对我这样那样……难道,我们之前就认识?” “啊……你其实是我的粉丝吧?” …… 梁俞澜仰头叹息,心想楚征你能不能别这么刨根问底,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还有你是鸡婆嘛?怎么这么多话!我他妈怎么会知道自己有一天能说话啊,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我是死不会抱着你睡觉的好吗! 梁俞澜趴着喵嘤嘤几声,誓死保持沉默,任凭楚征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多做解释,他琥珀大眼眨一眨向上一翻,“你还是让我痛快的去死吧……” * 楚征受伤,剧组人员理应来探望,但是陆林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明明白白的告诉一众小的们,都不许去打扰,好好给我拍戏!因而除了不知道体贴理解为何物的狗仔们,也就没谁这么没有眼力见的非要扒门以作探望。因此楚征的小生活过得非常宁静安然和……无聊,因为他除了欺负蠢猫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比如现在——梁俞澜趴在楚征大腿上,楚征手指点点他的小脑瓜,“没错没错,力道再重一点。” 梁俞澜呜咽两声,小黑爪子蓦地亮出刀锋。楚征眯着眼睛看他,食指在蠢猫耳朵上一拨,“我可是看着呢啊!” 梁俞澜委屈的“哼唧”一声把爪尖缩了回去,继续给楚征按摩大腿。楚征看着蠢猫这一下轻一下重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眉毛舒展的极开,“好好按,要不没有小鱼干。” 梁俞澜死命的瞪他,“我不要吃了!” 楚征“哎呦”一声,“这么有骨气?那蛋蛋也别要了。” 梁俞澜后脊梁一紧,期期艾艾的继续给楚征按摩大腿。他一爪一爪的来来回回,一张脸生无可恋。 以前楚征把煤球当个佛似的供着,那态度任劳任怨没有半点抱怨,如今改成梁俞澜伺候楚征,满满的全是怒气,就等着什么时候到达顶点,和楚征来个鱼死网破。在此之前楚征从来不知道自己性格还有这么一面,心想果然和蠢猫在一起可以打开人生世界新大门啊哈哈哈。 而最让梁俞澜生气的是楚征竟然让赵明买了个笼子回来,赵明拿着笼子进来的时候,那眼神朝着梁俞澜一瞟,各种同情加怜悯。赵明心想,煤球这一回真是给人弄生气了,你看,这不连自由都没有了。 因此夜幕降临,楚征躺在床上看着桌子上的黑猫,心情极好。 梁俞澜一脸愤恨,对着猫笼子咯吱咯吱的磨爪子。 楚征问:“你这是干什么呢?笼子坚固的很,你出不来的。” 梁俞澜用小肉垫摸摸自己的脸蛋,尖牙露出,奶音四起,“有朝一日剑在手,捅死你这只双标狗!” 楚征眉头皱起,哎呦,都什么时候了这猫还拐弯抹角的骂人,“我怎么双标了?!” 梁俞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软软的控诉,“你对待煤球就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你对待我就塞进笼子里各种嫌弃!” 楚征眉毛一跳,“我什么时候虔诚的焚香了?!” “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如今也是只猫,我也有猫权,我就从来没睡过笼子!以前的时候还不是我日日陪你入睡,现在倒好,你翻脸无情,你不是双标是什么!”梁俞澜一脸怒气,爪子把铁笼子“嘎吱嘎吱”磨得人心惊肉跳,好在梁俞澜这软妹子小奶音不是他的本音,要不然楚征早都一眼看穿,也就没了两人这针锋相对的场面。 楚征靠在床头,两手环胸。虽然他家这只猫耍脾气还不讲理,但是他说的话也不完全错。两人相处这么久了,他是没对自己做过什么坏事,如果真有妖术那要害的人也不会是他楚征。楚征看着笼子里默默忧伤的黑猫,“喂,你既然不是煤球,那你叫什么名字?死多久了?” 梁俞澜抬起头,“才不要告诉你,你是坏人!”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干什么一直隐瞒。” 梁俞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别别扭扭的说:“就是不想告诉你而已!” 楚征“呵”一声,咬牙切齿道:“明天我一定带你去切蛋蛋,不打麻药的那种。”说着楚征就拿起了手机,“你让我找找啊,何之扬的电话号是137……” 梁俞澜脊背瞬间抖了两抖,酝酿半晌还是没骨气的开了口,“我,我死了有几个月了……还有我叫,叫小花。” 第28章 喵 当梁俞澜说出“小花”的时候自己有一秒钟的懵逼,差点喷发了心头老血,小花这名字还不如煤球高端大气上档次啊,“煤球”好歹符合他的外形气质,但是小花到底哪里符合了,不仅不符合而且那由内而外散发的纯天然大自然气息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可他总不能说自己叫梁俞澜,叫玉兰花吧,这也太明显太容易暴露了啊喂。为了革命的胜利,忍辱负重是必要的,为了能长治久安,欺骗人民群众是必要的,为了保住蛋蛋,不要老脸是必要的……梁俞澜捋捋胡子,喵的,这都什么奇葩的形容词。 但楚征明显不相信,眯起眼,强忍着没笑出来,“叫小花?” 梁俞澜爪尖这抠一下那抠一下,生怕楚征不相信,“我,我姓花……” 楚征一顿,“姓花?你家的姓还挺特别啊。那你是叫花姑子还是叫花泽类?” 梁俞澜瞪圆眼,脑子一短路,“我叫花,花澜……喂!你那什么眼神,不是花篮,是波澜的澜!” 楚征眯着眼看他,决定先跳过这一话题,转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腿,“为了你折的。” 梁俞澜脑袋扭去一边,“哼唧”一声,心想还不是你能力不行,挂了保险还能摔着简直笨死了。但是他没说,他实在害怕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迎面袭来,让他真的从此变成太监猫。 楚征见他趴在一边不说话,心道这是在悔改了。行吧,知道你傲娇又在乎面子,不道歉就算了,再说我对你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也不能真的惩罚啊。 因此,在梁俞澜还郁郁寡欢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啪”的一声,挂在笼子上的锁开了。楚征把笼子打开,两手伸进来,对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道:“来吧,爸爸抱。” “喵!”梁俞澜虽然还在生气,但是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他两只黑爪爪按在楚征的手掌之上,一下跳进了楚征怀里。 楚征低头亲亲他的圆脑袋,惹得梁俞澜一阵羞赧,瓮声瓮气的说:“我也是个男人,你不要总这样亲来亲去的,羞不羞!” 楚征笑起来,唇齿间的星湖满满闪瞎人眼,他说:“抱歉,我忘了你灵魂里住着个老男人了……” “喂!谁是老男人了?!宝宝小着呢,还什么都不懂呢。” 楚征安抚性的摸他脑袋,算起旧账,“你不老行了吧。我自己就不多解释了,但是你可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个男人的,以前大早上抱着我腿蹭来蹭去没事就戳我丁丁是怎么个意思?” 梁俞澜脸红了,虽然他的黑毛遮住了那粉嫩羞射的颜色,但他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蠢猫把头埋进楚征胸口,蹭一蹭,“恩……那时候找不到其他东西嘛,随便凑合一下了喵!” 楚征深深的迷醉了,这黑东西用他那健美异常的小腿蹭来蹭去竟然只能算凑合凑合…… 楚征没说话,却忽然伸手将梁俞澜提了起来,两者四目相对,都希望在彼此瞳孔里看出些许端倪。楚征说:“我可以继续宠你,喜欢你,但是只能以主人的身份,而你是我的猫,这个永远不会更改。” 梁俞澜瞪他一眼,脖子一扭傲娇的不行,小奶音气鼓鼓的,“说的好像自己是块香饽饽一样,我才不稀罕呢!” 楚征挑一下眉,将蠢喵放到被子里,“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可以睡觉了。” 于是梁俞澜便自觉的窝进了楚征怀里,感受着他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小鸡/鸡……默默的默默的荡漾了,伸爪爪摸向自己的小心脏,还好还好,没有暴露身份…… 可是梁俞澜还没荡漾够,一只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抓在他脊背上。梁俞澜一惊赶紧抬头,正对上楚征的眼睛。楚征说:“既然你是个男人,那我们其实不应该抱在一起睡觉。” 于是梁俞澜只好和楚征背对着背,他映着冷冷的月色,寂寞的失眠了。 * 日光自天而泄,从没拉严实的窗帘缝中穿进来,正好照在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的蠢猫脑袋上。梁俞澜哼哼唧唧两声,咕噜一个翻身不自觉的往楚征怀里扎去。 所以楚征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团黑东西正窝在自己怀里,小肚皮一起一伏,小肉垫贴着他的胸膛,正在没羞没臊的对他上下其手。楚征眉毛跳了三跳,伸出两根手指头捏着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抬去了另一边。梁俞澜迷迷糊糊的转醒,嘴里咕噜噜的也不知道在嘤咛什么,他身体一翻一把抱住楚征的胸膛,伸着小舌头舔一舔又睡了。 楚征眯起眼睛,快准但不狠的抓住黑猫后脊背一把提到自己眼前。梁俞澜被惊醒,起床气直接窜天,两只琥珀色眼睛瞪的像是玻璃弹珠一样大。 楚征的声音还有点清晨的沙,但这沙哑程度恰到好处,声音一出抓心挠肝让人浮想联翩。他说:“你一点都不老实,还妄图钻进我怀里。” 梁俞澜还没搞清楚状况,一脸懵逼,小爪子在空中挥了挥,后脚扑腾,“放我下来啊喵!” 声音一起梁俞澜自己吓了一跳,倒是楚征一点反应都没有。 梁俞澜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小爪子,“我,我会说话了?!” 楚征眉毛跳三跳,脑门一排黑线,“难道这不是昨天的事么。” 梁俞澜刚刚还瞪圆的琥珀眼睛慢慢眯起来,小耳朵也跟着piu的耷拉了下去,“哦,刚想起来。” 楚征看着黑猫这副蠢样子,心想就是给他智商再加上几十公斤估计也是害不了人的。把他放回自己大腿间,“你不是猫么,怎么天天晚上睡觉。” 梁俞澜把小脑袋搭在楚征腹部,甩了甩尾巴,“我的内心是个人呢喵。” 蠢猫的眼瞳亮晶晶,小爪子软乎乎,小耳朵软塌塌,楚征喉头滚了滚,手指在被单上坚忍的抓了抓,抓了又抓,终于是忍住没伸手摸一摸。他暗暗叹口气,心道身边有这么个黑团子,忍着不摸真的很不容易好嘛! 楚征不用拍戏,梁俞澜也就不用起来,干脆翻了个身继续躺倒在楚征大腿上,他露着肚皮,爪子在肚皮上摸了摸。楚征看着他那副浑然不觉露丁丁很羞耻的模样,伸手指戳戳他耳朵,“我说你这么翻着肚皮真的好吗?!”我忍着不上手真的很难受阿喂。 梁俞澜不明所以,身体扭了扭仰着小黑脑袋,小奶音乍起,“喵?” 楚征:“……都会说话了还喵什么喵。” 梁俞澜这是习惯成自然,其实他“喵”完之后也是有些些不好意思的,但是皮毛厚遮住了他的谜之脸红。就在他害羞之际,突然感觉身后一硬,好像有什么顶住了他。 其实最先有反应的是楚征,早晨本来就会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楚征又是个龙马精神身强体壮的健康男人,因而他可耻的晨x了。本来他是想掩饰一下的,但是蠢猫好死不死的趴在他大腿中间,还正正好好的盖在那个地方……楚征尴尬的想给蠢猫拎起来,可是他还没动作这黑团子就自动翻身仰躺露肚皮了,卧槽他妈哒苍天啊,你不撒娇会屎吗!他根本无从下手啊喂,因此在梁俞澜的磨蹭下,他可耻的一柱擎天了。 第29章 喵 过了没多久,梁俞澜也反应了过来,起初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他,伸爪爪胡乱挠了一把,就感觉一只长手伸来,给他从床上一把扔了下去。 梁俞澜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喵嗷!!”一声长嚎,pia的掉在了床下,梁俞澜趴在床脚忧郁的撇嘴,暗暗的磨爪子,心想楚征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欺负回来的! 而对于楚征亟待解决的丁丁问题,要是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在乎蠢猫的,但是如今不行,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但是楚征腿骨折又不可能一跃而起直奔厕所,因而他靠在床头忍了忍,忍了又忍,想等着那股自某处奔腾而来的狂流自行退散。 然而某个黑东西却十分的没有眼力见,梁俞澜顺着床柱慢慢的爬上了床,然后就那么淡定坦然的窝在了床脚,两只琉璃珠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征……的某处看。 楚征:“……” 梁俞澜伸爪爪胡噜一下脸,“嗨!” 楚征心里万马奔腾马嘶长鸣,伸出那条没骨折的腿朝着蠢喵方向果断的踹了一下,长手一指,“你,你沙发上呆着去!” 梁俞澜瞟他一眼,翻了个身露出肚皮,两只爪爪在肚皮上挠了挠,小奶音萌唧唧,“有些人啊,真不知道羞,大早上就发情~” 楚征一张脸憋得通红,“你……!” 梁俞澜小爪子在被单上挠了挠,“我什么我,还把我一下扔下床,你有本事扔我下床,你有本事就这么硬着啊!” 楚征愤怒了,一把抓起桌上手机,“赵明!你给我死哪儿去了!不知道要陪床陪床陪床吗?!你这个助理怎么当的!” 站在街边给楚征买早点的赵明不明所以的被吼了一通,哆哆嗦嗦的开了口,“是,是你不让我陪床的啊……我,我不是怕打扰你和煤球恩恩爱爱么……” 和煤球恩恩爱爱?! 楚征心口一跳,“限你三十秒,给我马上回来!” 于是三百秒后,赵明一把推开门头发凌乱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手里还拎了两杯豆浆,气喘吁吁的说:“征,征哥……你怎么了?” 这时候的楚征还在和黑团子对峙,见赵明来了,他长手即刻指向床尾那没羞没臊翻肚皮甩尾巴的家伙,“你把他给我清出去!” 赵明一张脸瞬间斯巴达,心想你俩小两口闹矛盾找我解决问题干神马啊,而且万一和好了我该怎么办啊……于是赵明明面上听话的走到了床尾,心里却暗自揣度,想找个机会逃跑。赵明颤颤巍巍很不诚恳的伸出手,就在手指刚要碰到蠢猫肚皮时,梁俞澜一个翻身,后腿猛地一蹬一下跳上了吊灯。 那惊人的弹跳力简直令人发指,而与此同时,被梁俞澜“不小心”一脚蹬到伤腿的楚征却一声闷哼,冷汗瞬间飞流直下,“赵,赵明……去找医生……” 梁俞澜挂在吊灯上晃悠来晃悠去,伸爪子舔一舔,琥珀眼睛向上一翻,气鼓鼓的道:“活该~” 赵明瞪大眼睛,“征,征哥?” 楚征死死瞪着蠢猫,半天才看向赵明。 赵明手里的豆浆“啪唧”掉在地上,一脸懵逼,“刚才……那不是我说的啊。” 楚征深吸口气,“这里除了我就是你了,难不成还是煤、煤球说的?” 赵明嘤咛两声,“见,见鬼了……” 赵明去叫医生,蠢猫继续挂在吊灯顶上晃尾巴。楚征仰头咬牙切齿,“你这是要上房揭瓦吗?!” 梁俞澜把脑袋搭在屁股上,以一种扭曲的造型睨着楚征,颇有些委屈,“是你先欺负我的,把我扔下床……你就是这么对待喵的吗?!太让我心寒了。你自己说说,每当你伤心流泪时是谁借你屁股给你摸,每当你孤单寂寞时又是谁借你屁股给你戳?!” 梁俞澜大眼睛翻他一下,“养个狼崽子都比你有爱心,我真是瞎了我亮闪闪的大萌眼。” 楚征这会儿已经不仅仅是咬牙切齿了,他手指拧巴的就快给那白被单抠出两窟窿来,心想如果能给他逮住这死家伙,他一定,一定!一定……其实他也不能把他怎么的,叹口气,朝蠢猫招招手,“行了,别闹脾气了,下来吧。” 梁俞澜一扭头,傲娇的不要不要的,“我不。” 楚征也真是迷醉了,他真是想一指问苍天,这猫内心深处到底住了个怎么样的男人啊,这他妈气人的功夫简直如火纯情登峰造极,要不是他现在腿有问题,他绝对给他来个连环十八踢让他一脚上天! 然而楚征也就是想想罢了,他根本不能对这蠢东西怎么样,一是他抓不住他,二是他舍不得真欺负他。而且瞧瞧现在这状况,楚征还没把他怎么样呢,他就各种生气挠爪子了。 梁俞澜悠悠然的挂在吊灯顶上摆pose,期间还露出蛋蛋用以鄙视楚征大早上的发情行为,看的楚征眉毛飞跳恨不能现在就给他塞回被窝眼不见心不烦。梁俞澜抱着吊灯线当秋千,还把上面常年累积的灰尘全都弄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全都落在楚征那洁白的被子上。 楚征深深吸了口气,却还是仰着脖子放软了声音,“我们两个和解好吗?” 梁俞澜伸着爪爪看自己那可爱的小肉垫,一抓一抓的玩得很开心,根本不想理楚征。 楚征咬咬牙,板起了脸,“煤球,你赶紧给我下来,一会儿医生进来非得给你扔出去!” 梁俞澜见楚征这是真生气了,琥珀大眼终于朝着他看了来,用萌萌的小奶音问道:“我下去了……你会打我吗?” 楚征一手按住太阳穴,“你见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梁俞澜想想也是,扭扭脖子,“可是你大早上就竖丁丁,是很色/情的喵!” 楚征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起枕头朝着吊灯就飞了过去,“啪”的一声闷响,梁俞澜那小黑影一闪,快速躲过枕头后往前一跃直落在被面上。 而那打在吊灯上的枕头绕着坚韧的灯线不屈不挠的转了个小弯,又直直的掉了下去。 在枕头正下方的梁俞澜一惊,刚要跳走,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了,楚征下意识的一把给蠢猫护进怀里,枕头掉下来砸在他后脑勺上,一声闷响后顺着他的身侧“啪”的掉在了地上。 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是处在如此境况中的一人一猫谁都没想过“活该”这个话题,楚征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在脑袋上挠了挠,背脊直挺挺的靠着床板,咳嗽一声,“我,咳那个吧……” 梁俞澜窝在楚征怀里,脸庞羞红,他用爪子呼噜一下脸蛋,耳朵不自然的动一动,嘤嘤喵了两声将脑袋塞进了楚征的衣领里。 这种动作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楚征红着脸“喂!”了一声,却在这时听见胸口传来闷闷的一句话,楚征刚要开口,门却“砰”的一声开了。 进来的人并不是楚征的主治医生,穿着白大褂的新面孔快速的翻着病历本,而后才抬起头,“实在不好意思,刘医生他去开……” 赵明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景瞬间就懵逼了。 楚征不明所以,一双眼睛满是疑惑。那医生却开了口,“您,咳……您先忙我一会儿再进来?” 楚征还没说话赵明先把医生拉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门缝把自己又塞了进来。 楚征瞪着他,“你搞什么!” 赵明咽一口唾沫,伸手指指楚征的两腿之间。楚征顺着手指低下头去,就看见他那没系带子而导致松垮的裤子开了大半,而他又因为腿伤没穿内裤而果奔的某处正颤巍巍的半竖着…… 楚征喉头一紧,一把将被子盖回去,死死瞪着一边悠闲舔爪爪的黑猫,“你……!” 赵明倒吸一口凉气,“征哥,原来你不是不行啊……那你怎么不找男票啊,难道你其实是,是早泄……?” 第30章 喵【入V通知】 楚征弯下腰一把抓起地上的枕头朝着赵明疯狂的砸去,“砰”的一声大响赵明一个躲避不及四仰八叉的被ko在地,摊在地上的小助理一脸斯巴达,趁着楚征不注意挣扎着起身顺了门缝嗖嗖的爬了出去。 楚征是怒火攻心,却又没地方发,尤其是对着那个一副事不关己脸的蠢猫他根本下不去手,于是赵明就成了倒霉的替罪小羊羔。 楚征深吸了口气,两手伸进被子里暗搓搓的把裤子拉上来系紧,也是他大意,蠢猫在自己下/身摸来挠去的时候他就以为那是他在不好意思。再伸手搓搓脸,也是他太天真,这死东西怎么可能不好意思! 梁俞澜坐在一边看他,两只眼睛直盯着他的下腹,楚征说:“你别看我。” 梁俞澜扭捏一下,把爪爪挡在眼前,却透过两爪间的缝隙偷偷瞄着楚征的一举一动。 楚征:“……” 梁俞澜被抓包,只好稍稍侧过身体,嘟嘟囔囔道:“好了,你自己解决吧,我不看你了。” 楚征深吸口气,“我能不能恳请花先生先出去一下。” 梁俞澜一顿,花先生?什么花先生。呆了半晌才终于想起来,自己谎骗楚征自己叫花澜的事儿,他转了个身,干脆将圆屁股对向楚征,“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楚征真是无话可说,心想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个东西。伸着脖子往那坨毛茸茸的黑团子处看了两眼,见他真就没扭过头来,这才暗搓搓的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可是他裤带还没碰到就又缩了回来,这种莫名的羞耻感到底是肿么一回事啊,楚征把被子紧紧围在腰间,一副我忍忍就没事了的表情。 梁俞澜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终于扭过了头,大眼睛眨一眨,“你,是腿疼吗?” 楚征这才想起来自己那颇为无辜的腿,摇摇头,“问题不大。” 梁俞澜歪着小脑袋,一脸不解,“那你为什么不这样那样了?” 楚征心想你说我为什么不这样那样,你!说!啊!但他显然是低估了蠢猫的厚脸皮,那黑团子迈着绰约的步子过来,干脆在他身前趴下,和他大眼瞪小眼。 忽然,蠢猫把爪爪伸向了他的被边,楚征两眼一圆,“你要干什么?!” 梁俞澜歪着小脑瓜,一脸善解人意,“憋着多不好啊,怕你真的痿掉。” 楚征伸出两根手指一把夹住蠢猫的后脊梁,拎着他就给扔在了床边,长指戳着黑猫的脑瓜门,低哑的道:“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八荣八耻学过吗?礼义廉耻懂得吗?” 蠢猫头一仰,把楚征伸过来的手指头“咔嗤”一口叼进嘴里。 楚征:“——啊!” 这下是真的痿了。 * 楚征的老残腿经过各方面精准的检查后,并没有发现恶化的迹象,本来蠢猫那用力的一踹就是一脚踹在了石膏上,而楚征的惊慌失措完全是因为身体紧绷加上心情不畅导致的。 现在赵明就坐在一边,勤勤恳恳的给他削苹果。 刚刚楚征吊着个老残腿身残志坚死不用人扶的去上了趟厕所,但奈何梁俞澜速度超然,顺着门缝就溜了进去,因而把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了,因此楚征这会儿正满脸通红十分羞赧。 赵明坐在床边把切好的苹果块推过去,“征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摸他额头,却被楚征半路推开。 楚征不想说话,抱着手臂靠在床背上沉默。心外无物啊心外无物,眼不见心才能不烦。 赵明想了半天也不明白楚征这一脸严肃到底为哪般,把白瓷碗放到桌子上,“征哥,你这是……被我看见那那个什么了,所以害羞?” 楚征不回答,心想关你什么事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明心虚的把白瓷碗端起来,插了个苹果塞嘴里,“男人嘛,早上都那样的。” 楚征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睛chuachua的飞眼刀,咬牙切齿道:“再废话我一脚给你踹出去!” 赵明塞苹果的手一顿,“不用你踹,我自己走。”赵明快速从凳子上站起来,抱着白瓷碗就往外跑,一副身后有狼的架势。 因此病房里就又只剩下了一人一猫。 梁俞澜躺在楚征身前的被子上,没羞没臊的翻着肚皮。 楚征嫌弃的戳他肚子,“你能不能有点节操,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梁俞澜扭了一下,把屁股对过去,嘟嘟囔囔的说:“以前不知道是谁辣么喜欢看我翻肚皮的,男人的心也容易变啊。” 楚征:“……”眉毛跳了跳,终于还是没伸手揍猫,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恃强凌弱是错误的,是错误的……所以楚征只是趁蠢猫不注意长手一伸抓住了他两只小前爪,一把给拎到了眼前,一张脸黑的彻底,“你是真不想要蛋蛋了。” 梁俞澜缩缩脖子,翘起胡子,“你除了这招就不会用别的了吗?小人!” 楚征笑的眉飞色舞,“对付你,管用就行。” 因而备受“欺凌”的楚征终于打起了反击战,不仅重新给蠢猫脖子套上了羞耻play专用的小项圈,还在上面拴了一条明晃晃的粗链子,阳光一照闪瞎人眼。 楚征就给他拴在病床腿上,任凭梁俞澜如何咕噜如何抓挠都我自岿然不动。楚征仰躺在床上刷平板,“小花,你别挠了,爪子不疼吗?” 梁俞澜看看紧闭的门扉,再看看病床上那耀武扬威一脸舒心淡然的男人,用尾巴把自己卷起来,脸皱皱巴巴的委屈的不行,“我再也不爱你了。” 楚征坐在床上,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刷微博的手指头都顿住了,不爱他了?一只猫说不爱他了能怎么样,再说了这家伙什么时候爱过他了!楚征理也没理,继续低下头看新闻,可眼睛却怎么都无法聚焦。终于恨恨的俯身去看,“刚刚你说什么?” 梁俞澜缩在一角,爪爪挠挠床柱,显得了无生趣,“哼唧”一声拒绝说话。 对于爱不爱这种事,楚征还真是没什么立场,因为他曾不止一次的对煤球苦诉衷肠,说“爸爸爱你”,虽然楚征想表达的意思是父爱如山,但梁俞澜却觉得那是奸/情四起。 而此时,楚征伸出手想给这蠢东西拎上来好好探讨一下爱恨情仇,可是梁俞澜却铁了心的不想理他,把身体往角落里藏了藏,任凭楚征如何呼唤如何声泪俱下都丝毫不为所动。 梁俞澜说:“楚征,你伤了我的心了,我们不能再做彼此的天使了。” 第31章 楚征深吸口气,他真是希望能有办法彻底封住这黑东西的嘴,省的他再惹人心烦。 他有伤在身,就只好一手抓着床柱,另一手在床底下来回的抓摸,可是抓了半天都触碰不到黑家伙,于是楚征高大威猛的身躯一瘫,还是妥协了。 他不要脸且没节操的各种好言相劝加糖衣炮弹。 梁俞澜却只是“喵唔”一声,叹息着道:“有些人啊,真是凑表碾,就会欺负猫!” 楚征:“……!!!”咬碎一排银牙。 梁俞澜伸着小胖腿挠一挠脖子,用小奶音萌萌的感叹,“要不是我心地善良美丽大方,才不要原谅你呢!” 楚征深吸一口气,“这么说,是我不对呗?” 梁俞澜伸爪爪撸撸胡子,气鼓鼓的道:“难道还能是我不对?!”我怎么可能不对。 楚征看着他矫情的小样子暗暗发笑,点点头,无奈着哄他,“我不对我不对,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乖。” 于是赵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蠢猫两腿叉开坐在楚征怀里,两人共同刷一个平板。就算赵明对两人经常腻歪在一起习以为常,但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吐槽,“征哥,那样坐着对猫不好的,何医生不是说……” 楚征将脸从平板里抬起来,朝着赵明似笑非笑幽幽的瞪过去,赵明表情瞬间大变,嗫喏着,“当我没说……” 梁俞澜终于又重回了楚征的温暖小怀抱,这会儿正整个后背都贴在楚征的胸膛上汲取温暖,梁俞澜眼睛是看着屏幕但是早都魂飞天外了,小爪子不安分的这里挠挠那里抠抠,最后干脆往后一瘫直接躺在了楚征胸上。 赵明:“……”你俩真是奸/情满满,我都看不下眼了。 楚征伸手戳戳蠢猫的肩膀,“喂!”节操呢你! 梁俞澜用后脑勺贴着楚征的手臂,仰着头看他的脸,心花又一瞬间没节操的怒放了,伸着爪子够够楚征的下巴,见楚征很矜持的推拒着,干脆一伸脖子“吧唧”亲了一口,亲完还舔舔小爪子,露着肚皮满足的咕噜两声。 赵明一手捂在眼睛上,“真是受不了了,我走了!”赶紧把水果放好,逃似的闪人了。 于是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楚征提着梁俞澜一把扔到床尾,“你自己呆着!”心想这家伙简直太放/荡,都已经告诉他两个男人要保持距离要保持距离!怎么就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他! 被扔到一边的梁俞澜委屈的嘤咛一声,小爪子biabia的拍床板,奶声奶气道:“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楚征紧紧抿着唇,看似专心致志手下却噼里啪啦飞速的刷平板,脸颊上还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 下午,楚征唯一的绯闻女友乔茗雪终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探望。她穿得非常“低调”,墨镜遮住精致的打过玻尿酸的半张小v脸,宽大的帽子盖住额头。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这人就是乔茗雪,但是所有的装扮都被那呼啦啦的阵仗弄得功亏一篑。从林肯车上下来到助理帮着提包再到保镖帮忙开道,这一气呵成的装逼动作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因此一直捕风捉影的狗仔们终于找到了重锤,纷纷将镜头转向了乔茗雪,不惜一切代价的秒杀菲林。 乔茗雪踩着高跷,纤细的手指拨弄一下墨镜,一脸嫌弃的顺着保镖开好的长道婀娜多姿的进了医院大门。 所以当楚征看见门口那个浓妆艳抹香水味熏死人的乔茗雪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乔茗雪环着手臂站在门口,看着石膏脚吊起的楚征冷漠的“哼”了一声,颇有些屈尊纡贵的不甘,“我过来看看你。” 这时候的梁俞澜正在享受的吃金枪鱼,虽然他和楚征的关系不复以往的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但是楚征还算心地善良,没有亏待他的伙食。因而梁俞澜在优雅进餐的时候看见了门口的女人,倒胃口的将嘴里的金枪鱼小尾巴“呸”的一口吐了出来。 乔茗雪听见声音,挑眉看过去,“哟,还把这东西带上了?” 楚征抬头看她一眼,礼貌的说了句“你来了”便继续靠着床板刷微博,基本视乔茗雪于无形。 一向趾高气昂的乔茗雪下不来台,只好自顾自的走进门,把手里blingbling的小皮包一扔坐在了沙发上。 楚征瞟她一眼,“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乔茗雪左腿搭在右腿上,轻微的晃动。楚征看着她那样子就没来由的心烦,同样是左腿搭右腿,你看看我们煤球做起来多么可爱动人,再瞅瞅你,啧啧真是不够看的。楚征瞥她一眼摇摇头,朝向梁俞澜伸出手,“煤球,过来。” 梁俞澜才不想过去,他和楚征还在冷战中呢,因此他一甩尾巴将屁股对了过去。楚征看着那圆咕隆咚的毛屁股,默默的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尴尬的继续刷他的平板。 乔茗雪“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俩多伉俪情深呢,结果这不一样么。” 梁俞澜抬头瞟她一眼,伉俪情深?这他妈什么诡异的用法。 楚征眯眯眼,话说的一板一眼,疏离且规矩,“你电影不是已经上映了,还千里迢迢来看我。我现在腿不方便就不帮你倒茶了,一切请自便。” 乔茗雪听出来楚征这是嫌她过来碍眼,但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手臂环起放在胸前,“你也别以为自己多好,我过来也不是自愿的。跟你直说了,我有个室外真人秀近期要开拍,造造声势。” 楚征看她,“常驻嘉宾?” 乔茗雪点点头,手指挽起一缕发丝,“唯一的常驻女嘉宾。” 楚征看她那模样没说别的,手指依旧在平板上刷来刷去。 倒是一直窝在一边假寐的梁俞澜伸爪子巴拉了下小胡子,伸了个懒腰跳上了楚征的床。楚征看他过来,伸手给他抱到自己边上坐好。 乔茗雪又被晾在一边了,但是她完全不想自挂东南枝,小皮鞋在地上踢踢踏踏的踩了一会儿。 终于一道嫩嫩的小奶音响起,满满的不开森,“你这女人可真是有够烦人的!” 乔茗雪猛地抬起头,楚征喉头一紧,伸手指指平板,僵硬着嗓子说:“视频的声音。” 乔茗雪靠进沙发里,有被人冷落的抑郁。 楚征也觉得两人这样分外尴尬,把平板放到一旁,“这回你要在我这呆多长时间?” 乔茗雪抿着唇看他一眼,伸手看了眼钻石手表,“恩……一两个小时吧。” 楚征点头,“我这里也没什么玩的,要不你看会儿电影?” 乔茗雪微笑着点点头,鲜有的表现出一副小女人的娇羞。 梁俞澜大眼睛一瞟,就看见楚征长手伸了过来,把他眼前的平板拿了起来。 “喵嗷!”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把我的平板拿走?!梁俞澜瞪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玻璃珠一样的瞳孔满是惊怒。 楚征伸手小心的摸摸蠢猫的后脊背,打着商量,“就一会儿。” 梁俞澜从来就不是个能受委屈的,当人的时候是现在变成猫了更是变本加厉。而且他尤其不能忍受楚征对别人好,不管这人认不认得出他来,但反正他是他的小奴婢,他是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因而梁俞澜一脸别扭,僵硬着身体,爪子死死抱住平板。楚征满头黑线,“你乖乖的好不好?” 梁俞澜尾巴一甩明显的不答应,脊背慢慢弯起紧接着bia的一跳整个猫都趴在了平板上。 楚征深吸口气,咬牙切齿,“花澜!” 乔茗雪一脸懵逼,“花篮?你,你想让我送你花篮?” 楚征顿住,扭转头看向乔茗雪,“不是,其实你能来看我,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很开心。” 乔茗雪认识楚征这么久,一直以为这男人在感情方面是一根筋,但是完全没想到他说起好听的话来也是一样的动人。当下心里便舒畅了,“是嘛。” 楚征没表示,因为他现在还在和梁俞澜因为一个电子产品而斗争。 他俩斗争的目的早都发生了质的变化,手里抢夺的根本不是平板而是那男人不能输掉的志气和节操,虽然他俩的节操并没有剩下多少。 梁俞澜四只爪子都紧紧扣住平板,嘤嘤嘤的非常可怜。 楚征终于还是没忍心和他抢,悻悻的收回手,看向乔茗雪,“我们要不聊会儿天吧。” 乔茗雪瞟一眼抱着平板一脸神气的黑猫,“哼”出一声,站起身走了过来。 梁俞澜这会儿还在因为得到了胜利果实而喵呜呜的引吭高歌,他看着楚征一张吃瘪的脸就心情大好,小爪爪都能荡漾起舞。可就在他神经放松之际,一只葱白玉手忽然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将平板抢走了。 乔茗雪看着那一脸懵逼的黑猫,笑的春/风得意,说道:“我就不信没人能治的了他。” 梁俞澜还保持着四仰八叉的姿势,看着那一脸雪姨表情的狂妄女人,愤怒的眯起了眼睛。就在乔茗雪还美滋滋的时候,一道黑影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说是迟那是快,朝着她的脸就扑了上来,乔茗雪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右脸火辣辣的疼,她连叫都没敢叫,拿着平板的手顿时一抖,“啪”的一声,平板掉在地上,黑屏了。 楚征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斯巴达,不仅是腿痛现在连肾都开始痛了。 所以说不要惹怒猫,尤其是爱争风吃醋且不知良善为何物的猫。 * 卫千里最近很苦恼,上一次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拖家带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戏码被郑铎一眼识破后,他就觉得异常的尴尬。按照郑铎的话来说,就是“正是因为你在乎我,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要逃开我。” 当时卫千里是怎么回应的——他毫不犹豫且毫不留情的一个侧踢上去,直接踹在了郑铎腹部,给他来了个巴扎黑。 但郑铎的表现却十分不男人,既没有岿然不动也没有无畏无惧,他抱着肚子弯下腰,蹲在了地上。郑铎这人特别的高壮,如果按照小攻的等级来分化的话,他属于强壮攻无疑,因而常年感受到郑铎压迫感的卫千里在那一瞬间怔愣了。 他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手足无措起来,喉头哽了哽,终于艰涩的发出个音,“你,你没事吧?” 郑铎心想,我都这种表现了那是没事么。就算我身强力壮一看就不像会受伤的,但是你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冷漠,虽然他故意示弱的成分居多,但是疼还是真疼的。郑铎抬起头,仰着脖子看那个一脸慌张的男人,眉头锁紧唇角却不可抑制的往上翘。卫千里这是紧张了,这就证明他很在乎他他很心疼他啊!郑铎恨不得原地旋转跳上半圈,但是理智告诉他,演戏就要入木三分,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因而他迅速将翘起的嘴角死命的往下拉了拉,装的软弱无力,“我,肚子疼。这里……有旧伤。” 于是郑铎就靠着自己逼真的演技和死皮赖脸的行为终于登堂入室,进入了卫千里的家。郑铎前脚踏进门心情就好了,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能上五楼。 卫千里看着郑铎那踏进门槛的皮鞋,一瞬间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他慌忙伸手拦住人,“你是不是不疼了?不疼了就出去吧。” 郑铎站的笔直笔直的,脸不红心不跳正儿八经的开口,“谁说不疼的,我只是能挺罢了。” 因而在卫千里还寂寥的卡在门口的时候,郑铎已经坐在了他那狭小的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卫千里抿抿唇,说:“你要是疼我们就去医院。” 郑铎看他一眼,“这点事儿就往医院跑还能算个男人?!” 卫千里被噎的半句话吐不出来,心想那你天天纠缠来纠缠去的就算个男人了?! 但是卫千里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进门将抽屉里的医药箱拿了出来,扔到郑铎腿上,没好气的道:“自己上药。” 郑铎捧着医药箱,既没推拒也没要求卫千里帮忙,从容不迫的将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长手一抬将衬衫扔在了沙发上。 卫千里一脸崩溃,心想不就涂个药么你他妈用的着把衣服都脱了?再说了就你这个伤势根本就没有涂药的必要好吗! 坐在沙发上的郑铎把药箱打开找出药膏,一下下的涂在自己精壮结实的腹部,他赤果着上半身,胸腹线条流畅紧实,性/感漂亮。郑铎抬起头,瞟一眼卫千里,呐呐说道:“以前,你总是喜欢舔我这里,一下一下的跟个猫似的。” 卫千里一口老血猛地上涌,卡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手紧紧的捏紧,忍着没上去打人。 郑铎默默的涂药,忽然就开了口,他说:“千里,我后腰够不着,你帮我。” 卫千里咬牙切齿,“我根本就没踹着你后腰!” 郑铎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淡定诚恳,“后腰给震着了,也疼。” * 楚征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如果说以前煤球挠何之扬,那时候楚征还不知道他内心住着个男人也就没什么气好生,毕竟猫这物种你和他生气根本是半点用没有。但是现在状况不同,这家伙竟然挠了乔茗雪。 虽然楚征对乔茗雪没什么好印象,但毕竟这女人还真没做什么让人痛下狠手的事,虽然她傲慢无礼,但这是她性格使然,楚征躲着就行了。 乔茗雪一手捂着脸,崩溃之感无以复加,她的脸花了,她最在乎的脸花了。 楚征直起上半身,整个人都僵硬着,这回他是真对不起人家了。 乔茗雪的小助理还在外面等着,就听见乔茗雪一声尖叫,匆匆推门进入。她以为能看见怎么个让人心神大震的场景呢,结果就看见乔茗雪一人站在楚征床边边跺脚边嘶嚎,惨烈程度犹如泼妇嚎啕。 小助理先是愣了一下,走到乔茗雪跟前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 乔茗雪慢慢转过脸,小助理顿时就僵直了,愣了两秒钟,拔腿冲出病房,“——医生!” 梁俞澜被楚征锁进了笼子,期期艾艾的窝在一角。楚征叹口气,看着乔茗雪被人扶着出了门。 赵明一进门就看见他征哥那张脸仿佛瞬间老了三十岁,还颓废的用手抓着头发,整个人丧气的不行。 赵明说:“哥,你没事吧?”蹲下/身把地上那倒了血霉无辜的平板捡起来,“怎么回事,你们打架了?” 楚征不说话,一口气憋在胸腔难受至极。 赵明看看笼子里抖动身体的蠢猫,“我问过人家医生了,说没什么大事,血都没流就渗出来一点,少则一两个星期多则一个月绝对好到彻底。再说了乔茗雪脸上的粉擦得多厚啊,挠一下又不能怎么样。” 楚征弯曲着脊背不说话,赵明把平板给他放到桌子上,“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粥?” 过了半晌,楚征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有层层血丝,他伸手指指那笼子,叹气道:“这猫我不要了。” 梁俞澜听着这话浑身一抖,毛耳朵扑棱一下立了起来。 赵明一愣,“不要了?你摔断腿还不是因为他,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楚征低着头死命的看着被面,终于叹了口气,“不要了,找个地方扔了吧。” 赵明没敢动,他现在是左右为难。他忽然就极度怀念起卫千里来了,心想怎么倒霉的时候都只有他一个人在默默地承受啊,他的心真的好累啊。 梁俞澜被赵明拎走了,赵明也害怕被挠是连带着笼子一起抱走的。边走边感叹了一下这猫的强悍战斗力和楚征的忍耐力的同时,也被自己卓越的智慧深深的惊艳了。 楚征坐在床上无力的望天,心里纠结万分,心想这破助理是怎么回事,他这么无可奈何且没有办法的说找个地方把猫扔了你他妈的就真给拎走啊!你不知道这是苦肉计吗苦肉计啊!你不知道老子一天到晚多宝贝他吗!你就不能再多做些挽留给彼此一个台阶吗!你他妈说拎走就拎走了啊!!! 楚征一手摸着心脏,深深的深深的抑郁了。 他本来只是想做个表态,也好让人知道他非常异常极度的生过气,但奈何小助理拼了老命声嘶力竭且痛哭流涕的庇护,他才勉为其难的将这蠢猫留下来。可是这赵明……都蠢上天了!楚征一想就止不住的心尖泣血。这事儿怪他,怪他平时没好好教育蠢猫,怪他错估了赵明的智商! 而被安排进副院长室的蠢猫却心绪难平,委屈的“呜呜”哼唧着。 副院长是个挺和蔼的老头,身体圆咕隆咚的,根本没一点做医生该有的健康强壮,梁俞澜抬头瞄他一眼,悻悻的把头搭在前爪爪上。 副院长手里拿了颗狗尾巴草,伸进笼子里戳了戳蠢猫的小鼻头,梁俞澜猛地瞪圆琥珀大眼,异常愤怒的呲牙咧嘴。 老头儿“嘿嘿”笑两声,颤颤巍巍伸出根手指头想要摸摸他的小脑瓜。梁俞澜爪子一抬一把给他抓开,老头儿也不生气,收回手团在一起,歪着头安安静静的盯着蠢猫看。 梁俞澜是真伤心了,心碎的一瓣一瓣的,他恃宠而骄习惯了,楚征也从来都是宠着他惯着他护着他,这会儿他竟然因为一个相貌其丑无比的玻尿酸女就不爱他了,把他塞进笼子不说还要丢掉他,蠢猫把毛爪爪塞进肚子下面,尾巴紧紧缩在屁股后,委屈至极。 如果楚征现在能看见他这幅样子,绝对会忍不住给他抱进怀里左右的哄,但是奈何楚征不在,也就看不见梁俞澜这可怜巴巴却又十分惹人怜爱的小模样。 而在病房里的楚征正默默的发呆,他心想,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猫,他就是再嫌弃又不能真的扔了他啊,于是楚征身残志坚的拄着个拐杖就去了急诊。不出所料,乔茗雪正在消毒,手指紧紧抓着助理小姐的胳膊给那姑娘直抓的脸色青紫白红相替。 楚征的老残腿晃晃悠悠的悬在半空,抓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 他倚着门框,有些尴尬的道:“那个……我是过来道歉的。” 乔茗雪看也不看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气还没消。楚征也知道,女人么,最看重的不过是自己的一张脸,现在给抓成这样,他看着都难受。 乔茗雪侧着头,眼角有泪光点点,楚征看着眼神一顿,开口道:“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那猫是我没管好他,给你挠了……” 乔茗雪一句话也不说,楚征看着心下突突直跳。心想着如果女人恶毒到了一定境界会怎么做,会不会给他的猫抓走然后也在他脸上划上几刀……楚征正脑内疯狂脑补心脏疯狂跳动一百八的时候,一直静默无言的乔茗雪却开了口。 她冷冷的说道:“你一向拒绝参加综艺节目,那这回就开个先例吧。” 楚征干巴巴的站在一边,“不是我不想参加只是我的腿……” 乔茗雪画着眼线的大眼睛向上一瞟,“录制最快也要一个月以后,给你排到最后一期,你那腿应该也能跑能跳了。” 楚征静默了一会儿,但看着乔茗雪那白皙脸上的几道抓痕,还是开口回应道:“那我问问吴姐吧。” 乔茗雪“哼”一声,“等你的回复。” 楚征点点头走了,背影看着挺落魄。他本来挺高大的一个人,这么几天就瘦了不少。小助理看着乔茗雪的脸,“怎么样了,是不是还疼?” 乔茗雪眼睛瞪着楚征的背影,“那猫他怎么处理的?” 小助理一顿,“啊?猫怎么处理?猫的脾气不是都那样吗……” 乔茗雪冷冷“哼”一声,牙咬得死紧。 * 楚征想了良久,终究还是到副院办公室去寻找他的蠢猫了。 为了偷偷摸摸和蠢猫也就是花先生探讨人生,楚征谢绝了所有人的陪同,身残志坚的拄着个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副院的办公室走。 副院长是个表面正儿八经内心小公举的可爱老头儿,自从蠢猫出现在他办公室之后,他基本上就没离开过那笼子,虽然梁俞澜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冷淡,但是这完全不能消退老头儿对蠢猫的热情。 楚征敲了敲门进去,就看见一地中海正蹲在门口,仰着头诧异的看他。 楚征一顿,“您……您好。” 老头儿笑的一脸褶子,把手里的狗尾巴草偷偷收到身后,装的正儿八经拍拍衣服裤子站了起来,“哦,我就是看看你这猫,到底长的什么样儿……” 楚征:“……” 楚征拎着笼子拄着拐杖出门,老头儿卡在门口,热情洋溢,“用不用我帮你拎啊?” 楚征摆摆手,兔子似的一跳一跳,“不用,挺近的。” 于是赵明就站在病房门口脑袋一排黑线的看着自家男神如此没形象的单腿回来,赵明说:“当初逞什么能,现在又得给猫要回来。” 楚征瞪他一眼,“你出去!” 赵明苦逼兮兮的坐在病房门口,犹如一棵凋零了的小白花,手指绞在一起,“真是拔x无情,说让我出去就让我出去!嘤嘤嘤……我好歹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对我还不如个猫好。” 楚征请老佛爷似的给梁俞澜抱出来,期间遭到了一系列极其炫酷的暴击,挠的楚征差点疯狂。楚征叹口气,“不生气了好不好……” 梁俞澜委屈的挠肚皮,尾巴一甩把自己蜷成一个团子根本不要理他。 楚征伸手小心翼翼的摸摸他脊背,“真的,别生气了。”明明是你把人家挠了阿喂,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啊……但是楚征不能说,一说这就没法再和平共处了。 梁俞澜缩着缩着,忽然就“哼唧”上了。 楚征一看不对劲,赶紧把蠢猫抱过来,“你怎么了?” 梁俞澜上去就是两爪子,楚征叫也没叫,伸出长手指在蠢猫眼睑处擦了擦,“你哭了。” 梁俞澜小嘴抖一抖,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不说! 楚征把蠢猫搂紧,看着他这样子他难受,“我知道你就是这种性格,是我不好,我以后都会好好宠着你,再也不给你关起来了,别哭了好不好。” 梁俞澜满满的都是不开心,却还是抵不过楚征的怀抱,被迫着紧紧搂抱住,终于小小声的开了口,“你说不要我了!” 楚征亲亲他的毛头顶,放软了声音,“爸爸永远爱你。” 梁俞澜仰着头看他,小嘴巴撇一撇,“我不要当你儿子!” 之前这蠢猫问过他,那时候楚征没来得及回答。 蠢猫问:“你是不是可喜欢我了?” 楚征那时候就想说,“我是可喜欢你了,但是只能把你当成猫宝宝一样的喜欢。”——因为我心里缺了个洞,在确定没有能力填补上的时候,我不想再喜欢上别人了。 楚征看着他琥珀一样的清澈眼瞳,好半晌才说道:“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的。” 梁俞澜歪着小脑瓜,小爪子紧紧扒着他的手臂,“一辈子都只能最喜欢梁俞澜吗?” 楚征拍拍他的小屁股,“对,一辈子。” 梁俞澜仰着个头,“那我呢?” 楚征没说话,将他放到大腿上,一下一下的摸他的脑袋,“我想,我不能承诺你什么,我可以对你好,像之前一样。” 梁俞澜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复杂又酸苦,抬起后腿站立起来,伸着脖子霸道的亲在了楚征嘴上,气鼓鼓的开口,“那为什么当初要说那种话?” 楚征看着蠢猫,“什么话?” 梁俞澜两只爪爪死死抓住楚征的肩膀,小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委屈,“你说我脏,说我脱光了躺你床上你都嫌脏,你还让我去死……” 梁俞澜还要说话,却被眼前男人的表情吓到了。楚征屏住呼吸,目眦欲裂,两只眼睛里满满的全是血丝,他搂着梁俞澜背脊的手不自觉的抓紧,弄痛了怀里的蠢猫却尤不自知。 紧接着就听见“啪”的一声大响,楚征将梁俞澜一把按在床上,他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老残腿还在隐隐作痛,脑子里只有蠢猫奶声奶气的那几句问话,这是楚征这辈子最后悔的话,这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楚征喉头上下起伏,声音抖动,“你,你是谁?” 蠢猫露着肚皮,一脸惊恐加委屈的看着楚征,小爪子不由自主的推拒了一下,却完全抵挡不住楚征霸道总裁的狂猛力气。 梁俞澜抖着小耳朵,委委屈屈的大眼睛里水光潋滟,“我,我我不是梁俞澜,你不要切我蛋蛋……” 楚征低头亲亲他的小鼻子,再亲亲他的小耳朵,安抚诱哄着,“不切不切,你告诉我,你是谁。” 梁俞澜的小毛爪子被楚征抓的紧紧的,逃也逃不掉,只能睁大琥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楚征,小奶音可怜巴巴,“你让我怎么说嘛,以前我那么帅那么霸道,现在变成猫了,而且你还总威胁我要切我蛋蛋呜呜呜……” 梁俞澜眼睛一眯哭的一点形象都没有,他本来很傲娇很帅气的好吗,要不是被楚征嫌弃说要丢掉他怎么可能这么委屈这么柔弱。小身体一抖一抖肚皮起起伏伏,看的楚征心脏“砰通”跳个不停。 楚征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但他知道眼前这个黑家伙是梁俞澜,没错,就是梁俞澜,是他喜欢了这么久想念了这么久以为已经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的梁俞澜。他早就应该发现的,他的性格他的脾气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有那色/眯眯的痴汉样子,不会错的,他就是梁俞澜。 楚征深吸两口气,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两只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躺在床上呜呜咽咽的黑家伙,眼眶不知不觉间就红了,他慢慢的将紧抓着蠢猫的手松了开来。蠢猫的小肚皮还在抖动,黑毛毛跟着一晃一晃,颤抖着小丁丁。 楚征再也忍不下去,长手一伸,轻轻包住蠢猫的小脑瓜,唇就压了下去。 梁俞澜整只猫都懵逼了,如果没想错的话,他现在还是一只猫呢吧……楚征就这么就这么亲过来了?还是凑不要碾的舌吻?! 梁俞澜惊恐的睁大双眼,小奶音哼哼唧唧的自唇舌间流泻而出。 楚征亲亲他的唇角,贴着他的毛耳朵说:“想什么呢,闭上眼睛。” 作为情场老手的梁俞澜终于是脸红了,全身都红了,连爪子都可耻的红了。他紧紧的闭上眼睛,任由楚征的唇再一次贴过来,楚征的嘴唇带着冰冰凉凉的温度,口腔却是湿润温暖,他舌尖从梁俞澜的犬齿慢慢游移过来,滑进口腔深处,一遍遍的舔吻,小心翼翼,一心一意。 蠢猫的舌头上带着一层倒刺,楚征只能从他舌头下面开始卷起,梁俞澜乖得不行,四只爪爪一动也不动,任由楚征施为,楚征伸手抓着他的小前爪,捏捏他的小肉垫,将头埋在蠢猫的脖颈间嗤嗤的笑起来。 梁俞澜神经紧紧绷起,小爪子捂住脸,奶声奶气道:“不要笑我!我也不想变成猫的!” 楚征抬起头看他委屈的小模样,心底一片柔软,伸手捏捏他的小耳朵揉揉他的小肚皮,眼底是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温柔,“我怎么会笑你,变成猫也很好,只要你还活着,就很好。” 梁俞澜抬起头,亲在楚征下巴上,“那你不嫌弃我吗?” 楚征躺下来,顺便把蠢猫搂进自己怀里,手掌在他肚皮上揉来摸去,“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从来都是你嫌弃我吧。” 梁俞澜这才放下心,窝在楚征臂弯里,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蹭一蹭,“我也没有嫌弃过你,那时候明明是你说我脏的,还让我去死的!” 一提起这事儿楚征也是很不满,终于到了清算旧账的时间,伸手把黑东西提到眼前,梁俞澜很不开心的四只爪爪胡乱抓挠,小肉垫亮出又收回。 楚征说:“要不是你和路鸣辰在一起,我能说出那种话?!” 梁俞澜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奶音凶巴巴,“我和路鸣辰在一起还不是被你气的!要是你不那样骂我我肿么会和他在一起!!!” 楚征板起脸,“不要避重就轻颠倒是非,那天我去的时候你俩明明就已经完事了!” “完什么事儿了!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楚征眉头皱的死紧,“没有发生过?” * 视线拉回五年前—— 那时候的梁俞澜还是众星捧月的梁影帝,自然也还没有袒露自己的性向。 楚征那时候还没过十九岁生日,恰逢公司选新人,背着个挺大的帆布口袋就去了。 梁俞澜说过自己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看男人的眼光绝对一流,所以他见到楚征的第一眼整个人就都沸腾了,长相、性格、身材,无一不是他喜欢的,所以一向不要脸的梁少直接采取行动上手勾搭了。 那时候楚征经验尚浅,懵懵懂懂大男孩儿一个,独自坐在后台休息,梁俞澜就骚包的找过去坐在了他身边,口袋里插一朵玫瑰,举手投足间都是气质和优雅。 娱乐圈是一潭浑水,什么鱼虾都盛产,正是如日中天的梁俞澜无往不利的攻过,上位者的感觉真是太他妈的棒,尤其把男人压在身下,光是想想就能让梁俞澜热血沸腾。他紧挨在楚征身边,用视线描摹着他的脸孔,从高高的鼻梁到红润的嘴唇再到微凸的喉结,脑子里乌七八糟的镜头层出不穷。他已经在脑补和这个青年在床上的种种了,青春且热血,他估计楚征还是第一次,那感觉肯定是从未有过的棒。 第32章 楚征态度恭谦有礼,梁俞澜就喜欢这种款的,恰好那时候他又是评委,便打着教学的名义约楚征出来探讨人生,所谓人生嘛,自然是分为很多方面很多角度的,而梁俞澜尤其喜欢探讨感情和性,侃侃而谈的程度绝对有百家讲坛大儒士的风范。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切也都有着一个还算不错的前景,梁俞澜暗搓搓的喜悦着,只等着将小黑手伸向楚征的小菊花,让他和自己来一场有关于性方面的极度深入的讨论和交流。 但是另梁俞澜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醉酒会往一个无法预知的轨迹发展,两个身形晃荡的男人欢快的开了房,而压在身下被戳来插去的竟然会是他。 梁俞澜当时就疯狂了,但是他的疯狂于事无补,两行宽面条泪饱含愤懑,永别了自己那洁净纯洁无污染的小雏菊。那晚楚征终于抛去了童子鸡身份,往老辣鸡的道路奋勇前进,因而他比梁俞澜还来得热情似火,虽然力道有失准确,但频率绝对能达到超于常人的高标准,劲瘦的小腰犹如不知疲倦的小马达,低喘的声音犹如自远方而来的天籁。梁俞澜也从惨叫逐渐转换成了享受模式,而且有一受之后就再也攻不起来的趋势。 历经了一夜七次后,楚征没有像其他渣攻似的事后来根烟,他一脸爱慕的看着梁俞澜,贴着他的耳边说:“我以前都没喜欢过谁,但是我一看见你我这里就跳的特别厉害。” 梁俞澜横他一眼,伸腿猛地踹他一脚,心说你跳的特别厉害老子他妈的屁股疼的特别厉害! 楚征拉着梁俞澜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一脸的认真和宠溺。梁俞澜气的脑子发抽,伸出老拳直揍得楚征他爸都认不出来。 梁俞澜是很不甘心,他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压得翻不了身。但是他又不想换人,毕竟他风流是风流,但是认真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那时候楚征真是娱乐圈小新新,娘不疼爹不爱,演技烂成翔人气低到哭,除了梁俞澜没人觉得他有潜力。梁俞澜劝他别演戏了,他养他就够了。但是楚征不愿意,压在梁俞澜身上边上下其手边贴着他的耳廓,说:“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我养着你,宠着你。” 梁俞澜一颗层层防守的心终于被楚征攻破,两人在床上疯狂的ooxx,期间梁俞澜不止一次的想要一跃而起给楚征来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大压倒,但是无一例外全都被楚征半路识破,然后梁俞澜便比以往更凄惨的献出了小菊花。 以前梁俞澜从来没有和这种款的在一起过,起初玩一玩的心也被楚征秒杀的半片不剩,导致的梁俞澜越来越往居家好男人的道路上前行。但他在乎面子,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有多爱楚征,每天看着楚征各种认真表情听着楚征各种好听话语,其实早都已经美上了天。 后来楚征出车祸,好在只是折了腿,梁俞澜既心急又后怕,可是他比楚征年纪大比他资历老更比他经历得多,他表现出来的只能是站在他身后比他更冷硬更坚强。 那时候楚征的经纪人就是吴敏,找梁俞澜苦口婆心的谈过很多次,无非是楚征刚迈进娱乐圈,公司对他抱有很大期望,他车祸又引起了不小的影响,狗仔队恨不能挖地三尺的找到蛛丝马迹。梁俞澜点头,想着离开也不过是一段时间,他那时候特别相信楚征,相信他有一天会给他一个承诺好的生活。 楚征说过,“我们挣够了钱,就找个小城市开个小店面吧。你看西藏怎么样,可以看见雪山、布达拉宫。” 梁俞澜躺在楚征怀里,伸着细长的手指戳他胸口,玩他那红点点。 楚征伸手把梁俞澜的爪子拎开,低头又问他一遍,“你觉得西藏怎么样?” 梁俞澜趴他怀里闷声笑,“不怎么样,太冷了,我不喜欢。” “那去丽江呢?古城,多美。” 梁俞澜摇摇头,“应该这样,我们先把国内的玩遍,再到国外去,然后看看哪个地方好就定居在那里,最好是国外。”最好……是承认同性婚姻的城市。 楚征皱着眉,“可是我英语很差啊。” 梁俞澜伸手拍他胸口,“那你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要离开我呗。” 楚征听着“嘿嘿”笑起来,身下动了动,梁俞澜“嗷”一嗓子一拳砸在他胸口,楚征装的很委屈,不要脸的说:“你不是不让我离开你吗?” 梁俞澜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在感情上从来没对谁用过心动过情。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是各取所需,到分手那天也是两不相欠,他尤其不喜欢声嘶力竭的哭号和藕断丝连的难分难舍,因而就算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也宁可为着自己那不多点的节操和尊严死死防守,表面上装的一副云淡风轻,其实内里早都疮疤累累。 * 这会儿梁俞澜就窝在楚征的怀里,楚征从来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这样满足的。两个人在一起那时候,他年轻梁俞澜骄傲,把吵架冷战当家常便饭,现在想来真是幼稚可笑。 蠢猫刚被亲完,现在正抿着小耳朵不好意思的往楚征怀里塞一塞,蹭的楚征又浑身起火。 楚征摸着蠢猫的毛屁股想象着这是梁俞澜的浑圆臀部,还没摸几下就引起了蠢猫的注意,梁俞澜伸爪爪把那不老实的大手巴拉开,奶声奶气的道:“你怎么这么讨厌!” 楚征把脸埋在蠢猫胸前的毛毛里,笑的闷闷的,“以前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放得开,勾搭我的时候也是各种招式全都用遍,就差穿女装小皮鞭了,现在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梁俞澜被说的老脸通红,他其实一直都很好意思的,但是他现在的造型实在让他硬气不起来,一只猫啊,说话声音萌萌哒一脸血,一点都不高端大气上档次,既没有胸肌也没有腹肌更没有肱二头肌,怎么和楚征站在一起,怎么和楚征翻云覆雨。 想着想着他就忧郁了,一张脸蠢乎乎的皱起来。 楚征揉揉他的脖子,解开扣子敞开病号服抱着蠢猫到自己胸口,一人一猫就这么贴在一起。梁俞澜咕噜一声,小爪爪一下下的按在楚征胸口的红点点上,“不要脸,到处露肉。” 楚征用衣服给蠢猫包起来,宽大的衣领里蠢猫伸着小脑袋啃楚征的下巴。 楚征爱不释手的摸蠢猫的脖子,“我那时候不应该那么说,其实我自己也后悔,我想过要去找你,但是你不是公开出柜了么,对象却不是我。” 楚征的声音闷闷的,梁俞澜用脑袋顶蹭蹭他下巴,想把身上的气味留下来,好把楚征牢牢的圈养住。梁俞澜伸着两只小黑爪抱住楚征的脖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误会我了,我还去找过你,可是你和一男人拥抱着接吻!我都看见了!气死我了!”一边说着蠢猫“咔嗤”一口咬在楚征下巴上,不依不饶。 楚征“哎哟”一声,“我和谁接吻了,我除了和你我就没和别人吻过!电视剧里都没有!” 梁俞澜一脸的不相信,“我明明都看见了!” 楚征把在他怀里各种撒泼不开心胡乱窜的黑家伙按住,“真的没有……你要非说有,那就只能是莫之南了。” 蠢猫气鼓鼓着脸,胡子一下翘的老高,“莫之南?!好啊,你俩不仅勾勾搭搭,还把奸/情弄到片场来了!”忙着低下头,朝着楚征那红点点“咔嗤”就是一口,咬完用牙齿磨一磨再舔两下,冷热酸甜想吃就吃。 楚征胸口被咬又被舔,简直是历经冰火两重天,他想把蠢猫拉开,但奈何这东西好死不死的非要扒着他的某处红点点舔来舔去。那毛茸茸的小倒刺在上面游走一遍,楚征又惊又爽的差点一飞冲天。 梁俞澜见楚征颇有些享受的仰着头,一脸陶醉,伸爪爪撸了撸胡子,露出尖牙说是迟那是快“咔嗤”一口就咬上去。 楚征眼睛一瞪,“你干嘛!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啊!” 梁俞澜歪着头静默的看他,伸着尾巴在楚征下/身处扫了扫,“难道是因为上回没有射出来,所以很难受?” 楚征直勾勾的看着蠢猫,“你要……咳,要帮我吗?” 梁俞澜爪尖一亮,“用爪爪撸嘛?” 楚征摆摆手,“不用不用,那还是算了吧。” 梁俞澜怎么可能算了,他的一颗小心心全都在想着楚征和莫之南相互拥吻的那事儿,看着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内心深处早都醋海翻腾了。 他在楚征宽大的病号服里旋转了个身体,将脑袋冲向了楚征的丁丁。 楚征的喉头上下起伏,看着被病号服遮挡住的两片圆屁股,可耻的来了感觉。 楚征也是自暴自弃,想必是长年累月的木有男朋友,整个人都默默的积攒着,只要有点能撩拨他的他就会没节操没理由的发情,更何况如今这个撩拨楚征的还是究极体级别的,他根本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啊。 而且,他很可耻的根本就不想反抗啊~ 第33章 梁俞澜看着那布料下顶起的一根,伸着爪爪拍了拍,小肉垫在上面来回抚弄,弄得楚征神魂颠倒,理智不清,喉间发出了某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梁俞澜睁着琥珀大眼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忽然就伸了舌头,隔着布料毫不嫌弃的“呼啦”舔了一口。 楚征瞳孔都放大了,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有些懵逼,就在他爽的快要上天的时候,梁俞澜忽然张开了嘴,冲着那跳动的一根“咔嗤”就是一口。 楚征眼睛一瞪,“——啊!!!” 楚征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脸的崩溃,“你干什么?!” 梁俞澜在楚征衣服里旋转了个圈圈,伸着脑袋脸对脸的看向他,气鼓鼓的,“你说!你和莫之南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征看得出来,梁俞澜这是生气了,而且他的生气不像别人那样爆发或是郁闷,他会在自己愤怒的同时给对手来上致命的一击,宁可损人不利己也绝不默默承受委屈。 而从今天的状况来看,这个倒霉的对手貌似就是他楚征。 楚征伸手把蠢猫从衣服里拉出来,抱到脖子处,让他黑乎乎的小脑瓜枕着自己的肩膀。楚征叹气着说:“莫之南喜欢的人就欧阳坤一个,和我真的没什么。” 梁俞澜不相信,小脑袋左摇右晃不想搭理楚征,楚征看他一副不嗨森的样子,干脆低下了头,亲在他的小鼻子上。梁俞澜只感觉温热的气息一接近,朝着他的脸庞就袭来,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就又被楚征亲了脸脸。梁俞澜伸爪爪给楚征的大脸推开,窝到楚征颈间闷闷的说:“哼,反正我现在是只猫,又不能这样那样你,你喜欢别人就去喜欢吧!” 瞅着一张委屈但还非要傲娇的小胖脸,楚征简直要爱死了,捧着黑胖脸左亲亲右亲亲,真想再给他来个法式深吻。 但是梁俞澜明显的不想回应,楚征知道他在生气,伸手臂强硬的给他圈进怀中,大手包住梁俞澜的脑袋,强迫着他看向自己。 梁俞澜翘着胡子,小短腿左拍右拍,“哼哼唧唧”的想从楚征手掌心逃开。 楚征赶紧给猫圈牢,“别跑,听我说,我真的没和别人亲过。” 梁俞澜“哼唧”一声,小耳朵动了动,“只和我亲过?” 楚征点头。 梁俞澜小肉爪拍拍楚征的脸,琥珀大眼一瞬不瞬,“只和我上过床?” 楚征“呵呵”笑起来,“当然啊。” 梁俞澜这才傲娇的仰着脖子亲楚征一口,虽然还在“哼哼唧唧”,但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尾巴biabia甩在床板上,抱住楚征的胳膊用小犬齿啃了又啃。 * 其实说起楚征的感情路,那基本上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节奏,从小爹妈影响,耳濡目染下认为男人就该担负起责任,凡是玩弄他人感情的男人那都应该去浸猪笼。因而楚征在遇见梁俞澜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和他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难的一件事,从黑发到白头,从青春到暮年,楚征幻想了一个五彩斑斓的人生轨迹,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全都有梁俞澜,楚征设想着的时候往往一言不发嘴角含笑,看得梁俞澜直想打他,甜蜜不甜蜜先不说,就是梁俞澜每每都会觉得自己的菊花特别疼,楚征笑的越明显他疼的越厉害。 梁俞澜比楚征大几岁,一不小心失足做了受,虽说在床上总是处于被动位置,生活中常常处于受宠状态,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要比楚征看得长远。楚征说过自己不想一直这么碌碌无为平庸无能,他想有一天可以站在梁俞澜身后,揽着他看世事浮沉。那时候梁俞澜瞪他一眼,说你他妈又没事看些三流小说了吧,还世事浮沉,你怎么不说你要君临天下再把江山拱手相让。楚征嘿嘿笑的特别傻,贴着他的耳边说,如果可以,我把什么都给你,包括我自己。 梁俞澜当时一脸嫌弃,将他那个大脑袋一把推开,说我才不要。但是心里却是各种明媚各种开心。 但是人生总不会永远一帆风顺,楚征车祸就是一切事情的开端。后来梁俞澜想过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壁会死守在楚征病床前,就算做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事情,但总之能让楚征知道自己是想陪着他的,是爱着他的。虽然说“爱”梁俞澜自己也觉得挺矫情,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无非就是矫情来矫情去,矫情出生活乐趣,矫情出我爱你。 楚征出车祸那天,梁俞澜约他到郁隆都吃饭,梁俞澜大手笔包下了郁隆都最高层,鲜花美酒小餐点,最重要的是上好的套房。梁俞澜本来就长得好看,就算在混混娱乐圈也能别致出一道风景线,更何况那举手投足间的王霸之气妖媚风情,可男可女可攻可受,攻起来帝王气场窜进云霄,受起来衣摆一撩兀自风/骚。他那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翻,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古龙香水撒的不多不少恰好可以让人意乱情迷,白衬衫黑西裤,翘腿坐在顶楼沙发里,撑着下巴假装看风景,就等着楚征出现在他视线里好被他这pose迷惑的当场昏厥。 梁俞澜就算失去了那朵小雏菊但是依旧没有放弃对楚征小菊花的觊觎,因此他极其不要脸的打算再自导自演一场酒后乱性,然后在他万般无奈之下不得已的把楚征给嘿嘿嘿了。 梁俞澜想着想着那唇角就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手指在沙发扶手上一下一下敲的各种无规律无节奏,急不可耐的心情早都暴露无遗却还非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当他接到经纪人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经纪人就三两句话,“不许和楚征见面,记者在郁隆都一层都埋伏好了,就等着挖你花边,你他妈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梁俞澜自己本来就是个gay,隐瞒了这么久他早都累的不行,还不如就趁此机会公开了,也省去再找女星传绯闻的烦恼。于是他左脚右脚搭在一起,一脸的玩世不恭,“那就让他们去拍好了,我不在乎。” 经纪人干笑了两下,冷冷的问他,“那楚征呢?他也不在乎吗?” 梁俞澜不知道楚征在不在乎,但是他知道楚征一旦暴露了自己的性向,那在娱乐圈就没有现在这么好混了。同性恋没有什么,但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却总是能将此与各种乱/交疾病联系在一起,就算你如何洁身自好,但放在有心人眼里这些根本就不重要。 梁俞澜看着铺满玫瑰花的地面,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和他偷着藏在口袋里的避/孕套,拿出了手机。 梁俞澜可以赌上自己的前途,但是楚征的他不能。这孩子一脸真诚的想要在娱乐圈站住脚,想要给他一个他期望的未来,就算这未来缥缈不清、无可触及且不知结局,但是他不能。 梁俞澜给楚征拨了电话,楚征的手机还是最老式的那种,梁俞澜能从里面听见丝丝拉拉的杂音和车水马龙的鸣笛声。 他语气云淡风轻的,“你今天别过来了,我有点事儿。” 楚征还没来得及回答,梁俞澜就笑了,“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吧?那就再回去吧。我这边走不开,你别过来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梁俞澜两腿都搭到茶几上,默默的看着落地窗外面太阳下一层金光的楼宇。 梁俞澜站起来,走到一地的玫瑰花边,他今天还特意没让侍者在边上服务,就怕打扰了两个人甜甜蜜蜜没节操不要脸的小时光。 梁俞澜拿了香槟和一只高脚杯盘腿坐到玫瑰花中间,伸着长手指捏起一瓣花,忽然心口就是一痛,他也没太在意随手扔了手里的花瓣给自己倒了半杯的香槟。 楚征这时候已经被拉上了救护车,断了小腿。 梁俞澜接到电话的时候早已经过了零点,电话不是经纪人打的,经纪人对他俩的分手喜闻乐见,盼着两人互生嫌隙还差不多。 蒋陵在电话里几乎喘不上气,梁俞澜喝得一脸懵逼,他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一瓶红酒混两瓶香槟,自己在kingsize大床上爽的不亦乐乎。 蒋陵吼:“你他妈的不会是在打/飞机吧?!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 梁俞澜嘿嘿一笑,晕晕乎乎的道:“怎么,想和我一起?不行不行,我可是很有节操的,你的菊花我可不摸~” 蒋陵站在医院走廊里,夜间空气清冷,“楚征出车祸了,压断条腿。” 梁俞澜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反应不过来,蒋陵在电话那头继续说:“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先别过来了,明天再和朋友什么的一起来,这儿全是记者。” 梁俞澜深吸口气,光着脚走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他连擦都没擦就那么干巴巴的站在浴室里,水流顺着头发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流到他锁骨再到他胸口。梁俞澜怔愣了几十秒,忽然发狂似的一拳砸在镜子上,“砰”的一声大响,手指骨处一片血痕。 第34章 楚征那时候还没有多出名,《禁出绝爱》正在后期也未上映,楚征最大的名头不过是选秀小新人同志片男主角,无非是长了一张天公垂爱的脸,高挑的个子修长的腿。但是有些片子是未上先火,尤其里面还有梁俞澜在,而被大炒cp的楚征也算是备受瞩目。记者围在医院门口等着获取最新花边消息,粉丝围在外面等着见一见周牧扮演者的庐山真面目。 梁俞澜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个巨大的黑墨镜,脑袋上包了条纱巾,还没走到医院大门口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蒋陵就站在他身后,两只眼睛chuachua机关/枪似的扫射他。 梁俞澜说:“这都能发现我?看来对我是真爱啊。” 蒋陵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梁俞澜两手插袋,翘起唇角,“也不是很想来,呵呵呵你知道我完全不care的。” 蒋陵白眼往上一翻,没拆穿他。眼睛在他身上瞄了又瞄,心说就你这变装技术拿出去说都嫌丢人的。