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白门楼之恨》 第1章 白门楼 建安三年,冬。 曹操率领大军讨伐吕布,有陈家父子做内应,很快,便夺取沛县,彭城,最终兵困下邳。 下邳城城高墙厚,围城两月有余,却依然无法攻破。 郭嘉献计,掘泗水,水淹下邳城。 曹操率大军趁洪水攻城,却依然不下。 但坚城难挡祸起萧墙! 八健将之一侯成不满吕布的责罚,盗走了赤兔马。 宋宪,魏侯趁吕布熟睡之时,缚之去见曹操。 下邳城告破。 …… 白门楼原本只是南城门的城楼,但由于修建所用的材料都是白色,故此当地人称之为白门楼。 曹操站在白门楼上,一身黑褐色锦袍,虽然身材不算高大,但微黑的脸颊上,却自带一股威严。 “奉先,我们又见面了!” 被推到面前的吕布,衣甲早已散乱,粗大的绳索将他绑得极为结实。 吕布正要说话,却猛然看到曹操身后的宋宪筹人,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咬牙说道。 “孟德,绑的太紧了,能不能松一松。” 吕布虽然被缚,但曹操看到他凌厉的眼神,心中却依然暗暗心惊。 “奉先,缚虎岂能松。” 吕布目光不离宋宪三人,“孟德,我愿降,奉你为主,我二人联手,天下将无人可挡。” 听闻此言,曹操的目光一凝。 吕布勇猛,天下无敌。 如收吕布在麾下,岂不是如虎添翼! 但是……。 曹操转过头看着刘备,“玄德,你意下如何?” 刘备微微拱手,白净的脸颊上,满是温和的笑容。 “曹公,此事备怎敢多言?” 吕布看着曹操身后躲躲闪闪的宋宪三人,又想起城中的妻小,心中不甘,语气放缓。 “玄德,你两次兵败,家眷弃于城中,我以礼相待,还好言送还于你。 望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搭救某一番。” 曹操目光一亮,“玄德,你看?” 刘备眼帘低垂,拱手说道,“曹公,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丁原和董卓吗?” 吕布双眼猛然瞪大,看着依然一脸笑意的刘备,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原以为刘备宅心仁厚,会救自己一次。 原以为自己救过刘备,他一定会感恩。 可是,他不但不救,反而落井下石。 一股怒气从心底涌起,瞬间直冲云霄。 就在他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脑海中忽然莫名出现了一个声音。 “读档系统已经绑定,由于宿主是初次使用,将获得一次读档次数,和一次的抽奖机会,请宿主选择读档时间节点!” 话音落下,虚空中一个蓝色的面板,出现在了吕布面前。 大屏幕上详细的记载了吕布一生的时间点。 并州出生! …… 偷袭兖州! …… 初入徐州! …… 吕布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张大了嘴巴,险些惊呼出声。 曹操见吕布吃惊的样子,以为他已经吓傻了,暗叹了一口气。 “来人,赐白绫绞首,斩刑。” 听到曹操的话,刘备心中这才放心,想起心腹大患终于除去,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 如果只是绞首,吕布勇猛,说不定有活下来的机会。 但绞首之后,再加上斩刑,也就万无一失了。 吕布看着两名士兵走过来,将手中的白绫搭在他的脖子上,心中大急,又看到刘备嘴角得意的冷笑,猛地低吼一声。 “我选择初入徐州。” 而此时,脖子上的白绫已经开始拉紧,呼吸渐渐的困难……。 就在弥留之际,吕布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随即坠入黑暗之中。 …… 夕阳斜下。 连绵起伏的大营中,已经开始燃起篝火。 士兵们围着篝火,低声说着话,眼神中却满是不安。 嗒嗒嗒! 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很快,一名骑士便纵马来到大营边,还没等问话,便高声大喊。 “赶快去禀报温侯,主母和公台先生回来了。” 八健将之一的悍将成廉,恰好巡视在营门口,听闻此言,立刻嘱咐身后士兵继续巡视,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 黑暗渐渐散去,吕布微开的眼帘中透过一丝光亮。 看着帐篷的顶部,呆愣了一会儿,突然目光一凝,猛然坐起身来,不敢置信地打量四周。 我没死? 这是哪里? 就在这时,成廉从门外跑了进来,“温侯,主母和公台先生从定陶回来了。” 吕布呆了一呆,心中却在品味成廉所说的话,良久后,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缓缓问道。 “成廉,我们在定陶被曹操打败了,对不对?” 成廉也愣住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呀,我们出城迎战,被曹操击败。 公台先生和高将军见定陶保不住了,也弃城带着主母赶过来汇合。” 吕布知道一切都是真的,顿时大喜,从床铺上一跃而起,想起死而复生,忍不住仰天长啸,等低下头时,眼眶已经湿润了。 成廉见状,还以为是因为战败的缘故,想要劝解几句,但口舌愚笨,只能支支吾吾。 “温侯,没事,大不了再打回来。” 吕布看着这个从并州,就跟在自己身边的老兄弟,心中忽然有些愧疚。 这些并州的老兄弟,始终不离不弃的跟在自己身边,想要搏一番属于男儿的前程。 可是自己呢? 带着这些悍勇的兄弟,却是一败涂地。 吕布捏紧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 这一生,一定要把失去的夺回来。 想起白门楼上,曹操冷酷无情的命令,刘备嘴角讥讽的冷笑。 既然马上就要去徐州了,那就让刘备先还了落井下石的帐。 想起徐州,吕布的脑海中又出现一个人的影子。 陈登! 刘备固然可恶,陈登父子也罪不可赦。 如果不是他们父子算计自己,沛县之战,岂会那么容易就输掉。坚固的彭城,又怎么会失去呢? 这些人,谁都跑不了! 帐篷外传来了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很快,满脸惊恐的严氏和貂蝉出现在大帐门口。 二女刚见到吕布,眼泪瞬间涌出。 “相公,可见到你了,呜呜!” “夫君,蝉儿还以为见不到你呢,呜呜!” 吕布用力抱着两女,感受着怀中的温热,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让你们受委屈了!” 第2章 听心术 等到二女沉沉睡去,吕布悄悄起身,来到营帐的另一边坐下来。 自己为什么会回到现在? 难道所谓的读档,就是可以回到自己以前生活过的时间里。 到底是为什么? 吕布想起白门楼的事情,心中骇然,又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想起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声音。 好像记得,除了一次读档机会,应该还有一次抽奖机会。 可是,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 该怎么抽奖? 奖品又是什么? 吕布看了看左右,见二女睡得香甜,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嘀咕。 “抽奖,我要抽奖。” 随着话音落下,眼前猛然出现了熟悉的蓝色屏幕。 上一次屏幕上出现的是文字,这一次却是一个正在转动的红色圆盘。 “恭喜宿主,获得听心术。” 吕布一愣,便看到大屏幕上出现了听心术三个字。 听心术,可以听到对方心里话。 使用限制。 必须指定目标,才可以发动听心术。 双方距离在5米之内,超过有效距离无效。 每天只可以发动一次,可升级。 吕布吃惊的看着这个技能,心中疑惑。 难道,只要自己指定目标,就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 遇到如此新奇的事情,吕布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 门外的侍卫看到吕布出来,急忙上前见礼,“参见温侯。”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声张,便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想要找一个实验对象。 守卫帐篷的侍卫,急忙分出四人,充当吕布的临时护卫。 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身穿长衫,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堆将要熄灭的篝火前,低头沉思。 此人正是吕布手下的头号谋士,一心想要除掉曹操的陈宫 看着陈宫紧锁的眉头,吕布心中一动,急忙走上前,轻呼一声,“公台,怎么还没睡?” 陈宫一愣,忙抬起头,见是吕布,正要起身行礼,吕布急忙快步上前摆了摆手,坐在了他的对面。 “公台,你在想什么?” 陈宫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在想,该怎么做,才能夺回定陶。” 定陶是吕布在兖州最后的势力所在,失去定陶,吕布在兖州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吕布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在明天早晨就有答案了。 此刻他只想试试听心术的真假。 “对陈宫发动听心术。” 吕布发动了听心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 “公台,你我相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知你是怎么看我吕奉先呢?” 呃! 陈宫没想到吕布竟然问出这个问题,不由一愣,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原以为吕布天下无敌,再加上自己的计谋,必可铲除曹孟德。 可是谁想到,占据如此优势,竟然还是被打败了。 传言果然不假,吕布有勇无谋,只是一个莽夫罢了!】 吕布问完以后,便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宫。 果然没有看到陈宫的嘴巴动,却能听到他的声音。 看来听心术果然不假! 只不过,陈宫对自己真实的看法,却让他有些不悦。 陈宫见吕布面色一沉,急忙拱手说道。 “温侯武力无双,天下无人能及!” 吕布强压怒火,缓声问道,“公台,现在我们是否还有胜算?” 听闻此言,陈宫皱了皱眉头。 【以前占据兖州大部,尚且不是曹孟德的对手。 现在兖州再无立足之地,还谈什么胜算,岂非可笑至极?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这个莽夫,另择他人,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啊!】 “温侯,等我们收敛了残兵,再反攻定陶,一定能趁曹孟德立足未稳之时,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吕布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宫,心中悲愤,忽然仰天狂笑。 陈宫见吕布如此失态,心中吃了一惊,“温侯,你这是?” 吕布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大笑着说道,“公台,你不是说我们反攻定陶,一定会成功吗,我这是高兴啊!” 陈宫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却没说话。 【唉!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没看出他是如此无知之辈,悔之晚矣呀!】 陈宫心里话,如同重锤一般,不断的击打在吕布桀骜不驯的心上,让他心中的怒火如同喷发的岩浆一般,不停的翻滚。 吕布只感觉脸上烧的厉害,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已经下意识的握紧。 不行! 吕布深深看了陈宫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他不敢再停留下去,怕自己忍不住灭掉陈宫。 行没多远,从一架帐篷的另一边,转出来正在巡视的成廉。 成廉是吕布的老兄弟,自然敢说话,笑嘻嘻的迎上来。 “温侯,公台先生说,趁曹操立足未稳,我们打回去,是不是真的?” 吕布想起刚才陈宫心里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听他的话,恐怕我们都会被曹操消灭。” 刚说完这句话,吕布却眉头皱了起来。 偷袭兖州,一开始对陈宫的话言听计从,确实所向披靡,占领了兖州大片土地。 可是眼看着已经占领了兖州全境,自己渐渐的不停陈宫的建议,而是一意孤行。 想起和曹操之间的几场战斗,自己几乎没听过陈宫的话,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想到这些事情,吕布的心里有些乱了。 原本极其自负的心理,忽然变得有些疑惑了。 回到营帐中,吕布虽然躺在床上,但脑海中,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失败,也付出了失败的代价。 他不想再败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重来?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失败呢? 吕布辗转反侧,回想自己的一生所经历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吕布神情有些憔悴的来到中军大帐。 众将官早已经在大帐中等待,看到吕布赶来,立刻上前躬身行礼。 “参见温侯!” 高顺上前,拱手说道,“温侯,士兵大致已经收敛完毕,还剩下5200余人。” 魏续拱手说道,“温侯,末将愿带一队兵马做先锋,前去探听定陶的虚实。” 吕布点了点头,转头看着陈宫,微笑着问道,“公台,你的建议呢?” “我!” 陈宫一愣,心中却有些疑惑。 按照吕布的脾气,肯定是带着众将官杀回去报仇,还哪里要什么建议? 第3章 投奔徐州 陈宫正要说话,忽见一名士兵匆匆赶来禀报。 “禀告温侯,许汜和王楷带一队兵马赶来助战。”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喜。 “太好了,有了这些兵马,我们一定能夺回定陶。” 吕布面无表情,“请二人进来。” 没多久,许汜和王楷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 二人见礼过后,王楷急声说道,“温侯,不好了,袁绍派大将颜良带五万兵马,前来相助曹操。” 众人听到这番话,顿时吃了一惊。 原本就不是曹操的对手,再加上袁绍,还怎么有取胜的可能? 陈宫急忙问道,“文行,消息是真是假?” 王楷顿足说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有假!” 陈宫长叹一声,“曹操有袁绍相助,我君恐非其敌手啊!” 吕布微微一笑,“看来,我们只有投奔徐州一途了。” 陈宫目光一亮,点了点头,“陶使君病故,刘玄德新接任徐州牧,待人仁厚,我军相投,他一定肯收留。” 吕布点了点头,一语双关,“是啊,刘玄德仁义无双,去投奔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 随着吕布一声令下,大军拔营起寨,奔往徐州方向而去。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护住中军家眷的马车,缓缓而行。 一路上,吕布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 刘备必须死! 如此假仁假义之人,不配活在世上。 但是,一刀砍掉他的脑袋,好像太便宜他了。 而且被天下人知晓,自己还会落下斩杀仁义之人的名声。 该怎么做,才能让天下人拍手称快,认为自己杀的对,而不会落下骂名呢? 就在吕布思索不定的时候,陈宫恰好从前军赶过来。 “温侯,前面有一条河,是不是让大家休息一下。” 吕布点了点头,“传令下去,大家到河边休息,但要注意警戒。” 一行人来到河边,严氏和貂蝉在马车里早就呆着闷了,等车停下,立刻跳下马车,拉着女儿,奔着河边去了。 吕布忽然转头看着身旁的陈宫,笑着说道,“公台,在我小的时候,我们村子里有一个假仁假义的大善人,明面上急公好义,乐善好施,但背地里却干着肮脏的事情。 结果这件事情被我知道了,气不过,直接把他咔嚓了!” 陈宫一愣,不知道吕布为什么和自己讲小时候的事情,敷衍着说道。 “温侯做的没错,这种假仁假义之人,就应该这样对待。” 吕布叹了一口气,“我虽然知道这人是坏人,可是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 当他们知道我把这人咔嚓了,就一起来声讨我,说我做错了,还要替那人报仇。” 陈宫摆了摆手,“无知村民,不要拿他们当回事,只要问心无愧即可。” 吕布摆了摆手,“公台,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被那群村民赶出村庄以后,我就在思索一个问题。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即能惩处坏人,而我又不会受到牵连? 公台,你是有学问的人,这点小问题,应该难不住你?” 陈宫微微一笑,“温侯,这很简单,只要揭穿了他的真面目,让大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等到温侯动手的时候,大家自然拍手称快。” 说完这句话,陈宫突然心中一动,猛地转头看着吕布,试探着问道,“温侯,难道你这番话,另有所指?” 吕布转头看着徐州的方向,“不错。” 陈宫心神一震,“温侯,难道你说的是徐州?” 吕布冷笑一声,“刘备外表仁厚,实则奸诈无比。” 陈宫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刘玄德讨伐黄巾军,又不顾危险解救徐州,所以陶使君才将徐州让给刘备,他怎么能是奸诈之人呢?” 说到这里,陈宫眉头紧锁,忽然开口说道,“难道,陶使君相让徐州,这其中有诈?” 听闻此言,吕布顿时灵光一闪,猛地一拍手,笑着说道。 “公台,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件事情。” 陈宫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温侯,这件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吕布随口敷衍,“当初陶使君还在的时候,曾经派人去兖州见我,虽然语气不详,但却不乏有这种可能。” 陈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过头看着徐州的方向,却没说话。 就在吕布以为陈宫不相信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开口说道。 “温侯,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们就可以揭穿刘备的真面目,还可以趁机夺了徐州,真是一举两得,哈哈!” 呃! 吕布有些愕然的看着陈宫,以为他失心疯了,急忙一个听心术扔过去。 【哈哈,原以为丢了兖州,再也没有实力和曹操抗衡。 如果占了徐州,招兵买马,等到实力强了,又有机会除掉曹操了。】 吕布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公台,你不怀疑这事的真假吗?” 陈宫摆了摆手,“既然陶使君曾经派人去找过你,就说明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 另外,陶使君有一子,名叫陶商,就算他要传下徐州,陶商也会优先考虑。 另外,徐州能人无数,比如徐州陈珪,不但名气甚大,计谋更是过人。 可以说,无论怎么想,陶使君也不应该将这个位置让给刘备。” 听陈宫这样一解释,如果不是吕布听到了他的心里话,恐怕连他都相信了。 【哼哼,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为了除掉曹孟德这个假仁假义之人,刘玄德,只能委屈你了。】 …… 徐州。 刘备端坐高堂,看着手下的文臣武将,心中满意至极。 经过了这么久的努力,终于掌管了一州之地。 接下来就是招兵买马,然后凭借自己的名气,来招揽更多的人才。 到时候,天下诸侯之位,就有自己的位置了。 就在众人商议之际,忽然有人前来禀报。 “吕布在兖州战败,已经带兵前来投靠。” 听到这个消息,刘备顿时被震惊的险些跳起来,如同冠玉一般的脸颊,也变得微红。 只不过,隐忍多年,早已让他的性格变得荣辱不惊,一惊过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开始在心中思索此事的利弊。 第4章 新的抽奖机会 就在刘备思索利弊的时候,张飞已经吼叫起来。 “不行,哥哥好不容易得了徐州,怎么能让那个三姓家奴来此,让我带一队兵马前去把他赶走。” 刘备微微皱眉,“翼德休要胡说,吕布乃是当世豪杰,怎么能刀兵相见。 大家回去准备一下,等到吕布来此,我们出城迎接。” 糜竺急忙劝解,“刘使君,吕布行事如同虎狼一般,如果留他在此,恐怕会被反噬。” 听到二人所言,刘备心中苦笑,但脸上却一脸醇厚,“不要说了,如果不是吕布偷袭兖州,怎么能解除徐州危机。” 张飞还要再说,却被关羽拉回去了。 …… 吕布率领大军来到下邳城外30里处,远远看到一队兵马站在路边。 陈宫吃了一惊,“难道刘玄德出城如此之远,来迎接我们吗?” 魏续得意洋洋的说道,“公台先生,温侯大名谁人不知,一个区区刘玄德出城迎接,又算得了什么?” 陈宫有些感慨,“人言刘玄德仁义过人,果然名不虚传。” 吕布也不说话,率领众人一路前行。 两队人马来到近前处,吕布看见刘备,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杀意。 此时岂不是报仇的最好时机? 只需要方天画戟击下,刘备必死无疑。 就算关羽和张飞在旁边,吕布也有把握一举击杀刘备。 不行,这样做太便宜他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假仁假义,让他在世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到那时候,恐怕不用自己动手,无数的人就会争抢着动手。 吕布缓缓松开捏紧的拳头,脸上的杀意也渐渐散去。 “使用听心术。” 两军相逢,刘备急忙步行迎了上来。 “温侯能来到徐州,实在是徐州之幸啊!” 【真希望这个狂妄之徒听到我的客气话,赶紧带兵滚蛋!】 看着刘备脸上仁厚的表情,又听着他的心里话,吕布只想一巴掌打上去。 但他已经是两世为人,怎么会像以前那般鲁莽行事。 