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从竞演综艺开始》 第1章 上学上傻了 “b级最后一名……陆霄。” 坐在舞台侧边的条椅上，陆霄听到音响里传来的声音，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四周。 空荡荡的舞台。 观众席指指点点： “他好可怜啊……” “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刚穿越而来的陆霄，勉强适应了这具躯体，和单调又不简单的记忆，就忍不住蹙眉！ 在前世，唱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导，导而优则开娱乐公司，三十多就过上了躺平的生活。 可现在，一顿哈啤的功夫，再醒来就穿越到了这个过气童星的身上。 人在平行空间，刚穿越，有点懵。 “正经的剧情，不都是上辈子过得不如意才给一个穿越的机会翻盘？我需要……吗？” “关键你安排个好下家，现在倒好，让我重头再来啊这是？” 陆霄心里是崩溃的。 虽然这个也叫陆霄的童星，曾经有过辉煌—— 8岁靠出演《少林小王爷》出道，一部剧火遍内地港台乃至东南亚，还连拍两部续集，后面的诸如《莲花童子》、《无敌小县令》、《宰相十二岁》等等都是当时的收视爆款。 而他16岁退圈前最后一部电视剧《少年成神》，还在央视拿下年度收视冠军。 “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让我穿越到六年前还差不多，现在……” 的确，现在他的身份是东海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大四学生，此时是这个平行时空2021年的三月初，再有四个月，他就毕业了。 但，他也将近六年没拍戏了。 陆霄压下这些让人抓狂的念头，深吸了一口气。 掐了自己一下，嘶~~ 穿越是真的，境况也是真的，不能改变，还能怎么办？ “暂时的，嗯，这只是暂时的，我不慌……咦？” 陆霄发现，记忆力突然就好到离谱起来。 因为他冷不丁的就想起来—— 上幼儿园的时候，一个女生还欠自己一根棒棒糖和一袋北冰洋，而且这个女生……初中时还跟自己同桌，但当时根本就忘了这茬，只知道他俩以前是一个幼儿园的！ 虽然但是，弯腰站起身的时候，陆霄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虽然有这些便利，但还是要靠双手和嘴去奋斗啊……” 只不过，此时陆霄的叹气看在主持人董大鹏眼里，则理解成了郁闷和难以接受，心里暗自好笑： “这些过气演员，呵~还以为是以前呢？” 虽然曾经的陆霄让当时还是草根的他仰望，但现在的他，自导自演过十亿票房的大片，现在谁见了不客气着称呼一声‘董导’？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个道理都不懂？何况是争分夺秒的娱乐圈。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来到陆霄身边，董大鹏脸上却是一副和煦的笑容，拍了拍陆霄肩膀，指着前面只剩一张卡片的墙壁： “来，我们也不用选了，就它了。” 陆霄参加的，是浙省卫视出品的演艺竞技综艺——《演员进行时》。 脑海里，陆霄‘看’到了之前的记忆—— “根据业内知名制片人的市场初步评级，40位演员被分为s、a、b三个级别。” …… “声、台、形、表四个类别，每类十个名额，选手按照初始排名顺序选择一项，每项选完为止。” 而此时，其他选手都选择完了。 最快被选走的，就是‘表’。 演员类综艺，选手们自然希望通过自己的‘表演’，让这些大腕注意到自己，从而打高分。 所以，这一项十个名额，是最先被选完的。 第二个被选完的，就是‘声’。 声就是声乐。 唱歌不难，只要能出声，是个人都能唱两句，何况这些选手中，有不少唱跳俱佳的，他们觉得……舍我其谁？ 所以这个也同样被很快选完。 第三个被选完的是‘形’。 形是形体，包括但不限于舞蹈、武术、体操等，当然要是自信的话，上台表演广播体操也行，就看评委和嘉宾给你打几分。 而轮到陆霄的时候，就剩下‘台’这一项还有最后一个名额。 ‘台’就是台词。 虽然这是演员的基本功，但在场的四十名选手，除了那些浸淫多年的老演员，其他的诸如小鲜肉、小花们，反而最怵的就是这个。 这不像唱歌，是硬上就能上的。 不能有太多肢体语言，纯粹靠带有感情的声音，以及表情去打动人，想拿高分太难了。 所以，很多占着s、a的选手，先下手为强选了别的项目，扬长避短。 陆霄看着那张写着‘台’的卡片，微微抿了抿嘴，心里大概有了数，然后在董大鹏的示意下，上前取了过来。 董大鹏对陆霄微微一笑，道： “刚刚见你孤零零的坐在这儿，看起来有些失落。” 陆霄一怔，这时候他心潮翻滚，也没心思回应什么，于是朝董大鹏点头致意了一下。 再能适应新环境的人，碰到这种状况都得懵一会儿。 台下有人叹道： “陆霄真是可惜了，当初多火。” “是啊，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为了看《少林小王爷》忘了写作业，被我妈一顿好打。” …… 也有人撇嘴道： “再火有什么用，那都是过去式了，他现在跟新人有什么区别？” “对呀，他自己的选择，能怪得了谁，脑子有毛病才想着退圈去上学。上学不还是为了有份好工作，他倒好，一退六年，别说他了，换谁都得凉！” …… 在台下的议论纷纷中，董大鹏见陆霄没吭声，心里有些不爽，你个棒槌倒是给个回应啊？ 虽然心里p，但作为主持人他还得继续营业，转头看向台下镜头，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握着话筒声音温和道： “虽然这种排名可能带给演员们一些不适，觉得凭什么他s级，凭什么我b级呀？” 董大鹏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就像每个演员以前或多或少都有几部代表作，但那都是过去，现在的排名，等到明天也是过去。” “所以，到了这里，应该把以前的一切放下，放下了，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来的比赛中，去争取自己的现在，和未来。”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陆霄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这家伙看起来怪怪的，但口才倒也不错，难怪找他当主持。 这一会儿功夫，陆霄心里的愤懑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于是跟着点了点头。 台下有人低声道： “这家伙是不是上学上傻了，在台上光会傻笑和点头，就不能吱个声？” “牵头驴上来都能叫两声……” …… 在陆霄选完后，董大鹏总结了一下收了个尾，就结束了录制。 把话筒递给工作人员，董大鹏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后斜瞥向陆霄，有些无语的道： “你知道你过来干嘛的不？” “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台上，怎么给你镜头？” 话不好听，但陆霄也没生气，非亲非故的，这已经算是提点了，于是点头道： “行，我下次多说点。” 董大鹏哼笑一声，像是根本不信，不过他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道： “要是六年前，你就是个木头都会给你s，现在……” 现在什么，董大鹏没再说了，但他的神色不言而喻。上下打量陆霄一眼，淡淡道： “你不能这么沉闷，懂么，综艺，你要接话，这样才能让观众注意到你，如果你不调整的话，真的，我建议你改行。” 说完，董大鹏也不等陆霄回应，就像是拍掉身上的树叶，转身离开了。 没走多远，董大鹏就被围住了，是那些参加节目的鲜肉小花们，热情又崇拜。 而他脸上，又恢复舞台上的温暖和煦，客气的跟每个人寒暄。 第2章 太老实了 对于董大鹏的态度，陆霄并不陌生，反而很熟悉，尤其是娱乐圈。 虽然不能说所有，但大部分名气和影响力高的，就会对其他人俯视，这种俯视有的是故意端着，有的根本就是无意识的习惯了，甚至觉得是为你好。 如果是以前的陆霄，前面陡遭‘冷遇’，后面又被董大鹏一番‘教育’，心里肯定非常不是滋味——即使再有心理准备，但也绝不会想到曾经‘炙手可热’的自己，落到如今田地。 而现在的陆霄，心理落差更多来自于跨维度的颠覆。 脱离了舒适区和朋友家人，心里难免不适。 至于现状，他并不担心，人在低处才有更大的空间，何况他有一个地球的财富，肯定会比前世走得更高、更快。 这时导播过来找他，登记要表演的内容，以及跟他交代要录制的时间。 陆霄沉吟了片刻。 之前抽到‘台’卡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些打算，这会儿想了想后，写了下来： 《恋爱的犀牛》台词选段。 导播愣了愣：“这是哪部剧，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话剧。” 陆霄把笔还给他：“我们毕业汇演的。” 而实际上，这是他在抽到那张‘台’卡时的第一念头，包括毕业汇演。 这是陆霄前世最有影响力的当代话剧之一，作为国内先锋话剧的鼻祖，又口碑票房双丰收，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导播点了点头，稍微出名的影视剧他基本门清，但话剧，他了解的还真不多，只知道一些热门的。 不过只要选手的表演内容没问题，他也不会多问。 从演播厅出来后，陆霄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磊子，我们的毕业大戏想好了。” “什么？” “《恋爱的犀牛》。” “啥啥啥啥啥？是不是信号不好，还是我没听清楚？” 陆霄道：“没有，你听得很清楚，就叫《恋爱的犀牛》。” 电话那头有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冒出有些艰难的声音： “犀牛？还……还恋爱？什么鬼？” “你管它什么鬼，好吃就行！” 挂断了电话，陆霄走出了大楼，看着外面开始下雪的天。 倒春寒啊这是。 陆霄拉上了羽绒服，戴上口罩和帽子，迎着雪慢慢走着。 这是2021年的春天，一个回不了家的人，看一场一个人的雪景。 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人，都像是他的过客，在经过之后，就模糊了他们的脸，反倒是寒风，更凛冽了。 直到在停车场找到原主的车，发动汽车开了一会儿，才被空调温暖起来。 街边行人匆匆，路上一片霓虹，在这些闪烁中，陆霄有短暂的迷茫。 即使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他好像还没有完全从穿越这件事走出来。 当然，在实际行动上，他已经在营业。无论是选择继续这个节目，还是跟同学打电话说毕业大戏。 人总要朝前走，何况是一个成熟的灵魂，想要躺平的生活，首先得快马加鞭的跑到床上。 东海戏剧学院，在影视戏剧方面的名气仅次于华戏和京影，而表演系也同样如此。 2017级开始扩招，从一个教学班扩大到两个班，人数也从28变成56人。 陆霄他们这一级，就是被形容放养的吃螃蟹。 因为招生的扩张，毕业大戏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把这么多人塞到一个作品里，所以改为自由组合，择优上台。 这个台，就是毕业汇报演出的舞台。 而自由组合的结果，就是好学生自发扎堆儿——谁都不想跟那些拖后腿的家伙一个组。 原来的陆霄，他自身演技还是过硬的，虽然也有不少同学想把他拉进组，但他又是二班的班长，责任感让他不能放弃那些落后的同学。 于是，他把两个班没人要的最后八个人聚拢起来，加上他九个人，承诺自己出个本子，带他们演。 至少得能毕业。 这是原主的憨厚善良，虽然上辈子的陆霄看惯了尔虞我诈，此刻也不得不给他点个赞，但还想跟他说一声：哥们儿你也太轴了。 带他们没错，但你既然都考上大学了，为什么非得快毕业才重新营业？你那性格，根本不适合脱圈太久不知道？ 要不然，你会被绿茶盯上，利用完就被甩？甚至让陆霄无语的是，到最后还傻乎乎的跟她一起发微博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你欢喜么？ 太老实了你啊兄嘚…… 既然现在陆霄从地球过来接班，他梳理了原主的记忆后，也基本给自己定了接下来的路子。 “就让哥带你飞！” 从浙省省城开回东海，雪相伴而行，陆霄开着车载广播，听着这个世界的华夏流行乐，一路向东。 回到东海戏剧学院旁边的房子，陆霄先在楼下吃了碗面条，然后回去就打开电脑，开始按照那有些离谱的记忆去写剧本： 序 [舞台上，女孩明明被蒙着眼睛绑在椅子上。年轻人马路坐在她旁边。] 马路：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 …… 这部叫做《恋爱的犀牛》的话剧，是陆霄前世华夏首屈一指、能出演数百场、换了五个版本依然经久不衰的先锋话剧。导演是孟京辉，编剧是他夫人廖一梅，他们都毕业于华戏，就职于华夏国家话剧院。 而这出剧，也从华戏演到华夏国家话剧院，再到全国巡演，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这也是国内第一部能超额盈利的话剧，而第二部，就是邓超大学时排演的《翠花上酸菜》，毕业后他也进了华夏话剧院。 《犀牛》第一版饰演马路的主演，就是郭涛，里面还有诸如廖凡、吴越这些后来成名的角儿。而第二、三版的主演，都是段奕宏。 关于《恋爱的犀牛》，陆霄的记忆很深，即使没有重生后这有点玄学的记忆力，他也如数家珍。 从当年首演，到后面几个版本，他都看过。 当然，现在有了超凡的记忆，他再次写起来更是如鱼得水。 而他准备上台表演的选段，就是话剧里最经典的那一幕。在陆霄前世，时隔多年后，郭涛也在湖南卫视《声临其境》的舞台上再次表演过，依然赞誉满满。 …… 第二天，陆霄带着打印好的剧本来到学校。 下了一夜的雪，虽然飘飘摇摇的不太大，但依然让天地都蒙上了一层灰白色，踩着咯吱咯吱的雪，陆霄进了话剧楼。 临近毕业，这边的排练教室基本都给大四的学生了，从每一间教室经过，都能看到他们在认真的排练。 就连班里已经成名走红的那几个同学，也乖乖的过来了。 第3章 跑了一个 表演专业的毕业大戏并不像别的专业，只是几位导师坐在台下听你答辩，而是非常隆重，尤其是东海戏剧学院这种大牌。 每一届的毕业大戏，东戏都会邀请各大话剧院——包括华夏国家话剧院、京城人艺、东海话剧艺术中心等话剧院的人当嘉宾或评委，如果被这些大佬挑中，至少起步就比别人高一截。 有人形容，话剧就像广播电台，曾经红火过很长一段时间，当电视进入家庭后就无人问津，但随着车辆的普及，又让它焕发了第二春。 话剧也是如此，曾经无数演员以进话剧院为荣，但到了九十年代，都跑出去拍电影、电视剧，随便拍一部戏，挣得都比话剧院一年的工资还多。 但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的演员刷新演技下限，话剧院出身的演员，又开始被观众追捧。 换而言之，谁刚毕业就被话剧院签下，尤其是这三家，立刻就能被各大公司抢着签，打造一下就是一个演技咖——毕竟话剧院并不限制演员出外演出。 除了这些话剧院，各大影视公司也会派人来观摩他们的毕业大戏，遇到好苗子也会毫不犹豫的来签。 所以，无论这些表演专业的学生是否已经出道，都无比重视。 当然也有个前提，择优上台——学院内部演出后，前三名的剧目才能公演，毕竟也代表学校的脸面。 …… 陆霄来到教室的时候，昨天打电话的磊子已经等在里面，除了他，还有一个看起来跟他们年龄相仿的，是他们二班的班主任郑江。 还没进去，陆霄就听到郑江在说： “你意思是，陆霄已经写好了剧本？” “对呀，昨天他打电话说的。”王磊说道。 “可前天我问他，他不是说还没想好吗？”郑江有些狐疑的道。 陆霄走了进去，笑道：“前天晚上想好的。” 郑江狐疑的打量他一眼，哑然失笑：“你也别压力太大，尽力就好。” 陆霄一愣，随即明白，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老班，可能觉得自己在说大话，但还是给面子没戳穿，顺便安慰了一句。 正常来看，一部话剧的剧本，对于他们这些学生来说，怎么可能一天的功夫就写完？ 陆霄刚想张口，就看到郑江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道：“怎么了？” 郑江迟疑了一下，干咳一声，然后才犹豫着道： “那个什么，我来就是找你的，嗯……你们组的林琳，她现在进了迟若轩他们组。” 旁边的王磊瞬间脸色就变了：“什么？她怎么能这样？怎么好意思！” 林琳，就是最后剩下的几人之一，因为别人都是演技好的互相组队，也就剩下他们几个，被原来的陆霄照单全收。 原主是个老好人，但陆霄可不是，爱来不来，走了正好。 点了点头，陆霄道：“行，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再问她为什么，或者为什么不自己来说，都没有意义。 反倒是郑江，有些诧异于陆霄的淡定。 在他们眼中，陆霄虽然是老好人，但老好人只是不懂拒绝，却不代表没有脾气，有时候反而更喜欢较真。 作为二班的班主任，对于自己班的班长，郑江当然了解。 王磊还有些气不平： “老班，你也知道，当初都没人跟我们组队，是陆霄愿意带着我们，人家一班的几个人还没跑呢，偏偏现在我们二班自己的人先跑了，她也太过分了！” 17级表演系两个班，林琳正是他们二班的。 郑江刚想说什么，陆霄就摆了摆手： “别管她了，我们练好自己的，最后超过他们，比什么气话都管用。” 听到陆霄的话，郑江和王磊都有些愕然。 气愤归气愤，但他们也有自知之明，虽然陆霄自身演技好，现在走了林琳，依然一拖七，超过迟若轩他们组，不说绝无可能，但可能性太低。 迟若轩就是他们班已经签了约，演出过几部电视剧的新星，他们的剧本，可是专门找人改编的。 这个时候，其他几人也都陆续来了，听说这件事，都气愤不已。 虽然现在陆霄剧本还没给他们看，但对于学生来说，这种事就像临阵脱逃，背叛了他们。 “啪啪啪！” 在他们七嘴八舌的控诉时，陆霄拍了拍手： “好了，不要说不相干的事了，我们开始熟悉一下剧本。” 见陆霄神色严肃，他们都住了口。无论是作为二班班长，还是陆霄平日的做派，都让他在两个班的威信很高，何况这次还把他们这些人拉一把。 毕业大恩呐这是！ 他们沉默着接过陆霄分发过来的本子，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原本打印了九份，现在陆霄手里除了自己那份还多了一份，郑江拿过来翻看了一下。 看着看着，郑江脸上有些不可思议。 倒不是说惊讶于质量，而是他没想到，陆霄竟然真的写出来了，而且应该还是原创的—— 郑江本硕都是戏剧表演，做理论研究的，近现代国内外的话剧他不说全了解，至少也知道个七七八八，而陆霄这个，从剧情到立意，他还是第一次见。 “班长，这是你自己写的吗？”姜舒好奇道。 她是二班的，跟班里同学一样，一直对陆霄称呼班长，而一班的学生，有的叫老陆，有的也叫班长，也有叫名字的，就没有那么统一了。 “嗯，我写的。”陆霄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看起来好像……嗯，挺荒诞的。”姜舒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陆霄笑了笑，只凭剧本判断，没人知道前景如何，无论话剧还是影视剧，决定的因素太多了，何况还是这样一部先锋话剧——《恋爱的犀牛》，就是孟京辉的实验之作。 而它曾经的成功，除了把剧情用荒诞的形式演绎出来，还有相得益彰的配乐、舞美和灯光。 光看台词和叙述，这种感觉并不明显。 班主任郑江也是这个感觉，所以他也不予置评，道： “既然陆霄写出来了，你们就好好排练，争取能选上。” 显然，他们都没有那么看好这部剧，如果只凭剧本就判断前景，也不会有那么多黑马，和那么多的折戟沉沙。 但对于他们的境况来说，有戏排就不错了，哪还有得挑。 郑江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转去二楼另外一间排练室。 迟若轩、林琳他们就在这里排演。 “老师，他们怎么说？”林琳赶紧凑了过来。 第4章 《演员进行时》播出 郑江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跟着走过来的迟若轩听到这话，一脸不信的模样，旁边的林琳也是如此：“他们肯定把我骂死了。” 虽然这件事郑江不喜，但他作为班主任也不好多说什么，道： “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跟若轩他们好好排，陆霄刚写出来一个本子，他们也开始排练了。” 林琳一愣，旁边的迟若轩虽然没吭声，但嘴唇撇了一下的细微动作，还是让郑江注意到了。 迟若轩大二的时候签约星光传媒，经过两年的力捧，现在的他人气稳步上升，正因为此，这次他向公司申请找人写毕业大戏的剧本，公司也毫不犹豫的满足他。 毕竟，如果能拿到毕业大戏的冠军，还是东戏的公演，作为男主角的迟若轩履历上又会浓墨重彩一笔，以后宣传演技咖也有资历了。 而那位金牌编剧，把前几年在欧洲大火的《崔迪公爵》的话剧，改编成了华夏版，而在他的改编下，整个剧就是为了突出男主。 别说迟若轩自己，换谁也不会觉得，陆霄自己写的剧本，会超过这个。 也正因为知道了这点，林琳才找上迟若轩，软磨硬泡求了一个角色，华丽丽的跳了过来。 在郑江走后，迟若轩才嗤笑一声，转头看向林琳：“你信么？” “嘿嘿。” 林琳朝他眨了眨眼睛：“他能排出来就不错了，还想跟我们竞争？” 迟若轩点了点头：“以前他仗着自己童星的名头，谁也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呢，还有谁记得他？我出道当年微博粉丝都超过他了。” 如果这话让陆霄听到，绝对会啐他一脸—— 有些人，面对比自己强的只是表面敬畏，实则内心充满嫉妒，等自己超过对方后，恨不得将他踩进泥里，还要把莫名的罪责强冠在对方的头上，为自己的反应做出合理的解释。 林琳听到他的话，却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捂嘴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人记得他的，比如……韩雯雯前男友？” “哈哈哈哈！” 除了迟若轩他们，其他组很快也知道陆霄写出了剧本，正在紧锣密鼓的排练。 只不过，没人在意这些。 在他们想来，与其担心陆霄拉起来的‘杂牌军’，不如多关注其他几个‘王牌军’，那些才是最终的对手。 陆霄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抠这些‘杂牌军’的细节。 的确，他们是没人要的杂牌军，但要知道，17级东戏表演专业的报名人数，可是超过了九千。 所以他们并不是真的差，也不一定是演技不好，很大的可能只是没找对路子。 陆霄可是记得，在前世96级华戏表演班，很长一段时间，刘烨和章子怡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倒数。 而后来他们班在专业方面最成功的，依然是他俩。 看过几版《犀牛》耳熟能详的陆霄，最不缺的就是路子——相当于给了标准答案，按着他们的脑袋往上抄。 这要是都抄不会，那就不是成绩不好，而是脑子不好了。 千分之六录取率考进来的，谁脑子有问题？ …… 忙碌会让时间充实，也会让时间变快。 虽说有原版参照的便利，但陆霄要的，可不仅仅是演出来，还要演好。 正因为此，在很多关键性的情节中，他对表情、声音都有要求。 没人关注，他们关起门来倒也排的怡然自得。 而在排练的过程中，王磊、姜舒他们这些人，从开始的懵懂，到慢慢发现了这出话剧的妙处—— 尤其是在陆霄的带领下，沉浸进去后，才明白这些荒诞的背后，原来有这么多隐喻。 包括很多道具的摆放，也有它的讲究和用意。 “我忽然觉得，我们这出话剧，没准真可以。”一次排演后，王磊忽然道。 最终能参加公演的，只有三场，那就是前三名。 “不是没准，是肯定可以。”陆霄笑道。 “你这么有信心？”王磊诧异的看向陆霄，越来越觉得好奇。 不仅是王磊，其他几人都是同窗将近四年的同学，算是非常了解了。 以前的陆霄，可不会说这种‘斩钉截铁’的话，大多时候都是可能、也许、差不多的词，即使再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中气十足。 “你变了啊？”另一个叫刘正午的同学道。 “人都会变。”陆霄望向窗外快要黑的天，道：“可能这次复出参加节目，受到刺激了。” 参加节目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40位选手，有个别连他们都只知道名字不知道作品，还有好几个新近窜起的、主要在音乐圈混的流量明星，电视剧演了几个配角就被评为a级。 而陆霄，不算配角，仅作为男一号的电视剧就有七部，部部都大热，结果被评为b级也就算了，竟然还是b级末尾！ 他们代入陆霄自我脑补一下，都觉得太难堪了，何况是陆霄的亲身经历。 这样一想，他们又觉得理解了。 “也是，树人先生说过，人不是在刺激下爆发，就是在刺激下疯狂。”刘正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王磊则撇了撇嘴：“这家伙疯没疯不知道，但已经开始狂了。” 陆霄目光横了过来：“你那两句词捋顺了？” 感受到眼神里的压迫，王磊举手转身：“行行，您继续爆发，我去顺词儿了。” 众人哈哈大笑。 现在距离陆霄拿来剧本，已经过去了三周，大致情节他们已经过了几遍。 陆霄自然毫无意外的出演马路，而饰演女主明明的，则是姜舒。 嘴有点儿欠的王磊饰演经纪人，在陆霄前世的第一版，这个角色是廖凡饰演的。 爱拽词的刘正午，饰演的是那个牙刷推销员，推销起来滔滔不绝。 原本《犀牛》有三个女角色，除了女主明明外，还有红红和莉莉，而他们组原本三个女生正好，结果林琳走了，陆霄也适当调整，拿掉莉莉这个角色——《犀牛》其中有两个版本中，就没有莉莉这个角色。 今天的排演，直到晚上九点才结束，然后王磊出去买饭，其他人则打开排练室里的电视。 今天周六，再有十来分钟，浙省卫视第一期的《演员进行时》就要开播了。 第5章 过分了 之所以王磊可以放心的去买饭，是因为陆霄告诉他，他最后才会出场。 “压大轴啊您这是？”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让朱浩压你一轴？” 朱浩是一班的重量级选手，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听起来有点胖，但实际是壮，他饰演黑子。 王磊下意识瞅了朱浩一眼，而朱浩则咧嘴朝他挑逗了一下眉毛，慌得王磊拔腿就跑。 而与此同时，千家万户和观看网络电视的人，也在时间快到的时候调到浙省卫视——作为浙省卫视上半年的重磅节目，宣传力度很大。 而在浙省卫视网络电视平台，也可以通过电脑、手机看，并且发弹幕。 当看到四位导师——成名多年作品众多的大咖导演尔强、陈朝歌，以及演而优则导取得不菲票房的导演钱薇，和写而优则导的作家导演郭四明，看到他们依次进场，弹幕刷屏： “歌导这次终于不鸽了哈哈哈。” “最喜欢尔导的电影，大名鼎鼎的影后制造机！” “啊！我薇来了，薇薇！薇薇！” “小郭好可爱嘻嘻……” 对四位导演简短的采访后，他们就坐评委席，然后就是快镜头下的观众落座。 与此同时，屏幕上出现亮眼的字幕： “根据业内知名制片人的市场初步评级，40位演员被分为s、a、b三个级别。” 一瞬间，无论场内的导演，还是场外的观众，都惊讶起来。 现场鸦雀无声。 在旁边的钱薇瞪大眼睛愕然的时候，坐在中间的尔强跟陈朝歌对视一眼，笑容里让人感觉藏了很多话。 就像之前尔强在采访里说的：“电影或者演员，并不是单纯的艺术，而是有艺术价值的商品。” 有一条弹幕让无数人认可：这是把所有演员摆在案板上卖啊！ 跟随他的，有人附和：这个30一斤，这个10块一斤，那个买一送一。 …… 排练室里的同学们，看到屏幕里出现这个规则后，都悄悄看了陆霄一眼，见他神色平静，才又转回电视上。 此时不仅他们，班里的同学，甚至学校其他专业的学生，只要没有重要的事情，也都好奇的或用手机或用电脑、电视去看。 毕竟，陆霄是成名多年的童星，又是他们学校的，之前宣传的时候就多次提到过，自然都会好奇。 包括迟若轩和林琳他们，不过他俩是在酒店里看的电视。 的确像陆霄说的那样，从头至尾，陆霄虽然偶尔有过镜头，但基本都一闪而过，直到所有人都被评完亮相，舞台上就剩下孤零零的他，才有了正面镜头。 “就这？”迟若轩撇了撇嘴。 林琳憨笑起来：“要是你去，肯定能评个s，他差远了。” 迟若轩摇了摇头，他还有点自知之明：“说s那也有点夸张了，但至少不会是b。”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道：“更不用说还吊末尾。” 而电视里，经过后期的剪辑，给陆霄一个镜头后就定格了，然后画面缩小，旁边出现他以前的代表作的片段。 第一个就是陆霄那部《少年成神》的片段，这部剧，是当年央视电视剧收视冠军，是陆霄最高光的时刻，也是最后的巅峰。 看到熟悉的画面，无数人点赞一条弹幕：“这是我曾经的青春啊！大爱！” 排练室的同学也在那儿感慨不已。 “这戏好久了。” 电视里，坐在台下的尔强，看着大屏幕里的《少年成神》说道。 “对呀。”钱薇笑着指向大屏幕： “他小时候还跟我一起演过戏。” 在钱薇说的时候，画面一转，就出现陆霄小时候跟钱薇一起拍的那部《侠女闯关》。 里面钱薇杀马特的造型，让场下有短暂的起哄，钱薇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电视屏幕里，一个制片人评价陆霄： “为什么说你是童星，就是说你以后没有作品了，大家只记得你那一部。” 这个叫做姚嘉的、出品过几部大热肥皂剧的女总裁，殷红的嘴唇里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神色淡漠，的确就像之前说的在挑选萝卜白菜的苛刻。 “什么叫一部，我们班长七八部好不好！” 排练室里，王磊当时就不爽了。 “对呀，这狗币制片人什么都不懂！” “傻叉……” 排练室的同学跟着一起骂，同时偷偷打量陆霄，见陆霄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诧异之余，又稍微松了口气。 刘正午拍了拍陆霄肩膀： “班长，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们磨刀不误砍柴工，到时候再火一把，让她知道童星也是星！” “对对对，班长，你当初能火，现在照样可以，谁能一出来就上去，总得点时间呀！”姜舒也赶紧道。 陆霄点了点头，忽然就笑了起来： “等着，不会太久！” 不仅陆霄身边，电视机前无数观众看到他被评为b级最后一名，也都忍不住骂开了： “什么狗屁玩意儿？陆霄竟然被评为b级最后一名？” “这要没黑幕，我特么螺旋倒立！” “恕老夫眼拙，那几个被评a级的，还有一个被评s级的小鲜肉，有啥作品么？” “陆霄被评为b级最后一名没问题，关键看跟谁比，把某些玩意儿拉出来，侮辱谁呢？” …… 当然也有理性看待的： “那个制片人说得也没错，陆霄这么久没拍戏了，仅有的热度还是靠他前女友，对现在流量盛行的时代，我对他这个评价并不意外，因为人家不是评演技，而是评市场。” “对呀，别看那些小鲜肉小花的演技尴尬的让人抠脚指头，但人家的确比陆霄有号召力。” …… 众说纷纭，争吵不休。 不过，大部分为陆霄鸣不平的，倒不是单纯为了他。 一方面，观众苦流量久矣，对现在流量至上的市场深恶痛绝。另一方面，就是大家的回忆滤镜，毕竟陆霄那些作品，代表很多人的少年和青春。 “不管怎么说，陆霄这么长时间没拍戏，还想维持当年的人气，无异于天方夜谭，评b级也没什么，但b级最后一名，的确有点过分了。” 这个弹幕也被点赞很多。 第6章 两个电话 陆霄的作品回顾播完了，镜头从主持人董大鹏的背影虚化，推到聚焦陆霄的脸上，神色有些茫然，还有些无措。 这是陆霄之前刚穿越过来有些懵，但看在别人眼中，跟董大鹏的想法也差不多——对这个结果的难以置信。 再然后，看到陆霄不用选，拿下代表台词这项的“台”字卡，董大鹏微笑着说： “刚刚见你孤零零的坐在这儿，看起来有些失落。” 听到这句，有一些弹幕出来了： “大鹏好暖。” “对呀，我最喜欢大鹏的一点，就是他从草根走来，不虚伪不做作，给人的感觉很踏实，情商也高。” …… 不过，也有不少人打出一片“？？？”。 “我说，你们这么吹，不觉得尴尬？” “这特么叫情商高？这叫暖？这是在人伤口上撒盐。” “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还非得说，让人怎么接？” 很快，两边炒作一团。 让他们结束纷争的，还是后面董大鹏那番话。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排名不重要，过完了这场，这个排名也是过去，该重视的是现在和未来。 在大鹏说完后，屏幕上就出现了四项比试的选手列表。 很显然，那些热门选手都集中在‘表’和‘声’上面，而到了‘台’这一项，除了有两个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老演员外，其他八个……基本就是倒数八名。 “如果每个类别单独评，那‘台’这一项竞争力也不大啊？” “呵呵，你想多了，是每个人都会打分，然后根据分数排名。” “额……这对后面的选手也太不公平了？” “公平？他们要是公平的话，干嘛初始评级就分了三六九等？” “这么说，综艺需要明星给他们做节目，但明星也需要曝光度，像这个节目的资源和宣传力度，想进来都需要能耐，多的我也不多说，懂的都懂。看看那些评了s或者a的，哪个背后没有大公司？他们花费代价弄进来，就是给他们亮相的，只有像陆霄这种没后台的，才是来当炮灰的。” “不光是陆霄，还有那个徐明，以前专门演偶像剧男一号的，多火，现在不照样被评b，要不是他们有知名度，也有话题性，恐怕连进都进不来。” 这么一说，很多人都懂了。 与此同时，陆霄家里。 他父母也在看着节目，看到陆霄孤零零坐在台上的那一幕，母亲陈秀丽气得脸色都黑了，而他爸陆正弘，眉头也蹙了起来： “怎么评的这是，还有王法吗？” 本来在气头上的陈秀丽，硬生生让他这话给逗噗嗤了，拍了他大腿一巴掌：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是为咱儿子鸣不平，太欺负人了这是！” 陆正弘伸手指着电视：“就刚刚那个，陈什么来着，你本家那个小男孩。” 陈秀丽翻了个白眼：“姓陈的多着呢，别什么都带上我，我哪记得他叫什么。” 陆正弘气呼呼道：“就那小孩，刚播他之前演的电视剧，演的什么玩意儿，哭戏要多假有多假，就这还能被评s？我都比他演得好你信不信？” 陈秀丽瞥了他一眼，哼道：“这我还真信。就像每次跟我哭诉没钱用的时候，那叫一个真，打动得我不掏钱心里都过意不去。” 陆正弘：“……” 节目看完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叹了口气。 半响后，陈秀丽忽然道：“要不给儿子打个电话？” 陆正弘迟疑道：“那他会不会更难过？” “没事，他现在肯定需要安慰。”陈秀丽笃定道。 “行，你打。”陆正弘把桌上的手机递了过去。 陈秀丽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他：“什么都是我，要你何用？” 老陆一噎，随即指着脑袋：“我精神上给他鼓舞。” “还精神……你以为你蝙蝠啊！”陈秀丽没好气道，然后拨通了电话。 陆霄看到来电上显示的老陈，犹豫了一下，然后接通。 “嗯嗯，我没事儿，这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真没事，知子莫若母，我是装的还是真的，你难道听不出来啊。” “我还在排毕业大戏呢，先不说了啊。” “好好，一会儿就回去休息。” “嗯，拜拜。” 挂断电话，陆霄摩挲了一下手掌，接个电话，还接出汗来了。 …… 节目播出后，网上为陆霄鸣不平的人很多，为那个曾经的偶像剧帅哥徐明声援的也有不少，但陆霄更甚。 毕竟他巅峰之时的确太火了，连央视收视冠军都拿过，再一个就是他被评最后一名。 太惨了。 关于陆霄太惨了、心疼陆霄的话题在微博上不断发酵，热度也节节攀升。 虽然其中有网友热议的作用，但也有节目组暗戳戳的推波助澜，无论谁火，对他们节目都有利。 陆霄他们看完节目后，就各自离开了。 没走多远，陆霄手机又响了。 “喂，青姨。”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还没睡？” “嗯，没有。” “我也是刚看完你那个节目，唉……要是当年，别说a，就算是s也能给你送上去，但现在的灿星，早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了。” 来电的，是曾经把他捧红的经纪人，崔青，也是灿星集团的董事长。 她们那时候的相处，可谓亦师亦母，陆霄是她看着长大的，陆霄的成名史，也是她公司的发展史，一路相伴。 而且，陆霄也是她女儿的同学。 陆霄当初跟她的合约是五年一签，八岁到十三岁，十三岁到十八岁，但陆霄十六岁时说想回学校安心读书准备高考，她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 再后来，除了逢年过节的问候，陆霄跟她的联系也不太多，毕竟之前缺的课太多了，就算艺术生对文化课要求没那么高，但也够他恶补的。 不过他也偶尔从父母嘴里得知灿星的新闻，先是接连投资的戏都赔了，而后转战音乐方面，搞练习生模式，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走红的艺人，十之七八也被更厉害的公司挖走了。 剩下的几个，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也过得挺艰难。 第7章 台词的较量 对于灿星的颓势，那时候的陆霄还不太懂其中的弯弯道道，但现在的陆霄，通过这些记忆，也大概能分析出，灿星最大的问题，还是之前接连赔钱的戏。 