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场供货天庭》 第1章 小年磕头拜灶神 日落西山红霞飞， 寒冬腊月盼儿归。 遥闻山间车鸣声， 院前老妇几眸回。 ———— 时至年关，夜幕将至。 东新乡是川蜀省关江县的一个较为落后的小乡村。 乡村中为数不多的老村民们，大多都来到屋前坝子里，或是坐着竹凳上抽着没有过滤烟头的手工卷烟；或是捧着碗筷蹲着吃饭。 这些村民们的目光，都时不时的投向不远处的那条乡间水泥路。 虽然他们的眼睛看得已经不那么清楚，但每一次村庄后方响起的车鸣声，都能让这些饱经风霜的村民，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因为那些在外打工或求学的后辈们，已经开始分批次的陆续回村。 一辆驶进铁炉沟村的末班公交车，刚驶入村子的上坡不久。车上一名高高瘦瘦带着鸭舌帽的男子站起身说道： “咳咳~师傅，前头岔路口儿刹一脚！”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男子背着个巨大的背包下车，手里拖着行李箱往那条一直向上的岔路走去。 软弱无力的拖着行李箱，男子虽然穿着非常保暖的羽绒服，却显得异常的消瘦，身后的影子在落幕的夕阳照射下被无尽的拉长，仿佛直通地狱。 男子叫李灶尘，今年二十七岁，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到大城市深市工作，职业码农。 长达四年多的每日每夜加班，接项目赶进度，钱挣到不少，已经足够全款在县城里买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可上天总会在你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时候，狠狠的给你一个大耳巴子。 就在三天前，他所在的公司在深市某四星级酒店的年欢晚宴上，李灶尘感觉腹部极度不适，去卫生间后发现出血。 他本以为是来自川蜀的自己平常吃得太辣，所以导致痔疮发了。 当晚到了医院检查，结果被告知他的身体已经垮了。 肝癌末期！ 李灶尘当时一脸不可置信的再三跟医生确认： 是不是医院拿错了报告单？ 或者验错了血？ 又或者医院的系统出现bug了？ 次日又到深市最大的医院检查，结果还是一样。 年仅二十七岁的他，因为长期熬夜，居然得了肝癌，还是晚期没得治的那种！ 主治医生的建议是不要放弃治疗，做完手术坚持吃药，病魔是有一定几率能战胜的。 可李灶尘却并不这么想，当他得知自己只剩下三个月左右的生命时，第一时间想到便是老家的父母和爷爷。 他是超生的，前面还有个姐姐，叫李惠，他爸妈都已经将近六十了。 若是他选择治疗，最后却又无力回天的话，那他人走了，就只会给家里留下一屁股的外债。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辞职，带着这几年攒下来的四十余万存款，回到了老家。 死，也不能死在他乡。 大概是因为病情的缘故，李灶尘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铁路沟村口，前面再拐个弯不到三十米，就能到家门口，可他却停了下来。 从兜里掏出一小药瓶，吞下一颗止痛药不久，他的脸色好了许多，身体已经没那么痛苦。 深吸一口气后，走向家门。 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的用尽全力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不多时。 满头白发，身上还系着乌漆麻黑围兜的老妈从东边的厨房冲到坝子里，满脸激动之色的望着李灶尘。 随后小跑着冲向他，又回头大喊道：“牛儿~快点出来帮到提东西，幺儿回来咯。” 李灶尘走上前笑道：“妈，没得事的，我自己提得动。” 秦彩兰笑着上前，见李灶尘脸色身体消瘦，脸色蜡黄，顿时眉头却又皱得像个麻花儿一样，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瘦了？脸上气色也不好，不是喊你一天多吃点吃好点嘛！你工资还可以得嘛，是不是每个月给我们寄了钱，你自己没得钱用了？” 李灶尘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不会很快便笑道：“妈，不是的，年底工作忙嘛，赶了一天的车回来又累，气色能好到哪里去哦。” 他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爸妈，他活不到明年立夏的事情。 “走走走~我下午就杀好了鸡，晚上吃酸萝卜鸡，还洗了块腊排骨，你晚上多吃两碗，吃完好好休息一哈。”秦彩兰一听便释然没再计较，脸上再度换上喜悦的笑容。 “好！要得~妈。” 次日。 李灶尘感觉很累，还在睡觉。 李爸李妈一早便去赶集了，昨晚上他们就说去买过年的食材、糖果和饮料之类的。 今天，已经是小年腊月二十三。 李灶尘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打电话来的是某东快递派送员。 因为马上年关快递可能停运放假，所以李灶尘回家前就在网上买好一些东西。 “你好，李先生是吗？请问你现在在家吗？你购买的家电已经送到东新乡站点，可以安排配送咯，要是现在过去，我好叫安装师傅一起过来，免得多跑一趟。” “嗯，在家，送过来！” 挂完电话，李灶尘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八点，洗漱后下楼，灶房里还温着昨天晚上的饭。 平常爸妈他们要干活，早上一般都不吃面，都是吃米饭。 久而久之习惯了，每天早上也吃米饭。 吃完早饭，李灶尘来到院子打量着他家的这栋楼，昨天晚上他实在是太累太乏力，吃完便睡下了，也没来得及看看家里里外外的变化。 李灶尘的家是一栋三层小楼，七年前他姐姐出嫁前才翻修的，外墙还贴了瓷砖，所以房子不算旧。 外面看是可以，但家里面却不怎么样，地板和墙面都没有贴瓷砖或者刷漆，全是水泥本色。 一番查看后发现跟两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倒是屋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加装了雨棚，李灶尘记得老爸打电话跟他说过这事儿，是去年夏天漏水太严重的缘故。 关江县所在的地区属于盆地区，雨水都很集中且非常恐怖，有时候大雨能下足足三天，而有时候又会连续晴一个多月。 过了没多久，一辆印有某东广告词的小型货车，响着鸣笛驶入村子，最终停在李灶尘的院子边上。 李灶尘接到电话后便从包里拿出一包没拆封的玉溪，走到院子外给下车正搬空调、洗衣机和冰柜等家电的三位师傅散烟。 虽然是包安装的，但人情世故还是不能少。 有时候主动递上去的一根烟就能少很多麻烦。 大概是因为车鸣声响起的缘故，不远处的邻居家走出一个瘸脚的老人，手里夹着根烟站在他家院子前喊道： “也~灶娃儿好久回来的？回来了也不来找家昌家盛他们耍呀！” “诶~黄叔叔，昨晚上才刚到的，睡一觉才起来。叔你等下~”李灶尘笑着又进屋拿了两包烟送过去。 一番简单的聊天后，得知两个儿时的小伙伴今天正好出席去了。家里还有人，所以就没多说。 ———— 装空调、调试电视热水器等，大半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李爸李妈一回到家，看到家里的新冰柜，液晶电视和洗衣机等，就开始数落李灶尘乱花钱什么的。 李灶尘保持笑容也不反驳，他怕自己说着说着会不争气的流泪，因为这些都是他打算在他离世前给爸妈准备的。 爸妈一辈子节俭惯了，能用材火烧水，就绝不会用烧水壶。 以前一直说买，可爸妈不同意，说有钱了自己留着买房子娶媳妇儿。 现在带回来的几十万存款，他希望能改善爸妈的生活。 他已经不需要买房了，哪怕是买给爸妈也不合适。 李爸李妈在村里活了一辈子，是不可能习惯城里的生活的。 所以还不如强制性的给他们多添置些东西，再把剩下的钱留给爸妈，让他们能度过一个较为舒适的晚年。 午饭时分。 李灶尘去几百米外的老屋那边把爷爷接了过来。 餐桌上，摆满了大碗小盘丰盛的食物，但却没有人上桌。 爷爷在屋外躺椅上抽烟。 李爸李妈看向李灶尘，李灶尘愣了片刻后想起什么，走到房子东侧的灶房，对着灶房墙角的那个灶神像‘噗通’一声跪下。 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始虔诚的磕头。 身后跟上来的秦彩云二人也双手合十的弯腰鞠躬，嘴里念叨着： “灶神爷啊，灶尘他现在有出息了，也给家里添置了些新家电。希望灶神爷您能一如既往的保佑他无灾无难，身体健康。” 李灶尘听到这里，忽然低着头愣住了，嘴角扬起一丝悲凉且无奈的笑容。 无灾无难？ 身体健康？ 妈～你知道你儿子都快要死了吗！？ “小尘，你在开什么小差！不记得老爸以前怎么跟你说的了？快点磕头，态度认真点！”李敬文见他发愣，顿时带着些怒气的呵斥道。 李灶尘回想起爸妈曾经对他说的： “小尘，你妈生你的那天晚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八月居然还飞雪，气温降得非常的快，彻骨的冷，稳婆又说可能会难产。要不是爸把刚煮完饭还有些热的灶房收拾出来，又有灶神爷坐镇，说不定就没得你了！” 这，就是为什么李灶尘要在小年这一天给灶神磕头，而且灶房里一直供有灶神像的缘故。 恰巧的是，他出生那天正好是八月二十三，传闻也是灶神爷的诞日。 李灶尘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原本他是直接叫李灶的，不过算命取名字的说有一点五行缺土，就加了个‘尘’字。 “哦~晓得了，爸！” 李灶尘听到他爸发怒，顿时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想道： “灶神爷，既然爸妈一直相信您是存在的，那我就最后一次给您磕头，不求您让我活下来，只希望灶神爷爷您保佑我爸妈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我没办法给他们养老，灶神爷就帮我保佑他们！算我求您了” 心中那仅剩的执念不断驱使着李灶尘用力的磕着头。 “嘭！” “嘭！” “嘭！” 力道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李灶尘越发的疯狂，仿佛内心积攒了三天的负面情绪此刻彻底爆发了一般。 不知不觉，头被磕破了，鲜血纷飞。 他抬头又磕头的大幅度动作，让细小的鲜血滴飞向半空，飘向灶台上的灶神像。 就在其中一小滴血撒向灶神像的一瞬间，一团无形的金光从灶神像的双眼处射向李灶尘的脑袋。 接着，他便晕了过去。 也不知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那道金光所导致。 第2章 神仙喝酒也吃菜 “妈耶~灶娃儿你怎么了！” 秦彩兰见到李灶尘啪嗒一声倒在漆黑冰冷的地上，吓得一个机灵，连忙冲上前查看。 身后的李敬文也吓得浑身一颤，奇怪儿子纳闷拜到拜到就突然倒下去了。 结果一凑上来，就被秦彩兰一把揪住耳朵，连连求饶道：“诶~轻点，死婆娘你轻点！” “都怪你，喊他态度认真点，看嘛！这下满脑袋是血。” “快点把灶娃儿抱到床上去，我去喊孙老头儿过来。” 李妈急匆匆的跑出了家门，李敬文连忙上前抱起李灶尘回房间去，就这么躺在灶房里不是个事儿。 可抱起的一瞬间他却突然发现，儿子变得好轻，好像连半大的百来斤小猪儿都比他重。 外界发生的一切，李灶尘都没有丝毫察觉，他在昏迷的那一刻，就感觉天旋地转，仿佛灵魂被拉近一个奇怪的漩涡中。 等他眼前再次看到亮光时，却发现他漂浮在灰色的虚空之上。 就在他的正前方，端坐着一个面带微笑，体型庞大的肥硕老头。 老头顶着扇形黑色方冠，身穿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袍，长袍非常的长，盖住双脚更是拖到了灰色的虚空地面。 双肩上淡蓝色的坎肩非常的宽，就像是肩甲一样，还闪闪发光。 梦？还是地狱入口？ 李灶尘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左顾右盼的走向那老头，还没等他走进开口，那老头便开口道： “凡人李灶尘，年二十七，辛未八月二十三戌时一刻出生，阳寿本于两月之后尽。” 老头似乎并没开口，但那空灵的声音却是从他所在的方向传来。 “嗯，是我！你是来提前索我命的？”李灶尘没想到自己磕头还能把自己磕死。于是苦笑着调侃道。 老头摇头道：“本君乃九天东厨司命九灵元王定福神君，是来送你机缘的。” “你你是灶神爷？是神仙？！”李灶尘从小就知道这一长条名字对应的是谁，很是诧异的问道。 “然也！”灶神爷点头传音道。 “灶神爷，我都快死了，还要什么机缘啊！你能救我吗？”李灶尘无奈的苦笑道。 虽然李灶尘嘴上说着不怕死，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数着日子等待生命消逝的感觉，让他内心产生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死亡所携带的压迫感，在一次次的冲击着他的意念防线。 这会儿他也不管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回光返照见到真神，立刻开口问道。 “能，不过你得答应本君一件事。”传音的灶神爷脸上始终挂着沐浴春风般的笑容。 李灶尘当即开口道：“行！别说一件事，就是三件、一百件我也答应，只要灶神爷你能让我活下来。” “凡人之躯，活下来之事不足挂齿。” “言归正传，本君在天庭任职天庭东厨司命，掌管三界灶火，同时兼任挑选采购三界各类顶级食材入天庭。人间已有近五千年来未曾有食材被选入天庭，你可愿担此任？” 灶神爷的一番话，将李灶尘给整懵了。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采购顶级食材是买菜的意思吗？ 如此说来，灶神爷就是天庭的后厨主管兼采购主管？ 李灶尘弱弱的问道：“灶神爷，天庭上不都是神仙嘛？他们也要吃饭啊？” 灶神爷回答道：“神仙也曾是人，神仙也会聚会，办酒宴，过寿辰，难道我们就只饮仙露不吃菜？还是开席就上桌打牌斗法？” “额也是，哪有喝酒不吃菜的！”李灶尘对这个回答无言以对。 “你可愿担此任？”灶神爷再次重复问道。 “灶神爷，我愿意，可是我一没地，二没极品种子，而今又是冬季，当季的蔬菜瓜果少啊，再说凡间的东西，天庭能看得上吗？” “最重要的是，我快死了啊！灶神爷。” 李灶尘没得选择，只能迎着头皮点头，管他是真是假，配合就是了。 心里却再次想，这临死前做的梦质量还不错。 灶神爷保持微笑，抓着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说道：“接着！这是本君送你的玄圃界玉牌，你时刻带着它，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玄圃界又名玄圃空间，不过已经荒废许久，需你自行开荒种地饲养，顶级种子也不需要，你们凡间的种子和幼崽放入其中便可。” “你如今已是这玄圃界的主人，意念一起便可自由进出。” “本君神念不多，三日之内准备好第一批食材。” “对了，提醒你一下，此次食材乃是后土娘娘千年一次的寿诞所用。后土娘娘爱吃酸甜味的。” 说完灶神爷全身金光大方，随即慢慢消散，看样子是说走就要走了。 李灶尘握着玉牌，抬头连忙追问道：“灶神爷，你还没说需要的量是多少呢。对了，我现在是不是属于天庭打工人，算位列仙班了？要不是打工人，你总得告诉我这些食材提供到底是无偿提供还是有偿买卖啊？” “买卖的话用什么支付啊？仙币还是软妹币，扫码还是付现金？” 灶神爷的身影逐渐消散，在消失的最后一瞬间，传音给李灶尘道： “你是从头开荒，此次需要的两种类型蔬菜瓜果就各暂定百斤。” “仙凡有别，你如今依旧不过是个凡人，怎么可能位列仙班？” “这些食材是你无偿提供的，不过偶尔那些仙友神君吃到兴起时会给你看赏，本君都会带给你的，另外玄圃空间多余的收获都全权归你处置。” 待到声音落下，灶神爷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李灶尘眼前的场景也开始坍塌，灵魂仿佛原路返回般的在倒退，最后恢复了意识！ 一醒来，李灶尘的耳边就响起他老妈的大喊大叫声： “诶诶~灶娃儿醒了！孙老头儿真是可以啊，才把个脉他就醒了。” 李敬文也大喜道：“老孙你这个手艺真是神了，看狗子看猪儿一流，看人也这么厉害，佩服了！” 一旁的坐在木凳子上的村中老兽医孙景田，听到两人的夸奖脸不红心不跳，眉头皱得快要竖起来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灶尘。看向他那蜡黄的气色和消瘦的身躯。 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四目相对，李灶尘见到这位村里老中医兼兽医的孙爷爷的眼神，立马回忆起来昏迷之前的事情，顿时一个激灵的收回左手掌，惊坐起来。 就在他坐起来的一瞬间，他的右手隐约摸到被子里一块温暖的东西，像是一块牌子。 一边隐秘的抓起那东西揣进兜里，李灶尘一边笑道：“爸，妈，孙爷爷，我没得事的，就是有点低血糖，医生说是贫血。” “呵呵！头上是没事，擦点红药水就好了。秦老妹儿你跟我出来哈！” 孙景田嘴角扬起一丝看穿的笑容，说完自顾自的收起他的医药箱。 李灶尘权当没看到，也笑呵呵的，不过嘴角却露出一丝无奈。 只希望孙爷爷是个真兽医，把脉没把出什么来，也没跟老妈说什么。 无意间瞥见孙景田爷爷那医药箱中跟小孩儿手臂粗细般的针筒，顿时后背一阵发寒。 配上那十几公分长的针管，这尼玛要是给自己腚上来一下子，估计能直接打穿！ 