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后她又茶又撩》 第五十章:你给我等着 楚念儿丝毫不知,她被裴千宸扒了个底掉。 她正与赤焰陷入焦灼中,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算了,你个胆小狼。” 她眸中嘲讽,赤焰嗷呜两声抗议,你才是。 这人太坏了,打不过主子,就忽悠狼。 如果赤焰会说话,一定骂的她狗血淋头。 “叫什么叫,胆小还不让说啊?” 她忍住心底自嘲,还不是没办法,才指望上一头狼。 赤焰倍感愤懑,换个人它早一爪子拍死了,她不一样……只能忍…… 它故意將头扭到了一边,耍起了脾气,委屈的舔了舔爪子。 “你委屈,我还委屈。” 楚念儿心里憋屈死了,三番两次交手,除了吃瘪,就是吃瘪。 怎是一个惨字可以描述? 再这样下去,别说逃走了,早晚憋闷死。 赤焰见她没有反应,它更委屈了。 天大地大,管饭的最大。 它摇了摇尾巴,过来蹭了蹭她。 楚念儿伸手就拍了它一巴掌,“口水都沾我裙子上了。” 说完一脸嫌弃……她还故意啧啧两声,太过气人,不,气狼。 赤焰忍不住了,使劲的在地板上拍了拍下爪子,以示不满。 “你皮糙肉厚,接着拍,我又不疼。” 楚念儿眸光得意,狠狠地揉了两下狼头,一丝不苟的毛,看起来乱糟糟的,她瞬间舒坦了。 “别学你主子,容易孤独终老,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赤焰被揉的一脸懵,呆呆的,对她说的话满是不解。 看着它疑惑的小眼神,楚念儿神秘一笑,“我说的对吧?” 赤焰刚想嗷呜,就被她眼神盯住了,“不许反驳,你是一头狼,不要学人。” 它低垂着耳朵,听不懂,好想睡觉。 屋外送鞋的暗卫,忍不住“噗嗤——”一笑。 “藏头露尾的,和你主子一个德行。” 暗卫赶紧丢鞋进屋,快速逃离。 楚念儿看着门口出现的一双鞋,脸色变幻,那个男人这是听到了她和赤焰的话,才命令暗卫丢 她流血太多,脑子离家出走了,变得如此愚蠢—— 洋洋得意的算计,被他逮个正着,还送来了工具,这才叫挑衅,才叫不入眼。 赤焰看到鞋激动了,直接迫不及待的将鞋叼到了她的面前,神色得意。 看,你要的鞋,你不能不给我肉了。 一股火直头顶,直接将赤焰按住,一顿蹂躏。 “你是故意火上浇油,你主子坏,你更坏。”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发火,它委屈坏了,使劲的嗷嗷两声。 你要鞋,我给了,你还欺负我。 楚念儿气笑了,“好,很好,这挑衅我接了。” 你主动送上门了,我不用白不用,希望你可别后悔。 心里一连串的想法,层出不穷,她准备将怒气全部泄给他。 楚念儿用手怕拿起鞋子,从荷包里掏出两个小扣子,一只鞋一个,放了进去。 放完之后,她唇角冷笑,给你试试我的小玩意。 这东西是她前世琢磨的整人小工具,终于可以试试了。 你给我等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旋即将鞋丢出了门外。 “小白,送给你主人,回来我给你肉吃。” 她话语中诱惑着赤焰,一听有肉吃,迫不及待的叼着鞋就送去了。 楚念儿叉着腰,朝着房顶上看了一眼。 “房顶的,告诉你主子,不敢穿,给本公主求饶,说他错了。” 暗卫一听,差点栽了下去。 这话照实说,他还能回来吗? 那头傻狼……平时挺聪明的—— 关键时刻它就掉链子。 第四十九章:判若两人的女人 一想到没肉吃,它反应剧烈直接将她扑倒,用着昨天主子的方法,将她压住。 楚念儿一个拳头直接打在狼腹上,赤焰痛的一哆嗦,一个起身退后,油绿的眸盯着她,神情很不满。 “再敢学你主子,你的狼毛别要了。” 主子不正,宠物歪,动不动就压人,欠教训。 赤焰爪子揉了揉肚子,耳朵垂下,一脸哀怨。 “别装可怜,我不信。” 它上前,蹭了蹭她,有武力,又有肉,不能惹。 楚念儿一把推开它的狼头,“你不是凶我,我不想理你。” 这一次,要不让它服了,谁知道下次它还会做什么。 赤焰小爪子捧起,围着她转了转,好像在说,我没有。 “你要是去把你主子的鞋子叼来,我就信你。” 又是开始那一句,果然,听到主子两个字,它立马泄气了,也不讨好了,低垂着眼眸,舔了舔毛。 “你就那么怕你主子?” 久远的记忆,攻击了它,它忍不住浑身发抖,主子太可怕了,绝不能得罪。 楚念儿看着抖得不停的赤焰,这男人果然残暴,不知道对它做过什么。 她在想什么,与她有什么关系,这头狼,跟它主人一样坏,不值得可怜。 房顶上的暗卫,听到楚念儿从诱惑到威胁,的劝说过程,差点栽了下去。 这东宋国长公主,什么情况,要赤焰偷主君的鞋做什么? 他要不要去禀报?他也有些好奇—— 最终,他还是乖乖的去禀报了。 好奇害死猫的典故,他还是懂得。 裴千宸听完暗卫的话,眸中快速闪过笑意,这个女人,真是令他惊喜。 “主君,需要阻止吗?” “不用。” 他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东宋国的日子太无趣了,多了一个有趣的人,也挺好。 “主君,我们调查之后发现,东宋国长公主的变化是从太白楼开始的,与您被人下毒是一天。” 暗卫转移了话题,将查到的情报递了上去。 裴千宸眸色发冷,“传闻。” 两个字,暗卫立即明白了,“有真有假,东宋国长公主喜欢定远侯府安世子,狂追不止,为他学武,只有这一个男色,那日去捉人的正是他。” 这明明是专一,却被传的如此不堪,背后又岂会无人推波助澜。 “继续。” 裴千宸狭长的眸,微微挑起,她喜欢那个男人? 太白楼那一日,她的目光,明明是置那个男人于死地的恨,哪有半点喜欢。 “定远侯府之所以立足朝堂,都是因为长公主喜欢安家,东宋国皇上爱屋及乌,太白楼事发之后,安世子不行了,安家在朝堂地位一落千丈。” 这东宋国长公主,也不是好惹的,别说这有仇当场报,与主君还挺配。 “鞋送去。” 裴千宸眸色深沉,看着他,说出的话让他一愣。 这什么情况,不用赤焰偷,主动送? “是。” 裴千宸看着上面关于楚念儿的情报,眸光幽深。 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性情大变。 这上面描述的她,与他接触的她,除了一样脸上有胎记,其他判若两人。 第四十八章:狼也是要做选择的 她洗漱换好衣服,动作很快。 前世她自卑,喜欢用各种胭脂水粉,遮掩脸上的胎记,这一世,她不在乎了。 没想到,那个男人也不在乎。 食色性也,他果然不正常。 赤焰见她结束了,乖乖的在前面领路,抬头挺胸,气势非凡。 它用餐的地方,是赤焰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新鲜的肉,她按照昨天看的,将五块肉放置在了它的盘子里。 赤焰伸出爪子,又拍了拍旁边的白布,示意她给擦擦。 “你又不是人,还洗洗。” 口中抱怨着,她还是给它用白布擦了擦,赤焰叼起一块肉烂了一万,眸中迟疑了一会,放在了她的面前,拍了拍,让她吃。 反应不及,鲜肉的腥味扑鼻而来,楚念儿瞬间恶心,快速的离餐桌几米。 嗷呜—— 它绿眸幽深,盯着她,楚念儿感觉头大,“我是人,不是狼,不吃生肉。” 赤焰猛劲拍了两下桌子,这反应,她好像看见了那个男人。 一违抗,就这样。 “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个遍。” 这话是昨天那个男人刺她的,她对付不了那个男人,还对付不了一头狼? 赤焰直觉这话不好听,亮出爪子,示意不满。 “凶什么凶,你不吃,我扔了?” 楚念儿憋气,做势要把肉收走。 欲擒故纵,对人对狼,一样好用。 果不其然,赤焰爪子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想吃肉,拍一下。” 它目光讨好,拍了一下,先吃到肉再说。 “乖。” 楚念儿摸了摸它的头,看着前面长长的毛,眼前一亮。 赤焰吃着肉,一瞬间,背后毛竖起,不自觉的抖了抖,回头看了一眼,与她温柔的眸相对,随即又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了肉,楚念儿又给他弄了水,吃饱喝足后,她看着它,“小白,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赤焰用爪子拍了两下,有些兴奋。 每天不是咬这个暗卫,就是咬那个暗卫,狼生太无聊了。 等会,小白是什谁? “你去你主子那,把他鞋叼来,只要你做到了,我就给你多加一块肉。” 楚念儿用肉诱惑,打着鬼主意。 听到主子,赤焰眸光变了,爪子猛劲拍地,目光鄙夷,拒绝了。 它又不傻,惹谁不好,惹主子,狼生不要了? “你要知道,以后我管你吃喝拉撒睡,你不去,我就不给你肉吃。” 诱惑不成,她就威胁。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好主意,绝不能因为它不成。 赤焰尾巴转的飞快,绿眸盯着她,锋利的爪子在她面前晃荡,你威胁,我也会。 “别晃了,我看的出来,你对我没恶意。” 第一眼见到赤焰,楚念儿就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让它对她做什么。 更何况,她有办法对付它。 他嗷呜两声,舔了舔爪子,决定来个无视抗议。 “交易失败了,这是你最后一顿肉。” 话音一落,楚念儿端着盘子就要走。 赤焰张口咬住她的裙子,不许她离开。 她要走了,以后没肉了,真是太悲伤了。 它只是一头狼,为什么要选择? 第四十七章:叫什么赤焰叫小白 裴千宸盯着她,眸中冷意蔓延,嘴角微微勾起,慢条斯理的解着扣子,动作优雅。 “你脱衣服做什么。” 不对啊,她傻了,他连衣服都没脱—— 她被忽悠了。 楚念儿瞬间怒了,“你太无耻了,骗我说,睡了,你连衣服都没脱,鬼睡得你啊?” 气死了,这个男人,什么鬼? 还有她,面对他,脑袋失灵了? “脱了。” 话音刚落,裴千宸身上穿的衣服应声落地,他手又放到内衣上。 “你别脱了,天冷,着凉。” 楚念儿服了,真服了,这就是一个变态,十足的变态。 一言不合,他亲她,脱衣服,她认怂保平安。 “本君不行。” 裴千宸不停手,逼近她,她似乎能看见腹肌若隐若现。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她眸中闪过无奈,“你行。” 你全家都行。 她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以为是个冷冰山,结果是个残暴,武力值爆表的大变态! 他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看都不看地上脱掉的衣服一眼,转身换上桌子上的干净衣服。 楚念儿心中憋气,他这是明显嫌弃昨天那一件,早就准备好了。 “狐狸不如你。” 阴险狡诈,他一样不落。 养什么狼? 养狐狸才对。 “不满意。” 裴千宸穿衣服的手停止了,淡淡的眸看向她。 “满意,很满意。” 楚念儿心中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她还是缓缓吧。 身上就一个随时掉的被子,对峙都没有底气,她就不信了,抓不到这变态狐狸的痛脚。 裴千宸不再逗弄她,动作加快,将衣服穿好,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不说话。 “你又想干嘛?” 被他盯着,她总感觉,他在算计什么,让她有些不安。 裴千宸看了她一眼,不说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几次相见,她都与情报不同,是传言误人,还是她藏的太深? 楚念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送了一口气,瞬间身体没力气了。 和他对峙,太费力气了。 赤焰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她,做出了选择,重新跳上床,朝着她过去。 楚念儿一见它,生理性反应,一推,它没防备,摔下了榻,嗷嗷两声,抗议。 “你主子都走了,你还留下干嘛?” 他倒是带走他的狼啊? 它伸爪子拍了拍肚子,明摆着,饿了。 楚念儿眸中讽刺,“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主子让您伺候它。” 丫鬟突然飘了进来,将换洗的衣服放下,然后又快速的出去了。 要不是看见衣服,她都以为她幻听了。 主子不正常,跟随的人也不正常。 赤焰点了点头,又用爪子拍了拍肚子,盯着她。 楚念儿看着它,“你主子不会起名,你这一身白毛,要叫小白。” 雪狼起了个红色的名字,怪里怪气。 赤焰眸中不满,爪子拍地板,什么小白,听起来就不霸气。 “你不叫小白,我不给你饭吃。” 楚念儿眸色坚定,看着它。 赤焰歪歪头,不理她。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她指了指门外,让赤焰离开。 赤焰不动,却用爪子盖住眼睛,趴在了地毯上。 楚念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腹诽,这狼,简直是成精了。 第四十六章:她也想服软偏偏一身硬骨头 看着她厚脸皮的模样,裴千宸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 “忘了,再做一次。” 他目光迫人,手指在她的胎记上轻抚。 这女人,看久了,不丑,挺顺眼。 楚念儿本想点头,感受到他逼近的气息,飞速摇摇头,快速抬手推他。 他纹丝不动,手指卷着她的头发,逗弄,“想要,本君成全你。” 说着话,裴千宸一手将她双手扣紧,举过头顶,楚念儿眼睁睁看着盖的被子,一直掉。 “停手。” 看着她慌张发红的眸,裴千宸恶劣用另一只手划过她的鼻子,嘴,下颚,来到了颈骨间,一圈一圈的不停。 楚念儿紧张带着些许羞耻,狠狠地瞪向他,“不许碰我。” 这个男人,什么情况? 碰她上瘾了,一次又一次。 裴千宸眸中生冷,不带半丝柔情。手指深入被子与肌肤之间,又保持些许距离,轻轻的勾起。 “本君碰了,你又怎样?” 他眸色幽深,不容置疑。 这女人,学不会低头。 在他未探究明白她之前,她只能乖乖的。 楚念儿深吸一口气,“本公主就当免费找小倌了。” 她朝着她冷冷一笑,嘴角透着嘲讽。 你无耻,我比你更无耻。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呵!” 裴千宸冷笑,将她的被子拽住,只要一松手,她与他,再无遮拦。 他一边动,一边盯着她,她也不惧,回瞪着她。 两人目光僵持,动作停止。 就在这时,赤焰突然跳了上来,看着两人,狼头歪向一侧,随即用牙咬着被子。 裴千宸一跃而起,楚念儿顿时一慌,“傻狼,住手。” 这叫什么,半路杀出个程咬狼? 裴千宸眸中戏谑,看着一人一狼扯着被子,显然,人不是狼的对手,马上面临风光乍泄的危机。 “求我。” 他朝着无力的楚念儿,冷眸看去。 楚念儿眸光一冷,“不。” 求他,宁愿走光。 反正,昨夜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 裴千宸眸中生寒,看了赤焰一眼。赤焰立即松爪,蹲在角落里,嗷呜两声,示意它很乖。 楚念儿赶紧将被子提起,紧紧的拽着,防备的盯着他。 “你要做什么。” 这个男人,一肚子坏水。 “违抗本君,要惩罚。” 裴千宸一步上前,手狠狠地捏住她的脸,楚念儿躲闪不及,痛呼出声—— “你做什么。” “教训你。” 这个女人,屡次违背他,他对她太过包容了。 楚念儿眸色嘲讽,狠狠地用未受伤的胳膊砸向她,被他扭到一旁,冷汗冒出。 呵!她就知道,发生的一切,哪里是暧昧,不过,是他要她屈服的利器。 还好,她又不是真爱男色。 “对女人动手,你算什么男人。” 她忍着痛意,目光不服软。 “你要试试?” 裴千宸语带调戏,眸中却无半丝暧昧。 “呸!”她眸中不屑,“我怕你不行。” “很好。” 他冷眸眯起,一瞬间,屋内气温骤降,冷的楚念儿直打哆嗦。 她知道—— 这个男人被她惹怒了。 她也想服软,偏偏一身硬骨头。 第四十五章:你能拿我怎么样 裴千宸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 “你为什么害死了他们?” 声音低沉厚重,带着一丝引诱。 她突然闭口不言,仿佛触了封锁点一般。 裴千宸眸色深沉,看了看她,拿出匕首在烛火上烤了烤,快速的在她的伤口处划了一刀。 旋即他将伤口周围化脓的地方割掉。 楚念儿似乎感觉到一丝痛意,眉头皱了一下,他将药粉洒了上去,又重新包扎好。 “冷,我冷。” 她嘟嘟囔囔,拽着他,往他身上贴。 身上裹着的衣服滑落,他只要一低头,风光无限。 裴千宸拽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遮掩了好春光。 却被楚念儿整个人抱住,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被。 她不断的摩擦—— 软软嫩嫩的触感,一次又一次的贴了上来—— 他忍受不了了,找准她的唇,吻了下去,似乎是热的发渴,楚念儿将他当成了水源,积极的回应着。 这个女人,第一次回应他的吻,热烈而又炙热。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贪恋。 迷蒙中的楚念儿很是大胆,他身上的凉让她很舒服,她不停地撩他,点火。 裴千宸肿胀的生疼,吻她吻的更用力,空气不断地升温,让人有些燥热。 她似乎觉得薄被有些碍事,拼命地想要扯掉,裴千宸理智回笼,将她整个人推开,给她又一次度了内力,她才安稳下来。 “女人,这笔账我会讨回来。” 他看着平静的楚念儿,手指不停地在她的唇上摩挲。 这女人—— 真要命。 被她抓着,她情况未名,裴千宸不能离开,干脆躺在她旁边,睡着了。 楚念儿清醒过来的时候,察觉身边有人,手往旁边一摸,却被抓住。 “你喜欢睡醒摸人?” 裴千宸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她顿时一惊。 两人四目相对,她惊慌的低头看了一眼,一巴掌就要拍上去,被他一拉,整个人撞入他得怀里。 “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裴千宸声音慵懒,话中浓浓的调侃。 这一宿,简直是折磨。 他第一次发现,—— 女人是如此难缠。 这种坦诚的吸引,很折磨人。 “你做了什么?” 楚念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她如何回忆,从她被抱到床上,就断片了。 身体瘫软,腰又麻又酥,她—— 裴千宸看着她变换不定的神情,眸中意味不明,“都做了。” 一句话,击碎了她内心的侥幸。 看着她脸色苍白,他又冷漠添了一句,“你不放我走。” 楚念儿的脸瞬间红了,脑中划过几个片段。 似乎,她缠着他不放,主动亲他—— 这么一想,她瞬间懵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你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楚念儿死不认账,一脸无辜的表情。 她又记不清—— 就当没发生。 裴千宸眸色泛冷,“本君是你想睡就睡的?” 这女人在他面前,还敢玩装傻的把戏—— 真是胆大不要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念儿一脸迷茫,装傻到底。 你说睡了就睡了? 我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样。 第四十四章:坦诚相见 平复了下情绪,出了洗漱房,一见风,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赶紧回到房间里,木桶里已有人准备了热水,楚念儿将身上的湿衣服脱掉,进入浴桶里,受伤的手臂垂在了外面。 身体疲累,洗澡都没有什么力气,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吱嘎——”开了—— 楚念儿一片慌乱,“谁。” 没有人出声,只听到啪—— 啪—— 两声类似脚步的声音,她慌忙一拽屏风上的毛巾一个不稳,整个人又回到了浴桶里。 “赤焰,不要胡闹。” 嗷呜一声,屏风被撞倒了,裴千宸一眼看见未着寸缕的楚念儿,肌肤白嫩,浮着淡淡的粉色,显得有些诱惑。 “背过去。” 楚念儿眸中慌乱,喊了一声。 什么情况—— 她没锁门? 裴千宸半低垂着眸,“我来寻赤焰。” 算是解释了一句。 他见过这个女人—— 在床上的模样。 穿内衣的模样。 湿身诱人的模样。 不过短短几次见面,她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楚念儿眼前模糊,“还不快走。” 低吼了一声,她眸中透着些许怒气与憋闷。 她每次狼狈—— 都因为他。 她与他,天生相克?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天生相合,也是如此。 “你伤口化脓了。” 裴千宸眸色暗了暗,看了一眼她肿胀的刀枪。 看来,是赤焰惹得祸。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趴着不动的它,它舔了舔爪子,有些呆萌。 “你出去。” 楚念儿眸中划过不耐,这个男人什么情况? 他不出去,她怎么出去? 突然,她身体悬空,整个人被从浴桶里捞起,楚念儿挣扎,弄得他一身水。 “不要动。” 裴千宸将她整个人压向他,她身体滚烫的温度袭向他,果然,她发热了。 他刚才就发现她嘴唇诡异的发红,鬼使神差的就做了接下来的事情。 “不要动我。” 楚念儿头脑发昏,身体无力的拍打着他。 被他亲,现在,身子也被他看了—— 她还能嫁人了吗? 算了,这一世,她也没打算嫁人。 裴千宸解开了她锁住的内力,将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给她度内力。 她受伤,又强行冲穴,内力受损。 服用了一线间,她又强撑,被冷水激,受风,又热水,要不是被他发现,明天,她恐怕命都没了。 “听话。” 裴千宸不断的输送内力,直到感觉她体热退了一些,才停手。 他声音低沉,她诡异竟然听出了一丝柔情。 她真是病得不轻。 没力气挣扎了,随他吧! 楚念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将衣服裹在她身上,抱她上了床。 他要走,她鬼使神差的拉住他—— “别走。” 裴千宸顿了顿,坐在了榻边,任由她拽着他。 这一刻,她的脆弱,暴露无遗。 楚念儿抓到了他,彻底昏了过去。 裴千宸轻抚她的胎记,眸中似有深意。 她,知道这胎记是毒吗? 一生莲,世间奇毒—— 若能解,中毒之人,余生百毒不侵。 昏睡过去的楚念儿,似乎在做噩梦,口中不停的嗫嚅。 他靠近仔细听,她似乎在说,“父皇,哥哥们,是我识人不清,害死了你们。” 据他所知,她梦中这些人,都活着—— 她为什么说他们被害死了? 这个女人,有秘密。 第四十三章:她要离他远远的 气氛僵持,你不动,我不动。 赤焰顶着一头湿毛难忍,看见了它擦身的布,直接从楚念儿身上拽了下来。 它有些用力,连带她身上的裙子都撕裂了,瞬间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她快速的蹲下,眸光冷冷的盯着赤焰,赤焰迷惑的回看了她一眼,朝着她龇牙。 旋即在擦身布上,擦来擦去。 楚念儿心里憋屈,“你就不能管管它?” 主子耍流氓,狼也是流氓狼。 裴千宸眸色深沉,欣赏着她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 “连头狼都对付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一句话,刺痛了她。 楚念儿冷眸微抬,“你忘了,我被你封穴,没有内力,失血过多,没有气力,我连普通人都不如。” 她语气淡淡,陈述着事实,字里行间,都在控诉他。 “你自找的。” 裴千宸眸色冷漠,说话戳心。 他不喜欢她这样—— 不像她。 “对,你可以带你的狼离开吗?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和它。” 楚念儿心里想着她要服软,要寻找时机,面对他,偏偏做不到。 好像,前世那个任性令人生厌的她,又回来了。 这一刻—— 她只想藏起来。 裴千宸看着她发怒的眸,“这里是我的地界。” 脱口而出,他有些惊讶。 “那我走。” 楚念儿提着烂裙子,快速的就要绕过他,离开。 他伸手拦住,她脚底一滑,整个人坐在他大腿上,嘴角碰了他耳朵。 只见他身体一颤,用手掐住她的腰,吻了下去。 楚念儿眼睛睁大,想要挣脱—— 却被牢牢的束缚住,他有些冰凉的手心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吻得很用力。 她试图躲避,却被咬了一下唇,只能任由他得逞。 楚念儿认命了—— 只希望他快点结束,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前世她嫁过人,安慊泽嫌弃她,从不亲她,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前世,今生,亲吻的人,只有这个陌生的男人。 她与其他的女子不同,对他亲她这件事,只有不甘和愤懑,不会要死要活的。 更何况,她心里清楚,亲吻她,不过是他想让她屈服的手段。 