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捕头夫人阴阳眼》 第一章 穿越到阴曹地府了 “杀!一个活口都不准留下!” 蒙面男子一声令下,马车边唯一的两人都被蒙面群体全部杀死,最后一个从马车内逃窜出来的女子,也逃不开黑衣人的血手一击,瞬间鲜血溅染四周,一声惨叫导致马儿受惊冲向了杀手堆里。 只见黑衣群中一点红,银色面具遮挡住了半张脸,长发束起英姿飒爽的红袍女子,轻松踮起脚尖,随后朝着受惊的马背狠狠一踩,直接将马整个腿压进了淤泥里,无法动弹。 女子轻巧的旋转跳下,随后踩在了泥地面上,双手背置于身后,“她给我处理干净了。” “是!” “去。” 女子轻抬手一摆,一群黑衣人带着尸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竹林恢复平静,鸟声再次鹊起,一切如初正常。 正当沉浸之际,身后传来源源不断的马蹄声,朝着这边奔来。 女子勾唇一笑,衣裳已经换了一身正常姑娘家的嫩粉襦裙。 正对着自己胸口抬手就拍了下去,嘴角溢出血丝,面具取下随手一扔,滚落在了山谷里,不见回音。 眼看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女子将束起的红色发带一扯,发带随着秋风吹起,缓缓吹向了远处,下落不明。 马蹄赶到之际,女子正好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领头的长发男人,身穿黑袍长衣,一双漠视周围一切的瑞凤眼,嘴角明明是上扬的,可却透露出一股令人生寒的意味,让人不敢直视。 此人正是六扇门部下,刑部十七清吏将长眠!将长眠奉命回京,恰巧路过此地,便看见了马夫的尸体,还有丫鬟和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女。 随行的下属见状立马跳下了马背,走到了几人身边探寻气息,直到走到了最后一人面前停了下来,“清史还有人活着!” 将长眠摸了摸腰间的黑玉长刀柄,晃了眼四周的残局,抬了抬手,“把她带回去,这两具尸体一同带回去。” “是!” 就这样,一个不知身份却又受伤的女人,还有两具尸体,统一被大部队带回了京城内。 京城六扇门 大理寺内 一袭青衣舞裙,脸上脂粉略施,眼角含着泪珠,娇弱魅人的气质,整个人趴在地上反驳喊冤,“总捕头!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武功!我根本不会杀人啊!” 见状台上传来一个清冷而又磁性的男性嗓音,“青柠,你说不是你做的?” “对!不是我做的啊!三王爷那日来到我们舞乐坊,可是他就在舞乐坊里待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就倒地身亡了,那么多人看着,小女子真的是不知情啊!” “还在狡辩?” 青柠始终不肯认罪,抬眸看向了台子上坐着的身影,躲在衣摆里的拳头也不知不觉捏紧了,但表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怜模样, “真的没有啊!冤枉啊!难道说,六扇门的总捕头真的是一个是非不分的活阎王吗!” “没做错事,是不会捉你,青柠,你是想说我在私自滥用职权,对你屈打成招是吗?” “没有,青柠定是不敢这般侮辱总捕头的。” “是吗?你前些日子是否在北街口买了一批柿子?” “……是又如何?难不成小女子买个柿子也有问题?” “买柿子是无问题,但你一个普通的花楼之女,为何买了两大筐的柿子,据调查,你们坊里未曾有人爱吃这凉性之物。” 青柠脸色逐渐苍白,口齿开始断断续续,跟先前的伶牙俐齿完全不一,“………我…我是买给我远方亲戚的。” “据我所知,你家里五口人,你母亲早年被你父亲嗜酒打死了,你两个妹妹也被你父亲给卖去了别处,下落不明,怎么?难不成你是给你父亲的?” “………我,就算是是买了柿子又如何?那就可以证明是我杀了三王爷吗?” “当然,区区柿子是无法证明这点的,但是,也是这区区柿子,恰巧给我提供了你的作案工具!” 青柠听了冷笑一声,抬起头来看向了台上的男人,露出一抹讥笑, “……笑话,难不成我一个弱女子,用柿子打人?怕不是傻了,而且那三王爷身上并无外伤,这又作何解释?” “三王爷身上确实无外伤,这点你倒是考虑到了,但我让你们坊里的嬷嬷将这个月的客人单子都给了我,三王爷这个月几乎天天往你那里跑,并未去其他人那里。” “……所以呢?仅凭这点总捕头就要给我治罪?” “当然不是,你倒是很聪明,你母亲以前家里是开医馆的,你倒是知道白酒不能喝柿子一同服用?” “时间一长,这三王爷不知不觉的就身子遭受不住,再者加上你在房间里点的熏香,长时间的吸入,使人在不知不觉中身体器官开始损坏,最后死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你倒也是摘了个干净。” “果然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没想到,你都查到了。” “你杀死三王爷,也是因为他,就是当初跟你爹勾结的人,是他看上了你,但无奈家里有个有权有势的三王妃,为了得到你,就让你爹把你卖进了青怡坊里。” “没想到总捕头能够查的这么清楚,既然事实摆在了眼前,民女不得不承认了!” “你可知杀死皇亲国戚可是大罪!” “知道又如何?生逢乱世,爹又是个畜生,娘又死的早,唯一的亲人下落不明,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活下去?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般,面对家人惨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吗!” “……就因为这些,你就要杀了三王爷?” “自然!如若不是他,我本可以生活的自在,我一双手针线活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找寻我的亲人,可三王爷摧毁了我的一切,仅仅因为他是权贵之家,他想得到的,随手就可以得到,对他妻子和我也是挥之则来呼之则去,这种人死不足惜!” “你倒是说的清楚,那你认罪了吗?” “民女无罪!要说有罪,为何不说三王爷勾结我父亲,强抢民女?把我卖进坊里,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就没有人生自由了?!” “但你总归是杀了人,杀了人就得认罪。” “呵…不愧是百姓口里的活阎王,铁面无私啊。” 就在此时,青柠牙齿一咬,瞬间口吐鲜血,缓缓倒在了冰凉的石地上,缓缓的合上了双眼。 一旁的抱着长剑的男子,冷着一双丹凤眼,眉眼凌厉,面无表情看完了这一切,压根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对着身后的下属挥手示意,几人将倒在地上的青柠抬了出去。 “捕头,青柠虽振振有词,每句话也是有来有回,但总觉得这件事还是奇怪,为何三王爷会看中她?又为何会跟她父亲勾结?” “嗯,你说的的确没错,这件事我们还需继续追查,银思你到时候命人前去蹲守,很可能…” 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禀报,“总捕头,刑部十七清吏司回来了!还带了两具尸体,和一个姑娘。” 银思眉心一皱,看向了台上的男人,“难不成这尸体又是?” 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站起了身子,“前去看看。” 戚羽静醒来的时候,正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冷嗖嗖的还有风朝自己灌过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轻微皱了下眉头,缓缓睁开双眸,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幕,自己身边躺了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瞪大着双眼盯着自己。 戚羽静作为警察并无惊吓之意,反倒是安稳的站了起来。 “死人?” “姑娘醒了?” “嗯…?”戚羽静转过脑袋,就看见一个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人,一身黑袍,眉眼温和,明明看着挺悠闲的,但总感觉那双眸子深不见底,看不透。 “你是谁?” 戚羽静看着地上的尸体沉入深思,要知道,她就是下雨出门想买一包泡面填肚子,谁知道就会被雷给劈中。 试问她可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啊,怎么就会被雷给劈中了,而且一睁开双眼,就看见了两具尸体盯着自己,在看看身边那个男人,戚羽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来到了阎王殿。 就在戚羽静沉静在疑惑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门口处来了两个身材高挑的男子。 一身深紫长袍,腰间挂着一块黑色如鸟一般形状的玉佩,一头黑亮垂直的发丝,被黑色玉冠束起,高挺的驼峰鼻,细长蕴藏着锐利的深棕色瞳孔,如桃花一般,眼角红润勾人且不自知,但周身的气质却又出尘绝世,宛若黑夜中的一颗遗海明珠,清冷正气。 男子身边又是一个怀抱长剑的男子,青年的俊逸,眼眸却平淡如秋水,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样子,这两人的出现,无疑不是在告诉戚羽静,这里不是阴曹地府。 银思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将长眠,“听说你带了两个尸体回来,这在哪儿捡的?” 将长眠抿了一口清茶,面色平淡吐露四字,“路上捡的。” 第二章 死了嬷嬷 银思眼皮一抬,瞥见一旁披头散发的女子,看不清楚五官,只是那嘴角还淌着血迹,“路上捡的?那这位是?” 将一眠放下手中茶杯,嘴唇轻抿,“也是路上捡的。” 戚羽静跟对面的潇楚辞对上了眼神,潇楚辞倒是一直盯着自己看,戚羽静压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胡乱开口,毕竟多说无益。 在戚羽静即将受不了对方的目光下,终于潇楚辞上前两步开了口,“可否将你腰间的玉佩给我一看?” “玉佩?好的。” 戚羽静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挂的玉佩,将手里的玉佩取下,晃了一眼,上面刻了一个“温”字。 一旁的白银思偷瞄了一眼玉佩,嘴角的笑意是抵不住的上扬, “温家?捕头这不会是你前段时间要来的表妹?” 潇楚辞脸色并无太大变化,只是鼻腔轻哼一声,将手里的玉佩归还给了戚羽静,“…你是温沅沅?” 戚羽静接过玉佩一脸茫然,现下她还没有彻底明白,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些奇怪的人又是谁,“温沅沅?” 一旁的白银思倒是看起了笑话,用手肘碰了碰潇楚辞,“怎么回事?你表妹不认识你啊?” 潇楚辞冷眼一扫,白银思这才闭上了嘴,“我是潇楚辞。” “潇楚辞?” 戚羽静脑袋开始泛疼,就好像快要裂开了似的,脑子里不断涌现出一个声音,“接近潇楚辞,完成命令。” 几人看戚羽静突然捂住脑袋,一脸痛苦的模样,立马停下了打趣之事,作为表哥的潇楚辞虽然对这个表妹记不了多少,但还是礼貌性的上前询问情况。 “温沅沅你怎么了?” “…我头…好痛,感觉有个人,有个人…在我耳边…耳边说话。” 话音刚落,戚羽静直接倒下昏迷了过去,潇楚辞眼疾手快连忙上手扶住了戚羽静,眉头拧的老紧。 “来人,把她带回去休息。” “是!” 门口走进来一个小厮,准备接过戚羽静,哪知道潇楚辞又将戚羽静打横抱起离开。 只留下白银思和将一眠两人笑的不可开交。 “这六扇门清一色的都是男子,的确是不便啊~” “你少打趣他了,要知道楚辞可是你的上级。” “说的就跟不是你的上级是的。” 将一眠轻佻薄唇,拿起桌上折扇轻轻扇动动,“也是,倒是笑笑也无妨~” —— 因为大理寺并不适合住人,潇楚辞只能带人回府里照看,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之后,潇楚辞带着温沅沅回了府里。 刚进府里,潇楚辞怀里抱了一个女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潇府,说是自家公子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还是抱回家的。 温沅沅被安置好后,等到大夫来看病情,说温沅沅伤到了内骨,需要多加调养一些时日即可恢复过来。 一切打理好后,潇楚辞转身出了门,现在他得回大理寺查查,温沅沅出了什么事情。 等到温沅沅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了。 虽然脑袋没有疼了,但她总觉得自己骨头发疼,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肩膀被包扎了起来,也怪不得会痛了。 温沅沅现在脑子是清醒的状态,她坐在床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差不多把事情给理顺了。 自己应该是没有死的,或者说是现实的世界自己死了,而这个世界好像是因为雷电的某种原因,导致自己灵魂出窍,所以来到了这具身子里。 接受这个理念,温沅沅按耐住好奇的想法,慢慢起身穿上鞋子走到梳妆台前停下,深呼吸一口气。 缓缓蹲下身子,看向了铜镜里的自己。 头发依旧没有打理,随意披散在身上,温沅沅抬手理了理自己发丝,全部挽于耳后,这下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样貌。 一对伶俐动人的杏眼,五官小巧而又端正,小翘鼻上还带了点儿粉红,应是刚才温沅沅不注意揉红的,粉粉嫩嫩的朱唇,嘴角稍微一抿就出现的梨涡,这完全就是一个萌妹子的长相啊,温沅沅有点儿迷糊了。 她在现代的长相其实还是属于清冷挂的那种,再加上自身的职位,温沅沅几乎跟可爱这个外貌压根不沾边儿的,现在她倒是有点儿感慨了,原来长得可爱点儿其实也还行。 正当温沅沅沉迷于自己的美貌之际,突然蜡烛一闪,房间内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直接站在了温沅沅身后,温沅沅条件反射拿起架势,准备来个过街摔,却被那人给躲开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出手?” “!” 温沅沅身子一顿,这个人的声线刻意压低了,明显用的是假声,转过身子,就看见了一身黑袍披风,带着银色铁面具的男人。 “浣绒,怎么?进了潇府就敢不听我的指令了?” 温沅沅内心忍不住嘀咕起来,“浣绒是谁?是我吗?我不是温沅沅吗?这人到底是有多少个名字啊?” “浣绒怎么不说话了?” “噢…没有。” 只见那人大手一伸,直接掐住了温沅沅的脖子,“你现在连你主上都敢不参拜了?” 温沅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忘记了反击,对方力气在她之上,温沅沅眼眶都被掐住了泪水,只能费力的拍着男人的手腕摇头解释,“没有…没有。” 