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夫君好撩人》 楔子:两个命运悲惨的女人 住在繁华都市的人几乎都是忙碌的,一如靳琉璃一样,整日为生活奔波,因为这个社会的法则,只能拼了命的工作,否则就会被淘汰。 托着疲惫的身子从出租车上下来,靳琉璃抬头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脚步轻快的朝家走去。 她叫靳琉璃,今年二十八岁,毕业于名牌大学,就职这个城市人人羡慕的大公司,她生在普通的工薪家庭,但是她的生活是不幸的… 父亲酗酒,母亲懦弱,父亲一旦不高兴,她和母亲就是被出气的对象,于是,十八岁那年,她做了一个震惊所有人的事,她在被酗酒的父亲打骨折以后,便报警把他送进了大牢,懦弱的母亲一怒之下断了她的学费生活费,虽然这样,但靳琉璃还是坚强的自己打工读完了大学,并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今天的成就。 靳琉璃想到家里正等着她的男人,脸上溢出甜蜜幸福的笑容。 她和男友秦岳翎交往了七年了,也同居三年多了,两人一直很恩爱,秦岳翎和她是同学,如今也是同事,两人从大学交往到现在,之间的关系也只差一张结婚证了。为什么两人还没有结婚?这个问题不止一个人问过,其实靳琉璃也很想,可是秦岳翎说为了她以后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一定要等他在公司做出成绩来再结。 走到家门口,她敲了敲门,没人回答,好一会都没人来开门,她皱了皱眉头,她今天破例早下了班,还没告诉他,会不会已经睡了?这么想着,靳琉璃掏出钥匙来开了门,顿时诺大的音乐就传了进来。是为了给她庆祝她晋升人事经理?靳琉璃抿唇笑了笑,看着昏暗,被红色彩灯照的有些暧昧的房间,顿时脸红的走了进去,轻轻关上门,她弯下腰准备拖鞋,一双白色镶钻的凉鞋和蜷成一团的丝袜顿时让她愣住了,那不是她的,似乎想到什么,她随即脸色一白,僵硬的站了起来,慢慢走进了屋里。 四处散落的衣裳让她脑袋里轰的一声,有些站不稳的扶住手边的吧台,软绵的手感让她转过头,顿时触电一般收回了手,那是一件bra… 她伸手捂住胸口,咬着嘴唇一步一步地走向卧室。 脚步停在卧室门口,白花花的交缠的身影落进眼中,明净的眼中,眼泪顿时滑落,扶着墙的手紧握成拳,心脏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呼呼的淌着冰凉的鲜血。 靳琉璃狂喘了两下,只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为什么,为什么… 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要守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带着别的女人在他们的床上缠绵,而那个女人,还是她的死对头。 “咦,怎么停了…”娇喘吁吁的声音传来,那是不是传来的啪啪声频率似乎还在奋战。 “可能是放完了吧,”男人情、欲熏染的声音格外有魅力,靳琉璃忘不了,每个夜晚,他也用这样的声音安抚她。 “她不会回来吧…”女人的声音有些急躁,靳琉璃是什么样的人,作为对手的她再熟悉不过了。 “呵呵,她回不回来你还不清楚?留了一大堆烂摊子给她想回来也不一定回得来。”秦岳翎笑着,随即听到女人惊呼一声。 靳琉璃突然想起今晚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一大堆文件,明明手到擒来的投标方案,硬是被打了回来,还惹得老总不高兴,本来不属于她的工作,也被上层压在了她身上,原来… “要死了你,”她娇嗔的打了他一巴掌,随即带着醋味的问着,“怎么,心疼了。” “心疼,呵…”秦岳翎冷笑一声,靳琉璃顿时停下了脚步,想要听一下他究竟要说什么。 “那样的女人有什么好心疼的,一点风趣没有,哪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秦岳翎躺在床上,拿过一支烟点燃说。靳琉璃眼一抬,看着屋里的男人脸上那抹狠戾和厌恶。 她真的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女人高高在上,带着满脸情、欲的看着他,“你就这么狠心?你们可在一起七年了,你的一切,包括你进公司,这房子可都是她给的,你真的要…她可能什么都不会给你。” “哼,你在帮她说话?” “谁帮她了,我只不过是有些害怕,你这么狠,会不会以后也这么对我。” “放心吧,像你这样的尤物,又知道疼人,了解我的心思,我怎么舍得呢,这房子的房产证早就被我改了名字,她的银行卡也在我手里,等我踹了她,她将一无所有。”秦岳翎阴冷的笑着,想到靳琉璃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靳琉璃大惊,忙跑到门口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来找自己的银行卡。 而屋里的人听到脚步声,也惊得坐了起来,女人猛烈的起身,差点让秦岳翎得命根子折断,只是两人这会都顾不得这么多,连忙套上宽松的衣服跑了出来。 看着自己原本在钱包里的银行卡早就不翼而飞,靳琉璃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她跟秦岳翎在一起七年,早就把他当作自己生命中无可代替的亲人,所以什么也不防着他,甚至当初他住进来以后,她就把房产证交给了他,并写上了他的名字,虽然秦岳翎给了她八万块,但是后来秦岳翎出事她又把钱给他了。 这回想起来,靳琉璃只觉得头晕目眩,那个时候,秦岳翎就开始骗她了吗?而她像是傻瓜一样被人玩弄在手掌之中,人财两失。 “靳琉璃,”女人穿着秦岳翎的衬衣站在客厅中,看着她惊呼,因为身材好又高挑,胸那里饱满至极,整件衬衣被撑的只能将降盖住重要部位。 “你怎么回来了?”秦岳翎被捉奸在床,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心虚,更何况看靳琉璃的模样,想必是早就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心里更是没底,他的后续工作还没做好,如果靳琉璃去查,去告他,那一无所有的将会是他…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靳琉璃抬起头看着两人,正好看到秦岳翎一闪而过的心虚,顿时也想到买房子,偷银行卡的事他还没处理好,怕她告他去。她冷笑着扶着鞋柜站起来,“我要是不回来,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吧,也许等我下了班回来,我早就一无所有了,秦岳翎,你真特么刷新了我对禽兽的看法。” “你…”秦岳翎的脸刷的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可现在被抓包,做坏事的是他,到底是心虚。 “靳琉璃,就算你发现了又怎么样,现在狼狈,被甩的人是你,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破烂。”女人趾高气昂的看着她讽刺道。 “呵,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何总监喜欢做小三,这要是让公司的人知道,怕是就跟炸弹一样吧。”靳琉璃不甘示弱的回敬道,看着两人的眼神格外恶心憎恨。 “你敢…”何青脸色一白,她在公司好不容易做到如今的地步,怎么能让靳琉璃毁了,她气得咬牙切齿,瞪着靳琉璃,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秦岳翎,你知道私自改写房产证名字,偷盗银行卡的罪名吗?更何况银行卡里的数目不小。”靳琉璃不在和何青纠缠,冷冷的看着秦岳翎说,她自从把那个名为他父亲的男人送进监狱,她的心在又一次被母亲伤害后,就再也不相信情感了,直到秦岳翎的出现,可是如今,他让自己本来已经捂热的心,又一次结冰。 “我知道啊,可是这个罪名永远,不会落到我的头上。”秦岳翎笑了,一步步的走近靳琉璃说道。 靳琉璃从小生活在父亲的殴打中,早就练就了识别危险的本能反应,看着秦岳翎眼底暗藏杀机,她本能的就要转身跑。 可还没打开门,她就被秦岳翎拦腰抱住扛了起来。 “秦岳翎,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禽兽,你放开我。”她尖叫着捶打着秦岳翎的后背,脚上的高跟鞋踹的秦岳翎生疼,走到浴室把门打开,一脸铁青毫不犹豫的把她扔到了冰冷坚硬的地上。 “啊…”就这么凌空摔在地上,再加上地面还有些湿滑,靳琉璃往后滑了几厘米,砰一声磕在了墙上,疼的她立马就晕了过去。 ——分割分割线—— 冰天雪地里,寒风呼啸,没有一点生气,一座座被白雪覆盖的高山林立,悬崖峭壁凝结了百米长冰柱,就像是怪物得獠牙,让人恐惧害怕。 这里好似除了白,就是白,白的让人觉得凄惨,觉得恐惧… 呼呼的寒风不停的吹着,掩去那声声痛苦的低吟,一抹灰色的痕迹诺大的冰天雪里慢慢移动,在这飘着鹅毛大雪的世界里显得一点不打眼。 “唔…”被粗糙抹布裹着的身子冻的瑟瑟发抖,藏在宽大帽子里的脸只露出一双坚定而痛苦的翦瞳似光华绽放的夜明珠,在这冰天雪地里熠熠生辉,被掩埋在雪里的两条腿艰难的往前移动着,冻的发紫的右手扶着不知从哪里拾来的木棍,左手藏在麻布衣裙下,时不时地呻吟出声。 若是此时有人路过,定会发现她路过的地方,皆染了朵朵血花,那麻布衣裙下,是即将来临的新生命… “恩…”从雪里抽出脚来,女子无助抬起头看向白雾葱笼,什么也看不到的远方,捂着肚子声声低吟,声音颤抖无力,“孩子,求你们,别这么着急,不要出来…娘亲,还没有找到…别着急,好孩子,别着急…” 她又艰难的在雪地里走了两步,突然就如破败的洋娃娃般瘫倒在地,如此无助可怜,她却依旧没有哭出来,含着泪,伸出冻的僵硬的手指扣着雪往前爬行着,鲜红的血,染红了一片蜿蜒的道路。 不知爬了多久,不到五米宽敞的洞穴像是往生的希望,她眼中闪过欣喜,像是人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样,忘了身上的疼痛和冰冷,快速的朝那洞穴爬去,这里四面飞雪,连这唯一可提供给她的巢穴也铺上了厚厚的白雪,她努力的朝里面靠去,总算找到一片雪少的地面,伸手抹去地上的寒霜白雪,她解开外面的短衣铺在下身,无力的靠在冻的如冰柱般的石壁上,轻声低吟… “额…”她痛苦的出声,双手扣在地面,双腿僵硬的蜷起,在这天寒地冻的大雪天里,不到一会她竟然就出了满头的大汗。 雪慢慢停了,女子的面巾不知何时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枯瘦却美丽的容颜,若是能养好,不难看出,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她因生产而变得潮红的脸给她添了几分颜色,可嘴角汩汩的鲜血让人不寒而栗。 似乎觉得肚子一轻,她愣了愣,侧耳,却未曾听到那让她体验初为人母喜悦的第一声哭声,她胸膛起起伏伏,眼角滑下滚滚热泪,她颤抖伸出手在身下推了一下,继而放在肚子上,使劲的推搡,眼角的泪始终没有停止。 她昂起头,坚强的双眼看着外面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天的惨白的一片,不知道挣扎了多久,终于听到如初生的猫儿的叫声一般的呜咽。 她惊得立马起身,低头看着躺在自己两腿中间的两个婴儿,她连忙从麻布衣裙里抽出几张不大不小的单薄料子,把那在肚子里憋的发青的女婴包了起来,然后看着那已经冻的发紫的男婴发呆,泪似泉水绵延不绝。 “撕拉…”只见她撕下自己的衣服,把女婴放在腿上,颤抖的伸出手用衣服裹住了男婴,抱起来搂在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地说道,“是娘亲无能,娘亲没有办法让你们好好出生,没让你看到这人世间,对不起,你等着娘,孩子,你等着娘亲,娘亲不会让你一个人…” “啊…”夜幕降临,嘶哑而凄惨的叫喊声传来,幸亏这周遭没有人家,不然定会是噩梦一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不给我,宝贝,宝贝为什么……” 女人痛苦的跪在雪地里,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婴儿放声大哭。 她原本担心这小女儿禁不起风雪,便狠心抛了死去的儿子趁了风雪停歇前行,却不想… 却不想女儿竟然也死在了途中,这简直是让报以希望的她瞬间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她佝偻着身子,仿佛觉察不到这冬日里的寒冷,一动不动,仿佛就像… 死去了一般… 良久,她动了动… 木纳的低头,借着惨白的雪映出来的微光,她看着怀中脸色青紫却开始吧唧小嘴的孩子,瞪大了双眼… 第一章:不孕 大燕国农历十二月二十 位于北部极寒雪域的御雪山庄 “夫人的身子这次亏损的太过厉害,大冬天的落到水里,又才出了月子三个月,伤了体质,以后怕是不能在有孕了。”年迈的老大夫叹息着摇了摇头说。 花慕雪听闻这个消息眼前一黑,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嫁到北宫家十年了,从成亲到现在,她一连生了五个儿子,生了这么多带把的,花慕雪和丈夫北宫御都极为迫切的想要一个女儿,没想到这第五胎还是个儿子,儿子就儿子吧,出了月子就在试试,要女儿之行势在必得。 总算出了月子,花慕雪心中郁闷,到凉亭里散散步,散散这生了五个儿子的郁结之气,没想到遇到尖酸刻薄的三嫂子,她本想避着她,也不知道那三嫂是吃什么火气大着呢,路过她时碰了她一下,她刚出了月子三个月,因为生了五个孩子,身体有些元气大伤了,被她丰腴的身子这么一撞,直接就栽到在了荷花池里,幸好丈夫北宫御出来找她,否则她这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那荷花池里了。 可哪怕是死,她也不愿意听到不能再怀孕的这个消息,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她知道丈夫喜欢女儿,她也喜欢,并努力的生,可肚子就是不争气,一连生了五个儿子。如今大儿子都已经九岁了,虽然孩子们都很懂事,可她有些疲惫了,有些不敢再要,就怕再生还是个儿子,可若不生,哪里来的女儿呢?花慕雪愁断了肠,丈夫宠她爱她,自己唯有给他生孩子才能回报他对自己的好,可…从此以后她却再也不能生了… 北宫御震惊了一下,随即惋惜又似释怀,说实话,他的确很想要个女儿,可奈何妻子的肚子实在是太争气了,一连五个儿子,就是没有女儿,如今妻子不能有孕,他第一反映是心疼,心疼妻子,心疼以后再也不能有女儿了,第二就是愤怒了,他恨不得把那撞到花慕雪的女人凌迟一千遍一万遍,最后却是释怀,他和花慕雪青梅竹马,经历了许多事,最终能在一起,简直是天底下让他最安心的事,他尽自己所能的宠爱她,花慕雪也不辜负他,发誓要为他生一大堆的儿女。可在她生下第三个儿子的时候,他就开始焦虑了,他喜欢女儿,像花慕雪一样漂亮的女儿,可十年了,除了儿子就是儿子,北宫御只觉得自己悲催极了。 他难道就真的没有女儿运? “雪儿,别伤心,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你为我生了这么多儿子,有的人想要还得不到呢,我很感激你了,这些年你也幸苦了,没有就没有吧,大不了以后有投缘的,认一个干女儿罢。”北宫御把一脸泪痕的花慕雪揽到怀里安慰道,温柔仔细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干女儿哪有亲的好。”花慕雪抬眸看了一眼他神色凄凄的说道,靠在丈夫怀中伤心不已,想起这些年北宫御的哥哥嫂嫂们住在家里,花多少钱她到不心疼,可奈何这几个哥嫂都不是好相与的,住住他们家的房吃着他们家的饭,用着他家的钱,还处处挑她刺,没少干离间她和北宫御的事,“御,我受够了…” 北宫御把妻子揽在怀中,俊美的脸上顿时晴转多云,他当然知道妻子说的什么,想起那一帮对他虎视眈眈的兄弟,北宫御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这一次,为了花慕雪,他绝不会心慈手软,“雪儿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题外话------ 当当当当,新文来袭,希望大家支持哦 第二章:缘分 御雪山庄 翠竹苑 “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长的一副尖酸刻薄模样的中年女子跪在大厅中间,不停的用帕子擦拭着挤半天也挤不出来一滴眼泪的眼睛哭喊道,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你这让我如何给你做主,慕雪才出月子,你就把她撞进了冰冷的池子里,”一脸和善却带着难为神色的老夫人抿着唇看着三儿媳妇,“听前面传话出来了,慕雪以后都不能生了,小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哭哭啼啼的陈氏听到花慕雪从此不能再生,眼睛蓦然一亮,北宫御跟花慕雪不是一直很想要个女儿吗?陈氏想到了自己五岁大的女儿,顿时觉得有戏,可一听到老夫人最后的话,她的脸就沉了下来。 这些年北宫御和花慕雪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可却一直不能如愿,北宫家的几个兄弟妯娌早就想把自己的女儿过继过去了,作为御雪山庄主人的女儿,将来不说过的有多好,就是嫁人,那也绝对是人中龙凤。 北宫家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战死边疆,二儿子早年间赌博欠了钱没得还,被人生生打断了一条腿,三儿是个混不吝的,欺软怕硬,是个媳妇迷,老婆的话比老娘的话还管用,第四个是女儿,早早的就出嫁了,嫁给了一个农村汉子,不过亏了四弟的福,这些年也过的越发好了起来。 提起北宫家的四儿子,那可是人人都要竖起大拇指,北宫家原本只是村里一个普通人家,名字虽贵气,可日子过得却不咋样,北宫老爹是个教书的,虽然先生的月钱不少,可要养着一大家子,还要照顾着弟弟一家,北宫老爹平时教书,下学了就下地干活。大儿子被抓去当壮丁,二儿子三儿子混不吝,懒惰成性,唯一让人省心地四儿子孝顺忠厚,聪颖过人,是家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又怎么舍得让他下地干活,北宫老爹既欣慰又压力山大,弟弟一家是寄生虫,全靠着他一个人,最后四十四岁就死了。 所幸小五儿北宫御没有辜负北宫老爹的心愿,十五岁就考上了状元,集一身荣耀,可奈何皇家总是有那么几招,皇后要给他赐婚,那时他早已和花慕雪有了情丝,且花慕雪容貌美丽,容貌修养丝毫不输给京城的大家闺秀,于是北宫御拒绝了。结果后来因为得罪了皇后官途不顺,他愤然舍弃了令人羡慕的官位,弃官从商,那时他十七岁,因为有花慕雪娘家的帮助,他花了五年时间,终于在这个有钱就是大爷的天下站稳了脚步,并入列大爷行列。 二十二岁,他终于如愿以偿取了心爱的女子,花慕雪的大度和修养让他心疼,如今的御雪山庄说来也有花家的一半,可他的家人却不这么想,比起花家人,他的家人对他的更多的是算计和索取,不说花慕雪,他也受够了。 北宫御坐在软轿中,想起这么多年的种种,对妻子地愧疚越发多了起来。 “老爷,老爷,外面有个女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一个中年男子脚步轻巧的追了上来,将手中的玉佩呈到轿子外面恭敬的说。 北宫御揭开轿帘,看着管家手中材质粗糙的玉佩陷入了沉思。 御雪山庄大门外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尽管自己穿得很破烂肮脏,但她怀里却是用一块破布藏着绸布包着的一个婴儿,紧紧的护在怀里,脏的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脸上满是湿乎乎的泪痕,那双明亮的眼睛满是母亲对儿女的疼爱和不舍,看的花慕雪心中一紧,目光朝下,那婴儿露出一张干净却瘦弱,还带着被冻的青紫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很是漂亮,睫毛又长又卷,这让花慕雪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妇人怀里抱的就是个女婴。 过了很多年,她都始终惊奇,自己为何这般确定那妇人怀中的婴儿就是个女婴。 细想,这也许就是她们的缘分,母女缘分。 第三章:喜得幼女 “夫人,求你们,求你们收留收留我的孩子,我没时间了,不求你们把她当亲生女儿,只求你们把她养大,给口饭吃,求求你们,可怜可怜她吧。”女人哭着抱着孩子哭道。 “你是什么人?”花慕雪站在那里,一身粉色绣银白色暗纹的厚披风,带着大大的帽子,帽子上一圈白色狐狸毛,衬得她的瓜子脸更是小,如此尊贵至极,再加上她美丽的容颜,更是对她让人艳羡不已。花慕雪眉头微蹙看着她问道,她突然想起四儿子染了风寒,心中担忧,想过去看看,没想到听管家说起,遇上了这件事。 花慕雪本就是个善良温婉的女子,今日看到这番场景,不禁有些可怜那女人。 “我…”女人一愣,看着花慕雪的派头,猜想她必定是北宫御的夫人,想必北宫御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身份,她低下了头,身上传来的寒冷和刺痛让她微微的颤抖,“一个苦命的女人…” 花慕雪见此,心中更是生了几分垂怜,“来人,快把她们带进去。” 这大冷天的,更何况是御雪山庄这样的地方,估计母女俩都冻出病来了,一时间,花慕雪竟然忘了御雪山庄的防备是如何森严,这女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不用了,”女人忙摇头,黯然神伤的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夫人,我,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求你,求你帮我照顾我的女儿,只要,能让她活下来,就好…” 看着花慕雪把孩子接了过去,女人从她眼里看到了喜欢和怜爱,就像是得到了最后的安心,终于闭上了疲惫不堪又不舍的双眼。 她死了… 花慕雪一惊,抱着孩子蓦然觉得心痛,是女子伟大的母爱和女子的能力让她感到震撼,她这才反应过来,要知道御雪山庄处在北部极寒的地区,这里的雪终年不化,尽管外面烈日炎炎,这里却时不时的还会刮点风雪,多少人窥觑御雪山庄的财富,可都因为害怕御雪山庄的八卦阵和寒冷只能望而却步。 而她却进来了… 直到北宫御赶来,花慕雪才知道这女子十五年前曾与北宫御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和北宫御刚成亲没多久,北宫御生意上受到了一些阻碍,是这个女人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可谓是他们家的恩人。御雪山庄的八卦阵解法也是北宫御与她说的… 如此,她来御雪山庄也是明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把孩子交给了他们,而这孩子正好是个女孩,对于花慕雪和司马御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对此,孩子也会过的不差。也就是说女人还是有私心的,她料定了他们会知恩图报,所以才会把孩子送来,正好赶上她落进湖里不能生育之事,天时地利人和,简直了。 “雪儿,这孩子我看你着实喜欢,不如咱们就认她做干女儿好了。”温暖的房间里,北宫御看着挑逗着女婴玩的花慕雪说道。 “认什么干女儿,”花慕雪抬头白了一眼他,然后低头,目光瞬间变的柔和慈善,细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婴干瘦的脸蛋,“从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那位夫人频死之际把她送来,这就是上天注定的,注定她会是我的女儿…” 北宫御虽然心中也很认同妻子的想法,也发自内心的想要女儿,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想的也长远,“可我们毕竟不知道孩子的身份,也不知她生父是否还健在,若是以后…” “御,你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我真的很想要个女儿,她的到来我相信是上天注定的,就当我自私好了,生者功劳虽不浅,养者功劳大如天,我相信,我相信她会是个好孩子…”花慕雪心中一紧,祈求的看着北宫御说。 被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望着,北宫御心软成一滩池水,只能缴械投降,“好吧,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同意…” 看着日子满足欣喜的笑脸,北宫御心中也觉得温暖,其实他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但愿以后不会遇到她的亲人吧… 沉浸在各自思绪里的夫妻二人没有注意到,婴儿床里那可爱的女婴眼中闪过的一抹欣喜… ------题外话------ 谢谢浣玥亲亲的鲜花,么么哒 第四章:分家 “什么?分家?好啊,北宫御,你现在出息了是吧,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供你上学,让你有今天的成就的。”老二北宫强一听北宫御说要分家,立马就竖起了眉毛,哐哐的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喊道。 “谁供我上学的?”北宫御嘲讽的看着自己的二哥,“这话二哥似乎没有资格说,当年我考状元,是谁把娘辛苦了一个多月攒下来给我当路费的银两拿去赌博了?还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让我生生晚了两年才上京考试?” 北宫强一噎,脸色变的极其难看,想反驳,可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黑着脸怒瞪着北宫御,“就算是这样,你不也考上状元了吗?你那时才十三岁,考得上考不上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你是考上了,明明有飞黄腾达的机会,非得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官位。” “如果我不放弃官位,你以为你会有今天的衣食无忧?”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北宫御最讨厌他二哥这样强词夺理的模样,实在让他窝火的很。 “你要是做了官能跟做一个臭商人一样吗?”北宫强愤恨得道,眼睛瞟向三房,三房的北宫廉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他媳妇陈氏刚把花慕雪撞到水里去,现在不能生育了,北宫廉就是在蠢,也知道北宫御是冲着他们来的,如果他们在闹,就算分家的事没有余地,恐怕闹起来到时候他们什么也得不到。陈氏也不敢当着北宫御的面撒泼,心中还是畏惧北宫御的。 北宫强不屑的冷哼一声,最厌烦看到北宫廉这畏畏缩缩的模样,平时欺负下人倒是有一套,一遇上比他厉害的就不敢说话了。 “你若是觉得当官好,你大可去考一个状元试试,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二哥是如此讨厌商人,呵,若是我,恐怕早就离得远远的了,而不是像米虫一样的赖在人家家里。”北宫御冷冷的笑道。 北宫强脸色一变,很是难看,北宫御竟然说他是米虫,死皮赖脸的赖在他家里吃吃喝喝,“老五,你别忘了小时候有一口吃的我们都是给你的,如今你本事了,就要赶我们走是不是?是不是花慕雪那个贱女人怂恿你的?好啊,你这个…” “够了,二哥,我劝你在我家里就收敛一点,慕雪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任何人诋毁她,哪怕是我的家人,这个家是我和她共同努力而来的,对于你们这些丝毫没有帮助过我们的人,你们完全没有资格评价她如何。”北宫御砰一声打碎了手边的紫檀木桌案,吓的所有人冷汗直流。 北宫御早年拜了一位很厉害的师傅,学了武功,这也是北宫强北宫廉惧怕他的原因。 “这个家分定了,除了大嫂和娘我养着,你跟三房都分出去住,我会给你们一处院子,一千两银子一间铺子,从此除了过节等大事之外,你们两家,不许跨进我家一步。”北宫御双手负于身后,愤怒的离去,丝毫不理会母亲刘氏的欲言又止,还有北宫强的大哭大闹。 “娘啊,娘啊,你看看你的儿子,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就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兄弟,娘啊,一千两银子怎么够花啊,不分家,我们不分家…”北宫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拖着一条残疾的腿拉着刘氏的裙摆喊着。 一千两够普通人家过个七八年的了,如果脑子好还能翻上一番,大房的田氏看着北宫强眼中闪过一丝厌烦,站起身来拍拍没有丝毫杂质的衣裙,给刘氏福了福身,“娘,没事我就下去了。” “诶…”刘氏想要叫住大儿媳妇,可看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顿时有些焦急,刚站起来就被二儿媳妇按在在了椅子中。 “娘,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在这庄子里住了这么久四弟也没说个啥,要不是花慕雪那贱妇撺动着四弟,四弟才会赶我们出去的,娘,你是一家之主,你就替着四弟把花慕雪这贱妇休了吧,省得祸害我们一家人。”北宫强嗷呜一声跪下抱住自己亲娘的腿哭喊着。 “三儿,你,你这不是叫我为难嘛?花家对我们小五儿有知遇之恩,如今…”刘氏犯难,当初北宫御发家之后就有人往家说媒,很多女子甘愿给五儿子做妾,可北宫御却是把那些女子拒之门外,扬言一生只娶花慕雪一人,就算是她,也不能驳了五儿子的面子,更何况花慕雪着实是个好儿媳妇,“这不行,这不行,咱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慕雪无大错,又为御儿生了五个儿子,不行不行…” 刘氏连忙摇了头,闪躲着眸光避开北宫强等人说,然后就往外走去,近乎逃跑一般。 刘氏一生懦弱,哪怕是做了天下第一庄庄主的母亲,也改不过来她那天生怯懦的秉性,更何况面对强势又会耍泼的儿子儿媳妇。 北宫廉看着离去的老母亲,张了张嘴,失望的垂下眸子。陈氏唾弃的看了一眼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丈夫,心里的不满和怨恨更是让她心有不甘。 她处心积虑的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北宫御当女儿,不想却是为了别人做嫁衣,听说花慕雪那贱人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个孩子,大有当成亲生女儿养的意思,如果那孩子命不好,享不了这福,那么…呵呵… 花慕雪,你想要属于自己的女儿,我偏不让你如愿… ------题外话------ 强大的父亲,呵呵哒… 第五章:破晓(大修) 八年后 “京城那边可有动静?”天将渐明的夜幕中,带着稚嫩而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似漫不经心的提问,声线中又带着与其声音不符的成熟与沧桑,在这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鬼魅。 “回主子,新帝登基,朝廷局势不稳,太师权势滔天,操控整个江山,新帝年仅四岁,身边无信任依靠之人,只得成为傀儡。摄政王想要谋取皇位,却始终抵不过太师老奸巨猾,屡屡不得突破。”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跪在一旁说道,他与黑夜融为一体,若是不出声,跟本就看不到他。 “呵…”倚靠在树干上的娇小身影一动不动,月光下隐隐看到那被照耀的惨白的唇瓣微张,嘲讽的喝出淡淡的白雾,“太师…” “主子?”跪在冰冷的地上的男子不知道主子到底是何意思。 “继续监视,给我盯紧了那老狐狸,还有,靳家那一伙人。”小小的身影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说。 “是,”男子点头恭敬的说道,看着主子单薄的身影,“主子,你的身体受不得这天寒露重,下次属下还是到山庄…” “无妨,”小小的樱唇轻轻勾了勾,面对着高山嶙峋,“许久没有看过日出了,既然来了,怎能错过那般的美景。” “那属下陪主子,保护主子的安全。” 小小的身影没有说话,只是直立的站着,目光看向在月光下,显得高大可怕的山峰,和被云雾遮掩的深渊。 不知道站了多久,男子都忍不住想要劝他的主子回去主子时,缕缕晨光犹如被炸开一般,从山间的云雾中直射而出,金光万丈,看呆了男子。 紧接着,圆圆的火红的球体缓缓升起,将天边印的通红,红色的晨光照射在两人脸上身上,映照出俊美精致的容颜。 直到太阳完全蹦出来,她蓦然转身,男子愣愣的低头看着那娇小的身影突然转过来,然后抬脚离去。 “乔一,只有耐心等待,才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是,主子。”男子轰的红了脸,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主子说教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羞愧。 在抬眼,眼前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一万两,我只要你把这跟毒针打进北宫琉璃体内,事成之后,拿了钱再别来冬雪城。”小小的客栈里,陈氏一身贵妇模样的穿着坐在桌前,头上带着斗笠,遮住了她的脸,一旁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穿着,活像个乞丐。 北宫琉璃身体弱,从小就俱冷,这寒毒针,定会要了她的命,到时候花慕雪没了女儿,她的女儿就可以见缝插针… 毒牙子嘿嘿笑了起来,一根细小的黑色绣花针在他手中玩转着,“御雪山庄阵法重重,我可没本事进去。” “有我在你还怕进不去?”陈氏藏在面纱下的双眼不屑又厌恶的看了眼毒牙子说。 “那你可得保证我出得来。”毒牙子咧着嘴,一口大黄牙说。 “难不成我还会让你被抓住,招供出我吗。”陈氏冷哼,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毒牙子一闪身不见了。 陈氏打开房门冷笑,婆婆刘氏马上要过六六大寿,花慕雪会在这一天把北宫琉璃介绍出来,到时御雪山庄的大门就会打开,到时候毒牙子趁机弄死北宫琉璃,花慕雪没了女儿,又当着大家的面下不来台阶,只好跟她要女儿撑面子,呵呵… 到时候条件就随便她出了… 小丫头,可别怪伯娘心狠啊,谁让你抢了我女儿的位置。 ——分割分割线—— 刘氏的六六大寿要大肆操办,又要向众人介绍他的小女儿,再加上两个月后又是大儿子成亲的日子,花慕雪作为儿媳和母亲,更是没片刻休息的跑动,忙的团团转,为了防止到时候有不轨之人混进来,山庄的安全又加严了,所以花慕雪根本没有想到陈氏会找人害她的小女儿。 位于御雪山庄南边的明珠阁,宽阔的院子里,两个丫鬟正在扫地,一个穿着黑白色女仆装的女孩端着点心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自己一身怪异又别扭的装束叹了口气,扫地的丫鬟见她出来,连忙凑了上来,“红叶丫头,小姐又给你做新衣服了?真好看。” “就是有点暴露。” 红叶抬头,一张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脸蛋清秀可爱,脸上尽是无奈,这哪是有点暴露,简直是非常暴露好嘛?大早上的冻死她了都,“你们喜欢送给你们好了。” “嘿嘿,我们可不敢要,再说了,小姐特意为你做的,我们想要也穿不上啊。”左边的扫地丫鬟咧嘴笑道,羞涩的看了看红叶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 “让开让开,”红叶一鼓腮帮子,挤开两人气呼呼的说,这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吗,小姐真乱来,让她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青楼出来的呢。 红叶端着托盘去了厨房,两个扫地的丫鬟私下的说着话,却不知后面何时站了一个白嫩可爱,身穿粉红色棉袄的女孩。 “你看红叶穿成那样真搞笑,那胳膊腿的露在外面也不嫌冷。” “小姐的想法也真奇怪,这样的衣服比青楼的女子穿的还暴露。” “拿我的作品跟青楼的女人比?嗯。?”女孩语气微冷说道,吓得两人差点没把手里的扫帚扔出去。 “小姐饶命,奴婢们不是这个意思,”两个丫鬟吓得连忙跪下说道。 “下次别让我再听到你们嘴碎,”女孩淡淡的瞥了眼两人说,抬起脚出了院子。 她小小年纪,训斥下人隐隐的带着威严,俨然像一个大人一般,双手交叠在小腹,气质优雅高贵。她就是御雪山庄备受宠爱的六小姐北宫琉璃,一张小脸白皙如玉,五官清晰精致,如同瓷娃娃般可爱。 “小姐你等等我啊,”换了衣服的红叶赶回来,看到琉璃刚踏出院门,连忙叫道,回屋拿了琉璃披风跑过来。 琉璃转过头,看着红叶已经换回原来的衣服嘟了嘟嘴,“不是说让你不要换吗?” “好小姐,你就饶了奴婢吧,好冷的,等天气暖和了点奴婢再穿给你看好不好?”红叶苦哈哈的看着她说,然后把手里的披风给琉璃披上。“小姐别再给红叶做衣服了,红叶的柜子都装不下了。” 还都没法穿… 第六章:温暖 早上的太阳暖融融的,偶尔吹来一阵凉风,即使六月天,也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北宫琉璃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狐裘披风,脚步加快了几分,前面是一个转角,她把手放到袖子中,冰凉的手总算感觉到一丝温暖。 准备转过拐角,却不想转角那一边也走出来一人,两人就这样直接撞上,一时没有防备,北宫琉璃吃痛的朝后仰去,吓的红叶大喊一声小姐。 “璃儿,”那高大的身子立刻弯腰揽住了她,低沉迷人的嗓音和温暖的怀抱让北宫琉璃贪恋不已,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那人也顺势将她抱了起来。 “大哥这么着急是去见嫂子吗?”北宫琉璃看着男子俊逸的脸庞打趣的说。 男子一头墨发用紫金冠束起,额边垂下些许发丝,衬着面如冠玉的脸庞,两道剑眉下,黑曜石般闪耀夺目的双眼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小女孩,不长不短却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为那夺目的双眼遮荫,高挺的鼻梁下,红唇厚薄适中,微微勾着迷人的弧度,一身华衣衬托着他高贵的身份。 “胡说八道,你嫂子待嫁闺中,我如今又岂能见到?。”男子无奈的看着那美丽的小脸蛋说,“我从院子出来,想你怕是还在赖床,来叫我们的小懒猪起床。” “人家早就起来了。”北宫琉璃娇俏的撅嘴说道。 “噢,是吗?”北宫流灏宠溺的看着她,看着女孩大眼一瞪,笑了笑,“好了,爹娘怕是等着了。” 北宫琉璃八岁了,在这个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时代,女子八岁了就不该与父亲兄长亲近,可在北宫家却没有这个规矩,谁让北宫琉璃,是整个御雪山庄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举呢? “大哥,二哥今天会回来吗?”北宫琉璃眨了眨眼,往北宫流灏身上靠了靠问道。 “就算不为了我的婚事,为了我们的璃儿也会回来的。”北宫流灏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鼻子说。 “二哥在信中说要给我带回暖玉床回来,我可是期待了好久呢。”北宫琉璃拉起北宫一撮墨发用手指绕着说。 “你这个小家伙,要是让你二哥知道你只是期待那暖玉床定会气的一整天不理你。”北宫流灏无可奈何的笑道。 “二哥才不会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北宫琉璃话刚落,一白衣男子突然出现,看着她温柔的问道。 男子身穿白衣,七尺有余,眉目如画,灿若星辰,五官温润精致,似公子如玉,陌上花开。 “二哥,”北宫琉璃惊喜的叫道,伸手要抱抱。 “你到底是稀罕我还是稀罕那暖玉床?”男子伸手接过她来,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她问。 北宫琉璃美眸一转,笑语盈盈,“当然是稀罕二哥,二哥稀罕璃儿才会给璃儿找暖玉床,璃儿心中甚是感动,心里更爱二哥了呢。” 北宫流铭的心碰的一下,眼眸渐暖,抱紧了怀中的小女孩。 “哟,看这个小财迷,一张暖玉床就把你给收买了。”北宫流灏看着她笑道。 “暖玉床对璃儿多重要啊,”北宫琉璃嘴一撅,不满的说道,“哥哥们在璃儿心里都重要,璃儿都喜欢你们。” “大哥将要成亲,就要把疼璃儿的心思分给嫂子一半了呢,”北宫流铭斜视了一眼北宫流灏,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实则是在跟北宫流灏争风吃醋。 “流铭”北宫流灏气急败坏的叫道,看着北宫琉璃一闪而过的伤心顿时心疼不已,“璃儿乖,就算大哥成了亲,对你的疼爱也会分毫不少,大不了大哥就不成亲了。” “不,大哥你一定要成亲,你跟嫂子情投意合,要是因为璃儿就和嫂子…那不仅璃儿会难过,嫂子也会难过,爹娘也会难过的。”北宫琉璃连忙摇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再也没了那真心开心的笑容。 北宫流灏瞪了一眼北宫流铭,北宫流铭见她如此,也知道她聪明伶俐,心思细腻,心里也暗恨不已,为了争宠,却让六妹不高兴了,北宫流铭脸色有些白,看了看北宫琉璃的脸色,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北宫琉璃趴在北宫流铭肩上,思绪渐渐飘远。 八年了,她来到这个已经八年了,生活在北宫家这样的大家族,没有一点本事的人是无法立足生存的,这样的弱肉强食在现代她就体会深刻,所以她从小就表现得异于常人,但也没有完全发挥,怕引起怀疑。 第七章:早饭 可是… 唯一让她好奇和疑惑的是,她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了解自己前世工作及大学前两年以前的生活,可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总觉得有一个地方是空缺的,她有时候能记得自己有一很长的时间过得很幸福,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而且她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因为什么来到这里,每当她想起这些,她的心就会疼痛欲裂。 所幸,不要去想了罢… 前世缺少亲情的她,来到这个世界,从被交到北宫家起,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到如今的她,受尽了养父母亲和几个哥哥极致的疼爱,让她的心也渐渐温暖起来,可如今,大哥北宫流灏要成亲了,她才猛然意识到。 父母亲终要离去,哥哥们也要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他们的爱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一种凌迟,一点一点的,被别人剥夺。然而她却不能自私,没错的,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自私,爹娘和哥哥们不可能陪她一辈子,他们会有自己的归属,就像二哥说的,他们会把他们的爱,分给另外的人,然而,从未想过这些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 她在这个世界…只有他们… ——分割分割线—— “娘,”一到客厅,琉璃便被放了下来,看到坐在饭桌上等着的北宫御和花慕雪,奶奶刘氏和大娘田氏,还有几位哥哥,率先扑进了花慕雪怀中。“爹爹,奶奶,大娘,各位哥哥早上好…” “小妹早上好。”北宫流泽笑着伸手越过桌子,捏了一把她软乎乎的小脸。 “璃儿也八岁了,怎的还不知规矩,”北宫御刚要伸手抱琉璃,刘氏便先不满的开口了。 花慕雪脸色一僵,伸手紧了紧怀中的人儿,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北宫御。 看出花慕雪不喜刘氏管教琉璃,坐在一边的田氏看了看近年来派头越来越大的刘氏,无声的笑了笑,“娘,璃儿乖巧可爱,天真烂漫,再说了,她还小,还不到学规矩的时候。” “都八岁了还小呢,琴姐儿六岁就知礼懂礼了,八岁更是都能背女戒了。”刘氏不满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北宫御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若说聪明,北宫琉璃五个月就能说话,十一个月就能跑,三岁更是出口成章,被大家誉为神童,偏偏在他娘眼里,北宫琉璃谁都不如,只因为她不是亲生的? 田氏尴尬的笑了笑,北宫琉璃神童的美名在整个御雪山庄乃至整个北方都是家喻户晓的,偏偏她这个婆婆嫌弃人家不是亲生的百般挑剔,况且,她的女儿之所以知礼懂礼,那也是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 “娘,分家这么多年,二哥三哥全然把您托付给我,也不知道孝敬您,如今二哥生意做的不错,可名声却不太好,若是二哥三哥把您接过去住些个时日,也许还能博个孝子的名声。”北宫御吃了一口菜,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 “听说二叔今年做生意又赚了一笔,虽然不多,养奶奶是没问题的。”北宫流灏扯了扯嘴角,俊美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刘氏脸色一变,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花慕雪和北宫琉璃,脸色就像便秘了一般,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顿饭。 坐在田氏旁边的一个小男孩看着刘氏撇了撇嘴,抬眼看着花慕雪怀里的北宫琉璃,眼睛一下子就笑眯了,这可是他的六妹妹呢,他们全家的宝贝,谁都说不得。 作为北宫家最小的男子汉,北宫流炎虽然跟北宫琉璃只差了三个月,但是从小到大被四个哥哥以及父母亲灌输爱护妹妹的思想,从小也是个恋妹狂,丝毫没觉得北宫琉璃抢走了属于他的爱。 北宫琉璃看着都维护她,北宫御还给亲娘下了“逐客令”,她的心里暖融融的,这跟前世薄凉的亲情是没得比的。 北宫御心里也极其厌烦,以前他娘是懦弱了点,给什么就用什么,可近年来是越来越过分,不知道听着几个嫂子说了什么,心境上发生了改变,派头越来越大,吃穿用度要求越来越高,比宫里的贵人们都要求高。而且对琉璃这么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处处刁难,简直有失风度。 “璃儿,你最爱吃的福字瓜烧里脊。”花慕雪装作没听到这一番话似得,温柔的浅笑着给琉璃夹菜。 ------题外话------ 看过一定要收藏哦 第八章:师傅 “娘,大哥就要成亲了,我想送他和嫂子礼物。”吃完饭,琉璃就粘着花慕雪说悄悄话,就连要跟上来的北宫御都赶走了,更别提那几个恋妹到痴狂的哥哥。 “我的璃儿想要送什么礼物啊,跟娘说说。”花慕雪捋了捋琉璃耳边的碎发温柔的问。 “保密,”琉璃调皮的眨了眨眼,。 “保密了娘该怎么给你准备啊?”花慕雪怜爱的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说。 “不要娘给我准备呀,我自己准备就好了,我是来给娘商量的,我想出去几天,不要别人跟着的。” “不行。”花慕雪一听,立马就拒绝了。“你才八岁,单独出门我不放心。” “娘…”琉璃立马撅起嘴,蹭着花慕雪撒娇,“不会啦,你忘了我的师傅是谁哦,娘,相信璃儿相信璃儿…” “不行,除非让你二哥他们跟着…”花慕雪依旧拒绝,不过态度却放软了些。 琉璃一见她的撒娇起了效果,立马迎头赶上,使出浑身解数的撒起娇来。 半个时辰后,琉璃一脸开心的从花慕雪的房间里走出来,那贼贼的笑容看的北宫御立马就提起了心,顾不得太多跑了进去。 “璃儿,你跟娘说什么了?”北宫流铭立马赶上来,抱起琉璃疑惑的看着她问。 “保密…”琉璃对他眨了眨眼,挣脱他的怀抱飞快的跑开了,看着她快乐奔跑的身影,北宫流铭无奈的摇了摇头。 ——分割分割线—— 琉璃将两把锋利的匕首各自插进长靴之中,一身简练白衣,腰间一条黑腰带随意拴着,半长的黑发高高束起,用白色地发带捆绑住,余留下的发带随着头发搭在后脑,戴好露出半截手指的手套,她帅气的拿起桌上的牛皮绑带背包背上,用桌子上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点心衔在嘴里,然后把背包上的带子往腰上一起栓,拍了拍手,转身就要走。 站在一边看着琉璃干净利落的做完一切的红叶把手中装有粮食的包袱递给她,脸上尽是担忧和不舍,“小姐,你这一去要多久啊?让红叶跟着你吧。” “你去干什么?碍手碍脚。”琉璃接过包袱,抬眼看了看她说,红叶的那个心哪,顿时碎的连渣都不成。 她此番上山,不知凶吉,红叶不会武功,去了若是遇到危险,反倒是给她添麻烦。 “奴婢照顾小姐的饮食啊。”红叶嘟起嘴说。 “得了吧,就你那厨艺,我情愿吃干粮。”想起红叶的恐怖厨艺,琉璃就打哆嗦,直接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好了,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多喂点我的宝贝们,走啦…” “小姐…”红叶脸色一变,连忙追了出来,可却只看到琉璃消失在门口的衣角。 琉璃出了她的明珠阁,直接拐弯往后门走去,要是让几个哥哥知道她要单独出门,非把她绑回明珠阁不可。 拐了个弯,四周树上的鸟儿突然腾飞起,琉璃抬起头看去,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恩,很美… 诶,有朵云朝她挥来了… 琉璃直直的看着那云朝她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仿佛是踏着祥云而来,一身简单白衣炔炔飞舞,衬着他颀长的身姿犹如神祗,一头墨发迎风纷飞,白色发飘在墨发间,时而纠缠,时而独舞,未见其人模样,只是这通身的气质,便已让人想要臣服。双脚轻轻落在地上,他朝着琉璃走来,像是步步生莲,一步一步皆是赐福众生,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庞在琉璃眼眸中渐渐明朗。 “师傅。”琉璃眼一亮,轻声叫到。纵使他们熟悉到彼此每一个动作都连贯默契,每一个变化都会一眼看穿,可琉璃每每见到他,都忍不住想要膜拜,恪守一切礼仪规律。 “这是要去哪里?”百里云殇微微垂眸看着刚刚到他大腿的琉璃,丝毫不带情绪的问道,那声音犹如林中最动听最空灵的水滴声,引诱人迷陷。 “去找送大哥的新婚礼物。”面对百里云殇,琉璃总是像乖孩子一样,从不调皮捣蛋,从不撒谎娇气。 因为她觉得,除了乖巧听话,什么都是亵渎了他。 百里云殇看她那架势,眼眸流转间,不知道回转了多少次,他点了点头,与她擦身,准备离去。 “师傅怎么下山来了?”琉璃疑惑的自问,却不想这蚊子般的细语还是落到了百里云殇耳中。 他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人类中的上上品,精致到耳朵脸庞的轮廓也足以让人看的痴呆,只是微微侧了侧头,那娇小的身影就全部落在了他眼中,“有事与你父亲商量。” “啊…哦!”琉璃踏出去的脚默默的收回来,呆愣的点头,“那师傅,徒儿就不陪师傅,有事先离开了。” “嗯…” 琉璃中规中矩的往后门走去,直到走出百里云殇的视线,这才恢复成了以往的北宫琉璃。 百里云殇收回视线,往前院走去。 第九章:初遇 刚出了家门,琉璃就觉得一阵寒冷,虽然穿了保暖内衣,可她底子弱,不及常年生活在这片雪海里的人。她回头看了一眼同样高大气派的后门,回过头往前迈步离开。 她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变成了刚出生的婴儿,她的生母为了在风雪交加中生下了孩子,可却留不住那孩子的命,所以,就有了她的到来,可在那样的环境中,哪怕她有着二十多岁的灵魂,可身为初生婴儿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生母把所有可以保暖的衣物都用来包住她,等她到了北宫家,吃了药暖了身子,可还是留下了病根。 所以她从小惧寒,天气稍微有点变化都会导致她大病一场,也就四年前,父亲北宫御带她拜入了他的师弟百里云殇门下,经过四年训练,她的体格才足渐变好,但惧寒的体质还是没有改变,八年了,虽然她不是亲生的,可花慕雪北宫御却待她比亲生的还好,因为她惧寒,好几次北宫御和花慕雪为了她都商量着全家搬到暖和的江南去,这让前世从来没有得到多少亲情的琉璃,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这种伟大和无微不至的亲情有多暖人心。 此生,恩情无以为报… 琉璃走上小路,七拐八拐的就没了身影,让后面跟踪保护的侍卫急的满山找。 琉璃拨开藤蔓,看着外面飘来飘去找她的侍卫偷偷的笑着,然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山洞走去,在家里和所有人眼中,她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真烂漫乖巧的女儿妹妹和小小姐,可她对御雪山庄的地形却丝毫不陌生。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琉璃把手中的夜明珠塞进背包里,伸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卡擦一声,前面的石壁突然打开,露出刺眼的光芒来。 琉璃拍了拍手,抬脚就要走出去,这山洞是她不知道在这山中探索了多少次才发现的,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山洞,可她进去以后,竟在里面发现了不少机关,让当时初学武功的她差点丢了小命,可谁让她是玉箫公子的徒弟,一个在江湖上有着牛哄哄的名声的师傅,当然不能教出一个脓包,更何况她本身智商也不低。 琉璃前脚抬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只觉得一阵寒风吹来,冻的她直打哆嗦,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狼嚎,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朝着她扑了过来。她正准备出手,却看到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她的双手抬了起来。 琉璃脸一红,这姿势太那什么了,这人到底劫财还是劫色?她才八岁好不好… “开关在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琉璃听得呆愣,这人的声音简直好听到让人面红赤耳,跟她的师傅百里云殇的声音比起来分毫不差。 “开关在哪?”那人有些发怒,扣着她双手的大手使了使劲,差点没把她的手捏的骨折。 琉璃吃痛,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皱起了眉头,耳边的狼嚎更是让她紧张,“右边离门二尺,三尺高的地方有一块突起的石头,捏着转一圈在按下去就关上了。” 琉璃刚一说完,石壁便轰隆的关上了,她不经有些惊讶,这人反应好快… 石门一关上,男子便松开了她的手,咚的一声好像是跌在了地上,琉璃本能反应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做声响。 过了一会,黑暗中传来石子沙沙的声音,琉璃绷起了神经,紧紧盯着前方,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让琉璃毫不质疑的确定,他受伤了。 “小丫头,把火把点起来。”男子比刚才还要低沉的声音传来,同时也向琉璃传达了一个讯息,他伤得不轻… 琉璃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下背包,拿出了夜明珠。 男子看着把山洞照的亮如白昼的夜明珠,微微一闪,不过稍纵即逝,没想到这小女孩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夜明珠照亮了山洞,也照亮了那人绝世的容颜,琉璃只不过是偷偷瞟了一眼,怕他觊觎自己的财物,却不想,这一眼,却让她看呆了。 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冷酷的模样却让他看起来极为成熟,一头墨发微微有些凌乱的搭拉在肩上胸前,微低的脑袋把那完美无铸的轮廓显得更是消瘦,不稀不浓,恰到好处的两撇细眉斜飞入鬓,纤长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细长的丹凤眸闪烁着冷凝肃杀的光芒,犹如山峰一般高挺的鼻梁下,苍白的薄唇紧紧的合在一起。似乎感觉到琉璃的目光,他抬起头,对上她的双眼。 琉璃被他眼里的杀气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目光,这人看起来很危险,武功也很高的样子,最好还是不要惹他好了,可是… 第十章:侍卫 琉璃心里头痒痒,这四年她跟着百里云殇学的都是修身养性的正派内功和轻功,身边的人虽然个个都是高手,可是,她就缺一个可以教她更厉害的武功的师傅。 琉璃正在心里盘算着,却不想男子却看上她得背包,他如今伤的很重,这小丫头背了一大包,说不定会有药,“喂,你包袱里可有止血的药?” 琉璃一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背包,心里顿时有了计划,她连连点头,慢慢的靠近他,“有。” 拓跋祭幽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丹凤眼微微眯起,散发出危险的信号,看的琉璃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这人长的虽然好看,但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他不会杀她灭口吧? 拓跋祭幽知道面前的小女孩身怀内功,但在他眼里不足为虑,哪怕他只剩一口气,她有动作他也能掐死她,所以他并没有阻止琉璃的靠近。 看着他没有对她下手的意思,琉璃总算松了一口气,蹲在他半米远的地方,把背包拿下来翻找着止血的药,拓跋祭幽不畏惧她,低头撕开自己手臂上破损的衣物,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伤口。 琉璃抬眼看了一眼,看着他那伤口倒吸了一口气,手下却不慌不忙的把背包里的两种药的标签对调了。 拓跋祭幽看着她,琉璃连忙拿出带着止血药标签的药瓶拿出来递给他,拓跋祭幽的手拿过药瓶时,指尖轻轻划过琉璃的手心,那冰冷的触感让琉璃顿时一个激灵。 他的手好冷,比冬天的雪还要冷。 拓跋祭幽打开药瓶,扑鼻而来的药香使他皱了皱眉,怕他怀疑,琉璃连忙解释。 “这是我家秘制的止血药,很管用的。” 拓跋祭幽幽幽得看了她一眼,琉璃有些心虚的故作天真一笑,可爱的模样却没能得来拓跋祭幽的一个眼神,她撇了撇嘴,家里人对她的笑可都没有抵抗力呢。他到好,甩都不甩她。 拓跋祭幽没有闻出里面的成分,毕竟他不懂医术,而且这药是出自百里云殇之手,很难有人辨别他所制得药的成分。拓跋祭幽皱眉只是因为他不喜欢香味而已,轻轻撒了一些在伤口上,没几秒钟脸色就变了,目光凌厉凶狠的射向琉璃。 琉璃摸了摸鼻子嘿嘿的笑,“你放心,这只是软骨散而已,你武功这么高,我一个小女孩很不安全的,不过你放心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着,琉璃又拿出一个瓶子,打开药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出来,然后放下瓶子,捏起药丸,又伸手捏住拓跋祭幽的下巴把药塞进了他的嘴里。这才落出本性,嘿嘿一笑,看着拓跋祭幽冷漠的眼神, “你得感谢我呢,我救了你的命,虽然你武功高,但是你刚才的情况你自己可知道的,幸好本姑娘出现,要不然…瞪我做什么,不管怎么样,你承认因为好,不承认也好,本姑娘救了你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看你穿的也不像平常人家的孩子,武功还这么高,嘿嘿,这是我秘制的毒药,虽然味道甘甜,但是刚才软骨散的滋味你也尝到了,你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我的药,只要你甘愿在我身边做五年侍卫,教我武功,我不仅带你回家养好伤,五年一到我就给解药放你离开,你若是不答应……” 拓跋祭幽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吧嗒吧嗒个不停,眼里跟刮寒风似的,这么多年了,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过话,还给他下药,很好… “嗯?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琉璃拿出止血药摇了摇看着他,笑的跟个小恶魔似的问着。“不答应我就毒死你。” 好看的丹凤眼眸闪了闪,拓拔祭幽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小女孩,嘴角拉起邪恶的笑容,嘴里蔓延的甜味让他心生歹意。 看着他点了点头,琉璃笑了笑,给他上了止血药,不过还是不太信他,又从包里拿出一块黑布,有些不满的嘟囔,“我现在要带你回家,哎,都怪你,坏了我的事,哥哥就要成亲了,我拿什么送,哼…” 被蒙上眼睛的拓跋祭幽听着耳边不满的娇憨哼声,勾起的嘴角一直没有落下,很好,还敢嫌弃他坏了她的事。 “你等会,我找人来抬你。”琉璃站起来说道,然后往洞口走了两步,趴在石门上听了听,没啥动静她才按下机关把门打开了。拓跋祭幽听着她的动静,随即是一声尖细的的爆破声,拓跋祭幽皱了皱眉直觉她的身份很不简单。 这里是御雪山庄的地盘,越过这座山就是御雪山庄了,他被仇家追杀到这里,又被雪狼围堵,然而这小女孩却突然出现,他刚才观察过了,这山洞的另一头,定就是御雪山庄了,那她… 琉璃的信号弹放出去没一会,便有两个身穿黑紫色衣服的男子赶了过来。 “主子!” “嗯,你们俩把这个人送到我家去,记住,别让人发现了。”琉璃摆了摆手说,语气老成而熟练。天还不算太晚,她得在明天之前找到宝贝然后赶回去。 拓跋祭幽一听,更是对琉璃的身份好奇。 她究竟是谁? 第十一章:并蒂雪莲 等两人送走了拓跋祭幽,琉璃这才背起背包再次往雪山上走去,这里虽与御雪山庄有一山之隔,但是御雪山庄的景色却是四季如春,而这一边却是寒冷刺骨,白雪茫茫,一半春意,一半寒冬,所以世人都称这山为阴阳山,春意那一面,虽也寒冷,但景色如春,寒冬这一面,常年积雪不化,一脚下去,足以淹没琉璃半条腿。 如果要到御雪山庄,就必须从这坐山绕过,然而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平安通过,因为这雪地里,布满了八卦阵,再加上风雪,如果没有主人的通行允许,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琉璃提气,张开双手使出轻功,轻易的就到了与阴阳山相对的天绝山脚下,御雪山庄之所以出名不仅是因为北宫御的名头有多响,而有多半的因素是因为阴阳山和这天下一绝的天绝山。 天绝山,顾名思义,天下绝无仅有,天绝山地势险要,高入云霄,结了冰的悬崖峭壁至今无几人上的去。 臭美的在结冰的石壁上照了照,琉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精美的玉箫颈饰放在嘴边一吹,然后悠然自得的等着来接她的人。 一声高亢的鸣叫声从空中传来,琉璃抬头一看,朝那在空中盘旋的庞然大物招了招手。那庞然大物见此,张开双翅就朝着琉璃扑来。来势汹汹的模样,到了琉璃面前就蓦然停住,好不乖巧的站在琉璃的面前。 近距离一看,着庞然大物竟是一只成年的大隼,滑亮的羽毛,看起来凶狠的面容, “小美丽,想我了没?”琉璃笑眯眯的摸了摸它的头问道。 被叫做小美丽的大隼抬头嘶鸣。 ——分割分割线—— 拓跋祭幽听着两人带着他左拐右拐的,大概走了一刻钟,似乎是到了什么地方,两人带着他又进了一个密道,上上下下不知道走了多少阶梯,稍微一个细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哪怕琉璃,有意将他的耳朵也蒙上了。咔嚓一声响,他意识到什么开了,然后抬着他的两个人把他放到一张床上,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拓跋祭幽感觉身上还是软软的,心下不禁有些恼怒,那小女孩竟然给他下药,平常这软骨散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意思,只是这小女孩儿的软骨散,这都过去很长时间了,却一点没有失去它的药效。 他抬起软绵绵的手,把蒙着眼睛的黑布取了下来,入眼,是古色古香,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客房,他不由得想到琉璃说过,让那两人把她送回她的家,这般豪华的客房,以及女孩通身的富贵和气质,也就是说,这小女孩的身份,也就真不简单了,按这一路来的方向,即便被蒙着眼睛,他敢肯定,这定是御雪山庄了,而这个小女孩,也应该是北宫家的人。 呵!没想到误打误撞,他这邪派的人被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正派人给救了,他与北宫御已有多次照面,虽然每每易容,但北宫御是个极为精明的人,否则也不会短短几年就把御雪山庄发展得如此之大,这般强大的人,是他如今不能触碰的,至少是现在… 但拓跋祭幽却没有担心自己的处境,那小女孩让人带他回来却不让人知道,也就是说,北宫家的人暂时不会发现他,他的处境也是安全的,至于那小女孩为什么不让家人,知道他的存在,拓跋祭幽也不想深究那么多,毕竟,那不关他的事… —— 琉璃趴在小美丽的身上,绕着天绝山飞了好几圈,直到小美丽差点飞不动,她这才让小美丽落地,停在了一座由冰凝结成的悬崖峭壁之上。晶莹剔透的峭壁之上,寒风呼呼地刮着,冻的琉璃小脸发紫,瑟瑟发抖,琉璃看着那峭壁边缘,带着淡黄色的花蕊的两朵花,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竟是双生并蒂雪莲,她的运气真是好的不要不要的,双生并蒂雪莲是一对,用来当做送给哥哥的新婚礼物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琉璃慢慢的走过去,好几次都险些滑倒,在这结冰的悬崖峭壁上,若是滑倒那是危险至极的。伸手抓住并蒂雪莲,琉璃看着在晶莹剔透的冰雪下,并蒂雪莲纵横交错的根须,停住了要扯起两朵花的手。 并蒂莲雪本就珍贵无比,更何况是双姝,如果带上根须…… 根须长在冰里,不好取出,琉璃有些犯难,这双姝并帝雪莲本就长在悬崖峭壁的边缘,如果想敲碎取走,恐怕有些危险,可琉璃又舍不得,天绝山的物品珍稀罕见,不管拿出去什么都是价值连城,更别提这估计有上百年的双姝并蒂雪莲了。咬了咬牙,琉璃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小心翼翼地砸起冰面,看着冰面一点一点裂开,琉璃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竟然大汗淋漓。 等把双姝并蒂雪莲完整的带着冰取出来,琉璃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冰面抹了抹汗水,琉璃看着手中的双姝并蒂莲开心的笑了。休息好了的小美丽盘旋在空中,看着琉璃尖声鸣叫,琉璃抬头看他,并没有发现,身下的冰开始逐渐裂缝。 ------题外话------ 嗷,存稿木有了,偷懒的下场就是熬夜码字… 第十二章:生病 小美丽朝她冲来,琉璃疑惑的看着它,突然咔嚓一声,她的身体落空,琉璃立马反应过来,可手中的双姝并蒂莲已经抛了出去。 “我的雪莲…”她的身体急速往下落去,可嘴里却不舍得的喊着她得雪莲。 小美丽惊恐地朝她扑去,可怎奈何琉璃下落地太快,它只得衔住琉璃视若珍宝的并蒂莲继续往下飞,寒风刺骨,刮的雪莲的花瓣颤颤巍巍,甚至有一朵的花瓣已经被吹散了好几瓣。 天绝山足足有几千米高,再加上琉璃并不是很重,加上寒风,下落的速度并没有像光速一般快。本就畏寒的琉璃只觉得手脚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动一下都难受极了,激烈的风刮散了她的发髻,黑发群魔乱舞一般飞舞着,琉璃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她想自救,可手脚实在是冻的她生疼,只得看着小美丽越来越远。 就这样… 她就这样死了吗… 他还没有看到大哥和几个哥哥成亲,还没来得及孝敬爹娘,她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人真心实意的疼她爱她,还没来得及… 下落的身子突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清洌的竹香微不可闻,柔软的衣物盖在她身上,淡淡的余温被她突然的出现变得空荡冰冷。 “师傅。”琉璃看着仿佛天外来者的百里云殇惊讶的叫道。 百里云殇将她揽在怀里,伸出白皙手来,追上来的小美丽将口中的并蒂雪莲放到他的手心,展翅离去。 百里云殇看着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抱着往他的住处飞去。琉璃被他这一眼看的羞愧不已,整个人被包揽在百里云殇洁白的狐裘披风之中,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该死的,她从来没跟师傅靠这么近过啊… ——分割分割线—— 不出所料的,琉璃这般一折腾,再次大病一场,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就连号称神医圣手的百里云殇也无法,衣带不解的守了琉璃三天。 第三天本是琉璃大哥北宫流灏的成亲之日,却因为琉璃生病往后推了半月。 北宫家出了琉璃以外,纵使人人武艺高强,可依旧上不去天绝山,只得在家中干着急,北宫流灏,北宫流铭几人尝试着上去,却都失败而归。 偏偏百里云殇也没派人引他们上去。 兰陵尤家 “真是丢人,丢人,这都穿上喜服了才让人来说往后推婚事,他北宫家简直欺人太甚,我尤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因为一个丫头片子连亲都不成了,什么闺女,我看就是养的童养媳,养给他北宫流灏做童养媳的小贱胚子。”尤家老爷看着满院子的红,气的摔了桌子上的瓷杯,口不择言的骂道。 一边坐在楠木椅中,身穿凤冠霞帔委屈流泪的尤思雨听自己父亲如此诋毁,心中的委屈更甚,忍不住的呜咽出声。 琉璃她见过,的确是个漂亮的小女孩,而且聪明机灵,天真烂漫,未婚夫北宫流灏一家都宠她的不行,琉璃八岁了北宫流灏还亲昵的抱着她,琉璃更是无所忌讳的亲吻北宫流灏的脸。想到这些,尤思雨犹如晴天霹雳,难道北宫家真是吧琉璃当童养媳养?害怕外来人谋夺他们的家产? “你这说的什么混话,让思雨听到了。”搂着尤思雨安慰的中年妇女呵斥了一声尤老爷,低头安慰着尤思雨,“思雨,你别听你爹胡诌诌,没事的,你也知道北宫家就琉璃一个女孩子,大家宠着她也是应该的,难道你让他带着对妹妹的关心和挂念跟你成亲吗?。” 难道推了婚事,让她被所有人笑话也是应该的吗?尤思雨悲戚的想着,尤夫人不知道,尤思雨已经在心里渐渐的认定了她爹说的话。 “好啦好啦,不是说直往后推延半个月吗,半个月后你就可以等着北宫流灏来娶你了,那些个笑话你的人,以后不都得对你巴结讨好?尊称你为北宫大少夫人这只是暂时的,让他们笑去吧。” ——御雪山庄—— 拓跋祭幽没有想到那软骨散的作用这般强劲,整整两天他才恢复力气,可他更没有想到,那小丫头更是嚣张,把他撩在这里不闻不问,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有些虚脱的坐起身来,拨开伤口上的绷带,伤口已经有些结痂了,虽然那止血药带了疗伤的作用,可没有好好处理,而且三天没有换药,伤口结痂的地方格外恐怖,还微微有些发脓。拓跋祭幽乌黑地眸子闪过一丝暗沉,虚浮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红叶姐,你怎么整天闷闷不乐的。” 拓拔祭幽出门没多久,就听到前面转角传来声音,连忙躲在一旁,他微微探出头一看,是两个洗衣服的小丫环,他看了看周围,从走廊旁边的树上摘下两片叶子。 “哎,小姐生病了我能高兴吗,要是那天我坚持跟小姐出去,小姐就不会生病了。”红叶托着脸颇为自责的说, 拓拔祭幽收回要将手中投掷出去的叶子,小姐?莫不是那小丫头?她果然是北宫家的小姐吗? 如今他的身处环境实在不妙,若是出了人命,更加容易暴露,那小丫头救了他的命,他的伤还没有好,再加上没有及时疗伤,更是耽搁了,如今御雪山庄是唯一安全的栖身之处,若那小丫头真是北宫家的小姐,那就还有利用之处,如此也罢。拓拔祭幽现在实在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心中思量一番,他还是转身回去了。 第十三章:认错 天绝山前脚 “璃儿下来了。”北宫家三少爷北宫流泽指着半空缓缓而下的百里云殇说道。 百里云殇依旧一身白衣胜雪,衣袂纷飞,墨发飞舞,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俊美容颜,哪怕是被称为第一公子的北宫流铭也自叹不如。 百里云殇轻轻落地,打开披风,身旁赫然出现一个粉衣女童。 “璃儿…”北宫流灏三兄弟立马朝她跑过来担忧而欢喜的叫道。 “对不起,大哥…”面色苍白的琉璃垂着头站在北宫流灏面前自责的说道,只见她身穿一身粉红色绣银白色桃花枝的兔毛边棉袄,脖子围了一圈毛茸茸的围巾,披着一件同色狐裘披风,小小的耳朵被耳朵暖盖住,娇俏又贵气。 “璃儿,大哥不怪你,大哥知道你是好心,”北宫流灏心疼的抱起她来说道,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北宫流灏心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没想到琉璃竟然为了他跑到天绝山来找宝贝,还差点丢了性命。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本身就身娇体弱,畏惧寒冷,却因为他跑出来,只为了送他新婚礼物。 “大哥,这花只有一朵了,璃儿…会重新找别的宝贝送给你的。”琉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盒来,扁了扁嘴说。 她拼命换来的礼物,如今却变成了一朵残花… “没关系,”北宫流灏哽咽的接过木盒,“只要璃儿开开心心的,就是给哥哥最好的礼物。” “好了,我们回家吧,这里风雪太大了。”一直没有说话,却把心系在琉璃身上的北宫流灏说道,“百里先生,也请你到寒舍小坐。” “不必了,琉璃的病已好,多加调理便可,药方我已给她,告辞。”百里云殇淡淡的看了一眼琉璃说道,然后转身飞起,身姿飘逸如仙。 琉璃看着百里云殇离去,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虽然师徒四年,可百里云殇性情冷淡,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淡淡的,面对这样一个仙人般的男子,琉璃想亲近,可又不敢亵渎于他。 “好了,我们回家吧。”北宫流铭看了看百里云殇离去的身影和琉璃眼中微闪的失落,心中一窒,但愿他想的太多了… 御雪山庄 花慕雪在客厅里的团团转,杏眸不停的往外张望,白皙的双手被她捏的微微泛红。北宫御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一手揽住她,一手抓住花慕雪的手,心疼的看着她,“雪儿,没事的,流灏他们不是去接了吗,放心吧,云殇不说了璃儿的高烧已经退了?没事的,别着急。” “早知道璃儿会遇到危险,我死活都不会答应她的。”花慕雪自责极了,若不是她纵容,她的宝贝璃儿又怎么会生病。 “不怪你,你也是爱女心切,”北宫御拍了拍她说,心里也是担忧,琉璃底子弱,又畏寒,没人会想到她竟然为了流灏的婚事冒险去天绝山找宝物。 说话间,北宫流铭已经抱着琉璃和北宫流灏他们踏进高门大院。 “璃儿,”花慕雪连忙迎上去担忧而心疼的叫道。 “娘…”琉璃看着花慕雪满脸的担忧和心疼,还有那因为熬夜熬出来地淡淡的黑眼圈,琉璃心中更是愧疚和庆幸。 从山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她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这些爱她宠她的亲人们… “爹,娘,对不起,璃儿让你们担忧了。”琉璃让北宫流铭把自己放下来,毫不犹豫的朝花暮雪和北宫御跪下说道。 “你知道就好,自己的身体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北宫御责备的说道,口气却没有半点不悦。 “好孩子,娘亲没有怪你。”花慕雪瞪了一眼北宫御,连忙拉起琉璃抱住说道,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里仿佛被揪着一般疼,八年前她失去了生育功能,琉璃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这半年来琉璃带给她的快乐,哪怕几个儿子也比不了。 “娘最好了,璃儿以后再也不让娘担心了。”琉璃也心疼花慕雪,微微笑着搂着花暮雪的脖子撅着嘴保证道。 “爹娘,璃儿的身体还没好全,让她回去多休息吧!”北宫流泽说道,花慕雪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说到回明珠阁,琉璃突然想起被她救的黑衣男子,那男的伤得很重,她又给他下了软骨散,那软骨散的药劲很强,这都3天了,又没人理会他,该不会饿死吧!? 琉璃婉拒了爹娘和各位哥哥要送她回院子的好心,点名让北宫流铭送她回去。北宫流铭温暖的笑着,抱着琉璃往明珠阁走去,只是刚到明珠阁,他便被琉璃打发走了。 看着琉璃转身回了院子还命人把院门给关上了,原本被琉璃打发离开的北宫流铭从转角处走出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明珠阁。 莫非刚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红叶好想你呀!你的病好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高烧退了吗?冷不冷?红叶去给你端碗热汤吧?” 琉璃刚进院子,红叶便嗷嗷地哭着扑在了她的脚边。琉璃看着她夸张的大哭着,嘴角抽了抽,“小叶子,我要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呢!?” 第十四章:误会 琉璃着急回来是为了看那骗来的男子是否还在,没让北宫流铭进明珠阁,也是闻到了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二哥北宫流铭是个极其细致的人,她闻到了,北宫流铭也一定闻到了,可是现在她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那男子的存在,家里不让她习武,这也是这么多年,百里云殇为何只教她轻功和强身健体的心法的原因。 “小叶子,你给我炖鸡了吗?好大的味啊,”琉璃假装嫌弃的捏着鼻子说,“我正好饿了,你去给我看看做好了没有。” 趴在地上的红叶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琉璃。她没有炖鸡啊?红叶本想给琉璃说,可一听琉璃说想吃,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姐,你等着,奴婢这就去给你做。” 琉璃看着红叶冒冒失失的身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她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抬脚往自己的闺房走去。路过自己的房间,琉璃顿了顿脚,看着自己紧闭的房间,那一路而来越来越浓的血腥味竟然是从她的房间里传来的。 那男的不会趁她不在家霸占了她的闺房吧?这么大的血腥味,红叶打扫卫生没有发现? 可这浓郁的血腥味让琉璃不敢多想,只是疑惑为什么这味这么浓,难不成男子的仇家又追上来了?把他砍死了?只是念头一闪,琉璃立马就否决了,御雪山庄是什么地方?能不声不响的在她家里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琉璃警戒的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琉璃差点晕过去,这是流了多少血?他该不会过多死了吧。琉璃连忙关上门,防备的抽出藏在后腰的匕首慢慢往里面走去。 “喂?是不是你在我屋里?”她轻声的朝里面问道。 一分钟都过去了,依旧没有人回答她,琉璃愣了愣,往里面走去,走到自己的床边时,却发现在床和墙的夹缝中露出一双修长的腿来,琉璃一惊,连忙走过去。 男人俊美无铸的脸此刻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格外显眼,他就这样靠在墙上,右手扶着受伤的左手,满地被撕成布块,染成红色的亵衣。 额…琉璃看着他手臂上包了厚厚一层的纱布依旧被浸的鲜红,刚刚腾起的怒气又湮灭了。琉璃蓦然想到自己只给他上了止血药,她又给他下了软骨散,因为生病两天两夜没回家,止血药药效早就过了,估计伤口都恶化了。 琉璃连忙去拉他,可能是碰到了男子的伤口,他好看的眉头皱了皱,纤长卷翘的睫毛掀了掀,右手反拉住琉璃的胳膊,疼的琉璃差点叫出声来。 拓跋祭幽微微睁开的黑眸闪过一丝杀意,但是却看见是琉璃,他便收起了身上的杀气。 “你醒了?”琉璃看着他松开了自己,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说,“对不起啊,我这两天生病了没回来,你的伤怎么回事?你找到药了吗?” 拓跋祭幽看着她转身去找药,自己扶着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朝着琉璃走去。 “璃儿,”因为担心琉璃遇到危险又返回来的北宫流铭冲进屋里,看着一身是血的陌生男人朝着不知在找什么的琉璃走去,北宫流铭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提起内力就朝拓跋祭幽打去,然后将琉璃拉进了怀里,“璃儿…” 拓跋祭幽因为伤势过重,怎么经得起北宫流铭这一掌?当场就被掌风掀了起来,咚一声落在了琉璃的床上,吐了一大口黑血。黑眸掀起,拓跋祭幽身上黑暗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 “二哥…”琉璃愣愣的看着一脸担忧的北宫流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你怎么回来了?” 语毕,琉璃突然想起拓跋祭幽还在,立马转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他比刚才更虚弱的躺在她床上,弄的她的床都是血,满身的杀气让她都忍不住颤抖,她看着北宫流铭,“二哥,你打他了?” “璃儿,他是什么人?”北宫流铭看着琉璃眼中的担忧,顿时明白过来,琉璃认识这个男子,可是他们乖巧的璃儿怎么会认识杀气这么重的人?还是个男人? “二哥,我来不及跟你说,在不给他疗伤他就死定了。”琉璃摇了摇头挣来北宫流铭说,拿着手中的药就朝拓跋祭幽走去。 看着杀气腾腾的男子,北宫流铭张口要阻止琉璃,却发现她自己停了下来。 “那个,我二哥不是故意的,”琉璃看着拓跋祭幽解释道,“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对你出手是怕你伤害我,你…我现在给你上药。” 拓跋祭幽看了一眼北宫流铭,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杀死,却依旧对两人保持了警惕。 看着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的琉璃手忙脚乱的要给男子上药,北宫流铭眼中闪过不悦,他们的璃儿何时做过这些事,走过去拉起琉璃,“璃儿,我来。” 北宫流铭拉起拓跋祭幽的手臂,手上忙着,眼神却和拓跋祭幽不知道来回了多少个回合,沾了血的纤长手指无声的摸上拓跋祭幽的脉搏,冷凝的眼眸却因为他这脉搏惊讶了一下。 “你是什么人?竟得罪了诛仙阁?”北宫流铭防备的看着拓跋祭幽问道。 第十五章:蛊毒 “与你无关。”拓跋祭幽冷冷的说道。 “与我无关?哼,你可知你中了什么毒?若不是发现的及时,恐怕诛仙阁的人早就找到你了,甚至会牵连我们全家。”北宫流铭也是冷漠的说道,然后转身走向琉璃。 “二哥,他…”琉璃看了看依旧虚弱的拓跋祭幽,疑惑的看着北宫流铭。 “璃儿,你差点闯了大祸。”北宫流铭自然舍不得呵斥琉璃,只是板着脸对她严肃的说道。 “二哥,怎么了?”琉璃更是迷惑,难不成这个男子身份非同一般? 看了看拓跋祭幽,北宫流灏薄唇紧铭,看着琉璃无辜的大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吗?” 琉璃也很奇怪,那人的伤口明明不是很严重,再加上她的止血药有一定的疗伤作用,敷了两天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血腥味也这么浓。 “他中的是散血蛊。”北宫流铭沉沉的说道。 散血蛊,并不是说中蛊之人会流血而死,而是在对方受伤,中了蛊毒之后,在短时间内伤口愈合都不会有任何异样,但是一旦蛊虫在伤口处苏醒,伤口就会变得奇痒无比,一般人在受重伤后,伤口处长肉都会发痒,便不会有多大反应,直到蛊虫在体内茁壮成长,半个月后就会七窍流血,流出来的血味道会比平时更重。 而这男子估计是发现了异样之处,又重新撕裂了伤口,让毒血流了出来。 “蛊毒,那不是苗疆…”琉璃大惊,话没说完,她看向拓跋祭幽的目光有些纠结,那可是蛊毒啊,除了下蛊之人,天下能解蛊之人渺渺无几。然而如今,她身边就有一人能解蛊毒,可是,她却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能帮她帮助这个陌生的男子… “璃儿,你别想了,百里先生是不会帮你救他的。”北宫流铭仿佛知道琉璃心中所想,低声对他说道。 拓跋祭幽听着两人窃窃私语,尽管北宫流铭把声音压低了,尽管他受伤了,可他还是准确无误的把百里二字听了进去。他抬起眸子看了看两人,然后看着自己的伤口。 诛仙阁的人竟然刚给他下蛊,哼,很好,若是要不了他的命,他必要让诛仙阁消失在五洲大陆上。 传闻御雪山庄之所以能在与天绝山有一山之隔的阴阳山前脚下修房盖瓦,是因为御雪山庄的主人北宫御早年拜师与天绝老人门下,这仿佛早已是万人所知道的事实。然而还有传闻,天绝老人医生收了两位弟子,北宫御不必说,另外一位却从未听说过名讳,有人说,天绝老人的第二位弟子是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的玉箫公子,有人说这人是赤扇玉狐,有人说这人姓百里… 然而两人却说起百里先生,这里背靠天绝老人仙居天绝山,难道天绝老人的第二名弟子真姓百里? 传闻天绝老人并未把一生绝学传与大弟子北宫御,而是传给了二弟子,包括可以起死回生的医术… 恐怕这里面曲曲折折的真相,只有北宫御一家人知道吧。 “我去求师父,”琉璃捏了捏手指,犹豫了好一会才说。 拓跋祭幽讶异的看了看琉璃,他竟然愿意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求那个神话一般的人,等等… 那位百里先生,是她的师傅。? 拓跋祭幽愣了愣,倒是冷笑了下,北宫家的人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北宫御拜了天绝老人为师,又让他的女儿认了他的师弟为师,这番,无论如何,天绝老人的所有绝学和地位,都将会是他北宫家的。 可又为何让一个小女孩?儿子不是更好吗?北宫家的男儿能文能武,英俊非凡天下皆知,可偏偏,送了一个女孩? “璃儿,这人身份未知,我看他一身邪气,百里先生估计也不会替他医治,我们也不必为了他得罪诛仙阁。”北宫流铭耐心的给琉璃解释道。 “诛仙阁很厉害吗?”琉璃疑惑的眨了眨眼问道, 北宫流铭一噎,诛仙阁厉害吗?呵呵,诛仙阁对于北宫家来其实也不怎样,重要的是他们家是正派,而诛仙阁是邪派,他不想让北宫家与邪派沾上关系。 “唔,二哥,诛仙阁竟然使用蛊毒害人,就说明他们不是啥好人,这人也不见得是坏人,万一是诛仙阁滥杀无辜呢?我们身为正派不是应该施于援手吗?”琉璃从见到拓跋祭幽无所谓的躺在她的床上,嘴角抽了抽,还是替他辩解道,就冲她这份好心,这男的也会教她几手厉害的功夫吧? 北宫流铭看着琉璃眼中的坚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不必麻烦百里先生了,前段时间我去苗疆做生意,正好听说过这种蛊毒,也听人说过这种蛊毒地解法。” “二哥,你,你…”琉璃看着北宫流铭瞪大了眼,她二哥真是焉坏焉儿坏的,他明明知道怎么救他,却就是不说。 拓跋祭幽看了一眼北宫流铭,但是没有说什么,心里倒是记住了北宫流铭这个人。 多年以后,即便名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第一公子北宫流铭每每想起今日之事,都后悔自己救了拓跋祭幽这个阴险的男人。 ------题外话------ 愁死了也困死了,这两天宝宝上吐下泻,睡到半夜她就吐,床单换了一茬又一茬,觉也没睡好,白天上班竟打瞌睡了… 第十五章:解毒 “二哥,那你快救他吧。”琉璃眨了眨大眼,天真的看着北宫流铭说道。 “这种散血蛊虫最爱珍稀药材,养它之人皆是用上百年灵芝等珍贵药材,要引出它来很简单,只需要比百年灵芝人参更珍惜的药材放在伤口处,蛊虫闻到香味自会爬出来。”北宫流铭说道,“璃儿,天下间少有比百年灵芝或人参更贵重更珍惜的药材,蛊虫从小吃惯了这些珍贵药物,所以没有比百年人参灵芝更好的,根本就无法引出蛊虫。” 琉璃一听,犯难了,没想到拓跋祭幽的毒这般难解,她上哪找比百年灵芝更好的药材来?她家库房里也不一定有这般珍贵的东西。 拓跋祭幽挺此,眉目沉了一下,诛仙阁竟然拿蛊虫这样恶心的东西来对付他,他家里正好就有一株珍贵的药材,可如今,他的情况哪里也去不了,一旦出了北宫家的大门,估计身上的血腥味很快就会引来诛仙阁的人。 “璃儿…” “啊,有了…” 北宫流铭看着琉璃纠结的小脸,正要不忍心抹杀她的善良,让她送走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却听琉璃一声惊呼。 “二哥,我替大哥摘得并蒂雪莲是不是可以?我听师傅说,那雪莲有好几百年了呢?”琉璃期冀的看着北宫流铭问。 “璃儿,那可是你用命换来的,而且…你不是已经送给大哥了吗?”北宫流铭低声说道,他们的璃儿冒着生命危险找来的东西,怎可让一个陌生的人… 虽然他也不愿意这么自私,可是这雪莲意义不同… 而且还是为了这么一个满身邪气,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男子。 “二哥,其实,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们,其实…”琉璃纠结着小脸,捏着手指低着头说,“其实在我生病的时候,师傅为了我把另外一株破败的雪莲和雪莲的根须制作成了药丸,师傅说雪莲可以驱寒的功效,对…我身体大有益处,我怕大哥知道了会把另一株也给我做了药,所以就没说…” 琉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雪白的瓷瓶来,犯了错一般看了看北宫流铭说。 “傻璃儿。”北宫流铭一听,又感动又心疼的抱起琉璃,他要怎么对她说,知道这药是对她身体好的东西,他就更不舍得拿出来救那男子了。 “二哥,你快救他吧。”琉璃将瓷瓶递到北宫流铭眼前,坚定的说道,让北宫流铭说不出残忍的话来。 也罢,就当为琉璃积德,让老天保佑她健健康康,开开心心一辈子吧。 琉璃被北宫流铭打发出来,正好红叶端着一大砂锅走过来,“小姐,你怎么在外面,鸡汤做好了,进屋吃吧。” “咳咳,不用了,就在外面吃吧。”琉璃连忙说道,引着红叶走到不远处的凉亭里,边走琉璃边回头看她,“红叶,这…这院子里这么大的味道你闻不到吗?” “嗯?什么味?小姐?院子里有味吗?555…红叶每天都有打扫的呀…”红叶愁着脸说道,“小姐对不起,奴婢这两天得了风寒,鼻子不透气…” 琉璃恍然,她就说,一走到她门口,那么大的血腥味红叶怎么可能闻不见,“哦哦,哎呀,可能是我的鼻子也有问题吧,这会又闻不到了…” 可不能让红叶在打扫一遍,让她发现了那男子。 “啊?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红叶一听,连忙着急的问道。 “不用…”摆了摆手,坐到凉亭里铺了垫子的石凳上,“把鸡汤放下吧。” 这两天在天绝山上竟吃的清淡的,嘴里都没味了。 “嗯嗯,”红叶点点头,打开砂锅盖子,顿时一阵浓郁的香气扑来,惹得琉璃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真香。” “刘大娘听说小姐回来了,马不停蹄得给小姐炖的呢。”红叶笑眯眯的说。 “刘大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琉璃点了点头说,将鸡分成几大块,夹到碗里大快朵颐起来。 红叶看着琉璃胃口很好的吃了快半只鸡。心里也高兴起来,一抬头,却见北宫流铭从琉璃的屋内走了出来,她惊讶的张了张嘴。 为什么二少爷会从小姐的房间里出来?难不成里面有什么暗道。 一边吃一边观察着自己房间的琉璃,一看到北宫流铭出来,连忙站起来走了过去。 “二哥,怎么样了。”琉璃看着北宫流铭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担忧的问道。 “没事了,璃儿,把药放好了。”北宫流铭把手里的瓷瓶递给她说。 “嗯,二哥你幸苦了。”琉璃接过来开心的说。 “璃儿,这人来历不明,他的毒已解,伤势再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住你院子里实在不安全,不如送我那边去吧?”北宫流铭摸了摸她的脑袋说。 琉璃一愣,把那男子挪走了她怎么跟他学功夫啊?她保证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不用了大哥,他答应做我的侍卫呢,你放心吧,我不会看错人的。” “璃儿,二哥是为你好。”北宫流铭无奈的看着她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璃儿的心肠这般好呢?什么人都敢往家带,这可了不得… 第十七章:成亲 琉璃好说歹说,在加上撒娇,北宫流铭总算不在坚持吧拓跋祭幽移出明珠阁,不过却要求每天都来探视一两次,并派暗卫暗中保护明珠阁。琉璃瞪大了眼,看着北宫流铭坚持的眼神,也只有妥协,也是为了让北宫流铭安心。 “好啦,我的好二哥,你就没有别的事吗?商会的事你都做完了吗?”讲好了条件,琉璃就开始赶人了。 红叶在一听的一头雾水,二少爷和小姐究竟在说什么?那个他是谁? 北宫流铭无奈的看着琉璃,架不住她的撒娇,再三叮嘱一番就离开了,走出了明珠阁的大门,他就吩咐了十八暗卫一个不少的围住明珠阁,以保证琉璃的安全。 “咳,红叶,你也听到了,咱们明珠阁来了一位客人,这个客人身份特殊,这些天会在咱们明珠阁养伤,所以千万不能说出去,听到了吗?”琉璃之所以吩咐红叶不要说出去,是因为她相信北宫流铭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嗯,红叶知道了,”红叶连忙点头。 “嗯,现在去把鸡汤端过来,端进屋去给客人吃,他身体很虚弱,需要补一补。”琉璃说着,走进屋里。 红叶见此,连忙跑过去端了鸡汤,等她进了屋里,看着满地的血衣差点被吓得尖叫。 琉璃见拓跋祭幽睡过去了,看了看床上的血,招过红叶来。 “小姐,怎么这么多血啊。”红叶没有见过这样的血腥,有些颤抖的看着琉璃问。 “他受伤了啊。”琉璃翻了个白眼说,“你把屋子里打扫干净,把这些带血的床单布条都烧点,记得带上手套,一定要焚烧掉。” “小姐,奴婢,奴婢晕血。”红叶凑近床边,被那血腥味熏得头昏脑胀,摇摇晃晃的说道,不等琉璃转过身来,她就咚的到了下去。 “红叶…”琉璃看着倒在地上的琉璃,无语了… 看着一屋子的血色,琉璃只好走出房间,叫了两个北宫流铭留下的暗卫出来打扫。 ——分割分割线—— 时间就在北宫流铭一天两次探望,琉璃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慢慢流逝了,同时也迎来了北宫流灏成亲的日子。 琉璃穿着一身红色喜庆小袄,身下穿着同色袄裤,绸缎的衣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金丝芍药花,领子袖口裤脚都带着雪白的兔毛。头上梳了一对俏丽的双平髻,又别了一对红色带玛瑙的绢花,再加上那张小脸白皙可爱,看了就让人欢喜,花慕雪和几个儿子都舍不得撒手的换着抱。 “咱们的璃儿就是漂亮,”北宫流泽吧唧一下亲在琉璃脸上。 “三哥也漂亮,”琉璃也亲了一口北宫流泽说道,北宫流泽一听,脸立马就黑了。 看的众人哈哈大笑。 五个兄弟中就他长的最像花慕雪,所以小时候经常有人把他当成女孩子,有的人没少因为这事被他揍,可奈何,就是对这六妹没啥招,打了心疼,骂了也心疼。 他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绣黑色暗纹的宽袍衣裳,墨发未束,随意的披在身后,高大的身躯丝毫不输给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一张让女人看了都羞愤的脸白如凝脂,凤眼更是顾盼生辉,红唇不点而朱,怕是穿上女装,谁都会认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 北宫流灏的婚事很隆重,也很顺利,婚宴一直摆到半夜才收场,琉璃早早的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还从厨房顺来了一盒子饭菜给拓跋祭幽吃。 拓跋祭幽的伤势已经好全了,他也正准备离开,只是因为北宫流灏的婚事,这几日御雪山庄戒严,他一有所动作必被察觉,所以他准备趁今日婚宴都忙碌的时候离开。他穿上琉璃送来的衣裳,藏好自己的兵器,正准备离开,就听到琉璃身边那叫什么红黄蓝绿叶的小丫头叽叽喳喳过来了。 丹凤眸一转,拓跋祭幽翻身躺回床上,顺手盖上被子假装睡觉,紧接着门就被敲响了。 “额,那个…你睡了吗?”琉璃有些尴尬的朝里面问道,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有什么事吗?”拓跋祭幽想了想,开口问道。 “我给你带了饭菜来,今天前面忙,没顾得上你,你快开门吃饭吧。”听着他迷人的嗓音,琉璃每每都有种想要想入非非的感觉,她小脸一红,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放门外吧。”拓跋祭幽坐起身来说道。 “你开开门,我有事。”琉璃鼓起腮帮子说,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给她吃闭门羹的。 “什么事?”拓跋祭幽听着那带着不悦的软糯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琉璃鼓着腮帮子的模样。 “你…”见他还是不开门,琉璃气急,跺了跺小脚,让红叶把餐盒放在门口便离开了。 北宫流灏的紫竹院中,喜气洋洋一片,大红灯笼高高挂,把院子里照的通红,尤思雨坐在婚床上,头上盖了大红盖头,双手因为紧张一直紧握而变得有些酸软的搭在腿上。 房门被推开,尤思雨的手再次紧张的蜷握起来,盖头底下被印的通红的脸颊更是发烫的厉害。 北宫流灏被灌了一夜的酒水,哪怕酒量再好,脚下也变得有些虚浮。 “大爷。”守在喜房里的尤思雨的陪嫁奶娘和陪嫁丫鬟齐齐屈身见礼道。 “你们出去吧。”北宫流灏摆了摆手说。 “大爷,我们还要伺候您给少奶奶揭盖头呢。”尤思雨的奶娘林氏说道。 “我自己就行,出去吧。”北宫流灏站在离床有三米的地方说道。 “是,”林氏和陪嫁丫鬟画儿互相看了看,屈身说道,看了看尤思雨便离开了。 北宫流灏看着坐在床上一身大红的新娘,明明是大喜日子,可他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与尤思雨根本不像外面说的那样情投意合,而是他被爹娘催婚,无奈跑去兰陵做生意时,无意间见到尤思雨在施粥,他当时有了念头。 他如今二十有二,与他年纪一般大的同窗好些孩子都三四岁,四五岁了,爹娘着急也是应该,可他实在没有意中人,他作为长子,也不能耽误底下的弟弟们,所以尤思雨的出现给了他想法。 出身虽算不上门当户对,但尤家在兰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再加上尤思雨长相柔美,落落大方,又温柔善良,所以他当即就上门提亲了,并频频邀尤思雨出来游玩,这才有了他与尤思雨情投意合的流言。 而如今,即便心中无爱,自己娶了她进门,自己就要对她负起责任。 北宫流灏走过去拿起喜称,看了一会,这才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新娘。 尤思雨看着盖头底下的红色长靴,心跳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紧接着喜称就挑起了她的盖头,她脸色一红,羞涩的低了低头。 ------题外话------ 呼呼,来晚了,这个星期只有一天休息时间,所以有点忙,多补偿点字数哈。 谢谢幽玥丿冰翎亲亲的花花,么么哒~ 第十八章:离开 “就寝吧。”北宫流灏看着尤思雨,面上没有丝毫情绪的说道。 尤思雨听着那带着磁性的的声音,心里更加紧张,垂着头站了起来,双手抓着裙子,低声柔柔软软的开口。 “妾身帮您更衣…” 北宫家大少爷,才貌双绝,气宇轩昂,从十三岁就跟着北宫御做生意,手段堪比父亲北宫御。只是为人冷漠,不易亲近,但是虽这般,还是有很多女子趋之若鹜。很多人不解,不算绝色,才气也只能在兰陵大家闺秀中排在第七的尤思雨究竟哪里能得他青眼。 尤思雨本就爱慕北宫流灏,可她做梦也没想到北宫流灏会看上自己,被提亲那日,她更是差点被惊喜的昏过去,而后她家的生意也因为北宫流灏的提亲更加蒸蒸日上,她日日期盼,在提亲半年后,总算能嫁给自己奉若天神的男子了,可因为一个不是亲生的小姑子生病了推了后,她恨过怨过,可她知道,自己是一定会嫁进北宫家的。 因为北宫流灏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北宫流灏看了她半晌,看得尤思雨心里都打鼓了,这才轻声嗯了一声。 尤思雨微微颤抖着站到北宫流灏的面前,被他高大的身影包裹住,她是紧张又羞涩,手上也紧张起来,半天也没解得开北宫流灏的腰带,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你去梳洗一下,就寝吧。”北宫流灏握住她的皓腕淡淡的说道,然后自己解了衣衫,躺在了床上。 尤思雨梳洗完毕,身穿一身红色亵衣亵裤的走到床前时,却发现北宫流灏早就睡着了,她顿时愣了,这合卺酒没喝,洞房还没… 他怎么就睡了?尤思雨咬了咬牙,有些屈辱的想掉眼泪,站了会,她便躺到了床上,看着北宫流灏英俊的脸庞,她轻轻的靠了过去,往往她最讨厌男人身上带有熏人的酒味,可她发现,她最讨厌的味道,在他身上竟变得好闻起来,熏得她都醉了。 翌日 天还没亮,琉璃正在穿衣服,今日她新大嫂刚进门要给爹娘敬茶,全家人都要到,一大早就听说她四哥五哥也从书院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琉璃嘟了嘟嘴,这古代的书院怎么比现代的学校还管的严啦,亲哥结婚也不让请假,还的考试考过关了才能回家,还好她不用上学。 “小姐,小姐,”红叶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看着在屋里伺候琉璃起床的丫鬟冬儿,一下子就闭了嘴。 “冬儿,你下去吧,红叶来就行了。”琉璃看着红叶一脸着急,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打发了冬儿下去。 “是,小姐。”冬儿垂着头说,退了下去。 琉璃看着冬儿离去,心里冷哼了一声,这才看向红叶,“怎么了。?” “小姐,那人,那人不见了。”红叶连忙凑过去,低声对琉璃说道。 “什么?”琉璃一惊,“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见了啊?” “我听你吩咐去给他送早饭,可我在外面叫了半天都没人回答,我就奇怪呢,进去一看人没了。”红叶着急的说,话音一落,琉璃便跑了出去。“诶,小姐你等等我…” “璃儿,你慌慌张张的去哪?”来接琉璃一起去前厅的北宫流铭拉住从身边跑过的琉璃问道。 “二哥,红叶说那个人不见了,我去看看。”琉璃看着是北宫流铭,便如实说道。 “嗯?他离开了?”北宫流铭低声问道,实则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嗯,我去看看去。”琉璃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客房跑去。 “璃儿你慢点。”北宫流铭叫道,天黑,又怕她摔倒,就连忙跟了上去。 琉璃跑到客房外,一把推开房门跑进去,入眼的,除了家具和微卷的床哪里有半个人影?昨晚她送过来的饭菜几乎原封不动的摆在桌子上,食盒放在凳子上,一副人走茶凉的场景。 “喂,喂,你给我出来…”琉璃大声叫道,说不上伤心,但是抓狂是实实在在的,她辛辛苦苦瞒着大家,不愁吃不愁穿的养着他,他竟然不打招呼就走了。 “璃儿。”看着琉璃生气的模样,北宫流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在十八暗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没有他的允许暗卫会让他轻易离开? 然而他没发现,在明珠阁外的一棵大树上,拓跋祭幽手里掐着一名暗卫的脖子正看着这一幕,他身旁跟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玄衣男子,看着琉璃气急败坏的模样,拓跋祭幽邪邪的勾起嘴角,松开手中的暗卫,在黑暗中扬长而去。 身后,跟了数十个黑衣人… “小姐。”跟着过来的红叶正要收拾桌子上的饭菜,一打开食盒惊讶了一下,连忙叫琉璃。 “怎么了,”琉璃不悦的问道,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你来看呀,”红叶跳脚的叫道。 “什么?”琉璃疑惑的走过去问,却看到食盒里有一本没写书名的蓝皮书,她拿起来一看,“这什么呀,呀…” 琉璃翻看了一下,一看明白了连忙塞进了怀里,眼睛撇了撇北宫流铭,嘴里嘟囔着,“还算他有点良心。” “璃儿,怎么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琉璃假咳两声,理了理衣服说,“走吧二哥,不管他了,养了一只白眼狼。” 北宫流铭盯着琉璃的小胸脯半晌,看的琉璃都红了脸,这才收回了视线,似笑非笑的跟着她离开了。 ------题外话------ 前面的是不是看着有点无聊?咳咳,明天就会开始各种勾心斗角,喜怒哀乐鸟~某人要登场咯~ 第十九章:及笈1 五洲大陆分别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大洲,同时也是五个国家,古人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奉为圣灵,麒麟又为四圣灵之统,镇守四方,因此五国以神兽命名,分别名为东青国,西虎国,南雀国,北玄国,麒麟位于四兽之中,所以最后一国名为圣麟国,乃五洲之中最为强盛,繁荣的国家。 圣麟国位居四国中间,不论去往哪一国,大多都要经过圣麟国,圣麟国又处于五洲大陆的中间,城池所在地皆是四季如春,繁花似锦。来此或经过的人都不禁流连忘返,千百年来,也就造就了圣麟国的繁荣昌盛。 传闻千年前,本是没有圣麟国的,四国开始只是为了争夺更宽广的地域而开战,后来皆为天下统一而征战数百年,后来出现了一位面部丑陋却仁慈的战神,在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平息了战事,功成身退以后,战神化为一尊麒麟,镇守中州。 恰逢此时,天上星宿紫微星光芒大盛,一女子在此时诞下麟儿,据说当时整个天下只有这一个孩子出生,所有迹象无一不表明此子有帝王之命轮。中州所有百姓无一不拥护此子成为新的国家的帝王。 于是,圣麟国就这样成立了,成了五洲大陆的命脉… 五国之中,东青国与南雀国崇文,西虎国与北玄国善武,而圣麟国不辜负他该有的名声,文武双全,智勇无双。 如今名动天下的,不是那个英雄豪杰也不是哪个国家改朝换代,如今要说的,是御雪山庄,御雪山庄位于北玄国最北部,这里常年积雪不化,又有天下七绝之中的天绝山,阴阳山坐落,更是出了天绝老人这样一个绝世高手,能得到天绝老人青眼的,不得不让人重视。 十月初六,北宫家嫡小姐北宫琉璃的及笈之日,那可是个极为值得注重的日子。 天下有谁不知道北宫一家对此女格外重视和喜爱,北宫御和花慕雪是恋女狂,极为俊美的跟神仙似的哥哥也都是妹控,偏偏只对其一人宠爱有加,不管是堂妹还是表妹,那感情淡漠的连对其万分之一都不到。 而令众人疑惑不解的是,北宫琉璃并非亲生,为何北宫家的人还要待她如此? 是的,北宫琉璃非亲生一事整个天下人都知道,即便北宫御与其夫人对外扬言此女和五儿子乃龙凤胎,可也奈何不了有心人的肆意传播。 琉璃被如此宠爱,有人传言,此女三岁倾城五岁倾国,有迷惑众生的长相,北宫家的人都被迷惑了;也有人传言,此女其实是花慕雪与天绝老人生的,碍于恩师的恩情,北宫御只好带了绿帽子还要强装慈父,不过听说传这话的人都已经陪阎王唠嗑去了;还有人传言,此女之所以如此得宠,是因为他是北宫家所养的童养媳,将来是要嫁给北宫家继承人的,毕竟有钱人只信得过自己。 北宫琉璃的及笈礼办的尤为盛大,不管是请的还是没请的,通通都提前赶到了御雪山庄,导致御雪山庄人满为患,厨子请了一批又一批,连离御雪山庄好几百里外的冬雪城,各个客栈都住满了人。 据说来贺喜的人,来头都不小,至于如何不小,后面再絮絮叨叨… 来贺喜的人都因为能进御雪山庄而洋溢着欢笑,虽然也有不高兴的,但是在这几乎算得上是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北宫一家没被忙碌累死,却差点被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六北宫琉璃给急死。 为何? 三个月前,这被全家人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六儿突然说要闭关,本以为是闹着玩,就随了她去,结果这一闭就是三个月,正巧赶上了及笈礼。 从一个月前,花慕雪就开始派人日日夜夜守着琉璃的闺房,虽然担忧,但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琉璃不知练了什么功夫,正遇到了瓶颈,所以闭关修炼,担心她身体受不了,这才让人轮流守着。 眼看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及笈礼也要开始了,琉璃却还是没有要出来的动静,急的花慕雪和五个儿子团团转。