第3章 开荒种白菜 “一天哈戳戳的，喊你认真点你就玩命磕啊？脑子不知道想的些什么！” 左边耳朵通红的李敬文指着李灶尘嘟嘟囔囔的说着。 “咳咳…” 房门边的爷爷轻咳一声，李爸留又下一句话老老实实的出去了。 “擦完药给老子搞快点出来吃饭！” “哦，晓得咯！” 李灶尘笑了笑，消完毒上完药后，就到了灶屋旁吃饭。 饭桌上。 李灶尘被老妈一直盯着看，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一个劲的专注吃饭。 恰好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是真觉着饿了，胃口奇好！ 秦彩兰是个急性子，典型的心里憋不住话的人，不到三分钟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灶娃儿，孙老头说你气色不对劲，身上有大病，你跟妈实话实说，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回来我看你就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的？” “妈~我真的没什么的，孙爷爷看狗儿猪儿还要得，看人怕是不得行哦。”李灶尘一边快速刨饭，一边又转移话题道：“妈，今天勒个猪脚可以哒，好吃！” “爷爷，你也尝尝这个猪脚，软糯得很！” “爸，这个烧腊猪耳朵味道真的不错，又麻又辣，可惜就是太耙了点，没有嚼劲。” 李敬文听到立马脸色一垮，抬手就想用筷子抽他，结果被秦彩兰给瞪得收了回去。 秦彩兰见儿子这大口大口的吃着，胃口挺好的，也不像是个有病的人。 想想那孙老头一年到头都是给猪仔子看病什么的，于是也就将信将疑的没再追问。 ———— 足足干了三大碗米饭，李灶尘借口午休又回到房间，反锁好门。 坐在床上，他从兜里掏出那块玉牌。 “那居然不是梦？” 李灶尘双眼布满疑惑和震惊之色的感叹道。 感受着在这腊月大冬天依旧温暖如春的玄圃玉牌，他试着默念一声：“进入！” 念头刚起，默念的声音都还没在脑海中响起，李灶尘便只觉眼前一花。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一片迷雾之中。 四周的淡绿色迷雾全是由地下升腾而起的，速度不快不慢，肉眼刚好能看清雾气升腾的轨迹。 低头望去，脚下是黄褐色的泥土地，踩在上面不算硬，但却也不软。 李灶尘大气不敢出的憋了许久，慢慢试着吸入空气后，发现并不是毒气，反而还有股若有若无的甜甜香气后，他这时才放心大胆的呼吸。 “这就是需要我从头开荒的玄圃农场？” 虽然灶神爷说这是玄圃空间，但李灶尘却叫它玄圃农场，因为按照灶神爷的说法，今后这玄圃空间就是发挥农场的作用。 李灶尘想到为了活下来答应灶神爷的事，对于自己三天时间交出两种蔬菜瓜果各百斤就没一点信心。 原因自然是，这玄圃农场内的土都还需要他拓地开荒，他必须得尽快出去拿老汉儿的工具进来开干。 “顺便也试试这个空间与地球有没有时间差，按理说应该有，不然三天的时间怎么可能种出两百斤的蔬菜瓜果来！” “还有我到底是意识进来还是连带着肉身一起进来的！” …… 半个小时后，经过来回好几次的实验，期间还架着手机录视频，又与手表对时间等等，李灶尘算是初步了解这个玄圃农场的情况。 这玄圃空间有多大他暂时还不清楚，但确实是与地球存在时间差的，时间差并不固定，不过却相差不大，大约是十到十二比一的样子。 也就是说，地球过去将近一个月，这玄圃空间就过去了一年。 有关他进入其中的方式，大致确定就只是意识进入。 进入到玄圃空间后的李灶尘，处在地球的肉身会自主进入沉睡状态，呼吸变得非常的平缓。 …… 带着家里剩余的一包大白菜种子，还有爸妈种菜用的大小锄头、双面耙头和铲子等工具。 又跑去自家后院外菜地挖了两颗半大的白菜。 种子、半成品都备齐了，接下来就是开荒种植。 李灶尘再次进入玄圃空间内。 “嘿～” 一锄头下去，黄褐色的泥土被带出，留下一个将近二十公分深、巴掌大小的小坑。 挖起来感觉跟刚刚他在后院菜地挖白菜时的差不多，反而还更轻松些。 大概是因为外面是冬季的缘故，所以泥土比较硬！ 咦？ 李灶尘发现他一锄头下去后，留下那个小坑冒出来的雾气明显变淡了许多。 这玄圃空间的开荒是不是需要继续挖，挖到不再地面冒雾气就算是完成开荒了？ 继续往下挖挖看，说不定下面还有惊喜呢！ 经过一番尝试，发现开荒就是挖掉地表三四十公分的废土，然后才是真正的玄圃空间黑绿色的肥沃泥土。 地下一露出黑土，雾气就彻底消失不见，接着是一股浓浓的土味儿清香气息冲入鼻中，相比于那黄褐色跟翔一样的怪味黄土，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这前后巨大的差距，一闻就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天庭供货农场该有的泥土嘛。 将近二十分钟后，李灶尘开辟出一片约半米宽一米长的菜田，率先把两颗半大的白菜移植到了黑土里。 接着就是长达五个小时的持续劳作开荒。 一块大约跟后院菜地差不多，大小将近五十平米的长条形黑土地被他开辟了出来。 接着就是埋白菜籽种，具体密度和播种方法，他也懒得出去问老妈了，干脆直接按照袋子后面的播种步骤来。 等将这片五米乘十米的菜田播种完后，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正当李灶尘收工具，打算出去时，忽然想起来，这种菜要不要施肥，要不要浇水之类的。 施肥倒是问题不大，可这浇水……也不知道这空间有没有水源。 李灶尘环顾四周迷雾，他不确定哪个方向会有水源，最终只能叹息道：“算了，先出去整点东西吃再说，然后去街上买些西红柿的种回来！” 灶神爷说过需要两种类型的食材，且最好是酸甜的，李灶尘想到两种，一种是当季的大白菜或者萝卜，这玩意儿应季还砸秤；另外一种便是西红柿了，酸酸甜甜的还能当水果生吃。 白菜不酸不甜？ 腌成泡菜或者酸菜不就完事儿了么，天庭配方没有的话，他可以赠送嘛。 大不了再多准备一大箱盐，到时候一起交给灶神爷。 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的李灶尘，并没有发现到远处两颗半大的白菜个头已经大了整整一圈。 且那绿油油的菜叶表面隐隐泛着光芒，一闪一闪的光点如九天星河中闪烁的星辰。 ———— 下午三点多。 李灶尘骑着老爸的幺二五，来到东新乡集市。 今天正好赶场，又恰逢小年，所以即便已经是下午，街上的人还是有不少。 道路两边是摆摊卖着各类东西的商贩。 有二十来年都一直等于无处不在的米花糖、土鸡蛋、手编竹凳草帽等传统农户；也有扯着喇叭卖山寨净水器、电暖扇等的外地商贩。 虽然是大冬天的，但路边嬉闹追逐的小孩子一个个小脸蛋通红，手里拿着玩具枪、金箍棒之类的玩得很起劲。 偶尔还从兜里扔出一枚摔炮狠狠地摔在地上，惊起一声炸响，惊得身旁经过的大人们开口呵斥或笑骂。 李灶尘脸上带着笑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熟悉的场景，心里不禁感叹道：虽然寒冬腊月的寒风刺骨，但年味儿，果然还是老家重啊！ “灶娃儿哥？” 忽然身后一道女性的呼喊声响起，李灶尘听到这个称呼，没有犹豫的回了头。 “梁倩？”李灶尘盯着这个身高只有一米六不到，上身穿长款白色羽绒服，下身黑色打底裤配米色长靴，皮肤白皙，脸蛋圆润的年轻女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梁倩顿时笑着点头道：“对，就是我，差不多五年没见了哦！你好久回来的？” “是哦，自从大学毕业，我们就没见过了，我昨天晚上才回来，你还是在县里吃铁碗饭嘛？”李灶尘笑着应道，不禁回想起这个算是青梅竹马的小胖妞。 梁倩家就在他家的隔壁村，学前班到高中，一直都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直到大学才各奔东西。 李灶尘因为专业原因去了南方，梁倩则留在了川蜀，毕业后她考进了体制，留在了关江县城。 两人关系不错，属于那种不夹杂任何情愫的男女纯友谊。 小时候二人也没少一起跟着他邻居家那对双胞胎家昌家盛四处野。 梁倩笑着点头，掏出手机晃了晃说道：“是的，我还是在县里办事大厅上班，回头聊微信，我男朋友还在前头路口等我，又在催咯，街上人多车子都开不过来。” “要得，有空再聊！”李灶尘笑着点头道。 …… 第4章 朋友送的 目送梁倩离开后，李灶尘来到卖各类种子、农药和肥料等的小店。 店门前一个只有二三十公分高的桌板上，摆满了冬天应季的蔬菜种子。 李灶尘扫了一眼没发现西红柿种，于是便开口问道。 “老板，有没得番茄种子卖？” 坐在小店门口碳盆旁烤火的中年老板愣了一哈，说道：“番茄种子？不晓得还有没有，我去仓库里找下！” 老板起身走进店内，去仓库寻找了。 不多时，小店老板拿出两包满是灰尘的西红柿种，一边擦拭，一边很郑重的说道：“只有两包大品种的嘉丽番茄了，一包有二十粒，一共六块。你买回去种不种得来？这些瓜果类的种，是要授粉的哦，你别到时候瞎整种不出来怪我种子有问题哦。” 李灶尘点头笑道：“老板你放心，几块钱的东西怎么可能找你麻烦哦。” 随后又买了些大小白菜、萝卜之类的冬季种子，一共也就二十几块钱。 其他季节的种子他也没再问，这店里估计也凑不齐，所以他决定回家了在网上买。 肥料和农药他都没买，一来家里爸妈平时用的还有不少，二来他也不确定在玄圃农场内种菜需不需要这些。 灶神爷说的玄圃空间那可是仙境级别的农场，说不定不需要肥料和农药呢。 买完种子，李灶尘又在街上转了圈，中途去吃了碗有老家特殊味道的三两包面。 将近五点，他提着大袋小袋回到停摩托车的地方，驾车回家。 …… 回到家时。 院子东边的厨房炊烟缭绕，应该是老妈在烧火做饭。 老爸则在村里以前生产队共用的大坝子里吹着冷风打着牌，他回来时有看到。 带着大袋小袋回到房间，李灶尘放下东西就进入到玄圃空间。 结果进来一看，他是又惊又喜。 “才过去两个多小时就发芽了？就算是有时间差，那也只是二十几个小时，应该没这么快？” 问题是他还没浇水呢！ 种子发芽还不算太过惊讶的，毕竟幼苗还很小，不是很震撼。 让李灶尘惊讶的是那两株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未成年白菜，此刻已经长得近半米多高。 白菜的梗，也就是菜帮，扁阔而颜色雪白透亮，犹如翡翠般；菜叶翠绿又微微有些淡黄，叶面上还分布着一根根细长的玉白色根茎。 开枝散叶，白菜本就通“摆财”之意。 如今这两颗如同艺术品的成熟大白菜，简直是名副其实的白菜珍品。 “这……好漂亮的白菜啊！这就是天庭贡品级的白菜？” 李灶尘走下菜地，上前近距离的打量了许久才感叹并疑惑道。 心里却不禁摇头感叹道：恐怕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天庭贡品级，因为这两颗白菜是直接从后院菜地移栽进来的，应该勉强算是半贡品级。 这两颗看样子已经成熟，可以采摘收获了。 要不等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先挖一颗尝下？ 李灶尘笑了笑，开始进行西红柿种的播种，见白菜不育苗也能发芽，西红柿也没打算育苗，直接种下去。 等到开花了他再拿棉签，进行手动授粉就行了。 播完种后，李灶尘见时间还早，估计老妈饭都还没煮好，又拿锄头开荒出二十来个平方，种了些萝卜。 最后把开荒得到的那些黄土用铲子堆到一起，后面留作它用。 忙完后他挖出其中一颗半米多高，直径约二十公分的透亮大白菜，离开玄圃空间。 他在里面忙活了五六个小时，结果外面才过去半个小时。 李灶尘带着白菜来到灶房。 外面差不多已经快要天黑，所以灶房的电灯开着。 暖黄的灯光下，一头白发的老妈系着围裙，正坐在一个灶前的小凳子上，用火钳夹柴烧火。 灶上正在煮饭的锅是鼎锅，煮饭一半还能倒米汤出来的那种。 听说以前没奶粉的时候，哪家的孕妇要是生完孩子奶水不够，就是喝这种米汤。 秦彩兰眼睛虽然看得不太清，但耳朵却很尖，听到李灶尘进来后，瞥见他手里抱着颗白菜，说道：“灶娃儿，晚上有菜了，你还割颗白菜做什么？” 李灶尘一听就知道老妈没看清他手里的白菜有什么不同，也不解释，说道：“妈，中午大鱼大肉的吃得有点腻，等哈我亲自来炒个白菜吃。” “嘿～今天才腊月二十三，你就大鱼大肉吃腻了啊？过年才开始呢！”秦彩兰随口说道，并没有阻拦。 儿子两年了才回来一次，想吃啥子肯定是不会干预的。 李灶尘笑了笑，拿起菜篓摘菜，因为太大，所以只扯了一小半。 等他拿到水龙头上准备用热水洗的时候，却发现明明上午刚装好的热水器，这会儿居然没热水。 转头一看插头都拔了。 “妈，这个热水器不是插起的嘛？”李灶尘开口问道，说完又将插头插了回去。 秦彩兰回头笑道：“灶娃儿，那个插起反复烧多费电，等晚上洗澡前再插也来得及嘛。” 李灶尘叹息一声，心里满是无奈，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妈，冬天冷，你淘米洗菜这些都用热水洗嘛！免得手冷得通红，还容易开裂。这个热水器是节能的，费不了多少电的。” 他知道爸妈一辈子节省惯了，恐怕让他们适应过来是任重而道远啊！ 慢慢来，反正接下来他会一直留在家里，不出去了，每天劝每天说，迟早能让他们适应过来的。 ———— 白菜洗完，灶上的饭已经好了，老妈已经开始在热中午的剩菜。 李灶尘端着洗好的白菜来到砧板前，拿起菜刀开始切。 菜梗菜叶分开，玉白色的菜梗切两指宽，三四公分长；菜叶则要切得大些。 因为想尝尝白菜最原始的味道，所以泡椒和辣椒酱什么的都没备，就拍了两粒大蒜。 趁着老妈还在热菜的空挡，李灶尘拿着几块白菜梗和白菜叶离开灶房，绕了一圈来到屋后面的猪圈。 猪圈里只剩下两头三个月大小的猪儿崽崽。 “来哟，小猪儿，尝下天庭贡品级的白菜哟！”李灶尘发出两声怪异的叫声后，笑着说道。 五分钟后。 见两头争先恐后拱完白菜的小猪儿依旧生龙活虎的，李灶尘欣慰的点头道： “嗯，应该没得毒，问题不大！” …… 回到灶房，老妈热菜没多久便结束，坐在一旁夹柴烧火，李灶尘亲自下厨炒白菜。 作为村里的孩子，李灶尘虽然出去工作后基本没怎么下过厨，但小时候爸妈早出晚归干活，都是他跟姐姐在家烧饭做菜，虽然厨艺不咋滴，但也不是不会。 大半锅铲猪油下锅，猪油化开后不就，下大蒜后跟着下菜梗。 一下锅滋滋作响，立刻握着锅铲翻炒。 柴火很大，翻炒几十秒后菜梗微微变软，下菜叶。 翻炒几下后菜叶全部收缩后，加上一小勺食盐。 火红的灶火之上，白菜的水气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在灶房中弥漫开。 不需要鸡精味精等其他调料，在猛烈的柴火燃烧加热下，快速翻炒均匀一分多钟后出锅。 一盘色泽透亮，诱人垂涎的清炒白菜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上桌前李灶尘先偷吃了一口，猪油炒的有点烫。 白菜味道清甜鲜香，吞下之后，那股特殊的香气还一直在嘴里回荡。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稍微咸了点。 李灶尘猜想应该是老妈他们用的盐不同。 爸妈岁数大，味觉系统稍微退化了，所以吃的饭菜都偏咸。 …… 饭桌上。 一家人吃得很开心，不但李灶尘在猛吃那盘白菜，就连带着假牙的爷爷，也一个劲的夹白菜吃，他爸妈就更别提了。 老妈吃着吃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说道：“灶娃儿，你这个白菜是不是后头割的？怎么跟我炒出来味道不一样，这么好吃？” 老爸又吞了一块菜梗后，举着小酒杯也说道：“灶娃儿炒的哦？这个白菜真好吃！” 李灶尘一顿，笑道：“不是的，我下午去街上拿的，是一个以前玩得好的朋友送的。” 说完后李灶尘突然又冒出一个想法，继续说道：“他说是新培育出来的品种，拿给我尝哈看的，还喊我今年过完年别出去了，就在屋里种菜卖，他那里还有很多品种，说大规模的种他这些菜，肯定比出去打工强。爸，妈，你们觉得这个白菜怎么样？卖得起钱不？” 秦彩兰点头道：“哦……这个白菜还是可以，拿到城里卖四五块一斤应该没得问题的。现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村里都不怎么动得了，好多田都是荒着的，都是自己种自己吃的，很少有专门种来卖的。” 说完她又追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过完年出不出去了？我看你把夏天的衣服都带回来了，是不是早就打算不出去了。” 秦彩兰打心底是不想儿子离开家、离开她身边的。 可儿子今后要结婚、要买房子，老两口岁数大了又帮不上什么忙。 儿子想要赚钱，只有离开川蜀出去打工。 生在川蜀农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乡村里平常难得见到一个年轻人了。 第5章 忙碌又充实的一夜 李灶尘见老妈那带着期许的眼神和这般积极的问话，笑答道：“嗯，妈，我是不打算出去了，准备回来开个农场，专门种我那个朋友提供的新品种蔬菜瓜果。就是不晓得现在村里那些荒废的田土可不可以承包，要是不得行就只有去其他村问问看了。” 李敬文正美滋滋的喝着酒，突然脚被秦彩兰踢了下，立马领会婆娘的意思。 当即放下酒杯说道：“可以，明天我就去帮你跟村长说，光儿叔叔他要是不给我面子，就喊你爷爷去跟他说。” 一旁的爷爷李德广也点头表示同意，听到孙子不出去打工了，老爷子也喜闻乐见。 李灶尘点头笑道：“嗯！那老爸你明天去问哈嘛！最好是田土边上有山有水的位置，我那个朋友说还可以养鸡养鸭什么的，整成科学养殖种植一体化的农场。” 老妈闻言后大喜过望，笑着说道：“嗯，对头，听说现在外头大城市边上那些农村都是大棚种植，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我们这些老家伙哪里懂那些哦，还是要你这种读了大学的才弄得明白。” 