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绝天下,王的蛇蝎毒后》 第001章 似曾相识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乌压压的黑云,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空荡荡的凤栖殿里一片漆黑,掌灯宫女小心翼翼的将灯一盏一盏燃亮,生怕吵醒了那侧卧于榻上的美人。 “咔嚓!” 一道闪电而下,吓的小宫女一哆嗦碰倒了花瓶,惹得那榻上的女子猛的睁开一双凤眸,凌厉的看了过来。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便在这时,那闷了一晌午的雨终于下了起来。 “皇后娘娘,我家娘娘是冤枉的,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家娘娘吧……” 殿外,一宫装美人直挺挺的跪在鹅卵石上,她面色苍白,满眼恨意,抿紧的双唇更无一丝血色。而她的身旁,那满头鲜血的宫女,正不要命地将脑袋狠磕在石子上。 只是殿内那榻上的美人却一阵恍惚,似没有听到一般,垂头满眼的不可思议!更不要说她鼻尖上那细密的汗珠,与微微颤抖的双手! 削肉、剔骨、烹煮、焚烧!每一种极致的痛她皆亲身经历,可,怎么会完好无损? 做梦?不!她十分清楚那不是梦。然,眼前这又该怎么解释?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角落里那小宫女仍在求饶,而榻上的美人却皱起了双眉,她就这么让人害怕? “殿外是何人在叫嚣?”红唇轻启,清越的声音响起。 “回回娘娘,是是是鹂妃……” 鹂妃? 她猛的站了起来,看向殿外那跪在大雨中的主仆二人! 眉头再次轻蹙,不是已经死了吗?而这一幕却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疾步走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印出的影子,抖着手指轻轻的摸到脸上。 热的! 脸还是那张脸,身子也是那个身子,没有一丝伤害,没有一丝瑕疵,完美的让人想俯地膜拜。 可,那个她倾注所有去爱的男人,却将她剥光了绑在柱子上,用鱼网裹住她的全身。 她清楚的记得,他眼中那嗜血的红光,更记得他将那凸起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痛!可她是凤九歌,她可以死,可她却不能喊痛!哪怕是被他一刀一刀剔成了骨架,淋上一桶油再点上一把火。 每一种极致的痛,他皆让她尝了一个遍,因为他说他限她! 他说:凤九歌,自你下山的那一刻起,我便在勾画着你死的模样!即便是削肉剔骨、挫骨扬灰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 她不明白,当日那个温温而雅、文质彬彬、满怀抱负、一心为民的男人,何以会变的如此狠毒,又何以如此恨她? 十年来她用自己所学,助他一步一步坐稳那高高在上的帝位。肃清一切异党,扫平一切存在他眼前的障碍,她视他为天以他的一切喜好而活,可到头来,他恨她? “皇后娘娘,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家娘娘吧……皇后娘娘……” 殿外那求饶声一声紧似一声,扰的凤九歌双眉越收越紧。 是了,她终于明白这一幕为何如此的似曾相识。因为这一切皆发生在楚子骁杀她的三天前! 呵呵呵呵! 看着镜子,凤九歌轻抚脸颊,笑容自嘴角蔓延,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红的似火又红的似在滴血。 楚子骁,上天似乎爱我比爱你多一点?我活了,你说,我该怎么玩死你? —— - - - 题外话 - - - 妖灰新文,请大家多多支持,爱你们! 第002章 誓不两立 媚眼如丝、精芒乍现,从这一刻开始,她要毁掉楚子骁在乎的、看中的、想要的——全部! 那,就从你这些美人开始如何? 她记得,当日沈妃小产指认鹂妃害她,虽证据不足却也无法证明与之无关,所以她罚鹂妃在殿外直跪两个时辰,后来鹂妃回宫不久便传来她血崩而亡的消息! 只是那个时候她已无心理会此事,因为红鸾……蓦然间凤九歌捏紧了拳头,心更是狠狠一抽,“红鸾……”凤九歌轻唤一声,红鸾是在今日死的。 想到红鸾,她的双目瞬间闪过一抹凌厉,不,这辈子谁都可以死,独独红鸾不能死! 睨了眼那仍就缩缩发抖的小宫女,轻哼道,“叫她们滚!” 看着那小宫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凤九歌眼中闪过犀利之芒。楚子骁,我凤九歌以血起誓,上天入地,我与你誓不两立! -- 三年一度的七国盛会,今次在大禹举行。 四方邸中住着六国使臣,然,就在这一日,四方邸起火,六国使臣皆有受伤,可辽国的战王邺无争却死在了官邸内! 凤九歌闭了闭眼睛,其实,当日她命红鸾刺杀邺无争也是为楚子骁一统六国而扫去障碍。辽国疆土虽说不大,可是近年来的兵力、民生已逞一片上涨形势。 凤九歌与楚子骁分析过,如这般下去,不出五年,辽国将成为大禹最强的劲敌。而这一切,皆因辽国有一个文能安邦武能治国的战王——邺无争! 她夜观星相,今日的大雨会在晚饭后渐渐停歇。所以,傍晚时分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然,邺无争能拥有战王头衔又岂会是一个草包? 所以,她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款良药,只要红鸾动作麻利让他嗅上一丝,纵然他发现了不对,也为时过晚! 大雨越下越大,凤九歌栖身房顶看着平静的四方邸,更细细聆听屋内传来的动静,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内邺无争不断地处理着各处送来的公文,转眼便到了傍晚时分,雨势也渐渐小了起来。 只是她那秀气却又不失英气的双眉轻轻的拢了一下,绿翘?那跟在红鸾身后的身影,却让她的心产生了一丝狐疑。 便在这时,两人已经走了进来,而她看的也清楚,红鸾动手了,一院子的侍卫看似站立实则已经中招。 —— “只要王爷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咱们皇上保您性命无忧!” 忽然屋内传来了绿翘那轻细却又带着压抑不信兴奋的声音,凤九歌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绿翘,原来你背叛了主子!” 红鸾中毒又腹中一刀,如一侧的邺无争一样,瘫软在地上,可双眼却狠狠的盯在了绿翘的身上。 “呵!红鸾我不怕告诉你,我,紫弈和蓝昕均是皇上的人。” “怎么可能?”红鸾惊诧地叫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不过,你放心,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一会我会让你死的舒服点。” 显然,这绿翘并未将红鸾放在眼中,冷呲一声看向邺无争,“王爷,识相些还是签了吧。要知道,我敢在这里说这些话,相信王爷应该知道,此时,别说是您的暗卫侍卫,谁都救不了您的,而本姑娘的耐性可是有限的,王爷您说呢?” 屋顶的凤九歌已经紧紧的捏起了拳头,她亲自挑选的四人,竟有三个背叛了自己?难怪红鸾会死,难怪自己会中了楚子骁的计,一切的一切,皆因自己太过自信! 该死! 凤九歌身轻如燕翻身从屋顶落下,脚步轻盈的走进房间,见绿翘已失了耐心,正弯腰提着邺无争的手按在了纸上,而那浑身瘫软的男人,那一身的英气却未减一分。 不过在凤九歌的眼里,这些都是狗屁!敢背叛她就要承受背叛她的下场! 素手翻飞一柄薄如蚕翼的匕首瞬间出现在她的掌心,几乎在邺无争目愣之中便刺入了绿翘的后心,一击毙命,连血都没有滴出一分! 第003章 司马昭之心 “在下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邺无争无力的说道,可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盯在她的脸上。 凤九歌未有言语,只是捡起绿翘手中那张纸,越看手越抖,越看双眼中的恨意越深! 通奸! 楚子骁,原来我竟是被你灌以这样的罪名?即恶心却又最为有效的一纸罪状! 只要邺无争签字画押,就算他死了,就算辽国前来质问,楚子骁亦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可以将之搪塞过去! 掌心猛的一握,那张细数邺无争与她通奸的纸,便化成了一道齑粉。 扭身站到红鸾身前,将她腹中匕首抽出,在邺无争震惊的目光下,毫不迟疑地刺入了他的左胸上侧,而后打翻油灯,点了把火。 “喂,你要不要这么狠?”邺无争呲牙咧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栽的这么惨! 却见那黑衣蒙面女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了他,而后扛起因失血过多几近昏迷的红鸾,瞬间消失于屋内。 大火漫延,邺无争却捏着那通透翠绿的玉瓶,嘴角玩味般的带起一丝笑意,他很清楚这女人并非想要杀他,而这个瓷瓶……显然,她也没想隐瞒身份! -- “你是谁?”红鸾醒来后就看到了一抹肃清的身影,眼里带着一丝疑惑。 凤九歌未语,只是负手而立站在窗口,心乱如麻。 红鸾、绿翘、紫弈和蓝昕均是她从山上带下来的,红鸾是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而另三人却是长老们送的,如果连她们三人都能背叛她,她的身边,还有可信之人吗? 当日楚子骁说红鸾与邺无争同归于尽,彼时除了伤心便无他想,可现在方知,这里面露洞百出,她却从没去思考原因在哪! “红鸾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红鸾还有要事在身,若姑娘信得过,可否留下联系方式,这份恩情红鸾定当涌泉相报。” 红鸾是焦急的,绿翘三人背叛了主子,可此时主子却还不知情,只怕主子要出大事。 凤九歌缓缓转身,看着她压低嗓音道,“若要去杀你主子呢?” 红鸾想也未想刹那间出手,掐在了凤九歌的脖子上,“就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分!” 凤九歌的眼角带起一丝晶莹,却转眼而逝。伸手将面上的布巾拽了下来。 那一刻,红鸾脸色顿时变的十分苍白,双眼中的泪顺势而下,更是倏的跪了下来,“主子……” 既然主子救了她,那想来绿翘的话,主子已经听过了。 凤九歌双手握在窗棂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努力平稳的道,“与我做场戏如何?” —— 四方邸大火,楚子骁忙于安抚各国使者,然在看到受了重伤的邺无争那一刻,他原来高亢的情绪一丝一丝的龟裂,到最后,竟是忍不住的捏紧了双手,没死?他怎么会没有死! “看来楚皇这大禹也不甚太平,昨天才举行了盛会,今天四方邸便起了大火,不知道的,还当楚皇想一统七国,将我们六家一锅端了呢?” 邺无争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而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无法让人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他的话却让其它五国使者满脸怒容。虽说都没有受到伤害,可却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如今看着身受重伤的邺无争,倒是提醒了他们,这楚子骁有一颗司马昭之心。 楚子骁宽大袖袍下紧握的双手轻轻松开,却又再次握紧,再次松开,几次之后,他英俊的脸上,牵起一丝笑容,对着身受重伤的邺无争拱手道,“这是朕的疏忽,回头,朕,一定给战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好。”战无争话落,便闭上了眼睛。 —— 第004章 战王重伤 “皇后娘娘驾到!” 就在邺无争刚一闭上眼睛的时候,便听到太监那尖细的嗓音。掌心中那个绿色的小瓶子被他轻轻的捏了一下,随后睁开一双桃花眼,看着那款款而来的女人! “参见皇后娘娘!” 跟在楚子骁身后的百官,在看到凤九歌的时候均跪了下去。 楚子骁回眸看到她,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厌恶,只是快的让人根本看不到! 凤九歌的眼睛里只有那身穿龙袍却略显单薄的楚子骁,看着这张看了十年的脸,再加之那一闪而逝的目光,凤九歌就想自己到底有多瞎,竟从未思考他眼中的含意! 无视百官,莲步轻移来到楚子骁的跟前,微低了身子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你怎么来?” 楚子骁将她扶了起来,低头看着只到他肩膀的女人,那深沉的眼眸带起一片温柔! 凤九歌抬头微微一笑,清越的嗓音渐起,“四方邸大火,臣妾自要陪在皇上的身边才是!” 楚子骁握了握她的手,“不但但只是起火这么简单,战王受了重伤。” 这话似乎只是在叙事,可凤九歌却明白,他话中那抹恼意! 刺杀邺无争,是她慎密的安排,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可如今,他非但未死,却来了个重伤? 这事不好办! “战王可有生命危险?” 凤九歌回握了下楚子骁的手,看着他问道。 “有道是‘好人不尝命,祸害遗千年’!本王运气好,碰上了个妖精,倒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便在这时,邺无争看着凤九歌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凤九歌双眼快速的眯了一下,妖精?这男人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臭! 而楚子骁却蹙起了眉头,低头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皇上,当下要先将各国使臣好好安抚才是。” 楚子骁点头,“已命人去收拾临溪别苑……” “别苑?禹皇,这严防的四方邸都进了刺客,烧成了这般模样,你那别苑就是铜墙铁壁,万无一失了?” 邺无争这话说的一点不留情面,让楚子骁心底火起,而凤九歌也挑了挑眉头,知道这男人不好对付却不知道他嘴巴这么臭! 不过,当真是好! “战王想住哪里?”凤九歌直视邺无争,想到先前被她化成粉的那张纸,目光闪了闪。 “这汴京还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吗?” 邺无争睁着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在凤九歌的脸上。 凤九歌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笑意,他果然不一般! “邺无争,你当这是你的大辽?莫忘了,这里姓楚,不姓邺!”楚子骁那白净的脸上带起了一抹红色。 外人只道他是恼了,可是凤九歌若是不知道那张写满她与邺无争通奸的证词,她或许也会认为他是恼怒而涨红了脸,可此时,她道觉得是邺无争的话,让他心里另有算计而开心的红了! “虽说大禹地大物博,可我们大辽也不是吃素的,本王这伤……禹皇说怎么办吧!” 邺无争直接翻脸,刚刚苍白却带着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却是阴霾一片。而他的话,又让其它使臣为之一震:这楚子骁他不安好心! —— - - - 题外话 - - - 公从期间每天上午十点更新! 第005章 上上之策 楚子骁如吃了苍蝇一般,被邺无争气的直喘,那握紧凤九歌的大掌竟不自觉的收紧,扰的凤九歌轻蹙眉头,却并没有开口。 因为她知道楚子骁一定会同意! “战王想住朕的乾坤殿?”楚子骁阴郁地问了一句。 而这话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许是会再思考一下要怎么回答方能不惹这位君主恼火,可是放在邺无争的身上,他就如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含义一般,直道,“不不不,禹皇日理万机,本王住在乾坤殿怎么能好好养伤?本王觉得住在皇后娘娘的身边,才是上上之策!” “邺无争,你当真是有够放肆!”楚子骁说这句话的时候,原来恼怒的情绪,也不知怎么就放缓了,满脸的讥笑,却低头看着凤九歌,“皇后觉得如何?” 只是话虽这般问,他握着凤九歌的手,却没有松开一分,其意不用言表! 凤九歌看着他的双眼,低低地道,“皇上觉得可行?” 楚子骁眯了下眼睛,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凤九歌看着楚子骁并没有立时应他的话,而是笑靥如花的笑着。 彼时,她向来站在利益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如今方知她是多么的可笑!这般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要求,楚子骁竟让她应下?他就不想一想她的名誉是否会受到损伤? 目光微闪,看向了邺无争,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却带起了无尽的嘲讽!他楚子骁又怎会在乎她的名誉?他巴不得她与邺无争有点什么才会让他的计划更加完美! 只是站在以往自己的角度,这种问题她是不会拒绝的。自然,如今她也不会拒绝,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可目的却不再相同! “臣妾独独照看着战王一人,难免会落人口舌,既然要住……正好龙西殿也空着,臣妾这便叫人收整出来,将六国使臣一起迎进去吧。至于战王……凤栖殿里空房子很多,住他一个闲人倒也无妨!” 凤九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她一惯的清越之音,虽说自古没有使臣住进皇宫的,可,如今四方邸大火,临溪别苑那矫情的主又不住,皇宫,倒成了唯一可以安抚众人的地方了! 楚子骁看向邺无争,轻哼一声,“这个结果,战王可是满意了?” “嗯!”邺无争看了眼凤九歌,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躺在了软榻中。 —— “起驾!” 楚子骁拉着凤九歌一同上了轿撵,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行去。 “红鸾是怎么办事的?”楚子骁压低了声音,冷脸问着凤九歌。 凤九歌嘴角微不可查的轻勾一下,却道,“是臣妾的疏忽。”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凤九歌点头,“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可臣妾却没有想到,有人背叛了我!”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楚子骁的心露跳了一啪,急忙问道,“谁?” “绿翘!” —— 第006章 秀色可餐 绿翘? 明明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可听在楚子骁的耳中却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此时凤九歌就在他的身边,哪怕他心里转了成千上万个思绪,脸上却也只是带起了一分诧异,轻蹙双眉,张口道,“绿翘是你带入宫中的婢女,她怎么会背叛你?” 凤九歌点头,“所以臣妾说了,是臣妾疏忽了。” 楚子骁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看着她,似乎不明白一般。 然这般模样,却让凤九歌心底寒意纵生。从来都不知道,楚子骁竟如此的会演戏!被他杀了,还真是怪不得别人! “回宫再说。” 轻轻的四个字,却挠的楚子骁心里越发的没底,但到底没有敢去猜测什么,点了头,便靠在了撵上闭上了眼睛。 凤九歌看着这张白净又俊美的脸,心,不自觉的狠狠一抽! 他到底恨自己什么?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恨着另一个人,更不要说,她与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为他可以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而他说恨她……有什么是她疏略的吗? 凤九歌收回放在楚子骁脸上的目光,如同往常一样,握着楚子骁的手,给他安慰! 可只有她清楚,经此生死她的心,好像变的不一样了! -- 回到了皇宫,楚子骁忽然发现一件事,他想找凤九歌问个明白,却不大容易了,因为邺无争住在了凤栖殿内。 忽然就觉得很多事情,好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蹙着双眉,回了乾坤殿。 —— 凤九歌着人安排好了其它五国使臣,看着坐在软轿内,如没有骨头一般瘫软的邺无争勾了勾唇角,“战王当真要住进凤栖殿中?” 听到她的话,邺无争便睁开那一双桃花眼,盯着凤九歌看了此许,幽幽的道,“如果我不住进去,皇后娘娘的苦心不是白废了吗?” 凤九歌双眼微眼,这个男人,好像跟以前了解的不一样! “嘶——” 便在这时邺无争吸了口气,那看着凤九歌的双眼,若有似无的带出一丝埋怨,并咬牙切齿的道,“那该死的刺客,下手,当真是狠!” 凤九歌扭身便走,“战王这脑子还真是跟别人不同,刺客不狠还叫刺客?留你一命不容易了!” 抬着邺无争的四个男人跟着她的脚步便要走入正殿,却被门口一个红衣女子拦下,就听到凤九歌清越的声音从殿内传来,“王爷住西殿,以后可莫走错了!” —— 夜色已深,傍晚那一场大火,扰的所有的人都没有吃上晚饭,此刻,凤栖殿的大殿中早已摆上了晚晏。 而桌旁,邺无争举筷吃的正欢,却一边不住的挑剔,这个肉老了,那个菜咸了。 凤九歌未动筷,只是看着他,只道他文能安邦武能治国,却无人说他嘴碎的跟八十老翁一般,这人…… “皇后娘娘不吃饭却盯着本王看,难道,这就是——秀色可餐?”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唱喝,楚子骁大步走了进来,“九歌,朕……你怎么在这?” 楚子骁在看到邺无争的时候,那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脸色也冷了下来。 “禹皇这记性……本王不在这,在哪?” —— 第007章 大补之品 邺无争坐没个坐相,就算是楚子骁走进来,也没有一丝要起身的意味,说完了话,便笑眯眯的看着他。 楚子骁的眉头皱的死紧,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凤九歌起身迎了过来,“皇上吃过了没有?” 楚子骁摇头伸手拉住她,方想说话,那厢邺无争却道,“真是难吃死了……”话落,手里的筷子便是一扔,随即又倒吸一口冷气,“嘶……那该死的刺客……本王若是碰到她,非捅她十个八个的窟窿,方解心头之恨!” 这后面的一句话,邺无争说的戾气十足。 楚子骁握着凤九歌的手便紧了一下。 凤九歌只是撇了眼那一桌子被他挑的乱七八糟的菜,看着楚子骁道,“皇上,臣妾顿了乌鸡百合汤,这就让人……” “哎哟,鸡汤好啊,正是养伤的大补之品,我说皇后娘娘,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我怎么说也是个伤者吧,你拿这些糙饭喂我,可不大地道。” 邺无争痞气十足的接过了话。 楚子骁那叫一个气啊,那一刀怎么就扎偏了?既然要偏怎么没割下他的舌头,听他说话,当真是烦死了! 本来就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凤九歌,可是被邺无争搅和的,竟是一甩袖子,转身便走了。 “皇上……皇上……” 凤九歌唤了两从句,可楚子骁的脚步根本就没停! “本王觉得,皇后娘娘那鸡汤也不是真的给禹皇做的吧,怎么说,那乌鸡百合,他都是滋阴养阴的东西……” 风凉凉的话语自邺无争的嘴里说出来,凤九歌便挑了挑眉,“来人,将鸡汤给战王端上来。” “这个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呢?战王可是伤者呢!” 凤九歌话音方落,一红衣女子便将鸡汤端了上来,满满一大锅,就放在了邺无争的面前,热气腾腾,瞬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战王慢慢喝!” 凤九歌说完,便伸出了手搭在那红衣女子的手上,随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内殿! —— 凤九歌斜躺在软榻上,整个凤栖殿一片安安静静,除了不时摇曳的烛火,倒一片祥和。 “娘娘,西殿已经安歇了!” 凤九歌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坐了起来,“红樱,皇上可过来了……” “是,小钱子来了消息,皇上已出了乾坤殿,不过,却去了沈妃那……” 凤九歌点了点头,这一幕与彼时一样,为了各方势利他也要去看看沈青缓,后来他心里高兴,便又来了凤栖殿……凤九歌忽的坐了起来,她记得,那晚,楚子骁难得的给她带了些吃的过来,而且这些吃食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天天出现…… 凤九歌的心便抽了一下,那些吃的东西,一定有毒,不然,自己不可能轻易的就被他给绑了却不自知! 双手轻轻的环住双臂,微微沉思,如此慎密的计谋,绝计不是楚子骁可以算计出来的,那么,他的身后到底还有一个谁? 第008章 成事不足 “娘娘,皇上过来了……” 红樱看着那换了常服而大步走进来的身高大身影,轻唤着沉思中的凤九歌。 凤九歌抬头,对红樱点了点头,“你去密室,接你红鸾姐出来……” 随即起身迎着楚子骁的身影走了过来。 “臣妾参见皇上……” “行了行了,以往你也没这么多的礼,今儿是怎么了……” 楚子骁伸手拉起来,便进了内室。 一挥手,内室里的几个宫人便退了下去。 几乎是急切的,楚子骁便张口问道,“邺无争怎么会只是受了伤?” 凤九歌未语,只是拍了拍手,便见密室的门轻轻的打开,红鸾满身血迹的被红樱扶着走了出来。 “这……”楚子骁满眼震惊。 红鸾便跪了下去,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却跪的直挺挺的,“奴婢办事不利,请主子与皇上责罚!” “今儿四方邸里发生了什么变故?”见于凤九歌说绿翘背叛了她,所以,楚子骁便用了“变故”二字! 红鸾满眼的悲愤,“奴婢失手,皆是因为绿翘早在多年前便被邺无争收买,不然,主子的药他不可能避得过,所以奴婢刺偏了,可却也是在那一刻,绿翘从暗处走出来刺中了奴婢……” “你,你说什么?” 楚子骁可谓是大惊,当日他收买绿翘可废了不少的力气,却没有想到,她竟是邺无争的人? 凤九歌一直注意着楚子骁的神情,那一刹那的震惊、气愤、憎恨、还有一丝失落,繁杂的出现在他的眼中,却快的一闪而过,独独剩下惊诧! 他扭头看着凤九歌,“你都没有感觉?” 这话平常至极,可凤九歌却极为清楚,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所以,凤九歌摇了摇头,“臣妾怎么会有感觉?她是臣妾从山上带下来的,谁能背叛我她们四人都不可能!”说着,凤九歌捏紧了拳头,满眼的怒火,“所以邺无争这无理的要求,臣妾才会应下。” 楚子骁心下百转千回,看着红鸾一身的血,对于她说的话,他不是十分相信,可若非意外发生,邺无争又怎么可能只是受了伤,而且,刑部来报,说邺无争那屋子里,确实发现了一具尸体。 “绿翘人呢?” 楚子骁收敛了心绪,张口问了一句。 红鸾道,“被奴婢杀死在屋内,可再想去杀战王的时候,他却将屋子给烧了,而且奴婢也怕连累了主子,所以只好逃了……” 楚子骁眉心紧锁,看着凤九歌,半响方道,“刚刚刑部来报,那屋子里还有一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经查是具女尸,你要不要……” 凤九歌闭了闭眼睛,眼角带起一丝晶莹,“臣妾不看了!”因为她相信,楚子骁早已看完了,是不是绿翘,他心里清楚的很! 楚子骁点了点头,看了眼红鸾,却是满眼的厌烦,挥手道,“赶紧下去治伤吧,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凤九歌瞬间捏紧了双手,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第009章 身在局中 看着凤九歌的双眼,楚子骁的心竟莫名的提了起来,喉结微动,唤道,“九歌……” “这计划失败倒是扰乱了我的方寸,皇上,沈妃怎么样了?” 许是做贼心虚,楚子骁竟莫名的觉得心底一松,轻咳一声道,“她无妨…” 凤九歌便点了头,“沈妃与鹂妃……臣妾也是无耐,都是皇上的心头肉,而娘家又都是肱骨大臣,臣妾当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是可怜沈妃那还未成型的孩子……” 楚子骁摸了摸鼻子,随后伸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一带,便将凤九歌圈入怀中,柔声道,“朕有你就足够了!” 以往这种话,凤九歌每每听了都觉得心里很踏实很暖和,可今儿听着,却觉得是无比的讽刺。她的若没有记错的话,楚子骁自打登基以来,记载于彤史中的后宫女子,便有一百五十多人,如今还活着的有七十九位,这是有她就足够了吗? 大禹建国五百多年,楚子骁的后宫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还真是…… “对了,赵美人病重,朕上次提起的事,你想的如何了?” 便在这时楚子骁又说了一句。 凤九歌左眉轻挑了一下,彼时,她觉得楚子骁这是在乎她,下山十年,嫁给她九年,却一无所出,这是她对他的亏欠,所以,当他提出将赵美人的孩子给她的时候,她曾心动过,可是此时,她却觉得心里极为的不舒服。 于是她转过身子,又不想看他的脸便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伸手环上了他的腰,“赵美人本就病中,此时接她的孩子过来,那就好比在她的心窝子上狠捅一刀,这种缺德的事,臣妾不想做。” “呵呵……”不成想楚子骁竟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事,不用你操心。” 凤九歌便推开了他,“皇上今晚还是去沈妃那吧,一个是邺无争在这凤栖殿中,再一个臣妾也不想皇上寒了沈大人的心。” 楚子骁歪着头,脸上带起了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方道,“你啊……行,朕这就去关雎宫。” 看着楚子骁离开凤栖殿,凤九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息。彼时她身在局中,有很多事她都未曾多想,可如今她就好像身处局外,看着楚子骁做戏,竟觉得是那么的滑稽。 —— “皇后娘娘……” 邺无争光着个上身,只着了一条中裤,面对着凤九歌,没有一丝尴尬。 凤九歌看着如此的他有一刹那的怔愣,尤其是他那古铜色的腹肌,不同与楚子骁的白净,此刻再顺着那中线滑下几颗水珠……莫名的,竟让她的脸染上一丝红润,却又转眼消失。 “没想到战王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还在洗澡,小心伤口遇水恶化,那留你一命的妖精,心可就白废了!” 邺无争只是低沉的笑了一下,随后迎着凤九歌走了过来,而凤九歌的心,竟不规则的跳了一下,她好像闻到了一股野兽的味道! 第010章 蛇蝎女人 邺无争就站在凤九歌的身前,与她之间几乎到了紧紧贴着的地步。他微弯着腰眯着眼睛,轻轻的嗅了一下,“皇后娘娘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好香!” 凤九歌是娇小的,虽说在楚子骁的面前,她也才刚到他的肩膀,可她却从来没有觉得压抑。可是,面对高大健硕的邺无争,尤其是他此时还弯着腰,竟让她觉得有种泰山压于顶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她相信没有人喜欢!她个子虽矮,可她周身的力量却从来没有人敢小觑过! 所以,几乎是在邺无争话音方落的时候,凤九歌便将匕首抵在了他那弹性十足的腹部。 “本宫身上的香气到比不得战王这张臭嘴!” “呵呵……” 邺无争低沉的笑着,不动,更没有后退的意思。 高手对绝,比的向来是气势,哪怕你武功不济,可气势却一定要跟得上才行! 邺无争与凤九歌,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娇小可人,明明就是一副很和谐秀美的画面,可偏偏却是拨剑驽张! 凤九歌微扬着头,与邺无争那一张无赖又痞气十足的脸相比,她正经又冰冷的多了!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两双对视的眼,没有一丝退让,可相比凤九歌手里的刀,邺无争胸前绑着绷带却又弯着腰,显的弱了些,他目光斜下撇了眼那已渗出血丝的肚皮,后退了一步。 “蛇蝎女人!离着心就扎了一刀,怎么这会还想给我肚子再穿一下?” 凤九歌也不是不识实务的,瞬间收了匕首,便坐到了桌旁。兀自倒了杯茶轻轻的抿着。 “好喝?” 邺无争也坐了过来直接瘫在了椅子里,眼里迅速地闪过一抹促狭。 只是凤九歌并未多想,放下茶杯道,“都是宫里的茶。” 言外之意便是什么味道她岂会不知,还用问她好不好喝吗? 邺无争点点头,“用粘着我口水的茶杯喝茶,那指定比平时的要好喝才是!” 凤九歌一愣,垂眼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随后手指微一用力,那茶杯应声而碎,拍了拍手幽幽的道,“我说怎么有股臭味!” “哈哈——咳咳!嘶——疼死了!” 邺无争大笑,却不想扯疼了胸前的伤,瞬间呲牙。 凤九歌看着他那皱到一起的脸,忽然间就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红唇微启,“该!” “最毒妇人心!” 凤九歌点点头表示同意。 邺无争看着她,心下却不住的转着:凤氏隐族是一个古老的传说,那座隐与天际的凤山之颠更是神秘不可预知。无人知晓凤山之颠上到底是个怎么样的风景,只是每百年凤氏均会放出一位文韬武略德才兼备的女子以辅佐君主,为百姓谋取福利! 而眼前这位是十年前下山的,十年来,大禹的变化自是不言而喻。可楚子骁的马昭之心也渐渐显露。虽说天下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但,没有一个国家想成为他人的附属,而这一次七国盛会,他早已做了必死的准备,可却不明白,她为何又改了计划?而这,却也打乱了他的计划,自然,不死更好! “我们……合作如何?” 静寂的西殿里,凤九歌直视邺无争那双桃花眼,平静的说了一句。 - - - 题外话 - - - 谢谢姑凉们送的礼物,么么哒! 第011章 事出反常 凤九歌并不能确定邺无争的想法,今天的接触已经打翻了她以往对他的了解! 而面前这双桃花眼,此时正微微眯着,带起一片朦胧,让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自然,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猜,不然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邺无争这个男人,不得不说长的极其俊美,若非他肤色发暗,凤九歌想,给他换上一件衣裙,一般人也不见得能分辩出这是个男人来! 然而凤九歌等了半晌仍不见邺无争有所表示,便轻蹙双眉,她第一次低声下气的问人,却不想就这么被拒绝了? 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可偏偏这个时候,那男人却伸手轻轻的抚了下脸颊。 “娘娘对本王这副皮相还满意吗?” 凤九歌:“……” 这人,到底有没有个正经的时候? 凤九歌起身便走。没有他,她就不能毁了楚子骁吗?开玩笑! 今儿自己这么反常,全当是恶梦惊醒后的不适应了! 看着凤九歌迈出了西殿大门,邺无争却幽幽的道了一句,“明明长的极为小巧,可脾气却大的出奇,嗯,有点意思!” 凤九歌正抬脚迈过门槛,听着他那话差一点没绊那,气的她扭头瞪着他,“战王想要发浪就回你的大辽去!” 邺无争双眼睁大,“娘娘想看本王发浪?” 凤九歌忽然觉得再多看他一眼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狠狠一摆手,走了! —— “爷……”一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邺无争的身侧,“大禹皇后今儿的行为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时的邺无争,脸上又哪里还有刚刚的痞气,虽说还光着上身,却单手负于身后,高大的身躯站的笔直,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却带出一丝丝忧愁,半响道,“秦风,你回一趟大辽,告诉皇兄,事出有变,静观!” —— 凤九歌从来没有生过气,可回了自己的寝殿后满脑子都是邺无争那无赖的德性,倒了杯茶,却又想到他问她“好喝”吗的得意,最后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恶梦惊醒的后遗症,死过一次,倒是将她多年没有的脾气给带了回来,也或者说她之前的人生都太过顺利,人人得知她来自凤山,所以,只要是她的话,无人敢提出异议,突然被邺无争耍,当真是不大适应! “主子!” 红鸾看着焦躁的凤九歌轻唤了一声。 凤九歌看了她一眼,随后问道,“你的伤有碍吗?” 红鸾摇头,“还好奴婢躲的快,所以绿翘她刺偏了,只是奴婢不明白……” 凤九歌看她欲言又止,摇头无力的笑了一下,伸手拉过她坐到了身侧,更是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红鸾的身上,“红鸾,有些事我们可能都想错了!” 红鸾浑身僵硬,她的主子向来是所向睥睨的,何时如小女人一般了呢? 凤九歌却忽然笑了,坐正了身子,看着脸色发窘的红鸾,摇了摇头,“二十几年了,难得我感慨一下,到是吓到你了!” “主主主子……” 红鸾有点结巴,可她这模样却让凤九歌一扫刚刚的阴郁,脸上眼里全是笑,只是红鸾却不知,一梦一醒之间,很多事便离了原来的轨道,不走寻常路了! 第012章 刀法精准 凤九歌向来不是那种坐着等着的人,她喜欢主动出击,刚刚跟红鸾一瞬间的温情过后,她便又回到了以往的那个凤九歌。 她是冷静是睿智的。 见于她对楚子骁的了解,能让楚子骁撒下如此大网的,不可能只有他一个,所以,她必须要找出那个藏于楚子骁身后的人,毕竟这关系到她的生死! “让红樱这两日内将凤栖殿中的人清理一遍,我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红鸾明白,便点了头,“那么紫弈与蓝昕呢?” “先留着,我有用!” 她可以杀了所有的人,但,那势必会打草惊蛇,而她更清楚,楚子骁绝对不可能全然的相信她们三人,更不要说如今绿翘的死也让他心生疑问,那么那两个…… 一个可以背叛主子的人,又怎么可能对新主子忠诚?有的只是利益而已! 她身边四大婢女,红鸾向来是近身伺候她的,绿翘管着所有的消息,紫弈管钱,蓝昕管暗杀! 日前得到消息,南郡不太稳定,所以凤九歌便命紫弈与蓝昕前去查看,故而这次她想杀邺无争的任务便交给了红鸾,只是现在想想,这里面应该还有其它猫腻才是! “主子,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凤九歌摇了摇头,“红鸾,我记得鹂妃养了只猫是不是?”见红鸾点头,便道,“这几天,你给我寻一条狗来,我要那种最为穷凶恶疾的!” 红鸾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可对于凤九歌的话,她向来是服从再服从的,于是点头离开。 而凤九歌,却换了身衣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凤栖殿。 -- 幽暗的秘室中,楚子骁满目赤红,看着柱子上那个裹着渔网昏死过去的女人,手中的匕首闪着森森寒光,却一刀一刀将那凸起的肉片了下来!可是他眼中的恨意却没有一丝减弱,反倒因那女子醒来露出惊恐的双眼,而周身燃起更为猛烈怒火。 “凤九歌,你可知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久?明明再过两天我便可以将你削肉剔骨,可你为什么就失了手?你看,我如今的刀法多么的精准,每刀的力度都掌握的十分到位,可为什么绑在这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啊……” 楚子骁将那女子整片肩头全都片了下来,可到底因为不是凤九歌而失了耐心,匕首狠狠的刺入那女子的心口。 “皇上,小心隔墙有耳。” 一道柔美的身影,慢慢从另一道暗门走了进来,她白净的脸上,不染一丝尘埃,声音柔美,身形纤细。 “素锦……”楚子骁高涨的怒火,在见到她的这一刻,瞬间化为泡影,上前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朕好想你。” “子骁……” 一对碧人,深情相拥,楚子骁急切的寻着她的芳唇,几经辗转,才放开了不住喘息的美人。 “皇上莫急,这一计不成,咱们再行二计!” “嗯。”楚子骁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嗅着独属于她的芳香,“就是可怜你,努力了这么久,那东西却没法用上……” “呵呵……”女子低低的一笑,“早晚会用上的。” -- 第013章 火烧南苑 沉寂的夜空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一刻,而此时,凤九歌却躺在了某宫殿的屋顶,她那好看的双眉紧紧的锁着,却为着刚刚的发现有些惊讶! 她知道楚子骁不可能真的住在关睢宫中陪着沈青缓,可乾坤殿中却没有他的身影,那他会在哪里? 还有那个彼时囚禁自己的地方又是哪里? 然而凤九歌却忽然一怔,扭头看向离她不远处,那正趴着个身影。 “今晚月色不错!” 凤九歌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三十晚上有月亮?即便是几颗寥寥无几的星星都害羞的躲进了云朵中,从哪观月色呢?再看着那仰躺的男人,凤九歌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歌身形一动便想走,却听邺无争轻轻的道,“不是说合作吗,难道连观个月色都不陪着?” 凤九歌的身子微顿,轻哼一声,“合什么作?” 邺无争滚了两滚来到她的身旁,侧身枕着胳膊看着她,忽然就咧嘴笑了,“本王俊吧……” 这一刻凤九歌当真是失了一下神,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几乎是未加思索地一掌拍向了他的胸口。 “噗……咳咳咳!” 邺无争脸色顿时变的十分苍白,看着凤九歌当真是想将她生吞活剥了,可他却伸手指了指南边,因为凤九歌这一掌拍的他没有力气说话,心情更是十分不爽! 凤九歌顺势看过去,南苑方向冒起了浓浓的青烟,转而火光四起…… 而这时已经传来了敲锣声,“咣咣咣……走水了走水了……” 她身子顿时一僵,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点了火?” 看着凤九歌那紧张的神色,邺无争突然发现刚刚的不爽一闪而逝! 于是笑的一脸嘚瑟,“这不是做为合作伙伴,给你送份礼吗!” 而凤九歌却恨不得杀了他,“你是故意的!” 烧哪个地方不行,偏偏烧了南苑?整个皇宫中有谁不知道那南苑是她凤九歌的宝!那里种着无数的珍稀草药,凤九歌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要重,看此时的火光,十有八.九是被毁了个彻底! “啧啧啧……”邺无争咂吧着嘴,一双桃花眼特意的睁的大大的,“娘娘这话说的……在下当然是故意的了!” “邺无争,我要杀了你!” 凤九歌抓着邺无争狠狠的往怀里一带,本以为邺无争一定会挣扎,却不想邺无争根本就没有反抗,结果好死不死的,又赶上她低垂着头,两张嘴就这么贴在了一块! 凤九歌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两张嘴就这么贴着,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 然邺无争却伸出舌头轻佻的舔了一下,“妖精就是妖精,就连强吻都这么的与众不同!” 凤九歌的脸瞬间爆红,只是还未等她出手揍人,却发现邺无争已经对她挥手告别了! “放心,我不会告诉楚子骁的。” -- 第014章 准备礼物 邺无争这一把火烧的一点不留情,凤九歌的药园转眼就化成了灰烬! 看着即时赶到的楚子骁,凤九歌心里好像有什么被勾动了! 等大火扑灭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南苑大火再加上与邺无争那无厘头的一吻,凤九歌回宫后睡的并不好,醒来的时候已临近午时更是头疼欲裂。 红樱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看到红鸾正揉着凤九歌的头,便愣了一下,“娘娘可是因为外面太吵而没有睡好?” 凤九歌却未语,目光落到那一侧的食盒上,微微一怔。 “哦,这是一大早,乾坤殿的小桂子提来的,说是皇上让送过的……” 彼时,这个食盒是楚子骁亲手提来的,昨夜他空手而来,却没想到今早还是出现了。看来,昨天夜里,楚子骁应该是跟那个人在一起的! “娘娘……” 红樱以为有什么不妥,左右看了看这个食盒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唤了一句。 凤九歌目色一凛,“将这盒点心拿给外面的各主子吃吧,另外,让她们吃完便散了吧!” 红樱点头,提着食盒便走了,而立于凤九歌身后的红鸾却道,“主子怎知那是点心?” 捏着珠钗的凤九歌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嗜血的红光,而那捏在手中的钗,却应声而断。 “主子?”红鸾蓦的一惊。 只一瞬间,凤九歌那狠戾的样子便消失不见了。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 这一日很平静,除了五国使臣离开,所有的一切都走在原定的轨道上,自然,这里并不包括凤九歌与邺无争,也不包括红鸾与没有血崩而死的鹂妃! “娘娘,刚刚鹂妃宣了太医过去……” 凤九歌点头,彼时,鹂思雯血崩是因为久跪加受寒而导至她滑胎造成的。现在,她还了她两条人命,凤九歌想,后面的事要怎么做,不用人去教了吧? “邺无争在干嘛?”黎明前烧了她的药园,她一直在忙,倒是让他逍遥了! 红樱低沉一下,方道,“睡觉……” 凤九歌:“……” “主子……”便在这时红鸾回来了。 绿翘虽死的突然,但并未对她的消息网造成障碍,因为红鸾以前便统畴着三人,所以接手绿翘的工作,也未见有失!只是她身上带伤,这般忙碌着就让她的脸上现出了些许的疲惫。 凤九歌扔给她一个瓷瓶,红鸾接过倒出药丸如吃糖豆子一般嚼了起来。 “我要的狗,找到了吗?” 红鸾嘴里塞的全是药,只好使劲的点头。 凤九歌便透出一丝魅惑至极的笑容,将手边一套中衣递给了她,“给我好好的训练,直到它闻到这个味就发疯!” 红鸾心下诧异,这不是皇上的中衣吗?但她向来只听凤九歌一人的话,所以,将中衣收好,便退了下去! -- 第015章 千年冰蚕丝 这晚凤九歌翻出从山上带下来的千年冰蚕丝,便忙碌起来。 只是红鸾越看越不明白,这个是…… “主子……这是渔网吗?” 千年冰蚕丝啊,千金难求,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她主子正用这价值连诚的宝贝编织一张渔网! 凤九歌道,“怎么样,千年冰蚕丝加东海上等粉珍珠,这珠帘织的好看不?” 珠帘?谁家的珠帘是成一整张还一个一个洞的? “有什么用啊?” 红鸾好奇个半死,她想帮忙她主子都不让,只让她坐在一侧好好休息,但,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憋的红鸾脸都红了! 凤九歌笑眯眯的,这可是她专门为楚子骁准备的呢!千年冰蚕丝可没辱了他这帝王身份! 却听凤九歌清越之音传来,“天气热,拿千年冰蚕丝出来降降温!” 红鸾:“……”没听说过千年冰蚕丝还有降温的功效! “皇后娘娘当真是好雅兴啊!”随着这痞气十足的声音,就见邺无争捂着红樱的嘴就走了进来,之后将红樱往边上一丢,“本王饿了!” 红樱脸色涨红,可她让这个男人闯入主子的内室就是失职,便跪了下去,“请娘娘责罚!” “上次药死那批耗子的药还有剩吧,你给战王准备一下,省得他闹人!” 凤九歌头也没有抬地说了一嘴,那侧邺无争倏地坐了起来,却禁了禁鼻子,捂了下胸口,“你也太狠了吧。” 凤九歌理也没有理他,兀自垂头织着。嗯,她向来心灵手巧,瞧这网……不是,这珠帘织的多好看! 等一会织好了,她就给挂起来,让楚子骁每次进来都能看得到! 膈应死他! 凤九歌因心情超级美丽,没理会邺无争的私闯,红鸾自然也不会出声,更不要说邺无争其实是认得她这张脸的,所以,为免给她主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红鸾垂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后娘娘,我觉得你这婢女好生眼熟啊?”邺无争边说话,边向红鸾走来。 红鸾紧紧的捏着拳头,如果邺无争想拿她说事,她决定了,就说这一切都是皇上指使的,一定不能连累到主子! 然而却见眼前银光一闪,凤九歌那刚刚织好的千年冰蚕丝“珠帘”,就落到了她的手中,“这么漂亮的珠帘一定要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嗯,门口好了!” “是!” 红鸾捧着这俗名为珠帘实则是渔网的千年冰蚕丝走了。 邺无争看着凤九歌,忽然就笑的一脸不怀好意,悠哉悠哉的坐到了她的对面给,还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我捅你一刀,你烧我药园,战王是觉得咱俩之间这事算是扯平了吗?” 邺无争头歪着枕着胳膊支在桌上,一双桃花眼笑成一条缝,目光却放肆的看着凤九歌,“我可不是那么小器的人,一还一报,嗯,扯平了!” - - - 题外话 - - - 妖灰嘴懒不大爱说什么,但现在是一更期间,我也知道看的不过瘾,又赶上过度章节,难免让大家心生不爽,嗯,坚持一下,很快就进入剧情之中了,来,动动小手,加入书架,送杯咖啡,留个评论,这就是给妖灰最大的动力!我看好你们哟! 第016章 贴身穿着 “战王还真是会做买卖。”凤九歌冷哼一声,却听外面红鸾唤了一声“皇上……” 凤九歌扭头去看邺无争,却见这男人笑的更是好看,而那躺在她榻上的身子,也没有一丝要起来的意思。 双眉微锁一下,“你是不是该走了?” “不,我觉得禹皇是很愿意看到我在你这……嗯,这姿势怎么样,会不会让你我看上去更加暧昧一些?” 话落,邺无争无比惬意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后还闭上了眼睛。那一身慵懒,加上那修长的身姿,还有那脸上那种宁静……凤九歌狠狠地咬了咬牙,当真是想将他扔出去! 只是想到这个时候楚子骁过来,那誓必是要过夜的,可是,她不想陪他……于是目光闪了闪迎着走了出来,“臣妾参见皇上。” 只是她声音极低,让楚子骁愣了下。 可凤九歌却道,“那邺无争就是个无赖,说昨夜宫里吵闹的他没有睡好,结果就赖到臣妾这里了……” 说话间,凤九歌已陪着楚子骁走了进来,便见邺无争大赤赤地睡的正香! 楚子骁那脸瞬间就变了颜色了! “大……”胆……可楚子骁却很快便将话又咽到了肚子里,盯着凤九歌,满眼怒火地道,“皇后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他的身份!” 凤九歌脸现无耐压低声音道,“目前臣妾不能动他!” 楚子骁却是狠狠的一甩袖子,挣开了凤九歌的手,看着她冷冷的笑着。 凤九歌道,“他是辽国的使臣……” 言外之意是他因这层身份,还有明目张胆住进她宫里的事,全天下都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出事! 只是楚子骁却转身离开,走了到门口,却被什么碰了脸,伸手挥了一下,却没有挥开。这才抬眼,那银色又镶着珍珠的珠帘便落入了他的眼中。 只是,看着缠在他手上的“珠帘”,他的心便是一颤,网状的? 刚刚进来的时候是凤九歌挽着他走的,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东西。此时,他的心却是莫名一紧!脑中更是极快的闪过那张他用来削肉的网。 “这是什么?”他努力维持平静地问着。 “哦,这是臣妾用千年冰蚕丝编织的一张珠网,用来降温与阻挡蚊虫的。” “千年冰蚕丝?”楚子骁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凤九歌似乎没有看出他的变化一般,点头道,“看来降温避暑的效果还不错,不然那辽国的战王,也不会睡的跟只猪一样。回头,臣妾再编一个放到皇上的乾坤殿吧,时时伴着皇上,也能让皇上的心更加平静,头脑更加清明,处理起朝政来,自然效率更佳了!” “挂在朕的乾坤殿?”楚子骁的声音变的有些尖锐! 然凤九歌却皱着眉头,道,“嗯。这千年冰蚕丝实在是难得,臣妾手里这些是下山的时候顺下来的,不过,皇上喜欢的话,臣妾可以将剩余的冰蚕丝编个小甲,皇上可以贴身穿着……” 楚子骁的喉结瞬间滑动一下,连听都没有听完凤九歌的话便大步离开! - - - 题外话 - - - 楚子骁:老子疯了才穿那什么小甲! 凤九歌:嗯,小的不穿,穿大的!回头姐就把门上那个拿下来,保准你从头穿到脚! 邺无争正在扣脚,抬头撇了眼:不好看! 第017章 还有高手 “皇后娘娘当真是大爱禹皇,瞧瞧这目光……啧啧啧,人家这会估计都睡到哪位美人的床上了,还瞅着不累吗?” 邺无争极具无聊的说了一句,只是躺在凤九歌软榻上的身子却没有一丝想起来的意思,也不等凤九歌说话,他便又道,“如果,本王今晚没有离开娘娘的内室,你说,明天一早,禹皇会不会率兵前来捉.奸?” 凤九歌全当他是空气,可是心里却很明白他的话,毕竟楚子骁很希望她做出一些有违伦理之事,这样,他便有了借口。 “红鸾,清场!” 淡淡的一句话,扭身离开,而红鸾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邺无争的面前,直接伸手,抓着邺无争就给扔了出去。 “喂喂喂……我认得你……你就是……啊……还是不是女人啊……” 本来对于邺无争,红鸾是有点怂的,可是一听到凤九歌的声音,她便知,在她主子的眼中,邺无争还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就算是身上有伤,红鸾行动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看着那毫不客气关上的门,邺无争倒在地上,心里却不住的翻涌。 凤九歌身边一个受了重伤的婢女都如此了得,那她的身手,那她自己呢? 说实话,对于昨天她出现在四方邸并杀了绿翘一事,邺无争猜不透她的真正用意! 十年前,她还未下山的时候,七国间便已暗潮汹涌。 凤氏才女,没有哪国君主不想夺得,可却无人得知此女长的什么模样,会选择什么人?直到两年后,默默无闻的楚子骁,一跃成为大禹太子,其它人方才明白,凤氏才女早已选了要选之人! 只是转眼便已过了之么多年,对于凤九歌所做的一切,对于楚子骁那见露的野心,邺无争看的很透。 而他的名声,这些年也被有心人士传的神乎其神,所以这一次的七国盛会,邺无争很清楚,他,必死无疑! 包括之前的会谈,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即便是几次宴席中远远的看了几眼凤九歌,邺无争只有一个感觉,好好的一朵鲜花,被猪拱了! 摇了摇头,邺无争从地上爬了起来,才转了身就看到角门处,一闪而逝的身影,邺无争紧追两步,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眉头微锁,他虽不是出自凤山,可他也是名师的高徒,如果有人,他不可能觉察不到的?难道胸口受伤,眼睛也花了不成? 摇了摇头,邺无争回了西殿,可心里却总觉得不对,难道,这个皇宫中,还有比凤九歌更厉害的高手存在? 可随之眼中却露出一抹精光,嘴角更是高高的挑了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皇宫可是有意思了,想来,凤九歌会很喜欢这个消息吧? “秦昊!” “爷!”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本王可能是眼花了,竟然感觉到有人监视着凤栖殿,你说,谁这么大的胆子啊……” 秦昊:“……” “对了,没事你就去找那个红樱姑娘聊聊天,老大不小了,也该寻思娶个媳妇……我说你跑什么……跑什么……” 第018章 死不了的 天气炎热,大禹又地处南方多雨水多潮湿,让生于北方的邺无争,很不适应这种环境,此刻,他正光着上身,头上盖了块布巾,坐在浴桶中降温呢! “千年冰蚕丝可以降温……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一边嘀咕,一边往身上撩了些水,“千年冰蚕丝的韧劲是极强的,若是加上金丝可以编织一方刀枪不入的铠甲,可她却说要给楚子骁编个小甲贴身穿着,怎么觉得不是那个意思呢?” 虽说当时楚子骁在的时候,他是闭着眼睛装睡的,但是她的话,他是一句没落的全听在了耳中,明明语气很正常,可他怎么就是感觉出她话里的不同呢? “难道是因为楚子骁收买了她身边的三个丫头想害她,让她发火了?” 这么一想,邺无争一把扯下那蒙在眼睛上的布巾就坐正了身子,可却差点被口气呛到。 “你是人是鬼?”看着那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站在他桶边,两眼更如无底洞一般的凤九歌,邺无争当真是吓了一跳! 凤九歌两眼直直的盯着他,“你让人捎的话是什么意思?” 邺无争喉结滑动一下,“什什么话?” 凤九歌如同看傻子一样,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将他的头就给按到了水中,一串水泡之后,凤九歌也远离了他一步,邺无争胸口起伏不平,抹了把脸上的水,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吼着,“你是女人吗?” 凤九歌耸耸肩,“红樱说的是什么意思?” 再一次,凤九歌问了出来。 邺无争长出一口气,“大姐,你问话能有个问话的态度吗?要知道我是重伤啊,这里这里,谁造成的,大姐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邺无争指着胸口那道已经结了痂,但却因长新肉而发痒的伤口,冷脸冲着凤九歌! 凤九歌一脸的平静,“死不了的!”话落又再次上前,并伸出了手。 邺无争一跃水桶里跳了出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见凤九歌未动,邺无争便将红鸾扔了他之后的发现说了一嘴。 “你眼花了!”凤九歌盯着他说了一嘴,身形微动,坐开着的窗子便跳了出去,转眼没了踪迹。 邺无争:“……” —— 翌日,那些点心再次出现在了凤栖殿中,凤九歌仍就分给了各宫主子,没心情应付这些美人,道了句乏了,便让人都退下了去! 只不过,鹂思雯没走。 “臣妾斗胆求娘娘一件事!”突然鹂思雯跪了下来。 凤九歌却伸出了五指,“鹂妃,你看本宫今儿这指甲好看吗?” 这可是红樱早起给她涂的蔻丹,这如浸了血一般鲜红,让她却觉得舒服极了。 白净的手加上鲜红的指甲,莫名的就让鹂思雯的身子一颤,“好好看!” “嗯,本宫也觉得好看。” 鹂思雯不明白她这话中想表达什么,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去接她的话,大殿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这静,却让鹂思雯的心,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第019章 你决定了 鹂思雯跪在大殿中间,她的手轻轻的压在腰间,想到昨夜里彩蝶带回来的话,她便下定了决心。只是,看着此时凤九歌的态度,她却又犹豫了。 她入宫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从楚子骁还是太子的时候,她便成为了太子良娣。而对凤九歌,她是不屑中又带着一丝怵意。 可现在情况不同,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要抱住她的大腿才行! 只是,凤九歌她会帮自己吗? 一个十年来从未怀过一个子嗣的女人,会帮着另一个女人生下孩子吗? 凤九歌看着鹂思雯那千般变化的脸,极有耐心的等着。 彼时,她站在楚子骁的身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辅助楚子骁坐上大位,成为一代明君,自然在夺嫡的路上,会用上一些卑劣的手段! 就好比当年的鹂老将军--鹂思雯的爷爷! 八年前,为了皇太子一位,众皇子王爷挣破了头,最后呼声最高的除了楚子骁,还有一个敏王楚清恪! 而鹂老将军是楚清恪的亲外公,军中对于敏王的支持,是楚子骁登上大位的最大阻碍,只要鹂老将军转头,太子一位便是楚子骁的囊中之物! 于是,凤九歌设了一场局,抓了鹂老将军的把柄,逼的老将军舍了自己的外孙,支持了楚子骁! 太子之位,楚子骁顺利拿下,可是凤九歌虽狠,却还没有到灭绝人性的地步,她曾许了鹂老将军一个愿,而那个时候,老将军已无颜面对朝中之人卸甲归田了! 如今,看着鹂思雯那举棋不定的样子,便知,她是知道也做了决定了。 角落里的沙漏一点一点滑下,转眼,鹂思雯就跪了小半个时辰了,凤九歌眉头轻轻的动了一下,她是有的是时间和耐性,这鹂妃有吗?拿她肚子里的肉开玩笑吗? “退下吧!” 简单的三个字,让鹂思雯的身子一怔,急急地唤了一句,“娘娘……” 凤九歌对红樱示意一眼,便看着她,“想说了?” 那侧,红樱已经搬了凳子放到了鹂思雯的身后,请她坐了下来,倒是让鹂思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坐到了凳子上,鹂思雯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那一直被她压在腰侧的一个锦囊递给了红樱。 红樱递到凤九歌的面前,她并未打开,只是手指轻轻的敲在椅背上,看着鹂思雯问道,“你决定了?” 鹂思雯重重的点了点头,“臣妾想明白了,今儿臣妾在娘娘这里呆了这么久,没有什么也会被传的有了什么,那还不如真的有些什么!” 凤九歌便笑了。 鹂思雯的心却跟着一跳,怎么觉得如今凤九歌的笑容,有些不一样? “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凤九歌用的是“我”而非“本宫”,也让鹂思雯怔了下。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臣妾知道沈青缓她并没有小产,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凤九歌未语,只是看着她。 鹂思雯嗯了嗯口水,以往对她的不屑,却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丝改变,就冲着她处惊不变的样子,她也要服她才行! “家父手里握了沈重山的把柄……不知道这个消息娘娘喜欢不喜欢?” 第020章 从兵部开始 兵部尚书沈重山乃沈妃的父亲,而沈重山是楚子骁的忠臣! 如今在凤九歌的眼中,不只是要瓦解楚子骁的后宫,更要针对的是他的前朝! 此时,她嘴角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看着红艳艳的指甲,就从兵部开始好了! -- 鹂思雯回到揽月宫的时候,腿还是软的,她甚至什么都没有说,凤九歌便已经给她安排好了。 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彩蝶送上来的茶水,心仍就不住的跳着。 “娘娘……” 彩蝶看着自家主子这不正常的脸色,有些担心的唤道。 鹂思雯方回了神,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了一下,拉过彩蝶,对她耳语了几句。 彩蝶瞪大了眼睛,“娘娘,那赵美人与咱们向来是没有往来的,如今这个时候……” “照做便是了。”鹂思雯瞪了她一眼,那厢彩蝶将话全数咽到了肚子里,点头退了下去。 -- 凤栖殿 鹂思雯走后,红樱扶着凤九歌回了内室,一面轻轻的道,“奴婢发现咱们宫里有一个太监两个丫头行迹可疑,只是时间尚短,奴婢不能确定这三人是谁的?” 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是不是她的人! “没必要知道是谁的人,你处理了便好。” “是!” 红樱应着,服侍着她换了衣服,才问道,“娘娘今儿要出宫吗?” 凤九歌摇了摇头,“这几日我哪都不去。” 至少在明天来临之前,她不会去重复走过的路。 “是,那奴婢去给您端解署汤……” 凤九歌点了点头,顺道又说了一句,“给西殿送一碗过去,记得是给秦昊的。” 红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娘娘……” 那天晚上,秦昊将她从床上拖起来说了他主子要他说的话后便走了,可是红樱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中衣,一时间差点没晕过去,可是她却没忘了那话里的含意,急忙便去见了凤九歌。 这会凤九歌倒是拿秦昊来开她玩笑,弄的红樱转身便跑了出去。 可凤九歌那嘴角上的笑,却一点一点消息了。 楚子骁背后的那个人,看着她向跳梁小丑一般自以为事,是不是乐的根本睡不着觉? 而经过了前日初醒,又经过昨天的沉淀,凤九歌觉得那个将自己每次走的路,都算计的好好的人,一定离自己不远!那,便不可能离开皇后! 既然在皇宫内,她就一定可以将人找出来! “娘娘,崔掌史过来了。”红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一碗冰震银耳莲子羹便放到了凤九歌的手中。 那冰凉的触感,令凤九歌瞬间觉得舒爽,轻轻押上一口,一身的燥热也似乎瞬间远离而去。 “给西殿送过去了?” 红樱的脸又是一红,“娘娘吩咐奴婢给战王的,奴婢自然不会忘记!” 只是这声音有一点高,令凤九歌顿时哈哈笑了起来,笑的红樱直剁脚,“娘娘……” -- 第021章 我是正经人 “彤史司掌史崔明兰参见皇后娘娘。”一身酱紫色官服,不施干练的女人,见到凤九歌走出来,便跪了下去。 凤九歌抬手,清越之音倏起,“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崔明兰起身,遂将一旁桌上的几本史册递了过来,“娘娘,这是您要的彤史记录史册。” 红樱将史册接了过来,凤九歌便问,“皇上登基以来,所有的都拿来了?” “回娘娘,这些史册正是皇上登基四年来,所临幸宫妃的全部记载。” “也就是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那些记载不在内?” 崔明兰点头,“是。” 凤九歌点了点头,“有劳崔掌史亲自走了一趟,下去吧。” 崔明兰拱手打礼后便退了下去,凤九歌便翻起了那些史册。 -- “看自己男人睡了这么多的女人,心里就不膈应?”嘲笑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凤九歌头也没有抬,捏起一只茶杯便扔了过去。 邺无争摸了摸鼻子,无趣的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你整天就在这宫里呆着,你如何掌控大局,掌握天下的?” 这些史册凤九歌看的差不多了,交给红樱后,却横了一眼邺无争,未语,起身回了内室。 “你心里不舒服,也不能拿我……”邺无争一点没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还是个外男,就跟着凤九歌走了进来,却被那张挂在门口的千年冰蚕丝渔网给挂了一下,一撇嘴,抖掉手上的珠网追了进来,接着道,“你不能拿我出气啊,我是病人……” 凤九歌就想不明白,这么嘴碎的男人,是怎么治理国家的?还被传的神乎奇威: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至少,这几天下来,文,他嘴碎的毫不逊于七八十岁的老翁;武,他打不过她! “有事?” 再次证明传言就是传言! “那个汤还有吗?”邺无争贱兮兮的问了一句。 “找红樱要去。” 不过她却目光一转,嘴角忽然就闪过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邺无争瞬间双臂环紧自己,身子还一侧,“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老实本分的正经人!” 凤九歌看着他那如小受一般的身姿,直接翻了个白眼,“就你,白给我也不要!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邺无争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声,抱着自己蹭出了她的内室。 却听凤九歌道,“红樱,将那银耳莲子羹备好,咱们去乾坤殿。” -- 邺无争看着那晃晃悠悠离开的轿子,直撇嘴,“秦昊,你说凤九歌会好心的只是给楚子骁送一碗汤吗?” 问完了这话,他不客气地将自己手里的碗一扔,嗯,吃的时候舒服,可是一会就又热了,这大禹,当真是讨厌! “爷,属下不知。” 邺无争:“……其实有时候,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是。” 邺无争:“……” -- 第022章 他要杀你啊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小太监弯着腰立在了御案前。 楚子骁批阅奏折的手一顿,随后头也没有抬地说了一个字,“宣!” -- 凤九歌款款身姿走了进来,一脸温婉娴淑,双手打礼放在腰侧,便俯了一个礼下去,“臣妾参见皇上。” 此时楚子骁已从御案后走了出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已握上了凤九歌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天热,有事你就让奴才们跑个腿就好,怎地自己过来了?” 那温和的声音,还有一脸的柔情,看的凤九歌心便是狠狠的一抽,就是这个笑这个脸,让她从来没有多想一分,然而细看之下,那一双柔情的墨眸背后,却掩藏着深深的厌恶! 是,就是厌恶!她看的清楚,彼时他杀她的时候,那眼里就是厌恶! 可是,她却又为他的心机深沉而感到不可思议!即便是自己已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可楚子骁却没有透出一分他恨她的原因! “红樱煮了银耳莲子羹,是冰镇过的,臣妾吃的极是舒服,臣妾想着皇上日理万机甚是繁忙,自然是要给皇上送来一碗。” 说着,那侧红樱已将手中的食盒打开,一阵凉意袭来,在这炎热的夏天中,倒是舒服极了! 玉碗周围放着此许的冰块,此时那玉碗便落到了小桂子的手中。 “也就你挂着朕了。那些嫔妃啊,脑子里就只想着如何才能让朕多宠幸着她们呢!”楚子骁说着便从小桂子手里接过了碗,而后吃了两口,看似不经意的又说了一句,“对了,听说鹂妃找了你,什么事?”。 凤九歌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笑眯眯的弯了弯腰,又打了一礼,“臣妾要恭喜皇上了……” “嗯?”楚子骁这会已将一碗羹吃光了,便将碗递给了小桂子,拿过茶杯准备漱口,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凤九歌,“什么意思?” 凤九歌抿唇笑的好不甜蜜,这一碗羹送的真好,从来都不知道,楚子骁竟如此相信一个太监! 却道,“鹂妃怀孕了!” “噗,咳咳咳!” —— “主子今个儿心情很好!”红鸾回宫,看到凤九歌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便直接说了一句。 凤九歌点头,“嗯,很舒服。”起身来到窗边,看着那明艳的阳光,轻轻的开口,“红鸾,紫奕与蓝昕今晚会入城,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凤九歌说的轻描淡写,可是红鸾的心却跟着一紧。一起长大的姐妹,一起下山服侍主子,可想到那日绿翘言语还有话中对主子的不屑,她的心,便很疼很疼! 看着凤九歌捏住窗棂的手,红鸾想,主子的心,应该比她还要难受吧? “奴婢明白,此时杀不得,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了!” 凤九歌回头,看着红鸾那严肃的脸,摇了摇头,“红鸾,笑一笑,你的脸太严肃了。” 红鸾却眼睛一红,“主子,您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他要杀你啊!” - - - 题外话 - - - 我只是一碗冰镇银耳莲子羹,我冰震不了的,真的震不了!!! 我只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我真的押不了一个茶碗!!! 介个……灰表示,是真的有回头去找错字,但素,有的时候,是真的看不到啊,看不到!!!(对手指卖个萌,姑凉们看到虫子可以帮我捉啊,哈哈!!!) 第023章 借个人手 凤九歌又何尝不知楚子骁要杀她? 所以,如今她走的每一步都极其艰难!谁在他的背后,她不得而知;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还有几个人可以用!她是活了过来,可等着她却不是轻松的生活,她必须要好好谋算,可无论如何,她都要等过了明天才行! 明日……明日那是她的死期! “主子……”红鸾轻唤一声。 凤九歌幽幽的道,“红鸾,你去忙吧。” 红鸾眼圈通红,点头离开。 —— 凤九歌绝对不是一个坐着等死的人,现在的她除了红鸾与红樱外,谁也不信。但,她想做事,却必须要有人手才行,而住在西殿中养伤的男人,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凤九歌来找邺无争了! “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来了?”邺无争斜躺在榻上,身旁还有四个丫头拿着大扇子在扇风,另外,四周还放了许多的冰块。 凤九歌扬了扬眉,“战王倒是会享受。” 说罢,便挥了挥手,将四个丫头给赶了出去。 “皇后是打算亲自给本王扇风吗?” “呵!”凤九歌低笑一声,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直言,“把你的人借我用用!” 邺无争那一双掩在长睫毛后的桃花眼露出一抹精光,却起身凑到了凤九歌的身侧,拿鼻子使劲的闻着。 “你干什么?”凤九歌当真是一愣。 “闻妖气啊!” “啪!” 凤九歌一巴掌将他拍飞。 “咳咳!我有什么好处?”难得邺无争正经了一回。 “安全回到辽国。” “嘶——”邺无争吸了口气,贱贱的歪了下去,如一堆软泥,“你都找我借人了……保我安全回国……这话的水份很大哦!” 凤九歌看着这张英俊无比,却又让人无比讨厌的脸,别开了眼,她忍! “你想要什么?” 邺无争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看着凤九歌这张明明不已不年轻,却又毫无瑕疵,更细嫩的脸庞,莫名的,他就将脸凑的更近了,鼻子几乎就在碰到了她的脖颈,自然,凤九歌那手指如果不是抵在他的伤口上,邺无争想,放任自己的话……或许他会做些什么。 两人谁也没有动,只是邺无争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出来,扰的凤九歌那小巧饱满的耳垂,竟渐渐的红了! “我要……”低沉的嗓音,自邺无争口中传来,就在风九歌快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时,他却猛然离去,“想到再告诉你!” 凤九歌的心忽的露了一拍,抬眼看向他,他却已躺回榻上,闭上了眼睛,好像,刚刚那一幕并未发生一般! 凤九歌抿紧了唇,将手背在身后,嗯,如果不背着,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出手杀了他! 离去的时候,凤九歌不客气的将秦昊叫走了! 第024章 砧板上的鱼 人之初,性本善!哪个人生下来都是一张干净洁白的纸张,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张纸上会被填满不一样的色彩! 赵美人自打生下孩子后,她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可此时,她却双眼赤红的看着身前的小宫女,“此话当真?” 那小宫女很劲的点头,“美人,咱们与揽月宫素无往来,所以奴婢觉得彩蝶姑娘的话可信!” 赵美人瘦弱的身子如风中残烛,可此时,看着床头的药碗,那双眼睛里却都是嗜血的光芒! “给我梳妆!” 她出身低微,父亲不过是一府县令,而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想要活的久,不但但只是一个明哲保身就行的!她不多理闲事,与人相交也浅着三分,所以多年来,她活的虽苦,却也无人来算计她,可是,她千防万防,却原来早就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鱼了! -- 小月湖畔,当鹂思雯看到赵美人的时候,嘴角便高高的扬了起来。 “臣妾给鹂妃娘娘请安!” 赵美人叫赵涵曦,长的是真的很美,即便被病魔折磨了这么久,那美却从未减少一分! 鹂思雯轻哼一声,也是,不然,以她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又怎么会入了楚子骁的眼! “起吧!美人这身子骨能见太阳吗?” 鹂思雯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就算是当日被凤九歌罚跪,她的腰也没有弯下一分! 赵涵曦病弱的身子被一侧丫头扶了起来,随后看着那平静的湖面,嘴角微微挑起一分,语气轻轻的说,“太阳……臣妾当真是许久没有出来了……原来,被太阳晒着竟是这般的暖和……” 鹂思雯撇了她一眼,未语。 赵涵曦却一直笑着,“臣妾,谢谢娘娘。” 鹂思雯扭头,“本宫只不过是善意的问问美人能不能晒太阳而以,何来一个谢字?” 其实鹂思雯是挺讨厌这种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她出自武将世族,身上自是带着些许军人的耿直,可,她不喜欢却不代表不会说,只是很烦,就如此时,明明一句话两句话就说清楚的,却在这绕着“太阳”罗嗦! “于娘娘来说,可能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于臣妾来说,那比命重要!” “呵!听说八皇子快十个月了吧?”鹂思雯不再看她,抬脚顺着小月湖前行。 赵涵曦怔了一下,她虽跟宫中嫔妃接触少,可不代表她不了解这些女人,以鹂思雯的个性,就算是自己毒死了,她也不会多看一眼,如今却主动着人告知自己,这会还提起了她的孩子……难道,八皇子也…… 紧走几步,追上了鹂思雯的脚步,却已累的气喘吁吁,“娘娘……” 鹂思雯眼神高高在上,“你说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能照看好八皇子?……也许给八皇子换个母亲,生活怕是会更好一些吧?” —— 第025章 万劫不复 鹂思雯的话如一道惊雷劈在了赵涵曦的脑代上! 她身子晃了一下,还以为她为何这般好心,原来她想要她的孩子! “我向来本分做人,为何要害我?”赵涵曦双眼紧紧的盯着鹂思雯,那模样似要吃人一般! “放肆!”彩蝶呵斥了她一句,却被鹂思雯伸手拦了一下,随后将手轻轻的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讥讽的看着赵涵曦,“赵美人以为是本宫想要你的孩子?” 赵涵曦胸腔起伏不平,可看着鹂思雯那手放着的位置,她的脸更白了! “本宫若想抢孩子,怕是还论不到你赵涵曦的头上!”鹂思雯一甩袖子,转身便走,只是又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轻轻的道,“我若不屑,那坐于上首的女人更不屑,美人还是想想,你与你的孩子会是谁嘴边的肉吧!” —— “娘娘上午才在凤栖殿中呆了那么久,如今又‘偶遇’赵美人,怕是已被人惦记上了?”彩蝶一脸的忧心,自家主子的性子,今儿这般张扬,实在是不妥! 鹂思雯轻轻的笑了一下,她又何尝不知她一定会被人惦记上呢?可若不如此,焉能引蛇出洞!! 双眼瞬间崩射出一抹绝然,“彩蝶,你给父亲捎个信回去,全力配合着她!” 彩蝶脸现忧虑,“小姐……” 这个称呼她已多年未唤过,可是此刻,她的心却莫名的一紧,主子有些太疯狂了。 鹂思雯却猛然回头,“你叫我什么?” 彩蝶瞬间跪了下去,两行清泪滑了下来,“娘娘,您,您……” 鹂思雯却一把抽开手,坐到了椅子上,清清冷冷的道,“彩蝶……我想要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以前我只恨自己没能耐,现在不一样了……” “娘娘,这是一条万劫不复的死路啊!” “死路?走不过去自然是死路,走过去了,焉知不是一条光明大路!”鹂思雯轻哼一声,起身回了内室。 —— 这一天整个皇宫都极为平静,然凤九歌却笑了,今天鹂思雯的一切行为都透着不正常,这宫里的女人,看着相处和谒,也不过是一种假相罢了,更不要说这四妃暗地里的那些小动作! 如今除了各宫送了礼物到揽月宫中,并没有做任何的做为,这表面的和谐,却露着一个信息,有人不许现在动她! 嗯,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似乎已经闻到楚子骁背后那人的味道了! 红鸾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晚膳。 换了干净的衣服,立在凤九歌的身后给她布菜,轻轻的道,“娘娘今儿胃口很好,这道老鸭汤,娘娘竟然喝了两碗……” “鸭汤解署……” “太不地道了,既然鸭汤这么好,怎么不给本王送上一碗!”随着话音,邺无争已坐到了桌边,捧碗就喝。 凤九歌挑了挑眉,“汤里有毒!” “噗——”邺无争毫无形象的吐了! 便在这时红樱急步走了进来,“娘娘,出事了!” “哦?” “沈妃被皇上捉奸在床了。” —— 第026章 敌人的敌人 沈青缓一脸死灰的跪在地上。 凤九歌赶到关睢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整个关睢宫都沉寂在死一样的寂静中。 楚子骁满脸的冷若冰霜,沈青缓一侧的脸肿着,头发凌乱,身裳不整,而床上还有一瘫血迹,一个光着的男人,显然已无生息。 “臣妾……” “啪!” 凤九歌那礼还没有打完,楚子骁已经摔了茶杯,他瞪着眼睛看着她,“你就是这样替朕打理后宫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阴寒。 凤九歌道,“皇上这话是何意?” “你……”楚子骁两只眼睛瞪的圆圆的,这种被扣了一头绿的事,还要让他再张一次嘴吗?转身一脚踹在了沈青缓的胸口,直踹的沈青缓摔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这时,小桂子慌张的跑了进来,“皇上,沈大人……死了!” 凤九歌的心忽的跳了一下,转头去看小桂子,“哪个沈大人?” 她有个不好的预感,这才设下的棋,就被人给毁了! 果然,小桂子便道,“兵部尚书沈重山!” 话落,他还看了眼如木偶一般的沈青缓。 凤九歌袖下的手,下意识的捏了一下,随后问,“怎么死的?” “畏罪自杀。”小桂子说完话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娘娘,这是沈大人的遗书。” 凤九歌快速的扫了一眼,心下却微微一颤,鹂思雯早上才说过她父亲握着沈重山的把柄,此时,那些东西便尽数写在了这封遗书中。 稳了稳心神,凤九歌将这遗书上的内容简单的与楚子骁说了一下,楚子骁那本就铁青的脸,更黑了! “妄朕如此信任他,他到是来个一死百了了!哼,朕要株他九族!” 凤九歌挽上了他的胳膊,伸手轻轻的拍抚着他起伏不平的胸口,轻言,“沈妃这事便交给臣妾吧,皇上也有得忙了,毕竟,沈重山是一死百了,可却留下了一堆的烂摊子!” “嗯,你辛苦些,朕先走了。” 楚子骁走的很匆忙,似乎沈重山的死让他乱了几分一般,可是凤九歌却从他的脚步中,看出一丝轻快! 眼中闪过一抹讥笑,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那人对自己当真是了解的透彻! 不过,那么大的一笔军资,以为沈重山死了便了了吗? 撇了眼一直未出声的沈青缓,哪怕就是听到沈重山的死,她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一丝波动! 这,不正常! “来人,将关睢宫一干人等全部押入掖庭司!”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一宫奴才顿时发出哀求的叫声。 凤九歌未语,看了眼仍就如死人一般的沈青缓,清越之音倏起,“沈妃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沈青缓的嘴角下意识的扯动一下,也只是动了一下而以! 凤九歌一摆手,整个关睢宫的奴才全被带了下去!而此时,她却不想让沈青缓去死。她不知道那人用什么方法胁迫了沈青缓,可她却知道一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第027章 拿你当棋子 关睢宫内再无他人,红鸾便站到了门口,凤九歌却蹲在了沈青缓的身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死,活?” 凤九歌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轻的沈青缓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一双没有生气的眼睛,对上凤九歌那一眼看不到底的深眸,沈青缓的心就是一咯噔。 以她对凤九歌的了解,此时,她不是应该赐给自己一杯鸠酒吗?怎么会给她出了一道选择题? 凤九歌松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一闭腿一蹬,你就死了,也死的容易,可是,你就真的想死?死的这么屈辱?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更不要说,你死了,你也救不了……想救的人!” 沈青缓的双眼动了一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凤九歌轻哼一声,才张了嘴,一道痞痞的声音就加了进来。 “她想拿你当棋子。” 凤九歌瞪了一眼歪坐在椅子里的邺无争,“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吧!” 跟过来的邺无争一直很老实没出声,凤九歌还以为他转了性子,此时才发现,不过是一直没有发现好玩的罢了!这会却跳出来,干什么,搅局? 邺无争笑的一脸嘚瑟,“我说话直,莫怪啊!” 可是沈青缓却瞪大了眼睛,她其实是没发现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可这会看到邺无争,也不知怎么地,竟然觉得脸有些红,轻轻的拿手拢了下不整的衣裳,又将披散的头发顺到了耳后。 这简单的动作,看的凤九歌皱了皱眉,何着她说的话就是个屁!早知道早点把邺无争拎出来好了! “臣妾想,活的代价怕是也不小吧?” 听到沈青缓的话,凤九歌眨了眨眼睛,“这世上的东西,焉有便宜可以任人去占的?” “我事先声明,我不知道那人是谁!整个人都罩在一个黑袍子下面,就连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 凤九歌点头,能在宫中混的风声水起的,指定不会是简单的人,瞧,自己什么都没有说,沈青缓已告诉了她想要的! “你疯了吧。”幽幽的,凤九歌说了这么一句。 那侧沈青缓却是拿眼睛瞟了下邺无争,后道,“那我还不如去死!” 凤九歌抬脚往外走,“随你!” “你——”沈青缓脸色顿变,爬起来便拦住了她,“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说了不该说的,你不救我,我会没命的!” “不是让你疯吗?多好,命保住了!” 沈青缓脸色铁青,瞪着凤九歌如要吃人一般,“如果不疯呢?” “死!” —— 凤九歌才抬脚步出了关睢宫,沈青缓疯了的消息便不径而走! 只是,想在楚子骁面前装疯,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据说,当夜楚子骁便去了关睢宫,他亲眼看到沈青缓疯癫痴傻,然而,他却做了一件与身份不符的事! 喂沈青缓吃了满满一碗的馊饭不说,还给她喝了一碗马尿! 邺无争说,这世上的男人,怕是谁的狠毒都不如他楚子骁吧? 凤九歌未语,心下却极是同意,确实! - - - 题外话 - - - 今儿起,每天零点十五分更新。 第028章 沈妃被掠 楚子骁今夜宿在了凤栖殿。可是凤九歌的心却一直提着。彼时,楚子骁也是住在她这里,可等她醒来后,却发现浑身*着被绑在了柱子上。 如今,她却无法将他赶走,再赶,以着他多疑的性子,便会有所察觉! “九歌,你今晚似乎有些心事?” 楚子骁站在她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放在她的两肩上,嘴角含着令人迷醉的微笑,弯着腰,看着镜子里的她。 凤九歌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哪怕心里恶心,可今夜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她却不能有一丝纰漏! “臣妾只是心寒,皇上如此倚重沈重山父女,可是他们却……那么大的一笔军资,说挪就挪,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更不要说,日前沈青缓才嚷嚷着被鹂妃害的小产,谁知竟是一条毒计!若是当日,臣妾罚鹂妃罚的狠些,那鹂妃肚子里的孩子……” 楚子骁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收了手负身而立,张嘴道,“近一年来,朝局渐稳,倒是让这些老家伙们长了能耐了,如此一笔庞大的军资,沈重山一人,不可能吞得下。” 凤九歌点头,“是啊,看来这兵部是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可心下却叹,楚子骁是聪明,可却做不到如此完善,这么看,那人倒是能耐,已紧紧的抓住了楚子骁。是不是已令他俯首称臣了? 起身,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皇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沈重山如此大胆,想来与他背后的人,那关系也非一日两日,皇上明日早朝先责罚一下兵部的人以示警戒,之后慢慢查吧!相信定能捞条大鱼上来!” 楚子骁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那千年冰蚕丝结成的蛛网,让他皱了皱眉,却是一把将凤九歌抱了起来,垂眸看着她,脸上带着以往的笑容,“只有在你这,朕才能宽心。” 话落,抱着凤九歌便移到了床上,挥手落下床幔,大掌便覆了上来。 凤九歌很想将楚子骁扔出去,可是她不能!她是他的皇后,他们的感情向来深厚,心底不住的告诉自己,想要报仇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 就在楚子骁脱下她身上的衣裙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小钱子的声音,“皇上皇上,出事了!” 凤九歌的心忽然一松,而楚子骁的脸已经黑了起来,“你给朕滚进来!” 门外,小钱子匆匆跑了进来,“皇上……” “出什么事了?”凤九歌已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 小钱子道,“回娘娘,关睢宫中沈妃被人掠走了……” 因为沈青缓已疯,所以凤九歌还没有下旨废她妃位,故而众人还称她为沈妃。 “你说什么?”楚子骁脸色不愉,“谁会掠个疯子?” 而凤九歌看着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眯了下眼睛,问着小钱子,“可看清是何模样的人了?” “回娘娘,听张统领说是一个周身罩在黑袍下的人……” -- - - - 题外话 - - - 今儿起两更! 第029章 保你无忧 羽林军大批的人马没有找到刺客,而关睢宫中除了沈青缓随身的宫女新兰昏迷外再无他人! 楚子骁的脸色很难看,叮嘱凤九歌好好休息,他便回了乾坤殿。 凤九歌斜躺在软榻上,看着不请自来的邺无争,自然,还拎了一个布口袋,不用说她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战王是觉得我这凤栖殿太过安逸吗?”把人送她这来,他就不怕楚子骁打个回马枪? 想着楚子骁那匆忙离开的脚步,凤九歌便知道,定不是他的人掠走了沈青缓,因为也没有那个必要,而知道这个黑袍人影的,除了自己就只有邺无争了! 这才想着,他便将人给送过来了,合着是来邀功的了? 邺无争笑眯眯的一松手,那布口袋便瘫软到了地上,一点不客气的坐到了她的身边,“你这屋子里,就这个软榻舒服,凉爽!” 话落,便斜躺下来,而凤九歌到底没有他脸皮厚,不得不起身离开。 “秦昊,一会将这张榻给我搬到西殿去……”邺无争笑的一脸嘚瑟,惹的凤九歌直翻白眼。 “怎么样,我这个盟友还不差吧,不用你吩咐,我就知道你接下去想做什么,自然,我也帮你把楚子骁成功的赶走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我只拿你一张软榻当谢礼,不为过吧!” 邺无争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更不要说他躺的那叫一个惬意! 凤九歌没理他,叫进了红鸾吩咐了几句,又叮嘱她小心,那侧红鸾便退了下去。 邺无争眼中闪过了然的笑容,却倏的坐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紧紧的盯在凤九歌的脸上,“我不相信一张写满你我通.奸的证词,就让你针对楚子骁,可是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仍就没有想明白真正的原因,凤九歌,你能告诉我吗?” 如此正经的邺无争,当真是让凤九歌讶异!他脸上没有一丝嬉笑,眼中没有一丝玩世不恭,有的,只是无比的认真! 可是邺无争有些事并不能说出口! 上辈子我害你丢了命,这辈子就算是搭上我的命,我也要保你无忧的回到辽国! 嘴上却道,“不能!” 两个字噎的邺无争脸色涨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她,半晌方道,“那总该告诉我,为什么不杀我了吧?” “我愿意!” 邺无争起身就走,那秦昊更是听话,直接将那张软榻扛了起来,看的凤九歌直汗颜! 只是,她也没有那个时间去理会邺无争的情绪,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布口袋,揉了揉额角,随后将里面的人给放了出来,别的给憋死了! 沈青缓是晕迷的,但是那一张五彩缤纷的脸,还有眼角挂着的泪痕,让凤九歌的心颤了一下,只是转而便抹掉心里那不应该出现的怜悯! 在这吃人的后宫中,怜悯,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第030章 发现端倪 红鸾回来的时候沈青缓还躺在地中间,绕过她站到凤九歌的面前,“主子,乾坤殿外一切正常,只是奴婢进到殿内,却突然发现多了些机括,而且,小钱子如睡着了一般站在内室的门口,奴婢猜想,这种情况,他自己怕是都不知道。为免打草惊蛇,奴婢马上离开了。” 红鸾说的简单,可是凤九歌却知道刚刚的她必是心惊不已,就如同前夜里,她初次探过一样! 凤九歌垂目,脑中是自己被绑在柱子上的一幕,细细的回想,那房间不是很大,四周遍布燃烧着的烛火,只是味道有些不一样,是什么她还没有想出来,但她却很肯定那是一间密室。 那晚,她明明没有在乾坤内里发现楚子骁,然南苑起火,他却又是真实的从乾坤殿中走出来,其实,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凤九歌的手倏的一握,乾坤殿中有一条她不知道的密道! 以着那人的小心,那间暗室一定不会在乾坤殿中,可也离着乾坤殿太远! 会在哪里? 乾坤殿四周的环境与建筑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又觉得都不可能! 轻轻踱了几步,脑中是楚子骁那双阴鸷如猝了剧毒的双眼,彼时,她也没有想过楚子骁会要她的命,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存在的呢? 随即看向红鸾,“你把人给我送出去,另外,将这个给紫奕与蓝昕服下,目前,我不想结外生枝!” 递给红鸾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她已披了件黑色披风,离开了凤栖殿! -- 可是凤九歌却没有想到会再次碰上邺无争。 就在她查看乾坤殿四周的时候,碰到了一抹身影,最初有一丝兴奋,以为是沈青缓口中那黑袍人,可当跟到身前才发现,竟是邺无争! 而此时,她竟与他坐在了乾坤殿的楼顶,任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 “呼……这风吹在身上真舒服!” 凤九歌极力的忍着想抽死他的冲动,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引我上来吹风?” 邺无争道,“对啊,吹一吹,你脑子就清醒了!” “你脑子才不清醒呢!” 凤九歌呛了回去,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的很想将邺无争踹到下面的池塘里喂鱼! 然而凤九歌的目光却瞬间僵直,看着下方那池塘,蓦然间心便是一阵加速的跳动! 是了,终于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潮气!那间被照亮的密室里,带着浓浓的潮湿气味! 原来竟在这里! 谁能想到,那方池塘下面会有一间密室呢? 凤九歌的双眼中闪着一抹精光,撇了眼邺无争,嗯,突然发现,他其实看着挺顺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扬,难得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谢谢!” 然而邺无争却突然身形一闪,竟是从楼顶掉了下去! -- 第031章 被嫌弃了 凤九歌满脸诧异以为有人偷袭,然却并没有发现一丝人影,紧随其后,在邺无争脸快着地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看着有些惊魂未定的他道,“见鬼了?” 邺无争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嗯!” 凤九歌随即挑眉,怎么都觉得哪里不对?可他还是那个他,只好撇撇嘴道,“走吧!” 邺无争偷偷拍了拍胸口,太惊悚了,凤九歌竟然冲他笑!关键她这笑吧……怎么说呢,一个妖精的笑容那绝对是蛊惑人心的,怎么可能纯情的如那白色的梨花? 所以,邺无争一时不察直接摔了下去,这真的不能怪他! -- 回到凤栖殿的时候,已过了子时,天又变的阴森森的,似乎要下雨一般! 凤九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原来她死的那天天气并不好啊!难怪老天爷让她又活一回呢! 秦昊上前,眼中闪过一抹不自在,“娘娘,一切正常,未有发现!” 自打被凤九歌拎走,邺无争身边这响当当的暗卫,却一事无成! 原来以为很简单的很容易解决的,结果,一无所察,那沈青缓就被捉奸在床了,而这晚上,仍是如此,整个皇宫都很和谐很安静! 凤九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神平静的从他脸上扫过,而后直接走了。 邺无争看着秦昊挠了挠鼻尖,“小看这大禹的后宫了是不是?” 秦昊点了点头,“不是小看这个皇宫而是小看女人了!” 邺无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被她嫌弃了!” -- 凤九歌其实也是没有办法,如果红鸾与她自己可以分成几个人用的话,她也不会去借邺无争的人,结果,一事无成! 不过,沈青缓被人设计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损伤! 原来就是针对沈重山的,如今他自己捅出来,倒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上,随后嘴角高挑,起身去了西殿。 -- 因为天气突变的原因,刚刚微风吹拂,此时已变的沉闷不已。所以邺无争这个不耐热的男人,这会刚从浴桶里出来,只着了一条大裤衩四仰八叉的躺在从凤九歌那扛来的软榻上。 而看到凤九歌就这么消无声息的出现在房内,邺无争却翻了个身,紧紧的抱住了身下的榻,“都说了是谢礼,所以,不能还给你!” 凤九歌很想送他个大大的白眼,可到底是与身份不符,只是漠然的问道,“我要你另一个暗卫。” 邺无争摇头如波浪鼓,“就秦昊一个,要就拿,不要拉倒!” “秦昊?” 这话反问的让邺无争那老脸竟然有点发热,却是极力的点头,“对,就秦昊!” 凤九歌坐到了一侧,摆弄了一下手指,幽幽的道,“虽说今儿没有坏我的事,但也没有给我带来一丝有用的信息,如今我有要事,王爷觉得他……能行吗?” 第032章 唯一的机会 只是这一次没等邺无争说话,秦昊便出现在了屋内。他单膝跪在邺无争的身前,可话却是对着凤九歌说的,“请皇后娘娘放心。” 凤九歌将一封信放到了桌边,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张口道,“送到鹂府,交给鹂泽。” 凤九歌走了,而秦昊却脸逞酱紫色,送信?如今他竟沦落成一个送信的了,还被人给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噗!哈哈哈……”邺无争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也不管这大半夜的,会不会吓到谁! 秦昊瞪了自家主子一眼,捏起了桌边的那封信,他话已出口,此时不去也得去! 然,邺无争却道:“你有没有发现,凤九歌这个女人,其实很单纯?” 秦昊两只眼睛瞪成了铜铃,“她单纯?她单纯会这么玩人吗?” 邺无争却摇了摇头,“本王觉得,她并不是玩人,而是单纯的认为,你真的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所以,才想着跟我要暗影,却也足见这封信与她来说有多重要……” 话落,邺无争却做了一件这辈子从没做过的极为不要脸的事--私看了别人的信件! 然后,他很想收回刚刚的话,凤九歌怎么会单纯?明明就是阴险又狡诈的妖精! 因为这信上大刺刺地写着:邺无争,你太没品了! 便在这时,秦昊忽的一动,一只夹着罡气的飞镖被他抓在了手中,只觉得虎口一麻,而那飞镖上却还系着一封并未封口的信。 邺无争别开了眼,那侧秦昊再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凤九歌这是在给他下马威,接下这只镖,秦昊想,他这只右手,至少三天内别想再用了! -- 鹂泽乃鹂思雯的父亲,现任兵部侍郎一职。今天发生的事太过诡异,也让他的心很不舒服。 哪怕就是到了午夜,却仍无睡意,独自一人呆在书房,喝着闷酒。 鹂家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鹂家,而做为世家大族的士子,就没有一个不想着将家族发扬光大的。可十年前的事,他不知缘由,至于鹂老将军的做法,嘴上虽不多说,可心里还是带着些埋怨的! 如今终于抓到了一个后宫前朝相辅的机会,可是他手里那张牌却畏罪自杀了! 这感觉就像踩了狗屎,说是走运,却又恶心的想吐都吐不出来! 低头喝下杯中酒,鹂泽捏着窗棂,天不佑他啊! 突然身子一紧,一丝军人的敏锐令他急切地回身,在看到屋子里多出来的黑色身影时,心下一惊,“你是何人?” 秦昊扬手,那系着飞镖的信便钉入鹂泽身侧的窗棂上,而他亦转身离开,总之,这个任务他完成了! -- 鹂泽小心的将信取下来,越看手越抖,转而眼睛越瞪越大,满眼皆是狂喜之色! 而他根本就没有多想她的意图,只知道,这是唯一一个将鹂家再次推上顶峰的机会! 必须要紧紧的抓住! 而在这时,手中那信却自正中燃起了一丝火苗,转眼,那信瞬间便化为了乌有! -- 第033章 忽略的身份 这一夜,狂风伴着暴雨,而凤九歌一直坐在窗边,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直到太阳升起的那一刹,她紧握窗棂的手才慢慢松开,脸上渐渐的露出了一丝暖暖的微笑。 走出凤栖殿,站在高台之上,迎着阳光,深深的吸上了一口气,楚子骁,今天我心情好,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 卯时,小桂子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凤栖殿,“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皇上突然昏厥,太医们素手无策!” 而与此同时,议政殿内,久不临朝的敏王楚清恪,正坐在歇息厅内,若得百官窃窃私语! 听到小桂子的声音,坐于大殿内的凤九歌,那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极致魅惑的笑容,那笑来的快去的也快,却令一则秦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凤九歌起身冲他笑道,“干活吧!”而后便迎着那焦急的声音急步走出来,一把抓住那即将要下跪的小桂子急切地问道,“皇上怎么了?” 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紧张,那小桂子咽着口水结巴地道,“皇,皇上早起准备去上朝,却,却突然昏厥,太医们都诊不出是什么问题……” 小桂子话还没有说完,凤九歌已甩开他大步向外走去,一面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徐鹤入宫!” 小桂子眉头轻锁一下,却被身后的红樱推了一把,“傻了不成,还不快些出宫去。” 徐鹤乃当世有名的神医,可无人得知他与凤九歌的渊源,只道,这个杀人的大夫,唯凤九歌之命是从!随传随到! 小桂子被红樱这么一推,抿紧了唇,是撒腿向宫外跑去。 只是半路上他却拐了个弯! -- 凤九歌赶到乾坤殿的时候,昨夜当值的三位太医都跪在了床前,见她进来忙要行礼,却被她拦下,急切的问道,“皇上怎么了?” “回娘娘,皇上许是太过于劳累……” “放肆!”凤九歌怒喝一声,横眉厉眼,“许是?” 那说话的太医脸色顿时一白,不住的咽着口水,可他是真的查不出病症,因为楚子骁的脉象一切正常! “皇上,皇上……”凤九歌伸手抚上楚子骁的额头,又抓上了他的手腕,那一脸的紧张可做不得假,却无人看得到,她那深沉的墨眸之下,是一闪而逝的笑意! 不错,这两日她是按兵未动,可不代表她什么都没有做! 一味“不同房则以同房必昏厥”的药物,就在昨夜被她下到了楚子骁的身上! 而此时,她看着昏睡的男人,嘴角微微地牵起,让楚子骁全然相信的那个人,正是昨夜里陪着他的那个人,而这个人,一定在她之前便来到了楚子骁的身边! 她查过彤史,又细细回想这十年间来到楚子骁身边的美人,每一个都不可能俘获楚子骁。然而可以做到十年都未让她有一丝发觉,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绑了杀了,心机,可不是常人能比的,那么一定有一个让她全然忽略的身份。 宫女……女官……废妃…… 第034章 废你兵部 等楚子骁醒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他这一觉竟把他那整个兵部给睡进了大牢。除了他从不重用的鹂泽一人外,兵部上至已故的沈重山,下至一个主事,全部被凤九歌押入了天牢,就等着他醒来亲自决断了! “凤九歌,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整个兵部的人都被你下了大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楚子骁人是醒了,可却觉得身子虚的不成样子,但,这会他已顾不上这些,看完手中那些所谓的铁证,浑身颤抖的扔到了凤九歌的脚前,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凤九歌脸色也不好看,并没有理会脚底下的证据,看着楚子骁道,“臣妾又怎会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敏王已将这大把的证据全数呈上,那是如山铁证!律法曰:皇上犯法当与庶民同罪。食俸禄的百官,拿着老百姓上交的税钱,却做着圈地、杀人、掠夺等等勾当,您让臣妾做何决断?更不要说,这件事,在上报早朝的时候,宫外的百姓,都已拿来当谈资,就等着看皇家的笑话呢!” “你……”楚子骁那手直抖,“妇人之仁!”可恶的楚清恪,怎么还不死,还不死? “我妇人之仁?那兵部侍朗肖辉买凶杀人,臣妾早就劝过皇上不能留!更不能因为他是皇上的人而惯着,可是皇上您听臣妾的了吗?如今他的事被敏王捅出来大做文章,皇上要臣妾如何?盯着的那个可是敏王!” “你还好意思说那是敏王?若不是你,朕早取了他的狗命!” “可若不是我,这皇位又岂能轮到皇上坐着?” 凤九歌一点没惯着他毛病,一句话呛的楚子骁如吞了整枚鸡蛋,脸色涨红,胸口起伏不平,除了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她以外,一句话没有说! 凤九歌挥手,小桂子忙将乾坤殿内的奴才们带了出去。看着楚子骁那戾气横生的脸,她心下大快!反正他都要杀她了,她又何必给他留面子? 不过该做的戏还是要做,于是眼睛一红,语气也缓了下来,“皇上,如今是朝局虽稳,可不代表这江山咱们就坐的牢了,盯着这江山的眼睛数也数不过来。可是皇上,在这个时候,您,您,您怎么就生了那样的病了呢?” 楚子骁倏的一怔,醒来就被兵部的事给弄的乱了方寸,倒是忘了问他怎么会昏迷?可这会听着凤九歌的话,他的心瞬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凤九歌的目光下意识的扫了眼他的腰下,随后眼泪落下了一串,“皇上昏迷,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素手无策,臣妾便着小桂子去请了神医徐鹤。” 楚子骁咽了下口水,点头等她继续说。 凤九歌便道,“皇上脉象平稳,可是皇上却突发高热,整个身体均无病症,哪哪都是好的,如果不是徐鹤医术高明,真的很难查出……” “什什么?”楚子骁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而他的手早在凤九歌看来的目光中,已下意识的挡在了两腿间。 凤九歌抽泣着,“徐鹤说,是,是柳毒(花柳病)!” 第035章 那人身份 凤九歌话音才落,楚子骁便觉手下部位发痒,那脸瞬间变成了调色盘,红、紫、黑!更是尴尬无比的指着凤九歌,“凤凤九歌,你,你大胆,你,你放肆!” 楚子骁的威严,在此刻荡然无存! 看着如此的楚子骁凤九歌很想笑,可是她忍住了,脸现凄苦,挽上他的胳膊,语气柔的能滴出水来,“皇上,除了徐鹤与臣妾无人知晓您的病,而且这病是才染上的,发现的早,并不难医!” 可这个病是好说不好听,楚子骁还想名留青史,做一代枭雄呢! 他虽没学过医术,但柳毒是个人就知道怎么来的!怒火中烧地道,“给朕查,是不是后宫中哪个女人不干净了,不然朕怎么会……” 话才说一半,那痒意更甚,可那地方不能挠不能碰,那滋味,当真是想让他杀人! 凤九歌点头,“皇上放心,臣妾知道该如何处理,不过,近来,怕是要委屈皇上不能去后宫了!” “朕,事务烦忙,兵部的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 可是想到兵部,楚子骁又觉得牙疼,沈重山挪的那笔军资下落还没找到呢,如今整个兵部一息间没了,看着凤九歌他的心是无比矛盾的! 这些年来,凤九歌所做的一切他自然看在眼中,可她做的越好,心里对她的厌恶就越多,如果先前的计划顺利,今天,便是凤九歌的死期,又怎会生出这许多的事端来! 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楚子骁此刻只想快些找到那个让他染病的源头,不自觉的就想到上次出宫……突然心一咯噔,近来,与他亲近的女人,只有素锦一人,她会不会…… “皇后先回去吧,兵部的事,朕会斟酌的……” 凤九歌点头,“一会小桂子会把药端进来,皇上要记得喝下,另外,要注意休息……” 楚子骁不住的点头,凤九歌俯身礼了礼后,便退了下去。 —— 凤栖殿中,邺无争斜在椅子里,红樱在一侧候着,而秦昊看着走进来的凤九歌,那表情,没比楚子骁知道自己得柳毒好多少! “你也得病了?”凤九歌甩了一句给他。 秦昊的脸瞬间涨红,心下却道一定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而邺无争却拍着大腿笑了起来,“柳毒,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想想楚子骁此刻的脸色,呵呵……够爽!” 邺无争知道这个消息,凤九歌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毕竟在他的身边有一个武功相当了不起的暗卫存在! 凤九歌没理他,只是看着红樱道,“你红鸾姐呢?” 话音才落,红鸾便走了进来,“主子,奴婢回来了。” “如何?” 红鸾撇了眼邺无争,又见凤九歌并没有驱人的意思,便道,“楚兰轩,乳娘柳嬷嬷。” 第036章 遥远又熟悉 楚兰轩住着楚子骁的乳娘柳氏。而楚兰轩离着乾坤殿并不远,或者说,离着乾坤殿那方池塘并不远! 红鸾敢说这话,凤九歌便知,她已查到十足的证据! 然而此刻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脑代如被雷劈一般! 她想过那人的身份,宫女、女官,再不济还有废妃这个身份,却独独没有想到她会是一个年老的嬷嬷! 可是这会凤九歌却又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到现在她也没有去怀疑过这个身份! 柳嬷嬷向来深居简出,住在楚兰轩中养着楚子骁的长子,那孩子是在凤九歌下山的时候出生的,其母死于难产! 可是这会,凤九歌却突然想笑,笑自己是个白痴,从下山那一刻便被人握在了股掌之间,便成了一颗棋子! 凤九歌见红鸾对她使了眼睛,便撇了眼邺无争,直接赶人:“战王这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明儿可以出宫回辽了!” “不不不不……”邺无争那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老子这么重的伤,三天就好,你当这是和面啊,割个口揉揉就长一块了?再说了,到现在你跟禹皇还没给我一个交待呢,就赶我走,做梦!” 凤九歌柳眉轻锁,这话说的大义凛然的,可她怎么都觉得他想看戏呢? 邺无争拿脚踢了眼秦昊,“哎哟……爷这伤又复发了……哎哟……快扶着爷回房躺着……” 凤九歌:“……”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待邺无争离开,红鸾急道,“主子,柳嬷嬷是假的,她是凤素锦!” 凤九歌倏的一怔,“凤素锦?” 一个遥远却又十分熟悉的名字! 红鸾点头,“奴婢当时也吓了一跳,可就是她,奴婢不会看错,而且,楚兰轩中布满了精妙的阵法,若不是奴婢对此熟知一些,怕是今天根本就出不来!” 今儿早,楚子骁的突然昏厥,打了小桂子一个措手不及,想给他主子送消息,可身边人多眼杂,不得以他只能先跑到凤栖殿,然后等着凤九歌的吩咐,方能寻到给他主子送消息的机会。 许是小桂子太过自信,也许是时间还早,小桂子在出宫请神医的路上,拐进了楚兰轩! 跟着小桂子的红鸾,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那一刻的心惊,可不只嘴上说着吓一跳那么简单的! 凤九歌忽然间就笑了,嘴角那笑越扯越大,笑到最后,眼泪竟流了下来,“当年是我救了她,到头来,我却死在了她的手中。” 楚子骁至今未立太子,他总是以她年轻一定可以生下嫡子为由来搪塞百官,可此时她才明白,他等的,不过是她的死而已! 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容,可心下却明镜一样,也只有凤素锦,方有这个心机与强大的忍耐力! 凤素锦,其实当年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 —— 第037章 彼时的过往 古老的凤氏隐族向来是神一样的存在,据说拥有从凤山之颠下来的女人,会保本国百年不衰!所以每六十年下山来的那个女子,便成了七国必夺之人! 自打凤九歌有记忆以来,她就活在凤山之颠上,每日间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不然,等着你的便是死亡!三年一次比试,也是一次大批量的淘汰,等到凤九歌十五岁的时候,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几百个孩子们,已所剩无己! 而三年后,也就到了六十年的界限,所剩不多的人中,只能有一个活着走下山去! 而这些人中,便有她与凤素锦! “歌儿,如果到了那一日,你会杀我吗?” 彼时,凤素锦拉着凤九歌坐在山峰之上看着落日,轻声地问着。 凤九歌摇头,将头靠在了凤素锦的肩上,“锦姐姐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你教教歌儿好不好?” 凤素锦摸着她细嫩的脸蛋,看着她依赖的目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长老说,我们之间不可以有感情,可他们绝对猜不到,咱俩在一起都快十年了。” 凤九歌咯咯笑着,“是啊,若不是姐姐,我也救不了红鸾啊。” 彼时从死人堆里扒出还有一口气在的红鸾,凤九歌的药根本不起作用,看着红鸾就要死了,是凤素锦的一颗药丸救了红鸾的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凤九歌便与凤素锦偷偷的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那个时候凤九歌只以为凤素锦年长学的精,却不知道,凤素锦不过是拿红鸾当了小白鼠! 所以,在凤九歌十六岁的时候,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凤素锦,她才知道,凤素锦很早很早便开始偷学禁术了! 彼时,长老们决定对凤素锦处以极刑,是凤九歌死求活求,才保下了她的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百鞭子,凤九歌替她受了大半,而后,武功被废又被服下禁药的凤素锦成了一个白痴,凤九歌拖着受伤的身子,将她安置在了山下一户农家。 每个月凤九歌会偷下山来陪她,就算凤素锦是个白痴,可是凤九歌还是高兴的,至少她与她不会出现互相残杀的局面,至少凤素锦还活着,更不用再去学习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那个时候,凤九歌甚至是羡慕凤素锦的! 而凤九歌知道,两年后的比试,等着她的结局只有两个,一个是死,一个是成为最强的那个走下山。 她拿帕子擦着凤素锦嘴边的点心渣,一面呢喃,“锦姐姐,你放心,两年后的比试,我一定会赢,然后我带着你远走高飞。” 那时,痴痴傻傻的凤素锦,只是嬉嬉的笑着,抓着点心直往凤九歌嘴里塞。 可当凤九歌再次下山的时候,那户农家早已成了一片废墟,据说夜里起火,都烧死了。 第038章 摆驾楚兰轩 凤九歌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那些年少的青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快乐,哪怕每天紧张又刺激,可因为有风素锦的鼓励与相伴,那些再枯燥的东西,都成了她学习的助力! “你怎么看?” 凤九歌低声问着红鸾,当年是救回了红鸾的命,可却也给她带了莫大的痛苦,每月十五月亮正圆的时候,红鸾都会出现难忍的腹疼,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凤九歌一直留红鸾在身边的原因,至少那天,她会陪着她不让她太过孤单! 红鸾未语,只是看着凤九歌,却见凤九歌角嘴一笑,笑了一下,“或许,她的出手相救,只是想拿你试药而以。” 红鸾脸现一丝痛苦,却上前一步,“那点痛,奴婢还能忍住,只是,主子……” “放心,我即知道了她,定不会再如她的意!” 当年不过八.九岁的她便开始偷学禁术,到十六岁的她又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她自己设计的! 凤九歌更是她计划中的另一部分,救她下山!其结果她自然也早已算到,所以,一个令人变成白痴的禁药,又怎么能难住她? 那她想要什么? 凤九歌脑中快速的转着,一个令人敬仰又独宠于一身的荣誉! 彼时,杀了邺无争,六国间再无人可以与大禹抗衡。楚子骁便可以借由邺无争与她的奸情挥军而起先发制人! 好算计,待楚子骁一统七国之日也就是她凤素锦睥睨天下之时! “呵呵呵……”凤九歌低低的笑了起来,凤素锦,从小到大的账,咱们真的可以好好的算一算了! “来人,摆驾楚兰轩!” 做为皇后,整个后宫孩子们的嫡母,她可以随时去看望任何一个孩子,或者说,她随时可以要一个孩子到身边! —— 凤九歌的突然来临,让整个楚兰轩乱了起来,毕竟,这么多年来,皇后娘娘可是从来未踏足这里。 凤素锦刚刚从密道内回来,听到下人回报声,看了看镜子,无一破绽之后,便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此时院子里,已经跪满了奴才,而凤九歌正握着皇长子楚煜的手,笑着问他怎么没有去上课。 “老奴扣见皇后娘娘。” 那年迈之躯缓缓跪下,凤九歌并未如同往常一样见到她虚扶一把。 凤素锦那个虚礼也不得不做实了,方听凤九歌道,“呀,只顾着与煜儿说话了,嬷嬷怎地如此见外行了这般大的礼?” 凤素锦目光柔柔地放在凤九歌的身上,“不知娘娘前来……” 凤九歌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皇上病了,不知嬷嬷知道不知道?” 凤素锦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担忧,“听下面人说了,所以大皇子这才从学堂里跑了回来,才还嚷嚷着老奴说要去看皇上……” 凤九歌点了点头,“本宫来也是这个意思……”随后便未理会凤素锦,对楚煜道,“煜儿,跟母后去看看你父皇……” “娘娘……”凤素锦为之一怔,却见凤九歌已拉着楚煜向外走去,而楚煜正满眼焦急的看着她。 第039章 心胸狭窄 凤九歌来去匆匆带走了皇长子楚煜,这让凤素锦那颗深沉的心,快速地转了起来! 近几日的事情全然没有安着她安排的方向走着不说,这个时候,皇上竟然患了柳毒! 刚刚与密室中见到楚子骁,听到这答案当真另她为之一怔,追问之下方知前不久出宫的时候,他睡了妓子! 而诊着他的脉,加上他口述的病症,凤素锦当真是想骂他! 只是时间紧迫,密室中并不能长留,凤素锦只好快些回来,没想到,凤九歌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还直接带走了楚煜,她想做什么? “主子,是不是凤九歌发现了什么?”一侧一个相貌平平的丫头出声问道。 凤素锦那年迈的脸上,一双不相符的眼眸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那丫头忙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滚!” 凤素锦低吼一声,却是转身回了屋内,这个时候,她不能走出去,不要说楚子骁已经醒了,就是没有醒,她要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乾坤殿,却也得等到午饭后! 毕竟此时过去,就算是担心着楚子骁,也与礼不合! 而她只是一个乳娘,她并不是皇上的母亲! 凤素锦心下翻转,倒是渐渐的静了下来,以她对凤九歌的了解,她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而对于煜儿,她轻轻的捏了捏手中的拐杖,那孩子已经十岁了,有些事他也该去面对了! 这么一想,凤素锦反倒是更安心了,轻轻的道了句,“摆饭吧!” 嗯,晌午过后,她到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看看楚子骁了! —— 乾坤殿内,楚子骁的脸色很臭,虽然刚刚凤素锦已给他拿了些止痒的药,可是,想着凤素锦那一闪而逝的伤心眼神,他还是不太舒服! 这些年来,与心爱女人偷偷摸摸就跟做贼一样,可这阻碍的源头……此时就坐在他的对面,正笑眯眯的听着他儿子背书。 可是这也不正常,因为她的心里装着的都是国家大事,孩子们的事,她向来很少说话,就算是有问过,也只是提醒那些生母,别短了孩子们的吃食衣着。 “皇后今儿怎么想起煜儿了?” 凤九歌一脸暖暖的笑意,听到楚子骁的话,便道,“臣妾是想着乳娘年级大了,加上煜儿如今都十岁了,该是好好培养的时候,再这般扔给乳娘,外人该道臣妾心胸狭窄容不下一个妾生的孩子!” 楚子骁眉头一紧,“什么意思?”尤其是那个“妾”字,他听的眉头紧紧拢起。 “臣妾是想接煜儿到凤栖殿……” “这不可能!” 凤九歌的话还没有说完,楚子骁便急切的打断了,看着凤九歌那双眼睛,楚子骁轻咳一声,“我是说,这小子不是那块料,倒是娴儿,虽说才十个月大,却已极是聪明……” 凤九歌脸上的笑容未变,很少接触孩子的楚子骁竟然说十个月的楚娴聪明……心底顿时一阵呵呵。 第040章 扒了你的皮 如果是以前的凤九歌,她绝对不会主动去抢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现在不同,楚煜是楚子骁与凤素锦的心头宝,抢了他,一来可以给二人填堵,二来才是她最真实的目的,逼也逼得凤素锦露出马脚,不然,两人都在暗中玩着多不舒坦! 就如同沈重山的死,沈青缓被捉奸在床的戏,凤九歌知道都是她在背后操纵的! 这么多年,加之楚子骁的放任,这座皇宫看似掌握在凤九歌的手中,其实,握在凤素锦的手中才是真格! 嗯,凤栖殿中的应该再清理清理才行! 如此想着嘴上却道,“皇上,兵部的事,您可批下了?” 楚子骁那脸瞬间黑了,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后看着办吧!” 先前在密室中,与素锦简单的说了一下,素锦也说在没搞清楚凤九歌在干什么的时候,就顺着她。 所以,失了整个兵部他心疼,可他是皇上,他可以再放上他要用的人! 如此,楚子骁心下不爽却还是将兵部的案子扔给了凤九歌。 凤九歌看着楚煜,“煜儿,你父皇该休息了,母后带你去看看这次的案子,毕竟在所有的皇子中,你是长、是兄,定要做个表率出来才行!” “他还小,你逼他做何?” 楚子骁脸现不耐,只是凤九歌却并没有再说让楚煜住到凤栖殿的话,他却也不能表现的太突出。 凤九歌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牵着不言不语的楚煜,一边走一边道,“小桂子,皇上该休息了,如果让本宫知道,有闲杂人等在此间打扰了皇上,休怪本宫扒了你的皮!” 这话说的没有什么份量,小桂子点头应着,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当转了一圈再回来的凤九歌,看到“柳嬷嬷”出现在乾坤殿的时候,她就用这张温和的笑脸,命红鸾对小桂子动了大刑! 你会削肉剔骨,我亦会扒皮抽筋!这小子对自己向来是阴奉阳违,彼时那些带着剧毒的点心,那毒说不定都是他下的呢! 所以,今儿杀了他,不冤! “住手……住手……贱婢,给朕住手!”楚子骁气的差点吐血,看着红鸾当真对小桂子动手,上前便去踹。 只是这一次楚子骁却没有踢中红鸾,身子本来就虚,这一动气,一用力……若不是凤九歌眼快的扶了他一把,估计非摔个大马趴不可! 而“柳嬷嬷”跪在地中间不住的磕头。 只是在凤九歌看来,这种剁人手臂的事,放过了才叫可惜! “凤九歌,你难道要天下人说朕的皇后是一位蛇蝎心肠的女人吗?”楚子骁大吼,可凤九歌却软绵绵的回着,“皇上,就因为臣妾是皇后,臣妾今儿才必须这么做!皇上可知,刘桂他偷卖宫中物品,收受贿赂,猥亵宫女?” 凤九歌根本没有理会那跪在中间拌着老迈的凤素锦,看着楚子骁一字一句的说着,那方死命叫着的小桂子,却顿时哑了! - - - 题外话 - - - 今天一更。姑凉们,灰这文写的太不舒服,想修一下,或者换文,你们觉得呢? 第041章 出乎意料 刘桂的突然失声,在外人看来是吓的,其实是被红鸾快速的点了穴,在这个时候,倒显得不打自招了! 偷窃、收贿楚子骁还可以睁一眼闭一只眼,可是他还敢猥亵宫女?要知道这整个皇宫的女人都是他楚子骁的,你一个太监敢玩宫女,那是什么?那是在他的脑代上抹绿! 所以,楚子骁只是撇了眼“柳嬷嬷”,便向小桂子走去。 只是令凤九歌没有想到的是,楚子骁站在小桂子面前的那一刻,却突然动手打了红鸾,那清脆的巴掌声,打的凤九歌心一疼,却见他又以着极速,将一刀匕首插.入了小桂子的心口! 毫不迟疑! “贱婢,他再不对,也是朕的奴才!” 红鸾只是匍匐着跪在地上,可越是这样,楚子骁越是恨她!双眼死死的盯着她的脑壳,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杀了她!杀了凤九歌身边这条最可恶的狗! “皇上……当心身体!” 那“柳嬷嬷”忽然叫了一声,楚子骁便身子一晃,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凤九歌上前扶着他,看着死睁着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的小桂子,却有点不知所措的对楚子骁道,“皇上还真是下得了手……臣妾哪里能真的杀了他,不过是吓他一吓罢了……” 楚子骁狠狠的抽出被她挽住的手,晃着身子走向了里间,却阴着声音道,“滚,都给朕滚出去!” —— 出了乾坤殿,凤九歌对跟在身后唯唯诺诺的“柳嬷嬷”说了一句,“嬷嬷难道不知道皇上是需要休息的吗?” “老奴该死。” 凤九歌轻哼一声,将手搭在红鸾的手上,走了! 凤素锦看着凤九歌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那老迈的脸上,双眉深深的拢起,今儿凤九歌的行为,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 凤栖殿中,凤九歌拿着红樱取回来的冰块,敷在红鸾那肿起老高的脸上,可见当时楚子骁这一巴掌扇的有多狠。 “疼吗?” 红鸾摇头,“不疼。主子,其实不用冰敷,明儿就好了!” 凤九歌瞪着她,“你好个给我看看。” 红鸾便笑,却扯疼了脸,有点呲牙,看的凤九歌狠剜了她一眼,“逞能。” 红鸾未语,一侧红樱却笑了,“红鸾姐,娘娘是关心你。” 凤九歌才不会承认,瞪了眼红樱,“就你长眼睛了!” 红樱垂头,使劲的憋着笑。内殿里似乎很静,可是主仆三人之间的那种温暖,却萦绕升温。突然凤九歌与红鸾眸色一紧,红鸾身形一闪便冲出了内殿,紧跟着“砰”的一声传来。 红樱扶着凤九歌走出来,却见红鸾正踩着一个小宫女的胸口,那小宫女疼的连叫也叫不出声。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有点眼熟,不正是当日醒来,那个在燃灯的小宫女吗? - - - 题外话 - - - 不改文不换文,会坚持写完这个故事!(今天先一更,晚上放二更) 第042章 设计敏王 “这个时辰过来点灯?” 凤九歌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只是今儿这天,当真是娇阳当空,炙热似火,可那小宫女却觉得如入冰窟! 红鸾收回脚,小宫女已吓的如一堆烂泥趴在凤九歌的脚边,“娘……娘娘……饶命……” 那颤抖的声音,不自觉的就让凤九歌想到日前醒来,她那胆小如鼠的模样,除了让她生厌外,倒没有过多的想法,此时,她却笑了,莲步轻移坐到了椅子上,淡淡的道,“若真的胆小,会摸到本宫的内殿来偷听?说,她给了你多少的好处?” 小宫女直摇头,可那颤抖的身子却渐渐的稳了下来,只是苍白的脸色外加额前不住流下的汗珠仍就显示她的怕。 凤九歌看向红樱,“这丫头来凤栖殿多久了?” 红樱忙回道,“回娘娘,小春是两年前来到凤栖殿的。奴婢查过,她是清身,加上她年龄又小,当时正好缺了一位掌灯宫女,便留了下来。” 凤九歌点了点头,看着那已经不在颤抖的小春,隔了半晌方起了身,对红樱淡淡的说道,“做了吧。” 这平淡的三个字,却让那小春牵些了一抹笑容,“妖后,你会不得好死的!” 凤九歌脚步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转眼便回了内室,不多久红樱回来说,那丫头直到死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凤九歌点头,可她的心里却落下了“妖后”两个字,一丝苦涩萦绕在心头。 —— 兵部一众官员的案子,凤九歌交给了敏王处理。而这却让众官员跌破了眼睛,什么意思? 敏王府正厅内,楚清恪看着前来传话的红鸾,那双剑眉就没有松开过!等红鸾话落,清瘦的楚清恪直接说道,“本王还真是要多谢皇后娘娘了,只是本王病重,有心也无力。” 红鸾点头,“王爷,我家主子有几句话要奴婢传于王爷,王爷想听吗?” 楚清恪直接下了逐客令,“来人,送客。” 红鸾忽然就笑了,“王爷会接这案子的。”说完了话,也没用人赶,直接走了。 楚清恪双眉紧锁,眼里也闪过了一抹戾气,怎么想都觉得红鸾最后那笑别具深意,可是什么呢? 楚清恪抿紧那泛白的薄唇,最终回了书房,想着今天一早发生的事,一阵恍惚袭上了心头,自己的心不是已经死了吗?可如果死了,他今天到底在干什么? 伸手,轻轻的揉上了眉心。脑子里却自动想着,这些年来,大禹的发展其实很好不是吗?既然百姓无忧,他坐皇位,还是楚子骁坐皇位,又有何区别? 但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楚子骁并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呢? 一阵心烦袭上心头,恼的他大掌一挥,整个书案上的东西全被他扫到了地上,目光一扫,几封陌生的书信落入眼中。 只是后来,楚清恪常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就是剁了自己这一双贱手,也决计不会打开看那些东西! - - - 题外话 - - - 零点不要等更,明天要去医院,更新放到晚上,应该在九点左右。 第043章 手下败将 楚清恪顺手拆开那信件,可是入眼的内容,却让他的手抖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与沈重山勾结?什么时候拿过沈重山一纹银子,更不要说还是挪用军资? 三百万两的银子,别说他全拿了,就是毛,他也没有摸到一根! 楚清恪心思转的飞快,自天未亮鹂泽前来的谈话,再加上刚刚红鸾那别具深意的一笑,楚清恪那原来苍白的脸,几乎变成了灰白! “凤九歌!”这三个字,被他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撰着,想不明白她想玩什么? 清理自己吗?以自己手中这些与沈重山往来的书信为证? 对于凤九歌,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毕竟如果没有她,当年夺嫡的路上,楚子骁根本不够他看的,可就因为她的加入,事情急转直下。 恨她,似乎并不。 可若不恨,心里又说不出不恨的理由。 想到此,楚清恪将拆开的,未拆开的信件全数拿起,道了句,“备马,本王要进宫。” —— 凤栖殿 凤九歌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婉的笑容,看着脸色不佳的楚清恪,眼中笑意更深了! “臣,参见皇后娘娘。” 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凤九歌摆了摆手,对红樱道,“请敏王落座,奉茶。” 那侧红樱将茶奉上,大殿内便陷入了安静之中。 凤九歌知道楚清恪的来意,可是楚清恪这会却不想说什么了。 他的质问,有用吗? 明显这个女人想算计他,他应该躲着,怎么还巴巴的往前冲,脑子坏了? 他不言语,凤九歌也不着急,反正她的棋已下,他今早既然迈出了第一步,那此时想毁……呵呵……不可能! 楚清恪这会就觉得自己是个超级大傻瓜,尤其是看着凤九歌脸上那驽定的笑容,最终起身抱拳道,“叨扰娘娘了,本王告辞。” 才一转身就看到大殿门口晃进了一抹身影,微一愣神,待看着来人大摇大摆走进来,又毫不客气的坐到椅子里,更不客气的指着红鸾倒冰镇莲子羹时,楚清恪瞪大了眼睛,这是大辽战王邺无争? 似乎就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一样,便听到凤九歌道,“战王这是从哪里晃回来的?” 别真的以为邺无争住她这西殿就老实的养伤,这几日,他快将楚子骁这后宫给逛遍了,据红樱说,后宫这些女人,皆暗地里议论着呢。 议论什么?就邺无争这模样,外加他搔首弄姿,撩着这后宫的女人,那还不是一个顶俩? 邺无争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目光却放在了楚清恪的身上,张口道,“这位……该不会就是禹皇的手下败将吧?” 揭人短挖人疤的事,邺无争干的挺乐呵。 那侧楚清恪的脸瞬间就红了,可也不过就是一转眼他又恢复本色,并没有理会邺无争,再次对凤九歌拱手打了一礼后,一甩袖子走了,只是动作过于激动,袖袋中的信飞了出来。 邺无争歪在椅子里,盯着大步往外走的身影,吼了句:“唉我说敏王,你的信掉了,一大落呢……” 第044章 这是栽赃 “噗!” 不知怎么着,看着楚清恪那凄凉的背影,凤九歌就笑出了声。 邺无争极是吃惊的看过去,“你捡到银子了?”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随后对红樱示意一眼。 红樱笑眯眯的走到邺无争的身侧请他离开。可邺无争是谁?那脸皮厚起来的时候可以当盾牌使的主,在明显感觉出,楚清恪与凤九歌之间要勾搭什么的时候,会轻易的离开? 弄的红樱没有办法,最终以十碗冰镇莲子羹为代价,才令这位抬起了尊臀,又要了红樱亲手做的一顿大餐,这男人才一脸不情愿的离开。 楚清恪就如一尊雕像一般,实在是邺无争这一面让他太过震惊,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撇见地上那散着的一落书信,突然发现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让人算计了又算计,一脸的愤怒,死死的瞪着凤九歌! 空空的大殿里,只剩下了凤九歌与楚清恪,一个坐的自如,一个气的要吃人! 难得凤九歌耸了耸肩膀,轻轻的开了口,“敏王又何必愤怒?”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当真是轻巧,换作是娘娘被人耍着玩,娘娘会不恼?” 凤九歌道,“我恼什么?手下败将是事实,再被算计是无能,要恼,也得回家关起门了恼自己,恼别人做甚?” 楚清恪双拳头紧紧的握着,都没有发现这么多年没有发过脾气的他,竟对着对手,喜形于色了! 可是凤九歌的话却也让他哑口无言。 凤九歌起身迎着他走来,将地上的书信捡了起来,一一规整好,随后塞入了他的怀中,看着他那一双要喷火的眸子,说出口的话更是可以气死人! “三百万两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王爷与兵部尚书勾结,并将这三百万两私吞,别说砍王爷一颗脑代就是十颗,皇上砍起来也是轻松自在的。” 楚清恪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是栽赃!” 凤九歌点头,“对啊!” 楚清恪一下子怔在那里,呼吸急促,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女人,估计凤九歌已经被他拍飞了。 凤九歌看着他那气愤不已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是挺好玩的,“所以,敏王可得回去做好万全的准备……” “准备?本王的命就在这,要你拿去就好!” 凤九歌秀眉轻起,“我要你的命做何?又不值钱!” 楚清恪:“……” 楚子骁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凤九歌竟然说不要他的命? 谁信啊! 凤九歌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真的不要你的命,要的话你焉能活到今日?” “合着本王还得谢谢娘娘的高抬贵手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依着皇上的性子,其实,你们几人,他谁都不想留的。” 楚清恪脑子转不过来了,因为他感觉得到,凤九歌并不是拿话逗他玩的,可是,却又理不出凤九歌的目的,一丝无力从心底慢慢升起,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吧,永远都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 第045章 牵狗回宫 “王爷当真没有气馁的必要,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快些去找找那三百万两银子的下落,毕竟这世上只有一个凤九歌。”凤九歌如事的说道。 而最后这一句,听在楚清恪的耳中,怎么都觉得她怎么就那么得意呢? 双眼紧紧的盯着她那幽深的眸子,声音里已没了刚刚的怒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九歌道,“字面意思。” 楚清恪的双眉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心里清楚,这个女人在算计自己,可却想不明白,她在算计什么,怎么想如今空无一物的他,除了这条命外,再没有什么是她可以算计的了。 而凤九歌也没给他时间去想,只道:“王爷还是回吧,兵部的案子交给王爷,本宫甚是放心,皇上生病,这众多亲王当中,也就属王爷还有一份情义在,还可以帮着皇上看着这大禹的河山了。” 楚清恪带着满腹疑问离开了,凤九歌的脸上已带起深深的笑意,她的话其实说的很明白,怕只怕楚清恪不敢往那想,呵呵,没关系,慢慢来! 与红鸾擦肩而过的楚清恪,看着她手里牵了一条又黑又壮,呲牙又发出低吼的凶悍恶狗时,当真是心下一惊。 红鸾对他俯身一礼,笑眯眯的道,“没想到王爷的动作这般的快,奴婢这才回宫,王爷竟是要回府了。” 楚清恪双眉不展,并没有理她的话,从她身侧绕开走了。 红鸾耸耸肩,牵着呲牙流着涎水的大狗进了凤栖殿。 —— “主子心情很好?”红鸾看着凤九歌正在看书,只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明显是心情舒畅。 凤九歌合上手里的书,冲她点了点头,“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还能有什么,大家不过是在猜测那笔军资的下落。主子,沈重山埋的太深,目前咱们的消息里没有他的。” 凤九歌轻笑一声,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不屑的道,“绿翘以前跟凤素锦的关系也很好……” 红鸾一怔,随后心一跳,看着她主子那忽然变的晶亮的双眼,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主子,你,你不会是想……”毁了自家的消息库吧…… 凤九歌点头,“给别人做嫁衣的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曾经一颗真心送给了凤素锦,在得知一些东西后,那颗真心,其实,会变的比凤素锦还要狠。 红鸾的心一瞬间就很疼,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永远都会陪在她主子的身边,忙道,“主子,你要的那条狗,奴婢已经给训出来了,此刻栓在外面。” “汪汪汪……” 红鸾话音才落,殿外猛然传来几声狗吠。那声音叫的甚是难听,中间夹着几句人语。 凤九歌一怔,看了眼红鸾,便道,“邺无争当真是闲的蛋疼,跟一条恶狗能吵出花来?” 第046章 别说姐坑你 殿外邺无争正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条大黑狗,嘴里念念有词,听那意思,好像是这狗把他吓着了,于是他正嚷嚷着要勒死了吃肉加喝汤。 而那狗,对着指手画脚的他,逛吠个不停。 凤九歌看向红鸾,“闻着那味会发疯吗?” 其实,她明显的能看出那狗的身上到处是伤,估计这几天没少受罪! 红鸾郑重点头,“主子放心。” 凤九歌便笑了,目光看着那一人一狗“对骂”着,却轻轻的开口,“红鸾,你手里可用的有几人?” 红鸾道,“五人!” 凤九歌微微沉吟,点了点头,“嗯,你手里本就没有什么人,如今能有五个可用的人,也算不易了。” 红鸾道,“主子当真是下了狠心了。” 凤九歌冷嗤一声,“这是我送凤素锦第一件礼物。” “红舞坊”是她亲手组建起来的,不过多年前便交到了绿翘的手中。凤素锦一早就给她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套,那么,如今的“红舞坊”,又怎么可能还有忠于她的存在? 不过,她既然能毁,她就可以再建! 凤九歌凑到红鸾的耳边,轻语几句,红鸾不时的点头,随后道,“主子放心,奴婢一人完成不了,战王那不是还闲了一位吗?” 说着,目光扫了秦昊几眼。 凤九歌呵呵一笑,“嗯,吃我的住我的,不用白不用!” 那方秦昊猛的打了个喷嚏,倒是勾回了邺无争的注意力,回头看着台阶上方笑意盎然的主仆俩,他便轻蹙了下眉头,随后跑了上来,“有好玩的事,你不带我,可说不过去啊?” 凤九歌道,“我为什么要带你?跟你又不熟!” “不熟?你这女人还真是够无情的,咱们嘴都亲了,你还说不熟?” 这声音虽不大,可他也没想避着红鸾,听的红鸾瞬间垂下了头,若不是那双抖动的双肩出卖了她,邺无争还当她耳背呢! 凤九歌恨的抬脚狠狠的踩了下去,“你不说话谁还能当你是哑吧?” 邺无争一面跳脚一边道,“长嘴不说话,还不如拿线缝上,不过,你那好玩的事,带我不?” 凤九歌虽气他口无遮拦,可是如果加上这位,嘿嘿……别说姐坑你! 于是凤九歌郑重的点了点头,“带你可以,再要提那事,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邺无争不跳了,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只到他肩膀的女人,一脸正经的说,“我怎么突然发现,你在算计我?” “你有病吧?是你非要我带着,如今我说带着了,你又怀疑我,兄弟,若是病了,就快点请宫中的太医,别等病入膏盲,想医也医不好了!” 凤九歌话落便伸手推了他一下,抬脚走人。 只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脚落下的时候,正踩在邺无争那刚放下的脚背上,还为此辗了一下。 第047章 下一步棋 邺无争呲牙,看着个子不高,却挺直了背的女人,目光变的幽深,凤山上下来的女人终生会辅佐一人,可是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怎么都觉得,她,似乎要打破惯例了! —— 凤栖殿内,红鸾与凤九歌正在说话,便见红樱走了进来,站在凤九歌面前,轻声问道,“娘娘,楚兰轩来人问大皇子何时回去?” 凤九歌道,“告诉她们,大皇子并不在此,午饭后便去上学了。” 红樱应着退了下去,红鸾却道,“主子原本不是这般打算的吧?” 凤九歌点头,“嗯,我原想将他留下,可是这孩子的冷静超出了我的想像,所以,我放他走了。”话落,凤九歌却笑了,看着红鸾不明的眼,说,“以凤素锦的为人,你猜她会怎么做?” 