吕布急匆匆跳下马背,快步来到刘备面前,深深做了一揖。 “在下在兖州一败涂地,承蒙刘使君收留,实在是感激不尽。” 上一世,因为称呼刘备为玄德,惹的张飞不高兴,当着众人的面,骂自己三姓家奴。 这一次,吕布直接称呼刘备的官名,也省的被张飞辱骂。 刘备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张飞怒吼一声。 “我哥哥不希望你感激,赶快离开徐州,这里不欢迎三姓家奴。” 听闻此言,刘备脸色一变,“翼德,休要胡说,还不赶快过来道歉。” 【你这个蠢货,要喊也要等我安全了你再喊呀,现在我还在吕布面前呢,万一惹火了他,怎么办?】 张飞急忙摇头,“我不道歉!” 【蠢货,还不赶快过来保护我,非要等我明说吗?】 关羽看出门道,急忙纵马来到刘备身边,“哥哥,时候也不早了,请温侯去城里一叙。” 【还是二弟有眼力,这下安全了。】 刘备暗暗放心,转身对着吕布拱了拱手,“温侯,不必计较翼德,某已经在城内摆好酒宴,我们进城一叙。” 吕布怎么会和张飞计较呢? 只不过,是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上张飞的名字而已。 别说什么心直口快,当面用这种话侮辱自己,张飞必须死。 …… 两路兵马来到城外,各自找地方安营扎寨。 刘备盛情邀请,吕布也毫不畏惧,带着张辽和高顺,再加上军师陈宫,一行人便进了下邳城中。 众人来到刘备府中,早有人准备好了酒宴,只等众人到来。 吕布和刘备坐上首,刘备居左,吕布居右。 其余的众人,也根据自己的阵营,坐在自己的一方。 刘备是主,率先端起酒杯,笑着说道,“温侯,你远来是客,某先敬一杯。” 说完话后,刘备率先将杯中酒饮尽。 【真希望酒里有毒,直接毒死你这个祸害,也省的麻烦!】 吕布看着笑意满面的刘备,嘴角一抽,强忍着心里都不适,将杯中酒引尽。 刘备微微一笑,“温侯果然爽快,真是性情中人,我们再来喝一杯。” 【咦,对呀,为什么不下点毒呢,真是失策!】 听着刘备的心里话,吕布忽然发现自己好单纯呀! 在上一世的时候,也经过了这个场面,当时自己被刘备感动的,直接拿他当知己了。 就在吕布感慨不已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久违的神秘声音。 “刘备心怀不轨,虽然没有实施,但必须要教训他一番才行。 系统发布任务,打刘备一个嘴巴,奖励抽奖机会一次。 如果失败了,随即收回一项技能,宿主是否接受?” 吕布已经尝到了抽奖的甜头,几乎连犹豫都没犹豫,便想答应,可是一看眼下的局面,又有些犹豫了。 真是可惜,这一次进城,只带了高顺和张辽二人前来,虽然还有一个陈宫,但他基本上不顶用。 在这间大厅之中,刘备这一边,除了关羽和张飞之外,还有几员徐州的大将。 而且吕布以多年的经验判断,在这间大厅的外面,恐怕至少要有100名精锐士兵把守。 如今赤兔马和方天画戟都不在身边,真要打起来,自己只有一把刀在手。 如果打的刘备翻脸,恐怕自己四人谁都跑不了。 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抽奖到底有多香,吕布已经深有体会,又怎么舍得轻易放弃! 富贵险中求! 吕布将颤抖的手捏紧拳头,在心中默念。 “我接受任务!” “宿主已经接受任务,请在一个时辰内完成,超时算失败,收回一项技能。” 听到神秘的声音消失,吕布缓缓转过头看着刘备,不住的打量他如冠玉般的脸颊,是左边呢?还是右边? 刘备被吕布看的有些发慌,试探着问道,“温侯,某的脸上有何不妥?” 【吕布不会有那种特殊的爱好?】 吕布一愣,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忙摆了摆手,“不要误会,某只是感谢刘使君而已。” 第5章 打嘴巴 陈宫看到二人不住的说闲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急忙拱手说道。 “刘使君,陶使君待人仁厚,徐州百姓多有夸赞。 可是曹操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发兵前来攻打徐州。 而且破城之后,必先屠城,做下人神共愤之事。 如此奸邪之人,岂能容于世上。 刘使君,温侯在兖州,想要替天下除害,但可惜被曹贼算计,铩羽而归。 如今刘使君占据徐州,可否愿意和我们共图大事,铲除曹贼?” 刘备没想到陈宫会说出这番话来,愣了一下,随即义正言辞的点了点头。 “公台先生说的没错,曹孟德屠戮徐州百姓,实属不该。 只是,陶使君刚刚仙逝,某也只是暂时掌管徐州,徐州的兵力也没有恢复,想要讨伐曹孟德,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行。” 【你们都不是曹孟德的对手,凭我这点兵力,难道就是他的对手吗? 不管了,先拖着再说!】 陈宫再次拱手,“刘使君,曹操平定兖州以后,一定会再次带兵来讨伐徐州,到时反而被动,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吕布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刘备,想看看他敢不敢和曹操打。 【陈宫还真不怕死,这都敢和曹操较量。 不过,你们愿意打,还是你们去,我可不奉陪。】 刘备眉头微皱,心中快速的思索应对的办法,突然目光一亮。 【曹操痛恨吕布偷袭兖州,一定会报此仇,不如将徐州让给吕布,自己躲到一边看热闹? 等他们打完了,我再出来捡便宜也不迟啊!】 刘备转过头看着吕布,拱了拱手,微笑着说道,“温侯,在下才疏学浅,当时徐州无人,陶使君才暂时让某掌管徐州。 温侯威名赫赫,正是掌管徐州的最佳人选,某愿将徐州相让温侯。” 吕布已经知道刘备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上当,正要开口拒绝,眼角忽然扫过满面怒容的关羽和张飞,心中忽然一动,猛地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刘备面前。 就在刘备茫然不解的时候,吕布在众人面前,闪电般挥出右手,狠狠的打在了刘备白皙的脸颊上。 啪! “啊!” “放肆!” “竟然敢动手!” 刘备被打的瘫倒在地上,伸手捂住脸上的五道红指印,满脸震惊的看着吕布,但却没说话。 【云长,翼德,你们赶快过来呀,可千万别让他再动手了。】 关羽关心刘备安危,第一时间跑到刘备身边,将他搀扶起来。 “大哥,你没事?” 【我被打了,你还说没事,气死我了。】 张飞却已经拔出佩刀,大吼着朝着吕布劈砍过来。 “三姓家奴,你竟然敢打我大哥,我要你的命!” 赶过来的高顺和张辽也急忙拔出刀来挡住张飞。 张飞虽然勇猛,但张辽和高顺也不是等闲之辈。 三人啪啪打了几招之后,听到刘备一声叫喊。 “翼德,你过来,不要打了。” 张飞最听刘备的话,无奈之下,只能满脸不甘的收刀退了回来。 刘备看着关羽和张飞已经来了,心中胆气顿生,伸手指着吕布,大声问道。 “温侯,我好意将徐州让给你,你为什么打我?” 吕布在打刘备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听到刘备问起,突然冷笑一声。 “刘玄德,我打你,是为了你的兄弟们打你,让你清醒一下,不要做糊涂事。” 张飞被气得暴跳如雷,“你胡说,难道你打我大哥,还能怨到我们头上不成?” 吕布抬起头看着刘备,冷笑着说道,“刘玄德,你现在是徐州牧,你的兄弟们也都水涨船高,封了徐州的高官职。 比如关将军,以前统领徐州兵马,被人称作一声将军也算是恰当。 可如果你不是徐州牧,只是掌管一城之地,他们的官职怎么办,难道要降回去吗? 关将军改成关校尉,或者关司马,你认为这样合适吗?” 听到吕布的这一番话,刘备一呆,随即说道,“云长和翼德不是贪图官职之人,就算降级,他们也绝无怨言。” 吕布摇了摇头,“刘玄德,你倒是没关系,可是我替关将军和张将军不值,所以这一巴掌是替他们打你的,你服不服?” 【糟了,怎么没想到这种情况!】 张飞忽然冷哼一声,“吕布,你不要挑拨离间,就算大哥让我做小兵,俺老张也绝无怨言。” 吕布点了点头,“你确实没怨言。” 说到这里,吕布猛地伸手指着另外的徐州将领,大声问道,“给你们降级,你们愿意吗?” 这些人兢兢业业的混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到了现在的官职,谁愿意降级? 只不过,众人都是低头不语,却没人敢说话。 吕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转身对着刘备拱了拱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刘使君,大家跟着你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可是你只顾自己的名声,想要将徐州让给某,却不顾他们多年的打拼,而断了他们的前程,实在有些不该。” 吕布对着刘备拱了拱手,“刘使君,某是好意,只想打醒你,让你不要寒了兄弟们的心。 如果某说错了,你只管打回来,某绝不还手。” 说完这番话,吕布缓缓来到刘备的不远处,负手而立,一副打不还手的姿态。 张飞大喜,“大哥,你快打回来,出出气!” 刘备呆呆的看着吕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真特么狡猾,吕布是为了兄弟们打自己,如果自己打回去,那岂不是和兄弟们为敌?】 刘备只感觉心里压抑的难受,脸上也火辣辣的疼,但他毕竟不是等闲之人,虽然有些尴尬,但转眼间便恢复过来。 “哈哈,是某考虑不周,温侯说的是,以后这种话,再也不提了。” 说完话后,刘备站起身来,悄悄的对着关羽和张飞使了个眼色,转头看着吕布,爽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温侯,请入座,我们继续喝酒。” 【这次可得加小心,决不能再被他打了。】 关羽也不回到座位上,直接拉着张飞站在刘备身后,目光却一直放在吕布的身上。 第6章 新发现 吕布听着刘备心里的怒骂声,心中却无比爽快,刚坐下,脑海中再次传来了熟悉的神秘声音。 “恭喜宿主,任务已经完成,获得一次抽奖机会,是否现在使用?” 听到这个神秘声音,吕布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这个是神秘的声音每一次出现,都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第一次,让自己有重来的机会,获得了新生。 第二次,获得了听心术,知道了人心险恶。 第三次是什么? 吕布强压住想要立刻抽奖的冲动,准备回去沐浴更衣,说不定自己的虔诚,能让奖品更丰盛一些。 “先不抽奖!” 吕布虽然获得了听心术,但心机却没有改变,此时有了抽奖的机会,已经是满面笑容。 刘备看在眼里,还以为吕布在嘲笑自己,气的几乎七窍生烟,心中不断的怒骂。 【可恨,竟然敢戏弄我,曹操怎么还不来,赶快把他弄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不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一定要想办法报仇。】 刘备暗暗磨牙,案几下的双拳已经紧紧握起。 如果他能打得过吕布,恐怕早就如同疯虎一般冲上去了,将吕布打成肉酱。 但可惜,吕布武功天下无敌,他只能在那里咬牙暗骂! 吕布回过神来,转心见刘备虽然面色如常,但不断跳动的眼皮,却证明他心中已经气极,心中已经喜的快笑出声了,故意问道。 “刘使君,难道你还在怪某?” 刘备强笑着摆了摆手,正要说话,心中忽然一动。 “温侯,既然你来徐州,兵马也无处可去,在徐州北面有一城,名叫小沛,不如温侯带兵驻扎在那里,也算有个安身之所,不知你意下如何?” 【哼哼,沛县是徐州北面的门户,紧挨着曹操的地盘。 曹操如果来了,第一个打你,我看你往哪里跑!】 虽然知道刘备的心思,可是吕布并不推辞。 通过上一世的记忆,在他去小沛的这段时间,曹操并没有来过徐州,而是去的西面,将天子接到了许都。 所以这段时间去小沛,就算每天睡大觉,也不会让刘备如愿! “刘使君,某既然来徐州,就要为徐州尽一份力,替徐州守好北面的大门。” 说到这里,吕布对着刘备拱了拱手,“只不过,我军在兖州大败,粮食也所剩不多,就算到了小沛,恐怕也难以维持啊!” 刘备急忙摆手,“温侯,这都是小事,粮食的事情,某自然会替你筹办,你只管放心便是?” 【哼哼,赶快去,只要你能死,送你点粮食又如何?】 吕布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刘使君。” 刘备强笑着还礼,“温侯,不必客气,只要你来到徐州,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些许粮食算什么?” 吕布眼看着酒宴要结束了,忽然开口问道,“刘使君,听说陶使君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归去呢?” 刘备叹了一口气,“陶使君虽然从表面看着很好,但其实早就百病缠身,再加上气怒攻心,也该有此劫呀!” 吕布没有注意听刘备的话,而是想听听他的心声。 【……】 没有,什么都没有! 原本刘备一直在心里怒骂吕布,可是说起陶使君,心中竟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吕布心中奇怪,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刘使君,我听人说,陶使君死因可疑,不知是真是假呀?” 刘备摆了摆手,叹息着说道,“都是一些小人所言,如果真有此事,恐怕陶使君的家眷都会知道,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 看着刘备眼中的一抹悲伤,不像是作假,吕布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自己错怪刘备了,陶使君的事情,跟刘备真的没有关系。 该问的话,也都问过了,吕布也不想再听着刘备在心里骂自己了,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刘备拱了拱手。 “刘使君,时候也不早了,某这就回去了,告辞!” 刘备急忙起身相送,“温侯,你先回去,很快我让人去送粮食,绝对不会耽误你启程。” 吕布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刘备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霾。 而就在吕布快要走到门前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入脑海之中。 【看来要尽快把他处理掉才稳妥。】 吕布一呆,随即有些心惊! 怪不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原来刘备为了不让自己从情绪上看出端倪,竟然能控制自己的想法。 只是这一点,吕布就看出了自己和刘备的差距。 如果没有听心术,跟着刘备混下去,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高顺和张辽护着吕布离开,一路上,始终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有埋伏。 吕布来到府门外,跨上赤兔马,握着方天画戟,心中已经是浑然不惧。 想当年,虎牢关前。 凭借手中的方天画戟,面对18路诸侯,十数万兵马,也是面不改色。 更何况只是区区的下邳城。 …… 众人严阵以待,一直等到回到军营,高顺和张辽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宫却满脸忧色,“温侯,你今天打了刘备,以后我们在小沛,恐怕不会如意呀?” 吕布想起最后听到的那句话,忽然冷笑一声。 “公台,我以前只是怀疑陶使君的事情和刘备有关,可是现在,我已经完全肯定,这件事情一定是刘备做的。” “什么?”陈宫吃了一惊,想起今天酒宴上的情景,急忙摆了摆手,“温侯,这怎么可能,刚才刘玄德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陶使君归去的时候,家眷都在,如果这其中有蹊跷,他们一定会知道。” 吕布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先去找陶使君的家眷,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说到这里,吕布想起了那句话,眉头却皱了起来,心中暗自思索。 刘备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陈宫皱了皱眉头,“温侯,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吕布点了点头,“确实有一些新发现。” 第7章 陈宫的智慧 陈宫目光一亮,“温侯,你发现什么了?” 吕布一愣,感觉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 自己虽然能听到刘备的心声,可是陈宫听不见啊!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可以听到刘备的心声? 如果真的说了,恐怕以后就没有人敢靠近自己了。 吕布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公台,难道你没发现,我问刘玄德的时候,他眼神闪烁不停,一副心虚的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呃! 陈宫愕然的看着吕布,“我怎么没看到?” 吕布急忙摆手,“公台,那是因为你坐的地方太远了。” 当时陈宫坐的位置确实离刘备远一些,他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也只能点头。 “原来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陈宫眉头却皱了起来,“就算我们知道刘玄德和这件事情有关系,但是,我们该从哪里调查呢?” 吕布想起听到的那句话,试探着说道,“公台,我给你一点提示,看看能不能想到什么?” “提示?”陈宫吃惊的看着吕布,“温侯,你能给我提示?” 吕布点了点头,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 “看来要把他尽快处理掉才稳妥。” “谁?” 陈宫吃惊的看着吕布,“温侯,你想除掉谁?” 吕布忙摆了摆手,“公台,假如这句话是刘玄德说的,你有何感想呢?” 陈宫更加疑惑不解,“刘玄德说的,他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吕布感觉这个问题有些纠缠不清,索性说道,“公台,实话告诉你,这是我安排在刘玄德身边的人告诉我的,你还是告诉我有何感想?” 陈宫目光一亮,“温侯,想不到你如此深谋远虑,我们把他叫过来问一下,应该能知道的更详细一些?” 吕布叹息着说道,“我也想啊,但是他死了,来不了了,只给我留下这一句话。” 陈宫张大了嘴巴看着吕布,“他就这样死了?” 吕布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他死了。” 陈宫一跺脚,满脸遗憾,“他肯定知道更多的东西,就这样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吕布摊了摊手,“公台,我也没办法,你还是快想想,这句话能联想到什么?” 陈宫点了点头,垂头负手在吕布面前来回踱步,良久后,停下脚步,缓缓说道。 “如果这番话真的是刘玄德说的,那至少我们知道三件事情。 第一,刘玄德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 第二,刘玄德所说的这个人,一定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说到这里,陈宫转过头看着吕布,肃然说道。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可以证明,这个人还留在下邳城内。” 吕布大喜,“公台,你怎么可以肯定判断这个人还留在城内呢?” 陈宫冷笑一声,“很简单,如果这个人不在下邳城,刘玄德就会说,派人去处理掉这个人,而不是尽快处理掉这个人。” 听闻此言,吕布更是高兴,“那我们找到这个人,不就可以揭穿刘玄德的真面目了吗?” 陈宫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就算现在去找,也不可能快过刘玄德。” 吕布顿时有些泄气,“你的意思是说,没等我们找到这个人,刘玄德就已经将他解决掉了,是不是?” 陈宫点了点头,“没错!” 吕布叹了一口气,“那我给你的这个提示,岂不是毫无用处?” 陈宫见吕布一脸沮丧,忙摆了摆手,“温侯,此言差矣,你给的这个提示,不但有用,而且还有很大的用处。” 吕布叹了一口气,“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陈宫转头看着徐州的方向,冷笑一声,“温侯,我们想要调查一个活人,当然无从下手。 可是要调查一个死人,特别是一个最近死的人,岂不是容易的多? 一个人只要在世上活着,他就一定有亲戚朋友,就算这个人死了,我们说不定也可以在他的亲戚朋友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如果这个人是个酒鬼,那就更妙了,说不定刘玄德的全盘计划,我们都可以通过这个人的亲戚朋友那里知道。” 吕布听着陈宫的分析,心中又惊又喜。 原以为自己的智商和陈宫差不多,可是现在看来,陈宫恐怕要比自己胜上一筹。 本以为线索已经断掉了,可是万万没想到,陈宫竟然又从死人身上挖掘出新的东西。 看着款款而谈的陈宫,吕布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恐惧。 陈宫的智谋比自己高,如果他要算计自己,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宫见吕布的表情有些异样,关切的问道,“温侯,你怎么了,难道在下说的不对吗?” 吕布急忙摆了摆手,强笑着说道,“公台,可能刚才酒喝的太多了,不太舒服。 这件事情我们等等再说,让我先休息一下。” 说完话后,吕布也不等陈宫回答,便匆忙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陈宫呆呆的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忧虑。 …… 吕布满腹心事的回到自己的帐篷,还没靠近,便听到帐篷里传来一阵哼歌声。 虽然只是轻哼,并没有歌词,但柔美的声音,却温婉细腻,如潺潺泉水透人心肺。 听到这声音,吕布的心情猛然感觉轻松不少,不由加快了脚步,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个粉衣长裙的绝色女子,正挽起袍袖,一边哼着歌,一边欢快的铺床。 女子动作轻盈,但却极有美感,虽然是在做活,但却如同仙子在起舞。 吕布快步上前,握住仙子的手,拉到床边坐下,“蝉儿,这些事让别人去做就好了,你何必动手呢?” 