男人冷哼一声,大手甩开了温沅沅的脖子,“本尊谅你也不敢!” 温沅沅被甩开,得到新鲜空气,趴在桌角大口的喘息了起来,这人力气实在是大,刚才那一瞬间,要是她不解释,感觉对方可以直接把自己给掐死。 而且那人眼里宛如一滩死水,令人看了很难不心生胆颤。 “姑娘是醒了吗?” 就在这一刻,门外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男人撇过头望了一眼门外,垂眸看向了趴在桌上的温沅沅。 “记住你是我的人,接近潇楚辞,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完男人长袍一挥,随即小丫鬟推开了房门,见温沅沅趴在桌上,不禁有些疑惑。 “姑娘怎么趴在这里?” 温沅沅大脑飞速运转找了个合时宜的理由,“啊………我,我刚才不小心起床的时候,脚睡麻了,一下子没站稳…就…就这样了。” “需要我帮你吗?” “嗯,谢谢。” 小丫鬟伸手把人给扶了起来,谨小慎微的扶着温沅沅走到了木椅上坐了下来。 “姑娘,我是公子派来的,我叫蔷薇,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了!” “啊…是吗,替我谢谢你们公子了,不过我不用。” 听温沅沅这么一说,蔷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清秀的小脸儿也是急得不行,“不行,我是公子派来的,如果姑娘不要我,公子可能会直接让我滚出府邸的。” “啊?这么可怕的吗?…你说的公子是谁啊?” “我们公子是当今管理六扇门一切事物的总捕头潇楚辞啊!” “潇楚辞…原来他是总捕头啊,只不过真的这么吓人的吗?” “姑娘不知…我是这府邸唯一的丫鬟…” 温沅沅倍感惊讶瞪大了双眸,“哈?唯一的丫鬟?” “嗯,我也是今日才到潇府的,如果姑娘不要我,我肯定会被公子撵出去的。” “为何这样觉得?” “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不招惹任何女人,他的府邸除了厨房打杂的几个嬷嬷,其他的下人都是些男小厮…” 听蔷薇这么说,一番斟酌下,温沅沅还是点头答应了,留个人在身边,也还不错,随时能有个照应也好,“这样啊…那好,你留下,别哭了。” “谢姑娘!” “行了,不用谢了,你快起来。” “嗯!姑娘可是饿了?蔷薇现在就去给您备餐食?” “是有些饿了。” “那好,蔷薇现在就去给姑娘拿餐食,请姑娘稍等!” “嗯,去。” 蔷薇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温沅沅双手支撑着下巴,肚子饿的咕咕叫,蔷薇还没有回来,太饿了,一天没有吃饭,她得先填饱肚子,到时候再仔细想想自己应该怎么办。 只不过这蔷薇去了有些时间了,月上柳梢头,人还是没有回来,温沅沅的直觉告诉她,很有可能出事了。 温沅沅赶忙拿起木架上挂的翠青色外衣披上,随手在桌上拿了个发冠,按照之前在古装剧里的绑法,将自己的长发束好,迈着小碎步快速的跑向厨房的位置。 只不过刚跑到长廊口,温沅沅才发现自己对这里并不熟悉,她找不到厨房啊。 停下仔细一听,竟然听见了阵阵哭泣声,温沅沅耳朵快速分辨出了方位在北方,直接掉头左转,快速的朝着哭声方向跑去,就看见了厨房内倒地不起的胖嬷嬷。 蔷薇在一旁吓得发抖,看见温沅沅过来了,也没反应过来,一直缩在角落里哭个不停。 温沅沅赶紧走过去探了探胖嬷嬷的鼻息,已经中断了,胸口没有任何起伏,月色下这才发现,脖子竟然被人活生生的扭转了一圈,也难怪蔷薇会吓成那样。 温沅沅起身想安慰蔷薇,下一秒潇楚辞就赶了过来,看了眼温沅沅确认没事之后,才蹲下身子靠近了胖嬷嬷。 确认尸体之后,潇楚辞起身看向了一旁的两人,“这是发生了何事?” “………” 潇楚辞手背置身后冷着个脸,“?” 温沅沅这才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你是在问我吗?” “不然呢?” 第三章 调查有鬼 温沅沅起身站直了身子,一脸无辜,“可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为何在此处?” “……我寻着蔷薇叫声来的…” 潇楚辞迈着步子走向蔷薇跟前停下,“蔷薇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蔷薇双手发颤捂着脑袋,眼泪止不住的流出,“……一个鬼!一个鬼!有鬼!” 潇楚辞眉头轻皱,“有鬼?” 温沅沅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自然是不相信这些的,“鬼?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看错!就是有鬼!那团黑影子没有腿!它没有腿,脸色煞白!我看见它冲进厨房要抓我…我跑开了…然后…然后汪嬷嬷她就被扭断了脖子,是鬼!是鬼来锁命了!” 潇楚辞神色凝重,对于鬼神之说,他也是不信的,这件事定是有人捣鬼,夜色浓重,得抬回大理寺仔细研究这尸体才行,潇楚辞抬手一挥, “你们几个,把汪嬷嬷的尸体抬回大理寺。” “是!” 跟在潇楚辞身边的两个护卫倒是见惯了这些,也不觉得害怕,两人支棱着就把尸体抬回了大理寺。 潇楚辞越过蔷薇,仔细勘察周围,厨房炉火还在热着白粥菜,因为太晚了,煮饭的人都回去了,只留守了汪嬷嬷在这里。 门外的温沅沅上手轻拍了几下蔷薇的后背,给予一定的安慰,“别害怕,世界上肯定是没有鬼的,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温沅沅说完起身走进了厨房,刚好对上了潇楚辞的眼神,两人眼神一滞,温沅沅率先别开了眼神。 潇楚辞对于面前这个表妹,还是很陌生的,两人就小时候见过一面,那时候还是个未脱奶气的孩子,现如今女大十八变,潇楚辞压根就不知道现在温沅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觉得好奇,这女子见到死人还能如此面不改色。 “?” 温沅沅不自然的搓了搓衣角,“……我进来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不必。” “我就看看。” “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潇楚辞逐渐靠近温沅沅,薄唇轻启,“蔷薇口中所说的鬼,还有汪嬷嬷的尸体,你好像都不害怕?” 温沅沅忘记了这茬,自己现在早就不是警察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对比门外的蔷薇,自己确实胆子过于大了,温沅沅思索片刻,立马找补了个借口出来, “…我常听这种故事长大的,而且表哥您的丰功伟绩在我们那里也是传开了的,作为你的表妹,胆子还是有的,而且汪嬷嬷死了有没有血迹,没死在我眼前,倒也不是很怕。” 好一招会说话的艺术,顺便还哄抬了下潇楚辞的聪明才智,见她这般胆大,也只是仰头嗤笑一声,抬手指了指厨房一圈,“既然如此,你看看这里你能看出什么?” “等我看看再说。” 温沅沅见潇楚辞后退一步给自己腾出了位置,有些职业病的温沅沅立马提起裙摆走向了灶台处仔细查看。 温沅沅轻俯下身子靠近灶台处,周围的饭还热着,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灶台也很干净并未有人踩踏进入的痕迹。 只不过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干净了,反倒是显得不那么正常。 温沅沅眼皮一抬,猛的发现侧面的墙角处有一层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那团白色粉末,指间揉了揉,粉末细软,鼻尖嗅了嗅居然是一股浓烈的妆粉味。 温沅沅嘴唇一勾,突然明白蔷薇说的脸色煞白的东西是什么了,走上前去,将手指伸出, “这个东西是妆粉。” “妆粉?” “对,我想并没有什么鬼怪之说,这个东西是涂在脸上的妆粉,应该是那人在脸上涂抹过于厚重,导致逃跑的时候,脸上的妆粉随着跳跃,抖落了下来,而且你看这个。” 潇楚辞跟随着温沅沅指向的位置看了过去,月光下,有一根细细的银丝从窗户透了进来,直连窗外的榕树上。 “这个东西就是蔷薇所说的没有脚的原因,我想贼人应该是踩在了这银丝上。” 潇楚辞听了温沅沅的解说,上手摸了下银丝,“这银丝是南湘坊出了名的银丝,倒是可以承载一个女人的重量。” 温沅沅拍了拍手上的胭脂,“可以承载一个女人的重量?这银丝是做什么的?” 潇楚辞鼻腔轻嗤,“是舞乐坊。” 温沅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没跑了,肯定舞乐坊有人装神弄鬼,跑来你这里杀人,但为何会来你这里?你不是六扇门总捕头,贼人这不是摆明了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来人。” 门口护卫听声连忙跑了进来,拱手做礼,奉我命令即刻封锁城西舞乐坊,任何人不得离开。 “是!” 目送护卫离开,潇楚辞把目光放向了面前的温沅沅身上,这个女人机智话不多,遇事冷静的出奇,完全不想是个家养的大家闺秀,怀疑涌上心头。 只见潇楚辞抬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把短刀,直逼温沅沅脖颈处。 “说,你是谁?” 温沅沅身子一顿,面对潇楚辞突如其来的怀疑,有些手足无措,刚才太过于得意了,竟然忘记了自己早已不是戚羽静了, “……表哥你做什么?我是温沅沅啊…” “温沅沅?你什么时候有如此侦查意识了?温家不是书香世家吗?” 温沅沅舔了舔唇故作镇定,“书香世家………呃,我不是说了吗,听了很多关于表哥的事迹,我就钻研了一些这种,表哥莫不是怀疑我?” “是吗?” “当然了…” “那你告诉我,为何你们温家随行的马夫和丫鬟被人虐杀了?而你还好好的?要知道,对方下手狠毒,一刀致命,而你却只伤了筋骨。” “……我…我那是运气好,那天事发突然,我听见外面有惨叫声,就从马车上跑了下来,如果不是,十七清吏司和他的下属及时赶到,我可能早就是剑下亡魂了。” “你没撒谎?” “没有撒谎!如若撒谎,我发誓温沅沅碎尸万段!” “好,我信你这一次。” 潇楚辞收回了短刀放置衣袍内,温沅沅身子软了下来,幸好这古时候的人,最相信发誓这回事了,反正以温沅沅的名义发的誓,跟她戚羽静没有任何关系。 “夜已深了,你还是早些回房间休息。” “好的,那我就先回房间了,表哥晚安!” 温沅沅走向墙角处的蔷薇,伸手一把抓住,将人连拖带拽的回到了房间。 见温沅沅离开,潇楚辞走出房间,一旁的护卫连忙上前, “你给银思大人带去消息,让他查查温沅沅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公子!” —— 这边温沅沅带着受惊的蔷薇回了房间,蔷薇还未从刚才的杀人事件里缓过神来,这也能够理解。 温沅沅以前在当警察的时候,第一次看见死人也是吓的不行。 温沅沅牵着蔷薇的手落坐在了椅子上,双手安慰性的拍了拍蔷薇的手背,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蔷薇。 “多喝点,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潇府就是这样,潇楚辞身为京城六扇门总捕头,这些事情很正常,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可以去帮你说话,让潇楚辞放你离开。” 这番话说完,蔷薇动了动手指,使劲的摇晃着脑袋,猛的抬手抓住了温沅沅的手腕, “不行…如今天下这般不太平,能够留在潇府已经是我最好的归宿了,希望姑娘不要赶蔷薇走!” 温沅沅也是适应的极快,既然来到了这里,她就已经坐好了潇楚辞表妹的这个身份,要是想着离开,外面的世道她还不了解,胡乱逃跑反而会出事,还不如就暂且住在府里,对于蔷薇的情况,她也是能够理解的。 “……哎,我知道了,不会赶你走,只是你想在这里府里生存下去,定是要把胆子练大的。” “我知道,我会的!求姑娘别赶蔷薇走!” “好了,不会的,喝杯水,再回房间休息冷静一下。” “谢谢姑娘!” “不用叫我姑娘,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丫鬟了,那就叫我沅沅。” “…这万万不可,主子始终是主子的!” “……行,那随你。” “嗯!” 看了眼天色,月亮都躲进了雾里,看样子今夜会有大雨,时间也不早了,来到这里,温沅沅还没有睡个好觉,她得补补觉了。 “我要休息了,你呢?” 蔷薇一听立马起身,“既然姑娘要休息了,那蔷薇这就回房间。” “等等!” “姑娘可还有事?” 想着小姑娘刚才遇见的事情,温沅沅还是心软了,“你怕不怕?” 蔷薇咬了咬唇,眼眶发涩,缓缓吐露出一字,“……怕”。 “哎…如果你不介意,今晚你可以睡在我房间的榻榻米上休息。” 蔷薇听了眼睛立马发亮起来,激动的看着温沅沅,有种想抱着温沅沅哭的心情,“真的吗?” “嗯。” “谢谢姑娘!蔷薇马上去收拾被子过来!” “嗯,去。” 第四章 回忆涌现 翌日 潇楚辞早早的去了舞乐坊。 而温沅沅则是一夜之内噩梦不断,梦里自己是浣绒的身份。 自己身穿破布麻衣,在街头流浪乞讨,只见画面突转天色大变,四周狂风大作,吹的树枝“乌呀呀”的做响,一群穿着黑色衣袍的蒙面男子陆陆续续的踏进了苗族村寨。 年幼弱小的浣绒在苗族村落里日日被人欺负,家不知何处,母不知何来,是个十足的孤儿,从小浣绒就是吃着乞丐的饭长大的,乞丐死后,浣绒只能从狗嘴里抢食存活。 那日,铁骑进军苗族村寨,一夜之间来势汹汹,苗族村寨全村覆灭,弱小无助的浣绒,只能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闭眼祈求老天保佑自己。 天不信邪,领头的面具男还是发现了,躲在角落一身破布的浣绒,一双胆小无知的黑眸能够对视上戴着面具的男人,这对男人来说,是一件稀奇事。 只见男人手起刀落,浣绒身边一只黑狗被砍下了头颅,鲜血溅染四周。 浣绒居然被这男人给救下了,不知是另有所图,还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求,浣绒活了下来。 从此苗族被人欺凌辱骂的野种孩子,成为了黑袍帮首领的大弟子,并赐名为浣绒。 画面不断浮现在温沅沅脑袋中,就像是幻灯片一般不断循环着浣绒的前半生。 再次醒来,温沅沅浑身衣衫被冷汗湿浸,蔷薇见状赶忙上前询问被梦惊醒的温沅沅。 “姑娘!姑娘可是做了噩梦?” 温沅沅一夜之间,竟知晓了原身所有的记忆,她并不是潇楚辞的表妹,是她杀了人,而目的只是为了接近潇楚辞。 梦里的面具首领,跟那日的男人是同一人。 她现在算是理清了所有事情,面对浣绒杀人如麻的事迹,那血淋淋的变态手段,就算是见惯了死人的戚羽静也无法安定下心,胸口心跳不断起伏,呼吸沉重令人发呕。 浣绒的半生堪比恶人也不过,怪不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温沅沅起身擦了擦额间细细密汗。 “蔷薇,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姑娘现在正是巳时。” “知道了,潇楚辞呢?” “公子一早就离开了,姑娘可饿了?蔷薇这就叫人送餐食过来。” “嗯去。” 