伸手拉住梁俞澜的手臂就往偏路走,边走边说:“楚征没什么大事,那车停的快,就是腿折了,肋骨断了一根。” 梁俞澜笑嘻嘻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手心一把冷汗,不露痕迹的往裤子上擦一擦,却被蒋陵一眼瞟到。梁俞澜接到蒋陵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他完全不能想象如果楚征真的出事儿了他会怎么样。 蒋陵拉着他的手臂,低头一看,“你这手怎么了?” 梁俞澜看看自己手背上那露出来的肉和结了痂的皮肤,“蹭着了,没事。” 两人进了医院,一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楚征躺在特护,房门紧闭,吴敏就站在病房门口。 梁俞澜挺怕这个女人的,虽然说这女人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过多么强势的一面,但是因为楚征的关系,他见到吴敏多多少少不太自然。 吴敏看见裹着个纱巾戴着个大墨镜只露着半截尖下巴的梁俞澜,笑的特别讽刺,“您还有空过来啊?” 梁俞澜伸手把墨镜摘下来,漂亮的凤眼眯一眯,“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认出我来了,果然帅是掩饰不住的。” 吴敏看见他一脸嬉皮笑脸,甩手就走了,门口就剩下赵明还坐在凳子上,一手撑着头,眼睛下黑了一片。蒋陵给那一脸纵/欲过度相的赵明叫起来拽走了,走廊里就剩下梁俞澜和来往的医生护士。 楚征躺在病床上,打过麻药正在睡觉。梁俞澜站在门外看他,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楚,但是梁俞澜知道楚征肯定是紧闭着眼皱着眉的,肯定……在想他。 梁俞澜长手贴在玻璃上,就像能摸着楚征的脸一样,他看着在床上安稳睡着的人,心里终于一片宁静。楚征没事就好,就算是断了条腿大不了他养着他,如果有了后遗症在床上不能再小马达似的疯狂摆腰,这不是还有他呢吗,怕什么,性福生活还是很有保障的。 梁俞澜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眼底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的生活和楚征缠绕在一起了。是有关你的、我的和我们的未来。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也似乎是楚征终于睡够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动了睫毛,然后睁开了眼。楚征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站在门口脑袋上裹了一层纱巾的男人,不自觉就勾起了唇角,梁俞澜来看他了,即便他们有一墙之隔,但是他来了。 * 楚征腿断,一切工作都暂停,公司不想养一个废了腿且前途未卜的新人,要他不管恢复状况如何一个月后必须走穴接广告。梁俞澜极度反对,但就算他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但面对公司的要求他也是螳臂当车。梁俞澜干脆就接了楚征该做的走穴和广告,自降身价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楚征在医院养伤,梁俞澜就在外面劳苦奔波。 那时候梁俞澜觉得生活真他妈的糟透了,但如果不是因为想着楚征,梁俞澜这种爱耍性子又拿前途当玩笑的人早都要甩袖子走人。后来公司要求梁俞澜和女星传绯闻辟谣,毕竟他gay的身份不能坐实。梁俞澜嗷嗷待草的被安排着炒绯闻,这也就是他和楚征关系紧张的起因。 那时候楚征还是不谙世事,不明白娱乐圈的真假难分,以为两个人抱一起了一脸欢笑就真的有什么。要是把事情放到现在,楚征绝对不会这么暴躁,没看到两人ooxx的视频他都不会相信。 楚征躺在医院里刷新闻,就看见那条被顶在最上的娱乐新闻页面照片里侧着的脸孔,不是梁俞澜还能是谁。楚征在病房里就坐不住了,整个人都是蒙的。在他看来,梁俞澜一直都太好了,他长得帅追求他的人自然也多,拍戏拍得入木三分,粉丝多的可以绕地球一周半。而他楚征是什么,一脚踏进娱乐圈另一脚还在半空的不知名十八线小新人,能和梁俞澜在一起他得用掉半生的运气。楚征颓丧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但是心口突突的疼痛让他根本安静不下来。 楚征给梁俞澜打电话,从未有过的疯狂和任性,但是那边全部都是无人接听。楚征满脑子里都是娱乐花边里梁俞澜的那半张侧脸,想着梁俞澜难道是厌倦了和他遮遮掩掩的生活,所以跑去找别的女人了?楚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抽风病犯了,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梁俞澜,但他根本坐不住拄了拐杖就跳了出去。 后来电话终于通了,却不是梁俞澜接的,那边的男人声音听着就让人恶心,一口一个“俞澜”亲切到让楚征分分钟想打死他。 楚征拄着个小拐杖从医院的楼梯一节一节的往下蹦跶,凡是过路的人都被他这精神所震撼。还有个带着胖儿子的母亲边拎着小胖子边说,你学学人家大哥哥,就是腿折了还不忘了锻炼身体!楚征黑着一张脸疯狂的往外面狂跳,差点没给自己另一条好腿也弄到骨折。 而另一边的梁俞澜刚被路鸣辰一路上拖死狗似的拖回来,新电影开拍,梁俞澜本来也不想凑这个热闹,就算有投资商钦点他也常常是看心情赏光。但是这回不一样,那边的人直接开了条件——电影里有个角色挺适合楚征,但是有几个小年轻的也想要,要不要留给楚征嘛,当然就看梁先生的态度了。 那人明显的知道梁俞澜和楚征的关系,也就不虚与蛇委。他是在老朋友面前夸下海口了,说只要梁俞澜到场助助兴就行,喝完几杯酒绝对给你好好的送回去。 梁俞澜本来挺精明的人,可一到楚征的事儿上智商就有点欠费,也没再多推辞便跟着赴宴了。来的投资商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金主,看见梁俞澜进来还都挺诧异。梁俞澜直接就坐到位置上,来者不拒酒喝得人都飘忽起来。路鸣辰坐在一边陪着个富商喝酒,比起梁俞澜的王霸之气路鸣辰绝对是小鸟依人型的,被灌一口推两下,梁俞澜喝到懵逼干脆仰躺在椅子里,眯眼睛看房顶的吊灯。 请他过来的富商也是干脆,角色敲了楚征就是楚征了,连合同都带了。 梁俞澜点点头,就要起身离席,那副拔x无情用过就甩的姿态直给富商气了个够呛,一把给人按倒嘴唇直接就啃在了梁俞澜的脖子上,梁俞澜当下怒火中烧,一把给人推开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得富商直接顿住。 这富商也是有头有脸的,从来没给人这么对待过,虎了脸就要打人。他手刚抬起来却被一直没说话的高大男人拦住了,郑铎一把抓住富商的手腕,手一抬让路鸣辰给梁俞澜扶出去。 富商见郑铎都这么表态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悻悻然点了头。 梁俞澜被路鸣辰一路扶到酒店,梁俞澜特给面子的一下车就吐了,一口吐在路鸣辰衬衣上,汤汤水水顺着皮带到裤子,路鸣辰当场就懵逼了,看着那惨不忍睹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楚征进了酒店一开门就看见那么个场景,路鸣辰只腰间围了条浴巾,脸上还有水珠顺着头发丝往下滴。楚征怒火中烧,心想就这么个东西你怎么能喜欢怎么能下的了手?他有我高有我帅有我对你好?!但是楚征的所有理智在看到床上昏睡的男人的时候完全崩溃了。 楚征整个人都是蒙的,这他妈根本就是梁俞澜被上的节奏啊!梁俞澜这么高傲这么傲娇的男人,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他怎么可能委身?! 他们不是说好的在一起吗?不是说好的一辈子吗?不是说好的以后除了他楚征不会再朝三暮四招蜂引蝶了吗?!难道这些都是假的,都他妈的是假的吗?!楚征在暴怒的时候根本就忽略了梁俞澜身上那由内而发的酒气,更忽略了两个受在一起到底应该怎么攻。他只觉得自己心口有一团火,整个腑脏都要燃烧起来。 第35章 梁俞澜在迷糊间就感觉一人似乎站在他边上,起初他以为那是路鸣辰,但是想了想就发觉有点不对,路鸣辰不可能这么高更不可能这么帅。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还没弄清楚状况就听见楚征那一声几乎力竭的大吼:“梁俞澜!” 梁俞澜混沌的脑子终于有点清明,迷迷糊糊的起了身,身上的被子跟着滑落下去,正好露出那被富商啃咬过的脖颈。 白皙的脖颈上就那一片是红的,刺目且恶心。楚征当时就疯了,呼吸急促的强压住一股怒火,却又怎么都压不下去,他一张脸白得不行,冲着梁俞澜就吼道:“就你梁俞澜,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都嫌脏。恶心,你去死吧,你为什么不去死!” 梁俞澜累了一晚上,被富商一口咬了脖子,还不是为了楚征,结果就换回来这么一句你去死?梁俞澜红着眼睛瞪着一脸暴怒的楚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想起那时候的事儿梁俞澜就满心的愤怒,他从来就没对谁这么殷勤过,结果好不容易这么爱一个人了这人还让他去死,虽然他的感情黑历史有点多,且暴怒下的人常常会口不择言,但是他仍然万分的痛心,万分的无法忍受。 梁俞澜一张猫脸生无可恋,小表情各种忧伤落寞,看的楚征心里隐隐的疼。 抱着蠢猫胖身体的手臂紧了又紧,贴着他耳朵给他道歉。梁俞澜简直要傲娇到天上去,尾巴打在楚征身上一下一下的,楚征伸手揉它的毛肚皮,手指有意无意的就往小丁丁上去了。 梁俞澜身体一抖,扭着脖子去瞪楚征,伸出爪爪在楚征眼前晃了晃。 楚征把他那毛爪子抓手心,“这什么意思?” “f-uck你。” 楚征一脸斯巴达,“哈?”伸出中指在梁俞澜眼前比了比,“f-uck应该是这样的。” 梁俞澜胖脸气的鼓鼓的,小爪爪拼命的凹造型,终于十分困难但成功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楚征:“……” 梁俞澜傲娇的仰头,“法克!” 虽然梁俞澜的态度十分的不友善,但楚征仍旧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嘿嘿”笑的各种满足,“俞澜……这几年我只有没人的时候才敢这么叫你,偷偷的。” 梁俞澜“哼唧”一声,“我这么好的人,都怪你没把握住。” 楚征看他一副我最帅我最美人人都爱我的小表情,心都化成糖浆了,亲亲他的胖脸,哄着他道:“你可不就是最好的,这回你终于回来了,所以我得好好抓牢你,要不你再不要我了。” 梁俞澜尾巴甩一甩,到楚征身下探了探,刚刚楚征被他一嘴巴下去半天没反应过来,估计是痿掉了。他仰着小脑袋看楚征,奶声奶气的问:“你那里还行不行??” 画风转换太快就像龙卷风,而且梁俞澜这问题明显就是故意有意刻意好么,楚征一张脸黑到不行,捏着梁俞澜软软的小肉垫,“你还好意思问?!” 梁俞澜仰着脖子“喵呜”一声,声音里满满的全是喜悦,“你不行了就换我在上面啊,我可是很厉害的!各种动作都已解锁,各种场景都很熟练~” 楚征噗嗤笑了一声,伸着手指头在梁俞澜的小丁丁上戳一戳,“就用你这短短的一小根来各种解锁各种熟练?” 梁俞澜一张帅脸红了酱紫了黑了,伸着爪爪朝着楚征下巴就是一挠,“你讨厌!” * 彼时的楚征还是太年轻,连问都没问清楚,一股怒火就占据了全部心神。梁俞澜只是看着他,连解释都不解释,一副床都上完了你才来抓/奸有个毛用的表情。楚征手里拐杖甩掉一根,捡也没捡单手拄着另一根跳着就走了。那时候他简直是心灰意冷,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其他情侣和谐幸福,就他一个人像地里的小白菜,爹不疼娘不爱,还被人一脚踹,为自己默默流下两行热泪。 路鸣辰知道楚征这是误会了。用力扎了扎腰间的浴巾,走到梁俞澜床边坐下。 梁俞澜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躺倒在床。路鸣辰说:“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喜欢那一款了。挺暴躁啊,在床上压得住吗?” 不提上下问题梁俞澜还能心平气和,一提上下问题他简直无法控制心中一团烈火,一把抓起床头座机,“砰”的一声直接砸到墙上,话筒飞离座身,在地上弹了弹,碎了。 路鸣辰摇摇头,“就你俩这性格,根本是明火遇见炮仗,根本不能好好玩耍。” 梁俞澜没理他,翻身躺倒,被子盖也没盖,露出起伏如山峦的身体线条。路鸣辰一个纯0,尤其喜欢那种身材健硕的强壮总攻,但是偶然间看见梁俞澜这样的却是口干舌燥了,就梁俞澜这紧实的腰腹,有力却又不夸张的胸肌,摸起来手感肯定不错。 路鸣辰伸着脖子到梁俞澜跟前,“要不你就别要那小子了,长得也就那么回事,你看看我……” 梁俞澜长手一伸五指按在路鸣辰脸上,“看看你什么?看看你白斩鸡肌无力?行了,你出去把门带上。” 路鸣辰慢慢站起身,默默的看着梁俞澜一言不发,心里却暗暗计较着。 两个人在一起,总得有一个人先服软。梁俞澜酷拽狂霸了这么些年,终于把这宝贵的第一次奉献给了楚征。 那天月黑风高,路灯在夜里照出一圈白光。梁俞澜坐在酒吧里喝酒,他越想楚征的事儿就越来气,想他以前,完全是被趋之若鹜的,追随者犹如过江之鲫,气势、阵场分分钟帅的自己都要爱上自己,结果现在呢,老天就是再嫌弃他渣也不能这么报复吧,真是丢了菊花还丢了心。 路鸣辰是打听好了梁俞澜的行程,有些人就是他这种性格,别人越不喜欢越厌烦,他越想往上面凑,非得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证明自己的好,说白了就是犯贱。路鸣辰要了杯鸡尾酒坐到梁俞澜身边,虎口撒把盐,笑的角度力度刚刚好,漂亮得勾人。 但是路鸣辰完全用错了方向,梁俞澜现在已经受了,根本就不想再要个受玩耍了啊。 梁俞澜理也没理抱着啤酒喝到吐,迷迷糊糊间被一只手搀扶了出去。他脑子一烧整个人就魔障了,非要让人带着他去找楚征。 路鸣辰搂抱着他,各种好言相劝,“找楚征干什么啊,我不在你身边呢吗。” 梁俞澜晃晃悠悠的把人推开,脚步踉跄着往前跑。他脚步是有点虚浮,但是心里明白着呢,他得找楚征,他必须得告诉楚征我他妈的和你在一起有多不容易。帮你走穴接广告,给你掏钱看破腿,帮你开路要角色,还他妈的撅着屁股给你上……你就是不感激涕零也不能这么对我!梁俞澜的一颗老心脏真的很塞塞啊,楚征不仅仅不知道他的苦衷还骂他,他样貌这么英俊帅气性格这么狷狂邪魅,长这么大就没人这么骂过他!梁俞澜叫了出租就往上蹦,心想着非得给楚征抱以老拳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路鸣辰一见梁俞澜这架势,也跟着上了出租,结果两人一到小区门口就懵逼了。 楚征那老残腿本来是应该住院的,但是从误会了梁俞澜那天开始,他就拒绝住院拒绝治疗,整个人倔强的跟个猴皮筋似的。吴敏拿他没辙,干脆就让他回家静养。 结果梁俞澜踉跄着下车,而那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竟然站在路灯口。 腿都瘸了还不好好休息,这不是找死这是干什么!梁俞澜一股怒火就上来了,刚要上去骂人却发现怎么都走不直,这一晃悠起来“啪”的就撞在了路鸣辰怀里。路鸣辰拉着他的胳膊,朝着楚征方向指过去,“那除了楚征,还有个是谁?” 梁俞澜这才眯着眼睛好好的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视线里除了楚征确实还有一个人,梁俞澜神经一崩,心里就是一声卧槽?楚征你行啊,这才几天你就敢背着我找别人了?!梁俞澜画着弧的往楚征方向靠近,他那5.2的大眼睛猛地就是一顿,视线里那个比楚征矮了半截的人忽然伸了手,包住楚征的头仰头亲了上去。梁俞澜整个人都愣了,他就等着那个有洁癖的家伙能一把给人推开或者一拳上去给对方打个四仰八叉。 但是等了挺久,梁俞澜都没等到他希望看见的那一幕。 那个矮个子的唇终于从楚征脸边离开,仰着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楚征看。梁俞澜终于知道什么是风水轮流转了,冷战吵架甚至打架都不算,劈腿才是真的让人心寒。他站在寒夜里,就感觉身后的路鸣辰身体还算是温热。路鸣辰跟着靠过来,嘴唇凑到梁俞澜耳边,“原来楚征是这种人,这是……攻受皆可?看来他也不是那么爱你啊……” 梁俞澜没说话,伸手把喋喋不休努力证明自己存在感的家伙踹开,歪着身体走到马路边打车。 第36章 梁俞澜直接甩下路鸣辰上了车。 出租里大叔在听歌,哼哼唧唧的特别跑调,梁俞澜看着车镜里那个对着他这辆的士猛追不舍的路鸣辰,摇头苦笑。情伤人无非两种,求不得爱别离。梁俞澜现在是哪一种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反正他挺受伤的。车后面的路鸣辰追了一段路终于跑不动停了下来,梁俞澜看着那弯着腰猛烈呼吸的身影,叹了口气。 其实楚征也挺冤枉的,他爱梁俞澜爱的恨不得把小心脏都给他,怎么可能和别人么么哒。 路灯下那人是莫之南,莫之南这时候还没进娱乐圈,和楚征认识也是机缘巧合。他爱慕已久的大表哥是欧阳坤,莫之南就以各种形式到他大表哥那里探班,因而就认识了初出茅庐的楚征。两个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情窦初开,因此异常的投缘,基本属于一见面就抱团。 楚征出车祸,莫之南跑去看他,一张脸哭的皱皱巴巴。楚征看他那样子满脑子都是梁俞澜,心想要是梁俞澜也能在他面前哭的皱皱巴巴,他绝壁连腿都不要了也得给他压在床上来一场大保健。但是梁俞澜那小性格从来都是傲娇有余温柔不足,楚征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你让一个妖媚攻怎么温柔嘛,不温柔就不温柔了,他楚征温柔就行了。 但是梁俞澜和路鸣辰那事儿完全点燃了楚征内心深处的霸道因子,他也没想着和梁俞澜就这么分手,俩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打闹是感情经历的必备品,但是冷遇他几天是非常有必要的。 莫之南陪楚征从医院复诊回来,两人一路边走边聊。楚征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莫之南心思的人,其实莫之南的小眼神早就出卖了他的灵魂,看欧阳坤看得那叫一个痴汉,连楚征都觉得污。 两人走到楚征租住的小区门口,莫之南忽然就扭捏起来,楚征拄着拐杖,扭头看他,“你这是干嘛呢?广场舞?” 莫之南瞪他一眼,手指这里抠抠那里挠挠,“我跟我哥告白了。” 楚征眼睛瞪圆,“啥?” 莫之南伸手挠挠脑袋,“告白了,和欧阳坤,嘿嘿嘿……” 那“嘿嘿嘿”的几声直让楚征懵逼,“在一起了?” 莫之南歪着脖子傻笑,“没有……就是把人给亲了。” 楚征笑得不行,“就你这小身板,垫脚尖亲的?难道你其实是1?” 一句话直接戳到身高怎么长都不过一米八的莫之南的痛处,他眼睛一圆,冒着精光,两手猛地抱住楚征的脑袋,仰着头就亲了过去。 楚征有一瞬间的呆愣,但是莫之南的角度一偏只是亲在了楚征下巴上。莫之南半晌后从他脸边移开,看着一脸呆木的楚征骄傲的问:“够不够炫酷?有没有被我的狂霸拽迷到神魂颠倒?” 楚征回了神,伸手敲他脑门,“就这么把人亲了?一看就知道你吻技不过关啊。”再伸手戳莫之南肚子一下,“还得点着脚尖,狂霸拽个屁。我家梁俞澜亲我直接一把压倒,虽然比较失去理智难以控制,但是非常有感觉……喂!你那什么眼神?!你翻白眼是怎么个意思!” 楚征这几天过的极其难熬,本来还想着冷遇着梁俞澜几天,结果梁俞澜过得风生水起,一点没有分手的苦恼和心痛。期间《禁出绝爱》未播先热入围奖项争夺,梁俞澜出人意料的拿下影帝殊荣,身价一路飙升比血压长得还快。剧组聚餐庆祝,梁俞澜一如以往的光鲜,走到哪里都是一处风景。楚征看着梁俞澜想着为他单独庆祝,缓和关系的同时确定一下自己的家庭地位。 却不料没几天梁俞澜就公开出了柜,说路鸣辰是他在圈内的第一个男友,而在《禁出绝爱》里饰演周牧的楚征,与他不过是工作伙伴。梁俞澜说的像模像样态度认真且诚恳,根本就是和楚征撇清关系的节奏,电视报道网络媒体,边边角角犄角旮旯,就连下水道的老鼠都知道梁俞澜出柜了。 当时楚征整个人都懵了,在出租房里完全控制不了情绪砸坏了三盏玻璃,楚战怕他哥急出什么病来,强行给人接回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贴身守护。只要楚征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强制隔离,给他营造出一个没有利器没有危险物品的温暖小环境。但是楚征的狂躁从来都是无征兆的,这也就造成了楚家不多家电大面积损毁,楚战心爱的小电脑直接报废的惨烈局面。 而让楚征崩溃到极致的,是他看见路鸣辰手里拿着的那条链子。白银的不值钱,但是里面刻的字是l&c,链子是楚征打工买的,里面那不太好看歪七扭八的字母是他自己刻得,一笔一笔无比认真。 梁和楚,澜和辰,偏偏字母都是一模一样,拿出去怎么说都有人相信。 楚征没想到梁俞澜是这么对待那条链子的,没错,那东西是不怎么值钱,他们两个分手了。但楚征宁可希望梁俞澜把那条链子原封不动的退回来,或者直接扔进垃圾桶,也不愿意看到他在路鸣辰手里,以炫耀的名义踩碎楚征低廉的感情。 那时候楚征他老爸还没去世,肾炎也没到必须换肾的地步,他根本没想过自己大儿子能是个gay,看着楚征在家一路疯狂扫荡,破坏了一切能破坏的东西,楚爹以为他是断腿造成了心理压力,各种好言相劝。楚征那一阵子连话都不讲,一个人闷坐着,就剩下楚战不离不弃赵明死死坚守,没日没夜各种没下限秀脑残,才把这么个趋于报废的人给重新拉回正道来。 半月后《禁出绝爱》上映,虽然只是在小众影院,但上座率却出奇的高,几乎场场爆满。梁俞澜这人看着高傲脾气又不好,但是对待粉丝却是好的不能再好,粉丝围追堵截干脆就下车一个个的签完名再回家,粉丝趴在他家门口等着见他一面,直接就大方的合影。楚征默默关注着梁俞澜的动态,心里却漏风一样的空。后来的楚征就有点疯狂,疯狂的演话剧,疯狂的上夜校。 后期那电影如约找他约片,却不是和梁俞澜谈好的男二,直接晋升到了男主。 楚征从小道消息听闻梁俞澜一直想要这片子的男主,还陪酒陪笑的,但是片方没给梁俞澜而是给了他。那时候楚征就想,这个角色就是梁俞澜谄媚别人的理由吗,如果他想要,他现在毁约将角色拱手相让都行。 楚征一直没等到梁俞澜和他联系,再后来就是梁俞澜的各种花边,和路鸣辰约会了,和路鸣辰去美国疑似结婚了,真真假假各种各样。楚征从来不承认自己还喜欢梁俞澜,就像梁俞澜从来不承认他和楚征在一起过一样。本来那么好的两个人说分手就分手,倒是一直不赞成两人的吴敏感慨颇多,她是一路看着楚征走过来的,从劝他不要和女明星传绯闻到劝他和梁俞澜分手到劝他找个女朋友再到劝他找个男朋友。 楚征从来没有回应过,寂寞出一朵花来,丁丁空闲着能长出草。 赵明就觉得他家征哥活的实在是太苦逼了,你看看哪家明星不都是前呼后拥的,今天这边绯闻明天那边绯闻的,就他们家征哥,从头到尾洁身自好跟有难言之隐似的。赵明不清楚楚征和梁俞澜到底谁上谁下,但他想着以梁俞澜那狂拽的王霸之气肯定是不愿意委身的,那么奉献小菊花的人只能是他一米九大铁塔但是内心小公举的征哥。赵明每次想到这些都想摸摸自己的小心口,他的征哥真的好可怜,他得好好的对待他。 * 这会儿梁俞澜听着楚征把前前后后全都讲了一遍,这才放下了准备挠人的胖爪爪。梁俞澜把浑圆的毛脑袋搭在楚征的肩窝里,蹭着他的脖子道:“我没和路鸣辰怎么样,那咬痕也不是路鸣辰咬的。”楚征脸色一下就变了,梁俞澜干脆两条毛胳膊紧紧搂住楚征的脖子,“敢咬我的人我都打回去了,除了你,没人敢咬我。” “那你和路鸣辰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喜欢他还能和他出柜,还什么他是你圈内唯一一个男朋友?!那我呢?” 梁俞澜伸着爪爪抵在楚征的下巴上,“那时候还不是被你气的!再说了我怎么说你是我男朋友啊,我要是说了你肯定和我一样被封杀了……” 楚征冷着脸,“封杀?我老婆都和别人跑了,封不封杀有什么关系!” 梁俞澜害羞了,虽然还气鼓鼓着脸但是小声音完全荡漾了,“什么老婆,谁是你老婆啊~~~” 楚征戳戳他小脸蛋,“什么都干过了,各种姿势都解完锁了不是老婆是什么。” 梁俞澜“哼唧”一声,“我是老公!” 楚征“嘿嘿”笑得各种不要脸,“老是想当攻?” ——“喵!你滚开!” 第37章 知道梁俞澜和路鸣辰没什么楚征这才放了心,低头亲亲蠢猫的小鼻子、小耳朵,叹息道:“那我们这么多年互相折磨,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俞澜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无非是一个误会连着一个误会,又一个比一个要面子要自尊,就谁都不肯讲和谁也不愿意承认。如果当初有一个跑过来质问,将冷战变成争吵,那基本上就会吵着吵着吻到一起,再没羞没臊的滚起床单。 梁俞澜“哼哼唧唧”的呜咽,用小爪爪挠挠脸,“我才没有折磨我自己,我这几年过得好着呢,才没有因为没和你在一起就想你,就晚上睡不着觉,就偷偷喝闷酒。” 梁俞澜奶声奶气的死不承认,楚征听着他的话却勾起了唇,这是不打自招吗,果然性格还是那样的傲娇和别扭,还一点都不肯吃亏。他紧紧抱住梁俞澜的胖身体,伸手在他肚皮上来回的摸,爱不释手的程度恨不得用强力胶粘在上面,“对,你都不想我,也睡得好,还从来不喝闷酒。我们梁俞澜从来都是帅的神魂颠倒,也从来都是别人想着爱着你的。” 梁俞澜歪着脖子,琥珀圆眼珠转一转,“喵呜”一声,“其实,只是有一点点想你而已。”小爪子展开再缩回,“就那么一点点。” 楚征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梁俞澜别扭起来真是太可爱了,小胡子翘起来的样子也是萌哒哒,他喜欢他好喜欢,梁俞澜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这么喜欢。楚征抱着他就像抱着块宝贝,“好好,你只是有一点点想我,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你,特别想你。” 梁俞澜伸爪爪捋捋胡子,“呜喵!”把脑袋扎进楚征的怀里,不住的磨蹭,“那你就好好的爱我,只爱我。” 楚征捏他的毛耳朵,“我可不就只爱你。” 梁俞澜抬起头,虎着脸,“不许喜欢那个玻尿酸!” “什么玻尿酸?” “不许喜欢乔茗雪!整成那个样子,丑死了!还是我最好看!我纯天然自然帅!” 楚征板起脸,“你还好意思说?把人家脸挠成那样!” 梁俞澜委屈的“唔……”一声,“以后不挠脸好了……我不管!你眼睛里不能有她,只能有我!” 楚征对着蠢猫亲了又亲,“有你,全是你,这里这里也都是你。”说着楚征拉起蠢猫的小爪爪放到自己心口,再拉着他的后腿搭在自己下面,“都搭帐篷了,都是因为你。” 梁俞澜伸爪爪挠他一把,爪尖临到皮肤时却又收了回去。楚征就知道梁俞澜是这种面上凶狠但内心柔软的家伙,偶尔傲娇一下教育狠了还要生气的。梁俞澜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眨一眨,终于还是窝到了楚征怀里,伸着毛爪爪一下一下的拍他的胸口。楚征见他这样,干脆把衣服全都敞开了,抓着那爪子按在自己某处红点点上。 梁俞澜眼睛瞪圆,“你干嘛?” 楚征笑得各种不怀好意,“你不是喜欢摸吗,给你摸个够。” 梁俞澜piapia拍打在楚征胸上,“凑表碾!”但爪子却完全不符合他嘴上的说法一下下很木有节操的摸来揉去。楚征暗暗憋着笑,亲亲梁俞澜的脸,他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了,他只想就这么紧紧的搂抱住梁俞澜,最好谁都不要打扰他。 但是有些人总是这么没有眼力见,赵明敲了两下门,楚征还没说话他就已经探着脑袋进来了。楚征瞪他,“干嘛?” 赵明看着那极其不和谐就应该被扫/黄扫走的一人一猫,“那个……楚战他过来了。” 楚征一顿,手下拍拍蠢猫,“楚战过来了,想见他吗?” 梁俞澜脖子一扭,他不想见,他谁都不想见,他的小心心刚经历巨大的情绪波动,现在只想窝在楚征怀里,摸摸他胸口啃啃他下巴。于是梁俞澜很不开心的甩尾巴,楚征抬起头,“不见。” 赵明一脑袋黑线,“征哥,那是你弟弟……” 楚征根本就是谁抢我衣服我砍谁手足的见色忘弟型,戳戳怀里的黑团子,“那让楚战过来好不好?” 梁俞澜“哼唧”一声,还没开口,走廊就已经传来了踢踢踏踏的声音,楚战背着大包小包的推门而入。楚征看着他,一脸嫌弃,“你怎么来了?” 楚战嘿嘿一笑,“你腿不是骨折了吗?我跟导员请假了。我说我哥是楚征,她没问原因就把我放行了。” 楚征:“……”心想你真的不是为了逃避上课么。 楚战看着楚征怀里的黑团子,“怎么他也能进医院?” 楚征点头,伸手摸着梁俞澜的小肉垫,这感觉简直太好了,就这小肉垫他能玩一年。楚战撇嘴瞟他两人一眼,“就没人和你说过,你现在的状态就跟村口老大爷一样?成天撩猫逗狗,就差个鸟笼子,再往那大槐树底下一坐,你就梦里花落知多少了。” 楚征坐起来,眼睛在四周围左看右看。 楚战挠头,“你找什么呢?” 楚征:“找东西打死你。” 楚战委屈了,把大包小包收整好堆在一边,可怜巴巴的说:“你对我不好。” 楚征瞪他一眼,“滚!”楚战还没在病房呆久,就被楚征赶出了门。 楚征的腿正在快速康复中,而且他心情好康复的也快,唯一惨不忍睹的是他头上那口子,缝了两针但好在在头发里,并不影响美貌。楚征不是个在乎相貌的人,但是他毕竟是个演员,这张脸还是很重要的。 因此在他期期艾艾对镜贴花黄的时候,梁俞澜瘫在床上幽幽的说:“变丑了就没人喜欢了。” 楚征本来一颗金刚石强心脏瞬间碎的稀里哗啦,“你也不喜欢我了?” 梁俞澜舔舔爪子,“恩恩,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楚征捏着镜子的手顿住,“从来?!” 梁俞澜扭着脖子把脑袋瓜搭到楚征大腿上,肚皮翻出给他摸,“我都是爱你的。” 楚征美滋滋的“嘿嘿嘿”,镜子一甩低头亲在蠢猫肚皮上。 下午时间楚征正式办理出院手续。剧组成员呼呼啦啦的来了一大堆,其中自然也包括楚征的好基友好朋友莫之南。以前梁俞澜不知道,他现在知道楚征的那个绯闻男友是莫之南后整个猫都显得很警惕。虽然楚征和莫之南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是奸/情往往都是来自窝边草,梁俞澜耳朵竖的直直的,全方位各种角度的防守莫之南对楚征的进攻。 所以当莫之南把细长白皙的手臂搭在楚征脖颈上,笑着问他“没事啦?可以出院了?”的时候,蠢猫整只猫都是愤怒的。楚征赶紧把脖子上的手臂拿开,上手安抚梁俞澜,“我俩什么不正当的关系都没有,就是朋友,真的。” 莫之南一脸无语,伸手指着黑猫,“你和谁有点什么还得和他报备?那你以后不牵手不拥抱不接吻不上床了?” 真是不嫌添乱啊喂,楚征对着莫之南好一通的使眼色,告诉他别说话了,赶紧一边呆着去吧,但是莫之南完全领会不到楚征眼神里的意思。凑近了看看楚征的眼睛,“你眨巴什么呢,眼睛有毛病?” 楚征深深叹了口气,一脸斯巴达的无语望苍天,抓起梁俞澜的黑色小爪爪,“我以后就牵这只手了。” 莫之南“嘿”一声就笑了,手指在黑爪爪上拨了拨,“你有本事牵这只手,你有本事上这只猫啊~” 楚征他也想呢,但是他俩尺寸不符合好么,所以他只是暗搓搓的意/淫了下,并没有更高的要求。但是莫之南看着他那一张若有所思的脸整个人都崩溃了,他一把抓住楚征的手腕,瞪圆眼睛,“不是吧?你真的在考虑啊?卧槽你的节操和人性呢?卧槽狗都不想吃啊!” 楚征:“……”我想我自己老婆,和狗有什么关系。 欧阳坤就站在一边看着莫之南和楚征聊天,手臂环胸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那小眼神分明就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这边。楚征把莫之南拉近,小声问:“你和欧阳坤怎么回事了?” 楚征从来不八卦,但是莫之南的感情问题极大的影响到了他的家庭稳定,夫夫和谐,因此他不得不留神费心的希望他俩赶紧在一起,最好欧阳坤能拿出不要脸没节操的气概来,将莫之南一把压在身下。 莫之南耳朵倏地一下就红了,他眼睛上下左右胡乱的瞟一瞟,顾左右而言他,“你家煤球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哦,你看这毛色这……” “不用你说,我本来就好看!比你好看!” 莫之南:“……?” 楚征:“你听错了。” 莫之南:“我明明听见……” 楚征:“明明是谁?你不喜欢欧阳坤改喜欢明明了?”脖子一抻,指着莫之南道:“欧阳,莫之南背着你爬墙!” 莫之南羞红了脸,极力争辩,“你瞎说!我除了大表哥就没喜欢过别人!” 欧阳坤眼睛一闪,身体僵硬住,但楚征分明在他神色中看见了喜悦。莫之南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张脸红透,用力跺了跺脚,“哎呀!”转身就跑。 楚征抱着梁俞澜亲一亲,贴着他的耳朵道:“深藏功与名。” 第38章 楚征和梁俞澜在一起绝壁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趋势,楚征好几年没见着梁俞澜了,这会儿不仅见着人了误会也解开了,虽然梁俞澜只坦露了自己对楚征的爱慕,而他在背后为楚征做的种种是一个字都没说。但楚征只要看着蠢猫的脸,整个人就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只要想着梁俞澜这么爱他,他小心心就没来由的泛酸泛甜。正所谓抱着我的小蠢猫,朝着幸福大道跑。 楚征在酒店里躺了小半个星期,期间和梁俞澜丧心病狂的腻歪劲头直恶心的楚战全线崩溃。赵明倒是十分愿意楚战来看楚征,除了他可以领略一番帅哥那相似的帅点,更重要的是楚征的魔爪终于从他身上移开转嫁到楚战身上了。 楚战铁骨铮铮的一枚汉子,虽然比他哥矮了半个头,但往那里一站也是一米八几,现在却被楚征欺负的委委屈屈的缩在一角。 楚征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背靠着大枕头,太爷似的伸手一指,楚战赶紧把苹果端过来,用牙签叉起一个,奴颜媚骨的一脸笑,“来,张嘴~” 楚征怀里的黑家伙张开嘴,将楚战手里的苹果吃进嘴里。 楚战:“……” 楚征:“你好好伺候他,伺候好了,我给你导员签十幅海报外加一本写真。” 楚战点点头,“好的好的,小的一定好好对待煤球,把他当老佛爷一样供起来。” 梁俞澜撸撸胡子,小脑袋一歪缩进楚征怀里挠挠肚皮,他困了,要睡觉了。 楚征挥挥手,将小楚战挥退。楚战手里抱住小碗,“哥,我也困,我和你一起睡呗……” 楚征瞪他一眼,手伸到背后悉悉索索把那靠枕摸出来,朝着楚战就砸了过去。 楚战委屈的站在一边,手指抠抠墙皮,“你对我不好……呜呜……” 楚征伸手撸撸猫,“你到底犯什么病了!还能不能治?!” 楚战凑到他跟前,一屁股坐在床上,“我就是想看看你,你这不是腿又骨折了,怕你触景生情想起那谁谁。” 楚征看他,“哪谁谁?” 楚战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看楚征,“就是,咳……你懂的。” 楚征懒得再和他说话,不过有些事他真就没想着瞒着楚战,虽然这孩子傻是傻了点,但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最重要的是瞒着他太费时费力了。所以楚征伸手揉揉蠢猫的肚皮,梁俞澜眯着朦胧的睡眼看过来,很自觉的仰头亲亲。楚征伸手拨弄一下他的小耳朵,说:“打个招呼。” 梁俞澜偏着头看一眼楚战,抬起小爪子冲着他摇了摇,“嗨~” 楚战倒吸一口冷气。 梁俞澜干脆坐了起来,两条腿叉开,前爪爪扒住楚征的手臂,伸爪爪胡噜了一下脸,“小楚战~” 楚战坐得笔直忽然“啪”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句话都发不出来,他手猛地一抖,就听见“啪”的一声响,碗掉在地上,苹果块撒了一地。 楚征看着他弟这么上不了台面的表现,摇了摇头。伸手捏捏梁俞澜的小黑耳朵,冲着楚战道:“这是你嫂子,叫嫂子。” 楚战一脸懵逼,伸出手指暗搓搓的摸上自己的大腿,用力一掐,浑身就是一紧。 楚征:“你有病?” 楚战:“啊!还真疼!” 楚征:“……疼完了,叫嫂子。” 梁俞澜耳朵竖起,伸爪爪打在楚征胸口,冲着楚战奶声奶气的说:“叫大哥。” 楚征黑脸,“什么大哥!完全突显不出我和你的关系。” 梁俞澜抻着脖子,“叫什么嫂子,我是男的!” 楚战看着一人一猫争的面红耳赤,还没来得及劝架,就看见楚征狂霸拽的一把抓住蠢猫的两只爪爪,来了个强而有力的床咚。楚征说:“难道叫你哥夫?” 梁俞澜瞪着溜圆大眼睛,“叫姐夫!” 楚征埋他小脑袋边嗤嗤的笑,亲亲他的脸蛋再亲亲他的额头,扭头看向楚战,“叫哥夫。” 而站在一边的楚征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他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呼吸了,手还维持着端碗的造型,整个人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懵逼样。 楚征伸着那条好腿踹了楚战一脚,“你干什么呢?” 楚战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他哥,小眼神亮闪闪,“刚才我有点蒙,好像听见煤球说话了。” 梁俞澜:“嗨~” 楚战:“……”呆愣了有五秒,喉头一哽,“啊啊啊——”挥舞着双手顺着门就跑了出去。 楚征一脸黑线的看着那落跑的背影,无奈的摇头。他看向梁俞澜,“我还真没细想过,你怎么忽然就开口说话了?” 梁俞澜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口说话了,歪着脖子靠在楚征胸口,“我也想过了喵,好像那天你掉下来摔了腿还流了血。” 楚征:“还不是因为你,小混蛋跑什么跑。” 梁俞澜蹭蹭他手臂,“还不是你蠢。”楚征伸指头戳他脸蛋,“小没良心的。” 梁俞澜张嘴把楚征的手叼住含在嘴里,顺便伸爪爪非常不要脸的摸楚征的胸肌,哼哼唧唧道:“我舔了你伤口一下,然后就能说话了。” 楚征抓着蠢猫的小爪子往自己的某处挪了挪,然后盖在上面,“好摸吗?” 梁俞澜仰着头,尾巴甩一甩,“就那样吧~”爪爪却十分愉悦的揉了两揉。 楚征看着他这一脸口是心非的傲娇表情,心里就满满当当的,“你再舔两口没准就能变成人了,我去找把刀来……” 梁俞澜瞪他一眼,“找什么找!就算真能起什么变化可我身体都没了啊……” 一说起这个梁俞澜就郁闷,他那风流倜傥帅到人神共愤的身体啊,他真的好舍不得……楚征伸出手圈住梁俞澜的尾巴,手指不动声色的往某处挪了挪,“那你的骨灰怎么办,也不知道在谁那儿。” 梁俞澜被惹得烦了甩一甩尾巴,刚好露出某两只蛋蛋,楚征眼睛往下瞟一瞟,瞬间精光四射伸着手就摸了过去。 梁俞澜本来还在认认真真思考他的骨灰问题,忽然被人摸了蛋,这他妈的简直太不要脸太猥/琐了。梁俞澜一下扭过头,冲着楚征呲牙咧嘴道:“松开!”可是他声音是软萌的阿喂,怎么说都带着一股欲拒还迎的娇羞啊。楚征不要脸的继续摸了摸,“圆咕隆咚的,和我的不太一样,我的你要不要也摸摸?” 梁俞澜“嗷”一嗓子,一爪子上去,挠的楚征手臂三条血痕。 半晌后,一只脑袋忽然探了进来。楚战就站在门边,壁虎似的露着半张脸。 楚征:“你神经病治好了?” 楚战摇摇头。 楚征:“没好就去治。” 楚战喉头哽一哽委屈道:“我没病。” 楚战以一种迂回的方式从门口绕到窗口再绕到浴室口。 楚征看看他再看看那撒的一地的苹果块,“你到底要干嘛?!” 楚战挠挠头,“我想看看我嫂子,能变身不?” 梁俞澜:“……” 楚战不太聪明的脑袋瓜从来都是相信科学相信真理的,自受教育以来一直认为自己是唯物主义好青年,然而今天煤球一开口,他的整个神经都崩线了。猫说话,卧槽啊你逗我!但是这是真的,楚战自我催眠了良久,在一脸懵逼神经错乱的情况下,终于是又回来了,他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再一次疯癫,但是他必须弄明白这猫……到底是怎么说话的。 楚征听着楚战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从亘古的先哲到苏联的马列再到而今的辩证法,乱七八糟什么都谈,但是中心思想很简单,那就是你肯定身上带着录音笔,要不就是小音箱,猫会说话哈哈哈我还真就不信。 楚征瞟他一眼,“要是真能说,怎么办?” “怎么办?他要是能说话,我果奔!” 楚征“哼”一声,楚战果奔他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楚战的什么他不知道啊,他第一次遗/精他都是第一个知道的,更别提那三天两头就露的果体。楚战看出他哥一副很嫌弃的样子,“我我我,给你洗三个月的内……” 梁俞澜歪着头,“猫说话很奇怪吗?” 楚战:“内……那个啥?” 楚征:“内裤。” 楚战一把抓住煤球的小爪爪,一脸兴奋的说:“你是猫妖吧?” 梁俞澜把楚战的手推开,“哼哼唧唧”的躲进楚征怀里。楚战看着他这小样儿,整个人都软化了,“哥,哥!让我抱抱!” 楚征抬腿一脚踹在楚战大腿上,“抱个鸡毛掸子,这是梁俞澜。” 楚战:“……”他的神经在这一天不太够用了,抬头看看他哥认真的脸,再看看那软萌成一团的黑东西,他怎么都想不到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嚣张跋扈一脸傲娇的梁俞澜。 楚征把梁俞澜往怀里抱的紧了紧,冲着楚战道:“想嚎出门嚎,不用憋着。” 楚战这回很有出息的没嚎,他看着那怀里的东西抿紧了唇,脸上的表情是很少有的认真。 梁俞澜把脑袋从楚征臂弯里抬起来,伸爪爪勾住楚征的脖子,小声说:“不想看见楚战,他太笨了。” 楚征伸腿踢踢一脸斯巴达的家伙,“我老婆不想看见你,再见。” 楚战听话的站起来,蹲下/身把地上散乱一地的苹果块收好,拿着那缺了一角的白瓷碗机械的迈步出了门。 第39章 楚征在酒店里躺了小一个星期,楚战就不辞劳苦的在他身边照顾了他小一个星期。 楚征有时候觉得他这个笨弟弟真的挺好的,虽然平时都智商下线蛇精病属性,但是一出了什么大事他绝壁不会退缩,肯定是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现在是当年也是。 虽然洗内裤的事儿他死不兑现。 楚征的腿已然在康复中,虽然过程异常的缓慢,但是导演发了通知,让他坚持坚持,把剩下那十几场赶紧拍完。 楚征想想也是,大不了帅的镜头靠他的脸,高空动作靠替身。 楚征把剧本放到床上,梁俞澜四只爪爪塞在肚子下默默的陪他看。 楚征说:“《心入维谷》开拍找了我,你知道的吧?” 梁俞澜点点头,“我一直在你身边,看你为了我哭成狗,看你看剧本激动成窜天猴,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楚征一张老脸有发红的趋势,暗暗咳嗽两下,“我的意思是《心入维谷》是《禁出绝爱》的续篇,我们就是拍《绝爱》时候好上的,那天我们喝多了,你还记得吧?” 不仅喝多了还丢了小雏菊,梁俞澜他妈的到死都不会忘了。他拧着脖子,胡噜下脸,“忘了。” 楚征直起背,“忘了?这怎么能忘呢!你那晚还……” 梁俞澜猛地直起上半身,奶声奶气却凶巴巴道:“闭嘴!” 楚征挑挑眉,伸手投降,“我的意思是,这电影对我们很有纪念意义,而且导演找我演老年的周牧。” 梁俞澜歪着头,“我知道。” 楚征摸摸他脑袋,“我想带着你去。” “你当然要带着我去。”后腿挠挠脖子,“你敢不带我去!” 楚征笑起来,“我想让导演加个角色,周牧年迈,和他相依为命的是只黑猫。” 梁俞澜抖抖耳朵,这他妈哪里是角色,分明就是道具好吗。 抬着头看向楚征,眨巴眨巴眼睛,“哪里都想带着我啊~你就这么喜欢我?” 楚征一瞬不瞬的看他,“这部电影我不想你缺席。” 梁俞澜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pia的将头砸在楚征大腿上蹭一蹭,“你就这么爱我呀?” 楚征几不可查的点一下头,“你不是早都知道了么。” 梁俞澜扎进楚征怀里,拱来拱去的想要找个舒服的地方。楚征就任他在自己怀里乱钻,偶尔帮着托一下屁股抬一下脑袋,怕他咕噜下去。 梁俞澜从来都知道楚征对他好,好到自己快要离不开他,这样很容易产生依赖情绪让他无法独立无法成为洒脱而飘逸的男人!梁俞澜在楚征胸口蹭了蹭,仰着头亲他下巴,忽然就小小声道:“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的家人吧?”关于家人,他谁都没讲过,当年进娱乐圈高学历的香蕉皮身份自然是假的。 楚征摸摸他的脊背,“你的家人?”连葬礼都不来的,还能算家人么。 梁俞澜点点头,“我妈未婚先孕生的我,我爸从来就没出现过,当然我从来不缺钱。” 楚征伸手指揉揉他似乎皱起来的眉心,“那你不就是高端大气的私生子了?” 蠢猫伸爪子挠他一下,“才不是私生子!只是我爸妈没结婚而已!” 梁俞澜一向骄傲,他不喜欢私生子这个名头,也从来不承认。 楚征不再嬉皮笑脸,低头亲亲他,“你是不是私生子有什么关系,你爸妈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好了。” 梁俞澜仰头认真的看楚征的眼睛,伸着爪爪胡噜一下脸,哼哼唧唧的道:“我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我。” 楚征心疼的把他抱紧,“那就不提了,好不好?我喜欢你呢。”楚征心想梁俞澜被所有人都不喜欢才好,这样他就是自己的了。 梁俞澜点点头,把脑袋扎进他怀里,“那你以后得好好爱我。” 楚征亲亲他的胡子,“我不是一直都有好好爱你。还记的我说过的话吗,我们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就我们两个人……” 一人一猫情深意切,满心满眼的全是爱恋,梁俞澜却忽然伸着后腿踩了踩楚征的下/身,“会不会憋坏。” 楚征:“……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会破坏气氛。” 梁俞澜仰着头,下巴搁在楚征锁骨上,“如果有一天我先你死了,你不许太伤心。” 楚征不说话,只是看着梁俞澜。 梁俞澜两只爪爪费力的扒住楚征的脖子,脸贴着他心口,“我是只猫,寿命再长也就二十年。我有一辈子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是你的一辈子谁陪你走完啊?” 楚征不说话,半晌后却“嘿嘿”笑起来,“我们不谈这个,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梁俞澜忽然就委屈起来,小嘴抖一抖,埋进楚征怀里,“我现在是只猫呜呜,都不帅了……” 楚征一边安抚一边把衣服撩了起来,把蠢猫从衣口塞进去。 蠢猫温暖的肚皮和楚征的皮肤紧紧相贴,一人一猫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不再多作言语。 他们最大的亲密只能是亲吻,最好的缱绻只能是拥抱。 但是楚征觉得这样就够了,因为梁俞澜还活着。 * 楚战对梁俞澜的态度是楚征万万没想到的,楚征记得几年前,楚战和梁俞澜的关系还不错,虽然没有好到穿一条裤子,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的毕恭毕敬。楚战对梁俞澜已然到了膜拜的程度,如果不是明白楚战的性取向,他都要怀疑他弟是不是对梁俞澜抱有什么不正当的心态。 楚征看着楚战穿着小围裙从厨房间里端出鱼来,轻轻放到梁俞澜身前,九十度弯腰,女仆一样,“哥,吃鱼吧。”那声音中隐藏了满满的奸/情。 楚征一脸的黑线,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对着一只猫叫哥,这真是瞎了他一双眼。 楚征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气场这东西和身高、体重甚至和造型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梁俞澜就算是变成了一只猫,姓楚的两人看见他的态度也是较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征看着他弟和他老婆和谐相处的画面,紧紧皱起眉头,一双眼明察秋毫。他伸出手一把给楚战抓住,两只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探究,“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楚战一愣,干瘪的笑两下,“这不是好久没看见他了,有点想念。” 楚征眯起眼一脸的不相信,“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你有什么对不起他?” 楚战赶紧摆手,“没有的事,我对灯发誓。我对澜哥是赤果果的热爱和尊敬,绝对没有半点对不起他。” 楚征看着楚战的脸,感觉他这对灯发誓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下午时间,一人一猫终于走上了看剧本的正经道路,虽然期间一个苹果楚征一边吃一边喂了猫,一块蛋糕你一口我一口的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是他们较之以往的没节操生活,这回真的是努力在工作道路上奋斗了。 梁俞澜趴卧在床上,伸着爪爪点点纸页,一脸严肃,“你给我讲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楚征有一场果泳的戏,其实说是果泳并不准确,因为他是在和东海大战的时候变身的,小造型一闪,□□。 可如今楚征腿断了,因此这场戏只能找果替。 楚征看着梁俞澜的小胖脸,“不是我亲自上场的,有替身。” “在接剧本的时候你就知道有替身?” “那还真不知道。” 梁俞澜小爪子“啪”的拍在纸页上,一张胖脸气鼓鼓,“不知道你还接!” 楚征笑的淫/荡万分,“当初《禁出绝爱》的时候,我和你连床戏都拍了。那么多人看着能发生什么啊。” 梁俞澜瞪他,“怎么就不能发生什么,那时候你都有反应了!” 楚征一脸斯巴达,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原来早都被人知道了。 梁俞澜眯着眼睛,“那场戏拍了六七次,你从第三次开始就起反应了。” 楚征:“……那你还磨蹭。” 梁俞澜翻个身躺在床上,“当时不是为了泡你嘛,谁叫你后来自己偷偷跑去撸。” 楚征:“……如果我不偷偷去,是不是就能获得梁少的一记撸/管了?” 梁俞澜又翻身回来,“除了一记撸/管外加全垒打,当然你在下面。” 楚征:“……”有一个时时记挂着你菊花的老婆真的很困扰。 梁俞澜翻着翻着目光就又回到了剧本上,小胡子翘起来信誓旦旦的说:“你拍果泳肯定是因为莫之南,没错……就是他!” 楚征把蠢猫抱怀里,“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和谁都能在一起?就这么不相信我。” 梁俞澜嘴巴动一动,“就算你没有这个心,但是不能代表别人没有这个胆儿啊!你又是单身,也没有男朋友~虽然长得没我帅,但是将就将就也是能看的了。” 楚征亲亲梁俞澜脑顶,“小玉兰儿你这话实在太明显了。” 梁俞澜瞪眼睛,“什么明显了?” 楚征“嘿嘿”的埋头在他怀里,“这么明显的告白,各种角度都诠释了你喜欢我你爱我,觉得我放哪里都不安全谁都要勾引我。” 梁俞澜小爪爪紧紧抱住楚征的手臂,“才没有。” 楚征摸他浑圆的身体,“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我们梁俞澜一点都不喜欢楚征。” 梁俞澜瞪他一眼,暗搓搓的用爪爪挠挠楚征胸口,叹息道:“真好摸啊~” 楚征就喜欢梁俞澜对他不要脸,赶紧敞开衣服挺起胸,展露出自己傲人紧致的身体线条,“给你摸给你摸,都给你摸,只给你摸。” 第40章 梁俞澜正打算将爪爪伸向楚征的胸口,好近距离的感受一下肌肉的热度,可就在这时,忽然“啪”的一声,房门打开,楚战从外面进来了。 楚征抬头盯着楚战,想用眼神杀死他,“为什么不敲门?!” 楚战看着敞着衣服,正被梁俞澜摸来摸去的楚征,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虽然他在思想里已经认定这猫是梁俞澜了,但是他思维里还是无法接受人/兽的啊卧槽。果然他哥和澜哥是真爱,这都下的去手! 楚战身体抖了抖,咽下一口口水,慢慢把探进来的身体又缩回去,“哥,我就是想问问那海报签名和……” 楚征瞪他一眼,“没有了!” 静养了不到两周,楚征就拖着老残腿去组里继续拍戏了。组里设备一天好多钱,人工费用也在只增不减,他就是再大牌也不能拖着戏不拍。 楚征被赵明推着轮椅去的组里,一干演员夹道欢迎。全都说他敬职敬业精神可嘉感天动地可歌可泣,也就欧阳坤一脸的嫌弃说他一脑袋撞铁架上的造型简直酷毙了,他已经存了底打算日后做了视频送他。 楚征一拳砸上去,但是奈何轮椅问题打在了欧阳肋骨上,欧阳坤满面红光的回他一拳,“赶紧好起来吧,低头看你我实在不习惯。” 楚征受伤的事儿早已在网络传播开来,小粉丝伤心欲绝,有部分黑粉已经开始拿猫做起了文章,说这种动物根本就不应该养啊养不熟啊blabla,甚至在某涯上和爱猫人士掐的一片腥风血雨。而被众人万分惦念的某只猫一如继往的受到高度关注,只不过他比以往更喜欢粘着楚征,那种寸步不离,就算楚征在和别人演对手戏他也要在五米之内默默看着的劲头简直萌坏了一众女工作人员。 ——“尊是受不了,怎么会有这么软萌的猫!寸步不离什么的简直好有爱。” ——“霸道的小奶猫,不许我的主人离开我超过五米。” ——“我觉得我也应该养只猫了……” 而在一旁拍戏的楚征简直压力山大,梁俞澜这哪里是离不开他,他根本是在监督他有木有爬墙有木有和人牵手有木有和人拥抱啊喂! 可他是个演员,这不能做那不能做很影响他的演技好吗! 陆林放看着摄影机摇头,“楚征你这演技明显下降啊,僵硬不说,词儿念得干干巴巴的。”陆导比划起来,“生动活泼哪里去了,都被狗吃了吗!我觉得你最近很有敷衍了事的意思,表现的还不如煤球好!” 梁俞澜精神抖擞的立在一旁,听着陆林放在夸他,非常给面子的甩了甩尾巴。眼神却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楚征……和王卿卿。 楚征叹口气,他现在不能久站,摄影机更多的是抓取他上半身的镜头,这会儿他瞄了瞄一脸傲娇的梁俞澜,伸手朝着休息区指一指,意思是你去那边吧。 梁俞澜哼唧一声摇摇头,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死死扎根的意思。 楚征一张脸皱起来,把王卿卿环着自己手臂的爪子轻轻拎开,看着导演道:“再来一条吧。” 梁俞澜倒在地上,一爪子撑着头一爪子蜷在胸口以一种非常妖娆的姿势看着楚征,尾巴甩甩拍在地上,风姿绰约的完全不像只猫。 楚征看着那不要脸露着丁丁的家伙,简直是出离的愤怒。长手一指,厉声道:“你好好坐着!” 工作人员被楚征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弄得莫名其妙,全都看向了地上那没节操的黑家伙。 梁俞澜现在是不能开口说话,要不他绝对要生气骂人的,他是一只猫阿喂,想肿么样就肿么样嘛!故意保持着姿势不动,期间还竭力的用毛尾巴拍打地面,借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楚征看着蠢猫还维持着那姿势,终于忍无可忍,单腿跳着过去。 梁俞澜仰着头看他,大眼睛水汪汪的,“唔?” 楚征伸着打了石膏的老残腿碰碰他屁股,“坐起来,不许露丁丁。” 梁俞澜脑袋一排黑线,心想他毛毛这么多,能看见什么啊!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死死僵持着。梁俞澜终究是拗不过楚征从地上老实的爬了起来,但是他一张猫脸很是不开森,干什么要管他嘛!他可是风一样的男子来去都随心的。 楚征看着两只前爪爪乖乖撑地的蠢猫,这才满意的单腿跳了回去。 一众男女:“……” 有人交头接耳,甲:“影帝的醋坛子打翻了,但是这管得会不会有点多啊。” 乙:“嘘……小点声,你看猫猫好可怜的,都委屈的一动不动了。” 丙:“天啊天啊,激萌是怎么回事,这他妈的控制欲霸占欲,我的小心脏啊我要换cp了,征求!” 甲乙异口同声:“征求?” 丙双手抱胸,两眼满是星星,“楚征和煤球!” 梁俞澜表示很不开心,他一向都是随心所欲的,想干什么干什么。现在还要被人管着,这不许那不许的,他不开心。 楚征在绿布里加拍第五条,如今的他再也没有当时一条过的王霸之气,陆导无奈的暗叹,只能坐在摄影机后面默默的看着。 终于在第七条后,楚征将将完成了陆导的要求,王卿卿被楚征拎爪子拎的习惯了,这一声“过”起瞬间就将手从楚征胳膊上拿开了。梁俞澜看着如此懂事的王卿卿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此女以后必成大器。 赵明扶着楚征到场外休息,梁俞澜甩甩尾巴跟着跑到休息区。 那乖巧的小模样直惹得场地工作人员心花怒放。 ——“受不了了,我要养猫!” 楚征单腿跳到靠椅上,接过赵明递来的外套披在身上,老残腿被悬空放置,大有重点保护的意思。 楚征看着地上舔爪爪的黑团子,“过来,抱抱。” 梁俞澜瞟他一眼,没动作。 楚征偏头看向赵明,“帮我买份咖啡。” 成功把小助理支走,楚征再度伸出手,“俞澜,过来抱抱。” 梁俞澜哼唧一声,跳到旁边的椅子上,后腿挠挠脖子,伸了个懒腰。 楚征没法,只能站起来给蠢猫抓住强硬的抱进怀里。 楚征挠挠他脖子,“怎么了这是,吃醋了?” 梁俞澜“哼”一声,心想他如此明事理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爱吃醋。 楚征亲亲他的小鼻子,“怎么了?嫌我没陪你玩儿?” 梁俞澜还是不说话,靠在楚征怀里默默的忧郁。 楚征抓住蠢猫的黑爪爪,紧紧握在手心,“俞澜,我们那五年就是谁都不肯开口才错过的,这种事我不想再发生了。” 梁俞澜这才闪着萌萌大眼看向他。 楚征亲亲他脑门,“所以为什么不开心你要告诉我。” 梁俞澜哼唧一声,“你不让我露蛋蛋。” 楚征:“……” 梁俞澜仰着脖子,“你凶我。” 楚征也是无奈了,“你要是这么想露蛋蛋,回家给我露,我还帮摸帮挠,想要全方位的大保健都没问题,丁丁太粗我有手指。”伸着食指在蠢猫面前晃了又晃,“请梁先生相信我的能力,肯定会给你弄得高/潮迭起,直冲云霄。” 梁俞澜真是越听越懵逼,抬起爪子朝着楚征的胸口拍了过去,“变态!” 楚征一把抓住那小爪爪,“你不是想露蛋蛋吗。” 梁俞澜“唔”一声,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反正他就是想矫情,他就是想楚征哄他。其实楚征管他这管他那他并不排斥,但是如果楚征哄他,他就会各种开心各种甩尾巴。不过这种话让他一个高贵冷艳的男人怎么说的出口,所以他就腻歪在楚征怀里,要亲亲要抱抱。 赵明端着咖啡进来,那一人一猫又重回了甜蜜蜜的状态。赵明其实很担心楚征,楚征自从梁俞澜去世后整个人都处于崩盘边缘,虽然掩藏的很好但是那过于明显的蛛丝马迹简直让他这个小助理万分心痛。这下可好了,终于不喜欢梁俞澜,改喜欢猫了。 人猫恋啊,以前也就说说,现在你他妈的竟然走上实践的道路了。赵明觉得自己的羞耻心大增,下线又被拉低了很多,新世界大门已经开启,而且他竟然还有些欢喜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征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斯巴达的小助理,眉毛跳了跳。最近总有人在他面前懵逼,难道他的行为举止很怪异? 楚征把蠢猫放到腿上,让赵明把包里的小鱼干拿出来。 赵明把罐子递给楚征,楚征喝一口咖啡吃一条小鱼干,表情享受,有故意气梁俞澜之嫌。 梁俞澜闻到鱼鱼的味道,后腿站起,就要抢楚征嘴里的小鱼干。 赵明看着逗猫的楚征,深深的绝望了,他家男神根本不喜欢吃海鲜啊,这为了猫连口味都改变了啊。 终于楚征咬着鱼尾巴,冲着蠢猫低下头来。 梁俞澜:“唔?” 楚征咬着鱼尾,含糊不清道:“想吃就到我嘴里抢啊。”然后左右摇曳了一下,就是不给蠢猫那小鱼干。 梁俞澜气鼓鼓着脸,小爪子展开又收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然后他猛地伸出毛爪爪,一把抱住了楚征的脖子,对着那咬着小鱼干的嘴唇张着嘴就啃了过去。 楚征眉毛一弯,作势亲上了蠢猫的嘴。站在门边的赵明喉头一哽,彻底的懵逼了。 新世界的大门已经完全打开,赵明就感觉自己在意识的海洋里欢呼雀跃,义无反顾的奔了上去,从此以后,他抛弃了节操见着各种猫都无法再好好对待了…… 第41章 楚征和梁俞澜几乎无时无刻不再虐杀单身狗,赵明看不下眼不说,连陆林放都要报社了。 陆林放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着博大胸怀且能海纳百川的男人,但是看到楚征和那只猫,他觉得他似乎还是很狭隘。 陆林放就没见过这种性格的猫,以前家里也养过狗,但是那品种是哈士奇,他基本就没享受过被爱被期待的滋味,成天被狗毛犬吠萦绕,每天清晨一个从天而降的大屁股,让他分分钟对养宠物失去信心。但是你再看看楚征的这只猫,卧槽了要不要这么乖!虽然某些时候表现出了强烈的霸占欲和控制欲,但是这完全就是王霸之气和萌之气的完美结合阿喂,更重要的是这猫就认楚征一个,虽然也会挠会咬但是只认楚征一个! 陆林放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和这猫套近乎,各种小鱼干各种毛绒球,但无一例外被拒绝,想亲一口这猫就跟被强/奸似的疯狂挥爪子,陆林放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默默的忧郁了。 楚征曾多次告诉梁俞澜,不要对导演这么凶,导演很少女很玻璃心的,但是均被梁俞澜无视。“哼唧”一声再一甩头,再少女也不管,我还小公举呢! 于是小公举被楚征保护的好好的,跟着一起拍戏,跟着一起看剧本,提一些有建设性的建议,自然也跟着没羞没臊的洗澡睡觉。 期间楚征对梁俞澜的一些习惯做了个汇总,因为他是猫,舔爪爪舔毛毛这个自然都没问题,但是必须要刷牙。虽然楚征以前也给煤球刷过,但是煤球表现的极其抗拒,恨不得当场甩脖子昏厥,楚征也就没再勉强,偶尔用些药水,但是面对梁俞澜就不一样了,因为他是他媳妇儿。 梁俞澜揣着小手把自己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尾巴蜷在屁股后面,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楚征把他抱进怀里,“刷个牙嘛,给你买了婴儿牙刷,很小很可爱那种。” 楚征一副哄骗宝宝的样子直让梁俞澜汗颜,哼唧一声扭扭腰,“我明明很爱干净。”不舔毛不舔/脚丫丫,偶尔舔舔前爪爪而已。 楚征没理会梁俞澜的抱怨,拄着拐杖扛着猫就往浴室走,期间梁俞澜不止一次的想要逃走,都被楚征紧紧的抓住了小脚。楚征说:“真的假的,我们俞澜竟然害怕刷牙!” 梁俞澜挺挺胸,乖乖就范,“我没有!不就是刷牙嘛!” 楚征老残腿单腿站立不了太长时间,干脆就让楚战搬了个凳子到浴室。这会儿楚战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哥大腿上躺着个猫,一脸生无可恋。 楚战说:“刷牙啊~我都自己刷。” 楚征:“……你是不是傻。” 楚战挠挠头,“有吗?” 楚征:“有。” 于是乎,在四只眼睛的注视下,梁俞澜深吸了两口气,张开了嘴。 其实煤球是很爱干净的,那白白的小牙牙一看就知道楚征没少费时间清洁,抛去最初因为经验不足送到宠物医院让何之扬帮忙,煤球的牙牙基本都是楚征在打理。 楚征在手指上戴好猫用婴儿小牙刷,挤好牙膏,伸着食指往梁俞澜的嘴里去。 梁俞澜惊恐的睁着大眼睛,琥珀色的瞳孔亮闪闪。 楚征用另只手揉揉他的肚皮,手指在那犬齿上一下一下的刷,梁俞澜能感觉到楚征的小心翼翼和细心,也就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害怕,干脆眯上眼睛打起了盹。楚征看着那闭上眼睛哼哼唧唧尾巴不停甩动的家伙,心下柔软一片。 他的梁俞澜可真是乖啊,要是他能变回人,他也愿意帮他刷牙,当然如果要帮洗澡他更愿意。 楚战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心想他哥根本就是个暖男啊,你瞧那温柔的样子,真是让人心醉~ 楚战还没想完,楚征忽然开了口,朝他长手一指,“去接杯水来!” 这语气啊……楚战鼻子吸一吸,认命的拿了杯子去接水。他哥从来都是暖男,但是暖的不是他。把水杯放好忧郁的出门去了。 梁俞澜终于被伺候的美美的刷了牙,小白牙亮闪闪可以拍牙膏广告。 楚征欢天喜地的又接了一浴缸的水。 梁俞澜内心警铃大作,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征,楚征把花洒打开,石膏腿搭在椅子上,坐着洗澡澡。 梁俞澜刚要逃跑就被楚征一把抓了回去,楚征看着梁俞澜,笑眯眯着眼,“洗澡,乖。” 这他妈完全是温柔的炮弹啊,梁俞澜心想自己绝壁不能妥协,绝壁不能沉溺在这糖衣里! 楚征亲亲他的小耳朵,拖着他的小身体往浴缸里放去。 梁俞澜:“喂!” 楚征紧紧抓着他的一只爪爪,“我绝对不松开你,脱衣服都不松。” 楚征言而有信的一边抓着梁俞澜一边脱衣服,因为裤子实在太麻烦了,干脆拿了剪刀。 梁俞澜爪爪紧紧抓着浴缸壁,身体在水里浮浮沉沉,“你又要露大丁丁了,咕噜噜……” 楚征听着他软软的小奶音,没忍住的低头亲他脸蛋,贴着他的耳朵说:“你好像特别满意我的尺寸,对此我很高兴。” 梁俞澜伸爪爪挠他一脸,“不要脸!” 对于梁俞澜的怒骂楚征一点都不介意,他说:“脸又没什么大用,不要就不要了。” 说着楚征就伸了手,在梁俞澜的肚皮上摸了摸,给他从水里抱到大腿上,让他肚皮朝上好方便自己上下其手。 楚征倒了点猫咪沐浴露,在一片泡泡里摸上了梁俞澜的蛋蛋。 梁俞澜被揉搓的分外舒服,眯着眼咕噜噜的哼唧,忽然就发现蛋蛋一凉,那感觉和第一天穿过来简直太他妈的相似了。 楚征揉搓够了拿着花洒给自己和蠢猫冲了干净。 包着大浴巾出来,楚战就坐在客厅里默默的cos思想者。 楚征说:“帮我抱下你嫂子。” 楚战:“……” 楚战虔诚的接过自己的嫂子,抱到沙发上去吹干。 淡黄色浴巾里一只湿漉漉的小黑猫,耳朵耷拉着尾巴蜷缩着怎么看怎么可怜。 楚征跳过去坐到旁边,用浴巾给梁俞澜擦了一遍,才拿过吹风机吹干。 吹干的过程根本就是整形再塑造的过程,梁俞澜直接从病弱纤瘦型转变成了毛茸茸圆乎乎型,所以他根本就不胖,只是毛多而已。 楚战看着他嫂子,心想梁俞澜不管是当人还是当猫,都还是一样靠颜吃饭啊。 楚征头上有伤,头发干脆就给剃成了平板,现在连洗都不用洗,把猫收拾完毕他今天的任务也基本完成了。 楚征一手捞住猫,对着自家弟弟愉快的抛了个媚眼,“我睡觉去了,晚安。” 楚战看着外面还亮堂堂的天空,“晚安?” 楚征嘿嘿一笑,“午安。” 所以说楚征的一系列行为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看着床上那香香的毛团子楚征终于食指大动可以开餐了。 梁俞澜忽然觉得自己的菊花可能不保,紧紧把自己团成个汤圆,“你不是要对我下手吧?!” 楚征一脸淫/笑嘿嘿嘿的逼近,终于一把捞住蠢猫塞进了自己怀里。伸手揉揉他的小脑瓜,“瞎想什么呢,我是真的累了,睡觉。” 梁俞澜忽然莫名的有些失望,哼唧一声把自己的脑袋贴到楚征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磨蹭,他说:“我一辈子都是猫了可怎么办啊。” 楚征玩他尾巴,“能怎么办,那我就更不怕你离开我了。” 梁俞澜亲亲他的下巴,“如果有一天我的灵魂跑到了别人身上,如果有一天我不记得你了……你一定一定要找到我,然后再死命的追求我。” 楚征一下就顿住了,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番,“所以说这是因果轮回吗?当年你死命的追我,以后有可能就是我死命的追你。” 梁俞澜不说话,他这个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灵魂这种事,谁能说得准。 楚征却是没来由的感兴趣,他抓住蠢猫的小爪子,“那我要不要也把你约到片场,以教学的名义和你探讨人生?” 梁俞澜被说起往事,不由的有些害羞,脑袋往楚征怀里扎了扎。 楚征继续道:“然后我再请你喝点酒,就能和你翻云覆雨了。” 梁俞澜忽然啃上他的下巴,“按照这个模式来,那被上的就是你了!” 楚征一顿,原来这小东西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对他菊花的奢求。 两手抓住蠢猫的小爪爪,一把给他按在床上,跟着就低下了头。 梁俞澜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他又被么么哒了,楚征真是不要脸! 楚征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道:“牙膏的味道,香香的。” 浪俞澜抿起小耳朵,后腿不住的蹬了蹬,最后还是安静下来,伸出手臂抱住楚征的头。 软软的叫了一声,“喵呜~” 第42章 经过楚征勤勤恳恳的拍戏和蠢猫三五不时的卖萌,楚征的《上古神器》终于接近了尾声。 楚征看着那窝在角落里监工的黑家伙心下就没来由的安宁,他的梁俞澜,多好的猫~ 楚征最后一场戏——他终于挂掉成了大铁盘被镇在东海一隅,从此默默的看着精卫和东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导演一声“过”下,最先动作的不是楚征,而是那个蓄势待发等待良久的梁俞澜。 只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急速跑来,矫健的身体一跳一下窜到了楚征身上。 楚征一把给他接住,摸摸他的耳朵笑着跟工作人员道了辛苦。 戏拍完了楚征就打算先回b市,临送别时莫之南和欧阳坤一路开道将他送进机场,两人站在一起虽然略显羞涩,但是楚征能从莫之南那小眼神里看出点点喜悦。 他俩就那么点事儿,莫之南性格又软,欧阳坤要是能早一点霸王硬上弓,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但是欧阳坤非得说他是个儒雅的男人,强迫别人的事自己干不出来。 当时楚征真想吐槽他一脸,什么强迫别人的事,那莫之南天天等着你霸王硬上弓呢你他妈的造吗?!满足小零的要求是当一必须做的你造吗?!恩格斯说的好,不要怂就是干!这些你他妈的都造吗?! 楚征因为腿伤,直接就飞了b市,自此,在外生活了良久的一人一猫一助理一傻弟弟终于回到了家。 赵明搬着大包小包进门,交给楚战收拾整理。楚战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楚征早就觉得他这弟弟表现的绝壁不正常,以前他也是总欺负他,指使他做这个做那个,那时候楚战还会反抗一下,但是如今太不一样了,连反抗的精神都没有了,整个一备受欺凌的白毛女。 楚征说:“这都回来了,你赶紧回学校吧。” 楚战蹲在一边默默的收拾东西,把一箱子衣服翻过来倒过去的装,慢慢悠悠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楚征:“楚战!你干什么呢!” 楚战这才慢慢的转过头,“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干什么……” 楚征看一眼在大床上翻过来滚过去,一副嗷嗷待草表情的蠢猫,“免得你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楚战:“……你对我不好。” 楚战就像是沙皮狗一样摊在沙发上,任凭楚征如何说都死不动地方,楚征眯着眼睛看他,“你……和林子沐吵架了吧?” 楚战扭头看他,“才才才没有!” 一看就是有啊,楚征摇头,年轻的男孩女孩真是太容易不和谐,还是他的梁俞澜好。 * 吴敏对楚征的受伤表示了非常的同情,但演员受伤实在是太过平常的事儿,吴敏除了叮嘱他要好好休息,还向他传达了公司对他康复的热切盼望。 楚征笑着说谢谢关心,其实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以前他没红的时候公司是恨不得把他当牛使唤,他又没靠山没背景,除了当牛还真就没别的办法。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出人头地,连公司对他的态度都峰回路转,热络的跟娘家人一样。 吴敏说自己太忙就不过去探望了,干脆快递了几十盒的壮骨粉,说如果效果不好她这还有虎骨酒,保准好用。 所以当楚征接到快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的,盒子摞起来足有半人高,楚战拖了半天才终于给拖进卧室。 楚战在楚征这有自己的房间,他一到放假就往楚征这里钻,楚征想轰都轰不走。 楚征看着那蚂蚁搬家一样辛勤劳动的人,“你不会真打算给我吃吧?” 楚战点点头,“哥,你得赶紧好起来。这东西我先放我屋了。” 楚征真想跳过去把他那脑袋塞怀里好好捶一捶。 然而他身体有限不能动作,梁俞澜却从沙发上起了身,伸一个懒腰跳下来,几步到楚战跟前。 楚战:“哥。” 梁俞澜仰着头,爪爪抬起,“你弯腰。” 楚战听话的弯下腰,梁俞澜顺着他的腿嗖嗖爬上他肩膀,小身体靠在他耳朵边,“继续搬吧。” 于是楚战驮着他的澜哥往卧室里走,终于进了门,梁俞澜从楚战肩膀上跳了下来。 楚战:“哥……” 梁俞澜伸后腿挠挠脖子,却又忽然严肃起来,“那事儿……不许告诉他。” 楚战皱起眉,“我并不觉得告诉他有什么不好。” 梁俞澜瞪圆眼睛,“当然不好!” 楚战深吸口气,“那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谁都知道有风险的。” 梁俞澜的小爪爪在被单上拍一拍,“可是我心里过不去。” 楚战点点头,“我知道了。” 楚征坐在客厅里等了半天,都没见两人出来,伸着脖子喊:“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楚战随便应了一声,伸手把梁俞澜托到肩膀上,“我一直都很感谢你,以前我从来没说过,后来是没机会说。” 梁俞澜把后背贴着楚战的脑袋,爪爪也搭在他头顶。 楚战继续道:“我哥那人,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但是他肯对你说心里话。” 梁俞澜“唔”一声,干脆把脑袋也搭在了楚战头上。 楚战感觉自己脑袋沉了沉,托住梁俞澜的身体,“就算我哥不和你说什么喜欢你,要和你在一起,但是他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我这几年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有现在这么高兴……” 梁俞澜扭着脖子,琥珀大眼看向楚战,“楚征很不爱表达感情吗?没有啊,他每天都会说爱我的。” 楚战瞪圆眼睛,“每天?” 梁俞澜傲娇的用爪爪摸摸脸,“恩。” 楚战一颗心碎了个稀巴烂。 差距啊,这就是情人和弟弟的差距啊……他哥从来没说过喜欢他,除了嫌弃就是打啊!这么明显这么忧伤。楚战心里非常不平衡,因此他一个下午都环绕在楚征身边,缠着他哥要他说爱他。 楚征:“……你是不是有病。” 楚战:“你就不爱我吗?我们是亲兄弟!” 楚征伸手握拳砸在他弟弟的头上,再用力顶了顶,“你脑子有泡!” * 楚征受伤的消息在网络上引起了极大的关注,除了假装心疼楚征给他点蜡的黑粉外,终于有粉丝和莫之南粉掐了起来,楚征刷平板刷的各种心情起伏,梁俞澜就在边上看着,爪爪搭在楚征大腿根,有意无意的行猥/琐之能事。 楚征对梁俞澜的爪子基本无视,拎都拎不走,一旦说他要矜持,梁俞澜就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楚征说你嫌弃我是只猫,你不爱我了。 楚征一听这话通常就是一个动作——赶紧把那拎走的爪爪抓回来,放到自己大腿中间,“你摸吧。” 因此现在的楚征很坦然的面对着咸猫爪,手指刷着平板。 梁俞澜把头搭在他大腿上,“看什么呢?” “看粉丝撕逼。” 梁俞澜:“哪家的粉丝?” “我家的和莫之南家的。” 梁俞澜用脚丫丫想也知道是因为楚征受伤那事儿,虽然楚征受伤和莫之南没什么大关系,但是谁让他俩是一起挂的威亚。 楚征说:“这帮粉丝编造故事的能力简直了,我给你讲讲啊。” 梁俞澜竖起小耳朵。 楚征道:“这位叫做‘小立不是小丽’的说,他是现场的一名工作人员,当时楚征,也就是我背上驮着一只黑猫,但是在下降到不到两米就落地的时候,莫之南的威亚忽然出了问题,我想要拽他一把,这就撞在了架子上。” 