貂蝉俏手被抓,顿时惊呼了一声,等看清是吕布后,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一丝嫣红,乖巧的坐在吕布身边。 “夫君,你回来啦?” 吕布点了点头,看着身边这张绝美的脸颊,忽然开口问道。 “蝉儿,你说我和公台先生相比,谁更聪明一些呢?” 第8章 试探 貂蝉眨了眨眼,随即莞尔一笑,“公台先生智谋过人,夫君武力无双,这怎么比,你们并列第一。” 虽然貂蝉没有明确的说出答案,可是,吕布没有再问,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貂蝉看出吕布脸色有些不悦,轻轻咬了咬红唇,犹豫了一番,柔声说道。 “夫君,公台先生智谋过人,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反而不高兴呢?” 吕布一愣,“高兴?” 貂蝉点了点头,“公台先生是你的部下,他们的智谋越高,对你越有好处啊。” 貂蝉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听在吕布的耳朵,却如同一道霹雳击在他的脑海中。 公台先生是你的部下! 他们的智谋越高,对你越有好处啊! 这些话在脑海中不断的翻转,但吕布却感觉越来越清晰。 他突然感觉以前白活了,竟然不如貂蝉的见解。 想明此节,吕布想的越来越多。 以前每一次战斗,为了彰显自己,常常独断独行,其实就是为了显示自己比别人强!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陈宫等人都是自己的部下,他们的智谋越高,对自己这个主公也越有利呀! 这么浅显的道理,以前我怎么就想不通? 至于他们会背叛自己,这怎么可能? 在强大的听心术面前,谁敢背叛自己? 吕布突然感觉心胸豁然开朗,藏在心底的那股争强好胜的心理,好像也变得暗淡了许多。 …… 深夜,中军大帐之中。 陈宫,王楷,许汜三人看着桌子上的油灯发呆,眼神中满是不解。 王楷实在忍不住了,“公台,温侯为什么要让我们子时来这里,还说要准时,难道这其中有何玄机?” 陈宫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也许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等到温侯来了,我们一问便知。” 许汜看了看时辰,皱眉说道,“时间应该也到了,温侯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吕布已经大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德显,难道你等着急了吗?” 许汜急忙站起身来拱手,“温侯,不知要我等前来有何要事?” 吕布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而你们三人又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只能麻烦你们三人前来商议了。” 陈宫心中略有猜测,倒也不十分奇怪。 许汜和王楷却猛地一愣,随即大喜,一起拱手问道,“温侯,有何事要商议?” 吕布来到案前坐下,转头看着陈宫,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公台也知道,可以请他和你们说一下,然后我们再商议。” 陈宫一愣,试探着问道,“温侯,真的要说吗?” 吕布点了点头,“公台,文行和德显又不是外人,大家一起商议,希望能尽快制定出一个办法。” 陈宫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王楷和许汜,缓缓说道。 “温侯所说的事情,事关重大,希望你们不要传出去。” 许汜和王楷急忙拱手,“承蒙温侯信任,绝不敢泄露。” 吕布见陈宫要讲解此事,看着王楷,心中立刻默默念。 “使用听心术。” 吕布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商议,也是无奈之举。 自从得到听心术以后,却发现能使用的次数太少了,每天只能使用一次,简直不够用。 为了能够合理的使用听心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终于总结出了经验。 听心术每天只可以使用一次。 而每一次截止的时间,就是子时的一半。 也就是说,在子时的时候,恰好横跨两天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发动听心术,就可以使用两次。 当然,要在子时中间之前使用一次,到了半个时辰之后,发动的听心术就会消失,重新换上新的一次机会。 陈宫缓缓讲解,“温侯怀疑徐州刘玄德……。” 王楷和许汜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顿时被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宫。 “公台,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玄德素有仁义之名,怎么会做出此等恶事?” 【怎么回事,开玩笑?】 陈宫摆了摆手,“此事绝无虚言,温侯请你们来,也是想要和你们一块调查此事,揭穿刘玄德的真面目。” 王楷转过头对着吕布拱了拱手,“温侯,是真的吗?” 吕布点了点头,“刘玄德假仁假义,哄骗天下百姓,更是害了陶使君,实在是天理难容,请你们前来,就是要商议一个铲除此害的办法,还徐州百姓一个安宁。” 说完这番话,吕布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楷,缓缓问道,“文行,你愿意助本侯一臂之力吗?” 王楷愣了一下,急忙拱手,“温侯,有事尽管吩咐,在下一定听令行事。” 【先别管真假了,答应再说!】 吕布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问道,“文行,如果你发现本侯说的是假的,刘玄德不是坏人,你还会不会助本侯一臂之力呢?” 王楷几乎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拱手说道,“如果温侯说错了,也一定有说错的道理,在下焉敢不从。” 【这话问的,刘玄德是谁?他是不是坏人和我有关系吗?】 吕布险些被王楷的心里话逗笑了,忙用手掩住口,假装轻咳了一声。 “文行,刚才只是开玩笑,本侯可以向你保证,刘玄德就是大奸大恶之人,除掉他,就是替天下百姓除害。” 王楷点了点头,“温侯,刚才听公台先生说有证据,不知证据是什么?” 陈宫上前说道,“文行,温侯早就知道刘玄德的为人,所以安排人手在刘玄德的身边。 只不过,刘玄德太狡猾了,温侯安排进去的人,反被他看破遇害。” 王楷立刻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真是可惜,要不然,直接揭穿了刘玄德的真面目。” 【刘玄德这么狡猾,看来不好对付啊!】 吕布微笑着说道,“正是因为刘玄德狡猾,所以才找你们前来商量。” 听到这句话,王楷吓了一跳,险此以为自己的心里话被吕布听见了,急忙拱手。 “温侯,在下愿尽全力协助温侯调查此事。” 【赶走刘玄德也好,占据徐州,也就有回家的希望了。】 第9章 王楷献计 吕布又和王楷聊了一阵,也算是对他放心了。 王楷虽然心思灵活,但至少现在没有背叛的想法。 而且在上一世,吕布被困在下邳城的时候,王楷和许汜冒险突围,前去淮南求援,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吕布一直听着王楷的心思,等到听不见了,知道听心术的时效已过,立刻转过头看着许汜,心中默念。 “发动听心术。” 吕布刚发动听心术,便听到许汜的心声。 他虽然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但听众人所讲,心中早就炸翻了天。 【怎么回事,刘玄德又怎么会是假仁假义之人? 当初徐州有难,刘玄德冒险前去营救,难道这都是假的?】 【看温侯和文行的谈话,好像是在试探文行。 等一下,会不会来试探我? 我该怎么回答?】 吕布听着许汜的心声,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缓缓问道。 “德显,你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怎么真问呀,该怎么回答?】 许汜虽然早有所料,但真听到吕布问题,心里顿时慌成一团。 “在下愿听温侯吩咐。” 吕布点了点头,又问出第二个问题,“德显,如果你发现是我现害刘玄德,你还会不会帮我呢?” 【这么直接,该怎么回答? 不如就像文行那样说算了! 不行,那样岂不是成了鹦鹉学舌,让人贻笑大方?】 人越紧张,越容易出错。 “如果温侯说错了,也一定有说错的道理,在下只管听令行事。” 呃! 呃! 此言一出,一直听着许汜心声的吕布,和许汜顿时面面相觑,同时惊愕出声。 许汜原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一愣过后,老脸顿时羞得通红。 吕布为了不让许汜难堪,强忍笑意,一张俊脸却憋得通红。 王楷哈哈大笑,“德显,想不到你和我说的一样,真是有意思。” 许汜更是愧难当,怒吼一声,“闭嘴!” 【真该死,怎么说的和他一样,这下糗大了。】 吕布重重的咳嗽一声,见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缓缓问道。 “德显,你认为刘玄德该不该死?” 【糟了,又问新问题了!】 许汜一愣,眉头皱了起来,良久后,突然开口说道。 “陶使君对刘玄德信任有加,如果刘玄德真的做了此事,死不足惜。” 【如果刘玄德真的害了陶使君,我等必须要为陶使君讨回公道。】 听了二人的心里话,吕布已经放心。 “现在大家想一想,怎么样揭穿刘玄德的真面目呢?” 陈宫拱了拱手,“温侯,不如让在下去追查那个人?” 吕布点了点头,“公台,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话后,吕布转头去看许汜,“德显,你认为还有什么可做的呢?” 许汜想了想,“温侯,既然事关陶使君,不如让在下去见陶使君的家眷,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呢?” 【去见陶使君的家眷,也可以试探一下温侯所说的真假?】 吕布点了点头,“陶使君的家眷在丹阳郡,路途遥远,我让曹姓陪你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许汜急忙拱手,“多谢温侯。” 吕布又转头去看王楷,却发现王楷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好奇,“文行,难道你有什么高见?” 王楷神秘的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道,“温侯,你知不知道糜竺?” 听到这个名字,吕布不由皱了皱眉头。 对于这个人,他可是记得很清楚。 糜竺曾经是徐州别驾,自从刘备来到徐州以后,他们二人便联落在了一起。 甚至,糜竺将自己的妹妹都嫁给了刘备,来拉进二人的关系。 到了最后,糜竺更是和陈珪联手,骗取彭城,让自己只能退往下邳城。 对于糜竺,吕布只想说两个字。 “小人。” 王楷急忙摆手,“温侯,你说错了,糜竺可不是小人,是贵人,是真正的贵人。” “噢!”吕布饶有兴致的看着王楷,“文行,有话但讲无妨。” 陈宫突然开口问道,“文行,难道你想让温侯拉拢糜竺,让他投靠到我们这一边吗?” 许汜也不等王楷回答,便抢先说道,“不可能,现在糜竺已经站在刘玄德那一边,还怎么可能会投靠到这一边,我看连想都不要想。” 王楷对着吕布拱了拱手,笑着说道,“糜竺可不是一般人,不但是徐州别驾,更是徐州首富,家中积累的钱财,几乎数不胜数。 如果能把他拉拢到我们这一边,我们能得到的好处简直太多了。” 吕布已经是经过一世的人了,自然知道得到糜竺的投靠,会有多少好处。 只不过,糜竺对刘备是铁了心的好,想要拉拢过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王楷向前走了一步,笑嘻嘻的说道,“糜竺之所以和刘备走的近,其实和一个人有关,就是糜竺的妹妹。 糜竺的妹妹嫁给刘备,他们自然就是一家人,糜竺肯定会全心投靠刘备。 温侯,你说,如果糜竺的妹妹没有嫁给刘备,他还会不会投靠刘备呢?” 看着王楷神秘兮兮的笑容,吕布没好气的说道,“刘备和糜竺的妹妹恐怕早已经成亲了,难道你还想搞破坏吗?” 王楷急忙摆手,“温侯,你错了,糜竺的妹妹和刘备的亲事,是定在下月初八,还没有过门,我们就有机会。” 许汜急忙摇头,“刘备现在可是徐州牧,又有仁义名声,糜竺才会把妹妹嫁给他。 除非你能找到一个和刘备相差无几的人,还有几分可能,否则休想。” 陈宫却听出弦外之音,转头看着王楷,试探着问道,“文行,难道你的意思是?” 说到这,陈宫目光看了看吕布。 王楷急忙点头,“知我者公台也,在下就是这个意思。” 许汜也反应过来,顿时惊呼出声,“文行,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温侯?” 吕布正听的有趣,猛然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最后又听到许汜的话,也反应过来,立刻脱口而出。 “文行,你不会是让我和刘备去争?” 第10章 奖励 许汜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文行,别胡闹了,温侯怎么可以这样做?” 【温侯怎么可以和刘备抢老婆呢,这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坚决反对。】 王楷转头看着许汜,笑嘻嘻的问道,“德显,你认为温侯的官职没有刘备高?” 许汜急忙摆手,“刘备虽然是徐州牧,可是温侯也是兖州牧,官职只高不低。” 王楷点了点头,“你认为温侯的兵马不如刘备的多?” 许汜一呆,随即摇了摇头,“我军在兖州打败,虽然现在实力不济,但用不了多久,一定能恢复实力。” 王楷突然伸手指着吕布,“难道温侯不如刘备帅?”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吕布。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吕布不但武功天下第一,更是人人称叹的美男子。 刘备虽然也有一张冠玉般的脸,但和吕布相比,几乎就像是树皮和美玉之间的区别。 吕布虽然不怕被别人看,但被别人像看花瓶一样的看,还是有些别扭,急忙摆了摆手,转移话题。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还是说正事!” 王楷却不想转移话题,笑嘻嘻的说道,“温侯,难道你不认为这就是最重要的正事吗?” “噢!”吕布转头看着王楷,呵斥道,“如果这种事都算正事,那天下就没有琐事了。” 王楷神秘一笑,“温侯,此举有三大好处。 第一,可以得到糜家巨量的财富,有了这些财富,我们就可以放手招兵买马,尽快恢复实力。 第二,刘备在徐州少了糜家的支持,实力也就去了大半,无形中,这也算是一桩好事。 第三,刘备假仁假义,你抢了他的老婆,羞辱他一番,也算是给徐州百姓出气了。” 说到这里,王楷又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温侯,其实还有第四个好处,听说,糜家小姐生的貌美如花,堪称徐州第一美人。 如果温侯能抱得美人归,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王楷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但吕布又怎么会做此等事,正要拒绝,忽听陈宫猛地一拍手,笑着说道。 “文行,还有第五件好事没有说。” 王楷一愣,疑惑的问道,“公台,第五件好事,是什么?” 陈宫转头看着吕布,肃然说道,“糜竺是刘备最亲近的人之一,这件事情就算他设有参与,也肯定会知道一些内幕。 如果糜竺能投靠到我们这一边,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线索,从而揭穿刘备的真面目。” 听到陈宫真的说出一个理由,王楷大笑,“没错,确实是五个理由,温侯,这一回你可拒绝不了了?” 【真没想到,和刘备抢老婆,还有这么多的好处。 看来要劝劝温侯,让他答应才行。】 吕布苦笑不已,转头看着陈宫,“公台,难道非要这样做吗?” 陈宫点了点头,“除非温侯不想揭穿刘玄德的真面目,否则,一定要这样做。” 吕布也不是扭捏之人,见众人都赞成,那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啊! 更何况,王楷说的第四个理由,也确实让吕布有些心动! 倒真的想见一见,号称徐州第一美人的糜家小姐,到底有何出奇之处? “好,既然各位都认为必须这样做,那么我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只不过,某只是一界武夫,具体该怎么做,还要各位指点才行。” 【他笑了,看样子我们不劝,恐怕温侯也会答应下来!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温侯也不例外呀!】 听到许汜心里话,吕布有些尴尬,“德显,难道你不愿意让我去抢刘备的老婆吗?” 许汜一愣,急忙摆手,“不,这可是大好事,温侯怎么能不去做呢?” 【哼,就算我们相反反对,难道你就会听吗?】 王楷却顿时大喜,将胸口拍的砰砰作响,大声保证,“温侯,论武功我不如你,但要说这些小调调,哼哼,保准手到擒来。” 吕布被许汜的心里话弄得极度尴尬,一拍桌子,“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不能手到擒来,军法处置。” “军法?” 王楷一呆,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拱手,“温侯,这点小事,不必使用军法?” 吕布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有五大好处,而且每一个好处都非常重要。 这么重要的事如果办不成,岂不是误了我军的大事,军法处置有何不可?” 看着王楷已经变成苦瓜般的脸,陈宫急忙拱手说道,“温侯,文行毕竟是好心,如果军法处置确实有些重了,不如改为扣他一年俸禄,你看如何?” 吕布原本也只是出气,立刻顺着台阶下来,“既然如此,那就改为扣俸禄。” 王楷哭丧着脸,还要拱手称谢,“多谢温侯。” 吕布见王楷脸色,虽然听不见他的心里话,但也知道他肯定在心里骂自己。 “文行,你也不用紧张,既然有惩罚,当然就有奖励,如果此事做成了,奖励可是很丰盛啊!” “奖励?” 听到这两个字,王楷立刻来了精神,脸上的苦相一扫而空,急不可耐的问道。 “温侯,奖励是什么?” 吕布微微一笑,“别驾从事,你还满意?” 听到这个官职,王楷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吕布,喃喃问道,“真的?” 吕布点了点头,“绝无虚言,但一定要办好此事,否则罚你俸禄。” 王楷狂喜,急忙拱手,“多谢温侯,在下一定拼尽全力办好此事。” 王楷很清楚,能当上这个官职,那就说明成了吕布的心腹。 许汜见王楷竟然得到这么大的好处,简直羡慕的发狂。 【真可恨,早知道温侯喜欢这样,我也给他出这样的主意啊,真是可惜!】 吕布看着许汜有些发红的眼睛,知道也不能寒了他的心,缓缓说道。 “德显,你也别羡慕,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做得稳妥,你的好处绝对不会比文行少。” 说到这里,吕布拍了拍案几,笑着说道,“奖励都告诉你们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能不能得到了。” 第11章 天降好运 第二天,金色的晨曦刚洒在枝头,一队二十几名乔装成百姓的士兵,便离开吕布军的大营,一路朝南而去。 许汜顶着两个黑眼圈一马当先,匆匆奔行在队伍的最前面。 一夜没睡,让他的面容有些憔悴,但心情却极度亢奋。 如果刘备的事情是真,一旦被揭穿,他就再也没有颜面留在徐州。 刘备离开,徐州牧空缺,谁最合适? 当然是吕布! 最重要的是,如果此事做的漂亮,就有机会进入吕布集团的核心。 一想起自己的话,能左右徐州的局势,许汜只感觉困意全无,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 …… 下邳城,刘备府中。 刘备面沉似水,居中而坐,身后站着满面肃然的关羽和张飞。 在他对面的左边,是一个微胖的男子,眼帘微垂,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笑意,让人一见便心生亲切感。 正是徐州首富糜竺糜子仲,此时任徐州别驾。 糜竺的对面是一个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浓眉细眼,厚厚的嘴唇显得此人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中年文士乃是刘备的好友兼谋士简雍,字宪和。 糜竺和简雍不知道刘备找二人来有何事,又不方便询问,只能静静等待。 房中的场面有些冷清,良久后,刘备忽然开口说道,“吕布怀疑陶使君的死因,你们怎么看?” 糜竺这才明白过来,急忙拱手,“刘使君,陶使君年老体衰,归去也是人之常情,有何怀疑之处?” 简雍拱了拱手,“刘使君,吕布所言只是捕风捉影,当不得真。 更何况,吕布只是一介武夫,再加名声甚坏,他所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 刘备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糜竺,缓缓说道,“子仲,把你那边处理一下,省的麻烦。” 糜竺愣了一下,随即拱了拱手,“谨听刘使君吩咐。” …… 许汜离开以后,陈宫在军营中挑了八个机灵的士兵,乔装打扮了一番,正要进城的时候。 王楷匆匆赶来,“公台,在下和你一起去。” 陈宫疑惑的问道,“文行,你不是另有安排吗,怎么和我一起?” 王楷兴奋的搓了搓手,压低声音说道,“想要成功,必须要先了解敌情,我这次进城,就是要先了解一下糜家小姐的喜好,好对症下药啊!” 陈宫愕然的看着王楷,“你不是有主意了吗,怎么还要去看?” 王楷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担子重啊,必须有万全之策,才能下手。” 陈宫强忍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进城,但你要记住,不要坏了我的事。” 王楷急忙摆手,“放心,进城以后,我们各做各的,互不干涉。” 听到王楷保证,陈宫这才点头答应,一行人离开军营,直奔下邳城而去。 …… 而此时,吕布正在沐浴更衣,脸上满是虔诚的表情。 在一旁伺候的貂蝉,见吕布如此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夫君,你这样认真,难道要是去上香?” 吕布一脸肃然,摆了摆手,“差不多,就是要虔诚才行。” 貂蝉纤手轻拂,帮吕布梳头,“夫君,夫人过两天想要去上香,你去不去?” 