这不,花慕雪才回去,准备换她的儿子来。 入了秋,天就亮的晚了,走在这黑漆漆的清晨,全靠着那一排排红艳艳的灯笼,守在门口的小丫头不知做了什么梦,嘴角的银丝在这寒冷的夜里都结了冰,拉扯了一大片。她头上带着厚厚的羊绒帽子,身上裹着大棉被,靠着门框,脑袋一栽一栽的做着香甜的梦。 房门里面,盘腿坐在床上的纤瘦身影纹丝不动,只是在黑暗中睁开了一双美丽潋滟如秋波的眼。 “乔一。”犹如玉石之声般清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还带着女儿家独有的柔软。 让窗外的男子都听得出了神,直到她再次唤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连忙打开窗户闪身进去。 “主子,”他在黑暗中轻而易举,更视若无物般的走到离床五米的地方单膝跪下低声叫道,低垂的头不敢去窥视主子的容颜。 “今日是我的及笈礼,你给我说说,都来了些什么人?”琉璃活动了一下手指淡淡的问道,好像事不关已。 “是,主子,来人有海中岛岛主秋赫和他的嫡女秋葵,神女峰圣主柳无心和圣女柳无忧,云门门主姬术笙,诛仙阁阁主赤扇玉狐,东青国太子钟离夜,南雀国公主风无音,使臣韩奇,西虎国明王白宇齐,乐王白宇乐,郡主…” “说我想听的…”琉璃突然打断他说道。 ------题外话------ 为了回娘家的车票着急上火一天,哎,烦死我了,怎么就卖的这么快勒… 第二十章:及笈2 “是,”乔一一愣,便明白了琉璃所说,“圣麟国太师云登科也来了,随行的还有他的孙子云路然,靳家大夫人云灵儿,大少爷靳岳翎,二小姐靳淑娴。” “来齐活了这是?”琉璃嘴角一勾,冷漠的说道,然后放下双腿,下了床,“你下去吧,我要出关了。” “是,”乔一点头,闪身便没了身影。 琉璃整理了衣物,迈步朝门口走去。 天色不早了,御雪山庄足渐闹腾起来,北宫流灏,北宫流铭安排好前院的事宜,便一起来叫琉璃,走到半路,北宫流灏的妻子,尤思雨身边的丫鬟画儿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过大爷,二爷,大爷,少奶奶说她肚子疼,您快去看看吧。”画儿先对二人福了福身,这才着急的对北宫流灏说道。 “肚子疼找大夫,我去有什么用。”北宫流灏皱了皱眉头说,他成亲七年,与尤思雨一直未有子嗣,今年恰巧就有了,有孩子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以从怀孕,尤思雨比以前更加柔弱,动不动就这事那事,柔柔弱弱的模样实在惹他心烦。 “大爷,这…”画儿一愣,没料到北宫流灏是这般态度,一时想不起来该说什么了。 “今日是璃儿的及笈礼,大家都忙着,你让她呆在屋里哪也别去,把戚大夫请过去随时候着她。”北宫流灏淡漠的说,绕过她就要离开。 “大哥,既然嫂子不舒服你便去看看吧,璃儿这里有我就行。”北宫流铭连忙拉住他说道。 “无妨,璃儿要紧,”北宫流灏看了看他,丝毫不避讳画儿的说着,“家里都住满了客人,这场及笈礼必定要给璃儿办好,走吧。” 画儿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看了看明珠阁素雅却气派的楼阁玉宇,狠狠的瞪了一眼便转身回了紫竹院。 “少奶奶,”画儿气愤的回到紫竹园中,看着躺在铺了厚厚的柔软毛毯的尤思雨叫道。 “大少爷呢。?”尤思雨见她独自回来,微微起身问道。 画儿便把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的话说给了她听,尤思雨一听,悲从中来,戚戚然然的倒在榻中。画儿一看,便知自家夫人心里不好受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恶狠狠的开口。 “她也不过是一个捡来的,又不是亲生的正经小姐,只会撒娇装可爱,长了一张勾引男人的狐媚脸,真不知大爷他们中了什么邪,这般纵容她,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 “画儿,你闭嘴。”尤思雨连忙呵斥一句,然后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训斥了她一句,“小心隔墙有耳。” “少奶奶,奴婢是在为您鸣不平,”画儿脸一白,低声说道。 “好了,你我还不知道吗,最近庄里来了许多陌生人,而且都有武功,你说话谨慎点。”尤思雨看了她一眼说道,然后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只有她知道,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不易。 “画儿,你说,我爹是不是说对了,琉璃就是给北宫家接班人养的童养媳?是不是等她及笈了,就会…”尤思雨简直不敢去想,她怕想了,事情也会跟他想的那样发生,那她宁愿不去想。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个会要了她的命噩耗… ——分割分割线—— 天一亮,御雪山庄就彻底欢腾了起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相比前院的喜庆和热闹,琉璃的院里就显得有些冷清。 琉璃打开房门,看着守在门外正睡得香甜的红叶,美眸一转,恶作剧的凑到她耳边,循循善诱般的轻声说道,“红叶,在不起来你的早餐就没了。” “我的早餐,我的早餐,你们都不要抢。”正在睡梦中的红叶,听着这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突然惊醒,嘴里着急的大喊着。 琉璃抱着胳膊揶揄的看着她,红叶反应过来,看着琉璃在笑话她,立即红了脸,“小姐,你太坏了,看人家笑话?。” “要不然怎么叫醒你呢,”琉璃看着她说道,“累了就回屋里去睡,我说了我闭关你们不用守着我。” “小姐你还说呢,你可把夫人和少爷们吓坏了,谁知道你这一闭关就闭了三个月呀!还不吃不喝的,你都不知道,夫人都瘦了。”红叶噘起嘴说。 “我都不跟你们说清楚了吗?娘亲怎么样?”琉璃无奈的扶额说道。然后看着红叶认真的问起花慕雪的情况来。 “夫人无碍啊,可能就是有些困乏疲累吧!”红叶想了想说,“这半个月来夫人和少爷们都在张罗你的及笄礼呢?” 琉璃看了看院子里办得喜庆的环境,这场盛大的及笄礼,源自于十岁时所说的话,虽然她很想腻着爹娘和哥哥们几年,可她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她替那女子报仇雪恨,她就陪着爹娘,一辈子都不出御雪山庄。 琉璃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就见门口走来了几人,分别是她的大哥北宫流灏,二哥北宫流铭,还有一位与二人有着三分相似的俊美玄衣男子,和一个身穿水粉色锦缎棉袄,披着狐裘披风的女子走进了院子里。 “璃儿,”那身穿水蓝棉袄色,披着狐裘披风的女子看到现在走廊下门前的女子,瞬间双眼一亮,迫不及待的叫喊道,那兴奋的模样,与她刚才款款而行的大家闺秀姿态简直大相径庭。 三个男子闻声看去,瞬间有些失神,哪怕是看惯了的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都不经看呆了。 女子三千乌丝柔顺的披在身后,她身穿一身绣兰花的罩纱烟笼长裙,披着绣银色暗纹的白色披风,身材虽纤巧削细,却婀娜多姿,在宽大的披风里,更是显得娇小玲珑,令人移不开眼的,是那肤如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的绝色脸庞,她淡淡的看着这边,仿佛就是一副绝美的山水画卷,空灵轻逸。 “玥玥姐,你来了。”她看着几人,蓦然笑开了,对着那叫她的女子亲切的叫道。 霎那间天地失色… ------题外话------ 当当当当…玥玥出场,嘿嘿,别嫌不抢镜,抢镜的时候还没到… 谢谢皖玥亲和幽玥丿冰翎亲的花花,爱你们… 第二十一章:及笈3 花皖玥快步走过去,才走了两步,身旁一阵风刮过,便见北宫流铭快速的到了琉璃身边,将她的披风拉拢。 “天这么冷,怎么穿地这么单薄。”北宫流铭责备的看着她说。 “这不是马上要穿衣服去前面吗,我的寒症已经好了,二哥你不用这么担心。”琉璃对着北宫流铭笑着说道。 “那也不行,你底子不好,赶快进屋。”北宫流铭半揽着琉璃的肩膀,说着就要把她带进屋里去。 “二哥,天煜哥和玥玥姐还在呢,”琉璃忙拉住他的大手说道。 感觉到拉着他的柔软小手带着潮湿的暖意,北宫流铭心中一动,低头看着她才十五岁就已经倾国倾城的小脸,脑海里立马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今日及笈礼来了不少男客,若是让人看到她这般绝丽容颜,怕是以后来御雪山庄提亲的人不在少数,北宫流铭眸子一暗,眼底涌动着霸道的波澜。 琉璃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因为她不愿进屋生气了,连忙伸手在北宫流铭手心挠了挠,对他眨着眼,示意他不要生气。 北宫流铭被她这么一挠,心里更是心痒难耐,这般娇美可人的璃儿,他们怎么舍得把她交给别的男人?瞪了她一眼,北宫流铭这才转过头看着被晾在一边几人,“天煜,皖玥,进屋吧。” “哎,真是妹狂啊,有了妹妹连我们这些大活人都看不见了。”花皖玥看着北宫流铭叹了口气,摇着头装作很伤心的说,“流铭哥哥,我也是你的妹妹,你舍不得璃儿挨冻,怎的舍得我挨冻呢。” “玥玥身康体健,璃儿自是比不得。”北宫流铭看着她,带着以往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 花皖玥小嘴一噘,不满意北宫流铭如此客气的对她说话了,刚想开口,身边的亲哥哥花天煜便开口了。 “壮的跟头牛似的,哪需要别人的关心。”花天煜斜了一眼花皖玥,无不风凉的说道。 “花天煜,你是我亲哥嘛你。”花皖玥双手一掐小蛮腰,对着花天煜瞪眼怒道,那娇蛮的姿态与那身粉色温婉的打扮完全不沾边。 “嗯,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花天煜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然后笑着进了琉璃的屋子。 “你…”花皖玥咬牙,“我要回去告诉爹娘。” “你也就这一套…”花天煜揶揄的看了她一眼嘲笑道。 “玥玥姐,快屋里坐,”琉璃连忙笑眯眯的搂着花皖玥的胳膊说道,没想到一年多不见,这兄妹二人还是如此水火不容的样子。 花皖玥与花天煜之间相差五岁,听花家舅母说,当年花家舅母怀上花皖玥时,性格有些娇气的花天煜死活不让花家舅母生二胎,因为花天煜是花舅父成亲了十年才好不容易怀上的,所以全家人都有些惯着他,得知有人要分他一般的爱去,花天煜成天的哭闹不让生,甚至还离家出走。可等花皖玥出生以后,看着花皖玥肉嘟嘟的可爱小脸,花天煜立马化身疼爱妹妹的妹控,睡觉都要吵着跟妹妹睡,只是后来随着花皖玥渐渐长大,两人越来越爱拌嘴,花天煜小时虽然娇贵,可其实也知道要让着妹妹,疼爱妹妹,可总有人对他说要让着妹妹,要怎么样怎么样,惹得他心里烦闷。后来花皖玥一长大,就经常腻着父母撒撒娇,装装乖,可恶的是她经常看上自己的东西,不给就给父母告状,说他欺负了她,而每次父母都会信她,然后花皖玥便堂而皇之的跟他要东西索赔。(皖玥,这是一个二胎故事,哈哈…) 说起来,北宫家的几个小子恋妹,其实是遗传了花家的吧,看看他爷爷,他爹,在看看花慕雪。 虽然两人看着水火不容的样子,可若是谁敢欺负花皖玥,作为哥哥的花天煜必定不会放过那人。 “璃儿,你终于及笈了,真是太好了。”花皖玥捏了捏琉璃的脸蛋说道。 琉璃无声的笑了笑,她现在也算是成年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因为有更多的事更长的路等着她,而这条路,怕是会很艰辛。 北宫流灏走到门前,突然看了一眼北宫流铭,眼里流动的情绪有些复杂,恐怕那其中的意思也只有兄弟两人知道罢。 天已经完全亮了,琉璃到浴池沐浴去了,房间里,北宫流灏和花天煜低声交谈着,北宫流铭也拿着一个帖子认真的核对,因为担心琉璃不能准时出来,花慕雪又叫了四儿子北宫流炎来看看。 北宫流炎与琉璃同岁,只比琉璃大三个月,相比较几位哥哥的俊美和沉稳,十五岁的北宫流炎显得不那么出彩,甚至没有一点继承了花慕雪和北宫御的好看,身高一米六七的他在同龄中显得比较矮的了,白净的脸上还有些肉肉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几颗痘痘,因为长的没几位哥哥好,花慕雪担心他会自卑,所以给他的爱也不少,也导致了他有些发胖。 花家人就跟他们的姓一般,长得都很是好看,北宫御的父亲也长得好,母亲就是就长得一般了,北宫御几兄弟就北宫御和她妹妹北宫妍两人继承了父亲的好皮囊,所以说起来,北宫流炎也是隔代遗传了他的奶奶刘氏,这也是北宫流炎在几位弟兄中最得刘氏关心的原因。 同时,他也是刘氏和他们一家子的调和剂。 得知琉璃已经出关,去沐浴了,同样也担忧了一个月的北宫流炎松了一口气。 ------题外话------ 不知道啥时候给俺换了封面,才看到,亲们觉得好看咩…好看就不换了 第二十二章:感触 御雪山庄宏伟的大门口,北宫御与花慕雪一身暗红色华衣,外罩一件淡紫色纱衣,衣裳上绣着精美的暗纹,除了款式不一样,细节和花纹都不一样,频频惹来所有客人的观望。 然而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北宫御与花慕雪嘴角始终带着笑意,他们这一身衣裳是半年前琉璃为他们设计的,说是叫什么情侣装,还必须在她的及笈礼上穿,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女儿眼底划过的精光和喜悦让北宫御一眼就看透了。 北宫御和花慕雪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足足站了一个多小时后客人差不多都来齐了,这才准备吩咐下人把门关上。 “慢,”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已经转身准备回去招待客人的北宫御和花慕雪又闻言转过了身来。 天际一道黑色身影踏空而来,身后跟着一架八人抬着的红色大轿,寒风呼呼的吹着,吹的红色的轿帘往后飞舞,同时也露出了里面端坐着的一个红色身影。 那出声的人一身黑衣稳稳的落在御雪山庄的门前,手执一把比较宽的黑剑,脸上带着银白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颜。 “北宫庄主,本阁主还未入席,怎么?这是要把本宫拒之门外?”男子身后的轿子也稳当的落下,轿夫各个穿着单薄的灰衣,脸上皆带着银白色面具。红色的轿子里,传来不羁的男性嗓音。 “原来是赤扇玉狐,”北宫御皱了皱眉,原本他以为送了帖子诛仙阁也不会来人,没想到他们居然来了,而且还是诛仙阁阁主赤扇玉狐。 赤扇玉狐这人可算是江湖一大奇才,传闻他是天绝老人的徒弟,可北宫御心知肚明,而这赤扇玉狐出名不在此处,而是七年前,诛仙阁本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说连神仙都干杀的恶派,后来凭空出现一名面容妖冶,身穿红衣,手执红色铁扇的男子一夜之间收服了诛仙阁所有的人。 并被奉为阁主,因为面容俊逸,又手执红色铁扇,后来人们便称他为赤扇玉狐,与江湖上从未露过面的玉箫公子齐名。 所有的人都看向门口,虽听闻赤扇玉狐大名,可见过他的人却在少数。 “本以为诛仙阁不会在意北宫家女儿的一个小小及笈礼,没想到赤扇玉狐还是如约到寒舍,还望赤扇玉狐谅解,”北宫御面色冷清,口中虽说着希望谅解的话,可那姿态却一点不低微。 “呵呵,北宫庄主的面子,本阁主自然要给,”那轿子里的人低声笑道,迷人具有挑逗性的嗓音让在场的女子都面色一红。 他用合起的铁扇掀开轿帘,慢慢悠悠的走出来,顿时,在场之人皆是呼吸一窒。 他足足有一米九的个头,一身华丽红衣格外惹眼,俊美的脸上,黑眉斜飞入鬓,画着红色眼影的凤眼上挑,左边眼角画着一朵妖冶的彼岸花,鼻梁高挺,两瓣薄薄的嘴唇不点而朱,黑发高束,用镶满红色宝石的金冠束起,颊边垂下两缕长发,妖而媚,媚而不俗。 明珠阁 琉璃沐完浴后就穿上了里衣,外罩一件绣着梅花的素青色锦缎棉上衣和裤子,披着一头乌青的长发端坐在梳妆台前。 “去去去,红叶,你家小姐这么美,上了胭脂水粉那不是遮了她的颜色?”看着红叶要给琉璃上妆,花皖玥连忙把她拉过来说道,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琉璃,“是吧璃儿?” 琉璃笑了笑,对她来说上不上妆都一样,反倒是北宫流铭,心里已经转了一大圈。 “玥玥,让红叶给璃儿上妆吧。” “流铭哥,”花皖玥瞪眼,看着北宫流铭。 “云想衣裳花想容,就上个淡点的妆容吧,嗯,桃花妆不错,红叶。”琉璃笑了笑,对着红叶打了个响指说。 她要的就是在今天一鸣惊人。 红叶闻言,连忙给琉璃上妆,上完妆,房间里的人都忍不住看呆了,北宫流铭看着琉璃像桃花仙子一般坐在那里,因为本身长的就绝美倾城,淡淡的粉色腮红更是让她显得气色格外的好,莹白的肌肤仿佛吹可弹破,细长的眉毛下,一对大眼睛清澈明亮,好像会说话一般,纤长的睫毛偶尔一眨,楚楚动人,叫人忍不住想要疼惜,小巧微挺的鼻梁下,一张粉嫩的小嘴泛着光泽,让人想咬一口。 说是桃花妆,可琉璃没让红叶点上桃花钿,只是打了淡淡的粉色胭脂,这样一看,绝美中又透着孩提的稚嫩,正适合她的年纪。 北宫流铭忍不住自己狂乱的心跳,看着琉璃眼睛里就快要冒火了,他想让她把妆卸掉,可奈何让上妆的人可不就是他? “我的天辣,璃儿你太美啦,”花皖玥首先开口,盯着琉璃看着说道。 琉璃知道自己长的美,从她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 “大少爷,二少爷,宾客都来齐了,老爷让你们过去呢。”一名小厮站在门口说道。 “时辰到了,咱们过去吧。”北宫流灏站起身来说道,不经多看了两眼那被他们捧在心尖上的妹妹,此番及笈礼一过,御雪山庄不知道又要热闹多久了。 没想到十五年过去了,那当初在他怀中只知道贪睡的小丫头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他们怎么舍得把她拱手让人? 北宫流灏只觉得喉咙有些哽咽,璃儿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血缘上来讲,他们虽不是亲兄妹,可他们却是把琉璃当做亲妹妹疼爱的,如今看她长大了,又想要回到她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时候,(额,貌似璃儿并没有这个历程吧)至少他们不用再担心会有那么一天。 “好开心,我是璃儿地赞者呢。”花皖玥看着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还有北宫流炎脸色都有些沉重,自然也是想到了同样的事,笑着缓和气氛的说道。 ------题外话------ 哎哟我去,啥时候推荐了,后台简便的跟白板似的,都看不到了,怪不得有人在下面打小广告,哈哈,今天有点忙,传的晚了。不好意思。 第二十三章:礼成 琉璃看着北宫流灏本来冷峻的脸上带着一点哀伤,就知道他想了什么,她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又拉过北宫流铭来,一边挽一个,“璃儿长大了哥哥们怎么好像不开心?璃儿一定会永远陪着爹娘和哥哥们的。” “瞎说,你是准备要熬成老姑婆吗?”北宫流炎在她身后敲了敲她的脑袋说。 “那我也是最美的老姑婆。”琉璃瞪眼,撅起嘴说,模样甚是可爱。 “不知羞,哪有要陪着家人一辈子的姑娘。”能跟她一辈子的,一定是世间最有福气的男子,北宫流铭无奈的看着她说。 “噢…那我就找个入赘的,”琉璃嘟了嘟嘴满不在意的说,却没看到北宫流铭微微僵涩额额的容颜。 “嘿嘿,谁娶了我可就倒了大霉了,我有这么疼我的爹娘和哥哥们,以后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哈哈哈哈…” 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无奈的看着自己因为自己的话笑得合不拢嘴的琉璃,无奈的叹气,她也还是小吧。 跟在身后的北宫流炎和花皖玥花天煜三人听着琉璃的话更是满头黑线,好像找个吃软饭的很光荣一般。 御雪山庄的前院桌子摆得满满的,站在高处,看过去花花绿绿的一片,还有数不清的人头,北宫御和花慕雪端坐在房檐下的主桌前,片刻,北宫御端起酒杯起身,拱手对着下面的人朗声开口,“今天,小女琉璃行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不远万里而来,北宫御感激不尽。下面,小女北宫琉璃的笄礼正式开始!” 琉璃早已在屋内,她站在窗前,一双秋水烟波般的眸子将在场的人都一一看过并记在心里。眸光在扫到那红色的身影上时,突然停顿了两秒,那妖冶的面容让她一时有些恍惚,也不记得他的身份,但见他手中的铁扇,琉璃立马便知晓了他的身份,然后移开了目光,却没发现那红色的身影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看了两眼她所在的位置。 “璃儿,洗洗手,出去了,”花皖玥拉了拉她提醒道。 琉璃从外面收回视线,对着花皖玥笑笑,把手放进盥洗盆洗了洗,擦干后就跟着花皖玥出了屋子。 亭亭玉立的少女款款而来,不卑不亢的现在父母身旁,身穿一身素青色秀梅花的锦衣锦裤,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发尾用一跟红丝带系住,小小的瓜子脸上描了淡淡的妆容,使她出彩的容貌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美丽,让在场的所有男子都穷词儿了,似乎最美的诗词都不足以描写她的美,然而在这些看她都看的有些呆愣的人群中,琉璃看到一个年近六十岁的身影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僵硬,手中的杯子抖了抖,酒水撒在了华丽的衣衫上,身旁的一位贵妇在看到她时同样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琉璃见此,微微勾了勾嘴角,霎那间,天地为之失色。 赤扇玉狐黎景睿看了看琉璃,嘴角一勾,他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传闻从来没有出过北宫家大门的六小姐,到底与圣麟国的太师有什么瓜葛呢? 没人把这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中,北宫御出声,将所有人的魂都拉了回来,可心中却忧虑起来,以后的北宫家,怕是不会平静了。琉璃的笈礼有条不紊进行着,首先是赞者为其梳头,然后是随着司奉的高声开始了初加,一拜,二加,二拜。等到三加三拜,琉璃已是一身华丽的衣着,梳着发髻的头上插着繁重的金钗步摇,接下来的程序都只是一个过程,琉璃跟着花皖玥,怎么说就怎么跟着做,这般下来,也让琉璃累的不轻,只觉得头上压了一座山般沉重。 本是有取字一说,不过琉璃提前让人省了这这一关,她的字是师傅百里云殇取得,无需再取。所以也就直接开始了聆训。琉璃跪在花慕雪北宫御面前,听着两人语重心长的说了些话,这才点头,“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语毕,琉璃深深的对着二人磕个三个头,然后转身拱手,对着所有人作了个揖,“感谢各位哥哥姐姐,叔叔婶子,大爷大娘们赶来见证璃儿的及笈礼,璃儿感激不尽。” 她的声音就像琴筝一般好听,让在场为成婚的男子都不经男子们对她的好感都蹭蹭的往上涨。 “小女笈礼已成,感谢各位来参与小女的及笈礼,在下略备薄席和礼物,以表心意还请各位不要介意。”北宫御拱了拱手说道,颇为豪气。 众人看着大门口堆积成一座高山的用锻布包起来的礼品盒,都不经好奇和猜疑,北宫家究竟会送什么样的礼物? “呵呵,怕是公主的排场也没有这么大…”赤扇玉狐摇了摇他的扇子,轻飘飘的说道。 众人神色一僵,看向坐在靠前的几位来自不同国家的公主和太子王爷。 南雀国的公主风无音抬了抬眸子,毫无波澜的目光犹如一潭死水,她看了琉璃一眼然后又垂了下去。 琉璃行完及笈礼,瞟了一眼那还呆呆看着她的老翁,琉璃正要回屋, 就听到赤扇玉狐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转过头来看他,那妖冶的面容和不羁,琉璃皱了皱眉。 她对诛仙阁的人,莫名的没有好感… 看着琉璃惊世的容颜,黎景睿眯了眯眼,不由得想起了那让他前来送礼的那人。 “你只管把东西交给她就行。” “噢,什么东西,你不怕我偷看?” “你若是有胆,看看又何妨?” ------题外话------ 这一张没有写好,我明个在改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第二十四章:宴会风云 黎景睿撇了撇嘴,他这么些年帮了他多少忙啊,什么破玩意,看一眼都不行,狭长地凤眸看了看琉璃,突然来了兴趣。 这多年了,以那人的性子,早就不记得了才是,若是报恩,也早就报了,偏偏时隔这么多年突然让他在人家及笈礼上送礼物? 莫非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还是准备以身报恩?黎景睿看着那纤细的身影进了屋里在也看不到,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有趣… “三哥,这北宫家小姐长得真是美。”西虎国乐王白宇乐眨巴眨巴大眼,往屋里看着,仿佛要把那遮挡住他目光的门给盯穿了。 明王白宇齐昂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水目光凌厉的瞥向屋内,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宇齐哥哥,”跟着两人一同来的西虎国和乐郡主邱淑云紧张的看着白宇齐,生怕他也被那北宫家的小姐勾去了魂儿。 白宇齐看了看她,对其微微一笑,霎那间和乐郡主的脸就红了,羞怯的垂下脑袋。白宇齐冷漠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屑,一个外姓王爷的女儿,也想做他的王妃?呵呵… 既然请了客人,必定是要留下吃饭,及笈礼一完,各家的女宾便被请到了西院,男女不能同席,这也是几千年传下来的习俗。 邱淑云看了看白宇齐,这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三步一回头的去了西院。 “三哥,你看,”白宇乐似乎发现了什么,拉了拉白宇齐,朝对面呶了呶嘴。 白宇齐看过去,只见对面看着主位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面色有些呆滞的老头,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桌面,衣衫上有许些水渍,旁边应该是他的两个孙儿见他没有反应,便替他挡着来敬酒的宾客。 那老者,正是如今圣麟国只手遮天的太师云登科。 “没想到这老狐狸也来了,北宫家可真是一块肥肉啊。”白宇齐冷哼一声说道,目光落在云登科身旁挡酒的两个男子身上,不得不说,这两个男子长相皆是上乘,一个如闲云野鹤般淡然和煦,一个像展翅欲飞的雄鹰,。 坐在白宇齐上方的一位男子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杯盏中的酒一滴未饮。他一身黑衣,领口袖口都绣着白色的复杂花纹,别的桌上几乎都是两个人,而他的桌上却只有他一人,显得孤孤单单,也没人前来向他敬酒。 白宇齐看了一眼,执起酒杯起身朝他走去,“这不是东青国太子殿下吗?真是幸会。”白宇齐站在钟离夜身旁邪恶的笑着说道。 众人听他扬起的声音,都纷纷看了过来,这也让白宇齐达到了他的目的。 明明邻座而坐,白宇齐却当做没看到他,可见白宇齐如何的高傲。 “怎么不见胜王陛下?”白宇齐装作无意的问到,引得人频频侧目。 钟离夜,天下尽所皆知,东青国有名无实的太子殿下,生母乃东青国皇后,早在钟离夜十岁时香消玉殒,钟离夜三岁时,东青国皇帝又迷恋上海中岛岛主的妹妹秋媚娘,将其捧为位居于皇后之下的贵妃娘娘,秋媚娘进宫后一年便为东青国皇帝生下一个儿子,可却依旧盛宠不衰,也导致了钟离夜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位胜王打压的没有地方容纳。 钟离夜的到来同时也让人引发了思考,北宫家小姐的及笈礼在隆重,身为一国太子的钟离夜也无需亲自前来,这是想找北宫家做靠山,还是真的太闲了?可那胜王怎么没来?奇了怪,这若是让钟离夜攀上了北宫家,胜王的位置?还是这胜王早就将皇位视若己物?这位胜王究竟哪里来的勇气? “不好意思明王,钟离太子是我请的贵客。”看着好友在自家被这般羞辱,北宫流灏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领着端着端着酒水的丫鬟大步而来。 众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看钟离夜的目光也变得没那么不屑。 ——西院—— “呸,不过是个捡来的贱胚子,还真以为是我北宫家的人了,真敢摆架子,哼…”假山后,一个身穿水红色锦衣的女子一脸恶毒的看着西院里跟各位女眷交谈的琉璃低声骂道。 她身后,跟着一个容貌丑陋,身着麻布制作的衣裳的女孩,*岁的个子,她头上的头发长一寸短一寸,参差不齐,甚至还有秃掉的地方,看起来丑陋不已,更别提在这种衣香鬓影的地方了。 听着女子的咒骂,那丑陋的女孩明显的抖了一下,低垂的头微微抬了一下,清澈的眼睛里印过那绝美的身影,眸光闪过担忧。 “哼,小贱种,尽情的笑吧,等会我要让你哭,呵呵…”女子恶毒的笑道,然后瞥了眼那丑陋的女孩,不屑的哼了一声,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往院子里走去。 看着款款而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让人不喜的风尘味的女子,花皖玥皱了皱眉,暗自拉了拉琉璃的袖子。 琉璃转过头看了看她,然后看向她看去的方向,心中便一目了然。 “璃儿,”女子朝琉璃亲切的叫道,让琉璃身后的红叶莫名打了个寒颤。 花皖玥翻了个白眼,叫的这么亲切就没什么好事。 反观琉璃,依旧是淡淡的笑容,不过她的目光却没有看向女子,而是看向女子身后的女孩,那丑得让在场的人都嫌弃地退避三舍的女孩,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题外话------ 作者爱唠叨:收藏收藏,求收啊求收啊 第二十五章:害人终害己 北宫云琪看着琉璃看向她身后的人,不由得心中发虚,上前两步拉住琉璃,遮住了她的视线。 琉璃被北宫云琪拉住,眉头微微一皱,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云琪姐姐怎么才来。” “这不是有点事耽搁了吗,璃儿妹妹可别介意,姐姐祝你生辰快乐,现在说不晚吧。”若不是为了面子,为了治你于死地,谁愿意来看你这个小贱种,北宫云琪有些尴尬的扯着帕子说道,心中却不屑的谩骂着。 琉璃敛眸笑了笑,早就看透了北宫云琪的性子,她会好心来祝贺自己?事出反常即为妖,这北宫云琪必定有事。 “当然不晚。”琉璃勾了勾嘴角说,这北宫云琪到底想做什么呢?她倒是有些期待… “来来来,光说没用,我敬妹妹一杯,表示我的诚意。”北宫云琪看着身后走过的丫鬟,转身端了两杯酒说。 琉璃美眸一眯,看着北宫云琪手中的杯子心中冷笑。想给她下药?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也就二叔三叔他们两家人做得出来。 北宫云琪本就是有准备而来,她的指缝中都藏着药末,而且穿的是广袖纱衣,只要在拿酒杯时用袖子微微遮挡,手指巧妙的轻轻一弹,那药末就会落入水中,入水即化。 坐在一旁的南雀国公主风无音微微一抬眸,便见北宫云琪将药末弹了进去,可下一秒却又仿佛没看到般垂下了眸子,一如开始般安静的坐在那里。 琉璃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杯和北宫云琪虚伪的笑容,接过杯子,然后对着北宫云琪的杯子轻快的一碰,两个杯子里的酒水荡漾着,互相跑进了对方了杯子里,“姐姐,干杯。” 北宫云琪看着琉璃被子中的酒水撒进了她的酒杯里,顿时脸色一变。 琉璃豪爽的一饮而尽,西院用来招待女客的酒都是果酒,香且不醉人,琉璃很是爱喝,一杯饮尽,然后看着北宫云琪,天真而又疑惑的笑问,“姐姐你怎么不喝?你不是说这就是代表你的诚意的么?”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有一点点而已,北宫云琪扯着僵硬的嘴角笑着,看着酒杯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喝下半杯子。 “姐姐,璃儿都喝了一杯呢,你怎的只喝半杯?”琉璃无辜而又委屈的看着她,院子里的人无一不都看向北宫云琪。 “我,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北宫云琪故作平静的说道,把杯子放到丫鬟的托盘里便准备离去。 “姐姐,怎么也得喝了这杯酒才是,姐姐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琉璃连忙拉住她,眼眸深不可测的看着北宫云琪说道。 风无音抬眸,突然像是有了兴趣般看着这一幕。 北宫云琪看着琉璃没有一点事的模样心里不经犯嘀咕,难不成那药没用?可是她见过她娘给她爹用过,很管用的,怎么到北宫琉璃这里就没事了呢?北宫云琪心里咬牙切齿,正要放下心来,突然觉得小腹燥热起来。 她面上已经有些惊慌,看着琉璃更是见了鬼一般,她的酒只是混了一点带药的酒水而已,药性怎么发作得这么快?为什么这小贱种喝了一杯子都没事? “云琪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既然你不舒服就先别回去了,到我的院子里休息休息吧。”琉璃突然撒开她的手说道。 北宫云琪只觉得身上很热,她忍不住伸手拉扯自己的衣服,可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听着琉璃的话,她也来不及思考,连忙点了点头。 琉璃看着她满脸潮红,秋水般的眸子里蕴藏着冷意,若不是为了北宫家的名声,她真想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个脱衣舞,伸手招来一个丫鬟将北宫云琪带下去。 北宫云琪的出现仿佛就是一个插曲,只是琉璃知道,过不了今天,她那个三婶就会找到她这里来,要她给她一个所谓的交代。北宫云琪胆子真是大,竟然敢给她下药,让她当众出丑,还好她早已百毒不侵,不然今天真会着了她的道。只不过,说起来这北宫云琪真是执着,为了做爹娘的女儿,即使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是没有出嫁,这十几年他们一家子为了她这个六小姐的位置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她是该好好回敬回敬他们了。 “璃儿,那北宫云琪怎么回事?”花皖玥疑惑的看着琉璃问道。 “害人终害己。”琉璃瞥了一眼消失在转角的北宫云琪说道。 花皖玥一愣,片刻便理解过来,担忧的拉着琉璃看,“璃儿,那你没事吧?” “玥玥姐,我没事,不过,她就有事了。”琉璃摇了摇头,她百毒不侵的事也就她们自家人知道。 “活该,她给你下了什么药?”花皖玥嫌恶的说道,然后好奇地看着她问道,北宫云琪那模样简直… “媚药…”琉璃凑到她耳边轻启唇齿,吐出两个字。 花皖玥瞪大了眼,白皙的脸上蓦然浮出两朵红云。 第二十六章:恶毒 北宫云琪被丫鬟搀扶着往琉璃的院子里走,白皙的脸蛋布满了潮红,她身子瘫软,一个丫鬟根本就扶不住她,再加上北宫云琪时不时的对她动手动脚,嘴里发出令人面红的声音,丫鬟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生怕北宫云琪会对她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来。 丫鬟有些恼怒,却碍于北宫云琪的身份不敢发怒,要不然她早就把她扔一边了。 总算走到琉璃的院子,丫鬟没有来过琉璃的院子,也不知往哪里走,偏偏院子里就两个扫地的丫鬟,扫地的丫鬟是不能进主子的房间的,丫鬟招来那两人,吩咐把北宫云琪带到客房就转身走了。 扫地的两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两人架着北宫云琪就走到了客房。 西院 琉璃看着那丑陋的丫鬟总觉得眼熟,那丫鬟也有意无意地避着她,让她更加疑惑,“把头抬起来。” 小丫鬟听着琉璃的声音,身子一抖,转身就要跑,手腕上的一颗珠子被琉璃瞅到,琉璃连忙拉住她,“知书?” 小丫鬟纤瘦的身子一震,猛地蹲下无声的哭泣起来。 “璃儿,她是?”花皖玥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那名为的知书小丫鬟问琉璃。 琉璃气的瑟瑟发抖,伸手抓住花皖玥的手臂,力气大的让花皖玥疼的皱眉。 “红叶,”琉璃咬了咬牙,眼里迸发出冷意。“把她带到我房间里去,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 红叶震惊的看着那蜷缩成一团的小丫鬟,半天才不可置信的反应过来,“是,小姐。” “璃儿,”花皖玥更是疑惑了,难不成这丑陋的小丫鬟是什么重要人物?可怎么被北宫云琪虐待成这样了。? “她是北宫知书。”琉璃看着红叶搀扶着北宫知书离去,心里久久不能平复的说道。 “北宫…那不是北宫云琪的妹妹吗?她怎么变成这副鬼样了?”花皖玥震惊的找了张嘴,低声问道。 “他们一家已经丧心病狂了,”琉璃咬牙说道,北宫知书,北宫云琪的妹妹,小她三岁,北宫廉一家她最不讨厌,甚至喜欢的一人,因为北宫知书不同北宫强北宫廉一家,她天真善良,没有她姐姐一脑子的龌龊思想,因为陈氏生了北宫云琪后迫不及待的想生一个儿子,因为古代人都相信酸儿辣女这种说法,陈氏怀上北宫知书时,特别喜欢吃酸的,各种现象都表明怀的是个儿子,可后来却又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北宫知书,这让想要儿子的陈氏和北宫廉因此失望,所以对北宫知书根本就不上心,就连北宫知书的名字也是刘氏让她爹给取得。 当初因为她爹给北宫知书取了名字,陈氏还以为她家想要北宫知书,就迫不及待的送来了,却被他爹毫不留情的斥责,也因为这样陈氏就更不喜欢北宫知书了。 因为知书乖巧,不像北宫云琪那样贪得无厌,心里尽是坏心思,所以琉璃对她也不一样,时常塞点东西给她,直到一年前她送了一串珠花给她被北宫云琪看到后,她就再也没来过御雪山庄。 原来,她竟是遭到了亲姐的毒手。 北宫云琪真是好强的嫉妒心,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放过,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琉璃眸子一眯,本来她只是想让北宫云琪尝一尝自己种下的苦果,没想到她的心如此恶毒,不给她点教训怎么对得起北宫知书收到的欺负和侮辱? 琉璃假借出恭的理由走到西院一处安静的地方,刚站定,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 “主子,”乔一单膝跪下叫道。 “乔一,北宫宇和北宫尤是不是来了?”琉璃冷冷的问道。 北宫宇和北宫尤是北宫强的儿子,两人是双胞胎,两个人不仅长的一样,就连贪婪好色的性格也一模一样,两人不知道打着北宫家的旗号残害了多少无辜少女,欺辱了多少百姓,这样的人,跟北宫云琪乃绝配。 再则北宫强和北宫尤乃一丘之貉,这次,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是,”乔一点头。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这两个家伙,送到北宫云琪床上去。”北宫云琪,这就是你恶毒残害亲妹的下场。 乔一一愣,有些震惊琉璃的话,把堂哥送到堂姐的床上。 琉璃吩咐了乔一完后就回了西院,毕竟这个时候她不能消失太久。 乔一看着琉璃离开,左思右想,最后冷冷的勾起了嘴角,那北宫宇和北宫尤两人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肖想他们主子很久了,以前是主子没发话,既然主子发了话,他也就不客气了。 嘴里吹了一声口哨,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没一会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若不是 “老大!” “青雀,主子有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你。”乔一冷漠的说道。 青雀抬眼看了看乔一,然后点头,“老大请说。” 第二十七章:龌龊 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正在席间敬酒,身后跟着两个一模一样,长的一般但目光猥琐,脸上带着讨好笑容的男子。 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装作没看到两人的模样,走到白宇齐,白宇乐面前敬酒,“明王,乐王…” 两人还没说完,身后的北宫宇和北宫尤便挤了上来,“明王乐王,稀客稀客,在下北宫宇。” “在下北宫尤,久仰两位王爷的大名…” 白宇齐眉头一皱,看着两人吧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挤到了后面,心下更是不悦,谁不知道北宫家几个兄弟早就分了家,御雪山庄根本就不喜和两个兄长来往,这两人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跑到他面前来找不自在?白宇齐本就狂妄自大,根本就看不起两人,又看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眼底带着对两人的不屑,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 “哪里来的毛头苍蝇,竟敢在本王面前聒噪。” 北宫宇,北宫尤听此,脸色顿时一白,很是难看,一旁也跟着北宫御蹭脸面的北宫强和北宫廉也吃了不少硬茬,不过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心里不经怨恨起北宫御来,若不是因为他要分家,把他们分了出去,如今又怎么会受到这么多白眼? 白宇齐最看不惯这些没本事还扒着人家要好处的人,当然也是因为这类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身份,他怎么会落了自己的身份和这种人说话。 受到许多异样的目光,北宫宇和北宫尤绕是脸皮再厚,在这种全是有权走势的宴会上也搁不住,两人灰溜溜的跑到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心里把北宫御一家骂了个遍。 躲在暗处易容成琉璃的青雀正愁找不到机会,看着两人灰溜溜的跑了出来,眼里闪过不屑和嫌恶,拍了拍占了灰的裙子,她款款而出,装作没有看到两人一般走向明珠阁。 青雀不管是体型还是身高,动作,都与琉璃很相似,而且善于易容,所以她的工作就是充当琉璃的替身。 “诶,诶诶,哥你看,”北宫尤看着青雀走过去,连忙碰了碰北宫宇。 “北宫琉璃,这小贱种怎么在这?”北宫宇眼前一亮,有些疑惑的问道。 “管她呢,哥,她现在落到了,要跟上去看看吧。”北宫尤舔了舔嘴唇说,北宫琉璃那简直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漂亮的不像话,他好几次做梦都梦到和她… 若是真能,嘿嘿… 北宫宇看着北宫尤那猥琐的眼神邪恶的笑了,点了点头,和北宫尤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赵氏和陈氏正拉着刘氏往前院赶,田氏一看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拉起了警钟,吩咐丫鬟抄近路去给花慕雪说一声。 青雀瞥了眼后面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拐个弯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的人早就被乔一支开了,她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北宫云琪休息的地方,听着里面传来的羞耻声,青雀眼中闪过厌恶,推开门走进去又关上了。 北宫宇和北宫尤跟上来,看着青雀进了客房,顿时有些疑惑,可一靠近,就听到今年传来女子的呻吟。 两人一愣,顿时心中沸腾起来,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尽是相同的龌龊心思。 “没想到这北宫琉璃看起来清纯美丽,跟仙女似的模样,原来也是个荡妇,听这声音,真特么*。”北宫尤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 “怎么没男人的声音?难道就她自己?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北宫宇贴着门窗仔细的听了听说。 “又不是没见过,那还不熟悉?女人在床上的声音不都一样,嘿嘿,说不定是她自己…嗯?哥,咱进去。”北宫尤邪恶的说道,手已经推开了一道门缝。 北宫宇不愿让北宫尤赶了先,抢在他之前钻进了屋里,北宫尤眼里闪过恼怒,也跟着进去了,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味,两人走到床前,就看到放下纱蔓的床上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床上不停的蠕动。 两人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小腹灼热,还有些头重脚轻,你争我抢的朝着床上扑去。 若不是那股香味作祟,两人应该很快就能发现那床上的身影跟琉璃根本就差之很多。 看着两人进去,青雀打开窗户散去那股香味,然后轻轻替三人关上房门,冷笑着离开了。 敢对她们主子不敬,这就是下场… ——分割分割线—— 花慕雪听着丫鬟的禀告,眼里闪过不悦和烦躁,听着丫鬟说几人朝着西院过来了,她皱了皱眉,这两人不在老太太那里待着,跑过来干什么。 “夫人,云琪小姐不在。”身后的丫鬟龙儿低声提醒道。 花慕雪一愣,看了看西院里的夫人小姐们,的确没有看到北宫云琪,但是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两家人一直看他们一家不顺眼,这次肯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她担忧的看向琉璃,想了想就朝她走过去了。 “娘,”琉璃看着花慕雪走过来,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叫道。 “姑姑。”花皖玥也叫道。 “璃儿,你可看到云琪?”花慕雪轻声问道,那边,赵氏和刘氏已经带着刘氏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琉璃瞥了眼,轻轻的笑了笑。 果然来了… 第二十八章:计划 看着几人明摆着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派头,花慕雪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让一直往这边看的陈氏心里更加怨恨。 花慕雪,你现在就摆你那御雪山庄夫人的架子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给我求饶。 陈氏心里冷哼着,目光一扫院中的情况和人物,可没看到她的女儿,她一愣,难道云琪没有成功?不过也罢,既然云琪没有成功,定是走了第二步计划。陈氏眸光温顺,眼底却蕴藏着阴毒的光芒,她看向身着华丽,头戴金钗步摇的琉璃,那张绝色的小脸更是勾起了她的怨恨。 都是这个小贱人,若不是她的出现,她的女儿早就成了北宫御唯一的女儿了,这一次,就是不把她拉下来,也要她臭名远扬。 刘氏看着满院的贵妇千金,甚至听说还有公主,她的腿就不自觉地打颤,即使这么多年她的腰杆也硬了起来,可是北宫御从来没让她见过什么达官贵人,猛得一见这么多金枝玉叶,还没有男子,却都让她觉得有些腿软了。 琉璃看着刘氏如此不争气的样子,心里不经冷笑,这老婆子收拾她的那股狠劲儿和高傲都去哪里了?恐怕这里随便一个人大声一句,她都会吓得尿裤子吧。琉璃冷眼看着几人,她来到这个世界,真正喜欢和亲近的也只有她爹娘一家,还有天绝山的一群人。对于刘氏和她的几个儿子,琉璃早就看惯了他们的贪婪自负和龌龊,所以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情感。 花慕雪看着刘氏,心中憋着一口气带着琉璃和花皖玥朝着几个人走过去了,在一边和一个挚友交谈的甚欢的花家舅母被人提醒了一句,转过头看了看,想了想还是走了过来。 这北宫老太太和他的几个儿媳妇一看就不是啥令人欢喜的人,那一张臭脸摆明了是来找茬的,她得护着小姑子去,公公疼爱小姑子跟命似的,要是被刘氏和妯娌欺负了,照公公那脾气,还不得把御雪山庄给掀了。 “娘,”花慕雪站在屋檐下对着刘氏轻轻福了福身叫道。 “奶奶,”琉璃跟着叫道。 “北宫老夫人。”花家舅母和花皖玥也叫了声,花皖玥是不屑叫刘氏奶奶的,看着这么作的老太太,花皖玥不止一次的开导自己不要跟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毕竟没几天活头了。 “我是来找云琪的,云琪呢?”刘氏看着花慕雪冷冷的问道,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刘氏本就有些心虚,可二儿媳妇低声告诉她她的身份不比这些人低,甚至比有些贵妇还高贵,她的腰杆又挺了起来,也不腿软了。 也是,她的儿子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她是第一庄主的母亲,这些人见了她还要给她见礼呢。 “娘,你要找云琪找个丫鬟来叫就行了,何必自己跑一趟,若是两位嫂嫂想来看看,过来也就是了,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花慕雪微微一笑说,可笑容却不达眼底。 这些年刘氏养尊处优,又听赵氏和陈氏的谗言,那可是用了不少的好东西进补,本来虚不受补,没有任何病更不需要进补,想养生,吃点药膳也就可以。刘氏在北宫御未发家前可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本就吃惯了杂粮,这猛的一大补,刘氏的身子没病也补出了一身病来,一天不如一天了。 赵氏和陈氏脸一黑,听着花慕雪的意思,是她们非要来见识大世面,所以朝着刘氏,不顾她的身体要来的。 “弟妹说话怎么这么冲,娘只是担心云琪,她一个小姑娘家,又不得庇护,这不是怕…”赵氏笑着说道。 “怕什么?怕被人欺负吗?今天来的都是权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心胸宽广且善良,二娘的担心未免太没必要,”琉璃幽幽得说道,立马把话头指向赵氏。 果然,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都有些不高兴的看向了她们,赵氏和刘氏挂不住面子,却又只能带着和煦的笑容。 “瞧琉璃这说的什么话,一点没规律,大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小辈插话的份儿。”看着琉璃近在咫尺的白皙脸庞,陈氏就恨不得挖破她的小脸。 “我倒是觉得璃儿说得对,两位嫂嫂可要谨言慎行,毕竟今天的客人身份都不是两位嫂嫂得罪不起的。”花慕雪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氏和陈氏脸色更黑,还是赵氏反应过来,温柔的笑了笑,“弟妹别不高兴,我们只是来找云琪的,找到她了就回去,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赵氏温温柔柔的说着,却无一不在宣告着什么,琉璃笑了笑,也就这点把戏,不就是想让人知道他娘目中无人,欺负妯娌吗? 呵呵,在场的夫人小姐家哪一家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糟心事的,她娘身为第一庄庄主夫人难道就没有高傲的资本吗? “云琪姐姐啊,”琉璃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云琪姐姐在我院子里呢,她说不舒服,我就让丫鬟带我院里休息去了。” 陈氏一愣,没想到琉璃这么爽快的就告诉了她们,原本她们是想让北宫云琪给琉璃下药,让她当众求欢出丑,若是失败,那北宫云琪就偷偷到琉璃的院子里,假装被琉璃找人羞辱打骂,让琉璃背上残害堂姐,恶毒的名声,然后让北宫御一家对北宫云琪负责,认作女儿。 不管怎样,北宫云琪去了明珠阁,那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云琪不舒服,奇怪,她出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我去找云琪,娘你也一起去吧,弟妹,璃儿你们也去吧,免得,到时候不见了东西怪罪我们。”陈氏笑了笑说,说出的话却句句让人遐想。 ------题外话------ 最近更新时间不稳定,但是在晚上九点之前一定会更新的,其实嫣一开头知道写的不是很好,有些地方都忽略了,但是又没时间修改,嫣也在努力把文写好,达到心中的要求,请大家一定要支持噢,你们的支持就是作者的动力。然后,祝大家平安夜快乐,记得吃苹果,嘿嘿 第二十九章:发怒 “也好,正好我也有事要问问三伯娘,”琉璃点了点头。 花慕雪心中的不厌烦更甚,琉璃拉了拉她的手安慰了一下,花慕雪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给院子里的客人们道歉,众人看了看刘氏一伙人,看着花慕雪点了点头,他们家里也不缺乏一两个极品,所以很是理解花慕雪的无奈。 一行人刚要准备往明珠阁去,刚才跟着红叶回去休息的北宫知书突然一脸惊慌的的跑了过来,一身连御雪山庄最下等的丫鬟都不屑的粗布麻衣,乱糟糟的头发和秃掉的地方让人看了都没食欲,更别提她那张烫伤划伤,皮肉翻卷的丑陋脸孔多让人害怕和嫌弃了,此时,她瞪着快要突出来一般的眼珠子跑了过来,一下子就和没看到她的陈氏撞在一起。 陈氏被撞得险些翻倒在地,她哎哟一声扶着身旁的柱子,心里更是烦闷,等看清了北宫知书,劈头盖脸的就给了北宫知书一脚。 “又是你个丑不拉几的贱丫头,喉咙哑了眼也瞎了是吧。” 琉璃看着北宫知书被陈氏一脚踢出去,头猛地撞在走廊的栏杆上,丑陋恐怖的脸因为疼痛更加扭曲,更加可怖,一双眼都疼的都呆滞了。她心一窒,连忙跑上去扶起她。 “知书。” 花皖玥更是呆了,不可思议甚至震惊的看着陈氏,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女儿变成这样了不心疼还这般虐待?真是让她愤怒了,抬起脚来就踹翻了陈氏。 陈氏刚直起腰就被花皖玥踹了个人仰马翻,差点没摔进走廊外的花圃里去。 不止众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就连花家舅母也因为女儿的反应惊呆了,她呆呆的看着一向乖顺,喜欢撒娇的花皖玥,一时都忘了去拉她。 “我踹死你个贱人,你还是个人吗,”花皖玥简直气疯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她还配为人母吗?简直畜生不如,大女儿是人小女儿就不是人了? “玥儿,你干什么,”花家舅母猛地反应过来,上前拉开自己的女儿问道,心砰砰的半天平静不下来。 “哎哟,要杀人啦,杀人啦,这有钱了不起啊,对我一个长辈如此,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啊,太没天理了,”陈氏哇哇大哭起来,心里恨不得把花皖玥和琉璃碎尸万段。 “花皖玥,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三弟妹是长辈吗,你们花家就是这样的教养?”赵氏看着陈氏狼狈的模样,忍住心里想要发笑的冲动,瞪着花皖玥说道。 “呵呵,我花家地教养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花皖玥最看不得跟畜生,噢不,比畜牲还没人性的根本不配称之为人的人。”花皖玥冷笑一声,看着陈氏说道。 “你,你说谁没人性,说谁是畜生呢。”陈氏一听,这么多人听着对她可没什么好处,嗷的一声跳起来指着花皖玥说道。 “谁应谁就是。”花皖玥不屑的说道,看向琉璃。 “你这个小贱人…”陈氏脸一僵,破口大骂道,抬手就要打花皖玥。 只是她的手还没挥到花皖玥脸上,便被琉璃拉住了。 “你这个小贱种,放开我。”陈氏看着是琉璃,心里更加气氛,扯着自己的胳膊道,可奈何琉璃明明看起来就是娇弱的小姐,可力气却大的让她挣脱不开。 “三伯娘,口下留德。”得到消息的北宫流铭大步走过来冷冷的说,然后把琉璃拉到身边,担忧的看着她。 在场的某些千金小姐看到他的到来,脸都微微的红了,有意无意的看着他。 “璃儿,怎么回事?”前一秒气势冰冷的男子突然语气放软,温柔的看着琉璃问道。 “红叶,”琉璃因为这事憋了一口气,本想只是教训一下北宫云琪就行了,可怎么也没想到,陈氏竟然这样对知书,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究竟是怎样的厌恶,才能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任由大女儿欺辱小女儿? 扶着北宫知书的红叶听到琉璃叫她,连忙扶着北宫知书走了过来,北宫知书看着陈氏明显的抖了一下,因为陈氏的一脚,她本就虚弱的身体都佝偻了起来,明明才十二岁的年纪,因为一张丑陋的脸和常年营养不良,看起来活像个老太太。 “她是?”北宫流铭看着北宫知书疑惑的问道。 “她是知书,”琉璃瞥了眼北宫知书轻轻的说道,北宫知书听着琉璃揭了她的身份,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然而琉璃的话犹如朝北宫一家人投了一枚炸弹,炸的她们惊心不已,就连刚刚赶来的北宫御和北宫流灏她们都惊讶地停住了脚步,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北宫知书。 “知…知书?”陈氏一愣,震惊的看向北宫知书,琉璃看他反应皱了皱眉,陈氏的反应不像是装的,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她面前这个让她厌恶的就是北宫知书? 莫非北宫云琪是背着陈氏残害知书的?那又怎么能骗得过整天都能见面的陈氏的呢? “知书?”刘氏一愣,同样震惊且疑惑的看着北宫知书,刘氏也是喜欢北宫知书这个小孙女的,她前些日子还问起过陈氏,当时陈氏的反应就很奇怪。 刘氏有些害怕了,陈氏连自己的亲女儿都敢害,那她这个婆婆… “啊…”就在众人惊异的时候,从琉璃的明珠阁传来了一声惊恐的甚至带着绝望的尖叫,又让众人惊疑不定,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第三十章:蠢货啊 琉璃的明珠阁离西院并不远,走个一分钟就能到,所以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很轻易的就听到了,更何况那声尖叫如此响亮。 陈氏脸色一变,听出来了这是北宫云琪的声音,她突然想起他们的计划,脸色也微微好转,不过却立马变得焦急起来。 “是云琪,是云琪的声音,我的云琪怎么了?”陈氏连忙提起裙子往明珠阁跑去。 琉璃好笑的看着她,真不知道等陈氏看到自己女儿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花慕雪看着陈氏直奔着琉璃的明珠阁跑去,一脸女儿被欺负了的样子,她的脸就黑了下来,一双美眸看向北宫御,北宫御也气的不行,看着架定了北宫云琪在琉璃院子里,一细想就知道这其中定有阴谋,更气的是,明明分家十几年了,这陈氏竟然在他家里犹如在自己家里一般来去自如,还好设计自己的妻女。接收到妻子的目光,北宫御的脸色沉了沉,看向纵容两个嫂子的亲娘刘氏,眸光更是深沉。 不是北宫御不孝顺,偏生他比几个哥哥姐姐都孝顺,可奈何刘氏太软弱,又听信两个个哥哥嫂子的谗言,任由他们摆布,不停的对自己的妻子女儿施加压力,完全没把他这个全心全意对待他的儿子放在心里,只想着如何过得好,如何让自己帮衬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被恭维的话蒙了双眼的做了让人不喜见的事。 刘氏看着小儿子深沉的目光,心虚的低了低头,心里却越发讨厌起花慕雪来,在她心里,再加上这么多年赵氏和陈氏的蛊惑,她越发的,觉得是花暮雪迷惑了她的儿子,让她的儿子变得跟她不亲近了。还有那个琉璃,明明不是亲生的,花慕雪跟北宫御却把她当成宝似的,多次为了这个小贱种跟她闹不和,简直让她看到琉璃就生气,所以他今天也没打算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一直静默无语的风无音突然站起身来,看着北宫家一家人往明珠阁走去,深沉的看不见底,仿若不是女儿家该有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抬起脚跟着过去了。 风无音乃是南雀国的公主,她身材娇小玲珑,是常见的南雀国人身材,身穿一身简便的白衣裙,静静的坐在那里时,看起来就跟小仙子一般,再加上南雀国崇文,那里的人都带着儒雅文绉绉的气质,可瞧这风无音此时走路的模样,宛如脚下生风,行走的动作英姿飒爽,跟她的身材完全不相配。 看着风无音都跟了过去,在场的某些夫人小姐都忍不住心里的八卦也跟着过去了,处理惯了家里的腌臜事,看看别人家的这些肮脏事情,心里也觉得舒畅。 琉璃看着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勾了勾嘴角,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转过头去看,正好对上了风无音深沉的双眸,看着那双仿佛会把人吸进去的眸子,琉璃心中一动,不自觉的移开了双眼。 这风无音一开始就给了她怪怪的感觉… 风无音哪怕脚底下生风,可姿态还是维持着皇家公主应有的教养,她快步走着已经赶上了琉璃,琉璃挽着花慕雪,觉得身旁多了一人,转过头来看了风无音一眼。 这风无音看起来安安静静的模样,怎么生了一颗八卦的心,瞧她这主人还没赶到场,她这客人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陈氏直奔明珠阁,她左看右看听到了北宫云琪尖叫的声音从客房传来,疑惑的看了看琉璃主卧的方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朝着客房跑去。 不等她跑到客房,衣衫不整,甚至还光着膀子的北宫宇和北宫尤便踉踉跄跄的抱着衣服迎面跑了过来,正和着急找北宫云琪的陈氏撞在一块。 琉璃就差没笑出声来了,看着两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就不由得联想,北宫云琪难不成在那方面有什么特殊嗜好? 花慕雪看着北宫宇和北宫尤如此丢人现眼的从女儿的客房里跑出来,顿时脸就黑了下来,看着琉璃还看着两人,顾不得发怒的就伸手蒙住琉璃的双眼。 北宫流铭看着北宫宇和北宫尤的模样,聪明如他,立马脑子里就想到这两人估计是怀了什么不好的心思,结果却找错了人,可就是找错了人也让他恨不得把两人剁了喂狗吃,他们起了歪心思的对象不就是琉璃?真是好大的胆子。 “哎哟,”陈氏倒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扶着刘氏的赵氏就已经冲上来拉起了北宫宇和北宫尤。 “你们,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啊,还,还这个样子?”赵氏心中不好的预感立马腾升起来,特别是耳边充斥着北宫云琪的尖叫,眼前又是儿子衣衫不整的模样,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明明不该有她的儿子参合,为什么北宫宇和北宫尤会在这里?如果里面的人不是北宫云琪… 天啊,北宫云琪可是北宫宇和北宫尤的亲堂妹啊,这传出去如何了得? 赵氏比陈氏更显得聪明很多,一看这场景就觉得矛头不对,连忙给陈氏使眼色,打暗号。可殊不知陈氏已经为了今天一天的倒霉事儿,攒了一肚子的气,本就在气头上,哪里还看得到她的暗示,也没看清楚北宫宇和北宫尤,只看到两团白花花的肉,当即就痛哭了起来。 “我的儿啦,是那个狠心的要害你啊,这挨千刀的哟…” ------题外话------ 因为上个月下雪放假,前三个星期都在补课,这突然不补课了,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结果玩了一天晚上才想起来还有事做… 第三十一章:无视 琉璃看着陈氏这坑女专业户也是呵呵了,这有预谋的计划她们早就想好了后招了吧?北宫家六小姐嫉妒堂姐北宫云琪,意图不轨毁其清白?北宫云琪誓死维护清白割腕自杀?还是上吊跳河以示清白? 不过要是陈氏看清楚面前的两个家伙会是什么表情呢?要是看到北宫云琪的处境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蹬腿了。 赵氏恶毒的在心里骂了一句,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才能把北宫宇和北宫尤摘出去,可是看情景,北宫宇和北宫尤还有北宫云琪三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情况,她真恨不得把两个儿子给阉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北宫云琪若不是脱光了等着,她本就好色的俩儿子怎么会上她地身,奇了怪了,北宫宇北宫尤在不靠谱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堂妹… 赵氏猛的反应过来,抬头看着琉璃,却见她一副震惊不可思议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她就纳闷了,着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不是北宫琉璃反给他们设的计? 琉璃接收到赵氏的目光并没有去看她,她身边的两个儿子可是光着膀子呢,她娘怎么会让她去看?她也不屑看那两头肥猪啊。 “我的云琪啊,云琪…” 听着陈氏还在那鬼哭狼嚎的哭叫,赵氏的脸黑的不能再黑,忍受不了的踹了她一脚。 “是哪个不长眼的踹我,不要命了?”陈氏小腿一疼,抬起头破口大骂道,却看到赵氏阴沉的脸和光着膀子的北宫宇和北宫尤。 她愣了,看着北宫宇和北宫尤冻的瑟瑟发抖,一颤一颤的肥肉,耳边充斥着北宫云琪哭喊着叫娘的声音,她猛地回过神来,北宫云琪这哭喊声好像不是装的。 她一激灵,连忙爬起来往屋里跑,当看到北宫云琪光着身子蜷缩在床上时,她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我的女儿呐,你这是咋了?” “娘,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呜呜呜…他们毁了我,娘,杀了他们…”北宫云琪看到陈氏,连忙扑上来抱住陈氏哭喊道。 陈氏本就在门口,北宫云琪未着片缕,白花花的半个身子暴露在众人面前,惹得众人脸上一红,不自觉的别开了双眼。 刘氏差点没晕死过去,脸色惨白一片,浑浊的双眼更是翻着白眼要抽不抽的模样,仿佛就像是在看着天空啥时候能劈下一道雷电来。 北宫流铭厌恶的别开眼,看向琉璃精致的小脸,顿时觉得心里的郁气消散不少。北宫御更是脸黑的像包公,别过脸去伸手一挥,那三米开外的房门框的一声就关上了。 风无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琉璃见此,更是觉得纳闷,这南雀国公主怎么总是死气沉沉的?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一般。 “各位夫人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还望移步西院用餐,家中有事不能分身,还望各位见谅。”花慕雪黑着脸强颜欢笑的转身对身后看热闹的一群女子说道。 众人这知道这种事很难看,虽然不是花慕雪自己家的丑事,可也是给北宫御和花慕雪面子,当即也就转身走了。 那些贵妇人都走了,可唯独风无音却现在原地屹立不动,她身份尊贵,见她不走,一时间花慕雪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向北宫御。 “公主殿下,这是在下家事,还望公主殿下移步西院用餐,在下感激不尽。”北宫御抱拳对着风无音说道。 赵氏看着风无音不走脸色本就不好了,又听北宫御尊称她为公主,脸更是惨白,若是风无音把这事说出去,她儿子怎么还娶得上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做媳妇? 风无音瞥了一眼北宫御,然后丝毫不为所动的杵在那里,让一向从未被人如此忽视过的北宫御有些尴尬。看着风无音打定了注意要趟这趟浑水,北宫御只好任由她去,不过却还是对着风无音那张美丽却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死寂的脸恭敬的请她不要宣扬出去。 “北宫琉璃,你这个小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都是你,是你害了我,是你…” 这边还没解决好风无音,那边客房的门已经打开了,北宫云琪已经穿戴好,发了疯似的朝琉璃冲过来,那凶狠的模样要去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要将琉璃拆之入腹。 “滚开,”北宫流铭忙把琉璃拉到身后,嫌恶的用掌风挥开了北宫云琪。 “啊…”北宫云琪被掌风挥开往后飞去,一下子撞上了赶过来的陈氏,陈氏被北宫云琪这么一撞,两人跌倒在地,北宫云琪倒是没什么,陈氏做了北宫云琪的肉垫,摔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刘氏看着这一幕,转过头就瞪着北宫流铭,这北宫流铭平时看起来脾气最好,可就是护着琉璃护的跟什么似的,最不讨她喜欢。这一看他连亲堂妹和伯娘都动手,更是怒不可遏,抬起手里的拐杖就往北宫流铭身上敲去。 “你这个逆子,竟然连你堂妹也敢打。” ------题外话------ 其实嫣在里面埋了一个坑,大大的坑…哈哈 第三十二章:怨气 琉璃本来以为北宫流铭会闪开,可当那一拐杖结结实实的的敲打在北宫流铭头上时,她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震,看着北宫流铭晃动的高大身影和额头上留下来的鲜血,她心里心酸的想哭。 “二哥,”琉璃连忙扶住他。 “铭儿,”花慕雪被那鲜红的血刺激的晃悠两下,心疼的叫道,心里对刘氏也怨恨起来,她的儿子她可一个都舍不得打,这老虔婆竟然下如此狠手。 刘氏看着北宫流铭被自己打破了头,顿时也心虚起来,可她又怎会承认自己错了?只好抿着嘴不说话。 “流铭,”北宫御欲言又止,怎么说刘氏也是他的母亲,为了儿子斥责母亲?看着刘氏,北宫御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心生怨气,“娘,我看我的御雪山庄也不适合您住了,等这件事解决后,你就收拾收拾,跟着二哥三哥回去住吧。” “御儿,”刘氏被北宫御吓到,连忙叫道,她虽然不满意花慕雪和琉璃,可是她并不想离开这里啊,离了御雪山庄她那还能有比这更舒适的生活? 不止就是被吓到了,就连赵氏和嗷嗷哭喊的陈氏等人也被他这句明显驱逐的话给镇住了,先不说刘氏如今如何,若是刘氏离开了御雪山庄,她们之后还有什么理由来御雪山庄?他们的儿女有什么机会跟那些王公贵族接触? “娘,二哥三哥孝心可鉴,分家这十几年没少往御雪山庄跑,从冬雪城到我这里也要花不少时间,两位哥哥嫂子总往这里跑也不是办法,而且你在我这里住了这么些年,也该到二哥三哥尽孝的时候了。”北宫御打断刘氏脱口要留下的话,冷声说道,彻底打破了刘氏的奢望。 琉璃不喜欢看这些,和花慕雪扶着北宫流铭往她的屋子里去了。 被下人带过来的北宫强北宫廉两人一过来就听到北宫御要把刘氏送到他们家里奉养的话,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几步走过来,北宫强指着北宫御的鼻子就骂。 “北宫御,你真是好啊,竟然敢赶娘走,你这不不孝子,当初是你要分家,是你要奉养娘,如今嫌麻烦就不要亲娘了是吧,告诉你,想把娘扔给我养,没门?”北宫强指着北宫御骂道,却没看到刘氏变得惨白的脸色。 北宫廉看到了,可是他没打算走出来斥责北宫强的不对,毕竟他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一家如今靠着两间铺子生活,哪里来多余的钱养刘氏?而且若是刘氏出了御雪山庄,他们就不能常来御雪山庄了,也就是说这样一来,在外人面前,他们几兄弟就真的没什么瓜葛了。 陈氏若不是被北宫云琪拉住,早就出来骂娘了,想把刘氏扔给她们养,没门,想了想,陈氏想着可以讹北宫御一大笔钱,可看着北宫云琪给她使眼色她也就不说话了,把北宫云琪给北宫御当女儿比奉养刘氏的好处可多地多。 赵氏眼睛一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是如今问题就出在北宫云琪和她两个儿子身上,如果她有个女儿就不必靠北宫云琪了,如今北宫云琪被自己的两个儿子上了身,这传出去不仅北宫云琪嫁不出去,毁了名声,她的儿子也会娶不上媳妇,若是奉养刘氏或许还能拿到一大笔抚养金,可钱比不上御雪山庄的名声,真是让她左右为难? 北宫宇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北宫琉璃会变成北宫云琪,这两人身份可不同,北宫琉璃是保养的,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们才会想着玷污她,可北宫云琪不同啊,那可是亲亲的带着血缘的堂妹。 再则北宫云琪也就长的一般般,送给他们他们也不屑,可为什么他们当时没发现呢。?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北宫琉璃算计了他们,真是太狠毒了。 “现在还是解决这眼前的事吧,”北宫御一个余光都不给北宫强,冷眼看着北宫宇和北宫尤说。 北宫强和北宫廉一愣,是啊,出了什么事北宫御要把亲娘赶到他们家去,等两人回过神来北宫尤和北宫宇已经穿上了衣服,就陈氏和北宫云琪瘫坐在地上,北宫廉见妻女坐在地上,还满脸泪痕,第一反应就是她们被欺负了,连忙上前扶起妻女。 “小四,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嫂子和云王其怎么坐地上,你们欺负她们了?”北宫廉借此发作,瞪着北宫御问道。 陈氏看着一向软弱的丈夫为自己和女儿出头,顿时呜呜的哭了起来,女儿被两个侄子玷污了,这回倒是哭的真切。 “我也很好奇,北宫宇和北宫尤,还有云琪,你们怎么在琉璃的院子里,还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丑事来。”北宫御冷眼看着几人问道。 问得北宫强北宫廉一愣,北宫宇和北宫尤,北宫云琪三人也白了脸。 北宫宇和北宫尤玷污北宫云琪这是不争的事实了,北宫云琪是受害者,而且她是因为琉璃的允许而进的院子,在北宫御面前说她的女儿害了自己他肯定不会信,还会维护琉璃。 北宫云琪抬了抬眼,委屈而屈辱的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怎么知道北宫宇和北宫尤这两个蠢货怎么进来的,还上了她的身,她那时候中了药已经神志不清了。 北宫宇更不可能说是他们想对北宫琉璃不轨,那样北宫御不仅不会帮他们,还会打死他们的吧。 北宫宇这边想着,那边北宫尤已经喊出来了。 “是北宫琉璃那个贱人勾引我们过来的…啊…” 北宫尤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强劲地掌风就把他送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第三十三章:浸猪笼 “啊,尤儿。”赵氏大惊,连忙跑过去抱住北宫尤,然后仇恨的看向缓缓而来的俊美男子。 “流毅,”北宫御转过头看着出手的四儿子北宫流毅叫道。 北宫流毅一身黑暗之气,漆黑的眸子看着北宫尤,仿佛在看一个肮脏的东西一般,他一身黑金长袍,腰间绣着金色图腾的腰带将他那健壮的腰身紧束,双手背负在身后,微微颔首,众人惊异的看向他俊美的容颜,只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不同于北宫流灏的冷漠,也不同于北宫流铭的温润,以及北宫流泽的妖媚,他的气质冷酷而严肃,一张俊美的脸庞不带丝毫表情,给人带来压迫。 他静静的站在风无音的旁边,两人司同是那般阴沉和冷冽,在这压迫的空间,看着两人让人竟然有一种天生一对的感觉。 风无音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身旁北宫流毅,然后再次恢复到她那什么事都勾不起她兴趣的毫无生气的表情。北宫流毅怎么会没感觉到她的眼神,也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北宫尤,吓得北宫尤连连后退。 但北宫御很是精准的从北宫流毅眼里捕捉到了一抹快的让人捉不住的笑意。 这四儿子跟南雀国公主之间莫非有什么… “你敢骂璃儿?”北宫流毅缓缓走向北宫尤,居高临下的看着北宫尤冷冷的问道。 “我…我…”北宫尤结巴的看着他,早就被他那阴沉的气势给吓的不能自己了。 “北宫流毅,你,你太过分了,你…”赵氏生气北宫尤如此不争气的模样,正想斥责北宫流毅没有长幼之分,可看到北宫流毅那冷俊而又恐怖的如同阎罗王的模样,顿时吓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氏也是极为害怕这个阴晴不定的孙儿,再加上刚才北宫御给她下了通牒,她更是不敢开口了,尽管北宫强一直扯着他的袖子。 “好啊好啊,好你个北宫御,你发达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兄长了是吧,居然还纵容你的儿子打我的儿子,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啊…”北宫强骂道一半,就觉得喉咙快要断掉一般,睁眼一看,本在北宫尤那边的北宫流毅不知道何时到了他面前,伸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二伯不妨在骂两句,看看是你口快,还是我手快。”北宫流毅看着北宫强微微勾了勾嘴角说。 看着他的笑容,北宫强只觉得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他想摇头,可北宫流毅的手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他如今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流毅,放手,”北宫御连忙呵斥道,再怎么样北宫强也是他哥,北宫流毅这样实乃大逆不道。 “你们父子俩,给我爹,还有璃儿道歉,”北宫流毅像扔垃圾一般扔开北宫强淡淡的说道。 “你…”北宫强想发怒,却看到北宫流毅冰冷的看过来,顿时话语吓得卡在喉咙里,瓮声瓮气的给北宫御道了歉。 “北宫琉璃,对不起,”那边北宫尤看着北宫流毅又看过来,顿时吓得大喊道,同时下身也吓得流出了黄色的带着骚味的液体。 赵氏看着不争气的儿子,顿时有种厌恶的情绪,抬头看了看长相一般,又没什么本事的北宫强,再看看玉树临风,尽管已经五十出头却依旧玉树临风地北宫御,她的心里就觉得这一辈子跟着北宫强憋屈的慌。 “二哥四弟,云琪的事你得给我个说法,”北宫廉早就跑到陈氏那边,听着北宫云琪和陈氏给他说了,脸色非常不好的看着北宫御和北宫强说。 “说法,不知道三哥想要什么说法?北宫宇和北宫尤,北宫云琪莫名出现在璃儿的院子,做出有悖人伦的事,难道这件事,不该是两位哥哥给我个说法吗?”北宫御早就抓住了这一点,冷漠的看着北宫廉说。 北宫廉噎住,极度不忿的看着北宫御,北宫强一听,看着这一幕也明白许些,接收到赵氏的眼神,他也知道不利自己,聪明的选择没有说话。 “小叔叔,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在西院和琉璃说完话就有些不舒服,琉璃好心让我到她的院子里来休息,本以为琉璃的院子很安全,可,可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进来了。呜呜…小叔叔,云琪,云琪若是得不到说法,云琪死也不会瞑目的。”北宫云琪扑到北宫御脚边,呜呜的哭着请求的说道。 北宫云琪这话倒是说得很聪明,既没有指着琉璃说事,也没有说北宫宇和北宫尤是否对她不轨,只求公道,最后一句,若是北宫御不给她说法,她恐怕就要去寻死了。 “呵,”北宫流毅冷冷的笑道,吓得北宫云琪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像你这种未婚*,还是*于堂哥的人,早就该死了。”北宫流毅不屑的瞥了眼北宫云琪说,这不屑的眼神让北宫云琪很是受伤,因为她知道,北宫家的人,没一个喜欢他们一家人的。 这也让她恨,若不是北宫琉璃,他们一家怎么会被这一家子看不起,如果当初是她做了北宫御的女儿,她就是整个御雪山庄最尊贵,最受宠的人。 “听说老家那边对于不贞不洁的男女,会采取浸猪笼的方式,这也是千百年来的传统。”北宫流毅也不管这些人跟他什么关系,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转动着左手地扳指说道。 北宫云琪和北宫宇,北宫尤的脸顿时煞白。 ------题外话------ 浸呢,还是不浸呢? 第三十四章:心思 “不要,不要,我不要被浸猪笼,我是被他们害的,我是无辜的,”一听北宫流毅说要浸猪笼,北宫云琪疯狂的大叫起来,他知道北宫流毅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是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做北宫家的小姐,她的心愿还没有达成,怎么就可以死了。 北宫宇和北宫尤也是被吓得够呛,北宫流毅不同于北宫流灏几人,他的毒辣是出了名的,当初他们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北宫琉璃却被他丢进冰天雪地的蛇窟呢,差点没丢了命。若是今天他们上的不是北宫云琪,真的就是北宫琉璃,碰上北宫流毅这魔头估计是更惨了。 不是说他有重要事情回不来的吗? “不想?做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浸猪笼怕是最轻的了吧?”北宫流毅淡淡的说道,北宫御气的不想管这档子破事,也就没有说话,北宫流毅气场强大,从他一进来整个场面都被他镇住了。 北宫廉懵了,他可不是要把女儿送去浸猪笼,这可是他的摇钱树,怎么越说越糟糕了,这北宫流毅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一个说法吧?哼,北宫琉璃到底不过是一个捡来的,这些人明面上看着跟他们是亲戚关系,可还不如一个捡来的丫头片子有份量,一定是花慕雪那贱人挑唆的,不然他们地四弟怎么会变得六亲不认了?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北宫云琪崩溃的大喊,她已经失了清白身,传出去名声肯定好不了了,如今还要她去死。 “不浸猪笼?那你活着不是给三叔丢脸吗?”北宫流毅看着她冷笑道,“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你还指望谁会娶你?你又不是男子,他俩尚且还能娶妻,你呢?难不成你要一辈子跟着三伯三伯娘过?拖累他们一辈子?” 北宫云琪咬牙,目光阴沉的看向北宫宇和北宫尤,用眼神暗示他们把真想说出来,她敢肯定,这事跟北宫琉璃脱不了干系。 北宫宇和北宫尤哪里敢说,这北宫流毅就是一个恶魔,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他们敢保证,若是他们说是北宫琉璃引他们来的,北宫流毅乃至小叔一家子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因为他们本身就心怀不轨。 北宫云琪看着两人不敢言语,顿时恨的牙根痒痒,不能动北宫琉璃,可不代表她会放过这两个畜生。她低垂下眼眸,眼里尽是对北宫流毅的痛恨,若不是他出现压住了北宫宇和北宫尤,北宫琉璃设计她的事早就包不住了,到时还用她对付北宫琉璃吗? “这件事是我家和二伯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可否?”北宫云琪忍着颤抖,柔柔弱弱的开口。 陈氏纵使不甘心,但面对一身煞气的北宫流毅还是咽着口水不说话,这人对北宫强都敢动手,对他们一家怕是不会客气。 “呵,再好不过,你们两家的肮脏事谁愿意管,倒是脏了我妹妹的地盘,来啊,让人把那客房给我拆了重建。”北宫流毅嫌弃的冷笑道。 北宫强北宫廉两家子呼吸一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无异于北宫流毅给了他们狠狠的一个大耳刮子。 屋内,琉璃不愿听外面那令人烦闷的声音,垂眸用纤细的食指抠了些凝脂膏药给北宫流铭的伤口摸上,清清凉凉的感觉再加上女子柔软的指腹摩擦着他的肌肤,北宫流铭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微微抬眸,看着女子绝色的容颜,他心中轻叹。 “二哥,怎么了?”看着北宫流铭脸上丝丝惆怅,琉璃疑惑而担忧的问道。 “没事,”北宫流铭摇了摇头。 “这是师父地凝脂膏药雪肤膏,抹上几次就没事了,”琉璃轻轻的说道,抿了抿红唇,她自责的看着北宫流铭,“对不起二哥…” 如果不是她,二哥又怎么会受伤… “道歉做什么?这不关你的事。”北宫流铭温柔的看着她笑道。 花慕雪在一旁听着,看着北宫流铭和琉璃,看着他们绝美的容颜如此般配,不由得想起外面的传言,她的心猛地一动,想起今日那些客人的眼神,又看看北宫流铭,眼底有些纠结。 北宫流铭看了眼花慕雪,把她眼中的纠结尽收眼底,他的心一动,莫不是娘亲有了想法?抬眸看着琉璃稚嫩却已经风华绽放的小脸,心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她会不会同意? “二哥,你怎么这么看我,”琉璃替他抹好了药膏,擦了擦手,却见北宫流铭盯着她,眼神里浮现着淡淡的忧郁。 “璃儿长大了,也该议亲了,二哥舍不得璃儿。”北宫流铭温润而伤感的一笑,带着试探目的的说道。 他从琉璃眼中,看到的全是清澈明亮,对他们的也尽是亲情,这也不知是好是坏… 花慕雪咯噔一下,疑惑的看着北宫流铭,她这几个儿子对琉璃的宠爱她不是不知道,若是流铭他自己都没那个心思,这事就没有可能… 琉璃一愣,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看着北宫流铭和花慕雪看着她,她的脸蓦地发白,眼睛一眨一眨的已经蕴出了泪水。 “怎么了璃儿?”北宫流铭心里一紧,连忙站起来弯腰扶住她的肩膀问。 “我不要离开爹娘和哥哥们,璃儿要一辈子陪着你们。”琉璃抱住北宫流铭纤细却有力的腰身闷闷不乐的说道。 她是真的不想离开御雪山庄,离开他的爹娘和哥哥们,她在这个世界,是他们给了她温暖,而结婚,她潜意识的害怕,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害怕,可一提到关于情爱的话题,她就莫名的排斥。 ------题外话------ 这一章很重要,铺垫了女主和北宫流铭今后的感情之路。 第三十五章:冷酷cp? 可她不知道,她这般带着撒娇的话,却是无形的给了北宫流铭希望,他抱住琉璃,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璃儿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琉璃点了点头,听着外面安静了,疑惑的脱离北宫流铭的怀抱,走到窗前一看,院子里只剩下北宫御和北宫流毅还有风无音了。 看着风无音毫无生气的模样,琉璃皱了皱眉,这风无音给她一种看不透的感觉,风无音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她这个年级的女子,又身为公主,不该是天真烂漫或温柔娴静,亦或者是泼辣刁蛮的吗?这个风无音,没有半点生气,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可又带着生人不能靠近的高傲和冰冷。 风无音知道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她转过头,正好和琉璃四目相对,破天荒的,她嘴角勾了勾,看的琉璃毛骨悚然。 风无音长的颇为萝莉,却偏偏她不苟言笑,身上散发着幽灵般的气息,突然对她一笑,琉璃就有种见鬼的感觉。 北宫流毅看过来,冰冷的眼里顿时染上一抹宠溺,他大步走进屋来,就见琉璃朝他扑了过来。 “四哥。”琉璃搂着北宫流毅的脖子开心的叫道,及笈礼上她没看到北宫流毅心里还有些不高兴,从北宫流铭那里知道他有要事缠身,她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没想到他还是赶回来了。 “瘦了,”北宫流毅丝毫不顾及她已经是个十五岁大姑娘的事实,一把托起她的翘臀抱了起来。 琉璃红了脸,挣扎着要下来,“四哥,人家已经十五岁了。” 好丢人好丢人,又不是小时候七八岁,她已经十五岁了还这么抱她… “就算你五十岁也是我们的妹妹,”北宫流毅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北宫流铭看着北宫流毅抱着纤细俏丽的人儿,结实的手臂托着她的翘臀,总觉得心里压了一块石头般很不舒服。 娇小的琉璃被北宫流毅这样抱着,一身华衣和北宫流毅衬着,就像是被恶魔托着的美丽小仙子,倒是显得格外唯美。 北宫御走进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瞟了一眼两人,然后走向花慕雪,“雪儿。” 花慕雪抬头看他,但是很满意他今天的表现,尽管她也不愿意他做一个不孝的人,可是刘氏和北宫强北宫廉两家子实在是过分的出奇,竟然在璃儿的院子里,还做出如此有悖人伦的事,她再也不能忍受。 “我们去招待客人吧,”花慕雪点了点头,把手搭在他伸过来的手上。 北宫御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璃儿,你也到西院去看看,毕竟咱们是主人,”花慕雪突然停下来看着琉璃说,然后顿了顿,看了看北宫流铭,“让你二哥陪你一起吧。” “好的娘亲,”琉璃不疑有他,点头笑道,心里讶异北宫云琪的事怎么就这么过去。 北宫流铭一愣,看着花慕雪离去的身影,心想着娘亲果然有这样的打算… 风无与北宫御花慕雪擦身而过,走进了琉璃的屋子,北宫御停下来看了看她,心里更是疑惑,这南雀国公主难不成真的和北宫流毅有什么。?可是他没太看好这个儿媳妇啊… “看什么呢?”花慕雪拉了他一下问道,北宫御回过头来,想了想,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也就没有给花慕雪说。 “没什么,”北宫御摇头,他不说,可花慕雪却边走边说起了风无音来。 “御,你说这个南雀国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身上的气息总让人觉得不舒服,死气沉沉的,不会对璃儿他们有危害吧?。”花慕雪也看到风无音进了琉璃的屋子,疑惑的问道。 “应该不会,我看流毅好像跟她认识。”北宫御想了想,摇头说道。 从风无音进了屋子,琉璃顿时觉得屋里的温度都下降了,正在收拾桌子上药膏的红叶差点没让悄然无息走到她身边的风无音給吓得掉了手里的雪肤膏。 风无音有意无意的撇了眼雪肤膏,然后随意的坐在了桌子旁边。 “那个,无音公主…”琉璃嘴角抽了抽,看着她叫道,风无音抬起头来看她,尽管琉璃被北宫流毅抱着,显得很高,可是风无音抬起头看她的架势,让她一点没有居高临下的优势,那强大的压力逼迫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她发现,风无音之所以对她施加压力,好像就是因为北宫流毅抱着她的缘故? 额… 琉璃低头看了看北宫流毅盯着风无音微微勾起的嘴角,她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挣扎了落了地,紧接着,风无音的压迫也收了回去。 琉璃的双眼顿时点亮了,这个风无音喜欢她四哥? 北宫流毅看着琉璃顿时双眼发亮,在他和风无音之间扫来扫去,他心里突然腾起一股恶寒,琉璃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止琉璃发现了,北宫流铭也看出来了,心里的那股压迫也消失殆尽,但是有些疑惑的看向风无音,他看出来了,这风无音并不像是看起来那般简单。 “四哥,你跟无音公主认识?”琉璃惊奇的问,怎么看,这两人都是不易亲近的,难道是磁场相吸?两人有共同之处才会互相吸引。 北宫流毅看着风无音依旧一副与世隔离的模样,不由得气急,听到琉璃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琉璃连忙问道,她很好奇这么冷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 第三十六章:流云剑法 北宫流毅告诉琉璃,他们是不打不相识,琉璃惊讶的看着风无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萝莉却冷漠的女子竟然也有一身足以和北宫流毅打成平手的武艺。 “璃儿,既然公主喜静,又与流毅是旧识,那就交给流毅招待吧,咱们去西院吧,客人还等着。”北宫流铭走过来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风无音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好,额,可是二哥,你这样子行吗?”琉璃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北宫流铭受伤的事,担忧的看了眼他问道。 “不碍事,”北宫流铭温柔地笑道,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老老实实挨打,刘氏一棍子下来时,他就用掌风迟缓了一下那棍子的速度。 琉璃没看出来,但他相信,爹一定看出来了。 琉璃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担心,跟北宫流毅和风无音告辞后,就和北宫流铭去了西院。 全是女眷的西院蓦地看到一个俊美儒雅的男子,并且是第一公子北宫流铭,未婚的女子全都脸红了,那些夫人们也都不时地打量着他,仿佛在相看女婿一般。 琉璃又怎么看不出来那些夫人的意思,她抬头看了看北宫流铭心里也是微微叹气。 大哥成亲也七年了,三哥也定亲了,可这二哥已经二十七了,却一直没动静,琉璃突然了解了花慕雪让他跟着自己来西院的意图,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一些,一双水眸不停的在西院的未婚女子身上打量着。 北宫流铭低头看了看那一脸兴奋的小丫头,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琉璃又误会了,他紧了紧袖子里面的手,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北宫流铭一步不离的跟着琉璃,目光温柔如水,很看别的女子的含义完全不一样,许多有经历的已婚夫人也都微微的看出了什么来,对北宫流铭的热切感也不那么强了,搞的琉璃有些莫名其妙。 北宫流铭闪过笑意,装似无意的替琉璃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花皖玥在一边看的都愣住了,她为什么觉得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一场宴席下来,琉璃也有些累了,但为了北宫流铭的终生大事她也是拼了。 宴席散去,因为过几天便是年了,所以宴席一散,客人大部分都匆匆赶回了家去,只有少数权贵还留在御雪山庄,等客人走完,北宫御便命人把客人送来的礼物都搬进了琉璃的小仓库里,琉璃刚从前院亲自送了几个她看好的“二嫂”回来,正准备回房间,那边清点礼物的红叶突然神经兮兮的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他东张西望的看了看,凑到琉璃的耳边。 “小姐,你看这个礼物好小哦…”看惯了那些人送的大物件,红叶对这个小礼物就有些嗤之以鼻。 琉璃瞟了一眼,那是一个长方形,只有五厘米左右厚度的礼盒,带有金色花纹的黑色绸布一丝不苟的包裹着盒子,简洁之中又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奢华。 御雪山庄是天下第一大庄,可谓是富可敌国,琉璃从小就见过不少的珍宝,对于那些客人送来的礼物,无外乎就是红珊瑚玉如意夜明珠等,她连看也没看过,她眼高于顶,只是看的多了也就不新鲜了。突然看到这么特别的东西,倒是有些好奇,伸手拿了过来。 “这是谁送的?”琉璃忍着疲惫看了看,礼盒看似虽小,可分量却不轻,还散发出幽幽的清香。 “礼单上写着…赤扇玉狐,呀,是那个诛仙阁的阁主?”红叶想了想,又看了一遍礼单说道。 “赤扇玉狐?”琉璃一愣,想到了那个美得像妖一般的男子,她坐在桌前,把礼盒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揭开那块绸布,露出里面一个刻了奇怪图腾的黄花梨木木盒。 黄花梨可是难得的好木,这木盒色泽均匀,一看就是上百年的好木,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昭告它的历史悠久。 木盒只有那么大,琉璃到是好奇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她指甲轻扣住盖子与盒身之间的缝隙,然后打开了盒盖。 流云剑法四个大字蓦地出现在她的瞳孔之中,琉璃蓦地一愣,然后瞬间睁大了双眼。 风云榜上排行第二的流云剑法? 流云剑法之所以能派在江湖上颇有名气风云榜上,是因为它里面的招式一旦练成,独步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流云剑法有一个条件,就是男女双修,此双修非彼双修,只是男女单纯的一起单纯的练剑法而已,女子地招式柔软,飘忽不定,如同舞蹈一般,却招招要人命,男子的招式凌厉肃杀,势如破竹,传闻可以一招制敌。男女双修,更可达到出神入化,独步天下的本领,这就是刚柔并济的好处。 赤扇玉狐是不是脑抽了?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一个素不相识… 等等… 琉璃脑海中划过一个冷魅的身影,她惊讶的站了起来,难道他是赤扇玉狐?不,不对,这才七年,就算时隔十年二十年,他的气质和容貌也不可能改变的这么彻底?还是说他与赤扇玉狐之间关系要好… 可当初,对他下蛊毒的就是诛仙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琉璃脑海里乱嗡嗡的,虽然她很欣喜得到了风云榜上最厉害的剑谱,可她很是疑惑那个妖孽般的男人为什么会把这么贵重地东西送给素未谋过面的她? 怪不得琉璃会想到七年前那个神秘的男子,当初他走时留下一本玄心决,足足让琉璃练了七年才达到巅峰,她闭关也是为了突破玄心决第十二重,也就是最后一重。然而她玄心决刚一突破最后一重,就有人送来了流云剑法,这不得不让她心疑是他。 不过白送的东西琉璃是不会拒绝的,一天的疲惫也因为得到这本流云剑法而一扫而光,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让她苦恼了,她该找谁一起双修流云剑法呢? ------题外话------ 祝各位亲亲元旦节快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猜猜琉璃找了谁一起双修? 第三十七章:云冰凝 云登科捶了捶腰,有些疲惫的坐下,他看了看客房里的摆设,想起早上那震惊四座的一幕,恍恍惚惚的又想起了二十年前得一幕,当时也是及笈礼上,他的嫡女云冰凝可谓是给他赚足了风头,就犹如今日一般… 那张脸,简直一模一样,云登科心里又激动又惊恐。 谁人不知北宫家六小姐是被御雪山庄抱养的?若是,她真若是… 那他的女儿冰凝… 去哪了? 为什么要把孩子给别人?云登科不敢想,他今天用了毕生的隐忍控制自己没有冲上去拉住那风华绝代的女子,问问她到底是谁… 当初冰凝走时为何没有告知她怀有身孕?如果知道,他也绝不会,赶她出家门啊,冰凝,冰凝,他的女儿…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云登科的思绪,他从回忆中出来,看着门口,“谁啊?” “爷爷,是我。”云路然在门外说道,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忧郁。 “路然啊,”云登科说着,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担心爷爷,爷爷,你没事了吧?”云路然看着憔悴了好几岁的云登科说道,伸手扶了他走到屋里。 “哎,我没事,”云登科摇了摇手,坐在凳子上。 “可是爷爷今天的情绪很奇怪,特别是在看到家六小姐时,爷爷,北宫小姐有什么问题吗?”云路然担忧的看着他。 云登科一愣,突然想起来之前对云路然说的话,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拉拢北宫家,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聘礼,届时就像北宫家提亲,可没想到… “路然啊,这个,恐怕爷爷不能让你娶北宫琉璃了。”云登科呐呐的说道,北宫琉璃若真是自己的外孙女,那云路然是绝对不能娶她的。 “为什么?”云路然问道,其实一开始他也不喜欢这种政治联姻,可是在看到北宫琉璃时,他突然觉得很亲切,但这种亲切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像哥哥对妹妹一般,而且他也未想过真的会娶她。 “你还记得你冰凝姑姑吗?”云登科沉默半晌,对云路然问道。 “冰凝姑姑,我记得,”云路然的双眼突然亮了一下,俊美的脸上扬起温暖的笑容。 ——分割分割线—— “娘,你怎么了,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靳淑娴站在云灵儿身后替她捏着肩膀撅着嘴说道。 她一身粉色衣衫,黑长的头发轻挽了一个发髻,别上两朵层次复杂的绢花,她一张瓜子脸上,眉细如远山,一双杏眸荡漾着秋波,小巧的鼻梁下,樱桃小嘴微微嘟气,很是娇美惹人怜爱。 若是仔细的看,定能看出,这靳淑娴竟然与琉璃有几分相似。 同云登科一起来的靳家夫人,也就是云登科的庶女云灵儿眉头轻皱,风韵犹存的脸保养得十分好,明明是四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却像是刚三十出头,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理会靳淑娴的话。 “这北宫家真是脑子有病,竟然给捡来的野孩子办了这么个盛大的及笈礼,哼。”想起白天那盛大的及笈礼,还有琉璃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靳淑娴就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 想当初她的及笈礼可是整个圣麟国最让人羡慕的,这北宫琉璃一个捡来的野孩子竟然敢压她的风头,四国包括他们圣麟国都来了人。这巴结御雪山庄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外公这些人巴结吗? 云灵儿越想越不对,这个和云冰凝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女究竟是谁?难道是云冰凝的?不可能,云冰凝已经死了,她哪里来的孩子? 越想心越慌,云灵儿直觉这个北宫琉璃的出现对她没有好处,看今天她爹的模样就知道。 “娘,你说句话啊,干嘛不理人家?”靳淑娴看云灵儿还是没理她,生气的甩手,她身边不高兴的说。 “你回屋休息去,记住了,现在不是在丞相府,人多嘴杂,小心隔墙有耳。”云灵儿心里不爽快,连带说话也不怎么高兴,即使面前的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她好不容易打败了云冰凝,决不能让这个来历不明,又跟云冰凝长的一模一样的奇怪的少女给她添堵,若她真是云冰凝的女儿,那她绝不会让她… “娘…”靳淑娴脸一僵,受不了云灵儿的态度。 明珠阁 “青雀,西院那几人可有什么动作?”琉璃身穿一身睡衣睡裤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手持一本蓝皮书,轻声的问道。 “回主子,那几人都没动静,云登科和云灵儿从一回屋就在发呆。”青雀从暗处走出来,单膝跪在贵妃塌旁说道。 “到是沉得住气,”琉璃勾了勾嘴角说,双眼依旧停留在哪蓝皮书上,“继续盯着。” “是,”青雀恭敬的回答道,耳朵一动,咻的闪身不见了。 琉璃瞥了一眼门口,继续看她的书,紧接着,房门就被推开。 “璃儿,这么晚了找我过来有何事?” 第三十八章:双修 “二哥,”琉璃看着北宫流铭,连忙放下书叫道。 北宫流铭一身白衣,束起的墨发已放下,随意的披在身后,更显得俊美飘逸,粉色的唇微微勾起弧度,眼里满是对琉璃的溺爱。 “刚要睡下红叶就来找我,怎么了璃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北宫流铭见她晚上还坐在敞开的窗户前,走过去拿起榻上的衣服就给她披上。 琉璃连忙拉着他坐下,把刚才看的书递给他,北宫流铭疑惑的接过来,刚看了一眼脸色就有些微微变了,他合上书,看到蓝皮书页上写的流云剑谱更是震惊。 “璃儿,这流云剑谱哪里来的?”风云榜上排行第二的流云剑谱居然在琉璃身上?他当初找了许久都没有结果。 “别人送的,”琉璃眯起眼笑道。 “送的?谁送的?”北宫流铭一愣,问道,心下不由的一紧,谁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璃儿? “我也不知道。”琉璃眨了眨眼,脸不红的撒谎道,礼单上的名字要被她消掉了,要知道赤扇玉狐可是属于邪教,北宫流铭要是知道定然会还回去的。 北宫流铭看着琉璃皱了皱眉,心知她不愿告诉自己,心里但是有些空空的。 “二哥,这流云剑法是要男女双修的,可是我想来想去,只有想到二哥跟我一起练。”琉璃笑笑,抱着北宫流铭的胳膊撅起嘴说。 北宫流铭一愣,看着琉璃,眼底盛放着别样的情绪,从流云剑谱的创始人开始,学流云剑谱的男女都是夫妻,若不是,也是情侣,最后也是成了亲的。 “好!”北宫流铭捏紧了手中的书,低声说道。 管他是谁送的,有琉璃这句话,哪怕是邪恶的功夫,他也愿意… “那我们现在就试试吧,第一式我已经会了呢。”琉璃双眼一亮,拉着北宫流铭就要出去练剑。 “穿上衣服,”北宫流铭不忍心浇灭她的热情,连忙拉住她的小手说道,那柔软纤细的手在他的手中格外显小,白嫩细腻,牵动着他的每一秒心跳。 “哦哦,”琉璃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嘻嘻的挠了挠头,走到衣橱前取出一身白衣穿上。 她一身飘逸白衣,黑发轻挽,发尾绑了一条白色丝带,素雅而绝美倾城,站在北宫流铭身边,般配的让人不自觉的看呆了。 院子里,琉璃手执一把白色长剑,左手握住剑鞘,右手缓缓拔出剑来,剑鞘随意一丢,上面的流苏飞扬,落进了一旁的桃花树枝上挂起,摇摇荡荡。 素手执剑挽了个剑花,脚下轻移,飘忽不定,手中剑在黑夜中舞动,闪烁着丝带般的白光,她的动作轻柔,宛如舞蹈,可剑的速度却让人眼花缭乱。 北宫流铭看着琉璃,眼里的宠溺更甚,他朱唇轻抿,勾起一抹笑,放下剑谱,从侍卫手中拿来的剑,只见银光闪烁,他已点剑而起。剑如白蛇吐信,势如破竹,又如游龙穿梭,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 两道白色的身影时而重叠,时而分开,女子长袖舞动,腰身柔软,手中长剑在空气中划出朵朵剑花,男子紧跟而上,将那剑花化为利器,剑气飞出,一旁的假山连声音就没有便开始倾斜。 她脚尖轻踮起,手持剑柄往后倒去,长臂拦住她的腰身,随即一个旋转,两人的动作突然变得一致,两把剑直指前方,手腕轻挽,划出剑花朵朵,时而飞舞,旋转,两人白衣飘飘,这一幕,犹如神仙眷侣,似仙似幻。 红叶眼都看直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面前这两人看作神仙眷侣般,简直般配至极。 不不不,红叶忙摇头,甩去那种想法,可是看着在月光铺撒下,犹如舞蹈一般的两人,她又情不自禁的意银起来。 北宫流铭低头,宠溺看着琉璃微微带笑的脸庞,只觉得这一刻仿佛已是海枯石烂。 暗处无人看到的地方,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这绝美的一幕闪过阴鸷,静静的看了一会,他突然转身离去,他站的地方安静的仿佛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翌日 琉璃哈欠连连的坐在梳妆台前让红叶给她梳头,昨晚太兴奋了,只是第一次和北宫流铭配合和练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就练成了第一式。 “小姐,你真的好美,”红叶替琉璃插上一支白玉蝴蝶簪,痴痴的看着镜子里的绝色佳人。 琉璃翻了翻眼皮,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张瓜子脸白皙如玉,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宛如秋水般的清澈,还带着点点睡意的凤眸,小巧的琼鼻似雪玉,薄嫩的小嘴像是沾了露水的樱桃,引诱着人想要咬一口。 她轻轻起身,红叶连忙拿了一条白色的白狐狸毛围巾替她围上,遮住她纤细的颈项,雪白绣银色暗纹的小袄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下面着一条罩了层层纱织的飘逸长裙,轻轻走动,宛如天仙下凡。 前厅已是坐满了人,男客在正厅,女客在偏厅,从前厅过,琉璃撇了眼里面隐隐攒动的人影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后路过前厅的门口,进了偏厅。 靳岳翎侧头,看着门口那翩然离去的身影微微发愣。 偏厅里的旅女客比正厅的男客少,了一大桌子,花暮雪坐在主位上,身旁左边是大儿媳妇,也就是琉璃的大嫂尤思雨,尤思雨旁边是花家舅母,右边空着的位置是留给她的,琉璃下方是花皖玥,接着是风无音,西虎国和乐郡主邱淑云,和花家舅母坐在一起的是圣麟国太师云登科之女云灵儿,以及他的女儿靳淑娴。 “小妹已经及笈,也该懂事了,今日不同往时,怎么能让客人等主人呢。”尤思雨看着琉璃那张精致的脸,眼里闪过嫉妒和恶毒,带着架子的开口说道。 第三十九章:尤思雨 花慕雪和花家舅母,花皖玥脸色一变,齐齐不悦的看向尤思雨,不说尤思雨是何种心思,单说今日有客人在此,她就不该说出不利于琉璃的话,她们可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 琉璃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大嫂似乎不喜欢她,所以从尤思雨进门直到至今她们的关系都不怎么热切,但是她看她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在这种场合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来? 