梁俞澜抬起头,“这是强炒cp的节奏吗?”伸着脑袋看向平板,爪爪在“小立不是小丽”的头像上点了下,瞬间转进他的主页里,里面内容详尽应有尽有,梁俞澜看着那目录里的一排,仰头看向楚征,“你是不是都看完了?” 楚征后背冒冷汗,“没有……我就看见他是热评……” 梁俞澜爪爪一拍,pia的打在平板上,“解释!澄清!” 楚征点点头,默默的给吴敏发了短信。 吴敏自然是同意公关,但是公关的时间必须选的恰到好处。明星嘛,不怕他有绯闻,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一定要让他在热度上刷着,露着脸好让所有人都记得你。 楚征把手机递给梁俞澜,“三天之后公司会下发公文。” 梁俞澜气鼓鼓着脸,“拉黑他!” 楚征点点头,在蠢猫的注视之下点进黑名单,将“小立不是小丽”无情的拉黑了。 梁俞澜哼哼唧唧的还是很不开心。 楚征摸摸他的脑袋,“咱俩传绯闻那会儿还有个吧专门写咱俩的呢。” 梁俞澜抖抖耳朵,“是吗?”梁俞澜当然知道那个贴吧,他还申请了小号追过文。有一篇文给他俩写成父子,什么穷苦少年梁俞澜在路边捡到嗷嗷待哺的儿子楚征,然后将他抱回家抚养,儿子十分的依恋他爸爸,最后在他爸爸生日那天下了药,霸王硬上弓了。 梁俞澜当时还看的津津有味的,还留言求过逆cp,反攻喊得最强烈最激动的那个就是他。 如今楚征一提,梁俞澜忽然想起了那段羞耻往事,躺在床上挥爪爪,“那小黄/文……你是不是看过?” 楚征摇摇头,“没看过,但是赵明跟我说过。” 梁俞澜翻个身,“去看看吧,有的写得挺好的,你开浏览器,就搜——澜征就行。” 楚征皱起眉,看梁俞澜的小表情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为什么你名字在前面?” 梁俞澜用爪爪胡噜一下脸,“谁年纪大谁在前面。” 楚征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第43章 【无责任番外】 梁帅猫已经在楚征家里生活了好几个月了,生活水平呈太上皇级别,不仅天天吃剔好的鱼坐上好的车,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所有少女都梦寐以求的怀抱——楚征赤果果的胸膛。 今夜月黑风高,天空无星,梁俞澜窝在楚征怀里,含着他的手指头舔来舔去。 楚征看着怀里的黑团子,说:“你的行为简直太不正经了。” 梁俞澜仰着头,小奶音萌萌哒,“那怎么样才算正经?” 楚征把梁俞澜唇齿之间的手指头抽出来,用纸巾擦一擦,“这根又细又短舔着多没劲儿,你舔我下面这个。”然后楚征挺了挺腰,臭不要脸的模样简直令人发指。 梁俞澜看着楚征一脸期待,终于在他的目光之下伸爪爪扒下了他的裤子。 楚征的长度梁俞澜早都知道,还有那直径,只要想一想他的菊花就是一紧。 楚征伸手摸摸梁俞澜的耳朵,“开始吧。” 于是乎,漫漫长夜终于拉开了帷幕,梁俞澜带着倒刺的舌头刺激的楚征几度控制不住,差点丢了他男人持久坚/挺的尊严。 然后劳累了大半天,一人一猫拥抱着在被窝里甜甜的睡觉,直到日光倾泻,暖意袭来。 楚征下意识的伸着大手找他怀里的猫,忽然摸着摸着就发现那毛茸茸的感觉不见了,触手之感竟是光滑的皮肤。 楚征以为自己在做梦,心想自己是想梁俞澜想的疯掉了,才会如此饥/渴连梦里都是他。 但是怀里的“东西”却生气了,扭着屁股想要躲开楚征的大手,梁俞澜哼哼唧唧几声,小短腿一踢一脚踹在了楚征的胯骨上。 楚征被这一脚直接给踹醒了,一屁股坐起来,脑子里还回想着昨日和梁俞澜的事情。 迷蒙着眼睛眨一眨,楚征打了个呵欠,“我说……啊!” 楚征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长嚎把团在床上的纤白少年也给吓醒了。 梁俞澜迷糊的坐起来,大眼睛扑闪扑闪还带了水光,楚征看着他胸前粉嫩的小点点,身下小巧可爱的丁丁,伸着手指无法控制的戳了一戳,然后那一直趴伏着的小东西biu的一下立了起来。 坐在楚征床上的男孩儿绝壁就是梁俞澜,以楚征对梁俞澜的迷恋程度,他已经将梁俞澜各个时期的长相牢记于心,因而在看到这张稚嫩的脸蛋时,楚征并没有太惊讶,因为这和他在梁俞澜给他的相册里看到的照片实在太相像了,不不不,这根本就是一个人。 但梁俞澜的表现比楚征还来得疯狂,他先是朝着楚征看去再看看自己变小了的身体,“我现在……怎么这么小?” 楚征笑的一脸邪恶,“就是你变成成年,也没我的大啊。” 梁俞澜死死的瞪楚征一眼,抬腿就是一个旋风踢,“我说的不是鸟啊!” 梁俞澜这一抬腿就完全暴露了,除了他那小巧可爱的丁丁和粉粉嫩嫩的菊花,却还有一样黑黑的毛茸茸的东西。 梁俞澜看着那尾巴整个人都懵逼了,又伸手摸了摸脸和脑袋,“我的耳朵……”他的耳朵还在,毛茸茸的顶在头顶。 楚征看着一脸惊愕的梁俞澜,心中柔软一片,忍不住的上去亲亲他的脸蛋,“太可爱了,我忍不住要兽性/大发了。”说着揉上他的毛耳朵,爱不释手的左右拨弄。 梁俞澜瞪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尾巴在柔软的床面上拍拍打打,“你滚开!变态!” 梁俞澜双臂抱膝,楚征看着他那弯起的后背,脊椎漂亮的成拱形,两片蝴蝶骨单薄又脆弱,楚征没忍住的一把给人搂进怀里,亲亲他还是毛茸茸的小黑耳朵,“你这样真可爱。” 梁俞澜没了黑毛的遮盖,脸颊泛起了红色,他习惯性的一头扎进楚征怀里,不住的蹭了蹭,楚征将被子一拽,抱着他的梁俞澜继续睡觉了。 等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因为没有梁俞澜的衣服,因此他就穿的楚征的,楚征凑不要脸的将自己的内裤一并奉上,梁俞澜捏着一只平角内裤,“你穿过吗?” 楚征红着脸,暗搓搓的给他换了一条新的。 然而楚征的衣服过于肥大,梁俞澜就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站起来长度刚好到大腿,犹抱琵琶的模样让楚征简直无法控制内心深处的色/狼之魂。 楚征说:“你内裤不用穿了,完全盖得住。” 梁俞澜瞪他一眼,却还是掀起衬衫下摆,露出了楚征那条在他身上完全是大短裤状态的内裤。梁俞澜皱皱眉,“是有点大。”于是背过身弯着腰就给脱了。楚征的眼睛直勾勾的黏在梁俞澜的屁股上,他右边的臀瓣上有一颗小红痣,楚征一早就知道,如今这么看来让楚征有一种近乎沸腾的感觉——那如馒头一样的松软度,白嫩的颜色,右边还带了个可爱的小红点,看着看着楚征就喉头哽起,不能自持了。 梁俞澜一回头就看见楚征一脸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种魂飞天外的状态。 梁俞澜朝他走过来,抬起腿一脚踩在楚征大腿上,王霸之气攻出天际,但衬衫遮不全身体露了白皙的大腿内侧和半只鸟出来,“你怎么回事!” 楚征咽口唾沫,还没开口,两管鼻血就顺着下巴嗖的流了下来。 * 楚征和梁俞澜做了个相对合理的讨论,梁俞澜会说话、变成猫根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而只要他说话或变猫那必然是和楚征有关。 第一次是舔了楚征的血,第二次是舔了楚征的xx,那么这一次…… 楚征一脸淫/荡的看着梁俞澜,惹得梁俞澜又是一个飞踢,直接踹在楚征的大腿根上。 但是楚征好歹是个正人君子,虽然梁俞澜内心深处是个比他还大的老男人,但是对着这么个可爱的小身体他还是下不去手的,因此晚上只是抱着他的梁俞澜安稳入睡了。当然期间分外给力的来了数十个深吻,吻的楚征差一点又要流鼻血。 楚征极尽所能的捏着梁俞澜的小耳朵,手里圈着他的小尾巴,感受着他人猫结合,软萌与狂躁结合,带着腾飞的心情美美的入睡了。 因此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是梁俞澜先睁开的眼睛。 他看着自己变长了的腿、腰上的一块“腹肌”,和胸口软绵绵的“胸肌”,喜忧参半。 梁俞澜赶紧找了个镜子对自己进行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观摩,在发现脸已经回归了颜值巅峰但是耳朵他妈的还在的时候,梁俞澜的喜忧参半又加深了一个程度。 所以一向想找时机反攻的梁俞澜看着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楚征时,嘴角挑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他俯下身子,尾巴在屁股后面晃了晃,压低声音,“楚征……” 楚征听见有人在叫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梁俞澜俊美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有多久没见过这张脸了,很久了吧……楚征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我是还在做梦吗?” 梁俞澜点点头,声音放轻,“梦还没醒,继续睡吧。” 楚征点点头,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然后梁俞澜就将黑暗小手伸到了楚征的内裤上,往下一拽,大丁丁露了出来。 作为一个男人,梁俞澜是十分满意楚征的长度和笔直的造型的,虽然说起来很羞耻但毕竟每次都能让他爽到上天。梁俞澜温柔的拍拍楚征的背,“翻个身继续睡,不要醒……” 于是楚征就像被催眠了一样乖乖的翻了个身…… 梁俞澜“嘿嘿嘿”笑了三下,伸着手指朝着楚征的后面就去了。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楚征屁股的时候,忽然梁俞澜就感觉后面一紧,楚征的大手一把抓在了他的尾巴上。 梁俞澜赶紧扭过头,却看见楚征仍旧眯着眼睛,睡梦未醒一般。 梁俞澜倒吸一口冷气,“楚征,你放开我。” 楚征没有动作,过了半晌,就在梁俞澜以为他还在睡的时候,楚征一下翻了个身,一把将梁俞澜按在了身下。 楚征的手从梁俞澜的尾巴尖一直摸到尾巴根,再摸到某个窄小的地方。 梁俞澜整个人都蒙了,瞪着圆眼睛,“楚征!” 楚征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一双眼睛清明澄澈,没有一点没睡醒的意思。 他把头凑到梁俞澜的脖颈间,“小东西,你是想干什么?” 梁俞澜胸口起起伏伏,伸着手想把人推开,但是奈何长久不运动,他已经到了肌无力的水平,楚征死死压着他让他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因此楚征邪邪的笑着,唇朝着他的嘴唇就吻了上去,还一手拉开了他的大腿。 …… 梁俞澜被折腾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手指头弯曲的伸都伸不直。 楚征把他搂在怀里,声音里透着吃饱喝足的愉悦,“很久没做了,这样很正常,也不是很多嘛才五次。” 梁俞澜气的满脸通红,却丝毫没有力气给他一拳,哽咽着想把自己团起来。 楚征用力的给他又捞回怀里,刚想亲亲他的小耳朵,却猛地发现梁俞澜的毛耳朵已经不见了。 楚征颇为意外的又将手摸到梁俞澜的屁股上,却惊奇的发现他的尾巴也一并不见了。 楚征说:“看来你维持人形还是得要我。” 梁俞澜不明所以,偷偷看他一眼,小眼神一动眼波流转兀自生情。 楚征亲着他的耳根耳廓,伸着舌头舔了舔他的耳背,弄得梁俞澜浑身就是一抖。 楚征把手指伸到梁俞澜后面,探进去,说:“全是我的。” 梁俞澜倒抽一口气,气的胸口起伏,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征继续道:“你看,我的血、米青液是你维持人形的必需品。” 梁俞澜睁着凤眼看他。 楚征一脸纠结的摇摇头,“血的话还要用刀,太麻烦了,但是那什么我有很多啊~” 于是他荡漾的又亲了亲他怀里正在生气的梁俞澜,“为了维持住你的人形,我牺牲一些也没什么了。” 梁俞澜终于愤怒到极限,伸着腿朝着楚征的□□就是一脚,但是奈何他的速度和力度都没有往日的标准,被楚征一把截下了。 楚征亲亲他的嘴唇,“踢坏了,谁帮你当人啊。” 梁俞澜仰头看看天花板,生无可恋了…… 于是自此以后,楚征为了梁俞澜,每天每夜的辛勤耕作,只为了他能维持住那帅气的人形。 而且楚征还发现,他的舞技也在飞速的进步,尤其是在跳马达臀的时候…… 第44章 楚征在梁俞澜的指引下下了一个g的文包,想他工作已经很忙了,但是为了哄老婆开心真是什么没下线的事情都要干。 梁俞澜趴在床上,把自己蜷成一个圆乎乎的芝麻汤圆,楚征抱着平板认认真真的看文,那虔诚的态度简直比看剧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说写得还不错,毕竟是梁俞澜本人的良心推荐,文风和文笔都能拿的出手。 这里面梁俞澜和楚征化身为a和o,楚征一脸懵逼,伸着手指戳梁俞澜的屁股,“这个alpha是什么意思?” 梁俞澜抬起头,懒懒道:“你看的哪篇啊?” 楚征看看标题栏,“《少将的落跑副官》” 梁俞澜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容,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爪爪挠挠脸蛋,“a就是指——啊!o就是指——哦~” 楚征:“啊?” 梁俞澜点点头,“就是很厉害的意思,人家一看到你就惊叹:啊!”挠挠肚皮,“哎呀,你继续看继续看。” 于是在梁俞澜的催促下楚征只好稀里糊涂不求甚解的继续看。 直到他看到——发/情期三个字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这真是一篇挑战节操和人性的文,楚征伸着脚指戳戳梁俞澜的屁股,“为什么我会到发/情期?” 梁俞澜歪着头笑的异常猥/琐,“那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春天来了就又到了□□的季节,就是那个意思。” 楚征想起来动物世界里的雄性大象,到发情时节那疯狂□□的场面简直让人脸红羞羞哒。难道他也要和梁俞澜这样那样?这小说简直打开了他人生世界的新大门,梁俞澜让他看这本,一定是想让他解锁新姿势新场景新……就在楚征脑内还疯狂的脑补之时,他忽然就不淡定了。 小说里作为o的楚征被身体中难以控制的热流激起了强烈的性/欲,他一把推开少将紧闭的房门。而一样有些意乱情迷的梁俞澜抬起头将手中的案卷放置在一旁,呼吸跟着急促起来。空气中是若有似无的信息素,激起了彼此的肾上腺素,梁俞澜看着倚在门框边上的小副官,邪魅的笑了笑,眼神中满是要标记要□□的信号。 楚征拿着平板的手一抖,手指赶紧翻了一页,他眼睛瞬间瞪圆,一脸懵逼——梁俞澜将楚征一把按到沙发上,两人在书房里疯狂的……疯狂的那啥楚征是很可以理解的,但为什么是梁俞澜掏出了xx,一把掰开了楚征修长的腿,朝着那窄小紧致的xx就疯狂的…… 楚征一脸斯巴达,伸出脚趾踢踢蠢猫,梁俞澜两爪爪往前伸伸,打了个呵欠,“喵~” 楚征伸长手臂给他拎到自己跟前,“喵个了丁丁!” 梁俞澜尾巴在平板上甩一甩,“后面还有生孩子呢,两个,一个alpha一个omega。” 楚征:“我,我生的?” 梁俞澜伸着毛爪爪在楚征脸上摸了摸,像是在安抚,他点点头,“你生的。” 楚征真是要给跪,他对腐文化也只是略有耳闻,了解最多的不过是那什么攻是男男里的男的,受是男男里的女的……但是今天这文刷新了他对世界的看法,这他妈的为什么男人能生孩子啊,果然世界之大乱七八糟之多,他的一颗小心脏并不能很好的承受。 梁俞澜笑的“嘿嘿嘿”尾巴在楚征大腿上甩一甩,“我以前的名声你肯定没听说过。”小爪子抬起来挥舞的十分有节奏,“号称辣手摧百花,凡是和我上过床的小零们全都爱上了我的器大活好,只有你没享受过在下面的乐趣,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感受一下。” 楚征一张脸有变黑的趋势。 但是梁俞澜完全没有感觉到楚征的阴郁,还继续道:“虽然我现在不行了,但是我们可以用道具啊,就照着我以前的尺寸定做就行,开关一开嗡嗡嗡的非常……啊!” 楚征一把给梁俞澜按在床上,疯狂的啃了上去,梁俞澜小爪爪胡乱的抓,但是“喵喵喵”的根本于事无补,于是他也就放弃挣扎任由楚征么么哒了,反正牙牙都刷完了,他香香的。 楚征有两个微博号,一个是偶尔自己打理但大部分时间在吴敏手里的“楚征”,另一个也就是所谓的小号,名曰:插朵玉兰花。 他一直将此号的格调营造成温柔美男子型,喜欢养花尤其喜欢玉兰,但是性向上却是性别男爱好男,因此有不少gay关注他想要勾搭他。但是楚征无一例外的拒绝交流,一直保持着我自芳华的状态。而且为了保证不掉马,他特意将这个号上在了自己一个经久不用的平板4代上,只要拿起他的小4代,摸着那带有厚重感的金属,他的心就会飞扬起玉兰花的芳香。 如今在梁俞澜的精神摧残下,楚征终于暗搓搓的将抽屉里的平板又翻了出来,登录上了那个常年不在但是粉丝数已经过了四千的小号。 梁俞澜看着楚征找出平板,脑袋搭在他手臂上,爪爪指指床上的平板,“为什么不用这个?” 楚征瞄他一眼,忍不住又伸手拨弄他的小耳朵,这毛乎乎的小耳朵,这柔软的触感,楚征在心里徜徉了一下,终于还是将视线重新回到了他的小4代上。 因为好几个月没开它,小4代明显的电量不足,楚征抻出充电线给它充电。 然后背着梁俞澜暗搓搓的登录了账号。 楚征的“插朵玉兰花”虽然还没到网红级别,但是因为格调和性向的关系,关注他的男人还是很多的,虽然楚征一个也没理,但是这完全不能打消他们对楚征的热情。 这一上号他就发现那粉丝数量已经过了五千,艾特留言的人也是非常的多。 楚征没有点开,直接发了个求助——爱人总是觊觎自己的菊花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楚征赶紧把小4代锁了屏,伸手把梁俞澜抱到腿上,“好长时间不充电,怕它不好用了呵呵呵……” 梁俞澜看看楚征再看看那充电中的平板,心想他的楚征真是勤俭节约的好男人,根本没有一点赶潮流买了新的扔旧的的习惯,这样念旧的性格简直太好了,娶回家当老婆简直太棒了。 楚征给梁俞澜按进怀里,一手抓着一只小爪子左右摇晃,梁俞澜:“……你有病。” 楚征邪邪的笑,看着他眼睛,“你这是一直想当1,不不,攻。” 梁俞澜伸腿踹他一脚,“要不是你,我一直是攻!帝王攻!” 这个词楚征不大明白,赶紧拿起平板搜一搜,然后贴回梁俞澜的毛耳朵道:“那我就是总攻。” 楚征那死寂了好几个月的微博一经上线瞬间引起了广大男同胞的热烈响应。 蓝色同志:卧槽你竟然是1,我他妈的一直以为你是0呢!成天花花草草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好么。 器大活好不可逆:温柔攻?可以啊,快和哥哥玩玩让你体验一下在下的快乐吧。 十八厘米:老婆觊觎你菊花?根本不能忍啊不要怂就是干,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top!p.偶尔当个0有助于生活情操,如果有需要请找我,电话:137xxxxxxxx。 然后下面就是可攻可受的观感体验,黄暴程度令人咋舌,不要脸掉节操的宛如真刀真枪讨论大会。所以当楚征再次打开微博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斯巴达的,他非但没在网上得到一星半点的有用信息还被人质疑了自己的上下位置。 * 楚征和梁俞澜又腻腻歪歪了小半个星期,《心入维谷》的导演终于约楚征出来详谈了。 楚征腿骨折的事儿他自然是知道,即便他一向深入简出。 导演是个很注重养生的人,他认为既然要详谈那就不如边吃边谈,因此两人约在“唐风”,一家以唐朝美食为主打的饭店,东西做的地不地道谁也不能说清,但是重在氛围。 唐风的门脸不大,颠覆了唐朝恢宏气派的建筑风格,要不是导演这种爱好东寻西觅且极富有情操的人,这么个偏角很难被人发现。但是它装潢很具有特色,细节处理也到位,屋脊之上的鸱吻做成鸱鸟尾状,木构建筑让人眼前一亮。 门口侍者检查了楚征的身份,又确定了里面确实有人在等他才将之放行。赵明推着轮椅暗自摇头,一向刷脸的征哥终于刷不了了。 两人一猫越往里走便越觉得别有洞天,进门是一座特大的石山流水,内有鸳鸯在水中嬉戏,楚征怀里抱着梁俞澜,那对鸳鸯一看见黑猫瞬间警惕起来,小眼睛滴溜溜的转。 梁俞澜哼唧一声,心想我又不会去逮你,我想吃就让楚征去买,我是有文明讲卫生的好猫! 赵明推着楚征进入长廊,长廊漆红木柱嵌白墙,干净大气,过了长廊才上了折弯的红毯木质短桥。 因为轮椅轮子的缘故,过木桥的时候一直在颠簸,楚征倒还好就是怀里的梁俞澜不开心了,哼哼唧唧的抓着楚征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楚征紧紧把人抱住,低头亲亲怀里的家伙,终于是把他成功的安抚好了。 刚上了短桥,楚征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导演。 楚征向他挥了挥手,常敬胥回他一个,还示意他快点。 就在赵明加速推轮椅的时候,楚征怀里的蠢猫忽然用后腿立了起来,一爪爪扒住楚征的脖子,另外一只朝着常敬胥挥了挥,“喵~” 楚征:“……” 常敬胥:“……” 梁俞澜:(o^^o) 第45章 楚征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给常敬胥打招呼的蠢猫,一时没忍住又低着头亲在他的圆脑瓜上,倒是常敬胥有些懵逼,他可是头一次被一只猫如此欢迎,还打招呼。 赵明推着轮椅往里面走,常敬胥和楚征的联系不多,拍过《禁出绝爱》后几乎就没再联系了,但是却不觉得生疏。常敬胥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奇葩,不是说他人不好,而是他这人的点总是和别人的不太一样,相处不好就容易崩,一崩常敬胥就会在意念里给这人加入黑名单,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好在楚征没被常敬胥加进黑名单,还有梁俞澜,常敬胥一向是喜欢梁俞澜多过喜欢楚征的。 常敬胥性格之处的奇葩在与人交际方面还只是冰山一角,之前梁俞澜溺水身亡,好多明星、导演都去参加了葬礼,虽然炒作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表达心意的还是占了很大一部分,然而这么个重大且重要的场合,常敬胥没去。 有媒体采访他也拒绝采访,全程黑脸丝毫不给面子,曾让人一度怀疑两人关系闹僵。 但是后来楚征听人说,常敬胥因为梁俞澜的身亡三天没吃饭半个月没吃肉没喝酒,当下便对他心生敬意。 然而这样一个顽固的男人在娱乐圈实在不太好混,所以这几年也都平平庸庸,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寻觅着怎么养生怎么生活了。 常敬胥接过赵明手里的轮椅推手,将楚征推进了门。 楚征说:“这地方还真不好找,门脸那么小,但是里面地方还真是大。” 常敬胥点头,“这地方不对外开放。” 梁俞澜就趴在楚征的脖子上,热乎乎的跟个毛线围脖一样,伸着黑爪爪搭在了常敬胥的手背上。 常敬胥低头看他一眼,这家伙琥珀色的眼睛里有超出牲畜的通达。常敬胥有一瞬间的呆愣,却还是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却没有把那肉乎乎的毛爪子拿开而是继续推着楚征往里间走。 常敬胥说:“你这人也是愣头愣脑,一只猫两三米跳下来完全没事儿,你还能一脑袋扎上去。” 楚征耳朵红起来,他根本就是一瞬间忘了这些了。莫可奈何的笑一笑,“这腿就是为了他折的,但是他明显的并不感谢我。”说着伸手指挠一挠梁俞澜的后脑勺,惹得蠢猫“呼噜噜”的生气。 唐风的侍者十分惹眼,一个个都穿着改良后的唐朝服饰,发髻高高竖起,盈盈小步。男的有穿白衣有穿青衣的,内衫为布外衫为纱,面若玉冠稍许风流。 常敬胥这人也是个gay,他还就喜欢这种白面的男人,但是他对感情经历从来不说,知道的人也就更少。 到了雅间,赵明乖巧自觉的玩耍去了。 常敬胥推着楚征绕过一面镂空雕花屏风,楚征从轮椅里站起来一下一下的跳进椅子里,怀里的蠢猫跟着他一颠一颠的,但爪爪却很有力的死死抓着他衣领,怎么都不肯放开。 常敬胥把一个穿着青衣的侍者叫过来,很快就上了菜。 常敬胥是带了剧本来的,但是他不着急,得等着酒足饭饱后再谈工作。 楚征把梁俞澜抱到腿上,梁俞澜不情不愿的把两只毛爪爪伸出来抓住圆木桌边,露出两只小耳朵。 按道理来说,餐饮这种场所带宠物来实在太不应该,但是梁俞澜那倔强的你不带我去我就默默撕你衣服的劲头吓住了楚征,楚征心一软就给他带上了。但是关于上不上桌,这又成了个问题。 梁俞澜升降电梯似的把毛脑袋一点一点从桌子下面升起来,露出两颗琥珀大眼闪亮亮的盯着常敬胥看。 常敬胥手上的筷子里还夹着个艳红的冰糖枸杞,被蠢猫这么直勾勾的一看,枸杞biu的掉在了桌子上。 楚征忙不迭的把蠢猫抱回腿上,但是梁俞澜不干了,哼哼唧唧的甩尾巴,满心满眼的不开心。 常敬胥伸着脖子朝楚征这边看过来,就看见那黑猫把自己的圆脑袋扎在楚征两腿间正十分不爽的哼唧。 常敬胥眯着眼睛,伸出手摸到了蠢猫的后腿上。 梁俞澜一惊,赶紧扭过头去看,就看见一脸探究的常敬胥,梁俞澜没管他,“吧唧”把头一扎继续在楚征两腿间哼唧。 常敬胥拨开蠢猫后腿的黑毛,终于抬起了头,“这猫……怎么在你这?” 楚征:“……”不小心暴露了? 楚征尴尬着没说话,拿起筷子像模像样的夹起个江米小枣粽,刚要放进嘴里,就听见常敬胥意味深长的“嘿嘿嘿”声。 楚征喉头一哽,还没说话,常敬胥就看了过来,挑挑眉毛,“看来外界传你和乔茗雪,并不属实啊……” 楚征顿住了,做戏要做三分足,要不以后被打脸了啪啪啪的是很疼的。 他尴尬的笑一下,“怎么不属实了,我们也没承认什么……” 常敬胥伸手摸摸蠢猫的头顶又在他耳朵上来回的揉一揉,“你可别说这猫不是梁俞澜捡那只,梁俞澜捡猫的时候恰好我也在,就他伤口这疤,太明显了。” 楚征额头顿时一层冷汗,“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常敬胥两指掐住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后来这猫就跑没影了,原来是在你这。” ——那时候楚征和梁俞澜已经分手,凑巧是两部戏外景在一起,虽然楚征没有和梁俞澜来个偶遇,但是暗搓搓关注还是有的。 这猫也不是楚征刻意偷来的,当时梁俞澜捡到的时候他后腿受伤,外景地离着宠物医院又远,梁俞澜自己开着车一路颠簸到医院给他缝了针又带回来,那时候这猫病恹恹的,梁俞澜想多照顾他但是时间又安排不出来,就给抱到片场了,他演戏这猫就呆在他休息区,结果一天不到就没影了。 这猫简直就是身残志坚的典范,那天赵明开着保姆车拉着楚征往片场跑,楚征在半路就看见了那么个腿绑了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小家伙,楚征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梁俞澜救的那只,一点犹豫也没有的直接给抱了回去。 楚征本来是想着还的,但是这猫分分钟不愿意走,天天缠着他喵喵喵小奶音萌死个人,而梁俞澜也没有表现出找它的意思,因此楚征就十分不要脸的给他留了下来。 这么一来就养了这么大,后来楚征回b市复诊都去找的何之扬,因此蠢猫和何兽医家的小英短还是发小呢!这猫现在都快三岁了,生龙活虎直逼小豹子。 常敬胥伸手摸摸蠢猫的脊背,“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你不知道那时候他丢了,梁俞澜急的满片场找,连树都爬了,但是没人见过这猫也就没找到……” 楚征一脸斯巴达,“梁俞澜找过了?”他怎么不知道。 常敬胥点头,“怎么不找,那时候它也就几个月大,小小的一团,叫声也软,梁俞澜喜欢的不行。” 楚征越听越心虚,想着自己这是夺人所好了,简直太不君子。 常敬胥“呵呵”笑起来,“难道这是你偶然捡到的?看来你俩缘分很深,哎……” 常敬胥叹口气,楚征知道他这是在叹什么气,他是觉得他和梁俞澜简直就是才子配才子,郎才加郎才,但是梁俞澜已经不在了。常敬胥咳嗽两声装的一脸无意,继续给楚征介绍菜品。 期间梁俞澜一直想上桌子,在他看来,桌子辣么大,他上去能怎样嘛! 但是楚征死抱着他,根本不给他一点往上窜的机会。 常敬胥也不管,就那么看着他吃瘪,梁俞澜心里抑郁,心想好你个常敬胥,等一会儿我非给你挠个艳阳天,让你不帮我! 楚征此行的目的除了和导演讨论剧本,自然还有蠢猫角色的事儿。 可是常敬胥太能沉得住气,樱桃毕罗都换了三盘了还不打算开口谈工作。 在常敬胥又叫了一份金银夹花平截还指着菜说味道不错的时候,怀里的蠢猫终于忍不住了。 伸着爪子死命的抓着桌子,他饿了,他妈的楚征竟然不给他吃! 梁俞澜委屈死了,把脑袋扎进楚征胸口,直接张嘴啃他,楚征享受够了蠢猫的软萌,终于将桌子上的鱼给蠢猫端到了跟前。 这一桌子的菜有大部分源自“烧尾宴”,但是正宗程度有待考量,不过常敬胥显然是吃的很开心。 梁俞澜伸着爪爪拍在鱼身上,被楚征强行拎走了爪,梁俞澜蹬着后腿双爪扒住桌子,对鱼热爱的程度简直让楚征嫉妒。 楚征给他分好鱼肉,然后将他抱到了地上去吃鱼鱼。 虽然楚征并不介意和蠢猫共进餐点,但是他不能不考虑常敬胥。 常敬胥将青衣侍者新端来的金银夹花平截推到中间,“这个味道真不错。” 楚征点点头,却没动筷子,“常导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常敬胥抬头,“恩?” 楚征点点地上那吃鱼吃的心外无物的家伙,“周牧不是老年孤身么,我想带着猫一起演。” 常敬胥眉头皱起来,说:“我们一开始是打算给你安排个狗的,老土狗,夕阳西下,一人一狗往公园一站那种感觉。” 楚征坐直身体,“对于我和梁俞澜的事儿,您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这猫是他的,我从来都知道。” 常敬胥停下筷子,瞪圆眼,“那你这就太不道德了啊,偷猫!” 楚征:“……”导演你的重点不对啊! 第46章 楚征还想将重点从偷猫上拐带回去,但是常敬胥显然是更喜欢“偷猫”这个话题,因而从梁俞澜丢猫到找猫再到放弃最后到生无可恋,在一边的梁俞澜听得胡子都翘了,他什么时候生无可恋了啊?!他这么随性洒脱的男人,从来都是无所谓的! 楚征一向都是佩服常敬胥的,这个人绝非凡人等,人都说故交离世,切莫百般谈及,惹人伤心。但是常敬胥显然是不走寻常路的那个,谈的比谁都起劲且毫无避嫌。 楚征看着他又拿起了筷子,无奈叹气。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小腿有东西在抓,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耐不住寂寞的蠢猫。楚征低下头,“怎么了?” 梁俞澜没有要上他腿的意思,只是用小爪子一下一下的挠他的裤脚,毛爪子对着那空了的盘子指一指,歪着头等楚征给他加鱼。 楚征弯腰把梁俞澜抱到怀里,一下一下的揉他肚子,唇凑到他耳边,“不吃了好不好,吃多了不好。” 梁俞澜摇头,小耳朵抿住,意思是不好,就要吃鱼。 楚征看他气鼓鼓的脸,没办法的又给他拨了半盘子的鱼,梁俞澜理也没理楚征,自顾自的跑下去吃鱼了。 楚征看向常敬胥,“以前梁俞澜是个见到吃就不松口的人吗?” 常敬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楚征看一眼地上那吃的咕噜噜的蠢猫,“他的猫就是这种性格。” 常敬胥笑起来,“你显然是对他不够了解,他下到路边摊小店上到高端酒店,广泛程度超越八大菜系,深入程度跨越朝代限制,只要是能吃的好吃的,他都吃。简单来说,就是网络上总说的那个什么……对对,吃货。” 楚征抑郁了,梁俞澜在他面前从来都表现的不食人间烟火,原来这都是伪装,果然男神经不起深扒,越往深处探索这个人就越平凡,也就失去了犹抱琵琶的神秘感,但是楚征却越他妈的喜欢他。 他脑子里想着梁俞澜冷着一张脸坐在他对面默默吃牛排的样子,再想着他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暗搓搓的猫在路边吃烤串的样子,越想越喜欢,他实在忍不住把地上那吃的一脸欢愉的家伙抱进怀里狠狠的亲了亲,期间梁俞澜发起了奋力的抵抗,想要把楚征贴近的大脸挠开,凡是要让他和心爱的鱼分开的人都是坏人! 楚征看着变成猫后坦诚不少的家伙,抽了张纸给他擦擦嘴角,低头亲亲他的小耳朵,“不能再吃了,吃多了难受。” 梁俞澜还在哼哼唧唧的表示不开心,小爪子抱住楚征的手臂,仰躺在他腿上。 常敬胥说:“这猫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但被你养的也真是胖。” 梁俞澜瞪起眼睛,小爪子piapia拍在桌边,楚征笑着说:“你不能说他胖,他会生气。” 常敬胥很是惊奇,“你这猫听得懂人话?这么神奇。” 于是常敬胥的心完全从美食转移到了蠢猫身上,梁俞澜对一脸惊喜的常敬胥表现出极大的厌弃,爱答不理的伸爪子将靠近的大脸推开,脖子一歪倒在楚征怀里睡觉了。 楚征说:“我的猫很聪明,让他加入《维谷》会成为一大卖点。” 常敬胥捏着下巴考虑,看着那似乎是有点聪明过了头的家伙,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却被梁俞澜一把抓开,常敬胥说:“但我觉得还是老土狗比较配你。” “老黑猫也一样配我。” 梁俞澜瞪圆眼睛,伸爪爪拍楚征的胳膊。楚征摸他脸蛋,“不老不老,年轻着呢。” 楚征继续道:“《维谷》我是一定要拍的,五年,我觉得是时候圆满了。” 楚征接拍《心入维谷》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当年拍片可以说是初出茅庐希望得到机会发展,而今他手里的资源早都不可同日而语,加上梁俞澜的去世,因果相叠很容易把自己推进沼泽。 常敬胥随心所欲习惯了,看着楚征一脸认真,再看看怀里这个被他养的膀大腰圆没身材不矫健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粘人的黑猫,“他真的行吗?” 楚征一看有戏,点点头,伸手抓住蠢猫后颈给他摆了个正常一点的姿势,梁俞澜坐在楚征大腿上,前爪爪搭在肚皮上,咕噜一声。 楚征摸摸他小耳朵,“来来开始试戏了,悲伤。” 常敬胥低头看着那黑猫,就见他耳朵一耷拉,猫脸苦逼兮兮的,两只眼睛里有点点水光。常敬胥心里哎哟一声卧槽,简直是奇了个大怪,成精了! 楚征摸摸黑猫的脊背,捏捏他的小肉垫,“高兴。” 梁俞澜仰起头,水光闪闪的眼睛立马被兴奋之色取代,耳朵立起来,爪爪“啪啪”拍在一起。 常敬胥倒吸一口冷气,这猫好厉害。 楚征笑笑,伸手圈住梁俞澜的尾巴,“甜甜的笑,卖萌。” 梁俞澜白眼翻他一个,心说楚征这根本就是以公务之名赚取私利,但还是歪着脑袋眨巴眨巴大眼睛。 常敬胥看的心都化了,跃跃欲试的冲着楚征说:“我说一个我说一个。” 常敬胥说:“对我表示爱慕,亲我一口。” 在常敬胥满心满眼的期待中,梁俞澜向后一瘫胡子一翘不动了。 常敬胥:“……” 楚征干笑两声,“他一向都是这样的,不要觉得自尊心受打击。” 常敬胥摇摇头,“它这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我是很赞赏的,这猫我很喜欢。” 楚征:“……” 楚征就觉得,怎么一只猫的娱乐圈之路都要比他的宽广和有前途,这是要发展成星猫的节奏吗,以后穿金戴银造型直逼法老墓穴里的埃及艳猫,楚征想想就觉得自己脑洞开太大,他家的梁俞澜绝对不是那种庸脂俗粉,对的,他家的梁俞澜是高贵冷艳的男子。 楚征在《心入维谷》里只能算作客串,一共九场戏,因而要探讨的剧本内容其实并不多。两人酒足饭饱后坐在椅子里闲聊,梁俞澜两爪爪扒住桌子看残羹冷炙,他心塞塞啊,楚征都不知道给他留点好的,真是让人生气。梁俞澜气愤的直用后脚踩楚征的大腿,踩着踩着就变成了踩楚征的丁丁,楚征不动声色的抱住梁俞澜的肚皮给他换了个地方,梁俞澜回头瞪他一眼,楚征伸手摸摸他脊背,“乖,别瞎踩。” 楚征临走给梁俞澜点了他心心念念的鱼鱼和半斤蟹黄,梁俞澜这才顺心的窝在楚征大腿上任其抚摸。 常敬胥看着那琥珀眼睛亮闪闪的家伙,伸手摸了下他的小脑袋,却在他手刚要离开之时被黑猫抓住了,常敬胥有些惊奇,梁俞澜伸爪爪在他手背上拍一拍,“合作愉快。” 常敬胥:“!!!” 楚征:“我说的。” 常敬胥摸摸小心脏,“吓我一跳,你干嘛学得跟个奶娃娃似的?” 楚征:“难道你不觉得这么说话很可爱吗?” 常敬胥:“我觉得很变态。” 楚征心脏滴血,他想他应该再发条求助——自家的猫总是不由自主不分场合的乱说话怎么办在线等急的都他妈要上天了。 * 赵明推着楚征出了唐风,在门口和常敬胥告别,楚征说可以送他一程,但是常敬胥却挥挥手,两手向后一背摇摇晃晃的走了。 赵明正在车里默默的吃盒饭,楚征看看他,“哪买的?” 赵明把脸从饭盒里抬起来,“拐角的‘如家’,哥你没吃饱?” 楚征把手里一袋子扔给他,赵明把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红木的盒子,盒子上雕了桃花,一笔一笔精致漂亮。 赵明一头雾水,“这什么啊?”伸手摸摸盒子发现是热的,开了半天也没把盒子打开,赵明回过头,“哥,我不会开……” 楚征心想真是笨成狗了,伸着手指,“侧边,黑色的暗扣,扳开。” 赵明一一照做,盒子终于打开,红木漆盒里面是搪瓷的,摆着八只小包子。 赵明:“给我的?” 楚征点头,“你不是没吃饭么。” 赵明假装抽噎两下,“哥……这饭盒长得都比我漂亮。” 楚征嫌弃的瞟他两眼,“赶紧吃饭!” 赵明跟着楚征这么久了,其实也算是中产阶级,虽然处处被楚征欺负,常常还受楚战蹂/躏,偶尔还被猫嫌弃,但他觉得他这助理是要做一辈子的,就算他以后真发迹能做到经纪人了,那也是要跟着楚征的,征哥这人多好啊。赵明一直认为自己是能读懂人内心的,他看楚征的心,觉得那里面是桃花源一样的繁盛。 楚征看赵明吃的热火朝天,伸手揉揉梁俞澜的脸,“蒸蟹黄,现在吃吗?” 梁俞澜仰躺在楚征腿上,摇摇头。他朝着楚征招招手,楚征低下头把耳朵伏在他嘴边,梁俞澜小小声开口,“回家吃。” 楚征看他的小模样轻笑起来,“以后我会带你吃遍你想吃的所有东西,当然不能吃的除外。” 赵明拧着脑袋看那一人一猫,“你给他还买了蟹黄?!” 蟹黄是清蒸的,基本没什么工艺,但是纯天然无污染适合他家猫。楚征点头,就看见本来还欣喜的赵明忽然垮了脸,脑袋歪在车玻璃上,“待遇果然还是没猫好,心塞塞的……” 楚征:“……你那是蟹黄包。” 赵明直起身,嚼两口,“对哦!” 第47章 楚征对赵明也是无奈了,这孩子本来不傻的,但是那几年楚征低迷期,赵明为了逗他开心成天装疯卖傻,后来楚征好了,赵明就无药可救了。 赵明满足的把蟹黄包吃完把盒子收了起来,他看着楚征道:“这盒子真好看,我回家装袜子去。” 楚征:“……” * 楚征回了家,车子刚在国际花园大门口停下,他就在安保室门外见着一人。 楚征眼睛一眯,让赵明把车停下,探着头喊她,“林子沐?” 门口那姑娘是楚战的女朋友,个子小小的,但是战斗力十足,常常欺负的楚战心头泣血,从帮她要楚征的签名到写论文,再到翻译英语,楚战的良好学习成绩都是这丫头逼出来的。 林子沐应了一声,“您好……” 林子沐跟着走过来,“那个,我是来找楚战的,他消失好几天了。” 楚征一皱眉,“他上学去了啊,没在我这。” 林子沐气鼓鼓着脸,点点头道了再见就跑了。 楚征莫名其妙,心想小孩子之间的爱情啊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车开进地下车库,赵明推着楚征进电梯,刚到家门口,那门就“啪”的一声开了。 楚征看着探出一只头的家伙,“……” 梁俞澜从楚征腿上跳下去,楚战赶紧给他接住托到自己肩膀上。 楚战说:“你该减肥了,我肩疼。” 梁俞澜眼睛眯成一条线,毫不犹豫的挠了他两爪子。 楚征进门从轮椅上下来,楚战赶紧给人扶住,伸手挠了挠头。 赵明把楚征打包好的蒸蟹黄拿去厨房,梁俞澜从楚战肩头嗖嗖的往下窜,刚要进厨房就被楚战一把又抱了回去。 楚征摇摇头,伸手接过来,“螃蟹不能多吃,对胃不好。” 梁俞澜不开心,想他以前的战记,一次吃掉过八只澄阳湖大闸蟹,虽然后来引起了不良反应,但是凭借他身强力壮硬是没去医院挺了过去。 楚征挠挠他肚子,“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吃,以后我得看好你,要不你被两只螃蟹就能勾搭走。” 梁俞澜哼唧一声,爪子却仍固执的朝向厨房伸着,“蟹蟹……” 楚征亲他头顶,“不客气。” 梁俞澜鼓起脸,“……是螃蟹不是谢谢!” 楚征又亲他两口,“真的不客气。” 赵明把东西放好就出了门,又嘱咐楚征别忘了去复诊,明天他一早来接他。 楚征的腿已经不疼了,就是好几个星期不走动已经有了一腿粗一腿细的变化,楚征看着赵明走人关好门,终于把视线转到了楚战这。 楚战这会儿正坐着刷微博,两脚搭在茶几上,怎一个放荡不羁可形容。 楚征说:“我在门口看见林子沐了。” 楚战手指一顿,“干嘛来了?!找我?” 楚征瞪他,“不是找你还能找我?” 楚战不说话,窝在沙发里装死。 梁俞澜在楚征怀里一点也不老实,还有继续往厨房奔跑的趋势。 楚征实在没办法,让楚战把打包回来的鱼热一热。 楚战把平板放下,走到厨房去处理。 楚征看着厨房玻璃上透出的小半片影子,低头看向梁俞澜,“楚战有问题。” 梁俞澜若有所思的点头,“非常有问题,以前他才不会这么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干活。” 楚征也这么觉得,于是朝着蠢猫伸出手,梁俞澜也伸了爪爪出来,一手一爪相互碰碰,表示对楚战问题达成了统一看法。 楚战从厨房出来,把蟹黄和鱼放到茶几上。 楚征拿了筷子把鱼肉分好,蟹黄只挑出小半勺,剩下的又放回密封盒里。 梁俞澜跳上茶几急切的伸爪爪就要开盒子,但是他爪爪抠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一屁股坐在茶几上呜呜咽咽,“你对我不好。” 楚征把小碗里的推给他,“剩下的慢慢吃,都是你的我不抢。” 梁俞澜撸撸胡子,“我想现在就吃!多多的吃!” 楚征把鱼推过去,“不行,螃蟹吃多了不好。” 梁俞澜翻着肚子在茶几上打滚,泼皮无赖的样子也是萌萌哒,楚征实在看不下去,给他抱进怀里,用筷子夹了鱼肉喂他吃。 梁俞澜不开心,偏着脑袋不开口,楚征“嗤嗤”的笑,“吃一口,不是想吃了吗?” 蠢猫的尾巴甩一甩,勉勉强强的张开嘴吃了一口鱼肉,还没吃完一筷子就又伸到了嘴边。梁俞澜看也没看张开嘴,满满的蟹黄味充斥口腔,大眼睛向上翻一翻,后腿扑腾开来,“这样才对嘛,我喜欢吃螃蟹~” 楚战看着虐狗的一人一猫,一手捂住了心脏,“你们怎么这么不善良……” 楚征这才把视线重新移回楚战身上,“你怎么回事?和林子沐吵架啊?” 楚征窝在沙发一角皱成八字眉,手指戳戳这戳戳那,“哥……如果我不能给家里生孩子什么的……” 楚征看他,“你喜欢男人?” 楚战赶紧摇头,“不是……” 梁俞澜抓抓楚征的丁丁,“他这里有问题。” 楚战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就怒发冲冠了,“谁有问题!” 梁俞澜伸爪爪指指他,“你。” 楚征点头,表示同意媳妇的看法。 楚战觉得这个家似乎不是很有爱,或者说只对他一个人没有爱,悉悉索索的站起来。楚征:“你去哪儿?” 楚战:“我要回去了。” 楚征:“哦,那你走吧,林子沐在等你。” 楚战悉悉索索又坐回沙发里。 楚征:“不走了?” 楚战瞟他一眼,不说话。 楚战比楚征小了好几岁,但是从来就没享受过哥哥的“温暖”,从来都是备受欺负和欺压,如今想寻求点安慰还被嘲笑,他心塞塞。 梁俞澜在楚征怀里转了个圈圈,“楚战丁丁坏掉,心里难受。” 楚战瞪圆眼睛,“谁丁丁坏掉了!” 梁俞澜和楚征齐齐伸手,全都指向他。 楚战垂下头,“我只是没反应而已。” ——事情的发展非常出乎楚战的预料,他和林子沐大一认识到现在都几年了,也一直把她当老婆在相处,但是他俩一直保持着柏拉图的恋爱关系,楚征没动过人家。 半个月前林子沐过生日,楚战给她庆祝,顺理成章的就往酒店方向发展了。 结果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他竟然没反应啊! 楚战恨不能一脑袋撞在墙上来个穿墙,好让他脱离尴尬。于是一向遇难则上的楚战落跑了,只剩下林子沐尴尬的站在酒店里。 楚战将问题支支吾吾说了一遍,梁俞澜和楚征直接笑倒在沙发上,梁俞澜捂着肚子,耳朵紧紧抿着,眼睛都变成了一条缝。 楚战觉得自己非常的抑郁,“你们怎么这样,什么人啊!” 梁俞澜窝回楚征怀里,将尾巴缩在屁股后面,“你看过a-v吗?” 楚战:“看过。” 梁俞澜啃啃楚征的胸口,“有反应吗?” 楚战不动声色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裆,“似乎……没有。” 梁俞澜耳朵动了动,“让楚征把e盘拷给你。” 楚战:“什么e盘?” 梁俞澜伸着脖子看他,琥珀大眼闪亮亮,“你喜欢纤细一点的,还是健美一点的,或者……两者之间的。” 楚战挠挠头,“健康的就行吧……女生太多肌肉不好看。” 楚征和梁俞澜齐齐的“哦~”了一声,声音荡漾的让楚战背后冷汗直流。 楚征非常大方的把笔电直接给了他,“没有网卡,所以随便看。” 楚战第一次如此直观的面对他哥,在他心里他哥一向都是很正经很耿直的男人,现在竟然公然给他看a-v? 楚战的心里防线又一次崩塌了。 楚战在一人一猫灼灼的注视下进了房间,死死的关上门。 楚战虔诚的将电脑放到桌面上,有点紧张的点开e盘,卧槽了200多个g的片子,简直太黄暴太没节操啊喂。 楚战喉头哽一哽,想着还是不要太没底线,于是找了个校园小清新篇…… 然后一条长腿就出现在了屏幕里。 梁俞澜转着圈的在楚征怀里吃豆腐,他说:“你就不怕楚战真的弯掉?” 楚征乐不可支,“弯不弯又能怎样,看他喜欢了。” 梁俞澜爬到楚征肩膀,两腿挂在楚征胸前背后,小丁丁贴着楚征侧颈。楚征伸手圈住他尾巴,“这么坐着舒服?”梁俞澜哼唧一声,伸出毛爪爪揉了揉楚征的后脑勺,下巴也搁在楚征头顶,幽幽叹了口气,“我还是想吃蟹蟹……” 楚征伸手戳他丁丁,“不许吃了,今天已经满额了,明天再吃,乖。” 梁俞澜眯起琥珀大眼,两爪爪包住楚征的脑袋想就这么睡了。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腻腻歪歪之时,楚战房间里忽然传出“砰”的一声大响,梁俞澜耳朵biu的竖起,“喵?” 楚征:“楚战?!你怎么了?” ——而在房间里的楚战看看自己竖起来的丁丁,再看看屏幕里呈69姿势疯狂xx的两个男人,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椅子倒在地上,楚战撅着个屁股弯着腰,整个姿态犹如动物园里的大马猴。 他脑子是一片空白,小心脏跳出了跑过八百米后的狂烈速度,只有丁丁还不屈不挠的坚/挺着……楚战暗叹一声,完了完了他弯了啊…… 第48章 虽然楚征一直颇为嫌弃他弟弟,但是听到门内那一声响他还是瘸着腿跳到了楚战房门前,敲了敲,“你怎么了?” 楚征隔着门能听见房间电脑里“恩恩~啊啊~”的呻/吟声,楚征:“你开门!” 这时候你让楚战怎么开门啊喂,他正丁丁高耸入云急得跳脚。 楚征用力擂了两下门,“开门!” 楚战低头看看自己的裆,声如洪钟的吼了回去,“不开!” 楚征一听这声音,知道他是没事跳着跳着就又回到沙发上了。 这时候梁俞澜正趴卧在沙发上揣小手,尾巴甩来甩去,“楚战他弯了,但是他不能接受。” 楚征耸耸肩,“我觉得也是。” * 楚征的老残腿终于在赵明、楚战的陪同下去市一医院复诊了。梁俞澜自然是跟在他身边,立在他脑袋顶上,雄赳赳气昂昂的。楚征就感觉后脑勺蠢猫的尾巴一甩一甩,毛乎乎的。 医院禁止带猫,在b市管的尤其严,因此临到进医院大门,楚战才给梁俞澜抱到怀里。 楚战说:“让赵明陪着你去吧,我和澜……蓝蓝的天空~” 楚征:“……” 赵明看着忽然就唱起歌来的楚战,一脸莫名其妙。 楚战把梁俞澜扛到肩上,“我们走了。” 楚征看着被托在肩膀的黑毛球,恰好这时梁俞澜也回了头,琥珀色的眼睛冲着他眨一眨,楚征朝他挥挥手,又加了个飞吻。 赵明站在身后浑身一抖,推着楚征进门了。 楚征既没戴墨镜也没裹纱巾,装扮平民的不行。一路上遇到几个女粉丝想要合影,楚征只好无奈点了点头。 两人直接上了骨科,楚征的病例已经转到这边来,赵明推着轮椅,“哥,我听说乔茗雪邀请你参加节目?” 楚征一想这事儿就心烦,他不喜欢任何真人秀,因为这种节目大都有一个台本剧情,也就是说观众看到的和嘉宾看到的并不是一样的。楚征点点头,“煤球把人家脸挠成那样,不参加也太说不过去了。” 赵明笑着叹气,“煤球这小性格跟个小公主似的,粘着你不说还要你只爱他。” 楚征也跟着笑起来,梁俞澜是什么性格都好,因为他喜欢这么惯着他,惯得谁都受不了他。 楚征去的专家诊疗,赵明刚给他推到地方一人就从门内出来了。 那人一身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见楚征,点了点头,“楚征。”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淡定的叫他的名字了,楚征听惯了粉丝的尖叫嘶吼因而在面对陌生人如此淡然的声音时,心情却是没来由的舒畅。 楚征看着他,“您是我的主治医生?” 金丝边眼镜笑笑,“不是,我是内科的。” 楚征点点头,金丝边礼貌的笑笑,“先走了。” 赵明这才对着骨科的门敲了敲,里面响起一声“请进。” 楚征眉头皱的死紧,脑子里还都是刚刚那金丝边眼镜。楚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他总觉得这人他哪里见过,那种想出端倪但又一知半解的感觉简直太让人心烦。 骨科医生正在看病历,见到楚征来了立刻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哎哟您怎么自己上来了,告诉我们一声,给你开通道。” 楚征不在意的笑笑,“没事儿。” 赵明将楚征推到桌边,医生重新坐回椅子,对楚征道:“我看了你的病历和片子,是胫骨干单骨折……” 楚征听得一头雾水,只是在医生询问的时候如常答话。 医生说:“我这么单看觉得你恢复的还算不错,但还需要拍个片子看一下,放射科在楼上。” 医生站起来准备和楚征一起去放射科,赵明推轮椅,楚征却忽然抬起头,“张医生,刚刚我进门的时候遇见位医生,我总觉得有点面熟,他是谁?” 张医生看向楚征,“你说凌韫?他是肾内科的,他父亲也是肾内科,凌涛凌副院长。” 赵明继续推着楚征往前行进,轮椅的轮子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音,楚征眉头皱的死紧。 肾内科,凌涛。这人的名字他太熟悉了,虽然并没有怎么见过面。 楚征的父亲晚年肾炎恶化到尿毒症必须要换肾,那时候楚征和梁俞澜已经分手了,楚战还没成年家里没什么钱,楚征只能不停走穴接广告拍电视赚取微薄的费用补贴家用。但是让楚征痛苦的不是透析治疗的花费而是一直找不到肾/源,楚征的父亲就只能一直住院。 那时候基本全是楚战在照顾他爸,端茶送饭,洗衣擦身,楚战后来说自己长得没有他哥高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累的,要不然能窜到两米去。 楚征瞪他一眼,“你怎么不窜到天上去。” 这么一想楚征终于把人记起来了,可是他总觉得似乎是哪一环没有扣上。 直到赵明把他推进放射科,楚征还都是紧紧皱着眉。 * 楚战和梁俞澜坐在花坛边的木质长椅上,楚战两腿伸直并在一起,梁俞澜就趴在他并起的小腿上,头顶是温暖舒服的太阳,身下是楚战偶尔晃动一两下的腿,梁俞澜快要睡过去了。 对于昨天的事情,楚战没有和他哥说一个字,所以不论楚征怎么旁敲侧击到后来直接给他按住,楚战都还是紧紧咬住牙齿死不开口。 但是楚战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梁俞澜伸着毛爪爪拍拍楚战的手背,“别折磨自己了小战战,从柜子里出来吧。” 在楚战的意识里,他一直是个比电线杆还要笔直的男人,要不身边男人这么多他怎么就偏偏喜欢上林子沐了呢。所以看片子导致的一柱擎天绝壁只是偶然现象,是不能相信的。 梁俞澜看着楚战苦苦挣扎的脸,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会儿梁俞澜正在假寐,眯着眼睛,舒舒服服。 楚战伸手摸了摸他的背脊,温暖一片手感真好。楚战有点羡慕他哥可以随时随地撸猫了,这简直太幸福有木有。 梁俞澜缓缓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一眼楚战,“怎么了?” 楚战摇摇头,“没怎么样,就是摸摸你,手感真好。” 梁俞澜瞪他一眼,尾巴甩一甩,“别爱上我,我已经有老婆了。” 楚战点点头,“你是我哥夫嘛,我爱你还不是对你深深的崇拜。” 梁俞澜下巴搁在他膝盖上,“崇拜我什么呀?崇拜我长得帅?想想也是,这世上大概就没人比我还帅了。” 楚战抿抿唇,却还是狗腿子似的附和,“对对。” 梁俞澜伸爪爪拍拍他的腿,“小楚战昨天看的什么片子?” 楚战看着自己膝盖上那炯炯有神的眼珠子,虽然很不想回答但还是开了口,“校园篇。” 梁俞澜把头搭在他膝盖上,“校园篇啊,小清新吗?” 楚战十分尴尬的咳嗽两下,“也,也不是……就是……” 梁俞澜笑的十分猥/琐,“教室play,校服play,课桌上play。” 楚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会和我哥……?” 梁俞澜看着楚战一脸震惊的表情,心想要是真play了倒霉的也是他啊卧槽,但是男人绝对不能输了面子,而且楚征现在又不在身边,“恩呵……你不造你哥穿制服多诱人。” 楚战心想他哥这是挺重口啊,“小皮鞭甩起来?” 梁俞澜看他,“小楚战知道的挺多啊。” 楚战心里一紧,“不是,是昨天……” 梁俞澜“嘿嘿”的笑,小奶音里带着邪恶,这他妈的完全是反差萌,他说:“教室play加捆/绑还甩小皮鞭,你看这个看的有反应了,真是好污……” 楚战急的一脸通红,一把抓住蠢猫直接给他提到了眼前,“不是,我我……” 梁俞澜还没反应过来就悬空了,这种被人抱来抱去的感觉虽然不差但是只能限于楚征,所以他愤怒了,胡子翘起来,伸出爪子朝着楚战就挠了过去。 楚战:“唔!”一把捂住脸,“我都弯了你还挠我……”心塞塞。 * 楚征的腿问题不大,好生静养着就没事,虽然有旧伤但是这回折的并不是一个地方。 但是医生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说这工作可以慢慢来但腿就一条,再这么折腾下去老了全是病。 楚征点点头,脑子里却还都是那个叫凌韫的男人。 赵明给楚征推出来的时候楚征还是那副思想者的姿势,一手撑着下巴眉头紧紧锁起。 粉丝为了不打扰楚征就医一路忽紧忽慢的跟着,看到他这造型小心肝瞬间就不行了,秒杀啊男神的侧脸简直是要醉我。 男神虚弱的样子简直是要虐我! 于是微博上嗖嗖嗖的多了很多楚征就医的照片,那一条腿打着石膏窝在轮椅里的画面简直我见犹怜。 楚征出了大门就看见了在花园里的梁俞澜,这会儿他正趴在长椅上睡觉,阳光洒下来,毛茸茸的安静又美好。 赵明给楚征推过去,就看见楚战朝他俩走了过来,木着脸很不开心的样子。 楚征仰头看他,“怎么了?” 楚战指指自己的下巴,“他挠我……!” 楚征摇摇头,梁俞澜这逢人便挠的行为估计是改不了了…… 楚征脑子里忽然灯泡一闪,梁俞澜……凌韫……? 楚征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没错的! 第49章 楚征敢肯定,凌韫参加过梁俞澜的葬礼。 那天他站在棺木前鞠躬的时候,和他打招呼的男人就是他,那时候凌韫还给过他一张名片。 但是……他父亲主治医生的儿子为什么会参加梁俞澜的葬礼。 楚征看着爬到自己腿上的胖家伙,伸手揉揉他的肚子,“真的该减肥了,以前不是可瘦可帅了。”再这么胖下去,都不健康了。 梁俞澜滚到楚征怀里,脑袋扎进他衣服领口,张着嘴啃啃他胸口,红点点真是好吃,先是软软的,一会儿又硬硬的,啃一啃再舔一舔。 楚征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甩尾巴扭屁股不要脸的蠢家伙,眼睛却眯了起来。 梁俞澜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他的。 * 父亲住院的时候楚征并不在身边,知道的事情也就不多,那么楚战肯定是清楚的。楚征想着楚战对待梁俞澜的态度呈好几百度的大转弯,其中必有问题。 审问楚战这件事比较好解决,但是困难就困难在如何避开梁俞澜。 梁俞澜现在霸占他霸占的不行,分分钟一副你是我的我在哪里你必须在哪里的样子,因此楚征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棘手。 就在楚征对“凌韫”这事焦头烂额之际,另外一件事却又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时梁俞澜就坐在楚征怀里和他一起刷微博,两只小黑脚丫左右摇摆,楚征两手放在他肩膀上给他按摩,一下一下的力道适中。蠢猫小耳朵动来动去,小爪子在屏幕上来回的刷,就在这时一条新闻横空挂在了头条。 ——据知情人爆料梁俞澜并未死亡,于纽约现真身。 楚征和梁俞澜都看到那条新闻了,两人不自觉对视一眼,楚征赶紧伸出手指点了进去。 可页面一跳出来满是紧张激动的梁俞澜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又倒回了楚征怀里,楚征揉他两只耳朵,“怎么了?” 梁俞澜琥珀大眼睛眨一眨,“我还以为我真没死呢。” 为了有图有真相页面里挂了三张照片,两张戴着墨镜的一张全脸。 楚征看着图片里的人,眉头皱了起来。 图片里的男人尖下巴薄嘴唇,眼睛朝着镜头看过来满是凌厉。 楚征单从这眼神上就能肯定这不是梁俞澜,以梁俞澜的个性,如果有镜头对着他,他绝壁会摆出一个极端风情万种的姿势花枝招展的张扬自己的帅气,而且镜头里的男人右脸颊上并没有一颗小黑痣。 楚征怀疑的看着梁俞澜,“这个人……你认识?” 梁俞澜沉默了,脑袋却钻到楚征怀里蹭了蹭。 他家的猫又难过了,看着那耷拉下去的小耳朵,楚征表示他的心花已经怒放,虽然事情本身勾起了梁俞澜很不好的回忆,但是梁俞澜依赖的姿态他还是很受用的。 半晌后梁俞澜才从楚征怀里抬起头,甩甩尾巴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他伸着爪爪指指屏幕里的男人,“他和我比谁好看?” 楚征看一眼屏幕马上就把眼神转移到蠢猫的脸上。 梁俞澜现在的脸脸啊,圆乎乎胖胖的,大眼睛闪萌萌,而屏幕里的那张脸和梁俞澜本人的有九分像,楚征脸不红心不跳,中气十足的道:“你好看你好看,当然你好看!” 梁俞澜这才哼唧一声表示心情稍稍有些愉悦。 楚征把他搂进怀里,“到底怎么回事?” 梁俞澜的尾巴擦着蛋蛋竖了起来,伸着爪爪抓在手里玩来玩去,顾左右而言他。楚征伸手把他玩尾巴的毛爪爪拿开,两手掐住他腋下抱起来,让他和自己对视。 梁俞澜见逃不掉只好歪着小脑袋,嗫喏着,“那是我哥。” “你哥?” 网络上已经炸开了锅了,扒皮爆料的层出不穷,大有起底梁俞澜的趋势。 不过有一条评论说的好——竟然不是你:梁俞澜死亡这件事是官方报道的,虽然经纪公司出面承认了,但是我们谁都没有看见遗容。 但是很快就有网友跟着撕逼,癫狂人士:我了个大草,这种事情还能是假的吗,拿一个人的生命开玩笑?//竟然不是你:梁俞澜死亡这件事是官方报道的,虽然经纪公司出面承认了,但是我们谁都没有看见遗容。 晴空万里不如你:我只希望梁俞澜能真的活着,如果他并不想告诉大众没有人可以勉强,但是以“死亡”的形式退出娱乐圈并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竟然不是你:梁俞澜死亡这件事是官方报道的,虽然经纪公司出面承认了,但是我们谁都没有看见遗容。 但一样有人理智的站在梁俞澜这边,征澜一生推:单凭个照片能代表什么?也许这是小花生前的呢?就算不是,也许是p的呢?!!我不能忍受你们辱骂小花,但我更希望他活着。 梁俞澜看着下方评论嗖嗖嗖的往上刷,又点开了自己的微博。 他的微博已经是空前的状况,全都是希望他出来给个交代,这么躲起来真的不好吧。有黑粉直接骂爹骂娘说他是缩头乌龟,死了就别再出现了。 梁俞澜最后一条微博是他在蒋陵家大门口的自拍,穿着西装三件套,手里拿着一杯香槟,眼角唇间的微笑可以秒杀人。但是那时候他都过气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评论也是寥寥数人。 现在好嘛,评论刷的已经破万。 梁俞澜倒在楚征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楚征把他抱的紧紧的,一下一下的亲着他的头顶,“这样的家人就不要想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梁俞澜点点头,“我知道。” 在梁俞澜还活着的那几年,他的家底一直没有人真的扒出来,说白了这是媒体给他家一个面子。 纪家也算是个声势显赫的家族,但凡大户人家都有养外宅的习惯,纪宁臣也是如此。 梁俞澜的母亲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人,弹得一手好古筝又通晓诗词歌赋,和纪宁臣在一起却始终没得到名分。 本来养在外面互不干涉到还好,只是纪宁臣的大老婆并不能生育,与其试管又不如现成的,于是直接抱走了梁可喻还在襁褓中的大儿子,养做膝下继承家业。 梁俞澜记事儿早,他母亲一直给他文文雅雅的感觉,从来都是独自垂泪的性格。纪宁臣养的外宅并不只是梁可喻一个,生的儿子自然也不止这一个,但是却偏偏只抱了纪嵚风回去,除了梁可喻的品性纯直,自然还有她无争无言的性格。大户人家最厌烦的就是丑/闻,而梁可喻不是会争抢的人。 但梁俞澜多半是没像着他母亲什么,性格里的张扬和叛逆自初便有。 他母亲一直希望他能找份正正经经的工作,律师也好医生也罢,只要在一个相对平和的环境里,安稳一生平平凡凡就好。梁俞澜也一直是按着这个轨迹在前进,直到他高中返校的那天,发现他母亲自缢在家中客厅,那时候的震撼比什么都来的严重。 他妈是一个悲剧性的典范,一辈子没争没抢却什么都没得到。到老了积郁成疾抑郁症难以承受。 梁俞澜问楚征,你说纪宁臣爱她吗。 不见得,至少梁俞澜从记事起连见都没见过他,唯一获取到的信息不过是财经周刊里那微胖的身材和凌厉的眼神。梁俞澜对着纪宁臣的脸和自己的对比过,他觉得自己还是像他妈的地方多,毕竟他妈是个美人胚子。 后来离经叛道的梁俞澜就去当了小明星,没了家庭的束缚开始和这个传绯闻和那个炒花边,有段时间梁俞澜的花边几乎天天挂在首页,他是想以一种背离常规的方式得到他父亲的关注,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如此。 梁俞澜靠在楚征怀里,“你还有爸爸呢,我的……连见都没见过。” 楚征摸着他的脑袋,拨弄他毛茸茸的小耳朵,“我爸不就是你爸么,你之前不是去过我家,他很喜欢你。” 梁俞澜低着头笑,小奶音里却明显的带着悲伤,“他要是知道我在打你主意,估计要提着鞋抽死我了。” 楚征亲亲他的头顶,“不会的,要抽也是抽我。” 梁俞澜说:“我高中那几年我妈其实已经抑郁了,但是我根本没有发现,在我潜意识里我妈一直都是那样的,阴阴郁郁,自怜自艾。” 他把楚征的大手夹在两只毛爪爪中间,“我看见过我妈吃药,大晚上,手里拿着个药瓶手腕拼命的摇晃,那时候我特别烦她,觉得她干嘛要生下我,既然我大哥已经给抱走了,就孤苦伶仃的自己活着好了。” 梁俞澜哽咽起来,“所以她吃药也好生病也好我就全当不知道,直到她后来死了。” 楚征把手从梁俞澜的爪爪中间抽出来,梁俞澜的小眼睛就盯着那离开的大手。楚征将手覆在梁俞澜的眼睛上,“你看,我手一盖住,你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我手一拿开你又什么都看见了。” 梁俞澜不明所以的看他,楚征亲亲他的耳朵,“所以和我在一起,我用手挡着你的眼睛,你就什么也不用看什么也不用知道,我帮你挡着你不喜欢的一切。” 梁俞澜抿抿唇,靠在楚征怀里,眼神里满满的爱恋,“楚征,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 楚征看他,“说什么?” 梁俞澜亲亲他的下巴,“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男人,遇见你之后我这一辈子都没什么更大的奢求了。” 楚征一顿,深吸口气,“瞎说什么,怎么就没更大的奢求,你得求着自己变得更帅变得更有钱,变得更厉害,厉害到有一天站在宇宙之巅,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梁俞澜抬着头痴痴的看他,却忽然就笑了,“这是《少将的落跑副官》里的吧,站在宇宙之巅……哈哈哈!” 梁俞澜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流到眼角被楚征用唇吻掉,楚征喃喃的说:“俞澜,我的小花。” 梁俞澜哼哼唧唧的倒在他怀里,亲亲他胸口,“楚征,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 第50章 梁俞澜一向不爱说心里话,但是一说心里话就biu的戳中了楚征的小心窝,把怀里软萌萌的黑东西抱的紧紧的,“谁说不是呢,我这么好你可得好好抓紧了。” 梁俞澜看着楚征有点傲娇的脸,伸舌头舔一舔,“我的!” 楚征用脑门顶顶梁俞澜的毛脑瓜,亲着他的小鼻子满足的笑“我是你的。” * 对于梁俞澜诈尸这件事,网络上众说纷纭,经济公司为了博关注一直没有发声,大有扩大事端的态度。 楚征觉得实在奇怪,问坐在沙发里认真看剧本的家伙,“为什么连盛纪国际都不发声?好歹要把纪嵚风摘出去吧。” 梁俞澜把脑袋从剧本里抬起来,淡淡的答:“盛纪国际去年一月份开始投资影视,他们是想借着我的死炒作。” 梁俞澜几乎可以肯定,要么以纪家的手腕,绝对不会让纪嵚风抛头露面,还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楚征伸出手,把正在看剧本的小家伙抱进怀里,“你是不是觉得特别不公平,同样是纪家的孩子……” 梁俞澜眨眨琥珀大眼,“没什么公平不公平,人生本来就是这样。” 楚征苦笑着亲亲梁俞澜的毛脸蛋,他怀里的这个人,是他见过的最能逞强也是最让人心疼的一个,什么话都轻飘飘一带而过,一脸不在乎还给他呵呵的傻笑。楚征看着在自己面前咧着嘴的蠢猫,“你干嘛笑的这么难看。” 梁俞澜伸爪爪拍他的脸,“什么难看!我明明怎么样都帅的风流倜傥!” 楚征看着他生机盎然的样子,心里就柔软一片,忍不住亲上他的小脑门,“真乖,我们一起看剧本?” 梁俞澜挪了个地方,让楚征把他抱到两腿之间,两人一起看剧本。楚征觉得这种场景真是好温馨,低头所见就是那圆乎乎的黑毛脑袋,楚征把下巴抵上去,蹭了又蹭。 而楚战为了躲避林子沐,天天往楚征这跑儿,楚战觉得自己在林子沐面前简直连头都抬不起来,男性的尊严已经没有了,他的心已经不是塞不塞能形容的了。 楚征急于知道凌韫的事儿,给赵明发了短信让他再去一趟医院。 楚征是很不会说谎的人,尤其是面对梁俞澜,而且一旦背着梁俞澜干点什么,他的心就没来由的抽抽冷风,因而避开梁俞澜的方法最粗暴且有效的就是去医院。是的,你一只猫是去不了医院的。 这天赵明开着车带着楚征往市一医院去,期间楚征已经不要轮椅而是拄了拐杖直接下车了,楚战刚想抱着他的澜哥去花园,就被楚征拎住了后衣领。 楚战一脸懵逼,回过头看他哥,“干什么啊?” 楚征点点下巴,让楚战把猫交给赵明。 梁俞澜有些愤怒了,怎么就不让他和楚战玩耍了!楚征贴着梁俞澜的耳朵,面上装的和真的一样,但心里却一直突突着,“我想问问他和林子沐的事儿,在家总找不着机会。” 梁俞澜没多想,耳朵动一动就跳上了赵明的肩膀。 赵明驮着他的祖宗,连走路都不敢太快。他弯着腰撅着屁股,“煤球,你看我这个速度可以吗?” 梁俞澜甩甩尾巴,表示继续。 楚征拄着拐杖往医院走,楚战老老实实的跟在一边,过往的路人红着脸蛋偷看他俩,就连不追星的老阿姨都指着俩人和边上的小姑娘说:“以后找对象就找这种的就行。” 楚征一言不发的进了电梯,楚战战战兢兢的看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楚征说:“你真弯了?” 楚战心里一紧,“没没有的事儿!” 楚征伸手“啪”的一下拍在他脑门上,“你整张脸都写着‘我弯了’你还没弯?” 楚战贴着电梯壁不说话,吭吭唧唧的一脸通红。 楚征说:“不过你这反应挺迟钝啊,都成年了才发现自己对女人没兴趣。” 楚战不想和他哥提这事儿,但是楚征显然津津乐道,看着楚战一脸羞红,“那我问你点别的事儿,你要是老实交代,你这事儿我就不再提了,gay不gay的由你自己。但如果我问的事儿你拒不交代或者有藏着掖着的行为,我立刻就给林子沐打电话,让她直接给你带走。” 楚战后背一挺,“你什么时候有林子沐电话的?” 显然楚征是没有这丫头的电话的,但是他脸一板,“我话说到做到,就看你信不信了。” 楚战被他哥威胁习惯了,这会儿完全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只能顺从的点点头,“我说就是了。” 楚征看着他弟弟这逆来顺受的样子,着实为他的菊花担心了一把。 楚征身残志坚完全不用楚战扶着,跳着跳着就往天台上走,楚战就感觉这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啊,都天台了啊,要是他哥心情一不好再给他一脚踹下去,他能不能有个漂亮点的全尸啊…… 楚征跳了半天,才发现他那个傻弟弟似乎并没有跟上来,扭过头,“楚战你愣什么神!快点!” 楚战点点头,吭吭唧唧的跟上了他哥半残的步伐。从室内到天台有一扇铁门,现在没有关闭,楚战也挺奇怪,伸手拔拉下铁门的锁头,按道理来说这门合该是关着的啊。 楚征扭头看一眼楚战,一句话没说。 天台的风有点大,吹的楚战脑袋生疼,他用力眯了眯眼,“哥,你走慢点。” 楚征瞪他一眼,“我一条腿都比你两条腿快!” “瞎说,你明明是三条腿!” 腿……楚征幽幽叹口气,他弟弟怎么总是默默的污。又瞪他一眼,“快点跟上!” 楚征这是为了避开狗仔的偷拍偷听,直接就选了开阔的天台,楚征跳到护栏边,一把抓住天台横杆,“你过来。” 楚战伸手过去,“哥,别想不开,为什么要跳楼?” 楚征想如果他的腿能用,他一定一脚踹在楚战的鼻梁上,给他直接踢到楼下。 楚征说:“我没想跳楼,当然也没想你跳楼,你那么惊恐干什么!” 楚战走过去,终于收了嬉皮笑脸严肃起来,“哥,出了什么事儿?” 楚征说:“凌韫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认识梁俞澜的。” 楚战喉头就是一紧,吸吸鼻子,“我,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啊。” 楚征眼睛深潭一样,幽幽的看着楚战,一句不言一字不吐。 楚战被盯得后背脊梁发紧,“哥……” 楚征说:“你要是不说,我们就这么站一下午。其实我有很多方法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我想你亲口告诉我,而不是看到别人递上来的文字和冷冰冰的打印件。” 楚征很少用这么正经的态度和楚战说话,一句一句咬文嚼字。楚战眼神幽幽的看向楚征,“哥,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别生澜哥的气,和他没有关系。” 楚征不说话,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楚战,眼睛里带上一层的红血丝。 楚战说:“我答应过他,什么都不说的,但是……” 楚征说:“好,我不生他的气。” 楚战蓦地就感觉喉咙发紧,跟着咽了口唾沫,又抿了抿唇,迎着大风开了口。 * 梁俞澜在公园里和赵明大眼瞪小眼,梁俞澜又不能开口说话,楚征已经三令五申,如果他再敢在外面说话,楚征就要给他吊起来边摄像边亲。 梁俞澜对此极其不屑,他才不相信他这么优秀的一只猫会躲不开楚征的么么哒。但是碍于面子,他还是勉强答应了。 因此阳光洒在梁俞澜的后背上,弄得他漂亮的黑毛发光发亮。 赵明坐在他旁边,一脸爱怜的看着蠢猫。 他说:“你都这么大了啊……” 梁俞澜瞟他一眼。赵明有点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能从煤球的眼神里看到嫌弃。 就在赵明打算同梁俞澜进一步进行心理交流时,他的手机响了。 赵明看了一眼号码,“楚战?” 楚战那边气喘吁吁的,“我哥跑了!” 赵明一脸懵逼,“跑了?”赵明心想他不是就一条腿吗,怎么跑的。 楚战伸手砰砰的捶天台的铁门,“我哥把我关里面了!!” 赵明:“关哪了?” 楚战咆哮:“关天台上,门反锁了!” * 楚征是故意避开这些人的,他跳出天台在楼梯口坐了半天,楚战说的那些话他还是有些消化不了,他知道这根本不关梁俞澜的事儿。 但是那时候梁俞澜和他明明是分手的。 他给吴敏打了电话,吴敏正在给面试小鲜肉的做参谋,接到楚征的电话还有点愣,“你腿怎么样了?我还打算今天就去看你,时间都空出来了。” 楚征半晌没有说话,握着手机的手有微微的颤抖,“梁俞澜的事,你是不是都应该告诉我。” 吴敏一顿,“什么?” 楚征深吸口气,“我父亲住院的时候,他也在吧。” 吴敏那边是长久的沉默,楚征却在这边比吴敏还要沉默,两边像是无声的较量,谁都不想先开口先低头。 过了很久,久到一直在捶门的楚战已经停下了,吴敏才开了口,“梁俞澜的遗物,有一部分在我这……本不打算给你。” 楚征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毁了?” 吴敏说:“公司的意思是直接销毁,但是我没有。梁俞澜……这人挺好的。” 第51章 这是吴敏第一次说梁俞澜好,楚征抿了抿唇,“你可是一直不赞成我们两个在一起。” 吴敏在那边嗤嗤的笑,“你是公司的艺人么,我怎么可能赞成你们两个在一起。” 楚征顿了顿,说:“把梁俞澜的东西给我。” 吴敏没想到他话锋转的这么快,答道:“好。” 吴敏怕楚征暴露,干脆找人接的他。 两人约在一家美式咖啡馆,咖啡馆是吴敏朋友开的,也就比较放心。 楚征从后门进去,吴敏已经到了,坐在不对外开放的三楼阁间里,默默的喝黑咖。 楚征进去,吴敏才抬起头,她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个木质盒子,楚征坐下来,吴敏把木质盒子推过去,“你想要的,都在这里。” 楚征手不自觉就有点抖,声音也跟着发颤,“怎么会在你这?” 吴敏手撑着下巴,答非所问道:“为这么个东西可没少花钱。” 楚征低头看着盒子,哑了嗓子道:“谢谢。”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过了有一会儿,吴敏说:“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是梁俞澜对不起你。”楚征没说话,垂着眼静静的看着盒子发呆。 吴敏说:“你是不是还觉得,是你更爱梁俞澜。” 楚征抬起头看她,瞳孔里倒影出吴敏的脸。 吴敏暗暗叹气,“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你啊,为了他骨折,为了他瘸着腿四处奔跑,为了他这几年都不找一个男朋友。” 楚征手指按在木盒子的棱面上,越来越用力。 吴敏说:“但是后来我了解了更多的事,也就知道了当时自己对你们感情的认知有多肤浅。” 楚征没说话,看着吴敏的眼神有难以言说的伤感。 吴敏笑笑,“其实这盒子早该给你了,放我这都快发毛了。”她站起来,“本来还想问问你腿的事儿,但我看,现在你心比腿伤的还严重。行了,我也就不打扰你了,这地方隐蔽,哭完了从后门走。”吴敏说完就出了门,还没忘给门带上。 梁俞澜的盒子里大部分都是纸张,楚征将最上面的一个本子拿起来。本子不厚,外面皮质看着就价格不菲。楚征摇头笑笑,梁俞澜这性格,就是连个本子他都要用爱马仕,真是一点不肯委屈。 把本子打开,却发现一条链子从里面掉了出来。 楚征把链子捏在手里,链子上挂了一对戒指。 楚征以前看到过梁俞澜戴这戒指,他还以为这就是个装饰,从来没想过是一对的。看到戒指内侧,只标了l一个字母,两个戒指内环都只有l一个字母,想来梁俞澜是不会带上他名字的,楚征把链子打开,拿出稍大的一只戴在手指上,却意外的合适。 楚征将本子翻开,他以为梁俞澜用这么昂贵的本子会记些什么秘密,结果翻开来却发现只是些零零散散的话。 有的像是在哪里抄写下来的,有些又像是有感而发。 楚征一页一页的翻着,总感觉是在抚摸梁俞澜的过去,偷窥梁俞澜的心。 忽然楚征的手在一页上面顿住,那上面写满了整页的名字,就像是楚征少年时班级那些情窦初开小女生在本子上写满暗恋人名字一样。可是梁俞澜写着写着就变了画风,加一两句——“他妈的你才应该去死”,“草你妈的楚征王八蛋”,“老子花心了一辈子,根本不可能栽你手里!” 楚征看着这些字不住的摇头,这他妈怎么可能是暗恋的心态,这根本是恨他入骨想要鞭尸的心态! 楚征翻到后面,终于了解到了楚战今天坦白的话。 梁俞澜的“日记”,一直都不太像是一本日记,里面乱七八糟,内容东一句西一句,倒是到了这页,开始变得认真起来,认真到不像梁俞澜。 * 8月17日,雨 楚征那该死的根本没有一点要和我和好的意思,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简直想草他大爷,虽然我知道他背着我劈腿,但是我是个大度的男人,勉强容许这一次的犯错,但是你他妈的为什么还不来找我,我中指对你啊我f-uck! 8月30日,爱j8什么天什么天,为什么日记非得这种格式,干你娘 老子心情不好,听小楚战说楚爸好像肾不太好,尿血。