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的公主终成王》 第一章 暮光 “我总觉得和周围人的步调不协调，在生活中跌跌撞撞，非常痛苦，所有人都觉得我不正常，他们说的对，因为我就是不正常，我不想正常！！” 伊莎贝拉斯旺翻看着前身留下的日记本，字里行间能看出前身在心理方面有点疾病，长时期被排斥，让她的心中充满疲惫。 为了融入环境，她就去努力应和四周的人，老师、同学、母亲，嗯，还有母亲现在的这个丈夫。 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去和女伴们逛街，去看男同学打篮球，有些笨拙地参加辩论会，周末走上街头，加入各种莫名其妙的义工活动，谈论着自己毫不关心的话题，她想努力融入社会，让自己看起来不是一个怪人。 可惜，很多事情不是付出努力就会收获回报，少女让自己清丽的面容上布满沉重，明媚的笑容也失去了神采，付出那么多努力，最后她依然获得了怪人、沉默、不合群等一系列负面标签。 心情郁闷的她在一次恶作剧中受惊过度，让穿越者鸠占鹊巢。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敢惹你，你就报复回去啊！”伊莎贝拉斯旺取出前身的化妆品，经过筛选，靠着妆前乳、粉底、散粉、眉笔和口红的帮助，画了个淡妆，算是把脸色中的苍白遮盖一二，看着镜中的面容，她一边看一边点头。 这就是前身被排斥的主要原因。 “我实在是太美了！” 本可以做呼风唤雨的公主，结果混得跟女仆一样凄惨，伊莎贝拉斯旺都替她不值。 杀进校园，让那些欺负过前身的男男女女跪在地上唱征服的愿望终究是没有实现，前身糟糕的社交能力让她的母亲替她办理了转学手续。 冰冷的通知书让伊莎贝拉斯旺总算从‘我好美’‘我太美了’‘我为什么这么美’的怪圈里回返现实。 “福克斯镇高中？你确定吗？不是开玩笑？”她不得不找自己的母亲做最终确认。 能生出伊莎贝拉斯旺这种美女，她妈肯定不会是歪瓜裂枣，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蕾妮德尔还维持着一个较高的颜值，而她的现任丈夫则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健壮男人，这其中的故事正常人都是懂的。 蕾妮轻抚伊莎贝拉斯旺的头发：“宝贝，你怎么这么大反应？你不是一直想去和你爸爸团聚吗？去，去玩一阵子，散散心，华盛顿的气候很舒适，不像亚利桑那这边这么燥热。” 少女听出了亲妈的潜台词，那就是你赶紧走，在亲爹那边待的时间越长越好，我们这边快活着呢，你不用担心我们。 翌日，亲妈和自己的丈夫就去玩了。 华盛顿州和华盛顿首都没有一点关系，都不在一个方向上，华盛顿州在这个国家的西北角，西边是太平洋，北边是加拿大，是个典型的北方州。 伊莎贝拉斯旺要从亚利桑那这个南方州去华盛顿州这个北方州上学，这其中会不会有困难，中途会不会遇到危险，亲妈都没在意。 按照她的话说：“贝拉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点小事她自己就能解决，当年她老娘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如何如何了” 贝拉很想对她解释一下，大妈我刚穿过来两天啊！我知道个鬼的华盛顿州啊！ 无奈归无奈，翌日一大早，少女贝拉还是拉着行李箱，独自走出家门。 碎光穿过树荫间的缝隙洒落地面，似乎给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金色，路人们在城市内穿梭，为自己一家老小的生计而奔波，少女也满怀心事地走向车站。 她要和这座城市告别了。 亚利桑那州的首府凤凰城，听名字似乎不错，浴火重生啊，凤翼天翔啊！多么美好的寓意！ 事实也差不多，少女前世在工作中猝死，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获得了新生。 最初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可在知道这个世界有斯塔克工业，有奥斯本工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倒霉。 从亲娘那里拿到通知，让她去华盛顿州福克斯镇高中上学后，她觉得自己霉上加霉，两个霉字加在一起，可以写一个凉字。 这里难道是一个融合了暮光之城电影或者是小说的漫威世界？ 世界本质这种高端问题不需要她来思考。 按照她的记忆，福克斯镇可是个好地方，镇子北边住着一群狼人，镇子南边住着一家子吸血鬼，偶尔还有外地吸血鬼风驰电掣的从镇子上经过，单纯用危险两字已经无法形容福克斯镇的人杰地灵了。 怎么办呢？少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中没毕业就去开公司吗？她觉得自己没那个脑子，也没资本，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就一千美元。 她只能硬着头皮去福克斯镇投靠亲爹，完成自己的高中生涯，之后她计划考个远离美国的大学，越远越好的那种！ “伊莎贝拉斯旺？环球航空公司祝您有个愉快的旅程。”机场工作人员说着日常性质的话，手脚麻利地为少女办理行李托运。 顺利通过安检后，她的电话响了，少女拿出自己的老式翻盖手机，看了眼号码，这才按下接听键。 “嘿，妈妈。” “嗨，贝拉，亲爱的，你到机场了吗？” 摊上这么一个极品老妈，贝拉只觉得自己的运气可能在穿越的时候就耗光了。 说母女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肯定不符合实际情况。 说感情深厚，好像还差点意思。 等到穿越者过来后，原本就不太牢固的母女关系变得更差了。 她那个母亲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新丈夫身上，对女儿的关注越来越少，像贝拉今天这种远行，她也就是打个电话问问而已。 “嗯，没问题，我可以的，你们玩得开心些。” 母亲的关怀非常美国，贝拉的回答也很符合美国标准。 应付两句，很快就挂掉电话。 贝拉仔细听着机场广播，生怕航班有变化。 前身除了美貌，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东西。她的英语水平现在处于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词汇量倒是足够，可因为没有在英语环境下生活过，听和说的时候就需要把单词、句子从脑海里快速过一遍，和她那个母亲聊天的时候，经常是她刚刚想到如何回答，人家就已经聊到下一句去了。 很多时候必须仔细听，才不会遗漏重要信息。 第二章 偶遇 贝拉小心又小心，仔细又仔细，可还是没有准时坐上飞机，因为航班很正常的延误了。 “我去！”她瘫坐在座椅上，满脸无语。 她不想傻等，可人生地不熟的，她也没地方可去。 琢磨来，琢磨去，就准备去机场内的商店逛逛，给自己那个没见过面的亲爹买个小礼物啥的。 虽然福克斯是个三千人的小镇，在这个国家已经算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亲爹那个警长有点矬子里拔高个的意思，但警长的职位在那摆着，他就不是平头百姓。 前身不知道利用，她可是懂的，退一万步说，拉进关系肯定没坏处。 “五十一百五一百六”她数着钱包里的美元。 现在是2000年的3月，没有手机支付，前身也没办信用卡，钱包里只有现金。 她一边走一边数钱，冷不丁对面也走过来一个低头听音乐的女孩，两人谁也没看到谁，走得又都很急，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砰”的一声闷响，贝拉的个子较高，她的下巴直接撞在女孩的脑门上。 “哎呦！”她连退两步，就觉得下巴都没知觉了，脑袋里嗡嗡直响，颤颤巍巍地扶住墙，这才没摔倒。 对面女孩也很狼狈，已经顾不上体面不体面的问题了，穿着淡紫色针织衫的女孩蹲在地上猛揉脑门，看样子这一下也撞得不轻。 “抱歉，抱歉。” “对不起，对不起！” 贝拉和对面的女孩同时开口，表示歉意。 贝拉确实是没看路，加上出门在外，不想惹事，她的道歉很有诚意。 女孩把她的钱包撞飞了，贝拉钱包里各种十元、五元的纸币一大堆，单纯看数量，她的钱确实很‘多’，此时天女散花一样，散落一地，也让女孩觉得非常过意不去。 两人都在道歉，女孩的家人快步走过来帮贝拉把钱收拢。 一个中年男人还询问她是否要去医院。 和贝拉这个独生子女不同，对面是一家五口，标准的美国式家庭。 一对夫妻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孩子，撞了贝拉的是女孩，她身边的青年看样子是哥哥，不远处抱着玩具盒子，一脸熊孩子气息的男孩明显是弟弟。 不过，这个女孩可真漂亮！ 连贝拉都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容貌。 女孩眼眸中似乎天然就带着魅惑，眉目如画，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胶原蛋白，身材婀娜，看相貌好像并没有完全张开，应该比贝拉小一两岁。 女孩被贝拉撞得不轻，很隐蔽地揉了揉脑门，抬头的时候也被贝拉的容貌震了一把。 螓首蛾眉，皮肤白皙，看上去水嫩水嫩的，仿佛自带保湿效果。 双唇娇艳，唇齿间隐隐绽放出一种特殊的光彩，没有任何化妆品修饰，贝拉的容貌已经美到了一个常人很难企及的高度，只是眉宇间的烦闷破坏了这份美感，前身那有些苍白的脸色，也让她的容貌有了一点小瑕疵。 天然美女非常罕见，两个天然美女零距离地撞在一起，那就更罕见了。 “实在是很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我之前没看路。” 萍水相逢，完全没必要结识，贝拉一肚子心事，很有礼貌地和一家五口告别。 “在那！我看到了，抓住他们！”一声大喝在不远处响起，一家五口和贝拉同时看过去，就见三男一女，四个气质非常彪悍的人从东西两个通道口怒吼着向他们冲来。 贝拉发现一家五口都是呆滞状态，她自己也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是强盗吗？这么彪悍？光天化日之下，在机场里就开始‘砸响窑’了？ 一家五口中的丈夫下意识要报警，他的手机刚刚拿出来，那四人已经到了眼前。 为首的黑发男人满脸横肉，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抓向贝拉的肩头。 这是冲自己来的？ 敌人到了眼前她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在知道这是漫威世界后，一直颇有防范意识的她早就准备好了防狼喷雾。 半罐子喷雾全喷到黑发男人的眼睛里，之后就是女性常用的断子绝孙脚。 个子高，腿就长，这一脚她酝酿半天了，稳、准、狠！且莫得感情！ 黑发男人完全无法抵御这种层面的打击，鸡飞蛋打，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非常狼狈的捂着要害部位，倒在地上翻滚。 贝拉打倒黑发男人，可还不等她说话，就见另外一个瘦子也冲到了自己面前。 一旦没有了偷袭的机会，贝拉就是一个普通人，没练过武，没遇到高手灌顶传功，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超能力，幸好一家五口中的妈妈看起来颇为强悍，似乎练过搏击格斗。 她站在贝拉身前，一把攥住瘦子的拳头，同时转身，腰背发力，一个极为漂亮的过肩摔撂倒了瘦子。 电光火石间，从西侧通道冲过来的两个男人就被分别打倒。 在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危险后，贝拉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别说是几个准备抢劫的强盗，就是外星人现在跳出来她都不惊讶。 一家五口的反应则是各不相同。 丈夫有点唯唯诺诺，眼看妻子打倒敌人，他想说什么，可终究没说出口。 和贝拉撞在一起的小美女满脸兴奋，咬着嘴唇，颇有一股子跃跃欲试的味道。 疑似是哥哥的青年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是吓傻了，女孩的熊孩子弟弟不用好像，那就是吓傻了！ 一家五口加上贝拉，这边的人数占据着优势，这里又是机场，此时远处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 从东侧通道冲来的一男一女非常为难，稍微犹豫了一下，女人对着同伴打了一个眼色，靠着同伴吸引注意力，她自己绕了半圈，袭向贝拉身后的那个熊孩子！ “我拿到了！分头走！”眼神凶狠的女人一把抢过熊孩子手里的玩具车，看也没看，撒腿就跑。 贝拉Σ(⊙▽⊙）！！ 她都惊呆了！ 你们弄这么大的声势就为了在机场抢一个孩子的玩具车？不是很懂你们美国人！ 别的不说，地上这个被她踢得鸡飞蛋打的男人怀里可藏着一把手枪呢。 美国治安再乱，也没到天天兜里揣着枪出门的地步。 这里面很有问题啊！ 第三章 预兆 “你们！他们？这到底是？”女孩的妈妈闹不清这帮人为什么要抢自己儿子的玩具车，同样担任警长的她直觉事情有点诡异。 可想到那只是一个玩具，抢走就抢走，自己的丈夫、儿子、女儿都在身边，她孤身去追不合适，也不值当。 即使追上她觉得意义也不大，这几个抢玩具车的家伙看起来就颇为反常，万一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呢？ 一男一女朝着两个方向跑，现场战力最高的女孩妈妈没追，贝拉这个具有强大心理素质的人也没追，这事前前后后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啊！ 倒是那个年轻女孩颇为聪明，她早早就站在外侧，此时快速伸腿，一下就绊倒了抢走玩具车的女人。 女孩妈妈有点无奈，可人已经倒下了，她也不能无视，她快步跑过去，用一个标准的军队擒拿动作制伏了女人，把熊孩子的玩具车抢了回来。 真是一场光辉的胜利！ 尽管觉得玩具车里面有秘密，可贝拉还是准备撤退了，她就是一个纯路人，在这瞎耽误什么时间啊。 此时她也听到了航班的消息，当即和一家五口道别。 “嗯，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赶紧报警，这几个家伙的目标很有问题。” 她拿出便签，快速写上一行字：“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伊莎贝拉斯旺，这是我的电话，如果警方需要求证的话，你们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鬼使神差的，她把便签递给年轻女孩。 缘由不知道，多半是颜值高。 女孩听到她的自我介绍，也自报家门：“娜塔莎罗曼诺夫。” 谁？！贝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古怪。 暗中对自己说要镇定，她把女孩上下打量一遍，犹豫无比地问道：“你出生在哪年？” 要是一个男的这么问肯定异常突兀，不是被泼一脸水就是被踢一脚，女性问就没事了。 少女娜塔莎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心理准备，顺口回答：“1984年，你呢？斯旺小姐。” “呃我是1983年的，你可以叫我贝拉。” “娜塔。”娜塔莎罗曼诺夫小姐的回答简短有力，而且颇为帅气。 两位美女的交谈很快就结束了，或者不如说是贝拉忙不迭的跑路了。 现在有娜塔莎，下一秒会不会就跳出鹰眼和托尼斯塔克？她是小美女还是大美女，是1984年出生还是1884年出生都和自己没关系，作为普通人，她还是跑得远远的。 贝拉在商店内为那个便宜老爹买了一个看起来很有型的墨镜，什么娜塔莎的事很快就抛诸脑后。 随后她找到自己的登机口，在即将迈出脚步前，突如其来的预兆让她忍不住停了下来。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大堆不明意义的画面，疾病、腐败、灾劫、杀戮，有的画面非常真实，有的则像幻灯片一样，浮光掠影般窜出来，下一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贝拉只觉得自己手心全是汗水，心脏也以一个极高的频率在快速跳动，好似是某种信息被她接收到，但受限于人类的大脑结构，她无法把信息的内容正确解读出来。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头，她的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紧握住她的灵魂，强烈的恐惧感让她近乎窒息。 “180航班的旅客请做好登机准备。”机场的广播还在照常播放，可传入贝拉耳畔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其中还混杂着近乎不可察觉的杂音，好像有什么大功率电器在一旁进行干扰。 “这人为什么站在中间？” “她不会突然犯病？” 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是在湖泊中投入一块巨石，贝拉从之前的奇诡状态退出来，并勉强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她脖颈僵硬地转头，发现一大堆男男女女在年长老师的带领下从她身旁经过。 几个自认有些姿色的女孩看向贝拉的目光带着同情，乡下人，没坐过飞机？ “同学，请问你需要帮助吗？”中年女老师看贝拉站在登机口，既不进，也不出，忍不住开口询问。 “啊？哦，没事！没事！”贝拉吓得差点跳起来，她看着远处的飞机，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内心实在无法保持平静。 她退到一旁，记忆很模糊，多年前看过的电影，细节早就忘了，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艘飞机不能上！上去必死！ 看着四十多个青年男女兴致勃勃的准备登机，她几番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贝拉叫住女老师：“外边的雨越下越大，飞机之前就延误了一个小时，或许或许”说着说着她就没词了，这该怎么说啊？ “神经病！” “她的打扮真土，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或许她说的也有道理，今天的雨确实太大了。” 年轻的学生们其实和贝拉都是同龄人，此时就把她当做一个有意思的话题，颇为热烈地讨论起来。 泾渭分明，支持她说法，表示要慎重的都是男生，那些嘴里讽刺、嘲笑的都是女生，不过在看到女生们的态度后，大部分支持贝拉说法的男生也及时转变了阵营。 “真的，我没开玩笑，女士，我有很不详的预感，这艘飞机”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女教师打断。 对方用一种关爱弱智的语气说道：“小姐，我建议你去看医生，你还年轻，一些疾病要提早治疗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跟上！” 女老师招呼学生们登机，贝拉的叮嘱被抛诸脑后，四十个男男女女已经在讨论之后的旅程了。 贝拉一声长叹，她的心里也很纠结，自己会不会记错了？自己掺和到这种事里会不会有麻烦？社会层面的麻烦和超凡层面的麻烦凭借自己的小肩膀能解决吗？ 美国人死不死的和自己有关系吗？不过随即她拿定主意，这和美国无关，和人有关。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婴儿，贝拉心中仅有的那点正义感占据上风，这架飞机出事的几率在她看来超过九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众人去送死。 她不断劝说乘客，劝说众人不要登上这艘飞机。 第四章 救人 “请听我说，为了您怀里的孩子，请慎重一些，外边的雨实在太大了，在这种天气里起飞并不安全。” “这位先生，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听我说完先生？” “两位女士，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预感吗？那种危险即将降临的预兆，只要仔细体会，我相信你们是会有一定感应的。” 贝拉努力说服周围的乘客，偏偏这种事她还拿不出切实有效的证据，只能让自己的态度尽量诚恳。 只要有人愿意聆听，她就不厌其烦地劝说对方等下一班的飞机，贝拉的语气真挚，慢慢的就有了几个乘客停住脚步。 更多的乘客还是半信半疑，少部分人已经开始冷言冷语了。 “傻子。”“神经病。”“狂想主义者。” 诸多称谓纷纷落在贝拉身上。 “小姐！如果你不登机的话，请你立刻离开，我们机场不欢迎你！”机场保安气势汹汹地赶来，一个黑人大汉更是用力指着出口，示意你赶紧走。 贝拉倒是醒悟过来，自己一个个说实在太被动，效率也太低，可以直接找机场的官方机构啊。 “你们的主管在哪？我要求他立刻组织维护人员进行飞机的检查，排查一次用不了多少时间！这是我们乘客的权利！” 这次的话很美国，很有民主的味道，四五个人开始小声支持她，不远处还有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也表示机场方面应该慎重。 “我支持她，你们机场应该对乘客的生命安全负责，飞机应该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四十人的学生队伍里走出一个棕发高个子女生，她旗帜鲜明地支持贝拉。 能看出她在这个时刻站出来，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额头上全是汗水，一番话是强撑着说出来的。 “克莱尔，你也跟着疯？” “呵呵，疯疯癫癫的克莱尔，我早就看出她的神智有问题。” “雷德菲尔德小姐，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要求你立刻回来！” 女老师声色俱厉地说道。 可棕发女郎还是颇为坚决地拒绝登机，说什么也不上去。 “我们可以等三小时后的那一班飞机，现在登机实在太冒险了，我也有和这位小姐同样的预感，只是不明显，请你们相信我。” 即使经过努力劝说，大部分乘客们还是把事情当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候机大厅内最后留下来的只有贝拉、棕发克莱尔，她的两个女同学，以及十多个路人。 机场主管匆匆赶到，这个有着大肚腩的白人男子脸庞上写满了不满，十多个乘客用一个非常荒谬的理由拒绝登机，这件事一旦被新闻媒体报道，他肯定会遭受航空公司高层的诘责。 他阴沉着脸：“女生们、先生们，我要求你们尽快离开机场，另外我在这里正式通知你们，环球航空公司不欢迎你们。” 棕发克莱尔的两个女同学直接傻眼，她们还惦记着三个小时后那架航班呢。 “先生，你没有这个权利！” “你这是滥用职权，我要投诉你！” 机场负责人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保安把这些‘恶客’都赶走，多看一眼他就觉得恶心。 可还没等贝拉他们离开候机大厅，就见飞机上传来一阵嘈杂至极的吵闹，两个高壮男学生硬架着一个瘦弱男学生狼狈地跑下飞机，曾经建议贝拉去看医生的女老师愁眉苦脸地跟在旁边，他们后面乌泱泱地跟着一大堆学生和乘客。 “放开我！飞机要爆炸了！我没闹事！我真没有闹事！放手，放手，混蛋！”瘦弱男学生一直在挣扎，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出如浆，格子衬衣都湿透了，旁边两个高壮男学生满脸嫌弃，好像自己正在制伏一个神经病一样。 乘客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大声嚷嚷，那是一个黑头发的年轻男人。 他不断和周围人说着自己的遭遇：“之前的大桥坍塌事故你们知道吗？我就是当时的幸存者！太可怕了！上帝啊！我之前明明还在想着这件事，可到了机场就好像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智一样，太恐怖了！这个鬼东西要杀我们！我们跑不掉了！我们都要死了！” 一个人说或许还没人信，但是两个人说、三个人说，事情的可信度就高多了。 和贝拉原本记忆里的情节不同，这次从飞机上‘哗啦啦’一下子下来四五十人，很多人跑得鞋都掉了，好似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击一样，候机大厅瞬间就变得热闹无比。 机长是个黑人，此时这位黑人气得脸都白了，飞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今天这样的稀罕事。 原本滞留在大厅里的十多人，加上现在逃命一样跑下来的四五十人，飞机内瞬间空了三分之一。 事件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肯定会被有心人捅到媒体那里去，航空公司如果想击碎谣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照常起飞。 “你确定飞机不会有事？”机场主管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忍不住小声问黑人机长。 “请相信我的职业素养，我向你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黑人机长转身，气呼呼地登机了。 贝拉远离了这些上过飞机又下来的乘客，独自坐在角落里，她看着飞机慢慢划出跑道，心情极度复杂。 热血过后，她开始怕了 知道的越多，越恐惧。 她为剩余那一百多乘客担心，可要是乘客们都没事，飞机安全降落，她这个始作俑者该怎么办？这边造谣也是拘留十五天吗？ 再往深处想，要是有人怀疑飞机事故是她制造的，那恐怕就是十五年起步了？ 贝拉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漂亮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本来就颇为苍白的脸色现在变得更白了。 她看着犹如疯狗还在挣扎怒骂的瘦弱男学生，看着那个黑发年轻男人只觉得一阵安慰，还好，还有两个男主角跟自己一起来扛！她和那两个男人没有任何交集，不算团伙作案，三个人分别算的话，罪责应该会轻很多？ 第五章 爆炸 “别担心，孩子，善意的提醒不是罪过，即使错了也没关系。我们不会带着恶意去诅咒他人，但也不会让善良的人因此而受罚。”白胡子白头发的胖老头坐在贝拉身旁出言宽慰。 胖老头递给她一张名片。 约翰格蕾，纽约巴德学院的历史系教授。 贝拉没有名片，她只能做自我介绍：“伊莎贝拉斯旺，教授您可以叫我贝拉。” “你好，贝拉，我看你非常不安，是担心政府方面的责难吗？我好歹还认识几个朋友，你不用怕。” 此时的贝拉确实有非常心虚，那股子救人的冲动劲过后，遗留下来的全是恐惧，她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那是美貌、财富、身份地位都无法对抗的东西。 “您相信我的我的胡言乱语？”她斟酌着问道。 很多乘客都是半信半疑，或者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旗帜鲜明支持自己，并深信不疑的还真没几个。 胖老头的目光看向远方，神情间有点落寞。 “你是高中生，学过美国的历史吗？” 美国有历史这个东西？贝拉从心底鄙视那所谓的美国历史，她只记得落樱神斧华盛顿，吸血鬼猎人林肯的事 她压根就没从前身处接收到多少记忆，满打满算，她才穿越三天啊！根本就没时间看书。 美国这边的历史课讲了什么内容她不知道，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知道一些。” “我们的历史里带着原罪，这片土地不属于我们，这片天空在仇视我们。1821年，在爱达荷州，一个小镇上的居民和淘金者全部死亡，没有伤口，没有任何征兆，足足五百人，就那么突然一下子全死了，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政府认为是印第安人组织的仇杀，我倒认为是大自然的报复。” 贝拉觉得胖老头的说法离事实真相非常近了，电影里的死神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说不清。 “我认为”她的话音未落，就见远处天空爆出一团醒目无比的巨大火球。 两秒后，剧烈爆炸引发的气浪打在候机大厅的玻璃上，“轰隆”一声爆响，几个站在窗前的乘客被直接震飞，大厅内乘客们的报纸、水杯、衣帽被吹得到处都是。 窗外的细雨被狂风卷着灌入候机大厅，光可照人的地面染上了一层泥泞，不知是不是错觉，贝拉从中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室内温度瞬间降低了三四度，可此时谁也没余暇去想玻璃和地面的事，所有人，包括贝拉都呆呆地看向窗外，看着火球在空中猛烈燃烧，并坠向地面。 几个男人抛掉所谓的仪态，捂着脑袋，满脸的不敢置信，女人们搂着孩子，试图给自己的子女一些勇气，可实际她们自己现在也怕得不行。 “哦！上帝啊！” “妈妈！我怕！” “孩子，别怕别怕，妈妈在这！妈妈在这呢！” 候机大厅内的幸存者都就陷入了莫名的惊慌当中。 有亲吻十字架的，有瘫坐在座椅上发呆的，还有情侣互相搂抱在一起，感叹自己逃过一劫的。 还在对机场主管道歉，希望让自己和学生可以照常登机的女老师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有庆幸，更多的则是后悔，如果人生再来一次，她一定会拦住所有人。 “不是说飞机没事吗？！你这是谋杀！谋杀懂吗！你这个蠢猪！你们都是杀人凶手！”瘦弱的女老师一把抓住机场主管的领带，她之前可是听这家伙信誓旦旦表示飞机没有任何故障的，现在呢？ 这是没事的样子吗？她要怎么和那些遇难学生的家人解释？ 机场主管也吓傻了，那个说飞机没事，拍着胸脯保证的是机长啊！如今这货已经挂了？ 法律管不到死人，活着的他就该倒霉了。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整个画面，一切的一切都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飞机左侧发动机起火，之后爆炸引发的火焰冲进机舱，我看到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死了！都死了！” 瘦弱男学生一直在强调自己预知到的画面，说实话，贝拉觉得他这个能力挺神奇的，就像是经历了一遍流程，之后再把单独个体的时间往回拨，听他讲述起来有鼻子有眼的样子，总觉得非常真实，和贝拉自己经历的那种死亡预兆完全不同。 她那个似乎是某种精神层面的感知，而瘦弱男学生反倒像是临时开挂。 既然有人愿意吸引火力，她也不会跳出来凸显自己。 遇难者超过百人，其中好多人的相貌依稀还在贝拉眼前浮现，有嘲讽她打扮土的女学生，有斥责她是神经病的公司高管，现在一切都没了 上午九点二十五分，飞机起飞，随后发生了大爆炸，尽管机场方面顶着大雨派出搜救队，可所有人都对搜救结果表示悲观，在那种情况下，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环球航空公司本来就因为经营不善而遭遇到各方面的压力，现在180航班事故又给了他们重重一击，是机件故障，还是燃油爆燃都无法阻拦这家成立于1925年的航空公司坠入深渊。 警察、消防员、fbi、各路媒体记者轮番上阵，他们开始问幸存者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 从宗教信仰问到人权问题，从政治立场问到支持的球队。 而这其中，贝拉、瘦弱男学生亚历克斯、黑发年轻男人萨姆与棕发女学生克莱尔都是被问询的重点。 穿着长呢子大衣的中年人对几人展示了自己的证件，他是fbi负责凤凰城分局的一名c1级外勤主管，有一个很俗套的名字，或者是假名，他自我介绍说是叫亨利。 嫌疑最轻的棕发女学生克莱尔雷德菲尔德第一个接受问询。 “雷德菲尔德小姐，我没看到你和斯旺小姐在之前有过任何方面的交集，能说说你为什么支持她的观点吗？” “是某种非常不详的预感，如果我登机的话会死，就这么简单。” “预感？没了？你介意我如实记录吗？” “当然可以。” 第六章 事故调查 “亚历克斯先生，你对很多人说过你的幻象，你现在还坚持这种说法吗？” “是的，先生。” “亚历克斯先生，有很多乘客都表示，你在登机后不久就吵闹着要离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的？你有在境外接受军事训练的经历吗？” 瘦弱男学生亚历克斯气得脸都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大声怒吼：“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满意了吗！蠢货！” “斯旺小姐，很多人都很感谢你的举动，他们认为自己能够幸免，是由于你最初的提醒起到了关键性作用，能详细讲述一下你当时的想法吗？” “只是单纯为了救人，没有多余想法。” fbi探员主管的桌面上有很多资料，他快速翻阅：“你曾经就读的学校教师认为你无法融入正常的学习当中，很多同学都说你有着一定程度的反社会人格倾向，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贝拉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们敌视我很正常，因为我实在是太美了！” “噗！”fbi主管口中的咖啡全喷报告上了，这个回答出乎预料，实在是太过意外了。 谁比谁美的问题有时候并不好评判，这其中会带有一些主观意向，不过作为社会精英，fbi主管的眼光自然和普通人不同，贝拉的容貌比普通人要高一筹，这一点很明显。 现在普通女孩流行的还是那种大肥裤腿的牛仔裤，追求的是嘻哈风，贝拉可看不上这东西，这是啥啊？裤腿肥得都能盖过脚面了，实在是太难看了。 她挑选的牛仔裤都是比较贴身的款式，和当今潮流背道而驰，这也是在机场被很多女孩嘲讽为‘土’的原因。 贝拉的打扮就是简约风，配合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瞧不上学校里的普通人，这在心理学上是说得通的，这种人一般都傲慢得不行，很多时候根本就不屑于撒谎。 fbi主管把手里被咖啡弄脏的报告揉成一团，扔到一旁的纸篓里：“好，我原谅你了，希望你继续保持你的自信。” 贝拉被问了五分钟，就出来了。 不是探员们放过了她，而是现场幸存者太多。 幸存者加起来足有六七十号人，你们为什么活下来？谁让你们活下来的？为什么别人死了，你们活着？有嫌疑！机场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有嫌疑，要是再扩大追查范围的话，就要搜索最近一周内出入过机场的所有乘客，只要是活着的，能喘气的，在fbi眼中就有嫌疑！ 贝拉买了个三明治当午饭，正吃着呢，电话突兀的响起，她看着身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女探员：“我能接电话？” “请开免提。” 免提就免提，反正也没什么秘密。 电话号码她不认识，可接通后，才发现是今早遇见的娜塔莎小姐。 明明是早上才遇到的人，实际却感觉人和事都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 “怎么了，娜塔？” “真的很抱歉，贝拉，我们这边还有一些麻烦，你什么时候回凤凰城，这边警方想要做一些问询。” 贝拉对着电话笑了：“凤凰城？哈哈——今天早上机场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怎么了？我们一直在警局里。” 娜塔莎的电话把180号航班空难事件推向了另外一个发展方向。 c1级别的主管探员接手了另外那边的玩具车抢劫案，和180航班空难事件并案处理。 十五分钟后，贝拉喝完一杯可乐，就看到了一脸懵逼的娜塔莎一家人，以及那三个强盗。 之前逃跑的那个强盗都已经跑了小半天了，不过fbi的探员们倒是颇有信心，别说是半天，就是一天又如何？只要这家伙还在地球上，只要想抓，肯定能抓到！ 一家五口也被像犯人一样，询问了一遍。 fbi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众生平等，从约翰格蕾这样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到妇女怀中的婴儿，都是他们的问询对象，这个老头万一同情恐怖分子呢？那个婴儿万一是个强大的变种人呢？所有人都值得怀疑！ 这其中漂亮女人就是重点怀疑对象，没办法，漂亮就意味着麻烦，这是fbi行动手册里的一条准则，漂亮女人可以靠着自身的高魅力，让一个和自己完全无交集的人去做某件事。 在贝拉被情报主管亲自询问后，小美女娜塔莎也享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罗曼诺夫小姐，我听说你的姓氏来源于你的母亲，你对俄国是什么看法？” “没看法！” “罗曼诺夫小姐，我看了你的成绩册，你的门门功课都很优秀，但为什么你要在考试时故意犯一些低级错误，你在掩饰什么？” “我只是很烦那些老师而已！他们的智商太低。” “罗曼诺夫小姐，我注意到了你体育老师的几份建议，你的身体素质非常好，为什么不愿意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呢？