似乎意识到她不抵抗了,裴千宸停下,看着她低垂的眸,结束了这个吻。 她很容易撩动他! “亲够了,就放手。” 楚念儿嘴角讽刺,淡淡的望向他。 一次,两次,三次—— 她一直受制于他,无法反击,有些憋闷。 裴千宸眸中生寒,直接松手,她措手不及,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她差点飙泪。 “你有病啊,你强亲我,你发什么火?” 越想越委屈,她声音都有些变了。 她还没发火,他凭什么? 裴千宸眸光沉静,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他回答不出—— 他向来是随心所至的人,想做就做了,从不需要理由。 这一刻—— 他察觉到,有什么变了,脱离他的掌控了。 想到这里,他旋即转身离开此处。 赤焰嗷呜一声,摇了摇尾巴,跟了上去。 楚念儿自嘲一下,“这算什么,他拿她当什么了。” 她要想办法逃走,她要离他远远的。 什么反击,什么还手—— 都见鬼去吧。 第四十二章:这男人太坏了 此言一出,赤焰湿湿的爪子在她身上踩了一脚,狼狈的她雪上加霜。 “再踩我,饿着你。” 楚念儿凤眸微挑,语气淡淡的威胁。 它脾气上来了,扑到她身上,她措手不及,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赤焰用爪子压着她,耀武扬威,在衣服上蹭来蹭去,目光挑衅。 楚念儿抓起旁边的水管,直接朝着狼脸冲了下去。 它被冲的连连后退。 它的爪子还想试图再扑上来,却被水流冲的狼狈不堪。 “你主人我打不过,我还对付不了你?” 赤焰被冷水激的浑身颤抖,声音呜咽,带着委屈。 它两个耳朵垂了下来,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让人心头一软。 楚念儿关了水管,朝着它勾勾手,赤焰乖顺的跑了过来。 “别装可怜了,你是狼,不是狗,不能学你主人,他就不是……” “我不是?” 背后传来裴千宸低沉冷酷的声音,让人心底一凉,她猛地起身,回头,呈现防备姿势,动作一气呵成。 “继续说。” 他上下打量着她,湿透的衣服服帖的贴在她的身上,曲线尽显。 楚念儿察觉到他视线,快速从架子上把雪狼的擦身布拽了下来,围在了胸前。 “看什么看。” 这男人—— 无耻,变态,不要脸。 她一堆问候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裴千宸淡淡的收回视线,“让你给它洗澡,不是给你洗。” 他声音低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略带嘲讽的骁。 这句话,如一把火,点燃了她心底的怒。 “要你管。” 楚念儿眸色淡然,反击他。 这一刻—— 她确定,这个男人是来看笑话的。 显然,这种情况,他一清二楚。 赤焰被忽略了,不开心的呜咽两声,就要朝着他奔过去。 “离我远点。” 裴千宸目光嫌弃的看了它一眼,湿透的毛,凌乱不堪,一走动,脚在地板上印出了水花。 它用爪子拍了两下地板,一脸委屈,它又不是想弄成这样的。 “你这么快就染了坏毛病。” 他眸光泛冷,教训赤焰。 不能忍—— 绝不能忍。 “你说谁呢?你才有坏毛病。” 楚念儿心胸憋闷,指桑骂槐,不用这么明显吧? 等她武力恢复的,非给他两拳! “你的嘴,还想被我堵住?” 他视线下移,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薄唇,眸光意味不明。 楚念儿动作迅速的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还想亲她,门都没有。 裴千宸眸光暗了暗,似乎有些遗憾。 “这里打扫干净。” 他坐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椅子上,指了指乱七八糟的洗漱房,看着她,下令, 楚念儿眸光泛冷,“嫌脏,你出去啊。” 伺候狼也就算了,还让她打扫。 这不是拿她软柿子捏。 “你过来。” 裴千宸朝着她,眸光发冷,不容抗拒。 反骨生,她盯着他,“不去。” “自作多情,赤焰,过来。” 他冷眸嘲讽,拍了拍椅子。 赤焰一听名字,乖乖的就过去了,却不碰到他半点,讨好的晃来晃去。 楚念儿耳朵泛红,太尴尬了。 这男人—— 太坏了,他故意的! 第四十一章:一人一狼 楚念儿凤眸微挑,看向他。 “赤焰是谁?” 裴千宸眸色暗了暗,没有回答。 微风浮动,她黑发扬起,看了看四周。 就在这时,一只全身雪白,无半点杂色的狗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不对,不是狗,是狼,它的眼睛是绿色的,紧盯着她,一人一狼对视。 “赤焰。” 裴千宸眸色深沉,喊了一声, 她看见那头狼似乎摇了摇尾巴,讨好的跑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刻,竟然有些可爱。 裴千宸摸了摸它的头,发出一声舒服的叫声。 楚念儿眸光一闪,这个男人疯了,让她照顾一头狼? 他接下来的动作,确认了她的猜想。 裴千宸眸色诡异,指了指楚念儿,“赤焰,以后她照顾你。” 他有种感觉—— 她会和赤焰相处的很愉快。 赤焰似乎能听懂话,朝着她看了一眼,目光鄙夷。 对的,她竟然从一头狼里看出来了鄙夷。 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狼—— 都是一个狂妄的德行。 “你让我照顾一头狼,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楚念儿眸光泛冷,嘴角嘲讽。 “你不愿意?” 裴千宸眸色如墨,语气有些冷淡。 她微微一笑,“你就不怕我照顾不好?” “你与赤焰,并无相同。” 裴千宸眸光沉静,看着她。 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不屈服。 楚念儿眸光流转,“好。” 她倒要看看,她和一头狼有什么一样的。 裴千宸丢给了她一个本子,上面写着赤焰专用。 “赤焰喜欢安静,不喜欢杂乱,洗漱之后,要按时梳毛,它只吃鲜肉,一顿五块,不许多,也不能少。” 楚念儿看完,凤眸微微眯起,“这上面的都归我做?” “不然呢?” 他眸色晦暗,似乎她问了一句废话。 “时候差不多了,你先带赤焰去洗澡。” 话音一落,裴千宸拍了拍赤焰的脑袋,似乎是一种暗号。 它乖乖的朝着楚念儿走来,动作训练有素,目光高傲的看了她一眼。 旋即赤焰领头带着她去它专门洗澡的地方。 行为举止,过于聪明。 它蹲在专用的长方形水槽里,用爪子拍了拍一旁的水管, “你是狼好吗?不要装的像个人一样。” 楚念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教育它。 赤焰眸光盯着她,又拍了拍水管,一种她有点傻的眼神。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楚念儿打开水管给他冲洗,身上很干净,冲刷下来的水,还是清澈的。 赤焰突然抖了抖毛,猛劲拍了拍水管,然后跳出了洗漱的凹槽。 她竟然明白了,摸了摸……有点凉。 “你不会要我去烧水吧?” 话音一落,暗卫提着热水进来,放下就离开了。 楚念儿认命的将水槽里灌了热水,又放了凉水,调节了下水温。 “可以了。” 赤焰伸出爪子放进了水里,然后整个身子又重新进入水槽,舒服的眼睛眯起,旋即又拍了拍身上。 楚念儿被拍的满脸水,呸呸好几下,“你不要乱动。” 赤焰似乎觉得有些好玩,在水里滚了滚,扑腾了几下,故意将水弄到她的身上。 一边弄,一边小眼神还盯着她,似乎在说,我就弄,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和你主人一样恶劣。” 和她并无相同—— 笑话,它明明与那个男人一样。 第四十章:他就喜欢看她屈服的样子 楚念儿猛劲擦了两下嘴巴,眸中透着嫌弃。 “你饥不择食,这也能下口。” 她想不明白了,打着打着就亲上了,这男人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裴千宸用手摸了摸唇,似乎是在回味。 “你真够无耻的。” 他的动作彻底惹怒了楚念儿,浑身毛孔透着不舒服。 裴千宸手在她脸上擦了擦,“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 他用手怕擦了擦手,目光淡定,似乎在反击她的表现。 “我丑,你还亲的那么来劲?”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念儿朝着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下去,裴千宸呆愣了,某处血气在涌动。 他向来不是吃亏的人,直接压了上去,又堵住了她的嘴巴,手紧紧掐住她的腰间,她热不住痛的闷一声。 再次纠缠在一起,楚念儿挣扎,用受伤的手臂往他身上擦血。 让你欺负我,你不是爱干净,埋汰死你。 果不其然,裴千宸一跃而起,不忘给她一个手刀。 她昏过去的那一刻,似乎看见他眸中怒火的模样,心满意足的昏过去。 “女人,你完了。” 裴千宸目光冷冷的盯着已经昏过去的女人,旋即离开了房间。 等楚念儿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她是被换药痛醒的,吃过了一线间之后,她的忍痛能力如今恢复了婴儿水平。 “主君让您换好衣服,去书房见他。” 上药的人说完这一句,将换下来的药端走,一副不想多呆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和刚才换药丫鬟穿的一模一样。 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 心中如此想,楚念儿还是乖乖的换上了衣服,准备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出门,丫鬟就领着她去了书房。 “主君,人到了。” “让她去伺候赤焰。” 屋内传来裴千宸冷冷声音,似有命令的口吻。 痛的心烦,又吃了闭门羹。 楚念儿眸中火焰生起,猛劲拍了两下书房门。 “你懂不懂待客之道,一点都没有礼……” 话还未说完,门突然被打开,她后退两步,差点来了个迎面拍脸。 四目相对,火花四起。 楚念儿突然出手,裴千宸握住她,拖拽到怀里,将她控制住。 “看来伤不疼了。” 他用手使劲在她的伤口戳了戳,她瞬间冷汗冒出。 “你有病啊。” 楚念儿痛的一缩,冷冷的看向她。 “不听话的下场。” 裴千宸又戳了一下她,楚念儿伸腿踢他,他纹丝不动。 僵持了半天,刚有点力气的她,瞬间败下阵来。 “你放手。” 楚念儿只觉得胳膊酸痛,腰也酸,手也酸。 人在屋檐下,她认栽。 裴千宸眸光闪过冷意,封了她的内力,放开了她。 “没有武力,能乖点。” 楚念儿气的瞪着他,起伏不定。 “你这叫绑架知道不?” 裴千宸眸色淡定,“还学不乖?” 一人一个问句,互不相让。 “要保命,伺候好赤焰。” 裴千宸眸色生寒,淡淡的警告。 这女人,一身硬骨头—— 他就喜欢看她屈服的样子。 第三十九章:你的唇味道不错 明远吃下解药,脸色恢复了不少。 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楚念儿眸中泛着嘲讽,“你的麻烦来了。” 在她与他打斗之时,她就发现店小二跑了,想必是去向背后的人求救了。 看来,这岳阳楼也不简单。 她将计就计,一边缠绕这个男人,算了一切,却未想到明远对于命的不在意。 差点,楚念儿又失去了他。 这一刻,裴千宸眸中生寒,“女人,下一次,你的命我要了。” 这一生,从未有人敢算计他—— 何况是一个女人。 他一手抓一个,一跃而起,直接消失在了楚念儿的面前。 楚念儿松了口气,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公主。” 临昏睡之际,她听到了明远的声音。 下一次,她要变强—— 要了那个男人的命! 楚念儿昏过去之后,冬兰眸中惊慌,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出来了一个乞丐老头,冲了出来。 “我可以救这个女娃娃,你们得带我走,管我吃喝,时间不多了,这女娃娃失血过多,要没命的。” 话音一落,明远当即决定,“可以。” 乞丐老头也不废话,直接塞了一颗药丸给她。 明远背着楚念儿,冬兰和乞丐紧随其后,回了凤阳阁,让心腹去通知楚骁。 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明远也昏了过去。 乞丐老头把脉,“他这是刚解毒就用了内力,导致内力毁损,得回遇到我了。” 他一边自夸,一边给他吃了药。 “找个地方,老头子我要睡一觉。” 冬兰一股怒气,“公主怎么办?” “放心,其他的让御医处理就好了。” 冬兰还想理论,秋实接手处理,让人送乞丐老头和明远去休息。 楚骁到的时候,身后跟着杨御医,一眼看到楚念儿,眸中散发着怒火,杨御医赶紧上前处理。 “二皇子,公主失血过多脱力昏迷了,脉象平稳,没有大碍。” 按道理失血过多的人,脉象不会如此,不过这是宫里,良药多,也不足为奇。 此言一出,楚骁松了口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今日,我与明远与公主出宫,遇到歹人……” 冬兰半真半假的说着,她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只能出自公主口,而不能出自她口,哪怕面前的人是二皇子楚骁。 楚骁听完,未再多问,坐在床边守护着楚念儿。 一天一夜过去了,她醒来的时候,与他四目相对,他一脸黑气,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别说,二哥这样还挺像大哥的。 她动了动手臂,却被他拦住,“还乱动,你的手臂不想要了是吧?” 明明是严厉的批评,楚骁的语气偏偏很温和,透着一股无奈。 楚念儿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将袖子抽了回来,像是小孩子赌气一样。 “二哥——” 她尾音拉长,学着前世撒娇时候的模样,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他。 楚骁心里一片柔软,轻轻的弹了弹她额头,“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上的?” 想到他看到她血色蔓延的那一刻,全身冷冰冰的,脸色苍白,吓得他半条命都没有了。 直到御医说她只是手臂受伤,失血过多,他这颗心才放下。 他差点以为,要失去念儿了。 第一章:夜黑风高宜做坏事 乌云遮蔽,到处伸手不见五指,宜做坏事。 “痛……” 睡梦中的低喃,柔婉轻盈,似乎夹着万般水,同时又透着几分痛楚。 楚念儿身子一颤,明丽的瑞凤眼猛然睁开,唇无意识的微张,“啊……” 头痛欲裂! 就算是痛,可有力地心跳,浅浅的呼吸都在提醒她,她没死! 怎么会没死? 不是死了吗? 泛着冷芒的剑,一下子击穿她的胸膛,更在她的心口窝狠狠捅着,内脏都在拉扯,痛的她身体直颤。 一击穿心,透心凉,她死的透透的。 她最爱的男人,她的未婚夫,安慊泽…… 黑夜寂寂,他唇边泛着冷笑,“念儿,黄泉之下,你父皇母后在等你。放心,你那三个哥哥,一个都逃不了。至于你,我赏你一个全尸!” 最后的画面,他无情残忍的笑,和那把利剑一样,击穿她的耳朵。 之后…… 红烛帐暖,夜风飘飘。 不应该血流满地,死不瞑目吗,怎么睁开眼睛,却在床上? 楚念儿的手不自觉一抓,募的,她浑身绷紧。 柔滑触感! 有人! “本君的身子,摸得可还舒服?” 极其低沉的声音,泛着魅惑磁性,慵懒恣意。 本君? 楚念儿秀眉微拧,循声望去。 眉目俊朗,容貌如画,高挺鼻梁刀锋般的侧脸,如自然雕刻巧夺天空。 玉冠青丝垂落而下,黑曜石般的眼诱惑妖孽。 绝世美男,只是没穿衣服。 “还要看多久?” 低冷的一声,楚念儿立即收回思绪,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落在他光洁的胸膛上,还在狠狠抓着。 那一把腱子肉,不,准确来说,八块腱子肉,完美如初。 楚念儿从没和男人这么接近,就算安慊泽,也没有。 顿时,她一脸窘迫,连忙收手,却在下一刻,袭长身形猛然压近。 强烈的压迫感疯狂涌来,楚念儿连连后退,却退无可退,被男人抵在床柱上。 修长手指抵住她的下巴,一个用力,她被迫四目相对。 “擅闯本君的地盘,更上了床榻,摸了本君的身,你可知,什么下场?” 楚念儿皱眉,她根本不知怎么了,最后的记忆,还在透心凉的利剑上。 和他说实话,他信吗? 显然,不信。 于是,她沉静道,“你是谁,我怎么在这?” 男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唇边笑意越深,可勾起的弧度越大,危险更重。 寒意四起,压迫浓浓。 楚念儿抿唇,晶亮的眸子凝视他。 现在,她对危险特别敏感,这个男人,超出她的认知。 “和本君装糊涂。” 轻笑一声,右手蓦然一动。 楚念儿手腕一阵疼痛,似乎再用力,她的手骨就要断了。 哗啦——,袖中划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香包,精致的双面绣,鸳鸯戏水。 绣法精美,针脚十分讲究。 看到香包,楚念儿双目睁大,手猛地紧了,心也跟着剧烈颤着。 熟悉的香包,置入骨髓的香包,上面的鸳鸯戏水,烙印在心。 这是她的好姐妹,夏沐瑶亲手送她的生辰礼。 十一月初五,生辰礼,父皇给她和安慊泽赐婚的第三天。 夏沐瑶祝贺她,“恭喜姐姐,和安世子定亲,就等你成年礼之后,风光大嫁!妹妹特意绣了香包,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还真是百年好合,里面放了颤声娇,强烈的迷魂药! 让你失去理智,遵从内心。 第二章:要你的小命 迷魂药千千万,最独特的就是颤声娇,只对男人有用。无色无味,伤人于无形,在密闭屋子里,只需吸入一口,再稳重自持的男人,都会变成洪水猛兽。 如果硬生生憋住,重则丧命,轻则卧床数月,两年内无法接近女人。前世,夏沐瑶给了她香包,还特地傍晚,邀她去太白楼用膳。 她毫不怀疑,随身带着香包,一等就是很久。夏沐瑶没来,安慊泽来了,密闭的屋子,透过香包,颤声娇开始起作用。 当时,她只记得安慊泽眉头紧皱,一把扯下香包。颤声娇全部滑落…… “颤声娇!你,不知廉耻!”几乎低吼而出,因为隐忍,安慊泽手背全是青筋。 她不知道颤声娇是什么,直到安慊泽快憋不住,夏沐瑶带着大批人马赶到,她才知道那是什么。 下三滥的手段!从此,她本就不好的名声,在夏沐瑶的推波助澜下,变得更加恶毒。 刚赐婚第三天,才过生辰,离成年还有整整两年,就这么急不可耐献身! 走哪都是异样的眼神,走离后,全是唾沫星子。母后为了安抚她,终日在公主殿,无暇执掌后宫,宫内开始混乱。 安慊泽对她越发厌恶,也更加恨她。所有的一切,都在生辰那日,埋下隐患。 可是,她死在两年后,而此时的情景却在两年前。颤声娇,香包,怎么会……楚念儿近乎颤抖着,低头看着衣裙。 那年生辰,丹色红裙金丝孔羽边,袖边刻意绣了一个字,念。一模一样! 那个念字,小巧玲珑,在烛光下,闪动金光。她……不是没死,重生了! 获得新生,一切回到初始的那一年。双眸溢出欣喜,各种心情击穿胸膛,滋味万千,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呼吸。 可下一瞬,她就真的没法呼吸了。 “咳……”袭长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温热的指尖,带着嗜血的味道。 狭长双眸略略眯起,溢出危险得精光,绝美慵懒的男人,在这一刻,阴冷弑杀。 楚念儿双手紧紧握住男人的手,她无法呼吸,白皙小脸涨得通红,只能拼命咳嗽。 “咳咳……”除了咳,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她知道,她不能死!虽然她没弄懂,两年前的现在,和她在一起的,应该是安慊泽。 眼前这个男人,和她八辈子没关系,从哪冒出来的? “敢爬本君床的女人,都死了。”阴冷一句,仿佛腊月寒风,又似冰山最底,寒气扑面而来。 楚念儿不能说话,她一边拼命摇头,一边用指甲抠着他。用她最大的力气,死死抠,抠破皮,抠出血! 鲜红色的血顺着男人手腕流下,滴滴落在棉被上,妖娆又危险,空气中除了颤声娇,更有血腥味。 “性子倒是烈。”忽的,男人唇角微扬,可他眼底毫无笑意,危光一闪而过。 楚念儿心猛的一沉,他要杀了她!他是真的,动了杀心!掐住她脖子的手猛然收紧,她似乎听到手骨的声音,最后一丝空气就要散尽……她拼了命,不顾一切地反抗,伸腿猛踹。 我好不容易重生,你就要我死,不行!你要我的命,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第三章:多么凶残 楚念儿双目灼灼,生的希望有多强烈,她踹得就多么凶残。 男人眸底骤深,寒气从四肢百骸涌来,席卷楚念儿全身。 一瞬,她纤细的脖子被掐得更紧,空气无法流通,她整张脸涨到发紫,快死的感觉弥漫全身…… “哼……” 最薄弱的就是那个部位,下手太重,隐忍度再大,加上颤声娇的药效。 男人没忍住,闷哼出来,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该死的女人! 楚念儿近乎晕厥致死时,脖子上的力道猛然松了,新鲜的空气窜入,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 脸已经红得发烫,长时间憋气导致。 “还敢踹本君,想死?” 危险低冷的声音入耳,透着几许隐忍,和无尽的难受。 楚念儿猛然回神,目光所及,肿胀吓人。 一瞬,耳间就像染上火苗,脸在发烧。 她迅速起身,双腿极快挪动,就要跳下床。 “想走?” 肆意危险的声音顷刻传来,旋即一阵劲道,楚念儿脚没落地,就被男人扯了过去。 力道太大,她身体往后倒,一下子栽在坚挺光滑的胸膛上。 砰——,角度很不凑巧,栽下时,唇恰落“相思豆”。 颤声娇药效极大发挥,又这么挑拨,男人眉头紧皱,扣住楚念儿的手更重。 该死的女人,今晚,是不能放过她了! 痛与爽的激发。 然而下一瞬…… “呸呸呸!” 楚念儿第一次接触男人胸膛的相思豆,秀眉蹙紧,也不管现在境况,对着他呸了好几下。 任谁看了,都以为她嫌弃。 男人眸色深邃不已,暗流涌动,“对本君下药,勾引不计其数,现在开始呸?” 说着,双手蓦然抬起,就要扣住纤细的腰肢。 “一场误会,不小心啃到了。” 楚念儿极快开口,说得干净利落,动作更是迅速,瞬间跨过袭长身体。 视线不经意扫到红肿处,颤声娇威力太强,非礼勿视。 “啃?” 幽冷一声,楚念儿另一只脚就要跨过去,却被一扯,硬生生坐在宽阔的胸膛上。 双手不经意落下,正中腰间软肉,耳边,男人闷哼声清晰入耳。 就在这时…… “泽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念儿是你的未婚妻,你该相信她。” 带着焦急的柔婉女子声传来,每说一句话,都要隐隐地哭上几次。 乍一听,只会以为她,对好姐妹掏心掏肺。 柔情似水,声音娇弱得如同一朵莲花,这样的声音,楚念儿再熟悉不过。 前世推她入火坑,害她名声万劫不复的女人,夏沐瑶。 “瑶儿,你出去。” 男人隐忍地怒火近在门前,隔着门板清晰传来。 楚念儿能想象出,此刻的安慊泽,眼神多么厌恶。 前世,颤声娇出现的那晚,本该和她一个屋子的安慊泽,成了抓奸的人。 而她……,却和另一个陌生男子,亲密地躺在床上。 情况很不妙,楚念儿秀眉再次拧起。 却在这时,低冷的男子轻笑入耳,大手更在她腰肢来回摩挲,丝丝缓缓,竟“温情”起来。 “你在害怕?” 虽是疑问,但话音笃定。 第四章:我死都不怕 这时候,楚念儿反而平静了,她迅速看了眼屋门。 两道黑影映在窗纸上,近在眼前就在门外。 她低头看着男人,目光璀璨坚定,“死,我都不怕,还怕抓奸?” 果敢决绝的口气,仿佛睥睨天下,盛气凌人。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敢爬他床,敢踹他,还敢威胁他。 好,很好! 既然她不怕…… 然而,他手还没动,哗啦——,清晰的被褥声,紧接着,整个往他身上一盖,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滚到里面去,别动,门开了空气进来,颤声娇药力减退。” 楚念儿极快说道,按住被褥的手很重。 男人目光寒冷如雪,眸子更是眯了眯。 就在这时,似水柔情的女子声从门外传来。 “泽哥哥,你别进去,相信念儿!她那么爱你,我真没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屋子里。” 楚念儿冷笑,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沐瑶,你出去。” 安慊泽的声音,怒火更盛,手已经抵在门上。 “念儿才过了生辰,怎么可能急不可耐,和野男人苟且,泽哥哥,不要开门,不要……” 吱嘎——,门开了,在寂静的夜,十分清脆。 楚念儿神色平静,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瑶妹妹,你这是劝说还是怂恿?” 瞧瞧,多么楚楚可怜,月光下的眼溢满泪水,痛心无助。 一边劝说,一边推着安慊泽朝前,从后面看,好像半抱住他。 