蔷薇告退,温沅沅抬起双手揉了揉太阳穴,梦里面具男说过,要原身接近潇楚辞,时刻报告潇楚辞的动态,而且,原主身上有毒,如不听指挥,虫蛊穿肠破肚,定是死状惨烈。 正当凝神之际,门框扇动,一袭黑影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温沅沅床前,此人身高八尺以上,黑袍斗篷,朱红内衬,是梦中那人,也是昨日袭击自己的神秘人。 男人仰头轻笑,现在看着都觉得眼神十分阴险毒辣,令人生寒。 “怎么?现在变成了温家大小姐就这么娇气了?” 温沅沅知道他的手段,她全都知道了,这人是原身浣绒的首领也是师父,同是养父,原身对于男人十分的尊重,温沅沅怕露馅,立马从床铺起身下床,就像从前一般,跪拜在男人跟前。 “主。。。主公。” 男子轻哼一声,“你还知道本尊是谁啊,还以为你当了两天的大小姐就忘了!” 温沅沅使劲摇头,“不敢。” 男子斗篷一挥,落座在了藤椅上,低头漫不经心的手里把玩着一罐白瓷玉瓶,“我吩咐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 “嗯?” “潇楚辞此人过于机敏,就算用温沅沅的身份身份靠近,他还是会有怀疑,昨晚亦是如此。” “昨夜的事情本尊倒是早有耳闻。” “……” “舞乐坊之事随你插手我不会管,但这个你接着。” 说完男子便将手头的白色玉瓷瓶随手抛给了温沅沅手中。 “这是?” “这是本尊特意调制的苗疆蛊虫,你找时机给潇楚辞吃下。” 温沅沅心中一惊,这种事情她可做不出来,“可主公,潇楚辞这人心思缜密,恐怕不好下手。。” “所以说,要的就是你获取潇楚辞的信任。” “如此大费周章,主公,潇楚辞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个六扇门总捕头?” “哼!不就是六扇门总捕头?你可知所有皇宫贵族乃至平民犯法,都归于潇楚辞手里,他的掌权就连太子都不及半分的!再者。。。” “再者什么?” “浣绒,你几时话这么多了?本尊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该问的,别打听?” “。。。是,属下明白!” “行了,有人来了,你找时机跟随潇楚辞,获取他的信任,如果不听我命令,你会知道下场的!” 温沅沅低头应声,“是。。。属下,恭送主公。” 再次抬头之时,男子早已不见身影,而这边蔷薇也赶回来了。 温沅沅赶忙起身,捏紧了手中的玉瓷瓶,这一切都来的太过于猛烈。 身为现代人的戚羽静突然陷入了这一场斗争,只能是有苦不能言,默默忍受,虽命运不公,可目前她也只能接受命运,但投毒一事,她肯定是不会做的,往后得想办法,她是绝对不会屈服于任何人手下的。 “姑娘,怎不披件外袍就下床了?” 蔷薇赶紧放下手中餐食托盘,连忙上前取下外袍盖在了温沅沅身上,温沅沅嘴角扯出一丝干笑,摇了摇头将瓷瓶藏在袖口内,“。。。我刚起,没关系。” “这可不行,这秋日虽不比冬日,这几天降温的厉害,还是容易着凉,姑娘身子弱,可得小心!” 蔷薇这么一提,温沅沅猛地想起原主也会武功的啊,身子骨可是很好的,如果说原主会武功,那她会不会也会? 据她所知,这浣绒的身手仅在黑袍男一人之下,她的武功定是不可轻蔑的存在,起码自保是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的。 “姑娘?姑娘这是走神了?” 温沅沅被蔷薇叫声喊回过神来,接过蔷薇手里的碗筷,随意夹起盘子里的饭菜细嚼吞咽。 看来她得找个时机支开这蔷薇,看看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功夫了。 心中有事食之无味 温沅沅随便扒拉了两口擦了擦唇,“我吃好了,对了,蔷薇,你能帮我个忙吗?” “蔷薇身为姑娘的丫鬟自然是会的。” “你能上街帮我买两身衣裳回来吗?我来表哥这里,包袱都掉了,衣裳也没有,来来回回就这一件,你看……” “原来是这样啊!那蔷薇立马就去!” “嗯,那你快去,好好挑,别着急!” 蔷薇笑着答应了声“好”,扭头就跑出了府邸。 见蔷薇没了身影,这边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人来,潇楚辞家里小厮不算多,一般都不会乱跑,所以眼下是最合适的时机。 温沅沅换上衣衫,将长发挽起,绑了个利落的丸子头,又插了根步摇稳固自己的发型,一切就绪可以开始了。 温沅沅走出房间,左看右瞧,再三确认没有人之后,走到了院子中央站定下来。 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之前的武侠小说里提过,要感受周围的一切,要轻盈起来。 可是站在原地老半天了,太阳都出来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温沅沅有些气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手揉了揉脖子。 转眼一扫就看见了附近的围墙,眼珠子一转,瞬间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温沅沅跑到附近的榕树下仔细观察了一圈,确认过没有任何问题,双手攀爬在树上,爬上了榕树头,借着粗壮的枝干,走到了墙头上颤颤巍巍的站立起身。 低头瞄了一眼底下,还挺高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犹豫再三之际,温沅沅听见一阵脚步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慌里忙张之下,温沅沅想爬回去,结果脚底打滑,一出溜,整个人眼看着飞出了府邸。 对面突然出现一个蓝衣长袍的影子,“唰”的一下,直接接住了半空中的温沅沅,温沅沅感受到怀抱,什么都不顾了,死抓着对方的脖子,怕自己再摔个狗啃泥。 稳当落地之后,温沅沅还拽着对方的脖子,只听见对方轻咳一声,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在温沅沅耳边呢喃, “你还要抱多久?” 温沅沅身子一僵,这个声音是潇楚辞的!潇楚辞回来了!她还被人抓了个现行,现在该怎么办? 见温沅沅不说话,潇楚辞辞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会从墙上掉下来?” 这俗话说得好,万事躲不过,晕过就躲过。 既然解释不了,那就装晕,想着温沅沅立马闭上双眼,假装受了惊吓直接晕倒过去。 潇楚辞晃了温沅沅几下,确认她晕了过去,也只能无奈抿嘴,先抱着她送回府邸再说。 身后跟着的白银思嘴角都快憋不住了,这个女人,仅仅来了两天,就让潇楚辞这种活阎王抱了两次,可真够狠的。 “老潇你还真是桃花朵朵开啊~挡都挡不住的,这就是所谓的天降桃花?” 听见白银思的笑声,潇楚辞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嘴唇一勾,抬头勾了勾下巴,示意白银思跟过来。 “怎么了?” “先把你的手打开,半空中放平。” “嗯?然后呢?” “然后…这桃花就送白银思大人!” 潇楚辞直接把怀里的温沅沅甩给了白银思,白银思心中一惊,那反应速度堪称一绝,条件反射的就后退了一步。 因为判断失误,温沅沅直接栽倒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温沅沅内心呕血:“我去你们的两个大-~x/_:?” 白银思知道潇楚辞生气了,赶忙低下身子拉起晕倒的温沅沅,“我的错…我的错…” 第五章 白影出现 “嗯?” 白银思无奈摇头,只能将温沅沅的手臂抬起,把人扛在肩头靠着,“是…人我抬回去行了。” 潇楚辞这才满意的拍了拍白银思的肩膀,“去。” 白银思一路骂骂咧咧的将温沅沅扶回正厅,最后一把将温沅沅放在了椅子上靠着。 “我说老潇,你们家里连个扶人送回房间的丫鬟都没有的吗?” 潇楚辞双手置于身后,扭头看向了门外,“蔷薇?蔷薇?” 门外一片祥和安静,白银思在一旁双手抱着剑笑出了声,“诶?没人啊你这也…” “来人,你们可知,这蔷薇去哪儿了?” “回公子,蔷薇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 “呃…这…说是…说是帮姑娘买几身新衣裳。” 白银思抿嘴一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原来搞半天是买衣裳去了啊。” 还没等白银思饮茶,手里的茶杯眨眼就被潇楚辞抢夺在手,仰头一饮而尽,“谢了。” 白银思手在半空中也只能无语凝噎,“……不谢!” “对了,你可以回去了。” “不带这样赶人的?大清早叫我去找你,现在茶都没给一口,又让我回去了,你这是欺负人啊~” “礼部尚书的小儿子,你觉得我能欺负你吗?” 白银思站起身子,得意的拍了拍潇楚辞的肩膀,“行~先回去了!” “等等。” “还有什么?” “我让你查她家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 “?” “是这样,我派人去查了,回来的人报信说,温家一切正常,温老爷两口子,也是正常的。” “关于她的事情呢?” “没有什么问题啊,人家两口子就是想把姑娘给你送过来,这个我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说,她为何会有如此灵敏的侦查意识?” “哦…去之前,我手下派人打听了,听府里人说,这是正常的,他们家小姐本身就是天生聪明,不仅知书达理,还会查案,普通女子怕的,她都不怕!” 潇楚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行~对了,舞乐坊全院离奇死亡这怎么算?” “只能封锁现场,我还有事情需要她帮忙。” “需要她帮忙?我没听错?” “是。” “不是,虽然她有侦查意识,但也不至于这么厉害的?” “我的决定,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插手了?” “那行!我回去补觉,有事叫我,走了~” “嗯。” 目送白银思离开,潇楚辞转身走到了温沅沅面前停下,一言不发。 温沅沅此时内心已经恨不得跳起来揉揉肩膀揉揉胳膊了,可这潇楚辞莫名其妙的走到自己面前站着,什么动作都没有,属实有点儿奇怪,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还是继续装晕算了。 “还要装多久?” 温沅沅手指一紧,眼皮忍不住哆嗦起来,这货是在跟自己说话? “就是在跟你说话,别装了,白银思已经走了,你可以醒了。” “还不醒?温沅沅?” 温沅沅眼睛猛的一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然被发现了,可终于能够揉揉自己的胳膊了,刚才那一摔可真够狠的。 温沅沅对上潇楚辞凌厉的目光,只觉得喉咙发紧,尴尬的笑了笑,“哎呀…我刚才是晕了吗表哥?”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你爬墙的事情,我并不关心,只不过,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 “刚才说的舞乐坊全院死亡,你听见了?” “全院死亡?” “嗯,眼下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假装舞女。” “假装舞女?” “嗯,这个事情多半跟我上个案件是有关联的,应该是连环案件。” “连环案件…那为何会来你府中杀人?” “我想应该是给我一个下马威,警告我少管闲事。” “那为何只杀了一个嬷嬷?” “因为动手的只是一个会轻功的舞女,以她的能力也只能杀我府中一个嬷嬷而已。” “什么?难不成…你府中的小厮他们全部都是…” “没错,全部都是大理寺挑选回来的人,普通功夫,对他们没用。” “……原来如此,那为何需要我扮做舞女?” “跟我去一趟舞乐坊你就知道了。” “好!” 潇楚辞走在前头上了马车,温沅沅左右看了半天,也只有这一辆马车,可古代人不是说,未婚男女不得乘坐同一辆马车的吗,这不会落人口舌吗? 潇楚辞见温沅沅一直没上车,伸手掀开了帘子,眼眸淡淡一扫,“你还在等什么?” “…啊,我们坐同一辆马车?” “是。” “哦好!” 反正刚才也只是处于现代人的好奇而已,既然潇楚辞都没说什么,她也不在乎这些,提起裙摆就往车上走。 上车坐下,马车不算太大,刚好能够容纳两人的位置,只不过稍微还是有点儿挤的,潇楚辞的腿太长了,两人对坐着,轻轻的一下就抵到了对方的膝盖,连续碰了好几下。 温沅沅身子一激灵,终于还是往后缩了缩,偷偷瞄了眼潇楚辞闭眼休息,心里吐了口气,气氛有点儿尴尬啊,还是看窗外好了。 温沅沅打开窗户帘子看了出去,彼时,潇楚辞的眼眸也缓缓睁开,耳朵尖不经意间染上点点绯红。 看着温沅沅盯着窗外傻笑的样子,总觉得她有点儿奇怪,再怎么说,温家条件也不差,可怎么感觉温沅沅就跟没上过街似的? “你在看什么?” 温沅沅被潇楚辞吓得一激灵,撒手放开了窗帘,“啊?什么…” “我说你在看什么?” “就是看看外面的风景啊…” “看外面的风景?外面有什么风景?” “就是人群啊,吆喝卖东西什么的。” “这有什么可看的?” “因为我没看过啊…不是…我。” 看温沅沅结结巴巴的样子,潇楚辞眼神半掩,“你没看过?身为温家二小姐,你不会没出过门?” 面对潇楚辞的眼神,温沅沅有些慌乱,现在是表演演技的时刻了,温沅沅立马抬手揉红了双眸,装起了小可怜, “啊…这,你…你就不知道了,其实,我爹他们,并不让我出门,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门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的就是只井底之蛙!” 潇楚辞颇感惊讶,作为一个书香世家居然会做这种事情,“从小到大不让你出门?” “嗯…表哥,你不知道,我家里其实并不看好我,他们喜欢的是我长姐,我…此次前来,其实…是我想来投靠你的…表哥,没人对我好,我受不了…只能寻求你的帮助了…” 潇楚辞冷着个脸眼里没有任何波澜,“竟然会有这种事?” 温沅沅死劲儿掐着自己的大腿肉,眼泪猛的往外狂飙,简直就是我见犹怜,“嗯!所以说,表哥…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怀疑我了,我真的就是只是想来投靠你而已…” 潇楚辞上下打量了几眼温沅沅,“可…如果你被温府欺负,这也说不过去,你这样子不像是被人欺负的。” “………我,你不知道,我妈…不是,我母亲她其实对我挺好的,如果不是母亲的帮助,我可能连表哥这里也来不了了!” “按照你的说法,那上次发生的事情,也是他们做的?” “啊?…啊…对!就是他们做的,我长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刻都容不了我,幸好…我命大,被十七清史司救了下来!” “偌大的温府也会发生这种事情?” 见到潇楚辞应该是迷糊不清了,温沅沅缓了口气,幸好蒙混过关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她的确有的也没有说错。 之前浣绒调查过温沅沅的家庭,的确是长姐嚣张跋扈,作为嫡女一直欺压自己的妹妹温沅沅,温沅沅性子温顺,不愿吭声。 