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柏》 第一章 封禅泰山 西元前110年,四月,泰山! 半山腰的山道上两个人正在向上努力攀登。 这两人年长者已快过半百,将到知天命的年纪了,而年幼者不过一十岁孩童,刚到幼学之龄。 年长者身高体胖,长须美髯,头戴十二琉玉制冕冠,身穿大裘冕,腰间悬挂一方大印。 年幼者矮小瘦弱,面色苍白,头戴武冠,身穿绛袍,腰佩长剑,拖在地上。 两人一步一顿,脚步‘坚定’而‘有力’。 霍嬗本就体弱,更别提从长安千里之遥一路舟车劳顿赶路而来,未曾好好休息又经过长时间的攀爬,他有些跟不上了! 他抬头看向旁边的皇帝姨祖父,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哀求。 他虽然年幼,但幼年丧父,早年丧母,心智比同龄人更为成熟,他知道此刻已下不了山,他想问问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再走,就算不能休息,能走慢一些也好呀! 刘彻感受到了霍嬗的目光,但他不想说话,觉得这不合礼仪。 虽然策划数年之久,但第一次封禅,他也没啥经验啊,怕坏事,但是心中又有些不忍,犹豫再三,还是肃声道: “不可错过吉时!” 话虽严厉,但脚步不由自主的渐渐放慢了。 霍嬗没察觉到,面露失望,但随后还是咬了咬牙,艰难跟上! 两人经过艰难的攀爬,费了不少时间,一老一少终于赶在吉时前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岱顶! 霍嬗整个人已是汗流浃背,他觉得自己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觉得再走两步,保证就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彻也是气喘吁吁,自从登基后这三十年就没好好练武,这一趟山爬的呦,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但他不能休息,继续执行封禅事宜,他此行只带了霍嬗一个人上来,而一个十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能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苦也! 自从登顶以后,霍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或许是吹了凉风的缘故,但刘彻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他被这盛大场面震住了。 说实话,第一眼他也有些被震住,这巨石在山下也没这么大啊? 毕竟都是臣子操办的,他去巡海找仙人去了,也是第一次见,但他刹那间就缓了过来! 霍嬗昏昏沉沉的,刘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跪拜他就跪拜,让他起身就起身! 泰山绝顶,空旷肃穆,无限江山尽收眼底,‘年迈’的汉武帝在山巅绝顶,恭敬严肃,祭祀天地,他的身旁,只有一个不到十岁的懵懂孩子。 山风猎猎,寂寥的天地间,唯有这一老一幼,衣袍随风飒飒作响,一种孤寂感油然而生! 整套流程全部完成,刘彻看着直入云霄的缕缕青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整套封天祀礼完成以后,霍嬗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体内,整个人为之一轻,他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刘彻转过头看着因为突然的变化而显得有些呆呆愣愣的霍嬗哑然失笑,这是还没反应过来啊! 不管多聪慧,还是一个孩子啊! 他走到霍嬗身边,手放在霍嬗的脖颈处摸了摸,看着远方的云海和万里江山,顿时豪情万丈涌上心头,心中不由又想起了那个人…… “子侯啊,汝父霍去病,一生英武,远击匈奴于漠北,使得漠南无王庭,封于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开得大汉千里山河,显吾大汉不可侵凌之气势,但……” 说到这刘彻脸上有着浓浓的哀伤,感怀良久,他又重整神色: “哈哈,但无妨,汝父先朕一步去替朕开疆扩土,但给朕留下了子侯,汝要快快长大啊,等汝长大,朕让汝承汝父官职,带兵替朕灭了那匈奴!” 这一刻的刘彻满怀壮志! 但刘彻也就无人的时候才在霍嬗面前说说这话,算是对那个流星一般璀璨的人物一种美好的祝愿,以及对这个养了五六年,寸步不离自己的孩子一种美好的期许! 但谁若敢在他面前说这话,怕是会死的不能再死,要知道,他此时可是极度迷恋长生的! 先我一步开疆扩土?嗯?你在咒我死? 老双标了! 两人慢慢悠悠的往山下走去,和来时不是一条路,有规定路线,从下。 今日事已毕,禅地之祀在明日,刘彻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心情无限好,路上还不忘欣赏一下风景。 虽然此年代此时节的泰山光秃秃的没啥看头,但心情好,看啥都好看! 两个人一个悠哉悠哉一个呆呆楞楞向下走着,突然刘彻眼睛一眯,不远处的山下小道上有一人向上走来,他有些迷惑,泰山周边早已封禁,这人是怎么上山来的? 刘彻看了一眼霍嬗拖已经背在背上的三尺斩蛇剑,准备等他到近前来问问。 不得不说,胆子真大,真要是刺客,一老一小就交代在这儿了,刘彻一看那大肚子,战力就高不了,至于霍嬗…… 嗯,不提也罢。 等到这人来到近前,刘彻这才看清他的样貌身形,看起来,年龄比自己大些,一身粗布麻衣,老农装扮,背着一个药篓。 “君乃何人?” 这老头一愣,连忙行礼,但并不是他认出了刘彻是皇帝,他一个平头百姓野郎中,虽说识字,但因为采药常年外出在名山大川,不常接触他人,所以连乡老都没混上,还没资格见皇帝,自然不认识。 他就是觉得此人穿着打扮像是个达官贵人,这头上戴的东西就挺特别的,从未见过,所以这才行礼。 “采药之人!” 刘彻听到此话,眼冒金光,他显然误会了,草药和他认知中的大药还是有区别的,这老头显然就是一普通采药人。 也不怪他误会,整片泰山区域都已被封禁,此人能上山,在刘彻潜意识中就觉得他是个非凡之人! 而且,要知道他来封禅,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来求长生的,为此他罢诸儒提出的上古礼祀不用,而专门用的一些方士的鬼神之祀! 刚封完天,这老头来的也太巧合了! “君可会养身之法,长生之术?” 刘彻话语中已有一丝尊敬,不多,就一丝! 老丈也是有些郁闷,见面就要聊这个吗? 不过他也有经验,也是因为这些年向他问这话的人太多了! “并无长生之术,不过有延年益寿之法,是小老儿四十有五那年,年老体衰,昏聩不堪,遇一道人,赠吾一方,制为药枕,枕之入睡可延年益寿,道人‘临走’前言不必强留,谁若想要,赠与他便是,君若想要,小老儿可以录给!” 刘彻原本有些失望,然后听着听着又觉得有些稀奇,所以感兴趣的问道: “君何名,今朝岁几何?” “小老儿早年间名字早已忘了,如今大家都称吾药枕,今岁八十有五了,还算康健!” 药枕笑眯眯的说着,刘彻听到此话,瞬间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不可置信。 凡尔赛啊你这是! 八十有五,妥妥的高寿,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竟然和刘彻差不多。 要知道,刘彻常年居于宫中,风吹不着雨淋不到,日头也要避着他,所以除了眼袋有些大,黑眼圈有些重以外,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年轻个五六岁啊! 重要是白啊,显年轻,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你这看着不比他大多少啊! 刘彻瞬间眼中金光又出现了: “那道人现今安在?” “二十年前已逝世了,七十有八,算喜丧,他也是一位孤野老道,未有子嗣与弟子,还是小老儿帮他料理的后事。” 药枕说起此事有些唏嘘,他借助老道的药方多活了这么久,但没想到如此神仙人物竟走在了他前头。 时也命也! “唉~” 刘彻有些失望,但没一会就缓过来了,这些年他失望了不知多少次,早已习惯了,但他一直不曾放弃! “还望长者能随吾下山,录下药方!” 刘彻也是借药方之事喊他下山,山顶之物不太适合让他看到。 药枕看了一眼山顶,他是来采药的,但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刘彻不死心,又追问几次,但显然他不可能有收获! ……… 山脚下以太常为首,太史丞、太乐令、太祝令、太宰令、太卜令等属官以及下属、方士、诸儒为辅的祭祀队伍。 以郎中令为首,三都尉之二和众多郎将为辅的宫廷守卫队伍。 以太仆为首的车马队伍。 几个中朝兰台的侍中、中丞、尚书、三都尉。 以及立在一旁以卫青、石庆为首的外朝文武百官。 大家看到刘彻两人安然无恙的下来,都齐刷刷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太史令司马谈病重未能跟随前来,只能下属顶上的太史丞拿起手上的笔,蘸了蘸早已换过不知几遍的墨汁,在布帛上记下一句话,准备回去刻竹简: “礼毕,天子独与侍中奉车子侯上泰山,亦有封。其事皆禁。” 前半句很好理解,说了一下霍嬗是多么的受荣宠,得了多大的殊荣,而后半句意思就是整个封天事宜,一切都是隐秘,诸事皆禁! 至于为何下来才记,其实上去前就能记,但如果没下来,那可能就是另一种记法了,说不定后面要加上一句: “翌日未归,寻,午时岱东现,奉车子侯持刃染血,左旁,帝崩!” 哈,作案现场保持的相当完整…… ……… 卑微作者新人新书在线求推荐票,求收藏,读者大大们多多支持呀! 第二章 霍嬗病危 按理来说,封禅这么大的事,满朝文武大大小小只要是个重臣都是要跟上去的,但是事情就是这么的离奇,汉武帝只带霍嬗一个人登岱顶。 ‘你们就不要上去了,禅地有你们一份,封天朕带着朕的奉车子侯去就行了!’ 满朝文武什么想法? 其他的不知道,但憋屈是肯定有的! 你刘彻要给上天、给前人、给后人宣扬功绩,这么大的殊荣,我们也想要啊! 但以皇帝如今的威势,他们也不敢说话,主要没人起头,石庆一个大汉丞相刚上台,坐的那叫一个谨小慎微。 你也不看看前几任最后混成啥样子了,不敢不小心啊! 他此刻生怕皇帝想要抓住由头整治自己才把自己提上来的,他会出头? 不可能的好! ‘一切阻挡吾得善终的东西,都是豺狼虎豹,通通避开,避开!’ 卫青或许能拦一下,但他为何要拦? 以至于刘彻只带着一个十岁幼子封天岱顶无人敢拦,无人能拦,无人会拦! ……… 霍嬗自从泰山上下来以后,他觉得自己头有些晕,很想睡觉,浑身绵软无力,所以跟着刘彻返回行宫之后,放回斩蛇剑,他就回自己的殿中睡下了! 刘彻晚上准备让侍者喊他吃饭,但听到他已经睡下了,那就算了,觉得这孩子今天也累了,还是让他好好睡,明日再叫醒他! 但刘彻不知道的是,霍嬗这一睡,整整睡了七天,期间不知睡死了多少人,更甚至,差点就睡死了他自己! ……… 翌日清晨! 刘彻起了一个大早,今日是禅地之日,有很多事要忙。 刘彻放下筷子,最后举起碗喝了一口羹汤,放下碗接过手帕,擦了擦嘴,目光扫到了旁边放着的小案几,问向旁边的中书谒者令: “子侯还未醒?” “回陛下,小君侯还未曾醒来!” 中书令小声谨慎的回道。 这时候的刘彻,虽然还没有晚年经受太多打击之后那么的喜怒无常,但自从冠军侯去世,也已经出现了端倪,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有可能丢了。 不得不说,冠军景桓侯霍去病和他的独子霍嬗逝世对刘彻的打击非常之大,对他来说,就相当于希望没了,因此性情大变,比他自己儿子死了反应还要大! 而且他一直认为他的冠军侯病逝之事有很大的问题,为此,等霍去病事后,他就接回了霍嬗,一直带在身边,就是为了‘贴身’保护他! 后来他观察良久之后,发现这孩子聪明伶俐,有异常才能,性子简直跟他爹、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就是长得有些不像,一张小圆脸,虽然挺可爱…… ‘估计是还没长开!’刘彻这么安慰自己。 你都不知道刘彻那些天有多高兴,见谁都眉开眼笑的,在他看来,子承父业,这又是上天给他的又一个冠军侯啊! ……… “嗯!” 刘彻缓缓点头,然后说道: “去喊他起来,吃些东西,今日要忙整日,他不如他父亲那般…嗯…身体康健,自幼体弱,不吃些东西朕怕他撑不过去。” “喏!” 中书令出殿门对着门外等候的侍者吩咐了一声,然后返回刘彻身旁,等候其他吩咐。 没一会一个小黄门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满脸大汗,惊慌失措,一进来就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嘴里打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彻心中感到有些不妙,中书令却感觉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刘彻皱了皱眉头,沉声喝道: “说,出了何事?” 小黄门战战兢兢,一语不发! “给朕说!” 刘彻一声大喝,吓得小黄门一个激灵! “小,小君侯……” 刘彻面色一变,身体前倾。 “小君侯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小黄门带着哭腔一口气说完以后,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刘彻听到此话也是腰一软,身形止不住晃动,一屁股坐在了小腿上,脚踝处传来的疼痛都不能唤醒他,他的耳边一直环绕着这句话! “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要知道,高烧不退,这年头就算是成年人也是大半个人已经踏进了鬼门关,更别提高烧不退的同时还昏迷不醒了,这还只是一个十岁孩子啊! 而且,最最主要的是这症状简直和他父亲临死前一模一样! 等到刘彻回过神来以后,整张脸从脖子处肉眼可见的极速向上变得通红,他扶着案几趔趄的站起身,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宝剑,抽出剑刃,往殿中趴在地上的中书令和小黄门走去! 中书令趴在地上一言不发,而小黄门一直在那喊着: “陛下息怒,陛下饶命啊!” 谁比较吸引注意力显而易见,死道友不死贫道!!! 刘彻冷笑一声: “息怒?尔等为何没有照顾好朕的子侯,尔等该死,该死,都给吾死!!!” 刘彻话音刚落,已到小黄门近前,抄起手里的宝剑,一刀砍在小黄门的头颅之上,一刀毙命! 而刘彻依旧不死心,不理溅在自己脸上身上的鲜血,依旧在小黄门那不停抽搐的身体上一刀接着一刀,边砍还边怒吼: “尔等害了朕的冠军侯,还要害了他唯一的子嗣,朕的奉车子侯吗?” 此刻在他的眼中,谁都不可信任,谁都是罪魁祸首! 直到小黄门不再动弹,刘彻这才停了下来,瞪着他那泛着红光满是疯狂的双眼,喘着粗气转过头锁定了中书令。 【啊啊啊,都给我死来!!!】汉武心声描写! 而中书令听到刘彻停了下来,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亡魂皆冒,他自从听到这个消息,早已想好了对策,这会连忙喊了出来: “陛下息怒,如今当务之急,是医治小君侯为重,耽搁不得啊!” 刘彻听到此话,脑中的清明逐渐占据上风,压制住了都得死,杀光等疯狂念头! “对对对!” 刘彻咽了一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去,快去召太医令、太医丞等前来,再告知尚书令和尚书仆射,你和他们,算了……” 刘彻想想那流程就觉得颁布诏书有些太慢了。 “让郎中令去把周边医者全部给朕带过来。” 刘彻思询着还缺什么,而中书令看他说完,连忙应喏,爬起后退两步,往外‘跑’去,刚跑一半,就听见刘彻的话语: “对了,昨天一同回来的那个长者,去请他一起来!” 刘彻看见因为思索而愣神的中书令,心中火气差点没压住: “还不快去!”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吓得中书令连忙应喏往外跑去。 “对了,再让中尉豹给朕查,查清一切,还有,昨夜是谁侍候的子侯,为何直到此刻才发现?朕要夷他三族!!!” 吩咐完以后刘彻也是急急忙忙走到后殿,擦了擦面上的鲜血,换了一套外袍,然后往隔壁霍嬗休息之地赶去! 中书令出了殿门对着一群听到声音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小黄门,侍者连声吩咐,等最后又叫过来一个自己的亲信说道: “快去请丞相、大将军、霍令君、金令君等人前来,要快!” 如果有谁能劝一劝刘彻,也就这些人了! 吩咐完这一切,中书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的这一劫算是过了一半了,但小君侯这一劫怕是…… “这天要变了!” 中书令抬头看天,其实他听到霍嬗的情况,他也觉得只怕是危险了。 他是真不想霍嬗出事,而霍嬗一旦出事,他们这些人只怕是在劫难逃,但现如今这个情况,他也毫无办法,只能祈祷霍嬗平安无事了! ……… 等到侍者找到石庆、霍光,金日磾、倪宽等人的时候,他们正在商量禅地事宜,卫青和一众将军倒是没在此地,不知为何! 等到看到小黄门,他们停下交谈,金日磾问道: “陛下有何吩咐?” “小君侯高热不退,昏迷不醒,陛下已失去理智!” “汝说什么?” 霍光有些不可置信,侍者只好再重复一遍! 而霍光等到听清侍者的话语后,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就要往后仰去。 他对于自己的兄长感情极深,而霍嬗作为他兄长唯一的子嗣,要是出事,那他兄长就要绝嗣了啊! 而古人最害怕的就是绝后,汉朝更甚,汉人信奉人死而有灵,故侍死如奉生,厚葬成风。 没有子嗣,没有宗室,死后那就是孤魂野鬼。 虽说在古代同宗同族过继过去一个继子,以嗣宗庙是件很平常的事,但那也只是平常人家。 要知道两汉史书记载未有子嗣的列侯岂止数十,而能得君王许其宗室,过继一子,承其香火的只有那么几个! 而这个子,只能是嫡子,你有再多的庶子也没用,制度不承认,依旧是绝嗣! 这叫兴灭国、继绝世。 春秋之大义,人主之隆恩! 这是春秋制度人主最重的恩赏,而西汉就站了春秋的尾巴,次一等就是择一庶子,立嫡,以承其香火,两者比封侯不知道要恩重多少倍! ……… e……新人作者,读者大大们多多支持呀! 推荐票,收藏,多多益善,来着不拒吼! 第三章 卫霍集团 当然,这只针对贵族士大夫,平常百姓合法行为,随意! 史上霍光努力了数十年,就是为了过继一个子嗣给霍去病,让其承嗣亡兄香火。 在宣帝时,才因为有拥立、定策之功,而终于实现心愿,还付出了7000食户,这还是因为宣帝不敢不答应才答应下了来。 但奈何,后世子孙不给力,老哥的没保住,连自己的都差点没了,也不知道他得知此事后会不会气的从墓里跳出来! 所以霍光有这种变化非常的正常! ……… 而金日磾也是脸色大变,他此时和中书令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天要变了,但他还是先连忙扶住霍光! 石庆则面色巨变,不由缩了缩脖子! ‘看来,这几天得小心了!’ 霍光等到缓过神来,也不顾失礼,甩开金日磾的手,踉踉跄跄、急急忙忙往行宫奔去! 金日磾等人连忙跟上! 等到霍光等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刘彻毫无精气神的坐在霍嬗的床边,握住霍嬗的手,盯着床上那个瘦弱不堪,被高热烧的满脸通红的孩子一语不发! 而太医令等人正战战兢兢的在旁等候,这一刻的霍光冷静了下来,他上前一步,强忍着不去看霍嬗,拉住刘彻的手声音沉稳的说道: “陛下,太医令等人已到!” 刘彻回过头来看着霍光,那无神的双眼看的霍光心中一揪,差点没一同留下泪来,他此刻心中的心痛与绝望一点也不比刘彻少! 刘彻听到‘太医令’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让开位置后,语气严肃的对着他们说道: “尔等好好医治,务必要医好,如若谁医好了子侯,朕赏他万金,封列侯!” 虽说无军功者不得封侯,刘彻更是此制的坚定支持者,但显然,此时此刻,没人会揪着这点不放。 在场的人心中都明白,谁若能治好霍嬗,那就是大功一件,泼天大功,而且他还能得到包括皇帝在内,满朝文武近半朝臣的衷心感谢与好感,封个侯算的了什么! 至于军功,随便安个官,找个小地方刷一波就行! 但赏赐越重,这些太医就越恐慌,赏赐越重,就代表要办的事越艰难。 治还有一线希望,不治,立马死,怎么选? 一群太医低声应喏过后,一个个心情忐忑的上前查看,越查看心中越慌,越查看心中越惧,个个面带恐色! 而刘彻在看到他们的脸色以后,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如何?” 太医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而此时霍光开口了: “照实说,陛下不会怪罪诸君!” 这话估计霍光自己都不信。 太医令咬咬牙站了出来,谁让他是上官,这时候不顶啥时候顶! “回陛下,小君侯患的乃是伤寒,本就‘体弱’,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未曾休息,昨日估计吹冷风了,邪寒入体,伤了元气,这才高热不退,以至昏迷!” 刘彻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说过来说过去还是因为我?他当然知道与自己有原因,但他也很后悔啊! “尔等就说能不能治?”刘彻一甩袖子压抑着怒火道。 太医们又开始低头看脚尖,这个实在是在他们的业务范围之外,治确实能治,但能不能活,他们就不敢保证了。 这时候的医疗手段就这样,一点小感冒,一个小伤口就能要人的命,但,总比放血来的好。 而能够使人‘起死回生’的大医者也不是没有,像先帝朝,如今已故的西汉名医,太仓令淳于意,他的家族子弟就在皇后长乐宫中。 但长安千里之遥,一时半会也飞不过来…… ……… “尔等既然医不了,那朕要尔等有何用?” 刘彻勃然大怒,准备开杀戒,霍光等人连忙拦了下来。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万万不能激起刘彻的嗜杀之心,此刻一旦动刀子,那就止不住了,一乱铁定要出事,得想办法转移一下刘彻的注意力。 此时的刘彻只觉得自己异常的憋屈,想杀人,但这些人自己都杀不了,杀了他们就真没人治了! 刘彻目标刚锁定小黄门,小黄门感觉到刘彻看过来瞬间毛骨悚然,霍光这时说话了: “陛下,吉时已到,该禅地了!” 刘彻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此刻是说这事的时候吗?还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到底还是不是霍嬗的叔父? 而此时正好卫青得知消息前来,他的眼中没有旁人,他因为激动显得有些颤颤巍巍,走到榻前,拉住霍嬗的手,脸色极其难看,同样一言不发。 刘彻看到卫青这个样子,心中的怒火消弭殆尽,只剩下了无尽的悔恨! “禅地时可为子侯祈祷!” 霍光抓住机会说出此话,看着刘彻眼中满是哀求。 这时候皇帝要不冷静,自己兄长旧部绝对随从,并借机大开杀戒,一旦杀得太多,等此事一过后,刘彻都保不住他们!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卫青显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不管其他了。 至于他是顾不得管了还是不愿管,没人知道! 所以现在这话只能他说,其他人这时候说一个死一个,皇帝此刻对所有人都抱有极大的怀疑态度,霍光也不例外,但他总归要好一些! 禅地确实耽误不得,昨日已经封天,另选吉时都不可以,而且还能转移皇帝的注意力,一举两得。 霍光硬着头皮说了一个理由,但谁让刘彻就信这个呢,当场就应了下来! 正好准备离去的药枕被中书令拦住带了过来,刘彻吩咐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医好霍嬗。 然后带着一群人兴冲冲的向着禅地之所而去! 卫青坐了一会以后也相继离去,他得去看着军队,他和霍光想的一样,这时候不能出事,而且他心里有些疑虑,得去查查。 为何霍嬗在这个关键时候会出事? 要知道,这次随行封禅的十多万军队里有大半是卫霍军贵集团的在掌控,他们有军功,封禅自然要跟着。 而这大半中有将近一多半是冠军景桓侯霍去病的旧部,因为功大,因为刘彻的私心,他想让霍去病部下承此殊荣! 卫青倒是乐见其成! 