他爸人挺好的,我见过几次,还说过我长得真俊,要是楚征有我这么俊就好了。 楚征爸爸的品位这么好,我不希望他有事。 9月13日,大风,有片枫叶吹我衣领里了,我一看,才知道原来都秋天了! 《禁出绝爱》上映快半个月了,楚征终于火了,也出国拍片了,真是讽刺。草你大爷的你这角色还是老子出卖色相给你要回来的。你他妈断腿的时候也是老子替你走穴接广告,老子身价都搭进去了结果你翻脸不认人,草草草,怎么老jj的想他,不能再想他了,换个人换个人,我这么个风流倜傥的男人,要什么人没有啊!!! 9月15日,雨 楚爸的肾终于还是恶化了,但是很难找到肾/源,哪里都一样,没人没钱都活不起。 后面就又是些零零散散的记录,梁俞澜的性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记个日记也就一会儿的兴趣,后面别说是天气格式,连日期都没有了。 楚征看着那上面一笔一笔的字,伸手指在上面摸了又摸,他的梁俞澜有太多事情瞒着他,不告诉他,总是冷冰冰一张脸一副我不喜欢你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楚征现在想来,才发觉自己有多不了解他,他一直以为的喜欢以为的爱其实并没有梁俞澜来的情深意重,他浮于表面的深情,用时间长短来衡量的爱慕,在比较之下其实也不过如此。 楚征没再继续翻下去,后面的内容他要回去慢慢的看,细细的读,好不断的提醒自己,有一个人这么念着他想着他……爱着他。 盒子下面是一沓的纸,是梁俞澜走穴、广告的合同,价钱是比他原本的低了很多。楚征是终于明白怎么自己腿断的时候,梁俞澜的事业还蒸蒸日上了,广告不断,邀约不断,原来这是他压低了价位替自己接的。 楚征坐在椅子里,仰着头看天花板,深深的叹气。他没像吴敏说的偷偷哭出来,楚征早在和楚战在天台那会儿就已经红完眼了,虽然他的眼泪并没有顺着脸颊流下来,但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为了他父亲的死,还是为了梁俞澜的隐瞒。 其实楚征自己也怀疑,像梁俞澜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在看到自己和莫之南“拥吻”后会那么凄然的偷偷离开,不上来抽自己一耳光也太不像他了。 原来梁俞澜这是积蓄着呢,想找个时机对他好,再拿这事儿让他先服软,结果却弄巧成拙,再没勇气和自己坦白了。 * 五年前。 梁俞澜在b市,例行体检去医院,就看见了在医院里打热水的楚战,那时候楚战还是小个子一个,傻乎乎的抱着个热水壶,梁俞澜走过去一把给他捞住,楚战一惊“嗷”一嗓子就把热水壶给扔了,乒乒乓乓的瓶胆碎了一地。 梁俞澜也是那个时候知道楚爸住院的事儿的,楚战小梁俞澜快十岁,抱着梁俞澜的胸就不松手了,梁俞澜想方设法都没给人拎开,就任着楚战给他往死里抱,把他精壮的胸口抓得各种疼痛。 后来楚爸长期肾炎尿血,终于坚持不住要换/肾,但是这种东西一向紧缺,要等排队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楚征那时候在外地拍戏,很少赶回家,角色也是各种配角轮番的演,他腿都没好利索就开始为生活奔波。 楚征他爸对梁俞澜一直不错,梁俞澜又没怎么感受过亲情温暖,凡是抓住一丝一毫都当做救命稻草,他通过关系找人买/肾,这种事儿说来也是地下渠道,私自达成协议,以亲戚家属的名义进行捐赠。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肾上了,楚爸在换肾后因为感染产生了急性排斥反应,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换/肾五周是危险期,梁俞澜后来就想,他怎么就没给楚爸安排个医生在边上守着,怎么就能放心护工在家里帮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在乎的梁俞澜一下就成了缩头乌龟,楚爸的葬礼偷偷摸摸的去,连楚征的面都不敢见,更别说去找他和好,虽然排斥反应这种事儿放在谁身上都有这么个概率,但是梁俞澜过不去这个坎,以前是,现在更是。 如果楚爸不换这个肾,也许还能再多活几个月,总不会这么仓促的离世,梁俞澜接受不了,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急于让楚爸换/肾,事情就不会糟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 楚战被赵明从医院的天台上解救下来,看着立在赵明头顶上的黑猫楚战心下就突突的疼,以他哥刚刚的态度,估计就算不和梁俞澜分手也要大吵大闹一番,他实在不敢碰楚征的逆鳞,但是梁俞澜的,他更不敢碰。 楚战一句话没敢多说,就算赵明如何询问他都紧紧咬住牙关,死不开口。楚战想,真是夭寿了,他要不要先回学校避避风头,虽然两边都是虎狼之地,但是明显家里更可怕一点。 但是梁俞澜一下跳进了他怀里,爪爪捏住楚战的耳垂,一副你要是敢逃走你就死定了的态度。 楚战没办法,只能和赵明先回了国际花园,楚战一言不发的缩在后座,梁俞澜伸着小肉垫拍楚战的右脸,一双眼睛明明亮亮。 楚战看着他澜哥一双琥珀色大眼,吸吸鼻子心虚的把头埋到了黑猫的后背上。 第52章 梁俞澜觉得楚战的表现十分的不对劲,以他对楚战的了解,楚战就是一蒸不熟煮不烂炒不爆锤不扁响当当的大傻子,怎么就能因为楚征的蹂/躏而颓废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变弯是一件多么影响人情绪的事儿。 梁俞澜想到楚征,当年小征子变弯接受的多么淡定且坦然,被勾着勾着就滚去床单了,虽然实践非常不合格,但是基本套路楚征知道的十分详尽,所以说,楚征的弯根本是蓄谋已久考虑周全且欣然接受的,什么小黄/片小黄/书肯定是看过不下十遍的。 梁俞澜伸着毛爪爪摸摸楚战削尖的下巴,小声的伏在他耳朵边上,“小战战,不哭不哭,不就是弯了吗,不生娃就不生了呗,反正你也硬不起来。” 楚战本来还郁郁寡欢的脸立刻变了风向,这前面的两句还算是在安慰,怎么最后一句就变了样啊,还硬不起来,他怎么硬不起来了?! 黑着脸看向梁俞澜,楚战抿了抿唇,却仍然是一个字没敢蹦出来。 赵明早早的逃离了是非之地,一点不讲义气的将楚战一个人扔在了国际花园。临走时赵明还情深意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征哥……就交给你了,任重而道远啊。” 楚战心想他真的也想跑啊,这里简直太可怕了。 但是他怀里那坨沉甸甸的东西还在欢快的左挠挠右抓抓,根本没给他一星半点逃离的机会。 * 楚征消失了大半个下午,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被司机摇摇晃晃的扶着进了屋。司机见开门的是楚战,点了点头,“你哥他心情不好,你多照顾下。”说完将楚征的木质盒子放在了玄关的黄铜托盘上,关门离开了。 楚战给人扛到肩上,拖死狗似的拖进了房间。 楚征其实并没有醉到离谱,只是他完全不想动,任由自己颓废。 梁俞澜早就嗅出了其中的不寻常,这种表现根本不可能是因为楚战弯不弯的事儿,梁俞澜跳到楚征床上,伸着毛爪子拍他的脸,“你醒醒!” 楚征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向梁俞澜,忽然就伸了手,一把掐住蠢猫的腋下,举得高高的和他对视。 楚征躺在床上,两臂伸的比2b铅笔还要笔直,蠢猫两条腿晃一晃,歪着小脑瓜,“楚征你放手……”伸出小爪爪抓一抓小短腿来回的扑腾但都逃离不了楚征的桎梏,终于放弃了抵抗垂下了脑袋。 楚战缩在门边上悄悄的关注他俩,这俩人的事儿他实在不好参与,弄不好就引火上身,再弄不好人家俩人和好了他就*了。 楚战想一想,明哲还是先保身去吧,伸长手臂将门关上,十分不讲义气的将房间留给了那一人一猫。 楚征就这么高高的举着蠢猫,一句话都不说,瞳孔里是蠢猫小小的倒影。忽然的,他收回了手臂,将那小团黑黑的东西收紧在怀里,亲在他的毛脑袋上,张了嘴一口一口轻轻的咬。 梁俞澜被弄得烦了,想要从楚征怀里挣脱出去,却被他抱的紧紧的,逃都逃不了。 楚征说:“别想跑。” 梁俞澜挥舞着爪子抵在楚征下巴上,“全是酒味,恶心死了。” 楚征嗤嗤的笑,又傻又难过,“以前不知道谁最爱喝酒,自己家里还有个酒窖。” 梁俞澜被说的莫名脸红,琥珀大眼睛眨一眨翻一翻,终于还是将脑袋贴在了楚征的胸口上,默默的蹭了蹭。 楚征抚着蠢猫的毛,叹息着继续道:“其实你一直想我找你和好的是吗?” 梁俞澜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顿,仰着头,“唔?” 楚征亲亲蠢猫的毛脑袋,看向他的双眼,“你的日记本,我看了。” 梁俞澜立刻直起上半身,“什么日记本?” 楚征说:“红色封皮的那本。” 梁俞澜的身体忽然就僵住了,爪子伸开又收回,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的红色日记本……那么楚征什么都知道了? 楚征眨眨眼,想让自己的神智变得清明一些,他道:“梁俞澜,难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梁俞澜完全僵住,身体硬邦邦的,耳朵竖成小天线。 楚征感觉出手里蠢猫身体的僵硬,却还继续恶狠狠的道:“难道你就不应该把事情都告诉我吗?!” 梁俞澜身体颤抖起来,耳朵也紧张的抿住,把尾巴紧紧缩在屁股后面,抖动着小嘴巴,楚征知道了果然楚征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才刚刚好起来,就又要分手了么。 梁俞澜小小的鼻头有细密的汗渗出来,楚征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却没一点要安慰的意思,干脆坐起身来,将抖动的不像样的黑东西放到自己两腿之间,虎着脸,“为什么不告诉我?!” 梁俞澜缩着身体,两条小胳膊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楚征要和他分手了……他问为什么不告诉他,这种事情要他怎么说…… 楚征伸着指头用力的把那黑脑袋抬起来,梁俞澜一双琥珀的眼瞳里水光洌滟,他小小的唇轻轻的颤抖,“你要我怎么告诉你,那时候……告诉你,你会恨死我!” 他琥珀色的眼瞳里终于流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到眼睑上,到鼓鼓的腮帮上,把黑毛弄湿成一绺一绺的。 楚征紧绷的脸终于松动,看着在腿间颤抖的小家伙,一把给捞进怀里,“你告诉我了,我们早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梁俞澜“哇”的一声哭出来,这事儿憋他心里憋得时间太长了,早都要把他压垮。 楚征狠狠揉着怀里的东西,哽咽着道:“我再生气也是生我自己的气,那是我爸,我却没时间守在他身边。” 梁俞澜伸着爪爪擦擦楚征的眼睛,楚征被他这小动作弄得心里软绵绵,低头亲在湿润的小鼻子上。梁俞澜想着躲开,却还是被楚征一把按住亲在了脸脸上。 楚征说:“这不是你的错,楚战和我说了有一百多遍让我不要怪你,这不是你的错……而且我爸隐隐约约的好像知道咱俩的关系了。” 梁俞澜仰起头,瞪圆眼睛,“嗯?” “听楚战说,我爸很喜欢你,说你要是个丫头的话就把你娶回家。” 梁俞澜窝在楚征肩窝,一边打泪嗝一边闷闷的道:“我是男的。” 楚征亲亲他的脸蛋,“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爸很喜欢你,我想他没有怪你的意思,下一次,我们一起去墓园。” 梁俞澜看向楚征,奶着声音抽噎着问:“墓园?” 楚征点头,“我得告诉我爸,我有媳妇儿了。” 梁俞澜很难得的没在“媳妇”两字上和楚征较真,他将脑袋埋进楚征的怀里,“楚征,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梁俞澜哽咽着,“你爸爸他……” 楚征深深的叹口气,“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儿。不论是我还是楚战,都没有怪过你。俞澜,谢谢你,真的。” 梁俞澜睁着圆圆的眼睛,“谢我?” 楚征看着他一脸傻乎乎的样子,亲在他的胡子上,伸出戴了指环的手指到梁俞澜眼前,“爱你。” * 楚征和梁俞澜不但没因为楚爸的事儿有嫌隙,反而变得越来越亲密,而相较之下,楚战的生活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梁俞澜气在他竟然背地里告诉了楚征,他明明答应他不把事情说出去的,而楚征一向是梁俞澜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所以他气在楚战禁受不住危胁,怎么能他一威胁就把答应他媳妇的事情说出来了,你看他媳妇现在多伤心。 楚战一张脸生无可恋,摊在沙发上死死盯着房顶上的吊灯,一手抓着心口,“你俩弄死我吧!” 于是说是迟那是快,梁俞澜一个飞身上前,一爪子拍在楚战的肚皮上,楚战毫无反应的摊在床上,任打任骂。 然而期间最值得楚征高兴的事情是他的腿终于拆了石膏,虽然拆过石膏后两条腿的粗细有明显的不同,但他好在能正正经经的对梁俞澜行不轨之事了。就在楚征打算强身健体把六块腹肌再练回来的时候,常敬胥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既然腿好了,那咱们就开工吧。 楚征看看在自己脚边默默走猫步的梁俞澜,柔声道:“开工,好吗?” 常敬胥在电话另一头一头雾水,“你在和谁说话?” 楚征一顿,“我家猫。” 常敬胥:“……” 梁俞澜自从楚爸的事儿之后就变得格外乖巧,梁俞澜的状态就好比被人扒光了毛视/奸,赤果果之后整个猫都去掉了一身戾气,软萌乖巧的让楚征都受不了,楚征干脆停了跑步机,蹲下/身给蠢猫抱到怀里,晃一晃,“开工,好不好?” 梁俞澜蜷着身体,点了点头,“恩。” 楚征这才回给常敬胥,“好。” 常敬胥:“……” 楚征挂了电话,看着怀里软软的家伙,心想他的梁俞澜要是这种状态能保持的久一点就好了……软萌啊,软到放在床上摊平随便给戳啊,卧槽了楚征的心又开始痒痒了,眯着眼睛看着蠢猫,“一起去洗个澡吧?” 梁俞澜翻着肚皮软软“恩”一声,“好。” 这一声好直接让楚征心花怒放成花海,一把将蠢猫扛上肩头,“走咯!” 楚征现在还兴高采烈的,但是如果他知道片场还有个乔茗雪在等着,而他的蠢猫也将不会再是现在的蠢猫,那时候的他会否还如现在这么高兴…… 第53章 楚征过了小两个月的居家生活,终于又要开始赚钱养家。 这天天大晴,有几朵云在天空之上软绵绵的飘着,楚征坐在保姆车里,把梁俞澜抗在肩头,指着天空中的某一朵道:“你看,那个像不像你。” 梁俞澜慢悠悠的抬起头看一眼,天上那云他妈的哪里像他了,一根长长的棍棍,两边各挂了一个圆球球,所以这么猥/琐龌/龊的玩意到底哪他妈像他?!梁俞澜瞪楚征一眼,楚征看着那一脸生气的家伙,亲亲他的小嘴巴,“小花花,今天~你怎么~不开心?” 梁俞澜受不了的抖抖浑身的毛,往下一跳到另一张座位里睡觉去了。 楚征一脸的黑,他的梁俞澜最近已经不和他打架斗殴了,一旦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也不会再暴力相向,但是这种冷漠着不说话楚征真的很受伤。迈着粗细不一的腿,楚征挪到梁俞澜趴卧的座位边上,伸手戳戳他的脸颊,“怎么了?” 赵明抬头从后视镜里看这两人一眼,“哥,要是我我也不开心,你这一天天的太烦人了,撩猫逗狗不说还欺负小战战。” 楚征抬起头朝着专心开车的赵明狠狠瞪去,但奈何赵明并没有理会,因而楚征的一腔怒火无处可发。 临时片场位于b市郊区的一处院子里,楚征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离片场最近的那家酒店,车子在路上飞驰很快就到了地方。 剧组早已经在这里扎营良久,只等着人员到齐。常敬胥听闻楚征已经到了地方,这才慢慢悠悠的从房间里出来去乘电梯。 楚征从保姆车上下来,一把捞住椅子上的蠢猫,抱进臂弯里一下一下的抚摸。赵明把楚征的大包小包全都搬出来,足足有四个箱子。赵明说:“哥,这一箱箱的都是什么啊?” 楚征男友力max却不失温油的将蠢猫扛上肩,用脚踢踢一只旅行箱,“就这一个是我的。” 说完他一手一个箱子的进了酒店转门,赵明看着那腿好了正雄纠纠气昂昂迈步的楚征,认命的拉上另外两箱,迈起了花式小碎步,“哥,你等等我!” 楚征从来没觉得能走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好比天生拥有从未珍惜,一旦失去才觉出珍贵,楚征对于他的腿就是这种感觉,而且他是差点两次失去,所以对于自己的腿他恨不能给它买上几十万的保险,来让自己心安。 楚征刚到电梯间,常敬胥就从电梯里出来了,两人一碰头全都笑了,楚征说:“下来迎接我?” 常敬胥说:“哎呀终于又见到你了~”然后将手伸到了楚征的肩膀上。 楚征:“……” 常敬胥经过了死不要脸不怕挠不怕咬且艰苦卓绝的奋斗后,梁俞澜终于被他抱进了怀里,常敬胥一脸满足却略带嫌弃的说:“这猫怎么这么肥。” 于是梁俞澜眼睛一瞪,上去就是一爪子直接挠在常敬胥的左脸上,三道爪印清晰横陈,常敬胥脸一垮默默的把猫又还给了楚征。 常敬胥给人送到了房间,看着收拾东西的楚征道:“后天开拍,明天带你熟悉熟悉环境,哦对了,你儿子的青梅你也认识。” 楚征抬起头,“啊?” 常敬胥笑得揶揄,“你的绯闻女友。” 楚征开箱子拉链的手一下顿住,“乔茗雪?” 常敬胥点点头,“祝拍戏愉快,我先走了。”于是常敬胥将门关严,哼着小曲儿的走了。 楚征把行李箱里各种小鱼干拿出来放在床上,又伸着手摸了一把酒店的柜子,见没擦出灰尘才安心的将小鱼干一罐罐放进柜子。 而趴卧在床的梁俞澜一直形容恹恹,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楚征坐到床上,把他抱进怀里,低头亲亲他的脑门,“怎么了?” 梁俞澜歪着头看他,小爪爪摸摸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感觉心慌。” 楚征垂首浅笑,“谁的小心脏不是扑通扑通的,别想太多。”楚征话说完,眉头却皱的死紧,梁俞澜最近实在一反常态,莫名的虚弱和萎靡,但检查身体又查不出问题,楚征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就连梁俞澜也忧心忡忡,但是两人谁也没挑明。只是在昨夜床上,蠢猫小胳膊搂住楚征,说如果有一天自己消失,你一定要来找我,找到我把我掳走。 梁俞澜点点头,伸着脑袋搭在楚征的手臂上,眷恋缱绻着,“楚征~” 楚征笑起来,“我在。”蠢猫叫一句楚征就应一声,一人一猫玩着幼稚且无聊的游戏,却谁都没停,梁俞澜倒在床上滚了滚,翻着肚皮哼哼唧唧,“楚征~” 楚征把头埋他肚皮里,竭力呼吸,“我在,我一直都在。” 乔茗雪来的比楚征要晚,踩着高跷从电梯里出来,小助理拖着个blingbling的行李箱,后面跟着的礼宾帮忙拖着行李车,上面放了少说五个箱子。楚征从半开的门里看见乔茗雪从地毯上走过,那昂起的头,挺起的胸,迈长的腿,如同一只花枝招展迎风起舞的斗鸡。 楚征看她一眼,抬手将门关上。门“啪”的一声锁起,正在走路的乔茗雪一顿,转过头盯着那房号看了好久,长指一伸,看向小助理,“这里住的谁?” 小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乔明雪,“楚……楚征吧。” 乔明雪白眼一翻,仰着头走了。 * 楚征去拍戏,直接把国际花园的房子扔给了楚战,楚征在临走时还和楚战推心置腹的谈过,“人吧,得学着接受,你不能一味的逃避……对于林子沐,你不能总躲着人家。” 梁俞澜在一边跟着点头,“不能躲着。”然后仰头和楚征要亲亲。楚征低头亲他脑门上,“你看我俩不就是个栗子。” 楚战暗搓搓的瞟两人一眼,心想这状况能一样吗。你俩是你俩啊,我俩是我俩啊! 楚征看着他弟郁郁寡欢的脸,抬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振作起来,小战子!” 楚战看着他哥,点了点头。 因此楚战在楚征的支持下,终于回了学校。还不怕死的约了林子沐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吧聊天。 林子沐来的挺早,坐在咖啡吧一角。 楚战两腿灌铅,心里像是打鼓一样,林子沐看见他来了,腾的一下从椅子里站起来,气势磅礴的走过去一把抓住楚战的耳朵。楚战“哎哟”一声,“你放手,放手!” 林子沐瞪着眼睛,“放什么手?放手了你就又跑了!” 楚战歪着脖子,“我对灯发誓我真的不跑!真的!” 两人终于坐下来促膝长谈,林子沐眼神灼热的看着楚战,手里的杯子捏的紧紧的。楚战低着头,手指在桌面上来回的抠。 林子沐说:“你是有隐疾是吧?” 楚战抬起头,磕磕巴巴的道:“我,不,我……”楚战看着林子沐一张探究的脸,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林子沐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皱起来,“难道……你是gay?” 楚战被说中心事,手下一翻杯子“啪”的一下倒在桌子上,林子沐瞪着眼睛,“好啊楚战,我说这么多年你怎么都不和我……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呢啊?!”林子沐咬紧牙关,抄起桌上的咖啡杯朝着楚战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楚战躲也没躲,“砰”的一声大响,咖啡顺着楚战的脸颊流了下来。 周围人全都惊着了,连林子沐都没想到楚战能不躲,她哽咽着,“你……!” 楚战伸手紧紧抓住林子沐的手腕,“我就你这么一个女朋友,没有过别人……真的,对不起。” 林子沐看他,“那男朋友呢?” 有咖啡流进楚战的眼睛里,他却擦也不擦,急急着道:“我没有过别人,子沐我不是弯的。” 林子沐死死的瞪着他,“混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围人全扭着头看他,楚战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颇有一种落魄的感觉。过了没多久,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低头看看打在地上的杯子,打量着楚战道:“您好。” 楚战脑子还在放空状态,忽然就来了个搭讪的男人,这男人比他还高了小半头,身材高大的跟他那铁塔哥哥似的。楚战瞟他一眼,避开男人“热切”的目光,“滚开!” 向宣一顿,“我说……” 楚战扭过头,“你说,说什么说!我不喜欢男人!” 向宣抿着唇玩味的打量了下楚战,手臂环胸,“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喜欢猫啊狗啊猪啊鸡啊都是你的事儿。”伸脚踩踩地上的碎杯子,“把杯子钱赔了,四百二。” 楚战猛地瞪圆眼睛,“四百二?你金的啊!” 向宣“呵”一声,声音却平稳有度不缓不慢,“你管金的银的,四百二,掏钱。” * 《心入维谷》终于开始拍摄,第一至四场戏的拍摄地点在郊区小平房。 楚征在酒店房间收拾东西,而梁俞澜最近总是精神不振,楚征问他他也说不出原因,只是觉得心慌慌。楚征说,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呢吗,你慌慌个什么,不慌慌,来我抱抱。 梁俞澜窝在楚征怀里蹭他下巴,楚征实在不放心,想把梁俞澜留在房间,把小鱼干摆了一排,边摸着他脑袋边嘱咐他要记得吃饭。 梁俞澜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伸爪爪摸摸小心脏,恋恋不舍的黏在楚征怀里,喵呜呜的叫。 楚征一下就乐了,梁俞澜已经很久没有喵呜呜过了,这小奶音一出,软萌的楚征连步都不想迈,他低头啃啃梁俞澜的小脑瓜,“拍完《维谷》我就退出娱乐圈,反正合约到年底也到期了,咱俩就双宿双/飞去,不羡鸳鸯不羡仙咯。” 梁俞澜仰着头看他,“唔?” 楚征说:“怎么样?” 梁俞澜眼睛眯成一条线,萌唧唧的啃楚征的下巴,“好!” 楚征站起身,对着在床上打滚的梁俞澜一步三回头,梁俞澜躺在床上闪着大眼睛,忽然翻过身两步跳到楚征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奶萌奶萌的道:“不走。” 楚征心一软,干脆捞起梁俞澜去了片场。 赵明在一层等着两人,就看见今天没有戏份的黑团子正黏在楚征肩头,赵明二话不说,给两人开了车门。 b市郊区的这条路楚征走过好几遍,《禁出绝爱》有十多场的戏在这里拍,楚征就在这沟沟壑壑的沙地里和梁俞澜幽会,这回算是故地重游,虽然心境早都不同但人还是彼此。楚征乐得呵呵的,梁俞澜窝在他怀里啃他耳朵,楚征想把耳朵从蠢猫嘴里抢夺出来,但终究无果,也就任着梁俞澜去了。 但是被梁俞澜啃着啃着楚征就感觉有点热,但究竟是哪里热他不好说,将头靠在车玻璃上,指指窗外的小路,“这路往北边走,有一片向日葵……” 楚征的话还没说完,梁俞澜就蹭着楚征的耳边开了口,他小得意的道:“你硬啦。” 楚征戳他脸蛋,“……故意的哈?” 梁俞澜蹭蹭他脖子,“喵!” 楚征到片场的时候常敬胥已经坐那良久,将几乎每个岗位都察看了一遍,摄影机也调试好了后安心的在这等人。乔茗雪也到了,保姆车停在一旁就近搬了个软椅坐着看剧本。 第一场戏是周牧的一个独白,楚征的戏份本来就少,常敬胥也不想他刚出院就累到,毕竟他们剧组还是很有人文关怀的,因此楚征的戏基本都集中在一周半以内,如果能一条过那完成的速度会更快。 因此楚征到后就直接进入了化妆开拍状态。 楚征扮演老年周牧,他的妆面需要作假体贴面,化妆间安排在临时搭建的室内偏角,顶棚很低显得人尤其压抑,赵明有事回了趟b市市区,傍晚才能回来,楚征干脆就将蠢猫塞给了常敬胥。常敬胥坐在椅子里太爷似的撸猫,梁俞澜一脸的不情愿,常敬胥看着这猫总感觉怪怪的。作为一只猫这货的智商实在太高了,而且这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一脸的嫌弃厌恶到底是肿么一回事。 常敬胥正想着,服装师跑了过来,“常导,刘小念那演员来了,在试装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常敬胥站起来,低头瞅两眼怀里的猫,将他放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梁俞澜被常导如此无情无义的抛弃了,楚征化完妆一出来就看见了那么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场景——他的梁俞澜歪着个头倒在椅子上,小爪爪无力的垂在椅子边缘。楚征心跳直蹦到飞速,他一点也不敢动那张椅子,彷如他触碰了这椅子就触碰了梁俞澜脆弱的心神,楚征颤抖着手摸上蠢猫的小脑瓜,强装镇定,“你怎么了?” 梁俞澜有气无力的看着他,眼睛里是碎钻一样的光芒,他的嘴张开又合起,像是在说些什么。楚征喉头哽咽着将耳朵凑过去,就听见梁俞澜软软的低喃。 楚征抖动起唇缓缓转过头,就看见他的蠢猫已经闭上了眼睛,小黑爪子软乎乎的垂下去,耳朵也瘫软的抿在了脑顶。 楚征瞬时六神无主,颤颤巍巍的伸手将椅子里的黑东西抱进怀里,他颤抖的手摸上梁俞澜的头,唤他,“醒醒……”可是怀里的小黑东西却是一动也不动,楚征终于知道了他的梁俞澜似乎是不在了,仰着头不想让滚热的液体从眼眶奔涌。他头顶是高远的太阳,照射而来的光芒刺痛人眼,楚征像是触电似的猛闭起双眼,阳光照射在眼皮上呈出一片温黄的光。 楚征其实早都有所察觉,毕竟蠢猫如此虚弱如果不是身体原因那只能是要离开他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敢相信,他才重新拥有的人会这么快就离开他,像是从心脏之上狠狠的剥离了血肉,他的梁俞澜……不在了。 楚征想起梁俞澜最后的那句话,终于是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就滑落了下来——“原来你变老了……是这样的啊,真帅。” 而与此同时,医院长廊里焦急等待的妇人终于按捺不住,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倒是她边上大腹便便的男人还算淡定。此时,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下来,一头金发的医生从门内出来。妇人走上去,用英语说道:“医生,那孩子,不不,嵚风他……” 医生将口罩摘下来,露出欧式轮廓的脸孔,“手术很成功。” 妇人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双脚虚浮,一旁的纪宁臣一把扶住并将人揽进了怀里。 * 楚征踡着身体狼狈的跪坐在地,完全不顾周遭的将怀里的黑家伙抱紧,一遍遍的亲吻蠢猫的脸颊。楚征喃喃着说:“你老了的样子我还没见过……但我想一定也很帅。”楚征的眼泪落在黑猫的头顶,这时,他怀中还留有余温的蠢猫忽然动了动。 楚征的心顿时停跳,惊喜道:“梁俞澜?!” 怀里的家伙哼唧一声,抖了抖小黑耳朵伸出猫爪一把将楚征凑来的脸推开,仰着头嚎了声,“喵嗷!!” 第54章 楚征惊到了,但却是惊喜大于惊吓,他满脸泪痕交错,一脸狼狈,但他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几乎是哑着嗓子道:“小骗子,我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呢。” 楚征的话还没说完,他怀里的黑东西就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楚征垂首去看,就见他怀里的圆团子眼中闪着懵懂且天真的光泽。楚征在它眼中看出了陌生和疏离,他忽的就感觉自己神经紧抽,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奔腾叫嚣,手紧张到开始失去控制,力道也失了分寸。 他怀里的团子被抓的痛了,哼唧一声,扬起小爪子不停的挥舞,凶巴巴的虎起脸,“喵嗷嗷”的声音不断。楚征晃晃怀里的猫,轻声细语却声线抖动,几乎是请求着,“梁俞澜,你说说话。” 怀里的黑团子仰起头,状若还未开蒙,一双眼睛里是牲畜的野性。楚征不甘心的贴在他的耳畔,轻声细语犹如在与小儿呢喃,“俞澜?” 可是他怀里的团子依旧伸着爪爪奋力的推楚征的脸,喵嘤嘤的就像遭到了强x。楚征顿时心灰意冷,放弃再自欺欺人,他松了手,将怀里的黑团子放在地面上。煤球一看桎梏已不在,逃也似的跑没了影。 楚征像失了魂魄的坐在地上,看着前面那迈着猫步一扭一扭摇晃着尾巴的家伙,它再也不是自己的梁俞澜,再也不会在自己怀里撒娇耍赖为了一两口蟹肉喵呜呜了,他不是他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头顶的阳光依旧,但楚征却丝毫感觉不出暖和,他的太阳已经西沉,头顶的耀日青天已经与他无关。 楚征缓缓站起来,迈开步子失魂落魄摇摇晃晃犹如耄耋老人。乔茗雪坐在保姆车前面,这会儿正盯着楚征看,勾勾手指将小助理叫过来,小声道:“楚征这是怎么回事?” 小助理看看楚征摇晃的身形,眉头锁紧,“不知道啊。” 乔茗雪眯起眼,“刚刚,我怎么听见他叫梁俞澜的名字了?” 小助理惊诧的扭过头,“梁俞澜?” 乔茗雪若有所思的皱紧眉头,“可是……他是对着那只猫叫的。” 小助理显然被这个话题弄得不知所措,楚征和梁俞澜的绯闻曾经惊天地泣鬼神过,而现如今楚征又接拍了《心入维谷》,以他现在在娱乐圈的位置再接这种一炒起来就无节操无下限的剧确实不太合适,所以说,他真实的目的实则是为了梁俞澜?小助理拧着眉毛,“难道……他和梁俞澜真的有过什么?” 乔茗雪微微张开嘴,舌尖一一舔过牙齿,玩味的勾起了唇角,“可以查查。” * 而远在大西洋彼岸的一家医院里,躺在床上的年轻男人依旧紧紧的闭着双眼,他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右脸颊的痣微小一颗,形销骨立眼眶下陷,然而即便如此,依旧能看的出来他若是康健应该是个极度风流倜傥的男人。而隔着玻璃窗户的女人被一旁的纪宁臣搂住肩膀,这女人看着年纪不轻,未施粉黛却依然风韵,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玻璃窗里的年轻男人,过了半晌才扭过头看向一旁的纪宁臣,一脸担忧的道:“他能醒的过来吗?” 纪宁臣一双眼犹如鹰隼,锐利的盯着那年轻人,“他这么些年也没为纪家做的一丝半毫,现在也该是他为纪家劳苦的时候了。” 杨若翎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忧虑,她看着纪宁臣,“那梁、梁俞澜的后事……” 纪宁臣看了眼病房间里依旧沉睡的脸孔,转回头,“梁俞澜不是纪家的人,只能委屈嵚风了。” 杨若翎终于控制不住抖动起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纪宁臣,“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纪宁臣见她已经不能控制情绪,一把拖住人将她带离了病房区,两人站在走廊道口,有冷风灌进来,和温热空气混合一体,让人极不舒服。杨若翎抖了抖肩膀,鼻头发红,她看着纪宁臣忽然一手指向病房方向,“那我宁可不要这个儿子!” 纪宁臣瞪圆眼睛,“胡说八道什么!儿子是你说要不要就行的吗!你也不看看你那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 杨若翎终于哭出声音,纪宁臣塞她一方手帕,“不要哭哭啼啼的!” 杨若翎抬头看向纪宁臣,眼睛通红含着泪花,“你就不难受吗?” 纪宁臣冷下脸,“我当然难受,我看着盛纪国际差点葬送在他手里我怎么会不难受!” 杨若翎看着纪宁臣一张暴怒却强制压抑的脸,嘴唇开合却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 楚征形如游魂似的回了酒店,期间常敬胥疯狂的找寻他,电话打到屏幕险些按碎但楚征依旧不接电话。最后常敬胥辗转几番,终于从吴敏手里要到了赵明的电话。 赵明正在开车,接起电话被常敬胥的一声暴吼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常敬胥吼:“楚征在哪?!” 赵明赶紧将蓝牙耳机调正位置,“您说征哥?他去片场了啊。” 常敬胥看着与楚征形影不离而今却被丢弃在片场正专心致志吃剧组盒饭的黑猫,“整个片场就他妈的一只猫,楚征死哪里去了!” 赵明一顿,“您说煤球在片场,楚征不在?不可能啊!” 常敬胥吼:“我他妈还能骗你不成?!赶紧把楚征给我找回来,要不然现在他就滚蛋!” 赵明“哎哎”两声,即便是在开车都难以控制的点头哈腰。常敬胥愤怒的挂了电话,赵明心想这是出大事儿了,要不然以楚征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留下煤球置之不理,他这一大早就被楚征指派去庙里求福签,说是他的煤球心神不宁他不放心。一向不信神鬼的楚征连三观都毁了还有那恨不得直接和煤球ooxx的态度怎么可能任由煤球一只猫孤孤单单的留在片场?! 赵明赶紧一踩油门调转车头,飞速的朝着酒店方向奔去。他就知道楚征离了他不行,你瞧瞧这才几个小时就又精神不正常了。 赵明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风有点凉,吹在皮肤上一股爽冽。现在已经开始进入秋季,叶子从枝头往下坠,摇摇晃晃的临风悬起。 楚征就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酒店的窗户不能完全打开,只能感受到45度角的初秋阳光,楚征仰着头一脸呆滞,如果不是他呼吸时不断起伏的胸腹,都要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忽然敲门声从外响起来,“砰砰砰”的扰人清静。 赵明疯狂的拍门,“征哥,你在不在里面?!你再不出来我就找人撬门了!” 楚征终于甩过胳膊,捡起沙发上已经垂死挣扎良久现在依旧在响的手机,按了接听键。 “喂。” 赵明简直要泪如泉涌,“哥,你在哪呐?” “房间里。” 赵明抽抽鼻子,“哪个房间里啊?” “你拍门的这个房间里。” “那你开开门啊!” 楚征仰着头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听着手机里赵明吵吵嚷嚷急切的声音,说道:“你说我这妆……帅吗?” 赵明早上没跟着楚征化妆,自然没见着他老年的装扮,听了这问题简直一脸懵逼,但好在他懂这时候的楚征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楚征的“大姨夫”情绪来了,他得顺着他说话,“帅,征哥你什么妆不帅啊,都帅。” 楚征嗤嗤的笑,“梁俞澜也说我帅。”他笑的凄惶,迎着秋天凉薄的清风,胸口闷闷的发痛。 赵明一听楚征这话,只觉得楚征这是又疯了。他距离上次“发病”已经挺久的了,分手的时候发病过一次,梁俞澜去世发病过一次,这怎么拍个电影又要发病一次。果然梁俞澜有毒。 赵明急冲冲的敲门,“哥,你开开门,让我进去。” 楚征忽然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放心,我还没疯。”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剩下一串忙音荡击在清冷的走廊间。赵明把手机塞进口袋,贴着门板坐了下来,他俩只隔了一道门,却是隔出两个世界。 赵明把脑袋靠在门上,轻声喟叹,“征哥,我还以为你已经放下了,结果这不是越放越放不下了。这人吧得朝前看,你吧……” 赵明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楼下传来一声撕裂空气的惊慌大叫。赵明吓了一跳,心想这他妈的见鬼了啊你吼什么吼。 就在这时,与刚刚撕裂空气的吼叫如出一辙的音色又响了起来,她吼道:“救命啊,有人跳楼了!!!” 赵明所有的神经都崩了,他手腕颤抖的已经敲不了门。强迫着自己镇静下来,砰砰的砸门,“征哥!征哥!!”房间里却是连半点回应也无。 赵明狠了狠心,从腹部提起一口气,伸出腿朝着门板疯狂的踹了上去。 第55章 赵明一脚踹上去,结果门锁太坚固几乎纹丝不动,赵明弯着腰两手撑在大腿上“呼呼”的喘气,就在他要直起身给门上再来一脚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楚征站的笔直,冷着脸的道:“干什么?” 赵明一愣猛地抬起头,一把伸手紧紧的抓住楚征的手臂,见人没事忽然就松懈下来,全身像是放了气的皮球,“哥啊,你简直吓死我了!!” 楚征低头看他,“你以为我要跳楼?” 赵明直起身,尴尬的点点头,“你今天太不对劲了,煤球还在片场呢,你不要他了?” 楚征抿了抿唇,张口却答非所问,“你看我的妆,好看吗?” 赵明抬起头看了楚征一眼,却又慢慢的将视线移开了,心想楚征这一脸的妆哪里好看了,这沟沟壑壑的脸啊卧槽了你竟然就这么回的酒店?!赵明吞咽口水,再将视线移回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好看!” 楚征目光慢慢回暖,甚至还勾起了唇角,“俞澜也说好看。” 赵明在这一刻是真的疯了,他两手抓住楚征的两臂,“哥,你醒醒吧!梁俞澜已经不在了,你这是又怎么了?!” 一副梦游姿态的楚征忽然被一语点醒,他瞪圆眼睛,表情扭曲。赵明简直要疯狂,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越过楚征跑到窗户边,就看见酒店门前围了一圈的人,以赵明的角度俯视去看,正好看见那一圈人中间一具扭曲的人体。 楚征忽然走到赵明背后,慢慢的说:“人没死。” 赵明:“你怎么知道的?” 楚征说:“我这才三楼,他又不是脑袋着地。” 赵明一脸懵逼,“你看到他掉下去的?” 楚征点点头,“他是想偷拍我,一脚踩空了。” 赵明吸一口冷气,“狗仔?!这都上房了!” 楚征坐到沙发上,忽然抬起头,看向赵明问道:“我的猫呢?” 赵明一脸斯巴达,“我天啊哥!你还知道你有个猫啊!” 楚征一下站起来,就要往片场去。赵明上前将人拉住,“你连妆都不卸这样真的好吗?” 楚征顿了顿,“可是梁俞澜说,我这样很帅。” 赵明默默地为自己点了根蜡,昧着良心说:“我也觉得哥这样很帅,哥你什么样都帅,所以咱还是……” 楚征直接跨过了赵明后面的话,满意的点点头,一脸骄傲的出了门。 赵明跟在他身后简直要枯萎成一朵野百合,他实在不放心楚征一个人出门,只好暗搓搓的跟在后面一起迂回向片场。 酒店门口,一个男人已经昏厥,他挂在胸前的单反镜头碎片散落一地,日光照来被折射成一个个小光圈。不一会儿救护车的声音从远方呼啦啦的传了过来。周围人自行散出一道通道,等着医护人员将人拖上救护车。 楚征从酒店偏门出去,赵明一把给人捞住,领着上了车。这要是放在以往,铁塔一样的楚征绝壁不是这么好被拉走的,但如今情势不同以往,赵明赶紧开了车门将人塞进去,几乎恳求着道:“哥,你好好的,行吗?!” 楚征眼神游离,歪着头问他,“我怎么没好好的了?” 赵明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贴了假体的脸,吸了吸鼻子,认命道:“你一直都好好的,是我作。” 楚征瞟他一样,“知道自己作就消停点。” 赵明心脏抽痛,“……” * 医院走廊里,纪宁臣看着一旁哭泣不止的女人终于软下语调,伸手将人搂住,“别哭了,儿子不是还活着么。” 杨若翎一字不发的靠在男人怀里小声哭泣,眼泪沾湿在纪宁臣胸口,男人没再多说话,只是将手臂收的越来越紧。 就在这时,带了白角帽的高个护士走了过来,对着纪宁臣小声低语了几句,纪宁臣眼神瞬时收紧,冲向怀里的女人道:“嵚风醒了!” 杨若翎抬头看他,“醒了?” 两人顺着苍白的走廊墙壁往病房间走去,女人的手已经紧张到接近抽搐,纪宁臣一把握进手里,眼神锐利的看着她,“他就是嵚风,记住了,他就是嵚风!” 杨若翎犹豫的点头,纪宁臣与她对视,过了有一会儿杨若翎终于坚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刀已出鞘,万不可悬崖勒马。 躺在病房间里的男人一脸虚弱,身体上还插着管子,有营养液正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体里送,填鸭式的逼迫其维持生命。 纪宁臣和杨若翎没有进无菌病房,只是隔着玻璃与年轻男人对望。床上的纪嵚风转过头,略显呆滞的看向玻璃外的男女。 杨若翎伏在纪宁臣肩膀上小声的哭泣,纪嵚风眯起眼睛,深深凹陷的双颊极致病态。他干枯如柴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纪宁臣看着床上的儿子终于略微哽咽起来,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安抚着摆摆手,让纪嵚风好好休息。 纪宁臣揽着杨若翎走了,纪嵚风躺在床上,两眼浑浊并不清明,他现在连脑子都是一团的乱,刚刚见到的玻璃外的一男一女有着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却又无法叫出名字,干裂的嘴唇张开又闭起,终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纪嵚风缓缓闭上眼睛,脑子里空空一片,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也记不起来。耳畔是心电监护仪传来的微弱电流声,他只觉得自己心口空空的,好像有什么被他弄丢了,但到底是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楚征回到片场,常敬胥见到人整个人都炸毛了,从大老远飞奔过来上去就是一个冲拳一下砸在楚征胸口,楚征倒退两步,一把按住胸,“疼……” 常敬胥喊:“你他妈的死哪里去了?整个剧组的都在等你!” 楚征不咸不淡的说:“我来找我的猫。” 常敬胥简直一口气卡在喉头,楚征他不是刚认识,他一直以为楚征是个很有职业道德职业修养职业操守的男人,结果今天一看,这他妈的简直让人怒火攻心。就在常敬胥准备动手揍人的时候,楚征又开了口,“常导,还是用老土狗和我搭戏吧,煤球……怕是不行。” 常敬胥一脸酱紫,“你他妈的在逗我?!我现在上哪给你找个老土狗去!” 楚征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走到休息区,将那正在舔毛的家伙抱进怀里,煤球非常不给面子的想要逃离怀抱,无比不情愿的“咕噜噜哼唧唧”但都被楚征抓紧了脚丫丫。楚征揉揉他的小耳朵,提不起半点情绪的道:“煤球,来伤心。” 怀里的毛家伙伸着脖子,瞪圆眼睛气鼓鼓着脸,“喵喵喵哦!!” 常敬胥:“……” 楚征:“开心。” 黑团子伸爪爪挠开楚征凑过来的脸,翘起胡子凶巴巴的嚎:“呜呜嗷嗷!” 常敬胥:“……他怎么回事。” 楚征摇摇头,“他不是以前的煤球了。” 常敬胥一脸的不敢相信,伸手去扒黑猫的毛,可是那疤痕依旧清晰,但是猫的性格和演技简直差之千里。 楚征把怀里的猫塞给赵明,赵明赶紧一手拖住煤球的屁股,手足无措的左拍拍右揉揉,生怕照顾不周被挠出一道彩虹。但是一向对赵明爱答不理的煤球如今却格外乖巧,趴在他肩头眯起了眼睛,默默的哼唧。 楚征看向常敬胥说:“换成狗吧,比较通人性。” 常敬胥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将手里的剧本卷成一个筒,狠狠的砸在了楚征的胸口。 楚征不是不想煤球拍电影,但是此煤球已经非彼煤球了,你能给他抓怀里抱住都很不容易,它怎么可能还老老实实的任由你摆弄来摆弄去,别说拍电影,连给个特写都能把你镜头挠花。 楚征回头看一眼在赵明怀里哼哼唧唧,抱着小鱼干不放的家伙,伸手指戳戳它的小脑门,结果这家伙立刻就瞪圆了眼,琥珀色的瞳孔里全是戒备。 楚征伸手捏它脸颊,有气无力的道:“死东西,我是你爹啊。” 煤球梗起脖子扬了爪子,“喵嗷”一嗓子从赵明怀里跳了出去。 楚征看着在自己面前一摇一晃的圆屁股,眼中神色渐深。刚刚他在房间里坐了良久,也无法将情绪拉回,但是楚征忽的就想明白了什么——既然梁俞澜已不再是他的煤球,那他怕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但无论是在哪儿无论是变成了什么,他都要把他找回来。 楚征仰头看着遥远青天笑了笑,勾起的唇角一片凄凉。 而微博上很快就炸了,标题清晰明了抓人眼球——娱记坠楼,疑似被天王楚征高空推下。 一时间激起千层浪,图片纷至沓来,简直是有图有真相的重锤。楚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推至了风口浪尖。 而坐在保姆车里正在画口红的乔茗雪忽然接到了电话,乔茗雪按了接听,“喂?” 那边说了什么,乔茗雪眉头挑起,唇角也勾了起来,说道:“确定吗?” 第56章 微博上楚征的新闻瞬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吴敏赶紧给楚征打了电话询问情况,这会儿楚征正坐在椅子上,伸手摸老黄狗的毛,他的煤球已经抛弃他直奔小鱼干了,吃货本质暴露无遗,对主人爱答不理。 吴敏说:“狗仔坠楼的事儿,你知道吧?” 楚征不咸不淡的“恩”一声,“我看见了。” 吴敏:“你看见了不告诉我一声,弄得个措手不及!” 楚征摸摸老黄狗的下巴,“我忘了。” 吴敏也是要醉了,她深吸口气,“现在网上全在传那是你推下去的!” 楚征“哦”一声,浑不在意的说:“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但是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楚征低着头看看垂着眼睛正咬他裤脚的大黄,“没有。” 吴敏是真被气着了,楚征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到底又怎么了。明星有性格那是好事儿,但是要分时候分场合,楚征这三两头的羊癫疯到底怎么的才能治好。吴敏说:“梁俞澜的事儿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 楚征笑笑,“他的日记我还没看完……我得慢慢的看。” 吴敏说:“收拾收拾心情,我这还有三部片子找你,我看档期和《心入维谷》冲突了才……” 吴敏话还没说完,楚征已经开了口,“不用给我了,姐,这么些年……感谢你这么照顾我。” 吴敏,“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征说:“我的合约快到期了,我不打算续约了。” 吴敏顿住,“你这是要跳槽?公司可以给你最大化的利益,说真心话,我也挺……” 楚征叹口气,“我打算退出娱乐圈了。” “就因为梁俞澜?” 楚征说:“就因为梁俞澜。” 吴敏在那边沉默良久,“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也给公司点时间……” 楚征手里一下一下的摸着大黄的头,“姐,我不是一时兴起。” 吴敏咬牙切齿,“你他妈的到底犯什么病?抽风抽的完全没有逻辑!这都多少年了!有病就吃药!” 楚征说:“梁俞澜就是我的药,没他,我好不了。” 楚征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心入维谷》的拍摄,但是他不断的暗示自己,好让自己回想起当初他听说这部剧开拍的热情和激动,找回当初的热情。 但是毕竟心境已经不同以往,他现在恨不能抽身娱乐圈,赶紧周游世界各地,去找寻他的梁俞澜。他还记得梁俞澜在某天晚上对自己恳切的说,一定要找到他,找他回来,双宿双/飞。 楚征坐在片场的休息区,看着脚边棕黄的老土狗,心想这剧组人员工作能力还是很爆棚的,这不说找狗就找着了。 老土狗名曰大黄,年事已高,听土狗主人说已经过了十二年,这要是按着人类的年纪推算也是楚征爷爷辈的了。老土狗很是通人性,两只爪爪叠加的搭在一起,脑袋也搭在爪爪上,正悄悄的翻着眼睛偷看楚征。 楚征伸手摸摸老土狗短短的毛,心里却全是他的梁俞澜。他的梁俞澜可以任他摸爪爪摸肉垫,埋肚皮,揉耳朵……这根本不是猫的性格,这甚至不是梁俞澜本来的性格,但是他会为了自己放下层层心防,为了自己柔软的像块海绵蛋糕,楚征想想就抓心挠肝,根本呆不下去。 楚征蹲下/身凑在老土狗旁边,大黄抬起头定定的凝视楚征,楚征摸摸它脑袋,老狗忽然就伸了舌头舔在了楚征脸颊上。楚征有一刻的怔愣,揉着大黄的耳朵,“一周半,你得和我混了。” 大黄眨眨眼,蹭蹭他的大腿,小声的“呜汪!” 乔茗雪还坐在车里,手指一根根的紧紧握住手机,“这事儿能确定吗?” 那边是低沉的男音,偶尔还有翻动纸页的声音,“这事儿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但是查到一张梁俞澜微博的截图,是他秒删过的,图里的猫就是只黑的,要是长到现在,个头儿算下来得有楚征家黑猫这么大了。” 乔茗雪挑起眉毛,“那就是煤球了。” “这也不能十分确定,毕竟猫长得像的太多。” 乔茗雪笑的风情万种,“是不是不重要,呵……路鸣辰那不还有段录音呢么。” 那边也跟着笑起来,“这么恨他?” 乔茗雪伸着手指看自己的豆蔻指甲,“呵……我的脸是说挠就挠了的么。” 楚征坐在阳光里,身边的老狗安静的趴着,楚征一下一下的摸着它的脖子,老狗的皮肤已经皱褶,眼睛也略显昏花,楚征轻轻拎着它的耳朵和他说话,“我这一下下的摸你,我们家玉兰会吃醋的。” 老狗扭着头看他,垂下耳朵低声呜呜。 楚征乐呵呵的挠他脖子,“我们玉兰吧,特喜欢粘人,他嘴上死不承认,但是总在我睡着的时候亲我。我全知道,过一阵子吧我就找他去。” 常敬胥离着楚征挺远,看着这一人一狗缓缓的环起了手臂,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夕阳西下,阳光烧的天边云一片火红,一人一狗坐在一起,老头儿弓着个脊背手上一下下的摸着老狗,寂寞着怀念故人。 常敬胥呼出口气,不忍打扰安宁,静静的离开了。 * 楚征在b市郊区连轴转的拍戏,他是想竭尽所能的将这部戏拍完,不但是怀念梁俞澜,更是对的起自己。 老狗和他倒是混的熟了,就连他家煤球都连带着照顾。煤球到别人那傲娇的不行,倒是到了大黄这成了十足十的小公举。围着大黄的肚皮转圈圈,偶尔大黄摇摇尾巴,煤球还要半直起身的左挠挠右抓抓。 楚征看着一黄一黑两只毛东西,伸手戳着煤球的脑门,“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还大叔控了。” 赵明在一旁笑的咯咯的,秃噜了嘴,“你不也喜欢比自己大的。” 一句话完赵明就尴尬了,伸手打在自己嘴上,“我欠的,哪壶不开……” 楚征看向赵明,“行了别打了,本来就丑再打两下你当整容呢?” 赵明抿抿唇,“哥,你学坏了。” 而在遥远大洋之岸的病房里,年轻男人终于在醒来后的第三天从无菌病房转到了普通间。如今他已经可以坐起身来,只是行为还是略带迟缓。 杨若翎看着他明显好转的脸色,刚想要伸手摸摸他脸颊手临到半空却又收了回去。纪嵚风手背上还在输液,全身上下唯有手背像是面包似的显出肉感。 杨若翎看着他就有要哭的冲动,纪嵚风勉强着扯开嘴角,声音迟缓含糊,“妈……别、呼……” 杨若翎知道他这是在告诉自己别哭,她点点头,“你先别说话了,慢慢来慢慢来。” 纪嵚风点点头,略显呆木的笑了。 杨若翎一看他这表情,一个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纪嵚风皱起眉,想要伸手给她擦一下。 杨若翎一把捂住嘴,站起来出了门。 * 楚征的新闻终于有了新爆点,公司对于狗仔事件做了澄清,可花边热度还没降下来紧跟着“楚征梁俞澜”又占上了搜索榜首。 ——楚征接拍同志电影《心入维谷》,据传实为怀念梁俞澜。 这花边还没在头条上挂到十分钟,就被公司买了下来,强制下了搜索。可是这条风波刚平,下一条又窜了上来。 ——楚征爱猫确为梁俞澜赠送。还是有图有jb的。 微博评论顿时就变了风向,紧跟着又一条重锤——据粉丝透露,粉丝见面会时,楚征曾亲口承认喜欢梁俞澜。 楚征、梁俞澜两个名字始终位于搜索榜首,还连带着跟出了一堆的黑料,吴敏简直焦头烂额。 这已经很明显是有人在针对楚征了,这一个个的花边全是往死了整他,锤硬到硌牙。楚征一旦承认了与梁俞澜的关系,先不说取向有碍事业发展,那之前和乔茗雪的事儿就明显是在玩弄人家女方的感情,而且梁俞澜和路鸣辰曾是公开过的,楚征在这关系里算是倒插一脚还是男小三?类于这种荤素不忌的男人那根本就是个渣,放在哪都要被骂的狗血淋头。 果然楚征的一系列黑历史瞬时全被搬了出来,再加上曾经与路鸣辰关系不和,与梁俞澜关系暧昧,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楚征的粉丝还在疯狂的为他呐喊,说自己家男神不可能是这种人!他对粉丝好着呢! 但是很快就有反驳的声音——他对粉丝好谁知道作秀还是真的,和这个一腿和那个一腿的,就算只是炒作,那人品也不怎么样好么? 而被众人惦念已久的楚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推至风口浪尖,依旧在一人一狗一猫的享受着时光安好。 吴敏动用了多方人脉将绯闻尽量往下压,部分营销号也开始纷纷删博,就在情况已经往模糊的方向发展时,楚征承认喜欢梁俞澜的音频却被人发了上来,音频时长很短不足十秒,但却十分清晰。 有粉丝问楚征,“老大,那你还喜欢梁俞澜吗?” 楚征顿了下,回答道:“喜欢,喜欢梁俞澜。” 第57章 【无责任番外二】 梁俞澜自从消失了之后楚征的心情就异常的低沉,他的玉兰啊他的花,怎么能连一句再见都不说就这样与他离分,这简直就是挖心一样的痛。 楚征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对着自己的胸口左摸摸右摸摸。 嘴里还不住的念叨,“这里你最喜欢亲了这里你最喜欢啃了。”手指往下一寸寸的去,楚征的指头在裤腰上游走了一圈,终于还是挑起了裤带往下摸了去。 楚征心想,他堕落就堕落了吧,反正也没人管他,他毁灭就毁灭了吧,反正右手用习惯了他还不喜欢金盏菊了呢,就在楚征在自我催眠的状态里无法自拔的时候,忽然有一声猫叫从床底下传了出来。 楚征一蒙,他明明把煤球关在楚战的卧室了啊。 尴尬的把手从裤子里抽出来,低下头去看那伸着脑袋的黑家伙。 楚征抿抿唇,“你……咳,怎么进来的?” 黑东西跳上床,仰躺在床上,伸着爪爪挠床垫,楚征伸手把他的爪爪巴拉开,摸他肚皮,“问你呢,怎么进来的?” 黑东西琥珀色的眼睛眨一眨,开口道:“不要脸,自摸很爽哦?” 楚征瞬间就愣住了,这声音他简直太熟悉了,这他妈的分明就是梁俞澜啊喂!楚征两手上去一把抓住蠢猫的两只小爪爪,内心惊喜若狂表面却还强制着镇定,“嘿,你这怎么一回事?” 梁俞澜歪着头,耳朵动一动,“嘿什么嘿,让我上你我就说。” 楚征本来还低谷的心瞬间拔高,直飞到九霄天际停也停不下来。 他说:“让你上,那你倒是先变成人啊,变不成人最多也就是摸摸挠挠,给你个厉害的,你也就是舔一舔。” 楚征边说着边伸了舌尖出来,轻轻的舔了舔上嘴唇,一副勾人心魂的模样。梁俞澜看着他不停的闪动萌萌大眼睛,伸着爪爪就塞进了楚征的嘴里。楚征也没躲闪,咬着梁俞澜的小爪子就不松口了,楚征笑起来,牙齿却还咬着,声音含糊不清,“这可是你自己塞我嘴里的,这么胖的毛爪爪,上哪找去。” 就在楚征刚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被压在床上的蠢猫忽然瞪圆了眼,楚征还在迷糊,忽然一具男体乍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楚征登时就愣了,男体啊男体还是果着的,梁俞澜的身体线条流畅且优美,要胸有胸要臀有臀。楚征伸手就摸上了梁俞澜的前胸,梁俞澜瞪圆眼睛,“你不是说让我上吗?!” 梁俞澜坐起来,一把伸手给楚征按在床上翻身就上了他的腰,笑的见牙不见眼。他是天生的嘴角上翘,就算紧紧抿住也还是弧度漂亮,一旦开口那勾人的唇线就容易让楚征心口发烫神魂颠倒。 楚征直接躺在床上,看着在他胯骨上为所欲为的家伙。梁俞澜本来就是个上位者,这么多年被他压制的被迫献出小菊花,但这一旦有机会他绝壁会想着反攻。 梁俞澜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是楚征这种近乎贴着头皮的短寸,过了眉毛垂在眼皮上。梁俞澜从来不喜欢这种飘逸的半长头发,伸手一把撸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 楚征说:“不用往后巴拉了,都帅。” 梁俞澜勾起唇角,伸着舌头舔了舔牙齿,手指却缓缓着摸上了楚征的脖子。楚征心口咯噔一声,心里波海翻腾。他的梁俞澜真是太他妈的勾人了,这一下下的表情动作,全他妈的是在勾/引他啊。 楚征屏住呼吸任由梁俞澜上下其手,甚至还配合着挺了挺胸膛。 梁俞澜坐在他结实的腹部,屁股在上面来回的磨蹭。 楚征看着他光溜溜的样子,某些部位就不受控制的又起了反应。他哑着声音说:“玉兰儿,赶紧不要犹豫大力的上我吧!” 梁俞澜顿住,因为楚征实在太没节操太没底线了,正常的攻不是都应该一把抓紧自己的裤腰说:“你小子敢有这个想法,不想活了啊!” 结果他家这个,怎么画风如此不同。 梁俞澜心想,果然楚征命里有做受的潜质,哇哈哈哈他妈的他竟然一直以为他受不了。果然是以往认人不准加上他调/教的不彻底。 梁俞澜邪魅的一笑,两手按在楚征的胸口上,这胸口的硬度简直太让他满意,梁俞澜扭了下腰,“小伙子,身材不错啊。” 楚征挑起眉,“欢迎品尝。” 一句话起两厢全燃了,梁俞澜凶狠的咬牙切齿,一把掐住楚征脖子,“说,你还和谁说过这种话?” 梁俞澜其实没用什么大劲,掐楚征脖子的手也没收的太紧。楚征配合度爆表的装着歪了脖子,还吐了一小节红色舌头出来,“澜爷,小的只和你上过床,从身到心全他妈你一个人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就把我都扒光了好好的检查!” 楚征被强x小媳妇似的紧紧抓着自己衣领,眼神里却他妈满满的都是“快上我快上我,你他妈的为什么还不上我!” 梁俞澜终于控制不住,一把撕开楚征的衣服,想将这道貌岸然的家伙撕裂粉碎。楚征两臂摊平,任由梁俞澜为所欲为。偶尔还帮衬着一下,什么抬个胳膊举个腿,提个臀收个腹。 楚征一呼一吸间肌肉收紧松弛,简直美景如画啊。 梁俞澜喉头哽咽起来,终于饿狼扑食似的一口咬在了楚征的脖子动脉上。 楚征感觉他那小尖牙越来越用力,猛地一个翻身一把将人压在了身下。 梁俞澜身高不及楚征,力量也他妈的不及楚征,虽然放在男人堆里也是一个打架的好手,但是放楚征这就真的没什么比头了。 梁俞澜怒目而视,一种被玩/弄的情绪从四肢百骸直冲胸口,气的他要沸腾。梁俞澜猛地抬起了腿,用膝盖朝着楚征的某处就去了。楚征反手一把给他按住,再用两腿齐齐压在梁俞澜的大腿上。 楚征没敢用力,他的梁俞澜小公举一样的怕疼,他要是压得狠了他非得和自己嚎天嚎地。楚征笑的像是偷了桃的猴子,眉毛跟着挑了挑,“小子,还敢跟老公玩阴的。” 梁俞澜腿下拼命的扑腾,但是他就是被楚征压得死死的,根本没有一点逃脱的可能。梁俞澜忍无可忍的伸手去推人,楚征却犹如泰山一样低头瞅着他瞎扑腾,一副你作吧作累了就不动了的瞧好姿态。 梁俞澜气闷的红了眼睛,偏着头不说话,嘴唇抿的紧紧的。 楚征伸手挑他下巴,“怎么了?” 梁俞澜看也不看他,“滚!” 楚征:“怎么说滚就滚了?” 梁俞澜四肢齐齐的挣扎,“是他妈谁说让我上的啊!是谁啊!是谁啊!勾着我给你脱了衣服这会儿又他妈的翻脸不认了!” 楚征从梁俞澜身上下来,梁俞澜自动的翻了个身捞了被子把自己屁股裹起来。楚征拍拍他光果的后背,“生气了?” 梁俞澜“哼”一声。 楚征心想,这他妈的又矫情了吧,一看就是缺少性/生活,不能满足老婆的丈夫不是好老公啊!楚征伸手朝着梁俞澜的屁股就去了。 梁俞澜气愤的把他手拍开,死憋着气。 楚征伸手摸摸他头,“玉兰儿,你理理我行不?” 梁俞澜不说话,楚征干脆就躺在他一边伸手搂着他了。楚征的手长且大,从被子里伸进去摸上梁俞澜的肚子。梁俞澜真心是愤怒了,一个翻身一把压在楚征身上,手紧紧的按着楚征脖子,“你他妈的是不是欠草?!” 楚征笑的风流,露出一排齐刷刷的白牙,下巴点一点,“快来啊小玉兰儿,快来草我的大黄瓜~~~” 梁俞澜咬牙切齿,“呀啊!”就是一脚一把给楚征踢下床去。楚征倒在地毯上,仰头看梁俞澜希腊雕塑似的摆着姿势。 楚征说:“干嘛呢?遛鸟玩儿?” 梁俞澜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踩在楚征胸口。楚征伸手抓住他脚踝,手指顺着他小腿往上爬,一寸寸的越来越慢越来越像在瘙痒。 楚征一个伏地挺身站起来,一把给人按在床上,“得嘞我的小玉兰儿,让老公好好疼你。” 楚征说完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总之将没节操没下线没人性的事儿全给干遍了,梁俞澜歪在床上,被子已经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总之整个场面犹如台风过境。 日光从没拉帘的窗户上打进来,照在楚征的眼皮上,他迷迷糊糊间就醒了,伸手朝着床铺摸了一把,却怎么的都没摸着他的俞澜。 楚征心里一紧一下坐了起来,卧槽了难不成他的玉兰儿又变成猫了?! 可是当楚征坐直了身体,弯着腰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楚征终于是颓败了,垂着脑袋按着头。他猛地瞪圆眼睛——他发现,他的衣服裤子根本就好好的穿在身上…… 楚征心里一个秃噜——难道那迤逦到不行的场面全他妈的是梦?! 楚征看着自己裤子某处湿哒哒的痕迹,伸手狠狠的抓住自己草尖似的头发,“玉兰儿,你他妈的到底在哪儿啊!!老子给你上还不行吗!” 楚征话音刚落,就在这时,一只黑猫忽然从床下钻了出来,露出尖尖的毛耳朵,笑的狡黠,道:“这可是你说的。” 第58章 征澜粉整个就炸了,简直是卧了个大槽,活久见的典范啊当代的人生赢家!我们小花终于在死后与楚征合体了啊喂,这是怎样的一场等待,直让人心力交瘁却又雨后甘露啊。总之征澜小黄/文像雨后春笋一般的拔地而起了,在网络所有能传播的角落疯狂的滋生。少女心已经无法控制,什么多年后的一句坦白,什么压在心里默默爱你,什么爱你在心口难开,这种梗成了主流,同人文写的要节操没节操要人性没人性。 而楚征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光一个《心入维谷》就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偶尔闲下来还得抚慰他的老狗小猫,全都是甜蜜的负担。本来他还担心自己和大黄玩儿多了煤球会吃醋,结果这下好了,煤球是吃醋了,却是因为自己打扰了它和大黄的独处。楚征被猫嫌狗弃,只好蹲在一边看它俩腻歪,心想连猫狗都一对了就他还单身!气不过的伸手胡撸一把大黄的耳朵,大黄倒是乖的不行,任由楚征揉捏,可是煤球却不干了,跳上大黄的脖子,爪爪张开包住黄狗的头,怒气冲冲的瞪着楚征,不让他揉。 楚征看着煤球的胖脸一下就乐了,“行行,你俩玩儿吧,我不掺和了。”说完就独自坐着看花去了。 楚征让赵明给他买了十几盆的花,白玉兰儿,天天放屋里养着,拍戏的时候还带了几盆,见着花了他就动力十足。楚征一粗糙的汉子结果对待花却十分细致,把那叶片擦的闪着水光,就连浇花用的水都拿量杯量好了。赵明站一边看他忙活,“哥,要不我来吧?” 楚征抬头看他一眼,十分感动但却拒绝了,他的小花儿别人可不许碰,这全是他的。 楚征的花边满世界的乱飞,吴敏在单打独斗了良久之后终于还是播通了楚征的电话,楚征还在这边给花儿浇水,提着肩夹住电话,“喂?” 吴敏也不和他寒暄,直接道:“你最近都没上网么?怎么这么淡定。” 楚征手下还在一寸寸的浇花,“没时间。” 吴敏叹口气,“你承认喜欢梁俞澜的音频……有完整版的吗?” 楚征一顿,“什么?” 楚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喜欢梁俞澜这事儿,如果不是光线聚焦那种形式的他觉得太不正式。他要是承认,肯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全媒体都听见。 楚征放下手里的小喷壶,终于开了手机。他把那段音频下载到手机里听了,音频多少有点杂音,他这才想起来这是上回粉丝见面会时他说的,但他说的明明是,“和喜欢你们一样喜欢梁俞澜。” 结果这一句不经意直接成了料,楚征回了吴敏一通电话,淡定出鸟来,“不用管了,任其发展吧,不回应过两天也就过去了。” 吴敏沉默了良久,终于是怒了,“楚征,这么些年了你什么样我都见过,这回到底是怎么了?!斗志呢?坚持呢?当年你口口声声说你想挣钱你要成为一哥的豪气现在也被狗吃了吗?!” 楚征一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脚踩在椅子横木上腿曲起,“这么些年在娱乐圈,我都快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我现在找回了人生价值,多好。” 吴敏真心觉得楚征是疯了,还疯的不轻,“就算是当红明星,一旦下了热度就不好爬回去了,你确定这是你要走的路?” 楚征痴痴的笑,“等我把梁俞澜带回来。” 吴敏“呸”一声,猝然挂了电话。 楚征被呸的一脑门黑线,他现在是破罐子一个,心都呼呼的漏风了还要什么前途不前途的。他打开微博,想着再看看自己的黑料,也看看梁俞澜的过去,正刷着忽然一条热搜跳了出来——盛纪国际董事长独子纪嵚风车祸。 下面放了一张车祸现场图和四张纪嵚风的生活照——有他锻炼身体的有他西装革履的有他用餐的,皱眉或抿唇,总之一张脸几乎只有严肃。楚征看着那和梁俞澜极度相似的脸,眼神暗了暗,心想这算是招灾么,纪家的儿子一个连着一个的出事。 而网友简直要疯了,这一天天的重锤直敲得人神经震痛啊——纪嵚风和梁俞澜长得也太他妈像了吧!!!这倒底是get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啊喂!世界好可怕宝宝要回家! 有网友将两人照片po上网做了对比,还是去了头发的,两人这脸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梁俞澜右脸上有一颗可爱的小痣,而且他的性格一向没什么正形,就算在照片里也是兀自风骚,那不经意间就勾起的唇上挑的眉根本就是在惹人犯罪。相较之下纪嵚风却一脸的严肃,横眉或抿唇总之不苟言笑。 所以说这两人肯定不是一个,这要是一个那得多精分啊。 但是世上真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人?真他妈的不是兄弟吗?料这么大太他妈的值得挖了! 纪嵚风在热搜上很快就超过了楚征和梁俞澜。不少网友纷纷祈福祝他康复,还有喊着要嫁的,这么个有颜值的豪门帅哥,好他妈的勾人!!!还有部分粉丝十分担忧,你这么帅真的不喜欢男人嘛?! 与此同时盛纪国际的股票竟然长了两个点,纪宁臣坐在办公室,看着大盘静默的玩着一串佛珠。珠子蕴着古朴光泽,在他指尖缓缓盘转。 而还在住院的纪嵚风已经可以下地走路,虽然双腿干瘦最多只能走上五六步,但他已经开心的不行。纪嵚风坐上床,眼神光彩已然恢复,透出一股聪慧来。 他说:“妈,我这真是撞了车吗?怎么身上都没什么伤?” 女人将餐盒中的食物拿了出来,一碗淡白的粥,米粒倒是颗颗饱满入口香糯。杨若翎说:“还好是车里气囊开了,要不不定出什么大事。” 纪嵚风看着女人的眼睛,杨若翎有些闪躲,“怎么了?” 纪嵚风勾起唇角,笑得活像个大男孩,“没什么,感觉看着你心里就舒服。” 杨若翎拘谨的点头,“你是妈的儿子么……”带着些心虚,“血怎么都浓于水。” 纪嵚风笑起来,“我醒了什么都记不住了,妈,你可别嫌我。” 杨若翎道:“瞎说什么呢,没人嫌你。” 纪嵚风眼中有光一闪而逝,转眼却又开心的笑开了唇,什么也没说。 * 半个月说快也是快,楚征戏拍了小两个星期终于被常敬胥赶走了。常敬胥简直受不了楚征,他这真是把片场当家了,不仅养宠物连花花草草都搬了过来,整天跟个农夫似的种花种草,翻土浇水,还有那玉兰那是养外面的啊,你弄那么大一棵塞屋里你野人啊?! 楚征回家那天是常敬胥偷偷给他运回去的,没和组里任何人说,也就省了人来送行。 楚征的猫窝在保姆车里,这会儿正扒着车窗往下看它的老狗,老狗仰着头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它的猫。楚征看一眼这俩,心想你俩还深情对望上了?蹲下来摸了摸老狗的头,“要不跟我回家吧?” 老狗瞅他一眼再瞅猫一眼,终于还是恋恋不舍的回主人那去了。 楚征坐上车,朝着常敬胥挥了挥手,他是心情激动,他现在终于无事一身轻,可以五湖四海找他的梁俞澜了。就在楚征搂着黑猫心情美丽时,吴敏又打了电话来。楚征一猜就不是好事,犹豫了良久却还是皱眉接了起来,“喂?” 吴敏:“楚征,干嘛呢?” 说话这么迂回,太不像吴敏了,楚征顿了下却也没多想,心情继续愉悦,“回去的路上。” 吴敏说:“这么快就想着走了?卖身契可还差两个月才到期呢。” 楚征说:“这么些年了,也该放个长假了吧。” 吴敏:“那你也得把尾收完吧,《上古神器》宣传要开始了。” 楚征一顿,马上跟着长叹一声,“我心很痛啊,这各处的跑少说要一个月吧。” 吴敏说:“审核都过了,十一月初上映,你就长点心吧。” 楚征抱紧怀里的猫,难得明媚的心情现在又阴云了,“十一月上映?这是赶的什么节?!” 吴敏说:“太孤陋寡闻了你,光棍节。” 楚征挂了电话,将煤球一把捞上肩膀,一脸的不情不愿,喟叹着,“得了,你也得跟着我走,你不还是我的小神兽么。” 这会儿的煤球还沉浸在和大黄的分别中难以自拔,才懒得管楚征的话。它歪着头委屈的喵呜呜,看着车窗外景色一祯祯的退后再消失终于还是落寞的将头搭在了楚征肩上。 楚征垂着头,他是满身的违和不情愿只想着说走就走,跨山越水的寻找他的小花儿。但他现在还不知道,等他见到纪嵚风,看到那熟悉的脸孔时怕是要说留就留了。 第59章 楚征对于流言蜚语是一点解释的*都没有,根本是任其发展的态度,他这会儿正在家里准备长期旅行的必备品,楚战坐在一边默默的看他收拾。 楚战看一眼那在沙发上玩毛线球的黑猫,伸手去摸它的头,煤球十分给面子的把小脑瓜凑了上去,不停的用脑顶和楚战的手掌皮肤摩擦。 楚战看看他哥,“世界之大,你要去哪里找啊?” 楚征没说话,因为他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但是他根本不可能闲下来,一有时间他就会胡思乱想,脑子里全是梁俞澜的脸,电影似的一祯祯的播放。楚征把放衣服的箱子拉好,又去浴室拿毛巾。楚战就尾巴似的跟在他哥后面,看着他哥忙忙叨叨。他是觉得他哥这辈子也是够了,一个梁俞澜弄的整个人生都鸡飞狗跳。但是楚征却说这是真爱,爱到让你羡慕让你嫉妒让你嫌弃。 楚战死不承认,但是他确实是嫌弃了也嫉妒了。 他和林子沐的事儿简直焦头烂额,楚战觉得自己也够不是个东西,耽误了人家这么些年,但他除了没反应他真的很直啊!楚战想着给林子沐道歉,恨不能负荆请罪借以来挽回感情,他早上给林子沐买早点下午给她送下午茶晚上给她带夜宵。结果林子沐全都顺窗户撇了下来,啪啪的砸在水泥地面上。 就林子沐这凶狠的劲头让楚战宿舍的都捏了一把汗,拍着楚战的肩膀说,这种母老虎不娶也罢,以后你会感谢她的不嫁之恩的。 楚战气的给人一把推开,继续在秋天蓝空之下默默的等着自己的女神。 但是……有天楚战发现,林子沐似乎特别喜欢喝那家咖啡店的咖啡,而且和那个长得高壮样貌奇丑无比性格诡异到死小气吧啦见人就死讹钱的老板关系不错。林子沐到咖啡店就去和那老板聊天,大有抛了楚战换新人的架势。 每次这种时候楚战就默默的坐在隔两人一排的座位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偷看他俩有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行为。 楚征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楚战看着他哥,“哥,问你个事儿。” 楚征头也没抬,“你说。” 楚战两手交叉狠狠的掰了下手指,手指骨发出一声脆响,“哥,我砸个店你赔得起不?” 楚征一顿,收拾行李的手停了下来。楚征慢慢抬起来头,看向正一脸亢奋的楚战,“谁惹着你了?”他弟弟虽傻,但也不是说欺负就能欺负的! 楚战“恩”一声,“一个破杯子让我赔了四百不说还勾搭林子沐!” 楚征一听这话,停下的手又重新动作起来,“你这是把林子沐当什么了?” 楚战沉思片刻,两手握拳,“再不济那也算是我妹啊,不能让个人渣拐带走了!” 楚征看他弟一脸的义愤填膺,伸手掏口袋,拿出一张金卡,“二十万,随你砸。人手不够,打电话。” 楚战瞬间就激动了,两指一夹快速抽走了他哥手里的卡片,整个人在卧室犹如一只小鸟轻快的起舞,有这么一个土豪哥哥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好美满。此时的楚战已经完全忘记了备受他哥欺凌的日子,正手里握着金卡幸福的哭泣。 * 楚征跟着《上古神器》连轴转的宣传,不过好在剧组十分有人性的没让他穿上那套野人一样的衣服,露腰露胳膊还露大腿,楚征实在无法直视,快要呕出一口老血。 十月底,秋高气爽。叶子成片成片的往下落,就连他家煤球都赶着时间的脱毛,家里毛毛满屋子的飞,这一撮那一撮的,楚征把煤球抓住挂上猫树,煤球就伸着爪爪一下下的挠,这一下那一下的摸着飘在空气里的黑毛毛,楚征伸手摸它小脑瓜一下,“蠢东西,爸爸过两天就走了,还给你送到何之扬那,找你的去行不?” 煤球歪着个脑瓜瓜也不知道听懂没有,闪着琥珀大眼睛“喵喵”的叫。 楚征把行程表拿出来,马上就是电影首映,楚征心想只要熬过这一场他就能自由飞翔着去找他的梁俞澜了。 赵明看着他征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干脆将所有衣服配饰都准备好了。赵明提前一周将西装、皮鞋、手表放到楚征卧室,西装是秋季新款,黑色底加暗棕色玉兰花印纹,只有在光线条件良好且人走动时才能看的出来。 楚征对这件衣服十分满意,因此在参加首映当天早早就起了床,非常有职业操守的站在镜子前对着头发左扒拉右扒拉。 保姆车上化妆师已经准备就绪,楚征一上车就给按在了镜子前。 制片方对于这次的电影报了很大的期待,首映影院选在了b市的国际影城,一楼最大的放映厅有b市小巨幕之称,设备技术均是走在同行业最前端。 影城外面铺了十五米的红毯,电影主创一个接一个的从车上下来,楚征在内环换的车,从保姆车上转移到了辆黑色的小轿车。 保姆车的司机开着车先走了,赵明就理所当然的接替了司机的位置。 楚征把煤球也带着了,现在正立在他的肩头舔爪爪,还十分坑爹的把湿乎乎的爪爪往楚征的肩膀上拍,一下下的把西装布料弄得一片湿。 楚征伸手摸向它的肚皮,却被煤球躲开了。改去揪它的小耳朵,“你这一天天的,就会捣乱。” 车子终于进了路口,道路两旁有粉丝翘首以待,虽然进不了影院看首映,但是能在路边上见见男神也是好的。 黑色的雷克萨斯在红毯前停下,车门缓缓打开,一只皮鞋先落了地,紧接着是一只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最后才是楚征的头。