红鸾微一沉吟,蓦然想到了赵美人,瞬间恍然,“皇上早前说过要将赵美人的皇八子抱到凤栖殿,只是一直未有行动,如今,怕是……” 凤九歌点头,“这件事,赵美人已经知晓,期望她别让我失望……” 红鸾想不明白,“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凤素锦的眼中,鹂家是不能留的,因为那是敏王的后盾,哪怕当年我逼的鹂老将军放弃了楚清恪,可是这些年来,鹂家还留在朝堂的人也从未得到重用,她与楚子骁都怕,怕这得来不易的江山,再易了主!” 红鸾一怔,“所以,其实鹂妃有孕的事情,凤素锦是最早知道的,便想借主子的手,做了她!因为她不会允许这宫里有任何鹂家的血脉存在。因为这样,鹂家被打压多年的气势,或许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卷土重来。” 凤九歌点头,事实也确实是这个结果,只不过上天垂怜,让她重活一世,凤素锦的设计再无可用之地! “如今凤素锦的计划全乱,估计用赵美人一个孩子,已不能达到目的,她还会有后手的……只是,眼前来说,八皇子是她头一步棋,如今赵美人已知有人要抢她孩子一事,你说她会如何应付这件事……” 红鸾沉思,“这两日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主子,她会不会是怕了?或者认命了?” 凤九歌呵呵一笑,“这世上,没有哪个当娘的会放手将自己的孩子送人的。” 目光一闪,对红鸾道,“你今晚给我走一趟户部尚书朱风显的府邸。” “主子是觉得先前掌握的消息有误?”红鸾脑子转的也快,急忙回着。 “嗯,皇长子的生母是朱风显的庶女,以前没有理会,可如今想一想不对,以楚子骁的为人,怎么可能会那般信任朱风显那个老匹夫?” 红鸾点头,“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将事情查清楚。” 凤九歌眯着眼睛,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利益关系,如果没了利益,那便只剩下命了! —— 第048章 女人要温柔 夕阳西下,天边泛起火红的晚霞,凤九歌嘴角挂着笑,明儿又是一个大晴天。目光扫像西殿,那个嘴碎的男人,怕不好过吧? 不知怎么着,凤九歌一想到邺无争因天气炎热而不住的碎碎念着,就很想笑。 因为他,倒是将她这无趣的生活填了些生气进来。 正想着,殿外就传来了他的声音,似乎是逮到了红樱,问她晚饭煮什么东西吃? 凤九歌下意识的起身走了出来,果真红樱已被他缠的脸色涨红,躲又躲不开,脑袋都快垂到胸腔里了。 “咳!”轻咳一声,凤九歌看着那倘着衣襟的邺无争道,“战王想要纳妾,总得要跟我这主人吱会一声吧?” 这声音并不似她以往的清越,带了太多的戏谑在其中。 红樱因为自家主子的调侃而剁脚跑路了,邺无争却呲着牙的来到她身边,“你都不热吗?” 凤九歌耸耸肩,“老话说的好,心静自然凉,王爷这么热……嘶……”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恍然地道,“看我,到是忘了应该给王爷准备几个美人才是……” 邺无争忽的上前,将凤九歌逼在他与门板之间,那倘开的胸口,正对着凤九歌的脸。 低头狠狠的嗅着,“有娘娘在此,这世间焉还有美人存在……哦……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邺无争捂着胸前那早已结痂并长着新肉的伤口,因为凤九歌刚刚拿手狠狠的戳了这地方,话说,钻心的疼! 凤九歌双手负在身后,扭身走人! 邺无争紧跟她的脚步,“女人啊,要温柔一点,不然,就你这脾气,早晚有一天楚子骁会烦的。” 凤九歌脚步一顿,扭身看了他一眼,心下却狐疑着,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楚子骁才想杀了自己? 可转眼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后宫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可能他都喜欢,可也没见他想杀谁啊? 所以,邺无争的话不对。 走人。 邺无争却被她刚刚的目光看的毛毛的,才抬了脚,就听到殿外,今天被牵回来的那条大黑狗没命的叫着,那声音要多凄厉有多凄厉,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就见前方的凤九歌突然转了身,身形一闪便消失于眼前。 邺无争眨了眨眼睛,在自己的地盘也用飞的?知道这个女人身手了得,可也不用这么打击人吧? 紧跟脚步走出来,就看到楚子骁黑着一张脸,立的远远的被一众太监宫娥围着。 便在这时,又传来了小孩子的哭闹声,邺无争双臂环胸靠在门口,这大禹的后宫还真挺好玩的,热闹不断啊! 凤九歌手中一枚银色的小圆珠打了出去,那黑狗一声呜咽,瞬间倒了下去,一动不动。 “臣妾参见皇上。” 打完了狗,凤九歌便来楚子骁身前打了一礼。 第049章 这狗智商低 楚子骁双眼狠瞪着凤九歌,抖着手指着那条不动的大黑狗问道,“你宫里怎么会有这么个玩意?” 也不怪楚子骁脸色差,突然跳出一条体型庞大又呲牙狂叫的东西,谁不害怕! 凤九歌睨了那狗一眼,语气柔和地道,“这两日不知打哪来了一只野猫,夜里吵的不得安生,打跑了还回来,如此折腾扰的臣妾头疼。红鸾才给臣妾出了个主意,说猫怕狗,这不,才牵回来,却没有想到,皇上这会来了……” “赶紧给朕杀了,听它的叫声,朕这脑仁都跟着疼!” 凤九歌却说:“皇上,这狗智商低,您可千万莫要跟它一般见识了……” 他跟一条狗见识……楚子骁一口气闷在了心头,一甩袖子就要走,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停下脚步,从一侧太监手里抓过什么便塞到了凤九歌的怀中。 那一刻凤九歌的心是颤动的。 手里的感觉是柔软的,那一双清澈透明不染杂质的双瞳下挂着一串晶莹,一双肉肉的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襟。 “八皇子?”凤九歌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楚子骁的语气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声恶气的,“赵美人的身子太差,娴儿再跟着她只会更痛苦,从今起,还望皇后可以好生照看着楚娴!” 凤九歌未有多语,抱着十个月大小的孩子便对楚子骁俯身一礼,“臣妾……” 这话还没有说完,楚子骁已经甩袖子走人了。 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凤九歌轻哼一声,凤素锦这棋追的倒是够紧的。 —— 凤九歌将八个月大的孩子交给了红樱,而那倒在地上的大黑狗也在这时站了起来,它晃了晃脑子,鼻子微动,随之自鼻间发出低吼,焦躁的跳动着,目光看向了楚子骁离开的方向。 凤九歌笑了。 抬脚走到它的身边,伸手摸向了它的大头,红樱急忙叫道,“娘娘不要……” 凤九歌却看着大狗道,“表现的不错。” 那看热闹的邺无争一手摸着下巴,眼睛越发的深邃了。 —— 这夜的凤栖殿,一刻也不得安宁,才一入夜,楚娴的哭声便没有停过,太医是来了一拨又一拨,却找不出八皇子哭泣的原因,最后凤九歌总结,孩子找娘,便着人去宣了赵涵曦过来! 而赵美人一身病弱的来到凤栖殿的时候,凤九歌微微一怔,只是看着那双幽黑的眸子时,心下便笑了,就说能在这后宫生存下来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没有脑子的!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凤九歌轻说了一句后,便又道,“八皇子初来本宫的凤栖殿怕是认生了,你去哄哄吧……” 赵涵曦得令,由小宫女扶着羸弱的身子,急匆匆的拐去了偏殿,不多久,哭声渐歇,小半个时辰后,赵涵曦便又回到了正殿。 “娘娘,八皇子已经睡下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眉心,“行了,你回去吧。” 却在这时,赵涵曦突然跪了下去,爬到凤九歌的脚下,抓着她裙摆痛哭道,“求娘娘大发慈悲,将八皇子还给臣妾吧……” 第050章 借本宗谱 “放肆!” 红樱一声斥喝,而赵涵曦却改抓为抱,紧紧的搂住了凤九歌的大腿。 “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娴儿他是臣妾的命,臣妾求皇后娘娘发发慈悲……” 凤九歌却极是不耐地看向左右,“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给本宫拉下去。” 几个宫女顿时便将赵涵曦给拉了起来。 那赵涵曦却死命的挣着,哭花了一张脸,弄乱了一头秀发,直嚷着,“娘娘,娘娘……臣妾求您,臣妾求您了……” 凤九歌清越之音陡起,“今儿本宫看在八皇子的面上恕了你的不敬之罪,不过从今儿起,你赵美人若还想看到八皇子,就给本宫老实些。” 只是直到赵涵曦被扔了出去,她的求饶声还时不时的传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方离开。 红樱叹了口气,“娘娘,这折腾了一夜想也是乏了,奴婢服侍您去洗洗吧……” 凤九歌点头,将手伸给了红樱。 —— 凤九歌闭着眼睛,将全身都交给了红樱,也不知过了多久,凤九歌低低的问道,“红樱,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本宫的情景?” 那揉按着凤九歌头部的双手微微的一顿,随后道,“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娘给的,又岂会忘了当日的情景。” 凤九歌未在言语,室内瞬间便陷入了沉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红樱的鼻尖渐渐的起了一层细秘的汗珠,便在这时,凤九歌说道,“扶我起来吧。” “是!” 红樱服侍着凤九歌回了内殿,直到凤九歌躺下,她才退了出来,只是凤九歌却突然坐了起来,隔着一层床幔,看着走到门口的身影轻轻地道,“红樱,明儿给战王做些好吃的吧。” “是。” —— 凤九歌不过是浅眠,等到红鸾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查到什么了吗?” “回主子,奴婢将朱家的宗普借来了。” 听着这话,凤九歌扑哧一下就笑了,接过她手里的宗谱,扫了眼今晚有点胖的红鸾问了一句,“听说朱风显很是低调又极为清廉,你这一趟有什么收获?” “低调是够低调了,却没见一丝清廉!” “哦?怎么讲?”凤九歌一面翻着这朱家的宗谱一面问着。 红鸾却从怀中摸出一个鸡蛋大小的东西,塞到了凤九歌的手里,“主子是大禹的皇后,您手里可有这么大的玩意?” 凤九歌一愣,将那包着的一层绒布打开,一颗色泽温润,手感极好的大珍珠便映入了眼中,嘴角笑容越扯越大,随后向上一抛,再次接住,“看来你这一趟朱府之行,收获不小,来来,还有什么,一道拿出来给我瞧瞧?” 红鸾直捂着,却笑眯眯的道,“主子什么好玩意没有见过,就别跟奴婢抢了……” “我不抢,我就看看……” 可这话——谁信啊! 第051章 带几个口袋 凤九歌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手的,再说红鸾也不可能真的不让她看,也不过是想放松一下她主子的心情,一阵嬉笑,凤九歌便从红鸾身上摸出几个绒布口袋! 也难怪她会觉得今晚的红鸾有点胖,合着衣服里塞满了宝贝! 上上下下抛着几个沉甸甸的口袋,不用拆开她知道,里面全是好玩意! 眼里全是狡黠的笑容,“早知道姓朱的这么有货,我还愁什么呢?” 红鸾道,“主子什么时候愁过?” “这两天一直在愁啊,我要东山再起,就得有银子啊,可如今你觉得紫奕手里的钱,我又能拿回几成?” 红鸾点头,确实是这样子,只是紫奕,她便问道,“紫奕与蓝昕,主子打算怎么处理?” 凤九歌却没理会她的话,只是手指着宗谱上的记载说道,“我记得楚煜生母名字叫朱清清,这里,红鸾,你看……” 入了家族宗谱的名字是不会因为出嫁而抹去的。所以,朱清清的名字就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只是……如果是故去的人,名字会被横线圈起,可是,这个朱家七小姐的名字四周都很干净! 红鸾其实在借宗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所以对于凤九歌的话,她自然有别的想法,便道,“主子,我记得长老们说过,咱们都是孤儿,那凤素锦为何能找到母家?” 凤九歌合上宗谱,却起身去拿了套夜行衣出来,一面道,“凤素锦上山的时候已经五岁了……所以,我想,凤山上的那些老妖精,其实,也许,可能,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吧!” 毕竟,在她的了解中,能被带上凤山的孩子,最大的也不会超过两岁,凤素锦一个五岁的孩子,为何就成了破例?以前没问过是因为她与凤素锦那私下里的亲密,如今就算是想问,怕也不容易了! “主子要出去?” 凤九歌整理好衣服,看着红鸾道,“你不是问我紫奕与蓝昕要怎么处理吗?” 红鸾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主子没听到呢?” 凤九歌道,“你当我年老耳背啊!” “哈哈……”红鸾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一刻,是几日来主仆两个最为轻松的一刻。 “红鸾,记着带几个大点的口袋,还人家宗谱也不能白跑一趟……” 凤九歌一句话,让红鸾差点跌到了地上,手里撰着朱家的宗谱,目光撇了眼桌子上那几个绒布口袋,“主子,你当那是大白菜吗?” —— 寂静的深夜,两只小乌龟从户部尚书朱大人的府邸里静悄悄地爬了出来! 随后七拐八拐,进了一户大宅! 几个身手极佳的身影来到两只小乌龟的身侧,卸下了“龟壳”! 紧着着一声埋怨传来,“都怪你,口袋拿的这么少?” “主子,你讲点道理行吗?”无耐的声音伴着一个无力的白眼,嗯,不是红鸾又是谁! 从来都不知道,她这个向来视金钱为粪土的主子,也有视钱如命的时候! 第052章 淮水十三帮 “朱风显的宝贝真多,红鸾啊,你说咱们要不要再走一趟……”凤九歌眼睛都红了,忙了一晚她跟红鸾也才搬了一箱,看着那么多的“肉”却吃不进嘴里,这滋味可不好受! 红鸾直撇嘴,“主子,你干脆找个借口抄了朱府得了!” 凤九歌瞪了她一眼,“那能抄到我口袋里吗?竟出馊主意!” “咳!”红鸾低咳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抬头看去,三个高大的汉子加两个女人很规矩的站在一侧,不多言不多语,只是他们的面上,多的是一抹沧桑,多的是一抹肃穆。 “主子,这是孙猛兄妹五人。” 五人这时便齐齐的单膝跪到了凤九歌的身前,“奴才(婢)见过主人。” 主人? 凤九歌微愣,然却又觉得这五人有点眼熟,便看了眼红鸾。 红鸾道,“主子可还记得,当年奴婢跟您下山的时候,咱们迷了路,遇上了五个身受重伤的人?” 凤九歌恍然,便点了点头。 孙猛便在这时开口,“主人,当年若非您出手相救,我们兄妹五人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待后来我们报了仇,完成最后的事情后,再辗转找到主人的时候,已是两年后,那时我们方知主人的身份。” 一个太子妃,还是从凤山之癫下来的女人,会看上他们几个江湖份子吗?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忽闪过一抹窘态,见凤九歌未语,孙猛便又接着道,“所以,所以奴才几人便求了红鸾姑娘,让我们留下来,只要能为主人做事,哪怕就是离着远了,我们也愿意!” 凤九歌自然听得出孙猛话中的意思,他之所以说离着远也愿意,是因为他自认自己的身份无法匹配站在她的身边。 而这一刻,凤九歌却觉得身份什么都是狗屁! 彼时,她是觉得自己出自凤氏而高人一等,可直到死过一次,她才惊觉,她也只有一条命,也没比别人高贵在哪! 凤九歌道,“谢谢你们。” 孙猛几人急忙摇头,红鸾却道,“主子说谢,那自是有谢的必要,孙猛,你们快起来吧,主子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凤九歌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这些年,她是知道红鸾手里有几个人可以用,却没有想到,让红鸾这般信任,可是细细想一想,却是何情何理。 红鸾嘴巴翘的高高的,“主子怕是不知道吧,孙猛他们,可不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哦!” 凤九歌柳眉一挑,“你又要卖什么关子?” 红鸾耸耸肩,“主子可还记得多年前让你烦乱的淮水帮派?” 凤九歌点头,那是淮水以南极其混乱的十三个帮派,早年她头疼了一阵子,只是还没有想到法子,便被一个没有什么名号的人给收复了,十三个混乱的帮派统一为“淮水十三帮”! 从此规规矩矩,做着一个正经的江湖人士! 凤九歌目光一扫,看向孙猛。 自古,江湖中名号越牛bī的人,其实武功越什么都不是,反而低调的人,才是人中龙凤! 第053章 娘娘救命 凤九歌想着刚刚红鸾说过“主子说谢,那自是有谢的必要”这么一句,略一沉吟,哦,合着她早早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孙猛有些拘谨地道,“第一次碰到红鸾姑娘,姑娘只说这是一个考验……然后,然后……” 然后就是解决了淮水江湖上的混乱了! 孙猛看到凤九歌那了然的神色,紧张了抓着自己的衣角,手指来回地搓着,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凤九歌看着这个四十些许的男人,笑了,“什么都不说了,红鸾信你们,我自然就信。” 听到这话,五人立马笑开了。 这时那年级略轻的女人上前两步,“主人,可是来看那两位的?” 凤九歌点头,“确实,另外也是来见你们的。” “奴婢叫孙芸,上头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宠着,就给奴婢的性子弄的有点跳,所以,就是有些滚蛋的事,他们都干不了,我能干!” 这言外之意,就是说,紫奕与蓝昕,其实没得好! 也是,一听是背叛主子的,以这五人的想法,让你死都是格外开恩了! “咳!”红鸾轻咳一声,凑上来对凤九歌道,“芸姐,心狠手更狠,那狗被她折磨的……啧啧啧,估计它要是明白什么是自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凤九歌伸手拍了她一巴掌,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 “带我去见见她们二人吧。” —— 狭小的房间里,突然燃起了烛火,让瘫在角落里的两具身影,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却因为没有力气,而有些颓然! 门外,孙芸笑眯眯的道,“主人,这屋子里气味浊了些,容奴婢开门放放……” “你这个……贱婢……我们是皇后娘娘……的人……你……你快些放了我们,或许……还会留你一条狗命……”蓝昕戾气重,就算是身软无力,嘴上也要占上一分。 只是这话,几日来她不知说了多遍,可那个女人,却跟听不懂一样,折磨她们跟玩似的,却不告诉她们什么原因! 此时听到她喊话“主人”,蓝昕想,那背后的人终于要见面了! 紫奕目光一直放在那敞开的门口,那一抹倾斜下来的影子,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等看到门口那突然出现的一双脚时,紫奕急忙抬眼,只是却瞬间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与此同时,蓝昕自然也看到了来人,与紫奕的目光截然相返,蓝昕是满眼的惊喜,甚至已经忽略了刚刚听到的话,急忙唤道,“娘娘……” 凤九歌一身夜行衣,缓步走了进来。 “娘娘,娘娘救命,救救奴婢……”蓝昕还在叫,眼中喜意浓浓,美不胜收。 一侧紫奕仍未语,而凤九歌的目光,却偏偏放在了她的身上,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第054章 定不辱命 “娘娘……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杀了外面那个贱女人……”蓝昕美不胜收的叫着,却突然被紫奕踢了一脚,怔怔的看着紫奕。 紫奕嘴角一抹苦涩的笑容浮现,看着仍就未动的凤九歌,说,“奴婢错了。” 三人中,紫奕算是最为清醒的一个,在背叛凤九歌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个好结果的。 所谓纸里包不住火,凤素锦是棋高一招,可凤九歌也不是傻子,会一直被她玩在手掌之中。 如今看到如此淡定的凤九歌,再想到刺杀大辽战王的失败计划,她的心里,便多少的明白了些什么! 蓝昕这时候好像有些明白了,看着凤九歌,她眼里闪过了一抹不可思议,或者说是诧异更为妥帖。 凤九歌什么都没有说,就在紫奕的面前,拧着蓝昕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主子……”紫奕急切的叫了一声。 凤九歌却对蓝昕道,“我凤九歌在你的眼里是个傻子?” 蓝昕被掐的喘不上气,可却又听的真真的,只好使劲的摇头。 紫奕已经很努力的趴到了凤九歌的脚边,“主子,求您饶了蓝昕一命……” 凤九歌低头看着她,“你拿什么与我谈条件?” 紫奕摇头,“奴婢错了,奴婢一定将功补过,只求主子饶蓝昕不死……” “将功补过?紫奕,你是个聪明的,换位思考一下,你的话,你自己会信吗?” 紫奕使劲的磕头,“奴婢知道主子担心什么,奴婢并没有将全部的财产都给了皇上,奴婢……” “啊!” 紫奕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蓝昕刹那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一抬眼,竟是惊的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凤九歌毫不客气的废了蓝昕一身的武功。 此时,蓝昕就如一堆烂泥一样瘫在了凤九歌的脚下,只要凤九歌想,她伸伸脚便可以取了蓝昕的命! “紫奕,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知道吗?”清越的声音,听在紫奕的耳中,却如同坠入地狱一般。 撇着蓝昕那无助的眼神,紫奕紧紧地闭了闭眼睛,“主子,紫奕的命曾是蓝昕救回来的,此时主子未杀了她,定是有让紫奕去做的事,紫奕向您保证,定不辱命!” “聪明。”凤九歌语气轻轻的,递了一个小瓶子给了她,“里面有两颗药丸,白色的是解你身上软筋散的毒,红色的……” 这话只说了一半,紫奕便已将两粒药丸一起丢进了嘴里,她心理清楚,如今活着,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药效很快,不多久紫奕便已经直直的跪在了凤九歌的脚下,“请主子吩咐!” 凤九歌却轻哼一声,“你倒是挺着急的,就不怕这么回去了,直接丢了命?毕竟,她的手可比我黑!” 紫奕脸色涨红,瞬间就明白凤九歌嘴里那个“她”指的是谁了,也瞬间明白,刚刚凤九歌为何会对蓝昕下手了! 第055章 漫天大火 凤九歌回到凤栖殿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只是她却了无睡意。 主仆一场,十年的感情,可不是说抹灭就抹灭的。 杀了绿翘,废了蓝昕,皆非她的本意,然而现实如此惨酷,你不下手,将会跌入万丈深渊,摔的粉身碎骨! 凤九歌垂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一丝丝的颤抖,只是箭已上弦,必须要发射了! —— 就在这黎明之际,整个汴京都陷入深沉睡眠之中的时候,几条黑色身影,此起彼伏,那京城中最大的“红舞坊”,便是他们一行人的目标! 下药、杀人、放火,处惊不变! 寂静的深夜,就连更夫都缩在角落里偷懒睡着了。那一丝烧焦的味道,又带着被火烤的炙热,使得那更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意识的敲了敲梆子,张口喊着,“天干物躁小心火烛……啊,着火了着火了……” 漫天大火,映红了整个京城。 站在皇宫最高处的女人,嘴角微微的挑着,看着汴京城中,四处升起的火光,没觉得心疼,只觉得一阵快意! 难道是死了一次,心也跟着死了吗? “你竟然落泪了?”一抹不可思议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凤九歌并没有转头,倒是伸手摸向了腮边。别说,真的有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咸的? “还真是流泪了!”低语一句,凤九歌浅浅的笑着。 虽没感觉心疼,可毕竟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如今全数毁掉,嗯,挺可惜的! 邺无争直咂吧嘴,双臂环胸,低头看着这个让他越来越看不明白的女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她下如此的狠心? 便在这时,凤九歌转过了头,看着他道,“王爷还不打算回辽吗?” “我伤还没好呢,刺客还没抓到呢,回什么辽?” 邺无争如事的说道,只是看着凤九歌那双幽深的眸子,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眨了眨眼睛,“你在想什么?” 凤九歌未语,只是冲他灿烂一笑,天色已亮,宫人们已经早起上工了,足下一点,身轻如燕般的消失在邺无争的眼前。 邺无争看着那抹消失的身影心底更加毛了。紧跟其后赶紧回了西殿,叫出暗影,“你有没有感觉,那女人在算计我?” 暗影整个人都罩在黑袍下方,听到邺无争的话,却是摇了摇头,“属下没有觉察皇后对主子有什么威胁!” 邺无争嘴角动了下,却摆了摆手让暗影退了下去,只等秦昊回来再商量了。 —— 凤九歌只是小憩一会便起了身,不多久红樱走了进来。 “娘娘,您已经起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轻轻的道,“今儿早膳你给我弄点清粥吧!” 红樱点头,“娘娘,让奴婢服侍您梳妆吧。” “叫个小丫头进来吧,我喜欢吃你熬的粥,香软甜滑。” 红樱俯身一礼,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是。” 随后叫进一个小丫头,便去给凤九歌准备早膳了。 第056章 我可没逼你 凤九歌看着身后给她梳妆的小丫头轻轻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叫香兰。” 凤九歌点头,“暗香幽兰,挺好听的名字!” 香兰急忙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凤九歌微微一怔,轻笑一声,“本宫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人吗?” 香兰使劲摇头,心里其实对这名字也恨的紧,可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得罪了人呢! “这名字怕是旁人取的吧。你若是不喜欢就叫回原来的名字吧。”凤九歌淡淡的说道,未在看她,瞧着镜子里被挽起的发髻,随后摆弄起了发饰。 香兰却感激的投以一笑,突然就发现,皇后娘娘其实很好处,“娘娘,奴婢,奴婢原来叫玉兰。” “为什么会怕我?”拿了一支紫金的凤簪递给了她,凤九歌顺势问了一嘴。 玉兰便道,“是奴婢笨,没见识!”因为凤九歌声音一直不高,小丫头的胆子倒是大了些,接过那紫金凤簪,戴在了凤九歌的头上,后又去挑了件紫金凤袍出来,“娘娘,你穿这件好吗,与发簪好配,太好看了。” 凤九歌笑着由她换着衣服,然看着镜子里的紫金色衣袍,却顿时觉得自己这脸色,被映衬的极是明亮! “以后,你便来为本宫打理衣着吧。” 也该让红樱歇歇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吃食还是衣着,全经红樱的手,想想她这当主子的,都有些对不起人家! 里里外外忙着,做不好还要挨训。 玉兰听到这话忙跪下谢恩,凤九歌便道,“去摆膳吧。” —— 这早膳才吃上,便见邺无争脸色不快的跑了进来,“你到是自在!” 不用凤九歌吩咐,红樱便将一室宫人全带了下去。 凤九歌放下碗,靠着椅子看着这一张臭脸,“欲求不满?” 邺无争没工夫跟她耍嘴皮子,拉着椅子坐到了她的身边,满脸怒火,“为什么要设计我?” 凤九歌好笑的说道,“我有设计你吗?” “你你你……你还好意思说没设计?我也就是烧了你一个南苑而以,你也不用将你那消息库烧了的事都扣到我头上吧?” 这就是为什么邺无争才来找她的原因,因为跟秦昊左右分析都觉得不对,所以他出宫了去火场了,然后……该死的,京兆府竟然先他一步找到了火场留下的证据。嗯,他们大辽专属的火折子与火油! 啊啊啊,她不折腾死他,她是不是觉得生活没有意义? 凤九歌嘿嘿一笑,“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是你自己要来掺一脚的,我可没逼你!” “合着还是本王的错了?” 啊,白天支使着他的人去给她跑腿,就连那什么挪用军资的假书信,都是秦昊送到那敏王书房里的,晚上还得用秦昊去点火,完了还将这屎扣在他的头上,合着就她凤九歌会玩人呗? 凤九歌摇头跟晃波浪鼓似的,“谢谢王爷的配合。” 邺无争一口气噎在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打人吧,他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不打,他这口气还真是难咽,气的他捧起她面前的粥,化悲愤为力量,一气喝了! 第057章 命苦的战王 凤九歌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邺无争,那是我才吃过的……” 邺无争看着手里的碗,突然就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就像当日她入他房间,喝茶时,他说的一句话……嘴一撇,碗一扔,走人! “王爷,慢走不送啊!”凤九歌笑眯眯的,心情甚是舒畅! 邺无争气的踢了脚桌子,然后跳着脚离开了。 这一幕刚巧被从暗室走进来的红鸾看到,站到凤九歌的身边,轻轻地道,“这大辽战王,也不像传说的那么精明神武,奴婢倒觉得脑子有点蠢!” “蠢的可爱!” 凤九歌这话说的没经大脑,可细想一下那个男人的一幕又一幕,至少比楚子骁那男人有越的多了!嗯,大智若愚! 红鸾听到这四个字,当真是要对战王刮目相看了,“能入主子的眼,还真是不容易!” 凤九歌只是笑笑,“解决了?” 这一问,不只是火烧各处红舞坊的事,还有蓝昕与紫奕。 按计划,此时紫奕应该出现在街头了! 红鸾点头,“所有的事都按着计划在走,后续处理也恰到好处,奴婢回来的时候,芸姐已按计划将紫奕放到了街上。” 凤九歌起身来回的走着,似乎下定了主意一般,看着红鸾道,“消息库好解决,就是蓝昕手下的杀手盟……是棘手了些!” 毕竟这些人可不是简单的角色,而且她手里前前后后就这么几个人,想一下子灭了整个杀手盟,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 “主子,让孙猛招急江湖势力吧。” 在昨天凤九歌提起这个计划的时候,红鸾便在心里转了无数个圈了,最后,她觉得,还是让孙猛的势力来解决比较好。 可是凤九歌却摇了摇头,“不妥!” 本来她是想借邺无争的手,但是,看着刚刚那怒气离开的背影,想一想,她其实真的挺不厚道的,上辈子杀了他,这辈子又算计他……他命怎么就那么苦呢!咳,跑题了!需知,绞杀杀手盟可不比覆灭红舞坊,所以,还是另想它法吧! “那要如何?”红鸾问道。 凤九歌抿紧了唇,突然就笑了,“有了。” “嗯?” “借楚子骁的手喽!” 因为这会红舞坊大火的事,已经该上报了!而她做为幕后的主子,更该上场了! 红鸾一时间没想明白,而凤九歌已经向外走去,一面唤道,“红樱,红樱……” 看着那紫金色明亮衣裙的凤九歌,红鸾愣了下,就说主子今儿哪里不一样呢,原来是衣服和发饰,合着红樱也觉得棕黑色太过老气了吗? “娘娘,奴婢在!”红樱应着走了过来。 只是这一转眼的工夫,凤九歌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凝重,语气也带上了焦急,“赶紧跟本宫去趟乾坤殿!另外,你着人传话下去,各宫今早不用前来请安了,” 红樱忙应着,转头对一侧的宫女吩咐着,随后便扶着凤九歌走出大殿坐到了凤撵之上。 第058章 无一生还 只是这撵才出了凤栖殿,迎面就碰上前来请安的鹂思雯。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安,娘娘万福金安!” 凤九歌摆手道了句“免礼”却撵未停,走了。 鹂思雯看着那急匆匆的凤撵便扯住了红樱,“发生了什么事?” 红樱对她打了一礼,“奴婢不知。” 鹂思雯目有所思,看着那一行快速离开的队伍,略一沉吟,上了自己的轿子,便跟了上去。 —— 凤撵才落下,便听到乾坤殿内传来一阵“乒乓、咔嚓”声,并伴着楚子骁的怒吼! 于是凤九歌几乎是抛去了她的身份,提着裙摆直接跑了进来,入眼的却是满地的狼藉,汤汤水水散了遍,杯盏碗碟四散。 正中央,京兆府尹梁升跪着,一身狼狈。 “皇上……” “你来的正好!”楚子骁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看来你是知道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红鸾才回来已经告诉我了,所以臣妾才焦急地赶来……” “紫奕、蓝昕死哪去了?”楚子骁压低了怒火,在凤九歌耳边低吼着。 毕竟一个皇上或者一个皇后手里有个庞大的杀手组织,这玩意它好说不好听啊! 凤九歌拍拍他的手,“皇上莫急,先听听大人怎么说?” 楚子骁双眼赤红,他能不急吗,绿翘就这么死了,弄的最近消息来源很是被动,另外那两个也几日失联,他心里越发的没有底了! 却瞪着梁升道,“你都查到什么了?与朕说一下!” 因为梁生也才进来,只说了一句:红舞坊大火,所有人无一生还。楚子骁就怒了,直接揭了桌子! 梁升看着凤九歌道,“回娘娘,昨夜京中几处‘红舞坊’均发生了火灾……” “说重点!”凤九歌打断了他的话,凤目圆睁。 梁升咕咚一下咽了口水,直接道,“红舞坊的人无一生还。下官检察过,先是中毒,后被一刀抹了脖子,最后放了火……几处大火同时燃起,所以下官断定这是一起有计划、有组织、有纪律的谋杀!” “可有波及到周围的百姓?可有先做出安抚?” 这话是将楚子骁的名声放到了第一位,瞬间就让楚子骁心里舒坦了不少! 梁升缩着脖子,事发突然,他还真没想到百姓的事,只想着快些进宫禀报!可这话听到凤九歌的话,却急忙道,“回娘娘,下官发现,这起纵火案都有一个共同点,火场遗留下来的油不是大禹的,而且还发现了一个打火的火折子……也不是大禹的……” “哪的?”凤九歌心道,可算将这话给逼出来了!而且这家伙也够滑头的,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到是知道挑关键了! 梁生抬头看向了楚子骁,张嘴只说了一个字,“辽!” “砰”! 楚子骁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那上好的楠木餐桌,瞬间被他给砸裂了! 吓的而梁生一哆嗦,心道,那纵火的最好别让他抓到,不然一定将他砍了再救活,再砍一次! 第059章 宁可杀错 凤九歌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挑一下,却问梁升,“查出死者所中的毒了吗?” 梁升道,“等太医检验,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梁大人先下去吧,做好一切善后事务,另外,若伤及了百姓,要极时做出妥善的安排,至于钱财方面,你直接去户部提取,不用上报!” 这可谓是给他一颗大大的甜枣,梁升急忙应着起身退了下去。 凤九歌撇了眼满地的狼藉,随后走到太监总管李让的身侧,轻哼一声,“大总管是不是忘了皇上病了?” 李让是辅佐过先皇的太监,更是先皇驾崩前留给楚子骁,助楚子骁一臂之力之人! 只是可惜,楚子骁的身边,有凤九歌安排的钱童,还有凤素锦的刘桂,所以,对于李让,楚子骁虽然并没有怀疑他什么,却并不热衷,因为在楚子骁的眼中,他会觉得李让是先皇不放心他,而留在他身边的一个耳目,多少的有些排斥! 听到凤九歌的话,李让那佝偻的身子又弯了几分,忙道,“皇上病了吗?” 那侧楚子骁的脸瞬间涨红,瞪了凤九歌一眼,毕竟不是什么好病,他怎么可能会弄的人尽皆知? 凤九歌轻哼一声,“你个老东西,还不着人都拾掇了,这又是芙蓉汤,又是鸡肉粥,外加水晶虾饺,一堆发物,皇上的病何时能好?” 李让不住的点头,“是是是,奴才马上着人换上清淡的食物……” 而楚子骁哪里还能吃得下,早都气饱了,便道,“你带人下去吧。” 待大殿中安静下来,楚子骁拉着凤九歌便进了内殿,“把邺无争送进你的凤栖殿,不是让你陪他吃饭陪他玩闹的,你怎么看着的?” 凤九歌道,“皇上,但凭一个辽国火折子与火油是无法断定这事是他所谓的!再说,他伤未好,又一直呆在皇宫,没有出去过!” “那紫奕与蓝昕呢?”相比一个被一锅端了的组织,楚子骁更在意的是另外两个还存在的! 凤九歌眉头紧紧的皱着,看着楚子骁似有难言之忍一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楚子骁那叫一个急啊,“你到是说话啊?” 凤九歌摇了摇头,“臣妾已经多日没有收到她二人的书信了,而且,经过绿翘一事,臣妾担心……” “你担心她二人也被邺无争收买了?” 日前红鸾走出暗室所说的话,楚子骁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呢! 凤九歌叹了口气,“邺无争这人,臣妾根本看不懂。外界传他文可治国武可安邦,鉴于那日计划的失败,臣妾想,他一定是留了后手的,而且,近来,他住在宫中,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又与咱们所了解的恰恰相反。所以,臣妾想,他是不是也在谋划着什么?” 这些是是非非的话,听在楚子骁的耳中,无形中就加重了一些绿翘背叛的说服力,那么,以楚子骁多疑的性子来说,对于紫奕与蓝昕,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第060章 紫奕回来了 一室静寂,楚子骁眉头紧锁,一手背在身后,来回的踱着步子,却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响起钱童的声音,“皇后娘娘,红鸾姑娘有急事找您。” 凤九歌看了眼楚子骁,轻声说道,“皇上记得按时吃药,臣妾先回去了。” 楚子骁拉了她一把,扭头对着那紧闭的房门说道,“让她进来说。” 门外小钱子应了一声,不多久,红鸾便走了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 楚子骁直接问道,“找你主子何事?” 红鸾看了眼凤九歌,见凤九歌点头,便道,“回皇上,紫奕回来了。” 楚子骁当真是一愣,这么巧?却又急切地问道,“那蓝昕呢?” 红鸾摇头,“紫奕满身伤痕,只说要见主子。” 楚子骁忙拉着了凤九歌,“走,一起去看看。” —— 乾坤殿外,跟着凤九歌而来的鹂思雯,却并没有走进去。 她隐身藏在左侧拐角的树木之后,没多久就看到京兆府尹梁升一身狼狈的走了出来,后又见太监总管李让,带着人离开,她略有所思,随后跟上了李让的脚步。 通往御膳房的小径上,鹂思雯截住了李让的脚步! “老奴参见鹂妃娘娘。” 鹂思雯心下很清楚,这老家伙是有意等她,不然,自己怎么能走到他的前头。便道,“公公免礼。这是怎么了,汤汤水水的,弄的到处都是?” 身后一众小太监手里的食盆都脏兮兮的,所以,鹂思雯便问了一句。 “老奴年级大了,记性也不好,倒是忘了皇上不能吃发物……” 鹂思雯一愣,不能吃发物?忙道,“皇上受伤了?” 李让愣了下,看着鹂思雯一脸诧异地道,“娘娘这话从何说起?若无它事,老奴就先行告辞了,还得去御膳房盯着那些泼皮,这午膳可不能大意了,要清淡才行。” 说着,李让就带着人走了。 而鹂思雯却笑了,没有受伤还不能吃发物,还得要清淡的食物,合着楚子骁他是病了! 然而这消息却没有传出来,看来定不是什么好病了喽? 目光一闪,对彩蝶吩咐几句,而后便回宫了。 —— 凤九歌的凤撵才一落下,楚子骁就拉着凤九歌急匆匆地走了下来,好巧不巧的就碰到衣裳松垮的邺无争正在逗那条大黑狗! 然而那原来还跟邺无争玩着的大狗,却突然冲着楚子骁一路狂吠着冲了过来,那叫声的沙哑,那目光的狠戾,似乎要将楚子骁撕碎了吃了一般。 楚子骁的动作也快,一把拉过了凤九歌挡在了身前。 那而狗,也被邺无争拉住脖子上的项圈,停住了脚步。 只是那挣命的样子,那冲着楚子骁狂吠的叫声却没有一丝间断。 “汪汪汪!” 第061章 蓝昕暗算我 “朕要杀了它!”楚子骁咬牙切齿,手更是颤抖的指着那吠个不停的黑狗。 凤九歌冲那狗喊了句“黑皮”,那狗便瞬间安静下来,只是那双凶狠的眼,却一直放在楚子骁的身上。 凤九歌回身拍拍楚子骁的手,“皇上莫理它,一个畜生而已。” 楚子骁气的一甩袖子就走了,至于邺无争,他似乎都忘到了脑后。 内殿里,紫奕满身是伤的瘫在地上,看的凤九歌都直咂舌,没死也去了大半条命了! “奴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紫奕干裂的嘴唇冒着血丝,那灰白的脸上,挂着一层冷汗,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瘦弱的一阵风都可以吹走一般。 “红鸾,扶她起来,红樱,过来给我紫奕姐倒些水……” 凤九歌目光清冷,并没有急着问她发生了什么,却是在红鸾扶她坐下后,来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握上了她的手腕,随后眉头渐渐的拢了起来,而后伸手在她背上走过,随后摸到了她的肋骨,紧接着紫奕便发出一声闷哼,那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滴了下来。 凤九歌道扭头对楚子骁道,“外伤不说,内伤很重,另外肋骨也断了几颗,近来,怕是什么也不能干了。”心下却道,孙芸下手还真是够狠的了! 一侧红鸾喂她服下几粒药丸,紫奕的脸色,才渐渐的有所好转。 楚子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紫奕艰难地说道,“回皇上,这一趟南君之行都很顺利,只是奴婢却没有想到,在回城的那晚,蓝昕突然暗算了我……” “什么?”楚子骁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更是拨的高高的,蓝昕算计了紫奕? 如果说这话是绿翘说的,楚子骁可能还要想上一想,但是,这是紫奕说的,以紫与蓝昕那种生死之交,他根本没有一丝怀疑,有的只是诧异! 紫奕点头,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奴婢没有想到,蓝昕会背叛娘娘……” 楚子骁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而后向上一提,“她是谁的人?”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那是一个男人,一个被黑袍罩住的男人。咳咳咳……”紫奕说完这句便狠狠的咳了起来,因为肋骨断裂,被楚子骁这么一提,那疼,让她喘不上气来。 楚子骁一松手,她便又跌回了椅子当中,可是额间的冷汗瞬间便滑了下来。 凤九歌缓缓地道,“臣妾仿佛看到战王那个隐于暗处的暗卫就是一个身穿黑袍的……” 嗯,算计邺无争,凤九歌已经手到擒来,一丝犹豫都没有! “邺无争!”楚子骁咬牙吼出这三个字,那拳头被他捏的咔咔直响。 而这时紫奕又道,“皇上,奴婢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因为今早看守松了些,而且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做了一件大买卖,上头很高兴,发了赏……咳咳咳……” 话不用说多也不用说全,这些就够了! 第062章 心甘情愿 凤九歌看着楚子骁那张脸异常的冷漠,双眼也幽深的让人看不到底,最后她吩咐红樱带紫奕下去休息,才看着楚子骁有些艰难的张嘴道,“臣妾觉得蓝昕她不会……” “不会?”楚子骁却冷哼一声,目光一扫看向一侧的红鸾,张口道,“红鸾,当日你负责刺杀邺无争,你有想过绿翘会半路上出来杀你吗?” 红鸾脸色一僵,却垂下了头,不说话比说话的说服力要强。 楚子骁便看着凤九歌,“如果她不会,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紫奕一人回来,她却杳无音讯吗?还有‘红舞坊’,你就没想过,如果没有一个很清楚内部的人,只凭空一个下药,一个杀人,就可以将那偌大的组织一息间覆灭吗?九歌,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凤九歌沉默了,绝对相信他最后的一句话。 楚子骁伸手握上她的双肩,将她拉到了怀中,下定决心一般道,“九歌,我知道你会伤心,那毕竟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可是,当你无法控制她的时候……” “皇上,我可以将蓝昕抓回来……”凤九歌急切地说道,甚至有些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楚子骁的袖子。 楚子骁叹了一口气,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忽然放柔了声音,“其实,一个帝王的身后,有一个杀手组织,传出去当真是不好听。” 凤九歌未语,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心却酸酸的,因为楚子骁只说对了一句话,没有一个内部人员,想毁了“红舞坊”当真不太容易! 然而她却毁的心甘情愿! “你好好休息,余下的事,朕来办!” 说完话,楚子骁便放开她,转身出去,只是门口那挂着的千年冰蚕丝网却挂了他的脸,扯了一把,甩着袖子走了。 —— 有楚子骁出手,瓦解整个杀手盟简直易如反掌。 余下紫奕手里的那点人脉,凤九歌并不想动。 红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椅子中,如雕像一般的她,眼不动,身不动。 “主子?” 红鸾的呼声是急促的,就怕凤九歌再被谁暗算了! 凤九歌那僵直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随后笑了一下,“我没事。” 红鸾道,“主子,就这么放着紫奕吗?” “嗯,记得跟以前一样,你们是姐妹,除了必要的姐妹情外,其余的,不用多加理会,至于凤素锦那边,我相信聪明的紫奕,知道怎么做!” 红鸾点头,随后蹲在了她的脚边,幽幽地道,“转眼间,消息库没了,杀手盟也没了……” “你心疼了?”凤九歌却笑了。 红鸾道,“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奴婢也知,留下才是最大祸端,对主子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凤九歌拍拍她的肩膀,“我可以建立一个‘红舞坊’,我就可以再建一个‘第一楼’,怕什么?” 至于杀手盟,说实话,如果不是当日楚子骁的威望太低,她根本就没有想弄这么一个组织出来,那是一个下下策! 所以,以后啊,她只要将消息库劳劳地掌握在手就行了。 第063章 暗室幽会 是夜,楚子骁步入暗室,便见凤素锦已经等在那里了。 极是欢喜地喊道,“素锦……” 凤素锦眉头不展,迎着他走来,随后扑进了他的怀中,“子骁,父亲家里,昨晚进了贼……” 楚子骁道,“可是丢了什么?” 凤素锦点头,“普通的金银和珠宝,只是,只是那颗东海龙珠也不见了!” 楚子骁听到最后眉头锁了起来,“那东西怎么会丢了?” 那颗鸡蛋大小的龙珠是先皇当年赐给前太子的,只是前太子死后整理遗物时,并没有见到这东西,只当是丢了。但若这个时候它出现了,再追去根源可不大好! 楚子骁低眉沉思,如果当初不是因为素锦喜欢那珍珠,他也不会拿走,现在,只好祈祷只是一般的江湖小贼了。 “子骁,我猜想是不是凤九歌怀疑了什么……”凤素锦低低的说道。 楚子骁摇头,“她不会。” 一个被他握在手里十年的棋子,又怎么能突然间醒悟? 楚子骁绝对不会想到,时间会倒流,凤九歌会重活一世! 凤素锦眉头仍未舒展,却是伸手把上了楚子骁的脉,却与昨日一样确实是病着,难得露出一抹怨怼的眼神,撇向了他的腰下,问道,“可还痒?” “咳!”楚子骁脸现红润,“不痒不痒。” 凤素锦捶了他一下,“宫里给你准备了那么多的女人,你还要去外面寻花问柳,你对得起我吗?” 楚子骁一脸的讨好,“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在凤素锦的面前,楚子骁没有一丝帝王模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可是在凤九歌的面前,他却莫名的有一种压力,那压力好像总是在提醒着他,他永远都不如她一般。所以,那种帝王的高高在上,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凤素锦一阵嗔怪,终是说到了正题上,“如今消息来源断了,杀手盟也没了,于咱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楚子骁点头,“红舞坊是可惜,至于杀手盟,宁肯错杀也不能留给邺无争一点机会。” “邺无争这人的心性难以捉摸,如紫奕的话,确实是不能留下杀手盟了,毕竟杀手盟与其它组织不同!”凤素锦点头,随后问道,“蓝昕找到了吗?” 楚子骁摇了摇头,“她跑了!所以,我没去找邺无争的麻烦,绿翘死了,消息库于他来说没有一丝用处,所以,他便安排人毁了,我思来想去,能下这么大手笔的,还是蓝昕带人所为。” 凤素锦低沉一下,“太医可查出红舞坊人所中的是什么毒了?” 楚子骁点头,“辽国专属的沉香。” 凤素锦面色凝重了,“不对。” 楚子骁一愣,“哪里不对。” 凤素锦道,“邺无争不会蠢到用自己国的东西,那不是告诉咱们,他并不安分吗?” 楚子骁却是突然一笑,伸手从她鼻尖滑下,“就是因为咱们会这么想,所以,他才会堂而皇之,就用辽的东西以便将自己排除在外!” 第064章 隐疾传闻 凤素锦经楚子骁这么一说,也点了点头,反向思维,也确实如此。推了把楚子骁,“你可得提醒着凤九歌,别被邺无争那骚包的样子迷惑了,让她盯着点,必要的时候……” 凤素锦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子骁便笑着点头,拉她坐到了床上,沉声问道,“煜儿还好吗?” “那小子开始的时候是有些害怕,因为事发突然,但后来他就有些跃跃欲试,只是我可不能放任他,教训了他一顿。不过我觉得凤九歌最近生活太安逸了,所以,你不介意我拿你的后妃来玩玩吧……” 楚子骁拥着她倒到了床上,翻身压着她却道,“那些女人是用来迷惑凤九歌的,你想玩谁就玩谁……来,让我亲一下……” “别闹,你病着呢!” 凤素锦推了他一把,将楚子骁一身热情瞬间浇灭,压在她的身上,长长的喘着气,“素锦,我好想你……” “想我也得病好了才行!” 凤素锦推开他坐了起来,整理一下头发,随后看到楚子骁那瘪着的脸,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最后下了床,“别呆在这了,在你病好之前,我不来看你了,免得你难受……” 楚子骁不得不点头,看着她离开,方才整理了下衣服,回了乾坤殿。 —— 红舞坊与杀手盟的事好像过去了,无人再提,而紫奕的伤也在慢慢好转,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上,可是最近,宫中却不时的传出皇上生了隐疾的传闻! 这日嫔妃前来请安,就连久不露面的赵美人都来了。 大家话着家常,不晓得谁突然说了一句皇上已多日不来后宫的话后,大殿上,突然变的极是安静。 因为皇上得隐疾这事,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讲,也没有得到谁的证实,结果这么一下子摆上来,还真是……不好听啊! “呵呵呵呵……” 突然一道低低的笑声传了出来,众人转头,便见赵美人今儿隔外漂亮,脸色红润,双眼带神,就连双唇都是饱满而娇艳的,一身浅灰莹白的衣裙,衬的她甚是清纯! 鹂思雯看了眼秦妃,那秦妃便嗤笑一声,“哟,美人将八皇子送到皇后娘娘这里养着,自己到是逍遥了,瞧这脸色,真是好看!” 赵美人却不屑的哼了一下,没理会她,更没回她的话,只不过她不时的看向殿外,似乎在等人一般。 便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黑皮的狂吠,中间还伴着太监那尖细的高呼,“皇上驾到!” 凤九歌目色一凛,起身带着宫妃迎了出来。而那黑皮就如往常一样,只要闻着了楚子骁的味,它就没命的叫,只不过如今的黑皮,已不在邋遢,毛色油亮,身上还长了些肉,更加壮实了。 嗯,因为在每次它吠过之后,凤九歌便会赏它一顿大餐! “黑皮,住嘴!”凤九歌呵斥了它之后,便带着众妃迎向了楚子骁,“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第065章 美人进封 如今的楚子骁,还真不愿意来这凤栖殿。一条恶狗加一张挂在寝殿门口说是用来避暑的渔网,都让他极不舒服。 可是,凤九歌是他的皇后,他们夫妻向来是“鹣鲽情深”,若他容不下“最爱”女人养的一条狗,这好像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他只好忍! 就如此时,明明气的他想将那条狗扔油锅里炸了,这会面对凤九歌与一干嫔妃,却还得笑着握上她的手,与她一同走进大殿内,表现出他对她的爱,对她的尊重! “皇后,你们在谈什么?朕,仿佛听到了笑声?” 楚子骁坐下接过红樱奉上的茶水后,便问了一句。 凤九歌便道,“姐妹们话着家常,是美人在笑,臣妾想来,定是因为皇上了?” 那侧赵美人脸上和笑容僵了那么一下子,便道,“是皇上抬爱臣妾罢了。” 这话无意中便是承认了她刚刚那笑就是因为楚子骁来的。 楚子骁伸手拍了拍凤九歌那放在双腿上的手,看着她温柔的道,“是这样,赵美人为朕诞下了八皇子,于礼来说,早就应该加封赐赏,倒是因为她身子一直羸弱,这事便搁下拖的有些久了。昨夜朕夜宿芙蓉殿,美人身子已经痊愈,所以,皇后看看,是不是应该进一下美人的份位了?” 凤九歌笑着点头。 下方鹂思雯并未看赵涵曦,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说道,“难怪美人今日艳光四射……啧啧啧,这晃的本宫眼睛都快争不开了!” 那厢秦妃也捂嘴偷笑,“鹂妃姐姐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谁不知道皇上因为姐姐肚子里的宝贝,可是赐下好多东西,怎么,今儿皇上想进一下赵美人的份位,倒惹得你不开心了?” 鹂思雯瞪了她一眼,娇嗔地道,“胡说什么!” 凤九歌并没有拦着她们斗嘴,只是看似和善的目光下,一直不断地观察着,听楚子骁的意识,这是拉赵涵曦下水了,而赵涵曦显然是同意了,却不知道这个女人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彻底成为了楚子骁与凤素锦的棋? 这时,楚子骁却走到了鹂思雯的身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语气柔柔地说道,“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这性子怎么也不改改?记得要戒娇戒躁!免得带坏我的皇儿!” 鹂思雯脸色渐红,却是白了楚子骁一眼,娇嗔着,“皇上这会倒来关心臣妾与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怕赵妹妹生气吗?” 那方赵涵曦便道,“大家都是皇上的妃子,涵曦只盼着大家更加和睦,生气自是万万不能的。” 楚子骁顿时大笑,而鹂思雯却就势靠在了他的怀中,握着小拳一下下的打在了楚子骁的胸口,脸,似乎因为害羞而更红了! 楚子骁任她打着,也没有生气,等她不闹腾了,这才放开她,并没有回到主位坐着,只是扭头看着凤九歌道,“朕对美人亏欠太多,如今妃位正好空出一个来,皇后觉得赐美人妃位如何?” 第066章 一颗甜枣 凤九歌自然是点头,接着楚子骁的话便道,“还是皇上想的周到,只是因为前兵部尚书沈重山挪了大笔军资,国库一时吃紧,无多余银两拿出来修葺宫殿,而关睢宫是去年才修葺妥当的,不知让赵妃入住关睢宫,皇上觉得可行?待日后国库充盈了,妹妹喜欢哪个殿,再别行修葺。” “嗯,就按皇后说的做吧。” 凤九歌便俯身行了一礼,“是!那臣妾这便下旨,更是恭喜皇上,再得一妃!” 大殿内坐着的嫔妃自是跟着凤九歌对楚子骁道贺,哪怕心里恨的要死,可脸上,个个挂着灿烂的笑容,就跟自己被封一样! 楚子骁满意的离开了,坐在凤栖殿中的女人们早已忘了楚子骁得隐疾的那些传闻,看那赵涵曦更是嫉妒的要死,一个个找了借口都离开了,唯独剩下了一个鹂思雯! “皇后娘娘还真是坐得住啊!” 凤九歌一笑,便道,“鹂妃这话从何说起?” “别忘了娘娘当日跟臣妾说过的话,如今这才过了几天,你看看那小妮子,已经荣升为妃,皇后娘娘还觉得八皇子,你抱得住吗?” 凤九歌道,“我本来就没想要人家的孩子,不过,就如你所说,这几才天的工夫,她可以从一个小小的美人做到了妃……嗯,是一个好苗子!” 鹂思雯脸色涨红,狠狠的拧着帕子,“娘娘可是答应了我,定会保我顺利诞下孩子!” 凤九歌轻哼一声,“如果你自己都不在意,我再努力又能保到几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皇上给了赵涵曦这么大一颗甜枣,当日你对赵涵曦的警告,她又能记得几会?更甚至说,为了夺回她的八皇子,条件便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觉得她会如何做?” “贱人!”鹂思雯低低的骂了一句。 不过凤九歌却笑着围着她转了一圈,“如果我没有猜错,皇上得隐疾这个消息,是你传出去的吧?” 鹂思雯脸色微僵,并没有否认! “愚蠢!”凤九歌低呵一声,凑近她低声道,“这能伤到他什么?你以为你那深藏心底的东西他不知道吗?不然这么多年来,何以你一直都没有孩子?如今有了,你不好好的安静地养着胎,却出来瞎折腾,你是生怕他看轻了你们鹂氏一门是不是?” 鹂思雯脸色倏的一暗,“你……” “走吧,回去好好谋算谋算,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你要如何保住你的孩子,或者你们鹂氏才是!” 说完了话,凤九歌转身直接走了。 鹂思雯很想说凤九歌刚刚的话都是放屁,可是理智却告诉她,楚子骁,怕是想对鹂家出手了! 一个可以成为敏王坚强后遁的存在,在楚子骁的眼里,那就是一颗刺,不除不快! 第067章 玉兰出身 凤九歌猜的一点不假,整个兵部全部瓦解,他鹂泽独善其身,楚子骁岂能放过他? 更不要说这事还是楚清恪给“捅”出来的! 鹂思雯越想越发现事态的走向与自己想的不大一样,鼻尖上已经起了细密的汗水,叫过了彩蝶,吩咐道,“你捎信回府,就说我想念母亲,务必请她进宫一趟。” 彩蝶点头应允便退了下去,只是鹂思雯却坐立难安! —— 凤栖殿中,玉兰为凤九歌换了套莹白蓝相间又印着暗花的衣裙,又配以同色系发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凤九歌便笑道,“玉兰,你出身何处?” 这丫头手巧的狠呢,这几日来,她的衣物皆由她在打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衣服被她这么一搭一弄,穿起来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嗯,好像年轻了不少! 玉兰脸色微白,咽了口水,却不敢看她。 这倒让凤九歌有点诧异了,毕竟她让红鸾暗中查过,这丫头是个干净的,难道就这么两天的工夫,就已经被凤素锦收买了? “怎么,不能说?” 玉兰一下子跪下,更不住的磕头,“求娘娘饶命。” “你什么都没有说,就让本宫饶你,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凤九歌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严厉,当真是一个国母的典范。 玉兰摇头,见凤九歌还等着,抹了把眼泪把心一横,被别人捅出来还不如自己说了! “回娘娘,奴婢老家是淮水的,曾经也是书香门弟,只是家道中落后,为了生计,奴婢前两年一直在妓馆给姑娘们梳头,却也养不了一个家,今年初,被卖进了宫。如今承蒙娘娘厚爱,让奴婢做了您的贴身宫女,可是……” 小丫头抬头瞄了凤九歌一眼,见凤九歌未有多余的表情,一咬牙接着道,“可是奴婢之所以会搭配衣物发饰与挽发,都是,都是在妓馆那会儿学的,这这这……怕是侮辱了娘娘!” 一口气说完,小丫头就闭上了眼睛,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不想却听到上头传来一声低浅的笑声,惹的她一愣,睁着大眼睛就看了过去,却见凤九歌正端着茶杯轻轻地喝着。 “娘娘?”玉兰有点傻眼儿。 凤九歌放下了茶杯,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看着她道,“我知道。” 这话让玉兰更傻了,“啊?” 而从暗室中进来的红鸾,却是勾着手指敲在了她的头上,“啊什么啊?还不快去给娘娘换杯热茶!” “哦哦哦!”玉兰揉着发懵的脑袋往外走,不想凤九歌却将她叫住,“等一下!” 玉兰又跪了下去,却听凤九歌道,“去叫你红樱姐进来。” 等玉兰这一次退下去,凤九歌才看着红鸾笑着道,“你回来的挺快。” “英明的主子在欺负小孩子,奴婢不早点回来哪里能看到?” 凤九歌笑眯眯的,老神在在,可没觉得在欺负人,“这丫头还得历练历练方可!” 第068章 最傻的傻瓜 一时间屋子里便静了下来,凤九歌看了眼欲言又止的红鸾,轻笑一声,“怎么了?” “主子,红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虽然整个凤栖殿大事上还是红樱在操持,可是红鸾却能感觉得到,近两日,凤九歌对她的疏离! 凤九歌但笑不语,红鸾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眉头紧紧的拢了起来,若是连红樱也背叛了主子……她实在不敢去想,这些年来,她主子被凤素锦与楚子骁当成了什么! 门外脚步声渐起,红樱走了进来,“娘娘……” “嗯,红樱,我一会与你红鸾姐要出去一下,你知道怎么应付宫里的人,另外,这道懿旨是对赵美人追封为妃的,另一道是给管妃的,令她协助本宫管理后宫的。” 这话一说完,红樱便惊的抬目看着她,“娘娘?”协理后宫,那皇后要做什么? “本宫最近怕是没有时间理会后宫的事情,总不能全都推给了女官,再说这后宫,我不在的时候总得有个人才行!鹂妃有孕,秦妃阅历尚浅,赵妃才被抬上来,也就只剩下年资最长的管妃了。记得告诉管妃,若有处理不当的,我不在宫中的时候,可以去楚兰轩向柳嬷嬷请教。” 红樱的心忽的跳了一丝,随后点了点头,将这两卷明黄捧在手里,退了下去。 内殿内又变的寂静,这一转眼的工夫,红鸾便已想了许多。就连从凤山上下来的紫奕三人都可以背叛主子,这些半路上认主的,又岂会真的忠诚于主子? 而这时凤九歌却拍拍她的肩,“该办正事了,走吧!” —— 凤九歌出宫,向来是不用向楚子骁报备的,只是多日未出宫的她,竟然发现身后多了一条尾巴。 她未动,红鸾却动了。 在一条略显宁静的巷子里,红鸾将那尾巴给逼了出来,而此刻,她掐着那人的脖子,双眼满是阴鸷。 这一个个吃着主子的,用着主子的,倒头来却还要暗算着主子,是不是都觉得她主子是这世上最傻的傻瓜? 她也不问是什么人在跟踪,渐渐收紧手指,看着那人双眼一点一点凸起、充血,直到两脚一蹬,她似乎才解了心头的恨意,手一松那人如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 凤九歌还真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戾气十足的红鸾,有点诧异,“可是肚子又疼了?” 然而红鸾那双赤红的双眼却紧紧的放在了她的身上,眼泪凝结,却怎么也不肯落下,有些压抑地低吼,“你是这世上最傻的傻瓜!” 凤九歌的心忽的一紧,却是笑了,笑的没心没肺的,“不是有你在吗?” 红鸾恨的直剁脚,“主子,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跟奴婢走吧,咱们远远的离开这里,什么楚子骁什么凤素锦,让他们见鬼去吧!” 那跳脚的样子,让凤九歌忽的一笑,只是下一秒却将一枚银色小圆珠打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紧跟着,一道身影破空而出,邺无争捂着脑袋站在了她的面前。 第069章 长个犄角 红鸾为之一愣,是她情绪过于激动都没有发现暗处还有人在吗? 凤九歌却拍了拍红鸾,“其实你没有必要弄死他的,呶呶,战王正好无事,你出手了,你说你不是让战王爷更加无事吗?” 邺无争捂着脑袋,恨恨的瞪着凤九歌,“你知道是我还下这么重的手?你看看,看看这额头都起了包了!” 红鸾耸耸肩,“长个犄角出来,也挺好看的。” 邺无争被她噎的快喘不上气来,可是他却一把握上了凤九歌的手腕,“凤素锦是谁?” 若不是听到这个从没有听说过的名字,而且还是一个被放在楚子骁身边的名字,他也不会露了气被这个女人揪出来! 凤九歌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却发现他握的死紧,盯着她手腕上那只大黑爪子,眉头越皱越紧。 话说他的手很力啊,与楚子骁那白的没血色的相比,这样的手,倒是越看越有男人味,难怪后宫一群女人为他尖叫! 而邺无争在问完话后,双眼就被她那纤细又嫩白的后颈吸引住了目光,一时间邺无争的呼吸急促,另一只大掌自动自发的就摸上了她那脖子,还没等感叹手底下的细滑,就突然跳了起来,因为他脚好疼! 而鞋面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抹鞋印,连鞋底的花纹都印了出来,足见人家踩的有多用力! “你你你……” “无聊!” 凤九歌绝对不会承认,她刚刚竟然看那只黑色的爪子看走神了的,不然又岂会让他摸了自己的脖子,可恶! 转身走人! 红鸾直咽口水,先前那气愤早因邺无争的出现而烟消云散了,可是,在邺无争摸到凤九歌脖子的时候,她真的替他吸了口凉气,心道这男人的小命就要交待了,可是让她更加震惊的却是她主子,就只还了他两个字??? 无聊? 可这两个字,她怎么都觉得,她主子是在说自己呢? 走出小巷,凤九歌还觉得后脖子处*辣的,更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疯了,竟然发现他的黑爪子挺好看的,哎呀,都怪自己手懒,怎么就没有揍他呢? 然后就发现红鸾也没有出手,扭头一看,红鸾目光正有点僵直呢! 轻咳一声,道,“刚刚你应该剁下他的贱爪子拿回去喂黑皮!” 红鸾心道,我倒是想了,可不是看着你们俩在那……那那这这的,才停住了手的吗? 可是嘴上却道,“奴婢这不是被吓到了吗。哪里想到,战王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敢在老虎头上动手?” 凤九歌睨着她,“忽然发现你现在也变的滑头了!到是学会插科打混了!” 红鸾嘿嘿一笑,“其实,奴婢挺庆幸没有杀他的,这男人看着不大正经,可是奴婢觉得他比楚子骁可强上百倍!” 凤九歌嗤笑了一下,心道,这天下,叫个男人,估计都比楚子骁那伪君子要强! 第070章 有钱才行 出了小巷子,凤九歌与红鸾便直奔汴京城中最大的珠宝店“龙凤祥”而来。 凤九歌是这么想的,在如今还没有跟楚子骁撕开脸的时候,从紫奕的手中,她得多拿点银子才行!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从紫奕这拿银子,楚子骁问起来也好解释,因为她要再建一个消息库啊! 老掌柜一见到凤九歌忙走上前来打了一礼,“东家,您来了!” 凤九歌点头,“紫奕呢?” 老掌柜忙道,“姑娘受了伤,在后院休息呢,老奴这便给您叫去。” 凤九歌摆了摆手,“不用了,这边人多,你忙着,我与红鸾去看看她。” 老掌柜点头,凤九歌便与红鸾去了后院。 “龙凤祥”是凤九歌的第一桶金,一点一点发展的越来越大,凤九歌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最后发现紫奕在这方面反应极快,眼光也独到,于是便将这一份产业全数教给了她,然后,经过这十年的发展,整个京城的珠宝生意几乎全数被紫奕拢断。另外,在织造业、米行,酒楼客栈等方面也都有涉及,不然,她养着那么多的人,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毕竟这钱楚子骁是拿不出来的! 只是此时再走进这“龙凤祥”,凤九歌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讽刺! 这后院被修葺的挺讲究,水榭回廊一样不少,池塘锦鱼养的挺肥,就连花园中的花亦是争奇斗艳。 来到紫奕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里面传来她有气无力的声音,“珍珠,我说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只是拉开门看到凤九歌的时候,她的脸下意识的白了,“主主主子?” 凤九歌直接走了进来。 这房间虽然不是很大,却处处讲究,小厅的地板很是光滑,被擦的可以当镜子用了,而那待客的桌子……细细看去,竟是楠木做的,包括角凳,这是成套的。 而这一套看上去,比凤栖殿里那套还要精贵上几分。 就连桌上的茶具,凤九歌看的都想笑了,人啊,还得有钱才行! 抬头看向墙壁,那上面挂着的壁画全是大家手笔,嗯,至少这个小厅,任谁看了,这买卖也就成了! 撩起帘子走入内室,一种淡淡的香气萦绕鼻尖,凤九歌回头看了眼紫奕,“你倒是会享受,上好的紫檀木,我想想,你用它来做了什么……” 紫奕此时已不只是脸白,整个身子都冰凉的冒着虚汗,她哪里能想到,多年不出来的凤九歌竟然会到她这小地方来! 凤九歌似乎并没有看到她那不安的样子,在她这香闺中,转了一圈,随后坐到椅子上,“紫檀木的床,金丝楠木的梳妆台,上好的珍珠琉璃翠,紫奕,你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请主子责罚!”跪在凤九歌脚前的紫奕,已经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了。 第071章 账是假的 凤九歌却伸手拉起了她,“你看看你,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可不能久跪了……” 紫奕不敢言语,她这个叛徒,在前主子的面前,实在是没有一丝话语权,更不要说,凤九歌对她,或者说凤九歌对她们三人,没有一丝亏待,更从来都没有拿她们当下人看,却是她们自己,受不住蛊惑! “主子,只要奴婢还能为主子做事,奴婢就是死也甘愿了!” “你手头上能拿出来的现银有多少?” 紫奕咽了下口水,随后道,“两万两!” 凤九歌挑眉,“两万两?紫奕,上个月账上结尾可不是这个数!”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怕是这么多年来,紫奕给她看的账全是假的,而这钱,也早被凤素锦跟楚子骁挪走了。 紫奕看着她那双澄清的双眼,那无地自容的感觉已令她想立即死去,唇角轻颤,说道,“主子,实不相瞒,给您的账全是假的,这些年来皇上与……与她从奴婢这里扣的银子,多如蝗虫,若不是奴婢还带了一点私心,就这两万两怕也早没了。” 紫奕的话,凤九歌相信,可是拿不出钱,她却是觉得不可能的,目光扫视了她这间闺房,似笑非笑的说道,“紫奕,我给你三天的时候,给我筹集二十万两银子出来,如果拿不出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手恨!” 清越之音不高不低,却听的紫奕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再加上她那眼神,紫奕瞬间就明白了凤九歌可不是跟她开玩笑的。 硬着头皮道,“请主子放心,二十万两银子,奴婢保证一纹不少的给您。” 就她屋子里这些摆设,三十万两也是措措有余,而凤九歌只跟她要了二十万,其实还是给她留了情面的! 这么一想,那颗背叛的心更加难受了! 最主要的是,她如今不只背叛了凤九歌,还相当于又背叛了楚子骁与凤素锦! 想要救出蓝昕,她现在还就得好好的做凤九歌的内应,嗯,等过了这茬,她就求凤九歌放了她与蓝昕,哪怕是一无所有! 凤九歌却道,“紫奕,回头她与皇上问起,你该知道怎么回答吗?” 紫奕脑子转的也快,联想到“红舞坊”便马上道,“主子是要再建立一个消息库的。” 凤九歌点头,“你看看你多聪明啊,只是,我当真想不明白,她许了你什么利益,可以让你背叛我?” 紫奕脸色顿时涨红,而且手更是紧紧的捏着,不敢看向她的眼。 凤九歌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毕竟与她来说,知道了更是一种难堪,所以,她问过了话便走了。 出了“龙凤祥”,红鸾看着凤九歌的侧脸轻轻地问道,“主子,紫奕还能得到楚子骁与凤素锦的信任吗?” “楚子骁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信,当然了,也许他信凤素锦,而凤素锦,一个野心庞大的女人,你觉得她会信谁?” 只是凤九歌心下狐疑,楚子骁他又知道不知道凤素锦拿了那么多的银子?或者说,他知道不知道,她拿银子干什么去了? 第072章 揽月宫出事 回到凤栖殿,从内殿走出来,却见邺无争歪在大殿椅子里睡着了,而他的身侧是几个拿着扇子扇风的宫女,一见到凤九歌,几个原来面色红润的小丫头,均跪了下去,那绯色的脸庞也变的煞白。 其实凤九歌现在很讨厌看到这种变化的脸,好像她是千年老妖一样。 “参见皇后娘娘。”小宫女们齐齐出声。 凤九歌道,“战王喜欢这椅子,你们几个抬着,送战王到西殿,另外,战王以后的起居便由你们几人负责,记得,给本宫伺候好了!” 几个小宫女听着这话,再看看那瘫坐在椅子中的一大坨……怎么抬啊? 便在这时,那歪在椅子里的男人醒了。 “哟,可是扰了皇后娘娘的清静了?没办法,本王就是觉得你这大殿宽敞,舒坦,气味也好,嗯嗯,睡觉极是舒服……” 凤九歌坐到了椅子上,“合着战王是想住本宫这正殿了?” “这个……如果娘娘方便的话,本王倒是不介意!” “行啊,回头本宫问问皇上,如果皇上想纳位男妃的话,本宫不介意给你挪地方!” 男妃?邺无争张着嘴,如噎了一枚鸡蛋似的,“亏你想得出来!” 凤九歌笑眯眯的,“战王想长长久久的住在这后宫,这可是唯一的法子。”本想再调侃他几句,却见红樱面色不好的走了进来,凤九歌目色一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樱俯身一礼之后道,“娘娘,揽月宫出事了,鹂妃的安胎药里被下了落子散,并且有一个小宫女自杀身亡了。” 凤九歌面色微冷,“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 “摆驾揽月宫。” 凤九歌起身从邺无争身旁路过,却被邺无争拉了一下,并且在她耳边极快的说了一句,“有位秦昭仪,你注意一下。” 凤九歌似没有听到一般,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 揽月宫,鹂思雯脸色煞白,气的浑身发抖,一宫奴才全数跪在院子里。 向来与她交好的秦妃,此刻正扶着她,而今天被凤九歌提出来帮她协理后宫的管妃,也刚刚走到了宫门口与凤九歌走了个碰头。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凤九歌道,“免礼,随本宫一同进去吧。” 管妃道,“娘娘,臣妾身子骨向来不济,将协理后宫这么重的担子,娘娘交给了臣妾,臣妾怕是……” “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去看看鹂妃吧。” 凤九歌打断了她的话,心里却清楚,这个女人是不想趟这浑水,但,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在这深宫大院想独善其身,呵呵,做梦呢! 随着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的呼声,秦妃扶着鹂思雯迎出来,并行了一礼,鹂思雯似吓的不轻,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凤九歌的手,“皇后娘娘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 - - 题外话 - - - 咳咳!据说一颗蛋蛋300万,每天夹着600万到处乱跑的爷们们,切记贵重物品要妥善保管啊。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073章 宫女下药 将凤九歌迎到了大殿内,由揽月宫掌事姑姑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而事情经过很简单,就是负责熬药的小宫女将药端了上来递到了鹂思雯的手中,这时就听到门外传来秦妃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高兴的事发生,声音高了点,就吓到了鹂思雯养的那只大肥猫,那猫“喵”的一声从鹂思雯身边跑过,碰到了她的胳膊,那药碗直接摔到了地上。 而秦妃正好走进来,她本身对药理略有研究,那浓浓的药味瞬间就让她皱起了眉头,并直言道,“这药不对!” 可却没有想到,那小宫女竟转身就撞了墙,一命呜呼了! 宣了太医过来,方知今儿这碗药里加了落子散,自不用说,定是那小宫女所为了! 可是,一个生于揽月宫中的小宫女,她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主子? 所以,整个揽月宫的奴才便全数被叫了过来,鹂思雯要问个明白! “臣妾性子是傲了些,可是臣妾也没有打骂过下人啊,这些个奴才,臣妾可从来没有无故而惩罚过他们。” 鹂思雯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想来是那小宫女在她面前撞墙把她吓到了。 凤九歌问道,“谁跟她住在一起的?” 这时走出三个小宫女,其中一人道,“回娘娘,奴婢四人是住在一间房的。” 凤九歌点头,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叫怜儿,是负责打扫的。” “这几日,她可有什么异样?” 三人相视一眼,怜儿便又道,“娘娘,环儿她向来话少,与平日倒也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就是前两天,她哭肿了眼睛,奴婢曾问过她出什么事了,她只说是家里弟弟病重,怕是治不好了……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异常……” 凤九歌看了眼那掌事姑姑,“可有此事?” 那掌事姑姑脸色微窘,垂头道,“奴婢不知。” 鹂思雯火大的摔了茶怀,“没用的东西!” 那掌事姑姑急忙跪下去求饶。 凤九歌对丽思雯道,“鹂妃,可着人去看过环儿的遗物?” 鹂思雯摇头,从事发到现在,她都跟没有主心骨似的,脑子里只知道有人要害她,这会略微有些好转,便转头吩咐了彩蝶,随后彩蝶便带人离去。 不多时,彩蝶脸色灰暗地回来,道,“娘娘,皇后娘娘,有人先咱们一步去了环儿的住处,她们四人的房间已被翻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找不到了!” 鹂思雯瞬间捏紧了拳头,而凤九歌却突然笑了,“还真是速度。”随即扭头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管妃,“管妃,你怎么看?” 管妃嘴角动了动,不得不开口道,“臣妾……臣妾也看不明白,现在更是有些糊涂了。” 秦妃却冷笑一声,“管姐姐不是看不明白,怕是只想看热闹吧!不过管姐姐怕是忘了,今儿皇后娘娘可是命您负责协理后宫呢?如今鹂姐姐是没喝那药,若是喝了,管姐姐,您还能说看不明白外加糊涂吗?” 第074章 怜儿所为 管妃脸色瞬间涨红,更是着急地看着凤九歌,“我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凤九歌却道,“秦妃说的也在理,眼下本宫手头上的事又多了起来,这宫里,也就你年长,你若都不顶事,这后宫还不乱了套了。今儿鹂妃这事……全当是对你的考验了,天黑前给本宫一个交待就行。” 这话说的轻飘,可是管妃却要哭了,抬头看了看天空,离着天黑也就剩一个时辰,让她怎么办? “娘娘,人都死了,您让臣妾怎么给您答复?”管妃也是急了,看着凤九歌要走,急忙说了一句。 “她是死了,不是还有活着的吗?” 凤九歌说完了话,瞟了眼那个怜儿,便起身走了。 “呵呵……” 秦妃如看笑话一般扶着鹂思雯走到了院子中,并吩咐人将内室打扫干净,大殿里,独剩下一个没有头绪,有点傻的管妃。 —— 这一个时辰里,凤九歌洗了个澡,微微浅眠一下,红樱便走了进来,说管妃来了。 “抓到人了?” 如果说下药害鹂思雯是一人所为,那是不可能的,首先动机不对,其次最关键,环儿手里的药哪来的! 而又怎么会那么刚刚好的,环儿这边撞墙身亡,那边她的房间就被翻的乱七八糟?是用来掩饰什么吗? 红樱点头,“当真是难为管妃了,这么多年来,她向来是根墙头草,从没有自己的主张,也从不多话,今儿却是被娘娘逼的也强悍了一把。” “呵呵,人啊,不逼一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大的能耐!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她最后是怎么抓到人的?” 凤九歌伸着手,由玉兰给她穿上衣服,却一边与红樱说着话。 红樱道,“还不是娘娘您先前的话提醒了她,她去找到柳嬷嬷,嬷嬷说再找找环儿的月俸都放在何处,另外注意一下有没有哪个丫头的头饰啊,耳饰什么的有变化,所以,管妃才就势发现怜儿耳垂上戴了一副贵重的耳钉,虽然不显眼,细心的话,还是能发现,那是一对……” “一对难得的东海珍珠!就算珠粒再小,可那温润的色泽却是骗不了人的!” 凤九歌接过了她的话,将剩下的说完,就看到红樱张着嘴直点头,等她说完了,红樱便道,“娘娘早就知道了?” 凤九歌但笑不语,自然是知道了,不然已岂会将这条线索扔给管妃? 来到大殿,管妃如释负重地说道,“皇后娘娘,环儿的同伙找到了,是那怜儿,她已经招了,前些日子鹂妃因院子打扫不干净而惩罚了她,故而她怀恨在心,又发现环儿弟弟病重,便给了环儿一笔银子,目的就是要环儿配合她,做下了如此恶事!不过好在老天有眼,万幸万幸,若不是那猫,怕是要出大事了!” 凤九歌却道,“你真的觉得这事完了?” 管妃一怔,凤九歌接着道,“怜儿那副珍贵的耳饰哪来的?那落子散,怜儿又是从哪弄来的?更不要说,怜儿给环儿的银子又是从何处来的?” 管妃怔怔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环儿是怜儿的替死鬼,那怜儿又是为谁替死?管妃,这些你都不曾问过吗?” 那清越的声音,听的管妃肝颤,她只想着找出怜儿,那这下毒的案子也就算是结了,可却没有想到,到了凤九歌这里,竟然才只是一个开始? 伸手捂着胸口,额间不住的冒着汗,倏的一下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臣妾无才,真的什么都不懂,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过臣妾吧!”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 - - 题外话 - - - 姑凉们,明天零点十五分,上架首更两万字,求支持,求首订,谢谢! 第075章 热血澎湃中,凤九歌问:皇上,您的病好了吗 凤九歌脸上挂着一抹得体的微笑,可是对于管妃那想逃避的态度却没有一丝软化! 如果她真的不想要这个协理后宫的权利,今儿下懿旨的时候,她便会带着懿旨来凤栖殿,可是她没有! 既然接了这个旨,就得给她从壳里爬出来! 所以凤九歌一步一步走到管妃的面前,看着这张不年轻却又带着一丝惊慌的脸,凤九歌倾身对她低语,“如果管妃你这一次不走出来,那你很清楚,等着你的便是死!”| 管妃原就不好看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 而凤九歌又道,“有的时候做为一颗棋子,也是可以反抗的,却要看你如何走下一步棋!髹” 管妃有些懵,却见红樱已带着宫人退了下去,大殿里瞬间变的静悄悄的。 管妃心颤颤地开口,“臣妾不明白娘娘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凤九歌道,“管妃,你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而你性子虽温和脑子却很聪明,你清楚的知道怎么明择保身,但是,你以为你缩在壳里,或者说你总是顺着风向而走,你就能不被利用了吗?” 管妃未语,却咽了口水,毕竟做为一颗墙头草,她也不好过! 凤九歌接着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让你出来协理后宫?毕竟没有一个当皇后的愿意将自己手里的权利分出去!” 管妃点头,有点结巴地道,“是是是啊,臣妾也不明白。” “因为,如果我不出手,你很快便会成为他人手中的一颗棋,目的,就是鹂妃肚子里的孩子,你觉得呢?” “不不不……我我并没有什么是旁人可以拿捏的……” “错,你有,正是因为你清楚你有,所以,我送你的这道懿旨,你才会接下。” 管妃看着凤九歌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腿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是,她有! 她生下了皇上的长公主,如今马上就要笈笄,而她怕的就是有人利用她的女儿! “求娘娘救救臣妾和公主!” 凤九歌蹲了下来,“你与公主的路,在你的脚下,要看你怎么走!不过,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一定要保住鹂妃的肚子吗?毕竟做为皇后的我,其实并不是很大肚!” 管妃是真的懵了,她那颗原本还算是清明的脑袋,被凤九歌绕的打了结了,什么也想不通了。 凤九歌道,“因为,我需要伙伴,一个为自己利益而战斗的伙伴!而我许给你的利益,绝对比任何人给的都要让你满意!那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何?” 管妃突然笑了,“原来皇后娘娘早已知晓……” 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便让管妃明白,她凤九歌早已知晓了长公主的事情! 长公主虽还未笈笄,可她的一颗芳心早已许给了一人,这人的身份并不高,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了一丝端倪,再要了那人的命! 倒是可怜一对小情人了,而凤九歌之所以提出来,是因为这份情的纯真! 那人是翰林院一位草根才子,三年前的科举,以头甲探花郎的身份入了翰林院,那时长公主的夫子早已病重,便由楚子骁点名,将这位探花郎拨了过来,这一呆便是三年! 结果,三年过去了,楚子骁估计是早已忘了这个人了,所以,不提不问,到是凤九歌想着,长公主年龄渐渐的大了,再这么相处下去怕是不好,可是让红樱去查的时候已了晚了。 如今凤九歌逼管妃走出来,也是想给这对小鸳鸯一个好的结果,毕竟这事若是凤素锦知道了,管妃没用的时候,她许是只会看个热闹,如今想拿管妃这颗棋,估计管妃不先动一步,等着的怕就是那小子的人头落地! 凤九歌起身,“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提议,现在想撤退也可以,只是,我就怕,有人逼你拿碗堕胎药给鹂妃的时候,你骑虎难下!” 管妃也站了起来,这一刻,她一扫先前的惊慌,一双漆黑的眸子,加上冷静的脑子,早已让她做出了明确的选择,为了她自己为了她的长公主,她也一定要奋斗一把才是! “臣妾觉得揽月宫中的怜儿,也不过就是一枚投入湖心的投路石子,而且臣妾相信,就是杀了她,她也不会供出来的。” 这是管妃起身后说的第一句话。 凤九歌笑了,“贪财之人才是最怕死之人,本宫相信,管妃一定会让她开口的!” 管妃俯身一礼,“臣妾知道怎么办了,若无他事,臣妾便退下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却上前握上了她的手,“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他如今绝对安全,待事情高一段落,我自会将人还给长公主,但在此之前,还希望管妃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清楚的与长公主说明白,也免得有人利用了长公主。” 管妃点头,嘴角扬着一抹自嘲的笑意,“以往我还觉得我在这深宫大院中,不挣不抢,便可以远离呢,如今想来还真是个笑话。” “人人都不挣不抢,这后宫早就太平了!” 管妃行了一礼,“臣妾告退。” “等一下。”凤九歌叫住了她,等她抬头,方道,“你还是做出以往的样子吧,那样会好一些!” 因为她相信,凤素锦也已经行动了。 —— 楚兰轩,撕掉柳嬷嬷面具的女人,双眉紧紧的锁着,想不明白,凤九歌怎么会先她一步动了管妃这颗棋? 待她着人去拿那男人的时候,却已是人去楼空! 难道,凤九歌发现了她的存在? 这想法令她坐立难安,联想近来发生的事,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再也坐不住了,却是起身向暗室走去,只是等了好久,她的人才来禀报,楚子骁去了凤栖殿,而且二人相谈甚欢,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凤素锦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却也不能前往,只好郁闷的回了楚兰轩。 —— 天色将暗,凤九歌着人去请了楚子骁过来用膳,不多久,在一片狗叫声中,楚子骁走了进来。 只是撇见那挂在内殿门口的渔网,莫名的就有点肝颤。 轻咳一声问道,“皇后叫朕过来可有什么事?” 凤九歌一袭淡紫色衣裙走了出来,俯身一礼,笑眯眯的上前挽上了楚子骁的胳膊,“臣妾就不能请皇上陪着吃个饭吗?” 楚子骁笑眯眯的低头看着她,倒是由她拉着坐到了桌旁。 “朕听说,你今天出宫了?” 凤九歌点头,“是呢,皇上先吃饭,回头臣妾再一一将计划说与您听!” “好!” 楚子骁立马点头,至少面上看着他对凤九歌那是相当地尊重,更是亲自挟了菜放到了凤九歌的碗里。 一顿饭吃的帝皇后二人甚是高兴,待桌子撤下,楚子骁便道,“这回该说了吧?” 至于白天发生在揽月宫的事,他之字未提,而凤九歌也如忘了一般,只是抿唇笑着,等红樱将水果放下后,方道,“臣妾想再建一个消息库!” 楚子骁的眼神就变的炙热了,“要将红舞坊再重新建立起来吗?” 凤九歌摇头,“不不不,这条路是不能再走的。不过,没有青楼,咱们可以有茶楼啊,这都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 楚子骁便蹙了下眉,“茶楼?那得什么时候能收回本钱?” 相比舞坊的来钱速度,茶楼自然是比不上的,但是,凤九歌却说,“虽说回来钱慢了些,可是红舞坊,或多或少是臣妾所有的这个声音,已经在民间渐渐传出,若是再行开张,被证实这一点,史书上再记下一笔,臣妾倒没有什么,就怕会害的皇上背上昏君的骂名,那臣妾可就是罪人了。” 楚子骁便笑了,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两个手掌中来回的搓着,语气柔柔地道,“还是九歌想的明白,朕这辈子能碰上你,当真是自己的福气。” 凤九歌抿嘴笑着,那被包裹着的小手,轻轻地勾了勾,正好挠在了楚子骁的手心上,那细痒的感觉,令楚子骁为之一颤,看着凤九歌那嫣红的双唇,下意识的握紧了手。 凤九歌但笑不语,一双眼睛放在他的脸上,身子也软软的俯在桌子上,害的楚子骁热血澎湃的,起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只是凤九歌的话却让他只能将她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凤九歌说,“皇上,您的病好了吗?” 楚子骁心底哀嚎,将头抵在她的脖间,深深的吸着气,“九歌……” 凤九歌伸手握上了楚子骁的手腕,眉头渐渐的拢起,随后道,“臣妾摸着这脉也没有见强,明儿一早还是宣徐鹤再进一趟宫吧。” 嗯,得把病情弄的再重一点才行! 楚子骁摇头,“宫中有太医呢。” “可若是被太医诊治便要记在宗卷中,皇上当真觉得可以?” 楚子骁再次摇头。他可不想后世有人谈起他的时候说,这位皇帝曾得过花柳病,咳咳,让后辈人看笑话! 凤九歌伸手轻轻从他脸颊滑下,“皇上近来都瘦了呢,等臣妾将消息库建起来,一定找个时间,陪皇上去林溪别苑好好休息几日。” 楚子骁叹了口气,“朕又岂能不累?兵部整个垮下,一时间也没有适合的人选放上去,整个兵部如今都握在鹂泽的手中,而鹂泽……所以,你还得帮朕想想,至少也得先放上一位侍郎,这公务可不能影响了,毕竟咱们的大计可耽误不起。” 凤九歌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下衣服,一扫刚刚旖旎的风采,一本正经地谈论着,“依臣妾之见,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将六部重新整合一下,至于尚书人选,臣妾觉得还是外调的好。” 楚子骁也跟着坐正了身子,经她这么一提,那困扰了多日的事情,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是啊,六部中多余的人有的是,挪过去便可啊! 笑着叹息一声,“还好朕有你。” 可是这一声叹息之后,却是楚子骁再次下了杀她的决心!因为这又再一次的证明了,他楚子骁不如她的事实! 楚子骁离开凤栖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此时的凤九歌却是突然捂着嘴去吐了! 红鸾大惊过后,便是大喜,一面拍着凤九歌的背一面道,“主子,你是有了吗?” 吐的晕头转向的凤九歌打人倒是挺精准的,瞪着红鸾,“你脑子没病吧?” 红鸾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奴婢不是想,多年不孕的鹂妃都有了,您这又吐的不成样子,我就觉得,可能主子你也……铁树开花了!” “呸!” 凤九歌呸了她一眼,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漱了漱口,长出一口气,“我是被我自己恶心的,不吐才怪!” 红鸾额头瞬间滑下几条黑线。 却不想一声嗤笑传来,害的红鸾瞬间离开浴间,便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不请自来的邺无争。 “战王,这是主子的内殿!” 邺无争点头,“我知道啊,楚子骁不是才走吗。” 这会凤九歌也走了出来,看着楚子骁那还肿着的额头说道,“长着犄角就以为自己是牛人了吗?要知道男女授授不亲,不要忘了啊,楚子骁想杀你的心,可是一点没减。” 邺无争摸着头袋上那个包,也不知道怎么着,他回来后连用冰敷都没有,就这么凉着,倒是惹了几位宫女哇哇直叫,还当出大多的事了呢! 但是,对于“凤素锦”这个陌生的名字,他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我要是王爷,我现在就去找楚子骁谈赔偿的问题,当胸前这一刀是白挨的吗?拿了想要的东西,立马打倒回府,离着大禹远远的才是!” 只是邺无争却笑了,“妇人之仁!” 哟!敢说她见识短浅? 凤九歌挑眉道,“合着你是非要楚子骁将你我的奸情做实了,才肯走吗?” “嘶……这提议倒是不错,不如我就以皇后为赔偿的条件,跟他开口好了!” 凤九歌冷笑一声,“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吧!”随后叫红鸾送客! 当然了,红鸾这送客可不向那些小宫女们,那么精贵着他,红鸾可是直接将他当抹布一般,抓起来扔了! 邺无争两手扣着窗棂,身子已经飞了出去,却道,“拿不到答案我是不会死心的,你若不怕我在宫里翻找这个人,坏了你的计划,你还是痛快的告诉我比较好!” 凤九歌牙根痒痒,合着他是在威胁她了! 而她向来不怕危险,手中的小圆珠子直接飞向那扣着窗棂的手,随着一声呼叫,红鸾关上了窗。 “欠打!” 可是红鸾却皱着双眉,“主子,万一战王要是真的找人寻问,可不大妥当!” 凤九歌却笑了,“他不会。” 红鸾当真是一愣,“主子这么肯定?” 凤九歌笑了笑,却道,“邺无争的才名传出已久,他可不是个草包,你猜他身边另二人哪去了?” 不想凤九歌去提起了这一茬,红鸾想了想说道,“定是回辽搬救兵去了!” 凤九歌摇头,“不,他一定有他的计划,当日四方邸大火,你我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四人身在何方?为何要看着他被杀?可当大火熄灭的时候,那四人却又同时出现,还抬着他进了凤栖殿。” 红鸾一怔,却一时无言,因为从未想过! 凤九歌便拍了拍她的肩,“回去休息吧,我想睡了。” 在楚子骁面前演恩爱的戏,不但恶心还很累人,此时,她只想好好的睡一会。 红鸾点头,扶着她躺下,方才熄了内殿的烛火,离开。 可是凤九歌却睡不着了,就像她问红鸾的问题,其实多日来,她也在问自己! 毕竟,上一次死的时候,邺无争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而且照这四人出现的时间来估算,当日就算自己不出手救下邺无争,怕是他自己也会自救的? 哪里不对? 一丝困惑萦绕心头,令她久久无法成眠! —— 翌日清早,楚子骁下了早朝就被红樱请到了凤栖殿,只道,皇后娘娘亲自下厨煎了皇上最爱吃的米饼! 楚子骁自然是跟了过去,因为他知道徐鹤进宫了,他嘴上说着不用请神医,其实比谁都着急。 所以,楚兰轩中的凤素锦,在今早又一次扑了个空。 楚子骁的轿子还没有走到凤栖殿,便听到院中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并伴着狗叫,只是这叫声明显是带着愉悦的,与见到他的叫声,那可是截然相反! 站的在凤栖殿的门口,就看到邺无争正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抛向了高空,而那黑皮一身油亮的短毛,如小牛犊子一样的身体,竟一跃而起,将那东西含在了嘴里,几乎是嚼都没有嚼,脖子一伸咽了。之后四蹄着地,冲着邺无争愉悦地吠上几声。 而邺无争竟上前摸着它的脑袋,似是给予鼓励,之后退开,再向空中抛了个什么出去。 这一次楚子骁看的清楚,那是血淋淋的一块肉! 也不知道怎么着,他突然就觉得极是恶心,而且心底发寒,脚下如生了钉子一般,有些迈不动步! 邺无争是无意间转了头,看到那明黄身影,笑眯眯地道,“哟……禹皇来了……” 楚子骁脸色本就不好,可听着这话,更是黑了。 什么叫他来了?他不该来吗?这是他媳妇的殿宇,他过来还得跟一个外人报备? 结果还没等他说话,那黑皮便看到了他,瞬间刺牙一顿狂吠! 楚子骁暗暗的捏紧了拳头,他早晚得弄死这条死狗不可! 更是没有理会邺无争,直接步入凤栖殿,上了台阶而进了大殿。 殿外的狗叫声还没有停下,殿内却是小孩子的哭闹声。 原来心情破好的楚子骁,自打到了这凤栖殿便一路滑破,此时却是一肚子的火! “发生了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便见凤九歌抱着孩子从内室走了出来,对他俯身一礼后叹息道,“刚刚八皇子摔了……” “都是废物吗?一宫的奴才看不住一个孩子?再说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能摔了,是不是乳娘偷懒了?”一连串的问话,把跟在凤九歌身后的宫人吓的集体跪下。 凤九歌轻轻的拍着怀中楚娴的背,待楚子骁发过了火后才道,“八皇子在学站立,原来站的好好的,结果听到了狗叫声,吓着了,腿上力气不足,便给摔了。不过,皇上今儿怎么了?朝上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 楚子骁顿时被噎了一下,今儿早朝还真没有什么大事,与大臣们商量了一下兵部的事,一切顺利,就是刚刚看到邺无急再加上那条死狗,弄的他脾气上来了。 轻咳一声道,“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动物,现在到好,为了只猫弄了条狗,这还是朕的后宫吗?” 凤九歌便笑了,“皇上也真是的,跟条狗生什么气啊!” 楚子骁听着这不减不淡的话,恨的牙痒痒了,却没有办法发作,便道,“不是说,你煎了米饼吗?” 凤九歌点头,而这会怀中的八皇子已经不哭了,只是揪着她一缕发丝把玩在手中。 楚子骁挑了挑眉道,“奴才们都是死的吗,竟要你亲自带孩子?” 凤九歌叹了口气,“奴才们照看的再好也不如亲娘……”随后招呼着红樱摆膳,却又对楚子骁道,“皇上,臣妾现在手上的事太多了,赵妃如今也无他事,而且身子骨也在复还中,臣妾想,还是将八皇子还与他生母吧……” “你真的这么觉得?”楚子骁举着筷子问了一句。 凤九歌道,“不是臣妾是不是这么觉得,而是臣妾当下是真的没有时间再来照顾一个孩子!这孩子不是哭就是闹,更不爱吃东西,一吃就吐,您瞧瞧,这才住到凤栖殿几天,就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在这么下去,臣妾的消息库没等建起来,倒是……”凤九歌停了下,接着又道,“刚刚在偏殿内,臣妾让徐鹤给八皇子看了看,他说这孩子虚火太盛,嘴里又都起了水泡,若在这么下去,怕是不好。” 这话说的很委婉了,楚子骁自然明白内含是什么,不过他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随后默默的吃起了早膳。 可凤九歌知道,他在衡量,是利用自己再建个消息库重要,还是玩阴谋诡计重要! 嘴角下意识的挑了下,将打好的米糊,舀了一勺递到了八皇子的嘴边,看着孩子张嘴,却只吃下一点,便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楚子骁听的闹心,双眉紧紧的锁了起来,直到凤九歌哄着他不哭了,才道,“你看着办吧。” 凤九歌道了谢之后,便唤着,“玉兰,去关睢宫请赵妃过来,就说,让她来接八皇子回宫。” 楚子骁听到她那略显轻快的声音,再看到她头发被扯下的几绥,轻笑一声,“看来你还真不会带孩子,就这么一会的工夫,你看看你,发髻凌乱,额头带汗,朕还以为,朕的皇后无所不能,原来一个小儿就让你头疼了。哈哈哈……” 凤九歌道,“臣妾的能耐还不都是跟皇上学的,要说臣妾有能耐,那皇上就在夸自己喽!” 这话说的楚子骁甚是受用,抬眼看着凤九歌,就忽然发现,这个退下强悍外表的女人,其实挺赏心悦目的,自然了,他还是会杀了她的。 见楚子骁吃好了,凤九歌便吩咐人将桌子退下,而后请了徐鹤到了正殿。 徐鹤诊完了脉,那张呆板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道,“皇上是不是用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并没有用草民开的药水来清洗?” 楚子骁一愣,掩唇轻咳一声,却是点了头,“怎么,不妥吗?” “大大的不妥!”徐鹤直接说道,更是直言,“皇上非但没有用草民的给的药水清洗,就是口服的药,怕是也加了其它的东西进来吧?” 楚子骁哑言,凤九歌便露出震惊的表情扭头叫进了李让,“李总管,那药方能是随便更改的吗?” 李让多冤啊,头垂的低低的,坡不敢多说一个字! 徐鹤冷哼一声,“皇上若是按着草民的药方服药,这些日子下来已经好了大半了,但是,此时非但未好,却已更加严重了!” 楚子骁瞬间就恼了,“庸医!”他明明已经感觉不到痒了,怎么会严重不好? 听着这两字,徐鹤甚连个眼神得都没有再送他,便开始收拾东西了,随后,撇了眼凤九歌,拱手抱拳,“告辞!” 说走就走,没有一丝迟疑。 要知道,他虽被称为“神医”,可是“神医”前面还加了两字“杀人”!他可是名副其实的“杀人神医”!那脾气能好了?别说你只是一介帝王,你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病了,在他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病患,抱歉,老子心情不爽,不医! 弄的楚子骁立时有点傻眼,火起的指着他的背影吼到,“他的眼里还有没有朕?一介草寇,还真当自己是神了?来人,给朕拿下!” 可惜,这话音才落下,那原来才走到殿门口的身影,竟是一跃腾空而起,而后传来徐鹤那极是嚣张的声音,“哈哈哈,您虽是万民敬仰的皇上,也难逃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这话却一下子敲在了凤九歌的心头,一道阴诡计谋,自心底散开。 而这时殿外传来赵涵曦的声音,“皇儿,我的皇儿……” 楚子骁怒火正盛,正愁找不到人发火,她便顶枪撞了上来,于是楚子骁那憋在心底的火,瞬间就找到了发泄口,看着跑进来的赵涵曦,便吼道,“大呼小成何体统?” 赵涵曦只是思儿心切,哪里会想到被人迎头敲了一棒子,脸色顿时一白,便跪了下去,“臣妾知错,请皇上责罚!” “皇后念你思儿心切,让你接回娴儿,可你看看你,你可有一品后妃的模样?滚,给朕滚回你的芙蓉殿,做回你的赵美人,滚!” 赵涵曦满眼惊讶,昨天被封为妃,今天就被贬了下去,这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只要还她儿子,就算是再回去当美人又如何? 所以,她不住的磕头,倒是没在言语! 楚子骁心底的气是一丝没减,白净的脸上,早已气的通红,胸口不住的喘着,伸手抚着额头,想到徐鹤那嚣张的样子,他就想将他拧碎了! “可恶!” 狠狠的一脚踢在一侧茶桌上,上面的茶具瞬间落到地上,摔的粉碎! 偏偏在这个时候,八皇子楚娴看到了生母,又因母亲不抱他而大哭起来,楚子骁火大的将他从凤九歌的怀中抓了出来,若非是还有一丝理智,估计能将他给摔出去! 那戾气十足又阴深的脸,当真是吓了凤九歌一跳,急忙叫道,“皇上!” 楚子骁阴沉的眸子盯在她的脸上,“凤九歌,你故意的是不是?” 凤九歌忙跪了下来,“皇上明鉴,臣妾的心都放在皇上的身上。皇上,娴儿本就病着,你先将他放下,听臣妾慢慢说,可好?” “哼!” 楚子骁却是冷哼一声,将八皇子塞到了她的怀中,大步离开。 赵涵曦瞬间就跌倒在了地上,刚刚楚子骁抓起孩子的那一幕,当真是吓的她绷紧了整个身子,这会,她已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了。 “哇啊啊……” 八皇子从凤九歌的怀中伸出了两手叫着。 凤九歌便将楚娴放到了她的怀中,“你走吧。” 赵涵曦冷汗芩芩,却是紧紧的抱住了楚娴,眼泪自眼角滑下,“谢谢皇后娘娘。” 凤九歌已坐到了主位,一扫刚刚柔弱的状态,张口道,“如果有人再说,今儿的一切也是本宫的计谋,你是否又偏信了,再来对付本宫?” 赵涵曦摇头,“臣妾也是没法子,那人说了,若臣妾不配合着便要了八皇子的命。” 凤九歌道,“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袍下并分不清男女的人?” 赵涵曦抿嘴点头,“臣妾从不曾贪恋份位,臣妾只想陪着八皇子长大,看他成人,却没有想到,还是被迫走入棋盘,成为一枚棋子,只是可怜了八皇子……” 凤九歌轻笑一声,“人生下来便是这棋盘上的棋子,更不要说是这森森后宫?想独善其身,可又有谁是真的能独善其身的?你既然想为你的孩子活着,那你就要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做一枚有用的棋子,至少,不会死的太难看!” 说完了话,凤九歌便没有再理会她,起身回了内殿。 —— 皇上责罚赵涵曦的消息,不径而走。 不多久,她便成了全后宫的笑话,昨天大家还都羡慕着她可以一跃成为宠妃,哪成想,今天便一落千丈,成了落水狗! 御花园中,秦妃与鹂妃相扶着游走,听到这消息当真是笑个不停。 “这从天堂跌落的滋味怕是不大好受啊,鹂姐姐,要不,咱们去看看美人吧……” 鹂思雯冷哼一声,“你当这妃份是个人都能坐的吗?要有那个命,也要有那个福分!” 秦妃点头,“那是啊,真以为人人都是凤山上下来的,可以轻易的坐到那高位?” 秦妃的话看似无意,可是鹂思雯的心却颤了一下,扭头看着她,想说什么,却见彩蝶走了过来。 鹂思雯道,“何事?” “娘娘,鹂夫人进宫了!” 鹂思雯脸上顿现喜色,拍了拍秦妃的手,“我母亲进宫来看我,看来妹妹只能自己去芙蓉殿恭喜美人了!” 说罢笑咪咪的离开。 秦妃眉头轻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手拈着一朵娇花,微一用力便拽了下来,“命好、福分也好,却也得能活的长久才行!” —— 宫外贵人入宫,自然要去拜见皇后的,所以,鹂夫人在见过鹂妃后,母女二人便来了凤栖殿。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鹂夫人行的是叩拜之礼,一侧鹂妃行的是揖礼,“臣妾见过娘娘。” 凤九歌伸手虚扶了一把,“夫人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待人入座,凤九歌又道,“夫人这是来看望鹂妃的?” 鹂夫人近五十,却保养的极好,听得凤九歌的话,点了点头,“回娘娘,确是如此,若不是家中事务繁多,应该早些日子进宫的。” 鹂妃便道,“母亲,宫有皇上皇后娘娘照看着,我好着呢,不过您能进宫,我还是很高兴的,好想你的。” 难得鹂思雯出现一丝小女儿的娇态,那鹂夫人忙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更是一片疼爱之色,这温馨的一幕,当真是让凤九歌心生羡慕。 却也因为鹂思雯的话而让气氛活络不少,话起了家常。 不多久,鹂思雯便对彩蝶道,“母亲带了些好东西进来,你快拿着给红樱她们分分……” 彩蝶应着,那厢红樱便看向了凤九歌,见凤九歌点头,她便带着宫人退下。 凤栖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鹂思雯脸上的甜笑不在,清冷的模样,与刚刚当真是判若两人。 她瞬间跪了下去,“娘娘,皇上怕是已经对鹂家出手了,请娘娘救救鹂家!”因为就在刚刚,母亲曾说过,今儿早朝,皇上极是排挤着父亲。 那侧鹂夫人也跟着跪了下去,“皇后娘娘,只要鹂府过了这一难关,鹂府以后都是娘娘的。” 凤九歌却道,“鹂泽近来风芒太盛,又与敏王走的过近,皇上,又岂会轻易的放过他?” 更不要说,此时,楚子骁经她提议,已经开始部属兵部人马。然,鹂泽与楚清恪的关系,那是剪不断也理不清的,所以,在这一次兵部清盘中,鹂泽以为他的努力会让楚子骁看到,其实,他越努力,反到越让楚子骁上火,更是下了必杀之心! 敏王楚清恪他现在动不了,你鹂泽,他还不能动吗? 开玩笑,整个兵部都沦陷了,你鹂泽独善其身,谁信啊! 第076章 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无药可解 鹂思雯心道,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可是嘴上却说,“还请娘娘给臣妾出个主意,就如母亲所说的,以后鹂府一定唯娘娘命是从!” 凤九歌来到她们母女身旁,一手一个拉了起来,对鹂夫人道,“当下,鹂大人该生病了,还要病入膏盲才行!” “啊?”鹂夫人瞬间傻了,若是这般,那鹂氏一门,岂不就彻底的没落了蠹? 鹂思雯当即不加思索地道,“那不行!” 她们鹂府可是表哥最坚强的后遁,所以绝对不能倒! “凤凰浴火会涅磐重生!世人才知,归来的凤凰无人可敌,鹂妃你说呢?” 鹂思雯眉头紧锁,双眼一眨不眨的盯在凤九歌的脸上,她总觉得,近来的凤九歌很是莫名其妙? 凤九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对敏王的心思,你知,我知,皇上也知。” 鹂思雯的脸色刹时变的不好看了,因为这个问题,凤九歌昨天便已经隐晦的说过一次髹。 一侧的鹂夫人却是为之一颤,抖着音道,“皇后娘娘怕是弄……弄错了吧。” 凤九歌撇了眼鹂夫人后,看着鹂思雯轻轻一笑,“你以为楚子骁是真的喜欢你,外加要倚重鹂氏才娶了你又抬为妃的吗?不,在当时,你不过是他安抚鹂氏的一颗棋子也是一个人质罢了。” “是你的主意!”鹂思雯说道。 凤九歌摇头,“这么肤浅的主意,怎么会是我出的?再说,让人不孕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又岂是我凤九歌的风格?” 鹂思雯双手捏的紧紧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鹂泽该病入膏盲了!”凤九歌紧紧的盯着她,“昨天提醒了你,你虽动了脑子,让你母亲入宫,求我为你出了主意,如今我出了,你却在质疑我,那又何必来找我?” “可你总得让我知道原因?” “你没有必要知道原因!你只要睁大眼睛认清周围,并保护好你的肚子就行了。不过,你当真要生下这个孩子?” 鹂思雯却瞬间捂住了肚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凤九歌轻哼一声,“鹂思雯,楚子骁不是傻子,你偷偷调养身子,并且于上个月偷着离宫与谁私会,你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鹂思雯呼吸极促,手心冒汗,却没有说话。 “所以,我才说了,你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孩子。”一转头凤九歌看向鹂夫人,“夫人回头与鹂大人或者与老将军商量一下,当下,是不是该病入膏盲了。” 说完,便转身坐到了首位,鹂夫人目光闪闪,挽住了鹂思雯,便对凤九歌俯身一礼,“臣妇叨扰多时,该走了。” “嗯,鹂夫人慢走,回头带本宫问候一下老将军。” 宫门打开,鹂夫人与鹂妃离开,至于殿内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不过后来宫中有传言,皇后娘娘很羡慕鹂妃,因为鹂妃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 红樱这时走了进来,俯身一礼,“娘娘,可是累了?” 凤九歌笑了笑,“没有。就是觉得有个娘真好!对了,红樱,你有多久没有去看你娘了?” 红樱身子一颤随后笑了一下,“也没有多久,奴婢上个月借出宫的机会回去看过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难得这几天天气这么好,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是。” —— 是夜,通往南苑的小径上,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下的身影,看着那站在暗处的人,很是生气。 “你近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让本主很失望!” 这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怒火中烧却是必然的。 那暗处的身影跪了下去,急切地说道,“大人,她怕是已经怀疑奴婢了,所以,近来她与人谈话,都是支开奴婢的……” 如果凤栖殿中有人在此,想必一下就能听出这是红樱的声音。 “别给你自己的愚蠢找借口!再这般下去,你就等着为你那不中用的老娘与弟弟收尸吧?” 红樱摇头,“求大人开恩,放过我娘,放过我弟弟……” “呵呵……”低浅的笑声透着不屑,“说,为什么会将一个没摸清底细的宫女推荐给她?” 红樱咽着口水抖着音道,“当日小春被发现,实在是意外,而能让奴婢放心安排的人数并不多,而那日那玉兰被调了过来,正巧她要用人,奴婢怕咱们的人再有损失,便叫了那丫头过去,可却没有想到,那丫头竟搏得了她的喜欢,留在了身边伺候。” “废物,蠢货!” “请大人责罚!” “哼!若是你无用,可以去死了!”话落,那身影极是迅速的消失于夜空之中。 而红樱身子一软,便跌了下去,她紧紧的握住身下的青草,眼泪滑了下来。 凤九歌从来没有对不起她,红鸾更是拿她当妹妹看,可是她呢……她相信,凤九歌那日突然提起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是给她一个警告,而今天又问她娘,是再一次给她机会! 可是她该怎么办? 一家子的命都被捏在他人的手中,她怎么才能将家人救出来? 可恨啊!如果她一切顺利,今年入冬她便可以出宫了,一家子团团圆圆该多好,可是如今呢?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母亲,多久没有见到弟弟了? 神情有点恍惚的红樱才走到自己的门口就看到了玉兰睡眼腥松要推开自己的门,却因为看到她而停了下来。 玉兰揉了揉眼睛问道,“红樱姐,你干嘛去了?” 红樱心跳加速,嘴角抖了抖,道,“我,我去茅房了。” 玉兰迷瞪着双眼,跟要睡着一般“哦”了一声,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只是心下却道,去茅房要穿件黑披风吗?也不啊,刚在茅房没有遇到人啊? 可是极大的困意让她的大脑停下了运转,直接与周公下棋去了。 红樱的心砰砰直跳,怪自己的大意,将身上的黑色披凤放起来,又从箱底摸出一把匕首,便来到了玉兰的房前,她的眼中没有往日的温和,此时,她只想将一切不确定的因素扼杀在萌芽之中。 然而便在这时,一阵狗叫声传来,吓的她急忙又撤回自己的房内! 身子紧紧的贴着墙壁,心跳加速。透过门隙向外看去,一道雪白的身影之后,是黑皮那矫健的身姿。 不多久,灯光大亮,有人走了出来,就连隔壁的玉兰也起了身。 红樱快速的将匕首藏好,打乱发髻,也打开了门,“怎么了?” “回红樱姐,是黑皮挣脱了链子,在追着鹂妃家的猫。” 那伺候黑皮的小太监,一脸的无耐,更是跑的气喘吁吁。 红樱轻蹙了下双眉,扫了眼玉兰,却又对那小太监道,“还不快些将黑皮叫回来,吵到了皇后娘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小太监直点头,一面叫着黑皮,一面追去。 玉兰打了个大大的哈吹,想回房却又停了一下,看着红樱道,“红樱姐,你刚才出去了吗?” 红樱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怎么了?” 玉兰挠了挠头,笑的有点憨,“我刚才好像做梦梦到了你!” 红樱上前挽上她的胳膊,温和地道,“我又不是男人,你梦我做何?” “哎呀,红樱姐,你就能打趣人!”玉兰剁脚便跑了回去,只不过,玉兰却将门从里面给锁上了! 靠在门板上的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就连额角都出现了冷汗! 而门外,红樱目光阴沉的盯着那扇门,可是今晚却不能再动手了! —— 清早,下起了密密的细雨,凤九歌看着那灰蒙蒙的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与这天气有些格格不入。 “娘娘,管妃求见。”有小宫女进来禀报。 凤九歌便点了头,不多久便见纸伞下,管妃急步而来。 “臣妾参见娘娘,那怜儿招了!”管妃急切地说道。 “哦?” “她全招了,而臣妾也从她说出的地方将银两还有首饰都找了出来,与她说的完全相符。” 凤九歌点了点头,“谁收买了她?” “她先将矛头指向了赵美人,只是臣妾思来想去觉得不对,这中间有太多矛盾的地方,所以另行推敲之后再行施压,她才真正的招出了幕后主使,秦妃!”管妃之所以来的匆忙,是因为知道这结果后,心底发寒,毕竟秦妃与鹂思雯,那可是未进宫前便相好的关系! 凤九歌便笑了,“既然人证物证都有了,那管妃便拿人吧!” 嗯,就说今儿这天怎么会下雨,原来是有人在流泪! 怕只怕鹂思雯知道这事后,不止要流泪,而要流血了吧! ——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妃已出现在了揽月宫,正将自己熬了一夜的鸡汤命人端了上来。 “好烫!鹂姐姐,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亲自熬的,你看看,我这两眼都是黑的。” 鹂思雯撇嘴笑着,伸手点着她的脑门,“没有下人吗?你这不是在作吗?” 秦妃笑眯眯的,扭头道,“伯母呢?” “我娘昨夜受了风,头疾发作,天将亮的时候才睡下。你快坐着。” 秦妃点头,却道,“你快把汤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鹂思雯便笑着端起那汤,才放到嘴边,却突然呕了一下,她脸色一僵,放下碗捂嘴便吐了起来。 秦妃的脸色瞬间便暗了下来,却马上来到了她的身边,“鹂姐姐你怎么了?” 鹂思雯摆着手,等缓过劲来才起了身,可是她的眼里全是笑意,呼吸急促地道,“婉儿婉儿我吐了,我吐了……” 秦妃急忙跟着她笑,“恭喜姐姐了,快来快来,吐了才更要吃些东西才是……” 鹂思雯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再一次端起了碗,却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刚那喜意一扫而去,冷脸问道,“彩蝶,怎么回事……” “回娘娘是管妃……”门外彩蝶进来回话,才说了半句,管妃已带着人走了进来,她一扫以往那柔弱的表相,指着秦妃道,“来人,给本妃拿下!” 秦妃目光一凛,冷哼一声,“管姐姐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 管妃却笑道,“本宫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妹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而后目光扫向了鹂妃,才张了嘴,一侧秦妃带来的宫女突然大步走来,拦在了秦妃的面前,只是她动作过于鲁莽,碰到了桌子,更碰到了鹂妃,鹂妃手中的汤碗与桌子上的瓷罐,瞬间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丫头却急吼吼的道,“管妃娘娘,这里是揽月宫,还论不到你做主!” 而鹂思雯却突然看向了秦妃,随即抬手,一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脸上,“秦婉儿,没想到竟是你要害我!” 如果不是刚刚那宫女的动作太大,让她想到凤九歌那句“睁大眼睛认清周围”,她这碗汤喝下去,怕是她的孩子…… 鹂思雯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扇的秦婉儿那脸瞬间偏向一侧,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那拦在秦婉儿身前的宫女,却突然对着鹂思雯的肚子,一头撞了过来。 一侧的彩蝶急忙拉了一把鹂思雯,并将自己送了上去。 “砰”的一声,彩蝶被撞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的她气也喘不上来,脸色更是煞白如纸。 “大胆贱婢,这个时候还敢行凶!来人,将她给本宫绑了!”管妃喝斥一声,身后顿时进来几个侍卫,便将那宫女捉了起来。 那宫女却是凄然一笑,看着管妃道,“我家娘娘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鹂思雯看着那一言不发的秦婉儿,却是嘲讽的说道,“原来一个宫女也能做了秦妃的主啊!” 管妃道,“带上秦妃,去凤栖殿!” ——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求娘娘为臣妾做主!”鹂思雯后怕的白着脸,跪在了大殿中央。 凤九歌却看向管妃,“管妃,你怎么说?” 管妃道,“回娘娘,揽月宫中的怜儿已经全招了,收买她的是映荷宫的秦嬷嬷,而她自知一人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正巧碰到了环儿有难事,就给了环儿一笔钱,拿环儿当刀使。好在当时鹂妃身边的猫碰到了她,才免于一劫。另外,臣妾也将秦嬷嬷拿下,那贱奴直接招认是她主子支使她的。而刚刚在缉拿秦妃的时候,她又再一次的想对鹂妃出手。” 凤九歌点头,看着秦妃问道,“秦妃,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妃凄然一笑,“我还能说什么?大家不是都认为是我要害鹂姐姐吗?我说在多又有何用?更不要说,你们都将证据摆在了我的面前,还要我说什么?” 看着秦婉儿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悲凉,凤九歌的心底跟着便是一颤,随即脑中闪过邺无争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小心一位秦昭仪”,然而这起事件里,并没有涉及到她,而那秦昭仪与秦婉儿也是有着极深的渊源,哪怕这二人向来水火不容,可是有些事却是剪不断的,比如——血脉! 看着秦婉儿那想认下一切的模样,凤九歌淡淡的笑着,“秦妃,我记得秦昭仪是你的庶姐吧?” 秦婉儿为之一怔,看着凤九歌道,“娘娘何意?” “没什么,只是本宫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既然有心要打掉鹂妃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前日,你又何必特意让鹂妃的猫儿受惊,而放她一马?” 殿内众人均看向了她,只是秦妃却道,“猫在吃老鼠之前都会先戏弄几把的!” 鹂思雯那火爆的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一把扯过秦婉儿的头发,扬手几巴掌便扇了过去,好在红樱几个反应快,将她们给分开了。 只是鹂思雯根本不想放过她,冲着凤九歌喊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她什么都招了,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凤九歌并未理会与她,只是看着秦婉儿,半晌方道,“听说你兄长宣平侯世子病重而亡,你母亲如今的生活也并不好……” 秦婉儿的双眼刹那间睁的圆圆的,看着凤九歌,嘴角轻微的抖动,忽然抓住了她的袖子,“皇后娘娘还等什么,臣妾已经认了,这还不够吗?” 看着如此着急的她,凤九歌更加肯定,幕后那人,并非是秦婉儿! 嘴角轻扬,“怕是宣平侯老了,脑子也不灵光了!”这话一出口,秦婉儿直接瘫坐到了地上,殿内众人也都一脸的迷茫,怎么扯到人娘家去了? 凤九歌看着管妃,“你刚刚说,去揽月宫的时候,秦妃再次下手,怎么个意思?” 管妃道,“臣妾赶到揽月宫的时候,秦妃身边的宫女故意碰到桌子,又碰了鹂妃,将桌子上的瓷罐与鹂妃手中的汤碗碰掉,里面的鸡汤撒了一地,见事迹败露后,竟还用头去撞鹂妃的肚子,若不是彩蝶眼疾手快,后果……臣妾不敢想。” “皇后娘娘,秦妃她定是在鸡汤中下了毒,她想害我!” 鹂妃尖声叫道,总之现在的她,就是想将秦婉儿给撕了! 凤九歌揉了揉眉心,扭头看着红樱,“红樱,你去看看那鸡汤里是否有毒?” 说这话的时候,凤九歌的双眼是直视着红樱的,红樱看着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心尖颤了又颤,却是点头离开,不多久回来,手里捧着的是碎掉的瓷罐,里面带着一些残汤。 “回娘娘,这汤里并没有毒。” 红樱的话,让殿上的人都为之一愣,秦婉儿潸然一笑,看着鹂思雯道,“鹂姐姐,我怎么会害你呢?” 鹂思雯无语,眼露一片茫然之色,只是怔怔的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摇了摇头,“秦妃,此时你还要为她认下这罪吗?”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黑影一闪,秦婉儿一声惊呼,转眼,她的嘴角便滑下乌黑的血迹,身子更是向地上倒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凤九歌拍案而起,瞬间追了出去,只是遥遥的传来了一句话,“不要碰她!” 可惜,鹂思雯根本没有听到这一句话。 而这一幕又发生的太快,她不加思索的上前将秦婉儿抓在怀中,伸手不住的抹着秦婉儿嘴角流出的乌血,焦急的喊着,“婉儿婉儿?” 她与秦婉儿那是从小的交情,好到可以同吃一个碗里的饭,穿同一件衣服,更不要说,进宫前,鹂思雯曾救过秦婉儿的命! 所以在发现要害她之人的矛头全部都指向秦婉儿的时候,她才会生这么大的气,打起她来更是毫不手软! 此时,看着秦婉儿那红肿的脸,又披散的头发,鹂思雯的心,别提多难受了。 转头看着傻掉的众人,嘶吼着,“快去叫太医啊,快去……” 秦婉儿看着她那不住流下的泪,伸手,握上了她的手,眼里是一片解脱,脸上是轻松的笑意,“鹂姐姐,我没有要害你,从来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混蛋,是我混蛋……婉儿对不起,对不起……” “姐姐,你要替我照顾我娘,照顾我的茵儿……”秦婉儿说着话,眼睛已沉沉的想要闭上。 鹂思雯那染着黑血的手,不住的摸着她的脸,“婉儿,你不要睡啊,不要睡……你跟我说话……” —— 凤九歌追着那身影出了凤栖殿,此时的细雨已经变成了小雨,竟越下越大! 那身影似有意引着她一般,来到了南苑那烧毁的药园。 凤九歌纵身一跃来到了她的面前,“解药!” 刚刚离去的时候,她已看到秦婉儿嘴角那滑下的黑血! “一个废物,你也要救?” 声音,沙沙哑哑,雌雄莫辩! 凤九歌未语,突然出手,直击他的面门! 那身影也以着极速向后躲去,不过凤九歌却在半路突然抽出了腰间的一条软鞭,蓦地一甩便缠住了他的脚,手腕一用力,将他甩向左前方的那颗大树。 他的身姿倒是轻巧,被缠住了左脚,那右脚倒是往那鞭上一踏,借着凤九歌的力量,一跃窜到了树上! 凤九歌一把暗器甩出,他挥动黑袍全数挡下,不屑的轻笑一声,“凤九歌,你也不过如……唔!”他虽躲的奇快,却还是慢了一步,垂头看着那刺入左胳膊上细小的毛针,出口的话也就停了下来。 不过,转眼他便快速的将那根细针拨下,右手更是快速的压在了左侧肩膀上,慢慢向下逼着血液,顺着那细小的针眼流出。看着凤九歌,那双隐于面具下的黑色眼珠,透着浓浓的杀意,“曼陀罗花!” 他已感觉到左手臂发麻,头脑晕眩,未有恋战,足下一点便消息在了大雨之中。 然,凤九歌的双眉却紧紧的拢了起来,不是凤素锦! 她看的清楚,他右手的两根手指极是粗壮,根本不是女子般的纤细! 怎么回事? —— 凤九歌回到凤栖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婉儿垂下的手臂,以及满手乌血的鹂思雯! 凤九歌大惊,身形一闪来到鹂思雯的身边,伸手,快速的点住她周身几处大穴,更是快速的塞了颗药丸在她的嘴里,“告诉你不要碰她,你不要命?” 而鹂思雯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只是傻傻的看着凤九歌,满眼的哀伤,“救她,求你救她!” 而此时的秦婉儿,早已剧毒攻心,一命乌呼了! “快点救她,你快点救她啊!”见凤九歌未动,鹂思雯便嘶吼起来,此时的她只觉得心好疼,更是带着无比的自责,如果不是她不够细心,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被人利用?怎么能去冤枉她? 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 凤九歌不是神仙,可以起死回生。而且,如果她没有算错,以凤素锦的阴谋,怕是鹂思雯已经中毒了!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鹂思雯,她以单手为刀,直接劈向了她的后颈,看着她晕到在自己的怀中,凤九歌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命人将鹂思雯送回揽月宫,又将秦婉儿的尸体处理一下,殿外的雨,已经如瓢泼般大了! “本宫累了,剩下的事你来处理吧!”看着傻掉的管妃凤九歌说了一句。 管妃脸色苍白,嘴唇抖了半晌才发出声音,她问道,“皇皇后娘娘,那秦昭仪,要要怎么处理?” 脑袋打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凤九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秦昭仪,你有证据吗?” “秦秦秦妃……” “死无对正!” 说完了话,凤九歌便走了。 留下管妃与带来的一众奴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久,管妃那吓丢的魂,似乎才回到了本体! 想拿秦昭仪,你有什么证据? 抓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指着秦妃,而秦妃却在她的眼前,一命呜呼了! 最终,那几个奴才被下了夜挺,杖毙而亡! —— 一场风波看似过去,可是暗中的汹涌,却没有一丝消息停。 大雨停下之后,凤九歌去了乾坤殿,将秦婉儿的事说与楚子骁听,只是这中间,她并没有将秦昭仪的事带出来,一是没有证据,二是她相信,楚子骁的心里应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叹了口气,看着楚子骁那凉薄的双眼道,“沈妃发疯后又被掠,如今秦妃又做出这般恶事,四妃中一下子就缺了两人,皇上是不是要再抬二人上来?” 楚子骁撇了她一眼,“这是后宫的事,皇后看着办吧!” 凤九歌点了点头,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楚子骁道,“你怎么了?” 凤九歌看着她,“皇上,秦妃的事,怕不会这么简单。” 楚子骁那捏着书简的手微微的紧了一下,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宫里出现了一位武功高强的黑袍男人!他武功精湛,臣妾竟没有抓住他!”这话里带着浓浓的担忧,“臣妾试过那人的身手,不是辽的,皇上,难道其它五国间,还有咱们没有了解到的存在吗?” 楚子骁一下子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凤九歌点头,“秦妃的死与他也有关联,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无药可解!” 楚子骁的胸口起伏不平,似乎在忍着什么。 凤九歌沉呤一刻,又道,“所以,臣妾觉得咱们的消息库还得快些建立起来方可,不然,太过被动!” 楚子骁大力支持,“赶紧让紫奕给你筹集银两,宫里这边你不是命管妃协理吗,你就安心的去忙着消息库的事吧,就算是这后宫再有什么事,还有朕在呢!” 凤九歌立时便笑了,上前挽上他的手臂,“到底还是我的夫君,在大事上,永远都是这么果断!” 楚子骁听着这话甚是受用,伸手将她揽到了怀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朕的心事,也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才是最支持朕的,九歌,谢谢你!” 凤九歌娇笑着,随后看着他欲言又止。 楚子骁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嗯?”心情太好了,所以,即便是面对着凤九歌,他此时的语气也是温柔的。只要想到凤九歌给他再建一个消息库,他就周身热血沸腾! “皇上的身体……” “那就是个庸医!你看哪天,惹怒了朕,朕不砍了他都怪朕手懒!”楚子骁那高涨的心情,因凤九歌这话而一落千丈,有些恼的伸手比划着。 凤九歌却是握上了他的手,细细的把了把脉,皱着眉头看着他道,“皇上!” 楚子骁倏的抽了回来,“朕说好了就是好了!不信皇后可以试试!” 说着他竟是一把将凤九歌抱在了怀中,似乎要证明一般。 凤九歌的身手,别说一个楚子骁就是十个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凤九歌两下便从他的怀中挣脱,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皇上当真要这般任性吗?若是这样,臣妾这便去叫嬷嬷!” 楚子骁阴着脸看着她,“你给朕去下看看?” 凤九歌一下子就笑了,“臣妾告退!” 结果凤九歌还真的就走了,而且楚子骁也没有想到,她竟真的去了楚兰轩! —— 大雨过后的楚兰轩,散着花草的清晰气味,凤九歌的轿撵来到楚兰轩的门外,吓的宫人们急忙迎接。 随着一声“皇后娘娘驾到”,凤九歌便走了进来。 她看似无意的看着楚兰轩中的景致,实则在看那暗中的阵法,蓦然发现,凤素锦还真是够小心的,此刻的楚兰轩,竟是简简单单,什么都没有,看来定是上次她来的时候,惊到了凤素锦! 不过,足以说明凤素锦可不如楚子骁好骗!只是今天那个男人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便看到一院的奴才都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扮着柳嬷嬷的凤素锦,带着众人迎着她跪了下去,“奴才(婢)参见皇后娘娘!” 凤九歌上前扶住了“柳嬷嬷”,有些急促地说道,“嬷嬷,你快快去劝劝皇上吧……” “柳嬷嬷”有点惊讶的抬头,“娘娘,皇上怎么了?” 凤九歌四处看了看,然后凑近她对她低语,“嬷嬷当知皇上他生的何病,因为神医徐鹤说话不好听,皇上将人给赶走了,结果却不肯再服药,本宫劝着,皇上却还恼火着,本宫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嬷嬷,你是皇上的乳娘,皇上向来敬重你,所以,你去劝劝皇上吧!” “柳嬷嬷”年迈的双眉轻轻蹙起,听过这话后,脸现无耐,“皇上怎么还如此任性?” 凤九歌跟着点头,“可不是嘛,所以,要烦嬷嬷走一趟了!” “唉,老奴听命,这就去看看皇上……” “嗯嗯!”凤九歌忙转头看着一院子的奴才,“都愣着干什么?给嬷嬷备轿,送嬷嬷去乾坤殿!” 看着她坐上了轿子,凤九歌并没有多留一刻地坐上轿子,离开了楚兰轩! 这让坐在轿子中的扮着“柳嬷嬷”的凤素锦,再次轻轻的蹙起了眉! 凤九歌到底对她有没有怀疑? 然,看着凤九歌的一切行为,都极是正常,并没有一丝不妥,可是,凤素锦的心底,却带着浓浓的狐疑,再联想到红樱近来的表现,她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是凤九歌怀疑了红樱,那就是红樱彻底的被凤九歌收买了! 但是,借着这个机会,她到是有些问题要问问楚子骁了! 轿子在乾坤殿外落下,着人进去通报,只是凤素锦却在心里暗暗的骂着凤九歌,若不是她手贱的杀了刘桂,乾坤宫中的一切消息,她也不至于知道的那么慢! 可是眼下,却并不是她再次安放人选的好时机! 可恶! 若是凤九歌当日将邺无争杀了,又怎么可能会多出这么多的事? —— 乾坤殿内,楚子骁听到小钱子来报,说“柳嬷嬷”求见的时候,当真是恨的他直咬牙! 他哪里能想到,凤九歌,竟然真的去找了她! 瞪了眼钱童,忍着心底的火气,道,“请嬷嬷进来!” 不多久,凤素锦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对他行了礼,“老奴参见皇上。” 楚子骁亲自起身,将她扶了起来,一脸温和的笑容,“嬷嬷年级大了,有事着人说一声就行,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凤素锦道,“皇上体恤老奴,老奴万分感激,可是皇上,您却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楚子骁掩嘴轻咳一声,撇了眼一侧候着的几个小太监,又看着钱童道,“你带着他们下去,朕与嬷嬷说说话。” 小钱子躬身应着,便将人带了下去,更是识相的将门给关上了。 楚子骁瞬间上前将凤素锦给抱在了怀中,“素锦,朕好想你!”随即便吻上了她的唇。 只是这画面,当真是有够诡异! 一个俊美的皇帝,怀抱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妪在不住的亲吻,并且还满脸陶醉,任谁看了不得恶心的吐血三升! 第077章 战王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短暂的缠绵之后,凤素锦轻轻的推开了楚子骁,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只是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后道,“怎么会这样?” 楚子骁收回了手,“没事,其实我已经好了!蠹” 凤素锦满脸的冰寒,“子骁,你这身子麻烦了!” 话落,她便抓着他坐到了椅子上,之后从头发上拨下一支簪子,两手扭动,便见那簪子瞬间从中裂开,一枚细小的银针浮现于眼前,她捏住楚子骁左手中指,便扎了下去,转眼,那手指上便浮出一滴浓稠又发黑的血珠。 楚子骁脸色大变,惊叫道,“中中中毒了?”他竟然中毒了!“朕,朕怎么会中毒?素锦,朕的身子你一向最清楚,怎么会中毒?” 凤素锦也是满脸不可思议,若非刚刚探到他脉中的那丝起伏,她根本不会往中毒那上面想!最主要的是,她对这毒没有一丝头绪! “子骁,你莫急,你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吃了什么,碰了什么,跟什么人在一起了?” 楚子骁此时的脑子竟然无比清醒,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就将这几日来他碰过的东西,吃过的食物一一道于她听,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徐鹤所说的话。 随后凤素锦试探性的问道,“会不会是那徐鹤,在给你诊脉的时候,暗中动了手脚?” 毕竟那是凤九歌的人,对于凤九歌,她就从来没有相信过髹! 楚子骁想到徐鹤离去前那嚣张的语气,再让她这么一问,便觉得一定是他! 气的他捏紧了拳头,“该死的!朕要灭他九族!” “你先莫急,容我去试探一下。”凤素锦拦下他,如果是剧毒,怕是早有了反应,如今他没什么感觉,凤素锦想,下毒的人,应该还有后招才是! 所以,眼前,楚子骁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心下揣摩着也略微安了心,从怀中拿了个白瓷瓶递给了他,“若觉得身体不适的时候,你吃一颗。” 楚子骁点头,紧紧的撰着那白色瓷瓶。 凤素锦想了想说道,“有件事,不知你知道与否?” “什么?”楚子骁心思还在他中毒这事上,所以,问的有点敷衍。 凤素锦道,“皇上,长公主可是快笈笄了,对于她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 楚子骁为之一愣,长公主?如果不是有人提起,他甚至已经忘了他还有那么大一个女儿了! 剑眉微动,“楚汐竟然这么大了?” 凤素锦轻哼一声,“皇上这是要发感慨了吗?” 楚子骁立马轻咳一声,上前将她拥在怀中,“素锦,我只爱你一个!” 凤素锦撇嘴,只是她化着老年妆,做着娇嗔状,当真是怪异无比,只是此时,这二人好像都不觉得。 凤素锦倚着他,心情颇好的说,“就你最会哄人了!”但,对于八皇子被还给赵涵曦一事,她还是有些微辞的,嘴一挑,有些幽怨地道,“皇上不是说后宫的女人任我玩耍吗?这才几天的工夫啊,你就毁了我的棋?” 楚子骁眨了眨眼睛,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为夫怎敢乱动夫人的棋,嗯?” “还敢说你不敢动?赵涵曦啊,咱们说好的,捧她到妃位,可是你也不跟我商量下,转眼就又打了回去,而且还同意凤九歌将孩子还给了她,你让我下一步怎么走嘛?” 楚子骁笑眯眯的,“为夫擅自做主是不对,但是……素锦,我们手里的消息库被毁了,那就如同被人砍了两只耳朵又挖了双眼,听不到看不清,要我如何统一大业?而凤九歌刚好要再建立一个消息库,我何乐而不为?自然要支持着她!至于你心里的那些怒气,为夫定会找时间让你发泄出来,可好?” 凤素锦眼中闪过幽光,倒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俯在楚子骁的怀中,伸手握拳敲了他两下,“那可是你说的啊,别到那个时候,你又舍不得了!”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别说是凤九歌,就是到那天,整个后宫的人都扔给你试药,又有何不妥?” 凤素锦这才笑了,从他怀中退出整理着他的衣服,叮嘱道,“若是凤九歌问起,你便说我来劝你听大夫的话,要按时吃药……” 楚子骁不舍的亲着她,“素锦,为夫人真的想你怎么办?” 凤素锦立时摇头,撅嘴道,“实在忍不住,后宫那么多的女人,你看谁不顺眼,就上……” 楚子骁轻咳一声,“我知道了。” “你可别憋坏了身子,放心,你身后有我呢,保证不会让她有机会泄露你的病。” 楚子骁被她说的浑身燥热,脑子里就闪过了凤九歌的脸,也不知怎么的,这会,他竟然就想她了,而且越想,身子越发的热,小腹更是紧紧的。 他这变化又岂会逃过凤素锦的眼神,咯咯笑着,伸手拍着他的胸口,“说,你想起谁了?” 楚子骁对着那唇便亲了下去,大掌不老实起来,可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想的是凤九歌,便道,“妖精,你还要折磨朕到几时?” 凤素锦安心了,任他亲着摸着,在最后关头的时候握住了他的大掌,对着他的耳朵轻语,“皇上今晚去暗室,素锦给你一个惊喜。” 然后在楚子骁心驰荡漾中,凤素锦拍拍屁股走人了! —— 凤九歌回到凤栖殿后,脑子里闪过凤素锦那双虽化着老年妆,却仍就纤细的手,而且,她的左臂也没有任何的不妥,所以凤九歌更加肯定,那个黑袍人,并不是她! 在这个宫里,竟然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存在,那楚子骁,他知道吗? 来回踱了几步,起身去了西殿。 邺无争不在! 问了小宫女方知他带着她的狗去南苑玩去了! 好嘛,烧了她的药园,他到是找了个可以做游戏的地方了! 带着玉兰便向南苑走去。 半路上,凤九歌看着玉兰道,“你有心事?” 玉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却摇头道,“没没有!” 凤九歌却轻轻的开口,“玉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你吗?” 玉兰再摇头,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想不明白。 “在你来之前,我刚刚命红樱杀了一个掌灯的小宫女,想知道为什么吗?” 玉兰咽着口水。 凤九歌却笑了,“我一直以为凤栖殿中的宫人,皆对我忠心耿耿,只是可惜,我终究还是长了一双肉眼,并不能看透人心!所以,我需要一个没有被污染的新血,那人便是你,一个初初进宫便得罪了总管太监李让的宫女!” 玉兰刹时抬头,看着凤九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凤九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所以,剩下的,我只想问你,这……”她伸手点了点她的左胸口,直视着她的双眼,“可只对我忠心?” 玉兰当下便跪了下去,“玉兰认主。” 凤九歌拉起了她,“目前,你仍称我为皇后娘娘……所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有些恍惚?” 玉兰点头,“回娘娘,奴婢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奴婢没有证据,奴婢想找到了证据之后再告知娘娘!” 凤九歌便点头,“小心些。”而后便没有再说什么,看着那被烧掉的南苑大门,走了过去。 —— 黑皮的叫声是欢快的,它奔跑起来的身姿,如一道流星,那油亮的毛色,就在这阴沉的天气下,也泛着青光! 凤九歌冲着那飞奔的身影唤道,“黑皮!” 那原来奔着空中接那白色盘子而去的黑皮,半路上倏的转身,欢叫着就跑了过来。 “汪汪汪……” 围着凤九歌转了几圈,便蹲坐到了她的面前,将头伸了过去。 凤九歌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它的头,那侧邺无争一边走一边骂着,“黑皮你丫个见色望友的!” 听的凤九歌额头下滑下三条黑线! 而这时玉兰竟小声地嘀咕道,“还真是一条公狗啊!” 凤九歌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黑皮的肚子,却不想一双大手倏的出现在眼前,将她视线全数挡住。 “你干嘛?”凤九歌偏过了头后,问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邺无争。 “咳!”邺无争咳了一声后,将手背在身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的那位置,刚刚可以挡住凤九歌那瞟向黑皮视线! “难得看到皇后娘娘出来逛园子,看来今儿咱皇后娘娘心情挺好?” 凤九歌道,“王爷从哪看出本宫心情好了?”她明明一脸的烦心事好不好? 原来一直以为那黑袍人就是凤素锦,如今却发现那是一个男人,而且秦婉儿就这么顶包死了,她的的心情能好了? 丫眼瞎了吧? 邺无争道,“都想去探究黑皮是公是母,可见你心情是放松的!” 凤九歌为之一愣,她还真不能否认刚刚在看到黑皮,或者直接点说,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还真的就什么都没想,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不过凤九歌是不会承认的,倒是看到他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问道,“王爷如何发现秦昭仪一事?” 