他喜欢给霍去病擦屁股,坐镇后方,而且人太多,所以他这一系本就没有霍去病一系功大,而且这可是宣扬自己外甥的功绩啊,自己教出来的亲外甥啊! 而霍去病部下其中更是有一半都是汉化异族。 自从霍去逝世后,乌桓人为首的乌桓义从就有些不太安分,动荡,其中有部分依旧信的狼神,当真是狼子野心。 至于三大义从其余两部目前倒还好,小月氏为主的湟中义从,辉渠人为主的辉渠义从都是汉室死忠,冠军侯门下鹰犬、走狗! 自从迁入关中后,一个个着汉服,信太一,立宗室,关中话说的比关中人还溜。 但这些人跟着霍去病,怎么打仗除了悍勇其他没学会多少,当然,也学不会。 但骄傲性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脾气异常暴躁! 在他们的心目中有两位神与偶像,一位是当今天子刘彻,一位是带着他们复仇匈奴的冠军侯霍去病。 更甚至,有些人心中,刘彻可以划去! 而自从霍去病逝世后,霍嬗就顶替了他的位置,他们跟刘彻一样,把希望都放在霍嬗这个十岁孩子身上。 天神冠军侯的唯一子嗣,能简单? 霍嬗成为了一尊小神,至于为何不是大神…… 咳,要是让他们这些冠军侯家臣、门下鹰犬、走狗知道霍嬗出事了,那还不得炸! 而且,卫霍军贵集团中间也不是一片祥和。 按理来说,按照卫青和霍去病的关系,两家人应该好的穿一条裤子才对啊,但事情就是这样,两家彼此都看对家不顺眼。 跟如今的一些粉丝一样一样的(别骂我)! 这个原因,其实还与两人的性格有关系! 卫青,老好人一个,自从自己上位,飞黄腾达以后,莫名的来了好多亲戚朋友,但还都有迹可循,没法赶走。 卫青也心软,每次上阵都拉着这些庸才,数十年封为侯的有数十,两千石无数,就连卫青家的马夫都有赏赐拿。 这多好啊,跟着随便转一趟,就能封个侯! 而自从霍去病被封冠军侯以后,这些人更是喜不自胜,又出一位大神可以抱大腿,能不高兴? 没想到却是白高兴一场。 大汉天骄一代名将霍去病啊,多骄傲一个人啊,能容的下他们这群废柴? 从哪来滚回哪去! 所以霍去病用的一向都是寒门、异族,都是有才干之人,卫青塞过去的人就留下了个别几个! 所以其中一部分人心中怨怼,在他们看来,你一个私生子,要不是你舅舅帮扶,那来的你? 如今竟然忘恩负义? 他们不从自身找一点原因,只知道怨恨别人! 但霍去病活着的时候,他们也就在心里骂一骂,谁敢明面上骂? 不光不敢骂,就连敌意都不敢有…… 霍去病:你敢骂,我就敢杀…… 杀了也是白杀! 或许卫青这个舅舅嘴上训斥两句,但心里估计会偷偷的喊一句:‘杀得好啊,杀的妙啊!’ 但霍去病死后,他们就得意了,没人压着他们了! 卫青也‘纵着’他们,那叫一个耀武扬威,欺行霸市! ……… 推荐票推荐票,收藏收藏…… 感谢感谢!!! 第四章 霍嬗苏醒 刘彻:这不,机会来了! 两年前玩了一手酎金夺爵,即加强了中央集权,又把这些尸位素餐的诸侯撸下了一大半,卫青和其他人还不能求情,美滋滋! 但他们依旧在鼓动,打压霍去病一系。 霍去病活着是自家人,死了,其他人管你是谁? 甚至不惜与政敌那边的,陇右李氏为首的陇右军贵集团联合! 不得不说,他们很强大,陇右李氏李广、李敢、安乐侯李蔡留下的遗产,很强大,更别提身后之人。 但是他们背后可是旧贵,你一个已经上台的新贵,拉拢针锋相对的旧贵打压自己人…… 嗯?你在干嘛?脑子坏掉了?! 所以说总有那么些害群之马! 甚至去年弄手段派如今的小月氏义从在李息的带领下去打羌人,消灭霍系有生力量! 没想到人家从将到兵是真的能打,人家李息也算一方大佬,凭啥听你们的? ‘我只打仗,不管这些!’ 所以来了十万,斩敌七万,刘彻把湟中都给了他们让他们好好放牧,以防羌人。 摇身一变,小月氏义从成了湟中义从,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这一切卫青都一清二楚,但他下不了手或者不愿下手,要是霍去病还活着: ‘呵呵,不是个东西,等吾磨磨刀,宰了这群狗贼!’ 但这一次他们触及了卫青的逆鳞,要是真查到霍嬗的事和他们有关,那…… ‘不过,吾现在还活着,他们应该还不敢这么放肆!’ 卫青心里思量着走出门去! ……… 经过一天的时间,禅地完成,刘彻晚间时分满怀期待的跑来,但得到的只是满心的失望。 第二天还是老样子,但算是有了一些进展,人处在昏迷状态,汤药喂不下去,只能借助一些外部手段降温。 药枕活的够久,经验就是要比这些四五十岁的太医丰富,而且他还发现一个问题,不过没有说出来! 第三天正午时分,情况急转,人已经慢慢的降温,本来太医们大喜过望,但药枕发现了不对,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到了子夜时分,霍嬗整个人已经手脚冰凉,只有胸口处有着一股温热之气,呼吸时不时就停顿了下来,看样子濒死之人,一群人心惊胆战! 药枕用针刺之术,激发霍嬗潜力,勉强把这一口气吊住了。 整个泰山周边寂静的可怕,就连嘈杂的军中都是一片安静,往日不停嘶鸣的马匹都紧紧闭上了嘴巴,行宫更是被宿卫、郎卫包裹的严严实实,以防万一! 正好此时,郎中令带的一些医者连夜赶了过来,众人群策群力,一同商量对策。 直到此刻,像卫青、霍光等已经彻底心死,而刘彻还报有一丝希望,他见过的太多,只要人还没死,那就有希望! 但大家都很清楚他现如今满腔的怒火,只是没有爆发出来,他在压抑着自己,等霍嬗咽气的那一刻,那就是破天之时,那将是一场滔天之怒! 这种状态维持了第四天整整一天,众人提心吊胆了一天,而且已经在心中做好了事后准备。 比如说该准备多少人让刘彻泄掉这股滔天之火,地方是选南方越地蛮夷呢,还是匈奴? 至于规劝,他们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谁想死谁去! 而等到第五天,惊喜出现了,霍嬗正在慢慢恢复,五天时间,滴水未进,而此刻他正在慢慢恢复? 一些人把这归结于霍嬗的求生意志,潜力激发,而刘彻把这归结于神迹,归结于他禅地时所做出的努力,另一些人见此情况心中暗道:‘难道真有效果?’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总算是好的,霍光更是直接泪洒当场! 第六天,慢慢恢复。 第七天,霍嬗病症皆消,整个身体已恢复正常,就是有些虚弱,七天不吃不喝,体弱之人已经撑不过去死了,虚弱也正常,他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 众人都在期待他赶快醒来,或真心,或假意! ……… 而就在众人心怀期待的时候,霍嬗在做什么呢? 他正在做梦! 没错,他就是在做梦,他梦见自己变为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懵懂无知,他忘却了他是霍嬗霍子侯,所思所想和正常孩子一般无二。 等他长大了一些,他这才知道,他是一个孤儿,生活在一个名叫孤儿院的地方…… 等到他再长大一些以后,孤儿院的老奶奶去世之前拉着自己的手让他好好学习,报效国家,他那时还不懂什么叫伤心,但他觉得他该听老奶奶的话,所以他拼了命的学习! 十八岁高考后分数很高,进了学校后,思考了良久,他还是决定去参军,所有人劝他别去,你有美好的前程,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 部队前半年平稳度过,第二年帮助警察叔叔抓住了匪徒,因而被所在部队评了功。 同年,某军校招生,名额很稀缺珍贵,他抱着一丝希望报了上去,没想到他的大学学校和这一点小功以及一丝运气帮了他的忙,他成功的进入军校指挥类专业。 进入军校,他一路读到博士。 十八岁从军,六十五岁退役! 一生最爱学习,尤爱读书,什么书都看! 七十岁逝世,过完了这平淡而又璀璨的一生! ……… 而就在将军霍嬗逝世之时,位于平行时空两千多年前,年仅十岁的侍中,奉车都尉,冠军侯霍嬗霍子侯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昏迷正好七天! 霍嬗这一世本身记忆开始逐渐苏醒,他用他那有些迷茫的双眼看了看周围,心中有些疑惑,他现在究竟是老年霍嬗还是少年霍嬗?是现代霍嬗还是古代霍嬗? 或者说觉醒了前世记忆?! 想了半天,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不管是老年还是少年,不管现代还是古代都是霍嬗!!! 一切的影响缓缓散去,眼中的沧桑开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灵动异常的眸子! 两世记忆融合,一点也没有分裂以及不自然的感觉,反而异常的融洽! 最后融合完成后,一个既有少年人未经世事,依旧保持的热血冲劲,也有老年人历尽千帆,看尽一切的淡然心态;既有少年人轻狂、飞扬,又有老年人谨慎、稳重的崭新霍嬗出现了! 简而言之,一个少年老成,拥有经验包以及现代资料库的霍嬗出世了…… 回忆着脑中的知识,霍嬗的心情缓缓振奋了起来…… 这个时代,外部局面已经已被自家老爹打开,而内部局面,这这这,这比外部还开啊! 上有对自己异常宠爱,要啥给啥的天下第一人,皇帝姨祖父! 有朝堂第一人、外戚第一人的大将军、大司马卫青舅祖父; 有稳坐后宫第一人几十年的卫皇后姨祖母; 有稳坐长安皇亲第一几十年的平阳长公主舅祖母; 中有疼爱自己由着自己一大群人! 天子近臣,日后辅政大臣之首的霍光亲叔父; 天子近臣,对老霍很感恩,很崇拜,日后也是辅政大臣的金日磾金叔父等等等等! 下面还有一大群自家老爹留下来的,还未衰落的遗泽以及因为怀念声望反而日益剧增的冠军侯侯位,而且还有将近一万七千户的封国…… 这些都等着自己接收! 以前不知道,现如今霍嬗细细思量了一圈,发现…… ‘这他娘的是天胡开局啊,我啥都不用管,等日后带兵打匈奴就行了啊!’ ‘等灭了匈奴,平了西域,直接接手卫霍集团,待个几年,辞官一走,我就可以去游山玩水了呀!’ 至于其他地方,总得给别人留点汤喝…… 还有比这更爽的事? 至于能不能灭了匈奴,永远不要怀疑大天朝任何一个将军的军事素养! 而且就算不熟悉冷兵器时代战争,但有这么一群大汉名将费劲心血,毫不藏私的指导,如果连一个因为接连遭受打击,而且至今都因为还在内乱,而变的半残的匈奴都灭不了,那还不如直接去死! ……… 随侍在一旁的侍者发现霍嬗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确定自己没眼花后,立马转身向殿外跑去,没一会一群人就匆忙走进了殿内。 为首的刘彻满脸激动,快步疾走到霍嬗面前,看到他真的醒了,顿时红了双眼,愧疚,悔恨,自责,喜悦等压抑多时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有种泪崩的感觉! 霍嬗看着眼前的人,有关他的一切资料开始浮上心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大一统思想,中央集权,开疆扩土,以及穷兵黩武,晚年和始皇一样的觅仙迹,寻长生…… 刘彻看到霍嬗嘴唇动了动,立马把耳朵伸到霍嬗的嘴边,只听到一句咬牙切齿的话: “我要练武!” 霍嬗感受着这浑身无力的感觉,心中很是厌恶,又自然而然的想到自己要是身体好点,是不是就没这罪受了? 任耳东西南北风,吾自岿然不动,一点小感冒而已! “哈哈哈哈!” 刘彻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要知道以前霍嬗可是最不喜欢练武的。 “好,练,朕陪子侯一起练!” ……… 新人新书,求支持啊,大家点个收藏呗…… 第五章 忽悠汉武 霍嬗眼中一丝玩味闪过,嘴角轻轻勾起。 要知道以前的霍嬗不爱练武,现如今的刘彻也差不了多少! 此刻的刘彻还不知道,他这一句话给日后的自己找了多少罪受! 卫青不顾尊卑的挤开刘彻,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他拉着霍嬗的手,激动的盯着他颤声说道: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周边的一群人都是喜笑颜开,就连侍者们都是一样,大家都很开心,命保住了,能不开心? 这皇帝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个活物,那就都能杀! 至于霍嬗如此受宠爱,他们难道不羡慕?不嫉妒? 当然羡慕,当然嫉妒,但羡慕嫉妒也没啥用,他们这些身边人早就已经习惯了。 汉武帝刘彻的性格用一个词来形容非常的适合,那就是乾纲独断,万事万物独自掌握决策,容不得他人半点插手。 我想听的时候你可以说,我或许会听听,有道理我也会接受,但我不想听的时候,你说的再多都没用,只会得到我的厌恶。 他也是一个爱憎分明,非常认死理,小心眼的一个人! 他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人,那别人不管说多少此人的坏话,怎么诋毁,他都一笑而过,反过来对你很敌视,然后对此人更加宠爱,更加器重。 但他的爱通常都很短暂,除了个别几人! 而且他还是有培养癖的一个人,这点就很不错! 这两个特点在老霍身上体现的非常的明显! ……… 霍嬗的嘴唇动了动,霍光刚要凑近听听,刘彻走过来一把拨开霍光,凑到卫青身边,竖起耳朵。 而霍光被这一幕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同时身为叔父他对这个霍嬗的姨祖父也有些吃味,嘴巴动了动没敢说话,要稳住! “太吵了,吵的头疼!” 霍嬗的小圆脸都皱到了一起! 刘彻听清以后,立马站起身挥了挥袖子嫌弃的喊道: “尔等吵到朕的子侯了,都给朕出去!” 众人无奈,应喏而出,卫青也是笑呵呵的起身一同走了出去,他还有事没查清呢,继续,而且…… ‘醒了就代表没事了,还能说话,那就更没问题了!’来自一个军旅老人的经验。 众人很是羡慕霍嬗,这一刻的墙外不知从哪飘来一股酸味…… “小君候还真是荣宠无双啊!” 没有了生死威胁的太医令有些跳,半羡慕半嫉妒又感叹的说了一句。 金日磾正好听到,瞥了他一眼,记下他的面容,以后收拾他! 要知道,刘彻身边的亲信,有几个和老霍没关系? 就说三都尉,现如今还没有骑都尉。 奉车都尉霍光,奉车都尉霍嬗,一个弟弟,一个儿子! 而驸马都尉金日磾呢,他本是休屠王太子,而王太子,匈奴有上百个…… 自从元狩二年被老霍带回来后就一直在黄门养马,刘彻意外撞见他,看他确实不错,再加上因为老霍的原因爱屋及乌,才有了他的今天! 二十四五岁,年纪轻轻就身在高位…… 懒得搭理这种不知死活的人,金日磾直接转身离去! ‘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都没去看看马,不知道饿瘦了没?’ 他准备前去看看,养马起家,本职工作可不能丢! ……… 而就在众人离去以后,殿里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对视,霍嬗眼巴巴的盯着刘彻,目光时不时的撇向榻边小几上的玉壶! ‘真没眼力见!’ 刘彻和霍嬗比了一会谁的眼睛大以后,刘彻没比过,还是霍嬗更大一些,然后这才反应过来,随手拿了个玉碗倒了一碗温和补汤,像是没看到旁边的玉杯一样。 刘彻坐在榻边微微扶起霍嬗,端起玉碗就喂到了霍嬗的嘴边,霍嬗很无奈,看了一眼碗里的勺子,但他现在很渴,不想说话,只得搭嘴喝了一口。 “咳咳!” 喂的太猛,呛住了,霍嬗缓过来瞪着刘彻。 刘彻起初确实有些手足无措,但是他反应过来后: “不对啊,朕又不是侍者,朕是被人侍候的,不是侍候人的!” 突然有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意思,一脸骄傲! 霍嬗翻了个白眼,你在骄傲个啥?鄙视之! 喝了口水,霍嬗感觉力气正在缓慢回到体内,他抬了抬手,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刘彻连忙扶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这一番动作做完以后霍嬗有些气促,只得靠在刘彻胸口休息。 刘彻摸着霍嬗的小脸蛋,满眼都是心疼,心疼下掩藏着满满的怒火,霍嬗人虽然醒了,但在他看来,想要害霍嬗的人还没有抓住。 这个反大汉阴谋集团还潜藏着! 他现在就是个被迫害妄想症重度患者,不管是谁,在刘彻眼中都不是好人,每个人都有嫌疑! 他派中尉豹去调查,至今什么也没调查出来,在他看来还是不如王温舒用着顺手!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办事不力之人! 不得不说这人着实悲催,已经被汉武帝记到了小本本上了(确实悲催,作者也没搞清他是谁,还是王温舒好,名气大!) ……… “姨祖父~” 装嫩有什么不好,该装还得装,而且本来就嫩…… “嗯?”刘彻回过神来:“何事?” 霍嬗其实刚才休息的时候,在想着刘彻的资料,冷静了一下,同时也在想着自己的事,难道我真是天选之人? 这是,让我再活一世? 然后又帮我把这个坎迈过去,把这一世活下去? 为何这样说? 因为他想起自己在前世读《史记》时让自己非常遗憾,而现在看来又有关于自己的一件事,而且是这件事导致汉武帝晚年性情大变! 居六岁(过了六年),元封元年,嬗卒,谥哀侯。无子,绝,国除。 而显然,这个嬗就是自己…… 而他又想了想刘彻的晚年生涯昏庸而造成的危害以后,他觉得自己该做些改变! 所以他准备说点刘彻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姨祖父,我做了一个梦。” 刘彻眼睛一眯,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觉得这个梦肯定不简单! 至于为何不简单,一个在世人眼中已死的人又活过来了,现如今还有说有笑的,能简单? 一定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刘彻轻笑一声,故作平淡的问道: “嗯?子侯梦到了何事?” “我梦到了一白头翁!” 刘彻闻言一愣:“白头翁?” 老刘家的人在神神叨叨方面最听不得什么词? 排第一的那肯定是白头翁了。 因为白头翁就代表着汉高祖刘邦! 而汉武帝刘彻更甚一筹,要知道他能坐上皇位,跟他老妈嘴里常常带着白头翁、大日入怀等词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特殊之人! ……… “跟朕讲讲,子侯都梦到了些何事?” 霍嬗咧嘴一笑,还不太适应,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就开始胡扯。 “我梦到白头翁,有些好奇,就问他乃何人,他未曾告知,反而反问于我,我自然不能学他,就告知了他吾乃何人!” 霍嬗演技可以说是惟妙惟肖,一脸的骄傲恰好出现在脸上! “然后呢?” 刘彻笑着夸了一句,接着询问! “没想到我刚报完家门,他就开始骂姨祖父,子侯心中不忿,自然反骂回去!” 霍嬗一脸的求表扬,而刘彻整个人浑身一僵,一个是觉得自己被老祖宗骂了,一个是觉得这小子竟然敢骂高祖? 胆子太大了,不过我,咳咳…… ‘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刘彻在心里念叨两句,然后犹豫了一下又问: “哦?骂了朕,咳,骂了我何语?” “他骂姨祖父乃是不肖子孙,不知维护祖宗家业,增光添彩,只知寻仙求长生!” 霍嬗装作气呼呼的,这一刻的霍嬗肆无忌惮、胆大包天,而刘彻整个人都已经僵硬了,额头都有些汗水冒了出来,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番话一定不能传出去! 三个原因,维护自己名声,保守这个秘密,保护奉车子侯! 刘彻其实已经信了这番话,并且深信不疑! 霍嬗天天跟在他身边,霍嬗的一言一行,接触了什么人,刘彻可是一清二楚,不可能有人教他这些话。 再结合他自己刚封天,回来后霍嬗就病倒了,而他封天只带了霍嬗一个人…… 而且整整睡了七天,七这个数字,生之数,死之数也! 由生向死,再由死向生,这一切都太神了! 而刘彻还是一个非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人! 自我脑补,最为致命! 当然,你要让他相信以后他才会深信不疑,若是第一印象不信,那你就是乱臣贼子! ……… 霍嬗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皱着小眉头,做出一副想不起来很纠结的样子: “他说,他说如今仙凡永隔,凡间早已无长生之术。” 就忽悠,使劲忽悠! 刘彻听到这话,面色错愕,一脸的不可置信! ‘凡间不可长生?没有长生之术?那朕的李少君是怎么回事?安期生是怎么回事?巨枣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在骗我?’ 刘彻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心中越嘀咕脸色就越难看! 霍嬗拉了拉刘彻胸前的衣服,刘彻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呃,白头翁还说了什么?” 霍嬗很坦然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他说时间有限,下次再说。” ……… 求推荐票,求收藏呀,各种求…… 第六章 大幕拉开 至于为何不说了,两个原因,一个是自己还没编好,凡事过犹不及,让刘彻先想想,自己以后慢慢来,潜移默化。 以前一个深信不疑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子转变过来,先换为将信将疑再说! 而且日后,自己肯定要拿出来很多东西的…… 而这些东西怎么解释?天才?怕是妖孽!!! 一个人一方面绝顶,天才嘛,可以理解,这种人咱华夏大地比比皆是! 两方面绝顶,还可以接受,绝顶天才嘛,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说不定跟着他还能沾点光! 三方面绝顶,表面上:哇,此子乃周公再世,圣人降世间,难道又要出一大贤吗? 但是心中提防起来了,你厉害岂不是显得我们很蠢?这是要抢我们盘子里的肉啊,抓住机会打死他…… 而个个方面都绝顶,人人就都会说: 此子乃是妖孽,大凶之兆啊,万万不可留之啊,烧死他,烧死他…… 霍嬗自我觉得,他可做不到王莽那般勤俭节约,那般得人心,而且,那么的能忍! 所以说,找个机会很重要,有个人罩着也很重要,而显然,白头翁是个好机会,等日后,自己大权在握,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而现在,还是学学自家叔父,先稳住! 另一个原因是,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啊,一口补汤能维持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没缓过来! 为何现在就说,而不等过几天缓好了再说? 醒了就说,霍嬗觉得一个是显得比较真实,另一个是让他潜意识中觉得就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还显得藏不住事,这就很不错…… ……… 而刘彻听到下次再说以后,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心中狂喜,若是有下次,那是不是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而凡间没有了长生之法,那神界总有? 自己身为高帝子孙,给点总不过分? 至于为何刘彻就那么相信刘邦在神界,这个事,是有前科的! 西汉时期信奉的神,不外乎就那么几尊,皇天(昊天上帝,太一),后土,东方五帝,兵主,这些都是主流,而各地都有山神土地和其他一些等等。 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华夏历史上的大英雄大人物,人们为了供奉他们,就把他们尊为神灵! 而这些神一般都是国家祀礼时候的神灵,平民百姓一般不供奉他们,百姓只供奉近几代的人物,比如黑帝刘邦、兵主蚩尤、霍去病等,或者当地,还有各行业代表的一些! 而东方五帝在战国时期只有四位,而在西汉才有的黑帝,刘邦就是按照他自己的模样制的神像,至今在大汉宗庙里供奉着,所以这就是原因。 不过这只是刘彻的一厢情愿而已,这长生之法有没有,他说了不算,霍嬗说了才算! 而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呢,那肯定是没有的,养身之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霍嬗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自己现在才十岁,而且还没在长安大本营,所以啥都干不了! 而现阶段他给自己定了两个目标,一就是把这幅身体锻炼起来,冷兵器时代,没个好身体可不行…… 二就是让老刘在这个世间有长生之术这一点上,从深信不疑变为将信将疑! 等回长安再和舅祖父等人聊聊天,喝喝茶,发展发展茶文化,没事再带几个小弟,去收拾收拾列侯家欺行霸市的纨绔子弟,也体验体验弹弓打金珠的感觉! 