这话也着实说的恶毒,一来说她不懂规矩,怠慢客人,摆大小姐的架子,二来向别人透露她平时在家也这般不讲礼,总让长辈等着她吃饭。 她瞥了一眼尤思雨,不想把心思浪费在她身上,目光扫了一圈饭桌上的几位客人,风无音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眼中有些冷意。邱淑云诧异的看了看尤思雨,又看了看琉璃,眨了眨眼持事不关己的态度,倒是云灵儿的女儿靳淑娴眼里,带着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云灵儿则是一直盯着她的脸,似乎,在找什么。 “琉璃见过无音公主,和乐郡主,靳夫人靳小姐。”琉璃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对着众人福了福身说道,像是没听到尤思雨的话一般,然后才看向花家舅母和花皖玥,甜甜的叫了一声舅母,表姐。 “璃儿昨个儿累着了吧,瞧这眼圈青的。”花家舅母怜爱的看着琉璃说道。 “我那时候及笈也是累的睡到第二天晌午呢,璃儿可是比我勤快多了。”花皖玥轻挽袖子捂着嘴笑道。 “好意思说,”花家舅母嗔怪的看了一眼花皖玥。 尤思雨脸色一变,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难看不已,自从怀孕她就一直情绪不稳,这次花家舅母和花皖玥给了她这么大个难堪,她更是羞恼,在看花慕雪对她有些不喜的态度,放在膝盖上的纤细五指咻的握成拳头,浑身瑟瑟发抖。 琉璃刚坐下,尤思雨就痛苦的捂住了肚子,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声音。 “呀,有血,”花家舅母挨着她坐的,只觉得一股血腥味飘了上来,低头一看,尤思雨的裙子已经染了血迹。 “少奶奶,”尤思雨的丫鬟画儿连忙冲上来担忧的叫道。 “思雨,”花慕雪一惊,连忙站起来查看,见她裙子上果然有血,顿时脸色一变,“来人,请钟大夫。” “我来,”琉璃轻皱眉头,起身说道,这可是大哥的第一个孩子,她决不能让他有事。 尤思雨捂着肚子痛的说不出话来,下面温热的感觉让她惊恐不已,她好不容易怀上了他的孩子,这孩子决不能有事,如果在没子嗣不就称了北宫琉璃的心意?到时候北宫家岂不是更加有理由让北宫琉璃和她的丈夫… 微微带着冰凉的的拉起她的手腕,尤思雨抬头,看着是琉璃,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甩手挣开了琉璃的手。 “大嫂,你别这样,让我给你把把脉。”琉璃一愣,没想到尤思雨竟然这样排斥她。 “别碰我,”见琉璃又要碰她,尤思雨连忙愤怒的呵斥道。 琉璃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因为自己,和舅母,花皖玥对她的维护而情绪不稳落了红,可是她为什么这样不喜自己?自己从她进门就敬她是嫂子,处处礼让她,难道就因为自己是抱养的吗? 琉璃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她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家来说是个闯入者,可是爹娘哥哥们并没有嫌弃她… 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听到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刚进屋就看到尤思雨呵斥琉璃,琉璃突然脸色苍白的一幕。 “璃儿,”两人连忙担忧的叫道,朝她跑去。 “相公,”尤思雨此刻已经痛的趴在了桌子上,嫩黄的袖子让她在饭桌上弄的黏糊糊又脏兮兮的,粉黛不施,还微微有些发胖,长了雀斑的脸上带着泪水,凄楚的看着北宫流灏叫道,生生的止住了北宫流灏的脚步。 “璃儿,”北宫流铭抓住琉璃的肩膀,担忧的看着她。 琉璃抬头看了看他,脸色稍霁,摇了摇头,担忧的看向尤思雨,“大哥,快把嫂子带回屋里去。” 看着尤思雨那副模样,北宫流灏按耐住心里的不耐烦,连忙冲上去把尤思雨抱起来,使着轻功飞回了自己院子。 紫竹园 北宫流铭和琉璃站在房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特别是琉璃,一颗心七上八下,若孩子真是保不住,大哥会不会… 从此怨上她? “璃儿,放心吧,没事的。”北宫流铭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的说道。 琉璃心中很是不平静,她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就是爹娘和几个哥哥,她知道自己是北宫抱养的,准确的来说,她是被所谓的亲生母亲送来的,她真正的身份对这些古代人来说就是异类,所以她一直格外小心的维系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因为她,大哥的第一个孩子就没了,她真的很害怕,他们之间亲昵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 “少奶奶从有孕时就情绪不稳,今日受了刺激才会导致差点小产,索性孩子保住了,以后多加调理,稳住情绪便可。”房间里,钟大夫对着北宫流灏和花慕雪说道。 “没事就好,”花慕雪松了一口气说道,“有劳钟大夫了。” “夫人客气了,这是老夫的职责。”钟大夫连忙摆手,然后把桌子上的方子拿起来,“这是老夫为少奶奶开的方子,鉴于少奶奶有孕,一天一碗就行。” “多谢钟大夫,”北宫流灏接过方子,淡漠的说道。 “那老夫就先回去了。”钟大夫说道,背上药箱离开了。 “娘,大哥。”看着钟大夫离去,琉璃连忙进屋,忐忑的看着花慕雪和北宫流灏,然后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尤思雨,“嫂子没事吧?” 第四十章:小产 “没事,”花慕雪摸了摸琉璃的脑袋说,看小女儿一脸不安的模样,作为母亲她又怎会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花慕雪恨死了那些舆论,就算琉璃不是她生的又怎么样,她一直把琉璃当成亲生女儿,她还这么小,那些人一定要给这么小的孩子造成心理阴影吗,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花慕雪很难想像琉璃的内心究竟是多么恐慌和不安。 而且,今天的事,也不关琉璃的事。 琉璃当然不会告诉花慕雪她从婴儿时期就知道了她不是亲生的,更是见证了如何被收养的过程,但是她内心的恐慌确实真的,她初来这个世界前两年其实心里是极为排斥的,因为她本身的年龄根本就小不了花慕雪几岁,再加上前世亲生父母给她的回忆让她完全不能接受亲情,可是后来,花慕雪和北宫御,还有几个“小哥哥”对她的精心照顾和喜欢让她对亲情筑起的高山慢慢化解。想一想,如果因为尤思雨,爹娘和大哥对她失去了信任和喜爱,那她在这个家又如何自处? “璃儿,这不关你的事,回去吃早饭吧,你还在长身体,别饿着。”北宫流灏对着琉璃柔声说道,真好让悠悠转醒的尤思雨听到,一瞬间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冷的她全身都僵硬了。 “大哥…”琉璃欲言又止,因为她看到尤思雨醒来了,那双眼里,带了恨意。 为什么恨?难道就是因为她吗? “璃儿,既然嫂子没事了我们就回去吧,别耽搁了嫂子休息了。”跟在琉璃身后的北宫流铭牵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瞥了一眼眼中带着恨意的尤思雨,温润的眼里划过冷意。 琉璃点了点头,跟着北宫流铭出去了。 “娘,你去招待客人吧,这里有我就行。”北宫流灏看着琉璃离去,又看向花慕雪说道。 花慕雪心里乱的很,也没去看尤思雨,她疲惫的点了点头,由丫鬟扶着出去了。 北宫流灏关上门,这才转过身来,跟尤思雨四目相对。 尤思雨被他带着冷意的眸子吓了一跳,连忙收起自己的怨恨和不满,凄凄切切的低下头叫了一声相公。 “你到底想做什么?”北宫流灏心里憋了一团火,眯了眯眸子看着尤思雨平静的问。 “我,我没想干嘛,”被看穿了心事,尤思雨头垂的更低,“孩子,没事吧?” “呵,孩子?你还记得你肚子里有个孩子?”北宫流灏冷冷的看着她讽刺的说道。 一开始娶她是因为她看起来温婉贤良,即使不喜欢她,自己也可以接受和她做一世夫妻,相信自己久了也会爱上她,可她所做的种种,简直令人寒心。 琉璃及笈礼上,作为大嫂不出席也就罢了,还用借口把他骗过去,更是当着客人责怪琉璃的不懂事,这样的妻子儿媳,不是他北宫家所需要的,更不是他所喜欢的。 “我本以为你是个温婉贤良,知礼懂礼的女子,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不知道今天早上的场合吗,当着客人的面说那种话,你把琉璃放在哪里。”北宫流灏站在床前,垂眸睥睨的看着她说。 尤思雨瑟瑟发抖,是心慌,是生气,是害怕,她都这样了自己的丈夫还在为北宫琉璃说话,她不由得恐慌,难道他就为了这一天?等着她的无理取闹?然后好顺理成章的娶了北宫琉璃。 “不可以,你不可以娶她。”她越想越害怕,若是北宫琉璃嫁给了北宫流灏,那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 “娶她?娶谁?”北宫流灏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喊一愣,疑惑的问道。 “相公,你不要娶她,我才是你得正妻,我是你们北宫家明媒正娶的,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不要娶那个小野种,求你了…”尤思雨没有听到他的话,哭着爬起来拉住他的手哭喊道。 北宫流灏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小野种是谁,又听她说他要娶琉璃,更是气的怒不可遏,一巴掌想都没想的就挥了出去。 啪… 尤思雨被打翻在床上,顾不得肚子的疼痛,震惊的看着这个俊美,虽然冷漠但是从未对她动过手的的男子,懵了。 “尤思雨,你是不是有病,”北宫流灏震怒的指着她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我要娶璃儿?你怎么这般不知廉耻,璃儿是我的妹妹,我何时又说过要娶她?” “那你为什么总是护着她。”尤思雨一愣,捂着脸喊道。 “她是我北宫家的小姐,我的妹妹,我护着她怎么了?”北宫流灏简直气疯了,听到尤思雨说他要娶琉璃,只觉得尤思雨脑子出了毛病,虽然琉璃不是不是他娘亲生的,可是从小到大,作为第一个抱她,为她取名的兄长,北宫流灏可以说,他绝对是把琉璃当成亲妹妹一样的对待。他疼她,宠她都是因为真的喜欢这个妹妹。 没想到,尤思雨竟然把他想得这么龌龊… 尤思雨懵了,震惊的看着北宫流灏,她不相信,也有哥哥,可她的哥哥就没这么宠爱她,七岁不同席,她和他的哥哥七岁就没在亲昵的相处过,可琉璃已经十五岁了,前阵子她还看到北宫流灏抱过北宫琉璃… “啊…”尤思雨震惊中突然觉得腹部绞痛,他连忙捂住肚子,惊恐的看向北宫流灏,“相公,我,我肚子好疼。” 北宫流灏看着她身下逐渐染红的衣裙和床单,双眼一眯,转身打开门走到外面。 “来人,请钟大夫!” ------题外话------ 额…昨天忘了说了,在没放假之前的更新时间为星期一至星期五中午两点更,星期六星期天晚上九点更… 第四十一章:恢复记忆 将近年关,差不多五六百的客人一走而空,与前一日的盛况比,整个御雪山庄突然显得空旷,红绸灯笼已经在琉璃的及笈礼时高高挂起,这般喜庆的环境却蔓延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丫鬟小厮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低着头,端着手中的托盘做自己的事。 天色暗了下来,琉璃站在紫竹园门口紧紧的握住双手,耳边充斥着尤思雨痛苦的叫喊声,她白皙饱满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空气中突然传来淡淡的莲花香,琉璃眼一亮,抬起头一看,将黑的夜幕中突然多了一抹模糊的白色,若是视力好的便可看清楚,踏空而来的竟是一个绝色如谪仙般超凡脱俗的男子。 百里云殇负于身后,一身白衣北风吹的猎猎作响,他一头墨发用莹白的玉冠束起,眉眼如画,超凡脱俗。一双纯净的双眼看着地上那绝美的女子,没有任何波澜。 “师父,”琉璃惊喜的看着他轻盈的落地,连忙迎了上去。 百里云殇负于身后的手伸到她面前,修长的五指和白皙的手掌托着一个青花瓷的药瓶,煞是养眼。 “谢谢师父,”琉璃欣喜的拿过来说道,然后转身跑向北宫流灏的屋子。 “璃儿,你不能进去,”花慕雪看着女儿要跑到产房里去,连忙伸手抱住她说道。 “娘,嫂子有救了,这是师父带来的药,快让嫂子吃了吧。”琉璃连忙递上手中的药说。 “百里公子,”花慕雪转过头看着跟过来的百里云殇点头叫道,百里云殇微微点头致意。 “让娘拿进去吧,你一个未婚的女子不能进入产房。”花慕雪拿过药瓶轻声说道,看着一个丫鬟又端了一盆血水出来,花慕雪皱了皱眉,眼中尽是担忧,“带着你师父回明珠阁吧。” 琉璃看了看紧闭上的房门,想了想才点头,花慕雪摸了摸她的脑袋,拿着药进了屋里。 “师父,我们回明珠阁吧。”琉璃担忧的看了看,转身对百里云殇说。 百里云殇点头,空气中的血腥味也着实让他不太喜欢。 明珠阁 “小姐,”红叶正在吩咐着下人给突然来到琉璃院子里的客人倒水,突然看到琉璃带着百里云殇回来,惊喜的叫道。“见过百里公子。” “谁来了?”还没进院子琉璃就听到红叶吩咐下人招待客人。 “是靳夫人和靳公子,还有靳小姐。”红叶低声说道。 琉璃挑了挑眉,勾起嘴角,很好,她还没去找她们,她们就找上门来了?“噢,那可要好好招待。” 红叶打了个冷颤,她怎么觉得小姐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不像是要好好招待客人的意思? “师父,你先去我房间等我吧。”琉璃抬头对百里云殇说道,决不能让这些人看到百里云殇,这些个人要知道百里云殇的身份还不得巴巴的凑上去? 百里云殇把她刚才的狠劲全收入眼底,听她这样说,也并未反对,点头转身就去了琉璃的房间。 琉璃理了理衣裳,带着红叶往会客厅走去,才走到门口,就看到靳淑娴十分不屑冷哼了一声。 “靳小姐可是对琉璃的院子有什么意见?”琉璃得体的笑着走进屋来,看着靳淑娴问道。 房间里的三人没料到她这么快就会回来,不由得脸色一僵,靳岳翎看向靳淑娴瞪了她一眼。靳淑娴嘟了嘟嘴,负气的坐下。 “小妹不懂事,还望六小姐见谅。”靳岳翎站起来对着琉璃拱手说道。 “不碍…”琉璃笑了笑,看向靳岳翎,当看到他的模样时,脱口而出的话也卡在喉咙里,那丢失的记忆也如洪水般奔袭而来。 “琉璃,你是我一生寻觅的珍宝,答应我吧,我会一生都把你当成宝贝一样,放在心里,绝不会负了你。”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傻瓜,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怕什么。” “宝贝,宝贝,我会娶你的,别哭别哭…” “我的琉璃这么厉害,真是让我受挫,看来我也得好好努力,才能养得起你啊。” 靳琉璃狂喘了两下,只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为什么,为什么… 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要守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带着别的女人在他们的床上缠绵,而那个女人,还是她的死对头。 琉璃双眼猛地一暗,看着靳岳翎的目光染上了恨意,她想起来了,她怎么会忘了,就是这个男人,背叛她,害她,让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思绪回到那一天… 昏昏沉沉的醒来,琉璃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她犹如千斤压顶一般,她摇了摇头,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大惊,顾不得刺眼,睁开眼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她只得冷静下来,大声喊着秦岳翎和何青,家里安安静静的,没人回答她,她咬了咬牙,拼命地不让眼泪落下来。 秦岳翎大概是去转移她的财产去了,她毕业后,这五年拼命的工作,拼命地往上爬,从来不服输,但是她的辛苦没有白费,至少她的银行卡上也有了六位数的存款,还有这套好不容易还完贷款的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可如今,她的辛苦全都喂了禽兽。 目光垂下,一根细小的针管落在她腿边,她的心突突一跳,是毒品,秦岳翎那混蛋竟然给她注射毒品… 脑袋狠狠的磕在地上,七年了,他们一起七年了,七年就算养一只畜生也该有感情,他秦岳翎连畜生都不如,如今他觉得厌倦了,就毫不犹豫的选择对她下手了吗? 现在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浴室里没有东西可以助她逃跑,她蜷缩在角落里,眼里闪过不甘,想到秦岳翎拿着她辛苦赚来的钱带着小三享受,还想造成她吸毒的假象给她注射了毒品,她心里恨的直流血,一抹阴狠在她眼中闪过。 她抬头看了看半人高的窗台,只要窗户打开可以容下一个人出去,但是… 这里是十八楼… 不… 她失去了亲情,失去了爱情,她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了… 她突然觉得好悲哀,为什么人生会是这个样子… 秦岳翎,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蠕动着身体,靠着马桶站起来,也许是一天未进食,也或许是毒品的原因,她只觉得这一会的动作都让她精疲力尽 ,跳到窗前,她用头一点一点的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高楼大厦和人来人往,凄苦的一笑,她如今以这个样子跳下去,警察一定会好好盘查的,秦岳翎自然就是第一嫌疑人。 反正生无可恋,秦岳翎,我靳琉璃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倾身探出窗户,脚下使劲地蹭着,突然上半身就滑了出去,整个人从十八层楼掉了下去…。 ------题外话------ 2200… 第四十二章:下药 空气中似乎蔓延着一股压抑,但靳淑娴没有感觉到,看着琉璃一直盯着她哥哥,心中暗自得意,就算你是御雪山庄的小姐,不照样被我哥哥迷的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靳岳翎看着琉璃眼中无法掩饰的恨意,心下一沉,又有些疑惑,他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北宫琉璃吗?可是好像她在看到他之前并未有这种反应。 靳岳翎思绪万千,猜疑不定,看着琉璃如此看着他,他竟然觉得从这个刚及笈的小女孩身上,散发出迫人的威压。 “咳咳,六小姐?”云灵儿开口打破这种压抑的沉默。她也是过来人,她当然看得出来琉璃看她儿子的目光并不是爱慕,她也疑惑的紧,难不成她儿子跟这北宫琉璃有什么过节不成? 琉璃并未听到她的话,反而是红叶拉了她好几下子才拉回了思绪,她反应过来,按耐住心中翻腾的恨意,微微勾起嘴角,“不好意思,只是看着靳公子像极了一位故人,所以想起了一些事,还请靳夫人,靳公子见谅。” 靳岳翎看着面前情绪收放自如的小女孩,心中暗自心惊,她真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为什么他觉得她的目光那么熟悉?故人?难道… 靳岳翎微微含笑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他看着琉璃。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来… “红叶,客人来了怎么还不上茶?”琉璃早已移开双眼,转身看着红叶问。 红叶看着自家小姐对自己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琉璃,琉璃无语的挎下脸,瞪了她一眼又转过身来。 红叶还以为琉璃是让她上茶连忙应声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红叶跑出去,琉璃想着懂她的意思,心里微微叹气,水眸一动,显得精灵可爱,身侧的却暗自做了个手势,靳岳翎一愣,看着她失了神。 暗处的乔一脸色一僵,看着厅中的主子,仔细的回想着琉璃刚才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啊呀,主子可真会给他们出难题,这个手势他们没学过啊。 不过看起来主子是不喜欢这三个人的,唔,要不…赌一把!? “靳公子请坐,”琉璃微笑着说,她走向主位,路过靳岳翎时,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的地愤怒。 “多谢六小姐,”靳岳翎满腹狐疑的坐下,目光更是不离琉璃。 靳淑娴看着他这般看着琉璃,心里很是不忿,云灵儿心中更多的却是担忧。 他们此行就是奔着北宫琉璃而来的,若是北宫琉璃就是那人的女儿,那,她儿子就不能娶她,那他们的计划可能就只能失败了… 红叶很快就领着端着茶水的丫鬟过来了,快走到门口时,突然一阵大风吹的几人瑟瑟发抖,睁不开双眼。 “怎么挂这么大的风?”红叶手忙脚乱的理了理吹乱的头发撅起嘴疑惑说。 琉璃看着红叶冒冒失失的领着丫鬟进来上了茶,对她摆了摆手,端起手边的茶水,“不知道靳夫人来找琉璃可是有什么要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与六小姐投缘,前来打打招呼,昨日及笈礼上也没顾得上多说几句。”云灵儿收起心中顾虑,微微笑了笑说。 琉璃笑,她昨日就是故意冷落她们,再加上北宫云琪的事,她根本想不起有他们这几号人。 “昨日不得空闲,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靳夫人海涵。”琉璃说道,微微抬眸,就看到北宫流铭走进了院子。 “怎么会,”云灵儿说着,看着琉璃淡漠的样子,心里也很是恼怒,琉璃的态度让她想起了早就在二十年前死去的女子。 “璃儿有客人?,”北宫流铭听下人说百里云殇来了,就忙着过来,一进院子就看到琉璃坐在客厅,他也就过来了,不过没看到百里云殇,却看到了云灵儿和她的儿女。“原来是靳夫人,靳公子,靳小姐。” 靳淑娴看着北宫流铭眼睛一亮,身子默默坐直了,双手规矩的叠在双腿上,嘴角噙着笑,脸上不禁染上了红云。 “二哥,你怎么过来了?”琉璃叫道。 “嫂子生了,”北宫流铭看向琉璃,脸上的宠溺和温柔更甚,看的靳琉璃红了双眼。 这个小野种究竟哪里好了,有娘生没娘养,没有北宫家,除了有一张皮她还有什么? 尤思雨生了,生了个男孩,但孩子身体很虚弱,本就是早产,再加上这么一折腾,孩子出来时早就气若游丝,若不是百里云殇送来的药,估计这孩子也就没命了。 本来以为尤思雨会小产,好在孩子生命力顽强,逃过了这一劫。 “真的?”琉璃惊喜的问,原本劳累了一天,微微泛白的脸上也浮出了点点容光,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嗯,是个小子。”北宫流铭心疼的想摸摸她的脸,顾及到有外人在,他的手顿了顿,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刚过来时正好碰上了报喜的下人。 “既然家中有喜,那我娘三就不打扰了。”云灵儿看着两人眼中只有你我的兄妹俩,出声打断道,不过心中却泛起了疑惑,看着两人的模样,像外人说的那般?北宫琉璃真是北宫家的童养媳? “那琉璃就不留几位了,”本来是打算时机成熟了在去圣麟国找他们,不过在看到靳岳翎后,她改变主意了… 云灵儿一行人刚回客房,就觉得肚子不舒服。 “嘶…”靳岳翎捂着肚子,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少爷,你怎么了?怎么拉肚子了,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跟着来的小厮担忧的看着他问。 “臭丫头,”靳岳翎咬牙骂道,刚一骂完,肚子有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腹痛难忍。 小厮看着靳岳翎又进了茅房,疑惑的想着北宫家这么一个大家族,还不会让人吃了坏掉的东西才是?莫不是他们家少爷得罪了什么人? 第四十三章:生辰礼物 “师父,”琉璃带着北宫流铭来到她的房间,一进屋就见百里云殇负手站在书桌旁,俊美的脸庞微微低垂,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副字画上。 琉璃小脸一红,那是她昨晚无聊时胡乱画的春江花月夜… 听到琉璃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霎那间,天地都失去光辉,他一袭白衣负手而立,圣洁出尘,宛如天外来客,不可触摸。 “百里先生,”北宫流铭拱手叫道。 百里云殇微微颔首,绕过桌子走了过来。 “师父坐,”琉璃连忙替他拉出凳子,却不想他只是停在她面前,然后抬起手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银白色盒子递给她。 “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百里云殇缓缓开口,声音淡漠而醉人。 琉璃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打开了盒盖。 一块莹润白皙刻有莲花的椭圆形玉佩静静的躺在银白色的丝绢之中,粉色的穗子在其中,在白色丝绢中明明很是鲜艳的颜色,可怎么也没那块玉佩抢眼。 这是一块极为纯净的羊脂白玉,不管怎么看,都找不出一丝杂质,玉身通透,仿佛散发着莹白的光,中间那朵莲花更像是长出来的一般,没有经过任何的雕琢,盛放的自然而美丽。 “谢谢师傅,”即使从小到大见惯了好玉,但是琉璃只是一眼便喜欢上了,百里云殇看了看她,伸手从里面拿出那块玉佩,亲自弯腰替她束在腰间。 琉璃脸一红,扑鼻而来的都是百里云殇独有的莲花香气。 北宫流铭站在琉璃身侧,看着百里云殇不食人间烟火的侧面,他离琉璃是那般靠近,琉璃脸上的红晕他也看的一清二楚,北宫流铭眉头微皱,不过只是一瞬,随即脸上浮出和煦温暖的笑。 “这玉与璃儿很是相配,百里先生定是费了不少功夫吧?” “故人相赠。”百里云殇看了看琉璃腰间的玉佩淡淡的说道。 “那师傅送给徒儿了不要紧吧?”琉璃一愣,没想到这玉是别人送他的。 “无碍,本就是要给你的。”百里云殇说着,看着琉璃,“玄心决已成?” 琉璃点了点头,当初她也是偷偷练玄心决,不想百里云殇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知道了,玄心决对她的身体大有好处,百里云殇知道了却什么都没问,还指导她如何去练。正是因为这本玄心决,再加上百里云殇教给她的清裳心经,她的寒症才会好的如此之快。 百里云殇轻点头,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书来。琉璃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袖子,只觉得他的袖子就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什么都有一般。 “这是流云剑法的辅助心经,能帮助你们更快练成流云剑法。” 北宫流铭一惊,没想到百里云殇已经历害到如斯地步,若是看出琉璃练的玄心决也罢,可他们流云剑法也才练了一天,他也看出来了? 琉璃点了点头接过来,百里云殇曾给她说过,每一套武功心法都有他们独特的气息,也就是带给一个人的气质,流云剑法属于上乘武功,自然也能带给人非凡的气质。再加上细心,想了解一个人的武功路数并不难。 只不过,流云剑法一分为二,一是剑法,二是心经,从创作之初两本书就分散开了,只因两者一起,必会造成江湖人动乱,不得手誓不罢休的江湖纷争。 然而如今,这两本书竟然能在她手中再次相遇… 虽然流云剑法已经很厉害了,可普天下之所以没人能够完全的练好这真正的流云剑法,真正的流云剑法一旦合二为一,恐怕天下少有能破解之人。 “师父此番出去收获可真不小。”她咧嘴笑了笑说,看着百里云殇的袖子很是垂涎。 到底还能拿出什么宝贝呢? 百里云殇怎会不知道她的意图,不过他只当没看见,“流云剑法柔中带刚,后期不太好掌握,若是有问题,可上山找我。” “师父要回去了?”琉璃一愣,看着他已经往外走,连忙追上,“师父劳累了一天,吃了晚饭在回去吧。” “百里先生,天寒地冻,您又为了舍妹奔波回来,还是用完膳再走吧。”北宫流铭也挽留道。 “不必了,天色已晚,你师祖还未进食,我且回去看看。”百里云殇说道,脚下轻轻一动,仿佛面前有梯子一般,他伸出右手平衡身体,然后缓缓踏空离去了。 “师父慢走。” 琉璃不敢去看尤思雨,知道她对自己有意见,琉璃也不会给自己找晦气,拉着北宫流铭练了一个时辰的流云剑法,这才吃了点东西,沐浴准备睡觉了。 夜静悄悄的,外面的风呼呼的刮了起来,琉璃躺在床上,突然一股冷风吹来,冻的她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了看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屋里虽有暖炉,但她懒得起床去关了,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面朝着里面闭上了眼。 轻微细小的关窗户声落进耳朵里,琉璃猛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黑黑的一片没有动作和出声。 她心里微微紧张,这人进了屋她却没感觉得到,证明是个高手,究竟会是谁? 琉璃还没听到任何声音,就感觉着床沿边上坐了一个人,倒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可半晌,身后的人也没有动作,也不知是敌是友,她咬了咬牙,快速的翻身,右手微扣,迅猛的袭向来人的脖子。 手还没掐住那人的脖子,她的手腕突然被只大手捏住,冰凉的触感传来,让琉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是谁?” ------题外话------ 嫣要告诉乃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说坏消息吧,早上编辑找嫣拉,说是给嫣一个机会,文文要写到三十万字上架,唔唔,这对乃们可能来说是个好消息吧,嘤嘤嘤… 再说好消息,三十万字保证上架,并且双倍推荐,并且在秋秋阅读上推… 呜呜呜…三十万啥时候能写到… 第四十四章:拓跋祭幽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和此人身上的气息让琉璃清楚的分辨出他是一个男人,那淡淡的幽香就像是醇香醉人的百年陈酿,清洌而吸引人。 黑暗中,琉璃与他对峙着,彼此的呼吸声都可清晰的听见,他突然朝着琉璃倾去,吓得琉璃连忙伸手去挡,他仿佛知道一般,伸手又拉住了她的手,点了她的穴道。 “你想干什么!?”琉璃瞪着他怒问,难不成她遇上了采花大盗?可是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号厉害的人物,竟能躲过御雪山庄的暗卫和阵法? “给你流云剑法可不是让你和别的男人练的。”拓跋祭幽幽幽得看着面前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女孩说道。看着她与那北宫流铭一起练剑的般配模样,他的心中竟会觉得不舒服,忍了一天,他终究还是来找她了。 “不和别人练难道和你练吗?”听着那醉人的嗓音,琉璃一愣,随即撇嘴说道,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突然反应过来,“是你?你究竟是谁?” 竟然是那送她流云剑法的人? “你与我纠缠了七年?竟会不知道我是谁?”拓跋祭幽眸光一冷,扣着她双手的大手不禁使了力气,疼的琉璃咧了咧嘴。 “你是…”琉璃大惊,正要脱口而出他的身份,房门便扣扣扣的响了起来。 “小姐?你在和谁说话?”红叶提着油灯站在门口揉着眼问道。 “记住,我叫拓跋祭幽。”拓跋祭幽看了眼门口微亮的光芒和人影,对着琉璃低声说道,然后松手她的穴道,不等琉璃反应过来,他已破窗离开,冷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冻的琉璃瑟瑟发抖。 “小姐。?”明显的听到了窗户打开的声音,红叶迷蒙的双眼突然睡意全失,连忙敲着门叫道。 琉璃暗骂一声,披着被子盘坐起来,“进来。” 红叶一愣,手一用力就推开了房门,她张了张嘴,顿时羞红了脸,她忘了琉璃在家睡觉是不锁门的。 “关上窗户去。”琉璃此刻心情很差,说话也很不客气。 竟然有人敢大摇大摆,无视北宫家暗卫阵法直闯她的房间? 红叶关上了窗户,看琉璃板着脸,抿了抿嘴没敢出声,只是守在床边随时等着琉璃吩咐。 哇,小姐黑着脸的样子好阔怕… 琉璃仔细一回想拓跋祭幽地话,突然想起来七年前她因为送大哥北宫流灏得到的并蒂雪莲被毁,后来她又听闻江湖上有一种千金难求,通人性还能辨毒的锦毛鼠,于是就派乔一去打听,不惜一切代价带回来。因为北宫流灏跟着北宫御一起做生意,将来是要负担起整个北宫家的,自然就免不了和人打交道,虽然北宫流灏功夫不弱,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时锦毛鼠虽找到了,想得到它的人也多不胜数,乔一受了重伤才替她抢了回来,却不曾想,第二天就不见了,抢走锦毛鼠的人竟还留下一撮鼠毛和一个炼狱深渊的记号。 炼狱深渊,属于五洲大陆又一绝,五洲大陆有七绝,天绝山,阴阳山,海中岛,神女峰,云门,罂粟谷,炼狱深渊。她家拥有了阴阳山,天绝山如今归她师父百里云殇,其他四绝暂且不说,就这炼狱深渊,坐落在南雀国最边缘,它之所以这般出名,是因为此地宽阔数千万里都沉与地下,形成了一个看不到边际,也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底下云雾隐隐透着红光,有人把它称之为五洲大陆的天界。也是因为深渊附近经常有庞然大物出没,尸骸遍地,可怖至极,所以人们也称它为地狱。 也就是这么个让人有去无回的地方,二十年前突然入住了一大批邪教之人,他们对里面的庞然大物丝毫不惧,下深渊更是轻而易举,这些人从此以后就住在了深渊下,很少出没,也就近两年开始猖狂了起来。 不管他如何厉害,琉璃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和她抢属于她的东西,她差点损失了一员大将,又花了那么多钱,这炼狱深渊的丝毫没有江湖道义,怎能让她不恼怒。从此以后,为了一只老鼠,她跟炼狱深渊的人结了梁子,不管是她看上的,还是炼狱深渊的人看上的,他们都会互相争夺,这七年来日日皆是如此。 “拓跋祭幽是吧,很好。”坐了半晌,琉璃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恨之入骨的森冷寒意不经红叶打了个寒颤。 相互纠缠了这么久,看起来这个拓跋祭幽像是炼狱深渊的当家之人,她还是第一次跟炼狱深渊的当家人打照面,虽然说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不过琉璃天生敏感,若是有一天他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面前,琉璃相信,哪怕他不言不语,自己也一定会认出他来。 云潭院 “少爷,这么晚了,休息吧。”小厮棋乐揉了揉眼看着还在作画的北宫流铭说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等会。”北宫流铭低头看着慢慢在他手下明朗的画像,噙着微笑说道。 “小的还是等着您画完吧。”棋乐打了个哈欠说,少爷真是的,本来看账本就看到很晚了,刚回来就开始画画,这都快三更天了,啊呜,好困啊。 北宫流铭抬头看了看歪着脖子,困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棋乐笑了笑,低头看着画上看起来十分登对的两个人,眼里的温柔和宠溺更甚,若是让棋乐看到,估计都要被腻死了。 待画完一幅画,北宫流铭眼中尽是满意,题了名字和日期,他拿起画像来挂在一旁,抿嘴一笑,转身去收拾书桌上的画笔。 “棋乐,起来回去休息了。”收拾好桌面,北宫流铭走到棋乐旁边拍了拍他说。 “啊?画,画完了少爷?”棋乐猛地一点头,揉着迷糊的眼说,抬头看了看窗外,好嘛,都三更过了… 棋乐转过头,突然看到墙上挂着的画,顿时惊呆了,画上的两人男俊女美,一身白衣飘飘,仿佛神仙眷侣,般配极了。 “嗯,”北宫流铭点点头,看着棋乐的震惊而又惊艳的目光,眼中划过一丝光芒,转身出了书房。棋乐吹灭了房中的灯,连忙跟着出去了,带上门,叩一声锁上了。 黑暗的房间里悄无声息,突然传来衣袂纷飞的声音,拓跋祭幽落在那副画前,冷漠深幽的双眼看着墙上的画,嘴角微微勾起,负于身后的双手突然伸向那幅画… 第四十五章:人品有待考证 “棋乐,”北宫流铭站在书房里,看着地方空白一片,温柔地脸上顿时变得有些阴沉。 “少爷?怎么了?”站在门外的棋乐一抖,连忙走进来问道,少爷的声音听起来好生气的样子啊。 “我的画呢?”北宫流铭握紧拳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墙面冷冷的问道。 “啊?”棋乐一愣,抬起头来看,看到北宫流铭的画不翼而飞,顿时一惊,“画。画呢?怎么不见了?” 奇怪了,昨晚他明明锁了门,今早来也是当着少爷的面开的锁,那幅画他吹灯时还看了两眼,怎么才几个时辰就不见了呢? “桂寅,”北宫流铭沉着脸看了一眼棋乐,沉声叫道。 “属下在,”房中凭空出现一个单膝跪地的玄衣男子,他抱拳恭敬的说道。 “昨晚谁来过书房?”北宫流铭看了一眼他问道,慢慢走到书桌旁观察着书房里的一切。 桂寅一愣,看着平时温润如玉的北宫流铭脸色不太好,就知道书房里定是丢了什么东西,于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昨晚从二少爷出了书房后就在没有人进过书房。” 北宫流铭皱起好看的眉头,若不是府里的人进来拿的,而又能避过山庄里的阵法和暗卫,证明这人的功夫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否则桂寅和其他人不会没有察觉。 究竟是谁?拿走他的话又想干什么? 明珠阁 “二哥的画丢了?”琉璃一愣,正准备吃糕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北宫流铭。“什么画?值钱吗?” “对别人来说不值钱,可对二哥来说,整个天下都换不走。”北宫流铭喝了口茶水说道,平日里染了笑意和温柔地脸庞上丝丝愁容。 “不会是二嫂的画像,或者是二嫂送的吧?”琉璃双眼一亮,突然凑近他贼笑着问道。 “咳咳咳…”站在门口的棋乐听到琉璃的话,想起画上的内容,顿时吓得猛咳嗽起来。 琉璃瞟了眼门口,心里暗道有情况,看着北宫流铭的目光也变得像扫描仪一般,“二哥,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妹妹,你有了另一半要先告诉我,我先替你把把关呀。” 北宫流铭看着她手肘搁在桌子上,双手捧着绝美的小脸,小脸上洋溢着惊喜和俏皮的笑容,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晦暗。 璃儿,终究还是太小了,根本不懂情爱… “诶,不过话说回来,那偷走画的人想干什么?不会是二哥的…情敌吧?”琉璃晃动了下跪在凳子上的小腿,想了想,惊喜的说道。 北宫流铭听他一说,心里猛地一紧,突然想起前两天琉璃的及笈礼,来的客人之中不乏长相身世才华都皆上乘的男子,他看了看琉璃,叹了口气,“璃儿不要乱说。” “哦?难道我猜错了?可是那幅画看起来对二哥很重要的样子啊,看看我平时温文尔雅的二哥,眉间染着一抹忧愁,璃儿心疼死了。”琉璃伸出手去,捧着北宫流铭俊美白皙的脸,用指腹捋平他眉间的山川。 感觉着那小手带着丝丝凉意,柔软的指腹摩擦着他的眉头,北宫流铭的心怦然快速跳动看着琉璃的双眼慢慢染上情意。 “璃儿,”琉璃正要看向北宫流铭的双眼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叫,她立马条件反射的的看出去,就看到花皖玥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玥玥姐,”琉璃放开北宫流铭,跳下桌子跑过去迎接她。 北宫流铭的心突然一空,随即有些庆幸,虽然他对琉璃的确怀有那种心思,可是他现在并不想让她知道啊… “干嘛呢这是,”花皖玥看了一眼北宫流铭笑着问琉璃。 “二哥的画丢了,”琉璃抿了抿唇说道,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她眸光一暗,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北宫流铭。 难不成二哥也与他有恩怨? “什么画?谁这么大胆敢偷御雪山庄的东西?”花皖玥一愣,不可思议的叫道,她也知道御雪山庄阵法重重,暗地里更是有暗卫日日夜夜的守护,谁那么大胆? 琉璃摇了摇头,心思越发沉重,那人武功深不可测,连家里的都没有察觉,出入御雪山庄尤入无人之境,这该是何等可怕?如果二哥真的跟他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那,那二哥挣得过吗? 呸呸呸,二哥可是第一公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哪是他一个邪里邪气的家伙比得上的,就算抢不过,这不还有爹娘还有几个哥哥嘛?琉璃摇了摇头,眼里迸出坚定,看的花皖玥一愣一愣的。 “璃儿,你想什么呢?” 北宫流铭看着琉璃,心里觉得好笑,若是有一天她知道她口中所说地二嫂就是她自己,该是如何的表情? “额,没什么,”琉璃摇了摇头说,然后看向北宫流铭,“二哥,这人竟敢偷你的画,咱们一定不要饶过他,二嫂一定是你的。” “二嫂?什么二嫂?二表哥有心上人了?”花皖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震惊的看着北宫流铭问道。 “璃儿胡说的。”北宫流铭笑了笑说,然后站起身来,“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还不知道那人拿走他的画像是何目的,若是想破坏璃儿的名声,他决不会轻饶。 “嗯,”琉璃点头,看着他离去,不由得叹了口气,难道她真的猜错了?哎,三哥都有未婚妻了,二哥这边还没个消息,究竟是啥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二哥的青眼呢? “璃儿璃儿,”花皖玥拉着琉璃往屋里跑去。 “玥玥姐?怎么了?”琉璃疑惑的问道。 “璃儿,你真是我的福星。”花皖玥转过身来一把搂住琉璃欢喜的说道。 “额?我怎么就变成你得福星了?”琉璃更加疑惑的问道。 “我的真命天子,出现了,就在你的及笈礼上。”花皖玥欢喜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真,真命天子?”琉璃一愣,有些不可思议,“谁啊?能得了玥玥姐地青眼?” “赤,扇,玉,狐,”说到他的名号,花皖玥的脸上蓦地染上粉粉的红晕,让她俏丽的脸蛋显得更加美丽。 “他?”琉璃一惊,“他可是诛仙阁的人?” 诛仙阁对于正派的人来说,那就是邪教啊… “那怎么了?”花皖玥瞪眼,“璃儿,你以前不是说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就要勇敢去追吗?你不是说正派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邪教的人都不一定是坏人吗?” “额,”她的确说过,可是,“可是这个赤扇玉狐人品有待考证啊。”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慢慢的,了解他…”花皖玥羞怯的说道。 “玥玥姐,我祝福你,倒是我想说,在你深入的了解这个人之前,千万不要付出你所有的真心。”琉璃郑重其事的说道。 她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这一世,她决不会让别人伤害她所在意的人一分一毫… ------题外话------ 玥玥,姻缘收好,不谢 第四十六章:失踪 “放心啦,我当然知道,”花皖玥摆了摆手,坐在琉璃床上,“璃儿,你从小就呆在山庄没出去过,你就没想过出去玩玩吗?外面很好玩的。” 琉璃笑了笑,她当然知道外面很好玩,虽然她也偷偷出去过几次,不过都是在很静谧偏僻的地方办事,几个哥哥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带好多东西回来,她也曾有过出去看看的念头,可是每次都被她压下去了。 她身负重任,知道了那女子的经历,琉璃也知道这世界人心险恶,在没有确保自己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之前,她才硬是让自己在家里憋了十几年。 不过御雪山庄也不差,只要是她想要的,爹娘和哥哥们都会给她,至少家人的这份情,她不能不在意 “真憋的住啊,”花皖玥看着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倒在床上说。 “玥玥姐,我有一点搞不明白,你究竟看上赤扇玉狐哪一点了?”赤扇玉狐那人长得太妖孽了,传言性格也阴晴不定,身边更是美女环绕,花皖玥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他长得好看啊,”花皖玥一下坐起来,双眼亮晶晶的说道,“璃儿,你要知道,当一个人生活在高颜值的环境里,她的审美观是很容易免疫的,你看看你爹,你娘,你那些哥哥,我爹我娘,我哥,还有我爷爷,哪一个不是好看的让人见之不忘的?所以我早就司空见惯,对那些所谓长得好看的人都有免疫了。然而这个赤扇玉狐,他的容貌就像是让人眼前一亮,让我找到了对好看这一个词语新的理解,那绝壁是超级好看…” 琉璃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花皖玥把她小时候说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她感觉自己把表姐带坏了,不知道舅父舅母他们会不会找她算账… “那个,外表不代表…” “光看外表是肤浅的我知道,”花皖玥看着琉璃开口,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点着头打断她,“所以我决定深入的了解他啊。” “玥玥姐,你不会?”琉璃看着她狡诈的笑容,顿时感觉不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诛仙阁常年招收教徒,我这么天资聪颖,一定很顺利的就…”花皖玥憧憬着说。 “不行,太危险了,”琉璃连忙打断她说道,“玥玥姐,这个方法太危险了,诛仙阁有情报组织,你一进去说不定他们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到时候你的处境就危险了。舅父舅母还有天煜哥哥知道了,一定会…” 一定会打断你的腿的… “璃儿,好璃儿,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娘还有花天煜,”花皖玥双手合十,拜托着琉璃。 “不行,这关系到你的人身安全,我不能答应。”琉璃摇头,看着花皖玥可怜兮兮的模样,狠心的抬脚走了。 “连璃儿也不帮我,”花皖玥撅嘴,倒回床上,想起赤扇玉狐带着邪气的笑容,她已经二十岁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她突地站起来,“豁出去了!” 琉璃出去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本是想让花皖玥自己想通了这条路不可走,想通了就会断了这个念头,可她回来却没看到花皖玥,她一愣,连忙问了丫鬟,得知她走了又连忙去花皖玥住的客房找她,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就连金银细软都没了,她顿时慌了。 “璃儿,你怎么来了?找玥儿吗?”花天煜正好过来,与正要去找北宫御的琉璃打了个照面。 “天煜哥哥,”琉璃吓了一跳。 “怎么了?”看着琉璃明显有些惊慌,花天煜疑惑的问道。 琉璃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还是把花皖玥的想法和失踪的事告诉了他。 “这个臭丫头,真当赤扇玉狐是这么容易拱的白菜吗?”花天煜大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转身去找花慕卿。 琉璃嘴角抽了抽,损自己妹妹的吗? 花家舅父和舅母知道了后又怒又担忧,立马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花皖玥身上带的东西不多,诛仙阁又远在东青,她定是会回家拿钱的。 花慕雪担忧侄女,也下了命令让花家所有商行都留意花皖玥的行踪。 东青国诛仙阁 华丽的房间里温暖如春,红色纱帐把房间映地十分喜庆,暗红色的红木家具雕琢的精致大气,可见是个富贵人家。屋里烟云渺渺,浮动着好闻的香气,衬着红色的纱帐,显得有些暧昧不清白,房间里竟还有一面比人高铜镜,倒映着对面令人心跳的一幕。 “呵呵,”赤扇玉狐黎景睿身穿一身华丽红裳侧躺在铺了厚厚一层老虎皮毛的榻上,细长白皙的手随意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摇晃着手中的铁扇,妖孽般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魅惑苍生。 跪在一边的暗卫身体一僵,显然对他的这种笑有些发怵。 “哈哈哈哈,有趣。”黎景睿想着,突然大笑着说道。 站在一旁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安静得如同没有这个人一般。 “给我注意这花皖玥的动向,要是她要进诛仙阁,就让她进来,”黎景睿勾着邪气的笑容说道。 “是,”暗卫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闪身不见了。 “雁飞,那家伙什么时候来。?”黎景睿收了笑容,懒洋洋的躺在榻上问着一旁的银面男子。 “估计快到了。”黎雁飞面具下的红唇轻轻蠕动,不带一丝热气的说道。 “哼,竟敢骗我,让我去送礼物自己还去盯着,生怕我私吞了么。”说起那事,黎景睿就觉得生气,不过想起那人当时的模样,脸上的笑越发猥琐,“没想到他穿女装的样子,还挺诱人的嘛…” 哐… 房间的窗户突然大开,刺骨的寒风吹进来,吹散了屋里的香烟袅袅,温暖不复存在,黎景睿的袖子翻飞起来,他前脚刚离开榻上,后脚一把玄铁做的利剑就已经刺穿了那名贵的梨木贵妃塌。 “啧啧啧,冤家,你这是谋杀啊。”黎景睿站在一旁看着那颤都不颤动一下的玄铁剑妖孽般的笑着说道。 黎雁飞眸子朝窗口掀了一下,然后继续装死般木纳的站着。 “黎景儿马上回来了,你去接她吧。”看着窗口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影,接收到那抹带着杀人般的冷漠目光,黎景睿对着黎雁飞摆了摆手说。 “属下告退。”黎雁飞目光动了一下,点头说道,转身出了房间。 “哟,这不是南雀国公主风无音嘛?稀客啊…”黎景睿看向窗户,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 ------题外话------ 大家有猜出什么了吗,嘿嘿… 第四十七章:死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云登科双手放在膝盖上,双眼闭着,脸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胡子让人不难猜出他的年龄。 云灵儿坐在他身侧靠窗的位置,看着云登科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几欲说出口的话思琢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 “爹,”她小心翼翼的叫道,“那北宫家的六小姐跟姐姐长得是一模一样,会不会就是姐姐的…你怎么,也不去问问北宫家家主?” “你不是去证实过了吗。”云登科连眼都不睁,淡淡的说道。 云灵儿心里咯噔一声,赔笑的开口,“我去时正好她大嫂子生了,爹,那孩子若真是姐姐…和相公的孩子,咱不能让靳家和云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啊。” 说道姐姐和相公的孩子那句时,云灵儿眼中明显的闪过恨意,只是云登科闭着眼未曾看到。 云登科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球里带着丝丝愧疚,“哎,我不是不想认,而是…我怕你姐姐若在,定是不会同意的。” 云灵儿握紧双手,心里更是怨恨,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你那个嫡亲的女儿。 “姐姐若是真在御雪山庄,知道爹来了肯定会出来见你的,可是…”想起这一点,云灵儿心中冷笑,怕是云冰凝早就死了吧,毕竟当初她可是花了千两白银… 云登科心中一窒,不满的瞪了云灵儿一眼,这也是他不敢相认的原因,若是冰凝真的不在了,想起当年的事,他又生气又是愧疚,看了眼云灵儿,叹了口气。 终是感情害人… “这事还没确定,先别告诉靳柯。” “是,”云灵儿垂下头回答道,眼里尽是阴鸷,那北宫琉璃若真是云冰凝的女儿,那她是定不会放过的,云冰凝那贱人竟然抱上了北宫家的大腿,哼,她倒要看看,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如何跟她斗。 “爹,淑娴也不小了,京城求亲之人不在少数,可淑娴眼光颇高,我看那北宫家二少爷还不错,淑娴对他印象极好,要不…”云灵儿想着,试探的对云登科说道。 “胡闹,咱们是官家人,怎可将淑娴许配商户人家。”云登科皱眉,对此不苟同,商户人家的女儿可以加进他们家,可他们家的女儿是要宦官人家的,把靳淑娴嫁给暴发户人家,岂不是惹人耻笑? “若是淑娴进了北宫家的门,对认亲也有好处不是?”云灵儿撇了撇嘴,谁不知道北宫家财大势大,若能得到北宫家助力,那他们家在圣都又会更上一层楼,这老头子还瞧不起人家。 云登科心思一动,想起琉璃跟他大女儿一模一样的脸,犹豫了。 他欠冰凝太多了,何不借此把愧疚的都补给她的女儿? 云灵儿知道云登科过不去这个坎,所以出这番话,可看到云登科明显起了利用她女儿靠近北宫琉璃的心思,心不禁更加扭曲怨恨。 不过不急,等她的女儿进了北宫家,那小贱人就离和她娘团聚不远了。 “这事你看着办吧。”云登科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多了,怕云灵儿看出来,他点了点头,把主权交给了云灵儿,又闭上眼休憩。 ——分割分割线—— 诛仙阁 “找死,”听着黎景睿取笑的笑声,拓跋祭幽双眼闪过危险的气息,脚下微微一动便到了那榻前抽出了那把锋利的玄铁剑直指黎景睿。 “恼羞成怒?”黎景睿侧身避过刺过来的剑,绕到拓跋祭幽身后挑了挑眉说。 拓跋祭幽双眼一眯,收回剑向后使出剑法,直指黎景睿要害,招招要人命,直逼的黎景睿喊投降,拓跋祭幽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凌厉的剑风划过,房间里的红色纱帐撕拉撕拉的碎成了破布条,堪堪挂在被剑锋割的看不出原样的木柱上。 “喂喂喂,我都投降了,你看看你把我房间弄成什么样了,住手,”黎景睿在房间里跳过来飞过去,嗷嗷的叫道,“我错了,住手,住手,哎哟,我的梨木榻…” 哐… 结实的梨木榻被拓跋祭幽一剑下去,碎成了只能当柴烧的一堆破木头。 “拓跋祭幽,你别太过分我告诉你。”黎景睿房梁上对着拓跋祭幽怒道。 拓跋祭幽抬头看了看他,目光阴冷沉着,他把剑放回剑鞘,打开门独自走了出去。 黎景睿一愣,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放过了自己,摸了摸汗,他松了一口气,这天下能让他喊投降的,绝对只有拓跋祭幽这面瘫一个。 咔嚓… 黎景睿眨了眨眼,听着耳边的声音,僵硬的转过头… “啊…” 诛仙阁的人听到这惨叫,不由自主的看向不远处轰然倒塌的赤纱楼,脖子缩了缩,看着坐在亭中悠然喝茶的冷面男子,没人敢去救自家的主子。 黎景睿沐了浴,换了一身更加红艳的衣服,坐在轿子上咬牙切齿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张开手臂,红色的衣裳纷飞,仿佛一团火焰在空中飞舞。 “你,你太…过分了,”一巴掌拍在拓跋祭幽身旁的石桌上,黎景睿瞪着拓跋祭幽说道。 拓跋祭幽撇了一眼他,然后目不斜视的继续喝茶。 “你…”妖孽般的脸有些扭曲,黎景睿指着他,咬了咬牙,又负气的收回手。“哼,不过一本破书还亲自去监督,还不让本阁主知道,嘁,本阁主就这么信不过?” “你若没偷看,”拓跋祭幽幽幽的看向他,“又怎么会知道是一本破书?” “额…”黎景睿脸一僵,知道自己不打自招了,撇了撇嘴,“那么一个破盒子能装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风无音死了。”拓跋祭幽淡漠的说道。 赤扇玉狐的呼吸一窒,拿着杯子准备喝水的手一僵,只是一瞬,他又笑了,“关我何事。” 拓跋祭幽从袖子里拿出一串珠花,“这是她给你的。” 黎景睿看着那珠花失神,随即接过来看了看,冷嘲一笑,随手丢进了旁边的湖里,“小女孩家的玩意儿。” “风宸一准备夺位,南雀的局势已经乱了,”拓跋祭幽喝了口茶水说道,“如今朝堂上两派针锋相对,我顺水推舟,待到风宸一逼宫之时,容森便可顺理成章…登基。” “我只要那女人…”黎景睿一口喝下杯中的茶水,双眼带着冷意的说道。 第四十八章:商量 北宫流灏的儿子取名为北宫毓秀,小名天佑,寓意得到上天庇佑,钟灵毓秀的孩子。 琉璃小心翼翼从奶娘手中抱过孩子,看着天佑熟睡的小脸三分带着尤思雨的秀气,七分继承了北宫流灏的俊美,琉璃心下欢喜,忍不住摸了摸天佑那白皙滑嫩的小脸,看着天佑砸吧砸吧嘴,偏着头像是在寻找她的手,琉璃笑了出来,“真可爱。” “天佑跟你大哥小时候长地一模一样呢。”花慕雪看了看北宫流灏笑道。 坐在一边的北宫流灏看了看琉璃怀中的小家伙,心不禁软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孩子真的可以保住,看到这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小家伙,他坚硬冷漠的心如同当初看到琉璃时一样,被融化。 “大哥小时候长这样啊,好可爱。”琉璃丝毫不惧怕的看着北宫流灏说道,北宫流灏脸一僵,无奈的看了一眼琉璃。 “嫂子身体好些了吗?”琉璃对着他咧嘴,然后问道。 “她没事,估计明天就能下床了?”北宫流灏转而淡漠的说,看着琉璃关切地绝美小脸,他丝毫不后悔打了尤思雨一巴掌,不论何时,琉璃永远都是他疼爱的妹妹。 “我待会去天绝山,回来时向师傅讨要点对嫂子身体恢复好的药。”琉璃点了点头说。 “璃儿,你上天绝山做什么?”花慕雪疑惑的问道,百里云殇喜静,琉璃一般无事都不会去打扰他。 “快过年了,今年我想请师傅下山和我们一起过年。”琉璃把天佑递给奶娘说道,她一身鹅黄色罗裙缭姿镶银丝,水青色纱带轻束腰间,外罩一件带兔毛的鹅黄色小袄,头上梳着飞仙髻,简单的带了几朵珠花,发钗,小巧玲珑的耳垂上带了一对白玉耳坠,显得娇俏又温婉,小脸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蒲扇一般微微翘起,双眼清澈的如同山涧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小巧的鼻子下,粉嫩的红唇轻启,吐出一串比琴声还优美的声音。 “百里先生常年住在天绝山也怪孤单的。”花慕雪点了点头说。 “百里先生喜欢安静,过年府中难免热闹,百里先生怕是不喜欢。”坐在一旁的北宫流铭开口说道,目光突然落到琉璃腰间的莲花玉佩上。 “我还是去问问吧,”琉璃站起来,“师祖闭关这么久了,估计过年也出不来,今年师父又是一个人,想必会答应的。” 虽然年年都去请,百里云殇也没下来跟他们一起过过年,但今年不同,过了年她就要去圣麟国了,百里云殇常年住在天绝山上不出门,此去还不知何时能见面呢… “我送你,”北宫流铭也站起来说道。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二哥你不用送我,又不会走丢,”琉璃吐了吐舌头说。 “我正好要下山一趟,顺路。”北宫流铭笑了笑说。 “哦,娘,大哥,那我和二哥走啦。”琉璃点头,转身对花慕雪和北宫流灏说道。 “慢着点,”花慕雪点头吩咐道。 看着两人离开,花慕雪挥手挥退了房间里的下人,然后看向北宫流灏,“流灏,你看流铭和琉璃怎么样?” “二弟儒雅温润,谦和有礼,璃儿天真可爱,绝色无双,”北宫流灏看了一眼她说道,“娘,怎么了?” “你看,他们…可否般配?”花慕雪踌躇了一下,低声问道。 北宫流灏一愣,理解过来花慕雪的意思,随即变了脸色,“娘,你怎么可以这么想?璃儿与二弟可是兄妹,你若有意,岂不是证实了外面的人所传的传言?。” 妹妹成为弟妹,嫂子,北宫流灏有些接受不了,恐怕三弟他们也接受不了吧? “其实在璃儿及笈礼之前我也没有想过,只是那日你奶奶打破了流铭的头,璃儿给他上药,流铭的眼神,明显与往日不同。”花慕雪皱起眉头说,二儿子她在了解不过,北宫流铭一向是个隐忍的人,可那日眼中对琉璃的情愫却… 璃儿成年了,流铭他,是遏制不住了吗… 北宫流灏皱起眉头,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漠的凌厉,这么说来,是流铭对璃儿动了心?而璃儿的样子,似乎是不知情的。 自他成亲以后,流铭直接说不用等他,让流泽他们先成亲,难不成流铭他从那时候,可那时璃儿才*岁… “流灏,自从动了这个心思,娘实在是无法抉择,你也知道,虽然璃儿不是我亲生的,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是真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我憧憬着她长大,嫁人,平安快乐的过一生,可是,我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儿子会喜欢上自己的妹妹…”花慕雪撑着额头说道,那日她虽想的美好,可是晚上躺下一想,却不是那么回事。 外面的人传的有多难听啊,她把琉璃当成亲生女儿养育,把她保护在御雪山庄不被外面的流言侵染是为了什么?她当初什么私心都没有,只是想要一个女儿而已。可若是为了儿子,自私的把她从女儿变成儿媳妇,恐怕琉璃对此的身份地位也会感到排斥吧,更别提外面的人会对此作出如何的评价。 儿子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不敢告诉丈夫北宫御,只好与成熟稳重的大儿子说,也好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北宫流灏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于兄弟,他自然希望流铭取个心爱的女子,相互扶持,白头偕老,于琉璃,他也希望她有一个与他们一般爱她宠她的男子陪伴她一生,健康幸福,可是如今,恐怕终究会有一人受伤。 不论是谁,他们都不忍看他们受伤难受… “娘,这事…等二弟回来,我与他谈谈,”北宫流灏沉默半晌,终于开口说道。 到最后,他还是决定护着琉璃,北宫流铭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担当,而琉璃,她的自尊心极强,又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若她对北宫流铭不存在男女之情,只顾流铭的一厢情愿,恐怕她会伤的很深,甚至,会离开这个家吧… “也好,”花慕雪点点头,本就是流铭的感情,放错了地方啊… 第四十九章:做个女强人 出了山庄,琉璃与北宫流铭并肩走在路上,周围的景色宛如春天已经来到,但空气还是透着一股冷意,把树叶花朵上的水珠都冻成了一颗颗冰晶,琉璃和北宫流铭出门时都披了一件披风,又走在路上,丝毫没觉到冷。 “璃儿已经及笈,成了大人,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北宫流铭看着身旁已经长到他胳膊还高出一点的小人儿问道。 “我想出去走走,跟着哥哥们做生意,多学习学习。”琉璃抬头看他,抿起嘴想了想说。 北宫流铭目光讶异的看着她,停下了脚步,“璃儿想做个女商人?” “我想做个女强人,”琉璃咧嘴笑道。 北宫流铭温柔地笑着摇了摇头,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璃儿的琴棋书画都学的不错,只是女红…把女红学好了,将来也好许个好人家。” 北宫流铭心里微微打鼓,从琉璃及笈后他总是忍不住担忧将来她会不会离开他们,她若是爱上了别人怎么办?所以他忍不住试探一番。 “我才不学,真正在意我的人才不会在意这些,”琉璃撅嘴说道,想到前世的结果,琉璃不禁有些黯然和愤怒,“再说了,我又没有说要嫁人,天下乌鸦一…咳咳,我是说若是遇到二伯三伯那样的人,你们忍心把我送入虎口吗。” “璃儿胡说,我们怎会把你的终生托付给那种德行之人。”北宫流铭看着琉璃莫名的黯然和愤怒,皱起眉头说道。 “我知道爹娘和哥哥们疼我,要我说啊,找丈夫就应该找像二哥一样的男子,不仅长得好看,脾气还好,不会轻易生气,温润如玉,又知道疼人。”琉璃嘻嘻的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北宫流铭渐渐染上笑意和宠溺的目光。 “璃儿真的这么想?”北宫流铭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可是看着面前尚小的女子,他也只能一忍再忍。 “当然,”琉璃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了解北宫流铭她才会这么说,换做别人,只会让她想起秦岳翎那个混蛋。“二哥,到岔路口了。” 北宫流铭张了张嘴,听到琉璃说,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去天绝山的岔路口,他替琉璃理了理披风,“去吧,天绝山那边太冷,别冻着。” “二哥最疼我了,”琉璃笑眯眯的说道,“你快去办事吧,晚上一起吃饭哟。” “好,你先走,”北宫流铭温柔的笑着说。 “好吧,”琉璃点了点头,转身往北边的小路走去,走了一会,她转过头来看,看着北宫流铭还站在那里,心里暖烘烘的,伸手朝他挥了挥,“二哥你快去吧。” 因为距离太远,琉璃根本就没看清北宫流铭眼中溢出的对她的爱意。 北宫流铭抬手朝她摆了摆手,心情很好的转身准备下山。 琉璃看他离开,也转身往天绝山走去,她一转身,身后的树木突然移动起来,把她走的那条小路淹没在了森林之中。 天绝山下,琉璃拢了拢披风,看着被白雪和冰晶覆盖的山体,冻的一哆嗦,连忙从怀里掏出玉箫来吹了一声。 随着一声高亢的鸣叫,一只壮硕的大隼饶过山体朝着琉璃直扑了过来。 “小美丽,”琉璃摸了摸落在她面前的大隼的脑袋叫道,“又漂亮了呢。” 小美丽甩了甩脑袋,颇为傲气的抬了抬头,心情显然不错,琉璃笑了笑,爬上它的背,“走吧,带我去找师父。” 小美丽鸣叫一声,扑扇起翅膀起飞。在空中飞了两分钟,琉璃稳稳的落在山顶,一座看似由冰雕刻的水晶宫门前。 “辛苦了小美丽,你回去吧,”琉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来递给小美丽说。 小美丽叼起那布包,愉快的飞走了,琉璃走到门前,直接推开了门,坐在门房打盹的小童子被开门的声音吓得一歪头,头碰的撞在了桌子上,顾不得疼痛,他连忙站起来,看到是琉璃这才松了一口气,“师姐。” “又偷懒了吧,”琉璃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师父呢?” 小童子唤作玖月,长得很是清秀可爱,当年也不知道百里云殇从哪里捡来的,在这天绝山上一呆就是七年,他虽然叫琉璃师姐,百里云殇为师父,却并没有拜入百里云殇麾下,几年来,只是天绝山一个看门打扫的小童子。 “师父在月池沐浴,”玖月说道。 “那我去师父房间等,对了玖月,今年跟我下山过年吧。”琉璃点头,抬脚走了两步走到回来说道。 “真的吗。?”玖月眼睛一亮,他从来没下过山,都没见过外面的样子,可是…“师父不会让我下山的。” “有师姐在,师父会答应的。”琉璃对他笑道,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往百里云殇的房间走去。 百里云殇住的这座建筑其实并不是由木头或冰雕筑成的的,这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山洞,然后由人工凿出建造的一个足足有几百平米并带有庭院和九曲回廊的大房子。 穿过两扇石门,琉璃来到百里云殇的房间门口,门口有一片花圃,里面种着正开着的兰花,门轻掩着,她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百里云殇的房间里的摆设朴素而简单,一张无架子床,简朴地四开门衣柜,一张书桌和书架,屋子中间放着一鼎膝盖高的香炉,香炉里面飘出袅袅青烟,带着微不可闻的清香,还有开门就可看到墙上挂着的两幅山水墨画,仅此而已。 连一张桌子凳子都没有。 琉璃也习惯了,直接走到书桌前坐下,翻看着百里云殇放在桌子上还未看完的经文。 百里云殇沐完浴回来,他里面穿了件交领长衣,外面罩了件单薄的长衫,一身白衣如雪,再加上他俊美如谪仙的面容,更是出尘脱俗,如仙似幻。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察觉到了屋里有人,他脚步未停,伸出修长的双手轻推开门。 琉璃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着百里云殇一身白衣,黑发未束,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眉目如画中仙,再次惊艳了她。 好吧,每次看到师父她都忍不住惊艳,实在是百里云殇长得太过俊美,这种美已经超出了人世… “师父,”琉璃站起来叫道。 “何事?”百里云殇未掩门,走到书桌旁拿起琉璃放下的书看了看,淡淡的问道。 “马上过年了,师傅今年下山和我们一起过吧。”琉璃期待的看着他说道。 “我不喜太吵。”把桌上的书签拿起来放在看到那一页,合上,百里云殇走到书架前把书放回原位说道。 “师父,”琉璃幽怨地看着他叫道,“你和玖月两个人也太孤单啦,就当我这个做徒弟的孝敬你,你就下山一起吧。” ------题外话------ 话说简介改了,乃们看到了咩… 第五十章:劝话 其实琉璃早就猜到百里云殇会拒绝,但她不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于是拿出平时向花慕雪撒娇的本事,朝着百里云殇撒娇的说道。 “求你了师父,徒儿想跟你一起过年嘛,还有玖月,他还是个孩子,都没过过年呢,你平时孤单惯了,可玖月还小,就当带他下去见见世面吧。而且,而且徒儿决定过完年后就出趟远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师父。” 百里云殇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半晌才点了点头,琉璃松了一口气,勾起笑容,看着百里云殇,“师父可不要食言噢。” “坐下,”百里云殇优雅的坐下,看着琉璃说道,然后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脉枕放在琉璃面前。 琉璃见此便知他要做什么,乖乖的从书桌下又拿出一个凳子坐下,撩起袖子把手放在了脉枕上。 百里云殇伸出手来,指尖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上,修长白皙,节骨分明的手指格外好看,琉璃感觉到百里云殇带着常温的肌肤触碰她的冰凉的手腕,暖的她轻轻一颤。 她这身体因为在娘胎里身体就已经受损,又生在雪地里,所以天生带着寒气,全靠十五年来爹娘哥哥帮着她调理,用内功心法帮她辅助,她的身体也好了很多,除了全身带着冰凉以外,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两样,可到底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根,她总是虚不受补,所以百里云殇几乎每个月月底都会帮她调理一次。 前段时间因为她闭关修炼,百里云殇也出游了,这几个月都没有调理,她明显的看到了百里云殇微微蹙起的眉头。 “师父,怎么了?”琉璃疑惑的问道,难不成她的身体又出了什么事?差不多三个月没调理不会又反弹了吧? “玄心决虽温和可调理身体,可也只是武功心法,对你的寒症效果并不大,你的寒症又加重了,今晚留下,我在运功替你调理一番。”百里云殇站起来说道。 琉璃点了点头,收了脉枕,“现在就去吗师父?” “吃完饭,”百里云殇说着,抬脚走了出去,估计是和玖月做饭去了,琉璃想了想,先去给家里传个信。 简洁明亮的厨房中,百里云殇站在案板前,左手扶着一个胡萝卜,右手拿着刀面色冷清的正在切菜,琉璃走进来,看着这养眼的一幕不由得看呆了,直到玖月一声师姐,才把她拉回了理智,连忙跑过去。 “师父,我来吧。”让这么一个谪仙般的师父做饭给徒弟吃,她真是怕被噎死。 想当初第一次看到百里云殇下厨做饭时,琉璃差点没惊掉下巴,她从来没想过百里云殇这么一个谪仙般的人物竟然还会做饭。 “去择菜,”百里云殇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手下没有停,琉璃看了眼,百里云殇切的胡萝卜不薄不厚,可是用肉眼都可以看出来片片萝卜宽窄皆是一样。 师父一定是处女座,琉璃想着,点了点头,到一边择菜去。 百里云殇做的饭菜很是可口,不咸不淡,色香味俱全,一看桌上的饭菜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居家好男人,可是,琉璃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百里云殇,这白衣飘飘,俊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的样子,实在是让她不敢把居家好男人这个称号冠在他身上。 御雪山庄 北宫流铭赶在晚饭前回来,却听琉璃留在了天绝山,他不仅有些失望又有些担心,他自然知道琉璃留在天绝山的原因。 吃完晚饭,北宫流铭刚出了客厅,北宫流灏就尾随了出来。 “大哥?找我有事?”北宫流铭看着叫住他的北宫流灏问。 北宫流灏看着北宫流铭,他身穿儒雅的雪白色绣银竹长衫,披着狐裘披风,眉如远山,目似朗月,俊雅温润,墨发用白玉冠束起,好一个公子如玉世无双。 北宫流灏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弟弟们出挑,这也让作为哥哥的他感到欣慰,可是作为大哥,他也有责任不让弟弟们做出错误的事。 “到你那里说。”北宫流灏说道,负手先行。 北宫流铭看出了北宫流灏眼中的情绪,他了蹙眉头,看着北宫流灏的背影抿起红唇,跟了上去。 云潭院 “坐吧,”凉亭中,北宫流灏危襟正坐,微微抬头看着北宫流铭说道。 北宫流铭掀了下袍子,优雅的在北宫流灏对面坐下,看着北宫流灏,俊美白皙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微笑,清雅俊逸,挪不开双眼。 “流铭,你觉得璃儿如何?”北宫流灏不喜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 北宫流铭原本还带有一丝疑惑,听着他的话,瞬间明了,他微笑的面容微微一滞,聪明如他,从北宫流灏提起琉璃的名字,他就知道北宫流灏的意图了。 “璃儿天真烂漫,聪明伶俐,惹人喜欢。”北宫流铭突然觉得有些发冷,哪怕身上披着披风,可他还是觉得那些冷风还是丝丝的钻进他的衣裳,冻的他失去血色。 “是啊,璃儿是我们的妹妹,我们小看她长大,哪怕璃儿不是爹娘亲生的,我们还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般,”看着北宫流铭的脸突然失去血色,北宫流灏虽有于心不忍,可是他更不能看他堕落。 “璃儿如今及笈,等你和流泽他们成了亲,再过两三年璃儿就该许了人家,流铭说说,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们的妹妹呢。” 北宫流铭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起,看着眼中含着又不赞同的北宫流灏,久久没有开口。 “流铭,”北宫流灏叹了口气,“你经常在外面行走,你也知道外面对我们北宫家收留璃儿这件事有诸多传言,哪一个都不堪入耳,你明明知道外面的人对璃儿的看法不一样,为什么你偏偏要往这条路上走呢?” “你这是在害你自己,害璃儿,而且璃儿,并不知此事吧,若是将来她知道你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然而,她也只把你当哥哥,你要怎么面对她?你让她在家里,如何才能不尴尬?” “趁你的感情还没有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放手吧,璃儿是我们的妹妹,永远都是,我们大家,都不希望你和璃儿受伤。” “放手吧,流铭…” 第五十一章:琴殇 天绝山石室里,四周的石壁上镶嵌着数百颗夜明珠,把房间照的犹如白昼,缥缈的水雾把整个石室罩的朦胧犹如仙境,而这水雾的来源则是石室中的一个形状犹如月亮的的池子,没人会想到在这与冰山一般的天绝山内竟然会有一湾温泉。 画着青竹的屏风后,琉璃脱下身上棉袄,待只脱到剩下亵衣亵裤时她突然停住了,脸上突然浮出淡淡的红晕,她攀着屏风,把脑袋露出去,看着对面隐隐约约的屏风,“师傅,亵衣亵裤不用脱了吧。” 以前是她没有及笄,所有人都把她当孩子,虽然她以往疗养时也这么问,但百里云殇从来都只有两个字:“不行”,可是她如今已经及笄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成年人了,在低头看看自己胸前傲人的小笼包,琉璃更是羞涩。 “不行,”等来的,是百里云殇清冷的两个字。 琉璃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可是,师傅…” 她已经长大了啊,可不是以前的干扁小姑娘了。 百里云殇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浴衣从屏风后走出来,他走在缥缈的雾中,宛如下凡而来的神仙,墨发披在身后,高雅的犹如出尘脱俗的白莲。 他看了看躲在屏风后的琉璃,然后下了水,琉璃不禁诽腹,让她脱,他自己却不脱,好不公平。 “快些,”百里云殇背对着她,在水下解开衣衫说道。 琉璃看着他突然脱掉衣服,白皙的肩膀在墨发中隐隐露了出来,她轰得红了脸转过身去。 “你若不想早些好,便可穿衣下水,”水下仿佛有凳子一般,百里云殇闭着双眼,仿佛在水中打坐一般,身体露出半个胸膛,白皙平坦,与一头墨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琉璃咬了咬牙,听着百里云殇不染一丝尘垢的声音,暗骂自己想的多,以往都是这样,她害什么羞啊,再说了,她师父是那样一个清心寡欲之人,是她自己亵渎了他。 虽然这么想,琉璃的脸还是忍不住发烫,她脱去亵衣亵裤,晶莹曼妙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那完美诱人的身材,若是任何一个男人看了估计都会把持不住,她学着百里云殇,在外面披了一件浴衣,缓缓走了出来,一头黑发半挽了一个垂髻,用一直通透的玉簪固定住,剩余的散在背后。 小巧的双足踏入池中,待她整个身子没入水里,身后的头发也浮了起来,微微有些热的温泉水一下子就把她的小脸蒸的有些发红了。琉璃脱下浴衣放到岸上,缓缓游向百里云殇。 百里云殇看着她游到自己面前,白皙的小脸染着红晕,让她的美多了一丝妩媚,黑发浮在水面,光洁的肩膀微微露出,水下,隐隐可以看清她曼妙的身姿,以及鼓起的小笼包。 琉璃见他用那般不染一丝情与的清澈双眼看着自己,她紧张的心也微微放松过来,想想也是,别说她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姑娘,就算是把那前凸后翘的尤物剥光了放在百里云殇面前,估计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百里云殇抬起手来,琉璃见此,连忙伸手和百里云殇的手掌合在一起,只是慌忙间她没注意,因为她的大幅度抬手,身前的池水波动,差点没让她露点。 百里云殇清澈无欲的目光稍纵即逝的暗沉了一秒,随即闭上了双眼。 琉璃见他闭上了眼,水中的双腿也盘了起来,闭上双眼开始接受他缓缓发过来的内力。 ——分割分割线—— 夜幕如同幽深的黑洞,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悠悠的琴声在整个御雪山庄的上空萦绕着,来来往往也要准备睡觉了的丫鬟小厮们都不禁听得入神了,纷纷停下了脚步,只是懂琴的人,却能听出这琴音之中,包含了多少心碎和伤感。 北宫流灏坐在书房里看账本,听着这琴音,抬头往窗外什么也看不到的夜幕中看了看,微微叹了口气,没了心思看账本,只好放下笔来,靠在椅子中陷入冥思。 高高的凉亭中,红色的灯笼挂着,北宫流铭盘腿坐在垫子上,双手轻抬,修长的五指拨动着身前的琴弦,他一身白衣,俊美儒雅,只是脸上在没有以往温柔的笑容,尽管看起来依旧是那般无害的谦谦公子的模样,可是他苍白的脸色和有些干裂的嘴唇让人看了便心疼不已。 棋乐看着北宫流铭修长白皙的双手已经磨破,渗出了血来着急又心疼,偏偏北宫流铭跟丢了魂似得,不管他怎么劝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的弹着琴。 “少爷,少爷你别弹了,你的手都破了,棋乐求你了,”棋乐看着北宫流铭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哭了出来,连忙跪下哭道。 北宫流铭仿佛听不到一般,拨动琴弦的十指更是加快了速度,一曲接一曲的弹奏着,棋乐见此,哭得泣不成声,他何时看到过自家少爷这样过,从来都是让人如沐春风一般温柔儒雅,今个怎么和大少爷说了一番话就变成了这样? 棋乐心里有些打鼓,心想着两兄弟之间是不是除了什么问题?若不是,大少爷的紫竹院离他们云潭院这么近,怎么都不曾过来看看。 如今,如今他只好请老爷夫人过来了,棋乐想着,连忙爬起来跑出了凉亭。 花慕雪早就知道了,虽然心疼儿子,可是她不能任由他往错的路上走啊,琉璃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直都是,流铭他,不能… “流铭今天怎么回事,”北宫御穿着一身亵衣亵裤从浴室走出来问道,他听了半天,曲子中含着的伤感和情意连他都不由得为之动容了,仔细一听,琴声竟是从北宫流铭院子那边传过来的。 花慕雪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来看着他,看着丈夫皱起的眉头,她深吸一口气,这是不能让北宫御知道,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决定来。“流铭琴技一向好,兴许是有了什么感触吧,他也许许久没弹了,这一弹,瞧我都听哭了。” “老爷,夫人,救救二少爷吧。” 花慕雪的话刚落,外面就传来棋乐的哭喊声,花慕雪脸一僵,不顾北宫御的疑惑。连忙跑了出去,她就怕北宫流铭极端,做出什么傻事,听到棋乐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吓到了。 “怎么回事?”花慕雪冲出来,还没问话,跟着出来的北宫御先开口问道。 “老爷夫人,求你们救救二少爷吧,少爷从回来就弹琴,弹得手都淌血了,奴才怎么劝都没用。”棋乐跪在地上哭喊道。 “给我那衣服去,”北宫御凌厉的板起脸来,对着一旁的丫鬟说。 棋乐抹了眼泪,心想着北宫流铭终于有救了,就在这时,琴声突然嘎然而止,棋乐一愣,看向云潭元的方向。 第五十二章:梦 云潭院 “二哥…”琉璃从云潭院外跑进来,循着琴声一路跑到凉亭,她抬头看了眼凉亭中端坐,一脸苍白的北宫流铭叫道,她弯着腰捂着胸口喘气。 北宫流铭听着这声呼唤,手指轻勾,琴弦铮的一声就断了。他抬起头,满眼竟是那娇小的身影。 “二哥,你干什么?”琉璃顺了气,连忙跑到他身边蹲下拉起他的双手心疼地问道。看着北宫流铭呼呼冒血的十指,琉璃心里都疼地发紧,连忙抽出怀里的丝绢给他包住。 她本在和师父运功疗养,可到中途便觉得心神不宁,她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收了手,还害的师父吐了血。 没想到出事的竟是二哥北宫流铭,在她的记忆里,二哥从来没有与谁红过脸,从来都是带着温柔的笑,从不生气发怒,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的脸色苍白的仿佛生病了一般,眼里带着痛苦,还不惜虐待自己,把十根手指弄的鲜血淋漓。 “璃儿,”北宫流铭低头看着琉璃,苍白的脸上这才稍稍有了一点血色,她就那样真实的在他面前,微凉的小手捧着他的手,眼里,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这让他本流血的心,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啊,这般虐待自己,你看看,流了这么多血,你这双手本来就是用来弹琴写字的,可是你也不能拿弹琴当发泄啊,怎么也没人管你呢?”琉璃忍不住留下了眼泪,“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二哥你变得这样?” “璃儿,谢谢你,”北宫流铭突然抱住她说道,声音带着让人不易发觉的颤抖。 北宫流铭的心里复杂万分,下午北宫流灏与他谈过话后,他就想着要不要放弃,毕竟这关乎他们一家人,以及琉璃的名声,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对琉璃的感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没了琉璃,他一生都不可能娶妻。所以,他就赌,他在赌琉璃能不能提前回来,为了他回来,若是琉璃不能与他心意相通,他就放弃,如果琉璃回来了。 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谢,谢谢我?”琉璃不明所以,这会放松下来,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原本她就是从浴池里出来的,身体也没擦干就穿了衣服,一路赶回来身体有些发热,这一静下来,就觉得冷了。 “璃儿,你的头发怎么湿的?”北宫流铭的手碰到了琉璃披在身后湿濡的头发,他一愣,疑惑的问道。 “噢,在山上沐浴了,”琉璃咧着嘴说。 “傻丫头,你这样会生病的,”北宫流铭一急,连忙站起来拉起她说。 “二哥,你别动了,你看,又出血了,快进屋去,我给你抹抹药。”琉璃看着他的手又溢出了血,都把她的棉袄染出了几朵小梅花,连忙说道。 “好,”他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勾起嘴角。 璃儿,二哥这一生,载在了你身上了… 云潭院门口,花慕雪一手拉着北宫御的胳膊,一边看着这一幕,心里顿时觉得难受又欣慰。 “回去,”北宫御反拉住妻子的手,垂眸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说。 花慕雪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瞒不住北宫御了。 紫竹园 “画儿,大少爷呢?”尤思雨从床上撑起身子问着。 “大少爷还在书房呢,估计今晚又要睡在书房了。”画儿不满的说道。 尤思雨抿了抿唇,低下头,半晌才抬起来,“你吩咐厨房给大少爷熬点滋补的粥送去,回来就休息吧。” 这次北宫流灏一巴掌算是把她打醒了,后来花慕雪有找她谈了一次,才醒悟。 “少奶奶…”画儿眼中闪过恼怒。 “快去,别吵着天佑睡觉。”尤思雨看也没看她,偏过头看着摇床里面的儿子。 画儿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天绝山 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百里云殇躺在床上,光洁的额头渗出颗颗细小的汗珠,从他紧紧合在一起的薄唇和交叠在腹部时不时颤动的双手明显的能看出来他的情绪极度不稳和不安。 朦胧的月池,琉璃和百里云殇盘坐在池中,乌黑的头发浮在水面,两人的双手露出水面,贴合在一起,两人绝色的容颜仿佛比这满室的夜明珠还璀璨。 突然,琉璃闭着的双眼,盖在眼睑上纤长的睫毛颤动着,随后猛地睁开双眼,双手突然离开他的手心,抬起手跃出水面,她曼妙傲人的上身露出来,正好落尽百里云殇刚睁开的双眼。 琉璃微红的脸和泛着粉色的肌肤像是在昭告他她身为处子的芬芳,琉璃清亮的双眼布满了妩媚,露着身子在他面前,对他笑着。百里云殇眸光一暗,别过头去,却不想她纤细的胳膊缠上他的颈项,柔软的身子贴着他,他从来未曾多跳过一下的心,突然漏了一拍,随即又快速颤动起来。 也不知是他的身体热了,还是泉水凉了,他闭上眼,极力的控制自己的心神。 “师父,”她粉嫩的红唇擦过他的耳廓,妩媚诱人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惹得他停住了呼吸。 “师父,璃儿美吗?,”她的小手移动在他的后背,水下的双腿缠上了他。 “师父,吻我,”琉璃轻声说道,伸手掰过他的脸,双眼迷离的说道。 她不安的扭动,百里云殇忙伸手拉她,却不想一把握住了她的腰身,他一惊,连忙松手,要退开。 琉璃猛地扑上去,抱住百里云殇就吻,百里云殇一愣,对上琉璃朦胧的双眼… 百里云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膛起伏着,头上的汗水沿着他完美的轮廓低落,沾湿了衣襟。 他薄唇惨白,双手颤动着抬起来看着,仿佛手上还残留着少女的温热,他猛地握起拳头,修长的腿搭下床,穿上鞋走到书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下。 他怎么会… 怎么会做那种梦… 他不该,不该对她有这种心思,更不能… 北宫琉璃… 第五十三章:后悔 明珠阁 静谧的院子里,几个丫鬟不时的端着水盆在琉璃的房间进进出出。 北宫流灏一身墨色衣衫,淡漠的负手站在门外,身边是一身白衣如雪,面色担忧的北宫流铭,他十指已经包扎起来,十指包的看不出原来的纤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儒雅与俊美。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北宫流灏看着着急的时不时往屋里看的北宫流铭问道。 北宫流铭一愣,停下脚步看向他,眼里满是自责,看着北宫流灏眼里的不认同,他抿紧了红唇,不说话。 “你知道璃儿从小身体底子弱,她大半夜从天绝山赶回来,危险不说,天绝山那么冷你不是不知道,流铭,你不是这样的,你也不该这样,你的睿智沉着哪去了?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为什么你非要,非要钻死胡同不可?”北宫流灏有些痛心的看着他说。 北宫流铭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 “不是我说你,实在是你这次的举动太不理智,我以为我了解你,可不曾想我还是没那么了解,你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北宫流灏摇了摇头,失望的看着他。 北宫流铭垂下眼,从琉璃晕倒在他怀里时他就后悔了,他的理智,他的沉着,在别人面前他游刃有余,可在琉璃面前,所有的都溃不成军。他想过放弃,十五年来他看着璃儿一点点长大,看着她学说话,学吃饭,学唱歌,看着她像小大人一般似乎懂得很多,却又似懂非懂的模样,到至今,他的情早已深种,连根拔起,还不如让他… 可是他总是忍不住想,若是以后琉璃许配了人家,若是以后琉璃有了喜欢的人,若是以后,他要眼看着琉璃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恩爱有加,那他又该如何? “若璃儿懂我心事,带着她隐居山林,一生闲云野鹤…”北宫流铭薄唇轻动,说出了他心底的打算。 “流铭,”北宫流灏揉了揉眉头,对着他低吼道,“你了解璃儿想要什么吗?隐居山林闲云野鹤,这会是她想要的吗?如果她不想要这些,你这就是在囚禁她。” 北宫流铭不说话,或许谁都不清楚琉璃要的是什么?她时而天真,时而忧郁,根本就不像是她原本应有的年龄所有的样子,没有人能看懂她,包括他自己… 琉璃躺在床上,绝美的小脸通红,粉嫩的红唇微张,她迷迷糊糊的仿佛在喃呢什么,可是就连离她最近的花慕雪也没能听懂。琉璃只觉得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浆糊一片,除了疼她根本不知道要想什么,只是感觉到冰凉的她额头上,不一会变热了就被拿走,又盖上一条冰凉的毛巾。 她知道自己又发烧了,这十五年来,她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生了多少次病,哪里像现代的她,就跟铁打的人一般,发烧感冒的从来都不敢入侵她。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也睁不开双眼,晕得她有些想吐。 “小姐又吐了,”站在一边的红叶颤抖的喊道,连忙把盥盆递上去。看着琉璃吐的都是黄色的液体,她忍不住掉了眼泪。 琉璃翻身痛苦的吐着,花慕雪心疼的扶着她,轻轻的替她拍着背,又不敢用力,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花慕雪喉咙哽咽,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璃儿,璃儿你好些了吗?璃儿,你不要吓娘啊…” “娘,璃儿怎么了,”北宫流铭连忙跑进来问道,看着琉璃浑浑噩噩,痛苦的趴在床沿呕吐,吐出来的尽是黄疸水,他瞳孔一缩,心疼不已。 ------题外话------ 各位亲不好意思了,今天嫣的老公回来啦,又在上班,所以有点忙,到了晚上想写来着,宝宝看着床上多了一个人怎么都不肯睡,硬是粘着我,哈哈…都没来得及更新,先欠着哈, 第五十四章:凶多吉少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是他自私… “我去请百里先生,”北宫流铭握紧拳头说道,转身跑出房间。 “流铭…”花慕雪叫道,可北宫流铭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娘,让他去吧,”北宫流灏走进来说道,然后看向站在一边的大夫,“刘大夫,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六小姐头发湿润,老夫猜测六小姐应是沐浴之后未擦干就穿上了衣服,又从天绝山赶回来,所以感染风寒,而且从脉象来看,六小姐体内有两股内力在互相冲撞,所以才会这般严重,六小姐从小体质虚弱,又让邪风侵体,再加上体内的两股内力不停的冲撞,老夫只会治病,却不能平息这两股内力啊。”刘大夫抚了抚山羊胡子说,“除非让六小姐体内的两股内力平息下来,否则是万万不能进食喝药的,只是若是胃里空虚了,六小姐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娘,你扶璃儿起来,我来试试能不能平息他体内的内力?”北宫流灏皱起眉头,思虑了一番说道。 “这,这能行吗?”花慕雪有些担心。 “没事,琉璃的功夫是百里先生所教,百里先生与爹又是师承一人,我们的功夫也是爹传授的,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北宫流灏说道。 “好,”花慕雪点了点头,站起来扶琉璃,“璃儿,璃儿乖,坐起来,让你大哥给你疗伤。” 刘大夫见状,连忙退了出去。 琉璃浑身瘫软的被花慕雪和红叶扶起来,她昏昏沉沉的只听到花慕雪温柔的声音,害怕自己要是就这么去了,她要轮回多少次才能在遇上这么好的娘亲?这么爱她的家人?她难过的心酸,忍不住掉了眼泪,可胸膛和脑袋昏沉沉的直让她想吐,胃里早已没有了东西,她吐的胃都抽搐了。 北宫流灏坐在床沿边上,看着被花慕雪半搂在怀里的琉璃,双手结了了一个印,然后贴上琉璃的后背。 琉璃体内的两股内力不停的冲撞着,谁也不让谁,非要分出个高下,突然又多出一股内力,两股内力仿佛被压制了,平息了一会,琉璃这才觉得好些,滚烫的脑袋靠在花慕雪肩窝,有气无力的喘着粗气。 花慕雪见此,惊喜了一下,抹了抹琉璃的小脸,“璃儿,没事了,没事了,你还难受吗?” 而北宫流灏突然皱起眉头,脸色越来越不对,他感觉到两股内力中有一股似乎想要吞噬他的内力,他一惊,连忙收回手,却不想强制收回内力,自己的内力反倒把自己抢到。 北宫流灏闷哼一声,缓缓流出鲜血来。 “流灏?”花慕雪大惊,担忧的叫道。 红叶想要去扶北宫流灏,却被他伸手制止,他对花慕雪摇了摇头,独自撑起身子走到一旁的贵妃榻上盘起腿打坐运功起来。 琉璃体内的两股内力越发的猖狂起来,冲撞的琉璃开始痉挛,吓得花慕雪手足无措,“璃儿,璃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啊,璃儿…” 北宫流灏听着花慕雪惊恐的声音,心里担忧又不思其解,虽说百里云殇比他们厉害很多,可他们到底是属于一派的,为什么琉璃体内的内力会如此霸道?还妄想吞噬吸收去他所有的内力?难不成?琉璃或是百里云殇在修炼别的武功? 娘,我好难受,娘… 大哥,二哥,你们在哪?璃儿好难受,好痛苦… 三哥,四哥,五哥… 听到琉璃生病的消息,北宫流泽北宫流毅北宫流炎三兄弟也从外面赶了回来,马不停蹄的跑到琉璃的屋子里,看着琉璃如此痛苦的样子,他们紧张的心都揪起来了。 “璃儿怎么了?不过是发烧而已,怎么看起来好难受,好痛苦?”北宫流炎冲到床前,看着抽搐的琉璃带着哭腔问道。 北宫流泽扒开他,坐到床边给琉璃把脉,得出的结论跟刘大夫得出的一样,只是他比刘大夫更清楚这两股内力的霸道和凶险。 “必须把璃儿体内的内力压制下去,否则,凶多吉少…”北宫流泽站起来,颤抖的说道,看着琉璃痛苦的在床上翻滚,都咬破了却依旧没有叫出声来,他的心仿佛被凌迟了千万遍。 若是不压制内力,璃儿没法入药,就算不死,恐怕也会烧坏了脑子,变成一个傻子… “那三哥四哥,你们快给璃儿压制住啊。”北宫流炎急的跳脚,看着两人喊道,他的功夫不到家,根本就不能帮璃儿,他好没用… “你以为我不想,可你看看大哥,估计就是给璃儿压制内力反倒把自己反噬了,璃儿体内的内力很是霸道,贸然害了她的性命。”北宫流泽握紧拳头说,心里很是恨自己学艺不精。 “可有去请百里先生?”站在一旁,虽一直没有开口,却把目光时时刻刻放在琉璃身上的北宫流毅开口问道。 “流铭去了,”花慕雪抹了抹眼泪说,心里也是着急上火,流铭怎么还没请来? “他连上山的玉箫都不拿怎么请的来?”北宫流毅沉声说道,上前从琉璃脖子上取下那短小的玉箫。 北宫流泽一愣,疑惑的看着北宫流毅,天绝山一向谨慎,从不把上山的路告诉别人,璃儿承了师训,也不曾告诉他们,就连天绝老人教他们的爹北宫御都只是在外面教的,四弟有怎么会知道? 北宫流毅没理会他的疑惑,拿着钥匙就走了出去。 琉璃抽搐了半天,身体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猛地昏了过去,花慕雪连忙爬上床搂着她,给她盖上被子… “璃儿…” “把帘子放下来,”北宫御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屋里的下人说道,后面跟了七八个抬着一个大浴桶的劳力。 红叶听了命令,连忙放下手中的盆子放下了蚊帐。几个下人听着命令把浴桶放进里间就离开了。 “雪儿,浴药来了,让璃儿进去泡泡,”北宫御走到床前说道。看着琉璃原本绝色的小脸变得憔悴,心里疼痛不已,“怎么回事,璃儿怎么病的好想很严重的样子。” ------题外话------ 困死我了,在外面跑了一天…嘤嘤嘤…写到琉璃生病难受就掉眼泪了… 第五十五章:为了璃儿 “璃儿体内有两股不明的内力在相互冲撞,流灏说璃儿教的是天绝山的功夫就想着运功给她压制住,没想到流灏差点也被反噬了。,”花慕雪给琉璃盖上被子心疼的说。 北宫御皱起眉头,“流灏功夫不到家,璃儿的功夫都是云殇传授的,虽然出自一派,但是云殇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有岂是你们能化解的?可有派人去请他?” “流铭去了,流毅后来拿着可以上山的玉箫去了。”花慕雪抹了抹眼泪说。 北宫御一愣,疑惑的看着花慕雪,“你说流毅拿着璃儿的玉箫去了?他怎么知道上山要玉箫?” 整个北宫家只有他和琉璃上过天绝山,虽然是一家人,但天绝老人有吩咐,哪怕是至亲的人也不能告诉上天绝山的方法,北宫流毅是怎么知道的? “嗯,”花慕雪点点头,看着丈夫的表情,也意识过来,北宫御连她都没说过上天绝山的方法,流毅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是璃儿说的? 北宫御看了看昏睡的琉璃皱起眉头,对着几个抬浴桶的下人挥了挥手,“这药汤用不着了,抬下去吧。” 花慕雪心疼的摸着琉璃滚烫的小脸,心都揪了起来,“百里先生怎么还不来。” ——天绝山的分割线—— 北宫流毅跑到天绝山脚下时并未看到北宫流铭的身影,他皱起眉头,还以为北宫流铭上去了,他正要抬头,突然一块冰从天而降,掉落在他的脚边。他抬头一看,一道白色身影若隐若现的攀爬在满是冰雪的山体,他一惊,连忙开口,“二哥!” 北宫流铭满头汗水,包扎的十指扣着山体的冰块,因为攀爬的关系,他的十指鲜血淋漓,一滴一滴的全都凝结,像是朵朵红梅。他在天绝山下喊了许久也没人答应他,想着琉璃痛苦的样子,他一分一秒也等不得,只好违背父亲的叮嘱,准备私自上山。 没想到天绝山如此之高,他使用轻功也不过到了几百米的高度,眼看着天绝山离天只有那么几尺的样子,北宫流铭压下心中的绝望,往上攀爬。 听到北宫流毅的声音,他条件反射的往下看,看到只有黑点那么大的北宫流毅,一滴汗从他眉间滴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浑身微微发颤,自顾着看北宫流毅,却没发现脚下的冰开始慢慢松动,等他反应过来时,脚下的冰已经哗的碎裂,他扣着冰块的手也随之滑落,往山下落去。 “二哥,”北宫流毅双眼一眯,掀开长袍准备使出轻功去接住北宫流铭,却听到一声隼鸣,抬头,一只大隼稳稳的接住往下坠落的北宫流铭,然后往地面飞来。 北宫流铭趴在小美丽身上,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低头看着小美丽,也认识它,但是小美丽不可能平白的出来救他,他抬头,果然看到从空中闲庭信步般而来的百里云殇。 北宫流毅看着百里云殇来了,拿着玉箫的手往后微微一动,两玉箫插在腰带之中,用披风盖住。 小美丽落在地上,北宫流铭跳下来,对着它拱了拱手,然后看向也同时落地的百里云殇。 “擅闯天绝山所为何事?”百里云殇双手插在袖子之中,抬眼淡漠的看着两人问道。 “求百里先生救璃儿,”北宫流铭掀起长袍,弯下膝盖毫不犹豫的跪下说道。 “二哥,”北宫流毅惊讶的叫道,咬了咬牙关。 “我早就提醒她湿着身子容易生病,什么大不了的事能比得上她自己的身体重要。”百里云殇面无表情的说道。 “错在我,请百里先生救璃儿。”北宫流铭听了更是心里有愧,低下头说道。 “不必你说,她身为我的徒弟,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百里云殇走过两人身前说道,路过北宫流毅时,却意外的多看了他一眼。 北宫流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凌厉的双眸微微眯起,然后恢复往常,转身扶起北宫流铭,“回去吧,二哥。” 北宫流铭点了点头,站起来,北宫流毅看着他冻的青紫的手和鲜血淋漓的十指叹了口气,把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脱下来给他披上,“难得看到二哥如此狼狈的模样。” “为了璃儿,这又算什么。”北宫流铭轻笑,提起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更何况这事的确是我的错。” “究竟怎么回事?”北宫流毅扶着他边走边问,他也好奇,究竟是为了何事,能让一向稳重儒雅的北宫流铭变成这幅样子,还牵连了璃儿。 北宫流铭苦笑,却并未说出实情。北宫流毅见此,也不追问,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御雪山庄 花慕雪扶着琉璃,百里云殇坐在床沿,单手贴着琉璃的后背,源源不断的为她传输着内力,直到琉璃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退去,百里云殇这才收回手。 “百里先生辛苦了,”花慕雪把琉璃扶着躺下,对着百里云殇说。 “她是我徒弟。”百里云殇起身说道,然后走到桌前拿起笔写方子,“她的身体虽有起色,但是外强中干,经不起一再折腾。这服药里面有两个药引药性极强,全部煎至浓缩,一天一碗即可。” “要喝到多久?”北宫御接过方子问。 “至少三个月,”百里云殇道,“等烧退下去,给她喝点稀粥暖胃,无事我先回去了。” “云殇就此住下吧,明儿就是大年三十了。”北宫御说道。 “我去接玖月。”百里云殇脚步顿了顿,微微颔首说道。 百里云殇抬脚离去,却在门口遇到了刚回来的北宫流铭和北宫流毅。北宫流毅毫不畏惧的直视百里云殇的双眼,百里云殇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北宫流铭,目光移到他的双手,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白玉瓶来递给他。 “一日两次,即可恢复。” ------题外话------ 额,最近的更新都有些晚,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一样,因为嫣要回娘家了,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但是绝对不会断更滴,谢谢大家的支持,群么么… 第五十六章:真正的女人 明珠阁的的院子里,灯火阑珊,北宫流铭手执长剑舞动,剑势时而凌厉,时而缓慢,白皙如瓷的脸上,情绪淡然,儒雅的身姿带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重影,让人想起6那首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诗词,让人看的回不过神来。 琉璃的房中,红叶趴在桌子上休息,屋里的烛火燃烧着,一滴一滴的烛泪低落,在灯碗里凝结成一片红色的晶莹。 一颗豆子突然无声的破窗而来,打在红叶的身上,红叶似乎没有察觉到,继续睡着,而这时,被豆子破了一个小洞的窗户缓缓打开,一道黑色身影从外面漆黑的夜幕中闪了进来。拓跋祭幽看了一眼红叶,然后缓缓走向床铺,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漆黑如黑曜石般的双眼冷漠的看着床上熟睡的琉璃。 看了半晌,他突然弯下腰捏住琉璃的下巴,强制让她张开了嘴,然后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黑瓶子,用拇指弹开盖子就往琉璃嘴里倒。 “咳咳……”琉璃被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拓跋祭幽邪恶的勾起薄唇,捏着琉璃的下巴不松手,琉璃咳嗽的难受,疲惫的睁开双眼。 眼前的人,模模糊糊的,像是在哪里见过… 北宫流铭听着琉璃传出来的咳嗽声,连忙收了剑往屋里跑,却发现关着的门打不开,还以为是红叶锁了起来,“红叶,开门。” 红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仿佛听不到一般。 “红叶?红叶?”北宫流铭见红叶没声响,琉璃也没了声响,他不由得急了,拍着房门,“璃儿,璃儿?” “又是你,”从对方散发出地气息,琉璃知道,又是那个叫什么拖把祭幽的,琉璃抬眼,有气无力的问着,“你又来干什么?” “给你下毒。”拓跋祭幽随手丢掉手中的瓶子,勾起嘴角冷笑着说。 “你……”琉璃皱起眉头,对他的行径感到很是不耻,“你到底想怎么样?” 北宫流铭隐隐的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并且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更是不安,抬起手运起内功,准备破门而入,却不想一掌过去,门没坏,他却被震退好几步。 他大惊,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武功强劲到如此地步,不声不响的进了山庄,连北宫家最引以为傲的暗卫都不曾发觉,竟还能震开他十层的功力 “二哥…”琉璃瞥了眼门口虚弱的叫道,若不是她浑身使不上力气,让这家伙在她的地盘上嚣张。 北宫流铭咬了咬牙,不死心的再次运功,一掌打向门上,却被反弹的更厉害,整个人都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嘴角缓缓流下鲜红的血丝。 “璃儿,”流铭捂着胸口担忧的叫道,几道身影落在他的身后。 “二少爷。” “给我把门打开,保护小姐。”北宫流铭目光凌厉的看着琉璃的房门说。 “是,”五个暗卫齐齐点头,走到门前运功,然后一起用内力打向房门,然而让人为之惊恐的是,这五个功夫皆在北宫流铭之上的暗卫也齐齐被骂强劲的内力给震退了回来。 北宫流铭皱起眉头,看着灯火忽明忽暗的房间,“阁下是何许人也,擅闯御雪山庄所为何事。” 拓跋祭幽没有回答,反而观察起琉璃房间来,琉璃的房间都是花慕雪精心布置的,简单却不*份,又带着小女儿家的俏皮风格,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看似都不起眼,却都是珍贵的,可见花慕雪对琉璃是真的疼爱和珍惜。 北宫流铭见里面没人回答他,又怕他对琉璃不利,连忙让人去请了北宫御,一个暗卫刚走,北宫流灏和北宫流泽几人就过来了。 “流铭,怎么了?”北宫流灏和北宫流泽的头发还是湿的,明显是刚沐浴完,有些小胖的北宫流炎呼哧呼哧的追上来,等站定,他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更别提说话了。 “里面是谁?璃儿怎么样了?”北宫流泽用内力烘干头发,看着里面拓跋祭幽倒映在窗户上的高大身影问。 “不知,他也不说,但是功夫很厉害,连张甲他们一起动手都没法打开门。”北宫流铭说道。 “天底下能有如此厉害功夫的人不出五个,赤扇玉狐黎景睿,炼狱深渊教主,天绝老人,百里先生和赤扇玉狐的姐姐黎景儿。”北宫流灏冷着脸说,“天绝老人和百里先生皆可排除,看此人体型,黎景睿还有她姐姐也可以排除,那就只剩下,炼狱深渊教主了。” 炼狱深渊教主,他们是如此称呼的,此人他们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见过面。 “啊,是那个大魔头,”北宫流炎喘过气来,听着北宫流灏的话,惊讶地喊道,“那璃儿妹妹岂不是…” 那炼狱深渊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没见过面,他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一年前东青国的某个县城,一夜之间被炼狱深渊的人屠了城,不管是老人还是孩童,没一个生还,可见此人是如何心狠手辣,难怪北宫流炎第一反应就是脱口而出一句大魔头。 琉璃看着拓跋祭幽在屋里转了两圈,俊美的鬼斧神工般的脸上带着不屑的轻蔑,又绕到了她面前。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难不成你还想看着我穿肠烂骨而死吗?”肚子传来一股疼痛,琉璃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还以为是毒发了,看着拓跋祭幽冷冷的说道。 难不成她真要栽在这大魔头手上了? “哼,小丫头,可从来没人敢从我手里争过东西,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怎么会让你轻易死?”