你不认为那些活动很有意思吗？”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这些问题实在实在实在是太蠢了！ 由于她的不配合加上俄裔的身份，尽管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稀里糊涂的也成为了180航班事件中的重要监视目标，和贝拉一个待遇。 现场人员实在众多，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刚刚完成初期的目标筛选，fbi没找到和飞机爆炸有关的嫌疑人。 飞机到底是怎么爆炸的，谁也说不清楚。fbi就想把事情推给万磁王，飞机阿、火车阿、导弹阿、类似的事情，和金属有关的，一旦找不到原因就说是万磁王干的！ 这招百试百灵，他们认为这是万磁王又一次对世界民主秩序发起的挑战。 然而这次fbi失望了，他们的报告刚交上去，还没对外公布，变种人兄弟会就利用隐秘渠道传递消息过来，大致意思就是，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黑锅扔不出去，只能继续查。 一百多乘客遇难，这事已经传遍了世界各个角落，fbi方面的压力巨大，尤其是他们准备把现场幸存者全部限制在旅店内48小时，并准备调查最近三天内出入过机场的所有乘客，这让社会各界人士和幸存者们非常不满。 不满归不满，该执行的时候还是要执行。 事故中的两个重大嫌疑人，贝拉和娜塔莎就被分配到一个房间看守，门外有专门的女探员站岗。 第七章 家庭 “真不知道那帮蠢货到底在想什么东西？！蠢猪！浪费纳税人的金钱！”小美女娜塔莎发表了一阵感慨，此时她就和普通的美国人没什么不同，骂白宫、骂fbi，日常性质的各种骂。 贝拉也觉得她挺冤枉，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碰到强盗来抢玩具车，之后又被卷入一件更大的风波当中，难道黑寡妇有天生的招灾体质？以后是不是应该离她远点？ 想到玩具车，她忍不住问道：“那个玩具车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一块导弹的主控电路板，你知道斯塔克工业吗？” “这个应该知道。” 娜塔莎抱着房间内的枕头，盘腿坐在床头，从贝拉的视线看过去，小美女的后背曲线异常柔和。 娜塔莎回头看她，双眼中的明亮真有点男女通杀的意思：“你知道他们公司最新研制的一种可追踪导弹吗？” 你一个美女为什么谈到导弹就这么兴奋？ 通过接触和交谈，贝拉已经确认了对方的年纪，这就是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粉嫩黑寡妇。 娜塔莎在同龄人中算是非常博学了，机械工程、生物医药、宇宙速度、量子物理，什么内容她都能和你聊两句。 她就喜欢新鲜东西，喜欢追求刺激，这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天性。 “导弹我不太懂，你详细说说？” “好！” 娜塔莎就像是一个不太标准的军迷，她把自己了解到的导弹参数讲了一遍。 2000年的互联网还没那么发达，即使网络发达，这种尖端科技的资料也不会放出去让平民百姓看，她只能泛泛而谈。 贝拉不懂导弹，但她懂人心。 “我明白那些fbi的想法了，他们可真行阿” 翌日，她的猜想得到证实，斯塔克工业的一个部门主管证实了芯片的真实性，然后fbi就公布了一个猜测加实际相关联的初期报告。 有人偷窃导弹主控电路板，并伪装在玩具车内，结果在取行李的时候拿错了包，这是娜塔莎他们那边的事件经过，整个过程清晰明了。 到了贝拉这边，空难事件就复杂多了。 事故缘由有多种说法，但fbi初步认定是遭遇了导弹袭击，至于为什么？ 现场不就有一伙人偷窃导弹吗？他们能偷电路板，自然也能偷导弹，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同伙眼看电路板事件败落，这才袭击飞机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一篇充斥着‘或许’“疑似”‘莫须有’‘可能是’的报告就正式出炉了。 最终确认，四名抢夺玩具车的强盗在180航班空难中有着重大作案嫌疑！尤其是现在还跑了一个，加上他们背后还有买家，这条线深挖的话，一定能挖出一些东西。 而这些东西就足够交差了。 斯塔克工业认为国家方面出人手、出物资帮助他们寻找幕后黑手也是好事，稍稍犹豫就同意了这份报告。 至于遇难者和幸存者的索赔则和他们无关，那是航空公司的事。 经过两天的调查和妥协，几方都还算满意，事件就此进入第二阶段，贝拉他们这些人可以回家了。 贝拉和航班中的很多学生都是未成年人，签署一些书面保证文件的时候需要监护人在场。 贝拉的亲妈已经去加利福尼亚度假了，手机关机，只能把她的警长亲爹找来签字。 自己的亲爹长什么样来着？贝拉猛然发觉，自己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亲爹，到今天为止，她才穿越五天啊！ 故意磨蹭了一会，等其余的学生都和父母见面后，她才走出房间。 现在外边剩下的唯一男性就应该是自己的亲爹了？对方应该等得颇为焦急，自己一露头，对方冲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这个环节就算顺利过关了。 她的计划不错，可惜还是出了一点小意外。 “哈哈哈，不得不说，萨曼莎你的镇子已经算不错了，在福克斯镇，可只有我一个警长。”留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娜塔莎的妈妈聊天。 娜塔莎的老娘颜值也不低，身材更是火辣，此时她就笑得极为明媚：“皮特说实话有点蠢，能够提供的帮助不大，福克斯镇子外竟然有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字胡中年人带着那么一分自傲地说道：“不光有熊，我的一个老伙计就是印第安人，他们说冬天的时候还能看到狼呢。” “那还真是很有意思！” “是啊，上次我们进森林的时候” 贝拉和娜塔莎出来的时候，看到两位警长聊得火热，只是随便一句话就能获得对方的共鸣，只是一个举枪瞄准的动作就能让彼此会心的一笑，要不是周围有一大堆航班遇难者的亲属，两人一定会开怀大笑起来。 “那是你爸爸？”娜塔莎歪头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爸爸！我这也是第一次见！贝拉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要年轻一些，也稍显阴郁一些，不像现在这个中年人那么成熟。 但是大致差不多，附近已经没有类似相貌的男人了。 对于娜塔莎的问题她耸耸肩：“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两人齐齐叹气。 “你爸还挺英俊的，和你母亲离婚是因为什么？感情不合吗？”娜塔莎问道。 贝拉想了想，回忆着前身日记本上的内容：“认为他没有生活乐趣，我那个妈妈喜欢大城市里的一切享乐活动，聚会、购物、海滩，而我这个爸爸只喜欢钓鱼和打猎，双方根本玩不到一起去。” 娜塔莎右手的食指放在唇间：“难怪呢，你爸和我妈的爱好很像阿” 娜塔莎和贝拉聊过彼此的家庭情况，她母亲的婚姻也堪称灾难，第一任丈夫虽然英俊帅气，但是酗酒、暴躁、还不工作，两人在有了娜塔莎这个女儿后，很快就拜拜了。 第二任丈夫就是现在的这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男方带着一个男孩，女方带着娜塔莎，双方各自带着一个孩子重新组建家庭，并在不久后有了一个爱情结晶，就是娜塔莎的熊孩子弟弟，这种互相间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家庭，在这边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第八章 不是结束，是开始 娜塔莎老娘的第一段婚姻过于激烈，第二段婚姻可以说很安全，可惜又过于平淡了，丈夫平时在城里上班，妻子在周边的镇子里当警长，每逢假日，一家五口出门旅游，日子算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差。 “要不要在平时给他们多制造一些机会？”娜塔莎用下巴轻点远处聊得开心的中年男女，满不在意地说道。 贝拉倒是被吓了一跳，这和她的价值观有点出入，有心拒绝，可也知道自己的话没多少力度。 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什么都别问，问就是追求自由！ 她叹了口气：“随你，反正我是无所谓。” 娜塔莎同样很惆怅：“跟着我妈妈，我已经转学四次了，对了，你那边的学校怎么样？” 贝拉翻着白眼：“我现在就是在转学的路上，你说怎么样？等我到了再告诉你。” 女孩们的窃窃私语还是惊动了中年男女。 一字胡男人连忙站起身来，看样子他想给贝拉一个拥抱，可父女多年不见，关系已经有些陌生了，加上性格内敛，只能用“嗨，贝拉，你没事？”来做开场白。 “嗨，查理。” 贝拉的反应也很平常，两人不像是父女，倒像是关系稍微好点的路人，不过查理也没觉察到异样，之前他们父女就是这种相处模式。 父女曾经就这个称呼问题发生过一场不算激烈的争论，当时是父亲赢得胜利，他要求女儿在人前称呼自己‘爸爸’，背后怎么叫那就无所谓了。 贝拉不知道这件事，她就按照前身日记本上的习惯直呼其名了，查理觉得她遭遇空难，此时内心肯定是很慌乱的，就没在意这个称呼问题。 双方实在没什么话可说，斯旺父女就和娜塔莎母女告辞，他们还要去签一些不得离境、不得随意向媒体发布消息的保证文件。 “再见，查理。” “嗯再见，萨曼莎。” 娜塔莎对着贝拉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他们父女转身离开。 各种各样的保证书签了一大堆，贝拉也没忘记被自己救下来的幸存者们。 群是建不起来的，她给很多幸存者留下了自己的sn，大家平时有事没事就联络一下。 在贝拉的倡议下，他们建立了一个叫做180航班幸存者的互助协会，这个协会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助那些遇难者家属，顺便用协会的名义，雇佣律师打官司，找航空公司索赔！ 说实话，sn贝拉用得很不习惯，但现在才2000年，face是没有的，她只能凑活着用。 从南方的凤凰城飞到北方城市西雅图要飞四个小时，之后换小飞机往北飞一个小时到天使港，再开车，一个小时就到福克斯镇了，不过这是飞机的路线。 记忆里有一个四十天安全期的问题，多半是这个美洲死神被民主思想感化，熟读圣经，记住了四十天代表死亡的意思。 这段时间是安全的，但贝拉还是死活也不肯坐飞机，宁可在火车上消磨时间也不去机场。 火车相对来说要慢不少，查理也没埋怨，不坐飞机才是正常的，那么恐怖的空难发生在身上，谁还敢坐飞机啊？叹息着去买票，带女儿坐火车去北方。 斯旺父女走后，娜塔莎一家五口也随后离开。 他们本来就和这事没关系，是fbi为了政治意图，硬生生扯上来的。 他们不需要找航空公司索赔，反倒是斯塔克工业给了他们一张十万美元的支票，算是感谢费加封口费，即使是神色间有点阴郁的丈夫在看到支票后也露出了笑容，一家五口非常开心，这钱就等于是白捡的。 其余的幸存者也陆续离开，棕发美女克莱尔雷德菲尔德被她的哥哥接走了。 这是一个很高、很壮的年轻男人，他目光锐利，鼓胀的肌肉充满威慑力。 “我会寻找一些朋友帮忙，继续追查这件事，按我猜测，这一定是某种导弹造成的效果，乘客名单里面应该有线索。” 克里斯雷德菲尔德是一位强悍的士兵，精通各种现代化武器的使用，并擅长大部分搏击技能，他认为飞机失事，肯定是某种高科技武器造成的。 他的观点和fbi近似，不过有些人则是另外的想法。 约翰格蕾教授独自拉着行李，离开旅店。 在拐角处，他迈步走进一辆加长林肯。 “查尔斯，老朋友，谢谢你能来接我。” 光头、深蓝色西服、坐着轮椅的变种人领袖挂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他看着自己的老同事、老朋友。 “你在电话里描述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奇怪，我必须亲自过来看看。” 约翰格蕾对于老朋友的能力十分信服，当即问道：“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那关系到上百人的生命。” 光头的查尔斯泽维尔教授有点不知如何描述，他语速很慢：“我搜查过现场，肯定不是埃里克，更不会是还在学校里的琴，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位变种人，我只侦测到一股狂躁的心灵力量，其中的念头非常混乱，是我从未见过的，我需要进一步观察。” 他想了一下：“或许奥萝洛的能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我会让她尽快回美国一趟。” 擅长用枪械的喜欢从武器的角度考虑问题，擅长使用超能力的则喜欢从异能角度考虑问题。 180航班事件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贝拉前往福克斯镇的旅途很顺利。 福克斯镇位于华盛顿州西北方的奥林匹克半岛，当年的殖民者为什么要给这片土地取这么一个名字，是热爱体育运动还是热爱古代希腊文化，现在已经不可考了。 半岛常年被乌云所笼罩，阴雨连绵，一年四季就没有几天时间能够看到阳光，这里的降雨量不是一般的充沛。 贝拉的妈妈就是被小镇那阴郁的天气刺激到了，这才带着几个月大的贝拉搬去了南方，之后每年夏天，贝拉会回镇子上住一个月，一直到十四岁为止。 距离她上一次来到福克斯镇已经过去了四年，如今震天的战鼓再一次响起 第九章 查理的老朋友 贝拉到福克斯镇的旅途非常顺利，火车没出轨，车上没炸弹，更不至于在吃饭的时候被什么广告牌、电线杆之类的东西砸成肉饼，没有电线短路，没有爆燃，一路平安。 就是在火车上，父女间的交谈有些尴尬。 查理认为她受惊过度，表示理解，把她照顾得十分周到。 两人最初的对话基本就是尬聊。 “你头发长了？” “啊，是啊，自从上次见你后就一直没剪。” “长得真快。” 诸如此类。 贝拉不知道前身和自己的父亲都聊过什么话题，担心露馅，在过往的事情上她很沉默，好在玩具车事件和180航班事件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这些可以聊。 为了化解尴尬，她有意识地把话题往娜塔莎的妈妈身上引，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和他们聊女人肯定没错！ 事实证明，即使是性格非常内敛的查理，也不会拒绝这个话题，听贝拉讲述自己用防狼喷剂放倒强盗，听她讲述娜塔莎老娘如何用一个过肩摔打倒敌人，父女间的关系明显热络起来。 路上除了要应付查理的各种关心，贝拉也一直在思考自救的事。 她不信上帝，上帝老人家也不会来保佑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 “到了，还有印象吗？路口的那家咖啡馆，以前我们经常一起来吃饭？”查理开着警车带贝拉回家。 福克斯镇只有3000多人，典型的地广人稀。 实话实说，镇子外还是很漂亮的，放眼看过去，视线内全是绿色，树干上的苔藓是绿色的，树叶也是绿色的，就连诸多蕨类也是绿色的，空气异常清新，名副其实的原始森林 查理自己在镇子上有一所白色的小房子，这还是他和贝拉妈妈结婚之初买下来的房子，这段婚姻仅仅维持了一年多点，房子的样式有些古板，上下两层，门前有草坪，汽车随便停，镇子里压根就没有车库的概念。 贝拉左右看了看，和亚利桑那州的那些公寓不同，福克斯镇上的房子不少，可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大家的房屋样式各不相同，颜色也不同，可能和别人的房子不一样就是自由、个性的象征？她也不是很懂 贝拉住在二楼面向前院的卧室里，现代化的地板，深红色的墙壁，能看出查理事先做了一番布置，很多疑似是贝拉小时候的涂鸦、照片、明星海报都挂在墙上，枕头、被子、台灯都是新的，房间有点小，有一台二手电脑，基本的生活必需品都有了。 “送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眼看查理要走，贝拉连忙取出之前在机场买的小礼物，忙忙叨叨的一大堆事，她差点忘了。 “哦，谢谢！非常漂亮！”小礼物能增加感情，贝拉随后去镇上吃饭，查理也答应得十分痛快。 “滴滴滴”喇叭声在屋外响起，查理忍不住笑了：“是我的老朋友，来，我们一起下去。” 父女来到屋外，这一路还算愉快的旅程让查理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有了一些好的改变，他很郑重地向女儿介绍自己的朋友。 “这是比利布莱克，我的老朋友，这是我女儿贝拉，你们还有印象？”他介绍的对象是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 如果忽略轮椅的话，中年男人的身材可以说是极为魁梧，他有着棕色的皮肤，四方脸，披肩长发，是特征非常明显的印第安人。 不过现在印第安人是个歧视性词汇，按照官方要求，这种称谓是不能用的，他们现在被统称为‘美洲原住民’。 贝拉很尊敬对方，甚至尊敬得都有点过分。 漫威生存守则第一条，在漫威世界千万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坐轮椅的人，这种人物是大佬的几率非常高！ 贝拉这种手脚健全的人都活得如履薄冰，人家一个残疾人，能够不靠天不靠地，不靠政府，自己坐着轮椅还活得很滋润，这就是能力！ 她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布莱克叔叔，你好。” 中年印第安人温和地和她握手，可在手指接触的瞬间，他遮盖在牛仔帽下的面庞还是出现了一丝很难察觉的异状。 “你越来越漂亮了，查理知道你要过来后，嘴就没停过。”中年印第安人笑着调侃自己的老朋友。 查理歪头看向一旁，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他小声嘀咕：“你再胡扯，我就把你推到泥浆里去。” “那我就先撞断你的腿！”坐着轮椅的中年印第安人和查理像孩子一样打闹起来。 两个中年人有意识把空间让出来，一直扶着轮椅的青年这才有机会往前走近两步。 贝拉眼看对方异常腼腆，先发制人地说道：“嗨，你是雅各布？我记得你，你比小时候壮多了，我都快认不住来了。” 这话就是聊天中典型的万能开场白，用在年轻男人身上基本不会错，毕竟愿意被人说‘你比小时候娘多了’的是极少数。 年轻男人有着印第安人的独特相貌特征，此时被贝拉的开场白说得极为不好意思，舔狗姿态表露无疑。 “你也你也更”他想说更漂亮之类的赞美话，可话到嘴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原时空因为两个年轻人彼此都很尴尬，交谈两句就结束了，但此时贝拉有一些自己的设想，她还牢牢掌握着话题的主动。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研究那些机械设备，你现在还玩吗？你会不会改装摩托车？”她一脸好奇地问道。 听到女神这么温声细语的和自己说话，青年舔狗雅各布兴奋得差点跳到树上去，提到别的事他还真没信心，但是说改装摩托车？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你也喜欢吗？想去我的工作间里看看吗？”他满怀激动地问道。 贝拉有了一个明显的迟疑动作：“我去的话合适吗？” 这里面存在一个印第安人保护区的问题，曾经的原住民，曾经的主人，现在已经被美国人民‘保护’起来了，贝拉如果不得到允许就进入保护区，被抓到就算违法。 第十章 雅各布 能不能去保护区的问题，在青年雅各布心中根本就不算问题，他爹是部落的酋长，他领自己的女神去保护区里看一看、逛一逛，这有什么不行的吗？ 根本不是问题，部落内谁敢反对？生撕了他！ 不过在临走前，他还是看了老爹一眼。 比起自己的傻儿子，坐在轮椅上的比利布莱克心眼可多多了。 这些年来，作为印第安部落的酋长，特意和查理这个小镇警长结交，就是想让自己的族人更加安全。 因为身体原因，他没有传承到族内的超凡能力，但他是前任酋长的嫡子，见识远远超过普通族人。 他能看出贝拉身上的细微不妥，此时让这个女孩去部落的话，实在是 可他也没有正当理由反对，于公于私，一个理由都没有。 面对雅各布有点疑惑的目光，他只能笑着点头，表示同意。 “来！上车！” 青年雅各布开来一辆褪了色的雪佛兰皮卡，勉强能说是红色，这辆车原本是他们父子半卖半送，准备给贝拉的礼物。 此时要是送出去的话，那就是女神开车，自己在一边坐着，如果不立刻送出去的话，那就是自己开车，女神在一边坐着。雅各布急于表现自己的优点，他选择后者，由自己来开车。 贝拉坐在副驾上，雅各布满脸兴奋地倒车。和两个中年人告别后，皮卡驶向镇子北方林间的保护区。 贝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雅各布说话。 对于这辆皮卡，她谈不上多么厌恶，但也不算喜欢。 皮卡也是卡车，那个敞开式的货车车厢她怎么看怎么难受，谁家的女孩开卡车啊！这是你们平时拉货用的？闻着好像还有一股土豆的味道！ 贝拉对于吸血鬼帅哥和舔狗都没兴趣，吸血鬼帅哥有多么凄惨的过往她不关心，舔狗能否进化成狼人，她也不在意，福克斯镇只会是她的，而不会是终点。 两人没有比较的理由，因为没意义。 但不得不说，吸血鬼帅哥活了一百多年，还是会办事的。 舔狗雅各布只能送给女神一辆卡车，车漆都掉光了，圆圆大大的挡泥板，看着确实是结实，两车相撞，车毁人亡的肯定是对方可这东西不好看啊！哪怕贝拉不懂汽车，她也能看出这辆车怕是比查理的岁数都大，就这还是半卖半送的！ 吸血鬼帅哥就不同了，订婚就送梅赛德斯，婚后又送了一辆法拉利。 从这方面看，舔狗完败。 不过她也知道，印第安人被‘保护’起来了，各方面限制很多，不是雅各布不想送好车，而是确实没钱！ 此时她就特意找话题，从寻找水源，聊到辨识毒蘑菇，一点点把前世从网络上了解到的东西化成实际的知识。 雅各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他觉得在这种环境下，和女神聊一些野外生存的东西有点煞风景，但也没有破坏聊天的气氛。 漫威生存守则第二条，不要得罪那些会修摩托车的英俊男人。 如果说坐轮椅的都是精神领袖，那么这些会修摩托车的一般都是现实领袖，比如镭射眼，比如美国队长，再比如托尼斯塔克！这帮人都是各自领域的杰出人士，像贝拉身边的雅各布作为酋长的儿子，好像就继承了什么牛逼血脉，交好肯定是没错的。 贝拉在雅各布的部落内待了一下午，印第安人还是挺淳朴的，最初对她有点排斥，但熟悉后，也热情了起来。 雅各布使出浑身解数，带着贝拉参观他的工作间，把自己的很多珍藏拿出来让她欣赏，并详细讲述了自己关于改装摩托车的心得，要不是时间不允许，他恨不得现场表演一番。 贝拉前世只骑过那种踏板摩托车，对机械的理解十分浅显，不时提出一些很幼稚的问题，雅各布没有半分不耐烦，有问必答，问一说十。 在贝拉最后说“雅各布，你是个好人”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成功的路上前进了一大步呢。 最终贝拉没接受摩托车，也没接受那辆卡车，而是花钱从雅各布这里买了辆自行车 自己就住在镇子上，学校也在镇子边上，实在用不着开车，要是辆好车也行，偏偏给自己一辆卡车你们还是留着继续买菜用！ 自行车就挺好，还能锻炼身体呢！ 学校方面知道贝拉遭遇了180航班事故，特意给了她一个月的假期，此时是她难得的空闲时间。 雅各布在知道她要健身的诉求后，也扔掉自己的摩托车，天天骑着自行车来找她。 双方慢慢变得熟悉起来，雅各布经常拽着贝拉去印第安保护区玩。 一次两次还行，次数长了，坐轮椅的比利酋长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傻儿子和部落了。 可贝拉被傻儿子拉着来部落，他也不能赶人，无论从老友查理的角度看，还是从自己傻儿子的角度看，他都不能赶贝拉走。 中年酋长在暗处长吁短叹，思忖良久，他只能来找贝拉面谈。 他挂着轮椅人士的招牌式温和笑容，问贝拉：“看样子你已经走出了阴霾，这实在是太好了，磨难不会击倒我们，只会让我们更加有力量。” 他的开场白也是万能式的，扔到大部分人身上都适用。 保护区就跟原始森林差不多，这个印第安部落里很多人都有狼人的血脉，个个都跟小火炉一样，光着膀子，根本就不怕冷。 贝拉不行，下过雨后，森林里的气温就很低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黄色的派克大衣，搭配着前身万年不换的牛仔裤与板鞋，外表看起来还算阳光。 “雅各布是个好朋友，他总能带给人温暖。” 同样是万金油式的回答，称赞对方的子女，肯定不会错。 中年酋长其实不在乎什么180航班事故，他对于这件事只停留在知道的层面，没去仔细了解。反正死的都是美国人，和我印第安人有什么关系？我没点篝火庆祝，已经很够意思了！ 但此时他不能说自己不在意，中年酋长让自己的语气带着好奇，详细询问事故经过。 贝拉前前后后已经说n遍了，她又再度讲述了一遍事故的经过，没有过分贬低自己在其中的作用，也没有夸大事情的严重性。 “陪我去外边走走。”中年酋长说道。 第十一章 祖宗有灵 贝拉推着中年酋长的轮椅，沿着印第安人开辟出来的土路，往保护区深处走。 “是不是我身上出了什么事？” 她猜测这个中年人可能看出了一些什么东西，但她自己是毫无察觉的，一点预感都没有。 贝拉会在机场救人，自然也不愿意把灾劫带到无辜的印第安部落里来，她的想法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幼稚，她想借助印第安部落的这个桥梁，看看能不能和制造空难的所谓‘死神’谈谈。 让‘死神’偿命肯定没戏，美国法律还没那么牛逼。 她猜测那个死神说不定就是古代玛雅人、阿兹特克人的神祗，眼下的这个印第安部落多半也有自己的保护神、保护图腾啥的，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有问题大家说一说，谈一谈，这多好啊。 “确实有。”中年酋长言简意赅，不过并没有深入谈这个话题，而是反问道：“贝拉，你知道我们奎鲁特部落的历史吗？” 我知道你们能够变成狼！ 奎鲁特部落的狼人和传统意义的狼人并不相同，他们正常时期是人，在受到外部吸血鬼气息的刺激后，血脉苏醒，可以变身为巨狼。 不过狼形态下就是狼，人形态下就是人，不存在浑身黑毛，长着一个狼脑袋，直立行走的状态。 按照贝拉猜测，他们有点像游戏里的德鲁伊，血脉里自带变形术。 她沉吟了一下：“嗯，雅各布说你们有着光辉的历史，最初是一个伟大的部落。” 她就挑好听的说，这话任何人也挑不出毛病。 中年酋长忍不住轻笑数声，难怪儿子被迷得不行，这个女孩确实太会说话了。 懂礼貌，说话也好听，最关键是漂亮 他暗中叹了口气，能帮就帮一把，毕竟是老友的女儿，自己儿子爱慕的对象。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起来：“你的厄运并没有摆脱，某种某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还在关注着你。” 贝拉心头一沉。 “我今晚就离开这里，我会和查理和雅各布解释的。”她的话很坚决。 坐在轮椅上的比利布莱克轻轻摆手：“不，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奎鲁特现在只是一个小部落，祖先的传承已经所剩无几了，下面的话请你保密，即使是雅各布，也不要告诉他。” “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雅各布，包括查理。” 比利布莱克伸手抚摸一旁的一颗参天大树：“这棵树在我爷爷的时候就已经非常高了，真是久远的记忆阿奎鲁特部族的知识来源于玛雅帝国，我们认为万物有灵，我们认为得自先祖的血脉里有灵，你是灵，我也是灵，就连制造出空难的那个家伙也是一个灵。” 贝拉仔细品味了一下对方的话，听话里的意思，中年酋长对死神毫无尊敬之意阿。 中年酋长猜到她的疑惑，专门作出解释。 “我们的信仰和你们截然不同，在我们的习俗中，神的职司也在经常变动，很多部落现在还有着‘杀神’的仪式，他们会在新神的祭祀庆典上，把一些过时的，或者被征服部落的神祗名标在食物上，让大家吃掉，所以制造空难的家伙是死是活都和奎鲁特部落无关。” 贝拉有点明悟，这个印第安的神系还真复杂，前世她可没研究过这些东西，完全是知识的盲区。 不过印第安这边的神相比上帝、奥丁、宙斯那些神确实有点惨，动不动就被下岗，这谁受得了啊！ 比利布莱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人一老就容易走题，其实我想说的是奎鲁特部族无法帮你，你不是我们部族的血脉，奎鲁特的祖灵无法帮助你，但是你的祖先可以提供帮助，你可以向他们祈求力量。” 贝拉目光中带上了那么两分呆滞，这话她有点没听明白。 她犹豫地问道：“我们的祖先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超凡力量。” 比利布莱克放声大笑：“肯定有，只要你耐心寻找，我想你的祖先会庇护你的。” 他从自己的轮椅靠背处取出一个布包。 “仪式非常简单，但需要你了解自己的优势，祖灵不是万能的，专着眼前，不要盲目许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会摆脱这次危机的。” 布包留给贝拉，中年酋长自己摇着轮椅，慢慢离开小路，返回族人的居住地。 回到自己的家，贝拉匆忙打开布包，发现里面的东西非常简单。 一些焦黄色的草籽，具体是什么草，她看不出来。 一颗白色的兽牙，一些花花绿绿的颜料。 还有一张边角有些破损的a4纸，上面写着具体流程，似乎生怕她看不懂，用的还是英文。 这种仪式要求不高，只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通灵仪式就行了。 福克斯镇有什么安静的地方吗？奎鲁特部族给了她通灵仪式，她自然不会再去部落里麻烦人家，再说了，奎鲁特有自己的祖灵，她跑到那边招一个斯旺家族的祖灵，那算怎么回事啊？踢馆吗？ 北边的部族不能去，南边有一大家子吸血鬼，也不能去。 原时空的贝拉做梦都想变成吸血鬼，现在她没那么疯，漫威世界的吸血鬼上限实在太低了。 她只能在家里进行通灵。 把流程前后看了两遍，完全是傻瓜版的操作方式，什么原理、什么具体含义都没写，只有一个启动流程，加上一些注意事项。 贝拉趁着查理去上班的时候，正式开始仪式。 她先找了个小盆，放入少量木炭，随后点燃。 按照流程，她把草籽和颜料调和到一起，这些东西是要画在脸上的，画成什么样没人管，反正画上就行。 贝拉照着镜子，这边一笔，那边一笔，眼看颜料还有很多，再把左右连起来，最后画得跟自来也的仙人模式一样。 这东西不会伤害皮肤？看着自己在镜中的模样，她只觉得丑爆了，不过为了保命，只能忍着。 取出兽牙，对着右手手掌心，用力划了一下。 鲜血全部滴到火盆当中，她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斯旺家族先祖的回应。 第十二章 灵海 贝拉安静等待了十秒，没发现任何异常。 她睁开双眼，仔细端详火盆，为什么先祖没反应？自己在这个环节是不是应该喊点口号？ 喊什么呢？为了部落？！ 随即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对于超凡力量的渴望，让她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这里应该是没有固定语句的，更不需要一个统一的口号。 大家的先祖各不相同，性格也不同，没法用一个固定套路来通灵所有的先祖。 按照比利布莱克的说法，只要带着诚意去沟通，就可以了。这个先祖看你不顺眼，或许下一个先祖就喜欢你了呢？反正先祖多，双向选择，迟早能找到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先祖。 斯旺家族有没有特别牛逼的先人？贝拉不知道。 但她知道一个大概的道理，富不过三代，实际呢？穷，穷也穷不过三代，因为太穷的话，娶不到媳妇，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有后代了 理论上说，斯旺家族祖上应该出过几个牛人？ 贝拉有些忐忑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在火盆内燃烧，顾不上包扎，她就把自己在航班事故中的经历对着火盆复述一遍，希望哪个先祖看自己顺眼，顺手帮自己一把。 这次终于有了变化，她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中涌现出一股力量，心脏在疯狂跳动，全身细胞都在以一种沸腾的方式做出应和。 当自身血液和火盆中的血液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共鸣后，血脉的呼唤得到回应，贝拉的灵魂借助血脉间的牵引，以血为舟，开始在一片由灵构成的海洋中遨游。 似梦非梦，似真非真，贝拉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体验，没有帆没有桨，血舟按照她的意愿，缓缓向着光团聚集的深处驶去。 她的灵体和正常状态下毫无异状，她就是贝拉，而贝拉也就是她，这里没有任何外人。在适应了灵体的存在形式后，她开始专注于自己的目的。 “请帮帮我，我被一个叫做死神，或者大概类似名字的家伙缠上了”她不断复述自己的来意，随着她深入灵海，慢慢地就开始有光团和她接触了。 这些都是和她有关联的先祖，光团们颇为好奇地看着这个闯入灵海的后辈。 贝拉也在做着一定程度的筛选。 愿意向她靠拢的都是直系，比如祖爷爷、祖奶奶，太祖爷爷、太祖奶奶之类的。 爱答不理的关系就远了，什么七舅祖姥爷、九姑祖姥姥这类的。 光团有明有暗，亮度高的，一般成就就高，光芒暗淡的多半就是普通人。 但是成就高不意味就是超凡者，她需要一个个细看。 医生？没啥用，我自己都快死了，再见！ 流水线上的工人？这个先祖混得还不如我呢，再见！ 小商人？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啥用？和眼下的事无关，再见！ 水手长？好像也没啥用 随着越来越深入灵海，贝拉有点焦急，她对自己穷不过三代的理论已经有点怀疑了，斯旺家族倒是没特别穷过，可按照她的观察，似乎也没富过！家族历史实在是太平常了！真的有能够帮助自己对抗死神的先祖吗？ 二十年一代人，她只能不断往前找。 五代人过去了，一百年内没找到牛人。 十代人过去了，两百年内好像也没什么杰出人物。 十五代人，二十代人，越往前追溯，贝拉发现斯旺家族参与海洋事务的人越多。 水手、大副二副，船长、导航员，有军人，自然也有海盗 其中有一个会点法术的女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可惜对方不喜欢她，加上也不是直系血亲，双方简单交汇后就分开了。 我那牛逼的先祖到底在哪里啊！ 贝拉有点无语，这么漫无边际的搜索让她非常疲惫，按照比利布莱克的说法，这是因为精神力在快速消耗。 奎鲁特部族对于向先祖通灵颇有经验，比利布莱克的通灵流程中也做出了说明。第一次的成功几率最大，第二次的几率会瞬间跌落到原本的三分之一，第三次通灵的时候有大几率连最初的血脉响应仪式都不会成功，先祖也是很忙的，谁三天两头来关注你啊！ 贝拉只能咬牙继续坚持。 漂啊漂啊！猛然间她发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光团，在她的目光投过去后，一暗两亮，四个光团瞬间出现在她眼前，不远处还有两个光团正在慢悠悠地蹭过来，这一切好像都发生在一个瞬间，似乎是突兀冒出来的。 自己有这么多牛逼先祖吗？那个有些暗的就算了，其余五个光团都比之前那个爱答不理的女巫先祖要明亮得多。 贝拉看向后蹭过来的两个光团。 她忍不住‘咦’了一声。 光团内分别是着名的冒险家亨利特纳，和着名的天文学家卡丽娜巴博萨，这是自己的先祖？这是加勒比海盗里的人物！贝拉着实被震惊了一把。 血脉中的亲善做不了假，贝拉的斯旺姓氏就来源于两人，两人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本姓，特纳，另外一个就姓了斯旺。按说特纳这个姓氏比较安全，斯旺作为海盗女皇的姓氏相对危险，不知道他们最初是怎么想的。 贝拉和两人试着接触了一下，亨利特纳具有的全是探险类技能，对她用处不大。 卡丽娜巴博萨就很厉害了，这位天文学家曾经短暂接触过神器三叉戟，并获取了一部分知识片段，虽然在她去世前只解读出了一小部分，但这也弥足珍贵了，毕竟那是神灵的知识，帮助贝拉开启超凡之路绰绰有余。 要是之前，贝拉也就从了，空难中的死神也就会利用一些巧合来杀死普通人，对普通人威胁大，对超凡者来说，或许就一般了。 可现在她还有更好的选择。 卡丽娜巴博萨身边的光团一亮一暗，那应该是她的父母，赫克托巴博萨与玛格丽特史密斯。 老巴倒是有能力，也有眼光与见识，作为里海的海盗王说是一位枭雄毫不过分，他很大几率有超凡能力开启的办法，只是贝拉总觉得双方性格不合，不是最好的选择。 贝拉看向最中间，这是最明亮，成就最高的先祖，伊丽莎白斯旺！海盗女皇！这个光团给她的感觉非常亲切。 没有过多迟疑，她就把自己的意识完全沉浸了下去。 第十三章 心灵术士 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贝拉来到了汹涌无比的加勒比海，视线尽头有着数不清的战船，扑面而来的凌厉杀气让人胆寒，即使她实际并不在这里，可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肃杀味道。 