反正花的老刘的钱,不心疼,百姓还能得点便宜,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等刘彻回过神来,想要再问问霍嬗,自家老祖宗下次啥时候来?下次是来找自己,还是来找他?要不要做些准备什么的? 但低头一看,霍嬗已经靠在他胸口呼呼大睡,刘彻有些牙疼,但还是强忍住没叫醒他,真的忍得好辛苦,这世间能让他迁就的,估计就这一个人了! 而这也是霍嬗肆无忌惮的原因! 刘彻小心的把霍嬗放倒睡在枕头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圆脸蛋,看了一会后带着笑容走出了戒备森严的宫殿! ……… 时光飞逝! 这天早上,霍嬗早早就起来了。 距离泰山封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平平静静’地过了一个月,几十万人未曾行动,一直待在泰山脚下。 ‘陛下口谕,等朕的奉车子侯养好病再走!’ 满朝文武无奈,但不得不遵从! 其他人不清楚刘彻的意思,霍嬗却有些猜测,他的病早就好了,身体也比之前提升了很多倍,可以说是一日一变,虽然还有些瘦弱,但往日的羸弱一去不复返! 而刘彻不愿离去,霍嬗觉得无外乎他觉得泰山离天上近些,等到他家老祖宗来的时候,容易一些,这才不愿意离去,顺便查些事,处理一些人…… 不过这正好随了霍嬗的心愿,以前在长安,天天待在皇宫里,他都要快闷出病了,那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本来身体康健的人,都要被养出病! 正好这几天好好玩玩,还能听那些老将军们讲讲老霍的故事,他们讲的可比刘彻讲的有趣多了! 这段时间宫中死了好多人,他自己的侍者全换了,这个他确实没注意到,以前就不关心这些,最近意外才发现的! 不过,他也就知道这些,其他的大家都在瞒着霍嬗! 比如千石以上官员杀了几十个,两千石以上重臣都死了好几个,不光此地,长安也是一样,你以为杀你一个就完了? 不,夷族! 以前还给你留体面,自杀后不为难家人,这次老刘可算是放开了,突然袭击,不给你机会! 军中更是有一批两千石校尉被杀,理由就是,私藏甲胄,万金油理由! 这不是主要的,每年都要死几个校尉,不稀奇。 主要的是这件事是卫青报上去的,大半都是卫霍集团里的渣滓,而且是一大批…… 这就让大家很是震惊,纷纷感叹,老好人也有发飙的一天! 卫青督下不严,更是从未有过的被削了7000户食邑,儿子的没动,自己食邑变为万户以下,不是万户侯了!!! 人却一点事也没有,更是安全了一大半,这几天在宫里还时不时陪姐夫聊聊天! 这也让一群人兴奋了起来,为何? 重点是万户以下,这就代表着卫青又可以打一场漠北之战了,卫青可不像霍去病那般受宠爱,他的食邑是有上限的,太高,他自己也睡不安稳! ……… 霍嬗躺在汤池里,看着旁边放着的内裤,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霍嬗也有些郁闷,以前穿衣服没啥感觉,这几天这衣服穿上,感觉总有些不得劲。 尤其是这屁股蛋子,小风一吹,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小勾勾也是…… 正好前天晚上‘做梦’,梦到好几套,从内到外的衣服,他让人做了出来,今天试试! 霍嬗起身从汤池里走了出来,擦了擦身子,先是穿上了内裤,然后穿上了裤子,最后喊来被自己赶出去的侍者。 侍者也是有些郁闷,他们也是刚过来,不太清楚这位主的脾气。 就是这,他们伺候了好多贵人,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习惯,不喜欢被人看着洗漱? 嗯,是个坏毛病! 一群人在霍嬗的指导下,开始忙活,过了好一阵,所有东西才穿戴整齐,然后两个侍者抬过来了一面大铜镜,霍嬗走到面前,开始打量自己! 只见一个身长五尺六寸,没有小哪吒那般的总角,也没有束冠,反而扎着小马尾,身形有些瘦弱的少年郎站在自己身前! 身穿一套黑红色劲装,内衬白色内衣,上下分离,上身及双臂紧贴,下身衣摆遮挡跨间,不再是左襟拉过来,绕过去包住右边,身后再绕一圈过来左边记上! 感觉这都不叫穿衣服,而叫裹衣服,整个人都被围了起来!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裤子是连体的,并不是现如今的两条长筒,真正的一条裤子,而不是一双裤子! 虽说这时候有上下分离、连裆裤,但都是百姓将士穿的衣物,百姓要劳作较方便一些,而将士要骑马…… 所以说这套劲装带来的是变革式的跨越,世间从未出现过的新样式! 霍嬗满意的点了点头,嫌弃的看了一旁架子上的曲裾深衣一眼,而旁边的侍者们用余光瞄的已经快看呆了! ‘这是何衣物,穿上竟这般神采飞扬,意气勃发!’ 霍嬗再看向面容,清秀俊郎,眉目疏秀的,呃,小圆脸,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眉宇间有股子英气,但却与小圆脸不违和。 霍嬗有些不太喜欢脸上的肉肉,呲牙咧嘴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的同时也露出了一对小酒窝,霍嬗立马板起脸,瞄了一眼旁边的侍者。 见他们低着头才放心下来! ‘可不能让他们看到,让他们看到,那名声就毁了!’ 但殊不知,虽然刚来,但不知道喜好还怎么伺候人? 霍嬗的一切他们一清二楚,霍嬗左半拉屁股上有颗痣他们都知道,所以清楚他不喜欢酒窝,一群人配合而已! ……… 跪求票票,收藏…… 第七章 准备搞事 霍嬗打量完自己以后,取下腰间的白玉佩等物,老刘前几天给他的,但他不太喜欢带这些东西,叮铃哐啷的。 取下玉佩,出了后殿,身后跟着一群侍者来到前殿,然后霍嬗走到桌案前,打开一个盒子,侍者们立马原地下拜。 霍嬗不管他们,抄起盒中的一把普普通通的三尺长剑搭在肩上就往殿外走去。 而一群侍者吓得心惊胆颤,这位主的胆子,他们今天是见识到了! 要知道这把剑虽然样式无甚出奇,材质更是普普通通,也一点都不锋利,但是他象征的意义可不普通,因为它的名字叫做斩蛇剑! 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 何剑?——斩蛇剑! 它在大汉朝和传国玉玺一样,象征着汉室的正统! ‘虽然你是负剑侍中,地位不一样,但历代哪位负剑侍中像你一般,拿着剑四处跑?大部分有可能一生见都见不到一次!’ 一群侍者在心中腹诽! 要知道,这东西是国家大事的时候才拿出来用用,平常连负剑侍中都不可能亲眼见到,装剑盒子有两把钥匙,皇帝和负剑侍中一人一把,而那把钥匙才象征着你比其他侍中高一等。 至于剑让哪个侍中负?那就是皇帝的意思了! 霍嬗不知道这些吗? 他知道,但是自从上次事件过后,刘彻对霍嬗宝贝的不得了,前两天拍了拍马屁,一高兴更是直接把斩蛇剑给了他,说有人犯禁,直接斩之! 虽然说的是犯禁,但霍嬗知道,明显就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让其他人掂量掂量。 要知道,有了这东西,除了皇帝、太子不能斩,其他人,都能一剑了结,诸侯王也一样! 而皇帝在什么时候能斩? 啥时候都不能斩,不过,有种情况可以废帝,先帝给你,先帝死了,你手持此剑就能废新帝了,其实到那个时候,大权在握,没剑也能废! 更加名正言顺一点罢了! 这可是高祖亲临啊! 而且这东西也能当兵符用的,嘿嘿嘿,这就有点意思了…… 霍嬗知道在历史上老刘对自己很宠爱,但再宠爱,也没到这个地步,依照汉制,调兵五十人以上就需要虎符…… 而有了这东西,嘿,天下兵马,就没有调不动的! 这么牛的东西,而被自己拿到手了! 这其中就有很多韵味了…… 但不管有多少韵味,以霍家父子俩一脉相承,胆子大破天的性子,既然拿到了这东西,那不耀武扬威一番,怎么对的起自己? 霍嬗虽然变了很多,但不知为何,性子里的那股子无法无天一直都还在! 霍嬗其实有些遗憾,没人惹过他,每个人见到自己都非常热情,和颜悦色的,不然还能斩两个,震慑震慑! 所以,他准备搞点大事,让老头们高兴高兴! ……… 霍嬗刚出殿门,一个人迎了过来,一身戎装,年龄三十左右,身高八尺以上,双臂修长粗健,身形却不粗壮,面庞消瘦,随着他走近,一股彪悍的气势铺面而来。 此人正是赵破奴,老霍麾下大将,他本是一个农家子,后因为匈奴,家破人亡,流浪于匈奴区域,当起了马匪,后来他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男人! 随后他就有了一个新名字,破奴! 立誓,此生杀尽匈奴人! 而他6年后打匈奴失利被俘,随后又过了4年,带着长子逃了回来,但平白担了很多骂名! 不过这一世不会再出现此事了! “哈哈,君侯!” 赵破奴哈哈一笑抬手一礼! “赵叔!” 霍嬗露出一个笑脸,喊了一声,而赵破奴听到霍嬗的称呼,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 霍嬗以前和他见面不多,仅限几次,不过这几天两人已经混熟了,霍嬗很喜欢这个爽朗的汉子! 至于他为何会在此地,只是因为最近有些流言,说霍嬗已经死了,皇帝隐瞒了消息,所以刘彻喊他过来看看,没想到,他在军营里早出晚归,天天赖在霍嬗身边不走了,刘彻也就随他了! 他现在的职位是匈河将军,至于爵位,反正不是从骠侯,霍嬗不太清楚,也没问,毕竟是伤心事,因为他也是两年前的那次酎金罢爵的一员! 至于为何会是他来看霍嬗? 这是因为老霍手下将领虽多,但在附近,而且有资格随时进行宫看霍嬗的人,只有他有资格了! 《史记》留名的几人,高不识、仆多、复陆支已经先后逝世,而路博德这时候正在西南开疆扩土呢,伊即轩是异族,而卫山,赵安稽没在此地! 所以,就只有他一个有资格了! “君侯,这身衣物真不错,看这样式,很适合骑乘时穿!” “对了,君侯今日要去哪儿?要不去军营看看?” 赵破奴热情的说着,他也想带着霍嬗去看看那一帮老兄弟们,也让老兄弟们看看霍嬗。 霍嬗出生以后,也就小时候大家见过他几次,自从他被刘彻带入宫中,其他人从未见过,也就自己和老路见过仅限几次! ‘如今老兄弟们都不好过啊!’ 赵破奴在心中感叹了一声。 自古以来,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而落井下石的更是比比皆是! 想想赵破奴自己的遭遇就知道了,要是老霍还活着,他怎么可能被罢侯? 当然,也跟他自己不懂事有关! 霍嬗故作犹豫了一下,问出了一句话: “赵叔,我是不是该露露面了?” 其实他自从醒来后,就等着这一天了,但年龄是硬伤,不能太妖孽! 赵破奴一听此话,站直了身子,面色郑重的说道: “君侯是该露露面了!” 不说其他,霍嬗到军中,就光冠军侯这一个名头,就能震三军,要是能够再表现的出彩一些,那霍嬗的威望就会骤升! 自从老霍逝世以后,卫青也‘老’了,大汉就没再和匈奴打过一场大胜仗了(小规模不算)。 不说整个天下,只算北地数百万军民,就非常期待小冠军侯发出自己的声音,就算没有声音,只有一则小冠军侯志在匈奴的流言,就能让他们振奋起来! 冠军,冠军,勇冠三军,那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一刀一剑杀出来的! 更何况,这个一汉当五胡的大世还没有过去,远远没有过去!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则震世之言还没有出世,这个时代,才刚刚开始! 霍嬗盯着隔壁那座整个行宫最大的宫殿,沉默良久! 在这个年代,礼法虽然规定,男二十,女十八成年,才能成婚,但民间百姓十三四岁成婚的比比皆是,十岁,已经算是个半大小子了。 露露头也没啥? 霍嬗回头对着赵破奴一笑,随后扬了扬手中的斩蛇剑,说道: “知道我手中这是何物吗?” 赵破奴一愣,他没亲眼见过斩蛇剑,不光是他,这世间见过此物的人也没有几个。 至于北阙门封赏之时,离得太远,他也看不清啊! 而且天子佩七尺长剑,斩蛇剑是镇国之宝,岂能随意佩戴?! 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但是图册他看过啊,平平无奇,三尺长剑,又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霍嬗见他已经明白了,小脸一板,断然喝道: “匈河将军赵破奴何在?” “末将在!” 赵破奴条件反射半跪在地,随后反应过来后他面色潮红,不过不是因为听从一个孩子而感到羞愧,而是因为兴奋,因为激动! 因为在刚刚那一瞬,自己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吾近闻,因吾病后,久为露面,军中流言蜚语,肆意横生,人心不稳?” “呵,贼子咒吾已死?” 霍嬗冷笑一声。 “匈河将军赵破奴听令!” “今命尔持三尺斩蛇剑,除郎卫、宿卫外,召各军将士于演武场待命,午时不到,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赵破奴大喝一声,双手接过斩蛇剑,捧着剑转身而去,军令已下,死不旋踵! 霍嬗回身走回殿里,让侍者为他披甲,至于甲胄的问题,刘彻想让他长大后当将军,岂能没有甲胄? 这个,还真没有…… 以前小,而且体弱,负不起来,这一具也是这几天制好后拿过来的,小铠甲倒是有几副,兵器也挺多的,但今天不太实用! 骑马霍嬗也会,只不过不能疾奔,慢跑还行,太快他控制不住,而且也只能骑较矮的马,因为腿短。 而此刻霍嬗的心情如何呢? 害怕?对霍家人来说,有这个情绪吗? 就算真害怕,装也得装出来不怕! 其实此刻霍嬗的心里只有激动,兴奋,从小听了那么多老霍的故事,史书上又看了那么多,还能没点想法? 虽然此次也不可能去大战,老刘四个月前御驾亲征刚带着十八万骑去吓唬了一趟匈奴,邀单于会战,让他臣服,吓得匈奴又跑远了一点。 而且,他也有点不太敢,还小,再养几年身体,就砍他丫的! 老霍第一次出征十七岁! 而小霍呢,还没到十岁,虚岁十岁还没到,严格来说,不到九岁! 老霍第一次出征,手下八百轻骑! 而小霍第一次出现在军中,手下十几万兵马听令! 不说其他,这两个方面,妥妥的超过了,这能不激动,不兴奋?! 霍嬗深吸一口气翻身骑上他那温顺的小矮马,目光直视前方,对着周边刘彻派给他的三百期门军喝道: “出发!” ……… 此去扫尽读者推荐票与收藏,不给? 等着本侯十几万大军兵临城下! 第八章 全军齐聚 而就在霍嬗出了宫门的那一刻,刘彻这边也已经得知了霍嬗的一举一动,听到这个消息,他立马就兴奋了起来! 刘彻自己把斩蛇剑给他,不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敢做出点事吗? 真要是有人想对他不利,你手里拿着一把剑管个屁用,那三百期门军才是这把斩蛇剑的底气所在! 刘彻等了好几天都没有动静,他都有些不耐烦了! 他自己就在这待着,军中名将,宿将更是比比皆是,这时候刘彻怕的是霍嬗会搞事吗? 不,刘彻更怕的是他不敢搞事,怕的是他被这十八万悍卒的军威给吓住! 霍嬗就算带着这十八万大军去打匈奴,他也能让霍嬗过一把瘾! 呃,就怕他因为迷路而找不到匈奴! 所以对霍嬗能做出什么事,刘彻抱有极大的兴趣! ……… 霍嬗屁股底下的这匹小矮马是一匹战马,匈奴马(蒙古马祖先),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在战场上能活到这个年岁,也算是不容易! 身高将将到五尺,也不知道她怎么被选为战马的…… 就算这个年代,战马都较矮小,匈奴马与秦马(河曲马祖先)一比更矮,但不到五尺,准确来说,四尺八,这也太矮了! 不过刚好适合自己。 而且缺合适的马,正好就看到了她,霍嬗因为感觉有缘,而且很特别的是性格很温顺,第一匹马正合适拿来练手! 所以前几天霍嬗从一个将士那买了过来,给的钱足够他再买十匹秦马了。 霍嬗在三百期门军的重重包围下出了宫门,一路往军营而去,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座巨大的营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一骑上前,交涉一番,没一会营门大开! 两句话就能让营门大开,就算是期门军也不行,只是因为赵破奴提前到来,安排好了,营门守将等候多时! 众人走进军营,印入霍嬗眼帘的是让他有些惊讶的一幕! 将士们身高都在六尺以上,七尺以上的更是比比皆是。 士兵们手里拿着青铜剑,拿着环首刀,手持枪戟,个别几人手里拿着弩,还有极少一部分人,几个人身上背着大箱子,面色很是骄傲,箱子上刻着三个字——大黄弩! 里面估计装的就是大黄弩零件了! 士兵们在伍长、什长的带领下列队,随后一个又一个什汇聚在一起,然后化为队,随后又化为屯,联合在一起,去领了各屯的马匹,随后一个个屯在小广场上列队,整军,汇合成曲、部! 最后一起唱着战歌往军营正中北边而去! 这些都不足以让霍嬗惊讶,让他惊讶的是他们的装备竟如此简陋,一伍里竟然有大半没有甲胄?! 这些可都是北军加关中子弟以及各宿军组成的大汉最精锐的野战部队啊,打的匈奴嗷嗷叫的那种! 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了这一切霍嬗还是觉得简陋。 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脸上满是狂热,笑容满面,他们好像很期待战争的到来。 霍嬗心里冒出来一句话,汉人本该如此! 给把刀子就能冲! 疑惑顿解! 一众人直接往演武场而去,来到了演武场,霍嬗直接上了高台,站在中央,静声肃立,安静地看着下方! 伴随着时不时的号角声和战鼓声,大军缓缓汇聚而来,下方甲胄碰撞,军马嘶鸣,霍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气息让人迷醉! 霍嬗一点没有被吓到,随着将士们越来越多,霍嬗也越来越兴奋! ……… 此时一个个朝堂大臣署门官吏也到达了营门口! 前一刻众人正在官署办公,好端端的突然战鼓齐鸣,号角连响,一众人大惊失色,还以为军中或其他地方有人反叛…… 至于被匈奴攻打,那不可能,都被打到这了,那半壁江山也就没了,北地数百万军民就是帝国壁垒! 随即众人热血沸腾,喊上同僚官吏,手持刀剑就往这边赶来! 这时候军功就是一切,没有军功怎么封侯? 文官上阵杀敌比比皆是,那是真的带军冲锋! 武官当丞相也是非常常见! 简而言之,文武不细分! 而且现如今的朝堂上可是儒家公羊学派一家独大,而自从董仲舒和法家联合,其实大部分官吏其实都是法家,儒皮法骨。 刘彻对儒家大多只是尊而不用:‘嗯,你们还是去太学教!’ 垂拱而治的黄老学派已然没落,一心求和要过自己小日子的谷梁、左传、思孟等学派还未曾崛起! 而公羊学派是一群什么人呢? 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狂躁分子,随时打鸡血,你敢骂我,我就敢砍你的头,人家玩的是大复仇理论,才不会跟你讲道理! 当然,他们讲道理也讲不过其他学派,没办法,经义玩不过人家啊,这也是日后他们没落的原因,没早点醒悟过来。 而现在这一群狂躁分子听到有人反叛,这还了得? 一个个提着刀剑,就准备来收点军功。 而当他们走到营门口,听营门守将这么一说,顿时就蒙了,紧接着他们更加兴奋了! “什么?小冠军侯召集全军?这是准备在演武场点将出征,横击匈奴啊!” 打匈奴! 平叛和这一比,算的了什么! 营门守将撇了撇嘴,我可没说,是你们自己猜的! 就在他们进不去聚到营门口的时候,一群朝堂重臣急急忙忙骑马走了过来,石庆和卫青一马当先走在前方,身后是九卿和尚书、侍中们等一大堆两千石! 卫青一身甲胄唤来营门守将,问道: “出了何事?” “回大将军!侍中、奉车都尉、冠军侯正在营中召集兵马,刚进去!” 营门守将老老实实的禀告,卫青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错愕,紧接着他气的跳脚: “尔等就让他这么胡闹?” 他爹胆子就大,没想到这儿子比他爹胆子还大,这可是十几万大汉野战精锐啊! 营门守将苦笑一声: “这,回大将军,匈河将军手持斩蛇剑,末将等……” “斩蛇剑?” 卫青一听这话整个人一愣,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嘴角微微上翘,接着对身后众人说道: “诸将何在?” “末将在!” 满朝文武只要是带点兵的,带过兵的,不管或多或少,立马站了出来,卫青就是在军中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有些人已经在心中幻想,这要是真去打匈奴,跟着大将军,能不能封个侯? “诸君随吾进去看看,其余人等,在此等候!” “诺!” 军营重地,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一众人刚进演武场,大家齐齐一眯眼,远远的就看到了高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卫青心中暗笑,样子倒是做的挺足的! 他刚才已经想明白了,这就是一场刘彻给霍嬗的测验啊,那既然老大要玩,自己等人只能配合喽! 一众人走到高台之下,卫青想了想,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立于台下。 ‘我卫仲卿不介意再填一把火!’ ‘要是真出事,罪责我背了就是!’ ‘你要理解一个老人想要培养子孙的心啊,你也要理解一个大汉大司马、大将军希望培养出下一代的决心啊!’ 一群人无奈,只能站在卫青身后,他们至今还不知道这一家人想要玩什么…… 霍光倒是急得团团转,他的人生准则就是千万不能浪,要稳住,但卫青不说话,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 霍嬗早就已经发现了卫青等人的到来,看到他们没上来,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暗喜: ‘老头们真给力!’ 众人静静等待,兵马越聚越多,日头也越来越高! 站了半天,快到午时之时,赵破奴一骑归来,跑到高台之下,翻身下马,半跪在地,手捧斩蛇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回君侯,全军除郎卫、宿卫剩余十五万兵马已到齐,未曾误时!” 赵破奴其实是在纠结该称呼什么,叫侍中,不太合适,奉车都尉,这么大场面,也不合适,只能继续喊君侯了! 一个期门军接过斩蛇剑,爬上高台,军礼半跪在地,恭敬的佩到霍嬗的腰间。 “干的不错!” 霍嬗表扬了一句赵破奴,摸了摸腰间的剑,看着下方旌旗林立,士气高涨,一眼望不到头的将士门,再看着前面几排将士那狂热而又期待的眼神,军威煞气铺面而来,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不过霍嬗还不至于被吓住! 这些人里面有关中人,有陇右人,有乌桓人,有辉渠人,有小月氏人,更有匈奴人,而现在他们都听命于自己,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扫平自己面前的一切,这种感觉让人迷醉! ‘大丈夫当如是!’ 不过霍嬗在激动的同时又有些尴尬,现代军队不玩这些,士兵们的士气时常充沛,不需要这些,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说些啥! 他虽然也看过老霍的随军记录,但是,老霍好像从不玩出征前激励士气这一手,最多也就阵前喊几句,因为只要他站在阵前,那士气就在我,不可能出现其他情况。 而就在霍嬗准备抄两篇古文说一说的时候,下意识的瞄了瞄卫青那边,看到卫青正在做嘴型,霍嬗看到后眼睛一亮,一甩披风,往台下走去! ……… 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九章 高歌无衣 他来到阵前,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将士面前,这个士卒看到霍嬗过来,虽然目不斜视,但整个人已经激动的面色涨红。 霍嬗为何选他,因为他相比较年轻一些,年轻就代表容易激动,容易上头! 霍嬗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胳膊,满意的点点头: “君可会歌无衣?” 士卒立马半跪下地,大声喊道: “回冠军侯,吾乃关中子弟,自小便会歌!” 士卒话语间非常的骄傲,这时候的关中人也值得骄傲! 汉代军中不收六尺以下之人,因为汉代二十成年,学耕种三年,二十三从军服役,六尺以下是残疾之人,视为侏儒。 所以军中出现一个小孩子,那肯定就是这几天名声大噪的冠军侯了,而冠军侯这三个字足以抹平这个士卒心中的一切不解! 如,孩子为何会出现在军中? 如,孩子为何能领导他们? 只因为他是冠军侯,就这一点,就够了! 霍嬗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父亲叫去病,而他首次在军中扬名却是因为一场病? “起来回话!” 霍嬗后退两步,看着面前的士卒们大声问道: “诸君可会歌无衣?” “吾等会歌!” 很多人虽然离得近,但大多都是看不见霍嬗的,毕竟余光能看多远? 