拓跋祭幽弯腰,轻易的再次捏住琉璃的下巴,“七年前你戏弄我,喂我吃”毒药“?嗯?不记得了?如今我只是还与你罢了。” 琉璃一愣,看着拓跋祭幽俊美的脸,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她看着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想到当年救得那只白眼狼竟是炼狱深渊的教主,她恨的咬牙切齿,“白眼狼,你恩将仇报。” “白眼狼,呵,”拓跋祭幽冷笑,突然凑近她,“看来我的玄心决和流云剑谱,也是喂了白眼狼。” 琉璃瞪眼,突然感觉到自己疼痛过后慢慢的有了力气,她心里突然有些怪异,就像是,别人救了她,捅别人一刀一样… 她还没说话,拓跋祭幽突然勾起嘴角,那俊美邪魅的笑容险些晃花了琉璃的眼。 “长这么大还没葵水的小丫头,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题外话------ 什摸叫做真正的女人捏… 第五十七章:吃掉了 琉璃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只想着拓拔祭幽怎么会对她来没来葵水这件事都这么清楚?等她意识过来时,身下突然溢出汩汩热流,浸的她难受。她不用猜,也知道是与她时别十多年的大姨妈来。 她因为从小身怀寒症,所以一直没有来大姨妈,没想到,拓拔祭幽一颗药就解决了。 琉璃的脸色有些纠结,来大姨妈不是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对于她来说更是,想一想,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该有多难受?所以才会有很多女孩子想要做男生,可是大姨妈不来,就代表她身体有问题。 北宫流灏几人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依旧没有回答他们,反而似乎跟琉璃说起了话来,几人不由得紧张,习武之人听力都很好,所以在北宫流铭听到拓拔祭幽那从里面传的来细微的声音,话里夹杂着一句什么真正的女人,他便不由得想歪了,俊美儒雅的脸庞凝结起冰霜。 北宫流灏几人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显然也是想歪了,琉璃尚且十五岁,这,这里面的人也未免变态,对璃儿这般弱小的女子下手? 北宫流铭运起内功,脚边的飞扬的沙尘和树叶告诉所有人,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流铭,别乱来。”北宫流灏伸手阻止他,却被他躲开,北宫流铭双手抬起往前一推,凌厉的掌风朝着门窗打去。 琉璃听着门口轰的一声,震得房梁上的灰都抖落了下来,随即传来北宫流灏他们着急唤北宫流铭的声音,她担忧的坐了起来,身下湿濡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姓拖把的,你大摇大摆,视我御雪山庄如入无人之境般闯进来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她活着,好供他玩乐?竟然伤了她二哥,简直不可原谅。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恐怕炼狱深渊的人都不懂得什么叫廉耻吧,当初救了他的命他不报答就算了,回去了还跟自己抢东西。 想到那只锦毛鼠,琉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同时也不经有些疑惑,拓拔祭幽与她抢夺锦毛鼠无非就是放在身边为他辩毒识毒的,可拓拔祭幽来了这么半天,她却没看到锦毛鼠娇小的身影。 七年了,难不成老死了?琉璃疑惑的想,可转念思考又似乎不对,锦毛鼠可是灵物,与别的老鼠不一样。拓拔祭幽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琉璃心里痒痒,想从拓拔祭幽山上再把锦毛鼠抢回来,知道拓拔祭幽就是七年前她救得少年,她心里的防备也莫名的放松,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见拓拔祭幽高冷根本不屑回答她问题的模样,琉璃暗自咬牙,“锦毛鼠呢?你花了那么多功夫从我这里抢过去,却不放在身边,莫不是为了送给金屋里的美娇娘?” “呵,你说那只小老鼠?它在这。”拓拔祭幽冷冷的勾起嘴角,伸出胳膊给琉璃看着说。 琉璃一楞,不明就里,他是什么意思? 拓拔祭幽看着她一头雾水,娇憨的模样,冷血的开口,“它被我吃了。” 琉璃惊讶的张开小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拓拔祭幽,他,说什么?他把锦毛鼠吃掉了?琉璃头晕目眩,她还想着把锦毛鼠抢过来,她静心养着,说不定明年就有一窝的锦毛鼠了,而这人,竟然把他给吃掉了…… ------题外话------ 又困又累,今天先更这些了,不好意思哈各位亲,赶了两天的路,一路颠簸,路上嫣又把自己搞发烧了,直到现在头都疼的厉害,等休息好了嫣就把字数补上,爱你们,么么哒…… 第五章:还是一千 一头墨发用紫金冠束起,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不稀不浓,恰到好处的两撇黑眉斜飞入鬓,纤长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细长的丹凤眸闪烁着冷凝肃杀的光芒,犹如山峰一般高挺的鼻梁下,粉色的薄唇轻合,他的表情,似乎多年不变,一如既往的冷酷。 琉璃看着拓跋祭幽,很难想像这般俊美的一个人,吃起老鼠来是什么样的表情? “锦毛鼠千金难求,你竟然把它吃了?”琉璃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看他。 “孤陋寡闻,尔等只知其食毒辩毒,却不知它药用效果极强。”拓跋祭幽撇了他一眼说。 得,这会是怎么都要不回来了,琉璃有些泄气,“你还不打算滚吗?” 拓跋祭幽目光一冷,幽冷的盯着她,盯得琉璃都觉得骨头发冷了,“你上次来都知道避着我的丫鬟,现在我几个哥哥就在外面你反倒不怕了?” “怕?我拓跋祭幽从未害怕过任何人,”拓跋祭幽勾了勾嘴角,冷笑着说,从来都是别人敬他怕他,这小丫头着实有些意思,他到要看看,她能在自己手里蹦跶多久。 琉璃翻了个白眼,觉着身上的力气的力气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顾虑着来了大姨妈,她也不敢乱动。“你快走吧,我二哥他们该极了,再请来我师傅,你今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拓跋祭幽似乎知道她的顾虑,丹凤眼在她身下扫了几眼,看的琉璃都有些脸红,她低喝,“你到底走不走。” 北宫流铭捂着胸口,嘴角的血蜿蜒留下,他这一掌用的力度不小,却还是没有去破拓跋祭幽的内力,反倒打噬了自己。 北宫御和花慕雪也敢赶了过来,看着流铭。 “流铭,怎么了?”花慕雪连忙拿出手绢给他擦擦?。 “我没事,娘,”北宫流铭拿过她的帕子说。 而这时,房间里的拓跋祭幽似乎是也走了,走到门口往外一闪,便没了身影。 北宫流铭立刻感觉到那股压力少了不少,顿时冲到门前,一把推开门跑了进去。 琉璃正在想着往身子塞点东西,北宫流铭几人就冲了进来,还冲到门口都看着她,她顿时呆在了哪里,身子僵硬的保持着那别扭的姿势。“那个,娘,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干嘛呢?” “璃儿,你没事吧?”北宫流铭连忙问道,琉璃的姿势…也未免太不雅观。 “我没事,二哥,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他身下已经溃不成军了,难不成还要她开一个“月事研讨会。” “怎,怎么了?”北宫流泽问道疑惑的问道。 “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与哥哥们说?琉璃看向花慕雪,用被子包裹着自己说,想着花慕雪应该知道他的意思才是。 “你们先出去吧璃儿有事与我说,”花慕雪也看出琉璃有难处,对着儿子们下了逐客令。 北宫流灏几人互看了一眼,想着女人也是好说话,正好可以给琉璃检查检查。 等几人出了房门,红叶便关上了门,琉璃立马把门关上,琉璃也没瞒着花慕雪和她吃了药的事,花慕雪一听她来了葵水,顿时惊喜的,不让她喝凉的,不让出门,多喝水什么的… 反正都是为琉璃好,琉璃也知道,她从小九听花慕雪的话。 ------题外话------ 回家路上发烧了,结果一拖,扁桃体发炎了,昨晚一夜没睡好,今天输了液才觉好些 第五十九章:大姨妈 “怎么了?璃儿?”看着儿子们都被琉璃赶了出去,花慕雪也是担心琉璃被那陌生男人侵犯了,坐到床前连忙问道。 “娘,我大姨妈来了,”琉璃苦着脸抱着花慕雪说。 “大姨妈?”花慕雪一愣,有些懵,她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璃儿哪里来的大姨妈?“你哪里来的大姨妈。” “就是…”因为身下浸着血,琉璃不自在,有些激动,刚说出两个字就觉得不对,立马就合上了嘴,这个时代哪里有人知道大姨妈是什么玩意儿啊,“娘,璃儿的葵水来了…” 花慕雪带着笑容从琉璃屋里走出来,几兄弟立马迎了上去。 “娘,璃儿怎么了?没事吧?”北宫流铭着急的问道。 “璃儿没事,”花慕雪摇了摇头笑道。 几人看着她还笑着,更是疑惑,难不成那人没对璃儿做什么?可他们娘亲怎么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娘,璃儿房里进了外人,你怎么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北宫流炎人小,说起话来也直接,看着花暮雪不生气也不担忧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妹妹终于长大了,娘当然高兴。”花慕雪摸了摸他的脑袋说。 北宫流炎摸了摸头,咧嘴笑道,“璃儿已经及笈了,不就是长大了吗?” “傻孩子,你不必懂那么多。”花慕雪温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北宫流灏几人,“璃儿没事了,那人也不坏,是来救你们妹妹的,快回去休息吧,这都丑时了。” 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听的稀里糊涂的,花慕雪赶他们他们也不敢离去,那人若不是来对璃儿不利的,那璃儿为什么不让他们看看。不过他们没听懂,北宫流泽却听懂了,他是学医的,自然懂得花慕雪的意思,拉着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的胳膊就走。 “大哥二哥,既然璃儿没事了,我们就让她休息吧,折腾了大半夜,怪累的。” “流泽,”北宫流铭还是不放心,想要挣脱他。 “二哥,”北宫流泽笑着拉回他,“璃儿现在不方便见你。” “为什么?”北宫流铭疑惑的看向他,发现他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流泽,你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璃儿的情况是吧。” “二哥,”流泽无奈的松开手,捂着额头,怎么二哥遇到璃儿的事就这般执着了呢,“每个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嘛。” 北宫流灏和北宫流铭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是知道琉璃的身体情况的,知道琉璃的身体好转了,心里也是高兴。北宫流灏天生不爱多笑,所以不是很明显,北宫流铭却表现的很是明显。 他往往都是温柔地浅笑,此次一双大眼都快笑的迷了起来,厚薄适中的红唇勾起,北宫流泽看着,真是担心他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他拉了拉北宫流灏的袖子,朝他对北宫流铭呶了呶嘴,北宫流灏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流铭怕是只会越陷越深… 小丫头终于长大了,北宫流铭忍不住高兴的情绪,有些尴尬的看了两位兄长一眼,招呼一声然后回了云潭院。 “又不是二哥来了那个,我看璃儿都没那么高兴,二哥怎么那么高兴?”北宫流泽啧啧摇头,对着北宫流灏问道。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北宫流灏突然想起琉璃写过的一首诗,抬头看向北宫流铭悄然离去,略显清瘦的背影摇了摇头说,然后也回了自己的紫竹院。 “啊?”北宫流泽一愣,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三哥,你杵门口做什么?”北宫流炎打着哈欠走出来,差点没撞上北宫流泽。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北宫流泽呆愣的说。 “什么不得了的事?”北宫流炎头一歪,疑惑的问道。 北宫流泽低头看着才到他胸口的北宫流炎,嘴一撇,“你还太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北宫流炎出生是最不讨喜的,他们一家人都颜值爆表,偏偏北宫流炎又生的这般普通,所以对于颜值超高的北宫琉璃,他们自然是偏爱后者的。不过终是兄弟,北宫流炎心地善良,在刘氏那里没少当和事佬和奸细,他们自然也是很疼爱这个弟弟,就怕他自卑,心里不好受。 这会轮到北宫流炎糊涂了,什么事需要他长大了才明白? 古代男子十六岁成年,北宫流炎和琉璃是一年的,只大琉璃三个月。 ——可爱的分割线—— 琉璃十五年未曾体验来大姨妈是什么感觉了,突然来了,还第一次就来很多,琉璃是感觉哪哪都不对,就像张鹏变成张芃芃那般,完全不习惯… 而且这个时代没有姨妈巾,琉璃夹着丝绸做的姨妈巾侧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了就漏了出来, “小姐,该去吃饭了。”红叶站在床边看着琉璃无语的说道。 “不要,”琉璃鼓着腮帮子说,昨晚让拓跋祭幽折腾了大半夜,肚子早就饿了,可是她不敢起,怕浸透了弄衣裙上。 “小姐,不会漏的,你放心吧…”红叶嘴角抽了抽,看着她劝说道,“您肚子都在叫了,再不吃饭会饿出病来的。” 琉璃撇嘴,她上一世因为工作也不经常吃饭也没事… “小姐,红叶求你了好嘛,你要不去吃饭,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少爷就该上明珠阁来吃了。” 琉璃的小脸纠结成一团,又是担忧又是不情愿的看向红叶,“真的不会漏?” “嗯嗯,”红叶连忙点头,“我带了四年了从来没漏过呢。” “……”琉璃抿唇,紧紧夹着双腿下了床,“那就穿衣服吧。” “诶,”红叶高兴的点头,连忙去衣柜里拿衣服。 “诶,红叶,”琉璃看着红叶拿着一身白色衣裙,连忙叫住她,伸手指了指,然后往左边一移,“穿那件。” “这件?”红叶看过去,指着琉璃指的衣裳疑惑的问道。 “嗯,”琉璃点头,就算漏了也不会看出来。 餐厅 “璃儿怎么还没来?”北宫流炎第四十七次看向门口,疑惑的问道。 北宫流铭也看过去,眉头微微皱了皱。 “在等会吧,正好你爹也还没来。”花慕雪笑了笑说,女孩子嘛,第一次都是这样别扭。 “怎么,璃儿还没来?是不是又不舒服?”说话间,北宫御就到了。 “女孩子嘛,”花慕雪笑了笑,给他拉开凳子。 北宫御洗了手坐下,别有深意的看了花慕雪一眼,他都当了四天苦行僧了,今天… 花慕雪瞪了他一眼,有些脸红的别过头去… 北宫流炎看着自己的爹娘眉来眼去,疑惑又纯情的眨了眨眼。 “爹,娘早安,”门口传来琉璃轻柔的声音,把所有的目光都拉了过去。 目光落在琉璃身上,所有人皆被惊艳了。 第六十章:惊艳 她梳着惊鸿髻,头上随意插了一支精巧的红宝石流苏步摇,那金色的流苏随着她的移动晃动着,衬着她那双如秋水般的烟波顾盼生辉,绣着金色藤蔓花边的红色长袭纱裙纬地,外罩一件绣桃花的锦缎小袄,领口袖口还有腰间,荷包上都缝制雪白色的兔毛,腰间纱巾紧束不盈一握的杨柳腰,拴着一块白玉莲花玉佩,那玉佩耷拉在红色的纱裙上尤为突出。 琉璃一向喜爱穿浅色衣裳,今日突然穿这一身红色,不仅让人眼前一新,红色的衣裳衬得她白嫩的小脸染上粉色,眉眼间笑意盈盈,多出一丝妩媚,她粉黛未施已是倾城容颜,惊艳的哪怕是日日都见面的北宫御一家都收不回视线。 不过,他们很快就被琉璃的动作给拉回了那惊艳的目光,转而看向她磨磨蹭蹭,迈着小碎步的双脚。 琉璃感觉难受极了,每走一步她都觉得有大姨妈流出来,湿濡的像条没有拧干的帕子。 北宫流铭看向琉璃腰间的玉佩,目光微微一闪,似乎琉璃从收到这块玉佩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傻丫头,快坐下,”花慕雪吩咐丫鬟给琉璃的凳子上垫了一块软垫,拉着她的手坐下说,眼里满是笑意。 刘氏早就被北宫御送去了北宫强北宫廉那里,所以虽然最近事情特别多,但花慕雪脸上的笑容也轻松了许多。刘氏走了以后,田氏也主动提出来不上主院吃饭了,花慕雪也只好吩咐厨房给田氏的翠云阁送饭,又怕她多想,招了工人给她院子里开了个小厨房。所以现在的餐桌上,只有他们一家人。 琉璃的脸通红,她这一路不知道走的多幸苦,丫鬟小厮们都看着她,可是她也不愿让人看了笑话,实在是这大姨妈是在折磨人,好想是要把前几年没来得全都一次性流出来一般。 “璃儿可是哪里不舒服?”北宫流炎天真的问道。 “没有啊,五哥,”琉璃抬头对他笑着说道,然后看向花慕雪,“爹娘,我听说师父在家中住下了,怎么不见他来用餐?” 琉璃多半也能猜到百里云殇的意思,他喜静已经到了一种程度,轻易是改变不了的,可是玖月还是一个孩子,就应该感受一下热闹还有喜庆的气氛。 “你师父喜静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吧,厨房那边已经送过饭菜了。”花慕雪给北宫御舀了一小碗汤放到他面前,转过头对琉璃说。 “师父就是在山上憋的太久了,我才想着让他过年下来跟我们热闹热闹的。”琉璃僵直着身子说,伸手夹了一筷子菜,“还有玖月,他可从来没看到过过年的景象。” 北宫流铭低头喝了一口汤,听着琉璃一口一个师父的就是感觉心里不舒服,他有些憎恶自己,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显得太小家子气。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琉璃心性未定,对男女之情还很懵懂,身边又有百里云殇这样惊艳绝伦的男子,纵使他有天下第一公子的称号,他也不敢对自己抱有太大的希望。 “你啊,非得逆行而上,你师父虽然脾气不错,可你也该懂得适可而止,千万别骄傲。”北宫御抬头看了看他说。 “璃儿知道。”琉璃笑着说。暂时的把大姨妈这件事给忘了。 “昨晚四哥去哪了?璃儿屋里进了刺客怎么不见四哥?这大清早的也不见人。”北宫流炎转而看向桌子上空了的北宫流毅的位置。 “你四哥最近事情多,咱不管他了,吃饭吧。”花慕雪说,帮着琉璃和北宫流炎夹了菜。 ------题外话------ 困的眼皮都粘一块了,有压力才有动力,明天二更补上… 第六十一章:啦啦啦,一更 ——翠云阁—— 吃完早饭,田氏坐在桌前给北宫琴做衣服,她秀丽的脸虽然不及花慕雪,可也清丽,让人看了舒服,时光的痕迹爬在她的脸上,反倒多了一丝韵味。 她一针一线的缝着衣服,目光时不时抬起看一眼坐在一旁做女红的女儿身上。 “娘,你看看我做什么?”北宫琴抬头疑惑的看着她问。 北宫琴生的也很标志,浓眉大眼,翘鼻红唇,很是让人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但是她倔强的眼里,却包含了一种女儿家的柔情和常年寄人篱下的胆怯。 “我的琴儿长大了,何时才能给娘带个如意郎君回来看看。”田氏看着她温柔的笑着说道,手下轻挽,把针线打了结,然后剪短。 “娘,”北宫琴红了脸,垂下头看着手中绣的鸳鸯戏水图案,心里满是一张俊逸出尘的脸。 “怎么?琴儿当真有了心上人?是哪家的小子?”田氏见此,放下衣物追问道。 北宫琴别过头去,“娘,你就别问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嗯?这么说是你对人家…”田氏一愣,脸色有些异常,她起身走到北宫琴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是哪家的公子?琴儿啊,虽然咱们住在你四叔家里,别人对咱们也高看一眼,可是到底是寄人篱下,对于那些高门子弟,咱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娘,我知道,他,他不是谁家的公子,”北宫琴抿了抿嘴说。 “那,那是?”田氏是极为矛盾的,她不想女儿嫁进高门大户,又不想女儿嫁到穷苦人家吃苦受罪,嫁给普通人家,北宫御他们定是不肯,怕北宫琴受委屈。 “娘,你就别问了,”北宫琴跺脚,娇羞的转过身去,“到时候琴儿自会告诉你。” 眼底,确实带着不自信的苦笑,她等了这么多年,都等成老姑娘了,他何时才能看得到自己? “好好好,”田氏笑着说,眉宇间尽是化解不开的愁容,北宫琴马上就要二十四了,可是她却一点不着急自己的人生大事,更何况她只有北宫琴这么一个女儿,能顺着她就尽量的顺着她,毕竟她的后半生还要靠这个女儿。 “娘,”北宫琴转过身来挽住田氏的胳膊,“娘,琴儿知道你为了琴儿吃了不少苦,琴儿也不争气,让你总是担忧,我知道,我们住在四叔家里,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们,所以我才要自立自强,给娘后半生无忧。” “好孩子,”田氏欣慰又满意的抱住女儿,“娘真高兴,你爹虽然不负责任,但也算做了件好事,把你这么好的女儿就给了我。” “娘,琴儿长这么大,都是你的功劳。” ——明珠阁—— “璃儿,可有好些了。”北宫流铭和北宫流泽齐齐到琉璃的院子里,看着她懒洋洋的躺在榻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两人互看一眼,走过去问道。 北宫流泽拿起琉璃脸上的书一看,“国策?璃儿你看着做什么?” “二哥三哥,”琉璃揉了揉眼,撑着身子坐起来,屋里暖和,她就穿了一身丝绸的亵衣亵裤,身上搭着一条薄毯。她一起身,身上的薄毯滑落,微微宽大的白色亵衣也遮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北宫流铭脸微红,不自然的转过头去。北宫流泽见此,心道果然如此,心里也忍不住惆怅起来。 “二哥三哥今天没下山去?” “小丫头睡糊涂了?”北宫流泽笑着,坐到她身边给她掖了掖毯子,“今儿个就是除夕了,还下山作甚?” “啊?除夕了?”琉璃眨了眨眼,看向红叶,红叶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都睡糊涂了,”琉璃咧嘴笑道,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璃儿,今儿个冬雪城有赏花灯会,要不要下去看看?”北宫流泽从红叶手上接过药碗,用勺子搅着药汤问。 北宫流铭坐在一边,看着琉璃娇美的小脸。 琉璃眼睛一亮,随即就熄灭了下去,她来了大姨妈,那都不敢去,漏了怎么办。 “有哥哥们护着你,怕什么?”北宫流泽看了一眼北宫流铭,又看着琉璃,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璃儿长这么大还没下过山呢,当真不去?” “想去,可是…”琉璃有些扭捏,对着两位哥哥,她要怎么说才好嘛。 “三哥出马,一个顶俩,”北宫流泽变戏法似得拿出一个瓷瓶来,然后凑到琉璃耳边。 北宫流铭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强忍着不紧握起来。北宫流泽余光看向他,正好对上北宫流铭有些寒意的双眼,他心里一抖,带着笑容缓缓坐直了身子。 “这个?真的管用?三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琉璃接过北宫流泽手中的瓶子问道。 “三哥怎么可能给你不好的东西,”北宫流泽瞪眼,假装不悦的看着她说。 “嘻嘻,三哥最爱我了。”琉璃嘻嘻笑着,搂着北宫流泽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呵呵,不疼你疼谁,”北宫流泽看着北宫流铭明明笑着,却带着寒风暴雪的双眼,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把药碗递给琉璃,。“快快快,把药喝了。” “璃儿赶快穿好衣裳,收拾好了我们就下山。”北宫流铭站起身来说,看了一眼北宫流泽就往外走。 北宫流泽捂着脸,咧着嘴走出门,北宫救命看着他疑惑的皱了皱眉,“怎么了?” “啧啧,这儒雅地人吃起醋来简直让人觉得酸倒了牙。”北宫流泽说道,“都是我们的妹妹,二哥你未免太霸道,凭啥只能你亲近璃儿,不许我们亲近?以前也没见你这样。” 北宫流铭目光一暗,看着北宫流泽,“你们都认为不可能?” “二哥,”北宫流泽叹了口气,“不是不可能,可是琉璃愿意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自然是不用提的,自从娘抱着璃儿进了家门就告诉我们,璃儿就是我们的亲生妹妹,璃儿知晓自己不是亲生的,你若对她有别的心思,这让她如何接受要从女儿变成儿媳妇这一事实呢。?” “我不是没想过,”北宫流铭落寞的开口,抬头看着明朗的天空,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圣洁而虚幻,“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题外话------ 我来还账啦…晚上二更… 第六十二章:三嫂柳晴(二更)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从御雪山庄的大门口离开,北宫流灏站在大门外目送离开,他身穿一身黑色华服,俊朗的脸上冷漠如霜雪。 “大少爷,钱庄的万管事有事求见。”管家走过来,在他身后恭敬的作揖说道。 “万管事?这除夕了,他不待家里过年,跑来这里做什么。”北宫流灏转过身来冷冷的问道。 “听说是少爷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北宫流灏皱眉,脚下加快了速度,“让他到书房来见我。” “是。” 平稳的马车里 “璃儿,你穿成这样…”北宫流泽看着坐在对面的琉璃,嘴角抽了抽。 北宫流铭看着琉璃的目光带着笑意和宠溺,琉璃这般打扮正合他意,至少不会有人 琉璃一身男装打扮,黑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玉簪横插固定,两缕头发从颊边垂落,衬的那张肤如凝脂的小脸俊美非凡,明眸皓齿,怎么都不像是男儿家,琉璃还特意修了一下眉毛,贴了两撇小胡子,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一身白衣如雪,比不上北宫流铭的儒雅俊美,倒是显得有些猥琐。 “怎么样,是不是很玉树临风啊,”琉璃伸手捋着胡子,咧着嘴对北宫流泽笑道。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琉璃这么搞笑… 北宫流泽忍住笑,伸手搭在北宫流铭肩上,转过头去,肩膀抖的像是筛糠。 “璃儿本就漂亮,这样打扮正好,”北宫流铭捋了捋她耳边的头发说。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琉璃顺着杆子往上就爬,“瞧我们走一起就跟亲兄弟一样,这叫什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车见车爆胎?”北宫流铭疑惑的看着她。 “得了得了,再说三哥受不了了。”北宫流泽笑着摆了摆手说,仰在马车里不动弹。 “就是车轱辘。”琉璃嘻嘻笑,端起手边的酒杯,“二哥,到冬雪城要多久?” 北宫流铭心疼的看着她,“半个小时就到。” “那我先休息会,昨晚没睡好。”琉璃揉了揉眼说,正准备躺下,北宫流铭突然坐过来,扶着她地肩躺在了他的腿上。 “二哥,”琉璃一愣,抬眸看他。 “睡二哥腿上软和。”北宫流铭看着她温柔地笑道,给她捋顺了头发,“休息会吧,到了二哥叫你。” “好。” 看着琉璃闭上眼,北宫流铭眼里的爱意再也掩饰不住,他忍着想要抱住她的冲动,目光从她的小脸往下,落到她腰间的莹白玉佩上。 他的心一紧,目光在那玉佩上迟迟移不开,他就是害怕有一天琉璃会等不及他对她表其心意,然后爱上别人,成为别人的女孩。若是别人,他还有胜算,至少他与琉璃从小长大,琉璃对他有感情。可是对方,若是百里云殇,他又有几层胜算? 北宫流泽起身,看着他的目光过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考虑到琉璃在,没有说出口。 冬雪城很快就到了,因为北宫流铭的怀抱熟悉又温暖,琉璃睡的很香,北宫流铭不舍得叫醒她,让车夫把车赶到安静的地方,天快黑了,北宫流铭才准备叫醒她。 “嗯?到了吗?”琉璃迷迷糊糊的揉着眼起来,看着车里夜明珠璀璨,她一惊,“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北宫流铭睁开眼看着她笑道。 “啊?”他们申时一刻来的,这都酉时了,“二哥,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他不着痕迹的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说。 “没事的,”琉璃坐直了身子说,“三哥呢?” “他憋不住,先出去了。”揉了揉太阳穴,北宫流铭拉住琉璃的胳膊,“璃儿,等会。” “怎么了?”琉璃疑惑的转过头来看他。 “胡子,”北宫流铭笑着低头,伸出手给她贴好掉了一半的假胡子。 琉璃一愣,咧嘴笑,天真烂漫的笑容炫花了北宫流铭的双眼,他心一窒,目光落在她粉嫩的红唇上。 “快走吧,二哥,”琉璃突然转身拉着他下车。 “璃儿,慢点。” 花灯节很是热闹,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过来,树上,河中,尽是各种各样的花灯,满街都是叫卖,和女子欢笑男子迎合的声音,人声鼎沸。 “哇,好热闹,”琉璃站在茶楼上难掩激动的说道。 “璃儿,当心点,”北宫流铭看她站在边缘,连忙上前揽住她说道。 “二哥,没事,”琉璃咧嘴笑道,脸上的笑容是北宫流铭很少见的开心。 他就知道,琉璃虽然不曾主动提过要出来玩,但是她地内心是渴望的。 琉璃看着这万家灯火,心里有些惆怅,十五年了,她整整,在这个世界待了十五年,无忧无虑的过了十五年,但是,等过了这个年,她的生活恐怕就要兵荒马乱了吧。 十五年地安稳,她收获了这么多至亲至爱的人,若是有一天不得已要把他们搅和进来,她的良心何安? “怎么了?璃儿,有心事?”北宫流铭疑惑的看着她,温柔地眸光里,满是心疼她的惆怅。 “二哥,若是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还有爹娘会原谅我吗?”琉璃转过头问他。 北宫流铭心头一跳,总觉得她问这话的意思就是将来她要做的。 “璃儿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你做错了事情,我和爹娘,大哥三弟他们,永远不会怪你,更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有家人真好,”琉璃一愣,满是感动的说道,别过头去,眼里溢满了泪水。 “璃儿…” “二哥,璃儿,”北宫流泽的声音打断了北宫流铭,琉璃收回眼泪,擦了擦眼角转过身,只见北宫流泽牵着一个劲装红衣女子走了过来。 “三哥,三嫂。”琉璃笑着叫道。 “璃儿?”柳晴看着琉璃一愣,疑惑的问道。 “三嫂,是我啦,”琉璃嘻嘻的笑,拉着柳晴的手坐下,“三嫂什么时候来的冬雪城?也不告诉我一声。” “有个犯人越狱了,我一路追过来的,你三哥都不知道。”柳晴笑道。 柳晴是东青人,是个捕快,为人豪爽干练,琉璃很是喜欢她,她对琉璃的天真直白和大方也很喜欢,两人倒是比琉璃和尤思雨的关系好。 “都要成亲了,三嫂还这么忙,”琉璃托着脸看着她问。 说起成亲,柳晴的脸上浮出红晕,看了眼北宫流泽,“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挺忙的,东青国局势有些乱,那些个罪犯一个接一个的越狱,东青的捕快们忙的不可开交了。” “那会不会有危险?三嫂,你…” “你要不就别干了,”不等琉璃说,北宫流泽已经开了口,“我可不想给你守寡。” “呸,什么玩意儿,你给我一边去。”柳晴抬脚对着北宫流泽腰上一脚。 “三嫂,脚下留情啊,这可关乎你下半辈子的姓福啊…”琉璃连忙捂脸叫道。 ------题外话------ 噔噔噔噔…二更奉上,睡觉,晚安亲们 第六十三章:比赛 柳晴满脸通红的收回了脚,瞪了眼北宫流泽,又瞪了眼琉璃,“不许胡说。” 北宫流泽捂着腰站起来,厚着脸皮坐到柳晴身边,感激的看了眼琉璃,然后看向柳晴,“晴儿,我是说真的,你这也太危险了,过了年咱就要成亲了,你可得为我想想,我俩走到现在可不容易。” “真是的,不是说了做完今年就不做了嘛,”柳晴翻了个白眼,颇为豪气的干了桌子上的一杯茶。 “你知道你追的都是什么人吗,”北宫流泽拉住她的手说,“我都接到情报了,那些人个个都是穷凶极恶的,你一个女人,怎么叫我不担心,晴儿…” 琉璃的手收回桌子底下拉了拉北宫流铭的袖子,北宫流铭转过头来看她,琉璃对他眨了眨眼,静悄悄的拉着他离开了茶楼。 北宫流铭也猜到了她的意图,柳晴的家在东青,而北宫流泽又在北玄,两人从认识到订婚几乎都是聚少离多,而柳晴的工作又危险,琉璃不过就是想让他们多待一会。 “现在去哪?”他垂眸,看着琉璃拉着他的手。 “二哥对冬雪城熟悉,自然是二哥当导游啦,”琉璃拉着他把他推到前头说。 路上的人回过头来,就看到一个俊美出尘的男子和一个矮小又猥琐,五官却精致的男子手拉着手,一时间,行人的目光都变得异常。 “靠,小爷是直的,”琉璃察觉到他们的目光,连忙抽回手暗骂道。 北宫流铭看着空掉的手一愣,听着琉璃莫名的粗口,更是让他惊疑不已,怎么琉璃,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怎么…这般粗鲁? “二哥,这个好看,”走到一处拥挤的人群处,琉璃指着高台上被放在最高处的一盏花灯说道。 北宫流铭顺着她的手抬头,那是一盏半透明的莲花灯座,灯座里放了一颗夜明珠,很是漂亮,怪不得琉璃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北宫流铭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璀璨,“二哥去给你赢回来。” 想要赢到那盏莲花灯说简单也不容易,这个活动是酒楼秦若坊办的,掌柜明确的说了,若是确定要那莲花灯,必须得先交一锭金子,然后对诗,赢得前三甲才能进行最后一项,爬上一架十来米高的架子抢莲花灯,抢到的人就是魁首,可以拿走那莲花灯。 虽然有些复杂,又要比文又要比武,但还是有很多人为了博红颜一笑报了名,琉璃听着这样的比赛规则就笑了,她二哥文武双全,这难不倒他。 “各位才子听好了,今天的诗首联是:毋言吾辈太轻狂,只叹细沙随风扬。,好,现在请各位才子对出尾联。” 北宫流铭一愣,转过头看琉璃,琉璃也是愣愣的,这不是她在现代无意间看到的一首诗吗?她记得五岁时读给北宫御听过,当时北宫流铭正好也在,可这些人怎么知道的? 琉璃咬了咬牙,听着别人对了许多出来,她一急,有人能想到,就肯定有人能想出来后面的,她对北宫流铭点了点头。 北宫流铭点头,转身将写字的白色长条一甩,白布在空中婉若游龙般漂浮,他脚尖一点,飞身而上,雪白的身影引得众人惊呼一片,他挥毫下笔,口中轻吟,“纵是素银三千丈,难掩傲寒十里香。” 琉璃惊叹,她二哥的记忆力真好啊,她五岁时候吟的诗,到现在他还记得。 “好,”不知是谁喊了句好,接着就有雷鸣般的掌声。 “诶,这不是北宫家二少爷吗?”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北宫流铭。 北宫流铭落地,勾了勾嘴角,虽然胜之不武,但若能使琉璃开心,哪怕让他作弊也行。他转身对琉璃招了招手,琉璃巴巴的跑过来,很是崇拜的看着他。 “看啊,真是北宫家二少爷北宫流铭呐。” “诶,他身边那个男的是谁啊?” “诶诶诶,你们知道吗,北宫家三少爷要成亲了,这二少爷怎么还没消息啊。” “唔,那可说不准,万一人家…” “嘘,你不想活了,敢在北宫家的人面前说是非,当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北宫流铭眼里闪过不悦,琉璃拉了拉他,劝他不要在意,不过也为今晚的男装懊恼,可千万不要因为她传出二哥好男色的传闻… “对诗的前三甲已出,现在进行第三项,爬天梯。”掌柜的站在高台上喊道,目光颇有些讨好的看着北宫流铭,惹得其他两个男的很是不悦,“第一个爬上天梯拿到莲花灯的就是魁首。” “二哥,你当心点,”琉璃看着北宫流铭嘱咐道,虽然北宫流铭武功高强,可这些人里面不乏有心思歹毒,使诡计的。 北宫流铭点头,目光温柔眷念的看着她,然后走向高台下面。 一声开始,北宫流铭掀了袍子别在腰间,不染纤尘的白锦缎鞋子轻轻一点,他毫不费力的飞了个四五米,把先上的两人甩在后面,然后左手拉着一根木桩身子一荡,双腿往上一甩,勾住不远处的木桩,身子旋转,像是一道闪电般,一下子就串到了莲花花灯底下,根本不给那两人使坏的机会。 眼看美人的欢心无法讨到了,那两人识趣的回了地面,北宫流铭取得莲花花灯,一手攀着木桩,一手托着莲花花灯,他低头看着下面抬头仰望他的琉璃,嘴角噙着笑,脚下一点,一身白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黑发飞舞,他宛如仙人下凡般缓缓下落,这一幕,当夜在此的女子皆是终年不忘,哪怕目睹了他将莲花花灯给了一个男子,可她们还是报以幻想,希望终有一日能陪伴他左右,或有生之年能得他青睐。 琉璃拿着莲花花灯,发现那半透明的材质并非水晶,而是未制作成功的的玻璃所制,她一愣,连忙问北宫流铭哪里有玻璃卖。 可北宫流铭却摇了摇头,并不知玻璃为何物。 琉璃咬了咬牙,这世界莫非真有第二个从现代穿过来的人?她突然想起那首用来比赛的诗,若真是现代穿过来的人,那她们岂不是老乡了?可她心里也忐忑,万一对方跟她的心思不一样… 那她从那首诗起,不就暴露了? 秦若坊 “掌柜的,”一个身穿普通衣物的小二走进屋里,对着正在算账的掌柜作揖叫道。 “来了,过来,”掌柜的抬眼看了看他,把手边折叠的信笺递给他,“这是东家要的消息,你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务必亲手送到东家手中。” “是!” 第六十四章:除夕 本是打算带琉璃出门好好玩玩,却发现琉璃自从拿到那盏莲花灯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北宫流铭想了想,找人告知了一声北宫流泽,便带着琉璃回了山庄。 琉璃怀抱着莲花灯,心事重重,这穿越就跟打游戏是一个道理,如果你是独一无二的武器,那绝对能称霸一方,如果有一天有一个跟你同样厉害武器出现,如果不能成为朋友,那就只能做敌人。这个莲花灯的主人,对于她来说,究竟是敌是友? “璃儿,怎么了?你不是喜欢这莲花灯吗?”北宫流铭担忧的看着她问。 “嗯,喜欢,”琉璃抬头看了看他说。 北宫流铭皱眉,看着琉璃心事重重的模样,心里更是担忧,“璃儿,你若不喜欢没关系,二哥以后再找个更好的给你。” “我喜欢的,二哥,你不用担心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有些理不清头绪,等我想通了就好了。”琉璃对他咧了咧嘴。 “是因为这莲花灯吗?你刚才问我这莲花灯的材质,叫什么玻璃?璃儿,你见过这东西?”北宫流铭微微放心,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道。 “嗯,这个东西小时候看话本偶尔见过,以为只是虚拟的东西,没想到有人把它制作出来了呢,虽然只是半成品,但还是有些好奇。”琉璃看也瞒不住他,半真半假的说道。 “给我看看,”北宫流铭伸手对她讨要道。 琉璃递到他手中,北宫流铭拿着莲花灯对着夜明珠照看了一番,灯芯本就放着夜明珠,两颗夜明珠相应生辉,折射着玻璃,哪怕是劣质品,那些斑斑点点,也有说不出的美丽,引得北宫流铭也啧啧称奇。 “二哥,这玻璃若是制作成功,可以做成比铜镜更清晰地镜子,而且还有更多妙用。”琉璃看着他说道。 “璃儿是想让二哥去找这制作玻璃的人?”北宫流铭放下莲花座看着她问。 “璃儿也想见识一下这位高人,若是能将这玻璃在北宫家发扬光大,北宫家想必能够更上一层楼。”只求这人未能成功,她倒可一试,说不定会比那人更早研制出来,不过,这就要看,那人是敌是友了。 “好,”北宫流铭笑道,“我也想见识一下,璃儿口中所说的更多的妙用。” ——喜庆的分割线—— 北宫家的除夕很是热闹,因为很多丫鬟小厮们都是家生子,除夕晚上,他们打扫完卫生,全都集合到了主院,北宫御建立御雪山庄之初就有规定,只要是签了死契的家丁逢年过节,都可以和主子们一块过节,像主人一样,北宫家除了某些人以外,对下人都非常亲和,从不打骂,从可以一起过节这一个规矩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也是北宫家的下人对北宫家忠心的缘故。 院子里,不少的下人穿着新发的衣裳,带着亲人和朋友围在一起吃着烧烤,喝着米酒,一片其乐融融。 百里云殇坐在离琉璃不远的地方,一身白衣胜雪,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极为不搭调,他身前的长案摆着不少珍馐美味,可他却手执一杯清酒,其余点滴不沾。 “哈哈,璃儿又赢了,来来来,掏钱掏钱。”北宫流泽和琉璃几人围成一桌打着琉璃自制的扑克,北宫流泽突然发出愉悦的笑声,一听就是他和琉璃一家,占了琉璃不少便宜。 琉璃只是笑,端坐在哪里,仿佛一朵含苞欲放的红梅。 百里云殇漠然的看着她,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夜里,梦里她迷离的眼神… “不行不行,接下来轮到我和琉璃一家了,三哥,你都赢了三把了。”北宫流炎不满的大叫。 “有本事你也摸到和琉璃一样的牌呀。”北宫流泽得意的笑道。 “好了,愿赌服输,”北宫流铭将一锭银子放到北宫流泽面前的桌子上说。 “二哥你有自己的生意,自然不怕输钱,再这样下去,我的压岁钱都要输没了。”北宫流炎噘嘴,“不行不行,璃儿你过来跟我坐一块,咱们做一家。” “好,”琉璃笑眯眯的说,起身坐到北宫流泽身边,“好三哥,你看五哥多可怜,你就让让他吧,不多赢点怎么给璃儿找五嫂子。” “璃儿…”北宫流炎红了脸,假装生气的对琉璃发怒。 “哈哈哈哈,看在未来弟媳的份上,三哥这次就不和你抢璃儿了,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尤思雨抱着天佑坐在花慕雪身边,艳羡的看着琉璃和北宫流泽他们的互动。 “思雨,你把天佑给我,你过去和璃儿她们玩玩吧。”花慕雪转过头来就看到尤思雨羡慕的表情,于是对他说道。 “不用了,儿媳不会,别扰了璃儿和小叔子他们的兴致。”尤思雨低头笑着说道,然后转过头,“相公怎么还不来?” “这孩子,大过年的也闲不住,要不你去看看吧。”花慕雪摇了摇头,对着尤思雨说,“许是生意没忙完,你给他带点吃的过去。” “儿媳知道了,”尤思雨点头,把孩子给了花慕雪抱,然后准备找画儿帮忙给北宫流灏拿点吃的,结果怎么都没找到。 “这丫头,跑哪去了?”尤思雨嘀咕着,准备自己去拿吃的。 “大少奶奶,这是小姐让我给你准备的。”红叶提着一个食盒走过来说,嘴里还嚼着烤肉。 尤思雨一愣,转过头去看琉璃,琉璃正打出一张牌,然后怕红叶冒冒失失忘了,就转过头来看看,正好对上尤思雨的双眼。 尤思雨对她温柔一笑,点了点头,然后接过红叶手中的食盒,“谢谢红叶丫头了。” 红叶受宠若惊,连连摇头。 尤思雨戴上披风上的帽子,提着食盒往紫竹园走去,许是除夕的原因,家里的下人都去了前院,尤思雨走在安静的路上,哪怕有一排排的灯笼照着,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不禁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走到紫竹园的门口,她伸手去推大门,却发现大门虚掩着,她皱了皱眉,北宫流灏办事时是不想让人打扰的,她记得一开始琴瑟还来叫过他,说是大门锁着,怎么都打不开,叫也没叫动北宫流灏,这会儿门怎么开了? 她疑惑的推开门,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她正欲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娇喘。 ------题外话------ 大哥真的会是那种人吗… 第六十五章:大年初一死了人 “大爷,你可轻点,奴家第一次,”画儿娇声娇气的声音传出来,仿佛就像是一道炸雷,劈得尤思雨外焦里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手中拿着的食盒差点落下,可她到底见惯了大宅门中的龌龊,保存了她仅有的一丝理智。 在她映像中,北宫流灏不该是那样的人,从她嫁进北宫家,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画儿,她也知道,虽然画儿是她的贴身丫鬟,可多少贴身丫鬟因为主子变成了姨娘?她娘身边的丫鬟,没几年都会变成她爹的通房,这些丫鬟都是她娘用来讨他爹欢心,巩固地位的。 尤思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北宫流灏虽然不爱她,可对她也算不薄,至少她们成亲七八年了,北宫流灏从来没说过要纳妾的话,除了琉璃那事,她也从来没想过北宫流灏会娶别的女子。因为北宫御和花慕雪恩爱有加,她从潜意识里,就认为是画儿勾引北宫流灏的。 如今,她的丫鬟却主动对自己的丈夫献身,他的丈夫没有拒绝,这让她又怎么不寒心,她想进去阻止,可又怕遭到北宫流灏的厌恶,她更不敢叫花慕雪和北宫御帮她,画儿背叛了她,她在这个家里就是一个外人,没人会帮她… 尤思雨在门外天人交战,屋里,北宫流灏满头大汗,身下压着衣不蔽体且有些着急的画儿,他眼神模糊,可脑海里却还存在着一丝清醒,他知道身下的是尤思雨的婢女画儿,可他浑身火热,触碰到画儿就极度想,知道自己中了药,他仍保存着一丝理智,这就是画儿因何着急的原因。 北宫流灏行走江湖数十载,没少碰到过这种事,不过他身边都有人保护他,且他也不会中计,可今日除夕,院子里的暗卫都被他派去过节了,因为是在家里,他根本没有提防,没想到画儿竟然起了不轨之心,在他的茶水里下药,他心里也有些疑惑,为什么画儿会这般大胆,莫不是尤思雨授意? 越想他越是愤怒,尤思雨真是越来越让他失望,他北宫家从他爹娶了他娘以后,就遵循一夫一妻制,这尤思雨为了邀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吗。?北宫流灏伸手抓住画儿的香肩,画儿心里顿时高兴,却不想下一秒肩胛都差点让他捏碎,不等她喊疼,北宫流灏便用尽力气把她从窗户摔了出去。 “啊…”画儿尖叫着破窗而出,直直的落入外面的池水中,冬天的水冰冷刺骨,更何况她衣不蔽体,冻的她直惨叫不已。 尤思雨被这一幕吓到了,足足愣了好一会,还是听着北宫流灏担忧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她怨妇的看了一眼画儿,咬了咬牙,不顾画儿的求救,转身进了屋里。 “相公,”尤思雨看着北宫流灏捏碎了杯子要往身上扎,吓得一抖,连忙跑过去抱住他。 北宫流灏被药物控制的反应不及,哧的一声将碎片扎在了她身上。 尤思雨在外面冻的浑身冰凉,北宫流灏被她的出现,扎了她本就有些懵,火热的身子被她这么一触碰,顿时就迷了心志,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啊,相公,相公,”尤思雨被压在身下,扎在背上的碎片没入她的身体,疼的她狠狠的抓住了北宫流灏的胳膊。 北宫流灏尚存的理智只能让他知道身下的人是他的妻子,对于尤思雨被自己扎到根本没法思考,只顾着发泄身上的火热。 ——分割分割线—— 大年初一,御雪山庄出了建立以来第一件人命事件,死的人乃是大少奶奶尤思雨的贴身婢女画儿,死亡地点:大少爷的紫竹园,死亡原因,被冻死… 御雪山庄的下人人心惶惶,皆在猜测画儿因何而死。 而他们不知道,除了画儿的死,还出了一件让北宫御为之大怒的事。 北宫流灏强坚了自己未出月子的妻子,而且将一尺长宽的杯子碎片插在尤思雨的脊背,险些流血而亡,而他本人,则离开了家,失去了消息。 “立马给我把这个逆子找回来,”北宫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怒的说道。 “是,”跪了一地的暗卫齐齐说道,然后刷刷刷的不见了身影。 “爹,我觉得这件事还有疑点,大哥不可能这么做的,不若等大嫂醒来在做定夺。”北宫流铭坐在一旁,皱着眉头劝说道。 “不管如何,他作为北宫家的大少爷,思雨的丈夫,就不该在这个时候逃走。”北宫御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他本以为他的儿子,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是优秀的,尽管他知道北宫流灏娶尤思雨是因为身为大儿子的责任,可是他做出这等有败门风的事,还是在过年的第一天,怎能叫他不生气? “爹,别生气了,”琉璃挽着北宫御的胳膊,“大哥肯定心里也很难受,所以想出去透透风,依璃儿所想,这件事的关键还在于画儿。” “画儿?”听着琉璃柔软的声线,北宫御的心也软了些,低头看着她疑惑的说道。 “这画儿虽然是大嫂带来的陪嫁丫鬟,可是这画儿璃儿从第一眼就不喜欢,她的目光总是游离不定,而且还很爱打扮,爹,你想想,整个山庄的丫鬟都是统一服装,就连我经常给红叶做衣裳红叶都不穿,这画儿却总是穿大嫂的衣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呢。”琉璃说出她的看法,北宫御想了想,点头。 “我看璃儿说的没错,”北宫流泽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这画儿一看就心术不正,总是在大哥和我们面前晃悠,打的什么注意一看就知道,准是她想勾引大哥,才被大哥扔进了水里。” “那你大嫂又怎么说。”北宫御斜了他一眼说。 北宫流泽一噎,委屈的看向红叶琉璃,琉璃抿唇一笑,“爹爹,我刚才听大夫说,嫂子的脉象不太稳定,一般脉象不稳定,不是受了及重的内伤,就是受了惊讶,嫂子没有内伤,就肯定是受了惊吓,在那种情况下,我猜测,定是大哥中了某种药物,失了心神,否则他不会这般对待嫂子的。” “璃儿说得对,”花慕雪忧心忡忡的心被琉璃这么一点,突然有些放松,她就怕北宫流灏对尤思雨生了厌倦的心。“流灏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爹,我去请师父给嫂子把脉,师父医术精湛,定能让嫂子尽快好起来的。”琉璃站起来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还不知道她师父百里云殇会怎么想。 “算了吧,璃儿,老是麻烦百里先生。”北宫流铭见她如此依赖百里云殇,心里隐约有些排斥。 “可是,大哥现在下落不明…”琉璃忧心的说道,大哥心里定是不好受的,就怕他想不开,若是因此不愿回家了…“只有大嫂才知道前因后果,我想让大哥早点回家。” 花慕雪岂会看不出儿子的心事,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琉璃与他不说没可能,跟百里云殇更是没可能。 “老爷夫人,大少奶奶醒了。”花慕雪的贴身丫鬟玉娘站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怎么这么快?”花慕雪一愣,大夫说了尤思雨至少得一天一夜才醒得过来,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中途百里先生送来了药水,大少奶奶服下后就醒了。”玉娘回答道。 “师父?”琉璃双眼一亮,有些不可思议的叫道,这样的反应让花慕雪都有些不可思议。 她看了看琉璃,心里有一些疑惑,莫非琉璃真的对百里云殇… 北宫流铭看到琉璃的反应心中一窒,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赶快过去问问。”北宫御站起来说道。 “嗯,”花慕雪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琉璃想了想,也跟了过去,在北宫流铭眼中,她只是着急去见百里云殇了。 ——紫竹园—— “娘,”看到花慕雪和琉璃在她转醒后就立马赶了过来,尤思雨虚弱的叫到,想起北宫流灏头也不回的离去,她的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 “思雨啊,究竟是怎么回事?”花慕雪见她醒来也松了口气,一眨眼见她那眼泪留下来了,心里又提了起来。 “娘,是儿媳看错了人,儿媳对不起相公,画儿,画儿她心思龌龊,给相公下了药,所以相公才会对我那样…”尤思雨想起画儿的行为,伤心又愤怒,自责的对花慕雪哭诉道。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了,”花慕雪听她这么一说,总算放了心,至少不是她儿子有意犯了错,花慕雪叹了口气,给她掖了掖被子。“你还没出月子,又出了这么件事,好好调理身子。别的什么也不要想,家里的下人都不知道,你就安心的养病吧。?” “谢谢娘,”尤思雨感动的说道,“那相公他…” “对你做出这种事,流灏心里也不顺畅,出去几天透透气,你就放心吧。”花慕雪安慰着她,可尤思雨心里怎么也平复不了,北宫流灏离开时那厌恶的眼神实在让她害怕。 她仔细一想,也想出了个大概,她之前因为琉璃闹的早产,北宫流灏心里对她起了不喜的情绪,这次出了画儿的事,他会不会以为是她自导自演,想给他纳妾博他欢心? 第六十六章:亵渎 琉璃看过尤思雨后便回了明珠阁,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是个不美好的新年,琉璃不明白画儿为什么要选在这一天去勾引大哥,不过她的做法是不可原谅的,不管她是否成功,能否见到今天的太阳,但是她成功的在山庄掀起了波澜,哪怕丢了性命,也不值得同情。 琉璃回到明珠阁,红叶还没回来,她进了屋便关上了门,房中,一道黑色身影屹立在桌旁,听到琉璃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看清是琉璃,他抱拳而立,“青冥见过主子。” 若是忽略此人左脸上的一块青色胎记,以他俊美精致的五官,定能使女儿家倾心,可偏偏,那一块足足有小婴儿拳头大小的胎记生生的破坏了他那张俊美的脸庞,让人失望不已。 “你来了,”琉璃见他并无惊讶,想来是早就知道他会到来,她独自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水,“坐吧。” 自称青冥的男子没有卑微,也没有客气,轻掀了下袍子坐下,琉璃将盛了水的水杯推给他,“这一趟幸苦你了。” “为主子办事是青冥地职责。”青冥如是回答,他不喜笑,却也不冷漠,给人一种跟白开水一样淡的感觉,直觉让人认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乔一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你办的很好,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帮我查一查。”琉璃看他喝了一口水,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 “主子请说。”青冥手一顿,紧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与青霞许久不见,这件事也不急,等我说完你该做的事,你就可以回去好好与她叙叙。”琉璃微微勾了勾嘴角说。 “多谢主子。”青冥平静的眼中划过一抹欣喜,琉璃叹气,果然只有爱情才会让冷漠的男人从冰山化为一滩春水。 “我要你帮我查一查一种称为玻璃的东西,这种玻璃昨日我在秦若坊见过,你可以从这方面开始查起,两个月之内,我要知道这制作玻璃的人的所有信息,可有把握?”虽然北宫流铭说了要找这做玻璃的人,可是她还是不放心,一来可以更加准确的探查出此人,二来也是分散这制作玻璃的人的注意力,若此人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戒备心定是很强,且他制作玻璃且是有原因的,是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可若是让他知道二哥有收购玻璃的意图,定是会多加防范,说不定还会对二哥出手。 “青冥明白了。”青冥点头。 “还有,我二哥也在派人寻找此人,若他们有危险,还望你出手相救,我会把暗香组的人调给你所用。”琉璃想了想说,毕竟若是青冥不知道二哥也在派人寻找这做玻璃的人,到时候因此大打出手就不得偿失了。 青冥点头,心中却有些诧异,没想到琉璃对这什么玻璃还挺重视。 “好了,你去看看青霞吧。”琉璃吩咐了事情也开始赶人了,不过她知道,恐怕青冥比他还着急离开。 “多谢主子。” 明珠阁外,百里云殇正带着玖月信步而来,他的出现让路过的许多下人都因此驻足,仿佛看到神仙一般,尊敬而虔诚。 玖月穿着一身乳白色的衣裳跟在百里云殇身后,清澈的双眼很是惊奇地四处打望,这是他下山后第一次跟着百里云殇在师姐琉璃的家里散步。山上的日子是寂寞空冷的,玖月从小见的就是天绝山的别有洞天,和满眼的雪白。虽然对于别人来说天绝山的每一个房间是珍稀又奇异的,但对于他来说根本就只是一个栖息打坐的地方而已。而御雪山庄仿佛是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这个天下的大门,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丽。 御雪山庄虽然背靠处于整个五洲大陆最为极寒的天绝山,可一山之隔却相差好几万的不同,这里空气虽然与天绝山好不到哪里去,可那些花啊草的都能存活,而且皆是处于四季如春的状态。 玖月第一次这么渴望外面的世界,可仅是处于渴望而已,因为他知道,没有百里云殇的吩咐,他是不能踏出天绝山一步的,若是踏出了天绝山,那他将一无是处,没有家,没有亲人,而且他不了解外面,听说就连琉璃师姐,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御雪山庄,因为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她的家人为了保护她,所以不让她离开御雪山庄。 这些都是玖月在御雪山庄的这几天里听来的,所以他更加的相信,百里云殇和师祖是为了保护他才不让他离开天绝山的。 不是有句话叫做,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吗? 嗯,他记得,是琉璃师姐告诉他的。 百里云殇余光看向玖月,看着他原本还很好奇的双眼突然平静了下来,眼里毫不掩饰划过一丝满意,可他到底不太了解小孩子的心性,他不知道玖月心里对他的信赖和对他奉若神祗的崇拜信仰,以至于在不远的将来,他把他推向那肮脏的世界,他也看不到玖月心里的绝望。 北宫琴知道琉璃喜欢带玉佩,并给玉佩配上络子,所以就给她打了几条条络子,准备拿过来让她选一选,却不想迎面与百里云殇打了照面。 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目光落在百里云殇出尘脱俗的俊美脸上,再也移不开,突然攥紧的双手把手中的络子都攥地变了型。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她很是隐忍,可是她所有的理智,皆在百里云殇出现的那一刻溃不成军,下人们都只顾着看百里云殇,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 但是她眼中疯狂的爱意很快引来了百里云殇的注意力。 百里云殇修为极高,对于她这般炙热地视线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转过头来,却看到北宫琴用别人不同的目光看着他,他心下一沉,稍有不悦。 他好看的眉头微皱,哪怕不明显,众人的心却立马揪了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罪恶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北宫琴瑟瑟发抖,他的目光看向了她,这明明是一件多么心若喜狂的事,可是他却对她皱起了眉头,她多想为他抚平那眉间的不悦,可是她不敢,她除了发抖什么都不敢做。 她看到了他眼中,因为她而出现的不悦… 是她亵渎了他… 第六十七章:不可说也 百里云殇但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北宫琴是少有的敢用这种眼神直接看他的人,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玖月见百里云殇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向他,然后又看向了北宫琴,看着北宫琴又是爱慕又是惊恐的神情,玖月很是奇怪,他也明白北宫琴的眼神与别人看百里云殇的眼神不一样,只是这种不一样,他尚且年幼,还并不懂。 北宫琴想转身逃走,可是百里云殇虽一身淡然,可浑身散发的震慑力却让她半步不得移动,就如同脚下生了根,除非截断,否则只有下跪求饶。 可是对于心爱的人,她愿意为他去下跪求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可是对他下跪,却是万万做不到,在爱情中,要么卑微,要么高傲,她是卑微与高傲并存,她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卑微的一面,这就是她的高傲。 “咦,大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琉璃听到下人说百里云殇过来了,她就出来迎接,可一出院门,她就看到北宫琴垂着头站在那里,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事物一般。 北宫琴如负重释,抬起头来看了看琉璃,她手心湿濡的感觉让她一愣,随即把手负于身后,将那几条络子藏在身后,“璃儿啊,我,我路过,我娘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诶,大姐姐…”琉璃一愣,她明明看到了北宫琴手里的络子。 北宫琴心绪紊乱,脚下的步伐更是凌乱不堪,路过百里云殇时,明明离他有一米远,可她还是觉得她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清洌的莲花香气。她的心怦然跳动,两只脚不听使唤,拌在一起,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大姐姐,”琉璃一惊,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摔倒了,连忙跑过去扶她。 北宫琴觉得屈辱极了,她不止一次的恨自己,为什么懦弱,为什么不敢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可怎么也… 没这一次这般恨自己,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还是在他面前出丑… “大姐姐,你没事吧?”琉璃蹲下去扶北宫琴,北宫琴顺势站了起来,头低垂着,没人看到她的情绪。 一滴眼泪落到琉璃手背,她一愣,低头看着手背上的晶莹,抬头疑惑的看着北宫琴,“大姐姐,你是不是摔疼了?” 百里云殇微微侧过头来,北宫琴身子一僵,摇了摇头,极力的忍住自己的情绪,“我没事。” 琉璃皱眉,还想着要不要帮她找大夫,却不想北宫琴突然挣脱开她的手,快步离去。 “大姐姐…” 看着北宫琴迅速离去的身影,琉璃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北宫琴的表现这么奇怪?她一向都是温温柔柔的,很少有过情绪。 “师姐,”玖月从地上捡起北宫琴因为摔跤掉落的三条络子递给琉璃。 琉璃接过来,低头翻看了一下,这三条络子打的很是好看新颖,只是似乎被用力拉扯过,已经有些微微变型了。琉璃皱眉,北宫琴经常会打一些好看的络子送给她,这次应该也是,可是为什么她会过门而不入,情绪还那么奇怪,她刚才的表现,明明是看到了什么。 琉璃转过头,百里云殇出尘俊雅的身影落在她眼中,似乎有什么划过她的脑海,可是又不敢确定。 “师父,”琉璃看着他叫道。 百里云殇的余光正好看到她看过来的疑惑目光,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百里云殇一向淡然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悦,对于琉璃的打招呼,他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玖月,示意他离开。 “诶?师父?”琉璃一愣,连忙追上去,今天都是怎么了?怎么到了她门前都是过门不入? “师姐,师父还得回去炼药。”玖月回过头来对他轻声说道。 百里云殇飘忽的一声叫喊传来,玖月回过头,百里云殇已不知去处。 “噢,那你快回去吧,明天师姐再去找你玩。”琉璃对他笑道,昨晚守岁到很晚,今早出了北宫流灏和尤思雨的事又起得早早的,根本没睡几个时辰,她还准备补觉呢。 “好,”玖月高兴的笑道,转身小跑回了他们住的院子。 琉璃转身,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她不敢想象,北宫琴二十多岁了还不成亲竟然是因为她的师父百里云殇,琉璃很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抬起手看了看手中的络子,神色有些复杂。 百里云殇是什么样的人?他俊美无双,出尘脱俗,一身盖世武功更是让他如同神祗一般活在人们心中,这样的人,美到可以让人忘却一切,自然的,也就忘掉了他三十岁却还未成亲的事实。百里云殇的美超越了年龄,没得让人无法看清他真实的年龄,琉璃一开始也是不知道他的年龄,可是偶然一次在百里云殇房里,她看到了她的生辰八字… 她不敢想象那么出尘脱俗的人明明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模样,可他已经三十岁了,其实也不尽然,到了四月,百里云殇才满三十… 北宫琴的表现实在让她担忧,可不管她究竟是不是喜欢百里云殇,可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之间,就好比天上的云朵和地上的小草,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北宫琴终究会受伤… 再次看了一眼手里的络子,琉璃抿唇,北宫琴虽然不是爹娘的女儿,可这是多年对她也的确不薄,她是不讨厌北宫琴和田氏的,北宫琴和田氏也不是北宫强他们那一类人,对于她来说,也是亲人,所以她不会就此放任不管。 ——悲催的分割线—— 北宫琴坐在窗前发呆,婢女青儿走进来,将一封信和三条变型的络子递到她跟前“小姐,六小姐托人带给你的信,还有你刚才掉的络子。” 青儿很是奇怪,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几步路就到,络子还好说,带句话便可,可六小姐为什么要送信给她家小姐。? 北宫琴也是一怔,垂眸看着青儿手中的信和络子,她看了半晌,也是不明白琉璃的意思,接过信和络子,“行了,你出去歇着吧。” “诶。” 青儿出了门,北宫琴纤细的手指拆开信,一行行秀气的小楷落入眼中: 于嗟鸠兮,勿食桑椹; 于嗟女兮,勿与士耽。 士之耽兮,尤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只是看到一半,北宫琴浑身发凉,她万万没有想到琉璃竟然看出了她的心事… 她这是,劝自己吗? 第六十八章:清理门户 于琉璃来说,北宫琴的事是不重要的,一个人的感情,能听的进劝说最好,听不进去就只能钻牛角尖,虽然她不确定北宫琴属于哪种,但是她能看懂自己的意思就好,她做为一个妹妹也只能言尽于此。 眼下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北宫流灏,次一天起来,琉璃就听说了,暗卫并没有找到北宫流灏。北宫流灏功夫并不比暗卫高,但若是一个人存心不想让人找到,别人就是在厉害也不会轻易的就找到这个人。琉璃静下来细想,听说花慕雪刚开始发现尤思雨时尤思雨刚好昏迷过去,而尤思雨也证实了这一点,北宫流灏从她昏迷之前也是刚离开不久,离爹爹北宫御下达寻找北宫流灏的命令不过个把时辰,北宫流灏在厉害,在这段时间里也不可能逃出冬雪城地范围,也就是说… 北宫流灏尚且还在冬雪城的范围之中,他知道暗卫在找他,所以他躲起来了。 为什么要躲起来?琉璃不明白,尤思雨是他的妻子,他又是被画儿下了药才会犯下如此错误,依照她对北宫流灏的了解,北宫流灏根本就不是这样执迷不悟,知错不改的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琉璃抿唇,皱着眉头坐在窗前,今日是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儿都要回娘家走亲戚,虽然出了这档子事,可花慕雪还是要和北宫御走一趟花家的,尤思雨家太远,北宫流灏也不在,今年是回不成了。交代好几个儿子管理好家中事物,花慕雪便忧心忡忡的和北宫御回花家了。 琉璃答应了玖月要陪他玩,便让人去叫了百里云殇和玖月到前厅吃早饭,然后去逛一逛御雪山庄。可是玖月虽然来了,百里云殇却依旧在房中用餐。 “师父一个人吃饭也太冷清了,我去叫他。”琉璃看着玖月身旁的位置,站起来说道。 “璃儿,”北宫流铭叫住她,看着她停下来看过来的清澈目光,北宫流铭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蜷,看着她温柔和煦的笑,“百里先生喜欢安静,不若下次吧,等你请他来,饭菜都要凉了。” 北宫流泽垂眸,细长的凤眼看着北宫流铭微蜷的双手,心中叹气,“是啊璃儿,下次吧。” “好吧。”琉璃抿了抿红唇,尽心地陪着玖月吃饭说话。 玖月感觉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他感动,身边这么多人,吃着饭也觉得温馨,哪像在山上吃饭,除了他和师傅,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 吃完了早饭,琉璃让人赶来了她的羊车,带着玖月在御雪山庄里游玩。 “咦,师姐,这是什么地方?”走到僻静的一处地方,玖月指着不远处一扇稍有年头的大门问道,门上挂着一块牌匾,模糊不清的写着依青园。 “这是御雪山庄没有扩建前我爹娘的院子,想起来也有十来年没用了呢。”琉璃看过去,手中挥着小鞭子有气无力的敲着两只拉车的羊说。 御雪山庄的范围可是不小,很多地方她也没有去过,平时都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但是她对御雪山庄地结构却是非常熟悉,所以对这地方也不算陌生。 “噢,”玖月点了点头,那院子荒废了,也没啥看头,倒是周围的景色很是葱茏,他的目光立马就被吸引了过去。 羊车拉着两人路过那扇大门,琉璃微微抬眸看了眼那块牌匾,然后移开了视线,可没有一会,还没离开依青园的范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从依青园里传了出来,琉璃一愣,抬头看向依青园的高墙,泛白的建筑露出一小半来,隐约可见墙壁上的斑驳。 送回了玖月,琉璃在明珠阁中小憩,可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依青园的大门和斑驳泛白的墙壁,还有那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她猛然起身,大姨妈走了,她也轻便了不少,坐在床沿,她越想越不对劲,依青园虽然荒废了,可是里面个把月的就会有人进去打扫检查一番,阴阳山常年寒冷,更不可能有野兽出没,那股血腥味究竟是什么呢。? 琉璃脑海中闪过北宫流灏的身影,她一惊,连忙起身往外跑。 “诶,小姐,你去哪?”红叶趴在外间的桌子上午休,猛然听到琉璃推门而出,她连忙起来,看着琉璃渐远的身影喊道。 琉璃一出明珠阁就用上了轻功,到依青园的路途不短,琉璃用了轻功也是五分钟才到,她站在依青园大门外,缓缓地朝大门抬起了手。 大门吱哑一声,在这僻静的院子里格外诡异,琉璃抬脚走了进去,满园的春色映入眼中,她却不敢分心,院子里的陈设都很旧了,柱子和扶手的红漆都掉了不少,偶尔一阵风拂过,吹的花草树木都在颤抖。 安静的过头了,可是血腥味却有些浓郁,琉璃皱眉,轻手轻脚的往房屋走去。 走到客厅门前,琉璃抿唇,又转身往卧房走去,路过一扇扇房门,琉璃皆是不做停留的走过去,直到她走到一间看起来像是客房的门前,脚步蓦地停住。 明明是白日,却生生给她一种森冷的感觉,琉璃紧盯着房门,从房门里面传出来的浓郁血腥味让她皱起了了眉头。 她从腰间抽出匕首,集中精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半晌,她才收回了精力,眉头却是皱的更深。 没有人? 琉璃咬了咬牙,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却不想,屋里突然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来,将她一把拉了进去。 ——分割分割线—— 北宫流铭在书房里算着帐,节骨分明的纤长五指像是飞舞一般在算盘上拨上拨下,熟稔的让人眼花缭乱。 棋乐坐在一旁,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研着墨水,一副要睡着的模样,不停的耷拉着脑袋。北宫流铭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好看的眉头皱起,一手翻着算盘旁边的账本,一手飞快地拨着算盘。 “怎么会…”他轻启红唇疑惑的说道。 棋乐嘴角流出了晶莹的口水… 北宫流铭再次算了一遍,可结果却让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伸手在棋乐面前敲了敲桌子。 “嗯?嗯?”棋乐差点一头撞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他,“少爷?” “你去把琴瑟叫过来。”北宫流铭推开算盘,把账本放到面前来说。 “琴瑟?少爷,你找琴瑟做什么?”棋乐抹了口水,疑惑的看着他问。 “快去。”北宫流铭没有回答他,催促着说道。 “噢,”看出北宫流铭有着急的事,棋乐连忙点头说道,起身转身往外跑。 “琴瑟见过二少爷,”琴瑟容貌偏阴柔,他一身青色长衫翩然而立,一头黑发披在身后未束起,远山般的青黛眉下,一双水眸闪烁着精光和冷漠,看起来也是个不太好相与的人。 “你来了,”北宫流铭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看着他说,然后随手把手边的账本放到桌子的边缘,“大哥不在家,我闲来无事查了一下账目,发现这本丝织坊的账目不太对,你再给我查算一遍。” 琴瑟清朗的眸光扫过那本账目,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二少爷既然查过了,琴瑟再查岂不是对二少爷的不敬,不相信?” 言外之意,大少爷查过了,你却又查一遍,不是对自己大哥不相信吗? 北宫流铭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他看着琴瑟阴柔却冰凉的脸庞,无声的笑了笑,“琴瑟,你到北宫家多久了?” “回二少爷,十八年了。”琴瑟淡漠的回答道。 “十八年,十八年还不足以让你了解北宫家的规矩?”北宫流铭拿起一旁的章在刚记录的宣纸上盖了一个戳。 琴瑟抬眸看着北宫流铭,“琴瑟以为,不管什么规矩,于兄弟之情都不算什么。” “是吗?”北宫流铭轻笑,站起来,拿起了那本账目,“北宫家的账本至少要经过五个程序,记账,校对,审核,然后从每一个铺子交到山庄里的账房先生手中在进行审核,然后交给我爹,大哥,或者我在进行核算,你说我说的对吗?” “没错,”琴瑟接着回答道。 “这般精密的算账手段,你说,还会算错帐吗?”北宫流铭走到他面前,依旧和煦温柔的看着他问。 “自然不会,”这次,琴瑟有了三秒钟的迟疑。 “这次的账目,”北宫流铭翻开一页,指了一处地方给他看,琴瑟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北宫流铭笑了笑,继续说道,“少了十万两。” 琴瑟眸光微变,却依旧不动声色。 “北宫家每一个账房先生都有自己独特记账方法,我北宫本家的记账方法却是不一样的,这是琉璃独创的算账方法,外面鲜少有人看懂,而且大哥和我爹的记账手法,包括字体,也是很有特色,然而,这一次我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本账本被动了不止*次,哪怕是不入流的账房先生,在经过五次检查核算后,也不会超过八次,而且,这些字迹改动,虽然看似天衣无缝,可漏洞百出,显然不是一个好帐房做的帐。琴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北宫流铭走到琴瑟身旁,背对着琴瑟问道。 琴瑟面色苍白,“琴瑟不知。” “你说你到北宫家十八年了?也就是说,你给大哥做了十八年的书童?”北宫流铭不怒反笑,合起账本,放回桌子上问。 “是。” “你今年多大了。” “奴才今年二十三。” “你还没有娶妻吧?” “不曾。” “也没有家人?” “是。” “那可真是轻松,”北宫流铭笑道,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你喝么?” “谢二少爷,奴才不渴。”琴瑟红唇轻颤,低下头说。 北宫流铭坐下,轻啜一口水,“说吧,这十万哪去了?” “奴才不知道二少爷说的什么。”琴瑟心中一震,紧接着说道。 “你临摹的手段的确高强,不过,你算账的手法太拙劣了。”北宫流铭笑道,手中的杯子被他悬在空中,两指松开,那杯子便立马落下,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二少爷,”两个暗卫闻声而入,恭敬的对着北宫流铭叫道。 “琴瑟,还不招吗?”北宫流铭笑着看着琴瑟问道。 “我是大少爷的人,二少爷无权动我,更何况二少爷没有任何证据。”琴瑟僵硬着身子说道。 “北宫家用人一向谨慎,你虽是孤儿,可也不代表没有挂念,三年前你随大哥去了一趟南雀,路遇一位清倌,随后,你挪用了大哥的银子,谎称银子被偷了,其实是替那清倌赎了身,并安置他在冬雪城中,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琴瑟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依旧温柔浅笑的北宫流铭问道。 “我不止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藏的那位清倌,因为得罪了人,所以又被卖进了红楼,想要赎他,定然是要一笔不菲的银子,是吗?”北宫流铭此刻就像是琴瑟眼中的恶魔,让他害怕不已。 “你都知道…”那他肯定也知道… “琴瑟,你千错万错,错就错在不该对大哥起了心思。”北宫流铭的眼神蓦然冷了下来,若不是前些日子他下山去偶然撞见,他都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人与他大哥北宫流灏如此相似,这个人竟然还是琴瑟的相好… 琴瑟咚的跪下,眼泪簌簌流下,云舒被卖进青楼,北宫流灏也不见了,他的世界仿佛就塌了一般,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想还是被发现了… 第六十八章:打听她的身世 依青园中 琉璃震惊的看眼前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他露在外面的双眼冷冽肃杀,浑身散发着像是地狱使者一般的森冷和血腥味,他血淋淋的双手一手反扣住她的双手,一手点了她的穴道,随即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在了地上。男子身穿一身黑色夜行服,高大而消瘦,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是总给琉璃一种熟悉感。 她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此人… 环视周围,琉璃的心怦然一跳,早上吃的东西差点都没吐出来。整个房间都是残肢断臂,血染了一地,甚至染红了她的衣裙,让人更加惊恐的是,那些残肢断臂的主人,只留着脑袋和身子,无情的被扔在角落里。可怕的是,这些人被分了尸,却依旧睁着眼,一脸惊恐和希望。 琉璃闭上眼,忍住恶心,又朝着那几人看过去,竟是御雪山庄里的下人。有厨房的李妈妈,门房的张伯,还有她娘院子里的韩嬷嬷,她院子里洗衣服的赵姨,这些人全是山庄里的老人,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们,把他们分尸?还不让他们痛快的死去? 而且,山庄里突然少了这几人,难道就没人发现吗? 李妈妈几人期望的看着琉璃,可是却没有发出声来,想必是被黑衣男子点了穴道,男子点了她的穴道,却没有封住她的哑穴,她抬头看向正看着她的男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残害我家的下人?” 这样的方法实在是惨无人道,毫无人性,她实在想不出来,平时很好相处的几位老人家,究竟是与这男子有什么仇怨,竟然下如此狠手。 “北宫琉璃,”男子沙哑着声音开口。 琉璃一愣,看着他皱起眉头,他用如此确定的语气叫她的名字,想必是认识她的,可是她怎么没有印象? “生辰腊月二十六,十五年前被一陌生女人送到御雪山庄门口,请花慕雪收养,然后就死了。”男子接着说道。 琉璃震惊的看着他,看着他把当年的情况说的一模一样,她第一反应就是转过头去看那几个被分了尸的老人,几个老人看着她看过来的目光,眼里皆是愧疚。 老爷和夫人吩咐过他们不能说的… 琉璃也知道他们是为了生存才会说出她的身世,她不怨他们,因为她是被领养的这件事确实,而且谁在生死关头不会为自己考虑呢,可这个人为什么要打听她的身世,还用这样残忍的方法?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琉璃看着他问道,心里却有些疑惑,此人打听她的消息,莫不是云灵儿那伙人派来的?可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动手了?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手朝着几个老人一甩,几个黑色幻影朝她们飞去,不等琉璃阻止,那锋利无比的飞镖便插进了几个老人的额头,蜿蜒的鲜血流了满脸。 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瞪得琉璃心里慎得慌,她痛苦的别过头去,身体却在不停的用内力解着穴道。 男子看着冷漠的看着她,心里却在疑惑着北宫家的人那般宠溺北宫琉璃,为什么他在说起北宫琉璃被领养的事,她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不可思议?她的样子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是早就知道了,又被人戳穿了一般的神色? 琉璃挣扎了半天却还是无果,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她若是硬来绝对不是对手,否则她也不会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内力和冲破不开他的穴道。 男子只是静默的看着她,不像是要对她下手的样子,但她还是提了百分之百的戒备之心,没人会知道他会不会随便出来对他出手。 “你究竟是谁?”琉璃咬了咬牙,抬头看着他说,突然一个火红的身影闪过她的脑海,她一惊,看着男子,“你是赤扇玉狐的侍卫。?” ——分割分割线—— 北宫流铭站在窗前,看着碧蓝的天空偶尔飞过几只小鸟,不知道在想什么,北宫流泽走进来,看着他,在桌子旁停住,“听说你把琴瑟抓起来了?他犯了什么事?琴瑟可是大哥的书童。” “他若不犯错,我自然不会抓他。”北宫流铭淡淡的说道,似乎并没有被琴瑟是个断背的消息所影响。 “那他…” “二少爷,出事了,”管家抹着汗水跑进来打断北宫流泽的话说,看着北宫流泽也在,又拱手叫了一声三少爷。 “出了什么事?”北宫流铭皱眉,今年山庄里是怎么了,怎么竟是发生不好的事? “回二少爷,家里的好几个下人都不见了,”管家颤抖着说,“老奴派了好些人找都没找到。” “不见了?”北宫流铭皱眉,疑惑的看着他。 “回二少爷的话…” “二少爷,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二少爷…”管家还没说完,那边红叶的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二少爷,我家小姐不见了…” “什么?璃儿不见了?”北宫流铭,北宫流泽齐齐大惊,转过身看着红叶说道。 ------题外话------ 困死了,今天走亲戚去了,给亲戚家帮忙,九点半才回家,哄宝宝睡觉自己差点就睡着了…好困,先睡了,晚安亲亲们… 第六十九章:线索 “璃儿怎会不见?”北宫流泽瞪着红叶问道。 红叶脖子一缩,低下头,“中午小姐带着玖月少爷玩了回来,小姐回来后就准备睡午觉来着,可没一会小姐就自己跑了出去,奴婢没追得上,奴婢怕小姐一个人又跑出去了,所以一直在山庄里面找,可是都没有找到小姐,守大门地侍卫也没有见到小姐出去。” “后门呢?”北宫流铭皱着眉头问道。 “奴婢去后门没有看到守后门的张伯,后门也插着。”红叶抹了眼泪说,她怎么也想不通,琉璃怎么会消失在山庄里。 “回二少爷,奴才正要说这件事呢,”管家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事?”北宫流泽看向管家问道。 “家里好几个下人都在山庄里消失了,这几人里就有门房张伯,而且和他们相处的好的人皆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据告诉老奴的下人说,他们从早饭后就各自做事去了,可是到未时也没有见到人,所以就找了找,结果却没有找到人,于是就来告诉了老奴,老奴问了大门口的侍卫,也皆是没有见到几人。”管家抹了抹汗说,这会可不仅是关于几个下人的事了,连主子一家都捧在心尖上的六小姐都不见了,这事态已然升级为重大案件。 北宫流铭和北宫流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真是出事了,就说明山庄里进了外人 “守在明珠阁的暗卫呢?”北宫流铭看着红叶问道,虽然家里的暗卫几乎都被派去找北宫流灏了,可鉴于上次拓跋祭幽闯进琉璃房间里的事,琉璃院子周围的暗卫不管遇到何事都不曾挪动过。 “他们也去找小姐了,现在还没有回来。”红叶回答。 “立刻派人去找璃儿,把整个山庄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北宫流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阴沉着脸说。 “是,”管家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他从来没见过北宫流铭发脾气,上次有陌生人闯进琉璃的房间他也只是焦急,这会儿六小姐失踪,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整个山庄的人都知道琉璃在自己家里不见了,不免有些人有些慌张,再加上有些人知道有几个下人也失踪了,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山庄,明明是喜气洋洋的春节,却搞的人心惶惶。 红叶腿都跑软了,御雪山庄何其之大,光是院子就有十来个… “二少爷,守在明珠阁的暗卫卯春,寅子回来了。”棋乐追上也在找琉璃的北宫流铭说道。 “他们人在哪?”北宫流铭停下脚步,转过头问他。 “在您的书房,”棋乐说道。 北宫流铭心里着急,他现在离他的云潭院也有段距离,若要回去,没有琉璃的消息,来回也要耽搁不少时间。 “少爷,用这个吧,”棋乐连忙拿出一个信号弹,“从这里返回云潭院也要不少时间,卯春他们看到这个肯定会自己赶过来的。” 北宫流铭可没心情夸他聪明,“大家都在找璃儿,用了信号弹岂不把他们都叫过来了。” 棋乐一愣,羞愧的低下头,北宫流铭看了看周围,“你在跑一趟,告诉他们到翠云阁找我。” “是,”棋乐连忙点头,转身就往云潭院跑。 北宫流铭马不停蹄的跑到翠云阁,田氏大清早就带着北宫琴回娘家了,院子里守着的丫鬟也说没有见到琉璃,北宫流铭咬牙,心急如焚,他站在门口,脸色沉的丫鬟站在一旁都战战兢兢。 “见过二少爷,”得到棋乐消息的暗卫卯春和寅子没一会就赶了过来,看到北宫流铭立马请罪的跪在地上。 北宫流铭心里一沉,“璃儿失踪的时候你俩在哪?” “我二人就在明珠阁,小姐离开时我二人立马追了上去,可是追到清心小筑时,小姐实在太快,一个转弯,我二人就跟丢了…”卯春惭愧的低下头说道? “等找到璃儿,你俩也不用在明珠阁当差了,”北宫流铭怒道,甩手就往清心小筑走,琉璃既然是在那里被跟丢的,那她只要还在家中,离清心小筑也不远。 尤思雨听说琉璃失踪了也是惊得不得了,本来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修补一下与琉璃的关系,可是听说家里好几个吓人也跟着失踪了,一时间也怕的不得了,生怕把孩子弄丢了,于是就让奶娘抱着孩子,待在她屋里,一秒钟也不敢离开的守着儿子。 北宫流毅正好从外面回来,他这几天被外面的事绊住,连年都没在家里过,刚一回来就听说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可又不确定的往后院去了。 “流毅,”北宫流铭从翠云阁赶去清心小筑,正好与北宫流毅碰了个正面。 “二哥,璃儿找到了吗?”北宫流毅眼神一闪,走过去问道,担心琉璃的北宫流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没有,卯春说璃儿是在清心小筑跟丢的,所以我就来看看。”北宫流铭说道。 “清心小筑挨着依青园,这一片最是僻静,璃儿为什么要来这里。”北宫流毅看着他说道。 北宫流铭混乱的思绪蓦地被点清,他他看向北宫流毅,“我与流泽也是怀疑有人闯进了家里,想必璃儿知道了定是去探查,所以才那般匆忙?” 北宫流毅点了点头,两人踩着轻功就往清心小筑,依青园的方向而去。 清心小筑已经被北宫流泽带着人找了一遍,依旧没有琉璃和几个下人的踪影,北宫流铭和北宫流毅又去了依青园,依青园周围由两面长满了爬山虎墙壁隔开,当初扩建御雪山庄时,为了整体的格局,就用这两面墙把依青园和另外两个院子隔开了。北宫流铭和北宫流毅赶过来时,北宫流泽正带着人在依青园门口说些什么。 “流泽,”北宫流铭连忙走向他,刚一靠近依青园的大门,他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北宫流毅脸色一变,目光犀利看着依青园大门。 “怎么会有血腥味?”北宫流铭心一跳,在大门外都能闻到这血腥味,里面该是如何场景?璃儿,她会在里面吗? “里面肯定有人受伤了,不过不确定是不是璃儿。”北宫流泽严肃的说,“若是璃儿…” “不可能是璃儿,”北宫流毅打断他说。 “怎么说?”北宫流泽问道,北宫流铭也看向他。 “璃儿也许是知道里面的异常才赶过来的,而且这血腥味已经快消失完了,证明时间已经不短了,琉璃若是受伤了,她一个人血腥味也不可能这么浓,都飘到了外面来。”琉璃的鼻子很是好用,若是她第一时间发现,肯定会怀疑,所以才会赶过来。 “可是家里失踪的不止璃儿。”北宫流铭说。 “有没有事,进去就知道了,”北宫流毅说道,上前推开大门,“若是璃儿真的受伤了,更不应该在这里耽误时间。” 琉璃看着那人盯着自己老半天了就是不说话,心里也是疑惑的紧,这人要真是冲着她来的,早就对她下手了,可为什么只是看着她? 而且她跟赤扇玉狐根本没有任何瓜葛,更是没有仇怨,这人为什么要害她家的下人,打听她的消息?这眼神,看的她心里有些发寒。 “璃儿,”外面突然传来北宫流毅的声音,琉璃一愣,顿时惊喜的看向了门口。 “四哥…” 那黑衣人看向门口,透过纱窗,不远处,北宫流毅正缓缓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转过头看了看琉璃,突然上前给了琉璃一手刀。 ------题外话------ 介个黑衣人是个重要角色噢,嫣现在写的每一个角色在后期对琉璃影响都很大,所以不要以为他们很无关紧要… 谢谢何雪66和may玲的花花,么么哒… 第七十一章:灭火 本是与北宫流毅背道而驰的北宫流铭和北宫流泽听到琉璃的声音立马转了回来,北宫流毅见两人赶到他前面,他目光冷漠的看向琉璃所在那间房屋,也跟着过去。 “璃儿,璃儿,你在哪?”北宫流铭站在长廊中着急的喊道,却没有得到琉璃的回应,他更是急不可耐,生怕琉璃已遭到毒手。 “二哥,”北宫流泽蓦地停住脚步,拉住北宫流铭的袖子,目光冷漠而犀利的看向前面的一扇门,那门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流出了一滩黑红的血。 “璃儿,”北宫流铭见此,更是没了半点耐性,挥手挣开了北宫流泽的手跑过去,也不管里面是否有人,伸手就推开了门。 入眼的是满眼的血红,琉璃倒在血泊与残肢断臂之中,一身粉色的衣裙被染的鲜红。 那一刻,北宫流泽仿佛听到了心跳停止前的那一声巨响,幅度大的震得他整个胸腔都在疼… “璃儿,”他连忙跑过去抱起她,“璃儿,璃儿?” 北宫流泽被屋里场景惊得差点没吐出来,看着琉璃一身是血,他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跑过去给她把脉,琉璃脉象平稳,并没有别的症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流泽,璃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北宫流铭连忙问他。 “璃儿没事,”但他还是担忧,琉璃失踪的时间算起来不少了,可是她在这样的环境中却什么事都没有,莫非是认识的人? 北宫流铭松了口气,将琉璃横抱着站起来,洁白如雪一般的袍子被琉璃身上的血迹染的鲜红一片,他温润的眸子带着丝丝冷意环视了一眼屋里,“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彻查一番,否则家中将无宁日。” 北宫流毅看着房间里的惨状,冷凝的眉头皱起,目光扫了一眼屋里的床铺,“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北宫流铭点了点头,抱着琉璃转身而去。 “我帮你,”北宫流泽转身看向北宫流毅说,这些人都是山庄里的老人,如今在家中惨遭毒手,还被分尸,这样恶劣的事件绝对不能传出去,而且这对他们下手的人还不知是不是家里进了内奸,光靠北宫流毅是不够的。 北宫流毅漆黑的眸子一闪,点了点头,“来人,把这里围起来,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否则,杀无赦。” “是…” 北宫流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抱着琉璃没敢走平时人多的小路,而是选择绕道去了百里云殇的小院:流觞居 百里云殇的流觞居是御雪山庄里最安静的地方,百里云殇喜静,在他入住山庄的前一天,下人们就被下令不得私自靠近流觞居,所以这一片很少有人来。 “呀,二公子,”正在门口帮着百里云殇整理药材的玖月看着北宫流铭一身是血的抱着琉璃而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簸箕,“师姐?师姐怎么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先把璃儿放在这里,然后让丫鬟过来给她换身衣裳,麻烦你给她烧一桶水,”北宫流铭轻车熟路的往院子里走,正好遇上了手里拿了一把药材的百里云殇。 “进去吧,”百里云殇居高临下,淡然的看着北宫流铭和他怀里的琉璃,然后侧开身子说道,拿着药材一步一步的从北宫流铭身边而过。 北宫流铭看着他,直到百里云殇走过他的身侧,他才回过神抱着琉璃往流觞居空余的房间里走去。 轻手轻脚的将琉璃放在床上,北宫流铭坐在床沿,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目光温柔宠溺的看着她。落在她脸庞的手舍不得拿开,轻轻的抚摸着她凝脂一般滑嫩的肌肤。 红叶收到暗卫的消息,连忙带着琉璃的衣服,避着其他人的注意,从小路赶了过来。玖月带着她走到琉璃和北宫流铭所在的房间,红叶着急琉璃,也没顾的了那么多,推开门就进去了,结果就撞见了北宫流铭深情凝望琉璃的一幕。 红叶错愕的看着北宫流铭,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北宫流铭看了她一眼,自然的收回了手,“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给小姐换衣服。” “是,是,”红叶连忙点头,抱着衣服跑过来,这才看到琉璃身上的血迹,前面还好些,后面乃至床上都是鲜红一片,还有北宫流铭身上也染了血,她吓了一跳,瘪起嘴就要哭,“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二少爷。” “璃儿没事,”北宫流铭站起来,“给小姐把外衣脱掉,我抱她进浴桶。” “是,”红叶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北宫流铭的话,放下衣服就给琉璃脱掉外衣。琉璃的亵衣亵裤也染了一些血迹,单薄的衣衫贴着纤细的腰身,绝美的小脸很是让人心动。 “二少爷,噢…”红叶给琉璃盖上被子,转身去叫北宫流铭,却见他也脱了外衣,里面一件长衫,衬着他消瘦颀长的身姿,红叶立马转过身捂住脸,“二少爷,你做什么?” “我衣服上也有血,”北宫流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上前走到床前,“你去看看热水好了没?” “哦哦,好,”被误会想歪了,红叶红了脸,得令立马溜了出去。 北宫流铭痴迷的看着琉璃,半晌才弯下腰抱起她,那纤细柔软的身子在他怀中,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北宫流铭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他咬了咬牙,转身走向浴室。 到浴室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可北宫流铭却觉得煎熬至极,他将琉璃放在浴室的榻上,然后坐在一旁,白皙饱满的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水,他低头,又猛地甩了甩头,拳头紧握,看了看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琉璃,他起身给她盖上薄毯,离去。 “二少爷,热水好了,”红叶提着热水走进来说到,身后跟着同样提着水的玖月。 玖月抹了抹汗,疑惑的看红叶,“怎么没声音?” “我进去看看,”红叶放下水桶说,然后走进屋里,看着没人,琉璃也不在床上,她挠了挠头,又进了浴室,这才看到躺在榻上的琉璃。“奇怪,二少爷呢?” 浴桶里的热水渐渐被注满,红叶撒上花瓣,然后试了试热水。 琉璃幽幽醒来,看着略显昏暗,被雾气笼罩的房间,听到红叶划水的声音,她别过头去,“红叶…” “小姐,你醒了,”红叶惊喜的回过头看着琉璃叫道。 云潭院 北宫流铭回到云潭院中,一头便钻进了浴室中,屋里没人,他也没有吩咐,自然没人准备热水,不过屋里有一桶昨晚他没用完的凉水,北宫流铭走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热水就往身上浇。 棋乐路过门外,听着这水声,疑惑的推开了门走进来,正好就看到了北宫流铭放下了水桶,他一惊,“少爷,这是凉水…” “出去,”北宫流铭弯着腰扶着水桶,他现在的模样是在狼狈。 “少爷,我去给你找衣服,”棋乐一愣,连忙说着退了出去,他跟了北宫流铭十五年,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 北宫流铭垂下头,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火湮灭,他闭上眼,调节了下自己的呼吸,这才站起来,看着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他苦笑,转身往卧室走去。 棋乐已经给他把衣服找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人已不知去了何处。 北宫流铭走了过去,伸手解了自己的衣衫,迅速地换上了衣服,然后又去了流觞居。 ------题外话------ 唔,前面的章节序号又写错了,我说怎么对不上… 第七十二章:处罚 北宫流铭到流觞居时琉璃正好沐完浴,她坐在床边,红叶给她擦拭着齐腰的长发。 “二哥,”琉璃抬头看着他叫道。 北宫流铭对着红叶摆了摆手,从她手中接过帕子,然后替她擦拭着头发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琉璃摇了摇头,抿起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在依青园所发生的事。 “没事就好,这次发生的事吓到你了,二哥定会查出此人,为你讨回公道。”北宫流铭想起琉璃躺在血泊中的模样,心顿时狠狠的揪了一下。 “不,二哥,我没事,该给公道的,应该是张伯他们的家人,平白惨遭杀害,还是在自己的家中,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过失。”琉璃摇了摇头说,想起那人残忍的手段,她眼里闪过愤怒,还是她太疏忽,太弱了,若是她早点发现,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件事你三哥四哥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只差查出此人的身份。”北宫流铭摸了摸她半干的头发说,“璃儿可知道那人是谁?” 听北宫流铭的疑问,琉璃也很奇怪,那人是赤扇玉狐的手下,他们并无交集,而且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杀他?而是把她打晕?以他一个小小的下属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进入御雪山庄,尽管他武功高强,那么,依青园里应该有密道,可是,看起来家里人都不知道。 “那个人,是赤扇玉狐的下属。”琉璃说道。 北宫流铭手一顿,“赤扇玉狐?” “对,我及笈礼那日,我记得他就站在赤扇玉狐身后,”琉璃确定的说道,“可是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害家里的下人,却不杀我。” 放开手中的三千乌丝,北宫流铭想起来就觉得手心都是汗,若是那人的目标真是琉璃,那后果… “不论如何,这次也算是虚惊一场,若你出了什么事…” 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璃儿,以后千万不要鲁莽,万事交给哥哥们,”北宫流铭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说,目光温润如初。 “好,”琉璃点头,抬头对他轻轻一笑,美如罂粟花开,深深的迷住了北宫流铭。 北宫流铭带着琉璃离开流觞居时,百里云殇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把整理好的药材碾成药没,琉璃正要给他打招呼,却被北宫流铭拉了过去,她抬头疑惑的看着一向温润有礼的二哥,却看他目光清冷的看着她的师父百里云殇,直到与百里云殇错过。 “二哥,”离开流觞居,琉璃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依青园离流觞居并不远,百里先生武功堪称天下第一,可他却半点没有察觉依青园的异状?” 北宫流铭的疑问清晰地印在琉璃心中,尽管北宫流铭说的很有道理,她低头,心里却不愿意承认百里云殇的漠视。 “好了,折腾了半天,饿了吧。?”北宫流铭握住她的手温柔的问道。 他虽然害怕琉璃喜欢上百里云殇,可是他的话却不是故意要说给琉璃听的,百里云殇与他们的父亲北宫御乃是同门师兄弟,可御雪山庄出了这样的事,他却置身事外,全然当做不知道。 “我吃不下,”那一堆残肢断臂,生生坏了她的胃口,她想她好几个月可能都吃不下肉食了。 “不吃怎么行?我让厨房给你做点清淡的。” 红叶和棋乐跟在后面,棋乐似乎是了解北宫流铭的心思的,可红叶不懂,一双水灵的大眼直愣的盯着北宫流铭牵着琉璃的手。 小姐都十五岁了,二少爷还这么牵着小姐的手合适吗? 北宫御和花慕雪回娘家傍晚才回来,花慕雪回了一趟娘家,情绪并不见的好,反而更是忧心忡忡。 餐桌上,北宫御看着一桌子清淡的饭菜直皱眉头,他看了看几个儿子,又看了看明显食欲不太好的琉璃,他第一反应就是琉璃生了病,“璃儿怎么了?” “璃儿?”花慕雪闻言,抬起头来看向琉璃,这才发现琉璃的脸色有些苍白。 琉璃闭了下眼,在睁开眼,眼前那一盘红彤彤的麻婆豆腐直让她倒胃,她捂住口鼻,话也来不及回,起身就往屋外跑。 “璃儿,”北宫流铭连忙追出去。 “璃儿怎么了?”花慕雪的眉头皱的更深,疑惑的看着剩下的北宫流泽和北宫流毅。 北宫流炎也是一脸担心,他跟着北宫御和花慕雪回花家了。 北宫流泽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北宫御的眉头一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么人竟敢在御雪山庄放肆?” 丫鬟们吓得一抖,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赤扇玉狐,”北宫流铭扶着琉璃走进来说道。 “赤扇玉狐?”北宫御眉头皱的更深。 北宫流毅讶异的看了一眼北宫流铭,又看了看琉璃,心中顿时了解。 “准确的来说是赤扇玉狐的随从,”琉璃坐下说道,“不过也不见的是赤扇玉狐下的命令。” “赤扇玉狐是何意,故意挑起争分吗?”北宫御愤怒的说。 “其实…这件事在我,”琉璃沉吟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人的来意。 “嗯?”北宫流铭疑惑的看着琉璃,奇怪她先前怎么没告诉他这件事还有别的原因。 北宫御和花慕雪他们也看着琉璃,很是疑惑。 “这个人,他在打听我地身世,”琉璃咬了咬下唇说,“他向张伯他们打听了,当初娘领养我的事情。” 花慕雪心里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琉璃的家人找上门来了,流泽不是说了那人杀了张伯几个人却没有伤害琉璃。 北宫流毅更是疑惑的看着琉璃,在座的人无一不紧张,他们与琉璃生活了十五年,感情早就超出了琉璃亲人对琉璃的感情… 可琉璃却没有这么想,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这个人的身份完全是一个迷,她也只知道他是赤扇玉狐的人,可赤扇玉狐不会平白无故打听她的身世。 莫非是云家?也不排除这个想法,诛仙阁有最大最全的情报阁… 云家完全不在她担忧之中,她迟早也会去找他们,不过赤扇玉狐的人能这般轻易,又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闯进山庄里来,那真是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 “爹,我怀疑依青园有暗道,此人不声不响,在没有惊动家中暗卫的情况下就能闯进家里,说明他们一定有自己的”路子“。家里的下人出入后门,甚至去他们的居所都几乎要路过依青园一片,恰巧那个地方也是家里守卫最薄弱的地方。”为了家人的安全,她必须说出来。 北宫御和花慕雪正在担忧是不是琉璃的家人找上了门来,猛然听到琉璃说了这么一句话,突然惊醒,是啊,此人若不是有炼狱深渊教主和百里云殇那样的身手,怎会无声无息潜入山庄。 “立刻派人去查,务必把这个暗道找出来。” ——数日后—— 南雀国,诛仙阁 啪… “蠢货!” 响亮的耳光和呵斥从红漆的豪华房子里传来,不远处凉亭里的一个妆容妖艳的红衣女子一愣,随即若无其事的接着喝水。 昏暗的房间里,黎景睿鲜少发怒,他发怒几乎都是带笑的,这一次,他俊美妖娆的脸上却异常的出现了愤怒。 带了一半面具的黑衣男子倚靠在木墙上,嘴角蜿蜒流下的鲜血在黑暗中并不明显,他沉静的双眼没有丝毫情绪,不愤怒,也不悲戚。 “平日里看你也是聪明的,这次竟敢动到我头上,呵…”房间里又传出一个冷漠男声,让人听了很是熟悉。 “黎雁飞,别以为我不敢动你,”黎景睿挥袖,优雅的坐到榻上看着黑衣男子说,“说,你去御雪山庄做什么。” “属下去找人。”黎雁飞站起身来淡淡的说。 “找人?呵,找琉璃?我倒是不知道你跟我妹妹这么熟悉。”那冷漠的男声又传了出来,往里屋仔细一看,那张圆桌让,竟坐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黎雁飞抬眸看了一眼那身影,垂眸不说话。 “你想怎么处置他?”黎景睿转过头看着那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问道。 “他是你的人,我不便处置,不过,他扰乱了我家的安宁,惊扰了我妹妹,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声音淡漠说道。 “他是黎景儿的人,罚过了我也不好给她交待,不如就罚他去炼狱深渊待一个月好了,你看如何。”黎景睿同样冷漠的勾起嘴角说道。 “甚好!”那黑影冷笑道。 黎雁飞的身子一震,随即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 “还不领命。”黎景睿眸子一瞥,看了眼黎雁飞说道。 “是,”黎雁飞抱拳说道,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他站在门外,目光落在凉亭里的女子身上,冷漠的眼中带了丝丝眷念和痴迷,脸上五根手指印很是明显。 他抬脚走下台阶,那女子不知何时已到了他面前,纤细的五指轻抚他脸上的巴掌印叹了口气,“你怎么惹到他了?” “无碍,”黎雁飞看着她妩媚地容颜轻声说道。 “回去擦点药,我先进去了。”黎景儿收回手说,然后错过黎雁飞,脚步加快的往屋里走去。 黎雁飞看着她急迫的模样,坚硬的心蓦地一痛。 屋内,黎景睿坐起了身,理了理衣服,他狭长的凤眸看向那黑暗中的人影,“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喝一杯再走?” “盛情难却。”那身影站起来说道。 “喝酒怎能少了我?”黎景儿推门而入,带着妩媚的笑容说道,而她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上。“副阁主可有意见?” “不敢。” 黎景儿听他的声音,欢快的笑了起来,那笑声,生生刺痛了黎雁飞的心。 “那走吧。”黎景儿说道,转身出了门,却看到黎雁飞还杵在那,顿时皱了皱眉,凌厉的出口,“你怎么还不回去。” 黎景睿走出来,看着他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黎景儿,“他可就要去炼狱深渊了。” “什么?他才十五岁,你怎么…”黎景儿讶异的看着黎景睿说道,余光瞥到那走出来的黑色身影,话到嗓子眼又让她吞了下去,“罢了,就当是历练了。” 黎雁飞身子一僵,快步离去,黎景儿看去,眼中闪过不忍。 “走吧。”那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走出来,一身锈银色图腾的华丽黑衣衬着他高贵的身份,明亮的光慢慢的清晰了他俊美的五官,俊朗而冷漠。 “走,”黎景睿挥袖,双手负于身后,大步往前走去。 黎景儿看着男子,妩媚的凤眸里闪烁着爱意,脚步放开,她不动声色的走在他的身旁。 