这是恶性循环，没钱了，宣传推广跟不上，名气虚浮、公司财力和关系不足，导致竞争资源也抢不过，自然越来越差。 而这一次，就像之前那个弹幕说的那样，《演员进行时》这个节目，可不是谁都能上的，即使是陆霄。 他之前准备复出，没有别的路子，只能再找崔青，而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的确把陆霄送进了这个大热的综艺，但终究不敌那些如日中天的公司。 可能直到节目播出，她才知道自己的一番功夫，也只是让陆霄去打个酱油。 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崔青专门打个电话。 她的话，让陆霄感到心里暖暖的，融合着原主的记忆，似乎，一切就在昨天。 “青姨，你别这么说，我退圈的确太久，能上这个综艺就很感谢你了，再说未来还长着呢，路得一步步的走。” “你这孩子，跟我这么见外干什么，我也是能帮就帮，真帮不了也没办法，但这次，他们把你弄个、弄个……嗐，不说那个了。娱乐圈就是这样，从你的话也能看出，你这些年成长了，青姨也就放心了，接下来的比赛，你得好好准备，才有翻身的可能。” “我明白，早就在准备了，倒是您，还专门打个电话，让我挺不好意思的。” “行了，别跟姨说见外的话，以后有需要再张口，先不说了。” “嗯，好的，再见青姨，您早点休息。” 粤城的一家酒店里，崔青挂断了电话，望着窗外的江景，轻轻叹了口气。 “妈，那家伙怎么说？” 一个穿着睡衣的倩影来到跟前，转头看向她。 崔青摇了摇头：“他也长大了，心态方面倒不用担心，就是他的性格，在娱乐圈很吃亏，但我现在又没办法签他，咱们公司的状况，签他就是害了他。” 倩影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女儿，苏子晴。 听到崔青的话，苏子晴白了她一眼：“说得跟你在娱乐圈不吃亏似的，要我说你俩都是一样，一个叫大憨，一个叫二憨。” 崔青作势欲打，而苏子晴玲像是知道她不会下手一样，躲都不躲。 果不其然，崔青又放下手，瞪她一眼后道： “看明天融资谈判，谈好了就把他签下来，谈不好就给他介绍一个靠谱的公司。过去单打独斗还能吃得开，现在就行不通了……” 苏子晴没有吭声，只是脑海中浮起那个光头模样的同桌，随后撇了撇嘴。 …… 节目播出的当天晚上，心疼陆霄的话题就冲进热搜前十，让陆霄继去年跟韩雯雯分手后，再次有了热度。 不过就像一个网友评价的那样：“陆霄要么不上热搜，一上准没好事。” 的确，另外一个陆霄太惨了的话题，也进了前二十。 而除此之外，其他一些顶流，诸如老陆提到的那个陈友围，还有新晋小花任敏儿这些人也上了热搜，名次比陆霄更高。 毕竟，他们本身就自带恐怖的流量。 出场就被评s，足以值得小的们兴奋的鼓着腮帮子摇旗呐喊，似乎这就是官方认证一般。 陆霄没有关注这些，因为他明天又要去杭城，录制新一期的节目，‘台’这一项的考核。 而在这几天，其他三项的考核已经录制完了。 评分是百分制，第二天上午，陆霄到演播厅后台的时候，听说已经有九个拿到90+的成绩。 靠表演只有两个，另外七个里面，其中四个都是唱歌，还有三个是跳舞。 虽然听起来有点蛋疼，但‘声’和‘形’确实是各大表演专业艺考的其中两项。 更不用说，在陆霄前世，教主在当年艺考的时候，硬是靠表演广播体操拿下形体那关。 而这一次，对于他们‘台’这一项的十个人，大部分人都抱着不看好的态度，觉得他们想拿超过九十分几乎不可能。 毕竟，靠台词表演或者朗诵想拿高分，真的太难了，你以为你是金狮或者金话筒啊。 “如果说谁最有可能的话，也只有徐志刚了。” 在后台听到他们讨论，陆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安静的等着化妆师帮他化妆。 按照之前的规则，第一关要淘汰掉一半的人，也就是说，一半的人只能一轮游。 而这个淘汰，就是从高往低排，后二十名出局。 徐志刚最开始评级是s，像陆霄这样为大众所熟悉的演员中，他排名最高，当时也有解释，他的戏深受中老年群体喜欢，收视有保障。 除了他，就是另外一个被评为a的女演员，叫卢慧。 卢慧入行也十来年了，当初还给陆霄做过配，不过陆霄一直演主角，她则一直演配角。 卢慧基本在女三女四徘徊，这几年主要演妻子或者后妈，要不就是女上司这种角色。 而给她的评价，跟徐志刚类似，家庭或者职场剧，收视有保证。 值得一提的是，她也是东戏表演系的，02级的，算是陆霄师姐。 所以在后台的时候，她专门跑到陆霄跟前： “小陆，姐跟你说，你在台上的时候，你一定要放开，尤其是采访的时候，拿出你当年的风采。” “谢谢师姐，我争取。”陆霄笑道。 卢慧拍了拍陆霄肩膀：“不过在台上，我们是竞争对手，可不会让你哦。” “哈哈，那就放马过来！”陆霄不觉莞尔。 卢慧有些讶异起来，上下打量陆霄一眼：“不错不错，就该这样，得有你们年轻人的朝气。” 聊了一会儿后，她也回去准备了。 中午简单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就是下午的彩排和串场。 彩排大家都在藏拙，不过陆霄自己也是如此。 无论是表演还是台词，更需要饱满的情绪，彩排时候放开了，真演的时候，很大几率就会打折扣，毕竟时间间隔不长。 晚上正式录制的时候，徐志刚带来的一段诗朗诵，慷慨激昂，显然经过专业指点，他自己也下了功夫，最后拿到912的高分。 出场顺序就是按照初始排名，所以第二个就是卢慧。 她演了一段她自己曾经在电视剧里的台词片段，为家辛苦付出的妻子，突然发现老公出轨，那一刻她崩溃了。 就像之前大家猜测的那样，她没有超过90分，不过也还好，876分。 根据今天得到的各路消息，陆霄感觉她应该在前二十名，大概率可以晋级。 毕竟，这一组除了她和徐志刚外，其他包括自己在内的八位选手，都没人看好。因为除了他俩，其他八人正好是倒数八名。 这些酱油，让你加点色就不错了，还想当主菜？ 事实也正是如此，后面出场的一个比一个分数低。 当然也并不是全都表演很烂，而是……没有后台，又不是特别亮眼，凭什么打高分？ 就在台下观众交头接耳到需要暂停录制的程度，导演上台提醒保持安静后，大家才百无聊赖的重新把目光投向台上。 后面就剩俩了，曾经宝岛偶像剧一哥的徐明，和陆霄。 徐明虽然是宝岛人，普通话没那么标准，但他显然准备充分，说了一段影帝邢军在金驹奖颁奖典礼上的诗《我是一个演员》，主题就是热爱。 他带着感情的朗诵，让人忽略了他的岛普，但结果……也只拿到786分。 这个结果，不仅台下观众有些愕然，在侧台候场的陆霄，也不禁微微蹙眉。 这是一个资本逼观众吃10的时代啊……陆霄心道，就是不知道活好能不能破。 “好了，下面有请陆霄上场。” 终于到了！ 第8章 被感染了 邀请陆霄上台的，是浙省卫视的一姐程怡。 之前第一期主持的董大鹏一方面是吸引关注，再一个他自身既是演员又是导演，跟节目主题契合。 不过大鹏毕竟不是专业的，第一期主持词不多，主要还是回顾和介绍，所以他独挑。 但后面的节目就不行了，都要在舞台上完成，需要串场和快速应对选手的采访，再加上这是上半年的重磅节目，就需要程怡跟他搭档，在旁边保驾护航。 陆霄上台后，朝两位主持人点头致意后，又朝台下鞠躬。 “呵呵，陆霄我们又见面了，看起来这次精神多了。”大鹏笑道。 眼看着队友又要跑偏，程怡在旁边笑道： “我倒是第一次见陆霄，印象中还是以前可爱的模样，没想到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帅哥。” 陆霄笑了笑，握着话筒道： “那我希望这场比试过后，您一转眼我就变成第一名了。” 程怡猝不及防的被逗乐了，赶紧捂嘴，就连一旁的大鹏也忍俊不禁。 不过他一转念，心道不对呀，这小子上次不是个闷葫芦吗，怎么？ 在大鹏愣神的时候，程怡已经调整过来，笑道： “这么有信心？看来陆霄这次也是有备而来呀，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好的。”陆霄笑道。 这时大鹏不失时机的接腔道：“你今天准备表演什么？” “话剧，是我写给我们毕业大戏《恋爱的犀牛》的一段，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台下有些微惊讶的声音，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鼓掌。 就连坐在评委席的四位，互相对视一眼，也有些好奇起来，陈朝歌和尔强都调整了一下坐姿。 “你写的吗？哇，好厉害。”程怡些微夸张的表情，小手握着话筒鼓掌。 大鹏也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期待了。” 陆霄握着话筒，忽然转头看向程怡： “不过我有个请求，不知道程小姐能不能帮个忙？” “我吗？”程怡指了指自己，随即笑了起来：“需要我做什么？不会是你的助演？” “说是也不是，相当于工具人。不需要您演，甚至也不用说话，坐在那里就行。”陆霄道。 “哦？”程怡眨了眨眼睛：“工具人吗，还真是个特别的称呼，不过倒是挺好懂的。” 虽然看起来像是临时起意，但陆霄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这又不是直播，你搞突袭人家完全可以暂停。 但此刻，程怡就像初次知道那样的惊讶，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好奇，笑道： “我可不会演，只要别影响你就行。” “没问题的。”陆霄笑道。 而在心中，陆霄想着，哪个主持人不会演？ 越成功的越会。 在准备道具和给程怡绑绳子的时候，旁边的大鹏道： “你给我们讲讲这个话剧。” 看到陆霄给程怡绑绳子，别说台下的观众，就连之前心不在焉的郭四明，此刻也坐直了身体，感到好奇起来。 什么话剧还需要绑绳子？ 陆霄一边绑一边说： “这个叫做《恋爱的犀牛》的话剧，主角马路是个单纯的犀牛饲养员，他喜欢一个叫明明的女孩，但明明不喜欢他。 有一天马路中了五百万，他准备把这些全都送给明明，哪知道明明不仅拒绝了他，还践踏、羞辱他。 在那个雨夜，马路崩溃了，把明明绑到了犀牛园，杀了犀牛，取出他觉得最宝贵的心脏送给明明。 在黑暗中，他对着蒙着眼睛的明明，才有胆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呐喊出了他的真挚情感。 而这段，就是那个时候说的。” 陆霄说完了，台下所有人面面相觑： “就这？” 的确，只听梗概，就是这样的心理，甚至觉得有点…… 郭四明撇了撇嘴，又滑坐下去，钱薇看了他一眼，往椅背上靠了靠。 陈朝歌和尔强对视一眼，两人又在那儿相视一笑。 至于坐在一旁的几十个专业评审团，有的是编剧，有的是制片人，有的是影视公司高管，他们神色各异，不过看起来都兴致不高的样子。 陆霄站起身，拿起那条红布把程怡的眼睛蒙上，然后退了几步检查。 看着穿着旗袍身段窈窕的坐在那里，五花大绑的程怡，陆霄忍不住心里嘀咕了一下： “难怪不少人喜欢这个调调，原来是喜欢爬山啊。” 就连一旁的大鹏，眼神也直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赶紧挪开，看向陆霄： “你准备好了吗？” 陆霄点了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大鹏喊道：“好，演员进行时，演员陆霄，action！” 这就像仪式感，虽然还是那个舞台，还是之前的人，他们也不抱太大的期待，但很多人还是感觉精神一震，注意力集中起来。 陆霄站在程怡身后，眼神望着斜前方，伴着他提前交给节目组的伴奏，在轻缓的音乐声中，陆霄声音低沉的道：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 “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一开始，陆霄的语气缓慢，保持着平静的态度。 尽管还看不出什么功力，但第一感觉就是，台词功底不错，说得挺稳。哦，也可能是词写得不错。 随着一句低沉的“明明”，陆霄的表情有了变化，难过的模样，声音哽咽起来： “明明……我能怎么办？” 而这个时候，伴奏音乐也层次递进，微微高昂起来。 陆霄抬起手抚着胸口，一脸哀伤：“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如何的爱你？”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连带着观众的心也微微一颤： “我默默忍受，饮泣而眠？” “我高声喊叫，声嘶力竭？” “我对着镜子痛骂自己？” 陆霄的节奏拿捏，语调和哽咽的声音，让观众这些外行的心都揪起来，而专业的评委们，也下意识的坐直了。 陆霄停顿下来，眼眶里已经湿润了，嘴巴还在微微翕动，像是心绪难平。 短暂的沉默，让大家的心也提了起来，就在憋闷来临时，陆霄突然开口： “我上大学，我读博士，当一个作家？” “我为你自暴自弃，从此被人怜悯？” “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还是我在你窗下自刹？” 如暴风骤雨一般噼里啪啦砸过来，每一个人都有种喘不上气的紧迫感。 内心焦灼的同时，又感同身受的伤感。 包括陈朝歌和尔强都吃惊的望着陆霄。 这……真的是他的年龄能做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坐在椅子上，被蒙着眼睛的程怡，鼻翼在微微翕动？脸颊也有些微的轻颤？ 她这是……被感染了？ 第9章 有什么理由给你高分 在陆霄表演之前，这些评委，以及那些专业评审团，真没看好他。 当然，在他们眼里，可不单单针对陆霄，而是所有b级。 但现在他们忽然发现，好像有一条漏网之鱼。 童星年年有，但绝大多数长大了，就开始萎靡了。 有些是长残了，有些是大众对他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孩阶段，一转眼卧槽都开始打情骂俏了？还亲上了？ 再有些，小时候觉得演的还不错，那是拿身边普通小孩对比，但长大后跟那些老演员对阵……演的也太烂了。 更何况，陆霄已经退圈这么久，虽说他进的是东戏，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但谁知道他是踏实去学，还是去镀金摸鱼的？ 但刚刚，尽管只是一个小片段，但情绪的起伏，声音的稳定控制，包括表情的相得益彰，再加上配乐…… 陆霄有前世几个版本的参考，而且曾经拿过影帝的他，又有大半个月的准备，现在呈现出来的，比郭涛仓促上湖南卫视节目的时候，说得更好，细节处理的更到位。 所以，当最后激烈的砸出那一段澎湃的声音，连这些专业的都感觉心里一麻，就更不用说台下的普通观众了。 这就是功力，行家一出手，嘴上见真章！ “哗啦啦啦~” 短暂的停顿，观众的呼吸也像是被压了一下，放缓了，给予热烈的掌声——尽管现在还没演完，但他们已经憋不住了。 陆霄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刚刚眼眶中噙着的泪水，这时候也滑落脸庞。 而在台上的程怡，她蒙着眼睛只听声音，那种感受更强烈。 就跟盲人的听觉敏锐是一个道理，看不见，心思只能在听上面。 普通人也有这种感觉，一般都发生在床上，尤其是闭上眼睛后。 更何况，那声音还近在咫尺。 陆霄并没有被掌声打断节奏，闭上眼睛长出了口气，像是把胸中的积郁透出来，然后才微微睁开眼睛，眼里都是哀怜之色： “明明，告诉我该怎么办？” 陆霄的声音有些沙哑，暴风雨后的宁静，回味悠长。 “你是聪明的，灵巧的，伶牙俐齿的，愚不可及的……” 陆霄再次一顿，闭上了眼睛一脸绝望： “我心爱的，我的明明。” 声音幽幽，似乎千言万语，都在这深情的一句，听得人心里发酸。 不少女观众这一刻有些痴了，甚至专业评审团里，也有几个女制片人目不转睛的望着陆霄。 男人深情的时候，太特么好看了！ 陆霄，是童星里少有的长大还没长残的，反而增添了一丝男子汉气概的硬朗，脸颊线条分明，而这种英气，沉浸在沙哑哀伤的声音中，的确有种特别的魅力。 好想疼疼他呀~ 在陆霄停顿后一两秒，观众才如梦初醒般，鼓起掌来，热烈而激动。 陆霄赶紧鞠躬致谢，随后跟大鹏一起，解开程怡的绳子和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程怡你竟然哭了！”大鹏忽然道。 随着大鹏惊讶的声音，观众立刻看向已经解开布条的程怡，的确发现她眼眶红红的，虽然没看到眼泪，但也足够明显。 可能大鹏离得近看得清。 而这个时候，观众对陆霄那段演绎，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毕竟，能在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里，通过声音，把一个见多识广的省台一姐说哭，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程怡擦了一下眼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主要是陆霄刚刚说的太好了，我也情不自禁的带入进去，心想谁要是这么对我的话，我肯定就嫁给她了。” 台下笑声掌声一片，大鹏也在旁边吹了个口哨起哄起来。 “咳咳！” 尔强干咳两声，像是吸引注意力，然后他身体前倾，掰着话筒到嘴前： “有时候很多演员责怪剧不好，没有新意，没有张力，其实更该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之前尔强很少第一个发声，但这次，他主动第一个说，显然心有触动。 “在我看来，刚刚陆霄的表演，不单单是优秀，而是精彩，非常精彩。” “虽然我没看过全剧，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对马路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他单纯又固执，爱的热烈却不知道该怎么追求，这就像烟花，爆发的那一刹那很绚烂，陆霄演得张力十足，而到最后的收尾，又高拿轻放，让人回味，对节奏的把控太老道了。” 顿了顿，他又笑了起来：“不过也可以想象，结局注定了悲情，而陆霄的演绎，让这种悲情显得有些悲壮，即使他有点神经质。” 尔强的夸赞毫不掩饰，还竖起了大拇指： “陆霄演得好，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到时候我真想去现场看看你们演出。” 陆霄有些微的错愕，他猜到了大家反响的开始，但却没猜到尔强竟然有这个意愿。 如果有他加码的话，在节目播出后，恐怕学校也得掂量掂量，毕竟他曾经也是演而优则导的典范。 他的话引来台下热烈的掌声，之前陆霄被评最后一名，的确不少人为他鸣不平，而现在就像那口闷气终于抒发出来一样，感觉特别爽！ “谢谢尔导，如果您能去的话，那将是我，还有我们整个小组甚至学校的荣幸。”陆霄对着他鞠了一躬。 陈朝歌没说话，而旁边的钱薇笑道： “陆霄，还记得我吗？” 陆霄心道，上次不问这次问……不过他也知道，不说所有人，大部分都是看碟下菜。 现在他是亮出了足够的手艺，但如果还跟别人那样平平无奇的话，估计也没有这句话了。 陆霄脸上拿捏出有些许激动的笑容，连连点头：“记得记得，薇姐还跟那时候一样漂亮。” 在台下的笑声中，钱薇也忍俊不禁： “算你会说话。” 在笑声停下来后，钱薇道： “我也说不好当初你的选择是对是错，但看了你刚刚的表演，我忽然觉得你这样也挺好，沉淀自己，可能耽误几年，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谢谢薇姐。”陆霄再次鞠躬。 而就在这时，刚刚还躺靠在椅背上的郭四明坐直了身体，对着话筒道： “我倒不这么认为，现在有演技的很多，但机会很少，排队的都那么多，哪有好角色给你？出名要趁早可不是一句空话。而且……说实话，刚刚那段表演，并没有打动我，甚至我还有点想笑。” 他的话一出，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是陈朝歌、尔强点评犀利的话，那么现在郭四明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一句几乎是打脸了。 陆霄不动声色的站在台上，静静看着他。 郭四明继续道： “爱一个人是没错，但这个马路就有点太极端了，不仅没有赋予爱情的美好，反而让人看了心里发慌，而且逻辑上也有很多漏洞。再说表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这段，是为了煽情而煽情，总之没有打动我。” 说着，他毫不畏惧的盯着陆霄： “情节老套而且人物单调，表演也乏善可陈，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理由可以给高分？” 第10章 他才更适合我们的节目！ 全场有短暂的安静，实在是郭四明这番话攻击性太强了。 陆霄见没人说话，于是举起话筒，笑了笑道： “在我看来，演员跟厨师没什么区别，再好的厨师做的菜不可能谁都喜欢，但只要大部分人都觉得好吃，那就是个好厨师。” 停顿了一下，陆霄摇了摇头：“至于那些锱铢必较的，一开始就不是受众，就没有必要关注了。” 陆霄这话一语双关，懂的人都能听懂，意思是无论陆霄怎么演，他都能找到挑刺的点。 毕竟，郭四明是个‘颜控’。 但陆霄又做不到去削骨，所以您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 台下短暂的宁静，就像爆发前的压抑，两秒后就一片嗡嗡之声，无数人脸上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包括评委和专家评审团，也都愕然的看着台上的陆霄。 他们本来以为郭四明的话就够冲了，没想到陆霄竟然敢回怼？ 那可是评委啊！ 难道尔强看人这么准，他属烟花的？谁对他他冲谁？ 但陆霄却心知肚明，无论自己是否捧他的臭脚，他都不会给自己高分，既然如此，干嘛要忍着，还显得自己窝囊。 至于会不会影响接下来比赛？ 怎么可能！这节目又不是郭四明的，也不是某一个评委的，而是浙省卫视。 他们喜欢什么？ 收视啊！ 陆霄怼郭四明，只会给节目组宣传炒作的点，喜欢还来不及，哪会反感。 要是陈朝歌或者尔强，陆霄可能还会稍微委婉一点，毕竟他们真是大佬，如果硬要搞自己，节目组也会掂量一下。 而郭四明，资历和底蕴还差了许多，他来这里就是拿钱干活，没那么大手腕。 前世陆霄开娱乐公司后，没少跟电视台打交道，也没少当评委，同样也被有性格的选手怼过。 那时候，他除了私底下骂两句，也毫无办法。 有性格又有才华的选手，节目组肯定会力保，而没才华的，不管你有没有性格怼不怼评委，照样都得出局。 所以，能耐才是关键。 拥有一个地球财富的陆霄，最不缺的就是能耐。 陈朝歌和尔强似乎很喜欢对视，然后相视一笑，让陆霄好几次都有种他俩才是一对的错觉。 可能这就是大佬。 而钱薇，先是有些惊讶的变成o型眼和o型嘴，再然后，她像是有些难以理解的微微蹙眉。 她想的跟陆霄一样，是不是陆霄看穿了这些，所以不怕。但她又觉得怎么可能，陆霄才多大，而且以前拍戏哪有这些弯弯道道，既然如此，他哪来的底气？难道不怕直接被pass掉？ 倒是专业评审团，都忽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其实他们也跟观众没太大区别。 人嘛，都喜欢吃瓜。越大越好吃。 只有郭四明，被陆霄连怼带戳——戳穿了他的想法，虽然没有脸红，但显然有些尴尬，争辩道： “你这根本就是不一样的类比，演员的事，怎么能拿做菜来比喻。” 再然后，就是“椅背理论”，什么“foc”之类难懂的话。引得台下的观众们一阵哄笑，整个演播厅充满了…… 陆霄没有再争辩，握着话筒安静的站在舞台上，微笑的看着他。 最后还是程怡看不下去了，笑道： “好了，感谢导师们的点评，下面有请各位导师和专业评审团，以及现场的大众评审团打分。” 陈朝歌和尔强都给了90+的分数，尤其是尔强，给的竟然是95这样极高的分数，让台下再次响起一片低声惊呼。 钱薇看了看台上的陆霄，又看了看旁边的郭四明，最后给出了85分。 郭四明给了59分。 陆霄心里感到好笑，看来他还要脸，没有直接给0分，不过59分也算是他的态度——不及格。 专业评审那边给的分数就不一致了，有的像尔强那样极高，也有的挺低，不过再低也都在七十分以上。 只有作为大众评审的台下观众，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基本都在90分以上。 不过现场亮出来的，只有评委的分数，专业和大众评审团的不可能一一展示，毕竟没那么多时间。 平时看电视，几乎都是演完就出了分数，而在录制现场，这中间统计分数就需要时间。 而这个时候，陆霄就站在台上跟程怡聊天，旁边的大鹏也时不时插两句，看起来非常和谐。 陈朝歌跟尔强也在那儿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钱薇没有参与，也没跟郭四明聊天，他们俩各玩各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在炒股。 而在后台，导演、副导演那边正在商量。 “怎么公布？”看着手里936分的结果，副导演问向导演周牧。 周牧想了一会儿，道： “你有没有觉得，陆霄好像变了？” 副导演迟疑了一下，道：“好像是，跟之前选人时候的面试的确不太一样。” “但我感觉，现在的他才更适合我们的节目。”周牧道： “比如上次他被评最后一名，最后竟然让我们收获了不少热度，虽然是骂声，但黑粉也是粉啊。” “所以你想？”副导演好像懂了。 “你懂的。”周牧笑了起来，只是那眼神在副导演看来，有点猥琐。 “好，再压他一下。”副导演叹了口气，他的微博都被骂了一天了，虽然周牧被骂的更多，但他根本没当回事，反而还洋洋得意的跟他们炫耀粉丝涨了几千。 “现在排二十和十九的是谁？”周牧问道。 副导演看了下统计表：“徐明，786分，和郑晓洁，808分。” 周牧拍了拍那张表：“就让陆霄806，上次是陆霄，这次换徐明。徐明也有不少粉丝，这次差一名就出局，他的粉丝肯定会去跟陆霄的粉丝掐架，助推热度。” “一箭双雕啊你这是。”副导演脸上苦笑，但动作上，却竖起一根大拇指。 而在原本的计划里，根本没有陆霄，他们都以为这家伙一轮游，谁让推荐陆霄的，是现在苟延残喘的灿星娱乐公司呢。 原本他们是准备让徐明二十名，这样就能延续陆霄上次的套路。 过了一会儿，当分数统计完之后，再次开始录制。 当听到公布自己的分数时，陆霄像是听错了一样，呆滞了一下。 当然不仅是他，台下的观众，还有专业评审团，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背后的大屏幕。 就连郭四明，也摸着下巴，有些想不明白，随即他又觉得有趣，低头笑了一声。 第11章 陆霄的一石二鸟 公布结果后，自然有很多人意难平的质疑，但节目组哪会在意。 暂停维持秩序后再次开始录制，程怡和董大鹏依次念出四十个选手的排名和分数。 “第二十名，陆霄，806分。” “第二十一名，徐明，786分。” …… “按照规则，四十名选手，只有前二十名晋级。”程怡道。 “恭喜他们……”董大鹏率先鼓掌。 而在这之后，评委的总体点评，轮到郭四明的时候，他简短说了两句后，就望着台上二十个人中，站在最右侧的陆霄，笑眯眯道： “如果这个分数也叫大部分人觉得好吃，那你这好吃的标准……呵呵。”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陆霄，包括台上的其他选手。 来了来了。 他果然不肯善罢甘休。 郭四明手肘撑在桌上，两手相交托着下巴，淡淡道： “说真的，我对你个人没什么成见，虽然我比你年长一些，但我上学的时候还真追过你的剧，我只是单纯的就事论事，仅从之前的表演来说。而现在，结果公布，你还觉得我是锱铢必较？” 顿了顿，郭四明像谆谆教诲似的道： “所以，不要觉得一开始把你评那个级别是不公正，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保持着低标准，好的资源就那么多，只有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故步自封，抱着以前的功劳簿沾沾自喜，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才有进步的空间。” 陆霄这次算是见识到这货的口才和诡辩，一番话下来，不仅把他自己之前在自己身上栽的跟头洗回来，还‘大气’的提点自己。 之前陆霄怼他没问题，因为有尔强的‘力挺’在前。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如果陆霄再怼他，就会让观众觉得自己无理取闹、输不起的恼羞成怒，甚至不识好人心的小心眼。 当然，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这个分数。 纵然这世上不眼瞎的观众更多，但他们都是平时沉默的大多数，而在网上战斗力强悍的那些，基本都跟郭四明的审美差不多。 倒不是说陆霄颜值不高，当初他那部央视巅峰之作《少年成神》的剧照，到现在还是不少人的屏保，现在还被夸少有的没长残反而更胜一筹的俊朗。 主要是陆霄脸型和眉毛、五官偏英气一些，而不是他们那批喜欢的柔美。 有这个分数，过多的辩解除了苍白，毫无益处。 不过陆霄也不是毫无招架之力，在郭四明说完后，他语气平和的道： “我相信观众的眼光，而且我会的，也不仅仅这些，时间会给予证明。” 不跟他争辩，是此时唯一的应对—— 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他演的怎么样，何况还有尔强的95分，陈朝歌的91分，就算钱薇，也给了85分。 虽然节目组肯定说，是大众和专业评审把分数拉下来的，但不是所有观众都说什么信什么。 所以，陆霄把选择交给观众，就像上次帮他鸣不平一样。 而且现在陆霄也大概猜到为什么会是这个分数。 不多不少刚好第二十名，要说这分数没鬼，鬼都不相信。 而且，刚好把二十一名的徐明挤掉。 他跟自己一样，都是几年前的荧幕常客，是多少人的青春年少，陆霄已经可以预见，在接下来会有怎么样一场风雨。 不过陆霄猜到节目组的用意后，心里就更有数了，他们见识到自己的‘用处’后，就不会轻易淘汰自己。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们好好秀秀肌肉，一次你能诡辩，二次，三次呢？ 真到节目组无法装睁眼瞎的时候，他们就无法再压分数了。 在陆霄说完后，郭四明没有再回应，而是呵呵笑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模样看着真的挺前奏的。 他算是见识到这货的用心险恶，陆霄刚刚分析利弊，明白辩解无用，何尝不是郭四明给他挖的坑。 只要他争辩了，就会掉坑里，即使他把尔强的分数搬出来，但他跟陆霄非亲非故的，又不熟，多半也不会继续挺，大概会说“我只代表自己”的撇清，陆霄就直接被架在火上烤了。 而现在，郭四明不再多说，依然是一样，彰显他的风度：我言尽于此，你高兴就好。 程怡这时候出声道： “好了，谢谢各位导师的点评。按照节目规则，接下来，二十个人抽签决定分属a组和b组。” 董大鹏看了一眼提词卡，接着道： “分组之后，选手根据自身情况，从‘声台形表’四个类别中自由选择一项作为接下来的比试项目。” 程怡点了点头：“两组的比试将分为两期播出，每一组按照得分，前五名晋级。” 陆霄心中了然，之前每一类别还有名额的限制，而现在，四个类别任自己选。 本来他选‘声’是最省事的，前世那么多好歌曲，任选一首都能晋级。 他前世一开始就是歌手出道，唱而优则演，经验和水准都不在话下，而原主曾经也是出过几张专辑销量破百万的，嗓音条件同样不俗。 不过有了今天这件事，陆霄想要正名，只能选‘演’这一项。 就在这时，陆霄瞅到舞台侧边，眼神落寞转身离开的徐明，忽然心里一动。 不如……邀请他当自己的助演？ 这样一来，戏也演了，还顺势化解节目组的‘阴招’，免得接下来徐明粉丝冲自己。 谁让自己把他挤下去的，虽然问题不在自己，但以节目组的尿性，肯定会暗戳戳的引战助推热度。 陆霄并不怕，但也不想为这种事背锅，而且他自己其实对徐明还挺有好感的，拉他一把也不错。 很多时候，过气演员想再度翻红，其实就是缺个机会。 细翻脑海里的记忆，两个人演，还要在舞台上，小品绝对比话剧、影视剧片段更好用，仅情节完整一条，就足够了。 而小品里面，俩人飙戏的小品名场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而在陆霄心目中，经典的只有三对。 陈与朱、赵与范、赵与巩。 不过后者赵奶奶是女性，陆霄和徐明都是男的，只能从前两者的作品里找了。 第12章 娱乐圈嘛，不都靠抢 在陆霄前世，90年的春晚，陈佩斯和朱时茂的《主角与配角》逗笑了全国观众。 说这个小品为横空出世也不为过，因为在这之前陈佩斯的两个小品，《吃面条》和《胡椒面》，台词很少，更多还是以肢体语言的哑剧形式。 而到了《主角与配角》，才让台词和肢体语言，以及表情结合的相得益彰，影响了未来无数舞台表演者。 除了他们精湛的表演功底外，逗得人捧腹大笑的台词，即使时隔三十年后，在陆霄穿越前，也依然被无数津津乐道，时不时还找出来温故而知新，可见其魅力。 用心打造的经典，永不过时！ 陆霄决定选这个。 他又不准备当小鲜肉，所以扮丑并不算什么。 甚至反过来想，连形象差异大的都能演，还有什么不能演的？ 形象的差异完全可以用化妆弥补，重点还是演技。 这个小品就是秀演技的里程碑，如果这个都被压下去，节目组也得掂量一下他们的脸面和口碑——虽然平时可以不要，但也不能太明显了。 再一个，主角与配角这个名字，也很有寓意。 在小品里面，朱时茂怎么看都一副主角样，陈佩斯怎么看都像不入流的配角，但表演结束后，观众们印象更深刻的，还是陈佩斯那活灵活现的演绎。 在这个舞台上，原本的陆霄，就是个配角，甚至一开始节目组对他的定位，可能是连配角都算不上的酱油。 在郭四明他们这一类导演，和某些身为制片人的专业评审那里，他更得靠边站。 这样一个小品，也算对他们的讽刺。 配角不可怕，谁不出彩谁尴尬。 我只负责演我的，至于怎么评判，观众自有定断，而不是你们说谁s谁就s！ 当陆霄找到徐明的时候，他已经下楼，准备打车去机场回宝岛。 “什么？找我助演？” 坐在电视台旁边的咖啡厅里，徐明听完陆霄的话，一脸愕然： “演小品……你没搞错？” 尽管陆霄前世拿过影帝，自己也当导演，但他自认为跟陈佩斯的演技还是差一截的，但陆霄并不是跟他比，而是复制粘贴。 下一次录制，是在十天后，也就是说准备时间是十天。 这个时间，虽说陆霄还要兼顾毕业大戏，但打磨一个脑海中记忆深刻的小品，却绰绰有余了。 而徐明这边，虽然他没有原版参考，但他演技其实并不差。 看他今天情绪饱满的朗诵那首诗就可见一斑，之前偶像剧耍帅就够了，有演技也用不上，才没那么显眼。 陆霄打造一番，未必不能复制出来。 对于徐明的错愕，陆霄点了点头：“你不觉得，咱俩有点像难兄难弟吗？” 都是几年前爆红，而后因为各种原因消失了，再次出来，人气天壤之别。 徐明苦笑了一下：“娱乐圈本来就更新换代快，你走了，位置不可能还给你留着。” 陆霄笑了笑：“是这个道理没错，但你难道没想再争取回来？” 不等徐明回答，陆霄就道：“否则的话，你也不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徐明：“……” 随后，陆霄把自己关于节目组拿他俩炒作的分析说了。 徐明也不是雏，一听就懂了：“所以？” “来，我们这对难兄难弟，抢回属于我们的高光，娱乐圈嘛，不都靠抢？” 徐明哑然失笑，补充了一句：“抢的前提，得有实力。” 不过在他心里，还有二次补充：不管这个实力，是自身本事，还是后台或者其他方面的付出。 陆霄点头道：“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有一个本子，咱俩可以研究一下……” 说着，他就把《主角与配角》的梗概稍微说了下。 徐明以前也参加过地方卫视的春晚，当然知道小品是什么，在舞台上，小品比歌曲舞蹈更有吸引力。 “那就试试？” 徐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演小品，还是跟陆霄一起。 不过就像陆霄说的那样，如果看开了的话，他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搞定了徐明，陆霄就带着他回了东海。 陆霄在学校边的房子是两卧的，徐明就暂住这里。 陆霄准备上午排犀牛，下午和晚上跟徐明排小品——毕业大戏六月份才演，而节目，只有十天的时间。 陆霄让徐明下午再去学校，但他对陆霄在台上演的《恋爱的犀牛》也挺感兴趣的，所以在第二天早上，陆霄要去学校排练的时候，他也一起。 走进学校，没一会儿的功夫，徐明就被认出来了。 “哇，徐明！” 有女生盯着他看了几秒后，突然就惊呼起来，然后拉着同学一路小跑到跟前。 平时陆霄在学校不戴口罩，徐明则是习惯了，但尽管如此，依然能被认出来。 此时徐明的心里是有些许雀跃的。 没想到几年没出来，依然还有人认得他。 陆霄安静的等他给那女生签名，合影，结束之后，再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的路上，到话剧楼的时候，徐明又被认出来两次。 陆霄笑道：“看到了，我们不缺脸熟度，缺的只是资本的认可。” 徐明叹道：“道理我都明白，但现在人家比我们更年轻，薪酬更低，还一批批的出来，我要是资本，我也选他们。” “不会太久的。” 陆霄推门进去：“资本能逼着大家吃x，不可能一直逼着大家吃x，终究还是要回到质量上，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练习生，资本想挣快钱，哪有那么多时间打磨，时间长了，当观众不买账了，就是回流的时候。” “希望。”徐明好像不是太乐观。 排练室里，看到门开了，里面的王磊、姜舒他们都转头看来。 看到陆霄身旁站着比他高半头的徐明，因为戴着口罩，男生们一时间还没认出来，倒是姜舒这些女生，眼里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直到徐明摘下口罩，她们都捂嘴惊呼起来。 “呀，徐明！” 赶紧都围了过来。 陆霄笑道：“就不用我介绍了，跟我一样的前顶流，徐明。” 徐明哭笑不得，而姜舒他们则都‘切’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在陆霄的介绍下，徐明一一跟他们打招呼。 当得知徐明接下来的几天都在这里，这些曾经初高中看徐明的偶像剧整天发花痴的姑娘们，兴奋的快晕过去了。 