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谎者之绯色较量》 楔子1 黑夜 第一卷夜色雕塑 漆黑的夜，笼罩在整个大地上。 月色与路灯，仿佛在这黑色的夜里，交织成了一段绯色的序幕。 五月的江边，风有些大，吹起了四周的树、花、草…… 位于s市江边的水源保护区位置，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地面是石子路，凹凸不平。 车子没有熄火，只是挎了空档拉了手刹，车灯开着，为这一片漆黑照明。 车子的引擎声还在嗡嗡的响着。 忽然，几道沙拉沙拉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便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 能够在这么不平滑的路上还穿着这么高的鞋子走路，可见来人的功底。 她又或许是早就习惯于这样的打扮。 高跟鞋的上面是一条深蓝色的西装裤，上面是同款同色系的西装，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 低调不张扬。 衬衣的领口解开了几个，也显得不会那么的沉闷。 女人的长发扎在脑后，微卷的发尾可以看出，她是做了大波浪。 她将身子靠在了车边，看了一眼远处的风景，随即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马上要到夜里的十二点。 约定的时间也要到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耐心的等着。 她伸出双手，插进了裤子的口袋里，衣袖是挽起来的，露出了纤细的手腕。 约莫过了五分钟的样子。 她听见了另一部车子的引擎声。 随之而来的是车灯的照明。 但是她没有急着转头去看来的是什么人，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砰……” 忽然，车门声响了起来，女人才回头。 来的那辆车已经熄了火，车里走下来一个人。 她穿着一双小白鞋，上面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上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卫衣。 长发被扎成了高马尾。 打扮休闲，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来了……”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语气不温不火。 “嗯……”女孩嗯了一声，走到了女人的身边。 她看着女人的侧面，愣了一会儿，随即主动开口了。 “艾瑞克的位置有人接替了，只是知道是个女人，具体身份还不明确……” “知道了……自己小心……”女人的语气依旧和之前一样，女孩子嗯了一声，随即朝着自己的车过去。 她上了车，没有立刻发动车子离开，而是在这里看了一会儿那个女人，才发动车子离开。 听见车轮摩擦在小石子上面的声音，女人转身，看着女孩子的车离开了这里，直到消失没了任何的踪迹，她才上了自己的车，一样离开了…… 楔子2 霓虹灯 咚……咚……咚…… 午夜的钟声响起，预示着明天的道来。 夜晚依旧是漆黑的，城市里，霓虹灯闪烁在街边，五颜六色显得异常美丽，却也和黑暗交织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位于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别墅区里。 靠近湖边的一栋别墅的大铁门被打开了。 开进来一辆白色的轿车。 别墅门口的两盏照明灯，微微的发着光，看不清车里走下来那个人的脸，只是看见了她黑白相间的打扮和一头长发披散在背上。 黑色的裙子，白色的鞋子，栗色的头发。 她走到门口，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她走进去，轻车熟路的朝着二楼过去了。 屋子和门口一样，只有微弱的灯光来照明，里面的一切都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 “塔……塔……”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走到了二楼，那一层，整个笼罩在了黑暗中。 神秘、悠远…… 二楼的走廊很大很宽，不单单只是长形的设计。 似乎是一个正方形。 尽头处，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他背对着上来的女人，只是看着窗户外面的霓虹灯。 从外面投射进来微弱的光，女人看见他的手上，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雪茄。 “我来了……”女人先开口。 “好……”男人开口，说了这么一个字。 随即他转身。 但是因为走廊上的黑暗，女人看不见男人的脸，只是听见他又开口了。 “告诉我，选你正确吗？” 女人抿唇，随即点头：“当然……” “呵……”他听见这两个字，笑了一下。 唇边的笑容不大不小，显得异常诡异和冰冷。 女人咬了咬唇：“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听话，是规矩……懂？” 男人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属下明白……”女人微微低头，她的眼神垂了下来，她的眼睛不再继续看男人的方向。 随即她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但却是和她相反的方向，并非面对面。 所以，她依旧看不见男人的长相。 只是他的声音，很好听…… 第1章 午夜杀手 s市的五月初。 城市的灯光，绚烂多彩，将笼罩在黑夜的整个大地照亮。 落地窗前洒进来了月光，混合着外面的灯光，照亮了屋子的一角。 “轰隆……” 忽然，天空中闪了一下，一道雷声响了起来。 可雨水并没有一如以往的拍打下来。 伴随着雷声的却是一道尖锐的惨叫声。 “救命啊……不，我知道错了……” 声音粗而沙哑，可以听出来，是个男人。 “砰……” “啊……” 随着男人的惨叫声响起，就听见了砰的一下撞击声，然后又是男人的惨叫声。 “轰隆……” 天上的雷，又发出了声音，夜晚的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遮住了原本美丽的月色。 屋子里，显得黯淡了不少。 男人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因为恐惧，汗水都已经从体内流出，然后打湿了衣服，头发…… 他的背紧紧的贴着落地窗，看着面前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的人。 站在男人面前的人穿着黑色的中长款外套，将外套上宽大的帽子给戴在了头上，遮住了他的样貌，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但是他手上一把明晃晃的刀，却随着屋子里仅有的光线而闪闪发亮。 “啊……不要啊……” 看到来人手中的刀，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杀气，男人又大叫了起来。 他哭了，脸上混着的是汗水，泪水，还有鼻涕。 狼狈不堪。 他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 “不要……不不不……为什么要杀我……”男人举起手，不停的摆动着，头也一直摇着。 是在抗拒？是在认错？ “不要杀我好吗？” 男人不停的说着求饶的话，但是来人却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站在男人的面前，一直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男人说着，见面前的人没什么反应，便颤颤抖抖的扶着身后的玻璃站了起来。 但他的双腿还在哆嗦着。 “我……我可以不死对……你不杀我了对吗？”男人的身子佝偻着，看着面前的人。 他以为自己要有希望了，他可以不用死，可以活下去，但是—— 面前的人，忽然抬起手，顺着他的动作，男人看见他手中的刀子，就朝着自己劈了过来。 “啊……” 他立刻躲开，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刀子劈在了一边的木头柜子上。 “该死……”那人咒骂了一句，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即将逃走的男人。 他抿着唇，立刻将刀子拔了出来，然后快步的朝着男人追了上去。 刺啦一声，伴随着的是男人痛苦的惨叫。 “啊……” 刀子已经扎进了他的后背，鲜血立刻就从伤口上流了出来，顺着流到了刀子上，那人的手上，地上…… 那人见男人被自己刺了一刀，什么都没想，就把刀子从男人的身体里拔了出来，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男人的肩膀，将他给转了过来。 他抬起了头，男人看见了他的样子。 “你……”男人惊恐的指着来人。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按住男人肩膀的手紧了紧，另外一只手上的刀子，直接深深的刺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啊……”男人痛苦的哀嚎着，身子即将瘫软下去，但是却被那人给拉住，不让他倒下去。 但是男人很痛，他的身子弯着，头耷拉着。 那人手中扎进男人身体的刀子没有立刻拔出来，而是又往里面推了推，今天势必要杀了这个男人。 他的手还左右来回的转动着，在男人的伤口处搅动着。 “呕……”男人的嘴里吐出了鲜血，然后就不再动弹了。 见到他没了动静，那人松手，男人的身子就直接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刀子也顺势的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面前地上的男人，他的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动作笨拙，要杀他，太容易了。 随即他转身，走到一边的餐桌上，刺啦刺啦的连续几下抽了一些纸巾，开始擦拭刀子上的血迹，直到刀子变成了原本的白色。 将用脏的纸随即的丢在地上，散落在了屋子的四处…… 随即，男人抬手，看了看自己戴着手套的双手，手套上沾满了血迹，他笑了起来。 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一把车钥匙。 “砰砰砰……砰砰……比……”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鞭炮的声音，接着就是烟花上升到天空的声音。 那人站在偌大的客厅里，看着外面五颜六色，绚烂多彩的烟花，嘴角居然扬起了一丝的微笑。 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 咚……咚…… 游乐园门口的一个大摆钟响了起来，是在告诉人们，午夜十二点到了。 游乐园外面的路灯辛勤的工作着，按时开，按时关。 但是此时游乐园里漆黑一片，所有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只见门口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游乐园试营业时间，5月5日至5月7日，早上八点半到晚上十点半。 现在已经是5月5日的凌晨…… 漆黑的夜里，暂未营业的游乐园门口，开来了一辆黑色的斯柯达轿车。 车子停下来几秒钟，车门被打开，驾驶室下来了一个人。 走到后备箱的位置，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接着他便走进了游乐园的大门，门是关着的，但是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门就自己打开了，他将行李箱拉了进去，又关上门。 世嘉游乐园位于s市城北的牡丹路上，这里人流量少，没有监控，附近没有住宅区。 游乐园里，行李箱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拉着一直走，齿轮滑动在地上的声音，很有规律。 他继续往里面走着，来到了旋转木马的前面，他停下了脚步。 看着那些马儿在里面，虽然没有颜色没有动，但他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段旋律，眼前的木马们也仿佛在转动了。 “呵……”他又笑了。 随即，提着行李箱的手放了下来，他抬脚，直接将行李箱给踢倒了。 “砰……”行李箱倒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可以从声音上面判断出来，箱子里放了很重的东西。 还扬起了不少的灰尘。 那人蹲下身，慢慢的打开了行李箱的拉链，猛然的，一只手就从箱子里滑了出来，他没有任何的反应，继续打开行李箱。 一个男人的身体就呈现在了面前，他将男人从箱子里拖了出来，然后伸手脱去了他浑身上下的衣服。 接着他起身离开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脚步声响起，他又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水桶，只是里面放的不是水，而是别的什么东西，看上去白乎乎的。 那人将水桶放到了尸体的边上，然后开始将水桶里的东西往尸体上放，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将整个男人的身体都给包裹住了。 起身，那人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看着他瞪着自己的一双眼睛，那人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恐惧。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他又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啪的一声，整个游乐园都亮了起来。 是总开关被打开了。 亮闪闪的，很好看，整个游乐场好像沉浸在欢乐之中。 但此时，这里只有一个人和一具尸体。 人，又来了旋转木马的边上，打开了这一设备的开关。 旋转木马便转动了起来，那人看着面前转动的木马，一直看，一直看…… 一周前，s市的陵园里。 商睿站在郁辛然的墓碑前，忽然被身后的一个女人喊了一下名字，他转身，发现是自己的高中同学，闫书韵。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闫书韵的手中拿着一束蓝玫瑰。 她对商睿笑了笑。 商睿看着面前的人，思绪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 那时候，这个叫做闫书韵的女孩子，总喜欢下课的时候，趴在他们教室的窗户口看他。 大家都知道，她喜欢他，也扬言要追求他。 但是随着商祺出事，他考警校当卧底，十年都没有联系甚至是见面了。 商睿也很诧异，为何会在墓地见到她。 “好久没见，你是来……”商睿问了一句。 “我来祭拜我爸爸妈妈的，我妈妈最喜欢的蓝色妖姬……”闫书韵举了一下手中的一小束花说道。 “奥……我都忘了这事儿……”听见闫书韵那么说，他才想起来，闫书韵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是在姨妈家长大的。 “那你呢？是来……”闫书韵看了一眼商睿身后的墓碑，上面写着郁辛然。 “她是？” “她是我女朋友……”商睿说道，闫书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了句抱歉。 商睿摇头，表示没什么，随即又转身看着郁辛然的照片。 “你……什么时候交往的女朋友，还记得以前我说要追你的呢，呵呵……但是后来，你转学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闫书韵笑了笑，以此来缓解尴尬。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商睿转身，看着闫书韵，她的表情变得平淡了。 “还好，这些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改天有机会再聊……” 商睿的语气也很平淡，没什么波澜。 闫书韵看得出来，骨子里，他还是那个他。 “嗯……好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闫书韵抓着鲜花的手紧了紧，问这个话的时候，有点紧张，好像是在打听别人的事情，有点不好意思一般。 “警察……”商睿淡淡的两个字就让闫书韵惊讶了起来。 记得以前，他说自己想当医生的，怎么会去当警察呢。 “奥……很了不起的职业呢，还记得那会儿你说要当医生的，我信你的话，没你的消息之后，我以为只要自己当了医生，总会和你遇见的……可惜了……”闫书韵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商睿因为她的话而惊讶，这么说的话，她现在是一名医生了。 但是商睿没有说什么，以前那个喜欢自己的闫书韵，好像也没怎么变…… 但是郁辛然刚离开自己，他没有任何的心情谈论感情了。 “我该走了……你也去忙……”商睿随即说道，然后对闫书韵点头，便转身要离开。 闫书韵奥了一声，就看商睿离开了，发现他临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那个叫做郁辛然的女孩子。 直到商睿的身影消失，闫书韵才回过神来。 她立刻走到父母的墓碑前，将花儿给放了下来。 然后便给自己当律师的表哥发了微信，让他找一下关于那个叫做郁辛然女孩子的事情，她是怎么死的？ 另一边的马路上，晏寒笙的车正在开往韩公馆的路上。 韩泠悦坐在副驾驶，他们穿的不多，今天的阳光也正好，温度适宜。 “哎……”韩泠悦忽然叹了一口气，晏寒笙看了她一眼。 将视线又放到了前面：“怎么了？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不开心啊……” “原本挺开心的，但是看到商睿……又觉得他……”韩泠悦的话欲言又止，但是晏寒笙明白。 经历了那么多，他还能不懂她吗？ 她在替商睿感到伤心和惋惜。 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商睿却…… 从去年四月去大凉山初见作为卧底的拉姆，还是后来辰阳身边的那个面瘫男，又或者是自己从京都回来看到的那个警察，商睿在慢慢的蜕变。 但他的心，韩泠悦知道的，是那么的柔软。 一旦爱了，就是爱了，可惜…… “好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也没办法……” “你说我自私，我也承认，反正在我的心里，有你在，你安全，我就心满意足了，别的我没有精力管……” 晏寒笙说着，一只空着的手，牵住了身边韩泠悦的手。 今天，他们正式成为了合法的夫妻，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 “嗯……我懂……希望未来，他也可以幸福……”韩泠悦的话在开着的车窗里，被风吹的有些零零碎碎，但…… 希望她的祝福，真的可以到商睿的身上。 车子开在路上，等待他们的旅程，还将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第2章 尸体雕塑 5月5日的上午九点，高迪分局接到报案，说是在一家还没有开业的游乐园里，发现了一个用尸体做的雕塑。 但是高迪的状况有点糟糕，没有法医，没有痕检，就连新上任的队长，还在别处开会。 整个团队正在组建中。 为了这个事情，罗涛很是头疼。 之前温淼的事情，整个警队都已经传开了，实习法医直接辞职了，痕检申请调离，就沈斌还在摇摆不定。 虽然后来温家人没有继续要什么说法，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很难受了。 名声不好了，也没人敢再调来，剩下几个没用的虾兵蟹将的。 所以，电话立刻就转接到了特案组。 接到这个电话，正在警局的孙慕晴，小柯，应思铭以及顾风岩，立刻赶去了现场。 一般顾风岩作为技术，不怎么出现场，但是这个时间挺尴尬的，江鹏结婚，放婚假去度蜜月了，韩泠悦和晏寒笙也在放婚假，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出去，但人家确实是在休假中。 那么就剩下了法医痕检和技术了。 顾风岩就是来打个下手。 “不好意思让一下……”游乐园的门口，协警看到孙慕晴等人从警车里下来，便立刻对着围观的群众喊了一声。 虽然平日里这里人流量不是很大，但是知道世嘉游乐园今天试营业，微信转发集赞可以全场游玩，很多人便早早的就来排队了。 可是原本八点半开园的，等到了九点，门口还是迟迟的没有任何动静。 大门没有开，工作人员不放行，大家聚在门口，开始闹腾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 “开不开园来了，是不是骗人的哦……” “对啊，今天那么热，燥死了……” 围观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吵闹了起来。 直到后来警车来了，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拉起警戒线，大家都被推到了外面的马路上。 一时间，围的水泄不通。 有的人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离开了，不想浪费时间，但多的是吃瓜群众，愿意利用国庆假期的时间来这里看热闹。 “大家让开，警察办案……”协警对着跃跃欲的群众们喊了一嗓子，然后晃了一下警戒线。 “看热闹的注意安全，出了事故去警局医院的都不划算……” 一个警察说了一句，带着嘲讽，谁都听的出来，那是反话。 “尸体在哪里？”孙慕晴和小柯走到了门口。 小柯跟在后面提着工具箱，孙慕晴伸手掀开了警戒线，走了进去。 “孙法医，尸体在旋转木马的旁边……”协警带着孙慕晴往里面走。 “什么情况？说是被做成了雕塑？这是一个玩艺术的凶手啊……”小柯问了一句。 应思铭和顾风岩跟在后面。 “哟……看来是死人了，法医都来了……那提着箱子的姑娘……”一个大妈说了起来，还伸手将自己的小孙子给抱了起来，“我们快点回去，还没开业就死人，晦气的很……” 看见大妈带着孩子离开了，更多的人选择的是看热闹，而不是离开，毕竟好奇到底怎么了。 大妈走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站着一个人。 “哟，对不住啊姑娘……”大妈看了一眼那人。 “没事……”那姑娘对着大妈摇了摇头，大妈离开之后，她也离开了。 孙慕晴和小柯走到了尸体的边上，看见那个立在旋转木马边上的白色雕塑。 “报案的是这个游乐园的工作人员，今天是试营业的第一天，开园时间是八点半，但是他八点过来准备的时候，到了这里就看见整个游乐园的电是开着的，这个旋转木马也一直在转着……”协警指了指一边的旋转木马。 “工作人员发现之后就关掉了。” “他也很奇怪，是不是谁昨晚上忘记关电了，就联系了晚上最后走的同事，但是人家表明，总闸拉下来了，绝对没有忘记关电。” “工作人员就感到奇怪了，边走边嘀咕的时候，就撞到了这个雕塑，他不记得游乐园里有雕塑，就凑上去看，发现这个雕塑的眼睛是活人的眼珠子，吓得立刻报警了……” 协警简单的将当时报案的情况说了一下，孙慕晴点头，然后蹲下身，戴上手套。 “把他放下来，小心点……”孙慕晴指了指雕塑，对协警说道。 “好……” 他立刻叫来了自己的同事，将这个立着的雕塑给放了下来，平躺在地面上。 孙慕晴立刻蹲下身，开始查看。 “为什么不把眼睛一起蒙起来呢，还要留着，是为了让人发现？”小柯看了一眼那个雕塑，说了起来。 孙慕晴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扒了一下被禁锢在石膏里面那双眼睛的眼睑。 发现角膜的透明度减低，成灰白色样外观，角膜上出现的小白点已经在逐渐扩大了，成云片状，但还是可以透视瞳孔的。 “死亡时间应该是在10到12小时的样子……” 孙慕晴忽然抬头对小柯说了一句。 小柯也蹲了下来。 一边的顾风岩有些惊讶，尸体被石膏包裹住，成了一个雕塑，看不到尸斑，摸不到尸僵，孙慕晴如何得知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他好奇的走到了她们的身边，身子弯曲，双手撑在膝盖上。 “你怎么知道的，尸体被包在里面，看看这个石膏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小柯听见顾风岩的话，斜眼看了一下他，带着鄙视。 “你什么眼神？不能问啊？” “眼睛在外面啊，通过角膜的情况可以大致判断嘛，傻子，找你思铭哥哥玩去……”小柯伸手要去推顾风岩，但是被他给闪开了身子。 好像她摸了尸体的手再碰到自己会恶心一样。 小柯起身，指着顾风岩，从她戴着口罩但是露在外面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不爽。 应思铭拿着相机，站在一边，开始环顾起了尸体的四周。 尸体雕塑的不远处里，有一个行李箱，打开的，里面是一些衣物，打眼一看，有衣服和裤子，还有贴身衣服。 第3章 旋转木马 这是男人的服饰。 衣物上沾满了血迹，看来，是被刀子捅了？ 应思铭又看向了地上的雕塑。 里面怕是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地面上这样看，是没有血迹的，四周也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恐怕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受害人应该是从别处被杀害在搬来这里的。 但是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呢？ 直接抛尸不行，还要做成雕塑，做就做，还要把眼睛露在外面，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行李箱也是关键，从雕塑的高度来看，里面的人个子不高，估摸着也就一米六五的样子。 放进去不成问题。 “风岩，来帮我忙……”应思铭说着，对顾风岩说了一句。 准备对四周进行鲁米诺测试，看看有没有大量血迹反应。 “指什么指……”顾风岩听见应思铭喊他，立刻就对小柯抬起下巴，一溜烟的离开了。 “死宅男……”小柯骂了一句，又蹲下身。 “这是石膏做的，要打开里面才可以看到受害人的具体情况。” “整个石膏雕塑的身体上没有一个指纹，很光滑……” 孙慕晴小心的翻动着雕塑周身来看。 “是专业的人做的？”小柯皱起眉头。 “你说的是专业杀人还是专业做雕塑啊……”顾风岩听见小柯的话，又忍不住的回了一句嘴。 “就你话多，现在敢来现场了……也不知道那会儿是谁啊，吐得……” “诶诶诶，揭人家伤疤是不道德的行为……咱们公务人员，不能这么做……”顾风岩立刻打断了小柯的话。 小柯瞥了他一眼，没有继续搭话了。 “诶，我来的时候看了，游乐园外面没有监控。”顾风岩对应思铭小声的说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孙慕晴。 孙慕晴继而起身了。 “这样也看不出什么，要回去把这个拆了才行……对了，没通知老大吗？”孙慕晴看了一眼小柯，又看向了应思铭和顾风岩。 “放婚假呢，还没通知。”应思铭摇头，在地面上喷洒了试剂。 但是很快的，呈现出来的是没有血迹的反应。 “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觉得应该是这名受害人在别处被杀了之后用那个行李箱搬来的……”应思铭指了指一边的行李箱。 “这么大……”小柯走了过去，弯腰，盯着看。 “这些是……男人的衣服，有上衣，有裤子，还有一条，一双袜子……” 小柯用带着手套的手，扒拉了一下行李箱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这个石膏雕塑里面，应该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应思铭分析的说了一句，随后开始拍照。 “他们又没出去，至少通知一下的，江鹏反正现在是沙滩大海美女了……哎……就咱们几个苦命，调走的调走的，婚假的婚假，蜜月的蜜月……”孙慕晴叹了一口气。 看着小柯应思铭他们的动作。 “你们也赶紧结婚不就可以了，羡慕个啥啊……”小柯起身，走到孙慕晴的身边，用手肘推了一下孙慕晴，然后挑眉看了一眼应思铭。 但是工作中的应思铭及其的认真，他低头正在拍照取证。 孙慕晴看着应思铭，脸上是淡淡的表情，戴着口罩，看不出什么。 “工作时间麻烦你认真一点。”孙慕晴对小柯说道，然后又对着雕塑抬了一下下巴，“这玩样带回去再检查……” “好嘞，我马上安排……好好工作……”小柯说了一句，就立刻跑去找人帮忙了。 这时候游乐园的门口，被围的是水泄不通，不要说汽车了，就连自行车都进不来。 一辆黑色的雷克阿萨斯车停在了不远处，商睿从里面走了下来。 后面的车门随即也被打开，走出来了两个随行的男人。 “这场面，惊呆我了……” 沈斌说了起来，另外一个也点头。 “跟着我就别废话那么多，赶紧走……”商睿带着墨镜，朝着门口过去了。 这个案子，本来就是隶属于高迪范辖的，但是因为没有人来调查，所以转给了特案组。 但是怎么说，自己现在是高迪的新队长，来看一眼，也是应该的。 开会开到一半就听说这个游乐园尸体雕塑，他便立刻赶来了。 “让一下……”跟着商睿的沈斌说了一句，大家看了一眼他们，让开了一下，他们三个人挤到了门口。 “同事……”商睿拿出证件给维持秩序的协警看，他点头，掀开警戒线，示意他们进去。 “看来是大案子，又有警察来了……”一个男人说了起来。 “别吵，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拍抖音……”另外一个女人又说了起来。 看见她拍抖音，很多人都拿出手机开始发朋友圈，发抖音了，一时间，这家游乐园未开园就先火了起来。 商睿带着沈斌和季末诚走到了旋转木马的边上，看见法医带着受害人正准备离开。 看到来人，大家都惊讶了一下。 “你回来了？诶？沈斌……季末诚？”小柯自然是认识她们的，喊了起来。 听见她的声音，顾风岩和应思铭也看了过去。 尤其是顾风岩，看见季末诚，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怎么来了？ “这里是属于高迪的管辖范围，我不能不来啊……”商睿对大家笑了一下。 好像以前一起共事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这个新官上任，还真的三把火啊……”小柯也笑了一下，伸手还垂了一下商睿的胸口。 “这两位老熟人……现在是……”小柯对沈斌和季末诚挑眉了一下。 没等商睿开口，沈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这不是听说我睿哥调来高迪当队长，我死活不走了……” “那你呢……县城小片儿警来干嘛？”顾风岩站在他们的身后，说了那么一句。 小柯立刻回头瞪了一下他，什么叫小片儿警，还看不起人了。 示意顾风岩不要乱说话，但是他当看不见。 “我是申请调来的……因为之前协助过特案组办案，加上高迪分局缺人，就很荣幸的加入了……”季末诚对小柯笑了笑，有些腼腆的样子。 第4章 白色小珍珠 “小柯我们又见面了……”季末诚对小柯伸出一只手，以示友好。。 “呵呵……是啊是啊……”小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也伸出一只手，和季末诚的握了一下。 顾风岩站在一边，双眼眯了起来。 应思铭看见他的表情，用胳膊肘推了一下一边的孙慕晴，笑了起来。 “那个……我们要把这东西带回去才能尸检，这里就……就先交给你们了……”小柯看到季末诚的笑容有些尴尬，抽回手。 接着她又伸手去拉过顾风岩。 “跟我们先回去，你杵在这儿也没事做……走走走……” “你心虚啊你拉我干什么……”顾风岩被小柯拉着走，还很不情愿的说着，扭着身子，挣扎着。 “话多……走……什么叫我心虚咯……”小柯和顾风岩边走边斗嘴，孙慕晴失笑的摇了摇头。 “习惯就好……他们就这样……”她留下了这句话，也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季末诚的思绪又回到了前不久在北光村见到他们的时候。 愣了一会儿，才听见了商睿的声音。 “去帮忙……”商睿对沈斌和季末诚说道。 接着就看见他走到了应思铭的身边：“有什么发现没有……” 应思铭听见商睿的声音，站直了身子，指了指四处，那个旋转木马，原本尸体的位置，还有一个行李箱。 “说是早上游乐园的工作人员发现电都开着，这个旋转木马也一直在转动，就怀疑是前一天忘记关电了，可是他的同事表示绝对没有忘记。” “然后就是这个行李箱和那个尸体做的雕塑，我也对现场做了血迹反应测试，总结出来，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 “这些衣物是男人的，上面有血迹，估计受害人是个男人，可能是凶手把人杀了以后利用行李箱将尸体带来的。” “会不会这些和受害人没有关系，只是故布疑云扰乱我们的视线?”商睿边说边已经走到了箱子的边上，蹲下身，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些衣物。 “我觉得不一定……凶手这么做完全没意义，只要我们发现了尸体，打开了石膏，就可以知道死者的性别了，运气好的话，也很快会知道他的身份。” “况且有一点的是，受害人全身都被石膏包裹住，唯独留下了一双眼睛让人发现，我倒是觉得，他希望我们发现尸体……”应思铭看着商睿的声音说道。 “而且风岩说，游乐园门口没有监控，这里又比较的偏……至于为什么弄成雕塑，还留出一双眼睛，会不会和之前的玫瑰花案件一样，在制造什么仪式感，或者是挑衅警方……” 听见应思铭的话，商睿扭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将视线放到了面前的衣服上。 “都有可能，暂时不好下什么结论，行李箱的衣物检查了吗？”商睿背对着应思铭问道。 “暂时没……人手不太够，要慢慢来咯……”应思铭耸了耸肩，继续自己手中的活。 沈斌之前和他们一起办过案，知道要去调查一下监控，但是游乐园的员工告诉他们，因为还没有开业，所以监控设备暂时没有全面的完善。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 发现尸体的附近，是没有的。 大门外面的马路对面好像是有一个的，只是位置有点偏，没有完全对着游乐园的大门。 于是沈斌和季末诚，就去调查对面马路上的这个监控。 监控画面上，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开了过来，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车子的牌子和牌照都是看不清的。 只是看见了车头，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下来了，看不清脸，他下车之后就往车后走了。 “这是不是等于没什么用？”季末诚小声的对沈斌说道。 “也不一定，说不定那些大佬们会看见些什么我们看不到的，拷回去，说明我们没有偷懒。” 沈斌回了一句，然后将这段录像拷贝了回去。 另一边，商睿和应思铭在一起。 应思铭一边拍照取证，一边看是否现场有什么物证遗留下来。 商睿站在一边继续查看那个行李箱和里面沾着血迹的衣物。 一件黑色的短袖polo衫，看款式，不太像是年轻人穿的。 下面的裤子是黑色的，就是普通的休闲裤，也不像是年轻人穿的。 但不管是衣服还是裤子的材质，看上去都是昂贵的。 如果这些是属于死者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这名死者是一个生活条件不错的男人呢？ 应思铭在拍照好了之后，忽然发现，在一边的草丛边上，有一个类似小珍珠的东西。 他立刻蹲下身，捡了起来查看。 白色的圆珠子，一看就是假的。 应该是女孩子用的饰品上的？ “这是什么？”应思铭嘀咕了一句，拿在手上看。 听见他的声音，商睿转头，透过阳光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我看看……”商睿拿了过去，在手中仔细的看着，可是看了半天，还是不能够确定这到底是什么。 “好像是假珍珠，是不是什么饰品上掉下来的？”应思铭站在商睿身边说了一句，商睿扭头看了他一眼。 “哪里找到的……” “那边的草丛里……”应思铭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商睿看一边的草丛，他立刻将珍珠还给了应思铭，自己蹲到了草丛边上查看。 “有半枚脚印……”听见商睿那么说，应思铭立刻将珍珠放进了证物袋，然后也蹲下身查看。 他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拍下了。 “老大……监控拍到了一辆可疑的车辆，但是不完整……因为监控的位置不对……”这时候，他们听见了沈斌的声音，商睿抬头看了一眼，站起身来。 “你去忙别的，这个我来查看就好了……”应思铭对商睿说了一句，商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到了一边。 “拷贝了吗？” “嗯，拷贝在u盘里了，一辆黑色的汽车，下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看着是往车尾走。”沈斌将之前看到的大概的说了一遍。 第5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游乐园的大门那个时候是关着的，我很奇怪他怎么进去的，难道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有钥匙？”季末诚忽然插了一句嘴。 “有钥匙？”听见他的话，商睿默默地念了这三个字，然后就沉思了起来。 “需要我们去调查一下这里的工作人员吗？”沈斌见商睿沉思了起来，立刻问道。 “嗯，如果监控上真的那么显示，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你们现在马上去找这个游乐园的负责人……然后要相关人员的名单，逐一排查……”商睿对沈斌和季末诚点头。 “好……我们马上去……”沈斌和季末诚马上离开，看着一高一矮，一个壮实一个瘦弱，虽然违和，但是又有点不一样的奇妙感觉。 商睿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笑了起来。 …… 韩公馆里—— 韩泠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早餐已经吃好了，之前家里人还说起了婚礼的事情，但是韩泠悦表示，暂时不想办婚礼，或者和江鹏他们一样，找个机会，出去旅行结婚。 但是旅行结婚这个事情，一口就被家人给否定了。 他们一致认为，像晏寒笙和韩泠悦一向这么忙的，警局一个案子就立刻连饭都顾不上吃的人，哪有时间出去旅行呢。 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刷着手机，韩泠悦的心事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 点着手机的手，僵住了，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看着一处失去了焦距。 今天的天气很好，晏寒笙本来还想问韩泠悦想去哪里转转，但是看到她那个愣住的样子，好像要有心事一样，便没有打扰她。 只是站在她的身后，一直看着她。 他之前看了一下手机，这会儿收进了口袋里。 韩泠悦的思绪，回到了昨天晚上。 他们领完证，就回到了韩公馆，有些事情，晏寒笙也没有直接和韩泠悦说，可能是碍于有别人在。 但是晚餐的气氛还是很好的。 上了楼到了房间，晏寒笙却跟韩泠悦说。 希望她辞职，不要继续留在警局。 她犹豫了，晏寒笙说会给她时间考虑，但是韩泠悦又马上说，没关系，听你的。 所以，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答应辞职。 因为她知道，晏寒笙的这个决定，其实是为她好，经历了那么多，他不想失去她，况且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已经有了自己的家。 这个家，少了谁都不可以，尤其是郁辛然离开的事情，让晏寒笙的这个决定更加的坚定了。 虽然韩泠悦嘴上是答应了，但是这个事情，又好像有点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会不自觉地去想到这个事情。 她辞职离开，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她要做什么呢？ “呼……”漠然的，韩泠悦叹了一口气。 晏寒笙听见了，也知道她在为了什么事情烦心。 他的身子往前靠了靠，然后弯腰，趴在了沙发的后面，伸出双臂，圈住了坐在那里的韩泠悦。 感受到了温暖和力度，韩泠悦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晏寒笙。 “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嗯……坏的……”韩泠悦没有问你玩哪一处，顺着晏寒笙的思路继续往下走，配合他的问题。 “这个坏消息呢，就是发生命案了……” “什么时候？哪里啊？我怎么不知道?”韩泠悦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机，但是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这还没辞职呢，就已经不通知她了。 看到她有些失落的样子，晏寒笙笑了一下。 “还有好消息呢，不听了？” “什么好消息？”韩泠悦咬了咬唇，有些不悦的问道。 只是用眼睛随意的瞟了一眼身后的晏寒笙。 “你想不想去案发现场？”晏寒笙的唇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韩泠悦诧异的扭头看向晏寒笙，没有说话，他们只是互相看着对方。 “不想去吗？还没辞职呢？就……” “我什么都没说，你少给我乱扣帽子……”韩泠悦立刻回嘴。 “呵……我可不敢……不过呢，你是想先看现场，还是先看尸体？”晏寒笙又问了起来。 “尸体已经被带回去了？到底什么情况？他们通知你，不通知我？”韩泠悦说着，将身子给转了回去，手机丢到了一边。 晏寒笙收回圈住韩泠悦的手。 “他们也没通知我，是现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懂，估计是看到我们在放假，就没通知了……” “好了好了，别闷闷不乐的了，你不用马上回答的其实，我说了会给你时间考虑，只是我那么希望……” 晏寒笙将手放到了韩泠悦的头顶上，揉了揉，对她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看着晏寒笙的笑容，韩泠悦忽然又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他…… 现在是自己的丈夫了，他的笑容还是那样，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也还是那样。 韩泠悦莫然的垂下眼眸，随即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重现抬头。 “我说了，我答应你了就是的答应你……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就跟秦局辞职……” “所以现在，你去案发现场，我去看尸体……”韩泠悦说着起身，也顺势拉了一下晏寒笙的手，“地址在哪里？” “抖音上都有……不过是在高迪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就问了小柯，她说高迪暂时没人接手，就转给我们了……她和慕晴已经把尸体带回去了……思铭他们还在现场……” “是一家还没有开业的游乐园，叫世嘉游乐园，在城北的牡丹路，这两天好像是试营业……” “死者的身份还不知道，只是他被做成了石膏雕塑……”晏寒笙用只有他们可以听见的声音说着。 虽然家里暂时没有别人在，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讨论案情的时候，用这样的声调说话。 “牡丹路……不是很偏僻嘛……附近连个小区都没有……” “嗯……好像是的，那我去现场的时候把你送去警局，刚好顺路……”晏寒笙伸手搂住了韩泠悦的肩膀，然后两个人就要往外面走去。 第6章 凶手的心理素质 韩泠悦和晏寒笙边走边说，上了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经过南城分局的时候，韩泠悦下车了。 砰的一声，韩泠悦关上副驾驶的车门，然后转身来到了另一侧的大门口。 驾驶座的车窗打开了，晏寒笙的脸出现在了韩泠悦的面前。 “我进去了，你走……”韩泠悦趴在窗户口，对晏寒笙说道。 “就这么走了？你可是会很久看不到我的……不会想我吗？”晏寒笙将脸凑到了韩泠悦的面前。 她没有后退，而是也往前靠了一下：“你想一去不复返吗？” 刚好他们在交谈的时候，小柯拿着一个水杯走到了大门口，伸手将杯子的盖子打开，将里面昨天的水给倒了出来，准备倒一杯新水。 但是却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和门口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车子了。 “这不是韩老师和老大吗？来都来了，还要在门口腻歪？”小柯的脚步不自觉的下了台阶，探头看了过去。 “啧啧啧……”随即她咂嘴了几下，最后看见晏寒笙和韩泠悦亲了一下对方，晏寒笙还宠溺的揉了一下韩泠悦的头发才离开。 “哎……不得了咯……”小柯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韩泠悦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小柯，手里拿着杯子，一副哀怨的样子看着自己。 “你是特地来迎接我的吗？”韩泠悦边走边对小柯说道，看得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我是来看某些人秀恩爱的……”小柯阴阳怪气的说道。 “少来……以后你想看我都不给你看……”韩泠悦说了那么一句，走上了台阶，进到了大门里。 小柯跟在后面：“喂……老大干什么去了？新婚之夜感觉如何啊？” 听见她调侃带着坏笑的声音，韩泠悦只是抿唇笑着，却不说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解剖室的门口。 门微微的开着，是小柯走的时候没有完全的关上，反正一会自己还要回来。 孙慕晴正在处理那个石膏，小柯便趁着这个时间去休息休息偷个懒。 “这就是那个尸体做的雕塑？” 看见面前的一堆石膏，已经被孙慕晴给拆下来了一些，韩泠悦走了进去。 听见她的声音，孙慕晴抬起头，点了点。 “是啊……处理起来还挺费劲的，你说这凶手到底什么心理……呼……”孙慕晴才拆了一半，以免破坏了里面的尸体，所以动作很轻。 她舒了一口气，准备休息一会儿。 “对啊……杀了人不直接抛尸，反而还要弄成雕塑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含义？或者石膏雕塑对凶手来说，有什么特别的吗？” “又或者只是想要假扮仪式感？”小柯喝了一口水，也说了起来。 “现场什么情况？”韩泠悦站在一边，没有靠近解剖台上的尸体，只是看着孙慕晴继续手中的活儿。 小柯喝完水，从一边拿来了口罩给韩泠悦。 “我们到的时候，尸体还是站立在那里的，整个尸体都被石膏包裹住，看上去像是一个雕塑，但是死者的眼睛是露在面前的，没有包裹起来，整个石膏上面，没有发现任何的指纹或者纤维，很光滑……”孙慕晴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那个尸体雕塑，又看向了韩泠悦。 韩泠悦走到尸体的边上，也看了起来。 “可是值得一提的是……报案的工作人员说，他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在旋转木马旁边的，而且木马还在转动……整个游乐园的电也都是开着的。”孙慕晴指了指尸体说了一句。 “这晚上一定很漂亮……整个游乐园里亮闪闪……”小柯站在身后，补充了一句，这好像给韩泠悦提了个醒一样。 “工作人员怎么说？关于电源开着的事情？”韩泠悦直起身子，看向孙慕晴和小柯问道。 “说是关了的，但是谁知道又怎么开了呢……”小柯耸肩，孙慕晴继续手中的活儿。 “游乐园……石膏雕塑……旋转木马……晚上的灯光很漂亮……”韩泠悦默默的念了这些关键词。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小柯立刻走到韩泠悦的身边问道。 韩泠悦看向她，她们都戴着口罩，看不见脸，只能够看见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韩泠悦可以看见，小柯的眼睛里是带着一丝期待的。 “游乐园是第一案发现场吗？”韩泠悦又问了起来。 “思铭说不是……”小柯摇头。 “凶手杀完人，将尸体带到了一家即将试营业的游乐园……是为了引起恐慌让大家尽快的发现尸体，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将尸体做成雕塑？” “一般凶手杀完人，肯定是希望永远不要被人发现，比如扔进江里或者埋掉，这样发现的概率就低了很多。” “希望别人尽快发现……又做成了雕塑？”韩泠悦咬了咬唇。 听见韩泠悦的分析，孙慕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她。 “凶手的心理素质应该不低……否则不会那么冷静的处理尸体，你们想啊，把尸体带到游乐园，还要在那里做成雕塑，会需要一些时间，他好像并不担心，会在这个过程中被人发现……” “你怎么知道是在现场做的雕塑，而不是做完了运过去的呢？”孙慕晴问道，好像韩泠悦并没有去过现场，也没人通知她这个事情，况且最重要的是，之前她和小柯没有说过。 “你说的啊……” “我说的？”孙慕晴有些诧异的指了指自己。 “嗯……你不是说石膏的表面很光滑，没有一点痕迹可寻，我想要是把尸体做成雕塑再运走，多少会磕磕碰碰，并且比较的难运输……如果我是凶手的话，肯定也不会这么做，相反的……” “将尸体放在箱子或者袋子里运走，在现场做雕塑，更加的容易些……” “你的确说对了，确实在现场做的，我们现场还发现了一个塑料桶，里面的材质应该就是石膏……而且地上还有一些残渣……”小柯点头，表示韩泠悦说对了。 第7章 犯罪型精神病态 “他是在挑衅警方吗？”孙慕晴又问道。 “也不一定……也许凶手是一个犯罪型精神病态患者……这种类型的人，一般没有严重的反社会行为的历史，但他们似乎是那种以冲动、冒险的生活方式为特征具有强烈的支配和操控欲的人群。” “并且这种人，缺乏正常的伦理和道德感受，他们更加的倾向于自己的感受来生活，用那种变态的方式来寻求生活的刺激感……” “因为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觉得开心快乐，有安全感……” “这么说的话……凶手有精神疾病……还不是个简单的精神病患者？”小柯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会不会还有别的受害人……为了寻求刺激，继续杀人啊？” “也不是所有精神病的患者都能会直观表现出来，很多心理疾病藏在最深处，也许自己都不懂，一般这种情况，往往是曾经的生活经历造成的，给他们了一种难以磨灭的痛苦和对未来的失望……” “转化成了一种犯罪精神疾病……” “不过这个案子……现在这么下结论，还有点早，尸检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韩泠悦看向孙慕晴，对她点头。 孙慕晴明白，继续手中的工作。 …… 世嘉游乐园的门口，围观的人群少了很多。 现在接近中午，很多人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就回去准备吃午饭了，只有少数的，还在看，或者是路过的看一眼。 晏寒笙来的时候，看见商睿的车停在路边，就停在他车的后面。 走到游乐园的门口，出示了证件，晏寒笙走进去。 游乐园的格局不错，也很大，各种玩的都有，如果没有发生命案，现在应该人山人海…… 问了旋转木马的位置，他过去了。 大老远的，就看见商睿和应思铭好像在谈论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晏寒笙对他们喊了一声，他们立刻抬头。 “老大……你怎么来了？”应思铭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喜，商睿看向晏寒笙的身后，只有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呢？去了警局？”商睿果然看得通透。 “是啊……分头行动，你们现在有了案子，都不通知我们的吗？”晏寒笙伸手，搂住了应思铭的肩膀。 “呵呵……这不是看你们在放婚假嘛，婚假啊，一辈子也许就一次的事情，不敢打扰……再说了，这是人家高迪的案子，我们只是配合……”应思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到了新地方觉得怎么样……”晏寒笙收回手，看向商睿问道。 “还行……希望我能打破这个进去就死的魔咒，顺利熬到退休……”商睿开起了玩笑。 晏寒笙点头，就看见了走过来的沈斌和季末诚。 “队长……我们要了名单，也都一一的调查询问了，看上去都没什么可疑的。”季末诚说道。 “这两位现在是……”晏寒笙看向季末诚和沈斌。 “现在是我们局的，都不怕死，愿意留下来……”商睿继续开玩笑。 “呵呵，老大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也怕啊，那会儿温队出事的时候，你看文佳雷和林舒橙都走了，小丫头直接辞职了……” “我也摇摆不定，就是为了你才留下的，你是我偶像嘛……呵呵……”沈斌大老粗呵呵的笑了起来，还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要说勇气，倒是季末诚这个小子勇气大啊。”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有机会调来，是我的荣幸……我们相信科学，哪里来的什么魔咒……”季末诚大家也都认识，之前在小柯老家的时候，就一起共事过，再加上季末诚和小柯还是小学同学。 “都把心放肚子里，跟着你们睿哥好好干就行……这下，罗局该放心了……” 晏寒笙笑了笑。 “是是是，晏队说的是……”沈斌马哈哈的又说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问，大门的钥匙，是不是还在？”商睿忽然问了起来。 “大门的钥匙？”沈斌犹豫了一下，看向了季末诚。 “奥是这样的……看门的大爷今天没来，一共两把钥匙，一把是在他那里放着的，另一把就是在报案的员工那里。” “今天是试营业，就提前来了少数的几个员工，做做准备工作的，但这不是出了命案，还有少数一部分的人接到通知，就没有来……” “我们反正手上有名单，也有联系方式，想着一会儿再去逐一调查……” “先别着急，等法医的尸检情况，再看看韩老师那里是不是能够做出凶手的人物侧写……”晏寒笙说道，商睿点头。 看到自家老大点头了，季末诚和沈斌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跟着他们的步伐走。 “思铭……你分析的情况呢？”晏寒笙随即看向应思铭。 “除了那个行李箱和箱子里面的一些衣物，我还发现了这个。”应思铭将证物袋拿了出来，里面上了一个小珍珠。 “这个是假珍珠，看着像是饰品上的，这个是在草丛里发现的，商睿还发现了半枚脚印……我回头会根据脚印再做具体分析的……” “这个会不会是游乐场员工留下的……没有开业就是没有客人，那么除了凶手，就是工作人员的了？”晏寒笙将证物袋还给应思铭。 “可是员工里面只有两个女员工，今天都没来……而且这两个女员工的年纪都不小了，要说饰品上的，会不会太花哨了对于她们来说……”寂寞尘说了起来。 “诶，那可不一定，现在越是年纪大的女性，越是喜欢这些花哨的东西，你看见哪个年纪轻的穿花衣服的，不是花姑娘，是花老太了……”沈斌说完，大家都默默的笑了起来。 “沈斌这么说，也有道理，你们联系这两个女员工，问一下是不是她们的东西。”商睿对沈斌和季末诚说道。 “好嘞，马上去……走，小子……”沈斌一把搂住了季末诚的肩膀，将他带走了。 第8章 石膏下面的男人 经过一系列的处理，石膏下面的尸体已经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一个浑身的男人。 他平躺在解剖台上，腹部有一个刀口，是横着插进去的，除了这个伤口，身体表面没有其他刀口。 只是孙慕晴一眼看见，在死者的左右两边肩膀上，都有按压的痕迹，尤其是右边的更加明显，好像是被人用力按住造成的淤青。 “小柯，准备进一步尸检……”孙慕晴对小柯说道，小柯点头。 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尸检过程里要用的物品就放在孙慕晴手边上。 韩泠悦没有打算离开，而是站在她们的不远处看着她们尸检。 “现在是5月5日上午十点钟，第一次尸检由法医孙慕晴和助理凌若可共同完成……” 孙慕晴说完，开始检查尸体表面情况。 抬起尸体的一只手臂，孙慕晴摸了一下，随即又按压了一下。 “尸僵基本上已经快要达到高峰期，尸斑属于沉降期尸斑。” 孙慕晴说完，将手臂放了起来，又扒开了死者的眼睛。 “角膜轻度浑浊……死亡时间大概是在11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前后……” “死因……”孙慕晴查看了一下尸体腹部的那个刀口，然后又将尸体给翻了过来，发现死者的背部也有一个刀口。 “死者的背部和腹部都有刀口，但是腹部的刀口比较大比较深，两处刀口都有白细胞组织，是在死之前造成的……死因是内脏破裂造成的死亡……” 孙慕晴指了指死者腹部的那个刀口对韩泠悦说了起来：“这一刀，是致命的……” 听见她那么说，韩泠悦从一边的椅子上起身，然后靠近了尸体一点。 “两处肩膀上都有摁压造成的痕迹，左边的浅一点，右边的深一点，再结合背部和腹部的刀口，我觉得应该是死者和凶手在发生争执的时候，死者要逃走，被凶手一把按住了左边肩膀，然后直接在死者的背部捅了一刀。” “凶手接着又将死者转过来，面对面的时候，凶手继续按住死者的肩膀，这个时候的位置有了改变，所以是凶手的左手按住了死者的右边肩膀，这一刀就用力的捅进了死者的腹部。” “这也可以说明，凶手是惯用右手的……凶器不出意外不会是两把，同一把的话，两处伤口大小深度都不同，腹部的这一次，凶手应该是用尽全力的。” 孙慕晴根据尸体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情况，做了分析。 “这么说的话，凶手的力气很大……”小柯补充了一句。 “是啊，能够按住死者的肩膀，还造成这样的痕迹，说明凶手用了很大的力气……而且你们看，从刀口的位置来说，我觉得凶手的身高和死者的应该差不多……”孙慕晴又说了起来。 “嗯……”韩泠悦点头，孙慕晴又继续了。 “小柯，刀给我……”孙慕晴伸出手，小柯立刻递上了解剖刀。 韩泠悦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不去打扰她们工作。 她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双臂交叠在胸前，看着孙慕晴。 孙慕晴拿着刀子，划开了死者的腹部，打开腹腔，开始查看里面的情况。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韩泠悦看着面前一直忙碌的两个人，脑海里也一直在想着之前她们对于案发现场的描述。 她开始在想，凶手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伤口的边缘比较的光滑，这是利器伤，凶器应该是厨房里用的尖刀……” “小柯，去化验一下死者的dna以及毒物检测……”孙慕晴对小柯说道，小柯点头。 便去化验了。 “结束了？”韩泠悦见孙慕晴停顿了下来，看样子，是快要结束了。 “快了……”孙慕晴点头，韩泠悦看见她的额上有些汗水。 “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等着……”韩泠悦伸手摘去了口罩，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孙慕晴点头。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化验的小柯，韩泠悦走出了解剖室。 她走进会议室，站在白板的前面，拿过一边的黑色记号笔，在上面开始写下了一些文字。 游乐园、旋转木马、灯光、雕塑、行李箱…… 她站在白板前面，好像是在研究，又好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大部队回来了。 但是法医对于毒物的化验和死者的dna图谱还没出来，痕检带回来的一些证物，还有就是行李箱和那些衣服也都没有化验，案情分析的会议，也就暂时的搁置了。 晏寒笙看着站在会议室里面白板前面的韩泠悦，没有走进去。 “老婆大人，饿不饿？需要用午膳吗？” 听见晏寒笙的声音，韩泠悦回头。 “你们回来了……” 她接着朝晏寒笙走过去。 “现场情况如何？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韩泠悦抓着晏寒笙的胳膊问道。 “有是有一点，先去吃饭……晚一点再说，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你早饭吃的也不多……” “也行，破案也急不来，是有点饿了，走……”韩泠悦说完，伸手挽住了晏寒笙的胳膊，一同走了出去。 “对了，高迪的人去了吗？”韩泠悦问道。 “你想问商睿去了吗？我到的时候，人群也疏散了很多，商睿带着两个弟兄也已经在了，那两个你也认识的，就是沈斌和季末诚……沈斌这小子啊，一听说他偶像调来了，立刻决定不走了……” “他也是去市局开会听到消息半路才来的……最先到的是慕晴思铭他们……” “奥……这下子有好戏看了……”韩泠悦忽然坏笑了起来。 “你是说风岩……”晏寒笙明白韩泠悦的意思，随即点头赞同了。 “老婆大人分析的对……我们的故事似乎是越来越精彩了……” 晏寒笙和韩泠悦并肩走在路上，出了警局的大门，准备去外面的餐厅吃午饭，一辆黑色的，及其普通的轿车，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速度似乎放慢了，但是很快的，又快速的疾驰了出去…… 下午两点的时候，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大家也都吃饱了，准备开会。 商睿带着两个手下，沈斌好季末诚也来了特案组的会议室。 “哇……果然很先进……”季末诚已经到会议室，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偌大的会议室里，全部采用了先进的设备，包括环境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土……”顾风岩一般都是优先到达会议室的那个人，他的面前也永远放着一个高端的笔记本电脑。 听见季末诚的声音，顾风岩小声的说了一句。 这让季末诚有些尴尬，沈斌小声的对季末诚说道：“你和顾警官有仇啊？” “没……”季末诚摇头。 顾风岩瞥了一眼两个人，指了指一边的位置：“除了有名字的，其余的随便坐……” “好……”沈斌拉着季末诚，坐到了最后的位置上。 商睿和晏寒笙不知道站在外面说什么，以前他也是这里的成员，所以他的位置名贴还在。 一时间，会议室很安静，只有键盘上哒哒哒的声音。 季末诚看了一眼顾风岩，看着他飞快在键盘上舞动的手指，心里忽然有些自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进到了会议室。 就剩下法医和痕检了，但是开着的门也可以听见应思铭和孙慕晴的交谈声，小柯跟在他们的后面，翻看着手上的报告。 “小柯呢……”看见孙慕晴和应思铭走了进来，晏寒笙特地问了一句。 听见他的声音，顾风岩和季末诚都抬起了头，但顾风岩是背对着门口的位置，没有走进来的小柯。 但是季末诚却看到了。 “小柯来了……”看见小柯来了，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顾风岩听见季末诚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走进来的小柯，然后面无表情的又将头给转了回来。 韩泠悦和晏寒笙互相看了一眼，随即默默的笑了起来。 “老大，这些是尸检报告，还有dna图谱以及毒物的化验……” 小柯将报告放到了晏寒笙的面前，看见他的面前还放了一份报告，想必是痕检那里的。 但是小柯细心的将尸检报告又多印了一份，放到了商睿的面前。 “高迪的商警官，也拿一份……”小柯将多的一份放到了商睿的面前。 “哟，好细心啊……”沈斌称赞了起来，季末诚也投来了欣赏的眼光。 “多管闲事……我这大屏幕不是有吗？看那多费劲……”顾风岩悠悠的来了那么一句，淡淡的，却带着一丝的鄙视。 “不一样……你当我们法医和你这种技术宅一样……动动手指就行的对……我们除了要让尸体开口说话之外，还要做出更多的判断和分析……” “对对对，就你们法医要分析，我们做技术的都是白痴……”顾风岩说着，啪的一下子关掉了大屏幕。 “诶……顾风岩你……”小柯立刻站起身来，居然伸手撸起了袖管。 第9章 对凶手的初步分析 “诶……顾风岩你……”小柯立刻站起身来，居然伸手撸起了袖管。 “小柯……”孙慕晴立刻想要拉住她，但是她已经起身走到了顾风岩的身边。 “干嘛？打我啊？” “你给我出来……”小柯一边顾风岩给拉走了…… 然后就看见两个人你推我搡的出了会议室，还听见两人互怼的声音。 “没事他们……”季末诚有些担忧的看着外面，还伸手指了指。 “没事……打不死的……”韩泠悦耸肩的说了一句，随后示意应思铭打开打开屏幕。 “我不敢碰他电脑……看报告好了……”应思铭立刻摇头。 “那行……今天这个案子有点特殊，是在高迪管辖范围之内的案子，但是移交到了我们手上，那我们暂时就合并办案……孙法医先来说下死者的情况……时候也不早了……”晏寒笙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经过小柯和顾风岩这么一闹，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大家点头。 “好，我先来说……根据死者dna的鉴定，我们在数据库里发现了死者的身份，他叫何兴朝，46岁，中国籍男子，身高一米七二，体重75公斤。” “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夜里的十一点左右，死因是利器刺入腹部，造成的内脏破裂，凶器我推测是一把长三十厘米左右的尖刀，从头部到刀柄尾部的长度。” “一般厨房用的那种，前窄后宽的那种刀……” “死者除了背上和腹部的致命刀伤之外，最明显的就是两侧肩膀上的按压痕迹，死者的指甲里也没有发现纤维或者皮屑组织。” “先说背部的这个伤口，比较起腹部的这个较浅，不致命，结合死者肩膀上的按压痕迹，我推断应该是死者和凶手在发生争执的时候，死者想要逃走，结果被凶手按住了肩膀，这个时候，应该是死者背对着凶手的。” “凶手在死者的背部刺入一刀之后立刻拔出，接着将死者给转过来，面对面的样子，凶手又立刻按住了死者的右边肩膀，一刀直接捅进了死者的腹部，这一刀是致命的，很深……” “我打开死者腹腔检查的时候发现死者的内脏有严重损伤的情况，这种应该是凶手将刀子捅进死者腹部之后，又用力的往里面推，且不停的搅动造成的……” “死者的心脏是完好的，排除心脏病的可能，身体里也没有任何药物和毒物的成分……” “说明死者是一个身体良好的人……” 孙慕晴将报告上有的用口述的方式说了出来，也结合自己对尸检之后的判断。 “何兴朝的身份……”晏寒笙下意识的看向了顾风岩那里。 算了，当自己没说。 “当我没问……思铭你那里呢……”晏寒笙随即看向了应思铭。 孙慕晴也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应思铭。 “我在现场发现了一颗假珍珠，怀疑是不是某样饰品上的东西，但是我化验了珍珠上没有任何的指纹，只有胶的成分，我就更加的肯定，是某样饰品上掉下来的……” “会不会是游乐场女性员工留下的……”韩泠悦问了一句。 “不是……我和季末诚特地去调查过这个事情，游乐场一共就两个女员工，一个是售票的，一个是检票的……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年纪，她们表示自己没有珍珠饰品……”沈斌立刻回答了。 韩泠悦点头。 “我发现珍珠的那个草从里，还发现了半枚脚印，尸体做成的雕塑就在那个草丛边上，而且现场还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行李箱里面有一些男士的衣物，我对行李箱和衣物，以及脚印也做了分析和检测……” “衣物上的血迹以及一些散落的皮屑组织，和死者的dna一致，属于死者的衣物，上面也有血迹，还有就是上衣上面有两个洞，我也看了，和尸体上的刀口一致。” “另外是行李箱的齿轮上，有一些泥土，呈酸性，其中有棕壤，这种泥土粘化作用强烈，还产生较明显的淋溶作用，使钾、钠、钙、镁都被淋失，土层较厚，质地比较粘重，表层有机质含量较高。” “这种土和游乐园里的土质是一样的，但是除了发现棕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点红土……” “红土不是一般在热带雨林那种潮湿温热的地方才有的嘛？咱们s市有吗？”孙慕晴立刻提出了疑问。 “有……”商睿立刻点头，“我记得在城南和城北交汇处有一个很大的花卉培育基地，那里就有这种红土。” “你的意思是，死者是在花卉培育基地被杀的？”晏寒笙问了一句。 韩泠悦沉思，听着大家的分析，默默地想着什么。 “我觉得不是，虽然说这种土一般是在温热潮湿的地方，但是现在南方很多的地方也都出现了，并非只有热带雨林或者花卉培育基地才有……” “很多的住宅区也发现了这种土……咱们南方的土质成酸性……现在很多小区为了绿化好，特地运来红土种植绿化也不奇怪，所以我觉得，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小区里。” “非常有可能是在死者的家里……”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块很小的残留物黏在轮子上面，我化验了一下化学成分，里面有金丝桃苷、山柰酚芸、香糖苷……”应思铭接着又说了起来。 “是山茶花……”韩泠悦立刻说了起来，“你把那个发现的残留物照片给我看下……” 应思铭立刻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韩泠悦，她看放大了图片看了起来。 “没错，是山茶花的花瓣……也就是说，凶手是在一个有红土和山茶花的地方杀了人……” “你说的那个花卉培育基地在什么地方？附近有小区吗？”晏寒笙立刻看向商睿问了起来。 “在龙腾路，附近确实有一个小区，叫什么我忘记了，但是这个小区有点偏僻，主要是那块地方刚开发没多久……现在更重要的是知道死者的具体身份……还有就是思铭你对半枚脚印的分析……”商睿回答了一句，就听见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 “舍得回来了？”晏寒笙故意板着一张脸看向进来的小柯和顾风岩。 “是她拉着我不依不饶的……”顾风岩撇撇嘴，立刻将锅甩给了小柯。 “我懒得和你计较……”小柯坐下来，不理会顾风岩了。 “你……是我懒得和你计较才是……”顾风岩说着，不知道在电脑上捣鼓了什么，大屏幕亮了起来。 “赶紧查查死者的具体身份信息……还有那个小区……龙腾路那边的……”孙慕晴立刻看向顾风岩。 小柯和顾风岩都诧异了起来：“我们出去聊了会儿，这就都分析出了那么多啊……” “这个主要靠思铭的细心化验了……”商睿对应思铭露出了赞的眼神。 “过奖过奖……只是上学的时候化学比较好……” 顾风岩看了验尸报告上的死者名字是叫何兴朝，46岁，马上根据这个名字开始调查了起来。 “趁着风岩调查死者信息的时候，思铭你来说下那个脚印，你发现了什么特别的没有……是不是也可以从中判断出点什么……”晏寒笙对应思铭说道。 “奥……关于这个半枚脚印呢……这个就是要说到我们痕检物证司法鉴定的一些细节了……其实脚印，是很重要的痕迹物证……” “我根据半枚脚印，将整个脚印的大小都做了一个大概的还原……这个脚印的主人，穿的应该是39码的鞋子……” “我之前对比了死者伤口的高度，怀疑凶手和死者的身高差不多……”孙慕晴立刻补充了起来。 “那就是凶手的高度差不多在一米七左右……”商睿说道。 “嗯……根据这个脚印的深度，我判断这个人的体重应该是在60公斤左右……” “脚印和其他痕迹的形成一样，需要造痕体、承痕体以及作用力三点，这是基本的，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根据五要素去判断，更加的详细……”应思铭简单的说了一些自己的专业知识，大家不需要知道的很详细，只要知道一些基本的就可以。 “我们现在知道的是凶手可能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体重六十公斤的人，男的还是女的？”小柯说着，看向了韩泠悦。 晏寒笙看见了她的目光，也看向韩泠悦：“你对这个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分析，比如凶手的犯罪心理，性别之类的……” “如果那个珍珠确定是某样饰品上的，又不是游乐场员工的，再加上旋转木马，午夜的灯光，和充满艺术气息的雕塑来说，凶手极有可能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并且力气很大，她可能还有严重的精神问题……” “从犯罪心理学角度来说，凶手可能过往生活的有着不好的经历，对她的精神产生了极大的刺激性，让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但在表面，她看上去和一般人一样，内心却极度的渴望这种杀人之后的刺激感……” 第10章 调查信息 “她的心理素质很高，可以杀完人，在游乐园这种地方做雕塑，那么需要时间，她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被人发现。” “而且她还打开了游乐园的电，打开了旋转木马的开关，也许这个旋转木马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 “又或者，她是一个内心充满浪漫和童趣的人……” “其实犯罪型精神病态的人，他们的内心更阴暗，用犯罪和打破常规生活来让自己感到痛快，他们的杀人手法往往更加的残忍，更加的无情……” 韩泠悦说完，顾风岩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受害人的信息出来了……” 投屏了过去，大家立刻看向了大屏幕。 “死者何兴朝，46岁，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世嘉游乐园的这块地，就是他公司的……而且我还查到，这块地在两年前，因为拆迁收购的事情，何兴朝和当时的居民发生了些不愉快……” “这个当时还上报了……” 顾风岩把当时的报道翻了出来。 “当时的一户居民因为不满意拆迁款，所以就提出了意义，但是没想到呢，何兴朝找人恶意收购，也就是动用了不合法的手段……所以当时的这个居民李萍和叶民龙夫妻两个还跑到了何兴朝公司闹过……” “这是他夫妻的照片和当时现场的一些照片……”因为当时新闻报道了出来，所以要调查很简单了。 “这个李萍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啊……”小柯立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好像不太符合凶手的侧写……”季末诚忽然悠悠的来了那么一句。 “会不会是买凶杀人？”沈斌又说了起来。 “那也不至于买个女人来杀人……而且不是说，凶手的精神有问题嘛……”季末诚回复了一句。 “两个笨蛋，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不如出去跑一趟，这是死者的家庭地址……不如就交给他们……”顾风岩毫不客气的意思说沈斌和季末诚是菜鸟。 这是江鹏不在，听见菜鸟这个梗，要生气了。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小柯也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顾风岩立刻皱眉瞪着小柯。 “是不是没吵够？给你们时间和空间，继续……”晏寒笙忽然将面前的报告啪的一下子扔到了桌子的中间。 小柯和顾风岩吓了一跳，然后都没说话了。 晏寒笙站起身来：“各位，该闹的时候闹一闹，我没意见，但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你……现在马上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他的家庭情况，公司情况，是否有情人，有的话，情人的资料也要……” 晏寒笙指了指顾风岩，他悻悻的看了一眼晏寒笙，随即闷头苦干了。 小柯也不说话了，只是咬着唇，可怜兮兮的样子。 “别介意……老大工作起来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你老是和风岩过不去干什么……”孙慕晴立刻给小柯发了微信，安慰安慰了。 小柯拿着手机，也回复了起来：是他不对啊，人家季末诚和沈斌远道而来的，他酸个什么劲儿……阴阳怪气的说话。 傻子，你看不出来吗，顾风岩对你有意思啊，看不得你和别的男生有接触。 孙慕晴又说了一句。 小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孙慕晴的话，诧异的抬头看向她，孙慕晴点头。 随即小柯看向顾风岩，他在认真的调查着。 小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绝地不会相信。 但她漠然的将头给低了下去，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季末诚。 “何兴朝的妻子叫苏慧丽，43岁，他们有一个儿子，在国外读书……苏慧丽是一个美术老师……自己开了一家美术机构，在市区。” “李萍和叶民龙夫妻经历了恶意收购之后，闹了一番，但最后还是同意拆迁了，现在住在开发区……” “美术老师……会不会那个雕塑……”应思铭说了起来，但是被商睿否定了。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美术老师不一定会弄石膏做雕塑，而且之前对于凶手的分析是，她有精神问题……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夫妻关系如何，也不了解苏慧丽的为人……” “他们住在哪里……”商睿看向了顾风岩。 “我把资料整理了一下，放到了你们的邮箱，上面有死者的信息，她妻子的信息，家庭地址，还有就是和死者有纠纷的夫妻两人的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 顾风岩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很快的，大家的邮箱里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 “既然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线索，我们就分头行动……”晏寒笙说着，看向了商睿。 “嗯……沈斌和季末诚去找叶民龙夫妻两个了解当时拆迁的情况……旁敲侧击。” “我去找苏慧丽……另外就是……之前思铭分析的那个红土……”商睿欲言又止，但是大家都明白。 要尽快的知道行李箱轮子上的红土出自哪里。 “那这样，我和韩老师去龙腾路附近的那个花卉培育基地看看……”晏寒笙对商睿说了一句，随即看向韩泠悦。 “也行……奥对了，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我弄忘记了……”商睿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了起来。 “就是游乐园对面马路上的那个监控，我们当时看到了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门口，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但是因为监控有点偏，所以没有看全……” “还有一个最奇怪的地方……凶手哪来钥匙进到游乐园里去的，当时是夜里十二点，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大门，电源都是关了的状态……” “是不是钥匙丢了？”晏寒笙问了起来。 “我们去调查过了，负责人说，一共就两把钥匙，一把在看门大爷那里，还有一把是今天开门的员工拿着的，看门大爷那里我们去调查了，说是没有丢钥匙……” “难道是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或者是钥匙被复制了？”孙慕晴一只手托着下巴，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种可能也是有的，我们现在不要去纠结钥匙了，根据我们已经有的线索去调查……” 沈斌和季末诚到开发区找李萍叶民龙夫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了。 与此同时，商睿也到达了死者何兴朝的家里，但是敲门之后，却发现家里没有人，才想起来，这个时候，苏慧丽是在美术机构的。 所以商睿又朝着苏慧丽的美术机构去了。 沈斌和季末诚站在李萍叶民龙夫妻的家门口，敲了门，很快的，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他们认得出来，就是之前报纸上登过的李萍。 “你们是？”李萍身上还穿着一个罩衣，双手上还沾着一些菜叶子，有点潮湿。 应该是在准备晚饭。 她的身子微微的弯着，驼着背，看向了门口的两个男人。 一高一矮的。 “李萍是吗？”沈斌先开口问了。 “对我是，你们是谁啊？”李萍听见来人叫了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随即又站直了身子。 “我们是警察……”季末诚首先拿出了证件，递给了李萍看。 李萍看完了季末诚的证件更加的惊讶，随即又看向了沈斌，沈斌也拿出了证件。 但是从李萍纠结的脸上可以看出，她有点不信。 “怎么？还不信啊？你老公叶民龙呢？”沈斌粗了粗嗓子又说了起来。 “不是不是……就是奇怪，警察来咱们家干什么……我老公还没下班……你们真是警察啊……” “是不是我老公犯什么事情了？”李萍说着有些为难了起来。 她的年纪其实和苏慧丽差不多，但是看打扮，身材皮肤，怎么看都好像比苏慧丽大了不少一样。 面前的李萍，身材有些胖，个子不算高，估计也就一米六的样子，头发全部扎在脑后，露出了个大脑门。 最重要的还是身上那件碎花的罩衣。 “不是，是为了两年前拆迁的事情，何兴朝还记得吗？”沈斌又说了起来。 说到了何兴朝，李萍好像有了很大的反应，她脸上的神情立刻就不好了。 “他那个混球，化成灰都认识，简直不是人……为了逼我们搬走，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不用……” “李女士，我们方便进去跟您谈谈这个事情吗？”季末诚觉得站在门口挺尴尬的，而且说到了何兴朝，似乎在了李萍的点子上，触动了她的内心。 “奥……不好意思啊……忘了，进来……家里有点小也乱，别介意，随便坐……”李萍说着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立刻让开路示意他们进来。 进到了屋子里，确实很小，很拥挤的感觉，也没有怎么装修过，家具也是旧的，看得出来，他们的生活过的很拮据。 沈斌和季末诚随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季末诚拿出了随身的小本子。 “你们警察为什么过去了那么久还要来问何兴朝那个混蛋的事情？”李萍伸手在罩衣上擦了擦手，也坐了下来。 她的双腿规矩的放在一起，身子也坐的很端正。 不难看出，从坐姿上，她是个老实的女人。 第11章 询问 “是这样的，何兴朝死了……我们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查到了两年前因为收购地皮的事情，和你们闹了不愉快，所以过来调查……” “啥？何兴朝死了？这这这这……”李萍听到这个消息，猛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这这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不会是怀疑我们夫妻杀人……没有的事儿啊……你们可要调查清楚……我一个家庭妇女，我老公也是工地的工人，怎么会杀人呢，我们都是老实人啊……”李萍立刻连连摆手。 “您别紧张，我们没那么说，就是来调查一下当时的情况下，也顺便看看死者的为人……快坐下，别紧张啊……”季末诚立刻招手，示意李萍别激动。 李萍听见警察那么说了，松了一口气，然后悻悻的坐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门被打开了。 听见家门的声音，大家立刻看了过去。 因为客厅很小，所以能够一目了然的看见门口的情况。 一个浑身都是灰的男人走了进来，还带着一个安全帽，背着一个有点脏的帆布包。 应该就是叶民龙了，之前李萍说叶民龙是工地的工人，一点也不违和了。 “老公，你怎么那么早回来了？”李萍见到是叶民龙，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警察来了，说是何兴朝死了，来问情况……”李萍小声的对叶民龙说道。 “啊？”听见李萍那么说，叶民龙有些诧异的看向一边的两个陌生男人，随即将帆布包放了下来。 “警察同志……你们说何兴朝死了？就是那个混蛋？”叶民龙有些诧异，脸上惊讶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对……昨天晚上死的……所以你们昨天晚上十一点在家里吗？”沈斌点头，一双眼睛眯起来，看着叶民龙。 “不……我昨天晚上工地加班，到凌晨两点多才回来的……我老婆一个人在家睡觉。” “是啊……我一个人在家，孩子住宿了，他最近有点忙……就……”李萍有些哀怨的看着沈斌和季末诚。 “你们说没把我当嫌疑犯的，我是没证人，但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会杀人的，我连鸡都不敢杀，每回买鸡都是叫人家杀好的……你们可不能怀疑我啊……”李萍一双手拽住了叶民龙的胳膊。 “没事的……”叶民龙安慰的拍了一下李萍的胳膊。 “警察同志，我们能知道何兴朝是怎么死的吗？我们虽说之前和他有点过节，但是不至于杀人，我们还要过自己的日子，孩子还小，不至于杀人的……我的同事都可以作证我昨天在加班……” “我老婆也在家睡觉，我们真的不会……”叶民龙解释了一下。 他的脸上手上还都沾着灰尘，可能是下班的时候没来及洗掉，就这么回家了。 他穿着灰色的工作服，上面也是站着水泥灰尘之类的东西。 一双鞋子更不要说了，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 “我们也不是怀疑你们，只是例行公事的要来调查询问的，毕竟死了人嘛……” “坐下坐下，都别紧张，好好地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季末诚挥挥手，示意他们别紧张。 叶民龙点头，和李萍一同坐下了。 “你们跟我们说下，两年前拆迁的那个事情……何兴朝用了什么不好的手段让你们离开的，你们后来为什么妥协了呢，是不是拆迁款合适了？”沈斌问了起来，季末诚开始做记录了。 “也不是，之前我们不想搬走，其实也不是媒体说的那个样子，因为钱的问题，只是我们觉得，住的好好的，而且何兴朝给出的价格，确实不合适，我们拿了那点钱搬走了，住哪儿啊……” “外面的房价那么贵，我们也买不起啊……孩子还要上学……”说到这里，叶民龙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后来知道我们不签字，何兴朝就找人绑架了我们的女儿，还扬言要……要毁了孩子的清白，我们夫妻就这么一个孩子，当时一着急一上火，就跑去他公司闹，后来还被他的人给打了……” “我这个胳膊，到现在都是一干活旧隐隐作痛，我是工地上工作的，胳膊抬不起来，我怎么赚钱养家糊口呢……” “没办法啊，后来就妥协了，按照原定的价格被他们收购了，孩子是平安回家了，何兴朝还威胁我们不可以报警，说我们是斗不过他的。” “我老婆这个人老实，就说算了……就在开发区买了一套小房子，还贷着款……”叶民龙说着，低垂着头，李萍也是一样的样子。 “所以何兴朝是个为了自己目的会不折手段的人？你在哪个工地工作？”沈斌问道。 “奥……我在龙腾路上的一个新开发的小区里工作，一期已经造完了，也有人住进去了，但是二期还在建造中，赶工呢，我们就加班加点的……昨天忙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回去，早上七点多又走了。” “这不，我们老板说是让我们也休息休息，就早回来了今儿……” “等会儿……你说龙腾路……这个小区叫什么名字？旁边是不是有一个花卉培育基地？”季末诚想起了开会时候的话，立刻问了起来。 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支笔，指着一处点了点。 “对对对，有个种花的……我们在附近干活，还总能闻见那花香……小区是叫美星花园……”叶民龙立刻点头确定了。 “美星花园……”沈斌默默地念了这么一句，和季末诚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有点了点头。 看见他们之间的小细节但不知道什么意思，叶民龙和李萍也互相看了一眼，有点纳闷。 “怎么了警察同志，和美星花园有关？”叶民龙问了起来。 “你知道美星花园里面有没有红土？”沈斌问到了红土，“就是颜色发红的那种……” “红色的土啊……”叶民龙想了起来，“好像看见有，小区里面物业搞绿化，种了些花花草草的，我也不认识是个啥……就挺漂亮的……还听说啊，住进来的很多都是小三……” “因为龙腾路比较的偏僻……幽会方便。” 听见叶民龙那么说，沈斌和季末诚又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点头了。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我们真不是凶手……没必要杀他，再说了，他那种混蛋，估计仇人不少，要杀他的人，呵……”叶民龙忽然冷笑了一下。 “你说的我们懂，反正何兴朝的人品不好，在你们看来，仇家很多……那大哥你知不知道美星花园里有没有种山茶花……” “就是这种花……”沈斌说着，找到了山茶花的图片给叶民龙看，他看完了点头。 “有的有的……昨天白天我看见物业在那里弄呢……我还觉得很漂亮……就是这个花……” “刚栽的啊……”叶民龙说完，季末诚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诶沈斌，要不要马上告诉队长，省的晏队他们跑冤枉路了，直接去美星花园调查就行了……” “也行，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你……嗯……”沈斌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季末诚继续询问叶民龙夫妻。 “嗯……”季末诚点头。 沈斌起身，走到了一边，给商睿打去了电话，这个时候，商睿已经到了苏慧丽的美术机构。 五点钟了，小学生都已经放学了，商睿站在门口一会儿，就看见陆陆续续被家长送来上课的孩子。 看来苏慧丽的美术机构生意不错。 “怎么了沈斌……” “老大，叶民龙说，他昨天晚上凌晨两点才回家的，加班，还说他所在的工地最近就在龙腾路上的美星花园工作，我们也问了，他说看见物业昨天白天在小区的绿化里种了山茶花……” “小区里也有红土……” “是吗？这么说的话，凶手在杀完人拉着行李箱走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还没有完全弄好的绿化……”商睿默默的说了一句。 “应该是的……” “那行，我通知晏队他们，你们那边要是结束了，就先回去，该怎么做，自己警着点……”商睿吩咐了一句，就挂了电话，给晏寒笙发去了一段微信，然后走进了苏慧丽的美术机构。 沈斌收起手机，来到了叶民龙夫妻的跟前。 “今天谢谢你们的配合，也告诉了我们一些有用的消息，也不枉费我们跑一趟……” “不过也还是提个醒，以后遇见绑架威胁这种事，要报警，不要给那些坏人得逞……我们，就先走了……” 季末诚起身，接着叶民龙和李萍点头也起身了。 “好的好的，慢走啊……” 从叶民龙的家里离开，沈斌和季末诚边走边说了起来。 “李萍和叶民龙确定没问题……别回头在我们手上出了岔子……”季末诚有点担心了起来。 “不是做过凶手的侧写分析了吗……痕检科老大通过脚印判断出来的体重，再加上孙法医对尸体的检查，推测出凶手的身高，不会错的……”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跟着睿哥好好干，一定会有出息的……别给人家瞧不起咱们……” 沈斌伸手拍了一下季末诚的肩膀，意思就是之前顾风岩有点看不起他。 “行……努力……”季末诚点头下定了决心。 第12章 完美女性 晏寒笙的车还在路上开着，因为龙腾路比较的远，又到了下班高峰期，所以路上有些堵车，尤其是上高架那条路，简直是堵到没谁了。 “你手机响了……”韩泠悦坐在副驾驶，晃悠悠的差点睡着，听见手机响了，下意识的拿起自己的手机看，发现不是，那就是晏寒笙的了。 “你帮我看下……是不是他们谁发来的线索……”晏寒笙的车子倒是没有在行驶，而是在等一个漫长的红绿灯。 韩泠悦瞥了他一眼：“你好像自己空着……” “你老公现在懒的动，让当老婆的帮忙看下信息怎么了……”晏寒笙很自然的回答了那么一句。 “诶，你可别说你不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韩教授说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记忆力好，忘记自己已经嫁给我了？” “这事儿可不敢忘，我的合法丈夫，我是怕看见不该看的……”韩泠悦边说，已经从晏寒笙的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机。 “能有什么不该看的，我所有的你可都看了……我对你，毫无秘密……”晏寒笙对韩泠悦挑眉，她不禁失笑了。 “行……本教授说不过你……我帮你看还不行吗……”韩泠悦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晏寒笙的脸，然后打开手机。 微信上面来了消息，打开是商睿发来的。 “商睿发来的语音。” 韩泠悦点头，手机了传来了商睿的声音：“沈斌他们在叶民龙那里了解到，龙腾路附近的小区叫美星花园，小区物业昨天白天在绿化带里种植了山茶花……小区里也有红土……” “叶民龙就是那个和何兴朝发生纠纷的居民，他怎么知道的……”晏寒笙提出了疑问。 “商睿没说具体的，估计是想叫我们直接过去……我觉得可能叶民龙就在那里工作也说不定……之前风岩调查的不就是叶民龙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嘛……” “美星花园应该还没有的建造完成，而且山茶花还是昨天白天刚种下的，也许物业还没来得及清理那些残渣……” “就刚好被杀完人移尸的凶手碰上了，她一定没想到，自己看上去天衣无缝的杀人过程，却因为这些红土和山茶花败露了……” “也对……那我把导航换一下……换成美星花园……” 晏寒笙说着，点了车里的导航，换了目的地。 另一边，苏慧丽的美术机构里—— “您好，请问苏慧丽女士在吗？” 商睿出示了证件，但是示意前台不要声张，毕竟大厅还有家长在，人来人往的不太好。 “你是……奥……在的在的，我带你去她办公室……”前台也明白商睿的意思，也知道影响不好，便立刻带着他去了苏慧丽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苏慧丽似乎是在和什么人打电话，但是发生了不愉快。 看她的脸色很不好，而且语气也很生硬，看见办公室来人了，便说了句挂了，就收起了电话。 “什么事？”苏慧丽冷着一张脸，看向了前台，随即又上下打量起了商睿。 “你先出，我和苏女士聊聊……”商睿从面相上来分析苏慧丽，不是个好相处的女人，而且事业有成，想必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去纠结。 尤其是何兴朝这样的大老板，外面有几个小女人也不奇怪。 见苏慧丽要责备前台的时候，商睿开头打了圆场。 也顺势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苏慧丽看。 苏慧丽见到是警察，便对前台点头。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苏慧丽伸手比了比自己面前的椅子，示意商睿坐下。 “不知道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苏慧丽坐着，还看不出她的身高，但是从她的面容上可以看出，她不胖，加上她的手也瘦。 如果身高ok的话，那么就很符合凶手的侧写。 但是他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 “苏女士，近日很忙？” “嗯？这是什么意思？”苏慧丽不解的笑了起来。 还配合着摇头耸肩的动作。 “您的丈夫没回家？不觉得奇怪？所以我想，您一定很忙，忙到没时间回家了……才会不知道何先生的事情……” “我丈夫？”苏慧丽眯起双眼，随即又笑了起来，“怎么？他又惹什么事情了？我回家了，我每天都准时的下班回家，但是他……回不回来我就管不着了……” 苏慧丽说着，眼神里闪出了一丝的不屑一顾。 “看来何先生和您的关系不太ok啊……”商睿也笑了起来。 “警察同志，有什么就直接说，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家庭妇女，我有自己的事业，何兴朝想做什么事情，我不管，因为我不依附他生活，我这样解释，没问题……”苏慧丽说着，双手放到了桌面上，直接交叉握在一起，商睿还注意到，她的无无名指是没有带戒指的，但是食指却带着一个戒圈。 她的手腕上，还带着一跟黄金手链，是九节鞭的款式。 苏慧丽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很年轻，保养的相当不错。 似乎是注意到商睿在看自己的手，她立刻将交握的双手给松开，放了下去。 她随即将身子全部靠在椅子上，一副舒适慵懒的样子。 “您先生已经死了……” “什么？那混蛋死了？”苏慧丽听见商睿的话，愣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称呼自己的丈夫为混蛋。 她原本靠在椅子上的身子立刻直了起来。 她将一只胳膊放到了面前的办公桌上，但手垂在下面。 “是啊……何兴朝昨天半夜十一点死的……那个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商睿面容清冷，眯着双眼，盯着面前的女人看。 她显然的，听见何兴朝死了，还是有些动容的。 原本不屑一顾的眼神也消失了。 其实不得不说，就从容貌，身材，还有事业来说，苏慧丽确实属于那种完美女性了。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家里的花再好看，也不如外面的花来的新鲜。 结合之前苏慧丽对于自己丈夫何兴朝的不屑一顾，商睿肯定，何兴朝的外面一定有很多的莺莺燕燕。 “哎……”忽然苏慧丽叹了一口气，又将身子给全部靠在了椅子上。 这一次给人的感觉倒是有些颓废，而不是自信和舒适了。 “不瞒你说，你也看得出来，我和何兴朝的关系不怎么好，虽然我们是夫妻，但也只是名义上的了，为了孩子，我们一直没离婚，但也算是各过各的了……” “何兴朝以前刚和我结婚的时候，还算不错，那会儿没什么钱，呵……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呢，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后来有钱了……就开始变了……” “先是经常不回家，后来就是在外面乱搞，再然后……呵……”苏慧丽说到这里的时候，冷笑了一下。 “就是打我……” “你没提出离婚吗？”商睿问道 “说了啊……没用，你别看他喜欢在外面搞七搞八的，但是人家要面子的，说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就可以彩旗飘飘……后来我也想通了，你玩你的，我做我的……” “我自己本身是学习美术的，所以就开了这家美术机构……还不错……至少生活充实了……” 苏慧丽耸了耸肩。 “对于你丈夫的死，你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吗？”商睿又问道。 “奇怪？呵呵……他是个混蛋，死了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我先声明，我没有杀他，要是恨他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我四十多岁呢……” “我现在过得很好……他怎么样，和我没关系……我不想知道……” “你确实……很特别……”商睿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的话，只能这么说了。 一个女人是对自己的丈夫有多么大的仇恨，以至于他死了，这个女人都会觉得没感觉，甚至是觉得他死的好。 看到出来，以前的那些光景，对于面前的苏慧丽来说，是噩梦。 这不就是印证了韩泠悦对于凶手的心理分析嘛。 商睿的眼神立刻就警惕了起来。 “虽然您很不想和何兴朝有什么关系了，但是毕竟您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回头还是需要您去警局认领一下尸体的……” “另外有件事情，不知道您知道吗？”商睿忽然又问了起来。 “什么事？”苏慧丽立刻反问。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口传来了一阵的骚动。 好像是脚步声，又好像是有人交谈的声音。 总之很快的，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商睿立刻转头，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些纸张，商睿撇见上面好像画了些什么。 男人的个子不算很高，大概可能就比何兴朝高了一点，估计一米七五左右。 他看见了办公室里陌生的男人，好像也是愣了一下。 “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办公室有人……”男人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这是警察同志，过来询问一些事情的，李老师是来给我看学生作品的对……晚一些……”苏慧丽对着门口的男人说了一句，随后点头。 第13章 这个家属不一般 “好的，不打扰你了……”被叫做李老师的男人立刻出去了。 他也很有礼貌的伸手替他们关上了门。 就在李老师抓着门把手的时候，商睿看见了李老师的左手食指上，也带着一个戒圈。 好像有点眼熟。 商睿立刻意识到，不就是和苏慧丽手上的那个一样吗？ 而且这个李老师好像是这家机构的老师，面对负责人，又面对年纪比自己长一些的女士。 他没有用您这个尊称，而是用的你。 想必这个李老师和苏慧丽的关系不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来的时候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开门进来的。 李老师走了，商睿才扭头回过来。 “这是我们机构的素描老师，李老师……”苏慧丽简单的解释了一些，脸上却戴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但是商睿看得出来，是一种掩盖什么的笑容。 苏慧丽现在很希望商睿忘记李老师来过，而是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笑容上。 “嗯……那我们继续……我说的那件事情，是两年前何兴朝为了收购一块地，和当时的居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您知道吗？” “这个我大概的知道，我也劝他不要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但是他回我的就是，要你管，老子不那么做，哪来的钱养活你……” “你就知道待在家里当富太太，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多辛苦吗？” 苏慧丽还原了之前何兴朝的话。 “嗯……看来何兴朝的人品不怎么样？那我冒昧的再问一下……您昨天晚上十一点在干什么？”商睿又问了这个时间问题。 “十一点……我在家里啊……”苏慧丽很自然的说了起来，而且眼睛一直看着商睿，没有躲避的意思，显得很真诚。 她的意图很明显，希望商睿相信自己所说的。 但是显然，面前的警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从和他的交谈，还有就是商睿一直带着试探性的眼神，苏慧丽也不是个小姑娘了，见过了人，也就都懂了。 “一个人在家睡觉啊？”商睿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但却隐藏了很多。 比如，一个人。 “我是一个人在家，但是还没有睡觉，我们机构是晚上九点关门的，我回家洗洗澡再收拾一下，也要到十点多，晚睡是常态了……” “十一点，我记得我还没有睡觉，在准备暑期班的招生活动……” “这个是方案……” 苏慧丽说着，生怕商睿不相信，还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给转了过来，让屏幕对着商睿。 上面确实是一份企划案，写着暑期招生几个大字。 商睿点头，苏慧丽又将电脑给转了过来。 “我可以问一下，何兴朝是怎么死的吗？不会是喝多了醉死的……他平时应酬很多，总喝很多的酒，以前我也会劝他，但是后来就不管了……随他去了……”苏慧丽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 无所谓的态度。 “不是……他是被人捅死的……”商睿摇头，说出了何兴朝的死因，这个对受害人家属没什么好隐瞒的。 “捅死的？”苏慧丽惊讶了起来，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若有所思了起来。 商睿倒是没有急于开口，而是一直在观察着苏慧丽的表情。 “这么说的话，是仇杀了？”苏慧丽接着又开口了。 警方其实还没有判断出是什么杀人动机，但是苏慧丽听见商睿说何兴朝是被人捅死的，就立刻那么说了。 “哦？”商睿的调子上扬，“苏女士为何那么说呢？” “这不奇怪啊……他那个混蛋，人品那么差，仇家肯定多，那不就是仇杀咯，要说情杀……我觉得不可能，他有钱，外面的女人和他在一起，多半是为了钱，只要钱到位了，其他不重要……” 苏慧丽推测的倒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商睿觉得，她在有意无意的引导自己。 毕竟何兴朝和她夫妻那么多年，她一定是很了解何兴朝本人的。 一般警方办案的时候，多半会参考受害人家属的话。 但是这个家属不一般。 商睿点了点头，好像赞同了苏慧丽的话。 “也是……这么说也是极有可能的……那您有没有对象啊？就您知道的仇家……”商睿又问了起来。 他忽然发现，苏慧丽的一个小眼神。 他们办公室的门是玻璃做的，两边也都是磨砂的玻璃，隐约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但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苏慧丽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外面大厅一眼。 商睿也有意无意的搔了搔头，将眼睛看向了那一处。 原来是李老师。 他正站在大厅里，和学生家长在交谈着什么。 商睿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 “我了解的就是那对夫妻了，你说的那个拆迁的事情，其余的也是黑道上的人，我就没接触了……” “那您知道何兴朝在外面的情人是谁吗？我这么问不冒昧……毕竟您之前说了，他人品不好，这么怀疑也是情理之中……”商睿一开口，苏慧丽就立刻好像知道怎么回答了一样，想都不想的回答了不会。 “不会的……您说的对，他外面的那些女人我知道有，但是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据我所知，不止一个两个那么简单了，他们经常出入的那些会所，里面的那些小姑娘……也算……”苏慧丽笑了起来，但是却带着自嘲的笑容。 她的右手，自从被商睿看了之后，始终是放在下面的。 可能是意识到了商睿探究眼神。 “行……既然不知道那就我们自己再去调查调查……苏女士，很感谢您，也浪费了您的宝贵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您记得来警局认领尸体……” “尸体在南城分局……”商睿说着，起身了。 然后他很礼貌的伸出了一只手，见到他这样，苏慧丽也是下意识的也站了起来。 商睿看到，苏慧丽身材高挑，一件黑色的收腰连衣裙，将好身材衬托的十分明显。 身高也就自然而然的一看便知。 起码一米七以上，只有多没有少的。 她也立刻伸出左手，跟商睿握手了一下。 “那我送您出去……”苏慧丽那么说着，立刻朝着门口走过去了。 首先打开了门。 其实商睿是在门口的，他开门更加的方便一些，但是苏慧丽好像在抢什么东西一样，主动的快速过去开门。 她打开门的时候，还特地往外面走了两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很明显。 大厅里的李老师立刻看了过来，随即见到商睿出来了，就收起了眼神。 继续和家长交谈，显得很平常。 “我明天会去的……”苏慧丽边走边说着。 到了门口，商睿跟苏慧丽道别了一句，就朝着停车场过去了。 苏慧丽一直站在门口，看到商睿上车离开才进去。 此时此刻，外面的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 苏慧丽转身走进机构的大厅，李老师立刻对家长说了一句什么，就朝着苏慧丽过去。 两个人一同进到了办公室。 商睿将车开出去了一段路就停了下来，在路边跳了双闪。 人就在这里，给晏寒笙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之后，是韩泠悦接的。 “喂。” “你们到了那个小区没有……” “快到了，堵车堵到不行……你在苏慧丽那里有什么进展吗？”韩泠悦问道。 “有一点发现，苏慧丽的身高体重和凶手的侧写倒是蛮附和的，而且之前说的凶手犯案心理，你说凶手的过往可能有着什么让她很痛苦的经历，我觉得苏慧丽也符合。” “她说以前和何兴朝的关系还不错，但是后来何兴朝有钱了，就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而且打苏慧丽，当我说到何兴朝已经死掉的事情，苏慧丽表现出来的是无所谓。” “而且我还发现苏慧丽和他们机构的一个老师有着不简单的关系，两个人带着同款的戒指，从表情眼神上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苏慧丽还特地送我离开，是亲眼看着我离开才进去的，可能是想等我离开之后做点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你怀疑苏慧丽杀了何兴朝？”韩泠悦问了一句，看向了身边的晏寒笙。 晏寒笙用嘴型做了一个马上到。 韩泠悦点头。 “我们马上就到美星花园了……现在还不能确定第一案发现场，据你观察苏慧丽是值得怀疑的，但是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苏慧丽说没说，何兴朝外面有情人之类的事情？” “肯定有啊，但是苏慧丽说，只是知道有，不知道是谁……”商睿回答。 “那你觉得苏慧丽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了吗？” “好像……不是那么的真，但是我现在怀疑的是苏慧丽这个人，我觉得苏慧丽有一点说得可能是对的……她说何兴朝可能是仇杀……” “情杀的可能性不太大，她觉得外面的那些女人，是钱可以摆平的，何兴朝现在有钱，不至于和那些女人翻脸，一般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多半是为了钱。”商睿觉得这一点，他倒是认同的。 毕竟何兴朝也不是那种会有女人为了他的外貌甘愿当小三的人。 钱，肯定是最重要的。 第14章 比糖还甜，甜到发腻 “难道不是苏慧丽故意引导你？”韩泠悦好像看见了苏慧丽的表情一样，就那么说了。 “是啊……挺明显的，但是我不否认，这句话确实有道理……如果你对凶手的心理侧写和思铭慕晴他们分析的凶手外貌是正确的，苏慧丽的嫌疑很大……” “我们的分析应该不会错……但是商睿，你可能还忽略了几点，第一，现场草丛里找到的假珍珠，我们分析属于饰品上的，苏慧丽那种身份那种年纪的女人，会用这种东西吗？” “第二……凶手是怎么大摇大摆的进入游乐园的，游乐园员工表示钥匙都没丢……” “还有就是……我觉得凶手的年纪不可能那么大，因为她的内心，是充满了浪漫和童真的……苏慧丽的过往经历来说，她已经沉淀了……不会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要的也许就是实际的东西，比如金钱地位……” “游乐园那么大，为什么凶手选择在旋转木马那里抛尸，还要打开旋转木马……打开游乐园所有的灯，肯定不会是因为太黑了要照明，一定是因为凶手觉得晚上打开游乐园的灯很美……” “旋转木马更加的美……” “这是小柯提醒我的，她多大啊？另外从雕塑上也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有艺术感的人……” “你这么说的话……”商睿成了起来，“是有道理的……确实是……不过苏慧丽我们还不了解，也许是隐藏了些什么。” “尤其是和那个李老师的关系，很有问题，我问苏慧丽昨天晚上十一点是不是一个人在家睡觉，我也着重了一个人，她说是一个人在家，但没有睡觉……” “苏慧丽和何兴朝家小区你去过了吗？会有红土和山茶花吗？你不如去看看，苏慧丽这条线就交给你了……我们已经到了美星花园。” “好……我会密切关注苏慧丽的……” 商睿和韩泠悦挂了电话，看了何兴朝家的地址，商睿过去了。 但是他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李老师先离开了机构，就在他离开了半个小时之后，苏慧丽也离开了…… 晏寒笙和韩泠悦两个人到了美星花园的大门口。 砰的一声，晏寒笙下车，将车门关上。 韩泠悦和商睿挂了电话之后，也下车了。 “挪……”她伸手，将晏寒笙的手机递给他，晏寒笙看了一眼，接了过去。 韩泠悦绕过车子，站在了晏寒笙的身边。 两个人看着面前的大牌子，上面还亮着光，写着美星花园四个大字。 “好气派的牌子啊……”晏寒笙忍不住的赞叹了一句。 “这片未来的发展应该不错……你看那里……”韩泠悦说完，指了指不远处。 现在天已经几乎是黑了下来，路灯也都亮了。 小区外面的环境看上去还是不错的，只是人烟稀少。 应该是一个有待开发的地方。 晏寒笙顺着韩泠悦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花卉培育基地。 “那是个花卉培育基地……这个小区的绿化，不会是那里弄来的……” “你说……第一案发现场会是在死者的家里还是……这里呢……”晏寒笙说着，伸手楼住了韩泠悦的肩膀。 黄昏之下，看着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韩泠悦觉得心里很温馨，再也没了一个人时候的落寞。 “不知道啊……”她淡淡的回复了一句，“我们把车开进去还是走进去？” “走进去……”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大，但晏寒笙还是决定和韩泠悦走进去。 就当是自己的私心，想要和她多待一会儿，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在一起。 韩泠悦漠然的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的丈夫。 他线条感十足的下颚，带着一丝的刚毅。 韩泠悦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点头。 “好啊……走……” 晏寒笙听见了韩泠悦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她，便和她一同进去了。 刚进这个小区，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很清新的感觉，红的绿的紫的，还有那些粉色的花瓣已经被风吹下来，落在了地面上。 将黝黑的地面给粉饰的极其温柔。 “这里的景色也太美了……”韩泠悦不禁感叹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也结婚了，要不要买新房啊……”晏寒笙忽然问了一句。 韩泠悦有些诧异的转头看他。 说实在的，结婚是个很突然的事情，她都没来得及仔细的去准备什么。 包括什么婚礼，什么新房的。 反正这一切对于韩泠悦来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对不起，我还没想过……”韩泠悦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还没习惯我当你老公……”晏寒笙忽然有些失落的说道。 随即，他松开了搂住韩泠悦的手。 韩泠悦看向他，他的目光只是看向前方。 “也不是……这个不能用习惯来说……”韩泠悦立刻解释了起来。 他们边走边聊着，韩泠悦没想到晏寒笙会问这样的问题。 “那应该怎么说？”晏寒笙又问了一句，韩泠悦更加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就是……就是……我……”韩泠悦一边走着，一边头已经低了下来，她双手插在针织外套的口袋里。 脚下还不经意的踢了一下面前的石子。 “寒笙……其实我是有一点觉得不真实……因为结婚本来是个大事情，是需要计划的，但是我们没有，就马上落实了，所以我有时候一恍惚，就会忘记这个事情……”韩泠悦莫然的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晏寒笙。 晏寒笙听见她那么说，有些无奈的看向她。 他们并肩的走在小区的道路上。 很安静，似乎是为他们这种气氛量身打造的环境。 “所以是我太心急了对吗？你没有想好要嫁给我……”晏寒笙咬了一下唇。 “不是不是……”听见他那么说，韩泠悦立刻摇头，顺势摆了摆双手。 “我没有那么说……好……你说的是对的，这个事情可以用习惯来表示……我其实……是很想当晏太太的……” “只是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家太太，所以不太懂……我没经验啊……”韩泠悦说着，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晏寒笙。 “那你以后不许叫我寒笙……” “那叫你什么……你要改名了？”韩泠悦扭头，用小眼神看着他。 “你要叫我老公……知道吗晏太太，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以后我们会住在一起，睡在一起，吃在一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们都要在一起……” “在别人面前无法展示的一切，在我的面前，你都可以无条件的展示出来，随心所用，还有……”晏寒笙忽然停下了脚步。 韩泠悦明白他之前的意思，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晏寒笙伸手攥住了她的双肩，他们面对面的站着。 晏寒笙弯着腰，低头看向韩泠悦：“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还害羞吗？和我生孩子……” “额……”听见他那么说，韩泠悦立刻面露囧色，真的脸红了起来。 “我……有小孩儿恐惧症……你不会要逼我生孩子……这我可真没想好……”韩泠悦立刻摇头。 “给小小晏当妈妈可比给小晏同学当老婆难多了……” “我没那么说，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说，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害羞好吗？”晏寒笙摇头否定了催孩子的事情。 “我没有啊……我哪有……”韩韩泠悦甩了甩头，然后推开晏寒笙，伸手将耳边的头发给夹到了耳后。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关灯……” “你闭嘴你闭嘴……”韩泠悦立刻伸手捂住了晏寒笙的嘴，“嘘……” 晏寒笙轻轻的笑了起来。 韩泠悦知道自己被无情的嘲笑了，但是又很窘迫，她双手在口袋里胡乱的摸了一下，居然摸到了一颗糖。 她立刻打开包装袋，将糖果塞进了嘴巴里。 “你快点走……到底查不查案了……磨磨唧唧的……”韩泠悦给了晏寒笙一记白眼，然后快步的往前走去了。 这个小区有立牌子，上面写着一期属于那几栋，分布在小区的时候地方，二期在什么地方…… 韩泠悦按照指示牌上的位置准备先去看1栋。 就在他们的右手边。 “我也想吃……” 晏寒笙的声音在韩泠悦的身后响了起来。 “没了，就一个……”韩泠悦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比了一个数字一。 可是她根本不会想到，回答她的不是晏寒笙的话，而是他扑面而来的一个吻。 晏寒笙快走了两步，伸手拉住了韩泠悦，接着就捏住了她的双颊，低头凑到了她的唇边。 然后也不懂发生了什么，她嘴里的糖已经到了他的嘴里。 “吃到了……”晏寒笙耸了耸肩，品尝着沾有自己老婆大人口水的糖果。 “啊……”韩泠悦觉得浑身都烧红了，她捂着脸，在原地跺脚了几下。 “呵呵……”晏寒笙呵呵的笑了起来。 真是…… 韩泠悦的脸此时通红的。 第15章 一辈子只属于她的男人 “走啦……”晏寒笙说着，伸手拉住了韩泠悦的手，将她拉着往前走。 看着面前一派轻松的男人，韩泠悦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这肯定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事情了。 算不算当众被自家老公调戏了？ 路上，他们一直保持着晏寒笙走在前面，伸手拉着后面的韩泠悦。 韩泠悦好像一种被迫的姿势在走路。 “来啊……快走……”晏寒笙说着一用力，伸手就将韩泠悦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是不是走不动了……我抱还是我背？”晏寒笙一本正经的问了起来。 “额……没有不是……别……”韩泠悦立刻用空着一只手摆了摆，示意晏寒笙千万不要抱着自己或者背着自己。 她真的会害羞。 晏寒笙其实也没想那么做，只是逗她玩，没想到，韩泠悦会这个反应。 有点过头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号楼的楼下，看着那栋大楼，已经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再看向别的联排几栋，也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只是一眼看过去，住的人不是很多。 可以说就那么零星几个。 “一期还挺大的，我们这么走不是浪费时间吗，不如去物业问问有哪里有用红土种的山茶花不就好了……”韩泠悦忽然看向身边的晏寒笙说了一句。 “你现在连跟我一起走走都不愿意了，怎么觉得结了个假婚呢……娶了个寂寞……”晏寒笙开起玩笑了。 他越发觉得，在这方面韩泠悦很可爱，逗逗她，她才能够展现出不一样的一面。 以前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犀利，甚至是难相处。 但是真的相处下来，会发现她也很暖，也很可爱。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她简直是十分的，特别的可爱。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成寂寞了……大哥，现在在办案，你认真点行不行……我说真的……”韩泠悦被晏寒笙给弄的哭笑不得。 “是吗？”晏寒笙假装不信的摇了摇头。 “是啊……”韩泠悦眯起双眼认真的说了起来。 晏寒笙转头，看见她那种斜视的眼神，忽然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还真是可爱啊……我的大宝贝……” 晏寒笙说着，伸手拉住了韩泠悦的手，将她给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让她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腰，自己的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则摸了摸韩泠悦顺滑的发丝。 “老婆……” 他的唇凑到了韩泠悦的耳边，轻轻的喊了一声。 语气轻柔且呢喃。 韩泠悦被他那么一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觉得很温暖。 她咬着唇。 “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家老公，我们一起互相学习好吗？我很期待未来我们的生活，我知道让你辞职你会很为难，但这只是我希望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就好像生孩子一样。” “虽然我期待未来我们的孩子，但我不会勉强你什么时候生，必须生……” “你懂我的意思吗？” “或许我们领证成为夫妻你会觉得很不习惯，但是我早就准备好来迎接我们的婚姻……” 晏寒笙说完，松开了韩泠悦，然后对她又笑了起来：“所以呢……” “所以我知道了……韩泠悦爱晏寒笙，晏寒笙也爱韩泠悦对不对……”韩泠悦也笑了起来。 “嗯……”晏寒笙认真的点头。 那个可爱的样子，逗笑了韩泠悦。 “那我们现在……去找物业吗……” “我也想，不过傻瓜，人家下班了……”晏寒笙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 韩泠悦立刻看了过去，七点了。 “哎呀……都怪你，磨磨唧唧的……本来应该来得及的……那你自己去一个一个找……”韩泠悦给了他一记白眼。 “还用找嘛……那不现成的……”晏寒笙对韩泠悦抬了一下下巴，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韩泠悦立刻看过去，不远处，一个拿着水壶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还穿着保安的衣服。 “师傅你好……打扰你一下……”韩泠悦回过神来的时候，晏寒笙已经走到了保安那里。 “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儿吗？” “我是警察，来调查点事情……你们小区这两天里面是不是运了一批红土，种植了一些山茶花……” “警察？”保安一听是警察，有些诧异，但是立刻点头了。 不过显然的，还有些怀疑，上下打量了一下晏寒笙。 “对，就在昨天，下午刚来的……你真是警察啊……调查什么案子啊？”保安大叔说着看了一眼晏寒笙的身后，看见韩泠悦在看他们。 “那个也是你同事啊？你们怎么不穿警服？” 大叔的话显然多了一些，但是韩泠悦却要看晏寒笙怎么对付了。 “是啊，看着不像？我们一般外出……不穿也没事……” “你能告诉我，都种了哪几栋楼吗？”晏寒笙立刻恢复到了主题上。 “没种多少，他们从后门进的，就从后面开始种了，昨天下午就种了一栋楼，就下班了，今天白天弄了几栋……” “昨天下午就种了一栋楼的绿化？几号楼？”晏寒笙立刻问了起来。 这是关键了。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小区的物业种植绿化就种了一栋楼，那么这一栋楼就成了关键。 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应该是20号楼……咱们这个小区面积大，采光好，间隔宽，一共就分三期，一期是20栋楼……” “他们从后面开始种的，应该就在20栋楼前面那快地面……”保安大叔说了起来。 韩泠悦看着晏寒笙前一秒还和自己逗趣，下一秒就已经认真的投入到了工作中，一副严谨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一辈子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那么想着，韩泠悦就觉得有点害羞，但是又很开心。 不一会儿，晏寒笙和保安大叔结束了谈话，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大叔也该去门卫处上班了，路过韩泠悦这里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她。 “大叔说是20号楼……昨天下午就种了那一栋楼……” “你想什么呢？”晏寒笙的手在韩泠悦面前挥了挥。 “我在想，有个人这辈子只属于我一个人……是开心呢还是伤心呢……”韩泠悦学着晏寒笙之前的样子，那个语气说道。 “这人谁啊？这么幸运……”晏寒笙自豪的挑眉了一下。 看见他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韩泠悦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的，但是眼神里却带着爱意。 “啊？是我啊？”晏寒笙做了一个才知道的样子，有些受宠若惊了起来。 “你……诶，我真的没发现那么油腔滑调的……你已经发展成油腻大叔了是吗？”韩泠悦被晏寒笙逗笑了。 “我只在你面前这样，要是对任何人，那才叫油腻，逗自己老婆开心，有问题吗？” “现在，请晏太太跟我一起朝着20号楼出发……” 晏寒笙伸手对着前方比了比。 “噗嗤……”韩泠悦忍不住的又笑了起来。 “晏太太受不了晏先生的幽默感，油腻。” 韩泠悦说着，大步流星的朝着20好楼走去了。 晏寒笙跟在韩泠悦的身后，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他们到了20号楼了，但是抬头看过去，这一栋，没有一户人家是亮着灯的。 这个点，应该大部分人都下班回家了。 要么是没有回家，要么就是没有人住。 但是这么多户，要怎么知道是在哪里呢？ “悦悦，你看看这里……”晏寒笙说着，已经蹲下身，看着20号楼面前那一块上面种植的山茶花，还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红土。 “这里明显已经被清理过了……”晏寒笙说道。 韩泠悦走过，也蹲下身。 “根据保安的话，物业昨天下午才运来的红土和山茶花，而且只是种了这么一栋，肯定还有很多的残渣没有来得及清理，这个时候，凶手拖着装有何兴朝尸体的行李箱，就路过了这里，沾上了红土和花瓣碎末。” “旁边两个单元没有种，只有这个单元种了，那么就是这里了……”晏寒笙看了看20号楼的一单元和二单元那里，没有种花，只有三单元的前面种了。 范围又缩小了。 “立刻让风岩调查一下，何兴朝名下是不是在这个小区有房子……” “嗯……”晏寒笙点头，起身拿出了手机。 “苏慧丽的名字也要查……还有就是何兴朝是不是有什么固定的情人，我的意思是，最近新交往的……”韩泠悦也顺势跟着起身。 “嗯……我知道……”晏寒笙给顾风岩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老大……找我要调查什么……”风岩的话立刻传进了耳朵里。 “你还没回去？”晏寒笙听见了敲键盘的声音。 “商睿让我调查苏慧丽的情况……” “奥……肯定是关于她是否也有情人的事情，这样，你先帮我调查一下，何兴朝的名字下面，有多少的房产，主要是在美星花园的……看看是不是20号楼……苏慧丽的也要查，重点也还是这个小区……” “ok……我马上先帮你调查……”顾风岩说完和晏寒笙挂了电话。 第16章 共同房产 另一边，商睿的车就停在了苏慧丽和何兴朝家的旁边，他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在没有路灯的边上，这样很少会让人注意到。 小区挺安静的，也是个高档小区。 之前来过，发现苏慧丽不在家就又离开了。 当时有些匆忙，倒是没有仔细的看看这个小区的环境。 现在坐在这里等，冷静下来，脑海里倒是一直在想着韩泠悦之前的话。 她对于凶手的分析，认为凶手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虽然苏慧丽的身高体重倒是挺附和凶手外貌侧写的，但是侧写始终是侧写，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尤其是现在案情没有什么特别进展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商睿相信韩泠悦对于凶手内心的分析。 认为杀死何兴朝的凶手，一定是曾经内心受到过重创的，她可能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在正常不过的人呢，但是内心的深处，却住着一个可怕的灵魂。 苏慧丽会不会就是这个住着可怕灵魂的女人呢？ 商睿将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了，左手胳膊就撑在那上面，食指放在唇边，轻咬了起来。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苏慧丽家门口看。 他们住的是小洋房，比别墅小一点，但也比密集的商品房好观察。 苏慧丽的家，从商睿的角度来看，是漆黑的，没有开灯，那就证明，苏慧丽还没有回来。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这个点美术机构还没有下班，那么按照之前苏慧丽说的，她要等九点以后才能回来。 商睿在等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想着案子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甚至说是不太可能注意到，房子里的一间卧室，打开了灯。 只是这个角度他看不见而已。 …… 美星花园20栋楼前面的两个人，在等顾风岩的消息。 “我们站到边上……这里太招摇了……”韩泠悦对身边的晏寒笙说道。 晏寒笙点头，明白韩泠悦的意思。 万一凶手没有离开这里，还就在这里待着，莫然的看见两个陌生人，在那里观察绿化，肯定会引起怀疑。 毕竟这个凶手，心理素质还挺强。 心思也很缜密，那么就不能够用常理来推断了。 他们走到了一边，这栋楼的侧边上，这里不显眼，再加上天也黑了，路灯离这里也挺远的。 黑暗中，倒是可以更好地看清楚远处的一切。 “以前都是我们在明，别人在暗，这一次，能够尝试一下我们在暗处看别人的感觉，挺不错……”韩泠悦说着，挑眉看了一眼身边的晏寒笙。 然后伸手跨住了他的胳膊。 “那件事情……你真的愿意吗？如果不想，不要勉强了，我可不想让你觉得，你嫁给我，就是我要展示我的大男子主义，事实上，我没有哦……”晏寒笙看了一眼身边靠着自己，变成小女人的韩泠悦。 “我没有那么想，你也不要觉得我结婚了就变得不可理喻了……是我自愿的……我不想你担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就安心的做我的晏太太。” “嗯……文化人的觉悟就是高……”晏寒笙立刻点头，夸赞了起来，还给韩泠悦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你说我们是不是公费约会啊……”韩泠悦又说了起来。 她将头靠在晏寒笙个胳膊上，觉得很安心。 以前的那种感觉还在，而且还更加的多了点什么。 “那就好好地抓紧这次机会……”晏寒笙凑到韩泠悦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韩泠悦抬头看向他，他也在看韩泠悦。 她的眼神里，不再是带着冷漠，倒是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性感，可是偶尔又有点邻家小妹妹的天真。 总之，她变得又欲又纯，还带着丝丝的可爱。 “那我走了以后……会不会还有新的组员调来，是男的还是女的？你要和她一起搭档吗？” “之前人手是够了，商睿也在，不够现在他调走了，我也马上要辞职了……那……” “我担心会不会再来一个温淼哦……”韩泠悦的声音很小，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但他们靠的那么近，晏寒笙怎么会听不见呢…… “这种担心大可不必……你要相信你老公的为人，什么都给了你……你还不信任我……” “信任嘛……是相互的，你信任我，我就信任你咯……不过按照晏警官以往对待异性的态度来看嘛，还是值得怀疑的……” “怎么就怀疑了……还值得……”晏寒笙说着，伸手揉乱了韩泠悦的头发。 “模棱两可，拒绝就是拒绝，我可警告你啊，要是我走了，调来了新的女警，你给我……” 韩泠悦竖起了一直食指，指着晏寒笙。 “好了好了，知道知道，有错误会改正，老婆说的是。” 晏寒笙立刻打算了韩泠悦的话，然后又将她的头发给整理好。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微信的消息。 “肯定是风岩那里有消息了……”晏寒笙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状态，严肃了起来。 韩泠悦也一样，朝着他的手机看了过去。 晏寒笙将手机拿出来，点开了顾风岩发来的消息。 他发的文字，估计是怕他们在外面不方便听语音。 “他说何兴朝和苏慧丽在这个小区没有买房子……他们的名下只有市区的一栋洋房，但是苏慧丽的名字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一起购买了别的房产，还是最近几天的事儿……” “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苏慧丽的男朋友……他叫什么……”韩泠悦立刻踮起脚尖，探头看过去。 “和苏慧丽一起买房子的男人叫李同……” “李同？之前商睿说美术机构的那个老师是不是李老师啊？”韩泠悦问了起来，但是一拍手才想起来，电话是她接的，晏寒笙不知道。 “哎呦，是我接的电话，我给忘了，好像是，对对对，商睿说他在询问苏慧丽的时候，有一个李老师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而且还说他们带着同款的戒圈，眼神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商睿就怀疑他们的关系……” 韩泠悦那么说了起来。 “那我把这个转发给商睿，他不是在调查苏慧丽嘛？”晏寒笙说着，将顾风岩调查到的信息发给了商睿。 与此同时，商睿的微信上也收到了顾风岩发来的信息，他表示自己在调查何兴朝和苏慧丽名下房产的时候，居然无意间查到了苏慧丽和李同共同拥有的房产，所以确定了二人的关系。 商睿前后收到了晏寒笙和顾风岩发来的消息，明白的点了点头。 他的手指中还夹着一根没有抽完的香烟，随即一抬头，就看到了苏慧丽家门口传来了亮光，还有车子的引擎声。 商睿立刻放下手机，看了过去。 就看见车子停了下来熄火，车灯也就没有了。 只能够靠近洋房门口的路灯看见是苏慧丽。 “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有问题……” 商睿自顾自的说了那么一句。 他仔细的盯着苏慧丽看，发现她走进了自己的家里。 就在她拉开门口大铁门的时候，洋房一楼的灯亮了起来。 “家里还有人？”商睿警惕了起来。 开始懊悔自己之前的大意。 还一直以为家里没人。 但这是苏慧丽和何兴朝的家，现在何兴朝已经死了，那么苏慧丽的家里除了她还有谁在呢？ “难道是……” “李同……” 商睿默默的念着这个名气，眼神低垂了起来。 他在车里又待了一会儿，在考虑是不是要现在过去找苏慧丽，但他最后还是决定不要贸然行动。 万一苏慧丽真的是凶手，那么李同很有可能是帮凶。 再加上李同的身高比例来说，恐怕他也有是凶手的可能性。 美星花园里面，晏寒笙收起手机，有些无奈的看向韩泠悦。 “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等？也不是个办法……” “总不能挨家挨户的去敲门……” “那我们先回去，等风岩调查出何兴朝是不是有情人的这个事情再说……万一何兴朝是用情人名字买的房呢？又或者……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泠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眼神看着一处说了起来。 晏寒笙点头赞同了。 “也算有了点收获……那我们就先回去……”晏寒笙询问了韩泠悦的意见，她看向晏寒笙，点头。 他们便离开了美星花园。 “我们是回家还是回警局……之前房子的事情，你怎么看？” 车上，晏寒笙又说到了房子。 韩泠悦以为他说的是何兴朝名下房产的时候，愣了一下。 “奥……等风岩先调查……” “拜托，你在想什么，我说，我们的房子，总不能结了婚，还是你住你家，我住我家……”晏寒笙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韩泠悦。 “奥……你说这个啊……我……今晚上先回我那儿……我们回去再商量这个事情，你说的对，我们已经结婚了……”韩泠悦说着，低着头，脸上带着笑容，里面夹杂着一丝的害羞。 第17章 暗中调查 晏寒笙看着韩泠悦有点害羞的脸蛋，也只是笑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听不见晏寒笙的声音，韩泠悦才抬起头看向他。 “你是不是不想去我那里……我主要是想，我那里离警局近，上下班很方便，而且以后我辞职了，去警局看你们也方便啊……”韩泠悦家的环境是好的，但是装修也简单了些。 “你说的有道理，不如这样，暂时住在我那里，田园牧歌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到时候我们再住进去，也要像个家的样子，还有就是……” “我们的婚礼是不是要办？婚纱照啦……结婚戒指啦……” 晏寒笙说着，就看了一眼韩泠悦，知道她肯定听到这些会头疼。 “我知道我知道……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去办……那会儿我也有空了……” “再考虑这些事情也不迟……” “你说也很有道理，其实刚开始搬去田园牧歌的时候，我也只是简单地装修了一些，主要是刚回国，也不想住在韩公馆……” “你也知道的，我一个人有点懒，也喜欢简约，就没怎么折腾了……” “不过房子是个好房子，主人却不是好主人，听我老公的，回头要精心设计一下。”韩泠悦赞同晏寒笙的话。 “是啊，万一有了孩子……也要给他准备点什么……我们不是单身狗了……” “喂喂喂，你又来了……孩子嘛……我考虑考虑……”韩泠悦的声音被窗外吹进来的风给吹得零零碎碎，但是却能听的出来，带着满满的爱和甜蜜蜜。 …… 苏慧丽的家里—— 苏慧丽走进客厅，坐了下来，李同早就在那里等她了。 “今天的警察……是怎么回事？”李同很好奇警察的事情，想要立刻问清楚，但是大当时在机构里，也不好问。 现在家里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李同就想立刻弄清楚。 “那个混蛋死了，警察来调查的……” “什么？何兴朝死了？”李同听见苏慧丽的话，惊讶的站起身来。 苏慧丽抬头看了一眼李同，随即又将头给放了下来。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呀……我没装，我真的不知道……你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李同诧异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苏慧丽，伸手指着自己。 看着李同的神情，苏慧丽也站了起来。 “李同，我们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是你追我的，我一直不同意，你比我小十岁，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可能，再说了，虽然何兴朝是个混蛋，但好歹也是我的丈夫……” “但是我……决定和你在一起，是觉得你很好，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也不能杀了他呀……” “你这样做……你为我们的未来考虑过吗？” “停停停，你打住……你现在是不是认定我杀了人……我杀了你丈夫？你那个混蛋丈夫？”李同立刻摆手，示意苏慧丽不要说话。 苏慧丽不语，只是看着面前的李同。 那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男人。 在一起的时候，他刚好三十岁，是男人最好的时候，可是自己已经四十，他压根没想过会和李同在一起。 况且婚内出轨是不对的，尽管何兴朝那么做了，难道自己也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他吗？ 但是架不住内心空虚的苏慧丽被李同强烈的追求，还是在一起了。 前不久，两个人还一起买了房子，准备建造自己的爱巢。 苏慧丽和何兴朝唯一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在国外读书，何兴朝在外面也有一个女人，好像是交往了一段时间，也在外面有了房子。 之前苏慧丽会和李同去酒店约会，自从何兴朝不回来之后，有时候下班回来，他们也会直接回家。 但是也怕被发现，何兴朝是个会使用下三滥手段的人，被他知道了不得了。 所以他们才买了房子。 苏慧丽也准备这段时间和何兴朝办理离婚手续。 可是莫名的，他就那么死了。 她不得不去怀疑李同，之前李同一直催她离婚，但是她表示时候没到。 “难道我不应该怀疑你吗？你之前一直催我跟那个混蛋摊牌，但我都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答应的，但是我们也一起买了房子，你还等不了吗？” “这个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四十出头了，我不是小姑娘，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我很清楚……” “你……你等不了了吗？要杀他？” “他那个混蛋死了，我们就可以安心在一起了？” 苏慧丽的声音大了一些，她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李同。 李同长得很秀气，白净，还带着眼镜。 一看就是教书育人的文化人。 “我没有……你怎么就认定是我杀了人呢，我又不是那混蛋，我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吗？” “可警察说他是被捅死的……”苏慧丽又说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警察还说了什么？要是我杀的人，他们找你干什么？” “苏慧丽，我李同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是真心的，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你现在居然这么不信任我？”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李同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几乎是用吼的。 “你别那么大声……怕人家听不见是不是……警察找我……就是问何兴朝的情况，我明天还要作为家属去警局认领尸体……” “我今天很慌，我真的怕是你啊……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 “丽丽，我知道你很敏感，因为过去你受伤了，但是现在有我啊，你大可放心的和我在一起……” “你要知道，现在是老天都在帮我们……何兴朝被仇人杀死了，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不是我干的，警察会查清楚的，如果警察来找我，我会如实回答所有的问题……包括我们的关系……” “李同……你别胡来……”苏慧丽立刻拉住了李同的胳膊。 “我要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爱你的，不是假的……”李同说完，推开苏慧丽，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后走出了房子的大门。 商睿在一边的车里，就看见大门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他仔细的看着，是那个叫李同的素描老师。 “李同……”苏慧丽见他离开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还是追了出去。 商睿看见李同离开了，好像还带着一种头也不回的架势，接着又看见苏慧丽冲了出来。 她伸手攥住了李同的胳膊。 商睿看见苏慧丽的身高好像乍一看倒是和李同的差不多。 苏慧丽或许是为了迁就李同，没有穿高跟鞋，穿了一双平底的小皮鞋。 “李同，你去哪儿啊？” “我还能去哪儿啊？回家……你担心我去警局吗？我又没杀人，不至于去自首……” 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是看见李同伸手推开了苏慧丽，继续往前走。 “李同……” 苏慧丽于是的大喊了一声，商睿可以听见。 可是李同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李同没有车，是打车来的，现在要离开，只有出了小区，才可以打到车。 看样子，是吵架了。 商睿随即看见苏慧丽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李同的背影，随后她抬手，好像是在擦眼泪，接着走进了屋子里。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 南城分局的会议室里，顾风岩还在忙，但是孙慕晴小柯应思铭他们已经做好了自己手上的工作，也准备下班回去了。 沈斌和季末诚之前调查完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得到了商睿的允许，就先回去休息了。 “风岩你不走啊……”应思铭对顾风岩说了一句。 “我还没忙完，你们先走……”顾风岩抬头看了一眼应思铭，随即撇见了站在门口小柯，收回了眼神。 小柯也看见了顾风岩的眼神，但是那种冷冷一撇，算是什么意思呢。 “哼……”小柯冷哼了一声，不去搭理顾风岩了。 立刻朝着门口走去。 今天孙慕晴会和她一起回家。 “那我们先走了……”应思铭对顾风岩说了一句，他也只是嗯了一声。 “我送你们……”应思铭拿着车钥匙，对门口的孙慕晴和小柯说道。 “不了，你直接回去，我和小柯想自己回去，顺便聊聊天……省的你来回跑了，又不顺路……”孙慕晴拒绝了应思铭的话。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啊……”应思铭看了一眼小柯，小眼神哀怨，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孙慕晴点头。 “行了，你跟思铭走，我自己回去好了……” “我干嘛跟他走，我回自己家不行啊……应思铭快走……”孙慕晴挥挥手，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那……好……你们姐妹好好聊聊……我是大灯泡……”应思铭摇头晃脑的离开了。 看着应思铭去了停车场，孙慕晴才拉着小柯离开了警局。 “你今天干嘛一直跟风岩过不去，他是男人，你给点面子啊……尤其是在其他分局同事的面前……” 第18章 网红发圈 “拜托，不是我，是他的问题，我就看不惯他那么说季末诚，人家好好的，没招他没惹他，他阴阳怪气的说话那是什么意思……” “是……人家是县城小地方来的，那也不能看不起人啊……我老家也是那里的呢。” 小柯一说到这个就生气。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嘛……”孙慕晴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前清明节在北光村办案子的时候，不也是嘛……我说你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真的没看出来技术宅对你有意思？” 听见孙慕晴的话，小柯翻了个白眼：“慕晴，你又来了，说了不可能的……我和顾风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也不会喜欢我……以前人家明确表示过……喜欢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首先我不属于特别好看的，我只能叫过得去，不难看就是了，还有我的身材也不是很好，就是一般的……” “你看你们一个个的，腰是腰，腿是腿的，我呢……啥都没有，要身高也不够……” “你再看看人家匡语芯，那什么身材……那双腿，羡慕死人了……我呢，就看看的份儿……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看啊……他就是骄傲自大……” 小柯和孙慕晴边走边说着，已经来到了公交站台。 她们准备一会儿坐公交回去。 “先不说风岩了……那你喜欢他吗？” “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男生，要比我大一点，可以照顾我……就像老大对韩老师那样的……把女朋友宠成女儿一样……” “韩老师自从和老大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温柔了……” “而且呢，我更加喜欢成熟一点的，像顾风岩那样的，太幼稚了……整天像个孩子……” “你真的那么想吗？这么说的话，你们是没戏咯？”孙慕晴忽然觉得有点可惜了。 “好了，别说我们了，你呢……江鹏马上要当爸爸了，时间过得真快，韩老师和老大也领证了，你和思铭什么时候结婚……” “奥……真是没想到啊，乐医生这样的女神会喜欢江鹏这样的大老粗……” “那你可别说，人家江鹏还是挺细心的，只是人家向往的是那种真实的，简单的生活……江鹏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真实的一个了……”孙慕晴说了起来，看向远处的路灯。 忽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小柯问的关于她和应思铭的问题了。 “想什么呢……你要结婚的话，可要提前告诉我，我好准备当伴娘……”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小柯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孙慕晴。 “我们啊……早着呢……没想那么远，才在一起没多久……结婚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的，你看老大和韩老师，说领证就领证了，两个人的婚礼啊，戒指啊，住在哪里啊，都没有想好……” “我看韩老师还没习惯当人家老婆呢……” “是冲动吗？”小柯问了起来。 “那也不是，只是有的人，不适合过多地谈论感情，尤其像她那种高智商的女性，一遇到感情啊，就是个小白……但是没关系，老大会处理好的，他可是想结婚想很久了……嘿嘿……”孙慕晴坏笑了起来。 “也是也是……好羡慕他们啊……”小柯也抬头，看向了夜晚的灯光。 …… 韩泠悦和晏寒笙回到家，确切说是今天晚上，回到了韩泠悦位于警局旁边田园牧歌的家里。 一进家门，韩泠悦就觉得扑面而来的疲惫感。 好像也困了一样。 她坐在沙发上，想要休息一下，就听见晏寒笙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正在韩泠悦的跟前，接通了顾风岩打来的电话。 “老大……你们回来了吗？” “嗯……刚到家，你还在警局吗？不行的话就先休息明天继续……其他人回去了吗？” “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了，我已经查到了……” “查到了？查到何兴朝的情人是谁了？”晏寒笙听见顾风岩那么说，第一个反应的就是这个事情。 韩泠悦也立刻起身。 “是啊，我查到何兴朝经常出入的那家娱乐会所，经常是和一个姑娘一起去的，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叫方叶雪，今年才23岁，美术学院刚毕业……” “不是本市人，一个人在这里上的大学，但是毕业之后没有工作，也没有回老家，而是和何兴朝在一起了。” “何兴朝好像很喜欢这个女孩子，经常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我特地用方叶雪的名字查了一下，她的名下有一栋房子，就在美星花园……” “这么说……方叶雪有嫌疑了……她的具体资料你发我……” “嗯，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看下我整理的文档，那我可以先回去了……”顾风岩问了起来。 “可以，你先回去……有什么电话再联系……” 晏寒笙挂了电话，打开了自己的邮箱，里面确实有顾风岩整理好的文档，发来的资料。 “风岩查到了……方叶雪……就是何兴朝的情人吗？”韩泠悦看着晏寒笙问道。 “没错……资料说的方叶雪是t市人，在本市上的大学，美术学院毕业的，这是她的照片……” 晏寒笙将手机上方叶雪的照片打开，递给韩泠悦看。 “长得一般，但是身材挺高挑的……” “看上去也不矮……苏慧丽个子也挺高的，这个情人也不矮，看来何兴朝就喜欢这种个子高的女人了……”晏寒笙分析了起来。 “方叶雪才23岁，何兴朝都可以当人家爸爸了……这样子的小姑娘，无非了是为了钱，难道是钱不到位……所以……而且方叶雪也是学美术的……会不会雕塑和她有关？” “她这个年纪，应该就是一个充满了浪漫和幻想的年纪……” 照片拼图上的方叶雪对着镜头笑着，她是一头长直发，有的照片上面还扎了马尾辫，但是之前苏慧丽的照片上显示的是，她是卷发，披着的。 “喂……那个假珍珠，会不会是方叶雪的……你看她扎着马尾辫，会不会是发圈上的饰品……”韩泠悦忽然说了起来。 “发圈？扎头发用的？”晏寒笙是男人，不太懂这个。 “嗯……你等等……”韩泠悦说完，转身跑进了卧室里，不知道在那里捣鼓什么，一会儿又出来了。 “你看，就类似这种的……” 韩泠悦的手上拿着一个塑料的透明小瓶子，里面放了同色系的东西，是藏蓝色的。 “这些是……”晏寒笙指了指那个小瓶子。 “是发圈啊……我之前买的一个系列的，所以是同色系的，但是款式不一样。” 韩泠悦坐到了沙发上，招招手，示意晏寒笙也坐下来。 晏寒笙挨着韩泠悦坐了下来。 她将瓶子的盖子打开，将那些发圈拿了出来，摊在茶几上。 “我的头发不是可以扎起来了嘛，我前两天没事就买了这个，看着还挺好看的……” “这些都是用来扎头发的发圈，但是样子不一样，只是做了同一种颜色，所以是同色系主题的发圈，还送了这个收纳瓶。” “说是网红发圈，现在卖的很好……” “你说那个珍珠会不会就是这个上面的，方叶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肯定会喜欢这种外表漂亮的东西，而且现在很流行，跟着流行走，一点也不违和……”韩泠悦分析起了现场的那个证物，一颗假珍珠。 “你这么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风岩有没有查到方叶雪的地址？她住在哪里？就在美星花园吗？”韩泠悦看着晏寒笙问了起来。 “对……资料上显示的是，美星花园20栋1606，在16楼……” “06……那就是我们发现山茶花和红土的三单元了……”韩泠悦补充了一句。 “那我们是现在去找她还是明天去？”韩泠悦看了一下自己时钟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 “方叶雪是有嫌疑的，但是不一定就是她，只是找到她问一些情况，也是必然的……”晏寒笙忽然看向韩泠悦。 “你要是凶手，杀完人，还会回到第一案发现场吗？” “这个要看现场在哪里，也要看凶手的心理情况，有的凶手就是喜欢故地重游，挑战警方的底线，但是有的心理素质差一点的，恨不得杀完人躲一辈子……” “如果说这个第一案发现场真的在美星花园，凶手又选择移尸的方式来处理尸体，是不希望我们那么快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再加上凶手的心理素质，可能她会回去……”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会通过现场遗留的行李箱，从轮子上的残留物质，找到了这里……” “只能说，这样的土有点特殊……”晏寒笙抿唇轻笑了一下。 “不如我们现在过去……”韩泠悦说着起身了。 但是却被晏寒笙给拉了下来：“要去也是明天早上去，我倒是觉得，她可能会回去，但不会一直留在那里……” “我比较担心的是，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受害人出现……” 第19章 与之交谈 “那我们赶紧调查……以防万一……确定了第一案发现场，也许会找到很多的有用信息……”韩泠悦不明白为什么晏寒笙已经知道了地点，但还要明天再去。 “可是我知道你累了，你需要休息……要去也是我去……”晏寒笙将站起身来的韩泠悦，又在按了下去。 让她坐在沙发上。 “你就在家给我好好地休息……”晏寒笙低头看着面前的韩泠悦。 韩泠悦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我还没辞职，你就不让我去现场了……你也很累了……一直在开车……这样显得我很不称职呢……” “不是个好妻子，也不是个好下属……”韩泠悦伸手掰起了手指，数落着自己的不对。 “老公心疼老婆是正常的呀……”晏寒笙坐了下来，双手扶住了韩泠悦的肩膀。 “听话……这么晚了，在家洗澡睡觉，我去就好了……”晏寒笙语气平和，眼神也带着一丝的宠爱，但是在韩泠悦看来，心里却有点难受。 “可是你不在家，我一个人也睡不着啊……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去……”韩泠悦忽然换了一种语气，一种眼神，开始要撒娇了起来。 “打住……这种时候，撒娇没用……” 晏寒笙否定了韩泠悦的提议，随即松开双手起身了。 “哎……”韩泠悦知道晏寒笙有时候倔强起来，是油盐不进的，尤其是在自己的事情上面。 “在家好好听话哦……”晏寒笙走到了门口，开始准备换鞋子了。 还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韩泠悦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一句，随后将双腿放到了沙发上，将身子躺了下去。 双腿翘在沙发边上，将抱枕抱在怀里，看着天花板。 晏寒笙看了一眼有些不情愿的韩泠悦，但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那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只要一看到她，不管是什么时候，做什么，说什么，都会不自觉地微笑。 可就在他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听见他的手机响了，韩泠悦也下意识的转头。 看见门口的晏寒笙已经换好了鞋子，拿着手机在看，看了来电显示就接听了。 “喂……” “是我……” 电话是商睿打来的。 “怎么了？”晏寒笙回复了一句。 听见他打电话的声音，韩泠悦又将头给转了回去。 继续看着天花板。 “刚才报警中心有人报警，说是在美星花园后面的小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就转到了我们局，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你们还在那个小区吗？” “啊？美星花园后面发现尸体？我们刚回来没多久……” “之前风岩已经查到了何兴朝有个情人，她名下的确在美星花园有房子……” “我正打算过去……” 听见晏寒笙这么说了起来，韩泠悦立刻扭头看向他，随即又立刻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了。 “那你来安排美星花园的事情，我还要继续调查苏慧丽，刚才看到她和李同在家里幽会，但是好像吵架了，李同离开，苏慧丽还一个人在家……”商睿这个时候，已经下了车，只是没有离开车边上，而是站在那里和晏寒笙打电话。 “行……我来安排，你忙你那边的……有消息再联系……” 和商睿挂了电话，晏寒笙有些无奈的看着沙发那边的韩泠悦。 他摊开双手，表示你已经听见了。 韩泠悦漠然的起身：“美星花园出事了？” “嗯……是出事了，怎么看你好像很兴奋呢……”晏寒笙将手机塞进口袋里。 韩泠悦对他笑了起来，然后蹦到了他的跟前。 “我们一起去啊……你一个人可忙不来，可是又有尸体啊……”韩泠悦抿着唇，坏笑了起来。 还对晏寒笙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呼……真是……”晏寒笙在心里说，败给你了。 “去去……不去你是不会死心的……但是先说好了，不管晚上发生什么，你到点了就给我回家睡觉……不许跟着熬夜了……” “遵命晏队……我马上去换衣服……” 韩泠悦一说完，立刻就跑进了卧室里，换上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装，还套上了一件牛仔外套。 “走走……”她摩拳擦掌了起来，换好鞋子就立刻开门了。 晏寒笙摇了摇头，只好跟在她的后面。 韩泠悦还将头发给扎了起来。 一身打扮显得很随意，但是也很减龄。 出了电梯，晏寒笙便打电话给法医孙慕晴和痕检应思铭，通知他们前往美星花园，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商睿则通知了沈斌和季末诚也一同赶往。 苏慧丽的家门口，商睿站在那里，按响了门口的门铃。 听见门铃的声音，苏慧丽在家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以为是李同回来了，便立刻跑出去准备开门。 但是当她出了洋房的门，发现大铁门外面站着的人是商睿的时候，就完全的愣住了。 “你怎么这么晚来我家了，之前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明天我会去警局的……” 苏慧丽站在哪里，明显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我来是找你谈谈李同的……” 听见商睿说到了李同，苏慧丽的脸上明显闪过了惊讶的神情，但是立马就恢复了过来。 她将眼神撇到了一边，摇头了起来。 “李同是我们机构的老师，他和那个混蛋的死有关系？” “自然是有的……”商睿点头。 “呵呵……”苏慧丽忽然笑了起来，“既然李同和何兴朝的死有关系，那你应该去找李同，不是来找我啊？” “苏女士，我来找你为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一查就知道了……我找你谈李同，谈何兴朝的案子，你觉得为什么呢……” 商睿的声音再次响起，苏慧丽这一次不住的后退了两步，还伸手扶住了门边框。 她的动作还是挺明显的，不用怎么观察就可以发现。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苏慧丽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 “你们……都知道了……”苏慧丽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从台阶上走下来，从里面打开了大铁门。 拉开…… “进来……”苏慧丽对商睿说了一句，商睿对她点头，便走了进去。 苏慧丽跟在他的身后，还特地看了一眼外面，是在找李同的身影。 可是李同从苏慧丽家离开到现在，没有打来一个电话，也没有一个信息，就连苏慧丽主动给他发微信都是没有回复的。 苏慧丽就在家里一直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激动了，伤了他的心。 那么怀疑他，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越想越难受，本想去找李同的，但是却看到了商睿，之前来过的警察。 坐了下来。 苏慧丽看着面前的商睿，先开口了：“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了……” “你和李同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的事情，何兴朝知道吗？”商睿直截了当的问了。 虽然知道警察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是听见商睿那么直接的问，苏慧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站在大家面前一样。 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我们一直在秘密交往，在一起也有两三年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们在外人面前，就一直保持着距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苏慧丽倒是没有立刻回答商睿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和李同的相处细节，既然是你的下属，应该会尊称您，而不是你，并且，他没有开门进办公室，说明和你的关系并不疏远……”商睿解释了一下。 “但也不能说明我们有什么……”苏慧丽不懂了，难道就因为这两项，看出了他们的关系。 “这当然不是关键，你和李同用自己的名字买了房子，我们的技术部警员可以查出来……” 商睿的话让苏慧丽彻底明白了。 是啊，警局还有专门的挖别人信息的技术人员啊…… “是……我和李同是情人的关系，我们前不久，一起买了房子，是为了以后的生活……” 苏慧丽如释重负一样，叹了一口气，接着将身子全部靠在了沙发上。 “我和何兴朝的婚姻本身就是失败的，也注定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李同比我小十岁，开始追求我的时候，我肯定还是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他人好，对我更好，认识那么久，也知道不是为了钱……”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有这样的感情呢……” “之前李同一直叫我和何兴朝摊牌，我说时候没到，我知道何兴朝不会同意的，他也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虽然那个混蛋自己在外面玩，但要是知道我也有情人的话，会杀了我们的……” “我了解他，自然没有答应李同的提议，我只说要等，等一等……” “前段时间，我知道何兴朝身边又有了个小妹妹，而且好像还很喜欢她，带着她出入各种场所，完全不避讳的和她交往……” 第20章 黯然神伤 “我想，是我的机会来了，我就和李同一起买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我也准备这段时间忙好了，就和何兴朝提出离婚，我想好了，这一次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都必须离婚……” “因为我已经找人拍下了他的罪证，只要能够证明，他在和我的婚姻里面出轨了，还不止一次，我就可以起诉离婚，并且是有胜算的……” “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慧丽看向了商睿，“可是你忽然的到来，告诉我何兴朝死了，就打破了我的计划……” “我……我怀疑何兴朝是被李同杀死的，但是他否认了，我们之前吵了一架，他从我这里离开了……也不理我了……” “我想是我误会他了，我那么做那么说，他一定很伤心……” 苏慧丽的眼圈红了起来，还吸了一下鼻子。 她的头微微的低垂着。 “昨天晚上的十一点，你和李同在一起对？”商睿问道，苏慧丽抬头看向他，点头了。 “我知道何兴朝给那个女人在外面买了房子，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 “昨天也是我不太舒服，李同送我回来，我就让他别走了，留下来好了……” “你那么说，我才想起来，何兴朝是昨天晚上死的，那时候我和李同在一起，我居然还怀疑他杀人，是我错了……”苏慧丽又是叹了一口气，苦笑了起来。 “你之前说，已经拍下了何兴朝的罪证，指的是什么？是他出轨的证据还是别的什么？”商睿注意到了这么一句话。 也就这句话是有用的，其余的都是苏慧丽的心事，他听听就算了，不想过多的发表什么意见。 “是啊……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证据，以前是我太傻了，没有那么做，否则当我提出离婚他不同意也没办法，这样一来，我有了起诉的胜算，还可以拿财产威胁他。之前我没有那么做是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苏慧丽继续说道。 脸上是苦笑。 “可你为了和李同过上新的生活还是那么做了……苏女士，方便的话给李同打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我想和他聊聊……” “希望你们配合好我调查这个案子，否则，你们的嫌疑就变大了……” “首先你和李同确实是有杀人动机的，虽然你说案发的时候你们在一起，但是这不能证明什么……” “你说的我懂……我们没杀人，我会配合你们调查的，我现在就告诉他这个事情……” 苏慧丽先是给李同发了维信，然后李同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苏慧丽接了电话。 “我方便参观一下你家里吗？”商睿起身，对苏慧丽说了一句。 苏慧丽点头，然后就听见电话里的李同说了起来。 “你微信上什么意思？警察找我？” “是啊，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没杀人吗？那你怕什么，你还说，警察问起来，你会什么都说的，包括我们的关系……” “是，我是那么说的……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现在过来……” 李同挂了电话，没给苏慧丽继续说话的机会。 苏慧丽收起手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商睿在一楼参观了起来。 这栋房子的装修还算是有品位的，估计是苏慧丽设计的。 “看不出来，何先生年轻的时候，还是蛮帅的……” 偏厅挂了一张全家福和一些他们两个人的合照，包括婚纱照等。 商睿觉得，苏慧丽没有收起来，是为了不让何兴朝怀疑什么。 “还行，除了个子不高，其他都还不错，但是男人这种东西啊，是会变的，而且变得很离谱就是了……” 苏慧丽站在一侧，回复了一句。 商睿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在一张照片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立刻拿起来，上面是有几个女人站在一起，面对镜头笑着，但是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郁辛然。 “你认识郁辛然？” 商睿拿着照片问苏慧丽。 “你说郁校长……认识，但不是很熟，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 “怎么？你也认识？”苏慧丽朝着商睿走了过去。 “嗯……她……是我女朋友……”商睿有些神伤的放下了照片。 “是吗？真是抱歉……勾起了你的伤心之事，说起来，郁校长在教育行业还是挺有名的，大学毕业就一直做这个了，她去世了之后，听说很多学生家长都挺难过的……” “灵沐嫣然这家公司也挺大的，但是可惜现在四个合伙人，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了他们洛总一个人……听说是要卖了……” 听着苏慧丽有一句没一句的话，商睿的心，揪的难受。 他不语，沉默了起来。 似乎是看出来他的难受，苏慧丽又开口了：“商警官……我之前拍了不少何兴朝出轨的照片，你需要吗？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们破案有帮助……” “如果方便的话就给我，确实会有些帮助，我们还需要继续排查……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我只是知道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比我儿子也没大多少……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从照片上看见长相，一般……” “不过也不奇怪何兴朝会喜欢那样的，那姑娘身材高挑，何兴朝就喜欢个子高的……” 商睿明白的点头，看苏慧丽本人就是了。 “那我上去给你拿照片……”苏慧丽说着朝楼上去了。 商睿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上的郁辛然，漠然的收回眼神。 辛然，对不起…… 商睿一个人难过的时候，洋房外面传来了门铃的声音，将他给拉回了现实。 他知道，是李同来了。 立刻收起悲伤的情绪，他走出去开门。 “你是？”李同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是警察吗？” “没错，是我……进来李先生，我跟你和苏女士一起聊聊，关于何兴朝被杀一案……” “好……”李同明白的点头。 进到屋子里的时候，苏慧丽刚好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从楼上下来了，看到李同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欣喜，但是很快的，脸又冷了下来。 毕竟，他们刚吵完架。 “请坐……”商睿首先坐了下来，然后比了比对面的沙发。 苏慧丽和李同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苏慧丽很大方，将袋子交给了商睿，然后首先坐了下来。 李同见女人都那么大方，自己一个男人还能小气了不成，既然来了，就是解决事情的。 他也挨着苏慧丽坐了下来。 只是他的坐姿有点端正，看样子，是个规矩的男人。 “苏女士说，昨天晚上十一点，你们在一起？在这栋房子里？”商睿看着李同问了起来。 李同点头：“没错，昨天傍晚的时候，她有点不舒服，我就送她回来了，然后她叫我留下来，我开始也担心会遇见何兴朝，但是见她挺难受的，担心她，就留下来了……” “我们一晚上都在一起，我是早上七点多离开的……九点到的机构……” 李同说了起来。 “我听说，你之前一直叫苏女士离婚，但是她拒绝了，我是不是可以了解为，你因此不痛快，杀了何兴朝呢……”商睿探究的语气和眼神让李同很不舒服。 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我没杀人，我不至于那么做……既然等了三年，再等等又何妨，我是提过，但不代表我会为了这个事情产生杀戮之心。” “我是男人，我要往前看，既然你是警察，那我也不怕你知道什么，我是真心爱她的……在交往的过程中，我知道她很好，但是却没有得到幸福的生活，我很心疼她。” “我们已经一起买了房子，就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我干嘛还要杀了那个人渣……还脏了我的手……” 李同的眼神很坚定，不像是假的。 商睿开始是怀疑苏慧丽的，但是现在，有了李同的证明，看来苏慧丽的嫌疑也不是那么的大了。 虽然以前不幸福，但现在却过得不错。 关键也是韩泠悦的话让他动摇了。 韩泠悦觉得，凶手是个年轻的女人，是一个内心充满了浪漫和天真的人，但是内心深处又住着一个恶魔。 听完李同的话，商睿不语，他只是打开了牛皮纸袋子，看起了里面的照片。 上面有很多很多，全部都是何兴朝和一个年轻女孩子暧昧的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有几张还是那种很露骨的照片。 大庭广众的，何兴朝和那个女孩子毫不避讳的就开始亲热。 “这些都是同一个女孩子，我知道何兴朝对她很不一般……”苏慧丽解释了一下。 “这个女孩子应该是方叶雪，我们的技术部同事已经查到了，何兴朝给她是买了一栋房子，或许何兴朝就是死在那里也说不定，这恐怕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商睿扯唇冷笑了起来。 “是在美星花园……”苏慧丽开口了。 李同立刻拉住了苏慧丽：“你怎么会有这些？你调查他啊？” “是啊，我为了离婚做准备……不是我不肯离，是时间没到……”苏慧丽算是解释了一下。 李同有些懊悔和她吵架了。 第21章 疑似方叶雪的死者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大脾气，还不理你，对不起……”李同先道歉了。 “不用跟我道歉，是我不该怀疑你……” 苏慧丽也道歉了。 两个人就在商睿的面前，你侬我侬了起来。 商睿看着照片的眼睛慵懒的抬了一下眼皮子，又看向了那些照片。 “虽然你们都给对方作证了，表示案发的时候在一起，但也有可能是串通撒谎，我们还需要继续调查……” “这不能洗清你们的嫌疑，只能说是暂时的……” 商睿起身了。 “在案子没有结束之前，你们不可以离开s市，我们必须随时可以找到你们……” “你放心，我们知道的，我们没有杀人，所以不怕……你尽管调查好了……”李同也起身，对商睿说道。 商睿收起那些照片，对苏慧丽挥了挥。 “这个我先带走了……明天记得来办理手续……” 苏慧丽点头，目送商睿离开了。 商睿出了苏慧丽的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车里开始仔细的看着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看着…… 但是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又飘到了苏慧丽家里的那张合照上。 那上面有郁辛然的照片，上面的人，笑的很美。 郁辛然死后，他都没有去停尸房看过她一眼，因为他不敢。 也只是在葬礼上，远远的看了一下，不敢靠近。 然后就是去她墓地祭拜过一次，那也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他真的不敢，不敢再去触及到任何关于郁辛然的点点滴滴，那样，他觉得自己会奔溃，也许那就是他胆小的一面。 …… 美星花园后面的小河边，宽敞的马路上停了两辆警车，在夜色里闪烁着红红的蓝蓝的颜色。 索性这里比较的偏僻，住户也不是很多，所以没有像之前世嘉游乐园里那样，聚集围观很多人。 只有警察们和报案的人。 报案的是一对老夫妻，都已经退休了，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看着环境不错，是准备来颐养天年的。 今天是饭后散步，走到了这里，就发现了一具飘到了岸边上的尸体。 是男是女都没敢看，就只知道是个人，立刻就报警了。 龙腾路属于高迪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报警中心的电话就接到了城北。 因为发生了刑事案件，立刻就转给了高迪，商睿知道了这个事情，想着晏寒笙他们刚好在那里，就联系晏寒笙，让他先处理了。 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真的有什么关系，这个死者和何兴朝的案子会不会就有什么牵连呢？ 晏寒笙和韩泠悦站在尸体的边上，应思铭和痕检科的同事一起在现场拍照取证勘查。 尸体已经被打捞到了岸上，孙慕晴和小柯正蹲在那里查看尸体的表面情况。 “这具尸体被水泡过了，肿胀严重，死亡时间暂时不好推断，死因……” “死者的头部有一个伤口，像是撞到了什么导致的，但不是致命伤……” “致命伤是心脏的这一处刀伤……和何兴朝的一样，应该是锐器伤，比如尖刀之类的……”孙慕晴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身边的韩泠悦和晏寒笙。 “呼……”韩泠悦忽然吐出了一口气。 “我们去……1606看看……这具尸体，是巧合还是……”韩泠悦看了一眼晏寒笙，又低垂着眼睛，看向了地上躺着的尸体。 晏寒笙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仔细的看着这具尸体了。 他拿着一个手电筒，照着尸体的脸。 “悦悦你看，这是不是方叶雪？”晏寒笙记得之前股风岩调查到的方叶雪资料上，她的鼻头上有一颗痣。 虽然现在面前的人，整张脸因为水泡过之后浮肿到不能辨认，但是整个轮廓，再加上那颗痣，还是让晏寒笙怀疑了起来。 听见他那么说，韩泠悦也立刻蹲下身。 今天穿的比较的休闲，所以不管是做什么动作，都不会觉得不舒服。 “我看看……”韩泠悦说着，拿出了手机，对比着图片。 “有点像……”韩泠悦边说，又打量起了死者的身高。 “死者的身高……” “身高我量了有一米七三……”小柯立刻回答了一句。 “看来是她没错了……”韩泠悦说完起身，晏寒笙也跟着起身。 “方叶雪是谁？”孙慕晴看了一眼尸体也起身，目前没什么好看的，还需要回到解剖室进一步尸检才可以得到死亡时间。 “方叶雪就是何兴朝的情人……风岩刚调查出来没多久……我们还想继续调查她的时候，她就死了……”晏寒笙解释了一下。 “这么说，这个女人的死和何兴朝的死有关系……”小柯也起身，对大家说了一句。 “而且从伤口的角度来看，用的应该是同一种凶器……”小柯继续说了一句。 孙慕晴点头：“目测来说是的……” “这样慕晴小柯，你们现在赶紧回去，进行尸检，我们要知道确切的死亡时间和确切的死因……我和韩老师要去那个小区看一下，风岩查到方叶雪在美星花园有房产，我们还在这个小区里发现了红土和山茶花……” “所以这里，可能就是何兴朝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或许也会和方叶雪的死有关系……” “确定了这一点，就可以并案调查……” 晏寒笙吩咐了一句，小柯和孙慕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思铭，你来一下……”晏寒笙继而喊了一声应思铭。 应思铭放下手中的活儿，走了过去。 “你跟我们一起去小区里查看，如果是现场的话，需要你进行痕迹检验，这里先交给其他的同事。” “那我们呢？继续留在这里？”沈斌忽然问了起来。 之前已经和季末诚回去了，但是接到了商睿的电话，澡洗到一半，快速的冲了一下就立刻赶来了。 “对，你们留这里。”晏寒笙点头。 “行，我们知道了，那……那我们商队呢？”季末诚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又问了一句。 “咱们老大不是在调查那个何兴朝的老婆嘛，刚和你说了忘了，叫我们先来，听晏队吩咐的……”沈斌拍了一下季末诚的肩膀，差点没给拍倒了。 “奥……是……对对对……那他不来了哦……”季末诚有点尴尬的看了一眼晏寒笙。 “你别担心，还有其他的同事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慢慢的锻炼就好了……” 韩泠悦看出来季末诚是担心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毕竟以前在派出所处理的都是小事儿，现在出了命案，看着还挺棘手的。 他便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会错过什么，万一是因为他不能破案，就罪过了。 “是啊，你别那么大心理负担，该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能把你调来，肯定是你有着过人之处……”晏寒笙也点头，算是安慰了他一下。 “你小子要跟我学习，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沈斌又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季末诚。 他这才点头。 看向小柯的时候，她和孙慕晴已经离开了，正在和孙慕晴交谈着什么。 收回眼神，季末诚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 “那我们先到小区里面……思铭走了……”晏寒笙对季末诚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喊了一声思铭，叫他一起走。 “哦……来了……” 应思铭跟在韩泠悦和晏寒笙的身后，一起朝着小区里面的20号楼，1606过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季末诚又对沈斌说了起来。 “晏队真的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刑警了……”季末诚感叹了一句。 “他啊……出了名的脾气好……咱们老大呢，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呢……” “他们都是破案的好手，反正跟着谁都是个学习的机会，你啊，把心放肚子里，别一惊一乍的，错就改，是人都会错，别怕……” “你说的也是……”季末诚对沈斌笑了笑。 “诶，那那个……那个韩教授和晏队是怎么认识的？她一个教授怎么来警局了……”季末诚又好奇的问了起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也就比你早来了那么一点点，好像听说是之前的时候，韩教授出去玩，遇上了在当地办案的特案组，也就和晏队认识了，这晏队呢，人长得帅，脾气又好，身材也倍棒……是个女人都驾不住……”沈斌挑眉的坏笑了起来。 “不过好像中间韩教授还失踪了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懂，都是听说，这个韩教授也是因为太厉害了，所以就破格进入警队了，处长钦点的……” “我们可不好比……谁叫人家这里有本事呢……”沈斌说完又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季末诚听他说完，点了点头，随即又默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这小身板，有点寒碜了…… “呵呵……也是也是……郎才女貌啊……”季末诚抿了抿唇，就没再继续问了。 虽然很让人羡慕，但是羡慕归羡慕，很多事情也不是自己可以强求来的。 两个人又和其他的同事继续河边的勘察了。 第22章 第一案发现场 晏寒笙等人来到了小区里面，坐电梯进到了20号楼的16层。 三个人站在1606的门外边，看着那个豪华的密码锁，都愣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是密码锁，找物业没办法，除非找到这锁的出厂商，恢复出厂设置……” 应思铭的肩上还挎着一个相机，甚是无奈的说了起来。 “那……” “找顾风岩啊……这是电子设备，这活儿非他莫属……”晏寒笙的话没完，韩泠悦立刻开口了。 “对对对，风岩肯定有办法……”应思铭也赞同的点头。 现在隔着一扇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他们三个人是外行，只能祈祷顾风岩能够有办法了。 “嗯，我先敲门看看……”晏寒笙说着，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腰处，那里放着一把枪。 但是没有拔出来。 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敲了一下门。 敲了几下，声音不算很重，但是如果里面有人，是足够可以听见的。 之后就在门口等了两分钟。 “应该没人……”晏寒笙对韩泠悦和应思铭摇头小声的说道。 “那我打给风岩……”韩泠悦拿出手机，给顾风岩打去了视频通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 “怎么了韩老师……”镜头前面的顾风岩正在家的客厅里，头发是湿的，刘海还耷拉在额前，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看样子是用来擦头发的。 手里还端着一杯泡面，正在吃。 口齿有一点不清楚。 “你帮我个忙，你看看这种密码锁你可以打开吗？”韩泠悦将镜头切换了过来，让顾风岩看那个密码锁。 “这个……行啊，没问题，你等会儿……”顾风岩将嘴里的面给咽了下去，然后放下杯面，打开了自己放在面前的电脑。 “太好了，大概需要多久……”韩泠悦笑了一下，又立刻问道。 “很快的……”顾风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镜头好像晃了一下，韩泠悦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顾风岩的整个人。 应该是用电脑上了微信。 “你带数据线和充电宝了吗？”顾风岩问了一句。 “我……没带……需要这个吗？”韩泠悦出门一向不爱玩手机，所以一天下来，电量是ok的。 “我带了……”应思铭却忽然小声的说了一句。 “思铭带了？那行，你让思铭看下密码锁的接口和数据线的是否一致，一致的话，插上……” “你要给密码锁充电啊……你怎么远程打开锁呢？”晏寒笙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怎么开就是我的事儿了……以防万一，我再操作的时候没电了呢……” “这些要是都给你们懂了，要我干什么……等着啊……几分钟……”顾风岩牛哄哄的说了起来。 晏寒笙和韩泠悦互相看了一眼，都无声的笑了起来。 “好，等你顾大警官……”韩泠悦说着就在那里等了。 视频通话也没有关，只是她能够清楚的看见，顾风岩戴上了耳机，一脸严肃的开始在电脑上捣鼓了起来。 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也不知道电脑屏幕上都出现了什么，反正他的速度快到让她有点眼花缭乱了。 过去了几分钟。 “嗒……” 忽然大家听见了嗒一声，将三个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开了……”应思铭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开了……”顾风岩的话在手机里又传了过来。 “我看下……”晏寒笙立刻戴上了手套，然后去拉门把手，果然的，门开了。 “开了……”晏寒笙对韩泠悦说了一句，韩泠悦将镜头切换到了门口的位置。 “那行了，我继续吃我的面了……”顾风岩一副轻松的样子。 “你少吃泡面……死了都不会烂……挂了……” 顾风岩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韩泠悦就那么一句话挂了。 “诶？这话那么耳熟呢……”顾风岩忽然想起来，好像曾几何时，某位法医助理也说过。 “不烂也挺好的……”顾风岩重新端起面继续吃了起来。 …… 晏寒笙第一个进到了屋子里，他很警惕，从腰间拔出了配枪。 应思铭和韩泠悦跟在后面，也同样的戴上了手套。 “思铭，找下灯的开关打开，没人……” “好……” 听见晏寒笙的话，应思铭用手机手电筒照亮了门口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开关，打开。 立刻，整个屋子就亮了起来。 可能是一时间没有适应，韩泠悦他们立刻闭上了眼睛，随即又睁开了。 可是现场的一切，让他们惊讶不已，站在原地，都没有继续前进了。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客厅里，满地都丢着沾有血迹的餐巾纸，而且在靠近落地窗前的那一块地方，还有一些红红的，看上去是干涸了的血迹。 最重要的是，在那些纸堆里，赫然的躺着一把长尖刀。 和之前孙慕晴分析的，杀害何兴朝的凶器是一样的。 “是那把凶器吗？”韩泠悦指了指地上。 “小心点脚下，过去查看一下……这里应该就是杀死何兴朝的地方了……” “那我先去测下血液反应……”应思铭拿出了工具箱里的东西，将两双脚套递给了韩泠悦和晏寒笙。 自己接着也戴上了脚套，往前小心的走了几步，戴上了特别的眼镜，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干净的刀子，喷洒了一些鲁米若试剂，刀子上立刻就出现了血迹反应。 “应该不会错了……”应思铭扭头对晏寒笙和韩泠悦说道，将刀子放进了证物袋，又将那些餐巾纸放进了证物袋。 “凶手毫不避讳，完全没有清理现场的意思……那个应该是干涸的血迹，何兴朝的还是方叶雪的……” “我先去里面的房间看看。”韩泠悦说完，朝着一个房间过去了。 她小心的走着，以免踩到了什么证物。 应思铭拿出相机，开始拍照了起来，也仔细的观察着现场是否还有别的什么物证。 晏寒笙站在一处，四下里看了一下，随后看到了放在一边的一个木头柜子。 他走了过去。 低头，看着柜子的一处，那里有一个很明显的痕迹。 好像是什么东西碰坏了的。 “思铭，你把那把刀拿来，看下这个痕迹，是不是刀砍上面造成的……” 晏寒笙扭头，对着一边的应思铭说道。 “来了……”应思铭听见晏寒笙的声音，立刻走了过去。 “我看下……”应思铭拿出了证物袋，隔着袋子，他拿着刀子开始比对痕迹。 “没错……应该是这样砍下去造成的。”应思铭边说边做着手势，“而且这个力度还挺大的，我觉得可能是凶手要杀人的时候，第一刀没有砍中受害人，而是砍在这里了……” “老大你看这个客厅的位置……而且这里有一个浅浅的脚印……” 应思铭说着蹲下身来，开始比对着这个浅浅的脚印。 晏寒笙也立刻蹲下身来看。 “结合之前慕晴的判断，我觉得何兴朝应该是死在这个地方的……” 听着应思铭的话，晏寒笙漠然的起身，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继而将视线放到了那个柜子的缺口上。 之前孙慕晴说，何兴朝的两侧肩膀都有被手指按压的痕迹，而且背部一刀是先中的，腹部的致命伤是后中的。 应该就是受害人要逃走的时候，左边肩膀被凶手按住，让他动弹不得，这时候一刀就刺进了他的背上，凶手不甘心，又将受害人的身体给转过来面对自己，这个时候的位置上就发生了变化。 凶手的左手按住了受害人的右边肩膀，压痕比较的深，恐怕是为了捅进腹部那一刀做的准备。 晏寒笙回忆起了之前会议的分析内容，再结合这里的场景，他的脑海里开始还原起了案发时候发生的事情。 他又看到了落地窗前的位置，那里也有一个浅浅的脚印，他蹲下身，查看着。 还发现了玻璃上有些小小的印记。 上面有手掌印。 他开始想着，恐怕是受害人被凶手逼到了这里，手就按压在了窗户的玻璃上，知道凶手要杀自己，就拼命的逃走，到了柜子这里。 凶手见受害人要逃走，就立刻拿着刀子砍了下去，可是被受害人给躲了过去，刀子就砍在了一边的柜子上。 之前也分析了凶手的力气很大。 她立刻拔出了刀子，就按照之前法医分析的情况，杀了受害人。 “思铭，你看这个脚印和之前在游乐园草丛里发现的是一样大小的吗？可以分析出鞋底花纹吗？” “这个是什么附着物?” 晏寒笙对应思铭说了一句，他走过去，拍照，然后拿出工具开始仔细的检查。 “好像是红土……” “大小花纹什么的我要回去具体分析判断……还原做实验……” “红土？” 晏寒笙默默的念了这两个字。 “是不是凶手从外面过来的时候沾在鞋子上的……那这里就是杀死何兴朝的地方了……方叶雪呢……” 晏寒笙将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眉头紧锁着。 “老大，按照客厅的这个情况来看，凶手是在这里杀人的，而且她杀完人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纸巾擦干净了刀子，但最后还是将刀子直接仍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第23章 藏起来的照片 “这个问题也许就是和她的个人心理有关……杀完人，将尸体带走，放到了人流量会很大的游乐园，但还要做成雕塑的样子，又留着眼睛让我们发现。” “就是那种想要我们发现，但是又跟我们玩捉迷藏的那种感觉……” 晏寒笙说了起来，应思铭点头。 “确定是变态无疑了……” “你先继续查看，我去韩老师那里看看。” 晏寒笙拍了一下应思铭的肩膀，朝着韩泠悦那里过去了。 韩泠悦进去了一个房间之后，没有出来，一直在里面，晏寒笙觉得，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站在门口，晏寒笙看见韩泠悦在低头看什么。 “看什么呢？” “奥……我发现了一张照片……”韩泠悦拿着一张不算很大的照片，晏寒笙接手了过去。 照片的边缘好像是被裁剪过的。 上面一个人是方叶雪，另外一个人，理着短发，脸也只有一半，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孩子。 他们的头靠在一起，面对着镜头笑着。 “我在首饰盒的下面发现的，这个边缘被剪过，可能是之前太大了放不进去，现在的尺寸和首饰盒一样……” 韩泠悦指了指梳妆台上放着的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晏寒笙伸出一只手指，巴拉了一下那些首饰。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吗？” 面前的那堆首饰里，有戒指，是黄金的，还有钻石的，整齐的放在一个放戒指的架子上。 还有的就是些项链手链的，随意的丢在那里，有的都缠在了一起。 “应该不是假的……”韩泠悦回答了一句。 “这个房间是方叶雪的……”晏寒笙转头看了一眼床头放的一张照片。 是方叶雪没错了。 “嗯……这个房子是方叶雪的没错，而且她也住在这里，有生活痕迹，但是我觉得很奇怪的是……” “是什么？”晏寒笙的腰部靠在梳妆桌上，一双手撑在桌上，看着身边的韩泠悦。 “你说这里是何兴朝和方叶雪约会的地方，是何兴朝买给方叶雪的，那么这男女住在一起，是那种关系，肯定家里会有些避孕的东西，但是我检查了这个卧室以及里面的卫生间，没有发现或者避药之类的东西……” “不过我在衣柜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了一些……一些……”韩泠悦欲言又止了。 “一些什么？”晏寒笙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衣柜，门是打开的。 里面放了很多的衣服，各种各样的，有些的吊牌还挂在下面。 “你自己去看看……” 见韩泠悦不说，晏寒笙便起身，不再靠着桌子，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不算很大，看上去还挺精致的。 “这盒子是在那堆衣服里藏着的……”韩泠悦声音又响了起来。 “藏着？”晏寒笙说着，拿起了里面的东西看了起来。 “人ti润hua剂……”他诧异的看向了韩泠悦，韩泠悦对他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又是什么？”晏寒笙又拿了几个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情用品……”韩泠悦见晏寒笙只是看，但没有继续说话，便开口说了起来。 “那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何兴朝和方叶雪的癖好比较的特殊……”晏寒笙起身，对韩泠悦耸肩。 “不……”韩泠悦竖起一根手指，摇了一下。 “如果说单独的只有这个，倒是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在他们这个家里，没有发现避孕产品，我之前说过了，这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再结合这些东西，是不是可以有别的解释呢……” 韩泠悦走到了晏寒笙的跟前。 “别的解释？会不会是何兴朝或者方叶雪不孕不育，所以不用管担心意外怀孕，又或者他们就是在要孩子呢？”晏寒笙想了一下，觉得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些是需要后续调查的……但是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解释……” “说来听听……”晏寒笙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又看向了韩泠悦。 “你说，什么人和什么人在一起，有xg行为的，不用担心会怀孕，但是需要用到情用品的……” “这个……同性恋……女同性恋……” “你的意思是……方叶雪是一个……”晏寒笙欲言又止了，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些东西，又指了指一处。 有些诧异。 韩泠悦点头：“杀死何兴朝的凶手和杀死方叶雪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暂时还不好说……方叶雪是死在何兴朝之前，还是之后，我们也暂时不知道……水泡过的尸体，检查起来会比较的麻烦，慕晴那里估计会多花点时间了……” “如果是你说的，那我们需要调查方叶雪的人际关系……你说会不会是何兴朝发现了方叶雪的性取向有问题，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钱，他发现了那些东西……然后杀了方叶雪？” “之前苏慧丽和叶民龙夫妻都说何兴朝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根据你这么推断的话，那么杀死何兴朝的凶手，可能会是方叶雪的另外一个情人……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测……” 韩泠悦的话晏寒笙明白。 “也对……” “我们只有等慕晴的尸检情况了，但是可以先让风岩调查一下方叶雪的人际关系……” “我还是先通知一下商睿，告诉他这个事情，苏慧丽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诶，你说会不会是苏慧丽发现了何兴朝和方叶雪的事情，就杀了她们？”晏寒笙拿出手机，又说了一句。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何兴朝外面有别的女人，那么苏慧丽完全可以借着这个事情和何兴朝离婚，苏慧丽不是也有个情人叫李同嘛？” 韩泠悦摇了摇头。 “也是……我先联系商睿……” 晏寒笙给商睿打去了电话。 他还在车里，但是在发呆，而不是看照片了。 照片拿在手上，显得有些讽刺。 大家都是一对一对的，但是他却又回到了形单影只的生活。 趁着晏寒笙打电话的功夫，韩泠悦将照片，那些情用品都装进了证物袋。 电话响了很久，商睿才接通。 “喂……”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失落，没什么积极性。 “是我……我们在美星花园发现的那具尸体是何兴朝情人方叶雪的……我们已经在方叶雪的家里勘察，发现这里应该就是杀死何兴朝的第一案发现场……” “哦……是吗？”商睿听见这些，没有很激动，很兴奋，案子有了进展，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好像情绪不对，发生什么了吗？”韩泠悦听见晏寒笙那么说，还收到了他投来的目光，对他摇了摇头。 晏寒笙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韩泠悦从晏寒笙的手里接过了手机，然后放到了耳边。 “商睿，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但是慕晴还在尸检，我们只有等方叶雪的情况出来之后才可以进一步调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明早继续，你先回去……我们也打算回去了……” 听见韩泠悦那么说，晏寒笙有些诧异，明明自己的事情还没说完，韩泠悦也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几句。 “也行，我在苏慧丽这里也知道了点线索，明天再说……”商睿的语气听上去很平和，和之前的感觉不同。 其实韩泠悦也大概明白为什么。 现在的商睿只要是笑了，那就是强颜欢笑…… “嗯……”韩泠悦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晏寒笙。 “这段时间，还是照顾一下他的情绪……毕竟辛然刚离开没多久，他心里的伤，还没有抚平呢……” “哎……也是……”晏寒笙明白的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这里再看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回去……”晏寒笙继续说了一句。 “今晚上慕晴有的忙咯……尸检，还有这些东西要化验……” “没关系，思铭会帮忙的，我们路过警局的时候，把这些带回去……”晏寒笙伸手搂了一下韩泠悦的肩膀说道。 韩泠悦点头。 他们走出卧室，又在其他的地方查看了一下。 应思铭手上的工作也都做完，该检查的检查了，该拍照的也拍照了。 “思铭，我们这里有些东西，送回局里你和慕晴一起帮忙化验下……今晚上要辛苦你们了……”韩泠悦晃了一下手中的东西说道。 “没事儿……那我带回去好了，你们就直接回家，明天我们弄完了，出了报告，你们才是要真的忙呢……”思铭说着，从韩泠悦的手里接过证物袋。 “也好……你是该休息了……”晏寒笙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韩泠悦心想，你这么叫我规律的生活，怎么有种备孕的意思。 那么想着，韩泠悦皱起了眉头。 但是感受到了晏寒笙的目光，她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 “你们先走……我把警戒线拉起来……”应思铭又对韩泠悦他们说了一句。 第24章 结婚戒指 华灯初上的夜晚，有的人已经整理好一天的心情准备休息，也有的人，在忙碌着。 南城分局的解剖室里，孙慕晴和小柯正在忙着尸检。 应思铭也回到了警局，根据之前在现场找到的东西，和一些痕迹上的线索去实验判断。 今晚，可能会让他们一直忙下去。 “慕晴……好像是他们回来了……”小柯站在解剖室的门口，孙慕晴正在准备尸检，小柯对着里面的孙慕晴说了一句。 接着便看见是应思铭一个人回来了。 “思铭……其他人都回去了吗？”小柯对着不远处的应思铭喊了一声。 “对啊……也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咱们的化验结果没出来之前，不好做什么判断……” 小柯看见应思铭的手上拿着一些东西，探头看了过去。 “小柯……你能不能专心过来工作呢……”孙慕晴见自己忙的团团转转，又说要清洗尸体表面，又是要准备解剖前的工作，小柯居然还有功夫闲聊。 “来了来了……”小柯对着里面喊了一声，接着又看向了走过来的应思铭，“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先尸检了……” “行……我也会去先忙了，这些证物我来化验……等忙完了再说……”应思铭从微微开着门里看了一眼正低着头在观察尸体的孙慕晴，抿唇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小柯知道应思铭不是在跟自己笑，毕竟他的眼神是看向别处的，虽然不知道他在看哪里，猜也猜到了。 小柯吐吐舌头，走进了解剖室，关上门，然后就去一处清洗自己的双手，装备好了之后就走到孙慕晴身边，开始尸检了。 面前的尸体是被水泡过的，所以肿胀了起来，只能从身体的表面特征可以看出来，是个女人。 一般来说，水里发现的尸体，初步都会被怀疑是溺水窒息身亡，但是面前的这具尸体比较的明显，就是胸口处的刀伤。 孙慕晴之前也已经仔细的看过了，死者的身体表面，除了这一处刀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伤口。 致命伤就是胸口的那一刀，并且目测凶器和何兴朝用的是同一种。 这么一来，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了。 “死者应该是死后才被抛如河水中的……”孙慕晴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口鼻。 如果是溺死的人，在溺死过程中，低温的溺液刺激气管黏膜，会分泌大量液体，再由于剧烈的呼吸运动，使粘液、空气以及溺液相混合搅拌，就会形成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 但是面前的这具尸体，并没有这样的东西。 “死者的手指甲也没有什么纤维或者人体的皮屑组织……”孙慕晴继续说着。 小柯看着面前那个做着精致指甲的女人，此时她的手指已经泡到发白发胀，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就算是原本有，在水里泡着泡着估计也就没了……” “嗯……”孙慕晴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她随即剪下了死者的一撮头发递给了小柯。 小柯立刻拿来了小托盘，放了上去。 “去化验一下……” “好……”小柯拿着头发离开了。 孙慕晴又顺手拿过了一边的解剖刀，打开了死者的腹腔…… …… 晏寒笙和韩泠悦回到家里。 韩泠悦坐在沙发上，一直想着之前在美星花园看到的那些。 晏寒笙去洗澡了，洗完出来，看到韩泠悦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坐在那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还想呢……明天慕晴他们的报告出了会知道更多……” 晏寒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将杯子放到了原位上，他走到了韩泠悦的跟前。 洗过澡之后，整个人都舒适了不少，头发也还没有擦干，只是随意的拿过一条干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就扔到了一边。 韩泠悦听见了晏寒笙的声音，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放到了前方。 “你怎么看这个事情啊……”韩泠悦伸手，拿过了一边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晏寒笙有些诧异：“明天再说，你还不洗澡睡觉？” 看了看家里的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五十了。 “我还不想睡，你帮我找一个恐怖片，我先去洗澡……” 韩泠悦说完，扔下了遥控器就跑了。 晏寒笙更加的诧异。 “尸体没看够，还要看恐怖片……”晏寒笙伸手捂住了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然后在网络电视上找恐怖片了。 不过话说现在的恐怖片可能因为限制太多，所以精髓都没有拍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韩泠悦出了浴室，就看见晏寒笙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电视机上的恐怖片还在暂停的画面上。 韩泠悦将家里的大灯关上，开了电视下面的小灯。 她将电视的声音调小，接着坐下来按了电视的暂停键，电影开始播放了。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又或者是感受到了有人来了，晏寒笙迷糊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没有喊韩泠悦，而是看了一眼电视，又看向了韩泠悦。 目光暂停在了韩泠悦的侧脸上。 韩泠悦只是看着电视机上面的画面，也没有注意到晏寒笙醒了。 家里的沙发够大，晏寒笙躺着，韩泠悦还可以在边上坐下来。 电影的开头还是挺惊悚的，营造了一种恐怖的气氛，但是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没什么意思了。 韩泠悦觉得这么坐着腰不舒服，便想着将身子靠到后面去，兴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舒服，晏寒笙顺手拿过一个靠枕就递到了她的腰后面。 一靠上去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韩泠悦立刻扭头，就看见晏寒笙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韩泠悦吓了一跳，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没睡啊？” “说好陪你看恐怖片的，怎么能自己睡了呢……” 晏寒笙一说完，一个快速的翻身，就直接从沙发上起来了。 和韩泠悦一起，坐在沙发上。 “呼……”韩泠悦舒了一口气，然后将双腿盘了上来，将身子朝着晏寒笙靠了过去。 他的双手也是很自然的环住了靠过来的韩泠悦的身子。 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以前都是一个人，现在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再也不用担心一个人的时候做噩梦，一个人的时候不敢看恐怖片……” “嗯……”晏寒笙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 一双手紧紧的圈住韩泠悦，让她靠着自己，可以舒服一些。 他的手还不停的抚摸着韩泠悦的头发。 “悦悦，等这个案子结束了，就把这里的东西先收拾一下，搬去我那里，然后这里呢，我找人设计一下重新装修……我们再住进来……婚礼的话，什么时候你想办了，我们再办……” “不过结婚戒指……我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一直也没机会拿给你……” “毕竟我们结婚是仓促了一些……我也知道你其实并没有真的想好要和我结婚……” 说到这里的时候，晏寒笙顿了顿，韩泠悦从他的怀里起来。 “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买戒指了？”韩泠悦有些惊喜，但也有些惊讶，所以眉头是微微皱起来的。 但因为脸上是带着笑容的，显得不那么违和。 “在结婚之前……我其实是想跟你求婚的……但是……但是总有些事耽搁了……” “奥……我还以为和手表一样，只是路过看到觉得不错就买了，说实话，情侣表是买给谁的？” “我觉得肯定不是我……” 韩泠悦假意吃醋了起来 “不管是不是你，戒指买来肯定是给你的……这是陆衍那家伙找朋友设计的……他一听说我要结婚了，比我还开心……” 听晏寒笙那么说，韩泠悦想到了那个整容科的医生，陆衍。 “是吗？在哪里……拿来看看……好期待啊……” 韩泠悦立刻摊开双手，对晏寒笙示意。 晏寒笙却摇头：“在我那边的房子里……没带身上……” “啊？好失望啊……”韩泠悦崛起了嘴巴，脸上尽显失望。 “不行，现在就要看，过去拿……”韩泠悦说着，从沙发上起来，然后就伸出双手去拉晏寒笙的手。 要拉他起来。 “现在去拿？别闹了，都快十二点了……你明天不办案了？”韩泠悦的力气哪里抵得过晏寒笙的。 他只是轻轻的一拉，韩泠悦就朝着他栽了过去。 “可是……啊……”脚下一个踉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韩泠悦的身子就直接扑到了晏寒笙的怀里。 还被他一把接住。 她仰着头，看向了自己上方的脸。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那么晚不睡觉是在躲我？不想跟我生孩子是吗？”晏寒笙低着头，伸手轻轻的捏住了韩泠悦的下巴。 “没有……” “那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去哪儿啊……”晏寒笙话音刚落，就将韩泠悦给抱了起来。 “啊……”韩泠悦又是惊呼一声。 她整个人已经被晏寒笙给抱了起来往房间去了…… 第25章 也许他的未来，是要将她宠成孩子 5月6日的早上六点，太阳就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上。 从窗帘的缝隙中袒露了出来。 韩泠悦的双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伸了一个大大懒腰，脸却还闷在被子里。 身边的人因为她的动作醒了过来。 晏寒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韩泠悦，似乎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她只是翻了一个身，又睡了过去。 晏寒笙看了一眼韩泠悦，笑了起来。 他从一边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 里面放了两枚戒指。 是一对对戒。 戒指的不单单只是一个圆圈上面带着钻，而是在镶嵌钻石的边上，加了一个镂空的设计，不同于铂金的材质，镂空部分的填充用的是玫瑰金。 这样让整个戒指多了一点特色。 上面的钻石不是很大，但是晏寒笙知道，她并不会在意戒指的钻石大小，她要的，就是这其中的爱意。 两枚戒指上都带着一个小小的钻石，其实也很符合对戒的标准。 现在有很多的年轻人，结婚的时候选择对戒都是不带钻的。 要的就是一个特殊的意义，并不在意这个东西的贵贱。 晏寒笙将小一点的那个戒指拿了出来，轻轻的抓起韩泠悦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套了上去。 韩泠悦还睡得正舒服，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尤其是在自己家人的身边，很踏实。 并不像以前一碰就醒了。 晏寒笙看着她的手指上，套上了结婚戒指，眼神再也移不开了。 …… 七点半的时候，孙慕晴和小柯熬夜一个通宵的结果出来了。 死者的dna图谱以及死亡时间死因等都有了确切的结果。 应思铭也是忙活了一晚上，他对于那些证物的化验，包括现场找到的那把刀也做了比对。 接着就是那些浅浅的脚印，他也试着用电脑的技术去还原。 “啊……好困啊……我快不行了……”小柯整个人趴在桌上，显得特别的没精神，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了起来。 “之前叫你睡一会儿不睡，非要看手机……”孙慕晴洗手的时候，还嗔怪了一下小柯。 “我自己睡像什么样子，我就想陪陪你啊……” “早餐来咯……” 小柯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应思铭的声音，孙慕晴心想，熬了一夜，你怎么大的精神呢。 “哇塞，正饿着呢，太好了，咖啡咖啡，提神提神……” 小柯立刻从桌子上提起头，毫不客气的就拿过应思铭带来的早餐吃了起来。 左手一个面包，右手一杯咖啡，完美。 应思铭和苏慕晴都只是看孩子似的看着她，相视一笑。 “对了，你这边都结束了……”坐下来之后，应思铭问了起来。 “嗯，结束了，她的死亡时间居然在何兴朝之前……何兴朝是4号晚上的十一点，她是在3号晚上的九点……死因就是新胸口的那一刀，和杀死何兴朝的是同一种凶器……”孙慕晴喝了一口咖啡回答了应思铭的话。 “嗯……我从现场带回来的那把刀子也确认了，就是杀死何兴朝的那把刀……会不会也是杀死方叶雪的刀？”应思铭问了一句，孙慕晴摇头。 “脑子里现在跟浆糊似的，完全不像做事后分析……留着给老大他们……” “是啊是啊，以前老大还会跟着我们一起熬夜的，就算是没他的好事儿，他也会留在局里，现在结了婚，不同了，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你们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有孩子啊？”小柯说着，挑眉坏笑了起来。 孙慕晴在心里庆幸了一下，还好小柯不是问她和应思铭什么时候有孩子。 和应思铭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孙慕晴摇头。 “这个谁知道……不过刚结婚，还不好好的享受二人世界，要孩子多遭罪啊……” “话是那么说，但老大也不小了……还是江鹏好……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爸爸了……”小柯耸了耸肩，起身，拿过一边的抽纸擦了一下嘴巴。 “你不说我都把他给忘记了，还没回来呢……玩的是不亦乐乎了……”应思铭吐槽了一句。 三个人就在会客室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田园牧歌，韩泠悦的家里。 她醒了过来。 晏寒笙在她醒来的前十分钟已经起来了，洗漱好也换好衣服。 韩泠悦看着空空如也的身边，有些懵，脑海里又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她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却发现膈的有点疼，立刻看向自己的手。 左手无名指上居然戴着一枚戒指。 “什么时候……”韩泠悦看着这枚戒指，诧异的话呢，脑子里一直想着，但是怎么想都不对劲。 明明晏寒笙说不在身边，在他之前的房子里，她要去拉他去拿还被他给拒绝了。 是他骗了自己，明明就在身边，还是他一早去取的。 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韩泠悦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晏寒笙见她懵懂的坐在床上，双手还摆在两边，手指上的戒指赫然醒目。 “醒了……来吃早餐，吃完了好办案……” “奥……”韩泠悦听见晏寒笙的话，只是冷冷的奥了一声。 接着晏寒笙便离开了卧室，但是门没有给她关上，而是留了一个缝儿。 韩泠悦掀开被子，有又诧异的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厨房里忙碌弄早餐的身影。 “呼……”她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走进了浴室。 洗漱好了之后，她看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 她还没有换衣服，穿着宽松的睡衣，手上拿着一双袜子，准备坐到沙发上，先穿上。 “怎么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晏寒笙给韩泠悦准备了一杯咖啡。 “谁叫你晚上折腾我了……” 听见她哀怨的话，晏寒笙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走到了韩泠悦的跟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袜子，将她的双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给她穿袜子。 看着面前的男人，居然再给自己穿袜子，韩泠悦有些感动，瞌睡虫也跑没了。 “咦……我的手怎么那么痛啊？”韩泠悦忽然假装的喊了一声。 晏寒笙抬头看向她。 “痛吗？” “嗯……好奇怪啊，睡了一觉起来……”韩泠悦欲言又止，斜视身边的晏寒笙。 晏寒笙将她双腿给放了下来。 “我错了……韩教授饶命……”晏寒笙说完，起身走到了餐桌前。 韩泠悦也立刻跑过去，一把就身后抱住了晏寒笙的腰。 “你的呢……”她歪着头，看向晏寒笙。 “在外套的口袋里……”晏寒笙扭头看了一眼韩泠悦，很快的，身上力道就消失了。 再一看，韩泠悦已经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找到了放戒指的红盒子。 她轻轻的打开，脸上还带着期待。 晏寒笙心里很明白，这个世界上，不管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是什么性格，女人始终是女人。 需要被人呵护，需要浪漫。 就像韩泠悦，以前的她，好像给人的感觉很严肃，很强硬，这也是高逸泽劈腿的理由。 他觉得韩泠悦压根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恋爱。 但是现在面前的韩泠悦，却变得像个孩子。 有时候韩泠悦会问他，你看我是把头发扎起来还是放下来好看，那是扎高一点还是矮一点。 你说我是穿黑色的ok还是白色的，或者我可以换一种颜色。 晏寒笙想，以前的韩泠悦一定不会在意这些。 她随性惯了，又或者是因为，那是一个人时候的落寞。 她没有在意的人，就不会多么的在意别人的看法。 就好像以前的他，一直被自己的身世困扰。 可是当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过去已经是过去了，未来才更重要，是和她的未来更重要的那一刻。 他的人生，充满了希望。 那种充满希望的人生，是快乐的，还是美满的。 是每天都想看到对方的。 晏寒笙的双手撑在餐桌的边缘，看着不远处的韩泠悦。 笑了。 她的脸上带着惊喜，像极了看到玩具的孩子。 他想，也许他的未来，是要将她宠成孩子。 嫁给爱情的女人，不管以前是什么样子，小萝莉，御姐，女汉子，亦或者是女教授，甜蜜总是会给她一种幸福的模样。 韩泠悦的眼神里，透露着光。 那种未来有希望的光。 晏寒笙收起心绪的时候，韩泠悦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她将那个大一点的戒指拿了出来，抬起晏寒笙的手，在他的无名指戴了上去。 “完美……”好像是在艺术品一样，韩泠悦拍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做了一个胜利的样子。 “这样就完美了，你的要求也太低了……”晏寒笙看向韩泠悦，淡淡的说了一句。 “人要知足……”韩泠悦这个时候的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她老公凳子，坐了下来。 拿起水煮蛋就拨了一个放到了晏寒笙面前的盘子里。 “老公，吃早餐……”她甜甜的笑着，像个小公主一样可爱。 晏寒笙不禁失笑了起来。 他好几个做梦，梦到他们的孩子会像谁。 坐了下来。 今天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日子。 第26章 质疑 特案组的会议室里，大家都到齐了，但是唯独少了商睿。 就在小柯拿着报告进来准备关门的时候，商睿才姗姗来迟。 “你那么晚？”小柯狐疑了起来。 之前一直忙着尸检，所以没有注意到商睿的情绪，小柯想要调侃一下商睿的时候，他却只是面对自己的问题点了点头，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小柯诧异的看着走进会议室的商睿，却收到了晏寒笙的眼神。 晏寒笙对小柯使了一个眼色，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她没说话了，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伸手将报告交给了晏寒笙。 “老大……江鹏的假要放到什么时候？怎么同样是结婚，你们就不放假？”小柯其实走进来的时候就眼尖的看到了韩泠悦和晏寒笙手上的戒指。 但是又不好直接问，显得特别没意思，就岔开了话题，到了江鹏的身上。 “他出去了，我们在家，谁有空谁来呗……”晏寒笙耸肩表示自己不会在意这些，想必韩泠悦也不会。 看了一眼身边的韩泠悦，她已经在看验尸报告了。 “哦……”小柯将哦字的音调拉的老长了，“也是……你们是默默的浪漫……好闪……”她举起双手，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手无名指。 大家立刻看向了他们的双手。 “嗯……你分析的很通透，那么对于昨晚上的那名死者……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特别的……说完了……你们该睡觉睡觉，我们该调查调查……”晏寒笙知道要是不及时打住，小柯他们又要就戒指的事情聊起来了。 说了这么一句，晏寒笙又看向了商睿。 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子拿了出来，丢到了桌上。 “这是苏慧丽给我的，说是自己一直在跟踪何兴朝，拍下他出轨的证据，对于她后续的离婚做一个帮助……”商睿指了指那个袋子做了解释。 “我来看看……”小柯刚想要伸手拿过去看得时候，就被顾风岩给抢走了。 “你熬了一夜脑子还清醒？赶紧报告完了回去睡觉，我来看……” 小柯还是很诧异顾风岩的话，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之前孙慕晴那么说，她不相信归不相信，但心里始终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收回手，小柯坐好了。 “方叶雪的死在何兴朝之前……”韩泠悦默默的说了一句。 “对……方叶雪的死亡时间是在3号的晚上九点，何兴朝是在4号的十一点，死因都和那把刀有关系，方叶雪是胸口中了一刀，死后才被抛到了河中，一般溺死的人口鼻里会有白色泡沫，但是方叶雪没有。” “她的任何特征都和溺死没有关系，我也做了很多的化验，证实她就是死了之后才被抛尸到河中的……” “那杀死何兴朝的凶手和杀死方叶雪的还会是同一个人吗？”沈斌问了一下。 “其实我们昨天在方叶雪的家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怀疑方叶雪除了何兴朝之外还有别的xg伴侣……但是这第三个人可能有点特殊，也有可能就是凶手……” “我们还发现了一张藏起来的照片，上面一个人是方叶雪，另外一个人是短发，脸只有一半，但也可以看出来，是个女孩子……”晏寒笙说了出来，韩泠悦点头。 随即韩泠悦看向应思铭。 “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化验出什么没有……” “嗯……我根据现场留下的那个浅浅的脚印做了还原和分析，确定了和之前在世嘉游乐园发现的是同一个。” “鞋底的花纹都一样……现场有明显的搏斗痕迹，确定是杀死何兴朝的第一案发现场……” “至于那些证物……那张照片上除了方叶雪本人的指纹，没有别人的……那些情趣用品上，没有任何的指纹，擦拭的很干净……或者说用过之后洗干净了……” “等会儿……情趣用品？什么情况？”沈斌有些惊讶的看着应思铭。 他耸肩，指了指韩泠悦他们，意识就是是他们发现的。 商睿昨天的情绪不是很好，所以没有和韩泠悦他们说清楚，这会也有些诧异。 “奥……是这样的……我们在方叶雪的卧室发现的，有一个小箱子，藏在衣柜的衣服下面，里面放了这些东西。” 韩泠悦将那些照片放到了桌上，季末诚他们便拿过去看了起来。 “人ti润滑剂……还有这个……咦……何兴朝是不是变态啊，还是那方面不行……”沈斌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放下了照片。 “我们其实发现了这些之后，韩老师做了一个推测，她怀疑方叶雪是一个同性恋，这些情趣用品，不是属于何兴朝和她的，而是她和另外一个女人的……” “为什么要那么怀疑，万一就是何兴朝和方叶雪有点什么特殊的癖好……”商睿反问道。 “因为我们在那个家里没有发现避孕用品……当然我们也不排除何兴朝和方叶雪的个人身体情况，比如不孕不育，或者准备要孩子……” “但是我觉得准备好孩子的可能性不太大……结合这些我还是认为，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这个人可能就是凶手。” “也就是说，你觉得方叶雪是一个同性恋或者双性恋，她和何兴朝在一起，是为了钱，但是另外自己还有一个同性的伴侣，并且一直没有断开，也在那个家里厮混，何兴朝一直不知道这个事情。” “但是后来何兴朝还是发现自己的情妇有问题，所以杀了她，方叶雪的那个同性伴侣，知道何兴朝那么做，就杀了何兴朝替方叶雪报仇？”商睿说出了这个事情，韩泠悦就目前为止查到的事情做得总结。 “嗯……我觉得很有可能……”韩泠悦点头。 “呵……”商睿忽然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分析能力和智商下降了吗，还没生孩子就开始傻了？” “什么？我……你说我……下降？”韩泠悦因为商睿的话很是差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 “嗯哼，就是你……你有什么依据，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就凭着那些情趣用品，和家里没有避孕的东西？” “你怎么证明这些不是何兴朝和方叶雪的？” “我其实查到了何兴朝在医院的就诊记录，他在五年前，已经做了结扎手术……” “方叶雪的个人资料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我之前查到的那些，她美院毕业之后就和何兴朝在一起了，没有工作……” 顾风岩放下了手中的照片，抬头说了起来。 听见他们两个人那么说，大家看向了韩泠悦，其实之前韩泠悦那么觉得时候，晏寒笙也提出了疑问。 “其实我觉得也有可能的，就是可能我们才需要再继续调查……”孙慕晴以为韩泠悦是尴尬了，也只是为了缓解现在的气氛说了一句。 “虽然我这么说，确实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但也只是作为了破案的一个线索，犯罪心理学其实在很早的时候，是从国外流行过来的，咱们国内倒不是很相信这一套……包括侧写……” “可是大家都很明白，抓住凶手的犯罪心理，和还原现场的情况，是很重要的，这些可以在我们后续的调查中，根据这些去判断……” “包括我们在前期的调查和后续的审讯中，对于任何人的微表情分析也很重要，这些也可以判断出我们想要的结果。” “我并不是质疑你的专业……只是……”商睿没有继续说完。 晏寒笙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就连平日里喜欢叽叽喳喳的小柯，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既然相信我的专业，那就要相信我分析出来的结果，我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虽然很多隐晦的东西我们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根据现有的去推测……” “首先思铭在游乐园发现的那半个脚印，分析出是一个39码的鞋子，慕晴也根据刀口在受害人身上的位置，判断出了凶手的身高，我又根据现场的那些情况分析出是一个女人。” “包括凶手的犯罪心理……她为什么要在杀完人之后去了游乐园，还要做成雕塑，还要打开游乐园的灯和旋转木马……” “我可以保证，凶手绝对是一个女人……她的内心一定是充满了浪漫和天真的……” “这些也只是存在她内心的深处，因为她可能曾经一直就是这样人，但是过去的某些经历，是不越快的经历，让她开始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我为什么会觉得方叶雪还有一个同性伴侣，第一是通过那些东西，还有就是那张被才裁剪过的照片……” “这张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她是谁？为什么方叶雪要藏起来这张照片，是为了不让何兴朝发现，还是她很在意这个人？凶手如果是她的那个同性伴侣，为什么没有拿走……因为被方叶雪藏起来了……” 第27章 道歉 “我在卧室里，发现了翻找的痕迹，显然的是有人来找东西但是没有找到……” “而且这张照片为什么会被裁剪成这样……”韩泠悦拿起那张照片在手里晃了一下。 “你昨天觉得是因为首饰盒塞不进去，裁剪成了首饰盒大小……” 晏寒笙看了一眼照片，说了起来。 “奥……你觉得是方叶雪故意的？”晏寒笙伸手拿过照片，好像明白了韩泠悦的意思。 “这张照片的左边还空着这么一大块的背景，但是另一边的这个人就被裁剪掉了一半脸，如果是为了放的下首饰盒，应该将边上的背景裁减掉，毕竟照片拍下的是人，不是背景……” “没错……我后来仔细的想了一下……照片里的这个短发女孩子，很重要，她是谁，和方叶雪什么关系，有待调查……” “既然这个人回来找照片，是怕会被人发现，那为什么那些情趣用品他不拿走呢？”商睿又问了起来。 “她觉得无关紧要……何兴朝和方叶雪是那种关系，家里放点那些东西，一般人不会觉得奇怪……至少那个房子里，没什么东西可以证明有这个第三者的存在……”韩泠悦解释了一下。 她是希望大家明白，虽然推测是推测，但也是有依据的，现在不能作为证据证明谁有问题，但这些有依据的推测却很重要。 “所以你不是一般人……”商睿忽然淡淡的说了起来。 韩泠悦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晏寒笙。 她见到了晏寒笙无名指上的钻戒，又移开眼，看向了自己的手指。 一模一样的戒指，戴在他们的手指上。 “对……”韩泠悦毫不避讳的点头，赞同了商睿的观点。 她就是这么自信。 “好好……我就暂且相信你的话……你认为凶手是第三者，而不是苏慧丽和李同……那万一你分析错了呢……”商睿又开口，显然的，他是妥协了，赞同了韩泠悦的话。 “其实和苏慧丽李同的交谈中，你已经确定了他们没有嫌疑……” “凶手的过去有着一段让她痛苦的经历，曾经她还是个内心纯洁的女孩子，但是经历了这些，让她的内心开始变得扭曲，我觉得现在的苏慧丽，有事业，也有爱情，她不至于那么做……” “而且我们不能忽略了思铭找到的那个假珍珠，上面也化验出了胶的成分，我觉得可能是女孩子用的发圈上的装饰品……” “之前风岩调查到的方叶雪的资料，上面好几张照片都可以看到她是将长发扎起来的……这些东西一般年轻女孩子会用……苏慧丽的年纪，应该会更喜欢有质感的东西，而不是只看眼前的漂亮……” “你们先别争辩了……我发现了一个东西，你们看……”顾风岩忽然抬手摆了摆，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看着手上照片的。 “什么？”晏寒笙立刻问了起来。 “这张照片和这一张，我发现了在角落的不起眼位置，有一个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拍到的路人呗……”小柯耸了耸肩。 “哎呀不是路人……你们看看这个人是谁哦……短发，高个子……”顾风岩起身，将照片摊开到了会议桌子的中间。 大家都起身看了过去。 “这个人不是和方叶雪这张合照上的人有点像嘛……是不是你们看……”孙慕晴立刻指了指照片上的人。 “这不是偶然……”晏寒笙立刻说了起来。 “风岩，你看看方叶雪的人际关系能不能再深入的调查一下……” “行……我抓紧时间调查……” 顾风岩首先坐了下来，大家接着也都坐了下来。 “慕晴小柯思铭，你们先回去休息……熬了一夜，接下来的交给我们好了……”晏寒笙对他们三个人说道。 “也好……我是真的累了……”孙慕晴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对小柯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那我们走咯……”小柯对大家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又对季末诚做了一个。 