吕布哪有心思去上香,摇了摇头,“我不去了。” 说到这里,吕布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貂蝉,“去哪里上香?” “下邳城外30里的地方,有一座娘娘观,听说很灵验。” “娘娘观?” 吕布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香风拂面而来,貂蝉的俏脸已经贴在耳边。 “听说那里求子很灵,很多人都应验了,夫君,你真的不去吗?” 这么多年以来,吕布只有一女,却没有子,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夫人严氏才想要去上香,希望为吕家求得一子。 呃! 吕布有些心动,但想起现在经手的大事,只能含糊说道,“让我想想。”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貂蝉离开帐篷,吕布将帐篷门关好,这才来到帐篷中间,负手站立。 “我要抽奖!” 熟悉的蓝色大屏幕再次出现在眼前,屏幕上的转盘开始疯狂转动,等到停下时,一个声音从脑海中想起。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读档机会。” 听到这个声音,吕布双眼猛然瞪大,眼中已经满是狂喜。 一双稳如磐石的手,此刻竟然也在微微的颤抖。 “感谢苍天,我……。” 沐浴更衣真的管用了,竟然求到了如此上上签。 一次读档机会,意味着什么,吕布太清楚了。 白门楼之劫,硬是凭借一次读档的机会,让自己重生。 有了这一次读档机会,也就意味着,就算将来再次遇到白门楼之劫,自己也能凭借这一次机会重来。 吕布激动的在帐篷里来回踱步,心中不断的思索。 既然又有了一次读档的机会,那还何惧之有。 原本他对曹操还有一些畏惧,但有了这次机会,竟然生出了一些胆气,想要和曹操一争高低。 就在吕布心潮澎湃,激动不已的时候,帐篷外忽然传来了士兵的声音。 “启禀温侯,刘使君派人送粮食来了。” “知道了,告诉他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吕布随口应了一声,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住了激动的心情,这才掀开帐篷的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大营门口,吕布便看到一个身穿灰色长衫,头挽发髻,颌下一缕短须的中年男子,正在指挥车辆。 吕布立刻认出此人的身份。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刘备的得力助手孙乾孙公佑。 孙乾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忙转头去看,便看到一个身穿乌金铁甲,头戴三叉盔的男子,如同众星捧月般被众人簇拥着大步朝这边走来。 来人虽然英俊非凡,但孙乾却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屑。 拥有如此风度之人,必是吕布无疑。 孙乾年轻的时候,曾经追随大儒郑玄一段时间,耳目熏染之下,见到也都是浩然之事,自然见不得吕布这等恶名之人。 第12章 孙乾 吕布来到孙乾面前,拱了拱手,微笑的说道,“只是一些粮食,怎敢劳烦孙先生大驾,早知如此,某必派人前去自取,也省得先生操劳。” 孙乾见吕布拱手,语气谦逊,不由一愣。 二人是第一次见面,孙乾只是听说吕布刚愎自用,傲慢无礼,平常极难相处,所以才心生厌恶。 可是今日一见,倒好像和传言有些差距。 “温侯太客气了,这都是在下分内之事,怎敢让他人代劳!” 吕布哈哈大笑,“听闻公佑做事沉稳,果然名不虚传。 孙先生大驾光临,不如我们回营痛饮几杯?” 说到这里,吕布心中一动。 孙乾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曾经为刘备立下过汗马功劳。 不但在政务方面屡有建树,最厉害的却是外交。 当初刘备被自己赶出徐州,孙乾曾经代表刘备去许都见曹操。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曹操,刘备这才坐上了豫州牧之位。 这其中固然有刘备的名声,但是和孙乾的说辞,也有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吕布立刻在心里默念。 “使用听心术。”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请我喝酒,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孙乾心念一转,立刻拱手,“温侯,徐州事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还请见谅。” 吕布知道平常的话难以打动孙乾,必须要爆出一个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孙先生,某知道你才学渊博,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希望先生不要推辞。” 【哼哼,你一介武夫,想要请教才学,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温侯,在下才疏学浅,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还请见谅!” 吕布微微一笑,“孙先生,真的不行?” “实在抱歉,以后但有机会,一定赴约!” 【在徐州之地,难道你还敢威胁我不成? 想要让我赴宴,真是痴心妄想。】 吕布转头看着孙乾,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到陶使君的死因,原以为先生在徐州多年,会有一些见解。 既然孙先生不愿意,本侯也不勉强!” 孙乾脸色一变。 【陶使君死因,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真是奇怪,看他的脸色,好像知道些什么? 难道,他请我喝酒,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 糟了,刚才拒绝他了,现在再反过来答应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啊!】 吕布听到这里,知道孙乾已经被自己的话雷中了,立刻拱了拱手,“孙先生,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陪了。” 说完话后,吕布也不等孙乾回答,竟然转身径直离去。 孙乾已经被这个话题深深地吸引了,看到吕布要走,几乎下意识的岀言阻拦。 “温侯,请留步!” 吕布闻言,刚一转身,便听到孙乾的心里话传了过来。 【糟糕,我怎么拦住他了,刚才我拒绝他了,这下该怎么说?】 吕布通过心里话,已经知道孙乾想要赴约,但又不知该如何挽回以前的话,想要看看他的窘态,故意问道。 “孙先生,关于粮食交接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难道还有事吗?” 【交接粮食?】 孙乾目光一亮,急忙拱手,“温侯,这许多的粮食,想要交接完毕恐怕要一段时间。” 【哼哼,如果不是为了陶使君,我怎么可能会答应你这个武夫!】 说到这里,孙乾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继续说道。 “既然有空闲时间,在下愿意赴温侯之约。” 吕布一愣,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竟然还是被他找到了机会,反应过来之后,倒也有些佩服孙乾的机智。 “孙先生能进能退,确实机智过人,实在是高明之举。” 【唉,还是被他看出了心思,真是难堪。】 吕布一语双关的话,倒让孙乾有些脸红。 “温侯盛情,在下焉敢不从。” 吕布大笑着摆了摆手,“孙先生,请。” 二人来的大帐中,分席坐定。 军营之中也没有什么菜肴,一切从简。 士兵送来腌肉和美酒,便退出了大帐外。 孙乾哪有心思喝酒,等到士兵离开,“温侯,刚才所讲,不知是何意?” 吕布端起酒杯,遥遥一敬,“公佑,既然赴约,自然先要饮酒。” 说完话后,吕布率先将杯中酒饮尽。 【真是急人,我又不是来饮酒的,唉,先喝了这杯再说!】 孙乾耐着性子喝下杯中酒,这次不再问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吕布。 【难道他是骗我? 不可能,他为什么骗我? 既然不是骗我,为什么不肯说?】 吕布听着孙乾纠结的心情,知道时机到了,缓缓说道。 “孙先生,吕某在兖州的时候,曾经听到一些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才想请你前来询问一番。” 孙乾目光一亮,急忙问道,“温侯,你听到些什么?” 吕布转过头看着孙乾,“传闻说,陶使君不是因病仙去,而是被人所害。” 【这怎么可能?】 孙乾瞪大眼睛看着吕布,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温侯,道听途说,岂可当真?” 吕布忽然冷笑一声,“孙先生,如果吕某所言是真,你该如何自处? 别忘了,当初陶使君在的时候,对你信任有加,难道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孙乾脸色一变,心神俱震。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陶使君有病而去,怎么可能是被人所害? 我明白了,一定是他想要在徐州闹事,才由此说词!】 想到这里,孙乾忽然冷笑一声,放下酒杯,拱了拱手,“温侯,在下不胜酒量,实在不能再饮,告辞。” 吕布也不起身,叹了一口气,“陶使君一生秉诚待人,将徐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就是这样的仁厚长者,竟然被奸人所害之后,更可惜的是,却没有人替他讨换公道。 孙先生,你师出大儒,学的是浩然正气,行正义之事。 但你明知此事,却不思主持公道,只想推脱了事,落得一身清闲。 如果此事被令师知道,不知他老人家是感慨后继有人,还是咬牙将你逐出师门呢。” 听闻此言,孙乾顿时吃了一惊! 第13章 孙乾的疑惑 郑玄字康成,出生于北海高密,汉朝思想家、经学家、大司农。 他创立了郑学,是汉代经学的集大成者、中国古代杰出的教育家之一。 初平二年,黄巾军攻占青州。 当时的徐州牧,就是陶谦陶恭祖。 陶谦曾率众大破黄巾军,徐州境内才得以安定。 郑玄知道徐州的情况后,便率领弟子来到徐州暂居。 陶谦自然也知道郑玄之名,极为欢迎。 在郑玄居住在徐州的这几年里,陶谦次求见郑玄,都是以礼相待,二人可谓是亦师亦友,关系极为密切。 就在这段期间里,孙乾在郑玄身边服侍过一段时间。 郑玄见孙乾仁义,又机智过人,所以便出面将孙乾推荐给陶谦。 陶谦也相信郑玄的眼光,立刻委以重任,任命孙乾为徐州从事。 吕布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缘由,但他知道孙乾和郑玄的关系,所以才借此说事。 而吕布的这番话,一恰好击中了孙乾的命门。 陶谦是老师的朋友,如果真的是被奸人所害,孙乾不予以理会,郑玄肯定会二话不说将他逐出师门。 孙乾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某虽不才,但见不平之事,必会尽绵薄之力。 但温侯所言实属无中生有,岂可混为一谈。” 吕布摆了摆手,“孙先生,你都没调查,怎么知道是无中生有,我看你是想推脱了事才是真的。” 孙乾被这句话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蹦,心中的气血翻涌不休。 【真是可恨,一个无情无义的三姓家奴,竟然也敢说正义之事。】 孙乾深吸了几口气,压住心中怒火,拱了拱手,“温侯,万事讲证据,如果你能说出证据,在下愿相信你,并帮你调查此事。 如果没有证据,在下希望温侯不要无中生有,搅乱徐州来之不易的局面。”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证据。 如果没有,那你只能自取其辱了。】 吕布站起身来,缓步来到孙乾面前,“孙先生,如果你能答应一件事情,我可以把证据告诉你。” 就算孙乾学了君子之法,一向镇定如山,可是听到这句话,依然被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说什么,你真的有证据?” 吕布肃然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你要答应我,决不能将我说的话告诉刘玄德,我就将证据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刘使君,难道这件事情和刘使君有关? 不可能,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和刘使君有关呢? 一定是他危言耸听,想要挑拨我和刘使君之间的关系。】 吕布见孙乾心里不住的嘀咕,就是不回答自己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孙先生,你是不想答应,还是不敢答应呢?” 孙乾一愣,随即冷笑,“答应你又如何?” 【清者自清,这件事情绝对和刘使君无关,答应他又如何?】 吕布点了点头,“孙先生,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以为我在弄虚做假。 我可以告诉你证据,你自己去调查,但你要向我保证,结果一定要告诉我。” 孙乾见吕布的神情不像作假,一颗心渐渐提了起来,额头上也渐渐的冒出冷汗。 【不可能,一定是他胡说,刘使君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 “孙先生,你在城中任职,调查起来比我方便。 在这三天之中,有一个人突然无缘无故的死了。 如果你找到这个人,我想你就能找到证据了。” 孙乾不是傻子,心念一动,便立刻想明其中的缘由,脱口而出,“灭口?” 吕布鼓了鼓掌,“孙先生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在这三天之中,就有一个人为此事而被灭口了,希望孙先生你能找到他!” 孙乾定了定神,“被灭口的人是谁?” 吕布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实话告诉你,这次找你来,就是想拜托你找出这个人,替陶使君报仇。” 孙乾渐渐恢复了冷静,开口问道,“温侯,敢问你是从何得知,有人要被灭口呢?” 吕布叹了一口气,“孙先生,这个人牵涉到很多机密,请书本侯不能告诉你。” 【哼哼,就算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猜不出这个人是你安插在徐州的人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安排人在徐州,到底有何图谋? 不行,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刘使君!】 听到这里,吕布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缓缓问道。 “孙先生,我知道你是大师之徒,素来守信,所以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被蒙骗。 我们已经约定好,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刘玄德,我也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孙乾一愣,随即拱了拱手,“温侯,只管放心,在下既然已经答应,就绝对不会传出去。” 吕布没有仔细听孙乾表面在讲什么,而是在等待他的心声。 孙乾表面上可以骗自己,但他的心里却不会骗自己。 孙乾见吕布没说话,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看来这厮是不相信我能保守秘密,哼哼,难道我孙公佑会像你这个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一样,言而无信吗? 等我偷偷调查一番,如果三天内没有这样一个人,哼哼,可就别怪我将此事昭告天下了。】 想到这里,孙乾看着吕布脸上淡淡的微笑,心中忽然没由来的一沉。 【万一此事是真,那该怎么办? 不可能,陶使君素来看重刘使君,所以才将徐州相让。 刘使君怎么可能会和这件事情有关呢? 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刘使君,等我调查一番再说!】 吕布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放心,再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孙先生,既然你已经答应,那我们再喝一杯庆祝一番?” 孙乾摇了摇头,拱手说道,“温侯,粮食可能已经交接完毕,这下要急着赶回去处理公务,告辞!” 这一次,吕布没有阻拦,只是点了点头,一语双关的说道,“那就祝孙先生一帆风顺。” 孙乾神情一凝,再次拱手告辞离去。 【真是奇怪,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假,不行,我要赶快回去调查此事。】 第14章 毫无收获 吕布送走孙乾,站在大营门前,看着下邳城的方向,嘴角忽然泛起一丝冷笑。 刘备,我看你失了人心,还怎么假仁假义! 远处,忆昔能看到下邳城的城门楼,想起白门楼上的情景,吕布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公不见董卓,丁原!” 每当想起这句话,吕布便感觉心里发凉,他从没见过世间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杀人不见血! 如果是别人,吕布不会如此刻骨铭心的痛恨。 吕布曾经放过刘备及其家人几次,可是,刘备却一次机会也不给吕布。 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刘备无情,那就别怪吕布无义。 …… 吕布回到营帐中,严夫人和貂蝉已经在帐中等候。 严夫人虽然比貂蝉年长,但她原本就上上之姿,这么多年来又刻意保养,虽然不如貂蝉美貌,但却有一种成熟之美,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原本大方的严夫人,今天却显得有些扭捏。 “相公,我们何时动身?” 吕布坐到床前,想了想,“刘备的粮食已经送来了,明天应该可以动身去沛县。” 严夫人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貂蝉笑嘻嘻的说道,“夫君,姐姐想问你,可不可以晚走几天?” 吕布一愣,“为什么要晚走,难道你们有事吗?” 貂蝉眨了眨眼,妩媚的一笑,“夫君,难道你忘了上香的事情吗?” 严夫人笑着说道,“相公,听说观里的神仙很灵,不如你也陪我们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吕布皱了皱眉头,心中思索,摇了摇头,正要说话。 貂蝉已经快步来到身边,捏着他的肩膀,小心的按摩起来,“夫君,你就陪我们去,听那里的道士说,要夫妻一起祈福,才会更灵验。 姐姐知道你事务繁忙,可吕家无后也是大事啊,所以才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去。” 吕布被貂蝉的柔语说的心痒,忍不住点了点头,“好,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 听到吕布答应了,貂蝉立刻高兴的拍手笑了起来,“姐姐,夫君答应了。” 严夫人白皙的脸颊上,也满是喜色。 她和吕布成亲这么久,却只有一个女儿,确实成了她的心病。 听到吕布答应,严夫人又想起很快就有儿子了,脸颊上也飞起了一抹嫣红。 …… 吕布离开营帐,派人去下邳城传信,讲明要去娘娘观上香,事情办完以后,会立刻动身。 传信的士兵刚刚离开,就有人前来禀报,陈宫和王楷从下邳城回来了。 吕布一喜,急忙让二人进来。 没多久,眉头紧皱的陈宫,和不停打哈气的王楷从外面走了进来。 吕布见陈宫表情,试探着问道,“公台,难道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吗?” 陈宫点了点头,“今天我去下邳城,已经打听清楚了,刘备所住的府邸,就是曾经的陶府。 所以我就一直在刘备府邸周围转悠,借机打听府里的情况。” 说到这里,陈宫叹了一口气,“原本我想找一个陶府原来的家丁,但听别人说,陶府以前的家丁很多人都随甘夫人走了。 剩下的一些家丁,几乎都被刘备遣散,现在刘备府中的家丁,几乎都是新招募来的人。” 听到陈宫所言,吕布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良久后,缓缓问道,“难道一点线索也打听不到吗?” 陈宫苦笑着摇了摇头,“陶府以前的家丁都不在了,新来的家丁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打听,恐怕也不会问出什么。” 吕布试探着问道,“不管是谁的家丁,在这两天里,有没有被杀死的家丁呢?” 陈宫摇了摇头,“没有,不只是家丁,刘府的家丁,甚至丫鬟婆子我都问过,这两天没有人死亡。” 吕布想了想,忽然开口说道,“公台,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我又告诉了一个人!” 陈宫一愣,疑惑的问道,“是谁?” “孙乾!” 听到这个名字,陈宫脸色一变,“孙乾是刘备的左膀右臂,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恐怕瞒不过刘备呀?” 吕布摆了摆手,“应该不会,孙乾已经向我保证过,他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刘备。” 陈宫哎呀一声,“温侯,孙乾是刘备的人,你怎么能相信他的保证呢?” 吕布自然不能把孙乾心里话说出来,只能敷衍的说道,“孙乾是大儒郑玄的高徒,他的保证,应该信得过!” 陈宫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的叹息,“温侯,话虽如此,但刘备手段高明,恐怕孙乾不想说,也会被刘备骗出话来。” 吕布摆了摆手,缓缓说道,“公台,其实这件事情由我们外人来调查,真的很难查清楚。 孙乾一直在刘备身边做事,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多,如果这件事情由他来调查,查明真相的机会也就更大了。” 陈宫叹了一口气,“如果孙乾真的帮我们,确实会如温侯所说,但他毕竟是刘备的人,一旦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那可就糟了。” 