所以应答的都是前面几排的一些人。 “吾乃霍嬗霍子侯,诸君可愿与吾同歌一曲?” 而等他们确定眼前的就是霍嬗以后,眼中的狂热瞬间暴涨,而霍嬗为何有如此声望? 因为他是冠军侯,因为他父亲留给他的遗泽! “吾等愿歌!” “吾等愿歌!” …… 霍嬗卸下斩蛇剑,持在手中,翻身骑上他的小矮马,他一手拉马疆,一手举起手中斩蛇剑,开始大声唱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起初只是霍嬗周边的人跟着唱,而随着他的走动,前排将士们都跟着唱了起来,霍嬗在阵前肆意奔跑,随着前排将士的高歌,后面的将士们也像被点燃了一般,都跟着唱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这首《无衣》的感染力不是一般的强,越来越多人开始高歌,台下诸将也是一样! 没有人不熟悉这首《无衣》,没有人不会唱这首《无衣》,它是诸夏民族的战歌,当年秦人唱着这首歌,一统华夏,当今汉人唱着这首歌冲向敌寇,一雪前耻! 这是诸夏的战歌,更是诸夏的精神所在、诸夏的希望所在!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两千多年前是这样,两千多年后,依旧有一群人高歌,为华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而努力! 霍嬗自己直到全军高歌才停了下来,他呆呆楞楞的看着这十五万大军齐声高歌的一幕! 霍嬗是真的惊了,这场面? 随着演武场的这十五万大军歌声响起,未曾前来的辅兵、民夫们也在外面唱了起来,几十万人一同高歌,什么场面? 天崩地裂的场面! 铺面而来的巨大声浪能把人震晕,你只能跟着他们一起高歌,融入他们,和他们成为一体! 什么是士气,这就是士气! 卫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虽然是他出的主意,但他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大,这一刻的卫青懂了: “他们等的太久了!” 自从上次漠北大战,冠军侯逝世以后,他们就一直在等,在等一个人带领他们齐声高歌,在等一个人带领他们踏入漠北,在等一个人带领他们封狼居胥,马踏龙城! 如今他们等到了,他们等到了这个人,虽然这个人还小…… 但是他们有了希望,他们知道他们的等候没有白费! 每个人都为参与到这场高歌中而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而在军营外的一座矮山上,刘彻正在笑,他在狂笑,他也在等,一直在等,如今等到了,岂能不高兴?岂能不开心? 有此大将,有此大军,匈奴? 呵,小寇尔! ……… 三遍《无衣》唱罢,霍嬗当即立断,对着台下的众将喝道: “全军开拔,目标,东郡濮阳!” 淮河百姓受难了二十余年,如今是时候弥补这个错误了! “诺!” 朝廷诸位大将下意识的应声领命,就连卫青都没忍住动了动嘴唇。 众将反应过来后,相视苦笑,应诺没错,听命令也没错,他们笑的是,自己等人数十年戎马生涯,今天被一个十岁幼子夺了心神!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今日这阵仗让他们想起了当初刚从军时的情形,一时梦回过去,心情激荡…… “吾大汉又要出一封狼居胥、马踏龙城的名将了!” 公孙敖没忍住感叹了一句,众人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热的看着霍嬗! 他们虽然眼热,想要抱大腿,但是他们还得观察观察,一个是霍嬗还小,要上战场,按照他父亲的路子,最早都要到六七年后了,到时候就是儿子,孙子抱大腿了。 另一个是观察一下霍嬗的性子,别又是个霍去病,那就不是去抱大腿了,而是去找屈辱了! 而他们为何确信霍嬗一定就会打出来? 不得不信啊,这一脉,出了一个卫青,大汉名将,压了一个时代,又出了一个霍去病,接上了班,继续威压一个时代! 而霍嬗是霍去病的儿子,生来就不凡,现在才十岁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他绝对会接过上两代的班,就看能不能超过前两代了! ……… 激励士气其实没啥,这些将士,不激励都没事,只要看到敌人,就会红着眼嗷嗷叫的冲上去,但这等场面他们从未见过! 霍嬗下了马,把斩蛇剑佩在腰间,满脸带笑的走到这群人面前。 “舅祖父,叔父,各位叔伯好呀!” 霍嬗笑容灿烂的对着这一群人行了一礼,一群人连忙像是躲瘟神一样避开。 要是霍嬗只是代表晚辈身份,那你跪下磕头都没有问题,不拿侯位压人,在场众人都受得起,但现在你佩着斩蛇剑,是要我们生受高祖一礼? 这要让刘彻那个非常小心眼的人知道,还不得死翘翘啊! 心眼真是大大的坏了! 他们也不觉得霍嬗不懂,霍嬗聪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子侯,不得无礼!” 霍光训斥了一声,霍嬗撇了撇嘴,有些意兴索然! 卫青倒是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霍嬗自小就受尽宠爱,自己舍不得说他,刘彻更是宠上了天。 还有个自家少君阳信长公主(平阳这个名字出自第一任丈夫平阳侯),儿子早亡,因为嫁与自己,孙子也和她不亲,所以拿霍嬗当亲孙子,也是宝贝的不得了。 还有一个姐姐卫皇后,几人一起惯的他性子简直比他父亲还要骄狂,有人管管也好! 不过霍嬗一直不曾表现出来,没离开过刘彻身边,更是要啥给啥,这情况也表现不出来,但是众人心里都清楚。 不过这孩子自从病好以后,变化非常大,虽然骨子里依旧骄狂,但是已经知道收敛了,沉稳了很多,对待底层侍者不光没有了漠视,更是多出了一点善心。 刘彻倒是很高兴,在他看来,这都是自家老祖宗的功劳,是他帮忙教导的,而自家老祖宗的功劳,那不就是我的功劳? 而卫青则有些担忧,所以今天由着他,也有一点让他发泄一下的心思,没想到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 ……… 众人在这闲聊了一会,刘彻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霍嬗看到他进来,脖子一缩就往众人身后躲去! “臣等恭问陛下圣安!” “免礼,平身!” 刘彻挥了挥手,扫视一圈以后问道: “朕的大将军呢?” 众臣知道刘彻在调侃霍嬗,所以齐刷刷的又往两边一躲,露出了身后不远处,正在往自己小矮马那边跑的霍嬗。 刘彻看到撒丫子就跑的霍嬗,眉毛一挑,哈哈大笑,众臣也是忍俊不禁! 不跑不得行啊,虽然老刘应该不会收拾自己,但是被逮住,他感觉这剑就要被拿回去了,这可是大汉镇国之宝,他还想多玩两天! 而他的感觉一向很准…… “给朕把他抓回来!” 没一会霍嬗就被提溜到了刘彻的面前,垂头丧气的! 刘彻拿回斩蛇剑,吩咐人把他带回去,接着就和众臣商议事物去了! 如今十五万大军已经确定开拔,剩下的人一直待在这也不是个事,所以肯定要一起走,几十万人一起开拔可不是个小事! 所以刘彻准备直接回长安,顺路去看看霍嬗这小子口中这几天一直念叨,要把它堵住的那个瓠子口。 这个地方他知道,元光三年,瓠子口决口,水漫钜野,通于淮、泗,整个淮河流域都被水淹,一直漫过去,汇入了大江! 受灾百姓数百万,他本来想堵住的,但是丞相田蚡上奏说:江河之决皆天事,未易以人力为强塞,塞之未必应天。 再加上当时出于加强中央集权等各种原因,那边大半又是诸侯国地盘,后面也慢慢忘了,就没再管,至今已过二十来年! 他准备这次去看看! ……… 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十章 两鹰相击 “六月的天啊,你说变就变……” “君侯,如今正值五月初,距离六月还有大半月呢……” 霍嬗回头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赵破奴嘿嘿一笑! 泰山周边的一座小土山上,霍嬗手里牵着小矮马,嘴里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赵破奴,三百期门军散布在周围。 为了迁就小矮马,一行人走走停停,她这会正吃青草吃的不亦乐乎! 昨天被抢走了斩蛇剑,霍嬗有些不太开心,所以今天勉强通过赵破奴的提议,跑出来踏青了。 嗯,夏季踏青…… 至于为何还在泰山? 几十万人拔营不是个小事,没个几天根本走不起身。 一行人转了转,霍嬗有些无趣,刚准备回去,远方不知从哪边传来了几只鹰啸之声,听着有些……惨烈! 霍嬗转了一圈在空中找了找,啥也没看见,旁边的赵破奴说话了: “君侯,在北边。” 赵破奴说完给霍嬗指了指,霍嬗眯眼看了看,发现远方只有一个小黑点,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霍嬗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自幼眼神就好!” 赵破奴一脸淡然的说道! 霍嬗撇撇嘴,又让他装到了! 两人静静地看着,周边的期门军依旧在警惕的注视着周围,随着时不时的鹰啸声越来越近,北边方向的期门抽出了手里的长剑,几人持弩,警惕的看着空中那一大一小两只猛禽。 大的霍嬗不认识,除了几种知名鸟类,其他的他了解不深。 而当看到另一只的时候,霍嬗眼睛就眯了起来! 另一只是一只隼,看着像海东青,也就是东北亚种,这种类型的鸟这时候统称鸷,勇猛之鸟的意思。 而就这只海东青,就连霍嬗也不免露出垂涎之色! 全身纯黑,再没有一点杂色,好像是白玉爪,海东青的极品啊,要是十三尾,那就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了。 但这种色从没人见过,乃是传说中的鸟! 若真是,那就了不得了,而且如果能够驯服这只鸟,那么自己的一个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不过这种鸟虽然吹嘘比较多,但勇猛是真的勇猛,能对大自己将近五六倍的猛禽战而胜之,最喜欢捕食的,除了野兔、鼠类、小羊,就是大他五倍的天鹅了。 最高时速可达320公里~350公里,不过是俯冲的那一刹那,平常速度也就百十公里的样子。 天鹅可以飞一万七千米,它能飞的比天鹅还高,不过维持不了多久,这方面不如天鹅。 它为何能打赢比自己大几倍的猛禽? 因为我比你飞的更高,飞的更快! 不过,这种鸟极其怕热,也不知道它为何会来南边,至于追敌一路追过来的,不太可能…… 而且就这阵势,根据生存范围,不可能打到这儿来,这么远的距离,要是真能一路边打边飞到这,那就真是神鸟了,而且两只都是…… 这种鸟是乌桓(乌丸)人、分支出去的鲜卑人等东胡部落的神鸟,纯黑、纯白更是他们的图腾之一,纯黑因为在传说中,没人亲眼见过,口口相传,反而品阶更高! 而老霍手下就有一支乌桓义从旧部…… 老霍去世两年前,老刘就把他们从古东北南迁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驻牧,代汉北御匈奴。 始置护乌桓校尉,持节监护乌桓各部不得与匈奴通。 听说最近几年不太安分,有几个部落还在信仰狼图腾,忘了曾经被匈奴打的四分五裂,差点被灭,哭着喊着跑来叫爸爸的事了? 现如今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觉得自己又行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 昨天震慑了一下,已经让他们胆战心惊,要是自己再驯服一只他们的神鸟,那他就会得到一批死忠士兵,霍嬗从不小看信仰! 霍嬗思量完后开始细细观察海东青那极具美感的搏斗之法! 只见小黑鸟不轻易发动攻击,而是一直围绕着大的那只在上方盘旋,等到找到时机的时候,双翅一收,像箭矢一般极速而下,用它那带齿的喙在另一只鸟翅膀上留下几道伤口,啄下来几支翅羽! 而等到那只鹫反应过来以后,小黑鸟一个盘旋,已经离开了攻击范围,让它无可奈何! 简而言之,就是磨! 你高度飞不过它,速度也比不上他,灵活更不如,只能被磨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它的意思落到地上,它就拿你没办法,然后等他放弃离去,不过地面对猛禽来说更加危险,所以就只能选一个好地方,然后看命了! 而小黑鸟这个种类身为中型猛禽,个头也不算太劣势,一个天空霸主,算的上是当之无愧! 所以说,这种鸟当猎鹰,简直就是极品,不大不小,刚刚合适,性情凶猛,实力强劲!! 霍嬗看的眼馋,问向赵破奴道: “赵叔,你觉得能不能抓住它?” 要是远一些,霍嬗连这个想法都没有,但他发现,这两只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赵破奴果断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满足的说道: “君侯就别惦记了,此乃神鸟,今日吾等能见到,都是托了君侯的福,而且就算落地,吾等也抓不住,君侯还是看看就好。” 霍嬗没反驳他,不过他在心里,还是抱有一点希望,没试过怎么知道? 霍嬗沉默了一会,舔了舔嘴唇,然后吩咐旁边的期门: “去,准备一只小羊过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只鸟越飞越低,本来还是往众人这边飞的,而现如今换了个方向越来越远,霍嬗估计了一下,等到落地估计就到千步之外了! 霍嬗看羊已经找过来了,翻身骑上小矮马,哒哒哒的就往那边跑去,下山以后跑到附近,霍嬗就下了马,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往那边走去! 你就算再躲,也躲不过鹰的眼睛,而且这时候做其他准备也已经迟了,只能碰碰运气了,说不定它今天心情好,又说不定对我一见钟情? ‘听说天眷之人,通常能得到神异之物相助,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天眷之人?’ 众人慢慢的来到了那两只鹰两百步之内了,两只鹰已经落地,众人爬上一个小背坡,然后就看到了它们! 霍嬗眯眼一看,大的那只正在虚张声势一般的展开双翅,对着不远处的小黑鸟咕咕咕警告着。 不过光从它那被破坏的差不多,渗着血的羽翼看来,就算没有自己等人,它估计今天也要交代在这儿了! 而小黑鸟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一块石头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就好像眼中从未有过这个敌人一般,或者说猎物! 众人虽然走的大摇大摆,但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而就在众人到达百步之内的时候,那只小黑鸟转头看了众人一眼,众人不自觉的停下,怕把它惊走。 ‘胆子真大!’霍嬗心中暗惊! 霍嬗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还是坦然的与它对视,它与霍嬗对视了一会,突然,小黑鸟双翼一展,冲着众人极速低空飞了过来,百步,八十步,六十步,直到五十步,它还没有拔空而起! 霍嬗身边的期门已经抽出了五尺环首刀挡在了他的身前,霍嬗没理他们,而是死死的盯着这只小黑鸟。 直到他到达众人二十步的距离,直接拔空而起,众人都从它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屑,老赵现在丝毫没有看到神鸟的喜悦,反而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畜牲!” 要不是小黑鸟已经飞高了,他真的想拿手里的弓箭一箭射死它! 霍嬗没有说话,而是盯着那越飞越高的小黑鸟,他有一种感觉,它要飞走了,霍嬗紧紧盯着它,然后用手连续碰着身边的赵破奴: “快,赵叔,射死地面上的那只……” 赵破奴虽然不知道霍嬗要干什么,但他还是立马照做,弯弓搭箭,一箭射出,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一击毙命! 百步距离,射一只不动的大型鸟,对他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 霍嬗见此,直接看了一眼高空的小黑鸟,发现它确实停了下来,正在空中盘旋! 霍嬗嘴角轻轻勾起,带着一丝兴奋: “还真有用?难道真是只神鹰?” 他只是想起了一个传说故事,学了一遍,本以为是神话传说,没想到真的有用,那既然有用,继续就好了! 霍嬗直接往那只被老赵射死的鸟跑去,来到近前,霍嬗看到一只箭直接插在了它的胸前,这会已经咽气了! 霍嬗直接抓住了它的翅膀,冲着天空扬了扬,然后提起就走,然后吩咐: “等咱们走出二十步,直接把那只小羊放到原地,不要回头,直接往前走!” 旁边抱着小羊的期门军将士没有说话,兴奋的点了点头,没办法不兴奋啊! 要是这只鸟真的被小君侯降服了,那以这种神奇的手段,那简直就是神迹啊,能载入史册的那种! 霍嬗这种动作在那故事里就是在宣示主权加挑衅,你的猎物归我了,赏你一头羊! “咩~|……” 霍嬗等人刚走出两百多步远,高空一阵风传来,一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小羊落在了众人眼前,霍嬗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 读者大大们,求票求收藏呀! 第十一章 霍嬗得利 “不管它,绕过,去一个人,寻少府的汤官令,取两块三尺纯冰过来,要快!” 接到命令,一骑快马离去,众人不回头继续走! 老赵不知不觉走了过来: “君侯,管不管用?此法怎么看都不靠谱,君侯从何得知?” “所以说要多看书!” 霍嬗看都不看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老赵有些悻悻,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看书? 他有些后悔当初没听霍去病的话,好好学习,他心中有些危机感,暗自发狠,回去以后好好学习,不然跟不上小君侯的脚步了! ……… 霍嬗走在最前方,速度比较慢,虽然这种生物,都比较执着,比较轴,但是这种情况也不能多玩,四五次就到极限了。 四五次过后,你再不要,人家转身就走,不搭理你了,而且因为这只鹰太过骄傲,太聪明,所以才有反应。 若是一般的鹰,估计它看都不看你一眼,因为它不懂你在干嘛! 而且就算是已经驯服的鹰,抓到猎物,大多数你都要跟它抢,不然不会给你! 而现在这情况,个例中的个例,能被列为神话了! 众人走百步,小黑鸟再来一次,霍嬗看着眼前刚落地的小羊,心中有些焦急,这都已经三次了…… 霍嬗停下脚步,一咬牙直接走过去,用另一只手用力提起小羊,继续往前走,刚走出三十步,突然一阵风传来,小黑鸟落在了霍嬗面前十步远,张开双翅,挡住了道路! 其实小黑鸟这时候也有些无语: ‘你个小子不讲武德,两个都想要,你也太贪了?’ 它的心理想法应该大概就是这样! 霍嬗也有些坐蜡,现在咋办? 这种情况,故事里也没讲啊! 正好在此时,刚刚离去的那位将士,怀里抱着一块黑布块朝这边奔来,霍嬗大喜过望,从赵破奴手里要来一柄剑形匕首,然后吩咐: “你们都散开,离远一些!” “小君侯,这……” 掌管这三百期门的军司马孙尚有些为难,他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小黑鸟,发现它没有攻击的意思,咬了咬牙带领手下将士散开了。 要是因为他坏了霍嬗的好事,不光霍嬗放不过他,刘彻听到了此事,他也没好果子吃! 霍嬗不理他们,把手里的大鸟扔到一边,然后抓住小羊,就开始剥皮,他刚把皮剥完一根大腿,那取冰的将士就下马跑了过来。 霍嬗接过他手中的布包,打开一看,两块三尺长,一尺宽,半尺厚,非常干净的坚冰露出来了! 霍嬗直接把这两块坚冰放到了地上,然后取过赵破奴递过来的水袋,洗了洗匕首,在两块坚冰上各挖出了一个小坑,第一块坑比较大,里面的冰渣都没动,等融化,然后走远一些。 而小黑鸟静静地盯着霍嬗的一举一动,自己反而丝毫不动! 霍嬗挥了挥手,说道: “赵叔,你离远些,百步之外。” 果然,随着赵破奴手拿弓箭离开,那只小黑鸟动了,一群人看到动作,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小黑鸟双翅一展,直接落在了第一块冰之上,他先是洗了洗它那被血染红的喙,梳洗一番后,又落到第二块冰上,时不时喝一口带着冰渣的水,嘴里发出了喜悦的咕咕声。 霍嬗深吸一口气,压抑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提起剥出了大腿的小羊,慢慢往小黑鸟走去。 霍嬗紧紧地盯着它,直到他走到两步的距离的时候,小黑鸟看了他一眼,霍嬗立马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继续剥皮。 边剥皮边观察着这只小黑鸟,看这体型应该是刚成年,两岁到三岁左右的样子,而且是一只雌性,一般雌性要比雄性大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 确定了,确实是白玉爪,双爪洁白如玉,霍嬗很是振奋,至于它到底是不是十三尾,尾翼收拢,看不太清。 体长2尺5,嘴锋1寸,体重根据体型目测大概在八斤(2kg),这个种类巅峰体型啊! 霍嬗剥了一半,切了一块小寸半的肉条,两根手指提着晃了晃,憨憨一笑: “嘿嘿,吃点?” 没想到小黑鸟看都不看他,反而把屁股对准了他,霍嬗讨了个没趣,他试探性的走过去,把肉条放到了冰块小水坑旁边,转身继续割肉。 等他又提着两块肉走回来的时候,发现刚才的肉已经不见了,霍嬗心中暗笑: ‘还是个小傲娇,真是……’ ‘真是太适合我了!’ 霍嬗放下肉转身继续割肉,正好此时,远处大片的马蹄声传来,顿时吸引了正准备偷肉的小黑鸟的注意力。 霍嬗气的只想破口大骂,转头看向马蹄声那边的,只见大概有五十骑左右,正在千步之外往这边奔来,一百期门军已经上马迎了上去! 霍嬗看了一眼小黑鸟,发现他被那边吸引了注意力,心中立马就有一个胆大的想法,他偷偷取下护腕,放下袖子,包住自己的手,瞬间扑了过去! 但没想到小黑鸟反应更快,刹那间转过身子,双翼展开一震,躲开扑击,然后跳起,在霍嬗的小马尾上一踏,转过方向,就直接冲着自己的猎物飞去! 然后抓起猎物就想飞,但还没飞多高,只能算是托行,就因为太重落了下来,两三倍重的小羊羔还行,这个五六倍重的猎物,它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霍嬗被它耍后,立马就爬了起来,摸了摸撞在冰上磕的有些通红的额头,然后往小黑鸟那边追去,同时对着正在往过来跑的赵破奴喊道: “别过来!” 霍嬗跑到小黑鸟面前,纵身一跃再次扑了上去,小黑鸟扔下猎物,灵活一转,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但猎物又落到了霍嬗手里。 接下来一人一鸟,就落到了一个霍嬗扑击,小黑鸟躲开,然后飞到猎物边,想抓起就飞,但做不到,接着霍嬗返回,小黑鸟跑远,霍嬗又扑击的一个怪圈里。 而这一幕落到其他人眼里,这一人一鸟围绕着一只猎物玩起了游戏? 抓了半天还是没抓到,霍嬗气喘吁吁,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膝盖,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同样有些累的小黑鸟说道: “你还真是执着啊!” 小黑鸟听到这话,昂了昂头,那漆黑的眼珠透露出一丝高傲! 霍嬗缓了一会又扑了上去,接着又是次,霍嬗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猎物旁边,大口喘气,死死的盯着小黑鸟! 而小黑鸟也不愿意离去,它是真的执着,胆子也大! 霍嬗抽空看了一眼马蹄声传来的那边,发现是乌桓人,顿时露出一个果然的表情,小黑鸟在这边扑腾了好一会,这边离军营也不远,他们这些常年和鹰隼打交道的不可能没有反应。 霍嬗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你信不信我能让他们都跪在我脚下?” 小黑鸟听懂了,它看了一下那些人,这些人它见过,常见,还有好多同族都被他们抓走了,小黑鸟有些不信! 霍嬗嘿嘿一笑,边说话边做动作结合语句,以便于它理解,开始慢慢引诱: “如果我能让他们跪下臣服于我,你就跟着我怎么样,我给你管吃管喝还管住,也不用你干其他事,如果他们不跪,猎物给你,我们离去,怎么样?” 霍嬗先是指了指它,然后指了指自己,指了指那边的冰块,最后指了指旁边的猎物。 小黑鸟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一副思考的神态! 它觉得这些人不可能臣服,而且赢了不亏,输了血赚,那可是管吃管喝不用干活啊,比自己累死累活抓猎物要好不知多少! 所以它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只能说它还是见得少,再聪明、再有灵性也不可能比人更聪明! 