再看安慊泽,丝毫没有推开的样子,夏沐瑶腰肢款款,胸前摇摇晃晃,状若无意地来回摩挲他。 众所周知,夏沐瑶容貌中等,引以为傲的就是胸前波澜壮阔。 像这么勾人的,东宋京城,找不到第二个。 看到这,楚念儿收住笑意,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再走两步,就掉出来了。” 一时之间,夏沐瑶没反应过来,安慊泽也是。 片刻,两人顺着楚念儿的视线瞧去。 瞬间,安慊泽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推开她。 转而,他看向楚念儿,柔情丝毫不再,眼底划过厌恶,以及肮脏。 近在眼前的讨厌,刻骨铭心的绝情,楚念儿想到前世,那一把利剑,从胸前没入,又从后背穿出。 这个男人…… 她双眸微眯,面上毫无热情,甚至带着冰冷,语气更是冷若寒川。 “安世子,深夜跟踪到此,何时有偷窥癖好了?” 偷窥?! 安慊泽眉头皱起,不愿看她一眼,“本世子同意赐婚,答应娶你,已是极大仁慈。” 说到这,他停住,视线掠过楚念儿,飘向屋内的大床上。 “楚念儿,别得寸进尺,给本世子戴绿帽,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他就要进去,“本世子倒要看看,哪个男人没长眼,你这个丑女,也敢要?” 丑女两字,犹如匕首狠狠扎着她。 前世,她因为下巴处的胎记,被人耻笑。 胎记横亘整个下巴,为此,她戴上面纱。又因为安慊泽极其俊朗,是京城第一美男。 所以,赐婚旨意一下,众人都暗地嘲笑。 一朵圣洁无比的草,插在她这坨牛粪上。 就因为她丑,名声也不好,她才无底线地对他好,好到丧失尊严。 他是武将之子,为他,她开始习武。 剑术马术拳脚,只要他喜欢,她就去学。 于是,她这个丑女,又多了一个名号,粗糙至极,毫无女子该有的柔情。 第五章:你真的不检点了 楚念儿再也不像从前,对脸上的胎记遮遮掩掩。 这一次,她大大方方,璀璨双目果决坚定,勾起的唇泛着讥讽。 “没有本公主这个丑女,就没有你安府现在的荣耀。” 东宋重文,安家从武,从默默无闻的兵将,到现在侯爵加身,府邸坐落京城。 宅院极大,三品文臣都比不上。 靠着楚念儿的喜欢,安家青云直上,成了京城有头有脸的贵族。 话落,楚念儿退到一旁,笑容明媚,“去看看,本公主给你安排的绿帽怎样?” 说到这,她讥诮更盛,朝着夏沐瑶瞥了眼,“深更半夜穿得这么清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勾搭成奸呢!” 低领粉裙,上穿蚕丝半背衣,显得胸前格外突出,还特地穿小的裙子。 稍微怎样,就晃来晃去,看得一清二楚。 呵,安慊泽被拽过来,还真是一路挤压享受。 “念儿,不是的,我太着急了,随便穿了件。” 夏沐瑶慌乱无措,双眸好像掐出水来,随即,她又害怕得拢紧蚕丝半背衣。 越是着急,越是露得多,呼之欲出。 “楚念儿,你够了!” 却在这时,安慊泽眉头紧皱,眼神全是厌恶不屑。 “做了不检点的事,有脸指责别人?” 说罢,他拉住夏沐瑶,将她一把拽到身后,然后放开,转瞬进了屋门。 “你给本世子戴绿帽,明日,本世子就请求退婚!” 皇上降旨,他再讨厌楚念儿,也只能接下圣旨。 就像百姓说的,一朵草插在牛粪上,她这坨牛粪,令他作呕。 趁着这次抓奸,掌握证据,明日金銮殿揭露,皇上想维护女儿,都难! “这婚,本世子退定了!” 安慊泽话音低沉,离床近一分,浑身气势更盛一畴。 门外,夏沐瑶暗自窃喜,如果楚念儿不在,她就痛快地笑出来了。 可现在,她只能憋住,还挤了两滴泪。 “念儿,安世子心软,你跪下求情,这事就算了,他还会娶你。” 说着,夏沐瑶上前,就要拉住她下跪。 谁知…… 楚念儿一声冷笑,“堂堂东宋长公主,帝后所出,能让我跪的,只有父皇母后,他算什么东西?” 说罢,她双手环胸,一脸惬意,“本公主找的这顶绿帽,比他高大,比他俊朗,威风凛凛绝世美男。” 的确,床上的男人,是她两辈子以来,见过气势最强,风姿最俊的。 就是……,凶残嗜血。 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乖乖躺在床上,被人抓奸的。 所以,她才大方让安慊泽进去。 念头一晃而过,她就听到男子怒意。 “你这个奸夫,本世子……” 门外,夏沐瑶一把拽住楚念儿,“你真的不检点了?” 疯狂的窃喜涌上心头,她看到念儿进了屋子,又见窗纸上笔挺的男人身影。 那时候,她不确定,可现在,安世子直接抓到了! 凭安世子的骄傲,又是京城第一美男,这口气不可能咽下。 等着吧,楚念儿,我安排的人马上就到,你很快臭名昭著! 可她刚这样想…… 屋内一片寂静,毫无声响。 不应该抓着奸夫出来吗? 楚念儿心若明镜,果然,那个男人走了。 她好整以暇地看过去,这时候,夏沐瑶忍不住,先她一步冲进去。 “安世子,你怎么了……,啊,你不要……!” 第六章:自作自受 一记惊慌的女子叫,紧接着阵阵推搡,砰—— 巨大的响声传出,在寂静的夜,尤其刺耳。 楚念儿眸色微顿,难道他没走,见安慊泽进来,以他的嗜血,把人揍了? 不对,应该是,将人双双揍了? 想到这,她几步进入,挑起微晃的内帘,皎洁月色洒入,映着红烛,眼前一切清晰不已。 场面……太激烈了。 安慊泽似乎失去心智,双眸尽是炙热,迷乱的望着夏沐瑶。 撕碎的蚕丝半背衣扔到地上,他那双手,一只扣住乱动的女人,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无半丝丝柔情。 还不让人戳瞎眼吗? 楚念儿心神微凝,旋即笑道,“就说呢,深更半夜穿这么清凉,真是目的明确。” 要抓她的把柄,结局大相径庭。 不过,越是失去神智的人,反应越本能。 看来,安慊泽喜欢凹凸有致的女人,看,夏沐瑶已经压扁了。 楚念儿凝神瞧着,就差端杯茶来静静品茗。 “念儿,快来帮我,安世子不对劲!” 夏沐瑶气炸了,她进来一探究竟,却被安慊泽一把搂住,朝她疯狂…… 她喜欢安慊泽,渴望成为他的女人,但不是现在! 然而,她却见楚念儿不为所动。 “念儿,你快来,我不是故意的,安世子也不是,快救我,唔!” 剩下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她粉嫩的小嘴被安慊泽狠狠吻住,两人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楚念儿暗自冷笑,转眸间,她看到落在地上的香包。 空无一物,某些东西不见了,紧接着,她看到安慊泽衣领处,散着粉末。 难道…… 楚念儿眉头一跳,这人也是凶狠,竟然整包强行灌入安慊泽嘴里。 所有的理智消失殆尽,只怕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清楚自己是谁。 “念儿,唔!” 夏沐瑶大喊大叫,撕拉——,衣裙被撕破,紧接着砰——,她被抛到床上。 红烛床帐,荡漾不已。 楚念儿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慢条斯理地敲着桌子。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拿个大彩旗,在两人床头一边摇一边喊,“好,换姿势,再来一次!” 想到这,她唇角微勾,眸底涌现厉光。 敲桌的手停住,好戏就要登场。 登登登——,一连串焦急脚步声由远及近,从声音可以听出,来的人非常多。 楚念儿非常清楚,前世安慊泽中了这玩意,两人在屋内。 他快憋不住,手一边伸向她一边隐忍。 就在这时,那些人来了,从此,她臭名昭著,她更遭群臣弹劾,对安世子下药,差点害人性命,要她守皇陵,修身养性,去掉恶毒的心思。 那些人,都是夏沐瑶安排的。 登登——,一叠串脚步声更加清晰。 就在这时,床上得人疯狂大叫,“念儿关门,求你了!唔……” 再多的话,夏沐瑶压根说不出,全被堵在喉咙里。 话音刚落,脚步戛然而止。 屋门处,站了一溜排衙役,各个面面相觑,有点匪夷所思。 怎么回事,有人报官,说有贼人,贼呢? 只有长公主啊! 就在这时,慵懒恣意的女子声传出。 “不是抓贼吗?进来。” 第七章:一声更比一声强 衙役不明所以,如果有贼人,长公主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 这么悠哉清闲,里面到底有什么? 就在这时,后头一名丫鬟催促道,“还不快进去,万一有个好歹,你们担不起! ” 丫鬟个子矮,被高大的衙役挡住,根本没看到楚念儿。 而丫鬟的出现,在楚念儿意料中,这奴才是夏沐瑶的人,就是她引来衙役,更买通百姓,在太白楼外蹲守。 只要丑事败露,那些人就会说,“我亲眼看到长公主衣衫不整出来,安世子也被抬着出去。 ” 因为那东西,效果极好,安谦泽强行忍着,不及时疏散,就是毒药。 前世,他被抬出太白楼。 可今生…… 楚念儿笑了,眸光暗芒闪现,吓得一群衙役不敢怠慢,连忙抬脚进入。 门外人群全都进来,皎洁月光照入,厅内一目了然。 隔着轻漫纱帘,似乎有人在动。 “啊,安世子,不要!唔……” 即便透着焦急,也分外娇俏,一声更比一声强,欢愉中无尽痛苦。 刹那,衙役们僵硬了。 纱帘笼罩处,两具交叠人影,一个娇小,另一个高大。 所以…… 衙役心都抖了,大晚上的,烫手山芋啊! “天,长公主竟对安世子来强……” 丫鬟不可思议地叫喊,到一半时,猛地停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长公主好整以暇地坐着,而床上,她家小姐! 怎么会……! 楚念儿挑眉,眼里尽是慵懒,将前世丫鬟说的台词,一并说出。 “长公主不要脸,明明请求皇上下旨赐婚,还没成年,就对安世子来强的,恬不知耻!” 说到最后,她目光冷冽,扭头看向床。 床上,一树梨花压海棠—— 丫鬟吓得不知所措,这是小姐吩咐她说的,却被长公主说了。 “去看看,那对不要脸的男女,进行到哪一步了?” 慢悠悠的一句话,却像一把利刃,直刺心窝。 楚念儿气势十足,就算是烫手山芋,衙役也不敢不听。 几乎红着脖子走近,打开后…… 味道浓烈,一片旖旎风光。 “那位……,大理寺卿嫡女,夏大小姐!” 眼尖的衙役一下子认出,顿时面红耳赤。 烂泥一般,瘫软在榻上。 如此身姿,他们听长公主命令,掀开纱幔,也被他们看到了。 “你们……给我滚!” 夏沐瑶咬牙切齿,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竟然被那么多男人看光了! 衙役们连忙闭眼,就要后退…… 就在这时,娇亮的女子声传来,透着十足命令。 “孤男寡女,不知羞耻,拉他们下床!” 这时候下去,无疑丢人现眼。 声音太冷,夏沐瑶吓得不轻,一边抵挡失去理智的安慊泽,一边喊道,“念儿,你别多想,安世子疯狂了,他中毒了!” 中毒两字说得很重,可是…… 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在寂静的夜,分外凝重,每一下都踩在夏沐瑶心上。 完了…… 完全不是她预料的那样,是她策划的一切,叫楚念儿臭名远扬,怎么变成她自己了? 就在这时,严肃的男子声响起,仿佛从地狱传来。 “长公主,贼人进了太白楼,属下来晚,您受惊了。” 男子笔挺高大,一身禁军服饰,正是东宋禁军统领,明家大公子,明远。 第八章:裹上带走 看着眼前伟岸如松的男子,楚念儿鼻子一酸。 上任禁军统领前,是她最忠心的护卫。 那一夜,面对马踏铁蹄,他手执利剑,鲜血顺着他的脸滑下,在皎洁月色中,触目惊心。 身受重伤,他仍挡在她面前,“公主,冷宫有道后门,你从那走,快走!” 最后一句,夹杂呼啸的箭,她被一把推开。 夜风冷冽,她抬头看时,万箭穿心,一身铠甲轰然倒地。 俊美的脸上,伤疤横亘,全是鲜血。 死时,他的眼睛也是睁着的。 念及以往,楚念儿眸光涌动,看着最忠诚的手下,她泪花闪烁。 晶莹泪滴挂在眼角,清晰映入明远视线,眉头瞬间蹙起。 “长公主,您受惊了。” 都哭了,肯定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是皇上钦定侍卫,保护公主安全,如今,公主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他有很大责任。 几乎一瞬,明远眸底冷芒闪过,犀利地扫向厅内。 旋即,他摆手,手势一落而下,众禁军随他涌入。 一群衙役还没走,又来了宫内禁军。 夏沐瑶死抿唇角,真想一头撞在墙上,偏偏身上压着安慊泽,她无法动弹。 最终…… “放肆!” 明远一声厉斥,他终于明白,长公主为什么哭。 对安世子一见钟情,为了他,抛下脸面,一个柔弱姑娘,硬生生习武。 只要安慊泽喜欢的,公主就去做。 终于,皇上赐婚了,却在第三天,未来驸马竟和公主关系最好的好友,深夜滚……床! 还被亲眼抓到,任谁都受不了。 明远为公主不值,手一挥,“带走!” 说罢,他又顿住,看公主的脸色,毕竟是公主最喜欢的男人。 一旦带走,事情捅了出来,颜面无存。 本以为公主会哭得更厉害,然而,他扭头却见公主明媚的脸,璀璨双目泛着浓浓笑意。 笑达眼底,是真的笑了。 “这对男女,劳烦明远统领押去皇宫。” 话落,楚念儿一挥衣袖,轻飘飘的一句,落在夏沐瑶耳里,就是催命的毒刺。 “念儿,我不要去皇宫,是误会,安世子他……啊!” 一声尖叫,一具死鱼般的男子身体滚了下来,满脸青紫,再也不见白皙,整个人都在抽搐,血大口大口吐。 楚念儿定睛一看,滚在地上的狼狈男子,哪里还有白日里的温润如玉? 和翩翩佳公子,完全搭不上边。 她更觉得前世眼瞎,对这样的人死心塌地。 不止她,众衙役眼角都抽了,安世子怕是英名扫地。 “裹上带走!” 明远一声令下,几个禁军上前,三两下裹了起来。 就这样,和前世一样,安慊泽被横着抬出去。 准确地说,又有点不一样,比之前更惨,浑身都被看清了。 被子包裹不严实,脚和腿晃在外面。 太白楼外,十几个人领了赏银望风,看到有人出来,他们连忙喊—— “长公主不要脸,衣衫不整的……” 还没说完,只见一袭紫裙飘然而出,玲珑小腰面带薄纱,一举一动优雅至极。 所有的话吞回肚子,他们瞪大眼睛,“这是长公主?” 不对啊,不应该衣衫不整吗? “刚才那个……,从头包到脚,腿还露了出来,是安世子?” 第九章:绝望下的欢乐 他们领了赏银,半夜等在太白楼外,就等这一刻。 可是,那人交代的说辞,和事实完全不符合啊! 众人大眼瞪小眼,疑虑间,太白楼内走出一名女子,面色憔悴青丝尽散。 这才是衣衫不整啊! 联想之前安世子……,众人眼皮狠狠一跳。 “安世子半夜偷人,被长公主逮住,打个半死,脱光抬了出去!” 好刺激,好劲爆! 深秋的晚上,夜风透着些许寒意,暗处一角。 玄色衣袍随风荡漾,仿似融入黑夜,浑身散着冰寒,狭长双眸略略眯起,厉芒一闪而过。 身旁,一名黑衣男子恭敬道,“君上,已经办妥了。” 但有一事…… 思虑片刻,他仍大着胆子道,“唐突您的女子,是东宋长公主。” 不学无术花痴草包,为何君上…… 胆敢接近君上的姑娘,全都成了一具具尸骨。 “嗯。” 低冷一声,男人转眸,看向远去的玲珑身影。 东宋长公主…… 男人眸色微变,顷刻波光流转。 “君上,您受伤了!” 说话时,暗卫紧盯男人的衣袖,鲜血顺着袖子滑下,有一些掉在地上,暗红色…… 有毒! “无碍。” 简单两字干净利落,旋即,男人步子一转,很快隐入黑夜。 那玩意,密闭的室内,他闻了点。 如果不及时放血,他不会坚持到现在。 或许该说,东宋长公主狠厉地踹他那里,男人最重要的地方,也是痛觉最敏感之处,全身刺激着,清醒很多。 当然,他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彻查东宋长公主。” 黑夜中,透着凉薄寒意的话入耳,暗卫听得分明,震惊也诧异。 东宋长公主需要查吗? 声名狼藉,草包花痴不学无术。 此时,子时过半,皇宫慎刑司烛火满堂,伴着月色,通亮不已。 慎刑司,处于宫内西面,专门处置犯错的妃嫔和奴才,包括任职宫内的侍卫,女官。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处置大臣,更别提臣子家眷。 这一会,慎刑司侍郎头疼得厉害。 半夜被手下叫醒,惺忪睡眼睁一半,一听长公主押着安世子来了,他困意全无。 到了前堂,看清眼前一切,他嘴角抽搐,心也跟着抽动。 深更半夜的,长公主把安世子…… 这叫他怎么问,怎么管? 然而…… “赵侍郎,赐婚旨意下达三天,未来驸马与人苟且被抓,什么罪行?” 清亮的女子声不绝于耳,听得赵侍郎眼皮直跳。 他低头看着裹得不严实的男人,两条腿都露外面,实在…… “驸马他……” 赵侍郎话还没说完,就听—— “呕——噗!” 安慊泽再次抽动,喷了一大口血。 “长公主,安世子中毒了!” 赵侍郎很急,偏偏长公主漫不经心。 “的确,他中毒了。” 说到这,楚念儿话锋一转,“半夜偷人,还玩重头戏,生怕自己那方面不行,下了那么大分量,不毒他,毒谁?对了,那姑娘也被折腾得厉害。” 赵侍郎除了瞪大眼睛,只有一阵阵心沉。 真是这样吗? 安世子被强行赐婚,是不是自暴自弃?故意孤注一掷,给自己下了很多药,做那种事。 这就叫,绝望下的欢乐。 第十章:真是一场好戏 安世子是痛快了,可他被拖进浑水了。 他看了一眼楚念儿,楚念儿稳稳地坐在那里,仿佛这里不是慎刑司,而是女子闺房。 这真的是那个草包公主? 句句犀利,扎人肺腑。 “长公主,微臣没资格处置安世子。”赵侍郎只想赶紧打发掉,结束这场闹剧。 一方是皇上的女儿,一方是皇上的女婿,哪方都是皇家丑闻,他哪里敢管,脑袋不要了? 楚念儿头微微抬起,目光扫了一眼地上极其不堪的安慊泽,“所以?” 明明是短短的几个字,生生的浸出一身冷汗。 “公主,微臣近日得到一柄荆棘鞭,你看处以极刑如何?” 楚念儿轻笑一声,“这里可是慎刑司,您的地盘。” 话已至此,赵侍郎苦笑下令,“来人,处极刑。” 两个公公上前,将半死不活的安慊泽压在了案板上,如同一条待宰的死鱼。 哪有半点绝世公子的风姿。 他抬眸看了一眼楚念儿,两人四目相对,楚念儿目光中满满的威慑感。 “开门。” 守门的公公一听这话,愣住,旋即打开门。 闻声赶来看热闹的丫鬟和公公们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赵侍郎愣住,“公主,还要继续吗?” “有什么疑问?”楚念儿轻轻一问。 “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两个公公抄起鞭子,一遍又一鞭地抽打在安慊泽的后背上。 陷入昏迷的安慊泽,被打得脸色潮红,神情愉悦又痛苦,口中低吟出声…… 在场的人,恨不得自戳双眼。 尤其是看热闹的丫鬟们,都忍不住用手挡着眼睛偷偷看。 这哪里还是那个高岭之花的安世子…… 赵侍郎有些尴尬地看向楚念儿,只见她美目低垂,目光压根没有看安慊泽。 “重重的打。” 随着一声令下,鞭打的声音清脆入耳,空气中渐渐地弥漫着血腥与萎靡的味道,令人作呕。 安慊泽满足地发出一声嗯…… 随之而来的一股痛感,充斥了全身。 “啊……” 安慊泽睁开眼,一动,一声惨叫。 “你们在做什么?” “看安世子多舒服,继续。” 楚念儿轻轻一笑,“今夜月亮可真美啊。” 窗外乌黑一片,哪有半点月亮…… 慎刑司的人看着楚念儿,总觉得这个草包公主不一样了。 “楚念儿,你设计陷害本世子,还敢让人打我?” “放肆,本公主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楚念儿冷冷一笑,目光透着威慑力。 “你……” 愤怒上头,一股血直冲绵软体,瞬间膨胀,白色的液体滴落在板子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周围的人一脸嫌弃…… 安慊泽心中怒火不止,用力挣扎,血渗透出衣衫,“你放开我。” 身上打着冷颤,药效上涌,又有充血的感觉。 “楚念儿,你放开本世子。” 楚念儿淡淡一笑,“你与人偷欢,这是你应有的下场。” “你不要胡说,明明是你与人通奸,反陷害本世子。”安慊泽目光充斥着愤怒,奋力地挣扎。 衣服被抽得破破烂烂,勉强能够遮盖身体。 “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翩翩如玉的安世子,就要变得狼狈不堪,血溅当场了。”楚念儿轻轻一笑,极尽的讽刺与蔑视。 “你好毒的心肠,当初你赖在本世子身边不走,又不顾本世子意愿让皇上下旨,如今你又为了奸夫陷害本世子。” “安世子,无耻之人看谁都无耻。” 安慊泽,这场戏,才刚开场! 第十一章:撕了你的皮 安慊泽目光惊诧,这个人真是那个对他逆来顺受,言听计从,如同一条狗的楚念儿? “你使出百般手段,无非就是为了让我娶你。” 心里产生的一丝疑问,很快就被他推翻了。 楚念儿浅浅一笑,“你的脸皮果然够厚,与人出轨通奸,践踏我的真心……” 话音一转,她抄起一旁的盐水,直接撒了上去,安慊泽“啊”的一声惨叫,脸色变得惨白。 安慊泽紧皱着眉头,“楚念儿,你名声不好,你为了逼我娶你,搞出这种污蔑泼脏水的戏码,让本世子毫无颜面。” “本公主说一不二,你听好了,你不配。” “极刑,丝毫不管用啊!”楚念儿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 “给我继续。” 赵侍郎使了一个眼色给打人的公公,公公旋即动手。 满屋只剩下鞭子抽打的声音,在空气中格外的清晰。 伤口裂开,盐水渗得更深。 安慊泽的痛楚到了极致,蜷缩在一起,整个人摔下了木板。 随着一股腥气在空气中蔓延,彻底昏死了过去。 赵侍郎看着地上如同烂泥的安慊泽,又看了一眼楚念儿,口中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一声“皇上驾到”拯救了赵侍郎。 东宋国君踏步而来,一袭龙纹锦缎,模样英挺,眉目透着威严。 骤然间,空气中都冷了三分。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楚念儿身体僵硬,往后退了两步,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红了眼眶。 皇上几步上前,目光晦暗,“说,谁让你受了委屈?” “父皇。” 所有的隐忍和委屈,这一刻倾泻而出。 楚念儿摇了摇头,紧抿着唇,“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想父皇了。” 此时的他,意气风发,还是威风凛凛的东宋国君楚九州,不是那个担心女儿,最后死不瞑目的父亲 “念儿,你时刻要记着,你是东宋国的长公主,无人可以欺辱于你。” 话音落地,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安慊泽,目光酝酿着重重怒火,即将喷薄而出。 “父皇,你放心,我可以处理好。”楚念儿擦了擦眼泪,安抚道。 “你……” “父皇,相信我。” 楚念儿嘴角轻笑,“父皇,念儿长大了,不会让您再操心了。” 此言一出,心中哀痛,看着她的目光,仿若多了许多哀伤。 闭上眼,浮现出她小小幼童的模样,透着天真可爱,怒火上涌,却不敢刺激她。 “念儿,你做什么决定,父皇都支持你。” 不过,他要好好敲打敲打定远侯了,让他明白,安家的位置是靠谁来的! 管不好儿子,就换个定远侯吧。 楚念儿头微微抬起,“父皇,我要退婚,这种人不配成为我的夫君。”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皆是愣住。 哪怕是今日看到了这一幕,仍然不敢相信长公主真的不喜欢安世子这件事。 都以为不过是怒火而出的言语…… “传本公主的旨意,定远侯世子违背懿旨,与人通奸,容德不佳,猪狗不如,不配,赐婚旨意就此作罢,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楚念儿轻蔑地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安慊泽,目光鄙夷。 楚九州眸光惊讶,“念儿,你决定好了?” 这个女儿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是,他不配。” 掷地有声,斩钉截铁。 直到此时,众人才相信长公主真的不要安世子了…… 第十二章:一条死狗 “拖下去。” 楚九州扫了一眼安慊泽,目光极尽晦气。 安慊泽如同一条死狗,被拖了下去。 不稍片刻,就被送回了定远侯府。 …… 楚九州与楚念儿一前一后地进了御书房。 气氛有些僵持,侍卫与公公们纷纷退下。 楚念儿眼眶通红,上前拉住他,“父皇。” “念儿,父皇宠你,爱你,不是让你受委屈的,要是你娘在九泉之下,看到你这样,得有多心疼?” 楚九州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目光透着自责与悲痛。 楚念儿心中暖流涌动,眼中的泪滴落下来,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 “念儿不哭,父皇不说了,谁还没有有眼无珠的时候?” 楚九州在心里狠狠地给安慊泽记上了一笔。 楚念儿摇摇头,想解释并不是因为安慊泽而哭,却不知如何开口。 想到她以往的愚蠢,想到父皇的死不瞑目,想到了哥哥们的惨死。 这一笔笔的血海深仇,都是因为她识人不清,误信豺狼。 还好,一切才刚刚开始,她有的是时间筹划。 “父皇,以后念儿都听您的,再也不让您操心了。”楚念儿低垂着眼眸,掩盖了喷薄而出的恨意。 楚九州握住她的手,满是心酸。 他希望念儿长大,却不是以被伤害的方式成长。 “念儿,父皇一定给你找个天下第一的夫君。” 比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好百倍,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楚念儿含泪带笑地点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一世,她也不想再嫁人,只想安心陪伴在父皇和哥哥的身边,补偿她从前的罪孽。 