邺无争便笑了,“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凤九歌挑眉,“王爷总是谈好处,会不会太俗气了?” “生在世俗又怎么能脱了俗气?而且本王这人向来现实。” 凤九歌还真没有碰到这么不要脸的,合着是没有人夸他,就得自己夸了?她就不信了,他会一直憋着不告诉她? 于是转身叫过黑皮,玩去了! 然而凤九歌跟黑皮玩了一圈后,才发现,邺无争那男人,就像个市井无赖一样蹲在一颗树底下,吃西瓜呢! 那瓜汁顺着手往下淌,而他吃的那叫一个欢实,弄的凤九歌忽然就发现自己像个傻子,被他看了笑话! 再无逗弄黑皮的心思,撇撇嘴走了过来。 “只要别太过分,什么好处都可以!” 嗯,凤九歌妥协了! 邺无争顺手把自己的那块瓜递了过去,“很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凤九歌目光一闪,伸手便接,不想邺无争比她还快,瞬间就将那块西瓜收了回去,笑的贱兮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要吃,那边还有自己拿去!” 说着,大口咬着那红通通的瓜肉! 凤九歌咬牙,真想拿那瓜砸他的脑袋! 一旁小太监将一个椅子搬到了过来,“娘娘,您坐,您坐!” 凤九歌坐了下去,看着邺无争吃完了整个西瓜,又等他净了手,洗了脸,还打了个嗝,才笑眯眯的说道,“都说王爷文能安邦武能治国,合着无人知晓王爷还属猪的啊!” 邺无争没理她,伸手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又去一侧桶里捞了块血淋淋的牛肉,叫道,“黑皮,来吃肉了!” 黑皮是一边叫一边撒着欢的跑。 而凤九歌鼻子动了动,她怎么闻到一股子有点熟悉的味道? 鼻子再动动,好像楚子骁身上那特有的熏香……虽然被浓浓的肉腥味掩盖着,可是,对于她这个鼻子来说,还是闻的很清楚,于是她诧异的看着邺无争,他为什么要用这个味道的肉去喂黑皮? “本王看到那个女人,跟那个黑袍人在一起。所以,本王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嗯,看来我猜的没错!怎么,跟今天死的那个有关?” 凤九歌看着他,“战王这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邺无争将肉都喂了黑皮后,便来到了她的身边,一双血淋淋的手,伸在她面前,“你说一个打不过你,还被你算计的死死的人,敢寻你开心吗?”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后起身直视他的目光,语气轻轻的道,“战王这牛肉的味道很是特别啊!” 邺无争瞬间就咧开嘴笑了,“皇后娘娘这鼻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灵!” 凤九歌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皇后娘娘,晚上能让红樱给我做点大辽的菜色吗?天天吃清淡的东西,老子这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凤九歌心道,你嘴里要是能长出那玩意,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能耐! —— 还未走到凤栖殿,便见红樱慌张的走出来,看到她小跑着迎了过来,“娘娘,揽月宫鹂妃出事了。” “出了何事?” “刚刚揽月宫的掌事姑姑来报,鹂妃醒来后,便出血不止,她的孩子怕是难保了!” 凤九歌抿紧了唇,改了路便向揽月宫走去。 她就知道,那黑袍男人的毒不妥,所以她追出去的时候,才急急的喊着不要碰秦妃,可是鹂思雯还是太冲动了,只希望她的那颗解药丹能保住她的命! 此时的揽月宫中已混乱一片,宫女太监到处乱跑,个个脸上挂着紧张,而且血水更是一盆一盆从正殿里端出来! 间或伴着鹂思雯那杀猪般的嚎叫,“秦雪,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凤九歌进来的时候,她的床上已经是血红一片了,鹂夫人紧紧的抱着她,哭的眼睛也肿了起来。 只是鹂思雯除了一张苍白的脸外,唯有一双腥红的眼睛。 地上,太医正在收拾医箱,看到凤九歌便行了礼,“皇后娘娘!” “怎么样?” “回娘娘,至阴的剧毒,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保住那还未成形的孩子,只是好在鹂妃命无大碍,但是……”华太医看了看鹂妃,随之摇了摇头,没在说话。 “华太医可知到底是什么毒?” 太医摇头,“大禹中至阴剧毒有上百种,最恶毒的也不下十余种,而且娘娘所中之毒……恕老臣无能,实在是查不出是哪几种,而且就算是查得出,配方比例也无法掌握……所以老臣只能开些清毒的药,娘娘要慢慢调理方可。” 凤九歌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子了! 华太医对着凤九歌行了一礼,“老臣告退。” 凤九歌看着彩蝶道,“你跟太医去取药,记得这药你亲自来煎,明白?” 彩蝶应着,抹着眼泪跟了过去。 那侧鹂夫人抱着鹂妃,哭着嚷道,“我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只是这时鹂思雯睁着一双腥红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恨意看着凤九歌,道,“娘娘可是答应过我,定保我顺利诞下孩子的?” 第078章 那是一张与凤九歌一模一样的脸 凤九歌直视她的目光,轻启红唇,“你这是在怪我?” “我难道不该怪你吗?”鹂思雯反问。 “你有何怪我的理由?”她又不是她的奴才,要十二个时辰围在她的身边!而她也不是没有出声警告,是她自己冲动,如今孩子没了,她来责怪她? 鹂思雯冷哼一声,“我与皇后娘娘的一切到此为止,皇后娘娘请回吧。” 凤九歌斜睨着她一眼,“鹂妃,请你一定要记住此时此刻所说之话,也做好你高高在上的鹂思雯,别给人当了刀,回头还笑着去舔人家的脚!蠹” 说完,凤九歌扭身便走,与她,上辈子欠的命,还了! 看着凤九歌离去的背景,鹂思雯眼中恨意未减一分,在凤九歌未来之前,华太医虽然说的很隐晦,可是,她却听的清楚,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髹! 这一切都是凤九歌造成的! 若她当时就给婉儿服了解毒的丹药,若她当时不去追那刺客,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孩子,她那还未成形的孩子啊! “啊——” 鹂思雯仰头嘶吼,眼中竟流下了血泪!“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当年,若不是凤九歌,那太子之位,又怎会与表歌失之交臂?自己又怎么可能嫁给楚子骁? 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尝的想为她爱的人生下一个孩子,可是,上天为何要这般对她?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抓着被子将脸埋了进去,这些年来的委屈与高傲,倾刻崩塌!而这一切的原头都是凤九歌! 可笑她竟然还巴望着凤九歌能帮自己,自己到底有多傻! “啊——!” —— 听到鹂妃小产,除了各宫都送来了礼物慰问外,楚子骁倒是亲自来了一趟。 在凤九歌离开没多久,楚子骁便到了揽月宫。 只是鹂思雯睡了,同鹂夫人陪了他一会,楚子骁便走了,倒是叮咛鹂夫人,此时鹂妃心情不好,希望她可以多住些日子。更是叮嘱了一宫的奴才要好生伺候着之后,他便去了安阳殿管妃的住处。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楚子骁的轿子落到了安阳殿外。 管妃一愣,而此时她正于长公主楚汐说话,听到呼声,急忙带着长公主走了出来,在那明黄色身影前跪了下来,“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儿臣见过父皇。”楚汐跪于管妃身侧。 楚子骁道,“都平身吧。” 随后看着楚汐笑了,“过来父皇这里。” 楚子汐上前,再次俯身礼了一下。 楚子骁伸手拉起她,“时间过的真快,没想到朕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更是出落的越发美丽漂亮了。” 楚汐扬着一张青春年少的小脸,看着他,甜甜的道,“还不是父皇久不来母妃宫中,不然又怎么会不知道儿臣已经快笈笄了呢。” 楚子骁看着她娇俏的样子,撇了眼管妃,倒是大笑起来,另一只手握上了管妃的手,拉了她一把,“你听听,你听听,这丫头是在怪朕了呢.” 管妃忙道,“是臣妾教女无方,望皇上莫怪。” “怪?你把朕的女儿教的如此之好,朕又怎会怪你?”却是又看向了楚汐,“行了,朕,今晚就陪你们母女吃饭,也免得有人怪朕总也不来!嗯?” 楚汐忙再行一礼,“谢父皇!母妃快快扶着父皇进殿吧,儿臣去将春天酿的梨花酒拿出来,让父皇尝尝。” 一边说着一边还冲管妃直眨眼,随即在楚子骁的笑声中,跑了出去。 这一顿饭,楚子骁吃的很开心,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对楚汐当真是表现的极是喜爱,饭桌上便着李让去拿了好些个珠宝珍玩,送到了安阳殿中。 只是夜色渐起,越来越深,楚子骁竟是起了身,他拍了拍管妃的手,“这几日你协理后宫,怕也是累的,早些休息吧,明儿,朕再来看望你们!” 管妃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只是她毕竟于宫中生活的久,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便笑着道,“皇上也别只顾着政务而不顾自己的身子,也要早点休息方可!” 楚子骁点头,便觉得还是宫的老人识大体,这要是放在那些娇魅的小人身上,怕不早已缠着他往床上上了! 楚汐脸现不悦,上前挽上楚子骁的胳膊,“父皇一定要走吗?外面又飘起了细雨,路上又湿又滑,再说这夜已经这般的深了……” 管妃急忙唤了句,“汐儿,你父皇政务繁忙,已经陪了你这些许的时间了,你怎可再闹你父皇?” 楚子骁听着这话甚是舒服,伸手捏了捏楚汐的小鼻子,倒没有因为她的不知礼而有所迁怒,只道,“等你以后出嫁了,你就明白了!” 这话,直接让楚汐闭了嘴,也让管妃的心为之一颤,忙道,“恭送皇上。” 楚子骁满意的点头离开了! 楚汐脸色渐白,抓着管妃的手,焦急地道,“母妃,父皇他是什么意思?” 管妃瞪了她一眼,“你觉得你父皇会是什么意思?若不是有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未曾想到我们,却在这个时候来了,你说是为了什么?” 楚汐的脸更加的白了,“母妃,我,我不要嫁给别人……我……唔唔……”是管妃捂住了她的嘴。 瞪着楚汐,小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他的命长了……”只是心底也有了其它的狐疑,夫子失踪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如何搪塞的? —— 楚子骁心里挂着凤素锦离去前的话,脑子里不住的猜测着会是什么惊喜,所以返回乾坤殿的脚步自然就快。 还未进乾坤殿,楚子骁便道,“李让,让小钱子在外候着便可,朕乏了,没事别来打扰朕!” 李让停下了脚步,躬身应着,便安排了伺候的人后,他带着其余的人便撤了下去。 小钱子仍如以往一样,着人抬着热水,又备着安寝的衣物,待楚子骁洗漱过后,服侍着他上了床,这才熄了内殿的烛火,退了下去。 楚子骁的眸子闪了闪,随即点燃了一枝香,不多久,候在门外的小钱子以及几个小太监,便一动不动了。 扭动机括,床侧出现一间暗门,一个太监便从暗门里走进来,对楚子骁点头示意一下之后,便站在床边坚着两耳静静地候着,而楚子骁便从暗门走进去,那太监再次扭动机括,暗门关上,而他,则闪身站到了床角最里面的阴影处。 进来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他!这也是为什么凤九歌与红鸾都没有发现这屋子有其它人的原因,自然,以她们二人的身手,这太监想发现她们也难。 —— 暗室的大床上,两条身穿薄纱并轻轻晃动的曼妙身姿,瞬间吸引住了楚子骁的目光。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腰下便叫嚣起来,而且那二人的脸上带扣着妖精般的面具,看的楚子骁热血沸腾。 多日来未得到排解的身子,绷的他生疼,恨不得直接撕了那二人,吃下腹中。 “素锦,你在玩什么?”看着坐在椅子上玩着匕首的凤素锦,楚子骁问了一句,只是那双眼却盯在那几近赤.裸的身体上。 凤素锦迎着他走来,捏了一粒药丸放到了他的嘴里,并伸手搬过了他的脸,笑的一脸妩媚,道,“皇上对这个惊喜可还满意?” 楚子骁凑到了她的耳边,“我更希望那躺着的是你! 凤素锦眼中现出哀怨,“那怪得了谁?若不是怕把你憋坏了,也怕你多日不练手法生疏……我才懒得给你带玩具过来……” 楚子骁喉间一动,便将药丸服下,随之拥住了她,便是一记长长的深吻,笑的更是一脸的邪魅,“还是素锦最了解我……” 凤素锦咯咯地笑着,莹白的素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口,打了两个圈圈之后,那如灵蛇一般的手指便探进了他的衣襟里,红唇放在他的耳边,极具诱惑地道,“我的子骁是这世上最棒的男人!此时,别说你只是御两个女人,便是十个,也不在话下的!” 话落,轻轻的一推,便将楚子骁推倒在了床上。 床上两个***瞬间如蛇一般缠了上来! 楚子骁一声低吼反扑过来。 不多久,床上便传来女人低低浅浅又极度沉迷的叫声,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声音渐渐的便带起了哭意与讨饶…… 而此时的楚子骁,双眼赤红一片,这两具身子,让他完全释放,如野兽一般横冲直撞,他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量,听着身下女人那如诉如泣的声音,更是刺激的他浑身舒爽,大掌勾到女人脸上的面具,随之一扔…… 那是一张与凤九歌一横一样的脸! 楚子骁的心几乎是瞬间加速跳动!那放在她脸上的大掌,更是下意识的滑动一下,而手捏在她的脖子上! 大掌渐渐用力,看着身下女子因窒息而变成紫色的脸,也更加紧窒的身体,令他快意更甚,随着他一声低吼,伴着“咔嚓”声,他完完全全的放松下来。 —— “素锦,这脸做的倒是很逼真,可惜,就是不能有过多的表情,会暴掉的!” 楚子骁一面穿着衣服,一面看着床上那个被他掐死的女人,那张脸上已满是伤口,破败不堪了。 而另一个女人,缩在角落里,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睁着一双如兔子般的双眼,茫然不知所措! 凤素锦勾着魅惑的笑意,站到了楚子骁的面前,“子骁,好不好玩?” 楚子骁却是抬起她的下巴,“素锦给我找的玩具,自然是再好玩不过了!” 扭头看着那缩到角落中的女人,随之上前将她拉扯过来,伸手拿掉她脸上的面具,果然,与凤九歌无异,只是,已经裂开破了。 嗯,许是刚刚他用力太过,她脸部表情太多造成的吧! 拉着她走到另一个房间,毫不迟疑的将她绑到了柱子上,并在那赤.裸的身体上,紧紧的裹上了一张渔网! 楚子骁一双邪魅的眼中,闪着极度的疯狂! 接过凤素锦手中的匕首,他顺着那网格,削下了第一片肉…… —— 凤栖殿中,凤九歌捏着窗棂,轻轻的道,“他又进了暗室了!” 红鸾点头,“这不是在主子的意料之中吗?” 凤九歌轻哼一声,“明儿便是十五了……” 红鸾的脸色渐白,却强自笑道,“主子,我早已习惯了,其实,你当真不必为了我,再去冒险,万一,引起凤素锦的怀疑……” 凤九歌但笑不语,“红鸾,你说楚子骁最怕什么?” 红鸾一愣,随后细想一下,因为凤九歌不会无故这么问,如果说怕江山易主,还不如说他怕命短没有机会享受才是,所以她回道,“他应该最怕死吧!” 凤九歌便笑着点头了,“确实如此。” “那主子要做什么?” “要让他长生不老啊!”凤九歌说过之后,双眼里闪过了浓浓的笑意,却让红鸾不得其解! 只是凤九歌又接着道,“让孙猛去查红樱家人的事,可有什么线索?” 说起这事,红鸾当真是有些伤心,可是想到绿翘紫奕和蓝昕,她又释然了,毕竟连一起从山上下来的伙伴都可以背叛主子,这半路上来的,又有何不能的? “红樱的家人是在一个半月前失踪的,所以,红樱说她上个月出宫见了她老娘,确是不可能的。” 凤九歌只是淡淡一笑,想到最初醒来时,她并未对红樱产生过怀疑,若不是那日那个掌灯小宫女引起了她的疑问,或许,她可能还会再死一次! 想她彼时虽说严厉,可她也并非善恶不分,怎么那小宫女就那么怕她?而这种情况,她细细的想一想,似乎整个凤栖殿的小宫女,尤其是跟她接触不上的,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那种惊恐! 于是她就明白了,这都是人为的! 因为红樱是凤栖殿的掌事,若说她这个主子听不到那下背后的小议论,红樱会听不到吗? 还有那一句“妖后”,叫的如此顺畅,怕是在背后都这么称呼的吧? 凤九歌垂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染的血不少了,要再加一具吗? “主子,何不直接解决掉?” 为什么? 凤九歌笑了笑,因为她也不知道,相比绿翘三人的背叛,她竟没有那么生气,于是道,“无聊,玩呗!” 红鸾张着嘴,一时间不会说话了。 看着呆掉的她,凤九歌笑了起来,“过了明天之后,你回一趟凤山……我感觉凤山上可能是出事了!” 红鸾问道,“因为今天那个黑袍男人?” “是他让我加大了对凤山的怀疑!你细想一下,朱府那个宗谱,还有,凤素锦当年在凤山上偷学禁术一事,我思来想去,都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你比我更清楚凤山上那严苛地纪律与惩罚,怎么当年我就那么劝上一劝,便只是定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些老家伙们就那么粗心的觉得那味让人变成白痴的药,她解不了?彼时,我不觉得有什么,那是因为我认定了她是的我锦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那种惩罚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可是当我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十大长老,哪一个有了问题?与她狼狈为奸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疑问让红鸾的面色也沉重了起来,“可是主子,若我离开,凤素锦一定会发现的……” “你忘了还有一个孙芸了吗?”那女人的身形与红鸾很像,所以,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她的心里便有了思量,再加上孙芸的身手也不错,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红鸾一怔,“主子,要她扮成奴婢?” “有何不可?别忘了我要筹建消息库,你呢,在宫中出现的时间自然少之又少,所以……凤素锦与楚子骁都不会起疑的!” 凤九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不管是什么阴谋,这一世,她都要将她们全部绞杀! 第079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翌日,凤九歌下了道懿旨免了众妃的请安,随后便前往乾坤殿,刚好楚子骁才下了早朝。 “臣妾见过皇上。” 今儿的楚子骁满面红光,精神头足足的,只是俯身行礼的凤九歌,却眼露一抹狡诈的笑意,等楚子骁扶起她,她的脸上已是平静一片了。 “皇后是来陪朕用早膳的吗?蠹” 凤九歌笑了,“若皇上执意要臣妾相陪,臣妾晚出宫一点又有何防?” 边说着边走入大殿内! 楚子骁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拉过她的,语重心长地道,“朕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着才能吃完早膳!皇后当知,朕对皇后要办的事,心急如焚!” 凤九歌便点了头,又道,“皇上,今儿十五,你知道的,今儿红鸾她……而且臣妾今天要筹备的事太多,在宫禁前怕是回不来!髹” 楚子骁点了头,也叹了一口气,“红鸾这病症,就是太医令,也是没法子,你陪着就陪着吧!至于人手,朕调一队羽林军给你,怎么样?” 凤九歌俯身一礼幽幽的道,“羽林军不合适,至于这人手吗……也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日前出宫的时候,臣妾已相中了一个楼面,这一次,臣妾想将它盘下来,那人手便也就有了,后绪的事,可以再行调教。” 楚子骁边听边点头,“可惜了红舞坊那些老手了,也可惜了杀手盟的人脉了!” 凤九歌无耐地笑了一下,之后道,“后宫里有管妃,皇上放心吧。” 楚子骁哪里还能拦着,他恨不得马上就将这消息库建立起来,所以,凤九歌别说今天不回来,就是明天不回来,后天不回来,他亦不会在乎的! 只是,他却不知道,凤九歌这边离了宫,他用过早膳不久,便失去了感知,直接晕了过去! 他这一晕倒,整个皇宫都沸腾了,管妃更是急的脸色煞白,可是太医们都不知所措,楚子骁身上没有毛病,他就如睡着了一般。 管妃急忙派人出宫去找凤九歌,可惜,茫茫人海,找个不想被找到的人,那便如大海捞针一般,到了下午的时候,管妃再也坐不住了,去了楚兰轩! 凤素锦当真是一愣,其实,她也才回到宫中,因为她自昨晚从暗室回来后,便去神医谷了,可惜,看似简单的神医谷,她没闯进去,而且今天那神谷挂出了牌子,今日不医人! 所以,今天宫里闹了一天的事,凤素锦还真不清楚! “娘娘您慢点说,皇上怎么了?” 凤素锦扮做的柳嬷嬷,她得佝着身子才行! 管妃眼睛都哭肿了,“嬷嬷,这可怎么是好?皇后娘娘今早得了皇上的令出宫去了,众人都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本宫也派人去找了,却一所无获,嬷嬷,你快帮本宫想想办法,怎么办是好啊?” 凤素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好好的怎么就晕了过去,难道是昨夜里的药量过大了? 所以,凤素锦便道,“娘娘,可着人去神医谷请了徐神医?毕竟上次皇上病倒就是他给医过来的。” 管妃立马笑了,“对对对,本宫这就派人去请……” 说着管妃便急匆匆地从楚兰轩中离开,而凤素锦却冷嗤一声,“见识短浅的玩意!” 当徐鹤是那么好请的? 不过,她自然不会说这话,倒是整理了一下妆容,叫了人陪着去了乾坤殿! 她得亲自诊下他的脉才能心安! 至少,现在的楚子骁是不可以有任何问题的! —— 乾坤殿中,众人均屏息凝视,动作小心。太医令华老太医更是满面愁容,找不出一丝病症,便在这时,“柳嬷嬷”焦急地走了进来,“皇上,皇上……” “老嬷嬷……” 柳嬷嬷的身份虽不高,可是楚子骁对她向来敬重,所以,众人见了虽不用行大礼,却还是要拱手作上一揖! “柳嬷嬷”并未理会众人,直接来到床榻前方,满眼泪痕,抓着楚子骁的手就哭了起来,“皇上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说病就病了呢?” 然而她心下却顿时大惊,若非她专门研究这个,怕是也摸不到那平和假脉下的空虚真脉! 难道,当真是昨夜里作大? 不过她面上平静无波,借着扭身之际,宽袖下的手,顺势在楚子骁的腰下摸了一把,这一把,当真让她心跳加速,怎么会那么大? 太不正常了! 然她却是看着华太医问道,“太医令,可是上次皇上那病,又复发了?” 华老太医撇了眼满屋子的人,看着她轻轻的摇头,“嬷嬷,皇上的脉相是平和的,到于身体……” 凤素锦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就将一屋子里的奴才包括其它太医,全赶了出去,回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华太医,您可以检查了!” 华太医的脸闪过一抹不自在,看着一本正经的“柳嬷嬷”,随之轻咳一声,“嬷嬷,您是否也出去一下?” 凤素锦一怔,随即拄着拐杖走了。 其实,她还真不想走,因为她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会让那,肿成那般! —— 其实,若不是楚子骁那病不易声张,华太医早就想看看他的身体了,因为据说这两日,皇上根本就没有再服药,第一时间,他便怀疑是柳毒发作,可是,满屋子的人,他赶不走! 只是当他揭开被子的时候,便蹙了下眉,再将楚子骁那裤子退下后,一阵恶臭传来,熏的老太医差点没背过气去。捏着鼻子睁着眼睛,华太医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辈子还没看到哪个男人有这么雄风的一面! 简直就如萝卜一样!只不过,却是一根烂萝卜! 咳咳咳,怕是要让楚子骁知道他此刻所想,宰他个十遍八遍都有可能! 华太医一激灵急忙爬了起来,再一次摸上楚子骁的脉,随之双眉越拧越紧,再细细的观查了他的腰下,老太医便知,这柳毒还不只是恶化那么简单,怕是昨夜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将这身子给掏的空空的吧? 当检查完楚子骁的身子,老太医满眼的纠结,若这不是皇上,怕是他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你说你都患柳毒了,你还嘚瑟什么啊? 看这样子,昨夜里定是太过放纵,当真是可怜了那被糟蹋的姑娘了! 看来,他得备些药了,也不知道哪天,这后宫里的女人,会找到太医院来? 手下楚子骁那身子,渐渐的热了起来,华太医眉头紧锁,这高热要是发起来,可就不好退了! 他手脚倒是快,将裤子给他穿好,又将被子盖上,这才抹了额头上的汗,打开了门。 “华太医,皇上如何?”“柳嬷嬷”急忙问道。 老太医冲她点了点头,低低的耳语道,“已经恶化了,如果皇上再任性的不肯吃药,怕是,怕是要保不住了!” 而此时的“柳嬷嬷”鼻子微动了一下,那股子异味,已让她让很清楚华太医此言非虚,一把抓住了老太医的手,“华太医是皇上最信任的太医令,还请华太医一定要医好皇上!” 华太医点头,“本官会尽力,只是,若是能请得到那神医徐鹤……” 这话还没有说完,管妃便走了进来,急急的问道,“华太医,皇上怎么样了,可否醒了?” 只是她却掩了下口鼻,但她到底是在这宫中浸淫多年,那“怎么这么臭”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蹙着双眉,眼里带着不解。 华太医躬身一礼,“回娘娘,皇上病的很重,老臣这便开下药方,不过,当下若是能找到皇后娘娘,请徐神医入宫,方才是最重要的。” 管妃道,“本宫已着人去请徐神医了……” 华太医却是摇了摇头,去一旁写方子去了。 —— 楚子骁这病来的太快,宫里当真是乱成了一团,而在宫外,凤九歌与红鸾,此时正坐在神医谷中。 红鸾面色十分的苍白,由一白衣蒙面女子在给她施针,而她却已经开始觉得寒意来袭,上下牙齿不住的打着颤,渐渐的失了说话的力气。 “红鸾……”凤九歌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 红鸾看着她,很努力的想笑一下,可惜,她如坠入冰窖一般,周身寒意森森。 待女人撤了针,凤九歌便用被子将红鸾紧紧的裹起来,抱在怀中,便听那女人道,“老徐,将火盆端进来!” 傲娇的徐鹤,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就跟着孙子一样,让往东不敢往西,听到那女人的声音,竟是亲自挑着几个大火盆放到了床的四周,看着那女人道,“媳妇,还有什么差遣,您尽管吩咐?” 面纱下的女人,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直动,然,看着这眼睛,徐鹤未敢再吱声,竟是灰溜溜的走了,一侧的小药童也将针收好,退了下去,屋内,便只剩下了她们三人! 女人叫秋玲,是神医谷谷主,外人只道神医谷住着的是杀人神医徐鹤,却无人得知,真正的主人,其实是他的媳妇秋玲。 秋玲伸手摘了脸上的面纱,却见一道贯穿她鼻梁的十字伤疤,赫然出现在她的脸上,甚是吓人。而她这张脸就是因为徐鹤毁的,若不是遇上了凤九歌,怕最后那命可能也没了,所以,在徐鹤的心里,更多的却是因为自己当年的荒唐而愧疚! “你知道的,老徐他什么都不会瞒我,而这两次的事,我却有些看不明白了,你在干什么?” 凤九歌笑道,“无聊闹着玩呗,嘿嘿!” 秋玲瞪了凤九歌一眼,“红舞坊被烧,杀手盟一息间便被官府给绞了,九歌,你说你无聊,你当我是傻子吗?” 被包裹在被子中的红鸾,可看不了别人质疑她主子,哪怕是她有求于人。这会因为施了针,身子刚刚有了暖意,挣开了被子,看着凤九歌道,“主子,我们走吧。” 凤九歌哪里能理她,才见一点红色的脸,就这么一折腾又变的十分苍白了,将她拉回来,大被往上一裹,又抱住了,“你老实点。” 不想,那秋玲却笑了起来,“红鸾,合着我连问一下都不行了?就你可以为你主子分忧,我就不能为朋友出谋了?” 红鸾瞪着她,再也凝聚不了力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凤九歌看得到秋玲眼中的担忧,也只好对她说了实话,“秋玲你别为难红鸾,是绿翘她们三人背叛了我。” 秋玲便是一愣,“怎么可能?” 凤九歌自嘲的笑了一下,“你看,就连你也觉得不可能,可那就是事实。” 秋玲双眉紧紧的锁了起来,原来就惊恐的脸,此时更加恐怖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门外便传来徐鹤的声音,“凤九歌,你们宫里来人请老子了,哈哈哈,想来,楚子骁那根萝卜快烂掉了!” 凤九歌轻咳一声,秋玲拉开门便将徐鹤给拽了进来,“你玩上瘾了是吧?” 徐鹤那笑就僵在了脸上,“媳媳妇……我,我,我开玩笑呢,开玩笑,死不了人的……” 只是他却狠瞪了一眼凤九歌,那意思是,你倒是说句话啊,然,凤九歌却抿嘴看着热闹,一声不吱。 秋玲伸手拧上他的耳朵,“给我说清楚,什么萝卜?” “红萝卜绿萝卜紫萝卜咸萝卜淡萝卜……啊啊啊,媳妇媳妇,停停停,我说我说……” 秋玲松手,徐鹤便冲凤九歌道,“我可说了啊!” 凤九歌便笑了,“你出去,女人家家在说话,你总跟着干啥?” 徐鹤是借机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秋玲双臂环胸靠在窗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吧。” 凤九歌叹了下嗓子,想了想道,“凤素锦没死……” 秋玲一愣,“你说谁没死?凤素锦?那个十二年前被烧死的白痴?” 凤九歌点头,“嗯,正确的说,她叫朱清清!是户部尚书朱风显的庶出女儿,先我一步嫁给了当时还是庸王的楚子骁。而且,在我下山那一年,朱清清为楚子骁生下一个男孩儿后,血崩死了,那孩子便一直由楚子骁的乳娘柳氏照看着。只是,最近我才发现,那柳氏,其实是凤素锦易容而成的!” 秋玲听的张大了嘴吧,笑了一下,又停一下,又笑一下,随后上前一把拧上了凤九歌的耳朵,怒火中烧,“你这长的是猪脑袋吗?你那些精明的弯弯绕绕都哪去了?被人家耍了十年,你还好意思说,凤素锦还活着?她怎么就没将你玩死了!” 凤九歌疼的呲牙,可心里还真是肯定着她的话,还不就真的被人家给玩死了吗? 终于等着秋玲放了手,凤九歌赶紧揉着耳朵,一面道,“你够了啊,当我是你家老徐啊!” 秋玲恨的想出手揍人,牙痒痒地道,“那你想怎么办?” 凤九歌道,“自然是要玩回来了!以前我眼瞎,可不代表以后心也要跟着盲了,这十年来我为楚子骁付出的,你很清楚,既然拿不回来了,那就毁了好了!” 秋玲再次愣住,“毁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你说毁就毁了?再说,毁了之后,你怎么办?凤山上那些老鬼岂能放过你?” 凤九歌呵呵一笑,“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况这天下之大,我上哪还不行啊,我都想好了,等我解决了楚子骁与凤素锦,我就带着红鸾畅游天下去。” 秋玲冷哼一声,“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还是等你解决了再说吧!” 而这时门再次被敲响,徐鹤道,“凤九歌,老子把你们宫里的人赶走了。” 凤九歌没理他,只是看着秋玲道,“对盅,你有多大的研究?” “嗯?”秋玲诧异地反问,“你怎么会问起它?” 凤九歌伸手放在了小腹处,“我怀疑,我的身上,可能是被人下了蛊!” 不然,这么多年来,她没病没痛的,为什么就是无法怀上一个孩子? 秋玲顺势看过去,眼里便带起了一丝凝重,“如果真的是蛊,怕是要去一趟蜀都了。” 凤九歌皱眉,“你别担心,真的是蛊,我也有办法解决!” 秋玲未语,一时间屋子便安静下来了。 —— “什么?神医根本不见人?”管妃大怒,“你们没说是宫中要请人吗?他徐鹤一介草寇,竟然这般狂妄,是谁给他的胆子?” 一地的太监没有敢言语的,管妃绷着一张脸,心里更是替楚子骁担心不已。 这时,有个还算机灵的小太监上前道,“娘娘,前日那徐神医可是被皇后娘娘请到了宫中,后来听说,听说皇上惹了他,他直接走人了,更是放了狠话出来,若这会咱们再来强的,怕是,怕是要适得其返了!” 一句话提醒了管妃,相到那日后宫的***动,她的心便是一颤,看着那小太监道,“皇后娘娘回来了没有?” 小太监摇头,“奴才刚刚问了乾坤殿中当值的兄弟,他说,今天早上听到皇后娘娘说今天不回宫中……” 管妃整个人一下子便倒在了椅子里,不回宫!?老天啊,那神医徐鹤她又请不来,皇后娘娘又找不到,皇上的病怎么办? “找找找,就算是把汴京城给本宫翻过来,也要快些找到皇后娘娘!” 管妃这边急的焦头烂额,乾坤殿中服下药后的楚子骁,已经发起了高热。 华太医面色凝重,柳毒可是能死人的啊! 一侧,“柳嬷嬷”拄着拐杖,看着楚子骁,她深沉的眼里,无人能看透她在想什么。 “药来了药来了……” 小钱子端着药急匆匆地走进来,华太医便对“柳嬷嬷”道,“劳烦嬷嬷出去一下,本官要为皇上清洗一下……” 扮成柳嬷嬷的凤素锦便起了身,对华太医打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 楚兰轩中,凤素锦来回的踱着步子,脸上一片沉重。 听到了些微的声响后,她卧室的暗门打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凤素锦瞬间扑进了那人的怀中,焦急的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找到凤九歌了吗?” 黑色袍子下,一双大手拥住了她的纤腰,随后摘了头上的袍帽,露出一张无比英俊的脸,那张脸过于苍白了些,却是棱角分明,浓眉下一对淡棕色的眼珠,高挺的鼻子下方是那薄薄的一张红唇。 没等男人说话,凤素锦急忙又道,“楚子骁那柳毒复发,而且极其严重,我觉得咱们怕是要早做打算了……” 男人嘴角微挑,呵呵一笑,“我说过别玩的过火,可是你看看……” 凤素锦握上粉拳垂了他一下,“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晚了吗?赶快想个办法让楚子骁站起来,毕竟时机未到,咱们现在不能动……” 男人冷哼一声,“柳毒是能要人命的,楚子骁他享齐人之福享多了,老天看不过眼了!” 凤素锦眉头紧锁,“我没得上那病已经是万兴了!可你这个时候吃醋还真是无聊透了!” 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我无聊?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时候,怎么不说无聊?” “嘶啦”一声,男人便扯开了她的衣服,转眼间两人便纠缠在了一起,至于楚子骁的毒,嗯,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不急! —— 夜空中一轮明月高高的挂着,神医谷中除了不时传来的虫鸟叫声,所有的人,已经安然入寝,可是那一间燃着烛火的小屋内,却不时传来几声痛苦却又压抑的呼声。 此时的红鸾,周身已被冷汗浸透,腹部那钻心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秋玲的针,如今对她来说已经起不到一丝作用了,看着红鸾那苍白没有生气的脸,秋玲抿紧了唇,瞬间抬头劈在了她的脖子上。 只是,红鸾却眼睛翻了翻,想说没用的,结果却只是上下唇不动的抖动,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凤九歌抓住秋玲的手,“你干嘛?” 秋玲满脸的震惊,“我只是想劈晕她,也免得她这么痛!可是,怎么会……” 凤九歌满脸苦笑,“劈晕她若是可以,我还能等到你出手吗?没有用的,她腹部的痛抵过所有,就算你现在拿刀子在她身上捅十个八个窟窿,她也不会感觉到痛,更不要说昏迷了!” 每个月的十五,红鸾小腹的痛感,会随着月亮升起而加重的!而且,她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红鸾的痛感会越来越强,所以,凤九歌的心跟着动了一下,如果,自己的身体里有蛊的话,那么红鸾的身体里,是不是也有一只? 以前在凤山的时候,红鸾年龄小,那蛊是不是也未成年?所以,她的痛感没有现在这般强烈?然后,随着长大,是不是说那蛊也在长大?红鸾的痛感便在加强? “呜……”红鸾卷着身子,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凤九歌,艰难地低吼,“走……主子,你走……” 她不要凤九歌看着她,不要! 红鸾的低吼,打断了凤九歌的思路,只是她却是摇着头,将她抱的更紧,看着那被她咬唇的双唇,看着那血丝顺势而下,她捏开了红鸾那紧咬的双唇,将自己的胳膊放到了她的嘴里。 红鸾不咬,她是痛在身上,可于凤九歌来说,那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红鸾,你说你小的时候怎么那么傻呢?我不过就是在你刚刚上山的时候,看你饿的只剩皮包骨,给了你一块糕点吃,结果三年后的比试,你就任我将剑捅进你的肚子中……” 红鸾双眼死死的瞪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是脑子里却是彼时还年少的情景! 是,凤山上的孩子们,大都都在一两岁便被带上了山,可也有例外的,就如她,她是四岁上山的。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是谁,存于她记忆中的只有烧不尽的大火与遍地的尸身……她上凤山的时候,就看到了凤九歌,一个粉雕玉啄的布娃娃。 然后,布娃娃的手中握着一块糕点,于她这个就差没饿死的人来说,那是无穷的诱惑……却没有想到,那布娃娃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了她。 布娃娃笑的好俊,还会说话,“这个给你吃。” 然后,她的心里就落下了这样的一个她,直到三年后的比拼,她又看到了她的布娃娃,布娃娃已经长大了,而且更好看了,可是,她还是那么喜欢吃糕点,因为她看到,她一直在偷吃,那鼓鼓的小脸,煞是好看,所以,她不会允许有人伤她的布娃娃,她将所有的坏小孩子都打败,自己对上了她的布娃娃! 然后……就像凤九歌说的,她任她捅了自己…… 凤九歌却笑,“你知道我有多庆幸吗,好在我手是抖的?如果那时候我手没抖,你说我上哪找你去啊?你绝对不知道,从死人堆里将你扒出来的那一刻,我哭了呢……” 突然间凤九歌不再说话了,她只是看着红鸾,因为她想到了上一世,绿翘说红鸾与邺无争同归于尽时,她瞬间就觉得心底空了,那时,她只是伤心,也没有多加去想,此时,她才发现,那是因为她早已将红鸾视为亲人,甚至是比楚子骁还要亲的亲人! 所以,当她重生那日赶往四方邸,看到绿翘伤了红鸾的时候,她以为她气恼的是绿翘对她的背叛,可是现在想一想,面对紫奕与蓝昕,她是恨,却并没有到那种想一杀而后快的地步。 是了,杀绿翘,那是是因为她伤了她的亲人! 看着红鸾道,她大声说道,“不管有多疼,你都得给我坚持住了。” 红鸾点了点头,腹部越来越痛的她,此时选择闭上眼睛,不能再去看凤九歌了,因为看到那一双担心的眼睛,她就想直接撞墙,如果她死了,她主子就不会再为她担忧与害怕了。 —— 翌日清晨,艳阳高照,山里空气更是清新怡人。 小屋的门被打开,红鸾走了出来,除了一张过于苍白的脸外,她倒是精力充沛。 “哟,你还活着啊?”徐鹤两手操在袖管里,嘴角挂着两撇小胡子,不知道的还当他是江湖神棍呢! 红鸾轻哼一声,“看神医这一对浓浓的黑眼圈,合着是昨夜晚上你家闹耗子了?” 徐鹤白了他一眼,“少说风凉话了,那个啥,你要是没事了,就跟凤九歌早点回宫……再不回去,楚子骁的小命,怕真的就此交待了!” 红鸾道,“我巴不得他死呢!” “别介啊!我,我……我之前都落下狠话让他来求我了,你看,就算是要他死,也得等他求完我以后在死,是吧,我还想靠着他再火一把呢!” 这时,凤九歌从小屋里走了出来,直接对徐鹤道,“跟我进宫!” “喂喂,这么进宫,我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徐鹤看着主仆俩的背影,哇哇直叫,可是脚却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其实,他比这两位还要着急呢,他实在是太想看看此时楚子骁被他给折腾成什么德行了! 第080章 老奴该死,昨儿豆子吃多了,今儿总是憋不住 三人从密道走出神医谷,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人,徐鹤瞬间傻住了。 他扭头看向红鸾,再看向那人,最后看向凤九歌,抖着声问道,“红鸾她还有个双生姐妹啊?” 凤九歌笑了一下,问他,“怎么样,这个易容术,你要看多久能看出假来?” 徐鹤认真的看了看,最后坚起了大拇指,“这张脸虽然比我做的略逊一筹,不过,够用了!” 听到他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凤九歌就想到了那还住在她宫里的邺无争,嗯,都是极度自恋的主儿蠹! 随即轻笑一声,看着红鸾道,“路上小心!” 红鸾点头,“主子也要小心。髹” 话落,红鸾转身离去,那个一直未出声的“红鸾”便站到了凤九歌的身边。 徐鹤目光一直落在这个“红鸾”身上,看着她将红鸾的神情模仿的相当逼真,到底是没有忍住的问道,“凤九歌,她是谁啊?” “大神医这是想跟人家讨教吗?” 徐鹤那点小心思被凤九歌直接拆穿,直接大笑,“跟臭棋蒌子下棋那是越下越臭,可是跟高手对拼,那成果可就不一样了!” “呵呵,你想跟高手比,高手还觉得你是那颗臭棋呢!” 徐鹤被她噎的差点没喘上气来,那侧扮成红鸾的孙芸便笑了起来,“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都说杀人神医徐鹤脾气古怪,我看着,也不尽然啊,好的很!” 徐鹤乐了,“那是,我这好脾气的,这世上可不多!凤九歌你说是吧!” 凤九歌看了他一眼,“给你一杆你就往上爬,你就不怕爬半路上,杆折了掉下来摔死?” “咳!”徐鹤咳了一声,没有再方语,可心下却道,一点不给男人留情面的女人,真是不可爱! 嗯,他到是忘了他家里那位,动不动就伸手拧耳朵的主了! 三人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皇后娘娘回来了皇后娘娘回来了……” 宫门口那个奉命等待皇后的小太监,看到凤九歌的身影,那还真是热泪盈眶! 他们一群人奉命出宫翻找皇后娘娘,终于是天快黑的时候,看到了红鸾姑娘。 将事情说过之后,红鸾姑娘便告诉他们先回宫,她一定会与皇后娘娘将徐神医给请到宫中的,然后,他们回来了。 管妃娘娘听到消息很是高兴,便命他们在此等候,却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晚! “驾!” 凤九歌三人的快马直接宫门,一路狂飚,奔向乾坤殿! 翻身下马,凤九歌看着徐鹤,“神医,请吧!” 徐鹤满脸高傲与冷漠,倒是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进去。 只是一进殿门,徐鹤便掩了口鼻,“这就是不听医者话的下场,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怕是已经开始溃烂了!唔,真是有够臭的了!” 他的话说的毫无顾忌,那正在给凤九歌行礼的管妃,听的是心头一颤,溃烂,皇上身上有伤吗? 凤九歌冲她点了点头便看着徐鹤,“徐鹤,你信不信本宫可以铲平了你的神医谷?” 徐鹤冷哼一声,倒是走入了内殿。 华太医一看到徐鹤,顿时觉得浑身都舒坦了,“神医,徐神医,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出去,都出去!” 徐鹤直接赶人了。 而坐在内殿里的凤素锦,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结果没等张嘴,就被华太医扶了出去。 徐鹤一来就清场了,内室的房门毫不客气的关了起来。 这却让凤素锦的心跟着便是一紧,毕竟,这间房可不同于其它,她是不会容凤九歌单独呆在里面的,目光闪了闪,便向华太医走了过去。 她说,“都说神医徐鹤医术了得,这么好的机会,太医令如果放弃了,当真是可惜了!” 华太医点头,“本官也不想离开,可是那神医的脾气甚是古怪,不依着怕是不妥,再说皇上的身子,可不能再拖了!” 凤素锦道,“可是太医令,你当真就这么放心那神医吗?虽然皇后娘娘在里面,可是皇后娘娘的医术如何能与你相比,若是那神医动点手脚,皇后娘娘又怎么能知道……太医令莫忘了,皇上若是出了事,第一个要追责便是您!” 华太医身子一颤,确实! 对凤素锦扮作的柳嬷嬷打了一礼便来到了门前,伸手敲向那门。 —— 内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凤九歌嘴角便扬了起来。 想正大光明的探查楚子骁的乾坤殿,不废点工夫,还真不行! 这乾坤殿的内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想找到一扇暗门,却也不是寻么容易的! 凤九歌四处探看着,最后回到了楚子骁的床前。 徐鹤就坐在那里看着她,低声问道,“还要多久?” 凤九歌耸了耸肩,“你忙你的吧!” 然后她便在楚子骁的床上左右看了看。 突然,他玉枕后的暗格引起了她的注意。 轻轻拉动暗格的环扣,却见里面正常放着一些楚子骁偶尔把玩的小物件,未见什么异常,但,就在她想关上暗格时,最下方靠里的一个环扣吸引了她的目光。 因为那环扣,特别的光滑与明亮。 她比了下,那位置,刚好就是伸手一下子可摸到的地方。 轻轻拉开,便见里面是几颗夜明珠。只是,那夜明珠下方,却出现了几根熏香。 谁殿里的熏香会放在床头的暗格里?联想到那夜钱童如睡着一般站在门口,凤九歌的心便动了一下。 这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那长长的指甲在那熏香上,轻轻的刮了些下来,便将那暗格全数关好,随后用绢布将指甲里的香沫包了起来。 最后又围着这床转了起来,她还是要找那个暗门,但,走到床后的时候,她再次愣了一下。 因为与那环扣刚好相反,她脚下这块地板,似乎是因为长久的摩擦,而不再明亮! 她蹲了下来,细细的看着那地方,最后嘴角一点一点扬了起来。 这明明就是一对脚印! 她站了上去,并不见有什么机括,之后抬头四处看了看,这一看,便愣了下,这虽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位置却恰好,可以将整个内室一览无遗! 之后凤九歌走了出来,站到了她当日观摩的窗边,心下一怔,竟然很难看到那个位置! 那她与红鸾夜探乾坤殿,站在这位置上的人,有没有发现?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看来,她要做两手准备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凤九歌对徐鹤点了下头,徐鹤便如神棍一般,一脸正经,装模做样的将楚子骁那衣服给扒了,又从身上拿出一个羊皮卷,抽出里面的银针,全数扎在了楚子骁的身上。 “咳咳咳!”凤九歌顿时咳了起来,“你什么时候会扎针了?” 当真是惊奇不已! 徐鹤道,“这可是我哄着我媳妇好些日子才学的呢,嗯嗯嗯,你可以开门了!” 这边说着,那边便将一粒药丸塞进了楚子骁的嘴里! 可怜楚子骁便成了徐鹤练针的靶子了! 门被打开,凤九哥看着门外的华太医,笑了一下,“太医令,有何事?” 华太医老脸上带着一抹不自在,在凤九歌问完后,低声问道,“皇后娘娘,老臣……老臣能为神医打个下手吗?” 这话说的多委婉啊,可凤九歌又哪里听不明白,他其实想说,我能偷艺吗?可惜,您老还真不懂江湖行骗,偷不成了! 凤九歌目光扫过一侧拄着拐的“柳嬷嬷”,倒是大方地点了头,“太医令,随本宫进来吧!” 找不找到那扇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通过那个位置的人,找到她所有想要的东西! 凤素锦相当诧异的看着凤九歌没一丝犹豫地就放华太医走了进去,心里顿时产生了狐疑? 她凤九歌难道就这么相信楚子骁,一丝怀疑都没有过? 华太医进了内室,门便又关了起来。 当他看到楚子骁如刺猬一般被徐鹤扎的满身是针的时候,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两眼直勾勾的直奔床榻而来! 他仿佛记得,某本古老的医书上,曾记载过,有针灸治疗柳毒的! 于是,老太医对徐鹤瞬间便树起了敬佩之意! 看到老神医那崇拜的眼神,徐鹤甚是受用,示威性的看了眼凤九歌,凤九歌直接撇嘴,送了两个字给他——无聊! 便在这时,那昏迷了整整十二个时辰的楚子骁,却发出了一声低语,“水……” “皇上,您醒了吗?” 凤九歌瞬间坐了过来,一对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瞪了眼徐鹤,弄的什么玩意,这么臭? 徐鹤心中暗自算着时间,便在楚子骁叫过之后,直接收针。 “水……水……”楚子骁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要着火了一般,难受的要死。 “来人……”凤九歌扭头叫着。 内室的门瞬间被推开,李让带着人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快快,皇上要喝水……” ——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这消息转瞬间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凤素锦双手合十,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不然,她布了多年的计划,临时变动,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管妃喜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太好了太好了! 华太医在心里默默的为神医竖起了大拇指,他这一天一夜,也没将万岁爷弄醒,看看人家神医……几针下去,搞定了! 要不怎么说,他只能当太医呢,这就是差距啊! —— 凤九歌扶着楚子骁喝了一杯温水后,楚子骁方才睁开一双眸子。 只是看着四周,却是忽而模糊,忽然清晰,耳朵里也是一阵一阵的嗡鸣,听到的声音更是忽远忽近。 他浑身无力,终于是看到了凤九歌的脸,伸手一把抓住,摇了摇头,“皇后,朕,怎么了?” “皇,皇上,您您抓的是老臣的手,不是,不是皇后娘娘!”华太医咽着口水结巴地说道。 因为楚子骁的目光太吓人了,那一双深凹下去的眼睛,泛着混浊,一点精神都没有! 凤九歌上前,拉过了他的手,柔柔地道,“皇上,您的旧疾复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楚子骁再次晃了晃脑袋,过了好半晌,眼睛才看清了四周,耳朵也不在嗡鸣,有气无力地问道,“朕,昏迷了?” 凤九歌点头,“是啊,他们说臣妾昨天出宫不久您就晕倒了。太医令叫不醒您,管妃就命人出宫寻我,直到傍晚这些没用的奴才,才找到了红鸾,臣妾连夜去了神医谷,这不,今天城门一开,臣妾便将徐鹤给提来了。” 楚子骁抬头,看着那双手拢在袖子里的徐鹤,一想到那日他那嚣张的态度,他心里就不舒服,还没有说话,徐鹤却先他一步张嘴了。 “皇上想说的话,草民心里有数,如今皇上醒了,草民也该告辞了……” “神医神医……”华太医那动作极其迅速的将徐鹤一把给拉住了,“神医您不能走!” 却又急忙回头看着楚子骁道,“皇上,不能让神医离开,您您的病,非神医出手不可!” 而这时楚子骁却皱起了双眉,“什么味?怎么这么臭?” 一时间内室便变的极其安静,正当尴尬不以之下,那侧太监总管李让佝着身子,伸手对着自己的老脸,拍了一巴掌,“老奴该死,昨儿豆子吃的有点多,今儿总是憋不住……” 楚子骁的目光便闪了闪,其实,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的静默中,他仿佛已经知道这味道来自何处了! 正当尴尬不知如何下台阶时,没想到李让站了出来,这让楚子骁心里非常满意! 嘴上却道,“你这个贪吃的老货……行了行了,赶下去吧……” “是是是,老奴这就下去……” 李让便招着手,将几个小太监一道带了出去,这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四人! 华太医拉着徐鹤不放手,那侧凤九歌就笑了,“徐神医这是在怪责皇上?” 楚子骁立马看了过来,大有你若敢怪我便敢杀的意思! 徐鹤看着凤九歌打来的眼神,便冷哼了一声,挣开华太医的手,对他道,“你去把门关上,我要说的话,你应该知道,外面的人,听不得!” 那华太医顿时屁颠屁颠的来到了门口,将门给关了起来,复又急忙跑了进来。 而这时徐鹤已站在了楚子骁的龙床前方,他两手拢在袖管里,直言道,“前夜里,皇上怕是吃了壮.阳的药物吧,而且更是不管不顾的宠幸了不止一个女人。” 楚子骁瞬间想到凤素锦给他安排的惊喜,可这种被人揭穿的丑陋,当真是难堪的要死,不想承认,却又见到华太医不住的点头,还溜缝道,“应该是这样没错的,老臣有看过皇上的龙体,下体肿涨不堪,并已开始溃烂……” “你说什么?” 楚子骁惊的腊黄的脸色都变成了灰白,更是直接揭了被子,待看到自己的下身时,他的手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凤素锦是他最爱的女人,她更是爱他如痴,怎么能害他? 她说给他惊喜,那是因为多日来他无处排解,她怕他身体有损,而给他那粒药丸,也不过就是增加快感的,怎么,怎么就变成如今这般了? “皇上还想好吗?” 这时,徐鹤幽幽的说了一句。 楚子骁那颗心砰砰直跳,抬头看着凤九歌与华太医道,“你们出去,朕有话要单独与神医说。” 凤九歌点头,对他俯身一礼后,伸手拉着极不想离开的华太医,走了出去。 内室里,几乎就在门关上那一刻,楚子骁便从床上爬了下来,他双手紧紧的抓着徐鹤的胳膊,竟一下子跪了下来,“只要你能救朕,你要什么,朕都会答应你!” 徐鹤咽了口水,在他看来,楚子骁这一国之君没有才气,至少也应该有些骨气才是,嘴上对他服个软就可以了,哪里能想到,他竟然跪了? 可是,他更清楚,这一跪,怕是他的小命也跪在了他的膝下了! 这样一个没有心性的帝王,那一定是一个阴狠毒辣的主! 只是徐鹤本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虽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的明白,可不代表他就怕了! 而此时他便嘿嘿一笑,拉了把椅子直接就坐了下去,根本就没有理会跪下去的楚子骁,只道,“嘿嘿……皇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皇上有求于草民,那草民自当尽全力医治便是,只是……” 楚子骁看着徐鹤那狡诈的奸笑,轻哼一声,站了起来,“神医有话大可直说!” “皇上这一跪,草民这小命怕是要不保了,但是,草民没活够,所以,在医治皇上之前,得跟皇上讨个能活命的玩意才是!” 楚子骁没有想到,徐鹤已看透了他那一跪的背后,更没有想到,他竟然胆敢直白的跟他谈条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 徐鹤轻咳一声,“皇上,来来,坐,咱俩把这事掰扯的清楚一些,这样,你好我也好,也免得皇上做了那出尔反尔的小人,回头,直接把草民给咔嚓了!”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楚子骁却是眯起了眼睛,“你说。” 徐鹤点头,直言道,“在草民看来,前夜里的事其实也不算个什么事,毕竟皇上可是一个正值盛年的男人。” 这话楚子骁爱听,便点了头,确实! 于是徐鹤又道“可坏就坏在,皇上您的……”他指了指楚子骁的腰下,“因为柳毒而太过脆弱了,您涂的那些止痒的药,是治标不治本的,这就好比……那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强弩之末!掩盖在药物下的强弩之末!” 楚子骁猛的一阵咳嗽,“这词也能用在这?” 徐鹤直接点头,“可是皇上,您应该清楚,这强弩之末之后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楚子骁一愣,想到刚刚看到下身那坨……咳……病成那样,身子便是一颤,“那要如何?” “皇上您也莫怕,不是有草民在吗!只是,这话咱就又说到原点上了……嘿嘿……” 楚子骁便眯了眯眼睛,“你怕朕杀了你?” 徐鹤将手拢了起来,“皇上不就是那么想的吗?” “所以……” “所以,徐鹤可以成为皇上专属的御医啊!而且草民保证,由草民给您调理身体,别说您现如今是最最美好的年华,就是到了八十岁,草民也保证您活力不减!”徐鹤这话是信口拈来,却说的楚子骁心下一动! 看着他半响,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让朕信你,你也得拿出点能耐才行!” “放心,皇上目前只要信草民这么多就行!”徐鹤伸出了小手指,满眼满身的自信!那是,楚子骁又不是真的得了柳毒,想医好他,分分搞定的事! “你先把这异味给朕去了!”最后,楚子骁说了这么一句! 徐鹤二话不说,直接写药方子去,半响后,将药方递给了楚子骁,“皇上,只要每日泡上三次,三天后,草民保证没有一丝怪味,有的,只是无尽的男人味!” 楚子骁心下狐疑,“当真?” “若是还有怪味,草民任皇上砍着。” 楚子骁点头,可是下身没有一丝知觉,“只用洗的就行?” 徐鹤摇头,“不不不,当下,草民得为皇上再行一次针,将毒素再排出一些,而后,每日排一次,三天后,就……” “就全好了?”楚子骁急不可待地说了一句。 “咳!”徐鹤轻咳一声,“皇上,咱得的是柳毒,那是进入身体的毒,如果皇上先前听草民的安排,三天后当真可好,但是现在,三个月能好已是神速了!” 楚子骁张了张嘴,未在言语,倒是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看着徐鹤将羊皮卷打开,看着那一排排晶亮的银针,楚子骁的心,便不住的跳了起来,如果,徐鹤不安好心,这一针下去…… “皇上,刚刚草民已经为您行过一次针了,不然,您怎么可能醒来,而且,草民还想借着皇上的光,把名气再加大一把呢,皇上,您说是吧!” 楚子骁捏着床单的手,这才一点一点松开,“徐鹤,你应该知道,若是朕有个三长两短……” “皇上,草民绝无二心!” 说着,徐鹤便跪了下来。 楚子骁这才放了心,“扎吧!” 垂着头的徐鹤脸上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只是起身后,又是一脸的神棍样了! 给楚子骁行针,他的嘴里也不住的嚷嚷着,“要草民说啊,那给皇上用药的,给皇上找女人的奴才,当真是该死,就是一个奸佞之徒,皇上用人,可得睁大了眼睛方可!” “合着朕信谁不信谁,以后得听你的了?”楚子骁说这话是地,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也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所以徐鹤嘿嘿一笑后,便不言语了,话,点到为止就行! 待徐鹤收了针之后,楚子骁问道,“三个月后,朕便能好?” 徐鹤摇头,“皇上,若是安着草民药方子服药,最迟不过半年就可以好了,三个月,那要看皇上的身体素质!” 半年?楚子骁那脸瞬间就黑了!后宫三千佳丽只能看不能吃,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徐鹤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道,“皇上,草民说句不好听的啊,这段时间内,哪怕您就是自己撸,也不可以与女共枕,当然,如果您要是能坚持着不撸,对病情来说,或许好的更快!” “庸医!”气的楚子骁骂了他一句。 徐鹤嘿嘿一笑,“没办法,皇上您现在还就得听庸医的话,嗯,草民可以开门了吗?别的皇后娘娘再以为草民对您不轨什么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楚子骁冷哼一声,翻身躺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又听徐鹤道,“皇上,您那肿涨与溃烂的……所以,这三天您最好莫要穿衣服了,记得保持良好的通风啊!” 说完,徐鹤便大摇大摆的去开门了,而楚子骁,那一张黑如锅底的脸,在听完他的话后,简直就要石化成石头了! 保持通风?你丫保持一个给我看看! —— 这一折腾便已快到午时了,楚子骁服了徐鹤开的药,另外吃了些清淡的食物后,便将一屋子的奴才全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太医令,华中旬。 “妙啊,妙啊……”华太医,看着手中两张药方,一是给楚子骁口服的,一是给他泡澡的,是不住的惊叹着,要不怎么说人家是神医,他只能是太医呢,这就是区别啊! 此时的楚子骁正赤身坐在大浴桶中,泡着药浴,死瞪着华太医呢,合着他病了,倒是把他弄的挺乐呵啊? “太医令,很高兴?”楚子骁阴森森的开口。 “高兴,太高兴……老臣这一辈子……老臣该死!” 终于反应过来的华太医,瞬间耷拉下了脑袋,他这不是找死吗? 楚子骁冷哼着,“你是该死!你是朕的太医令,一个柳毒你都医不好,你说,朕养你做何?” “臣该死!” “你除了会说这一句,你还会说什么?” “臣……咳……皇上,泡了这一会,您觉得怎么样,下体可有什么感觉?” 经华太医这么一提,楚子骁方觉得下体好热,好像又开始痒上了,脸色更不好看了。 于是咱们华太医便语重心长的道,“皇上,老臣是看着您长大的,您的心性从小就敦厚,向来喜欢助人为乐,虽说做为男人,喜好女色再正常不过,但是,对于日前那引您复发柳毒的人,老臣斗胆说一句,皇上,莫信他了!这样的奴才除了会讨巧之外,只会坏事!” 楚子骁未语,却闭上了眼睛,华太医还想再说点什么,看着他这模样,那话到了嘴边,便全数咽了下去。 泡着药浴的楚子骁,那颗心却不住的晃动着,素锦她会害自己吗? 若说管妃求不到神医谷的人,凤素锦还抓不来徐鹤吗? 他有一丝迷茫了! 第081章 楚子骁咋得的花柳啊 回到凤栖殿,凤九歌问着扮成红鸾的孙芸,“都记住了?” 因为从乾坤殿一路走来,哪条路,遇到的什么人,凤九歌都一一告诉了她,为的就是万一什么时候遇上了,不至于露出马脚。 孙芸点头,“主子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原来有看过地形图,也看过一些人物的画相,刚刚就是实践了一把。 那侧吃着桃子的徐鹤嘿嘿笑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楚子骁那暗格里,扣点粉末下来吗?蠹” 凤九歌直接将那个绢布递给了他,“对于毒术,我虽有研究,但却不精,更不要说这东西太少,所以,你帮我交给秋玲,我想,她应该能知道这是什么!” 徐鹤耸了耸肩,“你这是舍近求远,老子也一样能给你弄清楚……髹” 说着他便要打开那绢布,却被凤九歌给拦了下来,“弄这个不容易,楚子骁的警惕性太高了,所以,一点都不能糟蹋,我知道你也可以,但是,我更相信秋玲!” 徐鹤那脸拉的老长,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倒是将那绢布给揣了起来。 之后对凤九歌没好气地道,“楚子骁那,你还打算怎么弄?” 凤九歌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没必要让他好的那么快,咱们才在他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我得慢慢浇水施肥,让种子发芽长大才行!” 徐鹤撇了撇嘴,将手中的桃子一扔,“我可跟你讲啊,老子这可是把命都放上了,你丫要是不能让我全身而退,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话才说完,门口一道身影落下,只是却倚在了门边没动,贱兮兮的道,“哟,皇后这是准备要谁的命呢?” 凤九歌没理他,倒是徐鹤愣了一下,随后站了起来,指着凤九歌的鼻子道,“你,你丫该不会是屋里藏娇了,所以要弄死那楚子骁吧?” 看这男人,那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还有那健康的肤色,更不要说那敞开衣襟中,露出的肌肉,还是那种一块一块的,徐鹤就是穷其一生也练不出来,所以,他那眼神是又羡慕又是嫉妒,啥都不用说了,他这算是找到凤九歌折腾楚子骁的原因了! 都说一怒冲冠为红颜,可这女人要是为了一个男人狠起来,那也是不折手段的! 凤九歌一巴掌扇掉他的爪子,“你丫屋里藏这样的娇?” 有这么黑的娇吗?有这么壮的娇吗?有这么不要脸的娇吗? 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瞧把凤九歌气的,都跟着他飚上脏话了! “咳咳!请问,你们能不能别当着当事人的面,议论着当事人呢?” 邺无争是极其欠揍的说了一句,而那手正无聊地拨弄着那张挂在门上的冰蚕丝渔网! 徐鹤是直接窜到了他的身边,前前后后的看了又看,更是闻了又闻,最后才对凤九歌竖起了大拇指,“凤九歌,这个男人至少,说明你眼睛没瞎!” 对于凤九歌的“移情别恋”,徐鹤非但没有责怪,倒表现的全力支持了! 不过,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他得赶紧回家告诉他媳妇去才行! 于是,凤九歌还没等说话,他已经足下一点,闪身离开了凤栖殿,那身后,不知道的,还当有鬼追呢! 凤九歌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伸手揉了揉眉心,都说女人长舌,她怎么觉得男人若长起舌来,给几个女人都换不来! 丫眼睛才是瞎的,这是辽国的战王啊,战王! 有气无力的道,“战王前来有何贵干?” “你昨晚没回来。”说着邺无争便走了进来,坐到了椅子里,看着“红鸾”道,“给爷倒杯茶!” 孙芸还真不知道这主是谁,但以她对红鸾的了解,这种活计,红鸾若是做,也只能为凤九歌一人做,所以,她那刚刚活动了一下的手指,便停下,并没有理会邺无争,老实的站在了凤九歌的身后。 凤九歌直接笑了,回头对孙芸道,“你去忙吧,这几天不用总回到宫里来。” 孙芸点头,只是目光扫过了邺无争后,看着她有些担心地低声寻问,“主子一人在宫里,行吗?” 凤九歌笑道,“没事,在宫里,还无人敢明目张胆的与我为敌,你且去吧。” 孙芸这才俯身一礼之后离开了。 那侧邺无争道,“她谁啊?” “没想到,战王的眼神竟然这么好,只一个照面就看破了她的伪装。” 邺无争摸了摸下巴,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却道,“听说,楚子骁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怎么,战王这个时候想找他讨要好处吗?” “有何不可!要知道,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事难,雪上加霜做起来可是超级容易的,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说起这事,他的眉头便轻轻的拧了起来,好像有什么是他想不通的。 凤九歌道,“王爷有话直说便是。” “你知道不知道,楚子骁那位乳娘……”他停了一下。 “嗯?”凤九歌面色平静,可心下却道,难道邺无争发现了凤素锦的存在? 若是这样,对她来说,还真是一种打击!想凤素锦在她眼皮下生活了十年,并弄的她丢了小命,却没有想到,邺无争才在宫中呆了半个月,就发现了端倪,当真是打击的她不要不要的! 邺无争道,“许是我看错了!” 凤九歌便笑了,也不言语了。 邺无争看她这副什么都掌握在手中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趣,轻咳一下道,“原来你知道啊。” 凤九歌笑道,“王爷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请问,我该知道什么?” “呵呵,就是那位乳娘活的极是滋润,楚子骁有后宫三千佳丽,她一个老妪,也有年轻小伙……咳咳咳……你那是什么表情?” 看着凤九歌瞬间睁大的眼睛,邺无争直接被口水呛了,难道,凤九歌根本不知道,那位乳娘养着一个不白脸的事? 而凤九歌已站到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更是幽深一片,语气急促,“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邺无争不语,老子这么重要的线索给你了,你不得拿点好处出来吗? “行行行,她就是凤素锦,可以了吗?” 凤九歌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给对方一些什么样的甜头,所以,她几乎是直接便将邺无争心底的猜测给说出来了。 邺无争轻轻一笑,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本王不喜欢仰视他人,所以,皇后娘娘还是坐下谈的好。” 凤九歌倒是绝对的配合,实在是他刚刚话中的信息太过惊人,她不得不再确认一下。 “呀,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听话了?”邺无争偏还就不往那上面说。 于是凤九歌摸出了一把匕首,就放到了两人中间的茶桌上。 邺无争身子往后挪了一下,随后笑眯眯的道,“这是干什么?你看咱俩都住一起半个来月了,这动刀动枪的,多伤感情……啊,哈哈……哈哈……” 凤九歌便将那匕首拿了起来,对着那匕首轻轻的一弹,那匕首瞬间发出一声嗡鸣,邺无争的喉结便动了一下,只觉得左侧胸部抽疼了一下,毕竟他可是尝试过凤九歌的狠。 然后,凤九歌就又将匕首放到了桌上,“战王,你应该知道,我这人脾气并不太好,而且性子还急……” 邺无争立马道,“我想知道楚子骁得了什么病?” 凤九歌道,“花柳病!” “噗!”邺无争捂着胸口,笑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等他笑够了,看着双臂环胸看着他的女人,便轻轻的咳了下,“那个……你知道,我这不是闲的无聊吗?再加上,昨天你又没在宫中,然后又听到楚子骁昏迷不醒……我那个高兴……咳!我就是晃着他的后宫,没事逗逗小宫女什么的……然后就听说,你找的那个帮你协理后宫的女人,去了楚兰轩,心想,这楚子骁对他的乳娘倒还挺知恩的,便凑过去打算看个热闹什么的……不过,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就看到那什么管妃带着一个老女人匆匆去了乾坤殿……但是,你知道的,我这双眼睛,看人什么的还是挺准的,所以,有点疑惑……” “什么疑惑?” “楚子骁养着这位乳娘就是为了名声好听,可我觉得,他还没有大方到,任她极度奢侈挥霍吧!你知道她脚上那双绣鞋上的金丝吗?那不是绣线,而是纯金抽丝所绣上的。” 邺无争说完了话,便靠着椅背看着凤九歌,或者说,就等着看她笑话呢! 那笑眯眯的样子,绝对是讨揍的节奏! 可惜他错了! 凤九歌面无表情只是睁着一对大眼,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邺无争道,“你看我干嘛?” 凤九歌手指敲了敲桌面,“战王年龄不大,怎么这记性这么差?发现乳娘身份,是我想要的答案吗?” 邺无争咂吧了下嘴,“也是,你刚才说了她叫凤素锦,所以,你是知道她不是乳娘的……那什么……我都发现不对了,那我自然要弄个明白。当然了,我其实有想过,她可能就是你说的凤素锦,后来,后来很简单啊,我拉着暗影去偷窥啊……”这话,他说的可溜了,一点没觉得与身份不相符。 又道,“之后,你知道吗,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身影,以着极其诡异的身法,进了那楚兰轩……我一度还以为是暗影呢,结果跟过去才发现,那位乳娘不是乳娘啊,挺年轻的,而且长的也挺好看的……” 看到凤九歌将那匕首捏了起来,邺无争忙道,“好看不好看那都无所谓,关键是她跟那个黑袍男滚到了床上……咳咳,你知道的,有些事,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嗯,就那么回事了……” 凤九歌沉默了! 这消息让她太过震惊! 如果凤素锦背着楚子骁与别的男人私通,那她到底要什么?又在谋划着什么? “对了,那黑袍男人,不大像大禹的人,他肤色过于白,而且眼睛的颜色过浅……” 邺无急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咱们是黑的,再不济也是深棕色的,那男人,眼瞳是浅褐的。” 凤九歌撇了撇嘴,“战王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邺无争嘿嘿一笑,全当没听懂她话里的嘲讽,只道,“楚子骁咋得的花柳啊?” “王爷也想试试?”凤九歌的视线直接滑到了他的腰下。 那露骨的目光,令邺无争瞬间夹紧了双腿,“你你你还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难道王爷想亲自检查吗?” 邺无争被她呛的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到了那晚上,那莫名的一吻,总被这个女人压着,他觉得脸上甚是无光。 不知打哪为了勇气,一下子就站到了她的面前,弯腰面对她的同时,还将她的下巴给抬了起来。 那两人之间的呼吸相互绞在了一起,那暧昧的气息,令人脸红心跳。 可惜,凤九歌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而邺无争,也只是想挣回面子,所以,明明就是很美好的画面,此时,却有些拨剑弩张,跟要打架似的。 “凤九歌,你这么想让本王检查吗?” 其实凤九歌也没有想到那话会不经大脑的说出口,但,说都已经说了,跟人服软,那可不是她的做风。 所以,在邺无争问完这话后,她一把将那抬着她下巴的手,给扇的远远的,并,抓过他的衣服,一个反转,便将邺无争按在了椅子里。 两人直接调换了一个位置。 凤九歌几乎是骑在了他的身上,捏着他的下巴,冷笑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了!” 邺无争挣了一下并没有挣开,忽然悲哀的发现,他在她的面前,简直弱爆了! 但,人都有个好胜心,推不开你,我拉你下来总不难吧? 左手瞬间搂在了她那纤细的腰上,右手便罩在了她的后脑,两手一起用力,凤九歌没一点防备的跌了下去。 而邺无争,更是毫不客气的张嘴吻了上去! 这不是抢枪走火,但,那后果绝对震憾! 若不是听到秦昊与红樱说话的声音,这后果当真不敢去想。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瞬间分开。 凤九歌那叫一个速度,闪身便来到了门口,可是不对啊,这是她的内殿啊! 回身将还在擦嘴的邺无争抓起来,直接扔了出去,而邺无争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爷……” 秦昊唤了一声,邺无争稳住了身形,什么都没有说,走了。 红樱看的挺愣的,打起来了? 站在内室的门口,轻声唤道,“娘娘,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本宫睡了,莫来烦我!”内室里传来凤九歌那清越的声音,红樱应着便退了下去。心下却狐疑着,睡了,那战王怎么会从内室里出来? 可是躺在床上的凤九歌,此时,正脸红心跳,满嘴的血腥味都被她忽略不计了,只知道,刚刚若不是被打忧了,她可能就真的会被邺无争检查是不是女人了! 哎呀,她是怎么了?难道,是太久没有那什么,所以有点饥不择食? 才知道了凤素锦给楚子骁戴了顶绿帽子,难道,她浅意识里,也这么想的? 啊,借着楚子骁得花柳的时候,他后宫的女人,便一个两个给他的头上抹绿? 话说,要真是那样,楚子骁倒是有先见之明了,写下她与邺无争通.奸的证词,还真没冤枉她! 啊,呸! 想什么呢! 凤九歌这才发现,满嘴的血沫子,急忙来到镜子前,那一张红肿外带破了皮的的双唇,一双春意盈盈的眼睛……瞬间让她将镜子给摔了出去,搞什么啊,这模样,她还能见人吗? 第082章 那是上辈子杀了他的仇人,他怎么能对她起了欲念 凤九歌这火发的有点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是在气邺无争,还是在气自己,总之摔了镜子后,她却毫无意识的踱着脚步,而脑子里,空白一片蠹! “娘娘,管妃求见!” 红樱站在内殿的门口,轻轻的说了一句,凤九歌方才惊醒,停下了脚步,蓦然发现,她竟然白白地浪费了一个时辰! 将镜子捡起来,看着那红肿的唇已消了下去,只是嘴角破了的地方却极是明显,恨的咬牙。 邺无争,你丫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她这是嘴啊,是嘴,以为是蹄膀吗,往死里啃? 可恶! 不得以,她只好提起了青黛(眉笔),在那破了皮的地方描上了一点黑,转眼,一颗黑痣浮现,衬着那嫣红的唇,到多了一抹妖娆出来。 叫玉兰进来给她重新梳了头发,又换了衣服凤九歌才走了出来。 红樱便是一礼,“奴婢有说娘娘在休息,只是管妃说有要事求见,奴婢不得已……” 红樱的话说了一半,看着凤九歌这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却又感觉哪里不一样的脸,愣住了。 凤九歌只是点了头点,直接走入大殿髹。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管妃行了礼,看了眼宫内的奴才们,便欲言又止。 凤九歌全当没看出来她的意思,直接问道,“何事?” 管妃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娘娘可否告知臣妾,皇上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凤九歌便笑了,“管妃,妄你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吗?” 管妃脸色涨红,“臣妾自然知道,只是,皇上是大家的皇上,更是大禹的皇上,更不要说近来皇上已连续昏迷两次了,对于皇上的病情,皇后娘娘因何要瞒着?” “何时,管妃也这么伶牙俐齿了?何时,管妃也这么理直气壮了?何时,管妃也开始操心皇上的事了?” 凤九歌这话说的一点不留情面,说的管妃的心忽的一跳。 然,凤九歌却迎着她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管好你该管的,又何必出来给人当枪使?另外,本宫即便是告诉了你,皇上生了什么病,怕你也无济于事,更会后悔来此一趟!” “娘娘,此话是何意?” 凤九歌心道,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问,那这不自在,可是你自己找的! 凑上前,似笑非笑地道,“皇上他……”随后压低了声音,“皇上他得了柳毒,管妃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管妃那脸瞬间一白,看着凤九歌嘴角高挂的那抹嘲笑,竟倏的一愣,凤九歌的嘴角,何时长了一颗痣? 再加上她脸上那挂着的笑容,竟变的有些妖娆起来,只是管妃却恨不得将她那笑容撕下来,踩上几脚! 凤九歌扭身回到了上首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下,看着管妃,道,“还有事吗?” 管妃的脸就跟调色盘一样,变的五彩缤纷,忍了又忍方俯身一礼,僵硬地说,“臣妾告退!”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皇上那病不传出去,怎么都好,传出去…… —— 是夜,凤九歌为自己化了一个特殊的妆后便去了乾坤殿。 看着门外,钱童与几个小太监那毫无知觉的模样,嘴角便挑了起来,看来,楚子骁又去了暗室了! 她直接来到了窗前,看向龙床后侧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果然,那里站着一个人! 细细聆听之后,身形一闪,以着极速站到了那人的身后,手中的匕首,瞬间抵在了那人的后心。 那人一惊,突然觉得自己的嘴里,被塞了什么进来,还没等他吐出来,后背被猛的一敲,直接咽了! “你……是什么人?” 那人看着身后这个整个人都罩在黑色袍子下的胖子,惊恐的问着。 能不惊恐吗,这么多年来都风平浪静的,谁能想到,今晚突然蹦出个死胖子来?要不怎么说,人啊,就是不能过安逸的生活,瞧,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凤九歌哼了哼,“给你吃的自然是要拿捏你的东西。” 而她此时的声音,竟是雌雄莫变,并带着一丝沙哑,却见那男人的双眼带着一丝迷惑,不过那脸却瞬间抽到了一块,手按到了左腹下,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想干什么?” 这话问的好像有点多余,这不,凤九歌理也没有理他,一把将他扯到了床外,二话不说,直接开揍! 暴力,虽不可取,但有的时候却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如此时,凤九歌将那男人拉起来,那男人便直接按下机括,那扇通往暗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凤九歌心道,还算你识相,推着那男人便走了进去。 就如凤九歌所想一样,从乾坤殿楚子骁的内室,走到那间暗室,路,并不远。 只是这条微暗的密道,当真是干净的没有一丝防备,以楚子骁与凤素锦那谨慎的性格,能这么做的,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太过自负,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走进来,二,那便是,这密道内全是机关…… 于是,她突然弹了下身前男人的胳膊,那胳膊倏的碰到了墙壁,就在那一刻,男人突然僵住了身体,若不是凤九歌动作快,四周飞来的短箭,都能将他射成刺猬! 那男人吞着口水,吓的额头冒起了冷汗,仿佛肚子都已经不疼了一样,结巴地道,“你,你这是在找找死!那箭上是淬了剧毒的!见血封喉!” 凤九歌道,“这才像是楚子骁与凤素锦的凤格。” “你你你……刚刚那段是真的没有,我才要提醒你,跟着我的脚步,你就……算了,走吧!” 男人看着凤九歌那双露在外面的黑瞳,住了口。 跟着那男人脚步,看着四周那机关的精密设计,凤九歌心道,机关术在凤山的时候,那是必休之课,但是,绝对没有到如此精密的地步,看来,这十几年,也许楚子骁,只是她凤素锦的一个晃子? 走过了密道,前方就出现了三个房间,凤九歌看了看四周,鼻子动了动,与当日她被楚子骁削肉剃骨的环境相似! 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 便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凤素锦那有些急促地声音! “子骁,我怎么会害你?我只是看你多日无处排解,才给你找了点乐子,哪里知道会害你病成这样?” 楚子骁道,“我没有怪你!” 凤素锦略有娇嗔的质问,“还说没有?你明明就是在怪我!” 说完了这句,便没有了言语,凤九歌细细聆听,一丝浅浅的接吻声传来,随即眯了眯眼睛,拉了把身前的男人,“另两间房是干什么?” 她听的清楚,两人说话的声音,是从第一间房里传来的,那么另外两间呢? 那男人摇了摇头,“我只是负责皇上这一头的。” “这密道里一共安插了多少人?” 那男人道,“没有人,除非是有两位主子的吩咐,不然,我们不会进来。” 凤九歌点头,也就是说,此时,除了屋里的两人,就只有他们俩了? 于是拉着那男人指着第二个屋子,“带我过去。” 男人道,“这里没有机关了!” 好吗,机关都在密道里了! 推开第二扇门,凤九歌的双眼便沉了一下,看着那根被血浸红的柱子,心跳的飞快,只觉得周身如坠冰窖! 是了,就是这里! 那个结束她上一世生命的地方! 她甚至都没有走进那屋子,便将门给关上了,心绪略乱,她不能再呆下去,会因稳不住气息而让那两人起疑,于是,拉着那个男人便退了出去。 至于第三间屋子,她不打开也知道,那必是处理尸体与一条通往宫外的路才是! 回到乾坤殿,凤九歌的手中,便多了许多的短箭,身形一闪,直接离开,而那个倒霉的男人,却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大侠,我的解药……” 可惜,除了轻轻吹来的夜风,鬼影都没有一只! —— 翌日,徐鹤前来为楚子骁诊脉,点头道,“还不错,皇上切记,莫贪凉,莫受潮,保持良好的通风,会好的更快一些。” 楚子骁未语,冷着一张脸,垂头看书。 他这种情况自然是不能上早朝的,所以,今日的早朝,是凤九歌垂帘听政的。 此时刚下了朝,便直接来了乾坤殿,刚好看到徐鹤拢着袖子站一边,而楚子骁便不言语的看着书。 “臣妾参见皇上。” 楚子骁摆了摆手,“今儿早朝有何要事?” “今儿敏王上朝了。” 楚子骁便是一怔,随后竟直接将手里的书给扔了出去,“楚清恪他什么意思?朕身体不适,他便来上早朝?想谋反吗?” 凤九歌道,“敏王是来复兵部那案子的。” 楚子骁气的直喘,那侧徐鹤道,“皇上,切记莫着急上火……” 楚子骁如吞了整颗鸡蛋一般,瞪着他道,“跟朕做对是吗?” 凤九歌道,“皇上,也莫恼了,兵部那件事,臣妾倒觉得这个时候敏王站出来,才是最好的。” “你是谁的皇后?”楚子骁咬牙说道。 凤九歌便看了眼徐鹤,“神医若无他事,便请外面就坐吧。” 徐鹤心道,你忒不厚道,听点八卦都不让,扭着身子走了。 这时,楚子骁问道,“你要说什么?” 凤九歌道,“皇上前几日不是在早朝的时候提议了下兵部的安排吗?虽说大家心知肚明,但,兵部的牵扯毕竟过大,人和人之前那盘根措节的关系,也不是说剪就能剪断的,这个时候敏王走出来,不正好给皇上挡了众人的不满吗?皇上何乐而不为?等皇上身体好了可以上朝了,言语上多多表扬着敏王,一来显示皇上的大肚为人,二来便可以顺利地将矛头转向了敏王。” 楚子骁微微沉吟,随即嘴角上扬,抬头看着凤九歌,“还是皇后想的周到……咦?” 楚子骁笑到最后,突然愣了一下,双眼盯着凤九歌嘴角那多出来的一颗痣,微微地蹙了下双眉,“朕,没记得皇后的嘴角上还长了一颗痣?” 凤九歌伸手轻轻的抚了一下,笑的一脸妩媚,“皇上觉得好看不好看?” 楚子骁挑了挑眉头,“画的?” 凤九歌点头,“前几日凤栖殿里拨了几个新入宫的小宫女过来,有个甚得臣妾喜欢,她给臣妾化的妆容,臣妾觉得年轻好多……” 楚子骁便道,“你喜欢就好!” 凤九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头发,随后起了身,“皇上好好休息吧,臣妾便不打扰了。” “嗯。对了,邺无争他是怎么打算的?” 凤九歌便道,“那战王就像个市井中的混不吝,臣妾当真是没有办法了。” 楚子骁看着她那神采奕奕的笑脸,怎么都觉得提起邺无争,她仿佛已经没有最初的烦感,而且那笑,让他看的极不舒服。 见楚子骁没有说话,凤九歌只是俯身打了一个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结果,这一天,楚子骁的脑子里都不住的闪着一个画面,就是凤九歌靠在了邺无争的怀中,笑的一脸甜蜜! 出了乾坤殿,凤九歌脸上的笑容便敛了下去,直接坐着凤撵回了凤栖殿,那徐鹤倒是跟的紧紧的。 回了大殿,红樱招呼着上早膳,徐鹤抽空盯着她那脸问道,“你那个娇,也太不知轻重了,怎么都给咬破了?” 那青黛画的黑色,也只能唬弄唬弄楚子骁与他这一干后宫的女人了! 凤九歌抓起一个茶杯便扔了过来,徐鹤笑眯眯的接到了手中,目光撇了眼四周,见无人进来,便凑到了凤九歌的身前,“你拿的那些粉沫,我媳妇可说了,是迷.药中的精品,还有,我媳妇说,在楚子骁的眼皮低下养个娇,你真行!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凤九歌直接将他扇到一边,“离我远点!” 而这时,红樱已经带着早膳走了进来。 凤九歌今早食欲不错,吃了一碗燕窝,又吃了三个水晶虾饺,还乐呵呵的,提着桶,喂了黑皮。 那侧徐鹤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余下的饭菜给吃了个干净。 随后摸着肚皮走到了院中,看着凤九歌喂狗,却道,“还得是宫里的厨子,味道当真是好!” 红樱便笑着接过了话,“神医若是喜欢吃,明儿早膳,奴婢便叫人多备一份!” “好好好……”一听有好吃的,徐鹤瞬间瞪大了眼睛,直接道,“那什么,你一会可以招集一下宫中的奴才们,本神医今儿心情好,可以免费给大家检查身体啊,有个大病小痛的,今儿,本神医一律给你们药到病除!” 一侧几个小宫女听的直乐,红樱也笑,“神医说话可得算话!” “放心放心,本神医,虽然喜欢杀人,但医者仁心,有的时候,也会只医人不杀人的……那什么,午膳,弄点好的啊,我心情一好,死人也给你医活了!” “呵呵……” 小宫女们呵呵笑着,撤了早膳,便相继奔走相告去了。 结果,这一上午,凤栖殿中便排起了长龙,整个皇宫的下人,都赶了过来! 西殿内的邺无争撇着嘴,他身体也不舒服,能去看吗? 自打昨天那莫名其妙的一吻后,他就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上忽冷忽热,脑子忽一阵子空白了,忽一阵子又全是凤九歌骑在他身上的那一吻! 最最主要的是,他有了感觉,还是很强烈的感觉! 自打昨天从正殿内回来后,他已经冲了多次的冷水了! 可是,他的腰下,总是不自觉得的就站起来了! 那是什么,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又岂会不知道? 可是,可是那是凤九歌啊,那是楚子骁的女人,那是上辈子杀了他的仇人,他怎么能对她起了欲念? 第083章 你给我记住,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第083章 就如当日凤九歌靠在红鸾怀中所说的,一梦一醒之间,很多事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他邺无争也一样! 凤九歌说看不透他,说这个人的行事,与先前得到的消息不符,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四方邸事故后,不是只有她重活一世,邺无争亦然! 自然,这种诡异的事情,想不到才是正常的髹! 所以,如今的邺无争,他的行事其实与凤九歌是一样的,都走了原来从来没有走过的路! 邺无争记得清楚,上一世在四方邸中,当他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最初,他以为是辽国内有人不想他回去,可是,当看到红鸾与绿翘出现的时候,方知,不想他回去的,其实是大禹的凤九歌与楚子骁蠹! 彼时,当他看到红鸾被绿翘刺杀,当绿翘又说了那一番话,又拿出那样一份证词时,他其实是想笑的,笑凤九歌这一场精密设计的背后,也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可又觉得她活该,活该她得给自己赔葬! 只是,这一世,所有的一切本来都按着原来的轨道在走,而他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在那关键的时刻,凤九歌竟然改了主意! 故而,有些事,他便不得不去重新追究,只好命秦风与幽魂回了辽,将计划暂停! 这半个月来,他看似无赖地闲逛,其实已将楚子骁这个后宫翻了个底朝上了! 可他仍就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什么诱因,令凤九歌改变了主意? 毕竟,凤九歌在发现那证词时的震惊不是假的,所以,邺无争很肯定,在那之前,她凤九歌是不知道楚子骁打的小算盘的! 半个月下来,他当真没有想到,楚子骁或许都不知道,他这个后宫有趣的紧啊! 一个勾搭外人有了身孕的鹂妃,一个假装年迈的老女人还养个小白脸,一个被逼装疯被凤九歌弄走的沈妃,一个被自己姐姐害死的秦妃,最最主要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皇后! 当然,这些对于他邺无争来说,就是看个热闹,而他的此生的目的——杀楚子骁,灭大禹!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睡楚子骁女人的想法,可是,那该死的感觉,却不时的提醒着他,那个不按原路走的女人,处处吸引着他! 握住窗棂的大掌,倏的捏紧,扭头看着秦昊,“昨夜,她回来后,让你去了敏王府?” 秦昊点头,心下却有点莫名其妙,自家爷从昨天回来后,就变的沉闷,也不知道在正殿里,那女人给爷吃了什么,竟把爷的嘴角弄破了好几块皮! “暗影,她昨夜去了哪里?” “乾坤殿!” 如鬼魅的声音,轻轻的飘了过来。 然,秦昊却突然觉得有点冷,搓了下手臂,看着他家爷那瞬间变冷的脸,问道,“爷,那乾坤殿有什么不对吗?” 邺无争扭头看着他,“让你给她做事,是让你追她背后的目的,不是让你给她跑腿的。” 秦昊默。 邺无争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乾坤殿”那三个字后,他就觉得不爽! 撇了眼正殿的方向,看着那长长的看病队伍,他的双眉紧紧的锁了起来! 那杀人神医徐鹤,可从来没有对谁这般言听计从的,可他为什么就会跟了她? 还有那个假扮红鸾的女人……以他对凤九歌的了解,她身边除了那四大婢女外,再无任何她可用的人,那这个又是什么身份?难道,凤九歌还有什么隐藏的实力? 可也不对啊,如果有,四方邸大火后,她为何要与自己谈合作? 这么一想,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因为又回到了原点! 这一抬眼,刚好看到凤九歌走到徐鹤的身边,将一人包裹递给了他,又听他说着什么。 看着两人挨的如此的近,邺无争连门都没有走,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至于跳出去干嘛,他可没有想过! —— 徐鹤手里捏着那个包裹,里面*的,竟是一支支短箭,而凤九歌刚刚告诉了他,那上面涂满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他当真兴奋了一场,嗯,剧毒好,他就喜欢这东西! 正与凤九歌说着,眼睛便瞄到了邺无争走来的身影,顿时“嘿嘿”一笑,拿胳膊拐了下凤九歌,“你那个娇来了!”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尤其是他那笑容下,贱的不能再贱的下流表情,便让她有一种想扇飞的冲动。 只是,还未等她做什么,徐鹤两眼瞬间瞪的老大,而后压低声音道,“你俩得多激烈啊,你嘴破了,他比你破的还多!你到底会不会接吻啊?” 凤九歌几乎是下意识的抬眼,就看到邺无争敞着个衣服走到了跟前,他的嘴角…… 咳! 凤九歌默默的移开目光,轻轻的转身,走了! 邺无争脚比脑子反应快的闪身追到了她的身前! 然后,一院子等着神医给看病的奴才们,一个个睁着一双大眼睛,直溜溜地盯在那二人的身上! 明明一句话都是没有,可为什么就觉得这二人之间很不寻常呢? 凤九歌眉头微动,而邺无争却突然笑了,“那个……本王可以请神医一会得了空,为我诊个脉吗?” 看到凤九歌那嘴角上的一点黑,邺无争心里平衡了! 虽说昨天那粗暴的一吻太过于激烈,可看着凤九歌那也同样破了皮的嘴角,他的心情跟着莫名的就好了! 凤九歌翻了个白眼,理也没有理他,直接走人了! 徐鹤看的有点热血澎湃的感觉,越表现的淡然,越说明心里有事,看来,这个男人,对于凤九歌来说,可不简单! 心道,回头,他可得把这两人的进展说给自家媳妇听才行! 这么一想,便去拉上了邺无争的胳膊,“这位什么王爷要看病啊,来来来,本神医今儿心情甚好,免费为您诊脉,走走,去你屋里……” 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都吓人! 邺无争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徐鹤就回了西殿。 于是,徐鹤才知道,这位就是大辽那被夸的,只应天上有地下无的战王邺无争! 咳咳咳……还以为凤九歌脑袋开窍了,养个养眼的男人,结果……唉,白兴奋一场! 这是她能养得了的人吗? 倒是忘了两人那都不正常的嘴角了,却幽幽的叹了一声,“原来大辽战王长你这样啊?” 邺无争坐没坐相地摊在了椅子中,支着个脑袋撇了他一眼,道,“我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杀人神医,会成为某个女人的狗腿啊……” “嘶……王爷这话说的可不好听啊,什么叫狗腿?我跟九歌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不了的情义!” 这话,让邺无争挑起了浓眉,不客气地道,“怎么,她养你啊?” 瞧,这一个两个的话,合着凤九歌不养个男人,就不对劲似的! 话虽这么问了,但邺无争的心里却对凤九歌无比的鄙视,你说你要养个男人,至少也得养一个外表比楚子骁那货强的吧,结果可好,瞧徐鹤这副江湖神棍、獐头鼠目的模样,也不嫌丢人? 好赖人家凤素锦还知道养个养眼儿的男人,你到好,恨不能养个爹了? 这什么眼光啊。 徐鹤因他的话直接喷了,抖着手指着邺无争,“战王你什么眼神啊?她养我?她祖上可没冒青烟。” 邺无争那拧紧的浓眉松开一些,“她没养你啊?”也是,怎么说凤九歌脑子再不好使,也不至于养个爹! 要是徐鹤知道邺无争的想法,估计直接一把药,能把他药过去! 不过徐鹤却突然发现,邺无争这语气有点放松的味道,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战王这伤也好了,怎么还不回辽啊?再说,总住在我们家九歌这宫里,时间长了这话可就好说不好听了啊!” “你们家九歌知道你是她们家的人吗?” 听着这话,徐鹤自然点头,结果也不知怎么就看到了他那不正常的嘴角,瞬间乐了,“哈哈哈……” 邺无争一愣,就看到徐鹤身形急快的闪出殿内,直接奔正殿而去,一面还叫着,“凤九歌凤九歌……” 邺无争二话不说,追! 大殿内,风九歌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跟抽疯一样的徐鹤,冷声道“徐鹤,这里是凤栖殿,你又抽什么疯呢?” 徐鹤才不管那些,拉着她直接进了内殿,“你老实跟我说,你跟那邺无争是不是有一腿,所以,你才要弄死楚子骁?” 这话看似问的八卦没脑子,可是徐鹤的脸上,却是难得一片的认真。 凤九歌甩开他的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有一腿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呶呶……你可别告诉我,你那嘴角是蚊子咬的!毕竟,他的嘴也破了好几块!” 凤九歌的脸直接升温,只是她掩饰的很好,更是唬着一张脸,“就是蚊子咬的,就这么巧合……” 然后就看到邺无争也跟了进来。 “对,就是蚊子咬的!那该死的蚊子,本王下次要是碰上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说这话的时候,邺无争可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凤九歌,他是蚊子?有见过他这么帅的蚊子吗? 徐鹤眼眸深邃,来回地看了看,便无声的退了出去,因为他发现了一丝浓浓的火药味,未免惹火上身,他决定——撤! “你说谁是蚊子?”凤九歌直接呛了回去,反正就是看到这个男人,她那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会自动土崩瓦解,至于原因,她懒得去探究! 邺无争轻哼一声,挥开那冰蚕丝渔网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你先说本王是蚊子的。” “我愿意!” 邺无争眯了眯眼睛,看着她那高仰的头,直接捧住了便吻了下去。 当碰到那柔软的红唇,邺无争心底竟觉得这一天的不适,一下子就散了,嗯,就是这样子,他昨天没亲够! 凤九歌简直要疯了,她根本没有想到,邺无争会这么不要脸,掰着他的两手,却发现他抱的死紧,然后,她的唇就被他撬开,脑袋一片空白,除了最原始的捶打,她根本不记得,她其实还有武力值的。 她完全可以将他抓起来扔了,她完全可以拿膝盖顶向他的腰下,更甚至,她完全可以用匕首捅他千百个窟窿……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如果说两人间的吻,第一次是个意外,第二次是个乌龙,这第三次,却是真真实实的! 由最初的粗暴到此时的温柔缱绻,由最初死捧着她的头到此时将她拥在怀中,他品尝着她的美好,心,却是一片安定。 罢了,楚子骁的女人又如何?只要他想要,这天下也可以是他的! 而凤九歌,她是荒的,是无助的,她只知道她要攀住他的身子,不然,她仿佛就会跌入万丈深渊,这一刻,靠在他的身上是令她无比安心的。 而这种感觉,楚子骁没有给过她,从来没有! 更甚至,她已不记得,楚子骁吻她时的感觉! 她的心越来越荒,越来越乱,相识邺无争也不过就半月有余,与他之间的纠葛,隔着千层万层,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与他走到如今这种带着千丝万缕的境地! “本王不介意再当一次蚊子!” 正当脑袋混沌之际,邺无争已放开了她,幽幽的说了一句,而他的双眼,却变的极是幽深,她的心便跟着一跳,一丝危险从心底升起。 这样的邺无争,仿佛比他痞痞的样子,更加危险! 待脑袋清醒反应过来发生的事情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抓向他的衣领,想将他扔出去,可不想,邺无争比她更快,竟瞬间包住了她的拳头。 她诧异的瞪着眼睛,却见邺无争痞气十足的一笑,伸手,抚上了她的红唇,“凤九歌,我看上你了。” 凤九歌的脸瞬间变的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手抽了几下没抽出来,直接伸脚踢向了他的中下! 可这一次,邺无争好像又事先预知一般,那摸着她红唇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脚踝! 转眼,凤九歌就变成了金鸡独立,可恶的还是一只顺拐的金鸡! “放开我!” 她凤九歌向来是强势的,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可该死的,邺无争包着她拳头的大拇指,却死死的压在了她的合谷穴(虎口)上,另她整个手臂发酸使不上力气! 邺无争却笑眯眯的,撇了眼她那个随时准备出击的左手,轻轻的道,“凤九歌,你敢说刚才那一吻,你没有感觉?” 因为就后来凤九歌全身倚在他的怀中,他便觉得她是喜欢的才是! 可是,这种话,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直接地问出来,当真好吗? “你还问!”凤九歌那张脸红的可以煎蛋了,所以,左手直接挥向他的右脸。 “啪!” 听着这清脆的声音,凤九歌当真是一愣。 他竟然没有躲? 可看着邺无争那偏着的脸,还有舌头顶起的右腮,她突然觉得这一巴掌打的轻了。 然,邺无争却是两手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了怀中,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耳边低语,“凤九歌,我邺无争看上的,还没有拿不到手的!你给我记住,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这话说的极其霸道不讲理,更不要说,这男人放过狠话后便将她放开,转身走了。 凤九歌那叫一个恨啊! 满身的怒气没地发,拳头更是捏的咔咔直响,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这么欺负过! 可恶的邺无争,最好不要让她看到他! 不然,她不介意,直接玩死他! 然,狠话是可以说,但,心里的怒火却无处宣泄,可偏偏就有那不知死活的往枪口上撞,凤九歌心道,留着你,都是对不起我这一肚子的气! 第084章 那感觉,就一个字——痒 大殿外,传来鹂思雯那高傲并带着挑衅的声音,凤九歌是直接走了出去。 门外,红樱急步走进来,却差一点撞到了她的身上,话到嘴边,便直接咽了回去。因为此时凤九歌一身暴戾的煞气,这个时候往上撞的,都是傻子。 “怎么大禹的太医都死光了?要一个江湖草介到宫里来混吃混喝?还有你们这些***才,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皇上哪里亏待了你们?你们竟如此的吃里扒外?” 凤九歌走出来,就看到鹂思雯这个明明应该老实坐她小月子的女人,抽了疯了地带着一群人来了凤栖殿,看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她就想不明白,楚清恪的眼有多瞎,这么多年了,一颗心还落在她的身上! 不过令凤九歌诧异的不是跟在她身边的几个嫔妃,而是那个长的很普通,却很有深沉的女人,秦雪,秦婉儿那个庶姐,也就是邺无争那死男人让她注意的秦昭仪蠹! 其实,鹂思雯与秦婉儿之间情义,在凤九歌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吧! 若真到了情比金坚的地步,鹂思雯又怎么会相信秦婉儿要害她的孩子?又怎么能毫无顾忌地扬手挥巴掌髹? 凤九歌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台阶下方的鹂思雯,扬声道,“鹂妃,你才落了孩子不安生地呆在你的揽月宫,到本宫的凤栖殿来闹什么?” 如果人家已经明确要站在你的对立面了,你还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那就是傻缺! 而她凤九歌本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主,此时明知鹂妃是来找茬的,那么,这个主动权,她便不会放给她! 蛇打七寸,人打痛处。 鹂思雯那张脸瞬间变的灰白,胸口直喘,抿了下嘴角,哼着声道,“皇上病重,皇后娘娘却不让宫中太医诊治,找这么一个江湖骗子,你居心何在?” 凤九歌步下台阶,目光从鹂思雯的脸上扫过,看向她的身后,都是一些平时,跟在她身后的嫔妃,有昭仪,有婕妤等等。 “你们,也是来质问本宫的吗?” 那清越的声音,自凤九歌口中传出,而她的目光,却是犀利无比,最后放在了鹂思雯的脸上,“依本宫看,鹂妃还是回你的揽月宫去吧。” “皇后娘娘又何必急着赶人?你若心思澄明,何不让太医为皇上诊病?又为何一直瞒着众姐妹,不说出皇上的病情?还是说,皇上这病根本就是皇后你一手导出来的!” 鹂思雯话音才落,就看到凤九歌脸上闪过一抹笑意,便听她平静的说道,“红樱,给本宫掌嘴!” 不管她有多恨楚子骁与凤素锦,可她目前仍就是大禹的皇后,这就是她的优势! 你凤素锦想找我的不自在,那我就让你更不自在! “啪!” 红樱毫不迟疑的一巴掌扇在了鹂思雯的脸上。 鹂思雯当下就恼了,“你个贱婢!” 她出自武将世家,这身手自然要比其它女人好些,红樱这一巴掌落下,她抬脚就踢了过来。 凤九歌直接拉开了红樱,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说,本宫今儿就是杀了你,是不是也不冤枉你!” 鹂思雯的心砰砰直跳,尤其是看到凤九歌眼中那没有一丝温度如看死人的目光,她心底发怵。 跟着她来的那些嫔妃早缩成了一团,都说皇后娘娘不好惹,她们品级低,平时也很少看到凤九歌,更不要说还是一肚子火气的凤九歌了! 那一直没有言语的秦昭仪,却在这时上前两步,她对着凤九歌俯身一礼,“皇后娘娘恕罪,鹂妃姐姐只是心系皇上,过于但心便有些口不择言,娘娘大肚,还望看在鹂老将军的份上,莫去计较鹂妃姐姐了……” 凤九歌并没有理她,仍就看着鹂思雯,只要她愿意,取了鹂思雯小命,那只是转瞬间的事,可是,她不能! 杀了她,那还当真进了别人的圈套! 凤九歌凑近她的耳边,轻语一声,“鹂老将军这张牌,用久了,也会成为一张废棋。所以,下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话落,放开了脸逞酱紫色的鹂思雯,她转而看向了秦雪。 “秦昭仪?三皇子楚凡八岁了吧?听说三皇子学习功课向来认真,更踏实稳重,在学堂中,也从来都是喜欢帮这个帮那个,当真是个乖孩子啊!” 秦雪的嘴角抽了抽,后退一步,俯身道,“皇后娘娘,三皇子哪有娘娘说的那般好,太过愚笨成不了大器的,成不了大器。” 凤九歌迎着她走了一步,“你这个当娘的也真是的,人家都巴望着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可以出人头地,你倒好,别人没贬损上,自己倒将儿子给贬的一纹不值?罢了,既是如此,依本宫看,也别去学堂了,免得给皇上丢人!” 秦雪默。 这一第回合,凤九歌完胜。 看着秦雪那一张便秘的脸,压在凤九歌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出了,她终于舒服些了。 不过,秦雪你胆敢上前,至少说明,凤素锦对她的火力已经全开了! 看来,她得从楚子骁那下下手了! 回身看着鹂思雯带来的这些女人,冷声问道,“还有事吗?” 哪个敢说有事?直接行礼退了。 鹂思雯虽然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凤九歌却是满眼的不服不愤! 不过,却被秦雪扶着走了。 只是在门口的时候,却与管妃不期而遇,管妃道,“鹂妃这是怎么了?” 那侧秦雪对她行了礼,回道,“鹂妃只是身子不适……” “这也是,秦妃中毒而亡,鹂妃也因那毒害的没了孩子,鹂妹妹,还是好生的在揽月宫中休养着吧,可别再伤了身子,那就得不尝失了!” 鹂妃因她的话,气的直接想发飚,可管妃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直接走了。 “贱人!” 最后,鹂思雯也就憋出了这两个字! 管妃迎着凤九歌走过来,对她行了一礼,方道,“一早就听下人说,神医今儿给大家看诊,臣妾还当那些丫头们白日里做梦开玩笑呢!” 凤九歌轻笑了一声,“可有什么事?” 管妃点头,“回娘娘,秦妃的身后事……不知是依着品阶下葬还是……” 一般,没有什么大错的嫔妃过世,都会在原来的品阶上加封一级,只是,这都过了两三天了,却没有什么动静,再这么下去,对侯府那边,也没法交待。 凤九歌点了点头,“一会,本宫去与皇上商量一下吧……” 秦妃这事还真不好说什么,毕竟,鹂思雯小产一事,明面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哪怕最后扯出了秦昭仪,却没有一丝证据! 好在她还育有一女,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凤九歌想,楚子骁还不至于将了她的品,大多就是不升罢了! 管妃点了点头,看着给下人们诊脉又开方子的徐鹤,说道,“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杀人神医,竟是这般的和谒……” 凤九歌扑哧一下笑了,“人啊,心情好的时候,恶魔也会变成天神的……” 管妃却只是看着那个方向,只是手中的帕子,却被她捏的死紧。 凤九歌只看她这表相便知,她想求医。 她到不介意卖她个人情! “徐鹤……” 听到凤九歌的声音,徐大神医捏着小胡子,扭头道,“没看老子忙着吗?” 凤九歌便道,“冰镇酸梅汤。” 几乎是在话音一落下的时候,徐鹤便飞身而至,“哪呢哪呢?” 凤九歌笑了下,冲那排队等着诊脉的人道,“大家都回吧,让神医休息一下,下午再来排队。” 一众奴才哪个敢说“不”,对她行了礼后,便退出了凤栖殿。 那侧,红樱不用吩咐便已退下去了,凤九歌三人便入了大殿,不多久,红樱便着冰镇酸梅汤送上。 徐鹤喝的那叫一个惬意,“真是舒服。” 管妃便笑道,“是啊,谁不知道咱们宫里,当属红樱姑娘的手艺最好,也就皇后娘娘才有这个口服!” 凤九歌便笑不语,看了眼红樱,红樱脸色顿红,对管妃俯身一礼,“奴婢哪有管妃娘娘说的那般好。” “我的身边,红鸾几人主外,红樱主内,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红樱在吃食中放点什么,那还真可以直接要了我的命!”凤九歌笑眯眯的说着,却见红樱那脸瞬间就白了,直接跪了下去,“娘娘,奴婢不敢!” 管妃掩嘴笑了起来,“红樱啊红樱,连我都听出皇后娘娘在打趣你,看把你吓的!” “可不是,这么多年了,红樱啊,还就是经不起吓……” 凤九歌说着,却是端起了酸梅汤喝下,并道,“你啊,不开你玩笑了,下去玩吧!” 红樱退下,那心却跳到了嗓子眼,撰紧的双手,全是冷汗。 而大殿里,凤九歌却道,“相见便是有缘,管妃若哪里有什么不适,便请徐神医为你诊个脉吧……” 管妃求知不得,便看向了徐鹤,“不知神医是否方便?” 徐鹤轻咳一声,“皇后娘娘都说了相见便是有缘,能为管妃娘娘诊脉,自是草民的荣幸!娘娘这边请……” 管妃有些受宠若惊,坐到了他的身侧,便将右腕放到了桌上。 凤九歌的脸上一直挂着一丝浅笑,目光看向了门外,方见到玉兰在那不知捉摸什么,随即眯了眯眼睛。 —— 徐鹤诊过了脉,便道,“娘娘只是近来思虑烦忧,肝火上升,并无大碍,吃些清淡的食物,保持好的心情,便可。只是……娘娘宫寒过重,想调理过来,怕是有些麻烦……不过,倒也不妨,有皇后妨娘在这,管妃娘娘有何不妥,尽管叫娘娘叫草民便可,草民可随时为管妃妨娘调理身子。” 管妃的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小腹上,多年来,因宫寒而月月疼痛,当真是折磨死她了,可是宫里这些太医,开的那药,却没有一丝作用,如今她赶来也就这个目的。 当下,徐鹤便为管妃开了一记药方,另外道,“娘娘先服着,明日上午,草民为娘娘行一针……” 管妃乐呵呵的拿着药方回宫了,只是后来想想徐鹤的话,方知,她若想医好她的宫寒,怕是只有对凤九歌唯命是从了! 脸上带着苦笑,这么多年来,她这颗墙头草,怕是做到头了,终是要贴紧一面墙的。 —— 午饭后,徐鹤扫荡了满桌的佳肴,最后又捧起那冰凉的酸梅汤喝了几口,直叹着,还是宫中的生活好啊! 凤九歌笑了笑,却突然对他说了两个字“谢谢”! 徐鹤一愣,随即摆了摆手,“你可别跟我客气,客气了反倒让人不适!” “嗯,我知道,你不过是又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你练手的靶子罢了。” 徐鹤咂吧了下嘴,“你这话说的恁地不好听,什么叫我找了个靶子,明明就是靶子找上我的好吗?” 凤九歌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了。 “你去哪?” “乾坤殿。” 结果一出殿门就看到邺无争牵着黑皮似乎要出去玩一般,却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凤九歌很想装做没看到他,可却无法忽视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该死的,不就是接了个吻吗,你至于跳的这么欢腾吗? “你要去乾坤殿?”邺无争歪个脑袋站到了她的身前。 凤九歌扬头看着他,哪怕此刻是从来没有过的加速心跳,可她仍面色平静,“战王也打算去乾坤殿?” 邺无争撇了眼那坐在地上,伸着长长舌头的黑皮,突然就笑了,对着凤九歌道,“对啊!” 凤九歌瞪着他,看着他眼眸中那幽深的光芒,恨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却是扭身上了凤撵。 只是,邺无争的速度一点不慢,就在凤九歌刚刚坐稳的时候,他已飞身而至,坐到了她的旁边! 却道,“本王受这么重的伤,半月以来,大禹却连个屁都没放,是不是在禹皇的眼中,我大辽连个屁都不如?” 这声音极大,让周围的奴才们听的惊诧不以,大辽战王发火了! 而凤九歌却很想挖下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睛,你喊话归喊话,你直勾勾的盯着我干什么? 只是她身为大禹的皇后,听到这话,自然不可能当没听到,却也知道,这是邺无争逼她开口,恨的她道,“大禹没给战王一个说法?笑话!若真的将大辽当个屁了,又何必将战王接到本宫的凤栖殿中养伤?好酒好菜伺候着,战王仍就不满?” “皇后娘娘养这条狗,好像也是好酒好菜伺候着的吧?” 邺无争伸手摸着黑皮的大脑袋,黑皮立马乖巧的往他身边凑了凑,冲着凤九歌还低鸣一声,绝对的配合! 恨的凤九歌直瞪它,“你到底是谁的狗?” “汪!”黑皮叫了一声,却挪了挪腚,原来坐在两人中间,这会却已偏到邺无争脚下了。 凤九歌咬唇,“黑皮,信不信我炖了你?” “呜……汪汪!”黑皮叫两声,再挪,那大腚便缩到了邺无争的腿下。 看的邺无争直乐呵,背地里,抓住了凤九歌的手,捏的死紧,凑她耳边道,“咱们气死楚子骁如何?” 凤九歌抽了两下也没有将手抽出来,可大厅广众的,你又能做何? 只好静下来,用长长的广袖,盖住,只是手指却勾着他的掌心,我扣我扣我扣死你! 邺无争心情十分美丽,哪怕被扣着掌心,却感觉像是被小猫挠着一样,那感觉,就一个字——痒! 到了乾坤殿,邺无争也不得不放开她,这时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觉得痒痒的掌心,有点疼了,抬手一看,好吗,被挠的全是血丝! 咂吧了下嘴,看着凤九歌已步入大殿,便紧跟了上去,不想,在大殿门口的时候,却传来凤九歌那清越之音,“没皇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慢一步的邺无争就这么被拦在了门外! 只是,黑皮却是条件反射的“汪汪”直叫,那叫声,听的让人肝颤! ——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这会感觉怎么样?”凤九歌来到床前,看着那因为据说要保持良好通风而支着两腿,盖着薄毯的楚子骁说了一句。 楚子骁掩嘴咳了一下,随后将腿放下,“皇后怎么过来了?” “臣妾心里挂念着皇上,那徐鹤嘴上说的很好,可是臣妾不放心……” 楚子骁便笑了,拍了拍她的手,“朕今日感觉比昨日要好很多,倒是你,从跟着朕的那一天开始,就没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凤九歌柔柔地一笑,却是难得表现一抹软柔之势,靠在了楚子骁的肩头,低低的道,“我这辈子,只想你好好的!” 好好的——活着,看着我如何颠覆你的江山! 楚子骁的心倏的一跳,听着这话中的真切,他的心,竟是莫名的一紧,下意识的推开了她,看着她那双不明的眼忙道,“朕这……味道不好闻的,皇后还是坐远一点……” 凤九歌眼睛顿时一红,却挽上了他的胳膊,“臣妾是皇上的皇后,也是子骁的妻子,我焉能嫌你?” 楚子骁喉节动了动,这话,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可是,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无法直视她的双眼。 借着外面传来的狗叫声,道,“怎么你那条狗也来了?” 凤九歌顿时满脸委屈之色,“臣妾只盼着皇上早已康复,也免得那邺无争欺负臣妾一介妇孺,竟赶在这个时候问臣妾四方邸大火一案可有抓到真凶,当真是可恶至极!这不,他已跟到了乾坤殿,只是臣妾哪能放他进来,让侍卫将他给拦了下来。” 这些话,加上凤九歌的语气,令楚子骁十分受用。 要知道,以前的凤九歌,可从来没有这么柔和过,看来,自己这一病,当真是让她有些素手无策了! 嗯,早点这样,朕又何必想杀了你? 你说你就是一个女人,老实的做一个男人背后的女人多好! 却张口道,“邺无争不过就是一个披着文采外衣的浪子,再说那案子有什么可破的,如此找着机会为难你……待朕身体好了,非灭了大辽那个小国!” “嗯,臣妾相信,邺无争就是个空架子,你看这半个月来,他除了在后宫逗逗宫女,还能做点什么?就像皇上说的,他就是在找机会,更是一个钻营投机的小丑罢了!” 楚子骁听的极是满意,眼里更布满了笑意,“回头他再为难你,你便直接问他要什么便是了,早日打发他离开,也早日还你清静!” “穷乡僻壤小地方出来的,就是见识短,皇上,待你身子好了,一定要灭了他,到那时,他拿走咱们多少好处,还不都得还回来!” 凤九歌心道,楚子骁啊楚子骁,我以前怎么就眼瞎的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呢? 却没有看透你不过就是一个自大又自以为是的傻子! 总之凤九歌这会是将他哄的极是高兴,话头便转到了后宫中,凤九歌轻轻的叹了一声,“臣妾此来,还有一事要劳烦皇上。” “你说。”楚子骁的语气是轻快的,看着凤九歌也觉得顺眼许多。 凤九歌道,“秦妃已殁,不知道皇上对她落葬一事,可有其它的定夺?” 除非是特别得宠的妃子,活着的时候,会有封号,不然,都是死了追封的。 楚子骁冷哼一声,“鹂妃小产一事,于她来说,虽是证据不足,但,若她没有做过什么,她那几个婢子,又岂会同时指出了她?看在她为朕生下一位公主的份上,朕不降她的品,却也不能再升,就这么葬了吧!” 凤九歌点头,与自己猜的一模一样,随后又道,“臣妾知道了,回头秦妃下葬一事便交管妃处理吧,另外,四妃已空出了两个妃位,皇上要不要补一下?” “这事皇后处理吧。” “那好,臣妾回头拟了稿子再给皇上看,不过……” “还有什么?” 楚子骁的好心情在渐渐消失,尤其这会就觉得那狗吠声,越来越大,烦意横生! 凤九歌全当没有看到,“不过,对于秦妃一事,臣妾觉得这后宫怕是不干净了,那人身手极高,全身都罩在黑袍之下,声音雌雄不辩,但,那双露出来的手,臣妾却看的清楚,那是一个男人!” 这话一出,楚子骁竟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什么?男人?” 怎么可能? 凤九歌点头,“日前秦妃出事,臣妾有追出去,更与那人交了手,臣妾看的真真的,那是一个男人的手!哪怕他将什么都掩饰好了,可却独独露出了一双男人粗糙的大手,并且,臣妾射中了他的手臂,那可是涂了曼陀罗的银针!” 楚子骁却瞬间想到那日凤素锦前来的时候,两条手臂并未有一丝异样,眯了眯眼睛对凤九歌道,“叫羽林军统领张震觐见,朕来安排。” 于是凤九歌便退了下去。 此行,圆满! —— 凤九歌从大殿内走出来,殿外,那怕热的邺无争早已坐上了她的凤撵,而黑皮,闻到了楚子骁的味道,叫的嗓子都哑了! 扭头吩咐李让,“皇上宣张大统领觐见。” “是,老奴这便去了。” “等一下。” 凤九歌却叫住了他那佝着的身子,走到了他的跟前,低声道,“本宫记得,鹂老将军还当朝的时候,与大总管,似乎破为投缘啊!” 李让那年迈的身子便是一怔,随后笑眯眯的道,“皇后娘娘说的是,鹂老将军与奴才有一份救命的交情。” 凤九歌点头,“那大总管可得把眼睛放亮了,莫将这份恩情还错了对象!” 不待李让说什么,她已抬步离开! 对于日前鹂思雯知道楚子骁那病的事情,她思前想后,终是觉得只有他才能透出了口风。 而今天点他,只是让他再回到他的壳中,在她没有将江山还于楚清恪的时候,他最后不要出来! 坐上凤撵,叫上黑皮,无视邺无争,直接返回凤栖殿。 邺无争却坐到的离她远远,捂着鼻子满脸嫌弃,“臭死了!” 凤九歌却突然做起一个极是幼稚的动作,凑到了他的身边,还撩起了裙摆,恶声恶气地道,“熏死你,熏死你!” 邺无争:“……” “啊唔……”黑皮唔鸣一声,竟伸出一只爪子搭上自己的眼睛,向来冷静自处的主人,竟然玩起了这种把戏,简直无法直视! “哇哦,本王看到你的大腿了……” 邺无争幽幽的说了一句。 凤九歌瞬间涨红了脸,双手紧紧的压住裙子,竟一时哑言了。至于刚刚那个瞬间,她绝对不会承认那是她的! 邺无争那双桃花眼,便不时的瞄向她的裙摆,瞄的凤九歌不住的磨牙。 “皇后娘娘,你家这后宫里有老鼠!” 邺无争极其欠揍的说着,没办法,凤九歌给他的感觉太好了,在决定要她的那一刻,他便下了决心,走的时候,一定要将带上,不然,他会睡不着觉的! 再说,野性这么十足的女人,征服起来,才更有趣味! 凤九歌回到凤栖殿的时候,那看诊的队伍已经解散了,徐鹤正坐上轿子,要去乾坤殿呢! “哟,皇后娘娘回来了!”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直接抬脚步上台阶,那侧邺无争却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将黑皮将给一侧的小太监,便回了西殿。 徐鹤捋着小胡子,这二个人之间要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他们住在一起这么久的日子! 凤九歌啊,这男人看着可是个极品啊,虽说一双桃花眼,尽惹桃花了,可是,你是凤山之颠下来的凤九歌,征服一个男人而以,老子相信,你可以的,嗯,凤九歌,老子支持你拿下这个男人! 默默的支持了一把,徐鹤便赶往乾坤殿了,因为到时辰该去给楚子骁扎针了,嗯,每日两次,就连他媳妇都说了,他手法精进的很快,明儿再给那什么管妃扎一扎,相信他出宫的时候,扎针的手法,应该可以过他媳妇那一关了! 第085章 很肉,很软,口感当真不错 徐鹤的轿子落在乾坤殿前,就看到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从内殿走出来,行色匆匆的向后宫而去。 徐鹤眉头揪紧,抬脚走进了大殿。 给楚子骁针完了扎,然后看着他坐到浴桶中泡着药浴,想了想说,“皇上您这身子底子好,明儿再行一将针,草民保证您异味尽除,而且身子也更加有力,等柳毒医好了,皇上便可大展雄风了!” 楚子骁嘴角带着高傲的笑意,撇了他一眼,“想跟着朕混?” 徐鹤瞬间点头如捣蒜,舔着一张讨好的笑脸,哪里还有往日那摆谱的德性,伸手捏上了楚子骁的双肩,“若是能跟着皇上,草民这一辈子也算是没白活!蠹” “可是朕记得,有人说过,早晚有一日,朕得去求他……” “哪个该死的说的,草民帮皇上灭了他……”话说的一本正经,可徐鹤这老神棍却伸着右手,拍向自己的脸,那副讨巧的小人模样,还真是……啧啧啧,如果凤九歌在,一定会替秋玲踹他几脚,瞧这没出息的德性髹! “哈哈哈……”楚子骁先前在徐鹤身上受的措,终于发泄出来了,令他十分开心。 不过却听徐鹤道,“皇上,草民跟着您,那以后,草民也可以常去后宫吗?” 楚子骁嗤笑出声,“后宫,那是朕的后宫,你想去……是不是觉得脑袋在脖子上呆的太久了?” 徐鹤忙捂上的脖子,却梗着脖道,“可是刚刚草民就看到有个将军就直奔后宫去了?” “什么将军?” 徐鹤道,“草民哪知道是什么将军,反正就是草民进来他出去的那个将军!” 楚子骁那挂在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你此话当真?” “嗯。” 楚子骁不语了,双眉渐渐的拧了起来。 徐鹤也不语了,点到为止,挺好! —— 凤九歌回了内殿,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总是回荡着邺无争刚刚那一脸嫌弃的模样,鼻子动了动,这衣裙上好像还真的全是乾坤殿那种难闻的味道,直接吩咐玉兰,“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水气盎然的浴室里,凤九歌轻轻的道,“她夜里还会出去吗?” 玉兰点头,“只是奴婢很笨,每次都跟丢了。” 凤九歌垂眼靠在浴桶的边缘,幽幽地道,“今夜,她会引着你,我只问你,敢去吗?” 毕竟晌午的时候她又下了一记猛药,再加上玉兰对她的窥探,凤九歌相信,今夜,红樱若还想自处,必会对玉兰下手! 玉兰重重的点了点头,“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将她捉个现形!” “好。” 凤九歌只说了一个字,便未在言语。 从浴桶中出来,玉兰服侍着她穿好了衣服,才走出浴间,就看到邺无争双臂环胸地靠在窗边,一双桃花眼,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看。 凤九歌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冷冷地道,“王爷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大禹,不是你辽国的战王府?” “那又如何?” 邺无争反问一句,倒是将凤九歌噎的一句话都没有了。 是啊,那又如何?我一不是你大禹的官,二不是你大禹的民,你能耐我何? 结果,却见邺无争竟绕到了她的身侧,伸手掬起了她一缕秀发轻嗅一下,低低笑道,“好香!” “邺无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放肆?” 凤九歌将头发抢回来,坐到了椅子上,“我想,咱们有必要把话说的清楚一些了!” 那侧打扫完浴间的玉兰,哪里敢打扰,便俯身一礼后默默地退到门外去了。 邺无争看着凤九歌那张没有一丝胭脂,却仍就细白的脸,突然觉得摸上去,应该感觉不错吧? 然后,凤九歌就瞪大了眼睛,因为这男人的动作太快了,快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他的手掌,已经拖起了她的香腮。 “凤九歌,你之所以对我冷淡,其实你是在害怕。” 凤九歌秀眉渐起,却无法说话,因为他那双笑眯眯的桃花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好像能洞察一切一般,再一次加深了她的危机感! 不过邺无争却也只是摸了把她的脸,而后竟站到了她的身后,将她的秀发给挽了起来,却说了一个字,“走。” 话落,邺无争夹着她竟从窗户飞身而出。 打从凤九歌开始修习武功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等邺无争放下她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外加恶心! “呕……唔!” 却不想,嘴吧又被人给捂住。 才要发火,就看到前方不远处那个化着老年妆的凤素锦与御林军统领张震站在了一起,那一刻,凤九歌瞬间睁大了双眼! 却听凤素锦急切地反问着,“他当真说后宫有人不安分,命你严查后宫?” 这话里,带了些惊诧与不确定。 站在她身前的羽林军统领张震,微弯着腰,点头,“确实,所以,我才来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凤九歌的惊讶可不比凤素锦少! 如果连羽林军统领都是她的人了,那楚子骁的身边,还有几个可以用的? 这时就听凤素锦道,“你先回去吧,面子上,你照做就行!” 张震点头,却突然间笑了,“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 凤素锦脸色不愉,却还是将一把银票塞给了他! 而后二人各自离开。 看到这,凤九歌反到笑了! 还以为凤素锦多能耐地把楚子骁身边的人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侧,合着,全是靠着钱在收买! 难怪她会从紫奕那拿大把的钱,不过这样也好,若她没有了银子,看谁还买她的账! 心思翻转,却突然觉得耳垂被含住了,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要沸腾了,臭不要脸的邺无争! 拿胳膊狠狠的捅向他的心窝,听到一声闷哼,回身双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翻身骑到了他的身上,咬牙切齿地道,“死不要脸的,我掐死你掐死你?” 被掐的满脸通红的邺无争,却嘻嘻地笑着,伸手指了指她的胸口。 凤九歌一惊,就瞄到了那不知怎么就敞开的领口,胸前风光正好被他一览无遗! 结果却忽然觉得一阵晕眩,再次睁眼,邺无争便压在了她的上方! “很肉,很软,口感当真不错。” 凤九歌一愣,待回过味来他指的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被火烧了一般,刚要暴发,身上忽然一轻,便见邺无争已经跑了。 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凤九歌当真想仰天长啸。 满身戾气,直接追回了西殿! “邺无争,今儿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凤九歌话落,直接抽出腰间的软鞭,对着那张笑嘻嘻的脸便抽了过去。 邺无争不躲不闪,就在那鞭子快要飞到脸上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将其夹住了。 凤九歌大惊,合着这才是真正的他! 那先前,他表现的武功平平,纯是逗着自己玩呢吧? 而邺无争,两根手指用力一扯,凤九歌便被他带过来一分,却立时绷紧了脚步,双眼微眯,不再相让! 二人间那一条被拉成钢丝般的软鞭,转眼间便“啪啪”声响,裂成数段! 凤九歌身形一闪,便缠了过来,而邺无争,这一次并没有再去躲,直接接招! 两人打的虎虎生风,刹那间便过了百招。 邺无争越打脸上的笑意越深,嗯嗯,这女人给楚子骁真是白瞎了,还好,半路上遇到了自己,还有救! 而凤九歌心下除了震惊之外,还多了一抹喜意! 这个男人当真不一般,他看似下流的外表下,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好吧,看在难得找个对手的情份下,她不杀他了,但,教训却是免不了的! 心下微动,转身之间,触动了她发间金簪的机关。 忽然一阵甜丝丝的味道传来,邺无争暗道不好,却已来不急了! 只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便从半空中落下。“扑通”一声,邺无争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板上,脸先着地! 凤九歌毫不客气抽下墙上挂着的长剑,“吭”的一声,便刺到了他的两腿间,更是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那支在他两腿间的长剑,蹭着他的裤子,吓的浑身无力的邺无争直呲牙,“小心点小心点……” 凤九歌那剑微微倾了下,邺无争当即闭了嘴,她轻哼一声,“看在你这身武功的份上,我今天不杀你,不过你最好给我记住了,再敢无礼,我就切了它喂黑皮!” 命根子在人家剑下呢,邺无争认命的点头,“收到!” 凤九歌扔了剑,踢了他一脚,直接闪身离开了。 飘呼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爷,您没事吧?” 邺无争咬牙,“还不赶紧将爷扶起来!” 被个女人拿命根子威胁,真是怂到家了! 知道凤九歌诡计多端,却没有想到才过了百招,她就出手了,阴毒的女人。 一身黑衣的暗影飘了出来,将邺无争放到了床上,拿了杯茶水泼在脸上,却听邺无争哇哇直叫,“那是软筋散,你丫当迷.药吗?” 暗影默! —— 回到正殿不久的凤九歌,便看到了孙芸从暗门进来,她急切地道,“主子,三姐已经找到了红樱她老娘和弟弟,只是……只是已经死了!” 凤九歌眉头轻锁,“死了?” “嗯。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月以前,就埋在了她家后院子中,只是埋的比较深,所以,并无人发现。” 凤九歌沉思一下,便对她道,“先备口棺材吧。” 孙芸点头,“这事三姐已经给安排了,另外,明面上茶楼这块已经准备好可以重新营业了,再一个,大哥来信说,那人,想亲自见见主子,不然,那第一楼,他不会放手。” 红舞坊那是凤九歌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建起的一个看上去还算完善的消息库来源,但,对于如今的凤九歌来说,再等一个十年,太慢。 所以,她一方面安抚着楚子骁,另一方面,她却将目光盯向了江湖中有名的“第一楼”! 那才是消息来源的最精密之地! 而第一楼地处淮水。 在淮水,淮水十三帮说是老二,还没有人敢自称老大! 凤九歌要的,就是那第一楼! 但,第一楼楼主刘千源,却不是那么好对负的!如今凤九歌想收了人家,是必要废上一些工夫的,更不要说,刘千源对凤九歌的心思可不纯! 凤九歌点了点头,“我原也要去见上他一见的。不过近期怕是抽不开身,最快也要一个月以后……” 孙芸应下,又与听凤九歌叮嘱了几句,便又从暗道离开了。 —— 是夜,玉兰耳朵贴着茶杯紧紧地靠在墙上,待到子时左右,隔壁屋子果然传来了声响。 玉兰的心便跟着跳了起来,看来主人说的没有错,红樱确实是有意要引她出去,因为今夜的声音要比往日重些。 紧接着开门与关门的声音传来,玉兰顺着门缝看去,就见披着黑色斗篷的红樱已经从暗处急急的向外走去了。 玉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胸口,最后再摸摸肚子,点了点头,便跟了上去。 静寂的小径上,除了不时传来的虫叫声,便是徐徐吹来的夜风,看着前方那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身影,玉兰撇了撇嘴! 看了看四周,竟是来到了南苑。 忽然一道身影从中落下,吓的玉兰急忙停下了脚步猫腰藏到了一侧的杂草中。 便听那人问着红樱,今日凤栖殿中,都发生了什么事。 红樱道,“回大人,今日那位神医于宫中给众人诊脉,另外,晌午前,鹂妃带着一干人等前来寻事,却被凤九歌几句话打发了,而后管妃又来了,说的是秦妃下葬一事……” “红樱,本主送你一份礼物如何?” 不想,那黑袍人却打断了她的话,并递了个什么到她的眼前,却见红樱瞬间跪了下去,“大人,她怀疑了奴婢,真的怀疑了,今儿当着管妃的面她再一次的送了警告于我,大人,如今我真的得不到一丝有用的情报……” “哼!红樱,做人要忠,想两面三刀,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死你全家!” “不不不不,大人放心,求大人放了我老娘与我弟弟吧,奴婢一定会再次获得她的信任,一定一定……”红樱的话说的很是急切,可见她那人给她看的东西,令她十分惶恐。 “那邺无争,当真就只是养伤?” “回大人,凤九歌与他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只是如今有玉兰那个贱人守着内室的门,奴婢想偷听也偷不到。” “说不清道不明……”那人沉思了一会,后又给了红樱一个东西,“这个,你想办法,于三天后的正午,让那二人服下!” 红樱的手便是一哆嗦,“大人,不是说过不会让奴婢做这种事吗?” “此一时彼一时!记住,一定要三日后的晌午!” 话落,那黑色身影,便闪身离去,红樱直接跌坐到了地上,只是她却扭头看向了拐角处,嘴角带着一丝狠戾,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过来! 玉兰心知红樱怕是要对自己下死手了,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怕是一定会将这些脏水泼在自己的身上,以此想再次获得凤九歌的信任! 既然她想要将红樱抓住,那么,她就不能逃! 所以,玉兰摸了摸她的装备后,便直接走了出来。 “红樱姐这是出来观夜色吗?” “你不该来的,真的。”红樱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 而此时她整个人都变的十分疯狂,“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的,从来都没有,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玉兰后退一步,就算她做了准备,可是看着这般模样的红樱,还是有些害怕。 “红樱姐,你别做傻事,只要你跟娘娘坦白,相信娘娘一定能救出你娘跟你弟弟的。” “坦白?我弟弟我老娘被人拿捏在了手中,人家拿了我送我弟弟的玉佩给我,你说我要跟谁坦白去?玉兰,你还真是太年轻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死了,我就会再次得到她的信任,只要我真的狠心的将她的事告诉他们,我就能救得了我娘,等到入了冬,我就可以出宫了,从此我再也不会被人利用,不会了!” 话落,红樱手中的匕首,对着玉兰的胸口就猛的刺了下去。 “当”的一声,令红樱诧异的看着玉兰,匕首竟刺不进去? “红樱姐,你别白废力气了,我既然敢来,我又怎么能不做准备?” 玉兰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瞬间便开始争抢起那把匕首。 不远入,孙芸看着凤九歌低低的道,“主子,现在出手吗?” 凤九歌摇了摇头,“再等一下。” 那侧,红樱到底还是占了上风,捏着匕首对着玉兰的肚子又捅了下去,只是同样传来“当”的一声! 再一愣神的工夫,玉兰已将她揭倒,而匕首也落到了地上。 红樱是存了必杀了玉兰的决心,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已解开了腰带,抓着玉兰,便缠到了她的脖子上,“玉兰,下次投胎,记得,千万别进宫来,这里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说着,她闭着眼睛狠狠的勒了下去,可却发现,竟然勒不动! 而这时,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抹身影,红樱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皇皇后娘娘……” 玉兰扯落脖子上的腰带,跑到了扮成“红鸾”的孙芸身侧,却探着脑袋问道,“主子,奴婢这个,算是证据确凿了吗?” 凤九歌冲她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脖子道,“你倒是聪明!” 竟然在脖子上套了铁制的护套,也难怪红樱勒不动了。目光再次下移,看着那被红樱刺中的胸口与腹部,唔,难怪她行动这么笨重,合着是在身上替了铁片! 玉兰吐了吐舌头,只是随后却跪了下来,“主子,红樱姐她有不得以的苦衷,她娘还有她的弟弟都被人绑架了,所以她才会做了糊涂事,主子能不能救她一救……” 那侧,孙芸将她拉了起来,“不该说的话不要话。” 红樱早已一脸死灰,对凤九歌磕了头后,平静地说着,“奴婢但求一死。” 凤九歌并没有看她,只是吩咐着玉兰,“你先回去,我要带你红樱姐去个地方。” 玉兰点头,行了礼后便顺小路回了凤栖殿。 不用凤九歌吩咐,孙芸已将红樱提了起来,与凤九歌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这皇宫之中。 —— 红樱看到那两口棺材的时候,眼泪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其实早该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抖着手,推开了棺盖,哪怕里面的人已腐烂,可是她还是看得出,那是她娘与她弟弟。 再也忍不住,她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背了主子,又没有保住家人,她还有什么脸活于世上? 娘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叮嘱她,这辈子负了谁也不能负了皇后娘娘,可是她呢? 她从一开始就是被安放在凤九歌身边的一颗棋! 呜呜…… 上天不公,上天不公! “哭够了吗?” 陌生的声音传来,令红樱为之一怔,待扭头看去,仍就是她认识的红鸾姐,可为何…… “若是哭够了,过来吧,主子有话问你!” 红樱怔怔的,抹去了腮边的泪,来到了凤九歌的身边跪了下去。 “娘娘……”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红樱满眼不解,除了看着她还是看着她,今后?她背叛了主子,还有今后? 那侧,孙芸冷哼一声,“你傻了吗?全家都被人杀了,你就这么认了?” 红樱咽了口水,看了眼孙芸,又看向凤九歌,“可是奴婢没权没势,就算是想报仇,也无能为力!” “红樱,若本宫给你一个可以与凤素锦抗衡的身份,你打算怎么做?” 红樱顿时涨红了脸,捏紧了拳头道,“我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凤九歌轻笑一下,“记住你此时说的这句话!另外,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将你母亲与你弟弟落葬吧,之后回到凤栖殿,别忘了你那什么大人还有任务安排于你呢?” 红樱伸手将那包东西拿出来,“奴婢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孙芸却已接了过来,打开纸包,捻了一点粉末入口,随之吐了出来,不屑地道,“呸!下三烂的货玩的也就这种下三烂的手法,一些最常见的情药!” 而凤九歌便笑了,凤素锦的疑心,竟然比楚子骁还要重。也不过就是昨夜里二人私会,楚子骁问了问,如今便坐不住了? 撇着红樱道,“宫里那边本宫会安排,你只要记得两天后准时回去就行!” 红樱木然地点着头,就看着凤九歌走了。 —— 是夜,凤九歌再次来到了乾坤殿,果然,楚子骁不在内殿。 只是,那角落里,那个原本静止不动的身影,却捂着肚子,跳来跳去。 嘶……凤九歌汗了一把,她昨晚离开的时候,好像忘记给他解药了…… 咂吧着嘴,从窗子飞身而进,那男人看到她的身影,直接就跪了下去,“大侠,你可算是来了……” 这一天一宿把他折腾的……可为了活命,他还不能乱说,只道是吃坏了肚子…… 凤九歌耸耸肩,扔了个瓷瓶给他,“一天吃一颗,三天可解。” 那男人是急忙倒出一粒塞到了嘴里。 看着她,苦哈哈地道,“大侠,小的服了,真的服了……” 凤九歌嘿嘿一笑,“你不是太监,可你一定也生活在这个宫里,那白日里,你是干什么的?” 那男人吭哧了半天,“小的是夜挺里打扫茅房的……” 凤九歌点头,确实,也只有这样的小人物,才不会被观注。 不过凤九歌又道,“与凤素锦私混的是什么人?” 这男人再次跪了,“大侠,小的就只是一个负责看门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肚子疼的轻了吧?” “大侠,小的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你听谁的调遣?” “有安排,会有人在小的刷洗的马桶里放上字条……” 凤九歌恶心的撇了撇嘴,没在问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反正夜挺里能干这个活的,指定不多,她想将他找出来,也容易! 那小子很是莫名,可等了半晌,也没有再见凤九歌回来,于是又缩到了那角落里站着去了。 —— 三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红樱是今天早上回来的,她的双眼还带着红肿,不过凤九歌并未理她。 只是那道烤鸭的味道甚浓,引的殿外黑皮不时的叫上几句,而不多久,那鼻子比狗还要灵的邺无争便晃了进来。 “哟,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啊……” 这三日没有人的时候,他与凤九歌打了有几回了,至于结果,算是平手吧,反正凤九歌用阴的,他也不是不会,但,他可不像她那小肚鸡肠的弄点药,他一般就是亲个嘴,来点实在的而以! 自然了,亲嘴的结果挺惨重的。 就好比此时,他之所以晃进来,实在是左脚太疼了,因为被那女人拧措位了,这不才叫了暗影给拧回来吗? 凤九歌笑的可甜蜜了,更是亲自扯下了鸭腿递到了他的面前,“吃吧!” 邺无争拎起来放到了嘴边,却又停了下来,看着她贱贱地笑道,“你,该不会是在这烤鸭上下了什么毒了吧?”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扯下另一条腿就咬了一口,爱吃不吃! 于是邺无争这才笑眯眯的开吃,那眼睛更是不时的瞟着凤九歌,总之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看她了,而且哪天亲不到她,他晚上睡觉都是觉得少点什么! 这午膳吃的可谓是挺和协的,可就在桌子撤下后,邺无争却倏的一愣,身体上那抹反应令他瞬间抬眼看向了凤九歌,“你还真下药?” 凤九歌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手帕,一抖,那刚刚看似吃下去的东西,全部丢在了他的脚边! 邺无争捏着拳头,却没有起身,实在是起身太影响他的形象了,却笑道,“你其实不用给我下这种药的,你只要说一声,本王还是挺喜欢给你暖床的……” “无耻!” 凤九歌冷哼一声,那侧玉兰便上前,用准备好的绳子将邺无争给绑了个结实。 而后凤九歌嘿嘿一笑,提着椅子拐进了内殿。 可就在这时,大殿外突然传来了太监那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第086章 女人,如果得不到爱的滋养,是会变老的 楚兰轩中,凤素锦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她在等。 已得到消息,红樱得手了,所以,此时,她只要等着楚子骁,去过将那二人捉奸在床就好! “主子,皇上已入了凤栖殿!”一个长相平凡的宫女,急促地走了进来,脸上更挂着一抹兴奋。 凤素锦脸上的笑容渐渐拉开,上次四方邸大火没杀了邺无争,被迫停止的计划,她似乎已经看到它再次启动的曙光了蠹。 