楚征还没出来,一只毛东西突然从车厢里钻了下去。 楚征下了车,看着在红毯上歪着脑瓜瓜的煤球,一弯腰主人力max的给它一把捞上了肩。他黑色的西装袖口露了些微的白衬衫出来,然后是劲瘦的手腕和骨节清晰筋脉微现的手背手指。现在这手正托着猫,穿过在黑色的猫毛里。 楚征今天妆容简单,头发齐齐向后梳去露了光洁的额头,脸上是淡妆只作了高光和暗影,显得脸部轮廓更加立体,棱角分明。 楚征一下车粉丝就疯狂了,手里的小板子举得高高的,喊着楚征的名字。楚征走到粉丝边上,十分大方的与要合照的粉丝一一留影。 就在这时,一辆林肯停在了红毯边上。而楚征正在给粉丝签名,还勾起嘴唇露着洁白的牙。 林肯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戴了白手套看样子大约是司机,他走到车前,伸手将后座车门打开。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楚征不自觉就将目光投了过去。 然后一条腿迈出了车门,紧接着是一张神采飞扬的脸。 纪嵚风一下车就看见了红毯边正在给粉丝签名的男人,这人他知道,好像是这回电影的男配。 电影他虽只看了个宣传片,但也清楚这个叫金镏的男人陪跑了一路,最后被东海挖了墙角,小绿帽一戴美滋滋的挂了。 这人演技不错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可是他这一下车就被这人如此灼灼的目光盯着,纪嵚风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习惯性的伸了两指捏住另一手的袖口边,在袖扣上摩挲一二。 纪嵚风本来就是高挑身材,加之这几个月连饭也吃不好全在灌营养液,虽然是化了淡妆但脸上实在没肉,身形又嶙峋,西装都有些撑不起来。往那一站仿若飘叶,随时要倒。 纪嵚风下车后,在红毯一旁的粉丝全都静默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纪嵚风被看的愣了下,但之前助理告诉过他,自己这张脸貌似和之前一个明星长得挺像,所以这些人如此惊讶,怕是想到了那个叫梁俞澜的男人了。 惊讶他可以理解,但是这个演金镏的高壮男人,为什么要用吃人一样的眼神看他。 纪嵚风干脆走到了楚征身边,对着他笑了笑,他伸了白皙的手出来,“您好,我是纪嵚风。” 楚征的眼神发直,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否就是梁俞澜。 但是这人的样貌脱形的厉害,眉眼也不如梁俞澜多情生动,就连脸颊上的那颗小痣,也没有。 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着楚征,这和梁俞澜是不同的人,尽管一母同胞尽管长相酷似,但却又如此的不相同。 楚征的心揪紧了一样的疼,他虽然替梁俞澜觉得纪家对他不公但他却无法对纪嵚风厌恨,可能是两人这极度相似的脸也可能是这男人刚车祸康复。 楚征勉强着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伸手与纪嵚风握了握,干巴巴的道:“你好,我是楚征。”你弟弟的男朋友。 两人皮肤一碰触,却全都愣住了。 楚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但他觉得他握着的手实在太熟悉,他手掌的骨骼他手心的纹路……熟悉到心脏猛的抽痛了下。 而纪嵚风却是觉得,这男人简直太不礼貌了,哪有越握越用力越握越来劲的?!纪嵚风狠狠抽回了手,他白眼一翻,刚要迈步。 忽然一团黑东西从天而降,一下跳进了他怀里! 第60章 纪嵚风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喝,手忙脚乱的把怀里的东西一把抱住。煤球喵嘤嘤的贴着纪嵚风的胸口来回的蹭,黑毛毛蹭的西服领口全是,煤球将小爪爪张开又收起,还用爪尖勾着他领口死不松爪,粘腻的劲头让楚征十分无奈。 纪嵚风脸都绿了,他拧着眉头看向楚征,用下巴点点怀里的猫,想让楚征赶紧把它抱走,但是楚征一副坐视不理的样子,看着煤球在纪嵚风怀中磨蹭,这一向高冷的家伙在这男人面前实在太不符合本性,不仅伸了小舌头舔他,甚至还伸了小脑袋蹭他的脖颈。 楚征单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煤球的脑门,“行了,赶紧的别往人家那儿蹭了。” 煤球扭头看一眼楚征,bia的又倒回纪嵚风怀里,还张开小嘴巴啃了啃纪嵚风的下巴。纪嵚风其实并不排斥一只猫对他如此丧病,一只猫的丧病总比人丧病来的好吧,但是这么个时间这么个地点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纪嵚风伸手抓住煤球的脚丫丫,想让它脱离自己的怀抱,但是煤球却像是强力胶似的死死的粘着他,那种依赖和迷恋是纪嵚风不明白的。 楚征也挺奇怪,对于一只既傲娇又任性且常年作死的猫而言,煤球基本上没对谁过分亲热过,除了楚征他也就和何之扬的关系还不错,但那毕竟关系着它的病痛和康健。 所以这个纪嵚风……楚征眯起了眼。 媒体还在疯狂的秒杀菲林,不断有车从红毯边上停下来,走下来一两个配角。楚征身后的粉丝在这时候却表现出了极高的心里素养,她们愣是一点没尖叫出声,就这么看着两个男人为着一只猫瞪眼睛。 过了有一会儿,楚征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将煤球从纪嵚风怀里摘了出来,期间煤球对楚征发动了绝地攻击,爪爪飞快乱抓像是在耍流星蝴蝶剑,楚征一狠心,一把抓住它的小爪子,就以这么个畸形怪异的姿势提着它进了场地。 导演已经到位,正在大厅等待来宾。 制片方邀请了盛纪国际出席,陆林放是一早就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盛纪国际竟然派了大伤初愈的纪嵚风来这次首映。陆林放看着从正门走进来的单薄男人,心里计较起来,商家的心思果然和常人不相同,这是为了人/民币果断的放弃健康啊。 而让陆林放眼睛直接瞪圆的,是楚征竟然和纪嵚风是前后脚。楚征也算是个中豪杰了,完全不惧绯闻和花边,竟然敢直面自己的新“男友”,陆林放对他投去一枚赞赏的目光。 纪嵚风走的很快,他总感觉身后的那个叫楚征的男人对他抱有不一样的情感,那眼神就像是想从他这里窥看出什么端倪,带着小心又带着侵略性,这厮八成是想从他身上获取点什么!别说纪嵚风自恋,自从他醒来以后就多少能窥探出别人的心情,光看眼神就大约明白这人的态度。 但纪嵚风打从看见楚征的那一刻开始,本来还条理清晰的思绪就有些混乱了,他抿着唇快速的往放映厅走想甩掉身后的粘鱼,碰见陆林放时寒暄般的点了下头,可陆林放却向他走了过来,还朝着他伸出了手。 纪嵚风只好停住步子,跟着也伸出了手。 楚征就站在两人边上,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纪嵚风看。这男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特别,他理不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但是手掌心还温热的感觉却十分清晰。而且他肩膀上的这只东西也对纪嵚风有着超于普通人的依赖,如果仅仅是血脉的关系让他对纪嵚风产生了不同的感情,他不相信。 楚征驻足不前,看着陆林放和纪嵚风相互交握。 纪嵚风的手很漂亮,是一双弹钢琴的手。这手和梁俞澜的特别像,看着温软但是握在手里又能感觉出男人骨骼的硬度,没有一丝一毫矫揉造作或是女性的柔软。 楚征魔障似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心脏翻涌出别样的情绪。 纪嵚风终于是和陆林放说完了话,陆林放伸手拍他胳膊,漂亮的脸上挂着笑容,纪嵚风疏离的回了个笑,但看在楚征眼里特别的扎眼。 陆林放这种男人,年少有为且有思想有品位,长相也算精致,喜欢他的人过江之鲫,如果纪嵚风……楚征摇了摇头,刚想着跟上纪嵚风的脚步,却被陆林放一把抓住了手臂。 楚征回过头,就看见陆林放皱着眉,“你这是上哪去?没看见我?” 陆林放的好心情表现的很明显,楚征说恭喜电影上映,刚要抬腿就又被拽了回去,楚征默,只好和陆林放一起站在大厅里迎接客人,煤球从他肩上跳了下来,蹲他脚边陪着迎宾。 有媒体站在红毯边上采访,首映礼作的如此规模,算的上是大手笔,楚征看出来制片方是想在这部电影上好好的赚一笔,最好是名利双收。 不一会儿欧阳坤也来了,还领着他家的莫之南。这俩人的事儿本来就不算个事儿,只要一个王霸之气盖过天,另一个就能瞬间小媳妇儿样的嫁娶都愿,所以在楚征眼里这两个现如今就是在臭不要脸的秀恩爱。 莫之南穿的一身白西装,衣摆处银色暗纹,莫之南则是黑色西装,金色暗纹,在灯光下闪瞎狗眼。 楚征一早就看见两人从红毯上过来,还左挥个手右摆个pose的。他干脆迎了上去,“怎么,兄弟装啊?” 欧阳扯开嘴角,露出尖尖的牙齿,朝着楚征招呼了一拳,“这大伤初愈就开始贫。” 楚征笑,“伤的又不是嘴,还不让人说话了?哟,莫之南,你不是一直说只爱我的么,这怎么个意思?” 欧阳坤一把给楚征嘴捂住,“这么多记者,想死?” 楚征呵呵的笑,凑在欧阳坤身边,“不打算公开?” 欧阳坤点头又摇头,“现在不是时候,等过阵子。”他得把家里人都搞定,比起突发事件他更喜欢运筹帷幄。 楚征拍他肩膀,“你既然来了,就迎宾吧,我走了。” 欧阳坤还没反应过来,楚征已经抱起猫溜了。莫之南看一眼楚征疾走的背影,靠到欧阳坤身边,“没事,我陪你啊。” 欧阳坤看他一脸的没所谓,伸手捏他脸,嘴上还没个正行,“捏你小胖脸~” 莫之南瞪他一眼,“这么些人呢!” 欧阳坤笑,改捏为摸,“那摸你小胖脸。” 莫之南伸手给他一拳,“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种性格!” 欧阳坤把头贴着莫之南耳根,“以前你不是我老婆啊。” 楚征进了放映厅,里面坐了很多特邀嘉宾,有部分记者也有部分小众艺人,楚征的目光一排排的跳过,最终落在了那个在倒数二排静默玩手机的男人身上。 楚征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没来由的就想关注纪嵚风,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全身血液和细胞都跟着叫嚣,认识他熟悉他了解他。 楚征走到了倒数二排,影院是巨幕,座椅达到十七排之多,最好的观影位置在十二三排左右,因此倒数的位置一向是没什么人座,这会儿这一排也就只坐了纪嵚风一个人。 这人明显的不想受到瞩目,低着头缩在阴影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楚征肩膀上的煤球看见了纪嵚风,小爪爪已经不能控制的左挠挠右挠挠,楚征按住他的毛爪子,煤球“唔?”一声,小脑袋一歪搭在了楚征头顶上。 楚征顺着台阶上去,穿过空着的座椅走到纪嵚风身边,“麻烦你让一让。” 纪嵚风刷手机的手一顿,抬起了头。眼睛从屏幕上转移,纪嵚风有一瞬间的迷糊,他小小的眯了下眼,耳朵不自觉动了动。 人的耳朵也会动,但是并非所有人,楚征将这一幕全然收进了眼底,他笑得自然且无害,“纪先生,麻烦您让一让。” 纪嵚风已经坐在边上了,只是他习惯性的留了一个空位出来。难不成楚征要坐在这里?挨着过道? 纪嵚风眉头皱起来,伸手指向一边,“这地方这么大,你随便坐哪里不行?” 楚征唇线拉成一条,弯腰将脸凑向他,“这地方这么大,我偏就喜欢这位置。” 纪嵚风咬牙的点头,“行,你坐吧。”说完他站起来就要走。 楚征一把按住他肩膀,“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不待见我?” 而完全不懂情况的煤球还跳上了纪嵚风的大腿,在他西服上蹭来蹭去。 纪嵚风看着怀里的黑猫,伸手掐着他的背脊给拎到了另一边座位。蠢猫扒着椅背默默的舔/脚丫,嘴里还不停哼哼唧唧的喵。 纪嵚风感觉楚征就是一头狼,没来由的把他当了食物。他必须得远离这里,回到安全的地方。但是楚征却坐在了边上的空位里手还紧抓着他手腕不放,纪嵚风这脑袋的火噌的一下窜老高,眼睛瞪圆,“你有病啊?” 楚征手越来越紧,腆脸笑着道:“没的医了。” 纪嵚风狠狠把手拽回来,从另一侧走了。 楚征玩味的看着纪嵚风的背影,心想这么就怒了? 他不自觉就想起了以前的梁俞澜,他的小花其实也是这种性格,调戏别人一来一来的但是一旦被调戏,那气焰绝对窜的老高,压都压不住。 楚征眯起眼笑得窝心,这要是瞒别人还容易,但是瞒他是不是有点太小瞧人了。要不是刚刚红毯那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征一早就能确定了人的。 这人就是梁俞澜,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就算他瘦的脱了相,就算他忘了自己,他也认得出来。 第61章 纪嵚风在倒数六排的位置坐了下来,这回是直接坐在了紧挨过道的座位上,他不过是想安静的看会儿新闻,怎么这人就非得过来捣乱!手指点开浏览器,还没点进新闻界面,一道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纪嵚风抬起头,看清来人后立刻怒目而视。 楚征在一边笑的露了八颗牙,牙齿白白净净笑的帅气俊朗,而在他肩膀上的黑家伙正歪着个脑袋,喵嘤嘤的朝着纪嵚风伸爪爪。楚征扭头看看肩上的蠢猫,直接将煤球抱起塞进了纪嵚风怀里。 这么个助攻神器,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煤球一落怀,纪嵚风瞬间绿了脸,炸毛似的两手举高,煤球踩着小脚直接站了起来,伸着脑袋往纪嵚风的脸上亲,还伸着红舌头一下下的舔。 纪嵚风咬牙暗吼一声,抖着手赶紧给蠢猫抱到了一边的座位上。蠢猫扒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伸着脑袋痴汉脸的继续往纪嵚风身边凑。楚征伸出两指头按在蠢猫小脑门上,蠢猫一歪脖子腿一颤bia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里。 楚征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纪嵚风,目光温和笑容温暖,但是他这张脸瞅在纪嵚风眼里却真他妈的碍眼,纪嵚风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脑子犯抽吗?演一个神器给你演上天了?还他妈的到处嘚瑟。刚刚那座位都让给你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楚征强制压抑着跳动的神经,却故意显得平淡着说:“麻烦你让一下,我想坐这。” 纪嵚风一把将手机砸在地上,“你有病啊?” 楚征咧着嘴,笑着伸出手,在纪嵚风的脸颊上温柔的摸了摸,声音带着沙,“我告诉过你了,医不好了。” 纪嵚风简直要发狂,这男人竟然摸了他的脸?摸了他细腻光滑美丽漂亮的脸?!纪嵚风腾的一声从椅子里站起来,猛的伸手一拳打在楚征胸口上,楚征被他砸的往后退了一步卡在前排椅背上,他心想梁俞澜你可以啊,大病初愈的打人就这么狠? 纪嵚风死死的瞪着他,眼神里满满的全是眼刀,“治不了就去死!” 楚征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他不知道为什么,纪嵚风砸他这一下让他有种心跳加剧的感觉,眼眶莫名其妙的就红了,看来他的小花除了瘦点单薄点一点事都没有,还是一样的精神一样的嚣张,这一拳砸的,可真是带劲。 纪嵚风站起身,不顾一边煤球蠢萌的喵嘤嘤,顺了过道就走了。 楚征看着纪嵚风背脊挺得板直,下了台阶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楚征一把捡起刚刚纪嵚风扔在地上的手机,抬了腿三级三级的往下迈,追着人就去了。 而被遗忘在椅子里的黑家伙,歪了个头伸出小毛爪,“喵?!” 纪嵚风自打醒了之后就没这么生气过,医生也告诉过他,他昏迷了太长时间,大脑几度濒临死亡,能活回来算是造化,也就别对着俗事计较,一来是做人就要看得开,二来是你这身体真的受不了。 纪嵚风从放映厅出来,强迫着自己静心宁神,抬手看了眼表,秒针在表盘上一格一格的走,还有十五分钟首映开始,他得先去盥洗室洗把脸,平复一下情绪。 纪嵚风故意没走人多的路,选了个相对寂静无人的路线,他直接上了二楼,相对一层的喧闹二层就显得安静太多,就连射灯都没有全开,留着几盏能够看清路罢了。 纪嵚风伸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刚刚那一生气让他瞬间头都疼了,迈着沉重的步子往洗手间走,扶着墙进了门,赶紧扳开水龙头,水流直冲而下,纪嵚风掬了一把水刚想拍在脸上,一道声音阴魂不散的又传了过来。 纪嵚风的手生生的顿在半空,牙齿咬得死紧。 楚征说:“上个厕所怎么还来二楼了?” 纪嵚风的头慢慢扭过来,平复了半天没忍住终于是狠狠的瞪上去,“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征弯着腰凑头看他,伸手在他带水的脸上摸了摸,“真不认识我了?” 纪嵚风伸手把楚征摸过的地方用力搓了搓,搓的脸皮都红了。楚征看他的脸,伸着拇指捏了一下,“都红成这样了别搓了,看着心疼。” 纪嵚风真是要癫狂了,一把打开楚征的手,“你有病啊?我认识你吗你就心疼,我他妈还蛋疼呢!” 楚征脸色瞬时一敛,纪嵚风被他的严肃弄得一顿,还没反应过来,楚征忽然伸出手一把摸到纪嵚风的胯/下。 纪嵚风“嗷”一嗓子彻底崩盘,“你他妈大傻逼啊?!你干什么!” 楚征一脸严肃,“你不是蛋疼吗?我看看你怎么疼了。” 纪嵚风抬起脚朝着楚征的腿就踹了上去,吼道:“你这个大傻逼!变态!我他妈认识你么?!” 楚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忽然一把抓住他衣领直接给人扥到眼前,纪嵚风还没反应过来,楚征已经一把给人压在了墙上,两手包住他脑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纪嵚风凶狠的瞪回去,眼睛里全是光火。 楚征嘴角勾起,猛地压了上去,嘴唇狠狠碾在纪嵚风的唇上。 这是五年以来的第一次亲吻,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凶狠热烈。纪嵚风拼命的扭头想从楚征的唇下逃离,楚征狠狠的抱住他的头,不给他任何躲闪的机会。 纪嵚风也是狠了心,牙咬的死紧,不给楚征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楚征一手抓着纪嵚风两手另一手猛的掐上他下颌,逼着纪嵚风开了口。楚征的舌尖快速的顺着缝隙钻进去,再也不给纪嵚风抵抗的机会。 舌尖贴着牙齿一寸寸的舔舐,然后卷起了纪嵚风的舌头,紧紧的缠在一起。 水渍声从唇舌之间溢出来,楚征吻了很久,吻得够了才慢慢从纪嵚风的唇边离开。 纪嵚风满脸通红,嘴唇也肿了起来,他眼中有泪即将崩出,楚征伸着拇指擦了下他的嘴角,“红了。” 纪嵚风恨恨的瞪他,伸手握紧成拳,一拳头上去直接砸去楚征脸上。 楚征偏头躲开,拳头擦过他下巴打在空气中。纪嵚风这一拳头下去却打空,身体跟着力道一偏直接向前倒过来。 楚征赶紧张开手臂,一把给纪嵚风抱进怀里。 楚征贴着他的耳朵,“想抱我,直接说。” 纪嵚风气急嗷一嗓子又是一拳头,这回正正当当的砸在楚征腹部,楚征眉头一紧伸手按住肚子,“为什么打你老公……” 纪嵚风一把给人推开,擦着楚征的身体就要走。楚征伸手一把抓住纪嵚风的手腕,软着声音说:“梁俞澜,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纪嵚风的身体明显一僵,一把将手扯回来,“我不是梁俞澜,你认错人了。” 纪嵚风继续往前走,楚征跟上从身后一把给他抱住,手掌紧紧的贴着他的腰,头也低了下来亲着他的耳际,“我不会认错的,俞澜……你瘦了。” 纪嵚风猛地回过身,伸手指头狠狠戳着楚征的胸口,“我是纪嵚风,你他妈的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转身就走。 楚征看着纪嵚风略显单薄的背影,伸手捂住脸慢慢的蹲了下去。楚征嗤嗤的笑,笑着笑着却又沉默了,他骨节分明的手包在脸上,有什么晶亮的东西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楚征狠狠的搓了搓脸,走到盥洗池边又狠狠冲了一把,掬起一捧淋在头发上,冷水一接触头皮,楚征瞬间清醒。水流顺着他皮肤慢慢的往下流,进了衣领滑到胸口,有点凉又有点痒。 楚征看着镜子里自己那略显狼狈的脸,干脆伸手将衬衫上面三颗扣子全扯开了。他对着镜子咧开嘴,梁俞澜,你这么容易就被我找到了。 梁俞澜,你可是说过的,不管你身处何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要我找到你,不论你记不记得我,爱没爱上我,都要我狠狠的追求你,把你掳走,据为己有。 梁俞澜,你可是告诉过我的,遇到我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 楚征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默默的握起了拳头,嘴角也跟着扯了起来。他既然已经找到了人,就不可能再放手。管你叫纪嵚风还是梁俞澜,都是我的人。 楚征站在镜子前还没理好思绪,电话就响了。 楚征按了接听键,陆林放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楚征,你在哪呢?一会儿媒体采访了,你人呢?” 楚征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湿乎乎的脸,咳了一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脸上的妆比较特别,会介意么?” 陆林放顿了一下,他刚刚是见过楚征的,他妆再特比能特别到哪里去,“不介意,你赶紧过来,你家猫还这等你呢。” 楚征一听这话才想起来他把煤球忘那了,赶紧“恩”一声,“我马上到。” 第62章 放映厅人已经坐满,就连最后一排也全是人头。楚征从侧门进入,他脚一迈入,陆林放就快步走了过来。 陆林放抬头看他,一脸的嫌弃,“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楚征伸手将头发往后巴拉巴拉,“换了个造型,帅么?” 陆林放极其无语的瞄着他,“你砸场子来的?” 楚征笑的牙齿露出来,“哪能啊。” 这会儿煤球也踱了小步子蹭过来,仰头看了楚征一眼,尾巴一甩bia的趴在了他脚面上。 楚征提提脚,“喂!”黑团子动也不动,楚征:“……” 陆林放扭头看他,问道:“你那小助理呢?”又指指他脚上的团子,“你俩谁都没影,煤球满片场的乱窜,快成大王了。” 楚征看一眼表,“他去停车了,也不知道停哪去了?”弯腰一把捞起地上的蠢家伙,楚征给它扛上肩,扭头看向陆林放,“不是要开始了么。” 陆林放瞟他一眼,眼神在他那湿哒哒的脑袋上扫了下,转身走了。 楚征肩上抗着猫,他的煤球越来越沉了,要不是他身体健硕真的很难承受住这么一大坨。煤球甩起毛尾巴,一下下的拍在楚征后背上。楚征伸手抓住它乱晃的尾巴,“乖点行不行?” 煤球“喵喵嗷”几声,小脖子一拧继续用尾巴甩来甩去。 媒体采访时间并不长,只是走一个过场。陆林放含蓄的展望了下对《上古神器》票房的期待,正面阐述了下这部片子的可看之处,侧面表达了下还有很大的空间值得进步。楚征静默的站在一边,有记者问到问题,官方的回答一二,其余时间都是在用眼神默默的扫视着座位上的人,好找到他的小花。 梁俞澜和纪嵚风是真的挺像,没真正接触过两人的人几乎难以分辨,尤其是在他瘦到快要脱相的时候。但是楚征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肯定,这个人绝对就是梁俞澜,那性格那表情那小动作,就算他不认识自己,他也知道这人就是他要找的。 楚征的目光终于停在了最后一排上,心想这家伙,搞了半天不过是帮盛纪国际走个过场炒个新闻啊,虽然你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你总不能连逢场作戏都不做全吧,跑那么大后面去是想干什么。 楚征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男人,他的手机现在还在楚征的口袋里,楚征乐不可支,不自觉就伸手进口袋里摸了摸。 这时候终于有媒体将话筒对向了他,“那么楚征,网上有很多人说你这个角色陪跑了一路结果被东海抢了老婆,对此你怎么看?” 楚征的眼神还集中在纪嵚风那里,记者的问题只听见了最后那句“你怎么看”,被人这么一问少有的懵逼,楚征赶快将眼神收回来对向镜头,半晌后才道:“用眼睛看……” 媒体记者:“……呵呵呵,楚征你真会开玩笑。” 坐在后排的纪嵚风听着楚征的回答,忽然就笑了,嘴角一扯,念叨了一句,“神经病。” 楚征尴尬的摸头,“我说的不对吗?”他肩膀上的黑喵直起身,伸了爪子一把抓住话筒,用小肉垫拍了拍,话筒连着音响发出“咚咚”的声音,楚征赶紧给它爪爪拎回来,煤球不愿意喵喵的翘了胡子。 座位里的嘉宾全都笑起来,纪嵚风眼神灼灼的看着站在前面受邀采访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短暂的采访结束后,电影终于开始放映,整个放映厅的灯光全都暗下去,跟着音响里响起声音,过了片头后是磅礴壮阔的海波之声,翻卷千层巨浪,一道黑色光影从海底乍出直窜天际…… 楚征和主创被安排在前几排,王卿卿安静的坐在一角,偶尔扭头看一眼楚征却是没有说话寒暄。 楚征身边就是莫之南和欧阳坤,这黑灯瞎火的,两人的手又偷偷的黏在了一起,楚征咳嗽一声,却被电影的背景音乐盖过去。楚征眉一挑,干脆把怀里的黑猫抱起来pia的一丢扔在了欧阳坤怀里。 欧阳坤刚抓住莫之南的手,还没在自己掌心里揉捏够就被一只猫打扰了。欧阳坤瞪向楚征,“你干嘛?” 楚征笑的揶揄,“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家煤球么,这回给你抱着玩。我有点事儿,先走。” 欧阳坤:“你去哪?” 楚征回他一个暧昧的笑,“猫交给你了,影片结束我要是没回来你直接给赵明打电话。” 欧阳坤还没说同意,楚征已经猫着腰走了。 欧阳坤看着怀里喵嘤嘤的家伙,恨不能给楚征再拽回来。这人就是看他和莫之南恩恩爱爱怀恨在心,连煤球都扔给自己,以前不是最舍不得将这团子交给别人的么。 莫之南伸手戳戳煤球的小脸蛋,煤球虎起脸,伸爪爪给莫之南的手指拍开,欧阳坤干脆把煤球放在了楚征的椅子上,继续和莫之南腻歪。 光线昏暗,只有巨幕打出的灯光亮出少许空间,照在莫之南的侧脸上,红蓝交错的瑰丽一片。欧阳坤伸手和他十指紧扣,莫之南回头眯起眼睛笑笑,紧紧和他扣在一起。 楚征刚走到过道边,纪嵚风也出来了。楚征干脆就跟着纪嵚风出了放映厅。 这也是巧了,纪嵚风本来是想趁着电影放映偷偷摸摸的溜之大吉,结果可好,好死不死的赶上这么个大傻叉。 楚征一见纪嵚风出来,严肃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个笑,“你怎么也出来了?” 纪嵚风连话都没回,自顾自往前走。楚征在他背后看他那小背脊挺得笔直笔直,直接凑了上去,拍他肩膀上,“怎么还不愿意和我说话了?” 纪嵚风忍无可忍,扭回头,“楚征楚先生,能不能不要再来烦我了?” 楚征两手插袋,笑的无害又纯然,他露着一排齐刷刷的牙,“我是来还你手机的。” 纪嵚风马上眯起眼,“我的手机在你那?!” 楚征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两指夹住在纪嵚风眼前晃了一晃,“哎?在这。” 纪嵚风伸出手,“给我。” 楚征歪头看他,笑的痞子一样,“为什么给你,你不是不要了么?” 纪嵚风伸出食指在空气里狠狠点一点,牙一咬,“行,我不要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楚征长手一伸一把抓住他后衣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是你的手机吧。” 纪嵚风胸口一股子火压着,楚征再这么招惹他他要杀人了。楚征偏着头看着这张脸上各种生动的表情,跟着就笑了起来。 楚征伸拇指刮刮他的脸颊,“瘦成这样,没好好吃饭?” 纪嵚风拒绝回答,楚征说:“要不这样吧,我把手机还你。” 纪嵚风心想你本来就应该还我,伸出手就要抢手机。手刚到半空中却被楚征伸的两指一把叉住。 纪嵚风瞪他,楚征歪着头笑道:“但是不能就这么给你,陪我吃顿饭。” 纪嵚风话也不说抬腿就走,被楚征狠狠拉住衣领。 纪嵚风伸手就开始解扣子,大有这衣服我他妈不要了的意思。楚征看这架势长手一捞,手臂直接从纪嵚风脖子处环住,“有本事你就把里面衬衣也脱了,你不是能脱吗?” 纪嵚风静默了许久,就在楚征以为他要点头同意和他共进晚餐的时候,纪嵚风猛地抬起手,手肘朝着后面就砸了上去。 “啪”的一声正正好好的打在楚征肋骨上,楚征闷哼一声擒住纪嵚风的手,气息不稳道:“你现在就在我手里,赶紧陪我吃饭,要不然……我就撕票了。” 楚征不管不顾纪嵚风的意愿,抓着人就往停车场走,终于是拨了赵明的电话,那边却没来由的无人接听。 楚征没管那么多,“车钥匙你有吧?” 纪嵚风瞟他一眼,“没有。” 楚征邪邪一笑,伸手就去摸纪嵚风的胸。纪嵚风一把给他手拉开,“你有病啊!!!” 楚征看着他一脸炸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好到可以上天。纪嵚风掏了掏口袋一把将车钥匙甩在地上。楚征弯腰捡起来,“你有不直接说,非得等着我去摸。” 纪嵚风气的脸都白了,却是被楚征一把握住了手腕,拖着就往停车场走。 楚征根本丝毫不畏惧狗仔,他反正是要退圈的人了,别人爱拍不拍他天不怕地不怕啊! 纪嵚风鞋面擦着地板,挪一步得费好大的劲。 楚征干脆停了步子,纪嵚风见他不走了,赶紧也停了下来。楚征冲着他一笑,忽然弯了腰给人拦腰抱起一把扛上了肩。楚征结实的手臂肌肉紧致,这会儿正因为抗人的动作而鼓起一块。 他托煤球托的惯了,肩上抗点什么完全不在话下。这“台下十年功”这会儿全都有了用处,扛起老婆说走就走丝毫不觉得累。 纪嵚风伸着老拳对着楚征的后背连环狂砸,砸了半天见这人连吭都没吭一声,终于是垂着头放弃了。 第63章 纪嵚风被他肩膀顶的胃疼,生无可恋的说:“我招你惹你了?让你这么报复我?” 楚征拍拍他屁股,“你看谁报复人又亲又摸的?我这是喜欢你,想上你。” 纪嵚风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上你妈逼的上!老子是个男人。” 楚征伸手往他身/下揉了一把,“你当我不知道你是男人么?十七厘米,直径最多是三,不信一会儿咱去量量?” 纪嵚风一记老拳砸在楚征后背上,他这回下了黑手,“咚”的一声老大的空音。 楚征一个踉跄,却还死扛着纪嵚风往前走,“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了解?”纪嵚风沉默不语,脸埋上楚征的后背。 两人终于到了停车场,楚征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他看见赵明竟然倒在那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边上。 楚征手指一抖,纪嵚风拧过头,“怎么了?” 楚征把人放下来,纪嵚风甫一落地抬腿就想踹人,刚刚楚征扛他扛的直让他犯恶心,可才要动作他眼神一瞟也发现了倒在车边的男人。 纪嵚风一下严肃起来,甩下楚征跑了过去。 楚征跟着过去蹲下来,赵明瘫软在地,眼皮紧紧闭住。纪嵚风伸手探探他鼻息,又伸手摸向他脖子,就见脖子处有一片青,这一看就是被人用手刀劈晕了,但纪嵚风也放下了心,眼神淡定的看向楚征,说:“没事儿,呼吸平稳,脉搏也没有异常,死不了。” 楚征看着纪嵚风镇静的小脸,再看看地上昏迷的赵明,心想这死小子真是破坏他好事儿,这下得了,饭没得吃了! 楚征想给人扛起来,却被纪嵚风拦住了,他伸手把赵明摊平,还让楚征把边上那车开走。留了个极大且通风效果还不错的空地给赵明躺着,纪嵚风说:“不知道他怎么昏厥的,别碰他的好。” 楚征心想,他那一看就是被劈晕的,什么不知道怎么昏厥啊!还有赵明个春风吹又生的性格哪里会这么脆弱,连碰都碰不得了,但是他看着纪嵚风一板正经的脸,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给赵明搬上了担架。医生一来就看出躺着这人其实没问题,但奈何那个长得很像梁俞澜的男人一定要将他送医进行全面检查,上救护且刻不容缓。护士拗不过也就同意了。 楚征还是挺担心他这个小助理的,跟着上了救护。纪嵚风看着楚征上了车,脚下一动就想着开溜。楚征一眼看出他那点小心思,飞快的下了车,纪嵚风看见楚征下来,心里一紧撒丫子的就开始跑,一边的医护人员全都呆住了,两个大男人小孩儿过家家似的绕着车各处狂奔,一点形象都没有。 一边的小护士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她为什么就从这两人身上看出了那么些若有似无的奸/情呢啊喂~ 纪嵚风绕到一辆深蓝色车后面,楚征说:“你想往哪跑?” 纪嵚风气喘吁吁,“你非抓着我干什么?陪你助理去!” 楚征两手按在车玻璃上,手指很快将玻璃按出些许雾痕。楚征说:“你给我过来!” 纪嵚风遇见楚征根本就是秀才遇见兵,什么话都还没说就得给他扛走。楚征说:“梁俞澜,你最好自己过来,别等我抓你去。” 纪嵚风一张老脸气到发紫,“大傻逼!” 纪嵚风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楚征面前爆粗口,虽然他骂人骂的既别扭又不顺溜,但是每当他骂出一句来心情就解恨似的舒爽。 楚征勾起唇,“行,你等着。” 纪嵚风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就跑。他还就不相信了,两人隔着个车呢,楚征能有什么大本事给他逮住。 楚征看着纪嵚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架势,十指交叉掰了掰手腕,又活动了下双腿,他绕到车头边上,纪嵚风就跟着绕到车尾,始终和他保持距离。 两人死死僵持着,可说是迟那是快,楚征忽然一脚上了保险杠,纪嵚风还没反应过来楚征已经爬上了车顶,就在纪嵚风要往其他地方窜的时候,楚征一下跳下来“砰”的一声猛地给人抱住。 楚征是下了狠心了,这一下从车上跳下来,直跳的他腿骨钻心的疼。但是好在他将怀里的人按住了,死死抓在手里怎么都不松手。 楚征说:“怎么的还不是被我抓着了,跟我上车。” 纪嵚风挣脱不开,眼睛里全是飞刀,身体僵硬很是抗拒,“别逼我叫人。” 楚征站住,眼神略显哀伤的看着他。纪嵚风被他看的一愣,要脱口的狠话全都压回了腹中。 楚征说:“你不记得我可以,让我重新追你。” 纪嵚风说:“我不喜欢你。” 楚征说:“那是你不了解我,你了解我了就会知道,遇见我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纪嵚风默,他见过不要脸的,但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卧槽了,根本就是这辈子最不幸的事! 楚征紧紧抓着纪嵚风手腕,他刚刚的一跳老残腿似乎有复发的可能,疼痛从脚心狠狠的往骨骼之上蔓延,楚征咬着牙紧皱着眉一瘸一瘸的往救护车方向走。 纪嵚风低头看他一眼,“瘸了?” 楚征没说话,强装着自己没事儿的一步一步前进,纪嵚风说不出来自己心里什么想法……有些事他确实记不起来,医生说他这是撞车后脑内血块造成的,不要强迫自己记忆,会导致更坏的状况。 纪嵚风偶尔能在记忆深处挖掘出一两块碎片,但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与楚征并无关系,那些片段模糊又虚幻,与父母坐在一起看小人书,一家三口兴高采烈的去游乐场……纪嵚风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因为就算记忆模糊,但那些痕迹依旧存在。 但是他说不清自己对这个叫楚征的男人的想法。 起初看见他觉得眼熟,后来想想可能是明星的关系,自己对他有些记忆。但是如今的接触让他的感觉越发奇异,一个男人上来就对他如此热切,目光灼灼态度恳切,压着他接吻扛着他走路。 纪嵚风以为自己会恶心的想要杀人,但细致想来,除了本身的羞耻和体能的跟不上外,他似乎……并不过分排斥。 纪嵚风想着想着,老脸就是一红。偏着头看一眼在自己身边紧抓着自己手腕的男人,腿瘸成这样还一步一步装的淡定坚强,真是作出个大死。 纪嵚风忽然停下了步子,楚征蓦地扭头,“怎么了?” 纪嵚风把握着自己的大手甩开,楚征就要再抓回去。纪嵚风一把给他打开,走到楚征身前,从后一把捞住他的胳膊扛到肩上,楚征一顿,“喂,你能行吗?” 纪嵚风“哼”一声,偏头看他,“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楚征笑着摇头,“没有。” 纪嵚风身高不及楚征,却一把给楚征扛上了背,手从他腿弯处穿过一步步的往前走。 楚征成年后就没让谁背过,就算是之前和梁俞澜在一起也没有过。他一米九几的身高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而且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往谁背上跳。但是如今状况不同,他的梁俞澜竟然想要背他,他简直欣喜若狂。 楚征心疼他身体状况不好,背自己负担太重。但是面对着如此邀约,他还是老脸一红的紧紧贴上了他的背。 梁俞澜的背比他窄多了,胸膛也单薄,楚征伸着手摸来摸去。 这时候纪嵚风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看着楚征腿疼竟然不由自主的就给人背上了肩,他完全可以扶着他架着他搂着他……可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的背上他啊啊!纪嵚风心想自己这是魔障了疯了癫狂了! 但是身后人的胸膛温暖,手臂搭在自己的脖颈处细细的痒,这种感觉似乎并不太坏。 楚征贴着他的耳朵,“梁俞澜,我是楚征,你为什么会记不起我?” 纪嵚风没有说话。 楚征继续说:“梁俞澜,我们不是说好的,你我都退了娱乐圈逍遥自在去,找个能结婚的地方相守一辈子么?” 纪嵚风停了步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口像是破了洞似的呼呼的疼。楚征还在他背上一句句的说情话,说给那个叫梁俞澜的男人听,说起家说起电影说起猫,说起从前说起现在说起往后。 纪嵚风终于忍无可忍,弓起的背脊忽然站直,楚征因为重力作用就要往下掉。 他“哎呦呦,你背住我啊!”的叫,纪嵚风心一狠,一把将楚征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拽开,往后一推“啪”的一声直接给人扔在了地上。 楚征根本没料想到这人会来这么一出,他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 纪嵚风走过来,抬起腿“啪”的一脚踹在楚征胸口上,“神经病去找你的梁俞澜吧!老子叫纪嵚风!” 说完纪嵚风就要走,却被楚征一把抓住了脚踝。楚征抱着他的脚死不撒手,无赖似的看他,“你把我摔这了说走就走?” 纪嵚风狠命的抬了半天腿,见实在抽不回来,转头就要揍人。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边上看他俩的老护士终于看不下去,气呼呼的走过来抓住纪嵚风的手腕,又指着地上的楚征说:“赶紧起来!上车!” 楚征看着纪嵚风吃瘪的脸,见他被人押上了车,终于心情舒畅的跟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迈进了车门。 第64章 救护车响着鸣笛乌拉拉的开走了,纪嵚风听着那声音老脸一红,“护士,能不能不鸣笛啊……” 护士没好气的瞟他一眼,“你俩谁打的急救?” 纪嵚风尴尬的抿抿唇,顿了几秒后忽然伸手一指,淡定且不要脸的说:“他!” 楚征这会儿正腿疼的不行,之前还被纪嵚风一把扔下地摔着了尾巴骨,坐立难安的。 护士看向楚征,“你打的急救?” 楚征扭头看一眼纪嵚风,这男人冲着他瞪圆个眼睛,楚征一顿,点头,“我打的。” 护士怒了,“你知不知道急救是什么意思?随便打的吗?” 护士从业十年有余,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如今看着有人这么拿生命开玩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楚征平白无故的被骂,却只能低着头一脸无奈。老婆犯的事他不承担还能叫男人么?默默的承受着护士的教育,楚征抬起头,尴尬的解释,“我是怕他真有事儿……” 护士看他俩一眼,再看看担架上那昏迷的男人,伸手掐上他人中。就在这时,赵明眼皮动了动,他醒了…… 赵明醒了,醒了,就这么……醒了…… 护士坐回椅子里默默的看楚征,楚征彻底尴尬了。 赵明既然已经被拉进了医院,干脆就做了个全身检查,从里到外从血液到神经。 楚征和纪嵚风坐在病房外的长廊里,狼狈不堪。 楚征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但是造型一绺一绺的实在惨不忍睹。纪嵚风尽量往边上坐,不想和楚征挨在一起。 楚征看着那一点一点往边上挪的男人,干脆利落的站了起来再坐下,直接靠在了纪嵚风肩上。 纪嵚风:“……” 楚征用头蹭蹭他脖子,大型犬一样的亲昵。纪嵚风觉得真是日了狗了,他最近怎么会这么招动物的喜欢,煤球算一个,楚征也算一个。 纪嵚风伸手给这人的脑袋推开,楚征却忽然伸了手,一把抱在纪嵚风腰上,纪嵚风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滚一边呆着去!” 楚征费了大劲的把下巴搁在纪嵚风肩膀上,“我不去。” 纪嵚风怒目而视,“为什么!” 楚征说:“你把我尾巴骨摔坏了,你赔我。” “赔你?!赔你个尾巴骨啊?!” 楚征蹭蹭他,“行。” 行你大爷!纪嵚风真想再给他来上两拳头,但楚征却在他肩膀上闭了眼睛。 纪嵚风抬抬肩,“喂!” 楚征眯着眼睛,紧紧抱着他的腰,“让我睡一会儿。” 纪嵚风,“那你开个房间自己睡去啊!” 楚征蹭着纪嵚风的肩膀摇头,“我要睡在你身上。” 这话就太他妈的擦边了啊喂!睡在我身上?!你他妈的要死!纪嵚风咬着牙就攥起拳头,却忽的听见了楚征微微的鼾声。抬了抬肩膀,“睡着了?” 楚征没回应,纪嵚风无奈抿住唇,伸了手想把他的大脑袋抬起来,他手刚碰到楚征的头,楚征忽然身体一歪,人一斜,直接将头枕在了他大腿上。 纪嵚风无语望苍天,却终于还是没有给人推开。 楚征的睫毛很长,细细密密的像是小夜蛾的翅膀。纪嵚风不由自主的垂首看过去,还伸了一根手指轻轻摸了摸。 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后,纪嵚风赶紧火烧一样的把手抽了回去。 楚征枕在纪嵚风的大腿上,还好死不死的贴合着他长十七厘米直径是三的某处,楚征的鼻息温热的传来,让纪嵚风多少有些心猿意马。 赵明的检查结果要两天之后才能取,赵明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刚刚被这一针那一针的扎,他就是没病也要扎出病了。 过了有一会儿,护士看赵明实在太可怜终于去楼道里叫家属。结果一出门就看见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偎在一起,一个躺在另一个大腿上,另一个一脸的嫌弃。 小护士眯了眯眼,心里哎哟喂一声,这男的长得怎么这么像梁俞澜? 纪嵚风看见有人出来,冲着护士点了点头,轻声问道:“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护士看着这男人的脸有几分钟的出神,她僵直的点点头,“是,是啊……” 纪嵚风推推腿上楚征的头,“喂!起来了!你还管不管你助理了?!” 楚征是真累了,但是睡觉的方式并不舒服,他也只是半睡半醒,忽然被纪嵚风这么推着,楚征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扭头看一眼小护士,“哦……赵明醒了?” 小护士手里还抱着病历夹,看到楚征脸的瞬间手一松,病历夹“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纪嵚风见楚征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大腿,也没说再见就要走。楚征一扭头的功夫这人就要溜,他赶紧伸出手抓住他后衣领,“你去哪?” 纪嵚风头也没回,“你助理都醒了,我就回去了。” 楚征说:“我们还没一起吃饭呢?” 纪嵚风叹口气,“你自己去吃吧。” 楚征动也不动,“我不。” 纪嵚风咬牙切齿,这楚征怎么这么烦人啊啊,不粘着他会死吗?!他猛地转过身,一巴掌拍在楚征胸口,“你滚滚滚!” 纪嵚风一动,楚征只好改抓着他的前衣领,“我不滚,你得和我吃饭。” 有一句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脸皮如果厚,使劲往上凑。 楚征将不要脸的劲头发挥到淋漓尽致,终于用一颗火热且炽烈的心脏软化了纪嵚风。 纪嵚风被楚征的大手铁铐一样的钳着,就是说不去也不行。 两人一起进了病房,赵明坐在床上默默的看楚征,伸手指指纪嵚风,“您是……纪先生吧?” 纪嵚风心里一声长叹,你看看,连人家助理都认得出来,为什么这个叫楚征的还这么冥顽不灵! 楚征抓着纪嵚风的手腕走到赵明床边,“你怎么回事?” 赵明看看纪嵚风,又看看楚征,不知道该不该说。 楚征回身将门关上,“他不是外人,你说吧。” 赵明点点头,这才开了口,“我过去停车……就看见两个男人在交头接耳,说什么拿到了征,征哥的□□,有个文件袋……” 楚征没一点惊讶,淡定的“哦”了一声。 赵明接着又说:“我本来是躲在车后边的,但是其中有一个男的看见我了。直接就走了过来,说,说‘哎哟你不是楚征的小助理吗?’,然后我还没反应过来直接给我来了一手刀。” 楚征心想,这他妈是赤果果的要弄他了,赵明抓着被子吭吭唧唧的假哭,他现在脖子还疼呢,心也碎碎的,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欺负过他! 楚征抿唇,大手按在赵明脑顶,“别吭叽了,等我找到是谁,抓过来给你练手刀。” 赵明抬起头,委屈的,“哥?” 楚征伸手掐住他小肥脸,“你自己在这待会儿,然后开车回去。我还有点事,和你澜哥先走。” 赵明心一紧,一脸不可置信,“澜……澜哥?” 而纪嵚风连解释的*都没有了。 楚征抓着人就出了门,楚征的手一直紧紧抓着纪嵚风的手腕,一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 纪嵚风将手抬起来,“你放手。” 楚征抓的更紧,“老婆的手还不让老公抓了?” 纪嵚风上去就是一拳,还没打到楚征的胸口,楚征已经反手一把将拳头包住了,他腆着脸问:“我们去哪吃?” 纪嵚风理也不理,抿着唇不说话。 楚征看着他抗拒的样子,“你不说话那就我决定吧,去郁隆都,最顶层。” 纪嵚风没回答,楚征低头看着被自己紧抓着的手腕,眼睛眯了起来,“郁隆都的海鲜特别好吃,你不是最爱吃蟹黄?” 纪嵚风一顿,“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楚征伸手摸摸他脸颊,“俞澜,哦,不……纪嵚风,如果你现在更喜欢这个名字。过去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们还有以后。” 纪嵚风看他,“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是梁俞澜?我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楚征伸手摸上纪嵚风的胸口,纪嵚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袭了胸,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楚征拉起纪嵚风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缓缓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给我的感觉我能确定,不会有错的……而且,连煤球都这么喜欢你。” 纪嵚风皱眉,“这根本没道理……我和梁俞澜根本不认识。” 楚征看了他半晌,道:“我这里有故事,你有酒吗?” 纪嵚风瞪他一眼,“没有。” 楚征:“那我这里有故事也有酒,你愿意听吗?” 纪嵚风,“不愿意!” 楚征被卡的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缓了缓后他伸手握住纪嵚风的手,“你已经被我捞手里了,我这有故事有酒,你是自己主动来听还是我扛你过去听?” 纪嵚风黑了脸,“这里是医院!” 楚征点头,“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要主动来听了?那好,我们走吧……” 楚征说完就迈了步子,腿还有点拐,但完全不影响他要和纪嵚风共进餐点的热情。纪嵚风却站在原地不动地方,楚征停了下来,作势弯下腰。纪嵚风“嗷”一嗓子躲老远,炸了毛,“我自己走!” 第65章 纪嵚风跟着楚征出了医院,两人尴尬的站在路面上,看车行人走。楚征手里还紧紧抓着纪嵚风的手,不住的捏,脸上神采飞扬。 纪嵚风无比无奈的看他,“你放手吧,我又逃不走。” 楚征偏着头笑眯眯的,一脸满足。纪嵚风不知道楚征到底美滋滋个什么,纪嵚风低了头,嘴角不自觉拉成一条线。 楚征看着纪嵚风略带不自然的脸,伸手把两人紧扣的手晃了晃,“以后就这么握着,行不行?” 纪嵚风瞪他,“蹬鼻子上脸啊?放开!” 楚征摇头,风吹在他脸上拔弄碎发,“不放,就是不放。” 两人打了辆车,直奔郁隆都,车上司机不住的抬头看后视镜,楚征坐的直挺挺的,笑的像个神经病。 司机被他看的终于把眼神收了回去,楚征这才倒回座位,顺便将自己歪在了纪嵚风身上。 纪嵚风被他弄得心烦意乱,伸手猛推他的头,楚征抻着脖子死不要脸的靠在他身上,想把全身都贴上他身体。 纪嵚风被压得难受不堪,“你是不是有病?” 坐在前面的司机忽然幽幽的道:“您……您是楚征吧?” 楚征一顿,“你认识我?” 司机“呵”的一声就笑了,按道理讲他这年纪的男人是不追星的,“我姑娘特别喜欢你,说你帅的不行,哭着喊着要嫁给你。” 楚征两手死死抱住纪嵚风的腰,“听着没,有人想嫁给我。” 纪嵚风踢腿,“那你就娶去!” 楚征腻腻歪歪的用下巴磨他的肩膀,“我不是有你了么。” 司机还在驾驶,听着楚征的话忽然一顿,“咔”的一声踩了刹车。 楚征和纪嵚风齐齐往前扑去,楚征下意识的一把挡在前面,死死护住纪嵚风的头。司机在前面颤颤巍巍,“你俩?” 楚征给纪嵚风扭转过来,来回看他的头,“磕着了?” 纪嵚风黑着脸,给人推开,“没事儿!” 楚征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心疼你。” 纪嵚风靠回椅背上,环起手臂一句话不说。 司机在一脸懵逼的状态下将车开至郁隆都,楚征抓住纪嵚风手腕,冲他眨眨眼,“吃海鲜去。” 楚征拉着人进了转门,纪嵚风终于在进门前一秒从楚征手里一把将自己的手腕拽了回来,赶紧抱在怀里。 楚征一脸懵的看他,“抱着自己手干什么?我拉什么啊?” 纪嵚风瞪他一眼,“你见过哪两个大男人手拉手了?!有病。” 楚征晃到纪嵚风身后,手搭上他肩膀,“那你走我前面,我看着。” 纪嵚风死死攥着拳头,“楚征我真想弄死你。” 楚征笑的像个痞子,“玉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征和纪嵚风上了郁隆都最顶层,郁隆都还是老样子,这五年来一直没有再装潢翻新,电梯门打开,楚征踩在可以照脸的大理石地面上颇觉五味杂尘,他一把抓上纪嵚风的手,却被纪嵚风猛地甩开。 纪嵚风蹙眉看他,“你就不怕狗仔偷拍?你的负面新闻已经够多了吧。” 楚征扭头,“你这是在担心我?” 纪嵚风简直是咬了舌根,“没有。” 这个时间并没有到吃饭时间,郁隆都还没开餐,楚征径直走到服务台,两肘撑上台面,“您好,从现在开始,这一层我想包场。” 郁隆都最顶层不接受预订,因此也就没有桌位提前订出的麻烦,楚征撑着头看穿着制服的小姑娘,“你看可以吗?” 小姑娘面露难色,“不要意思,这里已经被订出去了,钱都付过了……” 楚征皱起眉,“啊?谁啊?” 纪嵚风听见说被定出了,心里石头不知道怎么就悬起来了。他后来想想,可能自己是不想再和楚征一起抛头露面,这一预订出去两人还得重新找地方,他实在觉得麻烦。 小姑娘说:“是郑氏的郑铎,郑先生。” 楚征一听,笑起来,“好,我知道了。” 楚征干脆的掏了手机,他和郑铎其实并不太熟,但是为了互通有关卫千里的情报彼此留了电话。 虽然楚征卖友求荣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郑铎依旧将他视为推心置腹的好友。楚征拨了电话,那边过了有半晌才接起来。楚征说:“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有事想请你成全……” …… 郑铎听完就笑了,“和纪嵚风吧?” 楚征惊讶,“你知道?” 郑铎说:“你好歹是个明星,满大街的双手交握这样真的好?” 楚征说:“我被拍了?” 郑铎“恩”一声,“反监察能力一点都不行,被拍了竟然还连点感觉都没有。” 楚征却在这边笑开了,“高清吗?我现在保存下来。” 郑铎:“……破罐破摔?” 楚征扭头看一眼正无所事事的纪嵚风,“裱起来,挂墙上。” 两人东拉西扯几句,郑铎说:“你俩一起呢?行,地方给你,不用谢。” 楚征挂了电话,走回服务台,抬手搭在台面上,“小妹,这地方郑先生让给我了。” 姑娘抬头看向楚征,“你打过电话了?” 楚征笑起来,露出一口漂亮整齐的白牙,“打过了,他说一会儿会给你打过来说明的。” 楚征回头看一眼靠在服务台边即将睡着的家伙,伸手推推他,“要不我们开个房间睡一会儿?” 纪嵚风摆手,“不用了,你有话赶紧和我说完,说完我回家。” 服务员给楚征开了台,整个郁隆都顶层就剩下楚征和纪嵚风。 顶层设有钢琴,可请琴师伴奏,但是这一时间不上不下,楚征也就没让这些人再守着他。 他现在只想和纪嵚风静静的吃个饭喝个酒,谈谈故事。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纪嵚风忽然就觉得这地方特别熟悉,熟悉到心脏狂跳不止。 楚征垂着眼晃杯子里的白葡萄酒,微微将被子举起来透过葡萄酒看纪嵚风的脸,因为玻璃酒液的关系,纪嵚风的脸在高脚杯里扭曲起来。 楚征说:“五年前,梁俞澜和我约在这里。但是后来又临时取消了。” 纪嵚风没说话,低头用勺子拨弄盘子里的蟹黄。 楚征笑起来,“你不是最喜欢蟹黄?怎么不吃?” 纪嵚风垂下眼睫,“你不是说你有故事么,说来听听。” 楚征一瞬不瞬的看着纪嵚风,单刀直入,“你知道,梁俞澜和纪嵚风的关系吗?” 纪嵚风手里的勺子顿了顿,不小心磕在盘子上发出叮叮脆响,“听父亲说,有亲戚关系,好像小时候还在一起玩儿过,毕竟我们长得确实很像。” 楚征摇头笑起来,“亲戚关系……梁俞澜是纪嵚风的弟弟,同父同母。” 纪嵚风手里的勺子“啪”的掉在盘子里,“别乱说。” 楚征撑着下巴看他,“纪家说你是出了车祸吧……虽然现场照片也曝光了,但是不管这车性能好到什么地步,总不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纪嵚风看着他,眉头皱的死紧。他怎么可能不怀疑,但是他刚冒出一点疑虑又会觉得不可能,他不是纪嵚风又能是谁,这根本就是同样一张脸,带着模糊却存在过的记忆。 楚征说:“梁俞澜脸上有一颗痣,你没有。” 纪嵚风,“那你还这么笃信我就是梁俞澜。” 楚征忽然站了起来,绕到纪嵚风身后,纪嵚风抬头看他,“要干嘛?” 楚征将手按在他肩膀上,伸了手到他脖子前,慢慢解起了纪嵚风的衬衫扣子。纪嵚风用手按住楚征的手,扭过头,“你要做什么?” 楚征说:“你左胸上也有一颗痣,我看看还在不在。” 虽然这个话题既认真又严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楚征这纪嵚风分明就能听出那么一丝丝的邪恶和猥/琐。纪嵚风拍开楚征的手,“我自己看,你滚开!” 纪嵚风从椅子里站起来,就要往厕所方向走。 楚征在他背后,“之前在停车场不知道是谁还要脱衣服呢,现在又跑厕所了?” 纪嵚风没回话,背脊挺得笔直笔直。 楚征继续道:“如果连胸口的痣都不见了的话,那你去看看你的丁丁!” 楚征话一开口,纪嵚风忽然绊了一下,丁丁……丁你妈个丁!纪嵚风气急败坏的走向厕所。楚征又绕回座位,默默的掏出了手机。 楚征的□□已经成几何方式的扩大,楚征看着那热搜上不断跳出的自己的名字,脑筋跟着抽痛了下。 他登录自己的微博,那微博常年被吴敏用着他都快忘了密码。 楚征一刷开就被评论条数和私信条数惊着了,虽然他每次都会惊着,但是他可悲的一点都没能习惯。 楚征没点开私信,直接进了最新花边看新闻,也就是他和纪嵚风被拍着的图片。 楚征翘着腿默默的摇头,心说这些照片拍的真是不太好,他的侧脸都不够帅气有型了…… 而在厕所宽衣解带的男人在没发现胸前有痣后刚平复了心情,又手贱的解开了腰袋,掏出了某根细细的端详了一二,在看到那隐藏在丛林中的某颗小痣后痴呆了整整五秒…… 第66章 虽然举着自己的丁丁是一件很羞耻又很傻逼的行为,但是纪嵚风在这一刻却无法克制自己的举动,只能一动不动的抓着自己的丁丁,一脸虔诚。 他受到了惊吓,因为他的丁丁上确实有一颗小小的痣,小到很容易被忽略但却客观存在。纪嵚风手抖着的将丁丁塞回内裤,还手贱的摸了摸,摸完后又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就在他一脸呆滞生无可恋之时,一道灵光自天灵盖直通任督二脉,细思极恐……为什么楚征会知道他的丁丁上有痣,为什么?!楚征到底对他做过什么猥/琐的事?!怒气值瞬间逼顶,纪嵚风的小宇宙在燃烧。 过了有半晌,纪嵚风终于红晕满脸的出了厕所,慢慢走向楚征。楚征见他过来,抬起头,“回来了?” 纪嵚风淡淡的“哦”一声,一脸尴尬。 楚征脸不红心不跳,“直径是三我没说错吧?” 纪嵚风瞪他,“大傻逼!” 楚征被骂了一点不恼,眼睛眯成一条缝,带上点猥/琐的气息,“怎么样?受到了惊吓?” 纪嵚风没回答他的话,坐回椅子上,手指捏起酒杯,“你都知道多少?” 楚征笑得像个老色/狼,“你什么颜色什么形状都一清二楚,不过这几年是不是有变化还有待观察。” 纪嵚风怒火中烧,腿在桌下“咚”的给楚征来了下,“滚!” 楚征终于严肃下来,略带迷恋的看着他,“你就不好奇和我的过去吗?”楚征眼神一瞬不瞬,黑潭一汪望不去深远,“我们错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你想我了吗?” 纪嵚风瞟他一眼,低垂下头,拇指相互划圈,“可我现在不喜欢你。” 楚征说:“那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啊,我追你。” 纪嵚风皱着眉,“给我讲讲关于梁俞澜的事儿……我想听。” 要是说起梁俞澜,那楚征估计很难停下来,他从两人认识开始说起,说梁俞澜如何勾搭他到他如何就犯再到如胶似漆疯狂的滚床单,听的纪嵚风一脸羞红毁灭三观,楚征说得荡漾起来,嘴一快把他变煤球的事也说了。 纪嵚风白眼一翻,骂道:“人能变成猫?你脑子有病演电影演多了吧!” 楚征看他,一脸认真,“这不是编的。” 纪嵚风“呵”一声,“啪”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话说的铿锵有力,“我还有事,你自己呆着变你的猫吧,恕不奉陪。”纪嵚风说完就走,楚征跟着站起来,纪嵚风知道他要追过来,猛的回过身,一手指向他,“别跟过来!” 楚征皱起眉,他看着那略显单薄的男人背影,胸口嗖嗖的发疼。楚征眼神几乎黏在了纪嵚风身上,忽的就腾的站了起来。楚征几步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纪嵚风的腰,“不许走!” 纪嵚风后背一贴上男人的胸口就开始疯狂的跺脚,简直就抬头望苍天竟无语凝噎,“狗皮膏药啊!!!” 纪嵚风电线干似的直挺挺立着,楚征不放他走,他还就不走了! 楚征拉拉他胳膊,狗似的贴着他蹭,“还没聊够呢。” 纪嵚风伸手给他扒拉开,“我聊够了!” 楚征多少有点委屈,他的梁俞澜怎么就记不起他了,手臂紧紧箍着纪嵚风的腰,脸在他脖颈间不住的摩擦,“没够,你说你没够。” 纪嵚风给人推开,还没来的及开口楚征一愤怒猛的就弯下腰,一把给人扛上了肩。 纪嵚风死鱼一样的垂在楚征身上,生无可恋道:“土匪,你乐意给我扛哪就扛哪吧……” 楚征拍他屁股,“扛回去压寨。” 纪嵚风捶他,“压你奶奶!” 楚征“啪”的拍在他屁股上,“老子他妈的只想压你!” 纪嵚风,“给老子滚!” 楚征没给人扛回去继续吃饭,直接进了电梯。 纪嵚风猛捶他后背,“去哪啊?!” 楚征神采飞扬,“回家。” 楚征按了一层,纪嵚风老脸都红了,“你他妈不要脸我还要!放我下来!” 楚征没回他,凶着脸给肩上的麻袋往上又扛了扛。 楚征出了电梯终于给纪嵚风放了下来,但却死不要脸的亲在了他脸上,楚征摸摸他尖下巴,“以后好好吃饭,补回来。”伸手紧握住纪嵚风的手出了郁隆都,外面守着的狗仔吓了个大跳,他就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柜!楚征也看见了在犄角旮旯里猫着的黑脑袋,拉着纪嵚风走过去,“来,你出来。” 狗仔十分尴尬的站起身,将一片叶子从脑袋上扒拉下去。楚征揽着纪嵚风,说:“拍吧,特写。” 狗仔不明所以,但还是举着单反象征性的咔嚓了两下。楚征搔首弄姿,搂着纪嵚风尽情的摆pose,纪嵚风目瞪口呆看着楚征,楚征抛来一媚眼,把狗仔的单反抢了过来。 狗仔手抖:“我,我删了行不?别别砸相机……” 楚征瞟他一眼,“你这拍的也不行啊,要不叫个人过来打光。” 狗仔:“我,我真的错了……” 楚征甩来一飞眼,“一会儿私信给我,要超清的。” 说完楚征将单反还给了狗仔,揽着纪嵚风走了。 狗仔喉头哽咽,石化在当场。 纪嵚风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竟就任由着楚征给拉回了家。他总觉得自己对楚征凶对楚征狠,但从没真正厌弃过他,他已经一脸无奈的自暴自弃了,暗叹他一个美艳的帅男子为何会屈服在楚征的淫威之下,为什么啊?!! 因为不允许外车进入,出租在国际花园大门处停下,楚征拎着纪嵚风走的正门,纪嵚风脸色悲壮,楚征则一拐一拐。 两人直接上了楼输入密码,可越接近房间纪嵚风就越感觉心口突突跳动的厉害,伸手狠按住胸口,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从心脏向外而生,让他呼吸不畅。楚征见状赶紧开了门,给人拖进房间。 “你怎么了?”楚征急。 纪嵚风给人推开,歪扭的自顾自走到沙发上。楚征跟过去,就看见纪嵚风双腿似乎是在抽搐,一下下的隔着西裤布料都清晰可见。 楚征给人搂进怀里,不住的抚摸他的背脊,“怎么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纪嵚风就感觉脑仁如同被扔在铁罐里被疯狂的震荡,他头晕目眩胃中翻卷。楚征的手臂有力的搂着他,却也阻止不了纪嵚风的颤抖。 楚征眉毛压成八字,心疼的亲纪嵚风苍白的脸颊,“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去医院。” 纪嵚风一把按住他的手,声音颤抖,“别动。” 楚征完全不敢动他,他看着纪嵚风苍白如纸的脸上挂了一串冷汗却又无能为力,心中揪住一样的疼。手指狠狠捏着他的肩膀,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他的依靠。 纪嵚风全身抽抖,楚征带着他的身体躺下,搂紧他的腰,一遍遍的亲他的发顶。看着纪嵚风发白的嘴唇低头亲吻下去,蜻蜓点水小心翼翼,“我在呢,我在……” 楚征贴着纪嵚风的唇跟着他一起颤抖,就在楚征都要迷醉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直在战栗的身体似乎停了下来。睁开眼就看见纪嵚风已经清明的眼睛,那双眼正默默的看着他,深邃又专注。 楚征长舒一口气,又一次亲在他嘴唇上,“你好了?” 纪嵚风伸了手,一把按在楚征脸上,“我怎么在这?” 楚征笑的眼睛都没了,“你说你怎么在这?我扛回来的啊。” 纪嵚风伸手一把卡住他锁骨,“那你他妈的为什么压我身上?” 这时候纪嵚风的脸还是苍白着一片,楚征伸长手臂揉他的脑袋,“闹什么闹?还难受吗?” 纪嵚风忽然双腿环住楚征的腰,跟着猛的一挺腰。楚征心里一声卧槽!他的小花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我尼玛!还没反应过来,纪嵚风猛的挺身一转,“啪”的一声垮在了楚征腹部。楚征直挺挺的躺着,眼神迷醉,“这么热情?想怎么个上法?” 纪嵚风笑着眯起凤眼,唇角勾起,忽然上手一把扯开楚征的衣领,凶狠道:“你他妈想要上天?!” 楚征一下就顿住了,这嚣张的脸狂霸的语气……他挺了挺腰,伸手摸上身上人的脸,“梁俞澜?” 身上的男人邪气的一笑,“觉悟吧!老子今天要上了你。” 楚征瞬间来了精神,猛的就坐了起来,梁俞澜还坐在他身上,这么一来直接躺倒了,两条长腿大剌剌的岔开,露出楚征朝思暮想却隔了布料的某处,楚征整个人都丧心病狂了,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泰迪之魂飞了似的膨胀,瞬间腰不酸腿不疼生龙活虎龙马精神,他“嗷”的一嗓子捞住梁俞澜,一把抱进怀里。 梁俞澜看他,捶他胸口,“换我上你。” 楚征半残的腿又瘸又拐,却还身残志坚的往卧室走,“想都别想。” 梁俞澜在楚征怀里一把抓住他头发,上半身整个直起一副战斗状态,“你他妈的说别想就行?!老子今天上定你了!” 第67章 楚征就喜欢梁俞澜说要上他!卧槽好带感好来劲!他看着梁俞澜一脸狂暴哥斯拉似的伸脚踹开卧室门,对着他的头发又拉又扯他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楚征反手“砰”的将门甩上,给梁俞澜扔上床。梁俞澜的唇色还是苍白着的,眼神中却满是精光,一抬腿猛的踢掉鞋,那变身成狼的样子看的楚征心里一突,心说这不是真要上他吧! 楚征伸手给窗帘拉上,室内一下就暗下来,临着彼此的粗喘暧昧不堪。梁俞澜躺在床上,勾着嘴角笑得风情万种,伸了手一下下缓慢如挠人心窝般的解衬衫扣子,楚征控制不住的舔了舔唇,“妈的!欠草!” 梁俞澜扣子解了一半停了手,露出白皙却单薄的胸膛,某两颗红点将露不露,他改作一手撑住头一手搭在腰际,就那么不动了。 楚征喉间干哑,说:“等我呢~” 梁俞澜抬起下巴,勾勾手指,伸手给自己的衬衫领口扯得更开一点。楚征饿狼似的扑上去,一把压在梁俞澜身上,不住的磨蹭。 楚征两手包住他的头兴奋的难以自持,“你是梁俞澜对么?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梁俞澜眼白一翻,一膝盖顶在楚征腹部,“我他妈不是梁俞澜还能是谁?” 楚征忽然有泪如泉涌的冲动,他紧紧抱住梁俞澜,手指根根箍紧,“你他妈的终于想起来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梁俞澜眼中飘着媚,掐住楚征的下巴,“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梁俞澜,那你他妈的觉得我是谁?纪嵚风?” 楚征看他,“是你自己不承认是梁俞澜的……” 梁俞澜死死抓着楚征的领子,拉近到自己脸边,瞪着眼睛道:“我自己不承认,那你就把我做到承认啊!” 楚征整个狼血都要燃烧了,他妈的,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竟然拉着自己男人的衣服要做?那他还等什么!说做就做!喜欢等待的男人都他妈没有前途。楚征“嗷”一嗓子甩了鞋,发了疯似的脱衣服解腰带,扣子崩得满屋飞散,金属扣甩的“啪啪”作响,就在楚征脱的就剩下一条四角内裤的时候,梁俞澜伸着手指对着他搭起帐篷的某处biu的戳了一下,一脸嫌弃,“啧啧啧,平角的,一点品位都没有。” 说着梁俞澜在楚征火烧一样的眼神中也脱了衬衫,潇洒帅气的往地上一甩接着开始解腰带。 他的腰带前面一个大写的h,梁俞澜眼睛一跳,心想自己这是什么品位,这么大的logo这不是我选的!然后拉开裤链,邪魅的勾起唇角,看向楚征道:“帮我脱下来。” 楚征喉头一哽,呼吸不畅,伸手摸到梁俞澜胯骨,一把给他西裤拽了下来,然后梁俞澜傲娇的脸瞬间垮塌了……他穿得也是一条平角内裤。 楚征“哦呵呵呵”就笑了,看着那纯白色的小布布牙齿都露了出来,“我的好歹还是彩边的,你这纯白啊,真闷骚!” 梁俞澜“啪”的一下坐直身体,羞得身体都红了,顾作镇定的提了一条腿到楚征眼前,“脱袜子。” 楚征笑着“恩”一声,伸手给他脱袜子。楚征那眼神从梁俞澜的脚踝一路往上逡巡,到纤瘦的小腿,到膝盖,到大腿,再到大腿根。 楚征的手跟着眼神走,所过之处骚动一片。 梁俞澜看着楚征朝着自己倾了身,他忽然伸腿朝楚征胸口一压,再猛地扑上去。也就是床大,楚征被扑了个正着,一下躺倒。梁俞澜一脚赤果,另一脚上还挂着袜子,坐上楚征腹部,屁股不住的摩擦楚征的丁丁…… 楚征喉头不停哽咽,呼吸不顺,就在两人要真刀真枪来一场旷世大绝杀之时,楚征忽然“哗”的一下,流鼻血了…… 梁俞澜“啧”一声,从他身上退开,伸脚踢踢他,“去去去,止血去!” 楚征不动地方,任由鼻血肆意奔涌。 梁俞澜咬牙,“你他妈的有没有出息!流鼻血啊!” 楚征这时候流鼻血就跟他妈的该硬的时候不硬该持久的时候他早/泄是一个道理,他尴尬的一把捞回梁俞澜,重新抱回自己身上,挺了挺腰,“泄不了火止不住血。” …… 为了楚征的止血,也因为楚征的身体优势,梁俞澜还是被迫的做了回受。反正他在楚征身/下也受习惯了,被戳来插去的并不反感,反倒还很舒爽。 等偃旗息鼓之时,楚征把人搂进怀里,牙齿咬着梁俞澜的耳朵,“你他妈的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因为楚征的急不可耐,他是用枕巾擦得鼻血,这会儿枕巾正团成一个卷的扔在床脚。梁俞澜伸拇指擦过楚征的人中,岔开话题,“都有血印了,不洗洗去?” 楚征两手抱住梁俞澜的腰一个翻身一把给人抱上来,这回好了,梁俞澜和他胸贴着胸,腿贴着腿,丁丁贴着丁丁。 楚征被成功转移话题,“你这么瘦,木乃伊似的。” 梁俞澜上来就是一把,抓在楚征的头发上,“木乃伊个屁!” 楚征又挺挺腰,相互磨蹭,“回来跟我住,我给你养回来。” 梁俞澜想从楚征身上翻下去,却被他抱住。梁俞澜说:“你不觉得事情太不合常理了么?” 楚征看着他,“不合常理?你说你变成猫的事儿?” 梁俞澜瞪他一眼,“以你的猥/琐心态,就他妈想我变不回来吧?!” 楚征笑,“哪能啊,你不变回来我就是在守活寡,丁丁想你都想痛了……但如果你变回来,还留着耳朵和尾巴的话那就更好了……哈哈哈哈~” 梁俞澜攥拳头“砰”的给了楚征一拳,“哈你妈个头,变态!” 楚征不要脸的亲他脸蛋,“要脸有什么用?!” 而就在两人腻腻歪歪楚征被打的不能还手的时候,一直紧闭的门忽然开了一条小缝。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梁俞澜,他伸手戳戳楚征,楚征这才奇怪的看过去。 就在两人不明所以之时,一道声音忽然传了出来,奶声奶气的,“喵~” 楚征喉头一紧,“煤球?” 煤球绰约着进门,尾巴竖的高高的一荡一荡。它坐在地毯上抬腿挠了挠脖子,再甩了甩耳朵,顺着床柱就上了床。 床上的两个大男人一脸懵逼,楚征:“你怎么回来的?欧阳坤给你送回来的?” 煤球“唔……”一声,默默的揣起了小手。它缩着个头,把自己cos成一个黑方块,一动不动的光明正大的看着床上的两个男人。 梁俞澜忽然就浑身不舒服起来,都说黑猫通灵,而且蠢猫这身体梁俞澜实在太熟悉了。梁俞澜伸出手指一指门口,“外边玩儿去好不好。” 一向不听人话的煤球忽然就起了身,但却不是下床,而是朝着梁俞澜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梁俞澜身上的汗毛都要炸了,他紧紧抓住楚征的手臂,而正弯腰找西服口袋里手机的楚征感觉到梁俞澜的不安,马上回了头,紧着将人搂进怀里,“怎么了?别害怕。” 煤球三步两步跳上梁俞澜身上,bia的一下躺倒在了他怀里。 楚征:“喂!”拎煤球耳朵,“喂!” 煤球不搭理,在梁俞澜怀里喵呜呜的蹭。楚征愤怒了,伸手掐住蠢猫的后脊背给提了起来,“煤球!” 煤球终于闪着琥珀色的瞳孔朝着楚征看了一眼,“喵~” 楚征:“你自己呆着去。” 煤球四肢胡乱扑腾,朝着梁俞澜拼命的伸爪爪。 楚征指指梁俞澜,“那是我老婆。” 煤球伸爪爪,“喵~” 梁俞澜终于是看不下去,将黑团子抱进怀里,低着头亲在他脑顶。煤球开心的要起飞,小爪子张开又收起,用小肉垫在梁俞澜满是红印的胸口拍拍打打。梁俞澜乐不可支,“你说你这么喜欢我,当初跑什么跑!” 煤球大眼睛转一转,伸爪爪朝楚征一指,“喵!” 楚征尴尬,将那小爪子塞回它怀里,心虚的说:“瞎指什么!” 梁俞澜扭头看楚征,“这事儿我可是记得的。” 楚征挠挠后脑勺,“记着什么记着,它是自己跑过来的,我只是半路捡到。” 梁俞澜伸着两手掐住煤球的腋下,“你说你,自己跑出来干什么!” 煤球委屈着脸呜呜咽咽,os:看不到你,出来找你嘛喵喵呜……就再也找不到了喵! 梁俞澜“呵”的一声笑出来,“么哒”一口亲在煤球的鼻头上。 楚征在一边静默的看着,见到梁俞澜亲了煤球,胸口的火“蹭”的一下上了老高,他瞪着眼睛,“梁俞澜!你都没这么亲我!” 梁俞澜扭头看他,“亲你?”抱着煤球抓着他的小爪子拍在楚征高挺的鼻梁上,“都流鼻血了,脏死了!” 楚征脸上荡漾出不正常的红晕,“你的意思是我干净了就亲呗……” 梁俞澜还没说话,楚征一下窜了出去,全身赤果连个衣服都没挂,光着脚冲刺似的跑进浴室。 梁俞澜在床上默默的看着楚征紧致结实线条流畅的后背,目光游荡到他的某处,心花又一次绽放了……他心想,老子最近身体虚弱先不和你争上下,等老子好了的……小楚征哦呵呵呵~ 而在浴室拧了水龙头正疯狂搓脸的某人,忽然没来由的感觉菊花似乎一紧。 第68章 楚征飞快的从浴室回来,虽然顺手扯了条浴巾围在腰间,但是这样子就更显得犹抱琵琶。楚征看着在梁俞澜怀里撒娇卖萌不要脸的黑团子,一脸怒气的走过去,伸手给它拎起来扔到了门口。 而后楚征就在黑团子满脸委屈,可怜忧伤眼神的注视下,一点不心虚的邪笑着将门缓缓的关上了。 楚征搓着手小痞子似的迈步过来,两手叉腰,笑容淫/荡无耻,“玉兰儿~” 梁俞澜看他,“你把我球抱回来。” 楚征眼睛一眨,笑的如同一个变态,他“啪”的一下趴在梁俞澜身上,拉着他的手塞进自己身下。梁俞澜瞪他,“你干嘛?!” 楚征笑,“你不是要球吗?” 梁俞澜挑起眉毛,凤眼一眯邪魅着勾起唇角,突然他手下一用力,楚征:“——啊!你你你放手!” 梁俞澜把脸凑近楚征,咬牙切齿,“球是我的,我想捏就捏。” 楚征费力的夺回自己的球,一脸委屈,按倒梁俞澜将头塞进他怀里,“你对我不好。” 梁俞澜一脑袋黑线,伸手拍拍怀里的大宝贝,“哎,得了啊。” 楚征蹭蹭他胸口,耍赖上了瘾,“我不要。” 梁俞澜伸手捏他耳朵,“你娃娃啊?还撒娇。” 楚征小声的“恩”一下,“就愿意在你面前这样……” 梁俞澜瞬间就顿住了,转而伸手用力糊弄他的头发,弄得楚征像是挨了雷劈。 楚征闷闷的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他顿了下,有点不好意思,缓了缓才继续道:“说对不起……” 气氛有些甜酸,羞涩中带着暧昧,梁俞澜手停了下来,“说什么对不起,都过去了。” 楚征直起上半身,眼睛有发红的征兆,他用力眨了眨,“我一直都觉得你特别干净,从来没嫌弃你脏,更希望你长命百岁。” 梁俞澜知道楚征这是在说“你去死”的事儿,但是到了楚征这里,怎么就说的这么奇怪,他捧起楚征的脸,“这不是误会么,我们之前就说开了。” 楚征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不一样。” 梁俞澜歪着头,“怎么不一样?” 楚征说:“那时候你是猫啊!” 梁俞澜咧开嘴大笑起来,一点形象也无,“一想起这事儿我现在还都觉得不真实,变成了猫啊喂!!但是我他妈的在当猫的时候才知道,你竟然偷偷的喜欢我那么多年,我真是赚到了!” 楚征抿着唇,“你特别开心?” 梁俞澜眉毛挑起,故意让气氛欢脱,“那可不,开心的直接飞天。” 楚征一瞬不瞬的看他眼睛,说:“那你爱我不?” 梁俞澜捏他脸,“大男人的别磨磨唧唧的。” 楚征把脸贴过去亲他,“爱我不?” 梁俞澜给他脸推开,“一边呆着去!”心想你他妈扛人的时候怎么那么霸气威武,现在这一出算是怎么回事。 楚征倒回梁俞澜腿上,伸了两条粗壮的胳膊紧紧箍着他的腰,“说爱我。” 这么一大坨卖萌梁俞澜真的好难承受,想敷衍了事,“哦哦哦,爱你爱你~” 楚征仰着头看他,“不够真诚。” 