李灶尘笑了笑，也不打算跟老妈解释，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不是农业专业。 李敬文点头赞同道：“不出去也好，老黄屋里家昌家盛他们两兄弟学厨回来，这两年在屋里做包席的做得还可以。乡镇里头一年红白喜事的不少，他们肯定也需要菜嘛，到时候你去找他们好生说说。” 李灶尘笑着应道：“嗯～年底办酒席的多，他们天天都从早忙到黑，我回来还没见到过他们两个，等他们有空再说嘛！” 大概是听到他过完年不出去打工了，饭桌上的老俩口和爷爷都欢声笑语，胃口似乎都好了许多。 只有李灶尘，心里却苦笑道：原本是回老家来等死的，后事都在陆续准备了。 结果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的，接下来要开农场了。 人生的轨迹真是说变就变，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说到等死，李灶尘他戴上那块玉牌后还不到一天时间，明显感觉精力充沛、神清气爽些了。 而且大冬天的居然也没感觉到寒意，身体总是保持着一种很舒适的状态。 真是要多神奇有多神奇，弄得他一会儿洗澡都不想摘掉了。 他打算等过完年再去医院复查一下，毕竟是肝癌末期，不吃药不手术就能痊愈，不看到结果实在是太有些难以相信。 晚上八点，李灶尘一边坐在客厅陪爸妈聊天看电视，一边掐着手机，忙着网上营业厅预约宽带安装和购买台式电脑、蔬菜瓜果种子、大菜篮子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既然他不用死了，又决定后面要待在家里，事情肯定是一大堆的，加上马上过年，他必须尽快购买，免得商家年底放假不发货。 差不多九点，爸妈困意来袭，一边看电视一边打瞌睡，李灶尘便让他们回房间睡觉，他则关上电视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有几则微信消息。 消息是梁倩发来的，问他腊月二十七的晚上有没得空，以前的高中同学不少都从外面回来了，说是要同学们聚聚，大家提前团个年什么的，年后都是走亲戚拜年吃酒没时间。 要是换做早上或者昨天，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人都踏马要死了，还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成年人的同学聚会，能拆一对是一对的暂且不说，除了攀比就是吹牛。 但现在不一样，他遇到神仙死里逃生了，而且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在老家混了，跟那几个在县城里的同学多熟悉联络下也不错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所以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正好他也打算去县城里看看有没有那种小型的翻土机，准备入手一台开到玄圃农场里去。 拿锄头慢慢开荒要开到什么时候去，机械开荒他不香吗？ 科技改变生活嘛！ 跟梁倩闲聊了几句后，两人留下一句‘到时候见’便没再继续聊。 十点，无聊的他刷了会儿朋友圈和短视频，看到大多都是过年回家和年夜饭之类的内容，也没什么意思。 关门关灯，李灶尘趟下后进入玄圃农场，打算继续埋头开荒。 专门去睡觉休息就没必要了，他进入玄圃农场之后，他的身体就自动休眠开始休息了。 进入玄圃农场。 李灶尘发现白菜已经长到了拳头大小，西红柿和萝卜的幼苗也冒出了不少。 一眼望去，七十来平方的菜地上生机盎然、长势喜人。 “开搞！争取今天一晚上开出一亩的空地来。”李灶尘肩上靠着锄头，脸上带着微笑自言自语道。 玄圃农场没有白天黑夜，只要开荒了的地浓雾就不再升腾，上方总是温暖的阳光照射着，如果不是他还带着手表，他都分不清昼夜时间。 李灶尘像个能源充沛的机器人一样，不断的挥舞着锄头，开拓新的土地，丝毫感觉不到疲累。 一小时大约六到七平米左右，速度还不断的加快，挖几个小时歇息一会儿，足足六百平的土地，李灶尘花了将近一百个小时才开辟出这一亩地来。 挖出来的黄土都堆积成了一座小山，而菜地四周还有许多的黄土都没有清理。 随着开荒的菜地越来越多，这黄土也是越来越多了。 算算时间，外面世界差不多才早上五点多，离天亮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李灶尘看着这一亩新开荒出来的空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并未立刻播种，而是拿着锄头，准备在菜地的四面开辟一条路出来，顺便再找找看这玄圃农场内的水源。 按理来说，这种如仙境一般的农场应该是有水池灵泉之类的。 一晃又是二十几个小时过去。 李灶尘依旧像个无情的开荒机器，不过脸上却被失落给填满。 也不知是方向不对，还是运气不太好，李灶尘沿着四个直角方向都挖出了长约五百米、一米宽小道，结果还是没有找到水源。 眼看时间所剩不多，外面天应该也亮了。他便没再继续开路，而是回到已经播种的那七十平菜地边上，准备出去了。 外面的身体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肯定也饿了，得起床吃早饭了。 来到菜地一看，李灶尘再又是惊喜连连。 “外面应该才过去一个晚上而已，这西红柿的苗居然长大，眼看就要开花了？这速度可真快啊！” 李灶尘脸上带着笑容的无奈道：“看来吃完早饭还得回来继续忙，又要授粉，又要清理那些黄土。” “这一晚上的过得，是既忙碌又充实啊” 第6章 发现池塘 清早起来打开窗，外面竟然下着雪。 只不过这雪非常的小，还没落地就化了，远远看去，院子前的田间零零散散的有不少白点，只有最远处的那座大山的山巅盖着一块雪白的毛毯。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到卫生间洗漱后，李灶尘循着香气来到灶屋。 “妈，早上又吃白菜啊？”闻着那熟悉的清香味儿，李灶尘笑问道。 “嗯，白菜豆腐汤，早上卖豆腐的路过村头，你老爸买了两块。天气冷，喝点汤热乎。” 李灶尘见家里没老爸的动静，点头问道：“老爸呢？没在屋里啊！” “去你光儿爷爷那问承包田地的事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嘛。”秦彩兰一边盛饭，一边说道。 正说着，老爸穿着一身棉袄配水桶鞋从外面坝子里进来，还拉着一个穿着厚厚军大衣的白发老人，正是村长李德光爷爷，跟他爷爷李德广一辈的。 “灶娃儿，你起来了正好，去把堂屋里的那瓶海之蓝拿出来。”李敬文说着打了个颜色。 李灶尘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立马转身去取酒。 老村长李德光咽了咽口水，连忙摆手道，“牛儿，大早上的喝什么酒，你别跟叔来那一套，土地承包的事情问题不大，镇上是鼓励年轻人返乡创业的。只要承包费不拖欠就行了。” “说那些干什么，边吃边说。光儿叔叔你坐！婆娘，多舀碗饭拿双筷子。” 饭桌上。 李灶尘虽然以前也喝酒，但现在肝癌还没好，还是不打算轻易沾酒，所以就没举杯。 只是坐着一旁陪老爸和村长说笑，同时回答老村长的一些问题。 “这个白菜就是灶娃儿说的新品种哦？味道真是好哒！豆腐也好吃。卖到城里去确实有搞头。”说着老村长两眼放光，又准备夹菜。 旁边的老爸李敬文一手搭在他手臂上说道：“光儿叔叔，来，走一个，天气冷，白的喝了暖胃。你看这个承包费是不是高了点，现在村里田地都没几个人种了。反正荒起也是荒起的。” 老村长胡须一颤，只好举杯碰饮，心里却在想：喝口热汤才暖胃得嘛，你怕是看我年纪大好糊弄哦？ “” 土地承包问题不大，最重要的是价格。 有爸妈在，讲价的事情完全就没有李灶尘开口的机会。 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最后的承包价格定在了八百一亩一年。 土地就在李灶尘家后面大约半公里的垭口山下头，田地加荒地面积大约一百亩，边上围着有一条从垭口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溪河，溪河的尽头是一处大概两百来平的水塘。 荒地和水塘大多都算是赠送的，一年承包费用大约是六万的样子。 要不是每年还要赔偿那些村户，这个价格可能还会更低。 也不能说价格低，只能说简直是太便宜了！ 至少李灶尘是这么认为的。 那片田地李灶尘以前放牛没少去，小时候还在溪河里搬过螃蟹游过泳，于是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按照他玄圃农场里种的蔬菜品质和成熟速度，只要拉到县城里卖，估计半个月就能赚回来。 吃饭吃到九点多将近十点，屋外的雪也停了，李灶尘跟着老爸和老村长去看承包的田地，再现场确定一下范围。 说起来只有百亩，简单一逛便是午后。 众人又回到家，吃了顿白菜炖肉才将那颗大白菜彻底消灭光。 午饭过后，吃得油光满面的村长李德光，硬是要拉着李灶尘去镇上签合同，深怕他反悔了一样。 因为是一行三人，所以就坐了村长儿子李敬德的车到镇上。 镇上的办公单位还没放假，加上李灶尘又是去送钱的，所以合同什么的弄得很快。 确定相关条约和优先续约等内容后，签下了十年的合同，李灶尘也当场手机转账付了前两年的承包费用，共计十二万。 镇上的负责人像是占了大便宜一样，那叫一个开心。满脸止不住的笑容。 立马答应年前就会去做好地界划分和标识等，争取让李灶尘开年就动工。 —————— 等李灶尘带着合同跟老爸回到家时，差不多已经下午四点。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李灶尘忽然想起，好像番茄的授粉的事情给搞忘了。 连忙找了个借口回房躺下，进入玄圃农场。 进来后，李灶尘再次被惊呆了，也再一次确定这农场不是一般的农场了。 一眼望过去，先是五十几颗大约四十公分高的大白菜，看着都快要成熟了。 再往前，就是散落在地上的西红柿藤蔓，因为没有架子支撑，此刻都倒在了土地里，藤条分支上结满了乒乓球大小的番茄小果子。 果子是橘黄色与红色相间的未成熟的，颜色透亮带着光泽，看着甚是喜爱。 密密麻麻的，满眼都是果子，李灶尘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副景象。 “咦？没授粉居然也能结果，而且还这么多。这玄圃农场是真的开挂了啊！” 李灶尘感叹一声后，连忙退出玄圃农场，去找支撑的竹子去了。 虽然看样子好像没什么影响，但让这么好的果子就散落在土地里，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临走时李灶尘还不忘摘了一个小果子塞进嘴里。 入口便是酸，带着特殊香气的酸。这个品种是大番茄，距离成熟还早，酸也是正常。 另外李灶尘还发现一件事，最先被他移栽进来的那剩下的一颗大白菜，依旧没什么异样，似乎并没有因为成熟后没被采摘而有什么变化，比如说发黄或者腐烂之类的。 这么看来，这农场里的蔬菜瓜果，只要不采摘收获，应该能一直保持成熟状态存活下去。 …… 一番忙乎之后，时间来到腊月二十四的晚饭时间，李灶尘照例去接爷爷过来吃饭。 期间也再度劝爷爷搬过来跟他们一起住，爷爷坚定的摇头拒绝。 饭桌上，家人们聊起了还没谱的农场来，商讨着立春前几天再着手开始翻土搭栏之类的，又说到山上那一片种些什么果树，要养多少鸡的，时间过得倒也算快。 爸妈似乎很上心很看中的样子，让李灶尘心里一阵犯愁。 看来这农场还得好好规划，好好打理，他也得多去学习新时代的农场种植知识，多充充电了。 其实原本这村里的农场他根本就没多在意，毕竟主要发挥作用的农场，还是那个玄圃空间。 ———— 腊月二十五。 这天某东快递将电脑等送到，安装宽带的人也前后脚到了，在玄圃空间忙了一晚上清理黄土和开荒找水源的李灶尘，精神抖擞的度过了一上午。 家里终于通了宽带！ 那个大尺寸的智能电视机，也终于能派上用场。 到了下午，陆陆续续又不少顺风快递送上门，另外还有些快递公司则是放在了东新乡，需要李灶尘自己去取。 距离除夕越来越近，村里的大大大小小打工人读书娃也都陆陆续续回来，李灶尘闲着没事也会围上去散烟，闲聊插科打诨。 时间一晃又到了晚上，李灶尘吃完饭早早的洗澡睡觉，然后利索的进入到玄圃农场，继续开荒找水源。 虽然空地已经开荒出不少，但李灶尘并没有急着播种。 灶神爷没发话是一回事，主要是种子还没到齐，他也没做好农场的规划，不能盲目的种。 叶菜类跟瓜果类要是混着种，不好看倒是其次，问题是也不好采摘。 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有空闲时间就一直开荒，准没错，顺便还能找找水源。 …… 又是一晚上连续上百个小时的劳作，意识进入的李灶尘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疲累，反而还越来越有精神。 这次虽然也开荒了大约一亩多的地，但却并不是连着的，而是左右分散同时开荒的。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三亩地被开拓出来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天亮，他也该出去了，李灶尘忽然被前方迷雾中的一团隐约的蓝色所吸引。 “咦？前面有情况！” 那种蓝色很淡，有点像是湖泊的颜色，所以他不由得大喜。 挥舞着锄头快速挖，锄头尖端都快被干冒烟似的。 半个小时后，李灶尘终于揭开了这团蓝色阴影的真面目。 正如他所想，这是一片池塘，首先看到的是池水，池水呈湛蓝色，又带着些浅绿色。 像是海水，又似乎是泉水。 李灶尘一挖到这池塘，池塘上方的浓雾就随着他的视线逐渐散开。 不多时，整个池塘就呈现了出来。 正对着李灶尘的池塘另一侧背面，是一团直插云霄的巨大黑影，看样子像是山体的影子。 池塘大约有一百来平的样子，深度不详，池水很清澈，水却好像还是活的。 这池中的水，正是从那团像是山体的巨大黑影下方流进池塘中的，哗啦啦的流速还不算慢。 水是活得的，可池塘里却什么玩意儿都没有，显得空荡荡的。 “呀！真找到水源了啊，看来得出去找鱼类水产进来，看看是不是也有神奇的变化！” 找到水源的李灶尘，心情大好的顺手摘了两个比拳头还大的鲜红番茄，退出了玄圃空间。 第7章 灶神爷来取货了！ 腊月二十六，阳光明媚。 洗漱收拾好，李灶尘留下一个番茄放在桌子上，跟老妈说了一声不在家里吃饭后，带上老爸的幺二五车钥匙，突突的离开了家前往东新乡镇集市。 农历每逢三六九是东新乡赶集的日子，所以今天人同样特别多，比小年那天还要多。 李灶尘停好车，吃了碗馄饨就直奔西边的水产特卖区。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因为是过年，所以卖鱼的生意都很火爆，排队等杀鱼的客人很多。 “老板，给我装十来条鲫鱼，两条花鲢，还有那几条小鲤鱼也给我装起，你这里没得活虾卖啊？” “大冬天哪里来的活虾卖哦，拉过来就死了，死虾都卖完了。小伙子你要等下哦，前面还有几个人要杀鱼。” “没事，我的不用杀，你给我装起就可以了。记得放点水，别死得太快了。” “不杀哦，那可以！婆娘，你给他称一哈。” 付完钱双手提着总共将近四十斤的大带子，李灶尘三步做两步的快速往停车的地方赶。 这大庭广众的他也不好直接往地上一趟将鱼送进玄圃空间，只能快点赶回去，免得这些鱼死了。 走着走着，李灶尘忽然瞥见那个东新镇广场边上有套圈子的商贩。 不少小细娃儿都拿着打发钱在套那用一次性杯子装着的小金鱼和彩龟。 “老板，给我装点小金鱼和乌龟。”李灶尘可没时间停下来慢慢套，直接向那老板开口买。 “嘿~兄弟，我这里不卖的，你要是喜欢或者送小娃儿，可以跟他们一样自己套，十块钱五个圈圈。”那老板露出坏坏的笑容道。 李灶尘一阵无语，沉默片刻后说道：“五块钱一条金鱼，乌龟十块，你给我各装一百块的，卖不卖一句话，不卖我没得空跟你浪费时间。” 那老板一听顿时就站起来，大声说道：“卖！说话算数哦。” 说完就立马开始拿带子装小金鱼和乌龟，不过两分钟的功夫，旁边的语音播报就响起：“微信收款到账-两百元！” 李灶尘风尘仆仆的提着大袋小袋，在一众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下快速离开。 那套圈的老板站在摊位上吹着冷风呵呵傻笑，心想这小伙子是个好人啊！ …… 将鱼袋子挂在摩托车的两侧的货架挂钩上，李灶尘突突的就往家里赶。 骑了大约十分钟，离开了集市来到乡间马路上，李灶尘停下来看了看袋子里的鱼，发现都快翻白了。 照这个趋势，这群鱼肯定没到家就全嗝屁了。 看来得找个地方先将鱼放进去玄圃农场才行。 四下张望，前后都没什么车，路人距离也还远，李灶尘像找地方撒野一样，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流路边的一颗大树下。 接着直接背靠着大树一屁股坐下去。 头一歪，就进入到了玄圃空间，手上的袋子也被提了进来，直奔池塘的位置。 来到池塘边，立刻将袋子里的鱼一条条抓进去。 原本还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鱼，一落入池塘就欢快的游动起来，嗖的一下便钻进池底，游向中央去了。 分批丢进去后，李灶尘没有留下来观望情况，直接退出了玄圃空间。 意识再次回到现实，手中提着的几个袋子里面已经只剩下了半浑浊的水，麻溜的回到路边，上车回家。 中途将空袋子直接丢到了路边的垃圾堆，他两手空空的回到了家。 老爸不在家，老妈在后院浇菜，李灶尘回到房间看见桌上的西红柿，想到今天已经是灶神爷说的三天之后了，也不知道灶神爷到底什么时候来取。 玄圃农场内的西红柿和白菜收获肯定已经超过两百斤，估计四百斤都不止，这还没算上地里还没刨的萝卜。 “反正收获那么多，正好爸妈也没看到我是空手回来的，干脆每样都拿点出来试试味道！” 