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来袭:血族老公晚上见》 第1章 遇见小馋猫 【楔子】 三月的杭城,正值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好时节。 但是,对十七岁的夏时杳而言,却好像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寒冬。 今天,是她父母出殡的日子。 没有亲人相拥安慰,只有来自老宅那边一封冷冰冰的信件,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字:收拾好东西来帝都。 夏时杳把信件揉成一团,丢到地上。 “你……” 送信的人刚要发火,见夏时杳又蹲下去捡了起来,哧了一声:“哼,算你还识相……” 话还没说完,夏时杳当着他的面,把纸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面无表情地说:“垃圾……要分类!” 随后,抱着一张黑白合照,转身离去。 “夏时杳!”身后的人气恼地叫嚷,”你有骨气就一辈子别回白家!” 五天后,夏城雾岛的一个农家小院门口,一个挑着鱼筐的妇人冲里面喊了声:“神香婆,恁叨来人客啦!”(你家来客人了) “虾米人客?”(什么客人) 从小院的古旧瓦房里走出来一个老阿婆,一边用毛巾掸着身上的香灰,一边碎碎念着。 “拢多久无来过人客咯……”(都多久没来过客人了) 等看清妇人后面站着的那个纤瘦的身影,手里的毛巾“啪嗒”掉了下去。 “夭寿哦,啊你肿么来啦?” ———————— ———————— 夜幕降临,帝都星耀酒店的宴会大厅里布景奢华、灯光璀璨,宾客云集一堂,杯觥交错,很是热闹。 这是夏时杳回到白家后,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 今天,是白家二小姐白芸若和薛家大少爷的订婚宴,来了不少豪门贵宾。 夏时杳静静地待在角落里,看着今晚的男女主角盛装打扮相拥站在舞台中央,接受亲朋好友和来宾们热烈的祝福。 而底下,那些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和名媛们,也在忙着互相寒暄、吹捧。 远离这些繁华尘嚣多年后回来,夏时杳觉得自己与眼前这一切,已经格格不入了。 不,应该说她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过。所以,她才会在父母过世之后,选择去夏城和外婆一起生活。 可是一个多月前,白老太太病重了,给外婆寄了封厚厚的长信。不久,外婆就为她收拾好东西,让她回白家。 临走前,外婆只叮嘱她一句话:“乖孙女呀,粗门在外哦,要多吞忍(忍让),千万别惹素捏!” 其实,外婆多虑了。她这种低调的个性,怎么会惹事呢? 除非,有人来招她。 “芸茜,听说你们白家最近来了一个远房亲戚?” “哪里。是我那个草包二叔的女儿!” “她今晚也来了?是那边穿得土里土气的那个土包子吗?” “可不是嘛!去乡下待了几年,连个正经大学都没上……” 不远处,三四个手持香槟酒杯的女孩正在窃窃私语。其中一直在吐槽夏时杳的,是白家五小姐白芸茜。 其实夏时杳回白家这段时间,除了白老太太,基本没见过其他家族的人。可是,对于她各种的贬损就没断过。 夏时杳最不屑跟那些长舌妇动口争辩。 “哎呦,我的鞋!”有人高跟鞋的鞋跟断了。 “嘶啦!”有人礼服的拉链扯开了。 “啊,芸茜,你的钻石耳环怎么少了一只?” 那边的小骚动,引起周围一些人的注意。不过,没影响夏时杳的心情。 她勾了勾唇,走向离她最近的甜品区。虽然宴会的气氛她不喜欢,但美食可不能辜负。 甜品桌上,堆叠着玲琅满目的精美小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甜;还有各种口味的糖果,那是为出席宴会的儿童宾客准备的。 一般,世家子弟在家什么好糖果没吃过,到宴会上也不会真来这里找糖吃。 除了,桌子底下那只“小馋猫”! 夏时杳瞅着时不时从桌布底下伸出来,在糖果盘里抓几颗糖进去的小胖手,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馋猫”该不会是外面偷跑进来的? 记得她小时候,也经常溜进自家甜品屋里偷棒棒糖吃,然后牙疼到整宿睡不着…… 刚想到这里,就见那只不安分的小胖手没摸到糖,开始越伸越长,都快要抓到蛋糕架上了。 夏时杳走过去,把放得比较里面的那盘糖果整盘端起来,塞到桌布底下。 反正,这些糖果放着也没人吃。 没想到,里面的“小馋猫”被吓到了,窸窸窣窣地往甜品桌的另一边爬,那里正好走过来两个端着酒杯盘的侍应生。 情急之下,夏时杳掀开桌布一角,钻进去抓住了“小馋猫”的小脚丫。 “不要、不要……” 小家伙挣扎了起来,回头对她龇牙咧嘴,里面露出两颗细长的小尖牙。 ?! 夏时杳愣了下。 这是什么?吸血鬼吗? 如果换作其他人,估计早就被吓得失声尖叫了。但夏时杳在雾岛上,啥物种没见过;就算是吸血鬼,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 “嘘!”她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小家伙别出声。 “……” 小家伙安静了下来,两只乌黑圆溜的大眼睛眨巴着,表情有些呆懵,显然没想到夏时杳会不害怕自己。 桌子底下光线稍微暗了点,但夏时杳还是看清了眼前这个“小馋猫”的样子。 