敌强我弱，恐惧与死亡影响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就在众人无所适从的时候，一个模糊的光影爬上船舷，拉着缆绳，对着众人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战前演讲。 “海盗们还在看着我们，等着黑珍珠号领队，他们会看到什么？惊恐的鼠辈，一条失去斗志的破船？不！他们会看到自由的人和自由的精神！” “以我们额头的汗水，我们脊背的力量和我们心中的勇气！” “先生们，升起旗帜” “升起旗帜！” 海盗的士气瞬间达到顶点，个个嗷嗷叫着，恨不得跟敌人拼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海盗女皇伊丽莎白斯旺的魅力可见一斑。 接下来的战斗贝拉就看不到了，模糊得犹如一大片马赛克在自己眼前打仗，这时光团来到她身旁。 “孩子，你的心中充满善意，你的举动也足够高尚，一个小小的磨难还无法击倒你。我纵横七海，掌握着大量的方法可以让你变得更强，但那些东西终究不属于你，有些比较危险除此之外我也能帮你开启自身力量，或许那才是你真正的依靠，你想选哪个办法？” 我都要！但贝拉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贝拉不算聪明，但她能听明白这个老祖先话语里的含义，毫无疑问，海盗女皇希望自己选择后者。 “我相信自己，我选择开启自身的力量。” 光团伸手轻点贝拉的心口，她只觉得自己的某种限制被彻底打开，之前的自己好像被困在水池内供人观赏，现在的她则是直接遁入大海，头顶有无限宽广的天空，周围则是一望无际的碧海，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自己眼前，而这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我？！这是？”她被自己身体内的巨大变化惊到了。 光团内传来少女般地轻笑：“傻了？你的先祖很厉害？回去，傻孩子，好好想想，或许能想明白，其实想不明白也没关系，这点能力保你一个平安还是没问题的。” 贝拉瞬间脱离灵海，手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回归现实，她连忙把还在流血的右手包扎好，用冷水洗脸，等完全冷静下来，这才开始仔细体悟自身的变化。 她身上的异状不是被海盗女皇赐予的，而是她原本就有的能力。 这些能力和她息息相关，不是基因变异，不是神灵恶魔用契约方式交换来的神秘力量。 那是属于伊莎贝拉斯旺本身的能力。 或许是被校园冷暴力虐待的次数太多，或许就是天生自闭，前身对于外界有着巨大的提防心理，她的心扉被牢牢关闭，久而久之，慢慢就有了防止精神层面窥视的能力，在前身千方百计作死，并成为吸血鬼后，这个能力得到显化。 利用吸血鬼的方法显化能力虽然算是一劳永逸，但也绝了上进的途径，终生无法寸进，原本前途无量的资质被她自己生生砍断。 现在海盗女皇帮贝拉开启了这最关键的一步，能力显化，但却没有对她的未来造成任何影响，她未来能走到什么程度全看自己。 她可以用自身的信念、意志和决心构建出一个独属于自己的能量源泉，以自身为灵，从灵中提取能量，这股能量被她称为灵能，和40k的灵能不同，她不需要去什么亚空间提取力量，只要专注于自身就行了，这是一种很唯心的力量，心灵的力量！ 这种能力施展起来不会有漫威法师们常见的反噬现象，本来就是自己的能力，反噬个鬼啊！但因为过度依赖于自己的心灵，贝拉无法理解的东西，无法认同的东西就不能被自己的心灵顺利接纳，换句话说，她可以施展的法术在多样性上不如传统法师。 法师们从恶魔处借用力量，画个符号，念几句咒语，法术就施展出来了，其中的具体含义理解不理解都可以用，反正魔力是外来的，咒语也是外来的，都无所谓。 贝拉不行，她必须做到完全理解，法术不理解她就用不出来。 心灵能力完全受制于自身境界，不可能说‘我是上帝’下一瞬间就变成上帝。 你配吗？你不配！ 这个能力勉强有点像dnd的心灵术士，但实际还是不一样。 每个人的心灵世界都是不同的。 有人的心灵世界是某种动物，或者是某种植物，贝拉的心灵世界则是一个倒三角形的湖泊。 她这个灵湖的湖面很小，内部只有薄薄一层液体。 可以说是又小又浅。 按照她的理解，湖面就代表着自己的知识、见识、信念等一大堆东西，这可以算作是自己的魔力值。 灵湖的深度则代表着魔法的威力，她对自身心灵世界的认识越深，可以被操控的能量就会越强，这相当于自身等级。 贝拉的心灵能力和变种人不同。 变种人在青春期觉醒x基因，并从中提取出全新力量。 当这个状态固定下来后，通过大量的练习，慢慢掌控自己的能力。 这是基因层面的超能力，会形成固化效果，无论怎么苦练，能够增长的余地都很小，除了那些能够更改自身基因序列的欧米茄级变种人，绝大多数变种人的能力在他们基因改变后，就固化下来了。 贝拉的心灵能力不同，那是前身依托于血脉，留给她的能力。 自身基因没有遭受任何损坏，她可以在人类的基因基础上添加自己的能力。 原本的贝拉在成为吸血鬼后，显化了一个叫做护盾术的能力，那就是心灵天赋被吸血鬼血脉破坏后，产生的一个畸形能力。 同时她还获得了情绪控制的能力，毫无疑问，看名字就知道，这个能力也是心灵天赋被破坏后产生的残余。 买椟还珠说的就是前身，现在护盾术和情绪控制都在她的灵湖当中，是自身完全掌握并理解的能力，需要的时候直接调用就可以了。 第十四章 新变化 心灵护盾可以帮助贝拉抵御读心术，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恶咒。 法术在心湖内部形成了一个像是织网一样的抽象符号，这代表贝拉已经完全掌握，并可以熟练使用这个法术。 她对自身心灵能力的认知程度越深，这个法术可以抵御的攻击强度就会越高。 当前还是初级阶段，只能防止一般层面的读心，要是查尔斯老光头开着脑波放大器，或者什么天使、恶魔直接降临来强行读心，那百分百是防不住的。 原本贝拉拥有的情绪控制能力整合到了心灵护盾当中，在护盾的加持下，她很难被负面情绪影响，可以长时间维持在一个乐观、积极、且非常正面的心态当中。 这点非常重要，善泳者溺于水，心灵操控者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有心理疾病，把自己的心态摆正，时刻谨记自己的定位，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贝拉把自身能力来回实验，发现除了一个心灵护盾，还勉强多了两个被动能力。 一个是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 灵能让她的力量、速度、耐力、反应力，各方面的素质都有了一个相对明显的提升。这个能力的天花板在哪？现在看不出来，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有非常大的增长空间。 心灵护盾是前身的能力显化，身体素质暴涨是灵能加持在身体上的必然结果，最后一个能力，就是属于现在这个贝拉独有的了。 死亡预知！ 说她怕死可以，说她敬畏死亡也行，反正她可以预知一小部分关于自身遭遇死亡危机前的片段。 这个能力也有极限，到不了百分百预知的地步，而且正确解读预知内容也是个难点。 贝拉来回试验，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胀，好似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样。 “好大的烟啊！咳咳！！——”看着室内的滚滚浓烟，她才醒悟到自己这是缺氧了，连忙开窗通风，又对邻居好一番解释，这才算是把通灵后的痕迹清扫完毕。 剩余还有一些材料，应该还可以通灵一次，她准备在解决了死神事件后，再做一次类似于‘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汇报仪式，现在先收起来。 身体素质提升后，恢复速度快了不少，右手掌心的伤口估计最多三天就能痊愈。 在查理知道家里发生火灾，匆忙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初步掌握了自己的一系列新能力。 又是飞机事故，又是火灾，查理对于女儿的遭遇充满同情，拿起钱包就带着女儿出去吃饭。 贝拉确实是饿了，身体素质提升对于食物摄入方面的要求也高了不少，虽然可以用灵能欺骗身体，给身体一个已经饱了的假象，但那终究是虚的，贝拉的心灵造诣还没到化虚为实，画饼充饥，喝西北风就能管饱的地步，有人请客那就吃呗！ 查理单身了十七年，没有媳妇，日常也没什么花销，一顿两顿的吃不穷他。 颜色金黄的炸猪排，制造精美的小蛋糕，一大碗土豆牛肉汤和一盘看起来颇有食欲的麦香面包，似乎担心她不够吃，查理还招呼老板，给她端上来一条脆黄泛着油光的炸鱼。 吃着吃着，查理发现自己女儿身上多了一些他也说不清的变化。 “你这个？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精神了？” 人没变，衣服、饰品也没变，但就是感觉和之前不同了，那种感觉很微妙，似有似无，路人看不出来，但是天天接触的人一眼就能发现。 贝拉颇为斯文地吃着浆果馅饼，她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优雅从容，而不是饿死鬼投胎。 她装作不在意地问道：“查理，是不是觉得我变漂亮了？” 女儿问父亲自己是不是很漂亮，要是小时候问那很正常，贝拉这种快十八岁的还问，就稍微有点古怪了。 不过这边倒不忌讳这些问题，彰显个性啊，突出自我啊，都是很平常的论调。 查理很肯定的点头：“你是我见过的女孩里最漂亮的。” 贝拉用心感受了一下灵湖的状态，拿着叉子的手忍不住攥紧，太棒了！灵湖的总量增长了很微弱的一丝。 设想成功！贝拉把馅饼咽下肚，心里美滋滋的。 她参考动物讨封的原理，让别人发自内心的赞美，从侧面加强自己的信心，她用来承载自信心的基础就是自己的容貌！ 什么勇气和智慧是别想了，漫威世界比她有勇气，有智慧的多了去了，一抓一大把。 在考虑到娜塔莎同学的容貌已经算是当前的顶级水平后，她在容貌这方面就比较有自信了，容貌这东西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标准，但至少两人是差不多的！ 这么算起来，她也算是顶级容貌了。 能拼容貌的她，为什么要去和别人比智慧？美就完事了！ 赞美反馈回来的心灵之力不多，但这没花费什么力气，属于白来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贝拉把福克斯镇的熟人，从咖啡馆老板娘到舔狗雅各布，全都问了一遍。 其中雅各布的回应是最热情，最有诚意的。 “你看我是不是最美的女人？” “是！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 “ok，再见。” “？？？” 贝拉甚至把电话打到了还在凤凰城的娜塔莎那边，两人现在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娜塔，你说我是不是最美的女人？” 对面直接傻眼，您哪来的自信啊？ 娜塔莎很随意地打着哈欠，说道：“是啊，是啊，你是最美的女人，就这点事？” 贝拉没感觉到灵能的增长，就知道对方不是诚心实意。 拿出一旁的小黑本，某年某月某日，娜塔莎敷衍我，这个仇我记下了！ 把周围人都骚扰一遍，灵能的总量大致增加了三分之一，这其中还有一小半都是她自己练出来的，天天洗脑一样对自己说话，我最美、没人比我美、我实在是太美了什么的。 福克斯小镇没有像样的训练设置，但她通过一些自我测试，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全面超越了人类极限。 肌肉纤细，看起来毫无异状，实际身体内却充满力量，短时间内的加速甚至能达到一秒百米，卧推的力量也稳稳超过一吨，跟随查理去树林里打猎，她甚至能够模糊地看到猎枪子弹的飞行轨迹。 第十五章 上学 每隔几天，贝拉就会和180航班的幸存者们通过sn联系，40天这个数字她是记得的，这契合圣经中关于诺亚方舟的故事，当时整整下了四十天的大雨，这个数字在圣经里意味着死亡。 换句话说，在航班失事的四十天后，那个所谓的死神就会再度开始杀人，他会杀掉之前逃过一劫的所有幸存者。 至于他是按照座位顺序开始杀，还是按照某种新规律进行杀戮都是未知数，贝拉只知道自己要阻止这一切，这就是她的本心。 一个月的假期很快过去，查理看她走出阴霾，甚至心态已经好到了要爆炸的地步，就开始催促她去上学了。 高中四年，之后上大学，这是这边很多父母对子女的期盼。 对于大学，贝拉也是很期待的，现在这个时代的网络还处于初级阶段，很多资料在网络上都搜不到，只能去大学的图书馆里学习。 想更多的学习知识，建设自己的心灵世界，她就必须去上大学。 这一个月里，贝拉也翻了翻书，心灵能力让她的记忆力极好，前世学习过、并掌握的知识基本都回想起来了。 稍稍复习，并把课本内容过两遍，什么sat考试或者act考试就不在话下了。 不过这些考试的分数只占大学录取因素的三分之一，平时作业算分、实验算分、课堂讨论算分、出不出勤也算分。 大学还会考察学生是否热爱校外活动，这其中包括体育、文娱、科技、校内活动和校外活动，有些学校还会规定一定数量的公益活动时间和打零工时间。 打零工也就算了，很多时候还要去做义工。 比如给黑人盖房子什么的！ 贝拉对此很无语，美国教育部的官员都是一群事逼吗？脑子进水了？我大老远的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来给黑人盖房子的？让他们给我盖房子还差不多！ 原本的贝拉在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就结婚当吸血鬼不是没缘由的，凭前身的糟糕社会经历，她根本就上不了大学！ 现在的贝拉倒是能扭转一部分劣势，但总的来说还是有点晚，她就准备借助180航班的后续事件来扬名。 救人是本心，扬名也是本心，两者并不矛盾。 美国大学对于名人是非常热衷的，在对待名人的时候，他们的考核标准会跳崖般下降，别说不参加社会活动这点小事，就是把黑人的房子烧了，他们也会视而不见的！ 180航班事故发生整整一个月后，贝拉正式开始了在福克斯镇高中的学习生涯。 福克斯高中仅有357个学生，现在加上贝拉，算是358个了。 福克斯镇有着很多美国小镇的特点，那就是封闭。一旦这种小镇闹鬼了，被外星人入侵了，被什么邪恶教会控制了，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工夫，外界根本就不会知道。 这里的孩子都是一起长大的，他们的父母也是一起长大的，爷爷奶奶也一样。 彼此之间非常熟悉，贝拉这种从大城市来的女孩，会受到极度严重的排斥。 300多个学生的学校，自然不会有校车、校服这类的东西。 贝拉这一个月在镇子上来回逛，也远远地看到过这所学校，不过今天是第一次来。 福克斯高中就在公路边上，如果不知道的话，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面是学校。 矮墙外有几棵树和灌木丛，往里走则是一排排栗色的砖房，说好听点这叫怀旧风，说难听点这就是破！ 查理早就办理好了转学手续，贝拉只要自己过来就行。 在行政办公室，她领到了自己的课程表和一份学校的地图。 负责行政办公的工作人员是一位中年女老师，热情得让贝拉都有点不适应。 对方比照着课程表，在地图上一个个标出了教室的位置，生怕她看不懂，还写上1234的序号，并从头到尾，用黑色箭头连接起来。 这让贝拉很无语，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在上高中，而像是第一天来幼儿园！ 前身在十四岁前到底给福克斯镇留下了多么恶劣的印象啊？中年女老师的和善态度明显不是要和她亲近，而是一种敬而远之。 我把你伺候好了，你就可以去找别人了，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贝拉摇头叹息，前身那糟糕的人缘啊！ 上午领书，随后上了一节英语课。 嗯，是的，这边也有英语课，不过有点像前世的语文课，一直在做各种的阅读理解和文章分析。 贝拉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的英语水平有点不够用了！ 一上课就讲呼啸山庄，这本书她倒是听说过，可是当老师开始讲述其中的某个段落的时候她就懵逼了，讲的这个段落到底在哪啊？！这本书说的是谁和谁的故事啊？！ 一本书从前翻到后，又从后翻到前，最后还是问同桌，才找到了老师讲述的段落。 一上午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称霸福克斯高中的想法被现实打破，目前时机还不成熟，她该学的东西真心不少 下午就到了全世界学生们都很喜闻乐见的课程了，体育课。 不过福克斯高中的师资力量有限，教师很少，这就导致这里的体育课非常霸道，一下午连着上四节体育课！ 男生打篮球，女生打排球，体育老师用一种‘别学了，大家一起出去嗨’的语气，把众人领到体育馆。 “什么？这边需要上四年体育课！”在女更衣室，贝拉问身边的几个女孩，这才知道福克斯镇这边有硬性要求，高中四年的时间里年年都要上体育课。 前世的学校就不提了，刚穿过来的时候，她了解过，亚利桑那州也就上两年体育课，其余时间都用来学习，或者参加课外的一些活动，连续上四年体育课的学校真的极少，这么疯玩，脑袋里空空荡荡的，还考个屁的大学啊！ 暗中腹诽，但贝拉也没开口质疑，在这边一旦得到一个不爱运动、书呆子的标签，结局就是被孤立。 体育课就体育课！你们就等着被我血虐！ 第十六章 打开局面 学校人少，同一时间上体育课的学生自然也少。 贝拉的加入，总算让一场排球赛凑齐了十二个女生。 她没带专门的运动服。 谁知道这边要连上四节体育课啊！她印象中的体育课还停留在铅球和立定跳远的层面呢，上来就是对抗强度极高的排球赛，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要是前身过来，肯定又会感受到周围环境中那深深的恶意。 以前身那糟糕的身体素质和手脚协调能力来打排球一定是场灾难。 贝拉现在就有底气了，尽管她也没打过排球，但自信还是洋溢在眉目之间，怕什么？别说是女生，就是把男生都叫过来也打不过她。 她翻翻找找，挑了件稍显肥大的灰色短袖当上衣，短袖的下摆系在腰间，露出平滑而又富有光泽的小腹，炫腹效果一流，下身是深蓝色的短裤加运动鞋，两条大长腿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腿精。 在女更衣室里把新生围起来暴打、拽头发、抽嘴巴的戏码不会发生，但女生们互相间的比较是少不了的。 贝拉刚脱掉外衣，就发现左右两边齐刷刷地站着好几个女生。 瞄，偷瞄！别人看她，她也看别人。 放心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些同学都是普通女孩，准备在高中毕业后随便找一所大学混几年，在外边嗨完了，享受到民主自由的气息后，就回镇子接替自己父母们的工作，之后一辈子待在小镇上。 她们不会去参加什么选美活动，不会去出道当明星，自然也就不需要去开刀动手术，做什么爆炸身材。 腰间有赘肉，手臂较粗，甚至一个女孩在她看来，还有点外八字。 即使贝拉受她那个海盗女皇老祖宗的血脉影响，在一些方面不是那么凸出，但纤细的腰肢配合大长腿，再加上瓷器般的皮肤，也能碾压这帮女孩了。 “嗨，我是杰西。” “我是丹妮。” “我是安吉拉。” 几个女孩的名字都很路人，贝拉刚穿过来一个月，认识叫杰西的女孩就超过三个了！这个名字实在太没特点了！ 女孩们表示亲善，她也没端着架子，双方表面热情地聊了几句。 贝拉把几人的角色定位暗自观察了一遍。 这其中杰西的容貌最好，想必在自己来之前，她多半就是班花校花之类的角色，而那个叫安吉拉的则是个黑发女孩，即使要打排球，她也带着眼镜，毫无疑问是个高度近视。 贝拉就忍不住问道：“带着眼镜打球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的回答就像教科书一样标准：“我喜欢运动！我最喜欢打排球了！” 女孩们很快换好衣服，正式开始了今天的比赛。 排球这个东西属于贝拉听说过，但没玩过的运动，规则完全不懂，她打得很保守。 排球比赛没有时间限制，采取五局三胜制，理论上说，一场比赛可以打很久。 上场三分钟，贝拉就彻底放心了。 她确实不懂规则，但这些女生的实际水平也就停留在懂规则的层面。 打得这叫一个菜啊！ 戴着眼镜，号称自己喜欢运动，喜欢排球的安吉拉同学看到排球飞到眼前就会有下意识的躲避动作。 前校花杰西同学不断呼喝，似乎在努力带动比赛的节奏，并不时组织队友进行反击，可贝拉能看得出来，她在保存体力。 至于为什么保存体力？多新鲜啊！连续四场比赛，这么大的运动量对专业运动员来说没问题，但对普通女孩来说就非常困难了。 青春期的女孩哪怕再丑，她也不想让周围男生看到自己累成狗，浑身汗渍，呼哧带喘的狼狈模样。 贝拉只能说制定这个四节体育课连着上的体育老师是个纯傻逼，偏偏这个大环境还不能说自己讨厌运动。四眼妹从贝拉身边跑过，喘得跟风箱一样，汗水顺着眼镜腿流到眼镜片上，她很隐蔽地擦掉，之后还兴奋无比地表示自己喜欢排球运动！ 女生们力量不足、技巧也近乎没有，配合更是马马虎虎，第一场比赛很快打完，即使对面也在保存体力，可这场比赛还是贝拉她们这边输了。 第二场比赛，她开始发力。 原本她的角色是接应二传，但在她开始发挥一部分实力后，就变成了大主攻，并兼具了一大部分拦网的工作。 子弹痕迹都能看清，那么大的一个排球自然也不在话下。 贝拉一个人就兼具了进攻和拦网这两项主要工作。 这让个子较高，但对于拦网这个工作却做得力不从心的眼镜妹来说，无异于是个福音，她现在只需要在边上做个样子就能混完整场比赛。 每到关键时刻，贝拉就用近乎于专业运动员一样的身体素质去拦网、扣球加传球，技战术近乎没有，就是力量大、速度快、眼力好。 这种团体竞技主要看技术和配合，但如果个人的身体素质特别好，也能发挥出决定性的作用。 比赛节奏很快被她带动起来，贝拉身边的队友谈不上有多么精妙的配合意识，但在发觉她的亮眼表现后，也特意给她创造了一些机会。 排球比赛没有硬性规定比赛时间，早点打完她们就可以去一边休息了。 看男生打篮球是一种享受，被男生们反过来看，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贝拉的强大让对面六个女生崩溃了，根本就跟不上她的速度。 这边则是士气如虹，四场比赛，除了第一场，其余三场全赢了。 中途贝拉还自掏腰包请队友，包括对面的女同学喝饮料，原本就干瘪的钱包再度缩水，但人缘却在无形间得到了改善。 间歇时分，她也不忘收割心灵之力。 “杰西，帮我揉揉手腕，刚才那一下有点狠。” “哇！你皮肤真好！” “你的皮肤也不错啊。” “哪有阿，你是真漂亮。”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谢。” “？？？” 不到两天的时间，在贝拉的超高魅力影响下，前校花和眼镜妹就跟她成了闺蜜，哪怕是塑料姐妹，那也是姐妹。 长得漂亮，体育也好，加上还大方，女生们不会拒绝她的加入，至于学习？那是什么东西？我们福克斯镇崇尚的可是快乐教育！ 第十七章 吸血鬼 在女生们初步接纳贝拉后，男生们也开始来献殷勤了。 谁也不是傻子，漂亮美女大家都喜欢，但要是因为漂亮美女而导致自己被整个圈子排斥，社会性死亡，那对这边的人来说，就是个灾难。 简单点说，就是他们对于自身的社会关系更加看重。 在社会关系和个人关系发生矛盾后，个人喜好可以靠边站。 为了社会关系，查尔斯教授可以和好友万磁王反目，同样是为了集体利益，暴风女可以和自己的丈夫黑豹开撕，他们的个人感情在面对选择的时候，都让步于所谓的‘大局’。 冬雷震震夏雨雪的爱情故事只有在吸血鬼和人类之间才可能诞生，在人类和人类之间是不可能产生那种强烈爱情的 男生们的献殷勤又让贝拉收割了一波心灵之力。 态度虔诚的轻松放过，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在福克斯高中受到欺负就报我贝拉的大名。那些态度不好，怀着叵测心思的则单独记下来，之后把名单交给雅各布，找个小胡同什么的，关门放狗！ 报警？我爹就是警长，你可以来试试。 私下报复？你敢欺辱美洲原住民？原住民保护法了解一下！ 最初毫无所觉，可一旦接触时间长了，贝拉的心灵能量也会以某种磁场的方式影响到周围的人，那些和她接触次数最多的女生就会受到一些细微影响，她们会不自禁产生‘这人真是个不错的朋友’‘贝拉真漂亮’诸如此类的想法。 这种魅力的影响幅度很低，也没有什么优先级一说，在不触犯彼此切身利益的前提下，能够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姿态改善相互间的关系。 说话好听，不吝啬金钱，长得漂亮，亲爹又是小镇上唯一的一个警长，仅仅两天的时间，贝拉就彻底打开了局面。 在逐渐展露出福克斯高中小霸王的面貌后，贝拉也有选择的，挑选了几个社团，一个都不报是不行的。 明明是三百人的学校，可各式各样的社团就有十多个，她挑挑拣拣，加入了一个排球社，一个互网络未来发展社，一个攀岩社，一个美洲文化研究小组和一个歌剧社。 运动、科技、艺术，几个大方面算是都包括了。 歌剧社更是安排她出演今年歌剧的主角，扮演白雪公主！理由是她肤白貌美，人又善良，简直是个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 吸血鬼是一种邪恶生物，无论东西方的宗教典籍内都对这种生物做出了详细描述，起源可以说是众说纷纭，击杀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们人类编写击杀吸血鬼的108种方法，吸血鬼拥有漫长的寿命，有着大量的资源，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会想办法来克服自己的弱点。 人类进入现代社会后，基因学、生物学、材料学和化学的高速发展，让人类的科学技术迎来腾飞，吸血鬼也因此而受益。 一小撮吸血鬼参照变种人的方法，改良了自己基因中的一些片段，制造出面目全非的x基因，他们的本质还是吸血鬼，但在一定程度上说，也可以算作是一群很另类的变种人。 这些吸血鬼还是无法长时间接受强光的照射，而且在白天的时候力量、速度、耐力都会有所下降，精神也很差，但他们在阴天、雷雨天的时候，已经和普通人类完全一样了。 福克斯镇这种常年阴雨的地方简直是吸血鬼眼中的宝地。 由于贝拉晚来了一个月，她和吸血鬼没有在生物课上相遇，但这个学校就那么大，三百多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想完全看不见是不可能的。 在第三天的历史课上，贝拉总算见到了素食的吸血鬼，卡伦家的三个成员。 块头很大，肌肉鼓胀犹如举重运动员的是埃美特卡伦。 五官很精致，留着一头深黑色短发的是爱丽丝卡伦。 身材高瘦，目光深邃，表情僵硬的年轻男人则是爱德华卡伦。 贝拉不准备和吸血鬼有什么牵连，这个卡伦家族很佛系的吃素，可以说对小镇完全无害，她也没有任何针对的意思，在这边上半年高中，之后就去大学，福克斯镇对于她来说，就是个新手村。 她翻看着从学校图书馆里找到的一本手稿，这是一个传教士写的，对方描述了两百年前，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些印第安部族的事。 贝拉看起来有些吃力，手稿的字里行间充斥着大量的俚语和缩写，还有一些宗教方面的典故，上帝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上帝，跟她说宗教典故不是扯淡吗？她只能把不认识的词抄写下来，准备回家用电脑上网搜索一下具体含义。 嗯？冷不丁她感受到一阵异样，回头去看，正好对上了斜后方的两双眼睛。 目光的主人正是红褐色头发的瘦弱吸血鬼爱德华卡伦和黑短发的女吸血鬼爱丽丝卡伦。 大块头，像举重运动员一样的埃美特卡伦后知后觉，直到贝拉转身继续去看自己的书，他才意识到之前出了一些事，他的脸上挂满戒备，用目光询问两个同伴。 “我看不到她的内心想法。”瘦弱吸血鬼爱德华小声说道。 “她在我的感知中是一团迷雾”女吸血鬼爱丽丝同样有点惊诧。 两人对视，神情间都有点慌乱，这就好比是牧羊人在羊群中突然看到了一头狼，错愕、不解和恐惧都有。 大块头埃美特的想法比较直接：“是不是，针对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黑短发女吸血鬼制止：“她或许能听到。” 贝拉适时回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意思是咱确实能听到！ 接下来两天，她没有特意躲避，但也没有去招惹那几个看起来有点惊慌失措的吸血鬼，而是专注于研读各种古代文献。 随着大量阅读，她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此时除了一些宗教典故，她在阅读上已经没有太大障碍了。 然而收获更大的则是知识。 心灵世界提供的是灵能，是一种纯净能量，但这些能量怎么使用，还需要她自己去学习、掌握和归纳。 她现在就是一个空有魔力值，但没有几个法术的法师。 第十八章 死神来了 魔法这种东西如果有人指导，学习进度无疑会快很多。 那么问题来了？找谁学？贝拉现在穷光蛋一样，吃住都靠查理，别说是卡玛泰姬，就连去纽约都成问题。 更何况她还因为180航班事故被限制离境，说得再远点，即使让她随便跑，她也找不到卡玛泰姬的位置，地图上可没这个地方。 而且她这种穿越者的身份去卡玛泰姬闲逛，不是找茬吗？自己在家里偷着乐就完了，还送货上门？ 贝拉从印第安酋长比利布莱克身上看到了很多东西，双方间有着上一辈的深厚交情，还有自己和小舔狗的友谊，这么大的渊源，弄一个祖灵仪式都跟要命一样！以此推断，其余法系超凡者对于自身知识的看重肯定会更加严密。 有可能她花费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寻找卡玛泰姬，最后就收获一个‘不知道，没有，再见’这类的推辞。 换位思考，要是她魔法大成后，有莫名其妙的人找上门来学艺，她也肯定是用三连来招呼。 贝拉只能自学，至少在现阶段需要自学。 白天在课堂里学习各种文献和古代书籍，体育课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活动，主宰比赛，偶尔还和男生们打打篮球，晚上回家，当着查理的面再去做学校布置的作业。 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贝拉在生物课上没遇到爱德华卡伦，反倒和爱丽丝卡伦撞到了一张实验桌上。 这个黑色短发的女吸血鬼眼神明亮，她看着贝拉，眉目间全是探究，似乎想看破她的心灵护盾。 这帮家伙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贝拉放下书本，低声问道：“我记得你今天应该不是生物课？卡伦小姐？” “那不重要，你说呢？” “我觉得很重要，因为我喜欢秩序，所以我希望大家也遵守秩序。”贝拉把实验台上的显微镜调整了一下位置。 黑色短发的爱丽丝很随意地翻书：“你并不是普通人，对？” “我就是普通人，上课了。” 这节课贝拉没研究她的古代封建迷信，反而跟着老师的节奏，上了一节地地道道的生物课。 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身边的爱丽丝卡伦。 这群吸血鬼也是遭罪，因为被固化在了十八九岁的年纪，高中、大学、高中、大学的来回上，一旦被人怀疑自己的真实年龄，那就必须立刻搬家，之后找个地方继续上高中，继续上大学。 百余年间，类似的经历反复折腾了几十次，据说家里的学士帽整整挂满了一面墙。 同样的课本，反复学十几、二十遍，哪怕是个白痴，这么百年如一日的学下来也变成学霸了！ 贝拉的一些问题，对爱丽丝卡伦来说实在是滚瓜烂熟，随口就解释了，比台上老师讲得都清楚。 “谢谢！你解释得真好！”别人回答了问题，贝拉也不吝赞美，换来了爱丽丝卡伦的奇怪目光。 180航班空难后的第40天。 理论上说，从今天开始，就是死神向幸存者报复的日子了。 福克斯镇下了一夜的雨，阴凉阴凉的，贝拉骑着自行车赶到学校。 把车停好，她摘下手套，对着有些冰凉的手哈气，等双手暖和一些后，她有些郁闷地拿出钱包。 昨天去复印一些文件资料，导致钱包再一次缩水，曾经的一千美元，现在只剩下了几十美元。 她实在不好意思去管查理要钱，那毕竟不是她亲爹，人家管吃管住，已经很够意思了，再要钱？贝拉张不开口。 福克斯镇就这么大，镇子里实在看不出什么商机。 她也不想滥用自己的超凡力量，心灵是基石，不做亏心事，她才能走得更远。 贝拉郁闷无比，她是真没有什么赚钱的手段了，总不能去打工？ 我太难了！ 她仔细打量钱包里仅剩的那几张纸币，摇头叹息。 正在她为自己的贫穷而感叹的时候，一阵剧烈刺耳的刹车声在不远处响起。 贝拉猛地抬头，目光锐利无比。 就见一辆深蓝色货车横着冲向自己的方向，货车的轮胎已经被锁死，但路面上的积水还是让车体被惯性带动着撞向她的位置。 死亡预感让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一件事，某种冥冥中的东西锁定了她，死神来了！ 一辆破车而已，你太小看我了！ 当货车离自己还有三米远的时候，她双膝微微弯曲，准备在货车完全遮盖住路过学生的视线后再跳出去。 毕竟还要在这所学校上学，一个一跳十米远的学生，怎么看也和正常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可惜她小看了某些类似于命运轨迹一样的东西。 正巧此时瘦弱的吸血鬼爱德华卡伦从不远处路过，他鬼使神差的用一个极为迅速的动作翻身跳到贝拉身边，并对着货车伸出一只手，试图推开货车。 贝拉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当着同学的面做出太夸张的动作，突然间，余光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来不及细想，也没看清是谁，她担心自己跳出去后这个路过的同学受伤，甚至是送命，下意识收力，改跳为推，同样伸出一只右手抵住货车的车门。 一左一右，两只手同时抵在货车的侧面，吸血鬼的力量很大，巨大的褶皱让货车的侧面凹陷下去一大块。 贝拉这边同样在货车的侧面留下了一个褶皱凹痕，不过和吸血鬼的纯力量不同，灵能折射到外界后，带上了一层细密的冰霜，随后冰霜脱落，让车体外侧的油漆掉落了一大片。 两个近似于手掌形状的大坑，一左一右，看起来极为诡异，驾驶货车的司机也是学校的学生，此时趴在方向盘上，额头处全是鲜血，明显是晕了过去。 贝拉转身，看着吸血鬼的眼神颇为郁闷，你有病啊？你看不出我自己就能应付吗？ 吸血鬼也知道自己跳出来纯属多余，不过他装冷酷装惯了，此时还是一副拽拽的模样。 行！你牛逼！你就在这继续待着！ 贝拉内心有些忧虑，死亡预感做不了假，单独看这件事，这就是一个雨天刹车失控的个案，但要是结合180航班事故那就比较玩味了。 第十九章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货车失控和他们硬生生推开货车，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贝拉不会隐形术，但她可以弄一些小花招。 她调动灵能，屏蔽了周围几个目击者的视觉，在这几个目击者眼中，她此时并不在现场。 “你们并没有看见我。”贝拉给他们留下一个心理暗示，之后大大方方地走到人群之外，假装自己是个路过的围观群众。 吸血鬼们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这不是因为变成吸血鬼才漂亮，而是因为必须漂亮才能变成吸血鬼，相貌太丑，人家也是不要的。 爱德华卡伦就是当之无愧的颜值担当，名副其实的校草角色，如今这种人物差点被货车撞，自然引来了诸多学生的围观。 很多女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围过来嘘寒问暖，他的吸血鬼兄弟姐妹们也齐齐傻眼，你这是在干嘛呢？咱们要低调啊，有汽车撞过来，你躲开不行吗？ 众目睽睽之下，爱德华卡伦也不能撒腿就跑，只能硬着头皮被同学们搀扶着去看医生。 好在医生就是他的吸血鬼养父，装模作样的检查一番，表示爱德华卡伦静养几天就能恢复，这才让女学生们齐齐松了一口气。 随后是贝拉的老爹查理来对当事人进行问询，以当时的那个车速撞过去，百分百是死人的结果，这已经涉及到杀人案了，作为警长，作为父亲，他必须问清楚，而在货车侧面的那两个大手印也有点惊悚，这是人干的？ “爱德华从小就力气大，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血红蛋白与丙氨酸氨基转移酶，发现” 吸血鬼养父也是个忽悠人的高手，云山雾罩的一阵侃，最终查理就接受了‘这个小伙子平时力气大，危急时刻潜力爆发，把车推开’的解释。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手印，这也好理解，人嘛，都是有两只手的，危急时刻，用两只手去推，这合情合理。 夜晚。 卡伦一家齐聚一堂，讨论白天发生的事。 爱德华卡伦最初确实是被弄懵了，可他好歹也是一百多岁的人，很快就恢复冷静，并能客观地看待整件事。 “她不是我们的同族，这一点我很清楚，她的血液在血管中流淌，心脏跳动异常有力。” 吸血鬼养父微微点头，示意养子继续说。 爱德华卡伦和爱丽丝卡伦对视一眼：“她有着奇特的屏障能力，无论是我的读心还是爱丽丝的预知都无法穿透那层屏障。她的力量、速度与反应力似乎可以在瞬间提升，峰值不会低于我们，她最后还用了一个奇怪的能力” 他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明明她就在我身边，我甚至能能感受到她血液对我的吸引力，但是她就那么无视周围人地走了，而周围人也好像是没看到她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她这个能力真的很奇特！” 吸血鬼养父又和其余几个接触过贝拉的子女沟通，最终拿定主意。 “我会和查理简单接触一下，看他知不知道超凡力量的事，之后再决定我们的去留问题。” 