北宫流毅瞥了一眼黎景儿,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题外话------ 四哥,哈哈,意外不… 今天三千五… 第七十三章:考虑 今年的年一点没有往年喜庆,北宫家因为北宫流灏的事和陌生人的闯入,搞的家中异常紧张和沉重,家里的下人就算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从家中突然多了一倍的暗卫来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依青园的暗道被找出来封起,不过却没有封的太死,凡事要有个退路,御雪山庄如今虽然强大,可不代表无坚不摧,如果有一天… 这个暗道会是他们唯一的退路,然而琉璃却没有想到,她这个以备不时之需的后路,在以后真的就用上了,救了他们一大家子地命。 紫竹园中,尤思雨已出了月子半月,太阳没有一丝温度的照耀着,她抱着怀中一个月半的儿子,目光凄冷的看着天空。 “哎哟,我的大少奶奶,今个天气虽然好,但是吹着风呢,可不能抱着少爷这么坐在窗口。”天佑的奶娘跑过来说道,从尤思雨怀中抱过一直吐着泡泡玩的天佑,“哟,小少爷今个儿真精神。” “你抱他去玩玩吧。”尤思雨掀了掀眼皮无力的说。 奶娘知道她又想北宫流灏了,答应了一声,抱着天佑进了里屋。 尤思雨叹了口气,靠着窗户,原以为嫁了他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看到了琉璃她却知道自己并不是,北宫流灏对她的相敬如宾和淡漠,让她经常觉得她不过就是他娶来做摆设的而已。可是她不在意,因为她是真的爱他,从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自己非他不嫁,然而事实,却是这般让人难受。 自从那日之后,尤思雨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和天佑在一起时,多半她的脸上都是没有笑容的。北宫流灏消失有一个月半了,尤思雨没有迎来北宫流灏,却迎来了她的父母。 “亲家公亲家母快坐,思雨马上就过来了。”花慕雪带着得体的笑容说道。 “真是叨扰了亲家母,本来打算等到小天佑百日宴的时候才来的,我一听她父亲说要到冬雪城这边来谈生意,实在是太想思雨和孩子,就过来了。”尤思雨的母亲拉着花慕雪的手亲切又不好意思的的说道。 尤思雨的母亲年纪并不比花慕雪大,甚至还比花慕雪小一岁,可两人站在一起对此,哪怕尤夫人保养得当,可依旧看起来没有花慕雪那般年轻美丽。 “亲家母说的哪里话,不叨扰,”花慕雪不着痕迹的挣脱尤夫人的手,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水递给她。“亲家母要多来才是,流灏整日在外面忙生意,我又要操持这么大一个家,都没太多的时间顾及思雨,亲家母来了,有空多陪陪思雨才好。” 尤夫人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疑惑,尤思雨嫁过来都七年了,北宫家的事物还是花慕雪把着?她笑着坐下,“亲家母你了不要太惯着思雨,这孩子不懂事,你也要多交交她,省得以后什么都不懂,给你们丢了面子。” “我这不是趁着还能动,多帮孩子们铺铺路,毕竟他们都是我们的心头肉,儿子也就罢了,天生的劳碌命,女儿可就不一样了,那是要放在手心里的。”花慕雪坐到北宫御身边,用帕子轻掩了下口鼻笑道。 尤夫人的话中话,跟着北宫御闯荡多年的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尤思雨那样子,她怎么放心吧这么大的一个北宫家交给她管理?作为一个家的主母,至少要经历重重试炼才行。 如果再往后的日子里尤思雨还是如此,她也不可能会考虑她… “女人家坐一块,就是有说不完的话,”尤老爷看着依旧一脸淡漠的北宫御,有些尴尬的说道。 北宫御勾起嘴角笑了笑,并未说话。 “夫人,大少奶奶来了。”丫鬟站在门口说道。 尤夫人一愣,疑惑的看向门口,怎么尤思雨过来还需要通报? “儿媳见过父亲,母亲,”尤思雨款款走进来,一身天青色衣裙包裹着她纤细的身段,外罩一件单薄的锦缎披风,走到厅中盈盈一拜请安道,身后跟着抱着天佑的奶娘。 “思雨不要多礼了,快给你父亲母亲看看天佑。”花慕雪笑道。 “爹,娘,”尤思雨看向坐在一旁的父母亲,带着得体的笑容叫道,心里,却有些酸涩。 “好好,”孩子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尤夫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女儿心中有事,可也不能当着亲家的面说出来,“来来来,让我看看我的乖外孙。” ------题外话------ 上午和同学出去玩,下午又上一个姐姐家过年去了,都打牌没人送嫣回家,等回了家十点了,今天就这么点字数了,亲们凑合着看吧,这段时间可能有点忙了,不过不会断更滴… 第七十四章:母女谈话 紫竹园 “思雨,你告诉娘,你在北宫家的地位究竟处在什么位置?”吃过饭,尤夫人提出要在北宫家小住,自然而然的就住到了紫竹园,一进屋,尤夫人就关了门,把丫鬟们全都隔绝在外,这才拉着尤思雨坐下问道。 “娘为何这么问,”尤思雨一愣,疑惑的问道。 “娘是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婆婆都五十多岁了还抓着家里的掌权不放手,你呢,身为长媳,亲爹娘来了,过来探望还要丫鬟通报才能进门,哪家的少奶奶这样?”尤夫人低声说道。 “娘,这是北宫家的规矩,老太太在家住的时候,婆婆进门也要通报的,”尤思雨微微一笑说道。 “你啊你,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亲娘面前也这么向着他们家,哎…”尤夫人摇了摇头,心疼的看着她,“你以为娘看不出来吗,你这脸上的笑一点都不开心,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我还能不了解你?” “娘…”尤思雨欲言又止,怎么说,她如今也是北宫家的人,“娘,公婆和相公对我极好,这是真的,你也知道,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难免有些争执和不愉快,不过这些不愉快,在我们家里也太小儿科,因为这一家人都很相爱,不会有太多烦恼。” 尤夫人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看着她,“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好,虽然当初流灏去家里提亲,我看的出来他根本就…不过看得出来他也是个负责的好男儿,而你又一片痴心。” “哪怕相公对我只是责任感,如今有了天佑,他又没有纳妾的心思,我也算是有福了。”尤思雨笑了笑。 “你看你,笑的这么心酸,是不是还有没告诉娘的?”尤夫人看着她的笑容,拉着她的手问道。 尤思雨抿了抿唇,抬眸看了看尤夫人,“娘就没发现我身边少了一个人吗?” “少了一个人。?”尤夫人一愣,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疑惑的看着尤思雨,“画儿呢?” “画儿死了,”尤思雨抬眸看着自己的亲娘淡漠的说到,“除夕那夜死的。” “啊?”尤夫人大惊,紧握着尤思雨的手,“怎么死的?这…”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家里的下人都对我恭恭敬敬的,忠心不二,而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尤思雨突然顿了一下,看着尤夫人,“却起了异心。” 尤夫人看着女儿紧盯着自己,心里一跳,“思雨…” “我相信娘不会害我,可是家里的姨娘们也不会吗?”尤思雨瞳孔发黑的看着尤夫人,她想了很久,她娘在后院斗了那么久,那些姨娘们被她娘死死的压着,怎么会不恨? “画儿她究竟做了什么?”尤夫人一愣,随即冷下了双眸,她的女儿她最了解,若不是画儿做了什么让她痛苦的事,否则她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相公年轻有为,英俊多金,哪一个少女见了不心动,更何况画儿整日守在我身边…”话不用多说,尤夫人仔细一想就会知道。 “这贱丫头,”尤夫人大怒,画儿是尤思雨十岁时一时好心收留的,本以为她是个感恩的,没想到竟然会作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死了也好,真是不知羞耻的贱人。” “娘,她死了不要紧,可是相公因为这件事对我生了烦厌之心,从过年就出了门至今没回来,”说起北宫流灏消失的事,尤思雨心中还是苦涩,不过却还是没有给尤夫人说全。 “什么?这…” “娘,相公大概以为画儿做出那样的事,是我授意的。”尤思雨垂下头伤感的说。 “真是…”尤夫人叹了口气,“思雨,这事娘回去一定给你好好查查,若真是那些贱胚子使坏,娘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你啊,等流灏回来好好给他解释解释,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更何况还有天佑,他还能抛妻弃子一辈子都不回来不成。” “嗯,我知道,就是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一个人也寂寞的很,只希望他能看在天佑的份上早点回来,也好听我解释。”尤思雨点了点头,“娘,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嗯,好…” ------题外话------ 这龟速的码字啊…啥时候三十万呢…这一晚上干嘛了,你们懂的… 在这里,嫣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阖家欢乐,么么哒… 第七十五章:镜子 琉璃本是打算三月中旬就出门,可北宫流灏没有回来,她不敢给花慕雪说要出门的事,她不想花慕雪担心,因为北宫流灏的消失,花慕雪的脸上这一个月半都没有多少笑容,而且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天佑的满月宴,她作为天佑唯一的姑姑,这个时候更不能离开。 而且,北宫流灏作为父亲,在儿子满月的时候还会选择失踪吗?等到那时她在离开也不迟。 三月的天气出奇的好,日日阳光普照,琉璃横坐在大树下的秋千上,闭目养神,享受着这春天的气息。红叶站在一旁,自从上次那件事,她真是除了上茅房睡觉,一步都不敢离开琉璃了,虽然明珠阁的暗处增加了好几处暗卫。 琉璃也是头疼,她给北宫流铭说过她不需要这么多暗卫保护着,可北宫流铭没有同意,主要是这么多暗卫在明珠阁守着,她的暗卫根本没办法进来,乔一和几个重要的属下功夫比以前的卯春和寅子都高出一点,所以他们进来很容易,可是如今守在明珠阁的,都是功夫上上乘的暗卫,以 在这段期间,琉璃借故去天绝山的理由出去了一次,可暗卫把她看的太紧,她也只好真的上了天绝山,百里云殇给她调理了一下身子,对于那银面男子闯进山庄的事,她和百里云殇都选择了不说话,可她还是给北宫流铭说了不少好话,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不能因为外人而伤了和气。 她早已把百里云殇当成了家人不是吗… 流云剑法她和北宫流铭已经练到了第七式,越到后面剑法越是繁杂,越是难练,本来打算在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这流云剑法最后的五式练完,可北宫流铭却出门了… 北宫流灏不在,家里大大小小的生意自然就交到了北宫流铭和几个哥哥手中,而北宫流铭是最忙的,想想能把流云剑法练到第七式已然是北宫流铭从海绵中挤出来的时间了。 流云剑法一个人练也没有多大的威力,琉璃也只好放在一边,练起了她从天绝山藏书阁中找来的一本老旧的没有名字的剑谱。 虽然没有名字,但是琉璃练了几天之后,惊人的发现这本剑谱的厉害并不比两个人同时使出的流云剑法差,于是她上了瘾一般的天天晚上练。 一阵冷风吹来,吹的红叶打了个喷嚏,琉璃睁开双眼,清澈明亮的眼眸看着突然现身以保护姿态出现在她周围的六个暗卫,以及张开双臂,像是护小鸡一般把她挡在身后的红叶。 她轻轻抬眸,看向现在不远处的一袭黑衣,缓缓开口,“你们退下吧,他是我的人。” 几个暗卫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闪身不见了身影。 “主子,”青冥走过来,对着琉璃叫道。 红叶收起双臂,疑惑的看了眼青冥,又看了看琉璃。 “红叶,去给我弄点吃的来,我饿了。” “小姐…”红叶怎么听不出来琉璃在支开她,可是琉璃一个眼神看过来,她只好瘪着嘴往厨房去了。 “时间可是超出了,”琉璃看着青冥说。 “请主子责罚,”青冥眉眼一动,单膝跪下说道。 “罢了,”琉璃摆了摆手,把脚放下来,双手拉住秋千的绳索,“说罢,查到什么了。” “秦若坊背后的主人乃是圣麟国之人,这个人的确在制作玻璃,不过他十分神秘,就连秦若坊的掌柜也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只知道他姓秦。”青冥说道。 “就这些?”琉璃一愣,看着他问。 “属下办事不利,”青冥低下头。 “你办事我一向放心,超出的半个月,我相信一定有原因。”琉璃单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说道。 青冥内心流溢着一股温暖,他低着头,再次开口,“属下听说此人来自圣麟国,所以就去了一趟,只是那人的警惕性很高,属下经历多番转折才找到制作玻璃地据点,只是那里有许多高手守卫着,我偷潜进去没一会就被发现了,他们人多,若不是突然冒出来一股别的势力,恐怕属下拿到的东西就没办法带给主子了。” 青冥从怀中拿出一个用普通布料包着的比巴掌大一些的圆形物体,双手托着递到琉璃面前说道。 “我看你是想说,恐怕就没办法见到青霞了吧。”琉璃揶揄的看着他说,伸手拿起那东西,打开布包,琉璃看着自己绝美的脸庞清晰地印在掌心的物体中,顿时惊了,她拿起镜子左右翻看,内心忍不住狂跳。 那是一面在现代很正常不过,在这个时代却很稀奇的镜子,古代人用的铜镜大家都知道,浑浊只能照出一个人影,最好的铜镜能照出完整的五官就不错了,而这面镜子,光滑清晰,没有一丝杂质,若是推出,定能在这五洲大陆掀起狂潮。 琉璃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仔细反复的摸着那铜镜周围的铜制边框,那边框也很是精美,每一朵蔷薇都雕刻的栩栩如生,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可以拿握的把,这个镜子一看就是可以时常那在手中把玩的,可是却缺少一个把,这么大的镜子,这么拿着定是不方便的。 “能拿出这个东西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刚才说,有一股别的势力也在找这个东西?”琉璃将镜子揣进怀中,看着青冥说道。 “没错。”青冥点头。 “可是我二哥的人?”琉璃想了想问他。 “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正派中人,而且他们出现时本是想连我一块灭口,幸而我反应迅速,从暗道逃了出来。” “嗯…”琉璃皱眉,随即对他摆了摆手,“这次幸苦你了,给你放两个月假,过些时间我会让乔一给你把药品连同奖励一块送去。” “谢主子。”青冥说道,起身走到院子里的一出假山前,使出轻功飘过湖面,进了假山就没出来过。 “今日的事,我不希望你们说出去,谁也不能。”琉璃起身拍了拍衣裙,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随即脸上勾出一抹俏皮邪恶的笑容,“你们要谁说了,我就…” 暗处的暗卫们抖了一下,谁不知道六小姐看起来乖巧,作起来完全就是个小恶魔。 算了,反正那人也是六小姐的人,也没什么危险… 她的势力如今已然成熟,可是作为一个乖女儿,她怎么会让家人担忧?北宫家的暗卫虽然不隶属于她,可她到底是是北宫家的小姐,爹娘和哥哥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再加上小时候的丰功伟绩,她想… 应该没人有胆说出去… 第七十六章:回家 小天佑的满月宴仿佛一眨眼间就到了,因为北宫流灏的关系,所以这次情的人并不是很多,但尽管请的人不多,北宫家上上下下也忙的够呛,毕竟天佑是北宫御第一个孙子,如有可能,在将来也会是御雪山庄的主人,所以上至宴席回礼,下至一根蔬菜都要经过层层筛选,就连琉璃也没得空,帮着花慕雪选择回给客人的礼品,还得指挥包装。 眼看着明日就是小天佑的满月宴,可北宫流灏却丝毫没有消息,更别提回家了。花慕雪等人就盼着他能自己回家,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北宫流灏连个影子都没有。 天色已晚,北宫御坐在餐桌的主位上,脸色黑的有些吓人,花慕雪也是一脸愁容,家中布置喜气洋洋的,可却一点没欢喜的气氛。尤思雨坐在花慕雪旁边,看着北宫御的脸色更是不敢说话。 更别提坐在一旁,身为客人的尤夫人和尤老爷。 “爹爹,这是璃儿亲手熬的燕窝粥,你快吃嘛,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琉璃眨了眨眼,看着北宫御撒娇般的说道。 北宫御看着贴心的女儿,心里是又欣慰又急躁,本来以为北宫流灏会像往常一样沉稳懂事,可这次,实在是让他失望。 本来打算过了今年就把御雪山庄的掌权交给他,自己事先也给他通过气,却不料他如此不稳重,夫妻之事,好好说说也就罢了,他到好,把家中生意全权扔下不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作为父亲,儿子地满月宴都不现身,这让别人怎么看待他北宫家?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爹爹,大哥一向稳重,璃儿相信大哥会回来的…”琉璃拉住北宫御的手臂软糯的劝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跑进来的管家打断了。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闻言,一家子包括尤家老两口的目光顿时看向管家,然后移至门口,落在了那从灯火阑珊中缓缓走来的挺拔身影上,只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绿衣女子。 “大哥,”北宫流铭几人站起来叫道。但见他走进屋中,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甚至一个余光都不曾给尤思雨半点。 尤思雨的目光从欣喜变为忧郁,又变成了痛苦,最后渐渐的失去了焦距,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目光,是落在北宫流灏身后的女子身上的。 北宫流毅目光紧盯着那绿衣女子,目光微冷。 “不孝儿子给爹娘请安。”北宫流灏直径走到北宫御和花慕雪旁边,掀起袍子跪下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北宫御冷冷的说道,看着北宫流灏的的双眼带着审视和不悦。 北宫流灏没有说话,北宫御更是火大,想他从来没为几个儿子操过心,此番,第一次却是操碎了心。“来人,上家法。”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吓得众人一抖。 “不要…” “公公不要…” 几声叫喊连忙响起,却是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那陌生女子身上。 “你是何人,胆敢插手我家的事。”北宫御看过去,眉头一皱,鹰般凌厉的双眼紧紧盯着那绿衣女子喝道。 “小女子拓跋悠悠,见过北宫庄主。”那女子轻轻一笑,行了个标准的礼仪,脆声说道。她长相属于可爱又带着小家碧玉的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讨喜的女子,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可没人觉得她讨喜。 “拓跋…”琉璃轻声说道,她眉头轻皱,似有解不开的忧虑。 这女子姓拓跋,她跟拓跋祭幽有关系吗? “我北宫家地家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北宫御瞪着她说道,从北宫流灏带着这女子进门之后,他就觉得这女子跟北宫流灏关系匪浅。 “北宫庄主,我可不是什么外人,”拓跋悠悠笑了笑,目光划过尤思雨,又看向北宫流灏,“我也是您的儿媳妇呢。” 轰… 尤思雨脑海中仿佛炸开一道响雷,她身子一软,跌坐在凳子上,不敢相信的盯着北宫流灏,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答案。 “流灏,”花慕雪手一抖,震惊的看着北宫流灏。 “什么?”尤老爷大惊,有些愤怒的站起来瞪着那名为拓跋悠悠的女子说道,等北宫流灏,他还没那个魄力和胆子。 他们家可是从发家开始就立了规矩,男儿一生只能娶一个妻子,北宫流灏作为家里的长子,这般做,岂不是… “大哥,”琉璃也是惊讶地看向北宫流灏,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北宫流灏是这种人… “北宫流灏,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北宫御气的瑟瑟发抖,抬起手指着拓跋悠悠看着北宫流灏的问。 北宫流灏抬起头来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尤思雨,“拓跋姑娘,这是我的家事,还请你不要插手。” 众人被北宫流灏这一句话也搞的有些懵,疑惑的看着两人打量着。 琉璃松了口气,她就知道… 花慕雪也是松了口气,有些不喜的看了一眼拓跋悠悠。 尤思雨泪眼朦胧的看着北宫流灏的,差一点,她的眼泪就要流了下来,尤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揪起的心也咚的一声放下。 北宫流灏见她如此,内心第一次有些不忍,抿了抿唇,看向北宫御,“儿子此番做了错事,还请父亲责罚。” 拓跋悠悠眼里闪过恼怒,别过头去不说话,一点也不在意北宫家所有人的看法。 最后,北宫流灏被北宫御当众罚了五鞭,北宫家的规矩是北宫御立下的,家法是一根一米多长的长鞭,看起来虽然跟别的鞭子没什么两样,可打在身上,就算是身怀武功的强壮男子,五鞭下去,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躺个十天半个月。 北宫御本是要打他十鞭,可被拦了下来,毕竟第二天是小天佑的满月宴,北宫流灏作为父亲,总不能带着一身伤出席。而且,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犯的错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北宫御根本没下多重的手,北宫流灏也是自己走回去的。 “好了爹爹,大哥好在回来了,就不要生气了,你看看,璃儿好不容易下一次厨,这燕窝粥都凉了。”琉璃端起北宫御盛粥的碗,撅着嘴对北宫御说,她软糯的声音瞬间就打破了餐厅中的僵持气氛。 尤夫人看着琉璃,目光流转,轻轻的笑了笑,不知想了什么。 倒是拓跋悠悠,目光在看到琉璃之后,在没有移开,目光里,更是狂热的让人有些受不了,琉璃瞥了一眼她,淡漠的移开了眼。 ------题外话------ 这个拓跋悠悠,大家猜猜她跟男主是什么关系呢… 干妹大晚上来拜年,我也是醉了… 第七十七章:和解(已补上) “北宫璃儿,北宫璃儿…” 晚饭过后,琉璃正准备回院子给北宫流灏拿点可以去疤的药,只是刚出了餐厅没多久,本该被安排去客厅的拓跋悠悠却老远的追了过来。 琉璃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跑过来的拓跋悠悠,“拓跋姑娘有何事?” “我叫了你一路,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拓跋悠悠喘着气不悦的问道。 “我大哥受了伤,我去给他拿药,还是拓跋姑娘以为…你我第一次见面,关系能好过我大哥?”琉璃丝毫不客气的说道,她对拓跋悠悠的坏印象不只是在于今天的事,而是她的姓,在认识拓跋祭幽后,她对拓跋这个姓很是排斥。 拓跋悠悠听她这么一番带刺儿的话一愣,随即拍手一笑,“你这性格,本姑娘喜欢。” 琉璃一愣,她不明白这拓跋悠悠究竟是何意,可是直觉她和拓跋祭幽脱不了干系,否则她怎么会哦莫名出现在北宫流灏身边? “拓跋姑娘,天色已晚,山庄内机关甚多,还望不要四处乱走,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御雪山庄可不负责。”琉璃淡漠的说道,转身就要离去。 “诶,北宫璃儿…”拓跋悠悠要追上去,可立马就被带着她去客房的管家拦住,“拓跋姑娘,天色已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这拓跋悠悠嘴上没个准,一会胡说八道惹得老爷生气,一会又缠着他们小姐,准是看准了家里的主子都宠爱小姐,想讨好他们小姐。 “对了,拓跋姑娘,我叫北宫琉璃。”琉璃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拓跋悠悠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拓跋悠悠脸上笑着,眼底却划过一丝阴鸷。 “拓跋姑娘,请…” 琉璃拿了去疤的药,刚走到门口,突然想到北宫流灏离开了那么久,两口子肯定有很多话要说,特别是那件事,尤思雨定是要给她大哥解释的,琉璃看了看手中的药,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去当这个电灯泡。 “红叶,去把这个送到大哥那里。”琉璃打了个哈欠,把药递给红叶说。 她今儿个忙了一天都没睡午觉,平时不到亥时她都不会睡,今天这还不到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她就有些困了。 红叶答应一声,拿着药去了紫竹院,琉璃看了看周围,进屋关上了门,走到床边,她手伸进床帘后面,轻轻的拉了拉一根细小的白色长线。那长线穿过床后的木墙,又攀上房顶,借着房顶旁边的大树直到后院的一座荒井之中。 拉了白线不到五分钟,房间中便多了一个人。 躲在明珠阁周围的暗卫互相看了看,脸色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家主?小姐究竟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以前的暗卫都是吃屎的吗?这些人整日来来往往小姐房间都不知道? “见过主子,”乔一看着坐在床上把药着一面镜子的琉璃,拱手恭敬的说道。 “今日府中来了一位客人,此人名为拓跋悠悠,你去查一下,她到底是什么人。”琉璃说着,顿了一下,“我怀疑她跟炼狱深渊有关系,你可以从炼狱深渊查起,不过要多加小心。” “炼狱深渊?”乔一嘴角抽了抽,主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琉璃知道自己是为难乔一了,可是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家里,她实在不放心,况且她还姓拓跋,在五洲大陆上最危险的姓氏。 “罢了,”琉璃想了想,她手中可用的人也不多,乔一可是她最忠心的一名大将,反正这拓跋悠悠武功不是很高,她只要多盯着她就是了。“你去准备一下,半个月后我就要出门了。” “是,”乔一精神一震,站直了身子,主子终于要行动了。 ——紫竹院—— 尤思雨含着眼泪坐在床沿边上,手里拿着药水给趴在床上的北宫流灏抹药,看着他背上交错狰狞的伤痕,她的心也跟着疼痛。 “你哭什么,”北宫流灏最是见不得她这般模样,皱起眉头冷漠的说道。 “妾身看着相公受苦,心里难受。”尤思雨哽咽的说道。 “你这个始作俑者还会心里难受?”北宫流灏冷笑,把头枕到胳膊上说。 “相公,那件事不是我,是画儿她…”尤思雨连忙解释,可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不管相公相不相信妾身,妾身之前是有诸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可是自从天佑出生,妾身是真的改了很多,画儿的事真的不是我,我是…我是巴不得相公今生只娶我一人,又怎么会让画儿对你…” 北宫流灏眉眼一动,转过头看她,心里的郁气消散不少,看着尤思雨的眼泪一串一串的,他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从枕头旁边拿过她的手帕递给她,“擦擦,别动不动就掉眼泪,流的多了就不值钱了。” 尤思雨受宠若惊,连忙放下药来接,看着北宫流灏的淡漠的转过头去,她哭泣的脸上转忧为喜,看着北宫流灏的目光越发深情。 “相公一走就是一个半月,妾身心里实在担忧,夜不能寐,看到相公回家心里也就踏实了,今日相公受父亲鞭刑,说起来也是因为妾身,妾身以后定会做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为相公分忧,绝不会在让相公在为难。”尤思雨擦干了眼泪,想起拓跋悠悠,心里又是一紧,连忙说道。 “我当初娶你就是看你善良贤淑,我不是个善于哄女子的人,只要你明理懂事,我自然不会对你冷眼相待。”北宫流灏坐起来看着她说道,那健硕的胸肌让尤思雨瞬间红了脸。 正常的男儿都有七情六欲,北宫流灏也不例外,看着妻子如此羞涩的一面,他顿时意起,可奈何身负鞭伤,只能痛苦忍耐着。 “至于那个拓跋姑娘…” 尤思雨突然抬头看着他,那紧张的目光让北宫流灏都想发笑,“那拓跋姑娘,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虽不过是举手之劳,却硬是缠着要与我回来,不过她来历不明,你还是不要与她接触为好。” “妾身明白了,”北宫流灏破天荒的第一次给她解释,尤思雨心里甜的跟吃了蜜一般,脸色比起北宫流灏消失的一段日子红润了不少。 “明日是天佑的满月宴,早些休息吧。”北宫流灏说道,然后继续趴下准备休息。 “相公回来还没吃东西,可否喝些燕窝垫垫?”尤思雨问道,末了又补充一句,“今天的燕窝是璃儿亲自熬的。” 北宫流灏看了她一眼,又坐了起来,“端些过来吧。” 那小丫头,他受伤了也不过来看看,就派个小丫鬟过来送药,真是白疼她了… 人小鬼大… ------题外话------ 宝宝发烧了,没睡的夜猫子们,早点睡觉哈,我把宝宝哄睡了再补… 北宫家的男子都很专一的… 第七十八章:百日宴 北宫毓秀,也就是天佑的百天宴一大早就开始忙起来了,辰时客人已经来齐了,可北宫强北宫廉两家人却迟迟未到,连同刘氏也没有来,北宫御虽然不喜两位哥哥,可在这种日子,给他下脸子又是什么意思? 刘氏那种性子的人,北宫御不用想也知道是北宫强几人唆使她,拉着她不让来,不过今个儿是他第一个孙子的白天宴,他懒得和他们见识。 在客人们看过北宫毓秀,听了诸多好话后,与朋友寒暄的北宫御走到主位上,端起酒杯开口。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不辞辛苦大驾光临我孙儿的百日宴,我北宫御深表感谢。今日略备薄酒…” “等会,”北宫御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北宫强叫住,北宫御看过去,目光沉了沉。 “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娘还没到你就开始了?你看你被人唆使的,真是越来越不把娘看在眼里了。”北宫强和北宫廉站在门口扶着一身珠光宝气的刘氏叫喊道。 管家站在一旁,脸色很是不好,他怎么也没想到北宫强几人今日带人敢擅自闯进来,若是以往,就算面对他们这些有点地位的下人,莫说北宫强,就是刘氏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 然而北宫强的话落在众人耳中,却是转了不少的弯儿。 北宫强说北宫御被人唆使的?当今天下能唆使御雪山庄庄主的除了花慕雪还有谁?可谁又不知道花慕雪的教养是出奇的好,而北宫御的两位哥哥德行却不怎么样,连同两位嫂子也不是什么好的。 这大宅门中,难免有些不为人知的事,众人得罪不起北宫御,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北宫御看了一眼刘氏,眼里很是失望,看的刘氏心里一抖,抿着唇更是不敢开口,她觉得五儿子跟她是越来越远了… 花慕雪的脸色同样不好,目光沉冷的看着北宫强和北宫廉两家人,“我道是二哥三哥为何没来,想必是因为北宫尤和云琪之事伤神,所以忘了,家里又来了这么多客人,夫君与我忙着招待,二哥三哥既然来了就还请坐吧。” 北宫尤和北宫云琪? 呵,花慕雪是懒得提北宫宇,当初赵氏生北宫宇和北宫尤时,取名也不先告知她们一声,就给北宫宇取了这跟北宫御同音的名,真是恶心她。 琉璃坐在北宫流铭旁边,手中把玩着酒杯,目光却冷得似冰般射向北宫强几人。 北宫宇和北宫尤都来了,整日幻想着做她爹娘女儿的北宫云琪却没来?是怕丢脸还是什么? 不过琉璃很快就知道了,北宫宇和北宫尤一炮而红,让北宫云琪怀了孕,发现女儿怀了孕,陈氏又气又怒,勒索了一把赵氏和北宫强,又不敢出去买堕胎药,怕被外人知道,直接让北宫云琪从楼上摔了下去,把孩子摔没了才罢休,所以北宫云琪这个时候正在家里坐小月子呢。 这两家人打了两个月,又想起来找她家麻烦了?看样子,怕是攀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否则有胆闯他家大门? “娘,我昨日派了下人前去接你,你说不舒服没来,今日可好了些?”花慕雪起身,走向刘氏问道,然后看了眼北宫强和北宫廉,冷漠的眼神吓得两人心里发虚,不自觉的就松开了搀扶刘氏的手。 刘氏也是被花慕雪吓了一跳,俩儿子一松手,她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花慕雪搀扶着她,感觉到她的紧张,她缓和一笑,“娘不舒服就在家里养着好了,天佑过些日子我抱去给娘看看就好,何必跑一趟,若是病情加重,儿媳跟御郎真是万般过意不去。” 众人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这样,目光纷纷不屑的看向北宫强几人。 花慕雪说话温柔又体贴,让人挑不出错来,儿子的目光有那么冷漠,刘氏优柔寡断,那个儿子都不想得罪,更何况是最有出息的北宫御?难得聪明的选择没有说话。 ------题外话------ 前面的满月宴写错了都,是百日宴才对… 在忙也不敢断更啊,不够的字数我在补, 第七十九章:恶毒的计划 陈氏死死的咬住牙,看着花慕雪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一般。花慕雪的话说的太明了,这不是直接告诉所有人,是她们不顾刘氏的身体,硬是拉着刘氏来给他们出丑的吗? “娘,你坐,”花慕雪瞥了一眼陈氏,把刘氏扶到主位上坐下,然后转过身看着北宫强等人,“二哥三哥既然来了,就请坐下吧,让客人等着也不好。” 北宫强咬牙,瞪着花慕雪,气冲冲的坐到北宫御下方的第一个位置,正好占了北宫流灏的位置,北宫流灏正在屋里看孩子,吩咐下人要做的事,外面的声音他都听到了,却没有出面。 北宫流泽看着坐到他身旁的北宫强,面带微笑的站起来看向北宫廉,“三伯请坐。” 北宫御心有不悦,和众人客套几句后就坐下了,北宫强见此,又开始发难。 “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不见流灏,他可是孩子的父亲,不出面恐怕不妥吧。” “看来二伯对我家的事还挺了解,”北宫御莫名的一句话搞的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倒是北宫强因此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二哥怎么敢,不过五弟瞒着大家,这恐怕…” “二伯真是有心了,不过,我家的家事,还望二伯少打听才是,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北宫流灏自屋中走出来,打断北宫强的话道。 “你,你怎么在这里…”北宫强几人一惊,站起来指着北宫流灏说道。 “二伯这话问的真是奇怪,这是我家,我不在这…在哪?”北宫流灏破天荒的笑了,看着北宫强问道。 “你不是…” 北宫廉破口而出,只是被北宫强拦了下来。 “我不是什么?”北宫流灏目光深沉的看着他问道。 “没什么…”北宫廉眼神闪躲着,坐下胡乱喝了口酒。 琉璃的目光一冷,看着北宫廉几人寻思着,北宫流灏出门这么久,莫名带回了个拓跋悠悠,据尤思雨说,拓跋悠悠是她大哥的救命恩人,也就是说,他在路上遇到过危险。而今天,北宫廉的表现实在是奇怪。 众人看着几兄弟冷眼相待,聪明的选择不说话,谁人不知北宫家几个兄弟面和心不和? 天佑的白天宴在不愉快中结束了,送走了客人,北宫御看了看孩子就去了书房,谁都看的出来他心情不好,花慕雪交代了几句也跟着过去了。 田氏看着夫妻俩因为今天的事都不高兴,宽慰了兄弟几个几句,也带着近来憔悴了不少的北宫琴回了院子。 “璃儿,你先回去吧,”北宫流铭摸了摸琉璃的脑袋说。 “不,我要留下来,”琉璃坚决的抬起头看着他说。 “璃儿…” “二哥,璃儿也长大了,不想总是做你们羽翼中的小鸟。”琉璃知道他们有事要说才决定留下来,因为北宫流灏的事。 “好了,二哥,璃儿都这么说了,就让她留下来好了。”北宫流毅开口说道,看着琉璃的目光带着欣赏的笑意。 “大哥,”北宫流铭叹了口气,看向北宫流灏叫道,欲开口,却被北宫流灏阻止。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北宫流灏看着几个弟弟说道,“害我之人我绝不会放过,此事你们不必插手。” 北宫流铭几人一听便知道北宫强真的对他下手了,顿时都愤怒不已。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琉璃美眸中燃着火焰,愤怒的说道,他们几家虽然有不和,可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吗?是北宫强他们处处为难,有什么资格对他们家发泄? 北宫流毅椅靠在椅子中,黑眸流转,“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我出门也遭到了袭击。” “四哥?”琉璃一愣,看向他。 北宫流铭几人也看向北宫流毅,兄妹几个陷入了沉思。 “按照二伯三伯家的财势和权势,不该有这么大的手笔才对,”北宫流泽皱起眉头说道。 先是北宫流灏,又是北宫流毅,北宫强他们没有自己的势力,他们的生意也在他们掌控之中,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财去请杀手,究竟是什么人,相对他们家不利? “以他们家的财力和权势自然不可能,可你们别忘了,他们今日的表现,很像是有人撑腰了。”北宫流毅说道,眼中闪过杀意。 和黎景睿他们相处久了,近墨者黑,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像是北宫强他们这样的亲戚,他根本没有放在眼中,若是逼急了他,他不介意送他们两家子上黄泉。 “什么人呢?”北宫流炎疑惑的开口问道。 琉璃想着,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她一跳,“大哥出门本是绝密之事,可还是被人袭击了,然后是四哥,今后,会不会是二哥,三哥,还有五哥,然后在是我?” 琉璃的话并没有让几个兄弟意外,看起来,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琉璃抿了抿唇,“他们该不会想…” 杀了他们兄妹几个,反正他们的娘已经没法生育了,他们兄妹几个一死,这偌大地家产无人继承,作为兄弟,北宫强的两个儿子还有北宫廉的儿子就能顺利继承了,爹娘在遭遇轮番的丧子一痛,估计伤心欲绝,哪里分的出神来管家产? 真是太狠毒了… 再则,那给北宫强他们撑腰的幕后主使,又是什么目的? 琉璃没法想象,如今的御雪山庄已经被暗黑势力盯上,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还好几位哥哥没事,可若是让他们得逞,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我今晚去看看,”北宫流毅站起来说道,北宫强和北宫廉那两个怂货,只要他略施手段,还怕他们不说? “我跟你一块去,”北宫流泽说道,几个兄弟中,也就他和北宫流毅的功夫最好。 “不必了,那些蚂蚁兵,还奈何不了我。”北宫流毅看着他说,“北宫强和北宫廉名下没有多少生意,相信大哥摧毁他们很容易吧?” 教训一个人,下手不狠点,怎么给他长记性? 兄妹几个眼中闪过恶魔般的笑意,随后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分割分割线—— 天色黑了下来,琉璃穿戴夜行衣,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地红叶,然后走到窗户前打开窗子闪了出去。 守在明珠阁的暗卫眼前一花,皆是沉睡了过去。 “主子,”乔一站在黑暗中叫道。 “好了,你回去吧。”琉璃娇小的身子包裹在夜行衣里,隐匿在黑暗中,若不是月光照着她绝美的小脸,恐怕根本没人看的到她。 “我保护主子。”乔一拒绝的说着,却被琉璃一个眼神看的低下了头。 “我又不是一个人去,你难道不相信四哥保护不了我?”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乔一说道,然后点了点头,“属下知道了,主子多加小心。” 琉璃点头,轻巧的绕过山庄里的暗卫视线,跑到了北宫流毅的松石院,北宫流毅的松石院是没有暗卫的,因为他本人武功高强,又不经常在家,也就拒绝了在院子里安排暗卫。 其实他也是为了方便,就连当初北宫御安排的琴棋书画四个书童他也没要,推给了当时只有一岁的北宫流炎。自己不知道在哪找了个武功高强的随行。 北宫流毅正要出门,他依旧一身华贵黑衣,俊美邪魅,一开门,就看到琉璃一身夜行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看着他。“璃儿?” “四哥,你带我去吧。”她心中有个猜测,只是不敢确定,所以她才想要去,亲自听到北宫强他们说出来。 北宫流毅黑曜石般的双眸看了她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好。” “四哥最好了,”琉璃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 “这让大哥他们听到,怕是又要吃醋了。”北宫流毅笑道,冷漠如他,笑起来丝毫不比北宫流铭他们差,甚至更加俊美。 平时严肃的模样,让人觉得他是不会笑的,可是他的笑,只对家人。 每个哥哥在她心目中都是最好的,琉璃笑着。北宫流毅抱住琉璃地腰身,纵身一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两人前脚出了院子,北宫流毅的房间门再次打开,一身黑衣秀金色龙纹的拓跋祭幽从屋内走出来,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目光沉沉的看着漆黑的夜幕。 ------题外话------ 昨晚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因为嫣是远嫁,所以在回家之前要把娘家这边的亲戚都走一遍,到现在还没完呢… 第八十章:审问1 冬雪城,北宫廉家 琉璃与北宫流毅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来北宫廉家,只因为北宫廉胆小懦弱,从他嘴里知道东西,不需要太多时间,而且相对于北宫强,北宫廉的心思更容易看破。 琉璃正要飞上墙头,却被北宫流毅拉住,她疑惑的看向他,“四哥?” “有人,”北宫流毅修长的食指放在薄唇上,对她无声的说道。 琉璃一惊,扶着墙仔细用精力勘查着周围,却一无所获。 北宫流毅摸了摸她的脑袋,愉悦的笑了,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语,“武功还需要勤练,骗你玩儿的。” 说完,他就飞身上了墙头,然后翻了过去,琉璃气的一脸通红,四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坏了… 两人在黑暗中视若无物的朝着北宫廉的卧室走去,路过北宫云琪的房间,琉璃眼眸流转,拉着北宫流毅让他等会,自己潜进了屋里去。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正熟睡的北宫云琪,琉璃邪恶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来,然后转身倒进了屋中的熏香炉子里。 “你在炉子里倒了什么?”看着她出来,北宫流毅看着她问。 “秘密,”琉璃轻笑,欢快的往前走去,转角,却遇上一个半夜出来巡逻的小厮。 小厮惊恐的看着琉璃,他认得琉璃,正准备开口叫琉璃六小姐,却被琉璃身后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咔嚓一声,那人便没了气息,惊恐瞪大的双眼说明了他的死不瞑目。 琉璃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像是扔一件不重要的物品一般的北宫流毅,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因为… 她在看到小厮的那一刻,也起了杀意。 北宫流毅还以为她吓到了,摸了摸她的头,宠溺而又心疼的看着她,“身为北宫家的儿女,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没有手段保护自己,终究会是别人眼中的弱者。” 北宫流毅在教她,在这个世间的生存法则,琉璃明白,她从小被他们宠到大,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个天真的小姑娘,是需要保护的。然而因为最近几个月的事情,家里的人在紧张的同时,更多的就是担忧她了吧。 不然,今晚北宫流毅也不会带他来这里了。 走着走着,两人就走到了北宫廉和陈氏的房间,房间里燃着一盏不算明亮的油灯,琉璃早前就听说北宫廉因为害死了一个女子,后来害怕人家回来索命,所以睡觉都会点上一盏灯,以宽慰自己。 北宫流毅袖子里滑下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将匕首插进门缝中,不时,门里就传来很细微的一声咔嚓声。 琉璃崇拜的看着他,她还不知道自家哥哥有这么一手,北宫流毅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她,眼里满是笑意,“进来。” 北宫廉和陈氏睡在床上,睡的很死的模样,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被架到了鬼门关的入口。两人互看一眼,北宫流毅迅速出手,点了两人的穴道,手法诡异极速,却是给琉璃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北宫流毅点穴的手法,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不过琉璃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有些臊得慌,他们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没有看到过北宫流毅点穴? 而琉璃忘了,她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北宫流毅点穴的手法。 “四哥,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审问吧?北宫廉醒来闹出点什么动静,其他人很快就会知道了。 “跟我来,”北宫流毅一把提起熟睡中的北宫廉说道,然后带着琉璃走到北宫廉家中一处偏僻的地方。 “知书的院子?”琉璃看着那破败的大门皱起眉头说,她差点都把北宫知书的事都忘了,自从她及笄礼后,她娘就把北宫知书送到了花家一个学医的旁支家里治脸,北宫知书胆小懦弱,平时存在感就不强,哪怕是她,有时候也会忘记有这么一号人物。 北宫知书在家里是不受宠的,从她的遭遇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在自己的家中是个什么地位。只是琉璃不明白,都是女儿,为什么北宫云琪和北宫知书的差距就这么大?只是因为陈氏想要个儿子?难道她生北宫云琪的时候没想要儿子?为什么她能喜欢心思歹毒的北宫云琪,却不喜欢心地善良的知书? 琉璃到最后只能总结一句:歹毒地妈自然喜欢歹毒的女儿,因为臭气相投。 进了院子,北宫流毅选择了最靠里的一间房,推开门,北宫流毅随手一扔,把北宫廉扔在了地上。 北宫廉眉头都不皱一下,紧接着两颗石子打在他身上,他开始呻吟起来,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 感觉到地面传来的冰凉,北宫廉一惊,咻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看着漆黑的房间有些恐惧,“这,这是哪?” 琉璃吹亮了火折子,点亮桌子上的油快到底的油灯,“三伯连自己女儿的房间都不认识了么?” “北宫琉璃,是你这个小贱人?”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北宫廉的目光自然就朝着光亮处看去,看到是琉璃,他自以为不足为惧,便破口骂道,只是他的话刚一出口,北宫流毅的脚就狠狠的踹了过来,把他踹的在不平整的地上滑了好一段距离,然后哐的撞在了桌子上,桌子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杯被他撞的一歪,杯子里仅剩的一点水便漾了出来,流在了他的脸上。 “呕…”那估计是一杯馊掉的茶水,不知道放了多久,这般泼在北宫廉脸上,让他恶心了好一会子。 北宫廉虽然胆小,可这么多年,除了陈氏没一个人敢对他动手动脚的,即使看到了北宫流毅,心里也有些害怕,可他还是忍不住端起长辈地架子,狼狈的站起来,指着北宫流毅。 “北宫流毅,你敢打我?我可是你三伯。” “打的就是你。”北宫流毅冷笑,一身黑衣在昏暗的房间中不太显眼,可那张俊美的脸上,冷的让人觉得背脊发凉的笑,却是差点没让北宫廉吓得尿裤子。 “你,你们想干什么?”北宫廉后退一步,指着两人问道,“小心我告诉五弟,让他收拾你们。” “三伯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北宫流毅看着他问道。 北宫廉第一反应就是不会,他害怕了,心里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他的背也疼得很,看着北宫流毅没打算放过他的样子,只差没给北宫流毅磕头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长辈,说出去你们还要不要名声了?” 莫不是为了白天的事?北宫廉想着,也就开口把北宫强供了出来,“白天的事是你二伯地主意,不是我啊。” 琉璃看他眼睛四处乱瞟,知道他想逃,随即纵身从一旁的拱门上撕下帘子,手一甩,使了五分的力道便把北宫廉绑了个结实。 第八十一章:秦 “北宫琉璃,你这个小贱人,放开我,”北宫廉一惊,连忙挣扎着叫喊。 北宫流毅冷冽的目光看过去,他立马就吓得住了嘴。琉璃不怒反笑,摸了摸凳子上地灰,“这院子,许久没人来过了吧?” 北宫廉一愣,四处看了一番,半晌才看出这是小女儿北宫知书的房间。 “三伯,听三伯娘说,知书去了姥姥家,这一去就是一年多,难道三伯就不想她吗?” 北宫廉忽然想起,自己似乎的确是许久没有看到北宫知书了,莫名的,他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琉璃及笄那日,那个面目丑陋的女孩。 他浑身一冷,怒视琉璃,“你害了我家知书?” “哈。?”琉璃震惊的看着他,随即发出一声疑惑又嘲讽的冷笑,“三伯是不是脑子不好?” 她都那般明确的提醒他了,结果他却来这么一句,真是笑死人了。 北宫廉被她这么一句气的脸都涨红了,“不是你害了知书还会有谁?” “我若害了知书,你会一年半载的都不曾发现她失踪?我与知书无冤无仇我害她做什么?”琉璃看着他冷笑道,“北宫廉,你才是害知书的人。” “你胡说,知书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害她?”北宫廉愤怒的反驳道,看着琉璃更是恼火。 “不是你吗?你若是多关心她,多爱护她,跟对北宫云琪一样,她还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琉璃冷漠的看着他,“她在你家里跟下人有什么两样?亲爹不待见,亲娘不喜,姐姐更是把她当下人一样使唤,甚至对她下毒手,北宫廉,你说说,若不是你对她的疏忽和冷漠害了她,又是什么?” “云琪?”北宫廉一愣,震惊的看着琉璃,随即激烈的反抗起来,“不可能,云琪是她姐姐,怎么会害她,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琉璃还准备说,北宫流毅拦了她,“跟这种人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干咱们的正事。” 琉璃不屑的看了眼北宫廉,转过身去跟北宫流毅小声说着什么,北宫廉看了看北宫流毅,只觉得浑身发冷,北宫流毅和北宫琉璃找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北宫知书的事。 “你们,你们要干啥?” “三伯不会不知道我们兄妹俩,刚才你可都把二伯供出来了呢。”琉璃转过身看他,冷笑着说道,北宫廉看到,她把一个黑色的瓶子塞给了北宫流毅。 北宫廉听她说这话,目光有些闪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伯可想清楚了,”北宫流毅玩着琉璃塞给他的黑瓶子,走过来冷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要是因为白天的事,那是你们二伯拉着我干的,不关我的事,你们要找就找他你们要找就找他。”北宫廉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不由得害怕,颤抖的喊道,企图让家里的人听到声音赶过来救他。 反正那人也是找的北宫强,他不过是个帮忙的。 琉璃与北宫流毅对视一眼,他们早就猜到北宫廉会把北宫强推出来。 “我们要问的,不是这个。”琉璃看着他说道。 北宫廉一愣,不是这个?那是哪样? “三伯可还记得,白天你们看到我大哥时说的话?”琉璃继续开口问道,北宫流毅没有说话,因为他办事一向都是以武力,只是琉璃第一次干这种事,他自然不会打断。 他也好,看看自己这个妹妹的本事。 北宫廉一愣,跟着就明白了琉璃所说的事,脸色一白,差不多也猜到了事情要露馅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知道呢?那人不是说天衣无缝吗,就算北宫流灏活着回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吗? “看来是三伯想明白了,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下半句话不用说,北宫廉也明白了吧。 “你们敢,”北宫廉看着北宫流毅手中的药瓶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你觉得我不敢?”北宫流毅斜视着他说。 北宫廉瑟缩了一下,北宫流毅这么邪气,他可不敢保证他真的不会对自己动手。 “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你们的?”北宫流毅看着他问道,真是多余的话都懒得与他说。 “什么谁指使的,我听不懂你说的啥。”北宫廉还在抱希望,毕竟…那人可是许了他北宫御的一半家产… 琉璃气急,一脚踹了过去,把他再次踹倒在地上,“你说不说,我大哥和四哥遭到袭击是不是你们做的。” 话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北宫廉要是在不交代,她可就没那么有耐心了。 北宫廉痛的龇牙咧嘴,琉璃看着娇小,这一脚下来,劲儿可是不小,估计都把他肋骨踹断了。 “你们两个,我要告诉五弟,让他打死你们两个。” “告诉我爹,哼,我若是告诉爹他的两个哥哥密谋杀害他的儿子,谋夺他的家产,你说他会帮谁?”琉璃冷哼,不屑的看着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北宫廉震惊的看着琉璃问道,随即立马闭上了嘴,脸色苍白。 琉璃笑了笑,她不过是炸了他一下,这就说出来了? 北宫流毅赞赏的看了一眼她,琉璃收到,得意的笑了笑,“三伯,看来,我蒙对了呀。” 看着琉璃得意的模样差点没咬碎了自己的牙齿,“你说什么我没明白?” “哈?难不成刚才三伯在说梦话?”琉璃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看着他说。 北宫流毅目光变得暗沉,走到北宫廉旁边,大拇指弹去黑瓶子上的盖,细长的手指倾倒瓶子,一滴粘稠的液体便滑了出来,低落在北宫廉的腿上。 “你想干什么?”北宫廉恐惧的大叫。 因为睡觉,北宫廉只穿了单薄的亵衣亵裤,那药低落在他腿上,立马就把裤子腐蚀了一个小洞,粘在了北宫廉的腿上。 那液体贴着北宫廉的腿,立马就开始发挥了药效,北宫廉在那液体粘到腿上时,刚要大叫,就被北宫流毅点了哑穴,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是我无聊时研究的一种毒药,中毒者轻则残废留疤,重则嘛…日日看着自己地肌肤被慢慢腐蚀,连骨头都不剩,还不会流血,最后痛苦而死,死状极其惨烈。”琉璃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吓得北宫廉汗水直流,没想到琉璃下一句话,更是吓得他失了禁,“三伯,你说,我若是把这一瓶都倒到你身上…”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北宫廉最是怕死,立马就投降了。 “那你倒是说啊。”琉璃说,很是无辜的模样。 北宫廉痛苦的咬了咬牙,“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他姓秦,你二伯与他搭的线,你大哥四哥被袭击也是他们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琉璃心里咯噔一声,姓秦,又是姓秦,莫不是同一人? ------题外话------ 亲们情人节快乐 第八十二章:又来了 “璃儿,你怎么了?”抱着琉璃一路飞回家,北宫流毅轻松的落在明珠阁中,低下头看着怀中依旧在失神的琉璃问道。刚才在北宫廉家,听到北宫廉说完她就这样了,怎么叫都没反应,反正他们想知道的北宫廉都说了,他担心琉璃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抱着她回来了。 看琉璃的模样,北宫流毅沉下脸来,仔细一想,似乎琉璃这般,就是从北宫廉从说出那人时后就这样的,难道,琉璃认识那人。? 琉璃陷进自己的思考里不能自拔,若是说她认识姓秦的人,那也是前世的秦岳翎,而这里,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姓秦的,就是北宫家,也不认识几个姓秦的,而且关系都很淡泊。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一路形成,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琉璃咬紧牙关,眼里蹦出惊人的恨意,把北宫流毅都吓了一跳。 “璃儿,”他连忙按住琉璃的肩膀,把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进琉璃体内,压制住她的怒气。 “四哥,”琉璃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来,看着高她许多的北宫流毅叫道。 “怎么了?”北宫流毅连忙问道,他何曾看过琉璃哭过?她一直都那么坚强,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三岁那年,琉璃拜入天绝山师门,要经历药汤洗髓之痛,可她硬生生的忍住没有哼一声,小嘴却被咬的稀巴烂。 琉璃摇了摇头,埋在北宫流毅怀中的脸上,清澈灵动的双眼眼底暗藏了蚀骨的恨意。 秦岳翎,若真的是你,我绝对要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四哥,我累了,”琉璃如往常一般,笑颜如花的抬起头对北宫流毅笑道。 “那就早些休息吧。”北宫流毅捋了捋她的头发说。 “嗯,二哥晚安。”琉璃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晚安。” 琉璃进了屋子,北宫流毅看着她的房门半晌,然后转头,只听衣袂翻飞,他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琉璃仿佛没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床上,想起前世种种,只觉得一生白活,可是老天爷既然给了她新的生活,让她体验了家的温暖,又为什么要把她讨厌的人送来?折磨她么?若那人真是秦岳翎,自己定不能让他发现,否则,不知道他还要怎样利用她。 琉璃蓦然醒悟,前世她与秦岳翎交往之时曾见过他父母,他父母是玻璃厂的领导,后来他父亲涉嫌贪污坐了牢,他母亲也跟人跑了,那段时间秦岳翎最是难熬,是她请了假日日陪他,还拿出自己的积蓄带他去法国度假,他这才走出阴影。 那时候秦岳翎说了一番话,让本该被感谢的她,却被感动的不得了… 他说,“琉璃,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儿,我秦岳翎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才能遇到你,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就算天下人负你,我也会挡在你面前为你负了全世界,琉璃,我爱你,我会比爱自己还爱你…” 本以为忘了,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是这么清晰,这么讽刺… 仔细一想,当时秦岳翎对自己说的这番话,是看中了她的积蓄和天真,这些话,恐怕是也从哪里抄来的吧,而她却傻傻的感动了,还把自己交给了他… 窗户微敞着,丝丝凉风从外面吹进来,琉璃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开,双眼,直直的望进那双深邃沉静的黑眸之中。她猛地坐起来,看着面前俊美的仿佛画中走出来的拓跋祭幽,“你怎么又来了?” “听你这话…”拓跋祭幽眸光一沉,冷冷的看着她,“不欢迎我来?” 谁稀罕你来?琉璃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来的正好,拓跋悠悠是不是你派来靠近我大哥的?” “我此来就是要告诉你,小心点她,不过看来你不需要我的劝告。”拓跋祭幽站起来,睥睨的看着她说。 琉璃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好高,快高过她的床架子了,“这么说,她不是你派来的?” “我是这么卑鄙的人?”拓跋祭幽不屑的看着她。 呸,你不卑鄙谁卑鄙?他若是不卑鄙,怎么会从她手里抢去本是属于她的锦毛鼠?琉璃差点就骂了出来,瞪着他不说话。 拓跋祭幽看着她,忽然转过身,看着燃烧的烛火,拓跋悠悠是他师伯的女儿,可她为何姓拓跋他也不知,但是他知道师伯一直想夺取他们家的权势,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身为他的女儿,拓跋悠悠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最喜欢玩一些毒物,不管顺不顺她的心意,她都会把人用来做成毒人,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拓跋祭幽自然不会去想拓跋悠悠爱慕他的事,对于他来说,爱情,就是慢性毒药,随时随地会致人于死地。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听姓氏,你俩可是一家。”琉璃开口问他。 “你是我看上的猎物,谁也不能动。”拓跋祭幽冷笑一声,转过头看着她说。 “你…”琉璃气急,瞪着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动手。 但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个自大的男人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听说你要去圣麟国?”拓跋祭幽问道。 “你怎么知道?”琉璃一惊,防备的看着他问道,她要去圣麟国的事目前只有乔一知道,拓跋祭幽又是从何而知? “你从小就在圣麟国太师府布了眼线,想干什么?”拓跋祭幽倒是很有兴趣的看着她问。 “拓跋祭幽,”琉璃抬手朝他攻去,没想到她从小就秘密进行的事,连家里人也不知晓,他拓跋祭幽却说的这般轻松,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让她一时失了沉稳。 拓跋祭幽拉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又扣住她另一只手,琉璃是扑过来的,被拓跋祭幽这般擒住,身高又那么高,她的脸几乎快贴到了他的某个部位,琉璃顿时涨红了脸,挣扎着。 “你放开我…” “放了你?放了你你在袭击我?”拓跋祭幽垂下眼看着她讽刺的说。 琉璃抬头看他,消瘦的下巴,从下面看他也依旧那般完美… 等等… 她在想什么啊… “拓跋祭幽,你放开我,否则我就喊人了…” “喊吧,”反正你家里没人能打得过我… 琉璃无语,看着拓跋祭幽自信的眼神,顿时一阵挫败感… 第八十三章:怒火 看着琉璃不说话,拓跋祭幽挑了挑眉,抓住琉璃胳膊的手改捉了她的手腕。琉璃下意识的挣扎,抬起头瞪着他,“你干什么?” 拓跋祭幽盯着她纤细的手腕,那微凉却滑嫩的肌肤让他有些失神。 “拓跋祭幽你到底想干什么?”琉璃瞪着他不悦的问道,忙活了大半夜,她都困了。 拓跋祭幽不说话,捉着她的手腕将她往上一提,直接把琉璃扛了起来。 “你若不想让你家人担忧就闭上嘴。”琉璃张了张嘴就要喊,却被拓跋祭幽的冷冷的声音生生的止住了。 反抗不了,又不能喊,琉璃怒极,趴在拓跋祭幽肩膀上抱起了胳膊不说话。拓跋祭幽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扛着琉璃破窗而去,屋子里寂静无声,红叶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 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拓跋祭幽带着琉璃飞出山庄,丝毫没有惊动任何人,琉璃脸色一沉,这拓跋祭幽的武功到底练到了如何的境界? 夜晚的风寒冷刺骨,琉璃抱了抱胳膊,小脸都冻的发白,只听得耳边呼呼的不停,她得眼都看不清方向和路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琉璃开口问道,寒冷的空气冻的她开口都有些困难。 拓跋祭幽感觉到肩膀上柔软的娇躯在瑟瑟发抖,不免放慢了脚步,却发现她依旧冷的发抖,他皱眉,“你能不能别抖?” “你以为,我,我想抖,”琉璃气急,开口都不利索,“这么冷,你以为我在雪窝…子里长,长大的吗?” 拓跋祭幽目光疑惑的看着琉璃在他耳边翘起的臀,走了两步他就停了下来,直接把琉璃放下来,横抱在了怀中。 琉璃只觉得他的怀抱温暖至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往他怀里缩了缩,拓跋祭幽猛地低头看她,琉璃正好撞进他深幽的眸子里,脸色一红。 “看什么看,条件反射,你若是让我穿好了衣服再出来,我才不稀罕躲在你…”琉璃苍白的脸逐渐粉红,口中的话已是不好意思在说出口。 拓跋祭幽只觉得心里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搞的他有些心烦意乱。 “喂,你到底带我去哪?”索取了他的温暖,琉璃的身子也渐渐回暖,不悦的看着他问道号。 拓跋祭幽回过神,低头看着她,“少废话,去了就知道。” 说罢,他脚下生风,又快速的往前奔去。琉璃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拓跋祭幽见此,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 琉璃也不愿与他再说话,只觉得短短一刻钟,拓跋祭幽不知把她带出了多远。 只觉得他猛地往上一冲,琉璃吓得抱紧了他的脖子,却不知,她这举动差点让拓跋祭幽破功,差点从高高的城楼边上掉下去。等稳了身子,拓跋祭幽低下头狠狠的… 瞪了她一眼… 琉璃仿佛见了西洋镜一般,震惊的看着这个冷漠如冰的男人,随即有反应过来,他是在瞪自己。 “你自己不先打招呼,还有理怪我?” 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男人,他把自己带出来就算了,还好意思对自己发火? 不过,这货带自己来冬雪城干什么? 琉璃绝对没有看错,她除夕和北宫流铭来过冬雪城,冬雪城的城楼不止高的出奇,而且城楼上挂了北玄的旗番。 夜晚的冬雪城很是静谧,偶尔还听到打更人的吆喝声,琉璃偏过头去看,这才看到拓跋祭幽抱着她在各家屋顶上飞来飞去,最后落进了一进小院中。 一落在地上,拓跋祭幽像是扔什么似得,一下子把琉璃扔了出去,琉璃一惊,连忙在空中翻转两下,颇为狼狈的站稳了脚步。 “拓跋祭幽,你干什么?”琉璃愤怒的看着他问。 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拓跋祭幽看了眼她,直径推门走了进去,琉璃只见他大手一挥,屋里便亮起了烛火,照的屋里通明。琉璃咬了咬牙,跟着进去。 屋里的摆设很是简单,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不常住在这里。 屋里倒是暖和,琉璃缩了缩肩膀,对突然而来的温暖有些不适应。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让我来看看你的窝点,让我改天来端了它吧?”琉璃讽刺的看着拓跋祭幽说道。 拓跋祭幽毫无感情的看了眼她,抬手脱了外套,琉璃瞪大了眼,他里面紫色的长衫简单的没有一处花纹,腰间一条黑色腰带紧束他紧实精瘦的腰身。 虽然简单,衬着他颀长的身材和齐腰的墨发,倒是显得很是干练和帅气。 琉璃咬牙,别过头去,她怎么会觉得这个家伙帅?哼… 拓跋祭幽转过身来走向她旁边的桌子,琉璃见他提起茶壶,明明是这么冷的天气,壶里倒出来的水却热气腾腾,看着拓跋祭幽伸手去拿杯子,琉璃抢先一步端起来,笑颜如花的看着他,“我就不客气了。” 拓跋祭幽眸光一暗,紧盯着琉璃那张粉嫩的小嘴含住杯沿试了试水温,然后抬头一饮而尽。 那是他用的杯子… 这女人… 琉璃笑着放下杯子,“现在可以说正事了?” 被她用了自己的杯子,拓跋祭幽喉咙滚动一下,哪怕有些渴,他却没心情在喝,放下茶壶走到一边,从墙上取下长剑,转身就朝琉璃袭来。 琉璃大惊,侧身闪过,只觉得他的招式太熟悉,她眼含怒意的抬头,见墙上还有一把银白色的剑,立刻飞身上去取出剑来。 拓跋祭幽见她取了剑,嘴角微微勾了勾,执剑飞出了屋内,琉璃见此,也跟了出去。 她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着不可理喻的男人… 两把剑交锋,发出清泠泠的声音,本是打斗,可交手两个回合后,琉璃突然发现拓跋祭幽的攻击突然转变,似乎… 琉璃蓦然停下,惊讶的看着他,拓跋祭幽竟然也会流云剑法?他是什么意思?跟她练? “拓跋祭幽什么意思你?”琉璃负气的扔了剑看着他问道。 这剑法是她和二哥一起练的,她决不会在和别人练。 拓跋祭幽看着她坚定的双眼,只觉得心里不舒服极了,冷冷的看着琉璃,“把剑捡起来。” “不捡,”琉璃别过头去。 “捡起来,”拓跋祭幽眉眼仿佛结冰,用剑指着她说。 “拓跋祭幽你别过分,这剑法我是不会跟你练的,”琉璃眉头一皱,很是坚定和不悦的看着他。 拓跋祭幽只觉得心里一股火焰烧的他极为不舒服,他扔了剑,脚下生风的朝琉璃袭去,琉璃一时不察,被他掐住了下巴,狠狠的撞在了门窗上。 “练,还是不练?”拓跋祭幽低下头冷冽的看着她开口问道。 琉璃的脸被他强势抬起,眼中的倔强让拓跋祭幽很是想摧毁她。 “练还是不练?”他再次问。 “你不适合,”琉璃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若是以往她决不会妥协,可等着她做的事情太多,怎么能就这么死在拓跋祭幽手中? 拓跋祭幽手一顿,看着她半晌,“为何?” ------题外话------ 以后男主的戏份会越来越多的哦 第八十四章:密道 你一个邪教中人练这正派的功夫,真的好吗?琉璃腹诽道,白了眼他,“你练的功夫本来就与流云剑法有冲突,但时候反噬了,可不就是得不偿失?” 琉璃并非歧视邪教,经过这么多次,她知道拓跋祭幽也不会轻易动她,所以她对他也没有必诛之心,只是一心想离他远点。 天底下没有该死的人,要看着个人处在什么位置,做些什么事… 拓跋祭幽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温暖,他一滞,呼吸有些急促,他… 怎么会觉得温暖,不过一句话而已… 他猛地放开琉璃往屋里走去,琉璃揉了揉下巴,转过身看他,“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拓跋祭幽脚步一顿,冷冷的说道,“进来。” 啊…她真是想骂人了,琉璃鼓起腮帮子,脚步变得十分重的走在地上,跟着拓跋祭幽走进屋中。 拓跋祭幽余光看了看她,琉璃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竟觉得十分可爱… 拓跋祭幽走到房间里的一面墙前,伸手敲了敲,顿时墙面开始移动,里面竟是一暗道。 琉璃张了张嘴,看着拓跋祭幽,她可不觉得这男人是没有心计的,可是他当着自己的面,又是窝点,又是暗道的,难道就不怕她… 好吧,她承认,她北宫琉璃确实不是那种人。 拓跋祭幽看了一眼琉璃,抬脚走进密室之中。琉璃紧跟其后,暗道中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到,琉璃扶着墙,听到身后的门关上,她皱了皱眉,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刚关上,密室中轰的一声便亮了起来,琉璃看过去,墙上挂着燃着淡紫色幽光的火焰盆,密室不大,布置也十分简单,只是一旁摆放了十几个箱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拓跋祭幽走过去,直径打开了一个放在箱子上的长木盒子,里面躺着两把流光溢彩的金银剑,金色的剑鞘上刻着九条龙,琉璃仿佛听到了龙吟。她的目光落到那把银色剑上,便再也移不开。 银色的剑鞘上刻着昂头嘶鸣,欲展翅高飞的凤凰,虽是银色的剑鞘,但那剑鞘在那把黄金剑的衬托下,隐隐的散发着金光,凤凰的身上更是镶满了五颜六色的细碎宝石,很是好看。 琉璃走过去,目光痴迷的伸出手来,青葱般的指头抚摸着剑身,那剑身仿佛在轻吟,琉璃一喜,伸出另一只手来,轻轻拿起银色剑,然后握住剑柄轻轻拔了出来。 那明亮的剑锋倒映出琉璃清澈的双眼,琉璃笑了,猛地拔出剑来便在密室中舞了起来。 拓跋祭幽看着琉璃娇小的身影柔软的舞动,他的脸上,竟出现了见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笑容,他回过头,一把抓起那把黄金剑,拔剑出鞘,迎上了琉璃。 一黑一粉仿佛练了许久般的默契舞动着,一金一银的光芒仿佛两条丝带,不停的挽着剑花,美丽至极。 琉璃忍住兴奋停下来,目光亮晶晶的看着拓跋祭幽,脱口而出的话却让拓跋祭幽难得美好的心情顿时变成了阴郁。 “这两把剑怎么卖。?” 拓跋祭幽目光幽冷的的看着她,看的琉璃蓦然回过神来,低头有些心虚又不舍得看着手中的银剑。也是,这么极品的剑,人家怎么可能卖? 拓跋祭幽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低沉的开口,“这把剑,送给你。” 琉璃震惊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他把这剑…送给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拓跋祭幽转过身说道,长臂一抬,那放剑的盒子就飞出一条白色绢布,他递给琉璃,“这把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对任何人露出它的真颜。” 琉璃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想了想,她还是把剑回归剑鞘,递给了拓跋祭幽。 “什么意思?”拓跋祭幽脸色顿时一沉,看着她问。 “这剑实在贵重,我不能要。”他莫名送她一把剑,她还没搞清楚他是什么意图,哪怕自己在喜欢,也不能收。 “你当我说的话是废话吗,我说送给你,这把剑,从此以后就属于你。”拓跋祭幽把绢布扔给她说。 “可是为什么,”琉璃接住绢布疑惑的问他,“你我二人本还是水火不容,你这莫名其妙的送我东西,让我对你的意图很怀疑。” “意图,你一个北宫家的养女,有什么好图的。?”拓跋祭幽轻嘲,看着琉璃不屑的说。 琉璃仿佛被人打了一掌,她瞪着拓跋祭幽,走过去把剑放回原位,“这剑,我不能收你的。” 语毕,琉璃便准备转身离去,拓跋祭幽见此,脚下一动,挡在了她面前,琉璃一时不察,猛地撞在了他的胸脯。 “啊,”琉璃捂着鼻子后退两步,一股温热流出,她放开手一看,嫩白的手上全是鼻血。 拓跋祭幽抿了抿唇,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琉璃瞪了他一眼,摸索着坐到一旁的箱子上,“胸肌练得那么硬做什么。” 拓跋祭幽看了她一眼,开始翻箱倒柜来,琉璃无语的看着他,“你干什么?能不能安静点?” 拓跋祭幽丝毫不理会她,砰砰砰的把密室里的箱子打开,里面尽是黄金白银,还还有各种至少的首饰,亮闪闪的,差点晃花了琉璃的双眼。一道白色蓦然飘至眼前,琉璃回过神来,看着拓跋祭幽拿着一条丝绸手帕放在她眼前。 她才不矫情,琉璃伸手接过,一点不心疼的将那丝帕拧成一股堵住鼻子,继续伸手对拓跋祭幽要。 拓跋祭幽看着那丝绸手帕一下子被染红,皱了皱眉头,转身去拿。 于是,琉璃就这样,鼻子上挂着长长的丝帕,坐在那里和拓跋祭幽大眼瞪小眼。 “天快亮了,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很重的鼻音。 拓跋祭幽帮着她把那银色的剑用绢布裹了起来,然后走到一盏灯下,伸手扭动一下灯下面的一个龙头装饰。 耳边传来密道打开的声音,琉璃看过去,却看到挨着拓跋祭幽不远处的墙根地上,竟然打开了一条密道,是在地上的密道。琉璃站起来走过去,长长的阶梯没入黑暗之中,她疑惑的看拓跋祭幽,“这是通到哪的?” 拓跋祭幽看着她,率先走了进去,琉璃想了想,也跟着下去。 隧道之中尽管有镶嵌夜明珠,可这些夜明珠终日不见天日,已经变得有些昏暗了,好在地面平整,琉璃扶着墙,跟着拓跋祭幽也不曾摔跤。 “喂,”她叫住拓跋祭幽,有些气喘的扶着墙,“就算这密道能通到我家,可走着也太累了吧,等回去天都大亮了。” 拓跋祭幽走近她,琉璃眨了眨眼,眸子在黑夜中尤为明亮出彩。拓跋祭幽想到她的身子柔软馨香,心下一动,弯腰把她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琉璃吓得连忙搂住他的脖子。 “要想早点回去就别吭声。”拓跋祭幽抿唇冷酷的说道,脚下生风,一下子不知道窜出去多远。 ------题外话------ 明天就要踏上回家的旅程了… 第八十五章:凤鸣剑 似乎走到了隧道的尽头,拓跋祭幽的脚步慢了下来,怀中的人儿传来均匀的呼吸,拓跋祭幽低头一看,昏暗的光亮下,琉璃靠在他的胸膛,肤如凝脂般的脸颊泛着点点粉红,纤长卷翘的睫毛铺在眼睑上,仿佛两把小扇子,粉嫩的小嘴轻抿,圣洁美丽的让拓跋祭幽停下了脚步。 “怎么?到了吗?”琉璃揉了揉眼,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他问。 “到了,”拓跋祭幽收回视线,走上面前的阶梯,走了不过十几步,他放下琉璃,伸手推了推头顶上的石板,那石板动了一下,却没能推开。他又使了使劲,还是没能打开。 “这密道是通到哪里的?”琉璃看他双手都使上了,想着他应该是熟悉这里的,这才疑问道。 “依青园,”拓跋祭幽淡淡的开口,疑惑着密道门怎么打不开。 “依青园?”琉璃惊讶地说道,然后瞪着拓跋祭幽,“你怎么知道这条密道的?” “我派人挖的。”拓跋祭幽仿佛是再说今天天气很好的样子,却没发现琉璃眼中泛起的怒意。 “你什么时候挖的?” “六年前,”拓跋祭幽伸手用内力又试了试,却还是打不开,他有些怒了。 “你不用试了,这密道已经被封了。”琉璃阴着脸提醒道。 “什么时候?”拓跋祭幽一愣,看着琉璃问道。 “春节的时候。”琉璃压了压心里的愤怒说道,她也是不希望冤枉任何人,“这密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人知道。” 拓跋祭幽这才发现琉璃生气了,想了下也是觉得情有可原,若是谁在他那里挖了个密道,他也许会分尸了挖密道的人,可他还是点了点头。“黎景睿也知道。” 琉璃眸子一沉,正要对他出手,头顶上却传来了敲石板的声音。 “璃儿?你在下面吗?”石板上,传来北宫流毅的声音。 拓跋祭幽眸光一闪,把手中的剑递给琉璃,“既然你哥哥找来了,我就走了。” 琉璃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口拓跋祭幽就没了身影,石板上,继续传来了敲石板的声音。 “璃儿?” 琉璃很是疑惑,她四哥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四哥,我在下面。”琉璃怕不出声北宫流毅就走了,连忙开口回答。 房间中,北宫流毅将琉璃拉上来,不等琉璃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蒙住了琉璃的双眼。 “四哥,你干什么?”琉璃一愣,疑惑的问道。 “这是你上次出事的地方,地面上还有些血迹,你还是别看了,否则会梦魇。”北宫流毅眸光沉着的看着琉璃说。 琉璃心想果然如此,这个暗道就在上次哪个房间里,否则那人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来去?“我没事的,四哥。” “不行,”北宫流毅说道,抬脚掀起炕上的石材,将密道关了起来,“我带你出去。” 依青园门口 “四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琉璃疑惑的问着他。 “本来是准备回去的,突然想起这个东西还没给你,”北宫流毅从怀中拿出那个黑色的瓷瓶递给她说,“我怕忘了就回了明珠阁,结果却发现你不在。我怕你出事,又怕你没事却惊动爹娘他们,所以就一个人在家里找,路过这边的时候看到一个黑衣人,我就跟着他过来,在那屋门口发现了你的丝帕。” 琉璃看着北宫流毅手里的丝帕顿时了然,定是拓跋祭幽那家伙给她弄掉的,可是,拿她手帕引她四哥过来的黑衣人,又是谁呢? 不过,听起来不像是坏人。 “好了,天都快亮了,好快回去吧。”北宫流毅看她信了,温声说道。 “好,”折腾了一夜,她也的确累了。 “琉璃,”走了两步,北宫流毅突然叫住她。 “还有事吗?四哥?”琉璃疑惑的转过身问他。 “你这把剑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北宫流毅目光紧盯着琉璃手里用绢布裹起来,只露出银色刻着复杂图腾的剑柄的剑问道。 凤鸣剑,那人竟然把凤鸣剑给了璃儿… “这个,是我在密道里捡的,”琉璃双眸左右移动,有些心虚的说道。 北宫流毅眸光一敛,“这剑来历不明,璃儿还是送回去吧。” “啊?”琉璃一愣,看了看手中的凤鸣剑,那人都说送给她了,她送回去会不会被打死?而且,她也着实喜欢这剑,双臂缠上北宫流毅的胳膊,“四哥…” 北宫流毅对她的撒娇也着实没有抵抗力,叹了口气,“你可当心使用,我看这剑价值不菲,若是他的主人寻上来,可就不好看了。” 心里,却突然惆怅起来,拓跋祭幽啊拓跋祭幽,你送谁不行,偏送我家小妹… “知道了,四哥,”琉璃笑开了花。 “走吧,回去。”北宫流毅无奈的笑笑,搂着琉璃的肩膀往明珠阁走去。 依青园的大门缓缓打开,原本应该已经离去的拓跋祭幽突然出现在门边,目光紧盯着琉璃纤细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题外话------ 困的慌,忙了一天,待会还要去坐火车,明天还要坐火车,好累啊… 第八十六章:父女谈话 一大早,天还没亮,北宫家的几个兄弟就扎堆去了北宫流毅的松石院,直到早饭时候,花慕雪催了三次才出来。 “你们这几个小子,一大早的躲书房里干嘛呢。”花慕雪替北宫御夹了菜,看着北宫流灏他们问道。 “没什么,商量点事呢,”北宫流灏说道,夹起尤思雨给他夹得菜放进嘴里。 “娘,”琉璃咬了咬筷子,欲言又止,一大家子立马看向她。 “怎么了璃儿?”花慕雪连忙问道,“可是不舒服?” “我没事娘,”琉璃对她笑了笑说,她从依青园回去想了一早上,如今家里已经被人盯上,如果那人真的是秦岳翎,不管有多么不愿意相信,她都要面对,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圣麟国之行势在必得,如今,是半点也不敢耽误。 秦岳翎那人,在二十一世纪的和平时代也敢杀人,那在这样的时代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她必须搞清楚他的意图,并且阻止他。 “娘,璃儿长大了,想出去看看,”琉璃这句话说的艰难,她根本不敢抬头,生怕看到花慕雪他们伤心难舍的眼神。 花慕雪一愣,看着琉璃半晌,眼中渐渐变得模糊,她知道琉璃终究要离开她的身边,从抱她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可是她没想过来的这么快,她想的,是琉璃直到嫁人的年纪,才会离开。 北宫御也是一愣,垂下的眸子突然掀起看着琉璃,看着那个襁褓里小女婴,如今已经变得亭亭玉立,绝色倾城,北宫御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怎么,突然想出门了。” 琉璃戳着碗里的饭菜,眼里也有泪意,而这个时候,根本没人给她说餐桌上地礼仪。 “璃儿,”北宫流铭的心一突,直觉琉璃想出门的原因没有这么简单。 “璃儿怎么想出门了,是在家闷么?过几天嫂子带你出去走走。”尤思雨很是真挚的笑了笑说。 琉璃摇了摇头,眼泪低落在衣裙上,她忙憋回眼里的眼泪,“璃儿从小到大几乎没出过门,因为身体不好,怕爹娘和哥哥们担心,才没有说,如今长大了,十分羡慕几个哥哥走南闯北。” “外面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璃儿,”北宫流灏说道,“不过倒也可以增添阅历,既然这样,以后你就跟着我,大哥以后出门做生意都带着你。” 花慕雪想想也是,琉璃常年待在家里不曾出门,对外面的世界也不了解,虽然他们很想将她保护在这高强大院里,可她终究要嫁人,哪怕他们能够为她保驾护航,为她择夫选婿,可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能帮她到什么时候呢?恐怕到时候也是平白惹人讨厌。 “大哥平时忙碌,不如让璃儿跟着我吧。”北宫流铭开口说道。 北宫流灏和花慕雪同时看向他,眼里有些不赞成,北宫流铭抿了抿唇,直径看向琉璃,“璃儿意下如何。?” 花慕雪收回视线,心里叹了口气,他这儿子平时温润,怎么遇上璃儿,就如此固执呢? 琉璃可不敢说她要自己一个人出去,看了看几位哥哥,这五个哥哥哪一个不是把她当成宝似得对待,出门了还不把她看的紧紧的? 北宫流炎有些挫败,四位哥哥都已经上完了学堂,只有他一个人如今还在上学,定是不能带琉璃的。啊呀,虽然只有半年了,可他真是想跟哥哥们一起做生意,要不然今天他也能说一句:“璃儿跟着五哥吧。” 琉璃不好抉择,哪个哥哥都不是善茬,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还指不定掀起什么风雨。 “哥哥们平时都要忙生意,璃儿怕给你们添乱。” “璃儿可想好?”北宫流铭看着她问道。 琉璃抿了抿唇,看了眼花慕雪和北宫御,又看了看北宫流铭,“我想和四哥一块。” 北宫流毅虽然也有家里的生意要管,可他平时却很闲散,经常在几个国家跑来跑去,而且,她总觉得北宫流毅有什么秘密,若是真的这样,她但是有办法出门以后就脱离他。 北宫流毅一愣,看着琉璃挑了挑眉,“好啊。” 北宫流铭看着琉璃,脸上的笑容不减,可眼底尽是哀伤,“四哥平时跑南奔北,璃儿不曾吃过苦,怕是不太适应。” “我们的璃儿可不是娇花,哪能一点风雨都经不起。”北宫流毅笑道。 北宫流泽附和的点头,“璃儿跟着四哥也好。” 谁让北宫流毅是他们兄弟当中功夫最好的呢,璃儿跟着他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 ——分割分割线—— 北宫流毅说,他最近就要出门一趟,让琉璃准备好行李,三日后就要离家,花慕雪含着眼泪帮着琉璃整理了一大堆的行李,末了还觉得不够,被琉璃拦住了, 离家前的前一晚,北宫御吧琉璃招到书房,把一个拇指大小,刻着她名字的翡翠印章给了她,“这是爹爹特意找人给你做的,出门在外难免会手头紧张,若是没钱花了,就拿着这印章去家里开的任何一家店铺里拿钱,爹爹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不用担心拿不到。” “爹爹,”琉璃鼻子一酸,若不是答应了那人,她想,她就算在家里憋一辈子,也不愿离开这些爱她的亲人。 “爹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外面人心险恶,你要多加当心,无事不要离开你四哥。” “爹爹,璃儿知道了,”琉璃点了点头,紧紧的握着那翡翠印章,她注定是要让他们担心的,她不愿意伤他们的心,可也没有两全之法,如此,早知道还不如晚知道了。 “璃儿,”北宫御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爹爹有话直说。”琉璃看着他,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 “你是你娘抱回来的,如今也十五年了,家里人对你的感情很深你也知道,如果…” “爹爹,”琉璃突然跪下,坚定的看着他,“琉璃知道爹爹想说什么,璃儿从被娘抱进家门的时候,就注定了璃儿一辈子都是北宫家的女儿,就算璃儿的,亲生父亲人找来,璃儿也永远是你和娘亲的璃儿。” “好孩子,快起来,”北宫御连忙扶起她,“爹爹不是不要你认亲生父亲,只是…你娘她这么爱你,我不想让她伤心,这么多年了,你娘总是梦魇你亲生父亲找来,醒来都泪湿枕头,哎…。” “爹爹,我知道你和娘还有哥哥们对璃儿的好和付出,璃儿也不是冷血之人,定不会让娘亲因此伤心难过。”琉璃举起手发誓道。 不说她和那些人真没有关系,就凭借那些人险恶的心思,她就不可能与他们为伍。 ------题外话------ 中午十二点的火车,今天早点传,免得到时候火车上信号不好… 第八十七章:离家(已修改) 离家的日子,花慕雪含着泪给琉璃说了不少话,无一不是在外要注意安全,不要委屈自己,钱财不要外露,不要相信陌生人之类的,足足说了有一个时辰,直到北宫流毅提醒她才作罢。 “爹,娘,各位哥哥,嫂子,璃儿走了。”大门前,琉璃素面朝天,一身白衣出尘,披着诺大的狐裘披风,头戴玉冠,一身男儿打扮俊美的让人难以辨别性别,她目光犹如含水,不舍得看着在大门口送她离开的家人们不舍得说。 “路上当心些,”北宫御冷着脸说,眼里尽是不舍。 “璃儿,若是觉得外面不好,就早些回来。”花慕雪擦了擦眼泪说。 “知道了娘。”此去还不知道多久,琉璃却也只能应着。 “璃儿,”北宫流炎不舍的看着琉璃。 “五哥,我回来时一定给你带好多好多的好玩儿的玩意儿。”琉璃看着他,假装开心的说道。 北宫流铭站在站在北宫流灏和花慕雪身后,目光流露着深情和不舍得看着琉璃,他的璃儿,就要开始学着飞翔了吗,外面的花花世界,他的璃儿会不会被别的男子骗了心? “璃儿,走吧,”北宫流毅骑在一匹黑色大马上,对琉璃伸出手说。 “好,”琉璃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流泪的花慕雪和北宫御等人,咬了咬牙,把手放进北宫流毅手中。 北宫流毅轻轻一用力便将她拉上马背,抱在怀中。“爹娘,大哥,我们走了。” “好生照顾你妹妹,”花慕雪应声,吸了吸鼻子点头说。 “我会的。”北宫流毅拉着不停踢踏腿脚的马儿点头。 “去吧,别耽搁时间了,”北宫御摆了摆手,别过头去,心里真是十分不舒服,哪怕是当年几个儿子出远门时,他也没有这般心酸。 “驾,”北宫流毅轻夹了下马肚子,低喝道。 马儿踏了踏前蹄,嘶鸣一声跑了起来,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琉璃转过头看向家门口的亲人们,眼中溢满了泪水,直到看不见,她才回过头抹了眼泪。 北宫流毅低头看着怀中的琉璃,摸了摸她的脑袋,“别难过了,这一关,迟早会经历的。” “嗯,”琉璃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向他,“四哥,我们先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北宫流毅看着她沉静的说,周遭翠绿的景色蓦然变成白雪茫茫,他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 “四哥不是有事?四哥去哪里,璃儿就跟到哪里。”琉璃抿了抿唇说,寒风吹来,冻的她缩了下脖子。 她现在虽然着急,但是刚出了门就把他甩掉那也太惹人怀疑了… “那我们先下山,出了冬雪城,找个地方住一宿,再往南去。” “四哥是要准备去南雀国吗?”琉璃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要去南雀国,那不正好经过圣灵国?那她岂不是… “嗯,”北宫流毅点头,“路途遥远,你可受得了?” “没问题,”琉璃对着他咧嘴笑,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北宫流毅放心的把她留在圣麟国呢? ——御雪山庄—— 琉璃和北宫流毅走了后,花慕雪等人站在门口看了许久。 “进去吧,娘,”尤思雨挽上花慕雪的胳膊劝说道。 花慕雪看了眼早已被树丛遮住的大路,轻轻叹了口气,“回去吧,回去吧。” “娘,我最近绣了一幅牡丹图,可花蕊处总是绣不好,您女红这么好,教教我吧。” “好,走吧。”花慕雪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虽然尤思雨的转变令她高兴,可是她的小棉袄琉璃走了,这个家突然就变得冷清了,在没人对着她撒娇,逗她笑了,这个空缺是怎么也补不上的。 北宫流灏看着两人去了紫竹院,也就没有跟着去,反而是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北宫流铭,跟着他去了云潭院。 “大哥跟着我做什么?”北宫流铭转过身看着他问。 “你扣了琴瑟这么久,也该把他放出来了,他虽然犯了错,但是好歹伺候了我这么久,就交给我处置吧。”北宫流灏看着他说。 “大哥若是知道了他犯错的原因,恐怕一辈子都不想见他。”北宫流铭笑了笑,摇头说道。 北宫流灏皱了皱眉头,“不就是贪了十万两银子?” 他回来后就没见到琴瑟,北宫流铭告诉他琴瑟贪了家里的银子,被他处死了,他也信以为真,不曾想北宫流铭只是吧琴瑟扣了起来。 “十万两银子对咱家来说算什么?”北宫流铭摇了摇头说,目光深邃的看着北宫流灏的,“他对家里人起了心思才是最可恶。” “谁?”北宫流灏下意识的问,北宫流铭说这话他第一个就联想到了琉璃,可看着他的眼神,北宫流灏就立马否定了。若是琴瑟对琉璃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恐怕就不会是被北宫流铭扣着那么简单了。 “大哥跟我来就知道了。”北宫流铭想了想说道,转身往地牢走去。 北宫家的地牢是专门用来关犯了错的下人的,北宫御和花慕雪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这个地牢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用来威慑家里的下人的。 地牢,这也是第一次用… 地牢里有些潮湿,虽然不曾有人在里面被关过,死过,但是因为处于地下,很是阴冷,还有些发霉了,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北宫流灏皱了皱眉头,伸食指顶住鼻子。 北宫流铭同样也是捂了口鼻,下了梯子,转过一个弯,北宫流灏这才看到了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琴瑟。 北宫流铭并没有对他用刑,但是这么久了,北宫流铭三天才会吩咐下人给他送一次吃的,现如今,两个月时间,他就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 “这…”北宫流灏一惊,看着北宫流铭有些惊疑。 “大少爷…”听到动静的琴瑟睁开眼,虚弱的开口叫道。 ------题外话------ 今天实在是没法了,坐了两天的车,又累又困,好不容易躺床上了,宝宝又折腾,不让我碰手机,非要抱着…字数明天补,我不是故意的… 第八十八章:这么明显(先看前一章) 听着琴瑟叫自己,北宫流灏并没有回答,而是依旧看着北宫流铭。 北宫流铭看了他一眼,伸手在腰上一摸,瞬间银色的光带像蛇一样袭向琴瑟。 “流铭,”北宫流灏一惊,连忙叫道。 软剑挑断了绑着琴瑟的绳子,琴瑟浑身无力,没了绳子的束缚,立马就扑倒在了地上,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倒地后立马就朝着北宫流灏爬了过来。 “大少爷,大少爷,救,救我…”琴瑟抱着北宫流灏的腿虚弱的叫喊道。 北宫流灏皱起眉头,挣扎了两下,却没挣开,别看琴瑟饿的不成人型,但力气却大的出奇。 “你先放开我,”北宫流灏沉声说道。 “不,大少爷,你,你救救我…”琴瑟哭着摇头,死活不肯放开北宫流灏。 北宫流铭目光一沉,抬脚踢中琴瑟的痛点,看着他放了手,立马拉着北宫流灏的胳膊退后了几步。“大哥,没事吧。” 北宫流灏摇了摇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北宫流铭,又看向琴瑟,“你老实交代,除了贪了银子,你还犯了何错。” 琴瑟抖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北宫流灏,低头不说话。 “快说,”北宫流灏脸色蓦然变冷,看着他呵斥道。 “流连男倌院,骗取主子钱财为男倌赎身,哪一项,都不能容他在留在北宫家。”北宫流铭淡淡的说道。 “你…”北宫流灏一惊,没想到他的书童竟然有这样的嗜好,他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想到北宫流铭说的那话,北宫流灏顿时觉得反胃。 难道流铭说的那人,就是他? “大少爷…”看着北宫流灏头也不回的离去,琴瑟绝望的叫喊。 “我早已说过,不管你的身份高低贵贱,这般的感情,除了青楼里的姬子,没有人会接受,此番只是与你惩罚,看在你伺候大哥多年的份上,我不杀你。不过那妓子已被老鸨卖给了南雀国的富商,听说在回南雀的路上已被折磨死了。”他本是想杀了那人,他怎么能让一个男妓顶着与他大哥同样的面孔,在那种地方… 可奈何那富商动作实在是快,他派去的人去杀那人时,富商住的地方已是人去楼空。追了多日后,派去的人才带回了他的死讯。 死了也好,倒是干净了他的手… “北宫流铭,我与你势不两立,”琴瑟抬头,瞪着北宫流铭大喊道,他本就瘦的没人行,一张脸上再也看不出原来清俊的模样,眼窝里凸出来的眼珠子瞪着的模样,简直是恐怖。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这话,”北宫流铭垂眸看他,往日温和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却显得他与往日的儒雅模样不同,更是清冷出尘。 “呵呵,”琴瑟低头苦笑,是啊,他有什么资格,他连给他们这些有钱人提鞋都不够资格了。 北宫流铭,今日你若敢放我离开,以后我定叫你后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大少爷成为我的人… 地牢外,北宫流灏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看着北宫流铭出来,他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你为何不是先告诉我。” “让他死心,”北宫流铭说道,他本是不打算放过琴瑟,可是整日看着傻乎乎的棋乐,他改变了主意,就算琴瑟对北宫流灏有不轨之心,可到底十多年的主仆,若是别人动了棋乐,他也会不乐意,何必为了一个琴瑟,伤了他们兄弟的情谊? “放了他吧,让他走的越远越好。”北宫流灏抿了抿唇说道。正如北宫流铭所想,好歹十多年地主仆,琴瑟虽然… 到底跟了他这么多年,就当是提前打发他出府了… ——分割分割线—— 竹林那边传来嗒嗒的马蹄声,不等守在门口招待客人的小二看清楚,两个俊美绝伦的公子便勒马停在了大门口。 “璃儿,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北宫流毅看着门口点了两个大灯笼的客栈对一旁独自骑马的琉璃说道。这是一个路边客栈,方圆百里,也只有这么一家。 “好,”琉璃看了看漆黑的夜幕,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说。 “哟,四爷,您来了。”小二迎上来,看着是北宫流毅,态度十分热情,到也不难看出来,北宫流毅的常客。 “准备两个房间,两桶热水,在备点清淡的饭菜。”北宫流毅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小二说道,然后走向琉璃,把她扶了下来。 琉璃不曾骑过几次马,这次还骑了这么远,双腿被磨得有些酸软,走路也不得劲。 “不会骑还逞强。”北宫流毅看她这个模样,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呵斥道,可眼里,明明就是带着宠溺,看呆了大堂里正在吃晚饭的食客。 “谁让那些人总盯着我们看,眼神还那么邪恶。”琉璃吐了吐舌头说,这一路颠的她的小屁屁都快成四瓣了。 北宫流毅眉头一皱,转过头看着那些盯着他们的人,目光一冷,吓得那些人立马回过头,不敢在看。 北宫流毅满意的扶着琉璃往楼上去。 “诶,北宫四公子身边的公子是谁啊?长得可真俊,不会是…”有人低声问道。 “呸,你当心让北宫四公子听到丢了脑袋,你看不出来那公子是女扮男装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女扮男装?” “刚才他们路过咱们这里时我抬头看了一下,正好看到她耳朵上有洞,而且她腰太细了,那张脸一看就是个女的。” 刚走到二楼的琉璃脸一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蛮腰,有这么明显吗?这也能看出来?靠啊,电视也太误人了吧!? 北宫流毅眸光沉冷,正好身边路过一个端着饭菜的小二,他拿了一支筷子,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轻轻一甩,那筷子就跟长了眼睛一般,深深的插进了刚才讨论的那些人的桌子上。吓得那一帮人差点没有尿裤子。 “洗完我会叫小二把饭菜送你屋里,晚上别乱跑,我就住你旁边,你有事直接叫我就行。”把琉璃送到房间门口,北宫流毅摸了摸她的脑袋吩咐道。 “知道了四哥,”琉璃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关门吧。”北宫流毅点头,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琉璃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丝毫不淑女的揉了揉大腿。 虽然是野外客栈,但是客栈的房间布置的极为高雅,房间里不仅有书桌,还有书架,看起来颇为上档次的大花瓶,书架上还放了几本书,这些大概也是因为是天字号的原因。 热水没一会就上来了,琉璃不经点了点头,这荒山野岭的,办事效率还不错。美美的泡了一个澡,琉璃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简便的衣裙坐在桌子旁正要吃饭,外面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题外话------ 唉…题外话违禁了…乃们猜猜我说了啥… 八十七章已修改… 第八十九章:搭救 琉璃抬头,放下筷子就要往外走,可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如今也算是第一次出门,在没到圣麟国之前,决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璃儿?你在吗?”北宫流毅站在门外敲门问道。 “四哥,”琉璃上前打开门,看着北宫流毅叫道,然后看了看走廊下面,两个白衣飘飘,被一大群黑衣人包围住的一男一女,那女子似乎受伤了,衣服上染了一片血渍,“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你待在屋子里,我下去看看。”北宫流毅对她笑了笑说,伸手要替她关上门。 楼下的白衣男子抬头,正好看到北宫流毅的背影和琉璃敞开的门,他眸子一敛,伸手拉住旁边女子的胳膊便朝楼上飞来。 “四哥,”琉璃拉住北宫流毅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落在走廊上的两人。 “四公子,六小姐,柳无心需要你们的帮助,拜托了。”那清雅俊逸的男子看着琉璃和北宫流毅说道。 语气一点没有求人的样子,却也不强人所难,莫名的让琉璃生不起气来。 神女峰的圣主柳无心?怎么会被人追杀的如此狼狈。 而且,他们之间也就及笈礼那日见过一面,他怎就如此轻易的认出了自己? 琉璃早已忘了自己已经换上了女装… 琉璃看着他微微皱眉,那些黑衣人已经咚咚咚的追了上来,拿着大刀堵住了楼梯口。 北宫流毅颇为冷漠的斜视了一眼柳无心,然后看向了那些堵在楼梯口的黑衣人,冷漠凌厉的眼神吓得那些黑衣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滚,”北宫流毅冷漠的说道,那些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琉璃差点没双眼冒红心,她的四哥简直太帅了… “多谢四公子救命之恩,柳无心他日定当竭力相报。”柳无心扶着妹妹柳无忧对北宫流毅说道,虽然他看得出来北宫流毅并不想帮这个忙。 神女峰是正义之派,琉璃想了想,看着柳无忧的伤口还在冒血,开口说道,“柳公子,我看六小姐伤口还在流血,我这里有一些止血的金创药你拿去用吧!” 柳无忧看向琉璃,“多谢六小姐。” “无心哥哥,”柳无忧虚弱的抬起头,惨白的脸色吓了琉璃一跳。 “她中毒了。”琉璃说道。 “正是,”柳无心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们才出门就遇到杀手,一路追着他们到了北玄国,显然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然而他却不知道这要杀他们的人是谁。 “你把她扶进来吧!”琉璃让开门口说道。 “多谢六小姐,”柳无心感激的看着琉璃说道,然后扶着柳无忧进了屋。 北宫流毅瞪了一眼琉璃,斥责她多管闲事,琉璃摸了摸鼻子嘿嘿笑,“反正已经救了一次了,不妨再救一次嘛。” “无心哥哥,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柳无心刚把柳无忧扶在榻上躺下,柳无忧便撑着身子起来拉着柳无心的手虚弱而悲伤的问道。 “你不会死的,”柳无心看着她平静的说道。 “若能死在无心哥哥身边,无忧也满足了。”柳无忧流下眼泪苦笑而又满足的说道。 琉璃一眼就看出了柳无忧对柳无心的不同。 她早就听说了,神女峰有祖训,凡是神女峰的弟子,终生不得嫁娶。而神女峰的弟子,包括圣主圣女全都是孤儿,柳无忧只是和柳无心一起长大,并非兄妹关系。可琉璃却看得出来,柳无心似乎对柳无忧根本没有那种意思。 “别说丧气话,等回神女峰,你就会好起来。”柳无心至始至终的,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这让琉璃想起了青冥,那家伙,也是一贯的平静脸色,琉璃当真怀疑他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你再不给她上药,就算她不中毒而死也要流血过多去死了。”琉璃好心的提醒。 柳无忧看了她一眼,“在下多有不便,可否请六小姐在帮帮忙?” 琉璃瞪眼,他倒是不客气? 北宫流毅的眼刀子早就飞向了柳无心,柳无心仿佛没看到一般,依旧看着琉璃。 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睛,琉璃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好像他的心就跟他的双眼一样平静无波。 “你们出去吧!”琉璃从他手中拿过金创药说。 关上门,在开门已是半个时辰过后,琉璃看着柳无心,把金创药递给他,“药已经上好了,这间房,就让给你们吧!。” “多谢六小姐,”柳无心说道,进屋去看柳无忧,却不曾想,琉璃虽然给柳无忧上了药,却没给她穿好衣服,带血的白色衣服半遮半掩的盖在昏睡过去的柳无忧身上,露出白嫩的大半素胸。 琉璃好心的替他们关上门,邪恶的笑了笑,让他如此不客气… “你又干了什么坏事?”北宫流毅看着她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宠溺的问道。 “子曰:不可说,”琉璃笑道,转身去了北宫流毅的房间。 北宫流毅的饭菜也是没动,琉璃走过去,菜盘里的油已经凝结了,证明菜已经老了,琉璃小脸一跨,“四哥,璃儿好饿。” “让你没事做好人。”北宫流毅看着她无奈的说道,转身在未关的门上敲了敲,不多时就有小二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霎时,屋子里飘满了饭菜的香味。 琉璃肠胃大动,坐下就吃了起来,北宫流毅看着她如此不淑女的狼吞虎咽,无奈的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替她擦了擦嘴角,“出门在外,莫要再管闲事。” “璃儿知道了,”琉璃点头,她也不想管,是柳无心自己找上她的,再说,一开始似乎也不是她先管的来着。 北宫流毅之所以会管也是为了琉璃的安全,他可不想刚出了门就让琉璃见了血腥,而且他当时那一个滚字,不仅仅是对那些黑衣人说的,的脸皮这么厚? 另一边,柳无心手一挥,柳无忧的衣服便将柳无忧遮了个严严实实。他转身,看着冷掉的饭菜,又转身去了床那边准备休息,琉璃出来时忘了拿衣服,一身男装随意的放在床上,柳无心一愣,看着那尺寸便知道是琉璃的,弯腰拿起衣服,他正要给她送过去,那边柳无忧便沉吟了一声,幽幽得转醒过来。 第九十章:关系 琉璃一大早就被北宫流毅叫了起来,外面的天还没亮,她打了个哈欠穿上衣服,洗漱完,小二便端着喷喷香的早餐敲了门。 用过早饭,北宫流毅更是不停歇的拉着琉璃赶路,琉璃哈欠连连,根本就忘了昨晚救了两个人,也没想的起来,便跟着北宫流毅离开了。 直到走了好几十公里以后… “四哥,我们走时还没给那柳无心打声招呼呢,”关键的是她的衣服还在那房间里。 “追杀他们的人是炼狱深渊的分支帮派,专门替人杀人的杀手,你我出门在外,还是不要管了。”北宫流毅看着她说道,若不是昨晚那些人认得他,恐怕他跟璃儿也会卷进去。 “炼狱深渊,”琉璃惊讶的说道,那人竟然还干这种勾当? 正在南雀国皇宫之中的某人破天荒的打了个喷嚏。 “公主,你没事吧?”守在一旁的宫女立马问道。 男扮女装,扮成南雀国公主的拓跋祭幽冷眼看过去,吓得那宫女一抖,退了下去。 