至于温沅沅的父亲,倒是没有这么过分,但温沅沅父亲只顾着执迷于学堂,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已,总之,自己还是不算泼脏水的~ 不过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潇楚辞也睁开了双眸,“下车”。 “哦好。”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两人四目相对之后,潇楚辞带着温沅沅踏进了舞乐坊。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温沅沅就觉得闻到了一大股尸体味儿,很浓很臭,血腥味直冲脑袋,见温沅沅脸色不对,潇楚辞以为她是怕了。 “如果害怕的话,我们可以退出去。” “不是害怕,你没闻到吗?这里很重的血腥味,很浓烈死亡气息,就感觉面前有一大缸子的人,被榨成了血汁!” “这里的确死了一院子的人,舞乐坊上上下下总共只有二十五人,但前院只死了三个,后院才是重地才对,但血汁就夸张了。” “是这样的吗…那为什么我能够闻到很重的味…” 正当温沅沅小声嘀咕之时,突然眼前晃过一抹白影的形状,身子泛起了凉意,随后白影子又在楼梯口消失不见。 温沅沅疑惑的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刚刚…你有没有看见那里有团白色的影子?” 第六章 灵魂对话 潇楚辞停下前行的脚步,转过身来看了眼温沅沅,“什么白影?” 温沅沅抬手指向了楼上,“在那儿,刚才看见上去了。” “确定?” “嗯。” 潇楚辞若有所思看了眼楼上,身子轻巧的一跳就上了楼,朝着温沅沅所说的位置跑了进去。 他有轻功,温沅沅眼前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也只能提着裙摆朝楼上跑去。 跑上楼,温沅沅用手勾了勾嘴角边凌乱的发丝,正打算往房间里看去,就被潇楚辞挡住了视线。 “怎么样?是谁在这楼上?” “没有人。” “没有人?不可能啊,你是不是没找到啊,会不会藏在角落里了,我看看。” 温沅沅坚信自己眼睛没出毛病,略过潇楚辞的位置走了进去,四处张望打量,看见在那角落处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在地上哭泣不停。 温沅沅瘪了瘪嘴,这潇楚辞眼睛未免近视了太厉害了,这么大个人他都看不见的吗。 “这不是人吗?” 潇楚辞转头看向温沅沅指的位置,冷哼一声,“人?那不是一个花瓶?” “啊?这。。。不是,你。。。看不见?难不成。。其实。。你是一个瞎子!” 温沅沅手在潇楚辞面前挥了挥,被潇楚辞嫌弃的推开了。 “我要是瞎了,那我还能看见你?” “哦。。。倒也是,那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咯?” “嗯。” “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 现在温沅沅搞不懂为何会出现这个现象,突然觉得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判断的,比如面前这个,只不过现在她需要把人支走,待会儿再来仔细查看这究竟是何原因, “没什么,我们还是先出去,你不是要让我帮忙吗?” 潇楚辞点头走出房间,温沅沅跟在身后,轻轻抬脚一勾,将门合拢,怎奈潇楚辞突如其来的转身,温沅沅一心慌,将自己绊倒在门槛上,潇楚辞上前一把拎住了温沅沅的后脖颈, “小心。” 被人当做小猫一样拎起,温沅沅尴尬的红了脸,被潇楚辞松开之后,温沅沅别扭的移开了脑袋,手不自觉抬起的挠了挠后脑勺, “那个。。。谢了,你刚说要我帮忙,现在就说。” “我需要你扮作舞女,在七日之后,四王爷生辰日,以舞乐坊的名义献舞。” 温沅沅惊讶的瞪大了双眸,手不停的摆动着,“献舞?可是我不会啊,你为何不找会跳的,不也一样吗?” 潇楚辞露出一抹假笑,“其他人我不信。” 温沅沅简直就是受宠若惊,“那你的意思是你信我了?”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就只需要我扮作舞女就行了吗?” “没错,其他的我自己会安排,到时候我会递话出来,你就说是舞乐坊出来的舞女就行了。” “让我冒险?” “会有人暗中保护你,放心。” “那你可真贴心…” “谈不上有多贴心,举手之劳罢了。” 温沅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多有不耐烦的意思,“。。。夸你一句,还真就喘上了。。” “嗯?你说什么?” 温沅沅立马转换表情,眨了眨眼,露出一对甜甜的小梨涡来,“啊。我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潇楚辞瞥了眼温沅沅的笑容,捂嘴轻咳一声,“嗯,可以。” “那现在就走?” “不急,先派人把她们放在一起。” “放在一起做什么?” “现在消息还未散发出去,先把尸体处理好才行,不能让人看出异样。” “那也行,你去。” “你不同我一起?” “挪尸体这种没什么好看的,我还是避开一点儿,虽然不害怕,但表哥好歹我也是个女子?” “也是,那我先去。” 温沅沅咬牙露出一抹微笑,“嗯,去去~” 潇楚辞扫了眼温沅沅,转身走下楼梯,叫人搬尸体去了。 把潇楚辞成功支开,温沅沅赶紧退回了房间,悄悄关上了房门,看了眼刚才的角落,那个人影还在那里,犹如白雾一般,缥缈迷糊。 不能够确保对方是否能够看见自己,温沅沅谨慎的迈着步子走了过去,蹲了下身。 “喂?你是鬼吗?” 温沅沅这单刀直入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拖拉,把蹲在角落哭的魂体都给整的一瞬间忘记了出声。 “你叫什么名字?” 温沅沅淡定的不行,但这鬼魂倒是不淡定了,猛的抬起了脑袋,一双血窟窿般的双眼直露露的盯着温沅沅,但身子却是抖得厉害,“……你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有害人!我没有害人!” 见人如此激动,温沅沅有些手足无措了,“啊?不是…你先冷静一下,我不是坏人!” 鬼魂依旧颤抖着身子,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你别杀我!我真的没有害人!” “你冷静!冷静!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叫温沅沅,我是总捕头的表妹,我们是来查案的,所以你是鬼吗?” “总捕头?!潇楚辞?” “对!就是他!” 听闻鬼魂情绪也淡定了下来,内心瞬间充满了希望,“所以…你们是来帮我们的吗?难道…你不怕我吗?” 温沅沅生前是出了名的胆子大,恐怖密室的老玩家了,有的特效装比这吓人的都还有,魂体显然在温沅沅面前不足为奇,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怕你?再说了,你哭成这样,有什么好怕的?” 鬼魂抽泣了半天,最后蹲在原地叹了口气,“……是我们舞乐坊的朱果杀的人。” “没想到这里居然真的有鬼…那朱果是谁?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放心我绝对是好人!我只是需要事情的真相。” “没关系,反正我都不是人了……我叫美霞,我们舞乐坊的姑娘都是被拐回来的,但朱果不是,她是自己来的。” “昨夜朱果从外边回来之后,她突然说要跟嬷嬷私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声惨叫,其他姐妹几个进去都没有了声音。” “然后呢?” “然后我偷偷扒着窗户口看,发现朱果姐居然杀人了,我心中害怕的紧,就想赶紧逃跑,结果还是被她发现了,最后就被杀了,还被戳瞎了双眼…” 听美霞这么说,温沅沅立马愤愤不平起来,“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那她呢?她为何杀你们?” “我也不知道,她也死了…” “这里只有你一个魂体吗?” “嗯,所有人死后,半夜就出现了一个怪老头,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葫芦,对着那些人念着咒语,所有人都在痛苦哀嚎,我怕的很,赶紧躲了起来,结果他们全部都被收进了葫芦里,我也是藏起来没有出去,才没有被抓…” “老头?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从未见过此人…” “这就不好查了…那你跟朱果谈过吗?” “没有,她死后没有任何灵魂…” 温沅沅咬了咬唇,眉头轻皱,“居然没有灵魂,那你们能够接触到人吗?” “不能…我试过了。” “那……要不然你跟我回去?我会帮你查出真相来的!” “真的吗?” “嗯!” “还是算了…我出去不了。” “为什么?” “没有人处理尸体下葬,我们死后便永远也离不开死去的地方。” “那万一那个老头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他已经离开了…而且,我这一生都在舞乐坊里,不能离开,就不能离开…”虽然美霞说的轻巧,可温沅沅还是能够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失落感。 此时楼下也传来了潇楚辞的声音,是在叫温沅沅的名字。 “遭了…潇楚辞在叫我,那我就先走了,那你…保护好自己…” 美霞点了点头,缩在角落里露出一丝苦笑,“没关系,除了你,没有人能够看见我。” “那…我先走了!” “等等!姑娘能否祈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我答应你!” “能否帮我的尸体下葬?” “好!你放心,我会帮你离开的。” “谢谢你!” 温沅沅起身最后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舞女,虽然她双眼空洞,模样甚是恐怖,可她这一生未免实在太过凄惨,大好年华,被困在这乐坊不说,还被人杀害,终身走不出乐坊,就连死了也出不去…… 温沅沅走下楼梯,心中不免有些沉重,她想给这里无辜死去的人一个完整的结束,她会想办法帮助舞女离开这里,投胎转世。 “这里是全坊的尸体,你们全部都把他们藏好带回去。” “是!公子!” “温沅沅,我们回去?” 潇楚辞叫她,温沅沅却走到尸体堆中停下,一眼就看见了那抹白色衣裙,那是美霞的尸体! 温沅沅踩着步子越过其他尸体,走到了美霞面前蹲下,果然是被人戳瞎了双眼,尽管没有了眼珠,可还是能够依稀看出美霞的五官,生前是个清秀可人儿,就这么被人杀害了。 心中升起一丝苦涩,温沅沅抓起一旁的白布盖在了美霞的身上,暗下决心,自己能够想办法让她逃离这个地方。 见温沅沅一直盯着一个女尸不动,潇楚辞上前询问起来,“怎么了?” “没…没怎么,只是觉得她们很惨…” “惨?” “嗯,这里躺着的姑娘,大多数都是被拐来的,哪个不是青春年华,大好的年纪,沦落至此不说,还命丧他人之手,凶手下落不明,她们最终到死,都没能走出这个院子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落叶能归根,尸骨无落处。” 第七章 温家小姐来了 两人回到府邸,由于尸体全部塞入了马车内送去大理寺,还另外带来了几辆一同塞尸体,所以两人只能走路打道回府。 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可走在路上,周围的人时不时的偷瞄一眼两人的位置。 但不久温沅沅就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身边的潇楚辞。 “你发现了吗?” “什么?” “周围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你?” 潇楚辞停下脚步,看了眼周围,果然大家都默契的低下了脑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还真是盯着自己。 “你是很出名吗?” “没有…” “奇怪…他们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好啊…” “嗯。” “嗯?你不觉得奇怪吗?” 潇楚辞只是一脸的无所谓,“他们看我的眼神一直都比较忌惮。” “为什么?” 潇楚辞歪头看了眼温沅沅,“那你可知我是谁?” 温沅沅面对这个问题疑惑的眨了眨眼,“潇楚辞啊?” “还有呢?” “六扇门总捕头…啊!是因为这个吗?” “不然?” “可我还是觉得不大对劲,你先往前走,我去问问。” “没必要。” “你走就是了!我去问问!” 温沅沅强行推了把潇楚辞让他往前走了一步。 温沅沅左右打量一眼,走到了卖蜜饯的摊位停下,随手拿包蜜饯, “诶,老板这个甜蜜饯多少钱?” “三文钱一袋。” 温沅沅将手里的钱递给老板,若无其事的晃了一眼四周,“那我要了!对了,老板你们在看谁啊?” 老板接过,咧着烟熏黄牙抖了抖银子,“还能看谁,活阎王呗。” “活阎王?” 这八卦精神到位了,摊贩老板朝着温沅沅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小声跟你细说。” “哦好。” 温沅沅迈着小碎步走到老板跟前停下,老板遮住嘴唇在温沅沅耳边小声说道, “我跟你说,这活阎王昨日府里出了一个舞女!” 温沅沅轻挑了小眉头,有些疑惑,“舞女?” “对啊!听说昨夜活阎王带了个舞女回家,说是被嬷嬷发现了,还杀了嬷嬷!这活阎王表面看着正人君子的样子,私底下还真是“内有乾坤”啊!” 听了这个八卦温沅沅艰难憋住笑意,“啊?大哥,那这些是谁告诉你的啊?” “不知道,我听来的。” “听来的?!” 摊贩挥手指了指周围的人,“对啊,他们都在传呢。” “都知道了?” “对啊!” “那谢谢了。” 温沅沅拿上蜜饯转身就跟上了潇楚辞的步伐。 迈着轻快的步子,温沅沅走到潇楚辞身边笑了笑,抬手将手里的蜜饯递给了潇楚辞。 “诺,请你吃!” 潇楚辞低眸晃了眼面前的袋子,“蜜饯?” 温沅沅抓起一颗塞进嘴里,眉头轻佻,示意让潇楚辞尝尝,“嗯哼~” 潇楚辞往后退了一步,推开了温沅沅手里的袋子,模样着实嫌弃,“我不爱吃甜食。” 见潇楚辞如此嫌弃,温沅沅只能收回手里的甜食,“那…好。” 温沅沅自顾自的吃着蜜饯,也不搭理潇楚辞,潇楚辞忍不住捂嘴轻咳一声, “咳!” “………”温沅沅吃蜜饯中。 “咳!” “………”温沅沅还在吃蜜饯。 “咳咳咳…” 温沅沅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食物,扭头看向了潇楚辞,“感冒了?” “感冒是什么?” “不是,我是说你是不是…想听我刚才问了什么?” 潇楚辞立马冷着个脸别开了脑袋,“没有。” 温沅沅露出一抹坏笑,露出甜甜的梨涡,站到潇楚辞跟前歪头盯着看,“真的没有?” 潇楚辞面对温沅沅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别开了脑袋,“没有。” “那好!” 潇楚辞一听,脸色愣了有那么一秒,“……” 见潇楚辞这个样子,温沅沅抖了抖肩膀,开始绘声绘色的手动比划,“咳咳,那我还是说,那个摊主告诉我,你带舞女回府里,你们两个有那种情况,然后被嬷嬷撞见了,于是你为了心爱的女人痛下杀手!杀了嬷嬷!” 这下换做潇楚辞眉间闪过一丝的不可置信,“?” 温沅沅立马摆手撇开关系,“你别看我啊,我可没有瞎说八道,这都是刚才的大哥告诉我的,为了打听这个消息,我还刻意买了一个这个蜜饯呢~” “所以他们看我是因为觉得我跟舞女有私情?” 