到现在，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小柯觉得他是不好意思。 看到小柯跟自己道别，季末诚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顾风岩冷眼旁观了一下，又将视线放到了电脑上。 小柯看见了，她伸手按到了顾风岩的肩膀上，然后不动声色的掐了一下他。 “斯……”顾风岩倒抽了一口冷气，抬头刚要骂人的时候，就看见小柯对他笑了一下。 “再见顾警官……” “走走走……谁要跟你再见……”顾风岩挥挥手示意小柯赶紧走，然后皱起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你干嘛……”孙慕晴和小柯已经走了出去，她问了一句。 “不干嘛……say拜拜……”小柯晃了一下脑袋，得意的说了一句。 “切……”顾风岩冷哼了一声，为了不让任何的事情分心，戴上了自己的耳麦，开始工作了。 “那我……跟你道歉……”商睿忽然说了一句，大家都看向了他。 都知道他是在跟韩泠悦说话。 “你在跟我道歉？为什么？”韩泠悦假装诧异的问了一句。 “明知故问……有错就要改……我是个识大体的人……”商睿甩甩手，表示自己不怕丢人。 韩泠悦不禁在想，是什么改变了商睿，郁辛然离开的这件事情，一定让他很难过，很难过……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也一样，所以不跟你计较，我申明一下，我的智商没问题……” “韩老师今天星期几？”晏寒笙趁着还有时间，就仔细的看起了那些报告。 “星期一……”韩泠悦回答了一句。 “是星期一了……”晏寒笙又说了一句。 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晏寒笙要问星期几这个问题。 “奥……”韩泠悦明白了，点头，“上周我已经去过了……” 商睿忽然明白，晏寒笙是在说韩泠悦周三要去大学上课的事情。 “事实证明，韩老师的智商确实没有问题……”晏寒笙看向商睿，对他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得……可劲撒狗粮……我投降……”商睿举起双手。 “诶老大……我查到方叶雪和何兴朝是在他们分公司开业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的方叶雪好像是还没毕业，实习期，去兼职迎宾的……” “那当时还有别的什么人和方叶雪一起去的吗？”晏寒笙立刻收起笑容，正色了起来。 他看向顾风岩。 顾风岩拿下了耳麦放到了一边。 “还有一个……是这个女孩子……”顾风岩将画面投屏。 “她叫李佳……和方叶雪是高中同学，后来学习的是文秘专业……现在在h集团工作……” “h集团……”商睿念了一下，“是不是赫连家的集团？” “没错，h集团是赫连家在国内的公司，他们的总部是在意大利……”顾风岩点头回答了商睿的话。 “赫连……是赫连昱家吗？”晏寒笙觉得赫连这个姓很特别，很少见。 他们认识的就有赫连昱这个人，现在出了一个赫连家族的h集团，想必也是有关系的。 “对……赫连昱是赫连家的第五个儿子，赫连昱的爸爸叫赫连耀，是集团的董事长，和原配的大夫人生了四个孩子，大夫人去世之后，赫连耀又取了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妻子，也就是现在的赫连夫人，赫连昱是他们的孩子，赫连家族很庞大哦……” “是复杂才对……”沈斌忍不住的吐槽了一下。 “你那么说也可以啊……赫连家的后代也太多了，赫连耀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一共又生了五个孙女，两个孙子，还有一个外孙子和一个外孙女……” “才两个孙子啊？其余的都是丫头……”沈斌又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对啊……老大家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索性是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老二家直接生了两个女儿，老四家倒是蛮好的，一儿一女，老三是女儿，生的孩子也是外姓……至于老五就是还没有结婚的赫连昱咯……”顾风岩一边调查一边说着。 “那么复杂，头都要炸了……”季末诚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可不是吗……”沈斌啧啧了两下嘴巴。 “那这个h集团好对付吗？”商睿问了一句，看着顾风岩。 “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能进去这个集团的也不容易……我已经查到了李佳的家庭住址，先去她家里找她……” “今天放假呢……他们大公司不上班的……”顾风岩将地址发到了群里。 “那我去……我去找李佳……”商睿说着已经起身。 他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转身就要出会议室。 “可是老大……李佳和这个案子会有关系吗？她和凶手的侧写也不是很像……”沈斌见商睿要离开，也立刻起身了。 “我们可以问问李佳当时开业典礼上的事情，方叶雪和何兴朝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坐着等也是等，还不如……”商睿耸肩，然后对晏寒笙说了一句，“我出去了……” 第28章 未来期许可待 “就这么走了……”沈斌指了指商睿的背影，总觉得他离开的有点匆忙。 “让他去，也许忙一点是好事，总比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要好……”晏寒笙伸手握住了韩泠悦的手，对沈斌说道。 “奥……我知道了……我懂……”沈斌知道郁辛然的事情，也知道自家老大是在强颜欢笑。 季末诚没有说话，之前沈斌也和他回去的时候，八卦了一下身边的几个人。 韩泠悦看着握住了自己手的晏寒笙，笑了笑：“干嘛……” “安慰一下你……被人说了智商有问题，什么感想？”晏寒笙将椅子拉到了韩泠悦的身边，和她挨在一起。 “呵呵……我懒得和他计较……”韩泠悦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即又看向晏寒笙，“那你相信我吗？之前也对我质疑了……” “是个人都会质疑一下的，但是仔细想来，还是很有道理的……”晏寒笙随即又开口了，“可能我们都是一般的人，而你不是……” 听见他那么说，韩泠悦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翻了个白眼，然后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回去了。 “噔噔噔……”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晏队……有一位苏女士过来说是办理遗体认领手续的……” “奥……知道了，马上来……” 晏寒笙跟前来报告的警员回复了一句，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还叫慕晴先回去的，现在怎么办？谁给她办理……”晏寒笙知道是苏慧丽来了，法医也不在。 “你去啊……你是队长，你不去谁去啊……” 韩泠悦耸肩，摊开双手，表示现在是时候发挥你的作用了。 “我……也行……但是你要一起去……”晏寒笙说着，一把将韩泠悦在拉了起来。 在沈斌和季末诚差异的眼光下，离开了会议室。 “我们干什么呀……没事做了？”季末诚小声的对沈斌说道。 “等等……诶诶，没事查查那个h集团……万一后面有用呢……” 沈斌刚说完，就听见了一边的打印机哗哗的响了起来。 “去拿……”顾风岩淡淡的说了一句。 季末诚半信半疑的走过去拿了起来。 一张a4纸上面是赫连家族的信息。 做一个一眼就可以看明白的图谱。 “哇塞……”季末诚忍不住的惊呼了一下，然后对顾风岩露出了一个赞叹的眼神。 顾风岩对他做了一个我很了不起的表情。 季末诚立刻就拿过去和沈斌开始研究了起来。 外面的大厅里—— “你好苏女士，我是特案组的队长晏寒笙，我们的法医有事不在，何先生的遗体认领手续，我来处理……”晏寒笙对苏慧丽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和一个简单的说明。 苏慧丽带着墨镜，摘了下来，对晏寒笙点了点头。 警局外面的车里，还坐着李同，他是和苏慧丽一起来的。 反正现在他们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没什么好避讳，何兴朝也死了，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晏寒笙带着苏慧丽去了停尸间，找到了何兴朝的遗体。 苏慧丽也只是看了一眼，确定就是何兴朝就没有再看了。 “是他……”苏慧丽点头。 晏寒笙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韩泠悦，又看向了苏慧丽。 “那跟我们去办理手续……但是要不要再确认下？”晏寒笙看了一眼遗体，又看向了苏慧丽。 “不用了，知道是他就行，别的没什么好确认的，对了，凶手抓到了吗？那些照片有没有给你们带来帮助？”苏慧丽看向晏寒笙，问了一句。 她脸上的神情是淡然的。 “嗯……是有一点……我们出去说……”晏寒笙比了一下门口的方向，苏慧丽点头。 韩泠悦见她们过来了，让开了一条路。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慧丽对韩泠悦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晏寒笙走在后面，路过的时候伸手在韩泠悦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才跟上苏慧丽的步伐。 这个家伙，真是…… 韩泠悦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笑了起来。 明明没她什么事情，还非要叫她跟来。 “苏女士对于何兴朝情人事情知道多少？”晏寒笙问了起来。 “不是很清楚，只是找私家侦探拍了些照片，证明他出轨，还有就是他开房的一些证明，我也不是很想去计较，主要也是为了后面离婚谈判用的，你们可能不知道，何兴朝这个人啊，他可以自己做错任何的事情，但是作为他的女人不行。” “他可以出轨无数次，外面有很多的女人，但是如果知道我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特别的接触，哪怕是吃个饭，都会发脾气……你说是不是很变态……” “我听说他几年前已经做了结扎手术是吗？那你知不知道，何兴朝有没有特殊的癖好……我说的在男女之事上？”晏寒笙看着苏慧丽已经在签字了，又立刻问了一句。 “我知道啊……估计是怕外面惹上什么风流债……万一那些女人拿孩子威胁他呢，他不是个会让别人威胁的人，至于你说的特殊癖好，在我这里没有……” “奥对了，我之前找私家侦探调查他和那个女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私家侦探跟我说，看到那个女人好像是有别人，看到她们去了酒店一次……” “那个人还去过美星花园的房子，我就在想，这个女人还真的好大的胆子，趁着何兴朝出差的功夫，居然把情人带到了那里，要是何兴朝知道自己养的女人还在外面养小白脸，估计会气的杀人……” “可惜了，他被人给杀了……呵……”苏慧丽冷笑了一下。 “好了，谢谢你们，我该走了……”苏慧丽对晏寒笙点头道谢。 “苏女士您稍等……你之前说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就是方叶雪的情人……” “是女的对……”晏寒笙没想到苏慧丽还知道这个，立刻乘胜追击的问了起来。 “是女人？”苏慧丽重复了一下晏寒笙的话，“不是……私家侦探没说……就说是个小白脸……穿的倒是男装，身高也和方叶雪差不多……可能就是个小白脸……” “哪个正儿八经的男孩子会和那种女人在一起……”苏慧丽不以为的又冷笑了一下。 “那你那边有这个人的照片吗？”晏寒笙继续问道。 韩泠悦靠在一边的桌子上，看着他们，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看来，自己的推测一点都没错。 这一次，不是啪啪打脸了…… 韩泠悦扯唇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觉得没什么用就没要，不知道私家侦探那里还有没有存档了……我当然不希望何兴朝知道这件事情了，要是他和那个女人闹掰了，我去说离婚的事情，岂不是一点戏都没有……” “我就让私家侦探当不知道这个事情，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下……” “要不你把那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 “也好，我和他说下，再把号码给你们，你们自己联系会快些，我可能有点忙，怕耽误你们时间……”苏慧丽说着，拿出了手机，找到了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给晏寒笙看。 他拿出手机，记了下来。 随后苏慧丽离开，晏寒笙转身，看到了身后的韩泠悦，对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机。 “看，我的智商和分析能力一点问题都没有……”韩泠悦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是啊是啊，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是最棒的……”晏寒笙说着走过去，直接伸出双臂，懒腰将韩泠悦给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大家看着呢……” 韩泠悦立刻示意他放下自己。 “呵呵……”晏寒笙松开韩泠悦。 “走……给风岩……”晏寒笙对韩泠悦甩头，示意她跟自己走。 见他那么自信的样子，韩泠悦知道，他希望这个案子尽快破，她好辞职，他们也好空出时间来整理他们的家。 他们的婚姻，才刚开始。 未来期许可待。 晏寒笙走到会议室，看到沈斌和季末诚凑在一起研究着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多问。 他将手机上的号码递给顾风岩：“你和这个私家侦探联系一下，问下他那里的照片还在不在……苏慧丽说之前私家侦探拍到方叶雪和一个小白脸在一起，我怀疑就是那个人……” “太好了，省了不少的时间……”顾风岩也有点惊喜。 “喂，他们干嘛呢……”晏寒笙顺手拍了一下顾风岩的胳膊，看向沈斌他们问了一句。 “奥……研究赫连家呢……”顾风岩耸了耸肩说道。 接着他就开始联系苏慧丽请的那个私家侦探了。 现在是上午的十点钟，他们的进展又多了一些。 现在只要确定了那个第三者的身份，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韩泠悦看着晏寒笙站在顾风岩的身边，认真的看他调查，由之前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恢复成了初见时候的正直刑警。 这就是她会被他吸引的地方。 第29章 资料齐全 韩泠悦双臂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边的晏寒笙。 她脸上保持着微笑，是那种淡淡的，带着幸福的。 “老大……那个私家侦探说之前的照片已经删除了……因为苏慧丽说不需要……”顾风岩联系下来的结果是这样的。 “那……”晏寒笙看向顾风岩，皱起眉头。 “没关系，我可以试着还原，他同意就行……” 顾风岩抬头看了一眼晏寒笙，随即又跟那个私家侦探联系了。 “他说可以让我恢复数据……那就太好了……”顾风岩笑了起来。 “那就辛苦你了……”晏寒笙伸手拍了一下顾风岩的肩膀，好像也感受到了有人在看自己，立刻抬头，对上了韩泠悦迷妹一般的眼神。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对韩泠悦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韩泠悦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看着她带着笑意的侧脸，晏寒笙又笑了起来。 顾风岩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点什么，抬起头，看着自己老大笑容灿烂的看着对面的他媳妇儿，翻了个白眼。 心想：狗命不是命对。 天天吃狗粮。 …… 商睿根据顾风岩调查到的资料找到了今天还在放假中的李佳。 很幸运的是，李佳并没有出门，刚起来没多久，就在家里待着。 商睿敲门的时候，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杯牛奶。 “你是？”李佳长的一般，素颜看上去还可以，不算丑也不算好看，身高是中等的，差不多在一米六五的样子，不高不矮。 人也不是那种干瘦或者偏胖的，看着很自然。 她是短发了现在。 “李佳对？” “对我是……你找我啊？”李佳诧异的看着商睿。 “我是高迪分局的警察，找你了解一些方叶雪的事情，方便进去谈谈吗？”商睿的语气很平淡，他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李佳看。 李佳看了一下他的证件，奥了一声。 随即点头：“好啊……进来……” 李佳是一个人住的，所以开始还有些担心会不会遇见坏人。 虽说商睿拿着警察的证件，但也会有假的，一般市民又不懂。 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请坐……不好意思我刚起来……家里有点乱……”李佳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沙发上堆满了昨天逛街买的新衣服，还没来得及收拾。 “没关系，我只是问一些方叶雪的事情，很快就走……” “嗯……好啊，不过为什么要找我问方叶雪啊……她怎么了……说实话，我和她也不是很熟……” “你们是高中同学对？”商睿坐了下来问道。 李佳将那些衣服一股脑的拿起来放到了一侧，自己也坐了下来。 “对啊……高中毕业之后我们上的学校不同，专业也不同，最后一次见面应该还是之前她拉着我去当人家公司开业的迎宾……” “我要问的就是这个事情……”商睿点头，既然李佳主动说了，他就不浪费时间开头了。 “哦？这个事情怎么了？”李佳懵懂了起来。 “方叶雪后来的事情你知道吗？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女孩子……中性打扮的女孩子……”商睿提醒了一句。 虽然之前怀疑了韩泠悦的分析，但是现在，不自觉的又往那上面靠了过去。 “男朋友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没有……中性打扮的女孩子……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其实和她不是那么的熟……不过她怎么了？要找我问他的事情？”李佳更加的疑惑了。 说道现在，还是一副懵里懵懂的样子。 “她死了……”商睿简单的三个字让李佳目瞪口呆。 她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有点晦气的样子。 “不会……”还顺势皱起了眉头。 “你不会是怀疑我……我是短发可我不是中性啊……我们也不是很熟……”李佳嫌弃的撇撇嘴。 “那次兼职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方叶雪和公司老板何兴朝……”商睿继续引导性的问。 “他们……也没什么……但我就是觉得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也不奇怪……方叶雪的性格比较那什么……爱玩，就指着嫁有钱人……”李佳说着，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 “那你帮我看下，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商睿拿出手机，点开了几张照片，一张是苏慧丽找人拍的，角落里的人，还有就是被裁剪过的，就半张脸的人。 “这不是沈媛吗？是她吗？我看看……”李佳说着拿过商睿的手机，仔细的放大了照片去看。 “好像是……我记得沈媛的耳骨上有这么一个耳钉……” “沈媛是谁？你确定是这个叫沈媛的人？”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但毕竟只有半张脸，是这样的……我和沈媛是同事，就之前我们同事外出聚餐，刚好遇见方叶雪，我就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邀请她一起，沈媛当时好像和她挺聊得来的，她就是那种中性打扮……” “理着男生的发型，特别短的那种短发，酷酷的……” “沈媛……也在h集团上班？是什么职位？”商睿继续问，还顺势从李佳的手上拿走自己的手机。 他开始给晏寒笙发信息，告诉他这个叫做沈媛的人。 几乎是同一时刻，顾风岩也修复了被删除的数据，找到了那些和方叶雪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的照片。 “老大……有了，长这样……” 照片上，方叶雪和那人挨着走在一起，方叶雪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她是理着短发，和男生一样的那种。 穿的和方叶雪还是一样的卫衣，应该是当做情侣衫来穿的。 那些照片上的两个人，举止很亲密。 “商睿也给我发信息，说在李佳那里得知，有一个叫沈媛的人，有点像合照上的人，沈媛和李佳是同事，偶然认识的方叶雪……” 晏寒笙将商睿发来的消息告诉了顾风岩。 “沈媛是……我查查……” 顾风岩立刻查了起来。 晏寒笙回复收到，正在调查中。 商睿这里—— “她是我们总监的助理，总经办的……我是另外一位助理的助理……” “这么说，沈媛的职位比你高？你们总监是谁？赫连家的哪一个？”商睿继续问，李佳被他认真的表情吸引了。 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没错，比我高一级，我们总监是赫连靖伊，她是赫连家的第七个孩子，总经理他们会叫她小七……” 听见李佳那么说，商睿想起了之前顾风岩说起的赫连家的事情。 说是一共有九个孩子，叫小七的话，估计是排除了外孙。 见商睿不语，李佳又开头了。 “其实沈媛挺好的，就是之前离过婚……听说才变成这种打扮的，以前还是挺女人的……” 李佳说完，商睿抬头：“离过婚？她多大了？” “她二十八了……看着不像哦……好像是二十三岁就结婚了，毕婚族，但是婚后好像过的不好，就离了……” “算起来也就两年的婚姻……搞得我们都不敢结婚了……” 听见李佳那么说，商睿立刻想到韩泠悦对于凶手心理的分析。 过去有着痛苦的回忆，产生了心理的扭曲。 那么这两年来的婚姻，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对她的内心产生了什么不可磨灭的痛苦呢。 “那沈媛平时的为人怎么样？和大家相处的如何？” “挺好的啊……她工资高，经常请我们吃饭呢……”李佳说了起来，一副赞许的样子。 商睿点头。 他拿着手机，想给晏寒笙发信息，告诉他这里的消息，但是就先收到了晏寒笙发来的消息。 晏寒笙说：风岩已经查到了沈媛的事情，她在二十三岁毕业的时候就结婚了，对象是她的大学老师，但是两年后就离了，据说是婚内丈夫多次出轨，还对她进行殴打，导致流产，医院也有相应的就诊记录。 沈媛本人身高一米七三，体重60公斤，短发中性打扮，过去有着不堪回首的经历，导致其精神产生问题，这一点就没问题了。 我现在马上去找沈媛。 看到晏寒笙的消息，商睿立刻回复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也过去。 收起手机，商睿起身，李佳也立刻跟着起身。 “谢谢你的配合，我也该走了……” “是调查完了？和沈媛有关系？”李佳问了一句，但是得到的回答就是还在调查中。 知道警察们办案的规矩，李佳就没有大嘴巴的多问，但是对于商睿这个人，她还是单纯的很欣赏的。 晏寒笙收起手机，对顾风岩竖起了大拇指，赞了一下。 “我去沈媛家里找她。”晏寒笙对韩泠悦说了一句，见她要起身，又立刻补充了一句，“我和商睿去就行了，不出意外，能够顺利将她带回来，你要负责审讯……” “好……我不跟去，明白了，都听队长吩咐……” “乖……”晏寒笙笑笑离开了。 “哎呦喂，还乖呢……韩大教授要乖就奇怪了……”顾风岩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 “去……就你话多……我就听我老公的话怎么了……”虽然被吐槽了，但是韩泠悦心里还是很甜的。 第30章 咦……你老公……好甜啊 “咦……你老公……好甜啊……”顾风岩忍不住的搓了搓手臂，“韩老师，您就饶了我的狗命……这一嘴狗粮，我吃的太多了……” “就是啊，狗命也是命，总不能我们来开个会，就被甜死了……” “是小子，看看，羡慕不……这样的爱情……”沈斌也忍不住的说了一句，还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边的季末诚。 “呵呵……当然羡慕了，我想是个人都会羡慕的……”季末诚呵呵的笑了起来，像个憨憨。 “你们都闲的是不是……以为案子破了啊……”韩泠悦不想继续待下去，这三个家伙没完了。 她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你们好好研究赫连家，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哦……”韩泠悦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 当沈斌和季末诚抬头的时候，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风岩和他们都笑了起来。 随即季末诚和顾风岩撞上了对方的眼神，都愣了一下，立马又都收起了笑容，撇开了眼睛。 季末诚是因为不好意思，顾风岩是拽的…… …… 晏寒笙一个人开车朝着顾风岩给出的地址去了。 他要找到沈媛，确定她的罪行，结束这个案子。 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所以现在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商睿从李佳的家里离开之后，和晏寒笙约好了一起去找沈媛。 此时也在路上了。 晏寒笙到了沈媛家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到了楼上，他站在门的侧边，开始敲门。 一只手摸到了后腰处，一只手伸出来敲门。 “噔噔噔……”敲门的声音很有规律，一声一声，不急不缓。 第一次，没有什么动静，没有人往门口走来的声音。 晏寒笙便又伸手敲门，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 晏寒笙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将摸着自己后腰处的手放了下来。 他轻轻的输了一口气，便下了台阶。 回到了自己的车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直坐在车里等着，看看接下来是否会有什么动静。 但是他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没有发现什么人下来。 他将车窗稍微的打开了一点，探头看了上去，发现沈媛家的外面也没有晒衣服，就连窗帘也都是拉着的。 “难道不在家？”晏寒笙想了一下，说不定有这个可能，但是她不在家，是出去了还是在公司？ 这个时候，要找她，但是不能够让她知道，否则就打草惊蛇了。 晏寒笙立刻拿出手机，给顾风岩发去了信息，让他调查一下，今天h集团是不是所有人都放假。 顾风岩接到了晏寒笙的信息，立刻开始调查了起来，就在五分钟之后，顾风岩调查到，今天h集团，有一场临时的高层会议。 也就是说作为总监助理的沈媛，很有可能会去陪同上司参加会议。 与其在这里等，还不如立刻去h集团看看。 那么想着，晏寒笙立刻发动了车子，朝着h集团过去了。 在去的路上，晏寒笙也给商睿去了电话，告知了此时。 商睿的车马上就要到剩沈媛家了，接到晏寒笙的电话，立刻调转方向盘，朝着相反的方向开着。 两辆车子疾驰在马路上，为了找到沈媛。 而此时，而沈媛真的就在h集团的顶楼会议室里开会。 她就坐在总监赫连靖伊的身后。 听着高层们的侃侃而谈，她有些无聊。 偷偷的拿出手机，打开网页看了起来，关于之前游乐园的雕塑新闻，传的沸沸扬扬，她不禁斜唇一笑。 但是却人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她带着一副框架的眼镜。 其实不近视，只是觉得这样可以更好地伪装自己。 关掉了网页，又打开了微信，看着朋友圈。 却无意间发现了李佳发的朋友圈。 李佳说:原来现在的警察都那么帅，好了，以后就以这样的为标准找男朋友了…… 这么一段文字，还配了一个自拍的图片。 她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就是没有屏蔽了任何人。 沈媛看到了这个朋友圈，心里咯噔了一下。 眼镜下面的眸子冷了起来。 心想，怕是警察查到了李佳和方叶雪的关系，估计也会问到了自己。 沈媛原本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放了下来。 她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在想，要怎么办的时候，李佳却忽然删掉了这条朋友圈，沈媛再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没有。 她心里已经明白，李佳一定是因为忘记屏蔽自己，所以才会删掉的。 那么说明，李佳肯定和警察说了自己的事情，李佳也已经知道方叶雪死掉的事情。 警察，怕是已经在找自己的路上。 她深呼吸了一下，咬了咬唇，随即伸手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赫连靖伊。 赫连靖伊微微扭头，看向沈媛。 “我去下洗手间……” 沈媛对赫连靖伊说了一句，她点头。 沈媛便立刻起身，悄悄的从会议室离开。 虽然也有人发现她的离开，但是没人在意。 这场会议从早开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怕是谁都会坐不住。 偶尔还会有公司的接待员过来给他们倒咖啡。 按说一个助理不在，也无关紧要。 也就没有人会在意沈媛去了哪里，干什么。 可是说来也巧，晏寒笙的车速很快，似乎是完全不怕超速一样。 他很快就到了h集团的楼下。 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他小跑了起来，到了h集团的大厅。 “您好，请问今天你们公司的高层是不是在这里开会？”晏寒笙到了前台，问了一句。 “奥对的，您找哪位？有预约吗？”前台看向晏寒笙，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句官方的话。 晏寒笙从口袋里拿出了证件：“我是警察，请问你们总监的助理沈媛今天也在吗？” “沈助理在啊……今天高层的会议开了很久，我们几个前台也是临时过来加班，我同事还上去给他们倒咖啡什么的……” “也不懂要开到什么时候……”前台有些抱歉的说了起来。 “你方便帮我通报一下，我找她有事儿……”晏寒笙一只手拿着自己的证件，一只手在前台的桌子上敲了敲。 看上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好的好的，您稍等，我帮您打下电话给上面。”前台说完，立刻拿起了面前的座机开始打电话了。 这里的员工态度都非常的好，看得出来，h集团对待员工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前台在电话拨打了出去之后，一扭头就看到了从电梯里下来的沈媛。 “诶……沈助理……”她立刻放下了电话，对着一边的沈媛喊了一声。 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惊喜。 这样她就不用麻烦问上面的大佬们了。 他们都比较的难缠，说不定会骂自己打扰他们开会呢。 这样沈媛自己下来的了，她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沈助理……这里有位警官找你……”前台立刻喊了一声，还对着沈媛挥了挥手。 听见前台那么说，沈媛的脚步停了下来，显然的还是一愣。 晏寒笙立刻看了过去。 是的，和照片上的人是一样的。 就算是只有半张脸，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沈媛长的很不错。 尤其是那眼睛。 沈媛立刻皱起眉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警察？ 这么快? 呵呵！ 沈媛不禁抿了抿唇，她微微的低着头，没人可以看见她的表情和眼神。 “沈助理？”前台又喊了一声。 见沈媛没什么反应，前台又喊了一声。 “奥……来了……”沈媛似乎又恢复了镇定，她回应了一句，便踏着从容的步伐朝着他们走来了。 晏寒笙一脸严肃的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沈媛，没有说话。 沈媛走到了晏寒笙的跟前，对晏寒笙点了一下头。 “你是……警察？找我有事吗？”沈媛看着晏寒笙的眼睛，不卑不亢。 晏寒笙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沈媛看，随即收了起来。 “南城分局特案组晏寒笙……找沈小姐，是为了一宗谋杀案……奥不……是两宗……”晏寒笙咬字清楚，一字一句的对沈媛说着。 听到晏寒笙的话，沈媛显然没有很惊讶，也没有恐惧。 “是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杀人案要找我调查，我方便问下，死的是谁吗？”沈媛是伸手挪了挪鼻梁上的眼睛，对晏寒笙说道。 就在晏寒笙想要怎么回答她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晏寒笙以为是商睿来了，便立刻回头，但是却看着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 “沈助理？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上面开会吗？”男人看见沈媛，忽略了别人，立刻问了起来。 “我下来有点事儿……可是遇见了警察先生……”沈媛对男人说着，脸上似乎有些无奈。 “嗯？”男人听见沈媛那么说，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边上还站在一个人。 立刻看了过去。 “奥……原来是南城分局特案组的晏警官……久仰大名，我是h集团的律师莫子骏……”原来面前的人律师，还是在h集团的律师。 第31章 气场 说实话，当警察的一般对律师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在审讯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律师。 晏寒笙看见莫子骏伸过来的手，也礼貌的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你好……”晏寒笙对他点头。 “不知道晏队找我们伊总的助理有什么事情吗？”莫子骏是律师，又是这个集团的律师，看到自家的人被警察找了，肯定要发挥自己的特长了。 “是有两宗谋杀案要请沈小姐配合调查……” 晏寒笙说了起来。 “奥……是吗？配合调查？那是要带走还是在这里调查问话呢？以我的了解，要是想要带走的话，性质就不太一样了……需要拘捕令才行……不知道晏队今天带了没有……” 听到莫子骏的话，晏寒笙心里咯噔了一下。 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招。 确实走的匆忙，还没有来得及申请拘捕令。 “还是您这边已经确定了沈助理和这两起谋杀案有关系，怀疑她是凶手？”莫子骏的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却有一种笑容之下带着阴冷一样。 晏寒笙抿着唇，很是不悦，但是他不能够表现出来。 就好像现在局面陷入了僵局一样。 前台在大律师和警察的面前徘徊着，最后回到了沈媛的脸上，发现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有点冷。 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立刻低下头。 她只是个小员工，不想招惹任何的事情。 “寒笙……”忽然，门口传来了商睿的声音，晏寒笙立刻转身，看了过去。 “你来了……”晏寒笙的声音似乎带着沉闷，商睿使了一个眼色，似乎是在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晏寒笙对他也同样使了一个眼色，商睿立刻明白了。 沈媛他是一眼就认出了，但是沈媛边上的男人，显然是一个律师，他的打扮实在是太律师了。 商睿走到了晏寒笙的跟前：“沈媛小姐……这是拘捕令，请你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关于何兴朝和方叶雪死亡的案子……” 不知道商睿什么时候申请了拘捕令，晏寒笙的脸上欣喜了一下。 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本来也只是那么一问，但是看到晏寒笙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有，莫子骏的自信也就满满了。 但是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出现了。 莫子骏是闫书韵的表哥，之前闫书韵在墓地遇见了十年没有见的商睿，还叫自己调查郁辛然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 意识到了莫子骏在看自己，商睿也看向他。 “这位律师先生，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交谈吗？” “奥……原来是商警官……”莫子骏立刻对他也露出了一个官方的笑容。 “你好……”商睿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随即将拘捕令放到了沈媛的面前。 看到自己面前的拘捕令，沈媛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 莫子骏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她。 “需要我……” “沈媛……”莫子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一到女声传了过来。 接着就是高跟鞋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里面一件浅蓝色的衬衣随意的塞在西裤里，外面套了一件中长款的黑色西装，但是黑色的西装不是纯黑色的，在灯光下面，还可以看见一条一条的银色装饰。 再加上女人的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成熟女性的魅力，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只有二十三岁…… “伊总……”沈媛立刻喊了一声，看见赫连靖伊朝着自己了过来。 沈媛立刻垂下头。 “是这样的……两位警官要带沈媛去局里问话，还有拘捕令……”莫子骏也走到了赫连靖伊的身边，小声的对她说了一句。 莫子骏的身高估计也要有一米八了，赫连靖伊穿着高跟鞋，倒是和一米八的莫子骏差不多高，估计赫连靖伊净身高要有一米六八左右。 再加上她作为赫连家大小姐，整个人都散发出了无限的气场。 赫连靖伊听见莫子骏那么说，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媛，眼神有点毒辣的意思。 她接着将双手插进了西裤的口袋里，看向了晏寒笙。 她的视线在晏寒笙的身上停留了好几秒，最后看向了商睿。 “那就跟他们走好了……”赫连靖伊的声音很好听，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却带着小女孩软糯的声音。 “总监……”沈媛喊了一声，有点犹豫，眼神里也透露出了一丝的担忧和害怕。 “不如我和她一起去……”莫子骏又说了起来。 赫连靖伊将视线从商睿手上的拘捕令移到了莫子骏的脸上，显得有些冷漠和凌厉。 “莫律师……你手上的工作都做完了？很闲吗？” “不是……还没有……”莫子骏似乎怕赫连靖伊，立刻说了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快去处理自己的工作，至于沈助理，警察要带你走，你就去好了……” “我……”沈媛不知道如何回答赫连靖伊的话。 “不如这样，我来问下晏警官和商警官，我的助理沈媛，到底犯了什么罪，要你们亲自带走呢？”赫连靖伊随即又看向了晏寒笙，问了起来。 “沈媛涉嫌两起杀人案，我们要带她接受调查……”晏寒笙回答了赫连靖伊的话。 听见晏寒笙那么说，赫连靖伊转身，和沈媛面对面站着。 “既然这样的话，你还在犹豫什么？” “伊总……我没有……”沈媛一直挺怕赫连靖伊的，或者说，全公司的人都挺怕她的。 “你没有吗？没有的话……你怕什么，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没功夫陪你们聊了……走……”赫连靖伊最后看着沈媛，又说了一句。 “真的不用我……”莫子骏伸手拉了一下赫连靖伊的手臂，立刻问道。 赫连靖伊看向他，他也立刻放下手，之前是下意识的动作。 “不用……”赫连靖伊只是说了简单的两个字。 随即她踏着稳重的步伐，朝着大门口过去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的背影，商睿眯起了双眼。 这个女人，不一般。 绝对不是面上看得那个样子，凭着自己做卧底多年的直觉和观察力，商睿觉得赫连靖伊这个女人，不是一般好对付的。 “沈小姐，跟我们走……”晏寒笙是第一个收起眼神的，看向了沈媛。 “莫律师……”沈媛似乎在垂死挣扎，她不想跟他们走。 虽然是有拘捕令，但是律师也可以跟去的。 但是莫子骏却对她摇头。 沈媛明白了莫子骏的意思，因为莫子骏不敢违背赫连靖伊的意思。 不过沈媛和莫子骏都不明白，为什么赫连靖伊会任由警察带走自己的人，就算是打狗也要看主人是谁。 “走……”商睿拿出了自己的手铐，给沈媛拷上了。 沈媛深吸了一口气，只好被他们拷住双手，任由警察把自己带走了。 莫子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神又飘到了外面那辆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宝马x6上面。 他也注意到了赫连靖伊看晏寒笙的眼神，带着一种探究和早已经知晓的那种感觉。 …… 赫连靖伊的车子开到了半路上，停在路边，跳了双闪。 她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短信，表示要见他。 对方立刻表示暂时不方便见面，赫连靖伊又给对方发了三个字，对方才表示可以安排见面。 赫连靖伊笑了起来，收起手机，关掉了双闪，车子滑了出去。 脚下油门猛然的踩下，车子快速的疾驰了出去…… …… 沈媛坐在了商睿的车里，双手被拷着，一直低垂着头。 晏寒笙则自己开车回到了警局。 韩泠悦一直待办公室里，她的手上拿着一本小说，叫做侧写师。 里面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还有些关于心理学上面的说法。 这些不是专科书，只是拿来打发时间看看的。 对于外行的人来书，还是有点意思的。 听见了车子的引擎声，韩泠悦啪的一声合上了书，起身走到了门口。 晏寒笙的车和商睿的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警局的。 身子靠在门口，看见商睿下车之后，打开了后座的门。 韩泠悦看见一个短发，戴着眼镜的女人下之后，脸上自信的笑容又放大了。 “看来收获不小啊……”韩泠悦对商睿喊了一声。 听见她的声音，商睿抬头，对她挑眉了一下，对她点头。 也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走……”商睿伸手推了一下沈媛。 沈媛看来一眼台阶上，靠在门口的韩泠悦，收起眼神，走了过去。 晏寒笙停好车，也走了过去。 “来……”他走到韩泠悦的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对她说了这么一个字。 韩泠悦知道他的意思，也跟了上去。 到了审讯室。 沈媛坐了下来，双手依旧被拷着。 韩泠悦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晏寒笙坐在韩泠悦的身边。 商睿也只好自觉地待在了外面的观察室，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切。 他也不好当人家夫妻的电灯…… 第32章 哑口无言 “沈媛……对于杀害何兴朝和方叶雪的事情，你承认吗？”韩泠悦先开口。 “是啊，说……你是怎么杀人的……”晏寒笙接着开口。 面前的一男一女，说着同样的话，让沈媛一时间没办法开口辩解什么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还顺势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神也瞟向了另外一边，随即又看向了面前的两个人。 “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一上来就说我杀人……不觉得不合适吗？”沈媛松开咬着嘴唇的动作，开口了。 这一次，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的严肃，可是脸上却也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她毫不畏惧的和警察们对视着，为的还是不让别人觉得自己心虚。 可是咽口水，咬唇，眼神无意的瞟向另外一边，都是紧张的表现。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是人最容易流露出情绪的地方，在人际交往中，往往都会通过眼神来判断一个人的心理活动。 排除生理问题，那就是心理情况了。 诚实的人眼神坚定，撒谎的人眼神游离。 面前沈媛的眼神，早就说明，她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想着怎么撒谎。 并且加上沈媛咬嘴唇的动作，一般人会觉得是楚楚可怜，但是在现在的这个时候，装可怜这种事情，就是为了逃避责任的表现。 “沈媛……你的犯案过程我们都知道了，证据也有，所以你还是自己交待，我们说和你主动承认犯罪事实，是不一样的性质……” “你作为h集团高层的助理，想必和律师的关系不错，这些道理，你应该懂……”晏寒笙拿着手中的笔，敲了敲桌子。 很有规律的两下子，就好像之前敲门一样。 在特定的环境下，这种声音，就好像魔咒一样，有些让人心里发慌。 沈媛听着这个声音，又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需要喝水吗？”韩泠悦忽然问了一句，沈媛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随即摇头。 “呵呵……一般来说，罪犯到了这里的时候，都会觉得紧张，那么就会口干舌燥，真相也会很快脱口而出，但要真的喝了水，也许真相就会和水一样被你给咽下去……” “你想喝，都没有……” 韩泠悦说完，立刻伸手—— “啪……” 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晏寒笙和商睿都被吓了一跳，立刻看着韩泠悦。 “沈媛，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待事实……你还指望有谁来救你？” “你要证据是……我拿给你……”韩泠悦说完，拿出了档案袋里面的几张照片，起身，放到了沈媛的面前。 她立刻低头看了起来。 一张是何兴朝死亡的样子，一张是方叶雪死了被丢到河里已经泡到肿胀和发白的照片。 最后一张是那张被裁剪过的照片。 以及一些报告。 “看看……方叶雪死的有多惨……被人杀了还要丢到河里，捞起来的时候，尸体都这样了，惨不忍睹……但是她还要留着你们的合照……想必，是怕被何兴朝发现，但是又放不下你……” “你这个t……” 嗯？ t? 晏寒笙不明白韩泠悦的话，商睿也是一头的雾水。 坐在那里，商睿一只手撑着下巴，摸了摸。 听见韩泠悦那么说，沈媛也很诧异，她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抬头看着身边的韩泠悦。 韩泠悦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指了指那些照片。 她微微的弯着腰，低头看着坐在嫌疑人位置上的沈媛。 “很惊讶对，我会知道这个……” “t是什么意思？”晏寒笙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韩泠悦直起身子，双臂交叠在胸前。 “t在女同xg恋里面，是男友的意思，s则是女友的意思，也就是一种打扮起来像男生，也有着男生的性格，另一个则是像女生的打扮，h则是中等，也就是可男可女的意思……” “你和方叶雪是同xg恋的关系……” 听见韩泠悦那么说，沈媛诧异的抬头，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还知道了t、s这样的事情。 沈媛抿着唇，微微的垂头。 “那又怎么样……同xg恋犯法吗？”沈媛深吸一口气，好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看着韩泠悦说了起来。 “自然不犯法，但是杀人就不一样了……我猜猜啊……你是不是因为方叶雪和何兴朝在一起了，所以恼羞成怒，一起杀了她们……” “我没杀她……” 韩泠悦的话没有说完，沈媛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韩泠悦扯纯笑了一下，将方叶雪在现场的照片拿了出来，摆在了沈媛面前的位置上，很是醒目。 兴许是不敢看了，心里难受了，沈媛移开眼睛。 韩泠悦又将照片拿了起来，放到了沈媛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沈媛有点生气的瞪着韩泠悦。 “不敢看？为什么不敢看，你杀人的时候，也没怎么恐惧，倒是很冷静……” “沈媛……我来猜猜……你毕业就结婚了，说明你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但是为什么现在忽然变得不一样，想必是那两年失败的婚姻造成的……” “大你那么多的男人，不但没有照顾你，反而是对你拳打脚踢，冷眼相对，还害你小产……你对男人，对婚姻，都失去了很大的信心……” “所以你决定改变自己，改变现在的一切，剪掉长发，开始和女孩子交往……是你的第一步……” “我来猜猜，你应该不爱方叶雪……”韩泠悦说完，坐了下来，也将照片给丢了下来。 韩泠悦坐下来之后，伸手甩了一下自己窝在脖子里的头发，甩到了肩膀上，还将耳边的头发给夹到了耳后。 留了一撮发丝垂在那里，显得下颚非常的好看。 晏寒笙看着身边的韩泠悦，默默的笑了起来。 商睿坐在那里，看着玻璃里面的两个人，很是羡慕了。 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韩泠悦知道晏寒笙在看自己，但是却没有看他，而是继续看着面前的沈媛。 “不……你知道什么……”沈媛注意到了晏寒笙和韩泠悦手上的对戒，知道他们是夫妻。 “婚姻……带给女人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别的什么都没有，呵呵，你以为结婚了，就会有人爱你，有人保护你……可是这些都是错的……” “因为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东西……” 沈媛瞪着面前的晏寒笙，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她将晏寒笙当成了愤怒的对象。 晏寒笙无语的撇撇嘴。 “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你的婚姻不幸福，并不代表别人不幸福，就算是婚姻不幸福，难道每个这样的人都要像你一样杀人吗？” “好好地，老实交待你的罪行……”晏寒笙被她那么瞪着，加上那些话，都很不舒服，立刻叱喝了起来。 韩泠悦知道晏寒笙的意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扭头看向晏寒笙：“冷静点，晏队……” “那行……以免我这个男人在这里受折磨，我先出去了，你尽快……”晏寒笙说完起身，出了审讯室。 他看到了外面的商睿，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定位子去……” “怎么？婚礼不办了……就这一顿打发我们了……”商睿斜眼看了一下晏寒笙，没有起身。 “当然不是……只是庆祝我们这个案子两天破了……”商睿看的出来，晏寒笙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以前案子破了也没有那么大反应，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什么事情。 “怎么？还有什么好事情要宣布……”商睿看了一眼里面的韩泠悦，又看向了晏寒笙。 “没有啊……请你吃饭还矫情，去不去……”晏寒笙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只手垂在身侧。 “哦……那就是……”商睿话没说完就起身了，“新婚燕尔是……” “我说你们两个低调点，整天虐人不偿命，小心有报应……” “你少乌鸦嘴……走……”晏寒笙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搂住了商睿的肩膀，将他带出了审讯室。 出了审讯室也通知了其他人，一起到对面的餐厅，等韩泠悦审讯完过来。 “你还不明白吗？男人不是好东西……”沈媛又说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何兴朝杀了方叶雪对？你只是在替女朋友报仇？”其实之前，韩泠悦也是那么分析的。 “呵呵……没错……”沈媛算是承认了。 “你是承认我之前我说的那一句话，还只是半句呢？”韩泠悦拿着一支笔，在手里转着。 另外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头，歪着身子，挺懒的感觉。 “小雪是何兴朝那个男人杀的，他杀了小雪，还将她的尸体丢掉，简直是人渣，他该死……”沈媛又说了起来。 说到何兴朝和该死上面，沈媛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唇还紧紧的抿着。 她的眼睛也死死的瞪着一处。 韩泠悦想，要是现在晏寒笙还在，肯定是她眼神发泄的目标。 显然晏寒笙很聪明的离开了。 他信誓旦旦的将案子最后收尾的工作交给了她。 真是…… 韩泠悦不禁笑了起来，是那种甜甜的笑。 她微微的垂着头，但是沈媛还是看见了。 第33章 叙述案情 “刚开始嫁给一个人的时候，肯定都是幸福的，快乐的，但是时间久了，才会知道他的德行……不要不相信我的话……” “男人，是没有好东西的……你知道吗？我开始和你一样，满心欢喜的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到头来，我得到的是什么……是痛苦，是无尽的深渊……” 沈媛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睛微微的发红了。 所以没错了，这件事情，就是她从一个满心欢喜期待爱情的女孩子，变成现在这种内心充满痛苦和阴郁的女人了。 “没错……我承认我杀了何兴朝……那个畜生，就是我杀的……”沈媛抬头，看着韩泠悦。 眼镜下面的一双眼睛，透露着精明和之前不一样的感觉。 带着杀气。 韩泠悦眯起双眼，也毫不畏惧的和面前这种阴郁眼神对视着。 既然沈媛已经开口承认了，事情也很快就会结束了。 韩泠悦没有搭话，而是等着沈媛自己主动说了。 “三天前，我联系不上小雪了，就去美星花园找她，但是找不到。” “我就先离开了，我知道何兴朝肯定知道她在哪里，我就一直跟踪那个畜生，昨天晚上，我看见那个畜生去了美星花园，我就跟了过去。” “我到了那里，何兴朝看到我，从他没有惊讶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认识我，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小雪和我的事情……” “他亲口告诉我，就在前一天，也就是前天的晚上，他亲手杀死了小雪，还很张狂的说我不能怎么样……因为他是混黑道的，上面有人，下面也有很多的兄弟，觉得我就算是知道了这个事情，也没有办法拿他怎么办……” “我就问他在，怎么杀的人呢，尸体在哪里……” “他开始不肯说，问我，是要死在这里，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离开……” “但是何兴朝低估了你的能力，以为你只是个打扮中性的女人，其实你并不是外表看的那么简单，只是个普通女人？”韩泠悦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没错……这个白痴，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惜了……” “我在厨房找到了一把刀子，我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兴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就和盘托出了。” “他说自己是用刀子杀死了小雪，捅进了她的胸口，我本来也想直接一刀捅死他算了，但是他反抗……” “还要逃走……” “所以你用力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先在他的背后捅了一刀，只是不致死，然后你又将他的身子给转了过来，同样用力的按住何兴朝的肩膀，一刀捅进了他的腹部，用力的在他的内脏里搅动着……” “你势必要杀死何兴朝……”韩泠悦说出了之前分析的结果，听见她这么说，沈媛开始有些惊讶，随后笑了起来。 “哈哈……猜得还真是对呢……” “那你为什么要把尸体带到游乐园，还要打开那里灯还旋转木马呢？” “我想，你恐怕和方叶雪之间，不单单只是通过李佳认识的……雕塑对于你来说，应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就好像你喜欢夜晚璀璨的光亮，和那旋转着的木马……虽然你已经对男人失去信心，也想坚强的活着，可是也许你并不懂，自己的内心还住着一个小女孩……” “曾经的你，或许是浪漫的，可爱的，热情的……” 听见韩泠悦那么说，沈媛又是一次惊讶。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韩泠悦，嘴巴微微的张开着，眉头也是微微的皱着。 显然的，她很惊讶韩泠悦那么说自己。 忽然，她脸上惊讶的神情没有了，而是换上了一种失落的神情。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切都变成了这样……呵呵呵……”沈媛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不笑了。 “我以前在美术机构里工作过，经常会帮忙做一些雕塑作为展览品，我认识了小雪之后才知道她是美院毕业的学生，就让她帮我一起做，和她在一起的时刻我都很开心……” “我也知道，她是个双性恋，她不排斥和我接触，她说一直很喜欢短发的女孩子，看到她们的时候，心底里会把自己的当成小公主……” “可是那时候，她已经和何兴朝在一起了，可是她说，和他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也明白，她是为了钱，可是我爱她，我不管那些……” “本来我杀了何兴朝之后，也没想把他运走，但是我看到了那晚上的烟花，很美，小雪就很喜欢……我杀了何兴朝之后，就去卧室里找东西，可是一直找不到这张合照……” “没想到，被你们给找到了……也是因为这个，你们才怀疑我的……”沈媛看像韩泠悦。 韩泠悦摇头：“不单单是这个，还有很多别的……我们分析，不过这个是关键……” “你杀了何兴朝之后，因为烟花决定将他运走，为什么选择游乐园，你应该知道游乐园第二天会试营业，到时候会有很多人，肯定会被立刻发现……” “你的目的是什么？” 韩泠悦接着问，有些疑问，还是需要凶手本人自己说出来才更加的真，其他人的都只是猜测罢了。 “因为在游乐园开业之前，小雪就跟我说，她很想去，可是又怕遇见何兴朝，因为那是他公司的东西……” “我觉得小雪一定有很大的遗憾，她死了，我连她的尸体都看不到……何兴朝那个混蛋……他那么死，还便宜他了……” 沈媛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桌子发出了哐当的声音。 韩泠悦没有在意。 “你将何兴朝的尸体运到了游乐园，还做成雕塑的样子，是为了纪念方叶雪……” “没错……小雪一定很喜欢这么美丽的夜景，游乐园的晚上，没有一个人，算是我为她完成了愿望……” “她很想来，可是不能来，以后都不可能了……” “那你是怎么进去？你哪来的大门钥匙……”这一点，是大家一直都想不通的。 “是我偷得……从门外大爷那里偷来的，前一天我就去过游乐园了，那时候大门还关着，大爷说是在为了试营业做准备，叫我第二天再去……” “我想，白天怕人多，遇见何兴朝，那我就偷了钥匙，晚上带小雪去……” “那就是门外大爷撒谎了，明明钥匙丢了，却说没有……” 韩泠悦唯一觉得合理的，也就这样了。 又或者，门外的大爷根本不知道这么回事，迷糊到不行。 还有就是撒谎，怕被老板责骂。 这一切说来，就都明白了。 韩泠悦点头。 “可你们是怎么知道是我……”沈媛见韩泠悦点头，知道自己的话她明白了。 而且一开始，她就觉得，韩泠悦不简单。 “开始是那个行李箱……你觉得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死在了小区栽种的绿化上，小区运来了红土，载重了山茶花……” “你运走何兴朝尸体的那个行李箱轮子上，沾上了两种泥土还有花瓣的碎片，我们的痕检科同事，根据泥土的身份和花瓣上的化学元素，分析了红土和山茶花……” “我们立刻查到了美星花园……又调查到了何兴朝有个情人叫方叶雪，方叶雪名下就有在美星花园的产业……” “还有一个小珠子，我们怀疑是发圈上的。” “我们立刻搜查了方叶雪的家里，找到了那张裁剪过的合照，还有那些情趣用品，我立刻想到，方叶雪怕是有一个同性的伴侣……” “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何兴朝的妻子苏慧丽吗？她一直为了离婚做准备，偷偷的找私家侦探去查何兴朝，拍下了他和方叶雪大量的亲密照片，我们在照片的角落里，发现了你……” “你应该经常跟踪他们……” “呵呵呵……呵呵呵……真是没见到……”沈媛大笑了起来。 “我们还查到方叶雪和何兴朝是在公司开幕式上认识的，当时还有和她一起的高中同学李佳，问了李佳才知道，你和方叶雪是通过她认识的……我们才锁定了你……” “是啊……本来想逃走的，但是没想到你们来的那么快……” “我看到李佳发的朋友圈，说警察去找她了，怕是忘记屏蔽我，后来删除了……” 沈媛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她的双手握拳的姿势松了下来，双手摊开，垂在那里。 她的双肩也耷拉着，头微微的垂着。 “没问题的话，签个字……”韩泠悦将认罪书放到了沈媛的跟前，打开了她的手铐。 她看了一眼，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韩泠悦随即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叫来了警员，重新将沈媛的手铐戴上，然后吩咐人将她带走了。 “你……到底是谁……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韩泠悦那种凌厉的眼神，好像很熟悉一样。 对了，是赫连靖伊，自己的上司。 “奥……对了，是和她一样的眼神。”沈媛笑了起来。 “谁?”韩泠悦问了起来。 “赫连靖伊，一个二十三岁的小丫头，却带着强大的气场……”沈媛忽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第34章 不简单的女人 “赫连靖伊？”韩泠悦重复了这个名字。 “你说我和她像……这样的话，真想见见她呢……”韩泠悦笑了起来，将双手背在身后。 “是要见一下，赫连靖伊那么有魅力的女人，估计是男人都不会拒绝的……”沈媛又露出了那种自信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和你一样吗？”韩泠悦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了起来。 “自然不是，我知道你已经和那位晏警官结婚了……但是你可能还不知道，赫连靖伊似乎对你老公很兴趣，之前见到你老公，可是目不转睛呢……”沈媛一箭双雕了起来。 第一是讨厌男人，第二是赫连靖伊之前居然没有帮自己。 本来莫子骏要是跟来的话，恐怕事情就不是这样了。 听见沈媛的话，韩泠悦脸上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她只是说了那么一句，随即转身。 沈媛看着韩泠悦的背影，眯起了双眼。 “呵呵呵……呵呵呵……女人……可怜的女人……”她的话在身后响起。 在她的眼里，没错了，女人都是可怜的，尤其是对男人有感情的女人，更加的可怜了…… 韩泠悦回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大家都不在了，才想起来拿手机，发现了晏寒笙发来的信息。 说他们已经到了警局对面马路上的餐厅等她了。 韩泠悦将手机收了起来，朝着那里过去了。 到了餐厅的门口，服务员立刻过来问她是不是晏太太，韩泠悦先是一愣，随后点头。 服务员就说你先生在包厢里定了位置，请你过去。 服务员带着韩泠悦到了包厢，打开门，大家对她露出了笑容。 晏寒笙的身边空着一个位置，位置的边上坐着商睿，商睿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茶杯，好像很无聊的样子。 商睿的边上坐着沈斌和季末诚，晏寒笙的另外一边坐着顾风岩，应思铭和孙慕晴，以及小柯。 位置是圆形的，也就是小柯和季末诚是挨着坐在一起的。 本来应思铭要把位置让给小柯，让她和顾风岩坐在一起，但是小柯不愿意。 “你们不是在家里睡觉吗？”韩泠悦坐到了晏寒笙的身边，对小柯他们问道。 “都下午了，不睡了，听说老大要请吃饭，怎么少的了我们呢……”小柯呵呵的笑了起来。 “吃货……”韩泠悦对她笑了起来，晏寒笙伸手给她到了一杯大麦茶。 “结束了？”顺势问道。 “对啊……沈媛都招了……”韩泠悦点头。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拿着杯子，和商睿倒是一样的姿势。 只是一个对着晏寒笙，一个的身子歪到了另外一边。 “沈媛在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你想不想听啊？” “什么事儿？”晏寒笙下意识的问了起来。 大家听见她那么说，也好奇的看向她。 “沈媛说我很像一个人，我就问她，我像谁，她说我像赫连靖伊……” “赫连靖伊……” “赫连靖伊……” “赫连靖伊……” …… 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像吗？哪里像了？”只有商睿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很好奇，她为什么那么说。”韩泠悦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我估计说的是身上的那种气场……赫连靖伊看上去年纪不大，声音也带着小女孩子的稚嫩，但是那种感觉和打扮却很不一样，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额两种风格……” “我看得出来，大家挺怕她的……”晏寒笙似乎明白了沈媛的话，解释了一下。 “哦是吗……”韩泠悦放下手，忽然拉长了音调。 “难道不是吗？”晏寒笙不知道韩泠悦这样的语调是什么意思。 商睿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大家也都一样。 “那我老公现在是在欣赏别的女人而发出了来自内心的赞叹吗？”晏寒笙一句话说的很有含义，也用了很多的形容词。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吗？”晏寒笙觉得满头开始冒冷汗了。 他见了看大家，随即又看向了韩泠悦：“我只是跟你解释一下沈媛话里的意思，不信你问商睿好了……” “听说赫连靖伊才二十三岁……”沈斌默默的说了一句。 之前研究过赫连家的人。 “哎呀，好遥远的年纪，快博士毕业了……” 韩泠悦挥挥手，有点凡尔赛了。 “我靠，博士……”顾风岩首先低声的惊呼了起来。 虽然知道韩泠悦的学历，但听她那么说，还是觉得有点惊讶呢。 “别说博士了，普通人大学才毕业……不过赫连靖伊确实有点不一样，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沈媛的意思应该是，你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哪个男人娶了你，简直是造福了人类社会……” 商睿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韩泠悦立刻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了晏寒笙。 “这不是关键……”韩泠悦又说了一句。 “还有什么？我看这个沈媛是讨厌男人，所以才会那么说的，离间我们的关系……我说你这大教授，不会相信了……”晏寒笙一语双关。 “就是啊……那种变态的女人，她的话不可信……”应思铭也说了一句。 “但是我觉得挺可信的……沈媛说，赫连靖伊似乎对我老公很感兴趣……真的吗？”韩泠悦其实对于沈媛的话，相信的是表面，确实有这样的事情，所谓无风不起浪。 但是沈媛话里深层的意思，肯定是不信的咯。 但现在，逗逗晏寒笙也挺好玩的，谁叫你平时那么逗弄我的呢。 “这个……有吗？”晏寒笙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随即用余光看见大家都在看自己。 “呼……那说明你老公有魅力……” “不能代表别的什么……” “也许会呢……”商睿适时的来了那么一句。 大家立刻看向他。 但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的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哦？”韩泠悦看向商睿，“你又发现了点什么？” “这个女人看上去年纪小，但是却很沉稳，那些气场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毕竟身在那样的大家族里，但是她看寒笙的眼神，并不是暧昧，也不是欣赏，倒像是一种探究……” “就好像我早就知道你这个人，但是没有见过一样，这样忽然一见面，倒是有点意思了……” “老大的名声很多人都知道……再说赫连家那样的家族，之前也办了西凉大学的事情，估计知道老大也不奇怪……”小柯说了起来。 “探究？她一个小丫头干嘛要探究我老公？”韩泠悦撇了撇嘴，有点酸酸的感觉。 “嘿嘿……吃醋了……”小柯小声的对孙慕晴说了一句。 孙慕晴也笑了起来。 “也许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警察忽然来调查自己的助理，说她杀人了，她觉得奇怪……” “她不是也看你了吗？”晏寒笙立刻将话题抛给了商睿。 “看是看了……但看你那么仔细……” “你可以不说话了……其实我今天请大家吃饭是有事情要说的……” 晏寒笙立刻用其他的话题结束了赫连靖伊的话题。 “你们要办婚礼了吗？”孙慕晴先问了起来。 “伴娘找好了吗？我推荐一下自己可以吗？”小柯也跃跃欲试。 “不是这个事情……是……韩老师决定辞职了……”晏寒笙说完，牵起了韩泠悦的手。 “哦不……我改变主意了……”韩泠悦立刻反悔了。 “别闹……真没别的女人什么事儿……说好的，案子结束你辞职……”晏寒笙握紧了韩泠悦的手。 她漠然的笑了起来。 “对啊对啊……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好反悔呢……”韩泠悦点头，说的一派轻松。 商睿明白了，原来晏寒笙那么开心，是这个事情。 他一直不希望韩泠悦涉险，但是一天在警局，一天都会有危险。 更何况他们现在结婚了，可能后面就会有孩子了。 怀了孕的女孩子，都是比较辛苦的。 怎么可能还待在警局呢。 “啊？居然是这样的事情……不要啊……又变成我和慕晴两个女孩子了？”小柯有点舍不得了。 “是有点舍不得，但是也能理解……”顾风岩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明白的……我们今天就祝愿老大老来得子……”应思铭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水杯。 “喂喂喂……我很老吗？”晏寒笙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真的很难过……”小柯感伤了起来。 “也好……”商睿漠然的说了一句。 大家看向他。 他看了晏寒笙一眼，又看向韩泠悦—— “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好好教书，好好地和你老公造孩子……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交给男人来做好了……” “你好像很希望我走一样……”韩泠悦瞥了一眼商睿。 本来是开玩笑，但是商睿却认真了起来。 他看韩泠悦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第35章 科普赫连家族 “商祺的遗愿……是希望你好好地，虽然他做了很多的错事，也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但自始至终，他对你的心没有变……” 商睿说的很认真。 大家都沉默了。 尤其是晏寒笙。 其实自从商睿回来之后，他就觉得商睿对韩泠悦有种特殊的情感，或许来源于商祺。 但是既然他们在一起了，晏寒笙就很相信他和韩泠悦之间的感情。 尤其现在结婚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家。 “呵……”韩泠悦忽然笑了起来，“知道了……” 对于商祺，韩泠悦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对他没有那种恋人的爱情，只是当做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同学。 她也永远不会想到，这么一个青涩的男孩子，会为了自己，变成这样。 她成了罪魁祸首。 “感觉气氛很尴尬啊……”季末诚小声的说了一句。 “不尴尬……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都过去了……”韩泠悦笑的很自然，很轻松的样子。 “是啊是啊……吃饭……我都饿了……”小柯呵呵的笑了起来。 韩泠悦对晏寒笙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晏寒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也对她点头。 商睿看着她，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但是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你说喜欢她，也不是，讨厌她，更不是。 或许，对于韩泠悦不一样的感觉，来源于最初的认知。 尤其是你对一个人开始有了认知，就会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重要是，这个事情纠缠了自己很多年。 终于解开了心结，好像有些失落一样。 “喂……你们两个不是研究了赫连家半天嘛，有什么八卦吗？”顾风岩忽然看向了沈斌和季末诚。 季末诚和沈斌互相看了一眼，季末诚默默的说了起来。 “就是些有钱人家的套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好像有传闻，赫连耀有意将公司传给和赫连靖伊和赫连昱……但是赫连昱好像对做生意没什么想法，所以大家都说赫连靖伊成了热门人选……” “而且他们这个大家族都在明争暗斗……” “尤其是老二和老三家，一个是生了两个丫头，一个是女儿，嫁出去的，就成了老大和老四家的斗争了。” “可是老大家的那个小子还很小呢……算起来那才真是老来得子了……四十多岁才有了这个小东西……现在还没成年，是十六岁……”沈斌补充的说道。 “老大家就是生了双胞胎女儿的那个对……”顾风岩喝了一口茶水说了一句。 “是啊……”季末诚点头。 “呵呵……要和自己的侄女抢财产也是绝了，不过也难怪，输给小辈，我要是赫连奕也不会开心的……”顾风岩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来你对赫连家很了解啊……”孙慕晴说话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之前的面的菜也都到了。 “还好，调查的时候看了一下。” “赫连家族由赫连耀为开头，不过老爷子已经八十多了……和大夫人一共生了四个孩子，老大赫连奕，老二赫连俊，老三赫连雪，老四赫连旭，大夫人死了之后，又和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二夫人结婚，生了赫连昱。” “赫连昱小时候，据说老爷子很宠他，估计爱屋及乌，现在的夫人也是备受宠爱……” “老大赫连奕生了一对双胞胎，赫连靖雯和赫连靖欣，后来又是在双胞胎女儿二十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小儿子，算是满足了自己有儿子的心愿。” “老二赫连俊呢，生了两个女儿，赫连靖梦，赫连靖珊，老三赫连雪是女儿，嫁给了门当户对的戚家，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戚美和戚瑞，老四赫连旭，也就是赫连靖伊的爸爸了，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叫赫连靖凡，女儿就是那个气场很足的小姐姐了，才刚大学毕业，就成了赫连家继承家族企业最大的热门人选……” 顾风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显得很悠闲。 沈斌和季末诚之前也特地的研究过这个家族，但是没有顾风岩随便看看来的那么通透。 真的得很厉害了。 可能在心理学上，韩泠悦是老大，在侦讯上，晏寒笙商睿他们是最厉害的，但是说到技术，用电脑了，那肯定非顾风岩是老大莫属了。 “他们都是靖字辈的，赫连靖伊也被大家叫做小七……因为是赫连家的第七个孩子，当然了，戚家的两个除外了……” “但是还有一种传闻是，赫连靖伊又被叫做小九，就是加上戚家的两个，说明戚家的两个有望对老爷子的财产分一杯羹……” 顾风岩继续说。 “豪门好复杂啊……”孙慕晴忽然说了一句，应思铭看向她。 “我们这种人，还是喜欢平凡的生活，平凡的爱情……那种爱到内心的深处，也许不需要言语去表达，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那是什么，就好像老大和韩老师那样……” “没有爱的轰轰烈烈，但是却甜到发腻……让人羡慕不已……” 孙慕晴看向了晏寒笙和韩泠悦。 “有吗？”晏寒笙回答了一句，又看向了韩泠悦。 韩泠悦也看向他，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看看……我就说……” “你很羡慕啊，我们……”应思铭说着，伸手拉了一下孙慕晴的胳膊。 “谁不羡慕啊……” “那我们也可以啊……只是你一直在逃避我们之间的……” “诶打住……现在不是说我们的时候……”孙慕晴伸手对应思铭做了一个叉叉的手势。 应思铭无奈的笑了笑，看，你还是一直在逃避吗？ 虽然已经在一起了，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可是面对他想进一步发展，孙慕晴却总是不去回应。 他想结婚，说到江鹏，说到晏寒笙，可是孙慕晴明明很羡慕，却一直逃避。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那么想着，眼神落寞了下来。 “好了……你们都不吃了吗？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都吃饭啦……”孙慕晴挥挥手，示意大家赶紧吃。 其实韩泠悦知道，孙慕晴是担心大家会把话题引到她和应思铭的身上。 韩泠悦知道，孙慕晴和自己不一样，她的内心很脆弱，之前和应思铭在一起的时候就在犹豫，会担心这是一段发展不下去的恋情。 可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呢？ 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只有你经历了才知道未来自己要的是什么。 就说自己。 之前和高逸泽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是好像觉得，从小就认识，在一起也很正常，可是她却忽略了爱情的重要，那种在乎的感觉。 其实心里已经明明知道刘敏对高逸泽的感觉，却放任不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也就知道了。 明明自己会想到，但还是没有去阻止的意思，就好像那种，我不在乎，随便。 和高逸泽分手之后，她也认识到了自己在爱情的世界里，是个笨蛋，是个不会恋爱的人。 她认识了晏寒笙，知道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在乎。 什么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就要去努力做好一件事情。 比如她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自己。 在感情的世界里，她很简单，所以她想，晏寒笙也是一样。 他是出了名的在警察里脾气很好的，也很温和的男人。 明明很喜欢自己，可却不好意思跟自己告白，最后耽误了很久。 当意识到自己不能够失去对方之后，才努力的控制自己，去开口了。 说白了，有些事情，你不去经历，自己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你说了做了，才能知道对象在想什么。 他们之间经历了很多，韩泠悦也很相信晏寒笙对于自己的感情。 所以就在他说想要她离开警局的事时候，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想什么呢？不会还在想赫连靖伊……我可是冤枉的……我从身到心都是很纯洁的……”晏寒笙凑到韩泠悦的耳边说了一句。 韩泠悦扭头看向他，刚好因为贴的比较近，所以韩泠悦转头的时候，差一点亲到晏寒笙。 “我不一定相信你，商祺之前可是跟我说了你和温淼的那点事情……” “啊？怎么……我和她有什么事儿我自己不知道呢……净胡说……”晏寒笙扭头，怎么觉得那些人都在污蔑自己呢。 可是韩泠悦却将唇凑到了晏寒笙的耳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说，你和温淼确实没有在一起，但是却接吻了，还问我，这样在没有确定关系就和别的女人接吻的男人，你确定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吗？” “什么？”晏寒笙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大家立刻都看了过来。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他什么意思呀？”晏寒笙撇撇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那你去问他好了，我不知道……”韩泠悦耸了耸肩，拿起一边的筷子吃起了面前的菜。 “那算了……” 商祺都死了，问他？ 呵呵…… 第36章 特别任务 偌大的会场里，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穿着华丽的男女。 他们聚在一起，说着什么，脸上都带着官方的笑容。 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高脚杯，有的里面是红酒，有的是香槟，也有少许的拿着颜色漂亮的果味酒。 “现在是晚上的六点整，大家对时间，会场暂时没有异样……”晏寒笙穿着西装，站在会场最边上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柱子，刚好可以当一个栖息点。 他的声音从大家的耳机里传了过来。 “收到老大……”站在他不远处的江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机说道。 他站在一堆食物的面前，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人们，还有穿梭在整个会场里，穿着统一服饰的服务员们。 “收到……” “收到……” 接着晏寒笙的耳机里传来了其他同事的的声音。 “呼……”他忽然觉得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将身子靠在柱子上，想要稍微的偷个懒休息一样。 下午四点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从之前一直站到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也觉得累了。 从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上面什么信息都没有。 “哎……”又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晏寒笙将手机给收回了口袋里。 他看着这个大会场里，来来往往的除了他们负责过来保护现场的警察和工作人员，最重要的就是那些有钱人了。 今天是赫连家在友菲大酒店举办的一场慈善宴会，时间是从晚上的六点到十点。 考虑到高迪人员还不太成熟，团队还不是很稳固的原因，上面就将这次任务交给了南城特案组。 刚叫这个点他们手上也没案子。 所以晏寒笙今天下午的时候，就带着江鹏他们过来现场。 提前勘察了现场的情况，没有异常，才能放心让那些人陆陆续续的进来。 但是现在活动才刚开始，来的人还不是很多，晏寒笙他们还是不能够完全放松警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面会要求派人保护这次活动，但是晏寒笙他们还是恪尽职守。 今天是五月十五号，就在一周前的晚上，晏寒笙他们结束了手上的游乐园雕塑案件，韩泠悦也遵守和晏寒笙的约定从警局离职，安心的当晏太太和一名大学教授。 七号的晚上，韩泠悦和晏寒笙正在田园牧歌的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搬去晏寒笙现在的家里居住，就接到了秦志远打来的电话。 “寒笙，上面传了一个命令下来，要求你带人负责一场慈善晚会的安全，时间是五月十五号晚上的六点到十点，也就是一周之后，地点是在市区的友菲大酒店。” “什么？安保的工作交给我？”晏寒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有些诧异的说道。 韩泠悦在卧室里收拾自己的衣服和一些经常要用的东西，听见晏寒笙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走到卧室的门口，靠在上面，看着正在客厅打电话的晏寒笙。 什么安保？ 我老公从刑警变成保安了？ 好家伙，那是对你的惩罚，谁叫你让我辞职的。 韩泠悦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偷偷的笑了起来。 靠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是啊……虽然是会场的安保工作，但是这一次还比较的特殊，你知道举办这场慈善晚会的是什么人吗？可是s市有名的赫连家，既然上面下了命令，那我们还是执行……反正就是自己的工作嘛……”秦志远明白晏寒笙的疑虑，解释了一下。 “赫连家？”晏寒笙念了一下这几个字。 韩泠悦听见晏寒笙那么说，身子不再靠着了，而是往前走了几步，朝着他过去了。 她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是说，赫连家在一周后举办慈善晚会，要求我们警察去保护现场的安全？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安保人员……何必要麻烦警局？” “嘿，家族庞大，上面领导也要给面子嘛……”秦志远在电话里呵呵的笑了起来。 “也是……不过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有人给恐吓信吗？不然为什么要叫警察去？”晏寒笙又问了起来。 “这个倒是没有……反正上面的意思就是说，这场慈善晚会还挺重要的，主要是很多的要员都要来，不单单只是那些暴发户啊，还有很多的军方领导，以及政治要员……” “市长也会出席到时候，所以啊……任务是任务，必须重视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了……重视重视……那我提前安排一下，江鹏这两天也会回来了……” “那商睿那边的话……要不要……”晏寒笙想到怕人手不够，要不要叫商睿一起参加。 “商睿怕是没空，他最近忙着跟老罗头去省厅市局各种开会，关于高迪未来的组织发展计划……哎呦，有的忙咯……” 秦志远一句老罗头让晏寒笙不禁失笑了起来。 “明白了……” 晏寒笙和秦志远挂了电话，就看到了韩泠悦伸手过来装着水的杯子。 “谢谢……”他接过杯子，韩泠悦也顺势将他的手机给拿了过去，放到了一边。 “赫连家又干嘛了？” “奥……秦局给我电话，说是一周之后，赫连家要在友菲大酒店办一个慈善酒会，到时候会去很多的大人物，叫我带人过去保护会场安全……”晏寒笙说完，举手抬手，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呼……接着打包……”晏寒笙说了一句，看着客厅里乱糟糟的，想着还要费一番功夫，这两天趁着自己有空，赶紧收拾好，省的后面自己忙起来，还要韩泠悦去弄。 说实话，他会心疼。 “是吗？”韩泠悦默默的念了一句，随后将身子靠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看着晏寒笙忙里忙外的收拾。 自己却想起了心事。 晏寒笙一抬头，就看见韩泠悦愣在那里，眼神都没有了焦距，立刻喊了她一声。 “想什么呢……不会还在想商祺说的那些污蔑的话……这家伙简直就是……” 晏寒笙默默地捏起拳头，暗地里咒骂了一句。 “不是啦……我在想赫连家的事情，再说了，有就有呗，我又不会和死人计较……我不会指望我老公三十多的人，还有初吻在……”韩泠悦挥挥手，笑了一下。 心想，我都没去纠结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要在那里纠结半天。 “呵呵呵呵……”晏寒笙尴尬的笑了笑。 蜻蜓点水算不算呢……还是必须要热吻才行…… 如果轻轻一点不算的话，那么他的初吻不就是给了自家老婆吗？ 晏寒笙将打包箱堆好，坐到了韩泠悦的身边。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吻才算吻呢？” 韩泠悦扭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晏寒笙。 “接吻难道不是嘴对嘴？还能手对手啊？” “你想问什么呀……”韩泠悦一只胳膊搭在了晏寒笙的肩膀上，笑了起来。 “那也分很多种……比如蜻蜓点水，又比如热情激吻……” “你就别卖关子了……要说什么直说不行……奥我懂了……”韩泠悦收起手，然后竖起一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 “你和温淼是蜻蜓点水啊……谁主动的？” “没有……没她什么事儿……你要相信你老公，全身心都是你的……必须是你的……” “好好……”韩泠悦好像没那么在意的说了一句，耸了耸肩，她起身，朝着卧室去了。 “洗澡睡觉……” “喂……”晏寒笙看着乱糟糟的客厅，你就那么去睡觉，岂不是要我自己收拾。 嘴角抽抽，但也自己是心甘情愿的…… 呵呵呵…… …… 晏寒笙的思绪回到了会场里，他立刻转头，四下里看了一下。 门口好像传来了一些骚动。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六点一刻了。 看来，该来的也都要来了。 之前准时到的是一些上流社会的有钱人，估计姗姗来迟的，就是大人物了。 门口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了下来，接着后面跟着停了三四辆同款的车。 晏寒笙江鹏他们都纷纷的看向了门口。 看这架势，想必来的还是个什么大人物。 江鹏悄悄的走到了晏寒笙的身边，小声的跟他说了一句：“来的是什么大人物……那车不便宜啊……还是那么好几辆……” “现在当官的都那么有钱吗？” “你怎么知道是当官的，或许是企业家呢……”晏寒笙瞥了一眼江鹏，又将视线放到了门口。 门口为首的那辆玛莎拉蒂的车里下来一个男人，从驾驶室下来的年轻男人，看上去是司机，他绕道后座，打开了门。 里面首先出来的是一根拐杖。 接着就是一双手工皮鞋，看上去也很贵的样子。 拐杖？ 难道是上了年纪的人？ 莫不是赫连家的那位家主赫连耀？ 果不其然，赫连耀从车里下来了，由司机搀扶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车里一下来的另外一个人，是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和赫连耀坐一辆车，那么应该就是二夫人赫连昱的母亲金佳佳了。 这么一来，后面的几辆车，估计都是赫连家的人了。 晏寒笙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收起了眼神，重新观察着会场里的情况。 “当主人的还姗姗来迟，合适吗……”江鹏抱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晏寒笙没有理会，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老大……韩老师为什么就辞职了呢……也没等我回来……”江鹏伸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晏寒笙，眼睛依旧看着门口。 晏寒笙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向他。 “早就决定了的，就等案子结束了，没想到这个破案那么快，两天不到一点就破了……所以就……” “好好地干嘛辞职？你担心她的安危？”江鹏这一次收回眼神，看着晏寒笙。 发现他只是看着一处，眼神没有什么焦距。 “是啊……你也是有老婆的人了，还不明白我的心情吗？”晏寒笙说了一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话虽如此，不过我们不同，虽然我知道你没有为难韩老师，她也一定照顾你的感受才答应的，但其实心里不愿意……虽说在警队带着是有些危险，但普通人也会有意外，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啊……” “你们在一起工作多好啊……人家羡慕不来的，黄金搭档，又是夫妻档……你舍得将她推出去哦……” 江鹏说话的功夫，市长，副市长，张浩也都来了，跟着他们后面的，居然是温家的人。 温仲闲带着夫人马蓉蓉，以及两个儿子温凌浩和温凌志。 “我只是担心她，不想让她牵扯进那些无端的纷争，不过听你那么说，好像我有点自私了，不过就是我自私……我希望她好就行了……” “诶老大……市长副市长，处长，还有温家人也来了……” “之前我还看见了我们市特别有名的建筑师，物理学家，地质学家，奥对了，还有教育局局长……也都来了……” 听见江鹏那么说了，晏寒笙仔细的环顾起了会场的四周，比较起之前，真的多了很多的人。 一些达官贵人，很多他不怎么认识，但是看他们和谁聚在一起，就知道是属于哪个圈子的了。 晏寒笙确实也看到了张浩，温仲闲等人，至于什么专家设计师的他不认识，自然也就略过了。 但是现场的每一个人，他都记在了心里。 每一个角落，他都仔细的盯着看了过去。 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里的安全。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忽然，就在晏寒笙专心注意会场安全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他冷不丁的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就看见了韩泠悦。 韩泠悦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晚礼服，腰部做了镂空的设计，其实是连衣裙，但看上去却好像是两件套一样。 上面的衣服比较的修身，露肩的款式，显得整个腰身非常的纤细。 下面的裙子是做了皱褶大摆的设计，长款，前长后短，有一点燕尾服的意思。 刚好露出了一条腿，脚下一双同色系的高跟鞋。 她的头发也盘了起来，但脸上只是化了淡妆，因为底子好，所以看上去也就够了。 第37章 对视 整体来说，面前的韩泠悦，绚丽又不张扬，性感又不暴露。 加上她脸上的笑容，晏寒笙愣住了。 第一是没有想到她会来，第二是没有想到她会穿成这样来。 这幅样子，显然也是来参加晚会的。 “韩老师……额……韩督查……”江鹏喊了一声韩泠悦，随即看到了他身边西装笔挺的韩易灏，尊敬的喊了一声。 在江鹏看来，年纪轻轻就这个职位，而且长得一表人才的，脾气也是温文尔雅，真的是少有的男人。 他就十分的尊敬韩易灏了。 觉得他是男神级别的人物。 “你好江警官……”韩易灏回应了一句，江鹏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晏寒笙这才意识到，韩易灏也来了。 但是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要来，他不懂。 家里可没人和他说过。 看着穿西装的韩易灏和穿着晚衣服的韩泠悦站在一起，居然挺登对的，要不是别人都知道他们是兄妹，看见两人都带着结婚戒指，会误以为就是夫妻呢。 “寒笙……”韩易灏先喊了一声晏寒笙，他点头。 “大哥……”现在是一家人了，自然随韩泠悦叫。 “你们怎么来了……你还穿成这样……”晏寒笙随即看向韩泠悦，伸手将她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我为什么不能来……老教授没空，小教授有空……本来邀请的是奶奶和爸爸妈妈，但是爸妈他们没空，奶奶也不想来，我看正好哥要来，我就……” “你就什么呀你，你老实在家待着不行吗？今天这里什么情况都不懂，来了那么多人，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晏寒笙伸手在韩泠悦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他们的感情还真是羡煞旁人啊……”韩易灏对江鹏说了一句，江鹏又只是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像个大憨憨。 “哎呦不会……就算有什么事儿，不是你还在吗？你不会让我受伤的对……”韩泠悦将双手背在身后，身子挺直，加上高跟鞋，和一米八五又穿了鞋子差不多要有一米八八的晏寒笙倒是没什么身高差了…… 韩泠悦微微的歪着头，看着面前的晏寒笙，脸上带着笑容。 有点甜蜜。 “呼……输给你了……”晏寒笙没办法拒绝韩泠悦这种笑容。 他下意识的伸手将她额前的刘海轻轻的拨了一下，让头发不要遮住眼睛。 今天韩泠悦是盘了头发的，好像有些松散，估计就是流行这种慵懒风，所以晏寒笙没有去揉她的头发，以免弄乱了。 “老公……我想你不会生气的……”韩泠悦说着，松开了背在身后的双手，朝着晏寒笙靠了过去。 她伸手，一把就挽住了晏寒笙的手臂。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臂，晏寒笙觉得有点不妥。 本来他就是来工作的，保护现场安全，万一真的有什么，还是希望不要被别人注意才是。 现在韩泠悦和韩易灏站在他的身边，加上江鹏，也成了一个四个人的小圈子。 虽然他们站在角落里，但也还是有人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你低调点……我可不想被人注视……”晏寒笙那么说着，有点嗔怪的意思，但是又没有推开韩泠悦的手。 因为一声老公，心酥了，也舍不得。 “呵呵……”韩泠悦吐吐舌头，她知道是自己打扰了晏寒笙的工作。 松开手，她往边上靠了靠，和晏寒笙保持了距离。 “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聊没关系，这样不会有人注意你们……”韩易灏知道韩泠悦来的目的。 就是来看晏寒笙的。 以往的这种聚会让她来都不会来，这一次主动要求来，还特地准备了礼服和精致的妆容。 想必是早就知道了，那件衣服，好像还是特别定制的。 “好啊拜拜……”韩泠悦大方的跟韩易灏挥手做拜拜，江鹏也不好留下来当电灯泡。 对着晏寒笙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你可真是……结了婚变了个人似的……小心太粘人会被甩掉哦……”韩易灏一只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一只手也对韩泠悦挥了挥。 没有给她怼自己的机会，立刻转身就离开了。 留给韩泠悦的，只有他的背影了。 韩易灏刚离开这个地方，走到了别处，就立刻有人过来和他说话了。 “呵呵……”韩泠悦扭头，对晏寒笙呵呵的笑了一下。 “你真是……”晏寒笙不知道要表达现在的心情。 他看了看四处，发现已经没什么异样了，便伸手，将韩泠悦搂进了怀里。 “今天这么好看……是想高调吸引男士的注意吗？”晏寒笙的声音传入了韩泠悦的耳朵。 “那你是觉得我今天很好看咯……不会怕我太粘人，要甩掉我啊……”韩泠悦回应他的拥抱，张开双手也抱着他。 他们站在柱子的后面，这里还有什么装饰品遮挡了起来，所以大厅里没人看见。 但是他们不知道，二楼的栏杆上，站在一个人，她没有穿常规的礼服，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长袖衣，下面是一条高腰的阔腿裤。 脚上的高跟鞋被库管给挡住了，但是从她走路发出来的声音，还是可以知道。 长发披散在肩上，没有任何的装饰。 但是身上自带的气场，再加上那一脸清冷的面容，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赫连靖伊的手上端着一杯香槟，站在那里，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拿出手机，远远的拍了一张照片。 上面虽然看不清人的脸，但是整个轮廓还是很清晰的。 将照片发给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收起手机。 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同色系的珠宝，衬托出了赫连家的身份。 “嗯……这个事情嘛，我真的要考虑一下呢……”晏寒笙松开了韩泠悦，韩泠悦假装冷哼了一声。 “这个衣服什么时候准备的？我看你是早有预谋……”晏寒笙又伸手在韩泠悦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好像对待着一个小女孩一样，可其实韩泠悦到了下半年，就是二十八了…… 可能是当高冷女神腻了，韩泠悦还是很享受被老公宠成孩子的感觉。 “才不是……这是跟别人借的……你看不出来……这是样品衣……谁叫我身材好，塞的进呢……是洛语嫣设计的……不错……” “她跟我说，本来打算把公司处理掉的，但是实在舍不得，虽然辛然不在了，但是其他的人还在，希望灵易轩和沐子钦可以不计前嫌继续管理好公司……” “那也很好……不过你啊……还是给我老实点……不许再牵扯进那些危险当中……”晏寒笙说完就严肃了起来。 “遵命……晏警官……”韩泠悦听晏寒笙说完，立刻并拢双腿，挺直身板，抬手来，敬了一个礼。 “你真是……低调点……”晏寒笙立刻将韩泠悦的手给拉了下来。 “晏队，又有人来了……”这时候，晏寒笙的耳机里传来了门口看守警员的声音。 他伸手按了一下耳机，让它贴紧耳朵，可以听的更加清楚。 “收到……”对着耳机回复了一句，他将视线从韩泠悦身上移开，看向了门口。 顺着晏寒笙的眼神，韩泠悦也看了过去。 门口停了一辆奔驰e系列的车，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男人，是一个中年男人，随后又走出来了年轻的男人，男人从车里出来之后，倒是没有立刻走进会场，而是面对着车里。 韩泠悦知道，里面肯定还有人没有下来。 果然的，男人伸手，里面的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放到了他的手上，是一个女人。 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男人对她笑了笑，示意女人挽住自己的手臂。 三个人接着就走进了会场。 “老大……应该是美欧私立医院的院长来了……”门口的手下又对晏寒笙说了一句，他回复了一个嗯。 在来之前，酒店负责人就给了他们警方宾客名单。 所以他们大概知道是哪个…… “悦悦，你去大哥那边……人越来越多了……我不能分心，万一……” “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打扰你工作……我先过去了……”韩泠悦说着，踮起脚尖在晏寒笙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没有到韩易灏的身边，只是一个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但是刚好可以看到晏寒笙。 晏寒笙知道她是不会轻易就那么离开了的，只是换了个方式和自己对视。 接下来，他就是安心的工作了。 韩泠悦本来以为自己一个人站在那里，没人会过来搭讪，但是没想到，之前进来的医院那几个人，就朝着她过来了。 “不知道这位，是不是韩教授呢？”听见声音，韩泠悦将视线送晏寒笙身上移开，看向了来人。 这男人不就是之前刚来的那个嘛，还绅士的对待身边的女士 “奥……对……你是？”韩泠悦确实不认识他，只是镜片下面的眼睛，带着精明和探究。 面前的男人长得很好看，面容精致，尤其一双眼睛，好看。 声音好像也很儒雅的感觉。 再加上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更加的有书香气息。 温文尔雅对于他来说，完全可以体现了。 “美欧私立医院副院长，项昀……”项昀伸手，韩泠悦点了点头，也伸手轻轻的和他碰了一下。 算是一个礼貌的握手了。 但是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晏寒笙的方向，项昀也看了过去。 他轻笑了起来：“晏警官真是很忙呢……还要负责会场的安全……” “诶？”韩泠悦听见他那么说，又看向了他。 “呵呵……项医生虽然职业是医生，但是从小喜欢侦探……对于能够办案的警察，很是关注呢……”项昀身边的女孩子是闫书韵，她就在美欧私立医院工作，她穿了粉色的礼服，和她的样子倒是很符合。 她挽着项昀的手，对韩泠悦解释了一下。 “奥……这样啊……你是？” “我是美欧的儿科医生，我叫闫书韵，嗯……我和商睿……” “你认识商睿？”韩泠悦又是惊讶了一下。 “你们是高中同学？”项昀看了一眼闫书韵，说了起来。 “嗯……以前还很喜欢他呢……还以为他会当医生，可是没想到当了警察……”闫书韵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好像月亮一样。 “奥……”韩泠悦点了点头，随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又看向了晏寒笙的方向，但是他好像换了地方，韩泠悦没想到说个话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随即看向别处，原来晏寒笙和江鹏不知道在说什么，很认真的样子。 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了一个微笑。 项昀镜片下面的眼睛眯了起来，但还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脸上也带上了淡淡的笑容。 依旧温文尔雅。 “我表哥来了……”闫书韵忽然轻轻的说了一句，韩泠悦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眼光看向了楼梯口。 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一头长发披散着，浑身的气质很出众。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参加晚会的男士基本上都是西装，只是颜色有些不同，但是女士门的礼服却是各色各异的。 “那是赫连家的九小姐……赫连靖伊……”项昀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也看向了楼梯处。 赫连靖伊？ 就是那个对自己老公很感兴趣的女人？ 听说二十出头却气质出众。 韩泠悦觉得名不虚全。 尤其是脸上那种高冷的表情。 她不禁笑了起来。 曾经何时，她也如此骄傲，如此这样。 但是现在，她的脸上剩下的可能就只有甜蜜了。 韩泠悦没想到，走着好好的赫连靖伊停下了脚步，她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晏寒笙，又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和她四目相对，韩泠悦心里咯噔一下。 她那么冷冷的看着自己，为什么？ 情敌？ 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但是没想到的还是，赫连靖伊居然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韩泠悦愣了一秒，立刻也回复了一个微笑。 第38章 会场第一次出意外——晕倒 赫连靖伊在楼梯上继续走着，下来之后，她就朝着赫连家的那些人走了过去。 站在了赫连耀的身边。 “你表哥是赫连靖伊的私人律师对？”项昀的话又引起了韩泠悦的注意。 她看向了赫连靖伊和她身后站着的男人。 之前去h集团找沈媛的时候，听晏寒笙他们说过，韩泠悦明白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律师会是商睿高中同学的表哥。 顺着赫连靖伊的脚步，从楼梯上下来的是他们的老朋友赫连昱了。 听见动静，韩泠悦又看了过去。 赫连昱今天没有戴眼镜，穿了一套高级灰的西服，他的边上跟着裴芯妤，裴芯妤挽着他的手臂。 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公开了，赫连家也知道了。 显然也是看到了韩泠悦。 赫连昱居然朝着她走了过来。 之前赫连昱主动交代了实情，也给出了一些证据证明自己是被威胁的，再加上那些学生们没什么事情，最重要的是，赫连家强大的律师团，赫连昱一点事儿都没有，就回去了。 西凉大学好像也没有因此受到什么波及，依旧深受有钱人的喜爱。 “韩教授你好……没想到今天你也会来……”赫连昱对韩泠悦笑了一下，绅士又礼貌。 韩泠悦淡淡的回应了一个笑容，只维持了两秒就消失了。 甚至连一个嗯字都没有。 “听说你已经从警局辞职了……是真的吗？要是韩教授可以来西凉教书的话，我想……” “不好意思……我闲散惯了，不喜欢到处上课。”韩泠悦打扮了裴芯妤的话。 “奥呵……是吗？也对，听说你和晏警官已经结婚了，真是恭喜了……下面一步，是准备要孩子了……”裴芯妤挽着赫连昱的手紧了紧，脸上带着笑容。 看得出来，她是被赫连家的人接受了。 项昀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好像在一边看好戏一样。 韩泠悦的眼眸冷了下来。 “谢谢……”裴芯妤那么一大段的话，只是换来了韩泠悦的两个字谢谢。 裴芯妤显然的脸上有些尴尬了。 “抱歉，我哥找我，我先过去了……”韩泠悦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是她讨厌的。 也只是官方的应付着。 本来想着一个人待着挺好的，但是忽然被那么多人围着，说些有的没的。 难受。 看着韩泠悦转身离开的背影，项昀笑了起来。 “她好像不太喜欢和他们说话……不过今天确实挺美的……” “这么一个有学识又有颜值的女人，真的是不多见呢……”裴芯妤看向了赫连昱，说了起来。 “心高气傲的女孩儿……只要面对自己爱的人，才能展现出似水柔情……”项昀默默的说了一句。 赫连昱看向他，似乎不认识。 项昀立刻和他们打了招呼，介绍了一下，算是认识了。 韩泠悦走到了韩易灏的身边，看上去有些累了。 “干嘛？被人围观了？”韩易灏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了一杯香槟，但是他一口也没喝。 只是装装样子拿着罢了。 今天来，也是为了应付，本来是不想来的，更多的还是为了韩泠悦。 她想来看晏寒笙，就拉着韩易灏当盾牌。 怎么办呢，就这么一个妹妹，还不宝贝点啊。 “对啊对啊……烦死了……要不是寒笙在，我才不来呢……” 韩泠悦伸手碰了一下在自己的头发，觉得有些松了。 “你老公很忙呢……今天来的人，非富即贵，当然除了我们两……” “呵呵……”韩泠悦无语的冷笑了起来，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么看，全场还是我老公最帅……帅呆了……” “你就别一脸迷妹了……他知道你原来是个憨憨吗？”韩易灏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要你管……你看你老婆也是个憨憨，看孩子更是，明明睡着了还要去亲亲摸摸的……”韩泠悦瞥了一眼韩易灏。 “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小孩嘛，是天使……” “是恶魔才是……哎不和你说了，我去整理一下头发……乱了……”韩泠悦说完挥挥手，朝着指示牌上的洗手间去了。 会场大厅的灯忽然暗了下来，接着就是在主会场的地方，有一个圆圈的亮光，照亮了上面的人。 他是现在的主角——赫连耀。 也是这慈善晚会的主要人物。 八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还是很硬朗的。 他的左边站着老大和老二家，右边站着老三和老四家。 老五赫连昱带着女友裴芯妤则站在下面，当起了观众。 并没有站在讲台上面。 赫连耀的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但是却很有气质，浑身从穿着还是佩戴都是名贵的。 看见会场已经陷入了昏暗中，晏寒笙立刻吩咐手下要警惕起来。 他自己则站在一个看到整个会场位置的角落里。 但是他忽然发现，韩易灏身边的韩泠悦不见了，心里忽然慌了起来。 但是他不好离开，只能四处找寻她的身影，顺便等。 或许她是去了洗手间。 “江鹏，去帮我问下韩督查，韩老师去了哪里？”晏寒笙对着耳机小声的说了一句。 “收到……”江鹏收到命令，走向了韩易灏，交谈了一下，知道她去洗手间整理头发了。 晏寒笙确定了韩泠悦没事，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主会台上的赫连耀对着话筒开口了。 “欢迎各位今天来到友菲大酒店，参加h集团举办的慈善晚会，今天赫连家将拿出十件宝贝进行拍卖，拍卖的钱全部都会用来做慈善公益……” “这些宝贝都是难得一见，到时候要是哪位喜欢，可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哈哈哈……” “哈哈哈……” 赫连耀风趣的说了起来，下面大家哄堂大笑。 赫连耀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又接着开口了。 “现在是六点四十，拍卖七点准时开始……还剩下二十分钟，让下面的人准备准备，大家也拭目以待……” “剩下的二十分钟，希望大家可以先吃好喝好聊好……” 赫连耀的声音响彻在整个会场里，今天这家酒店被包了下来，所以没有跟晚会不相关的任何人。 韩泠悦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上，都可以听见赫连耀的声音。 她不禁笑了起来。 走到了洗手间外面的镜子前，韩泠悦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是有些乱了。 那是化妆师帮她弄的，说是松散一些好看，但是韩泠悦的头发不算长，所以才容易掉。 再加上她的头发比较的滑。 韩泠悦伸手，将固定的发卡拿了下来，将头发给放了下来。 她抬手，用双手甩了甩头发，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头也舒服了起来。 一般不扎头发的人，忽然扎起来，会觉得难受。 她将发卡放到了水池边上，双臂撑着水池外面的大理石边缘，身子往前探了一下，仔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像还没老……呵……”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起来。 奔三的人呢，皮肤还很精致，也没有斑斑点点…… 但是不知道生了孩子之后会不会变的很差劲呢…… 韩泠悦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一直看，伸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口红开始补妆。 会场大厅里—— 赫连耀还在讲话。 “好了，下面的时间就交给……” “啊……”忽然，赫连耀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身边的人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 “什么情况？”台下的人，开始纷纷的议论了起来。 声音是从赫连耀左边传来的。 他和夫人立刻看了过去。 其他赫连家的人也朝着左边看了过去。 “啊……” 那人又是大叫了一声。 因为会场很暗，所以离得远的人看不见什么情况，身边的人却可以看见。 “砰……” 那人捂着自己的胸口，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啊……” 台下的人立刻让开了道路，大叫了起来。 “怎么了……谁啊？”又是一个女人喊了一声。 晏寒笙江鹏他们发现了问题，晏寒笙立刻朝着台前过去了。 他对着耳机吩咐了起来：“我过去看，其他人原地待命，不要慌乱……” 晏寒笙拨开人群，跑到了前面。 “爸爸……”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晏寒笙跑到了前面，就看见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从台上下来了。 “爸……”女人下来之后，又是一个女人下来了。 “姐姐，爸爸怎么了？”接着是一个稚嫩的男声。 原来，从台上倒下来的人是赫连家的老大，赫连奕。 现在围在他身边的人是他的双胞胎女儿赫连靖雯和赫连靖欣，最后是小儿子赫连靖宇。 他倒在地上，一只手痛苦的抓紧了胸口的衣服，一只手伸到了上方，好像要去抓什么一样。 他满头都是汗水，嘴巴长大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老公……”就在大家都僵住了的时候，一个女人尖叫了起来。 是赫连奕的妻子，她快速的跑到他的身边。 “老公，你醒醒……怎么了……救命啊……”她是最慌乱的一个，伸手不停的摇晃着赫连奕。 “爸……大哥怎么了？”老二赫连俊对着赫连耀问了起来。 “大哥心脏有问题吗？”老三赫连雪和女儿戚美戚儿子瑞站在一起，今天丈夫没有来。 老四赫连旭和一对儿女也惊讶的看了过去。 赫连昱和裴芯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在场的所有人，都蒙了起来。 “你先别动他……”晏寒笙冲到前面，立刻拉住了赫连奕妻子的手，示意她冷静点。 他蹲下身，查看起了赫连奕的情况。 “还活着，江鹏，立刻打120……” 他先是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赫连奕，发现他还没有死，立刻对着耳机里说了一句。 “收到老大……”江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去办了。 “我爸爸怎么了？”赫连靖宇问了一句。 “可能是心脏病突发，你们别动他……”晏寒笙抬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不会啊……他心脏好的啊，怎么会……”赫连奕的妻子大喊了起来，一脸的忧愁。 “新美……冷静点……交给警察处理……”赫连耀由着夫人搀扶着从台上下来了。 他对赫连奕的妻子李新美说了一句，李新美看上去是怕老爷子的，立刻闭嘴了。 只是由两个女儿搀扶着，不停的哭泣。 “晏队……我大儿子到底怎么了？”赫连耀问了起来。 晏寒笙起身：“暂时不明确，看样子是心脏病突发……” 晏寒笙回复了一句之后，又立刻看向了四周：“现场有医生吗？可以过来帮忙看一下吗？” “我是……”晏寒笙的声音响了起来，项昀立刻举手。 他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我是医生，我来看下……”项昀说着，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赫连奕的情况，随后起身。 “是心脏病突发，大家都别动他，等救护车来……”项昀对大家说了一句，大家的情绪好想稳定了下来。 “可是他的心脏不是……” “新美，你太不冷静了，老二，带你母亲上去休息……” 赫连耀自然是知道大儿子没有心脏病的，可是这一次却忽然心脏病突发，一定有问题，但是为了安抚现场的宾客，怕李新美乱说话，赫连耀才要支开她。 双胞胎中的老二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点头示意，带着李新美离开了。 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大女儿陪同心脏病突发的赫连奕一起离开了。 会场第一次的混乱，好像没有让这场慈善晚会引起什么特别大的骚动，大家也就当赫连奕是突发心脏病这种意外来看待了。 但是只有赫连家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不简单。 晏寒笙也明白，因为之前李新美说了，赫连奕没有心脏的问题。 但是现在要着手调查还有些不可能，毕竟现场的人很多，安抚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不要慌乱，只是意外而已，我们可以继续……”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六点五十了，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就要开始拍卖。 第39章 会场第二次出意外——中毒 赫连奕离开之后，大家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现场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晏寒笙看了一眼项昀，对他表示了感谢。 “老大……什么情况？真的是心脏病突发吗？”晏寒笙的耳机里传来了江鹏的声音，晏寒笙只是转身，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等下说……先看着会场的情况……” 他慢慢的退出了人群，回到了一个安静的位置上。 继续看着会场的情况。 赫连靖伊看着晏寒笙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种眼神，项昀朝着赫连靖伊看了一下，又看向了晏寒笙离开的背影。 但是放眼望过去，却没有看见韩泠悦的身影了。 闫书韵从人群中走到了项昀的身边，用眼神问了一句，没事，项昀对她笑了笑，摇头。 “谢谢项医生了……我大哥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赫连昱对项昀说了一句，项昀摇头。 “看样子，问题不是很大……主要是晏队处理的及时，救护车来的快，想必不会有生命危险……”项昀是专业的医生，有些东西看的比外行人通透。 “那真是万幸了……”裴芯妤也说了一句。 “别担心……”项昀对他们笑了笑，大家又继续之前没有结束的话题了。 “各位，拍卖会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到时候请大家坐到我们酒店人员安排的偏厅里，虽然只是偏厅，但大家不用担心会坐不下，那里的空间也是足够的……” 酒店的负责人上台来说了下面安排的情况，大家也都纷纷明白了。 也就是说，有兴趣的人可以去一边的偏厅参加拍卖，那里已经安排好了。 没兴趣的可以继续留在大厅里吃吃喝喝聊着天。 反正今天这个时候，既然来了，那就安心的待着了，从现场人的表情来看，皆是如此。 “老大……是意外吗？”江鹏和晏寒笙靠在一起，站在会场的一侧窗户边。 “估计有点问题……赫连奕的妻子说他没有心脏问题，而且赫连耀好像也有意的要支开她，估计是怕她多说会引起现场的恐慌，为了安抚大家，赫连耀就让她先离开……” “那么想着，赫连奕心脏病突发的情况就不一定是意外了，但具体的情况我们还不了解，要调查也不是现在，现场人那么多，暂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先保护好大家再说……”晏寒笙对江鹏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江鹏明白的点头。 韩泠悦之前好像听见了尖叫声，但是听的不是很清晰，也就没有当回事。 毕竟现场那么多人，还有晏寒笙在，她就安心的整理自己的仪容。 但是她发现头发好像盘不回去了。 之前是化妆师弄的，自己有点手残了。 弄了好久，也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她也就不知道赫连奕发生的事情了。 晏寒笙看见酒店负责人说完那些话之后，就看见已经有一些人准备往偏厅去了。 大家还是三三两两的聊着天，手里拿着高脚杯。 “刘市长，唐副市长，这就是我们南城分局特案组的队长晏寒笙，这是南城分局的江鹏警官……都是后起之秀，警队未来的精英……” 晏寒笙和江鹏忽然听见了张浩的声音，就看见他们走了过来。 张浩和刘市长，唐副市长，一起走过来，张浩还很自豪的介绍起来了晏寒笙和江鹏。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了，处理现场的情况从容淡定，确实是很不错啊……”刘市长对晏寒笙点头，也夸赞了一句。 “是大家过奖了，刘市长，唐副市长，张处长……”晏寒笙对他们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是你谦虚了……特案组我们也是知道的……咱们市有了你们这些精英骨干，是老百姓的保障，我想，你们秦局一定很自豪……” “不单单是秦局，我看张处长也很自豪呢……警队的优秀人才……”刘市长说完，唐副市长也立刻笑着说了起来。 “呵呵……三位领导可真是会夸人，老大是精英，我就不是了……”江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江鹏你可是全省的跆拳道冠军啊，我孙子看见你的比赛了，还说也要学跆拳道呢……以后有机会打进全国，给我们都长长脸……”唐副市长拍了拍江鹏的肩膀，笑了起来。 “呵呵呵……”江鹏不好意思，憨憨的笑了起来。 “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们先过去看看拍卖会的情况……”张浩首先说了起来，其余的两位也都赞同的点头，随后三个人跟晏寒笙和江鹏道别一起离开了。 看着三个大人物一起离开了，江鹏松了一口气。 “老大……我忽然被夸很不习惯呢。” “也许就是客套话……”晏寒笙耸了耸肩。 看着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偏厅的人却多了起来。 “韩老师呢？还没回来？” “可能在补妆……江鹏，你先带几个人去偏厅守着，拍卖会是今天的压轴，一定不能出事，门口派一个弟兄守着就行了，这里我看着……” “也好……那我先过去了……” 江鹏收到了晏寒笙的命令，立刻安排了几个同事和他一起去了偏厅。 门口的位置留下了他们的一个手下看着，大厅里，也就晏寒笙和一个手下看着。 晏寒笙将今晚上的所有的警力都放到了偏厅的拍卖会上。 七点到九点两个小时进行拍卖，九点到十点一个小时是办理相关的后续手续，到了那个时候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稍微的放松一下了。 今天确实有点累，整个人都紧绷着一根弦，比破案还要累。 晏寒笙站在一边，赫连家的人已经都站在了讲台的边缘位置，全部都聚在一起。 好像在说着什么，晏寒笙觉得，应该就是在讨论赫连奕的事情。 不过他很奇怪的是，之前听见有人叫赫连靖伊小九，如果按照年龄来说，她也不是最小的，赫连靖宇才是最小的那个…… 那为什么叫她小九，把戚家的两个也加进去，这个不难理解，就好像之前顾风岩说的，可能是老爷子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什么都分不到，还是把外孙当成了自家人。 那么这么说的话，他们家按照数字来排列这些后辈们，就不是按照年龄了吗？ “晏队你好……”听见声音，晏寒笙回过神来。 “奥……你好赫连靖伊小姐……”晏寒笙认的赫连靖伊，跟她打了声招呼。 “之前我大伯的事情，谢谢你……今天赫连家举办的慈善晚会真是麻烦你们了……”赫连靖伊对晏寒笙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很快又收了起来。 之前商睿说赫连靖伊有意思探究自己，晏寒笙这一次也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但是怎么看都不像对自己有意思的感觉。 “不客气，这是我们警方的责任，应该的……”晏寒笙客套的回复着。 “对了……之前看见韩教授了，现在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担心太太熬夜，所以让她先回去了……”赫连靖伊又问了起来。 “不是……她去洗手间了……”晏寒笙回答了那么一句。 赫连靖伊刚想继续开口的时候，就听见二楼的套房里，穿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啊……” “什么情况？”赫连靖伊立刻看向了楼上。 “啊……”一声接着又是一声，随即就听见了什么碰撞的声音。 晏寒笙也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快速的跑了出去。 赫连靖伊有些诧异，当她回过神来，晏寒笙已经到楼梯口，在往上跑去了。 “晏队，发生什么事情了？”待在大厅的手下立刻问道。 通过耳机，晏寒笙回复：“你们先别动，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我已经上去了……” “好的晏队……” 赫连靖伊看见晏寒笙已经到了二楼，她也快步的朝着那里过去了。 “小九……楼上怎么了?”经过楼梯口的时候，赫连靖伊的哥哥赫连靖凡拉住了他。 今天，他是带着女朋友来的。 女朋友好像就在楼上，说是有点累。 “不知道，警察已经上去了，你家的那个呢……”赫连靖伊问了起来。 “在楼上休息……我也上去看看……”赫连靖凡担心上面有什么问题，立刻也奔了过去。 赫连靖伊看着哥哥离开，对身边的赫连家的人说了一句，也快速 上去了。 在洗手间弄头发的韩泠悦也听见了两声尖锐的叫声，隐约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她立刻打开水龙头，伸手过去将手弄湿，然后甩了甩头，将头发给披散了下来，用湿掉的手在头发上扯了几下，让头发顺下来。 随后她立刻转身，朝着大厅跑去了。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了塔塔塔塔的声音，因为跑的急，韩泠悦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人。 她戴着一顶鸭舌帽，一身的黑色。 黑色的上衣，黑色的紧身裤，身材高挑，尤其是那一头长发，披散在背上，随着走路的动作来回的晃动着。 脚下一双黑色的平底马丁靴，踩在地上，很稳重。 一下接着一下的脚步声，很有规律。 她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只手抓着背上一个类似于装吉他的包上面的带子。 “哒哒……哒哒……”韩泠悦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忽然，砰的一声，韩泠悦的肩膀和来人撞了一下。 “啊……”韩泠悦停了下来，弯着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一下。 但是那人好像没什么感觉一样，明明很痛。 她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继续往前走。 韩泠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很醒目，也很美，不由得注视了起来。 但是忽然—— “啊……” 又是刚才的女人叫声，韩泠悦被拉回了现实里，长发女人已经不见了。 韩泠悦立刻转身，不再顾及肩膀上的痛，她朝着大厅跑去了。 到了大厅，韩泠悦问了情况，才知道是在二楼。 她立刻抓着裙子的边缘，踩着高跟鞋往二楼去了。 到了那里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抱着怀里颤颤抖抖哭泣的女人。 他们的身边站着赫连靖伊。 顺着赫连靖伊的眼神看过去，韩泠悦看到晏寒笙蹲在地上，那里还躺着一个女人。 但是那人不动了。 难道是死了？ 韩泠悦站在门口，看着晏寒笙，胸口还在喘着粗气。 这时候，肩膀上的痛又来了，她下意识的身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她怎么样了？”赫连靖伊朝着晏寒笙走了过去，问了起来。 她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那是老二赫连俊的妻子秋庭，她双手的五指张开着，看上去很抓狂的样子。 双眼瞪着一处，嘴巴张开着。 好像呼吸很困难的样子，眼球也有突出的样子。 有点吓人。 难怪哥哥的女友见到了会大声的尖叫，一般的人看到都会觉得恐怖下人，更何况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 “死了……”晏寒笙伸手探了一下秋庭的颈动脉，发现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赫连靖凡听见晏寒笙的声音，诧异的问道。 “她死了，死了，好恐怖，凡，我好怕……”女孩子在赫连靖凡的怀里颤颤发抖，不敢再去看秋庭的样子，只是伸手指了指。 “怎么死的？”赫连靖伊又问了起来。 晏寒笙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双手套，戴了上去，然后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尸体，发现她的样子表面除了面目有些狰狞之外，没有别的什么特征。 而且尸体还没有开始硬，死了还不久。 第一反应，是中毒。 晏寒笙立刻低头，闻了一下秋庭嘴里的味道。 “有杏仁味，应该是氰化物中毒，具体的要等法医来了之后才能确定。” 晏寒笙起身，一转头，看见了门口了韩泠悦。 此时的她，头发散了下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裙子也有些皱了。 顺着晏寒笙的眼神，赫连靖伊看见了韩泠悦，没说话，只是将眼神给移开了。 第40章 会场第三次出意外——绑架 韩泠悦不是没有注意到赫连靖伊的眼神，但没有说话。 只是眼神忽然变得冷漠了起来。 晏寒笙不明白韩泠悦为何忽然变了眼神，从开始的担忧变成了现在的冷漠。 但是当他看见合赫连靖伊的时候就明白了。 怕是误会了什么，产生了敌意。 但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晏寒笙对现场的人说了起来。 “保护现场，所有人不可以靠近受害人，这间套房也不允许无关的人员进入，另外，在场的人，不允许将这间套房里发生的事情到处宣言……尤其是不允许将这件事情传到了楼下偏厅的拍卖会上……” “大家明白我的意思……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请大家配合……” 事实上，现场的人不是很多。 除了死掉的秋庭，就是两个服务员和一个经理，赫连家的兄妹和那个目击者。 还有就是晏寒笙和韩泠悦了。 “都愣着干什么……配合警察调查……”赫连靖伊见晏寒笙说完，大家都愣住了，立刻对酒店的三个工作人员说了一句。 “哥……你先带惠子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儿警察应该要录口供，问当时的情况，你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赫连靖伊对哥哥使了一个眼神说道，他明白的点头，带着女友到了隔壁的房间。 一直安抚着她。 三个工作人员听见赫连靖伊那么说，都纷纷点头，站在了一边低着头。 “谢谢你的安排……那现在可否麻烦赫连小姐去帮忙通知一下你爷爷，让他安排一下，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晏寒笙将视线从韩泠悦身上移开，看向了赫连靖伊。 “好……我知道的……”赫连靖伊从门口离开，和韩泠悦擦肩的时候，还斜眼看了一下她。 韩泠悦看着赫连靖伊离开的背影，神情更加的不悦。 呵呵。 好样的。 公然表示对她老公的爱慕是吗？ 她的眼神里，除了探究也带着一丝的欣赏，韩泠悦正在不开心的时候，就发现有些碰了一下自己。 之前被撞疼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韩泠悦转头。 “头发怎么散开了？去洗手间那么久，没事？” “没事啊……”韩泠悦往后退了一步，让晏寒笙的手从自己的肩膀掉下来。 晏寒笙也感受到了她这番疏远。 “别误会了……之前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点事情，为了不引起恐慌，我暂时还不能调查，但是现在人死了，必须马上安排了……” “悦悦……”晏寒笙晚饭前走了一步，双手抓住了韩泠悦的肩膀，可能弄疼了她，她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奥……你……不如先回去……这里有点乱，我怕我不能……” “我已经不能参与案情了对……也是，我在这里可是打扰你们了呢……你放心好了，既然警察都那么说了，我这个无关人员，一定照办……”韩泠悦甩开了晏寒笙的手，就转身往楼下走去了。 “悦……”晏寒笙想要喊韩泠悦的时候，就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老大……发生命案了吗？”江鹏在偏厅听见手下说的，问了起来。 “对，二楼的套房里，你那边怎么样？没问题？” “我这里暂时没事……”江鹏看了看时间，快要七点了。 拍卖会也马上要开始了。 偏厅的会场里，灯光暗了下来，看大家兴致勃勃的样子，江鹏舒了一口气。 楼上的事情，还好晏寒笙封锁了消息，先一步让在场的人不可以乱说，才暂时的稳住了。 但是一楼的大厅里，还有少许的一些人在。 “没事就好了，你负责偏厅的安全，不要让这件事情传入他们的耳朵里，去问一下现场的工作人员，可以的话将偏厅的门窗都关上。”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江鹏立刻按照晏寒笙的吩咐，找到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将偏厅的门窗都关上了，隔绝了这里和外面的声音。 赫连靖伊下了楼。 找到了聚在一起的赫连家的人。 “小九……怎么回事？”赫连靖伊的爸爸，也就是老四赫连旭问了起来。 “爸爸……爷爷……楼上出事了。”赫连靖伊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二伯。 “二伯，秋庭伯母出事了……在楼上中毒身亡……” “什么？我妈妈怎么了？”赫连俊和两个女儿立刻激动了起来。 “小九，到底怎么了？”赫连俊更是激动的一把抓住了赫连靖伊的手。 “你先冷静一点，楼上的警察怎么说？”老爷子沉着冷静的问了起来。 “好像是氰化物中毒，具体的要等法医来……晏队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大家不乱说，暂时不会引起什么骚动……” “爷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拍卖会好像已经开始了……” 听见赫连靖伊那么问，赫连耀想了一下，随即喊了一声赫连昱：“阿昱……” “爸爸……”赫连昱立刻回应。 “你留在楼下看着，做个主，其余的人，都给我上去，到隔壁的套房等待警察的调查……” “外公是怀疑伯母的死不简单对……呵呵，怕是有人抢夺财产……”戚美忽然说了起来。 “戚美，不许乱说话……”但是立刻就被赫连雪给制止了。 “妈……姐姐那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戚瑞也说了起来。 两个人虽然不是双胞胎，但却只是差了一年，一个年头一个年尾。 “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一起攻击我们赫连家的人吗？你们戚家就很好了？”赫连旭有点生气的说了起来。 “没大没小的……姐姐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阿旭，他们不是那么意思，你一个长辈何必跟小辈过不去呢，再说了，警察会调查的，按照爸爸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除了去医院的大哥和靖雯，留在一楼的阿昱，我们其他人就一个不差的往楼上去……”赫连雪说了起来。 第一个往楼上走。 其余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赫连耀没有继续多说什么，由夫人搀扶着往楼上去。 赫连家的其他人都跟着上楼了。 正好他们上楼的时候，和下来的韩泠悦遇上了。 “这不是小韩教授吗？怎么？要离开了？”赫连雪问了起来。 “嗯……先告辞了……”韩泠悦冷漠的回应了一句，随后从他们身边离开。 “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不过是个学历高一点的丫头罢了……”赫连雪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传入了韩泠悦的耳朵里。 她年长，再加上是富家小姐，又嫁给了门当户对的有钱人家里。 看不起人是自然的。 韩泠悦到了楼下的台阶上，看向了赫连雪。 赫连雪站在楼上，居高临下。 好像很自信一样。 明明自己的嫂子死了，她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再看看其他人，除了赫连俊一家人，其余的脸上都带着冷漠。 韩泠悦看着赫连雪，冷漠的眼神一撇，随即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臭丫头……”赫连雪有些不悦，又骂了一句。 “你不能少说两句是？”赫连耀叱喝了一句，赫连雪才收敛了一点。 不难看出来，嚣张跋扈的戚家姐弟，是遗传了赫连雪的骄傲个性。 赫连家的人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就有所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还是继续往楼上走。 韩泠悦到了一楼的大厅，找到了韩易灏。 “楼上怎么了?” 韩易灏看见韩泠悦，问了一句。 “你去洗手间那么久，整理了个寂寞……头发还是乱七八糟的……”韩易灏吐槽了起来。 “我们回去……不关我们的事。” “哦？你的好奇心呢？不留在你老公身边帮忙调查……” “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调查才是寂寞……再说了，某位警察同志叫我离开，离开现场……” “哟哟，吵架了？他也是为了你好，不至于那么小气……”韩易灏将手上的高脚杯放了下来，用手肘推了一下身边的韩泠悦。 “才不是……是怕我打扰他和某位大小姐……哼……我懒得搭理……” 韩泠悦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了。 韩易灏还不懂赫连靖伊的事情，只是狐疑的看了一眼楼上，那里熙熙攘攘的站了不少的人。 晏寒笙站在一边，和他们说了点什么，大家就都进去了套房了。 韩易灏觉得这事情和自己没关系，是个局外人，便跟上了韩泠悦的步伐。 韩泠悦走到门口，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七十分了，其实还早。 她又不想回家了，想着还是跟韩易灏回韩公馆。 她扭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大厅，心里有些忧伤了起来。 本来是来看晏寒笙的，想陪着他，知道他今天一定很累。 也没有想到会出什么事情，可是天算不如人算，还是出事了。 具体什么原因，她不懂，现在也不想懂了。 韩泠悦收回眼神，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找到韩易灏的车。 但是却在下台阶的时候，被一个迎面而来的男人给猛然的推了一下。 “啊……” 脚下穿的是高跟鞋，这么一来，脚被扭到了。 韩泠悦的身子差一点从台阶上摔下去，但是却被一双手臂给接住。 韩泠悦懵懂的想要看向来人的时候，就感觉鼻子里一股难闻的味道，然后头很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易灏看见韩泠悦被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给架住，捂住口鼻。 他看上去不像好人。 “悦悦……”韩易灏立刻朝着门口跑了过去，大喊了一声，但是没想到，那个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朝着韩易灏扔了过去。 “砰……” “啊……”韩易灏大喊了一声，砰的一声之后，就是浓浓的烟雾，他下意识的捂住眼睛，恢复了一点意识之后，他挥舞着双手，看清面前的时候，韩泠悦和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悦悦……”韩易灏立刻冲出去，喊了一声。 四下里，都没有韩泠悦的身影。 韩易灏紧张了起来。 “该死的……什么情况……”韩易灏立刻蹲下身，查看那个扔向自己的东西，是一个小型的烟雾弹。 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亡，但是会引起恐慌，也会让人在短时间里处在不清晰的状态。 大厅里留下的一些宾客看见了动静，纷纷的看了过来。 “门口怎么了？”晏寒笙通过耳机问了起来。 “晏队不好了……韩教授不见了……好像被一个男人给掳走了……”门口看守的警员看见了，本来也想去救人的时候，和韩易灏一样，被烟雾弹给困住了。 但是他知道情况，立刻报给晏寒笙。 “什么？”站在二楼的晏寒笙诧异的喊出声来。 赫连靖伊看向他，他立刻朝着楼下奔了出去。 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赫连靖伊眯起了双眼。 晏寒笙冲到楼下的时候，就看见韩易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什么。 “悦悦怎么了？” “被掳走了……你先看这个……”韩易灏将捡到的卡片递给了晏寒笙。 他看了起来。 上面是一些从书上剪下来的字，不是手写的。 上面写着：晏寒笙，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我会杀了她，等着，除非你可以找到我，再亲手抓我。 “这是冲你来的……”韩易灏冷静了下来。 “看样子是……不过是谁呢？”晏寒笙拿着卡片仔细的想了起来。 “难道是那个家伙……”晏寒笙想到，五年前自己办过的一个案子，那个犯人，十天前出狱了。 “你想到了？”韩易灏问道。 “可能是我以前办过案子里的犯人，好像十天前出狱了，估计是来报复了……” 晏寒笙握拳，手中的卡片也被捏成了一团。 “你先冷静点……这个还有用，交给鉴定人员鉴别一下，说不定会有发现……楼上有人死了……法医和痕检通知了吗？”韩易灏将手放到了晏寒笙的肩膀上，示意他现在需要冷静。 “嗯，已经通知了……”晏寒笙看了一眼韩易灏，点头。 第41章 现场勘查（初步篇） 晏寒笙知道韩易灏说的道理，立刻松开了拳头，将卡片又展开了。 看了手里那张被弄皱了的卡片，晏寒笙的唇紧紧的抿着。 韩易灏将手放了下来，又看了一眼酒店里面：“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大哥，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但是悦悦被绑架的事情不要告诉家里人，我会尽快找到她的……” “也好……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办案了……”韩易灏对晏寒笙点头，随后离开了。 晏寒笙站在门口，立刻拿出了手机，打给了秦志远。 “喂……”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接通了。 “秦局，我是寒笙……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是不是今晚的慈善晚会有什么问题，已经七点多了……我之前问了江鹏，说是还挺顺利的……”秦志远在家里，站在窗户口打着电话。 “现在忽然出了点事情，我这里人手不够，想叫商睿过来帮忙……” “出什么事了？”秦志远立刻问道，神情也紧张了起来。 “有人被杀了，最重要的是，韩老师被抓走了，我怀疑是十天前出狱的张良……”晏寒笙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卡片，眉头紧锁着。 “还有这样的事情……你确定是张良？那现场是谁死了？和张良也有关系吗？”秦志远换了一只手拿点话，说了起来。 “受害人是赫连家的人，我觉得应该和张良没关系，也许只是碰巧看到了韩老师，我想他出狱的时候肯定已经调查了一些我的事情，包括我今天会在这里负责安保的工作……” “我想让高迪支援一下，商睿来办赫连家的案子，我去找韩老师……”晏寒笙说着，忽然看见了门口台阶上的一个东西，在微弱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的。 晏寒笙蹲下身，看了起来。 “好……我马上联系罗局……” 秦志远立刻挂了电话，联系了和罗涛在一起开会的商睿，接到了这个通知，商睿立刻从城北的高迪赶来了市区这里。 晏寒笙将手机收了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他蹲在那里，用空着的手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是悦悦的发卡……”晏寒笙站起身来，拿着韩泠悦的发卡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酒店的二楼，赫连家的人还在等着晏寒笙过来处理秋庭中毒的案子，但是却迟迟的等不到他来。 赫连靖伊就主动的说自己下楼去看，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晏寒笙，好像心事重重的。 “晏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见声音，晏寒笙转头。 “奥……有点事儿……楼上的案子一会儿会派别的警察来调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 “我会吩咐手下看好现场维持秩序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偏厅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晏寒笙对赫连靖伊说了起来，随后对着耳机说了一句。 “大家听着，大厅的人派一个去二楼看着，不允许现场的任何人进入案发现场，也不允许任何相关人员离开，等法医痕检过来，另外，我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谋杀案等商警官过来支援，江鹏依旧带人在偏厅看守，保持拍卖会现场的安全……” “收到……” “收到……” “收到老大……我这里一切ok……”大家纷纷的回复晏寒笙的话，江鹏也回复了一句。 “好……现场交给你们了……”晏寒笙说完，发现和赫连靖伊还在自己的身后站着。 他转身看着她：“赫连小姐，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们的同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忽然换人调查？他们也不了解情况……”赫连靖伊见晏寒笙要走，立刻说道。 “我太太被人掳走了……是因为我，我必须去救她……”晏寒笙说完，便立刻从台阶下去了。 开着车，快速的离开。 他现在要带着那张卡片去找顾风岩，兴许他可以看出点什么来。 还有关于张良的一切信息。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赫连靖伊愣在了原地。 但是很快的，她收起了眼神。 “呵……真是一样，痴情种……”赫连靖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信息，随后收起手机，也没有等对方回复的意思。 因为她知道，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对方很少回复。 她转身，进到了大厅，里面现在只有稀稀散散的几个人，好像大部人，都对拍卖会很感兴趣了。 也好，省的引起什么骚动。 她从容的走进会场，然后从楼梯上到了二楼。 商睿在接到命令之后，很快就赶来了。 他到的时候，明显就注意到了酒店门口的东西，一个散落在角落里的烟雾弹壳子。 他立刻戴上手套，将那些残留的东西放进了证物袋，塞进了口袋里。 在来的路上，就和晏寒笙联系了，他来不及自己来，就要立刻去找韩泠悦。 所以他们的信息只能够在电话里相互沟通了。 慈善晚会现场的情况商睿已经明白了。 在六点四十左右的时候，赫连家的老大赫连奕突发心脏病晕倒，就在这间看似意外的事情发生没多久，七点的慈善晚会差不多开始的时候，二楼发生了命案。 赫连家老二赫连俊的夫人秋庭被毒死了。 发现尸体的还是老三赫连旭大儿子的女友。 当时二楼的现场除了有赫连靖凡的女友陈李慧子之外，还有两个服务员和一个经理。 所有跟案件有关的人都已经移到了隔壁的套房里。 赫连家的人，除了赫连昱和裴芯妤以及去了医院的赫连奕和其大女儿赫连靖雯不在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楼上了。 包括h集团的律师莫子骏。 全部都在等候警察的调查。 商睿走进大厅，没有注意到站在一侧的闫书韵。 她和项昀还没有离开，闫书韵是陪项昀来的，但是似乎他对拍卖会没什么兴趣，也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大厅的边缘等着什么一样。 他手上的那杯红酒也只是浅浅的喝了两口，随后就不知道放到了哪里。 韩泠悦被掳走的时候，他也看见了，但是却不动声色。 只是一直在观察而已。 闫书韵看到了商睿，立刻心里一阵欣喜。 “是商睿……”她马上轻轻的喊了一声。 项昀顺着闫书韵的眼神看了过去，眯起了双眼，但是嘴角依旧噙着笑容。 “商……”闫书韵想要喊商睿的时候，他已经往楼上去了。 完全没有看到自己。 接下来要说的话被咽了下去，闫书韵知道，他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会和自己一样是来参加晚会的。 打扰他工作，总归是不太好的。 想来还是算了。 闫书韵垂下了头，只是看着脚下的地面。 项昀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把持着沉默，脸上带着那种神秘的笑容。 友菲大酒店对面的大楼楼顶上，一只眼睛透过高精狙的镜头看向了酒店一楼的大厅。 一头长发被扎了起来，一身黑色衣服，和黑夜相呼应着。 她就好像是黑色的使者。 她的身子微微的弯着，低头看着镜头里人，慢慢的移动着。 一条腿踩在地上，一条腿撑在阳台的边缘，尤其是脚上的一双靴子，非常的硬核。 商睿从一楼的楼梯口慢慢的往二楼上去了。 那人的嘴角原本的弧度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她的眼睛眯着，嘴漠然的张开。 “黑爵……” …… 商睿到了二楼，先是看了一眼由警察看守的那间套房，里面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法医还没来，没人敢靠近，也是因为之前晏寒笙吩咐过不许任何不相关的人员进入案发现场。 商睿也没有急着进去，就算是去了自己也不会尸检，便转身到了隔壁的套房。 隔壁的房间里，堆满了人。 乍一看，都是穿金戴银，商睿眯起了双眼，心里已经了然一切。 这些人，除了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其余的应该就是晏寒笙说的赫连家的人了。 “办案的警察去了哪里？要这么一直等吗？”商睿一到，就听见了一句抱怨的话。 那是赫连雪说的。 接着赫连雪的话，就是戚家的姐弟两个了。 也不满的抱怨了起来，丝毫不会顾及长辈是不是还在。 “就是啊……难道楼上死了人，我们在楼下的也都要接受调查吗？”戚美先是来了那么一句。 商睿看向她，对号入座她的脸。 其实在和晏寒笙通了电话之后，商睿就让顾风岩把之前调查的赫连家的资料都发给他，包括每个人的照片。 在车上，他仔细的看了起来，也算是记住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他们家的每一个人什么性格脾气，但是样子还是可以对号入座的。 “我还有事情呢……那个警察呢……”戚瑞也嚷了起来。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感情出了事情的不是你们家……”回怼的人是老二家的大女儿，赫连靖梦。 老二赫连靖珊则在一直安抚着赫连俊。 死了妻子，他很难过，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切……”戚瑞冷切了一声。 “喂……惠子……你看见的尸体，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下毒了？”戚瑞说完，站起身来，指着赫连靖凡怀里已经好一些的陈李慧子。 “我没看见是谁，就是看见秋庭伯母倒在地上的，我吓坏了……”惠子说了起来。 “你别吓她好吗？等下警察问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办？”赫连靖凡伸手拍了拍惠子，示意她不要怕。 “我说难道是你们家的问题不成？一直嚷嚷的不停，之前我爸爸心脏病的问题我就觉得奇怪了……”赫连靖欣也说了起来。 “你那是什么意思？大舅舅自己心脏病突发，还怪我们了，医生不是也那么说的吗？”戚美立刻反驳着。 一时间，套房里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吵闹了起来。 赫连靖伊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看向了门口站着的商睿。 她认识商睿。 莫子骏站在赫连靖伊的身后，见她没有说话，自己也不好开口了。 他只是个律师而已。 “我说你们还要继续浪费时间的话就吵……爷爷还在呢，你们就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眼里没有爷爷这个家主了是吗？还是说戚美表姐和戚瑞表哥觉得自己不是赫连家的人，所以无所谓？” “呵呵……还真是辛苦了爷爷那么把你们当做自家人。”赫连靖伊双臂交叠在胸前，说了起来。 “小九你什么意思……当着姑姑的面骂我的孩子？爷爷的财产要分给谁是爷爷的意思，也轮不到你这个最小的在这里嚷嚷……”赫连雪不服气了，指着赫连靖伊骂了起来。 “够了……” 忽然，赫连耀大声的叱喝了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还没死，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赫连耀看上去好像有些不舒服了。 他的妻子立刻上前替他抚了抚他的胸口，生怕他那么大年纪会出事。 “老爷，你冷静点……别激动……” “姑姑说的不错，爷爷的财产是爷爷的，不是别人谁的，既然姑姑不稀罕赫连家的东西，那么日后该怎么做，自己心里就该明白了，看，警察已经来了，你们两个，要是想快点离开，就不要再啰嗦……”赫连靖伊伸手指着戚家姐妹。 大家听见她的话，立刻看向了门口。 商睿已经在那里站了有七八分钟，也没有着急开口，就是看着他们家的人吵架。 因为从这里面，也是可以看出点什么的。 商睿就看懂了，赫连家的这个三小姐，赫连雪，脾气不好，性格骄傲，生的两个孩子都一样的脾气性格，至于其他人，也就是赫连靖伊比较突出了。 “各位，我是高迪分局的商睿，晏队有事外出，这件杀人案就交给我来处理……希望大家一会好好的配合，我也知道你们的时间很宝贵，当然我们的也一样……” “等一下法医和痕检会过来尸检和现场勘查，我也会安排相应的人员给各位录口供……”商睿边说，边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第42章 现场勘查（调查篇） “要做的事情不多，就是一个字，真……希望大家说真话，因为谎言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而不会给你们带来好处……” “好了……我们的人已经来了，大家就暂时平息家族战争……”商睿说着，将自己的证件收回了口袋里，双手插进了口袋里。 转身看向了一楼的门口。 孙慕晴小柯，应思铭也都来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季末诚和沈斌。 他们看到了楼上的商睿，小柯挥了挥手，商睿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又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和之前那个丫头一样……高傲个什么劲儿……”赫连雪不满意的小声说了一句。 商睿听见了赫连雪的话，倒是没有生气。 他本来就是这样，不否认。 但是之前和自己一样的丫头，说的还是韩泠悦。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商睿又转身，看向了里面的人。 “老大……”大家的速度很快，季末诚和沈斌朝着他过来，法医痕检去了隔壁的房间。 “去给他们录口供……我去隔壁看看……” “好……”季末诚拿出纸笔，乖乖的点头。 她们走进屋子，发现那么多人，季末诚和沈斌互相看了一眼，便开始询问了起来，案发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在哪里。 但是这些有钱人，确实态度不好，尤其是好赫连雪家的三个人，不怎么配合。 说话颠三倒四的。 赫连靖伊趁着这个时候，出了这个房间，站在了隔壁的门口。 那里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 不相干的人，不可以进入。 门口还站着一个警员在看守着。 商睿感受到了门口的目光，看了过去。 “赫连小姐有事吗？” “还是想到什么，要告诉我？” 商睿站在警戒线里面，赫连靖伊站在外面，距离是不远，但是却好像隔开了一个世界一样。 “商警官你好……我是赫连靖伊，之前我们见过，嗯……”赫连靖伊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后又看向商睿，开口了。 “听说你们晏队的太太被人绑架了？真的吗？” “是那个女教授对……” “赫连靖伊小姐好像对我们晏队很感兴趣，你也说人家有太太了，对一个已婚男士那么在意，好像不太好……”商睿的双手依旧苦酷酷的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脸上带着不屑一顾的笑容。 看商睿的笑容，赫连靖伊有些不悦，说的好像自己是小三一样。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只是我觉得，一开始参与案情的是晏队，换了人，我怕不了解情况……”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的信息已经全部共享了解，现场的情况我都掌握了，包括你们家的事情，我想我也了解了……”商睿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地上尸检的孙慕晴，商睿又看向了赫连靖伊。 “靖伊小姐还是先离开，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 赫连靖伊听的出来，商睿对自己有点敌意，便转身离开了。 商睿见她离开，来到了孙慕晴的身边。 孙慕晴抬头看了一眼商睿：“那丫头就是赫连靖伊，对老大有意思的那个?” “你自己听见了，我不多说……”商睿耸了耸肩。 “你这里的情况呢？”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内，差不多就是六点半到七点之间，死因是氰化物中毒，目前来看，露在外面的身体表面没什么伤痕，死者的指甲里也挺干净的。” 孙慕晴抬起了秋庭的手仔细的看了起来。 秋庭做着精致的指甲，是深蓝色的，指甲还挺长的。 但是孙慕晴看了一下，那是贴的假片。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商睿看了看四周，说了起来。 “是啊……就是不知道这个毒放在了哪里，什么时候放的……”小柯悠悠的说了起来。 “思铭在检查毒物反应了……稍等一会儿……”孙慕晴说着起身了。 “这具尸体我先带回去了……你去跟赫连家的人说一下，我担心他们会有意见……这些有钱人，一向不好搞定……”孙慕晴可不想现在顺利离开，然后再被来一个投诉。 “知道了……”商睿心想，这些苦差事又是留给自己的。 到底哪个混蛋掳走了韩泠悦，本来这些是晏寒笙的活儿。 伸手掀开了警戒线，商睿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喂，我说你们这些警察有完没完了，都说我们当时都在楼下，还要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是他们的头对不对，你说句话……”赫连雪嚷了起来。 “是啊……也不是我们不配合，惠子也说了，她只是看见了尸体，但是别的没看见，你们的同事一定要问很多次同样的话……”赫连靖凡也有些不悦。 “我们当时就在楼下，楼上只有惠子一个人看见了，我们又不知道，搞得好像是我们杀了人一样……再说了，搞不好是她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呢……”李新美也说了起来。 “我老公才是倒霉，明明身体好的很，怎么就心脏病了呢……” “妈，你少说两句。”赫连靖欣拍了拍李新美，示意她安静。 “我是来通知一下你们的，死者的尸体我们要带走回去进一步解剖，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法医初步尸检已经有了结果，死者其确实氰化物中毒，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就有的，怎么可能自己吃了呢……” “而且也不会是临时起意，一定是早有预谋……” “我不同意，我太太不能被你们解剖……”赫连俊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了。 “赫连俊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解剖是必须的，只有通过尸体身体里的情况，我们加以化验在调查，才能知道确定的情况。” “这是一起他杀案件，您不想找出凶手，为您太太报仇……” “可是妈妈要被解剖，实在是……”赫连靖梦也说了起来，眼圈红红的。 “我也不忍心，怎么办啊爸爸……”赫连靖珊也说了起来。 眼泪还在留着。 “我只是来通知一下你们的，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现在出了刑事案件，公安机关有权将尸体带走进行解剖，这是法律规定，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还是要去投诉都没关系，我不是晏队，我脾气一向出了名的不好……” “季末诚沈斌，你们两个跟孙法医先回去，这里的调查取证我来办就好了……”商睿冷着一张脸，酷酷的，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可是纳税人……”赫连雪指着商睿，嚷了起来。 商睿看向她，一双眼睛阴冷的很，赫连雪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家伙，怎么像个杀手，不像警察。 “你看到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说实在的，我有点不愿意来，要不是晏警官求我，我有必要和你啰嗦吗？你纳税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我们肯定是为民服务着……” “尸体带走……”商睿挥挥手，示意孙慕晴他们离开，季末诚和沈斌将本子递给了商睿，也一同离开了。 “你……你什么意思?说我偷税漏税咯？”赫连雪又大声的嚷了起来，指着商睿的手在颤抖。 “也许……”商睿一派轻松的耸肩。 “行了小雪，你一直吵吵闹闹的，你看不见你爸爸身体不好吗？”赫连耀的二夫人金佳佳说了起来，她皱眉瞪着赫连雪。 商睿看向她，她就是赫连昱的亲生母亲了。 “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一个护士，也不懂给我爸爸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给了你名分，你以为你没嫌疑了？” “我能有什么嫌疑，我是你爸爸的妻子，我和你不一样……”金佳佳说完，就不在理会赫连雪了。 见金佳佳不理会自己，赫连雪好像来劲了。 商睿伸手搔了搔耳朵，要多烦有多烦。 “姑姑……不管奶奶是不是生你的人，你理应尊重一些，奶奶……您先扶爷爷去隔壁房间休息……这里有我们在……”赫连靖伊说话了。 “呵呵……真是笑话了啊，这个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个狐狸精，一个小辈，都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我好像也是赫连家的……” “啪……”赫连雪的话没有说完，就挨了一巴掌。 “啊……”赫连雪吃痛的大叫一声，看向来人，是赫连耀。 他吹胡子瞪眼的，一只手被金佳佳扶着，一只手拄着拐杖。 “爸……你干什么……” “混球，你是我唯一女儿，所以你妈妈宠溺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是你，还有你生的两个好东西……我真是觉得亏欠了戚朗，娶了你这种人……”老爷子赫连耀气的颤抖了起来。 见到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尤其是戚美和戚瑞。 “好……好啊……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爸爸不用给我们家的孩子留什么东西，我们戚家有，不稀罕你们赫连家的……” “戚美戚瑞，我们走……” “妈……”戚美喊了一声，赫连雪伸手一把拽过她。 “走啊死丫头……我们的口供都录好了，怕什么……” “可是……”戚瑞也有点忌惮。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怕什么……” “不好意思，你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你们可以到旁边的房间休息。” 商睿开口了。 “奶奶，您先带爷爷去休息……” “警察同志，这里就交给我孙女赫连靖伊配合调查……毕竟她是我觉得最能够担起重任的孩子了……”赫连耀说完，就和金佳佳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间。 听完他的话，大家都沉思了起来。 商睿看得出来，赫连家的其他人，都有心事。 怕是觉得赫连耀会将财产都给赫连靖伊。 “大家先去休息，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进展，我留下就好了……莫律师，你跟我一起留下来……哥，你带惠子也先去……”赫连靖伊看向大家，说了起来。 莫子骏点头嗯了一声。 其余的人也没有继续吵架了，都纷纷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去了二楼的其他套房休息。 大家已经做好了今晚上不能回去的准备，反正酒店被包了下来，大家住下来也方便的很。 “商警官，你要问什么尽管问我好了，我当时一直都在，楼下的事情我也知道，楼上传来叫声，我和晏队一起上来的……” “所以我应该是全场知道情况最详细的人。” 赫连靖伊首先说了起来。 “很好，终于有一个明事理的人了，那就麻烦靖伊小姐了……” “奥不过我有一点觉得很奇怪……”商睿忽然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事情？”赫连靖伊立刻问道。 “我看明明按照年级来说，你不是第九个，为什么叫你小九呢？难道这个数字称呼，不是按照年龄？” 商睿知道老大赫连奕家里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儿子。 “自然是按照年级，但是……”赫连靖伊似乎有些什么不好说的感觉，停顿了下来。 “嗯？” “我的确是爷爷第九个孙子辈的孩子，因为，二伯和二伯母生了两个姐姐之后，二伯还和别人生了一个儿子……他和我同岁，但是比我大两个月……” “说起来是家丑，这孩子现在在国外，我们家只是内部承认，但是没有公开……” “奥……这么回事……你们家还是真是……”商睿先说，真是乱。 但是忍住了。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大家族就是这样的……很多的事情都是福祸相依的，子孙多，有好处也有坏处……”赫连靖伊说了起来，苦笑一下。 商睿点头，就看见莫子骏伸手扶了一下赫连靖伊的手臂。 “没事……” “没事……”赫连靖伊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莫子骏的手里抽了回去。 这是商睿第二次见莫子骏，第一次没有仔细看，但是觉得他有点眼熟。 “莫律师，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我说的是很久以前。”听见商睿的话，莫子骏抬头。 “我是闫书韵的表哥……” 听完他的话，商睿有那么一刻的惊讶，但是很快的明白了。 也想起来了。 点了点头，商睿不再开口。 第43章 现场勘查（线索篇） “那我们怎么办？小九小姐？”房间里，还剩下一个经理和两个服务员。 他们是在听到陈李慧子叫声之后立刻赶过去的。 因为当时就在二楼，离的很近，所以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至于第二声的叫声，不是惠子的，是那个女服务员的。 “你们要留一下，毕竟当时你们在现场……”赫连靖伊说道，随即看向商睿。 “商警官，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和晏队在一楼的位置，这两个服务员和这个经理，是在二楼工作的。” “我们是在拍卖会差不多开始的时候听见声音的，立马就过来了，看见惠子，也就是我哥的女朋友站在门口，说是里面有人倒地，当时边上就站着他们三个人……”赫连靖伊说了当时的情况。 “对……我们是听见惠子小姐的声音才赶来的，因为在楼上工作，很快就到了，看见死人了，我就立刻也大叫了一声……”服务员说了起来。 “你们二楼有监控吗？”商睿看向经理问道。 “只有两边走廊有，其余的地方都没有，主要是咱们酒店的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为了他们的隐私，就没有安装，一楼装的比较多。”经理伸手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回答道。 “嗯……当时楼下有哪些人在？除了那些宾客……”商睿看向赫连靖伊。 “当时是我爷爷，奶奶，大伯家弟弟，二伯他们家的两个姐姐，二伯母之前就不舒服，一直在楼上休息，另外就是姑姑和戚美表姐戚瑞表哥，还有是我和我哥哥，我的父母，最后就是小叔和婶婶……” “大伯是因为之前，在爷爷发言的时候，忽然倒下来，经过医生的检查，说是心脏病突发，立刻叫来救护车，去了医院，大姐陪着他的，大伯母因为伤心，所以由二姐陪着在楼上休息。” “你说的叔叔婶婶是赫连昱和裴芯妤吗？”商睿又问道，记得之前没有看见他们，还未赫连昱不敢出现了呢。 “嗯……出了事情之后，爷爷表示要全部上楼去查看，叫小叔叔留在楼下主持大局，说是我们家的人不能都不在……小叔估计在偏厅的拍卖会现场……” 赫连靖伊解释了起来。 商睿点头。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家谁和你二伯母有过节吗？”商睿继续问。 “这个……其实大家面上客气，背地里都不是很好的样子，你要往这方面去判断的话，大家都有嫌疑，毕竟你也说了，氰化物不是随手就有的，肯定是有预谋……” 赫连靖伊苦笑了一下。 “呼……看来今晚你们是要住在这里了……一时半会的，要整理你们家每个人的关系就挺费时间的……还有那个你二伯伯的私生子……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商睿叹了一口气，也有些无奈。 “他不可能的，人在英国，他和他妈妈一起在那里，这么多年，二伯伯也没亏待他们，和二伯母的关系……我觉得不太可能，二伯母这个人，有点啰嗦，但是没有坏心眼，反而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和别人生了孩子，没有生气，估计是觉得自己只是生个两个女儿，有点亏欠二伯……” 赫连靖伊是那么认为的。 商睿觉得头都要大了，先不去想那个私生子了，就现在有的这些人，都难理解了。 就好像那种线团，快要理清了，一会儿好像又乱了。 “好好好……你们先等我一会儿，我去隔壁调查一下，马上就来……”商睿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觉得头痛得很。 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这个时候，晏寒笙也已经赶到了局里，在路上，联系顾风岩去警局。 “风岩，你帮我看下这个卡片，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不可以查到点什么……” “还有张良的所有信息……”晏寒笙见到顾风岩，什么废话都没说，立刻问了起来。 希望他尽快帮忙调查。 “好，我已经查了一点张良的事情，不过老大，你确定是那个家伙吗？”顾风岩一边调查一边问。 “错不了，虽然门口的监控没有拍到他的脸，但是我看那个身影就很像，而且我看这句话，也是他没错了……” 在来的路上，晏寒笙做了很多的事情，不单单是开车，还联系了酒店的手下，叫他们查看了当时门口的监控。 能够隐约看到一些，韩泠悦被抓走的画面也可以看见，虽然那人的脸看不清，但是晏寒笙认得那个身影。 看韩泠悦被那么带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晏寒笙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个家伙。 或许是自己错了，他不让她离开，就不会被抓走了。 晏寒笙一双手握成拳头，顾风岩看了一眼，没说话。 知道他着急，自己也只能够尽快的找到点什么。 “好了，我打出来了，张良的资料。” 一边的打印机呼呼的响了起来，晏寒笙立刻伸手去拿。 几张纸就出来，上面印着黑色的字。 晏寒笙看起了上面的张良信息。 张良，年龄42，s市本地人，五年前因为罪被晏寒笙逮捕入狱。 十天前刚出狱，入狱之前的家庭地址是在鑫海小区1栋101，一直单身，父母早就过世，从义务教育毕业之后就没有上学，这些年一直在社会上混。 现在他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肯定不会笨到把人带到自己以前的家里。 肯定在这个城市的哪个地方猫着。 “混蛋……”晏寒笙一只手捏着资料纸张，一只手握拳在桌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张良是因为强奸罪入狱的，要是这一次韩泠悦也惨遭毒手，晏寒笙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可能会直接杀了那个畜生。 现在距离韩泠悦被带走已经快要一个小时了。 酒店里发生的命案还没结果，晏寒笙觉得真是一团乱麻。 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他在哪里，会在这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老大……你先别着急，我放大了卡片上的这些字看了一下，都是杂志上剪下来的，看材质，好像纸张挺旧的，估计是很久以前，那种已经发黄的杂志或者是报纸，你看这个上面，这是黄斑……” “就是纸张放置久了发生氧化变成的。” 顾风岩方法了图片看，顺势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的一块地方。 晏寒笙立刻凑过去看。 “也就是说，他出狱之后，躲在一个有一些很旧的报纸或者杂志的地方，这个地方可能很久都没人住了？难道他会藏在自己家里？”晏寒笙又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不会那么笨？他的资料我们这里都有，肯定知道他之前住在哪里，如果他真的把韩老师带到了鑫海小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引你过去，对你不利……” “不会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那么好心，绑架了人还不伤害，只是为了对付我，我现在担心的还是韩老师的安全，他要是真的想对付我，我一点也不怕，但是……” 晏寒笙看了一眼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心揪成了一团。 “那……等慕晴回来让她先化验一下这张卡片有没有附着什么物质……我想她应该快了……” “对……慕晴该回来了……那你先调查，我去法医室看看……” 晏寒笙伸手拍了一下顾风岩的肩膀，立刻就离开了。 等顾风岩看向边上的时候，晏寒笙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哎……真是碰到你的软肋了……”顾风岩摇摇头，继续调查着。 那张卡片已经被晏寒笙带走了，他冲到法医室，在解剖室里找到了孙慕晴，小柯正在准备解剖前的准备，因为是被毒死的，所以有些事情是需要注意的。 “老大？”孙慕晴喊了一声。 “慕晴，你帮赶紧化验一下这张卡片上的成分，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材质。” “怎么那么着急？”孙慕晴伸手接过那张卡片。 看了起来。 “韩老师被一个变态绑架了，我必须立刻找到她……我们是被动的，他除了留下这个，没有任何别的信息……也没有联系我……” “我想你先帮我化验一下……” “啊？难怪商睿会去酒店调查凶杀案了……那好，我先化验，尸检让小柯来进行……” “小柯……你来尸检，我要化验一下东西……”孙慕晴对着一边的小柯说道，小柯立刻点头。 “好，我知道了……” 孙慕晴拿着卡片走到了化验室，开始用显微镜观察里面是否附着什么东西。 “风岩说这上面的字是从很旧的报纸或者杂志上剪下来的。” “对……看样子是的……”孙慕晴点头。 “不过单从字上面是看不出哪些报纸杂志上的……我先看下这卡片的情况……” 孙慕晴一边化验，顾风岩那里也在抓紧的调查，小柯也准备开始尸检了。 现在是晚上的八点，拍卖会还没结束，希望那里不要有什么问题。 晏寒笙觉得现在最没用的就是自己了。 只能坐着干等。 酒店里面—— 商睿站在应思铭的身边，和他说着什么。 “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毒物也没有检测出来……这里有放了一杯玫瑰花茶，还有一块蛋糕，被咬了一口，应该是死者吃的，但是吃的东西上面没有毒……” “那会不会是受害人的手上沾有毒物……”商睿说道，应思铭点头。 “有可能的，这个要等慕晴那边的尸检情况了，你那边录口供上面有没有什么可疑？”应思铭又问了起来。 “目前来看，还不确定，不过我觉赫连靖伊说的不会有假，只是赫连家的人太多了，要是一个个排除的话，太浪费时间了……” “说的也是……” “所以我先来看看你这里的情况，毕竟楼下的偏厅里还有客人，说是很多大人物也在，在等一个小时，他们离开了，我们才好继续调查，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够引起骚动，也不能让媒体报道出来……” “是啊……真是难啊……不过老大干什么去了？急急忙忙的叫我们来，自己跑了？” “你们韩老师被抓走了，说是五年前他抓的那个强奸犯，十天前出狱了，就在酒店的门口，当着他的面，把他老婆抓走了……呵呵……”商睿冷笑了一下。 “啊？”应思铭惊讶不已，瞪大双眼。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强奸犯？呼……” “奥对了，我在沙发下面发现了一只耳环……”应思铭晃了一下手中的证物袋。 商睿接了过去。 “这个……”他开始回想起，之前看到的赫连家的人，是谁戴着，但是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 “这个我看了，就是个普通的银饰，估计不是赫连家那些人的，他们会用这些地摊货吗？”应思铭指了指证物袋说道。 还在继续的调查细节问题。 “难道是服务员的？”商睿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说道。 “你干嘛要季末诚和沈斌离开，现在不是缺人嘛？”应思铭拿着小刷在在那里刷着，这里刷一下的。 商睿也看不懂。 “我是叫他们去调查二楼的监控了，假装叫他们离开的，之前录口供，激怒了赫连家的祖宗们，就支开他们了，吵死了，一直叽叽喳喳的，你没听见啊……”商睿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 “诶……这是什么？”应思铭好像发现了什么，立刻蹲下身，商睿见状，也立刻凑了过去。 两个人背对着大门，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门口看守的警察看了一眼，又转回头了。 隔壁的赫连靖伊和莫子骏站在门口，好像莫子骏有话说，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一样。 “掌印……”一边的茶几上，有一个不是很清楚的掌印，但是应思铭用技术手段，还是提取了。 “完整吗？”商睿看向应思铭。 他点头：“嗯，虽然乍一看看不出来，但是我还是提出到了一个完整的，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是谁的了。” 第44章 现场勘查（侦讯篇）1 “思铭，你走之前，帮我采取一下这边所有人的指纹和dna，还有掌纹，慕晴不在，这个就麻烦你了……” 商睿起身，对应思铭笑了笑。 “没问题……咱两谁跟谁……你开心就是我开心……”应思铭看到商睿会开玩笑了，似乎是要慢慢从郁辛然离开的事情里走出来，也很欣慰了。 商睿明白应思铭的意思，大家都希望他振作，他又何必一直这样自欺欺人呢。 人死了，就是死了，就是没有了。 纠结也没用了。 应思铭在案发现场调查完了之后，就去了隔壁的几个房间，采取了每个人的指纹掌纹以及dna。 显然的，每个人都挺不乐意的，但是也不能够反抗。 毕竟之前发生了不愉快，老爷子也打了自己的女儿，大家还是挺忌惮赫连耀的。 采取好了这些之后，痕检科的人也都离开了。 “你认识这个吗？”商睿见到应思铭等人离开了，就拿出了沙发下面找到的耳环照片给赫连靖伊看。 “这个……没见过。不是我们家人的……” “那你们呢……见过吗？”商睿又把照片给服务员和经理看。 三个人看了之后，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其中的一个服务员。 她低着头，身子往后缩了缩。 那种胆小紧张的情绪，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这不是你的吗？咦……不见了？”经理指着身边服务员说了起来。 她身边的服务员看上去挺年轻的，应该三十左右，另外一个年纪就大了一点。 “是啊……我之前还看见你带过……怎么？”年纪大一点的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女人。 好像一种看狐狸精的眼神。 “是你的吗？”商睿举着手机上的照片给那个年轻的服务员看。 她低着头，双手放在前面，一直在不停的搅动，很是紧张。 她微微的抬头，看了一眼，点头了。 “是我的……” “你叫什么？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耳环会掉在案发现场的沙发下面，另外一只呢？”商睿收起手机，语气严肃，脸色冷漠。 服务员看着商睿，居然哭了起来。 “哭什么，是什么就是什么，好好回答就行了……”经理伸手推了一下她。 “我……我叫汪雪，是因为耳环掉了一只，我又找不到，才摘掉了另外一个。”服务员叫汪雪，她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身体还在颤抖，肩膀一颤一颤的，看上去，是在哭没错了。 “你在那间套房里，做了什么，在发现尸体之前，你又在哪里，做什么？” “我……我没有杀人……没有的……”汪雪立刻摆手，还在原地往前往后的走了几步，很踌躇的样子。 “那你说清楚……是不是我会判断……”商睿继续问，还盯着汪雪看。 “哼……小狐狸精，原来你藏着掖着，有这个打算啊，你厉害啊，人都敢杀……”身边年纪大一点的服务员嗤之以鼻了起来。 “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汪雪有点生气了，但是忌惮警察在，只能有气却不能发出来。 用眼睛瞪着身边的女人曹琴。 “我说错你了吗？你和俊先生的事情，你以为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对，呵呵，其实我都看见了，我说你胆子真是大，自己做了狐狸精，还要杀了原配，搞得我们大家和你在这里被调查，我们没活儿干的是不是？” “哼，不像你，只要脱了衣服，就什么都不用做了……钱自然就有人给……”曹琴阴阳怪气的说了起来。 “你说的俊先生不会是我二伯？”赫连靖伊也很诧异。 赫连俊居然和一个服务员有一腿。 “就是咯……”曹琴翻了个白眼，身子远离了一些汪雪。 “我没杀人，你不要乱说，警察同志，我不是凶手……”汪雪紧张的挥舞着双手，表示自己是冤枉的。 “汪雪请你冷静一下，好好地说清楚这件事情，你和赫连俊先生什么关系？”商睿摆摆手，示意汪雪冷静。 “我……我们……”汪雪看了一眼赫连靖伊，她就那么观察的看着汪雪。 汪雪又看了一眼经理和身边的曹琴，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屑一顾。 尤其是曹琴。 事到如今，是瞒不住了。 “没错，我和赫连俊确实有男女关系……有时候他来酒店，我们就会在这里偷情，我们也是这里认识的，他也一直跟我抱怨秋庭夫人的事情，说她特别的啰嗦，没有上流社会夫人的样子，还不能生儿子……” “还说还好外面有人给他生了儿子，我就问是谁，他不说，就说是秘密……”汪雪说着，崛起了嘴巴，一副哀怨的样子。 “哼……”曹琴又是冷哼了一声。 汪雪皱着眉头。 “这个耳环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了？你和赫连俊有没有进过这个房间？”商睿继续问。 “耳环是在六点半左右的时候发现不见的，那时候我们在这里……在这里……”汪雪说着，又低下了头，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能说，但是恐怕大家也都知道。 “六点半的时候……人来的比较多，我倒没注意二伯去了哪里。”赫连靖伊附和了一句。 “按照你的意思，赫连俊和死者秋庭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对……”商睿从汪雪的话里听出了这个。 “应该是的，反正每次他都会跟我抱怨秋庭夫人，我之前也服务过秋庭夫人，我觉得她确实也不太好相处……” “你当然那么说咯……哎警察同志，凶手就是这个女人，你也听见了，我们可以走了……”曹琴又是对着汪雪翻了个白眼，一副嫌弃的样子。 “还不能走，我看你的样子，对汪雪有很大的敌意，那么你也可能故意那么说，羡慕嫉妒恨，也有可能会杀人……”商睿的话引起了曹琴的不满。 她立刻喋喋不休的嚷了起来。 “什么嘛，你怎么乱说呢，我羡慕她什么，一个三？再有钱的男人要是叫我当三我也不会要的……哼。”曹琴说的一副很正义的样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们不能走，在我的同事鉴定完你们指纹dna之前，确保凶手不会溜走，你们还是等一下……”商睿继续说，随后看向了赫连靖伊。 “可是……” “那案发的之前，你在干什么呢？一直和汪雪在一起吗？”商睿眯起双眼，看向曹琴。 “我就在隔壁的套房打扫啊，今天酒店被包下来了，我们也是来加班的，经理说，可能会有人住下来，叫我们好好地打扫……” “汪雪在边上的房间，我们就挨在一起，听见惠子小姐的声音，我们就立刻过去查看了，经理是后面才来的……” “对，我在查房，听见声音就过来了……”经理点头。 “也就是说，案发前后的时间，你们三个都在二楼打扫房间和检查房间对，发现什么异常或者是可疑的人没有？”商睿看着他们三个人，仔细的观察他们的表情。 看看他们是否有撒谎。 被商睿那么盯着看，三个人都觉得浑身发毛，难受的很。 全部低着头摇了摇头。 “那你们两个先到其他的房间等，汪雪留下……” “哼，就说是你，你就等着被拆穿阴谋，狐狸精……”曹琴听见商睿那么说，幸灾乐祸了起来。 “曹琴，你少乱说话，滚开……”汪雪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伸手推开曹琴。 曹琴刚要还手的时候，别经理给拉开了。 她还一直骂骂咧咧，嘀嘀咕咕的。 “赫连靖伊小姐，也麻烦你把你二伯一家人叫来，我要一一的侦讯……” “好……莫律师麻烦帮我一下……”赫连靖伊对身边的莫子骏说了一句，他点头，便立刻离开了。 就在莫子骏离开之后，商睿的手机上收到了信息，是沈斌传来的，他说和季末诚调查二楼的监控里，看到在六点一刻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上楼了，接着没过久，他就下楼了。 因为二楼只有走廊两边有监控，所以能够看到什么的机会就不是很大了。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空白的，没有任何人。 商睿那么想着，汪雪应该是早就在二楼了，赫连俊趁着大家没注意就偷偷的上了二楼和汪雪偷情。 但那时候秋庭在干嘛呢？不是也一直在楼上吗？ 而且汪雪说了是在这个房间，那么耳环应该就是这个时候掉下去的。 那么那个掌纹，会不会是汪雪或者赫连俊的呢。 还是死者的呢？ 这个也要等应思铭那里的鉴定结果了。 商睿立刻回复沈斌，让他和季末诚在一楼待命。 收起手机，赫连俊一家人就已经来了。 “爸爸，你先坐下……”赫连靖珊扶着赫连俊坐了下来。 他们一家人很难过的样子。 商睿仔细的观察着赫连俊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也好像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赫连俊抬头，对上了商睿的眼神。 “那么看着我干什么？”赫连俊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赫连俊先生，认识你身边的这位汪雪女士吗？想好了回答我……”商睿的身子一直靠在门口的门框上，看着里面的人。 “不认识……”赫连俊看都没看汪雪一眼就那么说了。 但是他的两个女儿却好奇的上下打量汪雪。 显然是不明白商睿为什么那么说。 “汪雪自己已经承认，她和你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还在六点半左右的时候，在这里偷情，你还经常跟汪雪抱怨你的太太，也就是这次案件的受害人秋庭女士的缺点……” “什么啊……不要乱说……我……”赫连俊立刻要去反驳，但是当看到大家异样的眼神，尤其是赫连靖伊和莫子骏的时候，就说不下去了。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来这里的时候，偷偷的下毒……” “我没有，她再不好是我的妻子，那么多年夫妻了，我杀她干嘛？” “抱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要杀她早杀了，何必等到今天这个时候，那么多人啊……”赫连俊的话也要道理。 商睿没有回答，随后看向了他家的两个女儿。 “你们三个人谁可以回答我，秋庭女士在吃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比如舔手指或者什么……”商睿先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应思铭在现场的食物里没有找到毒物的反应，那么可能是在受害人的手指上，但是法医的结果还没出来。 也不是很确定一定就是这个。 但是目前的侦讯，还是需要问到这个问题。 “我妈妈是偶尔有……我好像偶尔看见会这样，就是吃蛋糕会舔手指，不过我们一般吃糕点都是有小叉子或者小勺子的……很少会弄脏手……”赫连靖梦说了起来。 “对啊……就是这样……”赫连靖珊也点头附和。 “ok，那你们二位觉得，你们的母亲在家和谁的关系最好，和谁的关系最差呢……” “这个……”赫连靖珊和赫连靖梦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姐姐靖梦说了起来。 说之前，还看了一眼赫连靖伊。 赫连靖伊皱眉。 “我妈在家里和大伯母关系最好，和庄敏婶婶的关系最不好，她们常在一起说庄敏婶婶的坏话，原因应该是老四家最受爷爷的喜欢……” “不过我妈妈这个人，也就是嘴巴不好，其实人不坏……”赫连靖珊也说了起来。 “赫连靖伊小姐，这个事情你知道吗？怎么看？”商睿看向赫连靖伊。 “我不知道……我妈妈不会在乎那种闲言碎语，我妈妈大方得体，和有的人可不一样……”庄敏是赫连靖伊的妈妈，确实是个名媛，赫连靖伊的高冷也是遗传了母亲。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瞥了一眼赫连俊一家人。 “要说大伯母和二伯母聚在一起说别人的坏话也不奇怪，都是一样的人……”赫连靖伊冷笑了一下。 “小九，你说这话未免太那什么了……现在死的不是你妈妈，你就幸灾乐祸了是不是，爷爷喜欢你，不代表你可以不尊重长辈。”赫连俊有些生气的拍了一下身边的沙发。 第45章 现场勘查（侦讯篇）2 “哦？是吗？像你这种到处外面留种的长辈，我想爷爷也不会苟同你的想法和做法，我又何必怎么样呢，我是很尊重你们的，但也要看什么情况了……” “商警官，我可以保证，我妈妈绝对不会计较那两个女人的话……”赫连靖伊一脸不屑的说了起来。 商睿之前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一接触，就更加的知道了。 “臭丫头，不要以为爷爷把公司重要的业务交给你，你就翘上了天，你什么态度，我可是长辈……” “你一个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呀……”赫连俊嚷了起来。 他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指着赫连靖伊就大骂。 “爸……别理她……”赫连靖梦也是对着赫连靖伊翻了个白眼，瞪了一下。 “小九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们对你爸爸妈妈从来没这样过，你现在是不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啊，真想叫爷爷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嚣张跋扈……”赫连靖珊也立刻怒骂了起来。 “三位，伊总也是就事论事，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当着警察的面这样吵架……”站在一边的莫子骏看不下去了，立刻说了起来。 但是听见他帮自己说话，赫连靖伊非但没有感谢，反而是瞪了他一眼。 “莫律师不如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可是我还没有接受调查……这样走，可以吗？”莫子骏知道自己多话了，立刻看向商睿。 “您请便……”商睿居然没有要审讯莫子骏的意思，他也是惊讶了一下。 但是现在警察都那么说了，他还继续留下来，岂不是惹人怀疑。 便垂下头，莫子骏离开了。 他没有回去，而是到了一楼的大厅等候。 看到项昀和表妹闫书韵站在角落里冲他挥手，他过去了。 “诶我说警察同志，莫律师也有嫌疑，既然在场的人都要询问，为什么他不需要，难道是和这个臭丫头有关系吗？” “我看也是，明明是我们h集团的律师，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有些人的私人律师了……呵呵……” 赫连靖梦说完赫连靖珊说，但是赫连靖伊一直保持着沉默。 “总之……我妈妈不会的。” 赫连靖伊看向商睿，立刻屏蔽掉了赫连老三家几个人的话。 沉着冷静，一个二十三岁的丫头，看来身在这样的家庭，从小是耳濡目染这些长大的。 商睿点头了。 “那就麻烦赫连靖伊小姐叫你们一家人来……包括陈李惠子小姐……”商睿依旧一副酷酷的姿势看着套房里的人。 “那我们呢……”赫连靖珊问了起来。 “你们可以离开了……” “你这样问两句话，就可以知道什么了吗？我真的不是很相信你们这些警察……”赫连靖梦有点不信商睿的感觉。 “我要怎么办案是我的事情，你们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商睿从来到现在就一直是酷酷的样子。 他的耳朵上也戴着耳机，楼上现在只有他和另外一个警员站在那里。 其余的人不是在一楼大厅就是在偏厅的拍卖会上，但是所有人都可以听见商睿的话。 江鹏站在偏厅的角落里，无心关注拍卖会上的事情了，整个心情都已经被商睿那边给吸引了过去。 “真是……有点嚣张了……你一个警察……”赫连靖梦又说了起来，只是声音有点小。 她也不是要去怼谁，但就是有点气不过。 就自己嘀咕了一句。 虽然心里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嘴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他们不像赫连雪那样。 看商睿那个样子，好像不是很相处的样子。 虽然长得挺帅的，但是脾气貌似不太好。 赫连靖珊和赫连靖梦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随后看向了赫连俊。 赫连俊知道赫连靖伊的性格，既然不再说自己偷情的事情，那就算了，自己何必要在挑起来说呢。 毕竟偷情确实很难为情，这些事情被那么多人知道了，赫连俊也希望大家尽快的将这些事情从他身上忘记。 怕别人继续说什么让自己哑口无言。 他漠然的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爸爸……”赫连靖珊喊了一声赫连俊，他没有回应，赫连靖梦就伸手拉了一下赫连靖珊。 两个人互相示意了一下，就也离开了。 商睿一直盯着他们看，随后唇扯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有些事情，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现在只要在确定一些别的事情，接着就是等警局那边的回复了。 法医的验尸情况，痕检那里的证物化验以及现场分析，就可以破案了。 听见商睿说让赫连靖伊的家人都过来，赫连靖伊走出去将他们喊了过来。 很快的，商睿就看见从一边过来的赫连靖伊家的人。 一对中年男女，一个男人，一个小女孩。 赫连靖伊走在前面。 后面就是赫连靖伊的父母和她的哥哥以及哥哥的女友，也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陈李慧子一直靠在赫连靖凡的怀里，走路都要腻在一起。 商睿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他只是一双眼睛精明的盯着他们看，就好像之前一样，他精明的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好像审判长在审判大家一般。 “爸……妈……进去”到了门口，赫连靖伊对父母说了一声，赫连奕和庄敏对赫连靖伊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也可以看得出来，老四家的这几个人，很沉稳。 尤其是庄敏。 她穿着黑色的礼服，头发盘起来，带着一副框架眼睛，镜片下面的一双眼睛，是内双，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上去还挺严肃的。 但是赫连旭就长得好像偏年轻一点，其实两个人的年纪是一样的。 “各位请坐……”商睿指了指一边的沙发，示意他们坐下来。 赫连奕对商睿点头，一家人便坐了下来，除了赫连靖伊。 她一直好像配合办案一样的站在这里，和商睿却是保持着一些的距离。 毕竟他们不熟，而且商睿也不喜欢这类型的女孩子。 这么一看，赫连靖伊这种样子是遗传谁的了。 呵呵。 商睿先是观察了一下这几个人，然后开口了。 “庄敏女士，我想问一下，你和其他两位嫂子的感情如何？” “你说秋庭和李新美？一般般……”庄敏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淡然的说道。 商睿点头，又接着问，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走了进来，不再继续靠在门框上。 “听说秋庭和李新美的关系很好，还经常聚在一起说你的闲话……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啊，那两个人就好像无知妇孺一样，要说什么随她们说好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住在一起，没必要计较，说实话，关起门来，谁不说谁家的不是啊……这不奇怪，你难道怀疑我是杀害秋庭的凶手?” “警察同志，你可要调查清楚，我妈妈才不会呢，和那两个女人计较简直是浪费时间，我妈妈自己是设计师，有自己的工作室，他们两个呢，就是全职太太，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指着以后爷爷的财产呢，可我们家不一样……” 赫连靖凡也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妈妈是设计师，你爸爸是主任医师嘛……至于你……遗传了你妈妈，也是设计师……”商睿早就已经调查清楚赫连家每个人的事情，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 “那么赫连靖伊小姐，赫连家的九小姐，则是h集团非常年轻又很有本事的继承者，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材料……哎，只是可惜了，看是完美的人，身上也有很大的缺点呢……” 商睿伸手搔了搔头，有些不屑的说了起来。 赫连靖伊不语，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商睿，赫连靖凡这是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看来是在怀疑我们家，因为老爷子对我们家的看法比较好以及对小九的重用是吗？”赫连旭说了起来。 语气平缓，不急不慢，丝毫没有气急败坏的样子。 “例行公事问一下，这是我们的程序，难不成有什么不能问的吗？”商睿换了一种语气去问，赫连旭顿了顿。 随即摇头。 “也不是，只是我要声明一点，我们家的所有人，都没有要贪图老爷子财产的意思，因为我们自己可以创造财富，而且我们家一向都是冷静的处理任何事情，别人的我闲言碎语，我们压根不会理睬。” 赫连旭解释了一下。 商睿盯着他看了一会，又看向了其他的几个人。 “其实我的意思呢，不是怀疑你们，只是作为旁观者，我认为一个男人，要做大事，还是不在纠结儿女私情，听说了很多关于赫连靖凡先生的事情，工作的好好地，就因为女友的一句我不舒服就会扔下工作跑出去。” “还有我觉得陈李慧子小姐，虽然你才二十岁，但是也成年了，不要总是撒娇啊，卖萌的，这一套会过时的……至于赫连靖伊小姐，我就不多说了，你和陈李慧子小姐中和一下就好了……” “以上呢，都是我的个人建议，我要来问问陈李慧子小姐，案发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 “我……”陈李慧子看了一眼赫连靖凡，对方只是对她点了点头。 因为之前商睿说的那些自己的缺点，赫连靖凡也是知道的，觉得有些惭愧，为了儿女私情，之前父母也说过他很多次，但他就是抵抗不了女友的撒娇。 “我之前在楼下站久了就觉得不舒服，想上楼来休息一下的，反正拍卖会我也不感兴趣，就在爷爷演讲的时候提前上来了，因为那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我就自然的走了过去，接着就看见里面倒了一个人，我开始有些奇怪是谁躺在地上，走进去一看，才发现是死了，因为面目狰狞……” “我吓得立刻退出房间，大叫了起来，听见我的声音，跑过来一个服务员，后来又来了一个，也大叫了起来……” “在接着就是警察来了……” “先来的服务员是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商睿问道。 “是年轻的一个，她来了没两秒钟，另外一个年纪大的也来了……她吓得也大叫了起来……” “在你来二楼的时候，看见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那倒没有，楼上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很安静，因为大家好像都聚集在了一楼。”陈李慧子回想着说了起来。 商睿点头，他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又看向了他们大家。 “我知道了……” 他淡淡的说完，跟一边的协警说了几句，他跑了出去，一会儿，就看见很多人都朝着这个房间来了。 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和脚步声，赫连旭一家人探头看了过去。 原来是赫连家的人都来了。 “我说我们都被叫来录口供了，怎么老三家不问？”李新美斜眼看了一下赫连雪。 赫连雪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不回应。 “你什么意思啊……还有啊，老五呢，既然赫连家的人都要接受调查，那么老五呢……” 说完李新美还看了一眼金佳佳。 金佳佳虽然不是原配夫人，但只是现在是她名义上的婆婆，有些不尊重人了。 不过从之前赫连雪的话里也可以听出来，金佳佳是护士，也就是老爷子赫连耀住院的时候认识的，那么身份卑微的她嫁进赫连家，肯定是遭到反对的，而且还比老爷子小了二十岁。 和老大家夫妻两个差不多年纪。 再加上老爷子似乎很在意赫连昱这个儿子，那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在一起也就没什么了。 “阿昱是我叫他在楼下的，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赫连耀斜眼瞪了一下李新美，她立刻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大家向来怕老爷子，脸色都不好看。 “我知道，这些年我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你们一个个的就盼着我死，死了好分家对……你们看不上我的夫人，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护士，但是李新美，你觉得当初赫连奕娶你的时候，我同意吗？你不也是没有身份的普通人吗？” 第46章 现场勘查（结果篇） “还有你赫连雪……你是我的女儿，我麻烦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嫁出去了，就是戚家人，但是我念在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最疼爱你，我依旧会在财产分割上，给你一比，但是请你，首先尊重一下我这个父亲……” 老爷子赫连耀双手放在拐杖的上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金佳佳不说话，她一向不去计较什么，毕竟为了赫连耀，也为了这个家。 “遗嘱我已经立好了，但我随时可以改……” “以前吵吵闹闹，我已经睁一支眼闭一眼了，现在死了人，你们还要怎么办，包括老二家，看上去好像是受害者，其实你们夫妻什么样子，自己心里都清楚……” “夫妻常年不和，家里吵，外面骂，你这个畜生更是在外面养私生子，这些年，不是靠我，你外面的那个女人和孩子能活着?喜欢沾花惹草，到处留种，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现在又勾搭上了酒店的服务员，你是多缺女人啊……” 赫连耀叱喝的声音很大，一楼都隐约可以听见。 商睿不说话，只是听赫连耀把话说完。 看得出来，这一家人呢，平日里吵啊闹的，还是很怕这个家主的。 可老爷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至于老四家……虽然你们一家人是我最放心的，你们团聚和睦，人品好，但是……你们不要忘记自己是谁？你们是赫连家的人，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你们眼里还有赫连这两个字吗？” 老爷子把每一个人都批评了过去。 大家都低着头。 一言不发了。 “老的我都说了，你们这个样子，小的又能怎么被教育的好……一丘之貉，丢我赫连家的脸……” “去……赫连昱也给我叫来……”老爷子好像是在气头上了。 忽然一挥手，身边的金佳佳差一点摔倒。 “老爷……阿昱……” “去啊……”赫连耀对着金佳佳怒视了一下，大声的喊道。 “知道了……”金佳佳被那么一说，只能立刻跑去找赫连昱。 现在谁的话都是没有用的，因为赫连耀说的没有错。 “爸……”很快的，赫连昱来了，裴芯妤站在他的身后，有点不敢进来的样子。 听说老叶子大发雷霆，现在谁还敢去惹他。 听见声音，赫连耀扭头看了一眼赫连昱，声音又慢慢的发了出来。 “至于你老五，我最小的儿子，我一直很宝贝你，因为我是宝贝你妈妈，说实话，我又不缺子孙，你说你不喜欢做生意，好，我同意，我把学校教给你管理，你说你要和那个丫头在一起，也行，你喜欢我就同意……” “可是你看看你到底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和那些黑势力合作，绑架学生，你要害死多少人你才满意……说到底，为了儿女私情，你有点出息没有……” “爸爸……事情都过去了，你又何必……” “你给我闭嘴，你还敢反驳，你本来是要坐牢的，不是你妈妈求我，我动用了集团整个律师团，才给你打赢了这场官司，你现在跟我说过去了，何必提起，能过去吗？” “你不要说了……爸爸身体不好，不要气他了……”金佳佳立刻伸手拉住了赫连昱的手臂，叫他不要说话。 裴芯妤站在后面，也是不说话，但是看了一眼商睿，漠然的垂下头。 “老爷……我们大家都知道错了，你就消消气，不要骂了……” “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动怒，你也为我想想啊……”金佳佳过去，伸手扶住了赫连耀的身子，抚了抚赫连耀的胸口。 赫连耀看了一眼金佳佳，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的尴尬。 赫连耀被金佳佳搀扶着坐了下来，他又缓缓的开口了。 “警察同志啊，这些就是我家的破事了，我本来是看开了，想着多活一天就是我的运气，反正我的日子也不会很久，我又何必计较儿女子孙的事情呢……” “可惜啊……呵呵……可惜他们要叫我死不瞑目啊……” 老爷子无奈的摇头，谁也没办法开口了。 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商睿给季末诚和沈斌发信息，叫他们去医院看看赫连奕的情况，是否有心脏病，这次突然昏倒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 法医的解剖室里。 孙慕晴还在研究那张卡片，小柯已经开始尸检了。 她的边上放置了几个玻璃容器，且可以密封，防止挥发性物质飘散。 小柯带着手套口罩，穿好防护服，认真的尸检着。 从尸体的表面可以看出来是中毒死亡，而且初步判断的时候也是从死者口腔中杏仁的味道推断出来的。 但是进一步尸检，就是要检查死者的消化系统。 一般中毒的人，多数是通过胃肠途径中毒的。 小柯面前的秋庭，尸斑呈现了鲜红色，也符合氰化物中毒的特征。 之前已经经过解剖化验得到了死亡时间是在今天晚上的六点四十，现在小柯又仔细的检验了死者肠胃的问题，化验得到毒物的分析，确定是氰化物中毒。 商睿之前也特地发微信来告诉她，一定要检验死者的手部有没有粘上毒物，因为在她所食用的食物和茶水中都没有发现毒物，屋子里也没有检验出来。 那么可能就是在死者的手上。 糕点的边上没有勺子或者叉子，死者可能是用手直接拿着吃的。 痕检科的人在垃圾桶里也找到了一张餐巾纸，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物质，看上去像是可可粉。 秋庭吃的就是一块撒了可可粉的小蛋糕。 解剖完了之后，小柯就开始化验死者的手上残留物质了。 但是小柯发现，秋庭的手上戴着一枚钻石很大的钻戒。 小柯低头，弯着腰，仔细的看起了那枚钻戒。 正好这个时候，孙慕晴走了过来。 “看什么呢……” “奥……看戒指……”小柯听见孙慕晴的声音，直起身子。 “你那里怎么样？可以知道韩老师在哪里吗？”小柯看了一眼孙慕晴，伸手将戒指给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的托盘上。 “还在化验，除了知道卡片上的贴字是从旧报纸或者旧杂志上剪下来的，别的还不知道，老大觉得张良不一定会躲在自己之前的家里，但是目前没有线索，一筹莫展，他还是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我这里的化验结果还需要等，老大坐不住啊……那可是个犯……”孙慕晴伸手做了一下抹脖子的手势。 “哎……我先化验，商睿那边等着呢，也不懂酒店里情况如何……” “他怀疑是死者的手上沾着毒对……死因和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确定了，死亡时间是在今晚的六点五十，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死者的指甲里我也看了，没有皮屑组织，但是她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有点脏，好像是吃的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现场看到的，死者可能是吃了茶几上的蛋糕，因为没有刀叉，就直接用手拿了，之后也擦过手，可是没有完全擦干净。” “那你先去化验……”孙慕晴对小柯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去忙。 小柯示意离开。 很快的，小柯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真的在手上？”孙慕晴还在看显微镜里的物质，抬头问了起来。 “死者的两只手指上都不同程度沾有氰化物，但是最明显的还是在她的戒指上，也就是说，凶手拿过她的戒指，在上面抹毒药，然后又将戒指还给她，她自己戴上了，才会在多个手指上粘上毒物……” “这么分析的话，是死者认识的人，多半是赫连家的人了……你快点把尸检报告和化验结果发邮件给商睿，他在那里肯定立刻需要知道……” “ok……”小柯做了一个ok的手势，立刻将电脑里电子版的报告发给了商睿。 也就在小柯给商睿发报告不久，应思铭那里也有些结果。 每个人的dna和指纹都列入了系统，茶几上的掌纹是汪雪的没错，但是耳环上除了有汪雪的指纹，还有曹琴的。 商睿收到了小柯和应思铭发来的邮件，还没来得及查看，就收到了沈斌发来的维信。 沈斌说，经过医生的检查结果发现，赫连奕没有心脏病的问题，他的心脏很健康，只是他有一些高血压。 于是沈斌就问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没有心脏病的人忽然突发心脏病，医生说或许是不小心服用了过量的洋地黄之类的药物。 这个本身是用来治疗心脏疾病的药物，但是用的计量不对，也是会有生命危险，尤其是赫连奕还有高血压。 商睿看完沈斌发来的微信，立刻明白了。 随后他打开了小柯和应思铭发来的邮件，仔细的看着报告，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大家因为赫连耀的话，都没人敢多嘴，房间里很安静。 商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距离拍卖会还剩下了半个小时，必须要在结束之前破案将凶手带走。 到时候所有人一出来，怕是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大家很安静，赫连耀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一直有着金佳佳照顾，所以大家的视线就都落到了商睿的身上。 见楼上没什么动静了，楼下的莫子骏也是很着急。 “莫律师不如上去，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项昀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将里面的红酒一口饮尽。 “我该走了……不过我喝酒了，就麻烦闫医生送我……”项昀对闫书韵笑了笑。 “我……” 似乎是看出了闫书韵的犹豫，项昀伸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唇凑到了她的耳边。 “他根本就没看到你，而且他在忙，估计就算是你等，也等不到什么……” 莫子骏见到闫书韵和项昀之间的互动，也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等商睿，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死心……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和那个死掉的郁辛然感情很好，一时半会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 “如果他要接受你，早就高中的时候就和你在一起了，何必等十年呢……” “是啊是啊，莫律师看得很通透，但是如果闫医生还是不想走的话，就留下……” 项昀对莫子骏做了一个告辞的表情，就往外面走了。 闫书韵被表哥那么瞪了一眼，便立刻追上了项昀的步伐。 “还是我送你……” 莫子骏见到闫书韵和项昀离开了，也顾不上别的什么，立刻朝着楼上过去了。 但他只是站在距离房间比较远的位置，不敢靠近了。 第一是担心赫连靖伊，第二是忌惮商睿。 “我说你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快点，要问什么的就赶紧问好了……”赫连雪说了起来，说完还看了一眼赫连耀。 “爸，我可不是要闹，就是大家都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也没意思对。” “是啊，我们家你还没问，那就快点，还有小叔叔……” 戚美也说了起来。 商睿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随后摇头。 “不用了，因为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啊？你知道了？”戚美立刻叫了一声，有些诧异。 “那你快说，是谁？不是我们家对……肯定是他们中的谁……”戚瑞也符合姐姐的话说道。 “好了好了，既然知道谁是凶手了，那就等他说清楚好了，我们没做过，不怕……”赫连靖凡立刻说了起来。 “你们这两家很什么意思咯，奥你们两家没做，不怕，老三家又是出事的那个，现在就剩下我们家和老五家对……” 李新美瞥了一眼赫连雪和赫连旭两家人。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懒得计较，一会儿不就知道了……”赫连雪双手交叠在胸前，坐了下来。 双腿也叠在一起，悠闲的晃了晃脚尖。 高跟鞋上的钻石很显然，但是商睿注意到了，从之前的监控和现在来看，赫连雪是没有带手提包的。 就连戚美也是一样，他们目前都穿着套装，不是礼服。 第47章 现场勘查（真相篇） “那这样的话，就请你快点说……”金佳佳看着商睿也说了起来。 商睿对她点头，表示尊重。 在开口之前，他先跟一边的警察说了些什么，警察离开了。 等那个警察再次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两个服务员汪雪和曹琴，以及那个经理。 “首先呢，我来说一下赫连奕心脏病突发晕倒的事情……”商睿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一字。 “那有什么好说的，我大哥年纪大了，有点身体问题很正常。”赫连雪说了起来。 “是啊……不是应该先说秋庭伯母的事情吗？”赫连靖伊也问了起来。 “是啊……” “就是……” 戚美戚瑞也小声的嘀咕着。 现场，似乎大家都有意见了。 “我老公的身体是有些问题的，不过现在没事就好了，我也放心了……”李新美又说了起来。 商睿听见李新美说话了，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 “之前李女士不是一直说自己的丈夫身体没有问题的吗，怎么现在不再坚持一下这个说法？” “你什么意思哦？”李新美听见商睿那么说，狐疑了起来。 她斜眼看着一下商睿，脸上也带着不悦。 “你好像是在怀疑我是？我能害我自己老公吗？简直有毛病……你就随便叫大家过来问一句两句的就知道谁是凶手了，太草率了……” 李新美生气的说了起来。 她站在那里，伸手指着商睿。 商睿却对她摇了摇头。 “看……我就说我不是……”李新美以为商睿是否认怀疑自己是凶手的事情，但是商睿这个时候却开口说了让李新美惊讶的事情。 或者说，让大家都惊讶的事情。 “我摇头，是否认你对我的想法，虽然我只是对你们每个人问了一句两句，但我已经很肯定，谁是凶手了。” “而且是有两个……” “两个？”听见商睿那么说，赫连靖伊惊讶的说了起来。 “是啊……你怎么会觉得是两个……那太可怕了……”金佳佳也说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的嘀咕着。 商睿点头了：“没错，用氰化物杀死秋庭的人，就是两个，而且赫连奕心脏突发晕倒的这个事情，也不是偶然。” “我已经让人去医院调查了，医生表示，赫连奕没有心脏病问题，但是有高血压，身体里还有残留的洋地黄类型的药物。” “心血管系统疾病是引起猝死的最常见疾病，心脏猝死也是最常见形式，虽然洋地黄类药物是可以治疗心脏疾病的，但是如果用量不当，就会出现问题，甚至是死亡……” “再加上赫连奕还有高血压。” “也就是说，是有人先给大伯吃了那种药，利用他有高血压的事情，就造成了那种心脏病突发的假象，是想直接杀死他还是只是想吓唬大家？”赫连靖凡也说了起来。 “可是你那么说……凶手要了解大舅舅的身体情况，就是他亲近的人咯，我们可都不知道他的情况，我们就排除嫌疑了……”戚美说了起来。 “这样的话，凶手就是……”戚瑞看向了李新美和二女儿赫连靖欣以及赫连靖宇了。 “妈妈……”赫连靖宇年纪还小，所以害怕了起来。 他伸手扯了一下李新美的衣服，李新美一把就甩开了他的手。 “你慌什么……胡说八道的，我要害死我自己的老公，让自己当寡妇吗？简直是有病……” “我要告你污蔑……”李新美指着商睿，满脸的怒气。 “这么说的话，也很奇怪……大伯母确实没有杀人的动机……你说凶手是两个人，就是要害大伯的人是一个，杀死秋庭伯母的又是另一个……”赫连靖伊又说了起来。 “不是……杀死秋庭的人是两个，这个我们稍后再说，还是先说赫连奕的事情，你们其实都猜到了，让赫连奕吃下洋地黄药物的人就是非常了解他身体情况的人，李新美……” “你别胡说……我为什么那么做啊……” “你确实没有杀人的动机，因为那是你的丈夫，可没说，你要杀他啊……你只是要制造赫连奕心脏病发晕倒的假象……怕是想要陷害给某些人，或者说是某个家庭……” “你……你胡说，都别听他的，你有什么证据……”李新美嚷了起来。 “就是啊，你凭什么说我妈妈要害我爸爸，简直是胡扯……”赫连靖欣也说了起来。 “你们都别吵了好吗，听他说完就好了，这样一直浪费时间，要证据一会儿拿给她……”赫连雪喊了一声，打断了李新美要继续反驳的话。 “没错……让警察说完，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插话……”赫连耀也出声了。 “被人污蔑还不能反驳了吗？”李新美不依不饶的又说了起来。 “你放心好了，证据一会儿我会拿给你看，案情的分析我今天也破例说给你们听，就算是你狡辩，你是凶手的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所以杀死秋庭的人呢，就是你……” “和她……” 商睿说着，又指着曹琴了。 她站在一边，低着头，听见商睿那么说，大家也都看向她，她察觉到了目光，立刻抬头。 “我……不是……我不是啊……”曹琴立刻摆手，往后退了两步。 但是被身后的警察给挡住了。 她立刻低着头，浑身开始颤抖了起来。 商睿笑了笑：“我之前说到让赫连奕心脏病发是为了陷害某个家庭，我想你可能是利用这一点，要去陷害赫连旭先生一家……” “因为从大家的话里，我可以知道，你和死者秋庭的关系平时看上去是比较好的，一直在说庄敏女士的坏话，但是人家不计较，主要还是老四家备受老爷子瞩目，老三又是个女儿，老五家的赫连昱先生，他似乎对老爷子的生意没什么兴趣，所以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老四家……” “再加上秋庭死了，你和秋庭的关系比较好，所以不会被怀疑，而且自己的丈夫晕倒，你也不会被怀疑……” “至于杀人动机，怕是为了老爷子的财产……你要一一的铲除你继承遗产的那些绊脚石……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在外面欠了不少的钱……” “因为还不上，所以就……” “妈妈你欠钱了？”赫连靖欣叫了起来。 “别乱说……没有的事儿……”李新美显然的紧张了起来。 “呵呵……其实开始怀疑你，是从和你交谈开始，你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你……你恐怕简单的以为，警察调查案子，会看表面，你既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杀人时间，所以肯定不会怀疑你。” “但是你忘记了，我们会认真仔细的检查尸体，尸体上面所反映的信息，就足可以知道，谁是凶手了……” “而且我们还有信息技术部的同事可以调查你们每个人的个人信息……” “包括凶手的犯罪心理分析，你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知道了……” “最关键是，凶手的心理素质不是很好……稍微说两句，就炸毛了……” “你胡说，你的意思是，是我和那个服务员杀了秋庭，为了嫁祸给老四家，我还害了自己的丈夫，就是为了陷害老四家，这一切的一切就都是为了老爷子的财产的对……你简直是胡扯……”听见商睿那么说，李新美大声的吵闹了起来。 “你闭嘴好吗……让警察说清楚，你一直嚷嚷的，是不是心虚啊……”赫连雪说了起来。 赫连俊和赫连旭却保持着沉默。 “好了，稍安勿躁，我马上就找出证据给你，请你不要浪费最后十五分钟……” 商睿看了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八点四十五了。 剩下拍卖会结束的最后十五分钟，他要结束案件。 “杀人动机我已经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你的杀人过程了……” “法医的的验尸报告上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今晚的六点五十，也就是老爷子在楼下演讲的时候，死因是氰化物中毒，但是我们的检验人员，在案发现场的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毒物的反应，尤其是那块被咬了一口的蛋糕……” “不过在一边的垃圾桶里，我们发现了一张纸巾，上面有黑色的物质，检验是可可粉，而且有手指的压痕，也就是说，那张纸是有人用手拿了蛋糕吃了之后，手上沾有可可粉，用来擦手的……” “死者吃的那块蛋糕上就有这样的可可粉……” “我们在死者的双手上，发现多处小面积的毒物反应，可以说明，死者的手拿了装有氰化物的东西，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而死者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钻戒，钻戒上却沾有很多的氰化物，这么一来你们都懂了……” “是戒指有毒，秋庭伯母拿了戒指，就……”赫连靖伊说了起来。 “可是既然戒指戴在手上，是谁有机会往上面下毒，而且戒指戴在手上，没事老摸他干嘛？”赫连靖梦说了起来，她实在是想不通李新美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很好解释了……”商睿将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将身子靠在了一边。 “因为死者是凶手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好，我想凶手应该是原本带着手套的，她看见死者的戒指就说很好看，想要拿过来看看，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死者就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递给了凶手。” “凶手就有机会下毒了，又不会粘在自己的手上，接着又还给了死者，所以死者的双手不同程度都沾有毒物，她戴上戒指之后，就吃了蛋糕，因为蛋糕送来的时候，没有给小勺子，死者就只能用手了……” “奥……这就是说，大舅妈和二舅妈的关系很好，才会……不过大舅妈没带手套啊……哦……我知道了……”戚瑞说了一句，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叫了起来。 “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我看见大舅妈的带了一双白手套，长款的，应该是用来搭配礼服的……” “没错……就是这双手套，我已经让人去垃圾桶里找了，不过没找到，我想可能还在你的手提包里……”商睿对着李新美抬了一下下巴。 “我没带包……”李新美的面容有些惨白，虽然她不再嚷嚷，但也没有就那么承认自己是凶手。 “你带包了……”赫连靖宇忽然说了起来。 “我之前不小心碰到你的包，还被你给骂了……” “没错……那个时候恐怕里面就装有那些证据，所以李新美才会发怒，要是她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被你这个小毛孩子给弄乱了，岂不是很可惜吗？” 商睿又笑了起来。 那个自信的笑容，像极了某个人。 那双冰冷的眸子，有时候也很像某个人。 赫连靖伊看着商睿，漠然的沉默了，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赫连靖凡看了一眼妹妹，她心里藏着事儿，谁也看不透。 “那包在哪里？”赫连雪问了起来。 “恐怕是被帮凶给藏起来了……是不是啊曹琴……” 商睿喊到了曹琴的名字，她愣了一下，随即抬头，往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不……不是的，我不是……” “你要帮李新美之前，应该不知道她会杀人，恐怕只是觉得能够陷害一下汪雪，心里就很痛快了，而且还能得到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汪雪的确是和赫连俊在那个房间里偷情，不过耳环掉下来之后，你怕是也去了那个房间，你发现了耳环，就把耳环藏起来，但是你不知道有指纹这个东西吗？” “那又怎么样？我和汪雪是认识的，有我指纹怎么了，我之前就碰过了……”曹琴忽然嚷了起来。 “还有一点，陈李慧子说了，她在发现了尸体之后就大叫了起来，汪雪很快就来了，因为她就在隔壁，她之后也大叫了起来，可是你过了不到两三秒就来了……” 第48章 现场勘查（解决篇） “我们来试想一下，你在隔壁的隔壁房间打扫卫生，就算是当时正在忙着工作的你听见了声音，也会先犹豫一下，一般人会停下手中的活儿来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你立马就赶来了，估计是早就等着了……” “当然了，你一定会说，你是听见了两声之后才过去了的，但是也很奇怪啊，为什么听见第一声叫声的时候你没有过去呢？” “而一定是在汪雪到了之后，你立马就来了……” “还有就是之前询问你们的时候，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我都看在眼里。” “汪雪面上只有尴尬和丢人，因为她和赫连俊私情被发现了，同样的表情在赫连俊的脸上也出现了。” “这两个人，面对被人指责，都不敢开口去反驳，尤其是赫连俊，说明他们不想这件事情再被人拿出来说，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当事人选择沉默，或许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都忘记了呢……” “再来就是曹琴你了……你口口声声说汪雪是凶手，你脸上的神情是得意的，自信的，好像你一定知道，警察会把汪雪当成凶手抓走……” “我……” 曹琴刚开口，就被商睿举手打断了。 “先别着急反驳，别拖延时间了……” “赫连奕一家人，除了在医院的他本人和大女儿，留下的就是李新美和赫连靖欣以及赫连靖宇……” “李新美现在你的心里一定是在想，曹琴有没有把包给藏起来，赫连靖宇这个小子为什么帮着别人指责自己的母亲，恐怕你们也很奇怪……” “其实赫连靖宇，根本不是你和赫连奕的亲生儿子，而是你在外面抱回来的孩子，自然了，你们的感情就不会和亲生的一样了……这件事情，怕是老爷子也知道的……” “虽然赫连俊和外面的女人生了一个私生子，但至少身上流着赫连家的血，所以按照年纪来排，赫连靖伊就被你们叫做小九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赫连耀没有说话，倒是金佳佳先问了起来。 “这些自然也是我们技术人员查到的了，我说了，现在的水平，根本不允许任何犯罪不留下痕迹……” “那为什么你不怀疑小九家呢……他们也是有嫌疑的……” 赫连雪问了起来。 “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确实有被怀疑的可能，但是没有动机……因为老爷子自己也说了，赫连旭一家人，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家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而且非常的出色，就算是没有遗产，也可以过得非常好……” “相比较起李新美，你就不同了，那你说说，你外面的债，打算怎么还？”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错，小子不是我们亲生的，那又怎么样？我们还不能领养孩子了……” “自然是可以了，但如果不是你同意的，是赫连奕擅自主张的，还要求你配合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商睿自信，睿智，他说的话让人无法辩解。 “我……” “那么在来说这一次的受害人一家，两个女儿脸上都是忧愁，都是难过，赫连俊先生虽然没有多么的难过，但是他说没错，要是想要秋庭，有一万种方法，不至于在这里杀人。” “难道不是秋庭发现老二外面有女人吵架了，所以才被……” “不会……因为秋庭恐怕是默许了丈夫的行为……”商睿打断了李新美的话，她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 “现在说到老三赫连雪一家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应该是他们三个人的标签，哪怕是面对赫连家家主的时候也是一样……” “因为天生的性格，再加上嫁了一个好人家，自然就比任何人有优越感了。” “得了母亲的亲传，这对年头年尾的姐弟，也就一模一样咯……他们这样的人，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杀人……” “综合来看，从每个人侦讯时候的表情，还有你们的动机，再加上尸检情况，证物化验等等……都可以知道谁是凶手了……” 商睿将双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说到底根本就是你的猜测……什么用表情看凶手，你当我们傻啊……”李新美立刻大声的叫唤了起来。 “有一种学术研究叫做心理学，在我们警方办案的时候，就会用到犯罪心理学来分析凶手犯罪心理，和审讯时候对调查人员的微表情分析……” “你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吗？”商睿从来都觉得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不是谁都可以学得很好。 “商警官是跟韩教授学的……呵……”赫连靖伊笑了一下，说了起来。 但是那种笑容，很复杂，有冷漠也有嘲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神里却多了一丝的赞赏。 这是对自己还是对韩泠悦，就不得而知了。 “哦……就是那个瞪我丫头对……那她怎么走了？”赫连雪知道韩泠悦，但知道的不多，之前也打过照面，还有些不愉快。 “韩教授和晏队有事儿需要办理，我来处理也是一样……因为对付一个心理不成熟的凶手，完全用不到教授……” “胡说胡说……你少给我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有没有……” “我和那个服务员根本就不认识，我怎么……” “不……你们认识……赫连家是友菲酒店的常客，警察在这里吃住，曹琴是这里的老员工，你经常来，不会没见过她……而且我之前说了，你还给了曹琴一笔钱，让她帮忙拿走蛋糕边的勺子，再帮忙事后去藏东西……” “这家酒店的好处是保护客人隐私，但是也有不好的就是给你们制造了机会，走廊上没有监控……只能看见什么人上来了下去了，至于在走廊里或者进了哪个房间就不知道了……” “曹琴的账户上，我们还是查到了一笔钱五万块钱的汇入，根据汇入的账号，我们也查到了，是一个叫做李长贵的名字，他是你的父亲……” “什么？你……”李新美深深的咽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事情也会被查到。 “我这里可是真的有记录的，你以为我炸你吗？还有被曹琴藏起来的包，我们也会找到的。” “妈妈……你为什么那么做啊？还有弟弟，他不是你和爸爸生的啊……”听到现在，赫连靖欣第一个坐不住了，她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诧异又愤怒的看着李新美。 “姐姐……”赫连靖宇喊了一声赫连靖欣，赫连靖欣只是冷冷的撇了一眼他，不在说话了 “混球，我知道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养你十几年，你倒好，反过来帮着外人反咬我一口……”李新美说着，伸手在赫连靖宇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你干什么……”赫连靖伊立刻将赫连靖宇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还有一点就是陈李慧子和赫连靖凡先生的关系是情侣，你也知道她去楼上休息了，就叫曹琴把别的房间门都关上，就留着死者所在的房间，那么原本就很的累的人，不会选择别的房间，肯定就近了……” “看见门开着，陈李慧子就自然的走了过去，但是却发现了尸体，这个时候她一定会因为恐惧大喊大叫，她的性格你们也是知道的，最重要的是，她是老四家的人，到时候你再反咬一口，说她有问题，就行了……”商睿看着李新美说了起来。 这时候，商睿的耳机里传来了季末诚的声音。 “老大……黑色的小包在曹琴的更衣柜里找到了，看样子，是一个名牌的包包，肯定不属于曹琴……” “好的，把包带过来……”商睿伸手抵住耳机，说道。 “各位，证据来了……” “你怎么确定手套和毒物没有被扔掉，而是放进了包里呢？”赫连靖凡问了起来。 “是啊……万一扔了，还有大伯母，你居然是凶手，还想陷害我……”陈李慧子生气的瞪着李新美。 “死丫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大学还没毕业就和男人在一起，你丢不丢人啊……”李新美痛骂了起来。 “要你管……我已经成年了，也到法定了，我怎么不能谈恋爱了，比你们家那对三十好几了还没嫁出去的老姑娘强，哼……”陈李慧子丝毫不退让的反驳着。 “你说什么呢……臭丫头……”赫连靖欣也骂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考虑一下二哥一家人的感受呢……”赫连雪这个时候当起了老好人。 “这些证物自然是不会乱扔了，万一不小心被别的什么人碰到了，再弄个不好，会死很多人的，阿猫阿狗都不行，这样警察会怀疑，所以才需要帮凶嘛，这也是早就计划好的对……”商睿开口继续说道。 季末诚上来了，站在房间外面的莫子骏见到警察来了，立刻看了过去，之前商睿的话，他也听的很清楚。 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跟赫连靖伊没关系就行了。 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依旧没有离开，希望等事情结束了，再走。 “老大，这是在曹琴更衣室的储物柜里找到的。” “好……那我们就来看看……”商睿把包接手了过去，举在自己的面前，他仔细的盯着曹琴和李新美看。 他们两个人十分的紧张，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包看，嘴巴微微的张开着，不停的喘气，而且眼神里带着惊恐。 人在恐惧的时候，下意识的大脑是不会支配他那么冷静的，只能够做出那些反应了。 商睿之前就很肯定了，现在更加的肯定，因为李新美和曹琴的表现。 商睿伸手旋转了一下那个包的扣子，包被打开了。 “不要……”李新美忽然大喊了一声，大家全部都看向她。 “真的是你……还说人家冤枉你，真是够了，因为你，浪费我们大家那么多的时间……你怎么好意思呢，秋庭和你那么好的关系，你居然杀了她。”赫连俊实在是坐不住了，立刻站起来指着李新美大骂了起来。 他还走了过去，李新美以为赫连俊要打自己，立刻本能的往后退。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二弟，我其实这么做，你也得益的，这样你就可以把外面的那对母子接回来对……你又何必……” “混账……你说的是人话吗？”赫连耀拐杖在地上猛的敲击了一下，厉声斥喝。 “妈妈，你死的好惨……” “呜呜呜……” 那么一来，又乱了。 赫连靖梦和赫连靖珊开始哭了起来。 商睿看见手表上的时间，就差五分钟了。 真是够了。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证据在这里，先把人带走……你们两个要是还有异议，可以跟我回警局的审讯室接着谈……” 商睿从包里拿出了那双手套，还有一个小瓶子。 他将这些装进了证物袋，然后对季末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把曹琴和李新美拷起来。 季末诚点头，走过去将李新美拷了起来，随后沈斌也到了，也拿出了自己的手铐，把曹琴拷了起来。 到了现在，她们已经没有话说了。 商睿让他们先把人带走，自己随后就到。 就在李新美和曹琴被带走上了警车没几秒，一楼偏厅的门被打开了。 还有三分钟才结束，但是酒店店长询问了江鹏情况之后就打开了。 “下去……拍卖会要结束了……”商睿对赫连家还在的所有人说了一句，接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就先下去了。 却在门口看见了莫子骏，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就下楼了。 “都给我下去，当没发生这些事情，要是被媒体知道了，你们知道后果……”赫连耀先起身，由着金佳佳搀扶离开。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跟着老爷子了。 莫子骏见到赫连靖伊出来了，想要过去询问情况，但是被赫连靖伊用眼神给制止了。 赫连靖凡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想问又不好问，只能找机会了。 第49章 卡片上的线索 其实大家都看的出来，莫子骏喜欢赫连靖伊，时常和她形影不离。 赫连靖伊很久以前也表示过对莫子骏的好感，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忽然就开始对莫子骏冷冰冰的了。 戚美和戚瑞走在一起，戚美忽然对商睿来了兴趣。 “喂，你老是盯着那个警察看什么，感兴趣啊……”戚瑞小声的对姐姐说道。 “要你管……难道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感兴趣吗……我决定了，我要去追他……”戚美对戚瑞眨眨眼，戚瑞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 “那货可不好惹，你别碰了一鼻子灰……你先调查清楚他是谁再说……”戚瑞挥挥手。 “好了我先走了……反正我也不想继续留下来了……你走不走啊……”戚瑞看向戚美，发现她的注意力都在站在大厅里的商睿身上。 “算了，当我没问……”戚瑞耸耸肩，第一个先离开了。 他们三个人，是开了三辆车来的，也是从不同的地方来的，所以谁先离开都没问题。 大家都下来了，站在大厅里，之前一楼大厅还有一些宾客在的，现在早就已经都离开了。 九点整…… 拍卖会结束了。 陆陆续续的人从会场里走了出来。 商睿舒了一口气，对耳机里说了一句我先走了，还没等到江鹏的回复，就听见自己被人给叫住了。 “这不是商睿嘛，你小子怎么来了？”张浩看见商睿站在那里，很醒目。 快步走了几下就到了他的身边。 和他说话的还有刘市长和唐副市长，现在两位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是教育局的孙局长。 听见张浩的声音，他们也看了过来，商睿知道，自己难免需要应付一下咯。 “张处长……” “寒笙呢？” “奥……他有事去办了，我是来看拍卖会的，但是可惜来晚了，你们都结束了……”商睿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些许的无奈。 “真的假的……我不信，难道是出事了？”张浩小声的对商睿说道。 商睿不语，只是对张浩笑了笑，还眨了一下眼睛。 “没事啊……” “哦，呵呵呵……”张浩心领神会。 这会儿，市长局长什么的也都来寒暄了。 商睿趁着这个功夫溜走了。 可是没想到还没上车的时候，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 他定睛一看，这不是戚美吗？ “戚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拦警察的车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商睿的车门已经打开了，可是不能离开。 他便索性双臂撑在车门上面，一副慵懒的样子。 “我今天喝酒了，所以不能开车回去，一个人有点害怕，不知道商警官能不能送我一程呢？”戚美朝着商睿走了过去，伸手将头发给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 “不好意思……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只能说抱歉……” 商睿说完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毫不留情的扬长而去。 “喂……”戚美大喊了一声，但是只有汽车的尾气回答她。 “啊……”她气得直跺脚，然后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去电话，叫他帮忙调查一下商睿。 她发誓，必须拿下他。 商睿开着车，回到了高迪分局，季末诚和沈斌把人带到了高迪，他还要过去办理后续的手续。 至于酒店里其他的赫连家的人，商睿不想管了。 本来也就不是他的事情，是来帮忙的，现在忙已经帮完了，自己也该全身而退。 但是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戚美盯上了，哪里还有什么全身而退。 …… 现在是晚上的九点十分，晏寒笙的车已经开到了张良以前家的楼下。 他密切的注视着楼上的情况，但是这个时间挺尴尬的，不早不晚的，很多中年人或者老年人已经睡了，但是年轻人却没有休息的偏多，还有的可能还没下班，有的又是上夜班去了。 所以整栋楼，有些住户是亮着灯的。 晏寒笙来了已经有十分钟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直接就那么跑来这里，原本自己一定认为，张良不会回来的，但可能是因为着急救出韩泠悦，晏寒笙心里慌了。 觉得坐着干等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出来，也许会有希望呢。 他那么想了一下，自己来的目的不就是确认韩泠悦在哪里的嘛，现在还在车里等什么呢。 晏寒笙伸手打开了车门，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正准备上去的时候，手机叮的一下响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是微信发来了信息，他快速的解锁手机看了起来。 是商睿发来的，说是酒店里的案子已经解决了，问他那里需不需要帮忙。 晏寒笙有那么一刻的失落，他还以为是孙慕晴和顾风岩那里有了什么线索，可以让他找到韩泠悦。 伸手在手机上打了暂时不用几个字。 收起手机，晏寒笙上了楼。 他此时的心情没法用言语来表达，说是慌乱的，但是又带着一丝的沉着，说是冷静的，但是又带着一丝的恐惧。 他一双明眸一直盯着前方看，目不斜视，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叮……”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晏寒笙好像变得从容不迫。 他稳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转身，从电梯口慢慢的朝着张良家过去。 到了张良家门口，晏寒笙没有先敲门，而是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问问邻居情况。 伸手敲了一下对面邻居的家门，记得之前是住了一个独居的老人家，但是过去了五年，不知道现在房子的主人你是谁了。 可是敲门没一会，很快的，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你是谁啊？”男人问了起来。 “你好，警察办案，我想问一下，你住在这里多久了，你家对门的那户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有人进去过吗？” 晏寒笙边问边拿出了证件。 他的声音不大，害怕被听见。 主要这种老小区的隔音不是很好。 万一张良就在屋子里，还一直监视着门口的话，岂不是很麻烦。 “没看见……我搬来三年多了，从没看见对门有人来过……听说是坐牢去了……”那个男人说了起来。 “今天晚上六七点的时候，你在家吗？看见有人进去吗？”晏寒笙又继续问，还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 “我在家，不过应该没人来，我没听见什么动静，那人出狱了？”男人小声的问了起来，还狐疑的看了一眼对门。 晏寒笙点头，随即对男人说道：“你帮我关注一下，要是看见有什么人进去了，记得联系一下我……” 晏寒笙从口袋里拿出了纸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递给了男人。 男人伸手接了过去，看着那几个潦草的数字，还有一个晏，再一抬头，就看见晏寒笙已经面对着对面的那扇大门了。 晏寒笙伸手，轻轻的在门把手上摸了一下，手指上居然还有灰尘。 在仔细的看来，确实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张良是一个人住的，这房子是死去的父母留给他的，他也一直未婚。 这么看来，他这栋房子，从他坐牢到现在都没人来过，至少可以确定，就在韩泠悦被掳走那会儿，他没有来过。 否则门把手上不会满是灰尘，早就被他开门的时候给擦干净了。 “那人怎么了？”对门的男人问了起来。 晏寒笙回头，对他说了句谢谢就立刻离开了。 他下了楼，站在楼梯口，有些无措了。 “怎么办？到底在哪里？” 该死的张良，就算是要找自己报仇，最起码应该联系一下他，让他知道点什么。 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只有那张报仇字眼的卡片。 砰…… 晏寒笙伸手握成拳头，垂了一下自己的车。 随即他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他觉得头很痛。 另一边，孙慕晴的化验似乎有了一点结果。 “小柯，你去叫思铭过来，我要和他讨论一下……” “好……等会儿……” 孙慕晴见眼睛从显微镜里抬起来，看向了一边的小柯，小柯听见声音，立刻跑了出去，很快的，应思铭就来了。 “找我什么事儿，你知道韩老师在哪里了？”孙慕晴听见了应思铭的声音，看了过去，不单单是应思铭来了，还看见了顾风岩。 “你也来了……” “是啊，坐立不安的，之前问了商睿，说是酒店的案子破了，他问老大需不需要帮忙，老大就说暂时不用。” “估计他那里也没有什么结果呢，我觉得张良不会把人带回自己的家里，那不是傻吗？”小柯坐在椅子上，拿过一杯饮料喝了起来。 “是啊，开始我觉得是不是他想设下什么埋伏引老大过去，但是一想也不能，毕竟老大是刑警，张良就是个小混混，要说打架也打不过……肯定是藏起来了……而且是把韩老师藏在了隐蔽的地方……”顾风岩双手抱胸的站在一边也说了一句。 “我有点发现，正好你们都在，我想和你们讨论一下，思铭你看……” 孙慕晴让开了位置，示意应思铭到显微镜下面看。 应思铭坐下来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污垢吗？” “我化验了，里面有甲苯，二甲苯，甲基环乙烷，戊二烯……” “这是……”应思铭听孙慕晴那么时候，沉思了起来。 身后的顾风岩和小柯的化学一般般，所以不能分析出什么。 “难道是地沟积液……” “什么是地沟积液，张良把韩老师藏下水道了？”顾风岩好奇的问了起来 “嗨不是……那是一般在修车厂的东西……地沟积液里面的物质，就有之前慕晴说的那些……” 应思铭说完，将那张卡片拿了起来，凑到了鼻子前面闻了起来。 “你们闻闻看，有没有汽油味……” 应思铭说完，大家就都凑了过去开始嗅鼻子。 “嗯……你别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小柯鼻子挺灵的，点头说了起来。 “那就是说，这张卡片是之前存放在修车厂的……所以沾上了那里的物质，张良把韩老师藏在一个修车厂里？”孙慕晴总结的说了起来。 “诶……你那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调查张良的时候，顺便调查了他的人际关系，他在入狱前，有几个朋友，关系还不错，其中有一个就是开修车店的……”顾风岩一拍大腿说了起来。 因为孙慕晴的化验，他立刻就明白了。 “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大，那间修车店在什么地方？” “是报废了还是继续开着？”孙慕晴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目前是还开着的，但是好像在转让……”顾风岩回答。 孙慕晴点头，已经拨通了晏寒笙的电话。 站在车子边上的晏寒笙一筹莫展，听见手机响了，莫名的有些烦躁，以为还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一看是孙慕晴打来的，似乎心里有了希望。 “一定是有好消息……” 他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算是在祈祷了。 “是不是有线索了……” “是啊老大，我在那张卡片上化验出了几个化学元素，思铭怀疑是修车店，小柯也确实闻到了卡片上的汽油味，风岩说之前调查张良的时候发现他有朋友就是开修车店的，地址是在……” 孙慕晴说着看向了顾风岩。 “我截图给你了，你微信发过去。”顾风岩立刻说道。 “好好……我马上发……”孙慕晴立刻打开了微信呢，将那个截图转发给晏寒笙。 “老大……我发给你了，你快去看看……” “好……谢谢你们，那么晚了还在工作，我一定把她救出来，先挂了……”晏寒笙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冷静，孙慕晴松了一口气。 和晏寒笙挂了电话，孙慕晴坐了下来。 “别太担心了，韩老师不会有事的，那么多次的危险她都可以躲过去的……”应思铭将手放到了孙慕晴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可是不一样……之前面对的是商祺，是夫人，一个是喜欢韩老师的人呢，一个是老大的妈妈，怎么着都不会伤害韩老师的，但是这个变态不一样，他是犯啊……”小柯着重了后面的几个字。 第50章 留下讯息 “可是不一样……之前面对的是商祺，是夫人，一个是喜欢韩老师的人呢，一个是老大的妈妈，怎么着都不会伤害韩老师的，但是这个变态不一样，他是犯啊……”小柯着重了后面的几个字。 大家也都没有继续说话了。 “好了好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我们出去吃点宵夜，我都饿了，在等一等，现在我也没心情回去休息了……”孙慕晴说着，对大家笑了笑，希望大家都不要那么的忧伤。 “慕晴说的对，我们走……”应思铭见孙慕晴起身，自己也接着起身了。 小柯和顾风岩第一次没有相处中怼起来，而是跟着应思铭和孙慕晴安静的离开了。 晏寒笙根据发来的地址，朝着那个修车店过去了。 …… 黑暗中，韩泠悦慢慢的醒了过来。 她微微的眯着双眼，觉得头很痛。 又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的缩着。 她觉得除了头痛之外，自己的双手也很痛。 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却觉得被什么东西给禁锢着，没办法起身。 等自己稍微的适应了一下之后，她睁开了眼睛。 四处都是暗的，但是只有不远处，有着一丝丝微弱的光，可在韩泠悦看来，很遥远。 “嗯……”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双手都已经麻木了，想要动一下都觉得难受。 闷哼了一声，韩泠悦稍微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也因为一直盘坐着，所以麻了动不了。 “这是哪儿？”她默默的说了一句。 才想起来，之前自己还在友菲大酒店，参加慈善晚会。 “对了……死人了……”她一想到之前在酒店的事情，就想起了拿起命案。 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脑海里开始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点一点的，按照顺序来。 她去洗手间整理头发，听见叫声跑去二楼，看见有人倒在地上，可是那个人是谁？ 还有晏寒笙蹲在尸体边上查看，边上站着赫连靖伊，赫连靖伊的眼神。 对了，她的眼神。 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晏寒笙就要叫自己先离开，她因为生气所以就立刻离开了，可是在酒店的门口，忽然被人给捂住了嘴巴，但是接着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但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韩泠悦知道自己被人给绑架了。 可是绑架她的人是谁，为什么要那么做？ 目的是什么，针对的人是谁？ 她不记得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要这么对她。 难道又是什么神秘的案件？变态的凶手？ 就在韩泠悦沉思的时候，那扇留有一丝缝隙的门被打开了。 韩泠悦立刻看了过去。 “哟，醒了……”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牛仔裤，脚下一双运动鞋。 关键是，他的脸上有点脏，黑黑的，而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扳手。 韩泠悦立刻看向了男人身后的外面，有摩托车，汽车停下那里。 外面也传进来汽油的味道。 难道是修车店？ “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我们不认识，我只是帮朋友忙看着你……”男人淡淡的说道，然后弯腰从边上拿走了一瓶机油。 “你就好好地待着，等他来了再说……或者看你男人能不能先找到你……” 男人说着，就转身想要离开，但是被韩泠悦给叫住了。 “等一下……” 男人听见韩泠悦的声音，转身看着她。 “干嘛？饿了？” “不是……你说的人是谁？为什么要绑着我……” “我不是说了等他回来嘛，我又不知道，只是借个地方给他而已，估计是你男人的问题……” 男人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他蹲下身在韩泠悦面前，和她对视着。 “小脸长得还不错，就是可惜了……你说你没事嫁给那个警察干什么……” 男人的脸挺小的，他个子不高，挺瘦的。 看他那么端详自己，韩泠悦心里开始想着这事情，恐怕是因为晏寒笙。 抓走自己的人，和晏寒笙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的朋友抓我，是因为我老公？他们有过节？” 和警察有过节的人，不就是犯人吗？ “是以前被他抓过的人吗？” “是啊，你还挺聪明……不过我那个哥们，你知道是因为什么被你男人抓的吗？”面前的男人坏笑了起来。 韩泠悦摇头。 “……”男人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没等韩泠悦说完，他起身了。 “自求多福……他可是恨透了晏寒笙呢……”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韩泠悦也明白了。 这个人估计是出狱了，之前被晏寒笙抓过，现在回来报仇。 怕是早就调查他们的关系，也知道今天晚上他会在酒店保护现场，伺机等候多时了。 韩泠悦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不行，她不能够坐以待毙。 必须找到办法救自己。 万一晏寒笙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就麻烦了。 韩泠悦看了看四周，然后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背贴在身后的墙壁上，接着慢慢的伸直自己的双腿，她撑着站了起来。 “斯……”可是她的腿因为长时间盘着，麻木了，现在一下动了就很痛。 冷不丁的倒抽了一口气。 等自己的双腿恢复了知觉之后，她开始四处转悠了一下，想要找到什么东西解开手腕上的绳子。 可是看了半天，没有找到可以解开绳子的东西。 全部都是些修车用的零件，还有机油这些，连把美工刀都没有。 韩泠悦叹了一口气，这时候，门口又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诶回来了，那小妞醒了……”是之前那个拿着扳手的男人。 他的声音韩泠悦听得出来。 “知道了……我把她带走……这里不安全了……”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挺浑浊的，好像抽烟抽多了，把嗓子弄坏了一样。 “你怎么知道？晏寒笙找来了？”之前的男人又问了起来。 “他去我家找我了，还好我没上去，我估计他也快要查到这里了……我先把人带走，等下要是警察来了，你就矢口否认，说什么都不懂，我也不能连累你……” “知道了……人不在我这里，他们不会拿我怎么办的……” “嗯……” 韩泠悦听见男人们的谈话结束了，也听见了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她立刻蹲下身，还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男人唰的一下子打开了门，看见韩泠悦还像之前晕倒时候的样子一样，坐下地上，双手被反绑着。 不过她确实已经醒了。 韩泠悦一双眼睛盯着门口看，张良冷笑了一下，随即蹲下身。 他伸手，捏住了韩泠悦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醒了……” 张良的脸上还有一道疤，在眉头那个地方，很深，再加上他面目狰狞的样子，韩泠悦觉得那道疤倒是显得没什么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韩泠悦吃痛的说了起来。 张良手上的力度很深，捏的她很痛。 “你说呢……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吗？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晏寒笙……”张良说完，猛然的松手了，韩泠悦的头被偏到了一边。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想问你，那个时候被抓，你是冤枉的，还是你确实做了那些道德败坏的事情？”韩泠悦的声音响了起来，张良有些诧异。 这个女人不是哭泣，不是求饶，然而是冷静的问他这个问题。 张良看着韩泠悦，点头了。 “我做了，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做都做了，那既然这样，警察抓你又有什么错，你还有脸报仇？” “和不愿意发生xg行为的女性发生关系，你觉得自己很光荣是吗？” 韩泠悦依旧和之前一样，不冷不热的说着。 “你敢骂我？你不怕我杀了你？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你应该求我饶了你才对……” “你男人，根本不知道你在哪里？” “第一，我不是在骂你，只是实事求是的解释这个事情，第二，我不是教训你，因为你这样人，教训了没用，第三，我不会求饶，就算是求饶了你也不一定会放过我，第四，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我在哪里呢？” “如果你那么自信他不会知道我在哪里，你又何必要换地方关我呢？” “你这个臭女人……你……”张良被韩泠悦说的哑口无言，猛然的起身。 他死死的咬着牙，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起来……”他瞪了韩泠悦几下之后，伸手将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脚下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脚痛了一下。 但是没有喊出声来。 “那你不怕我现在就把你给……” “你不会……因为你的目的是晏寒笙，不是我，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女人发泄一下自己，那你大可以去夜店，而不是费劲儿的抓我来……”没等张良说完，韩泠悦又说了起来。 “呵……你还挺懂啊……你到底是谁？”张良忽然问了起来。 “你那么大本事，都知道在酒店门口抓我，也知道我是晏寒笙的妻子，我是什么身份你会不知道？”韩泠悦反问了起来。 她和张良在屋子里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外面的人不知道，只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良的朋友过来，敲了一下门。 “你还不走？干什么呢？” “马上走……”张良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我没空调查你是谁，但我看得出来，你确实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不过这不重要，你已经在我手上了，现在给我走……”张良咬牙切齿的说着，伸手就攥着韩泠悦的胳膊，打开门，将她给拖了出去。 “快走……”张良一直没有松开攥着韩泠悦的手，将她一路拉到了门口。 “哥们，你要把她带去哪里？安全吗？”身后的朋友问了起来。 韩泠悦的双手反背在身后，今天因为配合礼服，她带了首饰。 趁着张良和朋友说话的时候，韩泠悦伸手将自己的手链给摘下来丢到了一边的地上，因为修车厂里挺乱的，光线也不是很好，一时半会儿的，估计是不会被发现的。 韩泠悦觉得晏寒笙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如果可以找到自己，就可以发现她的手链，这样就可以知道她曾经就在这里，问了张良这个朋友，说不定就可以找到张良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尽可能的绕话，让张良被自己的话给带着走。 至少没有见到晏寒笙，张良也不会那么快对自己不利。 尽管他是因为罪名入狱的，但是韩泠悦不怕。 “郊区有一个废弃的仓库，那地方空了好久了，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会有人去的……我也只是给他留了一张卡片，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反正天亮之前，他不会找来的……” “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警察是大罗神仙不成……呵……”张良对着韩泠悦冷笑了一下，然后松手。 他猛然的推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韩泠悦。 “啊……”她脚上的高跟鞋这一次是真的崴了一下，身子猛然的倒在了地上。 “砰……” 韩泠悦的膝盖磕到了一边的水泥地上，穿着礼服，所以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磨坏了。 “啊……”她的手被绑着，没办法起来，只是到抽了一口冷气。 她看向自己的腿，上面已经开始流血了。 张良和那个男人似乎都没有想到，愣住了。 “看什么看，还不拉我起来，要是我死了，你们都逃不了，尤其还是你……”韩泠悦瞪着张良。 “快去看看她，别真的摔死了……” 那个男人说了起来，张良立刻过去拉起了韩泠悦。 韩泠悦起身，她踢了踢双脚，将高跟鞋给甩掉了。 穿着着实不方便，还不如光脚呢。 “呵……还挺有骨气的……那快点走……”张良说着，伸手拉过韩泠悦，将她给拉到了路边一辆黑色的汽车里。 车子看上去很旧了，估计是这间修车厂里的报废车重新组装的…… 韩泠悦被塞进车的后座上，张良转身也上车，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第51章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良的车子离开之后，在他后面停着的一辆凯拉什蓝的奥迪q2l也跟着开了出去。 张良的朋友站在门口，看着张良离开之后，又有一辆车子开了出去，而且这个车子的颜色很特别，让人还会多看两眼的那种。 不过他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舒了一口气。 还好走了，万一警察真的找上门，那自己也会完蛋了。 这个修车店想转让都没戏了。 可是张良是自己以前的好哥们，刚出狱，也没有哪里可以去，来找自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男人转身进到了屋子里，这会儿，晏寒笙的车也开到了这里。 他将车一下自己就停好了在路边，看见那个修车店的门还是开着的，门口还沾着一个人，立刻过去了。 男人进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在黑乎乎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什么亮闪闪的东西，蹲下身捡起来看。 “这是什么？手链？”男人举着手链看，刚好被进门的晏寒笙给看见了。 他认得出来，那是韩泠悦之前戴在手上的。 “这是什么？”晏寒笙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男人被吓了一跳，惊呼了起来。 “啊……你谁啊？”男人转头看向晏寒笙，随后发现，是他认识的人。 不就是张良要报仇的晏寒笙吗？ “我问你，是不是有个女孩子在这里？这是她的东西，她在哪里？” “张良呢？” 晏寒笙没给男人喘气的机会，一口气全部问完了。 “我……我不知道……你是……晏寒笙？我不知道……没有你说的……” “你还狡辩是不是？你不知道，她不在？那她的手链为什么在你这里？还有，她的高跟鞋，为什么会在你的店门口？” 晏寒笙手上的力度又大了一下。 “啊……疼……”男人鬼吼鬼叫了起来。 “快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张良不是坐牢去了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女孩子啊……” “你是警察也不能乱来啊……” “不肯说是不是？”晏寒笙忽然将男人的身子给转了过去，将他的双臂给背到了身后，再往前一推，他的整个人就贴在了一边的墙壁上。 “快说，我没时间和你耗……”晏寒笙大声的叱喝着。 “哎呦哎呦，痛死了，救命啊，警察打人了……”男人大叫了起来。 现在已经很晚了，边上的店铺也都关了门，所有他叫唤也没人过来看热闹。 “还不承认对，张良给我的卡片上有你修车厂上面沾着的化学物质，现在又在你这里发现她的手链，你还说不知道，张良和你是朋友，他十天前就出狱了，你会不知道？” 晏寒笙说完，猛然的松开手，男人的身子得意自由，立刻大喊了一声。 “啊……” “我……是……张良是联系过我，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女孩子……” 男人又嚷了起来。 晏寒笙不信他的话，冲进了屋子里面开始找人。 男人输了一口气，还好刚走，晚一点都完蛋。 你找，反正没人。 晏寒笙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有发现韩泠悦的身影。 他怀疑，张良已经把她转移了地方。 晏寒笙走了出来，瞪着门口站着的男人。 “我再问你最后一边，人在哪里？张良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莫名其妙……”男人一甩头就准备离开。 晏寒笙立刻拿起了一边桌子上的卡片。 “这是你的东西……和张良给我的一模一样，还有这些报纸……” 晏寒笙拿起了桌上一堆的旧报纸，上面有好多上面都被剪过了。 “卡片上的字是从这些报纸上剪下来的，还是你和张良一起干的对不对？” 晏寒笙或者，拿出了自己的手铐。 “既然不老实回答，那就跟我回局里说……” “别别别，拿什么手铐啊，我可是正经生意人，以前混混现在不玩了，我开个店也不容易，你这是干什么……” “就因为我认识张良啊……” “别跟我废话……到局里再说……”晏寒笙咔嚓一下子就将男人的双手给铐了起来。 “别啊大哥……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打开打开……”男人对着晏寒笙举了举手，示意他妥协了，让晏寒笙打开手铐。 晏寒笙指着他：“别给我耍花样，否则一样把你抓起来，老实交代……” “张良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晏寒笙一边打开手铐一边问。 “那倒没有，之前把人带来关在里面的屋子，后来他回家了一下，说是看见你了，就又跑来说要把人换地藏，万一你又找来了……” “那换到哪里去了？”晏寒笙继续问。 “说是郊区的一个什么废弃的仓库里，具体是哪个没说，我也是顺嘴一问，他就那么回答了……” 男人说完，见晏寒笙好像不信任自己的样子，又立刻举起双手发誓了起来。 “真的，我说的千真万确，就是这样，刚走没多久……你叫人查查郊区有哪个仓库废弃了可能就……” “回头收拾你，你要是骗我，等着……” 没等男人说完，晏寒笙便留下狠话冲了出去，男人蒙了一下，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手上的手链就被人给拿走了。 定睛一看，是晏寒笙又折回来了。 “砰……”晏寒笙上了车，给顾风岩去了电话，他们几个人吃完宵夜刚回到局里。 “风岩，你帮我调查一下郊区有哪间仓库是废弃的……” “怎么人不在修车店？”顾风岩问了起来。 “之前在，被张良带走了，说是藏到了废弃的仓库里，但是没说是哪个，你快点帮我查一下……” “ok，明白了，马上调查……”时间不等人，顾风岩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开始着手调查。 很快的，他就查到了，但是有两间仓库是废弃的，一间之前是钢丝绳厂的，另外一间早就搬空了，在招租，只是一直没有租出去。 顾风岩把调查的结果告诉了晏寒笙，他看着两个地址，想到了商睿。 之前商睿说酒店的案子已经破了，那他现在是空着的，就只好麻烦他一起帮忙找了。 晏寒笙拨通了商睿的电话，他也很快就接了。 “喂……” “你现在空着对不对，帮我一起找人，我们查到了张良把人藏在郊区的废弃仓库里，可是风岩查到了有两间……” “知道了，你把地址给我，我去其中一个看看。”商睿回答道，接着就收到了晏寒笙发来的微信。 “收到，挂了……”言简意赅，商睿挂了电话，马上拿起车钥匙朝着地址过去了。 晏寒笙发给他的是其中一个地址，自己则选择了另外一个。 两个人分头行动，一刻都不敢耽误。 韩泠悦被张良带走了，车上，韩泠悦对张良说了起来。 “你要不然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我又跑不了……这样绑着很难受……” “你难受关我屁事……你少给我耍花样，我还不懂你，藏着什么心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让你多活一会儿，在再跟老子废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张良放了狠话。 韩泠悦不再继续说话了。 怕是自己之前的冷静让张良起了防备之心。 装可怜是不行了，只能够换一种方式。 “不解就算了……”韩泠悦说完将身子靠在自己的椅背上，露出了一种无所谓的样子。 张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韩泠悦，心里也盘算着她有什么坏心思。 却忽然看见了一辆跟在自己后面的奥迪车。 他警惕了起来。 这个时候，开往郊区的路上车辆很少，几乎是没有。 这么一辆显眼的车子就在自己的身后开着，是谁都会多看几眼。 到了路口，前面左拐的灯是绿色，张良的车停在了直行的道上面，那辆车忽然变道左拐了过去。 看着那辆车原来不是跟着自己的，张良松了一口气。 奥迪拐弯了之后，车里的人透过反光镜看了一眼还在那里等红绿灯的黑色车。 斜唇一笑。 之前披散在肩上的长发被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鸭舌帽不见了，衣服也换了。 换了一件黑色的连体短裤，脚下依旧是一双黑色的靴子。 后座上放着一个吉他包。 拐弯的时候车速慢了下来，这会儿，脚下油门猛然的踩了下去，车子又快速的行驶了出去。 绿灯亮了起来，张良的车子又开了出去。 韩泠悦看着这条路他越来越不熟悉了，心里有那么一刻的慌了起来。 但是之前张良说要带她到什么废弃的仓库，还是郊区的。 可是郊区那么大，说的是哪一个呢？ 韩泠悦现在就希望晏寒笙可以找到修车厂，看见她的手链，然后问出位置。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开了那么久的车，我有点头晕了……”韩泠悦又开口说话了。 “砰……” 长脸没有回答，只是从驾驶座拿起一瓶水丢了过来。 “我的手被绑着，怎么喝啊……” “啪……” 又是什么东西扔了过来，韩泠悦刚看见是一把美工刀的时候，张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自己打开，少跟我啰嗦，想拖延时间对，我给你解开绳子是觉得你没办法逃跑，所以你最好不要有这个念头，否则我马上先奸后杀……你看我敢不敢……” “知道了……”韩泠悦拿过美工刀，打开，然后开始割那个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绳子给割开了。 自己的双手得意自由，韩泠悦觉得胳膊都要散架了，她立刻晃了晃手臂，拿过一边的矿泉水瓶，但是没有打开来喝。 只是一直拿在手上，这个打人也打不晕，目前来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瓶子是没有打开过的，应该不会下毒，况且张良目前也不会那么做。 要是自己死在了他的车上，带着一具尸体也是很麻烦的，只有她清醒的跟着他走，才不会拖累他。 韩泠悦发现张良通过后视镜看了她好几次，她还是打开了矿泉水瓶，喝了几口水。 张良似乎是放松了下来，不再看她。 车子忽然开始颠簸了起来，原来是已经离开了大路，朝着泥泞的小路去了。 韩泠悦知道了，原来是带她来了这里，就是之前蓝美英和马小楠被抛尸的那个公园附近。 那个开放式的公园，现在已经全面弄好了，白天或者周末，就有很多的人带着孩子来玩，看看风景什么的。 这个旁边，以前确实有一些工厂。 有一些废弃的仓库也不奇怪了。 可是韩泠悦没办法留下什么记号，自己人在车里，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丢了，总不能把结婚戒指丢了，再说又是晚上，不会被发现的可能性比较大。 韩泠悦一直在想，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那辆拐弯先开走的奥迪车又跟在了张良车子的后面。 张良没有发现，他只是一心觉得快要到来，就放心了，周遭的情况也就不再多关心。 车子终于开到了仓库的门口，张良将车随便的停在仓库的门口，拉着韩泠悦就下来了。 她光着脚，踩在地上，硌到石头还会很痛，但是她忍住了。 总比高跟鞋崴了脚要好。 可是之前摔了一跤，腿上已经磕坏了，也流血了。 伤口还很痛。 被张良拽着走，韩泠悦被他给扔进了仓库里。 关上门，张良将韩泠悦给绑在了一边的柱子上。 “让你放松了一会儿，现在老实了，你要知道，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哈哈哈……” 张良说着，笑了起来。 那辆奥迪车停在了仓库的另外一边，那里有一扇坏掉的窗户。 原本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碎掉，但是用夜视望远镜，还是可以看见仓库里的情况。 张良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放到了一边满是灰尘的桌子上。 以此来照明。 忽然，张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折叠的水果刀。 他将刀子打开，在韩泠悦的面前晃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韩泠悦立刻问了起来，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52章 黑暗中的狙击手 “干什么？哈哈哈，你说我要干什么，我要把你的手指切下来，一个一个慢慢寄给晏寒笙，我要看看，他什么时候能找到你……” “怎么样？好玩……你放心，我不会直接杀了你，吃吃喝喝的我也会满足你，不会挨饿的放心……” 张良说着大笑了起来。 仓库破碎的窗户不远处，那辆奥迪车被人打开了车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 她绕到了车的后座，打开了吉他包，里面是一些枪的零件，女人快速的将这把枪给装好，成了一把狙击步枪。 她将狙击枪从车里拿了出来，架在了车的前盖上，身子微微的弯着，瞄准了仓库里的张良。 她看见张良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对着韩泠悦。 女人的枪先是瞄准了张良的心脏，随后又换到了脑袋，最后还是换到了手上。 瞄准了张良的手，她斜唇一笑。 “呵……去……子弹……”快速上膛，猛然的扣动扳机，子弹刷的一下子飞了出去，张良还在得意洋洋的觉得警察不会找到这里，跟韩泠悦说着自己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的时候，自己的手就被枪给击中了。 “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惨痛的大叫一声。 韩泠悦扭头看了过去，发现张良的右手上满是血。 “啊……”他痛苦的哀嚎着。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泠悦很是惊讶，她扭头看向一边的窗户，但是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只是之前那一声枪响，让她明白了，张良被枪打中了。 但能够在黑暗中开枪的肯定不是手枪，那就是狙击枪了。 但是谁？ 为什么那么做？ “比……” “啊……” 就在韩泠悦想事情的时候，又是听见张良的一声惨叫。 韩泠悦看向他，他的左腿跪在了地上，上面也在流血。 “啊……该死的……谁……啊……”张良的惨叫声在仓库里徘徊着。 韩泠悦惊呆了。 外面的女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了起来。 她看见韩泠悦一脸的惊讶，枪又对准了张良的脑袋，但这个时候，她听见了车子的引擎声，虽然很远，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有人来了。 “下次再陪你玩……”女人漠然的收起眼神，她将枪给收了起来，快速的放回吉他包里。 她立刻上车，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离开了。 就在她的车子开出去一会儿，迎面而来了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车子。 和她的奥迪擦肩而过。 “又见面了，黑爵……”女人透过反光镜看了一眼远离自己的那辆车子，抿唇慢慢的笑了起来。 商睿快到这里的时候，听见了枪声。 他便加快了速度往这里赶。 看见那辆车之后，商睿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车速快了起来，蹭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啊……” 商睿又听见了男人的惨叫声。 他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晏寒笙发给自己的地址就是这里了，晏寒笙则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的仓库。 商睿的直觉告诉他，韩泠悦就在这里。 他快速的停好车，冲进了那个仓库。 “快开门……张良……”商睿拿出了自己的枪，用脚踹了几下门。 门被里面给反锁上了。 张良的痛苦哀嚎声不断的从里面传来。 “啊……是谁啊，啊……” 两枪，都从伤口处贯穿了过去，身体没有留下子弹，张良痛苦万分。 韩泠悦也很诧异，当她听见商睿声音的时候，立刻喊了起来， “商睿……我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来的还是商睿，不是晏寒笙呢？ 听见了韩泠悦的声音，商睿又喊了起来。 “快开门……” “没人开门，你从一边的窗户进来，商睿……”最后商睿的名字韩泠悦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喊出来的。 腿上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但是好像跟张良比起来，不算什么了。 商睿听见韩泠悦的话，立刻跑到了仓库的侧面，这里果然有一扇窗户。 里面还开着灯。 “我在这里……”韩泠悦先看见的商睿，商睿也看见了她。 收起枪，商睿爬进了窗户里。 “你没事？”商睿走到韩泠悦的身边，看向了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张良。 他哀嚎着：“啊……” 手上腿上满是血。 “他是张良？他怎么了？之前是不是有枪声？”商睿捡起了地上的刀子，割开了绑着韩泠悦手上的绳子。 “他是张良，被人给狙击了……他说要割掉我的手指慢慢玩，可这个时候，有人开枪了，手上一枪，腿上一枪，全部是贯穿伤……” “应该是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 韩泠悦指着商睿之前进来的窗户外面说道。 商睿看了一眼那个窗户，想了起来。 “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一辆奥迪车……会不会是……” “张良带我来的路上，也看见了那辆车，以为是跟着我们的，但是他忽然拐弯了，所以我不懂是不是……” 商睿看见面前的韩泠悦，头发有些乱，脸上也有些脏，腿上有伤，脚下没有鞋子。 “你怎么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 “寒笙呢？酒店的案子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韩泠悦跳过商睿的问题，问了起来。 “你老公不要你了……”商睿没好气的假装说了起来。 我好心关心你，你还不理我。 “别胡说……”韩泠悦不相信的小声说了起来。 “他满世界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修车厂，你又被带走了，又查到了郊区废弃的仓库，可是不止一间，所以叫我帮忙，我来了这里，他去了另外一间。” “我先打给他，你把张良拷上……”商睿将手铐递给韩泠悦，自己则给晏寒笙电话。 他打电话的时候，看见了一边地上的子弹，立刻走了过去。 拿起那个子弹，他仔细的看了起来。 韩泠悦蹲下身，看着一边哀嚎，一边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张良，想着还是算了。 他这样也跑不掉了。 “算了……他也跑不掉，痛都快痛死了……”韩泠悦站起身来，对商睿说了一句。 “喂，是我，你老婆找到了……你过来，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晏寒笙听见商睿的话，别的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立刻过去见韩泠悦。 “你来了再说，挺好玩的事儿，先挂了……”商睿挂了电话。 扭头看向韩泠悦，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手铐。 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韩泠悦批了上去。 郊区有风，挺凉的，她还穿着礼服。 “你怎么那么心软呢，他割你手指可不会心软，这么看来，这个人是在救你？”商睿边说边走到张良的身边。 他已经痛的晕了过去。 “装死是？” 商睿抬脚，在张良的腿上狠狠的踢了一下。 “啊……”伤口的位置上很痛，张良又大叫了起来。 “啊……好痛……”张良躺在地上不停的叫唤着。 “你胆子挺大的，警察的家属也敢绑架……还要慢慢玩是……等一下回警局，我陪你慢慢玩……” “你才出来又要进去，是不是想念牢里的伙食……”商睿居高临下的看着张良。 “我知道错了，错了……也不用开两枪……用不着这样……你们……太狠了……”张良用完好的左手举了起来，颤抖的指着商睿，接着又晕死了过去。 “真没用……”商睿冷哼了一声。 “你之前在酒店怎么好好的被绑架了呢……”商睿随即看向韩泠悦。 “是寒笙让我先走的，说现场太乱了……我刚出门就被抓走了，然后一直晕乎乎的才醒来没多久……”韩泠悦说了起来。 “对了，你看见那辆奥迪车里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之前在酒店洗手间外面的走廊里撞了一个人，是个女人……” “现在想来，她背着一个吉他包，戴着鸭舌帽，黑衣服黑裤子，马丁靴……” “最重要的是，撞了一下，我很痛，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离开了……头都没回……” “女人？”商睿摇了摇头，“难道是穆兰？” “不是她……那个女人的头发很长，黑色的直长发……”韩泠悦看得出来，那不是穆兰。 浑身的感觉都不像。 “那是谁？我没有头绪……等你老公来了，再问下……”商睿说完了，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晏寒笙打来的。 他立刻过去开门，晏寒笙跑了进来。 “人呢？”看见商睿，晏寒笙第一句是问了那个。 透过屋子里微弱的光亮，晏寒笙看见了站在一边有些狼狈的韩泠悦。 他立刻绕开商睿，冲了过去。 “额……” 晏寒笙伸手将韩泠悦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也顺势滑落到了地上。 商睿撇撇嘴，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衣服，拍掉上面的灰尘。 “没事……他没对你做什么？”晏寒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韩泠悦刚想说没事的时候，就听见他又开口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摔了一跤，腿上磕破了一点，他没对我做什么，还没来得及，就被狙击手给打了两枪？手上一枪，腿上一枪……” “狙击手？”晏寒笙惊讶的松开了韩泠悦。 看了一眼她腿上的伤，又看向了一边的商睿。 “嗯……两处贯穿伤，这是子弹……”商睿将子弹拿给晏寒笙看。 “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就是这个……要不是这个人开枪，你就只能看到没有手指的韩泠悦了……” 商睿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水果刀。 “混蛋……”晏寒笙看向张良，他松开韩泠悦，直接就用力的在张良的手上踢了一下。 “啊……”张良原本已经昏死了过去，现在被踢到了伤口，又醒了过来，虚弱的叫喊了一声。 韩泠悦看着都觉得痛。 忍不住的捂住了眼睛一下。 腿上和手上的伤口本来就很痛，现在又被雪上加霜，也是最惨绑架者。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黑暗中的狙击手是谁？ “这个子弹是……”晏寒笙接过了商睿手上的子弹，看了起来。 “这是58毫米枪击弹，88式狙击步枪……”商睿说了起来，晏寒笙点头。 韩泠悦不懂枪，但是他们两个懂。 “那看这个可以知道是什么人用的吗？”韩泠悦问了起来。 “这种狙击步枪，口径小、威力大，一般来说，军队里会用到……”晏寒笙说了起来。 “没错……由于58毫米机枪弹初速高、弹头存能大，在1000米距离上还能够100穿透3毫米厚的钢板，和85式配合使用，特别适用于中远距离精确打击穿戴防弹衣和头盔的单个敌人，所以一般来说……”商睿符合了起来。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这个开枪的人是军方的人？是那个女人吗？”韩泠悦听明白了。 “也不能完全那么说……正常人不懂枪，也不会有枪，但是有些人就不同了，我们现在不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晏寒笙摇头，说了起来。 “你有没有什么头绪，会不会认识什么人有那么强的狙击能力……”商睿看着晏寒笙问了起来。 他摇头：“我不认识……如果他是军方的人，我就更不懂了……那你呢？会不会是那个组织的人？” “你之前做卧底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晏寒笙又问商睿。 “我之前一直在调查夫人的事情，他身边应该没有那么厉害的人……而且如果是女人的话，就更没有了，他们拿的也不是这种枪……”商睿也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头绪。 韩泠悦看了一眼晏寒笙，又看了一眼商睿，在他们之间徘徊着。 忽然输了一口气。 “算了，不管是谁，总是救了我，我们还是先送张良去医院，死在这里就不好了……” “对……赶紧先离开，明天再来调查一下也不迟。”商睿点头赞同。 “你把张良弄起来送去医院，我先带悦悦离开，她也受伤了……”晏寒笙没等商睿答应，就立刻公主抱起了韩泠悦。 “喂……这种差事永远有我的份儿，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现在是平等的职位，你凭什么使唤我……”商睿在晏寒笙身后喊了起来。 第53章 拒绝合作 “抗议无效……”晏寒笙的声音也悠悠的传了过来。 “呵呵……”商睿冷笑了一下，又是抬脚要去踢张良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不要不要，我自己起来……”张良现在已经没了知觉，也就觉得没那么痛了。 “算你懂事……”商睿见到张良撑着身子起来了，抓起他的一个胳膊，算是将他拖出的。 面对这样的人，不需要任何的怜悯之心，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晏寒笙的车开在路上很快，韩泠悦觉得腿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现在靠在后座上，腿上盖着晏寒笙的外套。 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结婚戒指。 晏寒笙见一路上韩泠悦都在沉默，也透过后视镜看了她好几次，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是不是伤口很痛，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忍忍……” 听见晏寒笙的声音，韩泠悦抬起头。 “没有很痛，已经没感觉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波澜。 之前晏寒笙着急找她，现在真的救出了她，她也就在自己的身边，却觉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韩泠悦也是，被张良绑架，她一直在想着如何自救，也一直相信晏寒笙会找到自己。 不过现在真的被救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平安的坐在他的车里，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还在为了那个事情生气，是我不好，我……一直觉得你不要牵扯进任何案子里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但是现在好像是我错了……”晏寒笙自嘲的笑了一下。 脸上也有掩饰不掉的疲惫。 韩泠悦知道，他肯定是为了找自己，精神一直紧绷着。 “没关系……你不用自责，要发生的事情，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做任何的抵抗都是没办法的……” 韩泠悦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或许是我太弱了，要是我有点能力，也不至于不能保护自己，毕竟不能总是依靠别人……以前我想的通的道理，现在就忽然觉得模糊了……”韩泠悦又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淡淡的说着。 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聊天。 总是她的语气很清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对不起……”此时，晏寒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说一句对不起。 韩泠悦听见他又说了那么一句话，抬起头，但却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转到了窗外。 车子还在快速地移动着，外面的景物却变得很模糊很模糊了。 韩泠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那种心情，带着一点惆怅。 反而没有得救后的喜悦。 …… 晚上十点钟，赫连家在友菲酒店举办的慈善晚会已经结束了。 大家也都纷纷的离开酒店。 只是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心思，谁也猜不到。 除了之前离开的戚美和戚瑞，其余的人，老爷子不允许任何一个先行离开。 毕竟那是戚家的人，他管不着了，也不想管，但是赫连家的人，必须听他的话。 时间一到，宾客都离开，他们才相继回去休息。 秋庭被杀的案子，表面上是已经破了，但是谁也不知道，暗藏在赫连家的乌云，什么时候散去。 表面上和睦的家庭，其实也是危机四伏。 大家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了赫连耀和金佳佳。 其余的都有自己的房子住，也只是偶尔回来聚一聚。 逢年过节的，或者是家庭会议的，又或者是哪个跑回来告状的要钱的。 赫连耀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金佳佳给他倒了一杯牛奶。 “老爷，你该休息了……” 听见金佳佳的声音响了起来，赫连耀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点头。 “知道了……但是我好像现在没办法好好的休息……” “我懂……秋庭的事情，阿奕的事情，还有新美……竟然为了钱，能够痛下狠手，咱们这个家，虽然面上看着和谐，但是内在，其实早就被他们给腐坏了。” “但是老爷，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做，你还是要坚持自我……” “否则，赫连家只有倒下的份儿……”金佳佳那么说着，拉过一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她伸手拉住了赫连耀的双手。 “之前阿昱的事情，是他不对，但这个孩子你知道的，他跟我一样，性子软，对生意也没什么兴趣，我知道你曾经对他是寄予厚望的，但是我却一直觉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希望他快乐就好了，我一直很感谢老爷对我们母子的付出和信任，所以目前来看，只有小九可以担起这个重任……” “我也知道，这么多孩子中，你是最看好这一个的……她虽然年轻，但是该有的魄力也都有，我想，多磨练磨炼，就会变得很出色……” “你的意思是，真的让我把公司交给小九？说实在的，遗嘱我之前已经立好了，都是我的家人，谁也不想落下，但是现在看来，是该改一下了……” “我觉得，恐怕只有小九可以担此重任了，现在你还是董事长，但是老爷，总有一天你要卸下的……” “好好地培养一个接班人，其实也不容易……况且是我们这样的家族……不过我也只是一个建议，重要的决定还在你自己……”金佳佳语气平和的说道。 她知道赫连昱的个性，他一向温文尔雅，性格温和，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他也是没兴趣，也不太懂。 金佳佳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一定是希望这个儿子可以远离那些纷争，钱不钱的都不重要。 再来就是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她的心里就更加的乱了。 希望赫连耀可以尽快的决定家里的事情，公司的事情。 到底由谁来接班，毕竟赫连耀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也到了这个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悄悄的走了。 金佳佳是他的合法夫人，万一老爷子走了，没有人来管理公司，到时候这个问题就落到了她一个妇人的头上。 “你的担心我明白……你先去休息，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该怎么做……”赫连耀抽回手，反过来，在金佳佳的手上拍了一下。 “好……那你记得把牛奶喝了……” 金佳佳起身，将椅子放回了办公桌的前面。 她转身离开书房，最后关上门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赫连耀。 听见门嗒一声关上了。 赫连耀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面前那杯温过的牛奶，陷入了沉思。 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书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吱呀一声。 赫连耀抬起头，看见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进来了。 “你是谁？” 赫连耀有些惊讶，但他没有起身。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进来，关上了门。 赫连耀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老爷子不用害怕，我是来跟你谈一笔生意的……”那人说话了。 他伸手拉开了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下来，和赫连耀面对面。 老爷子的手默默的放到了一边的小柜子上，他的手机之前就放在那里，很隐蔽，一般人看不见。 但是他伸手就可以拿到。 时刻准备着，打电话求救。 毕竟家里忽然来了一个陌生人，没人察觉，看来这个人是有点本事的。 而且赫连耀看得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 之前就有人来找自己要谈什么生意，但是他没有听对方的话，就一口回绝了。 赫连耀觉得自己一生的清廉，不屑的和这些乌合之众同流合污。 “不用了，你们的人之前来找过我了，我已经拒绝了，请回……”赫连耀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呵呵……老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意气风发，尽管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先听听我的建议，不要那么着急的拒绝我……” “我知道，今天友菲酒店的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也让你对家族的未来规划，有了新的决定，所以……” “你怎么知道今天酒店的事情？”赫连耀听见来人那么说，立刻更加的警惕了起来。 他抽回了准备拿手机的手，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很亮，虽然已经到了八十多岁，但是却没有浑浊的样子。 他盯着面前的男人看。 男人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以前好歹也是一个警察，虽然只是法医，但是有的事情，我想知道，还是可以马上知道的……” 男人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法医？”赫连耀听见男人那么说，又仔细的盯着他看了。 之前听说高迪有一个离职了的法医，难道是？ “你是杨靖？”赫连耀说着，眯起了双眼。 杨靖听见赫连耀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又是笑了起来。 他微微的低着头，摸了摸自己食指上戴着的戒指。 “你真的是杨靖？你一个警察，为什么和他们同流合污，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钱真的那么重要吗？”赫连耀见杨靖不语，便厉声的说了起来。 他的声音挺大的，还伸手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旁边卧室的金佳佳被这个声音给吵醒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不想走太多路，就让书房和卧室靠在一起。 金佳佳本来就没有怎么睡着，也一直想着那些事情。 现在被赫连耀的声音给惊动了。 她以为赫连耀是在打电话，有些不放心他的身体，便起身了。 走到了书房的前面，她本想伸手打开门，但是却听见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难道钱不重要吗？一个人，活的要有价值，否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们赏识我，愿意让我成为有用的人，难道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杨靖笑着说道，面前的赫连耀却一脸的严肃。 书房的门是关上的，所以金佳佳看不见那人是谁，但是却可以听见声音。 “我问你，之前我儿子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抓了他女朋友威胁他，让他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赫连耀说到了赫连昱，金佳佳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去。 她很惊讶，但是也想听明白。 可是她没有注意到，一个缓缓从楼梯上上来的人。 她的手上，拿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枪。 此时通往赫连家大宅的路上，赫连靖伊有些事情想要和赫连耀说，便开车过来了。 书房里，杨靖继续回答了赫连耀的话：“是啊……不过要说什么丧尽天良，我觉得老爷子你夸张了，只是用一些不值得同情的生命来换取别人活下去的权利，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买卖……” “有些人，活得跟蝼蚁一样，死不足惜，但是有的人，却是生命诚可贵，就好像老爷子的命一样，多值钱啊……” “混蛋……你们简直是混蛋……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权利，岂是你们来决定的……你给我滚，给我滚……” 赫连耀不想继续和杨靖交谈，而是一挥手，指着门口，示意杨靖离开。 杨靖起身，没有离开，而是走近了赫连耀。 “你要干什么？”赫连耀的声音又喊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听听别人的意见，我可不像之前来的人那么好说话，我可是一个连自己爸爸都可以害死的人，你觉得你的命真的一文不值吗？”杨靖说着，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放在了赫连耀的肩膀上。 他微微的弯着身子，看着赫连耀。 “混蛋……你给我滚出去……就算是死，我都不会妥协……听好了，就是死也不会，你们就死了这条心……” 赫连耀伸手推开了杨靖，但是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难受了。 “咳咳……咳咳咳咳……”他开始咳嗽了起来。 金佳佳听到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知道赫连耀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她伸手握住了门把手，想要打开门的时候，自己的嘴巴就被人给捂住了。 “唔……” “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就要死知道了吗？”之前拿枪的人走了过来，靠近金佳佳。 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还很熟悉，金佳佳瞪大双眼。 “呜呜呜……”她被捂住的嘴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第54章 被威胁的外出信息 “听话，我会让你死的没有任何痛苦……”女人的声音又一次在金佳佳的耳边响了起来，这一次，她认出了女人的声音。 “不……呜呜呜……”她开始挣扎了起来。 门口的动静，屋子里的人也察觉到了。 “家里还有人？”杨靖看向赫连耀问了一句。 只有赫连耀知道，家里除了他和金佳佳之外没有别人，恐怕是因为之前他和杨靖的声音惊扰到了金佳佳。 赫连耀有些担心，她在门口。 “不要动……”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杨靖朝着门口过去。 赫连耀也起身，他紧张的盯着门口看。 “是你……居然是你……”金佳佳一下子就从女人的身边逃脱了，她转身朝着楼梯口的位置过去。 她伸手指着拿枪的女人，认出了她。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真的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女人拿着枪，对着金佳佳举了起来。 杨靖打开门，随即又关上，不让赫连耀看见。 他的手始终放在门把手上，以防有人开门。 “怎么了？”杨靖看向女人问道。 “你果然是废物，就算是上面有意用你，也培养不出你，这么一个人杵在门口偷听，没察觉吗？”女人微微的侧头看着身后的杨靖，有些不悦的说了起来。 “你们……居然要杀人……你们……你怎么可以……”金佳佳有些害怕的哭了起来。 她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面前的两个人。 “他是赫连昱的母亲？怎么会在门口，明明看见没人我才来的……”杨靖忽略了这一点。 女人的手枪上了膛，看她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杨靖松开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走到了女人的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先别开枪，万一出事儿就……” “她已经看见我的脸了，还能活着？我还怎么办事以后？那不如我自己来好了，要你出面干什么的？”女人一把甩开了杨靖的手。 他的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门上。 赫连耀听见这个声音，一双手纠在了一起。 他立刻转身到了书桌前，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忽然发现手机上的微信上，是赫连靖伊发来的微信，她说自己一会儿就到大宅，要和他说点事情。 看了一下时间，就在十分钟之前，怕是赫连靖伊快要到了。 赫连耀立刻回复了一句，不要来，有危险。 可是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赫连靖伊的车已经开到了大宅边上了。 她把车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停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就到了赫连家的大宅门口。 但是却发现，大门是开着的，没有锁上。 她看着手机上赫连耀发的信息，有点蒙了。 什么叫不要来，还有危险。 家里有什么危险？ 赫连靖伊看向了上方，发现赫连耀的书房灯是亮着的，那么他还没有休息。 赫连靖伊却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爷爷真的有危险，她也不能自己离开不闻不问。 赫连靖伊扭头看了一下屋子的四处，发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有些陌生。 她咬了咬下嘴唇，还是伸手轻轻的推了大铁门，走了进去。 她没有到屋子里面，而是站在屋子的侧面，想通过窗户，先看下屋子里的情况。 那里刚好有个灌木丛，可以躲人，一般屋子里亮着灯，是看不清黑夜的外面。 二楼的书房门口，杨靖被推开，女人拿着枪的手紧了紧。 “我要去揭发你们，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金佳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赫连靖伊在外面听见了。 她发现窗户没有锁上，便伸手推开了窗户，探头看向了屋子里。 不过从她那个角度看不见楼上，只能够看见一楼的情景。 “奇怪，没人？”赫连靖伊没有看见经金佳佳，纳闷的小声说了一句。 女人见金佳佳要离开，便立刻扣动了扳机。 “比……” 子弹朝着金佳佳飞了过去，一下子击中她的心脏，不偏不倚。 “啊……”金佳佳大叫了一声，身子栽了下来。 血，染红了睡衣。 “你……”金佳佳觉得眼前的人模糊了。 “砰……砰……” 几道砰砰的声音，金佳佳的身子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啊……”赫连靖伊看见了这一幕，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瞪大双眼，看着从二楼滚下来，已经中弹的金佳佳，虽然她不是自己的亲奶奶，但是这么些年，还是有感情的。 赫连靖伊的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双眼通红的看着屋子里的情况。 “你……真的杀了她，那万一警察……” “废物，杨靖你最好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去把那个老家伙带走，他已经听见动静了，要是留着他，警察才会找你……” “知道了……”杨靖知道组织的命令就是命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个女人是代替艾瑞克继续留在s市的接头人，他只是个刚进去的小人物，必须听她的。 “奶奶……”赫连靖伊躲在那里，嘴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她之前也听见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不确定是谁，好像很陌生一样。 但是她能知道的还是，门口那辆黑车，应该就是那对男女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松开了捂住自己的嘴巴的手，想要进去查看情况，但是当她刚起身的时候，一只手腕被人给攥住，嘴巴也被人给捂住。 她惊恐了起来，不知道是谁。 是敌还是友。 “唔……”赫连靖伊被拉着往后倒退了起来。 “是我，别怕……”身后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赫连靖伊放松了下来，不在挣扎。 是她认识的人。 看到她不再动，男人也松开她。 “子骏，你怎么来了？有人杀了我奶奶，我爷爷也很危险，我要去救爷爷……” “你冷静点，那些人不是你现在可以对付的，你奶奶的仇，以后一定会报，如果你现在冲进去，只有死，懂吗？”莫子骏之前一直不放心赫连靖伊，在酒店没有机会说话，就去了她家，又看见她出门，便一直跟着了。 这会儿，他们看见杨靖拉着赫连耀下楼了。 “走……”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赫连耀对杨靖说了起来，看向倒在地上的金佳佳，他的双眼红了。 开枪的女人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遮住了自己的脸，她一会儿也从楼上下来了。 手上还拿着一把装有消音器的枪。 “就是她开枪的……”赫连靖伊伸手指着她。 “别说话……小心被听见……”莫子骏示意她不要说话。 屋子里—— “老爷子，我们对你也没有恶意，这一枪，也是走火了，不小心误伤了夫人，我们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做做客，这样呢，也方便我们谈谈合作计划，你说好吗……” “来，拿你的手机，给你家里的谁，发个信息，就说你带夫人出去散散心，这段时间不回来了……” 杨靖的声音悉数传入了外面人的耳朵里。 赫连靖伊一双手握成拳头，双眼通红。 赫连耀的手机被杨靖拿着，也是之前他回到书房看见赫连耀拿着手机的时候，抢过来的。 也叫他解锁手机，查看他是否和什么人联系。 不过看了微信的聊天记录，这个时间段没有。 赫连耀也就前一秒，警惕的删除了和赫连靖伊的聊天记录。 但是又担心她回复，就直接将她给删除了好友。 没想到现在杨靖叫他发这些。 女人的枪抵在了赫连耀的脑袋上。 “发……”她的声音很深沉，但从一个字的发音，没办法听出来什么。 赫连耀接过杨靖手中的手机，打开微信。 但是没有动。 “快点发……”杨靖又说了起来。 等一下还要处理尸体。 “我在想发给谁……”赫连耀说了起来。 “发给一个不会怀疑的人……就发给你女儿赫连雪……”杨靖了解他们家人的性格脾气，绝对不能直接发给赫连靖伊，她会怀疑。 “不要想着发给赫连靖伊，她一定会怀疑，你给我快点，就发给赫连雪。” “知道了……”赫连耀点了点头，开始给赫连雪发信息，说自己要和金佳佳出去散散心，这段时间不回家了，家里有事情找小九。 这是杨靖看着他发的，见他发完了，就收回了手机，然后关机。 “走……”女人放下手，用枪头抵了一下赫连耀的背，示意他自己走出去。 赫连耀没有说话，转身朝着门口去了。 女人见赫连耀走了，对杨靖使了一个眼色，杨靖明白的点头。 赫连靖伊和莫子骏看着女人把赫连耀带走，但是无济于事。 出来屋子，他们就听见了车子的引擎声，赫连靖伊想要冲出去，但是被莫子骏给拉住了。 “小九，你冷静点……” “子骏……我……”赫连靖伊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她只能捂住嘴巴去哭。 莫子骏将她搂进了怀里。 “子骏，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在我在，先冷静点，别冲动……”莫子骏抱着她，他们蹲在灌木丛边上，看着女人把赫连耀带走，又看着杨靖将尸体拖出了屋子，擦干净了地上的血迹。 杨靖把尸体埋在了后花园里，处理完尸体之后，杨靖就离开了。 就算是日后警察发现了金佳佳的尸体，也通过监控看见他来过，都没关系。 反正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只要没有抓到他一天，他都是自由的。 看着他们离开，赫连靖伊才和莫子骏从那里离开。 他们站在黑暗中，赫连靖伊已经不知所措了。 不管在外人面前装的多么的冷静，但是内心，她还是个孩子。 “小九，我们要怎么办……董事长被带走了，你奶奶又被杀死埋了起来，要通知警察们吗？” “不然把这个事情告诉晏队？” “先不要……”赫连靖伊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我要出去见一个人，等我回来再说，你当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不想你牵扯进来……”赫连靖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莫子骏看着现在卸下所有伪装的赫连靖伊，单纯的只是像个孩子。 可是却要承受这么多。 她回家之后换了衣服，白色的卫衣，白色的鞋子，黑色的裤子，头发也扎成马尾辫。 “你要去见谁？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做什么？”莫子骏又问了起来。 “子骏，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不能给你什么回应，所以我希望你把对我的感情收起来，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是错的，从小，爷爷告诫我做人的道理，我不会忘记，这件事情，是我们赫连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谢谢你刚才拯救了不冷静的我，日后这些事情我自己处理……” “你既然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又何必要撇下我，喜欢一个人，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吗？”莫子骏伸手拉过了赫连靖伊的手，又说了起来，“小九，你要相信我，我是愿意和你共进退的……” “我相信，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子骏你还不懂吗？我身在这样的家庭，我没有自由……你不一样，你很简单，我希望你就是那个最初的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好好做你的律师，回家，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孙律师告诉我，董事长的遗嘱想要修改，但是现在他被抓走了……”莫子骏的话没有再说出来。 赫连靖伊也明白。 “我会救出爷爷的……” “你一个人要怎么救？那些人不是一般的人，他们还有枪……”莫子骏又说了起来。 “我知道怎么做……你不要再管了，听到了没，快点走……” 赫连靖伊甩开了莫子骏的手，和之前窝在他怀里哭泣的捂住女孩判若两人。 赫连靖伊知道自己不先离开，不下狠心，莫子骏是不会回归到自己生活里的。 但是她可能也忽略了莫子骏的耐心。 他不会轻言放弃。 “小九……”看着赫连靖伊离开的背影，莫子骏没有离开，而是到了后花园，看了一下那个有挖过痕迹的泥土，拍下了照片。 第55章 谜一样的女人 赫连靖伊开车在路上的速度不是很快，她将手机放在了车载支架上，开始拨打一个没有备注过名字的号码。 “喂……”电话里响了几声之后，对方接通了。 “你在哪里，我要见你，必须见你……”怕对方拒绝，赫连靖伊又补充了一句。 “好……到江边水源保护地见面……我正好也有事情和你说……”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赫连靖伊见到对方挂了电话，也收起手机，脚下的油门又重重的踩了下去。 宝马x6快速的疾驰了出去。 二十分钟之后，接近十二点。 赫连靖伊的车开了过来。 车灯在整个漆黑的江边，显得异常明显。 她清楚的看到，前方不远处，停了一辆车，没有熄火还开着车灯的一辆车。 车边上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 女人应该也是看见车子来了，但是她没有着急的回头去看来人，只是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衬衣的衣袖是挽着的。 手腕上的那只手表，看上去好像只是一个看时间的工具，但其实，里安装有定位功能。 赫连靖伊的车子停了下来，熄火了。 她从车里走出来，女人这才转头。 车灯照亮了她的脸。 “你来了……”穆兰对赫连靖伊笑了笑。 换了一个姿势，不再靠着车，双手也不再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她朝着赫连靖伊走了过来。 “嗯……”赫连靖伊只是嗯了一声。 看着穆兰朝着自己过来，赫连靖伊微微的低垂着头。 “哭了？”在赫连靖伊刚来的时候，穆兰就看见了她通红的眼圈。 “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赫连靖伊忽然抬起头。 “怎么了？”穆兰看着赫连靖伊。 一个穿着高跟鞋，一个穿着平底鞋，所以身高上，是有差距的。 穆兰低头看着赫连靖伊。 “我奶奶被那些人杀死了，爷爷也被他们带走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的人？”听见这个消息，穆兰的面容也沉了下来。 “是杨靖，还有一个拿枪的女人，我想，她就是那个接替艾瑞克继续留在s市的人，不过只是知道是个女人，不知道身份……” “今天在酒店，我二伯母被大伯母杀死了，警察处理完我就回家，可是想来有些事情要找爷爷商量，我就去了大宅，不过爷爷给我发信息说不要来，有危险。” “可我已经到了，我就躲在灌木丛后面，看见了奶奶中枪从楼上滚下来，爷爷被他带走了……我觉得可能是他们盯上了赫连家……想要操纵我们……” “不过爷爷一定不会同意，才会……” “你帮帮我，救出爷爷……” 赫连靖伊忽然身后拉住了穆兰的手。 “你先冷静点，这个事情既然是他们做的，那我们暂时也没办法做什么，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掌握的东西不懂，都是被动的……” “三十多年了……还不是一样……什么结果都没有……” “丫头，你还小，不冷静也是正常的，但是你要知道，既然你选择了跟着我，就要听我的，你奶奶的事情，交给警察……爷爷的话，也交给他们……” “如果说他们还忌惮一丝丝警方势力的话，应该会有所收敛，至少他们不知道是你告诉了警察……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救出你爷爷，因为你没有那么能力，包括我……”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唯一能仰仗的，就是警方的力量……” 穆兰说着这些，让赫连靖伊觉得心里一冷。 “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目前来看是的，不过她们一定没想到，你会看到这些，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敌在暗，你可能随时有危险，这件事情，你给你的意见就是，旁敲侧击的告诉警察这些事情，不要直截了当，你要当做根本就没有看到，只是怀疑猜测推理出来的而已……” “懂吗丫头……”穆兰看着面前那个才二十三岁的丫头，一字一句，声音沉着冷静。 “我知道了……”赫连靖伊随后抬头，和穆兰对视，点了点头。 “很好，我也有件事情要你去办……” “什么事情？”赫连靖伊问了起来。 穆兰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她们见面的时间不能长，要马上说完。 “第一，你要接近警方，是时候的得到一些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第二，有事情你要记得冷静处理，自己权衡，不要轻举妄动……” “我得到了一个情报，军事情报科有一个卧底在组织里，是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具体是什么身份，她需要窃取的情报是什么，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我还不知道……” “你在外面要多注意，有任何的问题，记得尽快联系我，如果我没有马上回复你，你就不要再找我……” “军方的人也掺和进来了？难道是温家的人？不对，温淼是警察，但是已经死了……” “那这个事情，是不是温仲闲和两个儿子知道……可我和他们不认识……” “之前还因为太靠近晏队，所以被误会……”赫连靖伊说起来有些无奈。 “被误会又怎么样，那也是在考验他们的感情，顺便也考验一下那个丫头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真的能够看穿别人的心思……”穆兰笑了起来。 “不过这个事情呢，说不定就和温仲闲有关系，不过我觉得温凌浩或许知道，但是温凌志不一定，他没有哥哥那么冷静沉着，反而有些急躁，要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是温仲闲操持的，他一定不会让温凌志知道……”穆兰又说了起来。 “好了小九……我相信你年纪虽小，但是你一点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是更加的厉害……” “回去，好好地想想每一件事情，你爷爷奶奶的事情，当不知道……”穆兰又说了起来，对赫连靖伊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赫连靖伊没有继续说什么，穆兰的意思她明白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也明白了。 “好，我先走了……你……也保重……”赫连靖伊说完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她发动了车子之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了一会儿穆兰，穆兰对着车里的她笑了笑，挥挥手。 赫连靖伊松开手刹，转动方向盘离开了江边。 车子在路上开着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 漆黑的夜晚，马路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 只有路灯和车灯来照明。 还有就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赫连靖伊慢慢的开着车，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 她还没有大学毕业，那是在深秋纽约的街头，那天还下着雨，街上的行人都打着伞，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虽然是白天，但是天却昏沉的让人觉得压抑。 赫连靖伊打着伞准备回去住的地方，但是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看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欺负一个瘦弱的男孩子。 那是个黑人男孩子。 他被几个白人推倒在地上，他们嘲笑黑人男孩子，还不停的对他拳打脚踢。 原本在这种地方，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国外的治安本来就不比国内的好。 随处可见的抢劫，枪杀，好像出个门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一样。 就算是看到有人被欺负，也不会有人出手相助的。 可是赫连靖伊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想去帮助那个黑人男孩子。 但是当她转身要走到小巷子的时候，手腕被人给攥住，将她拉到了一边。 她诧异，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和自己一样肤色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款大衣，里面是套装，脚下一双高跟鞋。 长发披散在肩头，大波浪显得很有气质。 她看上去比自己大，但是又不会很老。 赫连靖伊一时间不只知道这是姐姐还是阿姨了。 “想要帮助别人的时候，也要先看看自己是不是会有危险。”女人开口了，说的是中文。 “你也是中国人？”赫连靖伊惊讶的问道。 “对啊……和你一样……我已经告诉了巡逻的警察，他们很快会到的……”女人对赫连靖伊笑着。 赫连靖伊觉得她的笑容很美，也很暖，或许是因为在异国他乡，遇见了和自己一样的人。 “你是fbi？”赫连靖伊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这个。 女人摇头：“我是中国人……” “那你是中国公安？”赫连靖伊又问了起来。 “你为什么那么问？”女人不回答反而问。 “直觉……”赫连靖伊冷静的回答着，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警察来了，将那个黑人男孩子救了出来，那几个欺负人的男人也被带走了。 收回眼神，赫连靖伊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笑了起来，将双手插进了大衣的口袋里。 “我暂时还不能是那个身份……不过我想，也快了……至少我跟他发誓过，在我死之前我会是，而且我不会带着遗憾去见他，你知道吗？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有特别在乎的人，为了他，我也会好好地活着……” 说起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幸福，赫连靖伊看到了，就是那种淡淡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还不能是……你又在乎的人，死了，也有在乎的人活着？”赫连靖伊说了起来，发现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但是却不想和这个素味蒙面的人分开，她好像有故事，赫连靖伊也想知道。 “你是哪里人？”女人问了起来。 “我是s市人……”赫连靖伊说了起来，顿了顿，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赫连靖伊，你呢……” “我叫穆兰……”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女人。 赫连靖伊好奇，被吸引。 这么一个好像浑身都是迷的女人，真的让人着迷。 她就这样的和穆兰认识了。 “很巧啊，我在乎的那个人就在那座城市，我马上也要过去……我可以见到了他了，他是警察。” “你……儿子吗？” 赫连靖伊问起来的时候，穆兰已经往前走了。 赫连靖伊不知道怎么的，也跟了过去。 这个时候，雨停了下来。 “是啊……你很聪明，可以从我的话里猜到，你比他小很多呢，我生他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小，你也该回去了，赫连靖伊小妹妹……” “注意安全，不要冲动……” 路口，穆兰停下了脚步，她对赫连靖伊又说了一句：“有缘再见……” 她转身，离开了…… 赫连靖伊看着穆兰离开的背影，愣住了。 直到天空又下起了雨，而且雨量越来越大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打起伞，她快速的跑了出去，该回家了。 可是她不知道，就这么一面，让她的人生发生了改变。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圣诞节的时候，学校放假，她和穆兰在飞机上又见面了…… …… “次……” 赫连靖伊忽然踩下了刹车，车子立刻就停了下来，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呼……”赫连靖伊觉得自己的心情很难平复。 她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额头抵在上面。 她的胸口不停的喘息着。 此时，痛苦，悲伤，曾经的期望，全部都夹在一起，涌现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她忽然抬起头，死死的瞪着前方。 “爷爷……我该怎么办才好……您要撑住……千万不能……”赫连靖伊的眼睛里渗出了泪水，她深吸了一下鼻子。 眼圈红红的，这一刻，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里，她允许自己软弱一下，不要那么坚强。 “斯……”她又吸了一下鼻子。 随后伸手，倔强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她忽然觉得，穆兰说的对。 自己从二十一岁的时候，就对穆兰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 她脸上自信幸福的笑容，她那种从容冷静的做事态度，让她很着迷。 她不是对晏寒笙感兴趣，是对穆兰感兴趣。 从来不是软弱公主的她，就希望自己将来可以成为那样的女性。 成熟、睿智，冷静…… 第56章 绯色计划 午夜的钟声响了起来，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别墅的大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耳机的男人站在门口，对着来人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来的是一个女人，栗色长发披散在肩上，一条黑色的裙子。 走进别墅，女人又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朝着二楼去了。 只是这一次和之前一样，整个别墅里都很昏暗，一楼还有些灯光，但是二楼，却只有路灯和月光来照明。 好像屋子的主人，就是黑暗的使者一样。 她上了楼，看见二楼尽头的窗户口背对着她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魅力不凡的样子。 “我回来了……”女人说了一句。 听见她的声音，男人转身，和她面对面站着，但是因为黑暗，所以女人看不清男人的脸。 “赫连耀不配合，杨靖办事的时候，被金佳佳看见，所以我解决了那个女人……” “赫连耀人呢？”男人开口问了起来。 “我带走了……留下他，怕是会威胁到我们，不过我让他告诉家人，只是出去散心，等他同意合作，再放了他也不迟，那时候他是我们的人，不怕他会告诉警察……”女人说了起来。 现在的打扮很乖巧，很难将她和一个无情的杀手相提并论。 她就是在艾瑞克被组织灭口之后，上面新派下来，在s市活动的人。 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则是警察一直想要瓦解的黑暗势力的核心人物。 他知道的事情，是全部…… 也是创始人，最为信任的人。 “很好……你做的不错……妨碍我们变强大的人，就要一一铲除，不管是谁，以后出面的事情交给杨靖就行了，反正他也是警方的老熟人了……” 男人说着，朝着女人走了过来。 “你被派下来没多久，现在告诉我，你值得我信任吗？”男人又问了起来。 他的声音慢慢的靠近自己，女人没来及看清楚男人的脸，他就已经和自己并肩站着了。 只是背对着背的。 男人的脸在另一边，女人在这一边。 根本不可能看见男人的脸。 只是女人可以听见，男人的声音很好听。 “当然……” “很好……你只要记住，听话，是我们唯一的使命，否则，格杀勿论，我希望你不要像艾瑞克那样，他是我培养出来的人，可是却执迷于儿女私情……”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毁了……” “塔……塔……塔……” 男人说完，女人就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转身，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气氛很紧张。 她的心，更加的紧张。 “属下明白……”女人微微的低头，最后说了一句。 …… 第二天早上，太阳从窗帘中投射了进来，韩泠悦睁开眼睛，在病房的床上醒了过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窗户的位置，窗帘被拉着，但是今天的太阳特别好，估计外面还挺热的。 韩泠悦看了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时钟，早上七点。 她已经睡不着了。 医院的病床睡得不是很舒服，其实昨天来了医院之后，韩泠悦没想住院，但是晏寒笙坚持要她留下来。 仔细的观察身体才放心，为了不让他担心，韩泠悦答应了。 她想住个两三天就可以回去了。 伸手按下了摇起床头的按钮，床慢慢的升了起来。 觉得位置可以了，韩泠悦收回手，坐了起来。 这会儿腿上的伤口又有些痛了，她有点不能动。 晏寒笙不在身边，是在她睡着了之后回去拿东西了。 他回去熬了点粥，正在过来的路上。 慢慢的挪着起身，韩泠悦下了床。 她慢慢的扶着墙，垫着脚走进了卫生间。 洗漱了一下，她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掀开病号服宽松的裤腿，韩泠悦看着上面被纱布包裹住的伤口，稍微的动了动，伤口又开始痛了起来。 “斯……” 倒抽了一口冷气，韩泠悦又放下了裤管。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韩泠悦看向门口，以为是晏寒笙来了，但是一想，不对，他来干嘛要敲门，或许是小柯她们来看她了。 便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艰难的走过去开门。 但是没想到，门口站着不是同事，而是温凌浩。 “怎么是你？”韩泠悦有些惊讶。 自从温淼去世之，她就没和温凌浩见过了。 昨天听说慈善晚会温家人也去了，但是和她没有碰上面。 今天在病房门口看见温凌浩，她觉得很惊讶。 “你的伤没事了……我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来看看你……”温凌浩看着一身病号服的韩泠悦，她随即点头。 “谢谢……不过我都是小事儿，是寒笙不放心一定要让我住院，先进来……”韩泠悦让开了一条路，温凌浩点头，走了进去。 韩泠悦关上门，慢慢的扶着墙走了过去。 坐到了温凌浩对面的沙发上。 “不好意思，那么早就打扰你了，只是我晚一些还有事情，所以想早一点来……”温凌浩先开口了。 “你来应该不是单纯的探视病人，是不是有事跟我说？”以自己和温家人的交情，应该不至于会让他那么早来看她。 “呵……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抱歉，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但是也打扰你休息了……” 温凌浩轻笑了一下，说了起来。 “没关系，我也起来了，你有话就直说……”韩泠悦摇头，表示没事。 “寒笙呢……怎么不在这里照顾你？” “他可能回去拿东西了……我醒来就不在了……是和他也有关系吗？”韩泠悦又问了起来，看着温凌浩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韩泠悦笑了起来。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说，我会保密的……” 温凌浩看着韩泠悦，点了点头。 “嗯……你还真的是什么都能看透，先谢谢你了……”温凌浩说完，点了点头。 “其实我本来不应该来找你的，但是我现在没办法了，我怕事情越来越麻烦，所以才来问问你……” “毕竟那是我们的机密……可是……”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们军方的内部情况？跟我和寒笙有关系？”韩泠悦有些不懂了。 温凌浩的话没有说明白，但是很快的，韩泠悦就懂了。 “我懂了……是跟我受伤有关对……” 昨天晚上的那个狙击手，那颗掉落在仓库的子弹，他们因为着急去医院，应该还没来得及去现场再查看。 而且之前晏寒笙和商睿都怀疑那是一把军用的狙击步枪。 现在温凌浩又忽然拜访，韩泠悦明白了。 “昨天酒店发生了什么？我们在拍卖会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看警察都守在偏厅，是不是其他地方……”温凌浩又问了起来。 “是发生了命案，为了不引起恐慌，所以警察们就低调的处理了……刚好我又不幸运的被寒笙之前抓过的一个犯人掳走，所以酒店的案子就交给了商睿来处理……” “后来寒笙和商睿一起找到了我，不过在救出我之前，有一个狙击手，他开了两枪，击倒那个犯人，我才没事……” “你说的那个人，看见长什么样子了吗？”温凌浩听见韩泠悦那么说，微微有些紧张了起来，“还有那子弹，取出来了吗？我可以看看吗？” “贯穿伤，子弹掉落在地上，被商睿带走了……” “我听他们两个说……好像是什么58毫米的子弹，适用于85式……” “58毫米机枪弹，适用于85式狙击步枪，口径小、威力大……”韩泠悦没说完，温凌浩立刻补充了起来。 韩泠悦点头：“嗯……好像是这样……我不太懂……” 韩泠悦有些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 “是她……”温凌浩不再继续问，只是起身，走到了窗户口，淡淡的说了这么两个字。 “要不，等寒笙和商睿来，再具体说明……” “诶……她起来了，和谁说话呢？”门口忽然传来了商睿的声音。 接着就听到了滴滴刷门口开门的声音。 韩泠悦看向门口，没想到晏寒笙会和商睿一起来。 温凌浩听见声音，转过身去。 “温凌浩？”看见他，商睿第一个喊了出来，很是惊讶。 他看向韩泠悦，用眼神询问情况。 晏寒笙也是，虽然惊讶，不过没有商睿那么夸张。 韩泠悦只是抿唇笑了笑。 “先坐下再说……”韩泠悦示意大家走坐下来。 温凌浩重新走回沙发处。 “不好意思，打扰她休息了，只是我听警队的朋友说，韩教授受伤了，所以……” “他是来问那个狙击手的事情的，商睿，子弹在你身上吗？”韩泠悦说了起来。 “果然是你们军方的人……”晏寒笙说了起来，将保温桶放到了桌上。 “你先吃早餐。” “也好……你吃了吗？”韩泠悦见他给自己盛粥，问了起来。 “吃了一点。”晏寒笙将碗递给了韩泠悦，“在医院门口遇见了商睿，就一起来了。” “哎呀，是啊，没想到有人比我们还要早……不过这次还要谢谢那个人，不然她就死了……怎么？你的人？”商睿将身子靠在沙发上，一副桀骜不驯，慵懒的样子。 看向一边的温凌浩，他点头了。 “我能看下那子弹吗？”温凌浩看向商睿，问了起来。 “拿去，本来我是想带来我们两个人再研究一下的，但是既然你来，那就不用我们那么辛苦调查了……”商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的塑封袋，里面放着一枚子弹。 “不是两枚吗？”温凌浩接过子弹，问了起来。 “我们只找到这一枚，另外一枚估计还在那个仓库里，至于打到了什么地方我们没有时间找，当时人质和犯人都受伤，我们首要是送他们来医院……”晏寒笙看着韩泠悦端着碗，坐到了一边吃早餐，就坐回了之前韩泠悦的位置上。 韩泠悦觉得自己反正也不懂这些，就让位了。 “这个子弹确实是85式出来的……听说是贯穿伤？”温凌浩看了看子弹，又看向商睿和晏寒笙询问。 “对……一枪在手上，一枪在腿上……”商睿回答道。 “说说……这人什么来头？” “这个本来是我们的机密，但是我现在没办法了，才来打扰……” “我们大概明白，所以既然你来了，肯定是想把事情弄清楚，我们会保密的，就我们这几个人知道而已……不会再有别人……” 晏寒笙跟温凌浩保证了起来。 “我懂，这个韩教授也跟我保证过了，其实……是我的一个卧底丢了……” “什么叫卧底丢了？”商睿好奇的问了起来。 韩泠悦也看了过去。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卧底，代号绯色，她是我们军事情报科的人，进入那个叫做金阳会的组织，他们以太阳花为图腾，因为我们发现那个组织不单单做着违法的勾当，他们还出卖情报，甚至是我们的人里面也有他们的情报间谍……” “所以我和父亲以及最高指挥官，一起策划了这个事情，就叫做绯色计划，我是她的联络人，之前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最近，我联系不上她了，就连她身边的人，我也联系不上了……” “所以我很着急，我听说韩教授被绑架这个事情，心里有些担心，才会冒昧前来，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做，但我觉得她可能不想继续听命令行事，她想自己做……” “这样是很危险的事情，卧底不听上级命令，就等于是要变节了……”商睿曾经也是卧底出来，所以这些他懂。 那些日子，是他最苦的日子。 每天都在和黑暗大交道，没有阳光的日子。 “我其实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担心她的安全……”温凌浩将子弹紧紧的窝在手心里。 “你喜欢她吗？”韩泠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大家看向她，随后温凌浩垂下头。 “我是她的上级，她出事了我也会很难过……” “也不奇怪，如果她就是之前我在酒店看到的女孩子，我想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的，酷酷的，又带着性感的女狙击手……”韩泠悦又说了起来。 第57章 会长？天天开会的队长 “也不奇怪，如果她就是之前我在酒店看到的女孩子，我想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的，酷酷的，又带着性感的女狙击手……”韩泠悦又说了起来。 她淡淡的笑了。 温凌浩看向她，接着开口：“你在酒店和她见过，她去那里干什么？” 温凌浩甚至是在想，当时自己也在酒店，为什么没遇上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怀疑，也许不是呢……这些谜题，恐怕只有她自己能说出答案了……”韩泠悦耸了耸肩，表现出了轻松。 “那她失去联系的事情，你爸爸知道吗？”晏寒笙问了起来。 温凌浩看向他：“暂时还不知道，因为她一直是我联系的，我还没报告上级……” “你说她的代号是绯色……我怎么好像以前听过？这个计划是什么时候启动的？”商睿忽然皱眉，觉得有些熟悉。 “三年前……那个组织里，除了警方的卧底，我们军事情报科的卧底，还有缉毒科的人也在……我想，他们做着各处的买卖，大家都想抓住他们的把柄，里面的人，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没人会知道……” “就好像我们当中，混着他们的人，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是哪个……” 温凌浩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了起来。 “你说的也是那么回事儿……绯色……”商睿默默的念了这个名字。 好像曾几何时，打过照面…… 但是却又很模糊的样子。 “你真的认识她？是不是很漂亮？”韩泠悦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拨弄着碗里的勺子说着。 看上去好像很无聊的样子。 “我哪里记得，你什么时候那么八卦了……”商睿对韩泠悦翻了个白眼。 “反正比你好看就行了……”他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又不在乎，我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倒是你，才是真的外貌协会的肤浅份子。”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那么回报我的……管管她……”商睿对着晏寒笙使了一个眼色。 “好像是绯色救的……”晏寒笙小声的说了一句。 “对对对，你只能叫马后炮……”韩泠悦又说了起来。 “行啊……夫唱妇随，就我一个可怜人……下回那些烂摊子，自己收拾……”商睿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起身了。 “这就走了？再聊会儿？”韩泠悦假装留他，他背对着他们挥手。 “我还要跟罗局开会呢……都跟你们一样很闲吗？我可是会长……” “呵……”晏寒笙不禁笑了起来。 会长吗？ 呵呵。 天天开会的队长。 “我也先告辞了，另一枚子弹必须找到，万一被别人发现，再加以利用就不好了……打扰你们了……”温凌浩说着也起身了。 “没关系，我们也正好想知道这个事情……现在都明白了……”晏寒笙也起身了。 他送走了温凌浩，转身又回到了病房里。 医院的电梯门口，商睿站在那里没有上电梯，好像是在刻意等什么，温凌浩走了过去，电梯来了，他们一同走了进去。 单人病房外面的电梯里，人不是很多，此时里面就他们两个人。 “你是有话和我说吗？”目视前方，温凌浩问了起来。 “关于上官绯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商睿也是目视前方，淡淡的问了起来。 听见了这个名字，温凌浩诧异的扭头看向商睿。 他果然认识她。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救过她……”商睿在组织卧底的时间比较长，所以认识的人也多。 他被信任的程度也就更加的深。 “三年前她刚进去的时候，差一点败露被杀，我救了她，才知道她的事情，我以为我们有不同的任务，不会再见面，没想到……” 商睿顿了顿，电梯门开了，走进来几个人，他和温凌浩不再继续说话了…… 病房里，晏寒笙起身，坐到了韩泠悦身边的沙发上，看了看她，欲言欲止，最后还是韩泠悦先开口的。 “你在想那个女孩的事情吗？” “嗯……我总是觉得她很奇怪，她的忽然出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晏寒笙坐在那里，双臂放在双腿上，支撑着。 身子微微的往前倾着，他扭头看向韩泠悦。 腿上的伤被宽松的病号服给遮住了，不从她走路上是看不出什么的。 韩泠悦收回放在前方的视线，看向了身边的晏寒笙。