带了四根大萝卜、两颗大白菜和一篮子差不多十斤的西红柿，李灶尘便从房间走出来放到灶房外的饭厅桌上。 跟老妈说是朋友送来过年吃的，然后李灶尘便回到了房间。 白天一直躺在床上不太像话，于是李灶尘就坐在电脑前开始查阅建造农场的相关资料，包括大棚种植技术、培育技术、施肥及农药投放要领等等。 可是看着看着，他突然又看起了车来。 开始纠结到底是买既能拉货又能拉人的面包车，还是直接整个小货车。 不是他飘了，而是没个车真的不方便，虽然他能借助玄圃空间装东西，但总得掩人耳目不是。 光秃秃的开个幺二五回来，结果到家了又凭空变出大包小包的东西。 万一哪天被问起来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他没办法解释。 总不能说是朋友空投过来或者水沟里捡的！ 对比了大半个小时，他最终看上的却是一款外资的福特皮卡车。 只是看到的那个价格，直接让他关掉了汽车之家。 还是老老实实的查阅建造农场的资料实在些！ 临近中午，仔细查阅后他才发现，建造现代化原生态农场的事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他剩余的那三十万不到的资金，恐怕远远不够。 “看来买车是别想了，得想办法先搞点钱再说啊！” 午饭时间。 腊猪脚炖白萝卜，番茄蛋汤，炝炒白菜，粉蒸肉再加上一盘蒸香肠，另外还有老妈从外婆家带回来的霉豆腐几块。 一家四口包括李灶尘，都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这天庭贡品级的蔬菜，味道真的是无可挑剔。 老妈吃完饭又盛了碗蛋汤，一饮而尽后说道：“今年我们家团年定到腊月二十九中午，灶娃儿，你姐姐他们一早就会开车过来，下午你跟你姐再一起去外婆屋里，晚上团完年再回来。那天你自己没有什么安排？！” 李灶尘笑着摇头道：“二十九哦？没什么安排，倒是我明天一早就要去一趟县城，同学聚会，晚上回不回来不一定，明天不回来，就后天二十八一早回来。” 听到儿子要去县城，秦彩兰嘱咐道：“你明天要去县城哦？骑你老爸的车去还是搭车？过年公交车人又多，你要是骑摩托车就慢点，注意到别路上滑！” “嗯，晓得咯！” 李灶尘也在纠结，最后想想还是骑车方便，虽然不能拉货，但去哪都方便，而且不像电瓶车担心没电。 午饭过后，已经过去整整三天时间，灶神爷还没来，李灶尘想到还有腌菜的食盐没有买，所以骑着幺二五又跑了一趟集市，不但买了一箱子食盐，还买了两个坛子。 回到房间，担心天庭的神仙们不会烧制这些蔬菜，他又在网上找到白菜和番茄的菜谱，通过复印件打印成册。 忙完这一切的李灶尘依旧没等到灶神爷，于是又开始摘录白萝卜的菜谱。 正当他坐在电脑前忙碌工作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他的耳边响起灶神爷那熟悉的声音： “李灶尘，本君在玄圃界等你，速来！” 来了！ 灶神爷来取货了！ 李灶尘脑海中响起灶神爷的声音，全身一颤，接着连忙关门，进入玄圃农场。 进入农场，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灶神爷，扫视一圈才发现，灶神爷在那池塘半空中。 对，灶神爷就是悬浮飞在半空中的，而且还保持着盘坐的状态。 李灶尘快步跑上前，恭敬的下拜道：“灶神爷，您来啦！” 灶神爷那金光闪闪的身影让李灶尘不由的低下头不敢去对视。 “嗯！本君已等候多时，见你迟迟未进来，方才开口唤你。”灶神爷俯视他开口道。 “灶神爷，您下次直接唤我就行了，这次需要的两种蔬菜已经成熟，因为不知道灶神爷什么时候来，所以都还没采摘，我这就去！”李灶尘说完便转身走向那七十平菜地。 灶神爷并没有搭话，而是跟在李灶尘的后方半空往菜地飞。 见李灶尘拿着小铲子和镰刀一颗一颗的挖，便开口道：“行了，还是本君来！你这是种了三种？速度挺快的，既然如此，那就各取一百斤！” 灶神爷说完大袖一挥，下方的白菜瞬间少了十四颗，番茄果子少了一半，白萝卜被挖走将近三分之一。 这一手袖里乾坤的能力，看得李灶尘一阵眼色热，感叹道：“灶神爷真是厉害，挥一挥衣袖便可瞬间取走，我何时才能做到如灶神爷您这么轻松啊！” 灶神爷笑道：“行了，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给本君说说这三种菜，其中一种本君见过叫菘菜。另外两种是瓜果类，可有名字和做法？” 李灶尘闻言恭敬的说道：“灶神爷，这三种分别叫白菜、番茄和白萝卜，做法有的，您稍等一下。” 说完李灶尘退出玄圃农场，带着整理出来的菜谱递上说道：“灶神爷，这三种蔬菜的各有十种有名的做法都已记录在册，您可以作为参考。” 灶神爷虚空轻抬手掌，瞬间便将他手上的菜谱收了过去，简单扫视一遍后点了点头。 虽然打印机打出来的是黑白字体，少了图片，但菜谱却十分详细。 “不错！你有心了，倒是省得食娘她再钻研菜谱了。”灶神爷欣慰的笑道。 李灶尘呵呵笑道：“灶神爷，这是我应该做的嘛，是您救了我，我现在感觉我的病确实好了不少，才过去三天，非但人变得神清气爽，还胖了一圈。” 灶神爷摇头道：“不，你不是好了不少，而是已经痊愈了。接下来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直到凡人的极限。” 李灶尘激动不已的说道：“我肝癌痊愈了？那我明天一早正好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 第8章 大年二十七还出来卖 灶王爷并未搭话，而是扫视一圈已经开荒的菜地，说道：“这个农场，你不要把目光只局限在种菜之上，弄个草原出来养牲畜，再栽一些果树之类的。下次的需求会等到后土娘娘的寿诞结束了，本君才来通知你，这段时间尽快开荒完善！” “是，还是灶神爷您想得周到，我接下来会加把劲开荒并且完善农场功能内容的。”李灶尘点头应道。 说完他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鼓起勇气道：“灶神爷，有个难题就是，这偌大的一个农场，现在面积小我还能照看得过来，等到后面又是菜园又是果树，还有牲畜鱼虾的，播种投放问题不大，可这成熟收获的时候，就算是有十倍的时间差，我也收不过来啊！” 灶神爷点头道：“嗯~你是个凡人，这倒也是个问题，本君记下了，得空去三清殿拜访道德天尊问问傀儡士之事，你等消息！” “道德天尊！是太上老君吗？他还炼傀儡士？”李灶尘下意识的问道。 “嗯~天庭之事你无需多问，本君回天庭了！”灶神爷说完便消失在李灶尘眼前。 李灶尘看着这空间内还剩下的大半蔬菜，喃喃自语道：“看来明天去县城还得想办法把这些菜处理并消化掉啊！” 第一次供货给天庭的任务算是比较顺利的完成了。 考虑到现在外面是白天，他没在空间多待，退回到房间，拿出白纸开始写写画画的规划玄圃农场。 先把菜园子确定下来，网上购买的种子全都到位，晚上就可以开始播种了。 …… 次日，腊月二十七。 李灶尘一晚上别的都没干，就忙着播种。 三亩多地的菜园子被划分为四个区域，分别是瓜果类，叶菜类，根菜类以及豆荚类。 除了剩下已经成熟的那块大约四十平菜地，其他的全都播完种。 —————— 一大早，李灶尘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摩托车车来到关江县医院，挂号检查。 结果显示不单他的肝癌痊愈了，就连其他五脏六腑都仿佛一点毛病没有。 身体的各项指标数据，完全不像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感觉更像是十八岁。 不但李灶尘惊讶，就连拿到检验报告的医生也非常的震惊。 上午十点，李灶尘又骑车来到工程车销售处，以九万的价格买了一辆二手的威克诺森微型挖掘机，打算用来开荒玄圃农场。 因为在县城没有落脚点，李灶尘无奈又只好跑到环城路外面去寻找合适的大型仓库来充当他的临时中转站。 关江县虽然是个拥有六十万人的大县，但因为地理位置和一些特殊的原因，县城本身并不富裕，工业也不发达，所以还真就没有他需要的那种大型特定仓库。 李灶尘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租下了一栋荒废大半年的小型厂房。 厂房面积只有两百平，位置说偏不偏，说好也不算好，就在环城路外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听房东说之前是租给一个生产李子罐头的企业，不过没两年就倒闭了。 李灶尘听到后也是笑得无语。 李子拿来做罐头？想法还真特别！ 虽然这个想法和做法让他很想笑，但上任租客的初衷应该是好的，也算是支持回县创业，是想着能带动关江县经济的。 两百平多点的厂房，六块钱一平米，一个月房租1250元，水电另算，价格低得李灶尘简直无法想象。 还送了他一个差不多五十平的进门院，院内还有个保安亭。 等挖掘机送过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之后了。 趁着仓库内四下无人，李灶尘将挖掘机带进玄圃农场后，便开始打扰整理仓库。 仓库并不算脏，等开完年再打扫一遍，订购一批货架后，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暂时就这样了，找个地方先吃饭，下午就专注卖菜！” 李灶尘喃喃自语的说完锁上大门，骑上摩托车，载着三大麻袋的菜，突突的驶离开仓库。 午后，李灶尘将菜分袋而装的挂在摩托车上，带着菜拜访关江县为数不多的五六家高档酒楼和饭店。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在，这些菜你放下嘛……” “请联系我们采购经理……” “不需要，十几块一斤的菜，我们要不起……” 面对接连几家酒楼饭店的敷衍拒绝，李灶尘也无所谓的说道：“好嘛，袋子里那张字条上是我的联系方式，若是需要的话请打我电话。” 他可没打算费尽口舌去推销这些天庭贡品级的菜。 这又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说多了还掉份儿，没必要低三下四的去求。 …… 差不多半个下午过去，关江县只剩下一个最上档次的饭店——锦源大饭店。 李灶尘提着一两颗白菜、一斤番茄和两根大萝卜走进饭店，刚一进门就被前台叫住。 说明来意后，就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他的目光则是被旁边养在水缸的大金龙鱼所吸引。 四十公分长的龙鱼在两米长的鱼缸里惬意的游动。 线性般的鱼身在水缸的灯光照射下，显得特别漂亮。 不多时，锦源饭店的负责食材采购的经理周雪田穿着一身职业装高跟鞋，从楼梯上哒哒的走下来。 周雪田看年纪不小，厚厚的妆依旧遮不住她脸上岁月的痕迹。 一番交流了解之后，周雪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大过年的这么忙，你来推销什么菜啊？还这么贵，不用不用，我们有固定的供应商了！” “周经理，我这菜真的是好吃，你看这色泽，这品质，十五一斤真不贵的。”李灶尘隐约感到周雪田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所以便多说了一句。 “不要不要，现在肉才二十块一斤诶，你怕是年底没得钱过年，来抢钱的哦？你赶紧走！我没得空跟你废话。” 李灶尘见她连自己赠送试品尝的菜都不要，直接摇头转身离去了。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看来县城里的消费水平还不足以消化他的这些菜啊！ 卖太便宜了他又心不甘，毕竟这些菜无毒无害不说，还是供应天庭的菜。 又好吃又有营养，连天庭神仙们都吃这个菜，那能差咯？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不知何时从楼梯走下来的四个人中，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皮衣寸头男子突然开口道：“卖菜的小兄弟，你等哈！” 李灶尘回头疑惑的问道：“你叫我？” 男子点头笑道：“对，刚刚听说你这个菜卖十五一斤，我能不能也看哈？可以的话我买了，大年二十七还出来卖，小伙子你很不错哦！” 我是出来卖菜，不是出来卖！ 差一个字天差地别好不好。 李灶尘心里郁闷得不行，不过也没打算计较这些。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一听他说话那浓重的天府口音，猜想是天府城来关江县走亲戚之类的。 想着反正也没下家要送了，剩下的这一袋子总共也就十斤不到，百来块钱的东西，于是他直接递上去说道：“喏，大过年的，送给你尝哈！” 李灶尘说完就将袋子放下，转身离开，跨上门口的幺二五。 “小兄弟，留个联系方式撒，要是你这个菜真不错，我可以帮你解决销路的。”那皮衣男子也没想到李灶尘这么大方，居然直接扔下菜就走了。 李灶尘坐在摩托车上摆手道：“算了，你好意心领了！没人要我就留到自己吃。” 既然这些人不识货，不买算俅，他留着自己消化，开民宿、开饭店都是可以的。 手上有这么好的食材，他不愁没得客人。 至于赚钱的事，他有了新的想法。 李灶尘骑上摩托一溜烟的离开，只留下走到门口的皮衣男子四人在风中凌乱。 皮衣男子身旁一个助手提着袋子好奇的打开看，深吸了一口香气，笑道：“好清香的番茄味儿啊！吴总，这个袋子里还有张字条！应该是那个小伙子的号码。” “嗯，好，你去开车过来嘛！” …… 从锦源大酒店离开，李灶尘见才四点，距离梁倩说的五点半还早，于是他便回到空荡荡的仓库，坐在仓库前的亭子里用手机翻阅资料。 “观赏鱼的种类及排名” “锦鲤的拍卖记录” “世界十大最贵的观赏鱼” 一篇一篇的翻看着。 李灶尘越看心越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条鱼而已，居然能买到上百万。 “咦～这个好像有搞头啊！” 第9章 我能喝到你倾家荡产！ 傍晚五点十分。 李灶尘骑车抵达班级群里约定好的饭店—飘香园。 刚下车，一辆凯迪拉克轿车停在旁边的停车位上，副驾驶的车窗放下，那人对他招手道：“灶娃儿哥！” “梁倩，你也到啦？”李灶尘笑着点头，同时打量起驾驶位坐这的那男人，年纪也三十岁不到，看样子差不多是同龄的。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眼睛，看样子应该是她的男朋友陈振林。 两人下车，梁倩挽着陈振林的手走上前说道：“灶娃儿哥，你骑摩托来的啊？这么冷的天，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 李灶尘笑道：“嗯，我一早就来城里了，有些事要忙。接就没得必要了，骑车来方便，想走哪走哪，还不堵车。” “也是，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人和车。对了，这是我男朋友陈振林。”梁倩说完转头又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灶娃儿哥，全名李灶尘，是我从小耍到大的好朋友，跟黄家昌他们两兄弟同村挨着的。” “你好！常常听小倩提起你，你是在深市做工程师的哦，前途无量啊！”陈振林笑着主动上前握手道。 李灶尘轻笑道：“你好你好，我就是个打工的，听说你开了一家装修公司啊！这么年轻就当老板，梁倩她能遇到你是有福气哦！” “好了，你们两个莫商业互吹了，搞快进去嘛，班长他们早就到了！吃完还有活动。”梁倩笑着插话道。 ———— 走进大包厢，里面三座有两座都坐满了，全是高中的同学和他们的家属，还有几个是带着孩子来的。 其实来同学聚会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八个人，其余的因为各种原因没来参加。 班长王睿欣见李灶尘三人进来，连忙起身，特意看了一眼李灶尘后，拍手道：“来啦！梁倩和李灶尘到了，就只剩下熊灿和赵伟军他俩了。” “呵，熊灿那小子，现在是个暴发户，眼都翘到头顶上了，肯定是掐着时间最后一个到。” “老余，熊灿怎么就成暴发户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都一两年了，你不知道啊？以前读书的时候，他爸不就有个养猪场嘛，前几年他爸找银行贷了几百万扩大规模批量养殖。结果去年肉价疯涨，所以你懂得。反正县城里第一辆迈巴赫就是他爸去年买的。” “嗯~这事儿我听过，听说现在整个县城卖的肉，有超过一半的猪都是他老爸那出来的。” “呵，他爸可真牛逼！” 李灶尘坐下后，也加入到了他们，有说有笑的开始八卦起县城里近两年发生的事情。 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体型变得有些肥硕的熊灿穿着一身不知名毛皮大衣，全身金光闪闪的走进包厢。 身后跟着的是赵伟军，一身黑色西装领带，留着寸头，看上起精气神都不错。听说是退伍回来被叫到熊灿他爸的公司上班的。 “诶呀！大家都到了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家店太偏了，路上我那辆保时捷九幺幺又太引人注目，所以晚到了，这顿饭算我请的啊！” 班长王睿欣却摇头道：“熊灿，用不着你请，搞快坐下，大家说好aa的！” 随后就是吃饭时间。饭桌上大家都有说有笑的。 因为李灶尘他们跟熊灿是最后到的，所以坐在同一座，只不过李灶尘因为跟熊灿他以前读书也没什么交集，反而二人还相互看不顺眼，所以就没挨着他坐，而是换做梁倩的男朋友陈振林跟熊灿挨着。 大概是因为圈子不同，又或者内心仇富的心里，没什么人愿意跟熊灿搭话。 这不聊天怎么能体现出他的存在感，于是熊灿就主动找起陈振林聊了起来。 “兄弟，你是梁倩的男朋友啊！不错啊，连咱们班的班花都能追到手，做哪一行的？” “呵呵，开了一家小装修公司，刚起步。” “装修公司？