而此时的霍嬗只觉得的震惊,它点头了,它竟然真的点头了,你怕不是真的是神鹰?这么聪明? 但他在震惊的同时,也异常兴奋,它答应了,那岂不是说,这只异常聪明的鹰以后是我的了? 同时又有些患得患失,它应该不会反悔? 霍嬗他拿起匕首,把已经剥下来的小羊皮割了下来,然后叠了叠,放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对着小黑鸟拍了拍说道: “来,咱们去看看?” 小黑鸟犹豫了一下,双翅一震,落在了上面! 霍嬗胳膊微微下落,但接着又撑了起来,紧接着霍嬗哈哈大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因为此事他觉得小黑鸟不反悔的话已经成了! 随着霍嬗托着小黑鸟往过去走,同时笑声传来,散步在周边的两百期门军看了过来,反应快的立马喊道: “吾等为君侯贺!” 那边阻拦着乌桓人的一百期门军听到声响,也恭贺了起来,起初还乱糟糟的,最后汇聚到了一起,声势浩大! 而那些乌桓人随着霍嬗的越走越近,他们看清以后,心中就像五雷轰顶一般,那可是他们的神鹰啊,没想到真的存在! 紧接着他们对于霍嬗更加的敬畏,更加的崇拜,他们族中,虽然有些野心家想要重返白山黑水,称王称霸,但他们所有底层人都没这个想法。 跟着冠军侯杀曾经差点让他们灭族的匈奴多爽,日子过得还更加的好,大汉对他们也很好,谁愿意再回那冷的冻勾勾的地方过苦日子。 大部分人已经当自己是汉人了! ……… 求收藏……(?﹏?) 第十二章 倪宽 而上层野心家以前还未曾有,还是这几年才有的,也是跟压着他们的老霍已逝,汉朝这两年在他们短浅的目光中有些弱势有关! 如果是以前,这种想法,那是丝毫不敢有,也不会有…… 而现在看到霍嬗手上撑着部族中的神鹰,第一反应,他们自然而然的觉得这就是上天派给他们的天神,而天神最终将会带领他们走向巅峰! 虽说他们已经当自己是汉人了,但骨子里留下的深刻印象一时半会还消弭不去! 他们立马翻身下马,走上前来,双膝跪下,爬伏在地,口里大声的喊道: “臣等拜见主公!” 臣这个自称,在西汉不光是臣子对皇帝,下属对上官、属下对家主都能用这个称呼! 而他们乌桓义从是霍嬗父亲的部下,霍去病已逝,称呼霍嬗主公也没什么错,反而很正确! 而霍嬗在看到他们的动作以后,心里有些复杂,二十多年的大汉生涯,还让你们忘不了过去吗? 霍嬗看了一眼小黑鸟,而小黑鸟有些懵,等它反应过来以后,不满的盯着霍嬗,而霍嬗被它盯得有些发毛。 它要是这时突然暴起,自己可挡不住,身边也没其他人,虽然死不了,但这双眼睛肯定留不住了,但霍嬗虽然心中发毛,表面上却丝毫不怵,坦然的与它对视! 一人一鸟对视了一会,小黑鸟回过头,双腿一蹬,双翅一展伴随着一声鹰啸,直接飞向天空,而霍嬗在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观察了一会以后,开始肆意大笑了起来! ‘这次是真的成了!’ “行了,起身!” 霍嬗走过去摸了摸为首之人的头。 乌桓义从部这次来的人挺多的,但刘彻前段时间把他们打发了回去,主要是怕匈奴来个突然袭击,东北方向那边没人兵力不足,只留下了这么一曲(500人)。 霍嬗跟他们没什么旧可叙,只需要他们把这两天的消息带回去就行,那些上层人士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回去记得代本侯向你部长者问好!” 说完后霍嬗骑上期门牵来的小矮马,转身离去,这些乌桓人起身以后用敬畏、崇拜的看着霍嬗离去的背影,今天这一幕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 霍嬗接下来准备直接回行宫,因为,到饭点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而在快要进入行宫的时候,霍嬗碰到了一个人拦住了他!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顶三道梁进贤冠,银印青绶,身高有个七尺五,身形稍有些富态,面容较严肃,但看到霍嬗的时候又变的很和蔼。 霍嬗认识他,左内史倪宽,倪通儿,这时候叫做儿宽,前段时间刚上任御史大夫,现在是三公之一。 此人也是一个历史有名的大人物,当代大儒,精通经学,历法! 汉武时期多酷吏,一般这些官吏上任地方以后,先会杀个几万人,都是不听话的豪门大户,把这些人杀干净了,钱有了地有了,那自然政绩就有了! 而倪宽执法手段有些不一样,或者说是两个极端,他是先微服地方调查个半年,然后上任,谁也不杀,只凭自己的手段就让当地豪门大户信服,百姓爱戴! 所以此人的名声极好,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朝堂重臣身上没有点军功是要被非议的,更别提三公的位置,但霍嬗这一个月就没听到过此人的坏话。 而且再过四五年,他就应该和公孙卿、司马迁等人领命修订历法了,创订的《太初历》处于这时侯世界顶尖,是最精密的历法! 改岁首从十月到正月、着名的二十四节气,就出自此历法! ……… “子侯见过倪公!” 霍嬗翻身下马笑容可掬的行了一礼,小孩子要懂礼貌,碰到老人要行礼! 倪宽也是回了一礼,霍嬗也是朝堂重臣好! “小君侯这是,刚踏青回来?” 霍嬗听到他的询问心中已有数,他咋知道自己去踏青了?还是五月踏青…… 他应该是刚从刘彻哪儿出来! ‘而且这个称呼…有意亲近自己?’ 霍嬗脸上笑容更浓郁了一些: “回倪公,刚出去转了转!” 倪宽面带微笑的颔首! “甚好,甚好,年轻人就该多走动走动!” 两人在这尬聊了一会,倪宽看着这让他膈应的服饰,终究还是没忍住。 “小君候这服饰,有些……” “不合礼制?” 霍嬗帮他补齐下文,倪宽坦然点了点头。 霍嬗皱了皱鼻子,心中有些不爽! “倪公没发现这套服饰更有利于骑乘吗?而且,我今日休沐呀!” 解释完后霍嬗直接翻身上了小矮马,喊道: “倪公,到餐点了,我要回去吃饭了,陛下还在等我,倪公再见!” 说完后霍嬗直接就跑了,倪宽这个人哪都好,就是稍微有些迂腐,霍嬗挺喜欢他这个人,就是不太想接触,这不合礼节,那不合礼制,太烦! 而且自己是个孩子啊,跳脱一些难道不正常? 倪宽看着跑远的霍嬗,笑着摇了摇头: “年少真好啊!” ……… 霍嬗骑着自己的小矮马一路直接来到了刘彻殿前,走过来多远啊,反正也没人拦着自己! 接着脱了鞋,直接跑进了殿里,没想到来的正是时候,太官令正在带人上膳。 “臣霍嬗恭问陛下圣安!” 刘彻看到是霍嬗,脸上笑容立马就出来了,挥了挥手: “免礼,子侯快快过来,前两日东莱太守献上了一种奇鱼,朕从未见过,朕看它形似长刀,所以取名刀鱼,不知味道如何,今日让人蒸了两条,快来尝尝!” 霍嬗撇撇嘴,他这个人虽说只要不是难以下咽啥都能吃,但是他在吃的上面也比较挑剔,毕竟有好吃的谁愿意吃难吃的啊! 简而言之就是挑嘴不挑食。 但这个时候在吃的上面,实在找不出啥特点来,就说刘彻这个皇帝,在他看来吃的方面,还不如后世一个平常人家一日三餐吃的东西好吃。 虽说顿顿有肉,但主要是调味品和蔬菜太稀少,做出来也不好吃啊,不过霍嬗对这个刀鱼倒挺好奇的。 走进一看,呃,这不就带鱼嘛,瞬间兴趣全无。 不过也可以多吃点,营养挺高的。 霍嬗去自己的小桌子旁边拿起垫子,就来到了刘彻对面,刘彻对此喜闻乐见,其他人也是司空见惯。 霍嬗喜欢在大桌子上吃饭,吃的过瘾,而刘彻看着霍嬗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会食欲大开,所以这半个多月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一会菜就上全了,一盘子煸小葱,整根的那种,一盘子白水煮青菜,具体是啥菜,霍嬗不认识,有些像油麦菜,但又不是。 一盘子烤羊肉切片,一盘子水煮牛肉,真水煮,一盘子蒸带鱼,再加不知名鸟类汤。 分成两份,一人一份,一人再来一碗小米饭,上面淋着菜羹,嗯,就这么多! 这就是这时候的宫廷御宴…… 这些菜这几天常吃,味道嘛,还可以! 菜上全以后,刘彻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然后神神秘秘的问向霍嬗:“识得吗?” 霍嬗点点头,刘彻动了动身子,有些急切: “叫何名,何功效?” “带鱼,功效为补虚,止血,养肝,嘶,还有……” 霍嬗绞尽脑汁的想着: “还有解毒,小儿吃补智力,老人吃防痴呆!” 刘彻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他觉得一条鱼有这么多功效,很不错了! “来人!” 门外一个给事黄门走了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 “赏东莱太守百金,以示嘉赏!” 只给钱不升职,这挺好! 刘彻只是自己单纯想赏,但这事,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霍嬗受恩宠的表现,毕竟这几天这种事常常发生。 把其他人赶出去,两人独自用膳! 在他们看来,有人献的东西不合霍嬗胃口,那刘彻就会拿此人的错处训斥一番,而如果合霍嬗口味,那就会得到恩赏。 如今的霍嬗在一些人眼里,那就是妥妥的一个佞臣,但他们想骂的同时又想和霍嬗打好关系,就很纠结! 他们以前骂了卫青靠姐姐上位,人家现在是大将军、大司马,他们没靠上…… 骂了霍去病靠舅舅上位,最后也是大将军,骠骑将军,一段时间地位要比卫青还高,他们也没靠上…… 而在他们看来,这一家三代人一脉相传,霍嬗发际的概率简直大到出奇,必定会发生的事件,所以他们觉得这次必须要抱上这个大腿! 自己等人老了,儿孙正合适啊,跟随小冠军侯,要是命好,说不定还能封个侯,那就真的是遗泽子孙万代了! 尤其是昨日事件过后,所以大家都对霍嬗表现的很是热情。 但热情的同时大家都在默默观察,这到底是个卫青一样老好人一般的人物,还是霍去病一样嫉恶如仇一般的人物,以便于他们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霍嬗。 在他们看来,就算又是个霍去病,只要摸对了性子也很容易应付。 霍嬗要真是个十岁小孩,没人护着,估计会被他们吃的渣都不剩,但他不是,也有人护着! ……… 求收藏呀,求收藏! 第十三章 蝴蝶效应 刘彻低头看到霍嬗期待的眼神,连忙拿起筷子说道: “吃!” 霍嬗也拿起筷子,立马夹了一筷子牛肉喂到嘴里,嗯~今天的牛肉煮的非常不错! 刘彻每次一看到霍嬗吃饭,就食欲倍增,也跟着一起狼吞虎咽了起来。 虽然两人都是狼吞虎咽,但霍嬗是真狼吞虎咽,而刘彻吃的却很是文雅,但速度要比霍嬗还要快上一些! 霍嬗起初对这一套很有兴趣,简直太神奇了,学了学,感觉这就是在为难自己,吃个饭都吃不爽快,果断放弃! “子侯昨晚有没有梦到些什么?” 霍嬗嘴里停顿了一下,他如今对这句话很是腻味,他有些后悔玩神神叨叨了,这句话刘彻这段时间每天都要问好几遍。 早上睡醒问一遍,中午吃饭确定一遍,午睡醒后再问一遍,晚上睡前确定一遍,然后还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霍嬗觉得自己要受不了了! ‘啊啊啊,都要被烦死了!’ 霍嬗直接点了点头,刘彻看到霍嬗点头兴奋了起来:“梦到了何事?” “白头翁说让陛下不要每天烧香烦他,他这段时间正忙,以后每月固定月首连接一次。” “他还说仙界法令森严,仙凡隔断,不允许接触,这次也是我人族历代先贤出了大力,才让白头翁和我连接了起来。” “若是被他人发现,他们都要受雷火之劫,这倒是小事,若是断了连接,那就太可惜了!” 霍嬗撒谎撒的面不改色,而且我只是个传话的,其他啥也不知道,别找我…… “真的?” 霍嬗使劲点了点头,一脸呆萌。 刘彻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信,但接着仔细一想又有些恍然,觉得应该如此,若不是如此,为何凡间一点都没有长生之法? 刘彻思量过后冷汗直流,他觉得自己差点坏了大事,雷火之劫啊,这一听就不是个小劫啊! 同时他又对历代先贤的这种舍己为华夏的举动非常感动,为了华夏,真是操碎了心,他觉得他华夏先祖就该是这样,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 霍嬗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脑补了起来。 这番说辞,就算在这个时代你随便找个人,他都不一定能全信,而刘彻却深信不疑,这…… 只能说求长生求的整个人都魔怔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霍嬗发现刘彻不光有痴心妄想症,被害妄想症,还有抑郁症,更有点精神分裂症的征兆,实在是太可怕了! 霍嬗准备挑个时间直接给他说说,就说是有长生之法的,给他一个目标,满足他的梦想,以免他的妄想症更加严重…… 比如对华夏贡献大的话,像始皇帝一样,死后可以直接得长生,进入大世界逍遥自在! 等自己拿出一些让他们不敢置信的手段和技术,打好了底子以后,就可以提出了。 说不定还能提一提洪荒体系什么的! 再来个人、神、妖三族大战,人就是华夏,妖就是信仰狼神的匈奴等游牧民族,而神自然就是西方的诸神嘛! 给自己一些时间,他就能编出一整套非常严谨的体系,在这个时代谁也没法反驳的那种! 现在还是算了,说出来别人也不信,只有刘彻这个有点不正常的人才会信。 但他是真信假信,霍嬗对此持有怀疑态度,他有些不太理解刘彻的脑回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大家都在忙来忙去,准备拔营启程,只有霍嬗一个人无所事事,每天带着老赵和孙尚四处晃悠。 这会他正坐在自己的殿前,看着阴凉处趴在冰上的小黑鸟发呆。 也不是霍嬗不想干点正事,而是实在没事干啊! 刘彻其实也为霍嬗安排了一些教读书识字的夫子,但这次泰山封禅,他走的比较急,路程颠簸,就没带他们。 而霍嬗想要练练武,但还太小,只能锻炼锻炼身体,还不能加大力度…… 也想练练箭术,主要是眼馋老赵那百步范围指哪打哪的神奇手段。 想了想霍嬗觉得还是回了长安再说,等到了长安,自己就可以尽情撒野了。 不过因为霍嬗没事干,所以就关注了一下天下大事,他发现因为众人在泰山停留了一个月,产生了一些蝴蝶效应。 本来元封元年四月的时候,桑弘羊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就要上位了。 他被升为治粟都尉并领大农,治粟都尉这个官起初是掌管军粮的后勤等职责,淮阴侯韩信就担任过这个官职,两千石高位! 但到了现在,又有了一些变化,更别提桑弘羊还领了大农,这么一看的话,桑弘羊这个日后九卿能管的就很多,商业,农业都在他的管辖范围,水利也能管一管! 范围相当广泛,权利也很大,但他虽然步入了重臣行列,但在霍嬗看来其实当的相当憋屈。 上面有个老刘时不时伸手要钱,去当散财童子,下面还有一帮子腐儒恶意诋毁他乃奸贼,与民争利,肆意抹黑! 主要是刘彻还是个啥都不管的,只要钱,你弄不到钱就是无能,但桑弘羊确实给力,几十年来一直没掉链子。 但你只要不掉链子,那么你就是这个帝国不可或缺的人物,不管那个皇帝上位,只要不是个昏君,都不可能轻易换了你,因为你掌管的是帝国的钱袋子,只有你能弄来钱。 后面虽然被贬,但权利一直未曾丢失,以及汉武逝后当了辅政大臣就可以看出来,估计他也看明了一切,所以才有些乐在其中,一坐就是一辈子! 但现在发生了一些意外,这都五月中旬了,这道诏令还没有下,估计也跟刘彻一直待在泰山有关。 四月桑弘羊上位,五月其实还有一件大事也没发生,那就是置平准,不复告缗。 这是一件关乎于方方面面,影响非常大的事! 这事有些说来话长! 元光六年(西元前129年)冬,正值功打匈奴关键时刻,但汉武帝发现帝国有些缺钱了,所以发了一道诏令,始税商贾车船及缗()钱。 前面始税商贾车船好理解,车船税嘛,而这个缗钱是什么呢? 汉代1000文为缗,而每一缗收一算,一算为120文,而这道政令针对的就是商人、高利贷者、豪门大贾和手工业主等等,这就是算湣令! 要知道需要收税的不光是钱财,商货、车、船、田宅、牲畜等不动产,乃至奴婢,均在征税范围,然后汇总征税。 那这些人怎么会愿意?我的钱凭什么给你?就因为你要打匈奴?别开玩笑了好! 所以大部分人或以多报少,或匿而不报,简而言之,就是偷税漏税,就是不交,你拿我咋的! 老刘呢,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在当时的政令里本就留下了惩罚条款,但是正值打匈奴的关键时刻,抽不出手…… ‘等着,这账咱们日后再算!’ 老刘多小心眼的一个人啊,这能不记仇? 所以他在十二年后,正好老霍逝世,一肚子委屈,想起了这件事…… 元狩六年,颁布了大名鼎鼎的告缗令,并任命手下的酷吏杨可主持告缗工作,鼓励大家揭发检举偷、漏税之人。 杨可什么样一个人呢? 他是个真酷吏,一点没抹黑的那种! 管你偷没偷税,漏没漏税,只要我杀的越多,那政绩自然就越高,这不,事就闹大了嘛! 而老刘一看,弄来了这么多的钱财,哎呀,这个高兴啊,不缺钱花了,但回头又一想,竟然弄上来了这么多的钱财,他们肯定还藏了更多。 所以又过了三年,元鼎三年,老刘又给加了一把火,出赏格,对告湣者赏给查出财产之半。 真正完全的告湣令出世! 只要你举报了哪家人偷税漏税,被查实那这家的财产一半直接归你。 这道诏令一出,整个天下都疯了,最激动的就是那些见利忘义,游手好闲,品德不端、地位底下的人,管你有没有偷税,通通举报! 而处理这件事的正好是杨可这个人,只要你报上来,那就通通抄家,财产充公,全家送去戍边。 顿时整个天下乱做一团,管你好的坏的,只要报上来那就都是坏人! 经此一事,帝国因此而得到大批财物,抄没来的财物上亿,库房里都堆不下,罚没的奴婢千多万,没收充作公田的土地,大县数百顷,小县百余顷,房宅亦相应没收。 好处确实很大,而造成的危害呢?用一个词形容非常的合适,那就是杀鸡取卵! 一些逃过一劫的商人见此,也不好好做生意了,反正就算赚多少钱都会被你们拿走,全家还得去戍边,我还做生意干嘛?! 做一趟生意赚些钱以后,我也不存了,直接就花完,花完了再赚嘛! 商业,手工业直接被拦腰斩断,从此一蹶不振,然后从事车船贸易的少了,各地缺货物,物价飞涨。 而这一切老刘发现了没有,他发现了,但他起初没在意,等到后面在意了,他发现没办法啊,这咋弄,没经验啊,以前从未出现过啊! 然后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中,这个人就是——桑弘羊! ……… 求收藏……(っ╥╯﹏╰╥c) 第十四章 三公九卿 元鼎二年,桑弘羊提出了一项政策,那就是同样大名鼎鼎的均输令! 大概意思就是,既然你们商人不愿做生意,那就帝国来做,在各地创立一个官位,名叫均输官。 把每年各地上贡的贡品,以后不要再拉回京城了,直接多造车马,拉到其他地方高价卖出。 然后还在当地收购土特产,拉去别地高价售卖,玩起了倒买倒卖。 这条政令有好处吗? 有,也很大,但在霍嬗看来坏处更大,因为这就是在挖刘氏的根基啊! 现阶段只是在试行,还好,都是优点,看不出缺点,但各地货物并没有根据实际情况,每段时间定一个标准,等到后期,就出现了很大的弊端。 比如那些均输官收货的时候,把价格是能压多低就压多低,而把一些百姓不需要的货物再卖给他们,你还不能不买,到头来百姓苦不堪言! 而且这种事国家来做其实是不太划算的。 还有桑弘羊今年就会提出,日后才会施行的平准令,这在这时是一条好诏令。 大概意思就是,再京都设立平准官,前往各地,低价时收购货物,抬价;物价飞涨时再卖出,压价,用以调控市场,维持平衡! 这两条政令合起来就是均输平准。 不得不说,桑弘羊真的是一个大才,如果汉武帝没有桑弘羊,估计他早就撑不下去了,更别提大把大把的撒钱了。 而现在,桑弘羊还没有确定上位,这条危害非常大的告湣令还没有废除,而这一切好像还跟霍嬗自己有点关系…… 不过霍嬗并没有特别担心,因为这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桑弘羊必定上位,他不上位,没人能收拾的了这个烂摊子,老刘也快没钱花了! 而桑弘羊上位以后必定会废除告湣令,他不可能看不出这道法令的造成的坏处,而老刘也必定会同意,因为他没有什么损失,经过这么多年,能搜刮的都搜刮干净了! ……… 霍嬗正坐在台阶上,边发呆边想着怎么才能和桑弘羊打好关系…… 这可是帝国的钱袋子啊,跟他打好了关系,可以说好处多多啊! ‘要不练兵的时候,看他有没有儿子,收一个?’ 至于做生意,霍嬗没有这个想法,他现在自己就钱多的花不完,每年封国里将近一万七千户的食邑,在源源不断的为他创造财富,都存了起来。 而且他现如今花的钱,都是从少府支取的,赚那么多的钱干嘛,又花不完! ‘不过,或许还真可以做一做生意的,如今手工业缺乏,正好可以在封国建一些工坊,比如说纺织工坊,我有织机技术……’ ‘等日后赚到钱了,还可以免了封国百姓的赋税……’ 而免了封国赋税,那可就了不得,在这时是要被天下称颂的,而且在这时代名声就是一切! ‘就是容易让别人被道德绑架,从而记恨我,不过也没事,你没起来,满世界都是坏人,而等你起来了,出头了,那满世界又都是好人!’ 霍嬗在这思维发散的想东想西,旁边左下方坐着的赵破奴忽然拍了拍霍嬗的腿,他看过去,只见老赵愁眉苦脸的递了一册竹简过来: “君侯,此乃何字啊?” 霍嬗有心拒绝,实在是这汉隶自己也认不全,虽说学了几年了,但生僻字也大都不认识! 不过看到老赵期盼的眼神,他觉得不能打击他学习的积极性: “拿过来我看看!” 霍嬗拿过竹简经过老赵满是老茧的食指一指,锁定目标,松了一口气,嗯,这个字自己认识,又扫了一眼上下文,没错了,就是它! “念尻(kao一声),屁股的意思,不过你这啥书啊,为何有这字?” 霍嬗正要散开竹简看看篇头,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小黄门,来到霍嬗不远处行礼后说道: “君侯,陛下有召!” 霍嬗从腰袋里取出一颗金珠扔给他,小黄门眉开眼笑的收了起来: “谢君侯赏赐!” “陛下召我何事?” 小黄门听到霍嬗的问题,谄媚一笑: “回君侯,具体是何事,仆不知,但长安来了消息,陛下看完以后,召来了大将军、丞相,九卿等议事。” “要议事啊……” 霍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至于具体是何事,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返身走进殿里,在侍者的帮助下,脱了外衣,换了鞋,穿上日常朝服,戴上代表侍中身份的貂蝉冠。 换装完毕,霍嬗出门往隔壁走,小黄门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到殿门口,在小黄门的帮助下脱了鞋,霍嬗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了!” 随后转身进了殿里! 小黄门愣了一下,对着霍嬗的背影郑重的行了一礼,感动的不行。 这个时代,宦官的地位是非常底下的,就算是一个小官吏,见到他们都是捏着鼻子掩面而走,对他们异常的嫌弃,看不起他们。 因为他们没勾勾,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哪边都融不进去。 而霍嬗从小在宫里长大,其实大家都把他看做是半个主子,而这个主子非但没有嫌弃他们,反而平等相待,能不感动? 你今天一个平等相待,些微尊重,日后就有可能换来他的以命相报,这在这个时代非常的正常。 ……… “臣霍嬗恭问陛下圣安!” 霍嬗进殿扫了一圈,人很多,三公九卿大半都在,还有一些天子近臣,他觉得不能太随意。 “免礼,平身,子侯快快入座!” 刘彻指了指身边。 “诺!” 霍嬗行完礼后跑向自己的小位置,他的位置在刘彻的右侧方,台上有一个专门的小桌子,没有和众大臣坐在一起。 虽然离刘彻最近,但未排在坐次之内。 按理来说,这是不合礼制的,但其实硬说的话也能说的过去,霍嬗有个官职叫侍中,随侍左右嘛,而且他也就是个跑腿的。 霍嬗估计等回了长安,要是开大朝议,连位置都不会有,只能站着了,不过去不去就看自己了。 霍嬗坐下以后他们开始商量事情,霍嬗听了听,没啥兴趣,说的还是拔营的事宜,所以他开始打量起了底下的众人。 汉代基本上以右为尊,而且文武之分没那么细,所以都是随着地位右左右左这么排排坐。 所以右下首第一的位置上坐着的就是卫青,大将军、大司马、朝堂第一人,金印紫绶,秩俸万石! 霍嬗对着卫青挑了挑眉毛,露出小酒窝,卫青勾了勾嘴角,看到刘彻看过来,连忙板起脸,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讲。 刘彻早就发现了霍嬗的小动作,只不过没有理他。 霍嬗继续往下看,左下首第一位置上坐着的是丞相石庆,金印紫绶,秩俸万石,一个面相憨厚的小老头。 原先是太子太傅,太子一系,自己人! 坐在右边第二位置的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倪宽,御史大夫三公中地位最低,秩俸中两千石,银印青绶! 熟人略过。 石庆下首空一位,毕竟不能与三公并列。 右边第三个位置坐着一个高大威武的老头,他是太常卿阳平侯杜相,他看到霍嬗看过来,露出一个笑容,霍嬗回了一个。 