嗯,也不妄多等了这二十几天,算是值了! —— 凤九歌听到声音快步的走了出来,对着楚子骁便是俯身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楚子骁伸手拉起了凤九歌,“皇后平身吧。髹” 凤九歌道,“皇上这身子才好一些,便开始操劳国事,这会过来,可有吃午膳?” 楚子骁点了点头,“好久没有来皇后的凤栖殿了,今儿终算是得了空……” 说着,他伸手揽上了凤九歌的腰,向内殿走去。 凤九歌笑笑,那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轻声道,“皇上,臣妾可是将人给您准备好了,只希望皇上可以善待于她,毕竟,她可是跟了臣妾好些年了……” 说着,凤九歌便将楚子骁带到了偏殿的门口。 那厢,玉兰推开了门,隔着纱屏,那床上,正躺着一抹纤纤身影。 楚子骁已等不得,大步走了进去。 门,自他的身后,轻轻的关上了。 凤九歌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凤素锦,不知道被自己的棋咬一口的滋味,你可喜欢? —— 楚子骁的手,是颤抖的,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柳毒可以好的这么快! 昨天,徐鹤说他翻找古籍,发现了快速医治柳毒的法子。 那一刻,他是兴奋的,追问之下方得知,男人身上的柳毒又称为阴毒,只要用针,将柳毒逼入那处,再与一个纯阳女子交合,男人身上的柳毒便可清除! 只是想找一个纯阳女子,实属不易。 但,巧就巧在,日前徐鹤闲来无事,给宫里这些宫女们诊脉时发现,凤栖殿那个掌事姑姑红樱,就是一个纯阳体质的。 楚子骁二话不说,便命人去查了红樱的入宫的记载,徐鹤推算之下,虽然红樱不是出生于阳年阳月的女人,但是,却占了阳日与阳时的时辰。 如此,只要在正午时辰,与之交合,虽不能一次将柳毒拨干净,至少,楚子骁不用再去禁欲! 只是这个人是红樱,他楚子骁没办法直接开口跟凤九歌谈啊,毕竟那是她凤九歌的亲信! 这若是放在其它宫里,他假装个什么酒醉睡了就行,可是,那是凤栖殿,而且凤九歌又知道他的情况,他是假装不了的,于是,那兴奋就变的有点郁闷了! 徐鹤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便借机凑到了跟前,拍着胸脯给他保证了,这件事,有他出马,必马到成功! 有徐鹤出马,楚子骁怎么能不乐? 更不要说,昨天夜里,与凤素锦私会的时候,凤素锦也说了,要让他今天正午去凤栖殿,会有惊喜! 如此,他挨过了晚上挨过了早朝,挨过了上午,又终于行完了针,看着太阳到了正中,便急不可待的来了! 此时,看着床上如睡着了一般的女人,竟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抖着手轻抚上红樱的脸,便见她的眼皮轻轻的动了几下,楚子骁便笑了,“可是怕朕?” 红樱闭着眼睛摇着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痛与紧张,没有! 楚子骁的大掌沿着红樱的腮边,轻轻下滑,红樱紧张的呼吸急促,看的楚子骁心痒难耐,大掌扯住她的衣领,向两侧一撕,便急切的压了下来。 —— 隔壁,邺无争被反绑在椅子上,看着那靠在墙壁上那一脸不怀好意的凤九歌,越发的纳闷,虽然身体叫嚣着他想要个女人,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种情药,他还可以控制,所以,他就想看看,凤九歌她要玩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一声短暂的轻吟传来,听的邺无争倏的一愣,女子承欢的声音? 只是一有声就有两声,有两声就有三声,转而,那娇吟夹着男人的粗喘,听的邺无争心血澎湃,加上药效的作用,令他感觉口干舌燥。 而此刻,他仿佛明白凤九歌要做何了? 嘴角一挑,看着凤九歌,“什么时候这凤栖殿也变成青.楼了?” 可就在这时,凤九歌却突然袭身而至,并快速的伸手点住了他的穴位,另他一动不能动。 而后,凤九歌便道,“对于你的放肆,我忍了很久了。” 看着邺无争那额角渐起的汗珠,她笑嘻嘻地坐到了椅子上,兀自倒上茶,一口一口抿着。 邺无争那双桃花眼终于算是睁开了,一眨不眨的盯着凤九歌,身上,因为情药的原因,某个部位站的直直的,毫不掩饰! 凤九歌笑眯眯的,隔壁楚子骁的欢愉,红樱忍隐的声音,那都是一剂剂催发邺无争体内情药的引子。 这个该死的男人,丈着男人自身的优势,这几日来的放肆,越发的大胆了,今天,她要一局搬回来! 弄不死你,也弄的你以后见了女人就跑才行! 一双眼睛不时的注意着他,毕竟这男人这几日来的表现已令她大为吃惊,哪怕有绳子绑着,哪怕被她点了穴,却也没有一刻放松的! 看着凤九歌不时瞟来的眼神,邺无争恨的想就地办了她!可是,他更清楚凤九歌的小心,暗下用内力一下一下冲着那被封的穴位,面上,却还要表现出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以扰乱凤九歌的视听! 也就在这时,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红樱低低泣泣的声音,别说楚子骁正在办着,就是凤九歌听的,都觉得嗓子有点干。 看了眼邺无争,“要不要喝点水?”而后又道,“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不过,看来你也不用喝,继续听着吧……” 笑眯眯的,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道,若不是想看邺无争出糗,这种听墙根的事,打死她,这辈子估计都做不出来! 这还真的要谢谢他邺无争了! 一抬眼,当下一愣,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邺无争,心下一惊,道了句不好,便想要跑,可却忽觉身子一软,直接摊了下去! “你,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竟然放了软筋散?” 邺无争摸着下巴,满脸的得意,而且更是不怀好意,伸手,直接抱起了凤九歌,直奔她的凤榻! “凤九歌,你说你想跟我翻云复雨,你直接说就好,何必用这种法子呢?万一我理解偏了,那得多伤你的心啊!再说了,软筋散这玩意可是个宝,本王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它,所以,自打上次你让我尝了之后,我就发誓,不还了你,我都不叫男人!” 凤九歌气的直接别开了脸,当然,气的是她自己! 没事看什么热闹,把自己看进去了吧! 以邺无争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今天怕是要吃大亏了! 这么一想,所幸直接闭上了眼睛,大不了,她就当被鬼压床了! “扑哧”一声,邺无争竟笑了。 “凤九歌,你觉得我邺无争是这样趁人之威的人吗?” 凤九歌眼没睁,直接回道,“你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邺无争咂吧了下嘴,“嗯,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我好像就应该是这么一个人,我现在应该扒了你的衣服,然后压上去……” 说着,他拿腰顶了她一下。 那下流的动作,令凤九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邺无争,你还要不要脸了,对女人你也用强的?” “噗!” 邺无争再次喷了,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又给我下了药,如今又躺在了我的身边……” 凤九歌那个恨啊,“你不是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吗?” 邺无争,“我可没说啊,我说我应该是这样的人啊……凤九歌,你听,你的丈夫,与你的宫女,此时正啪的欢腾,而你又身软无力,我又被你下了情药,咱俩不做,是不是有点傻?人家说了,女人,如果得不到爱的滋养,是会变老的!” 凤九歌默。 邺无争的大掌便不老实起来,“你个子虽然很矮,可你还真的很有料,瞧,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又细,该圆的地方又圆……” 他每说一句话,那手便不客气的放上,凤九歌除了咬着嘴唇外,就只剩下一双恼火中烧的眸子,死盯着这张好看,却让她羞愤的脸。 可就在这时,邺无争竟躺了下来,就躺在她的身边,枕起了他的双手,看着头顶道,“我承认我十分想要你,但,我会等你心甘情愿跟我的那一天。” 凤九歌很想说: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去吧!可她才不傻,这男人终于不想做那龌龊的事了,她再去撩拨,当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也就在这时,隔壁楚子骁那声低吼传来,那屋间里,终于安静了。 而躺在一张床上的二人,也终于长出一口气了,理智上的决定是一回事,可是身体会有自己最真实的反应! 邺无争坐了起来,看了眼自己的腰下,苦笑一声,“还真是傻!” 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拧开后,放到了凤九歌的鼻下,之后扬长而去。 解了软筋散的凤九歌,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邺无争离去的身影,莫名的,心底竟滑过了一丝暖流,随即转过了头,自语道,“什么嘛,就是一个自大的混蛋而以!” 可是,她又笑了。 下流的邺无争,其实才是一个真男人! —— 楚兰轩,等了又等的凤素锦终于感觉到了不对,那是捉奸啊,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了看时间,已过了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是安安静静的? 便在这时,那宫女跑了进来,“主子……” “绿萍,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绿萍脸色极其难看,“主子,奴婢看到皇上满面红光的离开了,不多久,便见李公公送了大批宝贝进了凤栖殿。” “捉奸还送礼物?”凤素锦当真是想笑了,楚子骁他在搞什么? “主子,奴婢怀疑,是不是凤九歌并没有中计,所以,皇上去扑了个空?而她又玩了什么花招,才哄的皇上高兴了?” 凤素锦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宫女匆匆的跑了进来,“主子,大事不好了……” “叫唤什么?”绿萍瞪了那小宫女一眼,那小宫女忙道,“刚刚皇上下了旨,封红樱为昭仪……” “你说什么?” 凤素锦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封了谁?” 他楚子骁得了花柳病,又不能成人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封一个女人出来?而且封的还是红樱,那颗她安放在凤九歌身边最重要的一个眼线? 脑中灵光一闪,所以,这就是楚子骁呆在凤栖殿这么久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会送珠宝过去的原因? 猪脑子的楚子骁,你搞砸了我所有的计划! “哗啦!” 凤素锦气的脸色青白,狠狠的一扫,桌子上的东西全数被扫到了地上! 可是不对啊,楚子骁的身子可以御女人了? 难道他就不怕再不能人道了? 这中间有太多的东西,令她不得解了,喘着气抓过绿萍,“去给我打听清楚,皇上是怎么宠幸红樱的?” 绿萍应下,转身去了。 —— 楚子骁今儿个封了一个昭仪出来,令整个后宫的气氛都变的极是诡异,这不,一个两个打着祝贺的名义,其实都是过来探路子的! 毕竟,皇上今儿睡的可是凤九歌最得力的婢女,还就在凤栖殿睡的,这不是直接打皇后的脸吗?还打的啪啪响! 众妃于下午陆续来了凤栖殿,只是想从凤九歌的脸上探出点什么,可不容易! 玉兰招呼着人,给各主子奉了茶,便安静地立在了凤九歌的身后,听从差遣。 凤九歌看着众人道,“众妃今儿可都是齐,怎么都赶在这个时辰来了凤栖殿?”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除了笑还是笑,倒是一侧的秦昭仪说话了,“皇后娘娘,下个月的中元节,不知可还是按照往年的依制去办吗?” 凤九歌看着她,“秦昭仪不说这事,本宫差一点忘了,以前秦妃还在的时候,中元节,本宫是交给你们姐妹一起办的,今年……” 凤九歌的话说了一半,那厢众妃便都闭了嘴,关于秦妃的死,宫里众说纷云,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秦婉儿怕是给谁当了替死鬼了! 秦昭仪点头,“是啊,以前,是臣妾与婉妹一起主持的……” 凤九歌轻笑一声,“人死不能复生,秦昭仪也莫再想着秦妃了,至于今年的中元节……你先张罗着,等本宫回了皇上,再行安排。” 秦雪应下,随后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便起身告辞了! 他一走,其它几位便也找着借口离开了。 但是,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的红樱,还有她那一身昭仪宫装,已经说明了一切! 凤栖殿里静了下来,玉兰直接将宫人带了下去,整个大殿里,便只剩下了凤九歌与红樱。 凤九歌走到了她的跟前,垂头道,“对于这个安排,你可恨我?” 红樱跪了下来,“奴婢不恨娘娘,奴婢从未想过有一日可以飞上枝头,如今,奴婢只想为家人报仇血恨。” 凤九歌道,“我原来也为你高兴,只要挨到了冬日,你便可以出宫了,也就自由了,可是,当你答应凤素锦那日起,你早已没了回头路!与其最后成为凤素锦的废棋,还不如让你成为一把利剑,一把可以割破她咽喉的利刃!” 红樱垂首,她虽不知道凤素锦是谁,但,她心下明白,一定与那个黑袍人脱不开关系,看着凤九歌,她轻轻的张口,“但请娘娘吩咐。” 第087章 楚子骁十分动情的低喃,九歌,朕的九歌 凤九歌伸手拉起了她,却扭头唤道,“玉兰……” 便见玉兰捧着一个匣子走了进来。 凤九歌接过后,放到了红樱的手中,“这是绘集全城青.楼秘术的一本秘籍,你不只是要学会了,更要懂得怎么去用……” 红樱顿时脸色通红,可她心里很清楚,她并不年轻,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不用心,怕是不成的。 “南殿已经收拾出来了,你先搬过去吧……另外,贴身的宫女,你自己选吧!蠹” 说完凤九歌便扭身回了内室,她这是给了红樱最大的方便。 红樱捧着匣子,对着她的背影,再次跪下磕了三个头后,再起身,她的眼里,已没了以往的温和,一片肃穆之色,离开了大殿髹。 —— “主子,奴婢得知,楚兰轩里炸开了锅。”玉兰嘿嘿笑着,伸手,接过过凤九歌脱下来的衣服。 凤九歌诧异的看着她,“你竟然探到了楚兰轩的内部?” 玉兰脸色微红,“楚兰轩里,打扫茅房的小太监是我的老乡,我们是一起入宫的,不过,他却是直接被送进了楚兰轩。” 凤九歌顿时笑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他可信?” “嗯。” 凤九歌便没有再问,拍了拍玉兰,“打扫的下人,月俸不高,再要是被克扣一些,怕是拿的更少了,回头他家里有什么事,你能帮的就帮一下……” 玉兰点头,“是,奴婢省得。” 而凤九歌已起了身,去床头的暗格里拿了些银票出来,“在宫中生存是个大学问,如今凤栖殿中没有掌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各宫掌事太监,掌事姑姑,均由内宫统一安排,所以,那玉兰若想掌控凤栖殿成为新的掌事,就要自己去努力了! 她握着这些银票,对凤九歌更是感激不尽,“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做到。” 凤九歌便点了头,揉了揉额角,“你下去吧,我乏了,睡一会。” —— 再说楚子骁离开凤栖殿后,那是精神抖擞,通体舒畅,回到乾坤殿后,接过钱童的端来的药碗,二话不说直接喝下,含着蜜饯,看着徐鹤道,“朕感觉整个人都精力十足,下体也没有不适之感,徐鹤,你说你要什么,朕会重重的赏你!” 徐鹤嘿嘿一笑,拢着袖子凑到了楚子骁的跟前,“嘿嘿,金银珠宝,草民可不嫌多!” 楚子骁看着他那双贪婪的眼睛,哈哈大笑,只要你有想要的,就不怕拿捏不了你! 立时叫进李让,让他带着徐鹤去挑珠宝,但凡神医看中的,想要什么便可以拿什么。 而李让,自打他主动承认那异味是他一屁所为后,便得了楚子骁的欢心,最近做什么都在用他! 徐鹤是乐呵呵地跟着李让往外去,却见一个当官模样的人,匆匆走来,对李让耳语几句,李让便是一愣,随后看向了徐鹤。 徐鹤忙道,“皇上的大事为重,公公先去通报吧!” 李让匆匆离开,就连那张带笑的面容都显得有些僵硬。 徐鹤拢着手,站在大殿门口,不多久就听到李让喊道,“宣京兆府尹梁升觐见。” 那梁升急促地走了进去,再不久,李让走了出来,只是相比以往,他的话却少了很多。 徐鹤眯了眯眼睛,“大总管有事就去忙吧,我的事小,什么时候都能办!” 李让扭头看了看他,却突然间笑了,竟伸手极亲密的拉了他一把,“我一个当奴才的能有什么事,我只是在想,我该带神医去万岁爷的哪个库房挑宝贝……” “哦?”徐鹤扬了扬眉,看着他笑道,“我懂大总管的意思……嘿嘿,放心,少不了大总管的好处的……” 李让也笑,拉着徐鹤的手,并没有松开,左拐右拐进了一间厢房。 —— 乾坤殿中,梁升脸色极是难看,“皇上,就在刚刚,兵部侍郎鹂泽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身受重伤,怕是……” 楚子骁的双眼倏的一亮,却道,“给朕查,青天白日,在天子脚下,行刺朝庭命官,一定要严惩不怠!” 梁升拼命点头,“皇上,那刺客甚是嚣张,不只是刺杀鹂大人,还差一点毁了一条街,如今通往鹂府的广阳街上,狼狈不堪,百姓损失惨重!” 楚子骁心下一愣,不对啊! 目光闪了闪,最后道,“你是京城的父母官,这种事,都处理不好,朕要你做何?” 梁升一点好处没讨到,被楚子骁骂了一通,离开了乾坤殿,只是楚子骁脸色极其难看,不多久,一道身影闪了进来,正是羽林军统领张震,对着楚子骁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楚子骁急忙道,“鹂泽死了没有?” 张震摇头,倾身上前,低语,“皇上,臣还未出手,鹂大人已经遇害了,臣左右想,这事透着一丝古怪,另外,臣有查看,鹂泽的伤不是假的!” 楚子骁负手踱着步子,半晌后,看着张震道,“鹂家那只老狐狸可不好对付,怕是他已猜出朕的用意了……” 张震道,“臣并没有出现,不会有人怀疑到皇上的身上,只是,那些人的身手,甚是诡异,又极是迅速,所以,没有一丝线索!” 楚子骁便盯着他,那双眼睛,深邃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隔了半晌,楚子骁道,“朕,听说张统领近来对赌坊很感兴趣啊……” 张震一愣,只觉得后背一丝凉意爬了上来,在看到楚子骁嘴角上挑的一抹笑意,他瞬间跪了下去,“臣该死……噗!” 就在张震惊恐的那一刻,却猛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却见一把长剑,从背后刺穿了他整个胸堂,又极快的抽了出去,张震那高大的身子,直接倒了下去,看着楚子骁,又看向身后之人,是满眼不可思议! “为,为什么……” 楚子骁却上前踩在了他的脸上,“你心里清楚朕为何杀你!” 张震顿时哑口无言,而楚子骁根本不解恨,抓过剑直接刺了下去,“朕最痛恨不忠之人!” 张震直接喷出一大口血后,咽气了。 那站于暗处的身影走了出来,跪在了楚子骁的面前,“羽林军副统领,江祁参见皇上。” 楚子骁扔了手里的剑,“自现在起,你便是羽林军统领了!” 江祁满脸喜色,磕头谢恩,“臣,谢主隆恩!” 楚子骁点头,“这里,你处理一下吧!” “是!” 不多久,充满血腥味道的乾坤殿,又恢复了以往。 而楚子骁脸上的阴狠早已不见,多的,便是春风得意! —— 晚膳,楚子骁直接来了凤栖殿。 桌子上菜虽不多,却十分精致,一看就是用心做的,而一侧,玉兰给为他倒上了酒,清香的味道,倒是让他想到了管妃,悠悠地道,“这味道,倒好似管妃那里的梨花酿……” 凤九歌咯咯一笑,“皇上的鼻子还真是灵,这可不就是汐公主自己酿的梨花酒吗?今日,管妃着人送了一坛过来,臣妾闻着,当真是香呢,看来,皇上倒是早已尝过了!” 听着这娇嗔的话,楚子骁却笑了起来,“也不过就是日前路过安阳殿,进去坐了坐……” “嗯,等皇上的身子好了,是得多走动走动了……也免得让众姐妹们误会了,以为臣妾太过霸道,不许皇上雨露均沾呢!” 楚子骁喝着酒,吃着菜,脸上笑容不断,足见,他心情很好。 这时,凤九歌夹了这桌上唯一的一道荤食,“皇上,您尝尝这道红烧狮子头……” 楚子骁有点为难,“皇后,神医让朕最近吃清淡的食物……” 凤九歌笑道,“皇上,您就尝尝吧,就一口,不碍事的。” 楚子骁经不住诱.惑,再加上连日的吃食,早让他的嘴里淡出鸟了,凤九歌这么一劝,便受不住的夹起吃了。 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豆腐?” 凤九歌便掩嘴笑着,“不然,怎么敢给皇上吃啊!” 楚子骁又吃了一口,却笑道,“别说这味道还真是好!” “那是啊,咱们红樱可是废了好大的苦心呢!” 楚子骁的脸便有些发热,轻咳一声,看了眼李让,李让便将宫人带了下去,方拉起了凤九歌的手,“朕,知道皇后对朕的心,对于红樱,皇后放心,朕不会亏待她的。” 凤九歌点头,“臣妾的皇上是最温柔多情的皇上,臣妾自然知道皇上是不会亏待她的。” 遂又夹了菜放到了他的面前,接着道,“如今有红樱伺候着皇上,臣妾倒是更加安心的,红樱不似那些年级小不懂事的小丫头,照顾人,自然是面面俱到。” 楚子骁笑着拉她入怀,十分动情的低喃,“九歌,朕的九歌……” 凤九歌的手瞬间捏紧,却有些僵硬的靠在他的怀中,可脑子里,却闪过了邺无争那张戾气横生的脸,一息间,凤九歌便退了出来,令楚子骁一愣。 凤九歌忙道,“皇上,红樱在等着您呢……” 楚子骁便笑了,拍拍凤九歌的手,“那朕便过去了。” “嗯,臣妾恭送皇上!” 如此,楚子骁乐呵呵地去了南殿。 —— 玉兰招呼着人将桌子撤了,凤九歌便回了内殿,站在窗子边透着气,其实这晚膳,她是一口都没有吃。 却见窗外身影一闪,邺无争走了出来。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便想关窗,却被邺无争一把拦住,手里一个油纸包递了过来,“想吃吗?” 凤九歌鼻子动了动,烤红薯的味道! 邺无争身子一偏就坐到了窗沿上,将纸包打开,还冒着热气的红薯,便落入眼中,凤九歌几乎是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好香啊! 最主要是,好多年没有吃过了! 邺无争将红薯拿起来一掰两半,那金黄,瞬间勾动了凤九歌的食欲,几乎不加思索的抓过一个,一边叫着好烫,一边却吃了起来。 那满足的样子,看的邺无争双眼变的深邃,拍拍身侧,“过来坐。” 凤九歌爬了出去,于他一起坐在窗沿上,笑着道,“就是这个味道,当年在凤山的时候,我第一次碰到秋玲的时候,就是在烤红薯,那女人闻着味赶过来,然后,我们俩因为一个红薯打了起来……” 凤九歌满脸都是回忆,想想,那个时候她没有太多的杂念,日子过的也是最开心的。 邺无争扒着红薯皮,将这半个也递给了她,问道,“秋玲是谁?” 凤九歌撇他一眼,决定看在红薯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了,便道,“秋玲才是真正的杀人神医!” 邺无争那脸上瞬间出现了便秘装,然后指了指南殿的方向,“那那个徐鹤……” “一个江湖神棍而以!” “噗——咳咳咳!”邺无争心道,老话说的真对啊,最毒妇人心! 一个红薯,热呼呼的吃了下去,凤九歌有点没过隐,咂吧着嘴问他,“还有吗?” 邺无争摇头。 凤九歌便有点失望,“没劲。” 邺无争道,“吃过烤土鸡吗?” 凤九歌摇头。 邺无争便将手伸了过去,“今夜,他怕是忙的没有时间到正殿了,要不要跟我去玩?” 凤九歌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抹想放纵的因子,看着那伸到眼前的大掌,她直接伸出了手放了上去。 邺无争一笑,大掌一拉,足下一点,二人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 今夜,楚子骁确实是忙的没有一点时间想其它的事,因为,就像凤九歌所言,红樱不是年轻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而懂的太多,多的他无比刺激,无比的贪恋着这具身体,更不要说,徐鹤给他调理的身子,也让他雄风大展,那一刻,楚子骁觉得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楚兰轩中,凤素锦几乎是砸碎了所有的东西,更不要说,紫奕来了消息,也另她心里十分的不爽,因为,近来凤九歌已经拿走了紫奕手中所有的资金。 “该死,该死!” 一道黑色身影忽的闪了进来,将她一把抓到了怀中,“你在干什么?就不怕传出去吗?” 男人声音带着怒火。 所有的计划被迫中断,他比她还要恼火。 凤素锦扑到了他的怀中,将他直接扑到了床上,“皓天,你去杀了楚子骁,快去……” 男人双手握在她的肩上,“你疯了吗?” 凤素锦双眼赤红,“皓天,楚子骁已经不听我的摆布了,留着他没有用了,你去杀了他,然后我会想办法,让煜儿登基,对大局不会有一丝影响!” 南皓天冷哼一声,“目光短浅!怎么,楚子骁有个女人,就让你这么在意吗?” 凤素锦咬牙切齿,“我不是在意他有没有女人,而是今天的事,我思来想去都不对!凤九歌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允许将身边的人送上楚子骁的床上?这么多年来,他楚子骁睡过各宫的女人不在少数,可却没有一个是凤九歌的人,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的耳提面命。” 凤素锦点头,“可是今天他为什么忘了?” 南皓天冷哼一声,“愚蠢!你在宫里一天都不知道原因,笨死得了!” 凤素锦一怔,南皓天道,“我打听出来了,是那个神医搞的鬼,楚子骁身上的柳毒,要用一个纯阳身子拨毒,那红樱刚好就是那个身子……” 凤素锦眉头揪紧,“纯阳的女身?开什么玩笑?” “你不信?可是楚子骁信,更是急不可待!那男人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说着,南皓天伸手掐住了凤素锦的下巴,随后低压亲了上来,“你说,这么多年,他睡你,跟我睡你,你更喜欢哪一个?” 凤素锦,推了他一把,却发现他掐的更紧了,眼里一片怒火,“你在吃醋吗?” 南皓天却突然将她抓起来扔到了床上,“老子今儿就让你记住,到底谁才是你的男人!” 凤素锦那个恨啊,想说什么,全数被他含在了口中,到底是没有扭过他,任他为所欲为了! 第088章 凤九歌,你承认吧,对我,你是有感觉的 邺无争的大掌很厚实,很暖和。 这是走了一路,凤九歌看一路的最终心得! 等他停下的时候,凤九歌才发现,邺无争已将她带到了城外。 “干嘛?” 邺无争便笑,却是不语,拉着他,猫着腰的钻到了一农户家里,直奔那鸡窝而去。 凤九歌张大嘴,合着他是来偷鸡的髹? 这时,那院子里的狗突然叫了起来,而鸡窝里,也顿时鸡飞狗跳了。 “谁啊?” 屋子里的烛火燃了起来,更是传来了一声暴躁的声音,紧跟着就是跻着鞋,踢里踏啦的声音。 凤九歌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长这么大,还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 冲着还在抓鸡的邺无争道,紧张地喊道,“快点!” 就在那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邺无争终于逮了只鸡,带着凤九歌拨腿就跑。 “哎,哪来的小兔崽子,敢偷老子家的鸡,给我站住……”身后,是那男人的恶声恶气。 邺无争抓着凤九歌怀里还抱了只鸡,那还真是没命的跑,一路狂奔就钻进山里了,不多久就再也听不到叫骂声了。 两人靠着一颗大树坐下,不住的喘着气,彼皮对视一眼,却“扑哧”一下笑了。 凤九歌是越笑越想笑,前前后后两辈子,还头一回被追的这么狼狈!而且,还是跟一个上辈子被她所杀的男人一起疯,合着她是真的疯了。 而邺无争笑是笑,却只是看着她,一双桃花眼里全是她的身影! 头发跑的散乱了,衣服也不整齐了,此时的凤九歌倒真的像一个人了! “还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骂出口的话,却早没了往日的怒气,竟不知不觉间多了一抹娇嗔。 邺无争的目光非但没有收回,却更加大胆了,右手直接伸到了她的脑后,一把将她搬了过来,直接便吻了上去。 “唔!” 凤九歌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口,却觉得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了。 邺无争看着她那双躲闪的眼,舌头狠狠的勾了她一下,放开她道,“凤九歌,你承认吧,对我,你是有感觉的。” 凤九歌别开了眼,却道,“你不是说要烤土鸡吗?怎么烤?” 邺无争眉头一挑,“转移话题啊!”话落便起了身,并没有再逼问着她。 凤九歌的心,略略放松一下,两手支着下巴,看着邺无争升火,又和了稀泥,最后杀鸡,然后将鸡裹上泥吧放到了火里去烤…… 这一时刻的宁静,凤九歌永远的存在了心底,哪怕就是多年后,她回想起来,也笑的很是甜秘,或许,就是从那一个烤熟地红薯开始,面对着这个总爱占她便宜,或者干脆点说,想跟做睡觉的男人,她竟然动心了! 火光烤的他脸上汗水直流,可是凤九歌却觉得这个模样的他,好看极了! 不时的邺无争会抬头看着她送上一个微笑,二人间一句话都没有,可是却又好像有太多的话一样,直到邺无争熄了火,敲开了那团泥吧,那浓浓的香气,便四溢出来,凤九歌方觉,她好饿啊! “过来!” 邺无争拍了拍身边的石头。 凤九歌便走了过去。 鼻子动动,“好香!” 邺无争便笑,掰了个鸡腿下来,“给。” 凤九歌自然不客气,接过来,便咬。 那香软的鸡肉,令她胃口大开,撇了眼邺无争,惊奇地道,“你好厉害啊,原来鸡还可以这么烤啊?不过味道真好!” 邺无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尤其是那一句,你好厉害,听的他甚是受用! 却道,“很简单啊,和泥吧的时候,你放些盐进去就行了” 凤九歌一脸茫然,“你哪来的盐啊?” 邺无争目光一闪,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身上汗多……” 凤九歌脸一白,嘴里这口鸡肉,瞬间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看着凤九歌,邺无争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还真信啊!其实,我烤红薯的时候就备好了。” 凤九歌握着拳头捶了他一下,“你这男人啊,我发现,当真是可恶的紧,明明的有时候你做的事挺让人感动的,可是你这张破嘴,当真是个祸害。真不知道,你王府里的女人,怎么受得了你?” 这话是不经大脑说出来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了,她再去咬那鸡肉的时候,却觉得有点食不知味了,更没有刚刚吃的那种香气了。 邺无争却笑,“等你跟我回了辽,你自然就知道她们是怎么受的了!” 凤九歌无语,看着手中这鸡,一点也不想吃了。 半晌塞到了邺无争的怀中,“你吃吧,我吃饱了。”随后离开邺无争,又坐到了那颗树下。 邺无争眉头一挑,“也不是你的非常时期,你咋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凤九歌撇了他一眼,“我怎么变脸了?” 但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是真的变脸了,而这原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莫名其妙的那种,她现在就是很不想听邺无争说话,于是道,“你别说话,我想静静。” 邺无争:“……” 凤九歌扬头看着星空,那边邺无争已熄了火,仰躺在草地上,随后却又起身,坐到了凤九歌的身边,“你在乎我的王府中的女人?” 好像,刚刚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这女人就变了脸了! 这是邺无争思考之后,唯一得出的答案。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你王府中有没有女人,关我什么事?” 他又不是她的谁,再说了,她还是楚子骁的皇后呢,怎么能管到别人家里,更不要说还是一个他国的王爷,脑子抽了吧? 这么一想,凤九歌心里的不舒服好像散了一点,可看邺无争的目光,自然就又回到了从前。 邺无争心里呕血,他忙活了一晚上,因为自己这张破嘴,得,白忙活了。 而凤九歌已经站了起来,“回宫了。” —— 揽月宫,那躺在鹂思雯大床上的身影,不住的颤抖着,直到听到一丝熟悉的声响,那被子被猛然揭开,便见彩蝶从床上爬了下来,“娘娘,你可回来了……” 一身黑衣的鹂思雯,却有点傻的坐到了椅子上,她整张脸都是苍白的,目光僵直的看着彩蝶,猛的一把将她抓住,“你告诉我,上次那个人是谁?” 彩蝶惊讶地抬头,“娘娘,是敏王啊?” “啪”的一声,鹂思雯狠狠的扇了彩蝶一个耳光,“贱婢,连你也骗我!” 彩蝶跪的直直的,除了不住的掉泪,她什么都不说。 “呵呵……他既然知道我偷偷的调养了身子,既然知道我对表哥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想为表哥生个孩子……呵呵……” 那种了无生气的笑声,令彩蝶犹为震惊,一把抱住鹂思雯的腿,哭着道,“娘娘,是奴婢该死,是奴婢害了娘娘……” “彩蝶,明儿一早我便放你出宫,你走吧,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 彩蝶直摇头,哭道,“娘娘,不要……奴婢不能离开娘娘的,娘娘……小姐……” 鹂思雯极其无力的爬到了床上,倒下去便失去了意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到了翌日。 却听彩蝶道,“娘娘,出大事了,老爷昨天遇刺,身受重伤……” “你说什么?” 鹂妃雯惊的跌下床来,抓着彩蝶的手道,“你再说一次,我爹怎么了?” “这一大早宫里就传遍了,说老爷遇到了刺客……” 楚子骁怕是就要对付鹂泽了……这话,瞬间闪过她的脑际,鹂思雯像疯了一样跑向凤栖殿。 ——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鹂思雯一路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最后被玉兰给拦了下来。 “贱婢,你让开……”鹂思雯向来嚣张,更不要说她此时心里挂着鹂泽,直接伸手就挥向玉兰。 玉兰扭头躲过,对她俯身一礼道,“鹂妃娘娘这里是凤栖殿,皇后还未起身……” “去,去给本宫通报,本宫要见皇后……”鹂思雯只着了一身中衣,就连头发都没有挽起,那模样,看着还真有点可怜。 鹂思雯的吵闹,凤九歌自然听得到,但是,她不会见她。 所以,她并未起身,而玉兰,虽然跟着她的时日尚短,却多少的能感觉出来,自家主子,有意的锻炼她。 没得到主子的命令,她是不会放鹂思雯进去的,自然,她此时也没想进去通报!谁让鹂妃先前气了自家主子!哼! 便看着鹂思雯道,“鹂妃娘娘,皇上今日未早朝,还住在南殿,你这般大呼小叫,知道的是你找皇后娘娘,不知道的还道你是妒忌了新昭仪娘娘,而来闹事的呢?” 如果是以前的鹂思雯怕是还能多少的去想一想,可是她现在只想着找凤九歌拿牌子出宫,哪里顾得了那许多,更不要说她本就一肚子的气,听了这话,直接冷笑道,“本宫会妒忌一个贱婢?皇上宠谁爱谁与我何甘?贱婢,你快去给本宫通报皇后,本宫要出宫!” 却没有看到,大殿门口那走来的身影。 玉兰急忙跪了下去,“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鹂思雯大惊,忙跪了下去,“臣妾参见皇……” 楚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来人,鹂妃精神失常,送入揽月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揽月宫一步!” “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父亲遇刺生死不明,臣妾求皇上开恩,让臣妾出宫去看看……” 可惜,楚子骁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命侍卫带了下去。 后看着玉兰,笑道,“你且起来吧。” 玉兰起身忙道,“奴婢这便去唤醒皇后娘娘……” 楚子骁摆了摆手,“不用,让你家娘娘睡吧。另外,你也安排一下,南殿那边,也莫让人打扰了……” 玉兰点头,“奴婢尊命。” 楚子骁是笑眯眯的走了,这一夜,他极是畅快,而且凤九歌又极识趣地将那条死狗送到了他处,他整个人都如新生一般,感觉什么都是美美的。 —— 玉兰随后回了内殿,凤九歌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玉兰脸一红,便道,“请主子责罚!” “做了什么错事了?” “就是,就是鹂妃来闹,奴婢没进来通报!” 凤九歌笑了一下,“这面上你说话的证据,倒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细听的话,底气不足,还得练!” 玉兰一愣,随后嘿嘿一笑,凑到了跟前,“奴婢一定不会辜负主子的期望的……只是,主子为什么不放鹂妃出宫?” 凤九歌伸手捏上了她圆圆的小脸,“慢慢猜。” 随后下了床。 而玉兰,揉着被捏的红彤彤的小脸,只好努力动起大脑。 可是,她毕竟跟着凤九歌时日尚短,一时半会怕是不会想明白的。 —— 鹂思雯被禁足的消息,转瞬间便传了出去,快到午时孙芸回来了。 而凤九歌刚拟好了一份封妃的折子。 “主子,鹂老将军让奴婢给您捎个话。” “哦?” “老将军说,谢谢!” 凤九歌轻叹一声,看着她道,“怕,就是鹂泽,也不会理解本宫的。” 鹂府是楚清恪最坚强的后盾,她怎么可能看着鹂府被楚子骁灭了? 然,鹂思雯这个成事不足的……算了,能保她一命,也算是对得起鹂老将军了。 “鹂泽的伤怎么样?”凤九歌低声问道。 孙芸道,“听说很重。” “为保住鹂府,老将军也算是下了狠手了,不过,也只有这样,方能打消楚子骁的疑心。” 孙芸点头,凤九歌又道,“鹂府的事咱们不用管了,眼下,你面上还得专注茶楼的事,另外,与那京城第一富商连家的进展怎么样了?” 孙芸道,“那是三姐在联系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因为早年,三姐与连家的二少爷,也就是现如今的二老爷有过一段情,虽然最后没有走在一起,但这一次,二姐出面,连二老爷说了,会全力以赴。” “难为孙茜了。” 孙芸便笑,“如果主子没有什么安排,那奴婢先退下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孙芸便自暗道离开。 看着桌子上的折子,凤九歌笑了,轻声道,“玉兰,咱们去乾坤殿。” —— 楚子骁今儿就是批阅奏折,也没有往日那么多的戾气,看什么都顺眼极了。 那侧徐鹤道,“皇上的气色真好……” 楚子骁笑道,“神医功不可没,说吧,要什么?” 徐鹤道,“草民不要了。” 楚子骁当真是一愣,放下笑道,“不要了?这可不像你啊,朕可听说,昨个儿,有人差点将朕那一库房的宝贝给搬空了!” 就算是如此,楚子骁也没有生一点气,反倒觉得这才符合徐鹤的为人! 一芥草寇,如今能为他这个真命天子做事,能得他的恩宠,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再说,徐鹤给他开的药方,那可是被太医令那老家伙奉若神明般的供着呢,所以,楚子骁倒是放心服药,而且,他自己知道,与红樱行.房,可以说是这么多年来,最最舒爽的。 以往就算是凤素锦给他弄点刺激,服点药,却也没有这个效果令他满意! 徐鹤老脸有点羞赧,挤着眼睛,一副猥琐模样,又欲言又止的,看的楚子骁一愣,“你要说啥?” 徐鹤咽了下口水,“草民……皇上您还没有跟草民说,您服了药后的效果……” 楚子骁伸手指着他,咬着下唇,半晌道,“你……合着你这是来找夸的了?” 徐鹤拢着两手,挤着眼睛道,“可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被他这么一提,楚子骁便扯了扯衣领,却轻哼一声,“朕是天子!” 其实,他此刻已经十分想念红樱那具身子了! 就像凤九歌说的,红樱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但是她却极会照顾人……嗯,这照顾人的说法可是分好几种,楚子骁如今算是尝到了甜关,被红樱昨晚照顾的,他此时又心痒难耐了! 便在这时,李让走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楚子骁忙道,“快请!” 徐鹤忙道,“那草民告退,不过皇上切记,这三个月,只能与新娘娘……才行!” 楚子骁瞪了他一眼,徐鹤如老泥秋一般,跑了! 第089章 朕的皇后,才是朕最好的解药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楚子骁直接来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皇后怎么来了?” 凤九歌笑看着他,“臣妾拟了份折子,想让皇上看看……” 楚子骁接过折子直接打开,看到后面,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深了,合上折子看着凤九歌道,“皇后,是这么打算的?” 哪怕他心里很满意,嘴上却仍就问了一句。 凤九歌笑着俯身一礼,“臣妾觉得,鹂妃那里还是先不要动的好。免得伤了鹂老将军的心。髹” 楚子骁冷哼一声,“蓬头垢面,衣裳不整,疯言疯语,看着她还真是晦气!不过就如你说的,免得老将军伤心,朕倒不介意将她养在深宫之中……” 凤九歌点头,这才是楚子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做起来当真是得心应手! 面上却笑着,指着那“秦雪”二字说道,“管妃年资最长,与皇上的情意更深,所以当年便直接封了妃。细想一下,秦昭仪跟着皇上的年头也不短了,更不要说,三皇子被她教导的也好,这么多年来,秦昭仪恪尽职守,功劳还是有的!另外,对于宣平侯府,皇上也得拢络住了才是。毕竟宣平侯手中的军权,咱们还是要顾忌一些的……” 楚子骁点头,“宣平侯年事已高,之前,宣平世子又病故,如今他有意将侯位传于他那位庶出的长子,也就是秦昭仪的亲哥哥,这事,你怎么看?” 凤九歌道,“秦恒这个人,臣妾了解过,他心性极是狭隘、贪性十足,若是真的接了宣平侯位,掌了老侯爷的军权,皇上若是想拿回来,怕是不易了……” 楚子骁点头,“朕,也正在思考这件事,所以,宣平侯上书请封的折子,朕一直压着呢。以皇后看,这宣平侯世子之位,侯府中谁来承袭好些?” 凤九歌道,“宣平侯儿子倒是不少,可嫡子只有一个,如今又已过世,这世子之位,也只能落到那些庶子的身上了,所以,这给谁,臣妾还真想不到了……” 楚子骁眯着眼睛,伸手入茶杯中,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秦睿,宣平侯年仅十岁的九公子,是老侯爷酒后风流的产物,自然在府中受不到中视,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不易了! 于是,凤九歌顿时表现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笑着道,“还是皇上想的周全,这九公子已十岁,生母出身低,皇上若是将世子之位落到他的头上,他定知感恩,等老侯爷过世,承了侯位,对皇上,自然是忠心耿耿,无一丝私心!” 楚子骁大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自己可看的比凤九歌清,顿觉得心底十分受用。 “这件事,怕是要劳皇后亲自走一趟了!” 凤九歌笑道,“皇上,哪里用得着臣妾啊,回头皇上封了秦妃,多去她宫里转两圈,顺便再多夸夸三皇子,偶尔透出一份喜爱之心,再露点要立储的意思,臣妾相信,宣平侯府的事,皇上就不用担心了!” 楚子骁点了点头,“皇后说的倒也在理。” 凤九歌便笑,指着另一个名字,也借机离开了他的怀抱,便道,“红樱……臣妾是有私心的……” 昨天被临幸后,直接封了昭仪,楚子骁再留宿一夜,马上封妃,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然,楚子骁却点了头,“朕明白你的意思。一是红樱跟你久,这份位上太低也是打你的脸,二是她没有娘家人再受宠也不会有外臣干政,三……她是朕的解药!” 凤九歌便道,“皇上明白臣妾的心意便好。” 楚子骁道,“朕的皇后,才是朕最好的解药,朕心烦的时候有她陪着,朕高兴的时候她比朕还要高兴,九歌,你一定要陪着朕,看着朕一统天下!” 凤九歌满脸兴奋,更是露出一丝崇拜的神色。 看着这样的凤九歌,楚子骁的心却软了,伸手抚上她的脸,“朕,定不负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子骁突然觉得,心里好轻松。 凤九歌但笑不语,而心却变的平静如水,如果是一个月之前,楚子骁这么说,她会乐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可是如今,她听着竟没有一丝感觉! 楚子骁,你这十句里面,可有半句是真的? —— 如此,这封妃的旨意便在次日一早下发,只是这次人数较多,所以,便定于这个月的二十八,一起行封妃大典。 而这些日子,楚子骁夜夜宿于凤栖殿的南殿中,红樱瞬间升为了宠妃,据说楚子骁是宝物不断的送入南殿,连带着就是皇后也得了不少的好处! 嫔妃们没事能嚼个舌头根子,可最呕的那个人,当属凤素锦! 她已经多日没有看到楚子骁了,想叫人捎个话去,他的身边,不是那神医在,就是凤九歌在,要不他就钻入凤栖殿中,恨的她牙痒痒! 可就在这日,那羽林军副统领江祁,却匆匆地走入了乾坤殿,徐鹤识趣的退了下去。 “下官参见皇上。” “有什么发现?”楚子骁站到了窗口,对于那日凤九歌的话,他是信的,可是他却不信凤素锦会背着他养个男人,或许那个男人只是她的一下手下? 然而这种猜测,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江祁道,“皇上,下官按皇上吩咐,盯紧了楚兰轩,确实发现了那个黑袍身影。” 楚子骁便捏紧了拳头,“什么结果?” 江祁实在是无法开口,可是看着楚子骁那双阴沉的眸子,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道,“是个年轻的男人,五官俊美,只是皮肤过于白皙,宿于嬷嬷寝宫内!” 好不要脸的柳嬷嬷啊,那么大的年级了,却养了个小白脸,当真是……瞎了皇上对她的一片心了! 楚子骁那拳头瞬间捏的咔咔直响。 脸色也瞬间变的铁青。 “给朕继续盯着,找到他在宫外的住处,再来报给朕!” 江祁应下,便退了下去。 楚子骁压抑着怒气,吩咐李让去宣了皇子长楚煜,说是要看看他近来的功课! 只是据说,皇长子离开不久,皇上便发了好大的脾气,更是将整个乾坤殿都砸了,至于原因,无人知晓! 傍晚,楚子骁坐着轿子来了凤栖殿,除了不时的盯着凤九歌的脸看着外,便一直喝酒,劝也劝不住,最后还是凤九歌发了脾气,楚子骁才扔了酒坛子,直接去了南殿。 —— “知道楚子骁今儿怎么了吗?”邺无争一脸八卦的坐到了凤九歌的窗沿上。 凤九歌笑道,“能发这么大的脾气,又宣了皇长子楚煜去了乾坤殿,我用脚趾头想,也与凤素锦脱离不了关系!” “嘿嘿,有个很意思的事,你要不要听?” 凤九歌扫了他一眼,“说吧,我听着。” 邺无争拍拍身边的,“今晚星星很亮,你过来坐。”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却飞身而出,足下一点,直接上了屋顶,随后躺了下去。 邺无争笑的一脸嘚瑟,紧跟着便也躺到了身边,双手枕着头,轻轻的道,“前几天有人在城外发现了羽林军统领张震的尸体,据说是欠债太多,被人给打死了,但是,那伤口,我看了,那致命的一剑是当胸穿过,再加上近来,暗影发现那个姓江的副统领,不时的暗中观察着楚兰轩,嘿嘿……” 凤九歌一听他的嘿嘿,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一定是他踅摸坏事的时候。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那姓江的去了乾坤殿,自然,暗影也去了,原来……原来那姓江的发现,那位养了个小白脸……” 凤九歌忽的一转身,看着他,“所以,他宣了皇长子入殿,其实是为了看看皇长子到底像不像他!” 邺无争耸耸肩,“那皇长子长的本来也不像他啊,再说那孩子眼珠的颜色,细看的话,便会很明显与正常人浅了不少,我百分百肯定,那不是楚子骁的种!” 凤九歌道,“你还真是有够闲的了,不过,你还是想一想,等他回过劲来,估计第一个要整的便是你了。” “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你少不要……”(脸)然,凤九歌这话还没有说完,便愣住了,目光僵直的看着前方。 邺无争诧异的扭头,却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负手立在了他身侧不远处。 再看向凤九歌,尤其是看到凤九歌嘴角上的笑容,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合着,不只他一个人惦记着凤九歌啊! 邺无争手指轻轻的勾动了两下,却看着凤九歌道,“你朋友啊?” 凤九歌没理他,轻轻一跃便来到了那人的身前,“千源,你怎么来了?” 男人看了眼邺无争,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来看看你。” 凤九歌便笑,“走吧!” 话落,便飞身而起,而那男人,紧追其后,转眼,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邺无争咬着下唇,目光变的越来越深,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外人侵略的浓浓危机感! “秦昊,那是什么人?” “回王爷,属下不知!” “啪”! 邺无争撩起一片瓦便扔了过去,好在秦昊反应的快,伸手挡了下去。 “哼!”邺无争冷哼一声,心情十分不美丽的回了西殿,却是翻来复去,这不在自己的地盘,做起事来,还真是不方便! —— 再说凤九歌,此时正坐在某个小酒馆中,看着面前的男人,倒了一杯酒过去。 “我原还说,过些日子会去淮水,没想到,你却先来了。” 这个男人,便是天下第一楼楼主,刘千源,而凤九歌瞄着的就是他手里的第一楼! 刘千源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我来,是因为有件过于诡异的事,需要通知你。” “哦?” “我收到消息,大蜀皇室,一夜之间全数中了蛊毒,成为了他人的傀儡,而这背后操控之人,却是大蜀西南方,那向来不涉入世俗的蛮夷。” 凤九歌当真是震惊不小,“你是说,一夜之间,大蜀的主权,相当于易了主?” 刘千源点头,“此时大蜀内还没有乱,是因为这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不行,这事,我得去跟秋玲吱会一声……” “我已派人送了消息给她……” 凤九歌皱的双眉,那蛮夷之人向来不出世的,如此轻易夺下一国,为的又是哪般? “还有一件事……”刘千源轻轻的开口。 凤九歌便抬了头。 刘千源道,“我发现十年来,你没有一丝变化!” 凤九歌有点哭笑不得,“千源,能严肃一点吗?” 刘千源耸了下肩膀,“我说的不严肃吗?” 凤九歌抚额,“我在想蛮夷之事啊!” “大蜀跟你有关吗?” 凤九歌一愣,随即脸色一红,确实,大蜀谁当家关她毛事? 但是秋玲…… 刘千源那张僵尸脸上闪过一抹微笑,却道,“那男人便是辽国的战王吧?” 虽是问话,却是很肯定着。 凤九歌点头,“嗯,他现在住在凤栖殿中。” 刘千源道,“其实,你也不是没有变,只不过,变的是心而不是脸罢了!” 凤九歌叹了口气,“还能不能好好的喝点酒了?” “除非你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你会灭了自己的红舞坊?会设计楚子骁绞了你的杀手盟?更不要说,你如今的打算……” 凤九歌道,“我知道,在楼主面前,我什么都瞒不了,可是,千源,就如当年好吗,别逼我……” 刘千源静默不语,捏着酒杯的手却青筋爆起,最后将酒杯一扔,起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九歌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她不想伤的人,刘千源当属第一! 放下银子,回到宫中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 她心绪烦闷,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寝宫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 所以,她合衣躺了下去,却猛的睁开眼,咬着牙道,“邺无争,这是我的寝宫!” 邺无争翻身支着头侧躺着,冲她打了个媚眼,“我知道,所以,我来侍寝啊!请皇后娘娘收下小的吧!” 凤九歌翻身坐到里侧,抬脚对着他的便踹了下去,毫不客气,直接踹到了床下,“别来烦我!” 邺无争揉着腰站了起来,心道,看来那个叫什么千源的男人,在她的心里有不一样的份量,于自己来说,不是好事! 伸手,贱贱的捏上了她的双肩,“你累了一天了,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背,你好好睡……” 凤九歌懒的理他,扯过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的,随他好了! “你若心情不好,你就要想办法,让别人的心情更不好,这样,你就平衡了,你的心情就会好的,走,我代你去揍人玩去……” 这话才说完,就见凤九歌坐了起来,脸上更带着不怀好意思的笑。 邺无争看的心下一跳,结果,却见她突然袭身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头也缓缓的垂下。 邺无争心下一喜,难得这女人主动一把,便闭上了眼睛将唇送了过去,结果,他却突然闷哼一声,捂上了肚子,倒在了床上。 “啊哦,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好像是岔气了! 凤九歌举着拳头吹了口气,“谢谢啊,本宫的心情,果然变好了!” 话落,对着邺无争那撅着的屁股,一脚蹬了下去。 邺无争是好半天才缓过来,瞪着那个笑眯眯的女人,嗷的一声便扑了过去,“凤九歌,老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老子姓甚名谁?” 凤九歌眯着眼睛极快的躲过,转而便与邺无争打在了一起。 门外,守夜的玉兰听着寝内的声音,不时的禁了禁鼻子,动了动肩膀,心道,老天保佑,主子下手轻点,别把战王打残了,不然下次没得打了! 第090章 凤素锦,绿翘她总归还是我的人 楚兰轩,凤素锦发了好大的脾气。 看着一地狼藉,双手攥的紧紧的,“绿萍,去给我将红樱杀了!” 绿萍道,“主子,根本没有一丝机会!” “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凤素锦双眼凌厉的扫向她。 绿萍脸色一白,点头退了下去。 凤素锦眯着一双阴鸷的眸子,她十分怀疑凤九歌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髹! 不然,怎么解释最近发生的这所有的事? 还有红樱那个纯阳身子,那简直就是开玩笑! 也就能骗骗楚子骁那个傻子,而且,楚子骁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得了柳毒? 凤素锦眯了眯眼睛,凤九歌虽不是制毒的高手,但是对于调制一种以假乱真的小毒,却也不是难事! 更不要说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号称神医的徐鹤在! 该死的,发现的太晚了! 凤素锦轻轻的张口,“惠子,皓天回来了没有?” 门口一个微胖的婢女道,“回主子,还没有!” “绿翘葬在了哪里?” 惠子道,“奴婢将她葬在了西郊。” 本来楚子骁是直接让人扔到了乱葬岗的,惠子觉得这么多年来,她为主子也做了不少的事,便给了她一口薄棺,找了个山头埋了。 “走,咱们去看看她的尸体!” “主子……”那婢女满脸诧异。 “近来,我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事情不对,而那个源头就出现在刺杀邺无争的那一天……” 惠子点头,拿了衣服给她换好,打开了暗门,主仆二人便悄然离开了楚兰轩! —— 西郊城外,当惠子挖开绿翘的棺木的时候,那空空的棺木,除了一张字条,什么都没有! 看着上面的字,凤素锦的手便抖了起来,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已经战栗了! “凤九歌!” 她嘶吼一声,瞬间手中的字条变化成了齑粉。 惠子也脸现怔愣,虽然只是扫了一眼,可是上面的的字,她还是清楚的看到。 那上面写着:凤素锦,绿翘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狗,可她总归还是我的人,就不用劳你废心赏了这口薄棺了!! 此时凤素锦整个人都是颤抖的,那是气的,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玩着凤九歌,如今却被凤九歌摆了一道。 “回宫!” 一路回到皇宫,凤素锦已经冷静了下来。 不过,她不相信这么多年来,楚子骁会不信她,她还是打算从楚子骁入手! —— 红樱看着手中的这张字条,脸色变的苍白,不过,转而她便笑了,如今的她已是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可怕的! 对身边婢女道,“雨馨,你去找下玉兰。” 那小宫女点头退了下去。 红樱坐到了梳妆台前,轻轻的描绘着自己的眉毛,细质的涂上香粉,最后将唇涂的艳红,起身,看着镜子中完全不一样的自己,笑了。 玉兰不多久便来了南殿,俯身一礼道,“娘娘找奴婢不知有何吩咐?” 红樱笑笑,握上了她的手,轻轻的道,“玉兰,多日来我一直心里惶恐,那夜的事,还请你原谅我。” 玉兰笑了下,抽回手的时候,握的紧紧的,再次一礼,“娘娘说笑了,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红樱眼圈便红了,也难怪凤九歌会喜欢这丫头了,她活泼又俏皮,还会哄人,想一想,比自己这个死气沉沉的好多了。 看着玉兰,郑重地道,“好好保护她。” 玉兰点头,随后退了下去。 却是匆匆的回了正殿。 —— 凤九歌看完手中的字条,问着玉兰,“红樱给你的?” “是,刚刚雨馨来找奴婢,去了之后,她说了些话,而后拉我手的时候,放进来的。” “看来,凤栖殿中还有凤素锦的耳目,你这几天注意下,发现端倪,直接灭了!” 玉兰点头。 凤九歌便笑了,起身看向窗外,“红樱也不傻,告诉我,其实就是告诉皇上……你去吱会一下神医,说有人约了红樱去御花园西侧的水榭。” —— 乾坤殿中,徐鹤施了针后,楚子骁正泡在药浴中,此时看着徐鹤,他可是另一种心境,近来他身上的变化,他自己都可以感受得到,所以,对于徐鹤,他生了一种想纳为己有的想法。 “朕想过了,一会下道旨封你为国师吧。” 徐鹤那脸瞬间挂上了讨好的笑容,“皇上,国师是干嘛的吧?” 毕竟大禹开国以来还没有这么一个职务。 楚子骁道,“好听点说,给你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百官见了都要对你敬而兼恭,不好听的……朕的私人大夫。” 徐鹤咂吧了下嘴,眼睛转了转,凑到楚子骁的跟前,“皇上,那草民用不用净身?” 楚子骁顿时大笑,“哈哈哈……朕清楚,你也是个好肉色的人,净身,免了吧,也免得你心里生怨,不好好给朕调理身子……” 徐鹤长出一口气,“不净身就好,嘿嘿……”于是长身而立,轻轻的咳了一声,“咳咳!那个,本国师……” “呵呵……”楚子骁看着他拿腔做势就笑了。 这种人,最好拿捏了不是吗? 徐鹤嘚瑟够了,便道,“草民……哦不,臣,谢主隆恩!” 楚子骁从浴桶中出来,摆了摆手,“爱卿平身吧!” 徐鹤极是狗腿的上前将大浴袍给他披上,之后眼神闪了闪,“皇上,一会去凤栖殿还是去御花园,或者去其它妃子处走走,今儿天气可好着呢……” 楚子骁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书,卷了个筒,敲他脑袋上,“有话直说!” “嘿嘿,就是就是臣手头上有点紧……” 楚子骁冷哼一声,“找李让去!” “唉,小的尊命!” 看着徐鹤那财迷的德性,楚子骁脸上的笑容却加深了,将手里的书一扔,那散开的书页上的字,却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目光,急忙将那书抓了起来,细细一看,当真是又惊又愣,心跳加速! 长生丹! 顾名思议,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这是徐鹤的医书! 楚子骁坐到了椅子里,看着那所谓长生丹的描述,越看心跳越快,更是激动万分! 如果,徐鹤有这个长生丹,他楚子骁是不是就能长生不老了? “徐鹤!” 楚子骁声音里的兴奋是掩盖不住的! 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皇上,大总管带着神医才离开……” “去,把神医给朕叫回来,马上!” “是!” 门外脚步声渐起,而楚子骁的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手中的书。 不多久徐鹤就跑了进来,“皇上……” “来来,你过来……” 楚子骁招手。 徐鹤脚一抬,便将门给关上,拢着手站到了他的身边,舔着笑脸道,“臣,参见皇上……” 楚子骁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手里的书递到了他的眼前,“你在研究长生丹?” 徐鹤咽了口水摇了摇头,“臣只是好奇看上几眼!” “真有这个东西?” 徐鹤道,“古籍上有记载,长生丹服之可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可自古以来也都只是一个传说,没有具体的药方!” “难道咱们国师也研究不出来?”楚子骁心跳加速,他肯定,这老小子,指定研究多时了,毕竟这本书上,长生丹这篇章,可是快翻烂了! 徐鹤叹了下嗓子,“这个……皇上,草民跟您说实话,多年来,草民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但一直缺着几味金贵的东西,所以做出来的,也就全当强身健体的补药丸子吃了……” “也就是说,给你那几味金贵的,你就能研制出来?” “草民不敢保证一定是长生不老,但,八十岁还能拥有二十岁的体魄,却是一定的了!” 楚子骁便笑了,伸手拍了拍徐鹤的肩膀,“朕是天子,国师缺什么便烈个单子交给太医令便可,从今儿起,你除了此时为朕拨去柳毒外,另一个艰巨的任务,便是为朕练治长生丹!” “这个……”见楚子骁一瞪眼,徐鹤忙道,“臣,尊旨!” 心里却再次告诫自己,得罪什么人也不能得罪凤九歌啊,阴起人来,是真要命啊! “哈哈哈……”楚子骁仿佛已经看到,八十年后,他仍如此时一般站在朝堂之上,他可以御想御的女人,御所有的女人…… “走,朕好久没有去御花园了,今儿天气好,去逛逛……” 真难得,楚子骁竟想逛园子了! 徐鹤自然应着,毕竟他最终的目的也是要将楚子骁带过去的! —— “神医,你觉得朕这御花园怎么样?” 难得楚子骁有心情看花。 徐鹤忙道,“皇上的花园里,那自然都是娇花、美花,外间可没有的,能陪在皇上的身边观花,这可是草民三生修来的福气!” 说完了话,那拢在袖管里的两手相互搓了搓,怎么就有人爱听这种肉麻的话呢,说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是,楚子骁就好这一口,瞧,那脸上乐的,喷点红上去就快成牡丹了。 “臣妾参见皇上。” 迎着前方走来了新晋秦妃,她手挽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一手里还拿着个琉璃瓶,装了几只蝴蝶。 “儿儿臣参见父皇。” 楚子骁怔了下,随后蹲下了身子,看着那粉雕玉啄的小女孩儿道,“你是茵儿?” 秦婉儿给他生下的公主。 那小女孩儿怯怯的点着头,却是退到了秦雪的身后,只露着半个脑袋看着楚子骁。 楚子骁道,“过来,到朕的身边来……” 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转身就跑。 秦雪的脸煞时变的苍白,“皇上茵儿还小……” 一侧徐鹤一看那孩子跑的方向,心道,连老天都要亡了她凤素锦啊,瞧,那孩子跑去的不就是西侧的水榭吗? 于是道,“皇上,公主还小,可陪着玩方能与您亲近,左右无事,不若草民陪您哄孩子去?” 楚子骁看了他一眼,徐鹤便挤眉弄眼的瞟了眼秦雪,楚子骁瞪了他一眼,却点了头,抬脚转了方向。 秦雪早已叫了宫人追去,只是看到楚子骁,她自然便跟在了身侧。 “皇上,茵儿因为婉妹的离去,胆子变的很小,今儿也是好不容易哄着,才从宫里走出来的……” 楚子骁道,“难为你了,映荷宫,你住的还习惯吗?” 那是秦婉儿早前的宫殿,如今分给了她。而关睢宫却给了红樱,但,楚子骁说了,先略略修葺一下,所以,她还住在凤九歌那。 秦雪微垂着头,“臣妾住的惯!” “嗯,朕好久没有看到凡儿了,听说凡儿学习向来用功,今晚朕过去看看。” 秦雪眼睛一亮,急忙道,“是,臣妾……” “啊——” 突然一声惊怵的尖叫传来,转而就是小孩子大哭的声音! 楚子骁抬头看去,却见水榭那方人影晃动了一下。 他看了眼徐鹤,徐鹤足下一点便追了上去,而楚子骁却已抬脚跑去,因为那叫声,很像红樱的! 秦雪本就带着宫人,结果就是一大群人呼啦呼啦的往水榭方向跑。 到了水榭就看到水榭下方的水面已被染成了血色! 一道身影飘在水中央。 “来人,快点下去救人!”楚子骁越看那身影越像红樱,急忙叫着。 几个太监跳了下去,不多久便将那人给拖了上来,可不就是红樱吗。 楚子骁抱在怀中心跳加速,“快去叫太医。” 伸手拍着脸色苍白的红樱,手微微的颤抖着,“红樱……醒醒,朕的红樱……” “皇……上……” 虚弱的声音自红樱嘴里传出,她伸手抚上楚子骁的脸,“臣妾怕是再不能服侍皇上了……” 她腹部还在往外流血。 楚子骁伸手压的紧紧的,“不要说傻话……” 这是他的解药,万千人中能找到这么一个就很不错了,更不要说,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才抱起她,那边徐鹤已提着一个人飞奔回来。 楚子骁道,“快,快给红樱止血!” 徐鹤将手里的人扔到了地上,便上前查看了红樱的伤势,随即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并塞了颗药丸在她的口中。 而楚子骁此时刚好看到那个被徐鹤拎回来的人,满眼错愕。 这时徐鹤来到他的身边道,“娘娘失血过多,要尽快止血,晚了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回来!” 楚子骁点头,看着徐鹤道,“红樱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徐鹤点头,“皇上放心,只有还有一口气,草民保证将人救活!” 话落,便叫来两个太监抬着红樱回了凤栖殿中的南殿! 而楚子骁,吩咐秦雪带着哭闹不止的楚茵回宫,便叫人拎着地上那一动不动的女人,回了乾坤殿! —— 凤栖殿,玉兰将一切都告诉了凤九歌,凤九歌眉头皱着,“红樱的伤势如何?” “神医说不重,红樱姐做了准备,那血虽多,她自己的却没有多少……” 凤九歌点了点头,“红樱那边若没有事了,神医还是回到皇上身边比较好。” 玉兰道,“主子放心,神医已经去了。” “嗯,你备些补品,送到南殿去吧。” 玉兰应着,便退了下去。 —— 乾坤殿,楚子骁脸色铁青,看着绿萍的模样他也知道是被徐鹤点了穴,更不要说她那下巴还被扯了下来。 不多久便听门外李让说,神医回来了,楚子骁直接吩咐让他进来! “皇点,红妃娘娘腹部中了一刀,伤口略深,好在当时有皇上在场,不然,真不好说……” 楚子骁点头,看了眼地上的女人。 徐鹤便道,“皇上,这女人是个杀手啊,她牙齿里埋着毒呢,容草民给挖出来再问啊……” 楚子骁点头,就见徐鹤挥起了拳头,对着绿萍那两腮便打了下去。 只见绿萍眼翻了翻,而徐鹤抓着她的头发,晃了晃,一嘴的牙,一颗不剩的被全数打掉了。 伸手,将下巴往上一抬,一手的血,直接抹在她的衣服,后,拍拍手看着楚子骁道,“好了,皇上您可以问了……” 第091章 楚兰轩那贱人的奴婢,骨头硬的狠 楚子骁看了他一眼,徐鹤一拍脑门,“这狗脑袋……草民告退!” 看着徐鹤离开,楚子骁上前一把捏住了绿萍的下巴,“为什么要杀红樱?” 绿萍道,“如今皇上只知道红樱,有多久没有见过主子了?” 楚子骁眼睛一眯,“所以,你主子让你杀了红樱?” 如果楚子骁不知道凤素锦给他扣了一头的绿,或者听到绿萍的话,他心里还会有些愧疚,可此时,听着绿萍这一句,他却觉得恶心蠹! 绿萍自然不知道楚子骁已经知道凤素锦的事,便想着用这个法子来搪塞,道,“皇上,主子这些日子找您找疯了,可是您的身边,一直跟着那死男人,主子她想您……” “住口!髹” 楚子骁眯了眯眼睛,“绿萍,告诉朕,你主子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绿萍整张脸瞬间变的惨白,突显的她那一下巴的血更红了,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爬了来的恶鬼一样! “你应该知道朕的手段!削肉剃骨……朕,如今的手法可是极娴熟的……” 被徐鹤点住不能动的绿萍,那额头上瞬间冒起一层冷汗,转眼,那汗珠便顺着两腮流了下来。 “说,你主子背着朕都做了什么?” 绿萍双唇颤抖,“奴婢不知……唔!” 却没有想到,楚子骁竟然一脚踢在了她的胸口,直接将她踹到地上,抬脚踩住了她的脸,戾气十足地道,“信不信,朕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求……皇上……杀了奴婢吧!”这句话,她说的很废劲,整个脸火辣辣地痛着。 “你骨头硬,好,朕就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那踩住她脸的脚,对着她的太阳穴便踢了下去,绿萍眼一翻,直接晕了! “李让,宣江祁来见朕!” —— “臣,参见皇上。” 楚子骁指着地上那晕过去的绿萍,对他道,“楚兰轩那贱人的奴婢,骨头硬的狠,所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把她的嘴给朕撬开,挖出那野男人的身份来!” 江祁双手抱拳,郑重地点头,“臣,尊旨!” —— 楚子骁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敲在了桌子上,最后却是跌到了椅子里,眼里一片凄凉,凤素锦给他戴的绿帽子,让他的心变的异常冰冷。 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言听计从了,为什么会放纵着朱风显了,为什么呢? 哦,是了!是因为她的聪明,是因为她给他生了个儿子,是因为她用计,给他引来了凤山上那位才女! 他折服于她的心计,折服于她的谋算,十几年来,每走一步路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他承允她,待时机一到的时候,他便杀了凤九歌,将她扶正,立煜于为太子,可是如今呢? 那时机就快到的时候,却失手了,毁在了绿翘的手中,而绿翘看似凤九歌的人,其实从他被立为太子的那一年,那三人便都被凤素锦收买了,如此,绿翘的失手,是真的还是凤素锦在这中间改变了计划? 这个念头一但形成,楚子骁便怎么想都会往这上面靠上,到最后,他已经十分肯定,刺杀邺无争失败,不是凤九歌没设计好,不是红鸾没出全力,而是凤素锦从中做了梗! 那么,她与邺无争,岂不是站在一条线上了? “该死的邺无争!” 楚子骁此刻,已经将邺无争与凤素锦绑在一起了。 他起身走了几步,自语道,“所以,得赶紧将邺无争打发了,另外,楚兰轩中的几条密道,也得封了才是……不然,万一哪天他们合谋,带敌军从密道入内……” 楚子骁瞬间打了个哆嗦,那他有几条命,也不够给人砍的啊! 而当初凤九歌说要给他弄几个暗卫的事,又被凤素锦给否了,细细一想,处处都是凤素锦的谋划! 可恨的是,如今,他想用人,却发现,身边全是她的人! 如今就算是想用凤九歌的人,也感觉比用凤素锦的让他舒服! 但,没有!一个都是没有! 因为他很清楚,看似凤九歌的人,也全部都是成了凤素锦的! “砰!” 又是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他还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如今唯一能用的就只有江祁,可是江祁也是分身乏术! 撇了眼殿外,眯了眯眼睛,便提笔下了道折子。 —— 于是,大禹出了一位国师,这消息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臣,谢主隆恩!” 徐鹤有点意外,在他看来,楚子骁不过就是拿话哄他,却没有想到,这旨,真的就这么下了! 所以徐鹤是急忙来到乾坤殿。 楚子骁看着他,脸上笑容渐深,道,“国师啊,你说朕待你如何?” 从最初想杀他灭口,到如今,他想彻底的收归己用,这中间,还真没过多少日子。 徐鹤道,“皇上待臣,就如伯乐遇上了千里马,臣对皇上,是感激不尽,定为皇上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楚子骁直点头,明知这是奉承拍马之话,可是他就是喜欢听,而且越来越喜欢徐鹤,所以,他迫切地让他证明,他的心是在他这边的,于是看似无意的又问了一句,“国师啊,你说朕与皇后同时生病的话,你先给谁医治……” 徐鹤抬头,嘿嘿一笑,“皇后娘娘多少会些医术不用臣医,臣医皇上!有皇上在,就有臣享受不尽的荣华,受不尽的富贵!” 楚子骁美了心安了,伸手指着他,“你个狡猾的老小子!这话若是让皇后听了,怕不得伤心?” “不会不会,皇后娘娘的心只在皇上身上,那么臣的心自然就得放在皇上身上……”反正拍马屁又不花银子,得了他的欢心,自己好处多多,何乐而不为! 自然了,就是自己身上鸡皮疙瘩起的多点,没事,搓两把就全掉了! “你过来……”楚子骁招了招手。 徐鹤凑了过去。 楚子骁拿了地图放到了桌面上,随之摊开,指了几处,看着他道,“能看明白吗?” 徐鹤点头,“道路!” 楚子骁敲了他一下,“看清了,哪的道?” 徐鹤“哦”了一声,装模样的看着,后,恍然大悟,“皇上,这是进入皇宫的几处秘道,而且这位置……楚兰轩?” 楚子骁瞪了他一眼,“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谁家还没有几条老鼠洞?” “也是!” “不过,朕,近来挺烦这些老鼠的,所以,朕给你个任务,你把这几条路给我堵死了,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徐鹤一听好处二字,那眼睛都是冒起了绿光了。 楚子骁那库房里的宝贝,还真是多不胜数,如今他是能拿就拿,反正早晚也是别人的! 再说,楚子骁这男人就是个大傻X,放着凤九歌那么能赚的女人不要,弄个假死的当宝贝,如今惹火了凤九歌,把矛头对向他了,存自找的,活该! 于是道,“皇上放心,堵死几条老鼠洞是简单,但臣觉得,不如再弄死几只老鼠,更划算一些!您说呢?” 楚子骁嘴角微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朕就交给国师了。” 徐鹤重重的点头,“那皇上就等着臣的好消息,臣,告退了。” —— 凤素锦回到皇宫的时候,南皓天已经回来了,只是他眉头皱紧,正在沉思。 “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凤九歌已发现了我的身份,所以,我打算从楚子骁那入手,借他的手,将凤九歌赶紧杀了!” 南皓天道,“这件事你先缓缓……” “不能缓!” “你听我说,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凤素锦直接道,“一定是凤九歌!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她必定暗中追查了我的身边……可恶,第一楼的消息完全拿不到,而红舞坊又被灭……” 忽然凤素锦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南皓天的手,急促地道,“皓天,原来红舞坊是凤九歌自己灭的!” 凤素锦脑中灵光一闪,凤九歌如果将她挖了出来,那么绿翘三人她又岂会不知道对她的背叛? 所以,她直接来个鱼死网破,全数毁了! 所以,刺杀邺无争的时候,她在其后,是她杀了绿翘,坏了整个计划? 这么一想,所有的事,就好像都想通了一般! “绿萍,绿萍……”凤素锦唤着,却不见她的身影。 南皓天道,“别叫了,她被楚子骁带走了!” “什么?怎么会被楚子骁带走?”忽然想到她先前的吩咐,抓着南皓天,“她去刺杀红樱,失败了?” “我还在想,她脑子抽了吗,去杀红樱?原来是你安排的!你这是脑袋吗?”南皓天抽回手,指着她的脑袋,语气不善。 凤素锦挥掉了他的手,“你少说我,还不想办法将绿萍弄出来……” “弄出来?自打她被抬进了乾坤殿,我就没有看到她出来!你觉得楚子骁会放过她?不要忘了,红樱现在是楚子骁的解药!如果她死咬着你嫉妒了,或许还有条活路,怕就怕,她再说些别的……” 凤素锦没在理会他,坐到了椅子上,眉头皱的紧紧的,却觉得哪里好像不对了。 但,眼前却是一定要将绿萍弄出来,或者,干脆直接杀了! 猛地起身,“我去乾坤殿!” “你这是找死!”南皓天抓住了她。 “不,就算是他怀疑了我,我也一定要先杀了凤九歌!” 此时的凤素锦早被凤九歌一张字条,弄的失去了理智。 —— 乾坤殿外,扮成柳嬷嬷的凤素锦,并未如愿走进去,因为楚子骁不在,据说去了映荷宫。 她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却借机问着守门的小太监,“那个……绿萍做了孽,皇上是怎么处置她的?” 那小太监摇了摇头,“嬷嬷,小的还真不知道。” 凤素锦咬着后牙床,舔着一张笑脸,走了。 —— 秦雪是没有想到,楚子骁会这么早就来了映荷宫,有些吃惊,却又有些心喜,忙命人上茶端点心。 楚子骁道,“你不用忙活,朕就是想找个可以陪朕说说话的人……” 秦雪便来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捏上了他的双肩,轻柔地道,“臣妾一直都在。” 楚子骁拍了拍她的手背,便微闭上了眼睛,将身子靠进了椅子中,轻轻的道,“皇后的身子怕是难以养育子嗣,近来朝臣们一直催促着要朕立下太子,朕,想了很久,不能再拖了……” 秦雪的心便跟着一跳,可嘴上却道,“皇后娘娘未生养,但,当年朱姐姐却为皇上诞下了皇长子,而且皇长子也是聪明伶俐的,皇上觉得如何?” 楚子骁微微一笑,“大禹,并没有非要立嫡非要立长一说,大禹自古以来,太子人选都是是立贤!” 秦雪便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当真是极浅的,却道,“若是这般……当是要将众皇子们集到一起,皇上亲自考核一下方是了!” 楚子骁点头,“还是你了解朕的心意。这事,便交给你办吧,寻个日子,将上了学的皇子们集到一处,另外,你再拟几道测试题,回头给朕看看……” 秦雪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这种好事就这么砸在了她的头上,可是,她却又快的冷静下来,这么多年,楚子骁未走进来,而今天红樱遇刺后,他非但没有过去,却先来了她这里,怕不只是说要立太子一事吧? 难道…… “皇上交待的事,臣妾自当尽力去办,只是,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能问吗?” “你说!” “日前,婉妹去逝,父侯问过臣妾原尾,最后,父侯想托臣妾问问皇上,宣平侯世子一事……” 楚子骁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宣平侯世子……爱妃不提,朕倒是忘了,你那个哥哥秦恒,倒是个人才,南郡生乱,朕正不知着谁前往,你提起,朕到是觉得,你那哥哥不错!” 秦雪嘴角抽动,心却颤了一下,忙走到他的身前,“臣妾替大哥谢主隆恩!” 楚子骁起身拉起了她,“爱妃是个聪明人,当知朕意!对了,你那个九弟,也不小了,回头,可以接进来,给凡儿当伴读吧!” 秦雪点头,“是,臣妾这便写信回去。” 可是袖下的拳头却紧紧地攥着,楚子骁这是不同意立她哥哥为世子啊,所以才说派去南郡! 而他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他属意的宣平侯世子是那个贱小子! 可在恼,在楚子骁的面前,她却是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的!只能把气咽到自己的肚子里!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秦雪脸色渐冷,却见钱童走了进来,“皇上,柳嬷嬷求见!” 楚子骁眸子一凛,“不见!” 秦雪便道,“皇上,嬷嬷年级大了,难免会做点糊涂事出来,看在皇上养她这么多年的份上,还是见见吧!” 楚子骁不语,秦雪便看着钱童,“让嬷嬷进来吧。” 在外面的凤素锦,怎么也没有想到,楚子骁会让她进去! 她以为,她亲自前来,楚子骁至少会回乾坤殿的,这结果,只能说明,楚子骁生气了! 在跟着钱童走进来的时候,她脑子里快速的转着,便下定了主意。 “老奴,参见皇上,参见秦妃娘娘!” 楚子骁没理她,那侧秦雪忙道,“嬷嬷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凤素锦起身,却是欲言又止的,而楚子骁就如睡着了一般,微垂着头,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皇上,老奴,老奴,老奴是厚着脸皮来求您……”说着便又跪了下去。 秦雪看似焦急地说道,“嬷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皇上是最明事理的,您这又何必跪来跪去,没得让人以为,皇上就爱为难人呢?” 这一肚子的气,在这一刻,她可算是找到了出气筒了! 第092章 主子说,这把匕首,又薄又利,削肉才最是实用 楚子骁仍就未语,也没有抬头,对于秦雪的话,更没有表现出一分愤怒出来,这看的凤素锦心下一紧,怕是在红樱这件事上,真的惹怒了他蠹。 而秦雪的心里,也不好受,一面是哥哥的世子之位,一面是儿子的太子之位,而眼前,这太子之位又只是楚子骁给她画的一张饼,她到底要怎么办? 再想到楚子骁最近宠爱的红樱,看着“柳嬷嬷”那更是来气。 蠢妇教出来的奴才也是蠢的。那绿萍,刀子都捅了,怎么就不知道多捅几下?捅死了一了百了,如今倒好,皇上的心里不定怎么心痛着呢? 所以,低语道,“来人,给嬷嬷奉茶!” 凤素锦哪里有心思喝茶,她一直看着楚子骁,可惜,楚子骁他就不看她。 逼不得以,凤素锦手中的拐杖轻轻的敲了一下,以提示楚子骁,她要说话了! 便道,“皇上……” 然,却听秦雪道,“皇上,今儿红妃妹妹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这虽是脱离了危险,可是这会,怕是极度不安的,一会皇上若是得了空,便去看看妹妹吧……” 楚子骁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还是爱妃明事理,懂分寸!”随后起了身,却是狠瞪了眼凤素锦,“摆驾凤栖殿。” “臣妾恭送皇上。髹” 秦雪忙起身行了一礼。 楚子骁大步离开,看的凤素锦差点没呕死,等楚子骁离开后,她抬头一扫往日那和谒的模样,冷着一张脸看着秦雪,“老奴哪里碍着了秦妃娘娘?倒是让秦妃将一肚子的气,都撒在了老奴的身上?” “本宫这里可不是嬷嬷撒野的地,有这个时间,还是快去追皇上吧,这晚了,怕是那绿萍的命,可就没了!” 凤素锦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敲在了地上,“你也别得意!” “嬷嬷这气势当真是了不得!该不会是把自己当太后了吧” 凤素锦真的很想将手里的拐杖敲在秦雪的脑袋上,可眼下也不是她发脾气的时候,只好忍着这一肚子的气,追楚子骁去了! 但是,看着凤栖殿的大门,凤素锦的脑子里便闪过绿翘棺木中的那张字条,捏着拐杖的手,已是青筋暴起,凤九歌命红樱在楚子骁耳边说了什么? 怎么会让他这么排斥自己? 心里长草的凤素锦,气炸了肺地回了楚兰轩。 —— 红樱脸色苍白地靠在楚子骁的怀中,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口,并没有言语,只是一下一下,轻轻的揉着。 不知过了多久,沉思中的楚子骁猛然回了神,眼眸微垂,看着明明很疲惫,却仍就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女人,心,顿时一暖,搂着她肩膀的手掌,紧了一下,轻叹道,“这后宫,降了皇后,怕只有你一人懂朕了!” 红樱却只是笑笑,仍未言语。 楚子骁将她放到了枕头上,握着她的手,“绿萍刺杀后宫嫔妃这件事,朕一定会追查到底,不然,朕,怀疑,她跟她的主子,怕是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只是楚子骁突然问她,“你今儿怎么会一个人去了那里?” 红樱回道,“臣妾是收到了一个字条,要臣妾一个人去水榭,说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所以,臣妾便去了……” “重要的事?什么重要的事?” 楚子骁眉头紧了一下。 而红樱的目光却瞬间躲闪开来,不敢再看他。 这令楚子骁甚是疑惑,不问明白自不会放心,便道,“字条在何处?” 红樱看着他越发凌厉的眼,抖着手,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字条递了过去。 楚子骁打开,却见上面的字迹因遇水而变的有些模糊,倒也可以看清写的什么,待细细看完,他的呼息便变的有些急促,一把将红樱的双肩捏住,“你是她的人?” 这四个字,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是知道凤栖殿中,她有安插眼线,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凤九歌身边最得力的红樱! 而此时,他竟莫名的有些生气,却不知道,自己这气,从何而来! 红樱脸色并不好看,却还是点了头,却又摇了头。 楚子骁那双眼睛,变的更为幽深! 红樱道,“回皇上,臣妾本是她安插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眼线,只是每日里必须向她汇报皇后娘娘这一日的所为,可是,就在最近,臣妾发现了她的秘密……” “什么秘密?”楚子骁双眼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 红樱下意识的捏紧了床单,不敢看他的眼睛。 楚子骁的心,却瞬间明白过来! “所以,她要杀你灭口?” 红樱咽了下口水,便点了头。 楚子骁那袖下的双手,一言不发,站到了窗边! 原本以为她杀红樱,只是因为他对她的不理不采,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茬的存在! 隔了半响,楚子骁转过了头,异常冷静的问道,“皇后,可知道她的存在?” 红樱摇头,眼泪瞬间滑下,“回皇上,臣妾才是最对不起皇后娘娘的那个人……” 而这眼泪却没有一丝假,红樱是实实在在觉得亏欠了凤九歌。 楚子骁坐到了她的身侧,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很了解此时红樱的心! 将她拥到了怀中,抹去她腮边的泪水,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放心,朕会保护你的。”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钱童略显焦急的声音,“皇上……” 红樱便看着楚子骁道,“皇上去忙吧,臣妾无碍的。” “嗯,你好好休息,朕去去就来……” 楚子骁起身离开,门外钱童对他耳语了几句,楚子骁那脸,瞬间变的极为难看,大步离开。 —— 乾坤殿中,江祁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的跪在中央,看到楚子骁走进来,忙道,“臣,参见皇上!” “人丢了?” 楚子骁阴戾的声音,从嘴里挤了出来。 江祁僵硬的点了头。 “如此的小事都是办不好,朕要你还有何用?” 江祁能说什么,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啊。 “什么人?” 江祁脸色更差了,抬头看着楚子骁,嗫嗫地道,“臣,臣并未看清……” “没看清?” “是,朕只是脑袋上一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一条巷子里,而那,那人不见了。” 楚子骁捏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凤素锦,因为,她在宫里到处寻找自己,为的就是混淆视听! 该死的! 若不是他还有一丝理智,他真的很想现在就冲到楚兰轩中问个明白! 而如今,人若是被凤素锦劫走了,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恨的他当真是想把江祁这个笨蛋踹飞! 却还是咬牙道,“给朕继续监视着楚兰轩,找出那男人的身份与住处! —— 与此同时,邺无争正摸着下巴,看着地上地昏迷不醒的女人,对一侧的秦昊道,“她这满嘴的血是怎么回事?” 秦昊回道,“回爷,神医怕她服毒自尽,将她的牙全部打掉了。” “哟,这么说,就是醒了,也不怕她咬舌自尽了?” “是!” “不过,怎么把她的嘴撬开呢?” 便在这时,玉兰在门口轻声的唤道,“战王在吗?” 邺无争冲秦昊打了个眼色,秦昊拉开了门,玉兰便道,“王爷,我家主子让奴婢给您带来一把匕首,主子说,这把匕首,又薄又利,削肉才最是实用!” 秦昊便将匕首递给了邺无争,那厢玉兰俯身一礼后就走了。 邺无争看着手里的匕首,再看了看地上的女人,瞬间就明白玉兰那句“削肉最是实用”的意思了! 默默地咽了口水,顺着窗看向了正殿的方向,到底是怎样的恨,让她的心如此冰冷,更如此毒辣? 将匕首扔给秦昊,“你来……” 秦昊看着他主子,“爷,奴才……” “那爷就先在你身上试试刀……” 秦昊默!突然就羡慕起暗影来了! 将一盆凉水倒在绿萍的身上,那厢,窗子竟自然关上,秦昊冲着某处啐了一声,“暗影,老子今天练好了手,下次就拿你试刀。” “嘿嘿……”飘呼的笑声,惹的秦昊,抓起椅子便砸了过去,那椅子却是直接摔到了墙上,散落一地。 这时,绿萍眼睛动了动,等她看清面前的人时,那心瞬间变的冰凉! “你……” “爷新得了把刀,拿姑娘试试快不快啊……” 说着,手起刀落。 绿萍只觉得自己这左脸一凉,痛意还未到的时候,就看到一片白色,或者说红色透着白色的什么飞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痛,她想叫,却发现那把匕首就抵在了她的喉间。 别说叫,就是喘气,她都不敢! 秦昊扭头看着邺无争,“爷,这确实是一把削肉的好宝贝。” 邺无争感觉很恶心,瞪了他一眼,于是秦昊轻咳一声,木着一张脸看着绿萍,“你哪的人?” 绿萍双眼躲闪,大有死扛到底的意思。 秦昊也不跟她废话,再次抬手,唰唰两下。 地上,又多了两片极薄的肉膜。 “我是大蜀南侧云夷部落的人。”这一次,不用人家再问,绿萍自己便说了,而且说的很顺。 “大蜀西南蛮夷部落?那你到大禹来做何?”邺无争虽这么问着,可是脑子里却极快的思考着,那,那个凤素锦又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奴才,真的什么都是不知道。” 绿萍双眼盯着那匕首,心跳加速。 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她看了太多被削成骨架子尸体,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被削。 也才知道,原来这竟是一种锥心的痛! 关键,这人削肉,在同一个地方,他都削了三片了,却没有楚子骁一片厚! 也就是说,如果用这把刀,将人削成骨架,那得痛感……她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说吧!”邺无争拉了把椅子坐下。 而秦昊的手便动了下,那绿萍忙道,“我说我说……” —— 今日晚饭的时候,西殿内,难得剩的全是肉。 看的凤九歌抿嘴直笑,待到傍晚,邺无争便已经不请自来了。 “听说,今晚送到西殿内的饭菜,战王并未吃多少,难道,这些大辽菜色又不合您的胃口了?” 凤九歌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已经坐到椅子上的男人,轻轻的问了一句。 邺无争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看的凤九歌愣愣的垂头看了看自己,是不是衣裙没穿好,还是脸上花了? 却听邺无争道,“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凤九歌的嘴角便是一挑,“战王对这个法子好奇吗?” “我好奇?我觉得恶心!爷一想到那薄薄的一片肉,从身上生生的扒下来……爷就再也不想吃涮羊肉了!” 凤九歌没理他这茬,问道,“什么情况?” 邺无争喝了口茶,长出一口气,“大蜀以南的云夷部落。” 凤九歌便倏的一下站了走了来,“确定?” 邺无争道,“不能全信,但至少,找到了一个方向,与凤素锦在一起的那个黑袍男人叫南皓天,而南这个姓氏不多见,我记得有古籍记载,云夷的祖先便姓南,而云夷与西蛮的人都是喜欢养蛊的,所以,我在想……” 邺无争信了口,却拿眼睛将凤九歌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 可凤九歌却理他,只是想到刘千源的话,她的心便又一次揪紧了,“那凤素锦与云夷部落又有什么关系?” “听那个奴才的话,凤素锦在云夷可是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哦,忘了跟你说,大蜀西南侧的蛮夷人,是女人当家的,一个女人可以有多个男人,但是,男人却只能有一个妻子。” 凤九歌嘴角抽抽,那就难怪,那黑袍人可以坦然接受与楚子骁共用凤素锦一人了! 想一想,她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捂嘴做呕,邺无争却幽幽的道,“难道,你有喜了?” 凤九歌的呕意瞬间全无,“你才有喜了。” 邺无争耸耸肩,便直接走人了。 因为,如果大禹的皇室中,暗藏着西南蛮夷人,那么,辽国呢?其它几国呢? “你等一下。” 邺无争回头,凤九歌便道,“日前我得到了消息,大蜀皇室成员,已经全数被蛊毒所控,所以,你,你要不要回辽……” 邺无争嘴角上挑,冲她打了个眼神后,一句话没说,走了。 其实,他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雀跃,因为他想的,便是她想的。 —— 是夜,凤九歌早早的打发了玉兰下去休息,空寂的屋子里,她正坐在桌边煮茶,似乎在等待老朋友一般,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温婉的笑。 一阵微风吹过,她的对面,坐下了一个死去十二年的好闺蜜! “来了!” 凤九歌淡淡的说了一句,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了她的面前,而后笑道,“十二年未见,你除了老了些,倒没什么其它地变化!” 凤素锦轻哼一声,“你想玩什么?” 凤九歌轻笑,煮茶的手并没有停下,“这话,该是我来问才合适吧?十二年了,或者说,二十几年来,九歌被姐姐玩了这么久,如今换一下,姐姐就受不了了吗?” 这轻松的语调,令凤素锦摸不清她的底,只好将双眼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可惜,她估错了,凤九歌敢等着她,自然就不会让她看出什么! 看着如此淡定的凤九歌,凤素锦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急切的,或者想证明什么一般地说道,“既然都被玩了这么多年了,就一直这么下去不好吗?何必要反抗呢?” 第093章 凤素锦,我突然想让你尝尝被削肉剃骨的滋味了 凤九歌点头,“确实,姐姐这话问的我竟无言以对。那么,姐姐是不是要告诉九歌一下,你玩九歌的目的又是什么?不然,九歌还真不知道这后面,要怎么配合你!蠹” 凤素锦嘴右侧嘴角轻轻的扯动一下,“真相于你来说并没有好处,还不如蒙在骨里的好!如今,我给你两条路走。” “哦?姐姐说说看,九歌洗耳恭听!” “一是杀了邺无争,我放你走。” “那么二呢?” “二……与邺无争一起死!” 凤九歌停下煮茶的手,看着她,“为什么是邺无争?” 这一点,她比较好奇! 如果说,因为有邺无争在,会阻碍了统一几国的计划,可是,也不过就是辽国能多挺几年,却不见得没有一丝胜算,何以一定要杀了邺无争? 彼时她杀邺无争,是绝对站在楚子骁的立场思考这件事,想七国以最快的速度一统,所以邺无争必须死,那么,对于凤素锦来说,又是为了什么? 凤素锦却是冷冷一笑,“你没有知道的必要!髹” 凤九歌轻笑道,“如果你能杀了邺无争,我想,你也不会坐在这里?看来姐姐也就只能在阴诡地狱中胡乱搅弄着,落到太阳底下,你什么也不是啊!” 凤素锦手中的茶杯瞬间扔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了墙上,抽出腰间的软剑,满脸戾气的指着凤九歌,“凤九歌,你别得意!以为弄个红樱就可以绑住楚子骁?你既不听我的,那就别怪我手狠!” 说着,她斜着刺了过来。 凤九歌手中茶杯翻飞,顶住了她的软剑,仍就笑眯眯地,“我听你摆布的时候,你手也没轻过啊!可是人在做,天在看,姐姐做事的时候,还是想一想煜儿吧!免得拖累了他!” “你敢拿煜儿威胁我?”可是她却带上了几分紧张,凤九歌到底知道了多少? 只是,不管她知道了多少,如今她都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她要与她正面交战了! 突然发现,自己竟愚蠢的自投罗网! 而且还被凤九歌算的准准的,这万一在有个埋伏……心下一跳,虚晃一招,突然跑了! 凤九歌看着空空的屋子,耸了耸肩膀,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轻轻的道,“凤素锦,就你这样的,是如何将楚子骁糊弄这么多年的呢?而此时,我突然想让你尝尝被削肉剃骨的滋味了……” 双目微动,身形一闪便跃到了屋顶,看着如大爷一般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道,“听到人家想杀你,你还能沉住气,厉害!” 邺无争道,“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却也没见有成功的。不对,有一个人除外……” 凤九歌只顾着好奇,却没多过的思考他语句的毛病,问道,“谁啊?” 邺无争转身支着头看着她,“你关心我啊?” 凤九歌道,“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寻思,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回头我去跟人家学学,怎么能杀了你……毕竟,人家可是说了,杀了你,就放我走!” 邺无争坐了起来,“腿长你身上,你想上哪就上哪,她管不到的,真的!” 便在这时,凤九歌听到房内暗门转动的轻微声响,冲邺无争道,“收工了,不跟你扯了。” “哎,哎……这还真是说走就走啊!”邺无争低喃一句。 而回到内殿的凤九歌,就看到孙芸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孙芸道,“主子,那个被关的蓝昕要见您,而且这两日,她瘦的可怕。” “你又怎么虐待她了?” 孙芸耸耸肩,“奴婢这些日子真的没有虐待她,因为没有那个时间,但是,看着她的人说,这几日总是能听到她的低吟,初时没理会,但最近,她的呻.吟声,越来越重了,这才发现,近几日送去的吃食,她都没有怎么过动。却一直强调着要要见您!” 凤九歌手指轻轻的敲在椅背上,后抬头看着孙芸,“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孙芸道,“好像是从十五那晚后,她便开始叫了……” 十五……那日是红鸾腹疼之日,与蓝昕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以往也没有听说她们仨人谁有这个毛病? 后问道,“紫奕近来做何?” “她很正常,仍就在忙着各处的生意……除了遇到奴婢,会问一下蓝昕的情况,再无其它。” 凤九歌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明儿我会去大宅,另外,你想办法将紫奕带过去,让她看看蓝昕。” “是!对了,主子,这是连二老爷要奴婢带来的,他说这是针对‘龙凤祥’一次一击必中的谋划,您看看……”说着,孙芸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凤九歌。 凤九歌点头,细细的翻着,越看越惊,也难怪连家可以稳坐京城首富百年不倒!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龙凤祥”挂着她凤九歌的名头,这连家,怕是早盯上这块肉了! 如此详细的谋划,足见连家想针对‘龙凤祥’许久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待凤九歌一边踅摸一边看完,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主子,可有什么不妥吗?” 凤九歌摇了摇头,“不是不妥,是相当稳妥,而且,这连家怕是在向我表忠心了!” 都说奸商奸商,这连家,怕是早已踅摸透了,如此,这才将谋划案交了上来! 于是看着孙芸道,“让孙茜告诉连家二老爷,这个谋划,我同意,马上进行吧!” 如此,便可以彻底的打掉凤素锦最后一根稻草! —— 翌日,凤九歌离宫,说是要去查看茶楼的进展,楚子骁自然是一百个同意。 在僻静的路口,直接灭了那条跟着她的尾巴,凤九歌便去了大宅。 来到地牢外,便听到那一声紧似一声压抑地低吟。 这种声音,令她身子为之一怔,就好像每个月十五,红鸾发病后那隐隐的声音。 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眼前那个身形瘦小,佝着身子,又脏的不成样子的身影,这哪里是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统领整个杀手盟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妪! 听到声音,蓝昕佝着身子,紧紧的闭着眼睛,却艰难地张嘴,“我要见主子,我要……见……主子!” “见我,何事?” 听到这清越之音,蓝昕刹时睁开了双眼,更是爬到了她的跟前,跪的直直的,然,这绷紧的神精一放开,那疼便袭卷全身,令她再次瘫软到地上。 “主子,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临死前,奴婢心里有几件事要告诉您。” 凤九歌双臂环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道,“你说。” 蓝昕道,“主子,红鸾每月的腹疼,那是因为她被凤素锦下了蛊……” 凤九歌下意识地动了动眼角,“你怎么知道的?” 蓝昕苦笑,“因为我们也被她下了同样的蛊,只是,我们每个月都有一颗压制毒发的药丸……” “那你现在……” “她通常会给我们多备下一粒,以免我们出门在外,不能及时回来,而奴婢这个月的药丸……”她突然笑了一下,“那日被送饭的看到,以为我要服毒,给扔了……故而,十五那晚开始,奴婢的肚子便疼了起来……” “我听说,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在叫?” 蓝昕凄苦一笑,“所谓压制的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药引!” 凤九歌点头,也就明白了,因为长久的压制,一但没有服药,那蛊自然嚣张起来,如今还没有折腾死她,也算是不容易了。 道,“你还要告诉我什么?” 蓝昕双手压在小腹处,张嘴道,“凤素锦是大蜀以南,云夷部落的三当家,而且皇长子也并非皇上的亲子,这是这些年来,奴婢暗查的。” 凤九歌点头,虽然昨天从绿萍的嘴里扣出一些,但,如今算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蓝昕,你好自为知吧……”说完了话,凤九歌转身离开。 蓝昕一愣,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脸上现出一丝绝然,磕了个头后,大声道,“主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来生再报!但求主子,救救紫奕吧!” 话落,她对着那墙便撞了过去。 然,她却撞到了紫奕的身上,紫奕抱着她,眼泪流了下来,“你,怎么这么傻?” 蓝昕哭了,“紫奕,我好疼,我坚持不住了……” 门外,凤九歌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撇了眼孙芸,“让紫奕将蓝昕带走吧,告诉她,好自为知。” 孙芸点头,那侧,凤九歌便离开了。 —— 出了大宅,凤九歌象征性的去了趟茶楼,只是看到茶楼里那抹身影,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随后走了过去。 “千源……” 刘千源未语,倒了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凤九歌轻抿一口,眉头瞬间舒展,“富丁茶!”(苦丁茶) 刘千源那张冰冷的脸现出一抹笑意,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这喜好,奇怪的紧,可是,这十年来,我喝它,却也喝上了瘾的,初食,满嘴苦涩,然,却是越喝越甘,如今,再喝其它的茶,那还真是淡出鸟了!” 凤九歌扑哧一笑,“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怎么跟辽国那野汉子……” 倏的,凤九歌住了嘴,轻咬下唇,怎么就想到了邺无争? 而这一丝变化落在刘千源的眼中,却让他拧起了双眉,为她的杯里续上茶水,轻轻的道,“那辽国的战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于一年前性情大变,但这消息,辽太子,封锁的很紧!” “性情大变?这我是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与传言不一样,他哪里是什么君子,他就是一个浪荡痞子!”说起邺无争,凤九歌的话就多了起来。 “哦?歌儿对战王如此印象?” 凤九歌耸耸肩,“那男人,无赖的紧……” “难得除了楚子骁以外,你会注意到其它的人!” 凤九歌一愣,抬眼看他,便笑了一下,好像说的太多了! 刘千源见她不语,双手只是握在杯上,那沉静的样子,让他下意识的伸手包住了她的双手,“歌儿……” 凤九歌看着那相握的两双手,又抬起了一双清澄的眸子,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男人对她的心思,在当年她下山之初,初相遇的时候便表明了。 彼时,她只以为他是开玩笑,而且第一楼的消息,给了她莫大的帮助,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她才发现,原来那个不着调的男人,变的沉稳,变的深情了。 可惜,她对他却无男女之意,也或者说,他不是她选择的男人! 最后,刘千源一怒之下,与她划清了界线,可是,十年过去了,他却未曾婚娶,哪怕没有联系,她却知道,他,在等她! “你不要说话!” 凤九歌刚要张口,却被他瞬间打断。 刘千源,并没有放手,包着她的手,是那样的温暖,然,于她来说,却更加灼痛了一颗心! 因为她无法回报! “歌儿,在你走上眼前这条路的时候,你便已经没了后路。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凤九歌笑了,却也抽出了她的手,捧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唔,我的茶凉了,好苦。” 然,刘千源的双眼,却暗淡了一分,没在说什么,默默的给她再次续上了茶水,只是,看着她的双眼,却没有一刻放松。 “咳,那个,其实夺人家产业这种事,我并不想做,之所以想要你的第一楼,实在是,我付不起购买消息的银子,这样,我给你银子,你把第一楼,租给我一年如何?” 刘千源靠向了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倒是会打算盘?不知道皇后娘娘打算出多少银子,租下我的第一楼?” “这个……” “没银子啊!” 凤九歌撇嘴,“我只是银子不多!” “没银子还想要第一楼……这天下的好事,合着都得给你凤九歌呗!” 凤九歌心道,如今这男人说话怎么一个两个全是一个调调啊,不气人会死吗? 刘千源突然两胳膊放在桌上,他将脸凑到了凤九歌的面前,一挑眉头,道,“这样,第一楼,我白送你,你看怎么样!” “啥?” 白送? 刘千源点头,“对,白送。”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随后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租你不租,你要白送?还是说一下‘白送’后面的‘但是’吧!” 刘千源眨了下眼睛,“你要第一楼,无非是要整个消息源,而我的消息源,自然全是人脉累积起来的,你要的就是这个人脉,而我,就是这人脉中最关键的一环,所以,你要第一楼,那我自然就在第一楼内,要了我便好!” 这话,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可是凤九歌却怎么都觉得,他话里另有其它含意呢? 要了他便好? 怎么要? 当下人?简直是开玩笑。 不然呢?以身相许……她搓了搓两条胳膊,最终还是抬了头,“我不要第一楼了!” 刘千源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拒绝,毕竟,孙猛可是得了她的命令前往与他商谈的! 如今他亲自来了,她却不要了? 开什么玩笑! “不要了?” “嗯,不要了!” 这拒绝,没有一点余地。更似一把刀子划在刘千源的心上,那血,止都止不住! 气的他伸手指着凤九歌,“你不要都不行,我告诉你,从我离开淮水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凤九歌倏的站了起来,“你这是藐视国法,强买强卖!” 刘千源轻哼一声,“我今儿就住进凤栖殿!” 话落,他扔下一锭银子,足下一点,直接闪人。 第094章 朕,只想抱着你,九歌,让朕抱抱 凤九歌没有想到刘千源竟然真的住到了凤栖殿中。她一回宫,就感觉到了一种剑拨弩张的气势。 就连她家黑皮,都竖着毛呲着牙,做出了伏击状! “咳!” 凤九歌轻咳一声,那对视的两个男人,一同转了头,并一同拱手参礼,“参见皇后娘娘!” 凤九歌真想问一声,你们这是要闹哪般啊! 平时也没见哪个行礼了,这会倒是一致了髹! 扫了眼邺无争后又看向了刘千源,张口道,“楼主还真是说来就来啊!” 刘千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听到她的话后便再次打了一礼,却道,“皇后娘娘相邀,草民焉有不来的道理?” 只是这话却让听的邺无争一阵心烦,瞪着凤九歌,道,“本王要见楚子骁,这前前后后都快一个月了,刺杀本王的凶手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合着你们大禹,就是养了一群吃屎的官员吗?如此,我看大禹离亡国也不远了!” 每次邺无争不爽,都会拎出楚子骁骂上一顿。 凤九歌抚额,如果可以,她很想做一件事,就是赏这两只,一人一脚,最好是踹上西天,永远不见! 只是还没容她发火,就见黑皮扭头“嗷嗷”吠了起来。 那侧,楚子骁下了轿子,黑着一张脸,迎着三人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凤九歌当即行礼。 楚子骁扶了她一把后,便看着邺无争,“朕,容战王留在凤栖殿中的养伤,那是对战王的尊重,不想,大辽战王竟是一个如此蛮横之人!” “切!”邺无争冷哼一声,看着他道,“难得禹皇肯露面啊,说吧,本王这伤,你打算给个什么样的答复?” 楚子骁扬眉,“朕,要给战王什么答复?对于四方邸中发生的事,战王将一切责任推到了大禹的头上,是不是有些欠于思考了?” “本王出使大禹,参加七国盛会,在大禹四方邸中遇到了刺客,跟禹皇要个交待,有何思考可欠的?” “这一点,朕也很想问问,既然是刺客,为何独独刺杀你战王,而其它五国使者可却是安然无恙的?” 邺无争一笑,“禹皇这是打算和稀泥了呗?”好个楚子骁,竟在这等着他!! 楚子骁冷哼一声,“战王伤已痊愈,是该回辽了!” 说着,他再未理会邺无争,撇了眼刘千源问着凤九歌,“此人是……” “第一楼楼主,刘千源。” 楚子骁心下一颤,再看刘千源的时候,双眼中的热切,令刘千源暗自抖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草民……” “楼主不必客气,即是皇后的朋友,自也是朕的朋友,请!” 如此,楚子骁主导着一切,便将刘千源迎到了大殿内,至于邺无争,他早抛到脑后去了。 邺无争撇着凤九歌,“为什么要让他往进来?”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还嫌不够乱?” 邺无争冷呲一声,“我看是你这个女人太狡诈,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抬脚跟了上去。 却被邺无争一把拉信了胳膊,在她耳边快速的说道,“咱俩可是睡过的,所以,你的床,只能我上,别人休想。” 凤九歌抬脚狠狠的踩了下去,那侧邺无争瞬间跳脚,凤九歌方解了心头之恨! 跟谁俩呢? —— 如今的凤栖殿,那是相当的热闹,不但住着一个辽国战王,还住着一个扣着妃子头衔的嫔妃,如今又住了一位江湖人士。 是夜,楚子骁拉着凤九歌的手,满眼的欣喜之色,“朕,当真没有想到,你会将第一楼的楼主请到宫里来。有他指点,咱们的消息库,想建立起来,便容易许多了。” 凤九歌抽出手,给他倒上一杯茶,便笑道,“臣妾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请他前来,虽然有些江湖朋友的情面,但,银子却不能少的……” “紫奕那里的银子不够吗?” 凤九歌便皱了皱眉,“我发现,紫奕的账不大对,账上明明余额富足,可臣妾跟她要的时候,却是百般推托。就如这一次,臣妾跟她要的二十万两银子,用以筹备消息库的资金,她便给臣妾推了三天之久,所以,臣妾这几日便在查账……” 楚子骁的目子闪了下,思量良久才道,“有件事,朕一直没有跟你说……” “嗯,皇上要说什么?” “紫奕那里的银两,朕,偶尔会动一些……” “哦,皇上动的臣妾都知道,每一笔都记在账内呢。” 楚子骁听着这话,那脸是瞬间就有些挂不住了,那贱婢不是说了不会记账,凤九歌不会知道的吗? 随即目光一闪,“绿翘与蓝昕都背叛了你,你觉得紫奕可信吗?” 凤九歌揪紧了眉头,可是心底却带着笑,真是没有想到,楚子骁竟然会引她去怀疑紫奕,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便捏紧了窗棂,“若是如此,邺无争,不能杀!” “哦?” “我身边四大婢女若是他可以收买两个或者三个,那么,整个皇宫,包括皇上的身边又有多少人是他的?” 楚子骁点头,看着深思中的她,突然发现,竟是那么好看,那么的平静。 以往只觉得她太过聪明,会彰显他的无能,可是,现在,尤其是在得知凤素锦对他的背叛后,他忽然发现,那个口口生生为了他的女人,其实什么也没有给他做过中,而让他心生怨念,想活剥了的女人,却给他做了太多太多的事。 他突然想,若是从此,好好对凤九歌,会不会好一些? “皇上……” 凤九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楚子骁猛然回神,看着她那双澄清的水眸,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九歌……” 凤九歌一僵,抵着他的胸口,表情呆滞的问道,“皇上,怎怎么了?” 楚子骁却将她抱的更紧了,一张脸整个埋在了她的脖间,呼吸急促地道,“朕,只想抱着你,九歌,让朕抱抱。” 凤九歌心底做呕,才不知要如何应对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玉兰的声音,“娘娘,楼主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楚子骁并没有放开她,只是松了松手,扭头问道,“夜已经深了,你告诉楼主,有事,明日再议!” 凤九歌当真是挺愣的,这是楚子骁说的话? 他不是应该是快速的放开自己,让自己去见刘千源吗? “皇上,楼主说是他收到了消息,怕有人要对大禹行不利之举了。” 这一次,楚子骁不得不放开凤九歌了。 只是,他却对她道,“夜深了,皇后休息,朕去会会楼主。” 凤九歌点头,伸手抚平他胸前的衣襟,轻言,“据说,第一楼楼主这人,脾气不大好,若是哪里说了皇上不爱听的,皇上就当他在放屁吧!” 楚子骁忽的一笑,“放心,朕分得清轻重。” 见凤九歌点了头后,他方离开,只是那一双眼睛,却看的凤九歌心尖直颤,楚子骁今儿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爱意! 对,就是爱,是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而不是一个皇上看一个妃子的目光! “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气的雄性动物,在他属意的雌性动物面前,会无时不透露着一个信息。” 窗外,邺无争倒挂着来回荡漾。 凤九歌扭身,双手背在身后,歪头看他,“什么?” “想上了她!啊——” 邺无争捂着眼睛落到了地上。 凤九歌轻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 邺无争倏的跳到了窗沿上,睁着一只发青并冒金光的眼睛,瞪着她,“我怎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看中的这匹小母马,要跑了呢?” 凤九歌咬着下唇,做势又要打。邺无争一猫腰,从胳膊下看着她,不想,凤九歌竟扑哧一下笑了。 邺无争放下了胳膊,看着她的笑脸,“楚子骁怕是发现了你的好了。”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我是他的皇后,他发现我的好很正常。” “正常?你这是脑袋吗?” 突然邺无争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除了今晚,以前,我只在他的眼里,看到对你的杀意,怎么,两句话,就哄的你上了天了?” 凤九歌一愣,他竟然发现了? “别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回他的心!” 凤九歌道,“这有什么不对的?我是大禹的皇后,是这个后宫的主子,后宫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有点肮脏的勾当再正常不过了,我发现了凤素锦,我自然要想办法弄死了她,方能稳住我的地位不是吗?” 邺无争轻笑一声,“你说的在理,不过,如果只是想搬倒一个凤素锦,收回楚子骁的心,法子简单的狠,直接拉着楚子骁去抓奸便可,又何必这么麻烦,一步一步引着他自己去发现去怀疑?” 凤九歌不语,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邺无争。 邺无争的脸上挂着笃定的笑容。 半晌后,凤九歌伸手搭在了窗沿上,“你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邺无争嘴角抽抽,“你就是个无赖。” 凤九歌当听不出来,直盯着他。 却见邺无争一撩袖子走了。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看来是大事了,不然,他怎么会逃避,还是把自己差点逼进死胡洞的时候? —— 大殿,刘千源以为会是二人一起走出来,却没有想到,只有楚子骁一人。 “夜已深,皇后累了一天就不要再叨扰她了,有何要事,楼主但说无妨。” 刘千源拱手一礼,“是草民鲁莽了。” “无碍,楼主,请坐。” 刘千源坐下,那侧玉兰便奉上了茶水后,立到了角落里,等侯吩咐。 刘千源道,“是这样的,草民收到了消息,大蜀以南的云夷部落人,在京城出入频繁,另外,大蜀皇室已被云夷部落全数控制起来了。” 楚子骁那脸可是一下子就白了,倏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刘千源点头,“皇上没有听错,所以,草民才会在这个时候前来叨扰娘娘。” 楚子骁来回踱了两步,“楼主可知那云夷人住在何处?” 刘千源道,“万福街上的贫民窟。但这个消息没有得到确切的认证,毕竟这种事,于第一楼来说,实在是不直入库的。” 可这消息对于楚子骁来说,却是足够的。 他对刘千源点了点头,“朕,谢谢楼主的消息,这事了了之后,朕,必有重谢谢!” 刘千源拱手告辞。 可是心里却把邺无争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两人都不想楚子骁去发现凤九歌的好,自然不想他们独处过久,便用划拳的方式来决定谁来叫出楚子骁。 三局两胜,刘千源赢了,可此时才觉得,邺无争耍了他! 走出大殿,直接去了西殿,嗯,他也住这里。 不多久,西殿内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玉兰嘴角直抽,却听内殿凤九歌问道,“那边打起来了?” 玉兰回道,“是,主子,要不要去拉架?” 凤九歌一笑,“你拉得动吗?” 玉兰默。 “皇上回乾坤殿了吗?” 玉兰道,“是。” “嗯,你下去休息吧。” 内殿里静了下来,玉兰也将大殿的门关上,一一熄了烛火,便去了侧殿。 —— 乾坤殿,楚子骁一回来便宣来了江祁。 “皇上……” 楚子骁直接道,“那人的踪影,你追到了吗?” 江祁咽了口水,“没有。” “万福街的贫民窟,马上去盯着。” 江祁大震,猛的拍了下大腿,“是了,臣怎么就没有往那片想呢?” 楚子骁眯着眼睛,“怎么,你以为在哪?” 江祁脸色涨红,起身道,“臣,这便去安排。” 楚子骁点头,叮嘱道,“记得,小心行动,不论什么方法,给朕捉活的。” 凤素锦,云夷部落!你还真是好样的! 细细思良之后,楚子骁写下了一封信,叫进了李让,“你连夜送到鹂府!” 如今,可用的人当真不多,但,鹂府,他十分清楚,不是凤素锦的人! 而唯今之际,怕也只能再用鹂家了! 如此想着,更是十分感谢,当日那些刺杀鹂泽的人,如若不然,他还真没有脸去用鹂家人! 然,他却越发的恨上了凤素锦,眉头微挑,换了身衣服后,他悄然离开乾坤殿,直奔楚兰轩。 —— “你说什么,绿萍的尸体出现在了乱葬岗?” 凤素锦看着南皓天,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两日,明面上没有人被带出宫,暗道里自然也没有,绿萍的尸身是如何被处理出去的? “这不是关键!” 南皓天低吼着,整个人都绷的紧紧的,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重了。 “那什么才是关键?” “关键是绿萍脸上的伤口,很怪异。就像你教楚子骁玩的那些恶心的手法,所以,我但心,她怕是承受不住,对楚子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而后被楚子骁给灭口了!” “你是说,有人削了绿萍脸上的肉?” 凤素锦的震惊不比他少! 却又道,“不可能啊,楚子骁能用的就那么几个人,张震虽然死了,可是其它的人,他也没有招呼啊!” 南皓天那心砰砰直跳着,根本没理会她的话。 然,爬在屋顶的楚子骁,他的震惊也没比凤素锦少多少,竟然有人学他的手法,对付了绿萍?然,另一面,又忽然很是庆幸,他选对了江祁这个被御林军所有大小统领排挤的人! 可就在这时,屋内凤素锦,猛的喝道,“什么人?” 凤素锦的身手,楚子骁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一刻不敢留,撒丫子跑了! 第095章 敏王,你这是构陷 凤素锦一声吆喝后,门外的惠子瞬间冲了出去。 “喵……” 看着那抹飞窜出去的雪白身影,惠子对着屋内道,“主子,是揽月宫那只猫。” 凤素锦瞬间坐到了椅子上,伸手抚着额头,“该死的凤九歌,如今我竟被她弄的草木皆兵。” 南皓天点头,随即起了身,“这几日,我还是少来找你为妙,我先走了。” 凤素锦起身扑进了他的怀中,“我真恨不得一刀宰了凤九歌,再剁了邺无争。髹” 南皓天拍了拍她的背,低头道,“楚子骁那你凉着他,这么多年来,他对你的信任可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动摇的……另外,使者来信说,首领很生气,就因为咱们而拖累了整个计划,大蜀那头,又因为有人发现了一些端倪,不得以,提前行动了,但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要咱们快点……” “怎么快?蛊王认了邺无争为主,什么蛊在他的面前都是白搭,不然,又何必设计凤九歌去杀他……”想到这,她捏紧了拳头,“可恶的凤九哥竟然敢拿煜儿威胁我……” 南皓天一怔,“你与她正面交手了?” 凤素锦点头,“我思来想去,总觉得绿翘死的太蹊跷,那说辞也就楚子骁那傻瓜相信,所以,昨日与惠子出城前往查看,不想,那棺木里,竟然只有一张凤九歌留给我的字条……然后,昨夜我去见了她……” “结果呢?”南皓天压抑地问道。 凤素锦摇头,“最后动了手,却是一无所获。” “凤素锦,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南皓天双手捏着她的双肩,“你的一无所获,可她却是大获全胜!” 凤素锦一愣,心却砰砰直跳,只是嘴上却道,“不会的” “会不会你心里比我清楚!” 话落,南皓天将她甩到了床上,起身从暗门离开。 凤素锦倒在床上,捏紧了拳头,细细回想着,昨夜里,她都跟凤九歌说了哪些不该说的! 最后凤眸圆睁,除了让她杀了邺无争,其它的话,都没有太多的问题,那她会顺着这条线去摸吗? 握紧了拳头,狠狠的捶到了床上,可恶! —— 南皓天从暗道一路出了皇宫,左右看了看,直接没入了夜色之中,只是,他却是绕城三圈,最终在确定无人跟随后,方回了万福街。 “公子,您回来了!”才回了宅子,一个少年便上前接过他身上的黑色袍子。 南皓天道,“都还好吗?” “回公子,一切正常。” 南皓天揉了揉眉心,那少年问道,“看公子满脸疲惫,要不要喝点酒?” 南皓天摇头,“让人都精神着点,另外,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少年点头退了下去,南皓天长出一口气,躺到了床上,连日来的不安感,再加上刚刚凤素锦的话,让精神绷到极致的他,更加惶恐了! 按理说,凤九歌既然发现了凤素锦,那么她不可能没有行动,可这一整天里,他身边的一切都极是正常的,那女人在谋划什么? —— 街角,江祁脸露喜意,对身边人叮嘱一翻后,便直接回了皇宫。 楚子骁听得他的话后,双眼蹦射出骇人的光芒,对江祁道,“留两人盯着,别打草惊蛇了,听朕的指示。” 江祁应下便退了出去。 楚子骁双唇抿了紧紧的,看着楚兰轩的方向,双眼微眯,锦儿,你太不乖了,那就别怪朕手狠。 —— 次日早朝,楚子骁突然发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圣旨,立三皇子楚凡为太子! 这一旨下发,引发朝堂一阵哄乱。 而随之圣旨下发的又是一道旨意,倒是令宣平侯甚是感动,那就是命侯府九公子进宫为太子伴读,另,调秦恒择日赶往南郡,调息南郡内部问题。 户部尚书朱凤显直接表示对立楚凡为太子这一旨意不能接受。 “皇上,皇长子无错,年长又聪慧,何以要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为太子?” 宣平侯可不爱听这话了,虽说年迈,却仍就老当益壮。 上前一步,中气十足地道,“朱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三皇子也不过只比皇长子小了两岁而以,记得在五年前,朱大人可就提起,应立皇长子为嫡的!怎么到了三皇子这里,就成了毛都没长齐的小儿了?再说,如今皇上圣旨以下,朱大人这是想让皇上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吗?” 朱凤显拱手道,“下官只是觉得皇上这个决定太过突然,储君乃国之根本,皇上是不是也太过武断了……” “武断?朕看未必吧!立三皇子为太子,是朕与皇后商量的结果,之所以不立皇长子,朕相信,朱大人的心中,应该比朕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朱凤显顿时一愣,看着楚子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今儿的楚子骁很不一样。 便在这时,殿外太监直呼,“敏王到,鹂老将军到!” “臣,参见皇上。” 楚清恪与鹂老将军来到殿前,跪了下去。 楚子骁摆手,“敏王,老将军请起,赐座。” 百官不解,鹂老将军归隐这些年,可是从未涉足朝堂,今儿上朝所谓何事? 而敏王,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上朝了,可每次来都没有好事,不晓得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又有谁要倒霉了! “谢皇上!” 二人坐到了椅子上,朝堂里一片寂静。 老将军道,“皇上,臣,刚刚听说,皇上已下旨,立了三皇子楚凡为太子?” 楚子骁点头,“是,老将军也觉得不妥吗?” 鹂老将军摇头,“虽说立太子是国事,但也是家事,老臣虽不识得三皇子,但外传,三皇子稳重,心性纯良,如今还小,只在好好教导,将来,未必就不是一个好君王!” 楚子骁点头,“老将军说的是。但不知老将军今日上朝是为何事?” 鹂老将军伸手捋了把花白的胡子,看了一眼朱风显,轻轻的笑了一下。 把朱风显笑的一僵。 而那侧,楚清恪已站到了大殿中央,“皇上,臣弟有本要奏!” 楚子骁眯了下眼睛,道,“说。” “臣弟检举户部尚书朱大人,与前兵部尚书沈重山勾结,挪走三百万两的军资。” 楚清恪一字一句,句句清晰,并将一份折子递了上去。 而这些话,却听的朱风显一愣一愣,在敏王话音一落的时候,猛的喊道,“敏王,你这是构陷!” 楚清恪轻哼一声,“本王若要构陷于你,也不会拿这三百万两银子做文章!再说,你朱大人这些年来,任人唯亲、排除异己,还以为做的光明磊落,无人知晓吗?更不要说,往年,你驱逐百姓强圈土地、强买奴仆,这些,也是本王构陷于你吗?” “你胡说!” 朱风显额头上全是冷汗,看了眼楚子骁,却见他只是垂首看着折子不言不语的模样,心下顿时明白了,楚子骁这是要动他啊! 急忙跪了下去,“皇上,老臣……” “啪”的一声,楚子骁手中的折子便扔了下来,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朱大人,朕最信任的朱爱卿,你自己看看吧!” 朱风显抖着手将那折子拿起来,入眼的刚好是楚清恪所说的圈地事件。 一条条一件件,时间地点,包括人物都清清楚楚的标明着,看的他心尖直颤悠。 这些事,当年知情的人除了他最直接的亲信,其它的人,都已经被他放到地下投胎去了,怎么会被楚清恪翻出来? 便在这时,楚子骁怒吼道,“来人,将朱风显带入天牢,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相见!” “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皇上,请你看在清清的份上……” “给朕堵上他的嘴!”还敢跟他提凤素锦? 朱风显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给下了天牢了。 只是楚子骁脸色极是难看,看着鹂老将军道,“老将军是陪着敏王前来的?” 该死的,他让李让送去的信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结果这事却是被敏王捅出来的,虽然比他预期的效果还要好,但是,他对楚清恪可不放心! 老将军轻哼一声,“皇上,老臣老迈了。” 楚子骁与他对视良久,这话他听的明白,意思是不想趟这浑水! 可是眼下,他是真的无人可用! 不得不妥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户部尚书一职,暂由侍郎佐翊代替,另,敏王、刑部、大理寺听旨!” 楚清恪与刑部尚书马壮飞,大理寺卿宋徽跪了下来。 “命,敏王楚清恪三天内查清朱风显的所有案件,刑部与大理寺务必全权配合。不得有误!” “臣,尊旨!” 楚子骁挥了挥手,“退朝。” 朱风显的事上,楚子骁做的是干净利落,却也让百官的心悬了起来! 兵部大洗牌,突然间就动了户部。 而户部尚书朱风显与楚子骁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然现在…… 众人心下狐疑,不明白楚子骁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一有点大家都肯定了,皇上这是要重用敏王了啊! 当年死对头的一对,如今看似不和,其实私下里,早已达成了协议了。 不然,怎么就这么巧,敏王说兵部侍郎有案子,这一查整个兵部就没了? 如今,这敏王又突然检举了户部尚书……皇上非但没有袒护,还雷历风行,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在朝为官的,有哪个人敢说自己的手是真正干净的? 只是多与少的问题罢了,所以,人人提心吊胆,都踅这些年来,可有得罪那闭门谢客的敏王? —— 楚子骁心里痛快! 敢给他戴绿帽子,敢让他给别人养孩子,凤素锦,你就得做好准备了! 坐在乾坤殿中的楚子骁,满脸满眼都是笑意!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事都有凤九歌明面指路,凤素锦暗里为他出谋划策,而今这件事,是他第一次动了脑子。 虽然用的不是他理想中的鹂老将军,但,至少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整件事进行的,堪称完美! 无形中,他突然觉得没有凤素锦,不用凤九歌,他也可以啊! 于是脑子快速的转着,怎么将才能凤素锦与那个野男人一网打尽! —— 朱风显的事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 凤栖殿中,凤九歌面前是一张棋盘,刘千源与邺无争正杀的热闹! 玉兰走进来对她耳语几句,凤九歌的脸上便染上了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那两个男人,瞬间抬头看向了她。 凤九歌被二人看的一愣,目光微微下移,那明明看着自己的二人,那下着棋的两只手,正偷偷的毁棋…… “咳!” 凤九歌目光下落,二人手比眼快,收了手也收了眼,只是,两人同时不屑的哼了一声,特么的都什么人啊,这棋毁的,跟没毁有什么区别! 凤九歌耸耸肩,“依你俩这么下棋,别说天黑,就是天荒地老也有可能的!” 邺无争道,“这就是高手对决!” 刘千源极是同意的点头。 凤九歌翻了个白眼,“一个两个换棋偷棋毁棋藏子,你俩不累,我看的都累!” 二人有志一同的将棋一毁,同时看向了她,同时张口,“你开心就好!” 凤九歌瞪大了眼睛,在二人的脸上来回的看着,“呀?你俩昨夜这一觉没白睡啊,瞧这默契地……” “谁跟他有默契……” “哈哈哈……”凤九歌大笑,看着两个恨不得吃了对方的男人,那一句接着一句相同的话,当真是让她开心无比! 邺无争与刘千源决定这一次不说话,便同时转了头。 看的凤九歌那叫一个乐啊! 笑到最后,自己拍着桌子,一面道,“别闹了别闹了……来来说正事……” 二人对视一眼,又一同看向了她。 凤九歌强忍着不去笑,道,“刚刚玉兰来报,楚子骁一大早将朱风显下了大狱,看来,他是要动凤素锦了。” “挺好的,你借他的手,将朱风显这些年来的破事一朝全捅了出来,保证他永无翻身之日!”邺无争说道。 那侧刘千源也点头。 毕竟昨夜里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事发生,但是,在刘千源将那些消息说于楚子骁后,凤九歌便叫进了秦昊。 嗯,不然,敏王手里的证据,哪来的! 自然,一部分是凤九歌提供的,一部分就来自第一楼楼主了。 “徐鹤来了消息,他的炸药已经全数准备好了,原来昨晚他是打算炸了那几条暗道的,结果楚子骁让他再等等,你们怎么看?” 邺无争支着下巴,看了眼刘千源,“楼主,您怎么说?” 刘千源抿了口茶,“这事的前因后果我不清楚,不发表意见!” “哟,这世上还有楼主不知道的事啊?” “自然,我亦不是神!就好比一年前,战王在大蜀发生了什么,这事,本人就没有得到确准的消息。” 刘千源这话,说的邺无争直笑,更说的凤九歌满眼好奇。 只是邺无争却冲凤九歌打了个飞眼,凑近她的耳朵道,“总之是好事,咱不告诉他!” “那你是打算告诉我了?” 凤九歌狡黠一笑。 邺无争摸了摸鼻子,遂道,“朱风显的事,一定打的凤素锦措手不极,我想,她应该会去闯乾坤殿。” 凤九歌学他刚刚的姿势,胳膊拄在桌子上,支着自己的头,冲他打了个飞眼,道,“哦,战王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第096章 楚子骁怒呵:大胆柳氏,你竟敢私闯乾坤殿 邺无争扫了这二人一眼,看着那两双,不将他一年前在大蜀发生的事,挖个明白的眼神,他挑了挑右侧的眉头,“你们现在的关注点不对!此时,凤素锦会去找楚子骁,弄不好这二人可能就要开撕了,只是,你们不要忘了,凤素锦的背后,还有一个搞不明白原因的云夷部落……” 刘千源点头,“王爷说的不错,但是,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凤九歌点头,“对,没关系!” 反正她最终的目的就是搞垮楚子骁,至于这中间的过程,她倒不介意看看热闹,反正她要的只是结果髹! 邺无争瞬间无言以对,最后看着凤九歌道,“这不应该是你说的话啊?这是大禹啊,你是大禹的皇后啊,万一凤素锦给楚子骁下个蛊什么的,那大禹可就没了!” 凤九歌点头,“我十分同意你的猜测。” “那你还有闲工夫在这扒我的事?” “两者又没有关系……再说,如今你对我的吸引力比较大!蠹” 这话邺无争爱听,瞬间凑到了她的跟前,“我就说,如我这般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你早晚会看上的!” 那侧,刘千源猛的一抖手,一杯茶,直接泼在了他的身上。 邺无争抿唇扭头瞪向了他! 刘千源的冰山脸,难得露出一抹笑,道,“我给王爷降降温,免得王爷头脑太热,飘起来撞梁上再撞破了头,可就不好了……” 邺无争看着自己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冷哼一声,起身就要走,可却被凤九歌拉住了。 邺无争问,“干嘛?难道老子连离开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凤九歌不语,刘千源却道,“王爷,据我所知,一年前,您奉命出使大蜀,结果却在大蜀多留了月余时间,外传您生病了,但,有小道消息说,王爷您其实得罪了大蜀某些权贵,被人暗算,下了绝情蛊……” 邺无争冷呲一声,“楼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那么我请问楼主,何为绝情蛊?” 刘千源耸耸肩,“字面意思喽!” “所以说,谣言不可信,我要是真绝情了,能对皇后娘娘动心吗?”然这话是说出了口,他的心仿佛也一下子清透了。 看着凤九歌,眼神渐渐变的深邃起来。 刘千源整个人都不好了,知道邺无争脸皮厚,可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厚到这么直白的表白了! 然,看似平静的凤九歌,已心跳加速,脸上也有了渐热的趋势,可就在这时,邺无争突然起来,将衣服脱了一扔,转身走了。 凤九歌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冲刘千源耸了耸肩,“真难得,我竟然感觉他生气了。” 刘千源的双眉却轻轻蹙着,“歌儿,凤素锦那里,你要做好准备,为免她狗急跳墙,直接杀到你这里来……” “嗯,我心里有数。” 刘千源点头,便也离开了大殿。 凤九歌捏着手里的衣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 楚兰轩,当惠子将朱凤显被下天牢的消息告诉凤素锦后,扮成的她当即就炸毛了! “皇上为何要将父亲抓起来,为什么?” 惠子道,“奴婢打听过,是敏王检举的,据说早上的那份折子可是证据确凿的!” “不行,我要见皇上……” 惠子拦住了她,“主子,此时不是您意气用事的时候,莫忘了,您如今是皇上的‘乳母’!” “乳母?乳母也是从朱府出来的!快去,去将煜儿叫回来,我要带着他去乾坤殿。”凤素锦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已经猜不出楚子骁的心思了! 这才多久?自打他睡了红樱,一切都变了! “母亲,外面的传言可是真的?” 便在这时,楚煜一身戾气的冲了进来。 凤素锦点头,“你回来的正好,快跟母亲去乾坤殿,你外公被下了天牢!” “什么?”楚煜双眉倒竖,“外公被下了天牢?” 凤素锦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知道的是父皇今天一早下了圣旨,封三弟楚凡为太子!” 凤素锦身子一晃,“立楚凡为太子?” 那侧惠子点头,“主子,奴婢还没来得急说……” “楚子骁,我跟你没完!” 凤素锦拉起楚煜直奔乾坤殿! —— “嬷嬷,嬷嬷……奴才也没有办法,皇上说了,谁都不见!” 乾坤殿大门紧闭,小太监拦着扮老的凤素锦与楚煜,满脸的无耐。 “谁都不见?” 凤素锦气的声音发抖,见那小太监不住的点头,手中的拐杖直接削了过去,瞬间就将小太监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护护护驾……”另外几个看门的小太监吓的口齿不清,脸色苍白! 这柳嬷嬷是疯了吗? 而凤素锦已带着楚煜踢开了大门! “大胆柳氏,你竟敢私闯乾坤殿,是不是朕平日里对你太过宽容了?”坐于御案后的楚子骁怒呵一声。 凤素锦拉着楚煜跪了下去,“老奴磕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滚,给朕滚的远远的。” 楚子骁满脸冷漠不再看向这母子二人。 凤素锦站了起来,却见今日楚子骁的身后,多了四个带刀侍卫,然,都不是她的人! 眯了眯眼睛,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敲,“皇上……” 这声音,又不似平常柳嬷嬷那年迈的声音。 听的楚子骁眼露狠戾,她这是想逼他谴退身边的人! 楚子骁双眼幽深的盯着她,可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皇后娘娘求见的声音。” 楚子骁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而凤素锦捏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 凤九歌在这个时候过来,是与楚子骁商量好的还是来和稀泥的? 不,凤九歌不可能那么好心,在这种时候放过她! 便听楚子骁道,“让皇后进来吧。” 一袭宫装,头戴凤冠的凤九歌,由玉兰扶着,稳重大气地走进了大殿,俯身一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楚子骁起身迎了过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皇后怎么来了?” 凤九歌温婉的笑着,目光扫向了楚煜。 楚煜双手向前打了一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凤九歌冲他点头笑笑,后看着楚子骁道,“臣妾……是来找皇长子的。” 楚子骁挑眉,“哦?” “臣妾虽不是皇长子的生母,却是他的嫡母,今天的事,我想我有必要与他好好沟通一下才是……但是,臣妾去楚兰轩的时候,奴才们说,嬷嬷带着皇长子来了乾坤殿!” 楚子骁点了点头,随后瞪了眼凤素锦,“嬷嬷的年级当真是大了,见了皇后,已不知礼数为何了吗?” 凤素锦快要呕死了! 楚子骁什么时候对凤九歌这么和言悦色了? 而且她明显的感觉到,如今楚子骁对凤九歌那种不同以往的感情! 这会听到楚子骁的话,若不是她还存了一丝理智,她真的很想撕了凤九歌那张高傲的脸! 没错,凤九歌在楚子骁话音落下后,便看着她,用只有她们俩人才懂的目光,藐视着她! 她就说她凤素锦是一个只能缩在阴诡地狱中搅弄风云的人,这一刻,她便要她认清事实! 除非,她自己脱了柳氏的外衣! 她赌,她不敢! 凤素锦捏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到底还是跪了下去,“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凤九歌笑了,楚子骁也笑了! 楚煜却是皱起了眉头,“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 “煜儿,你当知,你如今的任务便是学习。更应该懂得,何为避嫌!” 楚煜抿唇,十岁的他的,明白很多东西,楚子骁这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就是将你外公下了天牢了,而这事,你还不可以问! 只是小小年级的他,想问的并非此事,却也发现,他无开口的立场! “皇上,老爷一辈子为皇上鞍前马后,如今但凭敏王与鹂老将军一词,便定了老爷的罪,这不公平……再说,难道皇上忘了,那鹂老将军早已归隐,那敏王对大位的觊觎?”凤素锦开口说道。 楚子骁轻笑一声,走到了她的跟前,垂低头直视她的目光,轻轻的开口,“你以什么身份来质疑朕?朕养着你,命人服侍着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 凤素锦的心一紧,这话,她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更不明白,楚子骁这是因为有凤九歌在所以在跟她演戏还是他心里就这么想的? 于是,她动了动眉头,低语,“皇上……” 却没有想到,楚子骁当即转了身,“来人,柳氏不懂礼数,硬闯乾坤殿并动手打人,将她带回楚兰轩,从今天起,削去一度,恢复奴制,另外,将皇长子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乾坤殿来,从现在起,朕要亲自教导皇长子!” 楚子骁的话,另凤素锦大惊,叫道“皇上……” “退下!” 楚子骁那叫一个威严! 而凤九歌站在一侧,看的正乐呵! 唔,她就说楚子骁是一个心狠无情的人吧? 彼时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凌迟自己,如今,在他抓到凤素锦把柄后,焉能放过她? 凤素锦不想下去,却又不得不下去,如果此时她强行表明了身份,不用楚子骁说什么,凤九歌便可以第一个杀了她! 再一个,她很清楚,凤九歌来就是看热闹的! 该死的! 楚煜看着凤素锦被强行带下去,再加上楚子骁的话,他的心便产生了一抹不安,拱手对着楚子骁行了一礼,“父皇,可否容儿臣回楚兰轩中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楚子骁嘴角一挑,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垂头道,“煜儿,父皇好久没有与你说说知心话了,来,一会陪父皇小酌一杯……” 那侧,凤九歌摇头道,“皇上,皇长子才不过十岁,你怎地可以让他饮酒?” 楚子骁却笑道,“十岁已经不小了!想朕十岁的时候,先皇已们开始为我们筹备宫外的府邸了。如今太子已定,煜儿也好,其它几位皇子也罢,是该想想如何晋封了……” 楚煜不语,可是袖下的手,却捏的很紧! 从小,母亲就告诉了他,太子之位乃至将来的皇位,都是他的,所以,在学堂,在与其它几位兄弟相处的时候,他向来是以太子自居的,却没有想到,今天早上的圣旨,打碎了他所有的梦! 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 更不明白,父皇刚刚为何要那般对待母亲? 如果说是因为皇后在这要做戏,可是他却实实在在感觉到,刚刚父皇那阴狠又认真的模样! 