不错，最近我爸在城外买了几栋别墅，装修部分有没有兴趣包下来？” “是那个滨江丽苑吗？好像现在还早，不是要到明年年中才交房吗？” “不，我爸是股东，所以那几栋还有个把月就要好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熊先生要是看得上我这小公司，那自然是好的。”陈振林笑着回答道，遇到这种暴发户性客户，虽然有时候不好沟通，但只要做好了，利润还是很客观的。 “好~那回头你把做过的案例什么的发来看看，我让我爸照顾一下老同学家里的生意。” 因为还有节目安排，所以饭桌上大家都没怎么喝酒，只是简单的意思了一下。 饭后一行人又相约ktv，将近三十个人定的是两个紧挨着的大包厢。还好是提前预定的，不然大过年的根本就没位置。 昏暗的包厢内，四射的灯光闪烁，众人的心情也渐渐放开，高歌的高歌，划拳的划拳，玩得好不尽兴。 李灶尘笑着躺在沙发上听他们唱着跑调的歌，心情倒也不算差。 忽然一个倩影走到他身旁，眼神示意他身边的一个男同学离开后，直接挨着李灶尘坐下。 “你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梁倩把你拉进群，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你哪怕发个朋友圈说到家了我也能知道啊！” 王睿欣带着幽怨的眼神，脸蛋微微红润的贴在李灶尘耳边说道。 我当初是回来等死的，我发什么朋友圈？ 李灶尘连忙侧开，带着一丝苦笑的说道：“班长，别离这么近啊，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王睿欣娇哼一声，含情脉脉道：“哼~谁误会，谁不知道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追了你三年，大学问你填哪里的大学，你说天府，结果却跑到了千里之外的花都，你的心是水泥做的吗？我问了梁倩，你现在还是单身，我想” 李灶尘连忙打断道：“不，你不想！班长，你喝醉了！我们两个不合适的，门不当户不对，我就一个穷小子，你可是” 王睿欣挽着李灶尘的手还想说什么，不远处却响起熊灿的大笑嘲讽声，引得李灶尘眉头一皱。 “哈哈，陈兄弟，像你这样做生意怎么能行的？饭桌上不喝酒也就算了，这都第二场了，连啤酒都不喝，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来，走一个。” 梁倩在一旁劝道：“熊灿，振宁他最近肝有点小问题，还在吃药，医生说不宜喝酒。” “梁倩，不宜喝酒又不是不能喝，啤酒就跟水一样嘛！给他介绍这么大一单生意，连杯酒都不喝，有点说不过去！” “熊先生，酒我是真不能喝，生意归生意，要是你真这样，那个项目我也不” 陈振林在那一脸为难的苦笑道，正要拒绝，梁倩却霸气一掀，说道：“熊灿，他今天确实不能喝，你要是真想喝，我替他喝！” 熊灿眼神在梁倩身上游走，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好啊！班花陪我喝也行，既然是替他喝，那就先吹一瓶！” “你” “熊灿，我替他喝！不介意？”李灶尘适时走到茶几前，微笑着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陈振林本来都打算拒绝合作了，结果梁倩却不想他错失这个项目。 而熊灿呢，明显是仗势欺人再加意图不轨，听到李灶尘的声音后，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土灶李学霸啊，替他们喝可以，先吹两瓶！” 王睿欣连忙上前指着熊灿打抱不平道：“熊灿，你别过分了，大家都是同学。” 熊灿一脸无辜的笑道：“王睿欣班长，请问我哪里过分了？喝个酒而已嘛，这小瓶的啤酒一口就没了。” 李灶尘笑道：“熊灿说得对，两小瓶而已，我干了便是，干了我再陪他好好喝，谁不喝谁是小狗。” 说完李灶尘直接将大扎玻璃杯里剩下的两颗青柠倒出来，接着将酒倒进去，咕噜咕噜就是一口直接干了。 小瓶装的确实不多，也就一瓶矿泉水的量。 李灶尘也没倒进玄圃空间，而是真的喝进了肚子里。 “熊灿，可以开始喝了吗？” “可以啊！李灶尘，几年不见，还是这么男人，酒量这是练出来了啊，敢不敢来白的？”熊灿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对于临插一脚的李灶尘，他高中的时候就看不惯，一来是嫉妒他高高帅帅的，班上女孩子都喜欢他。 再一个就是李灶尘学习成绩好，是他们这些差生每次被老师批评的正面教材人物。 耳边响起过无数次：你看看人家李灶尘，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学习多认真！ 李灶尘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想管他白的红得，反正全都倒进玄圃空间去。于是笑道：“熊灿，你想怎么喝？” 熊灿见大家都围上来了，微微直起身来笑道：“这样，李灶尘你家里不是条件一直不好嘛，刚刚见你还骑着你爸的幺二五！我这个老同学都看不下去了。要是直接资助你，又怕伤你自尊心。这样，就一次性杯子差不多二两，你喝一杯白的我给你一万块，你喝多少我给你多少！” “喝二两酒就能拿到一万块，这买卖不亏！也不算欺负人？” “熊灿，你够了！” 站在李灶尘身边的王睿欣气得横眉竖眼，指着他大吼道。 梁倩也起身摇着李灶尘的手臂，小声说道：“灶娃儿哥，你别跟他争，这人真的就是暴发户心理，整天无所事事的，不炫耀他浑身难受的那种。” 陈振林也说道：“对呀，灶娃儿你莫张他的就是了，我算是看清他这种人了，根本没办法合作得。” 李灶尘看到熊灿那满脸横肉，趾高气扬的神色，心里很想治一治他。 于是给了几人稍安勿躁的眼神，说道：“熊灿，这么多人在呢，你说话可算数？喝多少给多少？” “李灶尘，你干嘛呀！你缺钱跟我说就是了！”王睿欣听到他想要答应，一脸焦急的说道。 熊灿上下打量他这高高瘦瘦的身板，点头道：“对，喝多少给多少，视频为证，你要实在是担心拿不到钱，立个协议也行。” 李灶尘说道：“好，协议就算了，这么多人证在呢！” “这样！我也不要你的钱，我喝一杯，你就在群里发一万块红包，就当是提前给大家送上新年祝福！ “群里好像六十二人？你就发六十个好了，我也不抢。” 熊灿闻言盯着李灶尘看了几秒，大笑道说道：“行~依你，伟军，去车里把那箱酒抱上来！记得顺便从楼下带个大点的垃圾桶来，免得一会儿倒了没担架不好抬他出去。哈哈！” 李灶尘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心中冷笑道： 一杯酒一万？我能喝到你倾家荡产！ 玄圃空间有多大，我酒量就有多大！ 第10章 天府城的蜀园餐饮 两人约定不过短短一两分钟，却让整个ktv的人都开始起哄。 “熊灿，你搞笑呢，这可是ktv，严禁自带酒的！” “呵！快点艾特老同学们准备抢红包！” “两人来真的啊？一杯二两，要我上最多三杯，超了必倒。” 梁倩和王睿欣还想劝，李灶尘摇头表示没事，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熊灿白了一眼看个说他搞笑的人，看向李灶尘说道：“李灶尘，实话实说，以前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不过今天我敬你是条汉子，要是你能喝到十杯以上，今天聚会的所以消费全算我的，我也立马跟陈振林道歉。合不合作都由他！” 李灶尘摆手道：“随便你，酒什么时候送来，搞快点。” 正说着，赵伟军抱着一大箱五粮液抵开了门。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走进包厢就低眉顺耳的走到熊灿旁边。 熊灿示意赵伟军开酒，然后说道：“这位是ktv的老板，我朋友。李灶尘，你可以开始了！” 赵伟军在一旁倒酒，一杯刚倒满，李灶尘仰头一晃，杯就见底，李灶尘看向他说道：“该你表演了！” “我去，上来就是一口闷？润喉咙吗？” “李灶尘酒量这么好？不是说他在深市搞编程的嘛，难道偷偷跑业务当销冠去了？” 熊灿也是一愣，随即笑道：“好，我发！” 说完便打开微信群，开始发红包，人数六十人，金额一万，点击发送。 “抢红包啦！” “我擦，我怎么就抢了二十三块？” “我抢了八百八十六！” 李灶尘放下酒杯说道：“赵伟军，继续倒！” 两杯、三杯、五杯、十杯 赵伟军倒酒的速度，明显还跟不上李灶尘喝的速度，不过短短三分钟的时间，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箱酒就少了三瓶。 隔壁包厢的人也跑过来围观这场饮酒如喝水的大戏。 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的望着李灶尘，包厢内安静得出奇。 熊灿从最开始的得意洋洋，慢慢变得神情凝重，最后脸色发绿，一脸苦色的同时，眼中满是震惊。 “你你不对劲！” 熊灿急眼了，发出去的十几万钱对他来说是小事，主要是他感觉自己被李灶尘耍了！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连续干喝十几杯白酒。 足足三瓶酒下肚啊，就算是啤酒也得缓一缓！ 可李灶尘他非但没醉，甚至连脸色都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挂着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冲上前一番查找，在他身上东摸西摸，却找不到他漏酒藏酒的证据，然后一幅见鬼的模样望着李灶尘。 只见他依旧云淡风轻的举起那一次性杯，仰头就是一口饮尽。 “大哥~你是真大哥，我服了！”熊灿一屁股坐在地上，竖起大拇指满脸佩服的说道。 “还能继续吗？这才十几万，你都开九幺幺了，不至于就这么点零花钱？”李灶尘笑着调侃道。 “李哥，你是哥，我错了，钱不钱的是小事，我一会儿再发十个红包，你先教教我怎么做到的，小弟想跟你学！”熊灿大手一挥的说道。 李灶尘笑道：“跟我学什么？学装逼？抱歉，你已经很会了！你都单手开保时捷了，还学什么？” “有钱就整点正能量的，真是大家都是同学及同学家属，纯粹简单点不好吗？你有必要这么针对和炫耀吗？” “我还有事，就不陪大家了，再见！”李灶尘说完就离开了包厢。 李灶尘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想着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还是早点走，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他喝了三瓶白酒，还跟个没事儿一样，他还是人吗？” “我擦，还好我全程录像了，不然还以为是个梦！” “我只能说牛逼！” 刚走到下楼的拐角口，梁倩带着陈振宁跟着跑了出来。 包厢门口的王睿欣挎着包在跟另外一个女同学交代着什么。 “灶娃儿哥，你等哈我们！” “李灶尘，等等我！” 李灶尘见跟来的三人，于是便靠在扶手上等待。 “灶娃儿，你没事？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洗个胃？”陈振宁被梁倩拖着上前，开口问道。 “没事，天色不早了，我还要早点赶回去，这两天走亲戚、团年什么的，比较忙！”李灶尘摇头拒绝，本来就只是嘴里沾了点酒，洗胃也没什么好洗的。 裹着件米色毛呢大衣外套的王睿欣小跑快步赶来，大声说道：“不行！你喝了酒不能再骑车，先去医院看看，再不济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李灶尘刚想拒绝王睿欣的好意，却听到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显示是川蜀天府城的。 “喂？” “你好，请问你是中午到饭店送菜的那位先生吗？” “嗯，是我！” “请问你那些菜还有多少？我们全要了，包圆。” “哦~抱歉，不卖了。” “别啊，兄弟，我们非常需要这些菜，价格好商量。十五不行二十也可以的！” “一口价二十五，暂时还有五百斤左右，要的话加我微信，明天早上发定位给你，到时候来拉！” “诶~好的！您贵姓？” “姓李名灶尘，我这还有事，先挂了！”李灶尘说完啪嗒一下就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说道：“怎么了？你们都这副表情看着我？” 他这一手讨价还价的样子，看着很是精明，哪像是刚喝完三瓶白酒的人，三人此刻是一脸的困惑和诧异。 梁倩上前问道：“你真没醉啊？” “醉个屁啊醉，体质问题，我喝再多也不会醉，行了，我先撤了，回见！”李灶尘笑道。 王睿欣却一把拉住他，对梁倩说道：“倩倩你们走，我送他回去，不管醉不醉，也不能酒驾。” 梁倩会心一笑，对李灶尘眨了眨眼睛，笑呵呵的挽着陈振林的手离开。 李灶尘无奈的看向王睿欣，眼神询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走啊，看着我干什么？你要是敢骑车跑，我立马报警说你酒驾！”王睿欣紧紧的抓着他不让他挣脱开，坏坏的笑道。 “你好！亏你也想得出来哦。”李灶尘很无语的只好妥协。 被‘挟持’着坐上王睿欣的i车，李灶尘转头问道：“班长，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酒店开房！”王睿欣想也没想的说道。 “啊！大姐，要不要这么直接？”李灶尘极其意外的望向她。 王睿欣被盯得瞬间满脸通红，鼓起勇气又恶狠狠的说道：“什么啊！你喝酒了回不去，只能住酒店了啊。当然你要是不介意去我家，也可以的！我爸妈这会儿应该也快睡了。” 一想起她爸的身份，县城的二把手啊！ 李灶尘连忙摇头道：“去你家就算了，还是去酒店！” —————— 把李灶尘送到酒店后，王睿欣反而还扭捏羞涩起来，总是低着头跟在他后面，等他办理一好入住手续，便灰溜溜的跑了。 过了没多久，李灶尘刚走进房间，微信就收到王睿欣发来的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顺势躺在床上的李灶尘，回忆起高中时的点点滴滴，摇头苦笑道：“她还是跟以前一样，都二十六七了还跟个青涩的丫头一样！” 对于王睿欣这么一个长相标致，气质儒雅的碧玉邻家好女孩儿，他以前读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想法。 但实在是双方身份差距太大，根本就不现实。 两人微信上简单聊了会儿后，李灶尘便洗澡入睡，进入到玄圃空间。 经过差不多一天的生长，空间内的三亩菜地长势都不错，算算时间，差不多再有一天的时间就能成熟了。 李灶尘磕磕绊绊的开着那辆微型挖掘机，尽量远离菜地，一边练习开挖机，一边往池塘处靠近。 将挖机停在池塘边后，李灶尘跳下去站在池塘边上看。 两天大头鱼的个头已经长到将近一米，看样子是两条同性的鱼，所以没有像鲫鱼那样，生出一大群后代尾随。 另外鲤鱼也出现了族群，大概又因为那二十条小金鱼已经长大，所以鲤鱼族群竟然开始出现变异种。 “不知道这鲤鱼族群能不能冒出一两只漂亮的锦鲤来！” 李灶尘现在急需资金，不管是建设家里刚承包的那片田地和池塘翻土打理，还是玄圃农场内草场、果树、菜园围栏和支架等各类的物资，都需要大量的资金。 当他把目光集中在那十条已经足球大小的乌龟身上时，只能大骂无良商家，居然给巴西龟的背上喷漆充当彩龟，浪费他表情。 感叹过后，李灶尘就开始练习挖掘机，一边学，一边开荒，临近天亮时，才开始采摘收获剩下的那些已经成熟的蔬菜。 …… 次日一早，李灶尘来到租赁的仓库，尝试了一下能不能批量取出，发现只要他念头一起，收获的五百多斤蔬菜就能按照他想的数量被取出，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起。 发了定位后，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多点，一辆黑色大奔带着一辆六米八的箱体货车先后驶进仓库。 李灶尘一看到从奔驰后排下车的那个男子，内心有些惊讶。 他原本还以为是关江县的那几个酒楼饭店尝试过他的菜要买呢，没想到居然是那个皮衣男子。 “你好，李先生。我就是电话和微信联系你的小王，这位是我们蜀园餐饮集团的吴总。” “你好，李老板。”吴家明主动伸手笑道。 李灶尘也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是蜀园的老总。 虽然他没在天府城待过，但蜀园的名头还是知道的。 蜀园在川内的名气，就相当于海底捞在除川渝之外全国的名气，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蜀园的定位更高端一些。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居然能在小小的关江县遇到天府城的蜀园的管理层。 昨天下午他稍微晚一点点，可能就擦肩而过了。 仔细想想，相对而言，这蜀园似乎最适合他那些贡品级的蔬菜。 蜀园的出现，就像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 第11章 招募黄家兄弟 二人握手，李灶尘笑道：“你好，吴总说笑了，我哪是什么老板啊！太看得起我了，不过就是个种菜的。” 吴家明走上前亲切的伸手搭在李灶尘的肩上，说道：“看李老板你年龄不大，就叫你一声李老弟，冒昧地问一下，昨天下午你给送我的那些菜，是不是你自己种的？供货量怎么样？” 李灶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吴总尝过了？味道怎么样？” 吴家明竖起大拇指说道：“一个字，无可挑剔！” “不但味道极好，也很新鲜，最重要的是，我儿子以前从来不吃蔬菜的，结果昨天晚上居然抢着吃，尤其是那凉拌西红柿。