太常虽为九卿之首,但掌宗庙,不具体参与行政,所以不常出现,估计今日正好在,所以一起来了。 左边第三个位置坐着一个年龄四十左右的人,看着很壮,面容坚毅,给人很沉稳的感觉。 他是郎中令徐自为,这时郎中令还没改为光禄勋。 此人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自从李敢被老霍射死后,他就接任了郎中令一职,到今年已经坐了八年了,接下来他还会坐十几年,直到他去世后韩嫣的弟弟韩说才会接任。 可以说是刘彻的绝对心腹了,霍嬗和他认识,而且很熟,毕竟天天见。 而且他也是一个猛将,去年羌人进犯,就是他和李息一起去的,两面夹击,一举破敌,日后他还会修建一段长城,名字就叫做光禄塞! 但是霍嬗心里清楚,这就是一个闷骚,喜欢吓唬逗弄自己,你看,他看到自己看过来,故意瞪了自己一眼! 翻了个白眼,不理他,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右边第四空着,那是卫尉的位置,而卫尉也是个自己人,正在西南开疆扩土,我们的老路,路博德。 左边第四是太仆公孙贺,自己的又一个姨祖父,他自从前141年刘彻登基以后,太子舍人迁太仆,在这个位置上坐了31年了! 出去打仗都是太仆领其他职位,距离他离开这个职位还有7年,石庆死后当丞相,他儿子公孙敬声子承父业当太仆,然后就开始偷军费…… 右边第五是廷尉,坐着一个霍嬗不认识的,霍嬗看了一眼就没关注,因为杜周明年就要上台了,他明年就要下台了! 左边第五是大行令,也就是大鸿胪,位置空着,没来。 右边第六是宗正,皇室中人,不太重要,略过。 左边第六是大农令,也不太重要,因为接下来就是桑弘羊的时代! 右边第七少府更不重要了,以前多么庞大的一个机构,现在权都快被夺完了,只能收收杂税。 ……… 求收藏!求打赏!求推荐票!求月票!各种求!!! 第十五章 回长安 元鼎二年新创一个水衡都尉,上林苑直接没了,权柄也被划走一部分。 后面还分了一些给大农令,要不是老刘为了集权,加了兰台属官挂到少府名下,那少府就真的连面子都保不住。 剩下的都是天子近臣,大多自己都认识,霍嬗打量完以后开始思量。 外朝除了这些三公九卿以外,还有一些地位和九卿相同或稍低的诸卿。 如中尉,也就是日后的执金吾,天子鹰犬;还有将作大匠和水衡都尉;右内史(京兆尹),都尉(右扶风),左内史(左冯翊);掌皇后和太子家事的詹事(大长秋)等两千石重臣。 整个外朝朝堂重臣基本就由这些人组成! 而内朝基本由挂在少府底下的兰台属官;郎中令底下的各大夫、郎官;刘彻身边的侍中、三都尉等天子近臣以及亲近的将军将领组成。 内朝商量决策,然后由外朝执行。 自己日后要常常打交道的就是这些人。 三公两个是自己人,一个也不会惹自己。 九卿里太常、宗正、可以忽略,没啥话语权,剩下七个,两个自己人,一个与自己相熟,剩下的廷尉不会也不敢招惹自己,最后的大行令和大农令必须交好。 一个管外交,域外消息灵通,一个管钱袋子,钱粮不能缺! 至于少府,明说就是霍嬗盯上了这个位置,这个位置虽然权柄不如以前了,但那也只是外面话语权,里面依旧是大哥大。 毕竟是皇帝的小管家,相当于一个小朝廷,而且资源很多,可以说要啥有啥,非常方便自己干些事情。 诸卿里,三辅除过,地位、参与度相对其他人来说不是很高,詹事是自己人,中尉也不敢惹自己。 水衡都尉,江充没上台前没啥威胁,将作大匠里都是一帮痴迷分子,基本不参与政事,日后自己拿出点好东西,那就也是自己人。 而要说外朝一大半是自己人,那内朝,虽然人不多,但是重点位置都是自己人。 几个部分,侍中、都尉等天子近臣自家垄断。 郎中令的大夫、郎官那边,自家叔父就是中大夫,也就是光禄大夫,手下也有些人,郎中令也相熟。 兰台那边是法家的遗留地盘,其实很好拉拢。 将军更不用说,大半都是卫霍集团。 霍嬗思量完以后只有一个念头: ‘这稳了啊,这还怕个锤子!’ 刘彻看到霍嬗那不知在想什么,一脸憨笑的模样,终于还是没忍住敲了敲桌子。 霍嬗被惊醒,看到刘彻,立马露出小酒窝: ‘差点忘了,皇帝也是自己人!’ “回陛下,臣无事。” 刘彻点了点头。 “嗯,无事就好,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子侯你也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回长安。” 霍嬗一愣,不对啊,你们刚才谈了啥? 霍嬗试探着问道: “回长安?” “嗯,回长安。” 霍嬗的声音立马提高了两个音量: “不去东郡了?” 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没听到一样! 刘彻一阵无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这半天到底听了个啥啊! “子侯,长安有事,陛下带领大军明日出发,你乃奉车都尉,需随驾左右,老夫调领两万兵马先行前往东郡濮阳,处理完瓠子口之事后老夫会赶上你们!” 卫青用他那略显浑厚的声音解释了一句,霍嬗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去就行,只是霍嬗有些遗憾,看不到那振奋人心的一幕了,刘彻也少了一篇名作,不过看不到也好…… 按理来说,从泰山返回长安正好路过东郡,最多也就多走个百里路,也不远,不知为何刘彻不愿意过去,难道是因为惭愧? 事情商量完了,刘彻离去,众人走出殿外,霍嬗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迈开小短腿追上了卫青。 “舅祖父!” 卫青停下脚步,回头露出笑容,看着跑过来的霍嬗: “怎么了?不放心舅祖父?” 霍嬗嘿嘿一笑,然后郑重的说道: “那个瓠子口一定要堵住!” “怎么,信不过你舅祖父我,小小一个瓠子口,老夫还能拿它没办法?想当年,老夫领着将士们杀匈奴,马踏龙城……” 卫青眼睛一瞪,就开始吹嘘过往,虽然他今年才四十二岁,在现代人看来正值壮年,但是在这时候,就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 而且自从老霍起来以后,他就甘居幕后,再加上身上伤有些多,感觉自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又藏了自己这么多年,心态也渐渐老了。 而人老了,就喜欢在小辈面前吹嘘一些曾经的过往! 霍嬗乐呵呵的静静听着,时不时捧两句,卫青除了在自己这儿吹嘘一下,也没地方可以吹嘘了…… 至于卫青家里的那三个霍嬗表叔,一言难尽啊! 怎么说呢,虎父犬子都抬举了他们,卫青自己打了一辈子仗,荣华富贵马上取,但生的三个儿子,全都向往和平。 你心里本能厌恶战争还好说,但被人蛊惑了两句,就毫无目的,毫无理由的向往和平,反对战争。 觉得反正打仗就是不对,要取消战争,这你敢信? 卫青因为早年常年出征在外,年幼时没陪在孩子身边,他也是吃过没父亲的苦,所以对三个孩子很是疼爱,也就由着他们了。 他觉得自己的长平侯国能让他们富富贵贵的过一生,不愿意再说他们,平安就好。 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罕见的,子承父业才是主流! 而在霍嬗看来,这三个表叔就是欠收拾,扔到北地边军中,让他们过个几年,保准啥都不说了! 而那些蛊惑他们的儒家其他学派更加的可恨,他们不光蛊惑了卫家三小只,日后还蛊惑了自己的太子表叔…… 反正霍嬗是迟早要收拾他们的! ……… 卫青看着霍嬗愣神,冷不丁问了一句: “子侯是不是觉得舅祖父老了?” 还不等霍嬗回答,卫青就自言自语了起来: “唉,其实老夫确实是老了,这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老夫有种感觉,怕是没几年活头了!” 卫青说这话的时候,霍嬗只感觉他额角的白发异常显眼,身形也突然有些佝偻! 霍嬗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 “哪能啊,舅祖父不可看轻自己,您还年轻啊,才四十又二,正值壮年,子侯还等着长大后,带兵打匈奴的时候,舅祖父像当年帮我父亲一样,坐镇后方为我压阵,帮我擦屁股呢!” “哈哈哈哈,说的好,那老夫是得多活几年啊!” 卫青听到这话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显得异常的开心,笑完后卫青一挥手,直接反驳: “那没有!” 霍嬗也是点点头,也对,像卫青这等人物,心中肯定都是满满的自信,乃至于自负,都是一场场大胜积攒下来,爆棚的那种,怎么可能看轻自己! “子侯要快快长大啊!” 卫青感叹了一句,霍嬗听到此话沉默不语,这句话只是一句很平常的期望,但霍嬗听到耳中,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一般,压的他肩膀有些沉重! “行了,就聊到这儿,老夫要先行一步了,等回到长安,来府上,老夫让你舅祖母给你做些好吃的!” 说完后卫青用他那粗糙的大手,狠狠挼了挼霍嬗的小圆脸,然后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 “哼!” 霍嬗埋怨的看了一眼卫青的背影,也直接转身往自己的殿里走去! ……… 霍嬗回到殿里以后换了一身衣服,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他其实没啥可忙的,殿里的一切都会有侍者处理,所以他准备去喂些精料给自己的小矮马。 接下来毕竟要长途跋涉大概两个月,自己大多时间虽然会跟刘彻在一起坐车,但路上看到好风景,肯定会骑着小矮马去转转! 顺便练习练习怎么和战马培养感情,这个才是主要的,老刘神神秘秘的说,会送一匹神驹给自己,回到长安就能兑现。 所以他准备路上这两个月好好学学怎么养马,自己的战马还是自己养比较好! 等回到长安,在喊几个辉渠老者教导自己,稳了! 要说这大汉谁最会养马,那必定是辉渠人! 已逝的张骞张公出使西域带回来的第一代天马乌孙马,以及一些刘彻收藏的最好的战马良种,就放在上林苑的未央厩由辉渠人培养、育种。 霍嬗来到行宫里的马营范围,在掌管天子御马的家马令带领下,找到了自己的小矮马。 呃,就是看到的一幕让他有些尴尬! 放眼望去,一群高大雄壮的白马、黑马中混入了一个小个子银鬃栗色马,这就很…… “咳!” 霍嬗不理其他人,泰然自若的提着干草、精料以及水桶刷子走了过去,有人帮忙,一趟就搬过去了! 等小矮马吃饱喝足以后,霍嬗就开始把它拉出来刷马,旁边的家马令很是热情的凑了上来,给霍嬗讲解马应该怎么刷。 虽然他很烦,只顾着吹嘘自己,通常说不到点子上,但霍嬗确实学到了不少,因为他啥都不懂。 刷完以后,霍嬗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满足,接着又拉去水池里泡了泡蹄,天气越来越热了,防止因为干燥开细裂,然后就是修剪马蹄,提升它的运动能力,防止得蹄病等等! 霍嬗忙碌了半天时间,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出发——回长安! ……… 求收藏,求推荐! 第十六章 夏日凝冰 “小君侯,小君侯……” 孙尚轻轻推了推榻上还处于沉睡中的霍嬗。 “嗯~” 霍嬗睁开眼睛,满脸都是迷茫,双眼无神,目光呆滞,他眯着眼睛看着两眼放光的孙尚,半晌才反应过来。 “何事?” “小君侯,已到寅时四刻,该起了!” “寅时四刻……” 霍嬗愣神了一会以后又躺了下去: “才四点,还早,我再睡一会~” 孙尚连忙拉住霍嬗,把他拉到榻边坐起: “哎呀,不早了,陛下一晚上没睡,早已等候多时!” 门外走进来一群侍者,拉着迷迷糊糊的霍嬗,就开始帮他洗漱、梳头、穿衣,等这一切完成已经到了寅时六刻! 然后孙尚又拉着迷迷糊糊的霍嬗往院门走去。 直到走出院门,霍嬗还没清醒,愣乎乎的问道: “我们这是在哪啊?” 孙尚知道他没睡醒,也不奇怪,不说霍嬗一个孩子,就算是他,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的赶路,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每天起床,都要迷茫好久,分不清在哪! “咱们现在在弘农郡治所弘农,再往西走三十里就能进入三辅,再有十天估计就能到长安了。” 众人从泰山出发,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了,现在已经到了六月中旬。 起初几天,几十万人每天走二十多里路,走了有个三四天,刘彻嫌慢,就命文武百官负责大队人马事宜,安排这些人回返关中各地。 而他自己带着天子近臣,把近三万北军从军中抽出,加上宫廷宿卫、郎卫,加起来能有五万人,全军骑马,先行一步。 这一个月走了差不多有个一千五百里,于昨日下午到达了弘农,距离长安差不多还有五百里,六月底之前到达长安没啥问题。 孙尚拉着迷迷糊糊的霍嬗走进了一个封禁森严的大院落,院落里停着很多马车,两人从院落中间穿过,七拐八拐直接进入了一间大屋子。 刚进屋子,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霍嬗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站在屋子中央,周围刘彻、霍光、金日磾三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徐自为倒是没在,霍嬗有些发懵: “我不是在睡觉吗?” 众人无语,刘彻对着众人说道: “哈哈,还迷糊着呢!” 众人纷纷大笑,主要是霍嬗那一脸迷茫的样子非常可乐。 “子侯快些开始,陛下一直未曾安寝,就为了等着看你这几日一直吹嘘的夏日凝冰之法。” 众人轻笑出声,这些人里面,除了刘彻和孙尚之外,其他人都不怎么相信,只觉得是小孩子玩闹,你要真能夏日凝冰,那不就成神仙了? 缺冰他们也知道,不过缺点冰又死不了,而且他们也用不上,除非陛下赏赐,这几天众人都跟霍嬗住在一起,嗯,蹭冷气! 所以众人准备看看笑话,这可是这枯燥的行程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听到这话霍嬗反应了过来,不过他还是有些纠结他是怎么到这的: ‘难道我也没睡?我记得我昨晚睡了呀!’ 霍嬗甩甩头,也不再想这件事,而是观察起了周围,只见屋子里放了众多的冰块,冰块下方都是化了以后流的水,土黄色的地面都已变为黑褐色,还有一些大小铜盆,几十口大水缸,都装满了水,坐落在冰块上方。 墙角还放着几个大麻袋,鼓鼓囊囊的。 看到这些霍嬗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拍脑袋,这是他昨晚准备的,他准备制冰来着! 前几天霍嬗让孙尚去领冰块,给小黑鸟用,冰块是带回来了,但也带回了一个消息,存冰不够了,已经快没了。 虽说是今年封禅,但是相关事宜,从前年就开始准备了,冰也一样,泰山早就储藏了很多,这次返回也带够了用量,还超出很多。 按理来说不可能不够,通常出行,这些东西都是以两倍用量准备的,融化速度,每天用量,计算的清清楚楚,但是现在就是不够了! 按照汤官令的说法,是天气太热,融化速度超出预期,就算是这样,本来也应该是够的,就算到了长安,也应有些存留。 但是他忘了把小黑鸟算上了,这可是一个用冰大户,只差没待在冰车里。 那现在咋办,众人没冰,忍几天就过了,但是这么热的天,小黑鸟极其怕热,没冰,啥都吃不下喝不下,怕是没到长安就死翘翘了! 刘彻对小黑鸟也极其喜爱,虽然它对刘彻不理不睬,但这好像更让他喜爱…… 当即就准备吩咐长安送冰过来,这霍嬗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硝石制冰这一穿越者必备技能。 霍嬗信心满满的就让人找来硝石,开始制冰,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找了过来,准备看看这神奇手段! 两个铜盆加水,小的坐到大的里面,然后往大的里面加硝石,大铜盆的水冷却结冰,温度下降,带动小铜盆的水结冰,然后得到小铜盆里能吃的冰,加了硝石的大铜盆冰致癌,不能吃,这不就得了,挺简单的嘛! 但没想到,尴尬了,硝石放进去,等了半天没反应,霍嬗觉得应该是硝石不够,但接下来不管放多少,水还是那样,温度倒是下降了一些。 霍嬗有些坐蜡,这不科学啊,别的主角都能制,为啥我就不能制? 霍嬗准备好好想想,一定是方法不对,他开始在脑子里查找资料,你别说,还真让他想到一篇。 原来硝石制冰也是有极限的,要想结冰,初始水温就要在11度以下,而要想把水温降到10度以下,初始温度不能高于27度。 而初始水温越高,饱和度就越高,霍嬗不太懂化学,想了半天才想明白。 简单点不就是说,要想结冰,水温得在10度以下,而水温越高,需要的硝石就越多? 而且温度太高还不能结冰,需要把小铜盆冷却过后,温度下降的纯净水再加硝石,就可以得到不能吃的冰? 弄懂以后,霍嬗开始行动,但他不想那么麻烦,经过两次制作,还只能得到不能吃的冰,要想得到能吃的,就得三次四次了,太浪费,也太麻烦。 我找一间房子,房子里放水缸,然后把冰块搬进去降温,经过一夜,等到合适温度,我再把屋子用隔温材料整个都给他封起来,这初始温度10度以下的水不就有了? 水很多,屋子里温度也低,等温度上来前这段时间里我能制很多冰,浪费的那点冰只是小意思,等回了长安,直接在冰窖里制作不就行了。 完美,我真是个天才! ……… 时间不多,要抓紧! 不过他在看到三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后,皱了皱鼻子,有些不爽,嘲笑我? “陛下,劳烦把铜盆搬过来,叔父,你准备取水,金日叔,你去把硝石袋拿过来。” 说完后,霍嬗又走到门边敲了敲门: “孙尚,让外面做好准备,准备往冰车上装冰。” “诺!” 孙尚应答一声后,直接吩咐等候的十个人,抬着两个木质长槽,从屋子门下早已准备好的缺口处插了进去,这一头也搭在两个方形大木槽上面。 “小君侯,好了。” “嗯!” 霍嬗回过头准备开始,只见三人还站在原地,毫无动作:“你们怎么还不开始?时间紧迫,浪费不得!” 霍光瞪着霍嬗:“你让陛下帮你做苦力?” 不光是让陛下做苦力,让叔父做苦力在这个时代也是大罪过! “那要不你们出去,换几个人进来?屋子里待不了更多人,这几个已经是极限了!” “那你为何不做?” 霍嬗眨了眨大眼睛,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还是个孩子啊!” 霍光哑口无言,旁边的刘彻和金日磾两人却直接笑出了声! “行了,就按子侯说的做。” “诺!” 刘彻吩咐了一声,两人开始忙碌了起来,刘彻站在原地不动,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一样,他同样是吩咐人的,而不是被人吩咐的! 没一会就准备好了,五个五尺左右的圆形三足铜盆,五个三尺左右的方型无足铜盆。 霍嬗先是让人试了试圆形加多少水合适,记下刻度,量完重量,准备开始了。 “圆形铜盆,水十成,硝两成!” 霍光和金日磾两人按照吩咐把硝石加了进去,然后就站着不动…… “别愣着,搅拌啊!” 霍光真想踢霍嬗两脚,但不敢,刘彻旁边看着呢,所以两人立马照做。 只见一股冷气渐渐从盆中散发了出来: “快,把方形盆坐入水中,然后加水。” 两人正准备做呢,金日磾突然浑身一僵,站在原地不动,脸上全是惊骇之色,声音都有些变调: “凝凝凝,凝冰了!” 几人立马凑前看去,发现真的凝冰了,先是水面一层浮冰,然后慢慢的往里面冻去! 霍嬗立马露出笑容: “哎呀,真成功了!” 几人愣愣的盯着铜盆,瞪大眼睛,嘴巴也不知不觉的张大了,世界观碎成了一地。 不能理解的通通划入神迹! “此乃神术啊!” 金日磾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 求推荐票,求收藏呀! 第十七章 耍赖皮的刘彻 霍嬗看到三人震惊的样子,嘿嘿直乐,就喜欢看你们这没见识的样子! 三人转移目光,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嬗。 霍嬗不理他们,转身走到门边,准备叫孙尚进来。 “不可!”x3 霍嬗挥挥手! “没事,用不着保密,是个人就能做到,你们还真以为这是神术啊!” 而且门外都是期门,刘彻的亲卫保镖,每个人都是忠心耿耿,保守秘密只是平常操作。 “是个人都能做到?” 刘彻有些不信! “当然!” 就在说话之际,霍嬗已经把孙尚叫了进来,但是孙尚一进来就闭上了眼睛。 “你睁眼啊!” “我不!” 孙尚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的猛汉,这会吓得跟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头摇的的像拨浪鼓一样,死活不睁眼。 霍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孙尚,接着把目光转向刘彻,刘彻叹了一口气: “睁眼!” 孙尚犹豫了一下睁开眼,看到铜盆里的冰,瞬间面若死灰,这是神术啊,是我能看的吗? ‘完了,我还这么年轻,儿子刚降世,好不容易抢到保护小君侯的职责,我这还没封侯呢,我还不想死啊!’ “行了,朕恕你无罪!” 刘彻看到孙尚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无言。 霍嬗又指挥着孙尚开始了起来,成功的制出了冰,耗费比刚才要大些,达到了三成,霍嬗估计可能是杂质以及水多了一些还有加了小盆的缘故! 众人再次看到这一幕,还是免不了惊艳,只有刘彻有着些许失望,谁都能做到,那就肯定不是神术! “孙尚,小盆中的冰能吃,大盆有毒,不能吃,分开放!” “诺!” “十成水需要三成硝石,耗费太大!”霍光稍微计算了一下。 冰虽然很贵,但是硝石更贵,因为这时候硝石矿稀少,硝石也就稀少,一般只当做药物使用,所以硝石制冰有些划不来,还不如冬天窖藏。 霍嬗犹豫了一下,本来不打算说的,因为这个方法涉及到了另一个东西,他又怕自己说起来以后停不住嘴…… 但是想了想,还是说一说。 “硝石可以重复利用,第一种方法,把加了硝石的冰化成水,然后加热后,倒入铜盆,不用管他,等晾凉之后硝石在铜盆底部自会出现。” 几人听的稀奇,说到这霍嬗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刘彻发现霍嬗犹豫了,挑了挑眉头,果断追问: “第二种呢?” “呃,第二种方法就是煮,水干后自会出现,不过这种方法耗费时间,耗费材料,建议用第一种。” “这不就是煮盐之法嘛,你在犹豫何事?” 不光刘彻发现了霍嬗在犹豫,霍光也发现了! 霍嬗有些惊讶: “已经有煮盐之法了?” “自然,不然哪来的盐用来食用?” “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煮盐之法东汉才会出现,没想到这么早!’ “没什么,我去睡觉了,啊~我还没睡醒呢!” 霍嬗打了个哈欠,转身往门外走去,刘彻和霍光两人对视一眼,刘彻思量了一下: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子侯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但今日……” 霍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旁边的金日磾有些羡慕的说道: “小君侯只是在陛下等亲人面前才会这般,在其他人眼中,小君侯是一个性子非常…嗯…古怪的人。” 刘彻听到第一句就不自觉就露了笑脸出来,后面再没听,他有些得意洋洋,看着金日磾很是顺眼,因为金日磾那亲人两个字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了! 霍光没理旁边的两人在那胡扯,边点头附和边在心里思量着霍嬗。 几人陪着刘彻一晚没睡,所以刘彻打发他们去休息了,今日倒是不急着赶路,连着赶路一个月,也快进入三辅之地了,所以今日休息一日。 快马来报,卫青还有一日路程,顺便再等等卫青。 打发完其他人之后,刘彻自己却溜溜达达来到了霍嬗的小院子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里躺在榻上的霍嬗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在心中哀嚎一声: “我就知道……” 刘彻进来时霍嬗正趴在榻上装睡,刘彻走过去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别装了,朕知道你没睡着。” 霍嬗不理他,继续装睡,刘彻直接伸手把他抱起翻了过来,果然,霍嬗两个大眼睛明晃晃的瞪着。 “子侯可有制盐之法?” 随着这句话说出,刘彻的两个眼睛里闪烁着五铢钱的光芒。 霍嬗果断摇了摇头: “没有!” “朕不信!” 刘彻也果断摇了摇头。 ‘我管你信不信啊!’ 霍嬗有些抓狂,他本来挺清醒的,但这会脑子使用过度,是真的很困,想睡觉。 “小孩子睡不好的话,会长不高,变笨,身体虚弱……” 霍嬗喃喃的念叨着,刘彻淡淡的回了一句: “只要死不了就行!” 