他是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娃,一头毛绒绒的银白色卷发,两只水蓝色的眼眸晶莹剔透得像发光的蓝宝石,小脸蛋白嫩白嫩的,嘴角上沾了一些彩色的糖渍。 再瞧他身上套着一件白色小西装,领口打着黑色领结,脚上的小白鞋还擦得铮亮的。这副装扮,就像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可他却躲在桌子底下偷糖果吃,估计是怕被人发现他的身份。 夏时杳小声地提醒他:“小家伙,这里可不能乱跑,你会受伤的。” 外面那些人见到他的小尖牙,不一定会吓死,但绝对不会放过他。人们对于与众不同的物种,总是仇视多过畏惧。 “你乖乖听话哈,等下我带你出去。” 夏时杳从刚才塞进来的糖果盘里,拿了颗糖剥开递给他。 小家伙抓过糖一把塞嘴里,嚼没两下就吞了。之后,还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圈,嘴里的小尖牙好像不见了。 “糖……” 小家伙声音奶萌奶萌的,嘴巴咂个不停,表示还没吃过瘾。 “呵,小馋猫!” 夏时杳笑了,把剩下的糖都塞进小家伙的手里。 刚想哄他出来,外面突如其来一声叫喊:“啊……桌子底下有东西!” 小家伙被吓了一大跳,转身一骨碌窜了出去。 两个侍应生推着餐车从门口进来,餐车上面是一个大型的订婚蛋糕。 小家伙没注意看,直直就往上撞。 夏时杳出来的动作慢了点,但也正好来得及冲上去,一脚踢开餐车,抱住小家伙闪到向一边。 “噢,天哪!” 伴随着好几个人的惊呼,餐车上的订婚蛋糕在转了两圈后,被甩了下来。 “啪嗒”! 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夏时杳瞪大眼睛。 好,她好像闯祸了…… —————————— 【求收藏好评,感谢!么么啾~】 第2章 麻麻,糖 “骨碌碌……” 订婚蛋糕上的一对情侣小人偶还在地上滚动,已经有两个人阴沉着脸朝夏时杳走了过来。 夏时杳认得他们,是大伯白世鸿和他老婆谢兰玉。 “夏时杳,你在做什么?”谢兰玉咬牙切齿地问。 要不是眼下场合不宜,她早就开足马力大吼起来了! “……”夏时杳一声不吭。 事实就摆在眼前,自己还能怎么回答? 可夏时杳不作声,谢兰玉就认为她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存心来破坏芸若他们的订婚宴?当初是你自己不回白家的,机会没了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 “咳咳!”白世鸿及时用咳嗽声打断她。 谢兰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气昏头,差点就说漏话了。 不过,了解内宅门道的人,都从那番话里捕捉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信息。 夏时杳当然也清楚谢兰玉的意思,因为曾经薛家想定的婚约人选是自己。但那是她父母在世前的事,大家早都遗忘了。 只有谢兰玉还耿耿于怀! 哦,还有舞台上的女主角。从她死死圈住自己未婚夫的手腕,就能看出她有多紧张。 白世鸿身为白家掌权人,见过多少大世面了,自然不会让场面失控。 他瞅着夏时杳怀里的小家伙,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大家的视线。 被场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小家伙很不自在,身体崩得紧紧的。 夏时杳怕他一紧张会暴露出小尖牙,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他:“别怕。” 小家伙抬头,两只晶晶亮的蓝眼珠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夏时杳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跟白世鸿解释:“他可能是跑错地方了,我正要送他出去……” 随后,她把小家伙略松开些,想站起来带他离开。 谁知道,小家伙竟然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嘴里叫着:“麻麻……” 场上又是一片死寂。 “呃……”夏时杳有点尴尬,去拉他的小手,“小家伙,你想找妈妈是吗?我带你去……” 小家伙抱得牢牢的不撒手:“麻麻,糖……” 夏时杳忍不住嘴角抽抽:“……” 你想吃糖也不能乱叫人家“妈”呀! 谢兰玉很会抓时机,提着嗓门假装惊诧地叫道:“夏时杳,你竟然有个儿子?” 一时间,场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那个是最近刚回白家的三小姐?” “白家的三小姐不是白芸嫣吗?” “白芸嫣本是外姓孙女,三年前跟她母亲回白家,才随白家的姓。” “没错,这个是早年被白家赶出门的四爷的闺女!” “原来是她啊!不是说她跟父母一起出车祸死了?” “呵,不还有人说她早恋跟人私奔吗?你看,孩子都有了……” …… 都说豪门宅斗犹如古代宫斗。 白家在帝都也只是个书香世家而已,可里面的那些腌臜事却一样也没少。夏时杳才回来几天,关于她的各种谣言早已经满天飞了。 这就是她不想回来的原因! 但既然回来,就代表自己不会再跟以前一样随便让人欺负了。 “大伯母,您可真爱说笑。” 