当然,该报的仇得报,她会让安慊泽受尽屈辱,生不如死。 依旧是那张脸,周遭的空气却变了。 “皇上,定远侯夫人送来礼物,给公主赔罪。”李公公进来通报道。 楚九州目光威严,“叫她回去。” “让她进来。” 一时之间,李公公也不知听谁的,踌躇不前。 “念儿,你何必见她?” “父皇,你相信女儿,吃亏的总不是我。”楚念儿眸中泛着冷意道。 有人愿意当出气筒,她又何必拒绝。 楚九州摸了摸她的头,“那就交给你处理,父皇就不参与了。” 旋即,离开此处。 “宣定远侯府夫人。” 很快,定远侯府夫人手中捧着托盘,走了进来,“长公主,安儿不懂事,还请公主恕罪。” “不懂事?”楚念儿淡淡一笑,透着讽刺。 定远侯府人见皇上不在,端起了架子,“长公主,臣妇知道安儿伤了您的心,您心中有怨,这东珠是臣妇替安儿给赔礼,安儿伤得很严重,等他好了,再让他亲自来请罪。” 口口声声的赔罪,字字都是埋怨。 “这东珠一颗已是价值不菲,想不到夫人一出手就是十颗,果然是财大气粗。” 楚念儿轻轻一笑,看着托盘里十颗拳头大的东珠,眸中却无半点笑意。 定远侯府果然藏得极深! 要不是从来一世,她又怎么知道,东珠的背后,是无数的鲜血和贪婪。 第十三章:掀了你的老底 定远侯夫人端庄一笑,淡定从容,“公主有所不知,这十颗东珠是臣妇的嫁妆,一直想着,等你嫁入侯府,赠送于你。” 这草包公主怎像变了一个人,说话犀利,不像以前蠢蠢的。 “坊间传闻,夫人家道中落,卖身葬父,被原来定远侯夫人所救,后从小妾成为了继夫人,哪里来的东珠作为嫁妆?” 楚念儿拿起一颗东珠把玩着,言辞嘲讽。 定远侯夫人压制住心跳,指甲陷入手心里,“臣妇家世清白,没有那些不堪,公主不要被人蒙骗了。” 嘴上振振有词,心中却在打鼓。 “你在质疑本公主?” 一句话落,空气骤然冷了三分。 “公主,臣妇怎么说也是您的长辈,您竟然用这种话侮辱臣妇……” “侮辱?安慊泽与夏小姐有染,闹得人人都知道了,比起你儿子做的,本公主确实很仁慈。”楚念儿嘴角轻笑,目光鄙夷。 定远侯夫人神色平静,目光透着狠厉,“安儿已经被你打得半死不活,我也拿来了东珠赔罪,难不成你要安儿以命相抵吗?” “呵!”楚念儿眸光划过一抹讽刺,“以命相抵?他也配!”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要不是你一直纠缠安儿,安儿岂会受如此大罪。” 口不择言,彻底暴露了心声。 “来人,定远侯夫人不分尊卑,罚跪御书房门前,叫她好好反省。” 话音一落,几个侍卫进来,抓着她往外拖。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长辈。” 定远侯夫人目光狠厉,用力地挣扎,头顶的珠钗掉落,整个人极其的狼狈。 “长辈?你以为你仰仗的是什么,敢自称本公主的长辈。” 定远侯府目光怔住,心中泛起波澜。 “拖下去。” 她是东宋国的长公主,再也不会对这些人心慈手软,欠她的,都要还回来。 定远侯夫人回神,目光渗人,“你……”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拖了出去。 楚念儿看了一眼被拖出去的定远侯夫人,目光平静,旋即朝着李公公问道,“李公公,父皇在何处?” “回公主,皇上在清河池。” 李公公旁观了这一幕,发现长公主确实变了。 “拿上东珠,跟我走。” 楚念儿脚步轻快,走出了御书房。 李公公回神,旋即跟了上去。 楚念儿来到清河池,皇上坐在石凳上,神情悠闲,与自己下着棋。 “父皇,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楚念儿使了一个眼色,李公公立即将东珠送上。 “这东珠,南国进贡,朕的国库里也不过几颗。” 皇上放下手中棋子,看了一眼色泽极好的东珠。 即使已经听侍卫禀报过,也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掌军权的臣子,手中却有附属国进献的东珠。 怎么想,这也不是一件好事! 嫁妆?别人不知道定远侯夫人的来历,他可是一清二楚。 没想到,念儿竟然也知道。 “父皇,这东珠,念儿就借花献佛了。”楚念儿眸光泛冷,唇角微微勾起。 “父皇不要,你留着把玩就是。” “念儿不再喜欢安慊泽,自然也不喜欢安家送的东西。” 楚念儿眸光微闪,泛着冷意。 “那你到时候去朕的小库房选你喜欢的。”皇上看着她,满脸宠溺。 他的念儿回来了…… 至于其他人,就当给念儿练手吧! 第十四章:你这个毒妇 楚念儿轻笑出声,皇上看了她一眼,“念儿,你当真对安慊泽无半点心思了?” “父皇,从前是念儿不知事,为了情爱失去了尊严。” 如今,女儿已经彻底悔悟了,我是东宋国的长公主,只有别人对我卑躬屈膝的份。” 淡雅端庄,霸气侧漏。 “好!这才是我楚九州的女儿,东宋国的长公主。” 楚念儿淡淡一笑,灼灼其华。 看着她熠熠生辉的模样,不禁感叹,念儿越来越像她娘了。 一个小公公匆忙而来,神色紧张的在李公公身边耳语了一番。 李公公眉头一皱,几步上前。 “皇上,长公主,定远侯夫人有些不好。” 一句话落,楚念儿眸光流转,“死了吗?” “没……” “算了,我去看看吧。” 楚念儿随性而为,起身告退离开。 皇上看着楚念儿的背影,神色满意。 “去吧,有事禀报。” 李公公低声嗯了一声,跟了上去。 正值午时,阳光炙热,烤得青石板冒出了白气。 神情狼狈,口干舌燥的定远侯夫人,被死死地按跪在了台阶上。 膝盖隐隐的传来痛楚,脸被烤的火烧火燎。 心中愤恨不已,她何尝受过如此屈辱。 若是她能出去,定要那个小贱人…… “长公主到。” 随着一声喊叫,定远侯夫人,目光朦胧的看着她。 “我何错之有,你如此逼迫我,我要告御状。” “我说你错了,你便错了,看来定远侯夫人体力强健啊。” 随意的一句,一旁看守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你……别以为你是公主,就能为所欲为。” 定远侯夫人强撑着身体,嘴上不饶人道。 “呵!” 楚念儿讽刺一笑,“你说的没错,我是公主,就能为所欲为。” “你这个毒妇……” 炙烤的人心焦灼,定远侯夫人神情恍惚,口不择言道。 “你给我住口。” 定远侯闻讯而来,大喝一声。 随即朝着楚念儿道,“夫人念儿心切,失了心神,冒犯了公主,请……” “我不原谅。” 楚念儿居高临下的看着定远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短短几个字,堵住了定远侯。 “看来,我这个长公主确实不在你们眼里,一句癔症发作就算了。” 定远侯一埂,心中冷意蔓延。 “微臣不敢。” “不敢,你堂堂定远侯有何不敢?安世子与人通奸侮辱我在前,你夫人以下犯上,侮辱我在后,而你一句冒犯就想让我放过她?” 定远侯脸色微白,这还是第一次被她顶撞。 “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不饶,又怎样?定远侯恐怕是忘了,安家有今日,拜谁所赐。” 话语张狂,神情高傲。 定远侯从未被如此折辱,脸色微变,“微臣不敢忘,微臣有今日,都是皇恩浩荡。” 楚念儿嘴角不屑,“是吗?那安家怎么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公主,小儿一向风光霁月,通奸之事恐怕有人作梗,还请公主查清,免得小儿与夫人白遭罪一场。” 定远侯心中不屑,面色不显。 楚念儿起身拍了下手,“安世子真是家学渊源,定远侯今日真让本公主开眼了。” 果然无耻到家了! 第十五章:丢脸比丢命强 定远侯气的呼吸加重,上前逼近两步。 “念儿,怎么跟侯爷说话呢?” 东宋国君踏步而来,仿若刚听到消息一般。 “公主年纪小,不会说话,侯爷不会放在心上吧?” 风轻云淡,话中尽是袒护。 定远侯平息了一瞬,“老臣不敢。” “要说,不过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大人跟着掺和什么?” 轻瞥了一眼定远侯夫人,目光透着森严。 定远侯夫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咬牙撑着。 “都是老臣教子无方,才让逆子引得公主不快。” 定远侯嘴上说着怪罪,神情却透着不忿。 东宋国君目光冷厉,“安侯爷是觉得念儿做错了?” 定远侯心中一惊,连忙开口,“老臣不敢。” “父皇……” 东宋国君摆摆手,“拿出十颗东珠赔罪,安侯真是大手笔。” 一句话出口,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大理石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定远侯心中不禁埋怨起来定远侯夫人的愚蠢。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他又岂会需要破局? “皇上,夫人听说孽子犯了错,另公主失去了颜面,才倾其所有,想向公主赔罪。” “那十颗东珠确实是夫人的嫁妆,只不过是老臣原配夫人的嫁妆。” 听到这话,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定远侯的身上。 东宋国法律,嫁妆持有者亡故之后,嫁妆归其子女。 如果没有儿女,则要返回妻子的父母手中,否则就是非法侵占财产。 按律不但要退回侵占的嫁妆,还要当众杖责。 楚念儿一瞬间就明白了定远侯的想法,丢脸总比丢命强啊! “侯夫人可口口声声说这东珠是她的嫁妆,看来是侯夫人欺骗本公主了?” “果然是定远侯啊,仗着本公主的恩泽,拿本公主当傻子糊弄!” 楚念儿言语狠厉,目光逼向定远侯。 定远侯夫人急忙磕头,磕的额头红肿,“都是臣妇的错,与侯爷无关。 “姐姐身患重疾时日无多,念在我照顾周到的份上,将东珠赠与给了我,并且让我好好照顾侯爷。” “姐姐怕我自卑,不许我向别人提此事,并不是有心瞒骗公主。” 一句接着一句,生怕事态扩大,再受到惩罚。 楚念儿嘲讽一笑,“真不知道你们侯府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当着我父皇的面都敢撒谎,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定远侯脸色一白,汗水滴落进眼睛里,“老臣知罪。” “父皇,绝不能姑息,不然以后别人有样学样,皇家尊严都没了。” 楚念儿一副小女孩的娇俏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 “念儿说,该如何惩罚?” 东宋国君一副老父亲的样子,宠溺的看着她。 楚念儿嘴角微微勾起,“不如就让侯夫人与侯爷互相打对方板子,一人二十板子,谁先喊疼,其余的板子就由剩下的人打。” 她知道,这是父皇在试探她,看她是不是真的变了。 在场的人,心底发寒,这不但要让定远侯丢面子,还要让夫妻生了隔阂啊! 真狠! 东宋国君目光骄傲,“好,就听长公主的。” 国君一言,驷马难追。 第十六章:安世子不行了 定远侯夫人心中发颤,眼前一黑。 她生生的咬着舌头,不敢昏过去。 定远侯心中发狠,“老臣遵旨。” 很快,太监们将工具搬了上来。 楚念儿看了一眼两人,“就由侯爷先开始打侯夫人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侯夫人脸色骤变。 她被两个小太监放在了椅子上。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今日一过,定远侯府彻底没脸了。 定远侯更是受到了屈辱,握着板子的手加重了三分。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一板,两板…… 惨叫声连连—— 血液从背部渗透了衣衫,定远侯夫人嘴里也满是血腥,全靠着一股恨意支撑。 十板子下去,定远侯夫人已经奄奄一息,叫不出来了。 定远侯老泪纵横,“皇上,夫人已经撑不住了,余下的板子让老臣一个人承受吧!” “本公主不是说了么?撑不住的人,由对方继续,侯爷是听不懂话?” 定远侯目光冰冷,紧盯着楚念儿。 旋即看向东宋国君,“皇上,老臣的夫人打不动板子了,请皇上换个行刑人。” “父皇已经下旨了,侯爷是想让父皇朝令夕改么?” 楚念儿嘴角勾起,透着无尽的冷意。 这就受不住了? 刚刚开始而已! “扶定远侯夫人起来,继续行刑。” 东宋国君本就为了惩治定远侯府,让楚念儿开心,岂会留情面? 定远侯心中胆寒,今日恐怕是过不去了! 太监总管冲着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旋即,两个小太监将定远侯夫人扶了起来,用力握紧她的板子,操作了起来。 定远侯一声不吭,脸色很快变得惨白。 温度逐渐上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剩下的板子终于结束了。 两个小太监一松手,定远侯夫人狼狈的瘫在了地上。 全身都在痛,却没有力气挪动。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定远侯扶起来。” “定远侯知错就改,可以称之为典范,把旨意想贴在城门口,让所有人都要向定远侯学习。”楚念儿淡淡一笑。 定远侯和着牙齿往肚子里吞,“老臣叩谢长公主。” 屈辱,何其的屈辱。 “定远侯果然是朕的忠臣,以身作则,以己立法。” 明明是夸奖的话,偏偏让人心中呕血。 “老臣不敢当。” 疼的发抖,强撑着一口气。 东宋国君仿佛看不出他不适一般,“念儿还小,如今两人解除了婚约,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没等定远侯反应过来,他下面一句话,彻底將定远侯府推向深渊。 “既然世子喜欢夏大小姐,择日朕就赐婚,也算是成全了世子的怜爱之心。” 定远侯夫人突然大喊一声,“皇上,不行,那夏沐瑶不知廉耻,怎么能赐给安儿?” “定远侯夫人是在质问本君?” 东宋国君目光冷厉,神色不愉。 “你给我闭嘴。” 定远侯夫人喏喏两声,脸上流露着不甘心。 楚念儿相貌丑陋,她看不上,可好歹是个公主。 那夏沐瑶是个什么东西,人尽可夫的贱人!哪里配得上她的儿子。 正当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派去定远侯府的御医前来复命。 “皇上,安世子恐怕以后无法床事了……” 楚念儿凉凉开口,“哦……安世子偷欢到无法人道了?” 第十七章:长公主不一样了 语带不屑,仿佛在说什么脏东西一般。 定远侯夫人浑身哆嗦,恨不得吃了她。 “侯夫人怎么这么看我?难道本公主说的不对?” 楚念儿凉凉一笑。 定远侯夫人被打怕了,低垂着头,不敢再看她。 “皇上,恳请让老臣带夫人回去处理家事。” 定远侯心中发恨,语气重了三分。 “让太医院再派几个御医,一定要查清楚安世子是否真的不行了。” 东宋国君看了一眼定远侯,目光微凉。 “好好在家休养吧。” 定远侯紧咬着舌尖,血腥蔓延,“老臣谢皇上。” 今日一过,前朝都知道他失宠了。 “念儿,天气怪热的,回去吧。” 东宋国君不再看定远侯一眼,转身进了御书房。 定远侯强撑着身体,狠狠地拽着定远侯夫人离开皇宫。 她浑身痛的要死,却不敢吭一声。 楚念儿看着两人踉跄的背影,目光透着嘲讽。 定远侯为人自私,好面子。 今日一过,只要看见定远侯夫人,就会想起所遭的罪。 看见安慊泽,就会想起今日受得屈辱。 她倒要看看,前世父慈子孝,恩爱夫妻的定远侯府,今生还能不能伪装下去! 看完了笑话,报了点小仇,楚念儿心情愉悦的回了御书房。 东宋国君目光骄傲,看向她,“念儿,你今日做的非常好,你要记住你是东宋国的长公主,谁让你不开心,就断了谁的路。” “念儿记得了。” 心中满意,随手拿起一份上的奏折,脸色微微一变,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一群废物。” 周围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出。 楚念儿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父皇,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没事,都是一些小事情,念儿回去休息吧,这几天累坏了吧。” 东宋国君不想多说,打发楚念儿回去。 楚念儿轻轻一笑,“那父皇可不许生气了,念儿回去了。” “去吧。” 楚念儿一出御书房,目光变得冰冷。 回到寝宫,春雨将早就准备好的绿豆汤递给了她。 “夏沐瑶呢?” 夏沐瑶没有带去慎刑司,而是让春雨带了回来。 春雨神色恭敬,“被储秀殿的严嬷嬷带走了。” 春雨,懦弱,前世背叛了她,投靠了夏沐瑶。 那就拿她杀鸡儆猴! 楚念儿目光一冷,“谁同意的?” “严嬷嬷是德妃的人,这后宫的事情都归德妃管。”春雨语气卑微的说道。 “是吗?所以你就眼睁睁的让人带走?” 楚念儿目光一闪,泛着冷意。 后位空悬,宫中有四妃,德妃,淑妃,贤妃,苏妃。嫔,美人若干。 德妃,育有一女,二公主楚洛雪,夏沐瑶的姨母,入宫最久,四妃之首,掌凤印。 为了毁了自己,给楚洛雪让位,前世没少给她使绊子。 隐忍,善于谋划。 恐怕是知道了消息,才带走了夏沐瑶,想为她遮挡一二。 只可惜—— 堵不住悠悠之口! “公主恕罪,是奴婢的错,没有守好凤阳阁。” 夏竹赶忙拽着春雨跪下,磕头认错。 “春雨降为末等,罚俸半年,以后不得入内伺候。” 楚念儿看了一眼夏竹,眸光复杂 夏竹,忠心耿耿,却死于好姐妹春雨的算计之下。 “夏竹,降为二等,罚俸半年。” 春雨和夏竹两人连忙扣恩, “今日之事,仅此一次,否则,全部人打入慎刑司。”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凤阳阁的人浑身一紧 长公主果然不一样了—— 原来不是追着安世子跑,就是去定远侯府。 何时管过这宫中琐事? 第十八章:太白楼的男人 看着众人,楚念儿不禁讽刺一笑。 这一亩三分地,都是筛子—— 前世那个下场,不足为奇! “秋实,冬兰跟我走。” 刚刚晋升的秋实目光低垂应了一声。 一进储秀宫,严嬷嬷严加阻拦。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阻拦公主。” 秋实上前一步,一巴掌打了过去。 “小贱人,你敢打我?” 严嬷嬷神色一变,就想还手—— 冬兰抬腿将严嬷嬷绊倒,脑袋直接撞在了门槛上,发出一声惨叫。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话音一落,楚念儿直冲屋里而去,秋实和冬兰紧跟其后。 “还不将那不长眼的奴才带进来,给长公主赔罪。” 德妃拢了拢衣衫,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两个小丫鬟,赶紧将严嬷嬷扶了进来。 “娘娘,奴婢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公主,让公主大发雷霆。” 严嬷嬷跪地求饶,眸光遮掩了那一抹狠厉。 楚念儿随意瞥了一眼,“德妃要是不会打狗,我可以让人代劳。” “公主何必跟个奴才置气?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公主的名声?” 德妃优雅一笑,话中带刺。 “德妃要是太闲了,脑袋里扎太清池,好好醒醒。” 你狠,我更狠。 太清池,那可是个好地方—— 前世德妃没少在那搔首弄姿,干尽无耻的勾当。 太清池三个字一出,德妃眉头一跳,眸光闪过厉色。 她怎么会知道? “公主,妾身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公主,公主如此一而再的羞辱我。” 德妃眸光委屈,似乎能滴出水来。 平时只要这样,这位长公主就会气的说不出话。 “什么时候,凤阳阁的事情轮到你管了?” 楚念儿轻声一笑,不屑的打量她。 “公主,臣妾行使凤印,这宫中大小事都要管。” 德妃目光淡定,柔声解释。 果然,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样子。 定远侯夫人果然是废物! “德妃,话不要说得太满,省的打脸的时候疼。” 意有所指,满目嘲讽。 “公主,妾身是为了公主好。” “所以你带走夏沐瑶,是因为她与你犯了同样的错?” 楚念儿目光压制,嘴角微微泛着嘲讽。 “公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德妃目光温和,话中另有深意。 “看来德妃今日是不会让我得偿所愿了?” “公主,瑶瑶还小,今日之事,已经是受尽了委屈,您又何必得理不饶人?” 楚念儿眸光泛冷,“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叫嚣?” “臣妾不敢。” “公主,臣妾都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再闹下去,不好看了。” 德妃忍耐力破防,指甲死死的握在手心里。 一股刺痛感在心尖蔓延。 “德妃这嘴巴果然厉害,深得夏家真传。” 前有德妃,后有夏沐瑶。 都靠着一张小嘴,让男人欲罢不能! 这忍工,比起乌龟也不遑多让。 德妃恨得咬牙,“公主,妾身知道您对安世子情深义重……” “德妃,祸从口出,你可是聪明人。” 眸光泛冷,充斥着警告。 只可惜,干尽了蠢事! 第十九章:她要活 “公主,这流言的厉害,您深有体会,再继续下去, ? ? ? ? ? ?这街头巷尾,都是皇家笑料了,再说了,您也身在其中,又何必弄得都难堪?” 德妃嘴角微微抿起,苦口婆心的说道。 “有意思,你继续!”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 “这事情,到此为止,免得越传越坏,彻底毁了……” 德妃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德妃目光惊恐,看着拍裂的杯子。 “公主,你……” “德妃,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 前世总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为了你好,最后好到她声名狼藉。 德妃心头一跳,她犯了一个错。 楚念儿不蠢了! 她才是那个蠢人。 一进门的放肆,粗鲁,都是为了麻痹她。 “你这话从何说起?” “就从你的蠢,惨不忍睹说起。”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戳人肺管子。 “你……” 德妃再能隐忍,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成为笑料的只会是你们夏家,一辈子背着夏家女与人苟且的名声,包括楚洛雪。” 提起女儿,德妃神色骤然一变,“公主,洛雪是你妹妹。” “你这个当母妃的都不在乎,我为何要在乎?” 楚念儿肆无忌惮,口中满是不屑。 楚洛雪上辈子可没少给夏沐瑶当—— 也怪她蠢,没看穿温柔善良下的狼子野心。 “公主,事已至此,我只希望您能冷静,瑶瑶一向冰清玉洁,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情?” “果然在你心里,侄女比女儿重要。” 楚念儿眸光微闪,透着讽刺。 “落雪一向懂事,一定明白我的苦心,若是知道瑶瑶受了委屈,她要是在,也会劝您这个姐姐的。” 姐姐两个字,咬的很重。 “公主,瑶瑶与您一向是好友,她怎么会背叛你?可别中了小人伎俩。” 德妃心中生恨,却没忘了目的。 不然,就如同她说的一般,夏家女真要丢人了! 都是这丑人多作怪! “好?好到我前脚刚跟安慊泽订了婚,后脚她就爬了床,爬的人尽皆知。” 楚念儿嘲讽一笑,满是鄙夷。 看来,夏沐瑶也没有告诉德妃发生了什么,不然德妃不会说一堆废话。 “公主还是查清楚为好,免得冤枉了瑶瑶。” 楚念儿笑出声,“这话真耳熟,定远侯也说过同样的话,语气都是一模一样,你们提前商量好了?” “公主,你要羞辱我,不要牵连我姨母。” 夏沐瑶从内室走出,目光哀怨,双腿发颤。 衣服已经被换掉了,身上的痕迹却无法清除。 心中的恨意喷薄,这一切本该是那个草包承受的。 “羞辱你?你也配?” 楚念儿嘴角勾起,目光讽刺。 夏沐瑶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我怎么解释,公主也不会相信我,我还是想说一句,我从未想过伤害公主。” 德妃看的一脸心疼,“可怜的孩子,都怪那杀千刀的幕后黑手。” “你是没想过伤害我——” 你只是想让我死不瞑目而已! 夏沐瑶眼睛一亮,“公主,你相信我了?” “我信不信你有什么用?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父皇今日对定远侯夫人说,要将你赐给安世子。” 一听这话,夏沐瑶嘴角忍不住上扬,又很快的垂下。 楚念儿凉薄一笑,“不过,定远侯夫人拒绝了,说你配不上安世子。” 夏沐瑶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目光划过恨意。 都是她的错! 不然,她怎么会失身于安慊泽! 第二十章:难道真看上了 德妃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透着心疼。 