梁俞澜,“那怎么的够真诚?” 楚征伸着食指点点自己的嘴,“亲一下,说一句。” 梁俞澜两手交叉相互掰了掰,“好,你等着啊……” 楚征感觉似乎情势有些不太对,就在他还莫名之时,梁俞澜两手攥拳狠狠顶在他脑袋上,“亲你大爷!” 楚征受到了伤害,扔了拖鞋忧郁的倒回床上,梁俞澜躺着刷平板,楚征伸手圈住他的腰,一下下的亲吻他的后背。这种感觉温馨又安宁,楚征已经幻想过很久,以前都是他躺着怀里塞只猫,这回终于换成了真人,那种充斥在胸口的舒适感让他迷醉。 温软的床温软的身体温软的心,和……尖锐的猫叫。 他家的煤球在门口不依不饶的挠门,一下下的尤为刺耳。梁俞澜抬腿踢踢楚征,“把球儿抱进来吧。” 楚征不动,“他喜欢唱歌,别打扰他。” 梁俞澜:“……”窸窸窣窣的掀开被子,露出浴袍下修长的腿。楚征看着梁俞澜的大腿心情就有拔高的冲动,他现在心情还低落呢,刚刚梁俞澜去浴室洗澡,竟然一脚给他踹了出去。楚征站在玻璃门外默默的挠门软着声音说我帮你把xx弄出来吧~梁俞澜还吼他,让他滚蛋。 楚征想想就心碎,两人什么都干过了,连丁丁上的痣我都知道在哪里,竟然连洗个澡都不让我洗。 梁俞澜开了门,给门口那委屈的一小坨抱进怀里。 黑猫见到梁俞澜就跟狗见了主人,摊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楚征说:“你要是敢喜欢它超过喜欢我,我就扔了它!” 梁俞澜瞪他一眼,“你跟个猫比?” 楚征委屈,一撩被子把自己头蒙住。 被子也是换的新的,现在只有暖和的味道,梁俞澜走过去,想掀开被子钻进去,楚征却把自己团的像个毛虫,严丝合缝的固若金汤。 梁俞澜伸脚踹他,“你给我点被子!” 楚征吭叽一声松了只手,露出一角被边,梁俞澜将手伸进去,使劲掐在楚征肩膀上。楚征肩宽且有肌肉,这一下就听见他“嗷”一嗓子,他精神一松懈手上也就松了,梁俞澜三两下把被子拽过来,团吧团吧全裹在自己身上。 楚征被晾在外面,“给我一点。” 梁俞澜瞟他一眼,“没有。” 楚征伸手戳他怀里的黑团子,黑团子窝在梁俞澜胸口幸福的咕噜,那咕噜声严重影响了楚征的心情,影响了夫夫和谐。 楚征一翻身压在梁俞澜身上,“不给我被子是吧,啊?” 梁俞澜被楚征压得难受,“给你给你,你他妈下去啊!” 楚征终于在绞尽脑汁费劲体力之后夺得了半边被子,暗挫挫的行猥/琐之能事。梁俞澜的腿细且直,皮肤光滑他妈的连点腿毛都没有,楚征把自己的两条腿伸过去,夹住梁俞澜的。 梁俞澜瞪他,“你有病?” 楚征点头,两腿摩擦,“我现在腿还疼。” 梁俞澜“哼”一声继续抱着猫刷微博,刷着刷着才觉出不对劲来,“你他妈是不是傻?腿疼为什么不早说!” 楚征这时候已经趴在梁俞澜肚子上眯了眼睛,听着头上人的呐喊,他才直起脖子,“老毛病,不碍事。” 梁俞澜把煤球放到被子上,把楚征的大头往自己怀里挪了挪,“车祸的旧伤么?” 楚征不好意思的“恩”了一声。 梁俞澜低头亲亲他的脑袋,“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恨我吗?” 楚征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开始埋怨你,后来埋怨我自己,再后来……想你。” 梁俞澜仓皇的笑起来,“楚征,别怀疑我爱不爱你,我就没被别的男的压过。” 楚征仰起头,略带骄傲的露出白牙,“你是说我能力强吗?” 梁俞澜伸手砸他脑袋上,“我是说你应该被我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谈天,腻死个人。煤球缩在床脚默默的看两人谈天,眼睛眯成一条线。楚征看看煤球,“困了?” 煤球“唔……”一声,团着爪爪睡了。 楚征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一直没干的事儿,打电话给欧阳坤。 楚征翻了半天的口袋终于给自己的手机翻了出来,连带的还有梁俞澜的那只。将手机递给梁俞澜,梁俞澜一刷开屏幕就看见了三十几通的未接来电。 梁俞澜将电话拨回去,“喂?” 那边的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嵚风啊,你在哪呢?” 梁俞澜偷眼看一下楚征,“在一个朋友家。” 女人有点急,却还在小心的试探,“是在那个叫楚征的人家里吗?” 梁俞澜皱紧了眉,心中已然开始翻腾,他勉强着自己开口叫了声“妈”,“您在哪看见的?” 杨若翎道:“新闻上全是在说你们俩,手牵着手呢……那个楚征和梁俞澜传过绯闻,你又和梁俞澜长得像……” 梁俞澜听着那边的话,“我是在楚征家,不过只是在谈合作。” 杨若翎顿了一下,“他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吧?要是他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相信。” 梁俞澜嗤笑一声,“妈,盛纪国际不是想进军影视,我想拿下他。” 楚征这会儿已经躺回梁俞澜怀里,任由梁俞澜一下下的拨弄他的头发,手指穿过黑发轻揉发顶。 杨若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和你父亲商量了吗?” 梁俞澜抿唇,“我想他会欣然同意的。” 杨若翎暗叹口气,只嘱咐道:“早些回来。” 梁俞澜挂了电话,看向楚征,“我占了我哥的位置。” 楚征点头,“那你哥去哪了?” 梁俞澜摇摇头,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话锋疾转哀伤道:“我现在都瘦的脱相了,是不是特丑。” 楚征捏捏他一点肉感也无的脸,“哪丑啊,这不依旧帅的我神魂颠倒,兽性大发么。” 梁俞澜想着自己的处境,忽然就嗤嗤笑起来,“纪家撇了我三十年……” 楚征说:“有我站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了。” 梁俞澜看他,“楚征,谢谢你。” 楚征亲他尖尖的下巴,“你要说,楚征,我爱你。” 梁俞澜笑起来,灿若暖阳,“楚征,你个大傻子。” 第69章 对于梁俞澜不说爱他的事楚征表示十分忧伤,这会儿他正在给欧阳坤打电话,一边按手机一边偷瞄梁俞澜,满眼的不嗨森。欧阳坤还在影院和莫之南腻歪,根本就忘了煤球的存在,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一拍大腿,“卧槽!丢了!” 楚征看着在自家床上打滚耍赖粘着梁俞澜死不走的小家伙,“去找……” 欧阳坤“恩”一声,“我去调监控。” 楚征瞟一眼抱了梁俞澜手臂来回蹭的煤球,淡淡说:“得了得了,别找了。” 欧阳坤急了,“怎么能不找?它不是你儿子么?” 楚征说:“它已经自己跑回家来了,我家三十多层,我他妈都不知道它是怎么进的门!” 欧阳坤一愣,“这么远,它自己跑回去的?!” 楚征伸手戳戳黑团子抿起来的小毛耳朵“可不是,完全打扰了我的性/生活。” 欧阳坤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性……性,生活?你有?” 楚征咳嗽一声,“你听错了,是幸福生活。” 欧阳坤知道黑团子到了家,这才放下心,但多少也觉得对不起楚征,楚征说:“得了得了这不怪你,煤球最近确实厉害了,跑的比狗都快。” 欧阳坤说:“不好意思,真的……” 楚征又手贱的戳煤球,却被梁俞澜一把拍开了。楚征只好转手挠头,“那我求你帮点事儿。” 欧阳坤道:“你说。” 楚征没东西戳,手指爬上梁俞澜的后背,“我最近在网上被黑的不行,重要的是赵明今天被人打了。帮我查查是谁。” 欧阳坤说:“这个好说,但是……” 楚征将手摸到了梁俞澜腰上,顺着弧度揉捏,“但是什么?” 欧阳坤奸笑两声,说:“我听莫之南说,你那似乎有瓶好酒……” 楚征愤怒,“猫都给你看丢了,你还好意思趁火打劫?” 欧阳坤笑说:“这一码归一码。” 楚征手里摸的开心,“行行,给你。” 楚征收了线,把手机扔到一边,朝着梁俞澜就飞扑了上来。梁俞澜往边上挪了挪,给楚征硕大的身躯腾出位置,楚征嘿嘿一笑一把抱住他。 被这么一坨东西抱着也真是负担,梁俞澜用手肘顶楚征一下,“别搂着我!” 楚征不理,将手臂环在梁俞澜细瘦的腰上,手掌在他腹部一下下的摸。 梁俞澜问他,“摸什么呢?要腹肌没腹肌的。” 楚征贱嗖嗖的把脸塞进梁俞澜睡衣里,一下下的亲他皮肤,“我得了一种病,不贴着你皮肤我就浑身难受。” 梁俞澜伸手朝他屁股上就是一下,“你是得了神经病!” 楚征闪着萌萌大眼睛点头,“恩~只有你能治了。” 梁俞澜还没说话,他怀里的猫却开了口,“喵喵噗!”梁俞澜听着“哈”的一声就笑了,“连煤球都嫌弃你了哈哈~” 楚征把整个身体赖他身上,生气,“你怎么能这样!” 梁俞澜真是受够了,楚征这么一大坨东西非要在自己面前装成宝宝,还和只猫争宠,他怎么看怎么想揍人,楚征将自己紧紧粘到梁俞澜身上,鲶鱼似的扯都扯不下来。 梁俞澜叹气,反手摸到楚征后颈,一下下的安抚。过了有一会儿,梁俞澜开了口,“楚征,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我刷了会儿新闻,你的负面也太多了。” 楚征浑不在意,“那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梁俞澜担忧,“你是得罪了谁了?负面/新闻也就罢了,赵明的事儿会不会只是个开始。” 楚征抬头看他,眼神清明,他说:“梁俞澜,这是我的事儿,我不希望把你也掺和进去。” 梁俞澜伸手快准狠的“啪”的拍在楚征屁股上,“哦,之前说我有事会站在我身后,现在你有事又不想我掺和进去。楚征你把我当女人啊?躲你背后给你保护?” 楚征不说话,脑袋不住的磨蹭梁俞澜的身体,手指伸到背部顺着他的尾骨慢慢的慢慢的上移,沿着脊椎上去到脖颈。 梁俞澜浑身一痒简直要杀人,“你他妈的从我衣服里出来!” 楚征不依,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将整个上半身都塞进梁俞澜衣服里。睡衣虽然做的一向比较大,但是再大也没有办法承受两个男人。楚征伸手到梁俞澜腰处,把带子解开了。 梁俞澜这会儿还挂着空档,楚征一摸就摸到了他的直径三厘米。梁俞澜瞪他,眼睛冒火,“和你说正经事你怎么就不能不想这些!” 楚征委屈的张嘴啃他脖颈,在本来已经红痕遍布的地方又填了几处。 梁俞澜说:“你他妈的是狗吗!” 楚征嗤嗤的笑,“你皮肤真滑,真好摸……” 梁俞澜反手给他一拳,“你那是真好舔!” 楚征和梁俞澜终于没羞没臊的又滚起了床单,期间楚征还没忘记把爱捣乱的黑家伙拎到门外,“啪”的一声锁在外面。 等到楚征餍足后,他满脸红光着说:“夫夫和谐必须要经过灵魂与*的交融,只有实践到位,才能体察出做/爱的精髓。” 楚征在说这话的时候梁俞澜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傻逼。梁俞澜说:“你他妈想上就上,说那么多没用的有什么意思。” 楚征伸着手捏他脸,说:“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做/爱是上升到灵魂层面的,是要不断努力进步探究深入的。” 梁俞澜说:“你的意思是你的技术不到家?那还是换我上你吧,我的特别到位,各种姿势都可以,绝对会让你回味无穷。” 楚征说:“不用,我的已经很到位了。” 梁俞澜瞟他一眼,“那就不用再探究深入了,我们还是换换新花样,我来上你吧。” 两人终究还是没再做起来,一晃就到了晚上两人这么消耗体力早就饿了,楚征在厨房做面,梁俞澜和煤球坐在客厅饿着肚子等。 梁俞澜看着那磨砂玻璃映出的高大身影,不自觉就勾了唇。过了有一会儿,楚征终于端着碗出来了,煤球在茶几上喵喵的叫,伸着脖子的想要吃面条。 楚征把碗放到茶几上,把蠢猫拎到一边去。 煤球碗里放了一条鱼,水煮过,还散发着热气。但它还是比较想吃梁俞澜碗里的面条,抻着脖子“呜呜”的低哼。 梁俞澜伸筷子夹起一片青菜,这青菜是一整条,楚征连切都没切,梁俞澜没说话,低头自顾自吃起来。 等楚征处理好煤球再来看梁俞澜时,梁俞澜已经把一碗面都吃光了,就剩下清汤寡水和着两片菜叶子。 楚征说:“好吃吗?” 梁俞澜笑眯眯的点头,“好吃。” 楚征知道自己做饭不好吃,他看着梁俞澜眯起的眼睛,也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的瞬间楚征就又给吐了,怎么说呢,这面条是面条菜是菜但是……他忘了加盐。 楚征把筷子放到碗上,“这你也吃的下去?!” 梁俞澜笑眯眯着眼,“还不错啊,能吃。” 楚征想起来梁俞澜是猫的时候最是挑剔,猫粮都不吃就要鱼鱼,现在变回人了,却要吃这半生不熟清汤寡水没有盐味的面条。 楚征伸手摸上他的脸,“我以后学做饭,给你养胖回来。” 梁俞澜点头,“等着你给我养胖回来。” 梁俞澜答应了杨若翎要早回去,现在是特殊时期,梁俞澜还是纪嵚风,他必须要扮演好这一角色。 楚征每次都想着破罐破摔来个鱼死网破,拉着梁俞澜就浪迹天涯去,管他盛纪国际不盛纪国际的。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梁俞澜得回家,但他的衬衫已经被扯的扣子都崩没了,这会儿还得穿楚征的,楚征的衬衫对于他而言实在太大了,一点都不合身。梁俞澜随便套了一件,又把自己那件西装套上。楚征看着在镜子前来回照的男人,心中就有团火似的在燃烧。 如果两个人住在一起了,那他就可以每天都看着梁俞澜在镜子面前摆弄头发,翻衣领系扣子了。楚征有点舍不得他走,伸了手将人抱紧,梁俞澜摸他脑袋,“我得走了。” 楚征点点头,却还是不松手。 梁俞澜捏他耳朵,“再不回去纪家人都要怀疑了。” 楚征用下巴蹭他肩膀,“纪家人肯定已经怀疑了。” 梁俞澜两手包住他的脸,温软语气像是在和个宝宝说话,“那你开车送我回去好不好。” 楚征这才将手臂松开,随便套了件衣服打算和梁俞澜一起去取车。 两人走到门口,楚征抬脚穿鞋,就在这时,梁俞澜忽然又眩晕起来,楚征看他,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猛然升腾而上。楚征一把拉住梁俞澜的手,“俞澜?” 梁俞澜只感觉大脑像被重金属砸过一样的钝痛,他死死按住太阳穴,一言不发。楚征当下就感觉大事不好,弯了腰就要给梁俞澜扛回房间。就在楚征刚要动作之时,梁俞澜忽然开了口,“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楚征抬头看向梁俞澜,眼神发直心口发疼,“梁俞澜?” 门口的男人伸手就给他来了一拳头,“什么梁俞澜?我说了,我叫纪嵚风。” 第70章 楚征真的要疯了,一次次的突发事件任他强壮如岩石的心脏也无法承受。他呆傻了一样的站在门口,满眼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梁俞澜一看楚征的表情,知道是自己玩的过火了,赶紧上前两手抱住他的头,柔声安抚着,“我开玩笑的楚征,你别这样。” 楚征本来已经跌进深渊的心脏瞬间又回了陆地,他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梁俞澜,手抖的将人一把拥进怀里,狠狠的狠狠的抱紧。 楚征低吼:“梁俞澜你他妈的混蛋!” 梁俞澜脸有发红发热的趋势,他只是想逗一逗楚征,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反应这么大,就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梁俞澜伸手回抱上楚征的背,拍一拍,“楚征……” 楚征手臂铁索一样紧紧的搂着他的肩,梁俞澜看着楚征这个样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是又酸又暖融融着,他觉得自己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勾搭到了这么一个大傻子,这么喜欢他的一个大傻子,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大傻子。 梁俞澜抚上楚征后颈,“喂,别哭了,我只是想逗你玩,结果你就相信了。” 楚征鼻子有些塞,还强装着,“谁哭了!我没哭!” 梁俞澜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咬着他的肌肉嗤嗤笑起来,“没哭没哭,是我哭了。” 楚征“哼”一声,手臂从梁俞澜的肩膀上慢慢移动到了他的腰际。 梁俞澜的腰是真细,不盈一握。楚征一边捏他的腰一边凶巴巴的说:“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 梁俞澜“恩”一声,“不开了不开了,我错了,真的。” 过了半晌,楚征终于把人松开了,但是他脸上却有着一层可疑的红晕,梁俞澜伸着拇指摸摸他烧透的脸颊,“红扑扑的,真好看。” 楚征瞪他一眼,“别碰我,我还生气呢!” 梁俞澜低着头,他刚刚脑子确实有一瞬间的眩晕,他并没有低血糖的病症,之前也没有过眩晕的时候,那么这个……他抿抿唇,拉住楚征的手臂,“楚征,虽然刚刚我是在逗你玩,但是我是真的感觉到迷糊眩晕。” 楚征眉头倏然皱紧,一脸慌张低吼着:“你不能再不认识我,我会疯的。” 梁俞澜踮起脚,亲在他唇上,拉着楚征的手到自己胸口,“我的心永远爱你。” * 两人出门到地下车库开出辆奔驰,车型是两年前的旧款。楚征不是个喜欢车的人,也就没有太多讲究。倒是梁俞澜喜欢车,一眼就看出这车的型号和出产时间,梁俞澜坐在副驾上偏着头看认真开车的楚征,有些迷恋。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霓虹将黑夜照出斑斓光晕,耀眼却不温暖。 楚征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一点和梁俞澜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楚征严肃起来确实很迷人,专注的眼神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用力时微微鼓起的手臂。梁俞澜用眼睛一遍遍的看着楚征,在心里描摹着他的脸孔。 楚征在梁俞澜的注视下终于受不了,“你别总看我。” 梁俞澜一手撑着头,眼神依旧没有移开。车速不快,但是依旧能从迅速倒退的树木、行人身上感受到速度。梁俞澜开了半扇车窗,伸着手等风吹来。楚征简直要气死,扭头冲着梁俞澜就吼:“拿回来!你当是在盘山路上,被刮了怎么办?!” 梁俞澜悻悻然收回手,将车窗关上,笑眯眯的看着楚征,“你终于肯理我了。” 楚征的小心眼发作有一会儿了,气呼呼的根本不要理梁俞澜。梁俞澜想和他说话聊天,都被晾在一旁,小心心凉凉的。 楚征“哼”一声,继续一言不发的开车。梁俞澜伸手摸上楚征的大腿,“哟,好有肌肉哦。” 楚征瞪他一眼,“变态!拿开!” 梁俞澜不动,手还一下下的抚摸,一脸色/情,嘴里说着,“好有型好有爆发力,看着好喜欢~” 楚征握着方向盘的手就是一抖,忍了忍终于是忍无可忍,手伸过来一把抓住梁俞澜的手按在自己大腿中间,“你有本事摸这儿啊!” 梁俞澜一下就笑开了,眯起眼睛勾起唇,手掌搭在楚征两腿间,一下下的直惹得楚征肾上腺素一路飙高。 楚征在梁俞澜面前,一向都是极善于玩火*的,这回他也不例外。 突然的,楚征急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咔”的一声在路边停下。梁俞澜挑着眉毛看他,“怎么停了?” 楚征舔舔嘴唇,深呼吸两口气,“我想……车/震。” 梁俞澜手从楚征腿间移开,身体贴着车玻璃,他把腿从车座下抬了上来,甩掉一只鞋踩上楚征的大腿,声音带点抖,“怎么震?” 楚征两眼都红了,这时梁俞澜的一只手却悄悄的缩在身后,楚征喉头哽咽着调整车座马上就要变身成狼,梁俞澜借机赶紧缩回脚套上鞋。就在楚征已经准备就绪要开始震一震的时候,车钥匙忽然被拔了下来车门跟着就是“啪”的一声开了,梁俞澜伸手一推门,再矫捷的一翻,两腿快速跳出车外,紧着“啪”的一声一把将门甩上。 楚征:“……喂!” 梁俞澜在车窗外歪着头看楚征,弯着唇角挑着眉“看你还敢不理我!” 楚征一下坐直身体,愤怒的伸手开车门,车被梁俞澜从外面锁上了楚征还得先解锁,等楚征下了车梁俞澜已经跑没了影。 楚征站在车外,他的车钥匙就放在车顶,楚征一脚踹在车轮胎上,“好你个梁俞澜!” * 夜晚的风有点凉,但是楚征的衬衫紧紧裹在身上让梁俞澜的心窝暖和起来。路灯照在人行道上,明明暗暗的有些清冷,梁俞澜不想打车就干脆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梁俞澜觉得自己脑子很乱,排除变成猫这种荒唐的事情不谈,纪家的态度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梁俞澜伸腿踢踢马路牙子,干脆就坐了下来,他忽然就想找根烟来抽抽,好让他糟乱的心平复下来。但是夜已经深了,路边就剩下二十四时的快餐店还在营业。梁俞澜曲着腿,手肘搭在膝盖上,头垂下来静默的看着石板与石板之间匆忙穿行的蚂蚁。 小时候他拿冰棍棍引过蚂蚁……画面模糊不清晰,就像他之前回忆纪嵚风的小时候一样。他应该是被人催眠过了,包括身上的某些痕迹,能根除的也一并根除。 梁俞澜两手抱住头,将碎发齐齐的往后撸,他心烦的可以,纪嵚风……纪嵚风……你他妈的到底去哪了?!我他妈的不想做你。 梁俞澜临着浓重夜色刚要起身,忽然一团黑影从他头顶之上压了过来。 梁俞澜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见楚征凶巴巴的脸。 梁俞澜本来还糟乱的心情一下就晴朗了,这个大傻子,竟然还找来了。 楚征一米九铁塔的身高现在却狗一样的委屈着脸,手里拿着两杯豆浆还伸手递给梁俞澜一杯。 梁俞澜忽然眼眶有点热,摇摇头,略带嫌弃的说:“我不喝,那是早餐~” 楚征生气,脸颊气鼓鼓着。 梁俞澜指指身边的马路牙子,“坐。” 楚征挨着梁俞澜坐下来,尤不死心的将豆浆塞进梁俞澜的手心。 梁俞澜摸着杯壁,感觉豆浆在手心暖暖的,从手掌一直暖到身体。楚征说:“你把我关车里就跑,不要脸。” 梁俞澜“哈哈哈”的笑,歪倒在楚征身上。 楚征搂着他的脑袋,“你坐地上不好,太凉了。” 梁俞澜说:“怕什么,我是男人。” 楚征把手搂在他肩膀上,“男人就不用在意身体吗?谁说的。” 楚征起身顺手给梁俞澜也拽起来,“你不是想走回家?我陪你。” 夜晚的路灯昏黄着,映着小飞蛾微微振翅。两道人影并排行走,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楚征在后面,贱嗖嗖的伸脚踩梁俞澜的影子,“踩你屁股上,哇哈哈哈,踩屁股!” 梁俞澜本来不打算理他,但是这人得寸进尺,“踩你丁丁上,三厘米哈哈哈小丁丁~” 梁俞澜像是看傻逼的看向楚征,过了没一会儿也愤怒的伸了脚,“啪”的踩在楚征脑袋上,“踩你脑壳,大傻帽!” 楚征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踩了脑袋,“嗷”一嗓子就向前跑去。 梁俞澜看着楚征的背影,抬腿也追了上来。 两个即将奔三的老男人在路面上傻子一样的踩影子,梁俞澜急着跑上去,楚征却不动了,等梁俞澜的脚步声临近,他忽然猛地一回身直接给跑过来的梁俞澜来了个熊抱。 梁俞澜气喘吁吁的,声线里都带着抖,“抓住你了!” 楚征“嘿嘿”的笑,他手里还拿着豆浆不敢给人抱太紧,“我刚刚看你坐马路边上,这是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呢。” 梁俞澜不说话,抬头看楚征的眼睛,星辰一样的明亮。 楚征说:“有什么事儿想不开的啊,从你回来开始……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事儿都能不在乎。” 第71章 梁俞澜的内心在不停的绽放烟花,他看着楚征星辰一样的瞳孔中映着的自己的脸,蓦地就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楚征伸手包住梁俞澜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在他后脑上摸一摸,“笑的这么蠢,可是我却莫名其妙的很喜欢看。” 梁俞澜伸手捶他一拳,“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情话boy。” 楚征有点骄傲的点头,“还是一夜七次boy呢,你要尝试吗?” 梁俞澜瞪他一眼,“你尝试的还少吗!” 两人肩并着肩左一言右一语的走在越来越黑的夜空下,有小飞虫趁着秋色还未深匆忙着出来。梁俞澜偷偷拉了楚征的手,楚征不动声色的回握住,脸上的神色却明显的傲娇又喜悦。 梁俞澜说:“我们这么走回去,到家就得凌晨了,要不打车吧?” 楚征倔强着不说话,紧紧拉了梁俞澜的手快走了几步。 * 纪家在寸土寸金的b市有两座别墅在三环区以内,纪家也算作有底蕴的世家,但越是外表金玉,内里就越多败絮。 梁俞澜到家的时候正如他所言已经是深夜凌晨,楚征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跟着他走回来的,也好在两个都不是路痴,不会一脚踏出门东西南北都辨别不了。 楚征手里的杯子已经换成了奶茶,他这人有个毛病,压马路非得手里握着个啥,一边自然是梁俞澜的手另一边就得是喝的。 两人到了地方,梁俞澜凑近楚征,点点身后说:“就那狗仔,跟了一路。” 楚征笑起来,眼睛眯起,傻乎乎的像个大男孩儿。他说:“我又不傻,这一路的多空旷,他那行踪也不隐秘,我早发现了。” 梁俞澜举起两人还紧握在一起的手,“那你不早点松开!” 楚征说:“这有什么关系啊,我不在乎。” 梁俞澜瞪他一眼,“可是纪嵚风在乎,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没法交代了。” 楚征说:“交代什么,你就死不承认呗,如果网上出照片了你就说这是别人p的。” 梁俞澜抬腿踹他一脚,“你当纪家人傻子?这他妈不定有没有人跟着。” 楚征摇摇头,一脸惋惜,“那完了,咱俩的事儿估计已经曝光了。” 梁俞澜站定,眉头皱的死紧,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楚征说:“你干嘛呢?” 梁俞澜暗吼:“捂住脸,让别人拍不着我!” 楚征看着梁俞澜缺心眼的样子,乐不可支,“傻不傻啊你。” 梁俞澜觉得,当个公众人物可真他妈的闹心,出门怕偷拍,在家怕偷拍,洗澡怕偷拍,上厕所怕偷拍。 楚征伸手臂环住梁俞澜的肩膀,“要不跟你说,你别回去了。” 梁俞澜瞪他,“鱼死网破?” 楚征点头,“都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的?还是说,你想要回盛纪国际。” 梁俞澜自然是不想的,但他想知道纪家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虽然他的第六感总能模糊的探寻出一丝一毫端倪,但真相越是婆娑他的心就越是急切的想要知道因果。 楚征摸摸梁俞澜的头,“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都到家了,你回去吧。”他默默看了会儿梁俞澜的眼睛忽然就勾了唇角,伸手指指身后跟着的狗仔,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到梁俞澜手上。 屏幕在暗夜里愈发的亮,短信——欧阳: 照片已经处理,妈的要你一瓶酒代价可真大!另:纪家没有派人跟踪,祝性福。 梁俞澜看看发短信的时间,“楚征!” 楚征手插袋,脑袋歪歪着,笑的天真无害,“老公厉害吧。” 梁俞澜气狠狠的一拳头砸他胸口,“不早说!” 楚征拉着他的手腕摇一摇,狗一样的求抚摸,“说我厉害~” 梁俞澜“砰”的一拳砸他腹部,把手机扔回去,“我走了!” 梁俞澜的身影慢慢走远,最后融合在夜色里。 楚征站在原地,默默的看了好久,笑的喃喃着,“玉兰儿,我等你回来陪我。” 过了有半晌,楚征感情抒发完毕终于打算解决狗仔了。 还猫在草丛里默默偷窥的狗仔就看见楚征竟然朝向这边走了过来,但那脸上分明一点愤怒也无,狗仔心说这应该不是看见他了,再躲好一点再好一点。 然后楚征伸腿踢了踢他屁股,“看见你了,出来。” 钻出来的男人带着个鸭舌帽,楚征一眼就认出来了,“怎么又是你!” 鸭舌帽紧紧抱着怀里的单反,委屈着脸,“别,别砸我相机,可贵了。” 楚征嘴里“啧”一声,伸手握拳“砰”的砸他脑顶上,“拍拍拍!就知道拍!” 鸭舌帽有点忧伤,“我就是专门负责拍你的啊……” 楚征瞟他一眼,伸手又砸了一拳头,一把抢过狗仔手里的相机,冷着脸问:“你云端密码多少?” 狗仔死咬住唇,“我我我不说!” 楚征高举起单反,“我砸了啊!” 狗仔:“我我我……你欺负人!” 楚征把单反扔他怀里,伸手捏他脸蛋,“不逗你玩了,我回家了。”狗仔小心心刚放下来,楚征又回了身,长指一伸,“拍我可以,但是不许黑我嵚风!” 狗仔眉毛搭拢在一起,伸了脖子,“你不喜欢梁俞澜了吗?我是你们的cp粉!” 楚征听着他的话蓦的就笑了,眉毛挑一挑,“你这句话,我很爱听。” * 楚征回了家,家里的蠢猫还在喵呜呜的叫,见门开了,赶紧颠着小脚跑过去看。楚征一进门就看见煤球伸着小脑袋圆眼睛滴溜溜的转。楚征脱了鞋,“老爸回来了,你妈丢了。” 煤球走过来,“喵?”伸着脑袋在楚征背后找,以为它的梁俞澜会藏在楚征身后。 楚征扭头看它,“找什么呢啊?” 黑煤球,“喵?”伸着脖子闪着萌萌大眼,“喵?” 楚征弯下腰,伸手给煤球抱进怀里,“找你妈呢?走啦~人不在了,你就剩下爸爸了。” 黑煤球找不着人,终于是认定了现实,小毛手臂抱住楚征的脖子,“呜呜喵……” 楚征进了房间,他肩膀上的东西还在呜呜呜的不嗨森,楚征被烦得不行,终于拿起手机给梁俞澜拨了过去。 梁俞澜刚冲了澡,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那惨不忍睹的红痕就他妈的想骂人。 梁俞澜出来找了件高领套上,这时候电话响了。 梁俞澜按了接听,“喂?你到家了?” 楚征“恩”一声,“想听听你的声音。” 梁俞澜笑起来,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嗷啊嗷喵”的猫叫。“煤球在你旁边?” 楚征伸手戳煤球的小鼻子,被它气哼哼的躲开,死死抱着楚征手腕要他手里的手机。 楚征说:“煤球想和你说话,在我边上叫半天了。” 梁俞澜在一边笑的不行,“猫猫要和我聊天啦?” 煤球“嗷呜”一声,“喀哧”一口咬在手机上。 楚征,“煤球你干嘛呢?咬手机啊!” 梁俞澜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球儿?干嘛呢?” 煤球不懂为什么长方形的金属里会传出声音来,歪着小脑袋看,伸着胖胖的毛爪爪“咚咚”的拍。 楚征给它小爪爪扒拉开,拿到耳边,“煤球抱着毛线球玩去了。” 他俩谈论煤球的样子就像在谈论自家孩子,楚征看着在咬自己尾巴的蠢家伙忽然就笑了起来,“煤球连自己的尾巴都不放过。” 梁俞澜说:“好想抱着它睡觉啊,暖乎乎软乎乎的。” 楚征说:“那你就赶快和我住一起,除了煤球还附赠个他爹。” 梁俞澜坐到床边,伸手摸自己湿漉漉的后脑勺,“我头发还没吹干。” 楚征说:“快去吹,别感冒了!” 梁俞澜摇头,但又想起楚征看不见,道:“不想吹。” 楚征说:“懒死你。” 两人就这么抱着手机家长里短的聊,没一点的厌烦,偶尔还能听见有猫猫的声音在“喵呜”的叫,楚征说:“你回去,纪家人说什么了吗?” 楚征的话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梁俞澜一顿,“有人来了,我得先挂电话了。” 楚征“恩”一声,忽然又“哎!” 梁俞澜,“什么?” 楚征紧抿唇,说:“晚安。” 梁俞澜在另一边笑的温和安心,“晚安。” 门外的世界是梁俞澜觉得恶心但又不得不面对的,他缓缓走到门边,“来了。” 门外的女人手里端着碗,脸上堆着略带油腻的笑,“这是银耳莲子汤,尝一尝?” 梁俞澜接过捧在手中,“谢谢……妈。” 杨若翎笑起来,“客气什么。” 梁俞澜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碗里的银耳飘浮成一朵无色花瓣,“爸他,睡了?” 杨若翎“恩”一声,“睡了。” 两人站在门口颇有些尴尬,梁俞澜看着眼前女人佯装热络的脸,心口就一阵阵犯恶心。他喝了一口汤,“那一会儿我也睡了,您也是。” 杨若翎点点头,“今天你爸的意思,确实是想让你拉拢楚征……” 梁俞澜“恩”一声,“我有分寸。” 杨若翎勉强的笑一笑,“那你就先睡吧,我也睡了。” 梁俞澜将人送出门,门慢慢关起来,他忽然一把掐住喉咙猛的冲向厕所,止不住的干呕起来。 水流冲进眼睛里,梁俞澜“呸!”的就是一口,“太他妈恶心了!” 第72章 梁俞澜伸手胡噜一把自己的脸,用拳头“咣咣”的砸水池,抬起头看镜子里自己狼狈的脸,“啊啊啊他妈的,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作死!” 梁俞澜捞起毛巾用力的擦擦脸,不行他心里烦必须得找楚征倾诉去,这种时候不找人吐个槽他真的要抓狂。梁俞澜扔了毛巾走出门潇洒的坐到床上,一条腿垂在床边一条腿曲起踩着被子,造型狂拽的露出大腿根,伸手抓了手机就给楚征拨了过去。 楚征这时候正在客厅和他的煤球进行从身体到灵魂的深入交流,在对于梁俞澜的问题上,他必须得告诉这死粘着梁俞澜的黑东西,那是他楚征的老婆,你没事的时候不要老往人家身上蹭,这他妈的很影响我们夫夫的生活和谐! 楚征抓着黑煤球的脊背放上猫树,黑煤球闪着萌萌的琥珀大眼,伸着爪爪往猫树上抓。楚征点它鼻子,“能不能有点觉悟?!能不能不要老往你妈身上扑?!你已经成年了,你见哪家成年了的儿子往妈妈身上扑的!” 黑煤球没理他,扭扭脖子两步跳上猫树边的小吊床,小吊床软软的,煤球把身体一蜷,团成个胖乎乎的黑汤圆。 楚征看他,“干嘛?睡啦?” 黑煤球抬起头,耳朵抖一抖,“喵!” 楚征点点他的鼻头,伸手帮他撸毛毛,蠢猫在床上“咕噜噜”的很开心,小耳朵耷拉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楚征停了撸猫的手,走过去拿茶几上的手机。蠢猫见楚征不摸它了,伸着小脑袋探出吊床,“呜呜喵?” 楚征听着这孜孜不倦吼个不停的手机,心想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谁打电话!这么吵人休息还有没有公德心!你不睡觉别人还要休息吧!楚征将手机拿至眼前,刚要开骂但在看到来电显的瞬间整个人软化了,之前的所有愤怒都烟消云散,立刻奴颜媚骨起来,按了接听,“玉兰儿?你想我啦?” 蠢猫在一边满脸嫌弃,小爪爪胡噜一下小胡子,“呜呜~”着引吭高歌。 梁俞澜听见煤球的声音忽然就笑了起来,“煤球在干什么呢?” 楚征瞟一眼极会抢戏的家伙,“它说不要理它他想静静。” 梁俞澜“哈哈哈”笑了起来,一手搭在自己膝盖上,笑的活像个神经病。 楚征说:“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想我?” 梁俞澜身体一歪,躺倒在床上。他的头发还没吹,湿哒哒的贴着头皮弄得床单上都湿漉漉的,梁俞澜在床上滚一圈,“刚才杨若翎那女人来给我送夜宵……” 楚征“恩”一声,走回煤球身边哄孩子似的继续给他的煤球撸毛,“你喝了?” 梁俞澜说:“她那一脸的虚伪让我特别恶心,但是……我虚伪的跟她也没什么区别。” 楚征顿了顿,“怎么没区别,你是你她是她。” 梁俞澜坐起来,“所以啊……心里烦给你打个电话。” 楚征小心心美得快要飞上天际,长手一伸一把给吊床上眯眼哼哼的黑团子抱进怀里,期间黑团子异常愤怒的想要左右开弓连环猫拳,但都被楚征躲开了。楚征抱着蠢猫坐到沙发上,“我抱着儿子和你聊天,来儿子,叫一声。” 煤球伸着爪爪把电话抢过来抱到怀里,小肉垫蹭来蹭去。 楚征看着自家儿子蠢乎乎的脸,凑到手机边上,“煤球抱着手机不松手了。” 梁俞澜听着楚征的声音,心窝就暖乎乎的,他一手挠着头发,“儿子那小胖手,抱的住?” 梁俞澜不自觉的就叫了“儿子”,让楚征心下一片温暖,“抱的住,抱的可好呢。” 梁俞澜听着楚征的话,心都飞到了两人这边,“拍张照片来看看。” 楚征也来了兴致,把蠢猫往沙发上一放,真就去拿手机。 楚征很快回来,这时候蠢猫还抱着手机“喵呜呜”着,梁俞澜和它聊天,“儿子你还不睡觉?你不是一向晚上睡白天玩儿的吗?” 煤球把胖脸脸贴到手机上,“喵?” 楚征伸手摸两把煤球,坑孩子的把它两条胖腿分开露出小丁丁,“来来儿子,看镜头。” 楚征黑起煤球来连节操都不要,煤球不明所以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楚征,两条小腿叉的好好的。 楚征躲在镜头后面笑的一脸变态,各种角度的疯狂抓拍。 过了一会儿楚征伸手把煤球怀里的手机拿回来,“拍好了,我给你发图片。” 等梁俞澜接到图片时整个人都笑的花枝乱颤,他看着照片里躺在沙发上一脸懵逼的煤球,心都是软的。 煤球终于受不了楚征的蛇精病,自己翻过身团在沙发上睡着了,楚征看着那眯着眼睛的家伙,抱它放进猫窝,关了客厅灯去了卧室。 梁俞澜听见楚征的声音放轻起来,问道:“煤球睡了?” 楚征“恩”一声,“晚上睡的比谁都早,猫的脸都被它丢光了。” 梁俞澜叹息着说:“楚征,你要是有个孩子什么的,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楚征顿了下,“别逗了,以前小时候都是我带着楚战,烦都烦死了。” 梁俞澜伸手把被子抻出来盖身上,“对了,楚小战最近怎么样了?” 楚征一提起他这个智商严重不足的智障弟弟就心力交瘁,“他啊,快死了。” 梁俞澜说:“怎么了?还没办法接受自己是gay呢?” 楚征摇头,“他现在根本就没时间烦恼这事儿。” 提起楚小战,这简直是楚征光辉人生中赤果果的一团污点,作为他的哥哥,楚征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几日前,楚战备受咖啡店老板欺负,楚征愤怒之下甩了他一张金卡,就是这张二十万的金卡让楚战整个生命都荡漾了。 然后他就有了靠山般的抱着找茬的心思去了咖啡店。 那天也是个好天气,但不巧的是楚战的林子沐并没有跑来和向宣“约会”,也就不能见证楚战即将表现出的帅气和英勇,但是楚战内心深处的熊熊烈火已经在疯狂燃烧,要让他悬崖勒马几乎是不可能的。 楚战点了杯咖啡,然后就开启了找茬模式。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找茬模式最终会以打脸告终,而且脸打的还响彻大江南北长城内外。 楚征在电话里毫不留情的揭露了楚战的“光辉事迹”,听得梁俞澜心情一片大好。他说:“哈哈哈都这么多年了,楚战的智商还停留在幼年期。” 楚征“呵”一声就笑了,“我给他二十万是想让他砸砸杯子砸砸椅子的,在不解恨砸了液晶屏也行,结果他砸了人家一大排酒架。” 梁俞澜笑的没心没肺,问:“那楚战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卖身还债!人家一瓶酒就两万多,他砸了快两百瓶。” 梁俞澜顿了下,“都经过检测的?两万?别坑了小战战。” 楚征一脸黑线,“各种证明都在,价钱没坑人,所以说楚战的智商绝对堪忧,我现在根本不敢让他出远门,我怕他把自己弄丢了。” 梁俞澜伸手不住的拍床,“哈哈哈笑死我了,楚战怎么能这么可爱!” 梁俞澜竟然夸楚战可爱?他哪里可爱了!楚征脸拉得和长白山一样长,“难道他有我可爱?!” 梁俞澜听出楚征话里那酸溜溜的味道,“没有,你最可爱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好争的!” …… 两个人抱着电话一直聊到后半夜,煤球已经睡熟,小胡噜打的异常温软,尾巴紧紧缩在屁股后面,整个团子都呈现出软乎乎的感觉。 而还在咖啡店里的楚战却一脸的忧伤,他哥哥怎么能这样,在他这么需要亲人关怀的时刻竟然抛弃了他! 向宣站在水池边,看着戴着橡胶手套疯狂洗杯子的男人悄悄勾起了唇。 楚战的身形有点晃荡,他已经连续洗了七天的杯子了,实在是想骂人! 向宣看着水池边男人眯起的细长眼睛,拿着戒尺“啪”的拍在水台上,声音不响却兀自威严,“不许偷懒,还有四箱没洗。” 楚战简直要哭了,一个咖啡店啊,人流量就那么点,你他妈的整二三十箱的杯子有什么意义!等你死了好装骨灰用吗!还有那咖啡杯,洗过一次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要达到国际标准洗上七次啊!你他妈的到底国的谁家的际啊! 楚战恨恨的扭过头,死死瞪着站在他身边正好整以暇作监工的男人,“你小人!” 向宣一听这话,眯起眼睛勾起唇笑的无比俊朗,“是啊,我小人但我不砸人酒架。我小人但我不砸完赔不起。一个欠债的有什么资格谈论债主小不小人,继续洗。” 楚战恨恨的瞪他一眼,一瘪嘴,“变态!” 向宣手臂环起,默默的走到他身边,脸凑到楚战脖颈边上,温热的呼吸一打过来楚战一个激灵。向宣缓缓着说:“哦,变态……我按你工资一个月三千算,刨去你已经还的二十万,努努力,六七十年就能还清了。” 楚战死死瞪着一脸温和的男人,猛地转回头,手下疯狂的洗杯子,在他一脸悲愤之际手忽然一抖,就听见“啪”的一声,一只杯子砸进水槽……楚战一脸紧张的颤着手将杯子拿起来……就看见,杯把掉了。 第73章 楚战倒吸一口冷气,机械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向宣,向宣死人脸的没表情,唯独眉毛不规律的跳动了一下,他十分镇静的将手中的戒尺放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备忘录,“恩……这是今天的第七个杯子,四百一个,你懂的。” 楚战整个人都凌乱了,眼神囧囧的看向向宣,那可怜兮兮求抚摸的样子直让向宣心里抓起一层毛,这小动物一样的表情……他真是好想伸手揉他两下。但是向宣逼着自己两手交握没有做出让彼此都尴尬的事儿,喉间轻咳了两下以作掩饰,“别用这种表情看我,一天就赔了一个月的工资,你也是很可以的。” 楚战嘴瘪起来,有点想哭,“我给我哥打个电话,跟他借点钱……” 向宣没说,其实楚征已经把钱替楚战还过了,但却没阻止他让楚战做苦力这事儿,所以楚战只要一放学就得马不停蹄的往咖啡店赶。 如今的楚战从来没有如此爱过上学,他真是恨不得天天都留在教室学习也不想到咖啡店坠入向宣的魔爪。 向宣平静着说:“他不会借你的。” 楚战横眼睛瞪他,“他是我哥,对我最好了!” 向宣勾起唇,看着楚战即将炸毛的脸,抬手看看时间转移话题,“也不早了,你收拾完过来a区找我。”说完转身出了门。 楚战看着还有四箱没动的咖啡杯,鼻子抽了抽,狠狠拽下胶皮手套甩进水槽出了门。 咖啡店不是二十四时营业的,因此到了夜九点就已经关门。向宣承认他开这家店玩票的性质居多,但这里也确实是他的心血,从设计图纸到装修他近乎亲力亲为,其中自然包括他收藏了已久的红酒。 说起来,这些红酒的储藏向宣也是费了一番时间,因为地址的限制,没办法再开出个地下室,他就将咖啡店隔出一小间阴面来专门放置红酒,温度和角度都是有严格设定的,而且不是特殊情况下,他也不会开放这里。 但是楚战就是这么的不走寻常路,那天也是碰巧,向宣朋友要过生日,他开门进去挑选红酒庆生。本来时间不会太长也就没有随身锁门,也就是这么个空档,楚战就端着咖啡杯找过来了,非得说咖啡不好喝…… 向宣看着楚战一脸找茬的脸就明白这人是积怨已久,但是他和林子沐是真的没有关系。向宣有个妹妹,小他六岁,从小到大跟屁虫似的跟着向宣长大的。他妹妹和爸妈都不亲唯独死粘着他这个哥哥,这也是向宣将咖啡店选址在大学旁边的原因。而他妹妹是林子沐的同学,带着林子沐来这边喝过几次咖啡,凡是小女孩都带点虚荣心,向宣一眼就看出了林子沐眼中对他存有的崇拜。 也不是说林子沐当时就变了心想要脚踏两条船,只是向宣和楚战给她的感觉实在太不一样,一个是天真大男孩儿而另一个是经历过岁月沉寂内敛不张扬的成熟男人。所以她无意识间就默默沦陷了。 但是向宣对她并无其他意思,和他妹妹一样年纪的丫头,当作妹妹看待才是最好的。 但是后来的发展就比较出人意料了,一开始向宣实在不明白这个叫楚战的家伙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后来他从向意口中得知,这个楚战怕是把他当作情敌了,这一天天的往他这里跑,明着喝咖啡其实是在监视他和林子沐。 向宣一开始还挺无奈,后来他发现只要一和林子沐接触楚战的脸就又青又紫他就觉得颇为有趣,这人,是智商有问题么。 …… 向宣坐在咖啡店a区,手边是一杯黑咖啡和一杯刚刚调好的卡布奇诺。他想以楚战的性格,应该会喜欢这种。 过了一会儿楚战探着头过来了,楚战是绕了个大圈迂回来的,站在a区的一边角落,看着坐在另一边桌前的向宣,隔空喊话,“喂!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 向宣扭过头,就看见楚战大型宠物犬似的挂在一边,他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楚战直觉这人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危险,非常果断的摇头,“不去。” 向宣抿唇,一脸严肃,“过来。” 楚战权衡了一下利弊,伸手捏捏自己似乎肌肉满满的肩膀,心想打个架应该不成问题,犹豫着走了过去。 向宣看他一眼,“你坐。” 楚战坐到位置上,瞄着在自己这边的咖啡,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指一指,“这你做的?” 向宣说:“这么晚了,整个咖啡店就剩下我和你,你会做么?” 楚战想想也是,他看着咖啡上拉成树的图案,“还挺厉害。” 向宣眯起眼,“我厉害的地方还很多,你可以慢慢挖掘。” 楚战“哼”一声,拿着勺子啪啪啪的给拉花搅了个稀巴烂。 向宣:“……” 楚战脖子一扭,“哼!” 向宣,“你一直看我很不爽,还砸了我的酒架……是因为林子沐?” 楚战“咣”一拳砸在桌板上,“你说呢!” 向宣勾起唇,喝了一口咖啡,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唇间蔓延,“可是,我不喜欢女人。” 楚战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拉住自己的领口,“卧槽!” 向宣摇摇头,“我就是gay也gay的很有品位,你这种的我并不喜欢。” 楚战脸上红黄蓝绿都闪现了一遍,恨恨的瞪他,“爱喜欢不喜欢!” 向宣看着楚战的表情死死忍着笑,这话要是被他那腐女妹妹听见,估计会开心的直接窜上天。不过他也就是说说而已,在他的认知中他还没喜欢上哪个男人。 楚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睛从他脸上一直扫到他的锁骨,再到他胸口,然后是他修长的手指,“好好一个男人,干嘛喜欢男的。” 向宣眯起眼,“你这是性别歧视了。” 楚战“哼”一声,牛嚼牡丹的一口把卡布奇诺全喝了,“啪”的一下把杯子拍在桌面上,站起身,“我得回学校了,再见!” 向宣“哦”一声,“估计你晚上睡不着了。” 楚战扭头,“啊?” 向宣抿唇笑笑,一张脸上温和的带着邪气,“刚刚那杯卡布奇诺里,我加了点巴豆。” 楚战瞪圆眼睛,手直直指向他,“你!!!” 向宣笑起来,“晚安。” 楚战驮着背一副狼狈的回了宿舍,宿舍门禁时间早都已经过了,但是他凭借着自己得天独厚的美色把宿管大妈好好的迷惑一遍,然后宿管大妈就带着责备但却心疼的目光将人领进了门。 楚战上楼,他们宿舍还亮着灯,他一开门,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朝他看过来。 楚战,“你们还不睡?” 众舍友,“他妈的你死哪里去了?!快来组队!” 楚战在满脑子都是巴豆的恐惧中心不在焉的开了电脑,团结友爱的和舍友们刷起了游戏。 可是直到后半夜,楚战还没感觉到有要去厕所的欲/望,他有点纠结,心想……大概是向宣在放巴豆的时候放错了杯?恩……一定是这样的。 向宣家位于b市二环,暗夜行路的他终于赶在前半夜回了家。自从搬出去住之后,家里就连个人都没有了,唯一在等他的活物就是鱼缸里的那几条金鱼。 向宣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兀自走去倒了杯白水,就在这时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进来一条短信,来自——楚战。 向宣饶有兴致的点开,就看见这人脑神经跳脱的信息: 我等到现在都没有要上厕所,所以你肯定是巴豆放错杯了哇哈哈哈哈!自作自受! 向宣摇摇头,手指动动回复过去。 而在宿舍的楚战看着回复来的短信,久久不能平静。 短信来自——债主: 放错杯了,帮我送点药。 楚战内心天人交战,面对着向宣这种内心阴暗的小人,他到底要不要给他送药…… 楚战脑袋一偏,“正子,问你个事儿啊……” 于是在室友高票的通过率下,楚战拨通了债主的电话。 向宣没想到这么个避自己如蛇蝎的人会打电话过来,这时候他已经冲好澡准备睡觉了。 裹了条浴巾出来,“喂?” 楚战有点尴尬,咳嗽两声,“喂!你还需不需要药!我送去?” 向宣一顿,心想这傻子竟然还当真?他有那么傻么,放巴豆能放错杯。“不用,已经好了。” 楚战略带失望的“哦”一声,“那你睡吧,挂了。” 楚战刚要挂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哎……” 楚战把手机拿回耳朵边,“干嘛啊?” 向宣说:“你打电话来,关心我?” 楚战脸色有发红的征兆,“呸!我没有。” 向宣笑起来,笑声从话筒里传来,“谢谢关心,我没事儿。” 楚战没说话,凶狠的挂了电话。 向宣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莫名的有点想笑,这人……傻乎乎的还真好骗。 第74章 楚征的负面/新闻已经推至顶峰,除去杀人放火赌嫖吸,几乎没有哪个艺人有楚征这么一边倒的情况,就算当年梁俞澜出柜,也还有彩虹旗在背后支持,撑同志反歧视的大旗插在娱乐圈不容忽视的一隅,给了梁俞澜莫大的勇气。 但是楚征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而最让粉丝心急的不是公司的毫无作态,而是当事人楚征,竟然销声匿迹了。 从被推坠楼至今还昏迷的娱记到告白梁俞澜的音频再到各种照片,楚征全都只字不提,微博半个字没更新,就跟死了一样。 而令众粉丝几乎要掘地三尺寻找的楚征却好整以暇的坐在家里撸猫,任凭外界雨打风吹,我自岿然不动。 而对于上次楚征请欧阳坤帮忙的事,欧阳的办事效率很快,直接发了楚征简讯,简明扼要两个名字:乔茗雪、路鸣辰。 楚征也是很无语,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大半天,心道他一共就得罪过这俩人,这俩人竟然还勾搭到一起合谋整他了。 楚征给欧阳坤打电话,欧阳坤正带着他的小表弟云游四方,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清风吹拂的温暖感,“喂?” 楚征也不多寒暄,直切正题说:“你觉得这事儿……” 欧阳坤伸手揽住一边正在剥椰子的莫之南,伸手刮一刮他脸蛋,说:“对于这件事,就乔茗雪而言,煤球把她的脸抓花了,也许这就是她报复的原因。” 楚征点头,“我知道。” 欧阳坤又道:“不过路鸣辰,他只是一条小虾米,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他怕是不会白做。” 楚征也是在这里觉得奇怪,一个路鸣辰,当年的三线如今的十八线,背后是什么支撑着他这么努力的和自己开战的。 欧阳坤伸手摸摸莫之南的手,“别剥了,直接喝里边的椰子汁不得了。” 莫之南摇头,吭吭唧唧的继续剥,“我还没尝过椰子肉是什么味道呢。” 欧阳坤只好转回来继续和楚征说话,“本来是没什么大发现的,但是最近路鸣辰接拍了新戏,虽然是网剧但是你知道投资是谁么?” 楚征站起来,又去撩拨他家的黑团子。黑团子正在猫爬架上走猫步,屁股一扭一扭尾巴翘的高高的,楚征问:“是谁?” 欧阳坤说:“你老板。” 楚征,“谁?” 欧阳坤道:“你老板,段雄。” 楚征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欧阳坤看着莫之南递过来的椰子肉,就着莫之南的手咬了一口,椰奶香味顿时四溢满口,“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你公司在背后黑你,但是路鸣辰确实和段雄扯上了关系,很多事情你自己就能发现……哦,对了,红酒你空运过来吧,我就不去拿了。” 楚征伸手指圈住煤球的尾巴,唇抿成一条直线。过了有一会儿,他说:“我又弄来两瓶红酒,再送你一瓶。” 欧阳坤直起背,“哪弄来的?几年的?” 楚征对红酒不是太了解,这红酒还是和向宣要的,打算送给梁俞澜。楚征看着黑煤球一脸嫌弃的表情,一伸手强硬的把它抱进怀里,黑煤球“喵呜呜”的挣扎,不让楚征抱,楚征说:“刚认识一朋友,我弟把他酒架给砸了。” 欧阳坤一顿,“向宣?” 楚征撸猫的手停下,卡在煤球肚皮上,给煤球光滑的毛毛弄得一片一片的翻起,“你认识?” 欧阳坤在那边“哈哈哈哈”笑得异常开心,“我还想这么英勇连向家都敢惹的英雄是谁呢,原来是楚战啊哈哈哈……” 楚征:“……” 欧阳坤想忍住不笑,却抑制不住的勾了唇,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开了,“向家在b市出了名的低调不张扬,我和向宣也不熟,这也是听朋友说的,说他私藏的酒被人砸了。” 楚征:“……” 欧阳坤继续道:“向家人不错,但是有仇必报,我看楚战这回小命不保。” 楚征:“我给他收尸。” 欧阳坤道:“那如果是从向宣那弄来的酒,应该还不错。他在法国有自己的酒庄,酿酒水平很可以。” 楚征一顿,“酒庄是他自己家的?” 欧阳坤:“是,据说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候向倾岩送的,就是他爸。” 在听了这个消息后,楚征的心口忽然就是一抽……既然酒庄是他自己家的,那还和他要了这么高的赔偿!!! 楚征挂了电话,心想楚战你真是个死败家的!一脸无奈的专心致志的继续撸猫。 楚征想他绝对有必要和他家的黑煤球好好的交谈一下,煤球现在的性格已经傲娇的快窜上天了,摸一下都不行,成天“呜呜呜”的就知道找梁俞澜。楚征前几日在客厅挂了张和梁俞澜的巨幅合影,然后煤球就不能控制的天天坐在巨幅照片下仰头一脸痴汉状。 每到这种时候楚征都会拽着黑煤球的尾巴给它拉到有自己人像的这边,指着自己的脸暗示煤球,“你看爸爸,是不是很帅。” 黑煤球通常连瞄都不瞄,拼了老命的往梁俞澜这边扑。 …… 楚征把煤球摊平放到大腿上,黑煤球四爪爪张开,没羞没臊的露着小丁丁温软的“咕噜”。 楚征点它鼻头说:“你哥哥把人家酒架砸了,你爸我刚给赔了钱,咱家穷了,我打算卖了你还债。” 黑煤球耳朵扑棱一下竖起来,在楚征大腿上翻了个身,“啪”的轻盈一跳,走了。 楚征看着那大摇大摆完全无视他的黑团子,默默的默默的叹了口气。 * 而对于欧阳坤的调查结果,楚征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他除去找欧阳坤帮忙调查,实则梁俞澜也在关注。梁俞澜背后毕竟有纪家支撑,而且半只脚又踏进娱乐圈,调查起来不论是立场还是途径都方便许多。 楚征一早就拿到了梁俞澜给的调查结果,他本来还抱有侥幸心理,期望梁俞澜是因为纪家的关系而障目,但如今他又得到了欧阳坤的反馈信息,得了,一切都再清晰明了不过了,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么。 段雄也是够可以,玩了这个玩那个,当年想潜楚征但没成功因此还打压了他一段时间,结果楚征黑马一样冲出重围,段雄也就为了商业利益放弃了私人恩怨。 楚征以为这事儿早都淡如水了,结果以为淡如水的还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楚征还没解约,公司已经给他泼了一身脏水,大有既然你走了那就往死里整你的意思。 楚征叹气摇头,他好歹也为公司赚了不少钱,到头来就来这么一出? 楚征难得的心寒了,摊在沙发上安静的看黑煤球蜷成个团子仰着小胖脑袋看梁俞澜照片。 就在楚征一句话都不想说,连猫都不想撸的时候,门忽然“卡”的一声开了。 楚征以为是他家蠢弟弟来了,结果却看见梁俞澜站在门口。 楚征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一起,“梁俞澜?” 梁俞澜手里拎着个巨型塑料袋,他微歪着头笑的撩人,“不过来帮我拎一下?” 楚征赶紧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怎么来了?” 梁俞澜伸手环住楚征的脖子,楚征太高,因为梁俞澜环着就只好弯着腰走路,他抬腿将门踹上,“看见你过来,我开心的都要飞起来了。” 梁俞澜一笑,忽然就将手臂从楚征脖子上拿开了。 楚征还不明所以,就看见那只对他爱答不理的黑团子竟然子弹似的冲了过来,两条后腿直接站立起来,“啪”的一下抱在了梁俞澜的小腿上。 梁俞澜弯着腰抓着它的前爪爪给提起来抱怀里,“想我没有啊。” 黑团子用脑袋蹭梁俞澜的脖子,“喵!” 梁俞澜亲亲它小胖脸,“我也想你了。” 楚征一个人落寞的站在一边,手里还拎着巨大的塑料袋,忧郁的去扣墙角了。 梁俞澜一回头就看见楚征一个人跑去面墙壁了,那巨大的身材往那一站真是……很碍眼。 “楚征,你干什么呢?” 楚征不说话,悉悉索索的将塑料袋抱胸前。 梁俞澜把煤球放沙发上,走到楚征身边,推推他肩膀,“怎么了?” 楚征脖子一扭,“找你的煤球去吧!” 梁俞澜伸手环住他手臂,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就往下摸,“我是过来看你的。” 楚征扭头“哼”一声,颠颠怀里的袋子,“买一堆菜做什么,又不会做。” 梁俞澜笑起来,煞是好看,“火锅,陪你一起吃火锅。” 楚征囧囧有神的看他,“突然跑过来吃火锅,很不正常。” 梁俞澜有点心虚,咳嗽了两声才说道:“路鸣辰这么恨你……归其根本,还是因为我。” 楚征伸出一手捏他耳垂,“你愧疚。” 梁俞澜,“我没有。”这时沙发上的黑煤球跳了下来,颠着小脚丫跑到梁俞澜脚边,bia的一下卧在他脚面上。 楚征把一袋子菜放地上,顺便抬腿给黑东西勾走,说:“你一进来就抱它,也该抱我了。”同时他两臂一开,朝着梁俞澜拥抱了过来。 第75章 梁俞澜看着楚征这闹别扭的样子,心里就乐个不行,张开手臂抱住他,反手拍拍他肩背,柔声道:“为这事儿也嫉妒?它只是只小胖猫。” 楚征把下巴搁在梁俞澜肩膀上,眼睛眯起来悄悄勾起了唇。大手在梁俞澜的背上摸了又摸,“走,吃火锅去。” 梁俞澜抿唇一笑,“去洗菜。” 梁俞澜买菜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作为一个新手他是一点准头也没有,加起来花了五六百。楚征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抓着梁俞澜的手腕进了厨房,将大袋子放到工作台上打开,一包包的往外拿。 楚征简直要迷醉,“你买了多少?” 梁俞澜伸手挠挠后颈,有点尴尬,“也没多少……“ 楚征拎出三条鱼,五包牛肉,两大袋子虾,一袋子螃蟹,一脸懵逼。 梁俞澜伸手接过放到水槽里,楚征这才开始往外拿菜。楚征看着梁俞澜的小身板直摇头,“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多沉啊。” 梁俞澜靠在一边,看着楚征手忙脚乱的洗菜切菜,完全不用他帮忙。煤球从客厅一路跟过来,跳上工作台,两脚踩着池边,伸着爪爪够水槽里的鱼鱼。 梁俞澜一扭头就看见它两只爪爪都伸到了鱼腹上,那一脸着急的模样实在可爱。 梁俞澜伸手揉它耳朵,“想吃鱼啦?” 煤球抬起脑袋,闪着琥珀大眼睛,拍拍鱼头,鱼还活着,被黑煤球一拍尾巴“啪”的甩了起来,煤球“喵!”一声,吓得缩起爪爪躲到一边。 梁俞澜拿了毛巾过来给煤球的爪爪擦干净,抱进怀里。 煤球贴着梁俞澜不住的蹭,楚征一扭头就看见这猫一脸痴汉。 楚征:“喂!你俩!” 梁俞澜亲亲煤球的胖脸,宠溺无边,“他该减肥了,沉死了。” 楚征伸手指过来,点点煤球圆脸,“煤球你不要脸,就会往人怀里钻!” 煤球伸着小爪爪扒住梁俞澜的衣服,尾巴一甩一甩。 洗了菜肉,楚征把电磁炉搬出来,又拿出锅碗。 做上水后等着和梁俞澜涮火锅吃,黑煤球不能吃调味料,楚征就单给它煮了一锅,水“咕噜噜”的冒泡,黑煤球听着声音坐不住的到处乱窜。 两个人盘腿坐在羊毛毯上,梁俞澜对着煤球道:“球儿,你过来。” 煤球扭过头,耳朵动一动,两步跑到梁俞澜身边,梁俞澜笑眯眯的伸手给他抱自己怀里,伸筷子给它涮了块鱼。 煤球伸着爪爪等不及要吃鱼,梁俞澜吹一吹喂到它嘴里,蠢猫小耳朵抿住,biaji-biaji的吃鱼鱼。楚征见状伸长手臂,将碗递到梁俞澜这边,“我的呢?” 梁俞澜换了双筷子,给楚征夹肥牛。 楚征想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像现在这种就好,一只不太听话的猫,一个梁俞澜。偶尔吵个嘴,偶尔打个架,偶尔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两人吃完火锅谁都不想收拾,干脆把锅碗扔在一边,抱着猫坐落地窗前晒太阳了。 楚征抱着梁俞澜,梁俞澜抱着猫,猫抱着自己的毛尾巴。 楚征手摸到梁俞澜的肚子上,说:“你真吃饱了?怎么都没什么肉,瘦成这样怎么回事。” 梁俞澜扭动一下,拍开他的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就无可避免的谈及路鸣辰。对于路鸣辰,梁俞澜也很头大,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说路鸣辰是因为爱梁俞澜才和楚征撕破脸皮实在是个笑话,人活一口气,路鸣辰就是这么个道理。 当时楚征给他那一拳,自尊心被砸的稀巴烂。 楚征说:“就这么个事儿?那不还是他自作自受。” 梁俞澜不置可否叹息着笑笑,他躺楚征怀里手肘搭在他膝盖上,煤球被抱的有点难受,“呜呜”的叫两声伸着小胖腿从梁俞澜怀里跳到他肩膀上。楚征一看这家伙脱离了梁俞澜的怀抱,立刻两手一抱扔去了一边。 黑煤球在羊毛毯上滚了两圈,抱着角落里的一只毛线球又找了回来,用前爪爪推着球到梁俞澜跟前,歪起圆脑袋看向梁俞澜“喵!” 梁俞澜伸手揉它脑袋,“这么可爱可怎么办啊。” 楚征板着脸,看一眼兀自卖萌不知羞耻的团子,抱着手臂“哼”了一声。 梁俞澜伸手拿起毛线球朝着煤球扔过来,煤球跟着球向前一扑,结果没扑到还不小心把球踢出去老远,煤球小脑袋一歪,“喵~” 楚征一脸嫌弃的看着煤球,心想它这个心机婊,以前和自己玩毛线球的时候那凶狠的态度哪他妈像扑不着球的,现在么,就会在梁俞澜面前卖萌装可爱。 果不其然梁俞澜笑倒在楚征怀里,伸手指着黑团子,“可爱死了。” 楚征心里郁闷,冷淡的瞥一眼黑煤球,“凑表碾!” 煤球去捡球球,梁俞澜两手肘都搁在楚征腿上,仰头看他,“楚征,我过来……其实还想和你商量件事儿。” 楚征低头看他,“恩?” 梁俞澜说:“你不是要解约么。” 楚征已经大致明白梁俞澜的意思,他坐起来,把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样真的好么。” 梁俞澜仰躺在他怀里,反手去摸他脖子,拉低他头吻上来,“至少以后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了。” 楚征低头贴着他耳边,“好。” 梁俞澜以为楚征不会答应,毕竟他早想着退出娱乐圈了。楚征伸手抓住梁俞澜的手,“我信你。” 梁俞澜翻过身,凑近楚征的嘴唇亲吻,蜻蜓点水的一下一下的吻。 楚征气息有些不稳,揉捏起梁俞澜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带。 窗帘还没有拉,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他们这里是高层,到不害怕有人偷拍,只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会不好意思。 楚征刚要起来拉窗帘,忽然一团黑东西就窜了过来,爪爪前推着个球球,“喵~” 楚征:“……” 梁俞澜给煤球抱进怀里,深喘着气任人采撷的倒在羊毛毯上。 楚征一回身就看见这么个场景,窗帘也没来得及拉,拎起煤球扔上猫树,抱起梁俞澜就往卧室跑。 门被“啪”的一声关严,煤球窜到门口将小耳朵贴到门上,爪爪挠两下门,见没人和他玩了只好回到球球旁,边甩尾巴边忧桑的推毛线球。 * 梁俞澜第二天就拿了合同来,楚征连看也没看,刷刷几笔签了名字。 梁俞澜看他,“看都不看一下,不怕我把你卖了?” 楚征笑的露出洁白牙齿,“卖了就卖了吧。” 楚征签完字,梁俞澜把合同翻回第二页,其余条款他都没必要解释,楚征这类合约已经看得够多了。他伸长手指指着第十六项,“这里,甲方随时可以向乙方提出终结合约,而且没有赔付。” 楚征看向梁俞澜,“你的意思……?” 梁俞澜把合同还给他,“你那么想离开这个圈子,我又有什么权利非要给你留下呢。纪家的事儿我在调查,可是越查越觉得查不出什么……” 楚征把合约放到一边,“那就顺其自然吧。” 梁俞澜眉头皱起来,“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 楚征伸手捏捏他的耳垂,“我等你啊。” 两人在一边说着话,黑煤球就又过来捣乱。 梁俞澜昨天是看见楚征新挂的巨幅照片了,照片是两人《禁出绝爱》时候的,灯火融融两相依偎。梁俞澜那时候比现在年轻的多,眼神里都是飞扬的神采。他指着照片里的楚征笑的脸颊都红了,“那时候你就一小平头,我一眼就看上了。” 楚征不知道他指的是电影里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不管是指哪一个,梁俞澜都是一眼就钟情了。 而黑煤球尤其喜欢这张照片里的梁俞澜,觉得特别有吸引力,每天都要团成个球儿的仰头看好久。 楚征就奇了怪了,煤球是想干嘛?你一只猫这么痴汉的盯着人类真的好吗? 这回黑煤球又蹭了过来,它是看见梁俞澜就开心,小尾巴甩一甩跑到梁俞澜腿边。 楚征看着这只只要见到梁俞澜就呈现出四肢瘫软状态的心机婊就异常愤怒。煤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常常钢铁硬汉似的三两下就上了他的肩,可和梁俞澜在一起,就非得伸着爪爪软萌小奶猫似的等人给它抱起来。这强烈的对比,简直让楚征肾疼。 梁俞澜果真被煤球的柔软表现迷惑,弯下腰把猫抱上桌,煤球就听话乖巧的趴在桌边安静的听两人谈话。 梁俞澜看着软乎乎的圆团子,心一暖干脆把它抱到身前,将下巴抵在它柔软的脊背上来回的蹭一蹭。 煤球见状翻了个身,将肚皮送了上来,还用两爪爪抱住梁俞澜的头,伸着脑袋亲他脸颊。 楚征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指点点黑煤球的爪爪,“从明天开始,煤球将永远寄养在何之扬家。” 梁俞澜偏头看他,“你有事要出远门?” 楚征:“没有。” 梁俞澜继续蹭煤球,“你要是不方便,那我来养吧。” 楚征:“!!!不行!” 第76章 梁俞澜趴在煤球身上笑的不行,楚征这争风吃醋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伸手摸摸楚征的脸,“你也太蠢了。” 楚征瞪梁俞澜一眼,“故意的?” 梁俞澜坦诚的点头,凑到楚征身前,亲他唇角,“故意的。” * 楚征的合约到年底到期,而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份,离年底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楚征和盛纪影视的合约签在第二年伊始。 对于楚征的负面/新闻,梁俞澜是比楚征还生气,娱乐圈是个听风就是雨黑白很难绝对分开的地方,梁俞澜要帮楚征翻盘就要来一个彻底的清洗,边边角角的小料他已经搜集的够多,但是他还在等重锤,就是那个所谓的被推下楼的狗仔。 梁俞澜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了一卷卡带,楚征坦白喜欢梁俞澜这事儿他是早有耳闻,虽然楚征喜欢他是真的,但若是因此而被小人加以利用,梁俞澜是万不可答应的。 而既然有剪辑版的“真情告白”那自然也有完整版的。 梁俞澜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因此为了拿这份卡带他几乎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恨不能直接绑了当事人家人以作胁迫。 梁俞澜疯起来连自己都害怕,所以他这么一条疯狗还能怕个拖家带口的? 梁俞澜将卡带放到一边,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梁俞澜接起来,就听见电话那边人略带激动的说,张越醒了。 梁俞澜一手撑着脑袋,眯着眼睛慵懒的像是一只猫,他微微勾了唇,“好好看护着,要像亲人一样的对待。” 那边应了一声,梁俞澜这才挂断电话,拨通了另外的号码。 楚征在家没什么事情做,公司安排的行程已经收尾,他没接其他的工作,整个人闲的除了撩猫还是撩猫,烦的黑煤球差不多要离家出走。 因此每次煤球看见梁俞澜来都急不可耐的往他怀里钻,还伸着小爪爪指着楚征“呜呜呜”的告状。 梁俞澜看着黑团子的模样就心里柔软,止不住的摸他背脊揉它小耳朵。 楚征家是跃层,一层常住一层多是用于娱乐,自然还有健身。 对于一个艺人而言,不健身就等于在作死,楚征以前是为了拿到好资源而今却是为了在床上能将一直想要反攻的梁俞澜狠狠压倒彻底征服。 梁俞澜经常往楚征家这边跑,楚征没事就拉着他一起上跑步机,通常这时候黑煤球都蹲在一边乖乖看着,歪着个头默默的盯着梁俞澜的大长腿。 这天梁俞澜又以公务之名来了楚征家,脚步声刚到门边黑团子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因而梁俞澜一开门就看见那么个黑东西正蹲在门口仰着头迎接他,梁俞澜一进门,煤球“喵呜!”一声,异常的开心。梁俞澜弯下腰抱起黑煤球甩掉鞋子,黑煤球两条小胳膊搂住梁俞澜的脖子,紧紧依偎着他。楚征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一人一猫在那里腻歪,大有我被全天下都抛弃了的意思。 梁俞澜走到楚征身边,“怎么不理我?”顺手将黑煤球放到他怀里,黑煤球安静的趴在楚征大腿上,楚征给煤球翻过来伸手挠它肚皮,指指梁俞澜,“这是你妈,没事儿别老往他身上扑,要脸不?” 黑煤球小耳朵动一动,脖子一扭,才不要理楚征。 梁俞澜在一边听着很宽容的没有就性别问题和楚征吵嘴,黑煤球朝着梁俞澜伸出爪爪,梁俞澜伸了一根手指头放进黑煤球小小的掌心,“小胖爪。” 黑煤球用爪爪握住梁俞澜的手指头,“喵~” 而就在楚征和梁俞澜的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的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 卫千里拖着个挺大的行李箱到了国际花园小区外,楚征接了电话,转头看向梁俞澜,“那个……有个事儿忘了和你说。” 梁俞澜抱着黑煤球,“那你现在说。” 楚征有点拘谨,“就是之前认识个朋友……他想来咱这住几天。哦对了,你也认识。” 梁俞澜挑眉看他,“谁?” 楚征说:“卫千里。” 梁俞澜揉揉蠢猫脑袋将它放到沙发上,站起身,“走吧。” 楚征一顿,“什么?” 梁俞澜无语的看他,“下去接人啊,他不是到了么?” 楚征连忙“哦哦哦”的应声,“你也要下去吗?” 梁俞澜站在一边想了想,“那还是你自己去吧。” 楚征下去接人,卫千里站在小区门口,看见楚征过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楚征到保安室让保安把人放进来,楚征顺手就接过了卫千里的行李。 卫千里伸手摸着后脖颈,“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楚征笑笑,“没事儿。” 卫千里是真的没地方去了,郑铎几乎无孔不入的入侵他的生活,逼着他房东把租给他的小房子收回了。卫千里没地方去,辗转多地,终于还是来求楚征。 但是卫千里万万没想到,楚征和郑铎私下是站在统一联盟上的,消息互通,打卫千里上地铁开始,郑铎就知道了。 楚征拉着行李带着人进入大楼上电梯,梁俞澜一早就抱着猫站在门口等着了。那等老公回家的样子让楚征看得心口一热,恨不能立刻就上去拥抱他。 卫千里整个人就是一愣,他记得在他还是楚征助理的时候,赵明告诉他楚征的男朋友是个高高帅帅和楚征很有夫妻相的那个啊……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而且这人……还那么像已经死了的梁俞澜? 卫千里一脸蒙,尴尬的冲着门口的梁俞澜点点头,拘谨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卫千里的脸上还带着疤,虽然已经淡到极不明显,但他还是习惯性的见到陌生人就往后躲,梁俞澜却大方的迎了上来,“不打扰,请进。” 梁俞澜接过楚征手里的行李箱,帮着放到墙边。他将怀里的黑团子放到地上,煤球就蹭着小步子到了卫千里跟前。 卫千里认识这猫,低头看看它,“煤球?” 煤球仰着头,“唔?”扭头看看梁俞澜,“喵!” 梁俞澜蹲下来摸它脑袋,“这是爸爸的朋友。” 煤球伸脑袋蹭梁俞澜的手心,“唔……” 卫千里当楚征助理的时候,煤球还是梁俞澜,这回变回煤球了它完全不认识这个大叔是谁,伸着毛爪爪拍拍卫千里的脚,“喵?” 卫千里被猫猫拍了脚,动都不敢动,煤球顺着卫千里的小腿往上爬,上了他的胸口到了他肩膀上,伸爪爪抱住卫千里的脑袋张嘴啃一啃。 梁俞澜伸手摸摸黑煤球的耳朵,冲向卫千里,“它挺喜欢你的。” 楚征给卫千里收拾了房间,卫千里顶着煤球站在门口,看着楚征道:“我住两天就走……我不知道你这……” 楚征见卫千里欲言又止,靠在一边笑起来,“你不知道我老婆在这是吧。” 卫千里一顿,“他,他是你老婆?” 楚征笑的比花还灿烂,“是啊,我~” 话还没说完,梁俞澜已经走了过来,“楚征,去做点饭。” 楚征看着卫千里随便比划了一下,“东西你先收拾着,我去给你做点饭。” 楚征出了门,一把抱住门口的梁俞澜,“做什么啊?我都不会。” 梁俞澜伸手锤他一拳,“别抱了,做火锅!” 卫千里在房内听着他俩的对话,手按着后颈走出来,“我会做,我来吧。” 楚征和梁俞澜眼神里瞬间绽放出迷之光彩,“好啊!” 卫千里看着他俩的眼神浑身一抖,“你俩这种表情……” 楚征笑的异常谄媚,“我家菜可多了,来吧。” 不出楚征所料的,没一会儿郑铎就打了电话过来。 楚征看一眼还在厨房里噼噼砰砰做饭的男人,跑去一边接电话。 郑铎:“卫千里在你那?” 楚征:“你也不行啊,这都多久了,还没给人弄到手。” 郑铎叹口气,“本来快了,结果中途出了变故。” 楚征朝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卫千里蛮好,还会做饭呢。” 郑铎咬牙切齿,“他在给你做饭?!” 楚征“恩”一声,“挺香。” 郑铎深吸口气后缓了缓说:“记得给我留点。” 楚征:“你要过来一起吃?” 卫千里现在根本不想看见郑铎,郑铎又深吸口气,“我派人过去取。” 楚征:“……” 卫千里已经签过合同打算接拍《非洲之役》,但是郑铎保密工作没做好,还是被卫千里发现投资商是他,正在等护照下来的卫千里一个愤怒立刻决定退出,但是合约都签了,毁约是要赔付违约金的。 卫千里被逼的没办法,终于使出了金蝉脱壳,逃似的往楚征家躲。 郑铎坐在办公室看着楚征发来的菜饭图片——米粒颗颗饱满蔬菜色泽鲜艳,他伸手按住了太阳穴。 卫千里本来也是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结果被逼的不仅会做饭还做的不错,郑铎看着这菜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因而火急火燎的给手下打了内线,“去楚征家!把饭给我拿回来!” 手下接到命令简直一脸无语,开着车直奔国际花园,而在房间里的梁俞澜和楚征一个没控制住分分钟就给盘子扫了个精光。 所以在楚征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楚征看着手机,再看看卫千里,“那个……能不能再帮我做点?” 卫千里:“哈?” 楚征伸手摸摸自己鼓起的腹部,脸不红心不跳,“我……没吃饱。” 卫千里一顿转而就笑了,起身去了厨房。 梁俞澜看他,“没吃饱?” 楚征凑头过来,把手机翻到聊天记录推给梁俞澜。 梁俞澜唇一勾,眼中蓦地现出一丝精光。 第77章 卫千里做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至少在厨房俩杀手的眼里,卫千里简直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郑铎那边已经在催,问楚征到底死去了哪里,为什么手下人说看不到来接的人。楚征看看在厨房间忙碌的身影,回道——别着急!!! 所以当卫千里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盘刚出锅的鱼香肉丝的时候,楚征控制不住的抬起了筷子。梁俞澜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儿,在桌子下“砰”的就是一脚,楚征这才回过神,悻悻然收了手。 