夏时杳直接抱着小家伙站起来,眼带嘲讽,“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白家的家规,我又不是不知道。” 白家家规好几十条,其中第三条是:不能奉子成婚,不能婚外有子,否则将从白家族谱除名。 看到夏时杳目光投向白芸若那边,谢兰玉顿时脊背发凉。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芸若…… “咳咳……” 白世鸿又适时地出来解围,“既然是走丢的孩子,就叫酒店保安过来带他去找家人。” “不用了,我带他去就好。”夏时杳抱着小家伙径直往外走。 反正,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个让人厌烦的地方。 “等等!” 白芸茜忽然从旁边跳了出来,指着夏时杳怀里的小家伙。 “我刚才丢了一只钻石耳环。这个小孩从外面溜进来,谁知道他是不是个小偷呢!” 说着,她给一个女侍应生使了个眼色:“你过去搜搜看,说不定我的钻石耳环就在他身上。” 夏时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个白家五小姐还真是有够白目的,自己都想走人了,这时候她还要来撞枪口! 夏时杳笑了笑:“行啊,那就来搜搜。” 女侍应生还没走到跟前,“啪”一声,有个亮闪闪的东西从她袖子里掉了出来。 那不是钻石耳环,又是什么? 女侍应生立刻就慌了:“不、不是我……” 夏时杳挑眉:“不是你?难道还能是我五妹把它塞你身上,让你来嫁祸这个小孩子?” 女侍应生和白芸茜两人一听,顿时都面如土色。 事情确实如此! 只不过,白芸茜本来想嫁祸的人是夏时杳。 白世鸿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连忙把酒店经理叫过来:“你们这里的员工手脚不干净,请你们带出去处理一下。” “抱歉、抱歉……” 酒店经理点头哈腰着连连道歉,随即让宴会门口的保安过来。 女侍应生收了白芸茜的好处,也不敢声张,只能先跟着保安出去。 白芸茜哪里肯善罢甘休! “夏时杳,你这么护着那个小孩,该不会他真跟你有什么关系?”白芸茜又再次揪起这个问题。 她总觉得夏时杳跟这个孩子之间有点不对劲! 夏时杳反问:“你说我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带他出去?交给保安就行了啊!” 酒店经理听白芸茜这么一说,马上让另一个保安过来抱孩子。 小家伙身子绷直,扭头准备对保安龇牙,夏时杳赶紧把他按进自己怀里,同时后退几步。 白芸茜见状,更加笃定了:“哈,夏时杳,你还不承认这个孩子跟你有关系! 你在夏城那边的落破岛上生活那么长时间,即使未婚生子了也没人知道。现在是不是孩子找上门了,你不敢认?” 这句话再次引起场上宾客的热议。他们当中有好几个人,都目睹了夏时杳冲出来救孩子那一幕。 “说不定真是她孩子,不然她干嘛这么上心?” “是啊,你看那个孩子都开口叫妈妈了,她还一直说不是,啧啧啧……” “唉,亏白家祖上还出过贞洁烈女,如今竟然有这种道德败坏的后辈……” 众人的议论传入耳,白世鸿脸色阴沉得厉害:“时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等下跟我回白家好好解释清楚!” 今天是他女儿跟薛家的订婚宴,出现这种私生子上门找妈的事情,丢的是他们白家的脸。 现场这么多宾客,他也不好在这里询问,只能回去再秋后算账。 可白芸茜小时候跟夏时杳结过怨,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曾忘记。好不容易有机会羞辱她,怎么会轻易放过! “大伯,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就是她的孩子,所以她才护那么紧!您当面问清楚,说不定,孩子的爸爸也在场……” 白芸茜越说越扯,众人也议论得越来越欢。甚至,还真有人开始环顾四周,找起所谓“孩子的爸爸”。 夏时杳的眼神逐渐变冷。 看来,她是对这个白目女人太客气了! 第3章 被标记了 见场面开始失控,白世鸿暗自责怪白芸茜不懂分寸,却也只能把矛头对准夏时杳。 “时杳,这真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就把他交给保安!” 白世鸿暗示得够明显了。就算真是她的孩子,现在也必须先交给保安,息事宁人。 偏偏夏时杳不听他这套,依然把孩子搂得紧紧的。 白芸茜继续挑衅:“怎么,心虚了?是不是孩子的爸爸……” 说到这里,不知哪儿飞来一只虫子,倏地一下窜进她的嘴里面。 “咳咳咳……” 白芸茜拼命咳嗽,想要把虫子咳出来,却怎么也咳不出来,涨得满脸通红、眼泪直流,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这时候,白世鸿也顾不上夏时杳和孩子的事,赶忙让侍应生端水给白芸茜,谢兰玉也上来帮忙顺气。 哼,敢惹你姐,该!夏时杳在心里啐了句。 随后,抱着小家伙正想趁机开溜。 “进去找找!” 猛然,从门外闯进来七八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人高马大的男人。 他们气势汹汹地在宴会厅里扫视一通,最后,把目光盯在了夏时杳身上。 “小少爷在这儿!” 其中有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大吼一声,把场上的所有人都吓懵了。 本来快被呛晕过去的白芸茜,也立马不咳了。 