北宫流毅耐心的给琉璃科普着炼狱深渊的来历和信息,虽然琉璃对五洲大陆上的国家帮派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可今天听北宫流毅说起这神秘的炼狱深渊,更说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不经对北宫流毅更加佩服。 “那四哥,这炼狱深渊的教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听北宫流毅的意思,那拓跋祭幽仿佛并不是江湖人传的那般心狠手辣,连无辜的孩童也杀。 “他?我怎么会知道呢?”北宫流毅看着她笑道,他自然不会告诉琉璃他与拓跋祭幽是兄弟,他的势力对于北宫家来说是不能公开的致命信息。 十岁那年,他跟着父亲北宫御第一次出门经商,却目睹所谓的正派人士抢夺良家妇女,夺人所爱。更是量不容人,一个六旬老人,因为给孙女买药,回家路上不小心弄脏了一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士的衣服,当时那侠士谦恭有礼说没关系,甚至还说要帮助老人治好他的孙女,北宫流毅当时对他的做法很是崇拜,所以偷偷跟了上去,没想到,那侠士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把老人送到了家,他见老人孙女容貌娇美,便扬言要纳人家为妾,老人家好意拒绝,没想到那侠士恼羞成怒,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老人家一家看起来都是老实人,愣是没有骂回去。不成想,那侠士竟然要强了那女孩,更是把老人家打的只剩一口气。 若不是他父亲看着他出来,不放心跟了过去,出面为老人打抱不平,这才保住了老人的性命和那女孩的清白。 当时北宫御说了一句话,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流毅,这个世界上,没有黑与白,对与错,虽然人们把人分成好人和坏人,可是好人不一定好,坏人也不一定就坏,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冲动行事,安静下来,相信自己的心,它会给你正确的答案。” 他们北宫家的男儿嫉恶如仇,他对正派人士的看法一落千丈,十三岁那年,他亲眼见到了北宫御所说的那句,“坏人也不一定就坏”。 那是与他同岁的拓跋祭幽,给他的感触。从那以后,他便多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拜把子兄弟,再到后来又认识了黎景睿,他们就像是一个打不垮的铁三角,三个少年把诛仙阁发展到了如今这般强大。 琉璃对拓跋祭幽也很是疑惑,早前他说自己不过是他的猎物,看起来对自己是没什么好感的,可是又是送药又是送剑的,搞的她好生奇怪,她都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还是说他有特殊癖好? 她不知,拓跋祭幽送药给她也是受了北宫流毅的委托,至于送剑,恐怕拓跋祭幽也很是惊疑自己的决定。 “四哥,前面有个村子,”不知不觉的,太阳便到了头顶,琉璃抬头,恍恍惚惚的看到前面有个村落。 北宫流毅看过去,不过几十户人家的村落,他每次出门都要经过,“我们绕过去,前面就是历城了,差不多能在傍晚前赶到。” “好,”琉璃点头,四月的天气还不算热,更何况北玄国处于北方,有些地方,比如天绝山,几乎整个冬天都在下雪,四月了雪都没有化完,空气都泛着一股冷意。 “驾,”二人轻夹马腹,马儿抬了抬前蹄,嗒嗒的往前跑。 与此同时,那小小的村落反方向的村口,从里面出来一高一矮两个白色身影,紧接着,后面跟了许多的拿着篮子和东西的村民,热情的要把东西都给那高的男子。 百里云殇看向不远处被草木遮住的宽阔的官道方向,对于村民们的热情,着一旁的玖月帮忙回绝或者收下东西。 走出村子,好不容易打发了拿着热情的村民,全身都挂了东西的玖月累的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哼哧哼哧的喘着气。 ------题外话------ 上班的第一天就打瞌睡,今天本来没打算去上班,所以昨晚喝了一杯子茶叶水,因为有事要做,可园长打电话来让我去学校帮忙,到了晚上码完字十二点才睡,今天是站着也困坐着更困,不多说了,先补觉… 第九十一章:登徒浪子 正如北宫流毅所说,赶了将近一天的路,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了历城,琉璃从没赶过这么远的路,哪怕是现代,也不曾这么颠簸。 天边的红霞映的琉璃的小脸红扑扑的,虽然一身男装,那张倾国倾城之颜还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有男的,也有女的… “前面有一家客栈,进去歇一晚。”看着琉璃明显疲惫的模样,北宫流毅从她手中拿过缰绳说道。 这个六妹妹,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了,原本他还以为他们今晚要风餐露宿,可没想到,她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好,”虽然一路奔波,天气也不算太好,太阳没有一点温度,但琉璃愣是出了一身汗,黏糊的她很不舒服。 北宫流毅拉着马儿往城里走去,不多时就到了一家客栈。 “呼…”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琉璃放松的闭上眼,却不知,自己早在进城之后便被人盯上了。 客栈大堂,一个猥琐的男子坐在窗边,目光不停的往楼上瞅,掌柜的见了却没有任何动作,但见那男子身着华丽,想来是富家公子,掌柜不敢得罪。 北宫流毅自楼上下来,俊美的脸庞和冷冽的气息让整个大堂中的人都抬起了头来看他,北宫流毅眸光一扫,那些人连忙回过头不敢在看。 “公子,那同小美人一路的男子下来了,”站在猥琐男子身旁的小厮连忙提醒道。 男子抬头,正好看到北宫流毅走了出去,他嘿嘿嘿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走,上楼。” 此男子名为刘铮,乃是历城知府家的儿子,名字虽然取的好,铁骨铮铮地铮,但他生性贪婪,总是干些偷鸡摸狗,奸淫掳掠的事,可奈何他的父亲是知府,且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历城的百姓们奈何不得,叫苦连天。 琉璃一进城就被他给盯上了,刘铮十三岁就开了荤,府里的小丫鬟,后来食髓知味,就开始流连烟花之地,遇到长得不错的女子就要占为己有,生活作风更是让人不耻。琉璃如此容颜,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而且他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了琉璃是女儿身。 恐怕就算是男子,他也不会放过… 琉璃坐在浴桶里,小脑袋靠着浴桶边缘,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门口传来细细碎碎的嘎吱声,琉璃猛然睁开双眼。 刘铮和他的小厮一个用刀撬着门,一个打掩护,偷偷摸摸又猥琐,看到他的人都连忙躲开,哪里还敢伸张正义?。掌柜在楼下急的团团转,他看那两位公子穿着都不凡,若是刘铮真在他店里做出什么事来,他这店还开不开了?他左思右想,还是叫了一个小二,出去寻北宫流毅去了。 但时候他装作不知道,人家哥哥出门不放心弟弟又回来了,那刘铮还能怪他? “诶~开了,”刘铮看着手里的刀子猥琐的笑道,他把刀扔进小厮怀里,吓得小厮差点晕过去,刘铮嘿嘿的笑着,搓了搓手推门进去了。 “小美人儿,我来啦…” 琉璃披着一头黑发,穿戴整齐的藏在里屋拱门后面,听着刘铮的声音,知道这是哪个不要命的登徒浪子对她起了心思,琉璃不免低头看了看自己傲人的小胸脯,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很是郁闷。 她都束了胸,堵了耳洞,就这么明显吗? 那也未免太失败了吧… 刘铮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清香,心中更是色起,他流连花丛之中多年,闻着这味就知道这是来自于琉璃的体香,而非沐浴用的花香。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名品,连体香都这么浓郁,”刘铮嘿嘿的笑着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安静。 掌柜的看着小二和北宫流毅还没回来,不由得急的在柜台后面渡来渡去。 第九十二章:下了他 看着那诺大的躯体朝着挡着浴桶的屏风走去,琉璃握紧手里的凤鸣剑,眼里闪过恼怒和嫌恶,然后轻手轻脚的朝着刘铮走去。刘铮不曾练过功夫,自然不会发觉琉璃猫儿一般的步伐,直到冰凉的触感挨着他地脖子。 刘铮一抖,斜着眼看着脖子旁边可以清晰的照出他丑陋容貌的剑身,冷汗蓦地掉落。 这剑也太锋利了些… “你是什么人?”琉璃凉凉的开口,竟敢打她地注意,是不想活了吗? “小美人,你不用害怕。”刘铮即使都架在了脖子上,却还是死性不改,“我是历城知府的儿子刘铮,在下看你貌美倾城,怕有人对你起了歹意,所以特来保护你的。” 琉璃冷笑,绝美的小脸上更是多了一抹魅惑,她手轻轻一动,凤鸣剑便割开了刘铮的脖子,轻轻的一道口子,却没能令他出血,琉璃皱眉,这死胖子皮到底是有多厚?这样都没见血。 “我劝你还是赶快滚蛋,否则…” “好好好,我滚,我滚…”刘铮被吓破了胆,他没想到敢对他下手,他这次算碰到了个硬茬,连忙投降,眼底却不怀好意,他警惕的看着琉璃的剑,慢慢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琉璃并不想闹出大动静,她如今是和北宫流毅一起出来的,出门家里就交代了没事她不能随意离开北宫流毅的视线,如果这件事闹大了,北宫流毅一旦知道,那她到了圣麟国还能轻易骗了他,让他把她留在圣麟国吗? 刘铮走了两步,实在不甘心第一次来就没见到琉璃的容貌,在城门口他也只是惊鸿一瞥,然后就跟过来了,他动了动袖子,快速的转过身朝琉璃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触不及防,连忙伸手去挥,刘铮在白色的粉末中看着琉璃绝美的小脸咽了咽口水。 老子晚上再来收拾你… 琉璃拿着剑防备着,却听到门开了,外面传来了陌生男子的声音,她眉头一皱,等那白色粉末散去,才看到房间里早已没了刘铮,她染了粉末的眉头舒展不开,实在不理解刘铮这玩的哪一手。 刘铮做贼心虚,怕琉璃追出来,出了门便往楼下跑,吓得小厮一愣一愣的,还以为被人家发现了,追他们家少爷,连忙跟了上去。 “少爷,少爷你等等我。” “等你个大头鬼,还不快走。”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 大堂里的人不屑的轻笑,瞧这熊样,这回怕是碰了硬茬了吧… 掌柜的看着刘铮跑了,这才松了口气,让人去把那找北宫流毅的小二喊回来。那小二去了半晌也没找着北宫流毅,只因北宫流毅出门从来不用真名,就连住宿登记也都用的假名,否则掌柜的若是看到他的名字,定会宁愿得罪县太爷,也不会让刘铮去骚扰琉璃一秒。 琉璃为了以防万一,又把身旁干净的衣服脱了下来,重新换了一身,北宫流毅进店之前就告诉她他有事出去了,如今惹了刘铮这个麻烦,她更是不愿意下楼。 叫来小二替她买了点化妆的东西,坐在镜子前一坐就是一下午,连疲惫都忘了。 北宫流毅透了才回来,敲开琉璃的门后,看着那陌生的男儿面孔,北宫流毅差点拔出了刀架在门里的人脖子上。 幸亏琉璃出声喊了声四哥,要不然,北宫流毅真的就拔了刀了。 “你怎么化成这个样子?”北宫流毅惊魂未定,走进屋里看着她问道。 “我这不会为了赶路少麻烦吗,走哪都被人盯着,就跟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浑身不舒服。”琉璃笑道。 “吃饭了吗?”北宫流毅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等四哥回来吃。”琉璃坐到他身边说道。 北宫流毅凭空打了个响指,琉璃看了看,并未说话。 “下次我给你找点易容膏,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北宫流毅看着她那张画的格外男子气概的小脸说道。 “好啊,”琉璃双眼一亮,高兴的说道。易容膏可是个稀奇的玩意儿,虽然五洲大陆很是富饶,于一些东西,还是千金难求,就比如这易容膏,听说这易容膏乃是南雀国皇后娘家的秘方,还传男不传女,别提多稀奇了。 不过也是,若是易容膏横行,那天下人岂不是可以凭此为非作歹了? “四哥,”满桌饭菜都是她喜欢吃的,琉璃卸了妆,欢快的吃着饭菜还不忘傍晚得那事。 “嗯。?”北宫流毅看她。 “我听说这历城的知府是个昏官啊?”琉璃小心翼翼的看他,生怕被北宫流毅看出了破绽来。 “嗯,”北宫流毅淡淡的回道,漠不关心,“你怎么知道?” “你离开的时候我听到门外有人说的,”琉璃早就想好了借口,眼里不禁愤怒,敢惹她,她会让那个刘铮付出代价,“听说这知府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说什么?”北宫流毅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这历城的百姓好可怜,这知府身为一个父母官,不为子民着想就罢了,还收刮民脂民膏,纵容他的儿子欺负百姓,简直太可恶了。”琉璃愤怒的说道,撅起嘴不啃在吃饭。 “不生气,四哥一句话就能拉他下马,”北宫流毅眼里含着宠溺,轻声哄着她,“乖,先吃饭。” “真的吗?”琉璃的星星眼立马就出来了,很是崇拜的看着北宫流毅。 “怎么,你还不相信四哥?”北宫流毅刮了下她的鼻子问道。 “璃儿相信,四哥最伟大了。”琉璃欢呼,眼里闪过得逞,“不过,这知府欺负了百姓们这么多年,这样的坏人,不仅要退还百姓们的财产,还要打个几十板子,让他们从此以后不敢在欺负人。” “璃儿怎么说,四哥就怎么做,否则不就白费了璃儿为历城百姓的一片苦心?”北宫流毅笑得开怀,起先他还留着这刘县令有用,不过璃儿这般嫉恶如仇,他又怎么会让她失望? 只是琉璃没想到,她的四哥竟会如此厉害,一夜之间就能把一个知府掰倒,她更没有想到,刘铮那个登徒浪子还会再来。 房间里漆黑一片,此时已是丑时,月升中天,明亮的照亮了整个历城。两个身影偷偷摸摸的爬进客栈,又跑进楼中。 “少爷,真的能行吗?”白天吓成那样,还被人割了脖子,这货竟然还不死心。 “废话,你当本少爷的药是地摊上买的吗?”那药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药商手里拿过来的,着还是第一次用的,毕竟他还没碰到过有武功,且武功还不低的女子。 门还是白天那样开的,刘铮轻轻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小美人,你可跑不掉了吧。”猥琐的笑声,刘铮搓着手朝床上走去,借着外面的月光,刘铮隐隐约的看到了床上隆起的杯子。他嘿嘿一笑,大步走过去。 “小美人啊小美人。你就乖乖的从了本少爷吧,哈哈……” 他走近床铺,刚要伸出手,屋里就突然亮了起来。 “刘公子,你在找我吗?”琉璃和北宫流毅坐在圆桌旁边,目光冷冽的看着刘铮说道。 琉璃从他进了楼里那一刻就醒了,没想到她的四哥动作比他还快,竟然无声息的潜进了她的房间。 第九十二章::害怕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没事?”刘铮震惊的指着琉璃说,看到北宫流毅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刘铮忍不住两腿发抖,拔腿就想跑。 琉璃心里也是忐忑,本以为吓跑了这刘铮她就不敢再来了,没想到他还是贼心不死,这么晚了还跑来骚扰她,更是惊动了她四哥,琉璃无奈,她本不想让她四哥知道,以免之后他对自己片刻不离,自己的计划只得搁浅。她看着刘铮那副熊样,更是气急。 “我为什么会有事?”琉璃疑惑的看他,突然想起白天他对自己撒的那白色粉末,眉头一皱,莫不是什么毒粉?她百毒不侵,自然感觉不到。 “我明明对你…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没做,” 刘铮脱口而出却又中途打住,他怎么可能承认呢,看着琉璃身边的男人站了起来,刘铮这次是真的就把腿就跑。 北宫流毅看着他往门口跑,冷笑一声,身子一闪便到了门口,刘铮连忙停住脚步,看着北宫流毅邪魅的笑容,他吓得咚一声跪下,“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少爷,怎么了?”小厮在门口有些害怕的问道,他怎么听不出来刘铮的恐惧害怕,而且刘铮一进去灯就亮了,小厮想跑又不敢跑,若是里面的人不敢对他们家少爷怎么样,那他若是跑了,以后绝对没有好下场。 “快去叫我爹,快叫我爹救我…”刘铮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开口喊道,那声音高亢的惊醒了客栈里不少人。 小厮听到,拔腿就跑,那速度简直跟百米冲刺的冠军有的一次。 北宫流毅算是知道了琉璃白天为什么会说那一番话,这什么刘公子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他眸光一冷,抬脚对着刘铮心窝子一脚,踹的刘铮仰躺在地上滑了好一长段距离。 “哎哟…”刘铮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嘴角流出蜿蜒的鲜血,疼的冷汗涔涔,他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就没有运动过,又长了一身肥膘,北宫流毅这一件丝毫没有留情,估计也差不多快把他踹废了。 “四哥,”琉璃站起来走到他身侧,认错的叫道。 “以后遇上危险要及时告诉我,”北宫流毅瞪了她一眼说道,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若是琉璃没有百毒不侵的本事,恐怕今晚定是要遭罪的。 “嗯嗯,”琉璃连忙点头,厌恶的看向刘铮,她最讨厌这种破坏女孩子清白的禽兽。 刘铮还在那里呻吟着,貌似很痛苦的样子,北宫流毅走过去,甚至都不屑用手去碰他,直接抬脚踩住了刘铮的脑袋。 “我北宫流毅的妹妹你也敢碰?” 刘铮混沌地脑子在听到北宫流毅这一句蓦然清明。 他说他叫什么?北宫流毅?刘铮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想到他父亲六亲不认的秉性,刘铮想缩脖子,可脑袋被北宫流毅踩着,他跟本无法动弹。 “爷,爷,饶了我吧,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骚扰令妹的,求你了,饶了我吧。” “饶了你。?”北宫流毅冷笑,脚下越发使力,吓得刘铮都快以为他的脑袋要裂开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琉璃冷眼看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推开大门的声音,她知道,刘铮的父亲,让历城百姓痛恨的昏官来了。 刘伟在看到琉璃的模样时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仙子一般不能动弹,不过幸得也是过来人了,不时就反应了过来,又是心疼又是愤恨的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儿子。 他的妾室不少,可一直以来,除了纠正他就再也没有儿子, 目光触及那圆桌旁的黑衣男子,刘伟抖了一下,北宫流毅是认得的,不过他却没想到刘铮得罪的竟是他这尊活佛,他真是恨不得把刘铮砍死,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北宫家的人那。 “下官刘伟见过四爷,”刘伟卑躬屈膝的给北宫流毅行礼,看的琉璃一愣。 他们家的势力大到官员见了也要行礼?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连农民都比不上,可这… 琉璃不明白的是,虽然这个时代都以士农工商划分地位,可从古至今人们都离不开一个钱字,不管什么时候,到底是都用钱说话的,有钱的人自然要比人高一等,因为他们可以吃的更好,穿的更好,住的更好,所以以士农工商这四个字来划分地位,显然是行不通的。 再则北宫家的势力已然大到令皇室担忧,就连皇家人都忌惮,这叫刘伟一个九品芝麻官,如何取舍?更何况他本不似清官那般清正廉洁,自然是哪一方有礼他就挨哪一边。 北宫流毅右手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目光看着刘伟,神色依旧是那般冷漠肃杀。 ------题外话------ 爸妈吵架,吵的很厉害,母上大人发了哪根神经,打电话给嫣要给嫣断绝关系,说不喜欢嫣,嫣真是莫名其妙又难受,所以昨天第一次断更了…心情好了才能写出好文章来,昨天脑子里浆糊一片,根本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第九十四章:腹黑 刘伟冷汗直下,瞥了眼刘铮,咬了咬牙,不敢猜测北宫流毅的想法,因为这位主,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我要令公子的命,刘大人没有意见吧?”北宫流毅冷静的眸子一抬,看着刘伟幽幽得说道。 “不,不要啊,四…” “嗯?” 刘伟咚的一声跪下,想要给刘铮求情,北宫流毅轻轻的发出一声疑问,眸子冷冽的看着他,他顿时闭了嘴,不敢说话。 可他就刘铮这么一个儿子,后院那些女人的肚子不争气,这么多年了都没给他再生几个,刘铮死了,以后谁来给他传宗接代啊? 刘铮的眼里闪过恐惧,看着刘伟不住的挣扎,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琉璃瞧了一眼他,敢动她的心思,让你尝尝当哑巴的滋味。 “任凭四爷发落。”刘伟小眼一挤,低下头咬牙说道。 得罪了北宫流毅,别说刘铮活不了,他这个当老子的定也吃不了兜着走,与其让他死,还不如让儿子去死,也好解了这位爷的心头怒火。 他才四十岁,儿子死了,他还可以再娶几房姨太太,他就不信生不出儿子? 琉璃的目光冷漠的看着刘伟,心里很是不屑和愤怒,这种人也有资格当官?抛弃儿子,任他人打杀,为人父母的资格都不够,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一城百姓的父母官? 刘铮在听到刘伟的话后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不过也是一瞬,他立马挣扎起来,目光怨恨的瞪着刘伟,嘴里发出啊啊啊的不满的声音。若是把他口罩拿下,定会听到他是在骂刘伟。 “既然这样…”北宫流毅看了眼琉璃,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刘大人如此爱护儿子,剁了他两只手也算我给刘大人面子了,省得令公子以后不长眼地往人身上乱撒东西。” 琉璃嘴角抽了抽,这叫爱护儿子?这叫给面子?她怎么不知道她的好四哥腹黑邪恶的人呢。?先说了要人家儿子的命,人家不要儿子了,又给人家留下,这不是挑拨离间嘛? 刘伟抖了抖,看了眼满眼怨恨和恐惧的刘铮,心里更是悔恨不已。 他就知道这位主不好惹… “另外,刘大人风情似乎很不好,既然做不好这个位子,就退位让贤吧,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可是让人讨厌的。”北宫流毅换了个姿势说道,双手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指尖的扳指。 “不,不要啊四爷,”刘伟一听,连忙对着北宫流毅跪下祈求道,“小的错了,小的下次一定管好儿子,再也不惹是生非了,四爷你就绕过我这一次吧。” 夺了他的官位,这还了得了?他上任这么多年,可是吃到了不少甜头,哪猛地栽下去,刘伟触不及防,又害怕至极。历城的人他可是得罪了不少,若是被卸了官位,那些人还指不定怎么报复他。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北宫流毅一皱眉,颇为不高兴的看着刘伟问道。 琉璃很是好奇,她四哥本事究竟如何大?竟然可以随便让一个县令退位?难不成她四哥跟皇家有关系? 琉璃这次还真没猜错,北宫家家大业大,堪称富可敌国,他们又是北玄国之人,能得到北宫家的财力相助,可见是非常有利的,北玄国的皇室自然不会放过这香饽饽。虽然说当初北宫御和皇室有点不愉快,可到底是皇室,无情是代言词,当年给北宫御指亲,惹得北宫御辞官的皇后早已因德行不妥被打入冷宫。 北宫御也不是愚蠢之人,虽然痛恨皇室的阴谋诡计,可是作为民,他深知不能得罪皇室,这些年他和几个儿子也是周旋在皇帝太子,和各个想借他们力量的几个皇子之间,虽离皇城千里远,可耐不住那些皇子时不时的求谋献策,也是过的累累的。 其中北玄国太子太子便是找了北宫流毅,所以刘伟才会这么怕他。 就连北宫流炎,身边也有想要巴结他,特意跑到他的书院去读书的皇子。 不过,皇子们之所以依附北宫流毅他们兄弟几个,也是瞅着北宫家家大业大,几个兄弟为了家产定会内斗,所以根本没有担忧牢不牢靠这一方面,殊不知,他们兄弟五个却没有他们看的那般喜欢争名夺利,反而更是相亲相爱。 最终,刘铮还是没有逃得过砍掉两手的命运,就在客栈大堂之中,在客栈中所有客人的目光下,刘铮吓得尿了裤子,大骂刘伟窝囊废,血溅三尺,他立马就昏了过去。 第二天,在这件事反复传播时,刘伟退位让贤的消息更是让人大快人心,一时间,历城全城百姓欢呼,刘铮一大家子抱头遮脑的要逃出历城,却被眼尖的百姓看到,几乎是围殴,带出来的财物也被拿走,一批接一批的,最后是被扔出历城的,可见这一家人是如何的让人厌恶和愤怒。 不知当时是谁在场认出了北宫流毅,一五一十的散播了出去,北宫流毅为历城百姓做出如此贡献,也被传成了一段佳话。 “四哥,你听,大家都在感谢你呢。”琉璃和北宫流毅坐在马车里,听着耳边的声音,笑着说道。 “还不是托了你的福,”做坏人做久了,突然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若不是马车里光线太暗,再加上北宫流毅本就是小麦色的肌肤,琉璃定会发现她四哥的脸红了。 “这样的贪官,本就不该轻饶,”琉璃丝毫不同情刘伟,只是听说他还有一帮的强娶强上的姨太太,真真是可怜了那些女子。 不过琉璃的同情心还没维持多久,就听到有人跑来要女儿了。 琉璃点了点头,挑开帘子去看,这些姨太太本就是无辜的,且不说被家人抛弃的如何悲惨,就是那些被刘伟强抢来的无辜女子,在被刘伟糟蹋后,家里人还愿意领她们回家的,家里人定是善良之辈了。 可这个时代,这样的女子注定是要糟别人唾弃的,琉璃眉眼一动,看着有些百姓抢来了刘伟一家子的财物就往身上揣,甚至还有穿的好的人也参入其中,她伸出手去,借着帘子掩护,对着暗处跟着的乔一打了几个手势。 若是这些钱财能让这些女孩跟着家人远离历城,不受人白眼,她倒是很愿意帮她们一把。 北宫流毅看着琉璃的小动作,仿佛没看见一般,端着茶杯若无其事的喝着茶水。 马车嗒嗒的往城外走去,隐匿在小巷中的一抹高大人影走出来,他整个身体和脸都被裹在宽大的斗篷里,怪异的模样,近乎疯狂的历城百姓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等刘伟一家被扔出了历城无人理睬,他这才走了过去,穿着金丝绣图腾地锦缎鞋子的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刘伟。 “没死就给我睁开眼。”清朗的声音故意压低,让人分不清年龄。 刘伟痛苦的睁开眼,看着面前披着大斗篷,看不清脸的人,顿时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可以帮你报仇的人。” 刘伟眼中顿时激起怒意,好个北宫流毅,用得着他的时候呼来喝去,用不着他了就要害死他,他怎么能不恨?可看着面前的人,他真的有帮她报仇的本事? “呵呵,不用怀疑,我会祝你心想事成。”那人说着,随手丢了个令牌在刘伟身上,然后便转身走了。 刘伟颤颤巍巍的拿起令牌,看着那令牌上的狼头,顿时被那狼头骇人的模样吓了一跳。 乔一偷偷摸回了那些财物,在城门口在偷偷的一家一家的塞给了那些姨太太,目光一瞥,突然瞧见了刘伟手中令牌,看着那骑马离去的黑色人影,他目光一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连忙走过去从刘伟手中抢了过来,然后不屑的看着刘伟。 “就你这样的,没被打死就不错了,还妄想着报仇?呸…” ------题外话------ 哎…这收藏也是够够的,这几天心情不好,换了个发型也换个心情吧,结果头发也没烫好,串串的,嫣都有点气馁了… 戳进来,作者碎碎念 请看完,因为重点在后面…也不要先从后面看… 在这里嫣嫣先给亲亲们道个歉,这几天嫣因为各种原因对写文有了厌倦的情绪,可是一想到文文写的不好大家也看了这么久,嫣实在不应该有这种想法。这几天心情的确不是很好,放完假,刚从娘家回来就上班,状态也有些倦怠,嫣是幼师,可能大家都觉得幼儿教师不累,其实不然,在幼儿园时时刻刻都要关注孩子们,精神要高度集中,深怕有孩子打架受伤什么的,毕竟现在的家长很难缠。而放了学,嫣也是要休息的,再加上家里有宝宝,写文的时间还要等宝宝睡着以后。 小宝贝很淘气,几乎九点以后才睡,嫣写文的时间也就那么几个小时,思路好一点就快点,不好半天也憋不出几个字,写的太晚了第二天又爬不起来,上班都没精神,好在大家也没有催更或是要求字数,写的不好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今天要说的不是废话: 其实这篇文嫣的思路和情节都想的非常好,(自己弱弱的估计也有百十来万字)嫣在里面也铺垫了不少后期比较重要人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有些变味了,也许是功底不好,但是嫣也努力的在改进,希望大家给我时间,给我力量,让咱好好的写完好不好? 在谈谈人物对话,有时候是不是觉得人物对话很少?这跟嫣的本身脱不了关系,我是一个,非常安静的人,从小就被人说不会说话,太安静神马的,到现在也不太会说话,除了跟老公(因为他可以包容我的胡言乱语),对好朋友也这样,总归于一句,嘴笨。 嫣也不想装什么知识分子,不过中专文凭,有时候写文很吃力,很多时候还得度娘(难为情ing),但嫣对写文很执着,从六年级就开始尝试着写故事,上了初中就迷上了小说,学习只能呵呵了,大家千万不要学… 然后就开始各种写,写的那些本子装了一箱子,(最多的一篇写了四个本子)现在翻看,呵呵呵呵… 很多时候老公对我说,别写了,有赚不了几个钱,还累,但嫣总是对他说:不。 因为嫣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小说家,虽然从来没梦想过称为大作家,但是至少这是我的梦想,一定要坚持对不对? 俺不是来煽情的,有感而发,每次想扑文都很伤心,陛下那一本,还有八面兽敌都有想扑过,因为想写更好的给大家,可总是事与愿违,但好在都坚持下来了,得到了一些亲亲的估计和肯定,真的要感谢你们。 冷酷夫君好撩人,前面一卷实在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但是也必不可少,因为是琉璃与家人的相处,嫣想展现的是琉璃前世没有得到的家人的感情,虽然这一卷很难看… 到了第二卷,什么阴谋阳谋的就要开始了,琉璃的复仇计划也要实行了,其中男主也有他的目的,别以为他只是出来打酱油,只和女主谈情说爱的哟,还有师傅啦,二哥啦,这些情感纠葛,大约就没有御雪山庄的事啦,几位哥哥,除了二哥和四哥,其他几位哥哥出场就比较少了。多的是云家和靳家那一伙极品,还有什么宫斗宅斗啦,嫣其实不太擅长写什么阴谋阳谋,因为本人就是这么缺心眼,(不是那种缺心眼)写的太渣你们可以喷我的… 还有那个不知道到底叫靳岳翎还是秦岳翎的渣男,看了文你们一定明白咯,因为写的这么小白,靳岳翎就是秦岳翎,他为什么也穿了呢?之后文里会有交代的哦,不过这家伙可不是随随便便来打酱油的,野心可大着呢,不多说,多说就露馅了。 还有云登科,到底对死去的云冰凝是什么态度呢?云灵儿究竟为什么对云冰凝赶尽杀绝,还抢占人夫?为什么云冰凝的丈夫对此没有任何任何解释和怀疑?是出轨同谋还是受骗?黎雁飞为何半夜闯入御雪山庄查探琉璃身世?男主为何男扮女装?你不想知道吗,你难道不想知道吗?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说到小说,咱还是很会说的哈,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最后,其实还是想挽留大家,以及求收藏啦,求收藏啦,求收藏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一章:抵达 热闹的大街人潮攒动,这一幕,在琉璃眼中仿佛空前盛况,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竟不觉得吵闹。手中的茶杯微微转动,青葱般的十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平凡的丢进人海里就找不到的面孔,一双如水般的清澈灵动的双眸流连在大街上各种各样的小摊上,尽管身旁放了不少的小玩意儿,她却意犹未尽。 北宫流毅靠窗而坐,双眸微眯,浓密的睫毛像是扇子一般遮住他深邃凌厉的眸子,俊美的脸庞让女子动心不已,可仔细一看,他左边的脸颊上,蓦然多出一道足足十多厘米之长的恐怖疤痕,生生的吓退了一干想要靠近的胆小女子。他一身紫衣华贵非常,身旁地琉璃却是一身普通又朴素的衣裳,顶着一张平凡的脸蛋,一眼就会让人以为她不过一个丫鬟而已。 “少爷,我可以下去玩玩么?”不出所料,她转过头来期冀的看着北宫流毅问道。 北宫流毅睁开双眼看了看她,那冷漠的双眼更是让人为之心动和惧怕,“不行。” 天哪,连声音都这么好听,上天不公啊,怎么给这个好看的一个人毁容了呢。 琉璃腮帮子一鼓,幽怨的看着北宫流毅。众人一惊,看着琉璃微微失神,一开始只觉得此女面貌平凡大众,却不想她竟有一双可与明珠媲美的美丽眸子,瞧那卷翘的睫毛和眼里不自觉露出的温柔灵动,真真是可惜了… 此地便是圣麟国皇城麒龙城,(前面说过,圣麟国是主要的交通枢纽,四个国家来往都要经过圣麟国,)麒龙城热闹非凡,甚至还有不同服装的男男女女掺杂在里面,可见这个国家是如何的繁荣。 琉璃对着手指幽怨的咬着下唇,看着北宫流毅冷硬俊美的面容,她真真是太憋屈了。 北宫流毅不是没有看到她那小可怜样,只是这麒龙城鱼龙混杂,虽然出门已有半月,可琉璃到底是没见过这般场景,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有小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他真是不放心她独自出去,可他又不习惯挤在那人群之中。 “四哥,”琉璃合起双手,拜托的看着北宫流毅,轻声叫道。“求求你了,我会小心的。” 来了两天了,可北宫流毅把她看的如此之紧,她都没办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北宫流毅坐直了身子,看着她期冀的小脸,不忍拒绝她,“给你一个时辰,不许贪玩。” “嗯嗯嗯,”琉璃连忙点头,起身就往外跑。 北宫流毅摇了摇头,看着她跑下楼去,又从楼下跑到大街上,一张小脸兴奋的挤在人群中,东看看西看看,一会就没了影。北宫流毅一惊,撑着桌子站起来朝着琉璃去的方向寻找,却依旧没有看到琉璃的影子,他眉头一皱,拿起琉璃放在桌子上的凤鸣剑就往楼下走。 琉璃气喘吁吁的靠在巷子里的一棵歪脖子树上,看着巷子外面依旧拥挤人来人往的人群,她拍了拍胸脯,转身往巷子深处走,直到看不到人影,她才停下来,对着暗处叫了声乔一。 “主子,”乔一闪身出现,看着易容过的琉璃叫道。 “去太师府的路线查清楚了吗?”琉璃望了望来时的路口,生怕北宫流毅追上来。 “查清楚了,这条巷子走出去就到了另一条街,到巷口往右边走,走到一座桥前,过了桥在往左走五百米,继续往右…” 高墙红瓦,气派恢宏,琉璃看着不远处的豪华门庭,目光冷静而森然,那大门上头,挂着一块金匾,金匾上赫然写着太师府三个大字。 “主子,太师府如今虽然兴旺,却人丁稀薄,靳家那几位时常住在这里,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府邸。”乔一在她耳边说道。 自己的嫡亲女儿不要,却把一个妾生之女,抢占她人丈夫的女人捧在手心当成宝贝,如今还让人鸠占鹊巢,她该说这太师是愚蠢呢,还是年老了不中用了? “云登科不是还有一个儿子?怎会让靳家那几人随意妄为?”琉璃问道,圣麟国的事一直都是乔一在帮她打听,因为御雪山庄守卫森严,那时的乔一没有达到在家里任意行走的本领,也只好在外历练,所以对这些她知道的还不如乔一多。 “云家大爷性子温吞,云少爷虽然聪明,可心眼不足,云夫人虽然严苛凌厉,可似乎有什么把柄在云灵儿手中,更是不敢言语。”乔一解释道。 琉璃点了点头,怪不得当时她及笈礼上云傅(云家大爷)和纪晴(云家大夫人)都没有去。 “现在是谁掌家?” “是云灵儿母亲,曲氏,曲氏虽然掌家,可这么多年来云登科却没有把她扶正,依旧是个姨娘。” 云登科的妾室?不过想想也是,云登科的原配早死了,虽然那曲氏至今是妾,说明云登科还没那么愚蠢,可这曲氏也不能小瞧了,她能做到如今这地步也是不简单,在加上有云灵儿帮忙,想独霸云家不是没有可能。 “主子,有人出来了,”乔一提醒道。 琉璃看过去,那人身穿一身青色长袍,乌发束起,眉目俊逸,不正是云家孙少爷云路然么? “少爷,”管家递给云路然披风。 “爷爷若是问起,就说我到翰林院去了,”云路然披上披风,翻身上马,目光随和的看着管家说道。 “是,”管家恭恭敬敬的点头,看着云路然骑马而去。 琉璃摸了摸下巴,若她没记错,她记得乔一说过,云路然虽然才二十岁,可已经是翰林院侍讲学士。这个时候早已经下了早朝,翰林院会有什么事呢?听云路然的语气,可不像是去翰林院的。 “乔一,跟上他。” 云路然走到中途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他余光往旁边看了看,却没有回头,只是双脚夹了一下马肚子,那马儿立刻额就加快了一些速度。 琉璃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见云路然发现了他们,她索性也大摇大摆的跟了上去。 “不知这位姑娘和壮士跟着云某有何事?”最起码不过打劫,骑着马儿跑了一段路,云路然见两人依旧跟的紧,于是停了下来,勒着马儿回头,看着琉璃乔一问道。 “小女子见公子风神俊逸,颇像一位故人,所以就跟了过来看看。”琉璃对着他咧嘴笑道,这云路然看起来就跟那些人不一样,他一身正气,琉璃想着,或许能从这云路然身上入手。 “故人?”云路然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故人?”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娘,十余载,这泱泱大国,哪里还有人记得当初的麒龙第一美人?”琉璃轻声说道,转身离去。 “喂?”云路然满头雾水的看着琉璃消失在街口,他骑在马上,呐呐的念起琉璃的话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麒龙第一美人?” 蓦地,云路然震惊的看着琉璃离去的方向,他抽出鞭子打在马儿的身上,快速的原路返回。 是她么?姑姑,他的亲姑姑… 爷爷若是知道了,定会很是高兴… ------题外话------ 第二卷开启… 第二章:留下 “你去哪了?”客栈里,北宫流毅黑着脸看着手里提了满满两大袋子的琉璃问道。 “买东西啊,”琉璃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说,咚的一声放到桌子上,兴奋的看着北宫流毅,“四哥,麒龙城好热闹,好好玩哪。” 北宫流毅看着桌子上堆满的物品,只觉得脑仁有点疼,“璃儿,你买这么多东西到时候可带不走。” “四哥,”琉璃眨了眨眼,大眼无辜可怜的看着他,“璃儿想在麒龙城多玩些日子嘛…” “四哥还有要事,”本放以前他只有七八天的路程,这次生生走了半个月,。 琉璃早就知道,虽然很不愿意欺骗北宫流毅,可为了以后能安心的和大家在一起生活,她如今就必须任性,“四哥,可是我买的这些东西怎么办?” “麒龙城里也有家中产业,明日我正好要去查看,就把东西交给他们,让他们给你送家里去吧。”北宫流毅说道。 “四哥,”琉璃绞着双手,低着头闷闷不乐,“璃儿知道四哥是出来办事的,可是璃儿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好像在玩些日子。” “等四哥忙完了南雀国的事情,回来时就带着你玩。” “其实璃儿一开始就不愿意跟哥哥们一起出门,”琉璃微微侧过身轻声说道。 北宫流毅一愣,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琉璃余光看他,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才能不让北宫流毅怀疑担忧她。 “璃儿从小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过,除夕那夜二哥也只是带我去冬雪城看了看花灯,那是璃儿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从此心生向往,才对爹娘提出了想出来看看的要求。可璃儿本身是想独自出来的,可爹娘和哥哥们都视璃儿为宝贝,生怕磕着碰着的,一起出门定会与家里无异。璃儿不愿被管束着,可又不愿让大家为我担心,想着四哥最是深明大义,懂得我的小心思…” “璃儿也明白四哥此次出门不是为了陪璃儿玩耍,也耽搁了四哥行程,可多次想说出来,想到你们会为我担忧,就一直没有说出口。” 琉璃适时的闭上嘴,她相信北宫流毅一定会懂得她的意思。 “璃儿,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险恶,在历城的事你难道忘了吗?在这天下,可是还有比刘铮更可恶的人,四哥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而且爹娘也不放心,到时你若有什么闪失,四哥可后悔莫及。”北宫流毅拨弄着带自己露出来的一个竹筒小玩意儿说道。 “四哥,璃儿知道人心险恶,可璃儿若是不自立,只靠着你们,那璃儿以后若是嫁了人受了欺负,你们还能帮我吗?璃儿总归是要长大懂事的,若自己不自强,那以后还不得让人牵着鼻子走?”琉璃吸着鼻子说道,声音低哑而伤感,眼底却清明一片。 北宫流毅真真是头疼呢,怎么璃儿会突然想到这些呢?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她出嫁的那天,可这么一想,琉璃说的这些,又何尝没有道理呢? “四哥,”琉璃突然扑到北宫流毅脚边,拉着他得手委屈的叫道,那眼里宙变得委屈和痛楚,深深让北宫流毅动容。 “璃儿?” “璃儿长大了,也不愿耽搁四哥成就大业,璃儿是真的喜欢麒龙城,你就让璃儿在这里多留些日子吧,璃儿会用易容膏易容,不会生事端的。”琉璃抬起头看他,满眼的期冀。 ------题外话------ 啊啊啊啊,我真是疯了,竟然睡着了… 我真是要哭了,咋怎么会这样啊,这么久都坚持过来了,居然还是断了… 每天晚上写文之后都立马睡觉,可半夜总是会被害怕没有更新的梦魇惊醒,每次都是自己吓自己,结果这次是真的了,大半夜惊醒,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写完就睡着了… 无奈,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这是隔了千里之远,却要为父母担忧,母上大人离家出走了,这几天都打不通电话,昨晚突然给嫣打电话,让嫣打电话给父上大人打电话给她道歉,哎… 第三章:正好 若不是南雀国那边却有急事,北宫流毅说什么也不会把琉璃一个人扔在圣麟国的,琉璃的那股执着劲他也从未见过,心里也有怀疑,琉璃是否对麒龙城的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很在乎,所以她才会执意要留下来。 到底是妹妹,不管是否亲生,至少他们是从小看着琉璃长大的,北宫流毅心里不放心,自然不会真的把琉璃扔在麒龙城,当天夜里,北宫流毅就修书一封,让人连夜送回了御雪山庄,并在离开时,给琉璃留下了两个武功高深的暗卫尽管他知道琉璃身边有自己培养的暗卫,可琉璃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试想,一个孩子培养出来的人能有多厉害?不过就是个玩伴罢了。 “易容膏虽方便,可不宜常用,没有了就用面纱遮住,万不可在陌生人面前露出你的真颜。” 北宫流毅最为担忧的就是琉璃的容颜,琉璃的美是倾城倾国的,她年纪尚小,若是在那些心怀不轨的男子面前露出真颜,若是被欺骗欺辱… “呼…”琉璃放松的躺在床上,她好说歹说总算送走了北宫流毅,可她时间有限,必须立马行动,如果北宫流毅去不了多久就要返回来找她,那她的计划很可能就要暴露搁浅了。 “乔一,”琉璃抬起胳膊挡住双眼叫道。 “主子,”乔一自床后走出来,看着琉璃叫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乔一提起手中的包袱说。琉璃坐起来看着乔一手中的包袱,轻勾起嘴角,她站起身来,乔一见此,连忙放下包袱走到洗脸盆旁,把一旁的帕子洗了洗,拧干了叠成一个小方块递给了琉璃。 琉璃接过来,从枕头底下摸出那面青冥盗来的镜子对着自己,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被她用易容膏弄得有些发黄的小脸,略深的黄色渐渐被擦掉,露出与鸡蛋一般光滑细嫩的肌肤。 擦干净了脸,琉璃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如玉般白皙的脸蛋,手中的帕子随意一丢,便丢进了洗脸盆里,近乎半盆子的水却丝毫没有溅岀一滴来。 本在房间中的乔一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 琉璃放下手中的镜子,双手放在腰间,十指轻轻一挑,那棉麻的衣裳便散了开来,她脱去衣服,身子一如脸上的白皙光滑… 打开包袱,一件白色华裳整齐的叠放着,琉璃伸手抚摸,那如水般的光滑面料在指尖划过,轻薄如翼。 约摸半个时辰,房间的门打开,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青雀抬头一看,顿时惊艳了,面前的女子仿佛九天玄女,带着夺目的光芒让人挪不开双眼。 琉璃身着白色拖烟笼迤地玉兰百水裙,层层薄纱飘渺如清雾笼罩,腰间一条同色腰带紧束不盈一握的纤腰,外罩一件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袖口绣着精致的银色蝴蝶,内衬淡粉青色素锦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银色蝴蝶,端庄大气又显身段窈窕,精致的锁骨中间静静躺着一块红线穿的通灵宝玉,更添了一份股淡雅之气,小巧的耳朵边垂下两缕卷发,带了一对白玉珍珠耳环,三千乌丝盘成飞仙髻,两额边各垂下三溜长短不一的银色流苏,发髻下各横插三只扁头嵌金花的玉簪,更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 她黛眉轻点,眉间一朵玉兰花钿,使她清雅的气质又添了一丝妩媚,卷翘的睫毛下,一双如水般温柔的双眸带着点点笑意,口鼻被面纱遮住,可依旧能让人遐想她面纱下,全部的面容是如何的美丽,她浑身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一身白衣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走吧,”琉璃抬眸看着一身淡青色丫鬟装的青雀说道。 青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看主子看的失了神。 青雀本就是长得美艳,换下平时的侠女装,蓦然穿着一身淡青色的丫鬟装,但是掩了一些艳丽,显得有些清丽了。 一主一仆前后的走下楼梯,喧闹的环境中,不知道是谁摔了碗碟,众人回头去看,蓦地看到宛如仙女下凡的场景,虽然看不到仙女的脸,可那一身飘逸的白衣,真真是不让人误会都不行。 看着仙女离去,众人还是回不过神,他们… 是看到了真正的仙女了么?那一双眼,温柔而干净,仿佛洗涤去了他们心中的所有肮脏。 琉璃走到客栈门前,大门口,停着一台四人抬的素锦锻绣牡丹的轿子,看着琉璃出来,四个冷面轿夫压下轿子,等待琉璃上轿。青雀走过去,为她掀起帘子,“小姐,上轿吧。” “去锦如斋,”琉璃钻进轿中轻声说道。 “起轿,”听得琉璃坐稳,青雀喊到,轿夫很是轻巧的就抬起了轿子,若不是看到若不是看到有人坐进去,恐怕众人看着四个轿夫那轻而稳的步伐,都会怀疑轿子里面没有人。 而他们不知,这四个轿夫,可都是琉璃训练出来的安慰,体力自是比一般的轿夫要好的多。 锦如斋,一家卖首饰及成衣于一家的奢华店铺,里面卖的不管是成衣还是首饰,样样都款式新颖,且价值不菲。不过,这锦如斋是属于他们北宫家的… 住的客栈离锦如斋并不远,四个轿夫抬着琉璃不过十分钟就到了。锦如斋的东西虽然很贵,可麒龙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所以锦如斋的生意很是好。 “靳夫人,这是最近才来的新款式,你看这款头面,全是用最纯的翡翠制作而成的,绝不掺假…” 琉璃一下轿子就听到了声音,靳夫人?琉璃嘴角微微勾起。 云灵儿,来的整好啊… 第四章:摆一道 掌柜早就收到了北宫流毅的口信,北宫家的六小姐要在麒龙城常住,衣食住行都不能让这位在家被娇宠着的小小姐受委屈了,琉璃来之前也给托人给他告知了一声,所以琉璃一进店铺掌柜的看着她那一身行头就知道是她来了。 看着她一身飘逸纯美的模样,特别是哪一双如水般柔情的双眼,在麒龙城带了大半辈子的掌柜早已司空见惯了无数美女,可琉璃不仅给了他惊艳,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六小姐,可为什么总是觉得这么熟悉呢? “刘六见过小姐,”刘掌柜不敢多想,连忙走过去给琉璃请安,甚至忘了给一旁的云灵儿致歉,因为在他意识中,凡事被家里娇宠的孩子,都是十分不好惹的小魔头,虽然不曾听过琉璃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是刘掌柜毕竟见多了这么多,他还是觉得小心一点为好。 云灵儿也算是锦如斋的常客了,平时在锦如斋也是座上宾,可这次刘掌柜竟然丝毫没有顾虑她就走掉了,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这让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听着从来都是高风亮节的刘掌柜如此卑躬屈膝的请安,云灵儿一愣,回过头去看,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琉璃淡淡一笑,对着刘掌柜福了福身,“璃儿见过刘伯伯。” 刘掌柜一惊,没想到琉璃这般谦和有礼,连忙说不敢担此尊称,心里对琉璃的印象也好了一些。 “刘伯伯,我看你还有生意,你还是去招待客人吧,免得客人生气。”琉璃看着刘掌柜说道,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看看店里的设施,然后便看到了脸色白的跟被吸了血一般的云灵儿,顿时一愣,随即脸上浮出一抹惊喜,连忙朝着云灵儿走去。“靳夫人,好巧啊,你也在。” 云灵儿看着她走过来,顿时吓得后退几步,直到腰部抵到柜台,无路可走。 青雀看着自家主子自导自演,嘴角抽了抽… “靳夫人,你怎么了?”琉璃拉上云灵儿的双手疑惑的问道。 云灵儿被琉璃冰凉的手冻得一缩,却不想没有抽得出来,想起当初云冰凝也是这般对她亲近。 “妹妹,你看我这一身好看吗?柯郎一定会喜欢的。” 她顿时一激灵,总觉拉着她手的那双手仿佛像死人的手一般冰冷,吓得当即甩开了。 “不要碰我。” 店里的人都呆了,这靳夫人年轻时不是号称麒龙第一美人,接受过皇家嬷嬷的训练吗?怎么这样无礼?人家不过拉了下她的手,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刘掌柜看着琉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心里更是生气,他们六小姐从小被庄主和夫人还有少爷们捧在手心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了?太师的女儿这什么教养?说到底还是妾生的,不论气质还是教养,哪比得上当年那位? “小姐,你没事吧?”青雀扶住琉璃担忧得问道。然后转过头生气的看着云灵儿,“您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小姐出初来京城,不过是见您是熟人觉得亲切才亲近您,你怎么能推我家小姐呢?” 众人见这位仙子般的小姐身边丫鬟都如此有教养,即使生气也尊称云灵儿一声您,更是不屑云灵儿,看看她身旁的丫鬟,也是一脸呆样,这太师府将军府都是些什么人哪? “青雀,”琉璃连忙拉住青雀,歉疚的看向云灵儿,“不关靳夫人的事,是我太急切,吓着了靳夫人。” 云灵儿反应过来,看着琉璃,这才却确定他她不是云冰凝,而是北宫琉璃,察觉周围的人不屑的目光,云灵儿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堆起笑容看着琉璃,“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北宫小姐,瞧这一段时间不见,真真是更加美丽动人了,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仙女呢,北宫小姐不要介意,我是看你看的失了神呢。” 这个理由,不免太牵强,看的失了神你会尖叫着让人不要碰?众人心知肚明了… 不过,琉璃的身份被揭开,众人的眼神都贴到了琉璃身上,传闻北宫家六小姐虽是抱养的,可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北宫一家子都把她扔在心尖尖上,如今一看,此女不仅貌美倾城,且谦和有礼,让人不想喜欢都不行。 “我就知道靳夫人不是故意的,”琉璃憨厚一笑,想再次拉云灵儿的手,估计是因为刚才云灵儿的反应,刚要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看的众人心里对云灵儿又多了一抹鄙夷… 云灵儿眼神一闪,这次主动地拉了琉璃的手,琉璃的手冰凉的让她颤抖,可她还是堆起了笑容,“北宫小姐怎的来了圣麟国,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来迎接迎接。” 客套话而已,众人笑,人家一商户之女真要让你去接你还不得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 “我是跟四哥一起出来的,四哥去办事了,琉璃怕惹夫人不喜,正想着还是挑个好日子去拜访呢。” 云灵儿太阳穴一跳,去她家?那怎么使得?让靳云两家人看到她这张脸还了得? 云灵儿笑而不语,这大庭广众,这么多人看着,她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咦?这套头面挺好看的,”琉璃目光突然放在柜台上一套翡翠头面上说道,“这是靳夫人看上的吗?” “是的,小姐。”刘掌柜走上来淡漠的看了一眼云灵儿,对着琉璃回答道。 “这头面跟靳夫人很相配呢,我对靳夫人总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这头面我就做主送给靳夫人吧。”琉璃笑,很是大方的说。 “小姐,”刘六震惊了,不赞同的看着琉璃。这套头面全部买下也要一万多两呢。 不仅刘掌柜震惊了,就连店里的客人小二,还有云灵儿也震惊了,这头面一看就价值不菲,琉璃一句话就送出去了? 众人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天下第一富的女儿,看那表情,还很平常的样子呢。 琉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这么大方难道就没人想要巴结吗?到时候她装一装白莲花,稍稍对人表露一下对云灵儿的不满,还不怕没人给她们使绊子?这个就叫——借刀杀人 “这,这怎么好意思,”云灵儿也心动了,虽然家里不缺钱,可白白的得一套价值万两的头面,谁抵得住这个诱惑?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见靳夫人亲切,想跟靳夫人亲近亲近呢,小二哥,麻烦你包起来吧。”琉璃勾起嘴角,亲切的拉着云灵儿的手说。 “小姐,”刘掌柜还想说什么,却被琉璃打断。 “刘掌柜不用担心,琉璃自己拿来送人的,自是要走账目的,青雀。” 众人见她亭亭玉立,清雅高洁,身旁的丫鬟听到吩咐,主动的拿出钱袋来,数了十多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掌柜。 看着眼珠子都贴到那头面上的云灵儿,心里又是羡慕又是不屑,人家自己家的店铺也要掏钱的,你也好意思收下吗? “小的不是这个意思。”笑话,他能接琉璃的钱吗?四少爷走时可吩咐了的,六小姐所有衣食住行账目都走公家的。 云灵儿脸色有些僵硬,只觉得无形的被琉璃摆了一道,她本来也是觉得这头面虽然好看,可到底还是太贵了,不打算买的,若是买了让家里的老太太知道还不得骂死她?所以她也只是摆摆谱而已,却不想… “你们都不要争了,无功不受禄,这头面自该我来付钱的。”云灵儿笑道,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不行不行,我既然说了送给夫人,怎能让夫人拿钱呢?”琉璃不依的说道,那说起话来有些笨拙的样子,虽然蒙着一半的脸,也让人觉得好生可爱。 “北宫小姐,我知你好意,不过我家是清白人家,断不能平白受你馈赠,不然会让我相公受到弹劾的,”云灵儿故作压低声音说,心里却很是气氛,今天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让那老婆子知道又要念叨她了。 “啊?”琉璃小脸一白,连忙道歉,“对不起靳夫人,我不知道的,既然如此…那,那…哎呀,璃儿还是下次遇到贵府有喜事时在送吧。” “好好好,”云灵儿点头,脸都笑得僵硬了。 “夫人,咱没带够钱,”丫鬟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没带够钱?”琉璃天真的朗声说道,众人看云灵儿的目光顿时全变了,却只有琉璃一人还笑的憨厚,“不怕不怕,我跟靳夫人认识,也不怕靳夫人赖账,就记一笔吧,靳夫人下次拿钱来就行,赊账在还了,就不算贿赂。” 云灵儿简直要吐血了,她看着琉璃僵硬的勾着嘴角,仿佛要把琉璃盯出一个洞来。 她真怀疑这北宫琉璃是不是装的… “靳夫人,你看…”刘掌柜快要憋出内伤,他怎么都觉得琉璃是在算计这靳夫人哪。 果然不愧是北宫家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随意吃亏… “那就对不住刘掌柜了。”云灵儿笑了笑,对着刘掌柜心虚的说道。 “本店本不该赊账的,可看在靳夫人乃是常客,又于我家小姐认识的份上,破例记一次吧。” “不用记了,我这有,”一低沉的嗓音插进来,众人看过去。 云灵儿一喜,松了口气的看向门口。 第五章:相互怀疑 御雪山庄 云潭院 书房中,北宫流铭着一身绣银色竹子暗纹的白色锦衣端坐在书桌前,右手拿着一支细长的象牙笔不知在写什么,他俊美儒雅,带着柔和微笑的脸上,目光冷静而深沉。 门口响起敲门声,他眼也没抬,左手扶着右手的袖子,蘸了蘸一旁砚台里的粉色颜色,“进来。” “少爷,四少爷给你的信。”棋乐走进来,双手递上一封未开封的信说道,目光看到北宫流铭桌子上的宣纸,他一愣。 少爷又在画六小姐的画像了… 北宫流铭的手立马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棋乐手中的信,将毛笔放到一旁,微微起身接过了棋乐手中的信。 “你下去吧,”北宫流铭对他说道,坐下拆开信。 棋乐看了看桌子上的画像,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北宫流铭看起来明显不同的脸色,他抿了抿唇,还是走了出去。不过不多时,北宫流铭又将他唤了进去。 “棋乐,你快去给我收拾行李,我要出门。”北宫流铭即是担忧又是高兴的捏着手中的信说道,目光落在信上,满是眷念。 “啊?去哪?”棋乐一愣,疑惑的看着他问。 “圣麟国,”北宫流铭坚定的说,你去收拾行李,我去给爹娘辞行。 棋乐还没搞清楚他怎么突然说要去圣麟国,就见北宫流铭洁白的衣角消失在门口,他仔细一想,也想出了个大概来。 北宫流铭以往出门都会很长时间,每次出门他都念及了琉璃,特别是在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这种眷念越发的深入骨髓。而这次又和往年不一样,并非他的离开,而是琉璃的离开,这让他骨子里对琉璃的感情和想念爆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看到北宫流毅的来信,信中说琉璃不愿离开圣麟国,觉得麒龙城好玩,所以怎么也不愿意和他去南雀,而南雀正是慌乱之际,他带着琉璃也不安全,所以就把琉璃留在了那,为了琉璃的安全,他还是决定修书一封给他,让他去照顾琉璃,之所以不告诉爹娘,是怕他们为琉璃担忧,长途跋涉的去圣麟国找琉璃。 北宫流铭看到信中说琉璃一人在麒龙城更是担忧,哪里还注意得到北宫流毅在信上注明了给琉璃留了两个暗卫,并吩咐了锦如斋的人照顾她。 随便找了个借口,北宫流铭给北宫御和花慕雪辞了行,便和棋乐上了路。 圣麟国 麒龙城 听到那低沉微哑的声音,琉璃的瞳孔一缩,闪过一丝杀意,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她眨了眨眼,随意看了过去。 靳岳翎一身青色锦缎长衫,宽大的腰带紧束坚实的腰身,腰间别了一块翡翠长穗翡翠玉佩,外罩一件同色纱衣,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缎面长靴,一身清俊儒雅的打扮,衬得他原本就俊美的脸更是出类拔萃。 周围的女子都红了脸,羞怯的别过头,却又忍不住转过头看一眼。 琉璃看着面前那张英俊的脸,心里翻涌着,她袖子下面的手紧紧握起,直到一阵疼痛传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恼意,这个渣男还是这样容易引起她的情绪。 虽然目前还不确定此靳岳翎就是秦岳翎,可琉璃还是保留了十分的警惕,秦岳翎上一世对她做出那种事,本就不该原谅,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可没想到,她这个身子同父异母的哥哥,竟然跟秦岳翎是一张脸,说不定连灵魂都换了。若是上一世,琉璃绝不会相信这些荒诞的说法,可自从她自己经历过后,她就信了。 老天从来都是公平的,知道她有怨气不得发泄,所以才把秦岳翎也送了过来让她报仇。 “刘掌柜,这是一万两,”秦岳翎看了一眼蒙着脸的琉璃,只觉得她身上有特别亲近的气息,他从怀里摸出十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刘掌柜,冷漠的余光瞟向云灵儿的丫鬟红翠。 红翠被他冷漠的目光吓得一激灵,连忙拿出云灵儿的钱袋子,摸出六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了刘掌柜。 云灵儿看着一万六就这么出去了,心疼的是抽抽的,若是她一开始打算买,刘掌柜看她是熟人的份上还会给她便宜一点,可这次拿的是全款啊,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心里不经对琉璃更是厌恶。 “好久不见,北宫小姐,”付完账,趁着刘掌柜去给他们开票,靳岳翎转过身,目光带笑的看着琉璃打招呼道。 “靳公子,”琉璃回以一笑,福身打了招呼。 靳岳翎探究的看着她,见她眸光如水,没有一丝波澜,随即一笑,“北宫小姐既然来了麒龙城,靳某作为麒龙城的子民,不知北宫小姐可否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 “琉璃却之不恭,”琉璃礼貌的说道。 “小姐?”刘掌柜走过来,把发票递给靳岳翎,担忧的看着琉璃。 “刘伯伯,靳公子在我及笈礼还去过呢,我们也算是熟人了,不碍事的。”琉璃安慰他。 “麒龙城最出名的是知味居,北宫小姐,请?”靳岳翎眼中划过一丝光芒,看着琉璃,绅士的做出一个动作说道。 “靳公子这姿势真是新颖,又显得礼貌,真不错,回家后一定要交给哥哥们,”琉璃看着他标准的请舞伴的动作,笑着说道,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靳公子不介意吧?” “自是不介意。”秦岳翎笑了笑说,心里的防备也放下了一些,他一向防备心重,再加上前两个月他刚做出来的第一面成功,也是准备送给皇帝小儿玩耍的镜子突然被人盗走了,怕暴露目标和意图,他心里就十分不踏实,本就怀疑琉璃,所以他才会试探她。 北宫琉璃在看到他的动作后愣了一下,却不是那种震惊一样的呆愣,而是看到新事物,很是疑惑的呆楞,一个人的第一反应会告诉对方线索,然而他在琉璃身上没见到前者一样的反应。?。 琉璃心中冷笑,当她是傻的吗?前世被他算计了,这一世还能被他算计?那她重生一世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给他当炮灰好了。 不过,琉璃也确定了,靳岳翎跟她一样,是穿过来的,不过内里是不是秦岳翎还有待考证。 可也*不离十了,他的每一个表情她都熟悉极了,再加上那个制作玻璃的幕后使者的姓氏,琉璃更是觉得透心凉。 钻进轿子中,随着轿子抬起,琉璃闭上眼,回忆起了前世的种种。 这一世,她从醒来那一刻就注定了要背负的使命,一开始她本以为花了两三个月就能为云冰凝沉冤得雪,可是半路杀出程咬金,依照秦岳翎阴险的性格,她的复仇计划恐怕没那么顺利了,。上一世秦岳翎的父母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甚至心术不正,也不怎么在乎他这个儿子,所以秦岳翎对他们也不是很有感情。换这一世,爷爷是将军,父亲是将军府的长子,将来是继承人,奶奶是郡主,外公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丞相摄政王都斗不过的太师,母亲是当今太师的庶女,这样强大的身世,怎么可能不让他膨胀? 琉璃拧紧了眉头,陷入沉思。 外面,在轿子前面带路的靳岳翎坐在马背上,眸子不时的瞟向琉璃的轿子。 北宫琉璃给他的感觉的确很是熟悉,可是她对自己的动作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或震惊的样子,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但是他的防备却是比琉璃放松了不少。 正如琉璃所想,靳岳翎前世因琉璃被捆绑着跳下十八楼引起的轰动成了怀疑对象,他虽然野心大,可毕竟是第一次,很快就让警方差查清楚了被逮捕了,并且因为谋杀,夺取他人财产,购买毒品被判了死刑,在他入牢直至枪毙,他的家人,一个都没出现过,父亲还好说,他也坐牢了,不在一个监狱根本不可能见面,可他的母亲… 说白了,还是没钱,捞不出他来,而且那女的似乎也走有了别的男人,怎么会在乎他? 他恨死了他们的不负责任和冷漠,恨死了他们身份不高贵,那时候和靳琉璃交往时,他虽然很是不屑靳琉璃的家世,可靳琉璃是个能赚钱的,所以他才会跟她交往那么久… 这一世,他身边的人,不仅有钱有权,还对他格外看重,这让他立马就膨胀了,可他的野心,却不会因为这些而湮灭… 他之所以会怀疑琉璃,也是因为琉璃的名字,靳琉璃,北宫琉璃,虽然长相不一样,可这名字给了他阴影… 那贱女人,死了也要阴他一把…… 第六章:知味居(已修改) 麒龙城最大的酒楼知味居位于最繁华的崇华路东头,知味居的饭菜可是天下一绝,据说从麒龙城路过,或是来此办事的过客都会上知味居吃一顿。知味居之所以这么出名,不只是因为他的饭菜可口,更是因为他这里的饭菜价格很是合理,不像别的客栈酒楼一样漫天要价,不过对于不同档次的客人,也有不同档次的价格,这里上至老板掌柜,下至跑堂的小二,态度都极为热情,绝不会因为客人的穿着打扮而另眼相看。 刚到知味居的琉璃都有一刹那怀疑这知味居的幕后主人就是秦岳翎,可在看到秦岳翎(此后就称呼他前世的名字吧)要单间,点菜的那种自我高贵的模样后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因为知味居的生意火爆,厢房早就没有了,秦岳翎脸色一沉,看了看一脸我随意的琉璃,心里更是不痛快。“本公子要的是厢房,你赶快给我腾一间出来。” 琉璃心中嘲讽,他在这麒龙城的时间也不短了吧?知味居生意这么火爆,连大堂都坐得满满的,这一点他难道还不了解?他就没想过这种场面?怎么还敢请她来这里吃饭? “靳公子,厢房实在没有了,”小二礼貌的赔礼说道,他们酒楼的生意实在是好,这样的情况每天都会上演好几遍,小二也都司空见惯了。 秦岳翎的脸黑了又黑,实在在琉璃面前拉不下脸来,可奈何这知味居的小二实在油盐不进,站在大门口很是难堪。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镇北将军府的大少奶奶,还不快去备上一间厢房?”未说话的云灵儿皱了皱眉,不惜抬出自己的身份对着小二说道。 “就是镇北将军本人来了,也要遵守我知味居的规矩,靳公子也算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难道还不知道吗。”小二淡淡的回答道,他们最是讨厌这种人了。 秦岳翎很是恼怒,正准备潇洒的离开,吓唬小二说以后都不来了,就听到琉璃温温柔柔的开了口。 “请问,是不是持有贵宾卡的客人有独自的厢房?” “是的,这位小姐,”小二并没有生气秦岳翎母子俩的所作所为,而是恭恭敬敬的对着琉璃说道。 “青雀,”琉璃轻唤一声,青雀闻言,拿出钱包来从荷包里抽出一张金色牌子做成的“会员卡”,“这个是你们的贵宾卡吧?” “是的,是的,”小二的态度再次热情起来,他们不烦乞丐要食吃,也不讨厌那种穿的不好的人进店,可是有贵宾卡跟没贵宾卡是不一样的。有卡的人,绝对都是非常有钱的人,而且知味居从建立那一天开始,就有这样的会员卡,专门针对那些非常富有的人,而且有贵宾卡的人有自己单独的厢房,可是,整个天下,有贵宾卡的人,根本没有多少。 一来想要贵宾卡就得交五千两银子,二来贵宾卡的数量有限,当初有贵宾卡的人也就不多,当初知味居成立之时并未有任何顾客,所以自然不会有人平白拿出这么多钱来。 却不想,那时候他们并不屑的知味居一点一点的就壮大了,如今想要贵宾卡都是奢侈了… 秦岳翎的顿时就变了,他看了看琉璃,心里很是怀疑,不过他立马就想到了贵宾卡的由来,御雪山庄多得只剩钱了,五千兩又算的了什么?不过琉璃似乎是有意给他难看,这让他很是不高兴。 不过普普通通的一顿饭,琉璃愣是吃的反胃,中间,餐桌上,云灵儿和秦岳翎把她夹在中间,不停的给她夹菜,以示殷情,走出客栈时,两人更是与她表现的亲密,秦岳翎都快贴她身上来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儿子儿媳陪着长辈来吃饭了呢,琉璃怎会不知道他们的意思? 看着云灵儿始终摆脱不了的小家子气,琉璃冷笑,她就不信云灵儿没有猜出来她的身世,如此还想着这般龌蹉的事,让自己的儿子娶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吗?呵呵,那也要看靳家那位同不同意… 再说,秦岳翎还不知道琉璃的身世,而他也着实对琉璃有兴趣,在前世他就是个好色之徒,不然也不会背着本就长得漂亮的琉璃出轨被称为性感尤物的何总监何青了。 琉璃在席上被二人灌了两杯子酒,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秦岳翎和云灵儿见此,立马把她扶上了自家的轿子。 青雀见此,立马拦着,“靳夫人靳公子,我们家小姐不舒服,我还是带她回去休息,就不到府上叨扰了。” “你这丫鬟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家小姐不舒服你还带她回客栈去,你们住的客栈离这里这么远,路上不颠簸坏了。?”云灵儿瞪着她说,“我家就在后面一条街,也不远,再说了,你们家小姐身娇体贵,怎么能总是住在客栈里呢?” 青雀为难的咬着唇瓣,一副为难的模样,那娇怯的模样看的周围的男子眼睛都直了。 “青雀,”轿子里传来琉璃小猫似得叫声,撩拔的秦岳翎心里痒痒。 云灵儿只顾着和青雀周旋,却没有看到一个熟人正往这边走了过来。 琉璃掀开轿帘,小脸微醺的看着青雀,她的面纱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堪堪垂在耳边,一张因喝酒而泛着粉红色的小脸细腻的仿佛能掐出水来,看呆了所有的人。 真真是太美了,众人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目光落在琉璃脸上,久久不能自拔。 远处的男子仿佛被雷击中,呆滞的看着不远处轿子中的女子,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题外话------ 拜猜猜此男子是谁? 第七章:云尧 云灵儿看着琉璃探出头来,更是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要把琉璃塞进去,却不想琉璃十分配合,“青雀,既然靳夫人是好心,那那咱就先去歇歇…” “嗯嗯,对的对的,北宫小姐你可坐好了。”云灵儿笑着点头,拉着琉璃的胳膊就往里面推。 “唔,别推我,我想吐。”琉璃娇声说道,拉着轿子门框又探出了头来,一副想吐的模样。 云灵儿一听,连忙闪开,生怕琉璃吐在她身上。 秦岳翎在一旁看着,心里直骂云灵儿是个蠢货,他连忙伸手扶着琉璃的胳膊,“北宫小姐,你不舒服,就坐在里面休息休息,一会就好了。” 云灵儿脸上闪过恼怒,随即又堆起了笑脸,“对的对的,休息一会就好,你快进去歇歇。” 云灵儿伸出手去扶她,在众人眼中却是另一回事:好一个逼良为娼的画面呐,真真是可怜了那仙女般的姑娘,那丫鬟怎么这么蠢,难道就这么看着她家小姐被别人带回家吗? “云灵儿,你放开她,”一声怒喝,吓得本就心虚的云灵儿手一抖,转过头去,还没看清楚是谁,只觉得眼前一抹蓝色闪过,回过神来,轿子里的琉璃已经没了影子。 秦岳翎脸色很是不好,看着面前高出他半个头的男子,很是不情愿的打了个照顾,“云伯伯。” 云灵儿看着此人,心中冷笑一声,真真是痴情种,好生令人敬佩,“云尧,你这是做什么?北宫小姐可是我的贵客,你这样做怕是不好吧?可别辱没了人家的清白。” 青雀听此,眸光一闪,立马要上去抢过琉璃来。却不想那被名为云尧的男子躲开。 北宫小姐? 低头看着醉眼朦胧的娇小女子,一开始她坐在轿子里还未看出,她这站出来,靠在他身上,身高也只到他的胸脯,记忆中最后见那女子,她已是亭亭玉立,脑袋刚到了他的肩膀。 她不是… 云尧心一抖,忍不住失望,不是她,不是她,可为何长得这般相像? 被云尧搂在怀里的装醉的琉璃暗自捉急,这男人什么来头,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不撒手,这让别人怎么看?男子抱的太紧,琉璃无法,手下暗自打了个手势。 “放开我家小姐,”从房顶上突然跳下两个持剑的黑衣男子,面露凶狠的看着说,吓得周围的百姓四处逃串。这两个暗卫就是北宫流毅给琉璃留下的,琉璃来之前就对他们定了三不准的规矩,一不准插手她的事,二不准把她的事透露给北宫流毅和爹娘,三不准随意出现,除非她的指示。 琉璃只让他们两个出来也是有考虑的,一来她不想乔一早早暴露,二来是这两个暗卫都出自御雪山庄,她本就是家里的娇娇女,出门带两个保镖也不会惹人怀疑。 云尧知道了琉璃不是他心中的人,也就放了手,青雀连忙扶着琉璃,让她歪倒在自己身上。 云尧虽然放开了琉璃,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琉璃身上,那痴情又带着悲伤的目光让琉璃暗自咋舌,这又是云冰凝的风流债吧? 额,风流债?这个词好像有什么不对… “青雀,青雀,我好难受,我要回家,”琉璃怕露了馅,连忙抱着青雀撒娇。 云灵儿见云尧来了,也不好在把琉璃拐回家去,只好在一旁看着不支声,心里也庆幸没把琉璃带回家,否则她身边的暗卫还不得杀了他们? 秦岳翎更不可能出声了,一来是因为他知道这两个暗卫的功夫十分高深,而且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云尧对琉璃那张脸很眷念痴情,心道云尧可能是认识琉璃那张脸,可是,北宫琉璃从来没有出过门,云尧又怎么会认识呢?他心里千百回转,终于想出来了,那定是北宫琉璃那张脸,像极了云尧的故人,还是老情人,所以他才会如此失态。 青雀扶着琉璃,低着头给云灵儿告辞,然后把琉璃扶进了自家的轿子里。 “起轿,”青雀素手轻抬说道。 两个暗卫看着琉璃离开,纵身一跃,跃到房顶上便没了身影。 看着琉璃的轿子离去,秦岳翎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尧和云灵儿,转身就走。 “嗤,这都十五年了,你都儿女成双了,怎么?还没忘记她?”云灵儿他走了,也不在藏着,看着云尧便嗤笑着说道。“真没看出来你这么痴情啊,大表哥。” 云尧的脸又冷又黑,显然是戳到了他的底线,看的云灵儿心情十分畅快,不管你们这些男人有多爱云冰凝,如今陪在你们身边的,终究不是她,你们怀念的,也只是一堆白骨。 “持刀的歹徒在哪呢?”不远处,一个小将骑着马来知味居这边来了,身后跟着两排小兵。 云灵儿见此,连忙钻进轿子里,吩咐轿夫离开。 云尧看了眼,正要走,却不想被那小将叫住。 “云二爷,请问你可有看到什么持刀的歹徒?”那小将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云尧问。 “不曾,”云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知味居。 琉璃的轿子直到走出了云灵儿他们的视线。 “主子,你刚才的做法要是让几位少爷知道了,定不会饶过你的。”青雀恢复本性,对着轿子里的琉璃说道。 “你不说我不说,大哥他们怎么会知道?”轿子里传来琉璃优美的声音,哪里还有刚才醉醺醺的娇憨? 青雀撇嘴,“不还有那两个暗卫?” “你去给我查查那个云尧是什么来头,跟云冰凝是什么关系。”轿子里,琉璃单手支撑着脑袋,慵懒的说道。 “喔~”青雀回答道,转身走进一个巷子里。 琉璃双眸微眯,想起刚才云尧的表现,说他跟云冰凝没什么,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若他真是喜欢云冰凝的,那这十五年了他都不曾忘记过她吗? 除了他家里的几位哥哥和爹,还有花舅父,花外公,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这是琉璃在秦岳翎身上得出来的教训,她早已不相信爱。 就像云冰凝,本以为嫁给了心爱的人,却不想她的丈夫却搞上了妾生的庶妹,还在她之前给丈夫生了一个儿子,更是把云灵儿纳做妾。 爱是什么?呵… 爱是一杯毒药,一把刀,需要你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只要触碰利益,有了第三者,那就是你死我活… 回到客栈,琉璃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乏的往床走去,随手解开外衣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子上,她走了两步,猛然回过头,看着衣架子上挂着的另一件华丽男士黑衣。 她瞳孔一缩,谁来了?她放轻了呼吸,正要检查房间,转身便看到了一副美男出浴图。 浴室是连着房间的,平时都是用屏风遮挡,估计是小二来打扫过房间了,屏风被推到了一边,正好露出一半的浴桶。 侧着看过去,那刀削般的轮廓堪称完美,尽管离着一段距离,琉璃还是看到了他的睫毛,纤长的令人妒忌,他的身材纤细紧致,胳膊尽管没有肌肉,可能看得出来很是有力,往下,小腹微微凸出几块若隐若现的腹肌,胸腔轻而缓的起伏着,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肌肤慢慢滑落,黑长直的头发微湿,几缕发丝缠在他身上,与白皙的肌肤形成对比。在往下,琉璃猛的紧闭上双眼。 不能看不能看,看了会长针眼… 她连忙转过身,一张小脸都红透了,“拓跋祭幽,你怎么在这?” 拓拔祭幽瞄了一眼她的背影,抬起大长腿跨出了浴桶。然后慢悠悠的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穿上了亵裤。 琉璃听着悉悉索的穿衣服声,小脸被憋的通红。 是气的。 若是他是潜进来的,定不会有人知道,可是这一桶水是怎么回事?客栈的人搞什么鬼,怎么能让别人进她的房间呢? 拓拔祭幽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琉璃听到声音便转了过来,却没想拓拔祭幽根本没穿上衣,那倒三角的紧致身材简直让人喷血。 拓跋祭幽转过头来看她,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琉璃竟然看得呆了,只见他执起杯子,微微抬起下巴,喉咙吞咽的时候,那漂亮的喉结滚动着,让琉璃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中不知何时分泌出来的唾液。 这一动作吓坏了琉璃,她连忙捂着喉咙后退两步,愤怒的瞪着拓跋祭幽,“拓拔祭幽,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难以捉摸… 与此同时,南雀国 北宫流毅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南雀国边缘的一座深山里,正巧遇上了从山里出来的赤扇玉狐黎景睿。 “阿睿?”看着面前夸张的十八抬红色轿子,北宫流毅看着那红色帐子印出来的两个分外熟悉的人影,开口叫道。 轿子里,倒着酒水的一双素手一顿,这一失神间,杯子里的酒水便溢了出来,黎景睿斜眼一看,伸手抬了抬壶嘴,深意的看了一眼倒酒的女子,“专心点。” 黎景睿钻出轿子,几乎没给北宫流毅看清另外一个人的时间,便放下了帐子,遮住了那人影,他一身大红色,鲜艳又华丽,“你来晚了,那家伙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走了?”北宫流毅从一片红色中收回视线,又看着一身红色的黎景睿,顿时有些头疼,若不是他那颗脑袋,恐怕没人会知道他站在那里。“他不是说近日容森就要有行动了吗?” 黎景睿一撇嘴,看样子也很是不高兴被放鸽子,“谁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又不着急,等着吧,他这院子我实在不愿意住,你要不要跟我去避暑山庄住?” 北宫流毅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他。” “阴森森的见不到阳光,也不知道你们咋这么喜欢住这,又不是属老鼠的。”黎景睿无语的说道,“那我可走了啊。” “嗯,”北宫流毅淡淡的回答道,看着黎景睿进了轿子,十八人抬着轿子缓缓从他身边走过。 他的目光落在轿子里那抹纤细的身形上,直到看不清楚为止,这才策马扬鞭,往深山里而去。 “怎么?见着你四表哥也不打个招呼?”轿子里,黎景睿手持一碗剥好的葡萄,斜眼看着跪坐在一边花皖玥说道。 花皖玥抬了抬眸,没有说话。 “你可想好了,我是看在流毅的面子上才没对你怎么样,你若执意待在诛仙阁,我可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他节骨分明的手指捏着竹签签了一颗葡萄说道。 “你怎么会认识我四表哥?”花皖玥问道,若不是今天,他永远猜不到北宫流毅竟然会与诛仙阁和炼狱深渊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认识?我们可是铁哥们,”黎景睿笑道,“而且,他是诛仙阁的,副阁主。” 花皖玥打了个寒颤,原来,他们最看不懂的人,竟是北宫流毅,那么,姑姑姑父和璃儿他们知道吗? 花皖玥垂眸,半晌过后,随即勾起一抹笑容,“黎景睿,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就死了让我离开的这条心吧。” 黎景睿被自己放到嘴里的葡萄卡住了喉咙,猛的咳嗽起来。 花皖玥看着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出丑的模样,心情大好,端起他放下的葡萄便吃了起来。 第八章:怒意 看着拓拔祭幽如同在自己家里一般来去自如,悠然自得,琉璃恨的是牙痒痒。她怎么觉得她身上好像被他装了跟踪器一样,走哪都有他,简直是阴魂不散。 拓拔祭幽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来这里,虽然他一早就知道了就记得所在地,可是如今他的事情迫在眉睫,可他还是来了… 空气静的叫楼下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琉璃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地上。 拓拔祭幽坐在桌前许久,他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目光落到琉璃美丽的侧脸上,看着她今天穿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华丽,妆容也十分得体,呼吸一窒,想到她会是出去见谁,突然就觉得心里十分不爽快。 “你去哪了?”拓拔祭幽打破静谧开口问道。 琉璃一愣,撇了一眼他,却看到他白花花的身子,顿时回过头,伸手拿过衣架子上的衣服给他扔过去。 拓拔祭幽伸手接住衣裳,眼底闪过一丝不易擦觉的笑意,然后规规矩矩的穿上。琉璃这才转过身,脸色沉沉的看着他,“拓拔祭幽,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意思?”拓拔祭幽微抬下巴,看着她冷冷的问道。 “在我家里你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为什么到了外面你还是能找到我,就跟苍蝇一样,你就不能放过我吗?”琉璃鼓着腮帮子说。 拓拔祭幽脸一黑,苍蝇?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说他,这个女人,简直是在找死。 琉璃被他眼中的怒意吓了一大跳,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两步,“你…” 琉璃真是随口一说,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拓拔祭幽对她会如此的有兴趣,虽然除了和她抢东西以外,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可是琉璃心里很不踏实,总觉的拓拔祭幽给她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令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人最是难以相处,所以琉璃总是想着离他远一点就好,可事与愿违,拓拔祭幽的本事,她似乎根本没办法逃脱他的手掌心… “你把你刚才的话在说一遍?”拓拔祭幽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向她说。 琉璃看着他越靠越近,他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被绊倒在床上,看着男人勾起的邪魅的笑容,她只好装糊涂起来,“我刚才说什么了?” 琉璃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人家不过是笑着问了一句话而已,她就如此没有骨气的投降了… 拓拔祭幽看着她急躁不安的模样,心情突然大好,于是便生出了想要捉弄她的心思,他腰一弯,右脚顶在她膝盖中间的床沿,双手朝她腋下伸去。琉璃一惊,因为裙子被拓拔祭幽压住,她逃之不得,只好下意识的往后一倒,于是便出现了一副暧昧又香艳的场景。 拓拔祭幽微湿的头发滑落在琉璃耳边,与她的黑发交缠在一起,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哪些是琉璃的,哪些是拓拔祭幽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离的这么近,可姿势太过暧昧,琉璃只觉得热的慌,她若是能起身,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拓拔祭幽宽大的衣服里面,未着片缕结实的倒三角身材。 “咱们,有事好商量,”琉璃看着他僵硬的笑道。 拓拔祭幽看着她小嘴一张一合,仿佛幽兰吐气,很是令人着迷。琉璃看他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嘴唇,吓得连忙捂住嘴。 他莫不是兽性大发了? 唔,春天了,正是… 呸呸呸,琉璃紧闭上眼,甩去那些不健康的想法,如此明显的表现,拓拔祭幽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头上的阴影不见了,琉璃一愣,睁开眼,哪里还有拓拔祭幽的影子?她坐起身来,看着回到位置上的拓拔祭幽,那意味深长的双眸,直叫琉璃红透了小脸。 她气急,转过身取下挂在床边的凤鸣剑扔给拓拔祭幽,冷着脸看他,“拓拔祭幽,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但是我告诉你,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一样耍弄,我救过你的命,你抢走了我的锦毛鼠,你治好了我的病,给了我流云剑法,这剑我也还给你了,我们也算是两清了,你以后莫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要替云冰凝报仇,必须心无旁骛,她不否认拓拔祭幽的魅力,也不否认他的实力,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要替云冰凝报了仇,她情愿在御雪山庄隐居一辈子,陪着爹娘老去,死去。 而拓拔祭幽,看他俊美的模样和高贵的气质,琉璃就知道,他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自己早已对世俗没了欲,望,不管拓拔祭幽是想利用她也好,还是玩她也罢,总之以后,她绝对不想在跟他有任何瓜葛。 凤鸣剑被琉璃扔出去,拓拔祭幽没有伸手接,凤鸣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清润的声音,琉璃一愣,看着有些心疼。这拓拔祭幽又搞什么,这么好的一把剑。 拓拔祭幽心里很是不高兴,他恼怒琉璃对他的态度,也恼怒她不识好歹,他咻的便站了起来,冷冽的看着琉璃,“不要就扔进火里融了它。” 他从第一眼就觉得琉璃很配这凤鸣剑,所以才会送给她,却不想琉璃丝毫不领情,真是活久见,要知道凤鸣剑可是… 拓拔祭幽离开了,琉璃看着地上的凤鸣剑出了神,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题外话------ 这两天心情好糟糕,只觉得自己快要憋出病了,为什么上帝要派这么一个人来恶心我啊… 祝亲亲们女生节快乐,这个节日不合适我了,明天俺要过妇女节… 第八章她他它? “进来,”琉璃快速捡起凤鸣剑,放到床上用被子压好,这才对门外说道。房间外,斜靠在墙头的拓拔祭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才闪身离去。 门被推开,小二走了进来,双眼朝着床那边看去,却只能看到琉璃的裙角,他只好站在门边举起手中的红色庚帖,“北宫小姐,这是有个婆子让小的给你的。” 如今全城的人可都知道北宫家的六小姐来到麒龙城了… 琉璃眉眼一动,看着门口的小二,“放下吧,多谢小二哥了,这是给你的幸苦费。” 琉璃说着,手随意一扔,一锭差不多有五两的银子就落在了桌子上。 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小二一喜,心道这北宫家的人果然大方,连忙走过去放下庚帖,拿了银子,抬头去看琉璃,却琉璃背对着他,他不经有些失望,好歹让他看看这位被称为绝色美人的北宫六小姐啊。 “多谢小姐赏赐。”不过截了一张帖子就有五两多的银子拿,小二似乎找到了什么来钱的门路,脸上的笑很是明显。 “请问,这里是北宫小姐的房间吗?”一声听起来至少有三四十岁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琉璃抚摸着袖口精致的花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请问你是?”小二看着门口的打扮颇为富贵的中年妇女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全然把自己当成了琉璃的小厮了。 那中年妇女瞥了一眼小二,并未说话,她又不是看不出来这是客栈里的店小二,这种人,是不配和她搭话的,中年妇女眉眼间尽是干练和精明,她看小二的时候,立马就把桌子上那烫金的红色庚帖收入眼中。 “你下去吧,”琉璃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说道。 小二愣了愣,连忙点头,走出了琉璃的房间。那妇女站在门口讥讽的笑了笑,现在想巴结北宫琉璃的人多了去,估计等会,这房间都会占不下了。 “不知道这位大娘找琉璃何时?”琉璃看着小二出去了,这才款款走出来,看向门口站着的妇女问道。 那妇女从一开始嘴角就一直带着得体的笑容,可在看到琉璃走出来那一刻,仿佛被雷击中一般,震惊的模样让她那张徐娘半老的脸看起来颇为奇怪,她愣了一瞬,身子突然颤抖起来,眼里溢出了泪来。 琉璃看着她如此模样,也是好奇的看着她。 难不成她认识自己?不,她不该认识自己,或者说,她认识的,是云冰凝。 这位妇女以药为名,名为芍药… “芍药,你看我这一身好看吗?”美丽的让人不敢大力呼吸的女子在芍药面前,提着裙子转了一圈,带着天真的笑容看着她问道。 “好看,小姐本就倾国倾城,穿上这一身衣服更是美得让芍药快窒息了。”芍药放下手里的首饰,看着女子点头由衷的说道。 女子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坐到梳妆台前,铜镜中,女子模糊不清的脸蛋上,隐约的看得出来她的娇羞,“今天我就十五了,终于可以嫁给靳柯哥哥了,芍药,我觉得我真的好幸福,我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铜镜破碎,芍药扶着门框,身子剧烈的颤抖,看着琉璃早已泪流满面。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惊艳才绝的女子脸上天真幸福的笑容,也永远不会忘记,那女子穿着那身白色烟笼迤地玉兰的百水裙,惊艳了整个麒龙城的样子。 “小姐,小姐,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小姐?”芍药哭着扑到琉璃脚下,拉着琉璃的裙摆凄苦的哭喊着。这一会子,哪里还有什么贵气的模样? 琉璃眸子一敛,怕引来别人,她伸手朝着门一挥,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芍药顿了顿,听着琉璃的动作,心里更是确定她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大娘,你认错人了,我是北宫琉璃,不是你喊的什么小姐。”琉璃从她手中扯出裙摆,平静的开口说道。 “不,不可能,”芍药连忙摇头,悲痛的哭泣,“你就是小姐,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芍药还是清楚的记得小姐的模样。”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云冰凝,”琉璃蹲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双眼认真的说。 芍药一僵,不敢相信的一动不动的看着琉璃,半晌,她才动了一下,瞬间又是满脸泪痕,“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我是云冰凝的女儿。”芍药刚道完歉,就听到琉璃说了这么一句,她再次震惊,看着琉璃又惊又喜。 “你,你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小姐的女儿?小姐什么时候… 琉璃之所以会告诉她,是因为她在这个芍药眼中看到了她对云冰凝的眷念,忠心和疼惜。 “她当年被赶出家门后就被人追杀,她没办法,只好逃走,后来才发现怀孕了,但是她没有去处,怕杀手在追上她,她只好去御雪山庄,结果,这一走就是六七个月,在去御雪山庄的路上,天寒地冻,她身体支撑不住才生下了我们,哥哥还没看到这世间一眼,便没了,娘… 娘她带着我在御雪山庄住了两年,后来身体不好,也去了…”琉璃自然不可能告诉她真相,琉璃含着泪水,楚楚可怜的陈述着过往,“听的千万更是差点没办法做我去做做过的。”全院,全部全都竖起了耳朵。 第九章:相认 “娘她带着我在御雪山庄住了两年,后来身体不好,就去了…”琉璃自然不可能告诉她真相,琉璃含着泪水,楚楚可怜的陈述着过往,“虽然璃儿当时年幼尚小,可身边的丫鬟却是记得,她心疼娘亲,前几年不小心染了病,去世前才告诉我,璃儿脑里也有印象,所以才想到要回来看看。” 芍药听此,简直快心疼死了,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年纪轻轻的便香消玉殒,还替靳柯那种薄情郎生了儿女,一个人,她一个人,被太师赶出家门,被相公背叛,被庶妹陷害,被杀手追的无路可逃,又没了儿子,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狼狈和难过,她那么一个高傲的人,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了那种苦痛? 当初大小姐被太师赶出家门后,她因为回家办事,所以等到回来才知道,那时,她找遍了京城也没找得到她,甚至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找,差点就找出了圣麟国。后来因为昏倒在路上,被云冰凝的好友云阳郡主救了,云阳郡主劝了她许久,她才放弃了。 因为她记得云阳郡主说过的话。 “冰凝她生性要强,你若是执意找她,她便可能越是不让你找到,我相信她,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她绝对不会让云灵儿好过…” 思及至此,芍药泪眼朦胧的看着琉璃,只觉得云冰凝就在她面前,她咚的一声朝着琉璃跪下,琉璃一惊,连忙去扶她,却被她拒绝。 “小小姐,芍药是大小姐的丫鬟,本以为能盼到大小姐回来,没想到…小小姐,以后芍药就是你的人了,芍药定会像护大小姐一般,永远不会背叛您,离开您,我林芍药若违此誓,天打雷劈。”芍药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 “林姨,”琉璃连忙蹲下拉下她的手,眼里尽是泪水,她感动的看着芍药,“林姨你不要这样,就算你不帮璃儿璃儿和娘也不会怪你。” 毕竟这么多年了,若是云冰凝还在,恐怕也不会想到当初的丫鬟还一如既往的忠心于她吧。 “不,如果当初我坚持去找大小姐,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芍药摇着头哭道,对此事很是懊悔,大小姐最困难的时候她不能陪在身边,如今她唯一的血脉,她一定会以命相互,“小小姐,大小姐她,她的墓碑…” “我养父养母为她选了一处风水好的墓地,”如果一开始她对芍药还是有怀疑,有心试探,可眼下,她已经相信了她,“林姨,这件事情我养父养母不知道,若是以后见面,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养父养母,还有哥哥们对我都是极好的,从来没因为我不是亲生的而有所排斥。” 芍药抹去泪水,顺着琉璃的手站了起来,又愧疚又欣慰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虽然御雪山庄远在北玄,可这些年也没少听御雪山庄庄主,庄主夫人对您得呵护宠爱。” “林姨,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你在璃儿心中,不是奴。”琉璃点了点头,看着她说道,然后目光落到芍药因为看到她而掉落在地上的烫金庚帖,芍药笑了笑,也点了点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连忙走过去捡起庚帖,递给她。 “这是云阳郡主给小姐的帖子,希望小姐能参加三天后在镇南王府的赏花宴会。”芍药说道,红唇蠕动两下,“云阳郡主年轻时与大小姐是极为要好的朋友,本来嫁给了当时还是世子的镇南王在边疆,可后来听说大小姐被赶出了家门,又特意跑了回来,此后再也没有离开过京城。” 琉璃接过帖子看了看,听着芍药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要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为了你跑回京城,只为等你而在一个地方守了这么多年?即使后来镇南王完成任务也回了京,可至少是不会永远待在边疆的。不过,听芍药的话,这云阳郡主,倒是可以交往一下。 “林姨,我们今天说的话是秘密,你也该知道我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娘一个公道,所以为了以后能够顺利,你还是早些回去吧,省的惹人怀疑,三天后的赏花宴,我会去的。” 琉璃看了看外面的天,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 芍药点了点头,马上就宵禁了,她的赶快赶回去,云阳郡主还等着她呢。“小小姐,你一个人在这客栈住着也不方便,等到赏花宴结束,云阳郡主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定会就你住下的,你可别拒绝了,镇南王府总比住这客栈安全。” “我知道了林姨,你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琉璃拉着她的手说。 “…唉,”芍药看着她如此懂事的模样,不经叹了口气,若不是云阳郡主等着她回话,她定是要留下来伺候琉璃的。 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明明有亲人,却靠近不得,真是看着都让人心疼。 芍药离开了,送庚帖那小二没一会又跑了上来,手里捧着一大摞红色庚帖,“小姐,这都是别人给你送来的庚帖。” “嗯,你放下吧。”坐在床上的琉璃淡淡的说,却没再说感激的话。 小二虽然贪财可也不坏良心,这些帖子,钱这一方面都是一回事,他的那些人的破目的琉璃不用想也知道,让小二留下就离开了。 ------题外话------ 昨天更新的章节名是什么鬼?困得自己打什么字都不知道了… 第十章:赏花宴 自从北宫流毅离开后,琉璃在麒龙城待的第三天,早在前一天,琉璃就没有住客栈了,乔一他们经常辗转在北玄国和圣麟国之间,所以在麒龙城有一处住所,这也是琉璃早早要求他们买的,毕竟她知道自己迟早一天会来,并且是不短时间的居住。 院子是个三进院,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比起平常人家住的,也多了一份大气。芍药时不时的就会跑出来看看她,以往只能隐匿在暗处的青雀和乔一也光明正大的成了她身边的丫鬟保镖。虽然告诫了北宫流毅留下来的两个暗卫不能告诉家人她的事,可琉璃总是觉得内疚和胆怯,她害怕北宫御和花慕雪在知道她之后要做的那些时候,会很伤心。 她今日要去镇南王府邸参加赏花宴,虽然云阳郡主因为云冰凝与靳家云家都有嫌隙,可镇南王却与他们无仇,作为同僚,虽然也有看不过眼,但镇南王出于礼貌当然不会掉了这两家人。所以说,今日是定会在与云灵儿见面的,还有云家大少奶奶钱妩,也就是云路然的母亲,云登科的儿媳妇。 而且听说云阳郡主为了这赏花宴费了极大的心思,也邀请了男客,所以,等到云登科他们下朝,就会去镇南王府。 不知道,云登科看到她来了,会是什么表情呢?还有那个渣男靳柯? 琉璃笑了笑,青葱般的十指拨弄着床边的衣裳,“青雀,更衣吧。” 琉璃前几天穿出去的是云冰凝当年及笈穿的,为了就是刺激云灵儿,效果也很显著,并且还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惊喜。这两天,芍药知道了她的目的,给她说了许多云冰凝生前所有的喜好,琉璃听的很是认真,并一一要求自己。当失踪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恐怕是任何一人都会忍不住震惊的吧,她模仿云冰凝,也是想看看那些人,对云冰凝态度。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琉璃相信,今日,她定能勾起所有人对云冰凝的回忆。 云冰凝当初不仅是麒龙城第一美人,更是第一才女,当年云冰凝都还没有及笈,到太师府求亲的人可不在少数,可后来她竟是看上了一个四品无名将军家的公子。不过说起来,所说云冰凝那时是麒龙城第一美人才女的话,那靳柯就是京城第一才子,他虽然容貌不及当年的太子那般俊美,可也是人中龙凤,又加上他的才气,与云冰凝也配了个正好。 她倒要看看,靳柯这个负心汉,到底有哪一点吸引云冰凝的,怀抱圣麟国第一美人,竟还出去乱搞,她此生,最痛恨的就是拈花惹草的渣男。 定要虐他千百遍才罢休… 软轿轻轻落地,耳边传来青雀的声音,琉璃拉回思绪,面前的帘子被拉开,青雀的手放在轿门外,准备扶她。 镇南王府门口此时停了不少马车轿子,都是来参加赏花宴的。琉璃踏了出去,蒙着半张脸的小脑袋抬起来,看着恢弘的镇南王府,嘴角勾着一抹愉悦的弧度。 今天,该是特别有趣的一天。 她被青雀扶着走了过去,青雀敛着眉眼,把袖子里的庚帖递给看大门的卫兵。 远处一个夫人下了马车,远远的看过来,只觉得大门口的那抹白色很是熟悉,可一时间也想不起人来。她皱眉想了想,却还是没想到,“怎么这么熟悉?” 熟悉,她却认不出来? 再走近些?在抬眼,门口早已没了就记得身影。 云阳郡主没事喜欢养养花草,十多年了,不知不觉就种出了一个诺大的花园,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赏花宴。琉璃被一个丫鬟引着走往云阳种花的院子,她身着华丽的衣物,腰身仿佛大力,一握就断了,一张脸用面纱半遮住,神秘的露出一双如水般盈盈动人的双眸,很快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题外话------ 可不可以明天再补?恼死我了,整天的跟沾了瞌睡虫似得… 唉,嫣也该奋发图强了,早点冲到三十万字… 第十一章:友情 路过一座水上长廊就到了花园,镇南王府的花园很大,这也离不开镇南王对云阳郡主得宠爱,云阳郡主爱养花,镇南王便一个劲的开垦花园。从一开始的小院子,逐渐发展到了现在堪比现代足球场那么大的花园,听说镇南王为了扩建这个花园,把镇南王府后面许多民宅都买了下来,只为了博云阳郡主开心。 虽然两人成亲也有十多年了,可两人的感情就如一开始那般热烈,让人羡慕又嫉妒。 芍药一双眼不停的往花园门口张望,这让很多人感到奇怪,这芍药姑姑平时可是个不喜形于色,高傲又冷漠的一个人,今日是怎么了?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什么人能让芍药姑姑这么上心? 坐在主位上的云阳郡主抬起头来,看着跟了自己的婢女芍药,心里也觉得疑惑,“芍药,你看什么呢?” 云阳郡主年纪已不小了,可因为丈夫的宠爱和优越的生活,那张脸保养得跟三十岁出头的妇女一般。她长相并非多么出挑,也只能属于邻家哪一类型的,多半是婚姻关系,眉目间荡漾着一抹风情,很是让人着迷。 “奴婢在等一个人。”芍药毫不隐瞒的说,余光突然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转过头去,目光立马从淡然变成了惊艳和眷念。 云阳郡主见她如此,转过头去看,顿时惊得站了起来。 那个少女轻轻摘下边角绣着桃花粉色面纱,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的没有任何瑕疵,莹润白皙的好似一块上等的羊脂玉,她的长相太过美丽,让人没有办法形容,就仿佛是溺了水一般,呼吸都困难,特别是那双如水般的双眸,仿佛荡漾着水波,让人觉得心情透澈。琼鼻下,桃花色的小嘴微微抿起一道弧度,红唇水润的让人想要要咬上一口。她一身粉白色飘逸的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含苞待放或怒放的朵朵桃花,随着她的走动仿佛鲜活了一般,让人觉着都能闻到那桃花的香味, 云阳郡主还没反应过来,眼角已经湿润了,她身子轻轻颤抖着,看着那少女款款而来。 芍药迎了上去,给她请了安,顺理成章的站在了她的身后,这一幕,更是让云阳郡主想起了当年她与云冰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众人看着琉璃的容貌也是惊呆了,只是她们单单只是为了琉璃的美貌而已。 “冰凝…”云阳郡主有些恍惚,她仿佛看到少女的嘴唇动了一下,一如既往,温婉的唤了一声,“云阳。” “民女北宫琉璃见过云阳郡主。”琉璃看着云阳郡主的反应,心里也是有些疑惑,同时也为云冰凝叹息,这诺大的麒龙城,除了云家靳家,还有那天的那个大叔,怕是很少有人记得她了吧? 毕竟十五年了,时过境迁,谁知道原来的人事物还会不会一样呢,不过,看起来,这云阳郡主并不像是装的。 云阳郡主一愣,低头看着下面给她福身的琉璃,她没有称呼她为镇南王妃,而是叫她云阳郡主,那声音,与她记忆中的不一样,名字,也不一样。她猛的反应过来,看着面前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只属于十五岁左右年纪的少女,这才意识到。 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好朋友云冰凝。 那她… 对了,她说她叫北宫琉璃,北宫,是御雪山庄的那个传闻被宠上天的养女? 云阳郡主看向芍药,芍药目光追随着琉璃,那眼中的宠爱和眷念,让云阳郡主一下就能猜出来,这少女的身份与云冰凝有百缕千丝的关系。 “你,就是北宫家的六小姐?”云阳郡主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颤声问道。 “回郡主,民女正是,”琉璃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低眉顺眼的说道。 “快不要多礼,起来吧,你这姑娘倒是生得标致,与我一位故人极为相似,看着当真是喜欢,你过来,我们去屋里坐坐,说说话。”云阳郡主勾了勾红唇,自然没忘了现在是什么场景,迫于知道真相,当即伸手招了招琉璃说道。 众人一惊,这姑娘和云阳郡主哪一位故人相似?竟让一向不爱与人亲近的云阳郡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亲自请到屋里谈话?云阳郡主早年间性格就孤僻,因为不爱与人说话被人说是清高,所以在哪都不太讨喜,朋友也只有云冰凝一个,可在嫁给镇南王后,性子也算开朗了一些,可依旧不爱与人亲近交谈,这么多年,亦是如此。 “民女遵命。”琉璃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走到她身边。 云阳郡主看她近在咫尺,双手微微颤抖着去拉她,琉璃的双手冰凉,冻得她一哆嗦,她低头看琉璃的双手,心疼之情溢于表,“你看你这手,这么凉,快与我进屋暖和暖和。” 说话间,已是有了哭腔。 琉璃没有想到她对云冰凝的感情这么深,怕她失了情绪,连忙点头,“民女听郡主的。” 琉璃没想到云阳郡主进了屋里以后,直接拉着她上了二楼的一间卧室,卧室简朴又不失奢华,一应俱全,那红木的床上,纱幔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的微微拂动,绣牡丹的大红锦缎被面和床单很是扎眼。 这该是镇南王和云阳郡主的卧室。 外面百花盛开,屋里红烛暖帐,真是有情调… 云阳郡主一进了门似乎也觉得不妥,看着那床,白嫩的脸上也有些微微泛红,转个身,直接拉着琉璃做到了一边的贵妃榻上。 “孩子,你…”云阳郡主看着琉璃绝美的脸庞,颤声问道。 “琉璃见过严姨,”琉璃却站了起来,再次对云阳郡主福了福身叫道,却由郡主,变成了严姨。 云阳郡主本家姓严,真名严月蓝,父亲是镇西王(原谅我取名无能),从小就与现在的镇南王订了婚约。 “她…她呢?”