一次次的交锋,让她的忍耐力彻底消失了。 “公主,瑶瑶已经身心受挫,你何必还要继续刺激她?” 楚念儿讽刺一笑,“德妃娘娘这是又想到自己了? “我要是没记错,德妃也是撞进我父皇的怀里,才抛弃未婚夫,进了宫。” 德妃被连着揭老底,脸色发红,“公主,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恼羞成怒啊,这不是学德妃苦口婆心?只是这片苦心,给了别人,我要是楚洛雪,得难过死了。” 楚念儿嘴角勾起,一副为德妃着想的样子。 夏沐瑶指甲扣进手心里,疼的心头直跳,她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公主,洛雪要是在,只会心疼瑶瑶的遭遇,绝不会嫌弃她,瑶瑶是被人陷害了,陷害瑶瑶的人早晚有报应的。” 德妃怨恨丛生,意有所指。 “不知道父皇听了德妃娘娘的这番话,又会怎么想。” 楚念儿眼神冰冷,话语中透着威胁。 “你……” 德妃心中一惊,忍不住看了一眼四周。 她仔细的端详,这楚念儿仿佛中邪了,怎么就变得让人害怕! 夏沐瑶心中恐慌,生怕楚念儿三言两语,德妃真的不管她了。 到时候楚洛洛绝对不会放过她! “公主,天色晚了,这宫里的夜路不安全。”德妃下了逐客令,她一分钟都不想跟她待下去。 楚念儿嘴角上扬,目光泛冷,“那我就不打扰德妃了。” 起身离开,看了一眼夏沐瑶。 她朝着秋实使了一个眼色。 秋实立马心领神会。 夏沐瑶一慌,身体不自觉朝着德妃靠了靠。 秋实目光划过不屑,迅速的将地上的严嬷嬷抓了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德妃脸色大变,让人上前阻拦。 “以下犯上,对公主不敬,德妃娘娘可不要忘了,皇上说过的,后宫之内,长公主最大。” 梅兰突然挡在了德妃面前,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摔东西,还有夏沐瑶劝说的声音。 楚念儿神清气爽的回了凤阳阁,严嬷嬷被带了下去。 “公主,你为什么不将夏大小姐带回来?” 楚念儿扬了扬眉梢,没有说话,“我要睡了,都退下吧!” 秋实熄灭了烛火,领着众人退出了凤阳阁。 楚念儿躺在床上,看着银白色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带夏沐瑶回来,德妃和她想的一样,和前世一样袒护夏沐瑶。 两个人绑的越紧越好,到时候夏沐瑶倒霉,德妃也跑不掉。 不知道那个人知道会怎么样? 等她回来,发现— 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有人! 猛兽盯上一般,脊背微微发冷。 “谁” 楚念儿握紧了匕首,心中踏实了许多。 很快,头顶出现一片阴影, 她呼吸放轻,身体微微朝着外侧挪动。 从光影中,可以看的出来,那人一直保持着动作未变。 敌不动,我不动。 楚念儿警惕心加重,脑中飞快运转。 那人从房梁上翻越而下,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 楚念儿瞳孔骤然紧缩,防备加重。 是他—— 这人,正是太白楼的那个男人! 第二十一章:二皇子回宫 楚念儿当机立断,一跃而起,匕首袭向他。 裴千宸目光淡淡,动作利落的夺过匕首,反制于她。 楚念儿被按回到了床上,脖子距离匕首只有两厘米。 向前一动,就能割断喉咙…… “你是什么人?” 裴千宸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冰凉的匕首顺势向下,划过锁骨,未长开的身子遇凉紧缩,忍不住往前挺了挺。 一瞬间,一股羞耻感上涌。 他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动作变得肆无忌惮。 楚念儿目光冰冷,伸脚一踹,直接踢向他脆弱的部位。 却被一把握住小腿,丝绸制的寝裤向上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 裴千宸目光一暗,握住小腿的手一紧,白皙的肌肤上清晰的两个手印。 “无耻……” 楚念儿刚要出声,匕首闪着银光,制止了她的声音。 目光紧盯着她,借着月光将她打量了一遍。 “太瘦了。” 明明是调戏的话语,偏偏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在说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楚念儿目光幽暗,透着一股讽刺。 被牵制住的身体,蠢蠢欲动,等待着时机。 这男人的身手了得,上次她是抢占了时机。 这一次—— 不过,坐以待毙可不是她! 裴千宸看着她,眸光泛冷。 出现缝隙的一瞬间,楚念儿狠狠地用拳头朝着他的鼻梁打过去。 鼻梁是人体比较脆弱的部分。 他握着匕首瞬间又逼了上来。 “老实点。” 低吟魅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警告。 面具闪着银光,给他得身上增加了几分冷意。 “呵!” 她丝毫不怕激怒他,人只要一怒,就会生乱。 裴千宸眉头一挑,“你在挑衅我?” 楚念儿眸光流转,“你一个刺客,只要我一喊,你就死无葬身地,我何须挑衅?” “你以为,区区几个侍卫就能阻拦我?” 话语霸道狂妄,夹杂着些许不屑。 “难怪你如此放肆!” “女人,不想死,就闭上嘴。” “你是为了太白楼之事而来?” 楚念儿分离他的注意力,左手朝着床榻摸去。 床榻下是一个设计好的密室,没有水,只要—— “你的手再动一下,就别要了。” 裴千宸盯着她,眸光放肆,嘴角透着邪魅。 “我们谈谈吧!你来找我,一定是有目的的,我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耽误了你的事?” 能屈能伸,别犯在我手里,非得打的你满地找牙! “我也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你!” 裴千宸目光冷酷,匕首的冰凉紧贴着她的皮肤。 “你说,是先从你那不听话的手开始,还是白皙纤细的脖子?” 楚念儿脊背一层层的冷意,紧咬着唇,让自己冷静。 “威胁我?” “不,在思考。” 语气平静,却让她心底发毛。 “你杀我的一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死。” 楚念儿心中的嗜血被引发,语气透着狠厉。 “呵!女人,我好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了。” “听过的都死了吧!” 楚念儿眸光淡淡,语气稀松平常。 狠话之后,她似乎不怕了。 死,而已,她又不是没死过! 只不过—— 她要活! 第二十二章:护妹狂魔楚骁 “父皇,你注意形象,你可是念儿的慈父。” 慈父两个字咬的很重。 楚九州眸光一闪,“书院考试考完了?可是甲等?” “甲等一。” 楚骁在东宋国有名的书院——应天府书院读书。 书院考试,则是应天府书院最重要的一次考试,考试成绩,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 甲等取三人,而甲等一,则是书院首魁,可以参观所有的书院藏集, 乙等取五人,在甲等之后,也是甲等强有力的对手。 丙等三十人,而丁等末尾五人会被赶离书院。 “好,不愧是念儿的哥哥。” 楚九州目光欣赏,神情透着骄傲。 “东宋国重臣皆出自应天府书院,你好好努力,保护你妹妹。” 得! 人家的皇上,你得好好努力,为国尽力。 而楚九州? 你得好好努力,为你妹妹! “骁儿一定会好好保护妹妹。” 楚骁看着楚九州,目光坚定,立下承诺。 楚念儿眼眶通红,“念儿也可以保护哥哥们和父皇的。” “要你保护,你那些哥哥也太不争气了。” 楚九州眉眼愉悦,心中却满是心疼。 他宁愿女儿不要经历这些—— 说到底,还是她没有保护好女儿! 楚骁摸了摸她的头顶,“你啊,就乖乖的在我们的庇佑下,肆无忌惮就好。” 至于,风雨—— 由我们挡! “好!” 一个字,已是泪流满面。 上天终究待他不薄…… 她还有机会悔悟! 楚骁心中骤然一痛,心疼的给她擦了擦眼泪。 “别哭了,你记住,以后啊,谁也不能给你委屈,你是哥哥们和父皇的宝物,谁让你不开心,二哥就让他全家都不安生。” 温和却不失霸气,护妹狂魔已开启。 楚九州只觉嘴巴里酸酸的,“我还没老呢,用得着你?” “父皇。” 楚念儿忍不住破涕一笑,心中阴霾散去,徒留满室温馨。 “皇上,御膳已经准备好了。” 楚骁温和一笑,“看来,父皇还是爱我的。” “臭小子。” 御膳准备的很丰富,有楚骁爱的烧乳鸽—— 而其他的都是楚念儿爱吃的! 这种独有的偏爱,让她心里一痛。 “父皇,你这样,二哥要吃醋的。” 楚念儿眸光流转,嘴角偷笑道。 “吃什么醋,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妹妹吃醋。” 楚九州夹了一块银鳕鱼放在了楚念儿的碗里。 “父皇那么大了,还不是吃我的醋?” 楚骁夹了一个素丸子放在她的碗里,朝着楚九州反击道。 “兔崽子,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旋即他夹了一只烤乳鸽放在楚骁面前的盘子里。 听着两人的斗嘴,楚念儿小口的將碗里的东西吃了进去。 吃着,吃着—— 她眼眶一热,有些忍不住了,眨了眨眼,將眼泪吞了过去。 她可不能扫兴啊! 而这一幕,楚骁与楚九州看的一清二楚,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满目心疼。 晚饭过后,楚九州还要批奏折,让楚骁送楚念儿回去。 回去的路上,楚骁欲言又止,几次都没有开口。 “二哥,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直说?” “念儿,你真的对他没感情了?” 楚骁心中清楚,念儿对安慊泽的执念有多深! 这才多久—— 又岂会忘怀? “二哥,念儿也是有尊严的,脏了的东西就该丢掉。” “二哥信念儿。” 楚骁摸了摸她的头,眸光有些复杂。 楚念儿眸光一闪,淡淡一笑。 再见二哥,心中对安慊泽的恨意又加深了! 他岂止是脏了—— 粪池都比他干净! 第二十三章:安慊泽苏醒 定远侯府愁云惨雾,距离太白楼那日,已经过了许久。 流年不利,侯府屡屡出事,就连年过半百的定远侯母亲——安老夫人,都从别院匆匆而回。 一进门,就听见哭哭啼啼的声音,眸光划过一抹晦气! “安儿,娘的安儿,你快醒醒吧,楚念儿那个毒妇,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定远侯夫人伴卧在榻上,泪光闪烁,口中全是对楚念儿的恨意! “闭嘴!” 她抬眸一看,安老夫人拄着拐杖,花白的银发,梳的一丝不苟,每走一步,群边纹丝不动。 面容冷厉,嘴角透着对她深深地嘲讽。 “老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定远侯夫人目光呆愣,浑身忍不住颤抖。 从身到心的畏惧,一览无余! 为何没有人通知她? “不回来,怎知你们做的蠢事?” 回来的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从她进安家门到如今成为掌权的老夫人,第一次如此丢人。 定远侯夫人喏喏想解释,却被安老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住。 床上人起伏了几分,安慊泽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目光有些朦胧,几个眨眼间,才看清眼前的人。 “娘。” “祖母,孙儿无能,遭人算计,辜负了您的培养。” 安慊泽知道老夫人的性格,主动认错,总比被逼认错要强。 他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 下次——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楚念儿倒是变得有趣了! 安老夫人目光平静,坐在椅子上。 “我想听听你今后的打算。” 安慊泽淡然一笑,“孙儿这一次,不过是误判了形势,不怪别人。” “什么不怪别人?都是那楚念儿的错,狠毒害了你不说,还让你……” 一想起御医说的话,定远侯夫人控制不住情绪,口不择言道。 “住口,祸从口出,背后议论皇家人,你是想拉着定远侯府一起死吗?” 安老夫人眸光渗透着冷意,用拐杖狠狠敲击了两下。 真是市井夫人,没有半分教养! 定远侯夫人眼眶一红,“我有什么错,安儿已经不能人事了。” 此言一出,安老夫人目光愣住。 安慊泽面色如常,那东西是他搞来的,这后果不难预料。 他中毒颇深,又连续…… 只是不能人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命保住了,找到神医即可! “安儿,你作何感想?” 安老夫人几个故意间,平复了情绪。 “不用担心,安儿有分寸。” 他胸有成竹,内有乾坤的模样,瞬间给两人吃了一粒定心丸。 安老夫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宠辱不惊,才是安家人! “当务之急,你要去道歉,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长公主原谅你。” 食色性也,安慊泽不过是婚前犯错,凭借安儿的面相,只要愿意低头,她就不信楚念儿不回头! 在她眼里,楚念儿就是让安慊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定远侯夫人脸色一变,“娘,你在说什么,让安儿去道歉,安儿岂不命都没了?” “娘,祖母说的对,皇家最重颜面,不看它,也要顾忌皇家。” 安慊泽眸光晦暗,似是隐藏着波涛汹涌。 这次低头—— 他早晚让皇家还回来! 第二十四章:安家的野心 安慊泽深受打击,满脸的难堪。 “娘的话太难听了,楚念儿算什么……” 定远侯夫人神色不甘,话中尽是嘲讽。 “闭嘴,再不管好你的嘴,你就给我去祠堂好好跪着。” 安老夫人拐杖猛击地板,目光穿透人心。 定远侯夫人心底一凉,瘫软在榻上,泪水涌出。 “楚念儿算什么,你又算什么东西?你入门那天,我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安老夫人的声音震耳欲聋,令人心生惧意。 “不敢忘……” 定远侯夫人握紧拳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安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她,很平静,却压的人喘不过气。 “进了侯府,一行一言,都不可辱没侯府,你可以愚蠢,却不可认为别人一样愚蠢!” “你可以愚蠢,却不可认为别人一样愚蠢。” 安老夫人冷厉的声音穿透她的心底,身体忍不住颤抖。 “重复一遍!” 安老夫人目光如炬,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扑面而来。 “你可以愚蠢,却不可认为别人一样愚蠢。” 定远侯夫人如同木偶一般,重复着这句话。 “世子,你可明白?” 安老夫人厉声责问道。 安慊泽目光嘲讽,“原来,我不过是一个工具啊?” “工具用好了是利器,用不好是废物,你自己选!你若不是长子嫡孙,你连当个工具都不配,你记住了,你要是做不好,我不介意彻底让你报废!” 安老夫人眸光生寒,出言威胁。 顶着压力,安慊泽控制着心内的冰冷,“孙儿知晓了。” 见他服软,安老夫人气势一收,面色恢复了平静。 令人心生错觉—— 仿佛大梦初醒! “安儿,从今之后,我希望太白楼那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事,不要再有下次了。” 安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用力握紧。 安慊泽的肩膀处传来丝丝阵痛,额头疼出了冷汗。 定远候夫人心疼不已,却不敢上前,紧紧的抓住衣衫。 隐忍又恨! “孙儿不会再让祖母失望。” 安慊泽目光温和,心中徒生恨意。 “这才是祖母的乖孙,来人,给世子好好梳洗一番,不要堕了风光霁月的名声。” 安老夫人目光犀利道。 听到这话,安慊泽心中冷笑。 风光霁月? 名声? 他现在还有那个东西? 几个丫鬟走了进来,动作麻利的给安慊泽梳洗。 一袭白色锦缎,绣着云纹。 面容上了一层银粉,干净清透。 安老夫人看了一眼,“不要白的,换套蓝色。” “世子一向穿白色。” 阿武上前说了一句。 安老夫人目光冰冷,“我说要蓝色,听不懂吗?” “听老夫人的。” 很快,安慊泽换了一套碧海蓝色的衣衫,显得人精神了许多。 “嗯,天色不早了,给公主请罪去吧!” 一句话落,安慊泽目光震惊。 “我的话,不懂?” 安老夫人眸中泛冷,话中带刺。 “娘,马上宫门就落锁了,安儿还没好……” 定远侯夫人目光惊诧,赶忙阻止。 “孙儿这就去给长公主请罪。” 安慊泽目光麻木了一瞬,恢复了正常。 “去吧,顺便把库里的张大千的话,给你姑姑送去。” 安老夫人意有所指的说道。 “孙儿遵命。” 安慊泽心领神会,立即明白了安老夫人的意思。 旋即走出了房间。 让他先去见德妃,再去请罪—— 恐怕是另有安排! 第二十五章:不被待见的东西 楚念儿站在木桩前。 一身白色休闲衣,手中动作干净利落。 啪! 啪! 两声,木桩直接断裂开来。 “再换一个!” 秋实动作麻利的上前,却被一只手接过,安了上去。 她抬头一看,“奴婢拜见二皇子。” “免礼。” “念儿,你怎么还练武?” 楚骁眉头一皱,目光透着疑问。 “强身健体而已,与旁人无关。” 楚念儿擦了擦手汗,又打了起来。 她很清楚,所有人都以为她学武的目的是为了安慊泽! 哪怕—— 她与定远侯府已是诸多矛盾,她前科实在是太多了! 自作孽,怪不得别人! “那就好,别怪二哥不安心,生怕你一时之气,回头被那小子一哄……” “二哥,你以后别把我和他放在一起,晦气!” 楚念儿目光厌恶,打桩的力气加重了三分。 楚骁点点头,“以后谁再在念儿面前提他,我第一个不答应。” 一个不被公主,皇子待见的东西—— 又能走多远? “好,我等着看!” 楚念儿打桩结束,朝着他一笑。 你这凤阳阁连个守门的宫女都没有。” 楚骁态度坚定,旋即转了话题。 他一路前来,连个人都没有看见。 他是自己人,若是别人呢? 楚念儿擦了擦脸上的汗,“都要舍弃的。” 这凤阳阁,她早就忍不下去了! 除了秋实与冬兰—— 其他人各怀心思,另有图谋! 秋实与冬兰目光相对,心中满是俱意。 今日之后—— 凤阳阁就要被大清洗了! “你让谁来执行?” 楚骁实在是不放心妹妹。 宫中安全,总有不长眼的不是? 楚念儿眸光透着笑意,“二哥推荐谁,看看与我想的是不是一样!” “明远。” “明远。” 兄妹两个异口同声,所见略同。 “明远为人沉稳衷心,武功不弱,他正合适。” 显然,楚骁对明远知之甚深,有好好的调查。 “二哥,你这话听上去像是要与我抢人啊!” 楚念儿眸光流转,透着一股子调皮。 “那你给不给?” 楚骁见妹妹开心,故意作怪要人。 “不!不!” 楚念儿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明远是我的,谁也不行。” 明远,这一世我也要保护好你—— 以报你为我穿心之恩。 “公主,臣有事禀告。” 门外明远的声音传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说。” 明远踏步而来,剑眉星目,气势压人。 黑色的侍卫服,贴在他得身上,显得有些禁欲。 “安世子进宫了。” 明远语气淡淡,透着一股清冷。 楚骁眉头紧蹙,“去哪了?” “钟粹宫!” “呵!” 楚念儿一声冷笑,“看来,我们贤淑的德妃娘娘坐不住了?” “自从太白楼之事,皇上已经让人撤掉了德妃的牌子。” 明远神态恭敬,解答道。 “难怪!” 前世,太白楼损伤的是她,安家得利。 德妃稳稳的躲在后面就可以。 如今—— 太白楼,损了安家的名声。 父皇又是大发雷霆,德妃受到了迁怒,只能提前了…… 希望—— 这手段,可不要让她失望啊! 第二十六章:你瞧不起的女人 一到钟粹宫门口,安慊泽就被钟粹宫人带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德妃手中拿着一本书,半倚在榻上。 一袭雅紫色的宫装,云鬓高高挽起,步摇斜插在发尖,眸光似水,透着温润。 看上去让人觉得亲切! “侄儿拜见姑姑。” 安慊泽心中清楚,她温润下藏的是一副什么面孔,丝毫不敢懈怠。 德妃眸光流转,端详了他一番,不做声。 上位者的气势压迫而来,他纹丝不动。 “起来吧,又没有外人,一家人,何必客气。” 她目光柔和,淡淡一笑。 话中,却透出了两个含义。 一是,接下来的谈话,都是安家的事。 二来,钟粹宫如铁桶,没有别人的眼线。 这一切都说明—— 德妃看似被皇上冷落,实则处境没变。 “姑姑,画,侄儿带来了。” 安慊泽将画展开,朝着德妃望去。 她起身,长裙曳地,慢慢从榻上下来,走到了画前。 “果然是一副好画,清清白白。” 她话中另有深意—— 清清白白,指的是安慊泽毁掉的名声。 “已经毁掉的东西,重新建立就是。”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显然是听懂了—— 早有了对策! 德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安儿,你可有把握?” 旋即转身,她坐到了椅子上。 那一眼,透着不容抗拒。 “无非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姑姑是女人,更清楚。” 安慊泽浑身上下透着自信。 他始终觉得,如果不是他棋差一着—— 太白楼的事情,会彻底毁了她。 “安儿,不要小瞧任何人,尤其是因爱生恨的女人。” 德妃目光凝视他,话语中带着警告。 她那位嫂嫂段位不高,也绝不是楚念儿能对付的人。 何况—— 她那聪明的哥哥都栽了。 安慊泽眸光幽深,眉头微挑,“姑姑是说……” 难道,他还在错估楚念儿? “严嬷嬷。” 一旁伺候的嬷嬷上前,“世子,长公主……” 听完严嬷嬷给的情报,安慊泽眸色深沉,“严嬷嬷说的人真是楚念儿?” “我说过的,因爱生恨的女人,很可怕。”德妃眸色浅浅,语气温和。 偏偏说出的话,略带嘲讽—— 扎心刺耳。 安慊泽心中骤然一击,说服楚念儿的计划,弱了三分。 “太白楼,你名声尽毁,不都是因为楚念儿?若你继续轻敌大意,只会彻底被毁了。” 德妃眸光闪过冷意,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嘲讽。 安慊泽,以前还好。 如今—— 若是不能蜕变,对安家是一种打击。 安慊泽眸色晦暗,“姑姑,侄儿会利用这一次,好好看清楚楚念儿的。” 嘴上这样说,他心中依旧不能接受—— 这么多年,他竟然真的没看透这个草包? 德妃一眼看出他心中的疑惑,“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前太顺了,需要狠狠地摔一个跟头,如今,正是你该改变的时候。” “侄儿不会重复犯错。” 犯错一次,已经是不能原谅—— 再有一次—— 那他真是废物了。 “好了,你去吧,好好看看。” 德妃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看看—— 你瞧不起的女人,如今是怎样的模样。 第二十七章:安慊泽服软 凤阳阁的门近在眼前,安慊泽脚步踟蹰不前。 而这一幕早就被秋实报给了楚念儿。 她凤眸微挑,随意的倚靠在椅子上。 安慊泽进来的时候,凤阳阁的人都未阻挡。 因为他之前就是如此,随便的进出。 楚念儿眸光泛冷,透着鄙夷,“世子果然靠脸吃饭,迷的我这凤阳阁都无人阻拦。” 讽刺之意蔓延,凤阳阁内的人神色一变。 尤其是看守外院的春雨,脸色瞬间惨白。 “公主贵人多忘事,是您下的旨意。” 安慊泽脊背挺直,眸光不卑不亢。 “哦?来人,安世子以下犯上,拖出去打。” 一句话,气温降至冰点,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话音一落,安慊泽眸光闪过惊诧之色,“念儿……” “闭嘴!谁允许你直呼本公主的名字,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眸光嘲讽,嘴角冷意蔓延。 果然,没有变—— 自以为是,满腹高傲。 安慊泽恍然一瞬,“臣知错,还请公主原谅。” “原谅?” 楚念儿玩弄着凤甲,嘴角透着嘲弄,“原谅你什么?见我不跪?与人苟且?” 你算什么东西? 严嬷嬷的情报,不及他见到楚念儿,心中受到的冲击万分之一。 她的眼里,他仿佛是什么脏东西—— 不,他其实不在她眼里。 安慊泽在衣袖中的手,忍不住攥了攥拳头,眸色深沉。 他几个呼吸,跪了下来,“微臣无能,受人算计,伤了公主的心。” 看他下跪那一刻,楚念儿眸光冷漠,“不可一世的安世子,不过如此。” 这句话,比之前所有,都来的伤人。 安慊泽似乎听到尊严碎裂的声音。 忍,再忍一忍。 “我知道公主心中有怒,都是在乎我……” “在乎你?” 楚念儿眸光沉了下去,“与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她出口的一瞬间,她清楚的看到了安慊泽的青筋暴起。 真是属王八的—— 够能忍。 安慊泽眸中似有怒火闪过,“公主,你现在所有的表现,都是认为我背叛了你,你清楚,我没有。” 