而此时,父皇的话,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太子之位他永远都不要想了! 可恨! 凤九歌摇了摇头,“既然皇上想与皇长子小酌一杯,那臣妾便去安排一下……” 楚子骁点头,“有劳皇后了!” 凤九歌走了,楚子骁便将楚煜扔到了一旁,丢了本书给他后,便批起了折子,做着一个皇上与一个皇子,该有的模样! —— 映荷宫,秦雪捧着那圣旨,眼泪不住的流着,她没有想到,楚子骁会将那张画着的饼,真的送到了她的面前。 此时,她的儿子被立为太子,那么将来,她就是太后! 将八岁的楚凡紧紧的抱在怀中,“凡儿,你是太子了,是太子了……” 楚凡却极是冷静地道,“母妃放心,儿子会努力做到让父皇满意,将来也会做一个让天下人满意的好君主!” 秦雪不住的流泪,看着儿子那成熟稳重的样子,点着头。 一侧的软榻上坐着一位妇人,别看年级不轻了,却风韵犹存。 “雪儿,难道,咱们就任世子之位,给了那个贱人生的了……” 她是秦雪的生母姜氏,努力了一辈子,在世子之位马上就要落到自己儿子头上的时候,却被告知,皇上属意的是另一人时,她恨不得杀了所有的人! 秦雪拍了拍楚凡的肩,“凡儿先出去,母妃与你外婆说几句话。” 楚凡点头,打了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秦雪方道,“母亲糊涂了!” “哦?”姜氏不明。 秦雪道,“母亲只顾着眼前了,却没有看到以后!如今皇上立了凡儿为太子,宣平侯府的世子之位给了九弟又如何?不过是将来九弟承了侯位后,皇上好拿捏一些而已,可是如今母亲你再想一想,皇上拿捏着侯府,那还不是替凡儿拿的,待到哥哥立了军功,却又是凡儿的另一助力,将来封侯拜相,还不是咱们一句话的事?” 姜氏顿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么远……” 其实,秦雪之前也没有想过,但,当圣旨下来的那一刻,她的思绪便飘到了十几二十几甚至几十年后了…… 此时,她嘴角擒着笑,那是势在必得的笑。 “茵公主,您不能进去……” 门外传来婢女拦下楚茵的声音。 姜氏皱着眉,“你还真养着那个小贱蹄子?” 秦雪轻轻一笑,“即不用我.操一分心,又不用我拿一纹钱,而她却可以给我带来更好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姜氏嘿嘿一笑,“那行,你高兴便好,娘回去将九公子打点妥当给送进宫来便是了!” 秦雪点头,“娘,你切记,不管背地里你有多恨那些女人,明面上,你要做到大肚,大方,处处为她们着想,父侯的心,方能永远留在你的身上。” 姜氏轻笑一下,“娘还不如你了?” 随后姜氏将大斗篷戴好,便由下人带着,偷溜出了后宫。 —— 被送回楚兰轩中的凤素锦,自然咽不下那口气,换上夜行衣,便从暗道离开,楚子骁那里行不通,可她却不能眼睁着,看着父亲被就这么定了罪! 楚清恪是吗? 一身戾气的凤素锦,直奔敏王府,你不是能挖出父亲的证据,那就别怪我挖了你的命! 第097章 邺无争道,棒打落水狗啊 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凤素锦,闯入敏王府就跟入无人之境一般,而她一肚子的火气,在发现敏王府空空的没什么人的时候,更浓了! 突然想到,楚子骁给他下了命,要他三日内查出父亲的所有,那么,时间紧迫,他自然不会呆在王府! 身形一闪,直奔刑部蠹。 而楚清恪的身边却全是侍卫,个个精神抖擞,全数戒备,恨的凤素锦真想一把毒药将他们全部药死! 却也让她渐渐冷静下来,楚清恪既然做了准备,那么她想杀他,就一定要一击必中方可! 所以,一直到傍晚十分,楚清恪身边的侍卫伦班去吃饭的时候,凤素锦才动手了! 抽出腰间软剑,以着急速直接灭了那两个近身侍卫,随后身子腾空一个翻飞,长剑直取楚清恪的咽喉! 相比楚子骁的三脚猫工夫,楚清恪可算得上是大师级的了! 至少,此时,他并没有慌张髹! 手掌拍到案上,足下一点,向后一跃,避开利刃的同时,一脚蹬向那椅子,打向了凤素锦。 凤素锦回剑劈开椅子,楚清恪已经稳住了身形,抽出墙上挂着的配剑,斜刺过来。 转眼,凤素锦便与楚清恪打了几十回合。 只是,楚清恪的武功再好,却也不是凤素锦的对手,身上已多处受伤! 一个措身之际,只听“噗”的一声,凤素锦的剑,直接刺入了他的胸口。 那掩在布巾下方的娇颜,是嗜血的笑容,“楚清恪,你去死吧!” 长剑拨出的那一刹,鲜血如泉涌一般喷射而出! 楚清恪手捂胸口,倒了下去。 凤素锦轻哼一声,飞身离开。 —— 万福街,江祁收到了楚子骁的命令,就在太阳落山的傍晚,老百姓都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全面出击。 今天一早,楚子骁的圣旨,已经令全汴京都沸腾起来,可是南皓天很清楚,怕是楚子骁已经怀疑凤素锦了! 所以,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因为朱风显的问题,凤素锦一整天未在宫中,不得以,只好先定下了计划,回头再去寻她! 而他的计划,就定在了今晚子时! “公子,喝杯茶吧……”少年倒了茶水递了过来,南皓天道,“叫大家惊醒着些……” 然,却在这时,那少年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南皓天一惊整个人如豹子一般,猛的窜了出去,四周闪起明亮耀眼的火光,目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人! 紧随南皓天而出的五六人,一字站在了他的身边,却都个个头晕眼花,若非内力强大,怕早如那少年一般倒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强撑着中了迷.药的身子,南皓天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问道。 “杀——无——赦!” 人群背后,江祁一字一顿地狠狠地说道。 百十人的队伍极有秩序地冲入几间民宅,举刀便杀。除了四起的鲜红,顶多传出几声低吟。 南皓天眸色一凛,拨剑刺了下去。 他武功再好,却也驾不住江祁人多,更驾不住被迷.药所控,身上多处受伤,而他看的清楚,他的人,怕是很难逃出去了! 招呼了一声,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人,强撑着一口气,闯入夜色之中,逃了! “头,追吗?” 江祁抿嘴一笑,“叫几个人做做样子追着他就行。怎么样,这边都灭了吗?” “回江头,全灭!” “打扫干净了,回去复命,大家就等着封赏吧!” 江祁身边的这百来人,那可都是他的生死兄弟,如今能一举灭了这个贼窝点,靠的可全是他们! —— 南皓天身受重伤,带着五六个人,好不容易甩掉了追他的人,寻到暗道口,直接跳了进去。 “公子,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有人问道。 南皓天靠在墙壁上,不住的喘息着,除了身上的伤口,更多的还是迷.药所带来的晕眩。 “走!” 只要找到了水,便可解了迷.药,他咬着牙,带着人向内走去。 “公子,你闻……什么味道?”又有人问道。 “味道……不好公子,是火药!” 便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滋滋”声响,众人扭头,那引火的信子已到了身边,眼看着就钻入墙壁中了! 几人面色一惊,南皓天举剑切断了那火苗,身子一软,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然,那“滋滋”声却没有切断! “快跑!”南皓天的话才落下,随着“嘭”的一声,几人身边瞬间炸开了花! 六道身影几乎是在同时,将南皓天压在了身下! 紧着着“嘭……嘭……嘭嘭嘭……” 爆炸声不绝与耳,那几条暗道,全数从中切断,毁了。 —— 乾坤殿中,楚子骁眼里闪着精光,远处传来那沉闷的声响,震的整个皇宫都跟着一颤一颤,可他却觉得舒服极了! 楚煜身子僵了僵,看着楚子骁看来的目光,他心道不好,倏的起身就想跑,却不想,楚子骁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他的脖间。 看着他那如受惊兔子一般的眼睛,楚子骁心底的快意更甚了,他说,“煜儿,你要做什么?” 楚煜再冷静,却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听着那沉闷的声响,他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而此时脖子上驾着一把匕首,他早以吓的脸色苍白,看也不敢看向楚子骁,只道,“父父父皇,儿臣,儿臣害怕!” “煜儿,你母亲可从来没教过你,什么是害怕!这个借口可不成立的。过坐过来,猜猜,朕,将哪里炸了?” 楚子骁很是愉悦,他在等,等着凤素锦跪下求他的那一刻! 如今,他命徐鹤将凤素锦那几条暗道全数毁了,又扣下了她的儿子,他到是想看看,她是顾那个野男人还是顾她的儿子! “父皇……” “你说,若是将你挂到城门上,然后每隔一个时辰便往你身上射上一箭,你母亲会如何?” 楚煜脸色苍白,“父父父皇,我是您的儿子啊!” “不不不,你不是我的儿子!” 楚煜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吼道,“父皇,就算你不想将皇位传于我,就算外公真的有错,可你也不能这般污蔑母亲污蔑我啊!” 楚子骁拉着他站到了镜子前面,“煜儿,这么多年来,我也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对你百般宠爱,百般疼惜,可是你看看……看看你的眼睛,看看你的鼻子,再看看看你这张过于白净的小脸……” 每说一处,楚煜的脸便僵了一分,他十岁了,很多东西他都可以很好的理解,所以,看着他那比楚子骁要浅几分的瞳色,那比楚子骁要高挺的鼻梁,还有这张太过干净的脸,他的脑子里,浮现了一个人影,师父! 只是,他却很好的将惊讶埯在了嘴里,只道,“煜儿长的像母亲……” 楚子骁呵呵一笑,“以前,朕也这么觉得……但是,朕相信,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所以,煜儿,你真的不能怪朕心狠,朕对你的期盼向来是极高的,这么多年来,朕给你的宠爱更不是假的,但是,你母亲千不该万不该拿朕当傻子……” 楚煜心下翻转,要怎么才能脱险? 可就在这时,他头上一疼,楚子骁那狰狞的脸倏地从眼前滑过,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子骁拍了拍手,将楚煜绑到了椅子上,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李让道,“皇上,神医回来了……” “让他进来。” 徐鹤的身影便闪了进来,满脸的兴奋之色,“皇上,成了!” “炸死了吗?”楚子骁急切的问着。 徐鹤贼眉鼠眼地道,“皇上放心吧,臣可是亲眼看着那几只老鼠钻进去的,亲自点的火药……保证将他们炸的渣都不剩!” 楚子骁便笑了,笑的甚是开怀,拍了拍徐鹤的肩,“国师辛苦了!” “为皇上,臣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好好!”楚子骁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对于这事,他有多开心。 徐鹤拢手笑着,低眉道,“那臣便先告退了。” 楚子骁点头,徐鹤便退了下去,出门的时候正好与江祁走了个碰头,江祁一愣,却是抱拳一礼,“国师。” 徐鹤“嗯”了一声,便扬着脖,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离开了。 江祁碰了一鼻子灰,撇了撇嘴走入了乾坤殿。 不多久,江祁满面红光的走出,带上人,直奔楚兰轩! —— 再说凤素锦,她杀了楚清恪心里一片畅快,但想到凤九歌她又恨的牙痒痒,直奔暗道,想回到宫中再找她算账,不想还未走到道口,那沉闷轰然而响的声音,却令她心下一颤! 急速来到暗道口,那浓浓的火药味,令她大吃一惊! 心底暗道一句不好,转身快速离开,直奔万福街! 可是,当她看到满地血污,满室狼藉的时候,身子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调虎离山之计! 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如今串连到了一起,她却发生,那不过是调她离开,再一举将她歼灭的毒计! 凤九歌! 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可是,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没有觉得楚子骁会知道南皓天的存在! 想到南皓天,她的心跟着一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哪去了? 飞身而起,直奔皇宫。 然而此时的大禹皇宫,那还真是全城戒严,羽林军一队队到处都是,可她收买的人,却没有一个在其中的。 猛间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凤素锦一惊,就看到身后树丛中,惠子脸色苍白的藏在其中。 “主子……” “发生了什么事?” 凤素锦钻到树丛中,便见惠子满身是伤。 “奴婢不清楚,可就在刚刚,羽林军冲入楚兰轩,见人便杀便砍,奴婢是拼死逃了出来,可是,整个皇宫到处都是羽林军,而那几个副统领,却被打了赤缚绑到了乾坤殿外。” “所以,咱们这是被动的挨打了?”凤素锦这声音变的异常平静。 这么多年来,只有她算计别人,还从来没有被这么玩过,更没有想到,这一次,她竟然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惠子道,“主子,今儿公子找了您一天,他说不能再拖了,就算是邺无争不会中蛊,但毕竟只有他一个,他双拳头难敌四手,所以就将行动的时间定在了今夜的子时,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天才一落黑,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行动能不能继续下去?” 凤素锦面露苦笑,“外面?惠子,里面外面都被一锅端了!” 惠子大惊,“那么公子呢?” 凤素锦摇头,“万福街那除了血就是血,并没有看到他的人……” 惠子拍了拍胸口,“公子一定会没事的,他身边还有六大金钢在……” 凤素锦眯了眯眼睛,“暗道是怎么回事?” 惠子再次摇头,恨的凤素锦捏紧了双拳,“煜儿还在楚子骁的手中,想办法,将他救出来,大不了,我们先撤。” 惠子点头,那厢凤素锦便将一个瓷瓶递给了她,“你伤的太重了,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你身上的血腥味会将侍卫带过来……” “汪汪汪……” 可她话音才落,就听到了由远极近的狗吠声。 凤素锦一怔,一条黑影直接射了过来! 若不是凤素锦反映快,黑皮那一爪子怕是直接可以将她的脸抓花! “呜……呜……”黑皮半俯着身子,前腿绷紧,后腿弓,绝对是随时出击的模样! “嘿嘿……” 突然一阵痞气十足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就见邺无争摸着下巴,却目光阴冷地看着她。 凤素锦足下一点,直接退出到了三丈外,若不是邺无争也以着鬼魅般的速度跟住了她,她怕是直接能跑到宫外去。 而那树丛中,黑皮如一道闪电,呲着血喷大口,直接咬上惠子,瞬间一人一狗便撕在了一块! “啧啧啧,那楚子骁的眼还真是瞎,你说你长的也不咋地,他怎么就什么都听你的呢?” 凤素锦全身戒备,“战王,你要做何?” “棒打落水狗啊!”话落,邺无争直接出手。 凤素锦躲的极是狼狈,抽出软剑急忙应战,却道,“我与战王并无恩怨,战王何以要赶尽杀绝?” 邺无争赤手捏住了她的剑,却是抬起左脚,直接踢在了她的肚子上,凤素锦被他踢飞,倒在了地上。 邺无争落到她的面前,软剑直抵她的面门,嘴角一挑,“没有恩怨你都想杀我,那有恩怨,你还不得把我剥皮抽筋啊!” 凤素锦一愣,十招?邺无争竟然只用十招就将她制住了? 邺无争又道,“所以,我这也算是自卫啊!” 凤素锦摸去嘴角的血迹,“战王怕是误会了。” “本王向来聪明绝顶,怎么能误会呢?再说了,你想杀我的目的,你知我知……” 凤素锦的脸色顿时变的十分苍白,“你竟然知道?”不可能,老巫说过,他并不知道! “啧啧啧,都说本王聪明绝顶……而且我不但知道我身体里的,我还知道,凤九歌之所以不能生育,也是你的功劳,但是,我想说,谢谢!” 凤素锦的脑袋已经不能运转了! 邺无争弯腰捏上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将她提了起来,“谢你,所以我今日放了你!自然,我也没有那么好心,我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你杀了楚子骁,还是楚子骁杀了你!” 大掌一甩,直接将凤素锦甩出老远,双目中闪着嗜血的光芒,叫道,“黑皮,走了!” 第098章 楚子骁说:你,并不是她在凤山上唯一的朋友(一更) 今晚的皇宫是不平静的,然而后宫所有的人,都有志一同的关着大门过着自己的日子! 凤九歌冷笑一声,要说这世上什么地方的人心最凉薄,怕这后宫要属第二,便没有第一了。 被玉兰扶着去了乾坤殿,看着这诺大的排场表示“不明所以”,“惊讶”地问道,“皇上,这这这……” 殿前,跪了一排打着赤缚的男人,目测一下,御林军几个副统领,还有手下副将什么的,有十几号人! 啧啧啧,凤素锦的手还真是够长的了,瞧瞧这也不过只是一个羽林军而以蠹! 那朝堂呢? 嗯,她甚是期待,整个朝堂都被她污染的那一刻髹! 楚子骁握着她的手,拉到了身侧,那满脸的笑意掩也掩不住,他道,“九歌,朕要给你一个惊喜!” “哦?” “朕发现,柳氏有着不正当的身份,为此,朕设了个局,今夜一举将她所有的党余一击歼灭!” “这这这……臣妾听的糊涂了!”凤九歌表现的恰到好处。 大眼里清澈不染一丝尘碍,看的楚子骁心下一紧,这么干净的女人,以前自己怎么就觉得她心机叵测呢?怎么会觉得她掩盖了他所有的光华呢? 遂拍着她的手道,“这柳氏,乃是大蜀以南云夷部落的人,在大禹做了几十年的细作,如今被朕一锅端了!” 凤九歌脸上的“惊讶”更甚了,双眼更闪着倾佩的目光,“若是真的,那真的是一件大大的喜事!” “那是,朕的江统领,在扫清万福街的时候,已经将柳氏的身份查的一清二楚,她乃云夷部三当家。这些年来,朕可是被她骗的好苦!” “三当家?”凤九歌目光一闪,疑惑皱起了双眉,低声道,“皇上怕是弄错了吧?” “嗯?”楚子骁诧异地看她。 凤九歌仍低语着,“据臣妾所知,那云夷部落三当家,乃是一个年近三十风韵犹存的漂亮女子,据说,此女以身养蛊,近她身的人,无一不对她俯首称臣,全心对她,听之任之!” 楚子骁的脸整个都绿了,拉着凤九歌的手更是紧了又紧,这一整天的兴奋,就这么被凤九歌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自然,让他心底发凉的不是凤九歌揭穿他口中的谎言,而是她所说的蛊! 他细细的想着,这么多年来,凤素锦说东他不往西,说南他不往北,更是放纵朱家的一切,然后,也就是近来,得了柳毒不能近女身,后又用了红樱那身子开始,他的脑子才渐渐的清明,更看清了一些东西,压低声音急急地道,“此话当真?” 凤九歌点头,“楼主才告诉臣妾的,所以臣妾过来了……” 楚子骁捏紧了拳头,“那楼主可有说过,若是中了她的蛊,要怎么解?” 凤九歌摇了摇头,“这个他没有说。” 楚子骁的心里,瞬间就像长了草一样,如果他中了凤素锦的蛊,到现在也没有清除的话,那他岂不是还得被她排布? 如今布这么大的局,他就是想看她跪在他的脚下,要是弄反了,他的脸往哪搁? 所以,撇着那十几个男人,他恨不得将他们都给凌迟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男人与她有一腿? 恨恨的道,“来人,张来等人私通云夷细作,出卖大禹出卖朕,死有余辜。马上行刑!但,朕念其认错有功,免去诛九族之罪。家人充奴籍,发配边关,终身不得回京!” 话落,楚子骁一甩袖子,拉着凤九歌便回了大殿。 不多久,江祁来报,“下官,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江爱卿免礼。” 江祁起道谢后起身,打礼回道,“皇上,人已按旨意杀了,后面的事……” “哼!”楚子骁冷哼一声,“将他们全都给朕挂到城门上去,朕要以儆效尤,看谁还敢给朕叛国!” 瞬间,张来副统领等人,便都成为叛国之人了! 凤九歌道,“皇上,人已死了,便葬了吧。” 楚子骁摇头,“皇后还是太过妇人之仁了!此等奸佞不加以惩罚,如何以服众?” 其实,他有私心的,凤素锦不是能收买他的人吗,那他就杀给她看! 要她知道,他不是个草包,任她玩弄! 每每想到她将自己玩弄了这么多年,他都是恨不得抓她回来问问,自己对她不好吗? 一颗真心送给了她,她还想要什么? 甚至听她的话,他想杀了凤九歌,扶她为正,更要将大禹交到楚煜的手中,这样的恩泽,她却还不满足? 还给他私养男人?可恨! 气的他握拳,狠狠的捶了一下。 凤九歌看了眼江祁,遂道,“江统领,皇上既下了决定,就按皇上说的做吧。” 江祁应下,打礼退了出去。 随后凤九哥伸手捏到上了楚子骁的两肩,后揉着上他的头,柔声细语地说道,“皇上似乎还有烦心事?再说,煜儿呢,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见他出来……” “煜儿?”楚子骁冷笑一声,拉下她的手,带着她便去了内室。 就见晕过去的楚煜,被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凤九歌忙上前,看着楚煜那苍白的小脸,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所有人都有错,可是一个孩子又有什么错。 她的手轻轻的抖着,碰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终是闭了闭眼,最后道,“皇上,为何要绑着煜儿?柳氏做错了,与煜儿又有何甘?再说,煜儿乃皇上的长子,他娘更是为了他,将命都是搭了进去,皇上……” “够了!”楚子骁捏紧了拳头,上前将她拉起来,“你真的以为朕心狠到可以拿自己的儿子做文章吗?” 凤九歌很想点头,在利益面前,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然,楚子骁却又道,“他不是朕的儿子!”? 凤九歌张着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可心里却冷哼一声,终是把你这话给逼出来了。 楚子骁伸手抹了把脸,原来意气风发的模样,瞬间就显得有些沧桑了。 “九歌,这些年来,朕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凤九歌眼现迷茫,“皇上此话何意?” 楚子骁再次伸手摸了把脸,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道,“煜儿他娘没有死,死的那个,才是朕的乳娘。” “这这……臣妾糊涂了……” 楚子骁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早在你下山的前两年,我便遇到了她,并深深地爱上了她,那个时候,她单纯快乐的像一只画眉鸟,处处吸引着朕的目光,当时,朕是想娶她为妻的,就算朕得不到皇位,可是,朕爱她……因为她的快乐,她的活力,是朕所没有的……” 凤九歌未语,听他继续说道,而心下去十分同意他的话。 彼时在凤山上的凤素锦,就是一个活泼快乐,又聪明伶俐的女子。 别说她用这一面吸引着楚子骁,就是彼时的自己,不也一样被她蒙骗,玩弄着吗? 楚子骁道,“那是朕第三次提起要娶她为妻的话……可是她的一番话,彻底的燃起了朕的斗志!” 当年,据六十年之约还有两年,楚子骁不是没有想过,他也要夺得那凤氏之女。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看的还是挺清楚的,也不过就是想一想而以,可是当凤素锦告诉他,她是从凤山上逃下来的女子,甚至可以帮他得到他不敢想要的东西时,楚子骁那颗心,活了! 凤氏女,那一向是神一样的存在,当凤素锦细说了她如何从凤山上离开的计谋时,楚子骁原来就爱慕他的那颗心,再也不受控制,深深的为她折服。 而凤素锦,她与凤九歌共同生活了十年,她甚至可以说是掌握了凤九歌所有的喜好,想把楚子骁打理成凤九歌想要的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经过两年的设计,楚子骁如愿的被下山后的凤九歌看中! 更是努力做出一个凤九歌喜欢的男子,最终浮获凤九歌的心,成功娶她做了自己的王妃! 但在那时,凤素锦早已设计自己,在她生产的时候,“死”于难产,却是一个金蝉脱壳,用柳氏顶替了她,而她瞬间便化成了柳氏的模样,养着自己的儿子,与楚子骁暗度陈仓! 但,那时楚子骁还只是一个庸王! 所以,前太子自然就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 然,凤九歌扶植一个人,却并非一定要他成为王者,就算是一个心系百姓的王爷,只要是为国办事,有她在身后,也一样是可以的,所以,一年左右,凤九歌也没有去设计前太子! 这事,楚子骁不是没有暗示过,但,凤九歌自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论! 而楚子骁又不敢有太多的抱怨,怕凤九歌看出他的伪装,自然是顺着她,按她说的去做! 可是,凤素锦要的,却不只是一个王妃的头衔! 凤九歌不出手,不是还有她吗? 所以,前太子就被凤素锦与楚子骁联手设计陷害,不得不被废除! 没有了太子挡在前头,楚子骁又不时的展现着他那宏大的理想与抱负,做王庸王妃的凤九歌,自然会为自己的夫君着想! 于是,楚子骁在蹬上太子之位的路上,凤九歌可以说是用尽了全力,甚至包括一些卑劣的手段! 终于,先皇将太子之位落到了楚子骁的头上。 然,他的太子之位坐的并不稳,可是他既要表现的亲和、知人善用,又要时时防着楚清恪以及其它王爷的反.攻,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弄死楚清恪,弄死他那一堆兄弟! 直到他顺利登基,到如今四海升平。 听完楚子骁的叙说,凤九歌直接“惊”的失语,好半晌才道,“皇上说的是谁,凤素锦?” 楚子骁点头,“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当年在凤山上偷学禁术,被责罚服下禁药的凤素锦!” “皇上是说,锦姐姐她并没有死?”凤九歌表现的相当白痴状,那是听到亲人还活在世上的激动。 楚子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上她的两臂,“九歌,你冷静一下。” “皇上快告诉我,锦姐姐在哪,十二年了,臣妾十二年没有看到她了……” “你冷静一下!”突然,楚子骁吼了一声。 凤九歌的脸便是一白,搅着帕子,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低低的“哦”了一声。 楚子骁上前一把将她搂到了怀中,“九歌,你怎么都没有听明白?凤素锦是活着,可是这十几年,或者直白地说,她接触你的第一天,便已经开始设计你了……” 凤九歌未语。 楚子骁推开她,看着她的双眼,极认真地说,“要知道,你,并不是她在凤山上唯一的朋友!” 这话,才叫真正的狠,直戳人家心窝子! 凤九歌就说哪里不对吗?当年凤素锦遇上她的时候才几岁,何以那个时候的她就有那么强大的眼光,认准了她就能成为那个唯一? 合着,人家是到处挖坑埋种子,就看哪个坑里能长出萝卜了! 凤九歌眼中蓄着晶莹,楚子骁的心瞬间揪疼,将她再次拉到了怀中,“九歌,原谅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欺骗,原谅我……” 楚子骁,这话,你说的太晚了,真的! 彼时的凤九歌掏心掏肺的对你,换来你无情的杀戮。 然,今世的凤九歌,就如同往日的凤素锦,将你玩弄于股掌,却得到了你的真心告白,这,还真是有够讽刺的了! 凤九歌那颗麻木的心,微微的疼了一下,不知为何,眼前竟闪过了邺无争那张不要脸到极致的脸庞! 嘴角下意识的微挑,楚子骁对她的告白,被这张脸瞬间冲散! 楚子骁并不知道那埋在他胸膛中的脸上,闪着怎样的变化,他只觉得心安了。 这么多年对她的提防与算计,在这一刻全数说开,整个人都是无比的轻松。 他想,以后再拥着她的时候,他的心,便不会再纠结了! 他想,从今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地爱她,给她最好的一切。 他还想,他一定要将凤素锦下在她体内的蛊除了,然后,再生一个他与她的孩子,他的江山便从此交给他们的孩子! 他想…… 转眼间,楚子骁已想了太多太多…… “九歌,我不会放过凤素锦的,为了你,我也要将她扒皮抽筋!” 这话说到最后,变的越发的阴鸷了。 凤九歌一直没有再说话,这在楚子骁看来是非常正常的。 毕竟,凤素锦与她的感情,那可不是一般的,他将这个真相放在了她的眼前,这种冲击力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可是非常强大的。 可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李让那过于急切的声音,“皇上,刑部来报,傍晚的时候敏王在刑部遇刺受了重伤,怕是……怕是……” “楚清恪遇刺,死了没有?” 楚子骁急忙问道,十分感谢那刺客,最好是刺死了了事! 李让回道,“马尚书说,情况很不乐观,几个太医均素手无策,说要听天命了……而这事是发生在刑部的,所以,马尚书说,可否请神医……” 这时,楚子骁已经走出来了,他看着李让,沉声道,“大总管莫不是不记得了,神医乃当朝国师,不是宫中太医,随传随到!” 佝着身子的李让一怔,那隐于暗夜下的双眼便眯了一下,握着佛尘的手,更是紧了又紧。 他忘了,这位,根本就是巴不得敏王直接挂了! “是,老奴糊涂了!” 李让只好开口,可心下却不住的翻转着,这些日子,以他与徐鹤的相处,他私下里若是再次求他的话,应该可以吧? 想上次鹂泽重伤,最后他去求他,背着楚子骁,徐鹤可是给了面子,很爽快的应下了借出府之计就去了鹂府,所以,才保住了鹂泽的命。 但这事,楚子骁并不知道,只当鹂泽命大! 这时,凤九歌也走了出来,她脸色发暗,精神也不大好,对楚子骁行了一礼后,便道,“皇上今夜要忙的事,怕是不少,臣妾就不打扰了,只是,只是皇上若是抓到了她,能否容臣妾问问她……” 仿佛,她有太多东西弄不明白一样! 可是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将一切都是理的清楚了! 楚子骁点头,招手叫过了玉兰,“扶着你家娘娘回宫,切记,一定要侍候好了。” “是。” —— 轿子停在凤栖殿外,凤九歌下轿自己往殿内走去,脸上,却是一扫刚刚在乾坤殿中那萎靡的状态,挂着极是讽刺的笑容,脚步轻盈地迈进院子中! 玉兰道,“主子,奴婢刚才在殿外看的清楚,那刑部尚书脸色苍白,额头不住的冒汗,怕是敏王是真的伤的不轻。” “死不了的。” 玉兰一怔,看着凤九歌那镇定的目光,下意识地道,“主子知道?” 凤九歌撇了她一眼,“跟我这么久了,甚至已经将做到凤栖殿常事的地步,你说这么大的事,你主子我会不知道吗?” 玉兰脸色一红,“奴婢笨,脑子没转过来。” 凤九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只要记着,我是你的主子,只忠于我就行了。” 玉兰郑重点头,“奴婢记得。” 多余的话没有,反倒让凤九歌开心的笑了,揉了揉她的头,转身走向大殿。 不想黑皮突然窜了过来,围着她转了几圈,最后站在她面前是,低鸣几声,又再次凑到她身边嗅上几嗅,呲牙吠着。 凤九歌轻轻一笑,狗鼻子还真灵,楚子骁不过就是抱了抱她,它就能闻到自己身上粘染的气味,好狗! 便在这时,邺无争扔了块肉给它,歪着头看着凤九哥,要笑不笑地,“怎么,这是去上演夫妻情深,深深告白的戏了吗?不然,黑皮哪能冲你吠?” 凤九歌笑眯眯的,邺无争这男人才是最精明的。 表面上看着痞里痞气蠢笨至极又不务正业,可背地里,他搞的一出一出一手一手,当真是夫人可极! 不过嘴上却道,“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邺无争很不喜欢这句话,一瞬间站到了她的面前,很肯定地说,“很快就不是了!” “很快是多快?” 凤九歌现在心情十分美好,突然就很想活动一下身手,而邺无争这个男人又是如此的欠揍,所以,凤九歌才一问完,身子猛然下蹲,双腿措开扫向了他的下盘! ---题外话---还有二更,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 第099章 楚子骁道:煜儿,给你个机会,杀了楚凡 邺无争一怔,没有想到凤九歌会突然出手,避开的身形过于狼狈,十分难看。 脚还没有站稳,那从西殿内疾驰而来的刘千源,更是招呼都没打一下,直接跳了进来,挥拳头直奔他的脸。 邺无争再次狼狈地避开,这边凤九歌才扫他下面,刘千源就对上了他的上面,看着刘千源那张僵尸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这时凤九歌再次缠了上来蠹。 刘千源双掌翻飞,嘴里煞有介事地说道,“早听说战王文武双全,难得今儿战王有如此雅兴,让我这芥布衣,也有机会被王爷指点一二!” 转眼,三人便过了十几招!面对两大高手的激进强攻,初实的邺无争只有被迫挨打的份! 邺无争咬牙,凌厉的目子没有一丝放松,可嘴上却道,“凤九歌,你一直扫我的下面,是想看我没穿裤子的模样吗?” 刘千源急忙道,“歌儿,他在分你的心,你莫着了他的道……髹” 可惜,晚了! 凤九歌不自觉得笑道,“你这个无懒……” 就这一瞬间,邺无争忽的化掌为爪,直奔她胸前而去。 凤九歌下意识的身子一措,邺无争已抢得先机,一跃而起,离开被二人紧缠的包围圈,咧嘴笑了起来。 恨的凤九歌直咬牙,“邺无争,你无耻!” 可恶! 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再想揍他就难了! 邺无争却是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直奔刘千源! “刘千源,你丫还真会钻空子!行,看爷今晚怎么扒了你的裤子!!” 这话一出口,凤九歌顿时哈哈一笑,竟飞身退出战圈,双臂环胸看着热闹,“楼主你要小心了啊!” 刘千源脸色发青,“歌儿,你太不讲究了!” 邺无争却脸现红光,招招狠辣,逼的刘千源节节后退。 “楼主又何必去迁怒凤九歌,逼我出手不正是你的目的吗?” 刘千源未语,可心下早已是惊诧万分!邺无争的武功虽高,不可能高到以己之力扛下他与凤九歌二人联手的攻击? 而此时,凤九歌退出,这男人对付自己,那简直是太过小菜一蝶了! 而只是这男人极是可恶,这会出手,学着凤九歌专攻下盘,大有不扒下他裤子誓不罢休的气势! 再不跑,他这裤子怕是就要离他而去了! 顿时虚晃一招,转身就要跑,却听“嘶啦”一声,刘千源顿觉背上一凉,他的外衫,就如一块抹布一样,在风中摇曳。 “你……” 刘千源一怔,才说了一个字,看着邺无争眼里戏谑,倏的向后跳去,可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觉得身子一软,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软——筋——散!” 这三个字,是刘千源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邺无争耸耸肩,手里绕着他那外衫的后背,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这玩意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当初被凤九歌算计了一下后,他就将这东西放在身上了,真没想到,还真是百发百中! 坚持如凤九歌都被他反算计了,才相识的刘千源,焉能逃得掉? 看着刘千源那要吃人的目光,他蹲在他的身边,大掌就握上了刘千源的裤腰,低低地道,“兄弟,别怪我啊,谁让你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家凤九歌呢!” “王爷还真会说笑,歌儿什么时候就成你家的了?” 走了一个楚子骁又来一个邺无争,刘千源真想砍了这些围在他歌儿身边的男人! 邺无争点了下下巴,“你说我要是扒了你的裤子,扫了你的面子,那以后你是不是就不会在出现在我们家凤九歌以的面前了?” 刘千源那脸瞬间涨的通红,“你休想,歌儿是我的,我的!” “不不不,凤九歌她注定只能是我的!”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高,玉兰之类的听不清楚他们在嘀咕什么,但是凤九歌可听的真真的! 越听脸越黑,他俩将她当成什么了? 他的你的! 她就是她自己的! 左右看了看,抓过一侧小太监手里喂黑皮的肉桶,挑了两块牛肉,对着那一躺一蹲的身影,直接打了过去。 “汪!” 黑皮不干了,那是它的夜宵! 有力的后腿猛的一蹬,丫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咻”的飞射出去,几乎与牛肉一块到了二人跟前! 邺无争又没中软筋散,所以他躲的快啊,可是刘千源不行啊,眼看着一大一小两个黑影过来,却是动也无法动一下! 那小的黑点直奔他的头……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那大的黑影带着小的黑影从他身上飞过。 只是…… 刘千源整张脸都铁青了! “哈哈哈……”一侧,邺无争毫不客气的大笑。 凤九歌也是一怔,看着刘千源那张被黑皮大舌头唰过的脸上,还带着它的涎水,莫名的后退了一步,眨了眨眼睛。 突然听到玉兰道,“主子,你看今晚的星星多亮多美啊……” 随着玉兰的声音,凤栖殿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奴才全都仰着脑袋,重重的点头,“真好看。” 凤九歌瞄了眼黑漆漆的天空,挂着的那两三颗星星,这也就好美? 不过,她很是镇定的抬脚步上台阶,好像没看到刘千源那要杀人一样的目光。 该,谁让你们一个个的在讨论她的归属! —— 乾坤殿中,在凤九歌离开后,楚子骁便令人去了映荷宫,宣了秦雪与太子过来,说是要看看太子近来的课业。 当钱童离开后,楚子骁便将楚煜给理醒了,并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低声问道,“你想不想活着离开这里?” 楚煜眼中蓄着水气,道,“就算父皇不喜欢我,也是我一辈子的父皇。” 楚子骁冷哼一声,“小子,明人不说暗话,想见你母亲就听朕的话。” 说着,将一把匕首递给了他,冷冷地道,“给你个机会,杀了楚凡!” 这话说的没有一丝感情。 楚煜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匕首,仿佛刚刚听到的话是幻想一般,手一抖,那匕首瞬间便掉到了地上,发出“当”的一声。 楚子骁伸手拍在他的小脸上,“信不信,我可以将你母亲扔到贫民窟的青.楼中,做那最最低贱的妓.女,直到死的那一刻。” 楚煜什么都是没有说,弯腰将匕首捡了起来,此时的他,眼神异常坚定,看着楚子骁,平静地道,“你说话算数,只要我杀了楚凡,你便放我跟母亲离开?” 楚子骁点头,并伸出了手掌,“一定。” 楚煜将手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大掌上,扭身站到了门后,可是,他还是太过年轻了,太不了解楚子骁了。 不多久,门外传来小钱子的声音,“皇上,太子与秦妃到了。” “嗯,进来吧。” 便见秦雪拉着楚凡走了进来。 “臣妾(儿臣)给皇上请安!” 楚子骁满脸笑容,就连那眼里都没有一丝假的,竟上前,将楚凡给抱了起来,“哟,朕的凡儿子竟然这么大了……” 楚凡脸现绯红,“父皇父皇快放凡儿下去,凡儿太重了,会累到父皇的。” 楚子骁大笑,将他放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是挺重的,不过蛮结实的,看来凡儿在学习课业之余,也没有将武功扔下。” 那侧秦雪捏着帕子上前,拭了拭楚子骁的额头,“皇上莫在夸他了,这孩子在课业上倒并不拨尖,就是喜欢武刀弄枪的,日前臣妾还说,这孩子可是随了皇上的心性呢!” 楚子骁拉下了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你把凡儿教的很好。” 秦雪就势倚到了他的怀中,“皇上……” 这么一个大晚上,楚子骁宣了她与太子过来,她很清楚,今夜她会留宿乾坤殿! 这么一想,她的心就跟着跳了几下,有多久没有睡在他的怀中了? 突然有种少女怀春悸动。 那侧,楚凡看着却低下了头,本想打礼告退,但,父皇说了要考他的课业,此时什么都是没有问,他还真不能走! 心里默默地回想着近来师父教的东西,自然就忽视了自身的安慰。 可就在他低头,秦雪又腻在楚子骁怀中的时候,那一进隐于内室门后的楚煜,捏着匕首,已飞奔出来。 说是迟那是快,再加上他一肚子的火气,本就恨着他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刺入楚凡身体里的匕首,没有一丝迟疑! “噗!” 楚凡想躲已经来不急了! “凡儿……” 楚子骁满脸惊骇,推扔了秦雪,一个剑步来到二人身前,抬脚便将楚煜给踢飞,可怜楚煜直接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 而楚凡,正握着那插在肚子上的匕首,从椅子上落下。 “凡儿……”秦雪被扔的头晕脑涨的,待反应过来,嘶吼一声,冲到了他的跟前,抖着手将他抱在怀中“凡儿,凡儿,你不要吓娘不要吓娘……” 楚子骁看着楚凡身中的那一刀,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半晌吼道,“来人,快传太医……” —— 这一夜,戒备森严的皇宫,除了映荷宫中不时传出的嚎叫声,却是出奇的安静,只是坐在龙椅上的楚子骁,脸色越发的黑了! 凤素锦没回来,这就说明她首先放弃的是她的儿子,或者她还存在了一丝侥幸,他还不知道煜儿不是他的孩子! 天色微亮,要上早朝。 看着一夜未进食,精神极度紧张的楚煜,楚子骁做了一个谁都是没有想过的决定! “来人!” 门外,李让躬身走了进来,“皇上……” “宣江祁觐见。” “是!” 李让退下,不多久江祁便一身铠甲地走了进来,“臣,参见皇上。” “御林军,你可整顿好了?” 江祁点头,“回皇上,全数整顿出来了。” 楚子骁点了点头,撇了眼脸色灰白的楚煜,却对江祁道,“昨夜里皇长子刺杀太子,被朕生擒。如此的心性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更不要说,他一直与云夷匪贼生活在一起,却知情不报,不安好心,顾此,将他给朕吊到城门上,严格把守,诱出云夷逆贼,朕免他一死!” 楚煜的脸色不好看,身上还染着干枯的血迹,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出奇的平静,看着楚子骁,“父皇你要说话算数!” 楚子骁轻哼一声,“放心,父皇保证让你跟你娘呆在一起。” 楚煜才闭上了嘴,跟着江祁离开。 其实江祁的心挺不好受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奉命监视着楚兰轩,明面上,是柳氏养了小白脸,让皇上的脸上蒙了羞,其实,暗地里,他早已清楚,那哪里是什么柳氏,是一个年轻又风韵犹存的女人! 再联系多年来,皇上对楚兰轩格外的宠幸,他用脚趾头想也想得明白,那位乔装的女人,怕是皇上背着皇后偷养的。 然,皇后又不是一个善忌的女人,对自己下的“偷养”结论又有些矛盾,直到他无意间听到楚煜唤那个女人为娘的时候,他才惊醒,皇上为何要偷养了! 合着这是多年前死去的那个女人啊! 一个用假死逃开又活在阴暗处的女人,与一个明知真相却任她所为的皇上……江祁在理清这里面的事情后,早已惊了一身的冷汗。 细细想一想,一个皇宫里,除了皇上便是皇后,皇上如此大废周折,为的就是蒙住皇后的耳目,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不信任皇后,或者,皇上很可能在某一天会对皇后下手…… 不过,但,当他看到南皓天出入楚兰轩的时候,他便知道,皇上为何要灭了楚兰轩了! 不管,皇上有多爱楚兰轩中那个假死的女人,一但涉及到被戴绿帽子这件事的时候,男人,一定会保住自己的面子! 只是,可怜就可怜了夹在中间的孩子! 不是皇上亲子的孩子,以皇上的心性,他焉能留他? —— 江祁回报,楚煜已奉命吊在城门上时,楚子骁才笑眯眯的去了早朝。 梁升当庭递上了折子,“皇上,今儿一早,在城外的墨河边上发现了数据尸体,均是死于利器,一刀毙命。后,万福街那贫民窟昨晚出了命案,五六间民宅闯入了盗匪,死伤无数……两案一合,发现,那些城外的尸体,便是那些居民。这是一起恶性谋杀,臣请皇上下旨,对这些盗匪,一定要严惩不待!” 楚子骁握着折子并没有打开,等梁升说完了话,将那折子直接放到了龙案上。 冷笑道,“梁爱卿是不是被这两个案子弄昏了头?” 梁升脸色自然不好看,最近,自从四方邸大火以后,京城中那几家舞坊一夜间被人全数灭口,再来沈重山又闹个自杀,鹂泽回府又遇杀,才安静了没几天,一个贫民窟的民宅,连着被血洗了几家,合着是看他这个父母官生活的太安逸了吗? 此时听到梁升的话,脑子有点懵,一时间怔在那里。 楚子骁却将他的折子直接扔了回去。 郎声道,“万福街那些贫民窟中,住了云夷部细作,一住就是十几年,你这个京兆尹,却毫无所查,若非是朕,此时的大禹,怕早已易主了!” 百官哗然,楚子骁继续道,“昨夜,是朕,灭了万福街那几个暗点,也是朕命人将那些尸体扔到墨河外,更是朕,将这些细作一举歼灭!” 听到这话,百官心里略显轻松,“恭喜皇上。” “恭喜?”楚子骁从龙案走了出来,“朕何喜之有?要知道,朕的御林军,除了一个江祁副统领外,全数被云夷收买!朕,在这里给那几个早已投城他人的人,提个醒,不想活的就继续为他人卖命,想改过自新的,自己写上折子,交待清楚!退朝!” 话落,楚子骁直接走了。 —— 东城门,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老百姓看着一侧的告示后,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不在说,皇上英明神武。 这话很快就传进了凤栖殿中。 自打红樱被绿萍刺伤后,凤九歌便免去了宫妃们的请安。 今儿是六月二十七,明儿便是二十八,原定为众妃加冤的日子。 所以,一早,管妃便与秦妃便一起来了凤栖殿。 一番寒喧之后,管妃才提起了明日之事。 凤九歌面色并不好,伸手揉着额头,没什么精神,听完管妃的话后,便道,“既然已经都是准备好了,你便按照规矩办吧。本宫头疼的紧,如无重要的事,你便不用来问我。” 管妃忙笑着应下。 那侧秦雪未语,整个脸上都是死灰的白。 凤九歌道,“秦妃,太子的伤怎么样了?” 秦雪僵硬的摇头,“太子肚子上的刀,无人敢拨,所以……” 她忽然跪了下来,“臣妾求皇后娘娘救救太子,臣妾求您了!” 凤九歌当真是诧异了一下,对玉兰示意着,便道,“你这是怎么说的?” 那厢玉兰已来到了她的身侧,伸手扶她,“秦妃娘娘有话好好说,您快点起来……” 秦雪怎么能起来,满眼赤红,“臣妾知道自己身份婢微,求不动国师大人,但是,皇后娘娘可以……” “秦妃娘娘,您也看到了,皇后娘娘身子并不爽利,如今都是没有宣来国师,又如何能吩咐得动他去为太子医治……”玉兰脸现无耐。 便见这时,一抹没个正形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不住地转着,“哟,这屋子里挺热闹啊!” 话落,他大掌一用力,那匕首,直接***凤九歌的脚下。 那跪在正中的秦雪猛的一怔,别人不认识那匕首,她却是认得的,那不正是她儿子肚子上的那一把吗? 猛的将那匕首拨了下来,整个人都是颤抖起来了,“你你你……” 邺无争嘿嘿一笑,“不太用谢我啊,如今国师太忙,你们家皇后娘娘哪里请得动,所以只好请本王出马了……” 凤九歌摆了摆手,“秦妃,若无他事,你快去照看着太子吧!” 秦雪是捏着匕首,失了身为皇妃的仪态,抓着裙子就往外跑。 那侧,管妃条礼也退了下去。 凤九歌看着邺无争,“王爷今儿还真是有够闲的了!” 邺无争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在这装病装呻吟,我得给你收拾后面的烂摊子啊,楚子骁想借楚煜的手,直接杀了他并不想立的太子,可我偏偏要他活着。” 凤九歌嘴角一挑,“我还不知道,大辽战王还会医术了?” 邺无争一怔,打声哈哈,咻的一下子窜出去老远,回头看着凤九歌摆了摆手,“凤九歌,你再敢给老子下药,你信不信老子就地办了你!” 凤九歌耸耸肩,晃了晃手里的小药瓶,“王爷猜猜这一次是什么药?” ---题外话---明天见 第100章 他可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你床上的另一个男人 邺无争面色一僵,随即哈哈大笑,捏着袍子边微微一拧,一串水珠滴了下来,“凤九歌,你看这是什么?” 凤九歌撇了下嘴,这男人现在都成精了蠹。 却又觉得自己特别无聊,遂当这插曲不存在,问道,“如今的局面,你怎么看?” 邺无争再次摇了进来,那侧玉兰送上冰镇酸梅汤后,便将殿内的人带了下去。 轻轻喝了一口,浑身的燥热散了些。 “也不过就是云夷小族不安于室,野心大了点,不过,不足为惧!” 凤九歌道,“不足为惧?大蜀本就是一个喜欢养蛊的国家,如今整个皇族被控,王爷却说不足为惧?您老该不会是不知道蛊虫有多厉害吧?” 凤氏古老的*中,曾有记载。她让得,蛊虫最早出现的时候,是为人医病而成的! 但,久而久之,用它的意义就变了。如今蛮夷人养蛊,多用于商业,边疆小国等是它们金钱来源的主要渠道! 因为正经的大国,是严令禁止这些东西的髹! 而你若想彻底的去了解什么是蛊,怕没个十年八年,是研究不透的! 所以,对于六十年一出的凤氏女来说,只有临下山前的那个月,可以去禁阁查看各种古籍,能学多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而凤九歌很清楚,这些古籍之所以被禁,不许大家平日里所学,那一定是害处大于益处的。 故此,那一个月,她虽在禁楼中,却也只是随便翻翻。 而对于蛊,若不是曾听秋玲提过,她也不会留意! 可她即便是留意,却也只是了解一下什么蛊,蛊又有何用!毕竟古籍年代久远,那上面的语意并不是十分容易理解。 邺无争见她极是严肃,想了想道,“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的,不管是什么蛊,总有与它对应的存在,所以我才说不足为惧!” “这话说的虽不假,可是想做到又谈何容易?” 邺无争摸了下鼻子,思忖半晌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凤素锦呆在暗处这么多年,你会不会早已中了她的招?” 凤九歌一愣,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还无法证实。 上次在神医谷,秋玲也说了,要查证她是不是被蛊所控,是一定要去一趟蜀都的。 只是被他提起,又看着他那双睁开的桃花眼,凤九歌忽然就有一种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见凤九歌怔愣,邺无争也正经了一把,他向凤九歌凑了下,对她轻语,“放心,就算你真的中了蛊,也有我在呢。” 凤九歌伸手推开他的俊脸,“那说说凤素锦吧,按理说,她昨晚不可能不出现的,而我发现,我去乾坤殿的时候,你带着黑皮也出去了一圈,说吧,你做了什么?” 别以为她不知道,就看黑皮身上多出的两道不正常的伤口,她也知道,那段时间,他一定没做好事。 邺无争倒也没想瞒她,道,“棒打落水狗的活我干的可挺在行!所以……修理了修理她,谁让她想杀我呢。” “就这么简单?” “也不算是简单吧,还动手了呢?自然了她打不过我!不过,她很感谢我拦下了她的脚步,怎么说,我可是拦着没让她去送死。” 凤九歌信他才有鬼! 支着下巴,趴在两人间的桌子上,眯着眼看他,“邺无争,能告诉我,你留在大禹后宫最终的目的吗?” 邺无争也支起了下巴趴在桌子上,两张脸几乎就是碰在了一起,他轻轻开口,“研究你啊!” “当真是荣幸至极,不过,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邺无争支着下巴的手指轻轻一挑,就勾住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两人间的唇只要愿意,就会亲到一处,但,凤九歌可没想跟他接吻。 邺无争笑笑,倒也没有放肆,“结果就是我对你誓在必得!” 凤九歌身子向来,手掌向前再次推开他的脸,“这是我最后一次无聊的试探你,以后都不会再问,另外,你在留在大禹到底要干什么我不管,但有一点,你给我记清楚,楚清恪你不能动。”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 也就是楚子骁傻,真的以为他在养伤。 邺无争嬉嬉一笑,“如果说我要联合其它几国一齐进犯大禹呢?” 凤九歌摇了摇头,“大禹这几年的发展,可不是你们几个小国能吃下的,就算是楚子骁无能,可死扛,也能扛上几年!” “所以,我也没打算,现在就吃下它,也不过是想弱了它便是!” 凤九歌顿时哑口无言。 因为,她如今所做的,不也是在消弱大禹吗? 邺无争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一丝不放松地问道,“如今你已清楚我的想法,那么,凤九歌,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凤九歌突然凄苦一笑,她在做什么,她只是想报仇,只是想将大禹还给楚清恪而已! 站起身来,耷拉着两个肩膀,转身回了内室,心好累啊! 突然很想带着红鸾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去! “哎,说句不好听的啊,逃避不是你的做法啊,你可是凤氏之女。” “呸!”凤九歌那才起的萎靡,被他一句话给说的烟散云散! 淬了他一口,便将他关在了门外,“小心,楚子骁忙过了这几天,就该对付你了!” 门外,邺无争一双微眯的桃花眼,闪着精光,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过了半晌,才转身离开。 —— 汴京城外,凤素锦看着被吊在城门上的楚煜,她心急如焚! 她很想问问楚子骁,焉何如此狠心?如此的不顾与她十几年的情义? “主子,奴婢查探过了,城外那些尸体上的伤口,均出自羽林军之手。” 一个年约四十的婆子,立在凤素锦的身侧,满脸的阴郁。 凤素锦双目赤红,问她,“信号发出去了吗?” 婆子点头,“公子若是看到了一定赶回来的,另外,奴婢也给邻近的族人发了消息,相信他们很快会赶来。” 凤素锦一直看着楚煜,满眼都是疼!可她却不敢冒然行动! 她知道,这附近的埋伏不会少,而这些做法,还都是她教给楚子骁的! 可恨的是,至今她也不知道楚子骁为何要对她出手! 所以她只能等!等一个时机,更等一个稳妥的安排! 那城门上的楚煜,被吊了一整上午,此时,被太阳烤的他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此时,他正努力抬起头,睁开眼,他好疼,胳膊似乎已经不是他的了,头更是晕的厉害,嘴里下意识的念着,母亲……母亲你在哪里…… 城下,凤素锦的心倏的一紧,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煜儿……” 楚煜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他努力扯起嘴角想笑,可却是浑身无力,他道,“母亲你在吗?父皇说了,他会让我跟你一起离开的,母亲,你来救救煜儿好不好……” 他几乎是用近全身的力量在喊着,可他发出的声音,却如蚊蝇。 城墙上,江祁不忍在看,一侧一个兄弟啐了一口,“操,老子上阵杀敌可以,让老子虐杀个孩子,还他妈的有没有人性了!” 江祁瞪了他一眼,“大嘴,你说什么疯话呢?” “江大哥,大家在一起是因为道义,可今儿干的这事……”五大三粗的汉子,顺城墙向外看了一眼,恨恨的蹲了下去。 江祁心里也不好受啊,此时他更恨的却是住在楚兰轩的那个女人,她若是赶紧出来,至少楚煜也可以少遭些罪!结果,一上午过去了,她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真真是坑惨了自己的儿子! 每半个时辰往宫里送一次消息,如此楚子骁已经是第六次听到“一切如常”这几个字了! “凤素锦,行,算你狠!” 楚子骁唤进小钱子为他更衣,火气冲天的直奔东城门! —— “主子,钱公公来说,皇上的情绪很对已经骑马去了东城门了!只怕为了逼出凤素锦,要拿楚煜开刀了!” 玉兰立在凤九歌身侧,将刚刚钱童送来的消息,告诉了凤九歌。 凤九歌笑了一下,“你且呆在内室,我去看看。” 玉兰点头,去给她拿了衣服,又叮嘱着,“主子要小心才行!” 凤九歌笑了下,从窗子离开,直接去了西殿。 只见邺无争翘个二郎腿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后,嘴里还叨了根草,凤九歌笑道,“王爷这是在河边钩鱼吗?” 邺无争挑了挑眼睛,“连杆都没有,钩毛的鱼啊,你怎么来了?” 凤九歌摇了摇头,“没事,我无聊出来转转。” 嗯,暗影跟秦昊都不在,看来他已经行动了。 这时邺无争坐了起来,两腿一盘,盯着她,“我吧,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拿孩子来当诱饵!你说那楚煜他知道个屁啊,就算是知道了,他又能改变什么?你把他吊城门上去,你干脆给他一箭,直接取了他的性命得了,也免得他遭罪!” 凤九歌耸了下肩,“其实,他对楚煜算是好的了,至少,他没有拿刀子去凌迟他!” 邺无争哼了一声,“你说那凤素锦也是,就图自己乐呵了呗,这一出事,连孩子都不顾了,没人性!” 凤九歌没在听他发牢***,转身走了,反正他的话已经给她想要的了! 可是邺无争却又说,“你不去将那孩子救下来啊?” 凤九歌幽幽地道,“你不是已经安排了吗?” 邺无争摇头,“没啊,我以为你安排了。” 凤九歌一愣,“那你的人呢?” “挖那几条老鼠洞去了啊……” 凤九歌瞬间咬唇,“邺无争,你个搅死根!” 她吼完了,瞬间疾驰而去! —— 只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她赶到的时候,城门外已经打起来了! 因为楚煜那当胸的一箭! 凤素锦带着为数不多的云夷人,与羽林军打的很是热闹! “哈哈……哈哈哈……” 城门上,楚子骁仰声大笑,“将这群逆贼给朕拿下!” “楚子骁,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凤素锦足下一点,直奔城门而来。 楚子骁向后躲闪,抓着身边的人急道,“放箭放箭……射死她,给朕射死她!” 这已经是凤素锦第三次向上冲了! 仍被一排排密集的箭雨拦了回来。 看着那顺着城门而淌下来的鲜血,凤九歌的心紧了一下。 那只是一个孩子! 她的心瞬间很疼很疼,不管凤素锦如何玩弄于她,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在她面前消失,她做不到! 不去看凤素锦与楚子骁那两张令她做呕的脸,凤九歌布起自己的脸,悄然来到了城墙下。 就在凤素锦与楚子骁对峙的紧张时刻,她飞身而起,踏着墙面,疾驰而上,手中那薄如蝉翼的匕首,直接削在那吊着楚煜的铁链上! 接住楚煜的身子,踏着墙面,从众人眼前飞驰而过! “煜儿!” 凤素锦的心瞬间提高,不再看着楚子骁,紧追那身影而去! 待那两道身影消失于是人海的时候,楚子骁方回过了神! “追,给朕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城外的山坡上,凤素锦追上了凤九歌,或者说是凤九歌等着她比较合适! “怎么会是你?” 凤素锦简直无法相信,会是凤九歌救下了楚煜! 凤九歌将怀中十岁晕迷为醒的少年放到了她的怀中,淡淡地道,“有一点,我永远都不极你!” “什么?” “我没你那么没人性!” 凤素锦脸色顿时涨红,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气的,却道,“凤九歌,我不会因为你救下煜儿,而放过你的!” 凤九歌向前一步,逼视着她,“我倒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以至让你恨的想将我一片一片凌迟至死不说,还要剃骨焚烧?” 凤素锦脸色一白,“你竟然知道?” 凤九歌冷冷一笑,“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我却要好好的恭喜于你!或许你教给楚子骁的这些法子,有一天,他会用在你的身上!” “你!是你,是你教唆着楚子骁转身来对付我的是不是?那江祁也是你的人,是不是?不然,因为他独独不受我的收买?” 凤九歌嘴角一撇,“你相信吗,你的存在,是昨天夜,楚子骁亲口告诉我的,在此之前,我表示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凤素锦后退一步,“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你知道楚子骁这人心恨,心里也只有他自己,你哄着他十几年了,难道你不知道他可以负尽天下人,却不能被人负吗?更不要说,他可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你床上的另一个男人!” 凤素锦竟无言以对! 凤九歌一阵冷笑,“自以为自己做的很保密,那不过是因为楚子骁一直被你蛊惑罢了,但凡他有一丁点清醒,你,离死便不远了!” “所以,红樱就是那道令他清醒的药引?” “错,红樱不过是想报自己的仇,我送她一份人情而以,至于他如何清醒的……你永远都不会想到!” 说着凤九歌转身离去。 凤素锦却嘶吼道,“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你一样在他背后搅弄风云吗?” 凤九歌头也没有回,摆了摆手,“他不会相信的。”却又忽然转身,笑眯眯的看着她,“加送你一条消息……煜儿他爹昨晚被炸在你那几条暗道中了,如果你速度够快的话,许是还能来得收为他收尸……” 然,凤素锦却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嘶吼道,“不——” 第101章 楚子骁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凤九歌好 凤九歌回到凤栖殿,玉兰见她身上染血,吓的脸色苍白,“主子……” 凤九歌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的。”遂脱下衣服扔给她,“烧掉。” 玉兰点头,“主子,神医与王爷在外等您。” 凤九歌换了衣服走出来,就看到徐鹤与邺无争二人面色凝重蠹。 “看你们的脸色,想来,事情并没按你们计划的在走了?” 凤九歌直言,却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坐到了主位。 邺无争点头,“昨夜里,秦昊可是看着那男人由六个人扶着逃入暗道的。然,扒出来的东西,最多只能凑足五具尸体。所以,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个人是逃了!暗道毁坏的很严重,找不出他是跑去了外面,还是回到了宫中。” 徐鹤也点头,“炸药是我亲自埋的亲自点的,而且他带的人并不少,如果那六人拼死护住他,那些炸药也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还是有生的可能!髹” 凤九歌想了想,看着邺无争道,“你那两人该回来了吧?” 邺无争一怔,“有关吗?” 凤九歌直言,“叫他们进宫。你武功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再说,云夷人的蛊毒不好对付,你小心些,另外……”她又看向了徐鹤,“你最近的风头过盛,也小心些。至少,我得还秋玲一个完全的人才行!” “你说这话可不好听啊!”徐鹤瞪了她一眼,可是心底还是暖的,这就是朋友,哪怕就是关心,说出的话,也不会太矫情。 凤九歌笑了下,“知道他逃了,大家心里有个数。只是我但心,这些云夷人再丧心病狂的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这个你不用但心。” 听到声音,三人抬头,就见刘千源走了进来,他看也不看邺无争,直接道,“我收到消息,秋玲成功了。” “什么意思?”徐鹤急忙凑了过来。 之前刘千源送来消息的时候,他媳妇便带着婢女直接回了大蜀,他知道的时候,人家早飞奔出城,想拦也拦不着了,当然,他也没有能力拦下秋玲。 这些日子他一直担心不以,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却更加紧张了。 刘千源看了他一眼,“我说成功了,你的心里,怕是比我清楚吧。” 徐鹤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而凤九歌也按住了额头,终究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秋玲乃大蜀直属皇裔,说直白些,她就是大蜀当今天子的嫡亲女儿,也就是大蜀的嫡公主! 多年前,大蜀皇室曾发生了一起极为凶残的陷害谋杀,皇后秋云罗被奸妃所害,身为嫡公主的秋玲更是被毁了容貌还差一点丢掉了性命! 伤心绝望的秋云罗自请下堂剃发出家,带着秋玲离开了大蜀,身后跟着的便是徐鹤这个阴谋中的一个关键所在。 然而,秋玲那个年仅三岁的幼弟却被迫送到了齐国为质,说穿了就是用他来压至秋云罗与秋玲。 而刘千源刚刚所说的“成功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指的便是大蜀的皇权! 估计在秋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打算,所以,这短短数日,秋玲又怎么能将弟弟从齐接回来,更是直接扶持上位! 也许,秋云罗伤心欲绝对大蜀没有一丝怀念,然,秋玲不说,可不代表她就这么认了!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提当年之事,看似洒脱,实则她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别给她机会,不然,她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徐鹤伸手抹了把脸,“我终究是对不起她的。” 凤九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乱说什么?秋玲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她爱你,宁愿为你承受那些痛苦,你若在此自怨自怜,她的爱才是不值的。” 徐鹤长叹一口气,“其实我知道的,她脸上的伤,以她的医术,想修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但是她不,她只是用它们在提醒着她自己。” 凤九歌点了点头,看着刘千源道,“所以,秋玲已经在反击了,所以,云夷人将会全数反回,以抵制大蜀对其进行的报复。” 刘千源点头。 毕竟云素人控制的也只是皇室内的成员!如今秋玲与她弟弟以一个突袭之世反回,想夺下皇权再简单不过了! 再说,这些年来,秋玲暗自与朝臣们的接触可不少! 然,邺无争却道,“理论上,他们应该马上离开,返回故土。但,可不见得有些私心重的,会真的离开!” 大殿内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是啊,凤素锦是会忍辱负重,还是给楚子骁一个致命的打击? “徐鹤,你给他研制的药怎么样了?” 半晌后,凤九歌问了一句。 徐鹤道,“你说什么时候给,我就什么时候将丹药出炉!” 凤九歌笑了一下,“行,你回去准备着,也就这一两天的时间。” 只有楚子骁彻底的颓废了,她才能将朝堂重新掌握,以此分化出哪些人可以给以后的楚清恪用! 但是,这小子昨天中的那一剑不地道! —— 楚子骁一身戾气的回到了乾坤殿,功亏一篑! “啊——啊——”连着几声咆哮,一双赤红的眼睛跟要吃人一样,猛地抽出墙上挂着的宝剑便是一顿乱砍。 转眼,整个乾坤殿里,已是一片狼藉。 他恨啊,他的计划多完美多精妙啊。 从让李让去寻鹂老将军开始,一直到逼出凤素锦的那一刻,没有一丝差错,完美的他都开始倾佩自己了! 可是,这么大的一张网,却让凤素锦跑了,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怎么会就跑了,就跑了呢? “啊——你们统统都该死!”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蒙面女人,她又是什么来路?怎么会出手救下那孽种? 江祁回报,御林军一路追到了山上,除了发现遗留了大量的血迹外,并未发现任何打抖的痕迹,这说明什么?一伙的?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的武功可以与凤素锦媲美? 这是他的遗漏,却也正好说明,论谋略,他还是逊色于凤素锦的! 想到此,他更是气! 但是现在,人都跑了,他却连对方的目的与身份都没找出来,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太危险! 所以,他得去问问第一楼楼主,那云夷人倒底是什么来路?凤素锦又担任着怎样的角色? “来人,摆驾凤栖殿。” 此时就觉得有凤九歌在真好! 细想一下,这么多年以来,凤九歌每做一件事都是为了他,从没一丝私心,可他呢? 听信凤素锦的话,对她恨之入骨,总觉得是她掩盖了自己所有的光芒,其实,真正掩盖住自己的不是九歌而是凤素锦! 想明白这一层,楚子骁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凤九歌好,用他一颗真心对待凤九歌! —— 楚子骁急三火四的下了轿子,面对黑皮的叫声都是充耳不闻的,直接入了大殿。 却见凤九歌面色凝重,刘千源抿茶不语。 见到突来的楚子骁,凤九歌起身迎了过来,才要行礼,就被他拦住。便看向刘千源,“朕,能问楼主几个问题吗?” 刘千源拱手打礼,“皇上请讲。” “朕想知道,凤素锦与云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在云夷部落又是什么身份?”楚子骁直白的问道。 刘千源未语,只是看了眼凤九歌。 凤九歌叹了一口气,扶着楚子骁坐下,一面倒茶一面说,“皇上,臣妾刚刚便与楼主谈论此事呢。” “哦?是什么结果?” “那个云夷男人叫南皓天,云夷首领流岚之子,而且是最终爱的一个儿子。至于凤素锦在云夷部落中……皇上怕是想不到,她是云夷三当家!” 楚子骁当即怔住,“三当家?所以,从她第一次接触朕开始,她就是有预谋的?” 这感觉,怎么就像他有预谋接近凤九歌呢? 凤九歌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毕竟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她还活着的!所以,今儿一早,我命红鸾回了凤山,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对对对,告诉红鸾,一定要查个彻底。”楚子骁很是急切地说道。 不过,凤九歌又道,“刚刚紫奕捎来了消息,最近,有人专门针对她手里的产业,如今已有多处严重亏损,如此下去,怕是撑不了几天……” 也就是说,紫奕这个钱袋子要没了! 楚子骁昨夜那神采奕奕的模样早已烟消云散,此时,只有无尽的烦恼,听到这话,更是恨的牙痒痒,想到要一心一意对待凤九歌,他便决定将有些东西告诉她。 于是道,“这还用问吗,一定是凤素锦搞的鬼了!” “嗯?” 凤九歌表示疑惑? 楚子骁道,“因为紫奕早被她收买,你以为这么多年来,只有朕从她的手里拿银子吗?错,凤素锦拿的可比朕多!” 气死他了,拿他的钱,养着野男人,他还给野男人养孩子,怎么想怎么做呕,恨的他想将凤素锦大卸八块! “这……臣妾需要马上出趟宫。”凤九歌立马说道。 楚子骁点头,“你小心些,凤素锦逃出了掌控,我怕她再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嗯,皇上也小心些,免得她狗急跳墙。对了,皇上臣妾一会会再走一趟敏王府,敏王受伤,皇上不出面不好看的。” 楚子骁嘴角挑挑,却也明白凤九歌话中的含义,便道,“有劳皇后了。” 凤九歌摇了摇头,“皇上若是累了,便去红樱那休息休息吧。” 楚子骁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可是他的心却不住地跳动着,想到凤素锦的身份,他整个人都是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云夷部落虽是一个女性部落,可是想在部落中出人头地,没有一定的能力却是不成的! 她一个外族,都能坐到第三把椅子,可见这些年来,她给云夷送去了多少好处! 而这好处的来源他且先不说,就说这些年来,她呆在他的身边,还真是随时随地可以将他杀了再杀!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还好,他发现的早些。 李让在殿外呼了一声“皇上驾到”,只是红樱并未向往常一样早早的走出来迎接。 直到楚子骁走进来的时候,方看到她有些慌张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臣臣妾参见皇上。” 楚子骁心绪疲惫,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她,只是揉着眉心顺口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红樱摇头,“劳皇上挂念,臣妾好多了。” “那就好,朕乏了,你扶朕去休息一下……”说着,楚子骁便向内室走去。 然,红樱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促地道,“皇,皇上,臣妾身子不爽利,将床给弄脏了,这这还没来得急清理……” 楚子骁双眉紧锁,只觉得甚是晦气,一把甩开她,转身离开。 红樱跪在地上道,“恭送皇上。” 待楚子骁走远,她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内室,额头不住地冒着虚汗。 —— 楚子骁不想回乾坤殿,又在红樱这里没找到想要的安慰,心情不爽利的结果就是看什么都是不顺眼。 却也赶巧,在小镜湖碰上了发疯的鹂思雯! 这也不能怪鹂思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在揽月宫中,今儿突然听到楚清恪遇刺,她怎么可能还呆得住? 结果好不容易从揽月宫跑出来,在小镜湖边上,就碰到了管妃。 本来宫里的事就多,这又赶上明日的封妃大典,管妃是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没看到她就算了,看到了,却放跑了,她是觉得自己活的久了吧? 自然命人劫住,这便发生了冲突与争执。 楚子骁上前一耳光扇在了鹂思雯的脸上,“朕的容忍是有限的!” 鹂思雯捂着脸,眼泪婆娑地跪了下去,“皇上当真不念旧情吗?” 楚子骁眯着眼睛,抓着她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若朕不念旧情,就你,早已死了八百回了。给朕滚回揽月宫,再让朕知道你私跑出来,别怪朕心狠,砍了你的双腿!” 一挥手,上来几个侍卫,架着不住挣扎地鹂思雯向揽月宫走去。 管妃这时上前,对楚子骁俯身一礼,“臣妾参见皇上,让皇上操心了。” 楚子骁摆了摆手,“罢了……朕记得,汐儿的手艺很好,让她为朕炒几个小菜吧,你陪朕说说话……” 到这时,他仿佛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吃午膳。 管妃脸上瞬间浮现喜意,忙叫人回宫去准备,这边站在楚子骁的身侧,陪着他向安阳殿走去。 —— 凤栖殿,玉兰服侍凤九歌换上便装,打理头发的时候,有小宫女跑了进来,不住的唤她。 凤九歌点头,玉兰便走了出去,不多久回来,对凤九歌道,“主子,不知红妃做了什么,若的皇上气匆匆地离开了南殿。” 凤九歌摸了摸头发,看着她道,“这一天,皇上抓的杀的都是些没用的下人,楚兰轩两个主子,他一个也没有抓到,心情自然不会好。而红樱她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说了什么让他不愉快的话,也是有可能的……不过,那个南皓天并没有被炸死,我怀疑,他怕是又潜回宫了,你在宫中行走要多加小心……” 玉兰满脸感激之情,“主子放心,我是无敌小钢炮,打不死的。” 说着,她还拍了拍她的胸口,只听着“当当”声。 凤九歌扑哧一笑,“你倒是学的精了。” 自打被红樱又杀又勒,这丫头的身上就一直绑着几块铁片。 嗯,安全意思倒是不错。 玉兰笑笑,“主子你去忙吧,宫里奴婢会照看着……” 凤九歌点头,直接走出大殿,带上宫女,坐上凤撵出宫了。 而玉兰,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以红樱的小心翼翼,会说错话惹了楚子骁的机率小之又小,目光闪了一下,叫过两个信得过的小宫女,安排去南殿了! 第102章 皇后不能去打家劫舍,但是,九歌可以 凤九歌带着几个宫人准备出宫,想了想便又吩咐去宣了太医令,直接赶往敏王府! 至于紫奕那,本就是她安排的,所以,不急。 “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这音,敏王府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老管家带着众人恭迎之后,将凤九歌迎进了王府蠹。 “皇后娘娘,王爷伤重未醒,还请您见谅。” 凤九歌微笑点头,“本宫就是来看看王爷的……有劳管家带路……髹” “皇后娘娘这边请……” 一进屋,那满室的血腥味,让凤九歌皱了皱眉。 透着屏风可以看到床上隐约躺着一抹身影,而且那头上还搭着布巾,怕是发起了高热! 两个婢女不停换着布巾,满脸焦急,嘴里更是不信的念着,什么阿弥陀佛,什么菩萨保佑…… 而屋内三个太医围着桌子坐于椅子上,支着头睡着。 老管家微微的叹了一声,却道,“彩霞明月,皇后娘娘来了,还不快快行礼……” 那两个婢女听到声音忙从屏风后走出来,跪了打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凤九歌摆了摆手,“你家王爷怎么样了?” “天将亮的时候发起了高热,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退下,奴婢奴婢……”两个婢女急的快要哭了。 凤九歌点头,表示明白,便让两个婢女回去伺候着。 随后凤目一扫,看着那三个睡的跟猪一样的太医,心下冷笑! 要说楚子骁就是不会做人,而指来的人也是一个德性! 手指微动,一粒小珠子打到了桌子腿上,那桌子腿“咔嚓”一下断了,整个桌子便斜了下去! 三个支着头睡着的太医,齐齐的趴到了地上,爬起来惊叫道,“谁谁……谁谁谁?” 三张惊慌的脸,在看到凤九歌时,急忙跪下,“下官参见皇后娘娘……” “三位太医可是累了?” 凤九歌清越之音,听在三人耳中,却不寒而栗。 却也不敢言语,只是嗫嗫地看着凤九歌,舔着三张笑脸。 “王爷的伤如何了?”凤九歌坐到了椅子上,直接问道。 张太医回道,“回皇后娘娘,天亮的时候王爷发起了高热,却一直没有退下,如果到傍晚还热着……怕是……” 听着这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再看着他那贼眉鼠目的样子,用膝盖想也知道他那没出口的话是什么! 然凤九歌却装着没听懂的样子,“张太医,能说的详细些吗,回头,本宫回宫后,还得如实地与皇上叙说。” 那张太医笑着,“回娘娘,王爷身上虽多处伤口,却都不致命,挺多就是失血过多,补补就行。但,王爷当胸那一剑……啧啧啧,若是力道再大一点,直接贯穿,怕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以挽回……” 凤九歌点了下头,扫向另二位,“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二人跟着点头,“张太医说的是,当真是命悬一线!” 凤九歌轻哼一声,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们三人,却一言不发。 而这种情况,却让三个太医心里越发的毛了,彼此对视一眼,最后推着张太医,那张太医嘴角都跟着抽搐,不得不张口,“娘,娘娘……可可是下官做做错了?” 凤九歌轻哼一声,“皇上命尔等前来,是为了保住王爷性命的,尔等又在做什么?听天由命吗?” 这最后一句,声音极是尖锐。 吓的三人直接跪了下去,“下官该死……” “该死?你这是在陷皇上于不仁!让天下人耻笑皇上不念手足!滚,给本宫滚的远远的!”凤九歌直接发火了。 吓的三人撩起衣袍,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便在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太医令来了。 凤九歌便笑了。 老管家双眼闪着精光,多看了一眼凤九歌,便吩咐人请华太医进来。 待老太医为敏王重新诊了脉之后,脸色现出了沉重。 “怎么样?”凤九歌忙问道。 华太医捋着胡子,看着凤九歌,“这伤被耽误了,虽说要不了命,但,重新医起来,王爷怕是要遭上些罪了!” 凤九歌道,“那就让他受着。” 敢给她玩这一套,他就要有胆量承受后果才行! 老太医一愣,张了半响嘴,回道,“这个这个,臣以为,娘娘会找国师前来……” “这点伤,用得着神医出手吗?哼!” 凤九歌冷哼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其实,她清楚,华太医说的楚清恪要遭些罪,那还真是委婉,看着他那恶化肿涨要化浓的伤口,怕是要将那边缘的肉切掉方可啊! 该,谁让他自己往凤素锦剑上送的,该! 老管家随后陪着她走出来,心下却狐疑,怎么都觉得此时这火气,好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呢?太过针对自家王爷了! 屋内,华太医重新为楚清恪清理了伤口,而凤九歌就坐在院子里的亭子内。 除了她自己带来的四个婢女跟在身侧外,便只有王府老管家,在不远处候着。 老管家那叫一个急啊,王府中事多,一会这个来问他,一会那个来找他,可王爷未醒,皇后娘娘这边更不能扔下,早已急的满头大汗。 心里恨恨的,楚子骁这两口子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 终于等到一个时辰以后,华太医走出来的时候,凤九歌开口了,“本宫这里不用你陪着,你去送送华太医,回头再去请人家的时候也好说话。” 老管家乐不得的跑开。 而凤九歌的嘴角也微微一挑,身形一闪,直接冲进了房内! 彩霞明月两人一惊,便瞬间被凤九歌点住了穴位,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凤九歌快速地握上了楚清恪的手,诊了脉后眼里闪过一丝轻松的,随后将他扶起来,将一粒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一敲他的后背,直接咽了下去。 最后,她坐到了他的身后,提气至掌心,打在他的背部。 一柱香的时间,凤九歌收了掌,看着眼皮翻动的楚清恪,轻轻的道,“这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记住了。马上给我好起来,明天将朱风显的罪症全数逞上去。” “你,终于亲自来了!”楚清恪双眼盯着她,嘴唇干裂,这一说话直接裂开出了血。 凤九歌一愣,楚清恪却露出一丝笑容,“不这样,怕是你还藏在暗处,永远都不会出现吧!” “你……” 她以为上次他进宫,她已打消了他的疑虑。 楚清恪忽然握上了她的手,“九歌……” 凤九歌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别这么叫我!” 楚清恪却道,“我就是想叫你给我倒杯水?你给我吃的这什么玩意啊,有股子腥味往上返。” 凤九歌倒是没有说什么,倒了杯水给他,“你既醒了,就应该知道,这次的机会你不能放过。” “放心,我心里有数。” 放下茶杯,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她,双眼晶亮,嘴角微挑。 凤九歌被他看的很不自在。 楚清恪收回了目光,微垂头道,“九歌,怕是这样的相处,这一辈子中,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了吧!” 凤九歌假装没有听到,看向了窗外,可是思绪却已飘远。 犹记得当年下山,她其实是贪玩了一阵子的,那个时候,她遇上了刘千源,后来她又遇上了化名为鹂敏的楚清恪。 刘千源是冰的话,他就是火。 而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却是好朋友。可也是因为她,他们决裂了。 唉! “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冷漠的像块北极冰。” “别在说了。”凤九歌回身,淡漠的眸子藏住自己所有的心事。 张口道,“你也该找个媳妇好好照顾你了,我走了。” “九歌!” 楚清恪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我早已心死,你焉何要勾起我的对那位子的遐想?” 凤九歌抽出袖子,却并没有注意到她腰间系着的荷包落了下去,只道,“大禹谁主,不是我说了算的。” 抬脚走了出去。 便与迎面而来的管家碰到了一处。 “皇后娘娘……” “王爷无碍,本宫也该回了。” 说着,凤九歌踏上凤撵,走了。 —— “王爷……” 老管家一进来,便看到地上两个婢女,而楚清恪满眼痴望。 楚清恪轻咳一声,顿时满脸痛苦,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疼死我了。” 老管家忙上前扶住他,“王爷这又是何必呢?” “好着呢,你不用但心。对了,宫里什么情形?” “皇上震怒发疯砸了乾坤殿。不过,秦风还说,南皓天许是逃了。” 楚清恪皱起了眉头,“嗯,我知道了,也让人看紧了他们,我总觉得邺无争没安什么好心!” “老奴知道。王爷还是休息一下吧,您还热着呢。” 楚清恪点头,老管家扶他躺才,才伸手解开地上两个婢女的穴位。 “王爷才醒,你们俩好生伺候着。” 两个婢女不敢言语,点头应下,彩霞却突然“咦”了一下。 “怎么了?” 老管家问道。 彩霞从地上拾起一个荷包,“管家,您看这荷包……” 这时楚清恪睁开眼看了过来,“给本王!” 彩霞双手递了上去。 那侧老管家又扶着楚清恪坐好,便见他打开荷包,里面两颗圆滚滚的大珍珠滚了出来。 楚清恪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而老管家也惊地直道,“先太子的东海龙珠!” —— 凤九歌的凤撵直接回了皇宫,只是她却早已从凤撵中离开,直奔“龙凤祥”。 紫奕看到凤九歌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行了礼后唤了声,“主子……” “我来是告诉你,带着蓝昕,你们走吧。” 紫奕怔愣,放了她们? 凤九歌点头,“今儿凤素锦怕是还没有时间来找你的麻烦,但等她儿子过了危险,她怕就会反应过来了,如此,你带着蓝昕走吧,能逃多远逃多远。” 紫奕凄苦一笑,“奴婢又能逃到哪里?蓝昕蛊毒发作,如今就是还有一口气在罢了,而奴婢,下个月十五一到,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凤九歌道,“我给你留的银两不少,带着蓝昕去大蜀或者云夷,再不济还可以去蛮疆,如果你们运气好,这蛊毒,或许就解了。” 听完这话,紫奕瞬间涨红了脸,先前还不明白,为何上次主子只跟她要了二十万两银子,原来是给她留下了后路! 一时间羞愧难当,直接跪了下来,“主子,是奴婢对不起您。” 凤九歌不语,却是后退了一步,半响方道,“别在被人利用了,走吧。” 凤九歌转身离开,没有再去多看她一眼,可是心,却有些疼,她到底还是不如凤素锦的阴狠! —— 回到皇宫的时候,已近傍晚,洗去一身的疲惫后,便听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还未等她走出去,楚子骁已大步走了进来。 只是,每次看到内殿门口这张渔网,他都是肝颤。 撇了撇嘴,上前握住了凤九歌的手,“紫奕那边怎么样?” 凤九歌眼圈泛红,“皇上,臣妾晚了一步,那死丫头带着银子已不知去向。所有店铺空空如也,值钱的东西早已不易而飞了!” 楚子骁瞬间捏紧了拳头,“可恶的凤素锦!” 凤九低叹,“早知如此,上次臣妾从紫奕那取银子的时候,就应该再多取些,这可好,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凤九歌这一叹,让楚子骁的心便是一紧,她脸上那种懊悔,让他的心跟着便是一疼。 扭头喊道,“李让,命江祁全城搜捕,就是掘地三尽也一定要将凤素锦与紫奕等人抓回来。” “是,老奴尊旨。” 凤九歌心下暗笑,以前自己掏心掏肺他都不屑一顾,如今只要自己微微表现出一丝伤心,他倒是紧张上了。 拍了拍他的手,柔柔地问着,“皇上,你说凤素锦会不会回去朱府?臣妾猜测,这么多年来,朱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底细的,却又掩盖的如此之好,他一人,怕是难成吧?” 楚子骁点头,“九歌说的一点不错,朱凤显这个老匹夫,这些年来敛财卖官,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哼,朕,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老匹夫!” “啊,敛财卖官?”凤九歌的双眼一下子睁的很大,“皇上,咱们的消息库想要更快的发展起来,人手上的问题是一个,可金钱的短缺才是根本所在,如果朱府真的很有钱的话……” “朱府有多少钱朕不清楚,但朕相信不会少了!当然,在凤素锦还没来得急转移的情况下……” 凤九歌凤眸一闪,突然软软的唤了一句,“子骁……” 楚子骁整个人都酥了! 看着她整张脸上都是笑意,也忽然就明白,她这一声的背后,想要的是什么了! 于是道,“皇后自然要大方得体为臣为民思虑,但是九歌不一样!” 凤九歌笑的一脸奸诈,“哪里不一样嘛?我还是我啊!” 楚子骁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皇后不能去打家劫舍,但是,九歌可以!” 凤九歌瞬间捂嘴大笑,想到朱府那些宝贝,嘴水差点流了出来,嗯嗯嗯,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将朱家的宝贝收入囊中了! “做的隐晦些,不然,朕,回头操他家的时候,会没法跟群臣交待。” “嗯。皇上放心好了,九歌保证给你做的滴水不露!”这一会的工夫,凤九歌已在心底形成了一条妙计! 第103章 祁来不叫祁,叫二蛋 夜黑风高,十几条身影由远及近地奔向朱府。 为首之人整个儿罩在宽大黑袍下面,对着夜空打了个信号出去,不多久,两道身影,便从朱府内飞射而去。 “成了?”一听这未加掩饰的声音,不是凤九歌又是谁。 那二人点头,“主子放心,成了!” 凤九歌嘿嘿一笑,扭头看身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江祁,我安排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到?” 江祁呲着牙,“马上就到了。髹” 凤九歌看着他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嘴角挑挑,但笑不语。 江祁恨恨的挥了挥手,大嘴几个兄弟便抿着笑集体向后转去,独留他一人面对凤九歌,撇了两眼从朱府出来的二人,他张嘴就道“你你们俩转过去。” 孙芸那火气可是急,你一个楚子骁的走狗,敢支使老娘,老娘不揍你,你丫不知道老娘的厉害,抬脚就踹了过来。 好在江祁躲的快,如泥秋一般,“哧流”一下就钻凤九歌身后,两手抓着她的黑袍子,“大姐头,她欺负人啊!” 江祁这男人看着也就二十二三岁,可关键是在凤九歌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这就模样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一点没变,而且如果不是那天楚子骁提起,她甚至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孙芸听着那带着无尽委屈又撒娇十足的声音,蓦然间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气不打一处来的指着他,“你你你一个大男人,你你你在叫屈还跟主子撒娇,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江祁探个脑袋出来,冲着孙芸直吐舌头,“我愿意我愿意,你能拿我怎么着?” “你这个臭小子,看老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在孙芸看来,江祁给她当儿子都有可能了,这会来气她,她当真是恨不得拧掉他的耳朵! 那侧,一直未说话的孙茜,拉住了孙芸,摇头道,“五妹,你莫闹了,别耽误了主子的事!” “就是,耽误我大姐头的事,你承担责任啊!” 凤九歌伸手拍掉他的爪子,瞪了他一眼,看着孙芸道,“这是新任御林军统领,江祁!” 孙芸直接傻掉了,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子竟然做了御林军的统领? “哼!”江祁冲她哼了哼。 孙茜笑看自家妹妹那吃鳖的脸,心道,这小子的胆子当真不小,这得罪了自家妹妹,以后啊,怕是有苦吃了! 便拉着孙芸转过了身,孙芸还喊着,“小子,你要是敢算计我主子,我扒了你的皮做鼓!” 凤九歌拉出身后的江祁,一巴掌扇他脑袋上了,“臭小子,长本事了是吧!” 之所以打他一巴掌,也是给孙芸面子,至少以后寻他麻烦的时候,能轻一点! 江祁捂着脑袋四处看了几眼,突然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大姐头,看你说的,小弟永远唯您马首是瞻,永远永远!不过,小弟就是有个不情之请,你看,咱洗劫朱府后,能不能给小弟留点……” 凤九歌轻却是真的笑了,扬手打他是打他,可是心里却是一片欣慰。 “这用你叮嘱我?” 真的是没有想到,当年只是不想他们学坏,将他们一甘人等扔进了御林军里七八年了,竟然混到了如今这般的模样,还真是出息了。 江祁嘿嘿一笑,拿胳膊肘拐她一下,笑的一脸猥琐,“大姐头的话我们可是时刻记在心中,从来没放松!” 凤九歌摇头失笑。 楚子骁绝对想不到,他好不容易从御林军那一堆烂泥中扒拉出来这么一个正值的人,其实,是她早年无心插柳的一个结果! 江祁原来不叫江祁,叫江二蛋! 出自大禹北边一个穷乡僻壤的小镇,据他自己说的,他是一个山大王! 那时候,已被立为储君一年多的楚子骁,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便让有些官员蠢蠢欲动,所以凤九歌最终便将目光放到了京城治安这一块上! 经过三个月的摸点,外加缜密的安排后,一举灭了京中数十个欺压百姓的大小帮派山寨。 然这其中,还真不包括江祁这小子! 要说这小子运气真是有够背的了。 自打他在北郡拉帮结派站了个山头,前后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就成了一个穷光蛋了! 这期间他所带的十来个小弟,对于打家劫舍什么的非常乐意干。 然,这群小子,打的家都是些比他们还要穷的老百姓,劫的舍更是孤村野屋的,弄到最后,他们倒是将兜里的银子给了这些穷头百姓。 不到三个月,江祁这个山大王,就只能带着兄弟们上山搂草打免子,花的毛都是没有了。 可是江祁有个宏达的愿意,那就是他想在江湖上扬名立腕,成为一方大帮派头子,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就他们这些心地还算纯良的人,已经把整个山头的动物吃光了,就剩啃树皮了! 十几个人到底是忍不住了,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不如进京大干一票,回来能吃上三年。 于是,这群汉子心活了! 江祁一拍桌子,“老子这一次要干就干个大的,走,咱们进京去!” 大嘴几个一听,那顿时便是精神抖擞啊! 来到京城十几个汉子手里分纹没有,已经饿了三天了,什么干一票回去吃三年,早抛到了九宵云外了,双眼就跟长人家包子摊上了一样! 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硬是没敢放前冲! “干他娘的,抢了包子,兄弟们好好吃一顿!”江祁一边摸着瘪肚子一边说道。 下了狠心的要往前冲,结果好死不死地撞上了凤九歌! 那日凤九歌带人缴杀各帮各派,才收了工,过路龙凤祥,就到对面巷子里缩着一群汉子,贼头贼脑地直盯着龙凤祥,双眼一眯,当真要为给他们的勇气鼓掌了! 哦,她这边缴匪,你们胆子不小,竟然把目光盯到了她的地盘上? 不收拾你们收拾谁? 可是,她哪里能想到,这群人,其实只是盯着龙凤祥门前那包子摊呢? 带着红鸾将人全部打趴下不能动了! 想想也是恁谁饿了三天还能有力气? 别说是凤九歌与红鸾武功高强的,就是普通百姓,要揍他们也是易如反掌! 当然,唯一难对付的就是江祁这小子,会些身手,武功路子也诡异了些,可惜,在凤九歌手下抗了不到三十招,还是被灭了! 等弄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后,当真是令她有些哭笑不得,抢包子? 真是,真是……凤九歌已不知道要用什么语文来形容了! 看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饿的直哼叽,恨的凤九歌又捶了江祁几拳头,“你怎么给人家当大哥的,还能饿成这模样?” 江祁也不想啊,可惜已没有力气再说话。 凤九歌瞧着这十来人倒都憨厚,她最终的目的也是想汴京城里更加太平,便将人喊了起来,包子怕是不够吃,转了一脚,进了一家面馆,“今儿管饱!” 十几人,如狼似虎,连筷子都是不用了,直接往嘴里倒! 等着江祁吃下第五碗后,凤九歌才问道,“怎么弄到如此地步?” 江祁抹着嘴,眼睛还盯着店家给他填面的碗,却道,“要是能吃饱,谁他妈的想进京来大一票啊?俺们劫个人,回头自己兜里的银子还要往外送,最后老子带着兄弟回山上,树皮都啃光了,再不干一票,俺们就饿死了!” 凤九歌抚额,这是从哪疙瘩冒出来的奇葩啊! 要说大禹还算是国泰民安,说实话啊,地痞流氓帮派势力只要好好经营,还真没有混成眼前这群这样的! 当然了,她这一次打击的就是那种欺行霸市,打压百姓的不入如帮派。 因为真正的大帮,都有自己产业的,如打家劫舍之流的已经不屑去做了。 凤九歌道,“做不了欺行霸市的人,你就带着大家安生的找个活计干,总比让自己良心上不好过强吧!” 江祁倒是点头,“夫人这话说的倒不假。” 凤九歌摇了摇头,扔了锭银子给他,“十两,够了你们吃一个月的了,趁着这个月,找个活计,也免得被饿死了!” 话落,放下面钱,红鸾便扶着她起身离开,可却没有想到,这一群将小面馆给吃空的汉子,就跟上了她。 “你跟着我也没用啊?” 凤九歌压抑地低吼,有手有脚的,大不了还可以去码头出苦力呢! 江祁嘿嘿一笑,“我看得出,夫人您是大户人家的,呐呐,你家里一定得用下人吧,俺们吃苦耐操,干活嘛一个顶仨,给俺们吃饱就行了!” “你这人……我家主子没将你们这群想抢劫的送进大牢,又请你们吃了饭,还给了银子,已是仁至义尽了,你们怎么还得寸尽尺了?”红鸾急了,东宫能随便留外人用吗? 简直是开玩笑! 可是江祁却一脸奸笑,显然,他吃饱了力气回来了,脑子也灵活了,就算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这会要是动手,凤九歌跟红鸾两人想再将他们打趴下怕是不容易的! “大姐头,你武功好俊,你收下俺们这群小弟吧。” 红鸾很是生气,可是看自家主子未表态,却也只能干瞪眼! 然,凤九歌倒是沉思了一下,看着几人都是多少的会些功夫,说实话,真要将这一群纯朴的汉子逼出野心来,还真是挺麻烦的,不如将他们扔到军中了,反正吃饱饭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若是引到正途,以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将来出人头地那一天,说不定还是太子的一个助力! 于是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但是,我给你们找个好地方,只要你们认真做人,好好做事,总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江祁自然点头,但有一条,“大姐头,俺们这些兄弟可得在一起……” 凤九歌下意识的伸手敲在了他的头上,“你怎么那么笨?大家分开发展,你的手下不是会更多,可你们给我记着自己的初心,污事不能做。” “哦哦!” 如此这一晚,凤九歌安排他们住了有生以来第一间客栈,泡了有生以来第一个热水澡。 第二天,凤九歌就将他们扔到了御林军中,也就是那个时候,凤九歌才知道这小子有个很奇葩的名字,江二蛋! 凤九歌扶额,直接给他改了个名字,“以后你就叫江祁吧,别等着你当大统领了,人家还叫你二蛋……” 后来,凤九歌直接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了。 可却没有想到,七八年过去的,江祁这一伙人,到成了御林军中的中流底柱! 楚子骁怕她手里没有可用之人,便命江祁今晚全权配合着她。 如此,江祁算是终于得了空了,一个全是自己人的空。 他是感谢凤九歌的,他第一次在宫中看到凤九歌,那是先皇病重,太子监国的时候,也是他刚刚升为中队长,巡视乾坤殿安全的时候。 心里是震憾的,但,同时心里也下了决定,不能与那些人同流合污,绝不! 便在这时几十辆马车赶了过来。 东西都是准备妥当了,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完美极了! 一招手,直接带人从大门走了进去。 对于朱府的库房,凤九歌简直是轻车熟路,看的江祁直咽口水,合着这位早将路子摸清了? 看着一排排上着五把大锁的库房,凤九歌嘿嘿一笑,合着上次丢了一箱,朱风显便学精了,一把锁你好撬,五把呢? 但是,对于孙芸来说,别说五把,你就是五十把,她想打开,也是分分秒定的事! 更不要说,凤九歌的手里,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不过,为了做戏好看点,这开锁的任务,还是交给了孙芸。 这女人,脾气不好,性子跋扈,可却是真有一定的本事! 孙猛几个护着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随着咔嚓声,一把一把大锁便扔到了地上。 库房门开,凤九歌带人举着火把走了进去,看着排的满满的箱子,她嘴角挑了挑,操起江祁腰间的配剑,直接将箱子橇开,里面的珠宝,让江祁等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 凤九歌撇了他们一眼,“看着这个,是不是觉得你们当初傻透了!” 大嘴直咽口水,拉着江祁道,“可不是傻吗,我们当初只盯着那摊包子了,其实包子后头就是一家珠宝店,你说当初我们要是胆大些,抢了那些珠宝,何愁没有包子吃……头,要不,咱们现在抢一箱,回山上吧,也不晚……” 凤九歌轻笑一声,至于他先头的话,全当乐子听了,并没有去多讲什么,只道,“你以为这库房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吗?那是之前,我已命人将机关全数关掉了。” 江祁点头,“我刚还想,这些该不会是假的吧,不然,怎么会自信到就这么放着?” 这也就是刚刚孙芸与孙茜出来时,凤九歌问的那一句,“成了吗?” 凤九歌道,“朱风显被抓,朱府还没缓过神来,所以,今晚突然下一把***,让他们可以睡到天亮,再关了机关,此时,咱们走入朱府,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不再浪费时间,吩咐众人开工。 将马车上的石头装入搬空的箱子中,再封好,如此偷梁换柱,几十人,在天将亮的时候,将整个朱府差不多都是搬空了! 看着特意下留下的银两,凤九歌叹息一声,算了,做人要地道,这点就给留楚子骁天亮后查封吧!大不了,回头,她再想办法弄过来! 于是锁上库房,关上大门,驾着十来辆马车,没入了夜色之中! —— 第104章 皇后娘娘被凤素锦掠走了 天色将亮,户部尚书府沉静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寂静之中,在一辆辆马车才离开不久,又一道身影纵身飞入府中。 此人双眼崩射着阴戾的光芒,落脚后直奔正房,尚书夫人的房间而去。 “咚……咚……咚咚咚……”两短一长的磕着门窗。 然,三次而过,那人面色一凛,推开窗子便飞身而入蠹。 却不想,迎面三支冒着绿光的飞箭,直射向她身上上中下三大要穴! 那人一惊之下,如兔子般伶俐,抬脚踢飞桌子迎向那三支利箭,而她则抓住窗棂纵身一跃,避了开去。 这前后也不过就是眨眼间的工夫,待利箭落下,站在窗外的人,伸手扯下了脸上的布巾,不是凤素锦又是谁! 然,此时她却看向了左手,掌心上浮现了一块青紫印记髹。 “凤九歌,你暗算我?给我等着!” 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然她却快速的伸手点在左手臂上。 又掏出一粒药丸塞入口中,这才再次飞身踏入了房内。 “娘……” 凤素锦拍了拍床上熟睡的朱夫人,只是朱夫人仍就眉头紧锁的沉沉睡着。 凤素锦突然目光一闪,纵身而出,直奔库房,在看到那一排排紧锁的门房,她的心颤了一下,凤九歌会放过这次洗劫朱府的机会吗? 随既轻哼一声,抽出靴子中的匕首,直接将铁链砍断,推开库房大门的时候,却是向一侧闪去,一排排细密的毒针从库里飞射出来。 待毒针落下后,凤素锦方眯着眼睛,站到了门口,她没动这里,却在母亲的屋里动了手脚,这是为什么? 低头看了看左手,青紫印迹还在,还伴了一丝丝麻木的感觉,她双眉皱了皱,自己的药竟然没有压住这个毒?只是想到危在旦息的儿子,她已无暇去想,转身离开。 而此时,趴在屋顶的凤九歌,却露出一抹冷笑,娘? 看着凤素锦返回正屋,不多久拎了一个包袱离开。 随即打了个信号出去后,凤九歌便回宫了! —— 凤素锦已经很小心了,可当她发现身后的人影时,还是晚了。 “你是什么人?” 盯着那抹全身罩在黑袍下,却没有一点生气的身影,她双眉紧锁! 这装扮让她太过熟悉,反而产生了一丝不舒服! 凤九歌手下有几人,她比谁都是清楚,而楚子骁更不可能培养出武功这么高强的影子,所以,他不是他们的人! 那这人又是谁? 心下一突,难道是邺无争?那个无赖一样的男人,却有着她无匹敌的身手! “交出你手上的包袱。” 便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惊的她再次回身。 才蓦然发现,她的前后路已被人堵死了。 而听到这话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包袱紧了一下。 一个看不到脸的,一个平凡无奇的,可她清楚,这个敢露脸出来的,一定不是本尊! “你们是邺无争的人!” 只是二人已不再跟她客气,眨眼便来到了她身边一步远。 凤素锦心下大惊,原以为自己的武功很高了,却没有想到遇上了一个邺无争不说,如今又一下子让她遇到了两个! 如果说连邺无争身边的影卫武功都是这么高强的话,她们的大业,要怎么去完成? 当然了,此时已顾不上大业不大业了的问题,她能不能逃出去还是个未知! 然,这二人的目标却是她手中的包袱,可是她却是护的死死的。 心下大急! “姑娘,想想你的孩子,你还要死护着这个包袱吗?” 还是那道沉闷的声音,可是凤素锦更惊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时间很少,如果再不放手的话,等你服的那药丸压不住毒性的时候,我就是想放你,你怕是也走不了了!” “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一定用重金酬谢!” “呵呵……” 男人却突然笑了,并不再动手,双臂环胸的跳出了攻击圈外。 凤素锦心下一喜,他这是同意了? 然却猛地发现不对,因为那个黑袍男人对她的攻击,已不在是漫不经心,瞬间缠住她,招招狠辣,直逼要害! 转眼,凤素锦原就受伤的身体再次伤痕累累。 “住手!” 凤素锦大叫,可就在这时,她手里的包袱突然被那个跳到圈外的男人夺了过去。 “让我看看,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你这么死命地护着……” 说着,他已将那包袱打开,露出一个墨色的木匣子。 凤素锦已满目惊骇。 就在男人要打开的一瞬间,却听到“噗”的一声传来。 一扭头,就见同伴口吐鲜血飞身撞到身后的墙上。 而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已空。 在胸口中掌身体翻飞的过程中,只见凤素锦手里握着木匣子,极是宝贝的站在地上。 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如看蝼蚁一般盯在他们的身上。而她原来受伤的身子,此时,正以极速复原中! 男人胸腔内血气翻涌,却是借力蹬在墙面上,随后一跃,抓起黑袍男人,消失于夜色之中! 凤素锦并没有去追,她只是目光紧紧盯着那离去的方向,随后如鬼魅一样,不见了! —— “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一男人扶着一个黑袍男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屋内,孙茜孙芸也才回来不久,却是猛的惊起,“大哥,你受伤了?” 男人一口鲜红猛的喷了出去,脸上易容的假皮也随之脱落。 正是孙猛。 “大哥?” 孙芸惊叫。 将淤血吐出,孙猛缓过了一口气,看着孙芸,“快,去支援主子,凤素锦……凤素锦……” 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时间紧迫,孙芸孙茜对视一眼,孙芸便闪身出去。 —— 凤栖殿中,等了一夜的楚子骁,在听完江祁的回报后,满脸笑意地看着凤九歌。 如果不是有江祁在,他怕是会直接扑上去,将凤九歌紧紧抱住。 “朕没有想到,朱风显这个老匹夫竟然这么能贪,行,朕若不将他剥皮抽筋,那就是朕手懒!” 江祁道,“皇上,那若无事,臣便退下不打扰您与娘娘休息了。” 楚子骁点头,江祁拱手打礼退了下去。 想到凤九歌扔给他的那一车东西,江祁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更是心花怒放! 要不怎么说跟对主子,一生不愁呢! 你说前统领张震和那些副统领,一个个地都傻到家了,为了楚兰轩那点蝇头小利,给那里送各种消息,心惊胆颤不说,这么多下年来,也没有他今夜捞的多啊! 所以,当初没跟他们同流合污才是最最正确的选择! 嗯,大姐头说了,这些银子,随他支配,不过问! 太好了,他得给兄弟们一人买一套宅子,再一人娶一个媳妇,再生他一窝小崽子,哇,人生圆满了! 可就在这时,江祁只觉得一道劲风袭来,若不是他身手还算是敏捷,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江祁就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脚还没等落地,就看着那疾驰而来的长剑直对向了他的胸口。 心道:操,老子小命可就要交待了…… 一抹冰凉入体,随之鲜血猛的喷射而出! 他连叫都没来得急,整个身子便摔在了地上。 “汪……呜!” 黑皮才叫了一声,便被踢中脖子,只听咔嚓一声,便飞撞到了墙上,一声呜咽在没动弹! —— 殿内,楚子骁抱着凤九歌才想腻歪,却被凤九歌一把推开,心底猛的一惊,就听凤九歌道,“皇上小心!” 一条妖娆的身影,握着一把长剑,直奔向楚子骁。 楚子骁脸色大惊,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大叫道,“九歌救我!” 那一刻凤九歌前倾的身子,有一瞬间的滞留,只是想到若让他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便跃了过去,手中一把短匕挑开那剑,迎了上去。 两个回合后二人分开。 凤九歌道,“凤素锦?” 只是此时的凤素锦,却不同往日,她妖娆至极,墨绿色的头发四处飘散,一双横眉飞入发际,带着墨绿色的眼瞳,显得格外的妖魅,一双烈焰红唇印在那如刀削的脸庞上。 整个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透着极致的诱惑。 就在这时,忽听楚子骁如梦语般,深情的唤道,“锦儿!” 更是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满眼呆滞! 那幽香对凤九歌来说,却可以让楚子骁迷了心智! 凤素锦看也未看楚子骁,极是阴戾地盯着凤九歌,手中软剑猛的一挑,戾气十足地道,“凤九歌,我要杀了你。” 话落,握着长剑,直逼凤九歌面门。 凤素锦对凤九歌的恨,那可是满的快要溢出胸腔了。 所以,下手是毫不留情。 她武功的激增,速度之快,令凤九歌心下震惊! 二人转眼便在内殿里,过了百招。凤九歌的身上已多处受伤。 凤素锦脸上带着妖魅的笑容,“你该感谢我的,我让你多活了一个月之久不说,如今死在我的剑下,对你,是种恩赐!” 凤九歌手中捏着一把短匕,却并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只道,“这一日,我早盼着呢!” 话落,如一头发怒的豹子般,猛的冲了上去。 —— 西殿,满地血污,为数不多的婢女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红樱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静寂的夜里,她如鬼影一般悄无声息地走着,甚是诡异! 便在这时,斜刺里一把剑直刺向她的身后。 “铿”的一声,随后这身影便被震飞。 却原来红樱的身后,还有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下,与夜晚融入一体的人。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南皓天,你想得到,我们就想不到了吗?” 话音一落,又是三道身影落下。加之先前的身影,四人便将他围在了中间。 邺无争悠哉地样子,根本不像面对强敌。 “邺—无—争!” 这三个字是黑袍男人硬生生的挤出来的,却也正是死里逃生的南皓天。 然,邺无争却道,“哎呀暗影啊,以后这黑袍子你可别穿了,爷有的是钱,回头给你换个白的蓝的红的,哪个都比黑的好看啊……” 暗影绝倒,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南皓天却带上了愠怒,未在言语,直逼向邺无争。 却见邺无争猛的后退,一面大叫,“喂喂喂,你路子错了,你现不是应该是冲入大殿吗,不然,晚了你可就冲不进去了!” 南皓天未语,可是逼向邺无的招工却没有停下。 邺无争又喊,“你怎么不听劝呢,你杀不了我的……” 话落,却见那男人突然间跌到了地上,单膝而跪,更是手捂胸口。 他双眼闪着不服,“你—卑鄙!” 而邺无争,却笑眯眯的看着他,“看,我都是说了,你杀不死我的吧!” 男人恨不得将牙咬碎,却是猛的拨地而起,抓住了红樱,直飞入殿内! 邺无争耸耸肩,“这才对嘛!” 暗影秦昊秦枫三人无耐的对视一眼,随后抬脚迈进了大殿。 里面的打抖已经从内室打到了大殿中。 凤九歌身上的伤比凤素锦多,但是凤九歌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锦儿,走了。” 南皓天进来便将红樱送往凤九歌的刀下,更是动作急快地拉过凤素锦便逃了。 “啧啧啧……” 邺无争咂吧着嘴,看着有点狼狈的凤九歌。 恨的凤九歌一高跳起来,手中的匕首直插向他的胸口,“你竟改私改我的计划!” 邺无争单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随后一绕,捏着她的胳膊将她圈在了怀中,“我在帮你呢。” 凤九歌挣了两挣没挣开,扭头上看,“邺无争,你根本就没安好心!” 而邺无争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笑。 那笑容,越发的深邃,也令她越发的看不透了。 未等她回神,脖子上一疼,她便睁大了眼睛,“你丫给我等着……” 晕到了她的怀中。 邺无争嘿嘿一笑,“你太累了,该歇歇了……” 随后手中暗劲一拧,对着楚子骁便弹了出去。那呆滞的男人,眼一翻倒到了地上。 双手抱着凤九歌,邺无争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看着红樱,语气轻快地说,“你知道要怎么跟楚子骁讲吗?” 红樱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邺无争咂吧了下嘴,“你这笨地……好吧,看在你煮饭还算好吃的份上,本王好心的教教你……记住啊,你们家皇后娘娘是被凤素锦与那个南皓天抓走的!嗯,明白吗?” 红樱机械似的点头,“娘,娘娘被凤素锦抓抓走了……” 邺无争便笑了,“对对就是这样。记住别说漏了啊,要知道本王看似和善,其实,脾气一点都不好。” 红樱咕咚一声咽了口水,再次点头。 邺无争抱着凤九歌,满脸笑意的转身离开。 也就在这时,内室的暗门打开,孙芸走了出来。 只是她转而便双眉紧锁,这么多血迹? 心下一紧,轻唤一声,“主子……” 无人应着,她便贴着墙面,从内殿走了出来,却见大殿中,楚子骁倒在地上,红樱正抱着他。 红樱目光怔怔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她不认识。 但是从内殿里走出来的,她却知道,一定是凤九歌的人。 张了半天的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皇后娘娘被凤素锦掠走了……” 孙芸脸色一僵,来晚了! 便在这时,外面已传来侍卫的声音。眸子一眯,快速返回暗道离开。 —— 凤九歌醒来的时候已是五天后了。 整个人都有些懵,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直到一茶热茶递过来,她下意识的喝了一口后,才猛的惊醒,邺无争暗算了她。 “邺无争……” “知道你想我,可也不至于一醒来就叫我吧,我会不意思的。” 极是开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靠在他的怀中,也才注意到,此时,正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好不在自。 她一动,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好疼啊! “乖啊,别乱动,这身上全是伤呢!” 温和的大掌,轻轻的放在她的肩头。 只是凤九歌怎么可能不动? 再说这点疼对于一个曾被凌尺千刀的她来说,算什么! 拍掉他的狼爪,直接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很清楚,此时,怕是已经离开大禹的边境了,不然,他不会让她醒来。 邺无争摸着下巴,一脸痞气的笑脸容,“我能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回家啊!” 凤九歌那个气啊,转而扑上去,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为什么坏了我的计划?为什么为什么?” 那明明可以将凤素锦与南皓天一网打计划,可是他做了什么? 啊,他放跑了他们! 在得知南皓天未死的时候,她便已猜到,他一定在宫中。 因为往外宫内逃,要比外逃容易,也因为如果有人发现他不见了,也会将大部分精力放到宫外! 再加上玉兰后来告诉她,红樱的异样。 凤九歌表面未动,该干嘛干嘛,却已猜到,南皓天八成是躲入了西殿。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联想凤素锦在凤山上所学的禁术,再加上云夷的蛊,十几年过去,若是凤素锦将禁术与蛊联在了一起,刹那间催动激发那强大的内办,也不是办不到,所以,就一定要想一个周全的计划她才能将南皓天与凤素锦一网打尽! 这也是她让邺无争将早回到汴京的秦风与幽魂叫到身边的主要原因! 手头上人手不够! 另外她分析着凤素锦与朱府的关系,怕是不简单,而且以凤素锦的心思,她一定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宫内,那么便只有朱府,所以她一定会回去! 联系刘千源传来给她的消息,她最终便将目光放到了朱府那位夫人的身上! 果然,凤素锦是在那个时间来了,却没有想到,凤素锦竟然叫大夫人为娘? 而且她也不负她所望的真的取了什么东西离开! 随后她打了暗号出去,命候在暗处的孙猛与幽魂动手抢下来。 最终的目标却是逼着她催动内力,这会让她更加恨着凤九歌,一定会联系南皓天大开杀界! 而她便打头阵,邺无争压后,一举将二人全数拿下! 可是,可是南皓天竟毫发无损的冲了进来,还带走了凤素锦!!! 该死的邺无争! “啊啊啊……”邺无争脸上的笑容一直未落,只是这叫声,却令凤九歌怒火攻心! “你这个混蛋!” 邺无争却倏的压下了她的后脑,直接吻了上去。 凤九歌满眼怒火,还敢亲她? 只是未等她动,邺无争已一翻身将她压下,两条有力的大长腿,将她紧紧的压住,大手钳住她的两手,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九儿,你太累了……” 扭动的凤九歌忽然怔住,“九九儿……” 邺无争捏着她下巴的拇指轻轻的磨砂着她的红唇,“九歌,那是楚子骁跟楚清恪叫的,歌儿是刘千源叫的,所以,我叫你九儿!唔,我发现,九儿好好听!” 可是凤九歌却是转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邺无争你这个无赖!” “我只跟你无赖!九儿……” “别叫了……” “乖,九儿,让我亲一下,我就不叫……” “……”凤九歌想杀人,可她却发现了一个很悲催的问题,原来她还能跟他打个平手,可是此时,她却连揭翻他的力气都没有! “九儿……” 凤九歌不挣也不闹了,只是盯着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澎湃的怒气,问道,“你抓我又有何用?” “抓你做压寨夫人啊?” 邺无争没个正形,逗着她。 凤九歌冷哼一声,“压寨夫人?我脑子抽了吗,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做,去跟你做压寨夫人……” 邺无争挑了挑眉,“九儿喜欢做皇后?” “邺无争,你别玩这么无聊的小孩子把戏好吗,你放开我,大禹那还有一堆的事等我去做……” “你指什么?你的茶楼还是还江山与楚清恪?还是说你其实留恋楚子骁对你渐起的爱?” 这话邺无争说的极是讽刺。 凤九歌道,“不管是什么,都于你无关!” 邺无争嘴角一挑,“九儿……与我有关的。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誓在必得吗?” 凤九歌冷笑一声,发现邺无争钳住她手腕的力气不大,便将手抽出了一只,一把撕开了胸前的衣服,“如果这是你誓在必得地,我可以给你,但请你永远离开我的视线!” 邺无争那一双桃花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 而凤九歌却高高的扬着下巴,“怎么,你不行吗?” 这话一出口,她便觉得唇上一疼! 如野兽一般粗暴的吻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邺无争双唇离开她,压着她的身子却并未放开,腰间一抵,看到她强制镇定的双眼,低笑一声,“你也不过如此!” 这话才一说话,邺无争便放开了她,转而离开了马车! 凤九歌重重的喘了一下,拉紧了衣服,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然而,马车却在这时,加快的速度。 她撩起车帘,却见边野的黄沙。 心一沉,如今不只是出了大禹,竟已过了大周到了辽的边境了。 没个五六天的时间,怕是他也不能让自己醒来!该死的男人! 可是她却想不通,邺无争是怎么将她偷出来的! 却在这时车帘揭了起来,凤九歌以为是邺无争,所以并没有看去,可却听到了红鸾的声音。 “主子……” 猛的回头,正好看到了红鸾跳了上来。 “红鸾?” 凤九歌惊讶地唤了一声。 红鸾就笑了,将手里的托盘放到小几上,端起药来,“主子,该吃药了!” 凤九歌接过,并没有喝,却是急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侯回来的?” 红鸾的脸色略显苍白,却道,“主子,你先把药喝了,奴婢慢慢跟您说。” 凤九歌点头,她身上的伤,确实是得喝药,便一扬头将药喝下,那侧红鸾已递上了温水。 慢慢地道,“主子,奴婢回到了凤山,山上无人,一片狼藉,看样子是发生了火灾,而且有些年头了!待奴婢四处查看的时候,遇上了几个黑袍人,他们手身诡异,奴婢不敌被打落山下,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大周了。” 凤九歌皱眉,“可是,我有收到你的来信啊?” 红鸾露出苦笑,“那信是王爷安排人写的。” 凤九歌的眉头皱的就更紧了! “当时,奴婢虽醒,却并不能动,所有的信都是王爷安排照顾我的那人代写的……开始奴婢以为她是按奴婢所说写的内容,可是等奴婢身体好一些,身子能动的时候,才看清,她写的东西,与奴婢说的不一样。我曾问过她,她只道是王爷安排的……” 凤九歌的双眉已经锁在了一起,因为根本猜不透邺无争他要干什么! 而此时,她想的更多的却是大禹。 留下凤素锦与南皓天两个发疯的人,会把大禹弄成什么样子? 自己不见了,也不知道孙家兄妹会急成什么样? 而她更没有看到楚子骁的江山易主,也没有亲手凌迟了他,就被迫离开,她不甘心啊! 啊! 邺无争,难道你是我这辈子的克星吗? ---题外话---左肩往下,酸酸的疼了有半个月了,我该不会悲催的得了肩周炎了吧吧吧吧!泪! 第105章 本妃没有想到,王爷会带个小姑娘回来 不论凤九歌有多不理解,她都无法抹灭一个事实,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只是她担心好不容易弱了的大楚,没有她在会渐渐脱离掌控。 那好不容易揭开凤素锦的身份,也逼她催动了蛊,怕是再无人能敌了吧? 而她却不知道,她是走了,大禹却比她在的时候还要乱! 而这都是要原感谢邺无争蠹! 那日,楚子骁醒来后凤栖殿中满室狼藉,尤其是血,到处都是,他的心便是一紧,除了红樱呆呆的坐在地上之外,安安静静的! “皇后呢?髹” 楚子骁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所以他提起红樱厉声问着。 木纳的红樱三魂早吓跑了俩,机械似的回着,“被被被凤素锦掠走了。” 楚子骁满眼惊讶,却突然想起,他没有意识之前是被凤九歌推开的,然后就看到悄无声息进来的凤素锦,仿佛记得凤素锦不一样了! 后来他闻到了好闻的香气,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这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所以,惊讶之后变成了大骇,直接下令江祁捉人。 这时方知江祁正命悬一线! 他好像又无人可用了!不过好在江祁身下的副将还都可以。 楚子骁直拉下令,调配城守城,配合几人抓人! 这事才安排妥当,早朝的时间也快到了,正穿衣之际,秦昊来寻他,脸色并不好看,也可以说是气愤! “禹皇,上次四方邸的刺杀到现在还没个结论,如今又出现刺杀,我们家王爷才好的身子,又伤了,禹皇给个说法吧,不然就是倾了大辽之力灭不了大禹,也会让大禹脱层皮去。” 楚子骁正因丢了凤九歌心烦,一听他的话却是乐了,“怎么,你们家王爷又受伤了吗?” 这是所有不好消息中唯一让他舒坦的。 面对楚子骁的无赖,秦昊是恼火的,“禹皇的态度不得不令我等怀疑,这一切都是禹皇指使的,禹皇你安的什么心?” “放肆!” 楚子骁冷哼一声,并未将他放在眼中,“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跟朕放肆?是在怀疑朕对战王的用心吗?” 虽然他十分想杀了邺无争,可是他更清楚,此时他不能动手,还得装成孙子哄着他们! 秦昊脸现一丝憷意,并未再质问,软了语气,“皇上,你也别怪我等气恼,上次我们王爷受伤,至少皇后娘娘还照顾有佳,可是这一次受伤,我们连个太医也请不动,这不得不让我等怀疑您!但是,您这大禹我们是真的不敢呆了!这也太吓人了,老太婆都变成了妖精,身手更是诡异,杀人如切豆腐啊,我们家王爷只是借住啊,这都是不放过?所以,还请禹皇行个方便,让我等带着王爷离开吧。” 楚子骁眯了眯眼睛,后起了身,“战王来大禹做客这么久,朕也没有尽地主之宜,不如这样,今天中千,朕为你们摆个欢送宴吧……” 秦昊忙摇头,“皇上,我们王爷等不得啊,伤心恶化,还发着高热呢……” “哦,这么严重……朕去瞧瞧……” 说着楚子骁起身便去了西殿。 他不亲眼看看邺无争的伤,他不放心,而且,他现在不想与辽撕破脸。 毕竟,凤素锦的事还没有解决,他要安抚着邺无争后,全力追绞凤素锦,救回他的凤九歌! 蓦然一惊,以凤素锦的阴狠,会怎么对九歌? 心跟着一跳,竟带起了一丝疼意! 进了西殿,他便皱了皱眉,满室的血腥味! 而邺无争全身没个好地方,被包成了棕子!尤其是他的胸前,那血迹已浸透了厚厚的绷带。 邺无争不厚道的笑了,却忙掩嘴轻咳一声,“钱童,还不快去请太医令!” 说着他便从内室走了出来。 结果华太医没来的时候,李让进来禀报,说是国师来了。 楚子骁本是打算走的,才抬起的脚便又落了下去,便道,“请国师进来。” 没多久徐鹤晃了进来。 他伸手掩着鼻子,人还没进来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哟,这是要洗血浴吗?” 楚子骁一听这话,便知邺无争定是失血过多! 眸色转了转,他不能让邺无争死在他这! 转而便有了主意。 刚好徐鹤也走了进来。 “臣给皇上请安。” “免礼,爱卿来的正好,快来看看大辽战王的伤势如何?要知道,战王可是咱们的客人。”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楚子骁是下了重意,并打了眼色给徐鹤。 徐鹤初实表现的一愣,后看到他的眼色,便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皇上请放心!” 看着徐鹤去查看邺无争的伤,楚子骁的心便落了下来。 一柱香的工夫,徐鹤便走了出来,对他耳语,“皇上,是要他活还是要他死?” 楚子骁一怔,撇了眼内室,便对他轻语,“离开大禹死也不死与咱们无关,自然,死了更好!” 徐鹤那尖嘴猴腮的脸便带起了一抹奸笑,“那不用臣出手,皇上将他们放行便是了,而臣有个好东西要送给皇上……”说着,他便朋袖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那晶莹惕透的小瓶子里躺着几颗纯红的小药丸,看的楚子骁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地道,“做成了?” 徐鹤点了点头后将瓶子收好。 楚子骁目光一直绕着他的袖子,心下也下了决定。 再次走入内室,说了一翻场面话后,最后对秦昊说,“实不相瞒,大禹出现了几个云夷细作,朕思来想去,战王还是回辽的好,但战王在大禹所受的伤害,朕自然会给王爷一个说法的,你看如何?” 秦昊皱了皱眉,最后却是点了头,“那就有劳皇上为我等出一张直通令了,也免得有人在暗中捣鬼。” 楚子骁二话没说同意了。 然后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又拿了十万两银子做为他们返辽路上的餐费。 说穿了,就是用这些银子,告诉秦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买他的嘴一样! 反正秦昊是一刻都是没呆,握着银票,捏出通行令,抬着自家主子在晨露中出了皇宫。 可是,楚子骁永远都是不会知道,他急着寻找的凤九歌,就在邺无争身边躺着呢! 嗯,没办法,凤九歌本就是个子矮,又极是纤瘦,被高大的邺无争搂在身边,再盖上被子,还真是…… 就这么拐走了! 一路畅通无阻! 邺无争是走了,楚子骁也服下了第一粒长生丹,那服药后抖擞的精神,令他头脑清明,反应极快! 再次逼问了红樱,方知南皓天根本就没有死! 恨的楚子骁想掐死她。 一个凤素锦已经让他头疼了,再加上一个野男人,他真的很想将凤素锦扒皮抽筋。 然而,他却笑了,用你的儿子能逼出你,用你母亲父亲就逼不出来了吗? 所以,邺无争直接去了早朝,更令他开心的是却也有些郁闷的是,楚清恪上了早朝了,虽然脸无血色,但是他递上了的这份折子,对老朱来说,却是一个可以灭九族的东西。 朱风显所有罪证的供词、人证物证都有,事无巨细! 而这些东西,都是楚清恪借重伤之意,取得的! “皇上,朱风显这案子不知要如何判?” 刑部尚书蹙着眉问道。 楚子骁直接将折子扔给了他,“按律来办!” 一句话,算是堵死了朱风显所有的后路。 于是早朝一散,不到中午的时候,针对朱风显这案子的圣旨便下了。 二十六条大罪,以欺君主首,每一条都是够砍他一次,如此,绞了他所有的家产,家中女眷充为军妓发往边关,男丁全部绞杀! 这旨一下,凤素锦坐不住了。 其它人的生死与她没有关系,但是,她母亲与父亲却是不能的。 你既然给我找了麻烦我也不会放过你! 于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隔天,二十九便有官员,开始死于府中,死状之惨,令人不忍直视。 而孙家兄妹,包括刘千源,全部将矛头对准了寻找凤素锦与南皓天的身上。 没办法,孙芸的话太有强度了,谁能想到会是邺无争从中做了梗? 而最呕的人就是刘千源,自打那个晚上邺无争要扒他裤子又下了软筋散后,他是直接逃出了皇宫,可此时,他却是恨得想灭了自己,如果他不走,歌儿是不是就不会被凤素锦所抓? 而凤家兄妹之所以相信是红樱之话,那是因为,自家大哥还,有邺无争这个影卫,都因催发蛊而内力激增的凤素锦所伤,哪里会去想,这一切都是邺无争的一个将计就计呢? 所以,楚子骁不好受,到处捉拿凤素锦与南皓天。 凤素锦与南皓天也不好使,一面要救命在旦息的儿子,一面救父母,一面还要躲着各路追杀。 百姓官员也不好受,个个心惊胆颤,就怕哪天,阎王请了自己去下棋! 故此,大禹人心惶惶,楚子骁除了一心念着要救出凤九歌,便将心思全部扑在了长生丹与红樱的身上。 大禹的情况可想而知。 —— 自然,这些凤九歌都是不知道。 如此又过了三日,便到了辽都奉阳。 这三日凤九歌并没有带红鸾离开,一个是红鸾身上的伤比她还要重,另一个,凤九歌也想开了,君子报分,十年不晚,大禹,她仁至义尽。 至于以后……凤九歌笑了笑,随缘吧,是隐居山林还是活地市井,都无所谓! 所以,这三日里,她并没有主动去跟邺无争说话,也并没有再去排挤他。 至于每天夜里,他必睡在她的床上,她也没怎么在意! 战王府,三个烫金大字,高调耀眼的镶在府门上。 更不要说王府之大,占地之广。 “好气魄啊!” 红鸾惊叹一声,看向了自家主子。 这么多年来,主子向来主张勤俭,可是,坑的却还是她自己。 故此,她叹了一声后,便再没有言语。 凤九歌只是笑了笑,她明白红鸾那一眼的意思。 “老奴参见王爷……” 门口,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带着一众仆人立跪在了府门口。 邺无争只是摆了摆手,那老者,便起了身。 “王爷是要先沐浴进宫还是明日再进宫。” 邺无争简单地说道,“明日。” 话落,便直接进了王府。 还未到内院,凤九歌便轻轻的皱了皱眉,好浓的香气。 果然…… “妾身参见王爷……” 一群莺莺燕燕,美艳娇儿! 那还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金银丝宝玉贝帛! 咳,凤九歌心道,谁说大辽穷来着,谁说的,出来,她保证不打死他! 邺无争对为首的女子含首点头。 那女子便起了身,轻步莲移上前接过他身上的披风,柔声道,“王爷一路辛苦了,妾身已命人将水备好,王爷要先沐浴吗?” 邺无争再次点头,看了眼凤九歌对那女子道,“本王的客人,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那女子年约二十三四岁,其实早就看到站在人群中那个子不高的凤九歌,见这会邺无争开口,她便冲凤九歌点了头,随后邺无争一刻未停,走了。 “姑娘,请随妾身前来。” 凤九歌也没有说什么,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等红鸾伤好就走。 所以,她并没有过多的去说话,跟着那女子一路走过回廊水榭,绕过假山湖泊,便来到了一处院子,抬头,“凤栖阁”三个字便入了眼。 “这是王爷早前命人修葺的院落,名字也是王爷命人贴上的,说是这一次要带个贵客回来,本妃却没有想到,王爷会带个小姑娘回来,还真是……” 小姑娘? 凤九歌满头黑线,可这位话中的意思,她却是听的明白,于是道,“我与妹妹受伤未愈,待伤好后便会离开。” 那女人就笑了,招了招手,几个看着还算是伶俐的丫头走了过来,“姑娘,这几个人先用着,若是不顺手,还请姑娘直言。” 凤九歌再次道了谢,那女人,方才转身离开。 看着“凤栖阁”三个字,她的嘴角不住的抽着,这篇也不过才挂上去不到三日吧? 进了院子,再次抽了抽嘴角,凤栖殿的缩小版? “噗!” 红鸾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下子笑了出来。 凤九歌揉了揉太阳穴,她肯定,就连里面的装饰,估计也一样,所以,她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一定不会走错。 于是,她握上了红樱的手,闭眼走了进去。 果然! 只是,在看到内室门口那挂着的渔网时,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姑娘,周车劳累,热水已备好,要现在沐浴吗?” 一个小丫头轻轻开口问道。 凤九歌冲她笑笑,“谢谢。” 那丫头脸一红,便带着她走向浴室。 而凤九歌也算是明白刚刚那位王妃的话了,才修葺的院子,嗯,不修葺又怎么能长成这样? 待她洗澡出来,红鸾也已换洗好了。 直到入睡的时候,也没有再看到邺无争,但,红鸾的双眉却是紧紧的锁着。 凤九歌有点不解,“你怎么了?” “没有……” “红鸾,你不适合说谎的,尤其是对我说谎。” 红鸾躲闪的目光,终于对上了她的脸,却抿唇不语。 凤九歌笑了,“你想多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他怎么样!” 嗯,在山上那晚不算,与他之间的一些悸动,不算! 这辈子,她就没想过再去找个男人,她想好了,被邺无争带出大禹的事实不能改变,但,她不代表她就会被邺无争牵着鼻子走。 “我以后他是不同的……” 红鸾很是郁闷。 凤九歌却但笑不语,拍了拍她的笑,“去睡吧。” 然而,她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 也可以说,她心里有股子郁气,面上她可以安慰红鸾,但她却不能否认,对于邺无争,她并非无感的。 但是现在,她无耐的笑了笑,算了,等红鸾伤好后,就带她走,天崖海脚,她不没有她们容身的地方! ---题外话---胳膊疼的紧,早上起来能好些,不加更的话,我会在中午更新,如果中午大家没看到更新,那就是有加更,下午四点左右也会放上来,等我胳膊好一好,我会将更新调回来,谢谢大家! 第106章 王爷救命……这贱婢要杀妾身 只是这么想着,凤九歌便迷糊着要睡了,却被忽然而至的身影惊的坐了起来。 待看清来人,她轻轻的蹙起双眉。 而那身影已径直走到床边,更是脱鞋打算翻身上来! 凤九歌不淡定了。 抬脚将他拦下,“差不多行了。蠹” 邺无争未语,只是挑了挑眉头,却是伸手一挑一抓,随后翻身在她身后,大掌一捞就将她捞到了怀中紧紧抱着,两条有力的大长腿,更是将她小细腿缠紧,下巴往她颈窝一放,只说了两字“睡觉”。 凤九歌简直要疯子了,这什么跟什么啊髹? 三天前吵了一架便一言不发,天天晚上上来抱她,如今已跟着他回了王府,而且就白天看到的那群不少于十个的女人来说,他有的是地方可以睡,干嘛还往她的床上爬? 再说了,他多日不在王府,这回来了,不得好好安慰安慰那些女人,又来烦她干什么? 抽出胳膊向后拐去,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因为身后已传来他沉沉均匀地呼吸,而且,她动了动鼻子,怎么有股子药香? 再吸了吸气,是邺无争身上传来了! 秀眉紧锁,他泡了药浴? 受伤了? 突然发现自己对他,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在大禹,他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还是一个话唠! 可是自打三天前进了辽的境界,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僵着一张脸,话更是少的可怜! 原以为还是三天前的事惹了他,可是看着他对那些女人们的态度却又好像不是! 鬼上身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便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侧已凉! 起身下床,红鸾已经过来了。 “主子,您起了?” 凤九歌点头,本想问问她邺无争什么时候走的,张了张嘴便又闭上了。 洗漱出来,凤九歌看着门口那挂着的渔网,暗自翻了个白眼,“红鸾,将她拿掉,扔了!” 在凤栖殿的时候,她弄那张网是为了膈应楚子骁的,如今还挂这么一个干嘛? 红鸾扑哧一下笑了,“是。” “你就看笑话吧!” 红鸾去摘那张网,“奴婢哪有?” 可脸上的笑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这一天,凤九歌并没有看到邺无争,也没有走出凤栖阁,到是难得平静的过了一日。 待到傍晚,几个小丫头将饭摆上,凤九歌便拉着红鸾坐下,却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举着筷子未动,就看到那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了桌旁。 几个小丫头忙俯身行礼,他只是摆了摆手,便捏着筷子吃了起来。 凤九歌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了碗,支着头看他,饶有趣味地道,“王爷您没地吃饭?” 邺无争只是撇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凤九歌耸耸肩,起身回了内室,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是夜,邺无争仍然在半夜的时候来了她的房间,仍就只说了“睡觉”二字,后便沉沉地睡去,如此,一直过又过了七八日,便到了这个月的十五。 今日是中元节,每年中,上元节,中元节,红鸾的疼会更重一些,所以今儿太阳一落山,红鸾身上的力气就好像被抽干了一样,她卷在床上,凤九歌抱着她,不住的擦着她冒出的冷汗。 只是,这一夜,很奇怪! 快到子时的时候,红鸾竟然坐了起来,“主子……” 凤九歌更是大惊,“你怎么了?” 忙伸手握上她的脉。 却发现她的脉极是紊乱,可是摸着摸着,却发现这丝紊乱又极有条理。再看红鸾的脸色,竟然比傍晚时分要好些。 红鸾摇头,“奴婢不知!” 她不是不疼,只是这一次的疼,似乎与往日不一样,她除了傍晚那会浑身无力外,渐渐的,竟然找回了力气。 她手捂着小腹,看着凤九歌,“疼是疼,但,我能扛住,而且身上也没有往日那么冰寒!” 凤九歌咽了口水,不疼是好事,但是想到蓝昕那日的话,她又皱起了眉,“前段时间,蓝昕告诉我,早在多年前,凤素锦就在你身上下了蛊,她们也有,只是一直服药压制着,可是你这一次,怎么会……” 她绝对不相信是凤素锦良心发现,给红鸾解了蛊了,那红鸾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红鸾却笑了,她被折磨了二十几年,而今日又逢大阴之日,可这会她都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凤九歌也知她的心情,笑道,“先不管了,明日再说!” 可她心里也想好了,她的伤早就好了,红鸾也好的七七八八,是该走了! 而这一夜,邺无争并没有来,凤九歌抱着红鸾,主仆两个相依到了天亮。 —— 清晨,天色将亮,地处北方的大辽,并不似大禹那般闷热,也不似大禹的多雨,打开窗户,微凉的风轻轻吹进了屋内! 凤九歌深吸一口气,甚是舒服! 只是目光一扫,在看到院中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时,她为之一愣,随后走了出去。 “你在这站了一晚上?” 她摸不透邺无争的心思! 邺无争点头,“昨夜,你们还好?” “嗯。” 邺无争再次点头,只是盯着她的目光,渐渐变的深邃。 “红鸾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带着她离开。” 邺无争挑眉,“去哪?” “蜀都!早年前,凤素锦在红鸾身上下了蛊,所以,我想带她去蜀都。” 邺无争眯了眯眼睛,“不用去。” 凤九歌笑了笑,“我不想与你吵没有任何意义的架!” 邺无争看她不语,只是双眉紧锁。 凤九歌转身离开。 只是邺无争好不容易将她拐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又焉能放她离开。 所以,当凤九歌发觉身子酸软无力的时候,那真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邺无争将她抱了起来,抬脚直接走入了内室! 这一幕,刚好被几个早起的下人看到! 转眼间,这消息便传了出去。 —— “邺无争!”凤九歌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邺无争多日不见的痞气笑容,浮在了脸上,“九儿,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你有什么权力囚禁我?” 邺无争拇指来回抚着她的唇,自打入辽那日,他便一直安分着,他以为,他夜夜搂她入眠,她已经很明白了才是,可是,看着这双怒火高涨的眼,他好像做了件错事! “我以为我说的和做的都很清楚了。” 凤九歌挑眉,看着他越发认真的眼,顿时笑了起来,“我也说了,你要我可以给你。” 这话题,似乎又被拉回到入辽的那日了。 嗯,那日也就是因为这一句,邺无争恼了走了,再没跟她说话。 可是,她没觉得说什么错话啊! 邺无争眉头渐锁,脸渐冷,他很生气,“凤九歌,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 “那么王爷将我当成了什么?” 邺无争未语。 凤九歌道,“一个令王爷想征服的女人?还是因为,我是楚子骁的女人?” 邺无争倏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别逞口舌之快!” 凤九歌眨眼,她很同意之话,但是,她现在很不喜欢他! 对,就是不喜欢! 尤其是入了王府后,她更不喜欢! 邺无争放开了她站了起来,“红鸾身上的蛊,我可以想办法!” 凤九歌直接闭眼睛,不再理她! 她就不信了,他能囚她一辈子! 只是她却没有看到,邺无争眼中闪过那一抹受伤! —— 红鸾起来的时候,很累,并不似以往那般精神抖擞,但她觉得自少这样的自己才像个人,并没有觉得不妥。 收拾好自己,便去服侍凤九歌。 可她却没想到,会看到身子酸软无力的主子! 一惊之下,忙上前将她扶着坐了起来,“主子……” “邺无争给我下了软筋散。” “我去找解药……” “徐鹤的软筋散,你拿什么解?” 凤九歌一句话叫住了红鸾。 红鸾眉头紧锁,“那我去找王爷……” “你傻了吗?” 红鸾一怔,是啊,她还真成了傻子!邺无争给她主子下了软筋散,又怎么可能给她解药?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丫头的声音,“奴婢参见姜夫人……” “啪”! 那是打脸的声音! 果然…… “你个贱婢,给本夫人滚开!” 话落,一道紫色的身影在四个丫头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你这个狐妹子……”这女子直接就奔着床上躺着的凤九歌来了! 红鸾能惯她的毛病,一把便将这女子的手抓住,“你是谁,发什么疯?” “贱婢!” 紫衣女子竟有些身手,右手被红鸾抓住,左手竟化掌为爪,直掏红鸾心窝子。 红鸾扭其胳膊向上,身子一转来到了她的身后,抓着她的右手往上一抬,便将这女人压到一侧的桌子上,“我杀了你!” “都是死人吗?给本夫人杀了床上那个狐媚子!” 话音一落,那四个丫头竟有二人围住红鸾,有二人拨出了匕首,对着床上的凤九歌刺去! 红鸾大惊,回身踢飞围上来的两个婢女,抓着紫衣女子便压到了凤九歌的身上。 只听“噗噗”两声,两把匕首同时刺入紫衣女子的身上。 “啊——” 紫衣女人一声惨叫,两个婢女也吓的退到了一旁! 红鸾却已将凤九歌背到了身上,转身向外跑去。 却迎面与邺无争撞了个碰头。 “王爷,救命……这个贱婢……她,她要杀了妾身……”那紫衣子一看到邺无争,便脸色苍白,只是一瞬间就指向了红鸾! 不过邺无争却上前,二话没说,直接扭断了那四个婢女的脖子,抓起那紫衣女子,便扔了出去,并冷冷地送了一个字,“滚!” —— 着人进来将四个婢女的尸体抬出去扔到了乱葬岗,清屋内血迹清理干净后,邺无争看着红鸾,“将你主子放床上吧……” “王爷为主子下了软筋散是何用意?” 红鸾却是背着凤九歌后退了一步。 满眼戒备地看着他。 邺无争剑眉紧锁,似是没有想到红鸾会戒备着他一般。 