一大家子吸血鬼在豪宅里唉声叹气，福克斯镇常年阴雨，群山环绕，基本看不到太阳，很适合他们居住，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想离开。 他们不想，有人想。 贝拉在知道死神把自己列为首要目标后，不得不更改计划。 她用180航班空难幸存者互助协会的名义向学校请假。 协会正式起诉环球航空公司，并要求天价赔偿，而贝拉的借口就是过去见识见识，并正式参与进去。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想去了解一下我国司法体制的运行规则。” “好，斯旺小姐，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也很有意义，学校同意你的要求。”校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尽管贝拉还是没想明白，这个带着一百多人去状告一家知名公司，要钱、要房子、要汽车的举动，怎么就变成了‘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反正假期是批下来了 不敢在福克斯镇多待，她又把同样的话和查理说了一遍。 查理想陪她一起去凤凰城，但贝拉拒绝了。 她自己一个人还算方便，有超凡力量在身，一般层面的灾劫难不住她，带着一个普通人反而累赘，就让查理在新手村待着。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了，她打电话找舔狗雅各布要车，就是那辆当做礼物送给她，但是她一直没要的皮卡。 这车没别的优点，就是皮实！ 为了女神的安全，雅各布已经把皮卡内部的零部件整个换了一遍，一根弹簧，一个螺帽都经过了仔细的检查，除非死神能够强行把发动机卸下来，否则正常行驶的话，这车绕着美洲大陆跑一圈都不会出问题。 贝拉准备一路开车去凤凰城。 找查理借了一千美元当路费，之后她带上两件衣服就匆匆离开了福克斯镇。 她计划南下俄勒冈州，之后去加利福尼亚，随后向东，进入亚利桑那州。 这一路尽量沿着西海岸的公路走，那个所谓的死神在她想来终究是内陆神，在海边，他可能就不如海盗女皇了？ 出了福克斯镇，进入公路，贝拉遭遇了一次电线杆倒塌的袭击，眼明手快的她一脚油门就冲了过去。 四十天的时间里，她也不是白白荒废的。 贝拉就想试试，看自己在荒郊野岭的地方能不能把这个所谓的死神解决掉，能独自对付最好，要是打不过她再去凤凰城，借助官方的力量，寻找超能力者组团强推。 在路边的加油站加满油，随后在酒馆吃点东西，解决了一些个人问题，她继续开车上路。 “嘿！女孩，来和我们一起玩？”一个满头脏辫的黑人拍打着她的车窗，黑人穿着棕色的皮夹克，破破烂烂的，一幅流浪汉打扮。 贝拉完全无视了黑人，启动皮卡，风一样冲出加油站。 她刚刚行驶出去不到两公里，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三个快速追赶的身影。 为首的就是那个脏辫黑人，他敞着怀，身上脏兮兮的，他左手边是个脸色阴鸷的白人，目光里全是嗜血和杀戮，右手边则是一个金发女人。 三人看似是在闲庭信步，实际速度一点都不比皮卡慢。 卧槽！竟然是这三个货！最初没注意，贝拉实在没有是分辨黑人相貌的能力，在她看来，黑人的相貌都差不多，完全没想到是这三个家伙，三个原本会经过福克斯镇的邪恶吸血鬼！ 在被死神纠缠的时候，她实在不想和这三个家伙搅合到一起，变数太多了。 摇下车窗，她对着身后喊道：“滚！滚远点！” 追踪的三个吸血鬼一愣，被发现很正常，但要把声音传递到一千米之外，听起来还像在耳边一样，这就不正常了。 “很有意思阿，一个意外甜美的羔羊！” 脏辫黑人吸血鬼的话音刚落，前方贝拉的回答就传过来了。 “我都替你们吸血鬼的先祖感到羞耻！怎么就转化了你这么一个丑逼？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三个邪恶吸血鬼也是横惯了，贝拉的驾车逃跑被他们认为是某种胆怯的标志，一个美女是猎物，一个具有超凡能力的美女就是猎物中的极品了。 追！ 三个吸血鬼的速度猛然间提高了一大截。 “再敢追我，我就让你们死！”贝拉还在前面放狠话，三个吸血鬼根本没在意，权当是笑话听。 追着追着，女吸血鬼突然惊呼一声：“劳伦斯！小心头顶！” 第二十章 紧追不舍 贝拉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特殊，可在死神的关注下，她总算看清了自己的独特之处。 这是由多方面因素组成的。 死神最痛恨什么？他恨那些原本应该死掉，但却没有死的人，180航班事故的幸存者都在这个范围之内。 贝拉就是不死者，还是不死者中的佼佼者。 她的血脉中有威尔特纳和赫克托巴博萨的不死属性。 巴博萨那边不好说，阿兹特克金币诅咒和他女儿降生，两件事哪个在前，哪个在后，除非去问本人，否则已经无法考证了。 但在海盗女皇伊丽莎白斯旺生亨利特纳的时候，威尔特纳肯定是飞翔荷兰人号的船长，心脏都装箱子里了，不死属性妥妥的，即使之后被海神三叉戟解除所有的魔法与诅咒，但是总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不死属性沿着血脉一代代传递下来。 特纳家族和斯旺家族最初的那几代成员都很长寿，到了近代，不死属性才算耗光，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了。 这个时候贝拉穿过来了。 对于原本的贝拉来说，灵魂消散，可身体没死，这也算是一种不死，对于穿越者来说，同样免遭死亡的厄运，也是不死的一种表现形式。 就连‘斯旺’这个姓氏，用某种语言读起来都和‘死亡’的音差不多 祖先有余荫，自身有离奇的际遇，加上她预知到死亡威胁，救下了三分之一的幸存者，如果再算上货车事件中突然冒出来的吸血鬼爱德华，以及现在猛追皮卡的三个吸血鬼，方方面面的因素加起来，她在死神眼中的不死属性已经浓得发紫了！ 从货车事件到现在，足足过了大半天时间，她有冥冥中的预感，死神一直在注视着她，从未离开。 这让她非常急迫，死神没去杀其余的幸存者，这是好事，但要是一直盯着她，吃饭睡觉时刻跟随，那她也顶不住，幸好这个时刻她遇到了三个邪恶吸血鬼 皮卡经过雅各布的改装，远远没有达到速度极限，贝拉想实验一下自己心中的一些猜想，她甚至在吸血鬼追杀的时候，特意放慢了速度。 在女吸血鬼开口提醒前，黑人吸血鬼已经离皮卡很近了，近到一伸手就能抓住皮卡的车厢。 听到同伴的惊呼，他连忙抬头往左看。 就见一阵风吹过，路边被悬吊着的一块广告牌突然脱落，固定广告牌的钢丝绳像鞭子一样，从左到右，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向脏辫黑人吸血鬼的脑袋，以及他前方的皮卡 这是什么鬼能力？黑人吸血鬼心头全是不解，来不及细想，他依仗着自己远超普通人的力量、速度与反应力，微微侧身，随后一把抓住钢丝绳。 仔细体会了一下，没有任何异常，没有能量火焰，没有诅咒，没有指向性的法术，什么东西都没有，这好像自己随手在路边抓住了一根普通的断裂钢丝绳一样。 这么一耽搁，贝拉的皮卡又往前开出去三百多米远。 “这就是你的能力？戏弄小孩子的把戏！”黑人吸血鬼自认看破了贝拉的小伎俩，把钢丝绳扔到路旁，恶狠狠地说道。 贝拉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她板着脸，头部探出车窗，对着后面喊道：“你们死定了！” “你们还敢追？再追我就要用我全部的能量了！” “我是死神的信徒，你们这些肮脏的臭虫，敢追击我，就是亵渎我主！” 她既不诚心，也不诚意的劝告被当做笑话，三个吸血鬼继续猛追。 黑人脏辫吸血鬼更是猖狂的大笑：“你在对吸血鬼说死亡？让你的死神来亲吻我的屁股！哈哈哈哈——” 随后他们算是正式领会到了‘贝拉’的能力，这个女人总能利用一些意想不到的巧合来制造杀机。 幸好他们是吸血鬼，身体的各方面素质都不错，恢复力也强，要是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黑人吸血鬼被钢丝绳袭击一次，远处农场里的割草机爆炸，被炸出来的碎片袭击了一次。 白人吸血鬼詹姆斯灵敏地躲过了一次路面塌陷加大树猛砸的连环攻击。 女吸血鬼维多利亚则非常不幸的中招了，一个路边的变压器发生故障，巨大的电弧横着打在身上，普通人这会已经焦了，即使是吸血鬼也有点顶不住，足足躺了三分钟，才颤巍巍地站起来。 不争馒头争口气，之前只是戏耍，是某种游戏，现在被‘贝拉’反过来戏弄，他们愤怒无比。 他们愤怒，被屡次三番的出手阻拦，死神也怒了！ “看到我的力量了？蝼蚁！之前我留手了，再敢追就弄死你们！”对于这三个自带干粮前来帮忙承担伤害的热心吸血鬼，贝拉使劲嘲讽，吐沫星子飞出去老远，仇恨拉得足足的。 她有一些模糊预感，因为三个吸血鬼的参与，死神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到这三位好汉身上，贝拉她自身的死亡预感已经没之前那么强烈了。 没说的，继续拉着这三个家伙，说不定慢慢耗就把死神的能量耗光了呢？ 三个吸血鬼也不是傻子，他们觉察到一些异状，似乎离贝拉的皮卡越近，就越倒霉，他们特意放慢了速度。 可死神此时也注意到他们三个了，隔着八丈远，各种死亡意外就扔过去了。 “这个能力真诡异！我们是不是？”一头脏辫的黑人吸血鬼有点怕了，他的本性就这样，欺软怕硬，和吸血鬼不吸血鬼的没关系。 女吸血鬼维多利亚不同意：“不！我要把那个小婊砸漂亮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把她的心脏挖出来，把她的脑浆涂在墙上！” 她被电得不轻，加上性格狠戾，当然不肯罢休。 一个主张撤退，一个想继续追击。 最终的决定权落到白人吸血鬼詹姆斯身上。 他是三人中最嗜血，也最残忍的那个。 他舔着嘴唇，细长的双眼里闪动着猩红色的光芒：“多么有意思的猎物啊，即使你们不同意我也会追击下去，我都要无聊死了。” 第二十一章 有鬼！ 白人吸血鬼詹姆斯的嗅觉极为发达，他仔细分辨空气中的味道：“那个女人好像还有一个帮手？我能从空气里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这个能力真的很诡异” 他颇为警惕地看向四周，又从自己漫长的记忆里搜索，可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类似的味道。 “太有意思了，真是太有意思了！”他有些神经质地低语。 “我记住这两个味道了，我们先去捕猎一些血食，然后走小路，绕到她前面去。”说完他纵身冲下公路，他要去猎杀血食，补充消耗的体力，之后继续追击贝拉。 “亲爱的，我和你一起去。”女吸血鬼也快步跟上。 黑人吸血鬼莫名有些担心，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跟上。 三个吸血鬼去抄小路，他们不知道此时贝拉也拐到小路上去了。 她担心战斗波及到普通人，担心死神的攻击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特意把战场往乡间小路上引，油门踩到底，皮卡疯了一样在乡间小道上飞驰，可开着开着，她也懵了。 停下车，走出驾驶室，她手搭凉棚，四处张望。 追我的那三个吸血鬼呢？我现在这是在哪？我该往哪走？ 把地图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能沿着路一直往前开，希望找个镇子、加油站什么的问问。 开着开着天就黑了，除了她皮卡的发动机声，路面上静悄悄的，贝拉只能打开车内的收音机解闷。 “沙沙职业棒球大联盟表示表示”贝拉对着车载收音机连拍两下，结果越拍杂音越大，到最后更是发出‘砰砰砰’的爆音，还没等她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就发现皮卡熄火了。 她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引擎盖上冒出一阵白烟。 这车不经夸啊！之前小舔狗可是信誓旦旦，表示这车绝对没问题的！ 贝拉走下车，学着梅根福克斯的样子掀开车盖，假模假样地看了看，又从路旁捡起一根树枝，四处敲敲，很好！她发现自己看不出什么问题！ 想给雅各布打个电话问问，可拿出手机，才发现四周一点信号都没有，车载收音机的杂音更是大到了嘈杂的地步。 贝拉表面轻松，实际暗自戒备，更把灵能加持在双眼上，向左右细看。 她很快就在皮卡的右侧路边发现了一个白蒙蒙的模糊身影，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模糊身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穿着破烂白色长裙的女人。 白裙女人的面庞被凌乱的棕色长发遮盖住了，加上站在暗处，面貌根本看不清楚，不过能从她的脖颈、手背上看到一些血迹与划痕，就好像遭遇了什么不可描述事件一样。 贝拉把灵能撤掉，女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加持上灵能，对方立刻显形。 真是倒霉，这是女鬼？这个世界好可怕！ 下意识觉得怕，可她自己的心是一点也不怕，心灵没感受到什么威胁，和死神的那种威胁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她现在要是横死的话，在灵能的加持下，她的灵魂能比这个女鬼强十倍！ 不过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她还是开启了心灵护盾。 “嗨，美女，有事吗？”贝拉试探着问道。 半夜三更，站在路边的白裙女，这当然是女鬼，还是戾气很大的女鬼。 不过鬼杀人也是讲规则的，不能看谁杀谁，女鬼有自己的一套杀人规则。 她会勾引所有路过的男司机，之后就是杀杀杀。 符合条件后，她还是挺强的，但要是不符合条件，那就另说了。 一双死气沉沉的双眼透过发丝看向贝拉，女鬼有些疑惑，下巴以一个极小的幅度向远处摆了一下。 大致意思就是，我只要男司机，你一个女司机停在我身边这是要干什么？咱俩能干出什么东西来吗？别耽误我的业务，你丫赶紧走！ 贝拉现在也算是研究心灵能力的超凡者，正常人的心思，她读不出来，她没有类似的招数，但是精神体的思维她能感应出一个大概，此时就读懂了女鬼的一些思想。 她也很无语：“你以为我想停在你脚边吗？我的车坏了啊！这都看不出来吗？” 皮卡毫无缘由地坏了，并停在白衣女鬼身旁不到一米远的地方，这么巧合的事，要说中间没有死神的影响，她是不信的。 不过借这件事也能看出一些死神的局限性，死神多半是看不出性别的？ 死神知道女鬼很厉害，能让车很巧合地正好坏在女鬼身边，就是想借刀杀人，借助女鬼的能力弄死贝拉，但死神无法知道这个鬼怪的具体能力与性别，或者也不知道贝拉的性别。 女鬼对贝拉没兴趣，偏偏她的车就坏在人家眼前，最初的故障来源于死神设置的巧合，现在又受女鬼自身的某些能力影响，二者结合，贝拉想走都走不了 贝拉的性别把女鬼弄bug了，对方干扰电子信号的磁场也让她的车开不走，双方僵持在一起了。 直接弃车？贝拉有点过意不去，这是雅各布一番好意送她的礼物，把朋友的礼物不声不响地就扔在荒野里，这有点过于随意了。 可这车现在确实开不走。 推车？尽管她的力量完全能够推动，但推车不在她的选项列表里。 一个美女开皮卡就够丢份儿的了，还在深更半夜里推着皮卡？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看你就是在为难我！哼！”贝拉怒指女鬼，随后从座椅下面翻找，最后拿出一本雅各布专门编写的修车秘籍。 尽管对于自己的车辆改装能力很自信，但雅各布还是未雨绸缪，编写了这么一份薄薄的手册。 他罗列了皮卡会抛锚的几种主要原因，并详细说明了处理办法。 手册里有图示，有说明，一二三四，步骤写得非常清楚，基本能够保证一个三年级小孩拿着手册就能把车辆故障解决掉。 夜晚的林间小道有些安静，皮卡坏在路边，贝拉皱着眉头翻书，白衣女鬼则像是死机了一样看向远方，场面显得颇为诡异。 第二十二章 美死了 按图索骥，贝拉边学边看，理论与实际相结合，她很小心，生怕自己鲁莽动手后，现场多出来那么几个零件。 而白衣女鬼在经历了一番心路历程后，终于从bug的怪圈里跳出来，不再纠结性别问题，试图把事件重新导入正常流程当中。 “送我回家。”她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说完后紧咬下嘴唇，还抛了个媚眼。 可惜这个媚眼是抛给瞎子看了。 “别烦我，没看到我正在学习吗？”贝拉很不耐烦地翻看维修手册，时不时在这边敲敲，在那边按两下。 贝拉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女鬼像是个复读机一样，又陷入了另外一种状态。 “送我回家。” “送我回家。” “送我回家” 贝拉颇为烦躁地捣鼓半天，引擎半点反应都没有，似乎车辆在女鬼身边就会被影响。 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加上担心被那三个倒霉催的吸血鬼追上来，她必须赶紧离开这段小路。 “你能修好我的车吗？”贝拉问道。 从来没人对自己提过这么无理的要求，白衣女鬼的心态都快炸了。 你要是好车也行，这就是破破烂烂的一辆皮卡，货箱里还带着一股子土豆的味道。 不过不修是不行的！她已经不想和贝拉继续在这里耗着了。 她伸手对着引擎盖轻轻拍了一下。 贝拉大喜，车子启动了！ 白衣女鬼直勾勾地看着她：“送我回家。” 先离开这里，女鬼就女鬼，回头半路上给丫踹下去不就完事了吗？ 贝拉想了一下，嗯，计划通！ 推开车门，对着女鬼招手：“上车。” 皮卡很不科学地恢复了正常，引擎的轰鸣声依然是那么动听。 贝拉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打量这个女鬼，琢磨在哪个路段下脚。 不得不说，这个女鬼生前是有资本的，从侧面看，这个尺寸可比瘦弱的贝拉大多了，也比酷爱各种极限运动的娜塔莎大，也不知道她吃什么长大的，太不科学了！ 皮卡开出去不到两里地，白衣女鬼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似乎有点进入工作状态了。 女鬼媚眼如丝地撑开了上衣的一枚纽扣，结果引来贝拉的一阵怒视。 什么鬼？这个反应不对啊！ 她只能跳过一阶段，直接进入二阶段，左手轻轻拂过长裙，把长裙一点点往上卷，之后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贝拉。 我靠！这么一个女鬼竟然敢和福克斯高中第一腿精比腿？ 贝拉为了行动方便，加上要维持自己的美貌，她穿了一件稍长的白色印花t恤，和深蓝色毛边牛仔短裤，前面一部分衣襟掖在短裤里，脚下是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皮卡的内部空间可比轿车大多了，贝拉收腹，屈膝，直接把右腿搭在仪表盘上，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示威的意思十足。 女鬼瞠目结舌，哑然了将近五分钟，这才把自己接下来的台词回想起来。 她的声音已经不如刚开始那么有磁性了，魅惑的意味至少消失了五成，白裙女鬼像完成日常任务一样问道：“你觉得我漂亮吗？” 贝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什么意思？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她停下车，取出手提袋，快速补了个妆，又把有些凌乱的头发仔细梳理了一番：“你觉得我漂亮吗？” 似乎对于这种临时性的妆容还有点不满意，贝拉又修了两下，这才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强势追问：“你觉得我漂亮吗！？”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你在歧视我！女鬼内心都崩溃了，剧本最后那句‘和我一起回家’就说不出口了。 如果她还是个正常人类，自然可以无视掉这种问题，你美不美的和我有关系吗？ 可她现在是个女鬼，而这个美不美的问题是她诱惑路过男人的一个核心条件，要是难看得能把小孩吓哭，那些男人再色迷心窍也不会上当，这个美不美的问题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贝拉的灵能也对女鬼产生了巨大的压制效果，她话语里洋溢着堪称恐怖的自信，这就导致女鬼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你比我漂亮”说完这句话后，她的核心崩溃了，再也无法维持灵体状态，从头到脚，一秒钟的时间就化成了飞灰。 “这就挂了？”贝拉小小地吃惊了一把，自己就是说了两句实话，也没干什么？她左右看看，确实没有女鬼的精神力特征了，这个倒霉女鬼消散了。 “连女鬼都承认了！看来这就是事实啊，我实在是太漂亮了！啊哈哈哈哈——”贝拉感受到了女鬼那发自肺腑的赞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女鬼的赞美说起来，比查理和雅各布的赞美加起来都要强烈，查理和雅各布赞美她，那是因为爱，其中有强烈的主观因素，白裙女鬼这完全是诚心诚意，不带半点水分的称赞，甚至为这个赞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贝拉很想对死神说，这种鬼怪如果还有的话，请再给我来一万个！ 一万个是没有的，当她从小路拐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这一天一夜疯狂开车，现在已经到加利福尼亚了。 此时死神的注意力再度回到她身上，幅度非常明显，死亡预警中包含的杀机至少增强了百分之八十，有些疲惫的她不敢休息，只能继续向南行驶。 在贝拉对付白衣女鬼的时候，三位吸血鬼也没闲着。 头铁，就是要追击！嗅觉灵敏到可怕的白人吸血鬼詹姆斯更是信誓旦旦地要把贝拉的那个‘同伙’揪出来，之后大卸八块什么的。 他的能力不得不说确实很强，在一次漏电杀机后，他竟然对着一旁的空气抓了一把，自己抓到什么东西了？无形无质的东西让他很困惑，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敌人 死神觉得自己被挑衅了，三个吸血鬼也是自尊心受损严重，谁也不准备放弃，就那么杠上了。 你制造巧合，让微波炉爆炸，我就把房子整个拆掉，让你没地方用力。 你制造火灾，想烧死我们，那我们就跑，不光跑，他们还趁着死神发动攻击的瞬间，寻找蛛丝马迹，进行反击。 第二十三章 幽灵卡车 “我能感觉到，这个家伙越来越弱了！”白人吸血鬼詹姆斯满头满脸都是泥浆，看起来颇为狼狈，不过他是真狠戾，从头到尾没说一个怕字。 依靠强大的嗅觉，即使耽误了不少时间，又绕了远路，可如今还是被他们硬生生地追了上来。 在离开加利福尼亚，即将进入亚利桑那前，他们追上了贝拉，而贝拉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他们。 心灵视觉内，她还从三人身后看到了一个体型较大的东西。 贝拉忍不住回头细看，三个吸血鬼一边跑，一边也在打量身后突兀出现的庞然大物。 就见一辆黑色的大卡车从雾气中杀出，六个车头灯把路面映照得犹如白昼，明明驾驶室内空无一物，但方向盘和油门却好像被什么人操控着一样，转弯、加速！ 大卡车没有半分犹豫，速度提升到极限，对着几人全速驶来，大有一种把三个吸血鬼加上贝拉的皮卡一起碾成粉末的架势。 这是啥玩意？美国公路上的妖魔鬼怪就这么多吗？！普通人还有活路吗？ 贝拉的头部探出窗外，眯着眼睛仔细看。 美国的卡车她不懂，但这车上挂的牌子她大致看清了。 各州的车牌都不一样，像华盛顿州的车牌背景就是雪山，而远处这辆急速驶来的大卡车挂的牌子就明显不属于附近的几个州。 大致看起来是个简单的直角梯形标志，贝拉想了一下，这好像是密苏里州在地图上的形状？ 一辆密苏里州的大卡车，或者说是幽灵卡车，横跨三四个州，不辞辛苦地来亚利桑那州杀人，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她仔细感受幽灵卡车内部的情绪，这辆车充满邪气，毫无疑问，又是死神利用一些乱七八糟的巧合，大老远地弄过来杀人用的。 贝拉的灵能和幽灵卡车轻轻碰撞，随后立刻松开。 她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这辆卡车的核心是一个冤魂，一个含恨而死的冤魂。 这家伙生前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死的时候是被三个黑人合伙打死的，随后自己驾驶的卡车被推入泥潭，并伪造了事故现场。 卡车司机心中的怨恨难以平息，这些年他一直把自己的冤魂附着在卡车上，有事没事就在密苏里州转悠。 “黑大哥，别再追了！我向你道歉行不行？”贝拉扯着脖子对身后喊。 她的皮卡在最前方，吸血鬼三人组在中间，幽灵卡车在后面。 吸血鬼三人组依然认为贝拉和身后的幽灵卡车是一伙的，他们故意拉进距离，就是想让幽灵卡车和贝拉的皮卡撞在一起，有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 在贝拉喊话的时候，他们纷纷加速跳向路边，就盼着幽灵卡车收不住速度，一头撞上前面的皮卡。 两车相距不足十米，以幽灵卡车的速度，撞上前车最多只需要两三秒的时间，可此时意外发生了，幽灵卡车在听到贝拉的喊话后，有了一个明显的迟疑动作，随后车头很不科学地转了四十五度，用一种更快的速度冲向已经跳到路旁的黑人吸血鬼。 “fuck！foda-seatua?e！”连英语带葡萄牙语，带非洲土着语，黑人吸血鬼气得破口大骂，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歧视，连续换了好几种语言都觉得不解气。 可看到幽灵卡车疯狂地撞过来，他也不能拿自己的脑袋去顶，没说的，继续跑！ 两个吸血鬼同伴稍一犹豫，就见贝拉的皮卡已经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他们只能一脸郁闷地去救黑人同伴。 白人吸血鬼詹姆斯一个纵身冲进幽灵卡车的驾驶室，他发现这里空无一人，踩刹车，刹车没反应，打方向盘，方向盘一动不动，再去推车门，发现车门像是焊死了一样，连他自己都出不去了。 而幽灵卡车一直在加速，目标对准了黑人吸血鬼。 詹姆斯的双眼里带着点迷茫，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办？ “拆了它！拆了这个鬼东西！快点！”黑人吸血鬼不断变向，可幽灵卡车似乎就认准了他，不把他撞死誓不罢休。 没说的，拆！ 詹姆斯在驾驶室内猛砸，看到什么砸什么。 女吸血鬼在外面帮忙，车灯、引擎盖、排气管、轮胎都是她攻击的目标。 黑人吸血鬼被撵得上蹿下跳，体力耗费巨大，他的双眼猩红一片，不得不动用作为血族核心的精血来补充体力。 “fuck！你们倒是快点啊！” “快点！快点！这鬼东西要撞死我了！” “求求你们，快救救我！我要坚持不住了！” 黑人吸血鬼不断催促，这让詹姆斯和女吸血鬼非常恼火，有心不管，撞死这个蠢货得了，可黑人吸血鬼又开始苦苦哀求。 当三个吸血鬼和幽灵卡车经过一座大桥的时候，女吸血鬼把发动机整个拆了下来，詹姆斯也把驾驶室内破坏得一片狼藉，还在车门上踹出两个大洞。正在此时，桥面坍塌！三个吸血鬼猝不及防，和幽灵卡车一起掉了下去。 詹姆斯愤恨地推开巨石，有些艰难地从废墟里爬了出来，他阴鸷的目光看向幽灵卡车，这辆卡车此时异常凄惨，破破烂烂犹如废铁，要不是有其中的冤魂提供能量，这辆车扔到废品收货站都没人要。 “突突突突”幽灵卡车的排气管冒出一阵黑烟，以一个非常缓慢的速度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詹姆斯！”女吸血鬼的呼唤声在他远处响起，他转头去看。 女吸血鬼维多利亚狼狈到了极点，还算姣好的面容上全是划痕，那是被不知道从哪飞出来的割草机割的，一头金发现在跟被狗啃过一样。 “别看我，看那边。”她指向废墟的另一端，詹姆斯紧皱眉头看过去。 黑人吸血鬼死了。 大桥坍塌，他虽然身手敏捷地躲开了幽灵卡车的猛撞，可他刚落到桥底，就被一块磨盘大小的碎石带着重力狠狠地砸在脸上，这一下极狠也极准，大半个脑袋都被砸没了，现在只有一小块下巴还和脖子连在一起，明显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第二十四章 新车 “詹姆斯，我们应该冷静一下，劳伦斯死了，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这么轻易夺走吸血鬼的生命？这个能力实在太诡异了”女吸血鬼想劝爱人放弃，他们有着漫长的生命，完全没必要在这里死扛，莫名其妙的就丢掉性命，太没价值了。 黑人吸血鬼死得太随意了，这让她感受到了切实的恐惧。 身体恢复力强又如何？某种奇特的力量抑制了吸血鬼的再生能力，现在黑人吸血鬼彻底变成了尸体，完全看不到一丝复活的迹象。 詹姆斯一把抓住女吸血鬼的脖子：“你竟然要放弃？那家伙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弱，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他变弱了，咱们难道就变强了吗？女吸血鬼看着黑人吸血鬼的尸体没说话，她在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承认，这家伙的能力确实强，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下，只要掌握规律，其实不难对付。他之前和那个女人的联系很紧密，现在联系已经到了我们身上，这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懂吗？” 白人吸血鬼詹姆斯压低声音：“我总感觉如果这个能力被我们掌控的话，发挥出来的威力会非常强大！开动你的大脑想想！如果我们能够破解这种能力的秘密，那些吸血鬼长老只能跪在地上吻我们的脚面！” 利诱、威逼、好言劝说、恶语威胁，两个吸血鬼有些艰难地达成共识，他们要继续和那个奇怪的家伙战斗下去！顺便杀掉那个毒舌的女人！ 砸死黑人吸血鬼，这让死神出了一口心头的恶气，他的存在形式很难用人类的视角来解读，他曾经存在过，但是后来陨落了，如今再度复苏，很多东西其实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对于整个世界，他还处于重新认知的阶段，此时就像是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只不过相比普通婴儿来说，他拥有巨大的能量罢了。 和吸血鬼的战斗，加上白衣女鬼的失利，让他意识到普通人和超凡者的不同之处，他吸取经验，并开始积蓄能量，准备时机恰当的时候，再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此时贝拉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正满脸好奇地打量近乎全部报废，可还在追击她的幽灵卡车。 这车的轮胎全毁，发动机、传动轴或者是没了，或者就是断了，整个车的卖相凄惨无比，但依然靠着车体内的冤魂来提供动力，用龟速向着贝拉的位置慢慢挪动。 这种速度你能杀谁啊？ 种族歧视不得好死啊！贝拉从路边捡了一块石头，远远地投掷过去，就听‘啪’的一声闷响，幽灵卡车左侧的车门又被砸出一块凹陷。 这车完蛋了！车里面的鬼也快挂了！ 她很快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如果贝拉是个普通人，此时也只能像很多恐怖电影里的女配角一样，一边撕心裂肺地尖叫，一边继续跑，有多远跑多远的那种，但她明显不是。 她有点兴奋地靠近幽灵卡车，离得越近，这辆车似乎越愤怒，它在怒吼、在叫嚣、想撞死所有的路人。 “还跟我横？”贝拉抓住卡车的车门，破碎严重的车门被她一把就拽了下来。 卡车其实此时还在往前行驶，只是速度已经慢到极点，贝拉很轻松地就进入了驾驶室。 唉？她坐着方向盘前，就发现有一个白蒙蒙的雾状生物似乎要凝聚成型，白雾中还能隐约听到那些惨死在卡车车轮下无辜者的惨叫。 “哈哈！幸好我过来看了一眼！” 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这个白雾状生物应该就是卡车司机的灵魂，只是之前被毁得太厉害，这才无法凝聚成型。 看样子他正准备吞噬卡车内积攒的负面情绪，用来恢复伤势。 一旦让卡车司机的灵魂恢复如初，他多半就能继续追击贝拉了。 “你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唯一擅长的法术心灵护盾被她当做武器，对着副驾驶的位置砸了过去。 雾状生物像三明治一样，被心灵护盾两面一夹，硬生生地挤在中间。 坚持了不到两秒钟，那作为补品形式存在的诸多负面情绪集合体就被从内到外地挤爆，随后濒临崩溃的则是卡车司机的灵魂。 就在贝拉准备彻底弄死这家伙的时候，车门外突兀地出现了一道白色光影。 身材爆炸，黑发遮面，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赤着双脚。 “送我回家。” 贝拉实在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她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卧槽！大姐你竟然没死！？” 对于贝拉来说，只要是真心赞美她的，夸她漂亮的，那就是好人！亲人！ “送我回家。”白衣女鬼指着贝拉的皮卡。 话还是那话，但具体意思却有了很大的不同。 贝拉仔细体会，皱着眉头，分辨自己从灵能中读取出来的信息，过来了好一会，这才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和我的车已经合为一体了？” 这个答案算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是情理当中。 皮卡本身就被印第安部落用了将近三十年，多多少少沾染了一点印第安部落里的灵，之后贝拉开着车屡次三番躲过死神的攻击，某种程度上说，这辆车也算带有不死属性了。 在白衣女鬼被某人美死的时候，阴差阳错，就把自己最后的那点灵魂本质和皮卡融合到了一起。 她摆脱了那个勾引路过男司机的宿命，同时皮卡也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白衣女鬼点点头，又指向另一边的幽灵卡车：“送我回家。” 贝拉挠着头，又想了想：“你想要这辆卡车的零件去改造你现在寄身的这辆皮卡？” “送我回家。” “可皮卡是我的车！什么？白天算我的，晚上算你的？怎么还倒班吗？弄得跟开出租一样怪怪的。” “送我回家。” “这样，咱们来谈两个条件，只要你不随便杀人，之后每隔七天赞美我一次，那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和白衣女鬼一番磋商，她们最终友好地达成了协议。 第二十五章 生活的烦恼 贝拉感叹连连，美国这一届的鬼魂素质明显不行啊！他们的先辈开展业务可都是靠走的，现在竟然要坐车了？真是堕落！ 不过协议达成，她也没偷懒。 幽灵卡车内重新出现的发动机又被她粗暴地拆了下来。 底盘！一阵噼里啪啦的硬砸，虽然被弄得极为散乱，但好歹算是卸下来了。 油箱、油管、限压阀一个也没放过。 最后就连那几个破轮胎和车灯，都被她卸下来，堆到了原本的皮卡旁边。 幽灵卡车内的鬼魂还活着，贝拉担心一下把这家伙弄死，自己辛辛苦苦卸下来的部件就变成空气了。 “这些东西你会装吗？我可不会装。”她指着遍地零件问道。 别说是她，就连雅各布来了也装不上，根本就不配套啊。 白衣女鬼异常淡定，她一一拂过那些零部件，最后手掌对着皮卡的引擎一拍。 下一刻就见零件漫天飞舞，呈半透明状，下雨一样把皮卡整个包裹了起来。 贝拉放开自己的心灵护盾，把只剩一小团，呈淡白色光晕的卡车司机鬼魂扔给白衣女鬼。 颇为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十多秒，当白衣女鬼完成吞噬后，全新的皮卡也诞生了。 比世界上最快的修理工还要快一百倍，皮卡那原本圆滚滚的车头变成了有棱有角的四方形，保险杠是纯黑色的，看起来异常坚固，掉漆严重的外壳现在变成了银灰色，就连车身都往上抬高了一大截，在左右车门的后侧，还各自多了一根竖起的排气管。 原本只是拉菜送货的皮卡，现在被这么一番魔改，愣是有了点福特f650肌肉车的意思。 马力十足，造型拉风，而且因为这车现在也算是幽灵车了，还不用烧油 完美！ “送我回家。”白衣女鬼似乎来来回回就会说那么几句话。 这其中的大杀器‘你看我漂亮吗’还被贝拉封死。 想到大家都搭伙开车了，贝拉觉得有必要增加一些彼此间的了解。 “呃，全名你肯定记不住，我是贝拉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鬼在吞噬掉卡车司机的鬼魂后，双眼有了那么两分灵动，此时听到贝拉的问题，她开始从自己那破损严重的记忆里提取信息。 足足开出去十多公里，她才用极为微弱的语气回答：“肖” “肖（shaw）？” 贝拉大致知道这是个姓氏，但要想问更多信息，女鬼肖小姐就不知道了。 完全回忆不起来，灵能也不会无中生有的把她的记忆变出来，只能等待她积蓄力量，自己慢慢恢复。 肖小姐非常老实，既不会去勾引野男人，也对黑人没兴趣，卡车司机的怨念似乎和她灵魂核心中的某种东西达成了一个平衡，她摆脱了原本地缚灵一样的命运，又苏醒了部分记忆，没事的时候就和皮卡融为一体，根本不出来打搅贝拉。 “真是个好鬼！”贝拉连连感叹，心灵术士常有，但是热心鬼不常有，自己一定要对这个工具人小姐姐好一点，可别让她彻底消散了。 贝拉在经过亚利桑那州繁荣镇的时候，准备去和娜塔莎打个招呼，结果发现她并不在镇上。 打电话才知道，小美女娜塔莎包括她的警长老妈现在都在凤凰城。 按照娜塔莎的说法，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现在的这对父母要离婚了。 “都要离婚了！还不是大事？不是很懂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啊？”贝拉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打电话。 “还不是因为钱！斯塔克工业给的那十万美元啊，那家伙要拿着钱去投资，结果我妈妈不同意” 贝拉带着八卦的心思去听，其实情节非常简单，也很俗套。 就是平凡小职员的继父想获得那十万美元的使用权，但娜塔莎的妈妈认为当时一家人都准备放弃玩具车了，是娜塔莎绊倒女强盗，才最终拿回玩具车。 她准备把十万美元作为三个孩子的教育基金，留着以后上大学用。 双方矛盾出现了，小职员继父不管不顾，强行把钱投入股市。 现在是什么年头？是2000年啊！正是纳斯达克雪崩的时候，十万美元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消失了 之后夫妻开始打架！在娜塔莎的妈妈提着一把霰弹枪要和丈夫理论的时候，男方提出离婚！ 贝拉的那四十天过得极为充实，娜塔莎那边也过得颇有戏剧性。 四十天的时间里，这个家庭经历了天降横财、分配不均、吵闹、崩溃、打架一直到离婚的全过程。 娜塔莎依然和自己妈妈一起生活，继父带走了那个男青年，双方婚内的那个熊孩子则由父亲抚养，女方有探视权等巴拉巴拉的东西。 “怎么样？让查理考虑一下我妈妈呗？他们应该能谈得来” 娜塔莎一点都没有家庭破灭后的悲伤，对于十万美元的得失也没怎么在意，她只想做一些有意思的事。 在她看来，把贝拉的爸爸和自己的妈妈搅合到一起，就很有意思！ 贝拉对此是无可奈何的，人家结婚、离婚、搬家、转学就好像家常便饭一样随意，她只能去努力适应这个环境。 “华盛顿州这边特别冷。” “没事，我是俄裔，我不怕冷。” “那个，我们家浴室小，建议你别来。”她随意地说道。 娜塔莎咯咯娇笑：“我们可以一起洗。” 贝拉‘哼’了一声，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话，c就了不起吗？就可以瞧不起b吗？俗气！ 娜塔莎随口开着玩笑，说着说着，她突然正经了那么两分：“查理不会很穷？” 查理穷不穷的，贝拉不知道，她只知道不富裕，但也绝对算不上穷。 好歹是公职人员，再穷，能穷到哪去？ 贝拉的老娘在她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带着她跑了，之后可怜的查理单身单了十七年！生活节俭，没有不良嗜好，仅有的房子还是结婚前盖的，天天就围着小镇转悠，哪也不去，他能有什么花销的地方？ 第二十六章 幸存者的近况 贝拉也不是很确定查理到底有多少资产，她说得很谨慎。 “攒了这么些年，应该有些积蓄？” “那就让他买一套大房子，准备三个浴室！最好再配一个游泳池！” 明明是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可电话那头的娜塔莎已经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未来房间的分配问题了。 贝拉咳嗽一声：“今年我就去上大学了，没必要弄那么多浴室” “那就都归我！” 她们从浴室聊到鞋柜、衣柜、健身房、化妆间，以及室内的装修风格等等问题，越聊越热烈。 最开始是没兴趣，可聊着聊着，贝拉的兴致也被慢慢调动起来了。 查理这人还是不错的，给他找个媳妇，也算对得起他这一个多月的悉心照顾了。 娜塔莎老娘是很漂亮的，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就需要查理这种有多年积蓄的人才能对付，他们要是有个爱情结晶的话，晚年也有个依靠 贝拉去上大学后，再跟查理接触的次数就很少了，娜塔莎同样是个野性子，指望她待在家里陪伴老人也不现实，不如趁着老两口还有精力，抓紧时间，给他们机会，再造个小人呢。 贝拉对未来发出一番畅想，和娜塔莎悄咪咪地估算了一下查理的总财产，之后两人心领神会地挂掉电话。 进入凤凰城市区，在西凤凰城，贝拉找到了当初也对死亡预感十分强烈的青年学生亚历克斯。 她感觉死神的注意力已经从自己身上移开，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但对普通人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她必须了解现在的情况。 “你遭遇遭遇，那种袭击了吗？”酒内的冷气开得很足，但青年亚历克斯还是满脸汗水，神态紧张到了极点。 “有过。”贝拉回答得很肯定。 “几次？” n多次！次数多得我都记不住！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她怕说出实情，青年亚历克斯会被生生吓死。 “两次。” 青年亚历克斯压低声音，似乎生怕自己泄露关键机密，会引来死神更加恐怖的杀戮。 他身上的酒精味道和汗水味道混合到一起，让贝拉有点不适应，但她还是凑过去听，人家要告诉自己事实真相，她多少也要捧个场？ 果不其然，青年亚历克斯的话并不新鲜，还是死神按照飞机上座位杀人的那一套理论。 耐心听完对方的发现，贝拉才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幸存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克莱尔呢？格蕾教授呢？那个黑头发、在法国餐厅当服务员的小伙呢？” 亚历克斯神色间充满恐慌：“萨姆罗登死了，两个小时前，一把餐刀刺穿了他的脑袋” 这是挂了一个男主角吗？贝拉微微皱眉。 “克莱尔好像和她哥哥在一起，至于格蕾教授”亚历克斯想了一下：“好像去了他的朋友家暂住，就是那个挺有名气的老富翁。” 老富翁？贝拉一头雾水，她只知道大富翁。 “泽维尔教授，查尔斯泽维尔教授！”亚历克斯翻看手机，最后终于说出这个名字。 查尔斯泽维尔？贝拉的脑筋转了一圈就回想起这位的形象了，光头、坐轮椅、面带微笑，x战警的精神领袖！ 她也不算对漫威世界完全不懂，之前是没联系起来，现在借助格蕾这个姓氏，她算是知道约翰格蕾老教授的底牌了，老头的自身实力确实弱鸡，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朋友，他女儿猛啊！ 以查尔斯泽维尔教授为首，再加上什么琴格蕾、镭射眼的帮助，死神这种菜鸡即使过去也是个死字，不出意外的话，约翰格蕾教授看来是最安全的人了。 和青年亚历克斯告别，贝拉离开酒。 “送我回家。”刚一上车，皮卡小姐姐冷不丁地冒出来，并传递给她一个简单的信息。 贝拉连忙转头，并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两道异常迅速的身影在远处晃过。 吸血鬼竟然追到凤凰城来了！好烦啊！ 贝拉猛踩油门，风驰电掣地离开城区。 以一敌二，没学习过擒拿格斗的她打不过两个战斗经验丰富的吸血鬼。 可如今两个吸血鬼的状态明显不是全盛期，而她这边还有皮卡小姐姐这半个帮手，双方打起来真是胜负未知。 贝拉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猛打方向盘，皮卡在路面上划着弧线，沿途火花带电，似乎驾驶员已经控制不住汽车了。 她还很色厉荏苒地对着身后喊道：“黑大个是不是死了？你们也想死吗？蠢货！再跟过来，你们也要死！” 两个吸血鬼从北到南，跟着她跑了整整四个州，这趟旅程可和轻松愉快不沾边，此时他们就想把贝拉咬死，吸她的血，吃她的心脏，之后再大卸八块才能解恨。 两个吸血鬼担心贝拉的能力是依靠语言来施展的，此时一个赛一个的沉默，就是打定主意，不给她‘使用’能力的机会。 死神也变聪明了，不再胡乱掺和，别说电线杆栽倒，变压器爆炸，就连风都没有，四周安安静静的，一点波澜都看不到。 两个吸血鬼一左一右，飞一样冲向贝拉的皮卡。 他们颇有默契，女吸血鬼试探加拦截，然后男吸血鬼发动致命的攻击。 贝拉不断计算他们和自己的距离，发现离自己最近的竟然是女吸血鬼，她稍稍有点失望，她憋的大招肯定能够出其不意弄死一个，剩下的那个就需要一番苦战了。 原本她计划把男吸血鬼，擅长追踪的詹姆斯弄死，可现在这家伙离自己有点远，反倒是女吸血鬼维多利亚离自己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 她很快做出决断，先弄死一个再说！这个女吸血鬼速度很快，留着也是祸害。 贝拉猛拉手刹，之后狂打方向盘，不过她不需要踩刹车，皮卡以一个非常不符合物理定律的速度，原地转向一百二十度，没有轮胎和路面的摩擦，没有侧滑，车头瞬间就调转过来，并且还维持着之前百分之六十的速度。 她把油门踩到底，对着女吸血鬼维多利亚就撞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全灭吸血鬼 “轰隆”一声爆响，女吸血鬼猝不及防，本来就在向前加速的她被皮卡撞个正着，倒飞出去将近二十多米远。 还不等她起身怒骂，就见贝拉翻身跳出皮卡，双眼泛着淡蓝色的光芒，那是灵能运行到自身极限的标志，她左脚猛踩地面，在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后瞬间提速，后发先至，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来到女吸血鬼的身后。 男吸血鬼詹姆斯急忙止住前冲的步伐，转身，准备冲向侧面支援，结果他正好看到贝拉双手用力，生生扯掉女吸血鬼脑袋的画面。 “这个味道可真够臭的！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这几个渣滓，今天都要死！”贝拉拎着女吸血鬼的头颅，语气中充满自信。 她在用灵能继续加持自己的身体素质，不断对自己说‘你可以’‘你很棒’之类的话。 现在来不及练习格斗技巧，但只要比对方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那就行了。 自信这个东西很玄妙，一方士气爆棚，另外一方就自然会受到影响，尤其是詹姆斯发现自己算错了一件事，他一直认为贝拉只是能力诡异，自身没有还手之力。 可现在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认知，这个可恶的女人能够在自己反应过来前，拧掉一个吸血鬼的脑袋，这速度和力量绝对超过人类极限了。 他有了那么一点不自信，在贝拉纵身冲过来的时候，他不自禁退了半步，之后狠戾的天性占据上风，怕什么？战！ 三招一过，他的信心恢复了一大半，贝拉那种王八拳一样的招数实在是没什么威胁。 而贝拉也感觉头三招过后，自己的信心在快速下降，她骗得了外人，但是无法欺骗自己。 她基本就没什么格斗能力，自欺欺人，说自己很能打，实际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她还真打不过吸血鬼詹姆斯。 能战则战，不能战则跑！ 没什么可说的，什么虚招、实招她是不会的，一脚铲地，扬起一大片沙子，之后她扭头就跑。 詹姆斯毫不迟疑，飞身猛追。 “趴下！”一声暴喝在左前方响起。 一辆黑色雪佛兰的横在马路中间。 肌肉鼓胀的白人男子穿着战术背心，双手握枪，此时正在瞄准贝拉的身后。 这是谁啊？眼看对方要帮忙，贝拉也没拒绝。 她闪身跳到侧面，完全让开白人男子的射击正面。 “砰砰砰”连绵不绝的枪声随后响起。 伯莱塔92f确实是名枪，但手枪的初始速度对吸血鬼来说有点慢，双方距离也足够远，詹姆斯左躲右闪，自身的速度仅仅下降了两成，就躲开了前后射出的五发子弹。 能够在近距离躲避子弹的敌人，白人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他的心理素质可比贝拉强多了，虽然有些惊讶，但毫不慌乱。 半步没退，他握枪的双手极稳，毫不停歇地继续开枪。 他利用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提前预估了詹姆斯的躲避速度与躲避角度。 吸血鬼刚刚躲开一颗子弹，就发现下一颗子弹已经来到面前，此时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面对初始速度达到375米秒的伯莱塔92f就来不及闪避了。 吸血鬼也是血肉之躯，子弹打在身上也会受伤。 他连连中弹，贝拉更从侧面蹿出，踢断了他的一条腿，在白人男子换弹匣的时候，黑色雪佛兰里又走下一个棕发女人。 这个棕发女人贝拉认识，是空难中见过两次的克莱尔雷德菲尔德。 此时的克莱尔把头发绑成马尾，白衬衣配短夹克，下面是牛仔裤加短靴，和之前的学生打扮截然不同，看起来英姿飒爽，就像是要走上战场的一位女兵。 相对来说，她身旁白人男子的佣兵打扮就不算突兀了，这么一个浑身肌肉，面容坚毅的男人，让他穿西服打领带才别扭呢。 两人一人一把手枪，把行动力大减的詹姆斯打成了筛子，并在贝拉的要求下，对着吸血鬼的脑袋连开数枪，一直到把脑袋打烂，这才停下。 随后贝拉把两具吸血鬼的尸体都垒到一起，浇上汽油，点火，烧！ 黑人吸血鬼死没死，死在哪她都不清楚，目前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此时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摆在眼前，她之前和吸血鬼战斗时表现的力量与速度实在太惊人了，她不认为克莱尔他们没看到，该怎么解释呢？ 还没等贝拉琢磨到理由，白人男子自己就脑补出了一个答案。 “难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生化士兵？他的力量与速度实在太惊人了。” “啊？啊，对，对！你说的对！就是基因改造后的你懂的”贝拉抹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脑海中像是幻灯片一样，把他们两人出现后，自己的表现过了一遍。 自己当时正要转身逃跑，两人应该发现了一些自己的异常，但是他们没问，自己也就没必要说了。 就当是基因改造的生化战士！ “斯旺小姐，你现在非常危险，这是我哥哥克里斯，他是他在为fbi工作的。” 白人男子克里斯有模有样地掏出证件，在贝拉眼前晃了一下。 克莱尔快速为两人介绍了一遍姓名，贝拉点点头，实际她根本不信克里斯这个所谓的fbi身份。 众所周知，fbi的人员成分极杂，包括但不限于他们自身的探员、神盾局特工、九头蛇、cia、克格勃、摩萨德、i6、各种各样的花式民间武装团伙、猎魔人、吸血鬼、恶魔、天使，以及外星人！ 在大街上随便找十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身上肯定能搜到fbi的证件，而且还是看起来特别真的那种。 贝拉不知道他们兄妹的用意：“你们口中的危险是？” 克里斯往左右看看，这才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制造了空难事件，我怀疑他使用了某种光学迷彩，之后故意设计一些巧合来完成杀人布局，制造不在场证明，这是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贝拉：“” 要不是了解事情真相，我都信了！ 第二十八章 看不见的敌人 贝拉认为克莱尔兄妹的调查没什么实际意义，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这就是死神干的，如果对一些宗教神话比较了解的话，可以把这个死神的范围圈定为美洲死神，再细分的话，那就是玛雅人的死神，和高科技犯罪分子无关，和万磁王无关。 可当停靠在路边的汽车突然启动，并对着三人猛撞过来的时候，贝拉对于自己的判断就不是那么肯定了。 死神的视线不在附近，她很清楚这一点，汽车也只是普通上班族的私家车，不是幽灵车，没受到异能或者是魔法的操控，可驾驶室内空无一人，车到底是怎么启动的呢？ 她的心灵能力专注于防御，而不是进攻，在探查方面一向不强，周围还有克莱尔兄妹的存在，混淆了她那有限的感知。 贝拉纵身跳到一旁，随后就见汽车笔直地撞向克莱尔兄妹，两兄妹也各自闪避。 这时车门打开，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凭空打向克莱尔，棕发美女仅仅来得及做出一个防御动作就被打倒，随后一把锋利的厨刀凭空出现，对着克莱尔的脖颈刺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贝拉还是没看到任何异常，心灵感应中隐约发现了一个模糊身影，但是干扰很大。 她不能看着克莱尔送命，急忙加速，瞬间来到棕发美女的身旁，拽着她的手臂往侧面拉，此时克里斯也快速抽枪，对着克莱尔身前的空处连连开枪。 敌人的反应比预想中还要快，就见厨刀在克莱尔的肩头狠狠砍了一刀，随后似乎想继续追击，但贝拉已经带着克莱尔退到了五米之外，厨刀仿佛突然失去控制一样，掉落地面，而空无一人的汽车则划着弧线，甩尾打飞克里斯，并在随后驶入主路，混杂在城市的车流中消失不见了。 贝拉满脸懵逼，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是什么敌人？为什么自己看不到人影？远程操控的？灵异侧的？魔法侧的？或者就是某种异能？ 克里斯被车尾扫了一下，不过不严重，他要救治受伤的妹妹，没有追击。 十五分钟后，在兄妹的临时住所，克里斯对妹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顺便和贝拉讲述起他们兄妹最近的调查结果。 “两个月前，一位名叫塞西莉亚的中年女性向警方报案，称自己受到了丈夫的家庭暴力，可随后不久，他的丈夫，光学博士阿德里安就在家中自杀身亡，但塞西莉亚依然认为自己的丈夫还活着，并且还用某种隐秘的手段在监视着她。” 克里斯展示了很多警方的笔录和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长相实在是一般，满脸憔悴，目光呆呆地看着正前方，十足的一个精神病形象，还是那种有狂想型症状的精神病。 贝拉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克里斯用手指点着照片：“警方和她的很多亲属都认为她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我不这么想，或许她的丈夫依然活着，还利用某种光学隐形设备待在她周围，并心理变态地制造出180航班空难，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那一系列杀人事件。”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过了好半天，贝拉才声音古怪地问道：“你认为刚才的袭击是某种科技装备造成的？当时现场就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隐身在我们旁边？” 克里斯的目光极为坚定：“对。” “我调查过阿德里安的一些资料，他控制欲强，性格也极为扭曲，就连国防部的邀请都被他拒绝了，理由是不允许妻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个人对他妻子的关注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克里斯还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中年大妈手里攥着一把尖刀，脸部表情僵硬，似乎是吓傻了，旁边的餐桌上趴着一位女性，鲜血把餐桌布和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这是塞西莉亚被捕时的照片，当时餐厅里的很多顾客都说自己目睹了她杀害自己亲妹妹的一幕，但塞西莉亚坚持说是尖刀先杀死她妹妹，随后才跑到她手里的，是不是和之前的袭击过程很像？” 科技装备能做到这个地步？说实话，贝拉在觉醒了超凡力量后，心态上是有点爆炸的，对科技装备总有那么一两分的轻视。 可今天克里斯用手枪打死吸血鬼，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隐身人都给她上了一课。 完全看不到一点影子，来去自如，力量看起来也颇为不俗，这个装备非常厉害了！ 克莱尔兄妹认定隐身人就是制造空难的凶手，虽然嫌疑不算太大，但对方完全有这个能力作案，必须调查清楚，而对方觉得他们兄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冲过来先下手为强，似乎也说得过去 克里斯要去加州的圣玛利亚拘留治疗中心，找已经被当做神经病关押起来的塞西莉亚询问更多情报。 贝拉则自告奋勇地要送克莱尔去医院，佣兵们的战场急救术确实有效，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肩膀位置留下疤痕总是不美的，克里斯直男一个，觉得能保命就行，贝拉则是不同想法，她觉得把克莱尔送到医院，由医生处理这方面的伤势会更加专业一些。 他们就此分开，克里斯独自开车去加州，贝拉扶着克莱尔上自己的皮卡，送棕发美女去医院。 贝拉暗中看了看自己的钱包，克莱尔兄妹就是典型的江湖儿女，完全没有金钱的概念，这个医药费看来需要自己垫付了 人家帮她杀吸血鬼，她也没小气。 贝拉的前身在凤凰城生活了十多年，她有这里的保险卡。 拉着克莱尔到了医院，尽管知道这边的急诊费用超级贵，贝拉还是走了急诊的流程。 当克莱尔被送进病房，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后，贝拉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此时她很迫切地想要研究出一个治疗能力，另外隐形术好像也不错！ 隐身人的光学隐形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她不清楚，但原理她大概能明白，这就和福克斯高中货车侧滑事件中，她用心理暗示让周围人无视她一样，实际那人并没有消失，还是客观存在的，只是别人看不见而已。 “看不见？”她觉得自己隐隐有了点头绪。 第二十九章 隐身人 皮卡小姐姐作为鬼魂，普通人也看不到，但却能被摄像机、手机之类的科技设备拍摄到，也就是说鬼魂们其实不具备真正意义上的隐形能力，只是人类看不到他们而已。 光学隐形贝拉是不奢望了，那东西涉及到的物理知识忒多，想到其中的巨大计算量她就头疼，鬼魂类的隐形能力，倒是可以借鉴并研究一下。 就在她琢磨的时候，冷不丁有一双手突然抓住她的脖子，并把她往墙上推，同时手指用力，似乎准备掐死她。 贝拉用力掰对方的手，能够做到卧推一吨，她的力量一点也不弱，此时心态上有点慌乱，准备不足，但也远远高过普通人的极限。 可她连续用了两次力，对方手指松动的空间很小，反而把她提离地面三十多厘米。 “你找死！”贝拉对着自己的前方击出一拳，结果对方突然松手，她打了个空。 还不等她恢复自身平衡，对方又突兀地出现在她身后，抓着她的脖领子，猛砸向病房的墙壁。 “轰隆”一声巨响，墙壁和贝拉的额头发生了一次亲密接触。 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也利用自己的卓越反应力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手感很怪异，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光滑的紧身衣，反而摸到了大量细密的凸起，坑坑洼洼，一点都不平整，其中有的在收缩，有的在探出，就好像她抓住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眼睛。 她被膈应得够呛。 “什么鬼东西！？你也给我过来！”贝拉的脑袋有点晕，她不舒服，也不能让对方好过，顺着手臂的位置往上，抓着疑似是头部的位置，也没管恶心不恶心了，手臂用力，按着对方的脑袋就往墙上撞。 对方可能有某种机械设备的加持，力量极大，但为了维持光学隐形，敏捷方面就差太多了。 贝拉拽着对方的脑袋，对准墙壁，连续猛撞两下。 “啪啪啪啪”一连串细微的碎裂声响起，就见她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头部、肩膀和上半身露出了一小部分，腿还隐藏在空气中。 这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男人，他显露出来的身体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光学镜头，贝拉就觉得自己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非常的不舒服。 隐身人知道自己暴露了，他转身就跑。 “看你往哪儿跑！”贝拉一身平常人的打扮，她和克莱尔也没有什么案底，在医院里出现很正常，而这个隐身人一身奇奇怪怪的光学镜头，看起来黑乎乎的，怎么想也不正常。 她用一个滑铲的动作，一脚踢在隐身人的小腿位置，这下好了，腿部的光学镜头又被踢爆了十多个，隐身人身上的大部分光学镜头还在工作，但他的形体已经无法做到完全隐藏了。 他慌乱地往外跑，贝拉很稳地站在原地，根本就没追。 这里是哪？这是医院！ 隐身人的打扮实在太夸张了，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贝拉要是去追就比较显眼了。 她不想追，但是受伤的克莱尔则有不同意见：“不能放过那家伙！他杀了很多人！我们必须抓住他！” 这个杀了很多人的罪名是你们兄妹给人家硬加的？ 克莱尔态度坚决，贝拉挠了挠头，她对那件隐身衣多少也有点好奇，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她还是叮嘱克莱尔留在医院里养伤，自己去追击。 克莱尔从裤兜里拿出一份地图，上面画着兄妹这段时间分析出来的，隐身人有可能在凤凰城藏身的几个场所，贝拉拿着地图，驾车离开医院。 前身在凤凰城生活了十多年，但对如今的贝拉来说，这里就是一个陌生的城市。 由北向南，跨越四个州，从福克斯镇到凤凰城，这一道都是沿着公路开，她还没什么问题。 但是在一座面积足有一千两百平方公里，人口达到全美第六的大城市里绕了两圈后，她就有点找不到北了。 幸好车上还有工具人，皮卡小姐姐给她指路。 “送我回家。” 贝拉脸庞上带着惊骇：“你说什么？矿业大楼在刚才那条街吗？我还以为是前面的那个路口” 她也闹不清皮卡小姐姐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对方认路的本事可比她强多了。 克莱尔在地图上画的标记很简单，她认为贝拉是本地人，在这座城市都生活十年了，本地的地图你还看不懂吗？实际贝拉就是看不懂！幸好皮卡小姐姐能看懂 “送我回家。” “哦哦！知道了，往左拐是吗？” “送我回家。” “这里有路吗？你是不是看错了？咦，还真有路！” 她的运气不错，在第一个藏身点毫无发现，但在第二个藏身点就找到了线索，几个光学镜头碎片掉落在路旁，地面上隐约能看到两个灰蒙蒙的脚印。 贝拉被科学家教做人后，行事谨慎多了。 她开始和皮卡小姐姐谈条件。 “这周就不用赞美我了你进去帮我侦查一下，看看敌人有几个，有没有什么武器！” 她打定主意，要用灵异来战胜科学！ 皮卡小姐姐似乎觉得这个条件不错，飘着进去侦查，时间不长，她就出来了。 “送我回家。” 这次信息较多，贝拉用灵能解读了半天：“你是说里面有两个人？女人被绑着，男人就是隐身人，他还有一把手枪？” 贝拉对皮卡小姐姐又有了全新认知，熟悉城市里的道路，认识手枪，看来不是古代的鬼 鬼魂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宿主，对付隐身人还需要贝拉自己动手。 这个藏身点是一座废弃工厂，贝拉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个‘周围人看不到我’的心灵暗示。 她对暗示的运用还停留在很初级的阶段，离变成法术还有一段距离。 进入废弃工厂不久，她就听到了声嘶力竭的怒骂声。 拉掉电闸，之后和敌人大战一场的想法非常好，但是她压根就不知道电闸在哪，此时只能顺着脚手架往上爬，凭借着自己高超的身体素质，沿着废弃厂房的钢梁，一点点往前走。 第三十章 灵异vs科学 在废弃厂房的正中心处，贝拉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个四方脸，头发枯黄，满脸憔悴的大妈被绑在椅子上，她对着空气怒骂，骂对方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妹妹，骂对方毁掉了自己全部的生活，骂对方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 竟然喜欢这么一个大妈？贝拉连连摇头，光学博士的口味也真是独特 中年大妈对着自己的右侧怒骂，但贝拉却感觉她左边有人，隐身人身上的破损已经看不到了，是修好了还是又换了一件隐身衣不得而知。 隐身人其实并不算厉害，除了神出鬼没以外，论起格斗技能，和贝拉真是半斤八两。 他的力量很足，但敏捷是硬伤，可能光学镜头无法在高速下维持隐形效果，这就导致隐身人平时的速度并不快。 贝拉原地等了一会，可她发现，无论中年大妈怎么骂，隐身人都没有显露行迹的意思，他不现身，贝拉很谨慎地选择原路返回。 从天而降，一击必杀是不可能的，万一扑了个空，那她就危险了。 她回到皮卡里，开始琢磨自己的隐形术，之后就是等天黑。 夜晚的环境对她不利，对隐身人也不利，但是对皮卡小姐姐有利，鬼魂可以在夜晚时分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 明明有帮手，偏偏不用，那才是有问题。 贝拉自身没武器，没有主动攻击技能，没有格斗能力，典型的三无人员，她没把握把隐身人拿下，所以通过谈判，说服皮卡小姐姐帮助自己，这就是必不可少的过程了。 夜晚的废弃工厂内十分阴冷，中年女人塞西莉亚从加州被绑到亚利桑那州，一路上可是遭了不少罪，边上这个一直穿着隐身衣，躲在暗处，即使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也不愿意露面的男人更是让她感到恐惧。 “杀了我！我就是个普通女人！求求你，杀了我！” “放过我的家人，不要再折磨我了” “阿德里安！你这个懦夫！有本事你就站出来，站到我面前来！” 中年大妈或哀求，或怒骂，可隐身人都无动于衷。 “当啷”一声脆响，中年大妈就觉得自己侧后方的货架上好像有什么响动，精神恍惚的她并不是很确定。 但是隐身人却发现了异常，刚才他依稀看到了一个白乎乎的人影从货架间飘过去了 现在是2000年，能做出一件全覆盖光学镜头的隐身衣，这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发明了。 衣服里没有人工智能，没有记录分析功能，他只能凭借肉眼观察。 “呼”又是一道白影从两人的侧面飘过，这次两人都看清了。 中年大妈的双眼瞪得极大，这突然出现的东西让她的世界观濒临破碎。 隐身人倒是颇为镇定，他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空处：“是某种投影成像技术？竟然对我用这招，呵呵，真是幼稚。” 藏在暗处的贝拉：“” 她发现这帮有点能力的人都特固执，特别喜欢用自己的世界观来解释所有的事物，他们拒绝接受和自己认识不一样的东西贝拉只能说，你们开心就好！ 现在利用女鬼来对付一个科学家，她没有半点迟疑。 她继续指挥在夜晚战斗力大增的皮卡小姐姐去另一边制造动静，自己则缓缓靠近两人。 夜晚时分的废弃工厂很冷，女鬼的到来，又让环境温度凭空下降了好几度。 光学博士依然固执地认为敌人是使用‘投影成像’技术来迷惑自己。 认为女鬼就是假的，是敌人搞的小花招。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他拿刀割断了绑着中年大妈的绳子，随后举着手枪，对准中年大妈的脑袋。 身体被隐身衣覆盖，但是尖刀和手枪外表可没有隐身衣，此时两把武器就十分突兀地飘在空中。 “走，站起来，我们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很有力，明显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中年大妈只能老老实实地往外走。 接下来的一幕对她来说实在是一场噩梦。 隐身人靠着科学技术隐形，皮卡小姐姐有自己的鬼魂特质隐形，贝拉用她那还不算成熟的心灵法术隐形。 三个隐形‘人’围着中年大妈。 隐形人看不到另外的两个‘人’。 贝拉也看不到另外两‘人’。 至于皮卡小姐姐，她能不能看到两人，那就不知道了。 隐形人不断打量周围，似乎觉得手枪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收起枪，只是强硬地要求中年大妈往前走。 “呼”皮卡小姐姐就像演恐怖片一样，也不进攻，就围着主角的周围转悠。 在东边打开一道门，门轴‘嘎吱嘎吱’直响，在夜晚怎么听怎么渗人。 随后她又在西边的玻璃前快速经过，把中年大妈的哮喘都吓出来了。还不等他们恢复镇静，又跑到南边碰到一个铁桶。 “当啷当啷”的清脆响声在夜晚传出去很远，隐身人在声音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猛回头察看。 他回头张望的动作有点大，超过了光学隐形的设计极限，露出了一点人形轮廓。 “机会！” 眼看对方暴露行迹，贝拉不再犹豫。 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灭火器，突然从侧面跳出，对着人形轮廓，以及他四周的空间猛喷。 干粉随着她的动作向着四周弥散，人形轮廓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贝拉把这家伙的心态也大致分析出了个六七分。 光学隐形的事，她不懂，但是这家伙有一个非常变态甚至是病态的爱好，那就是欺负女人。 之前袭击的时候认准克莱尔打，在医院里也想掐死贝拉，跟踪、追杀、逃跑、之后再追杀，这家伙似乎对于打女人，有着固执般的喜好。 “让你丫打女人！”贝拉的招数就是没有招数，这次不同于医院遇袭，没有那些慌乱、犹豫的情绪干扰，她的力量用得很足。 一拳打在隐身人的胸口位置，全新的隐身衣再度被打碎了一大片光学镜头，碎片散落一地。 喷干粉，寻找敌踪，加上攻击，贝拉的一套动作虽然很快，但也给敌人留下了足够多的反应时间。 第三十一章 验尸官 主动攻击自然让隐形术带来的心理暗示效果消失，贝拉的身影完全暴露出来。 隐身人以一个很不像科学家的身手顺势倒地，之后掏出手枪，仰躺着对她连连开枪。 从下而上，斜着三十度角的射击，这个角度说起来颇为刁钻，他的射击没有任何影响，但贝拉那边就很难受了。 敌人突然躺下，让贝拉的正前方失去了攻击目标，经验不足的她没有第一时间想到用脚踢。 而这个时候子弹已经过来的。 敌人的脏套路有点猝不及防，贝拉狼狈地后撤，跑到另一侧的铁架子后面躲避，顺便吹了一声口哨。 “还有帮手？”隐身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身又是三枪。 子弹穿过皮卡小姐姐的身体，但是没有流血，没有受伤倒地，甚至连那件白色衣裙都没有半点破损。 苍白的面容来到隐身人的近前，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吸气，隐身人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了一个很短暂的停顿动作。 “假的！这都是假的！” 科学家一般都极为自信，尤其是隐身人这种已经达到了光学物理顶点的人物，在中年大妈嚷嚷着有鬼的时候，他是半点都不信的，什么鬼？无非就是一些科技手段罢了！ 他的心算能力惊人，对于光线的各种折射反射，更是有着本能一般的直觉。 他回身看到侧后方有一面立起来的钢板，他自认看破了敌人的布置，对着钢板连开数枪。 这家伙在打谁呢？贝拉一头雾水，她不再迟疑，隐蔽地来到隐身人身后，对着他的后脖子就是一拳。 电影里似乎对着后脖子打一下就能把人打晕，实际这非常困难，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根本做不到。用力大了，可能就把人打死了！用力轻，那就没什么作用。 贝拉也没管有用没用，打的角度对不对都无所谓，我打不晕还打不死吗？ 反正这货在官方文件里已经自杀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 隐身人被一拳打倒，后脖子处的光学镜头又碎了一地。 贝拉直接用刚才他捆中年大妈的绳子把他捆起来，这才满意地挥挥手，让皮卡小姐姐回车里休息去了。 “刚才的刚才的那个那个是？！”中年大妈明显是被吓得不轻，即使看到折磨自己一个多月的丈夫被打倒，她依然慌得不行。 “假的，都是假的，都是你产生的幻觉！” 贝拉连连安抚，这才算是把中年大妈的情绪稳定住。 她把隐身人之前在医院里穿的那件隐身衣找到，并暗自收了起来。 这东西对她来说也没啥大用，她还是崇尚伟力归于自身的理念，这种光学隐形不禁打，一打就暴露，缺点太多。 但要是让她直接上缴国家，她也觉得血亏，干脆自己留下一套。 贝拉不认识什么高端科学家，身边唯一一个和科学沾点边的人物就是娜塔莎小姐，小美女涉猎广泛，号称什么学科都能聊两句，说不定就懂光学隐形呢？ 在接到贝拉的通知后，克莱尔兄妹先后赶到。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明明之前恐怖得不行，可在恢复冷静后，中年大妈二话不说就捡起地上的手枪，‘砰砰砰’一阵乱枪，把隐身人丈夫打死了。 克里斯连连叹气，一个月的辛苦工作完全成了泡影，他还指望从隐身人身上找到180航班事故的线索呢。 中年大妈很坦然地表示自己会去自首，不会牵连三人。 他们三人也只能表示遗憾了，中年大妈就是法律意义上的神经病，都杀死一个妹妹了，再杀掉一个按说已经自杀身亡的丈夫，似乎也不算大事？ 隐身人事件告一段落，三人和中年大妈告别，回返凤凰城的市区。 