话音落地,他紧盯着楚念儿,她神色未变。 她看他的目光,仿佛在说—— 你不过是个被我算计的废物。 “是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伎俩?” 楚念儿眸光挑衅,“在你身边那么久了,也要学会几分,才不辜负你给的教诲。” 惨死一般的教诲—— 我要你也尝尝! 这是第一次,楚念儿亲口承认了太白楼之事。 他,感觉到了背叛—— 一个他从不放在眼里之人的背叛。 安慊泽突然起身,直逼向她,只见,身前出现一人拔刀挡住。 他看的清楚,这人正是楚念儿的侍卫——明远。 “安世子,再上前,刀剑无眼。” 明远的声音清冷真挚,夹杂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突然出手,安慊泽腰间软剑而出,直接朝着他而去。 明远也不甘示弱,御到流转着冷锋—— 两人对峙,旗鼓相当。 “放肆!” 楚念儿眸色暗了暗,拍桌而起,“安世子带武器入凤阳阁,是要杀我吗?” 你以为,这还是前世? 凤阳阁,任你进出。 我早就料到,你一定会忘了你的软剑。 这一次—— 你会失去你的所有! 第二十八章:你怎么变了 “微臣不敢。” 安慊泽心神一俱,握着软剑的手落寞的垂下。 软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打碎了他的胸有成竹。 事情似乎与他所想,相差甚远。 见他服软,明远将软剑踢到一旁,收刀,归于楚念儿的身后。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肆意带剑进入凤阳阁,安世子好大的威风。” 眸光冷厉,她逼迫于他。 看来,定远侯府的野心—— 早就昭昭若揭。 她前世是多愚蠢,才会被玩弄于手中。 安慊泽眸光冷意加深,“微臣一时头脑不清,忘了卸剑入凤阳阁,请公主恕罪。” 只能屈服—— 他终于看清了,楚念儿真的变了。 “你拿什么谢罪,你的命,我不稀罕。” 她美眸生寒,将恨意沉于心底。 一刀杀了你,多简单? 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安慊泽眸光一闪—— 他错了? 她还是喜欢他? 下一句,彻底让他冷到骨子里。 楚念儿眸光泛冷,神情透着鄙夷的看向安慊泽。 旋即她向明远下令。 “将他绑上荆条,胸前给我挂上牌子,游街送回定远侯府,告诉众人,这就是轻视皇家尊严的下场。” 一瞬间,安慊泽眸中难掩震惊,很快沉了下去。 “你……” 还未质问完,明远上前,将他按跪在楚念儿的面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安慊泽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忍了下去。 “公主,微臣宁死不受屈辱。” “屈辱这东西,一来二去,你就习惯了。” 楚念儿凤眼微微眯起,透着一股狂傲。 “念儿,你真的不喜欢……” “本公主名讳不是你这种人能叫的,我就算喜欢一条狗,也不会喜欢你——安慊泽。” 她一辱再辱,他的尊严被践踏的粉碎。 刚要反击—— 明远快速将手帕往他嘴里一塞,安慊泽心中生恨,眸光中积聚着冷意,死死的看向楚念儿。 “他要再看,挖了他的眼珠子喂狗。” 她说完这句话,嘲讽的看了一眼安慊泽。 “是。” 明远应了一声,点了他的穴道。 旋即他将安慊泽以“负荆请罪”的方式,绑了起来。 这一刻—— 内心满是屈辱与悔恨,若不是太白楼策划出了问题,受制于人的绝不会是他。 “是不是心底恨不得杀了我?你太无能了,手中有软剑都不敢对我动手,没了我楚念儿的喜欢,你安慊泽算什么东西?” 楚念儿眸光泛着嘲讽,一句接着一句的刺激他。 忍耐的青筋在他得额头,跳动的频率加快,心中涌起怒火与不甘,却无法发泄。 胀的人生疼! “拖下去。” 话音一落,安慊泽如同一条废狗,被拖出凤阳阁,经过前门大街,本就毁了的名声,又雪上加霜—— “我没看错吧?那是安世子” “他好像一条狗。” “安世子得罪了皇家,能有好?” 伴随着讽刺与嘲笑,狼狈的安慊泽,被送进了定远侯。 比之前更丢人。 太白楼事件之后,安慊泽成了东宋国百姓的茶余饭后的笑谈—— 风光霁月? 安世子,不过是一滩烂泥罢了。 第二十九章:你要好好的活着 恨意,浓浓的恨意。 她恨他? 为什么? 安慊泽眸光震惊,透着些许疑惑的看向她。 她看的一清二楚,心中讽刺更深。 “还不赶紧滚?” 楚念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安慊泽眸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脚步伫立,想要看清她的脸。 “安世子,宫门即将落锁,请吧。” 明远一步上前,立在楚念儿身前,挡住了他窥视的目光。 安慊泽眸色暗了暗,看了明远一眼,蕴藏着黑色的漩涡。 势均力敌,火花四溅。 “我会查清楚的。” 安慊泽放下话,旋即转身出了凤阳阁。 查清楚,你为什么变了—— 难道真的因为那个男人? 他正沉思之际,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凤阳阁大门关了。 夜幕低垂,他的心也被这夜色吞噬。 脚步如同钉子一般,无法挪动。 久久才离开。 明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眸光微闪,看着院中楚念儿的身影。 旋即他从房檐一跃而下。 楚念儿看着他,微微一笑,“他不过鼠蚁,不用太过关注。” 她这一世,要做的事情太多。 首当其冲,就是保护前世辜负的人。 而其中—— 明远是除了家人以外,她唯一亏欠最多的。 那是一条命,鲜血般的命。 他一句职责所在—— 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中似有水光闪过,明远被她看的有些无措,清冷的眸中满是疑惑。 “明远,比起你,安慊泽一文不值。” 楚念儿眸光真挚,一眼不眨的盯着他。 一瞬间,仿佛被锤子击中,他得心发出从未有过的钝痛。 公主真的变了—— 眸光中再没有了刁蛮,多了许多难忍的伤痛。 “公主,我帮你杀了他们。” 杀人的话,脱口而出。 他只想,公主快乐。 “傻,他们不配你动手。” 楚念儿嫣然一笑,媲美漫天星辰。 你的手,是用来杀敌的。 一对渣男贱女,又岂配你出手。 明远看呆了,手脚不止如何是好,“谁让公主不开心,我就让谁死。” 从被派到她身边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使命—— 保护公主,谁与公主为敌,他就杀谁,毫无例外。 “你是不是以为,我今日对他这样,是因为恨他与夏沐瑶苟且?” 楚念儿凤眸含笑,神色肆意。 他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楚念儿目光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清冷的脸庞。 他从来不笑—— 前世却因保护自己,笑的很开心。 想想,心中就痛不欲生。 “我是东宋国的长公主,要什么男人没有,怎么会为一个不值得人动怒?我只是看透了他们的无耻,不想他缠着我而已。” 楚念儿平复了下情绪,与他解释。 她撒谎了,她不是动怒,她是恨不得他去死。 明远静静的看着她的眸,她被看的心底一缩,旋即又重新迎上他的目光。 “臣是公主的侍卫,公主一令,刀山火海也去。” 他清冷的眸,满是坚定,透着对她的忠心耿耿。 一瞬间,楚念儿眼眶涌起红色—— 仿佛看见了他迸溅在她身上的血。 他曾一命,践行了他得承诺。 “我只有一令,你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这一次,我来保护你—— 要你顺遂一生。 第三十章:背主的奴才 微风拂动梧桐叶,沙沙作响。 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楚念儿掷地有声的话语,清晰的传入明远的耳朵里,刻骨铭心。 明远眸光中的冷,碎裂开来,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公主,你为何对臣这么好?臣只不过是您的侍卫而已。” 他依旧清醒,开口相问。 楚念儿眸色暗了下来,看着他,目光复杂,似有千般语,万般话,归于一声叹息。 “对你好,需要理由吗?” “微臣惶恐。” 明远终于明白心头暖意下蔓延的不安,那是感情越界的前兆。 她眉如远山,目光似是看他,又仿佛透过他,在看什么。 这一刻,空气静谧的可怕—— 吞噬了一切。 “明远,你对于我不只是一个侍卫。” 是我的恩人。 楚念儿在心中默默地添上一句话。 天知,地知,我知就够了。 明远微微怔住,她的话,如一束光射入心底,驱散了不安。 从今日起,他保护公主,不再是因为职责所在—— 只因是她。 “公主,凤阳阁的人,按照您的口谕,已经集中在大厅了。” 秋实的声音穿透夜色,传了过来。 楚念儿凤眸微挑,“走吧。” 她与明远,一前一后进入了凤阳阁大厅。 一入大厅,大理石的地面上,凤阳阁的人全都跪在那里。 楚念儿抬眸淡扫,几步上前,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明远归于身后,呈现保护的姿势。 楚念儿朝着秋实淡淡的使了一个脸色。 她手中拿出一张纸,宣读,“凤阳阁不留叛主之人,有过行为者,主动说出,可饶一死。” 底下的人脸色一变,不知道长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心头打鼓。 迟迟许久,都没有人站出来。 楚念儿眸光发寒,心中冷意蔓延。 “念。” 声音冷如寒山,透着锋芒,屋内的气温骤然下降。 秋实看了一眼名单,紧紧的捏着,有些褶皱。 “春雨屡次叛主,多次将凤阳阁之事告诉她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此言一出,春雨扑腾一声跪下,“公主,冤枉啊,奴婢没有啊……” 头磕在地面上,发出响声,一次比一次重。 “冤枉?出卖本公主,得到的金簪子,戴的可还舒服?” 楚念儿扬眉冷笑,目光淡淡的嘲讽。 春雨身子一软,脸色变得苍白。 啪—— 啪—— 两声,夏竹上前给了她两巴掌,打的她身子一软,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真的背叛了公主?还不说实话。” 春雨目光愤恨,“那又怎么了?你和我一心为她,她说罚就罚,这几日我受尽了屈辱,我受够了,安世子多好的人啊,她不知好歹。” “你……你忘了当初要不是有公主,我和你早就在浣衣房被折磨死了。” 夏竹泪流满面,恨铁不成钢的上前拽着她的衣服。 “你以为她是好心,要不是安世子哪句话,她能救我们?别忘了,我们就是洗破了她的衣服,才被罚的。” 她满目不甘,辩驳着。 “呵!救人还救出错了?” 楚念儿笑了,笑的令人生寒。 救出一条白眼狼—— 前世的那碗绝子药,就是她听从夏沐瑶的话,送给她的,她以为背叛,还没开始。 一调查—— 原来她早就是别人的狗了! 第三十一章:清洗凤阳阁 夏竹泣不成声,看向春雨的目光透着浓浓的失望。 她嘴角讽刺,“你不过是拿我们讨好安世子罢了。” 啪—— 啪—— …… “你疯了,你忘恩负义。” 夏竹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楚念儿耳里发出翁鸣,她突然想起那一天—— 太过久远的记忆,也是她愚蠢的开始。 那时她还小,一眼见到安慊泽,就上了心,整日追着安慊泽跑,安慊泽喜欢什么,她就用什么。 忘了听谁说他喜欢穿苏绣,她放弃了喜欢的湘绣,找了最好的苏绣制衣大师,按照他喜欢的颜色,样式,做了一身。 没等穿,就脏了,拿到浣衣房处理,衣服破了,她心中不满,却也没有难为浣衣房的人。 浣衣房的管事借事生威,恰巧被她看见了…… 她一眼就相中了夏竹,弱弱的,像是她养的那只兔子姐姐,看着瘦弱,却保护着妹妹——春雨。 楚念儿管浣衣房的人,要了她。 她拿春雨当妹妹,恳求带春雨一起走。 一旁的安慊泽明面上体恤奴婢,实则根本看不起这些伺候的人,那天,特意远远的,生怕沾染上奴婢的气息。 她最后同意了。 从那天之后,她在宫中就有了跋扈的名声,说她貌丑脾气差,看上安慊泽,真是他八辈子倒了血霉。 现在想来,那都是有心人作祟吧? 只可惜—— 她一心只有安慊泽,巴不得别人将她和他扯在一起,哪怕是骂他的。 真是愚不可及—— 难怪被人当抹布一样,用完就丢了。 “打死扔了。” 楚念儿冷冷的下令,不想多费一丝唇舌。 真眼拙,她以为春雨懦弱,却不知她这懦弱只不过是表面,前世背叛她的时候,杀了夏竹的时候—— 一点都不懦弱,干净利落的狠。 几个人上前将她拖了出去,春雨狠毒的诅咒,“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这一句诅咒,重击在每个人的心里。 夏竹更是没了半点血色,整个人呆愣住。 “还要继续念吗?” 楚念儿浑身不在意,眸光泛冷。 众人不再抱有侥幸,纷纷招供。 凤阳阁三十人个宫女,二十个侍卫。 二十五个宫女,十个侍卫背主,与名单上还差一人。 “看来,还有人不要命。” 话音落地,一个侍卫“扑通”跪下。 明远冷眸一闪,目光中积聚着怒气。 这人,正是他亲手提拔的,没想到,他有眼无珠。 “公主,臣御下不严,甘愿受罚。” “这个人就交给了你了。” 楚念儿看了他一眼,眸中泛冷,前世,就是这个人背叛了明远,才让他穿心而死。 明远淡淡的应了下,旋即朝着那人走去,一步又一步。 背主的侍卫目光惊恐,后背浸出一身冷汗。 明远将他带了出去,抽刀迅速,直接砍掉了他的脑袋。 一声惨叫…… 其他人心底生慌,头顶上不知何时悬挂的刀落下。 “背主的宫女全部打入慎刑司,侍卫们皆由明远处置。” 楚念儿眸光一闪,冷冷的看着这些人。 “留下的宫女,除秋实,冬兰,夏竹外,其余人都去外院,留观查看,以后凤阳阁无通报,不得入。” 她目光讽刺,心中凌厉顿生。 今日之后—— 她要凤阳阁,再无人敢背主。 第三十二章:一世的因爱生恨 这一夜,安慊泽未眠,天蒙蒙亮,安老夫人就派人叫他去了松竹院。 他梳洗干净,带着阿武去了松竹院。 松竹院,故去的老定远侯爱松竹,以此得名。 一进屋,安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一袭绛紫色,绣着牡丹花纹的衣裳,穿得一丝不苟。 “祖母,安儿事未成。” 安慊泽眸光淡然,如实禀告到。 安老夫人眸光冷漠,看着他,“出了何变故?” 他嘴角冷意蔓延,眸中透出一丝不甘。 “我见了姑姑,姑姑给了我一些情报,长公主对我和定远侯府有恨意,这恐怕另有蹊跷,需要仔细调查。” 安慊泽想到楚念儿血红的眸中,露出的杀意,心中一丝痛楚。 她的改变,背后一定有人在做黄雀,不知是谁在算计。 安老夫人目光一惊,“安儿,你可确定?” 这可不是说笑的,让一个公主生恨,岂不是脑袋上悬挂着一把刀。 安慊泽态度坚定,“确定,据孙儿多番试探,公主的恨意来的蹊跷,与我和夏沐瑶之事无关。” 他的一句话,瞬间掀起了波澜,席卷了安老夫人的内心,卷起层层波涛。 “安儿,定远侯被人盯上了。” 掌权多年,她再听不懂安慊泽话里的含义,那她与定远侯夫人相去不远了。 安慊泽眸中泛冷,点了点头。 “是的,太白楼的事情太过凑巧,瑶儿不会对我说谎,那个与楚念儿在一起的男人,却踪迹全无,我和瑶儿成了局中人。” 不得不说,安慊泽很厉害,很快就从一团乱麻中找出了一条线。 “安儿,太白楼事发之前,你和长公主可有发生其他的事?” 安老夫人眸光森严,仔细的分析着眼前的状况。 人不会突然改变,一定有征兆。 安儿向来看不上楚念儿,忽略了什么,也不一定。 安慊泽眸光晦暗,陷入了沉思。 太白楼事件前,是楚念儿的生辰礼,他彻底成了长公主的未婚夫。 对别人是殊荣,对他是耻辱。 宴席上,她如往常一样,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却只觉得烦躁…… “没有,她对孙儿如往日一样,改变的节点就是太白楼,那时候孙儿觉得丢脸,现在想来有些冲动,只想尽快解决掉她这个麻烦,您也清楚,一旦成为她的驸马,孙儿再也不能成为武将。” 东宋国,公主尚驸马,驸马不得入朝,以保障皇家的地位。 安慊泽眸光清醒,已然不再是宫中只有惊诧的他。 太白楼的事情,他从不觉得后悔—— 再从来一次,他不会入局。 安老夫人眸光冷意闪过,“安儿,你太不懂女人了,太白楼的事情,恐怕是夏家大小姐的手笔,想要以此离间你和长公主,长公主恐怕是看出来了,对你失望,才会将计就计,你这步棋走错了。” 这夏沐瑶,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若她真进了定远侯府的门—— 不得安生。 安慊泽心中惊诧,抬眸看向安老夫人,“祖母,瑶儿善良,她是为我着想,这一次,她也是无妄之灾。” 柔柔弱弱的夏沐瑶会算计他? 他还是坚信,一切与那个男人有关。 “安儿,你还是不懂,因爱生恨的女人,尤其是有权势的女人,她会与不死不休,首当其冲,你要想办法挽回长公主,让她原谅你,继续为你所用。” 安老夫人目光平和,瞬间找到了关键点。 只要楚念儿原谅安儿—— 一切都能挽回。 安慊泽眸色暗了暗,祖母与姑姑德妃的说辞都是一样的。 他却持有怀疑,若是因爱生恨,他在提起夏沐瑶的时候,她又毫无波澜。 他有种预感,这事不如想的这么简单。 这一刻—— 他又怎会想到,安老夫人与德妃一语成真—— 楚念儿对他,隔着一世的因爱生恨。 第三十三章:你也嫌弃我了 安老夫人眸色深沉,看着他沉默不语。 果然如德妃娘娘所言,安儿天之骄子,成长的顺风顺水,从未有过什么波折。 聪明睿智,心机颇深,却也自信满满,如今,他突然受挫,却也沉了心性。 安儿是她一手教导的,无人比她更了解。 她轻叹一口气,“安儿,东宋国武将势弱,定远侯府立足于朝中不久,地位还不够稳,你姑姑虽有帝心,却只有落雪一个女儿,并未生下龙子,而三个皇子都与长公主一母所生,只要你控制住长公主,就可以彻底掐住皇家的命脉,到那时,定远侯府,再无人可挡。” 安慊泽眸色暗冷,“孙儿明白,会尽快查清长公主变化的原因,以图后招。” 祖母的话,他都清楚。 楚念儿的骤然变化,将局势搅的混乱不清。 这背后的究竟,若是不查清楚—— 他永远都处于被动。 “你明白就好,定远侯府终究是你的。” 安老夫人眸色深沉,意有所指。 “安儿一身荣光,皆在侯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安慊泽眸色晦暗,神色模糊看不清。 他爹,可不止他一个儿子,占的就是一个长子嫡孙。 定远侯府嫡庶分明,一切都是嫡系的,怕的就是庶子乱家。 安老夫人眸色满意,“这才是我的乖孙儿。” 安儿,终究没让他失望。 头脑清楚,才能破局。 安慊泽淡然一笑,“祖母教导的好。” 态度从容,云淡风轻。 这一刻—— 他又成了掌握全局的安慊泽。 “你啊,就知道哄祖母。” 安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她,眸中的威严散去。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老夫人,世子,夏家大小姐来了。” 松竹院的管事桂嬷嬷从外院进来,进屋朝着两人禀报。 话音一落,屋里的气氛一僵。 安老夫人的神色泛冷,“你去吧,祖母累了,就不见她了。” “是,孙儿告退,祖母好好休息。” 安慊泽心中清楚,太白楼的事情,安老夫人不满瑶儿。 这时,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安老夫人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一出松竹院,就见夏沐瑶一袭青色抹胸长裙,白皙的肌肤上晕染着淡淡的粉色,脸上带着面纱,一双水眸格外撩人。 一见到他,如小鸟入怀。 “泽哥哥,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她双眸似水,带着些许委屈。 太白楼之事,她等了许久—— 直到,听说他去皇宫见楚念儿,终究是坐不住了。 万一,她与他重归于好,她岂不是失了清白,又丢了人。 安慊泽看着她,眸光有些复杂,“事情还没过去,你不该出来的。” 他现在,不想面对她,不是没有侍寝的丫鬟,对于他来说,那只不过是疏解的工具。 她不一样。 一听这话,双眸含水,她强忍泪水,“泽哥哥,你也嫌弃我了?” 她的身子,那天被人当成了观光。 一想心中就恨意丛生,她真的想杀了楚念儿。 不提还好,一提就想起了他忽略的那些事,“我让人送你回去,过段时间,我再去看你。” 他是有占有欲的人,哪怕是夏沐瑶再好,他也不可能娶她。 那不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 夏沐瑶紧紧的抱住他的腰,丰满的身躯,不停的压着他。 “泽哥哥,不要丢下瑶儿,瑶儿好怕。” 她太懂怎么撩,处处点火,效果截然相反—— 彻底点燃了安慊泽心中的雷点,再一次意识到他不能人事的身体 第三十四章:欲语还休的夏沐瑶 安慊泽眸色暗了暗,半张脸隐匿于阴影中。 “瑶儿,听话回去。” 他目光温和,掩盖了柔和下栗色。 夏沐瑶泫然欲泣,“泽哥哥……” 安慊泽敷衍的拍了拍她的背,将她从怀中拽出。 “乖,你知道的,我喜欢懂事的女人。” 懂事两个字如响鼓一般,敲击在她的心上。 夏沐瑶心头一颤,小脸惨白,“我怕,别人都说我不知廉耻,平日里要好的闺秀都躲着我,明明我和泽哥哥都是受害者。” 声音甜美娇俏,字字句句都在说着她的委屈,妄图引起安慊泽的怜爱。 再来转移注意力到楚念儿身上,让他想起她做的事情。 安慊泽眸光泛冷,“恶语伤人,瑶儿一向善良,不能背后说人。” 他心中有些厌烦,想快点打发她离开。 果然,女人都一样。 占了她的身子,人也蠢了。 “我善良,却遭受这种羞辱,幸好那人是泽哥哥,若是别人,只能一条白绫,以证清白。” 夏沐瑶眸色温柔,却透着一股坚韧。 若是往常,安慊泽会心疼。 这一刻,他只有深深地烦躁。 “我知道瑶儿受委屈了,风头过了,我一定好好安抚瑶儿。” 安慊泽手指轻轻的勾了下她肩带,目光一片深情。 一瞬间,夏沐瑶脸颊微红,羞涩动人。 “有泽哥哥这句话,再多的委屈,瑶儿都能受。” 她小手在他胸前画圈,眸光中充满了爱意。 安慊泽目光渐冷,任由她诱惑。 某处却无任何反应。 夏沐瑶目光疑惑,手指向下滑,却被他抓住。 “不合适。” 他目光隐忍,透着温和。 心中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些厌烦。 夏沐瑶心头微颤,“我只想看看泽哥哥伤有没有好。” 她眸色清亮,散去诱惑,欲语还休。 什么情况? 这一刻—— 她还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早就不一样了。 “瑶儿不要担心,我没事了。” 安慊泽口头安抚着她,抓住她的手却未松开。 看似亲近,实则隔着山海。 夏沐瑶手被抓住,低垂着眼眸,假意挣扎。 他一用力,她轻呼一声“啊”—— “我太用力了。” 安慊泽轻声安抚,眸光冷意幽深。 夏沐瑶轻微的摇头,“瑶儿太怕痛了……” 说着,低垂着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 意有所指。 安慊泽眸光温柔,“第一次,泽哥哥太鲁莽了,下一次不会了。” 你和我,没有下一次。 “瑶儿就乖乖等着泽哥哥了。” 夏沐瑶勾唇一笑,清纯带着诱惑。 她目的达成,欲拒还迎—— 想要他留下她。 下一句,就彻底粉碎了她的希望。 “我让阿武送你回去,免得瑶儿受伤。” 安慊泽吩咐了阿武,一定要安全把夏沐瑶送回夏家。 阿武点头应下,明白了话中深意。 他要阿武亲眼见到她进入夏家,且让监视她。 夏沐瑶闻言,心中有些失望,知道欲速则不达。 “瑶儿听泽哥哥的。” 她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定远侯府,浓浓的不舍。 安慊泽见她走远,眸光厌恶,用手帕用力的擦了几下,然后丢掉。 仿佛沾染了什么晦气的东西。 这一刻—— 夏沐瑶在他的眼中变了,他对她彻底失去了兴趣。 第三十五章:你等着死吧 凤阳阁被清洗过后,人骤然少了不少。 四大宫女只剩下秋实和冬兰伺候,宫里瞬间空荡荡的。 夏竹自昨日春雨被打死,整个人丢了魂一般,且自罚降为二等宫女,守外院。 冬兰进来的时候,楚念儿半靠在榻上,手随意的搭在一旁的一桌子,秋实给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 “公主,麻雀来了。” “念吧。” 她半眯着眸,神色惬意。 冬兰打给手中的卷纸筒,将安慊泽与夏沐瑶见面的事情,惟妙惟肖的学出来。 “你这学舌学的真不错,赏。” 楚念儿目露欣赏。 自从上次打脸定远侯及定远侯夫人之后,楚念儿就派人监视定远侯府,以布局下一步,这个人正是代号——麻雀。 前世定远侯府能快速占领皇宫,一定是早有准备。 重生她就发誓—— 要让安家成为笼中鸟,瓮中鳖。 她以为,安慊泽对夏沐瑶有几分真情,看来,也是虚情假意罢了。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渣。 楚念儿冷笑,抬手,吹了下指甲,“这凤仙花太艳丽了,一点都不适合我,洗掉吧。” 话音一落,秋实就仔细的擦掉了刚染好的指甲。 “让明远准备几身侍卫服,本公主要出宫。” 她眸色深沉,似有喷薄的冷意。 那男人轻薄她,打她,害她痛了好几天。 此仇怎能不报? 冬兰应是,去办理此事。 半个时辰后,冬兰抱着几身侍卫服进来了。 “公主,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楚念儿淡淡的看了一眼,拿过换上,又把脸涂黑。 冬兰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惊呆了。 公主何时学会的伪装? “别看我,你和秋实决定,谁跟我出去,剩下的人留宫里。” 她凤眸微挑,含笑的看着两人。 冬兰跃跃欲试,强忍着,秋实看了一她眼,“奴婢木讷,不如冬兰灵活,让冬兰去吧。” “好。” “秋实姐姐聪慧,奴婢笨拙,想想,还是秋实姐姐去合适。” 两人互相谦让,楚念儿心中有数,秋实沉稳,适合大局,冬兰活泼,又有武功的底子,相比较,她确实比冬兰合适出宫。 两人的做法,也让让她失望,凡事为她思考,清醒冷静,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重用。 “我要打人,冬兰能帮上忙。” 楚念儿凤眸微挑,嘴角勾起冷笑。 此言一出,两人都有些好奇。 就这样,一主二仆,再加上侍卫明远,一行人出了宫。 有明远帮忙打掩护,楚念儿很轻松的就通过了盘查。 “公主,有我在,你不需要隐藏身份。” 明远凝眸看向她,目光透着不解。 两人交心之后,明远不再紧绷绷,整个人明亮了许多。 楚念儿神秘一笑,“我要套人麻袋,怎能张扬?” 他愣住,“公主吩咐,微臣去即可,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 “人要亲自揍,仇要亲手报,才有意思。” 楚念儿凤眸微眯,透着一股算计。 不用说—— 也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是谁招惹了公主?” 明远敛眸冷笑,看向楚念儿。 难道是安慊泽? “一个不长眼的家伙。” 楚念儿眸光透着嘲讽,看着不远处的太白楼。 我来报仇了—— 你等着死吧! 第三十六章:我从不受人威胁 太白楼顶层,裴千宸耳朵有些发热,手中是快马加鞭送来的急报。 “废物。” 他眸色发寒,手中情报捏成碎片。 裴叁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这么多人抓一个毒医,他还能跑了?” 裴千宸眸中森寒,如沉睡的冰山,即将爆发。 “搜过毒医身,没想到他将千尘散藏在了舌头下面,使裴七躲闪不及,被药倒了。” 裴叁将事情说明,却没有半点为裴七解释的意思。 他清楚主君的脾气,不喜欢失败还一堆辩解的。 裴千宸眸色深沉,“裴七去暗狱,再有下次,自绝。” 在他眼中—— 废物是没有存在的价值。 “裴叁替裴七谢主君。” 裴叁跪在地上谢恩。 “主君,我发现一行人鬼鬼祟祟的在找您,其中有个侍卫,功夫不在属下之下。” 裴五从房上一跃而下,向他禀告。 “抓过来。” 眸光幽深,周身散发着寒气,他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嘲讽。 仿佛在嘲讽来客的不自量力。 很快,就听见外面传来交锋的声音。 碗筷—— 噼里啪啦被打碎在地上。 吃饭的人慌张逃离。 太白楼的小二,看着没给钱的人,神情发苦,“大爷们,别打了。” 前几日的捉人在床的余波还未平息,又来了一群惹事的—— 太白楼还真是流年不利。 擒贼先擒王,裴五看出这个男人一直在保护中心点的黑炭,一跃而起,直奔楚念儿而去。 楚念儿从袖中拿出匕首,对质起来,明远眸色一冷,一刀朝他劈了过来。 一瞬间,场面翻转,裴五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 裴叁眸色诡异,一眼看出了楚念儿的伪装。 “您若是不想被当场拆穿身份,最好听从我们安排,免得面子尽失。” 楚念儿眸光讽刺,“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侍卫,除了威胁,没有别的招数了?” 那男人属狐狸的不成? 也太狡猾了。 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然监视什么太白楼? 她在心里腹诽了一番,才疏解了不少闷气。 “有我在,想都别想。” 明远手中动作冷厉,刀锋流转的飞快,三两下就将裴五按跪在了楚念儿的面前了。 楚念儿凤眸微眯,“局势变了,让你们主君来见我。” “那可未必,您侍卫动手的时候,我在他身上下了点东西,不出一个时辰,他会七窍流血而死……” 裴叁看了一眼明远,目光沉静。 一瞬,他察觉周遭的空气变了,仿佛被什么盯上了在,各种感觉,很像主君发怒之前的征兆。 “你说你给他下了毒?” 楚念儿眸光泛冷,一字一句的朝着他问。 裴叁后退两步,“是,只要你乖乖去见主君,我立即给他……” “报官府,有人行刺本公主。” 楚念儿眸光生寒,步步逼近, 裴叁被逼的步步后退,却不敢伤她,主君对她意味不明,他不敢坏了主君的事情。 “今日之后,你主君的一举一动都会暴露,你坏了他的计划,恐怕会不得好死吧?你记住,我从不受人威胁,无人例外。” 楚念儿凤眸渗着艳丽的红色,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血,渗透了衣衫,秋实和冬兰看的着急,却不敢上前。 “我这条命,死不足惜,他岂配公主出手?” 明远眸光幽深,透着森森冷意。 公主竟以伤己身为代价,报复别人—— 他何德何能,得她如此眷顾? 第三十七章: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死不足惜四个字深深的刺激了楚念儿。 她听不得他死这样的话—— 更不容他轻易放弃这条命, 她眸中似沉冰积聚,即将开裂,周遭的气温骤然下降,浑身散发着隐藏不住的怒气。 “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说我要你好好活着,什么叫死不足惜,他算什么,也配赔你一条命?” 明远眸色惊诧,似乎有些意外,公主以心对他,这条命早就做好了为公主而死的准备,才会脱口而出。 “我……” “你还要在暗中偷窥多久?你若是不在乎你属下的命,我就杀了他。” 楚念儿眸中生冷,盯着二楼某处。 原计划暗中教训不成,她就正面相对。 东宋,她的地盘。 “上楼。” 声音直接入耳,这是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做到的。 她视作一种挑衅,嘴角勾起冷笑,“呵!不敢下楼,只敢暗戳戳背后下手。” 裴千宸的属下惊呆了—— 心中纷纷为她点上一根蜡。 东宋长公主,果然有胆。 二楼厢房的门“砰!”的一声碎成两半。 裴千宸站在楼梯处,一袭黑色绣着金丝暗纹的衣裳,戴着与上次截然不同的半脸面具,浑身散发着不送拒绝的气势。 “女人,你三番两次挑衅本君,是真的不怕死。” 他眸光似箭,带着锋芒,直直的看向楚念儿,诡异的闪过一抹嫌弃。 这女人,几天不见,怎么变成碳了…… 楚念儿目光相对,火光四射,“谁死还未可知,刺杀本公主,可不是你一个区区下属可以抵消的。” 我倒要看看,这回你怎么脱身。 “你若是报官,真如传闻一般,蠢不可及。” 裴千宸冷眸相视,嘴角勾起嘲讽。 这女人,无非是逼他出来。 “你又知我几分,你属下先给我侍卫下毒,后反用刀伤我,他被千刀万剐,都抵偿不了的罪。” 她眸中生寒,卷起积云,一股不死不休的执着。 “你对本君心怀叵测,倒是一堆歪理。” 裴千宸从二楼腾空而下,落于她的面前,手直接按在她的肩膀上。 她只觉肩上一沉,眸中生冷,抽出腰中软带套在他的脖子上,使劲缠绕,他眸光紧缩,逼向于她,将她整个人压在柱子上,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敢动公主,我要你的命。” 明远刚要动手,却被她一句话拦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话音刚落,楚念儿拳头紧握猛劲朝着他腹部击打过去,裴千宸闷哼一声,用手握住她的受伤的手臂,加重力道。 “真是学不乖。” 声音低沉,带着诱惑,他眸中无半点温情的看向她。 她痛的脸色苍白,不服输,倔强的回望,“你翻来覆去,就会这一招。” 宫里那次,是这样 今天,还是这样—— 除了压她这种耍流氓的动作,没有其他的招了? “呵!对付你,一招就够了。” 裴千宸眸光暗沉,话语狂妄。 她眸光流转,直视着他如墨一般的眼睛, “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 可一。 可二。 不可再三,她会让他深深地后悔,后悔不屑于她。 第三十八章:你会后悔放过我 裴千宸眸中卷起黑色的漩涡,看着楚念儿,露出狩猎一般的目光。 她也不干相让,回瞪了回去。 “有意思。” 他眸中觉得有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 楚念儿眸中带寒,朝着他诡异一笑,冬兰出手狠狠地撞向他。 他被迫后退,楚念儿紧随而上,誓要将刚才的屈辱讨回来。 裴千宸袖中滑出银扇,扇面流转,发出银光。 “女人,你的手看来不想要了。” 他眸光冷漠的看着她,鲜红一片的血臂,眸中似有疑惑。 一个侍卫? 值得她如此吗? 楚念儿眸中映着红光,“先杀了你,来得及。” 再次出手,用软带缠着他的银扇,冬兰打配合趁机要他的命。 “呵!本君好久没听过这么有趣的话了。” 裴千宸眸中杀意似起,这一刻,他动真格了。 手腕往前一拉,他用扇面凌厉的划断了软带,发出,“撕拉——”一声。 楚念儿黑色的眸一瞬间睁大,飞快的退后,冬兰也灵敏的退回她的身前。 “女人,你的命,我要了。” 裴千宸眸色深沉,目光带着嗜杀。 杀她,有些麻烦—— 只有些麻烦。 此言一出,明远忍不住了,劈晕了裴五,凌空一刀朝着裴千宸袭来。 “动公主,痴人说梦。” 裴千宸眸中冰冷,“不听话的侍卫,要教训。” 扇面飞速的挡在面前,刀与银扇之间,发出“滋啦——”令人毛孔耸立的声音。 他眸中冷意加重,扇面划过他的脖颈,明远灵敏一退,仍锋利的割开了领子。 不罢手,明远再次攻击,一股血气上涌,“噗——”一口鲜血喷出,浑身瘫软在地上。 “明远。” 楚念儿眸光担忧,快速推开冬兰,跑到明远身前,挡住了裴千宸布满杀意的目光。 明远看着楚念儿瘦弱的身躯,想要阻拦,力气尽失。 “你若是敢动他,我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要你不得安宁。” 楚念儿眸光殷红,如血染一般,喷薄的冷意从她周边爆发。 毁天灭地的气势袭来,她的声音却夹杂一着股淡淡的悲伤,令人心惊。 裴千宸眸光疑惑,“女人,不过一个侍卫……” “于你来说不过是侍卫,于我来说,他很重要。” 楚念儿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坚定。 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他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不爽。 这种感觉,有生第一次。 “这一次,我放过你们,没有第二次。” 裴千宸冷眸凝视着她,充斥着警告。 他不喜欢失去掌控的事物—— 人也一样。 “你也没有下一次。” 楚念儿身处弱势,与他相对,丝毫不落于上风。 她太弱了,太弱了—— 这样,杀不了这个男人。 裴千宸眸光冷意蔓延,“女人,不要再挑衅我。” 对她,一直存在着一股仁慈。 换一个,早被他杀了。 “解药。” 楚念儿眸光冷漠,无视了他,朝着一旁的裴叁伸出手。 裴叁看了一眼裴千宸,得到了裴千宸的同意,才将解药给她丢了过去。 她一拿到手,直接给明远喂了下去,不需要查验。 楚念儿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杀人,是光明正大的杀。 他有着极致的狂傲,不屑于这种伎俩,她丝毫不担心解药有问题。 第三十九章:你的唇味道不错 明远吃下解药,脸色恢复了不少。 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楚念儿眸中泛着嘲讽,“你的麻烦来了。” 在她与他打斗之时,她就发现店小二跑了,想必是去向背后的人求救了。 看来,这岳阳楼也不简单。 她将计就计,一边缠绕这个男人,算了一切,却未想到明远对于命的不在意。 差点,楚念儿又失去了他。 这一刻,裴千宸眸中生寒,“女人,下一次,你的命我要了。” 这一生,从未有人敢算计他—— 何况是一个女人。 他一手抓一个,一跃而起,直接消失在了楚念儿的面前。 楚念儿松了口气,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公主。” 临昏睡之际,她听到了明远的声音。 下一次,她要变强—— 要了那个男人的命! 楚念儿昏过去之后,冬兰眸中惊慌,就在这时突然出现出来了一个乞丐老头,冲了出来。 “我可以救这个女娃娃,你们得带我走,管我吃喝,时间不多了,这女娃娃失血过多,要没命的。” 话音一落,明远当即决定,“可以。” 乞丐老头也不废话,直接塞了一颗药丸给她。 明远背着楚念儿,冬兰和乞丐紧随其后,回了凤阳阁,让心腹去通知楚骁。 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明远也昏了过去。 乞丐老头把脉,“他这是刚解毒就用了内力,导致内力毁损,得回遇到我了。” 他一边自夸,一边给他吃了药。 “找个地方,老头子我要睡一觉。” 冬兰一股怒气,“公主怎么办?” “放心,其他的让御医处理就好了。” 冬兰还想理论,秋实接手处理,让人送乞丐老头和明远去休息。 楚骁到的时候,身后跟着杨御医,一眼看到楚念儿,眸中散发着怒火,杨御医赶紧上前处理。 “二皇子,公主失血过多脱力昏迷了,脉象平稳,没有大碍。” 按道理失血过多的人,脉象不会如此,不过这是宫里,良药多,也不足为奇。 此言一出,楚骁松了口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今日,我与明远与公主出宫,遇到歹人……” 冬兰半真半假的说着,她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只能出自公主口,而不能出自她口,哪怕面前的人是二皇子楚骁。 楚骁听完,未再多问,坐在床边守护着楚念儿。 一天一夜过去了,她醒来的时候,与他四目相对,他一脸黑气,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别说,二哥这样还挺像大哥的。 她动了动手臂,却被他拦住,“还乱动,你的手臂不想要了是吧?” 明明是严厉的批评,楚骁的语气偏偏很温和,透着一股无奈。 楚念儿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将袖子抽了回来,像是小孩子赌气一样。 “二哥——” 她尾音拉长,学着前世撒娇时候的模样,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他。 楚骁心里一片柔软,轻轻的弹了弹她额头,“有什么事,需要你亲自上的?” 想到他看到她血色蔓延的那一刻,全身冷冰冰的,脸色苍白,吓得他半条命都没有了。 直到御医说她只是手臂受伤,失血过多,他这颗心才放下。 他差点以为,要失去念儿了。 第四十章:他就喜欢看她屈服的样子 楚念儿猛劲擦了两下嘴巴,眸中透着嫌弃。 “你饥不择食,这也能下口。” 她想不明白了,打着打着就亲上了,这男人是不是哪里有毛病。 裴千宸用手摸了摸唇,似乎是在回味。 “你真够无耻的。” 他的动作彻底惹怒了楚念儿,浑身毛孔透着不舒服。 裴千宸手在她脸上擦了擦,“本来就丑,现在更丑了。” 他用手怕擦了擦手,目光淡定,似乎在反击她的表现。 “我丑,你还亲的那么来劲?”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念儿朝着他腰间狠狠的掐了下去,裴千宸呆愣了,某处血气在涌动。 他向来不是吃亏的人,直接压了上去,又堵住了她的嘴巴,手紧紧掐住她的腰间,她热不住痛的闷一声。 再次纠缠在一起,楚念儿挣扎,用受伤的手臂往他身上擦血。 让你欺负我,你不是爱干净,埋汰死你。 果不其然,裴千宸一跃而起,不忘给她一个手刀。 她昏过去的那一刻,似乎看见他眸中怒火的模样,心满意足的昏过去。 “女人,你完了。” 裴千宸目光冷冷的盯着已经昏过去的女人,旋即离开了房间。 等楚念儿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她是被换药痛醒的,吃过了一线间之后,她的忍痛能力如今恢复了婴儿水平。 “主君让您换好衣服,去书房见他。” 上药的人说完这一句,将换下来的药端走,一副不想多呆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衣服,和刚才换药丫鬟穿的一模一样。 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 心中如此想,楚念儿还是乖乖的换上了衣服,准备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出门,丫鬟就领着她去了书房。 “主君,人到了。” “让她去伺候赤焰。” 屋内传来裴千宸冷冷声音,似有命令的口吻。 痛的心烦,又吃了闭门羹。 楚念儿眸中火焰生起,猛劲拍了两下书房门。 “你懂不懂待客之道,一点都没有礼……” 话还未说完,门突然被打开,她后退两步,差点来了个迎面拍脸。 四目相对,火花四起。 楚念儿突然出手,裴千宸握住她,拖拽到怀里,将她控制住。 “看来伤不疼了。” 他用手使劲在她的伤口戳了戳,她瞬间冷汗冒出。 “你有病啊。” 楚念儿痛的一缩,冷冷的看向她。 “不听话的下场。” 裴千宸又戳了一下她,楚念儿伸腿踢他,他纹丝不动。 僵持了半天,刚有点力气的她,瞬间败下阵来。 “你放手。” 楚念儿只觉得胳膊酸痛,腰也酸,手也酸。 人在屋檐下,她认栽。 裴千宸眸光闪过冷意,封了她的内力,放开了她。 “没有武力,能乖点。” 楚念儿气的瞪着他,起伏不定。 “你这叫绑架知道不?” 裴千宸眸色淡定,“还学不乖?” 一人一个问句,互不相让。 “要保命,伺候好赤焰。” 裴千宸眸色生寒,淡淡的警告。 这女人,一身硬骨头—— 他就喜欢看她屈服的样子。 第四十一章:一人一狼 楚念儿凤眸微挑,看向他。 “赤焰是谁?” 裴千宸眸色暗了暗,没有回答。 微风浮动,她黑发扬起,看了看四周。 就在这时,一只全身雪白,无半点杂色的狗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不对,不是狗,是狼,它的眼睛是绿色的,紧盯着她,一人一狼对视。 “赤焰。” 裴千宸眸色深沉,喊了一声, 她看见那头狼似乎摇了摇尾巴,讨好的跑到了他的面前,那一刻,竟然有些可爱。 裴千宸摸了摸它的头,发出一声舒服的叫声。 楚念儿眸光一闪,这个男人疯了,让她照顾一头狼? 他接下来的动作,确认了她的猜想。 裴千宸眸色诡异,指了指楚念儿,“赤焰,以后她照顾你。” 他有种感觉—— 她会和赤焰相处的很愉快。 赤焰似乎能听懂话,朝着她看了一眼,目光鄙夷。 对的,她竟然从一头狼里看出来了鄙夷。 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狼—— 都是一个狂妄的德行。 “你让我照顾一头狼,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楚念儿眸光泛冷,嘴角嘲讽。 “你不愿意?” 裴千宸眸色如墨,语气有些冷淡。 她微微一笑,“你就不怕我照顾不好?” “你与赤焰,并无相同。” 裴千宸眸光沉静,看着她。 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不屈服。 楚念儿眸光流转,“好。” 她倒要看看,她和一头狼有什么一样的。 裴千宸丢给了她一个本子,上面写着赤焰专用。 “赤焰喜欢安静,不喜欢杂乱,洗漱之后,要按时梳毛,它只吃鲜肉,一顿五块,不许多,也不能少。” 楚念儿看完,凤眸微微眯起,“这上面的都归我做?” “不然呢?” 他眸色晦暗,似乎她问了一句废话。 “时候差不多了,你先带赤焰去洗澡。” 话音一落,裴千宸拍了拍赤焰的脑袋,似乎是一种暗号。 它乖乖的朝着楚念儿走来,动作训练有素,目光高傲的看了她一眼。 旋即赤焰领头带着她去它专门洗澡的地方。 行为举止,过于聪明。 它蹲在专用的长方形水槽里,用爪子拍了拍一旁的水管, “你是狼好吗?不要装的像个人一样。” 楚念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教育它。 赤焰眸光盯着她,又拍了拍水管,一种她有点傻的眼神。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楚念儿打开水管给他冲洗,身上很干净,冲刷下来的水,还是清澈的。 赤焰突然抖了抖毛,猛劲拍了拍水管,然后跳出了洗漱的凹槽。 她竟然明白了,摸了摸……有点凉。 “你不会要我去烧水吧?” 话音一落,暗卫提着热水进来,放下就离开了。 楚念儿认命的将水槽里灌了热水,又放了凉水,调节了下水温。 “可以了。” 赤焰伸出爪子放进了水里,然后整个身子又重新进入水槽,舒服的眼睛眯起,旋即又拍了拍身上。 楚念儿被拍的满脸水,呸呸好几下,“你不要乱动。” 赤焰似乎觉得有些好玩,在水里滚了滚,扑腾了几下,故意将水弄到她的身上。 一边弄,一边小眼神还盯着她,似乎在说,我就弄,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和你主人一样恶劣。” 和她并无相同—— 笑话,它明明与那个男人一样。 第四十二章:这男人太坏了 此言一出,赤焰湿湿的爪子在她身上踩了一脚,狼狈的她雪上加霜。 “再踩我,饿着你。” 楚念儿凤眸微挑,语气淡淡的威胁。 它脾气上来了,扑到她身上,她措手不及,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赤焰用爪子压着她,耀武扬威,在衣服上蹭来蹭去,目光挑衅。 楚念儿抓起旁边的水管,直接朝着狼脸冲了下去。 它被冲的连连后退。 它的爪子还想试图再扑上来,却被水流冲的狼狈不堪。 “你主人我打不过,我还对付不了你?” 赤焰被冷水激的浑身颤抖,声音呜咽,带着委屈。 它两个耳朵垂了下来,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让人心头一软。 楚念儿关了水管,朝着它勾勾手,赤焰乖顺的跑了过来。 “别装可怜了,你是狼,不是狗,不能学你主人,他就不是……” “我不是?” 背后传来裴千宸低沉冷酷的声音,让人心底一凉,她猛地起身,回头,呈现防备姿势,动作一气呵成。 “继续说。” 他上下打量着她,湿透的衣服服帖的贴在她的身上,曲线尽显。 楚念儿察觉到他视线,快速从架子上把雪狼的擦身布拽了下来,围在了胸前。 “看什么看。” 这男人—— 无耻,变态,不要脸。 她一堆问候的话,即将脱口而出。 裴千宸淡淡的收回视线,“让你给它洗澡,不是给你洗。” 他声音低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略带嘲讽的骁。 这句话,如一把火,点燃了她心底的怒。 “要你管。” 楚念儿眸色淡然,反击他。 这一刻—— 她确定,这个男人是来看笑话的。 显然,这种情况,他一清二楚。 赤焰被忽略了,不开心的呜咽两声,就要朝着他奔过去。 “离我远点。” 裴千宸目光嫌弃的看了它一眼,湿透的毛,凌乱不堪,一走动,脚在地板上印出了水花。 它用爪子拍了两下地板,一脸委屈,它又不是想弄成这样的。 “你这么快就染了坏毛病。” 他眸光泛冷,教训赤焰。 不能忍—— 绝不能忍。 “你说谁呢?你才有坏毛病。” 楚念儿心胸憋闷,指桑骂槐,不用这么明显吧? 等她武力恢复的,非给他两拳! “你的嘴,还想被我堵住?” 他视线下移,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薄唇,眸光意味不明。 楚念儿动作迅速的捂住嘴巴,摇了摇头。 还想亲她,门都没有。 裴千宸眸光暗了暗,似乎有些遗憾。 “这里打扫干净。” 他坐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椅子上,指了指乱七八糟的洗漱房,看着她,下令, 楚念儿眸光泛冷,“嫌脏,你出去啊。” 伺候狼也就算了,还让她打扫。 这不是拿她软柿子捏。 “你过来。” 裴千宸朝着她,眸光发冷,不容抗拒。 反骨生,她盯着他,“不去。” “自作多情,赤焰,过来。” 他冷眸嘲讽,拍了拍椅子。 赤焰一听名字,乖乖的就过去了,却不碰到他半点,讨好的晃来晃去。 楚念儿耳朵泛红,太尴尬了。 这男人—— 太坏了,他故意的! 第四十三章:她要离他远远的 气氛僵持,你不动,我不动。 赤焰顶着一头湿毛难忍,看见了它擦身的布,直接从楚念儿身上拽了下来。 它有些用力,连带她身上的裙子都撕裂了,瞬间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她快速的蹲下,眸光冷冷的盯着赤焰,赤焰迷惑的回看了她一眼,朝着她龇牙。 旋即在擦身布上,擦来擦去。 楚念儿心里憋屈,“你就不能管管它?” 主子耍流氓,狼也是流氓狼。 裴千宸眸色深沉,欣赏着她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 “连头狼都对付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一句话,刺痛了她。 