红鸾又道,“麻烦王爷给我解药!” 邺无争挑眼看着凤九歌,却见她眸色锃亮,未等他说话,就听她道,“红鸾,将我放到床上。” 红鸾诧异地扭头看她,见她眨眼,虽不明白主子想什么,倒是照做了。 只是扶着她坐着。 凤九歌看着邺无争,“我不走了。” 是,凤九歌不打算走了! 在她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就进来一个要杀她的女人,合着将她当软柿子捏了吗? 邺无争,你莫怪我对你的后院下手! ---题外话---抱歉,上午有事,更的晚了,还有二更,写完就放上来! 第107章 她们都说,姑娘是个狐狸精 邺无争看着目色清明的凤九歌,心下狐疑,以这个女人那狡诈的性子,不走了? “我说不走就不走了,呐,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人性子是好,可不代表,能任人欺负!” 邺无争心道她性子好? 凤九歌说完便让红鸾将她到放平,坐着不舒服蠹! 而她却没有看到,邺无争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他什么也没有说,倒是将她的软筋散解了。 凤九歌却是一个翻身将他压了下来,胳膊横在他脖上往下压,膝盖更是抵在了他的小腹下,“你说我现在废了你,你后院这些女人会不会立马给你戴绿帽子?” 邺无争未语,双眼只是一眨不眨的盯在她的脸上髹。 然,就看凤九歌突然间涨红了脸,压在他脖上的胳膊,瞬间拿起,改抓在他脖下的衣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手一抖将他扔了出去,“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红鸾看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凤九歌能说邺无争他兄弟在她抵上去的时候就变样了吗? 下.流的男人! 邺无争也不想啊,他是真的不想的,谁知道就那么一下的碰触,而她还在威胁之中,他就有了反应了呢? “主子,你没事吧?” 看到整张脸都红透了的凤九歌,红鸾十分担心的问道。 凤九歌胸腔直喘,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瞪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红鸾摸了摸鼻子,然后一下子恍然了,想到刚刚主子那个膝盖…… “咳!” 红鸾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其实,相比楚子骁,她倒觉得邺无争这个心眼多的男人,挺好的! 但是,就是后院的女人多了些! 唉! 人无完人啊! “出去!”凤九歌将她赶了出去,“去打听一下,那个紫衣女人是什么身份!” 红鸾抿唇笑着离开。 而凤九歌却是满脸的郁闷! 这叫什么事啊! —— 不多久红鸾回来了。 “主子,王爷后院中的美人,有九个人是有身份的!” “哼!” 凤九歌冷哼一声,种马! “战王府有两位有品的侧妃,一位有品的夫人,四位没品的夫人还有两个王爷承认的姬妾,据说,还有许多个的通房丫头……目前由姜侧妃掌管整个后院,但,奴婢奇怪,为什么王爷没有王妃!” 凤九歌瞪她一眼,“八卦的事自己去找答案!那刚刚那位紫衣夫人,是有品还是没品的?” 她只是中了软筋散而以,所以,那位进来自称“本夫人”的,她可没有听落下! 红鸾点头,“她是有品的。姓郭,是明阳侯的庶出孙女,但是,据说颇得明阳侯喜欢,两年前被当今天太后指给了王爷……” 武将出身,难怪会点身手! “还有呢?” “姜侧妃是太后的亲侄孙女!是五年前由太后做主,赐给王爷的,不过,因为她是庶出,所以,只是指了侧妃。另一位武侧妃是当今皇后的侄女,但据说,皇后是想将他赐给王爷当正妃,可也是因为出身的原因,被太后拦了一把,便指了侧妃。另外,刘夫人是太子送的,据说是虎威将军的妹妹。许夫人是安王送的,王夫人是敬王送的,马夫人是宁王送的……还有两个姬妾,也是别人送的……” 而凤九歌早听的一头黑线了,怎么都感觉这战王府就是一个庶女回收站似的! “主子,你有没有发现,这看上去风光无两的战王府,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这还用说吗? 也难怪邺无争的性子这么多变了! “唉,这诺大的一个王府,王爷怕是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地都没有吧?” 不然,怎么会夜夜来爬主子的床? 凤九歌再次瞪了她一眼,“去给我买些东西!” 敢来杀她,虽然没的碰到她,但,这份回礼,她也得给她备上才是! 再说了,收拾这姓郭的女人,她就不相信,邺无争会没有麻烦? 哼,活该! 让你不安好心! —— 红鸾去买东西的时候,凤九歌垂眼小憩,只是门外却传来小丫头的议论声。 虽然极低,可还是一声不落的传进她的耳中。 “她们都说,姑娘是个狐狸精,是专勾男人心的那种……” “这还用说吗?不然王爷干嘛要为了她大修院落?看她小小年级,心机倒是深沉!但是,我也奇怪,王爷除了晚饭过来陪她吃,也不见二人说话,你说她是用什么勾.引住王爷的?” 这姑娘的声音,凤九歌记得,是四个丫头里个子最高,长得也最好看的一个,叫思蕴,嗯,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只是小小的年级……起身走到镜前,看了又看,不就是个子没有北方人高吗,可也不至于说她小小年级吧? 这张脸,她怎么看也不像未成年的啊? 目光向下瞄了眼自己的胸前…… 她承认不太丰满,可也不是扁平啊? “我跟你们说,刚刚我去厨房,她们说有人看到姑娘被王爷抱在怀中……你们说,她在咱们面前不是装的一脸清纯,其实,背地里早不知道怎么浪了?”这是最开始那个姑娘,四人中长的最黑的,叫采莲,而邺无争每次来吃饭,她都会争着前来布菜,比那个思蕴心思还要一目了然。 “这个我也听到了,王府里已经传遍了……还有人说,王爷之所以不去几位夫人那里,是因为王爷天天晚上跟姑娘睡在一起……”这个叫流云。 三人正讲的热闹,忽然静了下来。 凤九歌挑了挑眉,便听…… “乱讲什么!王爷在不在姑娘房中,你们心里不清楚吗?人家嚼舌头根子,咱们侍候姑娘的也跟着嚼吗?这不是在毁姑娘的名誉吗?” 是那个她看着伶俐的丫头,叫枝枝,没想到这看似文静的丫头,倒也有脾气! “枝枝,这种没名没份的女人,你愿意伺候你就伺候,可别拉上我!” “思蕴,做人要请良心的,姑娘这些日子也没使唤你们,在这背后乱讲,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我乱讲?你出去走一圈,满王府的人,哪个不在讲?若她真的行得正,谁能讲她!” “你再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你想打架是吗?” “我怕过你吗?” “枝枝,你别以为这几天伺候着她就装大,想打架我们奉陪!” 对于这些话,凤九歌本不想理会,但,听着听着这味就变了,而明显,三人对上了一个,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也就是那个叫枝枝的身前身后的伺候着,看着她被欺负,她还真做不到! 于是推开门走了出来。 外面四个剑拨弩张的丫头,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出来一般,齐齐看过来。 “姑娘……”枝枝忙叫了一声。 凤九歌倚在门边,“你们吵到我了!” 这也是实话! 思蕴三人只是抿着嘴垂着头,而枝枝脸色也不好看,“请姑娘责罚!” “一个狐狸精而已!”采莲小声嘀咕一句。 凤九歌挑了下眉,看着她,“你说什么?” 采莲却不语,但明显,看她的眼神不似往日,有点瞧不起的架势! 凤九歌轻笑一声,“在我还没有发脾气前,请你们三个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们!” 采莲撇了撇嘴,“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破院子里呆着一点油水都没有,你就是不赶我们,我们也伺候……” 凤九歌忽然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但她是凤九歌,向来只有她跟别人发脾气的,哪里受过这种气。 红鸾不在,她亲自出手好了! 只听“扑通”一声传来。 再看凤九歌,也只是拍了拍手而已。 那采莲,早被扔到了院子里,摔的七荤八素,有点找不到北! 流云思蕴二人脸色顿时一白,“你你你打人……”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凤九歌那扫来的眼,还是吓的后退了几步。 “滚。” 凤九歌只说了一个字! 那二人转身就跑。 转眼,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枝枝看着凤九歌,好像不认识一般,直咽口水。 她哪里想到,这个长的瘦瘦小小的姑娘,在一呼一吸之间,就将采莲给扔了出去,而且是毫不废劲的那种!简直,太神奇了! “如果我真的是狐狸精,你会不会为今天维护我而后悔?” 凤九歌低低地问着。 枝枝摇头,“奴奴婢是被分来伺候姑娘的,不管姑娘是谁,姑娘此时都是奴婢的主子!” 凤九歌便笑,这个劲倒有点像玉兰! 心下微叹,也不知道那丫头的日子会怎样? 她不担心孙猛兄弟妹人,因为他们都可以自保,可是玉兰不同,她一不会武,二又生活在宫里,不知道会不会被欺负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 话落,凤九歌扭身回房,并将门给关上了! 不多久红鸾提着包袱回来。 凤九歌检查了一遍点了点头,便收了起来。 红鸾问,“那仨丫头呢?怎么就剩枝枝一个了?” “太吵,被我赶走了!” 红鸾一窒,眯了眯眼睛。 凤九歌抬头,“闲来无事,说说外面什么传言吧?” 随后坐到了椅子上,还抓了把瓜子,看那样子,很有点听戏的感觉。 红鸾满头黑线,“主子什么时候也在乎流言了?” 当初在大禹,宫里宫外,有多少人背地里骂着,主子都眼不睁头不抬的,全当人家放屁,今儿怎么就有心情了? “此一时彼一时,在说,我现在闲的无聊。” 红鸾耸耸肩,“也没有什么,就是最初只是有人说看到王爷跟您又搂又抱,从这开始外传,就成了王爷夜夜睡在你的床上,然后,王爷如此宠您,你若是诞下了小王爷会不会母凭子贵坐上王妃的宝座……总之奴婢觉得都是放屁,放着皇后不当,来抢王妃的宝座,主子脑子又没抽……除非战王将整个天下打下来,送给主子当聘礼,估计主子能考虑一下!!” 凤九歌一面嗑瓜子一面点头,“嗯,倒是值得考虑一下的!”但,也只是思考一下而已!因为,皇后这宝座,她坐够了! 这主仆两个坐着嗑瓜子聊的正欢,门外那高大的身影却挑了挑眉,用整个天下当聘礼…… 摸了摸下巴,随后将手中一个锦盒递给枝枝,低语,“一会给交给姑娘!” 走了! 等主仆俩聊够了,凤九歌打算逛下战王府,顺便去看看那位受了伤的郭夫人时,枝枝便将锦盒递了上来,“姑娘,王爷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 凤九歌将盒子打开,双眼瞬间闪过了笑意,算他识相! 枝枝眼露惊诧,姑娘这笑好美啊!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姑娘常笑,但是,刚刚的笑就是不一样! 凤九歌将盒子里的薄匕首拿出来,却看的枝枝一愣,王爷这礼物送的……别致! ---题外话---明天还是八千,我尽量早点放上来。 第108章 这伤口,王爷怕是再没胃口与你行闺房之乐了 战王府占地广阔,那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但是,凤九歌却扬了扬眉。 从那间凤栖阁一路走出来,走到院中花园,她心里只闪着几个词:富丽奢华、金碧辉煌、耀眼夺目! 以邺无争的精明,怎么会将自己的王府打理的这般招遥? 细想想当初整理邺无争资料的时候,还真是露了这一点蠹! 目光只放在大辽皇帝对他的重视上,而这种重视甚超过了太子。 辽皇年岁已高,身下儿女众多,虽说太子早立,但是有些人的心,却不见得会放弃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名、利,自古以来,就是人们不住追求的东西! 能看透的,少之又少髹! 太子与战王一母所生,而战王向来支持太子,所以多年来,太子与战王倒还相处和睦! 只是,凤九歌却不相信这些。 邺无争风头大盛,太子心里会舒服? 会真的拿他当兄弟? 不见得吧! “主子,奴婢打听过,战王虽文能治国武可安邦,但,奉阳人都知道,战王最好美色。” 凤九歌撇撇嘴,这一院子的美人,有眼睛的都看得到! 不过,她心底却滑过一丝异样,他当真好美色吗? 两人同床也不是一日两日,他可一直没有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而且,他亲吻她的技术……凤九歌很不想拿他跟楚子骁比,但是,又不得不提,他真的是太差劲了! “咳,奴婢还打听到,外面有小道消息说,自打一年前,战王从大蜀回来后就生了重病,不行了。” 凤九歌看她一眼,红鸾憋着笑,别开目光。 哪个嘴贱的说的,战王要是真的不行了,今天早上跟主子滚在床上的时候,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她不是有意看的,谁让那一切发生的都是太快,主子那么一顶,战王那衣服渐渐的就变了样了呢? “红鸾,我发现,你今天变的有点没个正形啊!”凤九歌说了一句。 忽然想念起以前话少的女人来了。 其实,也不能怪红鸾,一直被每个月十五那日折腾着,谁能放开自己的性子? 可是昨天中元节啊,红鸾都觉得精神抖擞的,心性自然就敞开了。 红鸾抿嘴但笑不语。 凤九歌道,“走,去那看看那位要杀了我的郭夫人……” 这才是她今天的目的,给邺无争找点活干吧,也免得他太闲,总来吃自己的豆腐。 只是还未离开,就看到一位蓝衣的女子,由众多婢女拥簇着走向花园。 凤九歌识得此女,是当日进府,当首的那一位,也是送她去凤栖阁的那位王妃。 “姜王妃?” 凤九歌看着红鸾,虽是问着,却已经很肯定了。 红鸾点头,“正确的说法是姜侧妃。” “原来是姑娘,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吗?” 姜雪茹走了过来,笑问着。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也不过就是面子工夫罢了! 凤九歌点头,“还好。” “大胆贱婢,见了王妃还不行礼!”突然间这位姜侧妃身边的一个婢子,冲着凤九歌呵斥一声。 红鸾才要张嘴,不想,那位姜则妃,竟回身一巴掌扇在那婢子的脸上,“不要脸的贱蹄子,是不是仗着本妃太过宠你,便这般目视无人?” 这话,凤九歌自然听得出,她是在指桑拿骂槐,但她好脾气地没吱声,全当没听出来,只是拉了红鸾,转身走了。 倒是让那姜侧妃愣了一下。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她眉头渐渐的锁了起来。 “主子,干嘛要受这样的委屈……” 凤九歌笑笑,“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又何必在这里跟她挣一时的口舌之快,再说,咱们又没打算长住,这种小计量不用理会,自然,要是无聊的时候可以玩玩的。” 但显然,这位姜侧妃,今天还所做的还没有达到让凤九歌玩玩的地步。 红鸾未语,便带着她直接去了紫幽轩。 还没等走到跟前,凤九歌便蹙了蹙双眉,“这么杂的花香味!” 红鸾点头,“这位郭夫人是个奇葩,最爱紫色,花也只能是紫色的。” 所以,远远看去,这紫幽轩就矗立在一片紫色之中。 遍地的紫色花朵,从高贵的牡丹开始到攀援缠绕的紫藤,无一不是紫色的。 “什么人?” 门口两个婆子,看到来人,脸色不愉的喝了一声。 “看客。” 凤九歌说了两个字。 看看客? 两婆子脸色便黑了,这小身板子,谁啊? 所以,并未放行。 “让开。”红鸾上前直接将二人推一边去,反正主子此时来就是踢馆子的,哪里用得着跟她们客气! 两婆子也不经推,直接摔到一边,哀号着,“快来人啊……” 凤九歌没理,直接走了进去,如观凤景一般,但这满眼的紫,她看的还真是咂舌,有病吧! 紫色,其实是一种高贵的向征,此人如此喜爱,只能说明一点,强大的自卑心作祟而已。 不过,也难为邺无争啊,天天看着他这花枝招展的后院,话说,改天得问问他,什么心得。 忽然就想到在大禹,他带她偷鸡那晚上,她无意间问了,他更是回答的随意:跟我回王府,你就知道她们怎么受的了…… 回是回来了,却不知道她们怎么受的! 院子里婆子乱叫,叫了一堆丫头婆子出来。 不过凤九歌已经走到正门口了,“来看看你们家夫人,也要拦着吗?” 大家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吵什么吵,没看到夫人需要要休息吗,一群不长眼的***才……” 屋子里骂骂咧咧出来一个婢女,只是在看到凤九歌跟红鸾的时候,她猛的一怔,“怎么是你?” 她正是早上跟在郭夫人身边去凤栖阁的婢女之人。 凤九歌挑了挑眉,“你家夫人因我而伤,我带婢子前来给她道歉。” “哈!” 那婢女瞬间一笑,“你这时候知道来道歉了?你个狐狸精,你也有今日!” 凤九歌但笑不语,道歉,你们主仆,今日要不给我道歉,我就拆了你这紫幽轩! 那婢女嘲笑过后,直接道,“跟我进来。” 她主子此时正气的不行呢,这会来道歉,正中下怀,也免得她主子一会再将气都是出在她们身上。 不过听说刚刚王爷去了凤栖阁,这会这狐狸精就来道歉了,哼,王爷还是最重感情的,还是最最爱她们夫人的! 你一个外来的狐狸精,王爷也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罢了! 等着,这口气,她一定要找回来! 毕竟,她来王府有些日子了,王爷也没有对外表明她的身份,细想一下,许是个妓子?王爷只是玩玩的! 心情顿时美好起来。 回头极具藐视的看了二人一眼,挑帘将人带了进去。 一进来,凤九歌便掩了下口鼻,看着红鸾,“那两匕首刺哪了,这么重的血腥味!” 红鸾耸耸肩,“当时也不过就是着争,直接将她扔过去,还真没有注意刺在哪个位置。” 这么说着,便跟着那婢女走了进来。 看着外面一片紫色,凤九歌已经觉得她有病了,在看着屋子的紫,凤九歌点头,病入膏盲没救了! “见了夫人,还不下跪!” 那婢女好不霸气,此时脑中不住幻想王爷训斥她们的模样,眼睛已快长到头顶了! “是你!” 床上郭夫人以着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趴不是趴,躺不是躺,斜也不是斜……反正就是很难想到的一个姿势,只能说是呆在床上吧。 郭夫人看到凤九歌,当真是满眼赤红。 凤九歌上前,笑的一脸无害,然就一眼,她已看到了她的伤口,“哟,一刀在肚子上,一刀在屁股上,啧啧啧,以后王爷看到这伤口,怕是再没有胃口与你行闺房之乐了吧?” 笑死人了,这是怎么捅上去的啊!一前一后啊! 当时她中软筋散,躺在床上,还真没有看清是怎么个情形。 郭夫人肺都是要气炸了,“谁将这个狐狸精带进来的!” 这一上午,这满府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的来看她的笑话,才赶走了,却没有想到,这个罪魁祸首竟然来了! 那带着进来的婢女在凤九歌一开口的时候就傻眼了! 不是来道歉的吗? 郭夫人目光一扫,抓起床边的一个罐子直接砸了过去,“贱婢,连你也看本夫人的笑话!” “夫人饶命!”那婢女直接跪下,只是又道,“夫人,这贱人说是来给您道歉的……” 郭夫人此时正咬着牙呢,刚才她用力过猛,身子压了下来,正好碰到了肚子上的伤口,疼的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凤九歌看的很欢快,摸着下巴,“你身边这几个婢女手法挺老练啊,我记得当时,那可是一点没手软,噗哧一下就刺进去了,够狠!” 凤九歌不提不好,这一提,那郭夫人目光一扫,那立在床角,强烈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两个婢女,脸色顿时苍白。 郭夫人的目光也瞬间扫了过来,看的两个婢女直直的跪下。 “夫人饶命。” “贱人贱人……”郭夫人扯着脖子怒吼,“给本夫人滚出去,滚!” “回来回来,别滚啊!” 凤九歌身形一闪,直接将三人拦下,而她这一动,床上郭夫人没看到,面前的三个婢女可是吓的不轻。 凤九歌抬脚将带她进门的婢女踢到一边,看着这两个拿匕首想杀她的,目色一沉,双手瞬间捏住那二人的咽喉,只听“咔嚓”一声,满屋子的下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凤九歌已经松开了手。 两个刚刚还活跳跳的人,身子一软,向两侧倒去。 “扑通”两声,叫回了众人的魂! “杀杀人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屋子里瞬间乱了起来。 一屋子的奴才全往外面跑。 凤九歌却只是拍了拍手,看着早就张着嘴,僵化的郭夫人,一步一步走过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战王府,容不得你乱来!” 至于身上的疼,她好像都是忘了,只是看着凤九歌,竟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这人呢,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你说我好好地呆在凤栖阁中,哪里碍到你了,竟让你对我下了死手?” 按她身上这两处伤口的位置来看,若是当时插在自己的身上,那正好一处是心口,一处是腹腔。 这两处都是最易失血的,堵得了一处,堵不了第二处,普通人,会因失血过多死亡的。 郭夫人早忘了身上的伤口,回身抽出墙上的宝剑,直指凤九歌的脸口,“你这个狐媚子,本夫人告诉你,休想夺去王爷对我的宠爱!” 听着这话,倒是让凤九歌乐了,手指一下一下弹在她的剑上,只听得“嗡嗡嗡”声,随后轻轻的道,“你伤口裂开了,血都流到地上了……” ---题外话---二更下午四点左右 第109章 我要你的心 血流地上了…… 郭夫人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脚下那渐渐染起的红色,握着剑的手瞬间颤抖起来。 只听“咣当”一声,剑掉地上,而她也随之倒了下去,一声惨叫之后,极快的翻了个身,又是一声惨叫,然后又翻…… 最后不动了。 凤九歌拿脚踢了踢她,“不会吧,我什么都没干呢,你就晕过去了?髹” 这种质量真不够她捏的! 与凤素锦比的话,真是……提鞋都不够啊蠹! 郭夫人是真的晕了,她倒地上的时候坐到了屁股上的伤口,一翻身又压到肚子上的伤口,再翻回去,屁股上又一疼,如此,她不晕才怪! “红鸾,你说她是不是装死……” 红鸾别开眼,“主子,要是玩够了,咱们就走吧。” 弄死了两个,又弄晕一个,够了吧。 凤九歌一脸畜生无害的笑容,扭头看向一侧那个带她们进来,刚刚被她踢倒的婢女,“你怎么还没有死……” 那婢女吓的哇哇直叫,“鬼啊,鬼啊……” 她可清楚地看到,她杀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而且就那么一掰,脖子就断了,想到刚刚对她的不敬,吓的这婢女竟然又爬了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夫人的奴才,她说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的……” 这话倒是实话。 凤九歌点头,“行吧,不杀你,等你们家夫人醒来的时候,记得告诉她,我挺愿意陪她玩的……” 那婢女没命地点头,凤九歌撇了眼晕死过去的郭夫人,摇了摇头,“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红鸾憋着笑,与她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院子里的奴才早跑没影了,凤九歌就看着这满院子的紫色走了出来。 结果,就被万管家带着一群下人拦下了。 “姑娘不呆在凤栖阁,来紫幽做何?” 万管家脸色不愉,双眼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表示他很不爽。一面又对身后的人打了眼色,有两人便直接进了紫幽轩。 凤九歌看着万管家那张让她不爽的脸道,“管家的意思是,本姑娘只能呆在凤栖阁,不可外出?” 万管家蹙了蹙眉头,“姑娘当认清自己的本份……” “管家来告诉我,我是什么身份?” 这话还真是让万管家一愣。 凤九歌便挑了挑嘴角,“里面死了两个奴才,因为她们早上想杀我,只是技不如我,被我所杀了而已。还有什么是弄不清楚的吗?” 她才说完,刚才进去的两人便跑出来一个,对万管家低语几句,万管家却只是盯着凤九歌,“这里是战王府,岂能容你这野丫头撒野……来人,将她拿下,等王爷回来,再行处置!” 呼啦一下围上来十几个手拿棍棒地壮丁,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过凤九歌却轻轻一笑,看了眼红鸾,随后主仆俩足下一点,径直离开包围圈,轻飘飘地声音传来,“就凭你们也想拿我主子?不够看了点!” 万管家那脸瞬间黑如锅底,带人便想冲去凤栖阁,法这回身就看到秦风走了过来。 万管家的眉头再次皱起,“秦侍卫。” 秦风点头,“万叔,这是在做什么,如此大动干戈?” “王爷回来了吗?那凤栖阁中的主子太过放肆,竟在紫幽轩中当众杀人,这事,如果传了出去,奉阳中人还不看咱们战王府的笑话。” 秦凤满脸惊诧,“她杀人了?” 万管家一双深沉的眼盯着秦凤,心里闪过不明。 “万叔啊,我跟您说,那女人不能惹!” 说着,秦风上前搂上了万管家的肩膀,往旁带了几步,低语道,“这一次大禹之行,她救了咱们王爷的命,但是,却也看上了咱们王爷,你知道的,对于美人,咱们王爷向来是不拒的,可是这位……心思歹毒,更是心狠手辣……” 万管家双眉紧紧的锁着,“再歹毒再狠辣,也不能容她这么放肆!” “万叔说的在理,可关键是,她不但歹毒更是身手诡异,因为咱们王爷打不过她!而且……”说着,秦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道,“她这里有病,总是幻想着有人要害她,你说她小小的万级,谁能害她不是?所以,没有办法,王爷只能将她带回来,前两天不是已经告诉过各位美人主子了吗,离她远点,别去招惹她……啧啧啧……唉!” “此话当真?” 万管家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大相信,但是,想到那女人那嚣张的样子,还有刚刚一展的身手,他清楚,不是个好惹的主! 若她真是个心狠的,或许可以一用! 心思翻转之下,又见秦风不住点头,他便打定了主意。 而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老有感触地又说了一句,“我很庆幸,王爷让我回来给太子送信,不然……” 继而摇头,走人了! 这半截话,挠的万管家心里像有一只爪子在抓一样,细踅摸了一下,回头吩咐人将尸体抬扔了,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而凤九歌公然在紫幽轩中杀人一事,转瞬间就在王府中传开了! —— 书房中,邺无争嘴角擒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手中撰着一块拳头大小,通身清透的色泽上佳,又极是温润的碧玉,一把刻刀握在其左右不住地比划着,眼也没抬地说,“你说本王直接一刀下去,这块古玉会不会碎的渣都不剩?” 这块玉一看就是上品,少说也得个百八十万两的银子,然而看他们家主子此时的表情,似乎当成街边的一块石头! 心想,太子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将这块太后最终爱的古玉扔给了主子,让主子给雕个吉物出来,说下个月太后寿诞,送给她老人家当寿礼! 可是以自家主子的性子…… 秦昊嘴角抽抽,不忍直视,别开了眼! “咔嚓”…… 可就这细微的一点声响,却让秦昊心尖颤了颤,下意识的抬眼,就见他们家主子手中那把刻刀正切在了那古玉的正中…… “咳,好几万不弄,手法有点生,得,废了!” 邺无争这话,听的秦昊再次抽了抽嘴角,垂头,看脚。 便在这时,秦风走了进来。 待目光扫到邺无争手中那块裂开的玉是,只是挑了挑眉,直接道,“爷,话是按您的吩咐传给了万方年……” 其实秦风并未与凤九歌有所接触,所以,他并不了解她的性子,但是,秦昊了解啊,抬头看了秦风一眼,随后又垂下了头。 这一眼,另秦风愣了一下,“兄弟,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秦昊未语,反正刚才主子吩咐的话,他是一句也没有落下,可也清楚,这话要是被那位听到了,别的不说,就一句她脑子有病,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兄弟的脑子就真的有病了! 邺无争轻咳一声,“幽魂那便传来消息没有?” 这么问着的工夫,那咔嚓声就又传来了一下。 秦风回道,“来信了,这些日子汴京城里很是热闹,凤素锦的暗点被楚子骁灭了一批又一批!若不是凤素锦与那南皓天催发了体内的蛊,怕是早已落网,另外,孙家兄妹也发动了淮水的势力,若是凤素锦不将凤九歌交出来,再这么下去,云夷部落留在大禹中的暗势力,怕是很快就可以全数清除了!” 邺无争脸上的笑又深了一分,“刘千源还在楚子骁的身边?” 他的计划万无一失,无人知道凤九歌被他带跑了,但,刘千源不一样! 怕是用不了几天,他便会有所察觉了! “第一楼楼主还在楚子骁的身边,不然楚子骁也捣毁不了凤素锦在京城中的暗桩,另外,朱风显被他砍了脑袋,就挂在了城门上,朱府被操……楚子骁吃那长生丹也吃的起劲……” 邺无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可就在这时,再次传来一声咔嚓,他手里那块古玉,算是彻底的毁了! 邺无争挑了挑眉,一半还算是完整,另一半直接碎成了渣! 秦昊抬头望向屋顶,遇上个败家的王爷,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邺无争将碎掉的玉渣放到了一个盒子里,从中挑了个最鸡蛋大小的,在手中抛了抛,仍给了秦昊,“磨个寿桃出来!” 秦昊接过看一下,“爷,这颜色只能磨桃叶!” “……嗯,那用这块磨,另外去寻个粉玉磨个寿桃放上面!”邺无争将两块长条形状的扔给他,把这个圆的玉渣又换了回去。 秦昊看着手中的古玉,默了! —— 是夜,邺无争仍就泡了药浴后钻进了凤九歌的床上。 凤九歌未动,任他搂着。 但是,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那原来还算老实的手,便这动一下那动一下。 眯着眼的凤九歌,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上,整个人就骑在了他的身上,薄如蝉翼的匕首,直抵着他的心口,“你是知道我这把匕首的厉害。” 邺无争点头,当日这匕首刺入绿翘后心,再加上速度快,那可是连血都没有流出来。 “所以,在你有那么多美人可以暖床的前提下,又爬我床上是什么意思?” “让你习惯我。” 这话听在凤九歌的耳中,就跟笑话一样! 她就是习惯也是习惯了楚子骁好不好? 可这话到了嘴边,她又压了下去,并没有说出口。 只是收了匕首将他拉了起来,“如果你想要这天下,又因我是凤氏女的话,那么,我可以与你达成一个协议……” “你在说什么?” 邺无争挑了挑眉,“若要这天下,我也不会靠一个女人去夺。” 凤九歌跟着也挑了挑眉,“你瞧不起我?” 他的话对她是一种侮辱! “这不是瞧得起与瞧不起,而是因为我是男人。一个无能的男人,才会靠着你这出色的女人去占有那些荣耀与光环,但是,我不用!我只会让你更过你想要的舒坦日子!” 这话凤九歌原听着挺是味的,可是后面这是什么意思? 她想要的舒坦日子?他给她? “囚我在你的王府,你觉得这是我想要的日子?” 邺无争摇了摇头,双手环上了她的腰,“不是,但是,九儿,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生活。”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你要我跟你?做你的女人?” 邺无争点头,“我以为我表达的很清楚了。” 凤九歌直接笑了,还差点笑岔了气。 这种话,他以前是说过,但她都只当成了玩笑,然这时再提起,她却不得不去想,他是认真的? 不说她身子不干净,他又不要她的脑子,那他要什么? 她可没有自恋到以为邺无争爱上了她,所以,怎么想,一个男人,要的也不外乎就是身子罢了! 收了笑,满脸潇肃之色,“我还是那句话,这身子你若不嫌脏就给你!” 果然,她话音一落,邺无争周身便起了冷意,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发火,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半晌后,将目光放到了她的胸口,极是坚定地道,“我要你的心!” ---题外话---明天中午更新! 第110章 咔嚓一声传来,凤九歌落下的时候那人已没了生气 我要你的心! 这五个字敲在凤九歌的心头,久久地令她无法平息起伏的心。 更是久久不语,双眼呆愣的看着眼前这越来越认真的男人! 这一刻,凤九歌的心是悸动的。 她也是一个女人,哪怕她再强势,她也有软的时候,更不要说在男女情事上面髹。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她或许还会嗤笑一声,纯扯犊子呢,可是这人是邺无争! 在大禹,他是表面痞气内心认真的男人蠹。 在大辽,他是面相严谨不会表露一丝情绪的战王,可他的内心同样认真。 这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但说的这么直白的却是第一次! 凤九歌这一呆愣,就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总是坐在院中树荫下,凝视着远方。 红鸾立在她身侧,静默不语,虽不知主子与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却敏锐地察觉,主子好像是在纠结。 看着凤九歌不时揪起的双眉,还有眼中不时闪过的疑惑,红鸾咽了咽口水,这种情况,好像就是当初刚下山的时候,遇到第一楼楼主与敏王时,主子有那么一天的不正常! 然而这一次,主子已经三天没怎么说话了。 看着天边落下的夕阳,红鸾看了眼枝枝,便转身去煮饭了。 大辽食物味道偏重,而主子向来喜欢清淡,就算是肉,也不喜大油的,所以,近来都是是红鸾在为她煮食物,当然,手法没有红樱高端,倒也可以将就吃。 晚饭摆上桌的时候,邺无争无一例外地走了进来。 只是看眼桌上的食物,他皱了皱眉头,倒没有说什么,坐下吃饭。 同样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的吃完了这顿饭,只是放下筷子的那一刻,邺无争看了眼红鸾,“我找了个厨子过来,以后你便好好陪着你主子吧。” 本来他就不喜欢吃大禹的食物,再没个好手艺,这几天还真是难为他了。 红鸾一愣,而凤九歌根本就像没听到一样,手中的筷子只是不住地戳着碗,菜,几乎没动过,饭也只吃了一小口。 红鸾无语,仍就立在一侧。 —— 是夜,邺无争仍就来到凤栖阁,只是今晚,他并没有直接爬到床上来,而是静静的立在床侧,半晌,他将凤九歌给拉了起来。 凤九歌眼露疑惑,却突然感觉脚踝上一凉,却见一只通身碧翠又色泽极是温润的玉环,套在了她的脚踝上。 “嗯?” “老玉养人,送你。” 难得的邺无争还解释了一句。 凤九歌自是不会要的,然却发现,拿不下来。 突然想到刚刚他不是套上去的,而是卡上去的。 将腿搬上来,细看之下,果然这玉环是不同与正常打磨的镯子那样,而是做了机括。 只是,她并没有发现,她把脚搬上来这个姿势,在一个男人的眼中意味着什么。 那侧,邺无争看着她那莹白笔直的小腿,还有那白嫩嫩的脚丫子,眼神渐渐变的深邃,就连呼吸也变的沉重。 凤九歌猛的一窒,抬眸,就望入一方深潭。 那是幽黑晶亮,却又似一匹孤单孤傲的狼眸,他在紧盯他的猎物。 只是那眸的最近处,双带上了一抹小心翼翼,似乎怕吓着她一般。 而就在这一刻,男人的大掌,包住了她白嫩的脚丫儿,一抹炙热瞬间灼疼了她一般,身子轻轻的一颤。 邺无争是第一次碰到了她的脚,握着还没有他手掌大的小脚丫,莫名的觉得有点口干。 拇指下意识的轻轻摩挲,看着那莹白渐渐变成了粉红,抬眼,望向她的眸。 凤九歌知道不妥,而她向来是十分理智的,看他抬头之际,急忙抽回自己的脚,就在诧异他竟然放手的时候,一抹身影倏地倾泻而下,急切地寻到了她的唇,狂躁地吻,扑面而来。 凤九歌是可以挣开的,但,也不知怎么回事,望入他眼的时候,竟然渐渐的软化了。 邺无争将她圈在怀中,紧紧的,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 感觉到她的软化,他的心一颤,大掌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滑过。 每滑过一处,那热度都灼烫了她的心,不多久,凤九歌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要燃烧了一般,而他的大掌,似乎已经不满足隔着衣服,翘着边缘正想寻找下一条出路。 凤九歌双手急忙抵在了他的胸口,再放凭他这么折腾下去,准保得出事! 可是,她不碰他还好,这一碰,只觉得他身上的热度比自己还要高! 似乎被点燃了一般。 邺无争喉间顿时发出一声如兽般的低吼。 可就在这一刻,他放开了她早已红肿麻木的唇,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 急重的呼吸,每一次都是烫在她的耳下与脖上,又痒又麻,也不知是他压的她渐渐喘了粗气,还是因为那灼热的呼吸。 抵在他胸口的手,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却挠的男人再次低吼一声,圈着她的双臂再次紧了紧,凤九歌只觉得骨头好像要碎了一样,可是她不敢再动! 却在这时,邺无争猛的放开了她,起身走入浴间,“哗哗”水声,即而传来。 凤九歌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猛然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是从没有过的急剧。 脸更是红的彻底,可是刚刚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的。 他大掌的热度仿佛还留在身上,竟让她带起了一丝期盼。 而这种期盼,以她一个过来人来讲,在明白不过了。 一转身将自己整个人都是埋进了被子中,那些说他是不行的,出来出来,她保证不打算死他! 邺无争再次躺到她身侧的时候,如往常一般,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倒算安分,可是,她无眠,也知道他没有睡。 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在变化,这种感觉,又令原就纠结的凤九歌,又纠结了三四天。 凤九歌的不寻常,让红鸾渐渐拧紧了双眉。 这日天气晴朗,红鸾为凤九歌倒上一杯热茶后,蹲到了一侧,仰头看她。 过了好半晌,凤九歌似乎才发现了她。 “嗯?” “主子,你有心事啊!” 凤九歌蹙了蹙眉,心事,她有吗? “主子,外面挺热闹的,咱们来辽半个多月了,还没有逛过奉阳城呢,要不要去走走……”红鸾只是不想看着她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这样的主子,无异是陌生的,所以,红鸾还是想要以前的主子。 凤九歌看了看碧蓝的天空,最后笑了笑,“反正无事,逛逛也好。” 主仆俩个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 —— 书房中,秦风正在跟邺无争汇报近来各处的情况,秦昊走了进来。 “爷,九姑娘出门了。” 来了辽之后,大家对外都称她为九姑娘。 自然,这是邺无争的私心。 “嗯,去吧。” 秦昊点头,转身出去。 秦风继续先前被打断的话,“爷,九姑娘被凤素锦所擒的风已经传入各国,如今,大家都是有了争夺之意!这事,别人能瞒住,可就怕第一楼楼主要最先反应过来,因为幽魂传回消息,三天前,刘千源已起身回了淮水。” 邺无争点头,“这事,能瞒他这么久也算不易了,放出风声,凤九歌被南皓天捏在手中,想一统天下!” 秦风瞪大了眼睛,“爷,这话谁信啊?” 他南皓天只是云夷部落首领的儿子,而云夷和蛮疆向来是只传女的,他南皓天想一统天下,估计大家指不定怎么偷着笑呢? 邺无争冷凝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再放出风声,南皓天手中有两名凤氏女。” 秦风咕咚咽了口水,一名或许大家都是看笑话,两名……笑话背后便是冷汗了。 看着自家主子唇边挂着阴森森的笑,秦风默默地退了出去。 —— 凤九歌与红鸾走在大街上,心情倒是瞬间开郎,嘴角擒着一抹淡淡地笑意,“北人高大,原只是看书上所言,如今身临其中,才感觉出,确实如此。” 红鸾轻笑,“北人是高大,但也因气候地原因,难有嫩白肌肤。” 这倒是自然,就如此时,在大禹的话,还是温暖湿润的气节,可在大辽,此时,已经是秋高气爽,刮起了凉风! 大多人的脸庞,是带着红,这是长年被风吹打的原因。 凤九歌回身瞄了眼不远不近跟着的秦昊,笑着摇了摇头,“红鸾,你让他跟上来吧。” 红鸾也笑,便迎着秦昊走过去,“呆头鹅,主子让你跟上来……” 可就在这时,凤九歌身边走过的人群中,突然伸出了三把锋利地匕首,以着一个三角形状,直刺向她的身体。 三人脚步沉稳,就如普通百姓一样,走自己面前的路。 如果这是一个普通人,或许死了连凶手是谁都是找不到,但是,他们的目标是凤九歌! 从凤山中摸达滚爬成为最后一人的凤九歌,会被这种技量刺中? 就在匕首对向她的那一刹,凤九歌已是拨地而起。 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小年级的女子会有如此身手,一怔之间,便想快速没入人群之中,可惜,凤九歌能躲过,就不可能放你们离开! 落下的时候,直接踩在人的头顶。 一霎间,周围百姓四散,倒是腾出一块空地来。 凤九歌目光盯在他手中的匕首上,嘴角擒着一抹冷笑,随后双脚夹着他的头,一拧! 咔嚓一声传来,凤九歌已落到了地上,再看那人,已没了生气。 “杀杀杀人啦……” 也不知是谁回过了神,大喊了一声,周围百姓顿时做鸟兽状,四散开去。 红鸾早已来到凤九歌的身边,而秦昊,在看到那人手中跌落的匕首后,目光闪了闪。 “姑娘,快走。” 凤九歌轻笑一声,撇了眼秦昊,“这便是我今天出门没有被拦的目的吧。” 秦昊目光微微躲闪,“请姑娘原谅。” 凤九歌没在理他,撇了眼那把匕首,脚一抬,便将它勾到了手中,便离开了。 红鸾仿佛才听白二人这话中的含意,她抿紧了唇,踹了一脚秦昊后,跟上了凤九歌的脚步。 而有人当街杀人,自然会被报官,只是等官府人员来了的时候,地上,除了一具尸体外,再无他人! 但,有目击者称,看到那杀人的人,身边跟着战王的侍卫。 —— 此时,凤九歌正站在邺无争的前面,与他对视,屋子里静的压人,秦风秦昊很想离开,可是门口红鸾如门神一般,死瞪着这二人。 “是谁说的,一个无能的男人才靠着女人去占有那些荣耀与光环?” 秦凤秦昊包括红鸾都瞬间竖起了耳朵。 邺无争却露出了痞子般的笑容,竟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我就是那个无能的男人,怎么办?” 凤九歌一阵恶寒,抖掉了他的手。 而秦昊却看着红鸾,“你要算账也是找我,别在这碍眼了。” 真难得,这男人可以说这么多个字! 红鸾撇了眼无赖的战王,又看着有点傻掉的主子,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凤九歌更是直接甩掉他的手,坐到了一边。 邺无争赶忙给她倒了茶,“你看,有人想找你报仇,这都是憋了七八天了,若是再不给人家机会,我不是怕憋出病来吗?” “哦,王爷倒是很会怜香惜玉,听说这几日,可没放往那紫幽轩跑,怎么,你的安慰,都是无法令你的美人释怀吗?” “我只会安慰你。” 凤九歌冷笑,“王爷今天利用了我,就请王爷想好利用我的结果。” 说着,凤九歌起身要走,却被邺无争拉住,只听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响后,她的手腕上,便如那晚脚躁一样,带起了一丝凉意,转而便又觉温暖传来。 一低头,就见手腕上,被他套了一支如脚踝一样的碧玉镯子。 “我成你养的小狗了吗?” 她挑眉。 邺无争却转身捧过了一个锦盒,一打开,里面躺着一水的碧玉色。 却是一水的耳饰,只除了中间一块圆润的圆形玉佩。 “我只是觉得这绿,戴在你的身上,好看……” 凤九歌扔就挑眉,但是她却知道这玉,乃上口。 “下个月太后寿诞,太子拿了太后最喜爱的一块碧玉,要我雕个寿桃出来,我瞧着这颜色,配你好看,便打磨了些物件出来……” 凤九歌并没有打断他,只是听他说着,可心下却差点笑出来,拿块碧玉打寿桃?不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干嘛要送给自己? 然后,凤九歌便又纠结了,看着他嘴角擒着的一抹笑,她只感觉自己的心,竟露了一拍,再看着手腕上那温润的碧玉,她竟渐渐的脸红了。 便在这时,邺无争已上前,将她耳垂上那细小的耳饰拿掉,拿起锦盒中两粒,碧玉晶莹的圆珠给她扣了上去,随后便盯盯的瞧着。 那目光渐渐变的灼热,他忽然将她拉入怀中,凤九歌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却听他道,“我什么也不做,只抱抱你。” 这声音带着一丝孤寂,令凤九歌微微一怔,只感觉他将头放在颈窝处,蹭了又蹭,那细细的胡茬,蹭的她微微有点痒,还有一点刺疼,才要说话,却突然被他伸出的舌,惊的愣住。 软软,湿滑,凤九歌整张脸都是揪到了一起,她是来找他算账的,不是来跟他谈情说爱的,可是怎么就弄到了这个情况? 她就好像是送到他嘴边的肉,还是一块肥瘦适中,蘸满酱汁就等着入口的肉…… ---题外话---今晚零点十五分有更,更新回到正常。 第111章 本王为了你,今夜食言于姜侧妃,你该知足了 男人恣意品尝,满脸狡诈的笑意,他就不信,温水煮青蛙还煮不透他看中的女人! 凤九歌歪着脖子,望天!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却突然觉得脖子一疼,倒吸一口气,推了他一下,“你差不多行了……” 再下点力道,她这脖子非给他咬破了不可蠹! 蓦然间低沉的笑声从耳边传来,邺无争笑的极是开心,看着那一圈牙印,或者说看着那紫红的一点,他的心情瞬间就飞扬了起来。 嗯,打上了记号,这女人就是他的了! 凤九歌是不知道他笑什么,只是伸手抹了一把脖子,随后将手掌上的口水往他胸前一蹭,“脏死了!” 邺无争那银灰色的锦袍上,瞬间湿了一块髹! 可是他脸上的笑,却没有减少一分,忽然将凤九歌再次拉到了怀中,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更是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这个吻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快的凤九歌诧异的瞪着他,又抽什么疯? 邺无争却道,“脏吗?” 凤九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邺无争的目光瞟向他胸口那块湿迹,脸,瞬间红透了! 就连耳朵都粉红一片,映的耳垂上那一抹碧翠之色,尤为惹眼!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秦风的声音,“爷,姜侧妃求见。” 邺无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凝的气息倏的自周身染起。 凤九歌虽心下诧异,却是扭身便要走,只不过,胳膊被拉住,她抬头看他,干嘛? 邺无争却是将桌上的锦盒放到了她的怀中。 凤九歌皱眉,最后想想,自己被他又是亲又是抱的,而这玉,她很清楚,绝对是有些年头的老玉,不要白不要,直接塞入怀中! 出门的时候,正好与姜雪茹走了个碰头。 姜雪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绣着青花瓷花纹,套着蓝色绣边的宫裙,挽着高高的飞天髻,额间一颗蓝宝石眉心坠,发间更是戴着同色的簪子,看着倒是雅致大方。 看到凤九歌从书房走出来,她便笑了一笑,上前,“没想到九姑娘在啊……” 凤九歌看也没有看她,捧着盒子,走了! 却看姜雪茹的脸色,顿时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但她却极好的压下自己的心绪,从身旁婢女手中将食盒接过,直接走入了书房中。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凤九歌,想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对于那些王妃什么的,都是爱理不理,更不要说还是一位侧妃了! 再一点,凤九歌对邺无争这个后院,挺烦感!这烦感,比当日看着楚子骁纳妃还要烦! 当然,这一点,她是不会承认的! —— 书房里,邺无争正执笔写着什么,知道有人进来,却也没有抬头。 姜雪茹走到书案前,微一俯身,柔柔地道,“妾身参见王爷。” “嗯。” 手下未停,头自然也没有抬一下。 姜雪茹秀眉微微轻蹙,随后却是将食盒打开,“王爷,天气转凉,妾身今儿个熬老参枸杞汤,王爷趁热喝了吧,补补身子……” 老参枸杞…… “放着吧!” 语气没有什么起伏,手中笔亦没有停下。 姜雪茹咬唇,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将他手里的笔给扔了,可是她知道那不可能! 便只是看着邺无争埋首于公务折子之中,心情说不出的沮丧。 邺无争似乎是忘了还有这个人在,一直在批改着折子,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方放下了笔,抬头,看着流着两行清泪的姜雪茹,怔了一下,“爱妃怎么了?” 姜雪茹拿着帕子轻轻的拭着眼角,满脸的委屈,“王爷,是不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才让王爷正眼也不瞧一下……” 邺无争不得不放下笔起身,随后拉起了她的手,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接过她手里的帕子,拭着她的眼下,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却似乎解释给她听一般,“本王才从大禹回来,公务积压了几个月,自是忙了些,冷落了爱妃,你莫生气啊!” 姜雪茹就势趴在他的怀中,只是扫到他胸前的湿迹愣了下,王爷向来爱干净,怎么会有点湿? 但,难得她抱到了王爷,自然不去理会到底怎么湿的,便道,“妾身怎么会生王爷的气?妾身只是太过思念王爷了!而且,妾身听说,王爷在大禹,受了极重的伤,结果,王爷回是回来了,却不肯来看妾身……呜呜……王爷,一定是不爱妾身了!” 邺无争冷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厌恶,可手上却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嘴上更是说着,“爱妃误会本王了!” “嗯?” 姜雪茹抬头,当真是梨花带雨。 邺无争却后腿一步,转身去书架上取了一个锦盒过来,“本王回来这半月之余,处理公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太后的寿诞也马上来临,等着本王去做的事还有很多,故而倒是冷落了爱妃,是本王的错。呐,这个送你……” 姜雪茹眼睛倏的一亮,打开盒子就见一套蓝宝石的头面躺在里面。 她脸上瞬间带起了无尽的笑意,“王爷倒是记得!” 邺无争嘴角动了一下,似乎在笑,“爱妃向来喜欢蓝色,本王焉能忘了?” 妾雪茹顿时满脸娇羞,起身往他怀中一依,“王爷还不给妾身戴上……” 邺无争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手指,便听门外秦风道,“爷,京兆府管大人来了!” 邺无争道,“请管大人进来!” 随后看着姜雪茹眼中染上了一抹歉意,“爱妃先回去吧,待管珏这一事了了,若再无他事,晚上本王陪你吃饭!” 姜雪茹立马点头,打了一礼后,抱着盒子,提着食蓝一脸娇色的离开。 而书房内,邺无争满脸嫌恶,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冲入一侧的浴间! 撕了身上的衣服往地上一扔,一拳头砸在了墙上,血,慢慢地渗了出来! “爷!” 身后,暗影如鬼魅般出现,手里,拿着布巾与药瓶。 邺无争并没有抬头,低低地问着,“对姜家,太子还在犹豫吗?” 暗影点头,“太子做事向来优柔寡断,想让他下个主意,怕是只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邺无争捏紧着拳头,压抑了许久之后,方才渐渐平静,伸手入水盆之中,不住地搓洗着。 许久之后,才拿过暗影手中的布巾,说了一句,“那干脆就让刀捅在他的胸口吧!” 暗影一愣,“爷?” 自家爷,向来与太子感情很好,看来是被太子逼的太急了! 邺无争未语,走了出来。 门外秦风听到声音探头进来,“爷,管大人来了。” 邺无争扬眉,秦见却是点头,“很巧合,管大人确实是来了,来拿九姑娘,说她当众杀了人!” 邺无争挑了眉头,随后从书案下拿出一把匕首,扔到了桌子上。 这是先前他抱着凤九歌的时候,从她腰间摸下来的。 他知道她知道他拿了,所以,她什么都是没有说。 便道,“让他进来吧!” 没多久年约四十的管珏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王爷。” 邺无争摆了摆手,“管大人请坐。” 那侧,秦风便将茶奉了上来。 邺无争坐在椅子里,手中转着一把没有鞘的匕首,“不知管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管珏思量了一下,放下茶杯,“王爷,是这样的,今日在市集上,有一女子当街行凶,杀了一名百姓,后没入人群中逃跑了。不过,事发前,有人看到了府中的秦昊侍卫,还有人看到那行凶女子的婢女前去与秦侍卫说话,所以,下官前来,只是想跟秦侍卫打听一下,那人在哪里?” 管珏这话说的还算是委婉但也算是实情,表面上看着,确实是如此! 但是邺无争却冷笑一声,随后手中转着的匕首,对着管珏身旁的桌子便掷了过去。 “咚”的一声钉在了桌上,那匕首还颤了几颤,可也让管珏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这位爷的脾气可不大好! “管大人认识这把匕首吗?” 管珏将匕首拨出,细细打量,在看到匕身上刻着的一个“辽”字与一个“郭”字的时候,惊了一下,“王爷,此乃明阳侯郭义军中部下之物!” 邺无争嘴角挑了一下,脸上似乎闪过了一抹嘲讽,看的管珏心更颤了。 却听邺无争道,“猜猜哪来的?” 管珏心下转的飞快。 他之所以亲自上门,也是因为听说战王此次回辽,带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少女。 据说此女性子阴狠,而且与王爷还有救命之恩,在王府中过的是人上人的生活。 所以,今天市集上出了人命,又听秦昊在侧的时候,他便多了个心眼,决定亲自前来打听一下,如果真是那个女子,就看王爷怎么交待,如果不是,他再抓人也不成问题!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王爷扔给了他一把匕首,却之字不提他问的话。 这会又让他猜这把匕首哪来的,他心下再次婉转,难道,是今天被害之人的所有? 也不怪他这么想,因为出来的时候仵作说了一句,此人腿部很有力量,周身健硕……原本没注意,此时才恍然,若是一般的普通百姓,会有这样的身子骨? 邺无争也不催他,只是安静地等着。 不多时,管珏抬头,“王爷,是下官鲁莽了。” 邺无争也不语,只是看眼门。 管珏老脸通红,好在他面皮本就黑沉,将匕首放到了桌上,拱手打了一礼,“下官告退。” 才退了两步,却听邺无争道,“这把匕首,管大人先拿着,别丢了就行!” 管珏暗自抹汗,握了匕首,见邺无争摆手,方才退了出去。 邺无争垂头,手中捏了两颗细小的黑色耳饰,正是先前他从凤九歌耳垂上摘下来的。 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后将这对耳饰极宝贝地放到了一个小锦盒中,打开暗格装了进去。 —— 姜雪茹整个人都是飘飘欲仙,回到雪居,便开始张罗起来,命人做王爷最爱吃的饭菜,更多的却是在打扮她自己,只澡便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待到傍晚的时候,更是伸长了脖子向外望着,不住地问道,“巧儿,王爷还没有到吗?” 这话,她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婢女巧儿回道,“王妃,王爷还没到!” 姜雪茹不住地踱着步子,看着渐渐转黑的天色,眉头一点一点锁了起来。 却在这时,一个婢女从外面跑了进来,“来了来了……” 姜雪茹急忙看了眼镜子,伸手抹了下有点润染的红唇,之后看到自己是极美的时候,这才走了出来。 结果,却看到秦风站在了外面。 姜雪茹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秦风笑眯眯的,对姜雪茹拱手打了一礼,“属下奉王爷之命前来吱会姜妃一下,今儿市集中出了命案,王爷正在忙案子,今夜不能过来了。” 姜雪茹脸色渐白,可她却很好的忍住了,对秦风点头,“本妃知道了。” “告辞!” 秦风扔下了这一句话走了。 然,雪茹却一直站在大厅门口,细看的话,她的拳头是捏的极紧的,紧到能看到她那泛白的骨节! 下人们大气不敢喘,可一盏茶之后,却听到姜雪茹极为平静的声音,“将饭菜撤了吧。” 可就在这时,又一个婢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王妃王妃,王爷去了紫幽轩。” “哗啦”一声,整桌的饭菜,被她全数扫到了地上,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刚刚的平静,满眼赤红,咬牙切齿! “郭-美-雯!” —— 紫幽轩中,郭夫人郭美雯早已打扮的光彩照人,将邺无争迎了进来。 她伤好的七七八八,这几日,邺无争虽只来了两趟,可是,东西却是没少往她这送。 不过听说雪居那侧忙着做这做那,她着人一打听,方知王爷今儿不忙,说晚上要去陪姜雪茹吃饭,于是她转了转眸色,便着人去了书房,说晚上要亲自下厨,煮王爷最爱的红焖羊肉。 “王爷,快尝尝妾身做的红焖羊肉,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 郭美雯夹着肉便往邺无争嘴边放,更是笑的一脸娇俏。 但是邺无争仍如往常一样,冰着一张脸,并未张嘴,只是看了下他面前的碗。 郭美雯撅嘴,将羊肉放到了碗中。 邺无争垂头,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他吃的很慢,但却极是斯文。 这要是凤九歌看了,绝对能跌掉眼睛,这人是邺无争? 而郭美雯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邺无争地身上,眸中渐渐泛起了狼光,眯了眯自己今儿的打扮,偷偷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可是,邺无争头也没有抬一下,不多久便放下了筷子,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郭美雯点头,“太医说……无碍……” 她说到后面声音很小,双手交握,两臂正好夹紧,胸前更显突出。 邺无争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却是起了身。 郭美雯也跟着站了起来,“王爷,天色已晚……” “本王不喜欢你身上的药味……” 郭美雯脸色一僵。 而邺无争又道,“你今儿做的羊肉,味不对,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就好好养伤,别折腾了。” “王爷……” 邺无争看她一眼,“本王为了你,今夜食言于姜侧妃,你该知足了!” 话落,邺无争拿过披风,看也没有看她,直接走了。 郭美雯却是紧紧的咬紧双唇,回身便将一桌子的菜揭到了地上。 “姜雪茹,你事事压我一头,我与你势不两立!” 可又有谁知道,离开紫幽轩的男人,却坐在了凤栖阁中,拦下红鸾要撤下的桌子,正狼吞虎咽! ---题外话---哇咔咔,太后的两个人要自己掐了! 第112章 红焖羊肉这种菜是我最讨厌的 凤九歌支着下巴看着狼吞虎咽,大口扒饭的男人,眉头不自觉地轻蹙了一下,“你那侧妃美人没给你饭吃?” 一下午,整个王府都知道他邺无争今夜要去陪着他的姜侧妃,可谁又知道,这才一擦黑儿的时候,他就又跑她这来了? 而且还跟个饿死鬼似的。 邺无争嘴里塞的满满的,哪有地方说话,一面摇头一面抓起水杯喝了口温水,老半晌才得了空,“我放了她的鸽子,去紫幽轩了,不过,满院子的药味,难闻死了。蠹” 其实,按着邺无争最初的打算,他今夜是想在紫幽轩凑合一宿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坐桌饭上,他就各种不舒服,尤其看到郭美雯暗示性地拉拉衣裙的时候,他恨不得再两条腿,赶紧离开。 所以他才说了那些话,刺激的郭美雯将矛头对向了姜雪茹。 自然,姜雪茹的矛头在他放她鸽子的时候,便已经对向了郭美雯! 姜家是太后的本家,郭家是太后的亲信,然,在太后的心里,大位,却从来不是太子髹! 邺无争是太子派的,太后自然不会喜欢他,但他的才略又是太后最为欣赏的,故而,在还不想伤他灭他的情况下,便只能将他严密地监视起来,而至如今,太后还是存着想收复他的心思。 同样的,皇后亦如此想。 而太子邺沧澜,哪怕他清楚明白邺无争是一心为他,但邺无争却让他极为忌惮,更不是完全信任他,就怕哪天,皇上寻了个由头,将他废了! 只是在邺无争的心里,这么多年来,他唯一想做的就只是将大辽变的更加强壮,让那有不安心思的,在想动大辽的时候,多想想。 可是,一年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已经让他这颗纯净地心,渐渐的变了! 所以,今日所做之事…… 他抬头看了眼凤九歌,也许这世上,能配他的女人,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看着邺无争那深邃的眸,凤九歌眉头微微动了一下,这是什么眼神? 没太看明白,却也没有明白他的话,便问,“为什么?” 邺无争痞痞的一笑,“日子太无聊了,折腾着玩呗!”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就知道问不出什么! 起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邺无争也挑了挑眉,“你不该谢谢我吗?若不是我,你今天就已经被抓去京兆府的大牢了。” 凤九歌停下脚步看他,“王爷觉得呢?” 邺无争摸了摸鼻子,“你这菜味太淡了,明儿让厨子做点荤的。” “抱歉,红焖羊肉这种菜是我最讨厌的。” 邺无争一怔,凤九歌已经走了。 —— 京兆府的速度很快,翌日上午便已查明,那被凤九歌所杀男人的身份。 只是碍于郭家的势力,管珏便又来了战王府,可惜,邺无争不见。 管珏心里没底,摸不清邺无争怎么想的,又不能得罪明阳侯,所以,他便打起了糊涂,这案就这么压了下来。 听过秦风的话后,邺无争只是笑了笑,“压着吧。” 然,却听一婢女在书房外哭着求见王爷,说,郭美人出事了。 邺无争深邃的眸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后冷凝森森地将人叫了进来,“生了何事?” 那丫头不敢抬头,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大哭,“夫人身上的伤口本来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也不知怎么了,今早换过药后,才一个时辰,夫人便说伤口疼地紧,拆开绷带,方知那两处伤口竟然化了浓,随后夫人便发起了高热,王爷,求您去看看夫人吧……” 邺无争剑眉微蹙,姜雪茹动手到是够快的了。 却道,“在等什么?还不快进宫叫太医……” 而他,却已健步如飞,直奔紫幽轩去了。 —— 凤九歌坐在树下的摇椅中,正在品茶,身后红鸾立于她的身侧,而枝枝却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姑娘,听说紫幽轩那郭夫人的伤口恶化了。” 凤九歌原就带着笑意的脸,听过这话后,笑意更深了。 “你家王爷呢?” 枝枝缩了下脖子,“奴婢听说,王爷知道这事后,很是着急,从书房飞奔至紫幽轩,都没用上一盏茶的时间!” 红鸾:“……”战王,您老还真是够拼的啊! 不过,凤九歌却没说话,脸上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枝枝见凤九歌如此,便没在言语,退下去了。 红鸾道,“主子不去看看吗?” “无聊!” 本来因为郭美雯想杀她,她气的想让他不得安宁,可是从紫幽轩回来后,她细细的想了想,便再没有行动,因为,再行动,就真给那男人当枪使了! 红鸾低低的笑了起来,也是,主子向来是直来直往,你错就是错,你没错,别惹我就行,惹了我,我也不玩阴的,直接灭了。 故此,在大禹这些年来,后宫中那些女人,倒还算是识趣,哪个也没有真的对主子做出不利的事情来。 当然,凤素锦是个例外。 “大禹那边什么情况?” 这是住进战王府后,凤九歌第一次问起大禹的事。 红鸾耸耸肩,“凤素锦二人带着楚煜离开了汴京,楚子骁集齐人马要借蜀道前往云夷,不将你抢回来,他誓不罢休!另外,他在服食长生丹,对朝堂也无太多的心思,近来,敏王的活动很频繁。” “刘千源呢?” “楼主许是有了些眉目,已经回淮水了,不过,奴婢知道主子的心思,所以,与孙猛之间的联系并无他人知道。故此,在大禹,表面上看,还没有人知道主子在辽的事,而楚子骁也只以为奴婢还在凤山,并已命人前往寻找,不过,奴婢想,他得不到什么消息。” 凤九歌便点了头,这些日子她虽没有安排,但她知道,红鸾知道该怎么去做。 “我觉得你近几日气色好了许多,看来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吧。”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五。 更不要说,红鸾上次被绿翘捅的极重的伤,根本没有好好养着就跟着她这跑那跑,最后又回了凤山,却再次受伤。 哪怕可以下地行走,可是凤九歌却很清楚,这一次,相当于捡了条命! 而她更清楚,邺无争知道红鸾对她的重要,所以,在她醒来的时候,便将红鸾送到了她的跟前。 毕竟,她若想走,谁也拦不住她,但,她却不能忽视了红鸾!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安安静静跟着邺无争来此的原因。 红鸾点头,“奴婢这一次的伤,好的很快,如此下去,奴婢想着过了中秋,估计就能痊愈了。” 凤九歌挑了挑眉,这么快? 伸手抓过她的手腕,细细诊脉,半晌放开了她的手,只是眼里闪过一抹不解。 并没有说什么,只道,“是真的快好了。” 但,红鸾的身子骨什么样,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如今摸着她那原来悬滑无力的脉下,却带起一抹重稳,到是让她不得其解。 红鸾见凤九歌深思,便抿了下唇,“主子,有什么不妥的吗?” “没有。” 红鸾想了想,便起身离开,不多时回来,便将两个瓶子放到了她的面前,“这是秦风送给奴婢的药,每个瓶子里只有三粒,分早中晚服下,之后,翌日清早,他会再送两瓶给奴婢。” 凤九歌打开一个白色瓶子,里面尚有两粒白色的药丸。凑近鼻间细细的闻了一闻,带着轻淡的香气,倒也闻得出,它是些滋养的。 随后又打开那个暗红色的瓶子,倒出两粒暗红的药丸,只是这药丸带着湿气,香味更浓。然,凤九歌却挑了眉,她怎么会闻到一丝腥咸的味道? 哪怕这味道被那药香掩盖,可凤九歌还是闻得出来! 所以,她伸手指轻轻地刮下一丝送入口中…… 见凤九歌有此动作,红鸾忙道,“主子,有何不妥吗?” 凤九歌的双眉,却渐渐的拢起,因为她没有品出那腥咸是什么东西来! 但,那药香,她却清楚是为了掩盖那抹腥咸! “这药吃了多久了?”抬头问着红鸾。 红鸾想了想,“算算日子,应该是主子离开大禹前两天的事。” 凤九歌将药丸放到了药瓶中,“按时吃。” “主子?” 凤九歌笑笑,“无妨,全是补药,如今你外伤虽已无碍,但内伤却还得些日子,继续吃吧。” 话是这么说,但凤九歌心下已经决定,回头,她得问秦风寻下那大夫,她要确定一下,那腥咸的是什么东西! —— 只是凤栖阁中一片悠然宁静,整个战王府,却已处在了一片肃穆之中。 向来冷淡却很少发脾气的邺无争,今儿在紫幽轩中发了大脾气。 据说,那原先给郭夫人换药的大夫不见了,咳咳,就是说这大夫已经举家逃跑了! 王爷很是激愤,命人全力追扑,另外,叫来的太医说郭夫人中毒,他无法诊治,气的邺无争差点没踢死了他! 最后又令人请了太医令进府,才救下了郭夫人那半条命,但,那毒性极大,原来那伤就伤在肚子上,如此,毒性侵入腹宫,她这一生怕是都不能怀孕了! 听说,王爷听说此事后,原就阴冷的性子,更冷了。 想想也是,王爷至今还没有子嗣,又极是宠爱郭夫人,这不能生养了,王爷焉能有了好脾气? 不过,在这肃穆的王府之中,又存在着一种更为诡异的气氛。 众夫人姬妾通房听到此消息后,面上无不悲伤气愤,可是背地里人人却又偷着笑着,不能生才最好! 雪居中的姜雪茹亦来到了紫幽轩,看着脸色涨红已经退去高热的郭美雯,心底冷冷地哼了哼,跟我斗! 却挽上了邺无争的胳膊,柔柔地道,“王爷,郭妹妹怕是还要些时候才能醒来,王爷还是去休息吧,待妹妹醒来,妾身再去请王爷过来……” “不用,你且下去吧。” 邺无争打断了她的话,并没有看她,更是抽出手臂,双眼也一眨也不眨的放在郭美雯的脸上。 姜雪茹咬唇,垂眸,只是眼里一片阴毒再起。 郭美雯才不过十九岁,自是比王府中两个侧妃和其它几位夫人年轻又漂亮。而她的性子又是那种极是活泼爱闹的,自从进府,邺无争便极是宠爱她。 虽说自打一年前,邺无争从大蜀回来很少踏入后院,但是,十次里至少还有五次是陪着她吃饭玩闹的。 姜雪茹眼中阴茫闪过,谁也不可能挡了她的路! 而她对郭美雯出手……阴沉一笑,怪只怪她将她们的斗争抬上了明面! “王爷,就算您心疼郭妹妹,可也要为爱惜自己的身子……” 邺无争却扭过了头,双眼放在了她的脸上。 却看的姜雪茹一怔。 而这时,床上的郭美雯眼皮却微微一颤,但她并未醒来。 姜雪茹没有看到,似乎邺无争也没有注意到一般。 不想邺无争便在这时上前一步,将姜雪茹拉入怀中,这一抱,另姜雪茹眼眸大睁,眼里瞬间泛出了喜意,“王爷……” 邺无争只是抱着她,已淡淡开口,却是难得的温柔,“爱妃操持着王府,已经很累了,一个月太后寿诞,你便随本王一起进宫吧……” “王爷……” 姜雪茹满脸喜意,抬头看着邺无争。 太后寿诞,能陪着邺无争出席的只有他的王妃,以往,他向来只是一个人出席,今年,他说要她陪着? 那岂不是在说,他要将她扶正? 而这个想法,床上的郭美雯同样震惊,所以,在姜雪茹叫了声“王爷”后,她便“醒了”! “唔,好疼!” 邺无争几乎是瞬间就将姜雪茹推开,一屁股坐到了床边,看着泪眼朦胧的郭美雯,便将她抱在了怀中,“不疼。” 姜雪茹恨的咬牙,紧紧的盯着正冲她笑着的郭美雯。 两个女人,中间隔着一个男人,正用双眼狠狠地厮杀。 而后,却听郭美雯极是娇柔地道,“王爷,妾身也要陪着您进宫为太后祝寿。” 姜雪茹才想开口嘲讽她几句,却听到邺无争竟应了一下,“嗯。” 姜雪茹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叫了一声,“王爷……” 邺无争放开郭美雯,回身看她。 “王爷不是说,要妾身相陪吗?” 几乎是急切地说道。 邺无争轻蹙双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郭美雯,却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时间尚早,不急。” 这话,却听的两人心里一颤,什么意思? 而邺无争已起了身,吩咐人去厢房请太医令过来。 郭美雯方才记起她的伤,不加思索的盯着姜雪茹,“妹妹当真是要谢谢姐姐了。” 姜雪茹已经气的开不了口了。 若不是这个贱人,王爷应下她的事又岂会反悔? 但她却笑了,哪怕再气,她还是笑了。 而这时,太医令已经起了进来,重新为郭美雯诊了脉,老半晌方道,“夫人体内余毒难清,近来少碰水,少食荤腥,老夫再开计药方,三日后,再来为夫人查看一下。” 郭美雯自是道谢。 只是她心下明镜的,却是捏紧拳头,不声不响,看着邺无争,极是体贴地道,“王爷,妾身已无碍了,又劳王爷累了一日,快些去歇息,不然,妾身会心疼的。” 邺无争冲她淡淡一笑,竟是点了头,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看向几个婢女,厉声道,“照看好了,再生意外,本王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婢女自是跪下应着,邺无争这才抬脚离开。 而这无尽的宠溺,看的妾雪茹双眼冒血,她想将郭美雯撕了,最好的是撕碎了喂狗! ---题外话---姑凉们,这几天我不能保证按时更新,但我保证不更断,谢谢你们。 第113章 他这温水煮青蛙煮的挺好的,怎么一下子水就凉了 回到雪居的姜雪茹,她脑子里无时不闪着离开前,郭美雯那胜利的笑容,捏着茶杯的手渐渐缩紧,随后蓦然松开,脸上闪过一抹笑容,一个不能生养的贱人,王爷就是再宠着,又能如何? 这气生的,还真是不值当! 随后唤了一声,“巧儿,给本妃重新切上一壶茶!” 不多久巧儿将茶奉上,杯上氲氤的水气照的姜雪茹一张脸有些恍惚,巧儿忙垂了头,“王妃,凤栖阁那毫无动静,而那院子里,除了一个打扫院子的哑婆外,就只有枝枝一个婢女,实在是难以将人安插进去!” 姜雪茹喝了一口茶后将目光放到了远处,隔了半晌方道,“给本妃盯着,待本妃坐稳了位置,再来收拾她也不晚!” 巧儿点头应着,才要退下,却听姜雪茹突然说了一句,“那三个敢违逆本妃命令的贱人——杀了。” 巧儿一怔,恍然明了自家主子说的是凤栖阁里,早偷懒跑出来的思蕴、采莲与流云,三个带着别样心思的丫头! 再次应下,这才退了下去。 坐在桌边的姜雪茹脸上挂着极是温柔的笑意,只是那一双眼睛,却寒冷如冰,敢违逆她的,她便要她不得好死! —— 紫幽轩中,郭美雯脸色苍白,她抓着她的丫头,声音极是颤抖,“你把话给本夫人说清楚!” 春月不住的咽着口水,“夫人,奴婢,奴婢去把那些贱蹄子的嘴缝上,让她们再乱嚼舌头根子……” “啪”的一声,却是郭美雯一巴掌扇在了春月的脸上,“说,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髹” 她再不能生育? 春月被打的直接坐到了地上,捂脸点了下头,却又急忙道,“小姐,奴婢这就回侯府去找三少爷……” 郭美雯趔趄了一下,不能生了,她这辈子都不能生了,只是转眼却是双眼如刀子般刻在春月的脸上,“不许去找三哥!” 市集上的事她已经听说了,而京兆府管大人前来的事她也知道,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没杀了那个贱丫头,还将因一把军用匕首泄露了郭家,所以,她不能再冒险,至于那个假模假样的小丫头,武功高强还能高过王爷去? 当下,她必须要把王爷劳劳地抓在手中才行! 所以,只一瞬间的工夫,她便下了决定,先不动凤九歌了! 春月怔愣,看着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子,有点不明白。 而郭美雯却突然笑了,不能生了……行啊,她不能生,那整个王府的女人就都别想给她生! 低头,对着春月低语了几句,春月的脸霎时苍白如纸,“小小小姐……” “去,还不快去。” 春月只得按主子的吩咐,走了出去。 而郭美雯却看向了凤栖阁的方向,那女人杀了她两个婢女,这笔账,她会找回来的! —— 是夜,邺无争仍就在半夜爬上了凤九歌的床。 凤九歌没有言语,靠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传来那淡淡的药味,眯了眯眼睛,动了一下。 “自从来了辽,就发现你夜夜泡着药浴,难道你真的不行吗?” 空寂的房间里,传来凤九歌那清越之音。 这话邺无争听在了耳中,抱着她的手臂,倏的勒紧,凤九歌一声低喃,“你要勒死我吗?” 邺无争却已翻身将她压下,“你想试试我行不行吗?” 凤九歌翻着白眼,“我想,你后院的女人,很愿意亲身尝试……” 邺无争却低低的笑了一声,很短,却很诱人,捏过凤九歌的下巴,直接覆上。 而凤九歌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邺无争一愣,脸色顿时一白,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放开她的唇。 凤九歌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额角上泛起的冷汗,唇舌都忘了驱赶那火热的入侵! 直到一丝疼意从舌尖传来,她才眨了双眼,使劲推开他,“你有没有事?” 邺无争此时已卷起了身子。 “凤九歌,你这是要绝后吗?” 说实话,凤九歌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结果! 这些日子以来,邺无争夜夜入侵,她自然是有脾气的,隐忍不发,就等着给他迎头一击! 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毫无防备! 男人与女人本就存在体力上的差距,更不要说还是被他压在身下的劣势。 所以,凤九歌用了最为原始的方法,顶他的裆部…… 而她的速度自是快狠准的,因为邺无争的身手极是了得,所以,她是一点没留情。 顶了个结结实实! 这会虽教训了他,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心底,竟带起了一丝不忍! 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说了什么,有点无措地跪坐在床上,看着他,“这个……你,你怎么不知道躲啊?” 邺无争很是郁闷,躲,他也要能躲得过去才行啊! 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身上很疼,可是看着她那染上关切的目光,他竟觉得这一下没白受! 于是便哼叽起来。 听着他那忍隐地低呤,凤九歌有点傻眼,难道,他邺无争命里注定了要成一个废男人? 一年前在大蜀没把他弄废了,今天倒是废在自己手里了? 目光上移,将他扫了一遍又一遍,说实话,可惜这么好的身材了! 邺无争看着她那渐渐失焦的双眼,本就锁紧的双眉更紧了,叫疼的声音蓦然变大,瞬间拉回了凤九歌的魂! “疼疼疼!你这个女人……” “我……我有什么办法……”凤九歌后退了一下。 邺无争开始打滚。 凤九歌从来就没遇上这种情况,可看着他额间那流下的冷汗,脑子里却浮现出,当日她捅他那一刀,他都眉眼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如今……难道这一撞,比那一刀还要疼? “你,你很疼吗?” 下意识地,她问了一句。 “你在说废话!” 这声音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 凤九歌急忙去倒了杯水,将他扶到了怀中,“你,你先喝杯水,我去叫秦风,让他给你找大夫……” “你想我颜面扫地吗?” 邺无争靠在她的怀里,脸上灰白一片,而额头竟像水湿一般。 凤九歌低语,“外面不是一直在传你不行的吗?” “那是传言,可你要是给我找个大夫,你说后果呢……” 凤九歌撇了撇嘴,没在言语,将水喂他喝下,放下水杯,“那你说要如何?” 邺无争很想说你给我揉揉,但是,只是一想,他就更疼了! 脸色由灰白到了涨红,这一辈子,他算是载她手里了,而关键这女人还无动于衷! 闻着她身上那清爽的味道,他闭眼不语,却一直哼哼叽叽,弄的凤九歌只好抱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男人不哼叽了。 本想叫他一声,却突然发现,他竟沉沉地睡着了。 看着那揪紧的双眉,还有额角上未干的汗渍,想将他扔出去的凤九歌,竟然有点心虚,就这么抱着他,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男人长的比楚子骁有味道,早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看着一双桃花眼,倒是将女人的目光全部吸住,借而忽略了他那如刀刻一般的剑眉,此时他双眼紧闭,倒更显英挺! 目光微移,他的唇色极淡,而且双唇很薄,人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就看他的后院,凤九歌觉得这话说的真是太对了! 多情自是薄情,可怜一堆争他要他的女人了! 于是冷哼一声,没说扔开他,但也不算温柔,将他放到枕头上后,她便起了身。 站在窗边,看着夜空中那高挂的星星,心绪渐远。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后站了一人,她轻笑一声,“睡的跟猪一样,就不怕被人杀了?” 话音才落,便觉得身上落下了一件暖暖的披凤! 回头看向身后高大的男人。 邺无争却是将她拥到了怀中,“北方夜寒,你已站的太久了。” “怎么,你不疼了?” 邺无争脸色渐黑,“凤九歌,你要为这件事负责!” 凤九歌笑了,本想问他一句怎么负责,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以这男人那小心眼的德行,他一定又要说跟他的话。 只是凤九歌将眼对向了他那深邃的眸,邺无争,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人,却都不是我凤九歌该碰的! 也许他带给了自己许多的旖旎想法,也许他宽大温暖的怀抱可以给她安慰,可就是因为这些让她有了想要依赖的感觉,才让她害怕! 是,她害怕! 因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不可以沉沦在其中。 或许,是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知道,他是她心里永远不可抹灭的存在,而且没有凤氏在他的身边,他,同样会放出他的光彩,成就一段历史传奇! 此时,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凤氏女的身份,极是嘲讽! 楚子骁的身边有她的存在,大禹走上鼎峰,可如果没有她,凤九歌相信,楚清恪也不会将大禹带向灭亡! 同样,没有凤氏女在身边的大辽,这些年不也渐露头角,不断壮大吗? 只是待她回神的时候,那近在咫尺的唇,令她的心,忽的一跳。 转而,那唇便落了下来。 凤九歌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瞬间紧固在怀。 他的吻向来是激烈的,直到被他抱到了床上,直到他趴在她耳边发出痛苦地低呤,凤九歌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紧紧的搂在他的脖上。 “早就知道你是只妖精,哦……我的命根子……” 凤九歌有些怔愣地看着那相交于他脑后的双手,脸色倏的一白,一把推开了他,冷冷地道,“以后你不要到我这来了。” 邺无争被她的动作惊到,还保持着一个被她推开的姿势,脸上还挂着因涨疼而发黑的脸色,只是听着这声音,他也忘了疼了,直接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凤九歌一扭身,“天色将亮,王爷该回了。” 邺无争很是郁闷,他想不通,这些日子他这温水煮青蛙煮的挺好的,怎么一下子水就凉了? 青蛙要跑! 咳咳,不是,凤九歌要跑! 不过邺无争这会的脑子转的也是极快,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倒没罗嗦,起身离开。 凤九歌关了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里。 看着自己的手,刚刚就下了决定要离开,就怕自己害怕的成了真,没想到,才下了决心,这手,竟然有意识地攀住了他! 她不想去承认对他的悸动,可是显然她的身子比她的心诚实! —— 邺无争不住地踱着脚步,只是他的气色并不好,如果凤九歌够细心就会发现,此时的邺无争,他脸上带起的是失了血色的白。 但,邺无争并未理会,他想不通的是,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她又缩回壶里了? 便在这时,秦风走了进来,“爷,该吃药了。” 他手里是一个瓷瓶,递到了邺无争的面前。 邺无争剑眉皱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打开盖子,倒出药丸直接服下。 不多久,邺无争的脸色,便渐渐转红,眨眼便与正常无疑。 将瓷瓶扔给秦风,“红鸾的情况如何?” “巫医说比预想的要好。如此下去,七七四十九日,她身上的蛊必死无疑。” 邺无争点头,摆了摆手示意秦风下去,只是一抬头就看他像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嗯?” “爷,您的身子……”夜夜放血,谁的身子能受得了?最主要的是,红鸾身上的蛊,太过恶毒。 邺无争摆手,“无碍。” “可是太后的寿诞上那几日却是关键的时期,爷您的身子能行吗?” “本王心下有数,你且叫巫医按计划行事便可。” 秦风叹了口气,随后退了下去。 —— 凤九歌是下了离开的决心,但,红鸾身上的伤,却不是现在说走就走的。 而且对于红鸾服用的药…… 凤九歌看着秦风,她笑眯眯的却没有言语。 秦风被她看的直愣,心底更是毛毛的。 虽说没有与她直接接触,但,听暗魂说过,她是怎么折腾秦昊的。 只是秦风向来滑头,见凤九歌不语,他心下转了转便笑道,“九姑娘,今儿天气不错,可是在府中憋闷了?” 凤九歌点头,“确实是挺闷的,但我又怕出府又逼我出手杀人……造孽啊!” 秦风咽了口水,怎么都觉得自己应该马上立刻离开才是正道呢? 于是,“九姑娘,这个……王爷还要属下去趟军中,您看,属下能离开吗?” 凤九歌点头。 秦风却不敢走,她逮到了自己,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是自己理会错了,她只是跟自己打个招呼? 于是试探性的后退一步,只是比兔子还要快,嗖地一下,就将脚又给拽了回来,瞟了眼那嵌入地下的银色小珠子,心颤了颤,刚刚自己但凡慢一点,他敢肯定,他这只脚就废了。 于是老实地看着凤九歌。 “红鸾吃的是什么药?” 秦风长出一口气,“我当是什么事呢……您放心,红鸾姑娘服的药自然是大补的,对她的身子,绝对有好处……” “嗯,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你能告诉我,那暗红色药丸中,那抹腥咸是什么东西吗?” 秦风一怔,随后冲她坚起了大拇指,“姑娘不亏是……就是厉害,不过,属下也不知道。” 凤九歌笑的一脸无害,“你自然不知道,不过……” 秦风看着她,一脸的无辜表情,却听凤九歌又道,“不过,我会打到你知道为止!” 话音一落,她一拳头打向了他的鼻梁! ---题外话---这几天都晚上十点更新,大家平时不要等,免得太累,十点来看,或者第二天在看吧!年前这几天不加更了,年后吧,给大家加更。 第114章 太子想要凤氏女 秦风两手下意识地捂上了鼻子,只是两眼也跟着冒起了金星! 哪里想到凤九歌说出手就出手,这一拳头更是用了全力,只觉得鼻梁似乎断了一般,两股热流瞬间滑下。 却听一抹清越之音响起,“想起是什么药了吗?” 秦风捏着鼻子,两眼直瞪着她,“属下也不是大夫,是真的不知道……啊,别打了……” 就见凤九歌再次挥起了拳头! 这是凤栖阁后的一条偏僻小径,平时来往人少,所以凤九歌也不怕有人看到髹。 她打秦风并未带上内力,可手法刁钻,秦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她绕的想跑都没得地方跑,自然,他也不敢跑,不一会,就满脸青肿了。 “打人不打脸啊……” 秦风哀嚎,因为凤九歌不打他别的地方,每拳都削在他的脸上。 “说吧,什么药?” 秦风抹了把鼻子,手掌上的红可是一点不掺假! 不过主子说过,那一味药,谁要是敢告诉了她,一定打断腿! 脸上的伤再重,过两天就好了,要是断了腿…… 两下一衡量,秦风决定保腿,瞬间将护着脸的手放下,“姑娘,属下是真的不知道!” 凤九歌笑眯眯的,“你不知道可以,去叫大夫来。” 秦风呲牙咧嘴地上前一步,“九姑娘,不是属下不想请来,实在是来不了啊!而药方又在王爷手中,姑娘实在想问,不如直接找王爷!” 凤九歌的双眼便眯了起来,随后一拍了拍秦风,“你就这么将你家王爷出卖了,真的好吗?” 秦风嘿嘿一笑,却扯疼了嘴角,顿时倒吸一口气,捂嘴道,“所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凤九歌极是同意地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离开。 不过,秦风这往后几日的日子却不怎么好受。 也不知道王爷哪里不舒坦了,到处找他的毛病,本来脸上就跟开了染房一样,可近来受命干的活,还都要是要刷脸的,让他这战王第一侍卫的脸面扫地不说,直接扫回老家了。 因为哪个看到了都来句:哟,秦侍卫这脸怎么了?谁打的,告诉哥,哥帮你削回来…… 而秦风却很是郁闷地道:喝大撞树上了…… 特么看他们的眼神,哪个能信啊! 后来他细细的想了想,近来也就说过一句“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话,可是,这话他是对凤九歌说的,难道,是她告诉了王爷? 所以说他是不了解凤九歌的,如果是秦昊在此,打死都不会说出这么一句来的! 凤九歌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主,秦风都豁上那一张脸任她打,却死活不肯交待那是什么药,可想而知,一定具有关键性问题的。 所以,凤九歌便从邺无争身上多方打探,不过邺无争一直装傻,她心情一不爽自然就将秦风那句话给透了出去,最后还将邺无争好个嘲笑,“王爷还真是一个绝佳的挡箭牌啊,好用,好使!” 邺无争黑脸,转身走了。 从此,秦风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但是,对于那一味药,凤九歌可是带着极大的兴趣。 想秦风是宁肯将脸给她打也不肯透出一句,而邺无争就全当听不懂,呵呵,有点意思了! 红鸾知道她家主子的心思,所以,每日都会将那药丸先拿给凤九歌过目。 不过凤九歌一直没有分辨出具体的结果。 以她所学的药理,甚至她还怀疑过是人,或者什么动物的鲜血,可细品之下,却又都不是。 只是在她思量那味药的日子里,战王府里发生了大事,姜雪茹死了。 就在太后寿诞前三日,一大早起来,雪居里传来巧儿的惊叫。 姜雪茹死状极惨,那整张脸都是青紫的颜色不说,还是七巧流血,任谁一看就知道,她是中了剧毒。 所有的矛头都瞬间对向了紫幽轩里的郭美雯! 因为这段时间,这二人斗的厉害! 前些日子郭美雯伤口恶化,是因为有人买通了先前为她治伤的大夫,借换药之计,将毒药掺了进去,以导致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生养。 虽然王爷有命人查找凶手,但一直毫无收获。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郭美雯竟然一扫往日的嚣张跋扈,倒是在紫幽轩中老实地养伤,哪怕就是平时遇上了姜雪茹,她也可以像以往一般笑着,好像曾经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而大家心里都明镜的,看似平和的表面,私下里早已暗潮汹涌。 听说,姜家人掺了明阳侯一本,说他烂用职权,擅自用兵。 而这原因就是当日市集上,凤九歌所杀的那人的身份,不知怎么被捅了出去,闹的满城风雨。 京兆尹管珏是震惊的,因为这案子他压了下来,并未上报,却没有想到,直接被御史揭露于朝堂之下。 明阳侯自是不肯承认的,皇上恼怒之后,命明阳侯将此事查明清楚,再写一份折子上来。 大家心里明镜的,皇上这看似批评教育了明阳侯,却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但是很奇怪的是,对于这件事,太子没有发表意见在情理之中,因为太子向来是没什么主见的。 战王,敬王,宁王三王只是看着热闹未语,可就连向来得太后喜欢的安王也只是挑了挑双眉,到有点耐人寻味了。 倒是太后对于姜家所为,却很是恼火,据说,那日早朝才下,太后便宣了御史丞姜中衍去了善禧宫。 而姜家与郭府,这个太后的娘家与亲信之间,就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这些,凤九歌全当听个热闹,正抿嘴笑着。 但目光却瞥去了不远处,那正在打扫的婆子身上。 红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这凤栖阁中唯一一个打扫的下人,她又聋又哑,但干活到是个好手。” 凤九歌看了红鸾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再次瞟去,那婆子年约五十几岁,佝着腰,看不清面容,但,能让凤九歌注意的,却也恰恰是她的那张看不清或者说是看了便忘的脸。 便在这时,红鸾道,“主子,有件事一直没有跟您说,可是奴婢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您好。” “嗯?” “沈妃失踪了。” “沈青媛?” 红鸾点头,“是在主子刚刚失踪那几日,她趁乱逃了。” 凤九歌揪眉,沈青嫒本是她留下来的一颗棋,是将来在还江山于楚清恪的时候,用来做舆.论的,毕竟沈重山挪用的那笔军资,她至今没有找到下落,所以,她便想,将来有一天,她或者可以用沈青嫒,将那笔军资扣在楚子骁的头上! 但,邺无争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如今她失踪与否,对眼前的事来说,已无大碍。 点头表示知道后,便抓过了红鸾的手腕。 红鸾的内伤恢复的也很好,看样子,等过了中秋,便可以离开了。 —— 姜雪茹的死,不能说是小事,怎么说,她也是太后赐给邺无争的妃,所以,便报了官。 管珏亲自带人来了府中,检尸检验,初步下来结论是中毒而亡。 但要想进一步查看,却是要等回到衙门交由忤作,做进一步的检验方可,对于这件事,邺无争表示一定要清查到底。 也就是同意验尸。 哪怕姜家对此事表示不满,可姜雪茹的身份,却有点尴尬,一介庶女,只是用来联姻,嫁入战王府为侧妃。 而王爷向来对她十分倚重,让姜家面子上很好看,如今出事,姜家就是想为难一下邺无争,却也没有借口,更不要说在第一时间,邺无争便亲自登门致歉了。 是夜,邺无争熟门熟路的来了凤栖阁,微微一愣,凤九歌不在? 随即叹了口气,眸色轻闪,眯起一双桃花眼,离开。 而凤九歌此时却站在红鸾窗外的阴影处,这一站便到了天明。 不过,她什么也没有发现,看了看时辰,凤九歌足下微点,向下人房掠去。 看到那快速离开的身影,她轻笑一声,几个起落,便劫下那人去路。 秦风脸色一僵,眼里快速旋转,嘴角更是抽了几抽,“九,九姑娘,您起的真早……” 爷说了,九姑娘已经起疑,所以,取药的时间要比平时晚上半个时辰,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会被她堵了个正着? 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瓷瓶捏紧。 不过,凤九歌只是笑了笑,围着他走了一圈,最后看向了他的脸,“伤好的挺快。” 秦风急忙拱手作揖,“九姑奶奶,小的求您老高抬贵手,小的真的不知道……” 不过话没有说完,就觉得微风扫过,凤九歌已经走了。 秦风心里没底啊,拨腿就往书房跑。 而此时,凤九歌却已站在了哑婆门前,只是脚才落下,一阵劲力自门内传来,竟将凤九歌扫到了一丈外。 凤九歌眼中忽闪过一抹笑意,看着那门,眼眸深深。 门,吱呀一声打开,哑婆佝着身子走了出来。 此时,她那让人看不清的面容,更加恍惚,可一双如寒潭般的眸子,却紧紧盯在凤九歌的脸上。 凤九歌对她打了一礼,“九歌不请自来,叨扰了前辈,请您原谅。” 哑婆轻轻抬手,一道还算温和的内力轻扫过凤九歌那微弯的身子。 凤九歌起身,看着她只是笑着。 过了半晌,哑婆摇了摇头,盯着她那凌厉如刀子般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下去,却对她摆了摆手。 凤九歌笑道,“前辈,九歌并无恶意,也知红鸾的伤可以好的这么快,皆是前辈的功劳,在此,九歌十分感谢,只是,九歌十分在意那一味药,还请前辈明示!” 她也不绕弯,直接点明来意。 便在这时,已有脚步声传来。 凤九歌挑了挑眉,便见邺无争走了过来。 而秦风跟在他身后,看到她便缩了缩脖子。 想他堂堂战王亲信,竟混到这个地步,说出去瞬间便被人笑掉大牙! 邺无争却对哑婆打了一礼,打了几个手势,那哑婆摇头退了回去,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凤九歌便看向了邺无争,见他脸色有些灰白,心想,也许是没有睡好的原因吧,也没有在意思,便道,“怎么王爷不打算跟我打哑谜了?” 邺无争长出一口气,“你知道我不会害红鸾,又何必一定要问个明白呢?” “换位思考一下,若王爷是我,你难道不会问个明白吗?” 邺无争一怔,随即苦笑,而这时,秦风早已站到远处,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邺无争上前拉过凤九歌的手,“有些事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凤九歌眉头微动,“那什么时候可以?” “中秋之后。” 凤九歌心下微动,那正是她打算离开的时间,难道这男人有所察觉? 于是凤九歌深深的看着他,“好,你说到做到,中秋后,我等你的答案!” 也不等邺无争答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转身离开。 直到看不到凤九歌的身影,那扇刚刚关上的门,便在这时轻轻开启,哑婆站在了门口,冲着邺无争打了几个手势,邺无争便对秦风点了点头后,抬脚走进了屋内! “师父!” 谁又能想到,这个又聋又哑的老妇,竟然是他邺无争的师父? 哑婆眼神柔和,伸手拉过他推入椅子里,随后细细的为他诊脉,半晌后摇了摇头,比划了几下。 邺无争却道,“有师父在,无争不会有事的。” 哑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最后颇有些无耐地叹了口气,又比了几下,邺无争那灰白的脸色,竟然带起了一抹红润,随即轻咳一下,“师父放心,无争会努力,早日让您抱上徒孙的。” 哑婆却笑着看他,直看的邺无争目光躲闪。 而哑婆随后伸手点了点他的胸口,又比划了一下后,点了点自己的肚子,最后将邺无争推了出去。 邺无争目光闪动,叹了口气,对着那紧闭的打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 —— “爷,东宫来人了!”秦昊走进书房说道。 邺无争挑眉,“什么事?” “来人说一取寿桃,另一件事……”说着将一封信递了上来。 邺无争拆开,随后便笑了,“太子想要凤氏女!” “噗!” 立在一侧的秦风不厚道的笑了出来,看邺无争瞥过来的眼神,却是,急忙伸手将书案上一个大大的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粉白的玉桃,下方两片绿叶,衬的那桃更加晶莹。 邺无争摆了摆手,“送去吧。” 秦昊默,那么大一块碧翠老玉,送回去的时候就只剩这么两片树叶,不知道太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吐血! “对了,记得告诉来人,本王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翠色洗净,方成一尊玉桃!至于凤氏女,在云夷南皓天手中呢,他要是有能耐,就去云夷抢!” 秦昊再默。 不过,太子想讨好太后,又想打压王爷,活该吃这个哑吧亏! 嗯,王爷说那碧翠的老玉可以洗出来,谁敢说个不字! 倒是便宜了那位,然,他怎么都觉得,那位,并不拿这玉当回事呢? 也是,人家皇后娘就做了这么多年,什么好的东西没有看到过,唉,自家王爷想抱得美人归,这路,怕是还要再走上一段! 默默地抱着锦盒离开,而秦风早笑抽了,“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吐血!” 邺无争瞥了他一眼,“你心疼?” 秦风直摆手,“属下只是怕他血吐的少了,所以,给他又加把火!” 邺无争“哦”了一下。 秦风便道,“姜家是一定要动的,不过属下觉得,刘夫人娘家,虎威将军先动一动,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115章 她给爷下了绝子蛊,爷还得捧着她 听秦风说完,邺无争那双桃花眼里便闪过一抹精光,随后问道,“姜雪茹的死,可确认了是郭美雯下的手?” 秦风摇头,“郭夫人下的手,还不能令姜侧妃马上毙命,属下查过,令郭夫人毙命的,是毒箭木。” 邺无争一听这词瞬间就明白他刚刚因何说出要动虎威将军了蠹。 毒箭木又名见血封喉,是一种树木的汁液,一旦液汁经伤口进入血液中,立时毙命,其状惨烈。 只是毒箭木并不好得,虽说军中常用,却也只是某些特殊队伍能用! 而虎威将军所带的正是一支专伺暗杀打前阵的队伍。 毒箭木,别的军中没有,虎威将军刘侃的军中倒十分常见。 如果刘夫人刘慧对姜雪茹下了手,那就说是刘侃动了姜家人。 表面上看着,刘侃忠于太子,这个时候他的动作看似还是为了太子,可细细想想,却并不然,刘慧的动作,仿佛正是替刘侃向谁表明决心一般髹。 姜家是安王的,那么虎威将军绝对不是投于安王。 敬王?宁王?刘侃这是要投于二人中的哪一个? 邺无争看了眼秦风,“这么说,你是想好怎么逼太子出手了?” 秦风嘿嘿一笑,一扫刚刚机智的模样,“奴才行事,还不是得听主子的吩咐吗!” 这臭屁的模样,若是凤九歌看了,估计能上前踹他两脚。 邺无争点头,“后天便是太后的寿诞,有些事,就在后天进行吧。” 秦风点头,随后道,“那后天,王爷打算带着郭夫人一起入宫?” 邺无争挑眉,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他,秦风摸了摸鼻子,“那不是爷您自己答应她的吗……” 邺无争抓起一方砚台直接砸了过去,“她给爷后院这些女人都下了绝子蛊,想让爷绝子绝孙,你觉得爷还得捧着她?” 秦风道,“对别人许是绝子,对爷来说,就是动动腰力便可解决的事……” 邺无争眯了眯眼睛,双眼盯着他的脸,“本王倒是觉得,日前,她出手还是轻了。” 秦风捂脸直接跑了。 —— 这一日天色微亮后所发生的事,王府内并无人知晓,晨起的下人如常做事,就连哑婆,也一样开始打扫凤栖阁的院落。 枝枝在准备早餐,而红鸾正服侍凤九歌洗漱。 只是这日起,凤九歌便没再问什么,除了不时多看几眼哑婆,就看起了热闹。 死了一个姜雪茹,王府总得有人打理,众女人争破了头,却没有想到,向来体弱的武侧妃,被邺无争拎了出来。 至于原因,嗯,目前,她份位最高,而邺无争这个看似多情的男人,对待他的后院,制度上倒极是严明,就算有些人心里不服,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凤九歌听红鸾说完,便低低的笑了起来,“你就没有发现些别的什么吗?” 红鸾撇了撇嘴,“这看似女人间的斗争,又何尝不是一个小型的政权斗争。” 凤九歌点头,“还行,你不但把命捡了回来,脑子也没丢!” “……主子,奴婢要是够机灵,当年也不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红鸾这话说的有点咬牙切齿地味道。 不过风九歌却只是笑着。 也许别人只以为这是邺无争的家事,可是,她或许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她看的清楚。 邺无争,他在谋划着什么。 “对了主子,外面有传,你被掠南皓天掠到云夷了,嗯,南皓天坐拥两位凤氏女……” 凤九歌额角抽抽,“邺无争!” 这个可恶的男人,再一次的利用了她! 因为这消息一出,有心思的人自然要对付云夷,就连大蜀换了皇上,都被人选择忽视,又有谁还能盯向大辽? 邺无争回辽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更是以雷霆之势,连挖奉阳城内多处云夷暗桩,这一举动,自然得到皇上更多的常识,却也让有些人更加不爽了。 此时的东宫,太子邺沧澜正将锦盒打开,看到那一只拳头大小的寿桃,再看到那寿桃下方两片碧翠的桃叶时,那脸,瞬间黑如锅底! “殿下,战王太过目中无人了!” 此人叫裴俊,是太子的亲信心腹,最会观太子眼色拍马之流! 在外,裴俊向来是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更常打着太子的幌子行恶毒之事。 此时,他语气极是气愤,原因无它,去战王府送信,他非但没有看到战王,就连杯茶都没有喝上一口,被拦在了门外,这让他心里极是不满,更生怨气。 见邺沧澜眼色不愉,立马又道,“殿下,您让奴才送给王爷的信,王爷很是屑,他说您若想要凤氏女,在云夷南皓天手里,有能耐,你自己去抢吧。”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邺沧澜回手一扫,却听“哗嚓”一声传来,书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裴俊原来气愤憋屈的脸,在看到地上散碎的寿桃时,也变的苍白。 这可是战王亲手雕刻出来的寿桃啊,他再气恼战王,却也不敢明面得罪于他,毕竟战王杀人可是从来眼都不眨一下的! “殿殿殿下……” 邺沧澜也怔怔的,听到裴俊的声音,才拉回神志,“碎了?” 裴俊点头。 邺沧澜有点傻眼,邺无争的脾气他向来知道,他可以在小事上难为难为邺无争,可是,他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会真的惹了他,将自己这么一颗大棋拱手让人,可是,现在,他拿太后最喜欢的一枚老玉,表明了要雕个寿桃为她老人家祝寿,结果,寿桃是雕好了,却被他给打碎了,他要拿什么原给太后? “殿下……” 裴俊又唤了他一声,其实,这小子的心里,竟带起一抹快意,这可是战王雕刻出来的,如今碎了,不如直接扣到战王的头上。 但他想是这么想的,却不敢说。 邺沧澜蹲下身去捡那碎成渣的寿桃,一时没了主意。 裴俊眯了眯眼,低声音道,“殿下,战王太放肆了,怎么能将摔碎的寿桃送来,这不是陷殿下于不义吗?不,是不孝吗?” 邺沧澜正捡起一片玉碎,听到他的话,手指微微一动,却被玉碎划了个小口子出来,血,瞬间染红了玉碎,只是,他的心却跳了起来,对,这是邺无争打碎的。 将玉碎扔到锦盒中,看着裴俊,“收拾起来,与本宫一起去战王府。” —— “他来做何?”邺无争挑了挑眉,手里,还捏着一块碧翠,捏着刀,在雕着什么。 秦风道,“手里捧着的是早上拿走的寿桃,而且是气势汹汹。” 邺无争将手里的雕刀与碧翠放好,随后起身走了出来,“寿桃出了问题,不过,本王想,他最终的目的,应该还是因为凤九歌。” 秦风点头,“爷也不是不知道裴俊那小人的德性。” 邺无争眯了眯眼,道了句“走吧。” 大厅里,太子坐在上首,自有人送上了茶点,只是邺沧澜脸色很是难看。 便在这时,邺无争走了进来,打礼道,“不知太子驾临,臣弟有失远迎,望太子恕罪!” 邺无争的功绩,是任何一个皇子都无法抹去的,哪怕邺无争从小便跟在他的身后为他出谋,可是,他并不喜欢他,对他更是带了无尽的抵触之意! 说穿了,就是邺沧澜自己无能,又嫉妒邺无争的胸怀大略,处处想压他一头,可所得的一切,还都是邺无争在背后让给他的! 所以,就如此时,邺无争对他行了礼,他也在为难一下,过了好半晌才道,“战王免礼。” 邺无争起身立在一侧,冷凝的气息自周身而发,让邺沧澜咽了口水。 可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的气更甚。 我是太子,你只是一个王爷,你在我的面前,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你瞧不起我呗? 可这话他却不敢说! 想拿捏邺无争,他又没有那个本事,最终,只好将目光扫向桌子上放着的锦盒。 “无争,本宫知道命你雕刻那寿桃的时日短了点,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牵怒于那老玉吧,雕不好没关系,大不了本宫在太后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可你怎么能逞能呢?你看看……” 说着,邺沧澜便将锦盒打开,里面正躺着那一堆玉渣! “这样的寿桃,你要本宫如何拿到太后的面前?无争啊无争,你要本宫说你什么好?” ---题外话---姑凉们,这几天过年,我要医院和家里两头跑,只能三千更,请原谅,初三回来给大家加更。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第116章 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女人,皇兄觉得她应该长什么样 邺无争冷凝的嘴角轻轻一扯,一抹笑容快速闪过,似乎对于他的话,极为不耻一般! 可就是这样的笑容,却让邺沧澜为之一怔,下意识地将锦盒盖上,嘴角抽.动,“无争,本宫听闻你府中侧妃中毒了?” 跟在邺沧澜身后的裴俊却是一愣,心道,太子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了其它的事? 而这时,邺无争已坐到了椅子中,他斜倚着,用手支着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却回了太子的话,“病什么病,是中毒而亡的。蠹” 邺沧澜自然知道姜雪茹的死因,只不过,他突然转移话题,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那是十年前,邺无争初展才华不久后。 如今被发配到边疆的寿王,那时正值大好风光,又甚得皇上宠信,在与齐国的战争中,寿王为主将,邺无争为副将,而那一次也是邺无争第一次带兵打杖。 齐国进攻很猛,打的寿王带兵连连后退,而那个时候邺无争便初展了才华,他提出的方案寿王一略不予理采,不到半月,大辽便被齐国下了十余座城池,当真是一败涂地。 最后是邺无争力挽狂澜,用武力架空了寿王的军权,带着残兵奋起抵抗,直到五万缓兵到来,邺无争就用这五万精兵,打了齐国十五万的大军,首战告捷髹! 一气呵成,丢的城池被他抢了回来,又一举连下齐国边关十座城! 邺无争从此一战成名,只是他不受军令,被寿王直接告到了皇上面前,更是在凯旋回归的时候,想抢下他这份功劳! 对于不受军令,邺无争认! 对于军功,邺无争可以不要,但,他不要可以,跟着他的五万将士却不能不要! 那时,皇上对于处罚他的态度很是暧昧,可就在这个时候,寿王又一旨暴出,邺无争通敌卖.国。 这一下是真的惹了他! 朝堂之上,邺沧澜看的清楚,彼时,邺无争的脸上便极快的闪过了一抹嘲笑,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当堂砍了寿王的腿! 他永远都是不会忘,整个朝堂除了寿王的哀嚎声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是一种死一样的寂静,他甚至觉得,如果在有人敢质疑什么,邺无争可以直接砍了人家的脑袋! 可也正是因为他的阴狠猛烈,从此让他入了皇上的眼儿! 皇下当堂割了寿王的军权,并下了圣旨,严查邺无争通敌一案,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属于寿王的光辉怕是到头了! 所以,关于邺无争通敌一案,三天内便查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是寿王的诬陷! 最后的结果就是寿王被发配到了边关,终生不得入京! 这也是邺沧澜突然转移话题的原因! 多年来因为邺无争站在他的身后,他倒是忘了,他是一个阴狠的人了! 听到邺无争说姜雪茹是中毒而亡,邺沧澜咽了口水,看了眼裴俊,那小子便走出了大厅,而后邺沧澜便道,“无争,皇兄有些话要于你说。” 邺无争还是斜坐在椅子里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点了下头,“说吧。” 邺沧澜挑眉看了眼秦风与秦昊,只是这两只正眼观鼻鼻观心,老实地立在邺无争的身后。 邺沧澜脸色不愉,“无争……” 邺无争便摆了摆手,待秦风秦昊退下去,他便抬头,“这下可以了吗?” 邺沧澜知道秦家兄弟是他的心腹,可是,他做为太子自然有他的娇傲,他可以对邺无争横,也可以对邺无争软,因为他们是亲兄弟,但,这一面却不是外人可以看到的! 大厅里只余下兄弟二人,邺沧澜便开了口,“你那侧妃中毒一事,你怎么也不加掩饰一下,就这么交由了官府,你让姜家的脸往哪搁?不要忘了,御史台那一群人可不是好惹的!” 邺无争眯了眯眼,“本来就是中毒死的,难道臣弟要对外称是因病去的吗?再说,交由官府自然是要官府查明是谁下的毒!不过,太子大可不必担心,官府那侧还没有结果,臣弟这边便是有了结果!” “嗯?” “是毒箭木的毒。” 邺沧澜一怔,“你说什么?” “整个军中,只有刘侃手里有毒箭木的毒,皇兄以为呢?” “混蛋混蛋!刘侃这个混蛋!”邺沧澜脸色发黑,气的胸口直喘,而他这人最喜欢摔东西,伸手一划拉,那放着碎玉桃的锦盒,一下子就被他扫到了地上。 看着一地玉碎,一息间,邺沧澜怔在了那里。 邺无争却在这时候起了身,他慢悠悠地走到那堆玉碎边上蹲下,伸手,从中,捏起一个细小的玉碎,随后对着光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太子,“皇兄,这寿桃是在你府中碎的吧?” 邺沧澜眼神微跳,“这……本宫打开的时候就是碎的,不然,本宫也不能前来问你。” 邺无争轻哼一声,扭头看向门外,“秦风将裴俊那阉人给本王带进来。” 话音一落,裴俊就被扔进了进来。 邺无争晃了晃手中那细小的玉碎,“怎么,你将寿桃摔碎了,还要赖到本王的头上?” 裴俊有点傻,看着手心上躺着的玉碎,又看向邺无争,“王王王爷,奴才……” “你仔细看看,那玉碎上还染着你的血呢?” 裴俊下意识地捏起玉碎,只是就在这时,邺无争竟握上了他的手,裴俊只觉得指腹很疼。 而邺无争却将他的手腕一捏一放,裴俊手中的小玉碎便落了下去,而他的手指,已然破了! 裴俊直接傻了。 而邺无争将玉碎递给了太子,“距太后寿诞不过两日,臣弟就是想再雕颗寿桃出来,也是有心无力了,不过,臣弟手里有尊玉观音,成色上虽不如太后那块上古老玉,倒也可以看,一会臣弟便命人送到东宫,至于这人……皇兄的人,还是皇兄自己处理吧。免得臣弟又被扣上越俎代庖地罪名。” 邺沧澜捏紧了拳头,可是看在一尊白玉观音的份上,他倒是忍了。 瞪了眼脸白如纸的裴俊,冷哼道,“跟本宫回宫。” 大步离开的邺沧澜心里很呕,更是将邺无争骂了一遍又一遍,只是才走到了门口他又停了下来,扭身看着邺无争,“本宫听闻你从大禹回来还带了个年级尚轻的女子,可是当真?” 邺无争挑眉,“确有此事!” “你也不小了,该立妃了。” “谢皇兄挂念。” 邺沧澜吧了口气,“简瑜死了十年了,你就算是一辈子不立王妃,可你也不能不要孩子啊,如果这些女人你都不满意,回头,本宫再给你送些漂亮的女人进来。” “谢皇兄。” 邺无争还是这句话,只不过,因为邺沧澜提起简瑜这个名字,他的语气更冷了些。 正常的情况下,邺沧澜应该走的,只是,他打了这么多的亲情牌,可不是真的要让他立妃要让他生孩子。 看着邺无争那冷凝的脸,他直言,“本宫想跟你打听一下,凤九歌长什么模样?” 邺无争挑了挑眉,“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女人,皇兄觉得她应该长什么样?” 邺沧澜双眉渐渐蹙起,“不管她是否年老色衰,若是能得到她,对咱们来说,那便是助力!” “臣弟日前从大禹离开的时候,云夷南皓天已将凤九歌掠出皇宫,如今一个月多过去了,皇兄这个时候想抢人,怕是难上加难。” 邺沧澜道“所以,我想问你借下秦家兄弟……” “皇兄,恕臣弟不敬,这二人,不能借给皇兄,因为秦昊在大禹中了南皓天的蛊,此时正在解蛊期间,走不得!不过,皇兄若是真想要凤九歌,臣弟倒是有一计。” “说来听听?” “皇兄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不如由安王敬王宁王出手,待那三人将凤九歌掠到京城来,皇兄还怕抢不到手吗?” 邺沧澜眸子眯了眯,随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恭送太子。” 只是这话才说完,邺无争就觉得自己这背后小冷风嗖嗖地,吹的他脖子处阴冷阴冷,蓦然回身,就看到凤九歌正坐在他先前坐着的椅子上,更是一脸甜笑地看着他。 邺无争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你,你来了啊……” ---题外话---新春愉快,万事如意!2016愿大美妞们抱个大帅锅回家暖床! 第117章 做邺无争的女人,难道不比做楚子骁的女人要好吗 “我很老吗?” 凤九歌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邺无争抬眼扫向秦风二人。 此时,秦风摸着鼻子抬头看天,秦昊却垂着头,嗯,他可不想像秦风那样,被打成猪头。 邺无争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却来到凤九歌身边,亲自为她倒上了茶水,“天气晴好,左右我也无事,陪你走走如何?髹” 凤九歌脸上的笑容,很深,深的邺无争眼皮直跳。 就看凤九歌轻轻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抬眼,对上他那深邃的眸蠹。 “我很老吗?” “咳!” 邺无争轻咳一声,再次拿眼睛扫了秦风二人,那二人倒是精灵,几乎是在阴风扫来的时候,便从大厅里跳了出去。 邺无争便拉上凤九歌的手,还摇了两下,“他们对你没安好心。” “呵呵……”凤九歌低低的笑了起来,“算了,我这个老女人又怎么能与王爷这等风姿卓越的美男子站在一起,我还是走吧,也免得污了王爷的眼。” 起身,往外走去。 邺无争本就抓着她的手,一把便将她拉了回来,擒在怀中,低头便将唇压了下来。 可他快,凤九歌也不慢。 就在他唇压下来的同时,空着的右胳膊微微一弯,胳膊肘儿忽的往上一抬,正正打在他落下的脸上。 而后,身子一扭,借他分神之将,那被邺无争握住的左手,轻轻一动,反抓上了他的脉门,绕到他的身后,将他的胳膊往背上一压再一抬。 这动作刹那间完成,也不就是眨眼之间。 就是邺无争这个老练的家伙,却也被她拧呲了牙! 嗯,最近凤九歌很少动手,他倒是忘了,她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紧呢! “哼!” 凤九歌将他往椅子里一推,扭身离开。 只是才走到门口,她便转过了身,看了他一眼,“别再用秦风的嘴,给我传消息,我对你们大辽不感兴趣!” 但是,那个长着凸肚的邺沧澜,她不介意收拾一下。 想利用她?也得有那个脑子才行! 你以为红鸾的消息哪里来的,还真当是王府里疯传的啊,其实不过都是邺无争授意,令秦风与红鸾闲聊中透出来的罢了,哼! 这个可恶的男人! 再次瞪了他一眼,凤九歌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大厅。 邺无争看着那离开的身影,脸上快速地闪过一抹笑,揉了揉胳膊,再伸伸双臂,随后跟了出去。 —— 因为后天便是太后的寿诞,如今整个奉阳城都染上了一片喜气。 此时,一个高大的男人双手负在身后,身边带着一个个子小小,长的白净的少女走在了大街上。 街上行人不少,叫卖声此起彼伏,那男人一直护着身侧,免得那少女被路人挤到。 咦,这少女是谁啊? 长的真俊啊! 瞧那皮肤,水嫩的,不知摸一把是什么感觉? 可是,路人的目光一但对上她身侧的男人,有在多想法,都被瞬间瞪成了渣渣! 而这二人,正是邺无争与凤九歌。 刚刚在府里,凤九歌离开大厅不久就被邺无争追上。 其实,凤九歌本来就要出府的,只是路过前厅听到邺无争说她老的话,便心思一动听了一会,而后直接找他算帐,她老吗老吗? 该死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在意年龄问题的! 却没有想到,邺无争倒是粘上了她。 大街上人多,凤九歌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却是七拐八拐,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这条巷子又窄又长,走了一半的时候,凤九歌停下了脚步,“王爷废这么大的劲将我引来此处,该说说目的了吧?” 邺无争那双微眯的桃花眼里全是笑意。 “这话说的,我不过是保护你罢了。” “你借红鸾的嘴,告诉我姜雪茹的身体里还有蛊,只是,我更想信,你其实是知道红鸾身中蛊毒的事,所以,听到姜雪茹中蛊,我一定会多方打听那蛊来的来源,借此引我前来寻那养蛊之人……王爷,这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一早秦风给红鸾送药的时候,虽说两人说的几是短短的几句,便是,每一句都不可忽视,尤其是在红鸾告诉她姜雪茹中蛊时。 凤九歌是一定要将红鸾体内的蛊取出来的,以前她没确认的时候,是想着去大蜀请秋玲的母亲查看一番,如今确认了,她自然是要寻找解蛊的法子,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的。 只是,邺无争这么做又为了什么时候? 还有,他给红鸾的药,那一味,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难道跟红鸾体内的蛊有关? 这才是她停下脚来的最终原因! 她不了解邺无争,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想过去了解他,可是,自从被他设计离开大禹,她心里却很清楚,他对她的保护! 邺无争剑眉微动,“非得有好处我才能做些什么吗?” “人与人之间就是存着各种利益,王爷和我……说实话,我不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但,如果不是我有更为可观的价值,我实在想不出,王爷废这么大的劲是为了什么?” 这话,凤九歌说的直接,却也说的平静。 邺无争很同意她的话,点头,“人与人之间确实是存在着各种利益的,但你不一样!” 凤九歌笑了一下,“我也是人,所谓不一样,不过是我的身上,被标上了凤氏女的标记,可是,凤氏女……呵呵……”凤九歌自嘲地笑了一下,“只是不过是被人吹捧出来的罢了!” 话落,她目光直视他的眼,“如果王爷要一直与我打哑谜下去……” “我何时与你打哑谜了,是你自己一直不肯相信!” 邺无争倒是快速的掐断了她的话。 凤九歌一愣。 邺无争上前将她拉到了怀中,“你看到我何时将其它女人抱在怀中?你看到我何时,与他人同榻而眠?” 凤九歌推开他,“那是因为我是楚子骁的女人。” 邺无争脸上顿时黑了。 握着她的双肩,满脸阴郁,“做邺无争的女人,难道不比做楚子骁的女人要好吗?” 凤九歌嗤笑一声,“你比人好在哪里?在我的眼里,你们是一路货色!” 邺无争整个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却听凤九歌自嘲地道,“我承认你的才华比他强,我也承认你比他更忧国忧民,我还承认,你的女人没有他多,但,如果你夺下了大位,依我看,你后院的女人,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更甚至,你比他还要阴狠,因为你看似多情,实则最是无情!” 这话句句戳心,却戳的邺无争无言以对! “你太会掩饰你的情绪,而你的脑代又比楚子骁好使的太多,与你在一起,只有被你算计的份,被你卖了都不知道,却还要乐呵呵地帮你数银子,邺无争,我凤九歌没有什么是你再能谋算的了。” 邺无争只是深深的看着她,脸上冷凝冰寒。 凤九歌再次笑了,“几个月前的七国盛会,我承认我有心要杀了你,但最后我并没有,虽说伤你是不得已,但伤了就是伤了,所以,我欠你命,等我将红鸾的蛊清除,这命,你随时可拿!” 二人无语,凤九歌等着他将话说开,可是他并没有,一柱香的时间后,凤九歌别开眼,不再看他,挥掉他握着她双肩的走,扭身直接步入深巷之中。 邺无争很是郁闷,他想不明白,他都说的做的表现的这么明白了,为何凤九歌就一直不相信? 非觉得他一定要从她身上谋算什么呢? 而他之所以让秦风不时的告诉她一些东西,其实是在对她湛入,他的王府内的情形,可是,结果却是反的! 她觉得他在算计她! 而且她那句,他将来的女人不会比楚子骁少是什么? 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喜好女色的男人吗? 咳! 虽然,他在外的名声是这样没错,可是相处了这么久,她那瞪着的两只眼睛难道是摆设? 心情十分不美好,可是他的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而这时,凤九歌已经坐在了一名老妇的面前了。 桌上,放着一个碗,里面是刚刚倒进去的鲜血。 ---题外话---昨天有事实在是没有写出来,抱歉!明天加更,一定加! 第118章 爷,九姑娘怕是已经起了疑心 凤九歌并没有理会跟进来的邺无争,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老妇,随后轻轻的挑了挑眉! 她跟邺无争是什么关系? 她看到这老妇人那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一双略红的眼,在邺无争进来那一刻,一闪而逝的恭敬……而且她的手指还微微的动了下。 凤九歌倏地扭头看向邺无争,却发现,他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眼眸深邃,却一片清明蠹! 莫名的,她的心恍惚了一下,随后便收回了目光,看着那老妇道,“可以吗?” 这是她出来的时候,命红鸾割破手指挤出来的血髹! 她记得在凤山的禁阁中看书的时候,那古老的书籍上有记载,查看蛊毒,也不一定要人亲自前来,有最新鲜的血,也一样可以! 所以,在没有确切消息前,她不打算让红鸾知道,她在想办法给她解蛊! 也免得她失望。 这也是她今天不让红鸾跟出来的原因。 老妇点头,之后将碗端起,进了里面的一间幽黑的屋子。 不多时老妇人佝着身子走了出来,将碗放下,只是原来小半碗的血已不见了。 那老妇对凤九歌磕了一个头后,便道,“这位身中的蛊,极是阴毒,这些年怕是没少受折磨吧?” 凤九歌点头,眸色一亮,却极力放平语气,“前辈可知是什么蛊?” 然而这老妇人却摇了摇头,“以老婆子的经验来看,此人中的是三尸蛊,可是……” 凤九歌一怔,三尸蛊? 她记得书上有记载,三尸蛊是由蓝、红、白三色毒蛇制成。此蛊投于仇人身中,潜伏片刻后立刻发作,毒性异常猛烈。此蛊寄宿在宿主身体里,吸食宿主精血并注入毒液。使宿主全身痉挛、起毒疮,至死方休。 可是红鸾中蛊已近二十年,除了她每个月小腹冰凉绞痛外,倒没有其它的症状,随即道,“她中蛊已近二十年,不可能是三尸蛊。” 老妇人吧了一口气,“是啊,所以,老婆子才摇头,姑娘,老婆子无能为力!” 凤九歌未语,对她行了一个晚辈礼后,便起身向外走去。 果然,没有告诉红鸾是对的! 只是邺无争却抓住了她的手,“你怀疑红鸾中了蛊?” “我不是怀疑,我是肯定,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凤九歌说完话,便想将手抽出来,只是他抓的很紧。 看着他那不同于楚子骁白净的手背,两道眉再次拧到了一起,这男人,好像很喜欢抓她的手啊! 邺无争静静的看着她,忽然说了一句,“草鬼婆在奉阳很厉害的,你即知红鸾中了蛊,来都来了,不如让她给你也看看……” 他话没有说完,凤九歌便挥开了他的手,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却并没有开口,转身离开。 邺无争眉头轻挑,回头看了眼那黑呼呼的屋子,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便跟上了凤九歌的脚步。 凤九歌并没有理会邺无争,直接从王府后门翻墙入了王府,更以轻功,直入凤栖阁,在看到红鸾的那一刻,她心下微微的颤动了,只是她向来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放缓脚步,走了进来。 “主子,您回来了。” 红鸾看到凤九歌的身影,急忙迎了出来,随后左右看了看。 凤九歌轻轻笑了一下,“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红鸾撇了撇嘴。 凤九歌却笑出了声,“我饿了……” 红鸾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她若是不想说,你就是打掉她满口牙,她也不会多吐一个字的。 无耐地叹了一口气,红鸾扭身煮饭去了。 —— 晚饭,邺无争再次出现在了凤栖阁,看着一桌子清汤寡水的菜,他瞥了眼一口一口吃的正欢的凤九歌,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扒饭。 晚上,他仍在半夜时分来到了屋内,跳上床,将凤九歌抱入怀中,在她脖间嗅了几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敢有什么不轨的行为,随后沉沉睡去。 凤九歌轻轻转身,看着睡的极沉的男人,突然觉得很是奇怪,他怎么就这么放心自己? 就不怕自己杀了他? 只是,凤九歌想是这么想,可看着他那略显疲惫的脸色,也不知怎么地,竟是再一动都没有动。 天色将亮的时候,原来睡的极沉的邺无争,竟蓦地睁开了一双鹰目,短暂的迷茫之后,邺无争的双眼,就直直的落在眼前这张拧着双眉的脸上。 他的心微微一动,目光下移,正瞥见凤九歌一手搭在他的腰间,整个人趴伏在了他的怀中,如小猫一样,他的嘴角,渐渐的挑了起来,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窗外渐亮,邺无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下了狠心一般,将凤九歌的手移开,起身下地。 只是身子一僵,却并没有回头。 而床上,凤九歌也跟着坐了起来,“不在睡会?” 邺无争极快的回头冲她笑了一下,“我该上朝了。” 随后邺无争便闪身离开。 但,凤九歌却挑了挑眉,昨晚就觉得他脸色疲惫,怎么睡了一夜后,这脸色更加灰白? 而且上朝……大辽不似大禹,大辽的日出比大禹要晚一点,所以,大禹是寅时中上朝,大辽却要晚上半个时辰,在卯时。 此时,才刚入寅时,邺无争也不过只是睡了一个半时辰便起身离开,他在干什么? 之后这一日凤九歌的脑中,总是时不时的闪过他那张苍白的脸,就连府中的八卦,她也没有心思去听,最后红鸾也不说了,只是立在她的身后,安静的陪着,到了晚饭,邺无争再次出现。 只不过,此时他的脸色,却很是正常,倒是让凤九歌极是诧异! 想说什么,终究发生自己并没有那个立场,而住了嘴,垂眸,吃饭! 同样是清淡的食物,邺无争仍就没有说什么,吃的也没见少! 半夜一到,刚刚泡过药浴的邺无争,又的爬到了她的床上,不多久便陷入了沉睡。 凤九歌回身,果然,又是一张略带疲惫的脸。 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却忽然发现,他抱着自己睡着的时间,好像越来越短! 最初,他还有些不老实,还可以与她绊几句嘴,可到现在,他基本上就是将脸埋进她的颈间后,转而便睡着了。 她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只是她却怔了一下,以一个高手来说,别说是动手,就是盯视,睡的再沉也会有所察觉,可是他这是怎么回事? 凤九歌不得知,仍就是到了寅时,邺无争起身。 只是这一次,凤九歌在他之后便睁开了眼,“上朝?” 邺无争隐在暗处的脸对向了她,“今儿太后寿诞,要早些入朝……” 之后离开。 而凤九歌看着他的背影,心下翻转,还是灰白的脸色…… —— 回到书房的邺无争,一面接过秦风递来的药,一面洗澡换衣,那灰白的脸色,不多久便现红润,等他简单的洗过一个澡后,又有谁能看出,他那不正常的脸色呢? “爷,九姑娘怕是已经起了疑心了。”秦风说了一句。 邺无争点头,“没事,还有不到十天了。” 秦风却叹了口气,“可是爷,这十天却不同于以往……” 邺无争看向手腕处那条细微的红痕,之后扯了下嘴角,“不是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你觉得你家爷那么容易就死了?” 这话说的轻巧,可是话中那抹嘲讽,却让秦风一怔,没在说什么,服侍自家爷穿好衣服,束好了发,那侧秦昊便送上一碗参汤,“爷。” 邺无争二话不说,端起来直接喝下。 秦昊又道,“哑婆让奴才告诉主子,今日要小心行事。” 邺无争点了点头,看了看时辰,对二人道,“上朝吧。” —— 今儿八月初六,太后姜氏的七十大寿,早朝才过,辽皇便连下三道圣旨,一旨大赦天下,二旨免赋税三年,三旨今年加试科考! 这三道圣旨一出,全城百姓便沸腾了。 坐于战王府中的凤九歌听的笑了几笑,并未言语。 只是今儿的王府挺热闹的,由其是紫幽轩,听闻,战王今儿要携郭夫人入宫! 不过不管王府里是个什么情形,这凤栖阁倒是安安静静的。 哑婆打扫院子,枝枝忙着收拾屋子,红鸾陪着凤九歌晒太阳。 “主子,你说战王今儿真的打算带那个郭夫人入宫吗?” 凤九歌瞥了她一眼,“我又不是战王肚子里的虫子,我哪知道?” “奴婢倒是觉得王爷不会带她入宫。” “哦?何以见得?” 红鸾凑上前来,蹲在了她的身边,将手搭在软榻边上,“奴婢怎么都觉得这位郭夫人,很快便要步入那姜侧妃的后尘了呢?” 凤九歌没说话,因为她不感兴趣,只是她却扫了眼红鸾,“你是不是春心大动了?” 想想也是,红鸾年级也不小了,上辈子就把命搭给了自己,这辈子,她怎么也不能只为了自己报仇,还捆着她。 若是有一个真心对她的男人,凤九歌反倒替她高兴。 红鸾脸色瞬间涨红,却嘀咕着,“主子才是那个动了春心却不知的人呢!” “你说什么?” 红鸾摇头,“没什么!” 不过,因为凤九歌一句话,她倒闭上了嘴,不在八卦了。 凤九歌微微一笑,眯上了眼睛,嗯,秋日期的阳光真好。 太阳一点一点往上爬,只是从早朝便离开的邺无争并没有回府,倒是着秦昊回来接郭美雯。 郭美雯一身紫衣,极是炫耀地看了眼武侧妃,大摇大摆的上了马车,只是,她一只脚才踏上马车,便被人叫住,一扭头看去,竟是万管家带着一行衙差走了进来。 万管家对郭美雯打了一礼,“奴才见过夫人。” 郭美雯凤目一扫,有些不耐,可她很清楚万管家是不能得罪的,忙道,“万管家您客气了,只是不知寻本夫人何事?” 万管家回身看了眼身后的衙差,之后又对郭美雯道,“京兆府来人要问夫人几个问题……” 郭美雯目光便闪了闪,却道,“问几个问题,怕是要让几位官爷白跑一趟了,王爷正等着本夫人入宫为太后祝寿,几位官爷想问什么,要么在府里等着,要么就先回衙门,待本夫人从宫里回来,定会回答几位官爷的问题。” 说着,她便冷了脸,直接跳到了马车上,说了句,“秦侍卫,我们走,免得让王爷等久了!” 只是,马车却没有动! 郭美雯揪起的眉头,越来越紧,看了眼身边跟着的春月,那春月脸色已经渐白了。 便在这时,车帘挑开,秦昊站在那里,看的郭美雯心里有些没底。 然,却听秦昊道,“爷向来不喜以权谋私。” 这话,是个人都听得懂,他在斥责郭美雯,拿王爷当挡箭牌。 然,秦昊不同于秦风能说会道,倒是让郭美雯不知如何接话,一时间便僵在了车上,脸色越发的红了。 ---题外话---二更大约在下午二点左右,姑凉们下午二点以后再来看二更吧! 第119章 火烧京兆府不可小觑,太子代朕前去查看(二更) 万管家脸上挂着讨巧的笑,便在这时走上前来,微弯着腰,声音也不高不低,却足以让院子里的人都听到。 “夫人,官爷要问的是关于姜侧妃的死,这个怕是不能等。” 郭美雯心下一惊,看向秦昊,这个时候,只要秦昊肯开口,她相信,没有人能拦下她,可惜,秦昊就是个木头,他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如果不太注意,还以为是尊木雕蠹。 郭美雯不想下马车,可现在却不是她任性的时候,撇了眼一侧早就脸色苍白的春月,临下车的时候,在她手背上快速地敲了几下,而后大步走下以车,倒有些英气逼人的驾势! 京兆府的衙差,很是礼貌地将她迎上了衙门的马车后,直接回了衙门。 那站在王府马车边上的春月,在众人都看着郭美雯上车的时候,便借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跑了! 秦昊的嘴边快速地闪过一抹微笑,随后起身离开。 路过凤栖阁的时候,正好看到躺在软榻上的主仆二人。 下意识地咽了口水扭身便想离开,却不想被凤九歌给叫住了髹。 其实秦昊只是话少,可不代表他傻! 这会被叫住,他第一直觉就是没好事,想到秦风前些日子那张跟开了染房的脸,在凤九歌走来的时候,竟是纵身一跃,逃! 反正他不会说谎话,又不太会说话,更怕凤九歌问他话,他还是逃为上策! 凤九歌一怔,随即脸上带起一抹笑容,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只是叫了你一声,你跑什么? 打不过邺无争,还追不上你秦侍卫? 可惜凤九歌这一次还真是算错了,没追上! 她眉头紧紧的锁着,看着眼前那扇微开着的门,哑婆正站在门口,有些诧异地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行了一礼,“打忧前辈了。” 哑婆指了指她屋后的方向。 凤九歌点头,“前辈可看到秦侍卫离开了?” 哑婆便笑了,点头后向她走来。 凤九歌的目光便是一沉。 那看似缓慢的脚步,却眨眼间便到了她的面前。 并伸手抓向她的手腕。 “住手。” 红鸾微喘的追来,就看到哑婆伸手的那一幕,直接将凤九歌拦在了身后,双眼直直盯在哑婆的身上。 她没有想到,一个打扫院子的下人,竟身怀绝技! 她脸色发白,刚刚追来的时候,哑婆还站在她的门口,一眨眼竟到了主子身前,她怎能不吃惊? 凤九歌拍了拍她,“回吧。” 红鸾想说什么,却看到哑婆转了身,慢悠悠地往回去,只是那速度……她再将惊讶,看向凤九歌。 凤九歌摇了摇头,“走吧。” 回到凤栖阁,凤九歌却摸上了红鸾的脉,眉头渐渐的拧起,看着她,“没有什么不适吗?” 红鸾摇头,“只是刚刚追主子的时候,发现内力有些提不起来。” 这也是她为何会落后的原因。 凤九歌点头,“我会找出原因的。” 红鸾笑笑,“主子莫担心,奴婢觉得许是跟这一次受伤有关……” 凤九歌便笑了,“嗯。” 有关是有关,但,绝对不是有渐封内力的事发生! 可这话她并没有说,她觉得这事一定跟邺无争有关,所以,她还得从邺无争的身上下手。 今日晚饭,邺无争没有回来,太后寿诞,晚宴是重头戏,不说做为臣子,就是做为孙子,也要尽一定的孝道。 只不过生在天家,并不同于普通人家那样和暖,人人心里都转着一圈又一圈的道道。 当今圣上邺微子乃太后亲生,本是一对亲生母子,却在三十年前,发生了不快! 那个时候邺微子初蹬大位,择立皇后的时候,驳了太后想扶姜家女上位的意,立了自己的原配武清瑶,也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为后! 从而与太后之间造成了母子嫌隙,却没有想到,不到十年的时间,武皇后便病逝,留下了太子与邺无争两个孩子。 这个时候,又到了立后的关键,太后再次提意立安王生母姜妃为后,可惜,邺微子再次一驳了太后的意,立了先皇后的妹妹武熙瑶,只就是如今宁王的生母! 这也是为什么,大辽当下的局势过乱的原因! 太后主安王,皇后主宁王,太子与战王乃先皇后所生,不容小觑,而敬王,他的生母乃皇上最宠爱的冷妃,户部尚书冷大人的亲妹妹,容宠二十多年不衰,所以,这五位皇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其间的暗自较量却越发的明显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如今太后七十大寿,皇上会为此连下三道大赦之旨,谁还会说皇上与太后母子不合? 这也让支持各王的百官心思转了起来。 晚宴在继续,歌舞也在继续,皇宫里喜气洋洋一片,京兆府的一间厢房里,郭美雯已经缩到了角落里,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看着她身前一步外那密密麻麻的各种虫子,不住的尖叫,“不要不要……” 姜雪茹的死,其实挺让她意外的,她只是下了绝子蛊,却不知道怎么就让姜雪茹绝了命,今天被带到京兆府衙,她便心知不妙,才命春月去找人。 而衙差对她还算是客气,只是问的问题她却没有办法回答,最后的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被关在了大牢内! 这一点,她不害怕,只等天明,这些衙差便再没有关押她的借口,可是,谁能告诉她,她身前那些蛊虫是怎么回事?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不多久便传来一阵阵的浓烟,她的心,却突然传来一阵不安。 —— 姜太后七十岁了,保养的十分到位,今日一身暗红色凤袍,威严十足。 看着大殿上都为她祝寿的儿孙,她心里自是高兴,更高兴的却是身为皇上的儿子,一大早下连下的三道圣旨,如果,如果皇上能按她说的废了无为的太子,而立安王,她会更开心! 但,看到角落里一人独自饮酒的邺无争,她的眉头便又紧了紧。 她喜欢这孩子,可她更忌惮这个孩子,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同意安王对太子下手的原因,如果没有将邺无争换取到自己这边来,便废了太子的话,她不敢保证皇上会立安王,弄不好还为他人做了嫁衣,所以,几王之间便一定这么绞着。 姜雪茹的死,太后是震怒的,那是她安插在邺无争枕边的眼线,五年都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了差子! 所以,她暗地里命人查看,矛头却都指向了她另一条眼线,明阳侯家那个丫头! 这事,她便停了下来,已经丢了一条眼线了,不能再丢另一条! 而这会看着邺无争,太后在寻思,要不要再给他送几个女人?自然,她也不会允许这个时候哪个女人能生下他的孩子…… 同样,盯着邺无争的还有皇后,安王,宁王,敬王…… 便在这时,众人看到秦昊上前对邺无争耳语了几句,邺无争眉头动了动,将双眼对上了明阳侯! 于是众人全部看去。 明阳侯此时喝的正开心,心下忽的一动,放下手杯,抬眼看向太后。 而这时,又有人走了进来,却是直接去了京兆府管珏的面前,只见管珏脸色顿时一白,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让众人瞬间看了过来。 就连陪同太后说话的皇上也看了过来,“爱卿喝多了?” 管珏急忙跪了下来,借着皇上的台阶磕了头,退了下去。 等他回到府衙的时候,入眼的便是一片狼藉,厢房的火已经灭了,只郭美雯也不在了,而大牢中,几名杀人的重犯也跑了。 一大早皇上下的大赦天下的圣旨,所以,除了不能赦免的穷凶恶疾的重犯,其它人犯都放了出去,只是,如今这些重犯也跑了,这是重罪啊! 衙差东倒西歪,伤的伤死的死晕的晕,看到他,能动的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事发原因,管珏方知,竟是明阳侯家的军队,洗劫了他的京兆府! 管珏气的浑身发抖,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一转身直奔皇宫。 管珏前后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只是这一次入宫,他却是一身狼狈,脸上还挂着灰,一时间大殿上静悄悄的。 太后脸色不愉,皇上更是冷下了脸,看着跪在中间的管珏,呵斥道,“管爱卿这酒喝到哪了?怎么发起了浑?” 管珏大叫冤枉,直指明阳侯,说他纵容手下人马,烧了他的京兆府! 火烧京兆府这是大事,明阳侯又岂能认? 结果,好好的寿宴,在晚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庭审! 气的太后浑身哆嗦,可大家都说知道除了姜家,明阳侯也是她的人,为了避嫌,太后并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离开大殿! 安王,敬王,宁王当下表示代皇上前去查看,只是皇上却摆了摆手,看向了太子,“火烧京兆府不可小觑,太子代朕前去查看。” 邺沧澜脸色大变,他向来是不想沾事的,可是现在这事落他身上,不管哪是不是真,他都得罪了太后,当下便看向邺无争,邺无争冷凝的脸上前一步,“皇上,今儿太后寿诞,皇上不能离开,太子亦不能离开,儿臣前去吧。” 太子乐了,邺无争去最好! 可是太后皱眉了,谁去都行,就是邺无争不可! 因为这事指向的就是明阳侯,太后心下微颤,手中的拐杖轻轻敲了一下,“太子身为当朝储君,今夜的事,太子亲自前去查看,一定要明阳侯与管大人一个清白!” 邺沧澜一口气憋在胸口,可看着太后那不容拒绝的脸色,再加上皇上先指了他,也只得咬牙前往! 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军报,说是明阳侯家的军队与虎威将军在城外发生了冲突,两方打起来了! 而且极是凶猛,城防军根本就劝不住! 太子脸色一下子白了,虎威可是他的人啊!先前下毒害死了姜雪茹,如今又直接扛上了明阳侯的人,刘侃这小子他想干什么? 而明阳侯也老脸怔愣,看着皇上那凌厉的目光,心下一颤,好像明白了什么! 当下,皇上直接命邺无争带人前去阻止这一场***乱。 —— 好好的一个寿诞,京兆府发生了火灾又被洗劫放跑了重犯,城外,两个军队又发生了火拼,皇上已气的命人撤了一切,更着人送太后回去休息,连夜将众人提到大殿。 明阳侯看到被五花大绑提上大殿的三子,心,一忽悠,气的他上前就是一脚,“逆子!” 郭义满身狼狈,被这一脚直接踹到了地上。 明阳侯再恼却还一点理智在,知道这是大殿,当下跪了下去,“皇上,小儿虽然鲁莽,只是火烧京兆府,又带人火拼,这种事就是给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做,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邺微子目光幽深,无人看得懂他在想什么,所以安王心下一紧,便上前一步,“父皇,这事有些蹊跷,怕是被人设计,望父皇还郭将军一个清白!” ---题外话---初四依然加更,回到正常更新,零点十五分! 第120章 战王府里除了咱们四个女人外,剩下的全是公的 安王本不想出头,但此时不出头怕是不行! 姜家是他的外祖,可是明阳侯手中的军权却不是他能忽视的,更不要说,太后所拉拢的人脉,那都是为了他! 所以他才开了口,以期望别寒了明阳侯的心,自然,更希望明阳侯明白,做为主子,他不会不管。 明阳侯感激的看了安王一眼。 只是,大殿上却是静悄悄的,皇上并未说话。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被五花大绑的郭义与刘侃身上髹。 轻轻张口,“两位将军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安王一窒,皇上还从来没有这般无视过他。 被点名的两位年轻将军,却是沉默不语,垂下了头。 这一幕倒是让人不解,却见邺无争上前,伸手在二人身上点了两下,之后冷冷地道,“说。” 二人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刘侃道,“回皇上,臣是收到消息,说有人借今天太后大寿之喜,欲行不轨之事,但,这消息到底准不准确,臣并不能确定,所以,不敢上报,便着人埋伏在城外,没有意图不轨之人那更好,有,臣亦可第一时间将人拿下!可臣却没有想到,天黑之后,真的看到有一队人马从城内奔了出来,所以……所以臣便拿人上前将人拿下……结果,对方抵死不从,就打了起来……” 说完,刘侃垂头,而郭义却气的跳脚,“你有说你是谁吗?本将带人出城,你二话不说,上来就说本将图谋不轨,本将若任你缉拿,那才是图谋不轨。” “郭义,你带兵进城,得了谁的批准?” 便在这时,坐在龙椅上,那威严十足的男人,轻轻的开了口。 你若细看,便会发现,某人那一丝冷凝的气息,倒是与他有些相像。 郭义一怔,却是恨恨的撇了眼邺无争,跪的直直的,垂头,“皇上,臣擅自动力,甘愿受罚,可是,可是,那是因为臣的妹妹,被带入了京兆府,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被带入官府,就是没有什么事,翌日放出来,也会有太多的流言跟着她,臣,只是想将舍妹救出来,并没有想大动干戈!” 管珏那一张脸上还带着烟灰呢,听到这话气的也不管是不是大殿直接跳了出来,抖着手指着郭义,“郭将军你眼里可还有王法?下官命去战王府带人,那是尽了礼节的,也没有亏代郭夫人一分,请到京兆府,那是因为日前战王侧妃姜氏的死,身上有几个疑点指向了郭夫人,难道下官不该问个清楚吗?” 郭义冷笑一声,“管大人说的轻巧,既然问完了,那为何不放人?” 管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涨红,“问完了?下官是问完了,可郭夫人却是死也不开口,你让下官如何放人?” 而这时姜家人听说姜雪茹的死与郭家有关,怒不可谒,“郭义,你好大的胆子!” 只是郭义就是一副谁敢欺负我妹,就从我身上跨过去的气势,若的管珏差点想破口大骂,却道,“郭将军好气势,倒是提醒了下官,下官那还有一起没有结的案子,今儿也一块请郭将军给结了吧!” 郭义便狠狠的盯着他,“管大人,莫要信口开河的好!” 这话带了浓浓的威胁。 管珏哈哈一笑,那侧明阳侯却是一怔,上前便是一脚,“逆子,大殿之前,你还不住口。” 郭义一愣,管珏也是一愣,但是,话已出了口,殿前失仪已犯下,他又何必再怕他! 恨恨的道,“离将军怕是忘了,前不久,郭将军命部下化成普通百姓,在市集上刺杀战王客人的事了,也是,下官一介小小的京兆府尹,上无背影下无靠山,岂能与堂堂郭将军相比!这也难怪郭将军不将京兆府放在眼中,说劫人就劫人,说打衙差就打衙差,说放火就放火,毕竟郭将家可是有着艰强的后盾!” 一听这话,明阳侯脸色便是一白,直接道,“管珏,你莫在信口开河!” 管珏冷笑一声,便跪了下去,“皇上,下官在殿前失仪,还请皇上责罚!” 可是,邺微子却笑了,早在他刚刚义愤填膺说自己上无背影下无靠山的时候,邺微子的嘴角便带起了一弯弧度! 