第13章 再次录制 “你就把你当成以前的霸道总裁，虽然角色不同，但有些地方是相通的，比如不苟言笑，比如气场，还有语速和强硬的肢体语言，总之就是高大上的一身正气，从而跟我的角色区分开来。” 陆霄正在帮徐明抠细节，徐明以前没有拍过抗战片，用这种代替方式，能让他理解角色的核心。 如果从表演理论上来说，这就是方法派。 实际上，方法派就是从体验派延伸出来的。 区别就是，体验派需要把自己代入角色，跟角色共鸣，缺点就是进去难，抽离也难。 而方法派就不用从头到尾代入，只在需要的时候使用，方式就是代替—— 饰演的角色父亲去世，要表演悲伤，演员就回忆曾经让自己非常难过伤心的事情。 情绪对上了，同样也能演好。 徐明感觉没找对，陆霄就让他往霸总身上靠。 虽然是两码事，但徐明需要的就是那种感觉，感觉找到了，后面就好演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眉毛拧着、表情严肃，有些冷漠，还有些许不屑的高高在上。” “你长相正派，过去都是演主角，自然看不上贼眉鼠眼的我，见我不服气，就提议两人换一下。” “你想一下，明面上是让我试试，实际还是高高在上的自信，觉得给我演也演不好，准备看笑话。”陆霄循循善诱。 “笑料就在我们两人虽然互换了角色，但做派上并没换。” “穿上军装，我还是那个哈着腰、眼骨碌碌转的小家子气。” “而你，虽然穿着大褂，但还是腰杆挺直、眼光如距的正派气场。” …… 虽然陆霄他俩排小品没王磊他们什么事，但他们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这可不像《恋爱的犀牛》，需要完全版才能看出好坏，这个小品，即使只看个细枝末节的片段，就能感觉到精彩。 所以刚刚看他俩演的时候，王磊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现在听完陆霄讲戏，姜舒在旁边喃喃自语： “感觉班长好懂啊。” “还真是，导演的活儿他都能干，这讲戏讲得……真细啊，听得我感觉我都能演一下。”王磊跃跃欲试的样子。 “就你？”之前陆霄说让压王磊一轴的高个壮汉朱浩，此时忍不住撇嘴： “就你那眉眼，上去也只能演叛徒。” 王磊知道他开玩笑，挑了挑眉毛：“叛徒好歹还有戏，换你估计就是去跑龙套的。” 朱浩指了指自己的脸：“就我这浓眉大眼的，你觉得可能么？” “王磊！朱浩！” 就在他俩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只听陆霄一吆喝，他们这一群赶紧做鸟兽散。 因为陆霄之前就说过，自己排小品的时候，他们继续排犀牛。 这倒不是陆霄搞特权，而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整部戏的表演他已经练熟了。 而王磊他们，自己的戏都差了一大截，就更不用说跟陆霄对戏了。 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他们对于陆霄的决定并没有不服气。 但此时，他们溜过来看戏，被陆霄发现了，自然吓得赶紧跑。 …… 《演员进行时》除了第一期排名和选手依次选项目，以及专访、介绍外，剩下的总共是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40进20。 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分为四场播出，每场10个人表演。 第二阶段，就是现在他们准备的阶段，20进10，每一场十个人表演，这同样需要两场录制。 而第三阶段，就是所谓的突围赛，10进5，这需要一期的时长。 到了第四阶段，则是复活赛。 之前被淘汰的35人，角逐3个复活名额——当然不会是35人都会参加，有些人被淘汰就离开了，这同样需要一期的时长。 最后一个，就是决赛了。 5+3的选手，要进行两关的比试，两关分数相加，排出冠亚季军，这同样需要两期的时长。 按照节目组的设置，基本就是11期节目。 第一期录制是在三月初，而播出则在3月27号的周六。 第一阶段40人的比拼分为四场，而陆霄他们选的‘台’的组，就是3月28号录制的第四场，将会在4月24号的周六播出，按顺序算，就是第五期。 而在这期间，4月3号又播出了第二期，也就是40进10的第一场，‘表’这个项目的对决。 这个项目当初是最先选完的，再加上契合节目主题，自然放在第一场播出。 播出后，在节目组的操作下，还有呈现出的话题性，以及几位小鲜肉的对决，让他们的粉丝在争执中，继续助推节目的热度。 陆霄和徐明两人并没有关注这些，偶尔吃饭的时候扫两眼新闻，笑了笑就过去了，反正跟自己无关，瓜吃多了反胃。 至于睡前，累得只想倒头就睡，哪还会看。 两人有相同的目的性，自然劲儿往一处使。 徐明在陆霄的调教下，呈现出的效果越来越自然，虽然陆霄有先入为主的念头，但也不得不夸一句，徐明的确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除了形象比较契合外，他从头到尾演得都很稳。 至于陆霄自己，他首先分析过陈佩斯这个角色，抓住两点：眼神和声音。 如果看过的都知道，他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眼珠子一直在动，再加上他声音大部分都是虚音，而不像朱时茂的掷地有声，仅仅这两点，就把人物性格立起来了。 除此之外，就是比如一直哈着腰，时不时的挑动眉毛，还有跟观众的互动，都需要配合到位。 这个世界没有陈佩斯，自然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掌握了这些，陆霄自然有恃无恐。 时间过得很快，4月7号，上次录制的十天后，陆霄开车带着徐明赶往杭城。 关于表演的内容和找徐明助演，上次录制结束，跟徐明谈妥后就跟节目组报备了。 节目组自然乐于成见，因为陆霄这是又给他们增加一个新的热度。 他们俩的1+1，发酵后的效果绝对大于2，更何况，还是在徐明被陆霄挤掉后。 妥妥的大反转！ 在被淘汰后，徐明的粉丝骂得有多狠，在这一期播出后，就会嗑得有多甜。 想到这些，节目组导演周牧嘴都快咧歪了。 但当他看到，顶着个光头的陆霄，瞬间眼神就直了。 (⊙o⊙) 第14章 真豁的出去啊…… 陆霄刮光头并不是有样学样，而是他这两天捯饬形象后的选择。 他本身跟陈佩斯的长相并不类似，就算服装和化妆搭配上，效果也感觉差了一些。 前世在湖南卫视元宵晚会上，陆霄看过林依轮和杜海涛模仿的版本，抛开先入为主的观念，有不少地方其实也可圈可点。 尤其是一些细节的处理上，杜海涛把那种感觉演出来了。 可能就跟他长相有关，尤其是愤懑和不服气的时候，那种小人物情绪拿捏的还不错。 所以陆霄一直在思索怎么改。 后来他化完妆，换了装后，尝试着先戴个光头的头套看看。 结果发现，嘿，就是这个味儿！ 于是，他就毫不犹豫的把头发给刮了。 除此之外，陆霄这么搞，也有呼应的用意在里面，毕竟他出道的第一部戏，《少林小王爷》，就是光头的造型。 只不过那时候化妆是为了突出可爱，而这次化妆，是为了突出贼眉鼠眼。 观众根据脑袋里的印象对比，强烈的反差就出来了。 至于后续的比赛，以及毕业大戏，陆霄并不担心。 他的头发属于旺盛型，以前基本二三十天都得理一次发，因为留长了就会上火嗓子疼。 再不济，光头戴头套也方便，还不显眼。既然问题不大，他更不担心了。 但在导演周牧这边，他就有点懵了： “你、你、你怎么一转眼就把头给剃了？” “为艺术献身呀。” 陆霄说得很随意，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笑道： “导演，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额……” 周牧像是牙疼似的歪着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不过现在陆霄剃都剃了，他也无话可说，而且人家都献身了，你还想怎么着？ 这会儿的陆霄还没化妆，要是画了，他肯定会感到‘惊艳’。 之前陆霄把妆容调整好了之后，他拍有照片，相当于定妆照了。 演出前正式化妆的时候，让化妆师照着画就行了。 下午串场、彩排，陆霄和徐明也都收着。 不过其他选手看到徐明，都有些愕然。 “怎么他又来了？” 当得知他是帮陆霄助演的，这些选手都笑了笑，也没太放在心上。 一首歌很容易唱燃，舞蹈也是。 但一场表演，只要有些瑕疵就很容易被发现，进而影响评分。 毕竟……这些评委基本都是导演+演员，对表演他们是专业的，但对唱跳rap，他们更多也是看个热闹，包括那些专家评审团也差不多。 正因为此，上次四个类别的选拔，‘声’和‘形’类的90+最多，而‘表’这一类，只有两个。 ‘台’就更少了，只有一个徐志刚。 虽说陆霄真实分数是九十多，但公布出来的，只有806。 至于找人助演，这个节目组并没有限制，上一期选‘表’这一项的，也有不少找了助演。 那个曾经被陆霄他爸吐槽的陈友围，就找了他们公司的另外一个人气小生丁基助演。 那天节目播出后，他是第一个上热搜的，一众迷妹都欢呼着“磕死我了”~~ 今天是二十个人一起录，不过播出的时候，则是分为两期，毕竟每个人时间有长有短，表演肯定长一些，而唱跳再不济也得三四分钟，再加上采访…… 至于‘台’词这一项，这一次包括徐志刚在内，都没人选了，主要上次‘台’组的分数太惨烈了。 陆霄在二十个人里，排最后一名，所以责无旁贷的，他最后一个出场。 虽然等待的时间长，但陆霄除了最开始彩排的时候，跟徐明一起走了一遍外，其他时间都拉着徐明坐在下面当观众。 陆霄并不担心给自己和徐明增加压力，反而觉得……会让他们俩更有动力。 拿《主角与配角》跟他们比，确实是高射炮打蚊子，陆霄忽然都觉得有些侮辱这个作品了。 “这都唱的什么玩意儿？”陆霄蛋疼挠头。 “就是！当初我们火了后组团的时候，跟那些巅峰歌手比都差了一大截，但现在看他们，我忽然觉得我们早生了十年。”徐明也跟着吐槽。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好愉快呀~ 这时陆霄心里一动，凑到徐明耳边道： “你说，陈导跟尔导时不时的就相视一笑，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徐明一愣，回忆起之前他俩的动作，忍不住拍腿大笑起来。 好在现在台上的唱跳结束，观众都在鼓掌，不知道的，还以为徐明在叫好呢。连对着台下找镜头的摄像师，也在导播的吩咐下，给了徐明他俩一个镜头。 两人就在下面看着、乐着、吐槽着，觉得信心越来越足了。 晚饭也是在演播厅吃的，当然那些评委和专业评审都去外面吃，一些流量也都是专门送过来的小灶。 陆霄和徐明倒没那么讲究，盒饭吃得也挺香，主要是今天的观看太欢乐了，边吐槽边吃，真的好下饭。 晚饭后没多久又继续录制，当第13个上台的时候，陆霄去后台化妆了，毕竟他的妆复杂一些。 徐明则等到第17个上台的时候才去，他演朱时茂那个角色，本来就不怎么需要，稍微捯饬一下，到时候换身衣服就行。 当两人换好装来到后台的时候，一路上迎接无数目光，好奇、惊愕，甚至忍俊不禁，不一而足，当然全都是朝着陆霄的。 陆霄也不以为意，反而笑呵呵的跟他们打招呼。 在侧台碰到导演和副导演，两人眼神再次僵了： “这……” 半响后导演周牧才吐出一口气：“陆霄，你这次是真豁得出去啊……” 陆霄不光眼睛画小了，眉毛也剃得稀疏，看起来年龄都大了不少。 不仅如此，陆霄的颧骨也画得稍微突出，还有增加滑稽形象的鼻梁和鼻头，连衣服也是宽大的那种。 总之，怎么小气怎么来。 “好，下面有请陆霄上台。”听到台上程怡的声音，陆霄和徐明互相检查了一下，朝周牧他们挥了挥手，朝台上走去。 他俩跟下台的第19名郑晓洁相向而去，郑晓洁演双眼瞬间瞪成珠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然竭力忍着。 擦肩而过的时候，郑晓洁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随即‘额鹅鹅鹅’的笑傻了，走到台下的时候，她感觉双腿都有点发软。 第15章 这回我又叛变了 郑晓洁来到舞台侧边的时候，依然没想通，原本还挺帅的陆霄，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后面就是他，那一瞬间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现在，则轮到台下的评委和观众们了。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嗡’的一下，喧哗起来。 四位评委，全都下意识的探了探脖子，眼睛也睁大了，尤其是郭四明，因为他瘦，伸出来的时候更显脖子长。 不知怎的，那一刻陆霄想起以前网上看到的一张照片，一只小乌龟伸长脖子，眼睛也往外凸。 在陆霄和徐明两边的程怡、董大鹏俩人，也都瞅着陆霄，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一个捂着嘴，一个腮帮子和肩膀微微抖动。 “不是，陆霄你这啥造型啊？”大鹏脸上就差写着‘困惑’俩字，因为忍着，语气也有些怪。 陆霄没回答，反而笑道：“你要是憋不住就别忍了，我看了都着急。” 这一句当时就让大鹏破功，转头‘噗’的笑出了声。 程怡本来调整好了，这会儿也被成功逗乐，捂嘴好奇道：“你这为接下来的表演准备的？” 陆霄点了点头。 程怡有些咋舌：“那你这牺牲可够大的呀~” 陆霄摆了摆手：“我这还不算什么，以前黄凯拍的那些形象，才真叫豁得出去，我要学的还多着呢。” 黄凯作为影帝，演的大多是小人物，但却栩栩如生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几部接地气的戏，从头到尾他都‘蓬头垢面’，让无数演员佩服但却不敢尝试。 听到陆霄的话，大鹏接腔道： “这倒是没错，以前我为了拍一场戏，在臭水沟里泡了几个小时。对于演员来说，不能一直躺在舒适区，否则就很容易故步自封。” 陆霄心道说我呢，你怎么扯自己身上了，于是笑了笑道： “对，演员就是要尝试不同的可能，尤其是我这种童星，很多观众都带着小时候的滤镜看待。” 不管你扯多远，我都能扯回来！ 说着，陆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很多人都通过那部《少林小王爷》认识的我，那也是我出道的第一部戏，那里面我就是光头，而现在……” 陆霄拍了脑袋一下，笑道：“一样的光头，不一样的我，演员千面，你看我是哪一面？” 在前世，陆霄最喜欢的演员就是那位千面影帝，不仅佩服他的戏，也佩服他的人。 台下，陈朝歌和尔强又对视一眼，又露出一种莫名的想让人揍的笑容。 这两个老家伙！ 在陆霄心里无语的时候，钱薇笑道： “这话说得很有气势呀，演员千面，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演出。” 郭四明咳嗽一声，道： “勇气可嘉，不过需要行动来表现，开始你们的表演。” 说完，他又躺靠到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一副审视的表情。 他的话换个方式，就是说：大话谁不会说，没事儿走两步。 旁边的专家评审团区域，一二十个或制片人或娱乐公司高管、编剧等等，在那儿交头接耳，似乎在猜测他们要演什么？还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惊艳？ “不可能的，上次陆霄演的是他们的毕业大戏，谁知道排了多久。而这次，只有短短的十天，另外徐明以前专门演偶像剧的，那玩意儿……需要演技？” 这句话，让不少人微微颔首，还有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偶像剧嘛，跟现在的流量明星差不多，耍帅就够了。 当然，这是他们之间的交流，肯定不会被录下来。 程怡对徐明问道：“这次陆霄邀请你参演，你们准演什么？” 握着话筒，徐明微笑道：“演陆霄自己写的小品《主角与配角》。” 程怡和大鹏早就看过提词卡，当然知道，不过嘴上还是惊讶道： “什么？竟然是陆霄原创的？” 随后她又笑道：“不过你这小品名字，这跟我们的节目好搭呀。” “这么短的时间，原创还排练，你们太牛了！”大鹏忍不住竖起拇指。 陆霄笑着摆了摆手： “的确是原创的，至于好不好我说了不算，还是要交给大家评判。” 大鹏点头赞同：“是这个道理。” 程怡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让我们一睹为快！” “有请！” 大鹏附和道，台下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段录完后，暂停了一会儿摆放道具，陆霄和徐明来到舞台侧边。再次录制后，他们朝台上走去。 而这个时候，两人无论走路的姿势，还是眼神，都不一样了。 徐明昂首阔步，而陆霄则哈着腰的迈着碎步。 几乎从走路姿势上，两人就划开了界限。 在表演上，远不是换一身行头就能换个身份，而是通过细节让人物立起来。 其实这也是这个小品的主题。 此时，因为之前陆霄的‘口出狂言’，台下悄无声息的，都在安静观看。 来到舞台中间的桌子上，徐明率先拿起军装穿上，而陆霄后到一步，拎着那件大褂左翻右看，蹙眉道： “这不对？” 徐明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穿衣服一边淡淡道：“怎么不对？” 陆霄拎着衣服抖了抖就是不穿：“这服装不是我的。” 徐明瞥了他一眼，语气加重了点：“是你的。” 然后继续自顾自的扣扣子。 陆霄凑到跟前，嘿嘿讪笑：“你肯定拿错了。” 徐明一脸的不耐烦：“什么拿错了！” 哪知道陆霄不仅不退开，还死缠烂打的上手去扯徐明的衣服：“我看看你穿的。” 徐明毫不客气的把他手打开：“一边去！” 说着，他指了指陆霄手里的衣服，不容置疑的神色：“这个，就是你的！” “不是我的！” 陆霄还待纠缠，徐明没好气的道：“你是叛徒！” 陆霄一呆，缩脖子凸眼睛张嘴一气呵成，然后笑得有些勉强的反问：“我是叛徒？哪部戏？” 徐明没好气的指着脚下：“就这部戏。” “这回？” 陆霄百思不得其解的喃喃道：“这回我又叛变了？” “噗哈哈哈哈！” 两人的节奏一直很稳，你来我往的，很快就让评委和观众带入进去了，所以到这个包袱很自然的抖出来时，不约而同的引来一片笑声。 不仅观众，连陈朝歌和尔强也不觉莞尔，钱薇的嘴也咧了起来。 第16章 这谁忍得了 他们笑的时候，只有郭四明，一直绷着脸，一如之前审视的目光。 摄像师觉得这是个亮点，于是给了他一个特写。 而舞台上，陆霄和徐明依然四平八稳的演着。 “你看！” 徐明伸手指了指：“咱们这个戏前三场。” “前三场咱们一样都是八路军嘛！”陆霄有些激动的挥舞着手，像是难以理解这个问题。 “后三场你不就叛变了吗？”徐明说得风轻云淡，就像习惯成自然。 陆霄：“……” 看着他那像吃了蛋黄卡在一半的艰难表情，台下再次被逗乐了。 笑声过后，掌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陈朝歌和尔强他们这些专业的，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两个小伙儿，好像可以呀，连他们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带进去了！ 而台下之前拍郭四明的那个摄像师，这会儿刚捕捉到郭四明那憋不住的笑意，赶紧又来了一个特写。 郭四明骤然发现后，赶紧抿嘴继续严肃，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摄像师嘴角浮起一丝恶趣味的弧度，有这个特写就够了，让你装！ 《主角与配角》的经典，台词当然得记一功，它不同于未来那些小品的设计和融梗，而是把现实中发生的，经过加工后水到渠成的添进来，自然也就让人不经意间就被逗得捧腹。 对于陈朝歌、尔强他们这些导演，或者旁边的制片人、娱乐高管们来说，这是他们熟悉的，或者经历过的事情，代入感就来了。 当然，即使不熟悉的观众，也同样能够理解，步步推进一波三折，又浅显易懂。 而不是……像一些人的作品看着烂却还要被嘲那是你看不懂。 除此之外，就是陈佩斯当年那活灵活现的演绎。 台上的他俩娴熟自然的演着，台下的众人津津有味的看着，不仅舞台侧边的程怡和大鹏看迷了，就连监控室的导演周牧他们，也跟着现场一起欢乐。 情节悄无声息的来到转折的地方。 陆霄对着徐明一阵恭维，然后被他看穿：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陆霄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衣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道：“你看，你帮我叛变一下——” 话还没说完，徐明立刻瞪圆了眼睛，声音提高八度： “什么什么！” “哈哈哈哈！”台下再次爆笑一片。 在掌声中，陆霄讪笑着继续往徐明跟前凑： “你替我……” 这次才说了仨字，就被徐明义正言辞的打断：“不行不行！” …… 两人一番拉扯，而这一段让台下不少人都笑得东倒西歪。 陈朝歌跟尔强这时凑到一起，脑袋挨脑袋的在那儿说着什么，还不时朝台上指指点点。 台上。 终于，徐明发火了，接过陆霄的衣服往桌上一摔： “我是正面人物！” 这一吼，徐明爆发的怒气让全场都为之一肃。 在观众呼吸都压低声音的时候，他们也在惊讶，因为他们真的没想到，一个曾经的偶像剧王子，能演出这么强的爆发力。 而且后知后觉的，他们才发现，从头到尾，徐明的声音都很稳，不再像之前的宝岛腔那么虚。 徐明吼完后，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昂首挺胸的骄傲道： “我是正面人物，主角~” 陆霄盯着他愣了一秒，随即冷哼一声，拎起桌上的绸子大褂，不忿的撇嘴冷笑： “这不就结了嘛！乱七八糟说了半天，不还是想让我给你演配角么？” 一边说着，陆霄像是依然气愤难平的、摇晃着把绸子大褂穿上，把毡帽戴在头上，整个人一副懒散的姿态。 跟此时军装笔挺，刚戴上军帽的徐明气质更加迥异。 看着跟二流子似的陆霄，而且还不时拿小眼神上下偷瞄徐明，眼里不忿、不屑结合在一起，笑料再次出来。 这一次不需要台词，完全是陆霄的表情、肢体达到的。 台下的尔强双手环抱着胳膊，微微颔首，嘴角挂着笑意，似乎陆霄的表演没有让他失望。 “好了，开始！” 徐明喊了一声，手从陆霄那边划过，向侧边舞台甩了甩，像赶苍蝇似的。 陆霄嗤笑一声，一步三摇的、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徐明面前走过，依然意难平。 来到侧边，陆霄拉胯的站着，斜眼上下瞥了徐明一眼，不屑撇嘴： “神气什么？” 说着，他眉眼一挑，手指着徐明，嘚瑟着朝观众的方向道： “说实在的，到了舞台上，那还得看谁有戏！” 说到最后，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于是，台下再次哄笑一片，陈朝歌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开始了！” 徐明不耐烦的喊道，然后转身朝舞台中间走去。 陆霄朝着他这边冲过来，喊道：“队长——别开枪——” 喊完陆霄一个急刹，在徐明按着匣子枪转身说“哦，是你小子”时，陆霄的表演开始大开大阖起来—— 满脸的贱兮兮模样，龇牙咧嘴的在台上大摇大摆走了一圈，来到舞台前面，才反手一个大拇指指着自己，嘿笑道： “是我~~” 这一段再次让台下笑得东倒西歪，都被陆霄这贱得不能再贱的神色逗得捧腹。 随着剧情展开，包袱一个接一个的抖出来，台下的笑声一直没停过，虽然乱哄哄的，但无论是导演、导播还是专门拍台下的摄像师，都非常惊喜。 要知道，之前拍一些演员表演时，他们还得四处寻找一些‘配合’的观众。 比如煽情的时候，看有没有人落泪，搞笑的时候，有没有人大笑，嗨的时候，有没有人跟着摇摆。 但对于陆霄他们的表演来说，根本不需要找，镜头随便一拉，就是一片极度‘配合’的观众。 接下来，无论是徐明当主角时，陆霄一直胡搅蛮缠的‘二皮脸’，还是改头换面后，陆霄当主角……节奏张弛有度，笑料也频繁爆发，惹得台下笑声一浪高过一浪，鼓掌绵延不绝。 “这样一个正面形象，愣是被他演成这幅德行，也算是本事了！” 陈朝歌一边鼓掌，一边跟旁边的尔强说道。 至于尔强，笑得没嘴回话，就在那儿点头。 在陆霄说“是你把皇军引到这儿来的”口误时，钱薇乐得直拍桌子，而郭四明，嘴都快咧傻了，也不顾摄像机一直对着他拍。 这谁忍得了？ 根本蚌埠住啊！ 第17章 他太敢说了！ 《主角与配角》让陆霄前世的无数观众回忆了三十年，即使大家看过很多遍，每当那些笑料不经意间抖出来的时候，依然会心一笑，无数台词，多年后也记忆犹新。 “这回我又叛变了？” “队长，别开枪！” “是你把敌人引到这儿的？” “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儿。” “这可就是二皮脸了。” “我连脸都不要了，拿什么抢戏？” “几千年就出这么个东西！” “你说话啊？”“你家电线杆子会说话啊！” “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啊~” “废话，没条件谁投降啊！” “闹了半天，你小子把太君给我的好处——都吃了回扣了！” …… 这些鲜活的话，随便拎出一句，观众第一个念头就能想到这个小品。 这就是经典，yyds！ 而此刻，在陆霄和徐明的演绎下，让台下从评委到观众，都好好过了一回瘾。 舞台上。 当陆霄浑然不觉的演回叛徒的角色，而徐明也义正言辞的变成八路军后，他俩在小品里重复了几遍的台词再次被说了一遍。 但这一次，节奏更快了，也让观众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陆霄中了两‘枪’，倒在地上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哎，不对啊？我才是主角啊？” 在陆霄站起身，跟徐明一起鞠躬致谢的时候，观众才如梦初醒。 竟然完了？ 这么快！ “哗啦啦啦！” 欢呼声和掌声震耳欲聋，爆发出他们所有的热情。 之前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郭四明，此刻也在鼓掌，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程怡和董大鹏走上舞台，两人也在鼓掌。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程怡连连赞叹。 在程怡说的时候，掌声还没停歇，可见观众的激动。 陆霄客气的点头致谢，擦汗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 幸不辱命！ 之前还不看好陆霄的董大鹏，此刻看向陆霄的眼神，也少了些舞台上的礼貌，多了些真诚： “演的太棒了，说真的，我好久没看过写的这么好，也演得这么好的小品，感觉这是我来这个节目最大的惊喜。” 程怡眼见董大鹏又要埋雷，利用侧身看向他的功夫横了他一眼，笑道： “你来我们节目这么多场，哪天不是惊喜？怎么，你站在我这个美女主持人旁边，不惊喜吗？” 董大鹏这才惊醒，刚刚那话的确有点不妥。 其他选手倒也罢了，但那几位流量，他们的粉丝可不要太多，而且逮谁咬谁。 董大鹏感激的看向程怡，讨饶似的缩了缩脖子： “我错了怡姐，冤枉啊！” 程怡捂嘴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陈朝歌打开桌上的麦，他咳嗽一声，所有的注意力立刻移到他这边了。 陈朝歌满眼欣赏的看着陆霄： “这个小品很好，好到我一直在笑，但笑过之后才发现，潜移默化中，就给你讲了这个人人都懂，但大部分人又看不透的道理。” 顿了顿，陈朝歌环顾四周： “人人都想当主角，他们以为给他那个角色，他就行，但事实上，没有那个沉淀和能耐，不是你的，给你你也拿不稳，端不住。” “哗啦啦啦~” 又是一片掌声。 他很少第一个出来点评，更多时候在那儿跟尔强相视一笑。 显然，今天陆霄的表演让他忍不住了。 随后他又看向徐明： “徐明，今天你同样让我出乎意料，也扭转了我对你的印象。” 陈朝歌缓缓道：“你能演好戏，更能好好演戏！” 徐明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连忙鞠躬，而陈朝歌摆了摆手： “这场戏，让我、乃至其他导演，以及制片人看到你更多的可能性，从这点来说，你得感谢陆霄，我相信你未来一定大有可为。” 徐明跟他道谢后，又转身朝陆霄鞠躬。 好在陆霄见机快的把他扶住，并拍了拍他肩膀。 再抬头的时候，徐明热泪盈眶。 这几年，他感觉到人气的急剧下滑，甚至都没多少人找他演戏。 即使毛遂自荐，也没有太多好角色，而且大部分都是霸总类似的配角。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陈朝歌说的，大家都以为他只能演那种剧，但现在有新鲜的、更年轻的面孔，谁还要你？ 人情冷暖，在失意的时候才能感受到。 陆霄的确替他打开了局面。 而且这次可不仅仅是被陆霄邀请这么简单，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天，但陆霄在帮他抠细节的时候，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看到徐明哭了，台下观众唏嘘不已。 老演员，脸熟但没人气，这样的过气明星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个中滋味的确感慨。 尔强也打开了麦，笑道： “徐明的确要感谢陆霄，你的表演真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既然刚刚陈导说了，我就不多说了。” 虽然这样说，但徐明还是赶紧鞠躬道谢。 尔强转头看向陆霄，眼里藏不住的喜爱： “陆霄，就像大鹏说的那样，你真的给了我特别大的惊喜，也谢谢你带给我这么优秀的作品，说真的，可能我这个月笑的都没今天多。” 这句调侃让台下响起哄笑，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大家都有类似的感觉，实在太搞笑了，很多人到现在还在揉肚子。 当然，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尔强继续道： “很多演员能演好跟他自身相契合的角色，甚至凭借本色出演拿到影帝影后，为什么后来他演别的角色，就不行了？” 尔强食指敲了敲桌子：“这就是演员面临的一大挑战，也是一道卡。” “很巧的是，这个小品里也有这样的情境，陆霄想演主角，但到最后发现，他还是配角。虽然没有交代以前，但可以想象，他以前演那些配角，肯定活灵活现的，但换了差别大的，就不行了。” “戏里他是配角，但对于我们观众来说，他还是演主角，这是由他本身的戏带来的。演的到位，一个眼神，一个神态，一个站姿，哪怕他不开口，就让我们相信，他就是个二皮脸、混子。” “所以，演员得会观察，把那些细节抓牢，不断学习和模仿，因为这就是你的职业，你的工作，而不是演的烂，然后一句形象差别大就可以开脱的。” 尔强这番话，让全场愣了一下后，随即爆发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 他太敢说了！ 第18章 硬杠！ 谁也不知道尔强说的是谁，但他们又感觉说的是谁谁谁，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个谁谁谁，但他的谁谁谁不一定就是她的谁谁谁。 他说了，又像没说一样。 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那是他，否则岂不是傻到对号入座？ 台上的大鹏忍不住心里双手点赞： 到底是久经风浪的大佬，牛哔啊，学会了学会了。 至于尔强自己，他根本没想那么多，说完后，他大声道： “陆霄，演得好！” 说完，尔强低头在桌上写了两笔，然后举起来： “不用等了，这就是我的分数！” 99分！ “哇~” 台下一片哗然，无数人惊呼不已。 旁边的陈朝歌、钱薇他们这些评委也为之侧目。 尔强笑道：“还差一分，希望你还有进步的空间。” “谢谢，谢谢尔导，我会的。”陆霄连忙鞠躬。 因为这个表演，在陈朝歌、尔强说完后，钱薇依然有说的欲望。 “我也说两句。” 看到她也开口了，大家都乐了，以前很少有三个评委连着点评，甚至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郭四明，等会儿他会不会还说？ 而钱薇已经看着陆霄，笑道： “之前我还说不确定你当初上学是对是错，但我现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你，上对了！” “不上学可能你当初能继续再红几年，但相较于长远，同样是有风险的，而现在，沉淀了自己才有现在这么精彩的表演。” 说着，她怪模样的叫道：“天呐，怎么会演得这么好，甚至好几个地方，你没说词儿我都忍不住笑。” “我忽然想起来这小品还是你原创的，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钱薇的话，跟刚刚两位比就有些水了，也没太多内涵，就是夸赞。 虽然陆霄朝她鞠躬感谢，但心里却忍不住想着： 我这哪是上学，我是换头了好嘛？ 不过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 在钱薇说完后，郭四明没有让大家失望，他真的打开了麦。 听到郭四明声音的那一刻，观众们心里欢呼，觉得这瓜更香了。 “陆霄，之前我们的争议主要还是在作品上，如果现在问我，你能不能当演员，我的回答是，能，而且能做得很好，就像小品那样，小人物也能让你演得特别出彩。” 陆霄微笑的看着他，强行挽尊啊你。 但他也没开口，因为他觉得后面还有‘但是’，包括观众也都这么想。 果不其然，郭四明又道： “但是，对于你未来能不能当主角，这点我持保留态度。” ‘嗡’的一下，场内再次喧哗起来。 不少观众都觉得这货有点不要碧莲，都到这份上了，还在那儿死鸭子嘴硬。 不过今天的尔强没有让他们失望，竟然再次打开麦道： “这点我倒有不同意见。” “哗~~” 观众惊讶议论的更热烈了，这种导师硬杠的大戏，可不多见，但大家都爱看。 见郭四明转头盯向自己，尔强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道： “首先陆霄的形象很帅，但他不是那种柔美，而是阳刚之美。” 观众哄笑起来，台上的陆霄也有些哭笑不得。 尔强不受丝毫影响，继续说道： “而且，也不是所有影视作品都是偶像剧，尤其是在电影方面。” 尔强沉声道：“深刻的、复杂的主角，更需要这种演技棒的演员来诠释，撑场面，否则就飘了、散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尔强看着陆霄，同样一脸欣慰之色： “以前我还担心老一辈演员演不动了青黄不接，不过现在，我觉得我的担心是多虑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陆霄值得我今天的夸赞！” “哗啦啦啦！”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也是观众对他的支持，对郭四明的抗议。 在掌声稍小一些后，尔强道： “能演出反差这么大的作品，其他戏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有适合他的角色，我一定找他做主角！” “轰！” 台下跟沸水开锅了似的，观众激动的面红耳赤的欢呼，然后更加大力的鼓掌！ 郭四明还想说什么，但掌声就是不停，他脸色有些不虞，但也没办法，悻悻的把麦关了，缩回椅背躺下去。 随后的打分，陈朝歌虽然没有那么高，但也有95的高分，钱薇这次竟然同样给了99分，让观众再次欢呼。 轮到郭四明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抬起来的时候，上面写着90分。 无论他刚刚多么不爽，但毕竟他也说过：今天的表演特别出彩。 现在他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 看到这个分数，台下掌声雷动。 “恭喜陆霄和徐明！” 舞台上，程怡和董大鹏都如释重负，然后朝陆霄两人恭喜。 而陆霄和徐明，则激动的拥抱起来。 看到这一幕，台下更欢乐了，甚至还有人喊：在一起在一起！ 而在导播间，副导演看向导演周牧：“这次还压吗？” 周牧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的副手： “我脑子进水了吗，四个评委都给九十多，我拿什么压，脸吗？” “那不是你……”辅导员小声嘟哝。 周牧没好气道：“我们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要脑子。” 拍了拍他肩膀，周牧语重心长的道： “上次压是为了热度，而这次不压，同样是为了热度。” 说完，他吩咐道：“第五期节目播出后，就炒陆霄和徐明，同时给他俩一笔酬劳，让他们不要提前泄露他俩合作的事情。” 第五期，就是40进20的最后一场，‘台’那一类的比赛，二十名的陆霄把二十一名的徐明挤掉了。 副导演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狗腿子似的嘿笑道： “高，周导果然是高。” 周牧上下打量他俩一眼：“我忽然觉得，你也挺适合陆霄那些小角色。” 副导演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想起，徐明在台上说陆霄： “几千年才出这么个东西。” “什么小偷小摸啊、不法商贩啊、地痞流氓啊，不用演，往那儿一戳，就行了……” 副导演当时脸就绿了。 你妹！ “哈哈哈哈。”周牧大笑着起身，挥了挥手：“干活了干活了，下月的奖金能不能加码，就看你们的了！” 演播厅里，录制还在继续，因为今天是20进10的比赛，最后排名还没确定。 第19章 崔青来电 最后的排名结果，跟观众想法一致。 陆霄得分972，毫无意外的第一。 不仅如此，还把第二名的那个哭戏感人的小花林悠悠的938分甩开一截。 毕竟第三名的陈友围，只比林悠悠低06分。 