温沅沅笑着点头打了个响指,“嗯,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有说是谁传出来的?” “不知道,没人知道。” 迈进潇府,潇楚辞加快步伐走向房间,“行了,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潇楚辞停下步伐,转身低头看向了面前温沅沅,“跟了一天,你也累了,回房间休息。” “哦…那好。” 温沅沅目视潇楚辞急匆匆的回了房间,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不过刻意支开自己,那她也没有办法上前去,趁这个时间点,还不如把今早没完成的事情,给完成算了。 温沅沅再次走回院子里,左右打探一下,确认没人,又爬上了那颗榕树上,双手抱着树干,咽了咽唾沫。 这个位置离地说高也不高,说矮也不矮,就是怕疼,如果她没有功夫,摔下来会不会很惨?可不试试,又怎么能够知道,自己以后有没有能力自保呢? 心一横,温沅沅调整呼吸,按照自己身体直觉来做,闭眼就朝着地上跳了下去。 温沅沅跳下去的一瞬间,手臂不自觉的张开了,脚下轻盈了许多,胸腔内仿佛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往外涌动着。 稳当落地之时,温沅沅缓缓睁开双眸,长吁一口气, “猜对了,居然真的还有功夫。” 有功夫就好办了,对于这具身子来说,也算是没报废,就是换了一个内核而已。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姑娘?姑娘这是回来了。” 温沅沅背过手转身,朝着走过来的蔷薇挥了挥手,“蔷薇!” 蔷薇笑着走了过来,“刚才看见公子了,听说姑娘和公子一同出门游玩了?” “游玩?”温沅沅仔细想了想,看一堆尸体也算是游玩吗? “呃……算是。” “真好!” “嗯?” 蔷薇捂嘴笑了笑,“公子和姑娘感情真好!” “……这个别瞎说!” “啊?难道不是吗?姑娘和公子不是娃娃亲吗?” 温沅沅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娃娃亲?!!!!你说什么?!” “嗯?难道姑娘不知道?” 温沅沅顿时语无伦次,“……娃娃亲…我怎么不知道啊。” “没关系,现在知道了不就好吗,姑娘蔷薇给你选了很多合适的衣裳,进去看看?” 温沅沅顿时失去了刚才的美好心情,现在知道自己跟潇楚辞还有一段娃娃亲,这不就是出了一坑又掉进另一个坑了吗? “已经…没有…什么心情看衣裳了…” “小姐还是看看,听说温大小姐明日也会来京城,还说要来看看姑娘您呢!” “什么?你说温家大小姐要来看我?” “对啊。” “是谁告诉你的?” “公子,公子刚才出门遇上我的时候让我告诉你的。” 温沅沅抬头看天,无奈叹气,“……我的天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什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没什么,进去看看衣裳。” “好!” 温沅沅气馁的走进屋内,任由蔷薇跟自己介绍衣裳的款式,可是她压根没有心情啊,这明天温沅沅的姐姐要是来了,她要怎么解释啊? 蔷薇发觉温沅沅不对劲,便放下手中的衣裳,“姑娘,姑娘怎么看着无精打采的?” “诶…没什么。” “姑娘是因为温大小姐要来的事情发愁吗?” 温沅沅单手支撑着下巴,抿了抿唇轻微点头,“诶…差不多。” “是因为不想见温大小姐吗?” “差不多。” “为什么呢?” “哎…天机不可说,不可说啊!蔷薇,我饿了。” “好!蔷薇这就是厨房帮姑娘带餐食过来!” “去~” —— 用餐之后,温沅沅很快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怎么办啊…明天温大小姐要来,我是不是要掉皮了…怎么办啊…” 温沅沅在床上抓耳挠腮好半天,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次日 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在了温沅沅的脸上,温沅沅被阳光刺得晃眼睛,在床上烦躁的踢了踢被子还是从床上起来了。 温沅沅顶着黑眼圈从床上坐起,捂嘴打了个哈欠,明显没睡醒,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梦话, “烦死了…温家大小姐,你什么时候不来,今天来,你是要我死吗…” 蔷薇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姑娘是醒了吗?” “嗯。” “姑娘,您家姐姐已经到了门口了,现在正在正厅等您。” “嗯?到了?!” 温沅沅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急的光着脚就在地上乱窜,来回走动,嘴也紧张的咬起了手指。 蔷薇又在门口喊了一声,“姑娘?姑娘可是起了?温大小姐好像过来了!” “过来了…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姑娘,温家大小姐来了!” 蔷薇话音刚落,门口多了一个影子,声音倒是颇显小家子气, “我来了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来妹妹这里,还需要你这个下人来帮我通报的?” 第八章 忽悠忽悠 只听见门房一阵敲门声,温家大小姐再次开了口,“妹妹,我来了,怎么还不开门?” “遭了…遭了…” 温沅沅在原地来回踱步,左看右看眼看就要进来了,温沅沅看了眼一旁的衣裳抓起就想往窗口处跳出去,结果还是被撞见了。 温沅沅光着脚踩在了柜子上,跟温家大小姐来了个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沅沅咽了咽唾沫,看向了一旁的蔷薇,眨了眨眼,提示她千万别叫自己,蔷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什么也t不了, “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蔷薇!你先出去!有什么事情我再找你!” 蔷薇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温沅沅立马跳下柜子,推搡着蔷薇出房间门,“快出去,听话昂!” 蔷薇莫名其妙的就被关在了门外,而温沅沅靠在门上,对着面前的女人笑了笑。 身着单青色襦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头上插了好几对儿金饰,晃眼的不行,整体五官还不错的,就是那张小脸抹的惨白,脸上还有好几个痘坑,表情还略微带了点儿傲娇。 温沅沅以为说,再怎么样,嫡女都是长得挺好看的,小说里不都是这样的吗,妹妹好看,那姐姐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只是没有想到啊…跟想象中有那么一丝丝的误差。 温婷婷双手叉腰,一脸的豪横样,“你是谁啊?我妹妹呢?” “……啊,我啊,我是你妹妹的朋友!对朋友!” 温婷婷走上前去,戳了戳温沅沅的身子,“朋友?什么时候她有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呃…没来得及!” “为何是没来的及?” 面对温婷婷的追问,温沅沅下意识就扯了个谎,“因为…因为…因为她逃跑了!对!逃跑了!” 温婷婷看样子更不大相信了,“逃跑了?为何要逃跑?” 温沅沅立马上手拉住温婷婷的胳膊,将人牵到椅子上坐下,“因为……潇公子!就是潇公子!所以温沅沅才逃跑了!让我来顶替她的!” “因为潇公子?为何?” 温沅沅抬手开始瞎比划,“因为潇公子其实是个大丑鬼!他真的长得超级丑!五大三粗,脖子粗腿又短,而且鼻毛都快翘到嘴巴上了,皮肤也是黑的发亮!就像是…就是…一个十足的糙汉子!” (此时:潇楚辞在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 见温沅沅这么夸张的描述,温婷婷吓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什么?你是说表哥长成了大丑鬼?” 看温婷婷有点儿相信了,温沅沅继续胡说八道,“对!就是这样,其实我是被温沅沅小姐半路救下的,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我就替她来到了这里,让她逃了!” 温婷婷搭拢了嘴角,感觉像是明白了的意思,“怪不得他们告诉我表哥有个外号叫活阎王,原来是这个意思,所以说,是我妹妹救了你,你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才会来到这里,顶替她?” “嗯!对!” 温婷婷嘶了一下,歪头看了眼温沅沅还是觉得不太对,“可是不对啊?” 温沅沅笑容僵硬的凝固在脸上,“哪里不对?” 温婷婷挺直了腰杆,抬手娇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你这皮囊虽然跟我比起来是差了那么一丢丢的,但你这脸也还可以,你愿意嫁给一个这样的人?我不相信!” 话语间温沅沅大概知道这姑娘有多自恋了,不过知道了也好,顺着她夸就行了, “是真的!你相信我!虽然潇公子丑陋无比!但他也是个心肠极好的人,你也知道,生逢乱世,不像你们能够有个好出生,我是孤儿,能有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真的是这样?” 温沅沅手脚并用,围绕着温婷婷转了一圈,“真的是这样!你看你这么聪明,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娘,我怎么会骗得了你呢!你说是不是?” 温婷婷被温沅沅夸的飘飘然,也就顺其自然的嘚瑟了起来,“也是,我这么聪明,当然骗不了我~” 温婷婷成功入套,温沅沅趁热打铁想把人赶回去,“对啊!所以,姑娘你还是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为何?” “因为…潇公子要是回来了,他要是看见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算是他人再好!那万一对你一见钟情,不要我了,纠缠你怎么办?” “也对啊!” 温沅沅立马抓起温婷婷的手,就往门口走,“嗯嗯嗯!那我们就快走!” “好!”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蔷薇见是潇楚辞来了,立马上前行礼问好, “见过公子!” “温沅沅呢?” “姑娘在房间呢!” “房间?难道是她还未起?” “不是,姑娘正在与自家长姐叙旧呢!” “温婷婷已经来了?” “是。” 听见潇楚辞的声音,温沅沅手脚僵硬的立在了原地,现在是出去也出不去了,这要是让温婷婷撞见了,她看见了潇楚辞的脸,那不就被拆穿了吗! “外面是表哥回来了吗?” “呃…对。” “他的声音听着还挺好听的,怎么不像你说的那样,你会不会是在骗我?” “那当然没有了!!他这样就只有声音好听!这样,你听我的,你从窗台爬出去,我吸引潇楚辞的注意力,你赶紧跑,千万别回头!” “爬窗户?我不行的,我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爬窗户呢!” “你不爬的话,就会被他纠缠!我告诉你,潇楚辞不仅脸长得丑,他还有脚臭!口臭!狐臭!他这人…这人从来不洗澡的!而且…而且他脸上还有个大痦子!大痦子上还有一根长毛!” 听温沅沅这一顿描述,温婷婷惊恐的咬了咬唇,“啊?这么恐怖的吗…” “对啊,所以你妹妹才会跑的啊!你想象一下,那张脸靠近你,他的痦子上的毛就会戳到你的脸上!你能够忍受吗!” “当然不能!!” “对啊,所以你快点跑!放心,我断后!” “好!那真是谢谢你了!” 温沅沅将窗户悄悄打开,扶着温婷婷爬上了柜子,“不用谢,你快走,记得千万别回头!不然你就惨了!” “好!我知道了!” “嗯!去!” “嗯!” 说完温婷婷转身跳出了窗户,而温沅沅也立马套上衣衫,赶忙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正好吸引住潇楚辞的注意力。 “表哥……表哥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有事。” “哦,那进来说!” “可以吗?” “当然了!快进来!” 潇楚辞虽然有疑惑,但还是跟着温沅沅走进了房间。 潇楚辞一进房间,温婷婷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马不停蹄的往门口跑去,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要被人活捉似的。 —— 环顾四周一圈,除了温沅沅,潇楚辞倒是没看见其他人的影子,“你姐姐呢?” “嗯?” “蔷薇告诉我,你姐姐在这。” 温沅沅抬手指了指门口,“啊!她走了!” “走了?” “嗯对!走了,她回家了。” “回家了?可她前日还派人送信过来,说是要跟你一起住段时日的?” “对啊,我也不知道,可能她家里有事情!” 潇楚辞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家里有事?为何没告诉你?” “…不是,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在家里地位不受宠的吗~所以我回去也不会告诉我啊。” “是吗?” 温沅沅怕他深究,赶紧转移话题,“当然了!你不是说有事情找我吗?什么事情啊?” 知道温沅沅在转移话题,但潇楚辞对于他们家的事情,也懒得管那么多,也就没继续追问。 “我昨日不是告诉你让你帮我一个忙吗?” “嗯!对啊。” “我今日请来了舞坊的姑娘,她们来教你跳舞!” 温沅沅瞬间笑意僵住,“啊?请姑娘教我跳舞?” “嗯。” “不至于这么仔细?” “需要!” “为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 在潇楚辞的强烈要求下,另一边又忌惮面具男的威胁,温沅沅不得不听指挥,跟着舞楼的姑娘学起了跳舞。 连续几天,温沅沅骨头都快碎了,终于算是会了那么一套,不过也只会那一套。 但潇楚辞说,一套就够了,所以在最后一天,派人把舞楼的姑娘送回去了,还是让温沅沅好好休息了一天。 不过潇楚辞全程没有来院子里看过温沅沅的成果,最近也没见他出现过,临近最后一天,潇楚辞才出现在了院子里。 “这个是给你的。” 温沅沅接过潇楚辞递来的黑色盒子打开,惊讶的拿起盒子里的东西,“匕首?你送给我的?” “嗯,防身。” “等等!你说防身?你不是说不会有危险的吗?” “会有人在暗中保护你,但如果出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乱子,你最好也能自己保护自己。” “不可控制的乱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先走了。” 说完潇楚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温沅沅在原地苦大仇深,忍不住对着潇楚辞的背影扮起了鬼脸。 