霍嬗听到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彻! “你就说说有没有?制盐之法等睡醒再说!” “没有!” “没事,肯定有,只是你没想起来,朕陪你慢慢想!” 刘彻直接脱了鞋,爬到了榻上,一副无赖的做派,不过也对,祖传绝技,怎么可能不传承下来。 “哎,你咋耍赖皮呢!” 霍嬗急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耍赖皮?朕就耍赖皮了,怎么着,要是别人,朕问两遍,他不说,朕早就砍了他,你信不信朕也把你砍了?” 刘彻眼睛一瞪,脸一板,很是威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但霍嬗不为所动,呵呵,你舍得吗? 霍嬗不理他,直接躺下背对着他开始睡觉,但立马就被刘彻抓了起来,他还伸出两只手,抓住霍嬗的小圆脸,四根手指撑开了霍嬗的上下眼皮。 霍嬗其实想哭,看看他的反应如何,但刚想到这,刘彻就说话了: “别想着哭啊,如果不觉得丢脸你就哭!” 霍嬗撇撇嘴,叹了一口气: “有,行了,我不光有制盐之法,我还有提纯之法,我能把那黄色的粗粒制成雪白雪白的雪花盐,像雪一样,可以了?你让我睡觉,好不好?” 霍嬗抓着自己的头发,他这会烦躁的要死! “哈哈哈哈,朕就知道!” “行了,睡!” 刘彻穿上鞋转身就走,既然知道了,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来,我让你练兵,你还能不给我制盐之法? 要知道,练兵和带兵出征可是两回事! 霍嬗咬牙切齿地把这个仇记下: ‘现如今你刘小猪四十六,我霍嬗十岁,我熬不过你,行,我等,等十年后,你五十六,我二十,你年老体弱,我身强力壮,到时候我熬死你!’ 霍嬗往后一躺,没一会平和的呼吸声从屋子里传来! ……… 傍晚时分,霍嬗的小院里,还是那些人,多了一个徐自为! 霍嬗一身半袖劲装坐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张蒲扇,旁边的刘彻同样的装扮,同样的作态,霍光和金日磾两人站在一旁。 徐自为正在制作一个架子,他是真的多才多艺,木匠活都会! 孙尚手里提着一块新制的小石磨,正在往另一块石磨底座上套。 “小君侯,好了。” 霍嬗喝了一口水,拿着手里的蒲扇一扫,指点江山般的说道: “嗯,那就开始,孙尚去磨盐,麻烦叔父去抱点柴,填点火不要让火灭了。” 霍光瞪了霍嬗一眼,拿出一块布,把自己的小白脸和自己那已经开始留了几年的胡子遮了起来,这些胡子可都是他的命,万万不可被燎了。 霍光虽然才七尺三,连一米七都不到,但确实很帅,俗话说的好,一白遮百丑,而且本来还就遗传了霍家人的良好基因,本就俊郎,再白些,更帅了! 就在霍光磨磨蹭蹭的时候,孙尚已经快完工了,他把最后几颗盐粒从留好的缺口扔了进去。 然后抓住上面的木制把柄,伴随着咯嘣咯嘣的声音转了一会,接着直接把石磨卸开,扫了扫上面的粉末,刷到了石槽里,然后取过一个大铜盆单手拿起,把粉末全都扫到了盆里。 “小君侯,好了。” 霍嬗应了一声,晃晃悠悠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往过去走,但被身后的刘彻在脑壳上拍了一巴掌,霍嬗撅撅嘴,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 六个人围在一起,就连烧火的霍光都围了过来! “让开,让开,让本侯看看!” “小崽子没大没小,陛下在此,你跟谁自称本侯呢?” 霍光舍不得打,只能又瞪了一眼,霍嬗没理他,走到近前,抓起盆里的黄褐色的盐粉搓了搓! “嗯,不错,孙尚赏十金!” 霍嬗高喊一声,孙尚看着刘彻很是期待,没办法,孩子要吃奶粉,能赚一点是一点。 刘彻非常大气的一挥蒲扇: “赏!”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抠门的人,不说其他,这一个月一路走过来,霍嬗算是开了眼界,那是真的大撒币啊! 路过的地方全都免了几项赋税,六十岁以上老人还有酒肉,孩童还有赏钱,只要碰到个人,那就都有赏,百姓们可喜欢这个皇帝了! 不过这也是西汉这前几任皇帝优良传统,对百姓很好,要知道父老乡亲这个词是可是刘邦创建的,也是他的口头禅。 虽然刘彻比不上前几任,但心里还是有百姓的,而且这几任皇帝觉得只要钱多使得多,那总能砸出忠臣孝子来! ……… 日常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十八章 三个条件 “往铜盆里加水,把这些盐粉化开,一次五合(100l),直到看不到盐粉为止。” “诺!” 霍嬗不管他们,走到一个底部开小口的小木桶旁边开始忙碌,金日磾去烧火了,霍光不知何时从哪掏出来笔墨竹简,跟着霍嬗开始记录! 大家都忙着,就刘彻这个大爷坐在桌子上看着忙碌的大家。 霍嬗先是在这个圆底木桶底部加入了三层丝绸,然后又在丝绸上方加入了麻布,没有棉布,只能麻布凑合用。 霍嬗又在上方再加了一些细草,接着就是木炭、细沙子、粗沙子、小碎石子、大碎石子。 霍嬗本来想着再弄点熟石灰和碱面去除一些有害物质,但这些东西这时候没有,那就只能算了。 要知道能够去除其中的杂质就已经很不错了,就这种淡黄色、灰褐色的盐粒在这时候都是上流社会吃的,雪花盐出来后其中的利润不可想象! 完成这一切以后,霍嬗让孙尚把木桶架到老徐刚制作的架子上,底下放着一个铜盆。 霍嬗等了一会,见水盆底部没有再沉淀以后说道: “孙尚,把这些水倒进桶里。” “诺!” 水倒进了桶里,等了一会,还不见水漏出来,几人看向霍嬗,霍嬗摇了摇蒲扇,摇头晃脑的说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刘彻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三人等了差不多有个两三分钟,水慢慢的滴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滴,一直滴了有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三人见停了,又看向霍嬗,霍嬗指了指那边的圆铜鼎: “架火煮,煮干就行了,孙尚去把磨洗一洗。” 接着就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渐渐地鼎中水快没了,盐已经显露了出来,比较干的糊糊状,霍嬗让孙尚把底下的火推开,光凭鼎内剩下的温度,就能把盐烘干了。 等了差不多两三分钟,霍嬗觉得差不多了,掀开鼎盖,取出一片片不规则的盐块,雪白雪白的,众人都看呆了。 不过经过早间的夏日凝冰洗礼,众人心里也有了一些准备。 “孙尚,换个磨盘,去磨成粗粉。” 没一会就磨好了,拿过来,霍嬗倒到了桌子上,成了小小一堆。 “雪花盐,还真是如雪花一般!” 刘彻抓了些看着,眼里满是兴奋,这可都是钱啊,霍光尝了尝,皱着脸连连感叹,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感叹个啥,金日磾脸上都是对神奇手段的惊艳。 至于孙尚,他好像没啥反应,这会还沉浸在得了赏金的喜悦之中。 徐自为这个老闷骚表情淡漠,啥都看不出来。 “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霍嬗左手挥着蒲扇右手背身往屋子里走。 “等等!” 霍嬗回过头看着刘彻,刘彻指了指盐堆: “这就完了?” “你们不是都记下了吗?” 霍嬗故作疑惑。 “此乃提纯之法,你说的制盐之法呢?” “我啥时候说过制盐之法,我没说过。” 霍嬗连连否认,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但刘彻一看那动都不动的脚步,就清楚他的心思。 “赏万金!” 刘彻话一说完,旁边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凉皮。 官方定价,一金万钱,一万金就是万万五铢钱,虽然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给他换,但这时候的官方兑换比例还是很坚挺的。 咱们这位陛下虽然大手大脚,但个人赏赐单词最高不会超过百金,这还是他心情非常好的时候。 霍嬗气的差点跳起来,气急败坏的喊道: “每年数十万金甚至百万金的生意,你就给我赏万金?” 按照现在的粮价换算,这就相当于现代每年数百亿的市场,每年利润数十亿乃至百亿,你现在给我三四个亿就想打发我? 告诉你,不可能! 霍光面色大变,连忙喝道: “逆子,不得无礼,盐铁乃是官营,陛下不愿夺你的制盐之法,赏万金,此乃天大的恩赐,还不快快谢恩?” 霍光是真怕刘彻一气之下把霍嬗砍了,这位陛下可不是一个良善的主,挡了他的路,他可不管你是谁! 霍嬗梗着脖子,盯着刘彻不说话,气氛渐渐严肃了起来,众人已做好了随时拦驾的准备。 徐自为悄没声息的离霍嬗近了一些,准备等刘彻暴起的时候,扛着霍嬗就跑,等刘彻过后消消气,以霍嬗的宠爱,最多也就骂一顿。 就在众人等待的时候,刘彻轻笑一声,走到桌子前坐下:“说说你的条件。” 众人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唉,到底还是不一样啊。 徐自为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要是自己,这会估计已经下入大狱了。 ‘也对,这可是陛下的小君侯啊!’ 霍嬗嘿嘿一笑,跑到刘彻面前伸出三根手指: “我有三个条件!” 霍光翻了个白眼: ‘真是,得寸进尺啊,和兄长简直一个德性!’ “说说!” 刘彻用蒲扇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霍嬗立马跑过去按了起来,一副狗腿子模样。 “第一个条件,过两年我要练军!” “练军?练兵还是练军?” “练军!” 众人的呼吸立马又屏住了,胆子是真的大! 刘彻坐直身子,眼睛一眯仔细打量了霍嬗一番,又看了霍光一眼,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你要在你的封国练私军?” 霍嬗一愣,连忙说道: “啊,没有,封国可以练私军?” 众人松了一口气,霍光连忙解释: “子侯,封国不可有私军,此乃灭族的大罪!” 说完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真是吓死个人了! 霍嬗“哦”了一声,他本来就没打算练私军,他说的意思是新练一军,由自己统率。 刘彻仔细思量了一下,忽然问道: “你要练多少人?” 众人一听,心中大惊,霍光更是又一次面色大变: “陛下不可开此先例!” 刘彻瞪了霍光一眼,接着又对霍嬗说道: “你叔父说的对,封国不可练私军,但可以新建一军,放入上林苑,此军只能由你统率,可算作你的私兵,不用虎符就可调兵。” 刘彻又眯着眼睛想了想: “此军非战非调不可出关中,等你……此部就划入北军,上限就设一个校尉部,2500人,怎么样?” 旁边站着的徐自为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大汉建国以来的列侯,就算是大将军,丞相,不管暗地里养多少,军中有多少,明面上的护卫都是由皇帝派遣,手下属官的几支小兵马无虎符也不可调动! 只有一个人拥有私兵,那就是霍嬗的父亲骠骑将军霍去病,那也只是一曲,才五百人,这直接翻了五倍,老徐感觉自己要疯了! “谢陛下!” 霍嬗嘿嘿一笑,笑容非常的灿烂,按大腿的手更加用力了! 刘彻非常的享受这天伦之乐,他拿蒲扇拍了拍霍嬗的头: “说说,你下一个条件是什么?” “陛下,我想给封国换个位置。” “不准!” 刘彻直接一口回绝了。 其他人也是无语,刚说了你的兵马不许出关中,就是为了不让去封国,你就想把封国迁到关中,还真是…… 冠军侯国在南阳,那可是一片富饶之地,但是还是比不上关中,关中这时候的环境可不是黄沙漫天,这时候还是很绿的! 而且经过数百年水利的发展,全天下没有比这更富饶的地方了,更别提关中的地位不一样。 霍嬗确实是想把封地迁个地方,但也只是有个念头罢了,头一热就说出来了。 也不是想要迁入关中,他的目标陇西郡的金城,不过现在还没有金城这个地方,只有一个老霍的传说。 这个地方是地处关中通往河西走廊的要冲之地,丝绸之路必经之地,北方不远就是令居,护羌校尉屯兵之所,西南方是陇西郡所,西北方向是湟中,湟中旁边就是青海湖,那可是一个大盐湖啊! 但他仔细想想,觉得欠考虑了,刘彻不可能把要冲之地给自己,而且这地方是个四战之地,环境也比不上南阳。 虽然来钱快,但是他乱啊,而且这地方还是陇右集团的大本营…… 赚钱方法简直不要太多,至于把封国迁过去吗?而且湟中义从就在那边,自己是真傻! ……… “那行,那就换一个,我要当少府!” 刘彻没忍住笑出了声: “呵,你一个小屁孩,你当什么少府,山海池泽之税你都算不明白!” 但刘彻刚想说不准,但又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给他放个能干的少府丞帮他管事就是了。 让他当少府,说不定哪天就能拿个好东西出来,他本来还没这心思,但经过这制盐之法这么一遭,他觉得这小东西肯定还藏着什么。 自家老祖给的东西,你自己藏起来,心眼真是大大的坏了,自己还拿他没办法。 “行,准了!” 周围众人已经麻木了,九卿又怎样,十岁孩子又怎么,还不是人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行,那最后一个条件就先留着,等我想好了再说!” 刘彻自无不可,说不定霍嬗过几天就忘了! 霍嬗很是兴奋,少府虽然外朝权柄不如以前,但是资源多啊,你大农令赚了那么多钱,还不是大半都搬入了少府! 霍嬗心中对自己上任少府很是期待! ……… 求收藏,求推荐票,求打赏,求月票,求求求!!! 第十九章 抵达长安 距离上次在弘农已经过去了整整十日。 那天晚上卫青就赶了过来,霍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还立了fg,霍嬗是真的怕他出事! 卫青因为回来的有些晚,所以众人就又休息了一日,在弘农总共休息了两日。 第三日出发,又走了十日,于昨日抵达了长安地界,如今距离长安城不足二十里。 第二日清晨时分,大军收拾齐整,刚准备出发,霍嬗突然跳了出来: “陛下,臣请为先锋,前行开道!” “哈哈哈哈!” 刘彻先是一愣,随后大笑,接着一挥手: “准了,命奉车都尉霍嬗带领三百期门为先锋,遇山开路,遇水搭桥!” 刘彻说了一番套话,就这一路上过去哪来的山,就算有水,水上也有桥…… 而且若是皇帝在长安地界被人埋伏,那这大汉也差不多快完了! 不过这爷孙俩玩的很开心! 不知为何,到了长安,霍嬗整个人都放飞了很多,或许是觉得生命中的那个劫难正式离自己而去了。 不过霍嬗虽然有那么点耍宝的意思,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可不是这个,泰山封禅回来,难道不跟老祖宗汇报一下情况? 霍嬗可不想在高庙门前整整站个一天! 但殊不知,你越想躲,就越躲不过,某些人能让你如意? ……… 经过一个时辰的赶路,霍嬗已经看到了长安城的城墙,心中也没啥震撼的感觉,汉长安城相比于唐长安城来说很小,而且也不四方四正那么的有规划,看着倒是跟个马蹄有些像。 整个城共十二座门,除了未央宫南边的西安门,西边的章城门,长乐宫南边的覆盎门,东边的霸城门,每道门都有一条大街通往城内。 大街宽度差不多60米左右,分三个部分,中间皇帝走的驰道,两边一般官民走的道路和两边的渠。 虽说这八道门都有一条大街通往长安,但是他们都不像唐长安城一样东西相连,从东边进顺着一条大道直接就能从西边出。 只因为规划没有做好,所以整个城显得很是复杂,虽然复杂,但其实理对了也挺好理解,总体可以上下分为南中北三个部分,左右分为东西两个区域嘛。 从南边正中的安门进入长安之后就到了南部分,南部分东区域就是高庙与长乐宫,长乐宫在高庙的北边,西区域就是未央宫。 未央宫和长乐宫的中间最上方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库,存放着众多的兵器甲胄,全拿出来能够顷刻间武装数万大军。 当初七国叛乱,周亚夫就是从此处调出兵器甲胄,一夜之间武装了十几万兵马。 丞相府在武库下方,丞相府的下方是尚冠里,是重臣、大臣们的居住地,右内史也就是日后的京兆尹,官邸也在此地,这些就组成了长安城的南部分。 长安城中部分西区域可分为三个部分,左边的百姓居所,是日后的桂宫所在地,中间戚里是达官贵人、豪商等所在的地方,房价高涨地! 右边靠近南部分是北宫所在地,一部分后妃的居所,还未曾被刘彻扩建。 靠近北部分是百姓的居所。 中部分东区域是百姓居住地,左内史官邸也在此处,再夹杂一些庙宇,这两部分组成了长安城中部分。 而最上方的北部分两级分化严重,东区域北部分很简单,都是百姓居住地,日后刘彻会在这建一个明光宫。 而西区域北部分就相当的复杂,东市、西市都在此处,都尉邸、蛮夷邸等众多官邸也都在此处! 至于为何这般复杂,究其原因,一个是没规划好,一个是汉初时没钱,都城跟隋大兴城也就是唐长安城一比,就显得有些狭小。 城里没地扩建了,都逼得刘彻不得已把建章宫修在了长安城外,就连太子的博望苑也都在长安城外! 这也是为何隋要建大兴城的原因,汉长安用不了啊,彰显不出大隋的气度,索性咱新建一个! ……… 霍嬗带着三百兵马顺着道一路来到了长安东边正中的清明门前,城门出入者不多,来来往往就几个人,这不是常态,霍嬗有些猜测,应该是都跑去南边等着领赏钱去了。 “小君侯,当在安门!” “走!” 众人立马调转马头,从清明门出发,顺着王渠,一路过霸城门,覆盎门,最后来到了长安南大门安门附近。 霍嬗一看果然,整个安门门前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人多的一眼看不到头,怕是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全都来了,霍嬗有些无言,半晌才说道: “咱们陛下,还真是受百姓欢迎啊!” “那是自然!” 孙尚的头昂的高高的,像一个小公鸡一般,非常的骄傲! “走!” 两百期门上前开始分开百姓,让出道路,剩下一百簇拥着霍嬗往安门城门口走去,阵阵喧嚣声传入了霍嬗的耳朵,周围的百姓也对着他指指点点,霍嬗泰然自若。 “刚才过去的那是……期门军?”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十八九岁强壮小伙自言自语了一声。 旁边的老头听到后:“正是!” “不是说期门军乃是陛下亲卫吗?当中那个孩子是谁?看起来才十来岁的模样,他为何能驱使期门?” 此话一出口,周边的人全部看了他一眼。 “不是长安人?” 小伙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小子乃是蓝田人士,听说今日有赏钱,所以……嘿嘿!” 说到这小伙子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那就难怪了,蓝田离着可不远,你是昨日启程的?” “正是,昨日晚间启程,也是刚到!” “豁!” 老头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蓝田距离长安快百里了,夜走百里,你这腿挺厉害的啊,从军肯定是一把好手,说不定哪天就发际了,老头对小伙子郑重了一些。 “知不知道冠军侯?” 老头刚问完,小伙子就挺起了胸膛: “那是自然,家中还供奉着冠军侯的牌位呢!” “小子的愿望就是跟着像冠军侯一般的英雄去杀匈奴,封狼居胥,不过我还没到从军的年纪。” 小伙子有些沮丧,老头却竖起了大拇指: “小伙子有志气!” “嗯,这位呢,就是小冠军侯,冠军侯的遗子,冠军侯逝世后,小冠军侯就被陛下带到了宫中,要说这世间还有谁能够驱使期门军,估计除了陛下也就是他了。” 小伙子恍然大悟,小冠军侯的名头他这些日子也听过一些,没别的,号令十五万大军这件事经过两个月时间,已经传遍了整个关中,关中尚武,对这些消息自然敏感一些,更别提主人公是冠军侯了! 小伙子心中火热,心中开始畅想: ‘我今年十八,到二十三还有五年,小冠军侯今年十岁,冠军侯十七出征,子承父业,七年后我正好二十五,是否有机会跟随小冠军侯呢?’ 众人看他傻笑的模样会心一笑,然后抬起头看着走远的霍嬗,其实跟他一个梦想的不在少数! ……… 霍嬗一路来到城门口,只看见一个身高七尺五左右,头戴九旒,身着锦衣,面带笑容,眉宇间带着一股的温善之气的青年人站在前方,此人正是太子刘据,霍嬗的表叔。 刘据身后站着一众留在长安的各署衙官吏,太学博士、学子,霍嬗还看到一群儒生,未曾和太学众人在一起,霍嬗眯了眯眼睛,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心中有些厌恶。 “罪魁祸首之一!”霍嬗轻声嘀咕了一句。 霍嬗翻身下马,走到近前,躬身一礼: “臣奉车都尉、侍中霍嬗,恭问太子殿下安!” “孤安!” 霍嬗起身后立马换了个表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太子表叔!” “哈哈,子侯快快过来,让孤看看!” 霍嬗跑了过去,刘据迎了两步,身后一人想说不合礼节,但被旁边的一个人拉住了! “子侯病好了没?” 霍嬗拍一拍胸口,示意自己很强壮: “病早就好了,太子表叔没发现子侯长高了许多,长壮了许多吗?” 刘据退了一步,仔细观察了一下: “嗯,是长高了许多,也壮了许多!” “那是,我将来可是要去杀匈奴的,不长的壮些怎么可以!” 霍嬗臭屁的嘚瑟着,刘据面含笑容的颔了颔首。 “对了,你生病的事情孤未曾告知母后与平阳姑姑,孤怕他们担心!” “懂了!” 霍嬗看了一圈周围,然后说道: “太子表叔在此等候,我就先走了,孙尚,带五十人跟我走,剩下的留给太子表叔维持道路!” “诺!” 孙尚大喊一声,刘据见霍嬗转身就走,连忙喊道: “你要去哪啊?陛下到了何地?此刻不应离去,当在此等候!” 霍嬗冲身后挥了挥手: “陛下就在后面,待会就来,我先回长乐宫看看姨祖母,晚上记得带表弟和表婶来长乐宫吃饭,对了,别忘了喊上陛下。” “今晚未央宫有宴……” 刘据愣愣的说道,他觉得自己这个表侄子出去一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以前也不是这样啊,变得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 日常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二十章 第一次‘露面\’ 霍嬗站在马边一拍脑袋,想了想说道: “也对,那就明日!” “把舅祖父,舅祖母,舅祖父家的三位表叔,在长安的表姨也叫上,公孙姨祖父陛下这次没带他,留在了后面,没在,那就把他家的表叔也叫上,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霍嬗一直觉得大家一起多吃饭,感情自然会更好,而且刘彻越来越像一个孤家寡人,除了自己,对其他人都快没有以前的温情味了。 以前没本事,现在有了一些,自然要好好规划一下,他可不想刘彻变成史书上的那个汉武大帝,也不想让他们到最后真的父子相残! ……… 一群人听的那是目瞪口呆,霍嬗如今名气很大,这些官员们自然也都听到过他前两月的事迹。 但霍嬗自幼生活在宫中,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一直生活在话语中,从未亲眼见过,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说起话来比皇帝还要理所当然,你说吃饭就吃饭? 霍嬗翻身上马往安门右边的覆盎门而去,这边离长乐宫近些,而且安门今日也不能走。 但没想到刚起步没走多远,一个年轻儒生气呼呼的跳了出来,面色涨红,像个老头一样手指颤巍巍的指着霍嬗,看样子气的不轻。 典型的年纪不大,脾气却很大! 霍嬗眼睛一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还真的敢跳出来,按时间算,他们应该刚接触到刘据,目前无权无势的,有什么底气跑出来怼自己? “汝这狂妄幼子,不尊礼法,目无陛下,竟跟这些贱民一般……啊!” “关你屁事!” 霍嬗一马鞭下去,这个人一声惨叫直接趴在了地上,接着捂着自己的脸,开始哀嚎,霍嬗本来想抽嘴的,手艺不精,没瞄准…… 霍嬗听到哀嚎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来淡淡说道: “廷尉府的人何在?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反贼押入大狱!” 其他和他相熟的人听到这话坐不住了,也不多想,纷纷跳了出来: “狂妄小儿,为何栽赃嫁祸?” 霍嬗不理他们,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廷尉府的人,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愿听从自己,也对,自己又不是他们上官,手里也没斩蛇剑。 