后面的也都没有这么大的差距。 实在是这个小品太强了。 就像周牧说的，这要是能压，那就不是要不要脸，而是脑子有问题。 之前无论把陆霄评b级最后一名，还是陆霄拿《恋爱的犀牛》选段给了806分，有观众鸣不平，但也有人觉得这很正常。 这是有争议的。 虽然鸣不平的更多，但节目组还是可以拿喜好不同强压。 可《主角与配角》……即使郭四明再看不顺眼都在夸，评委一致90+，镜头所过之处，底下一片东倒西歪笑得嘎嘎嘎，这还怎么压？ 强压还行，不顾一切的硬压……是会触底反弹的。 再说了，不压比压更有话题性，何必弄巧成拙？ 陆霄是评级、初赛都‘倒数第一’挤上来的，结果这场比赛之后，就拿了第一。 逆袭的典范，励志的榜样。 还有什么比这更精彩？ 再加上之前把徐明挤掉，却又拉他一起演，还让大家见识到徐明的演技。 简直是把体育精神都复制粘贴过来了。 这么一通组合拳，绝对会把吃瓜群众刺激得嗷嗷叫。 录制结束后，周牧他们已经在脑补各种热点，感觉鸡皮疙瘩都在跳迪斯科了。 后台。 “陆霄，我们加个好友？” 面对主动过来的尔强，陆霄有点‘受宠若惊’。 主要是他之前的话是在节目上说的，陆霄也不确定真实的想法，所以并没有贸然去求交往。 对于他们……包括陆霄自己来说，镜头内外是两个世界。 当然，陆霄更多还是穿越者的自信，靠自己就能混得很好，没必要上赶着追逐。 所以是真是假也无所谓。 但既然他真的来了，那就扩个列，锦上添花也不错。 互加好友后，陈朝歌和钱薇也过来了，一一加了好友。 直到郭四明也来到跟前，笑着伸出手： “陆霄，扫个码？” 陆霄对他其实也没什么成见，前世在圈里游了几十年，他这作态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都能笑里藏刀。 甚至陆霄都猜测，他的很多观点，纯粹是节目组希望他那么说的。 如果都是一团和气，哪来的热点。 有争议，不费力。 加完后，陆霄以为结束了，哪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些专业评审团的制片人、娱乐高管，也有不少来攀谈扩列。 能走到今天，他们的嗅觉不可谓不灵敏。 除了陆霄展示出来的‘才华’，他的综艺感竟然也不错，在台上游刃有余，而且还有那么毒辣的眼光—— 把徐明这个之前都没人看好的花瓶拉来助演，发掘出了他的潜力。 周牧能想到接下来的炒作点，他们大概也能看出个一二。 所以，这期节目后，陆霄不说彻底翻红，至少也能火一把。 不过现在人多眼杂的，谁也没立即跟他提签约的事，先加个好友，日后再说。 不仅陆霄，徐明那边也是如此。 等了一会儿，两人终于脱身，正准备走的时候，副导演又过来了。 把他俩请到一个小会客厅后，副导演就说了来意。 关于保密的事情。 徐明当时就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了陆霄一眼。 因为这话陆霄之前排练的时候就跟他说过。 “跟哥走，你除了出名，节目组还会再给你发笔钱……” 陆霄当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现在看来，全中！ 牛哔啊哥！ 陆霄当然比徐明小，不过前世自称‘哥’说惯了，偶尔不自觉的就出口成哥了。 徐明对此不以为意，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有种错觉，陆霄真比他大。 对于导演的要求，两人自然无异议。 反正没什么损失，也就是炒两周的时间，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拿一笔钱。 “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啊。” 陆霄笑呵呵的挥手再见。 看着他俩的背影，副导演忽然觉得，刚刚陆霄跟自己讨价还价的时候，就该一步不退，这特么的……每人又多掏了五万。 从台里出来后，徐明还有些许的恍惚。 倒不是这轻而易举的十五万，毕竟他再过气，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主要是演出结束后的追捧。 好几年了啊，终于又走出来了。 外面广场上的路灯散发着黄光，让这四月还有些微凉意的夜晚，蒙上了一层暖色。 “走，吃点东西。” 陆霄拍了拍徐明的肩膀，笑道。 “嗯。” 徐明点了点头，揽上陆霄的肩膀，一步步走下台阶。 毫无征兆的，他就咧嘴在那儿笑了起来。 …… 吃夜宵的时候，两人的手机就没停过。 那些公司开始投来橄榄枝了。 陆霄从头到尾就没松过口。 徐明也是。 他俩都不是雏，傻了才会现在答应。 节目还没播出，这些公司想抢个内购价，想得美！ 至于陆霄，要不要签公司他还真没想好。 未来肯定还是要当老板的，再红也只是给别人打工，哪有自己躺平让人干来得爽。 但现阶段，从他前世的经验来看，签一段时间的公司，吃胖点，才更理智。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这才是王道！ 娱乐圈不是说你有好作品立马就能红，就能变现。 在陆霄前世，他翻腾了几滚，跨了几次界，积累够了才开公司。 而其他，就更多了。 没有刘德华，《疯狂的石头》就是一沓纸；没有韩家女当编剧，《我不是药神》别说上映，能不能拍都是两码事……没有旭日阳刚，汪峰别说头条，热搜都上不去；没有纪敏佳在超女唱红《月亮之上》，凤凰传奇还在草原上游荡。 连周董当年还是靠公司推广，更不用说其他人。 哪个行业都有它的规则，一群大佬打架，生死各凭本事，但闯进来一只小白兔？ 还是身上挂满肉的小白兔？ 的确，陆霄手里的‘财富’多到可以不要钱的往外甩，也有网络可以营销，但耗时耗力，远不如先签一个靠谱又有实力的公司走得快。 有公司背书，陆霄通过手里的东西达到很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以及金钱。 到那个时候再开公司—— 一方面有人脉有资源不会被当靶子，另一方面，振臂一呼就能招来大批人投身麾下。 当然，陆霄不会签太久，而且还得靠谱有实力的公司。 但众所周知，靠谱的公司没实力，有实力的公司……不靠谱。 这特么就是个难题了。 所以，陆霄在纠结。 直到他回到东海的第二天，崔青打来电话，约着喝茶。 第20章 蒙谁呢 让陆霄没想到的是，来到茶餐厅，不仅见到崔青，还见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 苏子晴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不是，你不是在美国吗？”陆霄坐下来好奇道。 “我是留学又不是定居。”苏子晴没好气道，随后问道： “你要喝点什么？” “tea？”陆霄笑道。 “说人话！”苏子晴有点后悔来了。 崔青拍了她手背一下，笑道：“好好说话。” 苏子晴朝陆霄撇了撇嘴：“你怎么不去茶叶店买咖啡呢？” “只要给的钱多，他们也不是不能卖。” 陆霄笑道，忽然对上苏子晴那想动手的眼神，陆霄不知怎的，心里就一紧，低头随手指了点单上的一个： “好不开玩笑了，就喝这个算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非得皮一下才开心？”苏子晴有些无语。 苏子晴脑海里忽然想起，曾经在桌上画的三八线，第二天就被陆霄拿小刀戳得七零八碎；自己后背上，时不时的就被贴一张写着乱七八糟词语的纸；也想起陆霄时不时被自己用圆规戳到手背的惊叫。 “噗嗤！”想到那叫声，苏子晴又忍俊不禁了。 陆霄自己也有些纳闷，怎么一见到这老同桌，就感觉神经细胞像是活跃了起来，这不符合原主平时的作风啊。 至于自己，偶尔嘴花花那也是跟熟人，但这个苏子晴，说熟也熟，但又有点怪怪的感觉，毕竟自己是冒牌的。 然后陆霄就看到，苏子晴在那儿突然傻笑起来。 没再理会她，陆霄转头看向崔青，好奇道： “青姨，有什么事吗？” 崔青笑了笑，一边用手搅动咖啡，一边温和道： “你节目参加的怎么样了？” “还行。”既然签了保密协议，陆霄暂时也没透露这次的惊艳亮相。 崔青虽然也在圈内，但受限于公司状况，也不知道昨天的事情，而且她也是昨天才从粤城回来。 不过崔青也就是随口一问，点了点头：“适应就好，别有太大的压力，万事开头难，慢慢来。” 随后她就道： “咱们也不生分，我就直说了。” 见陆霄点头，一副聆听的姿态，崔青说道： “之前灿星的情况你多少也有些了解，其实不是差，是很差，要不是曾经积累的关系和固定合作伙伴，手里还有一些不错的艺人，恐怕早就倒了。” “所以在知道你想复出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签你。” “签，对你未来的发展我没把握，也怕耽误你。不签，以你的性格，我又担心你被那些公司签了太吃亏，毕竟现在的行业发展，有点畸形了。” 陆霄安静听着，多少有些猜测和分析，至于这番话，根据原主的记忆，应该是真心实意的。 而后，只听崔青道： “不过好在，我现在给灿星拉了一个后台。” 陆霄一愣：“把公司卖了？” “我一手建起来的公司，哪舍得。” 崔青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许的疲惫：“不过也算是，置换了一半的股份，找的字符集团。” “字符？就那个做短视频的？他们也要进娱乐圈了？”陆霄好奇起来。 “他们也不光是短视频，不过短视频这项业务最出名。”崔青揉了揉眉眼角，道： “现在谁不想进娱乐圈分一杯羹，他们之前没做过，所以想收购一个公司打开局面。” 陆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像字符这样的巨头，进军娱乐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因为他们有天然优势。 大概就相当于陆霄前世抖音的母公司。 而这个字符集团，旗下的短视频叫抖x，这个x就代表任何东西。 他们的口号就是：万物皆可抖。 不过到现在，这个x经常被网友叫胸。 实在是里面的太大，太白，哦不，太多了。 “这确实是个大后台，看来青姨也要再度称霸了。”陆霄笑道。 虽然崔青没说，但陆霄也能猜到，字符集团肯定是要控股权的，否则灿星现在盈利不行，他们随便入股什么都比这个赚得多，干嘛掺和进来。 嫌钱多吗？ 以他们的体量和影响力，新开一个娱乐公司都有大批的艺人愿意来。 之所以没那么做，也跟陆霄想的差不多，前期太麻烦了。 很多大公司进入新的领域，都不会新建，而是选择收购或者控股一家那个行业的老牌、经营有问题的公司。 这个问题不致命，但影响发展。 灿星最大的问题，就是缺资金带来的抢不到资源，而字符集团，最不缺的就是资金和资源。 所以，这对字符集团来说并不是问题，反而是压价的筹码。 “这孩子，什么称不称霸的，只能让公司更好的发展就行。”崔青哭笑不得。 说着，她注视着陆霄： “既然现在我们有后台了，而且还不错，你也复出了，要不要来姨这儿？” 陆霄心里感到有趣。 这是想睡觉就送来枕头，他刚偏向先签约个公司过渡一下，以后再创业，这不就来了一个。 还是老东家。 当初陆霄被她一手带着走红，在最巅峰的时候，陆霄却说不干了，要上学，而那时候距离他的合约到期还有两年。 换别家公司，起码得扯皮好久，甚至以违约起诉——尽管陆霄未成年，但当时签约是以监护人的名义。 崔青却没有说什么就答应了。 对陆霄，她的确没的说。 不过就像之前苏子晴说的那样，她是大憨，陆霄是二憨。 哪个资本家有这么实诚？ 不过关键的问题该谈还是要谈，毕竟现在这家公司已经不是崔青一个人说了算。 “青姨，既然字符入股了，那是不是以后他们也要派人过来参与管理？” 陆霄没有明说，但意思崔青懂。 崔青摆了摆手：“放心，灿星还是听你青姨的，他们就是指个方向，具体管理还是我。除非公司经营出现重大问题，否则他们不参与。” 顿了顿，她道：“现在不同以往，有他们的渠道资源，如果再搞不好，我也真该退休了。” 陆霄这才放心下来，点头道： “我也不瞒您，青姨，昨天录制新一期的节目，我的表现还不错，结束后有一些公司有意向，不过我都拒绝了，主要是有一点他们不答应，不知道您这里？” 听到陆霄的话，苏子晴瞥了他一眼，心道你是在脸上贴金，第一期你就被评倒数第一，蒙谁呢。 不过苏子晴嘴上什么都没说，从崔青开始谈正事后，她就在旁边老老实实坐着，不插嘴。 “什么？”崔青好奇道。 “那个……我暂时只想签两年。”陆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第21章 欢迎回家 一开始听到陆霄说有一些公司跟他接洽、有意向，崔青也跟苏子晴想的一样。 不怪她也不信，实在是……连这个节目都是她找关系把陆霄送进去的，可她自己现在在圈内什么地位？ 之前第一期播出的时候，看到只剩陆霄孤零零坐在台上，她当时心里堵得慌。 正因为此，崔青很难想象，陆霄能演什么，就让那些比她腕儿更大的高管主动来接洽。 不过，跟苏子晴认为的、这家伙是想趁机要好处不同，崔青则觉得陆霄是怕脸上挂不住。 陆霄差不多是她看着长大的，知道这孩子面皮薄。 后面听陆霄说别的公司不答应，还以为是待遇或者什么，她也没放在心上。 在她这里，只要有适合的资源，肯定都会帮他争取，何况现在背后有靠山了，自然更有底气。 谁让她宠这小子呢。 可现在，陆霄说的竟然不是这个，而是签约年限。 难怪那些公司都不答应！ 现在是陆霄跟她说，要换个艺人，她肯定也不答应。 两年的时间，刚捧出头就跑，我们是开公司还是义务教育啊。 “额……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崔青满脸不解。 陆霄笑道：“跟您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我以后也想单干。” 陆霄觉得没必要骗她，再一个，自己的条件她多半会答应，最后肯定可以签。 但两年后呢，知道自己骗了她，她到时候会怎么想？ 听到陆霄竟然是这个想法，两人当时就呆了。 崔青：“？？？” 苏子晴：“！！！” 这样一个理由，崔青觉得别的艺人都有可能，但陆霄…… 不是说看不起陆霄什么，而是像她一直说的那样，陆霄太老实了。 苏子晴在旁边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捂脸：“完了，大憨之后，二憨也开始了……” “陆霄，你听我说，创业没那么容易，况且你……” …… 半个小时后，劝说无果的崔青反而被陆霄说败退了。 “行，先签两年的，你这孩子，唉……” 虽然刚刚感觉陆霄说话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既有的观念根深蒂固，又哪是短时间能改变的。 崔青对年限其实并不在意，当初时间没到她就放陆霄走了。 她更多还是希望陆霄好，至于别的……她开公司也不可能全指望陆霄一个人。 崔青如此，陆霄也是。 之前没播出不签约，只是因为那是陌生人，签早了待遇也低，灿星就不一样了。 有崔青在，哪还用担心什么。 …… 第二天上午，陆霄去了灿星总部。 这里并不豪华，只有一栋六层高的楼，电梯还是后来加装的。 倒是院子不小，除了小花园外，还足够停下十几辆车。 而这处房产，正是崔青的。 “在估值的时候，核算到最后才发现，我们公司最值钱的反而是这套不动产。” 说的时候，崔青自己也有些无奈。 但听在陆霄耳朵里，却在想：您是凡尔赛本赛吗？ “您也不看看咱们在哪儿，寸土寸金的东海。 而这又是哪儿？ 离外滩还不到三公里。” 说的时候，陆霄自己都酸了。 “盖得早罢了，只能说我们这一代赶上了好时候。”崔青不以为意的道：“前两年资金困难的时候，我都差点给卖了。” “那以后我要有钱了，您卖给我，我就喜欢这个院子。”陆霄说完又补充道：“不过得打个折。” 旁边的苏子晴幽幽道：“你想打几折？” “一折我也不嫌少。”陆霄笑了起来。 “我看你是想把腿打折。”苏子晴道。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暴力？”陆霄上下打量她一眼。 穿着格子连衣棉裙，黑色紧身打底裤，把小腿绷得笔直修长，下面一双小皮鞋……踹人应该挺疼的？ “我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没见过。”苏子晴白了他一眼。 “好男不跟女斗。”陆霄转头不看她。 “稀罕你呀！”苏子晴也转过头。 “你们俩怎么跟斗鸡似的，见面就杠？”崔青无语。 进了大楼，里面的前台立马起身问好，崔青则指着陆霄，对她介绍道： “这是陆霄，应该认识，从今天起，他又回咱们公司了。” “认识认识。”这个叫朱晓月的前台连忙点头。 即使没看过陆霄曾经的剧，在这公司上班，也不可能不认识陆霄。 陆霄曾经演《少年成神》的剧照，还挂在大厅显眼的位置，天天看，能不认识么？ 说完后，她笑靥如花的看向陆霄： “欢迎陆先生回家。” “谢谢。” 陆霄也笑着点了点头，心道难怪能当前台，这话说得心里暖暖的。 随后上楼。 这些年虽然在上学，但中间陆霄偶尔也过来几次，依然轻车熟路。 不过今天崔青主要带着他介绍。 比如那些练习生，还有正式出道的歌手和演员。 出道的那些，平时大都在外面工作，待在总部的时间很少。所以虽然只有六层，但实际上按长驻人口来算，人均至少几十平。 “啪啪啪！” 上了二楼练习室后，崔青拍了拍手。 看到是老总，里面正在练舞的老师，和一群年轻男女都停了下来，好奇的看向这里。 当看到陆霄的时候，他们都愣了一下，这不是那谁吗？ “给大家介绍一下……” 介绍之后，这群小年轻立刻鼓起掌来，热烈地跟陆霄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 但在陆霄走后—— “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上次看电视，他在台上那叫一个惨。” “这是走投无路了。” …… “崔总对他真好，过气成这样还要，有那资源，还不如给咱们点机会出道呢。” “就是！” 崔青带着陆霄又上了一层后道： “三楼还是以前的创作部、人事、财务这些文职的，那时候给你出专辑的老侯，现在是创作部的主管。” 曾经陆霄十岁拍的那部《莲花童子》热播时，同时也推出他的首张同名专辑。 里面包括主打歌的大部分歌，就是这个老侯写的。 实际上他叫侯岳，自己拆字取了个山丘的笔名。 那时候他才三十多，现在也快五十了。 还没到创作部的办公室，就听到老侯在训人： “这么长时间了，就这？” 崔青来到门前，虽然门开着，但她还是扣了扣。 听到动静，老侯他们都转过头，看到是崔青，愣了一下后赶紧走了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崔青身后的陆霄。 老侯心里一动，试探的问道： “崔总，你不会又把这小子签回来了？” “为什么不？”崔青笑道。 第22章 新的想法 老侯是当初跟着崔青的老人了，到现在也没走，崔青在面对他的时候，也从没架子。 听到崔青的反问，老侯上下打量陆霄一眼，咂巴着嘴： “也行，反正知根知底，也不像那些童星长大了长残了，这模样不继续确实有点儿亏。” 陆霄无语道：“侯叔，我还在这儿呢。” “你在这儿怎么了？我也没骂你呀，还在夸你呢。”老侯振振有词。 “行，你老你有理。”陆霄无奈道。 记忆里，小时候没少被这大叔折腾。 “噗嗤！” 一旁的苏子晴忍俊不禁，心道你也有今天。 不过陆霄这句，和他无奈的表情，才是把她逗笑的关键。 不仅苏子晴笑了，崔青也不觉莞尔。 而在老侯身后的那帮创作部的手下，他们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腮帮子微微发颤。 老侯瞪了陆霄一眼：“你才老呢，人家十八！” “哈哈哈哈！” 这下陆霄也被逗笑了，老侯身后那帮人再也绷不住，全都喷了，一片‘噗嗤’放气。 “你们还有脸笑！”老侯转头朝他们道。 简单的一句，杀伤力却十足，当时就让他们蔫了，缩脖勾脑一声不吭。 “怎么了这是？” 崔青好奇问道。 老侯无奈叹道：“还是程素那部剧，主题曲写了好久都没写出来，我这边还有陶雅的专辑在做，就让他们先写，结果写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显然不理想到他都不想提的程度。 “别急，真不行陶雅的专辑你让他们先跟着写，那个主题曲你也想一想，不还有一段时间嘛。”崔青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老侯点头，然后瞥了陆霄一眼：“再这样下去，我头发不白也得愁白了。” “没事儿，白了您也十八！”陆霄赶紧道。 老侯作势手一挥：“你小子又皮痒了是。” 但这一次，陆霄再不像以前那样赶紧躲闪，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果然长大了。” 老侯顿觉无趣，摆了摆手：“行了，你们继续逛，我也继续忙了。” 在他们进去后，陆霄笑道：“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崔青点了点头：“念旧的，都不习惯改变。” 旁边的苏子晴默默道：“你是说你自己？” 也就是没有外人的时候，苏子晴跟崔青才会像母女那么说话。 陆霄乐了：“青姨，你这小棉袄漏风啊？” 苏子晴伸手拍了陆霄一把：“我看是你的嘴漏风！” 崔青瞥了苏子晴一眼：“回头看谁回收就给处理了。” “呵呵，就怕回收不起。”苏子晴扬了扬下巴。 三人说着笑着，又上了一层。 “四楼跟以前比有些变化，以前光是你们演员的培训和住宿之类的，前年我建了个录音棚，又组了个乐队。” 苏子晴叹了口气：“就是这个乐队，光见出不见进。” “干嘛学我说话。”崔青嗔道。 虽然装有隔音设备，但离得稍微近了，陆霄还是能听到里面传出的音乐声音。 “看来还挺勤奋的。”陆霄笑道。 “我当初就是看中他们这点，而且都是我从东海音乐学院签的毕业生，也参加过音乐节，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想要闯出名堂，不仅仅有作品够努力就万无一失，很多时候都缺一个契机。”崔青道。 陆霄点了点头，前世他也是当老板的人，这点太特么有体会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特么整天刮西北南风，东风藏得比宅男的文件夹还深。 “所以他们现在只是接一些商演的活儿，勉强维持一下训练的费用。” 可能想着陆霄是演员，而且里面也在排练，崔青也没带他进去，转了一圈后就上了五楼。 五楼就是她和高管的办公室、会议室之类的地方，崔青带陆霄去跟总经理徐悦，以及几个部门经理打了个招呼。 这些都是曾经的老人，陆霄也都认识，得知他回来，不管心里怎么想，脸上都是一副欢迎的笑容。 随后，崔青就带陆霄去了她的办公室。 “楼上就不带你去，就是一些杂物和设备。” 打开门，崔青指着沙发道：“随便坐。” 然后对苏子晴挥了挥手：“去给陆霄泡杯茶。” 苏子晴望了望陆霄，陆霄也笑呵呵的看了看她，朝他皱了皱鼻子，苏子晴道： “行，就当欢迎你回来。” 看着苏子晴腰肢一扭，转身去了，陆霄笑了笑。 崔青拧开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两口水后，沉吟了一下道： “我是这么想的，你刚参加那个节目，正好也有一些热度，这两天挑个时间，顺势邀请媒体开一个发布会，至少能稳固一下热度。” 说着她笑了起来：“这热度不用白不用。” 陆霄点了点头：“我都没有意见。” 又聊了一些安排后，陆霄把刚刚一路走来，脑海里生成的想法说了： “青姨，有件事我想问一下，就是我刚看到老侯他们在创作，我这些年音乐学习一直没断过，我就是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写的歌被公司或者外面用了，这个怎么算？” 他脑海里的歌太多了，很多都不适合他唱，能有机会放出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最大的好处，就是增加影响力，为未来开公司积累人脉和声望。 至于金钱，除了顶尖那一小撮，其他的价格都不太高。 但无论做什么，首先都是打名气，名气出去了，还怕没钱？ 当别人知道你能源源不断的出歌、出好歌，这也是极大的吸引力。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 人才！ 陆霄脑海里的好歌可不要太多，到时候开了公司，一堆王炸拿到眼前，恐怕天王天后都能被炸的七荤八素。 要不将来收两个天王天后玩玩？ 听到陆霄竟然说的是这个，不仅崔青有些始料不及，刚泡完茶端过来的苏子晴，也有些诧异。 上下打量陆霄一眼，崔青眼里浮起欣慰之色： “好孩子，技多不压身，难得你还一直学习。” 至于苏子晴，心里想的则是这家伙现在怎么光喜欢吹了，之前节目是，现在又是，你总得亮一下再说？ 什么都没有光靠一张嘴？ 不过她也没出声质疑，这也归功于崔青多年的教育。 第23章 你就吹吧！ 苏子晴的想法很正常，就像‘你被猴打过’那个梗，无论陆霄说什么，‘b级最后一名’都挂在他头上。 至少暂时绕不过去。 陆霄第二次上节目，演《恋爱的犀牛》是第五期，得等到4月24才会播，而今天才9号。 到那个时候，他的台词功底是能够被认可的，毕竟连尔强都夸过。 但关于唱歌，陆霄现在被大家熟知的，还是他童星时代的那两张专辑。 那里面还有翻唱的两首儿歌，有个鬼的唱功。 你看……既定印象这不就来了嘛？ 不过如果陆霄没有穿越，这些印象也的确是事实。 演技，属于专业人员中的中等偏上。 即使原主也一直在学音乐，但想达到词曲制作人的水准，还是不够的。 顶多唱歌方面不算业余，属于专业里的普通水平。 这时崔青说道： “这些的确没有规定，因为一般演员跨界，也只是转歌手，就像你当初，还得找老侯来操刀专辑。因为没有多年的学习，不可能有那个水平。” 沉吟片刻，崔青道： “既然你问了，那这么着，如果是公司接的业务，你创作的词曲被采纳了，报酬方面公司拿个佣金就行了，二八分。” “如果是你自己在外面洽谈的，毕竟你是咱们公司的签约艺人，如果什么都不管，容易给你惹麻烦，公司拿五个百分点就行了。” 这种业务的钱并不多，二八和五五其实差不了几万块钱。崔青虽然缺钱，但缺的不是这种小钱。 再一个，就像她第一句说的那样，从常理来看，这很难。 陆霄偶然被采纳个一两首，估计就能让她感到惊讶，再多……她想都不敢想。 既然这样，以他俩的关系，怎么算都行，所以她并不在意。 不过陆霄在意的并不是这个报酬，而是版权，于是他问了出来。 而崔青既然答应了，这方面自然也无所谓，笑道： “你创作的，版权肯定属于你。” 说完她哭笑不得：“这下你该满意了？” “满意满意，谢谢青姨”，陆霄笑了起来，然后问道： “老侯刚说的，素姐那个剧是什么情况？” “哦，那个啊。”崔青随口道： “之前为了给程素争资源，就投了一部军旅题材女性视角的剧，让她成为女主角之一，现在拍摄很顺利，就是主题曲一直出不来。” 说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对这个动了心思？” “为什么不呢？” 这是之前崔青回应老侯的话，这会被陆霄搬运过来，让崔青有些无语，戳了戳他额头： “你个小东西！” 说完她道：“你要想试试就试试，等会儿我给老侯打个电话，让他把资料也给你一份。” 随后又聊了一会儿，崔青把法务叫过来起草签约合同。 包括陆霄说的两年期限，还有创作方面，包括但不限于剧本、歌曲等的分成协议和版权等等，都加进去了。 至于写的时候，听到陆霄还要加入剧本，崔青更是无语，所以连问都没问。 歌曲都够呛，还剧本？ 而签约费和违约金方面，并不是说想给多少就给多少，而是现在娱乐行业不成文的规矩——看碟下菜。 跟《演员进行时》那个节目评级其实差不多，什么级别拿什么价位的签约费。 毕竟明星跳槽或者被挖很普遍，哪家公司破坏了规则——把看好的明星给高价，而违约金自然水涨船高防止他跳槽。 当时可能对自己有利，但在这个圈子里，哄抬价格，终究也会落到自己头上。 所以大体上还是都遵守的。 更不用说，被苏子晴调侃为‘大憨’的崔青。 对于陆霄现在的情况，灿星给的签约费是五十万，而违约金则是签约费年限+签约年限内通过公司收入的30剩余年限。 在这方面，陆霄觉得还是这个世界的娱乐圈规范多了，哪像前世，动辄几千万上亿。 其实前世的明星违约金更大的作用还是恐吓，真判的话，只会按照艺人真实收入的比例来算。 尽管他们肯定会咨询律师，得到这样的答复，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忍气吞声。 主要原因就是审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中间你还属于原公司，他们不给你安排就相当于雪藏，即使最后解约了，人气也凉了。 天娱旗下那么多凉凉，就是如此。 签约之后，中午崔青带着公司的中层以上给陆霄摆了欢迎宴。 席上大家够筹交错好不热闹，也有人在那儿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看这待遇，这是来了个太子爷啊！” “准确说，是太子复位。” “得了，朱子墨的一哥位置不保了。” “估计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 吃完饭后，陆霄没再多停留，就带着老侯给的资料，回去了。 接下来他只会越来越忙，现在有时间，还是抓紧把话剧排好。 开车回去的时候，陆霄脑袋里还不时闪回着老侯当时看自己的眼神，让陆霄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话，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不过随后他又自问自答：“当然，换我我也不相信。” 签约发布会定在4月25，也就是第五期播出第二天。 按照崔青的想法是趁热打铁，但陆霄则笑道： “现在才哪儿到哪儿，相信我，第五期播出后，我还能更热。” 跟徐明演小品那期签了保密协议，但这一期可没签。 到那个时候，自己和徐明的粉丝估计能打起来，而且节目组这个搅屎棍……哪会错过这个热点。 虽然崔青多少有些顾虑，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陆霄，答应了这个时间。 回去之后，陆霄继续排演话剧。 在他有条不紊的计划下，他们演得也越来越顺手，不过因为背景音乐还没做，舞美需要的道具还在定制中，所以效果上还是差了一些。 但对王磊他们来说，已经超出期望了，所以排练得特别卖力。 至于陆霄说的，尔强到时候要是有时间会来观看，更是让他们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即使他们自己也不太相信，觉得尔强只是说场面话，但还是在一次碰到林琳，发生争执时，顺嘴说了出来。 尔强可是香江大咖，拿到几次金象最佳影片和导演，还带出了几位影后，自然让他们感到与有荣焉。 而林琳，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 “过气成那样，还能搭上尔强？再说你演技虽然在我们中间还不错，但人家是什么眼光，打造出影后的水准！吹你就！” 随后在她添油加醋的嘲讽下，很快传遍了。 陆霄则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在准备老侯那首歌。 看了老侯给他的资料后，陆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风靡一时，还上过春晚的那首女声军旅歌曲。 双女主角，一番磨难后最终参加阅兵的姐妹的故事。 就是它了！ 第24章 你竟然真的写出来了 原主没这个水平，现在就不一样了。 前世陆霄一开始就是歌手出道，同样有几张过百万销售的白金唱片。 确定了方向，陆霄就开始工作了。 记谱、写词，在超忆的帮助下，一切都水到渠成。 包括编曲的曲谱，也一起标注上了。 陆霄哼唱了一遍，是那个味，然后用电子合成软件，先做了一个伴奏。 听了几遍后，陆霄又觉得编曲老了一些，不太适应现在的风格。 毕竟，这首歌是他穿越前二十年前发行的，自然带有那个时代的风格烙印。 于是陆霄又把编曲重新丰富了一下。 重新用电子女声合成了一个小样后，陆霄拷贝进u盘。 不过陆霄没有立即过去。 既然这个歌还有段时间，也不用着急。 去太早了，难免太超出他们的想象能力，没必要。 放进抽屉，陆霄出门去了学校。 因为在学校上了三四年的学，而且学校也不乏明星出现，所以陆霄在校内一般都不遮掩。 停好车后，陆霄朝话剧楼走去，让他奇怪的是，一路上看到他的学生，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这是？”陆霄心中嘀咕。 进了话剧楼，碰到一个一班的同学，他笑呵呵问道： “听说尔强要来学校看你们的话剧？” 陆霄这才明白，问题大概出在这里。 之前王磊跟林琳争吵后，林琳阴阳怪气的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王磊就给他发信息了。 陆霄当时也不以为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到时候节目播出不就知道了嘛。”陆霄笑道。 “牛哔！” 这同学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但眼神里的将信将疑，却掩藏不住。 陆霄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去了自己小组的排练室。 他们现在练得很用功。 看到这一幕，陆霄反而觉得，这次林琳的闹腾反而不是什么坏事。 可能因为这个刺激，所以都憋着一股劲儿。 不说其他，至少要把林琳和迟若轩他们组给干掉，否则到时候不更成为笑柄。 看到陆霄过来，他们都围了过来。 陆霄伸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然后拍了拍王磊肩膀： “行了，这件事没必要争辩，我们演好了，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王磊握着拳头：“对，到时候让林琳后悔去！” 陆霄目光所过之处，他们都重重点头。 之前还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但现在，他们已经感觉出这个话剧的质量，和先锋话剧的含义。 演好了，对现在的话剧，绝对是一个突破。 没准，还真能吸引哪位大佬，把他们签进话剧院。 到那个时候…… 除了感觉到分量，还有陆霄的指点。 经常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然后让他们抠细节、调整。 这样的经历多了，他们感觉不仅演好了，最重要的是，在调整的过程中，自己对戏剧和表演的理解，也在慢慢增加。 比上课都牛啊！ 所以这个时候，王磊说的并不仅仅是气话，还有他们的信心。 陆霄笑道：“我们加油！” “加油！”他们大声道。 都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有激情但又容易冲动。 但有陆霄在，冲动不再是魔鬼，而是动力。 这件事纷纷扬扬了几天，因为在陆霄的掌控下，并没有回应什么，事情也就慢慢淡了下来。 不过陆霄也知道，包括林琳在内，他们不是不想看笑话，而是在等。 等节目播出。 “真是一群闲的！” 陆霄心道：“有这心思，还不如琢磨琢磨自己的戏啊，整天吃没意义的瓜，小心闰土把你们都插插了。” 排练的时间很快，除了睡觉吃饭，他们基本都泡在排练室里。 除了作为指导老师的班主任郑江不时过来看看，也没别的人过来打扰。 时间一晃就过了四五天。 今天陆霄没去学校，给王磊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按计划继续排练后，陆霄吃了点早饭，就出了门。 从他房子到公司没多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看到他，那个叫朱晓月的前台立刻甜甜的打招呼。 尽管陆霄现在过气了，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依然还是明星。 就像陆霄前世第一次见到郑佩佩，脑海里还是她那些经典形象，激动的赶紧上前求合影。 之前徐明也是如此，走在陆霄学校，即使戴上口罩也被认出来三次。 陆霄跟朱晓月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电梯上了三楼。 这一次老侯没在训人，而且还不在办公室。 问过他的手下，得知老侯在录音室帮陶雅试唱，于是陆霄又上了四楼。 而陶雅，就是之前他说正在给他做专辑的那位。 她算是现在灿星在音乐方面的一姐，以前拿过金曲奖。 而那个程素，则是演戏方面的一姐。 她俩被称为灿星的两朵金花。 在陆霄走后，办公室里有人好奇道： “他不会已经写出来了？” “怎么可能，这才几天……连老侯都拿不准，就他？” “是啊，真以为跨界是那么容易的，学校里学的，那都是皮毛。” …… 陆霄来到楼上，敲开录音棚的门，那个叫陶谦的录音师有些不耐烦的打开门： “我都说——陆霄？” 听到声音，在陶谦背后正忙活的老侯转过头： “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这话说的。”陆霄扬了扬手里的纸：“你说呢？” 老侯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陆霄则转向陶谦笑笑：“没打扰你陶哥？” “哦，没有没有。”陶谦连忙笑道，然后让开门。 前几天介绍的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崔青对他的态度，除非私底下调侃一下，明面上谁敢对陆霄不逊？ 当然，陶谦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里面正在试唱的陶雅，就是陶谦的妹妹。 而陶谦，在业界也挺有本事的，要不是陶雅在公司建录音棚后把他拉过来，放之前他还是看不上灿星这种体量的公司。 而此时，在陆霄进门的这两秒功夫，老侯才直勾勾的盯着陆霄手里的纸： “你竟然真的写出来了？” 陆霄瞥了玻璃窗里，正戴着耳机试唱的陶雅一眼，然后把手里的谱子递给老侯： “你看看再说。” 老侯接过来扫了一眼，但还是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陆霄，像非常不可思议一般，让陆霄有些无语：“看曲子，别看我。” 老侯这才低头仔细看谱子，嘴里喃喃道： “《军中姐妹》？名字倒是挺贴合的。” 第25章 我的目标是天鹅 在陆霄前世，五十年大阅的时候，观众惊讶的发现，女兵方阵的两位领队，竟然是一对双胞胎！ 