第九章 害羞了没 —— 清早蔷薇不知拍了多少次温沅沅的房门,温沅沅在床上睡的太死了,怎么叫都没有反映。 直到,温沅沅从床上慵懒的坐起,对着美好的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迷糊中瞧见眼前有一双好看的眸子。 温沅沅条件反射上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脸颊,暖和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对方的眼皮,乐呵呵的傻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咦?这双好看的眼睛是谁的?” “温沅沅?” 温沅沅不仅没有回过神来,还上手捏了捏对方的耳朵,越发觉得柔软好捏,“嗯?你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潇楚辞耳朵被揉捏的粉红,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了几下,呼吸起伏不定,整个人有些凌乱, “温沅沅不要你为你没睡醒,就可以吃本公子的豆腐!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温沅沅把着对方的脸部托的更近了些,两人面面相觑,温沅沅睁大双眼,“嗯?让我看看你究竟是………” 下一秒温沅沅看清楚了,立马撒开了潇楚辞的脸,往后缩了缩,“……啊!潇楚辞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潇楚辞脸黑的不行,“………醒了吗?” 温沅沅懵里懵懂的点了点头,“嗯…醒了。” 潇楚辞眉锋轻佻,“还不快起?” 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换衣服的温沅沅指了指门口,“那…你先出去!” “哼!” 目送潇楚辞甩袖离开,那满脸不屑,还有点说不清的脸红,温沅沅以为是自己把他给气上头了,心里有点儿虚。 生怕潇楚辞甩脸子把自己赶走,到时候面具男不得掐死自己,温沅沅猛的摇了摇头赶紧跳下床。 蔷薇给她选的衣裳还怪好看的,颜色总类繁多,都是挺符合自己目前的气质的,倒是有点儿小姑娘的意思。 温沅沅随手拿了一件柑橘色襦裙,肩膀处还绣了一对小兔子裙摆底还有几颗小珠子吊坠,看着着实可爱。 温沅沅换好衣裳立马推门出去,在门口没瞧见潇楚辞的身影,倒是等着的蔷薇看见温沅沅吓了一跳。 “姑娘,姑娘就这样出门吗?” 温沅沅已经学会了他们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穿法,而且最外一层的白色薄纱也套好了,按理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啊,温沅沅扯了扯裙摆,左右检查了起来, “嗯?怎么了??难道说我衣服没穿好?” “不是,姑娘你的头发。” 温沅沅抬手摸了摸自己凌乱的长发,这才想起来还有梳头这回事。 主要是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没那么长的头发,梳头这种事,只要不乱,她就不理,长了点的话,随手拿根皮筋绑好就行了。 “头发?哦!头发还没梳。” “蔷薇还是先帮小姐梳理头发?” “嗯好!” 两人回过身又走进了屋内,坐在梳妆台前,蔷薇轻柔的替温沅沅打理起了长发。 “姑娘,公子说,今日给你随便绑一下就好了,你看可以吗?” “哦,可以啊!” “那好,那蔷薇就给姑娘梳理。” 温沅沅抬眼就看见合不拢嘴的蔷薇,格外开心的样子,“蔷薇?你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让我也开心一下?” “那蔷薇要是说出来姑娘会生气吗?” “为什么会生气,你说我不会的!” “自然是因为姑娘和公子。” “因为我们?为何?” “公子今日刻特意来叫姑娘起床,最后公子出来的时候,面色泛红,定是害羞了,没想到公子这么容易害羞,蔷薇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所以忍不住笑了。” “………他害羞了?” “对啊。” 温沅沅转过脑袋看了眼蔷薇,无奈抿嘴叹了口气,内心深处满满都是同情。 这蔷薇一定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潇楚辞没把自己给打死就行了,她刚才可是对人家金贵的脸又搓又揉的,那哪是什么害羞,明明是被气的还差不多。 “姑娘为何叹气?” 温沅沅一把抓住了蔷薇的手,将人牵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十分认真的眼神,“蔷薇,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啊?” 蔷薇疑惑的歪了歪头,完全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谈恋爱?怎么谈?” “……就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那就不就得了,你现在还小,哪懂什么喜欢啊!他才不是害羞呢!” “是吗?” “当然了!” “那姑娘谈…谈过恋爱吗?” “我当然!……没有谈过!不过我看过!而且看过很多,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温沅沅心想,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电视里不是有吗,那偶像剧不是经常放这种吗。 男女主心动,不是一般都会摔倒来个亲亲,或者是某种误会然后误会解开,两人才会相爱的吗。 反观她跟潇楚辞一条都没有,他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害羞,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哦…那公子为何脸红着出去的?” “……气的。” “气的?” “别说了,我的头发怎么样?可以了?” 蔷薇起身拿起桌上的银饰一边一个夹在了温沅沅耳发边,随后点头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那好!我们去找潇楚辞!” “嗯,公子在正厅等您,不过蔷薇就不去了。” “为何?” “公子吩咐姑娘一人去就好。” “…行,那我先走了。” 温沅沅提起裙摆挥了挥手,踩着小碎步赶到了正厅,隔得老远,温沅沅就看见两个高高瘦瘦的个子在正厅站着。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个黑色令牌,头发垂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略显悠闲自在。 另一个身着绀青色长袍,再加上腰间那块熟悉的鸟状玉佩,温沅沅一眼就知道,两人之中谁是潇楚辞了,只不过有些惊叹,第一次见潇楚辞梳高马尾,与以往的稳重不同,倒是多了份少年气的朝气。 “潇楚辞!我来了!” 温沅沅欢快的喊了声,小跑着到二人面前停下。 潇楚辞和将长眠二人同时转身,就看见一个笑颜如桃花的小姑娘,跑起来的时候身上还有小珠子撞击在一起的声响,嘴角那对甜腻的梨涡,显得这个画面格外耀眼,好像她的笑容里,每次都有股暖暖的温暖之意。 站在原地的两人都有些愣神,潇楚辞捂嘴清了清嗓子,“咳…怎么现在才来?” “啊…不好意思啊,刚才梳头去了。” “嗯,下次记得时间。” “好!对了,将公子好啊!”温沅沅话语间朝着将长眠挥了挥手。 “嗯,温姑娘好。” “说起来还是将公子救了我,我还没有上门道谢过将公子!” “无妨,见温姑娘这么活泼大方,将某倒是也安心了。” “给你的匕首装好没有?” “遭了…忘拿了。” “回去拿。” “哦好!” 温沅沅小跑回去拿匕首,而潇楚辞则是转过身看了眼将长眠,“将长眠你先过去,我等她随后就来。” “也行,王府见。” “嗯。” 将长眠离开之后,温沅沅也跑了回来,潇楚辞抿了抿嘴, “走。” “哦好。” 两人上马车后,温沅沅左看右看没发现将长眠的影子, “诶?将公子去哪儿了?” “他先走了。” 温沅沅轻微点了下头以做回应,车内也就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潇楚辞又清了清嗓子,“你跟他很熟?” “不熟啊,怎么了?” 潇楚辞嘴角不自觉勾起轻微弧度,“那你还是尊称人家十七清史司比较好。” “啊?有必要吗?” 潇楚辞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很有必要,这是对别人的尊敬。” “哦,那我是不是以后也得叫你六扇门总捕头才行啊?” “我就不必要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要尊敬吗?” “叫我潇楚辞就行了,我不喜欢尊称。” “好,那我记住了!” 温沅沅内心不禁吐槽,这将长眠看着挺高冷的一个人,没想到虚荣心还这么强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马车一路颠簸,要看就要到四王爷府了,潇楚辞再次开了口。 “等会儿进去,你跟在我身后,戴上这个面纱。” 说完潇楚辞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面纱,递给温沅沅。 “好的。” 温沅沅接过面纱,本想着这个是绑带的,应该挺好系的,突然想起,自己绑的结活不过十分钟就会散开,以前绑鞋带也是这样,所以温沅沅很少买绑带鞋,而这次她也只能绑一个活结。 尴尬的看了眼对面的潇楚辞,潇楚辞见她还未戴上,疑惑的看了眼她手上的面纱, “怎么?” “我不会打结,你可以帮我吗?” 潇楚辞不自然的撩了下额间的刘海,“就这一次……过来。” “好。” 温沅沅换了位置,坐在了潇楚辞身边,潇楚辞接过面纱,手臂围绕着温沅沅的脸部绕了一圈,两根带子轻柔的绑在了后脑勺。 “咳…好了。” “谢谢!” 温沅沅道谢之后,立马又回了原位坐好,潇楚辞突然觉得,温沅沅坐的端端正正的,倒是有点像学堂里的的乖宝宝,忍不住勾唇偷笑了一下。 温沅沅见他偷笑,疑惑的歪了歪头,刚想开口询问有什么新奇的,结果,就到了四爷府。 第十章 踏入王府 “要时刻谨记,你现在是被我救下的舞乐坊舞女。” “嗯。”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温沅沅全程跟在潇楚辞身后一言不发。 进入王府,潇楚辞就被下人请到会客厅,大门刚踏入,迎面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红色黑衫长袍男子,眉间倒是丰神俊朗,身材高挑,只不过那薄唇带了些惨白,俨然是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 潇楚辞上前俯身行礼,“参见四王爷!五王爷!” 红衣男子上前一把拦住了潇楚辞的手臂,“楚辞不用这么多礼!” “路上有事耽搁了,还望王爷莫怪。” “不怪!当然不怪!你现在才来,檀溪正到处找你呢!说她的楚辞哥哥怎么现在还不出现!” 红衣身边的白衣少年仰头笑了笑,“哈哈哈哈哈哈,对啊,檀溪!檀溪去哪儿了?楚辞都来了,她这个小尾巴,怎么还没出现啊?” 潇楚辞含蓄的笑了笑,“五王爷说笑了!” 话音刚落,忽的远处传来一声明亮娇俏的嗓音,“楚辞哥哥在哪里!” 四王爷背手笑了笑,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在这儿呢!” 一阵小碎步跑动声,一袭青衣薄衫襦裙,脖间的璎珞叮叮当当的撞出脆响,梳好的双发髻,一左一右各绑上了青色飘带,额头正中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嫩白色小珍珠。 睫毛卷翘,朱唇粉红,眼角处有颗勾人心魂小红痣,动起来,一颦一笑皆是明亮动人,此人就是当今皇帝最宠的公主,丹阳公主,宋檀溪。 丹阳扒开人群,一眼就定位到了鹤立人群,气质独特的潇楚辞。 两只小手就像是遇见了自己爱不释手的礼物一般,抓住潇楚辞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手。 “楚辞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丹阳等你好一会儿了!刚才问四哥,他也说不知道!” “这你可别冤枉四哥,四哥哪知道楚辞琐事繁多,到现在才来的?” 潇楚辞嘴角带着笑,撒开了丹阳的手,“…五王爷说的对,是楚辞的问题,先罚酒三杯?” 四王爷仰头捂嘴轻笑,“好!罚酒三杯!来!” 五王爷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潇楚辞应该是说到了他的趣点上了,立马拽着潇楚辞往里走,“走!本王亲自给你倒酒!” “好。”潇楚辞转头看了眼温沅沅,临走前在她耳边示意。 “你先去找蒋长眠,他在长亭等你。” “嗯。” 潇楚辞跟随大部队进了门,温沅沅转身就要走,不料一旁的丹阳公主居然伸手一把拉住了温沅沅的胳膊。 温沅沅身子一僵,对上丹阳的视线,不免有些心虚眼神躲闪。 “你是?楚辞哥哥家里的人?” “回公主,是的。” “果然!楚辞哥哥家真的有女人了!你是他的谁?” “回公主,只是一介下人,还请公主莫要误会了!” “只是一介下人,那楚辞哥哥为何要带你来此?说!你是不是前些时日坊间谣传被他带回家的舞女?” “……呃,这。” “本公主倒是要看你长什么样!” “公主不要!” 眼看着丹阳就将手伸向了温沅沅,温沅沅已经做好反击的准备了,如果丹阳非要乱来,就由不得自己对她动粗了。 只不过下一秒,将长眠就出现在了二人之间,一把抓住了丹阳的手腕,“公主,且慢!” 丹阳也不知怎么的,刚才的气势一下就软了下来,消失全无,“…十七…十七清史司…你怎么来了!” 将长眠低头勾了勾唇,眉头轻佻,脚步也是步步靠近丹阳,“公主殿下,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见到长眠话都说不清了?” 丹阳手被抓住,只能一步步后退,脸和耳朵莫名感到一股燥热,吓得大叫一声,立马甩开了将长眠的手,提着裙子转过身落荒而逃。 一旁的温沅沅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朝着将长眠竖起了大拇指,“将…呃,不,十七清史司真厉害!能将公主殿下吓成这样!” 折扇一合在手,将长眠嘴角的消息缓缓消失,“先不说那么多,跟我来。” “好!” 左右打量了下没人,温沅沅跟在将长眠身后,去到了最角落处的房间,长廊处坐了一个黑衣少年,嘴角还叼着不知从哪儿摘来的野草根子。 见二人过来,少年跳下栏杆,理了理袍子,这时温沅沅才发现,他是那日那个跟潇楚辞摔自己的人,白银思! 白银思跟将长眠两人点头示意之后,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包袱,塞在了温沅沅手中,“进去换上。” “哦好!” 温沅沅拿着包袱按照白银思指示的房间走了进去,放下包袱,开始换衣。 —— 一身红衣长裙,恰到好处,露出了温沅沅的细腰,裤子是薄纱制作,若有若无感,还能够依稀勾勒出身材的美感,还有那手上带的两串红宝石手链,头上别的银钗细软。 