大家都怔怔地看着那些黑衣人,全都跑到夏时杳面前,把她团团围住。这阵仗,就跟电视剧里那些黑涩会要干架似的! “把小少爷交出来!”光头男冲着夏时杳又吼了一声。 周围的人全都往后退得老远。 “妈呀,这些是什么人啊?” “好可怕!要不要报警呀?” 夏时杳倒挺镇定的,问光头男:“你们谁呀?” 随后,又低头小声地问趴在自己肩上的小家伙:“这是你家保镖?” 小家伙扭头瞅了一眼光头男,说了句:“坏银!” 说完,又把头趴回去。 光头男原本凶巴巴的脸顿时有点垮:“小少爷,我们找你一整天了。如果你再不回去,老板要生气了……” “哼!”小家伙就不理他。 夏时杳明白过来了。 敢情这小家伙是跟家里人呕气,离家出走哪! “小家伙,外面不安全,你还是跟他们回去?”她劝道。 “不要、不要……” 小家伙两手紧紧圈着夏时杳的脖子,就是不乐意,“我要麻麻!” “嘶!”光头男倒抽了口气。 小少爷管这个女人叫啥? 那两个字可是他们老板的禁忌啊! “怎么回事?”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群黑衣人全部齐刷刷转身,低头齐声叫了声:“老板!” 众人往门口瞧去,外面又来了十几个同样着装的黑衣男。 为首的那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尽管他也穿着一身黑,却从上到下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冰冷气息。 一头宛若银雪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脸上戴着黑色玫瑰图腾面具,只露出里面一双水蓝色的深邃眼眸,让人一望就仿佛掉入了幽暗静谧的深海。 如此神秘冷酷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艾勒斯先生!” 酒店经理认得他,哆哆嗦嗦地迎了上去,“不、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宴会,请您、请您……” 话还没说完,光头男就不客气地打断他:“闭嘴!” “……”酒店经理不敢再吱声了。 宾客里有几个在偷偷议论。 “那个人,该不会是来自y国’玫瑰庄园’的艾勒斯家族?” “玫瑰庄园?是哪个贵族吗?” “什么贵族,他们是那个……” “哪个?” 有人悄悄比了个划脖子的手势,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吸气:“嘶……” 夏时杳听力很好,多少猜出来别人议论了啥。 虽然她之前就觉得小家伙的家人不会是简单人物,但如果是那么危险的家族,还是小心点别招惹了人家。 她拍拍小家伙的后背:“你家人来接你了……” “不要、不要……”小家伙还在耍性子呢。 光头男都替他着急:“小少爷,老板都亲自来接你了……” “不要粑粑,我要麻麻!” 小家伙生气地回头,就瞅见自家老爸那阴沉沉的目光。 “你说什么!” 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有些胆子比较小的,都开始打起抖来。 小家伙也被吓住了,不敢再继续耍性子。 “下来,回去!”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命令,让夏时杳忍不住蹙了蹙眉。 怪不得小家伙不想回去呢!有这样可怕的爸爸,谁都不喜欢回家。 “麻麻……”小家伙委屈巴巴地撅着小嘴,两只小蓝眼睛水汪汪地瞅着她。 夏时杳差点就心软了:“要不,我送你……” “伊诺克!” 光头男清楚,这是老板发飙的前兆,也不管小少爷愿不愿意,一个箭步上来,直接把他抱走。 “不要、不要……” 小家伙挣扎着,小尖牙露了出来,直接对着光头男的肩膀啃了下去。 光头男闷哼了声,拿了件外套罩住小家伙,飞快地离开宴会厅。 这一幕,只有夏时杳看到而已。 神秘男来到了面前,近两米的身高带来极大的压迫感,才一米六五的夏时杳不得不仰起头,才能跟他直视。 “你,忘了。”男人眼里的蓝色深海翻搅着漩涡,低沉的声音冷冽如寒冰。 夏时杳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头小声地回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神秘男顿了下,蓝色深海里有一丝疑惑。 夏时杳以为他是语言不熟,又学他的话强调了一次:“我,忘了!” 这回,他总能听懂了? “我记住了。” 神秘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宴会厅。 那群黑衣人,也一个个井然有序地跟在后面离开。 众人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总算有惊无险! 可是,有人却颤巍巍地对夏时杳说了一句:“他说,他记住你了!” 众人又全都看向夏时杳。 “被艾勒斯家族标记的,只有死路一条。”那个人又说。 “啊?不会?” “那个艾勒斯家族真那么可怕吗?可以随随便便取人家性命?” “你没去过y国?去过都知道’玫瑰庄园’的艾勒斯家族,要人命都不需要武器!” 白世鸿听着那些议论,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住了:“时杳,你怎么得罪那个艾勒斯先生的?为什么人家要标记你?” “还能是为什么?她把人家的孩子拐了呗!”白芸茜刚好点就又开始煽风点火。 