前后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死神的杀戮速度越来越快。 兄妹准备把幸存者聚集起来一起保护，同时找到幕后黑手，为所有的遇难者报仇。 贝拉也暗中制定了一个击杀死神的计划，不过她同样需要聚集所有的幸存者。 她和克莱尔兄妹分头联络，试图把幸存者聚集起来，可该死的自由民主思想严重阻碍了他们的行动。 这个说自己很忙，那个说要送孩子去上学，剩余的则在骂白宫、骂州政府工作不力，迟迟抓不到凶手，核心意思就一个，不相信三人的说法，不愿意接受所谓的保护，就是要自由！ 贝拉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她那点威望根本不够，想把所有幸存者聚集起来，必须依靠官方的力量。 尽管克莱尔兄妹努力营救，可牺牲者还是一个接一个出现。 航班事故中幸存的女老师在自家厨房做饭的时候突然摔倒，然后一旁刀架上的尖刀从后脑刺入，从眼眶处穿出，当场毙命。 贝拉和克莱尔兄妹一起去女老师家查看所谓的‘敌踪’。 女老师的房子不算大，有丈夫，但是感情不好，有孩子，但是孩子基本就不回家，是邻居家的狗闻到血腥味，这才报的警。 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克里斯亮出自己的fbi证件，向警察了解了一下现场情况，警方没有在现场找到任何线索，没有抢劫的迹象，排除掉仇杀、情杀等等嫌疑，初步判断女老师是意外身亡。 “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非常冷漠。”贝拉指着警戒线外，个子高高瘦瘦，细长眼，薄嘴唇的黑人验尸官。 女老师的死状极惨，尖刀还扎在眼眶处，晶状体混杂着脑浆和鲜血流了一脸，几个警员把尸体推出来的时候都是面带不忍，黑人验尸官倒是脸色如常，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把尖刀刺入的角度前后看了看。 要是没有贝拉提醒，克莱尔兄妹也没察觉到异常，验尸官嘛，本来就是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的人，阴沉些很正常，乐观积极的反倒是有问题。 可在她提醒后，兄妹再看过去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一些异状，这个黑人验尸官太冷漠了，冷漠到了无情的程度。 就好似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玩具，一只虫子一样。 第三十二章 暴风女 黑人验尸官没穿防护服，看起来很不正规。在身旁法医做完拍照等记录工作后，他伸手把女老师眼眶中的那把尖刀抽了出来，并放在密封袋里。 随后他擦擦手，走到三人面前，好整以暇地问道：“这是你们的朋友？” 三人中只有克莱尔和女老师有过接触，自然是由她来回答。 “她是个好老师，不该遭遇这样的结局。” 能看出克莱尔心中有着强烈的悲伤。 “那你认为她应该获得什么样的结局？遭遇车祸？被吊桥砸死？还是说被电死？被钢丝绳勒死？再或者就是在水里淹死，你认为哪一种更适合她？”黑人验尸官用一种在课堂内研究学术问题的专注态度问道。 “你！——”克莱尔的眼眸中带着少许怒火，右拳紧握，她觉得这人说话很过分。 克里斯站在妹妹身前，直视黑人验尸官：“朋友，我认为你该对死者有着最基本的尊重。” “哼”黑人验尸官的鼻子里发出轻哼：“人都会死，这里面没有枉死，没有惨死，只有命中注定的一死，在那注定到来的命运之前，不存在残忍或者是不残忍，你们的同情她是感受不到的我还有事，再见。” 验尸官笑着摇头，吩咐警员把尸体运回停尸房，随后就独自离开了。 这家伙是真狂啊！贝拉没从验尸官身上感受到什么超凡力量，对方那股子对于死亡的崇拜也是毫不掩饰，她感觉这就是一个疯狂迷恋死亡的人，这种人现实中不多，但也不能说没有。 此时她可以利用突然袭击的方式，看看这个验尸官的成色。 但贝拉放弃了，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的话，那么戏弄一个普通人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如果对方隐藏很深，现在的小试探也没意义，反而会打草惊蛇。 对付隐身人用了十二个小时，之后联络幸存者加上探视死者，又花费了他们大半天的时间。 贝拉花费了一些口舌，让克莱尔兄妹相信这次的事件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不用往恐怖分子、伊拉克、阿富汗、伊朗、贝鲁特那些地方去琢磨。 三人中两个都是学生，只有克里斯和一些国家机构有联系，自然由他去寻找官方的援助。 官方？其实幸存者对官方也不信任。 对于所谓的死亡事件还会再次落到自己头上都是不信的，他们不认为自己在家里待得好好的，就会有什么厄运从天而降把自己弄死。 但这是一个信息社会，信息传递的速度很快。 官方也颇为机智，每当有幸存者死亡，他们就把信息通报给所有的幸存者。 当死亡事件达到了七次，并成功五次，造成了五名幸存者遇难的消息传开后，剩余的幸存者吓坏了。 “一定是那帮有钱人干的！他们要我们死！” 幸存者齐聚在凤凰城东区的体育馆内，这里完全露天，可以被死神操控并制造的意外事件会减少一大部分。 几个白发苍苍，干巴瘦，但是嗓门极大的老头就聚在一起，发泄心中的恐惧。 他们认为是环球航空公司在对幸存者下黑手，以减免赔偿。 对此贝拉也很无语，她发现自己无法把死神的事说出来，自己明明知道真相，但是说不出来，因为她没有证据！ 很多人就习惯按照自己的经历来衡量、辨识身边发生的事，像克里斯内心深处多半还是坚持杀人凶手是高智商罪犯，像这些老头、老愤青就把黑锅扣在资本家头上。 有人认为是恶魔干的，还有人认为是自己的某个熟人、某个生意伙伴、某个觊觎自己妻子的邻居在借着180航班事故来杀自己。 千奇百怪，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贝拉现在很为难，她有一个大致对付死神的计划，但是不知该如何提出来。 “嗯？”就在她研究地图和一份古老印第安手稿的时候，感知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点。 如果说普通人的精神力是萤火虫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个手电筒。 普通人的精神力驳杂，而且散乱，这个家伙则相对凝实，看样子是有专门的训练方法。 这是谁啊？ 心灵上的探知非常隐蔽，贝拉没有惊动对方，很随意地出来察看。 一个棕色皮肤的女人吸引了她的目光，似乎是混血，她有着一头银色短发，目光沉静，黑色的连体皮衣加黑斗篷，腰间挂着带有x标记的腰带。 在知道约翰格蕾教授和x战警有着极为深厚的关系后，贝拉也在网络上调查了一下这个世界里x战警的信息，学员们看不到，但是几个老师还是能看到的，毕竟他们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是秘密结社的组织，只是用天才少年学校这个幌子来培训变种人学员。 几个老师的相貌和名字，都是公开信息，在网络上可以搜索到。 黑衣女人就是暴风女奥萝洛门罗，一个非裔美国人。 暴风女的精神力很强，在贝拉的感知中就像是一片孕育着狂风与闪电的厚重云层。 不过因为自身攻击性太强，她的精神力也显得颇为狂躁，控制能力很差，并且不具备探查能力和读心能力，贝拉把她前后看了好几眼，暴风女都毫无所觉。 暴风女在有意识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和她一起进入体育馆的则是一群气质彪悍的男男女女。 这帮人气质彪悍，看样子个个都是精锐，他们的后腰位置塞着手枪，其中几人走进体育馆后就在四处打量，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两个字‘特工’！ 一个个子极高，看起来足有一米八的红发女人走在最前方，她的容貌其实很漂亮，就是那股子严肃劲让人根本无法产生亲近的念头。 此时幸存者们陆续起身，看向这群不请自来的人。 红发女人对着身边一点头，一个四方脸特工就亮出证件。 “我们是fbi，请相信我们，我们会保护大家的，我们布置了大量的安全屋，那里非常安全。” 这也是fbi？贝拉实在没忍住，她看向身旁的克里斯雷德菲尔德，这些也是你的同事？ 第三十三章 维多利亚.汉德 克里斯这段时间对外的公开身份都是fbi，现场知道他这个身份的幸存者可是不少，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看向红发女人。 “嗨，汉德女士，听说你已经回学校去做研究工作了？” 红发女人把克里斯端详了几眼：“克里斯？好久不见研究工作也需要金钱的资助，他们让我来带队处理这边的事，只是一件工作而已。你呢？听说你还在筹划建立你的bsaa？为什么来亚利桑那州？” 克里斯伸手指向另一侧：“我妹妹也卷到了这次的事故当中。” 他为双方做了个介绍：“这是我妹妹克莱尔，这是斯旺小姐，克莱尔、贝拉，这位是维多利亚汉德女士，她是负责西海岸的重要主管之一。” 克里斯只提到负责西海岸，但具体是为哪个组织负责西海岸，他没说，贝拉也很明智地没问。 两个假冒fbi的家伙像是老朋友一样聊天，幸存者们对于克里斯比较信任，眼看他确定了新来者的身份，当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安全屋躲避。 而维多利亚汉德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她和很多议员、州政府的官员都认识，几个电话打出去，官方层面的阻碍就被一扫而空了。 去安全屋躲避太过被动，不符合贝拉的计划。 她不得不开口询问：“请问你们有什么具体应对措施吗？要知道这个‘杀人凶手’的手段非常残忍，而且又特别隐蔽。” 维多利亚汉德把贝拉仔细看了数眼，她不喜欢漂亮女人，尤其是比她年轻，又比她漂亮的女人。 依照往日的性格，她是不回答这种问题的，但想到这次任务的诡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透露一些信息。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对这个家伙有一定的研究和了解，他会利用一切周围的巧合来杀人，有时候有规律，有时候则是无规律杀人，计划也需要根据具体情况随时调整。” 她的回答极为保守，看似说了很多，实际和没说一样。 贝拉不得不展露一部分自我价值，她调整自己的心态，假装自己是个傻白甜：“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家伙可能不是人，而是某种某种某种自然规律？或者是响应机制？再或者就是某种意识的集合体？” 维多利亚汉德表情严肃，用一种诱导的语气问道：“能具体说说你的发现吗？” “当然可以，你看啊，这家伙为什么要杀掉幸存者？他是谁？首先排除环球航空公司，他们的管理层和股东即使再疯狂，也做不出这么没人性的事，其次是航空公司的竞争对手，这里面同样也没有动机，至少没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贝拉觉得维多利亚汉德知道一部分真相。 死神这么大张旗鼓的杀人，国家层面不可能不知道，维多利亚汉德看样子是想把贝拉了解的真相全套出来，之后结合己方已有的信息，掌控全局。 他们掌握主动完全可以，贝拉一点都不介意。 她从神话传说开始分析，从民俗讲到野史，把死神的存在形式说了个七八成，就差直接说这货是已经死去的某个玛雅神只了。 “你们fbi准备怎么做？”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似乎在最后才醒悟过来，有些警惕地问道。 维多利亚汉德认为贝拉掌握的信息并没有超过自己的预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每当一个幸存者遭遇致命危机，并获救后，我们就把他送出安全屋，我们用科技手段模拟最后那个幸存者的磁场信号，当幸存者全部撤离后，用一种特殊合金把现场封锁，连带着你口中的那个死神，一起埋入地下。” 贝拉认真想了一下，这个方法不能说不好，只是不确定因素太多，也太过理想化了。 维多利亚汉德的办法成功率最多两成，而且肯定会死不少人。 “你们的那个什么磁场技术我不懂，我只是一个学生其实这种死亡机制还是有漏洞的，我在学习印第安文化的时候，发现了这么一件事” 贝拉展开自己从福克斯镇高中图书馆里拿到的传教士笔记。 维多利亚汉德、克里斯兄妹和暴风女一起围过来观看。 “在两百年前的俄克拉荷马州绿洲平原，有个叫萨帕尔帕的部落，他们一直生活在峡谷里，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殖民者来了，他们要原住民搬走，弓箭对火药，石矛对刺刀” 殖民者和原住民的战争结果是什么，贝拉没说，几人都是心知肚明。 “男人，女人，小孩都部落的酋长对殖民者发出诅咒，他指着天空发誓，再也没有白人会占据这片峡谷，以酋长的生命为代价，以部族的所有祖先和神祗做见证，这片峡谷被萨帕尔帕部落诅咒，一旦白人进入，等待他们的就是疾病和死亡。” 贝拉做出说着自己的结论：“能够对抗死亡的只有死亡，一种致命的死亡规则可以对抗另外一种死亡规则，我查看过这份笔记的后续，萨帕尔帕部落的诅咒让峡谷地下深处生长着无数的昆虫，而制造空难的这个家伙，他对于周边生命的参与数目无法做到准确预估。” 维多利亚汉德的智慧不俗，立刻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我们进入峡谷，主动引发诅咒，让制造空难的家伙产生某种混淆，最后和那个峡谷里的诅咒互相抵消掉？” 贝拉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维多利亚汉德想了一下，转头看向暴风女：“女士，你的意见呢？” 银色发丝的暴风女想了想：“我个人认为比之前那个计划的成功率要高一些。” 能看得出来，暴风女对于此次行动的热情近乎等于零，贝拉明知她好像懂点魔法，但也明智地没有上去凑。 维多利亚汉德掌握全局，不可能随便过来一个人和她说两句话就改变预定计划，现场的四十二位幸存者还是坐上了专门加固过的巴士。 维多利亚汉德不断打电话，首先确认了那个峡谷的具体位置和情况，随后又和他们‘fbi’局里的领导请示，并调集智囊和专家分析整个行动的风险，最后获得了全新的行动授权。 第三十四章 志向 贝拉的新计划同样有着大量的不确定性，怎么让死神和诅咒巧合地撞在一起，怎么保证二者不会融合在一起剿杀幸存者，都是未知数，都是目前手段无法预测的。 原来那个用巨型金属盒子把死神装起来的计划也没取消，而是和贝拉这个计划二合一，作为后手使用。 180航班事故的幸存者一共有六十一人，这其中已经死了五个，还有一些幸存者在国外，或者干脆就是失联人员，最后聚集到的幸存者一共是四十二人。 和一路遇到无数孤魂野鬼，谁看到都想过来欺负两下的贝拉不同，维多利亚汉德带队的效果就是鬼神辟易。 别说政府层面的刁难，就连那些孤魂野鬼也一个都没见到。这让贝拉忍不住一阵怀疑，这里难道是个讲气运的世界而不是漫威世界？鬼魂都怕当官的吗？那些在公路上被撞死的、被砍掉脑袋的、被灌到水泥柱子里的，你们都在哪？出来和维多利亚汉德打声招呼，交个朋友啊！ 从亚利桑那州出发，横穿新墨西哥州，最后沿着公路进入俄克拉荷马州。 路上一共遭遇了五次死亡危机。 前四次针对的都是幸存者，特工们身手敏捷、训练有素，反应速度比普通人快多了，救下四人毫无难度，到了第五次袭击的时候，袭击对象就变成了之前救人的一位特工。 死神已经抛弃了大部分杀人规则，现在是谁来掺和，他就杀谁。 “这是个好消息！”维多利亚汉德说道。 贝拉作为这个计划的制定者也是暗中点头，她早就发现了，在针对某一个个体的时候，死神的威力最大，因为人不可能永远不休息，你一休息，他抽冷子给你来一下，那就防不住了。 除了那些身体坚如精钢，反器材武器近距离打在眼珠子上都没事的猛人，正常超凡者在休息的时候遭遇死神突袭，很大几率都有危险！ 贝拉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增加变数，参与进来的生命体越多越好。 在来亚利桑那州的路上她就发现了，死神的智力真心不高，对付那三个吸血鬼的时候，表现得尤为混乱。 三个吸血鬼就乱了，那你对付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弄不死的虫子时会怎么样？她很期待那个画面。 在路上休息的时候，贝拉就想向克莱尔学习一下手枪的使用。 她还没到持枪的年龄，但目前没什么攻击技能，带一把枪多少有点安全感。 克莱尔也没拒绝，抽出手枪，准备教她瞄准。 可枪刚刚举起来，冷不丁被身后一个胖大妈撞了一下，‘砰’的一声，枪走火了！ 也就是克莱尔身手敏捷，关键时刻，手腕往外翻，另一端的特工伸手拖拽，这才避免了青年亚历克斯被一枪爆头的悲惨命运。 “两位小姐，建议你们少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举动。”维多利亚汉德严肃地警告她们。 贝拉和克莱尔一起讪笑，练什么枪啊，老老实实待着！ 绿洲平原的萨帕尔帕峡谷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地广人稀，离这里最近的镇子都在十公里以外，徒步走的话，至少要翻过两座山。 现在镇子上的居民已经不知道早期殖民者和印第安人之间的战争了，但他们还是下意识地不到山谷这边来，一方面是没路，另一方面则是一些故老相传的警告。 即使是喜欢作死的美国二逼青年也不愿意到峡谷里去，因为峡谷早就变成了植物的乐园，什么都没有，去那里干什么？没必要啊。 有商人准备把峡谷和外界的路打通，利用峡谷内的自然风光开发别墅区，但现在计划还停留在纸面上。 大队人马没有经过小镇，而是从另外一条路进山，很多幸存者大腹便便，根本就没有体力翻山，但为了活命，此时还在咬牙坚持。 克莱尔那些同学的身体素质比上班族好多了，但在翻越了一座山后，还是疲惫无比。 最初几个男同学还兴致勃勃地在野地里抓虫子，每当抓到什么奇奇怪怪的虫子就举着到女生面前炫耀一番，似乎能够借此彰显自己的勇气，不过现在也是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 还能保持充沛体力的只有一众特工，暴风女、克莱尔兄妹和贝拉。 “贝拉你的体力真好，平时经常锻炼吗？”即使再怎么掩饰，贝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还是被维多利亚汉德发现了一点端倪。 她只能继续替福克斯镇高中的快乐教育做宣传：“是啊，我们学校每周都要连续上四节体育课，排球比赛要连打四场！有时候我们的排球比赛结束，还要去和男生打篮球，运动量大得不可思议，体力自然就这么练出来了” 这话里有着不小的bug，她刚去福克斯中学十天，能体会到什么快乐教育啊！但是维多利亚汉德他们也没注意这个小细节，转校对贝拉来说是大事，对特工们来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谁关心你一个高中生的转校生活啊，人家平时忙着呢。 棕发美女克莱尔在一旁听得满脸诧异，她的枪械射击、擒拿格斗都不错，但在体力方面一直有点弱，加上为了考大学，平时锻炼时间自然就少了很多。 以她的体力翻过两座山没问题，但远远没有贝拉那么从容。 “这么大的运动量，你们学校的女生都能坚持下来吗？”她问道。 坚持个鬼啊！想到眼镜妹那犹如风箱一般的呼吸声，想到前校花每次打完比赛，那脑袋顶上都跟蒸笼一样的雾气贝拉继续赞美学校的快乐教育，试图让众人把关注点从自己身上移开：“我们有时候打完排球赛还要去练习短跑、跳远和室内攀岩” 你们学校这是在培养学生？这是在培养运动员！ 维多利亚汉德摇头轻笑：“那贝拉你高中毕业后是准备？” 这个问题贝拉早就想明白了，她需要学习，需要大量时间进行学习。 此时她很坚定地说道：“我要去研究各民族的历史，历史会告诉我们很多东西，同样的错误，我们不能再犯了。” 她不但阐明了自己的志向，还把之前研究印第安历史的事打了个补丁。 “那还真是不错比起做一线的特工工作，我其实还是喜欢在学校里当老师，在实验室里做我的研究。”维多利亚汉德很明智地换了话题，贝拉也嗯嗯啊啊的应和。 第三十五章 诱饵 维多利亚个子高挑，神情严肃，尽管穿着打扮和普通特工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一水的白衬衫，黑防弹衣，但一眼看过去，还是能看出彼此间的不同。 她很聪明，做事有着明确的目的，只结交有价值，值得自己结交的人物，说她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可以，说她代表着如今这一代的美国精锐也行。 贝拉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又没有明确的个人标签，就被她划分到了可以适当投资，并继续观察的范围之内。 维多利亚汉德的人脉很广，教育界、政界和军界她都认识不少人，她在大学里学习好，朋友多，更是知名的体育健将，至于是不是真的热爱体育运动，那就天知道了 毕业后更是广交朋友，虽说到不了小布什那种朋友遍天下的地步，但也称得上一句交游广阔了。 贝拉对于这边上大学的事还是处于懵懂阶段，维多利亚汉德就凭借自己的经历，说了一些经验，并提供了一些有价值，会对她未来发展有益的建议。 大部队经过将近一天的艰苦跋涉，终于在翌日的清晨进入了萨帕尔帕峡谷。 经过两百年的时间冲刷，如今峡谷内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类的生活痕迹了，就像是那位用生命发出诅咒的印第安酋长所说的那样，他把这片土地还给了大自然。 树冠遮天蔽日，半米高的野草随处可见，幸存者加上特工，大部队超过一百人，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峡谷内的安宁，昆虫们纷纷逃离自己的家园，某种沉睡的意识正在缓缓苏醒。 就是找茬来的，特工们不会和峡谷内的昆虫讲究什么自然和谐，印第安酋长的诅咒会在月圆之夜爆发，在那之前，他们需要建立一个坚固的居所，用来抵御贝拉口中无边无际的虫群。 特工们在防御等级上有些争议，有人认为建一些坚固的房间就足够了，有人认为必须按照堡垒的标准来建造营地，最后维多利亚汉德把这个问题抛给贝拉。 “你认为虫群的规模会有多大？” 我哪知道有多大规模啊！那是诅咒，是魔法的范畴啊，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比如食物链，比如气候环境这些因素来考虑。 贝拉拿出自己的笔记：“你看这一段，这是笔记主人，也就是那个传教士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描述他说当时的天空被整个遮盖，印第安人不对，我们现在管他们叫美洲原住民！原住民的血把河水染红，殖民者不对，嗯，应该叫美洲开拓者！开拓者使用文明的手段劝说原住民离开后，遭遇了数不清的昆虫袭击” 在被维多利亚汉德纠正后，此时贝拉已经非常注重这些词的使用了，心里怎么想没人管你，但在公开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 “这个堡垒不能太坚固，如果把那个不知名敌人隔绝在外，那我们就白折腾了！但也不能太弱，幸存者里除了诱饵要直面这个不知名敌人，其余的幸存者也要面对诅咒带来的虫群袭击。” 核心意思就一句话，防御等级不能太强，但也不能太弱。 别到时候死神还没来，咱们就被印第安诅咒弄死，那就搞笑了。 现代社会，拥有诸多机械设备，修建一些房屋的速度非常快，上午进入峡谷，到了傍晚，一片中等规模的建筑群就落成了。 特工有发电机，电力可以有限度供应，但是水就很少了，保守估计，他们至少要在这里住两天，即使能够从远处的小镇买水，但是也不宜浪费。 没人在这个时候高声喧哗，所有人都在暗中戒备，等待那个不知名敌人的到来。 窃窃私语是少不了的，尽管在生命威胁的前提下，众人能够暂时抛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一大堆人来到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总会引起一些议论。 贝拉对此是不解释的，有官方的人在，哪还需要她多嘴？你们随便忽悠呗！ 别说，维多利亚汉德还真是个人才，幸存者的疑虑被她用几个诸如‘隐形杀手无法在森林内杀人’‘对方在复杂环境下，无法使用高科技设备’之类借口搪塞住了。 死神这种东西是不适合让普通人知道的，甚至对贝拉这个知情人，维多利亚汉德也使用的是‘不知名敌人’来代指。 为了让死神有机可乘，特工们故意在建筑内设置了很多安全隐患。 断裂的绳子，漏电的电器，松动的铁架，各式各样的死亡陷阱都被他们人为设置好，站在死神的角度看，幸存者是猎物，但如果换一个视角，那么就会发现，死神也是猎物！ 诅咒引发的虫群如果不和死神接触，那肯定不行，但要是几十万几百万的虫子涌进来，那么他们也顶不住，如何平衡二者间的关系，让死神正好和诅咒对上，这很考验幸存者这方的掌控能力。 “记录上说，是在夜晚月光最明亮的时刻发动诅咒，或许我们可以设置几个关键节点？” 这个时候贝拉也不是很确定了，传教士笔记上的文字都是他道听途说的，亲身经历过这个印第安诅咒的人都挂了，谁知道诅咒什么时候最强啊。 维多利亚汉德皱紧眉头，她也经历过不少超自然事件，不是完全不懂。 就是因为懂，才觉得这个时机不好掌握。 “我们制定两套计划，第一” “不需要那么麻烦，如果你们做好准备，那就由我来主动引发诅咒。” 暴风女奥萝洛一直在打酱油，不过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倒是走出来为所有人解决了一个核心问题。 暴风女的岁数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贝拉很想过去套个近乎，可这位大姐一直板着脸，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让她没有开口的机会。 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贝拉主动请缨：“我是最先预知到空难的人，我来做诱饵。” 维多利亚汉德没有同意，她的意思是由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来做诱饵，贝拉和幸存者躲在后面就行了。 第三十六章 碰撞 “即使不当诱饵也要面对诅咒，危险程度都差不多。” “请相信我，在那种超自然力量面前，你们特工和我没什么区别，我受伤了你们能救我，但要是你们受伤了，我可救不了你们，我来当诱饵。” 贝拉很斩钉截铁地说道。 维多利亚汉德不置可否，回身看了众特工一眼。 人精一样的她瞬间就看清了手下们的想法。 其实此时众特工也有点怕，面对死神这种飘忽不定的攻击方式，他们掌握的射击、语言、格斗、潜入、侦查、反侦察等一系列技能都没有用武之地，横向比较起来，确实和贝拉没啥区别。 对于贝拉的勇敢行径，特工们嘴上不说，实际还是很钦佩的。 暴风女也对她有了那么一两分的好感，勇敢、正直、有责任心，这些品质任何人都喜欢，即使是无恶不作的社团老大，他也希望自己的手下是个关键时刻能够替自己挡子弹的好人，而不是那种自私自利，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天天琢磨着捅自己一刀的恶棍。 做诱饵当然会提供一些防护装备。 防子弹、防穿刺、防火烧的那种超级战斗服，特工们是没有的，目前离超级英雄泛滥的年代还有些距离，超高科技的防护服在技术方面倒是有足够的积累，但是没有制造的必要，现在就连维多利亚汉德穿的都是防弹衣。 特工们给贝拉提供的就是一种内部带有陶瓷基复合材料的防弹背心，质量很轻，二十米内可以抵御手枪子弹，这东西的心理安慰作用远远大于实际作用，贝拉面对死神的时候，穿这么一个背心增加的防御力几近于零。 不过看样子维多利亚汉德就没打算收回去，想到人家那种大组织有的是钱，也不在乎这么一个防弹背心，她就坦然地收了下来。 “我们都会保护你的，放心。”暴风女颇为认真地对贝拉说道。 说不紧张是假的，死神可比吸血鬼难对付多了，贝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个诱饵肯定不够，万一她挂了呢？万一死神没有和印第安诅咒对上呢？这些意外因素都要考虑。 维多利亚汉德又安排了两个备用的诱饵。 克莱尔雷德菲尔德被贝拉的大无畏精神感召，自愿来当这第二个诱饵。 航班事故中拥有预警能力的男青年亚历克斯也想当诱饵，但经过特工的测试，他的反应速度只是一般，远不如贝拉和克莱尔，他当诱饵的结果就是去送，最终第三个诱饵就由之前那位已经进入死神杀戮名单的精锐特工担任。 幸存者看她们一幅上刑场的表情，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地站在一边等着，等什么？不知道！ 夜晚有些安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 特工们打开建筑的大门，让室内和室外的自然环境完成某种程度的对接。 “我要开始了，你做好准备。”暴风女说了一句，她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强行引动这里的印第安诅咒，贝拉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随后暴风女走到室外，无形无质的能量从身体内迸发出来，这是贝拉第一次看人施展法术，她双眼紧紧盯着四周的能量变化，不放过一丝细节。 “嗯？”她忍不住发出细微的疑惑。 维多利亚汉德看了她一眼，她连连摇头，表示没事。 内质无法辨识，但大致的东西，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暴风女的法术无疑是取巧了，她以自己血脉中的魔力为引，以自身的x基因为能源，让魔法与异能结合起来，形成1+1＞2的施法效果。 很巧妙啊！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尽管刚刚入门，但贝拉无疑就算是个内行。 暴风女的施法核心是自己的异能，而贝拉则是依靠灵能，她们都不是纯正的施法者。 贝拉把所有细节都记在脑海中，留待日后仔细研究。 呼啸的疾风凭空出现！暴风女的银色发丝随风飘荡，她的身体漂浮在一米左右的半空中，双眼泛白，手臂高高扬起，静电和空气摩擦，发出沙沙的杂音。 特工们的无线电设备受到巨大干扰，好在他们预先得到通知，此时都很镇定。 贝拉对于暴风女的记忆不多，只记得她是个什么非洲家族的后裔。 这个施法动作更像是某种祭祀，祭祀的核心是什么？这个法术的原理是什么？她都没看明白。 借着暴风女的例子，她反倒窥破了死神的一些攻击手段与目的。 死神为什么要杀人？泄愤？为印第安人复仇？早两百年他干什么去了？他也是在祭祀，不过他是向自己祭祀，试图通过杀戮，把自己的力量重新唤醒。 现场观摩，让贝拉颇有收获，她那个还处于认知阶段的隐身术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关卡，固化成了法术状态。 法术的实质是不可见，而不是完全消失。她的气味、身体依然在物质界，并且会随着一些敌意动作而失效。 这个法术对现在的局面有用吗？贝拉无奈地叹息，目前还真没啥大用。 她继续死盯着暴风女，试图找点灵感。 “砰！”空气中好似有一把锋利的锥子刺破气球，暴风女的魔法与峡谷内的印第安诅咒撞在一起。 诅咒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它嘶吼着从树上、从坑洞里、从水中、从岩石缝隙间冲出。 四周密林中突然多出了无数的‘沙沙’声，数不清的昆虫被唤醒，它们要消灭这些闯入自己家园的入侵者，当年的印第安部落没有守住自己的家园，今天这些虫子可以做到。 “就是现在！”暴风女疲惫无比，她的法术和印第安诅咒发生了正面碰撞，此时从半空中摔落，被两个特工搀扶着往屋内跑，一边跑，她一边对着室内的贝拉高喊。 贝拉早有准备，要说谁是这个玛雅死神最喜欢的人，她肯定不知道，但要说谁是死神最恨的人，她绝对是名列前茅的水准。 第三十七章 死战 门外密密麻麻的虫群已经蜂拥而来，众幸存者都是紧张无比。 青年亚历克斯焦虑地扶着墙壁，冷不丁就见一只足有小孩拳头大小，浑身长满黑毛的蜘蛛落到他的手背上，之后更是顺着手臂往胸口爬。 克里斯雷德菲尔德动作迅速，一把匕首隔着衣袖，刺穿了蜘蛛。 “小心点！”他来不及多说，很快又去帮助另外一个幸存者。 乱，非常乱！ 地面全是带着坚硬甲壳的虫子，不远处的岩洞内爬出数不清的蝎子与蜈蚣，天花板上挂满花花绿绿的蜘蛛，天空中更掠过像是乌云一样的飞虫。 维多利亚汉德颇为悍勇，她提着火焰喷射器，对着虫群扣动扳机。 众特工早有安排，有的救助幸存者，有的则跟着杀虫。 贝拉则按照计划，开始‘勾引’死神。 她不动声色地站在早就布置好的座椅旁。 一秒、两秒、三秒，当数到十三秒的时候，一只体型硕大的甲虫撞倒了座椅。 座椅倾斜到一侧，打翻了桌子，随后桌面砸在地上，把地面上被特工遗漏的一把匕首砸飞，匕首‘唰’的一声，笔直地刺向贝拉的脖颈。 现在这点小麻烦早就不被她放在眼里了，匕首的角度，还有她站立的位置都是事先计算好的，放低重心，轻巧地一个侧身，匕首就从她的肩头飞了过去。 射出去的匕首遵循着基本的物理定律，不会拐弯，也不会直接飞出去几公里远，很平常的飞行了二十多米，刺死了数只蚊蝇，‘当啷’一声掉落地面。 “成功了吗？”维多利亚汉德有些急迫地问道。 贝拉四处看看，闭眼稍微体会，发现死神的注意力没发生多少变化。 “没有！等着，我再来一次！” 她再度站到陷阱前，去‘勾引’死神。 此时大量飞虫冲进临时营地，它们张开锋利的口器，想吸食所有生者的鲜血。 众特工纷纷按照预定计划，把幸存者保护在包围圈内，他们在外侧使用火焰喷射器杀虫。 可在虫群攻击下，还是处处漏洞。 幸存者们只能用毛毯、衣物，或者是什么被褥之类的东西把自己包起来。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虫子，他们的神经彻底崩溃了，十多个女性幸存者只会下意识尖叫，嗓门一个比一个尖锐，分贝之高，连贝拉都受到了影响，男性幸存者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别说她们，就连几个女特工都有点难受，完全是在强撑。 “来杀我！” “有本事来杀我啊！” 贝拉不断进行心灵层面的暗示，主动屏蔽了外界的干扰，终于再一次引动了死神的杀机。 这次的杀机可不是他们预先布置好的东西，而是一位特工脑子一热，对着漫天飞舞的虫子扔出手雷，然后手雷七拐八绕，就到了贝拉脚边。 她此时还在盯着两米外的一根绳子呢，突然其来的死亡预兆差点让她跳起来。 电光火石间，看到了悄悄来到自己脚边的手雷，也顾不上隐藏不隐藏实力的问题了，一把抄起手雷，对着虫群就扔了出去。 “轰隆”一声爆响，一大片区域都被清理一空，下一瞬，又有更多的虫子填补到了之前的队列当中。 手雷来自特工，又是被贝拉扔出去的，虫群分出两波部队猛攻他们。 面对铺天盖地的虫子，贝拉也有点肝颤，她不得不进入特工的防护圈内接受保护，同时加持隐身术，嘴里喃喃念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扔出手雷的特工就没这个本事了，一只全身硬毛的蜘蛛从脖颈顺着下巴爬到了他的嘴里，剩余还有什么蜈蚣、蝎子之类的虫子也在往耳朵、鼻孔等器官里钻，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这位特工就脸色乌青，一命呜呼了。 对于印第安诅咒来说，两个凶手一个死了，一个好像是找不到了。 它又分出一大部分飞虫冲向天空，像是在做什么表演一样，对着天空的某处疯狂啃噬，它发现这里还藏着一个罪魁祸首！ 接二连三被干扰，死神也很愤怒，对付人类，他还需要制造一些巧合，对付渣滓一样的飞虫，凭他的特质就可以进行碾压。 凡是冲到他身边的虫子根本坚持不了一秒钟，就会无声无息地死掉。印第安诅咒也是毫不畏惧，一千只死了，来两千只，两千只死了，再上三千只。 虫群诅咒把死神也视为一个入侵者，一个‘白人’，你越是杀我的虫子，我就越要弄死你，故此对死神展开了决死般的冲锋。 死神同样不甘示弱，凡是冲进一定范围内的虫子就会在瞬间失去生命气息，双方可以说是互不相让，很快就绞杀在了一起。 “成功了！” 贝拉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她的计划还是很稳的，两次就成功了！ 战！战斗到底！ 人类在和虫子战斗，虫子在和死神战斗，死神偶尔也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幸存者身上，但他的行为模式实在是太过呆板，数量无穷无尽的虫子很快就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些半魔法半物质的虫子依托于印第安酋长的诅咒，有些虫子都活了两百多年，其实自身也有不死属性。 现在被死神注意到，双方立刻进入不死不休的状态。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 “上帝啊！上帝啊！” “快跑！求求你们，我坚持不住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现在出去不是送死吗？”贝拉拽回来好几个准备往外跑的幸存者。 她其实还是同情幸存者的，一堆人被蒙在鼓里，和谁打，怎么打的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 幸存者近乎陷入歇斯底里的狂乱状态，他们很想跑，跑得越远越好，但无论是贝拉还是维多利亚汉德，都反对现在撤离，她们要等待死神和印第安诅咒决出胜负，才能做后续的安排。 “都闭嘴！谁再敢嚷嚷，我就让他死！”维多利亚汉德对着幸存者的头顶上方连连开枪，强行压制他们的恐慌情绪。 有意见？可以！有意见你们事后去fbi投诉呗，随便投诉！你们看我怕不怕！ 