但霍嬗已经在心里默默给他们下了判决书,他们要完了,刘彻知道此事后必定会处理他们! “咳,既然等不到廷尉的人,那……期门军何在?” “在!” “把这些人给我收押起来,先带回长乐宫,等晚间陛下来了,交给陛下处置!” “诺!” 一群莽汉冲了上去,他们可不管你是谁,谁敢反抗,上去就是几刀背,三下五初二就让这五六个人动弹不得,只知道趴在地上哀嚎! 剩下的一些人,看大家都不说话,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惹了大祸,纷纷求起了刘据。 “家上要为吾等做主啊!” “外戚祸国啊,家上须严惩此狂徒……” 其他人听到这话脸色很精彩,默默地与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免得连累到自己。 今朝朝堂近半都是外戚一系,你还说敢说外戚祸国?傻子一个! 霍嬗都听乐了,你家太子就是靠外戚登上太子之位的,难道你不知道? “把他也给我抓了!” “对,对对,就这个,说外戚祸国的这个!” 抓完以后霍嬗眼睛扫了一圈,见没人再说话,这才解释了一下: “陛下贵为皇帝,不留意踩了百姓的青苗,尚要赔礼道歉,他一口一个贱民,妖言惑众,动摇我大汉根基,本侯原本只是想教训一番,让他知道祸从口中!” 霍嬗停顿一下,忽然挺起胸膛义正言辞了起来: “但未曾想到,其他人还敢上前犬吠,此乃同党啊,一人我还可视为年少轻狂,多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个妄图颠覆大汉的阴谋组织?” “本侯身为大汉之臣,为何抓不得他?” 起初众人听到霍嬗一个十岁孩子评价这人年少轻狂,心中觉得荒缪,有些想笑,但听到后半句,众人面色连变,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纷纷离这些人远了一点。 他们此刻也觉得这件事怪不得谁,只能怪他祸从口出,让霍嬗抓住了把柄,剩下那群人还想反驳两句,但看着霍嬗笑眯眯盯着自己等人的举动,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霍嬗等了一会,看没人再跳出来,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仁厚,不愿多斥责尔等,但这不是尔等觉得自己是人上人的理由,日后,似这种妖言惑众之徒,我见一个抓一个!” “带上这几人,走!” “哼,没想到碰到了几匹害群之马,真是坏了人一整日的好心情!” 霍嬗说完后还对着不远处另一个地方的太学博士、学子们点了点头,这群人还是不得罪的好,不然说不定人家哪天就来报仇了,而且霍嬗对他们也挺有好感的! 这些公羊学派的其实刚才也是看的很爽,要知道他们早就看这些谷梁学派的人不爽了,还妄想蛊惑太子,哼! 他们看到霍嬗对着他们点头,纷纷回了一礼,心里很是认同霍嬗害群之马的说法。 自从董仲舒上台以后,这些公羊学士早就在心目中觉得自己就是儒家的当家人了,不过他们的自我感觉也没错,他们确实是这个时候的儒家当家人。 此地距离百姓有些远,他们听不清说什么,只看到小冠军侯在抓人。 直到此刻霍嬗要走,周围的百姓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大喊‘抓的好’,周围的百姓盯着那几个鹌鹑一样被期门提在手里的人,面色很是厌恶! 谷梁的人听着这声势面色越来越难看! 刘据还好,他只是有些尴尬,这些毕竟是他收留的人…… 他此刻也没有觉得霍嬗不给他留面子,反而觉得霍嬗做的好,他虽然性情温厚,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是个人就有脾气。 而且他也知道百姓就是他刘氏的根基,谁敢破坏这个根基,他也饶不了这个人! 谁说性情温和就不杀人?逼急了照样也见血吃肉! 更别提,他也才刚刚十八岁,性情温厚只是因为舅舅卫青的影响,而卫青,性格再温和他也是个武将! ……… 不远处坐着马车往来走的刘彻也听到了百姓的呼喊声,闭目养神的他睁开眼睛,对着身旁的霍光说道: “让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诺!” 霍光站起身往外走去,没一会就返了回来,把事情经过给刘彻讲了讲。 “按律处理!” 刘彻听完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没多做表示,太子的事情他一般不多管,而且他也没时间多管,他忙着巡游天下,求长生呢。 其实不光是霍嬗到了长安以后有了一些变化,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变化,霍光变的更稳重了,金日磾存在感降低了很多。 而霍嬗是觉得自己到家了,开始放飞自我,骨子里的性子显露了出来。 而刘彻正好跟他截然相反,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显露出了一个坐了三十年皇位,立下赫赫功业的皇帝,该有的威严以及那傲睨万物的霸气! ……… 霍嬗这边带着人从覆盎门进入长安城以后,直接就通过长乐宫门进入了长乐宫,孙尚他们带着人去了长乐宫监牢,霍嬗继续往深走去。 绕过长乐前殿,从左边西侧往后走,一路上路过空着的长秋殿、长定殿等殿宇。 长乐宫长乐前殿西边这些殿宇都是太皇太后,皇太后居住的,现在大半基本都空着! 长乐宫北部才是皇后、部分嫔妃等后宫居住的地方,皇后住在正中央位置的长秋宫,长秋宫内有椒淑房,大名鼎鼎的椒房殿其实是在未央宫。 老刘那个人大家也知道,渣男一个,爱的时候很爱,爱过了也就那样,跟他老爹汉景帝一模一样,只不过没他老爹有规划。 他老爹对一个人的感情正好能维持一段时间,时间一到感情消耗殆尽,立马就会换一个,也真是…… 所以卫子夫一年中有大半时间住在长乐宫,主要是刘彻带着宠妃去甘泉宫或者去巡游的时候! 霍嬗在长秋宫宫门处下了马,急急忙忙的奔了进去,还没走到椒淑房呢,他就见到了一个他非常不想看到的人,因为这个人对他来说比倪宽还烦。 “子侯见过祖父!” 面前是一个五十多的老头,身高七尺左右,面相很是平凡,看起来很老实的那种人,他也确实很老实。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多大本事,所以兢兢业业伺候好皇后和太子就行了。 但是他对一件事情非常的执着,执着了几十年。 他的名字叫做陈掌,曲逆侯陈平的庶出子孙,官职是詹事,皇后和太子的大管家。 在这个年代老实就代表了没有太大的本事,那他为何能坐上詹事这个两千石重臣呢? 因为他已逝的妻子名叫卫少儿,霍嬗的亲祖母,傍上了卫家,自家老爹也成了人家的继子,所以被老刘召见,得以显贵。 至于说霍嬗为何觉得他烦…… 咳,明日咱再说→_→ ………… 第二十一章 卫子夫 元光五年的时候,他的嫡系兄长陈何因为犯了和曹操一样的病,强抢别人的妻子,被老刘弃市以及除了侯国,那可是一万六千户的侯国啊! 陈掌就盯上了这个位置,至于他的想法,或许为了财富、或许为了不绝嗣等等各方面原因都有! 然后他就去找刘彻,老刘当然不准,除了你的侯国,我又能多收一万六千户的赋税,傻子才还给你! 然后等到霍去病崛起了以后,他又跑去求霍去病,这几年又跑来求霍嬗。 这是一件明显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卫青在逝世后,还都是平阳长公主好话说尽,使劲哀求,老刘也记着情分,所以才让卫青的长子卫伉继承了长平侯国。 本来是要除国的,因为卫青三子都乃嫔妾所生,没有继承权。 霍嬗早几年还被他忽悠着向刘彻求了求情,现在却不可能答应他,要是真能办到,霍嬗不介意出出力,毕竟是老爹的继父,也是个老实人,兢兢业业一辈子,但办不到,费那功夫干嘛! ……… “嗯,子侯回来了?” 陈掌捋了捋胡子,面带笑容的打量了一眼霍嬗,捏了捏他的肩膀: “高壮了不少啊。” “快去,皇后正在椒淑房。” 霍嬗听到此话连忙对着陈掌行了一礼,然后往长秋宫内跑去。 陈掌看着霍嬗跑远以后,回过头看着天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这孩子不和他亲热的原因。 但他其实已经死心了,他和妻子没留下嫡系子嗣,就算继承了侯位,膝下也没人可以继承,这么多年也只不过凭借着一股执着在支撑罢了! 陈掌长吁短叹了一会以后,也转身离去,刚才在忙着事情,这会过去正好能赶上,还不算迟。 霍嬗没一会就跑到了椒淑房,椒淑房虽然叫房,但其实很大,跟个殿差不多,殿门口一个三十左右的风韵妇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霍嬗,立马眉开眼笑起来,此人是长秋宫的大长秋淳于秋。 “秋姨!” “不敢当小君侯之称!” 霍嬗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问道: “秋姨这是在等我?” “正是,我前几日听说你们今日到长安,所以早间我派了一个小黄门去安门盯着,知道你直接过来了,所以在此等候!” 淳于秋忽然把声音压低了一些: “对了,我还没通知皇后,这些时日小君侯没在,我都没见皇后笑过,小君侯回来了我总算是能轻松一些,这些日子光是帮皇后调理身体,就把我累的不行!” 淳于秋是淳于意的嫡系孙女,家传医术传女不传男那种,天赋很高,医术顶顶好的那种。 至于性子,怎么说呢,比较古灵精怪又很高傲且呆憨的那种,十八岁进宫,一直跟在皇后身边。 性子未曾变过,也可能跟她一直没成亲有点关系。 从小看着霍嬗长大的那种,是真正把霍嬗当儿子的几人之一,在霍嬗面前说话向来百无禁忌。 “哎呀,真是辛苦秋姨了!” 霍嬗伸出手帮她按了按肩膀,淳于秋适时的露出一副闭上眼睛享受的表情,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连忙说道: “对了,我听说你病了,手伸出来我看看,别被那些个庸医没治好,再留下病根!” 话语中浓浓的不屑毫不掩饰! 霍嬗乖乖的伸出手,他对自己的身体也是很关心的,更何况,他现在身体好的出奇,简直一日一变,他也有些疑惑,怕不是又什么病? 淳于秋开始切脉,时而喜悦、时而皱眉、时而疑惑,表情变化太快,看的霍嬗都有些心惊胆战的,一会后淳于秋收回手,霍嬗连忙小心的问道: “秋姨,没啥问题?” 淳于秋摇了摇头,突然抬起头盯着霍嬗,盯得他有些发毛: “你吃没吃什么东西?” “啊?” “就是那种奇珍异草、灵丹妙药一类的!” 这时候的医其实还沾点巫,就连淳于秋这种名医也是一样。 毕竟医书上记载的那些个上古奇草、神奇手段一类的实在太神奇,看多了不知不觉就会留下些印象。 霍嬗果断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你现如今的身体好的出奇,你本来体弱,是娘胎里留下的病根,最难根治,我准备等你大一些再下猛药……” 霍嬗看她在那思考霍嬗到底吃了什么才有这效果,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草、什么花的,还时不时用诡异的目光看自己一眼,他打了个冷颤,实在太可怕了! 霍嬗连忙绕开她往殿里跑去,他准备去搬救兵! “姨祖母~姨祖母~” 后殿一位四十左右,身着常服,气质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在看书,但双眼没有聚焦,显然心里在想着其他事。 卫子夫听到声音嚯的一下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小盈,我刚听到了子侯的声音?” 卫子夫怕自己听错了,刚问了一句旁边的宫女,还没等她回答,只见霍嬗就从后殿跑了进来,停在哪儿,笑的非常的灿烂: “姨祖母!” 卫子夫一愣,立马条件反射般的站起了身,有些慌乱:“哎呀,真是子侯!” “快快过来,让姨祖母看看!” 卫子夫边说边走了过来,霍嬗看着这个快四十岁,一直照顾自己的女人,连忙上前了几步! “高倒了长高了,就是有些瘦了!” 卫子夫眼中带泪的伸出手摸了摸霍嬗的小圆脸,霍嬗没法反驳,确实瘦了一些,路途劳累,再加上长高了一些,自然瘦了! “对了,我听说你病了,怎么样了?” 霍嬗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紧接着故作疑惑的问道: “我没病啊,谁说我病了?” 卫子夫擦了擦眼泪,拉着霍嬗坐下以后白了一眼霍嬗: “你们都瞒着我,就以为我不知道吗?小秋脸上又藏不住事!” 霍嬗嘻嘻一笑,反正自己也没事,见瞒不住也就直说了: “姨祖母真聪明,我没事,早就已经好了!” “这次泰山封禅,姨祖父没带其他人,就带了我一人,山上受了些风寒……” 霍嬗说到这卫子夫凤目一瞪,心中有些埋怨刘彻,霍嬗看到她的表情心中感到有些不妙,赶紧接着说道: “不过我养了没两日也就没事了,刚才秋姨还帮我看了看,说就连我的病根都好了,或许是封禅的时候,天上的父亲母亲保佑我,帮我治好了!” 虽然他也是刚刚知道自己有病根这一回事,但卫子夫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也就拿出来说说。 果然,卫子夫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真的?” 卫子夫看向霍嬗的身后,霍嬗回过头,就见淳于秋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他身后,她面色复杂的看着霍嬗点了点头: “是真的,而且不光好了,简直好的出奇,体内本源不知为何大增……” “好好固养,我估计,身体日后就算赶不上霸王,也差不了多少!” 卫子夫瞪了淳于秋一眼,然后乐呵呵的捏着霍嬗的小圆脸,开心的说道: “我才不要子侯像霸王一样……” 她停顿了一下以后收敛笑容继续说道: “我知道陛下希望你是又一个去病儿,男儿从军,我自然是支持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像你父亲那般亲上前线,最好是像你舅祖父一般,在军中指挥大军出征最好。” 霍嬗自然是连连附和,做出一副我也觉得这样最好的样子,但卫子夫一眼就看出来了,拿手指点了一下霍嬗的额头: “和陛下,和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不听劝的!” 霍嬗只能嘿嘿傻笑,还能说啥! “不过在战场上一定要护好自己,多穿几副甲胄,我去找陛下,让他再送你几匹神驹!” 几副甲胄?这时候的鱼鳞甲也是很重的,多穿几副怕是走都走不动,再神驹怕是也驮不起! “姨祖母,我才十岁,还早!”霍嬗反驳道。 “不早了,你父十七出征,七年,很快的!”卫子夫叹了口气。 霍嬗立马站起身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 “姨祖母放心,我父亲运气好,每次去草原都能找到匈奴人,我比他的运气还好,上了战场箭矢都会避着我,而且这几个月我走到哪都能捡着钱!” 霍嬗只不过是在耍宝,他可没这想法,战场上有这想法的要不死的最早,要不活的最久…… 不过,他这几个月还真每天能捡到钱,虽然不多,一文两文的,但每天就是能捡到,荒郊野岭的都能捡到,他也有些纳闷,难道我真是气运之子? 卫子夫明显不信,白了一眼霍嬗说道: “你以为你父亲能找到匈奴人,能找到水源,是凭借运道?那是因为他知道笼络被欺压的匈奴人,有人带路,这才能轻而易举找到!” 霍嬗见她们不信有些急了,摸了摸身上,从腰带、袖子、怀里分别掏出来了几枚五铢钱。 “看!” 卫子夫有些将信将疑,而淳于秋已经信了,要知道霍嬗身上从来不带钱,要带带的也是金珠,他从小就没见过钱!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淳于秋满脸的惊奇之色,上下打量着霍嬗,而卫子夫拿着几枚五铢钱搓了搓,想了想后说道: “子侯准备开始练武学兵法,我让仲卿教导你,再请陛下帮你找几个好老师。” ……… 霍嬗从小不缺钱,但作者缺啊,最近快连饭都吃不起了! 求收藏,求打赏!(╥╯﹏╰╥)? 第二十二章 未央宫 卫子夫看着这几个五铢钱仿佛就看到了一副画面:一个少年将军,仗着自己运道好,在大军中横冲直撞,七进七出…… 她不懂战阵之事,但她知道自身强大才有底气,才有机会。 世人都说她那个外甥天纵奇才,他也确实天纵奇才,但是谁都不是生下来什么就会,他在出征之前,也是经过刻苦学习的! 怎么骑马,怎么挥刀,如何带领大军,大军出征如何安营扎寨,出行在外如何辨识天象,两军若对垒如何安排军阵,这些都是基础,也是必定要会的东西。 霍嬗直接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有这个想法。 霍嬗从不小看任何知识,老霍说兵法已过时,那也只是说兵法上的有些战术战法过时,他看过两本后,也很是认同。 满篇都是战车,在这个骑兵纵横的时代,除了一些特殊地理位置,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有啥用? 难道用来当靶子吸引火力? 但其他东西,那都是前人一代代试验,祛除糟粕留下来的精华,任何时候都不过时! 这个时代你拿着一本兵书,跑上街去,说我要拿这本兵书换千万钱,那跟你换的人简直不要太多,倾家荡产都会跟你换。 因为这就是改换门庭、振兴家族的希望,而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这你还能说兵书没用? 老霍那是纯粹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 霍嬗在跟卫子夫闲聊了没一会,前殿走进来一个小宦官,进来后行了一礼后说道: “皇后,门外来了一位谒者,说陛下有召小君侯。” 霍嬗听到这话立马说道: “不去,让他回去!” “不可使脾气!” 卫子夫拍了一下霍嬗的脑袋,然后对着小宦官说道: “赵小,你去回那个谒者,就说让他稍候。” 霍嬗满脸的不情愿,心存侥幸的说道: “姨祖母,陛下叫我肯定是去高庙祭祖,我没带朝服,而且我才十岁,要是陛下性子上来,又只带着我一个人,那我又要得罪一大批人。” 霍嬗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无事,我这有你的朝服,小盈,去取,而且……” 卫子夫说到这停了一下,对着霍嬗调笑着说道: “你一个冠军侯,还会怕他们?鞭打儒生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嘛!” 霍嬗愣了一下: “姨祖母还真是消息灵通,不过,姨祖母一直跟我在一块,你是咋知道的?” 卫子夫神秘一笑: “本宫自有办法!” 霍嬗眼中闪烁,瞄了一眼殿里的几人,肯定就是他们几个其中一个传的消息! 没一会小盈就回来了,卫子夫帮霍嬗换好朝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霍嬗的下巴: “去!” 霍嬗出了殿门,带着这个谒者就往长乐宫西门走去,出了西门,孙尚在这边早已等候多时,众人往南边安门的方向一拐,走了一会就到了高庙。 霍嬗来到高庙以后,发现大家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自己了,霍嬗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面上不露丝毫。 一路看服饰识人,两千石以上行礼,以下点头,慢慢的往前方走去,第一次露面,印象很重要,有了前面那一遭,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相处的印象。 每个人都非常的热情,个个面带笑容,纷纷夸赞霍嬗孝顺,他们等候也是应该的。 每个人都说的很好听,能到高庙跟前随行祭祖的,哪个不是人精! 到了前面,霍嬗经过阳平侯杜相的指点,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刘彻看了一眼霍嬗,勾了勾嘴角,心中暗道: ‘小崽子,还想跑?’ 老刘这次倒是没闹啥幺蛾子,封禅就来了一次,要是高庙再来一次,那仇恨肯定会拉的足足的,霍嬗松了一口气。 祭祖开始,接下来就是一连串非常复杂且繁多的流程,人还不能动作太大,后面几个侍御史盯的紧紧的。 霍嬗倒是不管他们,像是有多动症一样,扭来扭去。 “安稳站着。” 站在旁边的霍光偷摸拍了一把霍嬗,轻声斥责了一句,霍嬗接下来倒是安分了一些,但也就是那么一会,没一会依旧回返原样。 霍光也不理他了,后面站着的有些人看不过眼,渐渐讨论了起来。 但也都是一些留在长安的百官,其他跟着去封禅的一句话都不说,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心里还暗暗鄙视其他人: ‘真是没见识,这才哪到哪?’ 后面的侍御史把这一个个说话的人全都记了下来,这可都是政绩啊,能说你就多说点…… 当然,罪魁祸首霍嬗并没有上小本本,因为他们老大倪宽早就嘱咐过了,就算上了小本本也没啥用…… 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吸引到了前方刘彻的注意力,刘彻了解以后,也是有些无奈,真是,我叫他来干嘛,简直就是一个小祸害啊! 他在瞪了几眼霍嬗没取得效果以后,嫌弃的冲着霍嬗挥了挥手,你赶紧走你! 霍嬗转身就走,就等你这句话了! 后面一位官员有些怀疑人生: “这,高庙祭祖可半途退出?” 旁边一位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可以试试!” 霍嬗出了高庙以后冲着身后得意的一笑: “哼,跟我斗……” ……… 高庙祭祖持续了一整日时间,一直持续到了傍晚黄昏时分才结束。 霍嬗被刘彻打发回去以后他没有回长乐宫,而是直接返回了自己在未央宫的住所——麒麟殿。 这个麒麟殿可跟那个大名鼎鼎的麒麟阁不是一个地方,只是名字一样而已。 日后的麒麟阁十一功臣的麒麟阁,现在只是一个藏历代重要资料以及秘密文件的地方。 整个未央宫位于长安城西南角,跟长乐宫和长安城不太一样,整个布局是四方四正的,总体来说也可分为南、中、北三个部分。 长安安门西边有一道门,名叫西安门,这道门也是长安城的一道重要门户,进入西安门,就会出现一道另一道门,名叫南司马门,是未央宫的宫门,守门的官叫做公车司马令,但他大多时候都在东门。 整个未央宫不光南边有司马门,东西北都有,但是北和东两个方面,司马门外还筑有阙门,大名鼎鼎的北阙门就在未央宫北边。 北阙门因为是大军出征誓师,得胜归来后的封赏之地才名声大噪! 但是北阙门身为名义上的正门,只有国家大事、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专门走这个门进出,一般基本上皇帝进出、大臣进出,诸侯觐见走的都是东门,所以东门也有阙,也算正门! 霍嬗也是走东门进入的,除了这些门,还有十四个掖门。 其实整个未央宫没有长安城那么的复杂,布局也很简单,宫城之内的干路有三条,两条平行的东西向干路贯通整个未央宫,中间也有一条南北向干路纵贯其间。 两条东西向干路将未央宫分为南、中、北三个区域。 未央宫前殿是未央宫最重要的主体建筑,居全宫的正中,分为前后中三殿。 前殿皇帝登基,大婚,归天坐灵都在此地,大朝议也在此地,不过到了老刘的时代,为了集权弄了个内朝,每年基本开不了多少次。 中殿就是宣室殿,正常内朝议事基本就是这个地方,后殿就是后阁,老刘睡觉的地方。 椒房殿不算在未央宫前殿内,它在后阁北面。 其他的一些重要殿宇都分布在前殿四周,像霍嬗的麒麟殿,就在西侧不远处。 而椒房殿更北处就是大汉国家图书馆——天禄阁和大汉国家档案馆——石渠阁。 未央宫前殿西侧建有中央官署、少府等皇室官署。 未央宫西南角为皇宫池苑区,建有沧池、渐台等。 未央宫东南角就是未央厩,养马之地,未央厩里马匹过万,霍嬗没关注过,本来他以为未央厩这个天子六厩之一在上林苑来着,没想到在未央宫。 说起马匹,霍嬗了解了一番后才知道,简直是连连打破了他的认知。 你能想象大汉从不缺马吗? 但就是这样,这个时期大汉从不缺马,缺的只是好马而已! 景帝时期,大汉分别在北边、西边设置三十六所大型马场,养马三十万匹,光侍候养马的奴婢就有三万人。 这些马场中的马匹数量长期维持在三十万匹。 而皇室在上林苑中,有天子六厩,每厩有马上万匹,这加在一起就是三十六万匹,杂七杂八加在一起妥妥四十万匹。 而这还只是国营的马匹,在民间的马匹远远超过这个数量。 而且这些马匹经过这么多年和匈奴的大战,不光没有什么损失,相反还赚了? 马匹也换了一波茬,中原的劣马全都换成了草原的良马。 霍嬗仔细了解后才发现,这是因为老卫和老霍每次出去都能带回大量的战利品。 不光马匹,其他方面竟然也有的赚,赚的虽然不多,但是起码没什么损失,这就是汉匈大战前期的现状。 我出去一战要损失十几万马匹,但是我能赚回来,你服不服? 但奈何后人不给力啊,帝国双壁双双逝世后,大汉和匈奴就陷入了拉锯战,消耗太甚。 以至于李广利出征大宛的时候竟然会缺马匹,不得不回到几十年前的步兵作战。 霍嬗在脑海中回忆这些的时候深深为之遗憾,然后,他就发现了重点: “我这,好像抓到了巅峰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