这回,谢兰玉也坐不住了:“夏时杳,你是故意要报复我们白家?怎么可以随便乱拐带人家孩子呢!” 夏时杳实在很无语。 这些人一会儿说她是小家伙的妈,一会儿又说她拐带人家,反正就没一个说她好的。 “你们放心,有事我自己担着!”夏时杳没好气地说。 谢兰玉叫了起来:“当然要你自己承担!难不成还想连累我们? 早就跟老太太说了,不能接你回来,她偏不听。看看你惹的事,就跟你爸当年一样……” “行啦!” 白世鸿呵斥了一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哼!”谢兰玉快气炸了。 好好的一场订婚宴,都搞成什么样了。这个夏时杳,果真就是个扫把星! 第4章 拜那个女人所赐 因为之前那个插曲,白世鸿夫妇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宴会,并且还要一边道歉着,一边把宾客安然地送上车。 等所有的宾客都送走了,他们又转头安抚自家女婿和薛家的亲友。 “承宇啊,伯父实在是有愧,没有办好你父母交代的事情!”白世鸿对着薛承宇喟叹。 这次订婚宴本该由薛承宇的父母来操办,但因为他们早年就一直在z国工作,后来直接在定居那里,亲友也多数不在帝都,所以只能把订婚宴这事委托给白家。 没想到,期间竟然闹出这些事,白世鸿觉得实在是无颜面对薛家的人。 好在薛承宇和他父母一样明白事理:“伯父言重了!您和伯母为了我跟芸若订婚的事,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我和我爸妈应该对你们道谢才是。” “是啊、是啊,我们为了这场订婚宴那可是使了很多力气。” 谢兰玉也出来说话了,“出现这些问题,那都是夏时杳那个丫头惹出来的,跟我们白家无关。” “夏时杳,是白家四爷的女儿吗?”薛承宇问。 以前他曾听父母提起过,好像最初父母中意的儿媳对象是她? “呃……”谢兰玉有些后悔,怎么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芸若也暗自瞪了自己母亲一眼,转头对薛承宇解释:“没错,就是我那个三妹。只不过四叔去世后,她就去乡下随外婆住了,这几年学的规矩少,惹了这些事,让你看笑话了。” 薛承宇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小丫头还没长大,多教教就好了。” 谢兰玉嫌弃得不行:“那个丫头打小就顽劣不堪,现在更加肆无忌惮了。你也瞧见了,连那种国外的可怕人物都敢惹,真是不知道要给白家招来什么灾祸……” “妈!”白芸若听不下去了,眼神一直示意她少说两句。 薛承宇刚才在后面也目睹了整件事情,他明白白家在担心什么,就安慰他们说:“伯父伯母不用担心。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不会发生那些人议论的事情的。” 白世鸿现在也已经冷静下来了,点头赞同:“嗯,我们白家也不是普通人家,何况还有明修在,不会让人随意欺负的。” 白世鸿的长子白明修,算是白家最有出息的一个,进了市政没几年就凭着过人的本事,当上了市长秘书。 这是也是谢兰玉最自豪的一件事情。 她原本还想在薛家人面前夸夸自家儿子,却被白芸若拉到一边去了。 “妈,承宇虽然性情好,但他家的亲友都还在场,你可别再乱说话了。尤其是夏时杳的事!”白芸若不得不提醒她。 别看谢兰玉外表挺端庄的,但她平时在家跋扈惯了。白芸若就怕她在薛家人面前说太多,露馅出糗。 “知道了、知道了……”谢兰玉嘴上应着,心里却很不舒服。 都怪夏时杳那个臭丫头,她一回来就惹这么多事,回去非好好收拾她一下才行! --------- 帝都城郊一处半山别院里,三四个佣人楼上楼下地忙活着。 一楼大厅,宽大的沙发上坐着之前那位戴黑色面具的神秘男,即玫瑰庄园的第四代掌权人——兰斯艾勒斯。 此刻,他的面具已经卸下,露出一张绝代风华却苍白得近似病弱的面孔。 他半阖着双眼,一手撑着鬓角斜靠在沙发扶手上,英挺的剑眉紧锁,几缕雪白的长发垂落在脸侧,更添得几分憔悴。 旁边,黑衣光头和两个手下站成一排。 他的视线,一直在那些上上下下的佣人和自家老板之间,来回交替。 终于,他按耐不住了:“老板,要不我再去医院多抓几个医生回来……” “雷托,别冲动。” 一个绅士打扮的中年金发男子从楼上下来,走到光头男面前,“这里不是y国,你得改改自己鲁莽的性子。” “可是小少爷……” “小少爷只是生病而已,罗医生会照顾好他的。倒是你……” 中年男子瞅着光头男脖子上一片血红,眉头略皱。 光头男擦了擦已经干掉的血迹,尴尬地解释:“这是我自己的血。” 小少爷每次发脾气都喜欢咬人,他都习惯了。其实小少爷的小尖牙看着唬人,咬得也不重。 但安格森可看不下去,身为艾勒斯家族的管家,仪容仪表这种事情,他一向最讲究。 “去把自己收拾干净,这样太倒胃口了!” “是。”光头男摸摸鼻子,乖乖出去了。 光头男一离开,安格森把另外两个手下也遣走。 随后,走到自家主人身边,语带恭敬地说:“先生,罗医生已经让小少爷病情稳定下来,您可以放心了。” “嗯。” 兰斯睁开水蓝色的眼眸,里面尽显疲惫,声音也有些无力,“人类的身体真是麻烦!” 安格森宽慰说:“等小少爷长大一些,抵抗力就上去了。” “为什么他不能像出生那样,几天就长大?”兰斯的语气颇为嫌弃。 这话安格森不是第一次听见。 每次小少爷生病的时候,耍脾气的时候,吵着要“麻麻”的时候……主人都会这样感叹。 没办法,因为主人不是蓝星人。他父亲是夜阑星球落难的血族王子,七百年前来到蓝星定居。 他们夜阑星人的不仅寿命比蓝星人长,身体体质也更强健;生病对他们夜阑星人而言,是不存在的事。 