此时跪下请罪,邺微子便摆了摆手,“管爱卿请起,你的事,回头再问。” 管珏便起了身,而明阳侯却大惊,他孩子不少,但却最喜欢这个三子,可也最气恼这个三子,只要一碰到郭美雯的事,他就没有了脑子。 此时见皇上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子,明阳侯便跟着跪下,“皇上,是臣教子无方,这个逆子或许有错,可他……” “明阳侯。” 安王叫了一句,并打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明阳侯看了他,又看了看皇上,再看了看直挺挺跪着的儿子,双手狠狠地往地上垂了一下,伏下身子,“请皇上责罚。” 这时,邺微子却看向了邺无争,“战王此去,可了解了什么?” 邺无争道,“京兆府大火,烧了间厢房,牢中重犯被全部放了出去,府中衙差死伤无数。另外,在城外,郭将军与虎威将军火拼,城防军上前劝阻无用,并被打的节节败退,只是城防军未接到命令,并未对二支队伍动手。” 说的简单,却已将事实摆了出来。 皇上点头,看向了郭义,“京兆府衙门可是你带人烧的?” 郭义摇头,“回皇上,臣只是想救回妹妹,并没有放火。” 邺微子点头,“那牢里的重犯,也不是你放的?” 郭义点头,“臣只是打开了牢门进去寻找舍妹,并没有将他们放出。” 皇上邺微子再次点头,“也就是说,郭将军带人,只是到京兆府衙门走了一圈,带走的也只是你的妹妹,其它的事都跟你无关是吗?” 郭义咽了口水,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最后道,“皇上,事情不是管珏说的这样,今晚下官收到舍妹婢女的求救,说舍妹被京兆衙门的人带走了,说要问几个问题,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放回,所以,下官才带人前去,只是想接回她,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但是,衙门里的衙差却死活不放人,最后才打了起来,只是下官没有放火,也没有放人。” 皇上笑了。 “呵呵……请问郭将军,管珏是何人?” “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所管何事?” “呃……安抚京城百姓保全一方平安!” “姜氏是否是京城百姓?” “是!” “她的死,被报于官府,管珏要不要查明?” “要!” “令妹身带嫌疑,带去府衙过问,刻还是不该?” “该!” “那你今日所谓何事?” 郭义一时无言,半晌回道,“她是臣的舍妹!” “改日,令妹若是杀到朕的头上,你是否也因她是你妹而携兵杀到殿前?” “臣不敢!” “你不敢?”皇上直接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跟前,“你有什么不敢的?朕令你为将军,是要你保家卫国,而不是要你是非不明!而你怕是也忘了,你妹妹,两年前便嫁于战王为妾,她生是战王的人,死是战王的鬼,与你郭家,有何干系?” 皇上一直压抑着火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着郭义,郭义这个满脑子装着他妹妹的傻瓜,就这么一步一步将自己全数葬送! 不管郭义有什么借口,他擅自动兵,强行进入其它府衙那就是死罪! 更不要说他还在大殿之上激励狡辩,皇上此时才发了火,更是将事情给他掰扯的透明白,即使此时定了死罪,也无人再说什么! 只除了痛哭流涕的明阳侯! “逆子,逆子啊……”年迈的老侯爷,早在安王叫他住口的时候,就知道,他怕是保不住这个儿子了! 邺微子已回到殿上,坐到了龙椅之中,看着郭义,“郭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郭义耷拉下了脑袋,没在言语。 “来人,将郭义带下去,明日午时斩首!” “皇上,皇上,求您开恩,求您开恩……”明阳侯一把将自己的儿子护住,老泪纵横。 “皇上……” 静寂的大殿上,传来邺无争孤冷的声音。 众人看去。 明阳侯眼中闪过一丝希翼,只要战王可开口说话,他相信,皇上一定会改口的。 只是却听邺无争道,“皇上,能容儿臣问问郭将军,他将儿臣的妾,劫到了何处?因为,儿臣已查明,在姜氏出事之前,郭氏给儿臣后院的女人,全部下了绝子蛊!” 此话一出,大殿上一片哗然! 绝子蛊? 这郭家的女人当真是够毒的了! 而明阳侯已一脸死灰,傻傻的看着邺无争。 管珏一激灵,声音都带着颤抖,“难怪,难怪郭氏她自打进了京兆府,面对姜氏的问题却是一言不发,那是因为一切都是她做的!” 邺微子在听到绝子蛊的时候,他脸色变了一下,随后将目光紧紧的盯在了明阳侯身上,半晌方道,“带下去。” 郭义如一堆烂泥一样被拖了下去,大殿上百官还沉寂在绝子蛊三个字中,看着邺无争,心里都在想着,这表面风光的战王,没想到也有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时候啊! 这时皇上又直接判了刘侃的罪,太子却在这时说话了,“父皇,虎威将军也是为了职责,不得以动的兵,看在他一心为国的份上,还请父皇开恩。” “哼!”明阳侯冷哼一声,“皇上圣明!没有军令擅自动力者就是意图不轨,臣看这刘将军,怕是太想立功,而妄固皇权吧!” 刘侃脸色苍白,看着太子,蓦然惊觉,这一切不过是个计。 只要这个时候太子说这是他授命的,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可是,可是他的心却冰凉一片。 因为以他的了解,太子是不可能说这句话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再跟着太子的原因。 只是他想投城的那人,又想看他的表现,所以,在得到裴俊送来的消息时,他并没有多想,只一心想要那人看到他的诚意。 此时,他抬眼,看向那并没有看向他的宁王,心,沉了,嘴角带上了一丝苦笑。 而这时,邺无争似乎并不够乱一般,再次开口,“姜氏的死固然有郭氏下的绝子蛊的原因,但,其真正的死因,是剧毒‘毒箭木’,请问刘将军,你命人将这东西交由刘氏,其目的何在?” 此话一出,大殿上再次一片哗然。 而刘侃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将军想说这事你不知道吗?” “啪”的一声,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狠拍了下龙案,“来人,将刘侃押入天牢,交刑部严查。” 这一个两个的不是擅自动兵就是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害人,眼里可还有王法,还有他的存在? 龙眸一扫,盯了眼管珏,郭义上次就动了自己的兵,他敢把这事瞒下? 气的一摆手,“管珏你胆子不小?” 管珏当即跪下,“请皇上责罚。” “哼!念你多年来对社稷有功,此时,朕只罚你俸碌半年,你可不服?” “臣尊旨。”管珏哪有什么不服的啊,才半年而已,皇上已是格外开恩了! “好好个寿宴,被你们这群人扫了兴,可气!京兆府的损失记在明阳侯头上,明阳侯,你可不服?” “是臣教子无方,甘愿受罚!” 可是,他却还是丢了儿子! 恨的咬牙切齿,瞪了眼太子,邺无争是太子的人,在大殿之上,如此揭开这丑陋的事件,不是太子授意是谁? 行啊,这个仇,他是找到人报了! 带着满腔恨意,退出了大殿。 —— 皇宫中发生的一切,坐在凤栖阁屋顶吃着烤红薯的凤九歌自是不知道。 只不过,细细品着这甜腻的红薯,她脑中闪过了在大禹,与邺无争第一次单独相处的时光,嘴角轻轻的挂着笑。 “主子怎么想吃这个了?” 还记得,吃这个是在很小的时候,在凤山的时候,那天夜里,主子因为没有完成师父交待的东西,而没得晚饭吃,然后,她偷溜下山,在山脚下的百姓家里,借了几个大大的红薯,返回山上,带着主子在崖边生火烤了起来,还让得主子吃的很欢实,后来这香味引来了秋玲,所谓不打不相识,没有想到,主子与秋玲便由这一打,打出了感情。 凤九歌笑笑,“烤红薯的味道让我舒服。” 红鸾将烤的金黄的红薯递给了她,看她一口一口吃的满足,吃完后又躺到了屋顶,红鸾收拾了一下,坐在她身边,想了想问道,“主子,是不是奴婢的身体有什么不对……” 凤九歌扭头看她,“你怎么这么想?” “主子近来总是在看哑婆,而且奴婢今天才发现,内力有些滞缓……” 凤九歌想了想,“我只是有些东西不明白,想查证一下,与你无关!” “可是奴婢吃的那味药?” 凤九歌笑了一下,她的人到底不是太笨,而她相信,自第一次她在那暗红药丸上刮下一丝粉末后,怕是红鸾就已经在怀疑了。 “是,我是觉得那暗红色的药丸中,有一味药是我品不出来的,所以,我在寻找答案。” “那奴婢明儿起不吃了。” 凤九歌却摇头,“我的相觉告诉我,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却相信,邺无争不会害你,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红鸾眼中湿润。 凤九歌却拍了拍她的手,“你不要多想,相信我,谁也不能伤了你。” 红鸾相信这话! 犹让得,当日在四方邸她被绿翘暗算,主子那时可是没有一丝犹豫地杀了绿翘,虽然那个时候她不知道那是主子,但是,那利落一刀的背后,是带着怎样的惊心! 主仆两个下了屋顶,服侍凤九歌躺下去,红鸾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子时过刚过,一身清爽带着抹药香的邺无争钻了进来。 将凤九歌拥入怀中,才想在她颈间寻个位置,却不想,凤九歌转过了身,一双清澈的瞳映入他的眼中。 他嘴角一扯,便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想我了?” 凤九歌未语,只是将自己往他怀中缩了缩,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轻轻的在他腰侧抚摸了几下,没想到,头顶便传来了邺无争均匀地呼吸。 她眯了下眼睛,退出他的怀抱。 果然,邺无争这一次睡的更早更沉! 不过,她却起身离开房间,直奔红鸾住着的厢房。 透过夜色,看到红鸾床前那抹佝偻地身影。 只是此时,她已转头看了过来。 凤九歌知道在她的面前,她无所遁形,便大方的走了进去。 “前辈。” 坐在红鸾床边的哑婆却只是笑着。 凤九歌这个时候才看到,她的手掌紧紧贴着红鸾的手,一丝腥咸的味道,令她睁大了眼睛。 这味道好熟悉,不正是她遍寻不到的吗? 细细看去,却见哑婆的另一只手伸在一个小木桶中,那是一个密封极严的木桶。 而这丝淡淡的腥咸却是从两人交握的手掌处传来。 红鸾的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一个木桶之中。 凤九歌上前一步,却被一丝温和的内力拦住。 “等……着。” 两个字说的极慢,凤九歌忙看向哑婆,她会说话? “你……回去……保护……无争!” 这几字,她仍然说的很慢。 凤九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红鸾,便扭身离开。 回到房间,邺无争仍就是睡的很沉,可凤九歌的心,却无法平静。 如果她没有猜错,哑婆那是在给红鸾换血! 可是为什么呢? 一个想法在脑中闪过,可是她却又不敢想,只是盯着邺无争,心有一瞬间的狂跳。 去草鬼婆那的时候,他问自己何不让草鬼婆看看……此时,她怎么都有一种感觉,邺无争是知道红鸾体内有蛊的,难道,是他命哑婆给红鸾解蛊? 有太多的疑问想让她弄醒邺无争来问的,可是,几次伸手,她都停了下来,只因他脸上挂着的疲惫,竟令她心生不忍! 这一夜是怎么挨到寅时的,她忘了,只是当邺无争倏地睁开眼晴的时候,她才回了神,看着已经要离开的邺无争,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以后,你可以再睡半个时辰。” 邺无争嘴角上挂着的笑,看的她心一颤,别开了眼。 邺无争离开,她便去了厢房,发现哑婆已不在,而红鸾也不是半夜时那样睡死的样子。 扭身去了哑婆处。 哑婆就站在她的门口,那有些恍惚的脸庞上,挂着一抹笑,见她过来,便招了招手,坐到了院中的树下。 “不会害她。” 凤九歌点头,明白她是在说红鸾。 “她的蛊并不……简单,有些……特殊……解起来麻烦……” 哑婆似乎在想着自己组织语言,也似乎是因为长久不语而说话有些废劲。 但凤九歌没有打断她,听的认真。 “且看这个月……十五……” 她说完了话,便一直看着凤九歌,眼里闪着蓝光,倒是让凤九歌一怔,蓝色的眼睛? 蛮夷? 她只是笑了笑,随后收了眼神,撇向院门口。 凤九歌回头看去,便见秦风缩着脖子站在那里。 “来给红鸾取药?” 这已不是问句,不过,秦风不敢回答,只是装傻笑着。 凤九歌也笑着,却没有想到,便在这时,只觉得手腕被捏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便又觉得掌心一疼! 凤九歌眸色一变,却见她的掌心上正爬着一只黑色日亮的小虫子,只是,转而,那小虫子便吧嗒一声,落到了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凤九歌的掌心上,除了一个红红的小圆点外,并无其它! 但,她的心却莫名的跳的极快。 而哑婆却是怔怔的看着她,好半晌后,她起了身竟内力外放,将凤九歌给送了出去。 随后,秦风捏住两个瓷瓶,冲凤九歌一笑后,转身便跑。 凤九歌无暇去理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关起的房门,不多久嘴角挂上一抹笑意,她早就怀疑自己中了蛊,如此看哑婆的神情,她倒是肯定了! 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也没有什么不适,倒没有想太多!听哑婆的意思,红鸾的蛊就快解了,到这个月十五……嗯,还有七八日的时间…… 哎呀,要是真的解了,她得想想送邺无争什么礼才好! 这么大个人情可不好还! 这心一落下,加之一夜未睡,回到房间的凤九歌,竟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等她起来的时候,太阳都已偏西了。 —— “主子,你可真能睡!” 红鸾颇无耐地走进来,服侍着她洗漱,吃饭。 凤九歌伸手将她的手腕抓过来,却发现并无伤痕,想不明白,哑婆是怎么给她换血的,就在她要收手的时候,竟看到她腕上那一道细细的红痕,若不细看,当真不会注意到,还只当那是一道纹路呢! 不过,凤九歌未语。 “怎么了主子?” 凤九歌笑了笑,“没事。不过,怎么这么安静?” 红鸾便道,“您睡了一天,自然是不知道,一大早,就有人来将王府中的女人,上至侧妃,下至婢女,全被带走了!所以,现在,整个战王府里,除了咱们四个女人外,剩下的就只有公的了。” “噗!!” 凤九歌差点喷了,“谁敢绝了战王爷的兴趣!” 红鸾轻咳几声,“奴婢想,在大辽,估计除了上头那位……” 凤九歌便皱了眉。 眼看着太阳偏西,晚饭也准备妥了,果然见邺无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不过,凤栖阁中未摆饭。 邺无争挑了下眉,“怎么不吃晚饭?” “早饭吃的太晚,所以,晚饭就不用吃了!”凤九歌打趣地说道。 邺无争一愣,随即笑了笑,“我听秦风说,外面开了家餐馆,有道烤鸡味道不错,你有空吗?一起去尝尝!” 红鸾早捂嘴偷着笑了。 而凤九歌挑了挑眉头,怎么都感觉邺无争这是在变着法的追求她呢? 而这男人向来直接,突然这么一转弯,怎么怪怪的? 本想说不去,可看着男人眼中那抹小心翼翼,鬼使神差地,凤九歌便点头同意了。 邺无争的眸色倏的一亮,“马车已备好,九姑娘请!” 凤九歌瞪了他一眼,倒是抬脚走了出去。 —— 坐在马车中的邺无争,一双锃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放在凤九歌的脸上。 而凤九歌却是揭一车帘,看向车外,夕阳西下,街道上是人来人往的行人,只不过,凤九歌却没有心思去看,只因那盯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太过热切,烫的她心跳加速。 只是便在这时,她只觉得身侧一沉,整个人便跌进一温暖的胸膛,脑袋更是被人搬了回来,“本王这张脸不比外面那秋风好看?” 凤九歌有些哭笑不得,盯着那深邃的眸,“王爷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邺无争痞痞一笑,抱她更紧了,“九儿……我用行动向你表明了气有。” 凤九歌轻笑一声,“什么意思?” 邺无争挑眉,“我后院可就只剩下你一个女人了。” 凤九歌微张着嘴,想到红鸾说,整个王府除了她们几个全是公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王可不是楚子骁!哼!” 何着这男人还记得凤九歌说过的话,说他将来的女人不会比楚子骁少,所以,他用行动告诉凤九歌,她是错的! 只是还未等凤九歌说什么,马车一颠,凤九歌借着惯性撞了过来。 双唇直奔那近在咫尺的薄唇,而邺无争却微张了唇,更是闭上了眼睛,就等着美人投怀一般。 凤九歌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整个唇送了上去。 ---题外话---直接放上八千,累死了! 第121章 他体内的蛊王,元气大伤 关键时刻,凤九歌冒着被扭脖子的风险,一拧,那红唇印在了他的嘴角,只是,紧跟着便听她低呼一声,“唔!蠹” 脖子! 邺无争一怔,听着这不对劲的惊呼,将她扶正了,却见她歪着脖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不厚道地笑了。 凤九歌脸上的红润还未退下,看他呲牙笑她,气的更红了,伸手捶了他一拳,“还不帮我搬回来……” 可恶的男人! 邺无争轻咳一声,不在闹她,扶着她的头,“忍着点啊……” “我知……啊!” 扭的时候疼,搬过来更疼! 就见凤九歌踹了邺无争一脚后,撩开车帘吼了一句,“怎么赶车的?” 秦风很是无辜,看了她一眼,“姑娘,刚才车轱辘压了个石子……” “你怎么不去压石子!髹” 说是迟那是快,凤九歌一脚就将秦风给踢了下去。 好在秦风身手还不错,手掌拍在地上,借力飞身而起,之后站在了车前,伸手指着凤九歌,一手还捂着腰,“你你你……不讲理!” “哼!” 凤九歌冷哼一声,气出去,她也坐了回来,只是盯着邺无争,“你老实地坐在那里。” 邺无争摸了摸鼻子,“我也没干什么啊!” 凤九歌翻了个白眼,没在看他,却竖起全身的毛,满身戒备之姿。 不过马车拐了个弯,又爬了一小断路后就停了下来。 “爷,到了!” 车外传来秦风憋屈地声音。 “嗯!” 邺无争应了一声,看着凤九歌,“下车。” 凤九歌在他身后下了马车,只是入眼那一片片黄、橙、红色的叶子,倒是让她眼前一亮,不过,随即瞥了他一眼,“这叫餐馆?” 邺无争很自然地点头,“嗯。” “睁眼说瞎话,这世上怕是没有人比王爷在行了!” “反正有烤鸡……”说着邺无争直接向内走去! 长长的回廊两侧,立着垂着头的下人,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可凤九歌知道,这些人,身手都不凡! 邺无争这男人干嘛要将这些露给她看? 过了回廊入了花园,在北方已经入秋,花园里,盛开的也只剩下秋菊了。各种颜色,倒也算是争奇斗艳了! “让秦风陪你逛逛园子,一会我来叫你吃饭。” 邺无争冲她挑眉笑笑,随后先一步离开。 凤九歌也没有客气,反正这种景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过,倒没觉得太过无聊! 假山上满山的黄橙红叶,看的她极是喜欢,顺手掰下枝叶,看了又看,一时有些惊诧,“秦风,这一枝树叶,怎么会有三种颜色,而且细看,一片叶子也有是这样的?” 其实她是知道,这是一种生于北方的树木,入了秋天开始,它的叶子便开始变色,直至落下,可是,亲眼瞧见,却是第一回,理论什么的,直接抛于脑后,瞬间变成了白痴。 秦风站她三尺外,“枫树就这样,天气一凉就开始变色,由黄到红,最后待落霜的时候,就全数落到了地上,等着来年长出新的,再到秋天,再次变红。” 凤九歌心情很美丽,摇着手中的叶子,笑眯眯的。 也才发现,此处庄园是建在半山腰上! 而这会,她已经站在了山顶,手里握着一把细树枝,而每枝上的叶片形状都不一样! 再往远处看去,便将奉阳城收入了眼底! 眯眼笑着,如果她没有猜错,此处应该叫凤栖山吧! 因生长着各种不同枫树,又因枫字音同凤,所以,才得此名。 没想到,这座山竟是邺无争的! 看着天色渐黑,园子里已亮起了灯,凤九歌便顺着山路向下,在入园子的时候,正好看到出来寻她的邺无争,“吃饭。” 凤九歌没有多说什么,爬了一圈的山,别说,还真有些饿! 跟着邺无争入了大厅,除了桌上那一只烤土鸡,竟是满满一桌子清淡的菜。 凤九歌的心,顿时一软,看了眼那只鸡,又看了眼邺无争,这男人,忙了这么久,竟是在烤这个…… 邺无争有些不大自然,拉了椅子让她坐下,之后坐到了一侧,直接掰了只鸡腿,放到了她的面前,“不用太感谢我,吃你院子里的菜,吃的我胃疼,弄只鸡来犒劳一下我自己!” 凤九歌莫名地就知道,这男人有些不自在了! 没有多言,垂头吃鸡! 嗯,好香!就是那个味,那个他带她偷鸡,又跑到山上去烤的味道! 默默地竟将一只鸡腿吃完,眼前的碗中,便又落下了一只! 凤九歌一怔,看了眼邺无争,看在他为红鸾解蛊的份上,这只鸡腿送他好了,夹给他,“你吃。” 邺无争看着那落在碗里的鸡腿,眸色一深,却又送了回来,瞄了眼她,“你吃,好快点长大!” 凤九歌挑眉,他的目光明明是扫在她的脸上,为什么,她就觉得他这句话意有所指? 快点长大?哪里要长大? 垂头,下意识地瞥向自己的胸口……不能说很傲人,可也不至于太平啊? 皱着眉抬头,那边邺无争正大口吃饭,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般! 难道,是她多想了? 揪着眉心,夹起鸡条,狠狠的咬着,却没有看到,邺无争那双深邃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顿饭吃的也不算太晚,而邺无争还真是本着去餐馆吃饭的原则,吃完,回府。 送凤九歌回了凤栖阁后,邺无争便走了,又是到半夜他才一身药香的走了进来。 拥着凤九歌转而便深深睡去。 凤九歌靠在他的怀中,脑中却闪过,那日他唤哑婆为师父的情景! 蛮夷的女人因为何离开了蛮夷,还收了一个男弟子? 蛮夷部落的蛊术向来是传女不传男,更不外传的,至于凤素锦,这事她还没有查明白,可是邺无争,在这件事上,也透着一股子神秘,为什么? —— 时间就在凤九歌等待中度过,除了邺无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与那沉睡之姿,便听闻辽皇砍了一位将军的脑袋,还削了一位将军的头衔,发配去了边关,至于原因,倒是从红鸾的口中得知一些。 而且,这几日,听说那位失了爱子的明阳侯,将一切矛头对向了太子。 逼的太子不得不做出反应,那看似平静的朝堂,借两位将军之火拼一事,已渐渐失去了平衡! “我怎么都觉得这是某人的手笔?” 凤九歌躺在软榻上晒太阳,嗯,这秋季的晌午,晒着太阳还真是舒服! 红鸾道,“奴婢也觉得是某人干嘛的事!” “一个将军,在胆大妄为,也不会傻到将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敢火烧官府,放跑重犯,呵呵,估计是被人陷害了吧!” 凤九歌总觉得这背后,应该是邺无争在推波助澜! 红鸾嘿嘿一笑,“今儿中秋之夜,主子,这还是咱们在离开凤山之后,第一次在其它地方过节。” 至于凤九歌怀疑的事,反正与她们也无关,看个热闹就好,但是,今天好像是听说,王爷并没有入宫参加中秋宴会。 “对了,主子,听说王爷病了,今天都没有进宫!” 凤九歌为之一怔,瞬间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红鸾道,“奴婢也是刚刚听管家说的。” 凤九歌看了眼她,“今儿中秋,你自己多注意点,我去看看。” 也不知怎么地,她就是觉得邺无争的不适有些不对! 此时才是中午,通常红鸾要到太阳偏西才开始出现不适的症状,所以,叮嘱了她一番后便起身向外走去。 只是就见哑婆极步而以来,一把抓上她的手腕,直接闪身离去。 这是一间幽黑不见阳光的屋子,被哑婆推进来,凤九歌就闻到了那有些熟悉的药香,眉头一微锁,看向哑婆,“他出事了!” 哑婆叹了一下,“你去看看吧……” 此时哑婆说话已经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断断续续。 凤九歌依言走进内室,一盏昏黄的小灯下,是邺无争腊黄的脸。 他此时正坐在一个桶涌内,只是手腕处却不住地向外流着血! 一滴一滴…… “怎么回事?” 凤九歌问道。 “他早上离开的时候,你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吗?” 哑婆问道。 凤九歌怔了一下,今早邺无争醒的比平时早了些,脸色也比往常更加难看,没等她说什么,他便闪身离开,而她只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做,所以,并没有多加理会。 “唉,他一心对你,而你若有他的十分之一,怕是也早该怀疑什么了才对。” 凤九歌怔怔的。 哑婆又道,“他体内的蛊王,元气大伤,而做为宿主的人就会受到反噬,所以,争儿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然,凤九歌更愣了,蛊王? 不是只有女人才能养蛊的吗? 怎么邺无争的体内会有一只蛊王? “你那婢女体内的蛊不好解,只有用争儿这带有蛊王的血,经过我这具身子,换入她的体内,七七四十九日后,她体内的蛊才会死掉,可是,争儿却要为自己放血七七四十九日,为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而今天,更是最为关键的一天,早上因蛊王元气受损,争儿的伤口忆不在愈合,如今,只能靠药物来养着他的身子,只期望这最后一日,可以顺利完成。” 哑婆说的简单,可是听的凤九歌越来越揪心,心里好像有什么断了一般,眼圈发红,伸手,轻轻的摸在了他的脸上。 “邺无争……” 邺无争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眼,如睡着了一般。 “凤九歌,无争是一个很命苦的孩子,他要么不爱,要么爱上了便是一生一世。”说完了这句话,哑婆扭身离去,只是幽幽的传来一句,“这就是命啊!” 在昏黄的屋内,凤九歌也不知呆到几时,只是感觉面前那沉静的男人,眼皮动了一下,她心一颤,急切却又怕吓到他一般的轻轻唤道,“邺无争……” 邺无争睁眼,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在看清凤九歌的时候,他竟露出了痞气十足的笑意。 “你知道了……” 听到这句,凤九歌很是生气,可是也不知怎么地,眼泪竟是先一步滑了下来,她咬着唇,畿红的双眼紧紧的盯在他的脸上,“这帐咱们回头再算!” 邺无争却点了头,“行,不过,今夜是个关键,等过了今夜的!成,红鸾体内再无蛊作祟,不成,红鸾遭遇反噬,轻则成为废人,重则致命!” 凤九歌紧紧的抿着唇,可她更清楚,如果不不是他有一半以上的把握,他不会这么做! 点了点头,“不成,那便是她的命!” 邺无争的嘴角更加扯起,“不成,我的命赔给你!” 话落,他收回放在木桶两则的手,那手腕上,已不见伤口只余下一道红痕! “你要看我穿衣服吗?” 凤九歌瞬间被他弄了个大红脸,默默地转过了身,可是心里对他,却带了满满的感动! —— 今夜的红鸾,小腹不疼,可是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搅动,令她提不起力气,倒在床上,默默地喘息,转而就快到了子时。 这不正常的小腹,令她不安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一般,她惊恐地瞪着眼睛。 夜色渐浓,空中的月亮也渐渐升到高空,红鸾的喘息越来越急,便在这时,门打开,凤九歌走了进来。 “红鸾……” “主子,我无事的,不疼!” 可是她的脸色很差,差到如同死人一般灰白灰白! 凤九歌点头,“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时,邺无争与哑婆也走了进来。 红鸾一愣,凤九歌却道,“红鸾,你相信我吗?” 红鸾点头,她只信凤九歌一人! 凤九歌便道,“那就听话,王爷与哑婆说什么,你便跟着做什么就可,过了今夜,以后,折磨你多年的疼痛,便再也不会发生!” 红鸾怔怔的看着她,而这时,哑婆已坐到了床上,将她搬正,“收心,静心,不可睡!” 红鸾惊讶地看着哑婆,她会说话? “静心!” 听到哑婆的话,红鸾看了眼凤九歌,见她点头,忙垂了眸,收了心! 盘膝坐好,将双手交给了哑婆。 而这时,邺无争也坐到了床上,“不管一会你有什么不适,都让得一点,平心静气!” 红鸾点头,主子说了让她听话,她便听话就好。 静下心的红鸾,只觉得两只手腕处一疼,随后一手垂下,有温热的血顺势流出。 另一手腕处便处来冰凉的触感,不多久,她便觉得整个人都处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可渐渐的,她感觉身边的冰雪在融化,温度回升,小腹处那绞着的什么动静更大…… 凤九歌早已瞪大了眼睛,三人坐在床上哑婆坐在中间,是一条连接邺无争鲜血与红鸾鲜血的媒介,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邺无争脸色渐渐变的苍白,而红鸾的脸色倒是红润起来。 可是凤九歌的心却紧紧的揪起,邺无争他有多少血,可以供他这么浪费的? 便在这时,邺无争忽然动了,他伸手点住他的那贴着哑婆的手腕,随后竟与哑婆快速的换了个位置,将手腕直接贴向了红鸾,另一手轻开,伸着两指,压向贴着的手臂,不多久,便见一只金色晶亮的东西,从二人贴着的手腕处爬了出来,似乎极不愿意一般,又不得不低头,快速钻入了红鸾的手腕中! 此时的邺无争,额角全是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凤九歌目色一紧,“邺无争……” “凤九歌,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凤九歌皱着眉头,“你说什么傻话!” “红鸾体内的蛊太过顽固,而我体内的蛊王又不喜欢出去,时间耗的有点久,此时,蛊王在红鸾体内玩的正欢,却不干正事,我怕,我没有太多的血供它嬉戏……如果……” “没有如果!” 凤九歌瞬间坐到了他的身心,捧住了他的脸,直接吻上了他那苍白无血唇。 却没有看到,邺无争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 ---题外话---嗯,我终于可以将文放到凌晨更新了! 第112章 邺无争就看着她笑,满眼温柔 凤九歌不想听邺无争说“如果”以后的话,因为听着她的心会疼,所以,她想也没有多想,捧住他的脸,用自己的唇将他的唇封上。 她没有过多的心思,她只是不想他说些不吉利的话,然碰到他那苍白的唇时,她的心一咯噔,怎么这么凉蠹? 她瞪着眼看着邺无争那没有什么光泽的双眼,下意识地咬了下他的唇,“邺无争,我陪你。” 话落,她翻身上床,盘膝在他的身后,伸手放在他的背心,将自己的内力输入,以护住他心脉的血。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邺无争有事。 对于他背着自己想为经鸾解蛊,她很感谢,也更加感激,可却不能因此而答上他这条命! 邺无争一愣,在知道她干了什么的时候,心里一暖,随之催化蛊王,快点工作! 在说红鸾,她此时似乎跌入了火海一般,而这火海却燃烧于她的小腹。 原来冰凉的小腹,此时已经是火热一片,以往到了子时,是她最难熬的一个时辰,而今儿,小腹未疼,现在更是让她置身火海,如重生一般。 先前身体的无力,此时已渐渐消失,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下坠,猛的睁开了眼,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主子一人髹! 但她却脸色涨红,扭身跑向浴间。 “红鸾,你怎么了?” 门外传来凤九歌但心的呼声。 红鸾满脸纠结,只道了句“我无事”,半晌方走了出来。 “怎么了?” 凤九歌下意识地握上她的手,探到她这已趋近正常人的脉,心,才放下。 脑中,却闪过刚刚邺无争那摇晃的身子! 她是不知道蛊王在红鸾体内做了什么,但是,等那金色晶亮的小东西爬回邺无争体内的时候,邺无争才收了贴向红鸾的手,而他整个人,都不好的了,整个身体好像都没有了血色,那厢哑婆叮嘱她为红鸾包扎伤口后,便带着邺无争离开了。 她虽挂念邺无争,可是此时,她又不能将红鸾扔下,只好静下心来等待。 直到刚刚红鸾睁眼,她的心,才落了地,但,却没有想到,红鸾竟直接跑去了浴间,“有什么不适?” 红鸾摇头,“主子我无事,只是,只是刚刚来了月事……” 丢人! 凤九歌一怔,忽然间笑了,直接抱住了红鸾,“什么月事,那是盘恒于你体内的蛊,刚刚被蛊王所杀,而离开你的身体!” 红鸾瞬间现出一抹苦笑,“果然是蛊。” “嗯?” “奴婢在知道蓝昕的腹疼外,便开始怀疑,本来是想,等着主子解决了大禹的事后,去蜀都的时候,再寻人问问,却没有想到,竟在大辽将蛊解了。” 凤九歌笑了,也是,红鸾不可能不怀疑的,只是,她的心里怕是也跟自己一样,没有确准不想提起罢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 “主子……”红鸾抿紧了唇,刚才解蛊的时候,她虽一直表现的平心静气,可不代表她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主子,楚子骁不是您的良人,如果可以,奴婢希望主子可以为自己活一次。” 认识邺无争虽然时间尚短,可她却觉得,相比楚子骁,邺无争倒算得上是一个男人!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对主子的种种表现,红鸾想,如果不是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装在了心底,怕是不会太过尊重她自己的意愿吧! 凤九歌的心很乱,便她却没有多说,只是点了头,叮嘱她好好休息才转身离开,去了哑婆处。 只是邺无争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哑婆拉她坐到了床边,“老婆子本不想说,但以争儿的性子,这辈子就是到死,也不可能全数告诉你。” 凤九歌点头,很同意哑婆的话。 “这话,要从一年多前说起。” 彼时,邺无争出使大蜀,一切行程皆顺利,只是在某些问题上,影响了一些人的利益! 所以,有些人就不想他好过。 邺无争是辽国出使大蜀的使者,自古两国交战还不斩来者,更不要说是使者! 早前说过,大蜀西南处住着的是蛮夷两个部落,而这两部落都是以养蛊为生,所以大蜀境内也有不少养蛊人! 对此,有人便给邺无争下了蛊,只要他离开大蜀境内,死了就行!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意愿,邺无争明面上离开了大蜀,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去了蛮夷边境。 彼时云夷刚刚与蛮疆发生了一次不小的战事,起因是两族奉养的蛊王不知因何同时逃离了神坛,并打了起来,那时,刚好邺无争赶到,他体内的蛊毒发作,却没成想,两只蛊直接钻入了他的体内,以此为战场,大有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之势! 两族人围着邺无争,直到三天三夜之后! 在两族人的眼里,他原来是一个死人,却没有想到,三天后,他竟坐了起来,而且还收了两只蛊王,合成一蛊! 也就是凤九歌所见的那只满身金黄日亮的小东西。 蛮夷两族向来是奉天神之命行事,蛊王合体又折了一个男人为主,这是自古以来都没有发生的,如今发生了,那只能说,是上天的意愿意。 于是,哑婆做为蛮疆饲养蛊王的人,便从蛮疆走了出来,以指导邺无争如何与蛊王勾通,如何明了蛊王寄生于他体内的意义。 而巷子里的草鬼婆婆,那是云夷饲养蛊王之人,于是,她们二人才远离故土,陪在了邺无争的身边。 邺无争唤哑婆为师父,那是因为哑婆不只是将他当成主子来侍候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草鬼婆却不敢逾越身份,向来对邺无争恭恭敬敬,奉为上主! 而这时的凤九歌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凤素锦会要她杀了邺无争了! 因为有邺无争在,她们的计划就难以实施。 她们的蛊可以针对很多人,却独独在邺无争的面前毫无作用,更甚至,邺无争可以解了所有人的蛊! 据她有限的了解,蛊王就好像一介帝王,令万民臣服! 也难怪,那个时候,楚子骁也好,她自己也好,收到的消息,均是邺无争怎样怎样的能耐,有怎样怎样地威胁,而她却蠢的真的就去刺杀他…… 一抹苦笑自唇边闪过,她是活该被人凌迟至死,活该啊! 哑婆自然不知道凤九歌心里所想,只是见她安静地听着,便又接说,“争儿这次出使七国盛会,原来是计划了很多,只是,却因为你而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凤九歌哑着嗓子道,“我并没有做什么!” 哑婆摇头,“不,争儿说,这一次出使,他或许会有性命之忧,虽做了万全的准备,可他要面对的人是你,不得不小心又小心,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你改变了计划。” 凤九歌心下一动,邺无争怎么知道自己是改变了计划? 若不是自己被楚子骁所杀,醒来后一心只为报仇,又怎么能改变计划? 她还未想明白,又听哑婆说,“争儿发现,你中了毒,也发现,你身边婢女中了蛊。” 对此,她已没有太多的意外了。 “后来争儿将一瓶鲜血送了回来,说是要解此人身上的蛊,当时,我很是震惊,此时中蛊年头太久,那蛊与她已经血脉相容,不好解,除非……” 除非什么?凤九歌看去,只是哑婆叹了下嗓子,“最后,用了这个法子,还好,有惊无险,你婢女的蛊算是解了。” 哑婆话里有话,令凤九歌不解,怎么都觉得,她那个除非很有问题,可是,她不说,她又不能强问,心里转着,等以后再问问邺无争吧! “前辈去休息一下吧,王爷这里,我来照看。” 哑婆点头,“蛊王元气大损这一次,不睡个三天三夜,怕是难以醒来。” 凤九歌表示明白,那厢哑婆才转身离开。 —— 凤九歌衣不解待地陪在邺无争的身边,更是亲自熬粥,一口一口喂他,然,沉睡的他,却牙关紧闭,你喂多少进去,他都无法下咽,到最后,还是凤九歌忍着脸红,用嘴,一口一嘴度给了他! 若不是看他没有一丝醒来的气息,凤九歌都是要怀疑,邺无争是特意占她便宜了,可恶,用勺子喂他,牙齿紧咬,用嘴喂他,轻轻一撬,他的牙齿便张开,哼! 不过,看着他脸上渐渐带起了血色,凤九歌一颗悬着的心渐渐落地,而邺无争也从沉睡,渐渐到了正常,如此,已过了两日。 这中间,红鸾几次劝她去休息,凤九歌都表示无碍。 其实,是因为她对他,总有一层愧疚在内! 这日傍晚,凤九歌端着一碗血燕,将邺无争扶起,仍就用唇度去,只是到最后,凤九歌猛的一惊,睡着的男人,竟然勾动了她的舌! 瞬间瞪大眼睛,就望进了一双漆黑的深潭! 凤九歌的脸,霎时变的通红一片,一拳头捶在了他的胸口,“死男人!” “咳咳咳……” 刚刚醒来的邺无争,被捶的差点背过气去。 “九儿,你这是谋杀啊!” 凤九歌脸上红潮还未退下,咬着唇瞪着他。 邺无争咳够了,就看着她笑,满眼温柔,扫的凤九歌那颗冰冷的心一颤一颤,颤的她心尖都跟着疼了。 不去看他的目光,上前将剩下的燕窝给他喂完。 “九儿……” “你别这么叫我!”听着他唤她,她就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呵呵……”邺无争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伸了手,倒是令凤九歌倏地窜出老远,一脸的戒备。 邺无争眨了眨眼,“我只是想伸个懒腰……” 凤九歌白了他一眼,“你若无事,快点起来吧,这三日,宫里来了几次圣旨,而你的太子皇兄也找了你几次……嗯,我想,你应该先洗个澡才行!” 凤九歌说话的时候,邺无争就用柔死人不尝命的目光看着她,到最后,凤九歌几乎是落荒而逃! 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就觉得自己浑身好发热。 赶紧吩咐秦风秦昊为他们家主子准备热水,她便回了凤栖阁的正屋。 “主子,王爷可是醒了?” 红鸾见凤九歌回来,上前问道。 可凤九歌却回了一句,“我要洗澡。” “……主子……” 凤九歌咳了一声,“想什么呢,我都三天没洗澡了。” “……哦!” 红鸾看着自家主子那过于红艳的双唇,忍着笑退了下去。 就看战王遣散一后院的女人,她就觉得主子若是跟了战王,将来一定会很幸福。 怀着一丝期盼,红鸾与枝枝将水送了进来。 —— 今夜的晚饭,还是清淡的食物,而人,也还是那三两只,可是气氛,就有些莫名的怪异。 在枝枝先跑了出去后,秦风寻了借口就将红鸾也给拉了下去。 厅里,便只剩下这两个大眼瞪小眼,周身冒热气的人了! 凤九歌起身推开窗户,她总觉得这入秋的天气,没有几前天凉爽,大有要回到盛夏的感觉。 而邺无争的目光,一直随着她转着,就好像粘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凤九歌抿紧了唇,坐回桌边,垂头吃饭。 却在这时,一只琉璃杯送到了跟前,里面是橙黄的液体。 “这杯酒,是为了感谢九儿照顾我这么多天,谢谢!” 这会邺无争收回那柔的能滴出水的目光,表现的正常了一点。 只是说到谢,凤九歌便举起了杯,“王爷说错了,与王爷为我所作之事相比,我才应该是那个要道谢的人!借此杯,谢王爷。” 说罢,凤九歌便将杯送到自己的唇边,只是,一侧的邺无争却快速的将手盖了上去,拦下了这杯酒。 凤九歌不解地看他。 邺无争笑了笑,“此杯是我谢九儿的,九儿要谢我,那只能等下一杯!”、 “……好吧!” 见凤九歌应下,邺无争这才松了手,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示意了一下,“嗯。” 杯中酒,邺无争直接喝尽。 凤九歌也只好随着。 邺无争这才又倒上一杯,看着她,“这回该你谢我了!” “……好吧!”而这两个字,凤九歌已经说的不大情愿了。 怎么都是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却又没发生算计的是哪里。 “谢王爷。” 于是又喝了一杯。 接着邺无争又倒上了第三杯。 只是凤九歌摇了摇头,“王爷刚醒,还是不要过多饮酒的好。” “嗯,所以,今晚只喝这三杯,来,干!” 一口,又喝了下去。 凤九歌看他兴致挺好,又因他差点因失血过多而亡,到嘴边不想喝的话,又咽了下去,看他喝光,也只好喝了。 “呵呵……” 却听邺无争笑了起来。 凤九歌看他,“笑什么?” 邺无争却伸手,轻轻拭过她的嘴角,“这么大个人了,喝点东西,还喝的嘴边上都是。” 而那指腹下的炙热,却烫的凤九歌一窒,鬼使神差地看着他。 邺无争手指在她唇畔留恋,渐渐伸向她的脑后,轻轻一带,将她整个人拉进了怀中,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凤九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心跳加速,明明知道应该推开他的,可是,她的手,却有意识的攀到了他的脖上。 这一动作,令邺无争更加疯狂,原来还压抑的双唇,此时变的猛烈。 他已不记得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女人,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想为她多做些事,而他只记得,他想她幸福,他想看她笑,如果,解蛊要用到那个方法子,他很乐意! 凤九歌紧紧的攀着他,心里某处绷着的什么彻底塌了,算了,算了,随他吧! 两人的呼吸更是急促,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般! ---题外话---咳咳,我知道停在这里不大厚道,但是请大家谅解,非常时期非常对待!(顶锅盖,走人!) 第123章 我跟皇上说我要纳妃了 有什么事要发生…… 待到天明的时候,该发生的什么就都已经结束了! 凤九歌还没睁开眼,就感觉自己窝在一个大火炉中。 轻咬下唇,有点懊恼,怎么就发生了? 而且这事,发生的好像水道渠成一般髹。 便在这时,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那胸膛一动一动,惹的她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这一辈子,或者说是两辈子加起来,凤九歌也没想到,有一日她也会想找地缝钻进去蠹。 “九儿……” 如此的呼唤,已不止是让她耳朵发红,整个人也红了起来。 那搂自己的大掌,一点一点收紧,那埋在她脖劲处的双唇,越来越火热,凤九歌心跳加速,好像,好像,那感觉也不错啊! “啊……” 一声轻呼,自她唇畔溢了出来。 一室的春光,一室柔情,凤九歌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如置在阳光中一般,让她越来越不想睁眼,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有些迷茫,看着那映入窗中的夕阳,眨了眨眼,今儿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起身下床,却忽然发现双腿竟是酸软无力,一时间满脸涨红,这一夜,她与他得有多么疯狂? 好不容易站稳,伸手扶着腰侧,去推开了窗户。 “主子,您起来了吗?”听到声响,红鸾走了进来。 如今的她面色红润,身上旧伤也已痊愈,再加上蛊也解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什么时辰了?”凤九歌不敢看她,或者说是不好意思看她,只是看着窗外,哦,昨夜竟然下了雨。 “天快黑了。” 红鸾忍着笑,说了四个字。 弄的凤九歌更加不自在,倏的转身,“你这个死丫头,看你主子笑话是吗?” “呵呵……”红鸾直接笑了。 恼的凤九歌只能拿眼睛瞪她,却在这时,“咕噜”一声传来,令凤九歌脸色更红了。 “咳,主子,晚饭已经备好了,王爷说,会来陪您一起用餐。” 说完话,急忙垂头,上前扶着她去洗漱,不过,凤九歌知道,她身上清爽,应该是洗过澡了! 而且一想到是谁给她洗的澡,她整张脸便又红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啊! 收拾妥当去前厅吃饭,便见邺无争正好走了进来! 落日的光辉洒在他的身上,他正从金光走出,那种感情,令她心底一颤,他,天生的王者! 双眼,便被他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夺去,直到他走到自己的身边,握上她的手,她仿佛才回了神,想将手抽开,却已被他撰紧! “吃饭。” —— 晚饭后,邺无争握着她的手,漫步在府中,他说要消消食。 凤九歌撇嘴,以往也没见他出来消食,可见今儿这个男人的心情很是怎样地愉悦。 “我跟皇上说我要纳妃了。” 邺无争很是突兀地说了一句。 而凤九歌却瞬间揪起了双眉,她突然想到那日太子离去前,说过,简瑜已故多年,他也该忘了吧…… 双眉舒展看了他一眼,“那九歌先要恭喜王爷了,不知是哪家姑娘这么幸运,能让王爷抹去心底对简瑜的炙爱,而生出嫁娶的心思。” 只是这话说完,凤九歌就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娶谁不娶谁该她什么事? 听听她这酸酸溜溜地语气,活像被人抛弃了一般,可恶! 尤其是看到邺无争脸那越发变的幽深的笑意! 邺无争自然是在笑的。 “哼!” 凤九歌甩开他的手,男人就同有一个好东西的。 “你怎么知道简瑜的?” 却没有想到,邺无争竟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当然,凤九歌此时心情有些烦乱,并没有听出他这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语气。 只道,“不是太子说的吗?” “嗯,是不假,不过,简瑜,其实——不是人。” “……”凤九歌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八年前,我带兵在外,捡了一只受伤的小狐狸……它爱吃鱼,又是我捡的,然后我就叫它捡鱼,小狐狸常常爬在我怀中,我不时的叫着它名字,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了一个叫简瑜的炙爱,就传了回来。后来回朝,被大家逼着成亲,我就干脆将捡鱼变成了简瑜……咳咳……” 在看到凤九歌那越睁越大的眼睛时,邺无争不说了。 “捡鱼!你怎么不去捡虾!” 还有比这男人更能扯的吗? 可是想一想,在这个玩弄谋权的就城,还真是……无中生有,才是大家最注意的。 “哎,皇上可是答应我,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呐,你可不许反悔。” 凤九歌好笑的看他,“我反不反悔,跟你纳不纳妃有什么关系,干我鸟事!” 气死她了,总之,她就是生气,没了简瑜还是捡猫捡狗,才下了她的床,就要去成亲,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你反悔我纳谁去!” “你纳谁也不可以纳她!”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暴喝,声到人至,只是比人先到一步是的剑! 那明亮刺着人的眼睛,直奔邺无争面门。 邺无争将凤九歌拦到身后,长袖挥武,转而避开了那来势汹猛的一剑。 “歌儿,你过来!” 来人一身凛冽的气势,站在邺无争面前,可双眼却看向了他的身后! “千源,你,你来了……” 身后,凤九歌底气有点不足! 她是知道刘千源会从一些珠丝马迹中寻到她,可是,她给不了他的,又何必再搅到一起? 所以,她又让红鸾给孙猛去了消息,更加打乱了他的视线,于此,他才来的又晚些! 而凤九歌更加懊恼,该死的邺无争,若不是他这这那那的,此时,她早带着红鸾去了大蜀了。 “歌儿……” 刘千源不看邺无争,只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向前一步,却被邺无争搂在了怀中,那绝对是对刘千源的一种挑衅,我的女人! 两个男人两双火眼,霹雳啪啦撞出无数火星。 凤九歌无力翻了翻白眼,“你们能正常点吗?” 可惜,两个男人的目光正“相亲相爱”、“如妻似娇”解也解不开! 凤九歌一扭身走了,你们爱打去! 而她的心情,还沉在邺无争那个挚爱简瑜中呢! 小狐狸……哼哼,他就是一只老狐狸! —— “王爷这招真损,这要是掏上了,楼主这辈子怕是只能当太监了。” 也不知何时,树下摆了一张桌,桌上摆了些瓜果,桌旁坐了三个人,秦风秦昊加红鸾! 此时,秦风吐了瓜子皮,看着他家王爷那一招猴子偷桃,差点没惊掉下巴! “咳,其实楼主的招式也不见有多光明……” 红鸾轻咳一声,这是两个武林高手在对决吗? 她怎么看着都跟两个无赖一般,打人打脸,招招阴损…… 她还要不要继续看…… 王爷偷了楼主一个桃,楼主反身还了他一个桃…… 哎呀,脸红! 咦,谁挡了她的视线! “秦风,你又挡我!” 红鸾伸手拍开秦风,这男人今天吃错药了,已经多次挡在她面前了。 “有有有吗?” 秦风回身,将手里一把剥好的瓜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红鸾瞪了他一眼,“看在瓜子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一边丢瓜子一边抬眼继续看。 而一侧秦昊看着不住吐皮,随后将没了皮的瓜子放到手心,再送到红鸾面前,红鸾直接吃着……秦昊不再吃瓜子,而且他紧抿着唇,若不是高手对决太精彩,他真的很想去一边吐! “你吃你吃……” 此时,邺无争与刘千源已经打了近半个时辰,可二人似乎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大有不将对方弄废誓不罢休的意思。 “本王感谢楼主千里迢迢来参加我与九儿的婚礼,谢谢!” 转身就是一招“海底捞月”。 刘千源堪堪躲过,随后再还他一招“黑虎掏心”。 “你想娶歌儿,你做梦!” 刘千源恨的咬牙,他双眼赤红,当真是想将邺无争灭个干净。 可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疾驰而至! 正是凤九歌伸手拦下了二人! 她立在中间,两手,握着两个男人的拳头。 随后三人落地。 “能不这么幼稚吗?” 她在屋里,可也没有真的做到不加理会,只是看着两人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来一往,招招往下进攻,有意思啊! 不得以才出手拦下。 再说,以邺无争的身手,自己都敌不过,却陪着刘千源转悠了半个多时辰,是男人做的事吗? 向前一步,看着二人,“今晚,谁在动手,就永远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说完,直接走了,只不过,看着树下那三人,挑了下眉,“红鸾,你今晚吃了太多男人的口水。” 秦风手一抖,嘴里的瓜子皮还没吐出去,竟直接咽了,刚好卡在嗓子中间,脸色憋通红,若不是秦昊给了他一掌,堂堂战王第一侍卫,估计就这么见阎王了! 倒是红鸾,她满脸通红,看着桌上那一小堆剥了皮的瓜子,又看着秦风吐了一地的皮,再加上他掌心上的几颗…… “呕……” —— 次日清晨,刘千源早早的就敲开了凤九歌的门,只是他双眼赤红,眼里一片痛苦之色,“歌儿,为什么?” 他以为没有了楚子骁,凤九歌至少会多看他几眼,可是为何又多出来一个邺无争! 凤九歌给他倒了杯温水,看着他,“你的执念太深了。” 刘千源很好,然,凤九歌能拿他当朋友,却永远无法当他是爱人,这感觉,就跟楚清恪是一样的! 永远也没有办法改变。 可是你要说邺无争……凤九歌一定会送你一个白眼,那不一样! 要问她哪里不一样,她或许会找很多借口,但绝对不会说到正地方,怕是此时的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吧! 刘千源紧紧的闭了闭眼睛,捏着杯子的手青筋爆起,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属下见过楼主!” 凤九歌惊的直接跳到了一侧,“你做什么?” 刘千源却咧嘴一笑,“将第一楼送你做嫁妆!” 凤九歌脸色顿红,“谁说我要出嫁了!” 刘千源眸色一亮,“你不嫁他?” “你起来,说那些做什么,天下第一楼,你当是你说送人就送人的吗,胡闹!” 她倒是忘了,早前跟人要的时候是多么的理直气壮了。 不过,刘千源却笑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嗯?” “大蜀政局不稳,有人联手云夷部,想逼秋玲下台,所以,两日前,徐鹤已起身前往。” “秋玲的处境不好?” “是,秋云罗被抓为人质,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干。” 说着他喝了那温水,转身离开。 凤九歌心思翻转,当年秋云罗遭人暗算,被逼着出家又与子女分散,如今就算是秋玲扶弟上位,怕是日子也不好过吧! 红鸾进来,看到纠紧双眉的凤九歌,“怎么了?” “他把第一楼送给我了。” 红鸾张大了嘴,“楼主为了主子,真是舍得下血本!” 凤九歌白了她一眼,“怎么,对秦风你有好感?” 红鸾瞬间想到昨晚吃的那些瓜子,脸色就是一白。 “主子,能不提吗?” “我看你吃的挺欢乐的啊!” 红鸾瘪嘴。 “你将银两收拾一下,一会咱俩就走。” 红鸾惊讶地睁开眼睛,走? “去蜀都。” 早前她就决定,红鸾好了之后便离开,只是因为邺无争,耽误了一下,只是,再不走,她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扭头看向皇宫的方向,邺无争,再见! —— 凤九歌出门并没有受到阻拦,谁能想到,刘千源还在府中呢,她能逃了? 可是这就是结果! 邺无争今日被辽皇拦下,等他回来的时候,秦风只道,凤九歌与红鸾出府逛街去了。 邺无争也没有多想,待他处理完政务,已至晌午,问了句,“九儿回来了吗?” 秦风摇头。 邺无争便蹙起了双眉。 直接去了凤栖阁,枝枝也说姑娘出府逛街了,而刘千源正坐在树下那张软榻上,晒太阳喝茶水,只是见到他,并没有理会。 邺无争笑眯眯的走过来,“楼主当真是悠闲,怎么第一楼经营不下去了吗?” 刘千源冷哼一声,这个男人的阴损,他是领教过的,将所有的人都耍了,他却拉着凤九歌在一边谈情说爱,可恶的男人! 不过,相比之下,刘千源又很庆幸,庆幸自己反应比别人快些。 因为此时,楚子骁那个被沉学与长生丹的男人也好,那个独揽大权的楚清恪也罢,他们还都认定,凤九歌在南皓天的手中呢! 然,他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其实早在二十多天前,他就应该杀到这里,却因为孙猛,而影响了他的思路,让他耽误了紧要的时间! 当看到他牵着凤九歌的手,看到他们漫步夕阳之下,他的心,紧紧的揪到了一处,唯一的想法,就是将邺无争大卸八块!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楼主对我们家九儿的偏爱,自然了,从今往后,我们家九儿的一切有我在,楼主可以放心回淮水了。” “战王就这么肯定歌儿会喜欢呆在男人的身后?” 邺无争挑眉,“我的九儿,可不是家养的金丝雀,她是要站在最高处的!” “真是笑话,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做,做你的战王妃还站在最高……”蓦然,刘千源住了口,他眸中闪着不可思议,怔怔的看着邺无争,这男人,是那个意思吗? 而邺无争已经起了身,“楼主是个聪明人,所以,回淮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要知道凤氏女可是在云夷呢,云夷的心可挺大的,大家的目标,要一致啊!” 话落,邺无争便走了,只是刘千源立在原地,许久方回过神来。 然,他目色复杂,唇角干裂,许久许久才扭头叫过枝枝,只道他还有事,便纵身离开了王府。 只是邺无争左右等不到凤九歌,才蓦然惊觉,有些事好像不对了! ---题外话---昨天章节标错了,是第122章,呵呵! 第124章 若不能亲手手刃仇人,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活的开心 此时的凤九歌早已带着红鸾骑着快马离开了奉阳。 她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只是红鸾却瘪着嘴,为战王感到不值。 唉,战王眼瞎啊,爱上了主子这么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再说了,战王为自己解了蛊,连一纹银子都没有收到,主子就带着她跑路了,想来战王得呕死吧! 凤九歌斜斜地看了她一眼,红鸾心尖一颤,讨好的笑一下,便直接表示,这辈子,她只以主子马首似瞻髹! 凤九歌这才收回那刮向她的眼刀子 马蹄四起,身后带起一片尘土,大辽,再见蠹! —— 秋日的暖阳,洒满大地,待邺无争反应过来后,已为时过晚。 秦风秦昊两人从城门处回来,脸色也同样难看,据描述,凤九歌与红鸾出城门的时候,王爷还在宫里呢,算算时间,已经离开大半天了! 还有,据说,是牵了两匹马,寻到马市,人家说是今年马市上最好的两匹…… 气的邺无争死死的捏着拳头,咔咔直响后,低吼着——凤-九-歌! 只是转头就将怒气放一到了刘千源的身上,都是这个死男人惹的祸,若不是他来了,他又岂会让她有力气下床?还会打马虎眼,什么都不带地出门逛街? 女人,你给我等着! 凤九歌只觉得背后小阴风嗖嗖地,回头瞄了几眼,只是嘴角上扬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凤九歌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想过,没了楚子骁后,会再跟哪个男人有些牵扯。 可是,世事难料! 与邺无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让她迷茫,或者说直白些,害怕才最是恰当! 在说,此时,她与楚子骁之间的一切还没有了断,便让她放下一切恩怨,过清静,她做不到! 邺无争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这一点她很同意,可是他不会理解她心里的恨,那种被人削肉、刮骨、烹煮、焚烧的滋味,无人能为她体会! 若不能亲手手刃仇人,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活的开心! 楚子骁,凤素锦,我来了! —— 大蜀的天气相比北方的大辽,那是温暖了许多,十天后,凤九歌与红鸾已到了蜀都! 发信号,联系上了早一步来到蜀都的徐鹤,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很好! 秋玲虽然扶弱弟上位,但这皇位得的明不正言不顺,加上当朝玉玺不在秋玲手中,所以,有些事,便没有办法。 加上奸妃乌娜一族的势力太过盘根措节,想要安于蜀都,那还真是难上加难! “上次蛊毒事件,乌娜怎么说?” 凤九歌问道。 徐鹤点头,“上次的蛊毒事件,公主查得线索,指向了乌娜与云夷,可就在这时,却被爆出是公主为夺回皇权,与云夷联手,那些死伤惨烈的族人,此时对公主,是恨之入骨。” “想来,秋玲近来没少遇到刺杀吧!” “这些都好,只是,皇后被乌娜捉在了手中,乌娜私下联系了公主,指明,如果三日后,公主不将皇位让给乌娜所生的皇子,她便将皇生的头颅奉上。” 只是这个时候凤九歌到了,倒是让徐鹤觉得为必不是一个契机。 “嗯,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晚上我想见见秋玲,另外,我算是个生面孔,有些事倒是可以帮忙。” 徐鹤感激一笑。 凤九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一口一个公主了,那是你媳妇。” 徐鹤却现出一抹苦笑,“我知道那是我媳妇,可是,这里是大蜀,不是大禹,而且,她又缠了上来。” 凤九歌一挑眉,“不会吧!” 徐鹤点头,“我来了不到三天,她便出现了,而且当着秋玲的面,特意提起了多年前的事……” 凤九歌挑眉,“你对她余情未了?” 徐鹤一哆嗦,“我对她哪有什么情啊,我恨不得杀了她。” “那你还纠结个屁啊!” 凤九歌骂了一句,结果就看到徐鹤目光闪了闪,凤九歌眼一眯,“你瞒了秋玲什么?” “没没没,我只是还没有确定!” “说!” 徐鹤咽了口水,“她说生下了我的孩子!” “啪”的一声,凤九歌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打的屋内瞬间静悄悄的。 凤九歌上前提起他的衣领,“你不是说,你没有跟她发生过吗?” 徐鹤那左侧的脸颊已肿起老高,面对凤九歌的怒气,他在想,如果秋玲知道了,对她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打击? “说啊!” 凤九歌耸了他两耸。 徐鹤挥开她的手,坐到了椅子上,“我不知道,那夜里,我喝多了,醉的不醒人事。” “呵!”凤九歌冷哼一声,“徐鹤,这个时候你说你不知道,算你狠!怪只怪这么多年来,我们大家都被你当了傻子,而秋玲……我替她感到不值!” 说着,将徐鹤提着衣领扔出了房间,关门前说道,“莫忘了秋玲那张脸!” 徐鹤为之一震,门,“砰”的一声被凤九歌关上了。 凤九歌胸口一股怒气,也不等夜下,直接翻开刚刚徐鹤丢下的皇宫地图,在将地图看明白记心里后,也没等天黑,直接便与红鸾入宫了。 —— 琉璃殿内,秋玲戴着面纱,正揉着额头。 听到一丝声响猛地抬头,随后眼里布满了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凤九歌上前抱住了她,“你这个女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硬扛着,若是我沉在温柔乡中,从此不理世事,你还能等到我?” 秋玲却挑了挑眉,眼里一片笑意,“温柔乡?哦哦,真没有想到,南皓天还有这个本事……” 凤九歌白了她一眼。 只是秋玲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怕是南皓天再投几次胎,也无法让你多看一眼吧,而且,瞒过所有人,并让人将矛头一直指向云夷的,我想,这世上也只有那一人了,但是,他既然将你掠了去,又怎么能放你离开?” 凤九歌这一次不是翻白眼,而是瞪着她,“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身上找话题?现在有问题的是你!” 秋玲耸耸肩,“我没事,在我决定回来的时候,我便明白,这条路不好走。” 随后拉着凤九歌坐了下来,“不过,你能来,我还是真的要谢谢你。” 凤九歌摇头,“别说傻话了,告诉我,皇后在哪,我想,我应该可以将人救出来,这样,会让你少些后顾之忧!” 朋友之间,要的是坦城,没有必要去说那些太过华丽却又不顶用的废话,做实事,才是正道! 秋玲感激地笑了一下,便在这时,有宫女在外说话,“公主,皇上来了。” 秋玲忙笑了,“快让皇上进来。” 不多久,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是体型偏瘦,眼中带着血丝。 在看到凤九歌的时候,他明显一怔,却一步迈到了秋玲的身前,逞一种保护之姿。 秋玲拍了拍他,“卓航,她是姐姐常说的那个朋友。” 卓航挑了下双眉,看着凤九歌眉头再次拢起,“她不是在云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对于他的戒心,凤九歌并没有不满,一个三岁便被迫扔到他国为质,能活过来已是不易,能让他去了戒心的,那怕是更不容易! 所以,她只是笑笑,随后带着红鸾俯身一礼,“见过蜀皇。” 卓航并没有放松寻她的盯视,身后秋玲无耐地叹息,“皇弟,如果她真的在云夷,你觉得云夷还能搞出这么多的花样吗?放心,她是真的她!” 卓航听后,却对凤九歌打了一礼,“凤姐姐,在下卓航,请受你一拜。” 凤九歌笑道,“只望你们姐弟可以同心,莫着了他人的道。” 卓航点头,脸上虽还有着稚气未脱,可却看得出,他意志坚定,回身紧紧的握着秋玲的手,却对凤九歌道,“我不会再让姐姐受伤害,哪怕是他也不可以!” 秋玲的眼中便闪过一抹无耐,随后问道,“皇弟来有什么事?” 卓航道,“父皇的时日怕是不多了,刚刚我有去看过他,他说想见见母后,可是我不敢告诉他,母后在奸人手中。” 说着,他的眼睛便又红了。 秋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母亲的事,我来想办法。” 卓航却摇了摇头,“姐,如果只能用皇位才能换回母后,我宁可不要,咱们带着母后,从此离开大蜀,就是做山野村夫,我也愿意!” 看过太多的人情冷暖,看过太多的世太炎凉,卓航心里还有着那一份亲情,还真是不容易。 秋玲点头,“姐知道。” 卓航这才打了礼,又对凤九歌打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秋玲再次叹息,“你看到了,他对徐鹤的敌意可一点都不少,而且我也没有想到,当年才三岁的他,竟已将事情刻在了心底。” 这十几年来,她看似在大禹,其实,她也常常混在大齐,卓航是她最亲的人,她不可能真的放任他一人在大齐,这也是为何,卓航从未对她产生抵触的原因。 凤九歌想到徐鹤的话,心却疼了起来,不知道秋玲若是知道他当真背叛了她,会是怎样的伤心? 便握上了她的手,“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秋玲笑了一下,而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绝望,竟让凤九歌的心倏的一跳,却听她说,“是啊,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半晌方道,“九歌,我母亲的事,就麻烦你了。” 凤九歌摇了摇头,“你说的是什么傻话。” 随后,秋玲便将有可能藏逆秋云罗地位置,一一指给了凤九歌。 时间有些紧,想查明白秋云罗到底被乌娜藏在了哪里,可不容易。 待凤九歌离开,秋玲才解开自己脸上的面纱,看着镜子,眼里闪过一抹痛! 人是自己选的,路是自己走的,如今还能去怪谁? —— 回到客栈的凤九歌,眉头未展,来回踱步。 红鸾给她倒一杯水,“主子,在担心谷主?” 神医谷明面是徐鹤的,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秋玲才是谷主,这也是红鸾对她一直以来的称呼。 凤九歌点头,“我看得出,徐鹤想瞒着的事,秋玲怕是早已知道。而我怕无恶不做的卓婷,用这件事,将她彻底打垮。” 卓婷,乌娜的女儿,打小便跟秋玲争夺一切,更甚至,她不惜用蛊术将自己分裂出另一人格,一个秋玲的复制体! 这也是为何当年的徐鹤会着了她的道! 当然了,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彼时的徐鹤,自然也是无尽风***,被女人喜欢心里也是自傲的。 红鸾道,“奴婢觉得谷主心志坚定,卓婷一个变态,还不足以要了谷主的命,但奴婢怕,怕卓婷不惜一切,再次利用徐鹤,伤害谷主。” 多年前的徐鹤并不是现在这样尖嘴猴腮,猥琐的模样,当年,他可是风度翩翩,极尽潇洒。 徐鹤与秋玲是师兄妹,而徐鹤在医术上,也确实是令人折服的,不然,你以为秋玲因何会爱上徐鹤这一介布衣? 可就是这样一介布衣,在跟随秋玲回宫后,遇上了一个跟秋玲极像的女人! 不管卓婷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接近徐鹤,在秋玲的心里,毕竟赝品就是赝品,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可就是这样的赝品,却差一点要了秋玲的命! 更是由此引发当年整个后宫的臣变! 凤九歌叹了一口气,红鸾说的也是她最为但心的! 如果,当年卓婷真的怀了徐鹤的孩子,这事,怕是不好办了。 便在这时,门被敲响,红鸾听到那敲门声,便笑了,随后拉开门,便见孙家兄妹五人,站在了门外。 “奴才(奴婢)参见主子。” 五人一进门,便行了大礼。 凤九歌上前扶起了他们,“快起来。” 孙猛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并不会说太多的话,只是起身后便将凤九歌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随后才安了心。 那侧孙芸笑眯眯的上前,围着以九歌转了几圈,还吸了吸鼻子,“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消遥地味道呢?” “小芸,不得放肆!” 孙猛叫了她一声。 只是孙芸没理他,仍就看着凤九歌,一双眼睛里,倒满是安心的笑意。 凤九歌挑眉,“消遥还有味了?” “那是,某人被人家金屋藏娇,每日里睡到自然醒,吃饭洗澡还有人候着,不是消遥是什么?” 凤九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觉得大宅里的牢房不错,回头改进一下,装个浴桶,你就住坦克面,吃饭洗澡有人侯着,睡觉也睡到自然醒,如何?” 孙芸:“……” “噗!”孙茜不厚道地笑了,“也只有主子,能让小芸变成哑吧。” 凤九歌笑眯眯的,而后孙猛摇了摇头,上前,将一个锦合送上,“主子,这是您要的两张面具。” 凤九歌收了嬉笑,将面具拿出来递给红鸾一个,之后二人做好易容,两张普通的面孙,浮现在五人面前。 “若不是分得出主子与红鸾姑娘的衣着,还真不知道谁是谁了。” 凤九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事情与五人说了一遍,也指出了乌娜可能藏身的地方,“大家注意了,寻不到人不要紧,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因为乌娜一族是云夷的外裔,人人皆会放蛊!” 几人点头,便散了出去。 只是,秋云罗并不好找,这一夜没有找到一点线索,但,孙芸与孙茜回来的时候,却绑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当凤九歌看到这少年的时候,乐了! ---题外话---姑凉们,昨天可是收礼物收到手软了? 第125章 凤素锦,你果然在这里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乌娜的儿子,卓荀! 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荫啊! 不知道乌娜发现儿子丢了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当然了,为免她狗急跳墙拿秋云罗做文章,还是先给她敲个警钟比较好! 于是,凤九歌这张普通的面容上,就挂了一丝开心的笑容,眼神也是一片幽深荻! 写了方子交给了孙芸孙茜,看她姐妹二人离开,凤九歌才看着这个面若冠玉,皮肤细白的男孩儿,好心的蹲了下来,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便解开了他被锁住的穴道。 轻轻问了一句,“害怕吗?鼹” 面对把玩着一把泛着青光匕首的人,还问你害怕不害怕……谁能不害怕啊! 所以卓荀惊恐的眼睛一直随着那匕首转着圈,就怕它转着转着转到了自己的身上,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嗯,暂时先不杀你。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保证你不会有痛苦的感觉。” 卓荀直点头。 “乖!” 凤九歌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却听凤九歌问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母亲一眼便能认出是你的来?” 卓荀点头如倒蒜,从腰间拿下一块佩,“这这这是我一出生便戴在身上的,我父皇给我的,我母亲认得!” 凤九歌接到手中,交给红鸾,之后看着他笑,“嗯,你很乖,所以,我不切你手指,剪缕头发吧!” 说着,她便伸手握住了卓荀的发,卓荀一动不敢动。 凤九歌手中匕首一划,乌亮的发丝随即飘落。 一并交到红鸾的手中,“告诉她,敢动秋云罗一根汗毛,我便切她儿子一根手指!” 红鸾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却无人看到,卓荀那微垂的目光一闪,手指中一只小小的黑色虫子直接落到了红鸾的衣裙上,而地上,有另一只正快速的爬向凤九歌! 他长出一口气,眼里也闪过了一抹恶毒! 可惜,当他缩在角落里,不住幻想的时候,红鸾已经回来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凤九歌,却见她的手里,摇着一只琉璃瓶,里面一只黑色的小虫子,正发疯般的撞着四壁! 当即脸色便惨白一片! 而这时,凤九歌却冷笑着上前,将他提了起来,“小子,你身上还有多少?” 卓荀不住的摇头,看了眼凤九歌又看了看红鸾,但显然,后者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听咔嚓一声,转而,卓荀便发出一声惨叫! 竟是被凤九歌将胳膊给卸了下来。 “乌娜是云夷外裔,最擅长的就是下蛊。你做为她最疼爱的儿子,虽不能养蛊,可不代表,你身上没有她养的蛊,用以护你周全!当真以为你的配合,我便看不出你心里的小算计吗?可惜,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真当一只蛊是万能的了?” “不,不可能!” 如果说凤九歌武功高强,可以在第一时间将蛊捉住他信,可落在红鸾身上的那只,他可是亲眼看到的,怎么会没事? 他自然不会知道,红鸾如今的身体早以不同往日,这个经邺无争那育养着蛊王身体流出的鲜血,喂养了四十九日的身体,早已不具任何蛊虫了! 而这点,早在哑婆告诉凤九歌邺无争体内有蛊王的时候,她便想到了,所以,在看到卓荀的小动作时,她并不但心! 而这也是她将孙芸孙茜赶出去的原因。 将卓荀绑回来,只能说是孙芸姐妹的意外收获,也只能说是卓荀自己倒霉! 第一时间被人点住了穴道,以至于连蛊都放不出来,当真是有够憋屈! 没再理会掉了一只胳膊地卓荀,凤九歌转而问着红鸾,“怎么样?” 红鸾道,“乌娜入宫了,不过,奴婢已将东西盯在了桌子上……相信,她若在乎他这个儿子,一定会有所收敛,自然,她若不在乎,那就另谈了!” 凤九歌一笑,“她动作到是快,只是可惜,秋玲什么都不知道,去了也是白去!” 扭头看了眼卓荀,“你说,你母亲在不在乎你?” 卓荀早当她们主仆是怪物,再加上掉了一条胳膊,直接缩在角落里,恨不得变以一粒尘碍,被风吹走。 “主子,咱们手里银子不多了,要不要拿他跟乌娜借点。怎么说,这几天,她儿子还得咱们养活,这劳务费她得出了才行!” 凤九歌被红鸾说笑了,“看来你是做了?” “嘿嘿……”红鸾一笑,瞥了眼目光已经变的僵直的卓荀,又看向了凤九歌,“得跟上主子的思路嘛!” 凤九歌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边送来的东西,你别交手孙芸她们,免得她们兄妹中蛊,你要亲自拿着,消了毒之后,再给大家。” “主子你这心偏的……孙家兄妹不能中蛊,合着奴婢就可以了呗?” “嗯,对一个被蛊虫折磨二十来年的你来说,什么蛊你还吃不消!” 主仆俩你一句我一句,却已听的卓荀惊讶地合不上嘴了! 但是,他的脸色也渐渐的变的苍白起来,不避讳地讨论这些不是一个肉票应该听去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这个肉票,怕是有来无回了! “啊——” 在想明白这一点时,他猛的叫了一声。 凤九歌与红鸾扭身看他,红鸾问道,“叫什么叫?” 卓荀的脸上已逞灰白,他不住的咽着口水,更是爬到了红鸾的跟前,“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可以告诉你们,秋秋秋……秋云罗在哪里?” 红鸾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你没有跟我们谈条件的资格!不过,你也算是聪明,万一成了乌娜的弃子,你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说!” “在在在郡王叔家的地牢中!” “郡王叔?”凤九歌低喃了一句,瞬间便知道是谁了! 不过,乌娜还真行! 整个大蜀皇家直系,也只有卓祁振这个废物只得一个郡王称号,只是,敢收了秋云罗,怕是也不是表面上那般废吧,至少,与乌娜联手,一定是有什么是他可得的吧! 眯眼看了看卓荀,“这么重要的事,你知道?以乌娜的性子,会告诉你?” 卓荀脸色涨红,“我……母妃自然不会告诉我,不过,我自有我知道的渠道!” 凤九歌转而一笑,对红鸾道,“这小子心眼不少,你将他身上所有的蛊都翻出来!” 红鸾张大嘴,“主子,不会吧,您老真的让奴婢去送死啊!” 只是话是这么说,她却没有停下一分,直接上前。 而卓荀刚刚还红着的脸,又变成了死灰,直到红鸾将他身上所有的蛊才都翻也来,只是,有一幕却让红鸾瞪大了眼睛,有只蛊,咬了她,她本心跳加速,却没有想到,那蛊竟然直接掉到了地上,死了! 红鸾将蛊全部装好,看着凤九歌眼里闪着不解? 难道这就是凤九歌让她收蛊的原因?! 凤九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记着,这辈子,我让谁送死,都不可能让你去!” 这话,无疑是让她确定了什么! 其实,凤九歌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她,也同样是不具蛊毒的,更不知道,她体内的蛊也早在蛊王面前臣服,死去! 所以,为免万一,还是由红鸾出手比较好! 至于卓荀,在看到蛊虫咬了红鸾之后的一幕,便如木雕一般,傻的不能再傻了! 房门被敲响,孙芸姐妹提着几句药材走了进来。 凤九歌将其中一包递给她们,“这是给你们兄妹五人泡澡消毒的,一会洗完澡后,咱们去将秋云罗救出来。” “是!” 等孙芸孙茜离开,凤九歌便将一包药材打开,在卓荀身边倒了一圈! 最后伸手点住卓荀的穴道,才拍了拍手,“还好,当年因为秋玲多学了一点东西,不然,我真怕咱们还没找到秋云罗,乌娜已先找到这小子了!” 红鸾耸耸肩,“这个有什么用?” 凤九歌笑笑,“这么讲吧,狗可以闻着味找到人,而有一种蛊,也同样可以!至于这个药材……自然是不让蛊找到他的东西了!” 红鸾“……”主子这么若无其事的将一个少年所有的希望全部掐灭,真的好吗? 如果可以,她想,这个长的白白嫩嫩的皇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怕就是今晚,死也不应该从屋间里跑出来吧! —— 凤九歌带人直接去了佐郡王府,只是可惜,晚了一步,刚好看到一身道姑打扮的秋云罗被提上了马车,快速离开! “主子,要追吗?” 凤九歌眯了眯眼睛,“撤!” 没有想到,乌娜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还能分出身来办这件事? 那么很显然,她并不担心卓荀的安危,或者说,她自信到以为可以很快就找到卓荀? “回去等着!”凤九歌低语一句,先一步离开。 客栈早在孙猛兄妹来的时候,就全包下了,至于其它客人,出双倍价钱后,没有人不愿意离开的。 一楼一间柴房,一件衣服被扔在了地中,细看,那衣服不自是卓荀身上的吗? 此时,凤九歌几人回来后,看到那些进进出出的小虫子,几人便笑了! 各就其位后,没多久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来人挺多,似乎还有官府的人! 果然…… “里面的抢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出来投降……” 孙芸直翻白眼,“白痴。” 孙猛无耐的笑了笑,却瞪了她一眼。 孙芸又瞪了回去。 看的凤九歌抿嘴直笑,透过窗纸,看到外面火把照映着,一片白昼一般! 从怀里摸出一个琉璃瓶,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不正是先前红鸾收下卓荀身下的蛊吗? 凤九歌打开瓶塞,直接扔了出去,只是出去的时候有个弧底,琉璃瓶中的蛊,成一弧形散开,直奔那些寻来的衙差! “啊……唔……啊……” 叫声,此起彼伏! “冲!” 而这时,凤九歌已一马当先,冲出窗户,站到了屋顶,待看到那带头之人,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凤素锦,你果然在这里! 只是,既然乌娜与你联合,又怎么会让秋玲带着卓航夺了大位? 不过,这些,她相信秋玲心里清楚! 回头问问就好! 看到凤九歌,下方凤素锦,便已从马上一跃而起,并吩咐身后的人,进屋救人! 凤素锦一跃跳了上来。 而凤九歌看着她略带灰暗的脸色,笑了笑,“这不是云夷三当家吗?怎么,近来运气不好吗,脸然挺差!” 原来气势一片的凤素锦,听到这话后便产生了一瞬间的怔愣,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孔,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她是谁? “你是谁?为何要与皇贵妃为敌?” “三当家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是,听说三当家近来麻烦事不少,这是来蜀都寻找联盟吗?” “你到底是谁?”凤素锦目色冷凝,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一时想不到! 这种感觉令她极是不舒服,双眉紧紧的锁着,随后猛然出手,抽出腰中的软剑,直取凤九歌面门。 凤九歌手中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为武器,一张平凡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别说是凤素锦,就是楚子骁此时在此,怕也认不出她! 不过,凤九歌并没有想瞒她,所以招式上直接露给了她! 一过招凤素锦那张脸便成了便秘之色,“凤九歌,竟然是你!” 然,凤九歌仍就淡定的笑着,“三当家这是得了疯狗病吗,逮谁咬谁?凤九歌,世人谁不知道凤九歌在你云夷部落里坐客?” “你……你……你放屁!” 凤素锦胸口起伏不平,双眼更是死死的瞪着凤九歌,怎么也不能相信,凤九歌竟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大一样了! 其实,凤九歌自己也没有发现,自从离开大辽,或者说是在知道哑婆为红鸾解蛊时,她整个人的气质便发生了不同! 以前有些冷淡的她,似乎多了一抹人气! 尤其是她手脸上,一抹平和的笑意,可能是她都不知道的存在! 凤素锦知道,如果想确认她就是凤九歌,那一定要撕下她脸上的伪装才行,足下一点,再次冲了上去。 只是凤九歌脸上的笑容,一直淡淡的,若有若无,不管攻守,皆游刃有余,反观凤素锦,额角上已挂上了汗珠。 “三当家,你还要再打吗?你是打不过我的,你看,我只用了一只手,除非你再次催发体内的蛊,以激进你的内力,不过,我想你不敢吧?” 话落,凤九歌发狠,不在陪她玩,直打的凤素锦不住后退,身上,转身便带起了伤! 凤素锦才发现,他手中的匕首,刺入她身体,竟然好半晌才流出血来? 一时间惊惧的瞪大了眼睛,“绿翘是你杀的?” “这不是废话吗,那棺材里,我不是给你留了字条吗?” 凤九歌嘴上应她,手下也没有闲着。 只听得“噗噗噗”声传来,转眼,凤素锦的身上,已被她扎成了筛子! 而楼下,冲进去救人的人,皆没有出来。 原因很简单,凤九歌命孙芸去买的药材中,还有一包迷.药! 以为弄件衣服引你们过来就只是来看衣服的吗? 乌娜,我说过,敢动秋云罗一根汗毛,我便切你儿子一根手指,如今手指虽未切,却要了你十几条部下的命,嗯,值! 因为冲进去的人,全部被门上落下的迷.药迷昏,而孙芸几个,如切西瓜一样,一手一个,切完了,几人集体跃到了楼顶,坐着看凤九歌耍弄凤素锦! 可就在凤素锦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一条黑影直接冲了过来,掠起她的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126章 红鸾只觉得五脏六腑剧震,一口腥甜喷了出去 孙猛几人倏地站起,才要追去,就被凤九歌拦下,“不用追了。” “主子,都是奴才几个没用!” 凤九歌摇头,“不是你们的错,原本今夜我也没想要了凤素锦的命,留着她还有用!” 只是,她的目光却瞥向了远处,那人是谁蠹? 转而看向孙猛,“你给楼主去个消息,就说,凤九歌与凤素锦在云夷部落内不和,如今凤素锦被凤九歌赶出了云夷,凤素锦已与蜀都皇贵妃乌娜结了盟!” “这是为何?” 孙芸一时不解,问道。 红鸾笑,“因为自古以来,出自凤氏的女人,皆炙手可热!这消息一出,怕是乌娜会四面楚歌。髹” 凤九歌点头,“确实!”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点,如果凤素锦直嚷嚷她就是凤九歌,那么外人也只道她这是狗急跳墙! 会更回肯定,凤九歌还在云夷部落! 孙猛前去办事,凤九歌便带着几人回到了客栈内。 瞄了眼卓荀那灰白的脸色,红鸾就笑了,蹲到了他的身前,“哟,小子,你知道吗,你娘她可不是第一时间想救你,而是第一时间转移了秋云罗!” 这话一出,卓荀竟直挺挺的翻眼晕了过去。 凤九歌好笑地瞪了眼红鸾,“你说你吓他做何,一个孩子而已!” 合着她倒是忘了,她先前怎么吓唬他的了! 红鸾耸耸肩,手中握了把匕首,却将卓荀的一手指按到了地上,“我在想,如果将他的手指送一根回去,主子,你说那奸妃会不会哭?” 不待凤九歌说什么,她手中的匕首已经落下,只听晕过去的卓荀双眼死死的凸起,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后,红色鸾笑眯眯的将那手指捡了起来,又割下他的一角衣服,包了起来,“主子,我去忙了。” 自打她明白自己是不会中蛊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下了这个打算,更不要说,如今凤素锦还与乌娜搅在了一起,那更不能放过! 凤九歌无耐地摇头,上前将卓荀的手包了起来,叹了一声,“要怪,就怪你母亲吧。” 卓荀被点住了穴道,动不能动,说不能说,加上手指钻心的疼痛,除了抽气外,就只剩下不住的流泪。 但凤九歌却摇头,虽说与卓航只是一个照面,如果此时换了卓航,别说只是切了手指,就是砍了他的脑袋,怕是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就是所谓的气节! 这孩子如果执政,只会给大蜀百姓带来无尽的灾难! —— 红鸾直奔皇家别苑,先前孙芸孙茜就是在这捉了卓荀,说来也是那小子该有此劫,好好的睡在屋里,跟几个女人玩闹的久了,直嚷嚷屋子里闷,便要到花园中来玩,结果,还蒙着眼睛…… 孙芸孙茜不捉人捉谁? 先前是红鸾负责将玉佩与那缕头发送回,此时,她再次回来。 不同于上一次,此时,那正堂上坐着一个身材为是妖娆的女人,而且她的面容极为娇美,尖细的下巴,水润的双唇,一袭大红衣裙,如果不是早年前收集资料,便知她这个荣宠不衰的奸妃,此时,怕是还真认不出来! 大堂里坐了不少的人,其中就有凤素锦。 只是她靠在了一个黑衣男人的身上,红鸾眯了眯眼,这男人估计就是刚刚救走她的话! 此时,那男人正与乌娜说着什么。 红鸾却看了看手中包着的那根手指,随即内力一送,卓荀的半截手指,直接飞向乌娜。 在堂内,乌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只是粘呼的感觉令她一怔,下意识地扔掉,那血呼呼的手指便掉了出来,乌娜一怔,随即大叫,“荀儿?” 只是红鸾却没有理会,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惊疑,更是心跳加速,早前在战王府,没解蛊之前,她是感觉到内力滞留不前,可却没有想到,月余不用,此时,竟然是又上了一个层次? 而且毫无杂质,清爽一片! 难道这也是解蛊后带来的福利?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觉得一道凌厉的罡风袭来,红鸾下意识的侧身躲过,待抬头来,却看到了一个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脸! 九长老! 凤氏瘾族六十年放下山来的女人,是由山顶九大长老训练而出的一个德才兼备的女人,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九长老会与乌娜,与凤素锦揪结在一起! 要九知道,九长老负责的是刑堂,专门负责处理犯规与比试后的女子。 可现在……想到上次回到凤山受到了的突袭,红鸾不敢恋战,而且这消息太过惊人,她得快点给主子送消息回去,所以,虚晃一招…… 还不敢用凤氏招式,好在跟孙猛几人呆的时间久一点,动个一招半式不算吃力。 只是一个虚招并未能逃开,却被九长老生生缠住,一红鸾心急,咬牙之际便将后背送了过去! 果然…… 九长老的内力是无人能极的,而他向来不用武器,只为他说内力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无招胜有招,无武器在手,也胜有武器的束缚! 一记猛烈的罡风狠狠狠的落在了红鸾的背上,她只觉得五脏六腑剧震,一口腥甜喷了出去,却也借此机会,向前一跳,逃了! —— 天色将亮,凤九歌坐在床上沉思,却匆忙一阵心悸,猛的睁开了眼睛,便在这时,却听到一阵瓦片碎落的声音,直接翻身出去,便见一抹身影从楼顶落下。 “红鸾……” 凤九歌跃起,将她接住,红鸾脸上的易容已经撕开了半张,露出苍白的脸,在看到凤九歌的时候,红鸾只说了一句“九长老”后,便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而孙家兄妹也赶了出来,凤九歌吩咐了几句后,便抱着红鸾直接入宫! —— “秋玲,快,救救红鸾!” 凤九歌是急切的,在红鸾说出“九长老”三个字后,她便不敢有一刻停留,哪怕心里再带着疑问,可她却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九长老的罡风,绝对不能忽视! 这也是她没敢给红鸾服药的原因。 而她进来琉璃殿,在急切地叫完之后,才看到,秋玲与徐鹤之间的剑拨弩张! 不过,秋玲已回身,来到了床前! “被威猛的罡风伤在了后背,我怕她五脏受损不敢动!” 秋玲点头,连看也没有看向徐鹤,只是大力一扫,便将徐鹤给送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而她床边的幔帐也落下一层又一层。 见她伸手,直接剥了红鸾的上衣! —— 大辽,战王府,凤栖阁中的正屋里,哑婆婆,邺无争,还有巷子里的草鬼婆,三人正在谈论什么,却见哑婆与邺无争同时脸色一白。 随后哑婆捂向了胸口,看向了邺无争,“是红鸾那丫头出了事!” 邺无争点头,“嗯,如果是她,我便不会只是疼了一下。” 自然,如果是凤九歌,哑婆也不会感受到什么! 草鬼婆目色凌厉,“主子,看来,老婆子要走一趟了。” 那侧,哑婆也开了口,“我与老鬼一块去,蛮疆不动则好,动了,我也可以顶上一顶,只是争儿,大辽的情形也同样刻不容缓,你要多加小心!” 邺无争点头,起身对二位行了一礼,“二位师父也要多加小心才好!” 哑婆心疼的拍了拍他的手,“争儿,切莫心急,多年都等了,不在乎这几日!” 邺无争笑着点头,“师父放心,无争心里有数!” 哑婆才点了头,与草鬼婆二人,转而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蛊王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邺无争与它早已融为一体,他的血中有它的,它中亦有他! 所以,他用鲜血养了红鸾四十九日,但,最初的时候,红鸾的身子太过羸弱,只能借助哑婆的身体,将血过度她的体内,去她体内的杂质,增强她的体质。 待到最后一日,他将蛊王逼入她体内,直接绞杀了卧于她腹内的蛊后,红鸾的体质便因邺无争鲜血的润养以极蛊王的进入,而发生了改变,可也让她、哑婆还有邺无争三人联系在了一起。 —— 秋玲将徐鹤赶了出去,一心扑在了红鸾身上。 凤九歌帮不上忙,便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外徐鹤脸色很不好看地站在那里。 “吵什么?” 徐鹤别开眼,没有看她。 凤九歌可没有耐心去哄他,一把将他抓了过来,“说啊!” “先前,乌娜来要人,她在其中,直接对秋玲说了些有的没的……” “然后呢!” 徐鹤抹了把脸,“然后,就是秋玲赶我走!” 所以,他与她才会吵架!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怎么能放她一人在这里,他自然是不会走的,可是秋玲说了什么,说她不在爱他了,说放他自由,更说放他一家团圆! 他就知道,她应该是知道。 凤九歌抬脚踢了过去,“秋玲才是最伤的那一个!” 徐鹤怔愣。 “你还真是将脑袋扔在神医谷中没带出来!这个时候赶你走,你但凡有点脑子,就应该积善成德,她是怕你受伤害。” 徐鹤瞪大了眼睛,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 “媳妇,媳妇你开开门,我错了,我错了!” 徐鹤一转身,便敲起了房门。 恨的凤九歌直咬牙,一把拉了过来,“她在为红鸾疗伤。” 呃…… 凤九歌都快要气笑了,说话也没了力气,靠在了墙上,不看他,“如果卓婷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做?” 徐鹤不语,因为他也不知道。 凤九歌轻哼一声,“所以我说秋玲这辈子最瞎的一次,就是爱上了一个没有担当的你!徐鹤,说句不好听的,没有你,秋玲或许会活的更好,给你个建议,不如借此,跟卓婷好好过吧,也放秋玲一条活路!”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时的凤九歌怕是已经死去多次了。 不过,凤九歌一点都不在乎,无视他那要吃人的目光,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层一层的幔帐后,秋玲刚收针。 只是她脸色极是怪异。 凤九歌别开了目光,轻轻的道,“我知道你听得到我们在说什么,我……” “红鸾的身体好怪啊,她的内伤极重的,可是,在我施针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她那受损的五脏,竟然已愈合了大半……” “嗯?” 凤九歌急忙上前,只见红鸾静静的躺着,她原来死灰的脸色,竟然有了好转。 “这……” “太神奇了。” 秋玲双眼放光,“你们在大辽遇到了什么好事?” 凤九歌心思一动,便想到了邺无争,会是这样的吗? 但是,她也清楚蛊王意味着什么,虽说秋玲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有些事,也并不能张口。 只是笑了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秋玲见凤九歌未语,便笑了,朋友贵在自知。 谁都是有*,并不是说好朋友,就必须要将自己剥光了放到彼此的面前。 “可是你抓了卓荀?”秋玲转移了话题。 凤九歌点头,随后将事情给她从头说了一遍。 秋玲脸上就带起了笑,“难怪乌娜跟便秘一样……” “说起这事,我有个事没有想明白,乌娜如果早与云夷联手,当日整个皇族被蛊所控,你又是如何带着卓航压下大位的?” 秋玲便叹息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有想到,父皇他……” 听到秋玲唤了句父皇,凤九歌的心微微一动,多少年了,秋玲向来是不许旁人提起老皇帝的。 便听秋玲继续说道,“朝中有些老的元老,是支持航弟的,这么多年来,朝政被乌娜一族把持,只是乌娜也有乌娜的野心,故此,她并不想与云夷合作……” 而乌娜更想借此机会,一举夺下大权,以为是真的给卓荀吗? 不,这十几年来,老皇帝卓崇衍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乌娜把挂朝权,那种万一之上的感觉,早让她将权利看的比什么都重,所以,她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扶卓荀上位,而是她自己! 卓崇衍虽然昏庸,但,有一点他倒是很明白,那便是玉玺! 而没有玉玺,乌娜想上位,便是明不正言不顺,退而求其次,她只得逼他立卓荀为太子,可就在这个时候,云夷部落行动了。 当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极! 她自然是懂蛊,也自然可以为老皇帝解蛊,可是,她的心思一转,却又想借这千载难缝的机会上位! 在寻找玉玺下落的时候,秋玲带着卓航以强势之姿返回! 也可以说,是乌娜想要的太多,也可以说是秋玲钻了个空中,总之,秋玲带回卓航的同时,还带了一位蛮疆的女巫,为所有中蛊的皇族,解蛊毒! 自然便得到所有人的拥立! 只是卓崇衍的年龄大了,蛊毒早已侵入了骨髓,而秋玲原也没想他真的好起来,便以雷霆之势,直接命卓航登基了! 乌娜能放了她? 乌娜才是那个最呕的人! 忙了所有,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恨的她最终才与云夷联手! 凤九歌细细听她说完,便笑了,“有的时候,不是你算计越深得到的越多,也要看上天的意思。秋玲,你着人查一下佐郡王,另外,想想,乌娜还能将你母亲藏去何处?” 秋玲点头,只是说起母亲,眼睛便红了,“母后她一生凄苦。” “别这么说。” “嗯,不过,好在他还算没有真的瞎透,到底还是知道谁才是他最亲的人!” 秋玲突的一笑,“其实,他告诉了我玉玺在哪?” 凤九歌一怔,也难怪她会再称他一声父皇,随后笑了起来,她就说,秋玲不可能真的被乌娜擎肘。 ---题外话---今日二更,二更早七点更新! 第127章 主子,是秋云罗(二更) 就在凤九歌与秋玲谈论之际,天色已经大亮,卓航更是下了早朝,只是,被徐鹤拦在了门外,秋玲隔着门说了几句,卓航才转身离开蠹。 便在这时,床上便来一声短暂的嘤咛,随后就见红鸾倏地一下坐了起来,“主子,九长老!” 凤九歌与秋玲直接来到床前,秋玲上前捉过她的手腕,之后扭头看着凤九歌,满眼的惊喜之色,“好了!” 红鸾有些怔愣,半晌后仿佛才想起发生了什么,她双手捂到了胸口,眼里闪着惊疑。 凤九歌笑了,看了看秋玲,“客栈是不能住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借我们主仆几人……” 秋玲直接白了她一眼,“多年前,我与老徐出师门的时候,其实在城中买了一处宅子,过了些许消遥自在的日子,那宅子别人不知道,一会叫老徐带你们过去吧……” 凤九歌笑道,“你们的爱巢,我们住着,不大好吧?” 秋玲无耐地叹了一口气,“我与他不会有事的,人是我自己选的,他有再多的不对,也是早年前,如今,我不想他再发生什么,如果可以,你帮我劝他离开吧,待大蜀的事解决了,航弟的皇位坐稳了,我会回去找他!” 凤九歌听她说,笑道,“玲子,他是男人,人没有必要让他躲在你的身后,有些事,他誓必是要自己面对的,给他一个机会吧,那件事,让他自己解决!” 秋玲脸色轻松的笑容已不见,她捏着手,一把将脸上的面纱抄掉,“九歌,你觉得这样的我,是一个男人想要的吗?” 她的声音又急又快,眼里也没有一丝温度,阴冷一片髹! 凤九歌脸色顿变了,怕就怕秋玲拿自己这张脸做文章! 可是到头来,她还是败在了这张脸上! “玲子……” 秋玲冷哼一声,“没有人比我更恨她,可我怕啊……我怕我真的杀了她,他会怪我一辈子!” 可就在这时,徐鹤已经走了进来,一把将秋玲搂在了怀中,“这世上,我怪任何人都是不可能怪你!媳妇,九歌说的对,我是个男人,这件事,你让我自己解决好不好?” 来玲眼睛发红,她没有想到,徐鹤会冲进来。 而徐鹤也是眼睛发红,扭头的时候,才发现,凤九歌与红鸾已站到了窗外。 他冲秋玲笑了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要记得,我爱的只有你,只有你!” 话落,他便放开了秋玲,叫了句凤九歌,便直接走了。 —— 徐鹤将凤九歌送到了一处普通的宅子中,他满眼的留恋,最后转身离开。 后来的几日中,听说卓婷的府中,长长传来绯靡之音,一闹就是大半夜,也听说,公主最近春风得意。 当然这都是后话。 凤九歌与红鸾在宅子中转了一圈后,便回了客栈。只是一路上发现了许多官府人员! 待到客栈后,才发现,已是一片狼藉,孙猛几人不在。 那缩在柜台后的掌柜的,一看到凤九歌,就跑了出来,抓着她的手,“这这这……这下全毁了,你你你得赔我!” 红鸾一把将他扫开,直接扔了张银票过去,却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天天快亮的时候,是巫师,是巫师,带着人来了……” 巫师,是大蜀一个特殊的存在,其形成,也是这十几年,乌娜把持朝政后,出现的一个女人! 据说她可以上观天文下晓地理! 不过,凤九歌嗤笑,一个晃子罢了,但,首要是找到孙猛几人,别的着了她们的道! 昨天她带红鸾离开的仓促,也不知道他们可有第一时间离开? “我们的人呢?” “走走了!” “可有受伤?” “伤什么伤啊,巫师带人来之前,他们就都跑了!” 掌柜一说完,他手中的银票就被红鸾一把抽了回去,“那这店就不是我们砸的了!你要找赔尝,也找你们巫师大人去!” 老掌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你你讲点理好不好!死了一堆的人,还伤了一堆官府的衙差,小老儿开个店容易吗……” 凤九歌没理会,直接上楼,左右转了转,便直接下楼,“将银子给他,找人要紧。” 红鸾到底还是将银子扣了一半,这才与凤九歌离开。 四处寻找,方在后街,寻到孙芸留下的记号,这才寻了过去,竟然是一间青楼! 也是,这个时候,怕是也只有这里还算是安全了。 二人在后院的柴房中找到了孙家兄弟! 孙芸叹了一口气,“主子,这辈子,除了当年死里逃生狼狈过,这,还算是头一次!” 凤九歌轻笑,“委屈你们了!” 孙猛瞪了眼嘴直的妹妹,忙道,“没什么。就是这小子,有点麻烦,怕是要不行了。” 说着,将身后有些奄奄一息的卓荀拎了出来。 他还是那个坐着的姿势,只是已逞昏厥之姿! 凤九歌伸手点开他的穴道只留下一处哑穴,便道,“可以离开吗?” 大清早的,这青楼里,还真是一片安静。 “没问题。” 于是几人措开街上的巡,钻巷子回了秋玲的宅子。 —— 弄醒了卓荀,凤九歌直接问道,“除了佐郡王,你觉得哪里还能藏人?” 卓荀摇摇欲坠,嘴唇干裂,“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凤九歌拿起水杯放到了他的面前,“喝吧。” 卓荀却满眼惊惧的看着她,“不不不要毒死我,我我我只是从从我母妃身边婢女处得知,秋云罗被关在了郡王叔府中,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 不过,凤九歌却了然,这小子还不算太笨! 捏开了他的嘴,将水灌了下去。 “主子,我去!”红鸾说道。 凤九歌摇头,“不,这一次,我亲自去!” “主子……” 孙猛几人自是不同意。 凤九歌笑着,“我要亲自会会他!” 不是她自不量力,这世上,除了一个邺无争,她还真没输过谁!当年在凤山上,内家功法,便是九长老传于她的,彼时,她可以与他打成平手,而那时,她的年龄还不算大,如今十年过去了,她正是最为鼎盛的时期,而九长老已渐年迈! 再说,这里面还透着很多令她不解的存在! 吩咐了几人,看好卓荀这小子,便离开,只是,红鸾却跟在了她的身后。 凤九歌皱眉,红鸾却道,“我只是陪着主子,什么也不干。” 凤九歌又岂会不知她是怎么打算的,可也更知道,明着不跟着暗地里,她还会去。 还不如放在身边了! —— 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胆大到大白天的去别人家里劫人! 可凤九歌就这么干了。 抓个婢女容易,但想要捉住乌娜身边最为亲信的婢女,便有些困难! 凤九歌与红鸾主仆两个,偷了两套下人装,穿在了身上,于是便大摇大摆的走在了这座别苑中。 “你们俩个……说你们俩个呢……” 身后,传来叫声,主仆俩互视一眼,回身,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腰间围着围裙,手里还拿了个大勺,“看什么看,就说你们俩……过来搭把手!” “是!” 红鸾当即应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一个两个的都是吃白食的……这都养了两个白吃饭的,又来一个……” 那胖厨娘唠叨着,却挥着大勺,一会的工夫就将锅里的菜炒好了。 瞪了眼凤九歌跟红鸾,“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将菜送给那尼姑?” 这话,让凤九歌的心下一动,看了眼红鸾,她同样眸中带着异色,倒是急忙上前,讨巧的对那厨娘说道,“这不是一夜没有睡好,今儿脑袋有些发懵吗?” “行了行了,赶紧给送过去……” 红鸾点头,“欸!”一面应着一面将菜装好。 提着食盒才迈出门槛,那胖厨娘便道,“站住,你们哪个院子的?” 红鸾一脸笑眯眯的回身,“我们是……” “砰”! 一拳头砸在那厨娘的脸上! 只见那胖厨娘两眼外翻,身子慢悠悠的向后倒去! “砰”! 竟震的地面都跟着颤了几颤! 红鸾甩了甩手,上前一脚便踩向胖厨娘的胸口,“胖子,来告诉我,这食盒要送到哪里?” “啊啊啊……” 那胖子回手捂了把脸,在看到血之后,叫了几声,眼一翻晕了过去。 看着那晕死过去的厨娘,鼻血横流后,耸了耸肩,红鸾咂吧了下嘴,“主子,咱们走吧!” 凤九歌笑看她一眼,“这以后的心眼倒挺多的啊!” “本想问个明白,可惜,她晕了……”红鸾一笑,“再说,她刚才叫住了咱们,奴婢想,这马上估计就会有人来了,所以,还是走吧,不过,她晕过去也挺好,水混了才好摸鱼!” 本来是想抓乌娜身边的婢女,结果却飞来了解最直接的消息。 自然了,她们哪里知道秋云罗被关在什么地方,于其慢慢找,还不如搅乱了水,那个时候,自有然有人带她们找到秋云罗! 主仆俩个将食盒直接一扔,纵身飞到了树上!再几个闪身,便到了别苑最高的钟楼上。 皇家别苑,占地可不容小觑! 竟连钟楼都有! 不多久,便见两个婢女走入那后厨,转而便传来了惊叫! 一时间,整个别苑里便乱了起来! “杀人了……” “有刺客……” 声音此起彼伏! 二人站在钟楼上,正将整个别苑收入眼底!而红鸾却看着那钟楼上系着的一块红布,撇了撇嘴,红色,向征着吉祥,也有人觉得红色还可以避邪,所以,一些神殿啊,古物什么都会系着红布。 红鸾纯属没事干,直接解了下来,擦伤了擦手,刚刚,打人的时候,手背上粘了那胖厨娘的血! 随后将红布塞到了怀中! 这时,一道黑衣人影极速冲了出来,凤九歌眯了眯眼睛,正是昨晚掠走凤素锦的人影! “主子,是九长老!” “嗯!” 凤九歌淡淡的应着,目光随着他在转,却见他冲到院门口便停了下来,左右看了几看,直接关上门,又折了回去! 凤九歌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对红鸾道,“走!” 满院子都乱的不成样子,怕是昨夜卓荀的失踪,让一院子奴才受了惊,此时,看到一个满脸血的厨娘,自然就让人惊了起来。 九长老所处的院子,在正中间,凤九歌此时正爬在屋顶! 满院子的机关不说,想自己逃出去都很难,更不要说,还要带个人出去! “主子,你看那里……” 红鸾指偏西的一个屋子,那窗子开着,里面一身道姑打扮的女人,坐在那里微垂着头,轻敲木鱼不住念经,但,看不清她的面貌! 可是,看着四处却处处皆是机关。 “主子,是秋云罗!” 红鸾当即便想动,竟被凤九歌拉了一把。 “你怎么知道是她?” 红鸾一怔,“不是吗?” 凤九歌冷笑一声,“这明显是个陷井!再说,秋云罗咱们也是多年前见过一面,此时,不说看不清她的容貌,就是看得清,又怎么能认定,一定是她?” 也不怪凤九歌如此小心,实在是因为对方是两个,或者更多专门玩计谋的人! 一个乌娜,一个凤素锦,如今又加上一个明明应该呆在凤山之颠的九长老,不得不让她多方思量! 红鸾咬唇,好像是哦! 可就在这时,却听到了敲门声,“先生,贵妃问您,可有异样?” “无事!” 门外那人便走了! 只是,凤九歌却轻轻一笑,这别苑过大,正愁乌娜不在其中呢,看来,老天爷还是厚爱她! 拉了拉红鸾,主仆俩竟转身离开! 总之,以凤素锦与乌娜的算计,这看似机关重重,可是,怎么想怎么都是一处诱敌之计,她敢肯定,里面坐着的一定不是秋云罗! 还不如按着计划,找个明白人问个清楚的! 跟着那人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偏院。 四周戒备甚严,反倒让凤九歌有种感觉,以乌娜的小心,她应该是将秋云罗安在眼皮下才会安心! “主子,要不要去厨房再问问那个胖子……” 凤九歌摇头,“此时去,估计已是一具尸体了!” 红鸾一怔,瞬间便明白了。 凤九歌整理了下衣服,看着院子里转来转去的侍卫,眉头轻锁,随后轻轻的活动。 终于转进了内里! “都是死人吗?别苑就这么大,找两个侵入者还不容易?不要忘了,你们的右胳膊上可是系着红带子?那没系着的就是侵入者,就这么容易都找不到吗?再找不到,你们就等着受那噬骨之痛吧!” 一道尖锐的声音自前方传出。 红鸾扯了下凤九歌,便见正屋门口,一个一等宫女打扮的女子,正骂着身前几个婢女。 而凤九歌看着这十几个系着红带子的宫女,嘴角抽了几抽,还真是…… 红鸾捂嘴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 从怀里摸出一块红布,不正是刚刚她从钟楼上顺下来的吗?对着凤九歌晃了晃,“还真是吉物!” 嘀咕了一声,便将红包一扯两瓣,系到了凤九歌的右胳膊上!、 随后自己也系了起来。 这时,前方那些受训的婢女已经应着,离开。 凤九歌主仆两个对视一眼,随后隐去,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红鸾对凤九歌点了下头,便冲了出去,“姑姑……姑姑……” 这是刚才离去那些婢女,对那个一等宫女的称呼! 所以,红鸾学着,叫了起来。 这急切的声音,果然让屋内的人快速走了出来! 正是那个一等宫女! “疯叫什么?” “姑姑,快,快,那边……” 红鸾急切,指着凤九歌所在的方向。 “找到了?” “是,姑姑快去!” 那婢女虽觉得红鸾面生,可是看到她右胳膊上的红带子,也无暇想它,只想着立功了,便跟着红鸾跑了过去,只是,当冲到林子里,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时,她心一跳,脖子后竟然一疼,身子一软,跌了下去! 第128章 那八位怕是已经招了九师父的暗算了吧 红鸾拍了拍手,看着凤九歌,“主子,奴婢刚刚瞧着这院子里有座假山,正好有个山洞,您看……” “走吧!蠹” 于是,红鸾将那个一等宫女扶了起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路遇几个面色焦急地婢女,有好奇的便问,“姑姑怎么了?” 红鸾回道,“别提了,刚刚看到那两个刺客,姑姑被打伤了,我等正待姑姑去寻大夫。” “那两刺客在什么方向?” 红鸾随后一指,人便跑了。 红鸾冲着凤九歌耸了耸肩,而凤九歌仍就笑眯眯的。 就这样,主仆两个便将这个一等宫女,拖进了假山那个洞里。 红鸾立在洞口观察,里面狭小的空间,刚好可以让凤九歌直起腰,看着摊软的女人髹。 伸手不住拍打她的脸,没多久,这个一等宫女便悠悠转醒,似乎没明白怎么回事,只是伸手揉了揉脖子,在看到凤九歌这张笑脸时,瞬间僵住,方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她咽了口水,眼里闪着惊惧。 “秋云萝藏在何处……别说在中间那个院子里,你都不相信的话,如何让我相信?” 那宫女才张了张嘴却一声都没有发出来,看着凤九歌扬转着一把匕首,她闭上眼睛,这玩意捅谁谁痛,她可不想将小命送这里! 急促地道,“在钟楼下的地牢里。” 钟楼??? 不就是刚刚主仆俩个呆过的地方吗? 凤九歌眼一眯,好嘛,还真是自己疏忽了! “谢谢!” 凤九歌笑了,转身便要走。 “等下!” 那宫女呼吸急切,“你,你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凤九歌轻笑,“你心眼还挺多,也难怪卓荀会跟你玩!” 那宫女脸色一红,只觉得有什么砸在了她的头上,眼一翻晕了过去。 红鸾扔了手里的石头,撇了下嘴,“主子,我们走吧。” 凤九歌道,“什么时候你的听力这么好了?” 其实,她与这宫女说话的声音都不大。 红鸾一怔,脸色一红,“不不不知道,就是听到了,免得脏了主子的手……” 她不知道,可是凤九歌却心里有数,拍了拍她,“待这事过了之后,每晚打坐的时间,多一个时辰。” 她说完了话,一下子怔住,就觉得在大禹的时候,邺无争那伤,好的太过神速……难道,是那样吗? “主子?” 凤九歌回神,轻咳一声,两人便钻了出去,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钟楼上! 凤九歌道,“咱们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不然,那宫女的消失会引起乌娜的怀疑!” 红鸾点头,“是!” 一面将刚刚顺来的绳索,固定好,主仆俩个便顺势而下。 才下到一半,凤九歌便眯了眯眼睛,难怪无人看守,因为这里布满了蛊虫! 而且好像还是个阵法。 “主子,我不怕蛊,我下去!” “别急!” 主仆俩个吊在半空,凤九歌细细的看着那地面上的蛇虫鼠蚁,随后笑了,“五行八卦阵!” 所谓五行八卦阵,是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而设,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凤氏之女,下山是要安邦抚民的,这些奇门遁甲的内容自然是必修课! 这里,之所以不用人看守,一个是打了个障眼法,另一点,也是因为乌娜也好,凤素锦也罢,都太过自信,别说从钟楼正门入直接进入死门,就是如她们此时,从空中落下,不管是生门还是死门,碰上这些蛊,必死无疑! 可惜,她们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红鸾经邺无争那带着蛊王的鲜血滋养过的身体,也是所有蛊毒的天敌! 更不要说,对于五行八卦阵,当年在凤山之上,凤九歌不破了此阵,还将它改成了自己所有,所以……不过凤九歌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毕竟,她与红鸾谁都没有养过蛊,不知道怎么控制它们! 但是,她又想试试,所以,眸色一闪,笑眯眯的看着红鸾,“你下去,将周身的内力提到最高,之后试试,看看能不能带动这些虫子。” 红鸾点头,倏的跳了下去。 那些竟然引动了两条绿色的毒蛇过来,砍了一条,却不想,被另一条叮在了胳膊上,只觉得一疼,心下一颤,却看到那蛇挣扎了一下,落到地上死了! 而红鸾,胳膊处两个血洞,冒出的血,却让再近身的毒物,瞬间退了出去! 红鸾一怔,想到凤九歌的话,便将内力也提了起来,结果,惊奇的发现,那些毒物,好像很害怕她! “哈哈……” “别得意!” 听到凤九歌的轻哼,红鸾抬头瞄了一眼,而且她的手心上还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金蚕。 “主子,你看……” “既然这们,送乌娜点礼……” 之后她说红鸾动,没多久,好好的一个五行八卦阵,阵眼变换,生门变死门! 拍了拍手,红鸾笑道,“主子,可以了,您下来,奴婢背您过去。” 红鸾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愉悦,太神奇了,等她再看到战王邺无争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老人家,怎么给她解的蛊啊,竟然这些东西都害怕她了,那她不成了乌娜的克星? 凤九歌立身而下,落在了红鸾的身边,红鸾内力催发,带着她从新生门走出,直接步入地下。 当看到那个被铁链捆绑面色苍白,一身道姑装的女人时,凤九歌才笑了,这才是真的秋云罗! 还给你敲木鱼念经,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秋姨……” 凤九歌手中匕首直接削掉牢门的铁锁,走了进去。 秋云罗很是虚弱,听到声音,半晌才睁开了眼睛,待看清来人,她眸色一变,“九歌?你怎么下来的,外面,全是蛊……” 凤九歌点头,“无碍,秋姨,我带你走。” 话落,手中匕首如切豆腐一般,劈在铁链上! 如果乌娜看到这一幕,估计她能气到吐血! 她经心设计的一切,凤九歌非但破的容易,还切的容易! 只一转眼,秋云罗身上的铁链已经“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可就在这时,秋云罗却一把推开了她,“有蛊!” 可是晚了,凤九歌的手上,正爬着一条长尾毒蝎! 红鸾大惊,上前就去抓那个蝎子,可是让人惊呆的一幕发生了,红鸾的手还没有碰到那蝎子,那蝎子竟然动了动尾巴,“吧嗒”一声落到了地上,死了! “这……” 秋云罗诧异,红鸾也诧异,而更诧异的却是凤九歌,但,此时不是她诧异的时候! “走!” 一声令下,红鸾背起了虚弱的秋云罗,快速回返! 才出地牢,就听到钟楼外传来了脚步声,但,人并不多! 凤九歌眼一眯,直接一跃,抓着绳索,几个起跳便到了楼顶,下方,红鸾将秋绳索系在秋云罗腰间,已跃到楼顶的凤九歌,拉着绳子子便将人给提了上去。 红鸾借着四壁,紧随而上! “你先走。” 将秋云罗放到红鸾的身上,凤九歌说道。 “主子……” “我去引开他们……” 话落,凤九歌已闪身离去,直奔九长老的院子! 红鸾焦急,却又不能将秋云罗扔下,只是看着凤九歌那离去的背影,心底发紧! 背着秋云罗趴在楼顶,而此时,楼下,却传来了凄惨的叫声,红鸾看去,冲进钟楼的中个人,已经被困死在阵中,全身被毒物覆盖! 可就是这一会的工夫,她已听到了紧锣密鼓的声音! 院子里所有的人,全部向院中冲去。 红鸾知道必是凤九歌引起的,机不可失,背起秋云罗,纵身离去! —— 再说凤九歌,她一身傲然之姿立在九长老的屋顶,然她却并没有向那个屋子进攻! 此时,屋内,凤素锦与九长老同时走了出来。 看到她,凤素锦满脸激动,“凤九歌,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凤九歌的目光却放在了九长老的身上,“九师父,别来无恙!” 是,在凤山之上,九位长老便是她们的师父。 而那个长身而立,年约五十的男子,却只是淡淡的笑着,“别来无恙!”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八位怕是已经招了九师父的暗算了吧?” “呵呵……” 九位长老有男有女,性情皆单纯可亲,也独独这位,最让人看不透,也最是沉迷于武学修为! 此时,凤素锦与他站在一起,竟然发现,这二人,的眉眼,竟有着几分相似! 也是,当年凤素锦上山的时候,就是九长老带上来的,而且,她被发现偷学禁术后,也是九长老处置的,如今,这些事,倒是可以很顺利地联系在了一起。 还真是将所有的人都耍的团团转! “锦儿说你来了,我还不大相信,九歌,你又何必要跟锦儿争呢,你顺着她不好吗?” 五十岁却风度翩翩地男子,脸上挂着淡定的笑容,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十分不爽。 凤九歌笑了,“看来,朱风显怕是一直在给别人养孩子吧……” 九长老脸上的笑有些发僵,看着凤九歌也带了一些狠戾,“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出口。” 随即一道猛烈的罡风,直逼凤九歌面门。 凤九歌身子一软一弯躲了过去,却笑眯眯的看着他,“看来我猜对了。” 一扭头,看着凤素锦,“锦姐姐,这半路上认个爹的滋味如何?” 凤素锦恨的咬牙,竟是直接飞身而起,“凤九歌,你竟污我娘的名声!” 凤九歌呵呵地笑了起来。 原来,凤素锦不知道啊! 这可有点意思了! 不过,此时可不是恋战的时机,她来,只是想试试九长老的身手,而刚刚一出手,她其实是心惊的,这老家伙,功力不减啊! 不想恋战,直接将飞身而至的凤素锦,一脚踹飞,看了眼那屋子里道姑打扮的女子,满脸笑意,“不跟你们玩了,再见!” 说完,身形一闪便想跑。 不想,九长老竟没理会凤素锦,闪身拦住了她,眼里,戾气十足,大有看死人一般的目光! 凤九歌心下一颤,不敢大意。 只是这时,屋下的凤素锦却喊道,“师父,让她走,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撑到几时!” 凤九歌一扭头便看到她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即竟从怀里摸了个小鼓出来,“凤九歌,这么多年了,我也该收收利息了!” 凤九歌眼神一眯,想到哑婆说过,她体内确实有蛊,没想到…… 只一转眼,凤素锦便摇了起来! 可是那鼓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她脸上驽定的笑容,让凤九歌眸光闪了闪! 就看凤九歌,脸色一白,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咬牙道,“凤-素-锦-” “哈哈哈……” 凤素锦一阵大笑,“想救秋云罗,来啊,她就在里面,你来啊……” 只是这时,九长老却一掌袭来,凤九歌,正弯着腰,却也回了一手,直接袭打在九长老的大掌之上! 就看凤九歌以一个极速,被九长老打飞了! 凤素锦恨恨的剁脚,看着凤九歌离去的背影,咬牙,“我看你还能坚持到几时!” 然,屋顶的九长老却看着自己的手掌,满眼不解,然,一个瞬间,他便大惊道,“不好,秋云罗被带走了!” 想到凤九歌从来到他这里,除了引起一阵***动,并没有一丝想要闯入屋内的想法,而最后的一掌……他怎么想怎么有一种在她算计之内? 借他的掌力,逃出这个院子的包围…… “快,去钟楼!” 九长老一声惊呼,满院子的人,便向外跑去。 就连坐在屋内,打扮成道姑的那人,也瞬间扔了手中的木鱼,紧随而去,不是南皓天又是谁? 钟楼,十分平静,平静的带了几分诡异。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钟楼外,看着那紧闭的楼门,还有顺着门缝而流出的鲜血…… 凤素锦笑了,“凤九歌你一辈子也斗不过我的!以为一计调虎离山,就能将人救走吗?你做梦!” 说着,她当先拉开楼门,只见地面上,躺了四具白森森的骨架,看的她疯狂大笑,“来啊,你来再多的人,我也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着,她摇着手中的无声鼓,当先走了进去,只是,却转而脸色大变,“师父……” 听到她的叫声,九长老脸色倏的一惊,紧跟着踏了进去。 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可是,呆在阵中的还是死门的二人,却有苦吃了! 五行八卦阵,对于九长老,或者对于凤素锦来说,破起来都不难,可难就难在今日这阵是用蛊特设的。 凤素锦会养蛊,可不代表她就不怕蛊! 直到被九长老将整个大阵全破了,他才抱着凤素锦走了出来,而此时的凤素锦,满身血洞里,流的不是血,而是令人做呕的小虫子! 跟来一院子的人,皆不住的后退,太可怕了! “素锦……”南皓天叫了一声。 九长老却道,“还愣着做何,叫乌娜来为锦儿解蛊!” 他双眼闪着赤红,抱着凤素锦的手背上,青筋爆起,那是一种隐隐地怒火。 回到院中,乌娜也赶了过来,“虽然是要遭些罪,但还不至于丢命!” “说的轻巧!这计是你布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九老老负手而立。 妖娆的乌娜却笑眯眯的贴到了他的身上,“你真的要我看着办?” 九长老一把推开了她,“秋云罗被救走了,可你却只拿到了你儿子的一根手指,我真的要怀疑,与你联盟,是对还是错!” 袖子一甩,九长老转身离去! 第129章 皇贵妃牙疼还没好啊(一更) 九长老的话,无疑是令人不爽的,乌娜一双狐狸眼中,闪着精光,回头看了眼中蛊的凤素锦,冷冷一笑,“你也是从凤山上下来的,而且所学更是直接甩开凤九歌不知多少条路,可是,到头来,我怎么发现,你被她玩的团团转?” 此时凤素锦的肚子也在变大,一块一块的凸起,看起来是十分吓人。 乌娜的话,让她瞪大了眼睛,“乌娜,我若是你,绝不在这个时候激怒我!” “哈哈哈……” 乌娜大笑,好像凤素锦说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眼神撇向了屋外,那是九长老离去的方向,幽幽地道,“若不是在看他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救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你!髹” “哼!” 轻哼几声,随之扔了两个药瓶出来,“怎么用,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说完,她看也没有看凤素锦,转身离开。 凤素锦咬牙切齿,瞥了眼南皓天,“你出去。” “素锦!” “出去!” 凤素锦这会的气势倒是足! 恨的南皓天死死的瞪着她,一甩袖子,走了。 凤素锦却苦笑,将白色瓶子里的药水一口喝下,转而,她便是一阵做呕,吐了起来! 也不知吐了多久,凤素锦虚脱的直起了身子了,身上的伤口不在有虫子爬出,肚子也恢复正常。 她的面前,趴了两大盆的死蛊! 脸色苍白地打开黑色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不多久,她的脸色渐缓,下床,打开火折子,扔到了那两盆蛊中,随之摸出她怀里的无声鼓,摇了起来。 一面摇,一面笑,那阴森的笑容,看了让人心底发寒! 只是,她却不知道,此时凤九歌正笑眯眯的坐在桌前吃饭呢!非但没有受到折磨,整个人的气息似乎又变了。 大宅里,热闹非凡,孙茜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一是庆祝胜利,二是恭喜红鸾伤愈。 秋云罗面前是几道素菜,她清减的身子,却面带微笑,目光一直放在凤九歌的身上。 待饭后,孙茜为大家盛汤,说是这几天,大家都没有休息好,用来补气养身的! 凤九歌直接喝了两大碗,看的红鸾都极是惊奇,“主子,你老的口味不是向来偏清淡的吗,这个猪脚老龟参汤,你也能喝?” 而凤九歌只是愣了愣,脸上笑容未减,撇着她,“剩下的你都喝了吧,毕竟你大伤初愈!” 孙茜一下子笑了,尤其是看到红鸾那纠结的脸,笑的整个人都是极暖的! 红鸾瞥了她一眼,“茜姐,你这么笑话我,可不厚道!” 众人集体笑了! 而凤九歌已扶着秋云罗回了房间,“秋姨,你坐着再等会,如今秋玲与卓航想出来,也是不易的。” 因为身边眼线太多。 本来是想将秋云罗送到宫中,但是,秋云罗不同意。 凤九歌知道,那是她的伤心地,就算是看的再开,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踏入吧! 待到子时,门外传来红鸾的声音,“主子,谷主来了!” 秋云罗紧张的站了起来,而这时,秋玲已经先一步冲了进来,待看到清减的秋云罗时,眼睛便红了,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中,“娘!” 门口,少年卓航,只是目光紧紧的盯在那相拥的二人身上,眼里,一片灼热。 凤九歌但笑不语,轻步离开房间,将这一室的温馨,留给这母子三人! —— 秋风席席,月色撩人,凤九歌仰躺在屋顶,看着那晶亮的星星,说了一句,“楚子骁快到了吧!” 红鸾一怔,随即也笑了,“以凤素锦的为人,不可能不将主子出现在蜀者的消息送给他的。” “嗯,他来了也好!” 只是,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了邺无争那一双微眯的桃花眼,凤九歌轻轻的咬住了下唇,脸色微红。 红鸾好奇地盯着凤九歌,见她主子脸色微变,便道,“主子,可是有些不舒服?” 凤九歌瞪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舒服了?” “咳!”红鸾摸了摸鼻子,“如果不是不舒服,好好的你脸红什么?” 凤九歌伸脚踹了过去,“上次你回凤山,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而后便遇上了埋伏?” 红鸾点头,“是!” “这里面透着太多的古怪,我总觉得凭九师父一人,难以成事?” 其实,凤氏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传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无发考证,但是,成百上千年的流传下来,凤氏女便被世人捧成了传奇,就好像进来蜀都这几日,各国人士不少,甚至连武林中人也蠢蠢欲动,说都得凤氏女者得天下! 可是,六十年,呵呵,六十年一个凤氏女,在此时的凤九歌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凤氏女是安抚天下百姓的,可是,细细一想,每六十年,就要搅的天下不得安宁,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干好事! 或者,很早以前,凤氏确实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存在的吧! 红鸾点头,“主子有什么计谋?” 凤九歌笑着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凤素锦可是催动了我体内的蛊呢!” 红鸾吓的一惊,“主子……” 凤九歌白了她一眼,“你急什么!” “……主子,这是不该急的事吗?”红鸾发现,如今她有些看不懂主子在想什么了! 凤九歌眯眯一笑,“那也得我体内有她的蛊才行啊!” 这话一出口,红鸾满脸诧异,之后更是满脸喜色,“主子是说……” 凤九歌却笑,“不知道!” 她又没有得到邺无争鲜血的润养,而她体内的蛊怎么没的,她现在还没有理出来! 但是,除了跟邺无争那晚天雷勾动火外,实在无法让她再想其它了,可是,若说就是因为跟他那个那个了就解了她的蛊,或者说,让她变的无蛊敢碰,她却觉得有点悬,有点不敢相信! 毕竟,若是这样子,那,他后院的女人,岂不是都……一想到会是这样,她便眉头紧锁,心里有些不爽了! 便在这时,听到回廊中传来卓航的声音。 “凤姐姐,你可以下来一下吗?” 凤九歌纵身而落。 卓航对她点头示意了一下,“母亲请您进去。” 凤九歌点头,随后抬脚走了进去。 秋玲眼睛有些肿,显然是哭过了,只是秋云罗的脸上却是一片平和。 她伸手,拉过了凤九歌,“九歌,谢谢你。” 凤九歌摇头,“我与秋玲是姐妹。” 秋云罗却没有方语,只是从怀中,摸出一根针,扎在了她的食指上,一点鲜红浮现,随之,她又取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点粉末,只是,转而却惊讶地看她,又看了看秋玲,“九歌体内没有蛊啊!” 这话,也似乎令凤九歌心里更加驽定了什么! 毕竟,她体内有没有蛊,当日哑婆可是为她演示过! “没有更好!” 秋玲笑道,只是看向凤九歌的目光却带着疑惑。 凤九歌但笑不语。 秋玲便对秋云罗道,“母亲,您真的不考虑吗?” 秋云罗摇头,“我与他此生早已缘尽,玲儿,你们回去吧。” “娘……” 秋玲眼睛再次红了,而门口,卓航却低着头,凤九歌微微叹了一下,起身离开,却伸手将他拉了出来。 去了厨房,倒了两碗酒放到了桌上,随即喝了一口,“心里不舒服?” 卓航别开眼,不看她。 凤九歌便笑了,“卓航,你娘心里对你姐、对你是有太多愧疚的。如果不是当年她送六岁的秋玲上山学艺,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悲剧,更不会让才三岁的你背景离乡,去异国为质!所以,她可以看破与你父亲的情缘,却看不破与你们姐弟的那层血缘!你,莫怪她,她,怕是心里比你们还要苦!” 卓航仍就没有看她,只是他眼底的那个酒碗里,却落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水珠! “吧嗒……吧嗒……” 凤九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陪着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卓航捏起手边的碗,一口将酒喝尽,赤红的双眼,看向了凤九歌,“谢谢!” 起身,离开。 —— 乌娜手里没了秋云罗为质,令秋玲姐弟的动作,可以更加大胆。 不过三天的时间,便已将朝中官员,收复了大半以上,就连兵权,也集了大半! 集齐兵马,对向了云夷,誓要报那下蛊之仇! 而这个时候,秋玲与卓航并没有将矛头对向奸妃乌娜,反倒令朝中官员大喜! 毕竟,乌娜那是家里事,要一至对外,报仇方是正道! 而乌娜一族,除了一些老臣,与一些盘根措节无法分离的人员外,再无其它! 只是此时,却听说向来胆小怕事的佐郡王,被抓了,因为新皇在他们的郡王府中,发现了大批的武器,还有一卷伪造的让位圣旨! 百姓唏嘘不已,这皇家的事,还真是一天一个样! 这虽然也同样是家事,但,在这个时候谋权篡位,才最是诛心! 故而,对于佐郡王,竟然无一人为他说话! 而乌娜,许是心惊,竟直接彻了蜀都内所有的窝点,全部退回到了那座皇家别苑,面上,倒显得本份起来! 只是此时,乌娜摸着一侧肿涨地脸,却满脸的怒色,一侧凤素锦却嗤笑着,“皇贵妃牙疼还没好啊!” 乌娜白了她一眼,她此时,十分后悔跟云夷联盟,不然,她不至于在丢了秋云罗后,瞬间也丢了许多支持她儿子的朝臣,可惜,此时,她儿子却不知所踪! 对方,就好像从蜀都消失了一样,她撒下了天罗地网,却没有发现一丝端倪!就连最初让她准备十万两银子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再这么下去,只要秋玲那践人,捉到任何一个云夷人,她的罪名便算成立,大可一举将她们一族的人,全部拿下! 可恶! “咯咯咯……” 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便见一个面容酷似乌娜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只是,她脚下虚浮,眼下更是一片黑青,不过,过多的脂粉,将之掩饰的极好,那红艳的双唇,倒是极为吸人眼球! 看到她,乌娜的牙,更疼了! “你来做什么?” 她就想不明白,她这个女儿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跟卓玲(秋玲)挣了一辈子,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有什么用? 卓婷只是淡淡的扫了乌娜一眼,随后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之便吐了出来,“母妃如今已经沦落到喝这种过旧茶了吗?” “哼!” 卓婷也不在乎她的脸色有多臭,放下茶杯,直言,“我来,只是想看看母妃大人,您被卓玲那个贱女人欺的有多狼狈而已!” “放肆!” 乌娜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题外话---二更在早上七点左右 第130章 楚子骁在她说绝子蛊的时候,便愣了(二更) 只是卓婷却轻哼一声,“还好,我没有与母亲大人您同流合污,不然,哪有我现在的逍遥!” “你给我滚出去。” 乌娜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下她,一个与她不合心的女儿蠹! 而她更恨的是秋云罗,哪怕她被自己逼的出了家,她的女儿被她赶出了大蜀,她的儿子被她送到齐国为质,可是,她的二个子女的心,却都在她的身上! 这十几来年,她看似风光无限,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老皇帝卓崇衍,在知道他信措人的那一天后,她的风光,便只是人前了!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找不到玉玺,她想,多半是他早已藏了起来!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卓玲姐弟的动作会那么快! 更没有想到,在她的眼皮下,也有人不安分,跟卓玲这个贱女人有勾结,可恨! 卓婷连眼神都懒得给她,起身,“我来,是告诉你,我虽然不喜欢你这一套,但我也不想看到卓玲日子好过,这是一百万两银子,我想,够你用一阵子了,而我要的,是看到卓玲那贱人身败名裂!髹” 卓婷扔下一叠银票,便走了。 她自始自终,没有看向任何人,在她的眼里,只有她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 而这个气势,甚至比秋玲那个嫡公主还要足! 不过,乌娜根本没有理会她,此时,她还真的是很缺银子,算卓婷还算是识相! 牙仿佛都不疼了,伸手去勾那银票,厚厚的银票落在手里,才让人安心呢! 可就在这时,她手里的银票,竟然冒起了白烟,乌娜一愣,便觉得烫手,手一松,银票哗啦啦的落下,只是,却燃起了一簇簇火苗,一瞬间的工夫,卓婷扔给她的一百万两银子,便烧的灰都不剩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眼之间,回过神来的乌娜“啊”的惊叫一声,一双眼睛,赤红无比,指着一侧的宫人,怒火中烧地喊道,“将公主给本宫拦下!” 她还在想,卓婷怎么会好心地给她送银子,她就是来寻她这个母亲开心的! 因为当年是她搅了她的好事,更放走了徐鹤那个男人,所以,卓婷从此便恨上了她。 卓婷一脚才迈到马车上,就被一众侍卫给拦住了! 她轻锁眉头,收回了脚,扭身看向身后,便见乌娜已经追了出来。 “我伟大的母妃,你不会是觉得一百万两银子太少,想拿本公主当人质,再多捞点吧?” 而这时,马车里坐着两个面玉冠玉的少年,正做出伸手扶着卓婷的样子。 乌娜追上来,二话没说,抽出腰间的鞭子,直接扫向马车内,一招便将那两个长的极俊的少年,杀了! 再看向卓婷,“本宫还当你怎么会好心……” 说着,另一只手散开,一把烟灰飘落,“给我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烟灰吗?” 卓婷瞥了眼被乌娜秒杀的男侍,脸色不愉,“母妃,你可知道这两个少年我寻的有多废劲,你说杀就杀?再说了,什么叫烟灰!” “你的银票,在你转身的时候,便着起了火……” “哈哈哈……” 卓婷大笑,“母妃,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银票会自己燃烧?母妃,你是不是年级大了,眼睛花了?” 乌娜恨的扬手一鞭子向她挥去! 卓婷反手将鞭子捏的劳劳的,脸上笑容一扫而过,瞪着乌娜,“我告诉你,给你送银子是我心情好,你不要得寸进尺!”话落,她松开了手,身形一闪坐到了马车上,对着车夫道,“回府!” 卓婷处处要跟着秋玲比,所以,当年在武功上,她还真没少下工夫。 但她此时的心里,很不爽,她好心送了银子给她的母亲,她母亲非但没有感谢她,却还什么银票自己着火了,她怎么不说银票下崽了? 真不该听他的话回来修复她跟母亲间的关系,这是她有生以来,做过最蠢的一件事! 哼! —— 此时,凤九歌正笑眯眯请刘千源喝茶呢! “谢谢!” 刘千源喝下茶,并没有因为她的笑而脸色愉悦,反正更阴沉了,“属下为主人办事,那是理所应当,何来谢字!” 凤九歌抚额,“千源,你别闹了行吗?” 刘千源点头,“属下不敢!” 凤九歌绝倒! 无力的翻着白眼,这男人算是钻死胡同里了! 刘千源便道,“楚子骁这一次是用了两个身份来蜀,明面上的后日会到,暗里的,今晚会入蜀都,不知主子有什么安排?” 凤九歌点头,“你算是跟我耗上了是吧?” 这高傲的男人,将“主子”二字咬的多熟! 可是,当刘千源愿意啊! 那不是实在是看得出,这辈子,他想呆在凤九歌的身边,便只能用这个法子了吗? 就算是得不到凤九歌,他也要膈应着邺无争! 该死的男人! 凤九歌见刘千源沉默不语,再瞪他也没有用,便道,“我要在凤素锦之前见到楚子骁!” 刘千源点头,“没问题,我可以将消息透出去,不过主子打算在什么地方见他?” 凤九歌道,“你来安排吧!” 刘千源猛地起身,“你跟你男人幽会,还让我给你安排,凤九歌,你还真是没心!” 话虽这么说,可他却转身走了! “欸……你不叫主子了?” 身后,凤九歌掩嘴偷笑! —— 刘千源为凤九歌安排的地方是一家青楼。 凤九歌也没有问,直接便坐在包间里等着楚子骁,而身边孙猛几人全是云夷部落人的穿着打扮! 只听得外面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包间的门便被推开,楚子骁急不可待地冲了进来,看到坐在正中的凤九歌,他眼里竟然蓄上了一抹晶莹,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轻轻的走过来,“九,九歌……” 其实,凤九歌看到此时的楚子骁是诧异的! 这前后也不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楚子骁竟然瘦成了皮包骨! 往日俊朗的男人,此时,黑瘦黑瘦的,却也知道原因出在了哪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皇上,皇上……” 一句话令楚子骁,直奔她而来,跌坐在榻上,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间,“九歌,朕的九歌……” 只是他并没有看到凤九歌眼里的嫌恶! 可是凤九歌却道,“皇上好像是瘦了,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吗?” “九歌也瘦了,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会杀了南……” “皇上……”凤九歌竟是一把捂上了他的唇,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这里都是他们的人!” 楚子骁一愣,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可有为难你?” 在楚子骁的心里,凤九歌一直在云夷,所以,在几国讨伐之中,大禹是最强烈的一支军队。 凤九歌摇头,“此次是我收到了消息,说皇上会来,而两个月来,我一直在努力争得他们的信任,所以,这一次,我才能在这里等着皇上。” “这么说,你还要回去?” 楚子骁眼里带着不舍。 凤九歌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如果不回去,怕是永远都不能再见到皇上了,我必须要回去!” “不要!” 楚子骁将她抱的紧紧的。 却听凤九歌道,“不回去,臣妾怕是连今晚都活不过!” “嗯?” 楚子骁怔愣! 凤九歌伸手摸了摸肚子,“我的身体里,早就被凤素锦下了绝子蛊,所以,多年来,我从未给皇上生下一儿半女,这一次被掠至云夷,他们又在我的体内中下了其它的蛊,皇上……” 凤九歌眸中带泪,只是隐于泪下的目光,却带着一抹嘲讽! 楚子骁在她说绝子蛊的时候,便愣的不能再愣了,是啊,他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他目光闪烁,却让凤九歌的心一颤,他果然是知道的! 当日哑婆并没有说她体内有什么蛊,只是想到战王府中那位给众女人下了绝子蛊的郭美雯,凤九歌大胆的猜测,当日的凤素锦,怕也是这样吧。 但,想到日前凤素锦手中的那个无声鼓,凤九歌又想,也不见得就只是一个绝子蛊这么简单! 不过,此时,她嘴角上略带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是也好不是也罢,如今与她又有何甘? 不要忘了,她体内无蛊! “朕要亲手宰了凤素锦,一定!”楚子骁咬牙说道。 这一夜,在这青楼内,楚子骁虽是看到了凤九歌,却也办为她身边有人,而未能一解相思,天色微亮的时候,凤九歌随同那些“云夷部落”的人,走了! 楚子骁面色凄凄,只是半晌,才松开那紧握的双手,掌心里的纸团,快被汗水浸透了! 微抖着手,将纸团打开,上面的字迹已变的模糊,可却也看得清楚,那是他刚刚看到凤九歌时,她塞入他手中的,他便一直握着握着,握了一整晚! 纸团的字不多,可他却看的明白! 双眼带起了一抹阴鸷,随后将纸团烧掉,转身离开了青楼! “主子,一切都在计划中!” 刘千源倒了水,轻轻喝了一口。 凤九歌没理他。 她是没有想到,时隔两个月,楚子骁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的思念不是假的,却也让她觉得无比的讽刺! 她拿真心对他的时候,他将她凌迟至死;她骗着他,耍着他,他到将她捧到了心尖上,可笑至及! 笑是这么笑了,但是凤九歌却觉得心很疼! 笑自己的痴傻,笑自己的活该,这辈子,她看谁还敢将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刘千源怔怔地看着她,那站在窗前的女人,似乎快与晨起的阳光融为一体一般,变的遥不可极,又不大真实! 他猛的伸手,一把将她抓住,直到看到凤九歌那不解的眼神,他才尴尬的松手,背到了身后,“感觉你要飞上天,抓你一把,让你脚踏实地!” “你才要飞上天!” 凤九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刘千源瞥了她一眼,随后坐到了椅子上,“其实,这两个月来,楚子骁对你的思念,可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如果不是某人压着,不许他将兵力全部调走,怕是此时的云夷,已被大禹踏平了,当然,那样的后果,就是大禹也不复存在了!” 凤九歌自然听得出,他说的“某人”指的是谁。 相比楚子骁,楚清恪这个男人,倒还比较理智,可也正是这份理智,他才注定上辈子,这辈子,都得不到凤九歌。 凤九歌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的关系还没有修复吗?” 刘千源瞪她一眼,“哼!” “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看看你们俩,有点出息行吗?有点志气行吗?有点……” “没拿他当兄弟,你以为从七国盛会后,他会有这么大的发展,那还不是老子在他身后出谋划策!”刘千源截了她的话,有些别扭地说了一句。 可却也让凤九歌扬了眉,“这么说的话,上次在大禹,你也不是来看我的啊!” 刘千源被她噎的差点没上来气,指着她的手指头都是颤抖的,“凤九歌,你还真是没良心!” 刘千源再次爆走! 而凤九歌的脸上,却带起了温和的笑意,千源,这样的你,才有了些许人气 第131章 蠢啊,应该直接跑进客栈 这日,按着计划,楚子骁入了蜀都,他并没有去寻找凤九歌,而是直接去了乌娜的皇家别苑! “子骁……” 凤素锦看到他的那一刻,心情是极为复杂的蠹! 轻轻的唤了一句。 楚子骁双眼一眨不眨的放在她的脸上,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楚子骁突然伸手将她搂住,抱在了怀中,“素锦,素锦朕的素锦!” 凤素锦的心一颤,这种呼唤,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了,似乎,自从凤九歌将红鸾打包送到他的床上后,她就没有再单独看到他,更是不明白,在大禹所做的一切,怎么会在一息间,不复存在了,也不明白,他为何就要弄死煜儿? 只是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却听楚子骁道,“素锦,我着了凤九歌的计!害了你,也害了我的亲儿子!髹” 凤素锦心下冷哼,果然是凤九歌搞的鬼! 楚子骁又急切地问她,“煜儿的伤好了吗,可有恨我?” 凤素锦眼睛红了,伸着拳头,捶了他一下,“你,你这个可恨的,我一心为你,你可好……煜儿那是你的儿子,你也真下得了手?于说,煜儿才多大……”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请锦儿原谅好不好,原谅我吗……你看我瘦的,就是在我明白了所有之后,我才觉得最对不起你对不起煜儿,锦儿,原谅我原谅我……” 说着,他急切地寻着她的唇吻了过去。 凤素锦躲着,“不要……再说了,皇上又不是来找我的,皇上是来寻凤九歌的……唔!” 她脖子上一疼,低呼一声,只是楚子骁却将她抱的更紧了,“我自然要找她,我要将她千万万刮,我要将她碎尸万断!” 凤素锦乐了,只是,她却没有看到,埋在她颈间的国人,那阴鸷的目光,直直盯在她的后脑上! 倒是这个时候,被楚子骁一把抱起,直奔床榻! “子楚,你的你的病……” “早好了……” 声落,一件中衣便飞出了床榻! 