听着琉璃的称呼,云阳瞬间泪如雨下,不敢相信的捂住红唇问道。 芍药别过脸去,却忍不住泪水。 “娘她,在琉璃两岁的时候就去了。”琉璃咬了咬下唇,哽咽的说道,心里却是有些郁结,撒一个谎,就要撒千千万万个谎来圆,若是有一天爹娘哥哥们知道了,她又该撒什么样的谎才能圆过去? 云阳受不了打击,身子晃了两下,重重的跌坐在贵妃榻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她,她死了?” “云阳,我有好多秘密。可是不知道该跟谁说,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你跟我一起,分享秘密好不好?” “云阳,我好难受,爹爹他为什么要娶那么多女人,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花心?” “你知道吗云阳,他让我又相信了爱情…” “云阳…” “云阳…” 云阳滑下贵妃塌,蹲坐在地上浑身蜷缩在一快,身子瑟瑟发抖,好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即使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可这副摸样,却与十几岁的少女没有什么两样。琉璃看着她,心里泛起异样的情绪,她真是羡慕云冰凝,虽然经历了那么多背叛,可依旧有人在她身后,怀念着她,不像她,前世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人挂念她,恐怕她的骨灰,都没有人去领吧。 “王妃,”芍药看着云阳叫道,着急的上前去扶她。 其实云阳患有孤独症,很是受不得情感之类的刺激,她虽是正室所处的嫡亲郡主,可镇西王也是三妻四妾,因为是长女,出生时备受重男轻女的偏见,而且云阳的母亲农村出生,与镇西王成亲之前那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可镇西王成亲之后没几年就觉得没了新鲜劲,见惯了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和名媛,自是看不起云阳的母亲,于是云阳和她的母亲就这么受了冷落。当年与镇南王的婚约也是前镇南王与前前任镇西王定下的,为了镇南王妃这个位子,云阳在府中可是没少受那些庶女的欺负。 ------题外话------ 我都不知道今天有推荐,上了后台才知道,汗…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熬夜码字,明天早点更,么么哒… 第十二章:把她介绍出去 镇南王府的花园往常都是安静的,可今日可谓是人山人海,衣香鬓影,热闹至极,花园里芳香弥漫,各种浓烈的,清香的花香撞击在一起,竟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更是神清气爽,令人惊叹。 云灵儿一身华贵衣裳,带着同样穿着名贵服饰的靳淑娴穿梭在人群之中,脸上虽然带着得体的笑,可她心中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她可没忘记这云阳郡主可是云冰凝的好朋友,那可是亲的连她这个妹妹都嫉妒的,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可到底不是一路人,她身份也不低,如今更是高出云阳一头,再加上云阳本人很是难以相处,所以云灵儿别提有多厌恶云阳了。 往日男人们的聚会她管不着,可今日云阳是发了什么疯邀她来赏花? 独立在花园中间的二层小楼上,云阳躺在鲜红色的床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床顶。 琉璃坐在旁边,拉着她的手,心里忍不住叹息,云阳与云冰凝究竟是多深的感情,以至于云阳在听到云冰凝的死讯后变成这样? 不管琉璃和芍药怎么劝说,云阳都是一副完全听不见的模样,芍药有些急了,外面还等着那么多客人呢,王妃这个样子可怎么办? “小小姐,你在这里先看着王妃,外面客人都来了,我下去安顿一下,以免她们看不到王妃又要编排些什么。”芍药看着云阳,眼里满是担忧,她咬了咬下唇,转过头对着琉璃说道。 琉璃对她点了点头,马上就要下朝了,云阳必须该下去主持大局观,而且,若是那个爱妻如命的镇南王回来看到云阳这副模样,恐怕到时候就算云阳愿意帮她,镇南王也不会同意。 她在这里毫无根基,虽然有锦如斋,可是到底实在别人的地盘上。琉璃有些恍惚,想起十五年前云冰凝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也对自己提起过云阳,那时她也的确想过,可后来… 时间仿佛一瞬间,就十五年了,她对帮云冰凝报仇这件事的初衷从来都没变过,可对于云冰凝对她说的那些人的名字,却是一直带着怀疑和谨慎,毕竟她不是云冰凝,她并不了解这些人,所以不想栽在这些看似对她不重要的人身上。 尽管乔一他们在麒龙城待了数年,对云家靳家都了解透彻,但她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她还有爹娘,有那么多疼爱她的哥哥们… 过了一会,琉璃发愣间,突然看到云阳眼角突然落下的眼泪,心里一颤,她握紧云阳的手,心里一横。 “严姨,你不要这样,琉璃害怕,人死不能复生,严姨还请保重身体,要不然,怎么帮琉璃报仇?”琉璃看着云阳凄楚的说道,看着云阳的眸子动了一下,她轻咬唇瓣,“严姨定是知道的,我娘当初为什么会被赶出家门,可作为好朋友,严姨真的相信我娘会做出那种事吗?” “不,”这一次,云阳快速的反应过来,她平躺在床上,眸子含着泪光,“冰凝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严姨,”琉璃破涕为笑,紧紧拉住云阳的手,“我就知道严姨是相信娘的,就像娘对严姨一样。虽然小时候不记事,可琉璃仍然有印象,娘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严姨。” 云阳勾了勾红唇,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她若是不提起我,还能提起谁?那些人…” 看着她又陷入沉默,琉璃撒娇一般的摇了摇她的手,“那些人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严姨,你,你会帮我吗?” 听她说的小心翼翼,云阳打心底的疼惜,她坐起来,琉璃连忙去扶她,云阳顺手搂了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云冰凝那个蠢女人,怎么就舍得把你这可心的小丫头独自留下呢?” “娘在去家,去御雪山庄时,在雪地里产下了我和哥哥,身子严重亏损,若不是爹娘,恐怕也撑不到琉璃两岁…” 云阳低头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更是忍不住想掉眼泪,“还算她聪明,早年她帮助了御雪山庄的庄主度过了一次难关,索性好人有好报,听闻御雪山庄庄主他们对你是极好的,是吗?” 琉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云阳,“爹娘他们都是打心底疼爱琉璃,琉璃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出生时因为受了寒,爹娘更是日夜不离,废了许多心思才保住了琉璃一条小命。” 这个倒是不假,那时花慕雪也才出月子三四个月,又大冷天的掉进了湖里,身子很是虚弱,可自她进门后,花慕雪对她宠爱至极,尽管身子不适,却日夜守着她,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他们养你十多年,叫一声爹娘应该的,璃儿不用担心严姨乱想。”云阳看出她的心思,反拉了她的手握住说道。 琉璃笑了笑,花慕雪和云冰凝在她心中是不同的,云冰凝和她的女儿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感激,所以愿意为她报仇,花慕雪从她出生陪伴到现在,她们之间的母女感情,是云冰凝比不了的。 “王妃,”芍药安顿好了下面那群官家夫人,就上来看看云阳好了没有,却看到云阳已经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对琉璃的疼惜和喜爱。 “你这丫头,琉璃的事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云阳抬眼,娇嗔的瞪了她一眼说道,“吓得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奴婢知错了,”芍药看她好了,也心甘情愿的认错。 “严姨,下面还有好多客人,可别为了琉璃怠慢了他们。”琉璃笑了笑,对她们之间的互动没在意,毕竟他们主仆也十五年了,这种感情和互动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璃儿,可曾见过了云家靳家那些人。?”想起下面还有许多应邀来赏花的夫人小姐,云阳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琉璃轻声问道。 “见过了,除了,那人…”琉璃点了点头。 云阳也知道琉璃及笄礼云家靳家都去了人,所以才有此一问,也知道,琉璃口中的那人是谁。 她轻叹了一口气,口气有些愤恨,“当初那人看起来是极为专情的,没想到,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啊,”琉璃轻呼一声,云阳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捏疼了她。 “对不起璃儿。” “不碍事严姨,那些人,璃儿迟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琉璃眼中闪过一道难以扑捉的光芒,云阳眨了眨眼,不管是她看错还是没看错,琉璃说的,也正是她所想的。 琉璃恨,也是正常的,不止琉璃恨,她也恨… “走吧璃儿,下去见见那些夫人小姐,也让云灵儿看看,她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云阳拉住琉璃的手笑着说道,抬腿下了床。 芍药连忙走过去蹲下,为她穿鞋子。 众位夫人小姐等的有些心烦,心里不免又觉得云阳清高,请她们来又把她们晾在一边,就派了个丫鬟来应付她们,这云阳郡主也未免太看不起她们。 云灵儿坐在一旁,心里冷笑着。 “王妃到,”站在楼阁大厅门口的丫鬟湘翠早就受不了了那些夫人小姐低声对她们王妃的不敬,看着云阳下来,顿时清了嗓子喊到。 芍药抬头看了看湘翠,瞪了她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一声未嫁,湘翠是她领养的养女,如今也十八了。 “不好意思,云阳偶遇故人之女,一时忘了时间怠慢了各位,云阳给各位夫人小姐赔礼了。”云阳站在房檐下,对着花园里的夫人小姐们福了福身说道。 “王妃不可,”下面的夫人小姐们又连忙回了个礼。 云灵儿嗤笑一声,朝着云阳看去,却在接触到那一抹粉色身影时,狠狠的愣住。 故人之女?说的是北宫琉璃?云灵儿脸色一白,虽然她一直怀疑北宫琉璃就是云冰凝的女儿,可到底没有证据,但也觉得*不离十,可今日在云阳身边看到琉璃,她如同被丢进了结冰的湖里,冷的她瑟瑟发抖。 “是她?”云灵儿身边的靳淑娴看着琉璃瞪大了眼说道,“她,她怎么在这?” 难不成是追着她哥来的?想到此处,靳淑娴更是对琉璃不屑一顾。 “璃儿,给各位夫人小姐见个礼吧。”云阳拉着琉璃,将她彻底暴露在众人眼中说道。 听着云阳的声音,靳淑娴这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琉璃,这北宫琉璃跟镇南王妃怎么这么熟? 琉璃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云灵儿和靳淑娴,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温婉浅笑,施了一个标准的礼,“琉璃北宫琉璃见过各位夫人,各位小姐。” 众人被她绝美的小脸惊艳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回过神来时,云阳已经拉着琉璃坐下了。 北宫琉璃?传闻北宫家的六小姐到了麒龙城,莫非就是这个北宫琉璃?看模样是差不多了,真是个漂亮的人儿,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漂亮的闺女啊?不过,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呢? 半晌,这些夫人小姐中有人惊呼了一声,众人看过去,一位美妇人歉意的笑了笑,低下头,眼底尽是复杂的神色。 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琉璃看了她一眼,疑惑的看向云阳。 “她是户部尚书的夫人,户部尚书周全,也是…害你娘当年被那人捉奸的,奸夫…” ------题外话------ 昨晚说要熬夜码字来着,结果写着写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嘿嘿,现在不晚吧… 第十四章:一见倾心 琉璃一愣,没想到,她蓦地转过头去看那美妇人,如水般的眸子一眯,危险丛生。 “璃儿,”云阳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她毕竟还小,哪里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云阳真是恨死了自己嘴快。 “严姨,我没事。”琉璃一下子收回情绪,转过头笑咪咪的看着她说,看的云阳一愣一愣的。 “呼,没事就好,”云阳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安排那些夫人小姐们落坐。 众人心里也不停的猜疑着,云阳是个难以相处的,京城达官贵族虽然都知道她,却不怎么交好,这个小女孩是她的故人之女,什么样的故人会让云阳如此放在心上,不惜把她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晾在一边? 心头有疑虑,再加上女人天生的就爱八卦,所以迫于知道真相,一双双眼不停的在琉璃身上溜达,琉璃不躲不闪,带着微笑大大方方的让她们瞧去。 云阳左下方坐着镇北王妃,她与云阳年纪相当,虽然看起来高贵大气,可比起云阳,那气质却是有些逊色了,虽然她容貌上乘,比云阳看上去还美三分,可眼角嘴角已有了许些细纹,看上去,跟她得年纪是极为搭调的。反观云阳,一张脸保养的似乎能掐出水一般,哪里像是四十来岁的人? 这种种比较,比的不过是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如何罢了,镇北王妃虽是镇北王正妻,可镇北王的后院女人可是不少,试问,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疼爱你,会娶那么多女人来闹腾你吗?就像镇南王,他对云阳的爱是掏心掏肺的,尽管云阳为人孤僻,很难相处,几乎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可他还是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因为爱,甚至从未有过别的女人,更别提纳妾了,云阳的日子是极为舒心的,舒心的让人嫉妒。 镇北王妃看着琉璃,越看越是觉得熟悉。 “姐姐是不是觉得,这北宫琉璃甚是熟悉?”坐在镇北王妃旁边的镇东王妃凑过来轻声问她。 镇北王妃转过头去看着镇东王妃,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镇东王是四位异性王爷中年纪最大的,可他的妻子却是四位王妃中最年轻的,镇东王原本是有一个年纪相仿的王妃,那时后院也没别的妾室,后来镇东王耐不住寂寞,纳了一个小门户的妾室,那妾室仗着镇东王的宠爱,越发的对前镇东王妃不尊敬,后来更是设计陷害前镇东王妃,前镇东王妃不堪屈辱,带着镇东王的长子愤然离开了,于是就有了现在的镇东王妃,这镇东王妃,正是镇东王纳的第一个妾。 “姐姐,你不觉得这小女孩很像云家哪位被赶出门的大小姐吗?”看着镇东王妃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镇东王妃心里愤恨,却也无可奈何,舔着脸笑了笑说道,镇东王的势力已经不如以前了,如今在麒龙城最有权势,莫过于镇南王了,次之便是镇北王。 镇南王本就手握兵权,骁勇善战,娶了镇西王的女儿云阳郡主以后,联合镇西王府的势力,在四位异姓王中可不就一人称大了吗?可权利越大,越容易遭到皇家的冷漠。 镇北王妃一愣,随即看向琉璃,记忆慢慢涌上来,那张脸慢慢在她脑海里清晰起来,可不就跟那坐在云阳身边女孩一模一样吗?镇北王妃与云冰凝没有多少交集,所以并未有多大反应,她更是理智,她思路一清,便知道那坐在云阳身边的琉璃不是云冰凝。 镇北王妃虽然与云冰凝虽没有交集,可她们之间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很是矛盾。 那年,云冰凝及笄,绝世的容貌让整个麒龙城的男子为之发狂,她爱的人,从此与她再无一点关系,从此,她便成了镇北王妃… 她仔细的看了几眼琉璃,只觉得她比云冰凝更甚三分,琉璃眉间的灵气,让人不知不觉的就觉得喜欢。 琉璃低眉顺眼的坐在云阳身边,很是乖巧,云阳在她耳边一一介绍着那些夫人小姐,以及他们的家庭,还有跟云冰凝的关系。 感觉到镇北王妃看过来的眼神,琉璃抬眸,看着她甜美憨厚的一笑。 镇北王妃一愣,只觉得心里的怨恨莫名的被洗涤,升起了一种罪恶感,这孩子尽管是云冰凝的孩子,可云冰凝是云冰凝,这孩子,她怎么会对这孩子产生恨意呢… “王妃,”一个丫鬟跑过来,给云阳请了安,“王爷和各位大人已经到了。” “嗯,让王爷带各位大人到花园来吧。”云阳点了点头说道。 “是。” 圣麟国并未像北玄南雀那般封建,反而很开放,像赏花宴这类的宴会也没有单独分为男女两个院。 下面的夫人小姐门微微有些激动,不仅是因为自己的丈夫父亲到了,更是因为这些官员中不乏有长相英俊的男子,还有家中有已到成婚年龄的儿孙的官员,春心萌动的小姐们,亦或是为女儿择良婿的夫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没一会,花园外传来了男人们的谈话声和爽朗的笑声,琉璃一征,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男人的世界就是比女人的要简单的多。 不过几秒,花园的拱门外就出现了一个足足有一米九的好大男子,他大概有四五十岁,面容粗旷,却很是俊朗。一身官服衬得他高大威猛,严肃冷漠。琉璃一眼就得知了他的身份。 镇南王楚擎天。 他身后跟了一老一少,老的那个看起来就像是常年浸,淫在温柔乡的,眼里闪烁着令人厌恶的精光,年轻的那个与楚擎天有七分相似,剩下三分,继承了她身边的云阳的清秀。一身官服更是衬得他俊朗非凡,。 楚擎天和云阳的儿子楚颀。 云阳抬眸看了丈夫一眼,白皙的脸颊有些发烫。 镇南王的目光从到了花园,便一直没从云阳脸上移开,连云阳身边坐了琉璃也没曾看到。那占有霸道的目光看的众女子心跳都有些加快。 楚颀抬眸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只觉得有些无奈,他朝云阳看去,突然一愣,目光再也移不开。 坐在母亲身边的女子,是谁? 楚颀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男人们鱼贯而入,不少人还没找到妻女,便被主位上,云阳身边的绝色少女吸住了目光。 琉璃双手捧着杯子,热腾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的容颜,却让众人觉得,雾里看花,更是美得一塌糊涂,甚至已经有人的脚不听使唤停了下来,导致后面的人差点撞了上去,只得停了下来,疑惑的开口。 云阳看着众人的反应嗤笑一声,微微偏过头去给琉璃耳语,“你娘若在,尽管一样的容貌,也得被你这丫头比下去。” 琉璃放下杯子,羞涩的一笑,更是低下头不愿抬起头来,看的那些男子心痒难耐。 “脸皮这么薄,”云阳见此,更是欢快的取笑道。却不想,自己这一笑让某人一时勃然大怒。 她怎么可以放着这么多人的面笑? 楚擎天大步走过去,走到琉璃身边,他突然一愣,漠然的看了琉璃一眼,“让开。” 琉璃一愣,抬头看他,没想过楚擎天这般不近人情。 云阳脸色一僵,看着琉璃愣神,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抬头瞪了楚擎天一眼,“坐这边来。” 却没想,因为自己这小小的动作,晚上愣是让楚擎天折腾的两天没起得来床… 楚擎天眉头一皱,不满的看了琉璃一眼坐到了云阳左边。 众人的目光还是黏在琉璃身上,这绝色美人是谁家的女儿?怎么以前没见过? 有家室的官员家里的夫人见此,脸色有些难看,各个走过去亲自领人。 “李大人,你还走不走?”水廊桥上,一个年至中年的俊朗男人看着堵在门口,大腹便便的男人有些不悦说道。 “靳大人,不是下官不走啊,是前面堵住了,”那李大人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对那男人说道。 靳柯皱了皱好看的眉,他一米八的身材在后面的队伍已算是拔尖,可他今天觉得心里莫名的烦躁,自然没注意到自己抬头一看就能看到前面的情况。 “各位大人快请进,”楚颀回过神来,看着众人赤果果的目光,顿时心有不悦,朗声开口道。 众人反应过来,顿时有些脸红,各自去找了妻儿,或者自己的位置。 “儿子给母亲请安,”楚颀面带春风般的微笑,走到云阳面前拱手说道,心里,有些忐忑。 琉璃抬眸看了他一眼,便立马垂下了眸子,却不想,自己这漫不经心,更不想招任何麻烦的一眼,却让楚颀误会,因此倾心。 只因,她有一双如水般似含情的双眸… “颀儿,这是你璃儿妹妹。”云阳看着自己的儿子,立马拉着琉璃给他介绍,“璃儿,这是你楚颀哥哥。” 琉璃这下是躲不过去了,只得抬起头,含笑的看着楚颀,开口叫了一声,“楚颀哥哥好。” 楚颀听着她比琴筝还动听的嗓音,那一声楚颀哥哥,差点就让他的心停止了跳动。 ------题外话------ 第九章章节又错了,汗… 明天父女俩就要见面咯… 第十五章:父女相见 楚颀有些疑惑,他可从来没听过他娘说起过这位璃儿妹妹,可介于礼貌,楚颀笑而不问,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却不知,自己刚才的举动,令许多女子都怨恨起琉璃来。 云灵儿看着自己的丈夫靳柯随着人潮走了进来,脸色一白,连忙拉着靳淑娴走了过去。 靳柯前脚刚踏进花园,就见云灵儿拉着靳淑娴,脸色有些苍白的走了过来,他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 却没看到,他不远处的一个男子,已经因为琉璃的出现而变得呆愣在原地。 “相公,咱们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云灵儿走到靳柯面前,低声说道。 靳柯这次彻底的簇起了眉头,看着云灵儿有些不满,云灵儿虽然有些虚荣心,可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个好妻子,家里被她管理的很好,让他从未操心过家事,在外面也会给他面子,可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云阳?可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未免有些小心眼。 如今将军府需要拉近和镇南王府的关系,以达到他们的目的,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会坏了他的事? 靳柯瞪了一眼云灵儿,“你说的什么胡话,现在走?你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我怎么能离开?” 云灵儿听他这话,有些着急了,她目前还没想出好办法来除掉北宫琉璃,若是让靳柯看到她,岂不是会勾起靳柯对云冰凝的回忆?若是让靳柯知道了北宫琉璃是他的女儿,在把北宫琉璃接了回去… 靳柯看着云灵儿眉头紧蹙,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想到云冰凝,云灵儿虽是云登科妾室所生,但到底是云冰凝的妹妹,两人之间还有几分相似的,看着她的模样,心便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他不能否认,这些年来,他一直把云灵儿当成云冰凝的替身… “你若是不舒服,我就派人送你回去,你也知道父亲想要拉拢镇南王,我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他看着云灵儿,温声说道。 云灵儿心口发疼,她自然知道靳柯口中的父亲是云登科,可,机会?她宁愿不要这个机会… 靳柯看着她沉默,手掌张开,用拇指和食指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灵儿,这么多年了,我们的辛苦不能白费。” 远处,琉璃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腾升出一股怒火,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住。 楚颀坐在她下方,一眼就看到了她紧握住的双手,他一愣,看向她绝美的小脸,一双如水般清澈的双眸毫无情绪的看向门口,他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云灵儿和靳柯。 这位璃儿妹妹难道认识靳家人? 靳柯也仿佛感觉到了有人看着自己,疑惑的转过头去,不等云灵儿反应过来,他的手蓦然松开,一张脸上满是震惊。 那粉衣女子端坐在那里,一张绝美得小脸把花园里的花朵的光彩都压了下去,她眸光似嗔非嗔,带着点点冷意的看着他,让他如置冰窟。 云冰凝… 琉璃收回视线,转过头去听云阳跟她说话,不知云阳说了什么,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那淡然处之,通身仿佛泛着仙气的气质很是夺人眼球。 靳柯脚步不自觉的移动两步,突然被云灵儿拉住,并拉着他往外走。可他的身子仿佛不听使唤,一个劲的想靠近那绝色女子。 “靳柯,你跟我回去,”云灵儿力气比不过他,愣是憋红了脸,使劲的拉着他低声说道。 靳柯眉头一皱,不耐烦的甩开云灵儿,目光痴缠的看着琉璃。 云阳抬起头来看着两人拉拉扯扯,靳柯一双眼都黏在了琉璃身上,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浮现出厌恶,更是开口让他们成了所有人的焦点,“靳将军靳夫人怎么不进来坐,不过分开一早上而已,怎么如此如胶似漆的。” 坐在云阳身旁的镇南王一怔,看向云阳,一双凌厉的眼仿佛把云阳看了个光。 羡慕人家如胶似漆?难道他们还不够如胶似漆,需要去羡慕别人?嗯,看来以后不能上早朝了,免得这小女人不高兴。 云灵儿一愣,就这一下子,靳柯便脱离了她的掌控,大步的朝着琉璃走去。 镇东王妃抬起头,看戏一般看着这一幕。 云阳看着靳柯大步走过来,直逼琉璃,她连忙扯开楚擎天拉着她的手,把琉璃挡在了身后,楚颀比她更快,在她护住琉璃时,楚颀早已护在了她们跟前。 云阳一愣,看着楚颀的背影,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琉璃看着云阳丝毫不犹豫的护了她,心里很是些感动。 “靳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楚颀皱着好看的眉头看着被他挡在面前的靳柯问道。 靳柯比楚颀高一些,一眼就看到了被云阳护在身后,只露出半张小脸的琉璃,他脸紧绷着,目光含情的看着琉璃。 站在一边青雀,垂在袖子里的双手早已弯曲,做好了保护琉璃的准备。只要靳柯敢动琉璃一下,她的双手会毫不犹豫的戳向他的双眼。 “冰凝…”靳柯目光痴缠的看着琉璃低声叫道,看着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楚楚可怜,躲在云阳身后,心里蓦然一痛,生怕吓着了她。 云灵儿看着他这般模样,脸色迅速失去血色,身子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娘?”靳淑娴搞不懂自己的父亲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云灵儿担忧的叫道。 “冰凝,”看着琉璃,靳柯越是忍受不住,身后拨开楚颀就要去拉琉璃。 “靳柯你别过分,她不是云冰凝。”云阳大怒,伸手就给了靳柯一巴掌。 靳柯被她一巴掌打懵了,耳边回荡的都是云阳那句,“她不是云冰凝。” 她不是云冰凝,那她是谁? 众人也被云阳这一巴掌吓懵了,都来不及思考云阳怎么会打靳柯,就因为云阳说出的那三个字,那个早已模糊了的影子,慢慢的在脑海里拼凑了出来。 十五年前,那个家喻户晓的麒龙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女,云冰凝。 云家有女名冰凝,天姿国色玉冰清。 素手纤纤渔舟曲,才高八斗塞男儿。 ------题外话------ 前面嫣说要修文的,修了第五章就搁置了,今天嫣已经补上,在第一卷第八章,将近四千个字,看到最新章节,不嫌麻烦的亲们可以返回去看看。第一卷第八章 第十六章:二哥来袭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白色的烟雾从房间里的一鼎大香炉里袅袅升起,空气中带着好闻的清香,屋里的陈设除却那红色桌椅和床柜,几乎都是乳白色和白色。 琉璃侧身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修长的双腿交叠微蜷,很是随意帅气的睡法。 房间的门缓缓打开,一抹修长的白色逆光走进来,然后轻掩上门。房间外的院子里,青雀看着那抹白色走进屋里,眉头一皱,轻咬住红唇。 他说,“我知道你们是璃儿培养出来的暗卫。” 主子已经做的很隐秘了,可这个男人,似乎像是很久就知道了… 黑色长靴一步步走近榻上的人儿,温润的眸子在接触到那张绝美的小脸时,温柔的眸子瞬间化为万千柔情,他坐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将她脸上的碎发捋到耳后,目光落在她素锦华贵的衣衫上,目光蓦地一沉。 琉璃睡梦中只觉得脸上和耳朵有些痒痒的,她皱了皱鼻子,微微动了一下,继续睡,北宫流铭看着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宠溺一笑,目光落到她珠圆玉润的耳垂上,他心一动,手伸出去揉捏着她的耳垂。 “嗯…”琉璃轻吟一声,皱起眉头伸手去揉耳朵。 北宫流铭身子一僵,看着琉璃的目光越发缠绵。 琉璃伸出去的手蓦然摸到一只修长温暖的大手,她一愣,顿时惊的立马睁开了双眼,防备得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笑的温润如玉得北宫流铭,张了张红唇,呆了。 “不认识二哥了?”北宫流铭看着她好笑的问道。 “二,二哥,你怎么来了?”琉璃回过神,有些结巴得问道。 “你四哥说你喜欢麒龙城不愿走,怕你不适应外面,便修书让我来陪你。”北宫流铭拿过一旁琉璃得外衣拉起她的手给她穿上,那动作轻柔熟练的仿佛训练了很久。 虽然见到了亲人,琉璃却并不开心,她根本没想到北宫流毅会叫北宫流铭来陪她,如今她的计划已经启动,可北宫流铭来了她还要怎么进行,而且,如今她的名声在麒龙城都已经无所不知了。若是北宫流铭听到什么,亦或是靳家或者云家的人来找她被北宫流铭撞见… 尽管她知道这件事家里人迟早都会知道,可至少不是现在。 四哥啊四哥,你可坑苦了我。 “怎么了?璃儿看到二哥似乎不太高兴?”北宫流铭替她把头发从衣服拿出来,看着她脸上并无兴奋之意,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难受。 “没有啊,”琉璃突然笑了,转过身抱住北宫流铭得腰身,“看到二哥璃儿真的太高兴了,太惊讶了。” 北宫流铭身子微微一僵,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丫头,微微一笑,“哦,我还以为璃儿不喜欢二哥了。” “怎么会,”琉璃反驳道,松开北宫流铭,拉了他的手,“二哥来了也不事先告诉璃儿一声,璃儿好去接二哥呀。” 北宫流铭温柔的笑着,伸手摸了摸那张令他想念到心都疼得小脸,“二哥怎么舍得累着你。” 他没告诉琉璃,他一进麒龙城,把棋乐和红叶丢在客栈里,歇都没歇就赶来找她了。 琉璃嘴一撅,“就几步路而已,二哥真是太宠璃儿了,宠坏了以后可没人敢要了。” “那二哥就陪着你宠你一辈子,”北宫流铭心一窒,脱口而出。 琉璃一愣,看着北宫流铭。 北宫流铭对上她清澈又疑惑的双眸,忽而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璃儿这么乖巧,别说二哥,就是爹娘他们也舍不得把你让给别人。” 琉璃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拉着北宫流铭的手羞涩得摇了摇,“二哥…” 北宫流铭心有苦涩,看着琉璃懵懂无知的样子,心里更是觉得煎熬,她的小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的心意? 他真怕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吓到她。大门外有敲门声,琉璃心一紧,微微低下头去。 青雀看了看紧闭得屋子,抿了抿唇,跑过去开了门,门外,芍药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看着青雀开门,抬脚就要进去,“青雀,你家小姐呢?” 青雀一惊,连忙拉着芍药走了出去,搞得芍药一头雾水,“怎么了?去哪啊青雀?” “芍药姑姑,小姐她二哥来了,你,你改天再来吧。”青雀拉着她走了一段距离,低声说道。 芍药一愣,随即笑了,“你这丫头,我当是怎么回事,璃儿她二哥来了不是好事吗?我去见见,也好谢了他们对璃儿的养育之恩。” “唉,芍药姑姑,”青雀再次拉住要走的她,为难的开口,“芍药姑姑,这些年庄主他们一直吧小姐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也不知道小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并不知道小姐要报仇的事,小姐这次来麒龙城得目的,是瞒着庄主他们的。” 芍药总算是明白了,脸色纠结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就不进去了,以免误了小姐的大事,不过你得给小姐说一声,云家那个老家伙已经知道了小姐得来京城的消息,也许也猜出了小姐的身世,你叫小姐准备着,或许过不了几天那边的人就要找过来了。” “这个时候。?”青雀皱眉,北宫流铭来了,主子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依照北宫流铭对主子的在乎和宠溺,恐怕来了,主子不走他就不会在离开。 “唉,我觉得璃儿还是要坦白,毕竟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芍药皱起眉头说。 青雀虽然跟了琉璃多年,可是她也不知道琉璃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身世这么清楚,琉璃的身世他们都知道得,自然知道她对云阳芍药他们说的话都是编的。可主子不说,她们这些下属也不好问。 “小姐对庄主一家都有及深的感情,若是直白的说,恐怕会伤到庄主他们,”青雀叹了一口气说道,“芍药姑姑,你先回去吧,我会把你的话给小姐带到的。” “好,”芍药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叠折好得宣纸,“这是大小姐平素得一些爱好,你交给璃儿看看,也许会有用。” “好,”青雀接过来,放到袖子里点头说道。 ------题外话------ 小剧场: 拓跋祭幽:文嫣,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作者:教主大银,肿么了? 拓跋祭幽:我是男主角吗? 作者:系啊 拓跋祭幽:那我的出场率怎么这么低? 作者:因为教主大银你系大忙人呐… 拓跋祭幽:…你确定我出场率这么低还会有人看?你见过哪家男主二十万字了出场率两只手都能数清楚? 作者:额… 拓跋祭幽:还有,为啥读者们都在问男主是谁,男主是师傅吗?风头都盖过我了知道吗。 作者:可你是男主啊,用不着吃醋,他们出场率在高你也还是男主啊。 拓跋祭幽:嗯,似乎很有道理。 百里云殇:…… 北宫流铭:…… 第十七章:摄政王 琉璃从来没有这么心虚过,自从北宫流铭来了以后,连着四五天她都没敢出过门,连带着也没让北宫流铭出门,生怕北宫流铭听到什么,所以整日缠着他在家中练流云剑法,北宫流铭接手了锦如斋得生意,平时锦如斋有什么事或者查账都是刘掌柜亲自过来禀报得,但琉璃还是担心,看着刘掌柜那欲言又止得模样,琉璃一颗心总是提得高高的。北宫流铭似乎也不疑有他,整日在小院里陪她。 实则,和琉璃单独一起,他是求之不得。 从青雀那里得知云登科要来,琉璃更是时刻防备着,想着到时候找个借口把北宫流铭骗出去,可没两天乔一就来告诉她了,南雀国皇室内斗,朝廷中有人提议趁此机会收复南雀国,但也有反对的,不管是云登科还是靳柯,在这种时候根本没时间来找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想到赏花宴那日靳柯对她流露得深情缠绵她就觉得恶心至极,如果靳柯是爱云冰凝的,他就不该搞上云灵儿,还让云灵儿在云冰凝之前生下了靳岳翎,这样爱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的,如果管不住自己的身心,那他当初就不该娶云冰凝。 不过想起云灵儿那痛苦的模样,琉璃只觉得畅快,做什么不好,要做别人的小三,人家名花有主,即使你春心在荡漾,也不该肖想别人的男人,男人也一样。 她最痛恨的就是小三和渣男… “璃儿,流云剑法已练到最后一式,接下来休息几天吧。”北宫流铭靠在廊柱上擦拭着手中锋利的宝剑,目光却落到琉璃脸上说道。 琉璃一身简便白衣,坐在院落中那一小片竹林的阴影下,白皙的额头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听到北宫流铭的话,她抬起头来轻轻一笑,“我还是想在熟练一些。” 她怕没事做了,北宫流铭就会出门… 北宫流铭被她那笑容晃花了眼,红唇一抿,喉结不自在的滚动两下,“你不是喜欢麒龙城?先把练剑放一边,二哥带你出去玩玩。” 琉璃一愣,正要摇头,院子的大门蓦地被推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跑了进来,两人看过去,同时皱了下眉,显然是不喜见这般无礼的行为。 那小二也知道自己这般行为太鲁莽,可事态紧急,他实在不敢耽误,“小的见过二少爷,六小姐。” 琉璃认出了他来,这少年是锦如斋的小二哥万荣。 “二少爷,不好了,摄政王府的一位姨娘和镇东王府的王妃在店里打起来了。” 琉璃和北宫流铭一愣,一个王妃和姨娘在他们家店里打起来了? “知道了,”北宫流铭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琉璃,却不想琉璃突然站了起来。 “二哥,璃儿也跟你一起去。”她得看着点,免得北宫流铭把那些流言听了进去。 想着这些天她憋在屋子里也闷了,北宫流铭点了点头,“红叶,给小姐更衣。” “哦,来了。”在不远处井边洗衣服的红叶立马站起来说道。 万荣嘴角抽了抽,少爷啊,那边都打起来了,你怎么还有心情换衣服? 琉璃看着万荣笑了笑,转身和红叶进了屋,不多时,琉璃就换了一身抹胸象牙白拽地长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梨花的席地纱衣出来了,她梳着简单的发髻,斜插一支纯银镶珍珠的银色流苏簪子,别着几朵黄白相间的梨花,少女气息很是浓郁。 北宫流铭也换了一身月牙白长衫,一头墨发半束,用玉冠束起,横插一支白色玉簪,加上他那温润如玉,俊美白皙的容颜,更是叫人看的脸红。 看着琉璃仿佛盛装打扮,北宫流铭眸子一紧,忽然想起前些天听到的传言,看着她宛如仙女般款款而来,北宫流铭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想生气,更是不想在出门,任由那些人打得你死我活。 不过,琉璃这次是真的不想打扮的这么出彩,而是她自从来到麒龙城,所购置的衣服都与云冰凝以前的风格差不多,云冰凝作为云登科的嫡女,代表着云家的脸面,自然吃穿用度都会比别人好上几倍,更何况如果没出那件事,云冰凝在家还是极为得宠的。 想要击溃那些人的防备和心墙,首先要勾起他们对云冰凝的所有爱和恨。 “二哥,走吧。”她粉黛未施,看起来更是美丽动人,一身飘逸白衣站在北宫流铭身边,两人瞬间给人一种金童玉女,极为般配的感觉,看的万荣和红叶,还有赶过来的青雀棋乐都呆了。 北宫流铭自然是极为高兴他们这样的反应,也不生气琉璃的打扮,当即牵了她的小手往外走,“走吧。” “嗯,”琉璃从小被他们宠到大,牵手拥抱更是不在少数,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为了赶时间,北宫流铭提议骑马,琉璃平时出门都是用轿子,自然没准备马儿,棋乐牵了北宫流铭的白马追风,知道北宫流铭的心思,开口提议让两人骑乘一匹马。 不等琉璃有所反应,北宫流铭便拉了她到追风面前,自己上了马,伸手到琉璃面前,“璃儿?” 琉璃犹豫只是一瞬间便把手递给了北宫流铭,毕竟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琉璃对北宫流铭是没有任何疑虑的。 北宫流铭伸手拉了她上马,琉璃侧坐着,他两手牵着缰绳,将她揽在怀中,娇软的身子靠在他胸膛,距离近的他不用低头都可以闻到琉璃的发香,。 他有些心猿意马,双手紧了紧,更是贴近了琉璃。 琉璃毫无察觉,抬头看着他还笑着,“走吧二哥。” “嗯,”北宫流铭点头,呼吸有些重,双腿一夹马腹,追风便相风一样跑了出去,没一会就到了锦如斋。 看着琉璃从怀中跳了出去,北宫流铭心里一空,只觉得自己在不抓紧告诉她自己的心意,这小丫头便会被别人抢去。 他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小二,牵着琉璃走进了锦如斋,因为那一瞬间的想法,让他觉得很是不安,连带牵琉璃的手,都用了许些力气。 琉璃感觉到疼,微微皱了眉,抬头看他,看着自己温柔的二哥轮廓紧绷,想着该是为镇东王妃和摄政王姨娘打架的事而生气,所以也没多加在意。 一进锦如斋,便看到刘掌柜不知再给一个身材高大背对着他们的人说什么。刘六看到两人进来,那般配的模样让他瞬间失了下神, 回过神来,连忙给那人告了罪朝他们走来。 “少爷,小姐。”刘六叫道,看了看那人,又低声对北宫流铭说了句,“摄政王来了。” 琉璃一怔,抬头去看,只见那人也转过了身来。 他眉目如画,美得雌雄难辨,一身黑紫色华服更是给人一种难以相处的感觉,他浑身严肃冰冷的气息让琉璃很是排斥,这让她想起了拓拔祭幽,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却是比拓拔祭幽还让她厌恶。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圣麟国的摄政王水傲胤,第一眼就让琉璃怀疑,她以前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题外话------ 收藏掉了,心好痛啊…。 第十八章:师傅来了 “摄政王,”北宫流铭看着水傲胤转过头来便把目光落在了琉璃身上,他眉头一皱,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把琉璃挡住,对着水傲胤拱手叫道。 “二公子,幸会!”水傲胤收回视线,看着北宫流铭拱手道。 北宫流铭温润的眸子一转,便看到了从内室先后走出来两个长相皆为美艳,可脸上却挂了彩的女子,不过看起行头,第一个身穿淡黄色华服的女子身份比较尊贵,北宫流铭第一时间就肯定了她是镇东王妃。 镇东王妃乔晓丽摸了摸火辣辣疼的脸蛋走出来,抬眼就看到了琉璃,她一愣,随即心思一转,又是高兴又是委屈的朝着琉璃走过去。“北宫小姐你可来了,前些日子你可是给我说了这锦如斋来了一批水晶头面任我挑选的,怎么还有人跟我抢呢?” 镇东王妃算盘打得好,她想着自己跟琉璃见过面,身份又高贵,琉璃定不会不给她面子,还能白白得一套头面,真真是美事一桩,想着想着就喜上了眉稍。 那边跟着出来的红衣女子刚在水傲胤跟前站定,听着镇东王妃这样一说,愣了下,随即眼泪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水傲胤抬眸看了琉璃一眼,眼里毫无情绪。 琉璃却是挑了挑眉,看着洋洋自得的镇东王妃勾了勾粉唇,空手套白狼?这镇东王妃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是… “镇东王妃,琉璃可没说过这样的话呀,琉璃虽然是北宫家的女儿,可是从来不插手家里的生意,镇东王妃是不是听错了?” 众人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北宫流铭宠溺的看着她,心里更是觉得好笑,这小丫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想要拿捏她,也要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镇东王妃的笑脸立马就僵住了,看着琉璃无辜的模样,一张脸更是黑了白白了青,一时间好不精彩。这该死的北宫琉璃,竟然当众打她的脸? 水傲胤看着琉璃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面色如常,却没了刚才令人压抑的感觉,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他微微偏过头,便看到了一脸宠溺的北宫流铭,他一愣,朝他得视线看过去,不正是北宫琉璃? 莫不然?他们真的跟传闻一样,思及至此,水傲胤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二哥,璃儿真的没有,”琉璃看着镇北王妃,又看着北宫流铭一脸笑意,走过去像做错事一般,拉着他的手撒娇又委屈的噘着嘴说道。 “好,二哥相信你,”北宫流铭伸出空闲的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说。 镇东王妃被两兄妹搞得面子放不下,气急的转身就走,惹得周围的人不耻的大笑。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水傲胤看了看自己的妾室肖姨娘,对她使了个眼色,肖姨娘立马反应过来,朝着琉璃走去。 “妾身多谢北宫小姐的解围之恩。” “啊?我没有帮你啊,”琉璃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无辜的说。 肖雨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转身走到水傲胤身后,那样子,是有意坐实这事。 肖雨虽是水傲胤半年前纳进门的,可大家都传闻肖雨才是水傲胤的真爱,因为摄政王妃得宠才不过三个月时间,而肖雨却已经荣宠半年,而且肖雨跟水傲胤的相遇那可是一段佳话。所以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就算与人闹矛盾,就算这个人是镇东王妃,恐怕当家人也不会出面,而是派女人出面,而水傲胤却为了这样一件算不上大事的事而特意跑来看肖雨。 琉璃垂下眼眸,眼底满是冷漠的光芒。 “这件事因锦如斋而起,流铭深感歉意,刘掌柜,把那套水晶头面送给肖姨娘。”北宫流铭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一句话间,就把那价值七八百两的水晶头面送了出去。 “多谢,”水傲胤朝北宫流铭拱了拱手,却没打算收下,“这几百两银子在下还是拿得起的。” “摄政王不必客气,镇东王妃那边我也会派人送去的。”北宫流铭笑了笑说,众人惊呆,两套头面就这样送出去了?北宫家的人可真壕啊… 琉璃勾了勾唇,水晶而已,根本就值不了多少钱。 “王爷,”一个男子从外面赶过来,对着摄政王叫道。 “怎么了。?”水傲胤看过去。 那男子走近水傲胤,垫脚在他耳边轻语几句,只不过几秒钟,琉璃却发现水傲胤身上的寒冷之气收敛不少,而他也不在跟北宫流铭客气,告辞了就带着肖姨娘离开了。 “二哥,那人刚才说…”琉璃有些呆楞,抬起头来看着北宫流铭开口,她刚才,似乎听到那人说了两个字:百里 北宫流铭一把捂住她的粉唇,“进去说。” 显然,北宫流铭听力比琉璃好,把那人在水傲胤耳边说的话都听了进去。 琉璃隐下心中的震惊,有些呆楞的任由北宫流铭拉着她上了楼。 刘掌柜看着两人上了楼,自然知道他们有事,排了一个小二守住楼梯口,他便去招待客人了。 “二哥,”琉璃看着北宫流铭叫道,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许些猜测。 北宫流铭对琉璃点了点头,更加确定了琉璃的想法。他跟琉璃一样,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看,百里云殇那种人也是不食人间烟火,谪仙一般让人敬畏的,怎么又会和摄政王那种冷漠带着邪气的掺和在一起呢? 琉璃紧了紧拳头,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二哥,你说师傅,是不是已经掺和进皇家的事了?” 百里云殇在江湖上除却天绝老人,那可是第一人,自然,想要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家跟百里云殇关系匪浅,这也是为什么她爹爹和哥哥们都会成为北玄国皇子幕僚的原因,可百里云殇那样一个清冷的人,怎么会答应水傲胤呢? “这也说不定,百里先生在江湖上的地位人人皆知,圣麟国作为五洲大陆上最繁荣强盛的国家,再加上先皇驾崩,小皇子登基,又被太后掌控,垂帘听政,原本身为太子的摄政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会找人为自己出谋划策,巩固自己的地位。”北宫流铭低声说道。 “我去找师父,”琉璃说道,转身就走,她怎么能看着谪仙般的师父趟这趟浑水,沾染上尘世的肮脏呢? 第十九章:避而不见 北宫流铭自然是不会让琉璃去趟这趟浑水的,可他还没来得及拦她,琉璃就已经使了轻功下了楼,骑着他的追风朝着摄政王府去了。那速度,让刚到锦如斋的红叶和棋乐都没有反应过来。 北宫流铭站在锦如斋门口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口气,只觉得胸腔里的某一处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璃儿,是对百里云殇动情了吗?不然,怎么会听到他身处复杂的皇权之中便如此急迫。 他温润如玉的脸庞带着一丝落寞,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可是,就算璃儿有了喜欢的人,他还是忍不住想守护她一辈子,至少,她要保护她不受到任何伤害,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他深吸一口气,提气朝着琉璃离去的方向像风一样而去,等他赶到摄政王府,琉璃正在和门口的侍卫说着什么。他忙走过去,对两个侍卫一拱手,“两位大哥,在下北宫流铭,这位是舍妹,特意来拜访摄政王殿下,还请两位大哥通传一下。” 两位侍卫一听北宫流铭的名字就更加犯难了,北宫琉璃他们自然是知道的,毕竟最近这位北宫小姐的名头很响,北宫流铭更是不用说了,北宫家二公子,更是被誉为第一公子。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可是,摄政王说了,今天谁也不许出入王府,他们怎敢得罪自己的主子。? 诺大的摄政王府内,九曲回廊,层台累榭,碧瓦朱檐,丹楹刻桷,好一处繁华的人间天堂。 水傲胤的书房中,一抹白色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中,身旁站了一个只有大概十一二岁的孩子,他带着斗笠,站在那人旁边,一动不动。 “百里先生,如今南雀国内乱,靳家上奏折请求攻打南雀,想趁此机会统一天下,当初先祖皇帝与四国签下合约,彼此互不干涉,和平相处,而太后和靳家有如此野心,违背了先祖意愿,我们便可借这机会讨伐,为何还是要等?”水傲胤坐在书桌后,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他一双黑眸看着坐在那,即使不说话都有一股让他觉得压抑的百里云殇,疑惑的问道。 “南雀若是能够轻易被拿下,你先祖皇帝当初就不会签和平合约了。”百里云殇轻飘飘的说道,声音空灵宛如世间最动听的音乐。 水傲胤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谁不知道百年之前几位先祖皇帝签合约就是因为他们谁都奈何不了谁才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互相牵制,尽管这样,五国中不管哪一任皇帝,亦或是皇室之人,都会把自己当成胜利的一方。可被百里云殇这样毫不掩饰的说出来,水傲胤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百里先生意下如何?” “南雀国虽然内乱,可却不代表他们好招惹,如今南雀国中有两股庞大的江湖势利在帮着南雀皇子夺位,若是这个时候把他们逼急了,你该知道一个道理,让外人做自家的主人还不如让自家人做,至少还有机会夺回来,他们凭什么把自己的国家送给别人?”百里云殇手指动了动,不等水傲胤说话,他突然站了起来。 “这是我收的外门弟子,虽然是外门弟子,可从小长在我身边,我把他交给你照顾一段时间。” 水傲胤嘴角抽了抽,话还没说清楚,事情也还没解决,他还丢一个大活人给他照顾?水傲胤正想说话,突然看到百里云殇对旁边的孩子扬了扬手,那孩子见此,伸手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干净俊朗的脸来。 水傲胤震惊的站起来看着那孩子,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目光移向百里云殇。 “玖月,还不给摄政王行礼问好?”百里云殇却一眼都不给他,转过头看着一脸委屈的玖月。 “玖月见过摄政王殿下。” 玖月忍不住委屈,明明师姐就在麒龙城,为什么师父不把他交给师姐照顾,却把他交给一个陌生人?他好想哭呀…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在这怪异的气氛中响起,水傲胤一愣,回过神来,凌厉的看向门口,“谁?” 他不是说了谁也别来打扰他吗? “殿下,是老奴。”门外响起一老者的声音。 摄政王微微放松,收回了凌厉,却还是有些不悦,“什么事?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我。” “殿下,北宫家二公子和六小姐要见你。” “谁?”水傲胤皱起眉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是刚从那两人店里出来的?怎么这就来了? “北宫家二公子,还有北宫小姐。”那老者重复一遍。 百里云殇微微抬了下眸子,似乎知道了什么,眼底情绪有轻微的波动,这一幕,正好让水傲胤捕捉到。 他一愣,百里云殇总是一副禁欲的谪仙模样,仿佛像是没有什么情绪一般,更别提能这样轻易的捕捉到他这样的样子了。 他低头一思考,便知道了北宫流铭和琉璃来是为何事,北宫琉璃是百里云殇的第一任弟子他是好不容易才知道的,现在看来,百里云殇对这北宫琉璃还是有所不同的。 “百里先生,这两位恐怕是来找你的吧?”水傲胤想起琉璃那绝美的脸蛋,不得不说,他一开始看到她是心动的,可是看百里云殇,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戏了。 在不然,其实他可以娶了北宫琉璃,这样就不仅多了百里云殇的庇护,更多了北宫家的财力相助,只是,他是一个久经情场的人,对男女之事,一个小眼神小动作就看得出来,百里云殇一时流露出来的情绪波动,这让他不得不谨慎,万一百里云殇对北宫琉璃有心思呢? 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要回天绝山了,你说我不在便可,”百里云殇心中轻叹,开口清冷的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开始害怕看到琉璃。 他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跟在身后的玖月,“你留在这。” “师父,”玖月一愣,清澈的双眼似乎要包不住眼泪。 “若是无聊,你可以去找你师姐,但是得听摄政王吩咐,不得随意出摄政王府,不得在外人面前露出你的真容。”百里云殇淡漠的吩咐着。他之所以让玖月去找琉璃,是因为琉璃反正已经知道他来了麒龙城,也不必瞒着了。 玖月听着可以去找琉璃心里还有些高兴,可一听后面的,小脸就垮了下来。 这么多规矩… 还没有天绝山自由… 他可不可以跟师父回天绝山啊… 琉璃得知百里云殇已经离去,不由得一愣,瞬间变得很是失望。 师父这是不愿意见她吗?为什么? 北宫流铭看着她失望的模样心痛的更甚,他温柔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百里先生估计是有事,别想了,回去吧。” 琉璃点了点头,任由北宫流铭拉着她,然后把她抱上马,将她半搂一般揽在怀中。 却不知,这一幕竟让对她避而不见而从后门出来的百里云殇看到… ------题外话------ 嗯,差不多男二们的征夺战就要开始了… 拓跋祭幽:这么说我是坐享其成的那一个咯? 琉璃:…… 作者:…… 第二十章:冷风冷 诺大的书房中,水傲胤一双凌厉的眸子看着坐在一脸委屈的站在门口的玖月,那干净的眸子和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像极了那人,他眉头紧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越发阴沉可怕,吓得转过头看他的玖月猛的后退了两步,咚一声撞在旁边比他还高一个脑袋的的花瓶上,玖月还没反应过来,那花瓶便摇摇晃晃的到了下去,哐当一声碎成了无数碎片。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守门的侍卫关切的在门外问道。 这下子,玖月更是噤若寒蝉,看着满地碎片,一张漂亮的小脸隐隐有哭出来的架势。 水傲胤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黑沉,“没事,找个人进来打扫一下。”他想了想,接着又开口,“去把肖雨给我叫过来。” 水傲胤的书房除了他的心腹和信得过的人,在没别人进来过,更别提女人了,听说早几年,有个姨娘为了争宠,把自己剥得精光,然后躺在了书房里的床上,被水傲胤看到后,那女子便被凌迟致死,就连当天当值的人也被水傲胤处罚的不轻,从此以后,就更没人敢进他的书房了。 肖雨听到水傲胤传唤她到书房顿时高兴不已,要知道能进水傲胤的书房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这事要是让是让王妃知道,非得气青了脸不可。 不过高兴归高兴,肖雨还是知道分寸,听到传唤就连忙赶了过来,只站在门外请了安。 “进来,”水傲胤看着坐在太师椅里战战兢兢的玖月,揉了揉太阳穴,对着门外的肖雨说道。 肖雨一愣,没想到水傲胤竟真的允许她进书房,她压住心里的兴奋,低眉顺眼的踏了进去。 从肖雨踏进书房没几分钟,整个摄政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下人们皆叹,原来肖姨娘才是殿下的真爱。 而水傲胤的原配和其他妾室们气得在屋子里摔东西。 “她肖雨算个什么东西,王爷究竟看上她哪儿了,这个贱人…”华丽的卧房里,一个美丽的女子气得满脸怨恨,伸手将妆抬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浑浊的铜镜里,她美丽的脸因怨恨变得扭曲可怕。 “王妃,这肖姨娘怕是以后更得宠了,要不我们…”站在一旁的丫鬟看着自己的主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行,”摄政王妃于雅当即否定,“殿下对她还在兴头上,如果这时候做掉她,殿下那里会很不好交代。” “可若是她怀上了殿下的子嗣,那…” “哼,没有我的允许,她休想怀上殿下的孩子。”于雅冷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算她怀上了,我肚里的也还是殿下的嫡长子,她一个妾,殿下还会允许她生一个庶长子吗?” 太医说她这一胎一定是男孩,她为了这个孩子吃了这么多苦,打掉了两个女胎,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威胁她的位置。 “王妃,王妃,”一个丫鬟着急的跑进来喊到。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又打听到什么了?”于雅正想生气,看清楚是给她监视书房那边动态的丫鬟,她抬手准备扔东西的手慢慢的放回肚子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问道。 “回王妃,肖雨领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从书房里出来了。” “什么?什么男孩?”于雅一愣,站起来瞪着她问。 书房门口,肖雨低头看着身旁带着白色斗笠的玖月,心里有些搞不懂水傲胤的意思,水傲胤说让她帮忙照顾这个孩子,还让她搬到他的院子里去。肖雨没想到这么好事落到她身上,竟是因为这么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子。 话说,这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难道,是水傲胤的私生子?不可能不可能,十一年前水傲胤才十三岁,那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呢?这孩子一双眼干净的让她都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肮脏不已,难道,是那位先生的? 肖雨又是纠结又是高兴的住进了水傲胤的墨青院,虽然她想不通水傲胤的做法,可这机会着实来之不易,跟在水傲胤身边半年了,她深知水傲胤的性子和这个府中的女子都是何种手段。住进墨青院,她不用时时担忧那些女人什么时候会对她下毒手,这无疑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肖雨看着身旁的玖月,越发的热情… 琉璃躺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睡不着,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可她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百里云殇为什么会做摄政王的助手,她本来也是打算帮着水傲胤夺回江山,然后借水傲胤的手报复云家和靳家的,可今天第一次看到水傲胤她就有些犹豫了。 水傲胤这个人看起来太阴暗了,他那双阴鸷的眸子让她十分不舒服,如果圣麟国的江山落到他手里,会好吗? 可是,百里云殇的出现让她措手不及… 不知怎么的,琉璃越想越困,最后脑袋一偏,抱着被子,双腿夹着被子就睡着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琉璃房间后面的巷子停着一辆普通马车,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子低着头坐在车沿上,似乎像是睡着了。 “你在这里等我,”马车里传来仿佛空灵的动听声音。车夫轻轻点头,身后的车帘子一掀,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那帘子便落下了。 房间的窗户呼的一声打开,冷风夹着雨水吹进来,冻得琉璃一哆嗦,一双如玉般光洁白皙,节骨分明的双手关上窗户,缓缓走向屋里的床,看着床上睡姿极差的琉璃,百里云殇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走过去弯下腰拉着琉璃的被子准备给她盖上被子。 琉璃嘤咛一声,将被子抱得更紧。 看着她包裹在丝绸中,显得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百里云殇抿了抿唇,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手拉着被子,却不想,琉璃突然睁开了双眼。 “师父,”琉璃看着近在咫尺的百里云殇轻声叫道。 百里云殇被她清澈的双眼看的一愣,随即站起了身来,他没想到琉璃的戒备心这么强。 琉璃也坐了起来,看着百里云殇挺拔的身影笑了,“我还以为师父不理我了呢。” “你来麒龙城干什么?”百里云殇看着她的笑脸,淡漠的问道。 “好玩啊,”琉璃笑着,却还是被百里云殇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 “玖月现在在摄政王府,你若是无事,去找他玩玩,我先回一趟天绝山。” “啊?师父怎么把玖月一个人扔在摄政王府啊?”琉璃一愣,看着他问道,“师父,你跟水傲胤,是什么关系?你在帮他吗?” “这些事,你不要管。”百里云殇淡淡的说,转身就要走。 琉璃连忙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子跑上去,慌忙的拉住了他的手,两人同时一愣,对视上了。琉璃忙松开手,“对不起,师父。” 百里云殇皱了下眉,心里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师父,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水傲胤那人不值得信任,他这人狠辣阴沉,你帮他,会很危险的…” “你不懂,我的事,你别管。”百里云殇说道,却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将她和自己越拉越远。 琉璃看着打开的窗户,只觉得冷风还不及她内心的冷意。 她的好意和关心,却只换来他的一句我的事,你别管? 第二十一章:失宠了? 早上的空气极为新鲜,鸟儿站在枝头上,房檐上清脆的鸣叫,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茶饭的香味,引得门外过路的人口齿生津。 “璃儿为何闷闷不乐?”饭桌上,北宫流铭一身休闲的青布长衫,温雅的俊美脸上带着温和宠溺的笑容,他右手持着一双竹木筷子,左手轻扶着右手的长袖,夹起一块柔嫩的鸡肉放进琉璃的碗中。 “没有啊,”琉璃回过神,摇了摇头,她抬手咬住筷子,看了北宫流铭好几眼。 北宫流铭抬起头看她,温柔的笑着,“璃儿有话要说?” “没什么,”琉璃再次摇头说道,伸手去夹桌子上一盘绿油油的辣炒小油菜。 北宫流铭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筷子头上,嘴角带着笑意,小丫头还说没事,瞧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伸手又夹了一筷红烧肉给她,“多吃点肉,瞧你这么瘦。” “唔,二哥,”琉璃苦了脸,看着那块一半肥一半瘦的红烧肉,又幽怨的看着北宫流铭。 “你看你,这么瘦让二哥看了多心疼?”北宫流铭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 “可是人家不喜欢吃肥肉。”琉璃撅起嘴说,放下筷子干脆不吃了。 “那二哥把肥的都给你咬掉?”北宫流铭眸光一转,看着她宠溺说。 “好啊,”琉璃眸子一亮,连忙拿了筷子夹起那块红烧肉送到北宫流铭嘴边。 北宫流铭看着那亮晶晶的肥肉有些胸闷,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张口咬住了一半的肥肉,目光微敛,狠下心咬了下来。 琉璃看着他性感的唇瓣含住那块红烧肉,洁白的牙齿咬下那一半肥肉,她的心突然一跳,想起刚才的话,她有些退却了。 再怎么样,她现在都已经长大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成年了,和哥哥们的相处,是不是该拉出一点距离了? 可是,她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怎么能轻易戒掉呢? 琉璃深吸一口气,突然看着北宫流铭目光含笑的看着自己,温柔而宠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怪异。 “好了,二哥给你把肥肉咬掉了,吃吧。”北宫流铭看着她笑道,实则心里也是在试探,琉璃对她究竟如何。 琉璃将肉放进碗里,轻轻咬住了下唇,北宫流铭心里的失望一闪而过,看着琉璃挑了挑眉,“怎么了?” “看起来油汪汪的,不想吃,”琉璃呐呐的说道,目光闪亮的看着他,“二哥,要不你把…” “不行,”北宫流铭开口拒绝道,无奈的看着她,“你看看你身上这几两肉,抱起来跟没抱一样。” “哪有这么夸张,这叫骨感。”琉璃翻了个白眼,看着那块瘦肉,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到不是她嫌弃北宫流铭,北宫流铭在极为哥哥中是极为宠爱她的,两人从小还在一个被子里睡过。可是,今天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很奇怪,很不好意思。 “是吗?”北宫流铭打量了一下她那瘦小的身板,笑而不语。 琉璃越发觉得有些窘迫,她的好二哥,什么时候会取笑人了?她无语的看了一眼北宫流铭,看着他含笑的眸子,觉得自己怎么也拒绝不了,夹起碗里的红烧肉,琉璃心中微叹,她以后再也不要给自己挖坑了。 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让琉璃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北宫流铭吃完了饭便去书房查账去了,琉璃在院子里走了两圈,觉得憋闷得慌,刚想躺下,云阳便派了芍药来请她去玩。 听着青雀在耳边禀报,琉璃朝着书房看了看,心里有些纠结,她的好二哥怕是不到她想回家那天是不会离开的了,可这样偷偷摸摸的是让让她觉得烦闷和愧疚,一旦她说出了实情,琉璃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会有“你怎么知道你的身世?”“你当初还那么小,为什么会对生母的事情那么了解?”“你为什么要编这么多谎话…”等等问题。 “小姐?”青雀看着失神的琉璃轻声叫道。 “嗯,好,你让林姨等我一会,”琉璃站起来说道,看着青雀准备出门,她想了想又叫住了她,“别让二哥知道。” “是。”青雀点头,心里却腹诽着,估计北宫流铭早就知道了。 芍药特地带了轿子来请的琉璃,琉璃警告的看了一下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这才钻进轿子里。 芍药微微叹了口气,手一抬,那四个轿夫便抬起了轿子,往镇南王府走去。 紧闭的门突然打开,北宫流铭身穿一身青衫走了出来,他温和的目光看向离去的轿子,眉头突然一皱,他眸子一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才转过身去,进了院子。 棋乐看了看他,然后默默的关上了门,转过身就看到红叶闷闷不乐的坐在花坛边上,他走过去,疑惑的看着她。 “红叶,你怎么了?” “我感觉小姐不喜欢我了,你说,我是不是失宠了?”身边总是跟着那个青雀,虽然她也能伺候小姐的起居,可是明显的,那个青雀比她还得小姐喜欢,走到哪小姐都让她跟着,不让自己跟着。自己从来了以后,整天不是在厨房,就是在洗衣服,要么打扫卫生,小姐虽然不吩咐她做事,也不主动让她伺候,除了做事,她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棋乐挑了挑眉,坐到她身边和她聊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不太舒服,先这些了… 第二十二章:楚颀的心思 镇南王府的花园里,桃花梨花开的正好,远远望去,粉白相间煞是好看,琉璃跟着芍药从水廊上走来,远远的就看到云阳一身随意的素白衣裙,优雅的跪坐在桃花树下,面前摆放着一矮桌,桌子上放了一壶茶水和几碟看起来很是养眼的点心。 看着琉璃来了,云阳对着她招了招手,从茶盘里拿出一个白玉茶杯为她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严姨,”琉璃坐下,轻扶了一把云阳持着茶壶的手,“谢谢严姨。” “尝尝我做的桃花糕和梨花糕。”云阳宠溺的看着她,把桌子上粉粉嫩嫩的桃花糕和像是点缀着朵朵梨花的梨花糕推到琉璃面前说。 “严姨把点心都做的这么好看,让璃儿怎么舍得下口?”琉璃侧过身在跪在身侧的丫鬟举着的盆里洗净了手,看着那两盘卖相极好的糕点笑道。 “你这丫头,嘴可真甜,”严姨娇嗔的看了一眼她,怒了努嘴,“快尝尝。” 琉璃却之不恭,纤纤玉手捏起一块桃花糕咬了一口,左手放在下巴前接着容易掉落的碎末,仔细的尝了尝,她眸光一亮,“这桃花糕不仅保留了花的香气,使得清香扑鼻,且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真好吃。” “你喜欢就好,”云阳笑着说道,“这是我让人天不亮,趁着花上还有露水时就让人采下来的,你喜欢,严姨就天天给你做。” 琉璃连忙摇头,揶揄的笑了,“璃儿可不敢累着严姨,要不然镇南王还生气了,璃儿以后怎么在好意思上您这里来。” “你个坏丫头,”云阳脸红的瞪了她一眼骂道。 琉璃朝她吐了吐舌头,又吃了一块梨花糕,那满口的香甜之味,让琉璃不禁羡慕起云阳来。 相对于她和云冰凝,云阳实在命好,虽然年少时期过得不太好,至少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宠爱自己的夫君,孝顺的儿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平时无事就做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样的生活大概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吧。 云阳拉着琉璃说了几句话,关于如今的朝廷中事,只是说了没几句,门口就传来了丫鬟给楚颀请安的声音。 楚颀不同于那天一身官服,他一身天蓝色长衫,腰间束着一条宽大的深蓝色腰带,腰带绣着好看的图腾,一根金丝拦腰拴住,双手负于身后,颀长的身影逆光而来,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温和而纯净。 琉璃看着他墨发用银白色的银冠束住,俊朗的温雅,这样的男子,最是得女子喜欢。 “给娘亲请安,”他走近,对着云阳请了安,然后目光含笑的看着琉璃,眼里隐隐跳动着兴奋,“璃儿妹妹。” “楚颀哥哥好,”琉璃垂下眸子轻声问好。 听着她天籁般的声音,楚颀的心紧了紧,白皙的脸上隐隐有些泛红。 “来,坐吧。”云阳对他拍了拍旁边的毯子,儿子的心事路人皆知,不过看起来,琉璃似乎对她的儿子没那个心思,想来也是,北宫家男儿各个不差,她的儿子容貌虽然俊朗,可对于从小跟北宫家的人生活在一起,目光自然要高一些。 她是不是该找个时间说说,劝劝儿子? “听说璃儿妹妹的二哥到了京城?”楚颀坐下,看着琉璃问道。 “二哥不放心璃儿一人在外,所以来照顾璃儿的,”琉璃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楚颀自然也知道琉璃的身世了,他看着琉璃白皙如玉,绝美的小脸,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把琉璃看做心间最美最纯洁的女子,自然不会往那些肮脏的谣言上想。 不过云阳却不同于楚颀的纯净思想,琉璃从小生活在北宫家,北宫家男儿各个出色,文武双全更是不在话下,又有那些琉璃是童养媳的难听传言流出,难保北宫家真的没有这个心思。 楚颀笑着,“早就听闻二公子学识渊博,改日我一定去拜访一下二公子,不过听说二公子在麒龙城忙生意,到时还希望璃儿妹妹给我引荐一下。” 琉璃一愣,看着楚颀笑语盈盈的真诚模样,她还真的不好意思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只好点了点头。 楚颀看着她面对自己时总低着头,露出一节白皙纤细的脖子,只道琉璃是害羞,他忍住心动,起了身,“既然这样,璃儿妹妹就陪我娘说说话吧,我还有事,就先过去了。” “嗯,”琉璃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是不舒服,楚颀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太热烈了… 不同于北宫流铭的感情隐忍,楚颀或许是第一次对女孩动情,所以不懂怎么掩饰自己对琉璃的好感,所以琉璃很容易就会察觉到他对自己有一种不同于朋友亦或是亲人的情愫。 看着楚颀走了后,云阳扑哧一声笑了,“我这儿子啊,平时也不见他对别人这么热切,一听到你过来,就立马赶过来了。” 儿子喜欢,她做娘的自然是要为她争取一下的。 “楚颀哥哥是挺好的,做他的妹妹一定很幸福。”琉璃怎么会听不出云阳的意思,又不愿博了她的脸面,笑着回了句。 云阳一愣,自然就明白了,不过脸上依旧笑容满脸,“要说幸福哪有璃儿你幸福啊,唉,冰凝丢下你,幸好北宫庄主一家心存良善,对你跟亲生女儿似的,冰凝在天上,一定很欣慰。” 看着云阳说着说着又要哭了,琉璃连忙拿帕子递给她。 “严姨,那些都过去了,”琉璃叹了口气叫道,“我二哥来了以后就没打算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又不敢告诉他实情。” 话题忽转,云阳把落下的眼泪,心疼的看着她,“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得好。” 实话实说,怎么可能呢? “还是别了,”她没有那个勇气,别说她给云阳说的是胡编乱造的,就是她为了给云冰凝报仇把自己止于这般步步为营的位置,对于爹娘,对于哥哥们,也是一种背叛… “严姨,我想见一面云登科,你帮帮我吧。” 第二十三章:二哥告白 农历三月初二,云阳郡主的生辰,镇南王府大肆宴请宾客。 “这云阳又想搞什么鬼,”将军府内,云灵儿丢开手里的大红烫金请柬,不悦的说道。 “管她搞什么鬼,镇南王府送的请柬,你还能博了人家的面子不成,既然给了请柬,到时候给人备份厚礼送过去。”靳柯走进来说道。 自从看到那个女子后,这些日子他夜夜都睡不好,一闭眼就是云冰凝看着他又嗔又怒又喜的模样,还有绝望的凄楚,那含泪欲落,又强忍着的模样,简直快把他的心都撕裂。 那个孩子,实在是太像云冰凝,眉宇间又跟他有些相似,所以靳柯思来想去,已经认定了琉璃是他的女儿。可是最近朝中事务太多,他根本没时间去找她,而且,他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云灵儿斜视了他一眼,冷笑,“说的真好听,我看你是想去见那个小贱人吧。” 听到云灵儿称呼琉璃为贱人,早就把琉璃当成自己女儿的靳柯第一反应就很不舒服。 那可是他和冰凝的女儿,云灵儿作为第三者插足又有什么资格奚落!?看着云灵儿一身华丽装扮,又一脸的讥讽,靳柯心里的不满越发的膨胀起来。 “你给我闭嘴。” “闭嘴?”云灵儿看着他对自己发脾气惊得瞪大了双眼,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呵,你让我闭嘴?靳柯啊靳柯,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种的小贱人你竟然敢对我大喊大叫?你别忘了现在谁是你的妻子,这十五年来又是谁陪在你身边,谁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也别忘了,她云冰凝当初是因为什么才被轰出家门的,真可笑,你到底是把那个小贱人当成了云冰凝,还是想把云冰凝的女儿也娶来享齐人之福?” 看她越说越离谱,靳柯气的胸膛起起伏伏,当即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云冰凝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那件事,更是他心头地一根刺… “你打我?”云灵儿捂着脸,转过头来看着他颤声说道,泪水簌簌地往下落。 云灵儿与云冰凝最相似的地方就是那双眼,如水一般温柔,明亮,看着她落泪,靳柯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看着他伸手替自己抹泪,云灵儿愤愤的挥开他的手,“别碰我,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忘了她,她才是背叛你的人啊,就算我有天大的不对,可我没有像她一样背叛过你,我才是最爱你的,当初是你把我认错了,毁了我的清白,不然我绝对不会,不会做第三者破坏你和她的感情,可她都离开十五年了你还想着她念着她。你就不能对我公平点吗?” “灵儿,”靳柯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抱住她,“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的,对不起,是我混帐了。” 云灵儿靠在靳柯怀里,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见此连忙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靳哥哥,我好怕,如果她回来了,你是不是就会丢下我,不要我和翎儿娴儿了,”云灵儿紧紧抱住靳柯,低声哭泣着,在靳柯看不到的地方,她目光阴鸷,心里盘算着怎么除掉北宫琉璃。 “不会的,不会的,”靳柯张了张嘴,想说让她们和平相处,可话到喉咙,偏偏转了个弯。 “真的,你是要我的对不对?”云灵儿抬起头看他,红唇微嘟,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 靳柯看着她这般,咽了咽唾沫,一把抱起她,“要你,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讨厌,现在还是白天…”云灵儿满脸通红,害羞的模样宛如十八岁的少女,更是撩的靳柯难以忍耐,带着她滚到了床上。 屋里很快就传来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守在门口的丫鬟听着那缠绵银绯的声音各个红了脸。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夫人,每次夫人和老爷吵架,夫人总是很快就会让老爷心软,道歉。 ——分割分割线—— 三月初二很快就到了,琉璃早早的就起了床,梳妆打扮好便准备去镇南王府,打开门,北宫流铭站在门外,门一打开他就看了过去,正好与琉璃四目相对。 琉璃一愣,想起前天楚颀突然来访,一并邀请了她二哥去镇南王府的事。 “二哥,早,”琉璃张了张嘴,半天才出声说道。 “弄好了?”北宫流铭打量了琉璃一番,笑着问道。来了半个多月,他也注意了琉璃一些改变,比如,琉璃在家从来不喜欢穿华丽的衣服,带过于沉重的首饰,很多都是轻便简单为主,甚至不愿出门应酬,而在麒龙城,她的每一件衣服都像是精心设计,她的梳妆台上满满都是华贵的首饰,而且每隔两天就要出门上别人家里做客,她的动作,也像是在模仿别人。 想到这些天从外面听来的流言,北宫流铭心头一沉,越发觉得琉璃在背着他做什么事,而自己在这里,很是让她畏手畏脚。 璃儿,你究竟在干嘛… “嗯,”琉璃点了点头,走出了门,身后地青雀跟着走出来,带上了房门,“走吧,二哥。” “不吃点东西垫垫?”北宫流铭低头看着她问。 “不用,楚颀哥哥说宴会上一去就会有吃的。” 北宫流铭听着从前天开始就一口一个楚颀哥哥,心里很是不舒服。 “你跟楚公子认识多久了?”北宫流铭上了马车,拉着她的手将她拉上去,轻声问道。 “刚来没多久就认识了。”琉璃钻进车厢里坐下,想了想说,“不过总共没见过几次。” 没见过几次就叫楚颀哥哥,北宫流铭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第一想到的就是琉璃动了心,“你,对他有好感。?” “嗯?”琉璃一愣,疑惑的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北宫流铭还以为她对楚颀动了心,她抿了抿唇,假装不明白北宫流铭的意思,“楚颀哥哥很好啊,跟二哥一样温柔体贴。” 意思就是把人家当哥哥一样的… 可北宫流铭却不这么想,楚颀很好?跟他一样温柔体贴?这么说只要是有人对她好她就觉得别人好。?看她如此单纯,北宫流铭心里复杂极了,想要对琉璃说清楚的心情越发的明显。 “璃儿。” “嗯?”琉璃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说有个男子喜欢你很久了,一直等着你,却又怕吓到你不敢给你说,但他是真心喜欢你,想娶你,你会接受他吗?”北宫流铭思索了一会,开口试探的问她。 喜欢她又不说?还默默的等她?琉璃目光澄澈的看着北宫流铭,还以为是北宫流铭说的是他的朋友,当即就摇了摇头,“这样的人只适合做备胎,我又不需要备胎,再说了,这样的人看似痴情,实则懦弱,他喜欢我为什么不敢说?他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他喜欢我呢?他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对他是不是也有意思呢?这样的人我不喜欢。” 备胎?北宫流铭看着琉璃长大,自然知道备胎是什么意思,听着琉璃说这番话,他脸色一白,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个人是二哥呢?”北宫流铭抿了抿干涩的唇,低下头看着把玩着腰间玉佩的琉璃轻声说道。他实在不想看着她投进别人的怀抱。 “什么?”琉璃没听清楚,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问。 “璃儿,二哥喜欢你…” ------题外话------ 啦啦啦啦…二哥告白啦… 第二十四章:竟让人觉得温暖 “璃儿,二哥喜欢你…” “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因为你还小我怕吓着你,可是,从你及笈后这些日子,我总是患得患失…” “我怕你会喜欢上别人,特别是你出了门之后,我担忧你的安全,担忧你会被别人骗,担忧…会失去你,所以一收到流毅的信我就立马赶来了。二哥对你是真心的璃儿…” 耳边充斥着风声和北宫流铭温柔而低沉的声音,琉璃一路奔跑,等她停下来,早已是泪流满面,身子软乏的靠在一颗桃树下,琉璃伸手捂住自己有些发疼的心脏,下巴微微抬起,泪水落下眼眶,滑进她乌黑的发林。 二哥,二哥…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对璃儿… 璃儿只是把你当成哥哥啊,你这样,让璃儿以后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爹娘? 琉璃滑坐在还有些湿润的草地上,脑袋靠着树干,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湿了华丽的衣襟。身下的衣裙被露水染湿,沾了许些黄泥她也不管不顾。 心脏,实在是让她难受的快要窒息… 心里的愧疚,难过萦绕着她,让她失去了自主思维,脑海里满是过往中北宫流铭对她的好和宠溺。 “在你十二岁那年,二哥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爱你,璃儿,或许从你进家门的那一天,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了你是我将来的劫数。因为你的可爱,天真无邪,率真活泼,也因为你与我并无血缘关系,我注定,为你而活。” 不要对我那么残忍,你们是我死过一回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我多期望有人能无私的疼我爱我,二哥,你难道忍心让我痛苦吗,璃儿不希望你们为我难过… 为什么,我总是在伤害自己的亲人… 琉璃突然想起前世父亲被她举报家暴,被抓进牢里的那一刻,他不停的说对不起,不停的说会改,当时她心里在想什么呢,她在想,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可是有个邪恶的小人对她说,放过他,她就会没命的… 那时候,她是自私的… 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们的爱,因为她是个女孩,而不是男孩… 所以,她自私一点,没有关系的… 可是,对北宫御一家人,她怎么也做不到自私,哪怕不是亲生的,可他们待她犹如亲生,把最好的都给她,几个哥哥也从来没有不高兴,甚至,她从小就喝花暮雪的奶水长大,就比她大三个月的只喝了娘亲三个月奶水的北宫流炎长大后也从来没有对她不好,甚至报复过… 这样的家人,怎么让她自私? 可是,琉璃感觉到这一切将来都会慢慢的破碎,她将慢慢的失去家人的爱和庇护… 为了不失去,不伤害他们,就除非她嫁给北宫流铭… 啪… 激荡的水声吓得琉璃身子一颤,蓦地回过神来,她刚才在想什么?他明明对二哥只有兄妹之情的喜欢,为了保住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她怎么会想到毁了二哥的幸福呢… 琉璃浑身发冷的抱住胳膊,对耳边的脚步声充耳不闻,她目光仿佛失去了焦距,空洞的望着地面,太阳已经升起,可是她的心太冷。 拓跋祭幽慢慢的朝着琉璃走去,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冷漠而凌厉,看着她冻的瑟瑟发抖,却还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头顶的桃花叶子上滚落的露水也滴落在她身上,在她粉色的衣裙上溅开一朵朵氲开的水花,他心中的某一处突然柔软了一下。 看着她的眼泪,拓跋祭幽心里极为烦躁,脱下身上的披风扔到了琉璃身上。 他的衣衫有些凌乱,仿佛是赶了许久的路… 自从他见到北宫流毅,得知北宫流铭会赶去陪伴她时,拓跋祭幽就感觉自己内心一股火气。为什么愤怒,他也不知道,反正,对于靠近她的不怀好意的人,拓跋祭幽都莫名的愤怒。所以,北宫流毅一说,他立马就办完了事情,来找她了。 结果就看到她从自己面前低着头跑过,给他留下一脸咸咸的水渍… 其实,从琉璃第一次救了他之后,他就认识了北宫流毅,因为北宫流毅的关系,他听得她的名字个事情也就多了,后来… 她暗地里发展了一个势力,他想,她当初戏弄了他,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她想要的他就会让人去抢,每次去御雪山庄看到她气的跳脚,亦或是不高兴的模样,他就觉得压在身上的沉重轻松了不少。 琉璃满脸困乏的抬起头来,整个身子被包裹在黑色的披风中,显得像小兔子一般玲珑娇小,她目光茫然的看着那绣金边的披风,有些反应不过来,很是呆萌的模样。 拓跋祭幽心一窒,朝她走过去,伸手蛮力的拉起了她。 琉璃一时不察,加上腿脚发麻,一头就栽进了拓跋祭幽的怀里。 或许是拓跋祭幽的气息太明显,琉璃反应过来立马就知道了是他,她伸手推他,没推动他自己到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琉璃红着眼看着他,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拓跋祭幽。” 拓跋祭幽戏谑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琉璃咬了咬唇瓣,垂眸看见了落在地上的披风,半晌,她才收起了身上排斥和防备的气息。“谢谢你。” “怎么谢?”拓跋祭幽看着她问道。 怎么谢?琉璃一愣,疑惑的看着他,拓跋祭幽被她这呆萌的模样逗得险些乐了,“我免你生病苦痛,你说,怎么谢?” 琉璃反应过来,他是再说自己身体娇弱… 他的声音又冷又凉,说起这般赖皮的话来,竟让人觉得有些温暖和感动。 “那就请你吃顿饭吧,”琉璃想着他又不是太坏的人,所以想了想点头说道。 说起吃饭,琉璃突然想起今天是云阳的生辰,因为北宫流铭突然表白,她都差点忘了,可… 回去就会看到她二哥,如今甚至以后,她要怎么面对他,面对爹娘… 北宫流铭对她那么好,两人又住在一个屋檐下,之后的日子,怎么相处… 他说他…爱她… “你亲手做的?”拓跋祭幽看着她小脸纠结的模样,还以为她是在为难,先入为主的低声问道。 “啥?”琉璃一愣,看着他,这人未必太看得起他自己,她亲手做的?就不怕被她药死? “亲手做的才显得有诚意不是?”拓跋祭幽弯下腰,俊美的让人呼吸都困难的俊颜靠近琉璃说道。温热的呼吸扑撒在琉璃脸上,让她差点没腿软。 她窘迫的伸手紧紧抓住拓跋祭幽的胳膊防止自己摔倒,抬头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冷魅的脸庞,琉璃脑子突然一灵光。 对不起二哥… 我只想把你当哥哥… “好啊,明天明华路清居找我就行,记住,午后申时,恭候大驾。”她勾起嘴角说道,松开拓跋祭幽的胳膊潇洒转身离去。 拓跋祭幽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冷冷的勾起一抹笑容… 第二十五章:讽刺 琉璃回了城里去锦如斋换了身衣裳,刚准备去镇南王府芍药就领着一辆轿子过来了。 “璃儿,”芍药担忧的上前拉住她的手,“发生什么事情了?跑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半天。王妃也等的急了,派了好多人找你。” “林姨,我没事,”琉璃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说。 芍药看得出来她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多问了,拉着她往轿子走,“既然回来了就赶快走吧。” “林姨,”琉璃拉住她,犹豫的踌躇了一会,才呐呐的开口,“我二哥去了吗?” “去了呀,我还奇怪你们怎么…”芍药说道,说着说着突然觉到不对劲,担忧的看她,“你们,闹矛盾了?” 琉璃抿了抿唇,默认的点头。 “是不是因为你娘的事?” “不是,”琉璃摇头,伸手撩起轿帘,“走吧,林姨。” 云阳的生辰比赏花宴更加热闹,琉璃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浪有一浪的欢声笑语,她提着裙子走上台阶,绕过那面刻有双龙戏珠的萧墙,便看到云阳挨着镇南王坐在主位上,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琉璃美眸一扫,便将在场的人都收纳在脑海里,然后,目光落在了坐在人群中,身影显得落寞的北宫流铭。 北宫流铭一杯酒下了肚,突然觉得有人看着自己,他转过头来,看见琉璃一身清丽的站在萧墙旁边的,他猛地站起来,目光深情而又担忧的看着她。 琉璃动了动红唇,终究一个字没说出来,芍药看了看兄妹俩,只觉得疑惑不解,怎么看北宫流铭也是极宠琉璃的,两人怎么会闹矛盾呢。 “璃儿妹妹,”正与同僚攀谈的楚颀看着琉璃来了,立马给人道了歉,朝着她走开。 琉璃收回视线,目光突然扫到坐在镇南王左下边看着她隐隐带着激动的云登科。 “楚颀哥哥,”琉璃看着楚颀微微笑着叫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现在才来。”楚颀眼尖的看到琉璃的眼眶有些红,担忧的看着她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事耽搁了,我去找严姨。”琉璃对他说道,看着云阳对她招手,便给他告了辞。 “好。” 琉璃点了点头,朝着云阳走去,没走两步,便被北宫流铭挡住了去路,“璃儿。” 云阳疑惑的看着两人,只觉得心里的猜想越发的可靠。 “二哥,今天是镇南王妃的生辰,王妃找我呢,我先过去,别的事,回去再说吧。”听着他眷念缠绵的声音,琉璃心里越发觉得愧疚和罪恶。 北宫流铭身子僵了一下,无奈的笑了,“好。” 他总归是心急了… 吓到了她… “北宫琉璃恭贺王妃生辰,祝王妃青春永驻,寿比南山。”琉璃走到云阳面前福了福身朗声说道,事先跟着北宫流铭先来的青雀赶了过来,将手中的盒子举起。 “这孩子,来就来,拿什么东西。”云阳笑了笑道,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瞥了一眼目光缠在琉璃身上的云登科,“来来来,坐我身边。” 所说之前还有人不知道琉璃与云阳的关系有多亲密,这一刻算是全知道了。 “琉璃不敢,今日是严姨的生辰,坐在您身边的理应是楚叔叔。”琉璃笑道,顿了一下,“琉璃二哥也来了,琉璃和二哥坐一块就好。” “好吧,”云阳也知道她今日的目的,点了点头笑道。 琉璃坐到北宫流铭身边时,觉得颇为不自在,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早已经不复存在,这样北宫流铭感到很痛心。 “璃儿,”北宫流铭心疼的看着她叫道,放在膝盖上的手伸过去拉她。 琉璃低着头,拢了拢双手,站起来,“二哥,我去趟茅厕。” 北宫流铭伸出去得手僵住,看着她逃似的离开,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便拿起杯子酒杯独自饮酒。 云登科看着琉璃离去,浑浊的双眼闪过挣扎,他想喝口酒,却不想因为看到琉璃,颤抖的双手拿不稳杯子,撒了一桌子的酒水。 “怎么了?太师大人?”云阳一直盯着他呢,看着他如此,笑着问道。 云登科抬起头来正要说句客套话,蓦地看到云阳眼中的嘲讽,话到喉咙又咽了回去,“老夫没事,只是突觉得有些胸闷,不知道王妃可否借花园让老夫透透气。” “想来太师也是年纪大了,这老了吧,什么病的痛的都会有,亲亲的正妻嫡女都不在身边,您老可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云阳笑了笑说道,“来人,领着太师去花园吧。” 谁不知道云阳是云冰凝最好的朋友?可让一个外人给自己女儿抱不平,别说云登科,就是别人,也觉得讽刺极了。 云登科听着云阳说这番话,心里更是气闷,转过身时,眼里的泪差点就落了下来,他当父亲的,还没一个朋友会维护她… 带路的丫鬟湘翠领着云登科转了几转就到了花园,花园里的花开的正艳,香气扑鼻,果然让云登科胸腔里的那些气闷和伤心都消散不少。 “云太师,奴婢就带你到这里了。”湘翠站在水廊上对着云登科淡漠的说道,琉璃还有云冰凝的事她的干娘芍药都告诉她了,这让一腔正义的湘翠很是愤怒,所以对云登科也没什么好脸色。 云登科怎么可能没察觉到湘翠的不喜,不过他身居高位,再加上现在心里烦闷,哪里会在乎这么多。 云登科负于身后,朝着水廊那边的花园走去,他虽然已经七十了。可身体一直很硬朗,除却那几年… 花园里突然传来筝筝的弹琴声,入耳动听,琴声中包含的感情让人动容,云登科停在花园门口,听着这琴声更是激动又伤心。 “爹,你听听嘛,我自己创作的曲子,为你创作的哦。”云登科仿佛看到了那个天姿国色的女子缠着繁忙于公事的,年轻时候的他。 那时的琴声,跟现在一模一样。 “爹,我是冰凝,你最爱的女儿,爹,别赶我走…求你了…你宁愿相信这个贱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吗?我算什么嫡女,我还不如一个下贱的庶女?”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你们都骗我,都骗我,什么女儿姐妹,你们都骗我,都骗我…”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当年赶出家门的哭喊,云登科双手颤抖的推开花园的门,入眼即是一片红黄粉白,姹紫嫣红的百花盛宴,在这百花之中,身穿鹅黄色衣群的绝色女子端坐在花丛之间,纤纤十指轻轻波动着身前的琴弦,那场景,简直妙不可言… ------题外话------ 大姨妈来了,不想动…… 收藏掉的好快,本宝宝不高兴了…桑心… 第二十六章:遗言 “凝儿,凝儿…”云登科霎时老泪纵横,步伐踉跄的朝着琉璃跑去。 琉璃尾指轻勾,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她抬起头,看着云登科满脸泪痕的朝着她走来,步伐凌乱,若不是一身华丽的衣裳,琉璃差点就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疼爱女儿的父亲… “云太师,”琉璃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目光一敛,带着浅冷的笑意对着云登科叫道。 一声云太师,仿佛就是一把尖刀指着他的心口,让云登科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目光疑惑又殷切的看着琉璃。 “天庆二十六年七月初一那天你还记得吗?”琉璃也不想卖关子,紧紧盯着他问道。 云登科身子一抖,他怎么会不记得,他最疼爱的嫡女云冰凝,在她的闺房被丈夫靳柯和庶妹云灵儿捉奸在床,那一天,他大发雷霆,将她赶出了家门,从此断绝关系… 不论她怎么敲门叫喊,他都没在让她进门,后来,天上下起了大雨,云灵儿劝他把她接回来,可等他去,外面早就没了人影… “她离开麒龙城半个月,因为长时间未曾进食,体力不支被一个游医救了,并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游医无儿无女,有心收留她,却因为尾追而来的杀手,她间接害死了那个游医,但是,也是因为那个游医,她才得以脱身。”看着云登科那痛心疾首的模样,琉璃知道,他一定记得。 “杀手?”云登科一愣,目光瞪大了看着琉璃。 “就连一个陌生人都能舍命救她,而自己的父亲,却选择相信别人,真可笑,”琉璃讽刺的笑道,她素手轻拨一个音符,“后来,肚子一天天大了,因为长期的不到营养,她的肚子,比别的孕妇都小,为了孩子,她一边逃避着杀手,一边赶路,后来到了北玄国。北玄国的夏天很多地方都被白雪覆盖,更别提冬雪城了。对了,太师也去过冬雪城如果我家,那里的雪景怎么样,很美吧。” 琉璃笑着看着云登科问,可这一句句,都仿佛是在凌迟他的心。 “我当时出生的时候,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差点也和我那苦命的孪生哥哥一样没了命,是娘,用她的鲜血养活了我…” 琉璃轻飘飘的一句,差点让云登科瘫倒在地,当初云冰凝怀的是双胞胎,可是胎儿到了八月份,却还没有怀一个的孕妇的肚子大,可想,她的生活是怎么艰苦,她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金贵小姐,为了求生为了孩子,或许乞讨过,或许朝别人下跪过,或许被曾经他不屑一顾的看不起过。 可到头来,一个孩子都没留下… 就像,从天堂掉下地狱… 所幸,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云冰凝的女儿给了她可以寄生的躯体,也算是对她有恩,所以她愿意为她报仇… 她记得,那时她离御雪山庄还有好远的距离,可是,尽管她已经油尽灯枯,她为了把她送到,为了让她活下去,把她平生的事都给她说了一遍,她的喜怒哀乐,她都犹如身临其境。 “本来以为,会陪着我长大,可是,她却死在了,我两岁的生辰那日,亲手,把我交给了御雪山庄庄主夫人…” 如果,当初她没有重生,如果云冰凝的女儿也没有死,被云冰凝送到了御雪山庄,那么,这个秘密是不是就会永远被掩埋… 在或者,母子三人全都… 那一切都不会这么复杂… 云冰凝的死讯,挤干了云登科最后一丝力气,琉璃的话,并不详细,可是字字诛心,云登科身子晃悠两下,几步走到琉璃面前。 “孩子,我…”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啊,如果当初他不赶她出门,就不会,他的凝儿就会这么苦,这么难。 “外公,这一切是谁的错?”琉璃站起来,看着他笑问道。 云登科被她一声外公叫的心都止不住颤抖,“是外公的错,是外公的错…” “对,你也有错,”琉璃笑了笑,无所谓的说,“但是,陷害我母亲与人通奸的始作俑者,才是最可恶的。” 她从云冰凝嘴里听到事情的始末时,心里就猜想过,这个始作俑者就是云灵儿… 云登科一震,惊讶的看着琉璃,“你说什么?” “靳柯年轻有为,当初更是麒龙城第一美男子,听说,与我母亲通奸的,是当初刚上任的户部侍郎,此人虽说不上俊美丑陋,可他哪一点,比得上靳柯靳大人?”琉璃轻笑道,“可惜,你们只被愤怒和怨恨冲昏了头脑,哪里晓得她的冤屈?” “这,这…”云登科后退两步,他当初冷静下来也想过,云冰凝的眼光有多高,当父亲的怎么会不知道?所以,他一边怀疑,一边愧疚,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可是从来都是一无所获… 不等云登科说话,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人,琉璃看过去,靳柯站在云登科身旁,目光紧紧的看着她,微红的眼里有太多情绪。 “这不是靳柯靳大人吗?”琉璃双手放到膝上,看着他笑问。 “璃儿,我是你爹…”靳柯颤抖着,看着她半晌才开口说道。 “爹?”琉璃一愣,好笑的说,“呵,我以为你会认为,我是她和那个男人生的野种呢。” “不,我,我从第一眼就觉得,你是我的女儿。”靳柯激动的说。 “我是云冰凝的女儿,北宫御和花慕雪的女儿。”琉璃目光咻的冷下来说道,“而你,是靳岳翎和靳淑娴的父亲,从来,就跟我没关系。” “璃儿…”若他当初知道云冰凝有了身孕,还怀了双胞胎,他就一定不会那么做… “我不会认你的,你死心吧。”琉璃笑道,那般云淡风轻… “璃儿啊,”云登科正要说话,却被琉璃伸手打断,“不必说了,只要靳家有云灵儿母女三人,我就永远不会带着我娘的灵位回去的,这是我娘的遗言。” 云登科和靳柯正要说话,就被琉璃最后一句给噎在了喉咙里。 第二十八章:没人比你更值得我爱 花园里,琉璃看着还想试图挽回她的两人,心里冷笑两声,当初如果不是你们爱面子,不查清真相就把云冰凝赶出家门,又何来今天这一出? “璃儿,我知道当初那件事是我的错,可是这件事和岳翎淑娴他们并没有关系啊,他们也是我的孩子,我总不能…” “你总不能因为我把他们轰出家门是吗?是啊,他们是你的儿子女儿,我又不是…”琉璃打断他,笑着问道,那眼里的笑意让靳柯感觉无处容身,只觉得她那双眼仿佛把他看透了一般。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终归是兄弟姐妹,你身上留着我的血,是我靳家的血脉,我又怎么忍心让你流落在外呢。”琉璃咄咄逼人的话把靳柯逼的有些不悦了,可云登科在这里,他实在不好表现出来。 这孩子,倒是跟她那倔娘是一个样子… 琉璃长袖下攥紧了拳头,她看着靳柯笑着,心里早就翻腾了,上辈子她姓靳,名琉璃,这辈子她还是逃不过姓靳?并不是她不喜这个姓,而是,如今的靳岳翎很有可能就是秦岳翎,她原本的计划是回到靳家,搅得靳家不得安宁,可是秦岳翎突然出现,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和害怕。 靳琉璃靳琉璃,如果有一天被他识破了,他又该如何拿捏她?如果他对她所爱的人说起她的身份来历,爹娘,哥哥他们会不会把她当妖怪? 他们上辈子是亲密爱人,这辈子却变成了兄妹,如今更是仇人,真是好笑… 她的复仇计划里,秦岳翎早已成了其中一份子,不报上一世的仇恨,她誓不为人。 “云太师也是这么觉得的?”琉璃突然把话锋转向云登科,云登科一愣,老脸有些纠结,本来他是不怎么喜欢云灵儿这个庶女的,毕竟她的生母进他家的门的方法实在不光彩,后来又因为靳柯,两姐妹同侍一夫更是让他不待见过,可云冰凝走后,一直是云灵儿给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安慰。如今,他的凝儿没了,他又怎么能让凝儿的女儿伤心?可云灵儿她… “我懂了,”琉璃苦笑道,哀楚的看着两人,“孝心早已磨成灰,痴心枉负负心汉,她死了这么多年,哪里来的有一个活人重要。天可怜见,只愿她在天上没有痛苦悲伤。” 愿她若恨之人,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靳柯和云登科还没反映过来,琉璃早已消失在水廊尽头。 看着桃花树下的古筝,筝面上,画着一朵盛开的兰花,栩栩如生般,仿佛还能闻见兰花的香气。 那是她十四岁那年,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后来她被赶出家门了之后,这把古筝,就消失了… 原来,是被云阳拿来了… “云阳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可以这么说她…” 云登科突然想起她当年反驳他的话,她说起云阳时,仿佛得到了什么瑰宝一般,洋洋自得的了都觉得好笑,不过一个失宠的嫡女,有什么值得她这般维护的? 可就是这个朋友,在她受了委屈后,愿意为她出头,哪怕事后会受到惩罚,在她离开后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积极的找她寻她,甚至到家门口逮着云灵儿羞辱打骂,那时在他看来,云冰凝交这个朋友是最错误的选择,云冰凝所有的错事,都是因为这个云阳。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云阳才是对她最真的人… “爹…”靳柯看着发愣云登科叫道。 云登科回过神来看他,眼神有些冷,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婿,后面又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娶了他最心爱的女儿,又和他的庶女搞在一起,若不是看他与宫里那位有关系,他早就收拾他了。 “爹,”靳柯虽然出身不低,可这些年云登科的本事他都一一看在眼里,所以他本质上,还是有些忌惮云登科的。 “这件事与谁都不能说,灵儿那里也不可透露半句。”云登科收回思绪,看着靳柯说道。 他当初有多满意这个女婿,如今就有多厌恶。 看着云登科离去,靳柯眼里闪过阴鸷,然后快步跟了上去,“那璃儿…” 没想到云冰凝竟然把孩子送到了北宫家养着,这么说,以后他们就可以和北宫家搭上线了? “她那边我会多注意,你没事别往她面前凑。” 云登科说着,靳柯心里想的却不是一回事,只觉得云登科是想独自搭上北宫家… 宴会上,琉璃坐在北宫流铭身旁低着头不说话,北宫流铭垂眸看她,也觉得心里难受得紧。 这一幕,更是让人觉得两人之间生了什么矛盾。 琉璃低着头,双眼却没闲着,余光扫到云登科和靳柯回来了,两人同时看向了她,没一会便收回了实现,云灵儿带着靳岳翎欢喜的迎了上去,几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明显的感觉到云灵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琉璃勾起红唇轻尝了一口果酒,只觉得味道芬芳,不免又多喝了好几口。 “璃儿,你别多喝,”北宫流铭连忙伸手出来拉住她说。 琉璃不去看他,点了点头,挣来他的手放下了酒杯。 “北宫小姐,”一个女子站在桌子前面,轻声叫她,从话语里,就能听出她的娇羞。 琉璃一愣,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眉目含情,时不时的就瞟了一下北宫流铭,琉璃顿时反应过来,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太好的北宫流铭,“你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我与北宫小姐很是有缘,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那女子羞怯的说道。 交个朋友?然后顺势搭上她二哥?琉璃咬了咬下唇,心里有些不爽,就算她跟二哥有了隔阂,可也不代表她会随意塞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给她的二哥。 “不能,”琉璃开口拒绝道,“我不缺朋友。” 