可小少爷有一半是人类的血统,出生之后又没有母亲在身边照顾,生病就成了家常便饭的事。 而小少爷的出生,耗费了主人许多心力,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回来。要不是为了寻找小少爷的“麻麻”,这时候主人应该在y国养身体才对。 “先生,既然小少爷的病情已经没有大碍,您是否先去休息一下?”安格森建议道。 “那个岛屿找到了吗?”兰斯依旧最挂心这个。 “已经排查到了南部,还没有找到您所说的那个岛屿。”安格森如实地汇报。 “继续找!”兰斯说得有些咬牙切齿,“那个女人肯定是施了某种禁咒,多派几个船队搜索。” “是。”安格森恭顺地应着。 他明白兰斯为什么如此愤慨和迫不及待。 三年前,兰斯来c国时受了暗算,流落到一个小岛上,却被一个女人占了便宜。 之后,那个女人不仅把他丢出了小岛,还对他施了咒,让他再也记不起那个女人的模样,甚至记不起在那座小岛上所发生的事。 这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怀孕”了! 夜阑星人繁衍后代不需要经过母体孕育,而是由雄性的能量将两人的结晶保存在自己体内,经过三天的能量滋养,再将结晶吐出,双方继续以能量催化,七天后就可孕育出新生命。 可是,夜阑星人和蓝星人的后代极其难孕育,其过程要耗费许多能量,只凭一方力量可能会因为能量耗尽而死。所以,作为为数不多的夜阑星人的后代,几乎没人愿意去尝试。 而兰斯却是在被丢出小岛后,才意外发现自己体内已经拥有一个即将出世的后代结晶。 为此,他几乎耗尽了自己的能量,成了现在这副病弱不堪的模样。这让他成了其他夜阑星人的笑柄,还险些丢了艾勒斯家族掌权人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拜岛上那个女人所赐。这叫兰斯怎么不愤怒、不恨! 安格森不想自家主人因为愤怒而使身体变得更加羸弱,便适时岔开了话题。 “先生,您刚刚交代的事情有了眉目。今晚宴会上接触小少爷的那个女孩,正是帝都白家的人。” “白家?”兰斯有点出乎意料,“之前的资料里有她吗?” 安格森回道:“她父亲年少时就被赶出了白家,五年前全家出车祸,白家没有认回她,只当她跟父母一起丧生了。半个月之前,她的祖母才将她接了回来。” “为什么现在接回她?” “听说是老太太病重,心里挂念……” 兰斯冷笑一声:“一个被丢弃在外面多年的人,会突然挂念起来?” “这个……”安格森不敢确定。 “再仔细查一查。她不受我催眠术的影响,一定有问题!” 兰斯抬手扶着额头,眼里的红光忽明忽暗。 安格森知道自家主人今天为了找小少爷,已经能量透支了,便劝道:“这事我会安排艾瑞克去做,先生还是早点休息。” “嗯。” 兰斯在意识消散前,交代了最后一句,“小心庄园那边,他们很快就会行动了。” 第5章 我有分寸 第二天一大早,夏时杳就被白老太太叫过去了。 白家祖上曾出过几位文官,在经历了战乱的磨难后,白家后人便不再步入仕途、远离朝政,潜心钻研文学书法,倒也取得不菲的成绩。 尤其是白老爷子的父亲能书善画、会写文章会写作诗,在当时的文坛上颇具盛名。虽然到了白世鸿这一代,白家的名气有所下滑,但仗着前人积累下来的家底,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单看那座修葺得跟古代园林似的大宅院,在帝都就没几家。 只是,夏时杳不喜欢那里。从前她随父亲回来过帝都两次,都是住在老宅旁边一座独立的小院子。这次回来,白老太太就让人把它重新整修好,单独拨给她住。 这样最合她心意,可以不用经常跟白家人打照面。不过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白老太太肯定要过问两句的。 夏时杳跟着佣人来到老太太住的安寿堂,进去道过早安后,老太太先关心了下她的饮食起居。 “回来这些日子,可还住得惯、吃得惯?” 年过八十的白老太太已显龙钟老态,坐靠在卧房的软榻上,说起话来还带着些喘。但对比半个月前,病情已经好些了。 这多亏了夏时杳的外婆,让她送来了一株百年血灵芝。不然,老太太这时候可能就瘫床上奄奄一息。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白家人才没好意思反对夏时杳留下来。 相比白老太太的热络,夏时杳就冷漠得多,只淡淡地应了声:“还可以。” 常年的分离,再加上小时候不好的经历,夏时杳对白家所有人没多少感情,包括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在白家地位颇高,就是白世鸿当家后,对她的话也是很少有忤逆的时候;其他人在她面前,基本都是恭恭敬敬的。 像夏时杳这种态度,以前白老太太会立马让她去祠堂学规矩。终究是时过境迁了,老太太如今对她,只有愧疚。 “姚姚啊,听说昨晚在若若的订婚宴上,有人欺负你了?” 老太太到现在还依然习惯叫错夏时杳的名字,也没人去纠正她。因为,很多人甚至都是连名带姓的叫。 夏时杳也不在乎。姓也好、名也好,以前跟白家没有瓜葛,以后也不会有。 “就是一场误会。”她随意回道,从旁边茶几上拿了块小糕点放嘴里。 白老太太人病着,脑子可还没糊涂:“你回来的事,总有些人看不惯。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不会放过。 我如今也帮不了你什么,甚至不知道叫你回来是对还是错……但总归我现在还能管点事,你如果受了啥委屈,尽管跟我说。” 