在那个电视机作为绝对主流的年代，张薇薇和张莉莉这对姐妹英姿飒爽、美丽干练的形象，立刻通过电视，让无数人记住了她们。 很快，京城军区的两位着名词曲作家王晓岭、臧云飞找到她俩，为她们量身定做了这首《军中姐妹》。 这首歌原本是准备参加央视军旅歌曲电视大赛，并在欢送驻澳部队时表演的，但消息传到春晚导演那边，听完歌曲后他们就激动了。 在极力游说后，当年的春晚上，全国观众再次看到了她们，听到这首铿锵又充满女性特色的优美歌曲。 而此时，看完了曲谱后，老侯心里真的特别惊讶。 对于专业人士来说，看谱识曲都是最基本的，何况是他这种行家。 几乎在眼睛扫过的时候，脑海里已经‘自动’播放起来。 这首歌，旋律流畅、抓耳，歌词通俗易懂又简练，还精准的把握住了关键点，把可以说是一首非常优秀的军旅歌曲了。 关键是，跟程素那部剧的确非常配！ 就是讲程素饰演的女主，和另一个女兵互相从看不顺眼到成为好朋友，再到得知有机会参加阅兵，于是她们互相鼓劲，最终双双入选的故事。 几乎没有迟疑的，老侯心里已经认定了这首歌，而之前为此带来的着急焦虑，也一瞬间烟消云散，满心畅快。 可这么一首老练到几乎不需要修改的歌曲，真的是陆霄这个新人写的？ 老侯刚想问，但张了张嘴后又赶紧闭上了。 如果不是，他大概也不敢秀过来，现在想查太容易了。 而如果是，这么问就有点侮辱人了。 不过他已经抬头看向陆霄，为了掩饰，就笑道： “还真不错，嗯，不错……我再看看。” 低下头，借着看谱子的理由，老侯暗自思忖。 这首歌虽然真的让他越看越喜欢，但仔细想想，从旋律来说并不复杂，毕竟主要只有两部分，胜在流畅和轻快。 除此之外，有点像军号一样的节奏鲜明。 蓝天、大道（上）、彩云、在追； 年轻（的）、我们、歌声、在飞。 …… 富有层次的递进，第一段蓝天大道，和第二段陆海空天的旋律、节奏，又呼应起来。 而到了副歌部分，不是像别的歌那样升华，而是先柔和了下来，像着抒情的吟诵，凸显女性视角，然后才升key，让音调和旋律拔高，也拔高了情感。 把握准了这个基调后，创作起来不能说简单，但也不是说新手写不出来。 再就是歌词。 这就像是命题作文，其实比自由发挥简单，毕竟范围都划定了。 关键词就是那些：女兵、姐妹、阅兵、奋斗、荣誉…… 写作文可能要填充的太多，但歌词就一两百字，把这些元素以及对女兵的描述，个人和家国情感的调和，再考虑押韵，填充起来……的确也不算难。 想完这些，老侯忽然忍不住挠头了。 既然都简单，我特么为什么就写不出来？ 其实他这就是马后炮般的结果导向，从哪个点来看，新手不是不能完成，难度也不高。 但创作，从来都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很多优秀的作品，都这么推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让人生出‘不过如此’的错觉，但往往这些不过如此，都是天赋和积累的缺一不可。 想明白了这些后，老侯也就接受了陆霄能写出来的可能性，点头道： “真的很棒，太好了！” 说着，他看向陆霄的目光啧啧称奇：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子……啊？真是小母牛玩倒立啊这是！” 听到老侯的话，录音师陶谦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什么意思？” 陆霄瞥了老侯一眼，撇了撇嘴：“牛哔冲天。” “噗哈哈哈哈！” 陶谦顿时笑喷了，然后边笑边拿过曲谱。 他能干这个，自然也看得懂，看完后又忍不住从头咀嚼了一番，眼睛也亮了起来： “的确不错。” 陶谦拍了拍老侯的肩膀： “行了，你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老侯咧嘴笑了起来，但心想着还是要确认了更靠谱。 尽管最近他为了写出来，特意找了很多军旅歌曲来听，确定这是一首陌生的，但不查一查，总归还是不放心的。 词很贴合，这个应该是原创的，但曲就不一定了。 老侯准备在版权库里识别一下，这跟陆霄前世的论文查重差不多，只要有8小节重复，就算抄袭。 小节就是节拍，如果一拍是05秒，相当于4秒重复就算了。 这时陶雅唱完一遍，准备出来听听效果，看到陆霄就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也是当初的老人，虽然到现在，陶雅也才三十出头，但她已经出道超过十年了。 “看什么呢你们？” 凑到跟前，看到此时正拿在她哥陶谦手里的曲谱，接过来扫了两眼： “军中姐妹？这是素姐那部剧的主题曲？” “嗯，你觉得怎么样？”老侯笑道。 “我看看。” 陶雅边看边哼唱，虽然只是哼，但到底是专业歌手，依然悦耳动听，唱完后她立即道： “还真不错诶，既符合军旅又充满流行元素，还挺好听的，可以可以！” 说着她好奇看着老陶，眼带狐疑： “你刚不说想得头发都快白了吗，这不是挺好的，我感觉直接可以给他们用了。” 老侯叹了口气，指着陆霄道：“要是我写的就好咯，他写的。” 陶雅一愣，再次把目光投到陆霄身上，比刚刚更惊讶： “小陆，行啊你，准备走两栖了这是？” “雅姐，蛤蟆可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天鹅。”陆霄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哈！” 不仅陶雅被逗乐了，老侯和陶谦也咧起了嘴。 不过他们的确都是当玩笑，演而优则唱的的确不少，但自己写的寥寥无几。 而且，越是专业的，越知道写出一首好歌的难度。 陆霄有这一首就让他们惊讶了，还真以为流水线能持续啊？ 聊了一会儿后，陆霄离开去找崔青，而老侯带着曲谱回了办公室。 进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纸，那群手下也没在意，现在活儿还没出来，躲他还来不及，哪敢去问陆霄的事。 老侯把陆霄的伴奏拷进电脑，然后打开版权网录进去识别。 识别的小圆圈转啊转，过了一会儿后，页面一闪出现结果。 看到有一个雷同结果时，老侯一声怪叫： “我去！” 而他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 第26章 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经验 那群手下听到老侯的怪叫，手都哆嗦了一下，抬眼看去，才发现不是对他们，松了口气后，都连忙道： “头儿，怎么了？” 老侯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有最后一丝期待，然后用略微僵硬的手，移动鼠标点了下‘雷同结果’后面的‘查看’。 页面再次一闪，出现标题为《军中姐妹》的作品，词曲作者那里都标注着陆霄。 “呼~~” 老侯浑身一松，闭上眼睛，缓和刚刚紧张的情绪。 能不紧张嘛，这个歌他越看越喜欢，要是陆霄抄的，失望也就算了，关键是，接下来他还得忙活！ 放松之后，老侯又忍不住嘀咕： “这小子，平时看憨憨的，没想到还鬼精鬼精的，知道提前留一手。” 既然陆霄能注册了版权，老侯也就彻底放心了。 而那些手下都凑了过来，也看到了他的电脑页面，此时一个个目瞪口呆。 然后其中一个指着屏幕： “头儿，这、这是陆霄写的？” 他们不吭声还好，一吭声老侯瞬间来气了： “你鼻子上那俩窟窿眼是出气的？” “啊？这么大的字看不见，还是不认识？” 噤若寒蝉。 老侯没好气道： “你们还是吃这碗饭的，这么长时间都弄不出来，人家一个演员，还比你们小，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写出这么好的歌，惭愧不？” “惭愧。”几人异口同声。 “脸红不？” “脸红。”声音更小，脑袋更低了。 “那还杵在这儿干什么，给我当屏风啊！” 众人赶紧溜之大吉。 虽然有时候老侯吵他们也很凶，但作为领导，平日里对他们都很关照。 时不时的聚餐，也都是他抢着付账，所以他们对老侯是又敬又畏。 知道他是个急脾气，工作之外就好了，所以也没人心生怨愤。 他们也就被骂那会儿紧张，坐回椅子后，又放松下来。 随后，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打开版权网。 叫这个名字的歌曲只有一首，点开！ 看着曲谱，甚至连音频都没点开，他们同样在脑海里‘自动播放’。 看完后，还真是这个味。 再听了音频，心服口服。 然后他们脑海里都萦绕着一个问题：同样都是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长得帅也就罢了，还比我们有钱，有钱也就算了，还这么有才！ 真特娘的……不公平啊！ 不过他们又自我安慰：放松、放松，不过就一首，灵感来了，在座的谁没写过一两首不错的歌呀。 而在另一边，陆霄去了崔青办公室：“青姨，我写完了。” “什么？” 崔青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坐在旁边的苏子晴诧异抬头： “你说程素电视剧的主题曲？” 苏子晴在美国学的就是艺术管理，现在最后一年回来实习，所以就跟在崔青边上。 听到苏子晴的话，崔青一愣： “这么快？” “当然。陆霄出马，一个顶俩。”陆霄笑了笑，把u盘递给她。 给老侯曲谱就行，但给她俩，估计就看不懂了，还是得听。 在崔青将信将疑的把u盘插电脑上时，苏子晴道： “写出来和写得好是两回事好嘛，你至少得让我们先听完再嘚瑟。” 陆霄耸了耸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无所谓。 看到他这幅样子，苏子晴无语的抛了他一个卫生眼。 此时，崔青打开u盘，点开里面唯一的一个音频，笑道： “军中姐妹，名字倒是挺恰当的。” 然后前奏就出来了。 前奏陆霄保留了原版的鼓、大钹的乐器，所以听起来有些年代感，还有点像……某个商场开业的锣鼓喧天？ 苏子晴和崔青都不由自主的瞥了陆霄一眼。 你是来搞笑的吗？ 不过她俩没吭声，继续往下听，在渐进的节奏中，女声‘一二三四’的口号声融入进来，军旅风的感觉还真来了。 不过这只是口号，依然没有进入正题，让她俩心里不免七上八下。 既觉得陆霄可能写的一般，但心里又有某种期待，万一……他写的还不错呢？ 就在这时，小号等管弦乐器声交奏起来，抓耳的旋律立刻让她们聚精会神。 听这段，好像旋律还不错，至少挺流畅的。 歌声随之而来—— “蓝天大道上彩云在追， 年轻的我们歌声在飞。 陆海空天亮丽的星， 共和国女兵军中姐妹！” 这一段结束后的间奏时，崔青这才发现自己双手不知不觉握在一起了，再次看向陆霄，眼中充满喜色： “还挺好听的。” 苏子晴没说话，不过她看着陆霄的眼神，也充满惊讶。 “那就行。”陆霄笑呵呵道。 第一段后的副歌，再到第二段重复的旋律和新的词，让他们之前的不抱太大希望，这一刻安心下来。 不仅仅是旋律，歌词也相得益彰的契合。 听完一遍后，崔青好像还没太听够，又点了播放。 苏子晴则好奇的看着陆霄： “可以呀你，士别三日真得刮目相看了。” “是，我也这么觉得。” 这一次苏子晴没再‘打击’他，反而笑了起来： “行，鉴于你表现不错，先让你嘚瑟一下。” 说的时候，她看着陆霄的眼神依然上下打量，像是不可思议一样。 “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受不了。”陆霄有些招架不住了。 “噗嗤~”苏子晴一乐，嗔了一眼： “你就臭美你！” 崔青又听完一遍，朝着陆霄鼓了鼓掌： “哎呀，我们家小陆也出息了，真好，真好！” 她一连说了两个真好，眼角也漾开鱼尾纹，显然非常开心。 “刚强中几分温柔娇媚，这词儿写的也好。” 苏子晴撇嘴：“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经验呢。” 陆霄无语：“这俩词小学就学了，一看你就没好好学习。” 崔青也笑了起来：“我看也是。” 这下轮到苏子晴无语了：“谁才是你亲的啊？” 一番笑闹后，崔青问：“这歌你给老侯看了吗？” “看了。”陆霄点头道。 “行，我看就这首。” 崔青转头看向苏子晴：“你下午带过去，找程素和刘浩，把这件事定下来。” 刘浩就是这部电视剧的总制片，同时也是他们公司的副总。 说到公事，苏子晴立刻点头答道：“好的。” 这时办公室传来敲门声，在崔青说请进后，陶雅的脑袋探了进来。 “崔总——” 看到陆霄也在里面，陶雅顿时双眼一亮，笑道：“小陆也在，正好！” —————— ps：上章结尾发的彩蛋章是《军中姐妹》混剪版v，不知道是军旅关系还是周末不上班，没审核出来。不过上次《恋爱的犀牛》郭涛表演视频，发在了第八章后面，在别可以来‘读书app’看一下。 第27章 你有吗 听到陶雅的话，崔青和苏子晴都看了看陆霄，有些不明所以。 至于陆霄，也是一头雾水。 陶雅进来后，笑道： “我这张专辑不是歌还不够嘛，刚看小陆写的那首歌不错，还是女性视角的，所以我就跟老侯商量了一下，看小陆能不能帮我也写一首？” 听到是这事，崔青和苏子晴恍然。 虽然那首歌听完也有一会儿了，但旋律依然还能记个大概。 尤其是开始那几句，可能词记不准确，但旋律肯定能哼出来。 这不是她俩记忆有多好，纯粹是旋律兼顾了主题和流行元素，让歌曲变得朗朗上口。 曾经陆霄有一个概念，好听的歌，都是听一遍至少能记住一段旋律，反之就不好听。 虽然那是年轻时的想法，但真的能筛掉一批凑数的歌。 崔青并没有越俎代庖的出声让陆霄试试，而是静静的看着陆霄，听他什么意思。 不过她跟苏子晴都觉得，陆霄很大的可能不会接。 虽说过去不少影视主题曲也挺火，但实际在制作的时候，它的要求比专辑低多了，毕竟一个是点缀，一个是主体。 陆霄这次写的算是超出期望了，但他除非还能写出这个级别的歌，才能被陶雅和老侯看上。 这次陆霄花了四五天，但下次呢？ 《军中姐妹》是命题作文，有成熟的曲风参考，也有不少关键词来填充，而陶雅这张专辑，只有一个风格上的基调，其他并没有设限。 很可能费了一番功夫写出来，最后还没选上，吃力不讨好。 “找我写歌？” 陆霄倒也不奇怪，当然他也不知道崔青她们母女俩的想法，笑着看向陶雅： “雅姐，我写歌可是很贵的。” 崔青和苏子晴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果不其然，这就开始打防疫针了。 但陶雅却浑然不觉的调侃道：“哈？有多贵？” 陆霄伸出一个巴掌：“至少这个数。” “五万？” 陶雅笑道：“还——额好。” 本来她的“还不贵”差点脱口而出，然后被理智撵上，摁了回去。 作为歌坛唱了十来年的专业歌手，陶雅很清楚现在的行情。 除了无法计价的超顶尖大咖外，找一线词曲人合写一首歌，词、曲加上编曲，至少得二十万。 这是一个分水岭，并不一定是他们的歌值这个价，而是他们的名字值。 至于最后好不好，就要看运气了——有灵感还是硬写，效果天壤之别。 过了分水岭，就是断崖式的下跌。 而无法计价的超顶尖大咖……就那么几个，都是人气爆棚又有无数经典的创作型歌手，称呼天王也不为过。 对于他们来说，关系好可能不要钱。如果只谈钱，一两百万都不一定能打动他们。 虽然陆霄是个新人，但鉴于他能创作出刚刚那首歌的水准，又有陆霄在前面起了个‘很贵’的基调，拉高了她的心理预期。 所以‘看到’五万时，陶雅才这个反应。 但陆霄却摇了摇头：“不，少了个零。” “什么！”陶雅当时就惊了。 而陆霄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就这还是看咱俩的关系上，换别人至少得翻番。” 崔青和苏子晴却笑得有些古怪，似乎觉得有趣。 毕竟她们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自然认为陆霄喊这个价是想吓退陶雅。 越高越有威力，所以即使陆霄说一百万她俩也觉得正常。 “你是开玩笑的？” 陶雅打量陆霄的神色想分辨真假。 陆霄当然不是开玩笑，他既然有了那个计划，自然是写的歌越多越好，唱的人腕越大越好。 这样才能形成效应，让他自身的分量加码到一个天花板的高度。 脑子里那么多歌，总不能他都给唱出来，那就不是天花板，而是想躺在手术板上。 所以，陆霄不仅不拒绝给人写歌，还要多给人写歌。 但这又不能当大白菜甩卖，一方面定个逼格，再一方面，也得挑人，唱功差了，给他再多钱也不抄。 听到陶雅的话，陆霄摇了摇头，正色道： “当然不是，雅姐，一分价钱一分货，我写的歌值这个价。” 陶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口了。 还是苏子晴拍了陆霄一下，嗔道：“差不多得了，雅姐姐是认真的。” 陆霄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像不认真的样子？” 苏子晴一愣，定定的看着陆霄，此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出现在陆霄脸上，对于她来说，还真少见。 崔青也有些讶然的看着陆霄： “你——” 陆霄摆了摆手：“青姨，我真是认真的，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我手里有存货，还不少。” 听到他这句话，三女面面相觑。 事情的发展，好像跟她们想的有点出入，而且出得有点远。 陆霄转头看向陶雅： “这样，雅姐，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歌，我看看我存货里有没有符合的，如果有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如果没有我再写。” 顿了顿，陆霄道： “而且也不是先要钱，你听完了再决定要不要。” 陶雅是公司的签约歌手，她制作专辑的钱肯定是公司出，但陆霄得把话说明白。 此刻别说陶雅，连崔青都有些懵。 因为现在的陆霄，脸还是那张脸，但总感觉又不是那个人。 这种自信的、意气风发的，甚至带点骄傲的锐气，以前基本不会出现在她印象中的陆霄身上。 难道是自己一直把他当小孩子，忽略了他已经二十二岁，离开自己身边六年了？ 不仅是崔青，苏子晴也被陆霄这一刻的‘霸道’迷了一把。 自信的男人，太an了，不过……这真是以前那个整天笑眯眯，时不时又捉弄自己一下的铁憨憨？ 苏子晴忍不住摇了摇头，感觉有点凌乱。 陶雅看了陆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额，好、好。” 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陆霄，因为这话说得太满了，满得让她感觉不真实。 不过陶雅还是决定试一试，反正来都来了，而且听听又不要钱。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陶雅忽然问道： “你知道你素姐她离婚了吗？” 陆霄一怔，随后点了点头：“之前看过新闻。” 这还是原主的记忆，毕竟是熟人，所以看到程素的新闻时留意了一下，也为程素同情。 “付鹏是个渣男，拍戏认识了年轻漂亮的女演员，他们偷偷摸摸好久才过来跟素姐摊牌，素姐早就听到风言风语，当初问他却不承认，不过这次素姐也没说什么，直接离了，孩子也是她带。” 陶雅比程素小，所以她同样叫姐。 陆霄没有说话，平静的听她继续说： “本来我就准备出专辑，而且也改变一下风格，现在看到她这个事情，就想着曲风治愈、温暖或者轻快一些，同时从女性视角探讨一下女性自强、自立的意义。” 说完后，陶雅看向陆霄：“这就是新专辑的风格，你有吗？” 第28章 俺也一样 ps：上一章笔误写成陶敏，应该是陶雅，已改。 —————————— 听到陶雅最后那三个字，“你有吗”，虽然她脸上没那种神色，但让陆霄却不由自主换成“你行吗”。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沉吟片刻后，在她们仨注视的目光中，陆霄点了点头： “这个可以有。” “唰！” 陆霄感觉她们的眼睛都像自带特效一样，闪了一下。 至于是惊讶还是惊喜，那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你真有？” 这次首先轮到苏子晴忍不住了。 “小瞧人了不是？”陆霄笑了起来，手一伸：“琴来！” “啪！” 苏子晴打了他的手一下，没好气道：“我哪有！” “你要什么琴？”陶雅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算了，咱们去录音室，那里有钢琴。”陆霄道。 陶雅连忙点头：“也行，现在正好空着。” 于是四人一起出门下楼，去录音室。 陶谦正在里面优哉游哉的打游戏，看到第一个进来的陶雅，瞥了一眼没在意。 但让陶谦没想到的是，陶雅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他拽起来！ 顺势还关掉了显示器。 陶谦刚想发火，就看到陆霄也进来了，伸出的手拐到头上，挠了挠： “你们要干嘛？用电脑？” “不是，用钢琴。”陶雅瞪了他一眼。 “那你让我起来干嘛？”陶谦无语道。 但当他看到随之而来的崔青和苏子晴，顿时抿起了嘴，朝妹妹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跟崔青她俩打招呼。 崔青摆了摆手：“没事，你忙你的。” 陶谦：“……” 我要真忙我的，估计你就该让我真忙起来了。 不过崔青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进来后就看着已经坐到钢琴前的陆霄，眼里带着某种期许。 这一幕让陶谦有些发愣，胳膊肘碰了身旁的陶雅一下： “怎么回事？” “陆霄说他有适合我专辑的歌。” 陶谦差点被噎了一下：“真的假的？” 陶雅朝正在随手弹音符试手的陆霄努了努嘴：“这不要弹给我听嘛？” 看着陆霄一本正经的样子，陶谦不吭声了，不过心里却在犯嘀咕。 他来这里的时候，陆霄已经回校园好几年了，除了曾经电视剧的印象外，就是每天进出公司看到他的剧照。 然后，陆霄突然就上了节目，被评到一个冲上热搜的名次。 再然后，他又回公司了，还是被崔青隆重接待的待遇。 在陆霄没有写出《军中姐妹》前，他觉得陆霄能有这个待遇最大的原因不在陆霄，而在崔青，她念旧。 而在写出这首歌后，他有些刮目相看。 但也仅仅是打破固有印象。 那首歌因为限定题材和内容，取材容易，但也正是这种容易，对它的传播同样是一种限制——只有特定的场合和情景，才会被听到。 专业人士最不喜欢的一点，就是外行进来搅一棍子，还自视甚高。 最后把水搅混了，那些家伙拍拍屁股走了，而他们只能在后面喊着： “特么我们还要继续吃呢！” 这几年尤为严重，什么阿猫阿狗都跑锅里来捞两筷子，然后给自己加上‘独立音乐人’的标签。 当然，陆霄能写出那首歌，本事肯定是有的，只是这几年风气的变化，让陶谦总忍不住愤一把。 陆霄现在只有一首，他究竟是稳定输出还是灵光一闪，第二首就是答案。 而在陆霄这边，他弹了一会儿音符试了下琴，就端正坐好，摩挲了一下手掌，道： “词我就先不唱了，因为这是之前写的，如果雅姐觉得不错，我再把词改改。” “这个没问题，只要曲风符合，都没事。”虽然陶雅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耐着性子道。 陆霄点了点头，十指按下，流畅的音符随着他的动作，在这间屋子里跳动起来。 有超忆在手，刚刚只是回忆了一下，那曲子就像被提取出来一样，太清晰了。 陆霄弹的，正是梁静茹那首《分手快乐》。 其实符合陶雅要求的歌曲当然不止这一首，比如田震的《铿锵玫瑰》，萧亚轩的《一个人的精彩》，甚至更古老的还有梅艳芳的《女人花》。 但还要考虑陶雅的声线，她以前唱的就是抒情歌，多以伤感格调，而且嗓音稍细，声线偏柔，《铿锵》就太大气了，而萧雅轩的特色是舞曲，节奏明快，至于女人花，不是不能唱，而是醇厚的嗓音才更能发挥魅力。 这些都是歌曲本身的特色，即使重新编曲，也会让原本的优势大打折扣，还糟蹋歌。 只有梁静茹的声线，更适合她，也适合这首歌。 至于内容和歌名，也更贴合。 程素的婚姻虽然结束了，但这一段感情肯定让她伤痕累累，而且她还是被伤的那个。 随着陆霄的弹奏，音符串联出的动听旋律，让屋里更加安静了。 好的音乐，即使没有歌词，也能让不同的人听出故事性，《分手快乐》就是这样一首歌。 尤其是随着副歌部分“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这段的旋律被陆霄弹出来时，屋里只剩下音符飘飞，他们心里环绕出一副春天的画面。 陶雅呼吸的频率都让她压到极低，捂着胸口，心脏砰砰直跳。 心里有个声音在喊：是它！就是它！ 陶谦这时候也放下所有怀疑，看向陆霄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似的。 这是什么神仙？ 之前那首歌以为是他的全力之作，没想到只是个开始！ 原本以为是题材给了他便利，但听到这首，才知道竟然是题材限制了他的发挥。 陶谦虽然是录音师，但并不代表只会这个，他也创作歌曲，以前同样玩过乐队。 跟陶雅一样，他俩只听旋律，就能分辨出那里是主歌，哪里是副歌，哪里是间奏，正因为懂，才更能体会出这首歌的好。 而崔青和苏子晴，即使不懂这些，但也会像张飞说：“俺也一样！” 看着陆霄坐在那儿挺拔的背影，苏子晴眼眸眨了眨，感觉陆霄好像变帅了点。 一曲弹完，他们还没有立即回过神，有种余音绕梁的感觉。 实际是旋律还在脑海里印象深刻，没有完全消散。 片刻后，他们才都鼓起掌来，苏子晴叫道：“好听好听！” 不过陶雅没有鼓掌，而是直接跳到陆霄跟前，语气急速磕磕巴巴的道： “这、这首歌我、我要，我要！” 第29章 也太好了吧（为盟主晓笙加更） 陶雅刚才太激动，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味，尤其还是对一个男的说。 尽管这个男的，以前只是把他当小弟弟看，但他到底还是长大了啊。 见陆霄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陶雅不由脸一热，但神态上却佯装镇定，伸手捋了一下头发，嗔道： “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说我要这首歌，真的。” 陆霄笑了笑，没拿话柄调侃，而是道： “雅姐，我词儿还没写呢。” 虽然陆霄什么都没说，但他那笑容，还是让陶雅意识到，这小屁孩肯定想歪了。 不过既然陆霄没提，陶雅自然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只是心里想着，这小屁孩，看来也是个闷骚家伙。 这些念头都是转眼间过了，然后陶雅笑道： “你能写这么棒的曲子，已经让我超乎想象了，而且你那首歌的词就写的很精炼，点都抓得很准，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 说完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这词要改，你这歌以前写什么的？” 陆霄心道我不过是个托词，你怎么还问起来了呢，只能道： “名字就叫《分手快乐》，额……那个，之前我不是也分手了嘛。” 说着，他给了陶雅一个你懂的眼神。 陶雅顿时了然。 程素离婚的事情都上了新闻，更不用说陆霄之前跟韩雯雯分手。 毕竟程素以前只是老老实实演戏，要不是主演的一部女性题材的军旅戏火了，连带着她也出名，恐怕她的脸都没多少人认识。 即使这样，她的热度也比韩雯雯这种新晋小花差远了。 程素，就是绝大多数老演员的现状。 这个老当然不是年龄，主要是对炒作的佛系心态，或者说明知争不上的无奈之举。 而陆霄他们这种过气明星，平时热搜、新闻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但只要他们出了什么事，也能很快上去。 毕竟大家都认识，是真的有国民度那种。 不仅陶雅，包括陶谦他们，当初都关注过这件事，觉得陆霄太傻。 可能这就是旁观者清，但曾经的原主不自知。 苏子晴忽然对陆霄道： “能写出这歌，看来你还不傻。你跟她分了，真应该感到快乐。” 陶雅他们顿时面面相觑，不敢吭声了。 他们知道苏子晴跟陆霄是同学，又两次签在她妈公司，关系匪浅，换他们是万万不敢拿这事调侃陆霄的。 要是原主，苏子晴这么说，没准还真能跟她吵起来。 现在的陆霄肯定不会，因为他也这么觉得。 当然，以前的陆霄也‘写’不出这歌。 所以陆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再傻也比你强点。” 苏子晴见他没生气，而且既然把分手都写快乐，看来是真的看清了，于是啐道：“你就吹！” 说完，她来到陆霄跟前，拍了拍他肩膀：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以后跟着姐混，至少不会坑你。” “我可谢谢你啊。” 陆霄无语的样子逗乐了苏子晴，一双大眼睛笑成月牙：“嗯，不客气~” 随后，陆霄开始写词。 崔青他们出了录音室，一方面给陆霄一个安静的环境，另一方面，也把老侯叫过来，商量这首歌的事情。 “你俩什么意见？”崔青问陶雅兄妹俩。 “绝对的一流好歌，只听旋律，我感觉至少这几年都没有这种质量的了。”陶雅毫不犹豫的道。 崔青吃了一惊，她只是觉得好听，但没想到陶雅评价这么高。 陶雅像是觉得还不够，又抓着崔青的手：“崔总，这歌我一定要。” 崔青哭笑不得：“陆霄不在这儿嘛，他又跑不掉。” 然后她看向陶谦。 在她看来，陶谦比较稳重，而且能写会唱，要不是形象差点，当年也能出道了。 哪知道，陶谦比他妹更语出惊人： “五十万是？绝对值，而且就用这首作为主打，包括专辑名字也换这个，老侯那些歌……嗯，只能当陪衬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露出面色不善的老侯，盯着陶谦一言不发。 陶雅吓了一跳，连忙拉了她哥一下。 但陶谦却不怕，甚至还朝着老侯笑了起来：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说着，他伸手搭上老侯的肩膀，但却被老侯甩掉： “别碰我！” 陶谦哑然失笑：“你看你这气性，我本来也没准备背着你说。” 说着，他又揽上老侯肩膀，这次老侯倒没再甩，而陶谦道： “我跟你说，那歌确实是吊，就是不知道词怎么样，如果相得益彰的话……” 陶谦看了看妹妹：“这妮子真是走大运了。” “行，我等着。” 老侯哼道，然后又甩掉了陶谦的胳膊，让陶谦差点一个趔趄。 老侯转头问崔青： “崔总，你说陆霄真的又写了一首？” 说着他又瞥了陶谦一眼：“还让这家伙吹上天了？” “额……” 崔青也有些尴尬，不过只能道：“我个人感觉挺好听的，不过不是他刚写的，是以前的，现在正在填词。” “填词？”老侯眉毛一挑：“现写啊？” 崔青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他之前分手的时候写了首《分手快乐》，刚小雅找他问歌，他觉得合适，就弹给小雅听了，小雅喜欢，他说把词再改改。” 作为陶雅专辑的制作人，老侯对陶雅的专辑风格当然清楚，听这歌的名字，的确很搭。 老侯咂巴着嘴，心道难道真像陶谦说的那么好？ 不过他也知道陶谦的傲气，一般的歌还入不了他的眼。 就在这时，门开了，陆霄扬了扬手里的词：“改好了。” 其实根本就没改，歌词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做戏做全套，写完了他也没出去，而是用陶谦的电脑先把版权注册了。 毕竟这是临时起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注册了保险。 而此时，听到陆霄的话，众人都瞬间来了精神！ 老侯一个箭步冲过去！ 哪知道他快，陶雅比他更快，一道香风过去，就抓住了陆霄手里的词。 然后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其他几人来晚了，全都围在她身边，伸长了脖子，像一群等着喂食的鸭子。 “这词、这词……” 看完后，陶雅就像胸腔堵着什么，不是因为词的内容，但又是因为词。 憋了半天，陶雅终于长出一口气： “也太好了！” —————— ps：感谢晓笙的盟主，也谢谢大家的支持。这周上试水推，追读是编辑评判的唯一标准，所以麻烦大家以后看到新章节就点进来一下。之所以放在这里说，就是希望别的渠道的朋友看到，也能来支持点击一下，感激不尽。下一章依然在中午12点。 第30章 什么时候播 不光是陶雅，其他人都反复在那儿看着词，咀嚼着。 简简单单的词，却出奇的精彩。 不仅写出了陶雅最想说的话，同样也是他们理想的好作品。 崔青和苏子晴虽然知道曲子好听，但外行的确分辨不出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可词能看懂——妥妥的走心之作！ 尤其那句：分手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简直写进了他们的心坎里，因为这就是当初他们安慰程素时说的话。 只不过没说分手快乐。 毕竟那时候谁敢在伤口上撒盐。 当然，当初她们后面还有一句：以后让那个渣男后悔去！ 朗朗上口又戳心的句子，最容易打动人。 一张薄薄的纸，几百字的词，愣是让他们看了好一会儿。 “牛哔！” “一首可能是运气，但两首，尤其是这样的一流之作，只能靠实力。” 陶谦朝一旁的陆霄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对崔青说： “崔总，您这是挖了个宝啊。” 但苏子晴却笑道：“这可不是挖。” 说着她瞥了陆霄一眼，哼道： “在地里养了好多年，结果自己跑丢了，现在才好不容易牵回来。” 她的话，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陆霄自己也忍俊不禁。 不过，如果他知道苏子晴说的是‘牵’，而不是同音的‘签’，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出来了。 老侯急得直搓手：“那个什么，你们都听了，也让我听听啊。” 之前他还有些不服气，但理智告诉他，能让陶谦接连夸，还硬怼自己，肯定是牛哔之作。 但再牛哔也得让我品品味儿啊。 这词的确写得好，但越好越让他心痒难耐。 他的话再次让大家乐不可支，陶谦嘿笑道： “急了？” 老侯瞪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陶雅笑道： “我唱着试试。” “什么，雅姐你刚只听了一遍，就能记住了？”苏子晴惊道。 陶雅此时笑眯了眼，得意道： “姐姐就是吃这碗饭的呀，虽然不说全部，但大致还能记住的，不过也有这曲子好的缘故。” 说的时候，她看了看陆霄，眼里喜色溢于言表。 之前因为知道是写给自己的歌，所以听的时候陶雅就很用心。 即使陆霄现在连曲谱都没写，光写的词，但靠专业歌手的素养，陶雅也轻声唱了出来： “我无法帮你预言， 委曲求全有没有用； 可是我多么不舍， 朋友爱得那么苦痛。” 老侯听得很认真，仅仅这几句，再配合旋律，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歌，的确能让他给陶雅写的那些靠边站。 不过他并不介意，反而跟陶雅一样高兴，不管怎么说，这张专辑他还是制作人。 其他人也都听入迷了。 陶谦还好，因为刚在看词的时候，脑海里已经跟着唱了。 但崔青和苏子晴不一样，她们听曲是曲，看词是词，现在被陶雅结合起来，立刻就被征服了。 陶雅继续唱着： “爱可以不问对错， 至少有喜悦感动； 如果他总为别人撑伞， 你何苦非为他等在雨中。” 之前看词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这词绝了，寥寥几笔，就把程素和她前夫的状态写活了。 撑伞是代指，包括所有。 是啊，如果他只关心别人不顾你，你何必又委曲求全？ 别说对错了，连喜悦感动都没有，强撑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曲不算复杂，起好了基调，陶雅越唱越顺，也越唱越投入。 就在这时，响起了钢琴声。 众人才发现，刚站在门口的陆霄，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坐到了钢琴前，正同样投入的弹奏。 有了伴奏，陶雅的歌声更悦耳了，音准的还原度也更高了。 终于，一段间奏后，来到副歌部分。 琴声响起的时候，陶雅刚刚闭上的眼睛睁开了，脸上挂着笑容：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过冬，厌倦沉重， 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分手快乐，请你快乐； 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离开旧爱，像坐慢车， 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接连两段，没有太大的力度和波澜，就像一泓清泉，涓涓流进他们心里。 当又重复了一遍后，陶雅深情收尾： “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 你发誓你会活得有笑容~” 在她结束后，陆霄指尖轻点着，把最后一段旋律行云流水般弹完。 虽然众人还是之前的模样，但心理上的愉悦，让他们感觉特别舒服。 “哗啦啦啦！” 都忍不住下意识的鼓起了掌。 “走心的歌，温暖又治愈。”老侯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极品！” 陶谦斜眼瞥他：“我怎么觉得这词怪怪的呢。” “你网络小说看多了。”老侯哼道。 陶雅却沉默了下来，过一会儿道： “我感觉素姐听完可能会哭。” 不过她又洒然一笑：“但就像歌里写的那样，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对于素姐来说，难过只是短暂的，她还会遇到更好的。” “对，过一段时间，程素又是一条好汉！”陶谦道。 陶雅伸手捶了她哥一拳：“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这么说，但她和大家又忍不住笑了。 “老侯，你也觉得，这歌肯定能火？”崔青这时候问道。 老侯哭笑不得：“火不火，您作为女性，应该最有发言权。” 陶谦也探过脑袋补了一枪：“您再对比一下……之前老侯的那几首？” 老侯气得当时就致郁了，狠狠剐了他一眼。 崔青一愣，忍俊不禁之余，也明白了。 她的确是当局者迷，不过也跟她身份有关，不管别人什么意见，最后要拿决定的是她。 