温沅沅别扭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这薄薄的衣服穿在身上,轻的就跟没穿似的,感觉怪别扭的。 不过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吐槽,温沅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口二人背对着温沅沅,听见动静也转过身来一看,下一秒,将长眠折扇打开,遮住了自己的面部,轻咳一声,“跟我走。” 而一旁的白银思只是轻瞄一眼,毫无害羞之意,“感觉你这胳膊挺有力的,你是不是练过啊?” 同时还用赞许的眼神看向了温沅沅,朝着温沅沅比了个大拇指。 温沅沅尴尬的搓了搓手臂,这娃子,脑回路有点儿什么大病。 “呵呵呵……不用了。” “走?” “好!” 温沅沅跟在将长眠身后,两人绕着长亭走了一圈,来到了王爷府后门,那一圈等着的都是舞女。 “你们几个带着她,她是主舞位。” 一群舞女齐齐点头答应下来,“是!公子!” “那温姑娘,我就先过去了,待会儿见!” “好!” 将长眠转过身决绝而去,在最后一刻,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折扇。 另一边 潇楚辞已经被灌了八杯酒了,本来潇楚辞酒量就差,丹阳跑回来看见潇楚辞被自家哥哥灌酒,心里一下就不乐意了。 刚才在将长眠那里吃了亏,现在她得去找几个哥哥出出气! “你们干嘛啊!为何要灌楚辞哥哥酒?你们明明知道楚辞哥哥酒量不好!” “哎!这不怨本王啊,是楚辞自己不拒绝的!” “他不拒绝你们就不知道不给他了吗!大家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本公主不允许你们欺负楚辞哥哥!” 说完丹阳一把抓住了潇楚辞的胳膊,亲密的不行,像一只小猫咪似的,黏着潇楚辞,死也不想放手的那种。 “丹阳,我无事,放宽心!” “可你脸都红了啊!” “无事!我出去吹吹风就好了。” “那本公主陪你一起!”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潇楚辞礼貌拒绝之后,走出了会客厅,在长廊处站立,吹着冷风醒醒酒劲。 五王爷见丹阳盯着潇楚辞背影愣神,忍不住笑着调侃几句, “丹阳!你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未嫁人,就这么护着你的楚辞哥哥了?难道,本王就不是你家哥哥了?” “哎呀!哥哥莫要瞎说,让人听了怕是不好!丹阳只是心疼楚辞哥哥而已,你们其他几个哥哥,丹阳也是非常喜欢的!” “哎呦?还害羞了啊?” “行了,老五你就别打趣她了,小姑娘脸皮薄。” “是是是!四哥,你就宠她!” 丹阳拉住四王爷手臂撒娇式的晃了晃,“哼!四哥那是对我好!不像五哥,就爱打趣我!” “行!四哥宠你,五哥就不宠你了是?太让本王心寒了!” “当然没有啦!你们都很好!都是丹阳最喜欢的哥哥!行了!” “那还不错!” 兄妹两二人吵闹个不停,一旁的四王爷宋芷笑着起身拍了拍丹阳的手背,“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楚辞。” “本公主也去!!” 五王爷宋雨一把拽住了自家妹妹,“行了!你坐下!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点?” “哼!不去就不去!那本公主要哥哥给我剥葡萄吃!” “行!哥哥陪你剥!” 四王爷背着手走到了门口停下,见潇楚辞在一旁抬头看着屋顶发呆,低头浅笑走了过去。 “楚辞。” “四王爷。” “怎么?喝醉了?” “还好,刚才应是喝的有点操之过急上头了些。” “那就好,你刚才在这里看什么?本王看你看的很入神。” “我是在看屋顶。” “哦?这屋顶有什么可看的?” “王爷可知,这屋顶一共有四个角?” 四王爷抬头看了看,嘴角露出讥笑,“那不是人人皆知的道理?” “那要是说,这屋顶只有三个或者剩两个,这房子还能够安好下去吗?” “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四个角,只要能做到和平共处,房子本身也不会出其他问题。” “自然。” “那王爷是明白了?” 两人目光对视一致,气氛凝结,宋芷嘴角笑意僵硬,就在下一秒,门口又走了送礼的客人过来,宋文芷朝着几人点头示意, “我本王先过去看看。” 第十一章 计划开始 戊时 温沅沅随着舞女来到了园子内准备,按照之前说好的,她得随时为四王爷献舞。 “四王爷,今日是四王爷生辰之日,在下刻意为四王爷准备了一支舞曲来助兴!” 一旁的宋芷放下手中酒杯绕有意味的笑了笑,“哦?长眠你什么时候准备这个了?” “回王爷,就在这几天,不如王爷去芳清园内一赏芳泽?” 宋雨在一旁鼓手叫好,凑热闹看稀奇他最喜欢了,“好!既然是长眠准备的,那肯定是稀奇玩意儿,四哥,不如我们就去看看?” 宋芷眼波流转,点头起身,“好!就去芳清园。” “嗯,王爷请!” 一群人随着宋芷的脚步,一同来到了这芳清园内,芳清园中有一小湖假山,湖水正中央是一宽亭子,平时是听曲看戏用的。 几人落座之后,将长眠跟潇楚辞两人眼神确认,将长眠走向湖中庭,让幕后的舞女上台表演。 路过温沅沅之时,将长眠刻意低声叮嘱,“姑娘切记小心。” 温沅沅轻声答应,摸了摸自己腰间潇楚辞给的短匕首,她这个身手应该不会出问题,温沅沅就是怕到时候容易露馅而已。 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 温沅沅上台之后,处于中心之位,湖中庭和潇楚辞他们的距离相离不算太近。 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现在要开始表演了,这几天的努力,成败在此一举了。 温沅沅朝着一旁的乐师眼神示意,乐师收到温沅沅的意思,抬手示意,身边的几人一同弹奏起了音乐。 这音乐曲子是将长眠所制的,一开始还算平静,中调开始变换风格,走向激情亢奋之意,到最后是一曲无奈的平静结尾。 温沅沅按着拍子在中间来回流转,姿势不停变幻,最后结束之时,也免不了大喘粗气,不过还好,位置较远,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之意。 “这首曲子听着着实深刻悠扬,是一首好曲子啊!只是这首曲子为何名?为何本王觉得从未听过?” “回五王爷,这首曲子是长眠所制,目的是为了送给四王爷的生辰,以做贺礼,这首曲名,还尚未有名!” “哈哈哈哈哈哈,你有心了!长眠!本王甚是喜欢,不如这首曲子就叫…” 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的潇楚辞起身,清了清嗓子,“不如这首曲子就叫做死而复生,曲子中间慷慨激烈最后倒是稳定,王爷觉得如何?” 宋雨一听立马不耐烦了,潇楚辞每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前也是,今日也是,宋雨从小就不爱与这孤僻之人打交道,如今潇楚辞突然这么插嘴,自然就不舒服了, “潇楚辞,你做什么?这明摆了是让四哥取名呢!” 宋芷拍了拍宋雨的肩膀,表示让他冷静下来,“无事!本王觉得这名字还不错!就按照楚辞来说!” 宋雨不屑冷哼一声,“行,既然四哥都这么说了,本王就不追究了!” “谢五王爷,只不过四王爷,眼下楚辞还有好礼相送!” “哦?还有?” 潇楚辞低头露出一抹淡笑,“四王爷请看湖中庭。” “哦?” 在场的人几乎全部脑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湖中庭,只有一女子,面遮白纱,媚眼如丝,神情恍惚站在湖中庭之中,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围观的人,倒是觉得疑惑,而坐在寿星之位的四王爷,瞬间脸色大变,表情逐渐崩不住,笑容也收敛了起来,手指捏着酒杯的力气逐渐加重起来。 “这位是?” “禀王爷,这位是前几日舞乐坊唯一遗存下来之女,朱果!” 宋芷表情凝固在脸,盯着湖中庭的一抹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朱果?!” 一旁的宋雨最先发现宋芷情况不对,上手拍了拍宋芷的手臂,“四哥你怎么了?” “此女就是朱果,前些时日她们舞乐坊所有人在一夕之间,全部死于非命,朱果一身鲜血,来到了我府邸之外,被我发现,索性带回府中,让她修养些时日,知道今日是四王爷生辰之日,朱果倒是刻意请求我带她来向王爷献舞。” 一旁的丹阳听了,立马起身走到潇楚辞身边振振有词,“原来那坊间流传楚辞哥哥家里有舞女是因为这个啊!到底是哪个大嘴巴乱说的!明明是做好事,居然传成了这般不堪!” 潇楚辞朝丹阳拱手行礼,“多谢公主替属下破解谣言。” “不用!楚辞哥哥被人冤枉,丹阳定是不会放过传谣之人,一定会帮你把人抓出来的!” “多谢公主关心,只不过不用了。” “不用了?” “嗯!都是一场误会而已。” “一场误会?这是何意?” “朱果告诉属下,是她杀了舞乐坊的人,虽然情况不明,但属下胆大猜测,应该与四王爷有关?至于谣言的事情,四王爷岂不是更加清楚?” 宋雨拍桌起身,一脸怒气冲向潇楚辞跟前,“大胆!潇楚辞!你身为六扇门总捕头竟敢私下揣测皇家之子!是谁给你的胆子!你信不信我向父王请命!告你冤枉四王爷!” “五王爷莫要激动,四王爷不是还未说明此事,兴许,只是我们误会了而已。” “误会?既然是误会你居然还敢说出来!这里这么多人,闲言碎语要是传了出去,我皇家的面子,岂不是被你给丢尽了!” “楚辞不敢,只是四王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朱果在湖中庭随时等你。” “……五弟,你先冷静下来,这其中定有蹊跷,本王先过去看看!” “四哥!这潇楚辞实在是胆大妄为!四哥这样都不生气的吗!” 宋芷依旧温文尔雅的好脾气,“等我过去再说,各位先等一下,本王去去就回。” 宋芷拍了拍宋雨的肩膀,转过身看了眼潇楚辞,两人对视一瞬间,宋芷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只不过很快消失隐藏。 宋芷抬手咳了咳,一脸虚弱之相的走向了湖中庭。 将长眠走到潇楚辞身边停下,两人眼光一同紧紧的看向了湖中庭, “楚辞,温姑娘她会不会有危险?” 潇楚辞面色平淡如水,只不过手指在暗处却情不自禁的拽紧了衣袍,“银思在暗处,应该没有问题。” 丹阳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刚才好好的,现在突然变成了这样,丹阳垫脚上手拽了拽潇楚辞的衣袖,“怎么回事啊?楚辞哥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公主莫要着急,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潇楚辞利索的转了个身,站到了将长眠的另一边,将长眠低头对着丹阳笑了笑,“公主殿下也这么爱看热闹?” “……不关你的事!”说完丹阳后退几步,远离将长眠的位置,现在也只能垫着脚看对面的情况了,顺道时不时的看一眼将长眠身旁的潇楚辞。 宋芷慢悠悠的走过去,踩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上去,温沅沅的心脏也跟着脚步声,一点一点的不安跳动。 时间倒流到前一个时辰 “白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这个你带上。” 温沅沅接过白银思手中的一叠肉粉色的东西,捏着软软的,凉凉的,感觉质感很奇怪,又很熟悉。 “这是?” “打开看看。” 温沅沅打开一看,又惊讶又疑,“这是人皮面具?” “嗯,到时候四王爷会以为你是朱果,到时候你就承认自己是朱果本人,不管他说什么,你就按着他的意思反着来,你要记着,四王爷跟朱果两人是有不正当关系就行了!” “朱果?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是潇楚辞查到的,现在跟你解释不了那么多了,记住你现在是朱果的身份!” “嗯,我知道了。” —— 宋芷一步步靠近温沅沅,温沅沅手指悄悄的摸上了腰间的匕首,如果这人要对她不利,她也一定会反击。 宋芷不可置信的来到了温沅沅面前停下,“朱果?” 温沅沅点了点头,取下了面纱,露出了人皮面具,宋芷一脸愕然的停下了动作, “你真是朱果?” “嗯。” 宋芷扭过头晃了眼对面的人都没有过来,赶忙开口质问,“你为何在此处?本王不是告诉过你一切了吗,你不是自行了断了吗?” 温沅沅疑惑不解,“为何我要自行了断?” 宋芷担心被对面的人发现,只能小声责骂,“朱果你怎么回事?本王不是告诉过你真相了吗?你不是准备一切要离开了吗?” “真相?” “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是想拉本王跟你一起去死吗?” 温沅沅嘴角露出一抹怪笑,“是又如何?” 宋芷听了立马不淡定,“你是不是疯了!本王之前都告诉你了,你全家灭门惨案,是三哥所为,你为何还不信本王?” “我全家灭门惨案…正当是三王爷所为?” 宋芷神色不自然,手也一直背在身后,一步步靠近温沅沅,“不然?本王还会骗你不成,你为何会去潇楚辞家里?你是不是告诉他什么了?” “你觉得呢?” “朱果,你告诉我,你没有背叛我对不对?” “那王爷觉得呢?” 第十二章 水落石出 “本王不信你叛变了。” 月光影下,刀光影射,温沅沅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 “既然不信,为何王爷的手里还拿着尖锐之物?” “你放心,不会痛苦的,为了本王的将来,你就下地狱去!” 说罢,宋芷嘴角露出阴冷之意,粗大的手一把抓住了温沅沅的手臂,两人之间的拉扯,远处根本看不清楚两人在做什么。 眼看着刀子抵在了温沅沅的后背,就在生死一刻,温沅沅拿出自己的短刀,同时抵住了宋芷的胸口处,嘴角带着几分不屑之意, “这么在乎自己的将来,我想堂堂四王爷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子,一同赴命黄泉?” 宋芷脸色大变,停止手里的动作,紧张的看向了自己胸口处的锋利刀尖,“朱果你做什么?” “朱果做什么?那要看王爷想做什么了!” “朱果快放下你手中匕首!本王刚才只是同你玩笑而已!” 温沅沅刀尖逐渐戳破宋芷衣衫,明明手上拿着冰戾刀具,嘴角却是挂着鲜艳笑容, “玩笑?那朱果也是同王爷开玩笑而已!” 宋芷紧张的咽了咽喉,指尖不忍颤抖,收回手中的刀具, “朱果你……你先冷静,你不是已经报仇了吗?为何还要来找本王的事情?本王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 “不信你看!”宋芷作势从宽袖里拿出什么。 温沅沅不知这两人究竟有什么勾搭,疑惑之际,宋芷瞄准时机,抬手就拿出手里的刀子一把刺向了温沅沅,躲在暗处的白银思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冲了出去,欲拦下宋芷。 就在那瞬间,温沅沅眼角泛过一丝冷光,速度飞快与刀子擦身而过,不料还是被割到了手臂,露出丝丝鲜血,白银思一掌拍向宋芷,哪知道宋芷一把扯住温沅沅腰间薄纱,一把将人扯到自己面前进行遮挡。 白银思见状立马收回巴掌,见状,宋芷抬手用刀子插中了温沅沅的手臂,随后阴狠的笑着一把将温沅沅推进了湖水里。 “不好!