梁俞澜站起来,走到卫千里这边,“我带你去楼下看看吧,反正你要在这边住几天的。” 卫千里其实没打算住太久,毕竟他和楚征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刚想对梁俞澜解释一二,却被人直接拉了手臂,梁俞澜冲着楚征眨了下眼,带着卫千里走了。 所以楚征有时候就觉得,有一个通情达理且智商高的媳妇儿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 楚征将鱼香肉丝装进饭盒,又盛了一碗卫千里亲手煲的白米饭,急匆匆的下了楼。 楼下的陈吉看到楚征出来,赶忙迎了上去。楚征将饭盒往他怀里一塞,“我得赶紧回去,太容易被发现。” 陈吉点点头,飞速上车带着盒饭一路飞回了郑氏。 所以当陈吉看见一向威严的老板手里捧着盒饭像是在捧着个孩子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神经是错乱的,强迫着自己保持说话速度的平缓,“郑先生,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郑铎的目光终于从盒饭转移到陈吉身上,颇为不满意的瞅他一眼,“饭都凉了,不知道要带个保温箱么?!” 陈吉喉头一紧,赶忙点头“下次一定会带的。” 等室内就剩下郑铎一人,他才将饭盒打开来,米饭一粒粒十分饱满,鱼香肉丝还带着些许余温。郑铎一手撑着头,安静的看着盒饭里的饭菜,就像是在看着情人的脸孔。 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楚征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卫千里和梁俞澜还没上楼,楚征悄悄关上门,一把抱起还在兀自啃鱼的煤球,黑煤球吃到一半被打扰,哼哼唧唧的伸着小爪子在空中拼命的挥舞,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它的鱼鱼,什么都不能将它和鱼鱼分开!!鱼鱼!!!呜…… 楚征摸摸它的背脊,“你卫叔给你做了一整条你就全都吃光啊?不减肥,不想泡妹了?!” 黑煤球眼看着鱼鱼离它越来越远,小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忧郁和愤懑,楚征摸摸他耳朵,“不能再吃了,再吃要胖死了。” 煤球气鼓鼓着脸,朝着楚征就挥了爪子,“嗖”的一瞬间爪尖带风,一把挠在楚征手背上,楚征手臂一抽,煤球赶紧从他怀里跳下来,风似的跑走了。 楚征就看着那黑团子顺着楼梯往下一路飞奔,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楚征叹口气,下楼去找梁俞澜。 梁俞澜带着卫千里熟悉环境,为了给楚征充裕的时间让他把饭送到,梁俞澜大度的带着卫千里参观了楚征的衣帽间、书房、健身房…… 就在梁俞澜开了冰箱打算拿瓶啤酒边喝边聊的时候,黑团子忽然就跑了下来。梁俞澜低头看它,像在和小朋友说话,“吃完鱼啦?” 黑团子心里委屈,楚征不让它吃鱼鱼,但是它又不能说话告状,颠着小脚蹭到梁俞澜腿边要抱抱。 梁俞澜给它抱起来,卫千里看着煤球,有点手痒。 梁俞澜扭头对卫千里说:“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来跑个步,要是不怕偷拍就到外面花园,空气还可以。” 卫千里拘谨的站在一边,他看向梁俞澜的脸,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开了口,“你是……梁俞澜?” 梁俞澜一顿,“哎呀,我都忘记介绍自己了。” 他把黑团子往肩上扛了扛,“我叫纪嵚风,盛纪国际你听过吧?” 楚征走下楼就看见这两人正在长桌前聊天,阳光洒在象白桌面上,泛出暖暖的光。楚征开冰箱拿了瓶啤酒,手指刚摸到易拉罐口,他眼神忽然一闪,就看见那只黑团子了。 黑团子好整以暇的趴在梁俞澜腿上,脑瓜不住的往梁俞澜衣摆下塞……这个动作,楚征实在是太熟悉了,梁俞澜还是猫那会儿,他俩就经常玩你塞我衣服,我摸你屁股的事儿。 结果煤球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也想玩! 楚征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将啤酒放到一边,伸手将梁俞澜腿上的黑团子抱了过来,期间黑团子极度反抗,但都被楚征强壮的手臂紧紧的箍住,楚征凑近煤球耳朵边,“梁俞澜是我的!” 梁俞澜看一眼正霸道的和猫宣誓主权的楚征,无奈的摇了摇头, * 卫千里自此在楚征家里暂住下了,本来楚征给他安排在楼上但卫千里还是拖着行李自觉地去了楼下,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平静的度过几天的时候,楚战又出现在了楚征家。 那天梁俞澜不在,楚战自觉的开门甩鞋,还没见到人影声音已经飙了出来,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喊:“哥!” 楚征在楼下都听见楚战的声音了,他对着在一边安静看书的卫千里指了指,“楚战来了。” 卫千里跟着上楼,就看见了那张他一直认为的楚征男朋友的脸…… 卫千里看看楚征再看看楚战,又想想纪嵚风,整个人都凌乱了。 楚战看见卫千里,“你是……我哥朋友?” 卫千里一顿,“你是……楚征弟弟?”此时的卫千里才察觉出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他看一眼倒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楚战,“你还好吧。” 楚战偏着头不说话,楚征走过来拍拍他屁股,“怎么了?” 楚战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哥……跟你说个事儿。” 楚征眉毛挑起,“什么事儿?这么支支吾吾的你要出柜啊?” 楚战一下坐起来,“我出什么柜!我喜欢女人!” 楚征摆手,“好好,你爱喜欢什么喜欢什么,所以,你要说什么事儿?” 楚战这是一路奔逃回来的,本来下课了他就要去往咖啡店打工,可是他实在不想看见向宣,这男人给他造成的强烈的压迫感让他十分难受。 楚战趴在沙发上,“哥……借我二百万呗……” 楚征就感觉自己的脑仁在发疼,“你是又把人家什么给砸了?” 楚战不说话,过了有一会儿,他终于憋出两滴眼泪来,翻了个身坐起来,声泪俱下,“哥啊……我不想再去向宣那打工还债了,他太欺负人了!” 楚战对着楚征大倒苦水,激动之处握紧拳头义愤填膺,卫千里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却不自觉的勾起了唇。 楚战:“哥!他竟然还让我去他家给他打扫房间,虽然一天算我五百块,可你知道他家多大吗?擦地擦得我膝盖都青了!” 楚战边说边撩裤子,长腿“啪”的搭在楚征大腿上,两手抱着自己的大腿,“哥……你看啊,他欺负我!!” 楚征伸手拍拍楚战的腿,“你要不说是擦地擦的,我还真会想歪。” 楚战一顿,一脸懵逼,“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卫千里忽然开了口,“楚战,也喜欢男人?” 楚战就像是火烧了屁股,“我是直的,比电线杆都直!” 卫千里看着他问:“那向宣呢。” 楚战咽口唾沫,“他说,他不喜欢我这种款的,还嫌弃我这不会那不会……” 卫千里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楚征偏头看他,拍拍楚战的肩膀,“那你就别去他那打工了,反正钱已经赔完了啊。” 楚战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楚征:“你砸完的第二天。” 楚战:“!!!”腾的一下站起来,瞬间腰不酸腿不疼的就要出门。 楚征:“你要去哪?” 楚战一脸愤恨,“去打架!” 楚征看着楚战火烧屁股似的出了门,冲着卫千里耸耸肩,“我弟,冲动型。” 卫千里歪着头看他,抿了抿唇一句话不说,眼神里却是少有的羡慕的光。 楚征说:“你和郑铎在一起过吧。” 卫千里猛地抬起头,“你……!” 楚征说:“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让你这么抗拒他。” 卫千里垂着头,有点失落,“是他不喜欢我。” 楚征眉头皱起来,“怎么会?”不喜欢能紧张成这样?一个饭还要派专人来取。 卫千里抿抿唇,抬起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应该说,他从来没喜欢过我。” 楚征伸手按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卫千里,忽然道:“那《非洲之役》还拍吗?” 卫千里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也不知道。” 楚征伸手拍拍他肩,“别给自己逼太紧,也许你可以试着再相信他一次……” 楚征话还没说完,卫千里忽然起了身,“我谁也不信,就想自己过一辈子!” 楚征一顿,卫千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我没想这样对你说话……” 楚征摇摇头,“没事儿,是我过分了。”他眯着眼睛笑起来,“一辈子那么长,怎么忍心自己过啊。” 卫千里一瞬不瞬的看他,“你是……喜欢梁俞澜的吧?”虽然他甚少关心娱乐圈,但有些还是知道的,所以纪嵚风…… 楚征笑起来,“不管他叫什么名字,我喜欢的都是他这个人。” 第78章 卫千里疑惑的看向楚征,楚征见他这种表情,笑的大方,“那你对郑铎,还有所期待么?” 卫千里不说话,但眼神中带有的点点向往却出卖了他的心。楚征心想,没有好结局的爱情,绝壁都是不够坦诚不够不要脸造成的。拍拍卫千里的肩膀,“《非洲之役》干嘛不去拍,你不是一直想去非洲?” 卫千里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非洲?” 楚征眨眨眼,“如果你不想去非洲,郑铎能出钱投资《非洲之役》?这么个偏远又贫穷的地方,要不是你想他不会忍心让你去的。” 卫千里眼神中愤怒羞涩参半,“我是不会拍他投资的片子的!” 楚征单手叉腰思考片刻,“你要是不拍也没关系,不过留在国内的话,郑铎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卫千里抿紧唇,楚征这话不假,而他又不可能在楚征这里呆一辈子。郑铎……他能躲他多久呢。 * 而剧组这边,就算卫千里这个已定的男主角东藏西躲打算毁约,但是郑铎还是将记者会的日期确定了下来,他还就不相信卫千里能躲他一辈子了,他现在只是还不想出手,等他想出手时,卫千里可就没的逃了。 然而就在记者会如火如荼准备之际,横出一件事,直接将卫千里的名字推至了热搜。 卫千里不是个喜欢挂绯闻蹭热度的人,至少他现在是希望大隐隐于市。然而娱乐媒体还就不放过他,原因即在于,他暂时居住的房子是楚征的。 而负面/新闻已经满天飞的楚征至此又多了一条——渣男中的极品,极品中的max,一边说着多么爱梁俞澜,一边又和卫千里同居,还玩弄了乔茗雪的感情,简直人神共愤令人发指,赶紧滚出娱乐圈! 且据可靠消息称,其经纪公司也并不打算继续合约,楚征的事业极有可能就此终结。 楚征倒是无所谓,他一只乌鸦还怕再被泼上两桶黑油漆么。 但是郑铎震怒了,那怒气不可控制直接废了脚边的垃圾桶,废纸撒了满地。卫千里是他的人,竟然有人敢触及他的底线! 郑铎这几天的脸都拉得堪比长白山,他虽然知道卫千里和楚征不可能有什么,但是他这么一个小心眼的男人,根本无法忍受所有物带上别人的标签。 陈吉觉得郑先生可能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不仅下达的任务随时随地变换,就连情绪都不稳且很难控制,前几日因为一个盒饭笑的嘴恨不能扯到后脑勺,今天就因为看个新闻废了垃圾桶。 垃圾桶何其倒霉啊,垃圾桶招你惹你了。 但是这些陈吉都没敢说,他缩着肩膀站在一边,只等着郑先生的怒气值慢慢回落。 郑铎一手撑住头,西装裤下的大腿肌肉将布料撑起,他和卫千里的事儿已经够乱了,结果还有人来掺和,真他妈的干! 郑铎抬起头,将手里的平板“啪”的扔在桌子上,“你去查查,这新闻谁家爆出来的。” 郑铎可是记得,他和几家新闻社、杂志报刊都明示过,不要挖卫千里的事儿,就是非有事牵连了你们给我马赛克! 陈吉微颤着手拿起桌面上的平板,眼神一顿,就看见卫先生的脸竟然出现在新闻里,而他身边正是如今正当红的楚征。 照片是卫千里第一天到楚征家,楚征下楼去接他时候被偷拍的,两人都是侧面,却能看出楚征笑容满面,还伸手帮着卫千里拉过行李箱,亲密程度可见一斑。 而且这新闻内容写的似乎也不怎么好,不仅说楚征滥/交,竟还将刚正不阿的卫先生歪曲成了一个靠着楚征上位的心机卑劣小人。 陈吉这回是明白郑先生为什么要让他去国际花园拿盒饭了,原来这是卫先生做的。 陈吉点点头,“郑先生,我这就去查,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郑铎挥挥手,让他出去,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忧郁的手按太阳穴。他妈的!怒气值简直要爆表。 好在梁俞澜是知道卫千里住在楚征家的,也就避免了夫夫间的争执。 梁俞澜坐在办公室看一份调查报告,他是请的私家侦探,然而纪家隐蔽工作做得极好,他能拿到的资料极少。 梁俞澜本来是想从他溺水开始查起,毕竟这具身体还是他自己的,除了某些地方的痣被点掉,还有额头上的一处疤痕被整容,其余全都货真价实的是他自己的身体。 那么他是如何被偷运出国,又是如何被掉包的,而他哥纪嵚风又去了哪里。 但是无一例外,全都查不到。梁俞澜想过从蒋陵这里入手,但是蒋陵身份又太特殊,他不能也不敢打草惊蛇。 经过几周的无用功之后,梁俞澜调整了调查方向,终于让他查出一些端倪,而这端倪却和事件本身联系不紧密。 报告上写着,除去他本人在调查纪嵚风之外,他们还查到纪宁和也在调查纪嵚风。 这就有点奇怪了,自家人还调查自家人么。 纪老爷子膝下有两子,一个是纪宁臣而另一个是纪宁和。 纪老爷子平生最恨养外宅,因此纪家两子的外宅全都能遮就遮能避就避。但是纪宁臣妻子无生育能力,纪嵚风算是纪老爷子唯一承认的外宅所出之子。 纪老爷子年事已高,纪家又家大业大,最后能承袭的不过一人,然而纪宁和膝下四女无子,外宅所出又不被承认,纪家自然就落到了纪宁臣手中。 梁俞澜看着报告,总觉得摸到了什么端倪,就像是线头一样,抓住之后下面是一系列的因果。 梁俞澜在办公室里心绪纠结,伸手拿了手机,想也没想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楚征是一点没被漫天乱飞的绯闻影响,这时候正在健身房对着墙壁打网球,黑煤球被强迫着带到身边观看他帅气逼人的身姿。 黑煤球倒是不害怕网球“咚咚”的声音,它几个月大的时候就习惯了,然而它比较嫌弃楚征那一身精壮的肌肉,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它曾经多次爬到楚征肩膀上眺望风景,楚征的肩膀宽阔是宽阔但是它一点也不喜欢,还是梁俞澜的好,白白的软软的像是好吃的鱼肉,肚子也软软的特别好蹭。 楚征接了电话,停止挥拍坐到地上伸手摸向黑煤球的脑袋,黑煤球气鼓鼓着伸爪爪给他长手巴拉开,不想楚征犹带着薄汗的手触摸他光滑漂亮的毛毛。 楚征说:“干什么呢?” 梁俞澜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本来还有点烦躁的心情在听了楚征的声音后,心烦意乱的感觉便稍稍平息,“这话应该我问你啊。” 楚征一把抓住要逃跑的蠢猫的两条小胳膊,强势的抱进怀里,蠢猫简直要气哭了,它的毛毛啊他油光水滑可以参加选美比赛的毛毛啊……! 楚征说:“刚在打网球,煤球陪着呢,它可开心了。” 煤球:“喵呜!” 梁俞澜听见蠢猫怨怼的声音,终于笑起来,“一会儿我过去找你,我们出去吃个饭吧。” 楚征说:“好,我这就去洗澡。” 梁俞澜继续道:“对了,带上卫千里。” 楚征抿抿唇,“他可能不会想去。” 卫千里的确是不想去,他一个已经远离新闻中心多年的人如今又被拉进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他在看到新闻时的第一个想法却是,这如果被郑铎看见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误会。 卫千里自己都不知道,他一向装的毫不在乎的心早都不知不觉间就习惯了郑铎的入侵,只是现在还不自知罢了。 卫千里一手按住太阳穴,敲门走过来支支吾吾的想给楚征道歉。楚征倒是笑了,“这得我给你道歉啊,要不是我你也不能被牵连。” 卫千里暗暗叹气,楚征忽然说道:“纪嵚风晚上来,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卫千里一顿,紧接着摇了头,“我就不去了。” 他一是不想当电灯泡二是怕再被人偷拍,再者他是怕半路遇见郑铎,这男人一向无孔不入,他实在不想刚过几日平静生活,就又被打扰。 楚征知道他的意思,“那好吧,菜我会让赵明给你送来的,你想吃什么自己做,晚上……我可去潇洒了!” 说完楚征颠了颠怀里的黑猫,“跟爸爸一起潇洒去~” 煤球是很开心见到梁俞澜的,但是如果楚征不抱着它洗澡澡它会更开心。楚征蓄了大半池的水,抱着黑煤球就坐了进去。 黑煤球期间疯狂的想要逃走,但是小爪子被楚征紧紧抓在手心。 楚征低沉着嗓音说:“别想逃,你逃不掉的。” 黑煤球见是“祸”躲不过委屈的僵硬了身体,紧紧贴着楚征的胸口寻找安全感。楚征已经很久没享受过黑煤球这般依赖的模样了,现在整个人都洋溢着“煤球好需要我煤球好可爱”的幸福感。 楚征安抚着黑煤球将它放到自己前胸,伸手摸上他的小耳朵。黑煤球一动也不敢动,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征,“喵嘤嘤”宝宝一样的呜咽。 楚征乐不可支,嘴角挑的老高,“你要是一直这么赖着我就好了,可你一离了水就不要爸爸了。” 黑煤球抬头看他,“唔?” 楚征圈起它的小尾巴,“不要爸爸可以啊,但你不能这么粘着你妈,妈妈是爸爸的~” 黑煤球耷拉下小耳朵,小肉垫不赞同的拍一拍,“哼唧!” 第79章 黑煤球不想听楚征说话,但又逃脱不开,只好缩着小脑袋趴在他胸口,楚征看着煤球这不情不愿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伸手摸摸煤球的耳朵,“你这家伙,太聪明了,根本不像只猫。” 煤球动也不动,小耳朵耷拉着。 梁俞澜想去吃泰国菜,楚征自然是把黑煤球也带着的。 梁俞澜开了车在楚征家楼下等着,已经是午后时间,太阳西沉,黄昏已至。梁俞澜头发齐齐后梳露出光洁额头,戴了个骚包的镶钻墨镜,单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放在下颌等楚征过来。 楚征肩上扛着猫,朝着梁俞澜挥了挥手。 梁俞澜将车门打开,楚征抱着黑煤球上车。 楚征看着梁俞澜这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就浑身冒热气,真是恨不能饭都不吃了直接在车里来一回。就梁俞澜的身体柔韧度,楚征是早体验过的,什么叫食髓知味,什么叫欲罢不能,认识梁俞澜后他全领教了。 梁俞澜勾着唇笑起来,拿下墨镜甩在车窗下,朝着楚征挑起眉,眼波流转兀自风/骚,伸手接过楚征肩上的黑煤球抱到腿上,黑煤球嗅到梁俞澜的味道,很安心的躺在他腿上翻起了肚皮。梁俞澜说:“泰国菜,走起。” 楚征和梁俞澜在一起,不管吃什么菜他都不在乎,因为到最后他的盛宴绝壁和菜没什么太大关系。 梁俞澜看着楚征赤果果的毫不掩饰*的眼神,伸手“啪”的拍他头上,“色/情狂啊你!” 楚征十分配合的咽了口唾沫,伸着舌尖在唇边轻轻一舔,长手摸着锁骨,粗喘不断,“啊~俞澜~我想上你。” 梁俞澜狠狠挖楚征一眼,上去又是一掌,“上你大爷!”说完脚下一踩油门,狂飙出去。 楚征笑倒在座椅里,伸着手摸上梁俞澜细瘦的大腿。这人大病初愈后一直没补回来,现在还是这么瘦。楚征一只手就能将他大腿圈住,这种一手掌握的感觉十分不错。 两人大大方方的下了车,梁俞澜甚至没戴墨镜,仰着头高傲的拉住楚征的手就往泰餐馆里走。楚征看着紧紧握着自己的细白手指,心里一阵温热。 黑煤球被楚征塞在连帽衫前的大口袋里,就是为了这只蠢家伙,他才穿的这么随便。黑煤球整个胖身体都蜷缩着,只露出黑乎乎的脑袋,小耳朵动一动,贴着楚征的腹部又躺了回去。 梁俞澜伸手摸一把蠢猫的头,看向楚征,“你这样子和袋鼠似的。” 楚征毫不避讳的伸手捏他脸蛋,“那你就是母袋鼠。”挺了下腰,指向煤球,“小袋鼠。” 煤球大眼眨一眨,“喵!” 因为吃饭是临时起意,两人没找单间,直接坐在了大堂。泰餐馆里什么客人都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人认出他俩来,但是都没好意思上前来要签名合影。 而且楚征的身份实在太好辨认,就算有人误认为是长得相似,但他怀里的黑猫也太出卖人了。 黑煤球卧在楚征腿上,十分乖巧的没有抢着要上桌子。 梁俞澜有些奇怪,“煤球怎么不闹腾了?” 楚征戳它小脑瓜,“千里在家给他炖了条鱼,它吃的快爽上天了。” 梁俞澜低头笑起来,“就煤球这为了吃命都不要的样子,我真怕有一天它会胖死。” 煤球似乎是听出来两人这是在谈论它,尾巴开心的甩一甩,表示自己的存在“喵~” 两人毫不低调的吃饭自然引起了颇多的关注,除了大众的目光还有加急赶来的狗仔,从主流娱乐媒体到自媒体几乎都在讨论他二人。 纪嵚风的身份已经确定,包括前一阵子“梁俞澜死而复生”的绯闻也都因为纪嵚风盛纪国际少当家身份的曝光而不攻自破。 但是让人不理解的是,纪嵚风怎么会和楚征扯到一起去,而且状似亲密毫不避讳。 网络已经血雨腥风,即将再次展开一场“深扒楚征”的行动,然而身处暴风中的两人却依旧在心平气和的吃着泰餐。 梁俞澜伸手剥了只清水煮虾,站起身捏着虾肉在黑煤球眼前晃了晃。还趴在楚征大腿上的黑东西一点经不起诱惑的“扑棱”一下竖起小耳朵,眼睛瞬间瞪圆,“喵!” 楚征看着它这没出息的样子,伸手拍它圆屁股,“就知道吃。” 梁俞澜笑着将虾分成小段,送到黑煤球嘴边。 黑煤球边伸着爪爪边“呜呜呜”的直接站了起来,后腿胡乱踩着楚征大腿,尾巴竖的高高的。 梁俞澜又给它剥了只,弄碎盛在小盘子里,梁俞澜伸手点点蠢猫圆咕隆咚的小脑门,“只能吃两只,吃太多不好。” 梁俞澜将盘子推给楚征,“你喂它。” 楚征只好接替了梁俞澜的工作,开始伺候蠢煤球吃虾。蠢煤球终于满心欢喜的投入了楚征的怀抱,“咕噜噜”的发出奶萌的娇/喘。 梁俞澜用湿巾擦了手,看向楚征,小声说道:“曝你和卫千里的人,也是路鸣辰。” 楚征想想也知道,除了路鸣辰这么有闲心一再和他过不去,其余人也不会这么无聊。 梁俞澜眯着眼,“你打算怎么做?” 楚征摇摇头,“不想回应,由他去吧。” 梁俞澜没说话,低头浅笑。他就知道,按楚征这性子,要不是触及他底线,什么都能由着去。被人黑了没关系,被人挂头条没关系,被人算计了也没关系。 但是他梁俞澜不行。 梁俞澜一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他手上的盛纪国际并不能完全为他所用,但是借刀杀人的本事他一向玩的很溜。 现在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等着郑铎出手就行了。 梁俞澜心平气和的等着事态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而他对纪家的调查也从他溺水本身转移到了济宁和身上。 楚征看着一脸精光的男人,就知道梁俞澜又在琢磨什么事儿了,虽然他这一脸的表情和纯良无害沾不上一点边,但是楚征却莫名的喜欢梁俞澜这带点邪气坏笑的小表情。 梁俞澜看着楚征在看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别看我,吃菜!” 楚征笑起来,“菜哪有你重要,我得好好看看。” 梁俞澜咬牙切齿的笑,表情略带扭曲,但是在他姣好的面容下什么表情都带着能让楚征着迷的风情万种。 楚征长腿从桌子下伸过去,摩擦着梁俞澜,声音发抖,“我他妈的好想现在就上了你。” 梁俞澜听着楚征的荤话,没一点恼怒,他也有点控制不住了。倒是楚征腿上的蠢猫伸了毛爪爪出来,两只爪爪晾在外面,一拍一拍的。 忽然,梁俞澜站起身,隔着一张方桌朝着楚征就逼了来。楚征不知道梁俞澜要做什么,仰着头看他,梁俞澜一把抓住楚征衣领,带着力道给人拽了起来。 梁俞澜的脸越来越近,朝着楚征的唇就压了下来。梁俞澜轻轻吻上,楚征刚想回应,梁俞澜张口咬在他唇边,“反了天了你,应该是我上你才对。” 两人这毫不避讳的行为直接将一干围观者震傻,唯有黑煤球淡定依旧,歪在楚征怀里玩自己的毛尾巴。 梁俞澜坐回去,眼神朝着周遭一脸懵逼的群众瞟了瞟,笑靥如花风姿依然。 * 梁俞澜能查到的事儿郑铎自然也能查到。 所以当他听着路鸣辰这个名字的时候冷“哼”了一声,眼神轻蔑。这人胆子够大的,不知道谁该惹谁不该惹么。 郑铎手里捏着张黑卡,卡片上烫了金,“千里慈善晚会”几字草书龙飞凤舞。 年节马上就要到了,郑氏一如既往的准备了这一年的年终晚会。 但是从五年前,也就是郑铎以为卫千里死了开始,郑铎以“千里”二字创办了慈善基金。慈善晚宴通常是临着年会召开,今年的晚宴也快到了。 这回郑铎不仅邀请了各界名流,还邀请了他一向不屑的新闻媒体,而此刻,他在邀请名单上又加了一个——路鸣辰。 以往郑铎都是出钱不出人,就算人到了最多也是驻留大约半个小时,而后就将自己关回房里狠狠的抽烟。 但是今年不同,卫千里没死,郑铎终于找着人了。 郑铎对今年的慈善晚会抱有很大的期待,心想不论怎样,他是一定要给人带到的,就算是拖着抢着绑着,也得给卫千里押过来。 而被郑铎狠狠惦记着的卫千里还坐在楚征家的沙发上默默的看电视,楚征和纪嵚风春/宵一刻了,空旷的大房子就剩下他一个人,显得孤单寂寞。 卫千里上了微博,微博是上个月才注册的新号,他也没用自己的名字,因而粉丝数量少的可怜。 卫千里看着自己的脸刷在微博首页,懊丧的一手按住头,真是想日了狗。 卫千里刚要滑动界面跳过这条新闻,一条私聊就跳了出来。 ——馒头大叔:干嘛呢? 卫千里手指顿了顿,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在网上认识的……网友。 卫千里回道:在朋友家,一个人坐着。 馒头大叔:朋友没陪你?怎么一个人。 就这样吧:他出去了,就剩我一个。 馒头大叔:我在家做饭,给你看看成果? 就这样吧:头一次知道你会做饭…… 馒头大叔:刚学的,鱼香肉丝,给你看看? 第80章 郑铎坐在办公室,手指在平板上敲打,满眼柔情的和“就这样吧”聊天。 以郑铎这人霸道的行为作风,他是把卫千里能查到的信息全都查了,自然包括他的常用ip和各种id,郑铎就像个老变态一样的默默窥探着卫千里的*,再找好时机以这种相对温和的方式进入他的生活。 郑铎看卫千里竟然回了私信,面上虽然依旧一脸死相,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他已经是奔四的人了,很久没有体会追人的滋味。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大多让人趋之若鹜,而如今追起人来却是煞费苦心求而不得。 卫千里看着“馒头大叔”发来的私信,回道:“好啊。” 郑铎这会儿还在办公室里,倒是他办公区域的隔间里单独设置了私人厨房。平时他不怎么用,倒是这几天为了热卫千里送来的菜而重新启用了。 郑铎对做菜还是有些了解,虽然没有楚征梁俞澜这样能将厨房炸成断壁残垣的本事,但是中餐水平实在不高。 前几天他看着卫千里做的鱼香肉丝食指大动,心里百转千回,终于控制不住的在厨房间操练起来。 这回卫千里说要看,他是巴不得的。 郑铎几步走到厨房,拿着平板各种角度疯狂拍摄。 所以当卫千里看到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无奈,郑铎根本就是霸屏了似的连发了八张。 就这样吧:…… 馒头大叔:怎么样? 卫千里看着图片上粗细不均的肉丝,发黑的酱汁色,违心的回道:还不错。 郑铎一下就笑了,馒头大叔:厉害吧,有机会我给你做! 他正坚持不懈的进行艰苦卓绝的奋斗,力图了解卫千里的生活和*,并与他成为从灵魂到*的“朋友”。 但是卫千里不想啊,他看着那图片里的鱼香肉丝,狠狠的跳了两下眉毛。 * 而在楚征和梁俞澜这边,两人吃过正餐,正在消灭一盘水果。 梁俞澜插起一块香蕉,他看向楚征:“我们一会儿去哪儿?总不能这么快就回去吧。” 楚征张着嘴要梁俞澜叉子上的香蕉,梁俞澜偶尔就想,有一个比自己年纪小而且十分爱撒娇的男友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就在梁俞澜作势将香蕉递到楚征嘴边时,那趴在桌子上默默吃苹果的蠢猫却忽然直起了身,它伸出胖胖的毛爪爪朝着楚征的脸就过来。毛爪爪用力一推将楚征一把推去旁边,紧接着是它黑乎乎的小胖脸,张大嘴露出尖尖的犬齿,朝着香蕉“啊呜”就是一口。 楚征:“……喂!” 梁俞澜:“哈哈哈哈!!!” 黑煤球扭头嫌弃的看一眼楚征,伸着后腿挠挠脖子,miamiamia的吃香蕉。 楚征一张脸直接黑成锅底,黑煤球没一点歉意的看看他,眼珠转一转,朝着梁俞澜又伸了脖子,“喵~” 梁俞澜拿叉子又叉起一块香蕉,“张嘴。” 蠢猫:“喵啊~” 楚征一把抱住黑煤球的胖屁股,直接给它拖下桌扔到椅子上。 煤球直起后腿前爪爪扒住桌边,在桌上拍一拍,委屈的“喵唔!” 楚征气苦的一手撑住头,“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煤球歪歪头,伸着毛爪爪抓抓楚征的袖子,直把他平滑的袖子布料扯出线来,楚征:“煤球!” 煤球把脑袋搭在桌面上,耳朵竖的直直的,“唔?” 楚征叹口气,无奈的按住脸。 梁俞澜眯着眼睛看他俩,越过桌子伸长手臂摸摸蠢猫的小脑袋,“你就会欺负爸爸,你看他都伤心了。” 蠢猫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他伸着小后腿踩到楚征大腿上,小脑袋biaji一下砸在楚征放在桌面的手臂臂弯处,蹭一蹭“喵~” 爪爪拍拍楚征的脸,用萌到让人心醉却让楚征心碎的大眼睛默默的看向他,小肉垫又摸摸楚征的脸,“喵~” 楚征也是没办法和黑煤球生气,这家伙的性格简直是戳中了他的软肋,卖萌卖蠢什么的简直娴熟到上天,楚征一看它水汪汪可怜大眼睛就什么都忘了,低头亲在它脑门上。 等楚征亲完,煤球耳朵动一动,伸着爪爪嫌弃的擦了把脸。 楚征:“……” 这期间梁俞澜接到了一封邮件,邮件以照片形式发过来的,梁俞澜点开,看着邮件先是紧皱起眉头,转而却舒展眼眉勾起了唇。他终于知道纪宁臣千辛万苦把他找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了。 所以说,他哥纪嵚风要么是想要放弃继承盛纪国际,要么,是确实已经遭遇不测。 吃过饭,两个大男人肩并肩的出了门,楚征肩上还扛着猫。 梁俞澜扭头看一眼在楚征肩膀正用爪爪抱住楚征头的小家伙,伸出拇指捏捏煤球的小耳朵,“真是可爱。”煤球不要脸的用脑顶不住的蹭梁俞澜的手心,这一下下的直让楚征嫉妒的要发狂。 就在楚征即将爆发之际,梁俞澜忽然伸手顺着楚征的手臂慢慢的摸上了他的手腕,然后是他的手。 楚征脚步停下来,定定的看着梁俞澜。就楚征所知,就他俩现在周身的记者,绝对有一个加强连这么多,那伪装成路人却一脸精光的狗仔绝壁正伺机而动。梁俞澜在这么个情况下竟然牵了他的手。 梁俞澜看着楚征的表情,忽然觉得他煞是可爱,手指慢慢抚摸着楚征的皮肤,从他的虎口慢慢的滑动,终于十指紧握。这一瞬间的亲密让楚征的心跳顿时如擂鼓,他低头浅笑,唇角是散不去的喜悦。 梁俞澜说:“这就开心成这样?” 楚征点头,“特别开心,真希望这辈子都这么握着你手,谁看见了都不松开。” 梁俞澜歪着头看他,忽然将唇凑近楚征耳边,“马上了。” 而与这两人浪漫且带着点甜的氛围不同,周遭的数十双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卧槽接完吻又光明正大的手牵手啊这简直连最后的底线都不要了,狗仔对着那紧握的手疯狂的拍摄,又将镜头狠狠对向楚征肩头的黑猫,而在镜头聚焦的瞬间,画面里黑猫那冷冽的眼神让狗仔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而梁俞澜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战纪家的忍耐力自然是有资本的,他终于是知道纪家为什么如此千方百计的将他找了回来,因为一旦少了他的存在,那么盛纪国际的继承将会重新划分。 而纪宁臣自然是不会甘愿。 所以纪嵚风的存在不仅仅是纪宁臣的筹码,还是他的定心丸。 梁俞澜说:“纪家的事儿我已经查到不少,纪嵚风……怕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楚征映着月色,低头看梁俞澜略带失落的脸。而他肩头的黑猫也悲伤了“呜呜”了起来。 梁俞澜缓了缓,却忽然咧开了嘴笑起来道:“你不是承诺我带我四处玩么,我们明年就开始实行吧!” 楚征顿了下,“明年?” 梁俞澜点头,“明年。” * 郑铎这一边,正继续和“就这样吧”做着从言语到灵魂的交流。 卫千里对这个叫“馒头大叔”的男人总有一种别样的好感,因为他之前养过一只白兔子,而那兔子的名字就叫馒头,所以打他看见这人id时候开始,就带着一点陌生的熟悉。 两人一聊就到了夜里,楚征还是没有回来,卫千里想楚征八成是和纪嵚风翻云覆雨去了,一想起这种事儿他老脸就有点红,想起郑铎,想起这男人压在他身上的压迫感和安全感。 馒头大叔看卫千里迟迟没有回复,终于问道:你还在吗?不早了,该睡觉了吧。 就这样吧:你要睡了?那晚安。 馒头大叔:我没有,我要很晚才睡。 就这样吧:那再陪我聊会天吧。 卫千里对自己和郑铎的事儿在熟悉人面前往往闭口不言,倒是对陌生人会说上一两句,于是郑铎下了个套,卫千里就想也不想的往里面钻了。 就这样吧:我前几天搬到朋友家是因为遇到点麻烦…… 馒头大叔:什么麻烦,方便讲吗? 就这样吧:你看我微博应该知道,我是个gay,他算是我前任吧,一直在找我。 馒头大叔:那你是很讨厌他了? 郑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像是被一双手揪紧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但当他看到“就这样吧”发来的消息时却忽然顿住了,这是不是证明……他还有机会? 就这样吧:其实也没有,我甚至有点感谢他……只是觉得有过很多不好的回忆,错过了就错过了吧。 郑铎抖着手指:你既然不讨厌他,为什么不试着重新接受他看看。 就这样吧过了很久才回了消息:其实我也有点累了,躲不起了。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想……如果他是真的喜欢我,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 郑铎看着消息久久不能呼吸,他就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冲,心跳的飞快似乎要飞出喉咙,这一刻是他等了快五年终于等到的时刻……郑铎吸吸鼻子,眼眶没出息的红了。 馒头大叔:祝你找到幸福。 就这样吧:谢谢。你是不是还在加班?不用陪孩子么? 馒头大叔:不用,孩子估计已经睡了。 郑铎为了接近卫千里,扮演成一个单身父亲的形象,而所谓的孩子自然是那只现今已经五岁好吃懒做的白胖兔子。 就这样吧:祝你也找到幸福。 馒头大叔:快了,就快了。 第81章 在外面等候郑铎回家的陈吉就听见门内陡然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也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的暴吼,陈吉一颗老心脏直接窜到一百八腿猛的就是一抖。他最近真是被郑铎吓得要死,郑先生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时而愤怒时而像现在这样……而他跟了郑先生快二十年之久,什么打打杀杀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没经历过,郑先生从来都是不论外界如何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那股子淡定劲绝对是超于常人的。 可是如今他这是怎么了啊,绿巨人一样的在房间里上蹿下跳,陈吉听着那巨响伸手摸了摸心脏,小心翼翼的敲敲门,“郑先生?” 郑铎还在心跳加速,他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脸无措的陈吉。 陈吉尴尬的抬头看他,郑先生实在太高了,两人若是离得近他都要半抬起头,陈吉说:“郑先生?” 郑铎脸上还带着某些不自然的红晕,他唇抿成一条直线,但是完全遮挡不住那份激动和喜悦,大手一把抓在陈吉手臂上,陈吉就感觉自己手臂像是被锁扣死死的箍紧了,郑铎少有的眉飞色舞,“千里……他不恨我。” 陈吉就知道,能让郑先生如此失态的人必然和卫先生有关,他点头,“那真是太好了。” 郑铎一把抱住陈吉的肩膀,大掌在他后背“啪啪”狂猛的一阵拍打,“我等了这么久!” 陈吉整个人都懵逼了,这是他跟了郑先生这么些年唯一一次的亲密接触,郑先生竟然拥抱了他,虽然那掌法可以将他拍到吐血,但是郑先生竟然拥抱了他!!陈吉有些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开口,郑铎已经将人松开,大步走回办公桌前,窸窸窣窣的收拾了东西,“回家。”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里急速穿行,郑铎整个人都洋溢着少年人恋爱的喜悦,他将聊天记录截了屏,然后将平板扔到副驾驶座上,长指一伸,“把这个给我打印出来,裱起来。” 陈吉眼神从前方转移,瞟了眼平板,“这是……您和卫先生的聊天记录?” 郑铎翘着二郎腿,两条长手臂搭在靠背上,中气十足的道:“对。” 陈吉又瞟了一眼那聊天记录,“这个‘就这样吧’就是卫先生是么?” 郑铎暗爽的点头,“当然。” 陈吉回道:“好的,我会尽快裱好给您送来的。” 郑铎的好心情直接感染了在郑宅守门的老管家,一向不苟言笑,或者说这五年来都很少笑的郑铎一回家就冲着老管家勾了唇,吓得大夜里还在兢兢业业擦芭蕉叶的管家一把将喷壶扔去老远。 郑铎看他一眼,“干什么这么激动。” 老管家:“郑先生的表情……让我受宠若惊。” 老管家是看着郑铎长大的,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说话咬文嚼字,其实打打杀杀的事儿一点没少干。郑铎和他算是很亲的,一直作半个父亲对待。他伸了头凑到管家身边,“跟你说个事儿,你得保密。” 郑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小孩子的说话了,这种脱离了成熟男人的幼稚看在老管家眼里却是异常的怀念。他连忙点头,“我保密。” 郑铎说:“卫千里跟我说,他不恨我,而且……你猜怎么着?” 一向不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的男人这回还学会藏着掖着了,而且那一问一答的形式简直低能到可怕。但是老管家还是乐于迎合当家人的,“怎么着?” 郑铎笑的脸都要扯开,“他说,我要是真的喜欢他,他会考虑和我重新开始。” 老管家惊喜,“真的?” 郑铎点头,“真的!” 于是乎,在老管家感慨的眼神里,郑铎开心快乐的上了楼。 他的房间在楼上,而家养的那只叫馒头的兔子就放在他房间里。 馒头如今已经五岁,早就从小馒头变成了大馒头。馒头不像煤球那样有着良好的卫生习惯,它是想尿就尿尿的奔放,因此郑铎给它圈出了一块很大的地方,专门供它撒欢。而且还有专人为它收拾整理,那对待的程度简直是一级护理。 而现在,馒头已经蜷着身体睡着了,两条长长的毛耳朵背在身上,一动也不动。 郑铎走到它身边,伸了两根手指头过来,摸摸它的后脊背,那后脊背软乎乎肉乎乎的。郑铎不忍心打扰它睡眠,悄声走到浴室洗澡。 郑铎将衣服脱掉扔在篮子里,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以前他和千里年轻,做/爱开放到百无禁忌,浴室play根本就不算什么,因此他看着那花洒那浴缸,总能想起些迤逦的画面,郑铎喉头哽了哽,吞咽下一口口水,他想他的好日子即将来临。 千里终于要回来抚慰他这颗多年受创且一直待修复的心了。 * 而在向宣家的楚战现在又默默的忧伤了,自打他前两天和向宣打完架开始,他是真正的迎来了生活的末日。 现在的他要每日都给病人做饭擦身,几乎护工该干的活他都干了,虽然他有过照顾人的经验,但是这也不能表示他就应该照顾向宣啊!!!而且向宣只是手臂骨折了,为什么他还要帮着擦身啊!!! 楚战仰头看着天花板,两只眼睛满是忧愁,他真的好想死。 向宣躺床上,伸手指指桌子上的苹果,“削一个给我。” 楚战认命的拿起苹果,“你到底好没好啊?我看一点事儿都没有啊。” 向宣好整以暇的看他,“你把我伤成这样,还好意思问我好没好?” 楚战还想再争辩什么,但是向宣那眼神默默的扫过来,让他所有的话都憋回了腹腔,楚战吸吸鼻子,肩膀一塌,委屈的给向宣削苹果。 楚战这人,冲动型。 有身高有颜值有肌肉有长腿,但是……没脑子。 楚征曾一度害怕他出去惹祸,这种想法是无比正确的。但实际上,楚战的惹祸次数并不是太多,除去他平日里不争不抢往往与人和谐相处外,还有一点就是没什么人能惹他真生气。 楚战健康快乐的活了二十几年,终于,迎来了人生的滑铁卢。 那日楚战从他哥哥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胸口中的小火苗一下就窜的老高,差一点就要当场变身哥斯拉。 于是乎楚战风风火火的奔回学校,要找向宣拼命。 他这么多天被向宣留在咖啡店苦逼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哥哥已经将钱赔付完了啊! 而那日天气正好,阳光温柔的洒在咖啡店靠窗的那排桌子上,向宣一人挨着窗户安静的喝咖啡,指甲修剪得当,手指间是一只银质的小勺,一下下的拨弄着深棕色的咖啡,那温润儒雅的样子绝壁是谁见了都要心花怒放。 但是楚战不同,他看见向宣,脑子里就只崩出一句话,斯文败类。 他两大步走过来,挺胸抬头气势满满。 向宣打老远就看见楚战往他这边过来了,那一脸怒气的样子很明显的就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向宣刚认识楚战时也没觉得什么,楚战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因此后来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给楚战弄到店里来打杂是他预想之外的。 一开始向宣只是想欺负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砸了他百瓶好酒的混小子,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倒是发现这个混小子虽然看着傻不拉几,但为人倒是真诚,而且在知道他的身家后也没有像是别人那样对他趋之若鹜,更没有一丝一毫谄媚之意。 向宣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抬起手里的咖啡啜了一口,“你来了?” 楚战看着这人一副淡定的脸就来气,两步走过来,“向宣,你这个混蛋!大骗子!” 这时候咖啡店还有客人在,楚战这一声怒吼直惹得客人纷纷扭头。 向宣知道楚战这是带着怒气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人的怒气值会这么爆满。 他一手撑着头,“我欺骗你什么了?我欺骗你感情了?” 楚战头发都要炸了,“我哥明明都还完钱了!你还让我在这打工!” 向宣看着楚战的脸就觉得颇为可爱,他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想法的,但是这瞪圆的眼睛愤怒到发红的脸,确实挺可爱。 就在向宣打算言辞安慰的时候,玻璃门忽然开了,林子沐走了进来,像是跨越障碍一样的越过楚战直接走到了向宣这一边。 所以说这一切就是上天安排啊就是巧合,林子沐看着楚战疯癫的样子彻底发怒,楚战竟然对着那斯斯文文的向宣瞪眼睛伸手指,简直反了天! 这时候她已经忘了两人分了手,直骂的楚战一言不发。 楚战就像是孩子似的坐在沙发里,垂着头抿着唇。 就在林子沐停了声音后,楚战才抬起了头,“子沐,你是喜欢他了是吗?” 林子沐一顿,狠狠点了头。 楚战压抑着起身,刚要走,却听见那一直不说话的向宣开了口,“对不起,我并不喜欢你。” 此时,楚战所有的委屈愤怒一并爆发,他一直捧在手里的女人竟然被人弃如敝履,他脑子一烧人一蒙,一把抓起摆设用的花瓶,朝着向宣就砸了过去。 向宣没反应过来,花瓶直接砸在他搭放在桌面的手臂上。 “砰”的一声,花瓶歪倒在桌水洒了一地,向宣痛苦的皱起眉。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子沐,她“嗷”一嗓子一下尖叫起来,手足无措的开哭。 向宣挺烦女人在他耳边乱喊乱叫,他看向楚战,尽力平缓下自己微带颤抖的声音,“这回你是真的闯祸了。” 所以说做人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去作死,等楚战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急急上前将林子沐从向宣身上扒开,慌乱的看向向宣,见向宣死死闭着眼睛。楚战半句话也不说,弯了腰一把给人扛上肩,风似的拔腿狂跑。 向宣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身高比楚战还高出一截,就这么被人扛上了背。 楚战说:“我们这就去医院。” 向宣的腿被楚战两条手臂紧紧抱在身体两侧,他有些想笑,这人啊……他伤的明明不是腿,干什么要背他啊。 楚战跑的汗流了满脸,却一点没敢放下速度。 向宣没提醒,楚战也就没那个智商想到要打个车,他就这么背着向宣一路狂奔到了医院。 而楚战的美好人生也是从向宣被诊断出手臂骨折开始彻底崩毁的。 向宣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楚战,“好之前,都要麻烦你照顾了。” 楚战一脸懵逼,却无奈着抿抿唇,“嘤……” 第82章 郑铎自从知道了卫千里对自己依旧抱有期待,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和恋爱的幸福,惹的周遭一片单身狗抑郁不已。 郑铎是下了决心要追到人的,要让卫千里从各个方面都体察到他对他那如火的爱恋,因此对于和“就这样吧”的聊天绝壁不能停,他必须要以各个角度委婉的传达出中心思想,那就是——只有和你的前任重新在一起你才能重获幸福。 因而一向不善言辞的郑先生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如何说服卫千里,他还特地把郑氏极其能说会道的法律顾问给找来单独作培训,可见用功之深。 所以郑铎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丢不了脸皮逮不回落跑的婆娘。 因此再加上楚征的鼓动,卫千里终于答应参加这次的慈善晚宴。 楚征看着卫千里认真准备的样子,心里十分纠结。就感觉良心在不安,节操在破碎。 晚宴当夜正巧是月圆之时,天空无一颗星,楚征抬头看着天上的孤月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扭头看向坐在沙发里正和他一起等卫千里换衣服的梁俞澜。 梁俞澜感叹着摇摇头,“郑铎是真心对卫千里好的,你也不想卫千里一个人孤孤单单一辈子,所以他不会恨你的。” 楚征点头,梁俞澜是最了解他的人,因此他几乎不需要和梁俞澜解释什么,梁俞澜就能透彻他的所思所想,开解他安抚他给他力量。 梁俞澜站起身,他身上穿的是最简单朴素的黑西装,领带是楚征刚刚帮着打的,系的歪七扭八一点也不好看,梁俞澜倒是不介意,还摸着自己的黑领带一阵的称赞,说以后自己出门都要楚征帮着系。 梁俞澜走到楚征身边,伸手搂住他肩膀。楚征的肩膀宽厚又坚实,靠在他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梁俞澜说:“郑铎怕是想在今天晚上向卫千里坦白心意,你看这阵势,等千里到了会场,看见郑铎就什么都明白了。” 楚征眉毛跳三跳,他当初告诉卫千里,这晚宴是一位慈善家举办的,特别邀请了一众有慈善之德的人,去年该慈善家给xx小学捐赠了一座教学楼,给xx儿童医院捐赠了一整套的先进设备……总之楚征是将郑铎夸得天花乱坠要多好有多好,这才让卫千里放下戒备,打算跟着一起去看看。 毕竟这样一个场面,是很有其意义的。 卫千里专门向楚征借了套衣服,因此楚征就将郑铎特意准备好的那套交给了卫千里。 送衣服,那这之中必有玄机。 衣服是情侣装,郑铎那是大号,卫千里这是小号,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领口袖口的边线,郑铎的是金色的,卫千里的是银色的。 所以当卫千里穿着西装出来时,楚征的眼睛跟着又跳了三跳。卫千里这一打扮就帅的节奏是要闹哪样,郑铎你果然是只颜狗! 这种场面黑煤球自然也是要去的,现在的黑煤球已然是半只星猫,走哪帅哪的节奏,虏获了众多小姑娘的芳心。有些时候只要它一出场,镜头根本就不再对向楚征,楚征偶尔还会吃一下醋,但是这种情况多了,楚征倒也习惯了。 倒是黑煤球越发的傲娇和不要脸,这回出门竟然还要楚征给它梳毛毛。楚征真是很无语,你一只猫要什么形象,梳个丁丁的毛啊! 于是乎,在楚征的客意忽视下,黑煤球嘴里叼着它的小毛梳蹭到了梁俞澜脚边。 梁俞澜笑着给它抱到大腿上,伸手摸摸它柔软的脊背。 楚征说:“你就是太惯着它了,什么都帮它弄。毛毛自己随便舔舔就行了,它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梁俞澜满眼爱怜的看着煤球,“那怎么行,煤球可是我的宝宝,我对宝宝肯定是要捧在手心里的。” 卫千里在一边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不自觉咳嗽一声。楚征走到他旁边,帮忙拍背顺气并期望能结成统一战线,他伸手指着在梁俞澜怀里各种撒娇不要脸的黑猫,“你看,它这一脸的享受简直太贱了。” 卫千里看一眼那软乎乎的黑煤球,“还……还挺可爱的啊。” 楚征愤怒了,一把拉过卫千里给人按在椅子上,对着镜子给他狠狠的抓头发。 卫千里斜着眼睛看看楚征,又通过镜子去看在沙发上给黑煤球梳毛的梁俞澜,“楚征……你,你没事吧?” 楚征“哼”一声,“没事!”按了点摩丝,一股脑全给卫千里抹了上去。 楚征的化妆技术经过这几年的千锤百炼已经到了可以出师的地步,平时捣鼓自己捣鼓猫现在终于捣鼓到别人身上了。 卫千里被他梳了个油头,头发齐齐往后露出棱角分明的脸。 楚征掐着下巴,还别说,卫千里这么一捯饬还真的挺好看,他的帅既不是梁俞澜那种看一眼就会陷进去的邪魅,也不是当下小鲜肉的张扬年轻,而是沉淀了男人味道的耐看。楚征看着卫千里的脸久久回味,看的卫千里都不好意思红了脸。 卫千里脸上的疤做了很多期整容,现在虽然已经淡化,但是习惯成自然,他依旧会在尴尬的时候想起自己脸上的疤,并且在心中不断将疤痕放大,大到恨不能直接用手捂上。 就在卫千里要捂脸的时候,楚征开了口,“还别说,你长得还真挺帅啊,这下巴这鼻子……你真的不是来抢我饭碗的吗?” 这时候的梁俞澜已经帮黑煤球梳完了毛,圈团子正懒洋洋的瘫在他怀里哼唧,那小耳朵一动一动,前爪爪缩起的样子直看的梁俞澜恨不能随时随地给它亲亲。 楚征看一眼煤球,脚步终于从卫千里这挪开了。两三步到梁俞澜跟前,伸手一把抓住黑煤球的小爪爪,给它拎到旁边扔下,然后朝着梁俞澜就飞扑了上来。 梁俞澜被压得向后一倒,双手紧紧抱住楚征,“沉死了啊!” 楚征毫不避讳卫千里目光的张嘴啃啃梁俞澜的脖子,“煤球你都不嫌沉,我你就嫌沉!” 梁俞澜狠狠捶他后背,“你俩能一样吗?你多重它多重啊!” 煤球在一边附和,伸着脑袋“呜呜”的叫。 楚征甩了拖鞋将煤球踹去一边,脸不红心不跳,“我苗条的很,哪里重了!” 卫千里看着这两人一猫,心中多少想起些许往事。 他和郑铎也曾经这么亲密过,也许……他赶紧摇摇头,不容许自己再想。 楚征参加的晚宴算是私人邀请,虽然有大部分媒体参与,但是对于即将解约的公司而言,并没有给予楚征很高的重视。 楚征也理解,毕竟合约期一到就各自分飞了,什么情分什么过去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三人一猫准备完毕,这才打算出门。 梁俞澜的西裤是收腿的,因此就显得腿又细又长,临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楚征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你这裤子怎么回事?” 梁俞澜有些诧异的看他再看看裤子,“怎么了?” 楚征低头看看表抿住唇,“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穿收腿的裤子。” 梁俞澜捶他一拳,“发什么神经!” 楚征将人一把搂进怀里,“腿这么好看只能给我看!” 煤球在楚征肩头附和,“喵喵呜!!” 楚征伸手捏了下蠢猫的毛耳朵,“猫也不能看。” 梁俞澜:“……” 卫千里被活生生秀了一脸恩爱,小心脏忧郁的承受着千万暴击,默默的悲泣。 楚征眯着眼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卫千里,心想:郑铎,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下面的可全看你自己了。 楚征开了门,眼神刚转到门口,就看见一只黑色的毛脑袋,那脑袋抬起来,笑的一脸傻气,“哥。” 楚征已经挺久时间没看见过赵明了,没想到这孩子会突然出现。 楚征有点诧异,伸手摸上他的脑袋,黑煤球立在楚征肩膀,学着楚征的动作也摸上赵明的脑袋。 赵明:“……” 楚征说:“你怎么在这?” 赵明抿抿唇,“我辞职了。” 楚征顿住,据他所知,赵明算是老员工,公司对他的待遇很是不错,“辞职?” 赵明笑眯眯的点头,“对啊,哥你不干了……也不知道给我也带走。” 楚征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最终都还是要和梁俞澜双宿双/飞的,因此身边留着个赵明,他并不能给他很好的前程。 楚征攥拳顶他脑门,“你傻啊!” 赵明点点头,眼中满是水光,“好像是不太聪明。” 赵明一伸头就看见了楚征身后的卫千里,他片刻就明白这晚宴的意思了,憋着笑的立直身体,“那咱们走吧。” 几个人一同出了门,赵明看着那长得和梁俞澜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报道里说是叫纪嵚风的男人,心道他征哥真是爱梁俞澜爱到深入骨髓啊,但是你这样做是不是就太对不起人家纪嵚风了啊! 赵明的正义小宇宙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爆棚过,他握紧拳头,挺了挺胸。 几人行至车旁,赵明却迟迟不动,楚征看他,上去就是一掌,“发什么呆呐!” 赵明那汹涌澎湃的勇气瞬间被打的烟消云散,赶紧开了车门。 黑煤球闪着琥珀大眼看看赵明,嫌弃的“喵呜”一声,甩着尾巴的窝在了楚征脸旁。 第83章 楚征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梁俞澜。恰好梁俞澜也正一瞬不瞬的看楚征,两人眼神一对上,全都低下头笑了。而趴在梁俞澜怀里的黑团子看看楚征再看看梁俞澜,伸出毛手臂“唔”的一声一把将人紧紧环住。 梁俞澜简直要笑死了,他家这只蠢猫啊,最会撒娇粘人了,而且还是在楚征面前,那撒娇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果然楚征瞬间就竖起了眼睛,牙齿狠狠咬了咬。 梁俞澜冲着楚征恬淡笑一笑,用口型说着,“最爱你。” 楚征回以一个极不符合他身材的娇羞的笑,看在梁俞澜眼里恨不能直接扒了楚征裤子上了他。 当然在楚征心里,也是恨不能扒了梁俞澜的裤子给人上了。 而楚征的心愿往往能通过死不要脸甩无赖得以实现,梁俞澜的心愿却通常会半路夭折。 于是两个臭不要脸的就互相挤眉弄眼,眉目传情。 * 晚宴走的是低调奢华风。低调是郑铎的本意,奢华是想要表示对卫千里的重视。 为了不让卫千里发现端倪而半路逃脱,郑铎特意将地址选在了几乎是和郑宅成对角线的一处别墅,别墅外站了一排保镖,戒备森严的审核每一位来宾。郑铎为防止一向小心谨慎的卫千里察觉问题,人手也都是换的全新面孔。 陈吉站在门口看着在监控室里窥屏的男人,心想谈了恋爱的人果然变化颇大,就连一向沉稳的郑先生都无法逃脱。 郑铎的目光几乎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屏幕,终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郑铎赶紧伸手将有卫千里图像的画面放大。 卫千里果然穿了那套西装,和郑铎正好凑成一对情侣装。郑铎手痒的摸摸袖口,却还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 卫千里跟在楚征身边进门,楚征将黑卡递上去,卫千里紧随其后的也递上黑卡。蠢猫抱着梁俞澜的脖子左右来回的蹭,嘴里“喵呜呜”个不停。 三人走进门,一下便豁然开朗。 别墅在外面只能看出大致风格,进了门内才看出是何种状貌。 梁俞澜几人都不是没见过精致建筑的人,但是到了这里还是被小小惊艳了一下。 倒是卫千里瞬间就顿住了神,这地方他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越往里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梁俞澜凑到楚征耳边说:“郑铎也是很可以的,追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楚征很能理解郑铎的感受,他和郑铎的情况也差不太多,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把人重追回来。他以前是少不更事,而郑铎是强行作死,但别管原因是什么,结果还是好的就实在令人欣慰。 郑铎这回邀请的记者不多,但是质量可观,现在正抱着单反伺机而动。 楚征紧紧握着梁俞澜的手,那毫不顾忌的架势让梁俞澜笑弯了眼。 楚征这人特别喜欢在外人面前表示对梁俞澜的占有,恨不能将标签都贴在梁俞澜脸上。 梁俞澜知道他这是怕自己被人抢走,也知道这是太缺乏安全感。就柔顺的任由楚征握着,偶尔还佯装小绵羊的伏靠在楚征肩膀,或凑在楚征耳边和他小声交谈。 这十足十的温软模样给足了楚征面子,让楚征恨不得鼓盆而歌。他大男子主义爆棚的抓紧梁俞澜的手,挑着眉扯开嘴昂首阔步的往前走。 走过红毯,就看见了在内门迎接的人,这人是主办方很有资历的一位老人,据说也是一位热衷公益的爱心人士。卫千里对着这老人好好打量了一番,见真不是自己熟悉的人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路鸣辰自然是在受邀行列,今年他是第一次参加慈善晚宴,因此还费尽心力的好好打扮了一番。 而让人意外的是路鸣辰的金主段老板竟然没能参加,这也就颇显得路鸣辰并非是依附他人地位而受邀,面子给的可足。 路鸣辰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终于是脚踏上流社会了,站在媒体面前搔首弄姿极力展现风姿。 媒体倒也是很给他面子,菲林秒的飞速,让路鸣辰时隔多年又一次体会到身为焦点的自豪与虚荣,这种自满的心理将他膨胀成一个气球,也就在之后被扎漏时更显得干瘪可怜。 几人顺着红地毯进了门内,卫千里有些拘谨的看向楚征,楚征冲着他笑,“你不用紧张,不想认识陌生人就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房内俨然一片祥和,西装革履晚礼长裙三三两两的聚集一起,彼此推杯换盏。 卫千里忽然就有些想推门而出,他已经很久不经历这样的场面,现在看来真是有些不适应。 楚征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给他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郑铎在屏幕里安静的看着他的卫千里,虽然楚征拉住卫千里是不想让他逃走,但是那相互碰触在一起的手还是很碍眼的,郑铎恨不能现在就将那手换成是自己的。 室内有横幅挂起,但是郑铎刻意隐去了“千里”二字,他小心翼翼的做着每一处的细节,生怕在某些节骨眼上给卫千里吓得一个展翅,扑啦啦就飞离了自己的怀抱。 晚宴很快就要开始,说是晚宴,其实彼此交流的时间居多,谈着未来计划彼方投资。也只有卫千里这种不认识什么人的安静坐在角落里,拿了各式餐前小点心逐个品尝。 以前的卫千里绝对不是这么个为口腹之欲而失礼的人,但是郑铎却莫名的觉得现在这样的卫千里特别的可爱。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合适,却做着着实可爱的动作——鼓起的腮帮,不停开合的嘴唇,骨节分明的手偶尔拿着餐巾擦一擦嘴角……总之郑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卫千里就算当着他的面甩鞋脱袜抠个脚,他也能给这当做是一种情趣。 郑铎的眼神就没从屏幕上离开过,他伸着手指触摸了一下屏幕,满心满眼的爱恋。 这时,在门口一直等候的陈吉开了口,“郑先生……晚宴还有十五分钟正式开始。” 十五分钟?郑铎扭过头,猛地站了起来。 陈吉也是颇为无奈,他真是不知道郑先生这是怎么了,以前的晚宴别说是十五分钟开始,就是已经开始了半小时,他都能款步下去,露个脸再回房间闷头发呆。果然,爱情的力量…… 郑铎匆匆忙忙出了监控室,走到自己房间,陈吉就一路跟着,一言也不敢发。 郑铎闪身进了房间,将门“砰”的甩上,被关在门外的陈吉:“……” 郑铎赶忙跑进浴室,对着那宽大镜子不停的摸自己的头发。 本来他是对自己面貌并不在乎的,但是今天卫千里梳了个油头,弄得一副英伦复古风,郑铎看着心痒痒,可是他的头发又太短,根本背不到后面去。于是他对着镜子摸了又摸终于还是放弃,转而开始看自己的脸,心想要不要画个淡妆,修修眉毛…… 陈吉看了看表,又一次敲了门,“郑先生……” 郑铎有些心急,跑到门口打开门,长手一伸一把拽住陈吉衣领,直接给人扯了进来。 陈吉也是万分的迷醉,郑先生从来都是这么孔武有力,拽起人来就跟扥小鸡子似的。 郑铎虎着张脸,伸手指自己,“你看我,这脸行不行?” 陈吉有点蒙,郑先生的脸……他都这样长了三十几年了,难不成今天才发觉自己长得太凶么…… 陈吉抿抿唇,“也不是很凶。” 郑铎,“我长得很凶?” 陈吉:“啊?您不是再说这个?” 郑铎:“……??” 陈吉:“啊哈?” 大眼瞪小眼过后,郑铎终于带着不自然的笑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这时候会场的受邀嘉宾还在彼此寒暄,而站在楼梯边的路鸣辰认识的人也不多,但奈何他有一颗积极往名流窜的心,又有那么几年虚华的经历,和他人交谈起来也就不露怯。 这时会场的灯光终于暗了下来,在场人都心照不宣,就连挂在楚征肩膀上的煤球都知道可能是有人要出来了,紧张的窝在楚征怀里张嘴巴不停的啃他衬衫前的扣子。楚征伸手扯扯黑煤球的耳朵,小声道:“煤球!” 黑煤球伸了爪爪,“喵~” 梁俞澜凑过来,伸着食指在唇边,轻声“嘘……” 黑煤球听话的“唔”一声,张开小爪爪包住梁俞澜的食指。梁俞澜就感觉蠢猫的小肉垫软软的好可爱,食指一会儿伸直一会儿曲起,在蠢猫爪爪间玩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束灯光打在了场地正中央,郑铎顺着楼梯下来款步走进光圈里。 也是这一刹那,卫千里的心猛地一震,身体百骸生出的受骗感让他的脸红到彻底,猛地站起身拔腿就要跑。 但是郑铎像是算准了似的,大喊一声,“卫千里!”一下跳下台,冲着卫千里的位置就狂奔过来,他奋力的挤过层层人群,长手一伸,一把抓住了慌不择路的男人。 第84章 会场鸦雀无声,只有目光在彼此间互相交错传递信息,卫千里慌不择路,几乎要翻身上桌。郑铎的手已经抓住了卫千里的手臂,他既然已经抓着人了,那就更不可能给人放开了。 郑铎狠吸一口气,背一挺长腿一跨朝着卫千里就猛的扑了上来。 就听见“砰”的一声大响跟着“嗷”的一声暴吼,郑铎在临接地时一个翻身,高大的身躯直接躺倒在地,狠狠给卫千里抱进怀里。卫千里的后背紧紧贴着郑铎,这让他万分难受。腿下疯狂踢动,郑铎却是死也不松手,他眼神中满目的温柔,但是卫千里背对着他根本也看不见。 在场的人全都惊着了,洞察力一向满分的媒体更是抓住机会疯狂拍摄。 卫千里这张脸前几天可是霸占了微博热搜的,几乎有楚征的地方就有他,什么卖身上位什么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什么与楚征是一丘之貉。总之是楚征有多黑他就有多黑,路鸣辰花了高价请的推手,那自然是没有手下留情。 而现在的路鸣辰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他小心翼翼的看看郑铎再看看卫千里,心里只剩下逃路这一个念头。 也是了,他与郑铎非亲非故,这男人忽然请他参加晚宴,这之中必有猫腻啊,他真是被利欲蒙了心,才会想也不想就往这边凑。如今回味过来,真是恨不能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路鸣辰趁着人乱快速往边上凑,正在这时,陈吉站在了他身后,单手抓住他的肩膀,笑容满满,“路先生,郑先生说一会儿还要和您叙个旧。” 他俩有什么旧可叙的……路鸣辰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眉毛跳个不行。 郑铎已经给卫千里抱紧了,卫千里是想跑也跑不掉,他气的胸口不停起伏,但就是挣脱不掉腰上的手臂。 郑铎嗤嗤的笑声从他脖颈处传来,带着温热的呼吸,“我可是给你逮着了。” 卫千里上来就是一拳,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砸在郑铎腹部,“你逮着我的人,逮不着我的心!” 郑铎就知道他不会承认,悉悉索索的掏起了口袋,不慌不忙的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啪”的一下拍在卫千里胸口,“自己看。” 终于台上的司仪开了口,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回来,但是地上这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过诡异,动静又大,众人的目光前所未有的一致,这么一出老公追老婆的戏码看在眼中还是很有爱的。 郑铎突然拍了张纸来这让卫千里不明所以,他红着脸瞄了一眼周遭,众人赤果果的目光直让他脸爆红到酱紫。 人堆里楚征凑到梁俞澜耳边,小声道:“郑铎这要是不成功……” 梁俞澜伸手挠挠煤球的小下巴,“便成仁了。” 卫千里无奈,只好将纸页打开,却猛的瞪圆了眼,这上面赫然是他和“馒头大叔”的聊天记录。 那一句——“其实我也有点累了,躲不起了。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想……如果他是真的喜欢我,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还做了重点标线! 卫千里浑身的血液瞬间都冲上了脑顶,眼睛瞪圆,“你是馒头大叔!!” 郑铎坦然点头,“是我。” 卫千里简直要气疯,他和馒头大叔说过很多掏心窝的话,关于现在的生活关于……他郑铎。一股羞耻感猛地迸发,“你不是说你被老婆抛弃了独自带着儿子吗!” 郑铎手臂给人抱紧,“我被你抛弃独自带着馒头啊!” 哎呦喂……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在场的人全都抿唇笑起来,感受着空气中丝丝屡屡的暧昧。卫千里看着周遭的人,手肘“砰砰”砸在郑铎胸口,“你他妈放开我!” 郑铎死皮赖脸,“不放。” 卫千里四指并拢,“我不跑,对天发誓。” 郑铎这才松了手臂,但手却还紧紧抓着卫千里不放,这时就听着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郑铎似乎掏了什么出来,这时就听见“咔哒”一声,卫千里看着拷在自己手腕上的银质手铐,差点哭出来。 郑铎扶着卫千里站起来,卫千里真是恨不能钻进地底或是将自己的脸给捂起来好不让任何人看清他的长相。 郑铎看着卫千里的动作,再看看这两只紧拷在一起的手,无比安心的拉着卫千里到了场地中心。 闹剧过后,晚宴终于又按照正常流程继续进行。 楚征抱着黑煤球直往角落里迂回,梁俞澜知道楚征这是害怕卫千里在气头上想将他碎尸万段。梁俞澜跟着楚征往边上走,就看见郑铎接过话筒开了口。 郑铎的声音低低沉沉,却是难以掩藏喜悦,他紧握着卫千里的手,“十分感谢各位来宾莅临‘千里慈善晚宴’……” 卫千里扭头看他,小声重复,“千里慈善晚宴?” 郑铎点头,继续说道:“这一年以来,千里慈善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期望能用微薄的力量给一些贫苦地区的儿童带来希望,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郑铎慢慢的说着,一直用余光瞄着他身侧的男人。 郑铎说:“我再一次感谢各位的到来,并期望在未来的一年里,不论是千里慈善、在座的各位亦或者其他人,都能更上一层台阶。”台下掌声雷动,面子给到足,郑铎继续道:“想必大家也注意到了我身边的这位,对于刚刚给各位造成的不便我表示十分的抱歉,但是我还是要介绍一下……” 卫千里的脸已经爆红到看不出本色,郑铎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他是卫千里,是我创办‘千里慈善’的原因,如今我重新找回他了,刚刚他也答应和我重新开始。” 卫千里脸都绿了,“我什么时候……唔!” 郑铎二话不说朝着卫千里就吻了上来,将话筒扔在一边大手紧紧按在卫千里的后颈,不断的探舌加深这个吻。卫千里瞬间懵逼到连推拒都忘了,台下成片的惊呼也被他隔绝在外。他太久时间没有和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这一下让他的心魂都震荡起来。 片刻后,郑铎轻轻离开他的唇,刚要开口说话卫千里却陡然爆发,上去就是一拳。郑铎轻松接住一把给人搂进怀里。 楚征看着台上“打架斗殴”的两个人,心道这画面简直太随意了,好好一个晚宴这样做真的好么。 梁俞澜看楚征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凑到楚征身边,“如果我是郑铎,你要是落跑这么些年,我就是赔了盛纪国际的名声也要给你逮回来。” 楚征顿住,转而笑起来,“这么疯狂?” 梁俞澜挑起眉,眼波流转,他双臂环在胸口,“自然是不要江山要美人儿。”伸手挑起楚征的下巴,“小美人儿,跟哥哥回家吧。” 楚征肩膀上的黑煤球“唔”一声,伸着爪爪要抱梁俞澜的手,梁俞澜看它这蠢样,挑起黑煤球的小毛下巴,“小傻猫,也跟哥哥回家吧。” 黑煤球眼睛晶晶亮,尾巴欢快的甩起来,伸了爪爪就要抱。 楚征把蠢猫重新塞回怀里,靠着梁俞澜道:“我和你回家,它就算了。” 煤球一听,“喵喵”的表示抗议,小爪爪用力拍打,它也要回家要回家要和它的梁俞澜回家! 煤球努力为自己争取权益,但是被楚征无情震压了。 台上的卫千里也是发觉自己的行为实在太荒唐,收了手恼怒的站在一边,独自气闷。 郑铎又一次表达了歉意,卫千里狠狠用眼睛挖他,心想你凭什么代表我表示歉意,你当你谁啊!! 郑铎笑眯眯的看着卫千里,凑到他耳朵边,“我们走吧。” 将话筒交由他人,两只拷了手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 卫千里其实也不是不喜欢郑铎,毕竟曾经的记忆还在,虽苦闷但也甜。只是他心里始终过不去那道坎,他不敢相信也害怕再次受伤害。 郑铎在众人的注视下强势的拉着人上了楼梯进了房间,把人带到床边坐下。卫千里魂都要燃起来,“你要做什么?” 郑铎用钥匙将手铐打开,“我不会做什么的。” 卫千里目光灼灼,嘴唇轻微抖动。郑铎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水光泽泽,“快五年了,我这五年想了太多太多……我分的清你是谁,也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你爱的是你,更想以后的日子和你一起走完……所以,你是否也愿意?” 卫千里不说话,嘴唇却一直在抖动。 他眼中带了泪,用力眨一眨眼睛,终于开了口,“你是喜欢我吗?” 郑铎点头,“是,喜欢你。” 卫千里咬着下唇,突然问道:“为什么要投资《非洲之役》?” 郑铎一顿,“因为你说,你喜欢非洲,想去看看非洲的……千里!” 卫千里眼中忽然流下泪来,“我还能再相信你吗?还能吗?”他也知道一个大男人哭起来真的是太他妈娘了,可是他真的忍不住,这么多年的经历让他的心坚硬也脆弱,他看着自己眼前手足无措的男人,狠狠吸了吸鼻子。 郑铎点头,直接跪在卫千里身前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能,当然能。” 卫千里抿住唇,他真的是累了,也不想再逃了,那就随了郑铎的心意吧,“那我就再,最后一次……” 郑铎的眼睛里迸出光,他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千里,相信我。” 第85章 卫千里红着眼睛看了郑铎良久,郑铎终于是忍受不住的凑近卫千里的唇,少年人一样小心翼翼的贴合上来,嘴唇相触,却是比做/爱还要让人心神震荡。 卫千里有些难为情的红透脸颊,郑铎笑起来,再亲亲他的侧脸,声音低沉,“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我很喜欢。” 卫千里垂下头,他分明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但是面对郑铎如此不要脸的告白,他也是很难承受的。郑铎伸手摸着他的后脑勺,像是在仔细描摹尚好器物,郑铎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脸孔,看着他还带着浅显疤痕的脸。 郑铎伸着手指摸一摸,表情是难以掩饰的难过,“这是……”两人都沉默下来。过了有一会儿,卫千里勉强笑起来,“都过去了,既然重新开始了,那就忘了吧。” 郑铎点头,张开手臂把人狠狠拥抱在怀,“过去了,都过去了。” * 晚宴的主持终于换回了靠谱的司仪,晚宴也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大屏幕里缓缓播放着“千里慈善”这一年以来的善行之举,梁俞澜看着屏幕里孩子们一张张皲裂却咧嘴笑开的小脸,心绪难平。 楚征的眼神也在这些笑的像花一样的孩子脸上,说:“看着特可怜是吗?” 梁俞澜不说话,但却紧紧抓住了楚征的手,楚征直接将他的手握紧,“你不是说想和我一起去云游四海么,我们可以先去西藏,去四川……” 梁俞澜看他,“去爬珠峰吗?” 楚征歪头笑起来,“去看看这些孩子们啊。” 梁俞澜有点惊诧,“看这些孩子?” 楚征点头,勾起唇,“带他们唱个歌跳个舞我还是可以的,至于你嘛是夫唱妇随。” 梁俞澜的眼神中有点点亮光,他靠在楚征肩头,抱着他的手臂感觉他的温度。 楚征伸手摸摸梁俞澜的头,“所有你想做的事都要告诉我,我都陪着你,不许不说。” 梁俞澜抬起头,就看见楚征坦然的目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征挑起眉,笑的帅气逼人,“能有老公不知道的事儿?”伸出拇指捏捏梁俞澜的脸,“上回看你说这些孩子真可怜巴拉巴拉……转头你就背着我偷偷捐了钱,哦~死不肯告诉我,难道是怕自己的善良被我发现我会爱你爱到不能自拔吗?” 梁俞澜忽然羞红了脸,他将头埋在楚征肩窝,闷闷的开口,“别胡说。” 楚征干脆给人搂紧,“人家明星捐钱都高调的不行,恨不能全世界给他唱赞歌,你偷偷摸摸的是什么情况?” 梁俞澜伸手抓着楚征的衣领,脸埋进去,他真是有点不好意思,“钱又不多,告诉别人干嘛啊。” 楚征不住的摸他的头,“我媳妇儿这么善良,我好喜欢。” 黑煤球不明白这两个为什么又腻歪上了,但是梁俞澜趴在楚征怀里,它就能更近距离的接触他了,于是伸了小爪爪过来,“啪”的抱住梁俞澜的脑袋,蹭一蹭,“喵~” 楚征愤怒,“蠢猫你放手!” …… 晚宴终于开始上餐点。