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在明，她在暗，至于为什么做那些我们觉得奇怪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可能在她的眼里，这很正常，就是她的游戏规则……” 韩泠悦的意思晏寒笙明白。 他点了点头。 随后他坐直了身子，伸手将韩泠悦的手牵了过去，握在自己的手里。 “对不起……又一次让你置身危险之中，虽然我觉得这个绯色很奇怪，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她……” “你不用跟我道歉，如果真的要说安全还是危险的话，最好是不要嫁给警察，才是最安全的，那个时候，张良的朋友就用一种很惋惜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嫁给警察呢，满脸写着你在找死四个字……” 韩泠悦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说了起来，好像就是在和朋友漫不经心的聊天一样。 晏寒笙没有回答，而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其实他知道，韩泠悦是在故作轻松，任谁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害怕，不是说她有多坚强，只是她不想让他觉得自责。 “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今天没事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晏寒笙的手紧了紧，韩泠悦只是对他笑了笑。 …… 上午八点半的时候，戚家—— 赫连雪坐在别墅的大厅餐桌上，边看手机边喝咖啡，吃着佣人端来的早餐。 她始终是皱着眉头的。 因为老爷子发来的一段奇怪的微信。 昨天晚上她收到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凌晨了，也就没有看到。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没有查看的微信消息，打开一看是赫连耀发来的，说是自己要和金佳佳出去散散心，这段时间不回家了。 赫连雪倒是没有回复，而且觉得奇怪。 按道理说，老爷子要出去，不可能会给她发信息，以前出去的时候，也不会告诉她。 毕竟家里那么多的子孙，和她的关系又不是最好的那一个，没必要跟她说。 坐在她身边的戚朗见她这个样子，问了起来。 “你怎么了？拿着个手机一直满脸忧愁的，你家又出事了？”戚朗放下了手中的咖啡问了起来。 戚瑞和戚美还没有起来，客厅里就只有他们夫妻和两个佣人。 “是奇怪啊……你说我爸带着那个女人出去散心，没必要告诉我，还是大半夜的给我发微信，捉弄我呢……”赫连雪说着将手机递给戚朗看。 他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问问家里的别人，有没有收到同样的信息不就好了，就问小九……” “也对……”赫连雪听见戚朗那么说，点了点头，喃喃自语着。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双手拿着手机开始给赫连靖伊发信息了。 昨天晚上赫连靖伊回去之后，就一直没有怎么睡，躺在床上，心里纠结的难受。 金佳佳的尸体还被埋在后花园，赫连耀也不懂被带去了哪里，生死未卜。 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钱字。 赫连靖伊有时候觉得，做一个普通人真的比什么都要好，她羡慕那种普通的生活。 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用在意那么多，也没有那些束缚。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她模模糊糊的睡着了，但是这个时候，放在一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被弄醒了，头很痛，坐起身子，拿起手机看到是赫连雪给她发的信息。 一看到赫连雪问她知不知道老爷子去了哪里的时候，赫连靖伊立刻就不困了。 她的精神一下就都来了。 “难道是姑姑发现了？” 赫连靖伊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立刻回复了一个不知道。 发出去之后不放心，又发了一条，问道怎么了。 赫连雪就说老爷子给她发微信，说是出去散心了，这段时间不回家，问赫连靖伊收到没有。 赫连靖伊就回复说自己没有收到，事情是有些奇怪，她帮忙去问问别人收到没有，赫连雪见赫连靖伊愿意帮忙，就觉得轻松了很多，也一口答应了。 其实赫连靖伊根本不需要问，因为她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了做做样子，就每家选了一个发微信问了一下。 也不用等他们回复，她便告诉了赫连雪，大家都说不知道老爷子出去的事情，会不会事情有什么问题。 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有心情出去玩呢，说不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赫连雪拿着手机，又是一脸的忧愁。 快要到九点，戚朗也要去上班了，临走的时候对赫连雪说道：“要是觉得事情奇怪，就找大家商量一下……” 赫连雪觉得戚朗的话很对，她便联系了赫连靖伊，说了这个事情，赫连靖伊表示，自己现在过去大宅，也通知了其他人，一起过来说这个事情。 赫连靖伊说这个话的时候，自己已经快要到大宅了。 她必须要让大家立刻发现金佳佳的尸体。 一路上，她都在盘算着，要如何让别人发现。 赫连靖伊将车停在了大宅的门口，没有开进去。 她发现家里的佣人已经都在了，这个大宅的佣人很少，只有一个管家和两个佣人。 因为很多的事情都是金佳佳自己在处理，她也不习惯假手于人，老爷子也不喜欢那种奢侈的生活，后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也都是赫连耀和金佳佳自己打理的。 赫连靖伊到了门口的时候，看见管家就在院子里转悠，立刻喊了一声。 “管家……帮我开下门……” “哟，小九小姐来了……我正纳闷呢……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管家边说边跑了过来。 他打开了门，赫连靖伊走了进去。 她没有立刻往屋子里走，而是看了一眼后花园的位置。 “诶……爷爷呢……”她假意的问了起来。 她说着已经往后院过去了。 管家跟着她：“不知道啊……我早上去喊老爷夫人吃早餐，卧室里没人，书房也没人……” “我就问了她们两个，都说没见着人，我还四处看了，花园里也看了，这不是您来了吗……您也不知道老爷去哪儿了？” 赫连靖伊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块看上去好像被翻新过的土地面前。 “奥……爷爷给姑姑发了微信，说是和奶奶出去散心了，但是我问了家里其他人，没人收到这个信息，姑姑也觉得奇怪，爷爷干嘛这个时候出去散心……” “对了管家，这块地翻新了？是不是要种什么？”赫连靖伊说着，还用脚踢了一下那快土。 “诶不对啊……没有翻新过……这花园一直都是老爷和夫人自己打理的，我偶尔来看看，没听说要种什么，昨天还不是这样的……”管家说着也觉得奇怪。 他蹲下身，伸手巴拉了几下那快土，奇怪的嘟哝着。 赫连靖伊咬了咬唇，也蹲下身来。 她伸手开始使劲的扒拉那些泥土。 “小九小姐，你这是干什么？”管家奇怪的问了起来。 “我看看爷爷种了什么……”到底是手上的劲儿有点小，估计尸体埋的也深，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赫连靖伊觉得自己这么一直用手也不是办法。 “管家，你去给我拿一个小铲子来，看看爷爷到底种了什么……” “不好……要真的是老爷种的，您这么挖出来，老爷会骂我的……”管家有些担忧的说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知道爷爷种了什么吗？我可告诉你啊，之前奶奶跟我说，她的珠宝丢了，我怀疑是不是被人偷了，埋在这里了……”赫连靖伊说着起身，“我自己去拿。” “可是小九小姐……”管家见赫连靖伊执意要挖出这块土地里的东西，喊了一声，没有用。 之前也没听说什么珠宝丢了，就觉得今天的赫连靖伊有点奇怪，这个点不去上班，跑来大宅挖泥玩吗？ 第58章 究竟是不速之客吗？ 赫连靖伊到边上的一个小屋子里找来了一把小铲子，她开始继续挖土。 管家在一边很是踌躇，想要劝她不要继续挖了，但是又不好开口。 这个时候，听见了车子的引擎声，接着又听见了赫连雪的声音。 “人呢……都去哪儿了……”之前赫连靖伊来的时候，大铁门就没有关上。 “阿雪小姐，我们在这儿呢……”管家听见声音，立刻挥挥手，喊了一声。 赫连雪看见他们在那里挖什么，走了过去。 “小九你干嘛呢……挖什么……” 赫连靖伊使劲的挖着，但是挖到深处的时候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把尸体挖坏了。 接着挖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挖不太动了，估计是挖到了。 赫连靖伊也知道赫连雪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接着用力的一挖，泥土中，一只人手就掉落了出来。 赫连靖伊的眼眶一热，但是忍住了。 她猛然的起身，假装没看见，对赫连雪说道：“我看这个土被翻新过，想看看是不是藏了什么，奶奶之前说自己的珠宝丢了，我怕被偷了藏在这儿。” “是吗？谁那么大胆敢偷东西……昏了头了，我看看……”对赫连雪用激将法是最有用的。 赫连靖伊被赫连雪推开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铲子捏在手上紧了紧，管家就站在她的边上。 “啊……”赫连雪凑近了一看，还以为真的有什么珠宝被埋在这里，但是定睛一看，是一个人的手。 “啊……有死人啊……”赫连雪说着，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赫连靖伊立刻扶住她：“怎么了姑姑……什么东西？” “你快看啊，哪有什么珠宝，是死人啊，人的手啊……” “谁啊，那是谁啊……被埋在我们家院子里……”赫连雪尖叫着，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指着那处。 “姑姑你冷静点，我去看看……怎么会呢……”赫连靖伊伸手拉住赫连雪，本想上前去看的时候，就听见管家喊了起来。 “啊……是夫人……她的戒指我认识啊……” “什么？是那个女人？”一听见管家那么说，赫连雪喊了起来，她松开捂着眼睛的手，看了过去。 果然的，那只粘着泥土的手指上，带着一个戒指，那就是金佳佳的。 “那……那就是那个女人死了？天哪，什么时候的事情……爸爸还说和她出去散心的啊……” “姑姑……我觉得事情有问题，爷爷给你发了奇怪的微信，现在有疑似奶奶的人死了，还被埋在院子里，那爷爷去了哪里呢？会不会有了危险，这个事情又是谁干的呢？” “是啊是啊，到底怎么一回事啊……”管家也着急的直跺脚。 家里的两个佣人也都跑来了。 “快点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那个女人啊……”赫连雪觉得有点看不下去了。 转过身去，不敢继续看死人。 “先别动，还是报警，等警察来再说，我们不能破坏了现场……你们两个，快去报警，不要杵在那里了……” 赫连靖伊看了一眼，又对着身后的两个佣人说了起来。 “好，我马上去……”其中一个点头跑进了屋子里。 她拿起家里的座机电话拨打了110。 报警中心立刻就接到了这通电话，佣人也说明自家的花园里发现了一只人手，具体的还不懂是什么。 报警中心接到这个电话后，立刻就将电话转给了南城分局。 唐欣接到电话后，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江鹏他们。 晏寒笙今天不在，商睿又去了高迪。 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全员出动了。 在去赫连家大宅的时候，江鹏给晏寒笙去了电话。 现在是上午的十点多，晏寒笙正在给韩泠洗水果，所以电话是韩泠悦接的。 “喂……” “嗯？韩老师？”江鹏听见晏寒笙的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 “说，什么事儿……”韩泠悦知道这个时候，江鹏不会随便打来电话，肯定出了什么事情，而且她还听见了喇叭声。 可能江鹏是在开车。 “已经在路上了，地址发来，我一会儿告诉他……” “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你是给我身上装窃听器了吗？”江鹏很惊讶。 “用脚猜也知道了……用不着窃听器……”韩泠悦坐在那里，想要翘个腿都没办法了。 伤口又痛又痒，倒抽了一口气。 “什么窃听器……”晏寒笙从卫生间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小果盘，上面放了一些水果。 “您的脚真厉害，不像受伤的样子……那我不废话，地址发微信上……” “那是自然，我什么都厉害……”韩泠悦忍不住的自吹了起来。 江鹏在车里翻了个白眼。 “挂了……” 韩泠悦挂了电话，伸手拿过一个葡萄吃了起来，但是很酸，立刻皱眉。 “斯……真酸……”她边说边将手机还给了晏寒笙。 晏寒笙拿着手机，还不懂发生了什么。 “有案子……” “啊？有案子了？”晏寒笙没想到，有时候好几个月没事，有的隔天就出事儿。 “什么情况？”他问韩泠悦，韩泠悦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关于案件的情况呢，我这个外人不方便知道，所以你问我也是白搭……你自己去看好咯……”韩泠悦说起这话的时候，有些酸溜溜的。 晏寒笙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乖……” 说完，韩泠悦就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呼……”看了一眼门口，韩泠悦坐了下去，将身子瘫软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走走……反正我是无关人员……”韩泠悦自言自语的嘟哝了一句，有些哀怨。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总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哎……”韩泠悦又是叹了一口气，将头靠在一边，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做了。 只想瘫在那里。 她受伤的事情家里还没人知道，只有特案组的几个人知道，反正也不住在韩公馆，不回去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再加上大家都很忙，韩泠悦忽然觉得自己也轻松了这样。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非要搞得好像绝症一样。 “噔噔噔……” 韩泠悦真是满心怨气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响了。 韩泠悦立刻探头看了过去，心想会是谁。 温凌浩来过了，不至于再来一次，商睿忙着开会，晏寒笙忙着调查案子。 会是谁呢？ “噔噔噔……” 就在韩泠悦发呆的时候，门又被敲了几下。 韩泠悦扶着椅子起身，慢慢的朝着门口过去了。 她伸手打开了门。 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一个人，一个女人，韩泠悦惊讶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你？” 她伸手放到了嘴巴，咬了一下，若有所思了起来。 不速之客？ “可以进来吗？”发呆的时候，女人说话了。 “嗯……”韩泠悦想了一会儿才点头。 女人对她笑了笑，走进了病房。 …… 晏寒笙从医院离开时候，就按照江鹏发去的地址往案发地点赶。 到了那里的时候，晏寒笙看见警车已经停在那里了，江鹏的车也在一边。 最关键的是，他来的时候，经过门口，保安知道他是来办案的，下意识的说了句赫连家。 晏寒笙才知道，原来这一次发生命案的地方，是赫连家。 赫连家的大宅。 免不了，又会看见赫连靖伊了。 如果这一次，她还是这样的表现，晏寒笙一定会问清楚。 晏寒笙走进了大宅，警戒线外面站着协警。 “晏队……他们在后院……尸体也是在那里发现的……”协警伸手指了指后院的位置，晏寒笙点头，走了过去。 孙慕晴他们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江鹏从土里给挖了出来，上面爬了一些蚂蚁。 尸体还没腐烂。 小柯把尸体表面上的泥土给简单的清理了一下。 就在他们做着初步尸检的时候，赫连家的其他人，也都被全部叫来了。 赫连雪一个一个打过去，说必须来，出大事了。 倒也不是觉得金佳佳死了有多难过，毕竟没有感情，当初赫连耀和她结婚的时候，她也是第一个反对的。 只是老爷子的一条微信很奇怪，再来就是老爷子的下落。 这是他们担心的事情。 这遗嘱不知道立没立好，大家坐在大厅里，各怀心思。 李新美已经被拘留了，等候后续检察官的起诉事宜，秋庭的后事还没有处理好，赫连奕还在医院待着，所以赫连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 此时客厅里坐着老大家的双胞胎女儿赫连靖雯和赫连靖欣，以及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儿子赫连靖宇，老二赫连俊和两个女儿赫连靖梦，赫连靖珊，老三家就赫连雪一个人，戚朗一直很忙，很少参加赫连家的事情，戚美戚瑞估计还没起床。 本来是赫连家的事情，也就没必要他们掺和了。 老四家，赫连旭和庄敏，以及赫连靖凡也都来了。 赫连靖伊坐在一边，陈李慧子今天去上课了。 再来就是坐在最边上的老五赫连昱和裴芯妤了。 这次出事的是赫连昱的母亲，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从知道这个事情到现在，始终不发一语，一直阴沉着脸。 裴芯妤也不敢和他说话，只是坐在他边上。 时不时的看他一眼。 两个佣人和管家站在客厅的一边，也都不敢开口说话。 在警察没有调查完之前，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了。 每个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到了这个时候，倒是大家一致的安静了下来，和昨晚的慈善晚会上的表现不一样。 后院里，孙慕晴和小柯蹲在地上，检查尸体。 “身上穿着睡衣呢？诶，埋在土里会不会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晏寒笙站在一边问了起来。 “有可能会的，因为土壤里面的湿度温度都不一样，目前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二个小时以内，大概是在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左右……死因是……” “我看了她全身，只有心脏这里有一个伤口，从伤口的直径来看，应该是枪击伤……” “枪杀？”江鹏听见了惊讶了一下，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大铁锹。 之前尸体就是他一个人挖出来的。 “有人开枪杀了赫连家的女主人金佳佳，还埋在他们自家后院里面，死者的身上穿着睡衣，难道是在卧室里被杀的吗？”晏寒笙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被杀的，还不知道，要全面的搜查这间别墅……”应思铭拍下了一些照片，直起身子。 “这边上有很多的脚印，估计是大家的，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谁发现的？”晏寒笙看向江鹏。 “赫连靖伊和赫连雪，据管家描述，早上他和两个佣人来上班，发现家里一个人没有，正纳闷的时候，赫连靖伊来了，九点的样子，然后她就直接来了这里，说是觉得土被翻新过了，有问题，就一直挖啊挖啊，后来赫连雪也来了，看见从土里掉出来的人手，就报警了……” “死者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是属于金佳佳的，所以他们当时就认为是金佳佳。” 江鹏来的时候，询问了管家，说了起来。 晏寒笙点头：“赫连靖伊为什么来？来了不进屋子，就直奔后院，有点奇怪……” “好像是说死者本人怀疑自己的珠宝被人偷了，赫连靖伊就联想着是不是小偷把赃物埋起来了，想挖着看看……”江鹏解释了一下。 “嗯……赫连家其他人都是什么时候到的……”晏寒笙看了一眼屋子里，又说了起来。 那里有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后院的情况。 赫连家的人看着一群在后院忙活的警察，赫连靖伊也是阴沉着脸。 一言不发。 赫连雪看了一眼赫连靖伊，然后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拉了一下她。 “你跟我来一下……” 赫连雪示意赫连靖伊到一边说话，赫连靖伊跟着赫连雪走到了偏厅。 第59章 针锋相对的口供 “姑姑找我什么事儿？” 赫连靖伊先开口问了起来。 “你说呢……”赫连雪忽然换上了一副精明的样子，盯着赫连靖伊看。 赫连靖伊也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和赫连雪对视着。 “姑姑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我杀人啊？”赫连靖伊直截了当的说了起来。 这个节骨眼上，赫连雪的表现，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小九，姑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你真的很奇怪呢，等一下警察问起来，你要怎么回答，他们可比姑姑精明呢……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会忘记了……” “两个小时不到就把案子破了……” “姑姑的意思还是在怀疑我？警察问起来，是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有问题吗？”赫连靖伊和赫连雪对视着，针锋相对。 “再说了，姑姑怀疑我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了奶奶？我对奶奶可没什么意见……倒是姑姑你，爷爷和奶奶结婚的时候，听说你反对的很厉害……” “你这个丫头，伶牙俐齿的，姑姑是为你好，你反倒咬我一口，我压根不知道那些事情，我也不是第一个来的，我怎么有问题了，说来大宅的人是你，蹲在那里挖泥的人也是你，看见尸体不急不忙不骄不躁的也是你，你说你值不值得怀疑……” 赫连雪说完，撇了一眼赫连靖伊，翻了个白眼。 “姑姑说的是，不过我可以解释，我想警察会查明白的，至少我没有杀害奶奶的动机，现在最重要的是爷爷的下落，还有爷爷给你发的微信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老爷子自己发的，是别人发的……啊呀，那……老爷子岂不是有危险……”赫连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拍手说了起来。 赫连昱好像有了些反应一样，扭头看了一眼偏厅的赫连雪和赫连靖伊。 听说是他们发现尸体的。 裴芯妤见到他的眼神，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阿昱，你可千万要冷静别冲动，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了……” “知道……”赫连昱收回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裴芯妤也看向了偏厅的赫连雪和赫连靖伊，随即又看向了窗外正在办案的刑警们。 少了韩泠悦，听说她辞职了。 “阿昱……”裴芯妤又喊了一声，赫连昱抬起头。 他的眼圈红红的。 “你要振作起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赫连昱点头，随即又垂下眼眸。 窗外—— “我觉得现在不是纠结赫连雪和赫连靖伊为什么挖这块土的时候，是死者的死因……为什么会被枪杀的……”孙慕晴初步尸检结束了，起身看着大家说了起来。 “慕晴说的有道理，而且受害人是在什么地方被枪杀的……是不是就在卧室，毕竟她穿着睡衣……”应思铭走过来也说了一句。 “昨天晚上我们是十点多一点离开酒店的，赫连家的人和我们差不多一起走的，因为慈善晚会结束了，那么赫连耀和金佳佳回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十一点，一回家就被杀了？难道是有人早就在这里埋伏了？” “但是为什么要杀了金佳佳一个女人，那么赫连耀去了哪里？”江鹏根据昨天晚上的情况分析了一下。 “从酒店回来用不了一个小时，我觉得十几分钟就够了……”孙慕晴说了起来，小柯也点头。 她伸手指了指尸体：“死者的嘴巴这里和脖子上有点痕迹，可能还是被人勒住脖子捂住嘴巴造成的……” “江鹏，你先给赫连雪和赫连靖伊录下口供，思铭去屋子里查看，是否有血迹反应。” “慕晴小柯回去尸检。” 晏寒笙安排了一下工作细节，大家立刻行动。 赫连家的人从窗户口看见经金佳佳的尸体被放上了担架抬走了，孙慕晴和小柯跟着一起离开，昨天见过了，知道那两个是法医。 拿着相机的是痕检，他已经走进了屋子。 他的身边一起走来的还有江鹏。 “赫连雪女士和赫连靖伊小姐，我要给询问一下发现尸体的具体情况，麻烦你们跟我再说明一下……” 江鹏看到偏厅的两个人，说了一句。 “好的，您到这边问……”赫连靖伊比了比偏厅的桌子和椅子，示意江鹏过来。 他点头，走了过去。 见江鹏离开，应思铭分析痕检科的同事一起上楼查看。 他们提着工具箱上了楼。 赫连靖伊的眼睛一直看着，最后直到没有了身影才收回眼神。 江鹏和赫连雪已经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赫连靖伊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点什么，立刻坐了下来，挨着赫连雪。 “尸体是谁先发现的？” 江鹏拿出录音笔，打开开关，放到了她们的前面，自己也拿起了纸笔，做一些简单的记录。 “是我……”赫连雪先开口了。 见她说话了，赫连靖伊也就没开口。 赫连雪说完看了一眼赫连靖伊，又开口了：“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昨天晚上在酒店，我们家发生了些事情，你们都知道，晚会结束之后，我们也都各自回了各自的家里，但是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爸给我发了微信，说是要和金佳佳那个女人出去散心，这段时间不回家了……” “我也没看见，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我觉得奇怪，就问了小九，有没有收到这个信息……”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为什么你觉得老爷子给你发这个微信很奇怪？” “因为我爸爸不是一个做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这些小辈商量的人，如果他真的要出去散心，也不会大半夜，早上走的话，跟管家说下就好了……再然后呢，我也不认为，我和我爸爸的关系会好到他出门要跟我报备……” “我还觉得是不是发错了，我就问了小九，她说没收到这样的微信，还问了家里其他人，都没有人收到，也就是说，老爷子单独发给了我……” “我想着奇怪，小九就说约我在大宅见面，觉得事情奇怪，我就来了……” “还说叫了其他人也来，我到了这里的时候，小九已经在了……” “那她在干什么当时？”江鹏看了一眼赫连靖伊问了起来。 赫连靖伊的表情很冷静。 赫连雪瞥了一眼赫连靖伊，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双臂交叠在胸前。 “蹲在那里挖泥呢……” “我能知道赫连靖伊小姐为什么早上来了这里去后院挖泥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点什么？”江鹏怀疑的眼神看向赫连靖伊，她接着开口了。 “因为我发现后院的泥土被翻新过，我也是先问了管家，管家表示昨天还是好好地，没有这样，也没听爷爷说起要种植什么，我就想到，奶奶之前跟我说，自己的首饰不见了，我怀疑是不是小偷偷了东西埋在那里藏起来，就想挖了看看……”赫连靖伊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的冷静，还是让当警察的人怀疑。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管家说你一到这里就直奔后院去了，好像提前知道那里有什么？”赫连雪忽然替江鹏问了这个问题。 江鹏诧异的看了一眼赫连雪，她怎么知道自己要问这个。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赫连雪斜眼看着赫连靖伊，江鹏也是一副怀疑的眼神看着赫连靖伊。 赫连靖伊没有任何的表情，和之前一样：“我来的时候，管家就在后院，我喊他开门的，到了这里之后我就问他爷爷在不在，他说爷爷不在，也没有说些什么，觉得奇怪……连奶奶也不在，我也只是下意识的过去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了那块不寻常的土地，虽然这一切看上去好像我很有嫌疑一样，但我确实没有杀人动机和杀人时间……” “昨天晚上我从晚会回去就一直在家里，我家人都可以作证……”赫连靖伊的话让赫连雪又抓住了把柄。 “你怎么会知道是昨天晚上呢？说的好想你看过一样，要说杀人动机，你也有……” “老爷子是宠你，但是那个女人不一定啊，她自己有儿子，可惜没有功利心，这个当妈的总归要给儿子留点什么，万一老爷子大头给了你，作为妻子的金佳佳女士，可是会很难过的，在这个家里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了老头子不行了，却分不到什么，哎呦，亏大了……”赫连雪阴阳怪气的说了起来。 赫连靖伊有些不满意赫连雪的话，江鹏看出来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姑姑在说自己吗？左一口那个女人，右一口那个女人，我看和奶奶有过节的人是你不是我……奶奶肯定是在昨天晚会结束到今天天亮这之间出事的，晚上我们在一起，她还活着，早上天亮了，管家和佣人来了，也不好埋尸……” “那死亡时间肯定是在后半夜的那个时间段……方便好下手……这个法医也会查到的，不奇怪……” “我觉得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明白……”赫连靖伊毫不客气的说了起来。 赫连雪一拍桌子，嚷了起来：“你什么意思？骂我没脑子是……就你聪明，就你出过国留过学，别人都是傻子，老爷子那么多儿女，就你厉害呗，小小年纪的，你装清高给谁看啊，我是长辈，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吗？” 赫连雪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大厅里的人都看了过去。 “姑姑要想被人尊敬，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没有教养……”赫连靖伊不冷不热的回复着。 “该死的臭丫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奥……我没教养，就你有，你老四家有，你们全家都有对，我说你们一家才是最奇葩的……” “老的老的装清高，成天板着个脸，跟死了老婆老公似的，小的小的也这个德行，还有那个什么陈李慧子……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大学还没毕业呢，就成天嚷着自己有男朋友，像缺男人似的……” “我警告你赫连靖伊，你给我说话客气一点……不要以为我们戚家好欺负……” “姑姑你说够了吗？现在警察在办案子，不是家庭内部矛盾的时候，每个人都要缺点，但我们不是装清高，因为我们真的不会计较那么多……” 赫连靖伊还是之前的样子，不冷不热。 江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 “诶诶诶，两位稍安勿躁……”江鹏抬手，示意两个人不要吵了。 “行……看在警察的份儿上，我懒得跟你啰嗦，我该说的也就这些，接下来的，你们自己调查好了，我说了，我们戚家人，不稀罕老爷子的财产，我一对儿女真性情，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放在心里……” “藏着掖着才是心机婊干的事儿……”赫连雪看着赫连靖伊，一副尖酸的样子。 赫连靖伊不再说话，一边的赫连靖凡想要过来替妹妹说话，却被赫连旭给拉住了。 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了。 现在但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这个家，又要吵个不停了。 “我要说的也就这些，都是事实……不信可以问管家……”赫连靖伊也最后表示了一句。 江鹏收起录音笔，点了点头。 “辛苦你们了，该了解的我也知道了……” “赫连雪女士方便的话，可以把老爷子发给你的微信给我看看吗？” “行啊……这又没什么，你随便看好了，我行得正坐得端……”赫连雪斜眼又白了一下赫连靖伊。 她只是有点头痛的伸手捏了一下鼻梁，没有多说一句话。 江鹏伸手接过了赫连雪的手机，看了那条微信，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了一下。 “谢谢……”江鹏把手机还给了赫连雪，起身了。 裴芯妤一直看着窗户外面，还在后院的晏寒笙。 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蹲下了身。 晏寒笙看着埋尸体的那块泥土，和其他的没什么不同，只是比较潮湿，但是他看见了一个什么亮闪闪的东西，蹲下身，带上了手套。 他扒拉了几下泥土，一个袖扣被他捡了起来。 第60章 赫连靖伊的话 晏寒笙将袖扣拿在手上，借着阳光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袖扣，一看就是很贵的那种。 “袖扣？” 有袖扣，说明有衬衣，那么就是男人。 难道凶手是一个男人？ 晏寒笙起身，将那枚精致的袖扣装进了证物袋。 裴芯妤收回视线，又看向了身边的赫连昱，又看见江鹏在偏厅结束了询问，朝着他们大伙走了过来。 “各位，我来问一下，昨天晚上你们从友菲酒店离开之后，到今天早上，都在哪里做什么？” “有没有证人？” 江鹏觉得赫连靖伊有一点说的很对，根据分析，金佳佳应该是后半夜被杀的。 法医那边的具体报告还没有出，江鹏只能问后半夜的时间，他们都在干什么。 “什么意思咯？怀疑我们？”赫连靖梦先说了起来。 “我和姐姐爸爸伤心了一晚上，我们几乎都没怎么睡，我妈妈刚走，我们后事都还没办，怎么可能有空杀人去呢？”赫连靖珊也说了起来。 两个女人好像怨气很重一样。 “警察也是例行公事问一问，回答就好了，何必这么不依不饶的呢……”赫连靖雯说了起来。 “我晚上和弟弟在家，我姐姐在医院陪我爸爸……我们家就这样咯……”赫连靖欣也说了起来。 “你们当然舒服了，你们的妈妈杀了我们的妈妈，杀人凶手的女儿……”赫连靖梦和赫连靖珊一起说了起来。 “就是……现在看见你们一家人就有气，你们的那个妈还真是厉害呢，计划周全，连自己都的丈夫都要害……我呸……” “行了你们两个……少说两句，吵的我头疼……”赫连俊小声的说了一句，示意两个女儿消停点。 因为确实是自己理亏，赫连靖雯和赫连靖欣互相看了一眼就没有继续说话了。 赫连靖宇更是不发一言，自己的身世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今天特地请了假回来的。 “我们一家从酒店离开就一直在家里休息……”恐怕只有赫连旭好好地正常的回到了江鹏的问题。 “这样说，大家都是回了自己的家，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其余的什么人可以证明，只要自己的家人可以证明在一起，除了在医院的赫连靖雯？” “恐怕是的……”庄敏伸手挪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冷漠的说了一句。 听完庄敏的话，江鹏看向了赫连昱。 “你别看我们，阿昱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母亲呢……”裴芯妤看见了江鹏的眼神，立刻说了起来。 赫连昱终于抬头，有了点反应。 “他不会你会啊……”江鹏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大家都愣住了。 裴芯妤更是如此：“你怎么能胡说呢……” 赫连昱扭头看向了裴芯妤，好像那种眼神，也有点怀疑。 “阿昱，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说话呢，随便就指认别人是凶手？”裴芯妤说完立刻指着江鹏嚷了起来。 “开个玩笑，别那么大反应，总之你们说的我们会保留……在案子没有结束之前，赫连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包括你们戚家的人……” 江鹏看向赫连雪。 “你这么说的话，我那几个嫂子娘家还有问题呢……”赫连雪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 “算了算了，我随便你怎么说，怎么查……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赫连雪端坐在那里，一脸的正气。 “江警官，我方便跟你们晏队说两句话吗？”赫连靖伊忽然从偏厅走了过来。 “您随意……他在外面……”江鹏点头。 看着赫连靖伊走了出去，江鹏又问了起来。 “大家真的没有人昨天半夜收到老爷子发的信息吗？” “没有……” “没有……” 大家纷纷摇头 “除了姑姑，没人收到……”赫连靖凡说了起来。 “你干脆说我是凶手，这是我自己拿我爸手机发的呗……”赫连雪耸了耸肩，轻藐的说了起来。 “我没那么说，你自己不要露了马脚……”赫连靖凡继续那种不痛不痒的语气说着。 赫连雪扭头瞪他：“混球，老四，请你好好管教一下你的一对儿女，和你自己的老婆……” “对我这个长辈，从来不说尊敬，连好好说话都不会，呵呵……真当自己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了……尤其是某位大设计师生的好孩子……” “姑姑有什么冲我来，不要指桑骂槐的……”赫连靖凡又说了起来，庄敏倒是一副不介意的样子。 “什么？我没听错，指桑骂槐，我可没有啊，我就是明着骂她怎么了？” “怎么？有种你骂我……打我啊……呵呵……”赫连雪对着庄敏撇了一眼，庄敏看向她，终于开口了。 “姐……你这话说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我不当什么，说多了，只有你自己烦，别人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你看我们都不顺眼，好像是因为你自己是个大小姐，又嫁了一个少爷，生了一个小姐和少爷，就天生的带着优越感……” “可是你以为你这样的优越感可以维持多久？” “在你的眼里，没有谁是你觉得好的……” “要说嫌疑，你确实不少……我们对这个后妈，没什么特别的意见，既然爸爸和她都结婚那么多年了，阿昱和我们的关系也很好，我们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但是你，每次见面都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你尊敬过你父亲的妻子吗？” “仗着是父亲唯一的女儿，骄傲自满了几十年，你也该歇歇了……” 庄敏说着起身，对江鹏说了一句告辞了，就离开了。 “江警官，我们先告辞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沟通就好了……” “好的，谢谢你们配合……”江鹏点头，赫连旭夫妻带着儿子就离开了。 “哼……庄敏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简直是够了……”赫连雪生气的说了一句，将身子转到了一边，不去看其他人。 反正不想在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 楼上—— 赫连耀和金佳佳的卧室里。 应思铭拿着鲁米诺试剂，开始在卧室的地上喷洒着，查看血迹反应。 但是卧室里没有，又去了赫连昱卧室隔壁的书房，同样的没有血迹反应。 应思铭有点难以捉摸了。 楼上的房间除了卧室和书房有可能，其余的是客房，一楼的房间也都是客房。 受害人死的时候身上穿的是睡衣，说明是在睡觉了，那么不是在卧室，又会是哪里呢。 “应科长，我们测试了几个客房也没有血迹反应，会不会这间别墅没有问题？” 痕检科的同事说了起来。 “不可能……一定在这栋别墅里，死者死的时候穿的是睡衣，说明她已经洗漱在休息，或者准备休息……”应思铭站在赫连耀的书房里，跟同事说了起来。 “而且之前孙法医初步尸检的时候说了，尸体的确是被移动到后院的，但运动的幅度不是很大，这点从尸斑上可以看出来。” “如果说死者是在别的地方被枪杀，又运过来的话，尸斑呈现的情况就不同了……” “那是整间屋子都需要检测一下吗？楼下的人……” “先把楼上全部检测过去，包括走廊楼梯……” 应思铭说完，环顾起了书房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 同事离开，应思铭开始观察这间书房，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样。 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后院里，赫连靖伊找到了晏寒笙。 “晏队……” 听见赫连靖伊的声音，晏寒笙回头。 “我奶奶的事情……” “我们会尽快调查的……”晏寒笙客套的说了起来。 赫连靖伊看着晏寒笙，觉得他长的和穆兰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不知道晏寒笙父亲长什么样子，但是乍一看，还是和妈妈很像的。 赫连靖伊那么看着自己，晏寒笙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起来，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眼神。 “赫连小姐，我一直想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赫连靖伊摇头回到。 “那为什么好像我觉得你一直在研究我？是不是我哪里有问题？”晏寒笙没有直接说明，但是个正常人也是可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奥……晏队怕是误会了，我没有研究你……只是觉得……觉得我们家的事情有点乱，总是给你们添麻烦……”赫连靖伊不知道如何跟晏寒笙解释，只能够找了个自己不太相信的理由。 “也让韩教授误会了，晏队记得帮我解释一下……” “其实我呢……是有喜欢的人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在一起，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一起。” “但是喜欢的就是喜欢的……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 “我其实找你，是为了我爷爷奶奶的事情，我奶奶死了……被埋在自家的院子里，作为赫连家的人，我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人既然死了，也没办法挽回了，现在重要的是我爷爷，我爷爷下落不明……还给我姑姑留下了那么一段奇怪的信息。” “其实还件事情，我没有说，我现在想起来，是有点奇怪。” “什么事情？”晏寒笙见她有点踌躇，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不过既然赫连靖伊说自己有喜欢的人，那么他就相信这只是个误会。 “我昨天晚上本来想来大宅找爷爷说点事情的，我就给他发微信，说自己会过来，但是爷爷给的回复是，不要来，有危险……”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爷爷不是莫名的离开，可能遇到点什么，我奶奶的死也很蹊跷……” 赫连靖伊说着，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赫连耀发的那段微信。 但是她隐瞒了自己真的过来，看到杨靖和一个女人杀人埋尸的过程。 这些，她不能说。 只能够把自己能说的告诉晏寒笙，希望他们可以根据已经有的线索去调查。 调查到那些人。 “那你没有问为什么吗？那你就真的没有来？” “我到了半路又折了回去……早上实在不放心，还是过来了……我觉得我爷爷给姑姑发的微信是有问题的，我姑姑这个人恐怕你也看出来了，有点骄傲自大，说白了没有脑子，她看待事物就是很简单的……” “我觉得我爷爷是被人绑架了，那些人故意拿我爷爷的手机发给姑姑的，就是觉得那么说，我姑姑不会怀疑……” “正常人都会奇怪的，谁大半夜的要出去旅游散心的……” “可是你姑姑那么晚了没有看到……”晏寒笙说了起来。 “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觉得奇怪的，但是发给我的话，我就会觉得奇怪的……”赫连靖伊觉得晏寒笙不相信自己说的，又紧张的说了起来。 “你不信我吗？” “也不是……你的怀疑也是可能的，但是目前尸检报告没有出来，第一案发现场也没确定，我们需要等具体精准的报告出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因为你们家的情况真的很复杂……” “要逐一排查你们家的每一个人，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办案需要证据……” 晏寒笙解释了一下，赫连靖伊似乎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她不知道要如何把这个事情旁敲侧击的告诉晏寒笙，还不被怀疑。 “呼……你说的对，是我有些着急了……韩教授没事了吗？找到了？” “嗯……没事了……”晏寒笙点头。 赫连靖伊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说了起来。 “对了，我记得之前我小叔叔被人威胁，差一点酿成大错……” “我听爷爷说起过，似乎有什么人想要找他合作，但是被他给拒绝了，你说我爷爷奶奶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和那些人有关系？” 赫连靖伊这一次的话真的引起了晏寒笙的注意，让他产生了想法。 本来以为商祺的死，事情会告一段落，但是今天温凌浩的到来，关于他说的那个绯色计划，以及莫名出现的狙击手，让他的心里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这个叫做金阳会的组织，是不是就是穆兰加入的那个组织，晏寒笙觉得浑身都不对了。 第61章 血迹反应and针孔摄像机 “晏队？”赫连靖伊见他在发呆，喊了一声。 “嗯？奥……不好意思……你说的话让我想到了点什么……所以……抱歉……”晏寒笙对赫连靖伊抱歉的笑了一下。 “没关系……所以我怀疑的事情，你也在怀疑对……希望我对你提供的线索有帮助……我真的很担心爷爷的安危……” 赫连靖伊盯着晏寒笙看，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嗯……我们会开分析会议，谢谢你的配合……”晏寒笙客套的说了句，赫连靖伊知道，这是结束最好的话题，她点了点头，又转身进到了别墅里。 过了一会儿，晏寒笙也进到了屋子里，直接去了二楼。 在书房里找到了应思铭。 “血迹反应检测出来了吗？”晏寒笙对应思铭问道。 “卧室书房都没有……楼上几个客房也没有……我就奇了怪了……”应思铭说完又看了看书房的四周，小声的说了起来。 “这个书房有点奇怪，一进来就不寒而栗的……” “总感觉好像哪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一样……” 听见应思铭那么说，晏寒笙也抬头四处的看了起来。 “应科长，血迹反应出来了……楼梯口和楼梯上有。”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敲了一下，痕检科的同事喊了一声应思铭，将结果告诉了他。 “是吗？”应思铭听见同事那么说，立刻走出了书房，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也就是楼梯口的地方。 那里，还有楼梯上，都有少量的血迹反应。 应思铭站在那里，看着地板上沉思了起来。 他的脑海里开始分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死者是被枪杀的，那么在书房卧室里都没有血迹的反应，他也仔细的看过了，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 说明死者是和凶手在走廊的尽头，楼梯口发生争执的，凶手开枪后，死者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应思铭的眼睛看向了一楼大厅的地方。 赫连家的人还坐在那里。 死者从楼梯上滚下去肯定就掉落在一楼楼梯口的位置，那么这里肯定也会有血迹反应。 “你去把一楼也测试一下血迹反应，尤其是楼梯口附近……” “好的……” 应思铭吩咐了一句，同事就下楼去了。 晏寒笙还在书房里，因为应思铭的话，他开始仔细的观察这间书房。 地上铺着优质的木地板，深色的那种。 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的颜色。 而且也好打理。 再来就是那张书桌，也是同色系的，同材质的。 包括一边的书架也是一样。 从直观上可以看的出来，价值不菲。 上面放了一些书籍，打眼一看，每一本都很厚实。 晏寒笙觉得多半是和h集团的生意有关系，是些专业的书籍。 就好像韩泠悦会看关于心理学的书，孙慕晴的家里都是医学，解剖学之类的书。 晏寒笙忽然抬头看向了书架上面放着的一个小花盆，他看见了一个小红点，正在一闪一闪的。 他转身对着那个小红点，随即拿过来一边的椅子，站了上去。 他伸手，将那个发亮的东西给扯了出来。 竟然一个针孔摄像机。 “这个……”晏寒笙从椅子上下来。 拿着那个针孔摄像机仔细的看了起来。 马上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一边的电脑。 书桌上放了一台台式电脑，如果说书房里有针孔摄像机，那么肯定有相应的拍摄视频可以看到。 这么一来，是不是可以知道昨天晚上书房里发生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听见点外面的什么声音了。 他立刻将椅子拉回，坐了下来。 用戴着手套的手按下了电脑的开机键，很快的，电脑就开机了。 但是和晏寒笙预期的一样，需要开机密码。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顾风岩打了视频通话。 那头的顾风岩，很快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老大……” “你帮我看下，电脑的开机密码怎么破解，我需要打开这台电脑看下里面的情况……” “很简单，我远程一下就好了，不过这电脑怎么了……你们有线索了……慕晴她们刚回来，正在尸检呢……”顾风岩之前一个人闲来无聊，就站在门口喝水，结果看见孙慕晴和小柯回来了。 “对，我在赫连耀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机，现在不能确定是谁装的，但是说不定可以看到昨天晚上书房的情况，也说不定可以听见外面走廊上的什么动静……” “这样……你打开电脑之后顺便看下能不能找到摄像机拍下来的视频……”晏寒笙对顾风岩说了起来，他明白的点头。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我操作一下，我找到了就直接打开，你在电脑前不要走开，就可以看到了……”顾风岩说了一句，晏寒笙点头。 他们结束了视频通话，晏寒笙就在那里等了。 …… 警局的解剖室里，孙慕晴和小柯正在解剖，做着最后的确认工作。 “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左右……死因就是子弹打中心脏，不差分毫……枪法很准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要交给专业人士查看吗……还是等老大他们回来……”小柯看了一眼一边托盘里放着的一枚带血的子弹。 “我们先查看，出了具体的报告，等老大回来在做打算……” “说不定他们在赫连家会发现点什么……毒物报告出了吗？” 孙慕晴说完又问了起来。 “出了，死者的全身除了脖子和嘴巴这里有一些痕迹之外，别处没有受伤，指甲缝里也没残留什么有用的物质。” “没有中毒，没有食用任何的药物，身体健康……” 小柯将检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了孙慕晴，她点头了。 “你先把报告放到会议室，我查看一下那个子弹，稍后他们应该会回来……”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小柯转身，开始收拾，一会儿就出了解剖室，朝着会议室去了。 晏寒笙坐在赫连耀的书房里等待顾风岩的结果。 忽然他看见电脑上原本还在自己动的鼠标不动了，电脑黑屏了两秒，就自己打开了一个视频。 晏寒笙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看。 视频的开始是黑的，至少有三秒都是黑的，没有声音的。 晏寒笙正要拿起手机问顾风岩情况的时候，他的视频通话就来了。 晏寒笙立刻接通—— “前面怎么是黑的？” “你往后看，应该就是这个了……我看了时间是昨晚上十点十五的，这个视频已经被删除了，是我破解了程序给找回来的……” “刚才电脑是不是黑屏了一下……” “对……”晏寒笙点头。 顾风岩说，视频被删了，难道是赫连耀自己删的？ 之前赫连靖伊的话立刻出现在了晏寒笙的耳边。 会不会赫连耀的失踪，金佳佳的死亡，又和那个组织有关系呢？ 就是温凌浩口中的金阳会，一个以太阳花做为标记的组织。 做着各行各业的犯罪买卖，为的是什么？ 只是钱吗？ 可是事情真的就那么简单吗？ 晏寒笙愣了几秒的时候，电脑里有了一道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立刻将晏寒笙拉回了现实里。 “出现了……”晏寒笙对手机里的顾风岩说了一句，视线立刻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顾风岩没有挂了视频通话，而是将手机放到了一边的手机支架上。 自己也看向了面前的电脑。 他在那里也可以同步的看到。 “老爷……” 画面上，是金佳佳，她的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赫连耀坐在电脑前面，就是晏寒笙现在的位置上。 “老爷，你该休息了……” 听见金佳佳的声音响了起来，赫连耀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晏寒笙看见他点了点头。 “知道了……但是我好像现在没办法好好的休息……” 晏寒笙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看。 这个时候金佳佳和赫连耀的身上还穿着之前参加晚会的衣服，没有换下来。 那么从时间上可以推断，赫连耀是一回家就来了书房。 那么金佳佳死的时候身上穿的是睡衣，就是之后她离开去休息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晏寒笙忽然又听见金佳佳说话了。 “我懂……秋庭的事情，阿奕的事情，还有新美……竟然为了钱，能够痛下狠手，咱们这个家，虽然面上看着和谐，但是内在，其实早就被他们给腐坏了。” “但是老爷，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做，你还是要坚持自我……” “否则，赫连家只有倒下的份儿……” 金佳佳的话说完之后就拉过了办公桌前面的一个椅子坐到了赫连耀的身边，晏寒笙还看见她拉起了赫连耀的手。 她接着又说了很多的话，多半都是关于赫连家未来发展的。 她的意思就是，觉得赫连昱对h集团的生意没兴趣，也不想勉强这个唯一的儿子，希望赫连耀尽快培养接班人。 也说到了希望那个人是赫连靖伊，因为觉得她比较的合适。 “你的担心我明白……你先去休息，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该怎么做……”赫连耀抽回手，反过来，在金佳佳的手上拍了一下。 这是接下来的画面。 晏寒笙知道，赫连耀的话说完，金佳佳该离开了，果然的，金佳佳吩咐赫连耀把牛奶喝完，就离开了。 之后大概还有七八分钟的时间，是赫连耀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要不是进度条还在动，晏寒笙还以为卡住了呢。 “可以往后快进看吗？”晏寒笙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对着手机里的顾风岩说了一句。 “可以啊……” 顾风岩说着，刚要去动鼠标调进度的时候，门吱呀一下子被打开了。 “停，先别动……”晏寒笙立刻喊住了顾风岩。 顾风岩的手顿了顿，停了下来。 他们一起看见，门被打开，一双男士皮鞋先映入了眼帘。 那肯定不会是金佳佳了。 晏寒笙盯着看，他也注意到了赫连耀看见来人时候的惊讶表情。 但是因为男人是站着的，而且是背对着摄像机的镜头，所以现在一时半会儿的看不见来人是谁。 只是晏寒笙看见他穿着西装，还有男人抬手的时候，那个袖口位置闪了一下。 “袖扣？” 晏寒笙立刻想起来，之前在埋尸体的地方发现了一枚袖扣。 还是很有质感的那种。 想必，是这个男人的。 他就是凶手吗？ “你是谁？”赫连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老爷子不用害怕，我是来跟你谈一笔生意的……”男人说话了。 晏寒笙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但因为是隔着屏幕听的，有点模糊。 但是晏寒笙仔细盯着屏幕看得时候，发现男人坐到赫连耀对面的时候，赫连耀的头微微的抬了一下，斜眼看了一眼上方。 晏寒笙直觉赫连耀是在看上方的针孔摄像机。 他知道书房里有这个东西，那么就是他安装的了？ 可是为什么要在自己的书房里装这种东西呢。 大大方方的安装一个监控就好了，也不奇怪，现在很多人家里都会装。 但为什么要装一个针孔的呢。 是为了躲谁？ 画面只是拍到了男人的侧面。 “不用了，你们的人之前来找过我了，我已经拒绝了，请回……”赫连耀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画面里，赫连耀拒绝了男人的提议。 接着，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呵呵……老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意气风发，尽管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先听听我的建议，不要那么着急的拒绝我……” “我知道，今天友菲酒店的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也让你对家族的未来规划，有了新的决定，所以……” 听到这里的时候，晏寒笙知道了。 那是谁的声音，那个熟悉的侧面，还有那枚精致的袖扣是属于谁的了。 “杨靖……” “老大，你说谁？”顾风岩听见了晏寒笙的声音，下意识的问了起来，“我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 第62章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是杨靖……他居然敢回来……”晏寒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看。 视频里的杨靖看上去好像很嚣张。 赫连耀却很生气。 这也印证了之前赫连靖伊的话。 杨靖代表那个组织来找赫连耀谈合作，但是被拒绝，所以赫连耀的无故失踪，也就是被绑架，失踪了。 根本不是什么外出散心。 不过金佳佳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视频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一点了，杨靖还在和赫连耀谈合作。 “难道还有一个人？”这是晏寒笙立刻想到的可能。 “啪……”视频里的赫连耀忽然发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杨靖起身，不知道在赫连耀的耳边说了什么。 晏寒笙明白了。 书房的隔壁就是卧室。 可能是已经休息的金佳佳听见了这个动静，就过来看，结果被守在外面的人给杀了。 因为从时间上来看，杨靖似乎没有时间。 不过最后埋尸的人肯定是杨靖，因为他的袖扣不小心掉了下来。 但是既然是两个人，为什么收拾残局的人是杨靖，不是另一个？ 还是他们一起干的？ 晏寒笙觉得，多半是一个带走了赫连耀，一个埋尸。 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帮凶的级别比杨靖高，艾瑞克死了之后，代替在s市活动的人恐怕就是这个开枪的人了。 会是谁呢？ 忽然，画面上的杨靖起身走了出去，赫连耀拿着手机不知道发了什么。 然后就是视频放完了。 晏寒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开始沉思了起来。 之前的想法怕是最坏的，最危险的一个了。 如果这个事情，又和那个组织有关系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卧底也好，警方，怕是是军方，都在调查他们，可是却没有太多的收获，知道的也只是一些表面的事情。 那个组织到底要做什么，他们的首脑是谁，在什么地方，中心人物是谁，一概不知。 晏寒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觉得头很痛。 “老大，你没事……慕晴和小柯的解剖已经结束，报告也出了……” “没事，那你们先去会议室讨论一下，我们晚一点就回来了，赫连家的人比较多，要一一调查起来比较的费时间，和以往的情况不同，这里牵扯进了杨靖，那就可能和那个组织有关系……” “我先提醒一下你，你也跟其他人说一下，尤其是小柯，关于案子的事情，不可以告诉韩老师，要绝口不提知道吗？” “不管她问什么，怎么问，都不可以让她知道，尤其是这个事情牵扯进了那个组织，明白吗？” “知道了……我们不会说的……那我先也过去，你要是还需要我做什么，再联系就行了……” “嗯……” 顾风岩挂了视频通话，晏寒笙起身，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伸手关掉了电脑。 又将针孔摄像机放回了原处。 痕检科的人因为要在一楼测试血迹反应，所以赫连家的人都移至了偏厅。 最后的结果就是，二楼的楼梯口和楼梯上，分别有少量的血迹反应，一楼的楼梯口血量比较大，那应该就是死者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地方，伤口才会溢出血迹，造成大面积。 再来就是从一楼楼梯口到门口的位置，经过大厅。 这里有一长条的血迹反应。 应思铭觉得，那是凶手拖着死者一直到门口，然后再埋尸的。 偏厅里的人看见警察们忙里忙外的，这个时候，晏寒笙也从楼上下来了。 他的面容有些严肃，赫连靖伊紧紧的盯着他看，从楼上到楼下的一直看。 没有一点移开眼睛。 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看。 晏寒笙走到了一楼，停下了脚步，他看向了一边的赫连靖伊。 赫连靖伊忽然愣了一下，随后收回了眼神。 但是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了渐渐清晰的脚步声。 她抬头，看向了晏寒笙。 “方便跟我回警局谈谈吗？”晏寒笙的声音响了起来。 赫连靖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难道是小九？”不知道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哼……我早说她有问题了……”赫连雪不屑的看了一眼赫连靖伊。 “各位，在案子没有确定情况之前，请大家不要随意的宣扬出去，毕竟这也是你们家事情，说出去也不好听……” “案件还在的调查当中，后续有了进展会告知各位。”晏寒笙对大家点了一下头，便转身朝着门口过去了。 看他的样子是要走，赫连靖伊立刻追了上去。 “是有什么重要的话和我说吗？” 赫连靖伊的话在晏寒笙的身后响了起来。 晏寒笙停下脚步，转身。 “对……想你谈谈你们家的事情……” “那是有进展了吗？知道是谁杀了我奶奶，那我爷爷在哪里？”赫连靖伊立刻往前走了一步，好像很想迫切知道事情的答案一样。 晏寒笙看着赫连靖伊，忽然眯起了双眼。 “我想你应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会影响我的判断，我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你爷爷，不过现在你爷爷是生是死，没人可以保证……” “这也许不是我一个警察该说的话，但是我想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们回警局谈……” 晏寒笙的语气很冷，表情也很严肃。 赫连靖伊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晏寒笙，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那……那韩教授也在吗？”赫连靖伊忽然问起了韩泠悦，本想转身的晏寒笙又停了下来。 “她已经从警局离职，关于案情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晏寒笙重新，也是郑重的解释了一下，赫连靖伊点头。 “那我稍后就来……”她小声的说了一句，垂下头。 晏寒笙总觉得，赫连靖伊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他先一步离开了赫连家，回去了警局，赫连靖伊也跟管家说了一句，开着自己停在别墅外面的x6离开了。 接着痕检也离开了，江鹏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和赫连家的人打了声招呼，也朝着警局去了。 本来赫连家的人就不是很合，所以在警察离开没多久，大家也都纷纷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赫连昱将车停在了路边，跳了双闪。 裴芯妤坐在副驾驶，有些惊讶的看着忽然停车的赫连昱。 “阿昱，你怎么了？” “昨晚上你去了哪里？”赫连昱看着前方，表情冷漠说了起来。 没有看裴芯妤一眼。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是在怀疑我？”裴芯妤有些诧异赫连昱的话。 “你难道是因为那个警察的话才会这么想的吗？简直是胡说八道啊……” “我问你，昨晚上你去了哪里？”赫连昱终于，将头转了过来。 他紧紧的盯着裴芯妤看。 “我在家里啊，我能去哪儿……”裴芯妤觉得委屈，眼圈开始有些红了。 “是吗？”赫连昱反问道，他的眼神依旧冷冰冰的。 “是啊……我能去哪里啊，阿昱，你那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怀疑我，我为什么杀了你妈妈？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们马上也要结婚了，那也是我妈妈啊……” 裴芯妤有些难受了起来。 “你这么问我，让我心里很难受。”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清白的……我不知道警察为什么开那样的玩笑，但他们不了解我们，不了解我们的事情，可是你还不了解嘛？” “你还不懂我吗？” 裴芯妤的语气有些激动了起来。 她伸手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伸手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赫连昱看着从车里离开的裴芯妤，没有追上去。 裴芯妤走了一段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赫连昱的车。 他没有任何的动作，更不要说走出来追自己。 裴芯妤生气了。 她不懂为何赫连昱会那么怀疑自己，有点莫名的难受和生气。 她扭头，步伐快了起来。 她一脸的不悦，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但因为穿的是高跟鞋，所以脚下忽然崴了一下。 “啊……”砰的一声，她摔在了地上。 “啊……”又是大叫了一声，裴芯妤吃痛的哀嚎着。 她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脚踝，坐在地上。 痛的她紧紧的皱眉。 赫连昱见到裴芯妤摔在了地上，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出了车。 他来到裴芯妤的身边，想要查看她的伤势，但是被裴芯妤给躲开了。 “别碰我……我不需要你帮我，反正现在在你的心里，你就认定我是凶手了，那你叫警察抓我好了……”裴芯妤推开赫连昱。 “好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先去医院，我看你脚崴了……”赫连昱跟裴芯妤道歉了，伸手抱起了她。 裴芯妤不说话，但是噘着嘴的样子，还是看的出来她不开心。 被赫连昱抱到了车的后座坐下，裴芯妤的眼神死死的瞪着一处。 赫连昱的车朝着医院开去。 透过后视镜看向裴芯妤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移开，但是却也带着浓浓的忧愁。 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车，见到他们的车离开后，车窗打开了。 “赫连昱要不要处理了？”车里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开车，声音响了起来。 女人坐在后座，带着墨镜。 “暂时不用……”女人说话了，随即挥挥手，示意男人开车。 男人看着赫连昱的车已经开出去一段路了，也立刻离开。 只是朝着和赫连昱相反的方向过去。 医院的病房里—— 韩泠悦趴在桌上睡着了。 早上醒得早，晚上也没有睡得好，所以这会儿，就有些困了。 她做梦了。 梦里的她还是四五岁的时候。 那会她的头发已经可以扎马尾辫。 小小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对她笑着，脸上已经有了皱纹，但是每一道皱纹都好像包含着爱意一样。 “三轮车，跑得快，上面坐个老太太，要五毛给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 耳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响起了这段童谣，韩泠悦迷糊的要醒来，但是又没有醒来。 早上的时候，天气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会儿，天变阴沉了下来，但没有下雨。 可是外面也有些闷得让人觉得难受。 怕是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为什么要五毛给一块……一块比五毛多……”韩泠悦抬起稚嫩的小脸，好奇的问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老太太很有钱，所以不在乎……呵呵……”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韩泠悦还是不明白的摇头。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财富不会背叛自己……” “啊……”忽然，韩泠悦醒了过来。 她觉得好热，下意识的伸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 她坐起了身子。 原来只是一场梦。 好像梦里的一切又那么真实一样。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财富不会背叛自己……”韩泠悦默默的念了这么一句。 梦里的人是谁，她不记得了，那些场景，她也不记得了。 但是她能记得那个小女孩是自己，还有男人说的这句话。 “和我有关系吗？”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想必是她有关系的…… “哎……”韩泠悦觉得热的有些难受，确切的说是天气闷的难受。 她双臂支撑着起身，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往窗口走去。 她伸手将窗户开到最大，探头看了出去。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明明就是上午，却好像傍晚一样。 漠然的，开始起风，但不是很大，接着就是大雨直接扑面而来。 这场大雨下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哎呦，真是……”韩泠悦没想到这雨说来就来，立刻伸手关上了窗户。 她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现在是上午的十点半。 晏寒笙那里的情况如何？他等下还来医院吗？ 她开始担心起来。 没人照顾她，其实她已经习惯了。 但是自从开始依赖晏寒笙，韩泠悦就觉得，他不在，心里不踏实。 心情也特别的不好。 她想来就拿起手机，给晏寒笙打去了电话，但是他没有接。 韩泠悦第一反应就是她在忙，便给小柯发了微信。 第63章 对话 韩泠悦也不确定孙慕晴小柯她们空不空，就发个微信试一下。 因为她觉得，小柯比较好说话。 但是她也不知道，晏寒笙已经下达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告诉韩泠悦关乎案情的事情。 微信发过去很快就收到了小柯的回复。 韩泠悦是这样问的：大家都还好吗？你们老大忙好了吗？ 小柯的回答是：对不起，关于案子的事情，我们谁也不能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不要想问出点什么…… 然后还附带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其实韩泠悦根本就没有问起关于案子的事情，只是想要问一下晏寒笙在干什么，因为他没有接电话。 但是怎么小柯的回答那么变扭呢。 韩泠悦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和他们说了什么。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的说起不要让自己知道案子的事情，小柯是不会下意识那么的回答的。 在她的潜意识里，只要现在韩泠悦去联系他们，就是要问案子的事情，所以不管她的开头是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在探听案情。 韩泠悦的直觉就是，这是晏寒笙下达的命令。 她想了一下回复了：我没有想要问案子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老大在不在，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把我一个病人仍在医院不太好…… 附带了一个哭的表情。 小柯拿着手机，有点为难的表情，孙慕晴见到了，就拿过她的手机，看到了她和韩泠悦的聊天记录。 “哎呀你这个笨蛋，你没事自己先说案子干什么，韩老师又没问，你这是不打自招，明显的让她以为我们在排斥她……” “虽然离职了，但也别这样啊……” “我就是下意识的……”小柯为难的食指点了点食指。 “你能那么想，她肯定也猜到了……” “那怎么回复啊……她受伤的事儿她家里不知道，老大又在忙，确实一个人在医院不方便……”小柯有点同情韩泠悦了。 “那我们也没空去看她，她不是矫情的人，故意试探你的……”孙慕晴时候看出了点什么。 韩泠悦迟迟等不到小柯的回复，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那你们先忙，等下见到他，记得帮我跟他说下，让他回个电话给我…… 韩泠悦收起手机，叹了一口气。 她自己扶着椅子上了床，躺下去，闭上眼睛，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 …… 高迪分局的门口。 那一阵大雨停了下来，只是天空没有放晴，还是一直很阴沉。 商睿刚从会议上得以自由，准备到门口透透气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莫子骏朝着他走了过来。 商睿不知道自己这边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得到律师的，听说南城那边有了案子，但是具体的他还不懂什么情况。 难道和赫连家又有关系。 之前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和温凌浩还有些话没有说清楚，碍于人多眼杂的，他们也就心领神会的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没有多话了。 商睿从门口的台阶上走下来，站在了外面的墙边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嗒嗒几下，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他看着莫子骏朝着他走了过来。 “找我的？”商睿吐出了烟雾，问了起来。 莫子骏怎么看面前的男人，都不像中规中矩的警察，倒像是痞子，帅也帅的。 痞帅痞帅。 难怪会那么吸引女人的注意力，到了现在，似乎闫书韵对他还好是念念不忘。 莫子骏不抽烟，也不太喜欢烟味。 但是现在忍了。 “对，我找你……” 莫子骏说着拿出手机，将那些照片递给商睿看。 商睿将烟叼在嘴里，接过了莫子骏递过来的手机。 “这什么呀……”商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滑动着那些照片。 土？泥土？翻新过的泥土？ “给我看土？你要改行种菜啊？”商睿笑了一下，从嘴里拿下烟，另一只手将手机丢还给了莫子骏。 “这些是土……是埋了死人的土……你不想知道什么情况吗？”莫子骏说了起来，一脸的严肃。 商睿有些不明白莫子骏的意思。 他没有说话，最后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剩下的半根烟扔到了地上，用脚踩了一下。 “谁死了？” “董事长夫人……”莫子骏的话没有一次性说完，有点吊人胃口的意思。 “金佳佳？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呢？莫律师来找我，不会是报案，但是赫连家属于南城的地界，你应该报案给晏队才是……叫你的领导，小九小姐，联系晏队就好了……”商睿摊开手耸耸肩，转身想要离开，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一样。 “自然是不能随便说出去才来找你，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告诉谁才合适……” “你不想知道吗？” 莫子骏的声音在商睿的身后响了起来，商睿转身。 “不想知道……” “是杨靖，是杨靖杀了董事长夫人……”莫子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商睿这才正色。 “杨靖？他回来了？你怎么知道？警方立案了吗？”商睿听见了杨靖的名字，才重新走到莫子骏的身边。 “我不知道警察知不知道……我……我看见了，但我不能随便告诉警察，我不能，我答应她不要再管的，但是我不能，我才来找你……”莫子骏看上去是挺为难的样子。 “嗯？”商睿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莫子骏看见杨靖杀人埋尸了？ “昨天晚上从酒店离开之后，我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小九，我看见她去了大宅，我就一直跟着她，到了那里的时候，看见杨靖和另外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女人一起杀了夫人，确切的说是那个女人开枪杀的人，杨靖和她是一伙的……” “后来那个女人把董事长带走了，杨靖被夫人埋在了别墅的后院里……小九让我不要管，就当不知道，但是我不能置之不理……” “我才来告诉你，希望你可以帮帮我……” “我应该怎么办才好？这个事情是不是牵扯了别的什么……” “赫连靖伊也看见了？那她报案了吗？”商睿问了起来。 莫子骏摇头：“我不知道，她只是说自己要出去见什么人，但是报案了没有我不懂……”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既然赫连靖伊不想让你插手，就当不知道好了……我会问一下南城那边的……” “不过案子的事情，他们不一定会随便告知，虽然我们是同僚，但不是我们负责的，理应不合适……不过呢，看在你提供了一些线索的功劳上，也许他们会理解……” 商睿笑了起来，然后转身，伸了一个懒腰，很是悠闲的样子。 莫子骏有点不能够理解商睿的意思，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想搭理一样。 可是商睿的为人他也有所了解。 难道这就是他故作不正经吗？ “那我……” “回回……”商睿挥挥手，示意莫子骏离开。 看到商睿进到了警局的大门，莫子骏在那里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的。 他给赫连靖伊打电话，但是被她给挂断了。 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没有接。 最后他开车去了赫连家的大宅。 商睿回到了办公室，给晏寒笙打去电话，晏寒笙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警局的门口。 赫连靖伊的车跟在后面，停在了警局外面马路上的停车位上。 晏寒笙从车里下来，听见手机在响，就接了起来。 “喂，商睿……” “你在警局还是在医院？”商睿问了起来。 “刚从案发地点回警局……有事儿吗？”晏寒笙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向走过来的赫连靖伊。 “是不是赫连家的事儿？金佳佳死了？赫连耀不见了？” 听见商睿的话，晏寒笙停下了脚步，微微的愣了一下。 “诶？你怎么知道的？” “莫子骏来找我，告诉我了这件事情，说他和赫连靖伊看见是杨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用枪杀了金佳佳，杨靖将尸体埋在了别墅的后院……” “什么？他们看见了？”听见商睿那么说，晏寒笙更为惊讶，他看向了朝他走来的赫连靖伊。 眯起了双眼。 既然赫连靖伊看见了杀人的过程，那为什么不实话实说，还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的去演这么一场戏呢？ 似乎是发现了晏寒笙探究的眼神，赫连靖伊停下脚步。 晏寒笙的手机里又传来了商睿的声音。 “对啊……莫子骏是那么说，还给我看了几张埋尸过后的土壤照片……他说是从晚会上回去看见赫连靖伊去了大宅，就一路跟着，但是事情发生之后，赫连靖伊要求莫子骏忘记这件事情，不要掺和进来……” “事后赫连靖伊好像是去见了什么人……不过具体的他好像也不知道，你那边呢……情况如何？” “我晚一点和你说，她有事儿瞒着我们。至于杨靖，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帮凶是个女人，我在赫连耀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机，看到了一段视频……” “我也怀疑不止杨靖一个人，还有一个帮凶，我更怀疑，那女人是杨靖的上级，说不定就是代替商祺在s市活动的人……” “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可能需要问一下温凌浩了……” “知道了，这事情交给我……”商睿明白晏寒笙的意思。 那个组织，商睿也一直很想明白。 之前一直卧底在夫人身边，但是没有取到他们太多的线索，最关键的是，商祺的事情。 那是他的亲弟弟。 “先挂了……”晏寒笙挂了电话，赫连靖伊已经走了过来。 “我脸上有什么吗？”赫连靖伊问了起来。 “没什么……”晏寒笙想要收起手机的时候，就看见了未接来电，之前可能在路上，太吵了，没有听见。 他一看，是韩泠悦打来的。 想来现在没时间给她回电话，就给她发了微信，让她等自己过去吃午饭。 马上要到十一点了。 他打算跟赫连靖伊问清楚之后就立刻去医院。 “跟我进去，有些事情，需要你说清楚，隐瞒对你对我们都不好……”晏寒笙将手机拿在手上，走进了警局。 自动门感应到了人来了，就自己打开了。 赫连靖伊伸手握紧了自己的包包带子，也跟着进去了。 晏寒笙带着赫连靖伊去了会客室，小柯他们看见晏寒笙回来，但是没好去跟他说韩泠悦的事情，因为他进去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虽然会客室的门是玻璃的，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但是听不见声音了。 “怎么办？老大看上去好像很忙的样子……”小柯站在外面，哀怨的说了一句。 会议室就在会客室的对面。 “而且还是和赫连靖伊单独相处……韩老师知道会不会生气……”应思铭也悠悠的说了一句。 “是挺麻烦的……”孙慕晴一只手横在胸前，一只手撑在上面说道。 “拍下来，威胁老大的证据……”顾风岩说着，咔嚓一声拍下了照片。 “你找死啊……”江鹏伸手推开了他，用眼神示意他别玩。 “昨天要不是因为赫连靖伊，老大和韩老师也不至于吵架，韩老师也不会被绑架住院了……”江鹏的话是对的，大家都不在开玩笑了。 会客室—— “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晏寒笙语气和表情都很冷，和之前在大宅的一样。 “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还在怀疑什么？怀疑我是凶手吗？”赫连靖伊看着晏寒笙，丝毫没有畏惧的和他对视着。 晏寒笙的手机就放在一边，他瞄了一眼，又看向了面前的人。 韩泠悦没有回复信息。 他在等。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我也知道昨晚上，枪杀你奶奶，带走你爷爷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杨靖，原高迪分局法医，现在已经投靠了那个组织……是个通缉犯……” “我不认识杨靖……”赫连靖伊依旧否认。 但是她心里慌乱了起来。 看来晏寒笙是看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那你听见我说你奶奶是被枪杀的不惊讶吗？”晏寒笙再次问起来，赫连靖伊又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情。 第64章 是不是合格 “是吗？怎么会这样呢？”赫连靖伊还在演。 晏寒笙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不再说一句话，只是盯着赫连靖伊看。 韩泠悦说的没错。 不管她变现的如何高冷，始终是个只有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她的人生阅历就摆在那里，能够强硬到哪里去呢。 赫连靖伊见晏寒笙那么盯着看，那种眼神好像自己就是凶手一样。 说实在的，她的心里确实有点慌乱了。 但是面子上，她还是极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去表现出来。 但是她不知道，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赫连靖伊以为晏寒笙不相信她的话，金佳佳的死和赫连耀的失踪和那个组织没有关系，那么她演戏到了现在，岂不是都白搭了吗？ 她的眉头紧锁着，眼睛垂了下来，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晏寒笙知道，她还在盘算着什么。 要不是之前商睿打了电话过来，他兴许还要花更多的时间去拆穿她。 赫连靖伊的双手原本是规矩的放在桌面上的，但是现在，听见晏寒笙那么说，包括看到他不友好的眼神，赫连靖伊将双手放了下去。 在桌子下面，晏寒笙自然是看不到的。 赫连靖伊掐了一下自己。 希望自己保持冷静。 晏寒笙撇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韩泠悦没有回复信息，还是回复了他没有注意到。 伸手点了一下手机的屏幕，没有信息来。 他抿了抿唇。 现在没有时间和赫连靖伊继续绕圈子了。 心里头还想着韩泠悦在干什么，一个人受伤了在医院不方便，他的时间就特别的宝贵了。 “赫连靖伊小姐……” “我说实话……” 忽然，晏寒笙的话没有说完，赫连靖伊就将头抬了起来，眼神也坚定了。 “好……省的浪费大家的时间，你说的越清楚，对我们办案就越有利……”晏寒笙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还要继续耗时间让她开口，但是现在好了，她主动的说了。 晏寒笙看到赫连靖伊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姿态轻松了很多，比较起之前的紧绷感，现在这种感觉的才是他们熟知的赫连靖伊。 小柯孙慕晴应思铭顾风岩以及江鹏，全部趴在对面的会议室玻璃那里看。 “说什么呢？怎么沉默了，还你侬我侬的看着对方，我靠……”小柯会错意了，义愤填膺的伸手握成拳头，在玻璃上敲了一下。 顾风岩看鬼一样的看着小柯。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顺势还翻了一个白眼。 “我觉得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好像有话不能说一样，之前老大还特地看了一下手机，应该不是看时间，他戴着手表，估计是看有没有信息来……” 孙慕晴见小柯激动的手给拉了下来。 “我也那么觉得，肯定是和韩老师约好了呢……” 应思铭就是老婆说什么他说什么。 江鹏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说。 对面的会客室里—— 赫连靖伊开口了：“我看见了……” “我看见是谁杀了奶奶和带走爷爷的，杀死奶奶的是一个女人，只是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容貌，她也没有说话，听不见声音，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至于另外一个人是……” “是杨靖……”晏寒笙开口打断了赫连靖伊的话。 “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听见晏寒笙那么说，赫连靖伊很是惊讶，她微微的张开嘴巴，身子又前倾了过来。 双手放上了桌面。 “你怎么会知道？” 问完这个话之后，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是子骏跟你说的？” 她满脸都写着抗拒，这一点之前商睿也已经说了。 赫连靖伊希望莫子骏置身事外，不要掺和进来。 “是……莫子骏说的，但不是跟我说的，他告诉了商睿，这些不重要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警方，还要拐弯抹角的演这么一出戏，你不累吗？” “还有……出事之后，你从赫连家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这一次，听见晏寒笙的问题，赫连靖伊的面容冷了下来，冷漠中带着一丝的纠结，纠结里也带着一丝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晏寒笙从她的脸上就是看到了这些。 “不能说？这是你的秘密吗？赫连靖伊小姐，我能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你见的人是谁？”晏寒笙见赫连靖伊这样的表情，知道她不会那么乖乖的告诉自己实情了。 这可能才是重头戏。 之前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赫连靖伊真的沉默了。 “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也没办法，但是对于你之前说的看到杀人凶手的事情，我可以保留我是否相信的权利，你也将会列入我的嫌疑人名单中……” “毕竟为了财产这样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是的……”晏寒笙的话音刚落，赫连靖伊立刻开口了。 她咬了咬唇，真的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不是凶手，完全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想那么做的对不对……抱歉，有的事情我不能和你说，真的不能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见谁，和这个事情没有关系……” “既然子骏已经找了你们，那这个事情我就不否认了。” “昨天晚上，我是真的去找爷爷了，我开车到了半路，怕爷爷休息了，我就先给他发了微信，但是他回答我的是，让我不要过去，说是有危险，但就算是真的有，我也要去，我不能坐视不理……” “我到了大宅的时候，就看到门口一辆陌生的车子，我没有直接进到客厅里，因为我直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我就躲在外面的灌木丛往里面看，听见了些动静，就看到奶奶从楼上滚下来了，我差一点冲进去，但是子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制止了我，他说那不是好对付的人。我们就看到杨靖和那个女人一起从楼上下来了……” “那个女人的手上还拿着枪……” “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人……拿着枪……”晏寒笙思考了起来。 “你对那个女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是不是你认识的某个谁？”晏寒笙问了起来，赫连靖伊摇头。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慌了，没有注意到这些……”赫连靖伊回答着。 “既然杨靖可以大大方方的出现，没有任何的遮掩，说明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投靠了那个组织，那么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行呢……只能可以说明，她是你们认识的人……” “如果是不认识的，她没必要这样……反正谁也不认识谁……说出去也没关系……杨靖不一样，因为我们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也被通缉着，他这样大摇大摆的回来，也是对我们的挑衅……” “你仔细的想一下，那个女人的身形有没有像你认识的某个人？或者她有没有什么特征……” “这个……”听完晏寒笙的话，赫连靖伊沉思了起来。 “她没怎么开口……只是说了嗯和走两个字我记得是……这么说来，确实有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否则为什么那么做呢……” “不过我对她……现在没什么感觉……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是谁……”赫连靖伊摇头。 “那……这个案子要怎么调查呢……我爷爷的下落……”赫连靖伊有些着急了起来。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赫连耀。 “你先别着急，你爷爷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他们要杀了你爷爷，直接动手就行了，干嘛还要抓走他，说明他还有利用价值……” “杨靖来找你爷爷谈生意，一定会被他给拒绝，毕竟赫连家的财产没有落到哪个人的手上，还在老爷子的掌握中，所以为了那些钱，那些人暂时不会对你爷爷怎么样……”晏寒笙分析着，听他那么说，赫连靖伊点了点头。 “我是乱了分寸，只是听子骏说，爷爷好像要修改遗嘱，但是人已经被他们给抓走了，不知道爷爷心里到底是怎么盘算的……奥对了……” “我后来试着给爷爷的微信发信息，但是发现我已经被他删除了好友，我又打电话，但是关机……” “我想或许是爷爷陪怕我回复信息才那么做的，我爷爷被抓走的时候，那个发给姑姑的微信是爷爷发的，但却是他们要求的，让爷爷发给家里的谁，说是和奶奶出去散心了，后来觉得发给姑姑没什么问题，以她的性格不会怀疑，但是这一次，姑姑却开窍了……” 赫连靖伊苦笑了一下。 “是你姑姑先联系你的对……跟你说了这个事情？”晏寒笙问了起来，赫连靖伊点头。 “对不起，我之前的行为不妥当，妨碍了你们办案，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女人是接替艾瑞克的人……” “哦？你为什么知道艾瑞克？”晏寒笙饶有兴趣的问了起来。 他忽然将身子前倾，靠近赫连靖伊，她愣住了。 难道是自己说多了，让他怀疑了。 原本以为韩泠悦会那么细致的观察人，没想到，晏寒笙也是如此。 对于自己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眼都会怀疑。 “我当然知道了……我小叔的事情，我有参与……还是我建议让集团的律师团来打官司的……这个方案我们定了很久，最后才成功的……”赫连靖伊解释了一下。 “嗯……好像是的……但是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接替艾瑞克的人呢？你知道艾瑞克留在s市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吗？”晏寒笙又继续问了起来，眼神里带着探究。 赫连靖伊开始后悔跟他来警局交谈了，首先这个地方的气氛就在这里摆着了。 再来就是晏寒笙不再继续问她和什么人见面，她就放松了下来。 以为晏寒笙是相信了自己所有的话，可是他却开始抠起了字眼。 赫连靖伊知道自己说多了，要是她在，一定会生气。 是不是觉得自己合格呢？ 赫连靖伊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吐了出来。 她极力的控制住自己，让自己的心能够平复下来，不再那么慌乱。 晏寒笙看着她自我调节的样子，嘴角牵起了一丝微笑。 带着胜利。 “老大那是什么表情？笑什么？还笑的那么商睿？”对面还在看他们的顾风岩莫名的说了一句。 他看到晏寒笙的表情变得挺奇怪的，尤其是那种光明中带着黑暗的笑容。 他记得只有商睿会这样笑。 “还很辰阳呢……”江鹏也淡淡的来了那么一句。 “是啊是啊，温情的老大变坏了……”小柯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 她双手摊开趴在玻璃上，整个贴在上面看着对面。 “可能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只是没有表现的机会……”孙慕晴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最后坐了下来。 “老大骨子里就是浪荡的人？”小柯狐疑了起来，连着音调都带着抗拒。 “诶，我可没那么说，我是说，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只是有的表现出来，有的隐藏起来，或者用心理学来说，有的人潜意识里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只是在特定的时候才会不知不觉的表现出来，但是有的人呢，确定很清晰自己是什么的人，毫无保留的趁现在大家的面前，并且引以为傲……”孙慕晴学着韩教授的样子说了起来。 几个人将视线送会客室移开，看向了她。 她将椅子转了过来面对着大家，摊开双手，做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韩泠悦附身了……”顾风岩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有道理啊……”应思铭啪啪啪的鼓掌了起来。 小柯听见这话，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晏寒笙。 开始怀疑人生了，她已经完全看不懂人是什么样子的了。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男人都是一副自大的样子，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会纡尊降贵……愿意为她做自己打心里不愿意做的事情？”江鹏忽然那么说，觉得好像是很道理。 第65章 很快的，我们又会在那里见面的 “是啊是啊，就是这么回事……” “当然了，还要看对方是什么人，比如是自己心底里有点害怕的人呢，不过呢，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你们不饿吗？”孙慕晴又说了起来，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我不饿，我要看到那个女人走了我才安心……”小柯又转过头去，盯着对面。 几个人无语的笑了起来。 对面—— “你不要再问了，就算是把我当凶手抓起来我也不会说的，包括我见了什么人，我只能跟你保证，我身边的人，都是完美的，我从心底里钦佩的人，至于艾瑞克的事情，我想知道也不难，毕竟赫连家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里……” “我告诉你的这个事情，希望你放在心里，也许会是你以后侦破案件关键的地方，我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要是后续我奶奶和我爷爷的事情有了进展，再联系就好了……” 赫连靖伊说着，已经起身了。 官方又客套的结束语，晏寒笙收起了那种笑容。 他看着赫连靖伊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放到了晏寒笙的面前。 最后她对着晏寒笙点了一下头，就打开会客室的门离开了。 在赫连靖伊离开之后，晏寒笙没有立刻跟着离开，而是在那里坐了一会儿。 他看着面前的的名片，没有拿起来，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他扭头，看向了对面。 然后对那边的人笑了一下。 意思好像是在说偷看结束了。 他们几个被那种笑容和眼神给吓到了，也好像明白了自家老大的意思，全部都呵呵呵的尬笑了起来。 晏寒笙随即起身，拿起了桌上的名片，塞进了口袋里，走出了会客室。 并没有跟大家说自己要去哪里，就在大家的注视之下，离开了警局。 “老大去哪儿啊？”小柯打开会议室的门，说了起来。 她探头看了出去，孙慕晴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可以去用午膳了，柯小姐……” 孙慕晴说完已经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没错，柯小姐……”应思铭也学着孙慕晴的样子又说了一遍。 “走，细作的活儿也干完了……”江鹏也走了出去。 “呵……傻子……”顾风岩虽然没有那么怼自己，但也算是骂了她一句。 小柯眯起双眼，看着会议室里除了自己就没有人了，再看看对面的会客室，也是空无一人了。 “哎……原来小丑是我自己啊……”她哀嚎了一声也走了出去。 晏寒笙到了车里，将手机放到支架上，开始给韩泠悦打去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他开始有些着急，刚要挂断的时候，韩泠悦接通了。 一声喂让晏寒笙心里放松了。 “喂……”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你怎么没回信息，睡着了？”晏寒笙松了一口气。 “嗯……对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韩泠悦觉得睡眼惺忪的，头还有点晕乎乎的。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起身。 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我马上过来……你还没吃午饭……”晏寒笙说着，车子已经开了出去。 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医院了。 “没啊……”韩泠悦和晏寒笙讲电话到现在，忽然想起来之前小柯对自己说的话。 “小柯告诉你了？” “小柯告诉我什么？”晏寒笙微微有些惊讶。 好像他从回到警局再到离开，都没有和小柯说上一句话，韩泠悦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联系小柯了？”晏寒笙忽然在心里庆幸了一下，还好之前吩咐过她们，不要告诉韩泠悦任何的事情。 赫连家这次的事情和以往的不一样，牵扯的有点多，甚至是牵扯进了那个组织。 晏寒笙不想让韩泠悦继续涉险其中，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保护她，但是跟黑暗的势力斗争的那些瞬间，他意识到，危险会慢慢的靠近她，也会让他失去她。 所以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嗯……我打给你没有接，我想你可能在忙，就问了小柯，但是小柯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我就那么自顾自的猜想了，是不是他们领导授权的，所以才会那么语无伦次……” 韩泠悦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晏寒笙，你不让我知道关于案子的事情，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知道。 你等着，很快的，我们又会在那里见面的。 韩泠悦忽然笑了起来。 晏寒笙听见了那一声的笑容，冷不丁的觉得心底里一沉。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一样。 “你在笑？”晏寒笙忽然刹车。 前面的绿灯忽然变成了红灯，他都没有注意，差一点闯了红灯开过去了。 车子猛然的前倾，晏寒笙的身子也跟着一起前倾了起来。 等到车子停了下来，他才恢复平稳。 “是啊，不能？”韩泠悦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晏寒笙直觉的皱眉，笑什么？ 还有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柯和她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让她误会了还是解读出来了？ 晏寒笙那么想着，眉头就紧锁了起来。 黄灯闪了几下，变成了绿灯，晏寒笙脚下油门一踩，车子便快速的驶离了出去，发出了嗡的一声。 车子开得很快，好像很赶时间一样，旁边还有人忍不住的骂了一句神经病。 “慢慢开车，回头再聊，我先起来……” 韩泠悦挂了电话，晏寒笙没有来得及说一句，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让晏寒笙觉得有些无奈。 “行，见面聊，拜拜……” 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然后收起手机。 韩泠悦将手机放到了一边，自己撑着身子起床了。 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觉得没那么累了才真的起来。 往卫生间去了。 卫生间的边上就是那扇门，通往外面的门。 韩泠悦放在卫生间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看了一眼那扇门，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最后还是咔嚓一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她缓慢的走了进去。 打开水龙头，她开始重新洗漱。 洗了一下脸，她觉得舒服多了，是用的冷水。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外面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不禁失笑的摇了摇头。 人生不就是和天气一样吗？ 可能就那么短短的一个时刻，会发生很多。 之前还是狂风暴雨，很快的就变成了阴天，到现在不单单是雨没了，灼热的太阳还出来了。 明明好像真的和那些事情脱离了关系，但是未来，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韩泠悦始终都是明白的。 从她在凉山见到晏寒笙的那一刻起，她就甩不掉，躲不开。 就算是晏寒笙一直希望她远离，但似乎不可能了。 那些事情，就会一直缠绕着她，直到永远。 只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是她一个人面对，现在有了晏寒笙，可能未来还会有他们的孩子。 不过韩泠悦始终都相信，正义一定会来，只是时间问题，或许是他迟到了。 站在门口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韩泠悦愣的出神，直到门被打开，她才回过神来。 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晏寒笙。 “你来了……”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平静的祥和。 晏寒笙点头，走进去，还在喘气，是一路跑来的。 转身进到了病房里，晏寒笙反手关上门。 “你怎么站在这里？饿了吗？我点了东西，一会应该就到了，抱歉，这个时候还让你吃没营养的东西，只是我没时间……”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事，是你执意要这样……”韩泠悦挥挥手，示意晏寒笙不要纠结这件事情。 她本身不是什么纠结的人。 她想要往沙发那里走，见她那样，晏寒笙立刻伸手扶住了她。 将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晏寒笙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说不出口一样。 只是看了一眼韩泠悦，将眼神移开，然后又看一眼。 不停重复了好几次这样的动作。 “你想跟我说什么，踌躇了那么久，夫妻两个有什么不能说的？”韩泠悦伸手一把搂住了晏寒笙胳膊，他显然是愣了一下。 扭头看向身边的韩泠悦。 晏寒笙伸手握住了韩泠悦挎着自己的胳膊的双手。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这次的案子可能牵扯的有点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奥……你居然会主动的跟我说案子，难得啊……你不是跟大家说，不要跟我说起案子的任何事情嘛？” “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了，我是担心你啊……因为……因为赫连家的事情，可能和温凌浩说的那个组织有关系，这一次也会有新的人过来接替艾瑞克的工作……” “所以我不想再引起你不好的回忆……” “赫连家？又出事了？这次又是谁把谁杀了？”韩泠悦没有松开手，而是将头靠在晏寒笙的肩膀上。 “你不在，我好无聊，你来了，我就安心了。”韩泠悦的嘴角微微的牵起了一丝笑容。 晏寒笙看向韩泠悦，握紧了一直握住的双手。 “是杨靖，他回来了，死的是赫连耀的妻子金佳佳，也就是赫连昱的母亲……杀她的人，怀疑就是那个代替艾瑞克的人……”晏寒笙简单的说了一下，韩泠悦忽然伸手，打住了。 “okok……我知道，不能说太多，否则不符合规矩，我要想知道，我会通过正当途径知道的，所以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韩泠悦将头抬了起来，看向晏寒笙。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回家……在医院好无聊啊……” “那我一会儿问问医生，先吃饭，外卖估计快到了……”晏寒笙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了，韩泠悦松开晏寒笙的胳膊，他起身去门口拿了外卖。 将外餐放到了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晏寒笙将筷子打开，递给韩泠悦。 “诶？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晏寒笙拿着筷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纳闷的看着韩泠悦。 “呵呵，没什么意思，吃饭……”她伸手从晏寒笙的手上拿过筷子，开始吃饭了。 不过早上的一小碗粥到现在，还真的是饿了。 为了避免晏寒笙继续问自己话里的意思，韩泠悦不停的吃饭，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晏寒笙惊讶的看着她，这是在为了逃避什么事情拼命的做另外一件事情吗？ 韩泠悦发现晏寒笙再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随后她将筷子放了下来，喝了一点水，算是吃完了。 “我吃完了，休息了……” 话音刚落，韩泠悦已经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你……”晏寒笙有些无奈的摇头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开始吃饭了。 韩泠悦看了一眼晏寒笙，随后又看见了他裤子口袋里好像放了什么东西，要掉出来了一样。 “这是什么呀……”她微微的起身，一伸手就拿到了。 将那张卡片从裤袋里抽了出来，定睛一看，是一张名片。 “赫连靖伊……的名片……”韩泠悦扬了扬手上的名片，晏寒笙扭头，嗯了一声，又继续吃饭了。 “好像……今天上午的收获不少啊，这位赫连靖伊小姐，跟你说了什么，还给了名片……”韩泠悦说起来，晏寒笙放下筷子，刚要开口的时候，就看见韩泠悦摆了摆手。 “先别公布答案，让我猜猜小妹妹会说什么？”韩泠悦忽然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一副侦探精神。 “她肯定会说，我还有事，不能继续跟你聊了，给你一张我的名片，记得联系我哦……”韩泠悦说完，晏寒笙微微的眯起双眼。 什么跟什么，完全不着边的事情。 她的语气，再配合她的表情，简直就好像自己对她不忠一样。 “我们在警局交谈的，你别那种表情好吗？严肃神圣的地方，是去谈案子的，你以为是在谈情说爱吗？”晏寒笙伸手在韩泠悦的头上敲了一下，还有点痛。 “好痛，难道不是吗？”韩泠悦揉了揉自己的头，又晃了一下手中的名片。 第66章 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不能放弃的 “当然不是好吗……你想什么呢……”晏寒笙从她的手中把名片抽了回去，直接丢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赫连靖伊呢，确实被你说中了，她有事瞒着我们，结果我问她的时候，她露出了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晏寒笙身子侧着，一只手撑在沙发的边缘，看着韩泠悦。 “什么叫那个年纪该有的样子？”韩泠悦无聊的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边说着。 “才二十三岁，虽然表面上装的很厉害，但是内心，还是有些稚嫩，在面对我质问的时候，她出现了慌张的神情，我觉得如果是你，肯定不会。” “而且这个女孩，我觉得她肯定在秘密的做着什么，关于那个杀了金佳佳的女人是代替艾瑞克的人呢，是她说的，不过我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晏寒笙说完，拿起一边的水喝了一口。 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快要到下午一点了。 “什么叫如果是我就不会，你的心里话应该这样说，那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心里不成熟会觉得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倒是会让男人升起怜悯之心，但要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就不会咯，尤其是学心理学的女人，她们的内心一定比男人还要强硬，对，就是这个意思哦？”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你的想法……”晏寒笙眯起双眼，转身想要离开沙发的时候，就被韩泠悦一把抓住了。 “你给我回来，小妹妹是不是……怜悯之心对不对？” 韩泠悦攥着晏寒笙的衣服，站了起来。 “什么怜悯之心，那都是你自己歪歪的，小妹妹就是小妹妹，难道比自己小十岁不是吗？” “倒是你，给我老实点，动来动去的，等你腿上的伤好了，你去爬山蹦极我都不管你好吗？”晏寒笙说完，伸手一把就将韩泠悦给公主抱，抱了起来。 “那我明天出院……”韩泠悦双臂搂住了晏寒笙的胳膊，开始撒娇了起来。 “不行，哪有那么快，你今天凌晨刚来的……”晏寒笙拒绝了韩泠悦的提议。 他将韩泠悦放倒了床上，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腿上的伤不能乱弄，反而会不能那么快好。 但是他准备起身的时候，韩泠悦却没有松手，反而是搂着晏寒笙的脖子又用力了一些。 他的身子被迫的往前又倾了一下。 “拜托了，就明天就明天，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这些伤是需要养的嘛，在哪里都一样。” “不行……还想自己回去，更加不行……” “撒娇没有用这种时候……” 晏寒笙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就将韩泠悦的双手给拽了下来。 “好好听话，我不忙就在这里陪你，再待两天……”晏寒笙一副严厉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泠悦。 韩泠悦忽然叹了一口气，一副失败了的样子。 “算了算了，你还是走，去调查你的案子去……”韩泠悦挥挥手，示意晏寒笙不要继续留在这里。 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油盐不进了。 韩泠悦将头扭了过去，翻了个白眼。 “你赶我走？奇怪了，你有秘密对不对？什么事情瞒着我……”晏寒笙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把脸给我转过来……”晏寒笙伸手，将韩泠悦的脸给转了过来看着自己。 “哪有什么秘密，我都在医院了，还能秘密什么……”韩泠悦伸手将晏寒笙的手给撇开，又将脸给转了过去。 晏寒笙眯起双眼，心里开始泛起了嘀咕。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是啊是啊，你太帅了，我怕看你把持不住行了……”韩泠悦说完，又将身子给转了过去。 侧身躺着，背对着晏寒笙。 晏寒笙见韩泠悦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起身了。 