笑着点了点头，崔青道： “那行，就这么定下来，主打歌也是同名专辑《分手快乐》。” “耶！”陶雅兴奋的差点蹦了。 而崔青则看向陆霄，眼里除了一如既往的温柔，还多了一些欣慰： “长大了，成才了，真好，阿姨真替你高兴。” 这一刻陆霄也有些触动，笑着道：“这还多亏了您当初放我走。” 他以后的好歌只会越来越多，所以只能把这些都归功于急流勇退的回归校园。 几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有天赋的话，也能学到一个高度。 至于乐理什么的专业知识，前世就是科班出身歌手出道的陆霄，也不怕被打假。 就在这时，苏子晴突然问道： “你上次说，你那第二期节目什么时候播？” 因为今天的事情，让苏子晴忽然意识到，很可能陆霄之前说的那些……并不是吹牛？ 既然这样，她还真有些期待了。 第31章 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苏子晴的话，也让陶雅她们好奇起来： “你是说陆霄参加的那个节目？” “对呀，之前他说在台上演的不错，好些公司想签他。” 苏子晴说着笑了起来：“当时我还觉得他吹牛，但现在看他的表现，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陆霄这么有才，肯定是香饽饽。”陶雅上下打量了陆霄一眼： “要知道小陆当初还是小光头的时候，连美国那边的公司都想来挖他，太火了。” 说到小光头，正好旁边的墙上就有陆霄第一部《少林小王爷》的剧照。 看看照片，再看看现在的陆霄，他们都笑了起来。 陆霄也没觉得什么不适，跟着一起笑。 “还是那时候更可爱。”老侯咂巴着嘴，一脸怀念。 “过去有什么好怀念的，把握现在不更好嘛。你看人家小陆，大部分童星长大了相貌都变了，但小陆反而比以前的小光头更帅了。” “嗯，也更有男人味了。”陶谦摸着下巴上下打量。 “我说你这人，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陶雅没好气道。 陶谦振振有词：“那你的意思，陆霄没有男人味？” “滚你！” 陶雅跟她哥相爱相杀多年，亲密无间多，但互不顺眼也不少。 陆霄无语：“你们俩争执，别拿我开涮啊。” 众人大笑，崔青也不觉莞尔。 她很喜欢公司的这种氛围，但她却没有意识到，是因为她的脾性，才有公司这种氛围。 要不苏子晴经常说她大憨。 这件事定下来后，就是签合同。 虽然陆霄这价码的确不低，但连平时爱较真的老侯、眼界高的陶谦都说超值，崔青更不会卡陆霄。 如果说五十万能换一首这种质量的好歌，估计圈里只要能拿的出来钱的，没一个不愿意的。 “以后多往我们部门跑跑，顺便教教那群傻小子啊？”老侯对陆霄道。 “有机会一定。”陆霄笑道。 老侯也不管陆霄是随口应承还是真准备做，反正到时候只要看到了，就把他往办公室拉。 随后他就拿着陆霄刚写好的曲谱，兴冲冲离开了。 陆霄也没多待，在公司蹭了顿午饭后，就回了学校。 时间一天天过去。 继4月3号《演员进行时》第二期的‘表’组选拔播出，正式拉开演员四项大比拼。 随后10号、17号，‘声’组和‘形’组也依次播出。 微博、贴还有各种论坛，关于节目的讨论，热度从没低过。 这一次，不仅那些男明星的迷妹们讨论热烈，很多男性观众也加入进来。 毕竟这个节目也有不少女明星。 除了年轻貌美大长腿的，也有像陆霄那位师姐郑晓洁这样的老牌美女，那可是曾经无数人心目中的古装女神。 不过，郑晓洁当初选了‘台’这一项，所以得在第五期才会播出，让观众好一番等待。 终于到了4月24号这天，又是周六。 九点多的时候，很多人早早打开电视机或者电脑，期待播出。 网络时代，虽然看电视的人少了一大批，让很多人生出‘电视还有人看吗’的疑问，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收视率能破1的卫视节目，依然还有很多。 不要小看这个1，因为卫视是面向全国观众，基数大，受众依然不小。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在电脑、手机上看。 而他们的收看，其实并没有计算进收视率里面。 这样一算的话，观众还会更多。 陈勇就是这样的人。 刚毕业的他，租着带一个小厨房和小卫生间的单间，别说电视了，连电水壶都是他自己买的。 家里最值钱的电器，就是他大学时候买的电脑。 八点多才回到租的房子，正在煮方便面的他，突然听到微信响了。 他顿时一个激灵！ 因为这提示音是他专门给江悠悠设置的。 通俗意义上讲，他就是江悠悠的舔狗。 看到她朋友圈有任何动态，都要一探究竟，甚至闲着没事也会偷偷点开她头像，进去看看有没有自己遗漏的精彩。 而事实上，那些动态他都能背下来了，连日期都能张口就来。 江悠悠活的精彩，日常美照比大学时更光鲜亮丽，还烫了个大卷儿。 陈勇经常自惭形秽的想，为什么大学时候大家都差不多，上同样的课，吃同样食堂的饭，怎么一毕业……差距就成天堑了呢？ 迫不及待的打开微信，就看到被置顶的江悠悠跟他爸妈排在一块，上面有一个红色的1。 点进去，陈勇才失望的发现，只有一条消息： “麻烦动动各位的小手，进浙省卫视官网《演员进行时》节目，拉到下面帮陆霄投个票，谢谢啦。” 显然，这是群发的。 “唉~” 陈勇叹了口气，但还是又忍不住点开她的头像，结果手抖了一下，瞬间出现‘我拍了拍小悠儿发现太美啦’。 陈勇当时浑身僵硬，有种马上要上台面对万人演讲的恐惧感。 不过好在，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让紧张的陈勇稍微松了口气。 “我去！” 突然闻到的糊味，让他想起他的泡面！ 十分钟后，陈勇端着方便面坐到桌前，糊只是下面粘锅了一点，上面他觉得还能吃，为了补偿，他又加了根肠。 他没有立即吃，而是打开浙卫官网，进到节目的页面。 拉到下面，在第9名的位置，他找到了陆霄，深吸一口气后，陈勇神圣而庄严的投出了自己的那一票。 做完了这些，他瞥了一眼手机。 犹豫了一下，陈勇拿起手机点开江悠悠的对话框，编辑了好久，最终留下两个字，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墨镜表情： “投了[得意][得意]” 怔怔的看了手机好久，没有回复，陈勇于是低头吃面。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出声音，陈勇一愣，才发现上面的节目开始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勇边吃边看，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 “陆霄？不是以前那个童星，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节目上，大鹏插科打诨，程怡巧笑嫣然，而除了徐志刚和郑晓洁，其他人说的陈勇都有些无语了： “就这？” 要不是为了等陆霄，他早都想关了。 直到排倒数第二的徐明上来，陈勇才来了点精神。 ———————— 感谢q阅读的清明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32章 本色出演！ 看到徐明，陈勇愣了一下： “这家伙好像有几年没见到了？” 恍然间，记忆把他拉回中学，当时班里好多女生都迷徐明，跟花痴似的。 当时陈勇嗤之以鼻，但现在脑海里再没了那种讨厌的感觉，只是怀念回不去的青春。 不过徐明也不是跟陆霄那样直接退圈了，他一直在演戏，但好像就一下子没人找他当主角了。 就像时代淘汰你的时候，根本不会跟你打声招呼。 当初喜欢他的更多是颜值，而这是最靠不住的，也是最容易被替代的。 此刻听到徐明在台上深情朗诵，尽管还有些宝岛腔，但陈勇难得的听完了。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回忆思绪，让他的心宁静下来，觉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学生时代，男生最讨厌这些吸引女孩子的帅哥。 “看来他当初能红，也不全是脸。”陈勇心道。 但看到最后徐明的分数只有786分，陈勇忍不住道： “这什么狗屁评委和评审，还有坐在下面的那群观众，都特么是托儿？” 今天‘台’组比拼的十个人，陈勇只认识最开始的徐志刚和郑晓洁，以及最后的徐明和陆霄。 中间的六个，全都很陌生。 徐志刚因为是第一个，再加上脸熟，而且说得的确不错，让陈勇印象深刻。 郑晓洁也同样。 但刚刚中间的那六个，陈勇可是记得有一两个都比郑晓洁的808还高，就更不用说才七十多的徐明。 可陈勇也只记得一个大概的分数，但具体演的什么，他现在唯一的印象就是：烂，烂到印象模糊的程度。 实力比不上，脸也没郑晓洁和徐明好看，有什么脸比他们分数高？ 因为陈勇看的是浙卫的官网直播，里面可以发弹幕。 而此时，弹幕骤然变多！ 都是骂声和为徐明鸣不平的，基本跟陈勇的想法一样。 刚看的时候，陈勇觉得这么多人跟他一样，顿时精神一震，也跟着骂。 随后看到一些踩徐明过气，顶中间那几个小奶狗的弹幕，陈勇也跟网友一起痛斥他们： “看不上人家？人家当初红得发紫的时候，你家哥哥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这种娘炮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演的什么鬼玩意儿！” 吵着吵着，陈勇发现自己越来越气，气得都不想看了。 一低头，看到桌上的碗，更加烦躁： “买桶面多方便，吃完就扔，你妹的！” 虽然郁闷，但该洗还是得洗，正好趁着陆霄还没开始演的功夫。 洗完了锅，陈勇正在洗碗的时候，就听到主持人程怡的声音： “有请陆霄。” 陈勇知道还需要一会儿采访，也没当回事。 洗完后他又擦了一下灶台，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就听到传来一阵爆笑。 摇了摇头，陈勇撇嘴：“娱乐至死啊。” 因为这是江悠悠喜欢的，所以反而他不喜欢。 而当初他讨厌的徐明，现在又觉得顺眼多了。 等他擦了手来到电脑前，就愕然的看到，陆霄把程怡绑在了台上。 “这是什么新体位？” 不过身体却赶紧坐好，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峰峦起伏。 当他听到陆霄说那个拗口的《恋爱的犀牛》的名字时，本来还有些嘀咕这又是什么玩意儿，但听到陆霄说梗概，不由愣了一下： “他喜欢明明，明明却不喜欢他……中了五百万要送给她，她不仅不要还羞辱践踏他……” 陈勇顿时沉默了。 眼前那无限风光在险峰也不香了。 “你特么这是说的我？” 盯着舞台上，站在程怡背后准备开始的陆霄，陈勇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虽然他没有五百万，但当初他花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办的一个表白仪式，却被江悠悠一句冷冷的“你不觉得幼稚么”的话，浇得透心凉。 陈勇眼睛还看着屏幕，但已经不怎么聚光了。 只有耳朵，还在听着陆霄说词。 从开始的平静，到慢慢有了起伏，再到陆霄声嘶力竭的呐喊。 听到陆霄声音微微颤抖，陈勇感觉自己心里也被碰了一下，酸酸的。 难过又难以自拔的回忆，潮水般涌来，让他忽然就伤感起来。 当陈勇眼睛再次恢复焦距，就看到台上的陆霄，看着他眼眶里晶莹闪烁。 “呼~~” 陈勇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的沉重都给甩掉一般。 “演的什么玩意儿！” 陈勇闷声道，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拿纸巾擦了擦有些湿的手背。 看着屏幕里，比刚刚徐明表演后被打低分时更加密集的弹幕，陈勇想了想，也打了一行字： “我特么一个男的都被说哭了你敢信？” 发出去后，瞬间就淹没在奔腾不息的文字中，只有几个高亮的红字加感叹号特别显眼： “还我眼泪！！！” 再然后，徐明也看到不少同样是男的说他哭了的弹幕，又忍不住咧起了嘴。 同是天涯舔狗人，相逢只在弹幕识。 也有不少人发弹幕：“这是陆霄演他自己？” 关于曾经陆霄和韩雯雯，随着韩雯雯人气越来越高，她的过往自然被津津乐道。 更多的人，都觉得陆霄不过是这个心机女的垫脚石，哪怕当初秀得有多甜蜜。 演员么，哪个不会演。 过后翻脸比翻书还快。 “要不是感触深，能演这么好？” “本色出演，陆霄演技牛哔（破音）！” …… 低下头，陈勇又给江悠悠发了条消息： “陆霄演的真好。” 本来陈勇发完了就准备放下去，结果刚碰到桌子就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江悠悠竟然回复了： “那当然[调皮]” 陈勇激动的赶紧想回复，但手碰到按键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迟疑了一会儿，只打出一句： “我会帮忙拉票的。” 江悠悠再次回复：“谢啦。” 陈勇抬头，看着屏幕里跟主持人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陆霄，忽然就微微一笑，然后发了条朋友圈。 很快，江悠悠第一个点赞。 陈勇忽然就懂了，之前什么我睡了我去洗澡了，都他吗的狗屁！ 弹幕实在太多，陈勇关掉了，继续看下去。 当看到尔强毫不掩饰的夸赞，陈勇心里也愉悦到就像夸自己一样，直到听到尔强说： “他单纯又固执，爱的热烈却不知道该怎么追求，这就像烟花，爆发的那一刹那很绚烂！” 是我是我！ 陈勇心里喊道，觉得内心又开始高大上了。 第33章 八字没一撇 看到陆霄那一段，跟陈勇一样有感触的大有人在。 即使没有这样的舔狗经历的观众，也觉得陆霄演得好。 大部分普通人，对演技的判断很直观—— 该哭的时候哭，该疯的时候疯。 如果他能把一个神经病演活，在观众心中，那就叫演技炸裂了。 而关于神经病，在陆霄前世印象最深的不是吴镇宇，也不是《沉默的羔羊》里的霍普金斯等等，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满街叫着“我孩子呢”的女人。 不是说她超过那些影帝，而是太魔性了。 在陆霄这个片段里，有痴情有疯狂，有执拗有卑微，到最后眼泪收尾，自然让大家觉得，厉害啊！ 看看人家，在看看之前那些？ 什么叫演员，这才是好嘛！ 老一辈的就是老一辈的……哦，陆霄才二十二？ 但人家出道早啊。 在这之前，跟陈勇一样，如果不是特别关注的话，谁会在意一个曾经的童星。 但不可否认的是，陆霄的确有国民度，提一下他的代表作，连家里父母都会恍然： “哦，是他啊。” 虽然陆霄初始评级低，但大家都同情弱者。 尤其是陆霄在台上落寞的一幕，让无数女观众心疼不已。 众所周知，除了富二代，男观众一般囊中羞涩。 最喜欢的就是留个言“楼主好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小姐姐说大哥你都看了这么久也来个飞机火箭？ 经过微博那一通心疼陆霄的热搜，让她们瞬间母爱泛滥。 再加上童年滤镜，在节目组的投票通道中，把陆霄硬生生顶进前十。 当然，给陆霄投票的也有不少男观众。 反正这票不要钱。 投给陆霄，总好过投给那些娘炮。 毕竟我们曾经也崇拜、羡慕过他。 …… 在华戏的话剧楼里，好几个排练室灯火通明。 都凑在一起看这一期的节目。 除了‘学习’一下，顺带‘支持’一下陆霄。 至少他们嘴上都是这么说的。 “陆霄这段写的不错，演得也厉害啊？”一个学生惊讶道。 另一个同学嘴角浮起一丝刻薄的弧度： “换我肯定不行，毕竟我没那种经历哈。” 听到这个学生的调侃，他们对视一眼后，都忍不住隐晦的笑了起来。 毕竟陆霄他们排练的教室，就在不远处。 迟若轩坐在后面，没有跟着笑，反而矜持的很平静。 自从签了公司，又开始走红后，再在这些同学面前，他都端着。 如果不是这次毕业大戏演好了能带来极大的好处，他才不会回来，更不屑与跟这些吊丝为伍。 林琳坐在他不远处，没怎么看电视，光顾着看了迟若轩了，即使只看到一个侧脸，她也觉得比陆霄帅多了。 在演完后，他们看着主持人的夸赞，有些在那儿笑，有些佩服，有些则撇了撇嘴。 不仅文人相轻，在哪里同行都是冤家，尤其是自我感觉差距不大的时候，觉得……我只是缺一个机会。 我上我也行！ 就在这时，尔强开口，让他们精神一震。 来了来了。 “在我看来，刚刚陆霄的表演，不单单是优秀，而是精彩，非常精彩。” 尔强这句，让包括迟若轩在内，很多人都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这可是尔强，在国内导演里也是顶尖的存在。 别说主演，在他电影里拿到一个角色，都是他们这些还没毕业的学生梦寐以求的。 连迟若轩都想要，更不用说林琳了，何况尔强还善于发掘影后，更是她们这些女生最想认识的大佬。 林琳心里酸得都快冒水了。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尔强指着陆霄，笑道：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到时候我真想去现场看看你们演出。” “哗~~” 他们瞬间喧哗起来，交头接耳的时候，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竟然是真的！ 尔强竟然真的说过。 林琳终于忍不住了，撇嘴道： “你们没听到吗，人家有前提，时间允许的话。” 说着，她像是找到理由一样，道： “这不过是个客套话，就跟那句‘下次请你吃饭’一样，谁傻谁当真。” 林琳这么一说，顿时让这些同学冷静下来。 是啊，尔强又没说一定去，还有前提呢！ 啐！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装什么蒜呐！ …… 而在陆霄他们那个排练教室。 刚刚看完陆霄演的那段，他们都看看电视，又看看陆霄，像是有些不敢置信。 “这真是我们的话剧？” “对啊，怎么感觉突然就高大上起来了。” …… 在他们的议论声中，陆霄好笑道： “咱们平时排的时候，没有音乐什么的，而且舞台自带高大上的滤镜，自然让你们感觉不一样。” 王磊这时候道：“还有一点！” “什么？”大家都好奇道。 王磊笑道：“我们当局者迷啊，我们身在剧中，自然感觉不出来，但离开了这个排练室，换了场景，虽然陆霄没变，但感觉不一样了。” 陆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再然后，听到尔强的夸赞，他们兴奋之余，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神紧紧盯着电视，耳朵也差点竖起来。 因为他们同样在期待。 直到尔强说出那句要来看的话，他们再也绷不住了，全都兴奋的叫嚷起来。 王磊他们几个挨着陆霄坐的同学，几乎是下意识的抓着陆霄的胳膊使劲摇： “真的，是真的！” “这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另一个女生哼道，脸上同样一副自豪的神色。 陆霄哭笑不得的掰开他们的手： “行了啊你们，人家只是说时间允许的话，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客套。” 陆霄对这个看得清楚，在舞台上，在镜头前，那些话都当不得真。 之前他只不过提了一嘴，是王磊他们说出去的，所以现在陆霄不得不嘱咐： “在他没有确定跟我说要来之前，你还是别拿这个去怼他们，万一到时候他没来，你脸往哪儿搁？” 王磊他们顿时像被泼了一头冷水，虽然不爽，但冷静下来也明白，的确八字没一撇。 “那就等等。”王磊悻悻道。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郭四明在电视里说： “我倒不这么认为……说实话，刚刚那段表演，并没有打动我，甚至我还有点想笑。” 不仅电视里配了个突发状况的特效音，凸显现场的鸦雀无声，这些排练教室里，也被郭四明这番话说愣了，都安静了下来。 第34章 陆霄真敢啊！ 关于节目的细节，陆霄回来后只提了下结果。 所以王磊他们只知道陆霄晋级了，后来还跟徐明组团去演小品，但关于节目里被郭四明针对，他们还真不知道。 所以此刻看到这一幕，吃惊之余，也有些心疼陆霄。 随后，郭四明又挑诸如‘角色极端’、‘逻辑漏洞’、‘煽情’等等的毛病，直言没有打动他。 不仅如此，还给了个总结： “情节老套而且人物单调，表演也乏善可陈，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理由可以给高分？” 看着郭四明扬着脖子，一副指点江山的高傲模样，众人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又偷偷看了看旁边的陆霄。 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diss，甚至说羞辱也不为过。 如果说是演的烂也无话可说，但明明演的这么好…… “他是眼睛瞎了吗？” 这次不是王磊，而是平时话不太多的黑大个朱浩。 盯着电视里的那个小个子，朱浩眼里满是怒火： “要是我站在台上，估计我真忍不住想捏爆他。” 王磊拍了拍他肩膀：“没必要，就他这个头，你瞪他一眼没准就吓尿了。” “噗哈哈哈……” 众人被王磊这记插科打诨逗乐了，气氛为之一松。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陆霄开口了，不卑不亢的回应，理性的看待，说出那句： “只要大部分人都觉得好吃，那就是个好厨师。” “说得好！” 王磊率先鼓掌！ 其他人也跟着叫好。 “就是，他不喜欢，他算老几啊，这么多人都说好呢！” 等到陆霄说“至于那些锱铢必较的，一开始就不是受众，就没有必要关注了”的反击之言，让他们听得心里舒坦。 瞬间有了扬眉吐气的通畅。 “哈哈哈哈，看郭四明那吃x一般的表情，我就开心。” “谁让他嘴贱的！” “班长牛哔啊，怼得他哑口无言！” 但在陆霄说完后，电视里又传来了‘duang’的一声特效音，有了短暂的安静。 镜头所过之处，无论其他评委还是大众评审，以及台下的观众，都在那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显然不敢相信陆霄这个过气明星，竟然敢在台上怼导师！ 吃熊心豹子胆了？ 看到这一幕，王磊他们心头一惊，这才回过神来。 郭四明再怎么样，他也是评委啊。 尽管他们也知道，陆霄不仅晋级，还在下一场比赛同样晋级了，但此刻还是为他捏了把汗。 “班长，你这么怼他，不怕他针对你？”姜舒忽然问道。 陆霄洒然一笑：“有什么怕的，这节目又不是他家开的。” 当时陆霄就分析过，节目追求热点，自己这么说，他们不仅不恼，反而更高兴。 后面自己的压线晋级，既表明他们的态度，又让自己继续参赛，就说明陆霄猜测不错。 而陆霄这番洒脱的话，让并不懂其中猫腻的他们，反而觉得陆霄真有种！ “班长，我长这么大，除了服我爸的皮带外，谁都不服，现在还要加个你。”朱浩一本正经的看着陆霄道。 在陆霄哭笑不得的时候，朱浩这番话却让他们几个关注到了别的东西。 王磊眨了眨眼睛，忽然朝下面看了看： “老朱，我看看你屁股？” “滚蛋！”朱浩也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 在他俩的一番闹腾中，节目也到了尾声。 看到最后公布结果，陆霄挤掉徐明，以最后一名的身份进了下一关，他们心道好险。 而在别的排练室。 看到陆霄竟敢公然怼郭四明，也都有些惊讶。 虽然郭四明说得的确有点那个啥，但你又在干啥？ 大部分毕业生开始工作，一开始都得谨小慎微，领导让干个什么从不敢还嘴。 何况，这些未来要在娱乐圈闯的毕业生。 不仅他们听过很多传言，而且不止一次的，那些师兄师姐私底下跟他们聊天，也告诫他们以后入行后，一定要夹着尾巴。 资本爸爸惹不起。 在陆霄前世，黄海波被封杀，《咱们结婚》的导演刘江就说，他是得罪了人被下套整了。 后来黄开表演艺考培训班，以他的名气和资历，以及水平，虽然不如之前风光，但肯定比普通人要滋润。 可没两年又被爆出，他的培训班开不下去了。 因为他的培训班出来的学生，三大学校都不收。 连当年黄海波的地位，都落到如今地步，就可以知道他们有多厉害，也有多狠。 所以这些师兄师姐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甚至他们这些毕业生没经历过，根本无法想象。 郭四明的确不代表资本，但他坐在那里，就代表导师。 怼他的时候，另外三位就坐在旁边，就不用考虑他们的感受？ 万一谁小心眼一下，让你刚复出还没翻腾个浪花呢，就把你摁进去抬不了头！ 以他们盘根错节的关系，可能根本都不用亲自动手，动个嘴就行了。 “这陆霄，真特么的愣头青。”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难道不懂？还怼导师，人家什么地位他什么地位？” “以后咱们出去混，可别说跟他是同学。” “这谁敢说，就他这嘴，保不准那天就栽在这上面。” …… 到最后，看到陆霄竟然晋级，他们又有些错愕。 “如果没有这事，就他那段表演的，晋级肯定没问题，可出了这事，怎么还让他过了？”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就算想整他也得避嫌，现在搞，不是明摆着落下话柄么。” “这倒也是……” 坐在后面的迟若轩冷笑一声，心里跟这些同学想的一样。 以后，一定要跟陆霄划清界限，免得被他这张嘴给牵连了。 看完节目后，他们都准备回去洗洗睡，陆霄就接到辅导员郑江的电话： “我看到你们的节目了，演的真不错。” “谢谢老师，还行。”陆霄客气道。 说了几句后，郑江迟疑着道： “那个什么，我看尔强对你们的话剧有兴趣，刚系里领导也看了，让我问你，毕业汇演的时候，能不能真的把尔强请过来。” 陆霄总算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于是道： “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不过我尽量试着邀请，来不来我真说了不算。” “没事，你尽力就好，以后需要什么支持跟我说。” “好的，谢谢老师。” “没事应该的。” 挂断电话后，陆霄笑着摇了摇头。 而在这天晚上，陆霄挤掉徐明晋级的热搜，热火朝天的冲了上来。 第35章 吃狗粮 这个热搜出来的很莫名其妙，因为前两期那些小鲜肉比试‘唱’‘跳’的表现，在节目播出后，上来的架势都没有这么凶猛。 关键是，他俩现在还有人气？ 可就是这么离谱，在很多没看过节目的人惊讶的眼神中，这个热搜越来越热，竟然一路冲进前五的位置。 “也太离谱了？” “一群小鲜肉小花主打的节目，让两个过气明星火了一把？” 点开话题，就看到陆霄的粉丝，和徐明的粉丝吵得热火朝天。 “徐明没有陆霄火！” “陆霄没有徐明帅！” “陆霄电视剧年度收视冠军！” “陆霄没有徐明帅！” “特么徐明只有张脸是？” “陆霄没有徐明高！” “……” 虽然也有不少理智粉叫着没必要，大家都是难兄难弟，何必互相攻讦。 但吵架是热度，是生意，所以不仅没有消停，反而越吵越热。 不仅如此，又出来一个陆霄怼郭四明的热搜，也冒出了头，而且同样势如破竹的一路上扬。 “怼得好，早就看这小东西不顺眼了。” “作为一个导师，这么为难陆霄干嘛，他已经够可怜了。” “我算是发现了，郭四明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别说那些背靠大公司的小鲜肉小花，就连徐志刚他也不敢放屁，就逮着陆霄踩，能不能要点脸？” 郭四明当然也有无数拥趸，跟着回骂开了： “一个过气童星，有什么可豪横的，小四说的也没错，陆霄那段看得我直反胃。” “就是，演那么一个神经病，也敢出来秀，就不怕带坏小孩子嘛？” “说我家小四没品，你们的陆霄就有品？导师点评是为你好，不感恩也就罢了，还那么冲，活该过气！” …… 越吵越凶，越凶越吵。 “今晚的节目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止一个人这么好奇。 于是，又有源源不断的人进了浙卫的官网，去看那期节目的回放。 好在这是回放，可以拖进度条。 他们一边看一边拉，终于在最后看到徐明和陆霄的表现。 表演这种事，就像萝卜白菜各有爱。 有人喜欢徐明那饱含热情的朗诵，他朗诵的是影帝邢军在金驹奖颁奖典礼上的诗《我是一个演员》，当初火过一阵，真挚又朴实的话，确实很让人触动。 也有人被陆霄那偏执又可怜的卑微打动，尤其是最后的哽咽沙哑，眼里的泪光，触动了曾经某个点的难忘回忆。 各有各的好。 所以，看完后又有不少人也加入进来，争吵不休。 毕竟他俩都是同时代大火的明星，现在又都过气，让他们曾经的粉丝感慨不已，又为他们意难平。 陆霄还稍微好点，毕竟晋级了。 而徐明，这一次则享受到了上一次陆霄的待遇，被一群心疼他的少妇粉，投票追着陆霄撵。 两人一路你追我赶，在节目的投票通道里，先后干掉了第八第七，最后又把第六拿下。 徐明冲到了第六，陆霄则排在第七。 两人打架，其他人遭殃。 于是，之前排六七八的明星粉丝不愿意了，也加入战团，对着陆霄和徐明一通打击嘲讽。 这一出大戏，让很多旁观者都看乐了。 在这群猹满瓜田乱窜，吃得乐此不彼的时候，却不知道背后的黄雀，在电视台笑得合不拢腿。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导演周牧咧着嘴里的大黄牙，笑得嘎嘎嘎的。 旁边的副导演犹豫了一下： “你要不要看看咱们节目和你的微博？” 周牧大剌剌的摆了摆手： “有什么好看的，不用看都知道，骂呗，骂着骂着我也火了，第二天一睁眼，咦，又多了几千粉丝哈哈哈哈。” 说着他转头得意的看着副导演：“你说气不气？” 副导演无语的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 崔青家里。 她跟丈夫苏海，还有苏子晴也在看这一期的节目。 虽然陆霄之前说演的不错，但直到陆霄表演完，这母女俩才知道不错是什么意思。 崔青不太懂乐理，但影视却不一样，毕竟当初就是靠这个发家。 陆霄的表演，在她看来跟当初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感觉小陆现在好像不太一样了。”苏海盯着舞台上刚刚结束表演，正跟程怡和大鹏谈笑自如的陆霄道。 苏子晴诧异的看了她爸一眼：“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那张脸，那双眼睛那个鼻子。” 苏海哈哈笑道：“谁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我是说，嗯……” 沉吟了两秒，苏海道：“就是那种跟以前截然不同的气质。” 崔青也点了点头：“更开朗，更自信，也变外向了。” 说完她又笑着补充道：“当然，也更有才华了。” 苏海点了点头：“演技倒是不错，以前是占了童星的便宜，现在看的话，演的更有层次，也懂得内敛和含蓄的表达角色情感，在我看到的年轻演员里，他应该算是很好的程度了。” 崔青哑然失笑：“你才看了几部剧，整天忙的跟什么似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苏海愕然。 崔青摇头：“这倒不是，反而很对，不过他不是很好的程度，从我这些年的从业经历来看，在他这样的年轻人里，陆霄演技能排前几。” “这么好吗？”苏海挠了挠头。 “还不光是这个呢。”崔青笑道，随后她把陆霄写的那两首歌的事情说了，还放给他听了听。 “这都是他写的？”苏海有些惊讶。 崔青显然很满意丈夫的表现，笑着点头：“怎么样，我当初看人的眼光不错。” “这我倒是赞同，比如选了我。”苏海哈哈大笑。 “什么都不忘往你脸上贴金。”崔青瞥了他一眼，也忍俊不禁。 一旁的苏子晴无语的望着他们俩：“我还坐旁边呢，你们撒狗粮能不能注意下。” “小丫头片子，没有狗粮吃，哪来的你。”苏海笑道。 苏子晴瞬间生无可恋的表情：“那我走？” “你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不就行了。”苏海道。 “当初是谁让我不要谈恋爱的？”苏子晴无语道。 “那时候还上学，再说了……” 苏海没继续说下去，还是崔青笑道： “你爸怕你出去留学被美国佬拐走了。” “切！”苏子晴撇嘴：“给我我都不要，你也太小看我了。” 说着，苏子晴一脸不屑：“走他们身边都能闻到一股子味，就算闻不到，那也是香水盖住了，也不知道那些找老外的女人怎么受得了。” “好好好，我闺女最棒！”苏海笑呵呵的道。 崔青忽然转头道：“对了，那些媒体都通知到了。” “通知到了，不过……” 苏子晴耸了耸肩：“一听是陆霄，好像都有些索然无味的样子，能来多少就不清楚了。” 第36章 他敢！ 张豪是《环球娱乐周刊》的一个娱记，以前娱记处于行业的底层，明星不爱粉丝都说坏，但现在……不一样了。 时代的发展，不仅产品从纯技艺手工转为工厂流水线，娱乐圈也如此。 既然模式单一功能单一，那就需要宣传点，谁的牌子宣传得响，谁的产品就好卖。 就像衣服，几十块钱的和几百块钱的有区别么？ 不过就是牌子值钱罢了。 这样一来，娱记、影评人、乐评人等等，就开始迎来了他们的春天。 管他唱的怎么样，能鬼哭狼嚎就写爆发力强； 管他演的什么，能哭出来就写演技炸裂； 管她原来长什么样，在滤镜下拍个照，就成了千年一遇…… 当然，现在千年已经不吃香，他们准备往万年发展。 在这些娱乐公司的投喂下，车马费、润笔费……每次过去吃着喝着，走的时候还拿着，各种客客气气，小日子可不要太爽。 尽管这段好日子的历史并不长，但已经把他们养出了贵气。 “我们是无冕之王嘛，在外面谁不捧着点。” 今天有两家东海的娱乐公司给他打电话，一个是宏凯，一个是灿星。 虽然后者比前者年头更久，但在张豪眼中，新贵远比旧王强。 以打造练习生起家的宏凯，虽然成立时间不足两年，但通过养蛊般的模式，背后又有金主的投资，两年时间就崛起了四五位流量明星，接代言上综艺风生水起。 而灿星，就那么小猫三两只的吊着，苟延残喘。现在还没倒闭就足够让张豪惊讶的。 两家都是签约发布会。 签的还都是演员。 但宏凯签的是两位，靠军旅剧男一号成名的付鹏，和香江女演员邹琦。 从打造流量，转而签演员，还是老演员，张豪自然明白，宏凯这是要往影视圈拓展了。 张豪也明白，宏凯不是不想签大牌，而是大牌在哪个公司都是香饽饽，不给出足够高的溢价并支付违约金，人家也不傻。 而灿星，签约的是陆霄。 如果在几年前，张豪肯定毫不犹豫的去灿星那里，即使钱少也去。 但现在，付鹏虽然在演员里只能算二线，但依然比陆霄号召力强，年代戏和军旅剧都找他演男一男二的咖位。 至于陆霄…… 名气就不提了，现在灿星还能给多少车马费？ 张豪估计能有两三百就不错了。 而宏凯，财大气粗，上次去采访除了五百的车马费，还管了一顿饭。 该怎么选当然没有疑问。 虽然灿星跟宏凯的发布时间错开，一个上午十点，一个下午三点，但他们两家公司之间也有不短的距离。 再说了，宏凯肯定管饭，酒足饭饱后不得休息一下，哪赶得及下午三点的。 撑死两三百块钱，肯定没晚饭，打发叫花子啊。 所以，张豪当时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不仅张豪，还有很多资深媒体人都是同样的选择。 谁也不缺那三瓜两枣的，更多时候还是抢新闻，但灿星签约陆霄叫新闻？ 十来年前不就签过一次么？ 炒冷饭能有什么意思？网友爱看才怪。 而且灿星眼看着就快不行了，也没必要卖他们脸面。 只有接到电话的是萌新，才会两边都答应下来。 毕竟两家时间是错开的，他们也不怕辛苦。 其实原本苏子晴也想把时间定在上午十点，但经过一个叫做《娱乐先锋早报》的记者提醒，才知道这回事。 撞车不可怕，谁弱谁尴尬。 苏子晴问过崔青后，就把时间调到下午。 虽然现在的灿星有字符集团入股，已经不缺钱了，但暂时还没有发布——这个需要他们那边确定时间。 所以没发布之前，他们还不能透露。 这样一来，明显就比不上宏凯，担心到时候门可罗雀，才错开五个小时。 …… 在某个大酒店里，韩雯雯跟经纪人黄蔓参加完一场活动回到酒店。 韩雯雯泡浴放松之后，黄蔓凑到她跟前，扬了扬手机笑道： “你猜我在热搜榜上看到了什么？” 韩雯雯一边擦头发一边随口道：“什么？” “陆霄。”黄蔓道：“他又上热搜了。” 韩雯雯一愣，微微蹙眉： “这才多长时间，他都上两次了，哪儿来的资源？” 黄蔓撇了撇嘴：“还能是哪儿，那个演员综艺呗。” 说着黄蔓嗤笑一声：“看来傻人也有傻福，第一次排倒数第一还能过关，不过这次还是倒数第一。” 韩雯雯摇了摇头：“也可能是节目组给他弄的卖惨人设呢？毕竟他的知名度摆在那儿。” “那我就不知道了。”黄蔓摇了摇头。 擦完头发后，韩雯雯坐到沙发上：“你把这期节目找出来我看看。” 黄蔓上下打量韩雯雯，一脸的警惕：“我说，你不会余情未了？” 韩雯雯冷笑起来：“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摆脱，我有那么傻？” “这倒也是。”黄蔓点了点头。 找出节目后，韩雯雯和黄蔓一起看。 看完陆霄那段，韩雯雯脸色阴沉了下来，秀眉紧锁。 “我怎么感觉，这个明明像是写的你？”黄蔓皱眉道。 说着，黄蔓喃喃道：“虽然大家知道你俩谈过，打造出来的形象也挺恩爱，但分手后一直有人骂你是利用他，还好这傻小子信守承诺没解释。”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的。”韩雯雯摇头： “反正我挺不舒服。” 说完她抬头看向黄蔓： “你说，他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拆我的台，然后为复出炒作？” “他敢！” 黄蔓立刻寒了脸，声音都尖锐起来。 韩雯雯迟疑道： “他这还是话剧，而且尔强好像还挺感兴趣的，万一到时候他真的去了，让这话剧火了，到时候真的说不准。” 黄蔓站起身，有些烦躁的道： “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这还是男人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全然忘了，当初是她撺掇着制造机会让他俩凑对。 “那怎么办？” 韩雯雯说着，突然就使劲揉着头发：“真特么烦死了！” 黄蔓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什么？”韩雯雯看向她。 “反其道行之。”黄蔓眼神微眯，缓缓道： “他这不是隐射你么，你就继续打造完美人设，发条微博，不指名不道姓，但大家一看就知道你在说他。” “即使过后有人往这方面引战，粉丝们也不会答应。” “而且。”