听到二人所言,一直没说话的王楷忽然冷笑一声。 “公台,其实这件事情能不能调查清楚,让我看并不重要。” 陈宫皱了皱眉头,“可是如果不调查清楚,该怎么揭穿刘玄德的真面目?” 王楷摆了摆手,“很简单,如果找不到证据,那我们就制造一点证据。 总之,刘备在明,我们在暗,想要给他找个罪名,那岂不是简单至极!” 说到这里,王楷傲然一笑,“反正我们也不是真的要揭穿他的真面目,只要想办法把他的名声搞臭,让他滚出徐州,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王楷此言一出,吕布和陈宫顿时面面相觑。 二人视线交接,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复杂神情,但却没人说话。 王楷见没人回答自己的话,脸上的傲气立刻消失,躬身对着吕布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温侯,刘玄德本就是假仁假义之人,做事恐怕滴水不漏,如果我们想要真的找到证据,依我看很难,甚至不可能。 倒不如索性不管那些,直接突出奇招,置他于死地,来得痛快。” 第15章 王楷的计划 吕布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笑嘻嘻的王楷,心中咋舌。 上一辈子,怎么就没发现王楷如此阴毒,这么损的招都能想出来,真是人才啊! 只不过,王楷可以胡说八道,但吕布不可以,他毕竟是一军之主,不可能像王楷一样口若悬河,乱说一气。 “文行,你的办法不错,但也要大家商量通过才行。” 陈宫苦笑着摆了摆手,“文行,你的办法看似可行,但这就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用好了,可以斩倒刘备。 但如果用不好,恐怕这柄双刃剑就会斩到我们自己的身上。” 王楷一愣,疑惑的问道,“公台,这怎么可能,我们是给刘备炮制罪行,怎么能斩到我们自己的身上?” 听闻此言,吕布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宫,想听他作何解释? 陈宫转头看着王楷,缓缓说道,“既然是制造出来的证据,就有可能被人识破。 如果成功了,刘备自然名声扫地,再也抬不起头。 但如果失败了,被刘备看出了破绽,我们就会因为诬陷别人,而彻底被人唾弃。 到那时候,天下之大,恐怕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 听到这番话,王楷脸色一变,强笑着摆了摆手,“公台,我这都是建议,既然不行,那你们再商量,我就不多话了。” 吕布没想到王楷说退就退,还退的如此潇洒,不仅哑然失笑。 “文行,公台的事情有些难度,不知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到吕布问题这是,王楷立刻变得眉飞色舞,“温侯,这等小事,我已经有了腹案,只要将其中的细节完善一下,就可以手到擒来。 到时候,温侯抱得美人归,可不要忘了在下的好处!” 吕布见王楷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试探的问道,“文行,能不能说一下你的计划?” 王楷摆了摆手,“详细的当然不能说,我可以先给你们一个提示。” 说到这里,王楷轻咳了一声,伸手指着东面,缓缓说道,“在下邳城东面30里外,就是我们实施计划的地方。” 听闻此言,吕布一愣,心说不会这么巧,试探着问道,“文行,你说的地方,不会是下邳城外的娘娘观?” 王楷立刻瞪大眼睛,“温侯,难道你也知道娘娘观!” 吕布摆了摆手,“我当然知道了,因为,三天后我也要去娘娘观,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楷顿时大喜,正要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挠了挠头,试探的问道,“温侯,你去娘娘观,可是陪夫人前去?” 吕布点了点头,“当然了,你认为我一个人会去那种地方吗?” 听到吕布的回答,王楷一拍手,“糟了!” 吕布一愣,“我去娘娘观,有什么糟糕的?” 王楷满脸沮丧,“温侯,实不相瞒,三天以后,糜家小姐也会去娘娘观,我的计划,就是在娘娘观动手。” 说到这里,王楷叹了一口气,“如果温侯和夫人一起去,做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合适?” 吕布反应过来,也不由苦笑起来。 如果夫人不在,这事还好办! 可是当着夫人的面去调戏别人,好像也拉不下这个脸。 陈宫皱眉说道,“文行,既然如此,不如你另选办法,省的被夫人肯定会责怪你。” 王楷哭丧着脸摆了摆手,“公台,时间紧,任务重,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而且糜家小姐平常基本上不出门,这一次也是因为还愿,才决定离家前去娘娘观。 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一直等到成亲,也不会再出家门了。” 吕布摆了摆手,“既然没机会了,不如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们只要找到另外的证据,一样可以揭穿刘备的真面目。” “不行!” 听到这句话,王楷立刻断然拒绝。 吕布可是答应过他,只要事成,立刻封他为徐州从事。 昨天晚上,王楷一夜没睡,就是为了这个职位而努力。 现在说算了,他怎么可能甘心。 王楷眼珠转了转,忽然试探的说道,“温侯,其实去观里上香,也不必一直陪着夫人。 而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实施我们的计划,你看如何?” 吕布愕然的看着王楷,“就那么一点时间,我们就能把事做成吗?” 王楷咬了咬牙,随即拱手说道,“温侯,让在下再好好想想,一定能想出好办法,我先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王楷心急,也不等吕布回答,拱了拱手,便匆匆离去了。 陈宫看着王楷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温侯,你浪费了文行的一番苦心,可是伤透了他的心呀。” 吕布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也不想啊,可是事情赶到这里了,我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吕布皱了皱眉,“公台,你那边的事情可还有什么办法?” 陈宫想了想,“我明天再去城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陶府以前的家丁,说不定他们能知道点什么?” 吕布点了点头,“除了这些之外,我认为你还要找一些人看住孙乾,说不定,他能给我们惊喜呢?” 陈宫目光一亮,笑着说道,“孙乾在城中任职,知道的内幕肯定比我们多,如果这件事情有破绽,他一定能看的出来。” 吕布点了点头,“除了孙乾之外,希望德显那边有所收获。” 陈宫低头想了想,缓缓说道,“从始至终,甘夫人和大公子一直陪在陶使君的身边,如果陶使君有什么异样,他们肯定能看的出来。” 吕布皱了皱眉头,“如果他们看出来,为什么不说呢?” 陈宫叹了一口气,“就算她们想说,可是说给谁听呢?” 听闻此言,吕布顿时反应过来。 刘备之所以能在陶谦归去后,占据徐州,也是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陶使君一旦归去,甘夫人和大公子立刻成了孤儿寡母,还有谁会理会? 就算他们发现什么,如果不说出来还好,一旦说出来,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第16章 曹豹来访 吕布转过头看着陈宫,缓缓说道,“看来,甘夫人和大公子应该知道点什么?” 陈宫点了点头,“这次就看德显有没有手段,让他们把实情说出来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帐篷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士兵走进帐篷中,抱拳说道。 “启禀温侯,徐州曹豹求见。” 听闻此言,陈宫一愣,疑惑的问道,“真奇怪,曹豹来此,有何用意,难道是刘备派他来试探我们?” 吕布已经再世为人,自然知道曹豹,因为,在上一世,曹豹曾经是他的老丈人。 陈宫却有些疑虑,“曹家是徐州豪强,曹豹更是下邳相,陶使君在位时,他深得信任,可谓是权高势重。 陶使君故去,刘备成为徐州牧以后,依然让他任下邳相,可见对他也是非常重视。 看来他此行,一定别有目的呀!” 吕布也不说破,对着士兵摆了摆手,“请曹相进来一叙。” 没多久,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吕布见到此人,急忙心中默念,“使用听心术。” 随即起身相迎,“曹相来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曹豹明显一愣,随即拱手,笑着说道,“温侯太客气了,在下担当不起。” 【真奇怪,吕布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傲慢无礼呀?】 吕布伸手揽着曹豹的肩膀,笑着说道,“曹相,快过来坐,有话我们慢慢再说。” 毕竟是曾经当过自己老丈人的人,客气一些也是应该的。 曹豹更加奇怪,心中不住的嘀咕。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名气如此大,竟然连吕布都知道? 真没想到,堂堂的战神吕布,对我的态度,竟然比那个黑厮还要强。】 吕布搀扶曹豹坐下,心中却在疑惑,曹豹心中所说的黑厮是谁? 等到吕布回到自己座位前坐好,这才反应过来。 曹豹心中所说的黑厮,看来就是张飞了。 在上一世,吕布记得,刘备带着关羽去打袁术的时候,让张飞等人守下邳城。 张飞看到刘备走后,酒兴大发,设宴请各将领来喝酒。 当喝酒喝到曹豹面前时,曹豹说自己不能喝,喝一口意思下好了。 身为酒鬼的张飞不愿意了,硬说曹豹看不起自己,立刻命人鞭策曹豹五十下。 曹豹身为下邳相,在徐州也是位高权重,竟然被张飞在众人面前打了鞭子,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当天晚上,他便派部将吕由去找吕布,趁着张飞酒醉,与吕布里应外合,出兵占领了徐州。 吕布原以为,曹豹和张飞之间的矛盾,是从那一次喝酒开始的。 现在看来,恐怕曹豹早就对张飞有意见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也说不定,张飞对曹豹也很不满,在酒桌上借题发挥,公报私仇。 曹豹见吕布坐好后,急忙拱手,笑着说道,“温侯,在下此次前来,是奉了刘使君之命,来询问一下,温侯想要在此停留多久?” 吕布这才明白曹豹来此何意,摆了摆手,“大约七天左右!” 曹豹皱了皱眉头,脸上却笑意不变,“原来要七天,在下这就将消息传给刘使君,让他知晓此事。” 【吕布要带大军在这里停留七天,不会是别有企图? 不行,我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刘使君,让他早做准备。】 吕布试探着说道,“陶使君故去,刘使君担当徐州牧之职,真是百姓之福。” 曹豹急忙拱手,“刘使君仁厚,确实是百姓之福。” 【哼哼,这可不一定,是福是祸,恐怕没人知道。】 吕布听到曹豹的心里话,,心中突然一动。 以前自己不知道他的心事,只能等待时机到来。 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心事,还要等待时间,那岂不是白白的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吕布故意说道,“刘使君虽然仁厚过人,但他的两个兄弟,我看就不一定了!” “这?”曹豹脸上的笑容一僵,“温侯说笑了,关将军虽然傲气,但知礼数,懂道义,再加上武功高强,必可护佑一方。” 吕布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曹豹,缓缓说道。 “我说的不是关将军,但是那个黑厮。” “黑厮!” 就算曹豹沉稳,此刻听到这两个字,也不由得脸色一变,良久后才反应过来,连连摆手。 “温侯说笑了,下邳城中哪有什么黑厮。” 吕布突然轻蔑一笑,“曹相,别人怕那个黑厮,但在我吕奉先眼中,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而已。” 曹豹一愣,这才想起眼前之人,可是曾经打的张飞丢盔卸甲的战神吕布。 想起张飞曾经被吕布打败过,曹豹心中顿时有些解气。 【真是活该,当时吕布就应该下重手,直接打杀了这个黑厮,省的留下这个祸害。】 听着曹豹的心里话,吕布叹了一口气,“我真恨当时没有下重手,除掉这个祸害,留到现在,还要去祸害别人,真是可惜啊!” 听闻此言,曹豹没敢回话,心中却连连点头。 【就是,如果徐州没有这个黑厮,我也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那么多面子呀!】 吕布突然装作惊疑的样子,问道,“曹相,难道你和这个黑厮也有过节?” 听闻此言,曹豹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强笑着说道,“温侯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和张将军有过节?” 陈宫忽然开口问道,“曹相,既然没有过节,你怎么知道温侯所说的黑厮就是张飞?” 曹豹一愣,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坏了,万一这事传到了刘使君的耳中,岂不是要坏事! 不行,绝对不能承认!】 吕布看着曹豹忽然开口说道,“曹相,在我们村子里,曾经有一个玩伴,他总是被一个比他大的孩子欺负。 每一次他有好吃的,都会被那个孩子抢走,甚至,就算是好衣服,也会被那个孩子抢过来穿在自己的身上。 我这个玩伴生性懦弱,他总认为,只要他忍让,总有一天那个孩子会幡然醒悟,不再欺负他。” 第17章 故事 曹豹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吕布另有所指,心中冷笑。 【果然是无知武夫,做人要有胸怀,怎么能连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能成什么大事?】 吕布转头看着曹豹,笑着问道,“曹相,你认为我的这个朋友做的对吗?” 曹豹拱了拱手,微笑着说道,“被欺负的人明白事理,暂时忍让,等到那个欺负人的孩子懂事理之后,自然也就明白不应该欺负别人。 等到二人长大之时,此事一定会成为一段佳话。” 吕布点了点头,语气忽然加重,“后来他们长大了,可是那个欺负人的孩子不但没有懂的事理,反而认为那个孩子好欺负,从而变本加厉。 就在那个被欺负的孩子成亲之时,那个欺负人的孩子见新娘有几分姿色,竟然动了邪念,趁着酒意,将新郎打晕,然后……。” 听到这里,曹豹脸色一变,咬牙说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那个孩子百般忍耐他,竟然害了自己。”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曹豹。 【一定是笑话,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不明事理之人。】 曹豹见吕布嘴角含笑,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中忽然一动。 【怎么回事,难道他说的这个故事,其实是在说我和张飞吗?】 吕布听到曹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这才继续说道,“曹相,有的人天生就愿意欺负人,你对他的忍耐,只会让他以为你好欺负,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你而已。” 陈宫听闻此言,似有所悟,故意说道,“温侯,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那个被欺负的孩子打不过另外一个孩子,他只能被欺负,要不然怎么办?” 吕布暗赞陈宫聪明,转过头看着曹豹,笑着问道,“曹相,你的经验老道,如果你是那个受欺负的孩子,你该怎么办呢?” 曹豹皱了皱眉头,“既然打不过,不如告诉家长,或者想办法搬走,不和这个人见面就是了。” 【我明白了,他这是要挑拨我。 哼哼! 真是做梦,难道你以为凭借这样一个可笑的故事,就能让我背叛刘使君,真是可笑之极!】 吕不摇了摇头,“这个孩子家境很困难,父母也同样懦弱,而且想要搬走,无处可去。” 曹豹一呆,强笑着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在下就没办法破解了。” 【哼,我就是不说出来,看你怎么办?】 吕布没想到曹豹没接招,原本要说下去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就在他思索该怎么继续引导曹豹的时候,陈宫忽然开口说道。 “刚才听了温侯的故事,在下也想到了一件小时候的事情。 在下有一个朋友是药店的学徒,就像温侯刚才所说的那样,有一个无赖欺负他,他又打不过那个无赖,只能忍气吞声。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的给那个无赖下了点药,麻烦就这样解除了。” 说到这里,陈宫转头对着曹豹拱了拱手,笑着问道,“曹相,你说我这个朋友的办法怎么样?” 曹豹吃了一惊,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强笑着说道,“好!” 【两个人太危险了,和他们呆的时间久了,相信他们可就糟了。】 【真没想到,文质彬彬的陈宫,竟然能说出这样的损主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吕布也吓了一跳,他原本想说的,是直接杀了那个无赖,可是,读书人想的就是不一样,明显比自己的办法更胜一筹。 “哈哈,公台,真没想到,你的朋友竟然如此厉害,实在痛快!” 曹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急忙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温侯,事情既然已经办妥,在下要急着回去复命,告辞了。” 【不能再呆下去了,要不然,指不定这二人还会胡说出什么? 万一,自己信了他们二人的鬼话,那岂不是糟糕了。】 吕布也站起身来,缓步来到曹豹面前,笑着说道,“曹相,既然你急着要走,我也不拦你。 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朋友妻子被欺负了之后,他怎么做的?” 曹豹只感觉心里越来越慌,连连摆手,“不知道。” 吕布缓缓说道,“很简单,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我就把那个欺负他的人咔嚓了。 曹相,你说是不是很简单?” 此言一出,吕布明显看出曹豹身形一震,又慌张的拱手。 “温侯,时间太晚了,在下告辞。” 说完话后,曹豹不等吕布说话,转身便匆匆离去。 【他们二人不怀好心,不是什么好人,还是离他们远一点为好!】 看着曹豹离去的背影,陈宫快步来到吕布身边,笑着问道,“温侯,我们讲了这么多故事,你说曹豹会不会心动呢?” “会!” 听到吕布的回答,陈宫一愣,疑惑的问道,“温侯,你真的认为曹豹会和张飞反目成仇?” 吕布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一定会,我现在想的是,该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张飞。” 陈宫却皱了皱眉头,“曹豹深得刘备的信任,虽然不如糜竺,可是也相差无几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被判刘备的可能好像不大?” 吕布冷笑一声,“你认为不可能,是因为你不知道张飞的嘴有多臭,脾气有多暴躁。” …… 曹豹带着侍卫匆匆离开吕布军的大营,一直等奔出营寨,回到城中,才抬起袍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这二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在挑拨我和张飞的关系。 哼哼,张飞虽然鲁莽,但总比你这个三姓家奴要好上许多。 就在曹豹低头沉思之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曹豹急忙抬头去看,发现前面来了一队巡城的士兵,为了不引起麻烦,急忙领着士兵向旁边靠了靠,想要让过这一队巡城的士兵。 “这不是曹相吗,告诉本将军,你这是去哪儿了?” 听到这个声音,曹豹心里猛地一个机灵,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飞已经从巡城的士兵之中纵马走了出来。 看着张飞那张黑锅底般的脸颊,曹豹没由来的想起吕布讲的故事。 第18章 不见外客 曹豹在徐州甚有名气,陶谦初来徐州,就是得到曹家和其余世家的相助,才能赶走黄巾军。 为了笼络曹豹,陶谦又任命他为下邳相。 但由于下邳城是徐州治所,曹豹所任命的下邳相,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实权。 可是,不要因为这个职位而小看了曹豹。 陶谦任徐州牧的时候,徐州大半的兵马,几乎都归曹豹统领。 可以说,徐州以前的旧部,基本上都是曹豹的部将。 刘备任徐州牧以后,自然也知道曹豹的能量,所以下邳相的职位,并没有取消,而是继续任命曹豹担当。 唯一不同的是,曹豹所统领的徐州兵马,却被一分为三,分别由曹豹,关羽,张飞三人统领。 曹豹也很清楚,刘备任徐州牧以后,一定不会让自己独统兵马,所以把兵马分出去以后,他也并没有在意。 一直以来,他始终认为,只要自己效忠刘备,一定会得到回报,重新回到权力核心。 关羽虽然冷面,但却从不出口伤人。 张飞却是个臭脾气,好几次当着众人的面呵斥曹豹,让他颜面尽失。 不过,曹豹虽然心里对张飞极为反感,但却一直极力忍耐,想要换取双方之间的和平共处。 但可惜的是,张飞的心肺都不在肚子里,怎么能体会到他的心意。 …… 张飞纵马来到曹豹面前,大声问到,“你出城了?” 听到张飞如此不客气的问话,曹豹脸色一变,但为了不引起麻烦,还是强笑着拱手说道。 “张将军,在下奉命出城办事,现在急着复命,告辞。” “站住!” 曹豹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张飞厉声吼住,“我问你,你去了那个三姓家奴的军营?” 曹豹急于脱身,点了点头,“是啊。” 张飞脸色一变,“说,去吕布的军营做什么,不会是私通?” 曹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连连摆手,“张将军,千万不要乱说,在下奉了刘使君之命,去吕布军营办事。” 