似乎是听见了动静，韩泠悦微微的侧头看了过去，但是没想到，就看到晏寒笙占到了自己的面前。 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韩泠悦微微的翻了一下眼睛，动了一下，又将身子给转了过去，还是背对着晏寒笙。 晏寒笙又走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就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韩泠悦终于忍不住的从床上给坐了起来。 “你要干嘛……让不让人休息了……”她坐在床上，被子滑落下来，盖在腿上。 晏寒笙看见她放在被子上的双手已经握成了小拳头。 那副样子，明显就是在说，我生气了，但是却又觉得十分的可爱。 晏寒笙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韩泠悦却直想翻白眼。 “笑什么……” “你是在为了出院和案子的事情生气对……哎，真是奇怪的女孩子……”晏寒笙说着，坐了下来。 “我奇怪？”韩泠悦不明白晏寒笙的意思，难道说的还是自己？ 她下意识的伸手指着自己。 “是啊……除了你还有谁，明明受伤了，遇到了危险，都没有见你对我生过气，反而还要安慰我不要自责，但是遇到这种事情的事情，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但你还是会从心底里不开心……” “不过你闹脾气的样子，还真的是很可爱……” 晏寒笙说这些的时候，韩泠悦已经不生气了。 是啊，好像她就是真的那么奇怪。 晏寒笙的语气和表情也都很平静，很平和。 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来。 韩泠悦握着拳头的手，松开了。 连带着心情也变得不同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被晏寒笙伸过来的手给包裹住了。 手上的温暖让她回过神来。 韩泠悦看着晏寒笙，终于还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我输了行……”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来女孩子真的是要哄的，不管是什么年纪的，什么思想的……”晏寒笙不禁笑了起来。 韩泠悦知道，她真的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 这段感情，未来的婚姻，她都必须听他的，因为她没办法再一个人面对生活的一切。 当她开始习惯于他的存在，到现在的少不了他的存在，再到未来的迷恋，她都知道。 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不能放弃的。 看着晏寒笙笑的有点得逞的坏样子，韩泠悦也笑了。 “那你……不走吗？” “晚一点工作应该没事……”晏寒笙学着韩泠悦的样子说了起来。 像个孩子。 “可是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拼了命的要破案，一天不抓到凶手你就坐立难安的，再说了，这一次可是你家小妹妹的事儿，你不抓紧？”韩泠悦调侃了起来。 “自从认识了你，我就变了……”晏寒笙的这一句话让韩泠悦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红颜祸水一样。 “这个锅我不背……”将手从晏寒笙的手里抽了出来，韩泠悦将身子靠在床头。 晏寒笙笑笑，伸手按下了调节床头高度的按钮，床就自己升了起来。 看着高度差不多，晏寒笙松开手。 “说真的，你不想知道这个事情吗？”晏寒笙说这个话的时候，正经了起来。 韩泠悦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你叫大家不要跟我提起案子的事情吗？怎么现在自己又……” “或许是我多虑了，我也不是要跟你说案子，反正你也知道了，我一直在想，杨靖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难道真的只是挑衅警方吗？如果不是的话，他完全可以去别的地方，而不是重新回来，而且接替艾瑞克的人，似乎是认识的人……” 晏寒笙的脸色很正经，看不出任何的玩笑。 韩泠悦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变，就算是现在人在自己这里，心也还是在案子上。 就像她之前说的，一天没破案，没有抓到凶手，晏寒笙都不会安心。 他天生就是这样，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就好像她在某方面那么执着一样。 不管她因为什么事情受伤，哪怕是丢了命，她都不允许晏寒笙去自责。 “不管杨靖回来是为什么，反正他早就是我们的敌人了，他也不再是高逸泽的表哥，不过你怎么会觉得，那个人是我们认识的？”韩泠悦伸手掀开了盖在腿上的被子，起身了。 她下了床，站在晏寒笙的面前。 晏寒笙担心她腿上的伤，想要伸手扶住她，但是被她给拒绝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一直都是觉得人生没办法想太多的未来，因为眼前的变化会改变掉一切……” “就好像我从来没有想过会遇见你……”韩泠悦说着，已经慢慢地朝着窗口走了过去。 看着韩泠悦的背影，晏寒笙也起身了。 “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对感情的事情很排斥，我在想，我会一个人，一个人也很好……” “因为我不确定未来的人是否能让我开心……” 韩泠悦说完，将身子转了过来，靠在一边的窗户上，看着床边的晏寒笙。 “所以真的不用想太多……因为根本没有意思……” “我懂……可能我没有你那么洒脱的心性……”晏寒笙说着已经朝韩泠悦走了过去。 见到晏寒笙过来，韩泠悦伸手，他也下意识的伸手。 韩泠悦往前了几步，伸手环住了晏寒笙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口。 耳朵里是他砰砰的心跳声。 晏寒笙也伸手环住她。 “与其说是我们认识的，不如说是赫连家人认识的，不过那人包裹的太严实，任谁在那种情况下，都没办法冷静的思考了。” “哦是吗？难道不是我除外吗？”韩泠悦微微的抬头，看了一眼晏寒笙的下巴。 然后又将视线放到了窗外。 “那我问你，如果你发现家里人都被坏人抓走了，你也没办法抵抗的了他们，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比如奶奶被抓走了，妈妈被杀死了……等等之类的……你还会那么冷静吗？” 听见晏寒笙的话，韩泠悦从他的怀里出来，诧异的看着她。 晏寒笙的手微微的松开，但是没有完全松开。 “金佳佳死了，赫连耀被抓走了吗？赫连靖伊看见了？所以才开始方寸大乱?”韩泠悦显然是猜得，但是也猜对了。 晏寒笙点头。 “那就糟了，遗嘱还没完全整理好……这下有好戏看了……”晏寒笙还以为韩泠悦会说出点什么想法，没想到居然是这句话。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你就没别的要说的了？” “你在期待我替你分析吗？”韩泠悦一副看透你的样子，晏寒笙下意识的将眼神给移开。 反正被抓包了，还是不要多说什么了。 韩泠悦笑了笑，又重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老公……你看外面……” 听见韩泠悦的话，晏寒笙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头顶，随后看向窗外。 太阳不见了，天气又阴沉了下来。 “人生就好像这天气，早上在下大雨，中午太阳出来了，下午的时候，又阴沉了下来……” “与其是我们在这里想那个人是谁，还不如等她来找我们，你相信吗？早晚有一天会见面的，我觉得我们该做的，就是坦然的面对。” “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或者人，在未来，一定是可以遇见的，但不一定是不好的，你想过未来，会发生让你很诧异，但是又很甜蜜的事情吗？” 韩泠悦淡淡的语气，让晏寒笙觉得心安了。 “有啊……”晏寒笙也淡淡的回应着。 “什么？” “我当爸爸了……” 听见晏寒笙的回答，韩泠悦显然是愣了一下，晏寒笙甚至还可以感觉到怀里的她颤抖了一下。 当然了，韩泠悦话的意思也不是这个。 不过好像也可以这样理解。 “好了不逗你玩儿了，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当妈妈，不过我想大部分男人知道妻子怀孕了，都会又惊又喜。” “是啊……是那种甜蜜的负担……”韩泠悦看着阴沉的天，马上又要下雨了。 她漠然的闭上了眼睛。 晏寒笙没有听见她再说话了，低头看了一眼她，发现她闭着眼睛。 “你是不是累了，去休息……” “不要，我只想你这样抱着我……” 韩泠悦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真的睡着了。 第67章 对不起只能说给自己听 莫子骏从高迪分局离开之后，一直没有联系得上赫连靖伊，便直接开车去了赫连家大宅。 知道警察应该已经去过了，那么下面就是着手调查了。 只是他不确定，商睿是不是真的可以对自己的话表示信任，也是不是可以帮忙在这件事情上。 车子开到了赫连家大宅的门口，莫子骏看见大门是开着的。 他立刻将车子停好跑了进去。 就看见管家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还不停的来回踱步。 莫子骏走进一看，埋着尸体的那块地已经被警戒线给围了起来。 “哎呦，夫人你怎么就死了呢，老爷又去了哪里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家现在真的要散了，要散了……” “老天爷啊……” 管家站在那面前，不停的嘀咕着。 莫子骏站在管家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他。 “啊……”管家吓得大叫一声，浑身开始哆嗦了起来。 定睛一看，是莫子骏。 “哎呦，莫律师，你吓我干什么啊……” “管家，你一个人干什么呢？小九呢？” “小九小姐跟警察去警局了，不知道还回来不……哎呀莫律师，你知道家里的事情吗？死人了……夫人死了……就被埋在这里……” “我亲眼看见的，她的手从土里伸出来，没把我吓死了……” “这个事情我听说了，所以我才来的，那小九不在的话，我就先走了……” 莫子骏说完就要走，管家本来拉住他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了车子引擎声。 看过去，门口出现了赫连靖伊。 她也看见了莫子骏。 “莫律师，跟我来……”赫连靖伊冷冰冰的话语响了起来，面容也很清冷。 她的眼神带着冰一般的看了一眼莫子骏，便朝着屋子走过去。 大厅里，大家都离开了。 赫连家大宅，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莫子骏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赫连靖伊想要和他说什么。 他抬脚，跟着进到了屋子里。 管家一副看戏的样子探头看向屋子里。 但是就看见赫连靖伊和莫子骏往楼上去了。 楼上只有一间书房，是赫连耀的，一般人没事也不敢去。 但是赫连靖伊是有卧室在这里的。 莫不是去了卧室交谈。 什么事情要躲起来说？ 管家眯起双眼，盘算了起来。 赫连靖伊先一步走进卧室的，莫子骏跟在后面。 他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赫连靖伊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 “关上门……”知道莫子骏进来了，赫连靖伊说了一句。 语气依旧冰冷的可怕。 莫子骏关上门，没有走近她，而是站在门口。 赫连靖伊忽然转身，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莫子骏。 “我说的话，现在没有分量了是吗？”赫连靖伊第一是生气莫子骏不听自己的话，一定要掺和进来，第二是生气他的“叛变”，让自己在晏寒笙面前丢脸。 本来和晏寒笙的交谈，自己不一定会输，但是因为莫子骏的自以为是，她输的很彻底。 “我……” “你什么你……我让你不要再管我们家的事情，你听不懂是吗？”赫连靖伊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站在她的面前，莫子骏显得很卑微一样。 “我不是想管，只是担心你，我想了很多，还是决定去找商睿，我觉得他也许可以……” “够了……我说你真的够了，我说了不要你去管，你不听，还要跑去找高迪的人，你自以为是的够了……”赫连靖伊厉声的叱喝着。 莫子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不会听我解释，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我喜欢你，成了你的负担，我这样普通的人，配不上你赫连家大小姐的身份……” “你……”赫连靖伊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她真的不希望莫子骏牵扯进来，或许是自己的话语气重了些。 赫连靖伊不知道怎么继续现在的话题，确实，她的话不好听。 可是以前，莫子骏不会这样反驳她。 “知道就好……那就麻烦你以后做好自己律师的工作，我们家的事情，包括我的事情，也都不需要你再插手……” “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天不至于在警局那么的难看，包括我事后去见了什么人的事情你也一并说了，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事情……” 莫子骏知道这个案子已经交给南城分局，那么说明，这一次办案的警察就是晏寒笙的团队。 赫连靖伊的话，又让莫子骏觉得，她是因为在晏寒笙面前丢脸了，才会那么的生气。 “是吗？看来你很在意他的感受，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晏警官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他和韩教授的感情，也是坚不可摧的……” “那位女教授，想必你也清楚她的为人……”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赫连靖伊往前走了几步，她瞪着莫子骏，伸手指着他，“你说我是第三者对吗？你凭什么那么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 赫连靖伊的声音很大，家里的佣人和管家站在楼下都听见了。 三个人探头探脑的站在楼下往上看，开始窃窃私语。 猜测着赫连靖伊和莫子骏的关系。 “我不以为我是谁，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只想对我喜欢的女孩子好。” “我不否认也不隐藏我对你的好感，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敢发表我的意见，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想，在别人的眼里，甚至是所有人的眼里，你都即将是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莫子骏……” 赫连靖伊大声的吼道，打断了莫子骏的话。 那些不好听的话。 “不敢承认吗？既然知道这些是不好听的话，那就不要继续做那些让人说闲话的事儿……” “啪……” 莫子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赫连靖伊一巴掌。 将他的头给打偏到了一边。 一个男人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了。 那种感觉，可能是男人才能体会。 赫连靖伊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连带着扇过莫子骏巴掌的手都在颤抖。 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莫子骏的脸在痛，赫连靖伊的手也在痛。 这一刻，时间定格了一般，赫连靖伊胸口不停的起伏，也难以平复现在的心情。 她想跟莫子骏说对不起，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那句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莫子骏被打偏了的头终于转了过来。 他发现赫连靖伊的眼睛红了，还有了雾气。 原本以为莫子骏会生气，但他却没有，而是笑了。 “别说对不起。” 或许对不起这三个字就是常态。 可以用在任何时刻。 但是莫子骏觉得，今天这个时刻，他不想听，也不适合。 转身，莫子骏从赫连靖伊的身边离开。 听见嗒的关门声，赫连靖伊才敢抬头看向门口。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泪水是什么时候滑落了下来，低落到了地上，形成了一个圆圈。 “对不起……” 虽然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我却只能说给自己听。 赫连靖伊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伤害了那个一直真心对自己的人。 但是换个想法，也许这样也好，他就能够置身事外了。 …… 特案组的会议室里，少了孙慕晴，其余的人都在。 晏寒笙依旧主持着大局。 之前晏寒笙抱着韩泠悦没多久，她就真的睡着了。 晏寒笙将她抱上床，让她能够好好的休息。 随后就接到了江鹏的电话，说是需要做进一步的案情整理。 他便征求了孙慕晴的意见，问她能不能来照顾一下韩泠悦，孙慕晴表示自己没问题。 于是就有了孙慕晴坐在韩泠悦病床的边上，晏寒笙坐在会议室里开会。 “这个案子可能有些特殊，有目击者称，看见了凶手的行凶过程，我也在赫连耀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段监控视频，已经让风岩拷贝过来了，大家可以看一下……” 晏寒笙说完，对顾风岩使了一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的点头，切换了大屏幕。 大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之前他在赫连耀电脑里看到的画面。 “那是从晚会刚回去，金佳佳还没有死……”江鹏说了一句。 “对……金佳佳离开书房之后，赫连耀一个人留在那里，直到杨靖的出现，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但他和同伙在大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到了赫连耀的书房，说是要谈一笔生意……” “根据赫连靖伊对这些事情的了解，她表示，之前也有人来找赫连耀，估计就是那个组织的人，赫连耀的态度是拒绝合作，这一次估计也不例外，所以现在才会下落不明……” “那为什么金佳佳会被直接杀死，而赫连耀没有呢？既然目的不是杀人，直接把两个人一起带走好了……” “杀人了，警察介入，岂不是更加的麻烦？”小柯说了起来，表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小柯的问题很好，我认为只有一点，那就是凶手的脸被死者看见了，而且是死者认识的人，为了灭口。” “根据赫连靖伊和莫子骏的口供，昨天晚上，他们看到了杨靖和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女人出现在了赫连家，而且这个女人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枪，死者的死因也是被枪杀的……” “枪这个东西，不是特殊人群不会有，那么能和杨靖在一起的人，想必不简单。” “目前我们对于那个组织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就连商睿那里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目前我能了解到的是，有多方的势力已经进入了那个组织……只是每个人负责的任务不同。” 晏寒笙解释了小柯的话，大家点头。 这时候，应思铭又开口了：“小柯把死者身上的那枚子弹已经交给我看了，口径556的平头弹，是很普通的手枪配备，应该和重要的机关单位扯不上关系……” 应思铭的意思是，这把手枪的出处和用它的人，首先肯定不会是军方的人，可能就是普通的民众。 一般民用枪会选择小口径的手枪。 比如556。 “嗯……”晏寒笙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明白。 “死者的尸检情况来看，没有发现特别的，就是一枪毙命，没有什么药物反应，死者本人身体也很健康，没有查出来有什么三高……” “指甲缝里，口腔里，也没有检验出任何的除了她自己以外的dna。”小柯也说了一句。 “事情会不会是这样的……赫连耀和金佳佳从晚会回去之后，在书房里交谈了一会儿，金佳佳就去休息了，因为她死的时候身上穿着睡衣，后来杨靖来了，他的同伙肯定在外面等，杨靖和赫连耀在书房发生了争执，因为合作的事情。” “就吵醒了已经休息的金佳佳，她出来查看的时候，和那个同伙遇见了，发现是她认识的人，所以就被灭口，事后女人将自己包裹严实，带走了还有利用价值的赫连耀。” 江鹏说了起来，晏寒笙点头。 “这一次，江鹏分析的完全正确，我也是那么想的，从现场的情况和监控视频来分析，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但是赫连靖伊那个时候可能是乱了分寸，没有很注意那个女人是不是很熟悉，到底和谁比较像，所以这一点，我们暂时没办法知道，至于她是不是接替艾瑞克继续在本市活动的人，我们也还需要调查……” 晏寒笙继续补充。 他的面前，放了几份报告。 “都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但又不能抓，真是……”江鹏很懊恼的样子说了起来。 “是啊是啊，监控里也可以看到是杨靖了，不过他已经被通缉，我们这个案子怎么办，算是破案了还是没破案啊……还有失踪的赫连耀，我们要哪里找呢？” 小柯也唉声叹气了起来。 “大家振作一点，我想杨靖还会再出现的……”晏寒笙的意思就是，等他来找大家。 “既然我们不知道这只老鼠躲在那里，那就等他出来偷吃的时候，将他抓住……” 第68章 话里有话（三个女人一台戏） 医院的病房里，韩泠悦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平躺着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将身子侧了过去。 但是迷糊中，却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在自己的身边，她一个激灵，冷不丁的睁开眼睛。 随即对上了孙慕晴的视线。 “你醒了……”孙慕晴对韩泠悦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慕晴？”韩泠悦微微的抬起头，惊讶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对呀，是我……”孙慕晴明白韩泠悦的意思，之前都是晏寒笙在的，现在忽然看见自己，她肯定会惊讶。 “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上厕所？”孙慕晴忽然起身，凑到了韩泠悦跟前说了一句。 她的脸上一直带着慈母般的微笑，看得韩泠悦心里瘆得慌。 她弯着腰，双手背在身后。 “我……不饿……不渴……不想上……”韩泠悦头下意识的往后靠，一脸的惊恐。 “你……”韩泠悦想问她是不是鬼上身了还是中毒了。 就看见孙慕晴站直了身子，又坐了下来。 脸上那种诡异的笑容也不见了。 “呼……” 就听见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的呼出一口气，眼神有点漠然的看着韩泠悦。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是个什么意思？ 韩泠悦立刻想来，是哪里得罪孙慕晴了？ “你……没事？”韩泠悦双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一脸一探究竟的看着孙慕晴。 “我没事……是你老公，我老大，吩咐的……” “等她醒了，问问她饿不饿，渴不渴，要上厕所你记得一定要扶着她，腿上伤口不能大动作，不利于恢复……”孙慕晴学着晏寒笙的样子说道。 说完就立刻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 然后放下双手，又是一脸淡然的神情，好像之前怪异的人和她没关系一样。 “我老公……闲的慌……”韩泠悦想来，难道真的是晏寒笙，这货，好像也干的出这个事儿，现在看她看的紧。 好像生怕女儿早恋的老父亲一样。 “不不不，他一点也不闲，而是忙的很啊，一边要工作，一边还要看着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娇妻……” 孙慕晴唉声叹气的说了起来，配合着那个表情，韩泠悦好像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错特错的事情一样。 “我不记得我犯错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韩泠悦伸手指着孙慕晴，她忽然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 “逗你玩……咱们老大啊，忙着破案，又担心你，见我手上的活儿忙完了，就叫我来看着你，哦不对，是照顾……” “还一再嘱咐我，要是你饿了渴了，要起来了，就一定要伺候好……” “哎，真是羡慕啊，不知道应思铭那个家伙，会不会这么对我呢……” 孙慕晴露出了一脸羡慕的神情，崛起了嘴巴。 “肯定啊……必须更上一层楼……思铭是暖男……”韩泠悦说着，指着孙慕晴的手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还坏笑的挑眉一下。 “我看才怪……”孙慕晴扭头。 “喂……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韩泠悦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孙慕晴脸上的笑容变了。 摇头。 “不确定，心里没有想要结婚的打算……” “是你没有，他早就想跟你结婚了……”韩泠悦忽然拉起了孙慕晴的手。 “孙大法医，男人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耗光了就没了，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两码事……但有爱情基础的婚姻还是会区别于其他的婚姻……” “懂吗？顾虑太多，反而失去的就多……” “思铭这种条件的男生，可不是很多呢……关键是你未来婆婆还那么喜欢你……” 孙慕晴诧异的看着韩泠悦，但是忽然又叹了一口气。 “我懂……不过我心里是真的没有那种感觉，我还不想结婚……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还不是懵懵懂懂的……你适应婚姻生活了吗？” “习惯当人家老婆了吗？我看还是我行我素，压根都没记住自己已经领证了……” 孙慕晴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啊。 “嗨，说什么实话，那么不中听……习惯这个东西，是需要时间的……时间到了，就习惯了……”韩泠悦松开孙慕晴的手，将身子靠在了后面。 “那好啊，我再问你，你觉得我和思铭恋爱了，下一步就是结婚了，我说我没这个打算，那你呢，结婚了，下一步就是要孩子了，你有这个打算吗？”孙慕晴又说了大实话。 “我是没这个打算，但要孩子和结婚不一样，孩子这个事情呢，不是你想要就有的，也不是你不想要就不会有的……” “滴滴滴……” 韩泠悦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滴滴的几声，忽然病房的门开了。 “行了，我说你们拥有爱情的女人，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单身贵族呢……” 是小柯的声音。 韩泠悦和孙慕晴看了过去，她的手上提着几个袋子，看上去像是吃的喝的。 两只手腾不开，只要抬脚，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会议结束了？还是被老大赶来的……”孙慕晴幸灾乐祸了起来。 “结束了，他叫我买点东西送来，给钱……”小柯将袋子放到了一边的桌上，对着韩泠悦就伸了手过来。 “合着老大钱都没给，你先垫付的啊，我看看，买了什么好吃的……”孙慕晴笑了起来，走过去看小柯买了什么。 韩泠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就是啊，成年人不讲武德，叫人家办事不给钱，我一个月才几个工资啊，你们一个教授一个刑警队长的，那可不比我有钱吗……对韩教授，这是小票，请拿好……”小柯嬉皮笑脸的将购物小票地了古来。 韩泠悦心想，我接还是不接呢。 眼睛瞄了小票最下面的数字，四百多。 她拿过一边的手机，给小柯发了一个五百的微信转账。 “剩下你买奶茶……”她淡淡的说道，将转账截图发给了晏寒笙。 “哇塞，五张毛爷爷，大方，才四百出点头，我想给你抹零的……” “你的跑腿费……”韩泠悦悠悠的说了起来。 “嗨，不用不用……老大送我来的。”小柯开心极了，像个钱串子。 韩泠悦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人呢？怎么不来？”韩泠悦随即问了起来。 就看见孙慕晴递过来一包小饼干。 “全是你喜欢的东西，你老公真懂你，就是不知道住院几天会不会胖一圈呢……”孙慕晴又笑了起来，还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示意韩泠悦被吃成大肚婆。 “老大和江鹏去调查赫连家小区和附近道路监控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杨靖往哪边去了……”小柯低头看手机，边说了起来。 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惊恐的看着孙慕晴。 “我说了……” “嗯，你说了……”孙慕晴点头。 “捂什么捂，我都知道了……这点小事，以后你们求我知道我都不想听……”韩泠悦挥挥手。 将头扭到了另外一边。 房间一共有两扇窗户，一扇是面对着医院楼下的草坪，另一扇刚好对着旁边的一个小区。 韩泠悦扭头看见的，正是那个小区。 窗户正对着那个小区的一户人家的窗户。 现在是白天，但是因为天气阴沉的原因，再加上那户人家没有拉窗帘，韩泠悦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扇窗里面的人，正在干什么。 那个位置，应该是每栋楼最侧边阳台的位置，很多人会隔开来当一个房间。 而且那个小区和别的不太一样，阳台下面用的全玻璃材质，而不是围墙挡起来。 除了侧边的小阳台，朝南的阳台也是一样。 所以外面的人看过去，不单单可以看到里面人的脸，是全身都可以看得见。 那个屋子里，有一个女孩子，她正在跳舞。 好像是在跳芭蕾。 但是她没有穿芭蕾的舞蹈服，只是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下面是一条瑜伽裤。 但是脚下确实穿了一双舞鞋。 孙慕晴和小柯见韩泠悦一直在看某处，便也探头看了过去。 但是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也不知道怎么的，韩泠悦就被那个女孩子的舞姿所吸引。 之前的话题忘记了，心情也不一样了。 原来看女孩子跳舞，真的是可以治愈心灵的。 韩泠悦不禁笑了起来。 女孩子跳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她走过去，将窗帘给拉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反正拉上窗帘，里面在发生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韩泠悦收回眼神，将头转了过来。 “看什么呢？”孙慕晴将酸奶插上习惯递给韩泠悦。 她看了一眼，接了过去，摇头：“也没什么，就是看到对面小区有个姑娘在家里跳舞，挺美的……” “奥……我怎么看不见呢……”小柯走到床边，看了过去。 “拉上窗帘了。”韩泠悦对小柯说了一句。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觉得话里有话啊……真的就甘心辞职了……”孙慕晴倒是又找到了一个点。 韩泠悦看向她：“能不甘心吗？” “我看不一定，你能甘心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天都要塌下来了，比太阳从西边出来更可怕……” “你那种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个性，我还不懂……”孙慕晴一副我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样子。 那眼神，似乎要把韩泠悦看穿。 “小样……你敢这么看着我，你审犯人呢……”韩泠悦猛然的掀开被子。 “过来扶着，我要去卫生间……”她抬手放到了孙慕晴的面前。 “我哪敢啊，我是佣人差不多……”孙慕晴抓过韩泠悦的手，扶着她起来了，“您老慢点……” “噗……”小柯喝着奶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差点被珍珠呛死。 她一个人优哉游哉的趴在窗户口看着外面。 虽然说今天是个阴天，但是不热，很舒服，比有大太阳的天气爽多了。 忽然，对面小区的那户人家侧边阳台的窗帘被拉开了。 小柯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她眯起双眼，仔细的看了起来。 是有一个姑娘，她走到了窗边，但是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个女人，看那打扮，好像是个女年女人。 “是妈妈……”小柯默默的呢喃了一句。 因为距离有些远，小柯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见那个中年女人拉了一下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却被她给甩开了手，接着就离开了。 中年女人往后看了一眼，没有追过去，而是伸手又拉上了窗帘。 “吵架？”小柯耸了耸肩，没看头了。 她进到了房间里，关上纱窗，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韩泠悦和孙慕晴从卫生间出来了。 两个人还在你怼我，我怼你的。 但是画面却很和谐。 “哎呀，累死了……”韩泠悦一屁股坐在了小柯边上的沙发上，显得很累的样子。 “你上个厕所，能累成什么样子……”小柯狐疑了起来。 “我才累好不好……”孙慕晴也一副很累的样子坐到了小柯的另一边。 “我腿疼……”韩泠悦见腿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将身子往后靠。 “来，喝一口，奶茶能解万般忧愁……”小柯将奶茶吸管递到了韩泠悦嘴边，她喝了一口，也不嫌弃。 “你也来一口，干了这杯奶茶，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韩泠悦喝完，小柯又把奶茶拿到了孙慕晴面前，她也没有犹豫的喝了一口。 还幸运的喝到了两颗珍珠。 “你不走多好，有三剑客，也要有三朵大花，现在这个组合就不见了……”小柯说着有些忧伤了起来。 “放心……早晚会再见的……”韩泠悦豪气的伸手，搂住了小柯的肩膀。 “你果然有问题，我就不信你真能辞职……骗人的对……什么时候回来……”孙慕晴指了指韩泠悦。 “辞了就是辞了，哪能有假，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韩泠悦卖起了关子。 “也是，我亲眼看见老大把辞职信给了秦局，秦局也批准了……”小柯点头，证明辞职不假。 孙慕晴又狐疑了起来，难道自己猜错了？ 第69章 事事都在意料之中 韩泠悦见到孙慕晴那种狐疑的眼神，轻笑了起来。 孙慕晴虽然嘴上没有继续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她不相信，韩泠悦真的能够甘心这么做。 肯定是在密谋着什么。 或许明天就可以在警局见到她了也说不定。 那么想着，孙慕晴也露出了一种只有我自己明白的笑容。 小柯左边转头看一眼，右边又看一眼，发现两个人都笑的那么鸡贼，感情就自己是个傻子对。 眯起双眼，小柯心想，自己回头必须再宰晏寒笙一下，否则难平现在心底里的怨气。 …… 傍晚，天色黯淡了下来，城市的路灯也都纷纷的亮了起来。 整个城市都弥漫在潮湿中。 被雨水洗礼过的城市，霓虹灯的闪烁。 高楼大厦里的每户人家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城市某一处的高档小区的别墅里—— 弥漫在黑暗中的气氛，可能是在别墅的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算是暂时消失了。 屋子里走进来了一个男人，看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对他点了点头，男人走了进来。 他走到了一楼的屋内电梯前面，伸手按下了上行键，电梯门就打开了。 一直停在一楼的位置。 男人走进电梯，按下了数字三。 三楼一个最边上的房间，里面传来了动静。 房间的门口还站着两个男人，他们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是不以为然的转回头，看着前方。 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忽然，旁边的电梯门打开了，叮的一声，两个男人又看向了那边。 之前上了电梯的男人现在走了出来，朝着他们过来了。 “没出什么事情？”男人问了起来。 “没有……只是一直有些闹脾气……”门口站着的男人其中一个回答了一句。 男人点头，伸手打开了门。 咔嚓一声，赫连耀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抬起头看向门口。 他从昨天凌晨被抓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天。 送来的食物都被他给扔了。 连带着盘子勺子都打碎了一地。 “杨靖你这个混蛋，快点放我离开……”赫连耀看见来人是杨靖，立刻大骂了起来。 杨靖没有立刻走进屋子里，而是看见那一地的狼藉。 “听到没有……”赫连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杨靖抬起头看向他，斜唇一笑。 “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能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吗？做梦，我告诉你，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就这么简单，囚禁我，没有任何的意思……” 赫连耀撑起虚弱的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靠在一边的椅子上。 “呵……”杨靖又笑了起来。 他松开了放在门把手的手，走了进来。 “我一直觉得我还是很尊重老爷子你的，只是你好像对我有偏见一样……我们是很诚心的跟您谈合作，不过好像……你不喜欢诚心……”杨靖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赫连耀。 赫连耀因为虚弱已经弯下来的背，只能够支撑着物体才能够站着。 否则就只能够倒下去。 “我劝你，有功夫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这里只有给你吃喝的东西，但是没人喂你吃，也没人会伺候你，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现在你已经是阶下囚了，就应该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而不是继续一意孤行……” “我们暂时还不会动你家里人，本来以为赫连雪是最蠢的一个，但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开窍了，怀疑起了什么，现在警察已经立案了……说实话，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太多的耐心和你闹脾气……” “文件我已经给你看过了，至于什么时候签，你自己看着办，我说的是什么时候签，不是签不签，不过你也要尽快了，否则我的领导一个不开心，把你家里其它人给收拾了，就得不偿失了……” “你想啊，你的财产本来是准备留给家里人的，但是现在家里人都没有了，你留给谁啊，准备带进棺材里，还不如做个好人，跟我们一起合作，一起创造更多的财富。” “是不是啊……” “我呸……”赫连耀对着杨靖吐了一下口水，杨靖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赫连耀，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是吗？”杨靖伸手一把就攥住了赫连耀的胳膊。 “啊……杨靖，我就算是死都不会妥协的……”赫连耀被杨靖掐着，已经没办法动弹了。 一个快要八十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抵抗的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你……你干脆杀了我算了，你这样算什么，混球，你简直是我们人类的耻辱……”赫连耀说完，杨靖生气的瞪着赫连耀。 “你再说一遍……” “老东西……你以为我们真的非你不可是不是？” 杨靖说着，伸手一把就掐住了赫连耀的脖子。 “呕……你……你这个混球……你……败类……”赫连耀断断续续的骂了起来。 杨靖听见他不停的辱骂自己，更加的生气。 一双唇紧紧的抿着，双眼通红的瞪着面前的赫连耀，连带着手上的力道也加深了。 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掐死了赫连耀。 “呕……”赫连耀在杨靖的面前也慢慢的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 “砰……”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撞击在墙壁上又自己弹了几下。 杨靖立刻回头看向门口，看见来人，手慢慢的松开了。 “你怎么来了？” 杨靖松开手，转身看向来人。 赫连耀得以自由，开始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他的身子慢慢的滑落下来，坐在了地上。 来人看了一眼虚弱的赫连耀，又抬眼看向杨靖。 忽然她扬手—— “啪……” 一巴掌挥舞到了杨靖的脸上。 “你……”杨靖没想到自己三十多岁，一向骄傲的人，现在居然挨了一巴掌，还是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出来……”女人冷着声音说了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开了。 杨靖见到女人离开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赫连耀。 “你最好考虑清楚，否则，我直接弄死你……” 撂下狠话，杨靖离开了。 门再一次被关上了。 “呵呵……死，又有什么可怕的……你们以为真的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做梦，我能活到今天，早就算好了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屋子里的赫连耀忽然大笑了起来。 门口看守他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隔壁房间里，女人站在一边，杨靖走了进来。 “关门……”女人带着口罩，对杨靖说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女人，有些不情愿的关上了门。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女人说着，一双明眸盯着杨靖看，好像要将他看穿了一样。 “我不该那么激动，但是我觉得这个老东西是不会配合我们的，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实行b计划，这样只是浪费时间……” “周景峰和孙明那里已经ok了，现在就看你的打算……”杨靖说的人，一个是赫连家的那个私生子，一个是赫连耀的律师。 “你错的只是这个吗？买通家里的管家是没错，但是也要看看这些人能不能用，给的什么情报？要不是他的判断有错，我也不至于被金佳佳看见脸，也用不着要杀人灭口。” “这件事情，上面的意思是简单再简单，可是因为你，惊扰了警察那里，现在警察已经着手在立案调查金佳佳的死因和赫连耀失踪的事情……” “你觉得我们的身份还能瞒几时？” “杨靖，当初你进组织，是你自愿的，因为你在警队里已经混不下去了，说实在的，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来，你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女人轻藐的说了起来。 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是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她对杨靖的藐视。 杨靖表情阴冷。 “是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你不是我奋斗的目标，你以为你是谁？要说这个事情，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想也知道，金佳佳会和赫连耀一起回来，就算是休息了，也有可能会醒来……” “不是应该一早就把自己包严实吗？开枪杀人的人是你，你冲我吼没有用……” “上面的意思我懂，你更懂，所以你还是听我的，执行b计划，再等下去，就像你说的，警察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 “想必他们已经看过各处的监控在找我了……反正我已经是一个通缉犯了，我可以毫无顾及，你不同，你的身份还是在保密阶段啊……” “呵呵……我的领导，我的上级，你听懂了……” 杨靖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大堆，女人的表情在口罩下面阴沉的很，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面前的杨靖。 从眼神是可以看出来的，但是杨靖丝毫不畏惧那位上级。 “呵……”他只是轻笑了一下，但是那种笑容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记住了，男人的脸不要随便打，这是你付不起的责任……” 杨靖说完，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了。 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混蛋……”女人见杨靖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咒骂了一句。 她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看来杨靖不是一个好下属，她必须要解决了才行。 否则，早晚有一天会坏事。 杨靖从房间离开，坐了电梯下了楼。 他出门，到了别墅后面的院子里。 后院修建的还不错，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不过是露天的，今天因为下了雨，石凳上还有水渍。 杨靖只是将身子靠在一边，并没有坐下。 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对方接通了。 “喂……” “是我，计划有变，你提前回国，我明天要见到你……最快事情后天解决……” “知道了……我马上订机票……”对方明白的回答着。 杨靖不在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呵……女人做事，真是不可靠……”杨靖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给另外一个号码发去了信息。 通知他等自己这两天的联系，让他提前把资料弄好。 杨靖现在极其的自信。 将手机收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女人站在三楼的窗户上看过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院子里没有开灯，所以看不见有人在那里。 但是却可以看到那个一闪一闪的小红点，她知道那是杨靖在那里抽烟。 “哗啦……” 她伸手又合上了窗帘。 “杨靖……”她咬着牙念了一下杨靖的名字。 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杀气。 …… 莫子骏从赫连家大宅离开之后，没有去h集团，而是回家了。 从之前到现在一直待在自己的卧室里都没有出来过。 莫子骏的父母也不敢去打扰他，只是在客厅里转悠着。 这个时候，闫书韵回来了。 “我回来了……嗯？哥呢？”闫书韵见到客厅里没有莫子骏，但是之前在楼下看到了他的车。 “在卧室呢，待了一下午了，早就回来了，就是一直没出来，晚饭也没有吃，我们也不敢打扰，你把这个水果给他拿进去……”莫子骏的妈妈端起茶几上的果盘说了起来。 还伸手指了指莫子骏的卧室那边。 “ok……包在我身上……”闫书韵接过果盘，点了点头。 朝着莫子骏的卧室过去了。 闫书韵伸手敲了一下门，没动静，随即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当她想要开口喊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额？”闫书韵愣了一下。 “进来……”莫子骏对着闫书韵说了那么一句，就转身回到了书桌前。 闫书韵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没说什么，走了进去，关上门。 “怎么了?还在为了赫连家的事情忧心？姨妈说你都没有吃晚饭，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干什么呢？” 第70章 在别漾见面 “怎么了?还在为了赫连家的事情忧心？姨妈说你都没有吃晚饭，一直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干什么呢？” “吃点水果，不要跟我说你减肥啊？”闫书韵将果盘放到了莫子骏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没有吃。 “我在忙工作的事情……我打算辞职和朋友一起开律师事务所……” “你准备自己干了？”闫书韵之前听莫子骏的朋友提起过，但是被他给拒绝了。 其实自己干，开始起步难，还不如待在待遇很不错的h集团。 但是在集团工作总归是帮别人打工，自己开事务所，肯定是不一样的。 “嗯……我在准备辞职信，等过段时间，集团的工作处理完了，我就准备自己干……”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之前你朋友找你，你也没同意啊，是什么事情让你忽然改变主意了？”闫书韵靠在书桌上，用手肘推了一下莫子骏。 “是因为我喜欢的人讨厌我，我觉得可能是我的距离选的不对……或许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是正确的……” 莫子骏说完，抬头看向了身边的闫书韵。 “你呢……怎么样……” “什么意思？你这两句话我都不太懂……”闫书韵摇头，拿起了一块苹果吃了起来。 “我是问你，你和项医生怎么样了？” “我能和副院长有什么怎么样？你不会因为我们一起参加了晚会就误会了……他那种儒雅的男士，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保持着微笑，可不是我有多特殊，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谁……” “哎，可是呢，我知道他回来了，却一直不敢找他……” “他也对我，似乎没有那个意思，你说的也很对，要是对我有感觉，十年前就在一起了……” 闫书韵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失落了起来。 随后她又看向莫子骏开口了：“你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你喜欢的人……是伊总吗？小九……” “是啊是啊，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她，可是又有什么用……她讨厌我，今天叫我不要再管她的事情，还给了我一巴掌……” “呵呵……你说我这份爱，卑微吗？” “什么？她打你了？”闫书韵说完，伸手拉了一下莫子骏的胳膊，看向了他的脸。 “没事了……我又不是纸糊的，也是我的话让她生气了，我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是谁都会那么激动的……怪我……不过我还是想通了，我其实一直想自己开事务所，是因为她我留在了集团，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职？” “还有点事儿没处理好……结束了，我就可以离开了……”莫子骏看了一眼抽屉，那里放了一份文件，等到时机成熟，才可以拿出来。 或者说，一辈子都不会出现。 “好了好了……不想那些了，我们去酒坐坐，明天我休息……” 闫书韵说完，伸手去拉莫子骏，示意他起身。 莫子骏被她拉起来。 “等我换下衣服，去放松一下也好，我明天也不去公司办公了，在家待着好了……” “反正在我离职之前，我还有很多的假期没有休完……” “那还等什么，我们打车去，我知道市区有一家特别风格不一样的酒，叫别漾……”闫书韵说了起来，已经走出了房门。 莫子骏换好衣服，也出来了。 老夫妻两个见到莫子骏换上了休闲的衣服和闫书韵一起准备出门，想要问什么的时候，被闫书韵的眼神给制止了。 两个人心领神会的点头。 “你之前去过啊？”莫子骏和闫书韵进到了电梯里，他问了一句。 “和同事去过……风格很棒，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酒也好喝，主要有情调……”闫书韵挽着自家表哥的手臂，一同出了电梯。 两个人往小区门口走，边走边聊天，在路口打了一辆车，朝着别漾去了。 …… 商睿的车开到了别漾的门口，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 他走进酒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卡位上看到了温凌浩的身影。 他朝着那里过去了。 “来了……”温凌浩将一杯果汁放到了商睿的面前，对他笑笑。 一个小时之前，温凌浩联系了商睿，给她发微信，让他晚上的七点到别漾来，有事儿说。 今天早上在医院的时候，有些话还没有说明白，所以商睿决定赴约，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来酒就请我喝这个？”商睿狐疑的看了一眼果汁。 “执勤期间，还是不要喝酒了……我怕你……” “你别怕我什么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喝了酒回去，看你老爸怎么收拾你……” “还有那个事情，你打算你怎么报告给上面呢……” “卧底失去联系，你这个上级也很有问题……” 商睿看了一眼温凌浩面前的酒，伸手拿了过去，抬头，一口饮尽。 “你果然很不一样……你就不怕被上面知道你工作期间喝酒？”温凌浩笑了起来。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对你们来说，这份工作是荣誉，但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感觉……” 商睿说完，看了一眼四周，温凌浩选的位置比较的偏，旁边没什么人。 他将身子往温凌浩靠了一点。 “绯色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还有那个组织，你了解多少？” “在我回答你这些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你知道她多少事情？” “怎么认识的？” “我不是说了吗？三年前救过她。”商睿将身子靠在了后面。 温凌浩没有动，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你觉得我会信吗？说的详细点，我不认为你们在那样的地方，那么危险的情况之下，只是因为你救了她，她就告诉你她的身份……” “她没告诉我她的身份，只是告诉了我她的名字，至于绯色……是她说，她喜欢这个颜色……你说的那个事情，我才会第一反应是她……” “毕竟她很特别，让我不会随便忘记的人……” “最重要的是，一个厉害的女狙击手……” 商睿耸了耸肩，一副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情，你要救她？”温凌浩想来，这些危险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那你也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商睿坏笑了起来。 “你想太多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失去联系，我很担心她的安全，你也是做过卧底的人，你不懂吗？” “在那里有多危险。” “可事实证明，她没有遇到危险，只是叛变了，或者说，对你们不信任了……”商睿伸手拿过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然后又说了起来。 “虽然我不懂她为什么会跟着韩泠悦并且救了她，但我知道，她失去联系，不是遇到危险没法和你联系，而是她，压根不想和你联系……” “懂吗？这个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卧底不再信任你这个上级，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她失望的事情呢？” “不会的……她不会叛变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好说……”温凌浩摇头，他终于也动了一下身子，和商睿一样，见背靠在身后的沙发上。 “我不信你说的才是真的……”商睿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相比较起来，温凌浩才是真的难受。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 “她……其实不属于我们军方的人，是军事情报科专门成立的一个小组……” “我们这个组里有我父亲和最高指挥官，还有就是我这个联络人，下面一共有四个人，目前有两个人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一个是绯色，一个是紫藤……” “紫藤我还可以联系的上，但是他也不知道绯色的事情，而且紫藤让我最近不要联系他，说是自己有被怀疑，我一方面要担心紫藤，还要担心绯色……” “哦呦，那你很忙啊……既然这么忙，还有空约我来这里喝酒……” 商睿看上去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少挖苦我了，你和绯色既然认识，你就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好吗？”温凌浩瞥了一眼商睿。 “呵呵……那你告诉我，那个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之前一直跟着夫人，但是他们的内部我没办法进去，夫人一直在外围做着生意，我也不好过分调查……” “我也不知道绯色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包括温淼被杀，虽然说是商祺授权的，但是那个医生是谁，还有杨靖，于清澜这些人……都下落不明……” 商睿有些说不下去了。 “温淼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没有怪任何人，说起来，都是我妈妈太溺爱她了……” 温凌浩说完，给自己和商睿倒了两杯酒。 “喝。” “干杯……” 商睿拿起酒杯跟温凌浩碰了一下，两个都很豪气的将酒一口喝完。 放下酒杯，温凌浩又说了起来：“这里不适合说那些事情，我们找个机会约个地方再具体谈……我也该想想如何跟父亲报备绯色的事情，如果可以，也许需要你们警方的协助……” “嗯……我觉得我们确实应该互通，毕竟我们掌握的和你们掌握的都不太一样……如果可以一起摧毁这个组织，那就太好了……”商睿也赞同温凌浩的话。 “那我们改天就……” “我们还去医院……按照寒笙的脾气，不会让臭丫头这几天出院的，我们约在那里交谈，再合适不过了，不会显得严肃，就是去看看朋友，随便聊聊，我们几个人也不是外人，知道不知道的，其实也都没关系……”商睿话里的意思温凌浩明白。 他也不是认死理的人。 点头，温凌浩赞同了。 门口，闫书韵和莫子骏走了进来。 莫子骏四下里看了一下，因为第一次来，所以有些好奇。 但是却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商睿。 莫子骏伸手推了一下闫书韵。 “你看那里，是不是商睿……” 听见了商睿的名字，闫书韵立刻顺着莫子骏手指着的地方看了过去。 “真的是他，过去啊……”闫书韵松开了挽着莫子骏的手，朝着商睿跑了过去。 莫子骏稍显无奈，但也跟了过去。 “商睿……”闫书韵的声音响了起来，商睿诧异的抬头，温凌浩也看了过去。 “嗨，好巧啊……商警官我们又见面了……”莫子骏抬手，对商睿打了个招呼。 “是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莫律师……”商睿点头。 “我们可以一起坐下来吗？”闫书韵看了一眼温凌浩，随后又看向商睿。 商睿对温凌浩使了一个眼色，点头。 “随意……” 闫书韵开心的拉着莫子骏坐了下来。 “那个……这位是你的同事吗？”闫书韵觉得温凌浩和商睿都一脸的严肃，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就随便找个话题。 那么一说，莫子骏也看向了温凌浩。 总觉得他不是普通人。 随后又看向了他的脚。 温凌浩脚下的一双军靴被认了出来，莫子骏有些惊讶。 商睿是警方的人，居然和一个军人坐在一起喝酒。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们是不是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么一来，闫书韵和他可能就打扰了他们。 但是转念一想，有重要的事情，怎么会越来酒呢，肯定是来放松的。 温凌浩注意到了莫子骏的眼神，开口了。 “你是律师？” “奥……对……”被冷不丁的那么一问，莫子骏点头。 “这是我表哥，我和商睿是高中同学，我表哥暂时还在h集团律师团队工作，但是马上要自己开律师事务所了……” “你要辞职了？”商睿有些惊讶的看向莫子骏，他也只是点头。 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四个人也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果然，不熟悉的人聚在一起，是很尴尬的。 闫书韵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商睿，他只是冷着一张侧颜给自己看。 没有任何的表情。 其实闫书韵很想问，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郁辛然的事情别太伤心了。 但是这些话，她知道自己是说不出口的。 第71章 这夫妻，每天都在斗智斗勇 过了许久，闫书韵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额……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听见闫书韵的声音，温凌浩和商睿同时抬头。 “没有……我们只是好久没见了，聚聚……”商睿摇头。 闫书韵见他和温凌浩的手中都拿着一杯酒，温凌浩则是对她举了一下酒杯，然后喝了一口。 “呵……是吗？那就好……”闫书韵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看来商睿和面前的男人确实有事再谈，本来见到他，自己也只是有点开心，冲昏了头脑，才会什么都没想就过来了。 但是现在真的是后悔极了。 “商警官……那件事情……”莫子骏看出了闫书韵的尴尬，算是开口替她解围了。 听见莫子骏的话，温凌浩饶有兴趣的看向商睿。 那件事情？ 什么事情？ “交给南城了，你放心好了……这本来也不是我们辖区的事情，我管不着……” “不过也要谢谢你提供的那些线索，还是有些帮助的，至少……你们伊总没办法撒谎了……”商睿漠然的笑了起来。 闫书韵听起来，虽然不明白具体的意思，但是之前也听莫子骏那么说了，他和赫连靖伊之间有了矛盾，难道就是这个事情？ “哥，到底什么事情？如果是误会的话，你可以跟她解释清楚，你们认识那么久了，你的为人她也是知道的，不会……” “我看不用浪费这个时间了……他们那个伊总可是个不讲情面的人呢，怎么？你和她为了这个事情吵架了？那肯定是晏队让她丢脸了，她才会那么生气……” “诶我说，是谁传言晏警官的脾气好，我看啊，他只对某人好，对别人不也和我一样……”商睿说着，拿起自己的杯子，在莫子骏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算是干杯了，然后喝下杯中的酒。 他是笑着说的，而且是那种很轻松的笑容。 闫书韵对赫连靖伊不太了解，所以不懂商睿话里的意思。 但是从他的表情还是看出来一点，他有点嘲讽。 闫书韵皱眉，这不是她认识的商睿啊。 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变得有些滑头。 “这些话我已经跟她说了，至于她怎么选择，是她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从h集团辞职，就不会反悔……” “或许是忠言逆耳……” 莫子骏叹了一口气，拿起杯子，喝光了里面的酒。 反正是打车来的，要喝多少就喝多少，明天也打算先休假，不管集团的事情。 莫子骏就想潇洒这么一回。 温凌浩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中，听出了个大概。 而且赫连家他们也是知晓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懂。 这么一来，就可以说明，赫连家最近不太平了。 温凌浩的嘴角牵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商睿撇了一眼，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他的脚。 温凌浩抬头看向商睿，挑眉一下，说明我知道了。 “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家有门禁，我该回来……你们慢慢玩……” 温凌浩起身，对大家微微的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温凌浩离开的背影，莫子骏忽然笑了起来：“我才想起来，这是温参谋长的大儿子……” 昨天晚上好像在酒店见过，但是酒的灯光问题，这会儿就没看清楚，也没人出来。 但是温凌浩起身离开的时候，他想起来了。 “是军人？”闫书韵小声的问道。 莫子骏点头，随后看向商睿。 眯起双眼，他们一定是在密谋着什么。 商睿接触到了莫子骏的眼神，也只是冷冷的回应了一下。 “军人怎么了？不能出来溜达溜达，老朋友很久没回来，难得聚聚……这不会是要去举报？”商睿狐疑的看了一眼莫子骏，接着也起身了。 “报韩教授和晏队的名字打八折，我先走了……你们兄妹慢慢喝……”商睿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只手举起来对着他们挥了挥。 看着商睿有些悠闲的从酒离开，闫书韵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一直想见他，现在怎么这个样子？”莫子骏收回眼神，看向闫书韵。 “发现他变了，可能是我一直不太了解他，算了，我们注定是没有缘分的……”闫书韵神伤了起来。 莫子骏没有说话安慰她，只是看着对面之前商睿和温凌浩坐过的位置，还有他们喝剩下来的酒。 心里盘算起了什么…… …… 晚上九点，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韩泠悦没有睡着，只是躺在床上，一直瞪着眼睛看着窗外。 屋子里没有开灯，借由路灯来照明，不至于让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韩泠悦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没有将头转过去，她知道是谁来了。 也丝毫不去担心有什么危险人物靠近。 毕竟这个时候，除了他不会有人来。 晏寒笙走进病房，反手将门给关上，很轻的嗒一声。 接着就是抬脚，轻轻的往病床那里过去。 韩泠悦翻了一个身，面对着他，他一下子愣住了，停下了脚步，生怕吵醒她。 黑暗中，他也看不见韩泠悦的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 只是听见她翻身的动静。 看她没有继续动，也没有出声，晏寒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往里走。 他看见窗户没有关，也没有拉上窗帘，就想过去关上窗户，生怕韩泠悦睡觉着凉了。 但是当他走到窗户口的时候，韩泠悦出了一声吓了他一跳。 “别关……” “啊……你……没睡啊？”晏寒笙的手僵硬了一下，还是从窗户上拿了下来。 他转身走到床边，伸手打开了小夜灯。 就看见韩泠悦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我以为你睡了，你怎么不关窗，外面起风了……” “要是再感冒了，就继续多住几天……” “你还敢威胁我……去哪儿了，现在才来，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你让我情何以堪……” 韩泠悦说着，自己起身了，掀开被子就要起来。 晏寒笙立刻过去扶她。 “用不着，已经习惯自己走了……” 韩泠悦推开晏寒笙的手，自己走到了窗口。 她看着对面小区的那户人家，还记得今天下午看见有个姑娘在那里跳舞的。 但是后来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家的窗帘拉起来，一直是拉上去的状态，所以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就在之前的七点钟，韩泠悦就看见那户人家拉开了侧边阳台的窗帘，那个姑娘穿着芭蕾服开始在那里跳舞了。 韩泠悦欣赏了一会儿，估计也有半个小时的样子，为了能够看清，她还特地将病房的灯给关上。 七点半的时候，女孩子似乎被什么给打扰了，就没有继续跳舞，而是转身离开了。 后来韩泠悦也就没有注意，窗帘那是什么时候又被拉上的。 现在看了看时钟上的时间，已经九点了。 晏寒笙见韩泠悦走到窗户口，趴在那里看着窗外，好像是在欣赏什么风景一样。 外面的风把花儿小草树叶都吹了起来。 树上的树叶更是被吹得瑟瑟作响。 也将韩泠悦的头发给吹了起来。 “披件衣服……这几天又降温了……”晏寒笙拿过一边的外套替韩泠悦披上。 然后也看向了外面。 “外面有什么吸引你的吗？” “对面有个女孩儿在跳舞，真是赏心悦目，我以后要是有女儿了，我一定让她学跳舞……” “像我们这种四肢不协调的父母可以生出那样的孩子吗？我觉得还是武术比较适合她……” “喂……”韩泠悦伸手推了一下身后的晏寒笙，“你怎么那么埋汰我们还没出生的孩子呢……” “呵呵……不生气了？”晏寒笙伸手将韩泠悦伸上的衣服又拢了拢，让她能够暖和一点。 “我根本就没生气好不好……难道我是那种为了一点小事就生气的人吗？” “那你忙了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杨靖有下落了吗？”韩泠悦侧头，看向身后的晏寒笙。 “没有……赫连家外面的监控，马路上的监控，开始看的好好的，后来车子开到了没有监控的路上就再也没办法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们也去调查了他那辆车的车牌，发现是假牌照……” “你不觉得自己越说越多了吗？”韩泠悦笑了起来。 明明是他一直在抗拒自己知道案子的事情，现在居然随便一问就说了出来，简直没把她当外人。 “奥是吗？好像也对，还有的确实也不能说，忘了他忘了他……”晏寒笙话里的意思就是还有别的什么线索，但是不能再告诉她了。 韩泠悦转过身子去，瞪着晏寒笙。 “不要调我胃口，早晚我会知道的……” “对对对，破案了都会公布出来的……到时候记得关注新闻……”晏寒笙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韩泠悦伸手推开他，坐到了沙发上。 “我跟你说，最多后天，我就出院，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自己可以走了……” “再住下去，我都要发霉了，尽给我养肉了……”韩泠悦哀怨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几个大袋子。 里面尽是热量高高的零食。 “果然这种事情不能拜托小柯……”晏寒笙尴尬的笑了一下。 “这个锅就不要叫小柯背了，明明是你们一起去的……我都知道，小柯那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儿，稍微一问，什么都说了……”韩泠悦对晏寒笙翻了个白眼。 “呵呵……我……没有那个坏心眼，就是怕你饿了，我又忙着工作没时间陪你，所以……我相信你的体质，不会胖的……” “少来，一个不吃晚饭的人，现在除了正常吃饭，还会吃什么垃圾食品，你跟我说相信我的体质……你安的什么心哦……” “没安什么心……最多爱你的心……”晏寒笙伸手将韩泠悦的手圈住，让她可以舒服的躺在自己的腿上。 看着上方的晏寒笙，韩泠悦哼了一声。 “赫连家的事情到底有多棘手……调查起来会这么慢……” 韩泠悦问了起来。 晏寒笙将身子靠在沙发上，也有些无奈。 “这个事情，我们虽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要抓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杨靖对这个城市很熟悉，他想要躲在哪个角落，我们还真的很难知道……” “这可比以往的杀人案都要来的棘手……这次面对的凶手，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管他什么一般两般的，总有办法治他的……杨靖的话……是有弱点的……他妈妈不是还在s市吗？” “就在他投靠了那个组织之前，把之前的房子卖了，搬去了左岸园……改天不如去拜访一下杨夫人……” 韩泠悦那么说完，立刻起身。 “话虽如此，但是一个能够为了自己利益就害死亲生父亲的人，你觉得他会在乎他还有个母亲吗？”晏寒笙觉得杨靖不是那种被亲情羁绊的人。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韩泠悦忽然凑过身子，双臂抬了起来，勾住了晏寒笙的脖子。 “我刚好很久没回家了，要不我回去看爸妈的时候，顺便帮你打听一下……” “不用……”晏寒笙立刻拒绝了韩泠悦的提议。 她松开手，瞪着晏寒笙：“怎么那么抗拒警民合作呢……配合警方调查是我们市民应敬的义务啊……” “我觉得你这个市民没安好心……你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线人，更不是卧底，回家看父母是可以的，但是做别的不行……” 晏寒笙对韩泠悦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是浑身每个毛孔都写着，这个案子以你无关。 韩泠悦冷着一张脸，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远离了晏寒笙。 “拉倒……我还懒得……懒得跑呢……” 其实这句话的心里意思是，要想我给你生孩子，做梦…… “反正在我这里是行不通了，不如你想想别的办法，要是你真的有办法，我也不会再拒绝了，毕竟我遵纪守法……” “不过去求局长处长什么的就算了，太丢人了，明明自己辞职了还要求他们留下来……我想你韩大教授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对？”晏寒笙将脸凑近韩泠悦，淡淡的说了起来。 第72章 雨夜的尸体 “呵……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到时候，不要求我帮你……” “你也放心，我不会求你，现在，该休息了……天天熬夜，你是夜猫子吗？” “在睡觉之前，先说说看，赌注是什么……你要是输了怎么样？”韩泠悦伸出一只手，挑了一下晏寒笙的下巴。 晏寒笙伸手将韩泠悦的手给拉了下来，攥在自己的手里。 “你还是先想想你输了怎么办……这样好了，我输了，永远不再干涉你进入这个圈子，要是你输了，你就自动的远离……” “ok……我真是很期待你输掉的样子，哈哈哈哈……”韩泠悦大笑了起来。 晏寒笙眯起双眼。 看上去很自信的样子，难道从一开始就有预谋。 但是晏寒笙在替韩泠悦辞职的时候就跟秦志远和张浩打了招呼。 要是韩泠悦说后悔了，那绝对不要搭理她。 秦志远和张浩也表示理解，说明会帮他。 不会再让韩泠悦扯上警察们的那些事儿。 …… 凌晨一点多，外面开始哗啦哗啦的下起了阵雨。 晏寒笙和韩泠悦都被吵醒了。 医院单人间的病房有两张床，韩泠悦睡在里面一张，晏寒笙睡在外面一张。 听见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晏寒笙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睡了起来。 韩泠悦起身，走到窗户边将原本透气的窗户给关上了。 知道晏寒笙这些天肯定是累坏了。 其实可能从他们搬家那会儿开始，就已经很累了。 他要忙很多的事情，比如联系人将田园牧歌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还要安排好前天晚上的那场慈善晚会。 再加上晚会上出现了命案，她又被掳走，现在虽然她回来了，但是受伤住院，赫连家又发生了命案，还有下落不明的赫连家家主。 他是真的，累了。 反倒是自己，闲的无聊，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韩泠悦站在晏寒笙的跟前，看着他。 他沉沉的睡着，好像很放松一样。 或许是有她在身边。 韩泠悦看了一眼晏寒笙，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拿起一边的手机，韩泠悦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的两点多，她也想起了之前和晏寒笙打赌的事情。 “对不起寒笙，你要输了，希望我不会让你伤心……但是我……不想看着你那么累，我也想替你分担一些……” 韩泠悦拿着手机默默的说了一句。 亮着的手机照亮了她的脸。 她低垂着头，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 晏寒笙忽然默默地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了韩泠悦那一边。 那句话，他听见了。 但他没有说话，而是将头给转了过去。 或许，有些事情，就是油然而生的不甘心。 远处…… 泥泞的小路上，相隔很远才会有一个绿灯照亮夜空。 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高跟鞋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一身黑色的套装，手里拎着一个手提包，打着一把伞。 看着像是公司的白领。 现在是凌晨的两点半，女人小夜班刚下班。 现在准备抄近路回家，但是发现之前的路被堵住了，正在修理当中，所以才会绕到这里来。 看着面前泥泞的道路，女人皱起了眉头。 “真是……”再看看自己脚下的一双高跟鞋，这要怎么走过去呢。 女人看了看四周，都是这样的路，只是边上有草和树木的那块路好一些。 看来只能从那边绕一下了。 “天天下雨，天天夜班，烦都烦死了……让不让人活了……”女人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一边绕到了旁边有草的地方。 有草挡住，泥路可能没有那么的泥泞，高跟鞋踩上去，可能会好一些，不至于鞋跟掉下去拔不出来。 但是那边又有树木挡着，树上掉下来的雨水全部都洒在了她的雨伞上。 “该死的……真是烦透了，叫我死了算了，这个鬼天气，还碰上修路……” 女人弯着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本来一个单身的女人那么晚回家就很危险了，现在又遇上这种鬼天气，任谁都不会好脾气的。 女人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忽然，不知道被脚下什么绊了一下。 “啊……”她本能的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是噗通一声，她倒在了地上。 “啊……要死了，怎么办啊……”女人对着天空哀嚎了起来。 现在的雨不是很大，但是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因为摔了一跤，手上的伞和包都掉在了地上。 她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泥上。 混合着雨水，青草，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谁来救救我啊……这到底什么东西，放在路中间，谁那么缺德干的事儿啊……” 女人说着，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看见自己本来要过去的路上被是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好像是一个黑色的东西，还挺大的。 难道是树根。 她往前走了几步，探头看了过去，但发现不是。 “鬼东西……挡我路，害我这样了……” 女人说着，抬起脚就对着那个挡路的东西踢了一下，但是却发现有点软软的。 “诶？到底什么东西？”女人弯下腰，将脸凑了过去。 “这么大一个包？”她发现是一个很大的黑色旅行包。 也就是本着好奇，她抬手，拿过上面的拉链，拉了开来。 但是将拉链全部来开的那一瞬间，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女人惨叫一声，然后整个身子朝着身后倒了过去。 “啊……啊……”她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着。 她一只手捂着嘴巴，连带着手上的泥土都黏在了脸上，另一只手指着面前大包里的东西。 那是一具尸体，一个死了的女人。 她的脸就对着拉链的上方，只要有人拉开拉链，就可以看到她的脸。 那么的苍白，有点血色都没有，那么肯定是死了。 “呜呜呜……死人……是死人……啊……” 女人大喊着，可是这里比较的偏僻，没人听见她的声音。 女人颤颤抖抖的想要爬起来，但是却一激动，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雨水渐渐的停止了下来，凌晨两点四十五，一具在包里的尸体和一个晕倒的女人，没人发现…… 第二天早上的七点多，商睿在家里，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商队，有人报案，在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发现一具尸体和一个晕倒的女人……” “目击者看到了就立刻拨打了120，那个女人已经被带走了，尸体还在现场……” “我们怀疑这个女人是看到了尸体才会晕倒的，现场还发现了一个手提包和一把雨伞，手提包里有证件，是属于那个晕倒的女人……” “临时调配的成法医已经过去了，其余的要等你去了才行……” “好……知道了，我马上通知人过去……” 商睿挂了电话，揉了一下还有些晕的脑袋。 昨天晚上只是喝了几杯，回去就倒头睡了起来。 他也怀疑，辰阳卖的是假酒。 “呼……才七点多……”商睿看了看时间，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拿过一边的手机，给季末诚和沈斌打去了电话，告诉他们这个事情，让他们现在赶去现场。 两个人收到命令，立刻就过去了。 “刚才说什么，临时调配的法医？谁啊？”商睿嘀咕了一句，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开始用最快的时间洗漱，早饭也是在车里边开车边吃的。 面包牛奶就搞定了。 到了案发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围起了警戒线，协警们也看守在外面，不允许不相干的人进入现场。 商睿出示了证件，伸手掀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老远的，就看见季末诚和沈斌弯腰站在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身边。 男人蹲在那里，应该就是之前电话里说的法医了。 这家会有点杨靖的既视感。 来尸检还耍帅穿个西装。 呵呵。 商睿扯了扯嘴唇，笑了一下，也走了过去。 “怎么样啊……死亡时间和死因？”听见商睿的声音，季末诚立刻打了一声招呼。 “老大，你来了……” “老大……成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在昨天的下午三点左右……死因是……”沈斌之前来的早，就听见法医那么说了。 但是他没有说死因，便看向了他。 大家一起看向了地上那个戴着口罩和手套，又穿着西装的男人。 “死因是扼死……也就是被掐死的……” “受害人的脖子这里有很明显的痕迹，不过身体里有没有药物反应，具体的我要解剖才知道，不着急的话，等我出报告……” 成法医从地上站起身来。 他伸手摘取了手套和口罩，对商睿露出了一个官方的笑容。 “我是市局调配下来帮你们的法医，我叫成方宇……” “市局啊？”沈斌有些诧异了起来。 这个级别是比他们高一点了。 季末诚也赞叹了起来。 “呵……知道高迪现在刚在整顿，还没有进入正轨，人员不够充沛，杨法医离职之后，就一直没有可以用的人，实习生也因为上一任队长殉职吓得离职了，所以上面派我下来帮忙……” 听他说这些，商睿就不开心了。 这些话，明显的是在说，你们高迪垃圾，没人用，没人愿意来。 我是来帮你的，你要感谢我。 “呵……”商睿阴沉的脸忽然变了，他笑了起来。 成方宇不明白这个商睿，为什么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成方宇先问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市局真的是多此一举，不就是尸检嘛，法医嘛，我自己跟人家借就好了……何必要劳烦外人来呢……” “想必您不是很了解我们高迪，我们这个分局啊，可是被下了诅咒的，进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成法医还想继续趟这个浑水?” “奥对了，你说的等你出尸检报告，需要多久呢，今天中午之前是否可以给我呢？或者下午的时候……” “我是不相信什么迷信的，报告的话，不会那么快，需要等……明天或者后天……” “那就更不需要你了……你说你出个报告都那么晚，嫌疑人早跑了，我们还查什么查啊……” “法医和痕检出具的报告，对我们后续的办案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您都去了那么高级的地方，肯定明白……”商睿又是话里有话的说了起来。 “我明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商队那么针对我，但是我想然你知道的是，不是我偷懒，只是设备上的问题，很多的化验需要等，所以时间上才……” “没关系没关系……这一点完全不是问题……” “你们把尸体运到南城分局，让孙法医帮忙出个报告……”商睿说着对身边的人挥挥手，然后又对成方宇笑了笑。 “可是要不要先跟孙法医或者晏队说一声……”手下对商睿小声的问了一句。 “不用……我们什么关系，借个地方，借个法医，再说了，秦局和罗局也是朋友，这点小忙，不会不帮的……” “奥……成法医还不懂是……南城分局特案组的设备全部都是最先进的，独立的，所以不用等……” “孙法医的工作能力那叫一个赞，也就半天，报告就出的差不多了……” 商睿对成方宇笑了起来，虽然是那种很温和的笑容，但其实，谁都明白，商睿那是笑面虎。 成方宇也看的出来，商睿对他有些意见，可能是他的话说的不太妥当。 “好啊……那就照商队的话安排……不过，我想为我之前说的话解释一下，可能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并非要嘲笑谁的意思，只是上面安排我这个工作，我还是想尽力的完成……” “我想误会的人是你，我完全没有误会你的意思……自己几斤几两，我们还是知道的，不过上面确实多虑了，我们有事会找南城分局特案组帮忙的……” “毕竟我是从特案组出来的人，我们还是有点交情的……” 第73章 商老大发火，非同小可 听完商睿的话，成方宇就没有回答了。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 手下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没人敢出声。 他们看得出来，商睿有些不开心。 商老大发火，非同小可。 “那现在怎么办？尸体放哪儿？”其中一个手下说了起来，另外一个人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成方宇看了眼被担架抬起来的尸体，随后看向了商睿。 “那就按照你们商队的意思去办，我先告辞了……” 成方宇离开了。 商睿嗤之以鼻的说了起来：“看，要回去告我黑状了……” “不能……这点小事儿……”沈斌摇头，看着成方宇的宝马车离开，啧啧了几下嘴巴，“又是一个富二代，现在流行有钱人当警察。” “当然严重了，人家市局下来的，我们摆明了不给他们面子，上面都是大佬，我们得罪不起……”季末诚哀怨的看了一眼商睿，“老大，你又何必和他计较呢，我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但该给的面子也要给，虽说长得挺帅的，但是那样子看着就挺讨厌的……” “你也知道讨厌，那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懂吗，当着我的面就说我们分局的不是，我能不怼他吗？” “上面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派个什么法医过来，我们不需要……”商睿豪气的甩了甩手…… “话是那么说，但是那家伙要是去告状，罗局又要挨批了……”季末诚有点替罗涛担心了起来。 “你瞎操心了，我看人家也不一定会那么做……不是还解释了吗，可能是我们多想了……”沈斌推了一下季末诚，心想应该不会那样。 但是季末诚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商睿。 “既来之则安之，我又不怕……” “本来我说的就是实话，没法医我们自己去借，没设备我们去申请，怕什么，这些我不懂是吗？还要他给我上课？”商睿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甩了甩，示意季末诚和沈斌不要再说这个人了。 “我告诉你们，当年的杨靖，就是这幅德行，现在做什么你们知道吗？”商睿看着一脸蒙圈的季末诚和沈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继而开口。 “杨靖现在加入了那个组织，成了通缉犯，之前还因为利益，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次赫连家的事情，就是他搞的鬼，特案组要抓他，却一直抓不到……” “这个家伙，放着好好地法医不当，居然……” “是啊，真是小看了这些有钱人了，看来穿西装的果然没有好东西……” 沈斌和季末诚啧啧了两下说了起来。 “我想我和杨靖绝对不一样……”忽然，成方宇的声音从身后穿了过来。 “哎呦……”沈斌喊了一声，转过头去，看见成方宇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不是走了吗？这下好了，必须告黑状了……”季末诚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商睿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朝他们走来的成方宇。 “我忘了这个没有跟你说，这是我来的时候，在死者的手里发现的，她攥在手里的……” 成方宇说着，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证物袋，里面放了一个亮闪闪的小蝴蝶，看着像是某样饰品上掉下来的装饰品。 “知道了，谢谢……”商睿冷漠的说着，伸手要去拿证物，但是却被成方宇甩躲开了。 “我替你送去，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位传闻中的女法医和那些高端的设备……” 成方宇说完，将证物又放回了口袋里，伸手拍了一下商睿的肩膀。 “我真的，和杨靖不一样……” 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谁也没有看到，成方宇的嘴边，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上了自己停在一边空地上的车，这一次真的离开了。 导航输入了到南城分局的地址，朝着那里过去了。 “几个意思……这家伙……”商睿扭头，恶狠狠的瞪着成方宇离开的方向看。 “可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斌悠悠的说着，慢慢的离开了商睿的身边。 见到沈斌走了，季末诚也低着头溜走了。 这个时候的商老大肯定是火冒三丈的，要是继续留在他身边，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小子了。 “呼……冷静点商睿……何必为了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生气呢。”商睿舒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喂……你们勘察现场，我去医院问一下那个晕倒的女人……”商睿对着不远处的沈斌和季末诚喊了一声，他们立刻哦哦哦的应声了。 “给我查仔细了……”商睿临走的时候又吩咐了一句，见到两个人点头哈腰的，像个马屁精，无语的离开了。 他问了地址，说是这个晕倒的女人被送到旁边的第一人民医院，心想，韩泠悦不是在那里嘛，不如叫温凌浩过来好了，正好是个好时机。 便在路上的时候，给温凌浩发了微信，又给晏寒笙发了微信。 晏寒笙没有回复，这会儿，他还没有醒。 韩泠悦从半夜到现在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到天亮。 听见晏寒笙手机响了，就替他拿过来查看，发现是商睿发来的，说是要到医院来办事儿，叫他不要离开。 韩泠悦伸手打字，叫商睿带早餐来。 “早餐？”车子开到了医院的楼下，商睿边往急症室过去，边看着手机。 他有点惊讶晏寒笙的回复，但还是给他们点了外卖送到病房。 见他回复了一个知道了，韩泠悦笑了起来。 她将晏寒笙的手机放到一边，又走到了窗边，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是那么不自觉的想要看看那个女孩子跳舞。 伸手打开窗户，但是对面始终是拉着窗帘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个人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关上了窗户。 现在是早上的八点钟。 商睿来到了那个女人的病房—— 这个女人叫谭晓琳，是附近机票酒店预订公司的电话客服，昨天上的是小夜班，也就是到凌晨两点下班的。 最近有点忙，她一直在加班，因为是单身，所以也没关系，为了工资，她就拼了。 商睿到了病房的时候，谭晓琳已经醒了。 这会儿，谭晓琳的身边坐着她的朋友。 “谭晓琳，警察来了……”护士推开门，喊了一声。 “谢谢……”商睿收起之前的情绪，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中。 他对护士说了句谢谢，就走进了病房里。 “您好，我是高迪分局的警察……”商睿拿出证件递给谭晓琳看。 “商大帅哥……”没想到，回答商睿的不是谭晓琳，而是那个让商睿十分不想看到的人。 戚美。 那个扬言要追求他的人…… 商睿诧异的看着戚美，冷笑了一下。 “呵……” “你看到我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缠着你，这是缘分，我们在这里相遇……”戚美说着起身，伸手跨住了商睿的胳膊。 商睿无语的看向戚美，默默地从她的手中把胳膊给抽了出来。 往边上靠了靠，商睿想要远离戚美。 谭晓琳招了招手，示意戚美过来。 “你别玩儿了，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朋友跟你开玩笑的……我现在好多了，你要问什么就问……” “我没玩，也没开玩笑，我和这个商警官早就认识了，我可是说了，我要追他的……”戚美说着，手臂又缠了上来。 “我想来问下昨晚上的情况……”商睿不动声色的将手臂给抽出来，然后拉过一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戚美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没有生气。 就是因为商睿这样的性格，这样的脾气，她才觉得有个性，才会喜欢他。 戚美站在商睿的身边，这一次没有捣乱，就是那么看着他。 “我是下班的时候看见的那具尸体，那时候两点多了……我是上的小夜班，两点下班，我抄近路回去，但是在修路，就绕到了那个废弃的影院附近，谁知道下雨，又是泥路，我就很生气，还穿着高跟鞋……” “我看边上那块草地可能比较好走，就过去了，结果被一个什么东西绊倒了，我爬起来去看，发现是一个黑色的大包，也是因为好奇，我就打开来看了，一张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惨白惨白的……” “我吓得就晕倒了，接下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被送来医院的都不知道……”谭晓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头很痛。 估计是凌晨的时候晕倒被雨又淋了很久的缘故，所以身体现在还是有些虚弱的。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比如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死者的身边有什么东西？” “看见尸体她都吓死了，还能注意哪些吗？”谭晓琳没有说话，反倒是戚美说了一句。 商睿扭头瞪了一眼戚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立刻将头给扭了过去，不看商睿。 商睿收回眼神，继续看向谭晓琳。 “我真的没有注意到，不过你说人，肯定没有，我在看到那个包的时候，已经在那里踌躇了很久，就是不知道怎么走过去，满地的泥泞，反正附近没有人，但是那个废弃的剧院里有没有躲什么人，我不知道了……” 第一人民医院附近有一个废弃的影院，那块地政府已经收了回去，正准备改建。 旁边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大路，边上就是一些偌大的树木。 这里一般没人来。 附近又是第一人民医院，因为医院已经有了悠久的历史，所以附近的小区才一直受大家的欢迎。 房价居高不下，尽管已经是老小区了。 “至于别的什么可疑的东西，我觉得应该没有……” “你发现尸体的时候也就是凌晨两点过后多一点是……”商睿又问了起来。 看来，在目击者这里，没有什么收获了。 既然如此，还是先闪为妙。 不然的话，身后虎视眈眈的戚美，会让他很头疼的。 他还记得自己约了温凌浩他们谈事情，要是被戚美给耽误了，岂不是很尴尬。 又免不了会被韩泠悦吐槽了。 “嗯，可能是两点半不到……我两点准时下班的，到了那里差不多……”谭晓琳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商睿起身了：“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告辞，你好好休息……” 商睿说完，立刻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喂……商睿……”戚美也追了出去。 “不好意思戚小姐，我还在调查案子，公务在身，麻烦你还是回去照顾你的朋友比较合适，你看她那么虚入，不至于为了我，冷落你朋友……” “所以你懂的……”商睿伸手，比了比病房。 “可是……” “别可是了……改天再见，拜拜……”商睿伸手将戚美给推进了病房，顺手就关上门。 “喂……”戚美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开门，商睿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是的……你给我等着，我必须追到你……”戚美放了狠话，才气呼呼的的回到了病房。 商睿没上电梯，而是从楼梯跑了下去，然后绕过走廊才到了单人病房那栋楼。 韩泠悦病房的门口，外卖送来了，晏寒笙也醒了，洗漱好了。 “开下门……”韩泠悦坐在一边，对着刚卫生间出来的晏寒笙说了一句。 “谁啊？那么一大早的……”晏寒笙伸手打开了房门，看到了外卖小哥哥站在门口，递给他几个打包盒。 “这是？”晏寒笙惊讶的接过外卖，看到上面留个号码是商睿的。 “商睿那么好，给我们点早餐？”晏寒笙将外卖放到了餐桌上。 “是我叫他点的……他说一会儿过来，叫你先别走，好像是有事儿说……”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晏寒笙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看了起来。 果然，有商睿发的信息，还有他回复的信息，但他不记得，那就是韩泠悦发得咯。 “你怎么不跟他客气呢？”晏寒笙弯腰，伸手捏了一下韩泠悦的脸。 她抬头，对晏寒笙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第74章 又被商睿套路了 “噔噔噔……” 门被人敲响了，晏寒笙松开手，走过去开门。 “你那么快就来了？”晏寒笙打开门，商睿走了进来。 “再不来我就死翘翘了……别问那么多了……”商睿好像看见鬼了一样的说了起来。 “快关门快关门……”商睿走进屋子里，还立刻催促晏寒笙关门。 晏寒笙一头雾水。 “等会儿……”晏寒笙刚要伸手关门的时候，门被人给挡住了。 晏寒笙看过去，原来是温凌浩来了。 “你怎么也来……” 温凌浩走进屋子里，对商睿点了点头。 “关门……”温凌浩对晏寒笙笑了一下。 晏寒笙懵懂的关上门。 “什么意思，四个人凑一桌麻将？”晏寒笙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不速之客。 “是他叫我来的，这些是资料……我已经跟上面报备过了，这些关于金阳会的资料，可以跟你们共享……但是你们警方有关于他们的消息，也要立刻告诉我们……” “也就是说，你是这个事情的负责人，告诉你就行了呗……要不加入我们高迪，我们正好缺人……”商睿开起了玩笑。 晏寒笙看了一眼温凌浩放在桌上的文件袋，走了过去。 “共享资料？” “嗯……”温凌浩点头。 晏寒笙有些诧异的看向韩泠悦，她耸了耸肩。 “看来把我这里当成秘密基地了，那我这个体系外的人，是不是要自动屏蔽一下啊……” “我既不是警方的人，也不是军方的人，只是一个人民教师……” 韩泠悦拿起咖啡，走到了窗户边。 “你拉倒你……装模作样的本事学了不少……”商睿吐槽了起来。 也拿过咖啡喝了起来。 “不需要学，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韩泠悦趴在窗户口，扭头看了一眼商睿。 随后又将头给转了回去。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听着三个男人的谈话。 “这次的事情，我们必须保密，只限在场的人知道……”温凌浩看了一眼韩泠悦，又看向晏寒笙说了起来。 晏寒笙点头。 南城分局的门口—— 运着尸体的警车开了过来，将尸体往里面抬。 “孙法医在吗？”高迪的警员喊了一声。 “什么情况？”小柯孙慕晴他们几个都在办公室里，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我在，怎么了？”孙慕晴看见他们抬着一具尸体，有些诧异。 “尸体啊？什么情况？”小柯趴在孙慕晴的身后，也说了起来。 “孙法医您好，我是高迪的小李，我们今天接到一个报案，但是我们自己没有法医，商队让我们把尸体运到这里来，交给你处理，帮忙验个尸……”小李说着有些尴尬也有些为难。 “商睿的案子，把尸体运我们这里来了，没告诉我啊……” 孙慕晴有些不信。 她走过去，伸手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看了一眼。 又盖了上去。 “是个女的……”小柯淡淡的说了起来。 顾风岩和应思铭趴在办公室门口看热闹了起来。 “我问下他……什么情况，发现尸体的时候怎么告诉我，就忽然运过来了……”孙慕晴心想，要是商睿那里有了案子，怎么着有人报案了也会叫她过去的。 现在的情况不像他的作风啊，不打一声招呼，就这样。 孙慕晴拿出手机，给商睿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喂……” “你怎么回事？怎么把尸体运我这里来了，什么情况？”孙慕晴问了起来。 “你先尸检，出个报告给我，越快越好，我可是夸下海口了，现在什么都别问，马上去工作……” “啊？”孙慕晴听商睿的话是云里雾里的。 “那你在哪儿呢？” “我在医院啊，探望你们韩老师……你呢，马不停蹄的出报告……” “你这是……我真是一头雾水的……那行，我先去和小柯去……” “嗯，乖……”商睿说道，孙慕晴翻了个白眼。 挂了电话，孙慕晴对着小李挥了挥手：“抬进去……小柯，带路……” “啊？哦哦哦……跟我来……”小柯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带着小李他们过去了。 “商睿搞什么鬼？”应思铭看了一眼被运到解剖室的尸体，走了出来。 “就是啊……”顾风岩也说了一句。 “不懂……就说让我赶紧解剖出报告，估计是等着要结果……我先去工作了……”孙慕晴说完，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见了门口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 大家好奇的扭头看了过去。 警局的门口停了一辆宝马，从车里走出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男人。 就在所有人都被他的打扮所吸引的时候，他走了进来。 不是去咨询台，而是径直朝着孙慕晴走了过来。 伸手摘去了墨镜，成方宇对孙慕晴露出了笑容。 孙慕晴不解。 “孙法医你好，我是市局的法医成方宇……” “啊？什么……情况？找我吗？”孙慕晴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应思铭。 应思铭也紧紧的盯着这个男人看，他对孙慕晴身边的异性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是这样的，我是调任下来协助高迪分局办案的，但是商队好像对我的办事能力有点怀疑，他选择信任南城的特案组和孙法医，并且跟我说，孙法医的办事效率极其的高，而且还有高端的设备。” “我想，既然我是负责这次案子的法医，那么我也有权利参与解剖是吗？” “还有这个证物。”成方宇从口袋里拿出了证物袋，孙慕晴接了过去。 “好漂亮的胡蝶啊……”唐欣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初步尸检也是我做的，所以我很了解这次案情，既然商队没空，我来叙述案情也是一样的……” 听见成方宇的声音响了起来，孙慕晴的视线从证物上移开，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这个事情，我需要问一下商睿……”孙慕晴再次拿起手机。 她转身走进了办公室，成方宇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起来。 应思铭立刻冷下了一张脸。 他眯着双眼，盯着成方宇看，成方宇注意到了应思铭的视线，看向他，对他定了点头。 “喂，有点情敌的既视感……”顾风岩伸手拍了一下应思铭的肩膀，小声的说了一句。 “滚……”应思铭回了一句，顾风岩悻悻的点头，用嘴型做了一个我滚的样子，然后带着看好戏的笑容离开了。 回到了信息技术部，顾风岩准备休息一会儿，等候命令。 “你什么情况，给我一个又一个惊喜……”孙慕晴今天早上第二次打商睿的电话了。 “那家伙真的来了，是了是了，是我说的，我就看不起他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你看他浑身上下哪一点像个法医。”商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你是觉得他像杨靖对……说的也是，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要参与案情就参与好了，反正你的地盘你做主，尸检报告出了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我这儿忙着呢，回头我请你吃饭，拜拜……” “喂……喂……”没等孙慕晴说话，商睿就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真是的……又套路我。”孙慕晴收起手机，转身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成法医，他说了，麻烦你过来帮忙，那就一起……” “嗯……”成方宇对孙慕晴点头，依旧保持着微笑。 “额……”见到他们要走，应思铭张嘴想要喊孙慕晴的时候，她和成方宇已经往解剖室去了。 “我靠……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应思铭嘀咕的咒骂了一句，立刻往里面冲了过去。 当他小跑到了解剖室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他又不想孙慕晴觉得自己小气，她是在工作，看她看得那么紧。 便立刻回到了痕检科的实验室。 因为两个科室都是靠在一起的，他可以从实验室那里看到隔壁的情况。 整个警局，其实都是采用的半透明磨砂材质，所以一目了然里面的情况。 应思铭假装坐在那里工作，其实眼睛一直盯着解剖室看。 孙慕晴和成方宇站在解剖台前，小柯已经换好了防护服，也收拾好了，准备就绪中。 “都准备好了……”小柯对孙慕晴说了起来。 “这位是我的助理凌若可，大家叫她小柯，小柯，这位是市局的法医成法医，这一次协助高迪办案的……” “奥，你好你好……”小柯对成方宇笑了笑，随后又小声的对孙慕晴说道，“你问过商睿了？” “嗯……具体没多说，就叫我赶紧解剖……”孙慕晴点头，一转头，就看到了隔壁的应思铭，他正紧紧地盯着这里看，孙慕晴笑了起来。 “诶，你去把这个拿给思铭化验，省得他没事做……” 孙慕晴将之前成方宇给她的证物递给了小柯。 “遵命……”小柯没有出去，而是走到了隔着一块玻璃的地方，对着那里敲了敲。 应思铭立刻看了过去。 “来……”小柯对着应思铭招了招手，从她的口型可以看出来，是叫自己过去。 应思铭起身，跑去了解剖室，小柯站在里面，打开了门。 “叫我干嘛？” “你老婆叫你化验证物……”小柯故意加重了老婆两个字，还对应思铭眨了一下眼睛。 “奥……行，没问题……”应思铭心领神会的点头。 孙慕晴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成方宇虽然不知道孙慕晴和应思铭的关系，但是目前看来，也懂了。 关上门，小柯走了进来。 “两位大法医，开始工作……” “嗯……孙法医来，我协助你……”成方宇对孙慕晴说道，她点头。 小柯知道，今天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便乖乖的坐到了一边，等着一会儿的各种化验。 “死者的死亡时间我初步看了一下，应该是在昨天下午的三点左右，死因是扼死，身体表面没有伤痕，现场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的痕迹，当然可能是被雨水冲刷掉了。” “但在我看来，那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抛尸的地方……”成方宇也穿好防护服，戴上口罩和手套。 孙慕晴也一样。 小柯伸手打开了录像机。 “现场什么情况？”孙慕晴看向成方宇。 他们一左一右的站在尸体的边上。 “尸体是在第一人民医院附近那个废弃的影院旁边树林里发现的，我是早上七点半左右到那里的……尸体是蜷缩在一个黑色的旅行包里，面部朝上……从尸僵和尸斑以及角膜浑浊度来看，死亡时间差不多是昨天下午的三点左右……” “而且我初步的看过死者的身体情况，她的脚和一般人不一样，应该是一个舞者，而且是跳芭蕾的……” 成方宇说了这些，孙慕晴大致了解了。 她点头，对成方宇表示赞同。 果然，人不能看外表，他外表好像一种商业精英的感觉，和警队里的人是有些格格不入的，但是从他说的这些，可以知道，他的工作能力不弱，观察仔细。 也有独立分析的头脑，难怪人家会进市局。 肯定还有过人之处的。 “孙法医的眼神是欣赏吗？”成方宇笑了起来。 “嗯……遇到和我一样的人才，我肯定要欣赏啊……” 戴着口罩也可以看得出来，孙慕晴笑着开玩笑。 “报案人说，当时尸体的边上还有一个晕倒的年轻女人，从她掉落的物品来看，应该是之前发现尸体的人，只不过吓得晕倒了……” “那她人呢？”孙慕晴又问了起来。 “送医院了……” “谢谢你说的这些，对我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我们开始……成法医……” “ok……” 成方宇对孙慕晴点头，顺便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下来，两个人便投入了工作中。 非常的认真，非常的严谨。 小柯坐在一边，看看解剖台那里，又扭头看看应思铭那里，笑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偷偷的开始刷抖音，今天的工作，简直是完美啊。 两个大神在那里，哪里需要她。 美滋滋。 第75章 阴谋阳谋 医院的病房里，温凌浩将一些资料从文件袋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商睿和晏寒笙立刻凑过去查看。 “你们确定这样做合适吗？一个没有征求罗局的意见，一个也没有让秦局知道，还有一个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征求了上级的同意……”大家还没有正式开始共享资料的时候，韩泠悦的话就悠悠的传了过来。 她将身子转了过来，靠在窗户口那里。 双臂耷拉在窗台两侧，咖啡就放在一边。 她看着前方坐在桌边的三个大男人。 他们也都看着自己。 她漠然的笑了起来：“看样子，都心虚了？” “看是没问题，说也没问题，但是这个后果……”韩泠悦指了指那堆文件。 “你没告诉你爸爸？”晏寒笙看向温凌浩问了起来。 “我说了……”温凌浩点头，表示自己确实那么做了。 “昨天晚上我从别漾回去，我爸爸回来了……” 温凌浩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从别漾回去之后，发现温仲闲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在等人。 温凌志这些日子有些忙，忙着训练新兵，温淼又不在了，想必就是只有他了。 “坐……”温仲闲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上，示意温凌浩坐下。 “父亲……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温凌浩是坐了下来，但和温仲闲还是隔开了一些距离。 说实话，从小到大，他都很尊敬父亲，也畏惧父亲。 “我很可怕吗？你们一个个的，看见我就躲，我自己的孩子看见我都是这幅样子，我给你很大压力？”温仲闲看向身边的儿子。 温凌浩摇头：“没有，只是……尊敬父亲而已，或许是习惯了部队里的生活，我总觉得您是我的长官……” “哎……你说我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呢……儿子，这是家里，不是部队……” 温仲闲叹了一口气。 “父亲在这里，是等我吗？”温凌浩不知道如何回答温仲闲的话，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哎……”温仲闲又叹了一口去，起身了。 他走到一边，伸手打开了窗户，然后看向了窗外。 温凌浩也起身了，看着父亲挺拔的背影，虽然快到六十，但却依旧保持着挺拔的身姿。 这可能是一生都不会改变的事情。 “你最近……很忙吗？”温仲闲问了起来。 但是语气平和。 温凌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还好，也没有……很忙……”温凌浩撒谎了。 为了绯色的事情，他一直在忙着。 “既然这样，为什么时常不见你的踪影，你是什么身份呢，自己知道……部队不比别的地方，是不是你想出去就出去，想回来就回来？”温仲闲忽然转身，看着温凌浩。 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漠然的垂下头。 “说，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忙碌……”温仲闲还是看出来了。 温凌浩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他看着温仲闲，点头了。 “是……出了点问题……金阳会的事儿……” “出什么事情了？”温仲闲见温凌浩一脸的忧愁，心想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的简单。 “绯色失去联络……我担心她有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失去联络多久了？”温仲闲往前走了几步，盯着温凌浩看。 “有一段时间了，我这里联系不上她，但是前几天有人见过她……” “什么？还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温仲闲立刻死死的压低眉毛。 “父亲，是我办事不利，没有管教好下属……绯色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温凌浩知道温仲闲生气了，立刻垂下头。 “是谁见到她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温仲闲走到温凌浩的身边，攥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是……是韩教授他们……” “你说……韩家那个丫头……寒笙的女朋友？为什么她会认识绯色？” “也不是认识……只是这中间有点事儿，她和寒笙已经结婚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一直追查绯色的下落，刚好赫连家慈善晚会的那个晚上，韩教授被人绑架了……” “寒笙和商睿多方追查，知道了韩教授的下落，赶去的时候，韩教授被人给救了，是一个狙击手，她开了两枪，子弹现在在我这里，我看了，是她……”温凌浩简单的把事情告诉了温仲闲。 “并且之前她似乎去了酒店，韩教授看见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绯色变节了？”温仲闲将身子转到了一边，不让温凌浩看见他的表情。 “不是……我觉得不会的，她去了三年，要是变节早就变了，何必等到现在，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查清楚好吗……还有……就是……”温凌浩极力想要说父亲，绯色不会变坏。 但是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欲言又止了。 “就是什么？还有别的事儿……难道紫藤也……” “奥不是……紫藤没有变化，就是绯色和金阳会的事情，商睿也认识绯色……之前有过交道……我想跟您申请，跟警方资料共享，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摧毁这个组织，现在警方那里也在调查，我们也在，我想可以的话，就一起……” 温凌浩知道温仲闲也许不会同意，越说越没有底气。 但是没想到，温仲闲同意了。 “你说的事情，我明白……他们确实手上也有点线索，商睿曾经卧底那么多年，肯定也会知道些什么，资料共享是可以的，不过，只限咱们这几个人知道，我不想节外生枝……本来绯色他们这个情报科就是另外设立的部门，为的就是秘密行事，要是事情被大家知道，还有什么秘密可言，直接告诉金阳会我们有几个卧底好了……” “我明白……商睿约我这两天有空去医院见面……我想，这个事情就我，商睿，寒笙，以及……韩教授知道，我会和他们说明，他们会明白的……”温凌浩松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温仲闲会同意。 “为什么去医院？” “因为韩教授之前被人绑架受伤了，商睿觉得，约在哪里都不合适，还是在医院比较好，那里就我们几个人……” “韩家那个丫头听说已经从警局辞职了？”温仲闲说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怀疑。 “我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或许有着别的什么安排，警方的事情我们不了解，这样的人才，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手，我可是见识了，一个人被关在小岛上，居然可以利用日常物品去制造爆炸……” “而且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没有看出什么畏惧，根本不像一个女孩子……我相信她的头脑，或许可以对这件事情有帮助……” “至于绯色为什么救她，我就不懂了，或许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嗯……既然你是卧底们的联络人，这件事情还是你负责，你处理好就行了，我还是那句话，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调查，秘密行事……有问题我帮忙……” “是……父亲，我明白……”温凌浩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话我？”温仲闲忽然又冷下了一张脸。 见到温仲闲好像有点生气了，温凌浩立刻收起笑容：“我绝对没有，父亲是还在因为妹妹的事情……” “妹妹的事情过去了，我是伤心，但我不会记恨任何人，商睿那小子说的没错，算是给我上了一课，你妹妹身为一个警察，警校毕业，不但没有改掉骄纵的性格，反而一点警惕性都没有，随便认识一个男人就把心交给人家。” “恋爱是可以，我和你妈妈也希望你们快些成家，可是，也要认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值得交往的……结果呢，小命没了，我不记恨任何人，但是你妈妈难以释怀啊……”温仲闲起身，伸手拍了拍温凌浩的肩膀。 看着温仲闲离开的背影，有那么一丝的颓废，那么一丝的苍老。 “爸爸……”温凌浩忽然喊了一声温仲闲。 不再是父亲，而是一声爸爸。 温仲闲转身，对温凌浩笑了起来。 “我老了，你一直是我的骄傲，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我相信你能够明白什么是工作，什么是生活，呵呵……还是爸爸听的顺耳，父亲太疏远了……”温仲闲笑了起来。 脸上的皱纹也连带着有些温暖。 他回到了卧室，马蓉蓉打开了台灯，不知道是没有休息还是被吵醒了。 温仲闲关上门，好像和马蓉蓉在说什么。 “呼……”温凌浩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我爸爸就离开了，桌上放了这份资料……”温凌浩对面前的晏寒笙和商睿说了起来，还顺势看了一眼窗口边的韩泠悦。 “看来我不用避讳了……”韩泠悦笑了笑，拿过窗台上的咖啡，对晏寒笙举了举手。 他没说什么，而是拉开身边的椅子。 韩泠悦垫着脚走到了椅子边，坐了下来。 “谢谢……”韩泠悦对晏寒笙道谢了，脸上也一直带着甜甜的笑容，但是晏寒笙却没办法回应笑容。 他知道韩泠悦那种笑容是得意的。 好像还没到结局，就已经知道自己要赢了。 还有半夜她喃喃自语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有事瞒着我，我肯定……”晏寒笙扭头，将脸凑到了韩泠悦的面前。 看着晏寒笙有点严肃的面容，韩泠悦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好像错漏了一拍。 温凌浩和商睿互相看了一眼，温凌浩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了一下商睿，抬了一下下巴，好像是在问，他们怎么了。 商睿耸了耸肩，意思是我不懂。 “没有啊……”韩泠悦忽然摇头，躲避了晏寒笙的视线。 “真的吗？”晏寒笙又问了起来。 “对啊……”韩泠悦这会儿又将头转了过来，眼神坚定。 “假装坚定……更是默许了你骗我的事实，眼神游离，假装心不在焉，事实是想逃避现在的话题……”晏寒笙居然用专业的话术来堵了韩泠悦的嘴。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商睿忽然大笑了起来。 “一边去……”韩泠悦挥挥手，示意商睿闭嘴。 她又看晏寒笙：“别闹……现在说正事的时候，我能有什么……你们一会儿还有事儿……赶紧的，别浪费时间，都几点了……” 韩泠悦随即又看向商睿和温凌浩。 但是三个男人都看着她不说话。 “行行行，我不听了还不行吗……我走我走，自动屏蔽……”韩泠悦说完就立刻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要走出去。 “腿伤好了……健步如飞了……”商睿在身后悠悠的喊了一句。 “对对对……”韩泠悦也回复一句，就关上了门。 韩泠悦来到病房外面走廊，一个人开始嘀咕了起来。 “小晏同学不得了，居然敢用我的专长还怼我，还当着那两人的面，我不要脸的吗？”韩泠悦靠在墙壁上，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怎么那么碍眼呢。 不行了，不能再等几天了，今天必须出院。 “看来以后还是要悠着点了……”韩泠悦眯起双眼，看向了不远处的医院草坪上。 病房里，温凌浩对晏寒笙问了起来：“没事，这个不算吵架哦……” “他不敢……怕老婆怕的要死，就是在我们面前装……”商睿立刻拆了晏寒笙的台。 “别听他胡说，还不是辞职的事儿，辞职信我亲眼看见写的，我亲手递上去的，秦局也跟我表态了，但是怎么觉得我被套路了呢……” 晏寒笙越想越不对劲。 以前没有认识韩泠悦的时候，要办案就办案，要抓贼就贼，哪有那么多磨磨唧唧的事儿。 怎么一遇到韩泠悦，就整个人好像智商下降了呢。 “真的辞职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看来是心不甘情不愿呢……”温凌浩说了起来，原本还以为韩泠悦辞职会有些什么内幕，但是看来是没有。 “你还能信了她，她没点阴谋阳谋，就不叫韩泠悦……”商睿一副我看透了的样子笑了起来。 晏寒笙看着面前那堆资料，眼神失去了焦距。 第76章 既然这样，就两清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先看看金阳会的资料……”晏寒笙舒了一口气，想着这件事情，还是要等韩泠悦回来再谈。 现在确实金阳会的事情比较棘手。 还有杨靖一天抓不到，他们就没办法知道赫连耀在哪里。 也没办法结束赫连家的事情。 “嗯……你们先看这个……”温凌浩也快速的进入状态，之前的小插曲似乎烟消云散了。 晏寒笙和商睿凑过去，看着温凌浩递过来的一张a4纸。 “这是金阳会的基本资料，我们掌握的是这么多……” “这几张都是……”温凌浩还将另外几张纸也从那些文件里挑了出来。 晏寒笙和商睿分别拿起了其中一张看了起来。 “金阳会成立的年份应该是有很多年了，至少有四十年，可能还会更多……但是具体的我们没人知道，反正这个组织很神秘……不过我们知道他们的老巢是在纽约……之前也有卧底前去……” “也是你们的人？”商睿听见温凌浩的叙述，问了起来。 “不是，是你们警方的卧底，似乎身份也很神秘，这些是上面传下来的，具体是哪位高级长官，我们就不知道了，只是调查金阳会的事情，一直是秘密进行的……” “四十多年了，再多没多久，大半个世纪都过去了，才知道了这么点东西……看来很难摧毁他们咯…… “我之前卧底的那几年，也是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收获……”商睿放下了资料，有些无奈了起来。 “他们肯定是有自己独特的本事，不然不会大家都抓不住他们……”温凌浩说了起来。 “每个人负责的任务不同，涉及的多，就会节外生枝，反而不利于我们继续调查……你的职责已经尽到了……”晏寒笙看向商睿，眼神是赞然的。 “谢谢晏大队长的夸赞……”晏寒笙看着面前的商睿，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有些高冷，还被路南何政叫做面瘫男，后来认识郁辛然，好像变了一样，但是郁辛然的离开，没有击垮他，而是让他越来越坚定。 晏寒笙看的出来，他不是表面装的，而是内心真的很坚定。 现在还时不时的会去开个玩笑。 “不是夸你，就是事实……”晏寒笙伸手拍了一下商睿的肩膀。 “别安慰我，我早就没事了……”商睿推开晏寒笙的手，又看向了温凌浩。 “上官的事儿，你告诉你爸爸了？” “嗯……他全权交给我处理，说相信我的办事能力，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她，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我爸爸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样……” “你说瞒着你的事情确定吗？会不会绯色忽然失去联系，是和你爸爸有关系？”晏寒笙问了起来，温凌浩摇头。 “不确定，我也不像你们那么会分析别人的表情，就是一种感觉，我自己的爸爸我还算了解，但是具体的，可能还要找到绯色再说……” “这个金阳会的创始人，有没有什么资料？”晏寒笙又问了起来，温凌浩还是摇头。 “对他的传闻很多，有人说是女人，也有的说是男人，还有的说是变性人，至于是哪国人什么年纪，也是众说纷纭……反正每个领域都有负责的人，应该是他的主心骨，比如曾经负责贩卖人体器官的艾瑞克……” “这个创始人从来不会出面处理任何事情，不管我们的人怎么挖都挖不出来，手底下所有的生意，都是交给手下来做的，要是这个手下暴露了，也会立即处理掉……不留一丝痕迹。” “手段极其的残忍，几乎都是由狙击手一枪毙命……” 温凌浩说着看向了商睿。 他们都知道，说的其中就有商祺。 商祺死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就是当着他们的面，一枪就打死了商祺。 商睿沉默了。 “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我也想跟你说，不过既然这样的话，就两清了……”商睿的意思是，商祺害死了温淼，他想跟温凌浩道歉，但是温凌浩因为说起了商睿的伤心事，也要跟他道歉。 既然这样，就两清了。 “呵……”温凌浩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商睿的话。 晏寒笙也放松了，没想到会有一天，他们坐在这里，安心的交谈。 “好了，我们继续来说金阳会……”温凌浩对两个人点了点头，继续谈正事。 “她真的不进来？”商睿忽然看向门口，问了起来。 “没关系，这些资料她会看明白的……”温凌浩指了指这些资料。 “金阳会以太阳花作为标志，他们很多的核心成员在身体的不同部位都会有这个纹身……太阳花加上藤蔓，寓意着漫长的岁月，不停的生长……” “他们涉及的领域很多，军火贩卖，人体器官贩卖，黄赌毒，包括情报的贩卖……根据最新的情报，甚至还有拐卖儿童的……” “反正就是能赚钱的都做……”商睿总结了一句，温凌浩点头。 “就是为了钱，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要是继续让他们发展下去，我们的世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温凌浩忧心的说了起来。 “那绯色除了负责情报那方面，还负责别的吗？之前你说还有个卧底？”晏寒笙想来，问了一句。 “绯色就是负责情报那块，紫藤和她一起，只是进入组织的时间不同，绯色是三年前，紫藤是一年前……我们知道的是，毒品调查科还有一位卧底，代号白磷，也在其中……” “白磷……”商睿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你又认识？”温凌浩有些诧异，难道所有的卧底商睿都知道？ “不认识，只是觉得有点耳熟……我也不可能所有的卧底都知道，绯色也是我猜的……我们这些人，随时都会丢命，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能让旁人知道的……” “我也是因为商祺的事情，觉得有蹊跷，才会决定去当卧底的，后来我查到了夫人那里，确定了这个事情和夫人没有关系，我才决定回归……可是谁想到，还有更刺激的事情在后面等着我……”商睿说着有些无奈。 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好像变得很讽刺了，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得到，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现在你们说他们的老巢在纽约，之前商祺也是在美国读书的，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麻省理工，离纽约也不是很远……也许商祺在爆炸之后没死，就遇到了他们的人，加上对家人的误会，他选择加入金阳会也不奇怪了……” “之前给温淼做手术的医生，或许就是给商祺整容的人也说不定……” 商睿现在想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这么说来，这个医生可能也是主心骨当中的一员……”晏寒笙说了起来。 “我这里也有一个消息，关于赫连家……”晏寒笙说了起来，温凌浩立刻看向他。 “赫连家出了命案，我从赫连耀书房的针孔摄像头里看到，慈善晚会当晚，杨靖去找过他，而且我在赫连家后花园的埋尸现场，也确实找到了一枚符合杨靖特色的袖口，已经在化验指纹了……” “而且根据h集团的律师莫子骏表示，当晚他和赫连靖伊在一起，看见了杀人的过程……杨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是那个女人开枪的，但那女人把自己包的很严实，看不见脸……” “据我分析，这个女人应该是我们认识的人，她怕暴露了，才会这样打扮……而且赫连靖伊跟我说，这个女人就是代替艾瑞克在s市继续活动的人。” “这样的话，你们继续负责调查这个女人，我相信，之前s市的任务没有完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挑衅，警方打破了他们的计划，留在s市的毒瘤，不可能只有杨靖和那个女人……”温凌浩说了起来。 “肯定还有别人在……” “赫连靖伊有没有说，这个女人符合哪个认识人的特征？”商睿问了起来。 “她说没注意，当时看见家里出事就慌了……还有一点很奇怪，莫子骏不是说赫连靖伊事后去见了什么人吗，我问她，死活不肯说，只是告诉我，她没有做坏事，让我相信她，总觉得有话不能说……挺奇怪的……” 晏寒笙把昨天和赫连靖伊交谈的事情说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只有两个可能，她要么是我们的敌人，要么是我们的战友，你说赫连靖伊告诉你的，那个女人是接替艾瑞克的人，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个大小姐怎么会那么肯定的知道呢？” 温凌浩分析了起来。 商睿点头，晏寒笙的心里也有点想法了。 “你的意思是，赫连靖伊要么是组织的奸细，要么是警方的线人？”商睿说完都觉得被自己给诧异到了。 “只有这样，否则说不通，这些事情，还是要交给你们警方来处理。”温凌浩只能这么表示了。 “奥……难怪了……我说这个丫头小小年纪，看着就不是好对付的人……明白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晏队……”商睿说完对晏寒笙挑眉，他斜眼看了一下商睿。 “你不是空着嘛，你去好了，我还调查杨靖的事情呢，赫连耀失踪了不尽快找到也很危险好吗？”晏寒笙摆摆手，拒绝了商睿的提议。 “我去哪成啊……人家小姑娘对我又没意思……” “看来这里面还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温凌浩也凑热闹了起来。 “真没看出来，你们那么八卦呢……管好你们自己……” “我们都是光棍，自己肯定管得好自己，你就不同了，拖家带口的……”商睿又笑了起来。 温凌浩是个一向不苟言笑的军官，居然这个时候也偷偷的笑了起来。 晏寒笙眯起双眼，这两个家伙，这么在嘲笑自己。 “知道我有家有室就行了，还叫我去蹚这个浑水，赫连家的命案和抓到杨靖的事情是我们负责的，我们负责到底，但是接触赫连靖伊的事情……”晏寒笙摇头。 商睿其实之前的话是逗晏寒笙，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他们都笑了起来。 晏寒笙却郁闷极了。 南城分局的解剖室里—— 孙慕晴和成方宇还在继续解剖中。 他们已经让小柯提取死者的dna和指纹去对比，看看资料库里是否有她的身份信息。 小柯坐在机器前面的高脚凳上，转来转去，好像显得很无聊一样。 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是这样的等待，亦是如此。 不过小柯已经习惯了。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孙慕晴和成方宇，又将头给转了回来。 看向对面痕检科的应思铭。 一个小小的证物早就化验好了，就在那里一直盯着看，盯着看。 小柯不禁笑了起来。 还对应思铭挑挑眉。 应思铭黑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成方宇看。 孙慕晴轻轻的将死者的头给抬了一下，弯下腰看着她的脖子。 之前成方宇初步尸检的时候说死因是扼死。 也就数被人给掐死的。 那么死者的脖子上肯定会有相对的伤痕。 要仔细的检验才知道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死者的脖子上确实有扼痕，扼痕为指腹所导致的圆形或椭圆形的擦伤，以及指甲所致的新月形或者短线状的挫伤，并且多在喉头的两侧。 面前的死者，脖子上就有这样的伤痕。 她的颈部有4到5个扼痕，而且已经形成了明显的羊皮纸样变，呈褐红色。 再从她的尸斑和尸僵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和之前成方宇判断的一样。 死于昨天下午的三点左右。 孙慕晴放下死者的头，看向了她的面部。 她的面部发绀肿胀，呈青紫色，眼结膜出现散在的点状出血。 孙慕晴又打开了死者的口腔看了起来。 口腔粘膜也出现了这样的点状出血。 成方宇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孙慕晴，随即她抬起了死者的手臂看了一下，最后又看向了她的手指。 第77章 完美比例 “奇怪了，一般被扼死的，指甲缝里应该会留点什么才是……这个受害人，居然干干净净的……” 孙慕晴奇怪的说了起来。 “或许是凶手替她处理了，再或者就是凶手和她是认识的，她最后放弃了挣扎……” “看看她的胸口是否有什么抓痕……”成方宇示意孙慕晴查看受害人的胸口。 她点头，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往下拉了一点，查看起了死者的胸口位置。 发现那里有一些抓痕，但是比较的浅。 “这些是死者自己抓的还是凶手干的呢……”孙慕晴迟疑了起来。 “你看看她的手掌……发现尸体的时候，左手攥着一个蝴蝶的饰品。”孙慕晴听见成方宇说了起来，立刻打开死者的左手手掌看了起来。 手掌上确实有些划痕，应该就是那个饰品造成的。 “扼死的受害人一般都会剧烈的挣扎，往往就会抓住凶手身上的东西，既然死者的指甲缝里很干净，但是又攥着这个饰品，我觉得应该是凶手替她处理了指甲，那么那个胡蝶就属于凶手的可能性比较大……”孙慕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痕检科。 发现应思铭手里拿着报告，她笑了起来，但因为戴着口罩，所以看不清。 只是从孙慕晴弯弯的眼睛可以知道她在笑。 不过还没等应思铭反应过来，孙慕晴已经把头给转了回去。 “小柯……去找应科长拿下化验报告……”孙慕晴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小柯扭头。 “啊……找谁？奥……你老公啊……不用去，叫他来……”小柯说着，伸手敲了一下面前的玻璃，对应思铭招招手。 应思铭立刻从椅子上下来，走了出去。 很快的，应思铭站在了解剖室的门口，小柯一溜烟的跑过去拿了化验结果。 “好了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帮你看着……”小柯对门口的应思铭挥挥手，小声的说着，说完就关上了门。 “嘿……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卸磨杀驴……”应思铭被关在门外，嚷了起来。 又灰溜溜的回到了痕检科。 “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怎么没听说呢？”成方宇笑了起来。 “没有呢，小柯开我玩笑，她就喜欢玩，还像个孩子一样……”孙慕晴摇头说了一句。 语气里也是可以听的出来的，她笑了。 “痕检科的应科长似乎对我有点敌意……” “他不是对你有敌意，是对我们孙法医身边所有的异性都有敌意，包括公苍蝇……” 小柯将报告拿在手里，说了起来。 “呵呵……挺有意思的……”成方宇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咳咳，我来看看证物报告啊……”小柯将报告举在眼前，念了起来。 “证物上有两枚指纹，还有血迹，我先看看是不是属于死者的……” “好……交给你了，我们先解剖……”孙慕晴没回头说了一句，伸手拿过了解剖刀，想要下刀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还是你来……” 她将刀子递给了成方宇。 “好……”成方宇也没有拒绝，大方的接过孙慕晴手中的解剖刀。 小柯化验死者的dna和指纹已经出来了，她对比了dna图谱，发现那个胡蝶饰品上的血迹是属于死者的，其中一枚指纹也是属于死者的，另外一枚指纹还不知道是谁的。 并且她在数据里找到了死者的身份信息，是一个叫做柏清灵的女孩子，今年二十一岁，家住在秋梦居。 “秋梦居不是医院旁边的那个小区吗？”小柯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孙慕晴和成方宇，想要告诉他们这个事情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在解剖了。 想来还是算了，先不要打扰他们。 她立刻将化验结果打印出来，跑出了解剖室。 孙慕晴看着跑出去的小柯倒是没有说什么，成方宇却开口了。 “她好像发现点什么……” “可能是死者的身份信息出来了，应该是去找技术了……” “是你们局的那位顾大神吗？it精英……”成方宇抬头看了一眼孙慕晴，解剖刀已经划开了死者的腹腔。 “对……你们都那么叫他？那顾风岩知道了尾巴还不翘上天……”孙慕晴站在一边，笑了起来。 “呵呵，死者胃里的食物已经消化完了，也过去那么久，剩不了什么，又或许跳舞的人为了保持身材，吃的少……” “你说她是跳芭蕾的……”孙慕晴听见成方宇的声音，想起来之前他的话，立刻过去查看死者的脚。 发现她的脚确实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还有一些老茧。 在看她的双臂和双腿，除了瘦，她的身材比例非常好，也符合舞蹈女孩子的特征。 比如匡语芯，在比如宋允书。 她们都是从小学习舞蹈的女孩子，比例就很完美了。 “内脏器官淤血，肺部也有气肿，水肿并且灶状出血。” “死者的特征符合扼死，也符合他杀的可能，谁叫自己不能掐死自己呢……” 成方宇一边解剖，一边说着，孙慕晴只是站在一边听着。 看得出来，面前的成方宇有着法医的专业知识和实际经验，还有案情分析的头脑。 难得，确实是个人才。 之前她和杨靖没有接触过，不知道杨靖的能力，只是知道他的花边新闻比较多，这一次却能够直接接触到别的法医，还是一个她没听过的人。 但他好像对特案组的人都比较的了解。 还知道应思铭是科长，顾风岩是it精英。 难道是刻意调查吗？ “你在观察我吗？”成方宇将带血的刀子放到了一边的托盘里，抬头看向孙慕晴。 他端着双手，手套上也是红彤彤的鲜血。 孙慕晴没有解剖，所以手套上没有血迹。 “没……只是对您的工作能力表示欣赏……” “别那么夸我，我知道，在你们的眼里，我和那个人很像，你们口中的败类……” “你说杨靖？”孙慕晴不知道为什么成方宇要用那个人来表示杨靖，难道是不想和他相提并论吗？ “对……我大学同学，杨靖……” “你们是同学啊？”孙慕晴惊讶了起来。 应思铭在旁边屋子里听不见这边的情况，只是可以看见手中的活儿停了，在说话。 他着急啊，不知道说什么。 …… 小柯着急忙慌的拿着几份化验单找到了顾风岩，发现他居然靠在椅子上睡觉呢。 “喂，起来了，还偷懒……就你闲……” “啊……”顾风岩被小柯推了一下，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小柯，立刻松了一口气。 “不能好好说话是，吓死人了……什么事儿啊……老大回来了？”顾风岩说着，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 “老大不来你就不好好工作了……赶紧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人的资料……” 小柯将公安系统里柏清灵的名字递给顾风岩。 “这是那个死者吗？数据库里有她的信息啊……” “对……你看看她的具体资料，从身份证号看是二十一岁……还没大学毕业……” “我看看啊……柏清灵……”顾风岩伸手打开了电脑屏幕的开关，电脑屏幕就亮了起来。 小柯拉过一边的凳子坐了下来，顾风岩诧异的看着她。 “你不回去？” “用不着，里面两法医界的大神，要我一个小菜鸟干嘛……” “有事？诶诶，那个穿西装的成法医是不是看上慕晴了？”顾风岩八卦了起来。 “没有啊……你别乱说，思铭够难受的了。”小柯做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顾风岩撇撇嘴点头。 他开始认真的调查柏清灵的资料了。 解剖室里—— 解剖算是结束了，成方宇直起身子，指了指面前的死者说了起来。 “颈部胸锁乳突出、胸骨舌骨肌、肩胛舌骨肌有出血，合并甲状腺、喉头黏膜出血，舌根部和舌下疏松组织内有出血。” “脑膜和脑实质可见淤血、水肿及点状出血。” “没有性侵，死者不是处女，死前居然还有过xg行为……” “从这些特征表明，死者是他杀，死因为扼死……” “扼死的人，一般会剧烈的挣扎和凶手发生搏斗，那么被害人一般会呈现特殊的姿态，身体表面也会有伤痕，但是这具尸体却很少见，几乎是没有，也只是浅浅的。” “另外受害人一般在挣扎的时候都会衣着头发凌乱，甚至是指甲缝里残留一些什么物质，比如皮屑组织，或者衣物线头等。” “但是这具尸体却没有以上的情况，只能说明……”孙慕晴接着成方宇的话说了起来，但是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只能说明，凶手和死者是认识的，死者死后，尸体被清理过了，连带着衣服都被换掉，那么案发地点，可能是在家里……”成方宇补充。 “死者有xg行为的话，会不会是和男朋友发生了争执，所以……”孙慕晴那么想着说了出来。 “那是警察的事儿了，我们法医管不了……”成方宇拒绝继续分析。 他表示自己只做自己的事儿。 “可是我们特案组是一个大集体，能做的就都做了……不过这次要谢谢你，虽然案子不是我们的，但是也替商睿谢谢你……” “其余的病理化验我来做就好了，你可以休息休息……”孙慕晴伸手摘去了手套和口罩，对成方宇笑了笑。 是那种表示感谢的笑。 “不用说谢谢，我是派来帮忙的，不做点什么才不像话……”成方宇开始缝合尸体，孙慕晴想说一会儿她来，但还是没有说。 想来，成方宇会拒绝。 既然是他解剖的，那就由他继续完成。 孙慕晴转身去摆弄那些设备，就和一直盯着她看的应思铭对上了视线。 应思铭对她用嘴型问道：“聊什么呢？” 孙慕晴摇头，只是嘴角噙着微笑继续手中的活儿。 应思铭知道自己是不能从她的嘴里知道些什么了，只能够哀怨的坐在那里看着孙慕晴。 她也只是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应思铭，笑笑。 技术部—— 顾风岩查到了柏清灵的资料，打印了出来。 “柏清灵，二十一岁，s市舞蹈学院大三学生……家住在秋梦居2号楼401，年幼丧父，一直和舞蹈教师的母亲住在一起……母亲叫柏惠如，41岁？” 顾风岩诧异凌起来：“那么年轻，孩子那么大了？” “秋梦居……跳舞的？”小柯看着资料上的信息，喃喃自语了起来。 “怎么？你认识？”顾风岩腿一蹬，椅子就滑到了小柯的跟前。 “也不是……就是这小区在第一人民医院旁边，诶，你帮我再查查那个小区……我记得好像那个小区挺特别的，人家都是用水泥砌的墙，但是那个小区阳台上面全部是采用的玻璃。” “是啊……怎么了？”顾风岩不明白小柯的意思。 “我是想说啊，昨天下午我和慕晴不是去医院看韩老师嘛，我就看见对面小区有一户人家，里面有个姑娘在阳台跳舞，她家不是住401嘛，就是最边上的，那小区每栋楼的两侧都会多建一块，可以用作阳台或者小房间……你知道吗……房价还挺贵……” “你的意思，你们看见的那个姑娘就是解剖室那位？”顾风岩指了指解剖室的方向。 “嗯……也许。”小柯点头。 顾风岩捂住嘴巴：“不能……几点看见跳舞的，死亡时间呢？” “下午三点，奥对了，我还看见她家里还有一个女人，当时没太看得清，毕竟有点远……现在看来，估计是她妈妈……” “三点看见她在家里跳舞？那不是都死了吗？你看见的是鬼……再说了，也不定就是……这样，叫沈斌季末诚跑一趟不就好了，他们的案子，我们帮忙而已……贴精力和设备，不贴多余人力……” “先等等，等具体的验尸报告，完了我告诉商睿，让他来一下，他决定嘛……”小柯说了起来，顾风岩点头，继续开始敲键盘。 “你干嘛呢？” “你不是要查那个小区嘛……”顾风岩说了一句，小柯笑了。 “你不是不贴人力了吗？” “反正闲着也闲着……展现一下我的实力……” 小柯知道，顾风岩是想在季末诚面前显摆而已。 第78章 电话被挂断 “这次真的很感谢成法医的帮忙，缩短了不少的工作时间……” 孙慕晴的手里拿着验尸报告，对成方宇笑了笑。 脱去防护服的成方宇，又是那个穿着西装的事业男了。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和之前一样的微笑，淡淡的。 孙慕晴知道，那是官方笑容罢了，对谁都一样。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让我见识了高端设备的厉害，和你的专业……我想商队说的是对的，你们两个分局一起协作办案，确实事半功倍……” 成方宇对孙慕晴点了点头，脸上也带着一丝的赞许。 “商睿嘛，孩子气，他说了什么你别介意，不过他也很优秀……能力很棒……”孙慕晴伸手比了一下外面，“我送你出去……” “好啊……” 孙慕晴走在前面，成方宇跟在后面，应思铭见到两个人离开，立刻跑了出来。 他在孙慕晴的身后，孙慕晴和成方宇都知道后面跟着一个人，不用想要知道是应思铭。 孙慕晴的脸上一直噙着笑容，成方宇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到了警局的门口，成方宇对孙慕晴说道：“孙法医留步，我也该回市局复命了，后面还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孙慕晴顺手接了过去。 “额……好啊……拜拜……”孙慕晴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质感上来看，应该是那种很贵的材质。 成方宇对孙慕晴点了点头，算是道别，最后又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应思铭，也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看着成方宇离开，应思铭才快走了几步，到了孙慕晴的身边。 孙慕晴眯起双眼，看着身边的男人：“应思铭，你能不能大方一点，是不是以后我身边有个什么异性你都是这个表现？” “丢人……”孙慕晴一把推开应思铭，转身进到了一边的办公室。 “我那是关心你，一看那家伙就不是好人，我必须保护你……” “德行……”应思铭追着孙慕晴进到了办公室，她猛然的转身，吓了应思铭一跳，他立刻停下脚步。 “我说真的，真的……那个成方宇真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不是好人了？” 孙慕晴转身，将验尸报告放到了桌上，拿起一边的杯子，去饮水机那里倒了一杯水。 “你看看他穿金带银的，哪里像个警务人员的样子，开着个宝马到处跑，那么招摇，骨子里肯定是个浪荡的男人，就和杨靖一样，妥妥的一样，那例子在那里摆着呢，你还不信我呢……” “再看看这个名片，也是花里胡哨的……” 应思铭嗤之以鼻的吐槽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有钱的男人就不可靠呗，尤其是咱们警队这些有钱的男人们对？”孙慕晴喝了一口水，将水杯拿在手里，看着应思铭。 “这个话吗……也不是这个意思，有少数还是不错的，就比如……” “慕晴慕晴，有重大发现……”应思铭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柯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孙慕晴。 晃得她手中的杯子差一点掉下来。 “你慢点……”孙慕晴稳住了小柯的身子，将杯子放到了一边。 “怎么了？” “我不是发现了死者的身份嘛，就叫技术宅查了一下，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姑娘就是我们之前在韩老师病房里，看到窗户对面的那个姑娘……” “怎么还有韩老师的事儿啊？”应思铭诧异的问了起来。 孙慕晴看了一眼应思铭，随后又拉起小柯的手问了起来：“什么姑娘？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确定是在病房里看到的……” “虽然案发地点是在医院附近没错……” “我调查了啊……你还记得下午我们去的时候，韩老师趴在窗户口看什么呢，她说看见对面有人跳舞，后来你们去卫生间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但是看到家里还有一个女人，两个人好像在吵架……” “我让顾风岩查了那个小区，他们家的那栋楼，应该就是正对着韩老师病房窗户的……”小柯说着有些激动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应思铭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哎呀你是不是傻啊，既然韩老师那么喜欢看这个姑娘跳舞，那就问问她，有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情况啊……”小柯伸手拍了一下应思铭，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奥……隔着那么远，你们都是千里眼啊……”应思铭又吐槽了一句，遭到了小柯和孙慕晴的白眼。 “别理他，那我打电话给韩老师问问情况，你打给商睿，告诉他验尸报告出了，死者身份也出了……”孙慕晴拍了一下小柯的肩膀。 “但是你们别忘了老大的嘱咐，不允许韩老师知道这些……”应思铭又说了起来，孙慕晴给了他一个的大大的白眼。 “老大说的是赫连家的案子，不是高迪的案子，现在韩老师只是作为一个线索而已，又不是什么别的，她不牵扯……” “就是，要你瞎操心……”小柯顺着孙慕晴的话也怼了一下应思铭。 “得得得，我闭嘴还不行吗？”应思铭坐下身来，拿起孙慕晴之前放在那里的水杯喝了起来。 小柯和孙慕晴没功夫管他了。 一个给韩泠悦打电话，一个给商睿打电话，但是他们不知道，两人此时是在一起待着的。 韩泠悦的病房里。 温凌浩已经把金阳会的事情都说清楚了，资料也收回了资料袋里。 韩泠悦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决定自己要提前出院，不然事情会越来越麻烦的，晏寒笙的疑心也会越来越重。 回到病房的时候，商睿还忍不住的怼了一下韩泠悦，但是她没有理会商睿。 恰好温凌浩接到了手下打来的电话，他要离开去办事，就先一步走了。 韩泠悦和商睿的手机就在温凌浩离开没多久之后，同时响了起来。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接通了各自的电话。 “喂……小柯……”商睿先说了一句。 “慕晴，找我有事啊？”韩泠悦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边打电话边偷偷的看晏寒笙。 他只是盯着资料袋看，估计是在想金阳会的事情。 “我是告诉你，验尸报告出来了，死者的身份信息，还有个人的资料也都有了，奥对了，那个成法医和慕晴一起尸检的，现在已经离开了，说是回去市局复命……”小柯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了商睿。 “你在哪里，要不然来一趟我们这儿……” “我外面有点事儿，一会儿就来……”商睿回到了一句，就听见韩泠悦惊讶的说了句什么。 “什么？死了？” 听见她的声音，晏寒笙抬起头看向她。 商睿也是一样。 “对啊……死者是今天早上被人在医院附近的那个小树林里发现的……报告已经出了，死者是一个二十一岁，叫做柏清灵的舞蹈系学生。小柯让风岩也调查了这个女孩子家庭住址，就是医院旁边的那个小区。” “也特地调查了那个小区，怀疑他们家的阳台就是正对着你病房的窗户，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案子交给谁了？”韩泠悦问了起来。 要是这个案子交给了特案组，那么晏寒笙不可能还待在这里，早早的接到报案就应该去现场了。 要是交给商睿，为什么孙慕晴打电话给她呢？ “交给高迪了……”孙慕晴说了起来。 “交给商睿了，那为什么是你们验尸呢？”韩泠悦好奇的问了起来，她站起身来。 伸手对着商睿勾了勾手指，商睿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是看了一眼晏寒笙才起身朝她过去。 “喂，你还在不在啊？”商睿的电话没有挂，小柯没有听见声音，就问了一句。 但是怎么觉得电话里听见了韩泠悦的声音呢。 “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医院呢……你和慕晴在一起对……先不说了，我一会儿就来……”商睿走到韩泠悦身边的时候，挂了电话…… “喂？喂？嗨……话没说完就挂了，什么人……卸磨杀驴……”办公室的小柯哀怨的收起手机，坐了下来。 韩泠悦对着商睿指了指窗户的位置，商睿狐疑的走了过去，韩泠悦又做手势叫他打开窗户，晏寒笙也起身，奇怪的看着韩泠悦。 商睿打开了窗户，韩泠悦点头。 “他们局不是没有法医嘛，市局派下来一个帮忙的，还被商睿给怼回去了，但是人家不计前嫌，跟来和我一起解剖了，奥对了，你知道吗？这个法医，和杨靖是同学……” “是吗？那物以类聚，商睿怼他也不奇怪了。”韩泠悦提到了商睿，他刚想开口问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韩泠悦对着指了指窗户外面。 商睿立刻转头看了出去。 “慕晴……你的意思是，商睿这次负责案子的受害人，就是住在我病房对面的那个小区，而且也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跳舞的女孩子对……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死因？”韩泠悦在电话里简单的概括了一下。 晏寒笙听了她的话，皱起眉头，但却没有说话。 商睿也是诧异的回头，对着韩泠悦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面，韩泠悦点头。 “对啊……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的三点，死因是扼死……小柯说昨天下午我们去卫生间的时候她也看见了，还看见她家里还有人在，也是个女人……” “我们查到受害人年幼丧父，是一直和母亲一起生活的……” 孙慕晴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应思铭的声音。 “够了，说太多了，不符合规矩……” “奥……对对对，不能说了，反正就是你后来有没有看到什么情况？”孙慕晴也觉得自己说多了，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韩泠悦也只是笑了笑。 她将手机开了扩音，大家都可以听见了。 “你说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下午三点对，那就奇怪了，我昨天晚上七点还看见她在阳台跳舞来着，穿着舞蹈服，昨天下午看见倒是没有穿……” “啊？这么奇怪？看见鬼了？”孙慕晴诧异的说了起来。 “当然不会了，你不是说她家里还有人嘛，说不定是有人冒充她，为了混淆她已经死掉的事实，昨天下午我们看到的应该是她，那么晚上看到的人，还特地穿了舞蹈服，也特地把窗帘拉开来，好像是故意希望被人看见一样……” “你看啊，一般我们在舞蹈房看那些女孩跳舞的时候，她们穿着同样的衣服，我很难特地的一下子去记住某一个人，或许这就是那个冒充者的心理……” “那这么说，她妈妈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了？不过受害人死之前有xg行为……” “我们还没有进一步调查，是想先通知商睿，再由他计划的，毕竟那是高迪的案子，只是小柯查到了这些，就很想尽快弄清楚，才来问你的，不过老大一直不希望你牵扯进任何的案子里，我们也不好多说了……”孙慕晴有些为难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晏寒笙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商睿扭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又看向了对面。 “是不是那个？拉着窗帘呢……”商睿的视力一直很不错，说了起来。 “既然知道不能说，就挂了……一会儿商警官回去自己会调查的……”晏寒笙走到了韩泠悦的身边，没等孙慕晴继续说什么，就直接替韩泠悦挂了电话。 “额？老大……喂……喂……”办公室的孙慕晴和小柯一样，被挂了电话。 “呵呵……原来他们三个在一起啊……”应思铭幸灾乐祸的说了起来。 “你滚开……”孙慕晴对他甩了一个白眼。 “哎呀真是的，我还没说完呢，我觉得把现有的线索跟韩老师说一下，她肯定能分析出点什么的……” 孙慕晴哀怨的坐了下来，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算了，高迪的案子让商睿自己查好了，我们还要忙赫连家的案子呢……”小柯拍了拍孙慕晴的肩膀，以示安慰。 第79章 红灯的秒数开始倒计时 医院的病房里—— “你怎么挂了？我还没问清楚呢……” 见到电话被挂断，商睿扭过身子来，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那你还不回去调查，电话里说不清……”晏寒笙伸手将韩泠悦给拉了坐下来，走向了商睿。 “你的案子，怎么用了我的人，我都不知道呢……”晏寒笙走到窗户口，对商睿说道。 “我说你不会那么小气……你有困难我也帮，验尸这种小忙，你不会介意的哦……哎对了，那个谁，我聘请你当我们高迪的特别顾问……” “省的大材小用……” 商睿说着对韩泠悦抛了一个媚眼。 韩泠悦只是低头不语，脸上噙着淡淡的笑容。 “你给我滚……赶紧滚回去查案子……” “这就赶我走了？小气鬼……你就藏着她，看你能看到几时……”商睿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将双手垫在自己的脑后朝着门口走去了。 “那是我们的事儿……我们会好好谈谈的，你现在，赶紧回去调查案子才是……”晏寒笙不买账。 “我一个人走多没意思，一起走，反正顺路……”商睿放下双手，然后一把就搂住了晏寒笙的肩膀。 “走……我当司机，您老歇着……” 商睿说着，那只空着手从晏寒笙的口袋里不懂什么时候拿出了他的车钥匙，一把丢给了韩泠悦。 韩泠悦下意识的接住了车钥匙。 “走了走了……”商睿搂着晏寒笙的肩膀，有点绑架的意思，将不情愿的晏寒笙给带着往门口走。 临了的时候，商睿对韩泠悦挤了挤眼睛，顺势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金阳会资料。 “喂……我等会儿走……” “等什么等，一起不是更好……省油钱……”商睿和晏寒笙差不多高，两个就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离开了病房。 “砰……” 关门上响起，韩泠悦才回过神来。 看向了桌上的资料，又看了看手中晏寒笙的车钥匙。 商睿这是在帮自己。 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 韩泠悦站起身来，将车钥匙捏在手心里。 “你会生气的对不对……但是我想陪在你身边……” “呼……”韩泠悦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 她走到了柜子前面，换下了病号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然后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最后将桌上的资料收进了包里。 腿上的伤口还有些痛，但是她还能忍。 不能继续住下去了，她必须尽快离开医院，否则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韩泠悦的东西不多，一个包的事情，收拾好之后就出去了。 她慢慢的走着，尽量不让人看出自己有什么问题，像个正常人。 伤在左边膝盖和小腿上，膝盖可能是磕到了骨头，有点小小的问题，但还好不会影响太大。 韩泠悦现在庆幸的是，右腿没事，不影响她一会儿开车回家。 自己去楼下办理了出院手续，韩泠悦在住院区的停车场里找到了晏寒笙的吉普车。 拿出钥匙解锁了车，打开车门，韩泠悦上了驾驶座。 “回家……” 她看了看左手无名上的戒指，然后发动车子离开，朝着他们的家去了…… 商睿的车里，晏寒笙坐在后面，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全部靠在后面，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 “别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该来的总会来……”商睿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晏寒笙，笑着说了起来。 “你故意的对……”晏寒笙也看向了前面开车的商睿。 “故意什么？”商睿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你少来，故意拉我走……你什么心思我会不懂吗？哎……”晏寒笙又叹了一口气。 “别唉声叹气了，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管的了，她是个成年人，比谁都要精明，不要把她当孩子，放心好了。” “你不要说我不懂你的心情，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看我，辛然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她和任何案子都没有关系，却死在了我眼前。” “不过你家那位呢，有女主光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了……而且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是，我是自私的想要她好，希望她平安，但是……” “我说不是这个问题，你总希望她当一个局外人，以为就是保护她，那暂且我们说，这样的方式是可以保护她，那你呢……你是局外人吗？她会希望你有危险吗？万一她以后有了孩子，你又出事了，她和孩子怎么办？” “你想过她平安，她也会担心你的安危……” 听见商睿那么说，晏寒笙有那么一丝的诧异，但是也有一丝的醒悟。 他说的没错。 他确实没有往她的心里想。 但是为何商睿却能那么的清楚。 难道是因为他和商祺是孪生子的缘故，心有灵犀，还是有着别的什么吗？ “我说的对不对，其实有时候，爱一个人，会希望和她一起死去……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么任性的……” 商睿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晏寒笙看向窗外，红灯了。 “商睿……你对她……” “嗯？谁？”见晏寒笙欲言又止，商睿转头看向后面。 “没什么……你说的对，我太自私了……” 晏寒笙说完，垂下头。 商睿将头转了回去，看着红灯的秒数开始倒计时。 他希望，这个事情就在倒计时中。 一会儿，红灯闪烁了几下，绿灯亮了起来，车子又继续往前开。 “那你想通了，是不是打算让她来给我当特别顾问了……”商睿这会儿又开起了玩笑。 晏寒笙抬头看向他侧面，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你想的美，我会把自己的老婆放在你身边吗？”晏寒笙这话里带着点酸味。 “喂喂喂，你当真了，那么酸呢？你不会以为我对你老婆有什么？真的有，可轮不到你了……我先认识的。”商睿忽然从一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包烟，自己抽出了一根，咬在了嘴里。 然后将烟丢给了后座的晏寒笙。 “抽，我没女人，车里有烟味也不怕……”商睿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打开双闪，拉上了手刹…… 晏寒笙看了一眼身边的香烟盒，有点犹豫了起来，但是看到商睿已经点燃了香烟，抽了起来，他也抽出了一根。 商睿将胳膊撑在车窗上，抽着烟。 晏寒笙看着手里的烟，没有点燃，更没有放进嘴里，而是又塞回了烟盒里。 “算了，我不抽了……” “干嘛？备孕呢……”商睿笑了起来。 不过他一句我没女人确实有点刺痛了晏寒笙的心。 原本他也可以和自己一样幸福，可是如今，却形单影只。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有点什么感觉，就是那种有点难受，有点伤感，甚至是有点想要去抱他一下的冲动。 “辛然的事情，你还没有走出来……” “是你，你会走出来吗？” “你是因为爱，还是愧疚呢？”晏寒笙没有回答商睿的话，而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大家都认为商睿那么痛苦是因为爱着郁辛然，但是晏寒笙却说出了另外一个版本。 “有区别吗？”商睿最后吸了一口烟，将剩下的半根烟扔在了窗外。 “你说呢……或者我换个问题吗？你对韩泠悦，存在着什么感情？”晏寒笙盯着商睿的侧面看，脸上的神情和眼神，都是严肃的。 商睿明显是愣了一下的，但是最后也还是回过头来。 “对自己和你们之间的感情有点信心行不行，难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来的那么快？” 商睿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身子已经转过来看着晏寒笙了。 他的脸上是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晏寒笙的神情依旧是严肃的。 好像今天商睿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就不会罢休一样。 “这个问题这么严肃的吗？” “别找借口，老实回答……”晏寒笙盯着商睿看，他点了点头，又将身子给转了过去。 只是用后脑勺对着晏寒笙。 商睿目视着前方。 收起了笑容，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应该相信她和你自己……”说完，他松开手刹，踩下油门…… 或许这个问题，商睿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过他说的这些，晏寒笙明白。 不管别人怎么样，他都要相信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天，可能早就注定了一切。 从他和韩泠悦第一次握手联合办案的时候，红线就牵在了他们的手上。 当他第一次跟一个女生说晚安的时候，可能她注定了就是他的爱人。 因为甜蜜的晚安是对爱人说的。 …… 韩泠悦将车开到了晏寒笙的房子里。 他们现在住在这里，田园牧歌的房子在这里的相反方向，这里离警局也不是很远。 好像警局是一个中心点，他们曾经的房子就在两边。 韩泠悦将车停好，提着包坐着电梯上楼了。 回到了家里，说实话，韩泠悦有那么一丝的不习惯，还有一点的新鲜感。 搬来这里不过半个月，但是处处都沾着晏寒笙的味道。 韩泠悦将包放在了沙发上，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 她伸手拿过一边的抱枕抱在了怀里，将头埋在里面。 深呼吸了一下，感觉满满的都是自家老公的味道。 “寒笙……你一定会怪我的对不对……”韩泠悦抬起头，看着抱枕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向了包，将抱枕放了下来，从里面找到了手机。 是微信来了信息。 说实话，她打开的时候有点紧张，会不会是晏寒笙问她在干什么的呢。 果然，打开一看是晏寒笙发来的。 但是他没有叫自己在医院有没有好好休息，而是跟她说，让她好好地看下金阳会的资料，等他回家再和她好好的交谈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我偷偷回来了？”韩泠悦有点心虚的拿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最后她想了一下，说不定他也猜到了，或者是商睿和盘托出了。 她觉得什么都不要多说，简单的回答就好了。 她回复了一个好的。 晏寒笙没有回复什么了，韩泠悦觉得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 “呼……” 她随即从包里将那个文件袋拿了出来，拉着白绳子一圈一圈的绕开，打开了文件袋。 她从里面将那些资料拿了出来，开始仔细的研究。 警局的办公室门口，晏寒笙收起手机，除了江鹏，大家都在里面待着。 江鹏去调查杨靖的下落，一直在外面跑着。 其余的人在这个案子上，也帮不上什么特别的忙。 “没想到你们居然一起来了，你跑医院那么勤快呢，还不知道的以为你看上韩老师了呢……”应思铭对商睿开起了玩笑。 商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晏寒笙，才对应思铭说了句：“别乱说，找寒笙有事儿才去的……” “怎么我在你们的眼里都成了觊觎别人妻子了呢？” “说的也是，你要想追韩老师，何必等她结婚呢……”小柯点了点头，赞同商睿的说法。 晏寒笙却始终没有开口，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严肃。 “老大怎么了？”小柯对着孙慕晴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在……”孙慕晴摇头，看向了商睿。 “诶那个……验尸报告呢，我看下……”商睿对小柯招了招手，她立刻将报告递上。 “那我先拿走了，谢啦……” 商睿没有在这里直接打开，而是准备拿回去在看，要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这样。 晏寒笙看着商睿离开的背影，坐了下来。 “老大，你和商睿闹矛盾了？”顾风岩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江鹏回来了吗？”晏寒笙忽略了顾风岩的问题，问了一句。 “没啊，早上就没看见来……”应思铭回答了一句，晏寒笙点头。 他开始低着头，查看起了一些资料。 似乎是想要从里面找出点什么新的线索。 但是他一言不发的，着实让人有些紧张。 小柯孙慕晴，应思铭顾风岩，四个人只是互相看看对方，挤眉弄眼的，也不敢说话。 第80章 暴风雨前夕 晏寒笙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面前的资料，他也不说话，别人就更加不敢说话了。 整间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顾风岩看了一眼小柯，和她用眼神对视着，小柯用嘴型做了一个，微信聊。 这个被应思铭看到了，他立刻拿出手机，建了一个群，把他们三个人都拉了进来。 小柯孙慕晴和顾风岩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新的群，应思铭让大家把手机都关掉声音。 几个人都心领神会了。 小柯问：到底怎么回事，老大回来之后气氛那么的尴尬。 顾风岩说：谁知道，我看是和老婆吵架了。 孙慕晴又说：可明明是和商睿一起回来的，而且商睿的行为也很奇怪，拿着报告就跑了，好像这里有鬼一样。 应思铭看他们那么说，就分析了起来：估计和商睿有关系，你们没注意，之前风岩开他和韩老师玩笑，他解释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大。 小柯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商睿是小三？ 孙慕晴发了一个打头的表情：别胡说，问问商睿就知道了。 发完这些，四个人都抬起头，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大家指了指小柯，示意叫她问，她盛情难却，主要自己也想知道事情的原因，就给商睿发了微信。 商睿在高迪分局的办公室里看尸检报告，听见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小柯发的微信，问他和晏寒笙怎么了，是不是闹矛盾了，他回来整个人都很严肃，还黑这个脸，从来没见他这样，还是和韩泠悦吵架了。 商睿拿着手机，看见小柯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看来晏寒笙是误会了，关键是他也没解释。 只是在商睿看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他不想把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变成别人误以为的事实。 他觉得晏寒笙是相信自己感情的，也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和他的为人，但是目前看来，他错了。 面对感情的时候，很多人都不会思考，尤其是用情至深的男人。 看来找个机会，他需要跟晏寒笙好好的解释一下，并且郑重的回答他的问题了。 “哎……”商睿将手机放了下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没有收到他的回复，小柯又发了一条，问他看到了要记得回复。 商睿知道，要是不回复，小柯他们会一直问，一方面是关心晏寒笙，一方面是八卦…… 重新拿起手机，商睿回复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应该没事，只是为了案子头疼。你们也心疼心疼你们老大，案子不破，上面就会给他压力，他都没时间陪老婆了…… 看到商睿这番话，小柯拿着手机点了点头，最后截图这段聊天记录，放到了他们四个人的群里。 几个人看了之后，又是将视线从手机上离开，互相看了看对方，最后都默默的不再想这个事情了。 商睿见小柯回复了一个我知道了，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信了自己的话，不然又是没完没了了。 他将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翻看柏清灵的验尸报告和证物化验报告。 以及高迪分局痕检科同事送来的痕迹检验报告。 在发现尸体的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有用的线索。 商睿一早就知道，那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 之前商睿离开，沈斌和季末诚也在附近搜索了一下，包括那个废弃的影院，并没有发现特别的。 这么一来，死者的家里，就很可疑了。 商睿看着验尸报告上写的是，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的三点，死因是扼死，身体表面没有特别的伤痕，胸口处有一些浅浅的印子，可能死者在被凶手掐住脖子的时候造成的伤痕。 身体里没有药物反应，没有任何的身体疾病。 死前有过xg行为。 死者的指甲缝里也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被人掐住会不挣扎吗？”商睿抬起一只手放到了嘴边，另外一只手继续翻看着验尸报告。 他记得之前发现尸体的时候，死者的身上衣服很平整，并且头发也一样，很整齐，好像被人特地打理过一样。 一般来说，被人掐住脖子的人，出于本能会不停的挣扎，衣服和头发会很凌乱，而且死者会因为求生意识去抓凶手，或者是抓到自己。 那么死者的指甲缝里一般都会有衣服的纤维或者是血迹以及皮屑组织等。 但是柏清灵的指甲缝里居然是干净的，连一根线头都没有。 “奇怪……难道是时候被人给处理了尸体？”商睿喃喃自语了起来。 “既然处理了尸体，为什么会留一个胡蝶饰品在死者的手里呢？” 这么一来，这个东西就很可疑了。 目前只是发现上面有死者自己的血迹和她的指纹，还有一个完整的指纹没确定是谁的。 “嫁祸？”商睿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沈斌和季末诚过来了。 他们之前在案发地点调查完就回来了，一直没有看到商睿从医院回来，这会儿终于看见他了。 但是见他一直在认真的看着报告，就没有打扰他。 这会儿听见他自言自语的话，沈斌和季末诚忍不住了。 “老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我和季末诚跑一趟……”沈斌站在办公室的门口问了一句。 商睿抬起头，看着沈斌，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奥……对，是有点问题，这样，你们根据这上面的地址去死者的家里看下，要是看到死者的母亲，你们做笔录的时候记得录音，拿回来我要听……”商睿将柏清灵个人资料的那份文件伸手递给了沈斌。 他立刻接了过去，季末诚凑过头去看。 季末诚拿出手机，记下了柏清灵家的地址。 “行，我们马上去……”季末诚收起手机说了一句，商睿对他点头。 看着季末诚和沈斌两个人已经出发去调查了。 商睿将验尸报告合了上去，眼睛看着一处，竟然开始发呆了。 “或者我换个问题？你对韩泠悦，存在着什么感情？”商睿的脑海里又想起了之前晏寒笙的问题。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表情有些严肃，眉头是紧锁着的。 看见他这个样子的人都觉得奇怪，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是在为了案子和这个队伍未来的发展忧心。 不过他们都希望商睿能够带领高迪分局，继续走下去，千万不要像之前的高逸泽受重伤，或者温淼直接挂了。 “呼……”商睿叹了一口气。 “干嘛想这些……没事就是没事……”商睿说完起身，将面前的几分报告收了起来。 整理整齐之后放到了一边。 又重新坐了下来，商睿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头往后仰着，闭上了眼睛。 他忽然觉得很累，想休息了。 但是白天很亮，他觉得有些刺眼。 伸手拿过一边的一本书，打开盖在了脸上。 …… 南城分局的门口，江鹏把车随便一停就跑了进来。 他冲到办公室门口，双手攥着门框，喊了一声：“老大，有杨靖下落了……” 他说话的时候，胸口还在不停的喘着气，听见他的声音，大家都抬起头盯着他看。 江鹏原本很激动的回来告诉晏寒笙这个好消息，但是怎么觉得，办公室的气氛很压抑，黑沉沉的呢？ “怎么？那么看着我呢？”江鹏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抹了一下自己额上的汗水。 “没事……呵呵，没事……”小柯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斜眼看了一下晏寒笙，又对江鹏笑了起来。 江鹏顺着小柯的眼神看向了晏寒笙，他已经起身了。 “那边走边说……”晏寒笙对江鹏说了一句，他愣愣的点头。 “奥奥奥……好，路上说……” 短短的几分钟，江鹏回来了，又离开了。 “这就走了？”小柯输了一口气，“老大不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这办公室里，除了安静，什么时候有这种气氛了，那是压抑……” “说的也是啊，老大什么情况，好像暴风雨前夕一样恐怖……”顾风岩啧啧的说了起来。 “诶诶，你们真的相信商睿说的吗？我觉得他肯定不知道，一定是老大和韩老师吵架了，不然我实在想不通，老大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样，韩老师失踪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难过就难过，我们看的出来，这一次呢，看不出怎么回事儿……”应思铭分析了起来。 孙慕晴扭头看了一眼门口，江鹏的车已经载着晏寒笙离开了。 她舒了一口气，才回头看向大家。 “你们研究老大不能等他走远了啊……有什么好猜的，问问韩老师就行了。” “我们可不是研究，是关心，关心咱们老大……万一不是感情的事情，是工作的话……我们实在是也帮不上什么的样子，呵呵……”顾风岩说道后面，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尬笑了起来。 小柯挥挥手，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来问……” 她拿出手机，给韩泠悦打去电话了。 电话通了之后，她开了扩音，还对着大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喂，韩老师……” “嗯，小柯……”韩泠悦接到小柯的电话，就将手中的资料放了下来。 盘腿坐在了沙发上，抱枕放到了膝盖上。 “是不是那个案子有了什么进展？寒笙在吗？”韩泠悦还不知道晏寒笙回去和商睿交谈之后就阴着脸的事情。 念到他名字的时候，还带着黏黏糯糯的语气。 “咦？”小柯听着韩泠悦的语气，觉得她的心情好挺好的，怎么这事情和她没关系吗？ “怎么了？他不在啊？”韩泠悦听着小柯的语气挺奇怪的，又问了一句。 “之前在，这会儿查案子和江鹏一起走了，看样子，你和老大没事啊？”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是发生了什么吗？”听见这话，韩泠悦还以为晏寒笙出了什么事情。 她伸手将抱枕拿来，双腿也放了下来。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还以为你和老大吵架了，他一回来就不说话，我们看他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什么，就猜他是不是和你吵架了。” “他不开心？不是和商睿一起回去的吗？”韩泠悦站起身来，忽然心里有那么一刻的不知所措。 “对啊……看着就是不开心，老大从来不这样的，沉默不语，你们以前吵架他会这样吗？我看也没有……不过我们问了商睿，他说可能是因为赫连家的案子……” “现在好像有了点线索，希望快点破案，老大就不会那么不开心了……”小柯说着，也有点难受了。 “商睿说，他是因为担心案子才不开心？没说别的吗？”韩泠悦又问了起来。 “对啊……我们也不敢直接问老大……不过既然你们好好地，那就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我挂了……” “奥……挂了……” 挂了电话，韩泠悦拿着手机的手放了下来，她扭头看向一边放着的相框。 里面是他们的合照。 是那时候他们去参加幼龄慈善晚会时候的照片。 她穿着礼服，他穿着西装。 他们在家里自拍的照片。 韩泠悦舒了一口气，朝着照片走了过去。 她将手机放到了一边，身后拿起了相框。 空着的手抚摸了一下晏寒笙的脸。 那上面的他，笑的灿烂，眼神清澈。 “你怎么？是我的问题吗？”韩泠悦知道晏寒笙从来不是一个会把心事藏在心里的人，事实上，他很简单，没有心思。 她不免有些担心了起来。 放下照片，她重新拿起手机，想来还是先联系了商睿。 之前在病房的时候还没什么，或许是后来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直接问晏寒笙可能不太好，既然他不想说，那就先问问商睿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但是她给商睿发微信，没有回。 她给商睿打电话，他不是没有接，而是铃声响了一半，被挂断了。 韩泠悦诧异的拿着手机看，不死心的又给商睿打去了语音通话。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被挂断了。 第81章 Y的命令 “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 韩泠悦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心里那种担心的情绪开始发酵了起来。 她知道商睿的脾气，他不想接自己的电话，怎么打都没有用的。 她转而给晏寒笙打过去。 晏寒笙这边呢，电话是接了，但是—— “喂……”电话里传来了晏寒笙熟悉的声音，韩泠悦立刻开口，心里居然有点紧张。 “额……喂……你在干嘛呢……” “悦悦，我现在和江鹏在外面，案子有了点线索，我先不和你说了，晚一点联系……” “诶……” 韩泠悦的话没有说完，晏寒笙的电话已经挂了。 “呼……真是……你们两个……什么意思……”韩泠悦生气的将手机朝着沙发丢了过去。 她扭头瞪了一眼照片上的晏寒笙，最后带着点气坐到了沙发上。 …… 机场的大厅里，人来人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提着一个不算很大的行李箱，往机场出口的大门走去。 带着墨镜的眼睛目不斜视，连头都没有转动一下。 不管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好像很赶时间一样，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到了大门口，自动感应门打开，他走了出去。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车，见到男人来了，司机下来了。 “周先生是吗？” “对，我是……”男人点头说了起来。 “您好，我是孙律师派来接你去酒店的……请上车……”来人是孙明律师的司机，孙明则是赫连耀的律师。 “好……”被叫做周先生的男人将行李箱交给了司机，司机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绕到前面上了驾驶座。 男人坐在后座。 车子缓缓的前行了。 一路上，男人看着窗外的风景，都觉得很陌生。 十五年了，从他被那家人知道，就被迫离开自己的国家，和母亲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生活。 说实在的，他完全没有什么感激之心，表面上好像他们给了自己什么好的生活，其实在他看来，那是流放。 男人将身子靠在后座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往事如同电影般，在眼前划过。 司机将车子开到了赫连家别墅附近的一家酒店门口，对男人说了一句。 “周先生，到了……” 男人睁开眼睛，对司机说了句谢谢就下车了。 拿了行李箱，男人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前台的接待员官方的说了起来。 男人从包里拿出了身份证，递给了接待员。 “我预定了房间……” “好的先生，我帮您查一下，请稍等……”接待员拿起男人的身份证，开始查看系统了。 男人等了一会儿，接待员查到了他预订的房间，拿着身份证查看了一下，然后对他点头。 “先生您好，这边已经查到您预订的房间了，这是您的房卡，请您拿好……”接待员将房卡递给了男人，他伸手接了过去。 “这是您的证件，请您收好……”她又将男人的身份证放到了他的面前。 上面写着周景峰的名字。 他将身份证收了起来，拿着行李箱往电梯过去了。 快到电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给杨靖发了信息，说自己已经到了酒店。 杨靖回复他，让他等自己消息。 …… 小洋房里，两个看守在赫连耀门口的手下给他送中饭，其中一个人打开门，另一个人走了进去。 但是却看到赫连耀坐在地上，头贴在床上，双手耷拉着。 看上去很不妙的样子。 “喂……怎么回事？”拿着盘子的手下立刻将盘子放到了一边，过去查看。 开门的手下也愣住了。 “不会是死了……我听着难怪后来就没了动静，我还以为是闹腾累了，就……” “别吵了，我先看看……”端着盘子的手下查看起了赫连耀，然后对着另外一个摇了摇头。 “死了……” “啊？那……我们两个要被骂死了……”开门的那个也蹲下身，摸了一下赫连耀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死了很久了，都硬了……” “快点联系杨靖……问下怎么处理……”那个端着盘子的手下对开门的手下说了一句。 他点头，立刻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给杨靖打去了电话。 “喂。” “不好了，赫连耀死了……” “死了？刚死的吗？”杨靖问了起来，手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算了，我自己来看，先别动尸体……” 杨靖挂了电话，开着他的车朝着小洋房过去了。 听了杨靖的话，两个手下一个去了门口，一个留下来看守尸体。 很快的，杨靖就来了，好像之前就在附近一样。 “你终于来了，死了有段时间了，我估计你们离开就出事了……”手下一路跟着杨靖上了楼。 “怎么发现的那么晚？”杨靖在楼梯口停下脚步，看着手下。 “这个……我们两个以为他是闹腾够了，累了，就没去管他，没想到居然死了，也不懂是怎么死的……” 手下有点心虚的说了起来。 “我去看下，这件事情没有告诉她？”杨靖说的是之前和他一起女人。 “没有告诉y……”女人的代号叫做y。 这些手下只是听到上级的话，说会有一个新的人过来接替艾瑞克。 大家叫她y就行了。 “好，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她，我来处理就好了，我先看下尸体……” 杨靖对手下吩咐了一句，知道自己理亏，手下点头。 看着杨靖上了楼，他就守在楼下了。 杨靖上去，看见了赫连耀的尸体。 “我们没动，发现就是这样的……” “你先出去……”杨靖对手下说了起来，他立刻离开。 杨靖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套，戴了起来。 以前他也是个出色的法医，对于尸体再熟悉不过了。 手套也是随身备着，他一点也不想在任何的地方留下他的指纹。 或许别人的指纹留下还能拖延一下时间，警察需要调查，但那是他的指纹，dna早就在警察们的数据库里。 曾经，他也那里的一员。 从杨杰康的事情开始，他就没了退路，只能一直往前走，走到死胡同，也就废了。 但是现在，这条路还很长，杨靖相信自己可以一直走下去。 他开始查看尸体，抬起赫连耀的头，他发现赫连耀面目狰狞，在看他的手，两个手都成了蜷缩的状态，好像要去抓什么东西一样。 一只手放在床上，床单有些皱了，可能是曾经抓过那里的床单。 至于另外一只手，是放在胸口的，那里的衣服也很皱。 那么就很明显了。 赫连耀年纪很大了，身体肯定不会和年轻人一样好。 他应该是心脏病发死去的。 摸了摸他的身体，浑身僵硬，尸僵已经到了高峰期。 看来是昨天半夜死的。 估计是因为情绪激动引发的心脏病，最后没人管，没有药，才会死去。 杨靖松手，赫连耀的头又重新耷拉到了床边上。 他起身，将白色的棉质手套摘了下来。 “你们两个过来……”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那两个手下都进来了。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其中一个问了起来。 “这具尸体，你们先不要管了，我要出去处理点事情，我再吩咐一下，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y，我会亲自和她说……你们看好这里就行了，尸体我晚一点来处理，你们把房间的空调打开，最低温度的……” “真的不告诉y吗？”其中一个犹豫了起来。 “嗯，我会处理，我先走了……”杨靖离开了。 两个手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按照杨靖的话去做了。 他们不动尸体，将房间的空调制冷到了最低温度，估计是杨靖要为了延长尸体腐烂的时间。 现在天气热了，再加上屋子里有些闷热，用不了多久，尸体就会开始腐烂，到时候生蛆，有味道了，就麻烦了。 两个手下也不想看那么恶心的东西，就按照杨靖说的那么做了。 他们想着，杨靖会处理。 杨靖出了小洋房的门，上了自己的车，他没立刻离开，而是给孙明和周景峰发了微信，告诉他们赫连耀已经死了，让他们随时准备，听到自己的命令就行动。 …… 江鹏和晏寒笙在车上，江鹏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晏寒笙，想着他明明也没在开车，自己也空着，为什么不和韩泠悦打电话，就直接挂了呢。 这新婚燕尔的，是他恨不得天天和老婆在一起。 怎么今天的晏寒笙有点反常。 “老大，你车呢？”他换了一个话题问了起来。 “保养了……”晏寒笙利索的回答着，丝毫没有任何的谎言摆在脸上。 “保养？”江鹏狐疑了起来。 昨天还在的，今天忽然去保养，什么情况？ “对啊，不行吗？诶对了，你们怎么发现杨靖的……确定他会在那里吗？”晏寒笙换了一个话题，不希望江鹏纠结车子的问题。 “奥……我是通过监控一步一步调查的，我可是费了老大劲儿呢……先是查看了赫连家外面的监控，又顺着看了家附近道路的监控，最后和沈倾研究了半天的道路分布图，才在那个洋房附近发现了可疑车辆。” “我估摸着会去那里，那附近就这一个小区，他们办事肯定会有窝点，难不成还在酒店？” “按照杨靖的习惯，肯定会选择独栋的房子，比如别墅洋房之类的……” “可以啊你……现在分析的不错……”晏寒笙伸手过去拍了一下江鹏的肩膀，表示了赞赏。 “呵呵，小意思，那么久的时间了，还能不成长吗？我以后要给孩子做榜样的……”江鹏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说道。 “预产期什么时候？”晏寒笙忽然有些羡慕了。 “年底呢……” 看见江鹏那么开心的样子，晏寒笙的眼神又忧愁了起来。 …… 杨靖离开之后没多久，其中一个手下开始有些犹豫了。 “赫连耀的事情真的不告诉y吗？她才是决策人……杨靖不过和我们一样，是她的手下，他凭什么处理这件事情，万一被y知道我们知情不报，我们会死的很惨……” “你说的也是，可是我们也不会处理尸体，我看杨靖挺有把握的，毕竟是我们的错，导致人质死掉的……这样就威胁不了赫连家了……” “可是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不说，后面她知道了，我们的小命就都没了……” “那……” “你打给她，跟她说清楚……” “行……” 其中一个手下给y去了电话，她接通了。 “不是说不要随便打给我的吗？”y的语气有些不悦了起来。 “我们有事禀报，赫连耀死了，杨靖来过了，说是自己会处理，我们想着还是要告诉你一下……” “什么？死了？死了多久？杨靖说怎么处理？”y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听的出来挺生气的。 “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经硬了，具体的我们不懂，杨靖查看过尸体，叫我们不要动尸体，把房间的空调打开，他去办事就离开了……” “你们两个现在给我马上离开那里，尸体放着不要管了，清理掉屋子里的任何痕迹，属于你们的痕迹，杨靖做事太高调，警察迟早会查到，既然现在赫连耀死了，那么在我们这里就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杨靖要做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好了，不管出了什么后果，我们不承担，你们现在处理完屋子里的一切就马上离开……” y的话吩咐下去了，两个手下明白的点头。 看来留在洋房确实挺危险的。 他们也知道杨靖的事情，他本来就是通缉犯，还那么高调的回来，办事也一点不知道收敛，特案组那些个人精，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 “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马上清理，立刻离开……” y挂了电话，两个手下开始着手，里里外外的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他们的日常生活痕迹。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两个人离开了。 但是走的时候，特地没有关门，心想着，尸体早一点被发现也好，反正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第82章 调查中的阻碍 江鹏的车子开进了那个叫做幸福天地的小区，车速放慢了下来。 根据调查到的结果，前面拐弯就要到他们的目的地。 这时刚好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很普通的车子，让人看了绝对记不住的那种。 黑色车子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和江鹏的车擦肩而过。 江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开车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鸭舌帽。 但是车子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也着急去找杨靖，就没有特别在意什么了。 江鹏的车子继续往里面开，晏寒笙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离他们的那辆黑色车子，看着车子出了大门就右拐了。 他收回眼神，没有继续盯着看。 “还有多久？”晏寒笙问了起来。 江鹏看了一眼导航：“快了，就在前面。” 看着前面的路变宽了，也没有车辆，江鹏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的速度快了不少。 “到了……就是这里……”江鹏将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 两个人都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在车里稍等了一会儿。 晏寒笙顺着江鹏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正对着门口的二楼一个房间，很明显的可以看到，窗帘是拉着的，但是留着一点点缝隙，显然是拉窗帘的人没有拉好的关系。 “大白天拉着窗帘？说不定赫连耀就在那里，我们先进去看看……”晏寒笙说着，拿出自己的配枪，检查了一下没问题就准备下车。 江鹏喊住了他。 “我们要不要通知其他人过来，万一他们有埋伏或者……” “先不要了，他们不会知道我们能够找来，不会有什么埋伏在等我们，我想他们也不会安排特别多的人在这里。” “这里不过是个临时的窝点，想必在别的地方还有，他们的老巢肯定不会在这里，关键是那个女人的身份我们还不懂，目前找到赫连耀的下落才最重要……确保人质的安全……” “说的也是……”江鹏点头，也立刻从后腰处拿出了自己的枪查看了一下 “走……”晏寒笙见江鹏检查好了之后，对他说了一句。 二人互相点头，下了车，朝着前面那栋洋房过去了。 “老大，大门没关……”江鹏走到了门口，第一眼就看到这栋房子的铁门没有关上。 “小心……”晏寒笙心想是不是他们故意那么做的，吩咐江鹏小心一点。 江鹏点头，轻轻的推开外面的大铁门，走了进去。 脚下的步伐很轻，生怕惊动了什么。 “屋子的大门也没关……”江鹏来到里面的屋子门口，发现门一样没有关，回头对晏寒笙说了一句。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晏寒笙拦在了江鹏的前面，自己走了进去。 “喂……老大……”江鹏喊了一声晏寒笙，但他没有回答，只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鹏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有危险，毕竟他是马上要当爸爸的人。 但他不是也一样，有了牵挂，要是他有了危险，韩泠悦又怎么办？ 江鹏那么想着，也立刻冲了进去。 但是他看到晏寒笙站在客厅中间没有动了。 “没人？”江鹏有些惊讶，看着一楼整个楼层都没有人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别掉以轻心，你在楼下查看，我上去看看……” 晏寒笙又吩咐了一句，然后朝着楼梯走去了。 手中的枪依旧那么握着，准备随时有危险就快速出击。 江鹏看着晏寒笙已经上楼了，也让自己的心情迅速的进入状态。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知道这些事情的危险性，他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毛躁，做事情不计后果了。 手中拿着枪，江鹏在一楼一点一点的搜索着。 晏寒笙上了楼，他站在楼梯口，仔细的听着动静。 他发现整个二楼也很安静，和楼下一样。 难道真的没人？ 还是他们故意设下陷阱让他们来？ 他轻轻的往里面走去，发现楼上好几个房间都是微微开着门的，还有大开着门的。 他一一的查看，里面是空的，不单单是没人，就连物品都没有。 晏寒笙最后注意到了最边上的一个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是开着门的，只有这个房间的门是关着的。 他伸手，轻轻的放在了门把手上，转动了一下。 同样的力道，也是很轻的打开了门。 但是他一推开门，就发现了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整个屋子里和外面的温度比起来，差得远。 晏寒笙直觉的不对劲，立刻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看见了坐在地上，头耷拉在床边上的人。 “赫连先生？”晏寒笙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他立刻过去查看地上的人什么情况，当他蹲下身，才发现那人已经浑身僵硬了。 晏寒笙将他的头抬起来，看了一下他的脸，确实是赫连耀。 “死了？”晏寒笙默默的将他的头放了下来。 起身，晏寒笙将配枪收了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房间的四周。 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椅子，就这样而已。 床边上的桌子上放了一个餐盘，上面还有一些饭菜，已经冷掉发硬。 在抬头看向上空，空调呼呼的吹着，上面显示的温度是16度。 晏寒笙明白了。 那些人怕是已经离开，他们估计是来给赫连耀送饭的时候发现他死了，开了空调，影响死亡时间和尸体腐烂的程度。 “老大，楼下没人……”江鹏也上楼了。 他查看了整个一楼，连后院都看了。 没有人。 “这是？”江鹏发现了晏寒笙的身影，走过去也看到了地上坐着人。 “赫连耀，已经死了很久了……浑身尸僵……” “这空调……”江鹏欲言又止，心里都明白了。 “这帮孙子，看来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了，就杀人灭口，还特地把门开着，让我们方便进来……”江鹏咒骂了起来。 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人给暴揍一顿。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他杀还是自杀，要等法医来看过之后才知道，我们不要动尸体了……你那里有什么发现？”晏寒笙转头看向身后的江鹏。 “你刚才说这群？” “对，我估计是有几个人在这里住着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们走了，走之前还清理了属于他们的痕迹，我在楼下发现了两个房间是有人住的，有床，但是床单被套什么的都被拆下来了。” “后院的一块空地上，有烧过东西的痕迹，我估计是他们走的时候，把这些都烧掉了，为的就是怕我们发现点他们的身份，主要我们找到了指纹这些东西，他们就害怕了……” “但是他们有一个很聪明的上级，告诉他们走的时候要清理这些痕迹……”晏寒笙又看了一眼赫连耀的尸体，对江鹏又说了起来。 “联系特案组，让他们过来……” “好……”江鹏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晏寒笙也没有动，保持着原样，空调也没有关掉。 江鹏拨打了孙慕晴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就被接通了。 “慕晴……你叫上小柯思铭他们赶紧出来一趟，我发个定位给你，我们在这里发现了赫连耀的尸体……” “知道了，我们马上来……” 孙慕晴快速的断了电话，对着身边的几个人说了起来。 “各位，来活儿了，别闲着了……” “在哪儿啊？”小柯问了起来，“是老大打来的吗？” “不是，是江鹏……”孙慕晴已经收到了江鹏发来的定位，“定位我发给你们，这不是杨靖没有找到，找到了赫连耀的尸体嘛……” “那老先生死了？那完了，赫连家要闹翻了……”顾风岩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走……你也一起……省得你闲的无聊……”应思铭说完，一把将顾风岩给拉了起来。 “等会儿，电脑没关……”顾风岩差一点被踩到贵鞋，跳起来闪身躲过了。 “嘿……身手不错啊……”小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谁都听的出来，那是讽刺，那是吐槽。 顾风岩不理她，给了她一个白眼跑了出去。 占了一个应思铭车子的副驾驶位置。 他可不想孙慕晴坐在副驾驶，他要和小柯坐在后面。 “要脸不，坐副驾驶了，那是你的位置吗？”小柯坐到了后座，伸手给了顾风岩一记爆栗。 “要你管……我可不想和你坐一起，思铭本来就是我的，你们都是第三者……”顾风岩对小柯吐了吐舌头。 像个孩子一样。 “切……”小柯一副我懒得和你计较的样子，双臂交叠在胸前不再理会顾风岩。 孙慕晴也坐了进来，就在应思铭的后面，她也觉得很心安了。 一行人通知其他的同事，一起朝着目的地过去了。 应思铭的车离开警局，后面跟了两辆警车…… …… 沈斌开车带着季末诚来到了柏清灵的家里。 按照上面的地址，他们将车停在了柏清灵家楼下的空位上。 爬了几层楼之后，季末诚已经气喘吁吁的了，沈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站在柏清灵家的门口，沈斌说道：“你这体力不行，往后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改天有空，你跟哥好好练练……” “行，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应该练练了，以前都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唯一办过的大案子还是之前在北光村和特案组一起办的，再来就是我加入高迪之后的事情了……”季末诚站在门口，喘着粗气。 “我来，你歇着……”沈斌伸手敲了一下柏清灵家的门，但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敲了好久，都没人来开么。 “没人在家？”沈斌看向季末诚。 “可能是……上班去了，资料上不是说，死者年幼丧父，是和妈妈一起生活的吗？她妈妈还是个舞蹈老师，这个点儿，肯定不在家……”季末诚分析了起来。 他喘了几下气，已经好多了。 站直身子，他拿出了手机。 “给咱们老大打个电话，问问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是去死者的学校问问……她不是死之前有那个过吗，肯定有男朋友，法医也没说是被强迫的，说不定这个男朋友就是学校的同学……” “咱们找不到她老妈，找到男朋友也行……” 季末诚说着，已经拨通了商睿的电话。 “哎你小子可以啊，体力不行，脑袋瓜不错……以后咱们两搭档，绝对……” “小子，以后不要叫人看不起，咱们也是办过大案子的人……”沈斌说着对季末诚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那都是随便想想的，和那些大佬可不好比，毕竟我们的经验没多少……” 季末诚说着的时候，电话已经通了。 但是没人接，后来居然被挂断了。 商睿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以为还是韩泠悦打来的，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将电话给掐断了。 “不接？直接挂了？”季末诚有些诧异的摊开双手。 “啊？在忙吗？”沈斌也凑到了季末诚的手机上看。 “给他发个微信好了，告诉他一声，我们直接过去，抓紧时间……之前的资料我看你拍了照片，那个学校在哪儿知道？”沈斌指了指季末诚的手机说道。 “知道，那我发个微信……” 季末诚说着，打开微信就给商睿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和沈斌现在去死者的学校调查，她家里没人，猜想她的母亲可能现在在上班，刚好也是一个学校的。 发完这些，季末诚和沈斌就离开了柏清灵的家。 离开没多久，门打开了。 微微的一条缝，一个敷着面膜的人看向了门口，但是没人，她又将门给关上了。 商睿挂了电话之后，手机又响了一声，他实在是不耐烦了。 伸手就将脸上盖着那本书给拿了开来，随意丢到了一边。 他拿过桌上发的手机，看了起来。 是微信里的消息，他打开。 想看看韩泠悦给他发了什么。 但是打开看到的不是韩泠悦来的信息，而是季末诚。 他没有立刻查看季末诚发的内容，而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去看聊天记录，韩泠悦确实没有给他发信息。 “呵……自作多情……”商睿自嘲的说了一句。 然后打开了季末诚发的内容。 第83章 突破口 小洋房的外面，停了好几辆车，其中有两辆是警车。 孙慕晴小柯，应思铭，顾风岩三个人从应思铭的车里下来。 提着工具箱。 其余帮忙的警察跟在后面，在这个小洋房的外面，拉起了警戒线。 特案组几个人上了楼，找到了尸体的位置。 晏寒笙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们来。 “老大，我们来了，我和小柯先去查看尸体……”孙慕晴老远的就看见了门口的晏寒笙，对他打了一声招呼。 晏寒笙点头 应思铭和其他痕检科的同事也开始做着整个屋子的痕迹检验。 顾风岩背着一个包，里面放了他的笔记本电脑，他站在晏寒笙的身边。 晏寒笙对着楼下的江鹏喊了一声。 “江鹏，你去通知一下赫连家的人，告诉他们赫连耀已经死亡的消息，让他们有空来警局认领尸体……” 江鹏听见晏寒笙的声音，抬头看向二楼栏杆处的他。 “可是赫连家这会估计也没人，他们家大宅子，除了一个管家两个佣人，就是他们老夫妻两个，现在都死了，通知谁啊？” “也对啊……”顾风岩默默的说了一句。 “诶老大，不如你联系一下赫连靖伊，让她通知一下家里的其他人……之前她不是给了你一张名片嘛……” 顾风岩说完，晏寒笙看向了他，没有表情。 大家没有等到晏寒笙的回答，都纷纷看向了他们两个。 随后都露出了一种顾风岩你死定了的表情。 孙慕晴和小柯低头尸检，应思铭和立刻拿着相机这里拍啊那里拍的。 江鹏也转身去了。 顾风岩看着大家的表现，也想起了之前晏寒笙黑着脸的事情。 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开他的玩笑，岂不是自找死路。 “呵……老大，我什么都没说，江鹏你还不快去通知赫连……” “我忘记名片放哪儿了……”晏寒笙打断了顾风岩的话，大家又诧异的看了过来。 小柯和孙慕晴扭头看向了门口。 江鹏和应思铭抬头看向楼上。 “那……没关系……我帮你查，一会儿就有了……”顾风岩说完，立刻蹲下身，将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坐在地上，开始对着电脑一阵的捣鼓，接着赫连靖伊的号码就发到了晏寒笙的微信上。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说，便对着那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他在查案，不会顾及那么多。 什么赫连靖伊对他的态度和别人的不一样，还是什么莫子骏要离开h集团，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要尽快的处理完这些事情，才有时间做别的。 电话响了几声，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 “赫连小姐你好，我是南城分局晏寒笙……” “晏队？你找我是不是有了我爷爷的下落？”赫连靖伊正在公司，面前放着一封辞职信，是人事部呈上来的。 上面辞职信三个字，对于她来说，那笔迹再熟悉不过了。 她认识，那是莫子骏的字。 虽然还没有打开来看里面的内容，但她的心里还是挺不好受的。 “对……有了你爷爷的下落，他……死了……我是通知你……” “什么……我没听错，你说我爷爷死了？在哪里？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那么晚才通知我……” 晏寒笙的话没有说完，电话那头的赫连靖伊就激动了起来。 “你冷静点，先听我说……”晏寒笙转身走到了一边，大家知道赫连靖伊肯定接受不了，纷纷的低头又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顾风岩看着晏寒笙离开的背影，居然有那么一丝的落寞。 他收起电脑，放进包里，站了起来。 “我们也是查到了杨靖的下落才赶去的，但是发现这里只有你爷爷的尸体，别的什么人都没有，估计是那个组织的人已经撤离了……是我们的失职，没有保护好你爷爷平安回来……” 晏寒笙的语气里带着寂寥，赫连靖伊听出来了。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只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对不起，这不是你们的错……”赫连靖伊道歉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只能节哀，我们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打给你是想叫你通知你们家的其他人……你懂我的意思……” “人死了，就是另外一个性质的案子，我们会全力以赴，法医也在初步尸检，看他的死亡时间和死因，具体的后续我们会告诉你的……” 晏寒笙说明了这一切，赫连靖伊明白。 “我懂，我会配合好你们的，我现在去通知家里其它人到大宅汇合，警察一会儿也回来对？”赫连靖伊转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辞职信，满心的忧愁。 “那就麻烦你了……”晏寒笙挂了电话，收起手机。 晏寒笙转身回到了尸体那间卧室的门口，看着孙慕晴在尸检。 小区的门口不远处，停了一辆汽车，杨靖之前看到警车进去了，也就知道晏寒笙他们已经发现了尸体。 本来自己匆忙离开，就是担心警察会找来，没想到那两个手下也离开了。 他们肯定是告诉了y这个事情，得到了命令才离开的。 杨靖本身是想自己置身之外的，要是那两个手下被抓了，y的身份可就要暴露了，到时候他说不定可以接替y，成为新的领导人。 杨靖一直觉得可以越走越远，眼前，绝对不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他要得到ivan的信任，就必须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有用的。 ivan是y的上级，他潜伏在这座城市有段时间了，他也是金阳会的核心人物，那个神秘首脑最信任的人。 杨靖知道，只要取得了ivan的信任，他就有机会成为老大信任的人，他离成功也不远了。 笑了起来，杨靖从车载手机支架上将手机拿了下来，先是孙明发了信息，告诉他可以执行计划了。 发完之后又给周景峰发去信息，告诉他计划开始执行。 他们收到信息之后都明白，赫连耀死了。 遗嘱可以宣读了。 回复了杨靖之后，律师孙明和私生子周景峰朝着赫连家大宅去了。 算起来时间，警察发现尸体，法医初步检查完之后，知道身份的会立刻通知死者的家属。 那么这样就刚好了。 杨靖不希望浪费任何的时间，做大事的人，除了要有计谋，还需要金钱。 赫连家的这份资产，就是他开始的第一步。 杨靖收起手机，又笑了起来。 “晏寒笙，韩泠悦，商睿，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厉害，还是我厉害……呵……” 嘴角噙着一抹阴郁的笑容，杨靖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小区的附近…… 洋房里—— “江鹏，我已经通知了赫连靖伊这个事情，赫连家的人应该很快会去赫连家大宅汇合，你现在也马上去赫连家，代表警方，说明这个事情，我这里忙好了我就过去……”晏寒笙已经走到了楼下，对着一边看着痕检科同事搜查的江鹏说了起来。 “奥……好，我马上就去，我懂……”江鹏回过身，点头便跑了出去。 晏寒笙看向应思铭，发现他蹲在地上一直看着相机里的相片，眉头紧锁着。 “怎么样？看你这个表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应思铭听见晏寒笙的声音，扭头看了他一眼，起身了。 “对啊，很不好……整间屋子里，没有发现一个指纹，一点痕迹，明明是有人住过的，不懂怎么搞的，没有一点生活痕迹……” “不奇怪，之前江鹏就发现了。” “那些人肯定是知道赫连耀死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准备撤离，但是撤离之前，为了避免被我们发现点什么，都清理干净了。” “想在这里查到点什么，看来没那么容易了。” 晏寒笙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老大，我们这里也有点问题……”小柯站在楼上喊了一声。 晏寒笙和应思铭抬头看向上面。 “是不是尸体被动了什么手脚？” 晏寒笙问了起来，小柯点头。 “对啊……我们目前判断不出具体的死亡时间，死因可能是猝死……但是具体的一定要解剖化验才知道……” “慕晴说不一定是开了空调降低室内温度的问题，还有别的什么干扰……” “那一定是杨靖干的，他曾经也是法医，尸体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看来杨靖是在挑衅我们……”晏寒笙对小柯说了一句。 “老大，你回头去赫连家的时候，一定要说服他们让我解剖，不然查不出什么。”孙慕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着楼下喊了一声。 “如果你说是猝死，那么可能会排除他杀的可能，到时候赫连家的人不一定会让我们解剖，这个你做好心理准备……” 晏寒笙对孙慕晴说了一句，随后垂下头，看向了身边的一群同事。 “赫连耀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没有谁可以说清楚，或许是杨靖动了手脚，造成了猝死的假象，也有可能是赫连耀本身身体的原因，受了刺激，自己病死了……” “大家还要明白，赫连家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他们家的事情很复杂，从一开始就不平静，给我们的调查造成了一些困难，但是我保证，我会尽可能的去说服赫连家的人……” “只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又让杨靖跑了……”这是晏寒笙唯一觉得难受的地方。 他懊悔自己没有快一点赶来。 也后悔自己低估了杨靖的能力，他居然那么的狡猾。 “老大……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孙慕晴说完这一句，就朝着楼下跑来了。 噔噔噔的几声，孙慕晴下了楼，来到了晏寒笙的身边。 “之前高迪的那个案子，上面不是派了一个法医下来帮忙嘛，叫成方宇，后来商睿闹了点脾气，不想用人家，就叫手底下的人把尸体抬到我那里，我和成法医一起解剖的，我们聊了两句，我才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晏寒笙问了起来。 听见孙慕晴说到了这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应思铭也竖起了耳朵。 “他说他和杨靖是同学，我问你们熟吗，他说还可以，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和杨靖的关系不单单是熟悉的同学，应该是介于同学之外的关系，比如好哥们……” “韩老师不说商睿讨厌成方宇的原因是因为物以类聚，成方宇和杨靖给人有着同样的感觉，包括打扮上都是一样的人，我也看得出来，成方宇是个挺喜欢高品质生活的人，这样一来就真的说明了一点。” “相同喜好的人才走的到一起……主要适用于朋友之间……” “是吗？”晏寒笙思考了起来，“你是想联系成法医，问问看他知不知道杨靖会躲在哪里？” “对啊，我就是那么想的，而且我说到杨靖的时候，成方宇的眼神里居然流露出了一点失落，好像那种对一个人很失望的样子……” 孙慕晴说的头头是道的，应思铭提出了反对意见。 “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呢？韩老师都说了，商睿讨厌成方宇是因为他和杨靖是一类人，要是找了他，岂不是引狼入室……直接告诉杨靖我们的计划好了……” “我觉得不会，成方宇表面上可能看上去是个公子哥，但是人家的技术摆在那里的，你不要说杨靖是个混蛋，但是人家的技术，真的不错……” “对于法医这个职业来说，杨靖是绝对的这个……”孙慕晴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 “慕晴的方法可以试一试，但是要注意方法，成方宇这个人我们不了解，而且商睿有个狗鼻子，他能够嗅出危险，如果他真的那么排斥成方宇，说不定他真的有问题……” “只是我们目前没有别的办法，杨靖离我们那么近，就在我们身边转悠，我们还不能抓到他，就很可惜了。” “可以试着接近成方宇，看看能不能知道点杨靖的事情，那些兄弟之间才知道的事情也许会是突破口……这件事情就交给慕晴了，毕竟你和他一起工作过，又是同一个职位，成方宇可能会降低防备……” 第84章 认清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同意……”应思铭又大喊了起来，“老大，不能让慕晴去……” “那么危险的事情，羊入虎口啊……” “那不然呢，你去？”晏寒笙狐疑的看着应思铭。 “我……我不行……哎呀老大，你不能那么自私，都是有对象的人，只许你护着你老婆，还让她辞职远离是非，就不许我伸个冤……我担心慕晴……” “是，我确实自私了点，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思铭……”晏寒笙伸手放到了应思铭的肩上。 应思铭忽然觉得肩膀很沉重。 “我们是警察，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全，这些事情我们不做，谁去做？” “杨靖是个毒瘤，是我们警察的耻辱，一天不抓到他，就不会有安宁，只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我们还需要继续奔波，那时候不要说什么幸福安静生活了，我们可能连和对方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或许我们这种人结婚就是对另一半的不负责任，我们随时面临危险，随时会离开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但是这个人，她既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还要选择和我们一起面对，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所以思铭……”晏寒笙将手放了下来，应思铭觉得心里变得沉重了起来。 “这里先交给你了，你和慕晴忙完了就立刻回局里，我先去赫连家，怕江鹏一个人架不住……” 晏寒笙转身朝着门口过去。 大家安静了下来。 没人多说一句话。 “你啊，就不能顾及一下老大的感受吗？他为了让韩老师远离这些是非做了多大的努力，你还提起来，找死……”孙慕晴伸手推了一下应思铭，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心你……” “哎呀好了好了，你记得回头自己注意点，万一成方宇那家伙和杨靖是一伙的，就危险了……” “知道了……就因为人家是我身边的异性，你就这个样子，看看自己还有点富家子弟的样子吗？小家子气……” 孙慕晴撇了一眼应思铭说了起来。 “我……” “行了，我说你们不要吵了，都有理……”小柯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对着下面说道。 “慕晴，你记得回头找成方宇聊天的时候，提前找下韩老师，问问她计谋，这方面她是专家……” 小柯说完，大家都看着她。 “虽然韩老师现在已经置身事外，但是我们找她帮个小忙还是可以的，不要告诉老大不就行了……” “傻啊你们……” 小柯嗤之以鼻了起来，大家都被她当成傻子看了。 她说完转身进到了屋子里，吩咐人把尸体带走，也关掉了屋子的空调。 “技术宅你干嘛呢？”小柯出了屋子的时候，发现顾风岩坐在一边的走廊地上捣鼓着他的电脑。 “我查查这个房子的屋主是谁？” “那你查到了什么没有？”小柯走了过去。 “查到了，房子的主人是一个法国人，现在人在国外待着，这个屋子不知道是偷偷用的还是被中介给偷偷利用了。因为这个屋主在网上挂了卖房的信息……大家都可以看得到……” “呼，那就是没线索，回去……地上凉别坐着了，回去慢慢查……” “思铭，你别说小柯的办法可以，我回头手上的事情结束，就找韩老师……奥不，现在就去。” “你不怕老大骂啊……”应思铭伸手拉了一下孙慕晴的手。 “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吗？查完了赶紧走，我等下车里给她电话……” 孙慕晴小声的对应思铭说道，还挤眉弄眼的。 “小柯风岩，你们坐局里的车回去好了，我和思铭还有事儿，要先走……”孙慕晴对着楼上喊了一声，就拉着应思铭离开了。 应思铭被迫的上了车子，又被迫开车了。 “去哪儿啊……你急匆匆的……” “去医院啊……老大这会儿去了赫连家不会回来的，能不能解剖还是回事儿，我们不能干等，反正这里也没有查出点什么，你就陪我去找韩老师……” 孙慕晴坐在副驾驶，从应思铭的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导航了第一人民医院的位置，自己则拿着她的手机，给韩泠悦发微信了。 “哎……老大知道了非骂死我们不可……”应思铭叹了一口气，还是舍命陪君子，朝着医院的位置去了。 孙慕晴给韩泠悦发去了微信，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见手机响了，以为是晏寒笙发来了信息，立刻拿起来看，心里还有些激动。 但是…… “是慕晴啊……” 上面写道：韩老师，有急事找你，马上去你那里…… 韩泠悦不知道孙慕晴说的你那里指的哪里，她自己出院的事情好像大家还不知道，就想给她回信息的时候，电话来了。 上面显示的小晏同学。 “诶？” 韩泠悦惊讶了起来，一下子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的好。 最后还是接通了。 “喂……”她的语气有点怪怪的，怎么觉得有点小媳妇儿的样子。 “我现在在办案的路上，稍微空了一点，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晏寒笙的语气听上去倒是没什么，挺正常的。 看着也不像不开心的样子。 还主动联系自己。 “你和商睿吵架了？” “没有啊，我为什么和他吵架，说的我跟他有一腿似的……”晏寒笙轻笑了起来。 韩泠悦皱眉。 “那就是我的问题，你生我的气？” “你哪里看出来我生气了？”晏寒笙又笑了起来。 “你是装的，不开心就不开心咯，何必装的很开心，你不想理我就算了，又何必装的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是，我是有事情瞒着你，但那是善意的谎言，我也不听话的从医院跑了回来，你知道的，我根本没办法不管这些事情……看到你那么忙，那么的忧心，我也想替你分担一些……你想骂我就骂我，不用憋着……” “你车我给你开回来了，你根本不是没有时间跟我说话，你以前不这样，就算是在案发现场，你也一定会接我电话，和我说清楚再挂，现在是在逃避……” “你躲什么呢？躲你自己老婆？”韩泠悦说完这些，觉得心里好受些了。 至少她坦白了。 她将身子靠在沙发上，整个人窝在那里，一股脑的就好像发泄自己的情绪一样。 “你是在怪我挂了你电话？呵……”晏寒笙又笑了起来。 “我不怪你……我没那么小心眼……”韩泠悦说着转身，躺了下来。 “是不是觉得有事情藏在心里很难受，说出来就舒服多了……” “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猜也猜到了，我不怪你，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是我一直逃不开自己的心理，老婆，等我晚上回来和你说，不过我跟你保证，我没有生任何人的气……” “你也不用怀疑我跟商睿之间有点什么，我对男人没兴趣……” “你真是……你是在套路我吗？”韩泠悦听见晏寒笙跟她那么解释了，心里好受多了。 她破涕为笑。 “那……等你有空说，我们确实没有好好的待在一起聊天了……” “那你自己在家听话，我挂了……” 晏寒笙听到韩泠悦的嗯，就挂了电话。 “师傅，先不去那边了，你掉个头……” …… 韩泠悦收起手机，已经忘记了孙慕晴要来的事情，只是躺在那里，拿着手机傻笑了起来。 “小晏同学说晚上要回来，那我是不是要给他准备丰盛的晚餐呢……” 韩泠悦从沙发上起来，不再躺着了。 “但是腿脚不方便的我，确实有点困难啊……” 韩泠悦起身，慢慢的走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吐槽了起来。 “你说说你，以前是有计谋没武力值，总是让自己受伤，让别人替你担心，你有文化了不起啊……现在好了，你想改变改变，收敛收敛自己，怎么的，老天爷看来是想收拾你这个心高气傲的臭丫头……你不去惹别人，别人来惹你……” “呼……真是惨啊……看来以前总是利用自己的本事去玩弄别人的心理，是你的报应……” 韩泠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完，伸手打开水龙头，弯下腰，双手捧起干净的水往自己的脸上浇了上去。 “呼……冷静点……”韩泠悦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满是水渍的人，忽然觉得镜子上升起的雾气，让她看不清自己了。 是不是以前的她有点不近人情，所以老天爷来惩罚现在的她呢。 但是韩泠悦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她，总是一个人，不用计较那些，也不用去顾虑谁的感受，和家人的距离也有些远。 她只想着一个人也挺好的。 但是她可能真的忽略了一点，人是群居动物，他们需要和别人来往，形成一个圈子。 以前的她，或许太孤独了。 也太独立了。 以至于她认为全世界都被她掌握了。 可惜她错的很离谱。 伸手抽出一张洗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她走出了卫生间。 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韩泠悦快走了几步，到了门口，看了一眼猫眼，居然是孙慕晴和应思铭。 “哎呀，忘了……” 之前孙慕晴给她发信息，她忘记回复了。 立刻打开门。 “你真的在这里……”孙慕晴看见开门的韩泠悦，翻了个白眼，就走了进来。 有点风风火火的意思。 “我们去了医院，他们说你出院了，我们想着你应该在这里，给你打了电话没接……”后面跟着的应思铭说了起来。 “奥……我可能没听见，去卫生间了……” 韩泠悦关上门，孙慕晴已经站在了客厅里。 她环顾了四周：“第一次来老大家，以前可是个单身汉，家里布置的还挺好的嘛，温馨……” “就不许人家结婚后重新布置的啊……”应思铭怼了一下孙慕晴，她眯起眼睛瞪着应思铭。 “你以前来过啊……” “那倒是没有，呵呵呵……”应思铭干笑了起来。 “以前就这样，我来了也没什么变化，他说不用管，临时住着，等我那边的房子弄好了，我们就一起搬过去，以后就住在那里了，倒是我那个家里，什么都没布置，他还常说我懒，自己的家里都不折腾的温馨点……” 韩泠悦笑了笑，看向了一边的照片，然后对孙慕晴和应思铭比了一下沙发。 “坐，找我什么事儿啊……” “我看你火急火燎的，肯定是秘密……” “你猜对了，就是我们的秘密……”孙慕晴拉着韩泠悦坐了下来。 “老大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回来……我们抓紧时间……”孙慕晴刚说完，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应思铭站在门口，转身看见门开了，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啊……”他鬼叫了一声。 “应思铭，你有毛病啊你……啊……”孙慕晴本想骂应思铭的，但是忽然看到走进来的晏寒笙，也大声的啊了一下。 “老大……”她吓得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在赫连家吗？”应思铭也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我家我不能回吗？倒是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叫你联系成方宇，你跑来我家联系啊……”晏寒笙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盯着应思铭和孙慕晴看。 “成方宇？”又听见这个名字，韩泠悦念了一下。 随后明白了，想来孙慕晴是为了这个人来找自己的。 而且是偷偷瞒着晏寒笙的。 “都是你啊，出院了都不说一声，害的我们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不然来得及呢……”孙慕晴被晏寒笙那么质问了一下，伸手轻轻的推了一下身边韩泠悦的手。 “你不用怪她，她出院我也是才知道……做亏心事害怕了……拿出你看到尸体两眼放光的样子，别担心，我不骂你们……我只是回来拿车钥匙的……” “老大……我不是……”孙慕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应思铭更是撇开头，希望自己找个洞钻进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