第三十八章 收容（为Godmsl加更） “我们对这片土地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暴风女也在保护圈内，她观察的重点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贝拉其实早就发现了，随着现场死亡的虫子越来越多，死神的能量也越来越弱，这些丢失的能量不会凭空消失，按照她的观察，应该都随着那些虫子的尸体，回归到了自然环境当中。 这个峡谷之前或许是昆虫的乐园，但是在今天之后绝对是个修建陵墓的好地方！这里的死气之重，让她非常不舒服。 她不关心峡谷的生态问题，这次事件后，她绝对不会再来这里了，成不成死地，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贝拉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死神身上，这家伙从现有的形态上说，不是人形，不是气体烟雾状的东西，隐约间，好像是个带翅膀的东西，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楚。 她加持了隐形术不说，还用厚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仅仅露出两只眼睛观察外界。 即使防护得这么严密，中途她还是被虫子咬了两口，手背上起了一个紫红色的大包，疼得她直抽抽，只能咬牙硬扛。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时分，峡谷内的浓郁生机已经被消耗一空了，现在别说是印第安人，就是把什么致远星人叫来，他们也无法在这个峡谷内生存，太阳底下隐约都能看到鬼影，这谁受得了啊！ 死神把峡谷内的生机全部摧毁，他用另外一种诅咒代替了原本的诅咒。 “那家伙好像是消失了？”暴风女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幸存者和特工们都累得够呛，就连贝拉也没什么力气，一幅蔫了唧的样子。 众人到附近的小镇上休息，贝拉没感受到什么死亡预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峡谷内，名为fbi实际是神盾局的特工去而复返。 队伍还是维多利亚汉德负责，只是手下全换成了生面孔，这个队伍里的技术人员比战斗人员多很多。 他们拿出各种看起来颇为高端的仪器，穿着严密的防护服，在峡谷内展开拉网式搜索。 在当天下午，他们在峡谷中心偏南方的区域发现了一滩散发着浓烈刺鼻性气味的粘稠液体。 液体大概直径一米左右，没有任何人去触碰，但黑褐色的液体像是拥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一直在往另外一个方向蠕动。 “长官，在西边两百米的地方也有这么一滩奇怪的液体。” “长官，在东北方向也有。” 维多利亚汉德对此早有预料：“分批次收集起来，装到合金箱子里封存收容，编码为x-1187，x-1188，x-1189，代号死神，关押地点，林间小屋” 她随后拿起电话：“尼克福瑞，你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记住你的承诺。” 电话另一端说道：“当然，你需要的投资我会在今天太阳下山前打到你实验室的账户里。” 维多利亚汉德很快就挂掉电话，她轻轻叹气，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 高中生有高中生的烦恼，她也有压在肩头的繁重任务，为了理想，为了自己，她都不允许自己停下脚步。 不过这次她算是把贝拉的大半功劳贪到了自己头上。往常的话，一个高中生，贪也就贪了，谁还能把她怎么样啊？ 不过她看人的眼光很准，直觉贝拉不像是普通高中生，要知道最危急的时刻，就连克莱尔都有些慌乱，一些精锐女特工的表现更是远不如贝拉，她为什么那么镇定？ 维多利亚汉德认为对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底牌，贪墨功劳是迫不得已，但她不想因此而结怨贝拉，她准备随后就把好处给送过去，彻底摆平整件事。 “啊——”打着哈欠，贝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腰腹间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着明亮的光泽。 没有死亡预兆，没有吸血鬼来骚扰，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她猜测那个死神是挂了，即使没挂，短时间内也无法跳出来杀人了。 特工们陆续撤离，人家很忙的，没有死亡危机，自然就没必要待在这个小镇了。 幸存者们也要返回亚利桑那州，他们还要起诉环球航空公司，索取天价赔偿呢。对付妖魔鬼怪，他们没办法，但是打官司、抗议、甚至在媒体面前博取普通民众的同情，他们个个都是行家里手，在这方面，贝拉还需要继续学习。 暴风女独自离开，她只是接受查尔斯教授的委托前来调查这里的事，事情解决，自然就可以走了。 克莱尔兄妹也和贝拉告别，兄妹俩不想走到聚光灯下被人注视，加上佣兵想赚钱也确实不难，他们兄妹不像贝拉那样穷得叮当响，直接放弃了赔偿的事，克里斯还给克莱尔办了转学手续。 “再见，贝拉。” “再见，克莱尔。” 贝拉最后也准备离开，但是维多利亚汉德叫住了她，并邀请她喝咖啡。 脱掉特工的黑马甲，维多利亚汉德平时的装扮就精致多了。 栗色的套裙，加上八厘米的高跟鞋，她还颇有书卷气地戴上了一幅宽边眼镜，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大学教授。 这位奉行利己主义准则的大姐颇为和善地问道：“贝拉你准备考哪所大学？” 大学是贝拉接下来的重要目标，她也暗中做了一些筛选。 约翰格蕾老教授的巴德学院是个好选择，建成于1860年的巴德学院是美国顶尖的文理学院之一，但是！这个学校的学费巨贵！按照贝拉的了解，一年的学费至少要七万美元！ 先不说她有没有七万美元，即使有，她也不敢去！那里是什么地方？是漫威世界的纽约！一块砖头掉下来能砸到两个超级英雄和一个超级罪犯，多么恐怖的地方！？打死也不能去！ 她上学的地方离纽约越远越好，尽管她自己并不认同，但由于出生地的关系，她现在基本就可以算作是一个西部人了。 美国东部人和西部人相互鄙视，北方人瞧不起南方人，中部人被所有人可怜，她这种西部人去东部城市肯定会遭遇各种乱七八糟的隐性歧视。 可以选择的余地不多。 “斯坦福大学的历史系我的成绩够了，但是社会实践实在是太少” 第三十九章 索赔 sat考试的分数极高，但却因为缺乏社会实践，而被名校拒绝的例子实在太多了，贝拉对此也颇为头大。 她不是没进入过社会的萌新，对于维多利亚汉德找自己喝咖啡聊天的用意多少也有一点猜测，她说自己选择斯坦福是因为对方就毕业于斯坦福。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她觉得东西方在大学校友这方面的交际都差不多，同为校友，有时候就是一个天然的圈子。 维多利亚汉德像是没听见斯坦福的名字一样，反问道：“哈佛的历史系不是更好？” 贝拉打了个哈哈：“我不想离家太远，我母亲未来准备和她的丈夫移居加州，我父亲虽然在华盛顿州，但离着加州也不远，所以” 维多利亚汉德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地域性歧视阿” 贝拉做出一副很不在乎的表情，凸显自己身为西部人的坚定立场。 “我在福克斯镇就认识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在费城上学，她就说华盛顿州这边的人都很淳朴，人与人之间非常和睦，而费城那边的人就特别冷漠，而且还坏！” 贝拉在‘坏’这里用的词是（an）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一个说法了。 维多利亚汉德在原住民和开拓者的问题上面会特意去纠正她的用词，但在她直白地表示对东部人不满的时候，反而很随意地抿了一口咖啡。 “那些东海岸的人只认他们的常青藤，他们认为世界的中心就是纽约。实际呢？他们在高科技方面，在娱乐产业方面就是比不上西海岸，一群书呆子，一群只会计算自己年金收益的吝啬鬼！” 贝拉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阵喷。 美国这边很神奇，歧视和偏见是大忌，绝对绝对不能沾，但是地域性的歧视和偏见就没关系，那些脱口秀主持人，张口闭口就是佐治亚州的人如何如何，得克萨斯州的人如何如何，怎么调侃都没关系。 州和州之间都有着浓重的不合，更别提东部人和西部人的矛盾了，彼此间的鄙视实在太深，深到谁都能过来说两句，而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 维多利亚汉德嘴角带笑，她对贝拉的表态很满意，她自己就是被纽约的那帮人排挤出来的，科尔森有什么能力？不就因为他是纽约人吗！ 她看似公允地说道：“常青藤的学术气息很浓重，你肯定是被媒体的虚假报道误导了。” 贝拉连连摆手：“我是怕他们歧视我，我这样的要是去东部城市，实在是太难生活了。” 维多利亚汉德早就把贝拉的档案看了好几遍了，知道她没说谎。 性格不符合主流价值观的女孩被周围人敌视，这事实在是不新鲜，忍受不了而自杀的比比皆是。 这个国家看似是在提倡英雄，实际却是反英雄的，国家不希望看到某个个体特别冒尖。特别漂亮的，特别英勇的，在这里都会受到一些奇怪的对待，国家希望所有人都很平庸，这样便于上层人士利用自己丰富的社会资源进行有效管理。 维多利亚汉德没有做出任何承诺，贝拉也好似什么都不明白一样，两人随意地聊了两句，之后互道珍重，就此离开。 当天傍晚，贝拉乘飞机，返回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 在之前的体育馆里找到自己的皮卡，之后在市区绕了两圈，这才有些艰难地找到自己家 严格说起来，这里是贝拉老娘的房子，她老娘如今正在加利福尼亚和男朋友造小人呢，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回来的计划，她住几天也不会有问题。 贝拉给自己老娘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会在这边住几天，又给查理打电话报了个平安。 这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接下来几天她都会待在凤凰城，参加幸存者协会状告环球航空公司，并要求天价赔偿的‘社会实践活动’。 根据1999年签署的蒙特利尔公约，航空公司和为航空公司投保的保险公司要为遇难者和幸存者支付天价赔偿金。 这里又涉及到美国的神奇操作了，美国带着世界诸国签订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公约。等诸国都实施后，他们自己倒是迟迟不执行，美国是很多公约的成员国，但却不是缔约国，理由是政府签署的公约，还需要本国的立法机构批准。 只要立法机构迟迟不批准，那一大堆公约就是对别人有效，对自己无效的如今180航班事故到底适用不适用公约里的赔偿方案，这需要打一个问号了。 赔肯定是要赔的，但具体赔多少，存在争议。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不想多付钱，遇难者和幸存者则盼着打土豪分田地，一夜暴富，双方矛盾完全无法调和。 贝拉跟着打了两次酱油，就发现这件事自己完全无法参与进去了。 眼看着一群大爷大妈在媒体面前声嘶力竭地表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有多么多么恐惧，有多么多么无助，航空公司的罪行有多么多么严重，她就觉得自己的脸皮实在是太薄了！ 她心知肚明，这件事里航空公司其实也是受害者，让她昧着良心，说航空公司的罪行有多么罄竹难书，她还真做不到。 面对天价赔偿，航空公司的很多工作人员也被裁撤，失去了经济来源，他们的日子也很苦。 贝拉退出了索赔的主导行列，大爷大妈们顺势接过主导权。 死神这几天弄死的幸存者也被算到航空公司头上，反正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肯定是航空公司的股东买凶杀人，告死丫的！ 在梳理死亡名单的时候，贝拉有了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发现，那个很装逼的黑人验尸官也死了，看死亡时间，应该是死在死神和印第安诅咒拼杀的后半段，无疾而终，睡着睡着就挂了。 对于这次‘社会实践’活动，贝拉不再关心过程，只关心结果，她急需资本家罪恶的金钱来补充一下自己贫瘠的小钱包，她实在是太穷太穷了，以至于娜塔莎拉她出去逛街，都没什么兴致。 第四十章 在银行 逛街的原因自然是庆祝娜塔莎的继父和亲娘顺利离婚，这么欢快的时刻，不大肆购物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女人所谓的逛街，论起激烈程度，其实和大战死神也差不多了。 面对普通人，贝拉即使素面朝天也能做到碾压，但对娜塔莎小美女就必须慎重一些。 她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化妆，头发也好好打理了一番，从她以前的衣服里挑挑拣拣，最后找了一件灰紫色t恤，把衣领扯开，故意露出左边的肩膀，下面是花色的短裤，脚下则是一双平底的船鞋，就是为了凸显一双长腿！ 她的优点是个子高，腿长，标准的模特身材。 娜塔莎自然不愿意做陪衬，也是悄咪咪地进行了精心打扮。她走的是前凸后翘风格，有些偏小的针织衫被身材撑着，愣是露出了可爱的肚脐，带着毛边的牛仔短裤加上一双高跟鞋，个子比贝拉稍矮，但是身材和眼眸间自带的妩媚却弥补了那一点缺陷。 “你该补一补了，作为朋友，我必须说一句，你实在是太小了”娜塔莎挺胸，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话叫一个扎心！贝拉一脸鄙视：“一看你就是没眼光，没见识！这才是标准身材，你看看那些超模，再看看我？是不是很像？有英国的心理学家研究过” 她巴拉巴拉一阵说，最后也没忘了给娜塔莎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倒是你啊，看看你的个子！我今天穿的可是平底鞋！看起来你都比我矮你难道喜欢周围的人都俯视你吗？” 来，互相伤害！ 最后贝拉更是发表了自己的观点：“高跟鞋这种东西我就不需要！你看看我？多么从容自在？即使遇到枪战我跑得都比你快” 逛街只是顺带，娜塔莎的老娘还是利用婚前共同财产给她办了一个教育基金，现在需要她本人到银行去办一些手续。 两人先是在房间里研究了一会贝拉缴获的隐身衣，要说贝拉是科盲，那绝对是污蔑！但她的物理知识基本还停留在前世高三的水平。 娜塔莎比她强多了，小美女在所有学科上都有涉猎，但她和那些超级科学家还不一样，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是想探询宇宙的奥秘，托尼斯塔克是想靠着科学技术改变世界。 娜塔莎只是想着玩，境界上就差了一大截，加上现在年纪也小，对于光学隐形的事只能说是了解一个大概，想在现有基础上进行改进，没有个年的时间是别想了。 两人研究到九点钟，出门去银行。 “哇！这是你的车？”小美女被如今改头换面的皮卡震惊了一把。 她摸了摸银灰色的外壳，又比划了一下车子的高度，脸庞上带着兴奋的神采：“能不能让我试试？” 贝拉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开玩笑！开着开着皮卡小姐姐跳出来‘带我回家’怎么办？这话非常容易引起歧义，万一她被误会成渣女怎么办？现在这车只有她能开！ 两人都有车，但娜塔莎强烈要求坐她的皮卡，就把自己的车扔在了贝拉家的车库里。 一上车，小美女就发觉了皮卡的不同寻常之处。 “咦？你这辆装得是什么空调啊？冷风很强啊！是市面上的品牌吗？我感觉瞬间就凉快下来了，真是太棒了！” 阴风阵阵，娜塔莎对于皮卡内的‘车载空调’十分赞赏。 亚利桑那州的州花就是仙人掌！由此可以想象，这边的气候是多么炎热！现在将近六月份，那气温之高，简直是骇人听闻。 可娜塔莎刚一进入皮卡，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凉风，这实在是舒服了！ 贝拉干笑两声，夏天当然舒服，但是冬天呢？她觉得冬天要是开这车怕是要裹着棉大衣？ 用雅各布来搪塞，她表示这车就是自己的印第安朋友帮着改装的，贝拉估摸着娜塔莎这辈子也遇不到雅各布，大概？ 美西银行，这就是她们的目的地，看名字就知道，这又是一家很有时代特色的老牌银行。 没有移动支付，银行里办理业务的人非常多，两人坐在一边傻等加聊天。 娜塔莎貌似抱怨，实际是在炫耀地表示自己似乎又大了一点，贝拉立刻开始虚心讨教。 “多吃富含胶原蛋白和维生素的食物，每天喝1500l到2000l的桂圆水，经常游泳，要多休息” 娜塔莎巴拉巴拉介绍着自己的经验，贝拉拿着小本在一边奋笔疾书，这都是要考的！ 在她心想事成，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能够把身体内的脂肪任意转移之前，一些科学手段还是需要牢记并掌握的！这些手段多少有点帮助？天天被鄙视？她也是要面子的啊！ “砰砰砰！”枪声在空旷的银行大厅内响起，正在聊天的两女反应迅速，齐齐转头去看。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是来抢劫银行的！”三个带着面具和礼帽的男人鱼贯而入，他们对着天花板连续开枪，随后大厅内就响起了女人的尖叫。 其中几个女职员更是两眼泛白，腿脚酸软，晕乎乎地摔倒在地。 娜塔莎很怪异地白了贝拉一眼，你这个乌鸦嘴！ 贝拉则怒视娜塔莎，明明是你有招黑体质！ “这种情况下，你能跑得掉吗？”娜塔莎暗指贝拉说她穿高跟鞋的事。 嘿嘿，咱想跑还是能跑掉的！ 别说隐身术，就单说身体素质，爆发全力，贝拉就能在劫匪还没反应过来前，跑到百米之外！那破手枪的射程，百米外已经足够安全了。 不过她没暴露自己的底牌，而是说着自己的观察结果：“你看看这三个家伙，膝盖有不自然的弯曲，即使他们在努力挺直，但后背的佝偻还是能看到的，他们手上带着手套，但是肢体很僵硬，扣动扳机的样子很不自然，手枪的后坐力都能对他们的手掌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娜塔莎直接说出结论：“他们是老人，看样子还是岁数很大的老人” 两人压低声音讨论，之后齐齐叹气，悲哀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制度，才会让三个八十岁的老人，不顾自身安危，铤而走险来抢银行呢？！ 第四十一章 三个老枪手 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暴露，三位真老汉还在按照既定流程‘工作’。 似乎演练了无数遍一样，他们看似轻松，实际手脚僵硬地开始了抢劫活动。 “不准动！不准碰警报器！” “除非你们想在自己的脑袋上挨一枪！” “趴下！都给我趴下！” 三人分工还算明确，一个人望风计算时间，剩余两个去柜台窗口处拿钱。 贝拉给自己和娜塔莎加持了隐形术，为了不显得突兀，两人就蹲在一边等着！ 等什么？等劫匪走了，她们继续办理业务啊！没看到营业员和顾客都很配合吗？反正抢走的钱属于银行，需要赔付的时候也是银行管理层和董事会去头疼，这些损失和个人无关。 一群打工的还替老板操心？别逗了！老老实实待着。 贝拉只是感叹，看看这资本主义罪恶的一面！八十老翁还要在下午三点钟，这一天最热的时候带着橡胶面罩出来打拼，那玩意就是小孩戴着玩的，根本不透气，仅仅看两眼，贝拉就觉得他们热得不行了。 眼看三位老汉迈开他们那骨质疏松的老腿，气喘吁吁地往包里装钱！她实在是感慨良多，是不是人性的扭曲不知道，但这绝对是道德的沦丧了！ 老汉们即使在抢劫中也散发着人性的光辉，说抢银行就抢银行，比那些搂草打兔子，连客户随身携带财物都不放过的劫匪好很多。 顾客和工作人员没有任何个人财物上的损失，整个行动堪称抢劫界教科书一般的标准案例。 两分钟时间，劫匪拿走了三个旅行袋的钱，之后飞快地逃离银行。 贝拉取消了暗中释放的隐形术，两人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 娜塔莎的感知力可以说是极高，她颇为不解地左右看看，法术取消的那一瞬间，她还是有了一点感应，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 两人基本没怎么受劫匪的影响，办完教育基金的事，贝拉还在美西银行办理了一张银行卡，她穿过来两个月了，连一张银行卡都没有，说出去就没面子。 两人继续兴致勃勃的逛街加互相吐槽，她们充分诠释了逛街中的这个‘逛’字。 没办法，贝拉穷得叮当响，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不说，各种化妆品的花销还很大！娜塔莎那边父母离婚，个人可支配资金急剧缩水，看打扮两人都是青春靓丽，实际身上一件名牌都没有，妥妥的全是穷鬼。 瞎逛了半天，也没买什么东西，相约下次再聚，之后她们就各奔东西了。 美西银行的影响力足够大，这次的犯罪分子也不是死神、万磁王或者是别的什么超能力罪犯，在银行方面的催促下，真fbi的动作极快，在当天傍晚时分，就抓到了三位犯罪嫌疑人。 贝拉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呢，镜头中正好出现了三位老劫匪的真实面貌。 老！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电视下方的字幕也显示了三人的年龄，三人分别是85岁，82岁和81岁！ 贝拉认识的‘人’里面，恐怕只有那几个吸血鬼的年纪比他们大 fbi的医生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就发现三人患有高血压、糖尿病、骨质疏松、关节炎、痛风和皮肤病，其中85岁的那个老人还患有严重的肾衰竭 三人面对媒体镜头也不见丝毫慌乱，一个个都是稳如老狗，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一次梭哈，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也不用下海干活。 即使被抓到监狱里去也是无所谓的事，反正监狱管吃管住，还有医生负责检查身体，说不定住在监狱里比住在外边还能多活两年呢！ “韦克斯勒钢铁公司在美国的生产车间因为技术改造和人力成本的原因，决定搬离美国收购韦克斯勒钢铁公司的企业对于这家已经有八十年历史的老牌工厂遗留下来的庞大养老金问题存在一定的疑虑” “诸多老人的退休金被以‘重新审查和核对’为名而无限期冻结，三位老人愤而走上了犯罪之路” “美西银行售卖理财产品，三位老人的本金全部赔掉，现在就连房子也被抵押掉了银行方面正在催债。” 整个案情一点都不复杂，仅仅靠着fbi透露出来的一点消息，加上各自的渠道，记者们就把案件过程推理出了八九成。 看热闹不嫌事大，记者才不管什么银行不银行的呢，个个都从社会、法律、道德层面，把整个案件进行了一通猛如虎的分析。 翌日上午十一点钟，fbi无罪释放了三个老人。 三位老汉虽然毛病一大堆，但心态还是很稳的！我们这么大岁数了，你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亚利桑那州在1992年11月15日就废除了死刑，即使三人被定罪，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关监狱。 他们布置的不在场证明算不上高明，稍微查查就能发现问题。 但是！只是有嫌疑，而没有直接证据！ 和三个老人平常接触的也都是老头老太太，他们倒是没有故意包庇，但也没问出什么具体的内容。 fbi主管问道：“威廉先生，你的工友乔先生在下午两点十五分到四点十五分的这段时间里在干什么？” 已经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威廉张着嘴巴，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迷惑，哈喇子留了一下巴，他呆呆地看着fbi主管：“不，我不要，我已经吃饱了” 这个是真病！不是特意装病来包庇犯罪分子的，fbi主管在老威廉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叉子，这个没必要再问了！上帝下凡或许能问出一些情况，但他肯定不行。 下一个证人很快进门，fbi主管像复读机一样，又问了一遍：“琳达女士，你的工友乔先生在下午两点十五分到四点十五分的这段时间里在干什么？” 老太太看样子智力还算在线，表情严肃地听完问题，之后似乎思考了数秒：“我记得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肺都快咳出来了，fbi主管吓懵了，这要是死在自己眼前，自己没法解释啊！ 别问了，赶紧叫医生！您老吃点药，回去休息！ 第四十二章 全新的社会实践题材 三个劫匪都是八十开外的老人，他们的工友能年轻到哪去？ 有痴呆的，有身染重病的，还有刚走到fbi大门前就晕过去的。 医院方面表示了强烈的不满，fbi也很难受，看着三个老汉大有一种以后就跟着你们混吃混喝的模样，主管直接挥手，我们不伺候了，证据不足，放人！ 银行有意见，那就让银行自己查去。 贝拉在翌日下午看到的新闻报道，就是说证据不足，三人无罪释放了。 fbi也没有发布什么不许离开、不许出国的限令，大致意思就是，你们随便跑，体力足够的话，跑到南极去都没关系！只要去追，就算我输！ 贝拉压根就没当回事，一直到两天后，娜塔莎找到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美国’。 “这么好的社会实践题材，你作为当事人之一，就不关注一下结果吗？” 睡眼朦胧，穿着睡衣的贝拉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呢，就被娜塔莎的一顿连珠炮问晕了。 什么东西？什么题材？难道是航空事故的赔偿下来了？ 她急忙拿出手机，看了半天，根本就没人给她打电话。打开电脑，在邮箱里翻找，也没找到让她某年某月某日去某地取钱的信件，最后她更是脚下生风，跑到家门口的信箱里寻摸半天，也没找到信件 娜塔莎奇怪地看着她：“你干嘛呢？” “找信件啊，不是你说的吗？实践，实践的那个啥”贝拉的头发乱得跟鸡窝差不多，格子睡衣也是皱巴巴的，此时站在客厅里，有点不解地问道。 娜塔莎花了五分钟时间给她解释，没有赔偿，没有信件，甚至为了接下来的社会实践活动，她们可能还需要花一些时间，并支付一些金钱，贝拉听完后彻底失去了兴趣。 她像是失去身体的支撑一样，面朝下倒在松软的床上，脸部和枕头发生了零距离的亲密接触，之后才喃喃地摆手：“再见，不送，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娜塔莎也发了狠劲，抓着她的脖领子，又把她强行拽起来。 “已经有很多人去关注这件事了，银行！贪心的资本家！被逼上绝路的老人！多好的题材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啊” 半小时后，贝拉洗了把脸，这才慢慢恢复清醒。 昨晚冥想的时间有点长，长时间停留在‘我的美貌天下第一’的境界里，她的精神现在非常疲惫，脑筋反应有点慢，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娜塔莎说的有道理，这个老人抢银行的案例，确实是很适合高中生、大学生的一个优质社会实践课题。 尽管她心中对于这边的社会实践有点不以为然，但也不能说这种教育方式是错误的，读书有读书的好处，多了解社会的方方面面，也会有所收益。 “咱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她指着娜塔莎，又指了指自己。 这样的容貌去做社会调查，还是去那些比较贫困的地区，怎么想都不能说是很安全。 “我会空手道！我可以保护你！”小美女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表示很安全。 黑寡妇的空手道？贝拉想了一下印象里黑寡妇打超级英雄、超级罪犯似乎就没赢过，但打几个杂兵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还有自己在呢，三个八十岁的老头能有多少战斗力？菜鸡，还是老菜鸡！ 走着！ 这次贝拉换了一身荷叶边短上衣加牛仔裤的打扮，脚下是平常的帆布鞋，她还戴上了棒球帽，又抹上防晒霜。 来回折腾半天，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找到三位老劫匪的家并不难，像贝拉这么迟钝的终究是少数，如今半个凤凰城的学生和记者都动了起来，大家都想挖掘第一手资料，更想借机扬名，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贝拉担心的安全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过来调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贝拉和娜塔莎一路走过，看到的景象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老旧的房屋、破败的道路、这里就看不到一辆九十年代的汽车，很多老人还穿着印有附近游乐园logo的t恤衫，这是游乐园发的工作服，如今已经是很多老人最好的衣服了。 工厂和工厂的收购方巧立名目，冻结了老人的养老金，美其名曰，要对账目重新进行审查和核对。 他们的目的傻子都能看清，就是拖，拖到什么时候？反正老工人们都八十岁了，没钱看病，没钱买药，还能活多久？拖到死为止！人死了，退休金自然就不用付了。 银行也很操蛋，花言巧语地让老人们购买理财产品，如今投资失败，就拿老人们的房子来抵账。 没有退休金，银行还要收走自己的房子，老人除了抢银行，还有什么活路？ 贝拉在了解了事件的前后缘由后也很愤怒，能收购炼钢厂的大资本家，缺老人那点养老金吗？不，他们不缺，只是习惯性的吝啬而已。 银行真需要老人们来购买那些理财产品吗？不，他们也不需要，只是习惯性想获取更多利润而已。 “这个收购钢铁厂的企业是哪家？”她问道。 “好像是斯塔克工业，我看看。”娜塔莎翻看着资料，确定后，把薄薄的两张纸递给她看。 “斯塔克工业是收购方？”看着小美女总结的资料，贝拉还真是小小地吃惊了一把。 不过吃惊之后就是释然，钢铁厂实在是太老旧了，体量并不大，这种并购案其实和集团高层都没什么关系，以斯塔克工业的庞大规模，总部不动，依靠凤凰城的分公司就能独立完成并购，集团管理层最多就是签字确认一下而已。 “怎么？你有朋友在斯塔克工业？”娜塔莎问道。 贝拉摇头：“怎么可能？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啊正好在办理180空难的时候我认识了好几个律师，咱们收集证据，之后就代表钢铁厂的老人们起诉斯塔克工业！” 她摩拳擦掌有点兴奋，这次社会实践课有干货了！ 第四十三章 劝说 三位老劫匪拒绝任何形式的采访和帮助，紧闭大门，这让诸多惦记着社会实践和大新闻的访客们异常失望，只能把目标对准其余那些工友，试图寻找一些新的爆点。 贝拉则不同，她大张旗鼓地去敲门。 “说了很多次！我们不接受采访！”一个中年女人有些气愤地拉开门，站在门内，满脸不善。 我是最漂亮的！我是你的朋友！你看我诚挚的眼神！ 贝拉的脸庞上洋溢着一种特别有感染力的神采，那是灵能被缓缓调动的外在表现。 她对中年女人和她身边看起来十岁多点的小女孩疯狂暗示，我是你们的朋友 戒备慢慢放下，不信任变成了迷惑，气愤化成了愧疚，中年女人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后悔，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你看人家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登门，自己是不是该让人家进屋里坐坐？喝口水？ 小女孩也觉得她们面貌和善，看起来就像是正义的朋友，悄悄拉了拉妈妈的袖子。 “我们想更多了解一下关于停发养老金和银行理财产品的事。” 同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口，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中年女人就觉得贝拉的话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听起来是那么暖心，那么有感染力！ 没说的，进来！ 邀请她们进门的那个瞬间，娜塔莎都惊了，她之前来过这里，当时可没有这个待遇，她狐疑地把贝拉仔细看了两眼，这家伙对路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她们最先挑选的这个目标就是82岁的乔，老头年轻的时候貌似是工厂里的一个小头头，具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与社会活动能力。 如今大家都知道他们三个就是抢劫银行的劫匪，而他们自己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劫匪，但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劫匪，所以大家就假装自己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劫匪，他们三人也假装不知道大家已经知道他们是劫匪的事！ 乔对于她们的来访有些意外，他早就和女儿说过，这个时候不接待任何访客，也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钱到手了，低调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后，他们就不愁吃喝了，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做多余的事。 不过这是女儿和外孙女领进来的客人，他还是艰难起身，礼貌性地招呼了两句。 贝拉的高魅力对老头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人家都八十二了，老眼昏花，看谁都是模糊一片，所有人在老乔眼中都是移动的马赛克，你现在美得跟天仙一样也没用！他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过娜塔莎很有谈话的技巧，硬是在对方开口赶人前，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贝拉意有所指地说道：“fbi的追踪可不能忽视，那帮家伙都是属狼的，一旦被盯上，一辈子也别想甩开。” 她就是要击碎老头的侥幸心理，直白地告诉对方，抢来的钱终究是抢来的，你想正常使用？做梦！ 老头状似不在意地应和：“或许他们有自己的办法。” “办法？”贝拉轻笑：“无非就是在黑帮那里洗一洗，我这种普通学生都知道的手段，那些fbi会不知道？他们不会盯着全城的那几个头目吗？还是说那三位劫匪能把钱运到墨西哥去？” 老头立刻就慌了，要是折腾半天，钱还被拿回去，那么他们三个不就白折腾了吗？他们这把岁数，为了抢劫银行的那两分钟，愣是努力锻炼了一个月，容易吗！ 娜塔莎看出老头的慌乱，就像是说相声捧哏一样，问贝拉：“确实挺可怕的，要是辛辛苦苦忙一场，最后一点都没剩下，那就惨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贝拉语气诚挚：“如果那三个劫匪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把钱捐出去，全部捐出去，之后靠着正规的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这次不是代表个人，不是代表三个老伙计，而是为了所有人，为所有的老工人争取一个说法和赔偿。” 老乔想了想，不置可否地问道：“你们两位今天来是为了？” 两人一人拿出一个小笔记本，煞有其事的跟记者一样，准备做记录。 “乔先生，你能不能和我们讲述一下韦克斯勒钢铁公司冻结养老金的理由呢？” 她们这次绝口不提抢劫银行的事了，只关注冻结养老金和银行理财产品这两个矛盾焦点。 老头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当然想找人倾诉，这么憋屈的事，不说出去，他怕把自己给气死。 老头颤巍巍地说道：“那个什么斯塔克工业要把韦克斯勒钢铁公司搬到越南去，说是那边的人力成本更加便宜？！可恶的资本家！当年战争的时候，我们日夜不停地为前线生产钢材，不休息，不睡觉地工作，就为了让他们制造坦克、飞机、大炮！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搬到越南去？” 他语气激动，嘴角有点颤抖：“工厂里的小伙子们都崩溃了，越南？上帝啊！他们这辈子就没离开过亚利桑那州！等待他们的就是失业，或许连遣散费都没有！” 娜塔莎和贝拉连连安慰他，这些都可以和收购方谈，老头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他们说是要所有养老金方面的支出明细，说是说是要？” 老头想了半天，不知道那个词怎么说。 娜塔莎在一旁提醒：“资产重组？”“财产清算？” 连着说了几个名词似乎都不对，老头摇摇脑袋，表示自己记不清当时那些管理层使用的名词了。 贝拉更加关注实际数额：“呃，您一年的养老金是多少钱？” 