温姑娘!” 丹阳左瞧右看的,惊讶之余发现对面有人落水惊呼,“怎么回事儿啊?那边好像有人落水了?” “不好!温姑娘!”将长眠惊讶转头,发现那潇楚辞早已不见身影。 潇楚辞三下五除二越过凉亭,“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救人,而岸上白银思已经被宋芷纠缠不放,宋芷应当是在拖延救人时机,温沅沅手臂受重伤,无法自救,而他只需要拖延时间,就能死无对证了! 将长眠一把薅住丹阳的手臂,转头丢给自己的随身护卫,“送公主殿下安全回宫!”说罢,将长眠原地飞起,折扇合拢,笔直的冲向了湖中庭处,加入了战斗。 “四哥!楚辞哥哥!不!我不要回宫!” “公主殿下,莫怪属下失礼了!” 随身护卫抬手就将丹阳敲晕,整个人抗在肩上,轻巧的踮起脚尖带着人消失不见。 而其他人已经乱作一团,五王爷没有武功,也是早早的就被护卫带离现场,其他的人也各自逃窜,危险面前谁也不管谁的生死了。 温沅沅眼看着自己沉入水中,手臂上还插着尖刀,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在水中游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入深水湖中。 “我就这么死了吗?我死了会去哪里?会回到现代了吗?还是世界上再无我戚羽静一人?” 气息逐渐变弱,恍惚之间,温沅沅看见对面游来一个漆黑身影,一点点的朝着自己游过来,最后一瞬间,温沅沅晕厥过去,任凭自己的身子缓缓下沉。 就在那一刻,漆黑的影子游到了温沅沅面前,一双有力的大手,直接揽住温沅沅的细腰,将人抱在自己怀中,往岸上游去。 —— 头脑昏沉,手足无力,整个人就像是被猛兽撕碎了五脏六腑一般,眼看着自己即将溺死湖中,最后的求生意识还是无法放弃,温沅沅猛地挣扎,终于从床上醒了过来。 “姑娘!姑娘你终于醒了!” 温沅沅抬眸晃了眼周围,自己是在床上,而床边是红着眼眶的蔷薇,“蔷薇?我这是回来了?” 蔷薇眼眶泪水终究是憋不住,涓涓而流,“是的!姑娘被公子抱回来,满手鲜血!!吓得蔷薇夜不能寐,日日守着,终于老天开眼!姑娘醒了过来!” “是…潇楚辞救了我?” “是!潇公子前日带着姑娘回来,一身湿透,姑娘昏迷不醒,如今幸好!终于是醒了过来!蔷薇得去告诉公子!” 蔷薇擦了擦面颊的泪珠,赶忙起身跑向了门外。 温沅沅嘴唇发白,面色苍弱,手不能抬起,也只能费力咳了一声,眼角向下,瞥见自己的手被包扎的跟个粽子似的,怪不得,她隐约记得,自己掉入水里的时候,那刀子还插在自己手臂里。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沅沅抬眸望去,门口是潇楚辞。 温沅沅记得他没有受伤啊,为何这面色看着如此憔悴,只是游了水,居然黑眼圈都熬出来了,难不成,这人身子比她还要娇弱? 潇楚辞看见床上的小人儿终于是睁开了双眸,虽然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一丝莫名的鄙夷之意,不过人终归是醒了过来,那也是好的。 潇楚辞走向床边,伸手探了探温沅沅的额间,还好温度正常了许多,“感觉如何?” “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你已经昏迷了五日有余。” “嗯?为何我会昏迷这么久?” “宋芷的刀尖猝了毒。” “我中毒了?” “嗯!不过现下已无碍,毒已解。” 看着潇楚辞一脸的疲劳之意,温沅沅也能够猜到,他并不是落水犯病,自己昏迷这么多天,能够解毒,也是因为他,温沅沅莞尔一笑,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潇楚辞的衣角。 “那就好,谢谢。” “嗯?” “我说…谢谢你,潇楚辞,你果然没有骗我,你的确是救了我。” “咳…不用,我说了会护你就护你,算起来是我失言了,你还是受伤了。” 温沅沅最讨厌听他这一套废话,大大方方接受道谢不就得了,还搁那儿装,温沅沅瘪了瘪嘴,再次扯了扯潇楚辞的衣角,“我口渴。” “嗯?” “想喝水。” “好。” 潇楚辞起过身去倒水,温沅沅眼光撇过,竟发现潇楚辞手臂绑上了绷带,她记得潇楚辞没有受伤啊,为什么会有绷带? 潇楚辞端着茶杯过来,眼神示意让蔷薇将自己扶起,随后将茶水递给了蔷薇,扶着喝水。 潇楚辞叮嘱,大病初愈,不能喝的操之过急,容易呛水咽喉,温沅沅也只是浅浅的抿了几口清水。 “潇楚辞。” “怎么?” “你的手腕可是受伤了?” 温沅沅这么一说,潇楚辞把手臂不自觉往身后藏了藏, “只是前些时日,不小心扭伤了,恢复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 潇楚辞面色淡定,仰头轻哼,“旁人还伤不了我。” “自恋!” “什么?” “没什么,对了,四王爷的事情怎么样了?” “皇上钦定,将他永久关在南承宫里。” “对了,他到底犯了什么罪,那日我跟他虽有纠缠,却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三王爷宋曾是四王爷宋芷的同胞兄弟,虽二人同胞兄弟,宋曾为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尽管这样,身为他母亲的后宫之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比也就宠溺无比。” 温沅沅轻微点头,“原来是溺爱引发的,那关四王爷何事?” “四王爷宋芷性格温顺,为人处世之道多方好评,但身子骨在幼时犯下了疾病,长年旧疾缠身,因为这个皇家对他并不看好。” “然后呢?” “三王爷从不把他放入眼里,长年处于三王爷的欺压累积之下,母亲父亲也对他冷言相加,四王爷终究是忍受不住,起了弑兄之意。” “那他到底是怎么杀害的三王爷?” “四王爷打听到三王爷有段时间常去舞乐坊寻欢作乐,也就是这一点,让四王爷抓住了机会。” “四王爷跟舞乐坊舞女青柠勾结,目的就是用温柔刀,借刀杀人,害死三王爷。” “所以杀死四王爷的其实是那个叫青柠的,不是朱果?” “朱果是青柠遗失多年的同胞妹妹,四王爷在人贩子手中将她买下,人就被安插进了舞乐坊,目的就是在青柠杀人之后,一刀清理,将所有知情一二的人全部清除干净。” “怪不得四王爷说他是朱果的救命恩人,居然这么狠!为了一个人,杀了一群人!” “那朱果为何被他哄骗自杀?” “朱果不知自己的亲人就在身边,四王爷告诉她,她的姐姐是被三王爷给残害自杀了。” 温沅沅愤怒皱眉,十分不爽,“此人心思如此缜密!也就是说,两姐妹明明在同一屋檐之下,日日相见,却又日日思念,以为至亲之人不在人世间,四王爷手段当真了得!” 第十三章 世道如此 “对了,潇楚辞那些尸体呢?” “我已命人埋了。” “埋了?埋在哪里了!” “埋在城外山林地里,怎么?” “噢,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叹,那些姑娘本就没有做错任何,就因为她们出生低微,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却要因为四王爷的剑走偏锋,用生命来买单。” “世事恰如棋局,都是随人摆弄罢了。” 温沅沅只要一回想起,那日躲在墙角处的美霞,内心多番苦涩,生平从未害人,死后也不能安生,“既然如此,为何命运如此不公!我们却不能够与之抗衡一二?” 潇楚辞面色颇淡,对于温沅沅的话,也不予回应,只是掩了掩面前的被子起身,“你累了,我先回去了。” 潇楚辞这凉薄一切的态度,身为现代人思想的温沅沅并不理解,“等等!难道他身为一个皇子,就不会承受这些吗?罚他终生监禁,可那些无辜的剑下亡魂对她们又是公平的吗?” 潇楚辞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撒开温沅沅扯住自己衣袍的手,背过身去,“我还有事,先回房间了。” 温沅沅坐在床上冲着潇楚辞的急切喊道,“潇楚辞!” 潇楚辞停下脚步,再次转过身来,“这些话,我就当你是病糊涂了,你要是在他人前胡言乱语,谁也顾不了你!” 说完,潇楚辞甩袖扬长而去。 见温沅沅气上心头,一旁的蔷薇忍不住多嘴。 “姑娘,蔷薇虽未念过书识过字,可蔷薇觉得公子说的就是真理,姑娘您是大户人家的子女,有些事情您可能不知情,现在时风日下,人跟人之间,早就不是努力就能接近的!” “可不是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就只是喊喊口号而已?” 蔷薇惊恐的捂住温沅沅的嘴巴,心惊胆战左右巡视一番,确认无人才放心下来,长叹一口气, “姑娘切莫再说这些,您说的这些道理,谁又不知?谁又会不晓,可您要知道公子这样说也是为了您好,且不说您说的是真理,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谁的庇佑之下得以生存。” “人间虽然惨道,可好多人还是能够得以安生,就算是他们做错了,那也不能真就杀一儆百,只是走走过程,皇子终究还是皇子,别说死了那屋子的人,就算死了一个城池的人,皇子也永远是皇子,我爹生前说过,一颗夜明珠不能因为它混在了珍珠里,你就拿它用珍珠的价格来贩卖一样的道理!” 温沅沅冷失落的点了点头,不是多管闲事,好歹她在现代也是一名人民警察,这些不公之事,自然是当然是看不下去的,只不过冷静下来,也只能如此,“。。。我明白了。” “姑娘明白是再好不过了,以后这些话切莫再说了。” “嗯!我知道了。” “姑娘也不要跟公子怄气,公子在您受伤之日,为了寻得解药,为您解毒,已经是以身试毒,希望姑娘莫要辜负公子真心才是!” “等等?蔷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怕是听错了,蔷薇只是说姑娘以后切莫再跟公子闹了,姑娘天色也不早了,大病初愈之际,还是且先休息。” 温沅沅疑惑的摆了摆头,“不对,我明明听见你说!” “姑娘还是快先休息,蔷薇告退!” 蔷薇说完转身就跑,生怕再留久些,又会说出什么话来,那件事情,公子是警惕过她们的,不准有人告诉姑娘。 蔷薇急匆匆的退出房间,温沅沅坐在坐上叹了口气,的确刚才蔷薇说的不无道理。 潇楚辞所说虽然凉薄,但这也是万全之举,要是他真就当个傻子似的,跑去杠皇上,说不定皇上下不来台,那他以后得日子也不会好过,六扇门的人也会被一意孤行连累,那样也是得不偿失。 温沅沅内心有些凌乱,自己还是格局太小了,虽然来到古代已有些时日,可她的思想还是停留在现代世界里。 现代人讲的是人人平等,没有谁天生高贵,也没有谁天生低人一等,只要你努力了,也可以成为别人敬仰的人,但在这个时代,一个字:难… 温沅沅心事繁重,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一个人木讷的盯着床罩发呆。 突然周围蜡烛火光闪烁,一阵轻风扑面袭来,温沅沅皱眉起身,不用看就知道,是他来了。 “…主公。” “没有想到,你会被四王爷打伤落入湖中,你说是不是这些时日,过的太过安逸了?” “主公恕罪,我…只是未曾料到他会偷袭!” “行了,本尊也不责怪你,倒是新奇,潇楚辞为了救你,居然舍得用自己来试毒解药,看来假以时日就能完成本尊交给你的任务了。” “…主公这话是何意?潇楚辞为我试毒?” “怎么?他还不告诉你?” “属下…属下不明白。” “你中的毒可是天下奇毒之一,能够解毒的是有那万毒窟的老头儿,让老头儿救人,唯一的法子,就是当他的毒药试验之一!” “所以…主公的意思是,潇楚辞为了救我,还中毒了?当了别人的试验品?” “就是这个意思,没有想到啊,这人人口中的活阎王,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成为万毒窟老毒物的试验品!本尊还是高看他了,真是蠢得可以!” 温沅沅不禁握紧拳头,面色难堪,“主公这次来…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吗?” “本尊是想告诉你,加快进度!离那天还有三十日,你最好给本尊加紧时间!” “那天?” “行了,本尊就先走了。” “是,属下恭送主公!” 就在黑袍男人离开之际,温沅沅抬起脑袋,那瞬间,她居然看见男人肩膀上多了一个黑影子,只是一闪而过,无法看清楚,究竟是自己眼花,还是他的肩膀上有什么东西。 —— 三日之后 温沅沅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拆掉了绷带,整个人比之前轻松多了。 之前自己答应过美霞的事情,她得去看看,不知道潇楚辞给她安排的地方,会不会合适。 温沅沅悄悄溜出了潇府,在丧葬店里买了些东西,一路询问,终于是来到了美霞的安葬之地。 周围都是密林缭绕,一块平地俨然拱起一个大山包,原来是一个群藏墓,不过倒是打理妥当,周围一切都弄得很好,草是草率了些,但也算是用心了。 温沅沅提着篮子走到墓碑前停下,拿出篮子里的东西摆放好,点燃蜡烛,烧些纸币。 “美霞,我来了,虽然这个地方跟你之前拜托的有些差异,但也算是能够让你魂归山河了。” “事情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幕后主使已经…已经伏法了,你放心!安心的走,希望你下辈子,能够生在一个平安无身份差别的世界,我相信你在那个世界里一定会幸福的!” 纸币燃烧,在半空中悬着飞起的纸灰,朝着一个方向流动,温沅沅抬头,恍惚之间,像是听见了美霞的声音, “谢谢,姑娘往后一定要健康顺平。” 温沅沅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等待着纸币烧尽之后,处理好一切,提着篮子回了城里。 在路过一家布料店时,温沅沅忽的停了下来,转身进了店铺。 “老板,请问你们这里上好的料子是哪些?” 老板看眼前的姑娘,穿衣得体,肤细凝脂,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是笔好生意,乐呵呵的搓了搓手,从柜子里掏出了一大堆放在了温沅沅面前, “姑娘要料子啊,我们这里多的是,您看这些,这些都是!” “啊…老板您误会了,不是给我挑的,有没有男款的?” “男款?哦!我明白了!马上马上!” 老板急吼吼的从另一个柜子里掏出一大堆放在了柜台上,“你看,这些都是!” 温沅沅伸出摸了摸布料,的确柔软舒适,是好布料,只不过这些布料颜色繁多,倒是有些看花了眼。 正当纠结之际,温沅沅突然想起,某人好像从未穿过一身白衣,每次都是黑色紫色,还未见过他有一身白衣的,要不然就选择白色! 温沅沅从布匹中挑选出一匹雪白,“老板,我要这个了!” “哎呀!姑娘眼光真好!” “可以帮忙做一件衣裳吗?” “那是当然!不知姑娘喜欢什么款式?” “年轻男子一般都穿哪种?” “有长款的,短款的,等等我拿给姑娘看看!” 说完掌柜从后面拿出两套衣服,温沅沅定睛一看,尴尬的红了脸,双手疯狂摆动拒绝,“老板,这是内衬?我不是做内衬!” “不是做内衬?那就是来做斗篷的?” “斗篷?不可以做外衣吗?” “姑娘说笑了,这软料子,一直都是拿来做内衬和斗篷的,哪里会有来做外衣的,要做外衣,这个料子就没有这个色儿的。” “……啊,做斗篷啊…也行,反正都已经秋天了,在不久就是入冬了,斗篷也行!那行!老板,就做一个斗篷!” “好嘞!” “对了,可以给斗篷边上添加一些绒毛吗?还有这斗篷内部也加些绒毛!” “我懂了,姑娘这是想做冬款?” “对!” “行,五日之后,姑娘来拿即可!” “好!谢了!” 温沅沅前脚刚准备踏出店铺,后脚整个人却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