楚念儿冷眸微抬,“你忘了,我被你封穴,没有内力,失血过多,没有气力,我连普通人都不如。” 她语气淡淡,陈述着事实,字里行间,都在控诉他。 “你自找的。” 裴千宸眸色冷漠,说话戳心。 他不喜欢她这样—— 不像她。 “对,你可以带你的狼离开吗?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和它。” 楚念儿心里想着她要服软,要寻找时机,面对他,偏偏做不到。 好像,前世那个任性令人生厌的她,又回来了。 这一刻—— 她只想藏起来。 裴千宸看着她发怒的眸,“这里是我的地界。” 脱口而出,他有些惊讶。 “那我走。” 楚念儿提着烂裙子,快速的就要绕过他,离开。 他伸手拦住,她脚底一滑,整个人坐在他大腿上,嘴角碰了他耳朵。 只见他身体一颤,用手掐住她的腰,吻了下去。 楚念儿眼睛睁大,想要挣脱—— 却被牢牢的束缚住,他有些冰凉的手心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吻得很用力。 她试图躲避,却被咬了一下唇,只能任由他得逞。 楚念儿认命了—— 只希望他快点结束,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前世她嫁过人,安慊泽嫌弃她,从不亲她,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前世,今生,亲吻的人,只有这个陌生的男人。 她与其他的女子不同,对他亲她这件事,只有不甘和愤懑,不会要死要活的。 更何况,她心里清楚,亲吻她,不过是他想让她屈服的手段。 似乎意识到她不抵抗了,裴千宸停下,看着她低垂的眸,结束了这个吻。 她很容易撩动他! “亲够了,就放手。” 楚念儿嘴角讽刺,淡淡的望向他。 一次,两次,三次—— 她一直受制于他,无法反击,有些憋闷。 裴千宸眸中生寒,直接松手,她措手不及,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她差点飙泪。 “你有病啊,你强亲我,你发什么火?” 越想越委屈,她声音都有些变了。 她还没发火,他凭什么? 裴千宸眸光沉静,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他回答不出—— 他向来是随心所至的人,想做就做了,从不需要理由。 这一刻—— 他察觉到,有什么变了,脱离他的掌控了。 想到这里,他旋即转身离开此处。 赤焰嗷呜一声,摇了摇尾巴,跟了上去。 楚念儿自嘲一下,“这算什么,他拿她当什么了。” 她要想办法逃走,她要离他远远的。 什么反击,什么还手—— 都见鬼去吧。 第四十四章:坦诚相见 平复了下情绪,出了洗漱房,一见风,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赶紧回到房间里,木桶里已有人准备了热水,楚念儿将身上的湿衣服脱掉,进入浴桶里,受伤的手臂垂在了外面。 身体疲累,洗澡都没有什么力气,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吱嘎——”开了—— 楚念儿一片慌乱,“谁。” 没有人出声,只听到啪—— 啪—— 两声类似脚步的声音,她慌忙一拽屏风上的毛巾一个不稳,整个人又回到了浴桶里。 “赤焰,不要胡闹。” 嗷呜一声,屏风被撞倒了,裴千宸一眼看见未着寸缕的楚念儿,肌肤白嫩,浮着淡淡的粉色,显得有些诱惑。 “背过去。” 楚念儿眸中慌乱,喊了一声。 什么情况—— 她没锁门? 裴千宸半低垂着眸,“我来寻赤焰。” 算是解释了一句。 他见过这个女人—— 在床上的模样。 穿内衣的模样。 湿身诱人的模样。 不过短短几次见面,她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楚念儿眼前模糊,“还不快走。” 低吼了一声,她眸中透着些许怒气与憋闷。 她每次狼狈—— 都因为他。 她与他,天生相克? 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天生相合,也是如此。 “你伤口化脓了。” 裴千宸眸色暗了暗,看了一眼她肿胀的刀枪。 看来,是赤焰惹得祸。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趴着不动的它,它舔了舔爪子,有些呆萌。 “你出去。” 楚念儿眸中划过不耐,这个男人什么情况? 他不出去,她怎么出去? 突然,她身体悬空,整个人被从浴桶里捞起,楚念儿挣扎,弄得他一身水。 “不要动。” 裴千宸将她整个人压向他,她身体滚烫的温度袭向他,果然,她发热了。 他刚才就发现她嘴唇诡异的发红,鬼使神差的就做了接下来的事情。 “不要动我。” 楚念儿头脑发昏,身体无力的拍打着他。 被他亲,现在,身子也被他看了—— 她还能嫁人了吗? 算了,这一世,她也没打算嫁人。 裴千宸解开了她锁住的内力,将她半靠在自己的身上,给她度内力。 她受伤,又强行冲穴,内力受损。 服用了一线间,她又强撑,被冷水激,受风,又热水,要不是被他发现,明天,她恐怕命都没了。 “听话。” 裴千宸不断的输送内力,直到感觉她体热退了一些,才停手。 他声音低沉,她诡异竟然听出了一丝柔情。 她真是病得不轻。 没力气挣扎了,随他吧! 楚念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将衣服裹在她身上,抱她上了床。 他要走,她鬼使神差的拉住他—— “别走。” 裴千宸顿了顿,坐在了榻边,任由她拽着他。 这一刻,她的脆弱,暴露无遗。 楚念儿抓到了他,彻底昏了过去。 裴千宸轻抚她的胎记,眸中似有深意。 她,知道这胎记是毒吗? 一生莲,世间奇毒—— 若能解,中毒之人,余生百毒不侵。 昏睡过去的楚念儿,似乎在做噩梦,口中不停的嗫嚅。 他靠近仔细听,她似乎在说,“父皇,哥哥们,是我识人不清,害死了你们。” 据他所知,她梦中这些人,都活着—— 她为什么说他们被害死了? 这个女人,有秘密。 第四十五章:你能拿我怎么样 裴千宸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 “你为什么害死了他们?” 声音低沉厚重,带着一丝引诱。 她突然闭口不言,仿佛触了封锁点一般。 裴千宸眸色深沉,看了看她,拿出匕首在烛火上烤了烤,快速的在她的伤口处划了一刀。 旋即他将伤口周围化脓的地方割掉。 楚念儿似乎感觉到一丝痛意,眉头皱了一下,他将药粉洒了上去,又重新包扎好。 “冷,我冷。” 她嘟嘟囔囔,拽着他,往他身上贴。 身上裹着的衣服滑落,他只要一低头,风光无限。 裴千宸拽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遮掩了好春光。 却被楚念儿整个人抱住,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被。 她不断的摩擦—— 软软嫩嫩的触感,一次又一次的贴了上来—— 他忍受不了了,找准她的唇,吻了下去,似乎是热的发渴,楚念儿将他当成了水源,积极的回应着。 这个女人,第一次回应他的吻,热烈而又炙热。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贪恋。 迷蒙中的楚念儿很是大胆,他身上的凉让她很舒服,她不停地撩他,点火。 裴千宸肿胀的生疼,吻她吻的更用力,空气不断地升温,让人有些燥热。 她似乎觉得薄被有些碍事,拼命地想要扯掉,裴千宸理智回笼,将她整个人推开,给她又一次度了内力,她才安稳下来。 “女人,这笔账我会讨回来。” 他看着平静的楚念儿,手指不停地在她的唇上摩挲。 这女人—— 真要命。 被她抓着,她情况未名,裴千宸不能离开,干脆躺在她旁边,睡着了。 楚念儿清醒过来的时候,察觉身边有人,手往旁边一摸,却被抓住。 “你喜欢睡醒摸人?” 裴千宸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她顿时一惊。 两人四目相对,她惊慌的低头看了一眼,一巴掌就要拍上去,被他一拉,整个人撞入他得怀里。 “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裴千宸声音慵懒,话中浓浓的调侃。 这一宿,简直是折磨。 他第一次发现,—— 女人是如此难缠。 这种坦诚的吸引,很折磨人。 “你做了什么?” 楚念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她如何回忆,从她被抱到床上,就断片了。 身体瘫软,腰又麻又酥,她—— 裴千宸看着她变换不定的神情,眸中意味不明,“都做了。” 一句话,击碎了她内心的侥幸。 看着她脸色苍白,他又冷漠添了一句,“你不放我走。” 楚念儿的脸瞬间红了,脑中划过几个片段。 似乎,她缠着他不放,主动亲他—— 这么一想,她瞬间懵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你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楚念儿死不认账,一脸无辜的表情。 她又记不清—— 就当没发生。 裴千宸眸色泛冷,“本君是你想睡就睡的?” 这女人在他面前,还敢玩装傻的把戏—— 真是胆大不要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念儿一脸迷茫,装傻到底。 你说睡了就睡了? 我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样。 第四十六章:她也想服软偏偏一身硬骨头 看着她厚脸皮的模样,裴千宸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 “忘了,再做一次。” 他目光迫人,手指在她的胎记上轻抚。 这女人,看久了,不丑,挺顺眼。 楚念儿本想点头,感受到他逼近的气息,飞速摇摇头,快速抬手推他。 他纹丝不动,手指卷着她的头发,逗弄,“想要,本君成全你。” 说着话,裴千宸一手将她双手扣紧,举过头顶,楚念儿眼睁睁看着盖的被子,一直掉。 “停手。” 看着她慌张发红的眸,裴千宸恶劣用另一只手划过她的鼻子,嘴,下颚,来到了颈骨间,一圈一圈的不停。 楚念儿紧张带着些许羞耻,狠狠地瞪向他,“不许碰我。” 这个男人,什么情况? 碰她上瘾了,一次又一次。 裴千宸眸中生冷,不带半丝柔情。手指深入被子与肌肤之间,又保持些许距离,轻轻的勾起。 “本君碰了,你又怎样?” 他眸色幽深,不容置疑。 这女人,学不会低头。 在他未探究明白她之前,她只能乖乖的。 楚念儿深吸一口气,“本公主就当免费找小倌了。” 她朝着她冷冷一笑,嘴角透着嘲讽。 你无耻,我比你更无耻。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呵!” 裴千宸冷笑,将她的被子拽住,只要一松手,她与他,再无遮拦。 他一边动,一边盯着她,她也不惧,回瞪着她。 两人目光僵持,动作停止。 就在这时,赤焰突然跳了上来,看着两人,狼头歪向一侧,随即用牙咬着被子。 裴千宸一跃而起,楚念儿顿时一慌,“傻狼,住手。” 这叫什么,半路杀出个程咬狼? 裴千宸眸中戏谑,看着一人一狼扯着被子,显然,人不是狼的对手,马上面临风光乍泄的危机。 “求我。” 他朝着无力的楚念儿,冷眸看去。 楚念儿眸光一冷,“不。” 求他,宁愿走光。 反正,昨夜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 裴千宸眸中生寒,看了赤焰一眼。赤焰立即松爪,蹲在角落里,嗷呜两声,示意它很乖。 楚念儿赶紧将被子提起,紧紧的拽着,防备的盯着他。 “你要做什么。” 这个男人,一肚子坏水。 “违抗本君,要惩罚。” 裴千宸一步上前,手狠狠地捏住她的脸,楚念儿躲闪不及,痛呼出声—— “你做什么。” “教训你。” 这个女人,屡次违背他,他对她太过包容了。 楚念儿眸色嘲讽,狠狠地用未受伤的胳膊砸向她,被他扭到一旁,冷汗冒出。 呵!她就知道,发生的一切,哪里是暧昧,不过,是他要她屈服的利器。 还好,她又不是真爱男色。 “对女人动手,你算什么男人。” 她忍着痛意,目光不服软。 “你要试试?” 裴千宸语带调戏,眸中却无半丝暧昧。 “呸!”她眸中不屑,“我怕你不行。” “很好。” 他冷眸眯起,一瞬间,屋内气温骤降,冷的楚念儿直打哆嗦。 她知道—— 这个男人被她惹怒了。 她也想服软,偏偏一身硬骨头。 第四十七章:叫什么赤焰叫小白 裴千宸盯着她,眸中冷意蔓延,嘴角微微勾起,慢条斯理的解着扣子,动作优雅。 “你脱衣服做什么。” 不对啊,她傻了,他连衣服都没脱—— 她被忽悠了。 楚念儿瞬间怒了,“你太无耻了,骗我说,睡了,你连衣服都没脱,鬼睡得你啊?” 气死了,这个男人,什么鬼? 还有她,面对他,脑袋失灵了? “脱了。” 话音刚落,裴千宸身上穿的衣服应声落地,他手又放到内衣上。 “你别脱了,天冷,着凉。” 楚念儿服了,真服了,这就是一个变态,十足的变态。 一言不合,他亲她,脱衣服,她认怂保平安。 “本君不行。” 裴千宸不停手,逼近她,她似乎能看见腹肌若隐若现。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她眸中闪过无奈,“你行。” 你全家都行。 她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以为是个冷冰山,结果是个残暴,武力值爆表的大变态! 他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样子,看都不看地上脱掉的衣服一眼,转身换上桌子上的干净衣服。 楚念儿心中憋气,他这是明显嫌弃昨天那一件,早就准备好了。 “狐狸不如你。” 阴险狡诈,他一样不落。 养什么狼? 养狐狸才对。 “不满意。” 裴千宸穿衣服的手停止了,淡淡的眸看向她。 “满意,很满意。” 楚念儿心中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她还是缓缓吧。 身上就一个随时掉的被子,对峙都没有底气,她就不信了,抓不到这变态狐狸的痛脚。 裴千宸不再逗弄她,动作加快,将衣服穿好,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不说话。 “你又想干嘛?” 被他盯着,她总感觉,他在算计什么,让她有些不安。 裴千宸看了她一眼,不说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几次相见,她都与情报不同,是传言误人,还是她藏的太深? 楚念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送了一口气,瞬间身体没力气了。 和他对峙,太费力气了。 赤焰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她,做出了选择,重新跳上床,朝着她过去。 楚念儿一见它,生理性反应,一推,它没防备,摔下了榻,嗷嗷两声,抗议。 “你主子都走了,你还留下干嘛?” 他倒是带走他的狼啊? 它伸爪子拍了拍肚子,明摆着,饿了。 楚念儿眸中讽刺,“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主子让您伺候它。” 丫鬟突然飘了进来,将换洗的衣服放下,然后又快速的出去了。 要不是看见衣服,她都以为她幻听了。 主子不正常,跟随的人也不正常。 赤焰点了点头,又用爪子拍了拍肚子,盯着她。 楚念儿看着它,“你主子不会起名,你这一身白毛,要叫小白。” 雪狼起了个红色的名字,怪里怪气。 赤焰眸中不满,爪子拍地板,什么小白,听起来就不霸气。 “你不叫小白,我不给你饭吃。” 楚念儿眸色坚定,看着它。 赤焰歪歪头,不理她。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她指了指门外,让赤焰离开。 赤焰不动,却用爪子盖住眼睛,趴在了地毯上。 楚念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腹诽,这狼,简直是成精了。 第四十八章:狼也是要做选择的 她洗漱换好衣服,动作很快。 前世她自卑,喜欢用各种胭脂水粉,遮掩脸上的胎记,这一世,她不在乎了。 没想到,那个男人也不在乎。 食色性也,他果然不正常。 赤焰见她结束了,乖乖的在前面领路,抬头挺胸,气势非凡。 它用餐的地方,是赤焰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新鲜的肉,她按照昨天看的,将五块肉放置在了它的盘子里。 赤焰伸出爪子,又拍了拍旁边的白布,示意她给擦擦。 “你又不是人,还洗洗。” 口中抱怨着,她还是给它用白布擦了擦,赤焰叼起一块肉烂了一万,眸中迟疑了一会,放在了她的面前,拍了拍,让她吃。 反应不及,鲜肉的腥味扑鼻而来,楚念儿瞬间恶心,快速的离餐桌几米。 嗷呜—— 它绿眸幽深,盯着她,楚念儿感觉头大,“我是人,不是狼,不吃生肉。” 赤焰猛劲拍了两下桌子,这反应,她好像看见了那个男人。 一违抗,就这样。 “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个遍。” 这话是昨天那个男人刺她的,她对付不了那个男人,还对付不了一头狼? 赤焰直觉这话不好听,亮出爪子,示意不满。 “凶什么凶,你不吃,我扔了?” 楚念儿憋气,做势要把肉收走。 欲擒故纵,对人对狼,一样好用。 果不其然,赤焰爪子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想吃肉,拍一下。” 它目光讨好,拍了一下,先吃到肉再说。 “乖。” 楚念儿摸了摸它的头,看着前面长长的毛,眼前一亮。 赤焰吃着肉,一瞬间,背后毛竖起,不自觉的抖了抖,回头看了一眼,与她温柔的眸相对,随即又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了肉,楚念儿又给他弄了水,吃饱喝足后,她看着它,“小白,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赤焰用爪子拍了两下,有些兴奋。 每天不是咬这个暗卫,就是咬那个暗卫,狼生太无聊了。 等会,小白是什谁? “你去你主子那,把他鞋叼来,只要你做到了,我就给你多加一块肉。” 楚念儿用肉诱惑,打着鬼主意。 听到主子,赤焰眸光变了,爪子猛劲拍地,目光鄙夷,拒绝了。 它又不傻,惹谁不好,惹主子,狼生不要了? “你要知道,以后我管你吃喝拉撒睡,你不去,我就不给你肉吃。” 诱惑不成,她就威胁。 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好主意,绝不能因为它不成。 赤焰尾巴转的飞快,绿眸盯着她,锋利的爪子在她面前晃荡,你威胁,我也会。 “别晃了,我看的出来,你对我没恶意。” 第一眼见到赤焰,楚念儿就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让它对她做什么。 更何况,她有办法对付它。 他嗷呜两声,舔了舔爪子,决定来个无视抗议。 “交易失败了,这是你最后一顿肉。” 话音一落,楚念儿端着盘子就要走。 赤焰张口咬住她的裙子,不许她离开。 她要走了,以后没肉了,真是太悲伤了。 它只是一头狼,为什么要选择? 第四十九章:判若两人的女人 一想到没肉吃,它反应剧烈直接将她扑倒,用着昨天主子的方法,将她压住。 楚念儿一个拳头直接打在狼腹上,赤焰痛的一哆嗦,一个起身退后,油绿的眸盯着她,神情很不满。 “再敢学你主子,你的狼毛别要了。” 主子不正,宠物歪,动不动就压人,欠教训。 赤焰爪子揉了揉肚子,耳朵垂下,一脸哀怨。 “别装可怜,我不信。” 它上前,蹭了蹭她,有武力,又有肉,不能惹。 楚念儿一把推开它的狼头,“你不是凶我,我不想理你。” 这一次,要不让它服了,谁知道下次它还会做什么。 赤焰小爪子捧起,围着她转了转,好像在说,我没有。 “你要是去把你主子的鞋子叼来,我就信你。” 又是开始那一句,果然,听到主子两个字,它立马泄气了,也不讨好了,低垂着眼眸,舔了舔毛。 “你就那么怕你主子?” 久远的记忆,攻击了它,它忍不住浑身发抖,主子太可怕了,绝不能得罪。 楚念儿看着抖得不停的赤焰,这男人果然残暴,不知道对它做过什么。 她在想什么,与她有什么关系,这头狼,跟它主人一样坏,不值得可怜。 房顶上的暗卫,听到楚念儿从诱惑到威胁,的劝说过程,差点栽了下去。 这东宋国长公主,什么情况,要赤焰偷主君的鞋做什么? 他要不要去禀报?他也有些好奇—— 最终,他还是乖乖的去禀报了。 好奇害死猫的典故,他还是懂得。 裴千宸听完暗卫的话,眸中快速闪过笑意,这个女人,真是令他惊喜。 “主君,需要阻止吗?” “不用。” 他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东宋国的日子太无趣了,多了一个有趣的人,也挺好。 “主君,我们调查之后发现,东宋国长公主的变化是从太白楼开始的,与您被人下毒是一天。” 暗卫转移了话题,将查到的情报递了上去。 裴千宸眸色发冷,“传闻。” 两个字,暗卫立即明白了,“有真有假,东宋国长公主喜欢定远侯府安世子,狂追不止,为他学武,只有这一个男色,那日去捉人的正是他。” 这明明是专一,却被传的如此不堪,背后又岂会无人推波助澜。 “继续。” 裴千宸狭长的眸,微微挑起,她喜欢那个男人? 太白楼那一日,她的目光,明明是置那个男人于死地的恨,哪有半点喜欢。 “定远侯府之所以立足朝堂,都是因为长公主喜欢安家,东宋国皇上爱屋及乌,太白楼事发之后,安世子不行了,安家在朝堂地位一落千丈。” 这东宋国长公主,也不是好惹的,别说这有仇当场报,与主君还挺配。 “鞋送去。” 裴千宸眸色深沉,看着他,说出的话让他一愣。 这什么情况,不用赤焰偷,主动送? “是。” 裴千宸看着上面关于楚念儿的情报,眸光幽深。 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性情大变。 这上面描述的她,与他接触的她,除了一样脸上有胎记,其他判若两人。 第五十章:你给我等着 楚念儿丝毫不知,她被裴千宸扒了个底掉。 她正与赤焰陷入焦灼中,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算了,你个胆小狼。” 她眸中嘲讽,赤焰嗷呜两声抗议,你才是。 这人太坏了,打不过主子,就忽悠狼。 如果赤焰会说话,一定骂的她狗血淋头。 “叫什么叫,胆小还不让说啊?” 她忍住心底自嘲,还不是没办法,才指望上一头狼。 赤焰倍感愤懑,换个人它早一爪子拍死了,她不一样……只能忍…… 它故意將头扭到了一边,耍起了脾气,委屈的舔了舔爪子。 “你委屈,我还委屈。” 楚念儿心里憋屈死了,三番两次交手,除了吃瘪,就是吃瘪。 怎是一个惨字可以描述? 再这样下去,别说逃走了,早晚憋闷死。 赤焰见她没有反应,它更委屈了。 天大地大,管饭的最大。 它摇了摇尾巴,过来蹭了蹭她。 楚念儿伸手就拍了它一巴掌,“口水都沾我裙子上了。” 说完一脸嫌弃……她还故意啧啧两声,太过气人,不,气狼。 赤焰忍不住了,使劲的在地板上拍了拍下爪子,以示不满。 “你皮糙肉厚,接着拍,我又不疼。” 楚念儿眸光得意,狠狠地揉了两下狼头,一丝不苟的毛,看起来乱糟糟的,她瞬间舒坦了。 “别学你主子,容易孤独终老,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赤焰被揉的一脸懵,呆呆的,对她说的话满是不解。 看着它疑惑的小眼神,楚念儿神秘一笑,“我说的对吧?” 赤焰刚想嗷呜,就被她眼神盯住了,“不许反驳,你是一头狼,不要学人。” 它低垂着耳朵,听不懂,好想睡觉。 屋外送鞋的暗卫,忍不住“噗嗤——”一笑。 “藏头露尾的,和你主子一个德行。” 暗卫赶紧丢鞋进屋,快速逃离。 楚念儿看着门口出现的一双鞋,脸色变幻,那个男人这是听到了她和赤焰的话,才命令暗卫丢 她流血太多,脑子离家出走了,变得如此愚蠢—— 洋洋得意的算计,被他逮个正着,还送来了工具,这才叫挑衅,才叫不入眼。 赤焰看到鞋激动了,直接迫不及待的将鞋叼到了她的面前,神色得意。 看,你要的鞋,你不能不给我肉了。 一股火直头顶,直接将赤焰按住,一顿蹂躏。 “你是故意火上浇油,你主子坏,你更坏。” 对于她莫名其妙的发火,它委屈坏了,使劲的嗷嗷两声。 你要鞋,我给了,你还欺负我。 楚念儿气笑了,“好,很好,这挑衅我接了。” 你主动送上门了,我不用白不用,希望你可别后悔。 心里一连串的想法,层出不穷,她准备将怒气全部泄给他。 楚念儿用手怕拿起鞋子,从荷包里掏出两个小扣子,一只鞋一个,放了进去。 放完之后,她唇角冷笑,给你试试我的小玩意。 这东西是她前世琢磨的整人小工具,终于可以试试了。 你给我等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旋即将鞋丢出了门外。 “小白,送给你主人,回来我给你肉吃。” 她话语中诱惑着赤焰,一听有肉吃,迫不及待的叼着鞋就送去了。 楚念儿叉着腰,朝着房顶上看了一眼。 “房顶的,告诉你主子,不敢穿,给本公主求饶,说他错了。” 暗卫一听,差点栽了下去。 这话照实说,他还能回来吗? 那头傻狼……平时挺聪明的—— 关键时刻它就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