那女子听到琉璃拒绝的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气恼,可当着北宫流铭的面,她又不能发作,只好泪眼婆娑的跑开了。 北宫流铭垂眸喝了口清酒,心里有些愉快,就连眼眸里,都藏不住笑意。 到了用膳时间,席间不停有人给琉璃和北宫流铭敬酒,好拉近关系,即使琉璃酒量好,再加上北宫流铭时不时的为她挡酒,她自己也喝了不少,退席时,一张白皙莹润的小脸都变得通红。 秦岳翎坐在另一桌,目光沉沉的看着这一幕,仿佛想起了什么,目光阴鸷可怕。 北宫流铭也有些醉酒,扶着她给云阳和楚擎天道别,云阳看琉璃也已经迷糊了,先前说留下他们的事也只好不了了之,吩咐芍药把他们送回了家。 北宫流铭还有几分清醒,他歪倒在马车里,琉璃脑袋靠在他的腿上,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挽着她的黑发,目光变得如水般温柔缠绵。 “璃儿…”他轻声喃呢着,伸手抚摸上了她的小脸,那细腻的肌肤,让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唔…”琉璃一巴掌拍上去,打的北宫流铭手背都红了,可想而知,她这一巴掌力气有多大,如果打到脸上,非得把她自己打哭不可。 然而,手打在北宫流铭手上,她自己却呜呜的哭了起来,“二哥,二哥…” “璃儿?”北宫流铭被她一巴掌打酒醒了,连忙抱她在怀里,轻哄着,“璃儿怎么了,二哥在这里。” “二哥,不要,不要,”琉璃满脸泪痕,抓着北宫流铭的衣衫哭着,像个孩子一般呜咽,“不要喜欢我,二哥,不要喜欢璃儿。” 北宫流铭身子一僵,温柔得话语顿时卡在喉咙里。 “二哥,二哥,”琉璃抽泣着,伸手去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璃儿不值得,璃,璃儿只想做二哥的妹妹…” 北宫流铭苦笑了下,分不清琉璃究竟是真醉了还是装的,他伸手抱住她,“爱了就是爱了,你让二哥怎么放得下?” 琉璃没了声,北宫流铭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放下来,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更是心痛。 璃儿,就连喝醉了,做梦了,你也不忘了提醒我不要喜欢你吗?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哪里能说算就算了?这个天下,在没人比你更值得我爱。 ------题外话------ 也不知道在跟谁怄气,心里火的要死… 第二十九章:初吻 琉璃这一醉,便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捂着疼痛不已得额头,琉璃掀开被子坐起来,“青雀,青雀?” “小姐,你醒了?”进来的不是青雀,而是红叶,她站在门口有些踌躇不前的看着琉璃说道。 琉璃看着她,也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冷落了她,她心里很不好受,可是她这样做,也不过是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卷进来,按着红叶的性子,恐怕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她就会被那些人啃的骨头都不剩,“青雀呢?” 红叶有些受伤,幽怨的看着琉璃,“青雀姐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没说什么事。” “哦…”琉璃点了点头,青雀虽然暂时扮演她的丫鬟,可乔一那边有事,她吩咐过,不必求的她同意,她揉了揉太阳穴,“给我打盆水洗脸吧。” “诶,”红叶顿时惊喜的笑道,转身去打水。 琉璃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看从外面照进来的阳光,“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一刻了,小姐,”红叶将一支白玉簪插进琉璃的黑发中笑道,“小姐,你饿了吧?厨房已经做好饭了。” “二哥呢。?”琉璃抹着粉红色的口脂问道,脑海里突然窜出来昨天的记忆,琉璃抹口脂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二少爷吃完早饭就去了锦如斋,说是申时会回来陪小姐用膳。”红叶没有察觉出来琉璃失落的情绪,笑着说道。 “申时?”琉璃一愣,看着铜镜里粉嫩的唇瓣,擦净了手疑惑的说道。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红叶点点头,看着琉璃头上还差一和花朵装饰,在梳妆台上找了一下没找到,她疑惑的四处看,总算在梳妆台下,琉璃脚边找到了那朵逼真的玉兰花,她捡起来,看着裂了一瓣花瓣的兰花,“怎么碎了…” 红叶心里有些害怕琉璃会斥责她,她站起来想给琉璃道歉,可余光触及到门口一双黑色长靴,她看过去,顿时被站在门口的冷面陌生人吓了一跳,手里的玉兰花又掉了下去,顿时摔成了许多瓣,在也看不出来原型。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红叶连忙跪下抽泣的说道。 琉璃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玉屑,疑惑的抬起头,目光顿时和那双仿佛能把人冻的结冰的双眼四目相对。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框上,如鹰如冰一般的双眸紧紧的锁定着她,一头墨发齐腰,柔顺的披在身后,未加任何装饰,一身丝绸黑色长袍用金线在领口,袖口以及下摆绣着繁复的图腾,外面罩一件宽大袖口的同色长衫,脚下蹬着一双祥云腾起的黑色长靴,显得他整个人华丽优雅又冷酷。 “好啊,明天明华路清居找我就行,记住,午后申时,恭候大驾。” 琉璃总算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从一起床就觉得忘了什么事。 揉了揉太阳穴,她拉起红叶,“去准备茶水招待客人。” 红叶愣愣的点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客人?什么客人这么神出鬼没的,吓死她了。 “不是说申时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准备饭菜呢。”琉璃看了眼拓跋祭幽,转过头找了拿了眉笔描了描眉毛说。 拓跋祭幽看她一身乳白色精致衣裙,坐在梳妆台前,纤细的腰身窝出美好的弧度,纤纤玉指拿着眉笔细致的描绘着妆容,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和愉悦。 “不早来,怎会知道你对我如此期待?”拓跋祭幽朝她走过去,一手撑着梳妆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冷魅的笑着说道。 她不过只描了眉,抹了口脂,增添了一些颜色,可在拓跋祭幽看来,她这模样已能让天地失色。 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看着那粉嫩的比樱花还漂亮饱满的唇瓣,拓跋祭幽眸光一敛,呼吸有些急促,琉璃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朝后仰去,却不想他扣住她下巴的手往上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抬,还带着许些冰凉的柔软就压了下来。 咚… 仿佛就像是一潭安静的潭水被投下一颗石子,水花四溅,泛起了层层涟漪。 两人四目相对,一双眼毫无情绪,一双眼震惊的瞪大了双眼,都忘了眨。 “少爷,你回来了。”院子里传来红叶的声音。 “嗯,小姐醒了吗?”北宫流铭的声音响起,琉璃听到声音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推开了拓跋祭幽,扶着梳妆台站起来震惊的看着还一副不太满意神情的他。 “醒了,家里来了客人,小姐正在招待客人呢。” “你做什么?”看着拓跋祭幽,琉璃忍不住低吼。神经病了,莫名其妙的吻她,这可是她的初吻。 拓跋祭幽眼眸流转着笑意,似乎想到什么,显然心情很好。 “客人?”北宫流铭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 琉璃眼中闪过挣扎,看着北宫流铭已经走了进来,她看了眼拓跋祭幽,顿时吓了一跳,她刚抹得口脂一半都被他沾了去。她忙将红唇绷住,将口脂抿均匀,并朝着拓跋祭幽使眼色。 可拓跋祭幽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听着北宫流铭的声音,他就转了过去,看着北宫流铭。 北宫流铭一进门就看到了拓跋祭幽,那通身华贵高冷的气质,让北宫流铭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压迫感,他脸上的笑容保持了没三秒突然僵住。 拓跋祭幽原本就红润的红唇上沾了许些粉色的口脂,在光芒中闪烁着晶莹剔透,他心一窒,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琉璃。 琉璃看着北宫流铭看向了自己,她顿时红了脸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可这一幕,更是确定了北宫流铭心里的想法。 胸腔里的心脏蓦地一痛,北宫流铭艰难的呼吸着,僵硬的嘴角拉了拉,“这位是?” 他没有发现,他此时的呼吸都在颤抖。 红叶似乎也发现了拓跋祭幽唇上的口脂,气氛压抑的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躲。 “拓跋祭幽,”拓跋祭幽冷漠的开口,可仔细品味,他的语气里带了与北宫流铭截然不同的愉悦。 “拓跋?”北宫流铭眼皮一跳,看着他眼里带了许些防备。年前发生的那些事他可还记得,这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跟那时一模一样。 拓跋祭幽勾了勾嘴角,他可没忘了这北宫流铭对琉璃的心思,那幅画,如今还压在柜子底下呢。 “二哥,他是我的朋友,”琉璃意识到拓跋祭幽的身份,顿时上前解释道。 “朋友?”北宫流铭看着她,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大,“既然是朋友,怎么不请去客厅坐坐,红叶。” 北宫流铭生气了,叫红叶的那一声,明显带着怒气,红叶一抖,看着拓跋祭幽胆怯的开口。 “公,公子请。” “这儿挺好,”拓跋祭幽居高临下的看着北宫流铭说道,两人站在一起,拓跋祭幽竟然还要比北宫流铭高半个头。 琉璃眼角抽了抽,“还是去客厅吧,我刚起没一会,屋里乱糟糟的。” 这明显,就是给北宫流铭台阶下了,拓跋祭幽的气息立马冷了下来。 “走吧走吧,”琉璃咬了咬牙,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说道,“你不是还没吃饭,我去给你做去。” 第三十章:打起来了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棋乐站在门口都觉得压力倍增,只想逃跑,可见屋里是如何的硝烟弥漫。 北宫流铭坐在主位上,面色沉冷的端着手里的白玉茶杯,一身华贵白衣显得他,出尘脱俗,杯子里热腾腾的薄烟袅袅升起,把那张白瓷般俊颜衬得缥缈又不可忽视。 拓跋祭幽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翘起二郎腿,把他那双大长腿显得更加修长,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手里把玩着还带着热气腾腾的蓝色青花瓷茶杯上,往常冷漠如霜的脸庞,带着让人大跌眼镜的浅淡笑容。 “不知拓跋公子家住何处?璃儿不常出门,性子天真无邪,不知公子何时与她相识?”北宫流铭看向他,淡淡的问道,眼里因为琉璃拉了拓跋祭幽手的妒意早已消散。 他这意思,是怕北宫琉璃被骗了?呵,她也算得上天真无邪?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计谋策略的小丫头,他可不相信。“我住何处,与你有何干系?” 他狭长的凤眸一瞥,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看向北宫流铭。 “璃儿交朋友,我做哥哥的自然要严厉把关,否则,若是有居心不良的人想靠近她,她岂不是会上当受骗?”即使是北宫流铭,也感受到了拓跋祭幽传来的压迫,他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 居心不良?他?嗯,以前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拓跋祭幽勾了勾嘴角,“居心不良也好过那些总是肖想亵渎自己妹妹的伪君子好。” 北宫流铭身子一僵,看着拓跋祭幽的目光渐渐变得暗沉,他竟然知道自己对璃儿的心思?什么时候?璃儿告诉他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二公子的丹青技艺的确不错,不愧被世人称为第一公子,可惜,那些不被世人承认的,终究搬不上台面。二公子还得感谢我,为你处理了不必要的麻烦。”不等北宫流铭多想,拓跋祭幽讽刺的话又出口了,语气里,丝毫不掩饰他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是你?”北宫流铭大惊,放下茶杯站起来看着他,竟然是他偷走了自己的画。 难怪不得,他武功那般高强,就连爹也奈何他不得,盗走他的画岂不是易如反掌。 厨房,琉璃站在灶台前心不在焉的炒着菜,一颗心全都放在了客厅那边。 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琉璃想着,越发觉得有可能,拓跋祭幽那张嘴,话虽不多,可句句带刺,能把人气死。 手上的速度加快,一盘菜刚盛好,棋乐就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厨房。 “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少爷和那人打起来了。” 琉璃一愣,随即扔了手中的锅铲,边解着围裙边往外跑,她就那么一想,两个人怎么就真的打起来了呢?啊啊啊啊啊…真是烦死她了。 琉璃刚跑到前院,就看到一片惨相,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残的残,倒的倒,就连那石桌都被劈成了两半,天上还不时的飞落几片瓦片,险些没砸到她。 她跑到院子里一抬头,只看到房顶上一黑一白打的不可开交,屋顶的砖瓦已经被横扫了一大半,琉璃气的当即捡了地上一根棍子,抬起胳膊脚下一蹬就飞上了屋顶。 “够了没?”这是要毁了她的房子啊。 两人仿佛没听到,依旧打的你死我活,北宫流铭目光冷漠的看着轻松自如的拓跋祭幽,想起刚才他吻了琉璃,拉了琉璃的手,心里的怒火就再也压制不住,出手更是招招要人性命。 琉璃也发现了北宫流铭的不同,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办法是不是用错了,没让二哥死心,反倒是更加伤害了他,让他走进了死胡同? “二哥,住手。”琉璃连忙叫道。 北宫流铭听到了琉璃的喊声,可他下意识的就认为她是在给拓跋祭幽求情,心里更是生气和伤感,手上的剑挽了个剑花,他的招式蓦地一变,再次朝着拓跋祭幽攻去。 他今日,定要与这个拓跋祭幽分出胜负,哪怕付出性命,他也不愿把璃儿交给这个来历不明且心里深沉的男人。 拓跋祭幽手里什么都没拿,赤手空拳的和北宫流铭对打,看着他招式一变,他冷笑一声,从容的接手。 琉璃咬了咬牙,看着北宫流铭如此固执的样子,心里除了难过没有别的,她握紧手中的棍子,朝着两人飞去。 到底是因为她,二哥才会变成这样… “二哥,够了,”她挡在拓跋祭幽面前,伸手接了他的招式,因为北宫流铭使用的是流云剑法,她熟练的没几招就化解了。 “璃儿,”手中的剑从手心滑落,嗤嗤啦啦的滑下了屋顶,北宫流铭受伤的看着把拓跋祭幽挡在伸手的琉璃叫道。 “二哥,别这样,”琉璃想冲过去抱抱他,可她还是忍住了,站在原地看着他低声说道。 “你喜欢他?”北宫流铭看着她问道,苍白的唇瓣颤抖着。 琉璃一愣,回过头看了眼拓跋祭幽,喜欢这家伙?怎么可能?她抿了抿唇,没说话,北宫流铭却当她默认了。 “呵,”他轻笑,抬起脚走向她,双手扶着她的肩,“没事,二哥,只是想试探他,有没有能力保护你。” 拓跋祭幽看着北宫流铭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神秘莫测的笑容。 “二哥,”琉璃心一抖,愧疚的看着他。 北宫流铭笑了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样,“下去吧,这上面危险。” “二哥,”琉璃看着他转身飞下房檐,有些心疼的低声叫道。 对不起,二哥… 但凡璃儿对你有一点心思,璃儿都不会拒绝你… “走吧,”拓跋祭幽看着她说道,眼里闪烁着让人看不清的光芒和算计。 琉璃抬起头看了眼他,明明她是想怨恨他的,可是,是她自己请他来的,是自己利用了他,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怨他恨他? 琉璃和北宫流铭食不知味的吃完饭,唯有拓跋祭幽,似乎胃口不错,桌子上的饭菜多半都进了他的肚子,末了,还要求琉璃带他去散散步,然后送送他。 “你自己去不行?”琉璃站在门口低声说道,语气有些不高兴。 “怎么,利用完就丢?”拓跋祭幽看了眼还坐在饭桌旁边的北宫流铭,低下头,靠近琉璃的耳边说道,“你当我是什么?” 北宫流铭看着拓跋祭幽暧昧的靠近琉璃,琉璃没有拒绝或闪躲,他心里一痛,别开了眼。 “你适可而止,你跟我二哥说了什么我不追究,但别以为我不清楚。”她二哥那般克制的人,怎么会轻易的跟人打起来?定是这厮说了什么。 “这么说,你不承认你喜欢我,是利用我了?”拓跋祭幽眸光一暗,低声说道。 “谁,谁喜欢你了?”琉璃气急败坏的问道。 “你都当着你二哥默认了,不是吗?” “我并没有承认,我想,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别蹬鼻子上脸。” 拓跋祭幽脸一黑,危险的看着琉璃,“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题外话------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以后要不要让二哥和拓跋一见面就打… 第三十一章:惊天密谋 傍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琉璃坐在院子里发呆,青雀红叶和棋乐三人将混乱的院子打扫干净,修盖砖瓦的工人爬下竹梯,看着天仙般的女子,就都想着要去给说一声。 跟这么美的女子说话,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啊… 北宫流铭从屋里出来,眉目带着清冷的淡漠色彩,他走过去伸手拦住几人,毫无情绪的看着他们,“棋乐,带着他们领工钱去。” “是,少爷,”棋乐抬起头来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扫帚去叫那几个工人。 那几个工人脸一红,也知道自己肖想了… 琉璃听到北宫流铭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想回避,她放下撑着下巴,有些发麻的手臂,站起来拍了拍衣裙,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璃儿,”北宫流铭叫住正要回屋的琉璃。 “二哥?”琉璃一愣,转过身来看他,目光澄澈,带着萌萌的无辜之意。 北宫流铭冷漠的情绪被她这一眼透亮了心,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想到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他又不免觉得涩然,“明日我要去舒城,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你,一个人在这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琉璃一怔,抬起头来看他,“二哥,你…” 是因为她吗?舒城?距离麒龙城有一天多的路程,隔着一个大城和两个小县城… “二哥也需要冷静一下,有些事,我也必须给你说清楚,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璃儿,一个人的心送出去了,就很难收回,既然你有了喜欢的人,二哥也不会勉强你,你不必,有心里负担…”北宫流铭微笑着说道。 “对不起二哥,”看着他强颜欢笑,琉璃真的觉得心疼极了,伸手搂住他的腰。 “不必说对不起,这件事,本来就是二哥的错。”北宫流铭面露痛苦,看着依偎在怀里的女子,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回屋吧,天冷了。” 他蓦然推开她,笑着说道,可那决绝离去的身影,让琉璃感觉到了他的落寞和伤感。 二哥… “小姐,回屋吧,”青雀快步走过来,看着琉璃说道。 琉璃看了眼她,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去,红叶看着青雀,疑惑的挠了挠头,转身扫地去。 “怎么了?”屋里,琉璃转过头看着青雀问道。 “这次行动我们发现了这个秦老板另外一个秘密作坊,这是乔一带着几个兄弟去拿回来的,那些人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可这些武器很厉害,乔一带去的三个兄弟,都没回得来…”青雀从怀里抽出一沓折叠好的宣纸递给琉璃,面色沉重的说。 明明琉璃来麒龙城就是给云冰凝报仇的,可为何,突然查起了这个姓秦的人? 琉璃皱起眉头,直觉手里的图纸,会给五洲大陆带来巨大的灾难,她坐到桌子旁边,把宣纸放在桌子上铺平,呈现在她眼前,黑色的显得十分冷酷的图画顿时让她惊心。图画旁边写着潦草,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完全陌生的英文字母和汉字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 看着那在熟悉不过的字迹,琉璃浑身发抖,连续翻了好几张,全是各种各样手枪,甚至还有步枪,机关枪,她猛地一拍桌子,手中的宣纸因为她蜷起的拳头而被蹂躏成一团。 秦岳翎,她已经完全确认这个人就是秦岳翎,前世秦岳翎业余之时最喜欢研究这些火器,可是没少收集手枪模型,她目睹耳染,自然也知道一些。 他造这些手枪想干什么?在这冷兵器的时代,这火器的威力和危险可想而知,又是玻璃又是手枪,琉璃闭上双眼,面露凝重,看得青雀都不经紧张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青雀中间点了灯,继续陪着琉璃,她只觉得腿都站麻了,却还是不见琉璃有任何动作。 “小姐?”红叶在门外轻声唤道。 青雀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眼还闭着眼的琉璃,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打开了门,“小姐忙着呢,有什么事吗。” “夜宵已经做好了,小姐也该饿了。”红叶端着一个瓷盅说道。 “给我吧,”青雀伸手说道。 “青雀姐姐,我能不能进去伺候小姐啊?”红叶轻声说道,面对比她年龄大,又不好相处的青雀,她自然有些底气不足。 “小姐正在想事情,你别进去打扰她了。”这一次,青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红叶早就看到了房间里坐着一动不动的琉璃,似乎,神色还有些痛苦?红叶警惕的看了一眼青雀,点了点头,“那我还是拿回去吧,小姐饿了我在给热一下。” 青雀点了点头,后退两步关上了门。 红叶只觉得心里砰砰的跳,她担忧的看了看亮着灯的门窗,端着瓷盅就往回走,走了没几步,她突然放下手里的托盘,转身跑向了北宫流铭的房间。 “少爷?少爷?”红叶着急的拍着房门叫道。 正在准备宽衣入睡的北宫流铭转过头看着红叶几乎贴到门上的身影皱了皱眉,走过去打开门。 红叶闪躲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扑进北宫流铭怀中,北宫流铭闪开身子,伸手扶了她一把,“怎么了?” “少爷,我觉得那个青雀姐姐好像不对啊!我刚才去给小姐送燕窝粥,看到小姐坐在屋里一动不动,青雀姐姐也不让我进去,我怕小姐出事,就来找你…”红叶手舞足蹈,急切的说道。 青雀?北宫流铭皱眉,他自然知道青雀是琉璃培养出来的手下,可是琉璃天真使然,他就怕她会被骗,北宫流铭红唇绷起,抬脚朝着琉璃的房间走去。 听到敲门声,青雀皱了皱眉,走过去打开门,却发现是北宫流铭,想到琉璃桌子上的东西,她一惊,“二少爷?” 这一声未免太虚张声势,北宫流铭目光顿时变得凌厉,伸手拨开青雀就走了进去。 “璃儿?” 他刚走近琉璃,却看到琉璃的手很快的将桌子上的宣纸翻了过去,与此同时,琉璃睁开了双眼。 “二哥,”琉璃看了一眼红叶,转过头对北宫流铭叫道。 北宫流铭看着琉璃这些动作,就知道她又在进行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红叶的担心,只不过是误会而已。 “你们先出去吧,”北宫流铭突然对青雀和红叶说道。 “是,”红叶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误会了,委屈的点头,跟在青雀身后走了出去,关上门,她看着青雀,低下了头,“对不起,青雀姐姐。” “没事,你也是担忧小姐。”青雀看着她说,她如何不明白这个小丫头的心思? “二哥,有什么事吗?”琉璃看着北宫流铭问道。 北宫流铭走到桌子旁边,掀了袍子坐下,认真的看着琉璃,琉璃被他看的有些心虚,不自然的笑了笑。 “璃儿,”北宫流铭看了一眼被她压在手下的宣纸,“你该知道你对爹娘对我们的重要,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十五年来,爹娘和我们对你的疼爱都是真的,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但前提,是你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二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我觉得定然不是什么好事,璃儿,就算…不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为了爹娘,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可好?就算天塌了,只要爹娘还在,我跟大哥流毅他们还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琉璃忍住内心的感动,点了点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二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话,也就是承认了她现在在做他们不知道的事。 ------题外话------ 汗,存上草稿就忘了,还以为传上来了… 第三十二章:废材 北宫流铭最终还是去了舒城,因为他知道琉璃做的事情不方便与他说,与其让她身心疲惫的瞒着他们私下进行,还不如他离开,让她安心的做事。 北宫流铭一走,当天夜里琉璃就束起了长发,穿上夜行衣和乔一出了麒龙城,去找那个制作手枪的黑作坊。 “就是这里,”将近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乔一带着琉璃进了一个村庄,躲在茂密的榕树上,指着不远处还亮着灯的大院子说。 琉璃看过去,皱起了眉头,按理说秦岳翎在被人发现了行踪和目的之后就该转移阵地才对,她今晚过来也不过是想确定一下,来找找转移后落下的蛛丝马迹,可作坊里竟然还亮着灯? “奇怪,我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乔一低声说道。 琉璃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不远处有很多户人家,乔一上次来… “上次他们朝你们动手时,手里拿的火器是不是裹了布条?”秦岳翎不可能做出消音枪,而手枪裹上毛巾布条可以有效的消减一些声音。 “嗯,没错,可声音还是大,把村民都引了出来,那些人便给村民们说我们是来偷东西的。”乔一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琉璃,“主子,这东西真有那么厉害?” “这东西还不怎么样,武功上乘的武者还有可能避开,但是,如果他把图纸上的东西都研究了出来,那才要命,统一天下都不是问题。” 乔一震惊的张了张嘴,统一天下?这秦老板究竟是什么人,五国鼎立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这人,是想打破这平衡,自己独占五洲大陆?太不可思议,什么东西,会比百万大军还厉害? “可我看主子对着东西颇为了解,主子怎么?” “我没有野心,也不想当武则天,这东西一旦被世人所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天下大乱,火器横行,有害无利。”琉璃咬了咬牙说,昨天她想了许久,才得出这个大秘密,秦岳翎是个野心极重的人,又是来自现代,在这被封建制度管制的时代,他定不会甘于做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子。 秦岳翎的人脉是他最大的利器,皇宫里掌控皇帝的太后就是他的姑姑,靳柯又身为将军,这些年太后可没少拉拢兄长靳柯。如今,整个圣麟国的兵权被分为两半,名为铜虎符和金虎符,铜虎符就在靳柯手中,金虎符,在镇南王楚擎天手中。 听说,金虎符是当初先皇驾崩时,亲自交给镇南王的,可想,镇南王在先皇眼中地位如何,这也说明了,先皇早就知道他驾崩以后会有夺位之事发生,也并不相信他的几个儿子和太后,所以,才会把金虎符交给楚擎天,以压制他们不敢乱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乔一问道,对方手里有那般厉害的武器,他们已经不能硬闯了。 琉璃抿紧了红唇,看了眼那通明的作坊,秦岳翎智商与她不相上下,而且他这人很极端,兔子急了都咬人,别说他了,今晚,明显就是个陷阱。 “回去吧。”琉璃想了想说,靳柯不是想让她回去吗?那她就从靳家入手,她就不信,秦岳翎会谨慎到连备份都没有。只要她不暴露身份,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相信,这一次秦岳翎一定会死在他手里。 乔一似乎了解她的想法,点了点头,和琉璃悄然离去。 作坊里,十多个男子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低着头磨着弹头或装配手枪,屋子正中,一个身穿白色大氅的俊美男子坐在太师椅中,悠然自得的品着高脚杯中红色的液体。 他星眉朗目,皮肤白皙,挺拔的鼻梁下,薄薄的红唇微微勾起,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若是有女子在场,定会被他如此模样迷的晕头转向。 “少爷?”身后站着的男子低头看着他叫道,这都快子时了,那些人是不是害怕,不敢来了? 秦岳翎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眸子微微眯起,如今他的势力还不足以与太后抗衡,所以在上次那些人突袭作坊以后,就想着拉拢他们,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今天他特意来等他们,本来以为他们会再来,所以他连着两天都在这里等,没想到… 他们居然没有来… 愤怒的摔了手中的高脚杯,秦岳翎站起来就往外走。 他的耐心已经快磨没了,八年了,他来这个世界整整八年了,本以为凭他现代人的头脑会很快拿下这个天下,没想到在这个要啥啥没有的古代就连制作个玻璃都如此难,生生耗了他这么多年的心思,眼看就要成功了,可竟然没人能够帮他… 只因为,他除了头脑和家事,什么都没有… 他这身体的原主就是个病秧子,是个废材,本以为调理好就可以了,没想到这身体废材到如此地步,天生不能练武,学功夫,哪怕他把所有的武功秘籍都被的滚瓜烂熟,可,他的身体就是没有一点反映。 他深深的记得,当初他想要拉拢的第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的,用一根手指就把他撩到了… 就是因为他没有武功,所以江湖中人几乎不屑和他为伍… 可他会让所以人都臣服于他,让他们知道,光靠发达的四肢是不管用的,关键在于头脑,他会用他的头脑,征服天下… “少爷?”身后的男子追上来。 “回去。”秦岳翎咬着牙说,他怀疑对方并不是怕他,而是在预谋什么,而且,这个人很了解他… 近几个月他的几个作坊频频被人突袭,搞的他现在都变成惊弓之鸟了,根本没时间多想,可一冷静下来,他就想到了… 他这么谨慎,不可能露出马脚,除非,他身边有奸细?这个世界,不会有人这么了解他,莫非,是太后的人? 马车里,秦岳翎睁开双眼,眼里满是戾气和杀意。 麒龙城 “主子,”青雀打开门,看着现在门外的琉璃和乔一轻声叫道。 “进去再说,”琉璃走进去说道,乔一跟进去,青雀将门关上,转身看着两人。 “我准备,回靳家。”琉璃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开口说道。 “回…可是主子,”乔一一愣,皱起眉头不赞成的说道。 “不用再说了,那个秦老板,我心里已经有了目标,”琉璃伸手阻止他说道。 “谁?”青雀问道。 “靳岳翎…” ------题外话------ 明天有强力推荐pk,好忐忑… 二十六万字了,收藏好水啊,几乎没求过收,到现在是不是求收也没用了?那我就求,收藏不要在掉了,掉的我心痛啊… 第三十三章:卸权 朝堂上,一群身穿官服的男子各自争执,把原本肃穆威严的大殿吵的是乌烟瘴气,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只有几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水傲胤靠在刻着金龙的大柱上,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他忽然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高台上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小小人儿身上,那小人儿坐在金光闪闪的龙椅上,头戴金冠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嘴角还牵了长长的银丝,他似乎没听到这堪比菜市场一般吵闹的声音,睡的正香呢。 龙椅旁边还设了个用金丝织成的帘子隔绝的位置,被金色帘子遮住的地方,里面放了一把金灿灿的椅子,赫然就是皇后坐的凤位,凤椅上,坐了一个华贵气派的身影。 对上那帘子里一双沉静的双眼,水傲胤勾起一抹冷笑,转过头去。 看着水傲胤那不明意味的冷笑,坐在凤位上美妇人紧紧抓住手中的帕子,心里有些不安。 这位美妇人,就是永庆太后靳群芳… “各位卿家吵够了没有?” 看着下面的官员吵的没完没了,永庆太后突然大声呵斥道。 下面的官员蓦地收住了声音,快速的站回自己的位置,绝大部分的低下头听候旨意。 靳群芳看了一眼站在右边为首的云登科,目光闪烁一下,“不知道太师对此事怎么看?” “禀太后,臣认为不妥,五国鼎立已有百余年,当初先太祖皇帝与五国签订永不互犯的合约,就是为了天下太平,如今南雀国夺位之事尚不明确,我等切不可任意而为。”云登科站出来作揖说道。 “云太师此言差矣,”靳柯的父亲靳阳卿站出来说道,他一双鹰眸与靳柯极为相似,里面还带着戾气,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如今南雀国内乱,正是我们攻打的好时机,想必各位同僚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成才,成为人中龙凤,谁又知道,几百年前老祖宗签下合约之时是不是这么想的呢?哪一个君王不想统一天下?我们圣麟如今正是昌盛,岂能让一纸合约束缚拳脚?” “那靳老将军是说,为了统一天下,可以不惜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咯?”水傲胤突然开口说道。 “这,”靳阳卿一噎,随即看向水傲胤,“为了国家,牺牲是必要的。” “若是百姓不愿呢?” “由不得他们不愿意,保家卫国是他们应该做的。” “哦,靳老将军是准备逼良为娼?” “摄政王这话说的未必太有失考虑,为国为民的事,怎能说是逼良为娼呢?”永庆太后开口不悦的说道。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你一个女人,坐在金銮殿中已是大忌,朝堂之中,又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流之辈说话了?”水傲胤突然话锋一转,尖利而嘲讽的对着永庆太后开刀。 永庆一怔,没料到水傲胤会突然对她发难,她记得,当初先皇驾崩之时,皇帝登基后她垂帘听政,年仅十二岁的水傲胤就说过这么一句话,只是当时因为皇帝年幼,需要人辅助,她父亲连同交好的官员才压了他一截,如今已快八年了,八年相安无事,他水傲胤怎么又提了起来? 永庆太后觉得很不安。 “当年父皇封本王为摄政王,让本王辅助皇弟,父皇驾崩之后,各位大人念本王年小,皇上更是年幼,把朝堂之事交给太后一介女流本王也认了,如今皇上已经快十二岁,本王也过了弱冠之年,怎的,太后还要垂帘听政?”水傲胤看着帘子后面的永庆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句句锋利,直指永庆太后想霸占朝纲,做女皇帝。 永庆太后绷紧了红唇,一张徐娘半老的脸上带着威严和冷漠,还有那么几分骇人。 “摄政王,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从陛下五岁就开始辅助,事事不离陛下,陛下如今的成就可都是太后的功劳,你这么说…” “哈哈哈哈…”靳阳卿还没说完,水傲胤就大笑了起来,众人疑惑的看着他,却不想他竟然抬起手直指龙椅上的小皇帝,“上朝之时打起瞌睡,对国事充耳不闻,如今更是连国策都不会背,这就是靳老将军所说的成就?” 永庆太后和靳阳卿等人脸色一变,看着龙椅上打着瞌睡,还流着口水的小皇帝,突然就没了反驳的话。 “朝中事虽然有太后辅助,可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事务繁忙,每天起早贪黑,到底还是个孩子,打瞌睡也是正常的。”云登科现在一旁看了半晌,这才悠悠的开口。 水傲胤看了一眼云登科,勾了勾嘴角,“太师这么说,可是皇上从五岁就开始为国家分忧解难,所以导致现在还不会背国策咯?” 云登科皱起眉头,看着咄咄逼人的水傲胤,这些年水傲胤的势力越发的大了起来,朝中很多官员都被他拉了过去,所以太后很是着急他会谋朝篡位,才会急于扩大领土,顺便把水傲胤派出去… 永庆太后看着旁边只知道睡觉得小皇帝很是气恼,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给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得令,走近小皇帝,伸脚就在小皇帝小腿上一脚。 “哎哟,哪个该死的敢踹朕?”小皇帝被痛醒,开口就骂道。 众人惊愕的看过去,那小皇帝似乎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候,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旁边的永庆太后,小脸变得煞白,“怎,怎么了?下朝了吗?” “哼,”水傲胤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阴鸷的看向永庆太后,“从今以后望太后不要再干政,本王身为摄政王,身为皇上的兄长,自会亲力亲为的辅助皇上。” 永庆太后这回是真没法了,面带着急的看向了云登科。 云登科看着水傲胤半晌,“摄政王如真没有二心,我等定当是支持的。” 水傲胤说那句话的语气实在是坚定,如果他们不妥协,恐怕水傲胤真会谋朝篡位,皇室内乱,也终会是个笑柄,就向南雀国如今的境地,刚传出内乱就被人惦记上了,如果圣麟内乱,很有可能就腹背受敌了。 到时候情况会比南雀国更加糟糕… 永庆太后脸色一变,幽怨的看着云登科,然后转过头看向靳阳卿,靳阳卿也是着急,可是如今水傲胤很有可能搭上了镇南王,所以才会如此有底气,接到云登科示意的目光,靳阳卿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水傲胤总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红唇微微上扬。与他一派的官员们都不禁喜不自禁。 小皇帝听出来了,这是不让太后管着他了,虽然小皇帝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窃喜,可以看到水傲胤那张俊美的脸庞和充满冷意的双眼,他就觉得害怕了。 他有一种感觉,落到水傲胤手中,会比在太后那里更难过,至少跟着太后,他还可以在皇宫里为所欲为… “那个,皇兄…”小皇帝弱弱的开口,众人看向他,永庆也转过头去看他,他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最后咬了下舌头,痛的他哇哇的就喊了出来,“我跟着太后这么久,也习惯了…” “宸儿从小跟着哀家,虽然不是哀家所生,可哀家对宸儿还是有感情的,如今要被隔离,宸儿也怕是不习惯的…”永庆太后闻言大喜,然后低头抽泣起来。 水傲胤听着她这般做作的声音,更是觉得恶心,目光凌厉的看着小皇帝,“跟着个女流之辈你永远也别想有出息,既然如此,还不如退位让贤。” 听着水傲胤毫不客气,甚至大逆不道的说出这样的话,小皇帝脸一白,紧张的看向永庆太后,不等永庆太后对他示意,水傲胤一声大吼。 “给我把脸转过来,你一个堂堂男子汉,身为一国之君,如今事事依靠一个女人像什么样子?” “摄政王,你竟敢大逆不道的对着皇上吼?”一个官员跳出来指着水傲胤阴阳怪气的大喊,水傲胤一个眼神过去,他就熄了火。 “我身为皇上的皇兄,百姓心中的摄政王,为皇上分忧解难何错之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犯了错,我又有何说不得?”水傲胤冷笑道,他手里抓着永庆太后的把柄,他还会受制于她? “摄政王说得不错,本王赞成。”镇南王楚擎天突然拍起手来说道。 众人见楚擎天站在水傲胤一边,脸色更是变了又变,原来水傲胤有这般底气,是有了楚擎天出手帮助? 形势突然就一边倒了,永庆太后和靳阳卿等人急了,可偏偏,又没有理由阻止… “退朝…”水傲胤冷笑着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一抖,连忙跪下熟练的喊道,也明白,从今以后,圣麟国的局势要变了,众人心里的想法,也慢慢的开始发生了改变。 水傲胤同云登科,靳阳卿楚擎天等人直立在大殿之中,心思各异。 散朝之后,水傲胤跟着小皇帝回了御书房,没两天就下发了提前科考的消息,准备为朝廷注入新鲜的血脉。 永庆太后足足过了十天才听到消息,这时候科考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了,气的她摔了不少珍贵玩意儿。 “殿下,云太师进宫了。”御书房中,一个男子对着坐在书桌前批改奏折的水傲胤说。 被赶到一旁站着的小皇帝一抖,飞快地看了一眼水傲胤又低下了头去。 水傲胤笑了笑,“让他去吧,给我盯着点。” “是…” 那男子走了之后,御书房的气氛空荡而压抑,小皇帝只觉得腿都站软了,这么多天,水傲胤只是吩咐他怎么做怎么做,一旦进了御书房就会让他站一边,他自己去批改奏折,就好像,他才是皇帝,一开始小皇帝还反对,可水傲胤说的话,可是把他吓着了,从此他也不敢在顶撞他… ------题外话------ 第一次把朝廷的事写的这么详细,没出啥错吧?嘿嘿… 第三十四章:演戏 随着科举紧锣密鼓的展开,琉璃的计划也随之开始进行… 镇南王府 云阳不慎染了风寒,琉璃带着青雀到的时候,整个王府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坐着事情。 “你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你傻不傻?”琉璃刚走到云阳的寝院,就听到楚擎天带着疼惜和怒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琉璃一愣,便觉得云阳染风寒的事与她有关,果然,她这犹豫间,便听到了云阳的声音虚弱的从里面传出来。 “我没办法不帮她,看着她,我就想到了冰凝,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固执的不找你帮忙,或许她就不会死。” “这不是你的错…”楚擎天无奈的说。 “可是我过不了这一关,我只要一想到她受了那么多苦,我就特别恨我自己,”云阳抽泣着说,琉璃的心,刹那间疼了一下,抬脚要上阶梯的脚,沉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原本就是想借着云阳云阳生病去靳家,没想到,她还没说,云阳就已经知道,并为她做了打算。 因为云阳身体特殊,一旦生病就需要各种奇珍异宝进补身子,所以这么些年,楚擎天将她呵护备至,连个小感冒都不曾有过,而如今… 当年云阳生楚颀损了身子,楚颀又是谁的奶水都不喝,饿的都哭不出来了,云阳正好需要一种名为夜珍珠的奇珍疗养,疗养好了才能给楚颀喝奶,而这种夜珍珠,只有靳家才有,那时云冰凝刚嫁进靳家半年,为了她,她在靳老爷子院子跪了一天一夜,都脱水晕倒了,可靳老爷子还是不肯给,结果云冰凝给她偷了出来… 后来,云冰凝拿着半颗夜珍珠回去,除了靳老夫人和靳柯,她几乎被所有靳家人冷落,甚至被行了家法… 云阳为了她不惜伤害身子,她可对此事也只抱了一半的希望,因为她没把握,靳柯会为了她把夜珍珠交出来… 琉璃握了握拳头,只觉得心里又愧疚又温暖,抬脚走进房间,她一眼看过去,就看到楚擎天坐在床沿边,面色凝重的看着云阳。云阳面色苍白的像张白纸,甚至有些透明,可她嘴角还带着笑容,深情的凝望着楚擎天,琉璃心一窒,步伐越发沉重。 云冰凝,你有友如此,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 “严姨…” “璃儿来了?”云阳转过头来,看着她轻轻的叫道,若不是琉璃耳力好,恐怕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 楚擎天面色不好的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严姨,”琉璃朝着她走了两步,喉咙哽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半天,才吐出三个字,“谢谢您!” “谢什么,严姨自己愿意,严姨相信你。”云阳笑了笑说。 “好了,你要没事就快去拿东西,她现在病着,不方便说太多。”楚擎天给云阳掖了掖被子,毫不客气的开口。 琉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只是她还没出了镇南王府的院子,靳柯就赶过来了。 “璃儿,”靳柯看着站在院子里的琉璃叫道,心里想着还好没来迟… “靳大人。”琉璃红唇动了动,情绪不高的叫道。 “璃儿…”靳柯一愣,苦涩的看着她,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盒子来。 琉璃眼睛一亮,像个孩童一般单纯,靳柯看着她,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耻,不过,用这夜珍珠交换琉璃回靳家,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琉璃身后有北宫家,只要琉璃回了靳家,他靳家的势力岂不是更大,哪怕这夜珍珠珍贵难得,可靳家人用不着,放着也是放着,如果拿它来交换靳家的繁荣,他觉得值得。 琉璃欣喜过后,故作为难的看着他,“什么条件…” “璃儿,爹爹只有一个条件,你,你回来吧…”靳柯一喜,朝她走近两步说道。 “不可能,”琉璃连忙摇了摇头,拒绝了。 “璃儿,回来吧,我才是你的亲爹啊,就算你养父母对你好,可到底你跟他们血缘关系…” “北宫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王妃吧,求求你了…”湘翠突然跑出来,跪在琉璃身旁哭喊道。 琉璃转过头看着了看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目光复杂的芍药站在屋檐下,手扶着廊柱看着她。 “北宫小姐,我家王妃等不得呀,她身子骨不好,就等着靳大人的药救命呐,北宫小姐,看在我家王妃对你好的份上,求求你,求求你…”湘翠磕起头来,没一会,地上就见了红,琉璃心一紧,抿了抿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起来吧,严姨…我不会不管她的…” “药给我,我跟你回去…”琉璃转过头,朝着靳柯伸出手。 靳柯一愣,没想到会这般容易,先前打的腹稿都白打了… 他把手里的盒子递出去,看着琉璃打开看了一下,似乎见过一般,丝毫没有异议的递给了湘翠,“拿去吧,别让严姨等。” “多谢北宫小姐,谢谢你谢谢你…”湘翠惊喜的接过盒子,转身离开前深深的看了一眼琉璃。 “璃儿,我们回家吧,你爷爷还等着呢。”靳柯迫不及待的说。 “我想等严姨好了…”琉璃犹豫的开口,却被靳柯打断,并抓住了手腕,“璃儿啊,这病也不是吃了药就能好的,明天,明天再来好不好。” 琉璃眼里闪过嫌恶,低下头不习惯的抽了手,“…那好吧。” “走走走,家里人都等着你呢,”靳柯笑道,知道她抗拒自己,也就不拉她了。 琉璃转过身看了一眼芍药,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芍药看着靳柯丝毫没有怀疑,总算松了口气,这场戏可是没白演。 她看着琉璃离去的身影,又有些担忧。 琉璃虽然单纯,可还是有些小心思,可,在云灵儿那恶毒的女人面前,她能自保,顺利脱身吗? “娘,”湘翠去而复返,看着芍药叫道。 “委屈你了,”芍药回过身,看着她淌血的额头心疼的说道,拿了帕子去给她擦流下来的血。 “不委屈,王妃得救了,琉璃小姐也如愿回了靳家,我这,也算是功臣了吧?”湘翠咧着嘴笑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磕破了头委屈。 “走吧,回屋娘给你上药。”芍药拉着她走向后院说道。 ------题外话------ 不好意思了,今天传晚了,因为将近清明,家里会有客人来烧纸什么的… 第三十五章:回靳家 靳将军府客厅内,靳阳卿威严的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的看着大门口,放在膝盖上布满皱纹的手时不时的点一下,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灵儿带着两个儿女坐在下方,脸色有些不好看。 “老爷回来了。”守在门口的管家扬声说道。 云灵儿心一紧,立马转过头朝着大门口看过去。 靳柯负手走在最前面,琉璃跟在他身后,一身嫩黄色衣裙衬得她越发白嫩清纯,一头乌发披在身后,两边梳的的小髻绑了两条长长的嫩黄色发带,随着微风轻轻飞舞,那场景,宛如仙女下凡。 秦岳翎双眼眯了眯,看着步步靠近的琉璃,心思越发深沉… “父亲,”靳柯对着靳阳卿作揖喊道。 靳阳卿点了点头,看着琉璃,不热情也不冷漠,“回来就好,你到底是靳家的人,流着我靳家的血脉,以后你是靳家的人,就该为靳家考虑,知道了吗?” 云灵儿勾了勾嘴角,老不死的虽然对她不满意,可也不见得对云冰凝满意,对这个北宫琉璃,明早就能看出来,不过就是看上了人家有利用价值罢了。 琉璃内心嗤笑一声,这老不死的这就摆明了他的态度,想得到是美,呵呵… 琉璃抬眼怯怯的看了一眼靳阳卿,低下头没有说话,靳柯见此,也知道自己父亲是操之过急了,假咳了两声,“璃儿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你也别拘束,至于北宫家,你先写封信回去告知一声,毕竟他们养了你这么多年,我们想诚挚的请他们来,表示一下我们的感激。” 感激?琉璃冷笑,既然感激,为什么不亲自上门去,而要他的爹娘千里迢迢赶来。 “给你说话没听到,”靳淑娴看着琉璃不悦的说道,他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突然冒出了一个父亲的正妻之女,竟然还是北宫家的六小姐,这,让靳淑贤感觉到很不爽。 “淑贤,”靳柯皱起眉头轻声呵斥道,然后对着琉璃温柔的笑,“璃儿呀,你刚来,要不要先到你的院子里去熟悉熟悉,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可以给管家说。” “好,”琉璃轻声说道,声音小的让人听不到。 靳阳卿看着他这样子便觉得她十分好拿捏,至少没随了云冰凝的那个性子,这样他很满意。 “璃儿妹妹初来乍到,我领你去吧!”秦岳翎突然开口说道。 “翎儿,”云灵儿一愣,抬起头不赞同的看着他。 “去吧,翎儿你做哥哥的,可得多担待着璃儿。”靳柯满意的点头说道。 “我会的,”秦岳翎勾了勾嘴角说,笑容带着一丝诡异,“璃儿妹妹,走吧。” 琉璃点了点头,跟着他出去了,靳柯看着离开,这才转过头有些不满的看着靳阳卿,“爹,璃儿她也是我的孩子,她刚回来,你干嘛给她说那些。” “说怎么了,”靳阳卿瞪眼,“这些她本来就该意识清楚,她那娘不贞不洁,我能让她进门就不错了。” “爹,你别忘了她是北宫家,我们要想拉拢北宫家就得哄好她,你这么给她下马威,她心里怕会是有疙瘩的。”靳柯无奈的说,然后转过头看着云灵儿,“她到底是冰凝的女儿,现在也是你的女儿,你多担待着点,淑贤也是,别老找人家麻烦。” 靳淑娴撇了下嘴没说话,显然是很不情愿。 靳柯也是头大,带着云灵儿回了院子,两人从卧房客厅说到了床上,这才听到云灵儿的保证。 “听说这是大娘以前住的院子,爹是不是的会过来一下,所以里面的东西都没有改动过,你好好看看,有没有缺什么。”秦岳翎带着琉璃来到芙蓉园,对她说道。 琉璃袖子下紧握成拳的双手累的微微松开了些,她抬头看了看院子,很是简洁,院子里有两处花园,种满了郁金香和芙蓉,那屋子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房顶上的砖瓦都褪了色,显得很是古旧。 尽管是云冰凝住过的地方,可靳柯要接她回来,房子倒是打扫干净了,可这也未免太敷衍。 “见过少爷,三小姐,”几个用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两人福了福身说。 “这是给你院里拨的丫鬟,如果用得不称心,就来告诉我。”秦岳翎扮演着好哥哥的形象,对着琉璃自言自语,甚至动作都是那么温柔绅士,一般他的这些行为女孩子都是抵抗不住的,可今天这人却是琉璃,最了解他的人。 “多谢岳翎哥哥,”琉璃点了点头说,还是那般怯怯诺诺的模样,秦岳翎看她的目光越发沉静,敢对他下药的人,怎么可能会这般怯懦? 这个本该是他该娶的女子,有才有貌,有强大的后盾,却阴差阳错的成了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秦岳翎觉得,这老天简直是在作弄他。 “要不要进屋看看?”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庞,秦岳翎眸子一沉,轻声问道。 “嗯,”琉璃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危险,点头回答,可心里还是带了戒备。 “你们各自做你们的事儿去吧,”打发了下人,秦岳翎带着琉璃一同往屋子里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下脚步来,转过头去看着,从一开始就跟在琉璃身旁一声不吭的青雀,“你在外面等着吧!” 可他的话对青雀不管用,刚走了两步青雀又跟了上来,他眉头一挑,看向了琉璃。 琉璃装作看不见一般,抬脚就往屋里走去,青雀也跟着进去了。 秦岳翎目光一冷,盯着青雀不放,他自然知道靳柯把琉璃叫回来是什么意思?正好他也需要北宫家的财力和势力,可,这不代表琉璃在这一方天地就可以当家做主。 “怎么样,满意吗?大娘有没有给你说过这些?”秦岳翎走进去,看着琉璃问道。 琉璃报赫的一笑,“这里是娘亲的伤心之地,又怎么会跟我提起呢?就算提起过那时候的我也记不住呀!” 秦岳翎被她这纯纯的一笑吸住了眼球,哪怕面前这个女子跟他带着血缘关系,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她,因为,他之前一开始的确是心动过的。 琉璃不知道秦岳翎这肮脏的心思,只知道自己跟他有仇,所以警戒心还是有的,至少她不能在秦岳翎面前说的太多,说的太多就容易露陷。 ------题外话------ 来晚了,sorry…… 第三十六章:探望 琉璃住进靳家第三天,云阳便上门来了,她冷着一张脸,连通报都不让就直接闯了进去,云灵儿赶来的时候,云阳已经去了琉璃的院子,气的她面色狰狞。 这云阳真是猖狂,把这里当成她家了么。 “严姨,喝水,”琉璃和云阳坐在屋里,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您身体刚好,怎么就出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这丫头,”云阳娇嗔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来给你撑腰,那些人不得欺负你。” “谁敢欺负我,”琉璃笑了笑,站在门口的丫鬟,云阳见此,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她皱起眉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严姨,你下次可别吓我了,你这一生病就来势汹汹,璃儿可是吓坏了。” “哎,严姨对不住你,明知道你不想…还偏偏在这时候染了风寒,让人钻了空子。”云阳叹了口气说。 “严姨你别这么说,你对璃儿这么好,璃儿也想为你做些什么,”琉璃说着,语气有些低沉。 “那你爹娘那边…”云阳欲言又止,眉头不曾松开。 “他们希望我写信回家,让我爹娘来一趟,说是想感谢他们…” “什么?”云阳一怔,好笑的看着她,“让你爹娘来?这叫感激,真是不要脸,这种事也就他们靳家人才做的出来。” 门口的丫鬟眼珠子绕了一圈,给对面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然后连给琉璃说都没说就偷偷跑了。 琉璃见此,冷笑了一声,那声笑,让另一个守在门口的的丫鬟莫名的感觉到冷。 “严姨,你别生气,”琉璃毫不在意的笑笑,“我不可能让爹娘受这颠簸之苦的,所以…” 她摇了摇头,云阳便明白了,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怨恨,欣慰琉璃的懂事,怨恨靳家人对琉璃这一个小女孩的利用。 “你这孩子,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哎…”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靳家的眼线,云阳有诸多想说的话,这时候也不能说出来,半晌,她才开口,“跟我出去走走吧?” 琉璃正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了声响,“夫人。” 两人对视一眼,便知道是云灵儿来了,抬眼间,就见云灵儿一身华贵衣裳,头上带着亮闪闪的黄金珠钗走了过来。 云灵儿从小到大都很要强,什么都不想输给别人,就是争,使尽手段也要抢过来。 就像靳柯… 所以她更不愿输给原来自卑不受宠的云阳,看着云阳一身素色衣裙,她笑着摸了摸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抬脚走进了屋里。 “刚才听说有个不懂礼的客人进府了,我道是谁呢,”云灵儿讽刺的笑着,坐了下来。“云阳,当了王妃这么多年,你这习惯,怎么还是没改啊。” “这靳府,这芙蓉园我比你都熟悉,我跟冰凝来的时候,你可都不知道靳府在哪,想着也就不用麻烦了。”云阳丝毫不生气,反着还击道。 云灵儿脸一黑,看着云阳很是怨恨。 “我这正准备带琉璃出去走走,你请便吧。”云阳冷笑着站起来说道,“璃儿,走吧。” “好,”琉璃笑着站起来说,看了一眼云灵儿,也没说话就跟着云阳走了。 云灵儿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门口的丫鬟都绷紧了神经。 “夫人?”云灵儿的贴身丫鬟小声的叫道。 “滚,贱人,贱人…”云灵儿一把扯了桌子上的桌布尖声说道,桌子上的茶盅茶杯摔了一地。 知味居 “尝尝这道金龙摆尾,很好吃,你楚叔叔吃过一遍,可喜欢吃了。”包间里,云阳给琉璃布着菜,一脸的慈爱。 琉璃也给她夹了菜,接着笑着吃了一口,“严姨,别忙了,我自己来,你身体还没好利落呢。” “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云阳看她是越看越喜欢,“你楚叔叔也习惯女孩,只怪我这身体不争气。” “凡事讲究缘分,楚颀哥哥也挺好的呀,多少男儿能像楚颀哥哥这样。”琉璃笑道,云阳和楚擎天倒是挺开明的,这个时代都是想要儿子,唯独他们和她爹娘想要女儿。 “你楚叔叔的兄弟都去的早,颀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有时候我看了都心疼。”云阳叹了口气说,幽怨的看着琉璃,“你要是看得上我家楚颀,那我就有儿又有女了,就不这样愁了。” “严姨,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的人生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所以不能连累楚颀哥哥,他应该有更好的女孩陪着她,你说是吧。” “哎…冰凝也真是舍得,怎么就…” “好了严姨,别提这些了,饭菜都凉了。”琉璃笑着打断她,给她夹了菜。 门外有敲门声,琉璃让青雀开门去,青雀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气质儒雅,面容俊美,很是和善。 “哟,这不是云大人吗?”云阳看过去,笑了声道,“进来坐坐吧。” 琉璃定睛一看,半晌才想起来这男子是当时她和云灵儿来知味居时碰见那个人,叫云枫。 姓云… 云枫也没矫情,云阳邀请了他,他便抬脚走了进来。 “璃儿,这是你云表叔,当年可是喜欢你娘喜欢的可以豁了命出去…”云阳看着他打趣的介绍道。 琉璃也知道云家家族庞大,旁支较多,可,怎么说,这云枫也是云冰凝的表哥,琉璃表示不能接受,若要真是,这可是近亲。 “云叔叔,”琉璃对他点头道,表叔?她根本就不承认云家,就算云枫对云冰凝好,她也不会随便去认这门亲戚。 云枫看着琉璃,就想到了那个绝美的娇艳女子,他放在心尖上都舍不得伤害的女子… 哪怕她容颜改变,哪怕她变得冷漠自私,云枫发誓,他也绝不会嫌弃她…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她幸福罢了,可她怎么就… ------题外话------ 今天先这些了,这几天让宝宝气死了,也让搬迁愁死了,明明抓阄可以解决的事,当官的非要弄的复杂了才觉得能突出他们的智商,大晚上的,还一天两夜呢,村里的就去排号了,真是醉了。 第三十七章:自杀 看得出来云阳和云枫是极为熟悉的,饭桌上两人攀谈聊往事,很是随意轻松,琉璃坐在一旁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只好默默的吃菜,等两人反应过来,琉璃已经吃的半饱了。 云枫也看得出来琉璃对他并不怎么热情,跟云阳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末了,告诉云阳和琉璃这顿饭随意吃,他们不用付钱了。 琉璃这才知道,原来云枫就是这知味居的老板。 云阳笑的很开心,可云枫一走,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了下来,“想当初他对你娘极好,不管吃的穿的,哪怕他自己过得不好也要先紧着你娘,可冰凝从小什么都不缺,自然没把他的好心放心上,只当他是可以诉说心事的表哥,他当年要不是那样默默无闻,也轮不到靳柯娶了你娘。” 就算没有靳柯,云冰凝也不可能嫁给云枫,琉璃腹诽道,这云枫一看就是个暗恋女主的男闺蜜,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和喜欢的人修成正果。 “我看这严姨对这云叔叔态度大不一样,原来是有这层关系,”琉璃笑笑说。 “谁说不是呢,云家我就看的起他,还有你舅舅表哥,”云阳笑着摇了摇头说,“诶,对了璃儿,你来麒龙城这么久了,可有去见过你舅舅表哥?” 琉璃摇了摇头,仔细一想,除了刚来那会见了一面云路然,似乎他们也没找过她,这云傅,真的是他们说的那么在乎自己的妹妹吗? “他们也没找过你?”云阳一愣,看着她问道,上次赏花宴和她的生辰云路然和云傅都没去,这两人究竟怎么回事?她一心扑在琉璃身上,又厌恶那两家人,于是就忽略了这两人。 “没有,我来麒龙城时找过一次路然表哥,原以为他们想起来会来找我,可这么久了…” “我去找他,”云阳生气的站起来说道。 “严姨,”琉璃连忙拉着她坐下,“无所谓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怀念过去的,十五六年了,有谁会像你一样始终如初呢?” “可他云傅口口声声说冰凝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最爱的妹妹,我不信他会忘记她。”云阳又气又伤感的说。 “忘记了又如何,”琉璃摇了摇头笑道,“没有他们,这仇,也还的报。” 云枫从知味居出来,因为看到琉璃,他的心很是沉重,不想回家,只好漫无目的的走着。 “云叔,你怎么在这?”一声温润的声音外耳边响起,云枫回过头一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太师府,叫他的,正是云路然。 “路然啊,”云枫对他笑道,看着辉煌大气的太师府,他一股忧伤又涌上了心头,“我就是随便走走,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诶,云叔,你等等,我有点事问你,”云路然见他要走,连忙走过去对他轻声说道。 “什么事?”云枫疑惑的看他。 “借一步说话。”云路然左右看了看,对着云枫做了个请的手势。 茶馆中,云路然垂着头,情绪不太高,“云叔,那北宫琉璃真的就是我姑姑的女儿吗?”在御雪山庄时他爷爷就给他说过,可也只是模模糊糊的提起她也许就是姑姑的女儿,可并没有证据,哪怕是他爷爷,也不敢去冒冒失失的相认,可这次她来了麒龙城,身份也就明了了,听爷爷说,她还找过他,说姑姑的遗言就是不回云家… “你才知道?”云枫好笑的看着他,“你不会这么久了,还没见过她吧。” “我娘不允许我和我爹去见她,”云路然摇了摇头说,“她刚开始找过我,本以为是件好事,却不想会这样…” “你娘?”云枫皱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云路然的母亲纪晴本是云冰凝的好朋友,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两人闹翻了,因此,云冰凝跟云阳认识,两人变得越来越好,而纪晴,却做了云冰凝的嫂子。 “我娘说我姑姑不贞洁,琉璃妹妹也未必是靳家的孩子,她不让我们跟她接触。” “胡说,冰凝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当年那件事虽然没有查清楚,可我相信冰凝一定是清白的,她不会做出那种事。”云枫听到云路然的话反应很激烈,可想而知,云冰凝就是他心里不能触碰的底线。 “我也相信姑姑,可我娘她…”云路然有些痛苦的说道,“我爹想姑姑都快想疯了,后来知道姑姑去世了,更是大醉了一天一夜,想去找琉璃妹妹,可我娘以死相要挟,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娘跟你姑姑原本是好朋友,后来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两人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云枫叹了口气说,“她们的感情明明很好,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了。” “云叔,你见过琉璃妹妹了吧?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约见一下她?” “这,我跟她也没见过几次了,一个时辰前在知味居见过她,现在估计也离开了。”云枫说道,“不过她已经回靳家了,你要想找她,去靳家就可以了。” “回靳家了,为什么她情愿回靳家也不回太师府?”云路然有些心痛的说道。 “当初太师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她赶出家门,让她成了整个麒龙城的笑柄,试问,如果你的父亲这么对你,你恨吗?”云枫冷笑,看着他问。 云路然不说话了,可他知道云登科定是后悔当初那么做的,不然这么多年了,也不会如此挂念姑姑她… “路然,你回去告诉你爹,若他真是在乎冰凝,就不会畏惧你娘,至少,琉璃是冰凝唯一的孩子,在乎她的人,就不会让她的遗孤流落在外。”云枫说着,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云路然在茶馆里坐了很久才离开,当他下定决心时,她的母亲纪晴很快就找了过来,生怕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第二天,云家就乱成了一锅粥,云家当家的女主人云大奶奶纪晴自杀了,幸亏被云傅救了下来,可也因此闹的沸沸扬扬。 “娘,你想干嘛啊,”云路然看着坐在床上的纪晴哽咽的问道。 “我想干嘛,我想去死啊,”纪晴转过头来看着他大喊道。 “娘…”云路然无奈的叫道,看着坐在一旁的颓废的父亲,云路然第一次觉得这么难受和不堪。 “她云冰凝已经死了,死了,你们父子俩为了一个死人要把我也逼死吗,你们去见啊,去见那个野种,我不相信她会认你们,她就是回来报仇的,离她越近你们就死的越惨。”纪晴疯狂的喊道。 “纪晴,”一声怒喊从门外传来,吓得纪晴一抖,不吱声了。 云登科从门外走进来,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她看,“你要是在闹,就给我滚回纪家去。” “爹,”云傅一愣,站起来看着他叫道,眼里虽有痛苦,可却也有不舍得休了纪晴的深情。 “哼,夫大于天,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做的,让一个女人骑到你头上,还以死要挟,真是本事。”云登科瞪着云傅说,“路然。” “爷爷,”云路然转过头看着他叫道。 “你跟我来书房。”云登科看了一眼纪晴,对着云路然说道,“你若还想主持这个家的中馈,就给我老实点,冰凝她永远是我的女儿,她的女儿,哪怕是野种那也是我的外孙女。” 纪晴心里嘲讽的笑了,她犯错的时候你怎么不承认是你的女儿,她都死了,你承认又有什么用,你以为她就会原谅你了吗? 第三十八章:栽赃 琉璃回到靳家已是夕阳西下,靳柯他们刚准备吃饭,见琉璃回来,靳柯热切的问她吃不吃。琉璃吃过了,自然不会又跑去跟他们坐一堆,寒暄两句便回了院子。靳老爷子虽然脸色难看,可邀她出去的是云阳,靳老爷子自然不会去得罪楚擎天,更何况他们还要靠自己拉拢镇南王府,所以就是有气,那也得憋着。 “哼,摆什么谱。”靳淑娴嫉妒的哼一声,转过头来不屑的说道。 “淑贤,”靳柯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门口,琉璃早已离去。 “孩子说一句怎么了,刚回来没几天就往外面跑,也不回来吃饭,只有那些暴发户教出来的孩子才这样。”云灵儿看着他不悦的说道。 “说够了没有,”靳老爷子板着脸发话,可心里,却是认同云灵儿的话的。 “爷爷,等会我有事给你说。”秦岳翎从门口收回目光,看着靳阳卿微笑道。 “好,吃完饭跟我一块去书房。”靳阳卿如今很是看中这个孙儿,秦岳翎九岁之前都很笨,还总是生病,他很是不喜,所以对云灵儿也没好脸色,甚至比对云冰凝更差,可自从六岁那年大病一场后,这靳岳翎就莫名的聪明了起来,除了练武这一方面,其他都都很优秀,堪比皇城中的任何一个皇子,因此云灵儿在这个家的地位也慢慢的高了起来。 靳阳卿还认为这是老天爷显灵了… 靳柯看了一眼秦岳翎,低着头吃饭,心里却微微不悦,这个儿子从小就爱哭爱生病,惹人烦厌,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虽然聪明了,可也聪明过头,在他父亲面前图谋献策,如今他父亲甚至更看重他这个孙儿。 云灵儿看了看几人,目光一闪,没说话,只顾着低下头吃饭。 靳阳卿书房 “翎儿啊,你那个东西,成了吗?”靳阳卿一到书房坐下就开口问了随后而来秦岳翎。 秦岳翎笑着,温润而儒雅,“爷爷,好几种火器已经研制成功,并已经在人身上试验过了,威力无比。” “好好好,”靳阳卿高兴的点头,脸上的野心昭然若揭。 “可是…”秦岳翎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有些为难的开口。 “嗯?可是什么?有什么需要翎儿你尽管说。”靳阳卿豪气的挥手说道。 “也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秦岳翎松了口气,“火器制作复杂,很多零件难以寻到,上次爷爷给的十万两只做了二十把手枪,如今还需要一百万两,方能给一支一千人的军队配以完整的数量。” “一,一百万两?”靳阳卿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要这么多。 看出来靳阳卿有些不愿意,靳岳翎笑了笑,“爷爷,是一百万两黄金。” “啥?你把我这里当金库吗?”这一次,靳阳卿彻底的跳了起来,瞪着秦岳翎说。 “爷爷,一百万两黄金算什么?一支一千人的火器小队,能够帮你打下整个五洲大陆,到那时,一百万两黄金,对爷爷您来说不过也是小意思而已。”心里尽管厌恶,秦岳翎脸上愣是一副我是为了你好的温雅表情。 靳阳卿被他的话取悦了,一股得意油然而生,显然,他是很了解靳阳卿的。靳阳卿大手一挥,愉悦的说道,“好,只要能造出来,一百万两黄金不是问题。” “爷爷爽快,”秦岳翎笑道,“希望爷爷能尽快,毕竟我们谋划了这么久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被秦岳翎这么一催,靳阳卿皱起眉头,也觉得时间紧迫了。 “那爷爷我就过去了。” “去吧去吧。” 秦岳翎看了一眼靳阳卿,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芙蓉园 “小姐,秦从书房出来了。”青雀走进屋里,关上房门走近躺在床上看书的琉璃说道。 “嗯,”琉璃目光顿了一下,回答道。 “小姐,咱们都来靳家这么几天,怎么还不行动?”青雀蹲到床前,给琉璃捶着腿低声说道。 琉璃看了她一眼,笑了,“怎么了,待不住了?” 说起来青雀就觉得心底一股怒气,这靳府的丫鬟婆子各个刻薄恶毒,要不是她有武功,恐怕早就被她们拆之入腹了。 “好了,我们刚来没多久,若是这时候丢了什么东西,我们不就是众矢之的的?说不定云灵儿更是会小题大做。”琉璃坐起来说,目光一抬,突然看到门口晃晃悠悠的人影,她红唇一勾,扬了声音,“好了,爹娘不来就不来吧,是我做女儿的不孝顺,他们伤心也是应该的。” 青雀听此,看了看门口也明了,“可是小姐,咱真的不回去看看吗?夫人真该伤心了。” “过段时间吧,靳父对我也挺好的,我想先在这里熟悉熟悉,我刚回来,这时候离开了恐怕爷爷他们会不高兴的。”琉璃怯懦的说道,面容却冷如冰霜。 “是…” 丫鬟小红贴着门口听了半天,半晌没听到声音,她突然听到脚步声在门里响起,她吓得立马站直了身子,假装路过,“哟,青雀,三小姐睡了啊。” “嗯,小姐和云阳郡主出去跑累了,现在已经歇下了。”青雀垂下脑袋说。 小红看她如此,不屑的冷哼一声,从青雀擦肩而过,青雀的手动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小红离去的身影冷笑了一声。 翌日 “青雀,你看到我的那支牡丹金钗了吗?”琉璃坐在梳妆台前,翻着首饰盒子问道。 青雀正在铺床,听着琉璃问话,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走了过去帮着找了一下,“诶,我昨天还看到在盒子里的呢,怎么不见了?” 小红站在一旁点着熏香,听着主仆两人这么问,目光慌张的闪烁两下,将香炉的盖子盖上,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诶,小红姐,你看到小姐的牡丹钗了吗?”青雀突然抬起头看着她问。 小红的脚步一下子被钉在原地,心里越发的慌张,她昨晚回去就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支牡丹金钗,本来她也想问问琉璃的,可是那支金钗实在是太漂亮,太有分量,所以她就动了心留了下来,没想到琉璃会这么快就发现了不见了东西。 “没,没有啊,什么金钗,我没看到。”小红慌张的说,抬脚就要往外走。 “站住,”琉璃呵斥道,她一进靳家就给人一种怯懦的形象,突然这样凌厉的呵斥一声,小红立马就被吓得腿软。 “三,三小姐,我,我真的没拿你的金钗,我没见啊。”小红转过头去看着她说道,只是琉璃的目光太清澈,仿佛能倒映出她的丑恶,只是一眼,她就立马低下了头。 “没有,没有那你慌什么?”琉璃走过去紧紧盯着她问道,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听到声响都看了过来。 “说,那支金钗是不是你拿的?”琉璃大喝道。 “三小姐凭什么就认定是奴婢拿的?”小红反应过来,也怒了,抬起头愤怒的看着琉璃问。 “你没拿?你没拿为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这么慌张?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请问,你慌什么?”琉璃笑道,目光却凌厉的在外面的丫鬟婆子里扫了一圈,“那只金钗是云阳郡主赐给我的,是皇家之物,圣麟国律法第四十八条,凡是偷盗买卖皇家物品,一律当斩。” 外面的人一听,明白了,这是这位三小姐的东西丢了… 小红咽了咽口水,想着自己把东西藏的严实,没人找的出来,想到这,她又硬气起来,“三小姐可别冤枉人,你哪里看到是我拿的了?有证据吗?” “这个院子,这个房间,除了我,青雀,还有你,就没人敢进来,你说,我的东西不见了,难道不该找你吗?”琉璃看着她冷笑道,自然也知道她硬气的原因。 “那青雀也有嫌疑,你凭什么怀疑我,还是说青雀是你的人所以你就不怀疑她。” “青雀跟在我身边快十年了,她会偷我东西?”琉璃气乐了,看着她,然后伸手拉过了青雀,“请你睁大你的狗眼,青雀身上哪一样东西不值钱,她的吃穿用度都比你们好百倍,她有什么动机偷我的东西?” 小红一双眼在青雀身上溜达一圈,越发的嫉妒起来,青雀身上的衣服都是锦缎做的,头上带的发饰也是他们做工十年也买不起的,所以,她才会对那支金钗如此动心。 “可这也不代表你们就可以怀疑我,”小红还是不承认,琉璃也不怒,让青雀带着一个丫鬟去她屋里搜,小红开始着急想拦着,可手一伸出去他立马就收了回来,打赌青雀找不到那金钗,可没一会,青雀就拿着金钗过来了。 她脑子轰一声,半晌才回过神来,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小红看着琉璃,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她伸手指着琉璃,“是你…” “是我什么?” “老爷夫人来了。” 琉璃看着小红笑了,看的小红背后升起一股冷意。 琉璃一转身,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她抬脚往外跑去。 “怎么了这是?”靳柯听到消息就立马赶了过来,可踏进院子没一会,就看到琉璃哭着跑了出来,他连忙拉住了她问道。 “靳大人,对不起,你们家我待不了了。”琉璃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哭道。 云灵儿见此,眉眼一跳,直觉大事不好。 “怎么了?怎么待不了了?璃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靳柯连忙问道,说什么他也不会让琉璃离开的。 青雀跟在琉璃身后,看着小红跑了出来,手上一动,用石子隔空点了她的穴,然后跟着流下两行眼泪,“靳大人,你就让我家小姐走吧,你们这金贵的地方我跟小姐待不起。” “你说,怎么回事?”靳柯注意到了青雀的动作,他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不动,表情却着急的小红,将琉璃单手搂在怀里对青雀说。 “我自问身为丫鬟我做到了自己该做的,尊敬主子,和睦姐妹,可是自从到靳府,我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大宅院都和山庄里一样,小姐虽然刚认回来,可至少也是你们靳家嫡亲的三小姐,可有些人狗仗人势欺辱我,这也没有关系,可是,觊觎小姐的东西,还不尊重小姐,这让我受不了,我家小姐从小锦衣玉食,是被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家里的下人更是尊敬她,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么糟蹋我家小姐的。”青雀抹了眼泪说道。 靳柯算是明白了,看着小红,也知道今天这事不给琉璃一个交代,恐怕她真的就会离开。 ------题外话------ 上架通知下来咯,十二号上架哦… 第三十九章:落水 偷盗主人东西在富贵人家已经是大罪,更别提偷的东西来自皇家,不管小红是否真的偷了琉璃金钗,她都必须的死。靳柯看了一眼云灵儿,冷着脸发了话,“把这贱婢给我拖下去杖毙。” 小红被点了穴,就这么被拖了下去,听到要被杖毙时,她的双眼都瞪大了,一副恐惧的模样。可到死,她都没能为自己辩解一句,就连她的主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老爷,死了。”负责行刑的侍卫跑过来说道,一时间吓得整个芙蓉园的下人们都噤若寒蝉。 云灵儿攥紧了拳头,目光阴侧侧的看着琉璃,小红是她放在芙蓉园里的眼线,这北宫琉璃一定是发现了才会故意诬陷小红偷了东西,好除去她。 真是不能小看这贱丫头,手段这般恶毒… 云灵儿想到的,靳柯自然也想到了,他看了一眼琉璃,“好了好了,爹已经把这不懂事的贱婢杖毙了,我会告诉家里的下人,绝不会让他们再敢对你不敬。” “谢谢靳大人。”琉璃有些为难,半晌才点了点头。 靳柯想的很云灵儿不一样,他以为琉璃是想离开靳家才会这么做,所以,他对家里的下人都下了警告,不许对琉璃有任何不尊敬,违者死。 总之,他不可能让她离开靳家… 琉璃安静了两天,第三天靳柯一下朝她就熬了燕窝粥送到了靳柯书房,不过她没去,而是让管家帮忙送去的,靳柯吃着那燕窝,熟悉的味道让他差点就流下了眼泪,只因为,这燕窝的味道和当年云冰凝给他做的,是一模一样。 琉璃不止给他送了,还给靳阳卿送了,给秦岳翎送了,可就是没有云灵儿和靳淑娴的份。 就是她送过去,也不会见的两个人吃。 秦岳翎放下手里的笔,抬头就看到了放在桌子旁边的瓷盅,他一愣,不太搞得懂琉璃想干什么,不过他也没拒绝她的心意,可此时,他却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吃? 琉璃虽然不是自愿回靳家,可到底她娘和云灵儿有仇,可不敢保证她就不是为了云冰凝的事回来的,前两天小红的事就是个例子,所以秦岳翎还是有些顾虑。 “我找岳翎哥哥,”秦岳翎还犹豫着,就听到门口传来温温柔柔的声音,他一愣,听出来了这是琉璃的声音,连忙把桌子上的纸笔收起来,装出一副正在吃燕窝的假象。 人家是府里的小姐,守在门口的侍卫自然不会拦着她,所以琉璃轻轻松松的就得到了通行,不过走到门口,她还是敲了敲门,“岳翎哥哥,你在里面吗?” 听着这动听的嗓音带着水一般的温柔,秦岳翎眸光一闪,“我在,你进来吧。” 琉璃走进来就看到了秦岳翎面前的瓷盅,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她就料定秦岳翎会吃的,就算他对自己有所怀疑,可她都上门来了,他就是不想吃,也得吃… “岳翎哥哥,燕窝好吃吗?”琉璃走过来,看了一眼吃了一半的燕窝笑着问道。 她今天穿了一身乳白色百蝶穿花衣裙,很是仙气,所以一进门,秦岳翎就因为她绝美的面容和纤细的身材给吸引了。 真是可惜了,这么极品的女子,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好吃,”秦岳翎儒雅的笑着,“璃儿妹妹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琉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很是娇憨的模样,“待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淑娴姐姐又不喜欢我,我就想着来找你了,岳翎哥哥,你不忙吧?” “我没事,我也不上朝,一天无所事事的,你若无聊可以随时过来找我。”秦岳翎站起来说道,带着她往客厅走。 琉璃看了一眼他桌子上的砚台和用书本压住的一摞宣纸,迅速的收回视线转过身跟着他走了过去。“岳翎哥哥,我刚来麒龙城也没多久,很多地方都没去过,你有没有好地方带我去玩一玩吧。” “好啊,”秦岳翎点头,“那就去清湖吧,现在是春天,岸上的桃花樱花都开了,你应该会喜欢。” “好,”琉璃高兴的点头,心里却因为如此靠近秦岳翎而感觉到不舒服。“要不要,带上淑娴姐姐?” “你想她去吗?”秦岳翎的眼神飞快地闪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问道。 琉璃噘了噘嘴,很是可爱,“还是叫一声吧。” 秦岳翎看着她,越是觉得心痒难耐。 他们要不是兄妹该多好,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站在她秦岳翎身边。 “好,我派人过去问一声。” 靳淑娴一听琉璃要去,就想拒绝了,可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计划,想了想,就又答应了。 琉璃听她答应了,也知道她会想着法子对付自己,对着秦岳翎只是笑而不语。 秦岳翎,自然也没安什么好心… ——分割分割线—— 清湖 秦岳翎提到要来清湖,早就派人过来准备了游湖的船只,还顺便请客几个交好的世家朋友。其中四男三女,几人早到了一会,已经上了船。 几人男子看到琉璃自然很是惊艳,女子,比自己美的琉璃,也只好嫉妒了… 于是,靳淑娴连同几位小姐都把她孤立了起来,秦岳翎和几位公子见了,就招呼她一起玩。男子间的玩乐除了讲荤段子,就剩下吟诗作乐喝酒了。 秦岳翎这几位朋友还知书达礼,看着琉璃,就玩起了对诗,心里在美人表现表现,以博得美人的欢心。 在船外面的几个女子看着都围着琉璃转,就挨一堆,跟靳淑娴说起琉璃的坏话来。 船舱里,琉璃听着秦岳翎一句一句李白杜甫王安石的诗往外蹦,不由地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当着她这个现代人这么装逼真的好吗? “靳兄真是才华横溢,每次被你比下去,”一个蓝衣男子叹了口气说。 “哪里,孙兄过谦了。”秦岳翎笑着客气道。 “靳兄不许对了,每次都是你赢,北宫小姐,你来吧。”另外一个灰衣男子摆了摆手,耍起了赖皮,转过头对琉璃说道。 “我不行的,”琉璃一愣,连忙摇头。 “来吧来吧,输了也没关系。” 结果他们绞尽心思想说服了琉璃,想出来的诗,琉璃只是低下头想了想,就对的天衣无缝,十分契合,这让几个大男人无不垂头丧气。 秦岳翎看着琉璃的目光越发深沉起来。 “哎,不愧是一家人呐,”那灰衣男子摇了摇头,挫败的说。 “璃儿妹妹,你跟他们一群大男人待屋里多无聊啊,跟我们出去玩吧,岸上的花都开了,看起来可漂亮了。”跟靳淑娴玩得好的一个小姐户部尚书之女吴恬走进来对琉璃说道。 她面容恬淡,看起来十分温婉,一身鹅黄色衣裙更是把她衬得美丽动人,书香十足。 琉璃目光闪了一下,勾起红唇点了点头,“好。” 秦岳翎看着船外面的靳淑娴一个劲儿的往里面探头,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可到底他也没阻止,任由那个吴恬将琉璃带了出去。 琉璃刚出了船舱,船体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猛地就摇晃了起来,那吴恬仿佛事先知道一般,抓着船舱的门假装很害怕的模样。琉璃目光一暗,脚下步伐不稳,直扑向一旁紧抓着栏杆的靳淑娴。 靳淑娴还得意着自己不会有事,就想着看着琉璃落水的狼狈样,却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了琉璃朝自己扑了过来,靳淑娴脸色一变,可船摇晃的有些厉害,她一害怕,抓着栏杆的手就松了,琉璃一扑,就把她从船上推了下去,自个也差点掉了下去,幸亏青雀抓住了她的衣裙,把她扯倒在了船板上。 “啊…救命,救命…”靳淑娴一落水就吓地双手扑打着水面,尖声叫了起来。 船只慢慢稳定了下来,几个男子因为这一撞都扑到了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唯独秦岳翎眼疾手快的抓着了身后的栏杆,歪着身子坐在榻上。 听着靳淑娴的声音,秦岳翎厌烦的下眉头,站起来往外面走去。几个男子也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跑出去看是谁这么猖狂敢撞他们的船。 靳淑娴还在水里扑腾着,那撞了人的船上似乎有人跳了下去救她,琉璃微微抬头,发现对方的船里也有不少世家公子小姐。 “没事吧?”秦岳翎看着她扑倒在地上,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走过去对她伸出手来关切的问道。 琉璃惊慌的摇了摇头,自己连忙扶着栏杆站了起来,然后看向了还在水里扑腾的靳淑贤,“快,快,快救救淑娴姐姐。” “已经有人去救她了,”秦岳翎低下头,看着努力朝着靳淑娴游过去的男子,心里冷笑一声说道,然后伸手去拉琉璃的胳膊,防止她也掉下去,却不想他一拉上琉璃的胳膊,就惹得琉璃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了?” “小姐,你没事吧?”青雀跟着担忧的问道。 “好像有些脱臼了,”琉璃咧着嘴痛苦的说,眼睛一眨一眨的,一下就溢满了眼泪。 秦岳翎皱了皱眉头,看着琉璃这般,便有些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本来以为,琉璃是故意的… “呀,那个该死的,害的琉璃妹妹受了伤。”那跟他们一块的蓝衣公子凑过来一看,想着为她出头,就咋咋呼呼的叫喊了起来。 “是本世子,怎么啦?”对面的船上传来了一声极为纨绔的声音,众人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站在船头,颇为嚣张的看着他们。 而那男子,目光掠夺的看向了琉璃… 第四十章:沐歌 来人名叫邱寒轩,乃是镇北王妃之子,镇北王府的世子,传闻此人心狠手辣,喜欢掠夺新鲜食物,所以麒龙城里的百姓都很怕他。 “原来是邱世子,失敬失敬。”那蓝衣脑子转过头一看,看到时邱寒轩顿时就歇了菜。 “靳兄,好久不见,”邱寒轩将目光从琉璃身上挪开,对着秦岳翎似笑非笑的说道。 “邱世子,”秦岳翎含笑回以抱拳,“不知道邱世子此番是何意?” “听闻船上有一绝色美人,本想制造个意外好英雄救美,没想到掉下去个歪瓜裂枣。”邱寒轩笑道,他倒是实诚,不过却太毒蛇,让刚被救上来的靳淑娴当场就愣了,随后觉得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琉璃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靳淑娴长的是不差的,甚至已经蝉联了三年的麒龙第一美人儿,如今却被这个邱世子说成了歪瓜裂枣,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邱寒轩的船是豪华版的,船体也比他们的高出许多,邱寒轩站在船头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一身华贵紫衣,加上他俊美的容颜,更是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这让秦岳翎感觉很不舒服,他可不习惯抬着头看人… 邱寒轩往前走了两步,在众多女子的惊呼中纵身一跳,就稳稳的落在了他们船头,然后,一步步的朝着琉璃走了过来。 琉璃眨了眨眼,朝她走了过来?琉璃似乎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柔弱的往后退了一步,纤细的腰身撞在栏杆上,吓得众人都不禁想伸手拉她一把,生怕她会掉下水去。 “你就是北宫琉璃?”看着她如此怯懦又无趣,邱寒轩反倒没了兴趣,站在原地盯着她问。 “民女正是,”琉璃连忙福了福身说。 秦岳翎看了一眼她,虽然琉璃从回了靳家就一直是这幅怯懦又温柔的模样,可秦岳翎就是直觉她都是伪装的。 “北宫家的养女,竟然是靳将军家的女儿,这世界也真够小的。”邱寒轩嗤笑一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靳岳翎,在靳淑娴溜达一圈,目光又回到了琉璃身上,“听说你是靳将军前妻的女儿,这么说你现在,是靳家的嫡女咯。” 靳淑娴一愣,随即气的瑟瑟发抖,北宫琉璃她有什么资格做嫡女,她才是嫡女,她才不是庶女… 可当着邱寒轩,靳淑娴也没胆子说出来,毕竟邱寒轩的名声在麒龙城是很响亮的,这跟他平时做的坏事离不开干系,据说,当初有一个女子给他递了荷包,他转手就送给了路边的乞丐,还对人家乞丐说是那位小姐看上了他,还传的全城都知道了。那乞丐也不安好心,拿着荷包就去找了那位小姐,缠的那位小姐不堪重负自杀了。 还有一次,这厮看上了一个唱小曲的女子,非要拉着人家回家唱去,那女子和她的父亲都不愿意,结果他当时就用内力把人家姑娘的衣服震碎了,让姑娘一丝不挂的暴露在人群中,那姑娘羞愤的自杀了… 这个人,就是那么恶劣… 琉璃之前也算是从乔一那里恶补了一次关于麒龙城中人和事,所以也是知道这邱寒轩的光荣事迹的,越是强硬正派的,他就越是感兴趣,想把它摧毁,所以琉璃选择避着他。 听他这么明显的挑拨自己跟靳淑娴,琉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跟靳淑娴本来就不和,还需要他挑拨?不过看得出来靳淑娴想设计她落水是真的,不过… 靳淑娴似乎不太了解这个邱寒轩是如何的不按常理出牌,以至于,她自己落了水却换来对方的冷嘲热讽。 众人都不敢说话,毕竟这个大魔头在,他们是说不上话的,更害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惹得这大魔头不高兴。 “嘁,不好玩,一群人跟木头似的。”邱寒轩摆了摆手说,转身就要回他的船,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湖面另一方向又传来了清清泠泠的唱小曲儿声音。邱寒轩脚步一顿,吓得众人又提起了心来。 琉璃朝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不远处驶来的,竟是一艘花船。 花船,古代常载有歌妓的招客船… 那花船由远及近,琉璃便听到了从上面传来的淫绯之声,她目光一偏,就看到了花船上一个女子衣衫半解坐在一个男人怀里,那男人带着猥琐的笑,拿着酒杯灌她酒。毕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琉璃只是一眼就别过了头去,白皙的脸蛋和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秦岳翎低头去看她,就看到这么一幕,女子泛着桃粉色的肌肤仿佛在引诱着他品尝,秦岳翎懊恼的别过头去,耳边传来那绯靡的声音,秦岳翎压下冲动,告诫自己不过是太久没有哪方面需求了… 北宫琉璃在怎么说也是他妹妹,他们可是流着同样的血… 邱寒轩的目光仿佛是定格在了那艘花船上,众人在害羞,也不得不惊奇,于是都悄悄的看向他看的方向。 花船上,一个美丽的让女子都嫉妒的艳丽女子坐在船头,她虽面容艳丽,可着装打扮都颇为素雅,再加上她脸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情绪,这让她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协调。 她美得有点玄幻,身为一个青楼女子,她气质很是优雅高贵,修长的手指支撑着她完美的脸颊,纤细的腰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特别是那抹胸裙下的波涛汹涌,简直让女人们都羞愧的不要不要的。 “是沐歌,”刚才还为她出头的蓝衣男子突然惊喜的说道,跑到她旁边紧紧的盯着那花船上的绝色女子。 琉璃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蓝衣男子口中的沐歌,一眼,琉璃就觉得她不喜欢这个女子。 美是美,高贵是高贵,可她眼底的高傲和轻视让琉璃觉得好笑和讽刺。 不是她轻视女支女这个行业,而是,你可以有自己的高傲和自我,可你自甘堕落,又怎么能轻视别人?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高贵? ------题外话------ 今天先这些吧,硬挤出来的,最近家里要搬迁了,明天还要去选房,嘤嘤嘤…想哭了,搬迁好烦人好麻烦… 第四十一章:负责 琉璃和沐歌的美是两种风格,清纯与美艳两种极端。 显然,邱寒轩是喜欢沐歌哪一种风格的,因为多数人沉迷与琉璃的清纯时,唯有邱寒轩将目光停在了沐歌身上。 虽然他的目光里大多带了掠夺… 邱寒轩随着那花船离去了,众人便觉得轻松之极,可琉璃却变得若有所思。 沐歌最后看她那一眼,分明带了一丝讨好… 沐歌讨好她?琉璃觉得很奇怪,她与沐歌不曾相识,这也是第一次见面,两人根本说不上见过,那沐歌为什么会对她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难道是她有困难需要她帮助? 思及至此,琉璃觉得有些好笑,她可不认为她现在伪装出来的形象,能让人觉得有救世主的潜质。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可没有自找麻烦的习惯,琉璃对此事的关注也不过一二两分钟,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看着靳淑娴披着披风坐在船舱里,头发垂在胸前,脸色有些苍白,若不是一双眼死死的瞪着她,倒是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可怜,琉璃就笑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她北宫琉璃生来可不是让人欺负的。 救靳淑娴的是一个长的平凡的男子,五官倒是整齐,看起来也老实巴交的,此时浑身湿淋淋的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穿着倒是华贵,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琉璃眸光一转,顿时觉得,以靳淑娴的性格,哪怕这男子负不负责任,他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靳,靳小姐,我,我会负责的。”果然,那男子踌躇半响就开口了。 他当时看到看到有人落水了,本来也想下去救的,可一看清是个女子,他就犹豫了,可就是这一瞬间,一只脚就从他身后伸了过来将他踢下了水… 天气炎热,女子的衣着越发的轻薄起来,靳淑娴的衣服因落水被水打湿了,玲珑的身子更是遮挡不住,再加上刚才邱寒轩耽搁了那么多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男子的目光在她身上走了一遭。古代男女大防的封建社会,男女七岁不同席,更别提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之下,靳淑贤又如何能顶着众多压力拒绝此人负责? “谁要你负责,你给我滚一边去,”靳淑娴气得对他大喊道。 男子窘迫的红了脸,可也没办法,靳淑娴无论是身份还是相貌,的确是他高攀不上,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跟靳淑娴有了肌肤之亲,坏了人家的名声,若靳淑娴以后许不了人家,他自然是愧疚的。 琉璃走进来,安慰的对着那男子一笑,然后看向靳淑娴,至少他不能因为靳淑贤,而害了一个老实人。“淑娴姐姐,对不起,如果…如果不是我…” “对,就是你,北宫琉璃你这个贱人,明明该掉下水去的人是你,是你推我下去的。”靳淑娴一点就着,看着琉璃那怯懦的模样就骂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琉璃被她吓退了两步,摇着头含着眼泪说。 “靳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小姐又不是故意的,我跟我家小姐刚出去就有船撞了上来,船晃得那么厉害,我家小姐怎么站的稳?反倒是靳小姐和几位小姐,在船撞上来之前就抓好了栏杆,请问几位小姐是先知还是事先就知道会有船撞上来…”青雀挡在琉璃面前厉声反驳回去。 秦岳翎有些头疼的坐在一旁,右手揉着太阳穴,隐匿在大掌下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是被吵得很不开心。 几个男子闻言,便怀疑的看向了靳淑娴和几位世家小姐,几个女子目光有些闪躲,虽然来的没几个人,可若是这件事被他们传出去,对她们自己可是没有好处的。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诬陷本小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靳淑娴被说中了心思,更是恼羞成怒,那几个男子有些不可思议,这靳淑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那温柔的性子可是他们都很喜欢的,今日… 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难道女人都是这么多变的吗? “够了,还没有闹够吗,”秦岳翎怒道,打断了靳淑娴的骂骂咧咧。 听着他发怒的声音,靳淑娴下意识的就闭了嘴,自从靳岳翎九岁那年大病好后,就越发的对她严厉了起来,甚至性格阴晴不定,这让靳淑娴很是害怕他。 “回家,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秦岳翎站起来瞪了一眼靳淑娴说,然后朝外面走了出去,与琉璃擦肩而过时,他暗沉的双眼深深的看了琉璃一眼。 琉璃低下头,很是委屈的样子。 几人回到靳家,云灵儿早就收到了消息,气的她脸色铁青,坐在大厅正中间,一身的怒气吓得众人都噤若寒蝉,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好你个北宫琉璃,设计打杀了她的心腹不算,现在竟然敢害她的女儿… ------题外话------ 55555…哄宝宝睡觉结果自己也睡着了,困的了不得,先更这一章,今天看了房子啥也不做了,就在家里码字,今天更三章…嘤嘤嘤… 第四十二章:拔掉心头刺 琉璃和青雀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琉璃看了眼走在前面,明显变得得意起来的靳淑娴,和一脸平静的秦岳笑了笑。 “岳翎哥哥,我先回院子了,”她还有事情,可不想跟他们纠缠那么多。 秦岳翎一愣,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靳淑娴一听,知道她要逃走连忙转身抓住了琉璃的手臂。 “璃儿妹妹忙什么,一起去屋里喝喝茶,你看你来了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呢,这说出去,我两姐妹不和,爹爹那可是要生气的呢。”靳淑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 “淑娴姐姐客气了,今天天气好,太阳这么大,晒的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一会。”琉璃怯怯的抽了抽手说,奈何靳淑娴太用力,抽不出来,她的手腕都被她捏出了印子,琉璃疼的冷汗直下。 “靳小姐,你弄疼我家小姐了。”青雀走上来皱着眉头说道。 “滚开,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贱婢说话地份。”靳淑娴当即破口大骂。 青雀眼里杀意闪过,亏的琉璃及时拉住了她,“青雀,你一边去。” 琉璃被靳淑娴拉扯的有些疼,在船上手臂被撞了一下,虽然没有脱臼那么严重,可着实也不轻,这一会都没碰,也就好了很多,可靳淑娴猛的这么一拉扯,那感觉比当时还疼。 “松手,”秦岳翎伸手拉住靳淑娴说道,琉璃的手受伤了他是知道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脱臼,可靳淑娴要是弄伤了琉璃,就算她今天吃了亏,靳柯也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毕竟北宫琉璃现在对于他们家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 “你别管,”靳淑娴虽然害怕秦岳翎,可到底秦岳翎是他哥哥,对于他对琉璃好,靳淑娴自然不愿意,甚至有些嫉妒。 “我不管,你确定?”秦岳翎眯起双眼看着她。 靳淑娴一抖,不敢说话了,直接别过了脸去,反正她今天非得给北宫琉璃一个教训不可。 秦岳翎目光一冷,他最讨厌不听话的家伙… “小姐,三小姐,夫人请你们到客厅一趟。”就在秦岳翎准备发怒时,一个丫鬟突然从大厅里跑了出来对琉璃和靳淑娴说道。 靳淑娴一听就笑了,甩开琉璃的手,挑衅的看着她。 她娘都来叫了,她就不信这北宫琉璃敢拒绝。 秦岳翎皱了皱眉,看着琉璃有些严肃的小脸,顿时觉得有些好玩,他到要看看她如何与云灵儿斗,那张怯懦的面容下,究竟是如何的本性… 琉璃低下头,云灵儿之所以敢这般大模大样的等着教训她,一定是靳柯他们都没在家,不然就算知道她今天是故意的,云灵儿也不敢发作。 靳淑娴看着琉璃低下了头,以为她害怕了,得意的笑了起来,“怎么了,走啊,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怕什么?”琉璃抬起头来看着她笑问。 靳淑娴一听,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转身就去找云灵儿。 琉璃转向秦岳翎,“岳翎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了,快回去吧。” 支他走?秦岳翎紧紧盯着她,忽而笑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女人之间的战争,他也不屑参与。今天靳淑娴落水事件让他的思路突然明了了。 这北宫琉璃虽然看起来十分怯懦,可他认为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否则,当初怎么会在御雪山庄莫名其妙的就给他和云灵儿他们下药?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北宫琉璃就知道了一切,回靳家,也不过是复仇而已。 秦岳翎之所以想的这么透彻,全是因为今天在船上,看到琉璃将靳淑娴扑下水那一幕。 当时她看起来身形不稳,可脚下的步伐却很稳当,看起来就是个练家子… 琉璃看着他离开,嘴角勾了起来,她之所以支开秦岳翎,是因为他们本就相识,她怕待会会被他看出来,如今她不仅要为云冰凝报仇,还要阻止他的计划,一旦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秦岳翎如此心狠手辣,一旦被他发现,并让他知道了自己知道了他的计划,恐怕以后的路会比现在更难走。 “主子?”青雀看着她低声叫道。 “走吧,会会她去。”来了这么久,她还没跟云灵儿正式交锋呢。 琉璃进客厅之时,靳淑娴还抱着云灵儿的手臂撒娇呢,看到琉璃进来,脸上的得意越发明显,就好像今天琉璃一定会被云灵儿教训的很惨一样。 云灵儿本带着笑意的脸看到琉璃顿时变得阴沉冷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杯子都颤了颤。 “你给我跪下。” 琉璃冷笑,跪下?云灵儿想的也太美丽,“北宫琉璃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跪被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更不会跪做人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无耻之徒。” 她不怕被靳柯知道她跟云灵儿如何,正巧,她就是想让他知道,只要她在这个家里,云灵儿还在,她就会搅得他靳家天翻地覆,任人耻笑。 “大胆,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就是你的母亲,给我跪下,”云灵儿一听,顿时发怒,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怕。 “我的母亲是云冰凝,花慕雪,你云灵儿,算个什么东西,破坏自己嫡姐的婚姻,不知廉耻的勾引自己的姐夫,不论那一样,你都该被浸猪笼,刑火刑,该被万人唾弃。”琉璃毫不犹豫的反驳回去,气的云灵儿差点一口气没提的上来。 “好啊,你这个小野种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看我今天不好好替你娘管教管教你,来人,把她给我架起来,上家法。” 靳淑娴眼里闪过惊喜,“对,上家法,给她个教训,让她敢对母亲不敬。” “谁敢,”青雀看着侍卫一拥而进,连忙护在琉璃面前说,目光冷漠而凌厉,看得那些侍卫都有些害怕,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琉璃美眸微微眯起,嘴角勾起冷笑,云灵儿就是有备而来,可惜,她太看轻自己,不用她出手,青雀一个人就能摆平这些人。 云灵儿看着一大群侍卫竟然还怕一个小小的丫鬟,顿时脸色就沉了又沉,“冷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抓住她们。” 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也是觉得两个女子没多厉害,围着琉璃青雀就慢慢的靠近了。 “云灵儿,你可知道碰了我会有什么后果?”琉璃不怒反笑,看着云灵儿问道。 云灵儿一愣,她自然知道靳柯和老爷子把她接过来是为了什么,可她整日顶着云冰凝和一样的脸在靳柯面前晃晃悠悠她就觉得有危机感。 特别是最近,靳柯跟她那个时都心不在焉,有时候都会把她看成云冰凝… 云冰凝就是她心头的一个刺,原本以为已经剔除了,可谁知又冒出来一个北宫琉璃,且这北宫琉璃心思不纯,根本就是奔着给云冰凝报仇回来的,这根刺一日不拔她就一日觉得不安。 她咬了咬牙,最多不过被老爷子罚禁闭,只要能拔出这根心头刺,她就是禁足半年也觉得舒坦。 “别管我有什么后果,反正你今天是在劫难逃。”云灵儿笑道,“给我把她抓起来。” 既然如此,就彻底的,让她消失在五洲大陆上好了… ------题外话------ 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