因为是自助形式的,餐点多是按照不同种类进行了区域划分。仿欧式园林的花园里是法式餐点,楚征这会儿正和梁俞澜托着盘子对着蜗牛大快朵颐。 梁俞澜看着楚征盘子里的蜗牛,“你那个为什么比我的大?” 楚征用银质叉子碰一碰蜗牛壳,“因为我比你高。” 梁俞澜作势就要抢,叉子伸到楚征盘子里,“我还比你大呢。” 楚征小孩子心性的转身要跑,“什么比我大,你才三厘米!” 又他妈的拿丁丁说事儿!梁俞澜简直要炸了,咬牙切齿,“楚征!” 楚征笑的贱嗖嗖的,就在这时,他肩膀上的黑团子忽然伸了爪,朝着那蜗牛一拨,蜗牛在楚征盘子上滚了个滚,咕噜噜的到了梁俞澜盘子里。 楚征:“煤!球!” 煤球完全无视楚征,歪着小脑袋萌萌哒看着梁俞澜,小耳朵动一动,只等着梁俞澜来夸他,“喵~” 梁俞澜简直要笑死了,伸手摸摸黑煤球的耳朵,“你这个小家伙,可爱死了。” 煤球表示很同意,抖一抖身上的毛,奶声奶气的温温柔柔,“喵~” 楚征:“哪里可爱了……” 晚宴在一片祥和中进行,然而路鸣辰却心不在焉,他借故给段雄打了电话发了短信,然而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路鸣辰的脸紧张到惨白,看着满桌的食物食不下咽。 郑铎还在房间和卫千里墨迹,两人关系才有所缓和,他可得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断不能大招一发再将关系打回原形。因而就算郑先生体内的泰迪之魂正疯狂燃烧,但是他还得努力着将这股热情死死压回去,并且告诫自己不□□分的丁丁同志,你他妈的要守住最后的节操啊喂! 但是丁丁似乎并不是很听话,于是一脸尴尬的郑先生找了个借口疯狂的奔去了厕所。 卫千里看着那虎背熊腰的高壮身影,想起往昔两人床上的疯狂时刻,默默的为自己的菊花默了个哀。 过了很久,郑铎终于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直着背挺着胸一副道貌岸然。 郑铎脸颊有不正常的红,走到卫千里身侧,“咱们出去吃点什么?或者……让人送过来。” 卫千里看看手表,“出去吧,我们在这呆的时间太长了……” 郑铎知道卫千里这是害怕别人误会,但是他真是好想全天下所有人都误会,最好都认为卫千里正在和他翻云覆雨。 但是郑铎还是堪堪保住了自己最后一点节操,伸手抚平了略带褶皱的袖子,“我们出去吧。” 郑铎牵着卫千里的手,卫千里几次想要挣脱但都没能成功。卫千里不好意思的看他,“我们能不能不这样?” 郑铎腆脸看他,“你看楚征,他就这么和他家那位牵着走,又没人说什么。” 不提楚征还好,这一提卫千里简直要愤怒的窜上天,握拳砸在郑铎胸口,“你和楚征!是不是串通好的!” 郑铎很淡定的点点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叫君子惜君子,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那你俩搞一起啊!” 郑铎看着卫千里红透的脸,“可别这么说,纪嵚风听见非要气死。再说我们两个的性格当朋友正好,再进一步那就是彼此都恶心。” 卫千里恨恨的瞪他一眼,心想他果然是遇人不淑,错信朋友。 郑铎笑眯眯的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有件事是我和纪嵚风谈过的,楚征不知道。” 卫千里看他,“什么事?” 郑铎紧紧搂住要挣出他怀抱的男人,“关于你和楚征的绯闻。” 卫千里不明所以,“那是假的,纪嵚风知道。” 郑铎点头,“楚征也不在乎,但是纪嵚风在乎,当然,我也在乎。” 卫千里眉毛拧的死紧,“你不相信我?” 郑铎摇头,“不是,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我不允许别人在背后那么议论你,说什么你是处心积虑要上位还□□……” 卫千里像是被触到了底线,忽然低吼:“我不是!” 郑铎赶紧给人抱紧,亲亲他的太阳穴,“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而且我也不许别人在背后这么议论你。” 卫千里看他,“所以,你想……?” 郑铎搂紧他,“一切都交给老公,好吗?” 卫千里:“什么老公!” 郑铎笑的俊朗,“儿子都五岁了,不是老公是什么。” 卫千里瞪他,“那是只兔子啊!” 郑铎装的惊讶,“难道你真的想给老公生个儿子吗?” 毫无疑问的遭到卫千里的疯狂暴打。 一向不爱热闹的郑铎竟然带着人又一次出现在了场地中心,郑铎的大手紧紧握着卫千里的,伸手拿了杯香槟递到卫千里手中。 卫千里接过来,郑铎又拿了一杯,非要和他喝交杯酒。 交杯酒,交你妈啊!卫千里的心无比的愤怒,但是看着郑铎的灼热目光,放弃的伸了手臂出来,交杯就交杯吧,他也不会因此掉两块肉。 但是打郑铎领着人从台阶上下来,在场人的目光就在追着他俩跑。这么个大动作几乎人人都尽收眼底,所以在郑铎和卫千里收回手时,也不知道是谁起先鼓了掌,周遭一片也跟着附和,掌声很快就响遍全场。 卫千里脸猛地爆红,郑铎好笑的给人揽进怀里,“喝个香槟而已,下回喝女儿红。” 女儿红……他妈的,人家都是嫁闺女才喝女儿红,卫千里“啪”的把香槟杯子撂在桌上,愤怒了。 郑铎对着还在鼓掌的众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见好就收吧,我家这位恼羞成怒了。 于是乎众人就很给面子的各干各的去了。 郑铎领着卫千里东逛逛西逛逛,吃了个半饱后终于决定解决问题。 郑铎给陈吉打了个电话,陈吉“恩”一声,手势做出请的动作,见路鸣辰不动,于是抓着极度不情愿的男人往中心厅走去。 郑铎带着人到台上,卫千里脸上的热红还没有褪去,他看着郑铎,“要不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娱乐圈黑人黑的都没边的我也不在乎。” 郑铎凑在他耳边,“我在乎。” 郑铎这男人从来都是固执己见的,尤其在这种问题上。卫千里没办法,都已经丢脸到这份上了,那他也就不怕别的了。 这时候受邀的媒体已经围了上来,郑铎接过话筒,缓缓说道:“各位好友,晚宴已正式开始,我们为大家准备了囊括亚非拉美欧等地著名佳肴,期望大家用餐愉快。” 郑铎瞥见已经从小路走过来的路鸣辰,再次开了口,“下面我说一点事情,期望没有打扰到大家的用餐。”缓了缓,郑铎继续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自是一向不愿意将家务事公之于众,但是前几日出了一些问题,我想,我必须要在此澄清,不仅给自己还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梁俞澜站在角落,双臂环起,郑铎这是要开始吊打了,终于来了。 果然郑铎邀请楚征上了台,楚征不明所以,梁俞澜冲向他比个手势,楚征仍旧不动地方,梁俞澜干脆一把拉住楚征的手腕,带着他站了上去。 台子不算高,但是往上一站还是颇有种一揽全局的感觉。 梁俞澜、楚征、卫千里终于又同台了,这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伦理戏码啊。就在众人以为郑铎是要撕逼楚征的时候,郑铎却伸手环住了楚征的肩膀,说道:“前几日,有媒体拍到楚征和我们家千里在一起的照片,并对之进行了很不好的臆测。” 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站在角落里死不想上台的路鸣辰面色惨白,他手伸进口袋又一次按了一遍手机,但是段雄依旧死寂了一样的不接。路鸣辰狠咬住下唇,绝望至极。 郑铎终于将目光投向了路鸣辰,他鹰隼一样的眸子带着嗜人的光,声音低沉如空谷钟响,“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请一位朋友来说说。” 陈吉在后面推了路鸣辰一把,他还是不肯动地方,陈吉干脆掏出尖锐之物一下抵在了路鸣辰腰口,声音狠戾,“上去!” 路鸣辰心口一紧,腿瞬间就软了。 陈吉再次厉声喝道:“上去!” 路鸣辰眼珠小心翼翼的一滚,抖着唇的上了台。 陈吉看着路鸣辰软弱的模样,嗤之以鼻的将十字花钥匙重新塞回了口袋。 路鸣辰步子缓慢,郑铎实在等不及走过去一把抓住路鸣辰的领口,给人直接拖到台前。 梁俞澜看着路鸣辰,眼神中满是玩味。 这就不要怪他梁俞澜不顾情面了,而且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当年的梁俞澜不过是挂了个路鸣辰的名字出了柜而路鸣辰则是借了梁俞澜的名字捞了回金,如此不带感情完全金钱交易的事儿,梁俞澜是半点不觉得有情的。 路鸣辰看着梁俞澜的脸,艰涩的开口,“纪,纪少爷……” 楚征嗤笑一声,这个路鸣辰口口声声说爱,结果连是不是梁俞澜本人都认不出来。 郑铎长手一伸,一把将路鸣辰拉到跟前,声音低缓,“路先生,我想这件事你应该无比的清楚吧。” 梁俞澜笑容满面,场地中心重回“千里慈善logo”的大屏幕也重新播放起来。上面一幅幅全是楚征和卫千里的合影,路鸣辰沉默片刻却突然昂起头,眼中满是血丝,“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郑铎嗤笑,“我有哪一句话说是您路先生做的么?这么急于否认是心里有鬼吧。” 路鸣辰胸口极速起伏,呼吸不畅,“不是我!” 郑铎就知道他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向陈吉使了个眼色,“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我有的是时间,问题咱们一件件的解决。” 这时,一个坐了轮椅的男人从后台被人推了出来。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顿住了,这人——正是当时被楚征一把推下楼的娱记!而路鸣辰几乎要背过气去。 楚征诧异的看向梁俞澜,梁俞澜伸手握住他的手,小声说道:“有我在,你放心。” 楚征一下就舒展了眉,“你在,我是放心。”他肩膀上的黑团子伸着脑袋蹭一蹭楚征,表示它也放心。楚征伸手戳戳这到哪都找存在感的团子,结果被恃宠而骄的煤球啃了手指。 张越被人推上台,他脊椎摔坏下半身近乎瘫痪,只有左脚大脚趾还有知觉。 张越接过话筒缓了很久,才开了口,“大家好,我是张越……有些话我想我必须要说出来。”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面弄懵了,这晚宴,原来是暗藏玄机。 张越深吸两口气,“我必须要向楚征道歉,因为……我并不是他推下楼的,而是自己摔下去的。” 一话毕台下瞬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梁俞澜睨着身旁的路鸣辰,紧了紧和楚征交握的手。 张越低着头沉默片刻,终于又抬起头,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路鸣辰,“是路,路鸣辰不许我说出来的。” 所有灯光全都打向路鸣辰,路鸣辰的脸比纸还白。他胸口极速起伏,突然疯狂尖叫起来,手指胡乱指着人,“不是我!你们冤枉人!” 面对如此失态的路鸣辰,梁俞澜是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虽然设计路鸣辰在众人面前难堪确实不够仁义,但他梁俞澜要什么仁义!而他路鸣辰,在干这些见不得人事儿的时候起,就应该预想到会有今天! 梁俞澜走上前,眼神幽幽的看着路鸣辰。伸手一把抓住极近崩溃男人的手腕,声音很轻却仿若尖刀,直扎人心,“你是被冤枉的?” 梁俞澜缓缓掏出一盒卡带,“啪”的扔在桌面上,里面正是楚征“告白”梁俞澜的无删减版音频。有工作人员拿起卡带去了后台,等待指示播放。 梁俞澜勾着唇,伸手狠狠捏住路鸣辰的下巴,“不急,所有的帐我们今晚一并清算,你跑不了。”他搜集了这么多天的资料,就等着今天一举翻盘,他的楚征,岂是谁都能欺负的。 梁俞澜松了手,路鸣辰猛的向后退了一步。 梁俞澜走回楚征身边,拿过话筒抬着头,无比骄傲的开口,“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握紧楚征的手将手慢慢举了起来,“楚征已和原经纪公司解约,于今天开始正式和盛纪国际签订合约,成为盛纪影视旗下首位艺人。” 全场一片寂静,今天的事简直如同重磅炸弹,还一弹连着一弹,炸的人都懵了。 过了片刻,缓过劲的媒体终于炸了锅一样的争相采访,录音笔摄影机时刻准备。 ——“那么请问纪先生和楚征是什么关系?” “楚征的黑料是不是导致他与前经纪公司解约的主要原因?” “是否已经有证据表明黑料就是路鸣辰做到?” …… 梁俞澜看着台下焦急的媒体,开了口,“所有关于楚征不实的报道我都会一并澄清,而至于路先生……我们既不会冤枉当然,也绝不姑息。” 梁俞澜眼神灼灼,带着久违的嗜血快感。 楚征捏捏梁俞澜手心,梁俞澜扭头看他,四目相对终于让他的眼神重新温柔下来,嘴角缓缓勾起,“至于我和楚征……”眉弯起来,脸颊飞起桃花,骄傲着道:“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楚征瞪大眼睛,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楚征这辈子没气过什么,但是五年前梁俞澜承认和路鸣辰交往那事儿简直就是心中的刺,这是他一直想要的肯定,却白白便宜了路鸣辰。 而今,梁俞澜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将两人交握的手再次高高的举了起来,证明着彼此的相爱。 楚征眼中温热,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梁俞澜,满目柔情。就在他接了话筒打算真情告白的时候,他肩膀上的黑团子忽然猛的一跳“啪”的进了梁俞澜怀里,伸着圆脑袋在楚征紧握的话筒前张了大嘴,“喵嗷!” 黑团子伸着脑袋不住的蹭蹭蹭,“喵喵喵!”的找存在感。气氛被破坏殆尽,梁俞澜狠狠揉它小耳朵,对着一众媒体道:“你们也采访采访煤球吧,它生气了。” 尴尬了半晌,还真有人举了话筒到黑团子跟前,“请问煤先生,您对梁先生和楚先生在一起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 黑煤球抖着小耳朵,胖身体一扭,毛手臂紧紧搂住梁俞澜的脖子,甜腻腻的叫一声,“喵。” 一众媒体纷纷点头,用笔记录:黑团子很满意。 记者们也来了兴趣,举着话筒到梁俞澜面前,“那您对这只小萌物有什么看法呢?” 梁俞澜低头亲亲蠢猫圆咕隆咚的黑脑瓜,“它是我的宝宝我很爱它。” 蠢猫回亲在梁俞澜嘴角,心花怒放的“啪啪啪”甩尾巴。 楚征:“……煤!球!” 众记者一脸了然——原来被团子嫌弃的是楚征啊…… 第86章 路鸣辰终于迎来了历史性的大起底,郑铎甚至还换了场地,和众记者坐下来促膝长谈。 路鸣辰被撂在当场,百双眼睛神色各异的盯着他看,让他有种被扒光了视/奸的折磨感。 楚征看着梁俞澜,“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狠了?” 梁俞澜直想笑,却冷哼一声,道:“你差点被他陷害成故意杀人,这么做算狠?” 楚征不知道隐情,这么一听才惊诧道:“故意杀人?” 梁俞澜点头,手臂环起,“要不是我一早就将视频记录甩在警/察桌上,我现在看你就得叫探监。” 楚征惊愕,“还有这事儿?” 梁俞澜勾起唇,伸手掐住楚征的下巴,“小爷爷我为了保你周全可是花了好一番心力,你难道不感动?” 楚征自然是感动的几乎要痛哭流涕,他不住的点头,伸手抱住梁俞澜,弯着高大的身躯强行在他胸口蹭了蹭,直惹得梁俞澜肩头的黑团子一脸嫌弃。梁俞澜看着埋在自己颈间的黑毛脑袋,伸手摸了摸他的脖颈,“既然感动,那就给我上一次吧。” 楚征一下就不动了,在面对上下的问题上,他是无比的严肃的。而他的梁俞澜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总是觊觎他无人染指的小雏菊。 楚征从梁俞澜怀里爬起来,一把捞过肥的不行的黑团子扔肩上,“那还是算了吧,亲爱的,你才三厘米啊。” * 楚征的所有黑料终于得以澄清,记者也是拼命,争分夺秒的发连稿,同步报道实况。微博上顿时一片义愤填膺,粉丝憋了这么久终于知道了真相,算是出了口恶气。而那些辱骂楚征人品的小号也纷纷隐退,微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打脸热潮,粉丝们耀武扬威的声讨,声泪俱下的感谢上苍还楚征清白,优质男神的名号终于又响彻娱乐圈内外,绚烂的一塌糊涂。楚征的粉丝高举了大旗直攻路鸣辰微博,恨不能将人斩杀于键盘之上。甚至有疯狂的,已经拉帮结伙的要对路鸣辰围追堵截,甚至还po出了麻袋,说要黑灯瞎火给人一罩来个连环暴打。 梁俞澜其实并没有痛下狠手,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梁俞澜也还没low逼到要挑断路鸣辰的手筋脚筋或者废了路鸣辰的哪条腿,在公众面前还原事实真相还楚征清白就好。而路鸣辰的状况也实在不好,都说舆论可以杀死人,如今一面倒的情形从楚征身上直转到了路鸣辰身上,音频、视频各种证据都被盛纪国际放在官微首页置顶,粉丝可随看随取,就是这么霸气这么威武。 郑宅内,媒体举着话筒对着几乎要晕厥的路鸣辰争相采访,而当事人楚征和梁俞澜却趁乱早早躲了起来。 两人十指交握着走回欧式小花园,并肩站在一起又抢起了蜗牛。 众人都去看采访,场地就颇有些清冷,只剩下猫猫还在不停的“喵喵喵”,对着一盘鱼疯狂的亮爪子。梁俞澜给煤球死死抱在怀里,好言相劝,“球球你乖好不好,那鱼有调味料你不能吃,爸爸回家给你煮鱼鱼。” 煤球眼中全是水汽,“呜呜呜”的歪头靠在梁俞澜怀里,不住的嘤咛。 楚征贱嗖嗖的插了一块鱼肉,在黑煤球眼前晃悠一圈,黑煤球伸了爪爪就要吃,楚征张嘴“阿木”一口,塞进了嘴里。 煤球:“嗷嗷嗷喵!!!” 梁俞澜给楚征巴拉到一边去,“你别气它了,都快馋哭了。” 煤球缩着小爪爪委屈的倒进梁俞澜怀里,小眼神可怜巴巴。 楚征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给郑铎去了电话,毫无意外的那边没人接听。倒是过了一会儿又回了过来,楚征接起来才知道是陈吉。 楚征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陈吉怔愣,看着一向不喜喧闹的郑先生现在正被媒体死死围住,恼怒着却又不能发作,“那郑先生怎么办?!” 梁俞澜拿过手机,“带我们向郑先生道别,并谢谢他今日的鼎力相助,《非洲之役》于西非地区的场地租用,合同我已签好字放在他桌上了,后会有期。” 陈吉还没反应过来,“喂?!” 梁俞澜挂了电话,冲着楚征挑了挑眉。 楚征看他,“你拿什么做了交换条件?” 梁俞澜伸手抓住楚征的领带一把给人拽到跟前,他另一手缓缓摸上楚征的肩膀,眼神幽幽带着少许情/欲,声音沙哑,“盛纪国际在非洲有开采权,场地么……低价借他拍戏了。” 梁俞澜说着话手边顺着楚征的锁骨慢慢往下摸,到他的胸口、腹部。梁俞澜的手法实在娴熟,就算是隔着西服布料也能让楚征热血沸腾。 梁俞澜笑起来,唇角漾出一片桃花,“亲爱的,来野战吗?” 楚征胸口不停起伏,粗声喘气。 而与此同时,几辆黑色林肯已经开至郑宅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众多黑西服高壮男人。 其中一位走至门口与保镖交涉良久,双方各不相让终于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保镖叫了传呼,院内瞬间踊出百八十号人,梁俞澜离得近也听见了响动,和楚征对视一眼一同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高壮男人一看见梁俞澜眼中瞬间带上精光,急急喊道:“纪先生。” 梁俞澜看看楚征,耳语着“他是纪家的手下。” 郑宅的保镖终于收了手,整齐划一的站成一排却仍旧阻在门口。梁俞澜的视线越过保镖看向门外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这高壮的男人名叫齐卓,纪宁臣心腹。此次之行,目的不言而喻。 梁俞澜心想怕是自己今天的行为终于触怒了一向对他不管不问的男人的心神,这才要抓他回家质问。 而梁俞澜既然有今天的行动,必是做了万全准备以面对狂风暴雨的。 楚征看看高壮男人再看看梁俞澜,伸手将他的手抓紧,想给他力量。 梁俞澜感受到楚征掌心的温度,冲着那高壮男人点了头,越过保镖走出门来。 梁俞澜出了铁门才看出纪家人的阵势浩大,林肯车停了有八辆,戴着墨镜的保镖四人一组的分站在车边,看见梁俞澜出来齐刷刷的鞠了一躬,恭敬道:“纪先生。” 梁俞澜正要拉着楚征上车,齐卓却忽然开了口,“纪先生,这位……” 梁俞澜身高并不若齐卓高,眼神却冷冽的让齐卓心口一颤。梁俞澜站在车边,“他不是外人。”说完拉着楚征上了车。 林肯排成长队绝尘而去,楚征只在拍戏的时候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和梁俞澜坐在一起,梁俞澜摸着他的手心,“还好么?” 楚征自然是点头,“到底怎么回事。” 梁俞澜但笑不语,过了有一会儿才答非所问道:“今天过后,我们就自由了。” 楚征一顿,“你是说……?” 梁俞澜点头,眉目俊逸清朗非常。 楚征却黑了脸,“可是我才当了盛纪国际一天的艺人!” 梁俞澜:“又没解约,你仍然是盛纪的人。” 楚征开口,“可是我只想当你手下的艺人啊!” 团坐在座位上的黑煤球忽然开了口,“喵!” 梁俞澜伸手揉它脑袋,“你喵什么喵,你还想当盛纪国际的星猫啊!” 黑团子用脑袋蹭他手心,“喵喵喵~” * 林肯在纪家别墅停下,齐卓下车半弯着腰为两人开了车门。 梁俞澜下车,顺便将胖成球的黑团子抱进怀里。 楚征看着大宅深院紧紧握住梁俞澜的手,梁俞澜扭头看他,弯着眉笑了起来。 梁俞澜一向不健硕,而且在大病初愈过后连常人的身板都不如,虽然已经补回来大半,但是身体仍旧单薄的可以。但是楚征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看着梁俞澜淡然的笑,内心却是无比的踏实。仅管他手臂瘦弱但似乎能撑起困难,肩膀单薄又似乎能挡住风雨。 楚征无比自豪的挑起唇,他拥有的这个男人是这么的让他心动。 梁俞澜伸手摸了摸楚征的脸颊,“跟我来。” 楚征点头,两人一猫终于朝着大开的门扉进去。尽管有不可预知的事在前面,楚征依然勾着唇。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在自己身侧的梁俞澜,胸中是难以压制的情感。 齐卓跟了半路终于在紧闭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梁俞澜伸手去推,“吱呀”一声,将厚重的雕花木门推开半米距离。 月光倾泻进门,和房内的灯光融合一体。 客厅里空旷异常,只有吊灯发出黯淡的光。纪宁臣并没有在一层,梁俞澜和楚征彼此互看一眼,继续往楼上走去。 纪家的装潢风格中式偏深色,桌椅都是红木雕花,夜晚时候看起来就有点森冷,这一桌一凳一草一花的,看在人眼里颇有点夜半撞鬼的可怕。 黑煤球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都说黑猫通灵,能看透世间杂秽。楚征看一眼在梁俞澜怀里的黑煤球,以为它会瞪着亮如琥珀的大眼睛警惕着,结果却发现它趴在梁俞澜怀里睡着了……睡着了啊!!!黑煤球醒着的时候又萌又帅,但是一睡起来,那样子丑的……楚征简直不忍直视。 伸着手扯了扯煤球的舌头,黑煤球一副本猫已死的一点回应也没有,任由楚征拉拉扯扯。 梁俞澜瞪楚征一眼,伸手给那作乱的手拍开,“球球都睡了!” 楚征一脸无奈,“它是只猫,天天晚上睡觉好意思?” 梁俞澜摸摸煤球毛乎乎的耳朵,把它吐出来的小舌头重新塞回嘴里,“累了就睡了么,这样不吵不闹的,多好。” 总之在梁俞澜眼中,他的宝宝怎么样他都喜欢,就算睡着了是这副丑样子他也觉得好可爱。 楚征无奈一句话不说的跟着梁俞澜上了楼。 楼梯也是木制雕花,上面还打了层蜡。楚征踩着台阶一级级的往上走,梁俞澜的手慢慢伸到楚征手边,将他紧紧握住。 两人上了楼,临着昏暗的灯光往纪宁臣的书房走。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如死寂的楼道忽然传出阵阵脚步声,梁俞澜定睛一看,只见楼道鱼贯而出数十名黑衣保镖,立成一排。 纷乱的脚步声倏然停止,而后又是极端的安静,过了有半晌有脚步声缓慢传来。 在楼道的尽头,一个不算太高身材略显发福的男人逆着光负手而立,站在一排高壮男人中央,冷淡却严肃的开了口,“纪嵚风。” 梁俞澜怀里的蠢猫被刚刚的嘈杂吵醒,这会儿正眯着矇眬睡眼“呜呜呜”的不停往梁俞澜怀里钻,楚征拍它圆屁股,“你乖。” 煤球才不要乖,仰头伸脖子长长的“喵唔——”了一声,一众保镖:“……” 梁俞澜站在楼道这一边,怀里抱着贴靠他胸口睡觉的蠢猫,背脊挺得笔直。 纪宁臣一步步向他走近,“既然回来了,进屋说话罢。” 梁俞澜拉着楚征往书房走,纪宁臣忽然开了口,“他,外面呆着。” 楚征喉头发紧,用力的捏了下梁俞澜的虎口,梁俞澜扭头回了他一个笑。楚征凑他耳边说:“要是半小时之内你不出来,我就闯了。” 梁俞澜看着灼灼目光的男人,低头看了眼表,慢慢勾起了唇,“用不了半小时。” 梁俞澜松开紧握的手,将怀里的黑团子放到楚征怀里。 黑团子不愿意,还伸着爪爪要梁俞澜抱,梁俞澜挠挠它小下巴,“等爸爸回来。” 梁俞澜挺直背脊走过去,进了书房。 门被紧紧关上,楚征站在门外和一众保镖大眼瞪小眼。 黑团子被楚征抱的难受,气呼呼的挣开他的手臂爬上他脑顶。胖脚丫一踩楚征一个支撑不住啪的歪了头,黑团子扭头瞟他一眼淡定的保持平衡,前腿一伸,“啪”的跳上了临近保镖的头。 保镖倒吸一口冷气,“唔!” 黑团子尾巴翘起挺胸抬头的立在保镖头顶,小豹子一样的耀武扬威。楚征伸手,团子理也不理,卧在保镖头顶眯了眼睛。 楚征费了好大劲才又抱回蠢猫,这会儿正立在墙边屏息听着房内的动静,可是墙隔音效果很好,房间比楼道里还来得安静。 ——房间里,纪宁臣脸色铁青,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梁俞澜,手紧紧握成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 梁俞澜挺直背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纪宁臣咬着牙,“你全都想起来了,是吧?” 梁俞澜一瞬不瞬的看他,“应该说,我一直没忘。” 纪宁臣整张脸都皱巴起来,声音冷到发颤,“这不可能!” 梁俞澜走到桌边拉出椅子,兀自坐下。 纪宁臣眼睛几乎要瞪出来,“这不可能……martin可以说是全球最好的催……”纪宁臣忽然顿住,“是蒋陵?!” 梁俞澜勾唇笑起来,“算起来,蒋陵还是我兄弟呢。” 纪宁臣退后一步,“你们两个合起来算计我?!” 梁俞澜摇摇头,“那到没有,还到不了合起来算计的地步,蒋陵……良心终究是没黑到您的程度。”他看着纪宁臣扭曲的脸,问道:“我查了这么久,一直想问,我哥他到底在哪?” 纪宁臣已经站不直,身形摇晃起来,手紧紧握着拳头眼睛几乎要瞪出来,“蒋陵,他为什么帮你!” 梁俞澜看着纪宁臣,嗤笑着,“你从来想的都是盛纪国际……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纪嵚风是你儿子,而我也是你儿子?!” 纪宁臣站在桌边,手握成拳头“砰砰”的砸着桌面,“儿子?我儿子多了!死一个两个我根本不在乎!” 梁俞澜听着纪宁臣的话,忽然觉得心口如针扎的疼,他点点头,红着眼圈,“好,我知道了。” 梁俞澜站起身转头就要走,纪宁臣却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臂,虎目瞪圆,是不可掩藏的疯狂,“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还在盛纪国际,我可以随你胡作非为!” 梁俞澜本来还热乎的心现在早已经凉了,“随我吗?” 纪宁臣点头,“只要你继续以纪嵚风的名字活着。” 梁俞澜仰起头,惨淡的笑起来,“那你告诉我,我哥他还活着吗?” 纪宁臣冷哼一声,几乎冷血的答:“早死了。” 梁俞澜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怎么死的?” 纪宁臣:“车祸,失血过多。” 梁俞澜终于忍受不住,疯狂的吼道:“所以你就想方设法把我弄来,代替了纪嵚风的位置来帮你继承财产吗!”他几乎癫狂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胸口,“就因为我们两个长得像,一母同胞吗!” 纪宁臣脖颈青筋暴起,手臂奋力摆动,“你死乞白赖的活了这么多年,盛纪国际这么个金子做的大馅饼忽然砸你头上,这是你八百年都修不来的福气!” 梁俞澜看着已经癫狂的男人,忽然就收了声,他点点头,“是啊,我的福气。” 纪宁臣气息不稳的急速喘息,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纪宁臣扭头吼道:“什么事儿?!” 门外人显然被吓了一跳,声音发起抖,“纪,纪老爷子来了。” 纪宁臣瞬间禁了声,慌乱着走到门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抖着手的打开了紧闭的门扉。门口保镖已经退下,就留下纪老爷子带的人和扒着门死不肯走的楚征。 纪老爷子已经七十高龄,一向深入简出不问世事,如今忽然出现让纪宁臣身心皆震。 纪老爷子一副仙风道骨,穿着麻布长衫负手而立,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儿子孙子,目光冷若鹰隼。 纪宁臣脸上五颜六色的变化,“父亲,您怎么来了?” 纪老爷子看向一边的梁俞澜,狠狠瞪向纪宁臣,声音老到嘶哑,“我山上呆的久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孙子已经去了……” 纪宁臣瞪着眼,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不是的父亲,嵚风就在这儿啊,他是受了小人的欺骗才以为自己是梁俞澜!” 纪老爷子看着面红耳赤毫无形象可言的纪宁臣,终于忍受不住上去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的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纪老爷子接过旁边人递上来的文件,“你真当我是老到记不住事儿了吗!” 纪老爷子长叹一声,“我年事已高,便由着你们小辈的闹去,但是这等明火执仗,是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他扭头看一眼站在旁边的楚征,又转头看向梁俞澜,“他就是你放弃继承的原因?” 纪宁臣瞪圆眼直呼出口,“放弃继承?!” 纪老爷子低声吼他,“你闭嘴!” 梁俞澜走到楚征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我本来就不是纪家的人。纪宁臣也从未承认梁俞澜是他儿子,如今我回来,不过是代替了与我同血缘的大哥,但我从来不想拥有盛纪国际。楚征是我爱的人,我当然要和他在一起。” 纪老爷子皱紧眉毛点点头,看向纪宁臣,“你就为了我死后的这份遗产,生生弄出这么一场闹剧吗!” 纪宁臣腿有些软,垂着头一言不发。 楚征看着梁俞澜坚定且认真的脸,手和他紧紧握住。 …… 天色已深到极致,纪家却仍旧亮着灯火。 直至后半夜,梁俞澜和楚征才终于从大铁门内走出来。纪老爷子站在门口背着手,“真的不在这留宿一夜?” 梁俞澜摇摇头,“我从来不是纪家的人,既然以前不是,那以后也就别再有牵扯。” 纪老爷子不说话,只有路灯光微弱,呼吸声轻轻。 梁俞澜垂着头看着脚尖,“当然作为交换,我自是不会说明自己是梁俞澜的,这个秘密就只留在纪家人、楚征和我之间吧。” 梁俞澜又看了纪老爷子良久才终于转回了身,接过已经困的不行的黑团子,亲亲团子的毛脑瓜,同楚征走远了。 纪老爷子看着两人被灯光拉长的背影,沉默无言。 两人走在暗夜里,楚征听着蠢猫这如打雷一样的胡噜声,心想果然是没心没肺,今晚这么多事儿这东西竟然睡成这样。 梁俞澜握紧楚征的手,“楚征,我这回是真的没有亲人了。” 楚征知道梁俞澜指的是他哥哥。 梁俞澜虽然和纪嵚风不亲,到底还是一母同胞。 楚征凑头来亲亲他的唇,“你还有我。”指指怀里睡得呼呼哈哈的东西,“还有儿子。” 梁俞澜扭过头,终于泪如雨落,他红着眼睛看向楚征,“我虽然没长在纪家,但到底是他儿子……他怎么就能这么冷血无情。” 楚征知道他心里难受,将人狠狠抱进怀里,梁俞澜的所有坚强不过是伪装,到了夜深人静再无外人,也就真的难以控制。埋在楚征胸口,哭的毫无形象。这时,被挤得难受的黑团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一看压在自己上面的是梁俞澜,咧了嘴就亲了上来。 梁俞澜看着煤球亮闪闪的眼瞳听着它奶声奶气的喵叫,心中温软一片。 楚征搂着梁俞澜的肩膀,抱着越来越沉的儿子,往家的方向走。 路并不长,夜风却格外的凉。 梁俞澜说:“今晚,你气不气我没有把路鸣辰的事儿告诉你。” 楚征摇头,“这都是小事儿,你开心,我不会介意。” 梁俞澜眼圈还红着,继续道:“早几天前我查到济宁和也在查纪嵚风的事儿,当时我十分奇怪,想来那时候济宁和就已经怀疑我不是纪嵚风了。” 梁俞澜垂着头,“纪家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就是纪老爷子十几年前将盛纪国际传给纪宁臣,原因无二,就是因为纪嵚风。纪家家大业大,但是纪宁臣这一代凡是正妻都无人生下儿子。纪老爷子同意认下纪嵚风是因为纪宁臣老婆无生育能力,而济宁和有女儿便不可能有认下外宅儿子的理由。” 梁俞澜深吸口气,“纪老爷子如今还在世,纪嵚风遭遇不测则随时都有可能更换继承人。纪宁臣偷梁换柱把我弄回来,找来的催眠师martin却是蒋陵的人,他并没有对我进行深度催眠,因此我在看到旧物的一瞬间就想起了以前的事儿。” 楚征静静听着梁俞澜说话,偶尔用唇亲吻他的太阳穴。 梁俞澜说:“后面的事儿你都知道了,济宁臣以为用盛纪国际能将我拴住,我就会死心塌地的作纪嵚风……” 楚征看着梁俞澜黯淡下去的眼睛,“俞澜,你知道吗?” 梁俞澜扭头看他,楚征继续道:“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帅,不论是在郑宅还是在刚刚,都帅的我心口发疼。” 梁俞澜垂头笑,“就会说好听的。” 楚征伸手将人搂紧,“我爱你,以前,现在,往后……” 梁俞澜捶他一拳,“应该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唔!” 楚征忽然低头吻住了梁俞澜的唇,还伸了舌头进去勾住梁俞澜的。 夜风凉凉的,吹过蠢猫的黑毛,吹过楚征的头发……两人舌尖相抵,津液交换,眼神中是涌动的热流,在凉夜里愈发滚烫。 第87章 楚征和梁俞澜终于赶在天空泛起鱼肚白之前回了家,两人一进门就疯狂的相拥在一起,直挤得在楚征怀里的蠢猫气呼呼的呜咽。蠢猫见两人一点没有照顾它的意思,屁股一扭从两人中间跑开了。 蠢猫一逃开,两人立刻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楚征急不可耐的开始扒梁俞澜的衣服,扯西装拽领带,声音带着粗喘抖得异常,“领带是我给你系的,以后……恩,也要我给你解。还有,恩……衣服我也帮你穿,当然,也要我帮你脱。” 梁俞澜很快就被扒到赤果,单薄的身体露出,虽然过于瘦弱但是看在楚征眼里却是无比的秀色可餐,恨不能当场炸燃。 黑煤球看着两人热烈似火的疯狂交缠在一起,楚征还咬它的梁俞澜的脖子,生气的凑过来,“喵喵喵”的直叫,跑到楚征脚边用小肉垫疯狂的拍他的腿。 楚征:“……”无语望苍天。 梁俞澜低头看看那一脸愤怒的小家伙,低喘着开口,“爸爸这不是欺负人,你乖,自己玩……啊!” 楚征直接给人抱了起来,两步跨过还一脸愤怒的蠢家伙进了房间。 门被“砰”的一声甩上,黑煤球三两步跳过来,伸着爪爪不住的拍门,“喵呜呜!”把俞澜还给我~~~ 梁俞澜被楚征扔上床,四肢大敞两眼满是水光。他声音低哑情/色异常,“不先洗个澡?” 楚征一手卡在领带处,用力一扯拽下领带“啪”的扔在地毯上,“做完了有的是时间洗。” 梁俞澜凤眼一挑,干脆放松了身体。他修长白皙的手伸到腰带处,将锁扣轻轻打开,拉开拉链,露出鼓起的内裤。 楚征急色的上前,两手抓住梁俞澜的裤腰,用力一拽…… 梁俞澜四肢大开,眼神颇有些勾人魂魄,楚征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衬衫扣子解也不解,手用力一拽,就听见“咔”的布料撕裂的声音,扣子崩了一地。 夜不长,但是某两人的交缠还在继续,而某只没有吃晚饭正抑郁的蠢猫也还可怜的小声呜咽。它抬着后腿挠挠脖子,伸爪爪拨拉一下碗里的猫粮,嫌弃的将头扭到一边继续哼唧,说好的鱼鱼呢,鱼鱼呢……喵呜……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天空蓝的透亮,但是床上的两个人谁都没心情看。 梁俞澜还窝在楚征怀里,两人身体紧紧相贴,温热又安心。 两人一睡就到了中午,楚征终于略微苏醒,一低头就看见了怀中头发凌乱的梁俞澜,心下一热忍不住亲在他脸颊上。 这种赤果相拥而眠的感觉实在太好,皮肤相贴的感觉又十分窝心,因此楚征决定从今天开始他要将果睡执行到底,当然也要拉着梁俞澜一起走上这健康的睡眠之路。 梁俞澜还迷迷糊糊的,耳朵动一动似乎听见有什么“刺啦刺啦”的声音,他皱起眉微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楚征棱角分明的脸。 两人相视一笑,蜻蜓点水的吻了吻。 刚醒过来的梁俞澜还有点蒙,两手臂环住楚征,软糯着开口,“好像有什么声音……你听见了吗?” 楚征当然听见了,那声音早在他醒过来前就有了。楚征眉毛跳一跳,“别管它。” 门外的蠢猫听着里面的动静,知道两人是醒了,小爪子又挠了两下,愤怒的拍门,“喵啊啊!!!鱼鱼鱼~” 梁俞澜一听这声音,“噗嗤”一声笑了,“是煤球啊!” 楚征点点头,“蠢家伙不吃猫粮,正喊着吃鱼呢。” 梁俞澜半坐起来,“那你快去给它做点鱼。” 楚征看着满身红痕的梁俞澜,轻轻的“恩”一声,认命的起来给蠢猫做鱼了。 两人昨晚做的实在太过激烈,楚征甚至还将一夜七次发扬光大,最后直接昏睡过去连洗澡都忘了。现在一从被子里起来,大腿上还沾着梁俞澜的精/液,梁俞澜看的两眼一直,脸红的不行,“你就不能穿件衣服!” 楚征“哦”一声,找了件衬衫披身上,梁俞澜的脸简直红到酱紫,有些羞耻但仍忍不住的继续瞟着楚征紧致健硕的身体……还有那奋斗了一夜现在正发红的丁丁。 赶紧躺回床上,被子一蒙继续装睡。结果被子里的味道似乎也不太好,梁俞澜猛地撩开被子疯狂的冲进浴室。 * 半月之后的一天,阳光正好,一辆吉普在高速公路上奔驰,楚征觉得他的人生终于到达了巅峰,看着身边的梁俞澜,再看看窝在梁俞澜怀里的蠢猫,心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楚征在几日前终于解决了所有事情,无事一身轻的带着他的梁俞澜就跑路了。 而对于“千里慈善”晚宴的荒唐闹剧,郑铎表示十分抱歉。 因此重新追回老婆的郑铎对外宣布虽会将善行继续下去但不再举办“千里慈善”的晚宴活动。 路鸣辰自然是被推至风口浪尖,讨伐声不断,逼得他连门都不敢出。而对于背后操纵的段雄,楚征没问梁俞澜是怎么解决的,但近期就有娱乐新闻报道段雄似乎出现了婚姻危机和逃/税漏/税的现象,情况是否属实就不甚清楚了。 而在这件事上也插了一脚的乔茗雪梁俞澜倒是没下狠手,楚征问他为什么,梁俞澜挑挑眉,“毕竟挠了她一脸刨花,算是互不相欠。” 楚征看着梁俞澜云淡风轻的样子,将人狠狠抱紧,“你还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梁俞澜脖子一扭,头仰的高高的,“我这人可是很有良心的。” 楚征笑趴在梁俞澜胸前,吻着他的锁骨,大行猥/琐之能事。 而被众媒体极度惦念的楚征,却干干脆脆在国际花园死不出门了,就连饭菜都是赵明亲自送过来的。 但梁俞澜和楚征都不会做饭,常对着一大堆蔬果大眼瞪小眼,饿得黑煤球上蹿下跳恨不得离家出走。终于两人觉得闭门造车实在不行,便请了位厨师过来指点。 因此两个大男人便常伴柴米油盐,总之楚征的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根本是有老婆有儿子就什么也不想了。 而对于他经久不上的微博,已经炸了锅,众粉丝实在无法忍受楚征和纪嵚风在一起,哭号着问他是不是拿纪嵚风做了替身,是不是还爱着梁俞澜?! 楚征对此没有解释,倒是某涯某扑某乎上都有深扒的帖子,大有起底纪嵚风的意思。还有人拿了纪嵚风的照片和梁俞澜的作对比,说这分明就是一个人!!! 楚征拿着平板默默窥屏,看到粉丝哭号时抿唇一笑。 在网络上消失已久的楚征终于禁受不住粉丝的狂轰滥炸,在春节当晚上号发了微博。 微博内容很简单,是他和梁俞澜站在顶楼看烟花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一猫,一向很爱抢镜的黑团子立在楚征脑顶上,还伸着爪爪要抢手机。两个大男人拥抱在一起,映着漫天的烟火笑的傻里傻气。 照片一发,评论瞬间就炸了,喊发糖和喊发毒/药的各占一拨。 楚征紧接着又发了第二条微博,是他和盛纪国际正式解约的公文,还告诉大家——从即日起他要带着媳妇儿、儿子云游四海了,如果以后有粉丝在路上见到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如果这男人脑顶上顶了一只猫,手边牵着另一个男人,那八成就是他了。 最后楚征发了一条纯文字的微博,内容简单却引人无限遐想——我与他的第六年,分分合合终于圆满。看破不说破,望大家永远安好。 楚征发完就关了微博,抬起头正看见梁俞澜从酒店的厨房里急急跑出来,手上全是面粉,“怎么办啊,饺子捏不起来。” 两人在国际花园窝了快两个星期后终于受不了,于是找了个夜深人静的时间连夜出逃了,两人开了辆吉普直上高速,开到哪玩到哪。 本来打算先到西藏玩一圈,但是梁俞澜觉得这时间太冷了,他的球宝宝会受不了的,于是与楚征合计一二便一路向南。 这会儿正赶上春节,两人没办法赶回去,随便找了个酒店暂时歇脚。 楚征突发奇想的想吃饺子,还非得吃现包的。梁俞澜拿他没办法,买了面买了肉在酒店厨房操练起来,结果厨艺不到家,面和的乱七八糟,包都包不上。 楚征站起身走到厨房,就看见面板上这一堆那一堆,一片兵荒马乱。开了水龙头洗了手,看着盆里和稀泥一样的面团,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征也不太会做饭,但是经过师傅指点比梁俞澜这半吊子的好上不少。重新倒了面粉加了水,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做起面食。 梁俞澜靠在操作台边看楚征和面,楚征身材高大,站在狭小的厨房颇有点不协调,而且他手很长,现在这手正对着盆里的面团揉来捏去,看着总有种意外的萌。 而等在一边想吃饺子的蠢猫这时候从客厅迈着猫步走了进来,凑到楚征脚边仰着头闪着萌萌大眼睛看他干活,“喵喵~”的叫他快一点。 楚征低头瞅一眼蠢猫,甩了拖鞋将脚悬空踩在蠢猫屁股上。 黑煤球扭头看看在自己屁股上的大脚丫,用尾巴甩了甩。 楚征笑着又用脚蹭蹭它的毛脑袋,黑煤球终于气鼓鼓的“呜呜”起来,梁俞澜真是拿两个没办法,“别欺负它了。” 楚征这才重新套上拖鞋,低头看向黑团子,用贱嗖嗖的语气说道:“饺子你不能吃,你只能吃猫粮~哈哈哈哈……” 直惹得黑团子抻了脖子和他“嗷呜呜”的咆哮。 梁俞澜蹲下来将黑团子抱起,揉揉它圆乎乎的脸蛋,柔声问道:“过年了球球有什么想要的吗?” 黑团子感觉还是梁俞澜好,又温柔又帅气,比那个只有身高没有智商的楚征好太多了! 伸着脑袋在梁俞澜怀里蹭了又蹭,“喵呜呜”的低低的叫。 梁俞澜摸摸团子的小肉垫,哄它道:“爸爸逗你玩呢,不是让你吃猫粮,给你做了很多鱼鱼。” 煤球这才仰起头,奶声奶气的“唔……?”一声,“啪”的又倒回梁俞澜怀里,磨蹭起来。 楚征看着这过于粘梁俞澜的黑煤球,无奈着笑起来。 客厅里电视开着,相声小品的声音和着外面的爆竹声声。 楚征的饺子终于出了锅,他盛进碗里又调了小半碗的酱油醋,一起端了出来。 正巧酒店的餐点也送到了,梁俞澜开了门将推车上的盘子一个个的端上桌。 门重新关起来,楚征走过去将站在门边的人搂进怀里,梁俞澜靠在他胸口仰头亲在他唇角,“过年了,又长了一岁。” 楚征伸手摸摸梁俞澜的头发,“又帅过了一年。” 梁俞澜锤他一拳,“真不要脸。” 楚征“哈哈哈”的笑起来,“这一年经历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不过幸好……你回来了。” 梁俞澜伸手臂环上楚征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回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了……楚先生,以后的日子,请你多多指教。” 楚征的手臂紧紧搂在梁俞澜的腰间,吻住他的唇,温柔缱绻。 过了很久楚征才抬起头,看着梁俞澜泽泽水光的眼睛笑着道:“梁先生,以后的日子,也请你多多指教。” 梁俞澜笑起来,“去吃年夜饭吧,还有你做的饺子呢!” 楚征点头,紧紧握住梁俞澜的手往客厅走去,结果两人一到客厅全傻眼了。 ——黑煤球正在桌上对着一盘基围虾大快朵颐,一边吃还一边发出满足的miamiamia~小尾巴甩一甩连人走近了都没发觉。 楚征伸手拍它屁股上,“煤球啊,你干什么呢!” 黑煤球连头都不抬,抱着基围虾继续miamiamia~ 楚征看着桌子上被啃掉了头的鱼,被抓没了翅膀的鸡,被咬掉大腿的鸭,抱起黑煤球狠狠打在它屁股上。 黑煤球被楚征打了屁股,小眼睛满是水光,委屈的呜咽起来。梁俞澜看着那快要哭出声的宝宝,赶紧把它抱进怀里,摸着它的小脑瓜不住的哄。 楚征一脸生无可恋,“真是个糟透了的年夜饭。” 梁俞澜看着黑煤球委屈的样子也没办法真的生气,走到厨房将剩下的半盘饺子一并盛了出来,“不会啊,这不还有饺子呢嘛。” 楚征摇头,“没办法,也只能先吃这个了。” 梁俞澜低头夹了一只,忽然睁圆了眼。 楚征一脸紧张,“不好吃?” 梁俞澜紧着眯起眼睛,歪头笑了起来,囫囵着,“很好吃。” 楚征喜出望外,这是他第一次做饺子,“那我也要。” 梁俞澜伸筷子夹起一只要喂楚征,却被他狠狠的吻住了唇,楚征从梁俞澜口中抢了半只饺子出来,嚼一嚼,凑近他的耳边,“真好吃。” ——正文完—— 第88章 【这是小番外】 【黑毛球篇】 黑团子名叫煤球,名字响当当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今已经五岁了,跟在楚征和梁俞澜身边当了快三年的电灯泡。除了每天晚上偷偷摸摸的上床钻进梁俞澜怀里,次日清晨抱着梁俞澜的脖子撒着娇的醒来以外,它做的能让楚征暴跳如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团子五岁,按照人的年龄来算已经是壮年老大叔,但是仍旧每天做着和年龄极不相符的撒娇卖萌,赖着它的梁俞澜左右的蹭。 而梁俞澜和楚征也确实如计划的那样,抛下了工作整日的游山玩水。但是坐飞机宠物只能托运,黑煤球托运了一次后上吐下泻可怜巴巴的病了小一个星期,从此以后梁俞澜就不肯再给它托运了。如果出去玩儿,那一定是开着辆小吉普,楚征当老司机一路飞车而去。 而黑煤球自然是窝在梁俞澜怀里,左亲亲右抱抱,或者甜蜜蜜的打个盹。 所以楚征真是很心累,恨不得自己变成梁俞澜怀里的黑煤球。 而楚征一直怀疑,黑煤球会不会也是什么人穿进来的,毕竟它的智商实在太不像只猫,而且那黑乎乎的痴汉脸,成天抱着梁俞澜不撒手的模样,太像是个多年欲/求不满的老变态。而单纯的梁俞澜竟然就这么被色煤球萌哒哒的表面所欺骗,每天每日的哄着抱着亲着,还说“球球是我的宝宝,我当然很爱它。” 楚征眉毛跳了三跳,宝宝……他妈的。 每次楚征看见煤球在梁俞澜怀里撒娇就想把蠢猫拎走自己扑进梁俞澜怀里,蹭着他的胸口说我也是宝宝你他妈的还是抱着我吧。但是楚征想了又想,总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太有损他高大威猛的形象,虽然心很痒但还是放弃了。 因此在梁俞澜这得到了无比温柔对待的煤球就跟上了天似的高高翘着毛尾巴,仰着小脖子美得快要飞翔。 …… 楚征和梁俞澜真就将游山玩水进行到底,欣赏了祖国的大半河山,当然不论到哪里都是带着这个痴汉黑团子的。 两人一起爬过雪山,给蠢猫特制了一件高保暖的羽绒小背心; 两人一起游过大海,给蠢猫特制了一艘性能极好的小型帆船; 两人一起走过花海,给蠢猫特制了一顶骚包但很可爱的小花帽…… 总之两人不论到哪里,都会带上这个甜蜜的负担。 但是不论去哪里,蠢猫最爱干的事也还是趴卧在梁俞澜的怀里睡觉,蜷成一只黑芝麻汤圆,窝在梁俞澜不算强壮的手臂里,抿着小耳朵安心沉睡。 * 蠢猫是一只高傲的小家伙,虽然从生下来有记忆开始它就不知道自己爸爸妈妈是谁,但是它还是默默的高傲着。 它的皮毛那么好看爪爪那么锋利叫起来那么威武……它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完美的。 但是生活总是会经历艰难,蠢猫在一次外出找食物时和一只野狗同时看上了一罐罐头,它眼睛瞪得溜圆想也没想朝着那罐头就飞扑了过去。 蠢猫实在太饿了,它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但就在它扒住罐头的瞬间,在一旁的野狗忽然发起了攻击,朝着它就扑了过来。蠢猫那时候才几个月大,根本不是野狗的对手,它死死护着罐头却还是被咬伤了腿。野狗发了疯的冲过来,蠢猫用小毛爪子紧紧抓着小罐头,嘴里发出“嘶嘶”的低吼。 野狗被吓退半米,蠢猫忍着痛叼起罐头就逃,跑着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的野狗不再追了,罐头……也没了。 蠢猫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疼,疼的它的神经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没有罐头了,它好饿……蠢猫把自己缩成一只小小的汤圆,窝在角落里小声的抽泣。 过了有一会儿,一只温柔的手忽然摸到了它的背脊上,小心翼翼的给它抱了起来。蠢猫永远不会忘记遇见这个男人的瞬间,心都暖了。这个男人下巴尖尖,满眼的担心,声音温温柔柔,“小家伙,你怎么了?” 蠢猫从来不相信人类,它看过很多人类追着野狗跑欺负小野猫……它心想,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也是这样的。蠢猫将自己缩的小小的,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赶快消失。 但是这个男人却没有动,他将自己抱进怀里,一下下的摸着自己的耳朵。 蠢猫有些生气,自己的耳朵那么漂亮,你不要把我毛毛摸乱了! 它对着眼前的男人不住的嘶吼低叫,但是男人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紧紧抱着自己,那样温柔。 蠢猫就这样被他带到了一处房子,蠢猫看见满屋都是猫猫狗狗,见它进来还不住的吠叫。蠢猫怕极了,小爪爪紧紧抓着男人的手。 后来好像有人给它擦了药,它的腿痛痛的,小心心也痛痛的。 再后来,它被那个长的好看的男人带回了住处,从此成了一只有家的小帅猫。 这个好看的男人对它真的很好,给它喂好喝的牛奶,给它吃好吃的小鱼干,晚上还哄着它睡觉。 但是这个男人也很自作主张的给它取了个新名字,叫它“小玛瑙”。 玛瑙是什么它不知道,但它觉得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以前大家都叫它小黑,小黑多帅气,多霸道。 白天的时候男人出去工作,蠢猫就窝在房间睡觉,偶尔被男人带到片场看他拍戏。 结果有一天,蠢猫等了好久好久,都不见男人回来,蠢猫好心急,它想一定是这个蠢蛋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它必须出去找他回来。 然后蠢猫就瘸着小腿出了门,再然后它就见到了楚征。 有句话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蠢猫在见到这个叫楚征的男人后开始无比想念那个温柔的男人。 这个叫楚征的不仅声音不软怀抱不软还长得丑,它真的好嫌弃,而且更让它生气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又给它起了个新的名字,叫——煤球。 玛瑙它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煤球它是知道的。 以前在外漂泊,听野狗野猫说过,那圆乎乎丑乎乎用来烧的东西就叫煤球。它才不要叫这个名字,它不喜欢! 但是这个叫楚征的傻子就是不死心,天天叫它天天叫它,最后它为了不让耳朵起茧子勉强应了一声,结果这个大傻个就开心的咧了嘴。 煤球想,这个叫楚征的男人笑起来其实也不是太难看,他愿意叫就叫吧…… 而且它还发现,这个傻大个竟然私藏了很多温柔男人的东西,那味道它熟悉的很,不会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此后它都没再见过温柔男人,它好想他。 后来发生了什么煤球忘记了,它总是觉得有一段记忆它是没有的,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等它再次醒过来时它又看到了楚征。 而过了没太久,它竟然又见到了它心心念念的温柔男人。 煤球激动的简直要哭出来了,但是它不知道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竟然变得那么瘦,那么单薄,它真的好想永远都抱住他,用自己强壮的毛手臂给他遮风挡雨,让他永远在自己身边。 后来煤球才知道,这个温柔的男人竟然是它现在小奴婢的男朋友,煤球觉得自己失恋了,它爱的人被这个叫楚征的坏蛋抢走了! 煤球失落了好一段时间,但它其实还是开心的,因为这个温柔的男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它爱它,会抱着它亲亲,会哄着它睡觉,会柔着嗓音叫它宝宝。 煤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赖定他了,现在它身边有一个蠢奴婢,有一个温柔的男人,它的猫生圆满了呢~ 煤球想,它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儿大概就是遇见了男人吧,它永远都记得他第一次将自己抱起来时满眼的担心,记得他哄自己睡觉时温柔的声音,记得他叫自己宝宝。 宝宝~我是你的宝宝呢喵…… * 两人一猫在外游玩了小半年之久,楚征和梁俞澜终于想着回家了。 两人开着小吉普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临着朝阳到了家,满身疲累的进房间澡都没洗脱了衣服一睡就到了下午。 楚征一醒过来就看见蠢猫又钻进了被子,抿着小耳朵睡得一脸丑样。 楚征给它从梁俞澜怀里抓起来,扔到一边床角,自己跟着趴了过去。 梁俞澜被压得难受,终于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见了趴在自己身上的楚征,亲了亲他的唇角,“什么时候醒的?” 楚征回亲过去,“刚醒。” 这时蠢猫也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又被扔到了床脚,这一看就是楚征做的!它气鼓鼓的跳到两人中间,挺着胸的要和楚征打架。 梁俞澜看着气鼓着脸的蠢猫,听着它不住的“咕噜噜”的低吼,就知道准是楚征又欺负它了。伸手一把将它抱进怀里,低头亲在它圆咕隆咚的小脑门上,“宝宝,你睡得好吗?” 煤球听着梁俞澜的声音一下就柔顺下来,蹭着他的脸送上自己的猫抱,嘤嘤的在梁俞澜怀里撒娇。 楚征看着这一脸痴汉样的蠢猫,伸手拍它屁股,“煤球,你睡得好吗?” 煤球眯着眼睛,甩着毛尾巴的回了一声,“喵呜呜~~” 楚征伸手抓住它的毛尾巴,“既然睡得好那就一边玩去吧,小心我秀你一脸恩爱!” 煤球气鼓鼓着脸,“啪”的倒进梁俞澜怀里,“喵呜呜~”我不要走捏~ 【羞耻play篇】 楚征和梁俞澜在一起好几年后,梁俞澜仍旧没有忘记楚征的小菊花,而且他对这朵怎么也得不到的小菊花还越发的想要。 这叫触手不可及就越抓心挠肝。 所以在强上、智取都没得到进展后,梁俞澜终于使出了杀手锏。 楚征曾经说过,他这人很容易色令智昏,而且一旦昏了头,那经常是受人摆弄不会反抗。虽然这话听起来特别的玄,但是为了那朵觊觎已久却不可得的小菊花,他可以试一试。 而且就算失败了,除了再被上一次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嘛。 因而梁俞澜就楚征的性格进行了到位的分析,对如何能让他色令智昏做了一个详细的列表,梁俞澜打定了决心,要给楚征的心神来一场致命的冲击。 在楚征一次外出后,梁俞澜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套装,准备让一进门的楚征瞬间就失去心魂。 楚征回来已经是傍晚,现在是早春,都说春寒料峭,外面的气温还真是不高。 楚征进了门,将一个不小的盒子抱进门放在了玄关。 房间没有开灯,楚征还有些奇怪,难道梁俞澜出门了么? 他伸手按开开关,就在灯亮的一刹那,他的一颗小心脏差点飞上天边去。 梁俞澜正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另一条腿抬起挂在沙发靠背上,眼神邪魅带着诱惑。 然而这些都不是能让楚征整个人都呆傻的原因,楚征喉头上下滚动,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眼神都直了。 ——梁俞澜头上竟然戴着毛耳朵,上身赤果下身只穿了条黑色小裤裤。而且脖子上还挂了个小铃铛,姿态妩媚,眼神迷离。 梁俞澜看着楚征一副口干舌燥的样子,心想果然已经智昏了,他得再加把劲儿! 于是梁俞澜勾起唇,冲着楚征挑了眉毛,“喵嗷~”就是一嗓子。 楚征就感觉自己理智的弦似乎崩断了,狂暴着快速飞身上前。 可是还没到沙发,梁俞澜就一个翻身跑掉了,楚征一下看见了梁俞澜的背后,原来那黑色的小裤裤暗藏玄机,后面是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跟着梁俞澜的动作一甩一甩。 梁俞澜俯身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宝贝儿,来一杯酒吗?” 楚征痴傻的点点头,“好啊。” 梁俞澜朝着楚征勾了勾手指,“那你过来啊~” 楚征喘着粗气走过去,伸手接了梁俞澜递过来的红酒。 梁俞澜看着楚征将红酒拿到嘴边,要喝了要喝了,楚征要喝了!梁俞澜满眼激动,他今夜终于要采菊东篱下了! 楚征朝着梁俞澜抛了个媚眼,仰起头一把将红酒灌入口中。 就在梁俞澜要喜大普奔的时候,楚征忽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一手抓住梁俞澜的毛尾巴,另一手一把按住他的后颈,紧接着唇就压在了梁俞澜的唇上,楚征用舌头叩开他的牙关将红酒一骨脑的全都渡了过去。 梁俞澜这个人都懵逼了,他眼睛瞪得溜圆,一脸不肯相信,“楚征……你!” 楚征一把将人抱起来,“小玉兰儿,你还嫩着呢,好好跟哥哥学学吧。” 于是楚征男友力max的一把将玉兰儿扛上肩,抱着他的晚餐就进了卧室。 预料之中的,室内一片迤逦,梁俞澜迷蒙着双眼一脸羞愤,他已经软的手指都伸不直了。楚征笑的贱嗖嗖,伸手一会儿摸摸梁俞澜的毛茸小耳朵,一会儿弹一弹他颈项上的小铃铛,“玉兰儿,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为夫真是好喜欢,让我又想起了你是猫的时候……” 梁俞澜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小声嘤咛一声,恼怒的睡着了。 楚征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人做的昏天暗地,他看着在自己怀里变装成猫的男人,心中一片柔软。 摸摸他的脸颊,“好好睡,等你醒了我们再算总账。” 楚征起身出了门,走到玄关处拿起了那个雕花木盒子。 楚征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玉/势。这可不是他有特殊癖好,而是他听郑铎说,有些工作必须要早做,身体要尽早保养。 楚征看着还昏睡着的梁俞澜,俯身亲了亲他淡红色的嘴唇,心想等他醒过来了就用这件事当做筹码逼他就范吧,虽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梁俞澜肯定是死也不会用,但是没关系,楚征伸手摸了摸梁俞澜的脸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会让他同意的。 当然,他们也有一辈子的时间,幸福也性福的共度余生。 第89章 【这还是番外】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正是动物们交/配的季节,楚征为了顺应自然发展,冠冕堂皇的找梁俞澜疯狂的ooxx了一个晚上,因此羞愤如斯的梁俞澜倒头就睡,眼皮都睁不开。 二日,外面和风细雨,小雨滴落在窗户上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楚征餍足的醒来,还没睁开眼就想着拥抱他的梁俞澜再来个早安么么哒。 楚征伸着长手在床上摸了摸,摸了又摸,结果摸了好半天也没摸到他心心念念的细滑皮肤,倒是摸了一手毛。 楚征一下就愤怒了,又是煤球!它竟然趁黑又跑到了他俩人的床上! 楚征坐起来,一把抓住那昏睡的黑团子,刚要给他拎到外面,一转眼猛然发现这团子的大腿毛毛上似乎沾着某些不大和谐的东西…… 楚征的眼睛瞪圆,睡意全无。 楚征摇了好半晌,黑团子终于幽幽转醒,他伸着脖子打了个呵欠,“喵呜~” 然后也猛地瞪圆了眼睛。 我的天啊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梁俞澜伸着爪爪到自己眼前,小毛爪展开再收起,疯狂的长嚎一声,喉间却只能发出一串惨烈的……猫叫。 他竟然又变成了猫,这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楚征叹口气,摸摸黑团子的小脑瓜,再揉揉他的毛耳朵,“其实你这样我也不嫌弃,挺可爱的。” 就在梁俞澜以为它这又是穿到了煤球身上时,忽然一只黑东西从门外探了头过来,贴着门框露出尖尖的毛耳朵,“喵~” 梁俞澜猛地坐起来,伸着毛爪爪指指自己再指指门口的东西,“喵!” 楚征叹气着点点头,“是的,你是直接变成猫了。” 梁俞澜面如死灰,“啪”的一下倒回床里。 楚征伸手摸摸梁俞澜的毛尾巴,凑近他邪气着道:“这回我可以对着你为所欲为了,毕竟这身体就是你自己的……灭哈哈哈!” 梁俞澜眉毛一跳,他为什么从楚征的话里听出了那么些欣喜若狂啊喂。 楚征抱着他的梁俞澜进了浴室。 他留在梁俞澜某处的精/液还没有弄出来,这会儿正好帮着他一起进行羞耻play。 梁俞澜羞愤的死不要进浴缸,小爪爪紧紧扒住缸壁小声的呜啊喵,楚征伸头凑在他耳边,“小玉兰儿,不弄出来会生病的,生病了你又要喵喵喵,声音辣么可爱辣么好听晚上我要是忍不住,苦的不还是你。” 梁俞澜一听这话,权衡利弊了良久,终于还是选择妥协了。 于是楚征怀着澎湃的心情将他的梁俞澜抱进了浴缸,两人都赤身果体,梁俞澜抿着小耳朵紧张兮兮的趴在楚征胸口。 楚征掬了把水到梁俞澜身上,梁俞澜biu的立起小耳朵,大眼睛一瞬不瞬。 楚征捧起他的小胖脸,“好害怕是不是?没关系,有我在啊。” 梁俞澜点点头,头一歪趴在楚征胸口假寐了。 楚征知道梁俞澜这是觉得太尴尬太羞耻所以干脆装睡了。 于是他也不再捉弄,手指慢慢爬上梁俞澜的毛脊背,顺着他圆乎乎的小屁股摸进缝隙去。 手指一碰,梁俞澜猛地抬起头瞪圆眼睛。 楚征笑得异常的贱嗖嗖,“你不是睡觉了吗?怎么又醒了。” 手指动一动,流出白液。 梁俞澜感觉好难为情,将头埋在楚征胸口,耳朵也紧紧趴下来。 楚征看着他的样子终于不再欺负人,一边揉着他的屁股一边动着手指,很快就将蠢猫洗白白的从水里捞了起来。 楚征将梁俞澜放到大浴巾里擦干,还用吹风机给他吹了毛毛,终于把一只落汤猫重新吹成了大帅猫。 梁俞澜团成个团子继续闷闷不乐,他高大帅气风流倜傥的形象没有了啊……好心碎。 而就在这时,黑煤球忽然遛到了他面前。 伸着脖子愤怒的低吼,“喵喵喵!” 梁俞澜却意外的听明白了煤球在喊什么。 煤球:你是谁啊!怎么到我家里来了! 梁俞澜看着煤球瞪圆的小眼睛,决定死不承认,要不然就太丢人了。 煤球见他不说话,迈着小步子过来,忽然低了头凑近嗅一嗅。 就在梁俞澜要逃开的时候,煤球忽然一个飞扑,“啪”的一下抱在了梁俞澜身上。 梁俞澜扭头看他,煤球竟然满眼小星星的激动和欢喜。 煤球:“喵喵喵~”你是他对不对? 梁俞澜不想回答。 煤球眼神坚定,“喵呜呜呜!喵!”我闻得出来~你竟然变成了猫,我好开心! 于是之后的时间煤球一直都呈现出激动状态,并且在楚征面前耀武扬威的秀恩爱。 煤球心想,这回梁俞澜终于是猫猫了,是和它一样高贵的猫猫了!楚征再不能将他俩拆散! 于是一向很高傲的黑煤球竟然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了自己最喜欢的毛线球推给梁俞澜玩,教他爬猫树,还将猫窝分出一半要和他一起睡觉觉。 楚征看着满屋子转圈的黑煤球摇了摇头,弯腰一把抱住他的梁俞澜,低头吻在他的小嘴巴上。 楚征满目温柔,声音低低柔柔,“张嘴。” 梁俞澜才不要张嘴,他现在是猫啊,接吻多尴尬。 但是楚征却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他逃跑。 梁俞澜闪着水光泽泽的大眼睛看他,“喵喵~”我是猫猫啊。 楚征勾起唇,“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能让我控制不住。” 梁俞澜听着楚征的话,眼睛眯成一条线,抬起头主动亲在楚征的唇上。 楚征按着梁俞澜的毛脑袋加深这个吻,舌尖勾在一起细细□□。 梁俞澜喉间不自觉的发出低低的嘤咛,羞红了脸。 这时煤球忽然踩着小步子跑了过来,怒气冲冲的瞪着楚征,“喵呜呜!”坏人!不许咬我的猫猫! 它顺着楚征的大腿一路向上,直爬上他腰际。 楚征长手一伸,一把抓住煤球的后颈,保持着提着煤球的姿势和梁俞澜继续接吻。 蠢猫气乎乎的不停的扑腾,梁俞澜温温软软的低喃。 楚征看着怀里的黑团子,更加深了这个吻…… 玉兰儿,不论你变成什么,也不管将来你是否还如今天这样帅,我爱的始终是你,从没变过。 第90章 【这也是番外】 楚战,优质大学生一枚,但是最近却不幸沦为了一名可怜小保姆,专门负责向家大少爷的伙食不说,还要负责给他洗衣服洗澡。 楚战觉得他的人生简直迎来了历史性的黑暗。 其实向宣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真是有点过了,但是傻乎乎如楚战,他虽然一副受气样儿却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所以不要脸如向宣,他就继续接受着楚战的各种服务。 而在这些日子的贴身陪伴中,向宣对楚战的了解进一步加深,每天看着他小蜜蜂似的左忙右忙,心中无比安定。 楚战为了照顾向宣,寒假这几个月几乎都住在他家,而现在开了学也是只要一放学就往向宣家里跑,简直就是现代版的二十四孝。 而这种状况直接引起了向意的注意,她直接奔去了向宣家,问出了什么事。在向宣说出楚战不小心用花瓶将他手臂砸骨折后,向意心中的小火苗分分钟燃烧起来,差点要提刀和楚战拼命。 向宣一把给人按住,说:“只是骨裂而已,是我让医生说成是骨折的。” 其实骨裂也是骨折的一种,但是在向意眼里却有着天壤之别。她一脸心疼的抱住哥哥的手,眼中满满的全是泪光。 向宣心想,有一个贴心的妹子是挺好,看这小眼神小动作,还真是让人暖心。 向意抱着她哥的手委屈了半天,转头就觉得不对劲啊。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亮出邪恶的光芒,“你既然没出什么大事,那为什么要吊着人家楚战?” 向宣靠回沙发里,“他这人吧,傻乎乎的特别好玩。人又实在,总觉得对不起我,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型的,欺负起来特别带劲。” 向意眯起眼睛,眼中是和向宣一样的精光。要不说都是一家的人,不仅都有超高的洞察力,而且表情做起来也几乎一模一样。 她捏着下巴勾了唇,“哥,这年都过完了,你也二十八了吧。” 向宣看着他妹一副鬼灵精的样子,坦诚道:“我喜欢他。” 向意一下顿住,眼睛瞪得老大,“你……” 向宣挑挑眉,“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他下课快回来了,你赶紧走吧。” 向意跺脚,“哥!” 向宣靠在沙发里,“你告诉爸妈也无所谓,反正他们管不了我。” 向意脸皱皱巴巴的,“你怎么还喜欢男人了!” 向宣严肃下来,“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喜欢女人。再说,婚姻不过是一把枷锁,而我也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向意“哼”一声,“那你以后不生孩子了?” 向宣用好的那只手撑住自己的脑袋,“代/孕啊,试管啊,方法多种多样,想生男的生男的,想生女的生女的,多好。” 向意见他哥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打击他,“那你觉得……你能把楚战追到手?” 向宣看着一脸八卦的妹妹,“他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了,还谈什么追不追的。” 于是一脸稳操胜券的向宣将妹妹轰出了自己家,只为等那个蠢到不行的家伙过来给他做饭。 不过也是巧了,向意一出门迎面就碰上了手里提着一袋子菜的楚战。 楚战是认识向意的,一脸笑的走过来,“来找向宣的?怎么现在就走了?” 向意狠狠瞪他一眼,心想还不是因为你我哥才把我轰走的! 但是楚战完全没有领会到向意这狠狠一瞪的意思,还自顾自的说:“一会儿再走吧,我做饭还不错呢。” 向意看着一脸傻样的楚战,再想想她那一脸精明的哥哥,满目深意的摇了摇头。 楚战见她要走,“再见啊,下次我给你做饭。” 向意听着背后聒噪的声音,终于回过头,对着楚战说:“我好同情你。” 楚战一脸不解,“啊?” …… 向意一直都很喜欢她哥,除了她哥对她真的不错之外,还因为父母确实疏于照顾。 向宣的父母并不恩爱,虽然没有离婚但是两人基本是各玩各的,对方的事儿很少过问。 因此小时候的向意与其说是粘着她哥,不如说是贪恋亲情。 而向宣是个什么性格向意可最是清楚。 小时候的事儿向意不甚清楚,倒是听老管家提得很多。 说向意刚一两岁的时候,向宣嫌弃她嫌弃的要命,小动作没少做,最后竟然还发了大招。向家父母常年不在家,向宣见有机可乘,偷偷抱着向意出门转手就给卖了。 后来还是老管家发动人脉千辛万苦给找回来的。 后来这事儿被向家父母知道,向父差点给向宣打个半死。 从此以后向宣的坏就从明坏变成了蔫坏,有时候想整人的办法能从梦里笑醒。 给班上同学文具盒里放死老鼠,水杯里塞蟑螂这都是小事儿,模仿别人字体给人送情书这种事儿也没少干。 而离他最近的向意自是什么都一清二楚。 后来向宣心智成熟了,才终于意识到向意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得护着让着宠着爱着。 也是从他心智成熟开始,向意才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是长兄如父。 向宣学习成绩好长得帅打架也不在话下,因而向意几乎是听着她哥的威名、在她哥的庇护下长大的。 因此向意从来都知道,没事儿别惹向宣,她哥看着温润如玉,但凶狠起来绝对让你胆战心惊。向意也从来都知道,向宣要是看上了什么人,不想方设法弄到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在向宣不是个花花公子,这种经历少之又少。 向意看着如今被他哥划进领地的楚战,默默的替他默哀了三秒钟。 …… 向意临走前对着楚战意味深长的挑了下眉,那表情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楚战不明所以,皱着脸的开了门——向宣将自己家的钥匙给了他,这是向意都没有的殊荣。 楚战将菜放到桌子上,“刚刚我在门口看见向意了,你怎么没留下她吃饭?” 向宣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看电视,“她说不想打扰我休息。” 楚战“哦”一声,“我今天买了藕,给你做莲藕肉饼。” 向宣抬头看向楚战,“又新学的?” 楚战“恩”一声,“上回不是你说要吃莲藕肉饼的么,我去问了食堂阿姨,她亲手教我做的。” 向宣一手撑着头,“楚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战的脸有点发红,他将袋子提进厨房,“你的手臂是我砸伤的嘛,我觉得对不起你。” 向宣站起来,缓步走到楚战身边,他靠在门框上,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楚战。楚战似乎感觉到了向宣灼热的目光,耳朵都红了起来。 向宣道:“你是喜欢我的吧?” 楚战一怔,扭头看他,在见到向宣坦荡的目光后又赶紧扭回了头,“瞎说什么!我是直男,笔直笔直的直男!” 向宣靠着门框点点头,“那就好,我还真害怕你喜欢上我。” 这话是怎么个意思……楚战的脸一下皱起来,“谁喜欢你啊!我绝对不会!” 向宣点点头,“吃饭前我想先洗个澡,你来帮我。” 楚战瞟他一眼,“你自己洗不是行吗!干嘛叫我!” 向宣当着楚战的面解了上面几颗扣子,露出紧实的肌肉,“不方便,你进来。”伸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手臂,“疼。” 楚战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垂着头认命的跟着进了浴室。 楚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在刚刚向宣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时,他的心差点要蹦出来。 虽然向宣这个人恶劣又爱欺负人,但是有时候对他还是很好的。 楚战学习不好,这人就专门抽时间给他补习。 虽然总是嫌弃他脑子转的慢,但是讲题速度还是会为了他而慢下来。 春节的时候他哥和“嫂子”出去游山玩水将他一人扔在家,也是向宣叫他一起去放的爆竹吃的年夜饭…… 结果这人却一脸嫌弃的说,真害怕自己喜欢上他。 果然……向宣一点都不喜欢他。 楚战站在门口脑神经缠成麻花,等听见向宣在里面叫他名字,他才应了一声进了门。 向宣已经脱到赤果,他身材很好,和楚战那个当明星的哥哥相比也不差哪去。 楚战脱了外套,伸手将花洒拿起来,“手抬起来。” 向宣看着楚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伸手捏住他下巴,“魂都飞了?” 被向宣突然的碰触,楚战的脸又红了起来,伸手将向宣拍开,“别碰我。” 向宣歪头看他,“怎么了这是?” 楚战不说话,手里的花洒一个没拿稳,一下就喷到了向宣受伤的那只手。 向宣没有说话,楚战也没反应过来,水流就对着那只受伤的手不住的冲。 两人有些尴尬的站着。 向宣看着楚战失落的脸,忽然就勾起了唇,他一把抓住楚战的衣领,楚战一惊没反应过来,花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向宣给人死死抵在墙上,凑了脸过来,“想什么呢?” 楚战倒吸一口气,眼睛瞪圆一言不发。 向宣看着楚战红彤彤的脸终于不想再忍,低下头就吻上了他的唇。 楚战一脸懵逼,连呼吸都忘了。 一吻毕向宣轻轻舔了舔牙,“还没回过神来?” 楚战紧紧抓着衣摆,“你,你,你……你不是不喜欢我!” 向宣挑起眉,“我不喜欢你干什么吻你?” 楚战抖起唇,紧张的不行,“你,你骗我!” 向宣亲亲他唇角,“我的行为这么明显,也只有你看不出来吧。” 楚战整个人都傻了,看着向宣棱角分明的脸,傻里傻气的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向宣简直要被他气死,低头咬住他的耳垂,轻声说道:“喜欢,很喜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