这个数字老头记得很清楚：“四万五千美元。” 他指着自己的家：“你看看我这里，我的女儿离婚了，她的丈夫是个人渣，她单独带着孩子和我生活，没有收入来源，我的外孙女还在上学，这么一家人的开销都需要靠着我的养老金来维持，那帮恶棍！那帮蛆虫不让我活，我就！” 老头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把抢劫银行的事抖落出来了，贝拉连忙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抱怨。 第四十四章 律师 老乔的女儿也在一边听着，听到老父亲说自己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的时候，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这里又出现东西方的文化差异了。 东方女性拥有一份工作，实现经济独立是主流价值意识。 但是西方则不同，这边的家庭主妇之多！在东方是难以想象的！ 快乐教育的事不提，即使是受过高等教育，甚至是名牌大学毕业后的女人也有一大堆人选择结婚后，回家去当家庭主妇的。 男人挣钱养家，女人操持家务，照顾孩子，似乎在这边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眼下这个八十老汉出去抢劫，中年妇女有手有脚，无灾无病却在家里待着，天天洗衣服，送孩子，这也是这边的普遍状态，贝拉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对方。 她不准备在女权的问题上瞎扯，那扯起来就远了，她劝慰老乔。 “您冷静一下，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可以诉诸法律，养老金的事我稍后要专门咨询一下律师咱们再来说说美西银行让你们购买理财产品的事。” 这个话题老头也很感兴趣，他开始滔滔不绝讲述银行的工作人员如何花言巧语地骗他购买理财产品，之后赔光了本金不说，还要拿他的房子去抵账。 老头说得声泪俱下，贝拉也有点不是滋味。 那个钢铁工厂和斯塔克工业的做法就是耍赖，赖着你们的养老金，一点点拖。 银行就操蛋了，利用一大堆专业术语把老头说懵，趁着他稀里糊涂的时候，让他买理财产品。 这边人就没有储蓄的习惯，百分之三十的人连一千美元的积蓄都没有，老头一大家子都要靠他的养老金维持生计，他能有什么积蓄？ 听对方说得天花乱坠，毫无风险、回报率高、优质项目、又还有什么国家政策扶持，八十岁的老人，早就和时代脱节了，能有什么分辨能力？ 老乔和他的很多工友都用房子做抵押，之后买了那个银行工作人员自己都不会去买的理财产品。 贝拉和娜塔莎叹息着离开老乔的家，随后去了八十五岁的老威利家。家里没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位老人因为肾衰竭而进了医院，现在都上呼吸机了。 剩余那位八十一岁的老亚尔倒是颇为健谈，只是女朋友催促地厉害，和她们说了十分钟就告辞离开了。 “八十一岁还能找到女朋友？！” 眼看那位一头银发，似乎有七十多岁的老奶奶甜蜜地拉着这位八十一岁亚尔老大爷的手，贝拉真是被惊了一把。 娜塔莎竖起三根手指，一幅你少见多怪的表情：“这有什么？老亚尔在很多场合都宣称过，每天早上，他都能和自己的女朋友做三次！” 贝拉又把亚尔老大爷仔细看了两眼，这位走路都不利索了，十几米的路程，小碎步走半天，一点点往前蹭，腿脚都迈不开了！这样的身体一早上能做三次？不是很懂你们美国老人！ “你们真是好人！” “愿上帝保佑你们。” “好孩子，现在你们这样的热心人实在是太少了！” 贝拉和娜塔莎再度询问了七八家有同样经历的老人，她们在表示愿意帮助老人讨还公道后，收获了满满的赞誉。 这些东西对娜塔莎没用，也就是听完了让自己乐呵乐呵，但对贝拉来说就有大用了！ 老人们的赞美都是实心实意的，她的积极性瞬间上涨了一大截。 既然能够收获赞美，她马上调整了原本的计划。 傍晚时分，两人故意找茬，和同样在进行社会调查的另外两拨高中生打了一架。 娜塔莎所谓‘略懂’空手道的说法还是靠谱的，尽管还是限于普通人的层次，但力量有，敏捷也足够，对于格斗技击的悟性更是高得吓人，贝拉帮衬着，她们三拳两脚就‘说服’了几个高中生。 等她们完成第一天的社会调查后，身边就多了十三个小弟。 游行示威加起诉，这是现阶段社会实践的三大法宝。 娜塔莎自告奋勇去组织游行示威，贝拉则利用之前空难事件留下的那一点点人脉，试图走法律程序，为这些钢铁厂的老工人讨要一个未来的保障。 即使是最固执的德克萨斯人，也要承认纽约人很擅长打官司，航班空难事件寻找的律师就来自于纽约。 贝拉打了正在负责现在180空难的律师事务所电话，对方在知道她这边支付不了多少律师费后，态度依然热情地为她推荐了一位律师。 在看到这位名叫杰里霍加斯的律师后，贝拉觉得自己有点上当。 这位女律师看起来太年轻了，黑发、套裙、高跟鞋，打扮得倒是一丝不苟，不过看面容，比贝拉也大不了几岁。 没有个人助理，就连名片上的头衔也只是律师，而不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这位女律师明显就是刚从学校毕业的水准。 杰里霍加斯接受了状告钢铁厂和斯塔克工业停发养老金的委托，但是对于老人们购买理财产品而赔得倾家荡产的事则有点为难。 “斯旺小姐，我理解你的初衷，但从法律角度上说，购买理财产品有风险，这其中没有涉嫌违法的内容。” 贝拉不是学法律的，这边各州法律都不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违法不违法。 “难道这其中就不会涉及到诈骗吗？”她问道。 杰里霍加斯摇头轻笑，要是别人问她这种问题，她就随口敷衍了，可看到贝拉的面容，还是耐心细致地和她讲述其中的不同。 “如果签字人神智正常，没有遭受胁迫，没有被隐瞒、欺骗，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签署的投资协议是有法律依据的，投资有风险，你口中的那几位老人要被银行收走房屋，作为个人我很遗憾，但作为律师，我不建议在这上面花费大量精力。” 贝拉挠了挠头，女律师讲得很清晰了，她也不是听不见劝的人。 按照她的初衷，最好把老人买理财产品的这条路封死，那么大的岁数，理什么财啊！可偏偏这边理财是主流，她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那好，我们就先集中在养老金的发放上。具体要怎么做？” 杰里霍加斯想了一下：“你知道共同起诉吗？尽量多的寻找受害者，走共同起诉的途径。” 第四十五章 开庭 共同起诉需要准备的手续很多。 贝拉带着杰里霍加斯律师又和老乔等人分别碰面，协商好己方的诉求。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以后对老人的养老金进行及时足额发放，如果收购方不愿意这种支付模式，那么结合老人们的身体情况，进行一次性支付也可以。 至于钢铁工厂要搬迁到越南，现在工厂内那些在职职工的工作问题怎么办？ 这个问题无解！东方的人力资源就是便宜，没道理要求资本家有便宜的不用，非要用贵的。 这是个超级社会问题，别说贝拉和霍加斯律师这两位萌新，就是那位推特治国的总统对此也没有好办法。 从国家角度上说，顶多就是施行一些减税措施，鼓励资本家使用本国工人，至于资本家听不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贝拉肯定是没办法解决这种社会问题，她不是救世主，在职职工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前后经过十多天的磋商，贝拉获得了包括老乔、老威利和老亚尔等人在内，一共五十九位老工人的签字确认，作为他们共同起诉的委托人，正式对韦克斯勒钢铁公司，以及收购钢铁公司的斯塔克工业凤凰城分公司发起民事诉讼。 杰里霍加斯也是求名心切，即使律师费没有全部到账，她也开始跟着贝拉对老人进行一一的走访，整理材料，准备上诉。 与此同时，娜塔莎也组织起大量老人在老城区和东西两个市区进行游行示威。 贝拉前身的记忆一点都没接收到，这就导致她压根不认识前身的同学、老师，是个假本地人，组织游行这种事只能交给娜塔莎来负责。 老人要是在太阳底下站两个钟头那肯定坚持不住，就像打卡一样，让他们每天早上过来溜达一圈就行，游行的一部分成员就是附近的年轻学生，另外一大部分则是工人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 ‘要面包，要工作’的标语肯定不能用，老头老太太都八十了，再让他们去工作完全是杀人，标语主要内容就是发放养老金，而且以后不得以任何理由停发养老金。 双管齐下，她们这边的声势一下就起来了，180航班事故面对的只是那个航班的乘客，而现在游行示威加诉讼，代表的是一个群体，针对的则是一个跨国集团，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 加州，洛杉矶。 号称四岁就会做电路板，六岁会造引擎，十七岁在麻省理工毕业的超级天才托尼斯塔克刚刚送走了某个他叫不出名字的女明星。 他一直是媒体的宠儿，和谁谁谁约会啊，对于某些政策有什么意见啊，对纽约议员有什么看法啊，对洛杉矶议员有什么看法啊，支持哪支球队啊，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会在他走出别墅的时候把他团团包围起来。 问问题很正常，作为一个超级话题人物，没有媒体记者问问题才奇怪。 女记者要是长得漂亮，身材好的话，托尼斯塔克就回答两句，反之则无视。 但是今天的问题里掺杂了几个新花样。 “斯塔克先生，请问你对吞没老人的养老金有什么看法？请问这些养老金挪用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让老人无家可归，自己却享受着顶级的社会资源，你不会愧疚吗？”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这些问题对托尼斯塔克来说毫无意义，各种花式喷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想都没想，拉开车门，一溜烟地就离开了自己的别墅。 他没当回事，是因为距离过远。 可当事情从亚利桑那州慢慢扩散到加利福尼亚州，数以万计的产业工人还是被惊动了。 已经退休的工人担心自己的养老金被停发，还在岗位上的则是担心未来，万一自己退休的时候‘咔嚓’一下，退休金都没了，这谁受得了啊！ 工人们的担忧并没有引起管理层的足够重视，状告斯塔克工业的企业和个人实在太多，要是每一次集团都大张旗鼓地去应付，那管理层也别工作了。 有人告咱们？ok，转交给法务部，让法务部解决对方！ 斯塔克工业不重视，但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倒是颇为欣喜，加利福尼亚州、内华达州、新墨西哥州、科罗拉多州，数个州的游行示威活动背后都有这些人的影子。 就连贝拉那边都收到了不记名支票，整整一万美元，对方的意思大概就是让她gkd点？ 凤凰城法院。 贝拉一身正装，表情恬静地坐在原告的桌子后方，杰里霍加斯律师则坐在她身旁。 钢铁工厂和斯塔克工业凤凰城分公司的委托人和律师则坐在被告那一边。 后方旁听席上坐着老乔等一行人。 在法官和书记官侧面则是十二人的陪审团成员。 一脸大胡子的法官宣布开庭，霍加斯律师就开始了极为犀利的陈述。 “我代表五十九位老人，正式控告韦克斯勒钢铁公司和斯塔克工业 历史不应该被忘记，我希望历史记住今天，记住今天的这个时刻。 我们的前辈为战争付出了辛勤而无私的劳动，如今他们老了，那些企业竟然吝啬到连那份微薄的养老金也要侵占，我们呢？当我们老了的时候，我们要依靠什么来生活？ 当我失去行为能力，再也不能站着法庭上发声的时候，当诸位陪审团成员因为疾病和年龄而退出现有工作岗位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我们的养老金被冻结，我们该怎么办？去乞讨吗？去跪在斯塔克工业的大门前，求他们赏给我们一个面包吗？ 法律！法律才是维护我们自身权益，保护自身的有效武器！我们要的不是乞讨，不是托尼斯塔克先生，奥巴代亚斯坦尼先生像圣人一样赏赐给我们一块面包，我们要的是体面，是一个人能够在文明社会安度晚年的最后尊严！” 现在的杰里霍加斯小姐还有点稚嫩，但能看得出来，她的语气里带着亢奋。 第四十六章 反常 杰里霍加斯是个初出茅庐的律师，不是社会学家，以她的视野也看不到自己脚下的国家正在快速进入老龄化的时代，她没注意这个问题，可她毕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身拥有足够的眼光，深入调查后，有所觉悟，养老金问题一旦被引爆，就是一个社会性问题。 这会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上到法官，下到法院里的清洁工，没有人不在意自己的养老金问题，关注的人越多，她的名气越大，输赢都不重要，当然了，能赢最好还是赢。 她的一番话说完后，法官和书记官没有任何异动，但是陪审团的那些社会人已经有了一些动容。 接下来是被告律师发言，对方的回答非常官方。 什么需要酌情处理，什么重新审核需要时间，全盘否认了原告的指控，并异常坚定地认为己方没有错。 杰里霍加斯按照惯例，询问了被告方委托人很多问题，对方回答得滴水不漏，明显就是经过了指点。 “小心，你的回答尽量谨慎一些。” 接下来就该被告律师询问贝拉这个原告委托人了，杰里霍加斯小声叮嘱道。 实际她心里也没底，贝拉太年轻，自己也太年轻，如果对付的是一般企业，这个案子几乎不可能输。 但斯塔克工业是什么体量？跨国集团啊！集团法务部的律师成百上千，天天在世界各地打官司，甚至就连杰里霍加斯认识的几位法学院教授都在为斯塔克工业提供法律咨询，他们熟悉世界各国的法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那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 她对于贝拉的应变能力有点没底，可此时也只能等待对方出招。 被告律师高高瘦瘦的，气质俨然，衣着得体，一幅白人精英的面孔。 类似的官司他已经打过太多次了，贝拉加霍加斯这种菜鸡组合实在不被他放在眼里，只要几个简单的语言陷阱就能把对方装进去。 他整理了一下袖子上的袖扣，站起身来，走到原告这一边：“我想问原告委托人几个问题，你” 他迎上了一双璀璨夺目的眼睛，眼神中的感情之多，他根本无法仔细分辨，某个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上帝，一切都是那么神圣！这么正义的眼神，自己能去凭空污蔑吗？ 话到嘴边，他直接卡壳，你，你了半天，在大胡子法官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后，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没说谎？” 贝拉特别坦然：“我没说谎。” 大胡子法官差点把手里的锤子扔出去，什么鬼！你丫这个问题，三岁小孩也不会如实回答！ 陪审团成员也有点懵，这么实诚的被告律师，真是千年难得一遇！ 被告律师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静，努力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 明明有一肚子问题，可他的嘴就是不争气：“你的年龄是？” “十七岁。” “哦真年轻，年轻真好那个，那个，你在控诉的时候没有收取报酬？” “当然不会收取报酬，一美分的钱都没收，完全是出于公心。” “真好啊，真好啊那个，那个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蛊惑和怂恿？” 贝拉一脸正气：“当然没有！” 这种问话方式让大胡子法官和两位书记员集体傻眼，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和谐的被告律师和原告委托人！这是什么？这是法治建设的胜利，这是人性的光辉啊！ 被告的委托人则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说好的泼脏水呢？权钱交易，权色交易都可以问啊！问问有没有幕后黑手，收了对方多少钱！先把水搅浑，把对方钉死在道德的耻辱柱上啊！ 也顾不上什么惊世骇俗了，被告委托人在己方律师询问原告委托人的时候，站起来大喊了一句：“法官大人，我反对！” 大胡子法官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幸好你喊反对了，你要不喊，我都要叫人把你们这个律师叉出去了！ 问的都是什么鬼问题？ 吃没吃饭，在学校里学习开不开心，准备上哪所大学？这些问题是应该在法庭上问的？ 大胡子法官一把岁数，早就过了法律神圣不可侵犯的年纪，在法庭内他看过太多事太多人了，今天的情况有点怪异，但还在理解范围之内，他把贝拉和霍加斯律师各自看了两眼。 贝拉的眼睛里泛着莫名的神采，一看就是正直无私的人！ 再看霍加斯小姐，容貌上不能说差，只是眼眉间的凌厉和嘴角处的倔强，都说明这人很强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大胡子法官得出自己的结论，这个女律师够狠的啊！她一定是暗中抓住了对方律师的一些把柄，这才在法庭内出现了眼前这滑稽的一幕。 被告律师出不出丑，会不会丢掉饭碗，他都不管，但他必须维持法庭秩序。 “砰砰”连续敲了两下锤子，示意被告律师回自己的座位上去。 机械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被告律师突然一愣，上帝啊！我刚才在干什么？我在哪？我是谁？ 他下意识又看了贝拉一眼，迷惑、迟疑、喜悦，一直到露出舔狗的表情，前后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贝拉转头不再看他，他这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唉”他叹息一声，引来了被告委托人的怒视。 你丫是我这边的吗？实际职务是斯塔克工业在凤凰城分公司经理助理的中年人心中充满怒火。 他的反应也是极快，同样得出了己方律师被对方暗中威胁的结论，这种事在法庭内不新鲜，今天这不是第一例，也不会是最后一例。 他捂着心口，颤巍巍站起来，表示自己得了‘今天如果不休庭就会死’的病！ 大胡子法官乐得装糊涂，当即落锤，休庭！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从法庭里出来，杰里霍加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贝拉。 随即她像是自问自答一样说道：“你是不是掌握了那个被告律师的某些罪证？所以他才做出那种失常的反应？” 第四十七章 闹剧 贝拉觉得误会有点大，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边微笑，一边琢磨说辞。 杰里霍加斯律师不知道从她的笑容中读出了什么内容，恍然大悟地摆摆手：“ok，我明白了，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东西，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同时她心里也有一些感叹。 她觉得自己做事已经算是不择手段了，可她的底线也就是收买个证人啥的，今天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贝拉给她好好上了一课，收买证人算个屁啊，我们可以直接威胁对方的律师！ 敌方律师当庭倒戈，说出去都吓人！ 兔死狐悲的想法是不存在的，同行是冤家，杰里霍加斯律师恨不得天底下的律师全部死光了，就剩自己一个人才好呢！ 自己不能心慈手软，高中生能做到的事，自己也要做到！底线还是要再低一些！她在暗中告诫自己。 眼看女律师一幅大彻大悟的表情，贝拉很纳闷，你明白什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回到住处，贝拉也觉得今天做得稍微过了点，下次把这个被她命名为迷恋术的法术效果降低一半？ 三日后，再度开庭。 这次被告换了一位老律师。 杰里霍加斯内心一沉，这个老律师她见过，是曾经给自己上过课的一位法学教授，现在人家自己经营着律师事务所，是行业内的大牛。 老教授的定力和意志力都比年轻律师强，但在灵能加持的迷恋术面前，他也很快败下阵来，愣是慈眉善目地和贝拉说了一大堆废话。 问题比上次尖锐，但基本还停留在“小姑娘你有社会实践的想法，这很好，很自由，很美国，但我们斯塔克工业也不容易啊，我们不是故意不给养老金的” 或者就是“这是一个全社会的问题，不能由斯塔克工业承担所有罪责，如果小姑娘你愿意的话，我这边认识几位共和党的议员，下次聚会可以带她过去向议员反应这个问题。” ？？？被告委托人满脑门问号，您这是在辩护？这是在投降？！ 他不得不第二次站起来打断己方辩护律师的提问：“法官大人！我反对！” 他用足了全身的力气，从肺部深处发出不屈的呐喊，在不算宽广的法庭内显得声音格外响亮。 大胡子法官今天特意戴上了老花镜，他把被告的委托人和律师仔细打量了几眼，想看看这两位是不是自己的老朋友化妆了来整蛊自己。 随即摇摇头，不是自己的老朋友，这两个丫的就是来逗自己玩的！ 被告都投降了，这官司还有必要打吗？他转头看向陪审团。 陪审团的成员们也是一脸懵，就没见过这么和谐的庭审，难道说托尼斯塔克人傻钱多的传言是真的？或许人家是真不在乎那点赔偿？ 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啊！ 眼看陪审团有要开口的意思，被告委托人急得一脑门都是汗珠，他也顾不上法庭秩序不秩序了，一个箭步冲出，把要给贝拉现场写一封宾夕法尼亚大学推荐信的老律师拉回被告席。 三天前那次过于仓促，加上没有心理准备，结果被这货高挂免战牌糊弄过去了，这次杰里霍加斯小姐可不会坐失良机了。 她立刻站起来：“法官大人！被告委托人藐视法庭秩序，我要求把他轰出去！” 大胡子法官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被告的律师投敌了，你现在再把被告方的委托人轰出去？被告方就没人了！剩余时间咱们干什么？我们的工作人员和你们原告聚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等着下班吗？ “你坐下！再敢捣乱就把你轰出去！”他警告被告方委托人，示意庭审继续进行。 大胡子法官的屁股有点歪，但被告方的委托人还是在杰里霍加斯小姐的问题下步步败退。 人家打官司都是二对二，一方的委托人对另外一方的律师，就看谁错漏多，比的就是谁更烂。 如今这位斯塔克工业凤凰城分公司的经理助理可没感受到什么二对二的气氛，他感觉自己是以一敌三！要对付两个律师加一个敌方委托人！ “斯塔克工业凤凰城分公司在整件事中是否就停发养老金的事通报给了工会？是否按照规定，召集所有工人会商？分公司的管理层是否参与了其中的金钱交易！” 杰里霍加斯的问题赛一个尖锐，被告委托人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用绝技，晕遁！ 啊！我晕过去了！ 他想也没想，脑袋一歪，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贝拉看到这一幕，很罕见地主动开口道：“法官大人！陪审团里的布兰登先生有行医资格，请您允许他立刻救人！” 布兰登医生原本不想掺和这件事，可在贝拉的眼神注视下，还是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 在地上装晕的被告委托人吓了一跳，什么鬼？陪审团里就有医生？那他这不是白摔了吗？ 救人是绝对的政治正确，法官也不能说地上这货是装的，只要咱们休庭，他立刻就没事了，点头同意那位布兰登医生救人。 陪审团的成员来自各行各业，有个医生也不新鲜。 在得到贝拉鼓励的眼神后，医生勇气百倍地走到被告委托人身前，结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法官的意思就是休庭，把被告委托人交给医院救治。 “来不及了！病人必须进行现场急救！” 布兰登医生大喊一声，随后一毫升的肾上腺素注入静脉，眼看‘病人’没醒，这位医生立刻开始胸外按压。 他用的力量极大，偏偏这个‘病人’有些肥胖，胸口全是肥肉，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心跳，他不得不用出全身的力气，使劲按！按得胸骨‘咔咔’直响。 我要死了！ 胸骨要是断了怎么办？斯塔克工业凤凰城分公司经理助理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这算工伤吗？自己就挣那么点工资，不值当为了公司拼命？ 眼看那位医生还要对他做人工呼吸，肾上腺素也在影响着他的身体，他不得不‘苏醒’过来。 第四十八章 赔偿 陪审团的成员和旁听席上的老乔他们一齐鼓掌，贝拉和霍加斯律师也颇有人道关怀意味地拍手，表示喜悦。 眼看自己手下的两个书记员都在鼓掌，暗中收了斯塔克工业不少钱的大胡子法官也满脸无语地跟着拍了两下巴掌。 被告委托人满脸是泪，他抓着医生的手，试图拖延一点时间：“上帝啊！布兰登医生，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这是一个医生该尽的义务。” “不！请一定要让我感谢一下！”肾上腺素已经开始发挥效力了，被告委托人兴奋得恨不得现场翻两个跟斗。 医生把他扶起来看了两眼，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急救水平，看看这个病人，之前那么严重，现在愣是被自己抢救回来了！ 他语气中带着得意：“咱们还是继续庭审。” 你这是想我死！被告方委托人不得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面对杰里霍加斯的盘问。 完败！ 被告方的委托人被杀得丢盔弃甲，而他这边的律师前前后后也就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休庭半天，下午两点钟，陪审团做出非正式的判决，认定斯塔克工业和韦克斯勒钢铁公司违约，而法官也尊重陪审团的意见，在此基础上，按照亚利桑那州的法律，做出最终的判决。 斯塔克工业和韦克斯勒钢铁公司要在90天内，如实支付给钢铁公司退休工人全部的养老金。 贝拉和老乔等人商议过，以前每年每月领取养老金的方式实在不靠谱，现在要求收购方和钢铁工厂一次性付清。 以老人们能够活到一百岁为界，一百减去他们现在的年龄，之后再去乘每年应该获得实际金额，就是应该领取的养老金。 如果活过了一百岁，那就算是老人们亏了，如果货币贬值，那也是他们需要承担的风险。 事实是在钢铁厂干了一辈子，没人认为自己可以活到一百岁，活到九十都是上帝保佑，能够多拿一部分钱，所有人都很高兴。 即使货币贬值，他们也认了！ 斯塔克工业和钢铁工厂肯定不乐意，不是所有人的养老金都是每年四万五千美元，老乔的养老金算是最多的，但即使如此，按照他们的算法，五十九位工人的养老金总额加起来也超过了五千万。 一家破钢铁工厂，除了正常的收购花费外竟然还要支付五千万美元？换谁，谁也不乐意啊。 贝拉知道他们不乐意，一边上诉，一边继续拖延都是可以预见到的情况，所以游行示威的活动也没停。 之前抢劫银行怎么看都理亏，在她的示意下，三位老人还是在必要的生活开支外，捐出了大部分赃款。 如今法院胜诉，名正言顺，不管是去斯塔克分公司门口游行示威，还是博取媒体的同情，老人们都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上。 老人本身就是弱势群体，这个弱势群体和黑人、白人的肤色无关，和男权女权的性别无关，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今天是他们，明天就是你！ 本身值得同情，现在还有法院的判决做支持，贝拉与娜塔莎集合了很多学生，在各种网络媒体上发言，斯塔克工业的竞争对手们也在暗中使劲，老人们的游行示威获得了大量的社会关注。 议员，各党派的政治人物，媒体记者们纷纷紧跟这一话题，这对处于漩涡中心的斯塔克工业越来越不利。 “所有人都会老，今天是老乔、老威利，明天就是我们，或许托尼斯塔克先生拥有足够的金钱，他不需要考虑自己晚年退休的事，但是我们需要！我认为斯塔克工业的执行总裁奥巴代亚斯坦尼先生也需要，他毕竟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个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能尽自己微薄的力量来呼吁大家，大家一起站出来，我们要对那些资本家说‘不’他们不能任意吞没我们的养老金！” 奥巴代看着面对n镜头侃侃而谈的贝拉，恨不得一拳把电脑砸了。 老子七十岁了还在上班，辛辛苦苦折腾这么多年，还没点家底吗？老子不需要养老金！ 事情发展之迅速，是他没想到的，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贝拉和那个什么破钢铁厂的几十号老工人了。 事件蔓延到全美，受雇于斯塔克工业的很多雇员和工人都不同程度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群体范围从奥巴代身边的助理，一直涵盖到负责集团厕所清洁的大妈，所有人都在关心这个问题，我的养老金呢？会不会也被停发？ 双方间的关系只是雇员，不是奴隶，你不给钱的话，谁还给你干活啊！ 整个集团内部是一片动荡，奥巴代天天开会安抚手下，他也是个枭雄，颇有决断力，在手下准备继续和贝拉那边打官司的时候，他直接叫停。 拿钱砸，先把这个始作俑者摆平。 五千万养老金明显就是讹诈，斯塔克工业不能开这个口子，数额太大了，谁能活到一百岁？站出来让我看看！ 年龄界限设定到九十岁，之后按照这个标准来发放一部分养老金。 一周后，老人们收到了斯塔克工业支付的养老金，总共是一千五百万美元！具体到五十九位老人头上，多的能拿三十万，少的也能拿个十几万。 银行理财产品的窟窿基本都能堵上，房屋不会被收走，还会剩余一大部分钱用作家庭未来的开支。 老人们的子女、邻居、朋友遭受了方方面面的压力，有劝说、有威胁、有利诱，他们在拿到钱后，委婉地对贝拉表示，希望到此为止。 “可以，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贝拉和娜塔莎离开了老乔的家，老人很不好意思，亲自送她们到门外，一直到她们开车离开，这才蹒跚着返回自己家。 娜塔莎多少有点沮丧，认为事情没有做到尽善尽美。 贝拉倒还算满意，事情能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不能说托尼斯塔克是好人，他的斯塔克工业里就都是好人。 现在大家还都遵守游戏规则，可要是逼急了，雇凶杀人和绑架的事肯定会发生，贝拉不怕，不代表别人不怕。 她需要的名声和赞誉都拿到了，老人们也获得了差不多的金钱补偿，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 第四十九章 意外 贝拉想停手，可别人却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不是你说不玩就不玩的 结束了养老金的官司，娜塔莎回繁荣镇上学，高二的她还要再接受两年快乐教育，贝拉则跟着180航班事故的赔偿案子混了两天。 养老金的案件中，她多少拿了一点报酬，要是一点都不拿，那就太不资本主义。别的不说，霍加斯小姐的律师费就必须由她来支付，几个老人给了一部分现金，加上那些不记名支票，去掉各方面的开支，最后她手里还剩下不到五千美元。 和娜塔莎小美女分赃，两人一人拿了两千美元。 这点钱真心不经花，吃点喝点，购物一番，基本就没剩多少了，贝拉比较关心航班赔偿的事，那个才是大头。 在又结束一天的庭审后，她去便利店买了一大堆吃的，按照娜塔莎的经验，丰那个啥的话，需要补充不少营养，她为此大大采购了一番。 正在结账的时候，冷不丁从一旁货架后方跳出一个稍显肥胖的中年男人，对方手里举着手枪，枪口对准贝拉。 “还记得我吗？斯旺小姐！你怎么不笑了？之前你笑得不是挺开心的吗？”养老金案件里像小丑一样的被告方委托人此时满脸煞气，握枪的手微微颤抖，死死盯着贝拉。 卧槽！贝拉对这个枪支泛滥的现象实在是深恶痛绝，怎么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一把枪出来？ 双方间隔五米，她爆发全力，可以在对方扣动扳机前完成闪避，这种手枪伤害不到她。可现在的环境不对，她的前面是有些许胡茬的中年男收银员，身后是两个等待交钱的女顾客，可供躲避的空间实在不大。 “冷静，你冷静下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可以自行解决，你先让不相干的人离开。”贝拉的迷恋术对有敌意目标完全无效，她只能用语言来说服对方，先把周围的人清走。 有些胖的中年人笑了，笑得是那么凄凉：“你认为我会放过你吗？我被辞退了，银行收走了我的房子和汽车，妻子和孩子也离我而去了，我这么不幸，为什么不多带走几个人呢？嗯？都不准动！！！谁动我就打死谁！” 就在他表情越来越狰狞的时候，便利店的正门处冲进来数个黑衣大汉，为首的是个胖子。 “托德先生！斯塔克工业会支付给你足够的遣散费！请你冷静下来，放下枪！”为首的胖子大声说道，他身后的几人则呈半包围状态，似乎准备扑倒名为托德的中年人。 “都退后，退后！哈皮霍根先生，我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结果等待我的是什么？是嘲笑！是冷漠的侮辱和辞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把公司的脸都丢光了，还说没做错什么？ 现阶段的奥巴代和托尼斯塔克还是亲密的叔侄关系，作为托尼斯塔克的亲信，胖保镖哈皮霍根和集团的一位高管被指派来处理凤凰城这边的事。 明面上的工作，比如对媒体解释整件事的原委，比如给老人分发养老金，这些工作都由总部的高管来负责，而胖保镖则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把眼前这家伙扫地出门就是其中之一，可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出了岔子。 胖保镖实在不是什么谈判的材料，只会一个劲地让对方冷静。 名为托德的中年人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不满，金钱、荣誉和名声都离他而去，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他咬着牙，对着贝拉的方向‘砰砰砰’连开三枪！ 贝拉也顾不上惊世骇俗了，左手推倒侧面的两位女顾客，之后双眼仔细盯着弹道，下半身不动，上半身以一个极小的幅度侧身、扭腰、后仰，连连闪避，三发子弹擦着她的残影，打在了她身后满脸胡茬的中年收银员身上 贝拉Σ(⊙▽⊙）！ 她惊讶极了，之前她利用谈话和自身的站位，已经调整了托德的射击角度，理论上说，此时她背后应该没人啊！ 中枪的这家伙之前不是在自己右边吗？她还伸手去推来着呢，只是推了一个空，这家伙跑自己背后干什么去了？ ‘砰砰砰砰砰’一阵乱枪响起，斯塔克工业的保镖们纷纷开枪，把可恨又可怜的托德直接击毙。 胖保镖哈皮明显知道贝拉是什么人，但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托德身上，没看到她快速闪避子弹的那一幕，此时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似乎在担心她的安危，剩余几个保镖疏散惊慌的人群，其中还有一个在打电话，联络公司的法务部。 “快救人！有一个无辜者无辜者，唉？人呢？”贝拉推开胖保镖的保护，想让他们去救治刚才中枪的中年收银员，可她一回头，发现地面只留下了一滩血迹，一个大活人愣是消失了。 什么鬼？美国人的体质都这么强悍吗？身中三枪还能趁着混乱逃跑？ 这家伙明显是身上有秘密啊！随便碰到的一个纯路人身上都藏着秘密，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说了 “斯旺小姐，我们认为这其中应该有一些误会，斯塔克工业”胖保镖搜肠刮肚，似乎在琢磨怎么说服她不追究此事。 贝拉内心也有点烦躁，她的本意不是害人，她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 可那个什么托德的一系列遭遇又是和她分不开的，加上她也不想被塑造成反斯塔克的斗士，此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不是私人恩怨我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没有发生，但是警局那边？” 胖保镖连连保证：“警局不会有任何问题，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对了，这个” 他递给贝拉一张支票，五万美元的不记名支票。 贝拉拿过支票，前后看看，语气多少有点失落：“这是你们准备给托德先生的遣散费？现在拿来堵我的嘴？算了，这点钱给我我也没什么大用，更发不了财，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话那就留给托德先生的家人。” 她把支票还给胖保镖，在收银台处留下了五十美元，随后拿起自己的挎包和一大堆食物，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