张飞冷笑一声,“我不信,一定是你私自去吕布军营办事。” 曹豹急得额头上冒出冷汗,“张将军,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去刘使君那里对质。” 张飞冷哼一声,对着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看住他,我们回去见哥哥。” 两名士兵立刻会意,快步走上前,一左一右站在曹豹身边,手握刀柄,一副曹豹要跑,随时拔刀的准备。 曹豹看着身旁两名像看犯人一样的士兵,心中恼火,“张将军,让他们回去,难道我还会跑了不成?” 张飞调转马头,等要离开的时候,冷冷的说道,“别废话了,我们去找哥哥对质。” 曹豹手下的士兵自然也不答应,急忙抽刀上前,想要赶走两名士兵。 曹豹却叹了一口气,“走,我们去见刘使君。” 侍卫们无奈,只能收刀跟在后面。 一路上,曹豹认识的人甚多,原本有想要上前打招呼的人,可看到曹豹身旁的两名士兵之后,连招呼都不敢打,便躲开了。 更多的人,却在一旁指指点点,小声的和同伴议论。 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可是曹豹也能猜的出来,这些人在说什么。 曹豹又羞又恼,连头都不敢抬,等到了刘备府邸的时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曹豹进了刘府的时候,张飞早已经站在刘备身边等待了。 “曹相,辛苦你了,快过来坐,有话休息一下再说。” 曹豹看着刘备如沐春风的笑容,和让人感动的话语,心中的火气,顿时化为了委屈。 刘使君是好人,可怎么就和张飞这样的莽汉结为兄弟了呢,真是可惜啊! “曹相,刚才是一场误会,你千万别在意,翼德也是有些鲁莽了,我这个当哥哥的,代替他向你道歉。” 说完话后,刘备真的向曹豹深深地做了一揖,“曹相,请多多原谅!” 刘备这一礼,立刻让曹豹满腔的怨气立刻一扫而空,“刘使君,张将军耿直,我怎么会怪他呢,都是误会!” 刘备哈哈大笑,“曹相果然心胸广阔,真是难得的人才呀。” 曹豹更是高兴,拱手说道,“刘使君,这次去吕布军营,幸不辱命,已经知道吕布军要在城外停留多久。” 刘备目光一凝,随即笑着问道,“温侯想要多久离开?” “七天左右。” 刘备微微皱眉,“这么久的时间,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曹豹摇了摇头,“温侯说兵马长途跋涉,早已经疲惫不堪,想要在此休整几天。” 刘备笑着说道,“既然想要休整,等到明天,曹相可以派人送一些酒肉过去,省的让温侯说我们怠慢。” 曹豹见刘备对吕布如此关心,心中更是感动。 刘使君仁义过人,果然名不虚传,比那两个使坏的家伙强多了。 想要让我背叛刘使君,真是痴心妄想。 …… 许汜一路风尘仆仆,星夜赶路,终于来到了丹阳郡。 陶谦曾经是徐州牧,知道的人自然很多。 经过一番打听,许汜带人找到了陶家老宅子。 来到陶府门前,见大门紧闭,许汜心急,立刻上前叫门。 没多久,一个头发花白的家丁从门内探出头来。 “你们是什么人?” 许汜急忙拱手,“麻烦你禀报一下,我们是徐州故人,希望能见夫人一面?” 家丁摆了摆手,“真对不起,夫人不见外客,您还是请回。” 说完话后,家丁也不等许汜说话,直接把头缩回去,要把大门关上。 许汜急忙拦住,笑着说道,“如果夫人不见,大公子见一面也行啊,我们有急事,想要当面一叙。” 咣当! 话也说完了,陶府的大门也关上,只留下许汜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的大门发呆。 曹姓来到许汜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许先生,他们不见我们,怎么办?” 许汜苦笑着指着大门,“大门都关上了,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能跳进去吗?” 曹姓试探着说道,“许先生,不如让我放一把火,他们准保都乖乖的出来见我们,你看如何?” 第19章 送信 听到曹姓的计策,许汜吓了一跳,急忙摆手,“这怎么可以,还是另想他法?” 曹姓眨了眨眼,“我有上中下三策,都可以见到甘夫人。” 听闻此言,许汜倒来了兴致,笑着问道,“曹将军,有哪三策?” 曹姓就是一个杀才,哪有什么计策。 “上策,就是放火,他们立刻就会出来见我们,效果明显,很快就能见到他们。 中策,我们可以砸他们的门,一直砸到他们出来见我们为止。 这个办法虽然也行,但是不知道他们能挺多久,所以算是中策。 下策,我们可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翻墙进去,自然也能见到他们。 唯一的缺点,就是会被他们当成贼,万一引起官府的注意,就有些麻烦了,所以定为下策。” 说到这里,曹姓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许先生,上中下三策,你选哪一策。” 许汜收回愕然的目光,合上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巴,苦笑着说道。 “曹将军,你的办法对付敌人,哪一策都很好! 可是我们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对付敌人,而是要让陶使君的家人信任我们,他们才会告诉我们实情。” 有些话,许汜也不想说的很明确,怕打击了曹姓的积极性! 如果让陶使君的家人误以为自己是敌人,再想要从他们口中问出话来,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许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采用这种手段。 曹姓原以为自己的计策很高明,却没想到被拒绝了,有些不满。 “许先生,既然我的上中下三策都不行,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许汜转头看着陶家的大门,皱眉沉吟了片刻,抬起头见对面有一家酒馆,笑着说道。 “曹将军,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也累了,你现在大家去那里吃饭,让我再想想。” 曹姓也感觉腹中有些饥饿,点了点头,“好,我们先去给你占位置,等一下你过来。” 许汜等到曹姓等人离开后,这才迈开脚步,沿着陶府院墙一直向前走。 没多久,转过前面的街,便绕到了陶府后面的街上。 而此时,一辆推车正停在陶府的后门前,有两名伙计抬着箩筐向府内搬运粮食。 见到这辆推车,许汜顿时大喜,急忙快步上前。 陶府的帐房陶福手里拿着纸笔,正在计数,看到许汜走过来,也没理会,只是看了一眼,便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许汜来到面前,拱手问道,“敢问先生,可是陶府中人?” 陶福一愣,随口答道,“是啊,你有什么事?” 许汜急忙拱手,压低声音说道,“在下想见夫人一面,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陶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想见夫人去前门,这里是运送货物的地方,不许进人。” 许汜那里肯走,悄悄取出一块小银子摔倒了陶福拿笔的手中。 “请帮帮忙,在下实在是有急事,请通融一下。” 陶福捏了捏手心里的银子,心中暗叫可惜。 他只是一个账房,哪有权利带人进府? 陶福心有不舍的想要将银子退回去,许汜急忙拦住,“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 说话的功夫,许汜又取出一小块银子塞到陶福的手里。 陶福感觉手心里沉甸甸的,越发不舍,急忙拉着许汜来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 “先生,就算你给再多的银子,我也不敢带你进府啊!” 许汜一愣,猛然看到帐房先生手里的纸笔,忙说道,“既然不能带我进府,能不能替我送一封信给夫人?” 听闻此言,陶福脸上为难的表情一松,“送信倒是可以,只是夫人见不见你,我就不敢保证。” 许汜顿时大喜,急忙接过陶福手中的纸笔,走到一旁写了起来。 等到将信递给陶福,许汜又嘱咐道,“我就在正门对面的酒馆里等消息,夫人如果要见我,去那里找我即可。” …… 许汜回到陶府前门,走进了对面的酒馆。 刚一进门,便听到了曹姓旁若无人的大笑声传入耳中。 “真是痛快,兄弟们,今天我们要一醉方休。” 其余的士兵,也是其声附和。 吕布军中,首要的就是不许饮酒! 曹姓早已经憋的难受,好不容易出来了,还不喝个痛快。 至于付账的问题,当然有许汜解决了。 许汜来到曹姓面前坐下,见他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红,苦笑的说道。 “曹将军,虽然这里不是军营,千万不能误事啊!” 如果因为喝酒误了事,耽误了前程,许汜可是哭都不到地方。 曹姓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许先生你放心,我们十分的酒量,只喝七八分,保准误不了事。” 说到这里,曹姓将酒碗中剩下的酒一口饮尽,放下酒碗后,凑到许汜身边,笑着问道,“许先生,有没有想到办法,如果没有,还是采用俺老曹的办法,保准管用。” 许汜急忙用手扇了扇喷过来的酒气,又向后闪了闪身,“曹将军,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们在这里等消息就行了。” 曹姓目光一亮,笑嘻嘻的问道,“许先生,什么办法,能不能说说?” 许汜用力推开曹姓,躲开那股浓郁的酒气,“成不成还不知道,等等再说。” …… 陶福清点完粮食,回到府中,心中不住的盘算,该怎样把信送到夫人手中。 甘夫人虽然是女流之辈,但管家却甚为严厉,家丁和丫鬟们在其面前几乎不敢大声说话。 陶福来到后院的凉亭前,便看到一个面目敦厚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凉亭里发呆。 见到此人,陶福心中大喜,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拱手说道。 “小人见过大公子。” 此人正是他陶谦之子陶商,虽然生在诸侯之家,却并没有插手政务,而是一直在家中读书。 陶商转过头看着陶福,微笑的问道,“怎么啦,有事吗?” 陶福急忙将手中的信件双手奉上,“大公子,刚才在门外,有一个自称徐州来客,请小人送一封信给夫人。” 第20章 甘夫人 陶商想起徐州的事情,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来,“把信给我,我去送给娘亲。” 陶福大喜,急忙将信件双手奉上,“多谢大公子。” 陶商虽然猜出来陶福的用意,不过他本性纯厚,也不与之计较,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朝着甘夫人的房间走去。 刚来到后院,便看到夫人的使女张嫂正要出门。 “大公子,你来了?” 陶商点了点头,低声问道,“娘亲的心情好点了吗?” 张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小声说道,“今天虽然多喝了一碗粥,可还是闷闷不乐,大公子,你进去陪陪夫人!” 陶商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甘夫人早已经听到外面谈话,陶商刚一进门,便关切的问道。 “子纯,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陶商见母亲的脸色既苍白又憔悴,不禁心疼,“娘,听张嫂说,你吃的不多,这样可不行啊!” 甘夫人看着儿子,满脸慈爱。 这个儿子在外人眼中,可能算是不成器,可是在她这个当娘的眼里,却是天下最孝顺的儿子。 “子纯,娘的年纪大了,自然吃的不多,你不用担心。” 陶商点了点头,将信件取出递了过去,“娘,今天有一个徐州来的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请娘看看。” “徐州!” 听到这两个字,甘夫人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黯然,接过信件,却没急着看,“子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给我们送信?” 陶商想起陶福说的话,笑着说道,“这人也是奇怪,说是娘亲看了这封信以后,就知道他是谁了。” 听到这句话,甘夫人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警觉,缓缓拆开信件,慢慢的看了起来。 许汜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并没有写多少个字,只是在信上简要的说明来。 某已经知陶使君的死因,想要替他讨回公道,夫人如愿意助我,请来门前的酒馆一叙。 虽然字数不多,可是甘夫人看完以后,却手心一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陶商见状,急忙关切的问道,“娘,怎么了,难道信上写了不该说的话吗?” 甘夫人勉强一笑,“没事,有人想要请娘亲说和,在徐州讨一个官职,不用理会他。” 陶商点了点头,“真想不到,这种事情还找到这里,一看也不是明事理的人,不用理会也对。” 甘夫人点了点头,将信件放在桌子上,正要说话,陶商忽然指着窗外,笑着说道,“娘亲,今天外面天气很好,我陪你在花园里走走,省的你总在屋子里烦闷。” 甘夫人不忍让儿子失望,点了点头,起身和陶商离开了房间。 二人离开不久,原本关好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少女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 少女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只是跑的急了,两颊晕红,娇喘吁吁。 “娘,花园那边的花开了,我陪你去看看。 咦,怎么没人?” 少女在屋里转了一圈,猛然看到桌子上的信件,好奇的拿起来看了起来。 等到看完以后,少女脸色一变,眼眶泛红,娇斥一声,“娘,这是真的吗?” 说完话后,少女才反应过来,娘亲并不在房间里。 少女看着信上的最后一句话,咬了咬樱唇,喃喃说道,“大门对面的酒馆吗,哼哼,你们想要瞒我,我非要去看看。” 说完话后,少女小心的放下信件,看到左右没人,偷偷的跑了出去。 “小姐,你怎么走了?” 张嫂恰好回来,看到少女,急忙问候了一声。 原来,少女正是陶谦最小的女儿陶芷。 …… 许汜等人已经吃过了饭,又无处可去,只能在酒馆里等待。 有几名士兵喝的七八分的酒意,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曹姓却依然兴致勃勃,和许汜吹嘘着自己的战绩。 当然了,他自己的战绩没多少,主要讲的是吕老板的战绩。 而吕老板最光辉的战绩,虎牢关之战,他又没赶上,但并不妨碍他吹嘘。 “话说温侯胯下赤兔马,手拿方天画戟在城门前一站,你知不知道,有多威风。 温侯高喊一声,谁敢与我一战,是何等的霸气无双。” 小酒馆老板恰好也喜欢这个调调,曹姓又说的激烈,也急忙坐到一旁,双手拄腮,瞪大眼睛听了起来。 “天下群雄竟然没有敢应战之人,虽然有几个不怕死,但都被温侯一招解决,吓得他们再也没有人赶来应战了,哈哈!” 酒馆老板咋了咋舌,试探着说道,“听说,有一个叫张飞的打败了温侯!” “放屁!” 曹姓怒吼一声,双眼狠狠地瞪着酒馆老板,仿佛要把他吃的一样。 “温侯已经打了好几场,再加上,张飞哥仨一起上,温侯这才略有小败。 如果只是张飞一个人,我敢肯定,温侯一定把他打得尿裤子。” 酒馆老板不服气,“可是听说张飞也很厉害,曾经打败过不少黄巾贼寇。” 曹姓轻蔑的一笑,“张飞确实很厉害。” 说到这里,曹姓猛的伸手指着酒馆老板的鼻子,大吼一声,“如果张飞对付你,一矛就能将你刺个对穿。 但要说对付温侯,只有被打的抱头鼠窜的份,明白吗?” 酒馆老板也不知道是相信了曹姓的话,还是害怕他那凶狠的眼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却没敢搭腔。 曹姓还欲再讲下去,酒馆的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了,一个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酒馆就在陶府的对面,酒馆老板自然认出少女的身份,急忙迎了上去,陪笑着说道。 “陶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是想吃点什么吗?” 陶芷秀眉微皱,没有回答酒馆老板的话,扫视了一眼酒馆内的客人。 此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酒馆里除了许汜和曹姓等人之外,已经在无他人。 陶芷的目光先是停在曹姓的身上,看了一圈后,最后又看向许汜。 犹豫了一下,陶芷缓步来到许汜面前,低声问道,“信是你送来的?” 听到少女的问话,许汜一愣。 第21章 见面 许汜目光一亮,猛然反应过来,惊喜的问道,“小姐,你是陶府之人?” 陶芷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许汜急忙对着曹姓使了个眼色。 曹姓会意,转头看着身旁的士兵,低声说道,“你们去把门关上。” 说到这里,曹姓看到酒馆老板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皱了皱眉头,“麻烦你也出去一下。” 酒馆老板一呆,诧异的说道,“可这是我的家,你怎么能让我……。” 话还没有说完,酒馆老板便看到曹姓的双眼变得凶恶起来,顿时吓了一跳,急忙摆手。 “哎呀,我忘了,晚上的菜还没有买,你们先聊着,我去买菜!” 曹姓冷哼一声,“你自己去怎么拿的了,我还是让两名兄弟帮你拿菜去。” 酒馆老板吓的脸色一变,急忙摆手,想要拒绝,但两名士兵已经走过来,一左一右地驾着他出门去了。 等到屋内再无旁人,许汜才转头看着对面的少女,微笑着问道,“敢问小姐是何人?” 少女不耐烦的说道,“你信上所说的陶使君是我爹。” 许汜一愣,随即拱手,“原来是陶小姐,幸会,幸会!” 陶芷秀眉微皱,“快说,你这次来,到底有何用意?” 许汜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陶小姐,在下的用意都在信上,难道你没看吗?” 陶芷想起信上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伤,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我爹是被别人害的?” 许汜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陶小姐,在陶使君最后的一段时间里,你应该能感觉到异样?” 陶芷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许汜急忙说道,“陶小姐,你再仔细想一想,应该会有?” 陶芷再次摇头,“我爹的身体虽然不算太好,可是一直都没有大事,甚至在故去的前一段时间,身体还有所好转。 一直等到故去,郎中说我爹百病缠身,前一段时间的好转,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郎中?” 许汜目光一亮,急忙问道,“陶小姐,那个郎中是谁?” 听到许汜的问话,陶芷心中忽然起疑,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许汜正要说话,曹姓已经大大咧咧的抢先说道,“当然是要帮你的人了,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要赶这么远的路程来这里。” 陶芷猛地转头看着许汜,“你不知道我爹的事情,你是骗我,对不对?” 许汜心里有些尴尬,急忙摆手,“陶小姐,在下绝不是骗你,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陶芷冷笑一声,“郎中都说我爹是百病缠身,所以才故去,你却说我爹是被害的,你说,你居心何在?” 眼看双方要谈崩了,许汜急得额头上直冒冷,猛然间,心中一动,大声说道,“陶小姐,你爹身体一直不好,可是在故去之前,却突然好了许多,难道你不感觉可疑吗?” 陶芷不屑的冷笑一声,“郎中已经说过了,那是回光返照,并不是真的好了。” 许汜摇了摇头,“陶小姐,你上当了,就算是回光返照,也只是极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很长时间呢?” 曹姓也在一旁大声嚷嚷,“就是啊,回光返照也不过是一两刻钟的事情,怎么能那么长的时间?” 听到二人的话,陶芷也不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试探着问道,“难道真的没有那么长时间?” 许汜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在下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在书上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如果小姐不信,可以去问问别人自然明白?” 曹姓撇了撇嘴,“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娘,她肯定比你懂得多。” 陶芷看着许汜,缓缓问道,“你也不知道是谁害了我爹?” 许汜坦然说道,“在下也不知道,可是在下愿意帮忙查明真相。” 陶芷瞪着许汜半晌,突然转身便走。 来到门前,守门的士兵刚想阻拦,许汜声音传了过来。 “打开门,放她离开。” 说到这里,许汜拱了拱手,朗声说道,“陶小姐,在下会一直住在这里,如果你愿意让我帮忙查明真相,我可以等你三天。” 陶芷只是皱了皱眉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馆。 …… 甘夫人心中有事,只是和陶商在后花园呆了片刻,便借故身体不适,匆匆回去了。 回到房中,张嫂正在香炉里燃香,“夫人,你回来了!” 甘夫人点了点头,快步来到桌前,将信件收好,心中这才稍安。 张嫂走过来,“刚才小姐来过。” 甘夫人皱了皱眉,“芷儿说什么了?” 张嫂摇了摇头,“香炉里的香燃完了,我去取香的时候,小姐来的,我问她,也没说话就匆匆地走了。” 听到这句话,甘夫人吃了一惊,“芷儿来房间的时候,你不在这里吗?” 张嫂点了点头,“没有!” 甘夫人越发吃惊,正要说话,门被人推开,陶芷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我想问问爹的事情。” 听闻此言,甘夫人急忙摆手,转头对着张嫂吩咐,“张嫂,你去厨房再熬一点粥来。” 张嫂人老事故,知道夫人有话不想让自己知道,急忙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房间。 陶芷走上前,“娘,你快说话呀!” 甘夫人皱眉看着陶芷,“芷儿,你看到那封信了?” 陶芷急忙点头,“女儿看了,所以才想问清楚。” 