有些事,在半推半就之间,完成了! 也只有完成了,凤素锦才挑起了嘴角,不屑地笑着,扭头看了看天色,竟已到了晚上。 看着睡的极安静的男人,她双眼微眯,如果不是首领有任务,老娘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将你杀个干净! 门外,南皓天脸色黑如锅底,看到凤素锦走出来,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凤素锦笑眯眯的上前,挽上了他的胳膊,双唇,印在了他的耳际,轻声低喃,“皓天,你不要嫉妒,等事成了以后,我将他交给你,你想怎么弄,我都不管。” 南皓天喘着粗气,一把将她抵在了墙上,只听撕啦一声,一片白色的中衣便飞了出去。 凤素锦身上有伤,身后还有一个她要做戏哄着的男人,此时南皓天又不管不顾,凤素锦只觉得痛苦压抑中带着莫名的欢愉,转而如诉如泣起来! 屋内的床上,楚子骁睁开一双阴鸷的眼睛,几个月前,他也不过是在屋顶偷听了一次,如今,那烛火映着的窗上,那两具交合的影子,他竟突然有些做呕起来,但是,他忍住了! 想到凤九歌那纸团上写着的,他忍了! 凤素锦,若不将云夷部落扫平,若不将你剥皮抽筋,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 “主子,孙猛大歌送回了消息,楚子骁演的很到位!当然,凤素锦演的也不比他差!” 红鸾笑眯眯地说着,凤素锦绝对想不到,楚子骁的身边,会明目张胆的跟着凤九歌的人! 前个晚上,凤九歌与楚子骁见面的时候,演了好一出大戏,楚子骁更是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离开,但是,翌日清晨,当孙猛换了一身装扮,持凤九歌亲笔信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楚子骁什么话都是没有说,直接让江祁为他安排了一个近身的任务。 之后孙猛便光明正大的站到了那座皇家别苑中! 凤九歌笑了,“一会你去问问秋玲,她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可以,咱们便收网吧。” 红鸾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只是一转身,耳朵一动,转而便传来了打抖的声音! 主仆俩一愣,便冲出了屋间,当看到窜中那交手的身影时,红鸾笑了,凤九歌抚额,可心,却不自主的颤了颤,仿佛,好像,多少的,真的有些想过他啊! “九儿……” 空中,与刘千源动手的邺无争,抽空还冲凤九歌打了个媚眼! 凤九歌拍了拍红鸾,示意她该干嘛就干嘛去吧的时候,却看到红鸾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一处,顺势看去,便见秦昊手里握着一束秋菊,有些不自然地站在大宅门口,只是目光,却放在了红鸾的身上。 凤九歌挑了挑眉,哟,怎么这男主角还带换人的吗? 在战王府,红鸾跟秦风俩个不是有些眉来眼去的,怎么,这才多久的时间,就移情别恋了? 抬脚踹了一个红鸾,“去啊!” 红鸾脸色涨红,扭着手指,“主子,我还是不去了……” “傻啊,秦昊这男人看着呆了点,倒是个实在的,不会变心,快去!” 红鸾脸更红了。 可,就是这个时候,秦昊脸色肃穆,毅然地向她走来。 那坚定的步子,看的凤九歌心下微动,红鸾跟了他,这辈子倒算是圆满了! 而红鸾,这会倒像个小媳妇一样,看也不敢看人家一眼。 这一幕,倒是让院中的人,不再去看空中打抖的两只,都是将目光放到了这个木纳表情,却又手捧秋菊花的男人与难得娇羞的红鸾身上。 “哟,我妹子这是有主了啊?” 孙芸一声,倒是让院子里的人跟着笑了起来。 而你若细看,那手拿秋菊的男人,手背上泛白,额头冒着冷汗,倒是那迎向经的脚步没有一丝迟疑! 凤九歌双臂环胸,满眼戏谑之色,直到秦昊站到了红鸾身前,她才动了,竟是一把将红鸾给拉到了身后,脸上一片冷凝之色,看的院中的人,瞬间怔住,主子这是不同意? 只是,秦昊却没有动,他目光坚定的放在凤九歌的脸上,随后单膝跪了下来,“九姑娘,请将红鸾嫁给我!” “想娶红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想凭一束花,就将人给娶回家,你是做……” 声音嘎然而止! 众人这才看到,红鸾竟也跪到了她的身前。 凤九歌恨的咬牙,伸手点着她的脑袋,“女大不中留,哼!” “主子!” 红鸾脸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她知道主子是为了她好,想给秦昊个下马威,但是,秦昊不是会对不起她的……结果,她一冲动,就想着陪着秦昊一起跪吧,但是,跪下了,她才反应过来,好像不大对劲! “噗!哈哈哈……” 突然屋顶,爆出了一声大笑。 凤九歌本来就被红鸾撅了面子,再听到这毫不客气的笑声,足下一点,双手成爪直奔对方面门。 邺无争惊叫一声,“你这是谋杀新夫……”便转身就跑! 凤九歌穷追不舍,刘千源刚要一动,却被孙芸不客气地抓住了腰带,“人家一对公婆吵啊闹啊,你跟去干嘛?” “放开!” 他自然知道他们一对公婆要干什么,可是他不想啊! 呸,什么他们一对公婆,都被这女人带沟里了! 孙芸哼哼一声,竟抓着他飞身而起,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句,“姐,晚上我们不回来了!” “疯婆子放手!”刘千源的声音在空孤灵灵的飘过。 而院子里,除了红鸾与秦昊傻着着对立着,孙家剩余三兄弟,已悄然退下,将这世界留给了那二人! —— 邺无争脸上挂着邪气地笑容,看着被他压住的凤九歌,满眼的思念,在凤九歌娇嗔发火的时候,他直接用双唇,将她的不满吞落。 野蛮却又不失温柔的吻,令凤九歌的心,微微一动,心底最柔软的一块,颤了几颤,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红唇微启,迎他进入! 原来,她也有思念决堤的时候! 原来,他真的住到了自己的心底。 这一刻,凤九歌放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专心的享受着来自他的情意! 邺无争捧着她的双颊,似乎想要将她体内的空气全部抽走一般,双唇辗转,一阵阵急切的粗喘,从他口中溢出,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放开了她的唇,将脸埋进了她的耳畔,一声一声带着无尽思念的低喃,“九儿……九儿……” 那日,邺无争要说什么,被刘千源打断,此时,凤九歌似乎已经不用他再说什么,就很明白他的意思了! 捧起了他的脸,看到他眼底布满意的血丝,心,无由的疼了一下,“几天赶来的?” “三天!” 凤九歌直接将他的头拉下,她与红鸾虽走的不快,却也用了十天才到了蜀都,这男人……他这是不吃不睡一直在奔跑吗? “我怕我来晚了,你跟楚子骁回去了,那我多得不尝失啊,要知道我差点耗光了自己身上的血,救了你的婢女,连点利息都是没有收回来,你就跑了,我这是做的什么买卖……唔……” 结果,喋喋不休的邺无争,有些吃惊地看着闭着眼睛,脸带红润,正亲吻他的凤九歌! 哎呀,天要下红雨了吗? 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嘴角传来的疼痛,他才猛然惊觉,被女人抢了主动! 瞬间化身为狼! 只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两只情到浓时的公婆,到底还是收敛起来,邺无争看了看四周森森树木,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蠢啊,刚才往郊外跑什么,直接跑客栈多好啊! 而这时,凤九歌已起了身,整理了下自己微带凌乱的发髻,便站的远远的,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邺无争一个鲤鱼打挺,之后如雄鹰盯上了猎物一般,向凤九歌走来,“今晚,我睡你床上……” “嗯!” 难得凤九歌竟然点了头,邺无争那刚刚灭了火气,瞬间直冲脑门,天,怎么还不黑呢…… —— 回到大宅的时候,孙茜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了。 大家坐在桌边吃饭,只是,气氛却极是怪异,没有人说话,但是,秦昊的眼里只有红鸾,不住的给她夹菜夹菜,而邺无争虽然没有为凤九歌夹菜,可他看她的眼神,令孙家兄妹感觉,在王爷的眼里,其实,主子才是那盘他最想吃的菜! 于是,孙家兄妹顶着强压,努力扒了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全跑了,连带着,还有一个才吃了两口饭的卓荀。 “我还没有吃完……”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的呻吟! —— 夜晚在邺无争左顾右盼中终于来了,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洗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他感觉自己混身都香喷喷的之后,才从浴桶中趴了出来,看着镜中自己那健壮的身体,那小腹上挂着的水珠,想着凤九歌看到他这身材应该出会现的目光,他的腰下腿上,变颤了颤,咂吧了下嘴,“兄弟,你能有点自控能力吗,吓跑了我媳妇,我要你好看!” 只围了条浴巾的邺无争,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屋内空荡荡的,他往床上一躺,心道,女人洗澡就是麻烦,再等会吧! 躺在凤九歌那张床上,邺无争翻了一圈又一圈,闻着那只属于她的味道,脸上的笑容就同有断过! 将被子搂在自己的怀中,满眼的满足,好像,他搂着的正是软软的凤九歌一样,微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舒坦! 闻着闻着,滚着滚着的邺无争,便不动了,你若细听,定能发现,他那深深的呼吸。 直到他猛然惊醒的时候,方才惊觉,天亮了! 而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显然,昨天晚上,凤九歌并没有回来! 恨的他咬牙切齿的爬了起来,“凤-九-歌-” 他就说嘛,在他说要睡她床的时候,她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合着,她就是把床让出来啊! 啊啊啊,凤九歌,你难道不知道他的睡是什么意思吗? 瞪了眼腰下,还让你忍着,老子要是再忍,就当王巴! 可惜,这话说的太早了,不多久的将来,邺无争足足当了八个月的王巴,哈哈! 但是,回过神来的邺无争又觉得不对,他昨晚怎么会睡着? 一高跳了起来,便明白了什么,那床上,定是被凤九歌下了安神香,不然,他怎么会睡的那么沉? 眼里闪过了一抹温柔。 穿好衣服走出来,正好看到从房顶落下的刘千源! 那男人看到邺无争从凤九歌屋内走出来,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却身子一转,钻进了他的房间。 但是,邺无争眼尖啊,竟然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几个紫红色的印记,丫向来是个趁你痛要你命的主,迈着轻快的脚步,慢悠悠的走到了刘千源的屋前,“一夜逍魂的滋味不错吧!” 话音才落,一个杯子直接顺着窗户飞了出来,里面还带着滚烫的茶水。 邺无争身子一侧,那茶杯应声而碎。 “本王真高兴,楼主有看开的一天,嗯,放心,在你大婚的时候,本王与九儿,定会奉上大礼……” “咻——” 茶壶也飞了出来。 “啪……咔嚓……” 碎了。 就好像刘千源对凤九歌那颗干嘛净的心一样,此时,已碎成了渣渣! 邺无争耸了耸肩,“不就是一夜风流嘛,再说了,你是男人,还以为是女人被人强迫了吗……” “滚!” 邺无争挤兑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屋里传出刘千源那有如千年寒冰的声音! 因为,邺无争说到了他的痛处上,嗯,他昨晚被人强了! 可恶的是,他还觉得当时的感觉挺好好! 啊啊啊,邺无争,你干嘛要提! 身影一闪,刘千源冲了出来,揪住邺无争的脖子,两人便打到了一起,不过,可怜地刘楼主,永远都是那个挨打的。 当凤九歌与红鸾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开了染房一样的脸,嗯,皮外伤,没事! 签定完毕,凤九歌转身吃饭去了! 第132章 风雨欲来 看到凤九歌,邺无争便向牛皮糖一样粘了上去,而刘千源,却捏紧了拳头,狠狠的捶在了地上,如果没有昨晚,他也一定会追上去,可是如今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瞄了眼自己的腰下,磨牙声起,不争气啊! —— 饭厅里,待凤九歌坐下后,孙家兄妹也坐了下来,静静的吃着饭,唯有孙芸不时的打着几个哈吹,但是,她的眼神却睁睁发亮! 凤九歌瞥了她几眼,心底有些好笑,不过,她与千源这条路,怕是难走啊! 突然感觉腰上传来痛意,凤九歌低头看去,邺无争正拿手指捅她呢! “吃你的饭!”凤九歌心道捅我就能吃饱了? 邺无争双眼一眨不眨的放在她脸上,“你昨晚去哪了?” 凤九歌道,“去宫里了。” 邺无争瞪她,“不是说了让我睡你床上吗?” 凤九歌点头,“你难道没有睡胡我的床上?” “我是要睡你床上,可我更想睡……唔!” 一个大馒头直接被凤九歌塞到了他的嘴里鼷。 目光扫向那六只,看着好像都安静吃饭,可是其实,自打凤九歌一开口,那六只就竖起了耳朵,你看看,你看看,一个个耳朵尖正泛红呢,她要是让他把话给说出来,那她还要不要脸了! 死瞪着邺无争这个极力想转正的男人,“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唔唔唔……” 邺无争咬着馒头,在说,我想你啊想你啊…… 大掌,贴着她的腿,来回蹭啊蹭啊! 恨的凤九歌落下饭碗,站起身来,拿过托盘,将桌上几个小菜还有粥与馒头放好,便道,“楼主没过来吃饭,我给送去。” 邺无争瞬间炸毛,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扔在了孙芸面前,“你送!” 之后,扯着凤九歌就往屋里钻。 “放手!”凤九歌拍他,“我找千源有事呢……混蛋……邺无争,你竟敢点我的穴位……邺无争……” 凤九歌的声音渐渐变小,坐在桌边的孙家兄妹,除了一个笑眯眯端着托盘离开的孙芸外,大家都不住地咽着口水,王爷这是在霸王硬上弓吗?咱们救还是不救?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目光放到了红鸾的脸上,红鸾眨了眨眼,得救啊,她们可是主子的人! 但是…… 但是,她其实觉得王爷也不会把主子怎么样吧? 到底救不救? 就在红鸾纠结的时候,秦昊这个话不多又木纳的男人,将手里剥了皮的鸡蛋放到她的碗里,“这是王爷的鸡蛋,你替九姑娘吃,报仇!” 红鸾揪着眉,夹起鸡蛋大口的咬着,“嗯,报仇!吃完了,就去把主子抢回来!” 秦昊一怔,点头,“想不想知道,你体内的蛊怎么解的?” 红鸾愣了下,“你知道?” “嗯!” “告诉我!” “嗯!” “说啊!” “饭后!” …… 孙家兄妹无语望天,主子不是我们不救,我们救不了啊! —— 可怜凤九歌就这么被邺无争吃干抹净了! 太阳飘到正空,凤九歌被某个大尾巴狼搂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她瞪着邺无争这张欠扁的脸,“咯咯咯”磨牙! “我知道你有事要做的,所以,你看我其实一直在克制!” 邺无争说的好无辜。 凤九歌继续磨牙。 邺无争继续装傻! “主子,吃午饭了。” 门外,传来红鸾鼻音浓浓的声音。 凤九歌的脸,瞬间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 只是,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翻身将邺无争压下,双手掐着他的脖子,“说,我体内的蛊哪去了?” 邺无争挑眉,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她是不够波涛汹涌,可却刚刚好! 面对这***裸的直视,凤九歌双手又不想放开他,唯有趴下最合适,可是这个姿势好暧昧地说,但,凤九歌已经顾不上了! 邺无争道,“自然是被我给解了!” 凤九歌皱眉,“我又没有用你换血,你怎么解的?” 邺无争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看着凤九歌那带着狐疑的目光,“想知道?” 凤九歌自然是想知道的,她虽有些怀疑,但又觉得那想法太扯了,看着他那过于干净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邺无争嘿嘿一笑,轻轻握上了她的柳腰,凤九歌脸色大窘。 随后被人宰割。 邺无争慢悠悠地说,“就这么解的!” 凤九歌杀人的心都有了! ——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才从屋里走出来,只是凤九歌从来没有觉得有一天,她也想找地洞去钻。 可是,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孙家兄妹除了孙芸外,都是那种将身份看的极为明了的,不可能拿这事笑话她,而孙芸,自忙着追夫大计,至于红鸾,眼睛都哭肿了。 看的凤九歌极是诧异,“可是秦昊欺负你了?” 红鸾摇头,双眼却放在邺无争的身上,倏的跪了下去。 凤九歌便知道了原因。 挑眉,看了眼站于她身后一步之外的秦昊,没想到这个男人,看着木纳,心挺细,却也挺奸诈的! 她就说红鸾怎么会放任邺无争的无赖,原因在这了! 凤九歌死死地瞪了秦昊一眼,转身走了,至于红鸾,这一跪是早晚的事! —— 吃了口饭,凤九歌便坐在桌前深思,所有计划中,有没有遗漏的,有没有容易易生变故的,在反复推敲之后,夜晚来临了! 红鸾也过了那个激动的劲了,站在凤九歌的身后,总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凤九歌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直接命她前往皇家别苑,“卓荀在这里养了好几天了,也得乌娜拿些银子出来方可!当然了,她不见得能拿,不过就是个晃子罢了!” 红鸾点头,领命下去了。 坐于一侧的邺无争敲了敲桌面,轻轻开口,“凤素锦身边的九长老,我可以替你……” “本来是觉得你来了对付他可以,但是,孙猛今天送来消息,九长老回了云夷部,怕是大蜀军队压境,加上其它几国在一侧虎视耽耽想混水摸鱼,云夷首领不得不招回了九长老。” 邺无争点了点头,“也有可能,不过,我陪你!” 凤九歌却笑了笑,“不行!” 邺无争挑眉,“嗯?” “楚子骁在,你不可以出现!” 邺无争一下子炸毛了,“你是老子的女人!” “那又怎么样?” “……你竟问我怎样?你说怎样!” 邺无争脸红脖粗,这是领土问题,绝对不能妥协! 所以,他竟没有看到凤九歌眼里的戏谑之色! 凤九歌伸手拍了拍这炸毛的狮子,“要跟着也行,一要戴着面具,二要装哑吧,三不行打忧我!” 邺无争不语,发现凤九歌学坏了,“你变的奸炸了!” 凤九歌耸耸肩,“我本来就这样!” “让我当个哑巴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一张好看的面具!” 凤九歌翻白眼,“普通人的脸。” 邺无争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就行! 但,他显然把她的普通,与自己的普通想的太过完美了! ——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大蜀出军四十万,带着恨意难平的气氛,一步一步向云夷压去。 而大蜀最为跋扈*的卓婷公主死了! 她的死因,一时成谜。 而坐于别苑中的乌娜,却跌坐到了地上,心,竟无由的疼了起来。 曾经,她恨过,恼过,怨过卓婷跟她的不合心,可是如今她怎么说没就没了?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要跳出来,却又因为桌上那张匕首压住的纸团,而乱了步伐! 只是她的目光,渐渐变的坚定。 与此同时,坐于琉璃殿中的秋玲,有些怔怔的,“死了?” 卓航点头,“是的,死了。” “死因是什么?” “死因不详,但这个时候,她死了,于咱们来说,并非是什么好的消息!” 秋玲吧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皇族,还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吧,皇弟,在这个时候,你莫要乱了阵脚,有什么事,咱们一定能顶得住!” 卓航点头,“姐,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倒是你,她跟你搅和了一辈子,我怕乌娜一族的残余,将矛头指向你!” 秋玲却笑了,拍了拍卓航的肩膀,“你是长大了,也看的明白了,不过,你放心,这点小事,姐还扛得住!” 可是卓航的心却很疼,他不喜欢徐鹤,可是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如果徐鹤在的话,或许,姐姐的心里,能好受些吧! 卓航点了点头,随即道,“姐,我们一起面对!” —— 乌娜集合了她所有的力量,逼宫也好,谋位也罢,生死只在这一刻! 凤素锦极不同意的拦着她,“你想去送死,我不管,但是不是这个时候!” 乌娜冷冷一哼,“与你们云夷部联盟,才是我做过最蠢的一件事!” 可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当日她够果断,在第一时间发现云夷部安在宫里的钉子动手后,她直接夺位,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闹心事! 但是,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这个东西! 凤素锦双眉不展,“如今宫里大张旗鼓的将兵力全部派到了云夷边境,你就不怕这是个圈套吗?” “圈套又怎样?难道你要我等着,等着她灭了你云夷,再来按律定我个通敌之罪吗?”乌娜看的很清楚,今晚,乌娜的死因,正是她出手的最佳理由! 至于卓荀……成就大事的路上,难免要死几个人的! 而她又不是不能生,要儿子以后还会有! 凤素锦再想说什么,却忽然感觉身子一软,有些头晕,伸手,抚了下自己的额头,看着那渐渐成为双影的乌娜,心下一怔,“你对我做了什么?” 乌娜却冷冷一笑,只是对身后之人摆了摆手,只见一道身影被扔到了地上,凤素锦摇了摇头,努力睁开眼睛,竟是晕迷不醒的南皓天! “禹皇,这便是我的诚意,您觉得的如何?” 蓦然听到乌娜的声音,凤素锦心一颤,便见楚子骁一步一步走进来,她无由的感觉到一阵森森寒意! “皇贵妃的人情,我楚子骁要了,所以,朕带来的兵马,今夜,可供皇贵妃驱使。”楚子骁阴戾的声音,绕在了凤素锦的耳边! 乌娜哈哈大笑,看着瘫软的凤素锦,“蠢货,如果不是你那所谓的九师父,你以为你还能坐稳云夷三当家的位置?凤素锦,你这个凤山上下来的女人,可不怎么样!与你一个落没的三当家联盟,除了我可以给你带去无尽的好处,你又能为我带来什么?” “乌娜,你……你……” 凤素锦话都说不清楚,如果不是她几次掐着大腿,怕早已昏迷过去,“乌娜,你会后悔的!” “我是后悔,我后悔没有早日与禹皇联手!” 说完,不再看她,只是对楚子骁打了一礼后,便转身走了! 是,这就是她最为坚定的一个原因! 她乌娜手上此时,并没有太多的兵力,能动的,只有巡防营的五千人马,可是她也知道,这五千人,面对训练有素的御林军来说,那就是拿鸡蛋撞石头,但是,此时不同,楚子骁为了一个凤九歌,可是带了万人,坐在了城外。 早在楚子骁人还没有到的时候,他的亲笔书信便到了! 而乌娜也早两日就与他在城外见面了,谈的,便是这个人情! 乌娜拿着楚子骁的手喻走了,凤素锦方觉那压在头上的阴暗。 只觉得下巴一疼,她睁开有些涣散的双眼,入眼的便是楚子骁那阴鸷的目光。 “子……子骁……” “听到你叫朕的名字,朕觉得恶心!” 凤素锦的心便是一紧,再想说什么,却觉得脖子一疼,彻底的陷入了昏厥。 —— 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安静之中,这种静,就好像是暴风雨欲来之时,压抑,阴沉,令人喘不上气! 一道五彩的光芒与夜空中,绚丽绽放,好像有什么就此拉开了序幕! 秋玲收回了手中的烟筒,看着卓航,“莫怕。” 卓航上前将她拥在了怀中,“姐,我不三岁。” 秋玲趴在他的胸口笑了起来,抬头看着比她还要高的弟弟,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是啊,航儿十六岁了,可以给我娶个弟妹,生几个小外甥了。” 卓航的脸一下子红了,英挺的眉皱了皱,“等姐姐找到幸福的时候,我再娶亲!” 秋玲摇头。 听到脚步声,秋玲姐弟回过身来,在看到那一身道姑打扮的秋云罗时,姐弟二人迎了过去,“母后……” 秋云罗本不想回到这个令她碎了一地心的地方,可她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今夜,不同平常,她再不想回来,却也要站在她们的身后! 而且,在她的手里,还有一个,应该证明她儿子,即位最为名正言顺的东西! “玲儿,航儿……” 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轻轻含首,随后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一卷东西交到了卓航的手里,“也许你们早就知道了,可是,说实话,母亲之所以现在才拿出来,也是有私心的,有的时候,我不想你们走上这一条没有人性的道路,有的时候,我也有放不开心结,想你们应该拿回你们应得的东西!我纠结着矛盾着,所以,在*上,我永远也无法做到真正的静心,因为我,看不破!” 卓航的手里,沉甸甸的,他双眼深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想爱,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秋云罗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航儿,娘只盼着以后的你,莫学着你父亲,宠奸佞,亲小人!” 这话,狠狠的敲在了卓航的心里,在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心里,渐渐的生了根,发了芽。更因这话,成就了大蜀在以后的几十年中的辉煌! ---题外话---凌晨有更! 第133章 你奢望的,我却根本不屑一顾 凤九歌整装出发,这一小队人马,直赴皇宫! 今夜,她要看着秋玲姐弟站在历史最高点上;今夜,她还要送走楚子骁,杀入云夷解开凤山之迹;今夜之后,她凤九歌会全身对付楚子骁一人,当大禹还位于楚清恪的时候,便是她带着红鸾逍遥之时! 听到秋云罗那句“莫要宠奸佞亲小人”,凤九歌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个挂着满脸带疤的汉子! 话说,自打她离开大辽后,某人好像是特意的,没将大辽任何信息告诉她啊! 而且,这男人紧赶慢赶地赶过来,大辽的事解决了逆? 那满脸丑疤的汉子,却狠瞪着她,不是说是普通的脸吗?不是普通的吗普通普通,这叫普通? 凤九歌眨了眨眼,是普通的啊!这疤比起秋玲脸上的少了很多狰狞,还不够普通吗鼷? 邺无争张了嘴,凤九歌便挑了眉,恨的他直磨牙! 秋云罗母子三人回身,便看到了走在身前,那个个子不高,一张普通的容颜,可是那个冷静娴熟的气质,却不是任何人可以装出来的,于是,秋玲上前,“你到底还是来了!” “你们姐弟的大事,我焉能落下?” 秋玲面纱下的笑容,很深。 便在这时,侍卫来报,皇贵妃因为卓婷公主的死,已经杀进宫了,要为公主讨个说法! 秋玲轻哼一声,“她还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说着,她将目光放到了凤九歌的身后,卓荀早就吓白了脸,这些日子是出生以来,过的最为忐忑的,人不人鬼不鬼! 其实,只是他自己在吓自己而已,孙家兄妹可没有虐待他,当色了,除了还断了一根手指外,真的没有受过一点伤害! 就连吃饭,他都跟大家一个桌。 “你把他带来干嘛?” 秋玲问道。 凤九歌笑着,“我本来是想拿他换点银子,毕竟,这些日子他吃我的喝我的还住我的,乌娜不表示一下不大好吧,可是,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乌娜,当年对你们还真有够留情的。嗯,这可是亲生的,而且还送回了一根手指呢,今夜收到我的勒索信,都可以眼不见为净,啧啧啧……” 卓荀的脸更白了。 秋玲摇了摇头,看着他,“卓婷不是我们杀的。” 卓荀眼睛泛红,其实,他对秋玲姐弟是没有印象的,一直以来,他只以为他才是那个皇长子,直到七八岁的时候,才知道,大蜀不有一个在外为质的皇子,那个时候,他曾经问过乌娜,可是乌娜告诉他,当是个死人就好,结果,现在,此时,听到秋玲的话,他渐渐垂头,觉得,他才是那个快要死了的人,是死在自己母亲手里的人! 见他垂头,秋玲便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离着宫殿越来越近的光亮,还有那不住的杀喊声! 凤九歌摇头,“卓婷是今晚的一个意外,可是他做了什么……” 近来,都没有徐鹤的消息,但是,她知道,徐鹤一定是去了卓婷处,他说过,她的事,他要亲自解决! 秋玲怔了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便在这时,一只带着火油的箭,直接射了上来。 众人向两侧让开,凤九歌更是被人拉近了怀中。 凤九歌急忙瞪他一眼,只是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了这突来一箭上,谁也没有注意她。 男人挑眉,露出丑脸下的一口白牙。 凤九歌微不可察的踩上了他的脚,还来回的辗了又辗,直辗的某人彻底的收回了小白牙。 那侧,秋玲已将火箭拨下。 殿下,乌娜带着她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卓玲,你这个谋朝篡位的罪人,你非但拿不出玉玺,还软禁皇上,如今又杀人了卓婷,你拿命来!” 乌娜还真是有够着急的,更是杀红了眼,话音一落,便纵身而起! 随着乌娜的进攻,她身后的人,那还真跟的了鸡血一样,喊着放出皇上的话,直接往上冲! 此前,乌娜带着巡防营的人马,还真是一路无阻,杀到殿前,所有的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似乎变的英勇无敌。 但是,此时,这些人一动,四周的城墙上,便站起了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头,他们手持弓箭,将箭头对准了殿前乌娜一族。 就连墙下,也站起了一排排手持盾牌,手拿长矛的御林军,呼声惊起,转眼,便打在了一起。就连他们抬来的卓婷的大棺材也落到了正中,无人理会! 而这时,乌娜已飞身落到了宫殿之上,随之,她身边的几十名暗卫也全数出现在了宫殿之上,将所有的人逞包围装,围在了正中,并没有动! 面对乌娜,秋玲方想上前,秋云罗却先一步动了,“乌娜,有些事,我们之间是该做个了结了!” “你这个贱人,你不是说过,永不回来吗?” 秋云罗出掌,避开她狠辣的进攻,右手佛尘直甩向她的脖颈,“你也说过,不会伤我孩儿,可是,卓玲的脸,你要怎么向我交待!” 当年,她们母子三人被迫分开的时候,她并不知道秋玲脸上的伤,直到几年后,秋玲回来蜀都找到了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心,更是痛的无以复加! 乌娜对她的残忍,她可以不去计较,但对于孩子,她却不可能不去理会! 乌娜冷哼一声,“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皇位,你喜欢,我也喜欢,大家又都拿不出玉玺,那就凭本事喽!” 这话,乌娜说的声音不大,可是,她眼中那誓在必得,倒是不加掩饰。 秋云罗同样冷笑,“乌娜,你永远不会得到它!” 两人之间言语不断,手下,也没有停歇! 几乎是旗鼓相当! 凤九歌不但心秋云罗着她暗算,她的目光只是落在殿下,两伙人杀的正起劲,而那正中的棺材就显的犹为突兀,不知怎地,凤九歌皱了皱眉,看着那棺材,心里,不大舒服。 身后,男人将她轻轻拥住,“怎么了?” 凤九歌摇头,“没事。” 邺无争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是此时,巡防营的兵力,渐渐不敌。 五千人,从外杀到内,一路上死的死伤的伤,再加上落后的被俘的逃跑的,其实,到殿前来的,也不过只有两千余人! 但是,相比上万御林军来说,真不够下饭的! 只是乌娜的眼里,却闪着一片驽定之色,别人不知道,可是凤九歌却知道,她在等楚子骁的援兵,不过,她永远都不会等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乌娜眼里的弩定渐渐消失,变的有些焦急,再加上殿下的人,已所剩无己,她大喝一声,几十个黑衣死士便瞬间向所有的人动手了! 当然,秋玲也不会没有后招,就在乌娜脸色一变的时候,已放出信号,转而,她自己培养的一众暗卫,全数出动,狭窄的宫殿墙上,一时间倒有些挤了! 邺无争并没用凤九歌出手,拥着她壁开那些死士,间或出手干掉一个两个。 只是,就是可怜了卓荀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傻小子。 而乌娜,也没有理她,一时,他就傻傻的忤在那里,不知是要跟着凤九歌一行人退下去,还是,等着他母妃,打完了,带他离开!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扯了他一把,带他避开迎面的一刀,他才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竟然跑向了凤九歌! 凤九歌翻了个白眼,这是当人质当习惯了吗? 所有的人退到角落,宫殿城上,除了秋云罗与乌娜的对决,就只剩下死士与暗卫的互砍! 乌娜的脸色已渐白,而秋云罗仍就游刃有余,乌娜转身之际,一手探入怀中,回身之际,一把粉末状东西撒向了秋云罗。 便在这时,秋玲一声娇呵纵身冲了上去。 不过,秋云罗拂尘散过,乌娜的奸计并未得手! “玲儿,你退下!” 秋云罗声音冰冷。 秋玲怕她被乌娜奸人所害,并没有站到太远,在一个可以出手也可以避开的范围之内! 而秋云罗的出手,不在温和,却招招直攻要害,显然,刚刚,只是在热身而已! 乌娜是没有想到,秋云罗会如此狠厉,摸去嘴角的血迹,“你亦要如此,那就莫怪我不念旧情!” 秋云罗轻哼一声,“你除了诡计多端,你还能怎样?这么多年来,我不在,玲儿不在,航儿也不在,可你得到了吗?乌娜,你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你奢望的,我却根本不屑一顾!” 这话,似乎让乌娜认证了什么,她猛的吐了一口血后,手中招式也变的更加凌厉,嘴角上挂着一抹嗜血的笑容,迎着秋云罗攻来的拂尘不躲不避。 “小心!” 秋玲看到乌娜两只袖袋中不正常的东西,直接飞身打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一支无声的短箭,竟破空而至,直射入秋玲敞开的胸前! “噗!” 这一声,太过突兀! 更是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极! 而这时,秋云罗手中的拂尘,正紧紧的缠在乌娜的脖子上,往怀中一拽,一送,乌娜便晕死过去。 她回眸,眼里带着无尽的惊恐,怔在了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秋玲看来,却见她被徐鹤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而那支袖箭,正插在了他后心。 “你……” “媳妇,我没有背叛你,真的没有,当年我是喝多了,可是我没有,她一直在说谎……”徐鹤嘴角渐渐滑血丝,可是他的眼,却一刻没有放开秋玲。 而那血,渐渐的变成了黑色。 秋玲脸色大变,“你别说话!”一面伸手点住他周身几大血道,一面将怀中的药就直接灌进他的嘴里。 徐鹤苦笑,“媳妇,不要忙活了,这是我自己做的毒药……” 秋玲怔愣,却没有理他,伸手运气,先护住他的心脉要紧! 就在大家都被这一幕吸住目光时,原本还在邺无争怀里的凤九歌,已经飞身从宫殿上落了下去,一脚直接踢开那口棺材,里面那个明明说死因不详的卓婷,大笑着飞射出来。 只不过,她不是凤九歌的对手! 几招之后,凤九歌便将她双手双脚给卸了! 提着她落到了宫殿之上,这时,所有的战争都结束了。 卓婷笑不停歇,“卓玲,你终于死了,终于死……徐鹤,你这个贱人!” 看到中箭的是徐鹤,卓婷当即疯了! 她双眼赤红,除了一个徐鹤外,她的眼里,再没有任何人! 秋玲回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收回目光,专心为徐鹤解毒。 一侧,卓航轻轻的张口,“押下去。” 连同乌娜,被暗卫提了起来,只是,一声突来的尖细声音,倒是令众人转了头,“太上皇上驾到!” 众人禀息,分立两侧。 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在一位老太监的掺扶下,一步一步走来,只是,他的脸色极度苍白,更是伴着不住的咳嗽。 “儿臣见过父皇。”卓航秋玲姐弟跪了下去。 至于凤九歌几人,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算是示意过了! 卓崇衍的年龄其实并不大,也不过五十多岁,可是,在长久生病的情况下,看上去,倒更像是七十多数的古希老人! 不过,此时,他的目光,只是放在了秋云罗的身上,“云罗……” 秋云罗冲他行了个道家礼,没有称呼什么,只是很平静地转了身,纵身跃下。 “娘……” “云罗……” 然而,秋云罗只是摆了摆手中的拂尘,道了句“无量天尊”,那身影便渐渐的远去。 秋玲痛哭,卓航紧紧捏着拳头,眼中是不舍,卓崇衍眼泛水气,看着那早已不见身影的暗夜,久久无法回神! 大蜀的事,仿佛就这么落幕了,当乌娜知道,多年前卓崇衍便将玉玺还有传位召书一并交于秋云罗的时候,她是笑死了! 她方才理解,秋云罗那句“你奢望的,我却根本不屑一顾”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玉玺是不是被卓崇衍交给了秋云罗,可是,她又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当日她抓到秋云罗的时候,她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道观搜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没有! 是啊,她当然没有发现,因为秋云罗不在乎,便没有将玉玺与那传位召书当回事,只是当成普通物品,放在了最普通的地方,比如,她的桌子上! 也许这就是天意,到死,乌娜都不知道秋云罗将东西放在了何处! 至于卓婷,那是她的计! 她不是笨蛋,她自然发现了京中的变化,可是,这一次徐鹤被她拐回来,那种忽近忽远的距离,还有他看着她儿子的目光,都让她生了弄死秋玲的想法! 这想法一但形成,便在心里茁壮成长,长到她借着这京中风云,做下了这一计! 而徐鹤干脆顺了她的心。 但是徐鹤没有想到,她会逼他制毒。 本想通知秋玲,只是卓婷将他看的太严,没有一刻放松,不过,也好,喝多酒后,卓婷才坦言,当年,她与他的好事并没有发生,因为乌娜赶来,将其打断了! 而徐鹤那颗心也才落了地,但是,他毕竟是对不起了秋玲,对于秋玲的愧疚,让他不知如何面对,他想,那就交给上天吧! 不过好在他命算大的,秋玲医术高明,外加凤九歌与邺无争两大高手在,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才给秋玲制解药的时间! 至于卓婷,秋玲并没有杀她,只是将她关了起来,一个手脚皆断的废人,她不介意养着她! 卓荀,他什么也没有参与,对于那个位置,虽然也向往过,但当卓航将传位召书还有玉玺拿出的一刻,他便缩了缩手,忽然觉得还是当个逍遥王爷的好! 当徐鹤醒来,大蜀内部安定之后,凤九歌一行人已出了皇宫,踏上了奔往云夷的路上! ---题外话---中午左右放上二更! 第134章 三天后,望皇上来接臣妾 “你回辽吧!” 出了京城,凤九歌勒住马缰,看着邺无争,眼中带着她都没有发生的温柔笑意。 还是一张丑陋疤痕脸的邺无争摇头。 凤九歌暗自翻了个白脸,足下一点,起身落到了他的身后,抓住了他的手,再夹了下马腹,左手一拽,马儿调转马头,离开众人。 红鸾想跟,却见秦昊一跃也跳到了她的身后,她正怔愣,却被秦昊带去了右侧鼷。 路中,孙芸撇嘴,“老娘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然后,孙家其它三人抬头,望天,其实,他们才是最可怜的,至少,老么还有个男人可追,他们呢…逆… 凤九歌勒住马缰,拉着邺无争翻身下马,揭开他脸上的易容,捧住他的唇,送上自己的,半响后,才脸色微喘的瞪着他,“这下可以了吗?” 邺无争一脸嘚瑟,摸着下巴,又瞄了眼凤九歌身后靠着的树,再次目光从她胸前掠过,眼眸渐深。 “啪”的一声,凤九歌一巴掌拍他手上,“想都别想!” 抬脚往外走。 胳膊被邺无争再次拉住,一带,跌入他火热的怀中,凶猛的吻紧随而至,而男人还发出一声如兽般的低吼,“九儿,跟我回辽吧……” 男人抵着她的颈,狠狠的喘着,憋的好难受! 凤九歌望天,“你傻了吧!” 邺无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真的不用我?” 凤九歌这才收回视线,“蛊对我来说什么用都不顶,红鸾亦是,你说我还有什么怕的?” 邺无争扬了扬英挺的眉,“话是这么说,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你当我是家养的金丝雀?” 微微眯起的双眼,令邺无争掩唇轻咳,如果他敢点头,他相信,下一刻,这女人绝对敢拿刀子捅他! 让他尝尝被家养金丝雀反噬的滋味! 凤九歌心情颇好的拍了拍他的肩,“回家等我。” 邺无争的心一颤,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回家啊! 呵呵,呵呵……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有她有他还有一个小小的她! 那小小的她,肉肉的,软软的,坐在他的怀里,暖软温语,直喊爹爹,某个男人,只觉得嘴边哈啦着流了下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才想将女人再抱一会,却听到身仙,秦昊那木纳的声音,“爷,天亮了。” 邺无争猛的回神,别说是小小的她,就是她都没影了! 最最主要的是,天色大亮啊!!! 他竟然发呆了,还呆了好几个时辰???? 邺无争面色倏的渐黑,那个可恶的女人,她还真是会挠他! 抬头,瞥了眼秦昊,“回辽!” 嗯,回家,等媳妇去! 不过……“你嘴怎么了?” 邺无争看到秦昊嘴角破了一大块,好奇的问了一下。 秦昊妹子幽黑的面孙,一下子更黑了,低头,沉没! 只是心里却道: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也不看看自己嘴边什么模样! 邺无争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云夷的方向,最后夹紧马腹,向辽奔去。 嗯,家啊,得在媳妇回来前,把家打理好! 不过,邺无争绝对不知道,凤九歌并没有直接奔去云夷,而是绕了一圈,去了楚子骁的营地! 走进营地的时候,她恶趣地想,如果邺无争那个男人知道她来了这,会不会直接杀过来? 随之眼里闪过一抹温和,其实,那男人也不错! “臣,参见皇后娘娘!” 一声突起,凤九歌立住了脚步。 抬头,江祁正单膝跪在他身前。 凤九歌未动,那营帐已被挑开,楚子骁如风一般冲了出来,不顾自身的形象,直接将她抱在怀中,“九歌,朕的九歌。” 凤九歌不着痕迹的从他怀中退出,淡淡的笑着,目光撇向了身后,是几个云夷部落人的打扮。 楚子骁冷冷一哼,“将人拿下!” 瞬间侍卫四起,将红鸾孙芸几个全问围住。 凤九歌笑了下,拉了把楚子骁,“皇上,莫动他们。” “九歌,跟朕回去。” “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只是,不是现在,这口气,臣妾可咽不下去!” 此时的凤九歌仿佛又回到了彼时站在楚子骁身边的那个她,少了一抹生气,多了一抹狠戾。 楚子骁一愣,看她。 凤九歌也看他,“如果臣妾此时跟皇上回去,死不死,臣妾不怕,可臣妾却怕,皇上从今以后,被人戳着脊梁骨!” 大禹算是七国中最强的一国,结果呢,皇后被掠了,禹皇却只是偷偷将人抢回去了事了,哎呀,那咱们也去抢一把吧,顺道,再抢点别的,没办法,那禹皇楚子骁就是个纸老虎,没有凤氏女在身边,什么都不是啊!对对对,快抢! 楚子骁听她说完,继而眯起了眼睛,他自然是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狠狠的瞪着那被围住的几人,半晌后,对江祁示意了一下,江祁便将人,带到了一侧营帐中,关了起来。 他握着凤九歌的手,走进了营帐,急忙叫人上酒菜,只是凤九歌却摇头,“臣妾体内的蛊还未解,粘不得酒气,更粘不得亲近。” 楚子骁这下子便挑眉了,自从七四盛会之后,他就没有再碰过她,后来他又生了那样的病,这好不容易,用着红樱外加神医调配的药物,身子骨好了,终于可以抱到他日思夜念的女人了,结果,她又被下了蛊! 凤九歌不自然的笑了笑,“这是凤素锦唯一做过的好事,不然,臣妾虽身手不错,可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怕早已早了暗算。” 楚子骁喉结微动,捏着酒杯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最后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双目赤红的看着凤九歌,那其中的***一点没有掩饰,却最终闭了闭眼睛,“朕,定不会放过云夷那个弹丸之地!不过,朕,这就命凤素锦为你解蛊!” 凤九歌瞬间趴扶到他的怀中,伸手,一下一下抚顺着他的胸,“皇上,她是不会同意的,而且她也不会承认。” 楚子骁点头,这一点,他倒是同意! 可,却听凤九歌道,“不能与皇上亲近的蛊,臣妾可以想办法解了,只是要等时间,但是,臣妾体内的绝子蛊……臣妾,臣妾好想生一个孩子……” 说着,她的眼睛红了! 楚子骁的心紧了,低头看着那一张略有苍白,还挂着水气的双眼,他紧紧的闭了闭眼睛,是啊,这个蛊一定要解,将来,他的皇后会为他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 这一想,楚子骁便命人将凤素锦提了上来。 “贱人!” 一看到凤九歌,凤素锦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咆哮着,嘶吼着,她双眼带着无尽的恨意,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到底哪里出了错,楚子骁就脱离了掌控? 而看着她那更显苍白的脸色,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凤九歌,蛊毒发作的滋味不好受吧!” 凤九歌没理她,仍就靠在楚子骁的怀中。 可这话却让楚子骁一紧,急忙问道,“九歌,怎么回事?” 凤九歌凄然一笑,“她催动了蛊。” “啪!” 清脆的声音,在营帐内四起。 而凤素锦却被这一巴掌,打的栽倒在地上,嘴角滑下的血,让人触目惊心! 凤九歌无感,彼时,邺无争一刀一刀将自己身上的肉削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一定躲在暗处,笑的乐呵! 楚子骁上前提起她,顺势捏紧了她的下巴,阴戾地道,“给九歌身上的绝子蛊解了?” 凤素锦哈哈大笑,“解?你做梦!” 楚子骁捏着她的下巴,双眼泛着狠戾的精光,“我会让你解的!” 扭头唤了句江祁,不多久,江祁就拎着一个包口袋,扔到了帐内! 楚子骁一把甩开凤素锦,上前将口袋里的人提了出来,正是南皓天! 凤素锦脸色大变,“子骁,子骁……” “你叫的朕越来越恶心!” 此时的南皓天仍隐入昏迷状态。 而楚子骁的手里,却多了把匕首,他冲凤素锦一笑,“朕许久未练了,感觉手法有些生疏……” 那匕首,贴在南皓天的脸上,略略压下,一道血痕倏起。 凤素锦哇哇大叫。 而凤九歌却向是失了魂魄一样,就是这个恨意涛天的眼神,真是可笑啊,这辈子,她竟然换成了那个观看的人! 只是脑中,却是那一刀一刀割在自己身上的寒意,痛,她似乎感觉不到,只感觉到那森森的冷。 就在楚子骁手起刀落,一片染血的东西落下后…… “呕!” 猛然间,凤九歌只觉得胃部一阵不式,捂嘴吐了起来。 “呕!” 凤九歌再吐,捂嘴跑了出去。 不,是捂脸,她心跳加速,眼前一片片重叠的影子,不只是楚子骁拿刀削在她的脸上还是南皓天的脸上! “九歌……”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子骁站在了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唤着她。 凤九歌无力的扭头,看着他眼中那抹关心,觉得甚是讽刺! “没事。” 楚子骁上前扶她,她却向后退了一步,“臣妾该回云夷了,三天后,望皇上来接臣妾,一起回大禹。” 楚子骁点头,想拥着她,却又发现自己的手上带着血,便将手负在了身后,他忘了,她从没有看过这一幕。 随后叫江祁放人,红鸾几个便一脸肃穆的围在了凤九歌的身边,间或,孙芸不满的说了几句。 倒是让楚子骁没有一丝怀疑! 凤九歌翻身上马,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奔向了云夷! 而楚子骁却转身回了营帐,满眼的嗜血红光,一片片血雾倏起,更带起凤素锦的尖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子骁扔了手中的匕首,坐到了椅子中,他整个人似乎都虚脱了一般,入眼的却是他满身的血色! “来人!” 一声轻唤,江祁与李让走了进来。 江祁微垂着头候在一侧,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一般。而一侧的老太监李让,只是捧着一个盒子,静静的立在一侧。 楚子骁瞥了眼江祁,“将人带下去,着太医医治。” “是!” 江祁领命,退下。 楚子骁随后净了手,便打开李让手中的盒子,捏了一粒墨色却晶亮的药丸塞入口中,随后坐到了椅子中,闭目养神! 许多之后,营帐内才响起楚子骁的声音,“国师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国师来信说,他已在返城的路上,待皇上返回大禹的时候,他也会到。” “嗯!” 楚子骁揉了揉眉骨,“李让,你觉得国师可信吗?” 李让那圆溜溜的脸带着浓浓的笑意,“这个……呃……嗯……” 楚子骁抬脚踹了过去,“你个老东西!” 李让嘿嘿一笑,“老奴,退下了!” 楚子骁轻轻叹一下,近几个月,经过徐鹤的调理,他的身子骨确实是比以前好太多,尤其是在女人这上面,一夜御三个女人,他绝不在话下,只是,越是这样,他反倒担心了起来,万一将来有一天,徐鹤他在药里动了手脚本的话……可是,他又觉得,人是凤九歌的,不会做出对不起的他的事来! 要知道,这几个月,他可是给了徐鹤莫大的权利,还有无数的金银。 但人心都有贪念的,万一徐鹤不满足了,有了不臣之心……楚子骁瞬间睁大了眼睛,“那就别怪朕心狠,杀-无-赦!” —— “主子,你干嘛非得亲自走一趟楚子骁的营帐啊,有事,捎信给孙猛大哥就好啊!” 红鸾问道。 凤九歌扭头看她,“你脑子是不是跟秦昊回大辽了?” 红鸾脸色一红,瞪了她一眼。 一侧,孙家兄妹嘿嘿笑着。 凤九歌也笑,“拉拢他的心啊,三天后一举拿下云夷!” 屁! 红鸾才不相信,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而凤九歌绝对不会告诉她,她只是去看看凤素锦的,看看楚子骁如何对她! 嗯,还好还好,他还是那个够狠毒的人! 一天后,一行人乔装入了云夷。 只是因为七国大军压境,整个云夷部落的人,都全副武装,时刻准备着反抗。 看着一张张纯朴的脸,还有那愤愤不平的声音,凤九歌摇头,不管是哪里的战争,最苦的,只有老百姓! 彼时,她立在楚子骁的身边,一心只想着统一七国,强壮大禹,只想着保护大禹的百姓不受侵犯,可她忘了,天下的百姓都一样! 寻了个茶馆,几人坐了进去,此时,几人只是打扮成普通的商人,而如今所处的地方,不算是部落最中心,是外围,男女混居之地,过了这个镇子,再往里走一个时辰之久,才算是进入了云夷最为神秘地中心! 那里,只有直系的女子,男人,不得入内! 捏着茶杯,凤九歌目光微闪,大军压境,为何凤素锦不回去,反倒招回了九长老? 九长老是男人,却可以进入部落中心? 细耳聆听,似乎这些外部人员,对凤素锦有着极大的不满。 “那三当家一个外族人,她懂个屁啊,挑唆着首领走出这一片天地……结果,还没走出去呢,人家先杀上来了!妈的!” “如今她不敢回来,要是让老子碰到了她,老子非弄死她不可!” “好好的部落,就因为一个外族,惹来这么多的麻烦,老子的娘们都几个月没有出来了,听说是在研究新蛊……” “都这个鸟时候了,蛊有个屁用啊,大蜀四十万大军,这还不算上其它六国来想混水摸鱼的,妈的,人家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咱们淹死……” “老子真想带着娘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 “主子?” 孙茜轻以唤了一句。 凤九歌却只是笑了笑,原来,凤素锦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敢回来啊! 第135章 九师父,听说南皓天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形了 凤九歌一行人喝了茶,随后找了个客栈住下。 “客倌,你们是哪国的?看着你们挺面生的!” 客栈掌柜的直接问着。 孙茜上前笑着打了一礼,“店家,咱们是大齐的,做的是药材生意。” 那店家打量了着他们这一行有男有女的队伍,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凤九歌的身上,“你们不是做生意的。” 孙茜再想说什么,却被凤九歌拦了一把,上前点头,“店家好眼力。鼷” 那掌柜摸着胡子,随之摇了摇头,“姑娘,不管你们来做啥的,此时怕是都做不了,听老头子一言,明儿一早,赶紧回去吧。” 凤九歌点头,“那就先谢谢老人家了!” 随后,那掌柜的吩咐小二,带大家上楼。 孙茜侍候着凤九歌洗了脸,不解地问道,“主子,那老者也真有意思,有人住店却要往外赶人,这生意让他做的……” 凤九歌笑了笑,“这老者看的比较透,毕竟用不了几天,云夷这个小小的部落,怕是不会在存于世了!” “怕是此时的云夷首领,悔的肠子都青了!” “悔不悔咱们管不着,不过,这个首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你就没有发现,今天咱们入了小镇后,遇上的女人很少吗” 孙茜有些怔,“有吗?” “云夷与其它几国不同,云夷掌权的是女人,女人在云夷中的地位很高,就如同大禹中男人一样,可是,今天进来,你看到了几个女人?” 孙茜思量一下,点头,“确实,主子不提,奴婢还真没有注意。” 凤九歌眯了眯眼,想到那老掌柜劝她明天便回去,怕是,这外围的女人,也被迫入了内部! 不过,云夷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她不管也管不着,她只想问问九长老,其它八位师父在哪里! 因为,思来想去,独独一个九长老,就可以毁灭凤山千年基业吗? 凤九歌狐疑! 吃过了晚饭,凤九歌叮嘱孙家四兄妹不可离开,便与红鸾下了楼。 整个客栈除了他们六人外,再无其它客人,老掌柜正在收整铺面,似乎要打烊了。 “客倌要出去?” 凤九歌笑笑,“闲来无聊,只是下来走走。” “莫走远了,近来不太平,尤其是姑娘家出去,更不安全。”那老者说完,便又去忙了。 凤九歌便上前,拿起窗板,帮他将窗挡上,一面问道,“老伯不是云夷人?” “你这姑娘眼力倒也好,老头子真的不是云夷的,我是大蜀的,只是当年遇上了孩子娘,就跟到了这边,却没有想到,唉……” “那老伯怎么不回大蜀去?” 老掌柜哼了哼,“我倒是想走了,可也得走得了才行啊!” 随后他拍了拍心口,“这里,被下了蛊了,我这一辈子只能爱她一个,不然,我会七巧流血而亡!” 凤九歌点头,“这个我倒是听说过,除非您老挖了给您下蛊者的心头血,不然这蛊没得解!不过,我想,老伯您怕是也爱极了您那位吧,要不也不会甘之如饴在此经营客栈,等着她出来。” 云夷和蛮疆都有个规矩,直系女子,每个月只有三天可以在外部与男子同住,其余时间均在内部服务于首领。 所以,女人也怕男人在她们不在的时候,与其它外族女人好上,便给男人下了情蛊,但,这东西有利也有弊,自然就造就了云夷部落这些外围族人不思进取,部落的整体落后! 老掌柜只撇了撇嘴。 凤九歌目光微闪,“老伯,您贵姓啊,您的子女呢?” “我姓宋,儿子被我赶出了云夷,我可不想他一辈子套死在这里,女儿,女儿我也管不了啊!被老婆子栓在了内部,我一个月就能见到三次面,我跟你说啊,我那三个闺女,长的那叫一个俊,我曾经想过,她们一定会嫁的非富即贵,过着一人上人的生活……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了……” 凤九歌笑笑,“也不见得就不能实现……” 那老头一愣,看向了边境之处,随后脸现苦笑,“我只望着,她们能活着走出来……” 随后不在言语,收拾好了店铺,只在门口留下一盏小灯,便熄了所有的灯,回到了他的房里。 —— 夜色极浓,空中只挂着几颗星星,弯弯的月芽,时而躲进云层,时而露出头角,极是调皮。 整个云夷部落,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凤九歌与红鸾主仆两个离开这座外围小镇,直接向内部摸去。 一个时辰后,方看到另一座城池! 城墙很高,城门却又窄又小只能最多并排走过三人,城墙上方来回移动着巡防兵,更是灯火通明,照亮四周! “主子,你看那些巡防兵好像都很青涩……” 凤九歌点头,“原来,外围那些女人,都被掠进来守城了!” 这些外围女子,就是直系女子生的男子,在娶的女人生下的女子,她们得不到内部直系的认可,但,地位却比男子高,更是内部主要出力的人员! 而她们被允许养蛊,却学不到精华! “主子,防守很严。”红鸾已将四周看过,得出结论。 凤九歌点头,“不用硬闯,咱们回去,明天递上贴子,我相信,有人会很欢迎我们入城的,而我只是想找出凤山的问题,其它的跟我们无关,看戏就行!” 红鸾点头,“奴婢思来想去,凤山除了一座禁阁外,奴婢真的不觉得还有什么是值得旁人窥探的,只是上次奴婢回凤山,却没有查清楚,除了一片烧毁的狼藉外,便直接遇上了杀手……” 凤九歌笑了笑,“没关系,有人一定会给咱们答案的!” 主仆俩个原跑返回。 —— 翌日清早,吃过了早饭后,凤九歌带着人从客栈离开。 只是孙家兄妹,她并不打算带到云夷内部去! 她与红鸾不怕蛊毒,他们身手虽好,可却在明,云夷人阴险,就怕暗地里着了他们的道! 所以,便命他们先去边境等着秋玲,明天一起进攻。 另外,让孙茜通知秋玲,内部主城的城门太小,一次最多只能通过三个人,所以,想进主城,怕是要另相办法了! 随后,凤九歌与红鸾没有任何乔装,翻身上马,直奔云夷内部而去。 “什么人?” 内部主城的城墙上,有人高声问道。 “凤九歌!” 城墙上那人一听,瞬间怔住,可回过神来,那整张脸都变成了红色,“是你这个贱人!” 这几个月以来,这个名字,她们听的太多太多,多少人前来要人,可是,她们根本不知道凤九歌长什么模样! 凤九歌未在言语,只是在等。 而城墙上那个身穿铠甲的女子,在骂了一句之后,便快速的消失了。 不多久,城门打开,不出意外,正是九长老走了出来。 凤九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想到,九师父会成为云夷的坐上宾,还真是意想不到!” 九长老阴戾着一张脸,没接她的话,只是比了个请的手势,“大禹皇后,里边请!” 凤九歌挑了挑眉,这个身份给她摆的,还真是有点意思! 跟着九长老入了那窄小的城门,里面,却视野开阔,云夷女人住的是竹楼,到处可见竹子搭建的房子,但是,并不繁华,街上,没有什么叫卖的,有的只是一个个目光如炬,时刻保持警惕的女人。 她们看着凤九歌,那目光,就跟要吃了她一般。 凤九歌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对我,怎么有这么大的敌意?” 九长老紧拧双眉,“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 凤九歌耸耸肩,“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哼!” 九长老冷哼一下。 随后翻身上马,前面带路,又走近半个时辰,才走到一座大大的府邸门前。 这座府邸不似那些普通的竹楼,它,占地极广,虽没有外面皇宫那般繁华,可却也极是富贵! 门口,站着一排排身穿铠甲的女侍卫,只是此时,凤九歌才看清,那铠甲,极为眼熟……细细一看,这不是大禹士兵的专用铠甲吗? 好嘛,难怪凤素锦成了三当家,这些年来,她是没少往云夷搬东西啊! 跟着九长老走入府门,随后左拐,再左拐,一直走到了一处极偏僻的小院子,那九长老方才开了口,“外面既然传你在云夷坐客,你便住在此地吧!” 凤九歌眯眼笑着,“九师父,您老该不会认为,我真是来做客的吧。” “你还想怎样?” 九长老却突然扭过身来,死死的瞪着凤九歌,此时,他双眼赤红,更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 凤九歌面色不改,“我只是想找个答案,至于其它,我不管,也不想管。” “你要答案?一颗棋子要答案?你不觉得好笑吗?” 凤九歌脸色渐冷,“棋子?” “不然呢?” “行,就算是棋子,那您总得告诉我,您在下什么棋吧?” 九长老再次冷哼一声,“你老实地呆着。” 说完,便想走,只是,凤九歌却慢幽幽地说道,“有件事,怕是九师父还不知道吧?” 九长老回身,“快说!” “乌娜死了!” “你说什么?” 已经迈出门的九长老,一瞬间变站到了她的身前,掐住凤九歌的脖子,“你在说一次!” 凤九歌面色不改,却轻轻的捏住九长老的手腕动脉上。 而红鸾也以一个极速,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九长老的后心!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快到一个呼吸,三人间的气势就变成了生死对决! 凤九歌笑了笑,“红鸾,你先退下,九师父这是在检查我的功课呢!” 话落,凤九歌与九长老同时松手,随后各退一步。 不过九长老的脸色比较黑。 看着凤九歌,“乌娜死了?” “在你离开的那一天,卓婷死了,乌娜用这个契机,带着人进了皇宫。” “蠢货,她手里那点人,不是拿鸡蛋撞石头吗?不对,她是不是找了什么盟友?”只一转眼,九长老就反应过来了。 “啪啪啪!” 凤九歌为他鼓掌,“九师父反应真快,是啊,乌娜与楚子骁联盟了,要知道,楚子骁可是带了一万亲兵在得到大蜀允许之后,入的蜀都。” 听到楚子骁三个字,九长老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他盯着凤九歌,“条件便是锦儿?” “九师父,你好厉害啊,这都能想到!” 凤九歌睁着一双大眼睛,无比崇拜的看着他,只是眼里的嘲讽,让人一览无余! 九长老恨不得掐死她,却脚下生风,纵身离开! “九师父,不只是凤素锦啊,还有南皓天呢,听说南皓天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形了……” 凤九歌相信,九长老跑的再快,她这带着内力的几句,他也会听的一句不落! 红鸾摇头,主子学坏了。 但是,她们的处境好像不大好,嘴巴呶呶,“主子,咱们好像真的被软禁了,你看,门都上锁了!” 凤九歌呵呵一笑,“你说,那个首领为什么要关着咱们?” 红鸾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不会想啊!” “不会,累!” 说完,红鸾烧水去了。 凤九歌眨眼,秦昊那个不要脸的,把她家最忠心最体贴的红鸾带歪了,都带的不用脑子了,带的不替主子思考了,可恶! 哼哼,回头,一定把他们分开,一个放东,一个放西,让他们望不着勾不着! —— 主仆二人被扔在这小院里,一上午没有人理会,就快吃午饭的时候,门外那锁被打开,九长老黑着脸走了进来,“首领请大禹皇后前去用餐!” 凤九歌笑眯眯的,“九师父,你是不是被训了,这脸色怎么这么差?” 九长老拧到一起的眉,难看的要死,瞪着凤九歌,“你什么时候学会多嘴了?” 凤九歌摇头,“多年不见,我只是比较记挂各位师父而以,不知,一会会不会看到其它八位?” 九长老脚步微顿,却冷哼一声,“你会见到的!” 之后,不管凤九歌再说什么,九长老都一句不回,走了一段时间,入了一方华丽的的院子,侍婢也多了起来。 只是,在院外,凤九歌与红鸾便被拦下,九长老终于回过了头对两个婢女说道,“收身!” 红鸾上前将人推开,瞪着九长老,“收身,九长老这话说的真是可笑,主子身上的东西,都是极精贵的,收去了,还能拿得回来吗?” 九长老却瞬间带起一阵罡风,直袭向红鸾胸口。 这若是打上,不死也得内伤,可是,憋了一肚子气的九长老,他却没有想到,红鸾竟然躲过去了! 虽然有些狼狈,倒红鸾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感观还有内力,均提高不少。 她看了眼凤九歌,随后时刻防备着九长老再次偷袭,自然,想收身卸下她们的防身武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这时,主殿内突然传来了淡淡的声音,“来者是客,莫怠慢了,快请进来吧!” 两侧侍婢全数退下,九长老目光在红鸾身上留恋几眼,随后将二人带了进去。 主殿里,金壁辉煌,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 主位,一满头银发,脸戴面具,手拄拐杖的女子,稳稳地坐着。 只是,她的握着拐杖的手上,还戴了一副黑色的皮套! 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了进来的凤九歌,随意的挥了下手,“大禹皇后,坐吧!” 第136章 那副白骨上写着:大禹皇后凤九歌 凤九歌被九长老迎入首领正对面之位坐下,红鸾立在她身后,保持时刻警醒的状态。 那首领示意一侧侍女倒酒,不过,她并不看凤九歌。 只是,凤九歌也没有在看她,目光倒是有意思地扫了眼坐在正中的九长老。 桌子本来就又长又大,如此坐着三人,弄的跟谈判一样! 不过,好像也就是谈判逆! 侍女所倒的酒是黄色的,倒在琉璃杯中,可以看到里面带有的飘浮物,比如蜈蚣条,蛇皮,还有……算了,怪恶心的,还是不说了! 凤九歌但笑不语鼷。 首领左手持杯,“欢迎大禹皇后,不过,你大不必但心,这酒只是补身的,没有蛊!” 说罢,她直接一饮而尽。 九长老也随之喝下。 不过,凤九歌没有喝! 她双臂环胸,靠向了椅子,直视上位的首领,“大师父,一别十年,没想到九歌再次遇到您,竟是这般高的身份!” 那上位的首领,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面具下的双眼直视凤九歌,半晌后,她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挑起,“老身没有想到,这一个照面,你便将我给认了出来,好眼力!” 话落,她摘下脸上的银色面具,一张年轻美艳的容颜,浮于眼前。 不错,正是她记忆中的那张永远没有变化的脸! “我原就在想,以九长老一人之力,想将凤山整体颠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颠覆之后,却跑到云夷这方弹丸之地,做个客卿……呵呵,可笑!” 凤九歌本就怀疑,直到看到全副武装的首领,尤其是她拄着拐杖,还戴着皮套的手! 如果,她不是丑的无法见人,便只有一个目白,自己认识她! 而那个手套……她记得,大长老的右手,是六指,而她更是一个左撇子! 呵呵! 世人当真是蠢极了,她是不知道早些年凤氏长老都从何来,只她有记忆以来,大长老便是眼前这位。 首领,轻哼一声,扔了拐杖,摘了皮套,看着凤九歌,“要怎么样,你会放了天儿,放了锦儿?” 凤九歌笑了,“大师父这话说的好怪,你的天儿锦儿,又不是我抓的!” 似乎所有的事都能想得通了! 凤素锦是九长老的女儿,所以,她可以六岁上山,而且那个时候,怕是大长老便有意放水,容凤素锦十年来,在禁阁中畅游。 而且,他们不可能让自己的亲人,去为任何一个人服务,所以,自己便是那个倒霉催的,名义上很风光的凤氏女。 可笑的是,他们在身后看着笑话,谋划着一切,一统天下,哈哈,好牛逼的想法! 不过,他们好像是成功了! 毕竟上辈子自己死了! 他们所有的计划全部顺利地完成了,可惜,她重生一世,彻底地打乱了她们的所有部属! 便在这时,只听得“嘶嘶”声不断,一条条花色各异的蛇,从四周游了过来。 “今年六月,我夜观星象,发现那颗属于七国君主的帝王星,皆变的暗淡无光,而属于大辽邺无争的极星也只剩一点光泽,你的那颗凤星更是光泽全无,这一切皆在我的计划之内,因为当邺无争的极星殒落后,属于你的那颗凤星也会殒落,那个时候,楚子骁或许已经被锦儿软禁,大禹不在存在,之后,七国内皆会被我所控,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可是,明明一切很好,却在七国盛会的最后一日,两颗明明应该殒落的星子,却瞬间光芒大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首领的语气平静,说的不紧不慢,只是她的双眼,却没有一刻放开凤九歌,想从她脸上,寻到什么。 但是,凤九歌的脸上,只有一抹温和的笑意。 听她说完,无视四周吐着信子的蛇群,轻轻开口,“很简单,我没有杀邺无争,属于他的王星,自然不会殒落,而我,因为没有杀他,凤素锦的计划,不得不压后,我的吉星,自然也会变亮,就这么简单而以!” 首领那美艳的面容上闪过浓浓的笑意,“九歌啊,你明白,我想要的是原因,而不是结果!以你当初对楚子骁的感情,还有处事之态,你不可能不杀他的,为什么没有杀?” “有关系吗?” 凤九歌的笑没有断! 首领,扬了扬头,看了看天空,“我记和,我教过你观星象吧?” 凤九歌点头,“是,但我向来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首领,轻轻一笑,“其实,邺无争的命,早在一年半前,便有殒落的架势了,可惜,那些成事不足的,非但没有杀了他还让他因祸得了福!我不得不另谋算计,指望着你可以替我完成了,但是……你为什么就放过了他呢?” 说着,她捏紧了拳头,再次看向凤九歌的目光,闪过了一抹狠戾,“无人可以敌挡住我的脚步!” 话落,她催动蛇群,将凤九歌与红鸾团团围住,“你可以死了!” “这就是九师父说的,我可以很快便见到那几位师父的原因吗?” 凤九歌轻笑!她已经很肯定了,其它七位长老,均遭覆灭了! 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弄的人尽皆知! 九长老冷哼一声,没理他,看着首领,“楚子骁那个蠢货,不难对付,我先去……” “嗯,小心些。” 首领点头,九长老转身离开。 首领,也就是大长老再次看了眼凤九歌,便带人离去。 凤九歌眸里闪过一抹精光,看着那转身离开的首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满桌子的佳肴,无一人动过,一群各色各形的蛇,伸着脖子,吐着信子,一只只三角眼,直盯着凤九歌与红鸾,似乎在想着,要从哪里入口为好! 不过,凤九歌却突然伸手一挥,那原本开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红鸾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主主子,你的内力……” 老天,主子原本武功就高,刚刚那一手,内力好像上了不只一个层次,似乎比专修罡风的九长老还要厉害? 凤九歌仍就笑着,低头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一条碗口粗的青花大蟒身上,直视它的三角眼。 那大蟒不住地吐着信子,原来还傲然挺立,只一瞬间的工夫,那大蟒竟然后退了一步! 只是,凤九歌却出手奇快地捏在了它的七寸上,这比碗口还在粗的大家伙,瞬间蔫了,极奇乖顺的软趴了下去。 红鸾看的满脸惊异,“主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战王也给你换了血?” 她体内的蛊怎么解的,秦昊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她,虽然那男人木纳也不会讲什么故事,可还是听的红鸾那颗弱小的心一抽一抽的,就想着,这万一失血过多,这万一那蛊王不听话,这万一……战王可就没了! 所以,对于邺无争,她已经带上了自己人的情感,也许是除了凤九歌这世上,另一个让她想追随的人吧! 这会看到凤九歌,她除了这个想法,再无其它! 凤九歌嘿嘿一笑,“没有!” 红鸾纠结了,没有换血,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自然不知道,她主子早与邺无争那变态融为一体了,那蛊王可不是跟她一样,被逼入她体内杀蛊做苦力的,人家可是在她主子身体里畅游…… 咳咳咳,这么一想,凤九歌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是不是说,以后,只要跟邺无争那个什么的时候,那家伙就会…… 直愣愣的打了个哆嗦,嗯,这事,以后能不做就不要做了! 总觉得有第三个人在观战一般,极是尴尬! 轻轻拍了拍这条乖顺的大蛇,那大蛇便站在了她身前,挺起高傲的脖子,嘶嘶嘶吐了一会,便向前游去,凤九歌跟着,坐到了桌旁,“红鸾,过来吃饭!” 主仆俩个吃的欢快,早上吃的简单,这会早饿了! 至于这饭菜中的蛊…… 你都百毒不侵了,饿的时候还在乎什么有毒什么没毒吗? 吃! —— 一下午,没有人来过,也许是认为她们走不出去,也许是认为她们已经是死人了。总之,这一下午,凤九歌与红鸾倒与这些蛇玩的愉快! “老天,主子,我从来不知道,这些冰凉的东西,也有这么温顺的时候!” 红鸾手底下摸着一条扁头眼镜蛇王,脖子上还圈着一条金色的金环,脸上笑眯眯的,再看她的动作,就好像在摸一条温顺的小狗一样! 而凤九歌也不差啊,虽说没有红鸾的恶趣味,拿蛇当项链戴,但是,她拿蛇当手链戴了,摸着手腕上那条碧绿色,只有巴掌长的竹叶青,来回踱步,嗯,午饭吃多了! 后来,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那关紧的门被打开,一声尖叫随之响起! “啊——” 门口,站了四个侍女,只是她们的叫声,才叫了一半便嘎然而止了! 也是,谁在看到一群蛇将你团团围住,你还能叫出声来,没吓晕,已是万幸了! 只是,四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于蛇的主仆两人,已经脸色苍白了。 红鸾笑眯眯的将手里的眼镜蛇王,往其中一个侍女面前一送,那侍女竟华丽丽的晕死过去。 红鸾哈哈大笑,凤九歌无语抚额,“别玩了!” 随后大手一挥,那门便又关上了。 剩余三个还没有晕,却也离晕差不多远的侍女,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站着一动不动! “说吧,首领有什么计划?” 其中一个侍女回过神来,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包雄黄粉,只是还未等打开,那条青花大蟒便蛇尾一甩,直接将她手中的雄黄粉,扫到了凤九歌的面前,随后冲她吐吐信子,似乎在邀功一般! 凤九歌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随后一挥手,一道血线飙飞,那侍女便瞪着眼睛,倒了下去,一群蛇竟然瞬间将她整个人缠住。 至于另外两人,凤九歌只是扫了一眼,便张口了,“首领命奴婢过来收尸,挂于城门外,以以以免有人偷袭……” 凤九歌点头,摸了摸手腕上那条竹吐青,指了指一侧倒地还没有醒来的侍女,“去吧!” 转而,蛇群分成两部。 那两个站的僵直的侍女,不住地咽着口水,生怕下一刻就是她们了。 而且,她们很清楚,这蛇群掠过后是什么样子,自然害怕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可有位姓宋的父亲?” 凤九歌目光直视刚刚开口的女子,因为,她发现此女脸上,多少与那店家有些相似,而且就如同那店家说的,他女儿很美。 那侍女僵硬地点头,“是。” “嗯,我不会要你命的,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会保你周全。” 可是那侍女也不敢放松,而只这一会的工夫,蛇群已经散开了。 地上,两副森森白骨,惊悚骇人! “收了吧,挂到城门上,因为这是大禹皇后与她的婢女!” 两个侍女哪敢说不啊,急急忙心收好,见凤九歌点头,便退了下去。 而这时,天已经全黑了! 凤九歌咬破手指,将血散去,落在蛇群的身上,随后拍了拍大蟒的头,“走吧,回你们应该回的地方,莫再出来害人了!” 随后,她与红鸾戴上易容面具,离开了这间屋子! 嗯,大禹皇后已亡,有的戏看了! —— 大蜀四十万大军在号角声起后,强势进入了云夷,那雄霸之气,吓的外部将士,连抵抗都忘了,丢盔弃甲,逃的逃降的降! 不多久,大军便直接压到了内部主城外百米! 看着那高高的城墙,那窄小的城门,做主为将的秋玲,冷冷一笑!刚要下令将士放箭,却见那城门上,燃起一抹火光,两具森森白骨,被人悬放下来,搭在了城门上方,其中一具白骨上,都挂着一副白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写的是什么?” 秋玲问道。 前锋将军回道,“回长公主,那上面写着,大禹皇后凤九歌!” 秋玲手里的令牌,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你说什么?” 那将军怔愣一下,将话再次说了一遍! 秋玲简直要疯一样,一步冲出营帐,翻身上马,直奔阵前! 火把将整个夜晚照的一片通明! 那几个大字也清清楚楚,便在这时,四道身影,以着极速,向城门冲去! “快,放箭!” 秋玲一声高呼,前锋将士急忙放箭,为那四人护航! 而此时,城墙上方,也落下阵阵箭雨。 而那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除了孙猛外的孙家四兄妹! “攻城!” 蓦然间,秋玲想到了什么,双眼一眯,直接下令! 城墙在高,城门再小,可也敌挡不了大蜀军队的气势。 一时间倒是解了孙家四兄妹的急! 再说,大禹皇后凤九歌一副白骨被挂在城墙上的传闻,不知怎么就被传了出去! 才迈过云夷外部的楚子骁,那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赤红着双眼,紧紧盯在九长老的身上,“你们杀了朕的九歌?” 九长老此时被五花大绑,扔在了楚子骁的面前! 所谓长年打雁,被雁啄了眼,说的就是这位! 九长老修得一身强大的内力,所化的罡风,堪比任何武器,但是,他毕竟是凡胎*,论实力,怕是没有几人能与他打成平手,可是论阴谋……哼哼! 曾经凤九歌可以为邺无争专门配制一种毒药,如今,她又怎么可能放过九长老? 那可是徐鹤专门配制的独门软筋散,只许一点点便够了! 就算是九长老已有所察,却已经晚了! 所以,用凤素锦与南皓天做饵,还真是手到擒来! 第137章 行了,以后咱们俩一起祸害天下吧 楚子骁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他们约定的,三天后他来接她的女人……可这离着天亮就差几个时辰了,他们却将她杀了? 杀了? 满腹怒火,无处可消。 对着九长老就是一顿时拳打脚踢逆。 “啊——” 他仰头嘶吼一声。 被打的满脸青紫的九长老却不屑于看他,等他身上的药效过去,他非将他拆了喂狗不可! 可惜,他却不知,凤九歌命孙猛将这个特殊的药给楚子骁的时候,就已明言,没有解药,至少三个月内,他就是一个废人鼷! 便在这时,一个口袋被扔了进来,只是那口袋上却染了无尽的血迹,似乎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一般! 楚子骁如疯子一般,只觉得满心怒火,直接将口袋撕碎,里面露出一个带着一口气,却浑身没有几量肉的人! “救……救我……” 不是南皓天又是谁! 九长老目光一挑,眼里闪过一抹颤抖。 却见楚子骁手起刀落,一片片血沫横飞的肉片,飞落眼前。 九长老急忙大吼,“住手……住手……” 可惜,他浑身无力,喊出口的话,就如蚊蝇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长老那双眼睛已满是惊恐,更是血红一片! 楚子骁终于扔了手里的刀,他一步一步向外走去,而地面上,却只余下一具剃干净的骨架,甚至,还能看到那颗跳动的心! “呕!” 九长老一阵做呕。 几个侍卫木然地走进来,机械地清理着一切,似乎已经习惯了! 将地面收拾干净,另将骨架包好,只听到一句寒意浓浓的话自帐外传来,“将他送给云夷首领,告诉她,朕给她儿子还留了一口气!” —— 大禹一万亲兵在滞留不到两个时辰后,那先锋小部队带了什么东西先行后,又继续前行,然,其它五国却有了不同的表现。 他们来,为的就是凤九歌这个人,如果,她死了,那他们还往前凑个什么劲? 毕竟,云夷的水浑了也不好摸鱼,弄不好,还摸了一身的蛊回去! 于此,有的退了,有的原地不动,想再等等消息,而退的最早的就是大辽。 据说大辽这一次来的人是太子的亲兵,只有几百人,此时,已经全数离开云夷,快马加鞭回返向辽! 再说云夷内部,凤九歌与红鸾两个先做了点吃的填饱肚子,而后在听到号角声起后,便开始东转转西逛逛,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火海,更是尖叫声四起。 当两人转到首领正堂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道人影从大堂里被打飞出来! 那人一身脏乱的衣服,倒地后便一口血吐了出去,一张脏兮兮地脸露了出来。 凤九歌目光一闪,草鬼婆?! 大堂,一张艳丽面容的首领,拄着拐杖,站在堂口,如看死人一般看着草鬼婆! “我放你出去,是要你杀了邺无争,结果呢……你背叛了我!” “老婆子向来只忠于蛊王!” 草鬼婆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摸去嘴角的血迹,一手捂着胸口,却直不起身来。 凤九歌眯眼,没想到,传授琴棋书画的大长老,武艺也这般精湛! 凤山之上,九位长老各有所长,除了大长老,还有专门教习文学方面的,教兵书,教谋略,教奇门遁甲,箭术武艺等等。 彼时,在,凤山,她从来不觉得美艳的大长老有什么厉害之处,此时想来,那便是她的厉害之处吧,可以将自己完全幻化成另一个人! 谁又能想到,天天跟你诗词歌赋的女人,有一天会专门玩起虫子,搅动的差一点天下大乱? 目光微闪,看向了草鬼婆,她似乎受伤不轻! 这时,首领似乎因草鬼婆的话感到无尽的嘲讽,“老鬼,一个不论不类的蛊王,你认他为主?真是可笑!” “两族本是同根,蛊王合体正是一种预示,首领,为何要返其道而行,为何不顺从天意……” “狗屁!” 首领寒目一扫,手中的拐杖直接挥起,戳向草鬼婆的胸口。 草鬼婆大惊,想躲已来不急,猛然觉得自己的左臂被拉了一把,她趔趄着倒地,却看到了两张陌生却的脸。 但是,这二人给她的感觉,却极是熟悉,尤其是那个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让她整个人都跟着颤抖起来,更是让她体内的蛊,都微微轻颤,想要臣服! 却见另一人已飞身而起,直接与首领缠到了一起。 草鬼婆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明明普通却让她觉得有些熟悉的脸,半晌后晃然,眼中透着一股热切,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没没没死?” 凤九歌嘴角高扬,“我岂是这么容易就死的?” 而草鬼婆却终于知道为何她有种臣服的感觉了,“那哑婆子,她害的我好苦!” 如果她知道她早已是主人的人了,她又何必前来找首领,还不如继续游说族人! 凤九歌笑笑,“您老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 草鬼婆那张脏兮兮的脸上,此刻正心花怒放,好像就连体内的伤都跟着好了七七八八,“奴婢此次回来,就是在游说族内一些老人,不要与天争,再一个也是怕你……唉……” 凤九歌笑笑,“您老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便在一侧调理,我会会这位首领大人!” “小心。” 凤九歌点头,在巷子里第一次看到她,只觉得她对邺无争除了恭敬外,再无其它,如今,她笑笑,她不过是一个不太善于表达的老人而已。 起身,看向与红鸾交手的首领,不管她如何在背后支使凤素锦算计自己,至少,那七位长老从来没有过,如今她只想知道,他们在哪里? 此时,红鸾不管不顾,直接无视首领放飞的蛊虫,手中一把短刺招招刺向首领要害! 二人猛的空中交手,随即又猛然退开,红鸾全倒了几步,被凤九歌拦下。 “主子!” “你先去一侧调理调理……” 红鸾摇头,“奴婢无碍,倒是这个老妖妇,她被我的短刺刺中了右大腿和左腹!” 凤九歌眨了眨眼,看了看早已满天大火的首领府,“大师父,您老素手就擒吧!” “贱人!”首领心下骇然,没有想到,就连红鸾也可以与她过上百招不说,还能伤了她。 但是,她却又惊讶于红鸾对蛊的无视! 转而忽然想到了什么! 脸色瞬间铁青! “来人,将这三个贱人,给我乱箭射死!”话落,大堂外,瞬间被几百侍卫手持弓箭的侍卫包围。 那粹着剧毒泛着绿光的箭头直指三人! 凤九歌眯眼,看着她,“你真的要来个鱼死网破?” 首领啐了一口,“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你会放过邺无争,原来他竟是你们主仆的奸夫!” 凤九歌无视,红鸾却脸色通红,“老妖妇,你少血口喷人!” “老鬼,你说,你说她们主仆若没跟邺无争做过苟且之事,如何解了她体内的蛊,如何让她们百蛊臣服?” 首领瞬间指向草鬼婆,她体内也有蛊,那种对凤九歌的颤抖,她自然感觉得到,所以,她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恨意! 仰头一声嘶吼,“上天,你待我不公!” “上天公不公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焚尽凤山,那七位师父尸骨何在?” 首领似乎没有听到,仍就仰望着被大火烧红的天空,疯狂大笑,“哈哈哈……” “报告首领,这是大禹皇帝送来的……” 便在这时,一小队人马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只是那上面的封条,清清楚楚写着:南皓天! 首领的疯狂笑声嘎然而止,目光望向那箱子,却一进没有动作! 凤九歌双眼微眯,似乎明白过来那是什么,突然转身,砰的一声,便将那箱盖踢掉。 里面,妾时露出一副装着内脏的白骨架! “啊——”首领顿时大叫,几步来到那箱子前,双手颤抖地向内伸去,却又急忙缩了回来,“天儿,天儿……我的天儿……” 凤九歌目光闪闪,看了眼红鸾,两人扶起草鬼婆便想离开,只是,首领却有如一阵风一般飙飞过来,伸着枯木般的手指,直接抓向凤九歌的脖子! 凤九歌凤眸微眯,身子向后,右手横过,将她的攻势,化掉,看着她,平静地道,“你打不过我的!” 首领早已疯颠,“是你,都是你……几个月前是你……几个月后还是你……凤九歌,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边吼边出招,招招阴损,招招致命。 满天满地的蛇虫鼠蚁,明知伤不到凤九歌,她仍拿了出来,干扰她恶心她! 凤九歌身体感官超然,往往在她阴招才至的时候,她已悄然化掉,或者避开,而这,更加激怒了她! 她嘶吼着,嚎叫着,如野兽一般,紧盯凤九歌不放过一丝,并下令,“放箭,射死她们,射死她们……” 哪怕她也身在包围之中! 此时,大火漫延,整个首领府,处处可听到人人逃命的声音。 原本还有着的嘶杀呐喊声,此时,早已听不到,唯有渐近的马蹄声! 首领缠住凤九歌,红鸾护着受伤的草鬼婆,一时间,并没能马上冲出包围。 四周飞射而来的毒箭毒虫如暴雨一般。 而首领却突然抱住了凤九歌,一支泛着绿光的毒箭,直射向她的后心! 首领顿时哈哈大笑:“凤九歌,你去死,去死吧……” 便在这时,一声划破夜空的嘶鸣,带着雷霆之势,破空而至。 砰的一声,长箭击偏那支射向凤九歌的毒箭,带着嗡鸣插.入地面,顿时火花四溅,更震的所有人后退一步。 也就在这个时候,凤九歌也已振开首领,只是,看着那飞身而至的身影,心,不由的跳了一跳。 男人,一身睥睨天下之势飞奔而至,一手抄起凤九歌,间或给了大老长一脚,便落到了一侧还未燃起的屋顶! 静! 整个首领府,除了那无尽的火海,所有忤在大堂前面的人,都静静的立着! 外面,不是秋玲的大蜀军队,而是有着一山之隔的蛮疆族人! 红鸾有点傻眼,却被紧随而至的秦昊,抱到了一颗树上,在她耳边轻语,“歇着。” 那男人便跃到了地上。 云夷这剩下的残军败将,被团团围住,草鬼婆被哑婆带出了包围圈。 最中间,首领左转转右转转,如无头苍蝇一般,更如热锅上的蚂蚁,没了人质,她还拿什么与天抗衡? “杀-无-赦!” 三个字,被邺无争一字一字挤了出来! 而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拥着凤九歌,他没有一丝放手,但,他的手,却微微颤抖! 一声令下,他没在看去,抱着凤九歌飞身而去。 —— “你不是走了吗?” “九儿……” 山坡上,两个相拥的身影,紧紧的抱在一起,“我们一起回家。” 凤九歌心头升起渐渐暖意,靠在他的胸前,静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却没有回他的话。 邺无争挑眉,“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凤九歌望着他那如寒潭,此时却能暖化她心的双眼,嘴角上的笑意更深了,其实,这人真的不错! 半晌后,凤九歌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轻轻开口,“你相信前世吗?” 邺无争的目光微微的闪动了一下,随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再次紧紧拥住,“我在家等你!” 凤九歌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竟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且,好像,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你……你在敷衍我?”这是凤九歌唯一能想到的! 然,邺无争却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敷衍过你,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因为——我信!” 凤九歌的双眼睁的更大了! 便听邺无争道,“不然,如何能解释得了,上辈子杀我的人,这辈子,只是伤了我……” 凤九歌的心猛然一跳,他他他……已不能成语,只除了看着他还是看着他。 “不然,面上看着似乎还在为他着想,可暗里,却宁可亲手毁掉自己曾经的所有……” “不然,他怎么会得了柳毒……” “不然,他怎么会开始服用长生丹……” “不然,你怎么会算计他的国家……” “不然,焉何用秦昊去为敏王传消息……” “不然,你为何要救鹂府……” “不然……” 凤九歌彻底地凌乱了,直到邺无争不在言语,只是柔柔地看着她,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知道?” 邺无争突然笑的一脸嘚瑟,“我只要掐指一算……嘶……” 猛然间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凤九歌一点没有手软地掐在他腰间的软肉上。 却见凤九歌眯着一双眼睛,声音微冷,“你说过上辈子我杀了你,邺无争,你重活于一年前?” 这,似乎就能说得通了,当日四方邸大火,秦昊四人的去处了! 因为,他早已知晓,所以,他便将四人早早的打发掉,或者说,是藏在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暗处! 而且,他为什么总是喂黑皮那带着邺无争味道的肉…… 一说起肉,她内心便有些恶心,眉头紧锁,瞪着他! 邺无争但笑不语,看着有点傻掉的凤九歌,在她唇上偷了几个香,“这东西有点玄乎,谁能没事就对人,我重新活了,我……唔!” 猛然间,唇被凤九歌堵住,他满眼喜意的看着她,她却已退下,“行了,以后咱们俩一起祸害天下吧!” 说完,凤九歌转身离开! “媳妇,我在家等你啊!”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邺无争笑的见牙不见眼! 第138章 她的月事好像……许久没有来了 秋玲带着大蜀军队踏破城门,直攻入云夷内部的时候,首领府已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而邺无争早已带着蛮疆族人退了出去。 将云夷留给了秋玲! 相比云夷的贪婪,蛮疆族人很是团结更安守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他们向来信奉蛊王,整个巫师团,包括蛮疆首领,向来是以蛊王为首的逆! 蛊王择了邺无争,那就是蛮疆族人择了邺无争为主! 所以,只要一声令下,蛮疆越过边境,前来支援鼷! 云夷没有了,蛮疆也不是得不到好处,毕竟以后,这世上,真正的养蛊世家,便只有蛮疆一支算是正宗了! 云夷首领疯疯癫癫地跌倒在地上,她的身侧,是一个没有盖子的箱子,里面一副森森白骨架! 秋玲挥手,直接上来几个侍卫将首领给押了下去。 秋玲目光焦急四处寻找,却没有看到凤九歌一丝身影,她知道那两具骸骨不是凤九歌与红鸾的,但是,却免不了提心吊胆! 便在这时,一云夷侍女颤抖着上前,将手中的一封信交给了她。 后来,听说大蜀长公主,独自一人策马出行,不到一个时辰后,她又回来了,只是双眼通红。 隔日,大蜀长公主对外宣布,大禹皇后凤九歌确实已亡! 据说,大禹皇帝楚子骁一夜老了十岁,整个人面容憔悴,彻夜扶着棺木,谁也不敢靠近,后来,大禹一万亲兵便带着这两副棺木离开了云夷! “皇上,有人约您前方山坡上相见!” 才离开云夷,江祁便来到御撵前,声音里压抑不住的兴奋。 只是,独自伤心的楚子骁并没有听出来,只听御撵中传来他阴沉的声音,“让他滚!” 江祁咽着口水,凑上前,轻轻张口,“皇上,她让臣问问皇上,可还记得三日之约?” 御撵里还在扶摸棺木的男人,一瞬间挺直了背,倏的将江祁提到了撵上,哑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 江祁不住地点头,“就是皇上想的那样,臣,臣其实也吓了一大跳……” 这话还未等说完,楚子骁已从御撵上跳了下去,策马直奔前方那个小山丘。 迎着朝阳,楚子骁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立在山坡上的,两个面容普通的少女,眼睛渐渐的红了,是他的九歌,是他的九歌! 足下一点,直奔前方那气质沉静的女人而去,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狠狠的嗅了几下,“九哥,九歌……” 被他搂在怀中的凤九歌,眼里一片幽深望不到边际的阴冷,此时的他有多爱她,她就有多恨他! 只是,她那阴冷的目光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一抹温柔,伸手,回搂着他,更是将脸贴上他骨廋嶙峋的胸口,“皇上……” 楚子骁满足了,紧紧的抱着凤九歌,觉得世界仿佛都圆满了! 好半晌之后,楚子骁轻轻推开她,“这,这是怎么回事?” 心终于落地了,但是,却想不明白。 凤九歌笑道,“将计就计而已,不然,臣妾也解不了身上的死蛊,也不可能离开的这么痛快。” 楚子骁直接点头,再次将她抱紧,之后看了眼那一直没有出声的婢女,“红鸾?” 红鸾跪了下来,“奴婢参见皇上!” 楚子骁道,“你不是去了凤山吗?” “奴婢是去了凤山,只是半路上听到主子被凤素锦与南皓天掠到云夷的消息,便赶了过去,一番乔装,方才混了进去,只是奴婢人微力薄,无法将主子偷出来,只能与主子暗中联手,等着皇上来到!” “不然,臣妾身边全是眼线,如何能给你送个人去!” 凤九歌算是做了总结。 楚子骁如小鸡啄米一般直点头,“对对对……” 如此,大禹皇帝楚子骁,在回城的路上,捡了一对云夷主仆,听说,大禹皇帝对那位来自云夷的小姐极是宠爱。 就连大禹皇后凤九歌的死,都被他抛到了脑后,那座放着大禹皇后棺木的御撵,他从离开云夷便再也没有上去过。 再后来,民间有传言,大禹皇帝楚子骁,那就是一个薄情寡性的男人,将什么叫做无情演艺的淋漓尽致! 马车上,凤九歌淡淡地问道,“皇上对这些流言就不在意吗?” 楚子骁那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一样,“朕才不会在意,凤氏九歌死了,才不会再有人打你的主意!” 凤九歌低低一笑,“瞧皇上说的,好像臣妾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似的!” 楚子骁掩嘴轻咳一声,“你不是,但是那些有野心的男人是。他们恨不得将你抢了回去,有你在,便有他们的天下在!” 凤九歌咯咯笑着,看的楚子骁眼眸见深,蓦然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捕捉她的方唇。 凤九歌没动,任他亲吻上来,但是,那一刻,凤九歌内心却不住地翻搅,恶心的感觉直冲脑门,只一吻,她便推开了他,捂嘴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好一顿大吐特吐! 楚子骁惊的急忙跟下来,“怎么了?” 凤九歌吐完了,才看向了楚子骁,语气极是低沉,“皇上,臣妾只找到人解了体内那可夺命的死蛊,但,凤素锦早前下的蛊,已被她催动,却没有解除!” 楚子骁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没关系,朕可以命给你解了……” 随即满脸阴戾的深沉,便要吩咐人将凤素锦提上来! 只是,却被凤九歌拦下,拉着他回了马车上! “皇上,不急于这一时,等回了宫,安顿下来再让她解吧。” 楚子骁再次将她抱住,“朕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随后唤道,“江祁!” 车外,江祁马上回道,“皇上,臣在!” “你带一小队人马,再回一趟云夷,不管用什么方法,都给朕弄一个最擅长解蛊的巫师回来。” “是。” “慢着。” 突然,凤九歌喊了一句。 楚子骁看她,凤九歌却拍了拍他的手,“江统领,你此次过去,留意一下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男孩儿,那人是谁,我相信,你应该清楚,如果找到了,记得礼遇有佳,带回来。” 马车外,江祁沉吟了一下,回道,“臣明白。” “嗯,去吧!” 马蹄声渐起,江祁离开。 楚子骁目光紧紧放在凤九歌的脸上,“你不提,朕倒是忘了!” 他是真的将楚煜给忘到了脑后,一心只想着凤九歌,再加上看到那副白骨,除了伤心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凤九歌笑了一下,“臣妾并非狠心之人,虽说,臣妾也震惊于他的出身,可他到底还是叫了我多年的母亲,看着他沦落在外,臣妾心有不忍!也不忍世人再骂皇上薄情心狠了!” 楚子骁将拳头捏的咔咔直响,“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煜那就是凤素锦扣在他头上的一箩筐绿。 马车悠悠,一路上楚子骁也不着急,走走停停,回到大禹竟已是一个月后。 凤九歌站在凤栖殿外,脸上挂着抹温和的笑意,可那笑却不达眼底,这里,有她多少的心血,就有她多少愚蠢。 一道娇俏的身影从殿内飞奔而出,在看到一张普通脸和一身云夷部落打扮的凤九歌之后,她愣了一下,双眼不住地在凤九歌身上打转,最后,两眼渐渐地红了,欲语还休,最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只叫了两个字出来,“主子……” 眼泪成窜的往下流,而在她的身后,一体形庞大毛色悠亮的大狗,瞬间扑了上来。 只是凤九歌转身避开,一手按住它的头,“你命到是够大的!” 黑皮撒着欢的嚎叫着,被凤九歌瞪了几眼后,丫转身跑开,似乎要向全世界宣布,它主人回来了一般! 凤九歌莞尔一笑,看着身前那还跪的直直的玉兰,“要我扶你?” 玉兰破涕为笑,站起来抹了一把脸,有点拘谨地道,“主了,奴婢只是想您嘛!” 凤九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带我进去逛逛,听说,这是先皇后住过的地方……” 玉兰一脸黑线,却两眼泛光地盯着她的脸,“主子,为何你的脸会变成另一个人的?” “笨蛋!” 身后,红鸾忍不住地低骂一句。 玉兰脸色顿时变的绯红,咬着下唇,“红鸾姐?” 红鸾翻着白眼,没理她。 此时的玉兰脑子还没醒来呢! 说是让玉兰带着逛逛,其实,不过是凤九歌自己走回了正殿内,她双眼所过之处,无不带着一抹看不清的情素,玉兰只当她在回忆和思念,其实,凤九歌每看一处都看到当日邺无争半敞着衣襟,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斜倚着椅子的模样! 直到,她看到那张挂在门口的千年冰蚕丝渔网! 她眼里渐渐的冰冷。 脑子里忽然回荡起在云夷,离开时,邺无争冲她喊的那句,“媳妇,我在家等你啊!” 嘴角微微上扬,嗯,她想他了! “贱婢,先皇后的宫殿也是你等下贱之人可以来观摩的?”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玉兰脸色蓦然变了,而且极是气愤,悄悄对凤九歌说,“这是皇上日前新宠的妃子,叫安雅,是大齐送来的。” 凤九歌轻轻的点了点头,大齐是怕了,怕大蜀卓航的反.攻! 与玉兰走出来,就看到一紧身火红衣裙,足蹬黑皮靴的年轻女子,正一脸跋扈地指着红鸾,叫骂着! 凤九歌直接上前,一巴掌将她啪飞,“滚!” 安雅落地的时候,左脚点了一下,随即翻滚一下,站了起来,还不算太难看,可是,她原本白皙的脸却已通红一片,竟瞬间抽出腰间的鞭子,对着凤九歌便挥了过来,“丑鬼,你去死吧!” 没等凤九歌动,一道长身而立的身影伴着狗叫声立在了正中,更是紧紧抓住安雅飞来的鞭子,一拉一拽再一松手,安雅砰的一下坐到了地上,脸上挂着两行青泪,“皇上……” 楚子骁并没有看她,只是对一侧的侍卫道,“将她给朕带下去,没有朕的吩咐,不得踏出宫殿半步!” 安雅一瞬间惊住,大叫着,“皇上,臣妾是安雅,你最爱的安雅啊,皇上,你不要软禁臣妾,那个云夷的丑货,她包藏祸心,一定是给您下了蛊了……皇上……” 凤九歌挑眉,看了眼楚子骁,“皇上这又是何必?不过是后宫的小打小闹罢了,何必为了我这下贱的人软禁一个妃子?” 楚子骁有点尴尬,轻咳了一下,对身后李让打了眼神,待李让将人都带了下去,他方伸手揽住了凤九歌,“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这个女人,那时,国师刚刚将朕身上的柳毒青干净,齐国就将她送来,朕,朕一时……一时……” 凤九歌轻笑伸手推开了他,坐到了一边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我懂,皇上是性情中人嘛!” 楚子骁有点怔愣,以前的凤九歌可从来不会在意他有多少女人,怎么此时……忽然灵光一现,她吃醋了? 这一想法,令他大为开心,急忙凑了上来,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无限深情地呼唤,“九歌……” 凤九歌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其实,不是娇嗔,只是有点恶心,而且近来这种感觉越来越甚,她下意思的皱了皱眉,楚子骁忙道,“怎么了?” 凤九歌起身,“我晚上住哪?皇上不会真的让我住这里吧?怎么说这可是先皇后的宫殿……” 楚子骁再次轻咳,“我倒想你住我那里……”见凤九歌咬唇,忙道,“就住这,本来就是你的地方……” 话落,将她一把抱起,“朕想你了……” 落到床上的那一刻,凤九歌翻身向内,脸色有点泛白,捂嘴想吐! 楚子骁的脸便黑了! “可恶的凤素锦!” 如一阵风一般转身离开! 只是,凤九歌的双眉却越拧越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她轻轻抬头,就看到徐鹤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看你脸色不好,怎么,侍候楚子骁累着了?” 凤九歌抓起枕头就扔了过去,“大蜀的事怎么样了?这个时候你过来,他们姐弟两个行吗?” “所以,你得快点好吗,老子可不想离开媳妇太久,要知道,我要当爹了!” 凤九歌一愣,竟下意思的摸向了肚子,难道…… 便在这时,红鸾走了进来,“主子,皇上让人传话过来,说晚饭你先吃,他办完了事再过来!” 凤九歌自然知道他是在折磨凤素锦,便点了头,对徐鹤道,“一起吃饭吧……他的长生丹……” “放心,刚刚回来他服用的,已经加了量了,三日后,他再无其它心思!” 徐鹤说完,还看了眼凤九歌,“你动作快点啊,我可不想措过我闺女成长的每一瞬间……” 凤九歌撇嘴,坐到了桌旁,一桌子丰盛的晚宴,令人十指大动,可是凤九歌却猛的捂上了嘴,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她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大口吃饭的徐鹤,心,却不住地狂跳,是是是吗? 她的月事好像……似乎……已经……许久没有来了…… 颤抖着手,轻轻的握上自己的腕,却因为紧张一时间什么也摸不出来,倒是让徐鹤大为惊奇! 举筷子看着她,“你在干嘛?” 凤九歌抬眼却又立马移开目光。 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儿一般,目光闪烁躲闪,就是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弄的徐鹤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有什么东西吗? 那侧,红鸾跟玉兰对视一眼后,便不住地在两人身上回来看着,主子是怎么个情况? 无人得知凤九歌在想会,却见她目色清亮,眼里幽深,半晌,她举筷开始吃饭,看的三人虽心下狐疑,可她不说,三人也没敢问,便沉默着,将饭吃完! 第139章 楚子骁,你疼吗 话分两头,凤九歌这边沉寂在可能是怀孕的震惊之中,那边的楚子骁,却已经疯狂地抽打着挂在柱子上的凤素锦。 不论她说什么,他都只有一个句话,解了她的蛊! 凤素锦从来都不知道,这处专门为凤九歌准备的密室,竟然有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 “呵呵,我不会给她解蛊的,我不会……我要看着她死,看着她死……逆” 凤素锦满身鲜红,她其实比什么人都清楚,不给凤九歌解蛊,楚子骁便不会杀她,给凤九歌解了蛊,楚子骁必不会放过她! 看着形如枯骨的楚子骁,凤素锦无不嘲讽地说道,“子骁,你看看你的样子,如今的你,就像个恶鬼,令人看了做呕……” “啪”! 鞭子落下的一刻,便是血肉横飞,鞭子抽起之后,那处便深可见骨鼷! 凤素锦被抽打的已麻木了,一鞭子下去,她也只不过发出一声短暂的嘤咛。 “给九歌将蛊解了!” 凤素锦嘿嘿笑着,“做梦!” 她的话如一道催化剂,催起楚子骁心底满满的恨意! “你这个贱妇!” 如暴雨一般的抽打一直在持继,后来,楚子骁打累了,坐到了椅子上,看着咽咽一息的凤素锦,他冷冷一笑,“朕不会让你死的。” 说罢,他转身离开,不多久,密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个布衣老头被扔在了地中央,“给她医伤,不许死了!” —— 是夜,楚子骁在连续服下三粒长生丹后,感觉整个人都舒爽多了! “皇上,敏王求见,说是靳州今年秋天的虫灾,需要驳款……” “滚,给朕通通滚开!” 楚子骁眼睛都不想睁一下,听到这烦心的朝事,他更是心火难耐,直接赶人! 徐鹤瞄着他,心底冷笑,却讨巧地说道,“皇上觉得臣这次的丹药如何?” 半晌后,楚子骁方道,“确实好,看来国师这一趟远行,倒是将药材配的齐了!” 徐鹤那尖嘴猴腮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那千年才开一次的雪莲,此次可是被臣碰到,当下便摘来为皇上入药,皇上,可觉得心间一片清凉,而身体却暖融融的……” 楚子骁点头,“舒服!” 不过楚子骁又睁开了眼睛,“朕此次前往云夷,这一来一回多日没有……但是,皇后的身子,朕又碰不得,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楚子骁并没有瞒他凤九歌的身份,一是他如今是真的拿徐鹤当心腹在用,二个,他也是想寻个出主意的人! 果然,徐鹤一听这话,便笑了,“皇上这话说的,您可是大禹的皇上,这后宫佳丽三千,又不是独独只有皇后一人……皇上今夜当去看看其它妃子了……听说,近来鹂老将军可是亲自出来练兵了……” 楚子骁眼一眯,嘿嘿一笑,“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鹂老将军也终于想明白了……” 说着,他便起了身,直接向外走去。 徐鹤忙道,“皇上放心,皇后娘娘那,臣知道怎么说!” 楚子骁伸手点了点头,“朕就是喜欢你的善解人意!” 说着,便着人摆驾揽月宫了。 —— 大禹的朝堂如今全数把在楚清恪的手中,只待一个契机,便可将楚子骁赶下去,而这个契机,凤九歌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只是时机还没有到! 此时,她带着红鸾,正站在那间曾经将她削肉、刮骨、烹煮、焚烧的密室内! 眼前,九长老被绑在另一个柱子上,原来长的相俊美的男人,此时一身狼狈! 他看到凤九歌挣扎着,嘶吼着,却只是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因为,楚子骁嫌他吵,将他的舌头拨下去了!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在九长老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反正楚子骁只是按照凤九歌的安排,下药,抓人,凤九歌说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吞并天下的大计中,这位占的比例可不小! 自然不会放过他,对他手软了! 凤九歌站在他的面前,将他的脸搬正,语气森森,“七位长老,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你们两个野心勃勃的烧死在凤山,你可有眨一下眼睛?可有为他们感到心疼?” 这是秋玲从首领大长老那得到的消息。 难怪凤山上一片烧毁的狼藉,当日烧烬的,又岂是七位只知授课的长老,还有一个个活生生,如花年级的婢女! 这些,在他与大长老的眼里,怕是,什么都不是吧? 九长老耸去她的手,一双赤红的眼睛,却没再看她,只看着遍体麟伤的凤素锦,眼里一片焦急! 凤九歌也不在跟他言语,来到凤素锦的身前,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楚煜正在被带回大禹的路上!” “啊——” 凤素锦顿时一声嘶吼,原来昏沉的她,听到这一句,瞬间惊醒,“凤九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凤九歌扭头看向上周,“这间密室,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 凤素锦大口呼吸,双眼死死的瞪在她的身上。 凤九歌也没有想得到她的答复,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因何恨我,恨的要将我削肉、刮骨、烹煮、焚烧……近来,我终于想明白了……” “那是因为,楚子骁他爱我!” “哪怕,你处心积虑不让他发现他的心,可是,他爱我就是爱我……” “但是,他不爱你!” “这才是你教他凌迟刀法,来凌迟我的最主要原因!” “你嫉妒我!” “你要他亲手杀我,待到有一日他看清了自己的心,他便永远都活在自责与悔恨中,而那个时候,他或者已经被你永远的软禁了,或者,临死不远了……” “只是,凤素锦,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玄妙!” “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明白些什么才对?” 转头,看着呆滞的凤素锦,没有易容的凤九歌,笑的如一只狐狸。 “哦,当然,这些都只是在你们大计之外的附属,我怎么都要死的,因为我原来就是你父亲与大长老的一颗棋,可惜,不是谁会下棋谁就能夺得天下的!” 一步一步再走回凤素锦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啧啧啧……瞧这可怜的小脸……锦姐姐,你看,我对你其实也挺好的是不是?你教会了楚子骁一切阴损的法子,如今,他全数用在了你们的身上……滋味怎么样?” “其实,你也不用疑惑,在我知道你的阴谋之后,我便为这一天做了很多的努力,哪怕中间我们都离开了这座宫殿,可最终,我们又都回来了,回来将所有的一切,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我为你解蛊,你放我离去,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回来!” 这是凤九歌说了许多之后,凤素锦开口说的第一句! “呵呵……”凤九歌低低的笑着,“不用!” 凤素锦震惊,“不用?哈哈哈……凤九歌,你可知道你体内是什么蛊,那是……” “我不需要知道,因为它早已不存在了!” 凤素锦脸色顿时一白,想到邺无争……她整张脸上都扭曲了! 瞬间就明白,在大蜀,她催动了蛊,凤九歌为何要装做腹疼,不过是借九长老的掌力离开罢了! “贱人!” “贱人就贱人吧,最后一句话告诉你,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就留给你跟楚子骁吧!” 凤九歌其实已经很好心了,她没有为楚子骁出任何主意,怎么来折磨凤素锦,毕竟,她要为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积点德! 笑眯眯的转身走了,她不怕凤素锦起妖蛾子,因为楚子骁不会相信! “我会告诉楚子骁的,我会将一切都告诉楚子骁的……” 身后,是凤素锦无尽的咆哮与嘶吼。 出了密室,红鸾微有些担心,“楚子骁是一个多疑的人,万一他信了凤素锦的话怎么办?” 凤九歌呵呵一笑,“凤素锦的话,只会增加他对她的厌恶,却不会相信一分,因为那是凤素锦狗急跳墙各种攀咬……唔,我倒是想知道,当楚子骁将刀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是否会叫……” “我倒是很想知道沈重山将那笔军资挪到哪里了?” 红鸾嘀咕一声,三百万两,要是在她手里,该多好,她可以陪主子逍遥度日! 凤九歌一笑,“送云夷做铠甲去了。” 红鸾一怔,“啊?” “不然呢?” 凤九歌双手负在身后,走了! —— 翌日,楚子骁服过药后,正按着徐鹤的法子开始吐纳,却听殿外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烦的他心有不耐,直接命人将人赶走,后来听说,凤九歌今日在御花园中,打了鹂思雯,还打了秦雪! 楚子骁眼里满是笑意,嗯,吃醋好,吃醋说明九歌爱自己! 如此,楚子骁这几夜便宿在不同的妃子处,不过三日,整个后宫已经被凤九歌打了个遍,后宫的怨声自然漫延至朝堂之上,可是楚子骁根本不予理会! 好的事情,他听听,不好的,他直接发火,怒骂百官都是废人! 于是,百官怨声载道,均寻了敏王去吐苦水。 后来,也不知是谁说一句,请楚子骁退位让贤吧! 据说,那日,敏王府里的众人,也不知怎么了,个个夹着尾巴逃也似的钻出了他的王府,但是,那话,却似乎烙在了众人心头,挥之不散! 而这三日,凤素锦死了,凤九歌没有去看她最后的惨状,只是楚子骁面色阴郁的告诉她,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把凤素锦弄死了。 凤九歌拍着他的背,“没事,皇上不是说江祁快回来了吗……臣妾相信,臣妾体内的蛊,早晚有解开的那一日!” 楚子骁点头,凤九歌便又问,“皇上近来都在忙什么?” 楚子骁目光闪了闪,笑眯眯的,“九歌在吃醋?” 凤九歌轻哼一声,“我才没有!” 却是从他怀里退出,坐到了一侧的椅子里! 但是,楚子骁却是真真实实的有事要与她说,“九歌,朕想与你一起,长长久久,也不瞒你说,朕在服用长生丹,到了关键时期,要僻谷四十九天,你,你……” 凤九歌便起身投入他的怀抱,“臣妾才回来没多久,又要与皇上分开……只是朝堂怎么办?” 楚子骁满足了! 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轻言,“九歌放心,朕都安排好了,待朕出关后,这天下都将是朕的!” 凤九歌重重点头,“嗯,臣妾等您!” 楚子骁不舍的放开她,“朕希望,朕出关后,你的蛊已经解了,那么朕以后都不会再碰任何你以外的女人……” 凤九歌的脸便红了。 看的楚子骁心痒难耐,到底还是偷了个香,在凤九歌不适前退开,转身离去! 凤九歌伸手擦掉脸上的口水,目光悠悠! —— 楚子骁不听众议,不理朝政,直接以闭关修练武功为由,将朝堂再次扔给了楚清恪,他则去了皇家别苑,进行他的长生大计! 然,没有人知道,楚子骁在住进别苑后便昏迷不醒。 而此时满城风雨,飘着楚子骁服食长生丹的流言! 百官震怒,难怪这半年以来,皇上不理朝政,心思都用在了它处! 长生丹,这世上要是真有长生丹,又岂能等到他来服用? 百官埋怨,将矛头全部对向了国师,只是这个时候,国师并不在朝,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 此时,徐鹤正快马加鞭,回返大蜀,嗯,人家去陪媳妇喽! —— 这夜,楚清恪的府中来了一个神秘的女子,据说,自那夜之后,敏王曾三日沉醉没理朝政! 据说,敏王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杀乏果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曾被掩藏的野心! 而大禹大半年来的颓废,似乎有了渐渐回复的气势! 这夜,皇家别苑,楚子骁幽幽转醒,只是却发觉浑身不能动弹,猛的事惊,才发现,自己竟然***着被一张渔网包裹着。 而他的眼前,是一张他心心念念的俏颜,“九歌……” 只是,眼前的女人,脸上挂着一抹嗜血的笑意,她的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楚子骁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觉得那想法太过惊悚,只是双眼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刀。 直到,他感觉到了一丝痛意,直到凤九歌那温软的声音传来,楚子骁才发出一声如兽般的低吼,“你骗了朕!!!” “楚子骁,你疼吗?” 凤九歌手起刀落。 直到死的那一刻,楚子骁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如何算计着她,她其实都知道。 楚子骁不在叫,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凤九歌,他说,“九歌,是我曾经算计着你,是我与凤素锦联手杀了先太子,是我逼你做了许多促你底线的事,也是我曾想要凌迟了你,可是只有一点,我爱你的心,确是真真存在的!如果有来世,让我做一个纯良的人,哪怕你不屑看我一眼,只要我远远地望着你便好!” 凤九歌到底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做不到真的将一个人凌迟致死,她到底还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后来,凤九歌独自一人陪着楚子骁的尸体一天一夜。 再后来,“楚子骁”出关了,他似乎看破了什么,亲手将皇位擅让给了楚清恪,而这,让满朝文武感激不尽,史册上,楚清恪到底还是给他留了颜面,也算是名留千骨了。 撕下易容的红鸾长出一口气,“主子,咱们要回辽了吗?” 那面容平凡的女子,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嘴角微微上挑,回辽,才不要! 猛的挥下一鞭,打马离开。 第140章 他说:九儿,我带你畅游天下(完)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五年过去了。 大辽皇宫,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剑眉紧锁地瞪着那站在他书案上,同样一身明黄色蟒袍的四五岁男孩儿,“做何?” 那四五岁男孩儿斜着眼神,看着与他有着一张一模一样脸庞的男人,轻轻呤哼,“邺无争,你打算无能到什么时候?本太子告诉你,再这么下去,我娘肚子里的弟弟就要出生了!”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人,就是大辽曾经的战王,此时大辽的皇帝,邺无争逆! 此刻,他紧咬着后牙槽,发出阵阵“咯吱咯吱”声,以为他不想将那女人提回来吗? 只是,目光微眯,这小子的那点小花花肠子他可是清楚的狠,当下便道,“我媳妇,爱住哪住哪,你管得着吗?” 话是这么说,可他比任何人都要呕血,谁不想天天抱着媳妇睡觉啊! 五年前,看似平和的七国,其实早已暗潮汹动,哪怕没有当时云夷部落所起的邪心,也不会太平太久鼷! 彼时,大辽内部局势紧张,在凤九歌离开前往大蜀的时候,太后终于忍不住,命人暗杀邺无争与太子,自然,太后的阴谋未得逞,倒给了邺无争与太子一个很好的机会反击,一举将联手的安王、敬王、宁王,连根拨起,那次……大辽其实挺伤元气的! 当时,时局紧张,而且在搬倒三王后,太子便对邺无争越发小心起来,就在那个时候,邺无争仍抽出十天的时间,跑去了大蜀,他不放心凤九歌。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主动提起要回家的凤九歌,却放了他鸽子! 而那个时候,正是他分身乏术的时候。 所以,他将秦昊与暗影扔了出去,等到大辽内部稳定,大事落成之后,秦昊与暗影回来,怀里就多了眼前这个小子! 他其实是吓了一跳的,可吓过之后又甚是开心,策马飞奔寻那女人去了! 那女人也乐呵呵,笑咪咪的欢迎他,但是,该死的,她就是不跟他回辽! 然后,他以为她嫌弃大辽太小,奋发图强,吞了两国之后发现,那两国也没有闲着,七国就只剩下三国了,再想吞……咳,大蜀是她的姐妹,好吧,他决定在有生之年不动大蜀,那他吃下大禹总行吧! 结果,楚清恪那个阴损的男人,蔫吧坏,在大辽与大禹的交界处,为他的女人修了座庄园! 虽然咱们不差银子,把钱硬塞给了楚清恪那男人,但是,那该死的男人,却送了一堆美男在庄园里! 啊,气死他了! 哪怕都是太监也不行! 他一定要灭了大禹,一定要灭了,可是,每次看到那女人站在山顶望向大禹方向,脸上的温婉,他的心便是一抽,大禹,他这辈子怕是灭不了了! 越想邺无争越气,瞪着自己的儿子,“你娘是乐不思蜀!” 庄子里,里里外外无数男人伺候着,他这心啊,满满的酸楚! “你就是个大笨蛋!”某太子气哼哼的,一手掐在小腰上,一手指着他,“本太子给你那么多关于如何讨得美人欢心的书,你看了吗?” 邺无争满头黑线,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整天就知道哄美人开心! 屁话还一套一套的,将整个皇宫的女人,(咳!当然,如今整个皇宫里的女人,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宫女了),哄的见天的找不到北! 见邺无争不语,邺太子曦便不住的摇头,“唉,我算是看明白了,就你这样的,别说等弟弟出生,就是再生个十个八个的,我娘也不可能跟你回来,你啊……继续独守空房,本太子不奉陪了……” 说完,他一跃跳下了桌子,直喊着,“备马,本太子要去看我娘,这一胎一定要生个弟弟出来才行!” “混小子,不许去!”邺无争纵身一跃,追了出去。 前面,邺曦小眼神眯了眯,撒腿就跑。 便在这时,殿外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被牵了过来。 邺曦回头冲追来的邺无争吐了吐舌头,“本太子要去陪娘……啊……” 那才爬到一半的小身子,就被某个良心不纯的爹,一把抓起来扔了! 而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已落到了马背上,看着落地打了一滚的小子,笑的满脸邪魅,“小子,做为太子你要懂得自己身上的责任,好好监国,爹去陪你娘了!” 咳,做为一个皇帝的责任呢? 话落,某男人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嘶鸣一声,蹄扬起老高,随后飞奔而去! 某太子,瞬间哀嚎,“老子要弟弟……”老子不要当太子,老子爱美人,老天啊,你可怜可怜我,让我娘生个弟弟吧,生个弟弟那背在我身上的责任,我就可以扔给他了,愿上天垂怜! 秦风咽了口水上前将邺曦扶起来,“太子……皇上已经走远了……” 原来哀嚎的邺曦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笑的像只小狐狸,小手往身后一背,瞥了眼秦风,“走,咱们去神医谷,本太子有十天没有看到自己媳妇了……” 秦风满脸黑线,却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不住地想还是他单身的好! 看自家皇上,妻奴! 看自家兄弟,妻奴! 看眼前这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太子……他仿佛已经看到十几年后,这个新型妻奴的模样了! —— 大禹与大辽的交界有一座大山,山上有一座极为华丽的庄园,这里,是快乐的天堂。 据山下百姓说,庄主夫人是一个极其美丽,又极为温柔的女人,最最主要的是,她是一个大善人! 但凡有事求到了这里,庄子里的人都会极力帮忙,从不拒绝! 天气正暖,村民们正在田里做活,便听到蹄声四起的声音。 一个村民笑呵呵地说,“看来是庄主回来了!” 另一个点头,“是啊,算算时间,就是这两天!” 这话音才落,马儿已从田边飞过! 山上的庄园里,一个肚大如萝的女子,正坐在树荫下,吃着切好的苹果,竖着耳朵,眯着眼睛。 “媳妇……我回来了……” 人未到,声已先至。 高大的男人,直接从飞奔的马背上跳落,眨眼间便来到女人身边,笑的一脸嘚瑟! 女人眼皮没有抬一下,只是伸手摸了摸肚子,懒懒地道,“其实,你才离开了九天……唔……” 男人已经将她拦腰抱起,并堵上了她那粉红的唇。 可就在这时,一道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爹爹亲娘娘……羞羞脸……” “扑哧!” 女人笑了一下。 男人将女人放下,伸手抹了把脸,随后蹲下身子,将那一对粉嘟嘟地,绑着两个包子髻的小丫头抱在了怀中,并在每人脸上亲了一口,“乖!” 大一点的女孩儿,撇了下嘴,随后蹭到了地上,伸手挽上女人的胳膊,小一点的,却眨着眼睛,伸手玩起了男人蓄起的胡子! “邺无争,你身上臭了,去洗澡!” 女人笑眯眯的,一侧有乳娘上前,将男人怀中那个才一岁多一点,满身冒粉泡泡的小丫头抱到了一侧。 男人,哦,大辽皇帝邺无争,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上,臭吗? 不过,为了媳妇为了闺女,他倒是听话的转身离开了。 这时,挽着凤九歌胳膊,那个看起来三岁多一点的女儿,轻轻的说了一句,“娘,欲求不满怎么解释?” 凤九歌扬了扬眉,“欲求不满的意思就是说清晰意识到并渴望得到满足的需要受到阻碍时的一种情绪状态。” 小丫头眉头皱了皱,点了点头,“我懂了!” “懂了?” “嗯,娘说的是状态,我觉得爹看到娘以后就是这种状态!尤其是爹看娘的眼神!那就一个***裸,而且还冒着绿光!” 凤九歌:“……”这丫头真的只有三岁零两个月吗? 目光扫向不住点头,觉得自己说的极为正确的女儿,颇为无耐地说,“跟你曦哥哥在一块,你能不能少学一点他用的词语?” 这一个两个的都像了谁? 儿子专门盯着美人看,这才三岁的闺女,这小半年来,就盯上了美男,真心要命! 从软榻上起身,肚皮动了两下,她皱了皱眉头,看着高耸的肚子,咬了咬牙,生下这一胎后,那男人要是再敢让她生……她非腌了他不可! 她曾想过要去游山玩水,结果,五年里,她除了给他生孩子就给他生孩子了,那个可恶又小心眼的男人! 只是,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要生了?一股热流滑下,肚子便开始隐隐痛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痛,来的好快,只一瞬间,便有些忍不住了! “璃儿,快去神医谷,叫你秋玲姨母……” 邺璃却扯着嗓子,瞬间一声尖叫,“快来人啊,娘要生了……” 红鸾未到,只围了条浴巾的邺无争,却冲了出来,“要生了要生了……” 凤九歌捂着肚子,“这孩子来的好急……” 她的脚下已湿了一片,并染上了几缕红色! 邺无争脸色大变,一把抱起她,便飞奔到产房,一面吩咐,“秦昊,去神医谷,把秋玲给我绑来……” 一时间,整个庄子里乱了起来,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还有些日子才到生产的夫人,此刻要生了! 而且,这一胎,早前谷主便诊了出来,是双胎,顿时,鸡飞狗跳。 —— 神医谷,原来窝在大禹京城的神医谷,自三年前,便出现在了两国交界处,与这座华丽的庄园,比邻而居! 邺无争一声吩咐,秦昊已经飞身而出,而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奶娃娃,一张木纳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脸,跟抱着的男人,一横一样! 秦昊一入神医谷,便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一身白衣的立在院中央,看到他,顿时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只是,秦昊目光一缩,原来想落地的脚,却借力点在一侧的树枝上,随后跃过那女孩儿,直接落到了谷主门口,回头,冲那咬着下唇,一脸懊恼如仙子般机灵的女孩儿眨了眨眼,而后,一面敲门一面道,“谷主,夫人要生了!” 话音才落,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老子媳妇是你家专用产科大夫吗,不去!” 只是,转而门已打开,一个蒙着面纱的妇人,走了出来,“不是还有十几天吗,怎么这么突然?” “……不知!” 秋玲翻了个白眼,足下一点,纵身离去,只是空中却传来她的声音,“徐秋苒,我回的时候,如果,你还在玩毒药,你便去大蜀陪你舅舅吧!” 那白衣飘飘,如仙子般漂亮的小丫头,小嘴一撇,“哦!” 不过,秦昊抱着他儿子离开的时候,其实不太明白,徐家这位拿毒药当玩具的丫头,那一声“哦”是答应不玩呢,还是继续玩呢? —— 山庄上,凤九歌这一胎孩子来的又急又快,秋玲到的时候,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不到一个时辰,凤九歌竟是将这双胎女儿给生了下来,回头,看着那咧嘴笑的跟傻子一样的男人,她怒吼一声,“邺无争,老娘再也不要生了你听到没有?” “好好好!”邺无争一手一个,看着两个一横一样的闺女,那美的,鼻子都冒泡了,至于媳妇说什么,唔,没听到! 秋玲写下方子,交给红鸾去煎药,看着咬牙切齿的凤九歌,她笑了笑,“好好养身,注意别受了凉。” 凤九歌白了她一眼,“上次跟你说的,你那药弄出来没有?” 秋玲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废那劲干什么,不如一刀痛快。” 随后她瞥了眼跟傻子一样的男人,直摇头,这皇帝是怎么当的呢?怎么就搞不定一个凤九歌呢? 话说,当年七国中,辽本来就不大,结果硬是以雷霆之势吞了两国,等她们都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辽,不可小觑了,竟然与大蜀大禹并驾齐驱了! 但是,能治好一个国家的男人,怎么就搞不定眼前这个没事就闹妖蛾子的女人? 这女人,五年来大变样,以前她大肚,好女人,事事都想在楚子骁的前头,结果,怎么转了一圈,这女人活回去了,没事闹闹小脾气,没事给男人使点小性子……没事……总之,她就是放着她那个脑袋不用了,活回壳里,什么凤氏女的才华,凤氏女的武功,她直接扔还给了凤山! 她说,她就是一普通的女人,她只想过普通女人的生活! 可是,那你也得弄个普通男人才行啊! 你勾搭了个一国之君,你还要当个普通女人…… 唉,作啊,就是男人惯的! 凤九歌见秋玲瞪了眼,便将目光移开,眨啊眨啊,她刚才说什么了,什么都没有说! 秋玲伸手点着她的脑袋,“好好将养着,我回去了。” “哦!” 凤九歌语气低迷。 见红鸾送秋玲离开,邺无争还看着怀中两个小肉球傻笑,她便撇了撇嘴。 别以为她不知道,邺无争这男人就是想用孩子将她劳劳栓住,等到她老了,再也生不动了,他一定会说,我陪你游遍天下,天尽天下,屁,那个时候她还能走动吗? 正当她满肚子怨言,一脸怨妇相在那嘀咕的时候,抱着双胎女儿傻笑的男人,目光闪了又闪,随后将孩子交给了乳娘,他便坐到了床上,将凤九歌紧紧的搂在了怀中,“九儿,有句话,我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对你说?” 凤九歌还在低头,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句,“什么话?” “我爱你!” “哦!” 凤九歌低低的应着,脑袋里还在想着,满了月,她就好好的准备准备,然后她就偷跑出去,一定要玩遍天下,让邺无争再也抓不到她,不过,刚刚邺无争说什么? 她猛的愣住,才起有些木纳的脑袋,两眼忽闪忽闪,对上那双幽黑的眼睛,“你说什么?” 男人猛的俯身下来,擒住那因生产而略显苍白的双唇。 凤九歌脑子回荡着刚刚听到的三个字,那脸渐渐的红了,他说爱她,她没有听错吧? 呵呵,呵呵……这个傻到冒泡的男人,五年了,终于说了吗? “九儿,我爱你,爱你爱你好爱你!” 男人放开她的双唇,将脸埋在她的劲间,一句句爱语便说出了口。 听的凤九歌那嘴角越拉越大越拉越长。 “我爱你。” “嗯!” “我爱你!” “嗯!” 怪九歌只觉得整颗心都被这男人真的满满的,他爱她,呵呵…… “我爱你!” “嗯!” “跟我回宫!” “嗯!” “乖!” “嗯!嗯?”凤九歌一愣,他才说了什么? 而男人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直接吩咐,“秦昊,着人收整一下,明日一早回宫!” 凤九歌那脸一下子就黑了,“邺无争,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背后使诈!” 邺无争一脸无辜,低头亲了亲她,“媳妇,你真是冤枉为夫了,为夫哪里有背后使诈?为夫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使诈好吗?” 凤九歌伸手掐上他的腰肌,“我不要回去!” 邺无争便垮下了脸,很认真的看着她,“真不想回去?” 不想! 这两个字,凤九歌已经放到了嘴边,可是,看着邺无争那瞬间暗淡下去的目光,还有刚刚说爱她的一句一句,她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其实,五年来,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爱,对她的包容,她全部看在眼中,而且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心,只是之所以不回辽皇宫,她只是不想再做皇后,不想再被束缚,不想…… 凤九歌咬唇,她放纵了五年了,而人生还有几个五年? 五年来,他忙着国事,家事,还要顾着她的心情,她…… 伸手,轻轻的捧住了他脸,有些无耐地叹了一口气,“回吧!” 邺无争顿时傻笑起来,笑的一口大白牙闪闪发亮,闪的凤九歌又掐了他几把,这才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 便在这时,外而传来了些许声响,凤九歌眉头竖,红鸾在骂人? 邺无争自然也有听到,拍拍凤九歌的肩膀,“乖,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 —— 邺无争出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道想要逃跑的小身影,他一个纵身过去,就将那小身子给提了起来,“不是让你在奉阳监国吗?” 这小板不是别人正是紧追邺无争跑出来的邺太子曦! 本来刚刚他是要直接进神医谷的,结果半路上听山下村民说庄主夫人生了,他极是盼望弟弟的到来,忍下去看望“媳妇”的***,与让秦风打马上山了,但是,但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她娘一这胎生了两个都没有一个弟弟? 他翻着白眼看着天空,难道,小爷这一辈子都要背着那沉重的枷锁? “嗯?” 邺无争的声音再次传来,邺曦才想起,自己此时的境况,眨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无辜的指了指那跪在院中的两人,“我抓了两个小偷!” 邺无争又岂会不知道他在转移话题,瞪了他一眼道,“你也好久没有看到你娘了吧,去看看吧,对了,你娘生了两个妹妹,很漂亮的……” 邺曦那颗心啊,爹,你是我亲爹吗,你是我亲爹吗? 很是郁闷地,迈着有些沉重的小步子,向正房走去。 邺无争看着那人小鬼大的小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瞧瞧,我儿子,这天下,还没有哪个国家的太子,有他儿子这么精明的,嗯嗯,儿子,爹妈想一统天下的愿望,只能交给你了! 但是,理想是很美好的,现实却很残酷,有这么一个拿媳妇当生命的爹,又怎么可能交出一个绝情或者说是无情的儿子? 邺无争收回目光,迎着那二人走去。 那侧,红鸾脸色发红不说,眼睛也是红的,只是此时,她已经不在骂了! 邺无争挑了挑眉,在看到那二人的模样后,心里便有了数,“都散了吧!” “是,庄主!” 围着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邺无争看着红鸾,“怎么回事?” 红鸾别开眼,随后从怀中摸出了一落银票, 扔到了二人的面前,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你们走吧!” 那二人却没有抬头,也没有拿那银票,只是安静地跪着。 邺无争看了眼秦昊,秦昊便上来将红鸾往胳膊下一夹,纵身离去,只是空中却传来红鸾的尖叫,“木头,主子心软,不能让她们留在主子的身边……” 跪在院中的二人,听到这一句后,身子颤了颤,一人抬起头。 正是多年前被凤九歌放过的紫奕。 那么,她旁边那个佝偻身子的就是蓝昕了? 邺无争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轻声问道,“怎么找到这来了?” 紫奕磕了个头,“奴婢从来没有想过再来打扰主子,四年前,奴婢二人辗转知道了主子的落脚处,便也来了这个村子,不能伺候在主子的身边,但奴婢二人可以远远的看着主子,只要主子过的好,奴婢二人的心里便踏实,只是,这一次,不是奴婢二人有意前来冒犯,是因为……紫奕看着邺无争咬了下嘴,最后道,是因为,奴婢爷,您,奴婢二人才来到庄园的。” 邺无争那双桃花眼,露出丝丝冷意,“我?” 紫奕压下紧张的,“奴婢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奴婢只求爷一件事:若想后宫佳丽三千,就别让主子回去。” 邺无争心底冒火,抬手便挥了一掌,紫奕紧紧的闭着眼睛,结果,却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并没有伤到她,有些诧异的睁开眼,便见邺无争已负手而立,不在看她。 “奴婢听到也知道,相爷最近逼的很紧,更是……” “住口。” 邺无争低吼了一声,阴沉的双眼直直射入她的眼中,“若不是知道你们二人还算本份,这几年来,我焉能留你们呆在山下?滚!” 紫奕点头,“奴婢是贱命一条,但是,爷既然要将主子带回皇宫,那么,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允许,爷你伤害主子,告辞!” 紫奕扶着佝偻的蓝昕向外走去,却在这时,听到了一句让她流泪的声音,“蓝昕的身子,还能撑到几时?” 凤九歌站在了门口,轻轻的开口。 其实,她早知道门外是谁了,因为,能引起红鸾那么大情绪的,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们了! 四年来,红鸾或许不知道她们的存在,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有多说什么罢了! 此时,紫奕扶着蓝昕,再次跪了下来,“主子!” “曦儿,人带着她二人去神医谷,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凤九歌多余的话没有说,可是却已让紫奕感激不尽了。 那些年,她用尽了所有,终于找到了可以解她与蓝昕所中的蛊的人,可是,蓝昕武功被废,又被折磨的太多,这条命,也只是一直用药吊着,紫奕清楚,怕是没有几日了。可这会凤九歌开口,她那颗心,再次跳了起来,再次对凤九歌磕了头后,便扶着蓝昕往外走去。 邺曦虽不知道这二人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但是,去神医谷啊,他乐不得的,得了母令,大摇大摆地走了。 邺无争急忙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起来往室内走去,“你身子还虚,不能下地?” 凤九歌但笑不语,待邺无争将她放到床上后,凤九歌却没有放开他。 二人保持着一个落下的姿势,凤九歌搂着他的脖子,幽幽开口,“你瞒了我什么?” 邺无争瞬间露出痞气十足的笑容,加上他鼻下两撇小胡子,还真的格外的猥琐! 不过,凤九歌没给他打马虎眼的工夫,“五年来,我虽住在山上,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忘了,我手下有个第一楼!” 邺无争脸色渐黑。 心里将刘千源再次骂了一千遍啊一千遍! 轻咳一声,“这点事,我能解决!” “安相三朝元老,你想怎么解决?” 邺无争是三年前继续皇位的,虽说他向来果决,可是,朝堂有朝堂的规矩。 相逼最为来历的便是安相。 他是老古板,哪怕邺无争已立太子,他仍然想要邺无争再立一个门户相当的皇后。 这些年来,从太子到皇帝,邺无争忍他忍受的够久的了! “九儿,你信我吗?” 凤九歌笑了,“你知道这一次,他送到你后宫的女人是谁吗?” 邺无争点头,凤九歌却笑了,“行,等你处理好了,我再回宫!” 邺无争不敢了,“不行!” 凤九歌松开手,躺好,“我才不给你收拾烂摊子!” “不用不用……”邺无争嘿嘿一笑,“我对老女人不敢兴……唔!” 邺无争一声惨叫,凤九歌冷冷一笑,“行啊,年轻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等着你临幸呢,给老娘滚出去!” 邺无争死懒着不走,“你在我心里,永远十八,永远十八……” 凤九歌娇嗔的瞪着他,其实,她自然知道,邺无争不会要那些女人的! 更不要说,还是一个别有具心,另有阴谋的女人! 无人能想到,武相送来的女人,竟然会是早年前,在大禹皇宫装疯卖傻,最后被凤九歌带出皇宫的沈青缓。 不过,凤九歌倒是能明白沈青缓的爱意,当日在大禹,她见邺无争的第一面,便产生了爱意! 只是,武相,又怎么会与她勾结在了一起? 如今,三国鼎立,武相想要做什么? 邺无争只是讨巧的笑意,可是他的眼里却越来越冷! 凤九歌不知道安相所谓何事,可是他知道! 因为,他,邺无争,根本不是先皇后武清瑶的亲生儿子,自然,也就不是武相爷的亲外甥。 先皇邺微子,这一辈子,看似最爱的是第一任皇后武清瑶,其实不然,他也许最初爱的是她,可是,谁也不知道,邺微子最终爱的女人,却只是武清瑶身边的一个婢女,他爱的隐晦,但是,又怎么能瞒得了自己的枕边人? 那个时候武清瑶也怀了身子,与她的婢女,几乎是同天生产,但是,不知因何,武清瑶的第二个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而她的婢女,却因为生邺无争难产而亡! 彼时,这件事情,知情的人并不多,后来,邺微子便将邺无争放到武清瑶的名下抚养! 再后来,武清瑶就病了,没几年死了,那个时候,邺微子已经立了邺沧澜为太子。 后来,他便又立了清瑶妹妹熙瑶为后。 关于邺无争的身世,世人并不知晓,可不代表,最亲近的人不知晓! 这几年来,武相以着“亲舅舅”的身份,已经多次逼他纳妃立后,而且在当初立邺曦为太子一事上,也是反对最厉害的一个。 邺无争知道,他想立的是有武家血统的女儿为后,更想立一个有武家血统的太子! 可惜,他不会同意。 所以,这几年来,他早借故,将武家适龄女都指了婚,只是,没有想到,这老家伙竟然与沈青缓合作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契机! 所以,两天前,他才会走的潇洒! 二人之间没有再言语,邺无争一下一下轻扶着凤九歌,直到传来她均匀的呼吸,邺无争才下了床。 —— 翌日,宽大的马车,从庄园离开,凤九歌睡的正香,五日后,便再一次回到了奉阳。 凤九歌靠着车壁,脸上带着一抹温婉,两次入奉阳,心境却大不相同! 前次,她还不知道自己对邺无争的感觉,只当是出来缓缓自己那受到压抑的心情。 此次,她与邺无争之间,谁敢插手,她不介意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双灭一双! 嗯,自己的感情,哪个敢个碰下试试! 如此,直接回到了皇宫! 若大的皇宫,冷清的很,除去必要的人员,早已被邺无争清了出去。 但是,一行人才走进凤阳宫,那一道靓丽的身影,便远远的跪了下来,“奴婢……”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被邺无争挥的老远! 沈青缓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便有侍卫上前,将架了起来。 “回皇上,此女身带利器,有不谋之心!” 一个侍卫逞上一把匕首。 邺无争阴着一张脸,道,“此女是谁送进宫中的?” “回皇上,武相……” “来人,包围武相府,缉拿武相!胆敢行刺朕,朕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 此时的邺无争,满身霸王之气。 坐在轿子中的凤九歌翻了翻白眼,沈青缓啊沈青缓,你这是自己往刀上撞啊! 而且,借着这么一个机会,怕是不会再给武家一个翻身的机会了! 咦,这男人算计的够深啊,她怎么会觉得邺无争是个傻男人呢? 这男人,一肚子坏水啊,当初在大禹的时候,不就知道的吗,怎么这五年来,会觉得他傻呢,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吧? 凤九歌蹙眉,嗯,不傻的话,怎么会甘愿给他生下一胎又一胎,五年来就没有闲着过? 低头,怀中一对睡的正香的软宝宝,看的她满眼慈爱,嗯,傻就傻吧! 谁让他值得自己傻呢! —— 十年后 风和日丽天气晴朗,邺无争下了早朝,一身的轻松,直奔凤阳宫而来! 凤阳宫,一片喜气洋洋,凤九歌的身前,排着队的站了一水的七个丫头,正扒着凤九歌,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凤九歌还没有听清楚,便感觉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抬头,迎向那一双深情的眼眸,“无争……” “参见父皇!” 七个丫头排成排,从大到小,看的邺无争美滋滋的,挨个抱一下亲一下,然后一摆手,“出去玩吧!” 七个丫头瞬间跑的没了踪影。 凤九歌眉头一挑,刚刚她听三说什么,她父皇刚刚下旨,命太子皇兄亲政? 嗯,亲政? 只觉得男人将她抱了起来,一声畅快的笑声,从他口中传来,而此时,殿外也传来了一声马儿的嘶鸣。 凤九歌一愣,邺无争已抱着她骑到了马背上,策马奔腾,身后,传来邺曦的哀号,“我不要亲政!!!!!” “你要做什么?”凤九歌靠在他的怀中,好像,似乎,她明白了什么! 男人大笑着却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她一路奔出了皇宫,奔出了皇城,奔向更遥远的天际! 他说:九儿,我带你畅游天下…… ——全文完—— ---题外话---《艳绝天下》在今天画上了一个句号,在此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姑娘们,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无数个谢谢一直放在心中,再次谢谢你们!休息几天,回来开新文的,爱你们,望你们继续支持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