外人咋听这些话,可能会觉得白老太太是位慈祥的长辈,怎么也不会想到,夏时杳小时候曾被她关在祠堂里差点冻死。 所以,不怪夏时杳对她的好意不太领情:“还好,我大了,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白老太太目光有些复杂。 确实。 从前的夏时杳就不是乖乖受委屈的个性!只不过那时候还有她父母管着,她才会安分一些。 如今她父母不在,她又去雾岛野了那么多年,回来指不定谁欺负谁呢! 但这是白家欠她的,欠他们父女俩的,该还得还。何况,白家就指望着她来解决以后的危机了。 这话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候老太爷还在世,白家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 夏时杳的父亲白世温是家中老幺,从小老实敦厚,头脑有些迟钝。本来就不大受宠,后来因为交友不慎,导致家里一份祖传的宝典被盗走了,还连累了他的小叔公被杀。 老太爷为此十分震怒,直接将他赶出了家门,并从族谱中除名;就连白老太太,也受连累而差点被休。 白世温从此被认定是白家的罪人,即便是几年前他车祸去世了,也没被重新归入白家族谱。 直到两年前,白老爷子病逝,白老太太在整理遗物时,才发现老太爷曾经留下来一份遗书,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当年那场宝典被盗的真相。 原来,白家那份宝典里面,存有一张祖上遗留下来的绝世藏宝图,多年来一直受到一些人的觊觎。那年,宝典被盗,但藏宝图却被老太爷另外保存下来了。 为了保护那张藏宝图,老太爷看中了最为老实忠诚的老幺白世温,假借他的过错赶他出家门,实际上是让他带走藏宝图,由他代为保管收藏。 老太爷郑重交代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藏宝图回白家,这是为了白家后代子孙的安宁。” 白世温就为了这个嘱托,平白遭受了多年的冤屈,最后还因为那张藏宝图被害得夫妻俩双双身亡,藏宝图也由此下落不明。 那时,白老爷子曾经想过让夏时杳回白家。在夏时杳决定去夏城时,白老爷子又觉得那里可能更安全,就一直没有接她回来。 白老太太得知了真相,回想曾经苛待小儿子和孙女的种种,就愧疚到一病不起。 本想就这样带着秘密入土,可白老太太病重临危时心里始终放不下,才写了封信给夏时杳的外婆,希望能得到夏时杳的原谅;并告知她,已经又有人盯上了白家,让夏时杳注意自己的安全。 没想到,夏时杳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夏时杳为什么回来?她是回来复仇的! 那些为了一张藏宝图而夺走她父母生命的人,她可不想放过他们。不管谁盯上了白家,谁就有杀她父母的嫌疑。 所以,白家人的这些小打小闹,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老太太,咱们之前定好了各取所需,你不用为我多做什么,我也不会顾念什么亲情,任由别人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夏时杳再次跟白老太太强调说。 她的亲人,就只有她父母,还有雾岛那个可爱的外婆。白家的人,就是塑料亲友关系而已。 白老太太叹气道:“我明白。” 活了这把年纪,白老太太早就看得很通透。外患当前,内宅这些事情就不重要了。 “只要别伤人就行,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老太太只叮嘱这一句。 夏时杳又喝了口早茶,挥挥手:“放心,我有分寸。” 她又不是他们白家这些人,不止喜欢泼脏水,还动不动就把人往死里整! 她很善良的,只要别逼急她。 然而,这边才刚约定完,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6章 请开始表演(1) “呦,我说是谁一大早就跑老太太这里蹭吃蹭喝,原来是某个乡下来的丫头!” 声比人先到,夏时杳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谢兰玉。 也只有她,敢在白老太太这里,不用先通报,就直接闯进来的。 当然,今天她后面还跟着喜欢看热闹的白芸茜。 白老太太眉头拧起,对谢兰玉这样没规矩很反感。到底是她身子骨不行了,不然谢兰玉以前也不敢这么嚣张。 “你们怎么过来了?我这里可没有多备吃的给你们。” 对白老太太的弦外之音,谢兰玉也不在意,还嘴说:“没事。咱们帝都这边的人,没有喝早茶的习惯!” 也就因为夏时杳从南方来,白老太太才特地给她准备的。 这让白芸茜心里极度不平衡,因为白老太太从前对夏时杳可没这么宠。 “奶奶,您不能这样惯着她,既然回了白家,就得入乡随俗,习惯咱们北方这边的饮食。” 白老太太沉下脸:“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平时,老太太对他们几个孙子辈态度都挺和蔼。这还是白芸茜头一次被训斥! 她把怨气都归到了夏时杳身上:“奶奶,您心疼人也要看对象!您不知道,夏时杳昨天晚上差点把二姐的订婚宴给搅黄了,还拐带了别人的孩子。 咱们白家要被她连累,遭报复了……” “胡说!”白老太太拍了下软榻的扶手,语气恼火地斥责,“明明是姚姚救了人家的孩子,人家怎么会报复我们!” 谢兰玉也提高了音量:“老太太,您整天躺在这里,哪里知道现场的真实情况!那个孩子的家人可是国外有名的恐怖人物,而且还点名了要来报复。 