甘夫人强笑着摆了摆手,“芷儿,这是有人恶作剧,你别当真,你看你额头上都有汗了,快回去休息,娘也累了。” 陶芷哪里肯走,上前拦住甘夫人的肩膀,柔声细语苦苦哀求,“娘,你快说呀,到底是不是真的?” “芷儿,娘已经说过了,信上是恶作剧,不是真的。” 陶芷摇头,“娘,女儿已经去见过那些人了,他们说是真的,说是来帮我们的。” 甘夫人吃了一惊,“芷儿,你怎么能去见他们,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第22章 许汜喝酒了 陶芷摇了摇头,“娘,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 甘夫人慈爱的拍了拍陶芷小手,“芷儿,不用理会他们,当然是假的。” 陶芷满脸疑惑,“既然是假的,他们为什么大老远的来这里?” “谁知道他们有什么企图,你只需要知道他们不是好人,这就够了!” …… 许汜和曹姓等人一直留在酒馆里,时刻注意对面陶府的动静。 但可惜的是,一直等了两天,陶府再也没有人出现过,就连出现过一次的陶芷,也渺无音信。 众人一直住在这里,酒馆老板虽然害怕,但后来见这些人虽然凶狠,但是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心中这才稍稍放心。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每天吃饭都会给钱,甚至晚上住宿,也会一样给他结账。 这家酒馆生意本来就不太好,有了曹姓等人在这里,反而多赚了许多的钱。 曹姓每天喝了酒以后,依然不停地吹嘘,但酒馆的老板就喜欢这一口,就算是没有听众,他也是听的聚精会神。 到了后来,曹姓越吹越大,甚至连吕老板的战绩都归到自己的头上,听的众人都有些脸红了,他却依然毫不在意。 眼看着第三天也要过去了,许汜心中暗暗着急。 三天以后,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留下来。 等到吃饭的时候,曹姓见许汜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有些不爽,酒也喝不下去了。 放下酒碗,曹姓拍了拍许汜的肩膀,舌头有些大了,“老许,不是我说你,你看你的破计策,等了三天,怎么样,也没什么消息?” 许汜没好气的推开曹姓,“我的计策不好,那你说该怎么办?” 曹姓一口将酒碗中的酒饮尽,冷笑一声,“老许,我的上中下三策,无论你采用哪一策,恐怕早就见到甘夫人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许汜有些无语,没好气的说道,“就你那破计策,放火,砸门,如果听你的,恐怕我们早就被人抓走了?” 曹姓嘿嘿笑了起来,“不愿意采用上中两策,可以使用下策呀?” 说到这里,曹姓将酒碗递给许汜,“老许,来喝一个,等喝了这碗酒,你就知道俺老曹的计策妙不可言了!” 许汜原本就不擅饮酒,今天的心情也有些不爽,也不推辞,直接接过一大碗的酒,也不说话,一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曹姓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头一次见你饮酒这么痛快,这才像一个男子汉的样。” 许汜一碗酒下去,只感觉一股热气从腹中升起,转眼间便涌入了脑海,让他的神智瞬间有些迷糊。 俗话说得好,酒壮英雄胆! 许汜喝了这一大碗久以后,胆怯顿生,平常看着曹姓凶狠的目光还有些惧怕,可是此刻却感到有些亲切。 “好酒!” 曹姓大喜,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说道,“老许,我们今晚从院墙跳进去,直接杀到甘夫人的房间门前,多痛快!” 许汜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却被曹姓看出来了,一瞪眼,“你害怕了?” “害怕!”许汜此刻一碗酒下肚,如同英雄附体,冷哼一声,“我会怕吗?” 许汜的回答,倒让曹姓一愣,反应过来后顿时大喜。 “既然你不怕,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你看如何?” 许汜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猛的一拍桌子,“好,我们今晚就去,我倒要看看,她肯不肯见我!” 曹姓大喜,转头看着身后的兄弟,大声吩咐,“今天都给我少喝点,有正事要办,知道吗?” “知道了,我们不喝了还不行吗?” 当天晚上,许汜仗着酒意,和曹姓等人来到了陶府院墙边上。 曹姓见左右无人,拍了拍许汜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老许,我们先上去,等里面没事了,我们再拉你过去。” 此时,许汜酒已经有些醒了,看着高高的院墙,心里也有些害怕。 可是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曹姓,又有这么多的士兵看着,一旦反悔,还有何颜面见人。 事到如今,许汜也只能咬牙强挺。 至于后果如何,只能天知道了! 同时,许汜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出门,绝对不能再和曹姓一起出来了,感觉这个家伙太不靠谱。 许汜虽然感觉曹姓不靠谱,但其实,曹姓毕竟是带兵之人,深知偷袭的道理。 曹姓喊过几名士兵,“你们几个,给我堵住前门和后门,一个都不许放跑,万一被他们报了官,我们谁都跑不了,知道吗?” 这些人都是曹姓精挑细选出来的亲卫,喝酒虽然没够,但是做事也绝不含糊。 “将军放心,如果跑一个,拿我脑袋试问。” 曹姓上前一脚,“人都跑了,我要你脑袋做什么?” 被踢的士兵也不恼,笑嘻嘻地应了一声,急忙去做事。 曹姓看到众人各就各位了,这才指挥着剩下的士兵,找了一个矮点的地方,开始搭人字架,向墙上攀爬。 “将军,院子里没动静!” 曹姓看着趴在墙头上的士兵,没好气的低声说道,“既然没动静,还愣着做什么,赶快跳进去。” 站在一旁的许汜,看着士兵们跳进院墙,心里有些发凉,几次张口,都被曹姓噤声这手势拦住了。 “别说话,小心被人听见。” 爬到墙上的士兵,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索,顺着墙头扔了下来。 众人便顺着绳索,一个个的爬了上去。 最后,只剩下曹姓和许汜两个人了。 曹姓拍了拍许汜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老许,你先上去,我给你掩护。” 许汜被冷风一吹,酒意已经完全醒了,听到曹姓的话,颞颥的说道,“曹将军,要不就算了,太危险了。” 曹姓一瞪眼,“老许,兄弟们都进去了,你说算了,这怎么行!” 说完话后,曹姓也不等许汜回答,立刻上前抱住许汜,就将他向墙头上托。 许汜大惊失色,想要喊,但又怕惊动院子里的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墙头上的士兵拉上去,坐在墙头上了。 第23章 见到甘夫人 许汜随着众人跳进了院墙里,顿时有些心虚,还没等他适应身份的变化,曹姓已经拉着他朝着院子深处走去。 “曹将军,千万不要伤人,要不然,恐怕会坏事啊!” 曹姓没答话,目光却不住的打量四周,良久后,才低声说道。 “放心,只要他们不惹火兄弟们,大家不会动手的。” 听到这句话,许汜心中更加后悔,只恨多喝了那一碗酒,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二人刚走进后院住人的宅院,许汜便听到前面传来了一声惊呼。 很快,院子里便开始乱了起来。 无数的声音在黑暗中嘶吼,更多的却是丫鬟婆子惊恐的尖叫。 “不好了,有坏人!” “不许叫,谁要是敢叫,哎呀,你竟然还敢跑!” “快去告诉夫人,我们快跑!” 许汜脸色铁青,转头看着曹姓,强压怒火,咬牙说道,“曹将军,这下该怎么办?” 曹姓满不在意的摊了摊手,伸手指着前面的房屋,“看见了吗,那里就是甘夫人住的地方。 我的责任是让你见到甘夫人,至于怎么解决,那就看你的了!” 呃! 许汜一阵愕然,再也忍不住,猛地伸手抓住曹姓的衣襟,厉声喝道,“你就是这样带我来见甘夫人的吗?” 曹姓是武将,对付一个文弱书生,只是伸手轻轻一推,许汜便后退了一步。 “老许,看把你吓的,有什么紧张的,等一会儿你见到甘夫人,把话讲清楚了,不就没事了吗!” 许汜咬牙说道,“如果说不清楚呢?” 曹姓深深地看着许汜,“如果说不清楚,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看着曹姓两个如同铜铃一般的眼睛,许汜悻悻的拍了拍衣襟,“能和你结伴,真是我的幸运。” 曹姓哈哈大笑,上前揽着许汜,“老许,原来你也知道,你别担心,就算讲不清楚,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放心。” 二人刚来到前面的院子里,便看到兄弟们已经聚在一起,正和对面的几十名家丁对峙。 许汜眼尖,一眼便看到站在台阶上的一个老妇人,正在和一个中年人说话。 曹姓伸手指着那个老妇人,“老许,你看,那个人肯定是甘夫人,你快过去说话?” 许汜咬了咬牙,来到众人前面,正要说话,和老妇人说话的中年人,已经从人群中穿过,来到许汜面前,大声呵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来陶府闹事。” “大哥,我认识他!” 许汜正要回答,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很快,许汜见过的陶小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快步来到中年人身边。 “大哥,他就是送信的人,还说要帮我们。” 陶商一愣,他没看过信件,自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疑惑的问道。 “帮我们什么忙?” 甘夫人突然大声说道,“你们走,我们不想追究此事。” 许汜听到这句话,心中暗暗叫苦。 陶谦的夫人都不想追究了,自己做一个外人,也确实无话可说。 曹姓却不管不顾,走上前大声说道,“你们不用怕,我们今天来此,就是来为你们报仇的。” “报仇?” 陶商脸色一变,吃惊的问道,“你说什么报仇,我怎么不知道?” 甘夫人急忙快步上前,伸手抓住陶商,“子纯,你快回去,别听他胡说。” 说完话后,甘夫人转头看着曹姓,“你们走,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了,希望你们以后也不要来了。” 许汜见甘夫人要赶自己走,心中不恼,反而大喜。 甘夫人肯定知道什么,要不然,她不会是这种反应! 念及此处,许汜急忙上前拱手,恭敬的说道,“夫人,陶使君对徐州有恩,百姓无不感激涕零。 现今遭此大难,我等一定要替陶使君讨回公道。” 陶商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惊声问道,“什么,我爹是被人害死的吗?” 许汜故意装作高深莫测,对着甘夫人拱了拱手,“大公子,此事问夫人便知。” 陶商急忙转头,“娘,是真的吗?” 甘夫人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此刻却极具威严,缓声问道,“敢问先生,你们是何人?” 许汜一呆,心中思索,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曹姓已经得意洋洋的说道,“夫人,我们是温侯的部下。” 甘夫人脸色一变,“温侯吕奉先?” 曹姓得意的哈哈大笑,“原来夫人也知道温侯的大名,那真是太好了。” 陶商惊呼出声,“杀丁原,董卓的吕奉先?” 曹姓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伸手握住刀柄,怒吼一声,“竟敢侮辱温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甘夫人吓了一跳,急忙将儿子拉到身后,脸上却毫无惧色。 “既然做得,为什么说不得?” 许汜见曹姓佩刀已经拔出来了,急忙伸手拦住,“曹将军,息怒,有话好好说。” 甘夫人冷哼一声,“你们不是来相助我的吗,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枪,我看你们也是不怀好心?” 许汜急忙摆手,“夫人息怒,曹将军虽然鲁莽一些,但不是坏人,我们是真的来帮助你的。” 甘夫人看了曹姓手里的刀一眼,淡淡的说道,“就用你手里的刀来帮我们吗?” 曹姓脸色一变,想要说话,却被许汜一把推了回去。 “夫人,我们知道陶使君是被人所害,特意前来相助,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站在甘夫人身后的陶商,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冷汗,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转到甘夫人前面,急声问道。 “娘,快告诉孩儿,他们说的是真的吗,父亲真的是被人害的吗?” 甘夫人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曹姓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你爹就是被刘备害的,今天我们来,就是要来帮您报仇。” 听闻此言,陶商吃了一惊,“刘备,怎么可能?” 甘夫人脸上也变了颜色,“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许汜心知不好,想要解释,却听到曹姓哈哈大笑。 第24章 合作 许汜听到曹姓的大笑声,顿时知道不好,刚想要阻拦,曹姓的大嗓门已经传了过来。 “证据在温侯那里,如果你们想要看,可以随我们去见温侯。” 呃! 许汜一愣,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大喜,笑着说道,“夫人,曹将军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有证据,但路途遥远,我们并没有带来。 如果你们想要证据,请和我们一起去徐州,证据自然会让你们看!” 陶芷一直圆睁杏眼看着许汜,听到这句话,忽然冷笑一声,“你胡说,上次你还说不知道呢。” 许汜摊了摊手,“陶小姐,在下确实不知道,我并没有说,温侯也不知道啊!” “你。”陶芷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陶商目光紧紧的盯着甘夫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的说道,“娘,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快回答啊!” 许汜见吕老板,确实是有些紧张,但不代表他见别人也紧张。 就像后世的员工见到老板,也是紧张的只会回答“是”“好”“我同意”之类的话一个道理。 “大公子,你不要问了,夫人是担心你们知道了此事以后,会有危险,是为了你们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陶商跪在地上,突然泪流满面,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哽咽着说道,“娘,是不是真的呀,你快说话呀!” 甘夫人忽然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让他过去。” 许汜突然开口说道,“夫人,我知道你怕什么,但现在有温侯替你们做主,自然不用担心安危,还是说出来。” 陶芷向前抓住母亲的手臂,用力摇晃,“娘,你快说呀,到底是不是真的?” 甘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着许汜,缓缓说道,“我们进屋说话。” 听到这句话,许汜顿时大喜,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急忙给曹姓使这个眼色。 曹姓立刻一挥手,“你们都退下去。” 一行人来到房间里,张嫂想要过来伺候,却被甘夫人挥手喝退了。 “张嫂,你去门口等着,别让外人靠近。” 张嫂急忙应了一声,来到了门外,并细心的将门关好。 等到屋内再无外人的时候,许汜急忙拱手,恭敬的说道,“在下许汜,见过夫人,刚才多有得罪,请恕罪!” 甘夫人摆了摆手,“许先生,温侯为何要调查此事?” 这个问题,也是甘夫人疑惑的原因。 吕布名声不好,这样的人说要替别人讨回公道,简直让人贻笑大方! 许汜犹豫了一下,这才笑着说道,“夫人,实不相瞒,温侯已经带领兵马来到徐州,想要投靠刘玄德。” 听闻此言,甘夫人立刻恍然。 原来吕布是为了赶走刘备,自己占据徐州。 陶芷却有些不愿意了,小嘴一撇,“原来温侯是想要利用我们,替他赶走刘备。” 许汜急忙摆手,笑着说道,“如果此事是真,温侯赶走了刘备,可以占据徐州。 但夫人也可以替陶使君报仇,岂不是一举两得。” 曹姓在一旁大声嚷嚷,“我告诉你们,如果没有温侯,你们想要报仇,哼哼,绝对不可能。” 陶芷不服,还要再说,陶商忽然大声说道,“如果此事是真,我答应和你们合作,我要为我爹报仇。” “子纯!”甘夫人脸色一变,急忙出言阻拦。 陶商咬了咬牙,“娘,孩儿虽然没用,但爹的仇一定要报,就算让我粉身碎骨,我也绝无怨言。” 话音刚落,曹姓用力的鼓起掌来,大笑着说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怂货,却没想到,还真有几份火气,俺老曹就喜欢这样的朋友。” 听到这句明显找事的话,许汜暗叫不好,正要说话,甘夫人已经拍案而起。 “你竟然敢侮辱我儿!” 许汜正要劝解,陶商上前搀扶住甘夫人,叹了一口气,“娘,不关这位将军的事,孩儿真的没用。” 甘夫人已经发怒了,曹姓却依然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俺老曹说话虽然难听,可是总比那些说话好听,却又暗地里下狠手的人强。” 听闻此言,甘夫人默然无语,良久后,忽然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也是怀疑,但是却没有证据。 这次回到家乡,原本想带着子纯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可是,你们又提起此事,实在让人为难呀。” 陶商咬牙说道,“娘,父亲曾教导孩儿,大丈夫恩怨分明,如果父亲真的是被人所害,我一定要替他报仇。” 甘夫人欣慰的看着儿子,“子纯,你长大了,娘很高兴。” 曹姓大喜,“既然你们都答应了,我们现在就回去见温侯?” 甘夫人犹豫了一下,“你们告诉我,温侯怎么会有证据?” 曹姓正咧着大嘴笑,听到这个问题,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半晌后,拍了拍许汜的肩膀。 “老许,这个问题还是你来回答?” “我?” 许汜一呆,没想到曹姓竟然把问题推给自己了。 而且他很清楚,吕布哪有什么证据,如果有,早就拿出来干翻刘备了,何必还要来这里找甘夫人! 陶芷不屑的冷笑一声,“我看你们就是胡说,根本没什么证据!” 许汜摇了摇头,“夫人,如果没有证据,温侯又怎么会让我们来这里呢?” 甘夫人皱了皱眉头,“我倒有一样东西,也不知道算不算证据。” 许汜大喜,急忙问道,“夫人,是什么?” 甘夫人站起身来,转身走进了卧室里。 没多久,甘夫人拿着一个盒子,来到众人面前。 许汜见甘夫人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急忙问道,“夫人,里面是什么东西?” 甘夫人没回答,只是默默的将盒子打开。 曹姓伸长脖子去看,等看清后,顿时失望的大叫起来。 “这些不就是一些烂树根吗,算什么证据?” 许汜仔细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试探着问道,“夫人,盒子里放的东西,好像是一些草药?” 甘夫人点了点头,“许先生,你说的没错。” 第25章 一无所获 孙乾下了马车,看着刘府的大门,心中不由苦笑一声。 想不到,这一次还是上了吕布的当,竟然真的相信他了! 自从那一天离开吕布的军营,孙乾信守承诺,开始在暗处调查。 他在城中任职,自然比陈宫方便的多。 在这三天里,孙乾对刘府明察暗访,想要调查有没有人被杀。 他不但调查了刘府现在的家丁,又仗着身份的便利,调查了陶府以前遣散的家丁。 离开徐州的家丁,他无处可查,但留在徐州的家丁,他却已经调查了一遍。 但可惜的是,依然一无所获。 所有的人都健健康康,并没有人在这三天内被杀。 到了此时,孙乾终于发现,自己上当了。 想起自命聪明,却上了一个武夫的当,孙乾心有不甘,决定将事情告诉刘备。 毕竟,他和吕布的约定只有三天,现在三天已过,又没有调查出什么事情,自然可以说出来了。 孙乾在刘府门前停顿了一下,便迈开脚步,朝着府内走去。 经过家丁的通报,一名家丁带着孙乾来到了大厅。 此时,刘备正在和简雍,糜竺商议事情,听到孙乾来了,急忙起身相迎。 看着刘备脸上温和的笑容,孙乾越发感觉内疚。 刘使君对我如此真诚,我竟然怀疑他,真是不该! “公佑,来的正好,快过来坐。” 孙乾感受着刘备的热诚,心中更是羞愧,只恨自己瞎了眼,怎么能相信吕布的话呢? 刘备等到众人坐下后,这才转头看着孙乾,笑着说道,“公佑,我们正在商议出兵的事情?” “出兵?”孙乾吃了一惊,“难道要出兵攻打吕布?” 简雍急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公佑,看来你很想攻打吕布,但这次不是,而是要出兵去彭城。” 刘备点了点头,“彭城是徐州的门户所在,紧邻淮南,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想要派一大将防守彭城。” 孙乾想了想,缓缓说道,“彭城守将吕由,虽然武功不高,但经验丰富,只是守城,应该没问题?” 简雍摆了摆手,“公佑,彭城地势重要,必须要派一名大将才稳妥。” 说到这里,简雍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关将军智勇双全,正是守彭城的最佳人选。” 听到这里,孙乾正要说大材小用,忽然心中一动。 徐州的兵马已经一分为三,除了关羽和张飞统领的兵马之外,另外一股此刻正在防守彭城。 莫非,主公想要将最后一股兵马收归囊中? 想到这里,孙乾急忙拱手,笑着说道,“关将军武艺高强,做事沉稳,确实是最佳人选。” 刘备大喜,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对了,公佑,今天你来此,有什么事要说吗?” 孙乾见大厅里的人太多,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摇了摇头,“吕布去了沛县以后,肯定会撤回来不少官员,到时候,这些人该如何安排?” 刘备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徐州经过连番大战,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这些人岂不是回来的正好。” …… 陈宫回到军营,立刻去见吕布。 “温侯,现在已经三天了,孙乾却依然没有什么消息,我看这次不妙了。” 听闻此言,吕布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公台,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陈宫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三天不但我们自己调查,我还派人跟踪了孙乾,看看他有什么发现。 但可惜的是,孙乾好像也是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陈宫叹了一口气,“而且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说不定,孙乾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刘备了。” 吕布眉头紧皱,在帐篷里来回踱步,突然转过头看着陈宫,“公台,除了刘备之外,还有没有调查别人?” 陈宫点了点头,“在徐州,简雍算是刘备的左膀右臂,我们也调查过他,但可惜的是,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发现被杀的人。 而且,我们也调查过孙乾身边的人,也没有什么发现!” 吕布皱眉问道,“除了简雍和孙乾之外,还有一个糜竺,你有没有调查过他?” 陈宫苦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也调查了,只是糜竺乃是徐州首富,家中仆佣无数,想要完全调查一遍,恐怕需要很多的时间。” 吕布点了点头,“刘备的身边除了关羽和张飞之外,也就只剩下这三人最亲近。 既然孙乾和简雍都没有疑点,看来问题就出在糜竺的身上了。” 陈宫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只能慢慢查了,等查完糜竺的家人以后,我相信应该能有一些收获。” 听到这里,吕布心中一动,摆了摆手,“如果慢慢查,太耽误时间了,有没有什么理由,我们把糜竺约出来见一面?” 听闻此言,陈宫一愣,疑惑的问道,“温侯,你想见糜竺?” 吕布点了点头,“想要尽快查明此事,只能我去见糜竺了。” 陈宫不敢置信的看着吕布,“难道,你和糜竺见一面,就能查清此事?” 吕布微微一笑,“公台,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还是让我来试试!”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一直没有露面的王楷,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温侯,我们可以行动了!” 吕布一愣,“你是说娘娘观的事吗?” 王楷得意的点了点头,“温侯,在下已经把所有的地方都打点好了。 温侯只要按着在下所说的去做,糜小姐肯定手到擒来。” 吕布见王楷如此自信,心中倒有些不相信了,疑惑的问道,“能不能说说你的计划?” 王楷神秘一笑,瑶了摇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一直没说话的陈宫,忽然问道,“文行,糜小姐去娘娘观,总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去,有谁陪着他去?” 王楷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到这里,王楷又补充道,“不过上一次上香的时候,好像是他的哥哥陪着去的,这一次,我就不敢肯定了。” 第26章 娘娘观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发了!” 吕玲绮欢呼雀跃,拍着小手叫好,“娘,在军营里太闷了,我们快走。” 一行人出了帐篷,门外停着两辆马车。 吕布一身长衫,头上随意的梳着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严夫人精心挑选的发簪。 微风吹拂,长发飘飘,此时不象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而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吕玲绮流光一转,看到吕布身后的战马,急忙跑过去,“爹爹,我不坐马车了,让我骑马?” 严夫人急忙一把将她拉回来,“女儿家骑什么马,快和娘坐马车。” 貂蝉莞尔一笑,“马上巅的难受,还是马车上舒服一些。” 吕玲绮还想要辩解,却已经被严夫人推上了马车。 吕布一声令下,马车夫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马车缓缓前进,速度越来越快,朝着东面而去。 吕布上了战马,带着30名护卫,紧随马车一路前行。 一行人刚出发没多久,高顺和张辽便带着500名士兵,在远处保护吕布。 临到中午,一行人才赶到了娘娘观。 娘娘观建在翠山之上,青砖砌成的院墙上,长满了杂草,远看绿意盎然,但走近了,就会发现其中的破旧。 今天初七,正是上香之日。 道观门前,人声鼎沸,各种小商贩带着货物早早就赶到,在街道两旁摆摊,不停地向行人兜售货物。 百姓们有拖家带口,有孤身一人,更多的却是男女结伴同行,来道观中祈福。 吕布一行人走进院落,远远的,便看到大殿里的一尊巨大的娘娘像居中而坐,面目慈祥的看着眼前跪拜的凡人。 原本吕布对此不屑一顾,可是,有了自己的亲身经历,见识过系统的神通,此刻烦心尽去,只剩下一腔的虔诚。 主持的道人见来人气势不凡,立刻上前迎接。 “施主,请问是求子,还是问姻缘?” 严夫人急忙上前,低声问道,“求子,不知灵不灵验?” “夫人,求财不敢说,但在娘娘面前求子,岂可不灵。” 吕布站在众人身后听着,猛然间,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忙转头一看。 王楷穿着一件儒衫,头戴方巾,站在不远处,正神秘兮兮的对自己打手势。 吕布略一沉吟,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王楷见吕布过来,也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二人来到门外,王楷笑嘻嘻的说道,“温侯,据探子回报,糜家的车辆很快就到了,我们走?” 吕布皱了皱眉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殿内的严夫人,“等一下他们找不到我,恐怕会着急呀!” 王楷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温侯只管放心,我已经和清风道人说好了,他会领着夫人转变整个娘娘观,时间充分的很,就算温侯去睡个午觉,时间也绝对来得及。” 吕布看着王楷,有些愕然。 在上一世,吕布信任的人是陈宫,张邈兄弟,再加上来徐州以后的陈登父子。 王楷虽然也参加过会议,但都是站在末梢,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充当听众的角色。 吕布怎么也没想到,王楷这个家伙发挥起来,做事倒也周详,做大事怎么样还不知道,但这是一件小事,确实有一套。 吕布有些感慨,看来,上一世自己错过的人才还不少啊,这一世,一定要挖掘出来。 还有去丹阳郡的许汜,不知道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经过那天貂蝉的提醒,吕布的心已经彻底放开了。 往日那种不分任何人,都要争强好胜的心理,已经变淡了。 现在,他只希望有更多的人才来帮助自己。 二人继续前行,来到娘娘观的大门外。 吕布这才敢放开声音,“文行,快说说你的计划,我应该怎么做?” 王楷正要说话,从人群中匆匆跑来一个男子,上前拱手,低声说道,“启禀温侯,糜家的车辆已经不远了,很快就要上山。” 王楷急忙对着吕布拱了拱手,“温侯,我们快走,要不然来不及了。” 吕布随着王楷继续向前走,穿过了小贩们摆摊的地方,前面,有一群乞丐,正坐在那里乞讨。 难道这些乞丐,吕布一愣,他记得很清楚,来的时候,好像没一看到这些乞丐。 吕布见王楷朝着那些乞丐走过去,心中一动,低声问道,“文行,难道那些乞丐……?” 话还没有问完,便听到大路的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嗒嗒嗒! 马蹄声中,还夹杂着车轱辘辗在地上,发出的隆隆响声。 没多久,两辆马车从山下缓缓驶了上来。 在两辆马车的左右,还有20几名嘉丁在护卫。 翠山高大,但娘娘观只是修建在半山腰的一座平坦处,只要马车用力,也能行驶上来。 王楷派出去的探子,急忙上前禀报,“启禀温侯,这两辆马车就是糜家的马车,前面坐的是糜家二公子糜芳,后面的马车坐的是糜小姐。” 王楷听到禀报,兴奋的搓了搓手,“温侯,我们现在开始行动了。” 就在吕布疑惑的时候,原本坐在地上的乞丐突然站了起来,猛地冲到路中间,将两辆马车围了起来。 “老爷,求你可怜可怜我们,赏点吃的。” “小姐,求你发发善心……。” 看到这些破衣烂衫的乞丐冲上来,糜家的马车夫吓了一跳,急忙抓住拉车的马,将马车停了下来。护院立刻拔出刀来,保护着两辆马车,大声呵斥着。 “滚开,冲撞了公子小姐,要了你们的脑袋。” 乞丐们看到明晃晃的刀,顿时吓了一跳,急忙止住脚步,站在了道上,口中依然苦苦哀求。 “老爷,可怜可怜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小姐,孩子们饿得受不了了,请你发发善心。” 就在乞丐门的乞求声中,留着八字小胡的糜芳,从马车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看到这些乞丐,冷哼一声。 “把他们赶走,我们赶紧去上香。” 护院们正要动手,第二辆马车突然传来了一个柔美的女声。 第27章 计划 “二哥,在娘娘观门前,不要动武,惹怒了娘娘,还是施舍他们一些钱财,别耽误我们还愿即可。” 糜芳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赏他们一些钱财,我们走了。” 乞丐们顿时大喜,急忙拱手称谢。 “多谢老爷,以后一定发财。” “多谢小姐,以后一定找个好人家。” 众家丁拿出一些铜钱,扔到了乞丐的人群中,大声吆喝,“都滚开,钱也赏了,还不赶快让路。” 一些乞丐得到钱财,立刻拱手称射,想要闪到一旁去,突然之间,从身后的树林里,又冲出来一群乞丐。 这一群乞丐人数众多,足有上百人,大声吆喝着,将糜家的家丁和两辆马车全都围了起来。 “有钱也赏我们一点。” 糜芳看着围过来的乞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也赏给他们一些,别让他们挡道,误了时辰,拿你们试问。” 乞丐们越围越近,口中大声嚷嚷着,竟然将糜家的家丁也都挤到一旁去了。 家丁头目张虎,猛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突然大喝一声,“大家亮家伙,把他们赶走。” 一名乞丐突然大喊一声,“这些富商为富不仁,有钱也不赏给我们,大家一起动手,今天抢了他们。” 听到这句话,又看到那些乞丐围住了两辆马车,张虎额头上刷的冒出冷汗,急忙拔出腰刀,大喊一声。 “快,保护公子和小姐。” 哪知道话音刚落,身旁便窜出来两个汉字,一左一右架住他的两个肩膀。 张虎知道不好,想要奋战,但两个胳膊已经被架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将自己的刀抢走,又被对手摁在了地上。 另外的家丁几乎都遭到了这样的待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乞丐们已经将他们全都按倒了。 糜芳见到这一幕,早就吓了哇哇大叫,头一缩,躲回马车里去了。 一名头发乱糟糟的壮年乞丐,来到糜芳的马车前面,狠狠地踢了两脚,“你这个为富不仁的奸商,赶紧把钱都拿出来,要不然,今天饶不了你。” 站在一旁的吕布看到这个壮汉,先是一愣,随即愕然。 这个壮年乞丐,竟然是部将侯成。 吕布目光在这些乞丐中转了一圈,这才发现,除了侯成之外,宋宪和魏续竟然也在其中。 王楷快步来到吕布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温侯,时机快到了,等一下,侯将军会想办法让糜小姐出来。 到那时候,就该到温侯你出手的时候了。” 想起自己的计划之妙,王楷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又继续说道,“让糜小姐出来,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看到温侯大发神威,打的这些坏人抱头鼠窜。” 吕布皱了皱眉头,“你认为这样就能成功吗?” 王楷傲然一笑,“温侯,你太小瞧在下的计划了,我们现在进行的一步,只是第一步而已。 糜小姐见你救了他,又看到你武功高强,肯定会对你生出好感。 当然了,只是一点好感而已,只是让你们相互间能说上话罢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糜芳已经被轰下了马车,“各位好汉,需要钱财只管开口,我一定会满足你们。” 侯成冷笑一声,“是吗,那你还废什么话,赶快把钱才都拿出来。” 魏续摇头晃脑的走过来,“除了这些钱财之外,我听到后面的马车还有女人的声音,对不对呀?” 糜芳一愣,急忙摆手,“没有,什么都没有。” 魏续上前一把抓住糜芳的衣襟,厉声喝道,“你敢骗我,当我是聋子吗?” 糜芳只感觉这个乞丐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忍不住惨叫一声。 听到这声惨叫,第二辆马车的门帘猛地被掀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从马车上手忙脚乱地跳下来,脸色已经吓的有些发白。 紧接着,一个白衫绝色少女从马车中缓缓走出,站在了魏续面前,虽然极力装作一脸震惊,但是语气中的颤音,却能证明此刻她也是怕的要命。 “我们是徐州糜家的人,如果你们需要钱财请尽管开口,我们糜家都会给你,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二哥。” 吕布看到这个绝色少女,正在暗自可惜的时候,猛然感觉身后被人推了一下,王楷的声音传了过来。 “温侯,糜小姐已经出来了,接下来该你出场了。” 糜贞站在马车旁边,看着眼前这这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乞丐,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藏在长衫里的娇躯也在微微地颤抖,手心里更是攥着一把冷汗。 “你们要钱,我们给你,只要你们放了我们,多少钱都行。” 魏续嘿嘿一笑,缓缓上前,“我们不要钱了,哈哈,就要你!” 眼看着魏续越来越近,糜贞吓得急忙后退,但已经无路可退,身后就是马车。 就在这危机时刻,突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住口。” 吕布从人群中大步走了出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来到糜贞身旁,拱了拱手,“小姐莫怕,再下来助你。” 魏续和侯成等人按照排练好的剧情,看到吕布出现,立刻大吼一声。 “兄弟们,他敢坏我们的好事,今天给他点教训。” “兄弟们一起上,给我狠狠地打。” 糜贞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看到魏续等人已经冲上来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躲在吕布的身后。 吕布看到众人冲上来,浑然不惧,就算这些人不是自己的手下,他也敢一较长短,更何况,都是自己人呢? “上!” “给我打!” “啊啊啊!” 吕布看着冲过来的魏续和侯成,想起白门楼上的事情,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 敢背叛我,今天就先教训你们一番! 吕布上前一步,护助糜贞,铁拳挥舞,一拳便打在魏续在下巴上。 吕布虽然没有用全力,可是,魏续却依然承受不起,惨叫一声,双手捂着下巴,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真的狠呀! 第28章 救人 吕布一拳撂倒魏续,对侯成也没放过,再次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了侯成的眼圈上。 “啊!” 侯成只感觉如同被一只大铁锤砸中一般,疼得他惨叫一声,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这一次行动,王楷可是煞费苦心,不但研究了行动计划,更是将每一场行动的细节都研究的非常透彻。 为了让打斗的效果更好,彰显出吕布的武艺不凡,王楷更是指挥着士兵训练了很多次,一直打到他满意为止。 这些士兵看到魏续和侯成捂着脑袋倒地不起,心中顿时大为佩服,将军就是将军,表演的简直太逼真了。 看到主将都如此卖力,士兵们更是撕吼着不停呐喊,愣是用100人,喊出了1000人的威势。 “啊啊啊!” 士兵们冲上前来,开始按照原定的计划表演,眼看着吕布的拳头过来,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也凌空跳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糜贞,便看到吕布的双拳上下翻飞,原本凶狠异常的乞丐,顿时被打的满天飞舞,惨叫着飞到一边去了。 一旁的小丫头看到吕布竟然如此厉害,胆子顿时也大了许多,急忙来到糜贞身边,喜笑颜开的说道,“小姐,我们有救了,太好了。” 糜贞见吕布虽然只有一人,但双拳有力,身法矫健,竟然只凭一人就将这些乞丐打得连连后退,惨叫不止,美目中满是喜色。 眼看着这些乞丐被打倒了大半,糜家的家丁也已经爬了起来,宋宪眼见不好,急忙吹了个口哨,厉声喝道。 “兄弟们,他们太厉害了,我们撤。” 这些人来的也快,走的也快,等到糜家捡起地上佩刀,想要追过去的时候,这些人已经钻进树林里消失不见了。 糜芳见已经没有危险了立刻对着张虎大叫,“赶快回去告诉大老爷,让他派兵来,一定要把这些乞丐都给我抓住。” 糜贞急忙走上前拦住,“二哥,算了,反正他们已经被打跑了,我们还愿以后就要回去了,还是不要多事。” 小丫鬟忽然跑到糜贞身边,小声说道,“小姐,那位公子要走了。” 吕布打完收工,由于王楷并没有下一步的指示,愣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离开再说。 刚迈出一步,便听到糜贞柔美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请公子留步。” 吕布只能转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糜贞,拱了拱手,“小姐,现在安全了,你不用怕了。” 糜贞看到吕布转过身来,等看清面容之后,目光一亮,心中暗赞。 真是一个美男子。 男主身材高大,让人看之,极有安全感。 两道浓眉似墨,双目如海,几予让人沉醉其中,高高的鼻梁似山峦,尽显刚毅本色。 小丫头拉着糜贞的手臂,小声说道,“小姐,公子好俊呀!” 糜贞到面前,微微一笑,“公子,刚才多谢你相助之恩,还没容小女子感谢,公子怎么能走呢?” 吕布仔细打量糜贞的绝世容颜,顿时也被深深地吸引了,急忙拱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糜贞见吕布如此谦虚,心中又多了一分好感,抿嘴而一笑,“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容小女子以后相报?” 听到问话,吕布一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吕布不知道王楷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现在便有些尴尬了。 突然,消失不见的王楷,从一旁冒了出来,“哎呀,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王楷跑到面前,对着糜贞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在下王楷,这位是我的朋友吕先,请多多指教。” 多了王楷这个外人,糜贞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道,“吕公子,不知此来娘娘观,有何用意?” 问完这句话,糜贞心中忽然一动,有了一个猜测。 吕公子来这里,不会是为了姻缘? 吕布当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王楷笑着说道,“小姐,不瞒你说,我们听说娘娘观求姻缘很准,所以,就来求姻缘。” 小丫头一呆,“吕公子如此俊俏,难道还要来求姻缘吗?” 王楷笑嘻嘻的说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吕公子心高气傲,发誓要找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美女。” 说到这里,王楷转头看着糜贞,猛地一拍手,笑着说道,“对了,就是像小姐这样的美女。” 糜贞脸一红,正要说话,从后面赶过来的糜芳脸色一变,大喝一声。 “你是何人,竟敢胡言乱语,知不知道我妹妹要嫁给谁,万一被我妹夫知道了,砍了你的脑袋。” 糜贞急忙拉住糜芳,埋怨道,“哥哥,刚才吕公子救了我们,你就别乱说话了。” 糜芳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妹妹,万一刚才那番话传到刘使君耳中,对你的名声可有损啊!” 说到这里,糜芳转过头看着吕布,随手摘下一块佩玉,扔给了吕布。 “刚才多谢你了,这块玉价值不菲,算是对你的谢意。” 糜芳又伸手一指王楷,“以后不许胡说八道,否则绝不饶你。” 说完话后,糜芳也不等吕布回答,直接拉着妹妹便朝回走。 糜贞回头看着吕布,满脸歉意,却没说话,任由哥哥将她拉到了马车上。 小丫头快步来到吕布身边,小声说道,“吕公子,真是可惜,如果不是我家小姐已经有了婚约,你长的这么俊俏,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说完话后,小丫头扭头就跑,一溜烟儿钻到马车上去了。 张虎带领着糜家的家丁,再次围在马车的周围,一声吆喝,马车隆隆前进,朝着娘娘观的大门而去。 看着一行人离开,吕布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王楷,“文行,你的计划不怎么样啊,我们救了她一次,好像没什么进展呀!” 王楷看着远去的马车,神秘一笑,“温侯,你放心,这只是第一步,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一定可以成功!” “三天?” 听到这句话,吕布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