反正那些菜怎么说呢……完美到不知道怎么形容！我从我父亲手上j接手餐饮行业近十年，第一遇到这种品质的食材。” 大冬天的凉拌西红柿？还真想得出来啊！ 李灶尘轻笑道：“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种确实是我种的，不过目前我那里只有一块试验菜地，成熟的已经所剩不多，只能匀给吴总你四百斤。等开年我承包的农场彻底弄好后，才会批量种植这些蔬菜。” 吴家明叹息道：“就只有四百斤吗？若是再多点就好了，四百斤送人都不太够，更别提要供应十几家蜀园了。” 李灶尘无奈的耸了耸肩，带着二人正好走进仓库大门。 入眼一看，便见到偌大的仓库内，那三堆大小不一的蔬菜整整齐齐的摆在那。 白菜最少，白萝卜最多，西红柿虽然也不多，但从数量上看，却是最多的。 “喏，这就是目前还能调配的剩余四百斤，二十五一斤，吴总你可以让他们拿秤进来核对一下。” “不用了，我相信李老弟。”吴家明说完便示意助手小王转账，同时上手就是一个西红柿往嘴里送。 李灶尘收完钱，趁着工人装箱之际，吴家明主动加了个好友，开始闲聊。 四百斤的东西，货车两个工人不到五分钟就装完，速度非常快。 “好了，李老弟，货既然装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有菜出了记得联系我，有多少我收多少。另外你那农场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跟我说，关江这边我多少还是有些资源和人脉的。” 有多少收多少？口气不小啊！ 李灶尘笑答道：“好，那我就提前谢谢吴总咯！” 目送他们离开后，一想到他们坐在车内舒舒服服的躺着，李灶尘就对买车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大冬天的骑个摩托车，不下雨还好，一下雨就是瑟瑟发抖要人命。 虽然刚收入一万，但买完挖掘机后手上的钱只剩二十万左右，根本就不够他挥霍的。 骑着幺二五在城里采购一圈后回到家，李灶尘就只带了一些烟酒、熟食之类的，大件的东西一样都没买。 倒是给外婆家的两个表弟表妹各买了两套鸿星尔克的衣服鞋子。 拿钱给他们可能会被收走，还是买东西更好些。 —————— 回到家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体型壮硕的男子坐在家中，正跟老爸在抽烟说笑。 “家昌家盛？你们好久来的，今天乡里没得酒席了哟！”李灶尘连忙放下东西，上前笑道。 “灶娃儿哥，刚过来，这几天大家都陆陆续续团年，没得席办了。”家昌是哥哥，回头答话道。 “灶娃儿哥，这几天一直在忙，都没空来找你耍得，你莫见怪哦。”黄家盛也一脸歉意的说道。 李灶尘摆手道：“说那些！肯定还是你们赚钱要紧撒，家盛，你去把你妈老汉儿他们也喊过来嘛，中午就在这里吃。” “不了，灶娃儿哥，屋里饭煮起的，我们就是过来喊你去吃饭的。” “东说西说，搞快回去把你爸妈喊过来，煮好的留到晚上吃，天气冷不得坏！正好我带了些烧腊，我们好好聚一哈，明天我要走人户，后天就大年三十了，年后你们又要出席，肯定没得空聚了。” 转念一想，李灶尘又说道：“我还是亲自去接嘛，你们坐到耍哈。” …… 午饭时间，李灶尘家的大方桌坐满了整整八个人。 爷爷一个人吃着萝卜喝着小酒，偶尔在老爸和黄叔叔他们聊天中插上几句。 李灶尘则跟黄家昌两兄弟一边喝酒一边交心畅聊。 “灶娃儿哥，你这些菜味道可以哒，秦嬢嬢炒菜的手艺也好。” 秦彩兰连忙解释道：“我有啥子手艺哦，那是灶娃儿带回来的菜好。” “灶娃儿哥，你从哪里弄到的菜？”两人将目光投向李灶尘，对此也很疑惑。 作为已经出师的大厨，他俩长这么壮是有原因的，对吃很有研究，自然也吃得出这菜不同。 李灶尘想起两人也算是乡村大厨，烧点农家菜应该问题不大，便萌生出一个想法，于是笑问道：“我一个朋友送的新培育出来的种，最近我也刚从村里承包下来一块地，打算办个农场种菜养殖，然后弄个民宿农庄之类的。” “对了，你们两个现在在乡里跑席，一年赚得到好多？” 黄家昌看了弟弟一眼，回头说道：“现在好多人做酒都去乡上或者城里的饭店了，我们两个一年下来忙的话能赚个十来万的样子，这还是年底和年初结婚这些的多哦，不然还要喝西北风。” 李灶尘心想他们两个是乡村大厨，对农家菜应该是比较拿手的，于是笑道：“也不算多，可能就是辛苦些，但又比种田要好些。” “这样，等我农场弄好了，你们要不要考虑哈过来帮我，主要是民宿农庄烧菜，平常没得客人帮我照看一下农场。每人一个月六千，年底各百分之二的分红。” 话还没说完，老爸老妈他们纷纷诧异的看向他，欲言又止的。 这农场都还没开始呢，你就招人了？还两人一个月一万二，真是钱多烧的啊！ 黄家昌两兄弟则是愣住，不太敢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黄国友一听这工资，比县城里的平均工资都高出近一倍了，见两个儿子傻乎乎的还不答应，心里那个急的，立刻开口说道：“硬是要得，灶娃儿，他们两个一天早出晚归的到处跑，婆娘都没得空找，看起都像三四十岁的样，跟到你混肯定要好的多。你们两个茫起爪子，开口说话啊！” “要得，谢谢灶娃儿哥。”黄家昌与弟弟这才欣喜的应下。 约好了元宵过后正式开始上班，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情继续吃饭。 …… 等黄叔一家走后，李灶尘对明显有些生气的爸妈说道：“爸，妈，你们是不是怪我没跟你们商量？我也是突然想起的。” 李敬文放下酒杯说道：“不是商量不商量的问题，而是你一个月工资开太高了晓得不。” “就是啊！一年十几万啊！你跟他们关系再好，也不能这么大方啊！”秦彩兰也指责道。 李灶尘笑道：“爸，妈，你们不用担心的，这次我去城里，我那个朋友卖的菜你们晓得多少钱一斤不？处理价都是二十五一斤，别人还想要都没得货。我那个朋友让我搞快种。” “啊！二十五一斤？那不是比肉还贵？你莫不是看妈老汉儿两个读书少，骗我们的哦！”秦彩兰惊呼道。 李灶尘无奈的说道：“我骗你们做啥子？真的啊！妈你想嘛，我承包的那块地，能种多少斤出来？一个季度十几万斤都可以种出来，就算一斤只卖十五块，一万斤就够他们一年的工资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喊他们是来主要是帮我负责农庄烧菜的，请城里的那些大厨工资更高呢！” 爸妈两人听完一言不发的，眼珠一直转动着，似乎是在算承包的那片地一年能种出多少菜来。 沉默许久的爷爷李德广，忽然严肃的说道：“灶娃儿他已经二十七岁，不是小细娃儿了，你们两个以后少插手他的事情，帮他把事情做好就要得咯。早点去把地翻出来，今年还能种一季白菜萝卜啥子的。” 李敬文点头道：“老汉儿说得对，昨天下午镇上的人就来说线已经画好，可以开始动工了。婆娘，一哈儿我们一起去先把栅栏弄起，把地先围起到，免得到时候菜被野鸡啄了。” “要得！洗完碗就去。”秦彩兰点头应道。 李灶尘连忙说不急，先过完年再说，没必要这么火急火燎的，大过年的不像样子。 结果却被爸妈和爷爷一同抵制，共三双眼睛瞪着他，让他不得不屈服。 说好的少插手我的事呢？ 说好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的呢？ 爷爷你记性不好也不能这样啊！ 李灶尘苦口婆心的说道“额……好嘛，我那个朋友不提供种子，是直接提供苗的，随时都有。要不还是等初二再说嘛，别个也要过年的！” “也是哦，那我们勒两天先去翻土，等个两三天问题也不大。” —————— 午饭过后回到房间的李灶尘，连忙联系网上那个卖种子的商家，让对方直接发顺风快递。 大批量的采购各类种子，收货地址则是换到了仓库那边。 到时候前一天过去播种，第二天就直接拉苗回来。 “菜早点种下去也好。能当掩护多卖几次菜。” “不行，再去池塘看看锦鲤怎么样了。还是没有的话，就只能去买金龙鱼苗投放了！” 午休时间，李灶尘又进入到玄圃农场中。 第12章 吃鱼都不带吐鱼刺的 当李灶尘再次站在池塘边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实在是太有点哭笑不得。 两条大头鱼的个头都长到了将近一米二，池塘里成百上千的鲫鱼、鲤鱼和数十条金鱼都快要将池塘给填满了。 他心心念念的锦鲤倒是出现了三条，个头还不大还没长开，看着只有巴掌大长，不过非常的稳健有力，游动速度极快。 三条锦鲤的颜色都不相同，一条是金色鱼身红色花纹，一条是白色鱼身黑色花纹，还有最特别，居然是银色鱼身金色花纹。 “这条金色鱼鳞的后背斑纹怎么有点像华国的地图？” 李灶尘喃喃自语的说道，心中也是大喜不已。 按照他查到的资料，锦鲤的选择标准，最重要的就是体型和色彩。 这三条锦鲤目前体型小看不出，但色彩应该也算是上上品。 估摸着再等个大半天时间就能长到四五十公分长，那时就能拍照传网上贴求买家了。 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这池塘里的鲫鱼和鲤鱼太多了，必须得清理出去一部分。 可尼玛都大年二十八了，难不成还得去卖鱼？ 对了！垭口山那里有个池塘，可以先放一部分进去。 骑着摩托车，李灶尘带上个大水桶就出发前往承包的那个池塘。 池塘就在菜地最下方，溪流的尽头。以前的村民为了方便取水，挖了一条两米多宽的土路直通池塘边。 因为是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所以池塘的水很清澈，不过池塘中央的位置有些深得发黑。 李灶尘环顾一圈，发现并没有人，爸妈这会儿还在家里忙，估计也快要出门了。 李灶尘站在池塘边念头一起，手上的水桶就装满了小鱼，连带着玄圃内的水一起倒进了池塘。 一桶接着一桶，李灶尘连续倒了将近四十几桶，差不多一千多条大大小小的鱼，全都被他倒腾了出来。 如今玄圃农场内的那个池塘，只剩下两头大花鲢，五十四条大鲫鱼，三十二条大鲤鱼，其中包括三条变异的锦鲤；金鱼只留了两条好看的，其他的都直接扔到池塘上游的一条小支流中，让它们自生自灭去了。 李灶尘在倒鱼的时候还发现，这些鱼到了新的环境很不适应，可每次只要他一倒玄圃池塘的水进去后，这些鱼就像是公园里那些争抢饲料的金鱼一样，一哄而上。 “难道这水也不简单？那我就偶尔来倒倒水给它们！”李灶尘心里暗暗记下这些事，开始思考剩余的那些大鱼该怎么处理。 要不晚上先尝一尝鱼的味道再说。 “诶~灶娃儿，你纳闷还先到了？” 过了不到三分钟，老爸老妈二人扛着锄头提着砍刀等工具，从后面不远处走来，看到下面池塘的李灶尘，开口问道。 “哦~嗯，刚刚接到朋友的电话，他听说我这里有个池塘，正好顺路就给我拉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鱼来，刚放完走了。” “大过年的拉啥子鱼哦，你也不留别个晚上吃饭啊？” “过年都忙嘛，他放完鱼就走了。” “屋里门没锁，你忙完搞快些回去，我跟你老汉儿去砍竹子搭栅栏。” 李灶尘回头看向上方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菜地，想要围起来，恐怕两三天都忙不完，于是说道：“妈，栅栏就不用了，到时候我直接找人定做就是了，又牢固又省事的。” “也要得，那我们就先去翻土嘛！” ————— 晚上，李灶尘取出三条鲫鱼和两条鲤鱼，准备杀鱼去鳞，尝尝味道。 老爸李敬文跟老妈忙了一下午，来到灶屋边上的水槽旁洗手洗脸，正好看到他在杀鲫鱼，于是说道： “勒么大一条的鲫鱼，肉质都老了肯定不好柒，鲫鱼还是不大不小的最好！” 李灶尘笑笑不说话。 一个小时后，李灶尘亲自下厨弄了个全鱼宴，红烧鲤鱼，清蒸鲫鱼，鲫鱼炖豆腐，水煮鱼、糖醋鱼一一端上桌。 “嗦～” “唧唧！” “嗯……勒个鱼硬是要得！鱼肉细滑，小鱼刺一呡就化了，真好柒！鱼汤也好喝，真香！” 劳作了一下午的爸妈狼吞虎咽的吃着，李敬文也完全忘记先前他回来时说的那些话。 真香定律谁都绕不过！ 李灶尘笑了笑说道：“我们那个池塘里养的就是这种，还有些大的，想吃随时可以去捞。” 两种鱼他也都细细品尝了，发现肉质真的非常好，鱼肉本就细嫩，玄圃池塘里的鱼则更加丝滑。 最重要的是，鲫鱼一直以来以刺多着称，大多都是用小鱼炖汤的，可这些鱼的鱼刺却如同胶质的一般，在口腔内稍微一用力就能压碎，混着鱼肉被吞入腹中。 除了那一排主骨的鱼刺不能吃，完全可以一口嗦，就本动画片里的猫吃鱼一模一样，一口一条鱼。 果然天庭的神仙真是享福，吃鱼都不带吐鱼刺的！ 次日，腊月二十九。 在农场单手开挖机足足一晚上的李灶尘，精神抖擞的吃完早饭躺在椅子上翻看朋友圈，同时跟王睿欣聊着天。 那天聚会后，王睿欣总是时不时的找他聊天。 忽然电话响起，一看是蜀园的老板吴家明打来的，一接通对方就开口道： “李老弟，这两天还有没有菜成熟的？再匀点给我应应急！价格好商量。” “吴总，不是昨天才拉走的四百斤嘛？就算是喂送人，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吃完了！” 李辰本想说喂猪也能喂几天的，怎么就没了。 “唉~莫摆了，昨天中午拉回去就被天府城那边下面的几个分店经理给连夜拉走了，那边有些大客户定的年夜饭。本来我是留了些够自己吃的，结果突然早上我老丈人说今天晚上要带个重要的客人来家里做客，所以就问你能不能再匀我点，不多，每样给我来二三十斤就行了。” “这样啊！可是我这里也剩下不多了。你看”李灶尘有些为难的说道，忽然想起池塘里的那两条长度已经将近一米三的胖头鱼和部分叶菜类的已经成熟，正要开口说，却被无情的打断。 “李老弟，算我欠你个人情，真的！匀我点，我这次的客人真的很重要。”吴家明听到李灶尘没有直接拒绝，立马再度说道。 “吴老哥，你先莫急撒，听我说完。”李灶尘嘴角扬起一丝笑容的说道：“是这样，菜我试验菜地正好还有一批其他的菜也成熟了，不过我是觉得呢，你那边既然是重要的客人，那就应该弄点硬菜，比如说大鱼呀什么的。” 吴家明连忙应道：“好~硬菜那是肯定有的，只是……难道李老弟还养鱼？” “我这里有些高品质的鲫鱼和鲤鱼，还有条超大的胖头鱼王，就是不晓得你吃不吃得下，肉质我也不吹，你要是看得上，带去吃完再看着给我钱就行。” “行，还是上次那里吗？我马上带人过去！” “吴老哥你莫急，大概还要等一个半小时。那鱼有点大，等我拉到仓库了通知你！” “好勒好勒！李老弟菜不要搞忘了，那一会儿见！” 李灶尘跟爸妈说了一声有急事离开一会儿回来，又借了黄家昌两兄弟的平板小货车，突突的开向县城。 小货车的速度虽然比摩托车快不了多少，但却更舒服点。 大约一个小时不到抵d县城。李灶尘先去水产市场旁的水产杂货商处买了五个长约两米五，宽一米五的超大水箱。 垒起来正好放在小货车的后侧平板箱体中。 驱车来到仓库，李灶尘先通知吴家明货已拉到，然后才开始给他准备食材。 除了白菜、番茄和萝卜，还摘了些生菜、香菜、油麦菜、卷心菜等等叶菜类蔬菜。 这些菜都不压秤，但种类不少，加起来也差不多有百来斤的样子。 其实部分瓜果类等其他的菜也有可以收获的，不过李灶尘却并不想一下子给他提供这么多。 鱼要慢慢的钓，底牌要慢慢的出。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吴家明的大奔再次引着一辆货车前来。 这次的食材不多，李灶尘也就没算钱，让对方到时候看着给。 吴家明看到水箱里那条长度至少一米三左右的巨型胖头鱼，一时间竟惊得说不出话来。 大鱼他不是没见过，但活着的野生胖头鱼，且品质这么好的他是第一次见到。 “李老弟可以啊，这条鱼少说得有六十斤！”吴家明心里开始好奇这位李老弟到底是怎么搞到这么大的野生鱼的了。 作为蜀园的老总，同时对美食又极为有研究的他，自然是一眼便分辨出了这条鱼是野生还是养殖的。 李灶尘随意的笑道：“嗯~不到七十斤，具体也没称过，味道同样是无可挑剔的。吴老哥你先拉走，我也得尽快赶回家，家里快来亲戚了！” “好，等忙完过年的这段时间，我回天府前再约李老弟出来好好聚一聚！” “行，莫得问题！”李灶尘笑着点头应道。 对于这位来自天府城的蜀园老总，他是不介意深入交流的。 第13章 真开水煮白菜 锁好仓库大门后，又去水产市场买了几个大水箱，接着去银行取了一叠现金，李灶尘给小货车加满了油便赶回村。 …… 车子开到进村的分岔路口，忽然看到正准备回村的村长李德光，正背着个小背篓提着壶酒。 “光儿爷爷，上来，我带你回去！”李灶尘将车停下，招呼道。 李德光见是李灶尘，也不客气的直接拉开车门上车。 “灶娃儿，你借昌盛他们的车去城里的哦？买勒么多大水箱做啥子？” “光儿爷爷，买水箱当然是装鱼撒，那个池塘总不能荒起嘛！你赶场才回来哦？” “是嘛，打了两壶壶酒，准备过年喝！” “你勒个身体硬梆哒，还走路去赶场。” “身体不得行了哦！纳闷可能走路哦，坐的敬德他的车，他送我回来又去乡里了，过完这个年，我就退休了，正好他也受村民拥护，都投票同意他接任村长的职位。” “哦……明年就是敬德叔当村长了哦？那还是要得！” …… 路程没剩多远，李灶尘将村长放在他家门口，就径直开回家，远远的就已经看到姐夫的那辆大众帕沙特。 姐夫郭涛在市里开了个卖家具的店，他爸又是个小包工头，所以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李灶尘在读大学前，姐姐姐夫也没少照顾他，所以关系倒也不错，就是平常店里都比较忙，老姐又是个家庭煮夫不太会开车，所以很少回村，也只有过年才回来一趟。 在黄家两兄弟的帮忙下卸完水箱，还完车钥匙，李灶尘便赶回家，逗弄正在门口玩的小外甥女。 外甥女叫郭彩蝶，长相随她妈，也就是李灶尘的姐姐，小巧玲珑的很可爱。 抱着彩蝶回屋，一看老姐李惠那身打扮，惊讶道：“姐，你又怀上了？” 李惠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才晓得啊？也不晓得多关心关心我勒个姐姐！晓得我们要来，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 “嘿嘿，有事去了一趟城里。这不还早嘛，才十点多，十一点不到。