您就算想弥补亲情,也不能对夏时杳太过纵容,否则白家要被她害惨了,就跟她爸从前一样……” “住口!”白老太太这回可真发威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起不来了,就拿捏不了你们是? 别忘了,白家的家族印章可还在我手里!” “……”谢兰玉闭嘴了。 她当然没忘记这茬,要不是忌讳着那枚家族印章,他们哪里会听老太太的话,让夏时杳回白家。 虽然白世鸿现在是白家掌权人,可那枚家族印章象征着白家整个家族的权力。拥有它,不止白家的所有人都得听从,就连以前依附白家生存的那些家族也会服从。 这就是谢兰玉再怎么跋扈,也不敢真忤逆白老太太的原因。 谢兰玉忌讳,白芸茜却没想那么多,还不服气地嘟囔着:“奶奶,你是不是被夏时杳灌了啥迷魂药,干嘛现在这么维护她? 以前您不总说她外婆是神婆子,她也是小巫女,只会作妖作怪吗?” “你……” 白老太太被气得大喘起来,旁边的佣人赶紧上来帮她顺气。 夏时杳本来不想插嘴的,转念一想,如果让谢兰玉她们把白老太太气死,自己被赶出去了,也就没法知道是谁盯上白家。 还是出下手,让谢兰玉她们消停消停。 “五妹啊……” 夏时杳蓦地出声,白芸茜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 她还记得小时候,夏时杳跟四叔回白家祭拜老太爷,因为自己和四哥偷偷在夏时杳的茶壶里放了只蟑螂,结果当晚她和四哥的被窝里就多了好几只死老鼠。 虽然夏时杳被罚去跪祠堂了,可这事也把她和四哥吓得够呛,整整两三年都睡不好觉。 刚刚夏时杳那声“五妹啊”,就跟当初发现茶壶里的蟑螂时叫她的语气,一模一样! “五妹啊,你说小巫女长大后,她会是什么呢?” 白芸茜小腿肚有些打颤,可还是不信邪地怼道:“你别装神弄鬼的,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 “呵,是吗?”夏时杳眼神戏谑,“那你现在应该会喜欢那些可爱的老鼠了?它们毛绒绒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意思呀?” “啊——”白芸茜失声尖叫起来。 她讨厌老鼠,那就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芸茜,你在做什么?”门口传来一声呵斥。 来的是白世鸿,还有一起过来给白老太太请安的白芸若和薛承宇。 只是,他们一来就见到老太太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白芸茜还在哇哇大叫,顿时每个人的面色都不好看了。 尤其是白世鸿,立马发飙:“你祖母的病情才刚好些,你就来这里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还不快滚出去!” 白芸茜被吓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了,谢兰玉没想到白世鸿他们这时候会过来,对白芸茜的表现真是恨铁不成钢,叫了个佣人把她扶走了。 白芸若看白老太太喘得厉害,赶紧过去在她后背推拿起来,俨然一副孝顺又贤淑的模样。 薛承宇也过去关切地问:“奶奶要紧吗?” 白老太太跟薛承宇的奶奶是旧时好友,早些年身体好的时候经常往来,薛承宇在爷爷奶奶膝下长大,跟白老太太早就熟络到直接称呼她为“奶奶”。 白老太太看到薛承宇来,想到曾经是自己说服他父母放弃夏时杳改为跟白芸若订婚的,心情一激动,就更难平缓了。 夏时杳轻啧一声,上去推开薛承宇,直接往白老太太的嘴里塞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没几秒钟,老太太就不喘了。 薛承宇觉得诧异:“那是什么药,这么神奇?” “黑湿虫。”夏时杳回道。 谢兰玉却惊叫起来:“什么?你竟敢喂老太太吃虫子?还是什么尸虫!你是想害死老太太吗?” 夏时杳勾唇笑了下:“呵,这个吃不死人的,而且还特别美味。大伯母要不要尝尝看?” “唔……”谢兰玉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薛承宇看着夏时杳有些“邪恶”的笑容,莫名觉得有点熟悉。自己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白芸若见薛承宇眼睛一直盯着夏时杳,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奶奶,您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白老太太疲惫地摇摇头:“没有,不喘就好多了。” 随即,她又转头看着夏时杳:“还是姚姚的药管用啊!” 白世鸿也看到了那个“黑湿虫”的神奇效用,就说:“既然有这么神奇的药,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夏时杳早知道白世鸿会这么问:“这个药再神奇也是有副作用的,用多了会有依赖性,哪能随便就吃。” 白老太太理解地点点头:“嗯,我这副残躯能撑到这时候已经很知足,姚姚不用再为我浪费太多好药了。” “奶奶,您别这样说……”白芸若眼眶含泪,表情很是哀伤。 白世鸿也是一脸沉痛:“母亲,哪怕是为我们这些晚辈,您也要坚持啊……” 夏时杳翻了翻白眼,她最见不得这种表演亲情浓厚的“温馨”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