黄蔓老狐狸似的笑了起来： “他现在正好又有了热度，不用白不用，薅一把再说。” 韩雯雯愣愣的看着她好几秒，才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 “一枪二鸟啊你这是。” 黄蔓得意的笑了起来。 随后，在黄蔓的指点下，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后，用韩雯雯的账号更新了一条微博： “不破不立，触底反弹。起起伏伏才是有生命力的人生啊。” 第37章 会说你就多说点 韩雯雯微博粉丝过千万，虽然中间有不少水分，但几百万还是有的。 所以即使是深夜，也依然被很多特别关注的粉丝在收到提醒后，赶紧点进来看。 看到这条莫名其妙的微博，一开始他们还有些不明所以。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看过节目，也关注每天的热搜。 再说陆霄的热搜冲上来，也只是晚上十点多节目结束后，才开始发酵的。 不过，有人没看过，但看过的也同样不少，联系到陆霄接连两次倒数第一，这不就是触底吗？ 于是，粉丝立刻被韩雯雯感动了： “雯雯真好，看来也刚看完节目，这么晚还没睡，别想太多，是金子肯定会发光的，早点休息哦。” 下面一片懵逼的粉丝看到这条留言，赶紧问怎么回事。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搞懂了其中的关键，就开始解释陆霄那条热搜。 在了解了缘由后，都觉得韩雯雯这条微博是说给陆霄听的。 “真是的，陆霄演的那段我感觉是在内涵姐姐，没想到姐姐还鼓励他，太善良了。” 不过也有‘理智’粉丝持不同看法： “两码事好，那个演的是追不上人家，但陆霄跟雯雯可是谈了这么久，当初也是和平分手，你从哪儿看出内涵的，难道以后陆霄不能演恋爱戏？一演就是内涵，你也太玻璃心了。” 这一条得到很多赞，冲上了韩雯雯那条微博的评论区榜首，成为热评。 不怪粉丝没多想，实在是当初打造的cp的确挺甜，即使最后分开也是和平分手，两人还互道祝福，不像别的明星分手就开始撕逼。 这个情况，跟《恋爱的犀牛》里，苦恋无果的马路的确是两码事。 所以，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夸赞韩雯雯。 “这是什么小仙女啊，爱了爱了。” “雯雯又美又这么好，以后谁娶了你多幸福啊，得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可惜了你们俩，当初最看好的一对。” “当初觉得你们太甜了，觉得你们肯定能白头偕老，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就不能复合吗？” …… 评论越来越多，在黄蔓的指挥下，控评朝着理想的节奏走。 到了第二天早上，韩雯雯疑似鼓励陆霄也冲上了热搜。 因为热搜，更多的人点进来看，然后夸赞韩雯雯简直是分手后的模范。 而陆霄，还是一大早被苏子晴电话给吵醒后才知道的。 “你那个前女友拿你炒作呢。”苏子晴道。 “哦。”陆霄道。 “就这？”苏子晴愣了愣。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去微博上骂她？”陆霄反问。 苏子晴这才回过神，刚刚她是早上醒来看微博，看到这条，实在被恶心坏了，赶紧给陆霄打电话。 但仔细一想，又不得不说，韩雯雯实在是太精明了。 分手时不仅把陆霄拿捏的死死的，就算分手很久了，还能从他头上薅一把热度。 关键是，现在全网都在夸她善良、大度，有风范。 陆霄如果恼了去怼，恐怕就会让不明真相的人更拿韩雯雯来对比：看看人家，分手后说过你坏话么？不仅没有，还鼓励身处逆境的你。 所以，苏子晴叹了口气： “难怪当初你斗不过她，这女人，天生适合娱乐圈。” 陆霄这时候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阳光洒进来，带起一片灰尘翻滚。 望着外面的景色，陆霄淡淡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世界上亘古不变的道理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竹篮打水一场空。玩人者，终被玩之，即使你强到跟灭霸一个程度。” 听到前面的，苏子晴还微微点头，心道你还不傻，不过最后一句，当时就让她懵了： “灭霸？什么是灭霸？” “韩雯雯的终极版。”陆霄随口道。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苏子晴：“？？？” 听着那边的忙音，气得她当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霄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 陆霄打开微博，看到韩雯雯那条微博，想了想，评论并转发： “会说你就多说点。[666]” 只许你薅我？ 很多热度就是这么来的，一个事件上了热搜，如果评论的那个人有知名度，就能起到关联性，比如韩雯雯的操作。 而陆霄，又反关联了回来。 韩雯雯不是没看评论，只是看了评论不回复，任他们朝自己想的方向走。 今天她下午才有忙，上午可以放松休息。 躺在松软的床上，凹陷进去一个大形，韩雯雯在瓜田乱窜。 就在这时，她滑动的手突然一顿！ 因为看到陆霄竟然转发了自己的微博，还评论了。 韩雯雯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谁这么无聊取一样的名字！ 但当她看到名字后的v标，顿时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这家伙转性了？” 韩雯雯自言自语的道，就在这时，外面响起门铃声，韩雯雯喊道： “蔓蔓！” 没一会儿黄蔓推了个小车走进来，是酒店送来的食物，也是她们今天的早午饭。 “大小姐，你还不起来洗漱啊？” 黄蔓看着韩雯雯蓬松的头发和凌乱的睡衣，屁股朝天撅着，有些无语的道： “你这模样要是发到网上，估计会爆炸。” 韩雯雯一个翻身，把手机亮到黄蔓眼前，黄蔓扫了一眼后，脸色再次黑了下来：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顿了顿，黄蔓道：“而且我怎么觉得，这话味道怪怪的。” 韩雯雯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不！”黄蔓忽然道：“这不是他的口吻！” “你是说？”韩雯雯惊疑不定。 “陆霄，复出后肯定又签了公司，很可能这次上热搜，就有他背后公司的运作，而这一条，也是他们的手笔。” 的确，在陆霄发了这一条后，他的评论水涨船高，才几十万的粉丝数量，没多久功夫评论就多了几百条。 要知道距离他发出去，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黄蔓冷笑起来：“现在才想起来复出？晚了，就他这性格，夹着尾巴还能喝点汤汤水水，敢张扬，终究是被玩死的下场！” “那要不要回应？”韩雯雯问道。 黄蔓坐到床上，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暂时不回应，静观其变，看他还想干什么，最好不要给他炒作的机会。” “早知道当初不找他了，真烦！”韩雯雯把手机扔到床上，一脸的厌恶。 而另一边，宏凯的发布会已经开始。 在台上的宏凯艺人部总监，和要签约的付鹏、邹琦，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簇拥在一屋的媒体记者中，意气风发。 不过，也有记者抛出了敏感问题： “付先生，请问你跟身旁的邹小姐，是情侣关系吗？” 第38章 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说是敏感，实际是回应，或者说解决敏感。 之前付鹏的确渣，渣到他和程素曾经共同的朋友，都在同情程素。 虽然只提程素没有说付鹏的坏话，但网友都不傻。 再加上，付鹏已经被拍到过几次跟邹琦出双入对的照片。 自然而然，付鹏虽然演戏不错，但依然被不少网友追着骂。 现在宏凯签了他，自然想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一般被娱记爆出来的瓜，都是没谈妥的结果。 而现在，拿人手短，要不是主办方安排，怎么可能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所以，听到这个问题后，准备充分的付鹏笑了笑，抓住旁边邹琦的手，温和笑道： “是的，我们正在恋爱。” “哇!” 台下有些不太清楚的，就有些惊讶了，竟然主动承认？ 不过那些老江湖看得分明，大家纷纷笑而不语，鼓掌祝贺。 “那你前妻那边呢？”记者又问。 付鹏并没有生气，只是神色端正许多： “经常有人来骂，说邹琦破坏了我们，今天在这里我要澄清一下，我跟程素分开在前，同邹琦恋爱在后，并不存在那些胡说八道的污蔑。” 说完，他揽过邹琦的肩膀，柔声道： “让你受委屈了，也谢谢你什么都为我着想。” 邹琦则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 这一句，虽然付鹏是在夸邹琦，但如果把这次声明结合起来，显然就容易往程素身上引。 付鹏说了，但他又说了。 “这付鹏，真够狠的啊。”有人低声道。 “也不一定是他，一般艺人都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很可能还是公司帮他想的，简简单单一句，就能带偏节奏。”另一个记者道。 “是啊，这样一句话，谁听了不觉得，程素不为他着想，也不温柔。”之前那个记者叹道。 《环球娱乐周刊》张豪旁边，坐着《娱乐先锋早报》的那个叫陈杰的新记者，他低声道： “他前面的回应听起来没有问题，但只说分开而不说离婚，还淡化时间线，终究还是容易被拆穿。” 张豪笑了笑，反问道： “除了程素自己，谁有资格拆穿他？但程素当初都没回应过，还是她的朋友看不下去才发声，更不用说现在了。” 张豪看向台上宏凯的艺人总监刘春生，道： “程素背后的灿星，比现在的宏凯差远了，尤其是宣传公关这一块，就算他们想替程素出头，能有多少发声渠道？” 环顾四周一圈：“巧合的是，今天灿星也开发布会签陆霄，到时候你不是过去吗，你可以看看，有没有这里一半的人。” 陈杰大概懂了，轻轻叹了口气。 之前提醒苏子晴，说她们跟宏凯撞车的，就是《娱乐先锋早报》的陈杰。 随后，就像张豪这些娱记之前预估的那样，宏凯宣布投拍一部以付鹏和邹琦主演的特种兵电视剧，正式进军影视行业。 他们旗下虽然也有艺人去拍电影电视剧，但公司层面的展开并没有。 至于不去跟风拍甜宠剧，还是因为他们公司的艺人撑不起台面，如果从外面找顶流演，这投资就太大了。 而特种兵剧，一方面有固定观众群，收视和回报有保证，再一个这就是付鹏的擅长，也有号召力，投资和宣传费用就低太多了。 顺便带一下公司里的这些生瓜蛋子。 在过去，电视媒体远比纸媒消息发布的迅速，而现在，有了网络这个媒介，两种媒体的距离就缩小了。 所以这场发布会后，很快就通过这些拿钱办事的娱记们，扩散开了。 灿星这边，崔青他们很快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了这一幕。 “撞车也就罢了，竟然还是签的付鹏？他们故意的！”苏子晴气愤不已。 “故意倒谈不上，但这件事的确挺恶心人的。”灿星的总经理徐悦脸色也不太好看。 同为女人，又是多年的同事兼好友，她们自然看不得程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负。 就在这时，电视新闻里出现付鹏，还播出了他的回应。 听完付鹏那顾左右而言他的颠倒是非，还暗戳戳的隐射程素不体贴不温柔，屋里几个人都被气得不轻！ “这王八蛋还能再无耻点吗？”苏子晴第一个忍不了。 徐悦也道：“当初付鹏没资源，程素那时候比他红，帮他争取，后来有了孩子后，付鹏基本就没管过，也都是程素管，他还这么说，有良心吗？” 崔青也脸色沉了下来：“自己背叛还倒打一耙，我真是……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宏凯作为公司，这么做是符合他们的利益，但作为人，又不是素姐对不起他，反而是他亏欠素姐，这话都能说出口，那就太下作了。” 陆霄也在，毕竟今天下午就是他的签约发布会，上午他就过来了。 走流程，彩排等等缺一不可，还要对娱记的提问进行预估。 虽然都是拿钱办事，会提前拿到他们的采访提纲，确保不会问出太出格的问题。 但有些娱记又喜欢玩一些花样，会问一些超纲的问题，虽然无伤大雅，但也要考虑在内，毕竟这需要现场反应。 上午结束后，他们一起在公司餐厅吃饭，就看到了这个。 听完陆霄的话，苏子晴转头看向他： “你意思是，付鹏不是人？” “不，不仅不是人，乌鸦还知道反哺，公企鹅还知道孵蛋，而他——” 陆霄指着电视里，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付鹏，冷笑道： “连畜生都不如。” 苏子晴本来还气呼呼当，这会儿听到陆霄的话差点没憋住笑，横了他一眼：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骂人呢。” 陆霄看了看她：“那是以前你没惹我。” 这时陆霄忽然道：“下午确认要来的媒体，大概有多少？” 苏子晴连想都没想，直接道： “收到回复的有21家，不过估计最终会比这个多，但肯定不超过25家。” 陆霄点了点头，电视镜头所过之处，台下至少坐了五六十人。 “宏凯想拿付鹏来个开头炮没问题，但千不该万不该拿我们灿星做靶子。”陆霄沉声道。 几人都愕然的看着他，总经理徐悦好奇道： “你难道有什么想法？” 陆霄笑了笑：“到时候，我要在台上唱首歌。” 几人都一愣，歌？什么歌？ 陆霄说完，转头看向崔青： “青姨，预算多加点，结束后把我这首歌炒起来，给宏凯，给付鹏一个难忘的回忆。” 顿了顿，陆霄幽幽的道：“让他们开门炮，变成哑炮！” 第39章 灿星的反击！ 下午，果然像那些老记者预料的那样，来的媒体连宏凯的一半都没有。 而且看面庞，都比较年轻。 不仅如此，他们应该都被一些‘前辈’提点过，所以看到这场面，不仅不惊讶，还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然后，他们心里对那些‘前辈’就有些佩服了。 姜还是老的辣呀。 不过—— “灿星到底还是老牌的公司，这接待做得真不错。” “水果点心都齐备，连茶水咖啡都随便喝。” “至少不像宏凯，都是椅子，灿星反而是桌椅齐全，这样桌上也能放点心茶水了。” “这倒不是宏凯抠，而是他们会议室就那么大，放桌子的话根本坐不下这么多人，哪像灿星，加桌子都坐不满。”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个翻看着发布会流程卡的记者突然惊讶起来： “咦，今晚上还有晚餐？” “真的假的？”另一个记者也拿起来看了看，顿时道： “哎，还真是啊。” 说着，他看向在舞台侧边，正在安排什么的灿星总经理徐悦，若有所思道： “灿星这次怎么这么大方了？” …… 跟他同样疑惑的大有人在，毕竟他们之前被前辈‘指点’过。 而且来的娱记们，也有不是第一次来的，但却是第一次感受到灿星的‘礼遇’。 崔青并没有露面，今天的发布会由总经理徐悦统筹，苏子晴主持。 “徐总，还等吗？”苏子晴问道。 灿星当初就是崔青和徐悦一手建立起来的，不过那时候徐悦只是有才能，所以占了点管理股。 在公司走上正轨后，崔青只负责大方向，而徐悦负责具体事务的执行。 徐悦看了下表，环顾四周道： “三点准时开始，现在没来的，也不可能来了。” 苏子晴点了点头。 三点整，苏子晴上台。 上身稍微宽松的白色衬衣，雪颈修长，搭配深蓝色雪纺七分裙，露出一小截白净纤细的小腿，气质温雅又落落大方。 在台上，苏子晴干净利落的说了一番简短的开场白后，赢得了台下一片掌声。 不管是什么会，台下都不喜欢长篇大论。 当然，更多的人是被苏子晴惊艳到了，毕竟娱记是个体力活，大部分都是男的。 “这是哪个美女，我以前也来过灿星，怎么没见过。” “你来过都没见过，我第一次来哪知道。” “太漂亮了，说话也有水平，我感觉一般人家养不出这样的气质。” “废话，这一看就是仙女。” “咋，你眼睛被火炉子炼过啊？” “滚蛋，你才猴子呢！” …… 苏子晴说完后，请上徐悦发言。 徐悦久经历练，在台上侃侃而谈又不俗套，感谢之后，又说了公司下一步计划，同时特意说了一下陶雅的新专辑。 “值得一提的是，陶雅新专辑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主打歌全新制作，而且，词曲写得特别清新有格调。” “这首歌的创作者大家也都很熟悉，他就是——有请陆霄。” “嗯？” “什么？” 所有娱记都惊了。 听前面的时候，他们还在猜测灿星这次找了哪位大咖来写，才配得上这番特意介绍。 但千猜万猜，也没猜到徐悦把陆霄请上来。 虽然知道今天是陆霄的主场，签约发布会就是为陆霄开的。 但……他不是个演员么？ 什么时候开始写歌了？ 东海戏剧学院还教作曲？ 正因为这些疑问，他们迟疑了两秒后，才在旁边工作人员的带动下鼓起掌来，让气氛没有冷下去。 尽管手里鼓着掌，但看向陆霄的眼神，都充满怀疑： “就他？” 陆霄缓步走上台，一边挥手朝台下打招呼。 这一幕他多少有些感慨。 不论原主还是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上台做发布会了，至于之前上节目，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那里主持人才是主场，而这里，才是他的主场。 陆霄过来后，苏子晴也来到他身边，握着话筒笑道： “跟我们说一说这首歌。” 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苏子晴，陆霄忽然感觉，好像是挺漂亮的。 今天的苏子晴，的确跟平时不太一样，就像—— 以前没太在意的老熟人，到了舞台上，展露出的那种风范，让人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 其实，当初苏子晴看到台上侃侃而谈的陆霄，也是这种新奇的感觉。 不过陆霄也只是心里转念一想的功夫，随后握着话筒看向台下，微微一笑： “时隔六年，再次回到灿星，心里感觉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曾经一同工作的老朋友，非常亲切。” “所以，看到陶雅姐正在制作新专辑，我就献丑了一首，没想到不仅被她相中，还成为她新专辑的主打歌。” 听到这里，台下的娱记都有些面面相觑。 是陆霄才华太高，还是陶雅或者他们公司太随便？ 想了想，他们都觉得是后者。 虽然后者也看起来不太可能的样子，但跟前者比，反而又多了点可能性。 那些创作大咖也没说写一首成一首，他一首代表作都没有，突然就成了？ 陆霄自谦说献丑，他们觉得，你可能真的是献丑。 陆霄继续说着： “在这里，我得谢谢雅姐给了我一个展示的机会，也谢谢灿星不拘一格的大气和格调，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努力并付出。” 台下安静的听着，陆霄说的看似像场面话，但里面又隐隐有些内涵，不过这些娱记一时间没有抓住点。 就在这时，陆霄说道： “曾经，我在灿星待了八年，现在复出依然选择灿星，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灿星的人情味，换个书面语，就是人文关怀。” 顿了顿，陆霄笑道：“这并不是虚的，而是我的切身体会，大家不仅仅是同事，也是一起进退的朋友。” “所以，今天看到某些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蹬鼻子上脸，想着我那个宁愿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姐姐，她当初希望双方互留脸面，但没想到……” 此时陆霄脸色已经严肃了起来，微微摇头冷笑道： “没想到她的退让，不仅没让对方有丝毫愧疚，反而换来的是一再污蔑中伤，真是让我拉低了对人类下限的了解。” 台下‘嗡’的一下，瞬间喧哗起来。 每个人惊讶过后，脸上都闪烁起八卦又兴奋的光芒。 因为，他们已经大概猜到什么！ 第40章 这首歌送给付先生 陆霄转折的太突然了，刚刚还在笑着说人文关怀，一转眼就掏枪，而且掏出来就射！ 这谁绷得住？ 太特么猝不及防了！ 不过，娱记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群体，越热闹越兴奋。 也有人注意到陆霄之前那个形容——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差点笑出声。 这么形容，多损呐！ 上午宏凯的发布会他们也都参与了，联系到陆霄的话，答案几乎不需要怀疑。 每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期待的渴望。 就像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 而台上的陆霄，面无表情，看台下喧哗的‘风景’。 直到他们安静下来，陆霄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很多时候，素姐不发声，不是怕，而是不想让这种无意义的纷争伤害到孩子，但现在污蔑已经发生，那她只能澄清。” 说完，陆霄朝背后的大屏幕一指。 众人立刻看去，画面一闪，出现了程素的身影。 果不其然！ 台下再次躁动起来，即使有些人因为没睡午觉，刚刚还有些昏昏欲睡，这会儿全都精神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中午看到那场发布会的新闻后，无论崔青、徐悦还是陆霄，都表示不能就这么算了！ 于是，徐悦联系程素，说了这件事后，她也被气得不轻。 对于录制视频，她还有些顾虑，就像陆霄说的那样，担心闹大了，最终伤害到孩子。 是陆霄说道： “素姐，你觉得这就完了？不，宏凯为了捧付鹏，给他洗白，这不过是开始。” “你这次沉默，换来的并不是结束，而是变本加厉的污蔑，到那个时候，难道就不伤害孩子？” 程素并不是萌新，只是一门心思的不想闹大，陆霄这么一揭盖子，她就懂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霄霄。” 然后，她就录了这个视频。 看背后的景，程素应该还在片场，神色憔悴但眼神却非常坚定： “大家好，我是程素，非常抱歉打扰到大家。” “我想请问付先生，什么叫分开在前恋爱在后？” “玩这种文字游戏，有意思吗？” “请停止这种拙劣的炒作，如果你还有一个做父亲的觉悟的话，给自己留一点颜面。” 程素已经说得很克制了，但这话里有话，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就像宏凯的发布会上，《娱乐先锋早报》的那个新记者陈杰，都能看出来是文字游戏偷换概念，大家都不傻。 如果不是怕被捶，他为什么不直接说离婚后才跟邹琦在一起的？ 但也像张豪说的那样，宏凯之所以有这个底气，就是因为灿星今非昔比，他们觉得有能力可以压制。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 陆霄不再是当初的陆霄，灿星……也不再是那个摇摇欲坠的濒危公司了。 在视频结束后，陆霄转头看向台下： “素姐还是太善良了，说得这么含蓄，但她忘了一句老古话，人善被人欺。” “当初在公司的时候，素姐给了我很多照顾，带着我拍戏，照顾我的生活，甚至给我辅导作业……太多太多，我一直记得她那双温柔爱笑的眼睛，但现在，她不笑了。” 陆霄说得低沉，让气氛也伤感起来。 这就是调动情绪，是曾经作为公司老总的必备手段。 就在这时，就像火山爆发前的蓄积，陆霄沉着脸道： “我见不得她受委屈，更见不得，那些肮脏再污了她的眼睛！” 斩钉截铁！ 陆霄这话就够冲了，然而，冲的还在后面： “付鹏，你算个什么男人？你有本事出轨，就没本事面对？” “还玩偷换概念的把戏，当大家跟你一样没脑子？” “今天我奉告你一句，不要再试图玩火，否则——” 陆霄顿了顿，眼带杀气：“引火烧身！” 台下有短暂的寂静。 大家都呆了！ 这……这还是之前在舞台上，那个落寞、可怜的身影？ 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霸道？ 台下不少女记者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陆霄，神采奕奕，感觉心都要酥了。 而舞台侧边的苏子晴，也目不转睛的呆望着陆霄，心里忍不住给他打call： “太帅了！” 再然后—— “哗啦啦啦！” 热烈的掌声，还有起哄的叫声。 今天这个瓜吃得……汁多水多，太胀了。 但这依然没完。 陆霄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脸上微微一笑： “可能大家对之前我为陶雅姐创作歌曲感到疑惑，今天我正好有首歌，要送给付先生。” “什么，还有？” 不少人本来都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闻言再次绷直了腰，挺坐起来！ 虽然大家的确怀疑，但看到陆霄此时真的走到舞台侧边的钢琴前，还是下意识的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 竟然还是现场弹奏！ 送给付鹏的歌！ “难怪……我说怎么这儿放一架钢琴。”有人嘀咕道。 就算那些文字记者平时都带着录音笔，此时又纷纷拿出手机，点开录像。 坐在钢琴前的陆霄回过头，道： “这首歌以素姐的口吻，欢迎大家品鉴。” 随后，陆霄就弹了上去。 场内安静了下来。 一段轻缓的、幽幽的像有故事流淌般的旋律，在陆霄指下流畅响起。 短暂的前奏后，陆霄对着立在旁边的麦克风唱道： “那么多年自作聪明，付出了真心， 总以为换到一个，公平的回忆； 你床边的卷曲头发，残酷的说明， 长年的爱比不上，一时的高兴——” 主歌部分并不长，陆霄低沉的歌声娓娓道来。 旋律已经让人情绪低沉，但这歌词……更戳心窝！ 对照之前程素和陆霄的话，付鹏渣男的形象呼之欲出！ 紧接着，随着兴的音调拔高，一声重重的琴键，陆霄带着伤感的撕心裂肺：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赔了我的命！ 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爱情，好梦一下子清醒。 感情像个闹钟，按一下就停……” 接连两次‘出卖’，是歌声在飚，也是情绪的崩溃在飚。 听着歌声，对照着词，就能深刻感受到，那种背叛的钻心之痛。 不仅如此，竟然脑补出程素在不开灯的房间，饮泣而眠的孤独、凄凉。 最后声音渐低，直到‘停’，陆霄带着颤音的拖长，让人心里也不觉一颤。 很多好的v，对歌曲是一个提升，就因为给了相得益彰的画面和情境。 而陆霄之前的铺垫，对他们来说同样如此。 仅仅听完第一部分，听着陆霄埋头弹奏同样伤感的间奏，不少人沉默了，致郁了。 第41章 震惊的记者们！ 这首歌，就是陆霄前世，小刚周传雄在00年写给叶赫那拉·英——简称叶英的《出卖》。 虽然她唱火了，但真正让这首歌爆红，还是后来小刚自己唱的版本。 而且小刚的版本出来后，大家忽然发现：诶？叶英的怎么唱的来着？ 妥妥的翻唱逼死原唱系列。 就像他给陈慧琳写的《记事本》，尽管一直是陈的代表作，但小刚的翻唱，依然让这首歌情感的诠释再次拔高了一个度。 正因为他唱、作都处于巅峰的级别，所以即使在那个神仙打架的年代，小刚依然能成为公认的情歌教父！ 而这首歌，词曲本来写的就很细腻，小刚唱的让人觉得像听故事。 再加上他的声音，略微沙哑磁性的辨识度，感染力极强。 陆霄没有这种音色，不过他中午才决定唱这个，时间短，为了能演唱好，他一个人在录音室的钢琴前弹唱了好多遍。 直到，最后把他嗓子唱沙了。 虽然上台前休息了一会儿，喝水、吃润喉糖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依然还有点症状。 不过正是这种症状，让他音色多了些沙哑，反而像小刚那样，感情传递的更到位了。 所以，在听完陆霄的演唱后，台下这些平时挺能闹腾的娱记们，一个个的蔫了。 如果是单纯的听这首歌，不会有太大触动，但有程素这个鲜活的例子，就不一样了。 曾经陆霄单听光良那首《童话》，只是觉得好听，但配着v，感染力就强多了。 文字工作者最擅长脑补，更不用说这些娱记。 不少女记者，甚至有个别男记者……因为脑补出程素惨兮兮的画面，直接被陆霄唱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使劲鼓掌！ 比之前那几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里笑中挂着泪，但神色又充满兴奋。 他们心中有个念头，这歌如果真的是陆霄写的，那就太他吗牛哔了！ 写得好，唱得也好。 至于付鹏，只能为他默哀了。 就像一个耻辱柱，传唱度越高，在他背上立得就越稳。 这首歌，传唱度会低吗？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付鹏完了。 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但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再说了，歌曲就跟影视作品一样，是最不需要专业解读的艺术。 不光是他们这些外人，徐悦、苏子晴这些自己人，也愣愣的望着陆霄，感动之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陆霄手里的存货还有多少？ 他们根本不会想这是现创作的，否则那就不是天才，是天仙了。 顶多像上次陶雅那首《分手快乐》那样，改了些词。 她们这么想着。 要不，回头让陆霄也出张专辑？ 在陆霄结束演奏后，这些记者们都争先恐后的朝陆霄提问。 来之前对陆霄的那些偏见，全都一扫而空。 童星怎么了？童星也是星！ 过气怎么了？有才依然可以翻红。 看看人家，现在也才二十出头，很多当红明星走红的时候，比他还大呢。 而陆霄，已经有多年的经验，积累了很高的国民度，这同样是优势。 “陆霄，你以后会走歌手路线吗？” “两条腿走路，不是更稳吗？” “怎么看待这次你被评为b级最后一名？” “最后一名没什么不好，至少没有下降的空间，只剩上升了。” “你现在好像比以前更自信，更有气势了。” “自信来自于能力，有句话说得好，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你是说，你以后会在演员和歌手这两条路上都登顶吗？” 陆霄盯着他看了两秒：“我刚说过？这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 对陆霄的问题层出不穷，而这都来源于既有观念的颠覆，实在是太好奇了。 印象的改观，的确只经历了一首歌，但一首歌，已经能展示出太多。 纵观国内乐坛，有一首好歌都能吃一辈子，更何况，陆霄只有一首吗？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记起，之前徐悦介绍他给陶雅写歌被相中的事情，那时候不太在意，但现在……来了兴趣怎么回事？ 于是，他们又调转枪头去采访徐悦。 虽然现在他们问的很多都已经‘超纲’，但徐悦并不担心。 至少这都是被‘邀请’来的，不会问特别出格的，而且主要针对陆霄，和陆霄给陶雅写的歌。 这不是想瞌睡来枕头么？ 原本就期望如此。 经过这场之后，陆霄肯定会在热搜上继续待一段时间，而陶雅的新专辑，也有了热度。 热闹的提问持续了好一会儿，这些记者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枪。 然后，他们就被请到了……公司的食堂。 看到这一幕，之前他们还觉得灿星改变的不少记者，心里有些不爽起来。 来这里就让我们吃食堂？ 打发人嘛这不是？ 看不起谁呢？ 你怎么不让我们吃盒饭呢？ 别看你们也摆了几张桌子，但那菜……菜……额，这菜，好像还挺不错的哈。 螃蟹龙虾个头大，鲍鱼海参加牛扒，小炖一锅佛跳墙，琳琅满目不接暇。 看清楚了桌上的菜肴，还有一瓶瓶缠着红丝带的白瓷瓶酒，他们眼睛都直了。 大手笔啊这是！ 什么低档次？有吗？ 什么食堂？食堂才亲切嘛！ 外面吃有什么好的，贵还不卫生。 “各位还满意吗？” “哈哈，你们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希望各位大记们帮我们好好宣传宣传，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人手接过一个小礼包，心照不宣的笑容满面： “呵呵，好说好说。” 有人当场就打开笔记本开写起来。 见他这样，别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开始编辑文案，先预热一下。 于是，对着满桌子的菜，他们自己开始内卷起来。 上传视频的传视频，码字的码字，修图的修图，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看到这一幕，随后而来的崔青有些愕然： “怎么了这是？” 徐悦笑道：“没事，这些记者太客气了，说时间还早，先干点活再吃。” 时间的确还早，结束发布会也才五点多。 “这也太敬业了。” 崔青看到她和苏子晴她们脸上憋不住的笑，明白过来，脸上也跟着笑，但心里唏嘘不已。 这两年的逆境，让她看到了很多以前根本看不到的景象。 在随后的宴席上，崔青带着陆霄、陶雅他们敬酒时，有不少记者都接到电话： “你们怎么还没结束？” “什么？还有晚宴？” “还吃的鲍鱼龙虾？” “卧槽！” 第42章 火了！ 人的心境是很微妙的，尤其是前后落差巨大的时候。 对宏凯大气的习以为常，自然觉得不算什么，但一开始就抱着应付的姿态过来，却收获满满，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爽。 更别说，灿星的待遇超出宏凯一大截。 车马费高出一百不说，会场上的咖啡茶点，会后的高标准宴席，都是宏凯赶不上的。 至于那些前辈之前的提点？ 大人，时代变啦。 张豪他们得知后，肠子都悔青了。 “难道说，灿星翻身了？” 不怪他们这么想，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解释今天的‘挥霍’。 这让他们打定主意：“下次再有灿星的活动，一定要去！不能便宜了这帮小兔崽子。” 其实灿星今天的花费并不多，总共就来了22家媒体。 纸媒和自媒体基本都是一个人，也就电视台一个记者一个摄像两人，总共32个人。 车马费加茶点，以及开了四桌的费用，也就四万块钱，但收获就大了。 吃好喝好拿好，当时就铆足了劲宣传。 仅仅宣传的效果，就不止这个数。 更何况，这远比给一笔推广费更得人心。 下一次灿星再有活动，估计只要被邀请到的媒体，再不会被拒绝了。 就算下次来六七十人，相较于宣传效果，花费依然不值一提。 灿星现在有钱！ 所以，在宴席还没结束的时候，热度已经开始发酵了。 而在宴席结束后没多久，陆霄弹唱怒怼渣男、陆霄的音乐才华，甚至陆霄重回灿星，三个话题都进了热搜榜！ 当然，想上热搜同样需要花钱，但还要看话题性。 话题性高的，稍微给点流量就能起来，能省不少钱。 前两个话题就是如此，都让看到的网友想点开瞅瞅。 就像发布会时，这些记者被陆霄带来的反差现场惊到一样，网友看到标题就能好奇起来—— 陆霄的音乐才华到底是尬吹，还是真的打开了新世界。 演而优则唱很多，但弹奏，甚至音乐才华，好像还没哪个跨界的演员敢这么吹。 毕竟太容易翻车了。 更不用说，还弹唱怼渣男！ 咦，怼渣男？ 卧槽大瓜啊，娱乐圈又开始撕逼了吗？ 不过……陆霄不是一个男的，难道不应该怼渣女？ 究竟是谁？ 于是，网友更好奇了。 韩雯雯的那些粉丝，看到的时候眼睛顿时心里一跳，看到是渣男才稍微放心，不过也同样好奇是谁。 相较于前两个热搜，陆霄重回灿星这个话题稍弱一些。 毕竟大多数人只注意到明星，至于他们背后的公司、歌曲作者，导演编剧这些幕后，关注度都不高。 除了陆霄、陶雅和程素他们的粉丝，和对娱乐圈有些了解的，才知道灿星。 所以这个热搜多花了点钱。 点开话题，看到关于事件的来龙去脉，网友们终于搞清楚了。 陆霄，竟然是帮程素出头？ 同门师姐啊……想到陆霄的出道年数，而且当初陆霄的不少电视剧里，程素都有出演。 如果这么算下来的话，的确关系匪浅。 更不用说陆霄说的那些细节，程素一个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就出来了。 事情也就很好解释了，上午宏凯发布会上，付鹏那一番强行洗白，惹恼了陆霄。 不过，陆霄能在签约发布会上怒怼，还有程素的视频，显然灿星也是支持的。 看完陆霄在发布会上的霸气发声，尤其是最后那句—— “不要再试图玩火，否则引火烧身”的气势汹汹，让陆霄在他们脑海里童星的儿童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 这小孩，长大了啊？知道保护他的姐姐。 不少独生子女，无论男女，心里都有些羡慕。 虽然陆霄和程素不是亲姐弟，但陆霄的出头，显然是看重这份亲情。 就算是有姊妹兄弟的，看完后也对陆霄佩服不已。 我也想要陆霄这样一个弟弟！ 不说在娱乐圈，就算普通人身上，替人强出头也是需要勇气的。 何况付鹏的背后，是宏凯！ 哪怕娱乐圈一些大咖，也不敢轻易硬杠宏凯这样一家上升势头明显，又在行业有一定地位的公司。 还是在这个关节—— 他们刚签下付鹏，正摩拳擦掌的准备进军影视行业。 但偏偏，陆霄头铁的上来就一记闷棍！ 敲中了不说，还突破重围上热搜了！ 可想而知他们会有多震怒。 这损失就大了，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宏凯之前不是不知道可能会有风险，但他们这两年发展得风生水起，旗下练习生一个接一个起来，又有金主入股投资。 面对程素这样一个小演员，就算加上苟延残喘的灿星，根本没放在眼里。 再说了，灿星能不能苟下去，还能苟多久都是个未知数，这又不是涉及到利益的争夺，就算灿星看不顺眼出头，又能使多大的劲儿？ 