姐，你这胎预产期是好久？”李灶尘抱着郭彩蝶坐下说道。 “医生说是七月中旬的样子，那个时候天气正热，真的是打脑壳哦！”李惠虽然嘴上抱怨，但脸上的笑容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心里高兴着。 以姐夫家的条件，养个二胎完全没压力，三胎都可以，估计他们是肯定想生个儿子的。 虽然如今马上就要到2021年，可想要儿子的观念，依旧是存在的，这并不是老一辈独有的思想。 中午在家吃完饭，李灶尘给外甥女和还在老姐腹中的孩子分别包了个大红包，算是提前给了压岁钱。 午后两点左右，姐夫开车一起前往隔壁乡的外婆家。 其实李灶尘是可以不用去的，等年后拜年再去也一样，不过既然姐姐都去了，那他跟着去吃个年夜饭也无所谓，反正搭顺风车。 到了舅舅家，人就热闹得多了，小孩子多，大人也多。 李灶尘大包小包的东西送出去，又给外婆塞了些钱，然后就坐在坝子里一边玩手机一边看表弟他们一群小孩儿在村里放擦炮到处炸。 什么牛粪、竹筒和瓶子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是个能放进去的就想炸一下。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黄昏，各家各户都升起了炊烟，点亮了坝子里的灯笼。 也有些富裕的村民在团年，烟花开始放了起来。 李灶尘的微信受到王睿欣的回复：“大猪头，先不聊了，今天跟我爸妈还有孙叔叔他们一家去别人家里做客，快到了鬼脸” “好！我这边也快开饭了。”李灶尘回复道。 —————— 关江县某别墅中，中式餐厅内的餐桌上。 “周老哥，你女婿今天可是主人啊，怎么没在？”开口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老男人，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调侃道。 这个相貌带着些许威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关江县的一把手，孙耀川孙书记。 坐在一旁与他年龄相差不大的另外一个男人则是关江县的二把手王泽棠，笑着说道：“老孙，周书记的女婿是谁你又不是不晓得，肯定是去亲自下厨了嘛！” 被问到的那人坐在主位上，虽然顶着一头白发，但双目却如刀锋般有神，笑答道：“小王说得对，家明他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非要亲自下厨，说是得到一批顶级食材。” “他家祖祖辈辈都是搞吃食的，遇到好的食材就像着了魔一样！” 坐在王泽棠旁边的旁边，正是与李灶尘刚聊完天的王睿欣，正端坐在位置上静静的听着长辈们谈笑风生，实则很是无聊。 这种场合手机肯定是不适合玩的，这是规矩，她从小就清楚。 “来，小心啦，开始上菜了，让各位久等了啊！”一个三十来岁的成熟妇人端着一盘菜从拱形的门洞走进来说道。 “第一道菜，开水白菜！” 主位上的周恒瑞开口道：“小琴，让家明赶紧过来，两位客人都等着见他呢。” “爸，还有最后一个大鱼头没烧好，家明马上就来，你们先吃着。”周小琴笑道。 鲫鱼豆腐汤、糖醋鲤鱼、萝卜炖牛腩、酸汤牛肉、清炒油麦菜、水煮鱼、毛血旺、辣子鸡等等。 一道接着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先后端上桌。 最后才是吴家明亲自端上来的剁椒鱼头，装鱼头用的是直径约半米超大盘子。 “让各位久等了！今天晚上这顿饭，保管各位流连忘返！”吴家明擦了擦手，坐在老丈人周恒瑞和孙耀川的中间位置，自信的笑道。 周恒瑞看了一眼桌子中央那半个鱼头，笑道：“来，大家先吃饭，吃完饭再聊正事。” 说完他便第一个动筷子，直接夹了一块鱼肉，同时笑问道： ”家明，你从哪弄来这么大条鱼的？半个鱼头都这么大，恐怕鱼不小！关江县的两个大水库也没出过这么大的鱼啊！是不是从天府城拉过来的？” 吴家明笑了笑还没开口，就听到老丈人满脸意外的咦了一声，吞下那片鱼肉又低声惊呼道：“这鱼味道真好！很新鲜，入口即化，齿留余香，看来还是现杀的啊！” “爸您还是个吃鱼的行家啊，这鱼确实是现杀的，高品质野生胖头鱼，重达六十八斤。一个鱼头就有差不多十八斤，是早上刚收到的。” 吴家明说完又示意众人品尝，笑道：“孙书记，王县长，还有各位，都动筷，别客气！” 最近正在减肥的王睿欣夹了一片白菜放入口中，一股浓郁的香气顿时在她口中迸发开，不断地冲击她的味蕾。 她情不自禁的一脸震惊道：“这就是宫廷御膳房传下来的国宴名菜开水白菜！这股香气……真的是高汤熬出来的？” “小欣！”王泽棠转头看了女儿一眼，轻声呵斥道：“别大惊小怪的，以吴总蜀园的浑厚实力，经典川菜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吴家明确摇头笑道：“王县长，这你可太看得起我了，蜀园确实能做出那道名菜，但因为时间和场地限制，这盘开水白菜，真的就只是烧开水后清煮的白菜，并没有熬高汤，只放了一点点盐调味。” “哦？我尝尝！” 王泽棠没想到仅仅只是一盘清水煮的白菜就能让吃惯山珍海味的女儿这么大反应，顿时也来了兴趣，伸出筷子去夹。 桌上的众人纷纷来了兴趣，开始横扫桌上的各盘菜肴。 因为周恒瑞发话说过不聊正事，所以大家都埋头吃，酒也是意思意思的喝了两杯，偶尔闲扯几句。 一顿饭吃了不到四十分钟，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 吴家明看着桌上的剩菜，欣慰的同时，也是哭笑不得。 桌上的菜，只要是李老弟提供的食材，都被消灭殆尽。 而他从天府带过来的顶级牛肉牛腩，一百多一斤的乌脚走鸡，还不如他一盘清炒油麦菜受欢迎。 一盘萝卜炖牛腩，盘子里的牛腩没怎么动萝卜却吃完了。 辣子鸡更是基本没怎么动筷子，端上来时什么样，吃完基本还是什么样。 李老弟啊！你的这些菜和鱼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么顶级的食材，就算是拴条狗在厨房，烧出来的菜都比蜀园那些大厨烧的好。 不行！ 绝对不能让李老弟的食材落到其余人的手上。 饭饱喝足，吴家明正打算拿出手机转账，周恒瑞开口道：“小琴，饭桌就让保姆收，你带几位女士去下面娱乐室玩会儿！我们有点事情聊！” “好的，爸！”周小琴知道他们要谈正事，连忙点头应道。 “走！抓紧时间，我们去你茶室，边坐边聊。”周恒瑞起身对女婿吴家明和孙王二人说道。 …… 第14章 天庭打赏：琼浆玉晶露 书房内。 周恒瑞郑重的说道：“家明，有孙书记他们发话，那块地让给你问题是不大的。” “可蜀园入驻关江县的事情，你最好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毕竟关江县的消费恐怕达不到天府城那个程度。” 吴家明确摇头笑道：“爸，我也是临时起意的，另外我想的是蜀园分公司入驻关江县，并不是一定要在蜀园开分店。” “关江县开分公司？有必要吗？”周恒瑞眼中满是质疑之色的问道。 吴家明重重的点头道：“爸，很有必要，蜀园明年能不能冲出川蜀，就看关江县这家分公司了。” “这么夸张？咱们县有什么是蜀园看中的？”王泽棠一副纳闷的表情，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关江县作为一个川蜀边缘城市，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威能。 吴家明神秘的笑道：“王县长，具体的我这边还没敲定下来，暂时就不透露了，不过关江县可是卧龙藏虎啊！猪肉王熊家现在恐怕是本市首富了？” 王泽棠点头道：“那倒也是，老熊那人眼光毒，有魄力，做大做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今年又开始将目光投向了房地产，恰逢高铁计划入关江县，老熊恐怕接下来会一发不可收啊。” “……” “周书记，小吴，那块地的事情年后一上班就能出文件，你们尽管放心，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 而正在农家大方桌上跟舅舅姐夫喝酒的李灶尘，突然收到王睿欣的消息。 “大猪头，今天我吃到了真正的水煮白菜，味道真的是一级棒，还有半个超级大的鱼头，半个剁椒鱼头够一桌人吃的。” 李灶尘看到这消息，不由的愣住了。暗道：该不会这妮子就是去吴老哥家里做客的！ 吴老哥可以啊！居然能请动王睿欣他爸。 “好吃你就多吃点，冬天适合长膘！机智如你”李灶尘双手噼里啪啦的回完，又接着跟姐夫碰杯。 “哼~直男，不理你咯！微怒” 收到王睿欣的消息后，李灶尘就没再回了，毕竟跟别人喝酒聊天时，总看手机不太好。 一顿饭吃到将近八点，老姐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开车先送李灶尘回家，然后便扬长而出，回东新乡镇上姐夫的老家去了。 李灶尘晚上是实打实的喝，干了三杯白酒和几杯红酒，有些头昏的回到家躺在床上。 老爸老妈在家看电视，李灶尘回房躺下不久，手机接连震动，似乎是连续几条消息发来，他正准备掏手机看，结果耳边忽然响起灶神爷的声音。 “李灶尘，玄圃界，速来！” 听到灶神爷那美妙空灵的声音，李灶尘猛睁双眼，大喜过望，随即进入玄圃空间。 玄圃空间内。 灶神依旧悬浮在空中，脚不沾地的静坐着。 “灶神爷，马上除夕了你们天庭也不放假啊？”李灶尘笑着开口问道。 “呵呵，天庭与凡间的时间差不同，再说天庭的众位仙君上尊都并非凡人，不过尔等凡人的节日。此物接着！” 灶神说完随手一抛，一个小玉瓶便飞向李灶尘。 李灶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玉瓶，入手冰冰凉凉的，倒也不重，轻轻晃了晃，问道：“灶神爷，这是？” “此乃琼浆玉晶露，天庭的美酒，后土娘娘赏你的，并命你种些个头更小的番茄，后土娘娘要当零嘴吃。” 李灶尘一听又是酒，下意识的微微皱了下眉，说道：“灶神爷，樱桃小番茄的没问题，瓜果区应该已经有成熟的，一会儿灶神爷带走便是，就是这酒咋样啊？” 灶神的双眼仿佛扫描仪般扫视了李灶尘片刻，面带笑容传音道：“这一小瓶约有一斤的琼浆玉晶露，凡人饮之有强身健体、滋补五脏六腑及活血止痛等许许多多的奇妙好处。此酒在三界之中乃是玉皇大天尊所独有，天庭中寻常众仙君神尊都少有机会能喝到。” 李灶尘闻言顿时双眼一亮，笑问道：“意思是这仙酒有病治病，没病养生，肯定补肾养肝的咯？那我得尝尝！” 说着李灶尘就揭开神秘木猜所制的瓶塞，准备先来上一口，却被灶神爷开口呵停道：“且慢，此琼浆玉晶露极易醉，凡人恐怕一滴就倒，若是你不想在这玄圃界睡个三天三夜，本君建议你用那山泉水勾兑一下再喝。” “啊！这么夸张？一滴就倒！”李灶尘吓得手一抖，瓶中的玉晶露晃动震荡，一股浓郁且延绵不绝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 这股带着神秘香气的酒香不知该如何形容。 如盛夏的凉风拂面； 如晚冬的暖阳高照。 让他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惊呼道：“好香的酒啊！” “此酒在天庭都难得，虽只有一斤，但足够你勾兑个一两百斤是没问题的。”灶神说完又继续传音道：“傀儡士之事，本君已替你问过，道德天尊答应炼制，不过他得知如今是你接手玄圃界，命你准备些尤为辛辣的食材或食物。” 李灶尘闻言盖上酒塞说道：“辛辣的食材？太上老君能吃多辣？川蜀的辣椒多得是，我到时候去挑个最辣的品种，没问题得。灶神爷，小番茄菜地里正好有，这次的种植任务就只有辣椒吗？别的还有不？” 灶神摇头道：“其他的暂时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目前你这菜地虽然不大，但种类倒不少，这次先每样都带点，有特殊需求下次本君再下凡来提前通知你！” “好勒，灶神爷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提，人间虽然不比天庭那般云里雾里逍遥自在，但吃的喝的倒是五花八门样样都有。”李灶尘紧握手中的玉瓶笑道。 灶神会心一笑的传音道：“行了，你还是抓紧完善农场，除了池子里那几条好看的鱼，一点肉类食材都没有，天庭的众仙君们不少都是爱吃荤的。本君去也！” 目送灶神爷身影消散，李灶尘看了看手中的精致小玉瓶，不禁舔了下嘴唇。 他是真想立刻试试天庭大佬们喝的这酒是什么味道的。 别说尝了，光闻气气就已经让他如痴如醉。 “算了，听灶神爷的准没错，得先找个大坛子来稀释下才行。” 李灶尘说完便退出玄圃农场，回到床上查看手机，刚刚进去之前是有好几条连发消息的。 拿起手机一看，不但微信消息十条和一条待收款消息，就连未接电话都有四个，两个王睿欣打的，两个蜀园吴家明打来的。 点开微信未读消息，发现是王睿欣回到家了，询问他到家了没有，怎么这么久不回消息电话也不接之类的。 李灶尘只好找借口回复说手机放卧室没看到。 而蜀园吴总发来的则是一条微信转账和两条语音消息。 让李灶尘惊讶的是，那条微信转账显示的金额居然是‘88’ 整整八万多接近九万，这都够买辆小车了。 “卧槽，老吴他这是喝醉酒乱点的吗？一条养了几天的鱼而已，不至于！” 李灶尘没有收款，感叹一声后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 “喂，李老弟，钱你赶紧收了，另外发个定位过来，我明天一早去找你。” “吴老哥，不是！明天可是除夕，大年三十啊！你要来看我农场？问题我那农场还只是简单翻了些土，不过是毛坯，都还没开始着手建设。” “我今年在关江过年，家里团年是晚上的事，你那农场没开始建设正好，我明天一早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帮你把农场尽快搞起来。今后我蜀园的食材，就指望李老弟你了。” 李灶尘也是无语了，不过他直截了当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李灶尘也不好再拒绝，同样也隐约明白他的意思。 老吴明显是发现了那些食材的特殊，想要长期合作。 所以早看晚看都一样，该来的迟早会来，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反正明天他也没什么事，都是待在家里等除夕夜的。 “我行，一会儿发给你，你们几个人过来提前跟我说下，我让我妈煮中午的饭。” “没别人，就我跟小王两个人，中午随便吃点就行，当然要是有新的食材就最好不过了。” “好，那明天见！” 第15章 你那位朋友还缺朋友吗 李灶尘收了吴家明的微信转账，又发了个定位过去。 大概是进了玄圃农场一趟的缘故，酒反而还醒得七七八八，又开始跟王睿欣聊起了天。 想起灶神爷给的那瓶琼浆玉晶露还没尝到，他又起身在家里找大缸，准备兑酒。 找了许久没找到，只好问上楼问老爸。 李敬文想也没想的说道：“酒坛大缸？你去你爷爷那里看啊，你爷爷那边酒坛子多，以前老汉儿他买酒都是那种坛子一坛一坛装的。” 李灶尘闻言又出门，前往不远处爷爷住的老屋，原本以为这么晚爷爷已经睡了，结果却发现他正躺在老屋门口抽烟。 在爷爷的老屋找到些不大不小的十几个坛子，合计差不多能装两百来斤的样子。 带回家大半夜的一阵仔细的清洗过后，将酒坛收进玄圃空间。 等坛子晾干之后，就能用池塘边上那座大山山脚的源头泉水来勾兑，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勾兑好。 忙完这一切已经差不多快十一点，李灶尘跟王睿欣互道了句晚安，便继续今夜的单机开荒。 灶神爷示意他饲养牲畜产肉，李灶尘自然是得提上计划，打算加快草地平原的建设速度。 草籽还需要大批量采购，网上有倒是有，不过年底不发货，最快也只能等到年初二过后去县城看看。 又是一夜单手开挖机，临近天亮时，李灶尘前往池塘检查，想着看看那三条锦鲤的情况，结果让他非常的意外。 三条锦鲤的体长都达到半米以上，鲜艳的色彩斑纹，匀称优美的体型，就即便是没装进鱼缸、没打炫丽的灯光，看着都特别的漂亮。 尤其是那条金色鱼身红色斑纹的锦鲤，后背的斑纹图案勾勒的棱角，跟华国的地图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尾部下方的那几个大大小小的红点，也对应着华国的那些岛屿。 “看来~时机成熟了，是时候在新旧年交替之际，炸一炸锦鲤界大佬们的眼睛了。” 李灶尘坏笑的喃喃自语道，随后用水桶将三条鱼提出了玄圃，倒进灶房边上空了许久的屋檐缸内。 郑重的跟老妈老爸都叮嘱了一声，让他们千万不要动这三条鱼之后，李灶尘就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 找好角度拍下三条锦鲤合影后，又分别拍了单独的斑纹特写。 李灶尘点开浏览器收藏的锦鲤贴，发帖道：“朋友送的三条锦鲤，有没有大佬告知一下鱼缸该怎么挑选？好迷茫！” 附上图片和视频后，李灶尘就没去管三条锦鲤的事情。 想着等接待完吴家明二人后，就去东新乡找找鱼缸，若集市没有卖的，就只能拿前天带回来的大水箱来装了。 其实放回玄圃池塘是最好的，不过既然拿都已经拿出来了，再放回去可不好向爸妈解释鱼去哪了。 放外面正好提前让这三条锦鲤熟悉外界的环境，免得后面交易的时候表现不佳影响价格。 鱼饲料没有就直接倒玄圃池塘的水，这个他早已经验证过了。 上午八点半，李灶尘留在家玩手机等人，爸妈去翻土了，虽然是大年三十的，可李灶尘怎么劝都不听，老妈只说一哈儿提前回来弄饭。 不多时，一辆大奔缓缓开进铁路沟村，一大早的到来，引得团邻纷纷端着饭碗在自家院子前观望，想看看是谁家的有钱亲戚来了。 “嘀嘀~” 听到屋外的喇叭声，李灶尘起身走出门，看到这辆熟悉的大奔，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大过年的，村民肯定以为是他家哪个富裕的亲戚来了。 吴家明从后排下车，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烟酒礼品之类的，上前说道：“李老弟，早啊！过年还来打扰你，这些是送给你和叔叔阿姨们的一点心意。” 李灶尘见开车的小王下车打开后备箱，也提着一大堆，顿时苦笑道：“吴老哥，你勒是做啥子？太多了嘛！” “不多不多，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先进去坐嘛，农村里比较简陋，吴老哥你莫见怪。” “说那些，我小时候也是在农村待过的。” “” 李灶尘带着吴家明两人到客厅说道：“坐到休息哈先喝口热水。” 吴家明一身名牌却没有一点嫌弃的坐下后，问道：“叔叔阿姨没在家哦？” “我爸妈去承包的农场那边了，他们闲到无聊硬是要去翻土，说要尽快种菜，劝都劝不听。”李灶尘笑道。 “是该早点种，走，我们也去你那个农场看看嘛。”吴家明很是赞同的点头道。 “好嘛，那就去看嘛！其实农场才承包下来没多久，没什么看头得。”李灶尘点头答应下来，带着二人去农场。 隔得老远，就看到爸妈迎着缓缓升起的太阳，挥舞锄头的身影。 李灶尘伸手指着说道：“喏，从我爸妈正在挖的那下头，到那边山腰上的地，以及那片荒山和下面那个池塘，我全都承包了下来，镇上插了标识旗拉了线的，要是视力好应该还看得到。” 吴家明神情专注的望着，点头道：“这一大片地位置可以，光照时间充足又不至于太强，李老弟你承包荒山鱼塘，是不是还打算养鱼养鸡？” 李灶尘笑道：“是准备搞个现代化农场嘛，啥子都可以种，啥子都可以养，我还打算在那片空地上搭几栋木屋，弄个民宿农庄之类的。” 吴家明若有所思的说道：“民宿农庄不好做哦，不过以你提供的那些食材，如果价格不算太高的话，应该问题也不大。走，下去看看那个池塘，里面有鱼嘛？” “有，这两天才拉来的鱼，个头都不大。不过味道还是可以，我那个朋友专门研究农场资源的，提供的菜苗和兽苗都非常好。” 李灶尘带着吴家明下去看完池塘，又简单的围着承包的土地走了一圈，顺便让爸妈都早点回去。 边走边聊，回到家已经快要十一点。 吴家明特地去那池塘捞了几条大点的鱼，说是中午就想吃这个。 李灶尘则是回到房间拿承包的合同出来给他们看，这是吴家明回来时提出。 提着鱼走进灶房，吴家明看到坐在灶前的李妈，开口道：“阿姨，辛苦你咯，大过年的还来打扰你们。这几条鱼我亲自” 话刚说到一半，吴家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居然是三条极品锦鲤在一个乌漆麻黑的大水缸里游，要不是正好在屋檐下，光线照到水缸里反射的彩色光芒，他都没注意看。 谁没事会去看农村里的水缸啊！ “妈耶~简直是极品啊！”吴家明凑上前仔细查看，忍不住惊呼道。 秦彩兰听见他一惊一乍的，笑着走上前，一看他手里提着鱼，眼睛盯着鱼缸，顿时笑道：“小吴想柒鱼哦，拿来给我嘛，这鱼好柒得很哦。不过这三条金鱼儿吃不得，灶娃儿他宝贝得很哦！” “额~他宝贝得很还那这个水缸来装啊？我真的是无语了。”吴家明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是这么养锦鲤的。 简直是，太过分了！ “嬢嬢，喏。辛苦你来烧咯，我去找李老弟好生说哈。”吴家明鱼也顾不上亲自烧了，冲出灶房就跑向客厅。 李灶尘正好走出房间，将合同递给小王，就看到吴家明来势汹汹的说道：“李老弟，你那三条锦鲤就那么随便养在水缸里？真的是不应该啊！” “哦~鱼不养水缸里那养哪里？早上我那位朋友送给我的，还没来得及去买鱼缸，就先放里面将就一哈咯。”李灶尘笑答道，事实也确实如此。 吴家明闻言一阵语塞，深吸一口气很认真的说道：“你那位朋友还缺朋友吗？介不介意多一个朋友？让他也送我锦鲤，不要多了，就一条就够了！” 第16章 想独吞我的菜 对于吴家明的玩笑话，李灶尘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道：“吴老哥懂锦鲤不？我这三条锦鲤怎么样？卖得上高价不？要是价格合适，我准备卖了，正好农场建设还需要大量资金。” 吴家明听到他缺钱，顿时眼前一亮，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的说道：“李老弟准备卖这三条锦鲤？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今天是大年三十，估计没得那么快能出手。至于你那个农场的建设，你要是相信我，就交给我来，钱我先帮你垫起都没得问题。” “像老弟你这样慢慢建设，还让叔叔阿姨他们亲自去干活，等你菜种出来都猴年马月了。还是交给我，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华国速度。” 李灶尘盯着吴家明半响，笑问道：“条件呢？吴老哥你大年三十跑过来，又是看农场，又是看承包合同的，总不会就只为了揽下建设农场这件事？肯定是另有所求的！” 吴家明毫不犹豫的点头道：“那是自然，既然李老弟说得这么直接，那老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帮你建设农场是其一，因为我想要你能尽快出货。再一个我想要拿下李老弟你后续供应的所有食材采购权。” 深吸一口气，吴家明继续道：“只要品质跟前两天的那些菜相差不大，价格绝对不是问题。唯一的条件就是你不能再供应给其他人，当然李老弟你自己送人或者开民宿消耗等不限制。” 老吴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那些贡品级食材的秘密，想独吞我的菜？ 他这是发现了新的财富密码！ 眼光挺准的啊！ 李灶尘露出怪异的笑容看着他，盯了许久后说道：“吴老哥，其实我卖谁都是卖，肯定是首选卖给你的，只是你确定你都吃得下？” 被质疑起实力，吴家明一脸得意道：“就你那农场一百多亩的地，年产值才多少吨，我当然吃得下。” 李灶尘笑道：“老吴啊，谁跟你说我只有那一个农场的？” “我这两天卖的那些菜你不是都还没看到嘛。还有啊，我不但种菜、养鸡养鱼，还会养猪牛羊，龙虾鲍鱼螃蟹什么都有，现在你还确定蜀园能吃得下？” “这”被李灶尘这么一问，吴家明顿时哑口无言，面露难色，这时他才想起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农场还没开辟出来，那对方那种品质的菜的原种植地，必然在其他地方。还有那些鱼，那三条锦鲤等等。 用脚底板想也知道不是眼前所在的这个村庄出的货。 可他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宝贵的机会，他接手蜀园近十年，对食材再熟悉不过，于是咬着牙说道：“可以，只要你能给我半个月，不，一周的账期，我肯定能吃下！” 李灶尘笑着收起承包合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吴家明见他没开口答应，有些急切的开口说道：“李老弟，要实在不行的话，你把川蜀的份额给我就可以了，行吗？” 李灶尘抬头笑道：“吴老哥，你别急，我可以答应只供应给你一家，账期也给你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但有个条件。” “李老弟，你说！”吴家明见李灶尘点头，顿时大喜过望，毫不犹豫的接话道。 李灶尘笑道：“其实也不算是条件，我这个人不喜欢太高调张扬，今后尽量不要告诉别人你是从我这里拿的货，我给你提供的货，会准时送到关江县的仓库，你安排人员去取就行了。” “至于我的货是从哪里调来的，我不希望你干涉。反之你收到货之后是送到蜀园直接加工上桌，还是挂牌上市售卖，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也不过问。” “上面的人问起来，就说是铁炉沟村的这个农场出的。你能答应吗？” “就这？” 吴家明一脸诧异道，心里暗道：这哪是什么条件，明明就是行业规矩嘛。 谁没事去调查自家供应商的货从哪来的，怎么长出来的，大多都是商业机密啊。 而反观李灶尘，他其实卖给谁都无所谓，反正都是供货给天庭所剩下的，算是自己辛辛苦苦给天庭供货的福利。 要不是为了找个合理的名头，李灶尘才懒得承包土地建造农场呢。 所以说大头还是玄圃农场，村里的这个农场，就是玩票性质的。 不过虽然是玩票性质，但样子还是要做好的，要是不给这些食材一个相对合理的出处和解释，他容易被拉去解剖。 “对，就这个条件，其他的没了，食材的品质绝对不会差。供货速度也不必担心，吴老哥，就这么说，你就算再开五十家店，也肯定消化不了。”李灶尘打着包票说道。 两天就能从播种到成熟，这个速度全力种菜的话，能出的货有多大量可想而知。 现在他玄圃农场里还有差不多两亩的菜地成熟了，加起来至少上万斤，都没办法出手。 天庭那边这两天又没新任务，不收获就没有没办法继续播种、继续开花结果。 “好~好~李老弟你家有打印机吗？我让人把合同做好发过来直接签。” 李灶尘知道他怕自己反悔，点头道：“有，这事儿不急，这边新的农场都还没好建设好，我暂时不会大量出货的。至少要等到初二，我拉第一批苗过来的时候捎带些熟了的菜过来。” 吴家明却示意助手小王赶紧去办，然后笑道：“李老弟，别介啊，多出点货，年初婚宴什么的多，帮帮老哥，另外你那新农场的建设就交给我来，明天就会安排人过来开工，包括民宿用的木屋，我也有朋友专门做这个的，都包我身上。四五栋三十平的标间妥妥的。” 李灶尘一副意外的表情看向他，笑道：“这么积极！吴老哥你还看上什么了？要是那三条锦鲤的话就免谈了，价格你肯定也知道的。” 农场开荒搭棚预计也就十几万，民宿木屋一栋四五万，加起来也就三十万出头，想要那三条极品锦鲤还远远不够。 吴家明顿时嘿嘿一笑摇头道：“我只吃鱼，不喜欢养鱼。农场的开荒翻土、圈地搭棚以及木屋这些事情交给我。李老弟你把你那一池塘的鱼抵给我呗，我看个头都不算小了，养半个月就能出，另外再分批次给我一吨蔬菜就行了。” 那一池塘鱼少说有一千两百条，到一个月后论重量应该两千五百斤上下，就算是按照市价的三倍来算，再加上两千斤蔬菜的钱也不过二十来万，算起来并不算多。 李灶尘这会儿正愁资金不足没办法建设，所以思索片刻后点头道：“可以，我再给你养到元宵，至于两千斤蔬菜，初二的时候就一次性都拉给你。” “不过呢，民宿那块地不小，木屋可以多建两栋大点的，一栋用来当做厨房和大餐厅，一栋用来我自己住。差多少钱我到时候补给你，或者拿菜钱抵也行。” “好，没问题，过两天我让我朋友先发效果图过来，咱们再商量。” 第17章 五星茅台换半坛剩酒 大年三十，午饭时间。 丝瓜汤的清甜芬香，茭白炒猪肉的细滑脆嫩，土豆炖排骨的浓郁金香…… 李灶尘第一次拿出瓜果类和根菜类两种从未拿出来过的蔬菜，招待了吴家明和他的助手小王。 李敬文和秦彩兰在得知吴家明是儿子未来农场的客户，并且已经提前预定好了还没开始种的蔬菜，心里那叫一个乐的。 “来~小吴啊，喝，天气冷，喝点白的才舒坦。” 吴家明收到李灶尘的签字合同，又提前品尝到这些顶级的食材，心情也是大好，喝到兴起，当即大声说道：“叔，你等下，我车上还有两瓶老茅台，本来是给我老丈人准备的，今天开一瓶。小王，你去拿一下！” 老板有令，小王连忙咽下口中的山药片，起身准备去拿。 客人在家吃饭，哪有让客人自备酒水的道理。 李灶尘闻言连忙伸手拦下小王道：“吴老哥，你那老茅台还是给你老丈人留着，我也有好酒，你们等下啊。” 说完他就回房去取，不多时，提着一小坛大约五斤的酒坛走出来，笑着说道：“这是我朋友送的，听说珍藏了好多年的美酒，比任何酒都要好喝，也特别珍贵，我就这么一坛，正好今天大年三十，拿出来尝尝。” 坐在主位的爷爷李德广一见到他手上提着的那熟悉的酒坛，顿时白眉一皱，笑了笑也不拆穿孙子的谎言。心中却暗道： 灶娃儿勒个屁娃儿，说谎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跟他老汉儿一个样。 …… 李德广原本还是对孙子这狗屁美酒不屑一顾的，毕竟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酒坛的来历。 可等李灶尘将那酒坛的崭新布袋酒塞打开后，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酒香后，半眯着的眼睛顿时一瞪。 “好怪的香气哦！灶娃儿快给我倒上！”李德广喝了一辈子酒，从没闻到过这种酒的香气，但闻这酒香，就感觉是好酒。 单单就只是闻一闻，就立刻精神抖擞，仿佛全身细胞都开始躁动起来。 李灶尘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笑着说道：“我那朋友说这酒可不简单，喝了之后还能强身健体、活血止痛什么的，反正好处多多，不过就是容易醉，来！都慢点喝。” 吴家明也很惊讶这股酒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香气极其浓郁却又不刺鼻，以至于越闻口中分泌的口水就越多，忍不住想立刻举杯痛饮。 而听到李灶尘的话，吴家明却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作用可能有，但不至于那么夸张。 药酒是中医和酿酒相结合的产物，他不是没喝过，但没有这么香。 待一杯入口，吴家明双目圆睁，仿佛一个机器人突然死机了一样，愣在原地。 奇妙的香气在口腔内迸发，随着他轻轻咽下，那酒在流向胃部的这段时间，感觉仿佛有无数的暖流瞬间流遍全身。 李灶尘的身体因为玄圃玉牌的缘故，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但吴家明却不一样，他隐约感觉这酒很不简单。 远不是他以前喝过的药酒能比的！ “咋~好酒啊！这就是白酒暖身的意思？我第一如此清晰的体会到，真是舒坦啊！”吴家明惊呼道。 爷爷李德广赞同道：“嗯~这酒确实不错！我喝了几十年的酒，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酒！” 一旁的老爸李敬文一口闷后，催促道：“灶娃儿，快给我们再倒一杯！” 老妈却劝道：“现在才中午，少喝点，晚上团年再好好喝嘛！” 李灶尘自己也尝了一下，发现这琼浆玉晶露勾兑出来的美酒香就不提了，还格外的顺口，一口喝下去全身都热乎起来，很有感觉。于是笑道：“妈，没事得，反正下午又没得事，过年嘛，这个酒不一样，喝醉了应该对身体没啥子坏处的！” 说完又继续给大家倒酒，倒完后见吴家明举着酒杯又是闻又是抿的，好像跟这酒杠上了，于是笑着招呼道：“吴老哥，别光喝酒，你吃菜啊！” “多吃点这个韭菜，特别补身体的！” “小王你不喝酒就多吃点菜，有力气些，一哈儿吴老哥喝醉了还要靠你弄回去！” …… 四人一杯接着一杯，一坛酒很快就少了一半。 吴家明常年参加酒局，酒量差不多跟李灶尘爷爷相当，但也差不多到位了。 眼看这午饭快吃完，吴家明把主意打到了剩下的那坛酒上。 虽然他已经有些醉意，但不妨碍他能分辨酒的优劣和品质。 尤其是他还亲自品尝过三杯酒，切身体会到这酒的不凡。 再加上他对李灶尘似乎有种莫名的信心，连他都说这酒珍贵稀有，那肯定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是，他双眼渐渐有些迷离的说道：“李老弟，我能不能提个过分的要求？这剩下的半坛酒让给老哥，我拿来送老丈人，多少钱你开个价。” 李灶尘还没开口，爷爷李德广连忙说道：“小吴啊，这剩下的酒不过半坛子，你买起送人也不像样嘛，还是归我算俅！灶娃儿你说呢？” “咳咳~这……是嘛！吴老哥实在不好意思，正好这坛酒也已经不多，我爷爷他这么大岁数，就好一口酒。要不你还是送茅台？老茅台其实也不错的！” 李灶尘猜到吴家明会买，不过既然爷爷开口要喝，那就不考虑卖了。 吴家明听到酒被李灶尘爷爷截胡，连忙说道：“莫啊！李爷爷，这样嘛，我拿那两瓶七七年的五星老茅台给您换，这个酒灶娃儿他说不定还有，但七七年的五星茅台可是不多哦！” 趴在桌子上的李敬文忽然又清醒了过来，大呼小叫的喊道：“茅台？啥子茅台？喝~继续喝！” “你还喝个屁！一天喝不得几口马尿，吼得凶！” 老妈转头白了他一眼，又对众人说道：“小吴小王你们慢慢吃慢慢喝，我送他回屋里躺哈。” —————— 午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李灶尘目送着小王驾驶大奔载着吴家明离开。 灶房旁边的爷爷李德广一边喝着酒，一边拿起那瓶价值三四万的茅台酒仔细欣赏。 李灶尘走进房间后径跟老妈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进屋休息。 桌边的爷爷李德广笑道：“灶娃儿，后头记得给爷爷送一坛酒过来哦！你莫说你没得。” 李灶尘无奈的苦笑道：“放心嘛，爷爷，本来就给你留了一坛的！只是爷爷，我那个朋友暂时就给我留了几坛，没得多的哦！” 琼浆玉晶露勾兑出来的总共就只有大大小小十二坛，这要是被酒鬼爷爷盯上，又以为他有很多，那估计不出半年就没得了，所以他没说实话。 “嗯~勒还差不多，一坛就一坛，我先喝到就是咯！ 答应了爷爷晚上给他送过去，李灶尘回到房间，酒劲上来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 李灶尘醒来，还是他老妈来喊的，已经晚上七点。 不喊的话，肯定就睡到明年去了。 天，已经黑了。 马上就是除夕夜，屋外已经能隐约听到烟花的声音。 看了看手机，除了小王发来已经送吴家明到家和王睿欣发来消息抱怨过年太忙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消息。 各个群倒是聊的火热，不过他的群聊都设置免打扰，所以才这么安静。 “也不知道那锦鲤贴怎么样了？我电话好像也没留。算了，先陪家人跨完年再说！” 李灶尘原本打开浏览器打算贴的反正的，可转念想到才回去一天不到，于是又收起手机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