所以，宏凯虽然知道有些微的风险，但并不怕。 看到这一幕，下午没去的不少记者，都暗暗摇头。 不仅是宏凯，他们也同样看走了眼。 谁特么能想到灿星不仅反击，还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而且，陆霄一改往日的形象，不仅当着媒体的面怒发冲冠，还这么有才。 再然后，他们点开那个弹奏的视频。 好歌不需要专业解读，每个人的耳朵就是分辨器。 之前还抱着怀疑的心态，但大多数人听完后，第一念头是好听。 第二念头就是，陆霄不是演员吗，怎么还能写歌？ 写的这么好也就算了，还弹唱得这么好！ 热搜可以花钱降，但这样一首歌，别说宏凯，就连微博本博，恐怕都禁不住传播。 实在是质量太高了。 普通人看个热闹，而这些媒体人和圈内人，就跟当时在场的那些记者一样，想到一个问题。 这歌越火，付鹏背上的渣男牌坊就立得越稳。 摘都摘不掉，而且以后提起这首歌，人们都会想到他。 热搜一路扶摇直上，那首歌的传播，也越来越广。 在宏凯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成势了。 “砰！” 一声重重的拍桌子震响，付鹏脸色铁青的咬牙切齿：“陆霄，我跟你没完！” 第43章 《演员》节目组更改计划 不管付鹏如何愤怒，但他对现在的汹汹舆论无能为力，包括宏凯的艺人总监刘春生，也专门打电话，让他暂时不发声、不接受采访。 “你放心，这笔账，我们会跟灿星算的，包括那个小兔崽子。” 付鹏能感受到刘春生的怒火，心里不由舒坦多了，连忙道： “刘总，灿星现在就是光脚的，是疯狗，逮谁咬谁，还有那个陆霄，过气多少年了，现在为了复出疯狂的炒作。” 但刘春生这时候幽幽的道： “炒作？那也得有东西炒啊，你不给人把柄，能炒的起来？” 付鹏楞了一下，特么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谅他灿星也翻不了天。 当然，这话付鹏是万万不敢再提的。 刘春生又道：“陆霄的确是个疯狗，但人家一个演员，能写出这样的歌，你要不也试着写一首反击？” 付鹏一噎。 别说他没那个能力，就算有，也没那个底气。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做了什么。 至于净身出户，不是因为他有多愧疚，而是当初他们结婚的那套小房子，首付的钱大部分都是程素掏的，月供也是程素还的。 虽然分割也能拿到一些，但他想用这个方式最后再打动程素一次，念个旧情，至少不要在公众揭他的短。 只要形象不受损，那点钱很快就能挣回来。 但现在，一切都白费了。 这样想着，他又开始怨恨刘春生了。 如果不是他们让他把脏水往程素身上泼，说一切有他们，自己能这么说？ 可现在他们掌握不住了，又撇干净，怪自己了。 “呸，渣渣公司，没那个能力就不要放那个屁，现在签了约，又搞这套，真他吗晦气！” 挂断电话后，付鹏朝地上啐了一口，呼气不均。 坐在不远处的邹琦，这时候突然道： “陆霄能搞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搞他？” 付鹏一愣：“什么意思？” 邹琦坐到他旁边，语气柔柔的道： “你想呀，他之前不是跟那个韩雯雯分手了，难道就不能是他三心二意？还有这首歌，为什么就不能是灿星帮他买的，就为了给他壮声势？” 虽然她说话温柔，但说的内容，却并不温柔。 “你是说？”付鹏眼珠子转了转。 邹琦点了点头：“管它有没有这回事，找人在网上爆料呗。” 付鹏蹙着眉头：“难道你不担心韩雯雯那边？毕竟她现在签了星娱传媒，这可不是灿星那种小公司，比宏凯成立更早，实力和地位都高多了。” 邹琦笑了起来：“看来你根本没关注过，只要你看他俩在一起的时间线，还有分手的时间，基本就能猜出这其中的猫腻，陆霄完全就是被利用的那个。” “用完就甩？”付鹏终于明白了。 说完他上下打量邹琦：“你怎么这么懂？不会你也准备这么对我？” 邹琦打了他一下，嗔道：“你说什么呢，我跟你结婚，那个韩雯雯敢吗？” 付鹏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跟你开个玩笑。” 邹琦哼了一声，这才解释道： “这种事在香江演艺圈早都见怪不怪了，利用着上位，傻的最后人财两空，精明的各取所需。” 付鹏恍然，香江的娱乐业比内地早了几十年，当年可以说是行业的晴雨表，只不过这些年随着内娱的崛起，那边不行了。 包括邹琦，也是来内地拍戏从而认识了他。 这时邹琦道：“不过有一点，暂时先别爆料，得等一段，现在爆的话，网友也不傻，会觉得是咱们这边的反击，反而可信度不高。” 付鹏点了点头：“我明白。” 对于雇水军这件事，内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付鹏在圈内这么多年，也见怪不怪了。 跟他这边暗戳戳的准备偷袭不同，宏凯在他们官网和微博都发了一份声明。 大致就是灿星和陆霄污蔑自家公司和艺人，造成声誉损失和极大的影响，要求灿星和陆霄停止造谣并道歉，否则保留进一步诉诸法律的权利。 而私底下，宏凯联系灿星，想私了。 这都是业内常态了，表面上威慑，实际底下认怂。 至于这件事揭过后，是报复还是算了，那就等日后再说了。 所以面对网上的无尽嘲讽和谩骂，宏凯虽然恼火，但也没太当回事。 反正网民的记忆比金鱼还短暂，娱乐圈热点层出不穷，很快就有新的瓜让他们吃。 但让宏凯没想到的是，灿星不仅拒绝了，还在微博转发了他们的声明：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虽然不复当年，但对旗下艺人的尊严和名誉誓死扞卫！” 这话掷地有声，也让支持的网友欢呼鼓舞，为灿星护短的行为疯狂打call。 这还没完，陆霄也转发了他们的微博： “我好害怕啊……要不，你们先来份律师函警告？” 这话反转的，让当时看到的网友都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以前怎么没发现陆霄这么可爱，爱了爱了！” “不愧是我童年的男神，干得漂亮！” “仅凭你为程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愤怒发声，哪怕对面是宏凯这种大公司，也依然替她出头，这种担当和骨气，没理由不爱！” “陆霄可不仅有担当，你们不要忘了，那首《出卖》也是他写的，还有之前《演员进行时》上的精湛表演。这都说明一件事——这几年陆霄虽然退圈了，但他并不是消沉，而是沉淀自己，现在王者归来，我期待着陆霄接下来的爆发！” …… 随着这两次的热度，陆霄的微博粉丝数也水涨船高，之前沉寂的评论区，也比以前活跃太多了。 而宏凯被连续两次抨击打脸，沦为笑柄，让网友嘲讽的更欢快了。 不仅宏凯，付鹏和邹琦的微博也都被骂得体无完肤，让网友笑称： “这一个个的，吓得都不敢吭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浙省卫视《演员进行时》节目组，原本还想着让陆霄和徐明的粉丝对冲一把，哪知道陆霄的签约发布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直接把他们的计划打乱，热搜都上不去了。 所以，为了继续吸引流量，导演周牧他们也改了方针，通过节目组官微发道： “陆霄的才华可不止如此，下一期节目，陆霄邀请徐明作为他的助演，带来陆霄自导自编的精彩作品。” 与此同时，下面剪辑了一些观众爆笑，和评委的点评。 那些极高的评价，因为脱离了节目表演，看起来就像尬吹，但正是这样，更吸引网民的好奇。 而最后一个镜头，是董大鹏对着打了码的陆霄脑袋，一张囧脸发问： “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第44章 涨粉几十万！ 宣传片中，在大鹏说完那句后，随着一声特效音，两行字幕也打了出来： 5月1日晚九点半—— 《演员进行时》邀您见证奇迹的诞生！ 节目组的这条微博艾特了陆霄和徐明，同时加上话题陆霄演员进行时。 这个话题并不是刚建的，而是之前第一期播出后，就被节目组创建了。 主要是为了宣传。 不仅仅是陆霄，每个参加的艺人都有相关话题。 但那时候陆霄的这个话题没火，反倒心疼陆霄冲上热搜。 只有那几个顶流，比如陈友围演员进行时、任敏儿演员进行时这些，因为他们粉丝众多，所以在第一期播出后就上了热搜。 而这一次，随着这条微博的发出，紧接着，陆霄和徐明的转发，终于让这个话题起飞了。 现在是陆霄正火的时候，无数人进他微博，就能看到最新一条的转发。 看完后，不少人心里都忍不住叫了句窝艹！ “连陈导和尔导都这么高的评价？陆霄这次真的厚积薄发了啊。” “真的假的？不过直接带着陆霄的名字点评，应该不是拼接的？” “遮遮掩掩的，gkd！” 有人不耐的催促。 今天才4月26号，由不得他们不着急。 坑都跳进去了，结果却还得等。 如果让节目组看到了，估计得委屈得一把辛酸泪： 我们已经往前提了啊…… 因为陆霄这期节目，是原本作为总第七期，也就是5月8号播出的。 现在看到陆霄热度这么高，不蹭一下实在暴殄天物！ 而如果现在宣传，等到那时候再播，黄花菜都凉了，所以就把第七期和第六期调换。 反正这两期都是20进10，因为有二十人比赛，才分成两期播出。 当然，并不是1-10名排第六期，11-20排第七期，这样的话，第七期就太拉胯了。 虽然最高分的陆霄，是20号出场，但观众不知道。 因为按常理来看，谁能想到这个结果？ 所以看完第六期后，观众很可能对第七期的期待感不高，不利于收视。 所以在剪辑的时候，是单双数名次分开。 单数排在第六期，双数排在第七期。 总之不管怎么排，陆霄都在第七期。 而现在，第七期改成六，提前到五月一日播出。 这一天并不是陆霄前世的劳动节，所以也不用担心假期观众流失。 距离播出还有四天的时间，这几天再炒作一下，还是可以坚持住的。 但之前他们按计划来，先剪的第六期，第七期还是个雏形。 为了赶时间，只能连夜加班了。 而现在先预热—— 炒作的点，就是捧！ 捧到所有人都质疑、不相信的程度。 所以，周牧专门让他们把尔强、陈朝歌这些人的夸赞剪出来，还有台下不时爆笑的场景，再加个‘见证奇迹’的形容。 宣传片播出后，观众果然就吵翻了天。 不仅那几个顶流的粉丝感到极度不满——“凭什么尬吹这个不入流的家伙，不夸真正有实力的giegie？” 就连原本对陆霄没恶感的路人，甚至一部分粉丝，也被这种宣传吹捧‘恶心’到了。 “陆霄才多大啊，就硬吹？” “你说他在同龄演员中演技优秀还行，吹成这样，我尴尬的指甲都能抠出两层地下室来。” “能不能踏实一点，好多明星被骂，就是因为你们整天乱七八糟的剪辑。” “信他们就有了鬼，上次宣传片还剪辑人家徐志刚说人演的烂的镜头，导致被骂，结果后来正片出来，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以前拍戏的事情。” “都散了，信男人的嘴，都不能信这些剪辑没有鬼！” …… 总之，他们不相信陆霄能演得被夸成这样。 而一如既往的，周牧看到这些骂声，不仅不生气，反而乐得脸都歪了。 “骂骂，我要开花~~” 周牧愉快的哼着歌，翘着的二郎腿摇啊摇。 而在陆霄学校，那些学生，甚至一些吃瓜的老师，也基本没人相信。 “这小孩我的学生，我还能不知道他什么水平？”一位表演老师摇了摇头。 “陆霄那水平在我们班算优秀，但能让见识过影帝影后那炸裂演技的大导这么夸，你信么？反正我是不信。” 林琳跟她朋友发消息，最后还加了一串呕吐的表情。 至于迟若轩，连吐槽都懒得说了，撇嘴摇了摇头，一副鄙夷的模样。 甚至，就连崔青和苏子晴，也将信将疑的问陆霄： “陈导和尔导真那么说？” 陆霄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为什么？” 虽然她俩不约而同的出声问，但陆霄的反应更验证了她们心中的猜测。 “因为我之前跟他们签了保密协议，播出前不能透露这一期的内容。”陆霄道。 母女俩对视一眼，更觉得不靠谱了。 要是没猫腻，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搞这出？ 面对她俩古怪的神色，陆霄摆了摆手： “行了，你们别乱猜了，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 顿了顿，陆霄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有一点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 “什么？”苏子晴立刻双眼一亮。 “宣传片里两位导演的话，并不是乱剪，而是真的在点评我的表演。”陆霄一本正经的道。 苏子晴立刻‘切’道：“我信你才怪！” …… 无论亲疏远近，在没有看到那场表演前，基本没人相信。 就像之前林琳说的那样，大家都觉得陈朝歌和尔强合作过那么多演技高超的影帝影后，什么没见识过？ 至于为陆霄在台上一段表演这么夸？ 就算拿钱也干不出这事儿啊，脸面都不要了？ 热度继续在发酵，骂声越来越多，一开始还是骂节目组，到最后也开始来骂陆霄了。 “要点脸行么？”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配吗？” “你都能被这么夸，我家giegie的演技还不得被夸上天了？” 不仅陆霄，徐明也同样遭受无妄之灾，被追着骂了几百条。 但徐明跟陆霄，以及周牧一样，不仅不生气，反而无所谓。 骂骂，黑粉也是粉啊。 反正播出后，你们估计也得转成真粉。 再加上保密协议的事情，两人都不回应不澄清，任由节目组在那儿上下扑腾。 效果也的确明显—— 到节目播出的时候，这几天的功夫，两人都涨粉几十万！ —————— ps：本书要改名了，改为《巨星从竞演综艺开始》，之前那个名字，不少人觉得有点贰b……唉。 第45章 第六期播出 5月1号这天晚上，因为这几天的热度，节目还没开播，收视率就冲上了1，堪比一些大热剧集。 周牧拍了拍副导演的肩膀：“哥哥这番操作怎么样？” 副导演连忙演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牛哔！哥哥就是我心中永远的神！” “嗯嗯。”周牧像是非常受用的样子，挑了挑下巴： “多学着点，以后你也能独挑大梁。” 然后两人就在那儿大笑起来。 陆霄这几天除了在学校排话剧外，其他时间就在公司待着。 倒不是的饭好吃，主要是还有工作。 除了监制程素和另一个女演员录制那首《军中姐妹》，还要监制陶雅那首《分手快乐》。 程素前两天回来的时候，就给了陆霄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又哭了起来。 陆霄虽然是个年轻的身体，但里面装得也是一个成熟的灵魂，知道这时候自己并不需要安慰，她只是一时百感交集，哭一会儿就好了。 果不其然，哭了一会儿后，程素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再然后，她上下打量陆霄一番，抿嘴笑了： “更帅了，也长高了，不过更让姐好奇的是，你身上的气质怎么……变化这么大。” 陆霄笑道：“女大十八变，我就少一点，十七变也行。” “噗嗤！”程素忍俊不禁起来。 笑过后，程素感慨的看着陆霄：“真好，回来真好。” “嗯。” 陆霄听懂了程素的话里有话，点了点头。 晚上节目播出的时候，陆霄第一次不在排练室，而是在公司。 至于家……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两个月了，但原主父母那个家，他还从没回过。 他倒不是怕，而是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即使跟原主的记忆融合，那些过往的经历也像是他自己发生的那样，但毕竟还是以地球的认同感为主。 所以对于原主的父母，电话也打过一些嘘寒问暖，但真实的见面，还没有过。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让他有些逃避。 而在其他地方，陆霄就自在多了。 公司里，不仅崔青和苏子晴都没走，陶雅、程素，还有那个跟程素合作的，叫秦悦的女演员都在这里。 当然也少不了陶雅她哥，倒是老侯回家了。 当时间到来的时候，他们都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 “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夸奖是怎么个回事。”苏子晴看着陆霄道。 陆霄伸手指了下电视，做了个请变的手势。 “哼~”苏子晴扭回了脑袋。 “尊敬的观众朋友们，您现在收看的是由浙省卫视带来的全新竞演类综艺节目，《演员进行时》！” 伴随着清亮的声音，一身黑色亮片裙的程怡款款上台，包裹出一种山峦的起伏之美。 在欢呼声中，董大鹏也笑着上台：“演员千面，你看我是哪一面？” 这个镜头，几乎是怼脸拍，说得时候，董大鹏朝摄像机伸出手指。 而坐在会议室里的陆霄笑道： “这句原来是我说的。” “真的假的？”苏子晴一脸惊讶。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切，到现在了还卖关子。”苏子晴丢了他一个卫生球。 他们一路看着、聊着、讨论着，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不仅是他们，在东海戏剧学院，在千家万户，还有无数人也在一同收看，还有在电脑和手机端观看的。 浙省卫视官网的节目主页里，弹幕一直在刷： “陆霄陆霄陆霄！” 还有人刷：“快出来快出来！” 让不少看到的人都觉得有趣。 “这让其他演员的粉丝看到，会不会特别不爽。” “并不会，因为很多其他粉丝，也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陆霄。” “嗯？？？为什么？” “他们要知己知彼，看后再骂。” “……” 因为这不是回放，所以没法拉进度条，他们只能干等着。 而因为这种期待，前面的演员表演，还不错的让他们觉得索然无味，而演的烂的，直接让他们忍不住开骂。 包括苏子晴他们也在那儿讨论，不过最肆无忌惮的，还是陶谦。 “这是男的，怎么比女的还马叉虫？” “这个美女，挺白，啊不是，跳得挺好看的。” “这人是在唱歌还是背诗，rap也不是这么念的，我去，就这还下面欢呼一片，都是请的托儿？” …… 说两句，陶谦被陶雅推一下，然后又说，又推，最后陶雅拿起会议桌上的纸揉成一团，直接塞他嘴里去了。 终于，第九个表演完了，轮到陆霄。 无数人坐直的身体，或者结束了手里忙活的其他事情。 “我倒要看看，陆霄演出了个什么玩意儿！” “我还是那句话，那些导演的评价绝对是剪辑的，到了正片鬼毛都没有。” …… 但就在程怡让陆霄上台后，看着跟徐明走在一起，光头模样，而且形象、衣着大变的陆霄。 无数人目瞪口呆，然后，他们脑海中浮现出大鹏那句： “你这啥造型啊？” 竟然出自这里！ “噗哈哈哈哈！” 有不少人突然就忍俊不禁了。 而在灿星的会议室里，苏子晴他们更是没绷住，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就连崔青也不例外。 倒是陶谦，看了看电视，又上下打量陆霄几秒，一脸的困惑： “我说小陆，就算你觉得这关过不去，也不用破罐子破摔啊，也太豁得出去了？” 而这时候，电视里陆霄听完大鹏的话，道：“你要是憋不住就别忍了，我看了都着急。” 大鹏顿时就绷不住嘎嘎嘎的笑出了声。 而受他影响，和这几句话，屋里众女笑声更大了，苏子晴笑得一边拍桌子一边眼泪都出来了。 o(≧▽≦)ツ┏━┓ 因为一个形象，就让不少等着看笑话准备挑刺的观众，突然就来了兴致。 在光头和牺牲形象的问题上讨论了一会儿后，就听到陆霄说： “很多人都通过那部《少林小王爷》认识的我，那也是我出道的第一部戏，那里面我就是光头，而现在……” 陆霄脸上露出笑容，很灿烂。 但看在很多观众眼中，却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们脑海里回想起那部剧，也想起当年看那部剧时的自己，和身边的人。 十来年了啊。 就像看着的孩子突然长大了。 时间过得好快。 再然后，他们又想到之前陆霄孤零零坐在台上的落寞身影。 一开始就不被认可……他这次复出，应该也不容易？ 要不然的话，现在的年轻演员都是怎么帅怎么来，为什么他却这么糟蹋自己故意扮丑呢？ —————— ps：晚上再写一章，把这段情节写完，不过会有点晚。 第46章 陆霄牛哔（破音）！ 在大家听到陆霄提当年的《少林小王爷》感慨不已的时候，就看到陆霄拍了自己的光头一下，笑道： “一样的光头，不一样的我，演员千面，你看我是哪一面？” “咦！” 苏子晴立刻转向陆霄，没想到他真说过。 陆霄倒没拿她打趣，只是笑了笑。 “不是？”苏子晴有些好奇： “还真是你说的啊？” “对呀。”陆霄笑道：“他们觉得不错，就拿去用了。” 苏子晴愕然：“的？” “当然不是。” 陆霄笑道：“给了点宣传资源，比如各个场合都会标明这是出自于我，反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苏子晴恍然。 然后，就听到郭四明在那儿挤兑“勇气可嘉，不过需要行动来表现”，陶雅立刻蹙起眉头： “这家伙真讨厌！” “就是！”苏子晴也道：“看完了再说不就行了，非得现在说干什么。” 镜头所过之处，舞台侧边，那一二十个专业评审团的制片人、编剧什么的，都在那儿对陆霄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看他们那神色，跟郭四明也差不太多。 这让苏子晴她们看得又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们自己都忘了，之前陆霄自己说这事，以及后来被夸上热搜的时候，她们也不太相信。 但这会儿功夫，她们已经不自觉的跟陆霄站一起了。 不仅是这里，在东海戏剧学院，王磊摩拳擦掌：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姜舒则有些担忧的道：“就怕浙省卫视是捧杀，捧这么高，稍微演的有一点不好，就会被人挑毛病，然后放大。” 一旁的朱浩也咂巴着嘴道：“他们只顾着自己的收视，哪管艺人死活。反正这么一炒，他们的收视率绝对很高。” 王磊哼道：“都是一群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渣渣。” 说完他自己又深吸一口气：“希望班长能演好，今天问他，他倒是状态不错。” “可能班长这次发挥超常也说不准？”刘正午道。 但他的表情，也带着忧虑。 不光灿星跟陆霄一根绳，他们也是，谁都不希望节目结束后，陆霄被群嘲。 因为现在，太多人等着看笑话。 包括但不限于陆霄那些同学—— 很多人脸上跟你笑嘻嘻说希望你红，苟富贵无相忘的祝福捧着，心里想着的，却是最好以后我大红大紫，那时候你来巴结我，我看心情赏你俩枣吃。 网上也有人理智的说： “浙省卫视总不可能砸自己的招牌，演的不好硬说演得好？” 有人呵呵冷笑：“这事儿他们干得还少？那个叫什么翰的来着，演的是哭，但硬是哭不出来把脸皱得跟猴子似的，郭四明还尬吹他演得到位，不仅给了90分，最后出来的成绩，竟然还超过90分。我特么当时都看呆了！” 就在这种争吵不休中，官网直播的弹幕，迎来了爆发式的覆盖，密密麻麻的……让密恐症患者当时能发作的程度！ 徐明在台上说：“我们演的是陆霄自己写的小品《主角与配角》。” 听到竟然是陆霄自己写的，不仅电视里主持人和台下一片惊讶，电脑、电视机前都不可思议。 能演就算了，还会写歌，现在还能写剧本？ “难道你们忘了，之前陆霄演的那个什么犀牛的毕业大戏，就说是他自己写的。” 有人终于想出来了。 “会写算什么，我也会，关键是写的好不好！” 也有人一针见血的指出。 电视里，面对程怡和大鹏的夸赞，陆霄微笑道： “的确是原创的，至于好不好我说了不算，还是要交给大家评判。” 不卑不亢的态度，理智的发言，倒是让很多观众微微颔首。 “不像某些人，上了台鼻孔朝天，一副我最牛的神态，可能他想把自己的信心展现出来，但结果展现成了沙苾。” 然后，陆霄和徐明下台，同时舞台上的灯灭了。 再次亮起的时候，台上摆着简单的道具，同时出现小品名、演员和创作者字幕。 徐明和陆霄，此时不仅衣着变了些，就连神态和走路姿势，也跟之前上台有了很大区别。 看着陆霄微微哈着腰小跑的跟在徐明身边，程素再看看身旁的陆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作为老演员的她，这一小段表演，她就能看出陆霄演到了细节处。 继续往下看，从两人争衣服，再到徐明把陆霄推开，指着他说“你是叛徒”时，陆霄那愣愣中略显尴尬和勉强的笑容，让人很快就代入进去。 这个时候，别说苏子晴她们，连程素都没再看陆霄，注意力都到电视上去了。 “我是叛徒？哪部戏？” 徐明没好气的指着脚下：“就这部戏。” “这回？” 陆霄喃喃道：“这回，我又叛变了？” 看着陆霄微微晃着脑袋，满脸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模样，程素他们顿时就咧起了嘴。 “前三场咱们一样都是八路军嘛！” “后三场你不就叛变了吗？” 看着陆霄被噎了一下的无语表情，电视里顿时爆发了笑声。 “噗哈哈哈哈！” 电视里在笑，电视外也在笑。 就在这时，所有观众都看到，还给了郭四明一个特写。 他在那儿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但忽然注意到镜头对着他时，赶紧收敛表情，换上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不少观众不觉莞尔。 “这家伙，还在那儿装！”苏子晴撇了撇嘴。 电视里的精彩一环扣一环，爆笑声一声接一声，越看越兴奋。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你看，你帮我叛变一下——” 话还没说完，徐明立刻瞪圆了眼睛，声音提高八度： “什么什么！” “哈哈哈哈！” 面对台下的镜头笑倒一片，而在会议室里，崔青还稍微好点，而其他人也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不仅这里，在话剧楼的排练室里，笑声也此起彼伏，王磊他们都捂着肚子起来，连连叫着好！ “这下看谁还敢说班长不行！” “哈哈哈哈——嗝！” 其他排练教室也不例外，一开始他们还绷着，就这？就这？ 但很快，他们自己都忘了端着。 随着剧情推进，当陆霄梗着脖子怒道“你家电线杆子会说话”的无语时，就连迟若轩和林琳，也笑得前仰后合。 弹幕也疯狂的刷了起来！ “太搞笑了！” “陆霄牛哔（破音）！” …… 第47章 特别火！ 《主角与配角》的精彩，不单单在于台词，也不仅是肢体语言，而是两者相加，产生了质变的神奇效果。 比如—— “你家电线杆子会说话啊？” 这句……如果是大宝贝瞪着眼珠子演呢？ (⊙w⊙) …… 所以，当初陆霄在跟徐明排练的时候，不仅着重抠徐明的细节，自己也没放过。 “是你把敌人引到这儿来的？” 面对徐明的词，刚生过气的陆霄，还颇不服气的大剌剌吆喝：“是老子——” “嗯？” 但徐明一个冷眼过来，他立马跟变脸似的，低眉顺眼的佝着腰，眼珠子骨碌着讪笑起来： “哦，嘿嘿，是我……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儿。” 一边说，陆霄一边挤眉弄眼的朝徐明勾手。 看到徐明被陆霄引着背对观众，顿时笑声又起来了。 并不是非得把每一个细节记住，而是让这些细节融入到角色身上。 自己成为他，在演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出来了细节。 当然，排演的那十天，陆霄和徐明都累得够呛。 但效果是喜人的，不仅当时满场爆笑，现在陆霄看看周围，同样一个个开始捂肚子，笑得快没力气了。 陆霄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的官网直播，看着实时弹幕，那些惊诧的、笑抽了的评论，多到他需要暂停才能看清楚内容。 “刚我笑得满地打滚，我妈差点打我，现在，她跟我一样打滚……” “我们全家笑出了惨叫，把邻居紧张的赶紧过来拍门，第一次全家社死。” “我滴个娘嘞，我多少年没看到这么搞笑的小品了，这小品不上春晚太可惜了。” …… 这就是回报。 没有什么比观众的即时反馈和认可更让演员欣慰。 此时的舞台上，徐明不让陆霄把他带着背朝观众，反而让陆霄侧身跟他对词。 “我这半张脸呢？” “不要了！” “那我这可就是二皮脸了。” “你演的就是嘛！” 陆霄嗤了一声，转头朝观众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屑的道： “半张脸照样把他戏给抢过来！” 然后，陆霄跟小孩捣蛋似的—— 侧着左挡、右挡、伸手挡，在被徐明恼火推开后，陆霄凑到跟前嬉皮笑脸道： “我这都是为你好，皇军说了……” 说着，陆霄取下头上的礼帽，非常自然的挡住了徐明的脸，再次让观众乐不可支。 三句一乐，五句一笑，段段有惊喜，频频有爆笑。 这就《主角与配角》！ 这个世界没有陈朱，也就没有这座大山拦在前面。 观众们看到的，就是原版！ 陆霄跟他唯一的差别，就是形象问题。 但前世黄勃、邓超都能土到掉渣，梁朝伟能顶着香肠嘴，教主这位霸总也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白背心憨得发傻，陆霄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在前世，那个三十年后依然能让观众n刷，看到时依然会笑的小品，搬到这里，同样经得起考验。 只不过区别就是，第一次看，会笑得声音格外的大。 所以，陆霄发了条微博： “今天，你笑了吗？郑重提醒：不能与任何饮食相佐，否则后果自负。” 微博发完后，陆霄就没管了。 这会儿热度肯定不高，好奇的肯定都在看节目，不好奇的……也不会看他微博。 小品在继续，不知道多少个电视机前，滚翻了果盘，打碎了茶杯，也不知道多少台电脑前，泼了一键盘的奶茶和可乐。 多少人在弹幕里呐喊：“赔我裤子！” 社会节奏越来越快，人们反而更喜欢轻松搞笑的内容，电视剧太长，电影太贵，只有小品，不长又不花费。 但前提得作品好，演得好。 小品结束后，无数人还没回过味来。 再然后，弹幕迎来了爆发式增长，刷新频率更快了。 “果然让我们见证了奇迹！！！” “我特么现在肚子还疼，怎么想出来的这小品，太特么搞笑了。” “感觉我活了二十年，今天才第一次知道捧腹大笑是什么滋味，不说了，我去上厕所了。” …… 而微博上，关于小品的热度，也在飞速的发酵飙升。 人们都有倾诉欲，尤其是碰到好的作品想要分享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别人还不知道的那种‘优越感’。 再然后，他们就刷到了陆霄那条微博。 当然也有很多人看完后，立马就进陆霄微博，想要找他‘算账’的。 结果就看到了陆霄这条“你笑了吗？” “不早说，晚了！” “你早点说会死啊！（狗头保命）” 顶的最高的，还是那条“赔我裤子！！！” 除此之外，还有“赔我键盘”、“赔我显示器”等等，五花八门的东西层出不穷，甚至最后还有人发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赔我臭豆腐！！！特么就吃了半块，还差点被笑得噎死，准备等看完再吃，结果就打翻了，便宜了我家那条傻狗！啊啊啊！” …… 浙省卫视，一直等着节目播完的周牧他们，一个个嘴咧得可以跟河马比长短。 因为，拿到的即时收视，在陆霄小品播出的时候，最高峰值竟然破了2，达到21个点。 虽然节目播出前就超过了1，但中间又滑落了一截，直到陆霄快表演的时候，才又慢慢涨上来。 火了，仅仅过了一个小品的时间。 特别火！ 之前那些叫嚣着要来骂的人，这会儿哪还顾得上骂，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打牛哔。 还好这世界没有那首《征服》，要不然这梗又得刷屏了。 别说普通路人，就连那些之前不服的其他艺人的粉丝，也都被征服了。 当然，仅限于理智粉丝，至于脑残粉，完全不在正常人类范畴之中。 就算他们还有喷的，也全都消散在汪洋大海中，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陆霄的微博粉丝数，也以刷新一下就涨几百的速度，不断翻篇。 在东海戏剧学院的话剧楼里。 不仅王磊他们兴奋得又叫又跳，其他排练室里也热火朝天的讨论，即使是迟若轩和林琳，这些一开始非常不屑的，这会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他们附和：是啊，演的真好啊。 心里却在无能狂怒：凭什么？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个精彩不属于我！！！ 再然后，他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窝蜂的全往外跑。 来到王磊他们这个排练室，猛地推开门，还把王磊他们吓一跳。 当看清这么多人，王磊脑袋一抽的做了个防御姿势： “干什么？” “额……没事，陆霄呢？”这帮同学讪笑道，脑袋还在里面东张西望。 王磊他们这才回过神，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摆了摆手：“他今天没来。” “嗨……” 众人失望而归，但心里却又有了新的想法： 嗯，以后一定要跟陆霄搞好关系。 第48章 能不能放过他 看完那个小品，基本上绝大多数的观众，再也不怀疑陈朝歌和尔强的点评。 所以在看到的时候，都露出了姨母笑，就像看到自家孩子被认可一样。 “浙省卫视总算干了件人事。” “竟然没乱剪，也没强压陆霄，简直比看到母猪上树都惊奇。” …… 而在陆霄微博这边，一条评论一经出现，几乎以横扫的架势飞速上扬——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不信，如果我信的话，我就不会对陆霄的小品质量怀疑，如果我不怀疑的话我就会有心理准备，如果我有心理准备的话我也不会把可乐喷我女朋友脸上。 但那时候……特么我女朋友也在张嘴大笑！ ┮﹏┮陆霄，赔我女朋友！！” 这条评论，后来居上的被赞到了陆霄那条微博评论区上面。 光他这条评论里回复他的，就有几百条！ “噗哈哈哈哈，也忒惨了点！” “虽然同情，但我实在没忍住……哈哈哈见谅。” “看陆霄的小品我笑一场，看你这条我又笑一次，谢谢楼主，好人一生平安（滑稽脸）。” “坚强点，女朋友有什么好的，能占用你闲暇的90时间，剩下10在厕所，你应该感到庆幸。不说了，我女朋友在拍厕所门，问我是不是准备在里面过年。” “胸弟，我本来想安慰你一句的，但特么我刚看完又忍不住喷了，商量个事呗，你……能赔我一个手机么？” 这几条回复那个楼主的评论，又被网友狂赞，就像套娃一样，一层一层的往下传，引来无数‘哈哈哈’的狂笑。 这个夜晚，陆霄的微博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而对于陆霄，也真正从今天晚上，开始再次走向大众。 不是因为他的脸，也不是因为他的面，而是—— 作品的质量！ 就像陆霄前世的轨迹，观众苦流量，或者说流量背后的资本久矣。 但大众也不傻，被骗着喂久了屎，终于开始反抗。 反抗的应对，就是花瓣网上的打低分，还有看电影先看主演名字，没有老戏骨不看！ 于是，他们找流量拍的电影纷纷折戟。 现在只要有质量的作品，也很容易就能出头，并把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捧红。 更不用说，这次依托浙省卫视这个平台，又是资源狂堆的上半年重磅节目。 一开始关注度就很高。 再加上这次节目组拿陆霄炒作了好几天，通过反差的模式，打了观众一个措手不及。 一开始把期待值拉低，但发现吹捧不仅没翻车，反而远超期望值，于是就迎来了井喷式的爆发。 自然而然，陆霄也正式火了。 唯一不爽的，就是郭四明到最后还在嘴硬。 “对于你未来能不能当主角，这点我持保留态度。” 但让观众解气的是，当场就遭到尔强打脸： “如果有适合他的角色，我一定找他做主角！” 观众原本的生气，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反而爽到升天。 在郭四明的微博下面，也涌来了无数网友，即使他的粉丝控评都止不住。 毕竟今晚的顶流，属于陆霄。 “我就想问问你，脸疼不？” 这条评论被顶到了第一。 紧随其后的，依然是观摩大军成员： “上天给了人们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结果你硬生生把它戳瞎。”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之蜜饯我之砒霜，希望你带着那堆美颜，去世界的最远方。” …… 但让网友没想到的是，郭四明竟然怡然不惧，又发了一条微博回怼： “人有差异性，喜好也有不同，没必要拿你的标准要求我，毕竟你只代表你自己，而我，有几部电影，那都是无数观众的支持。” 看到这一条，网友被气得够呛！ “果然就像之前评价的一样，你特么真善于诡辩。” “人有差异性不错，但喜欢吃屎的，已经不能叫人了，叫屎壳郎。” “你以为那些票是支持你的？不过是当初被骗的来的，不信你现在再拍一部试试，你敢么？” …… 在这之后，任凭网友怎么轰炸，郭四明也不出来了。 不过，关于这条微博，很快也上了热搜，毕竟现在带上陆霄就有流量，而且郭四明本身就名气不低。 郭四明坚持不看好陆霄 在这个话题中，网友继续怒怼，让热度持续攀升。 不少明星学会了，也开始依样画葫芦。 不过名气差的，即使骂也带不来多少流量，让他们很是郁闷。 没过多久，韩雯雯也发了条微博： “坚持自己，永远相信自己是最棒的！[跳跳][转圈]” 依然没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她在说谁。 “哇，好暖的小仙女，晚安么么哒” 韩雯雯也回复：“晚安[?(_-)]” 评论越来越多，都是夸她真善美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做小晴天的账号评论： “适可而止，当初蹭了人家两年的热度，你也该满意了，能不能放过他？如果你还要脸的话！” 韩雯雯看到后，以为是陆霄的某个粉丝。 分手后这两年，偶尔也不乏这样的‘脑残粉’，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删帖拉黑一气呵成，就像呼吸那么自然。 而在另一边，一个粉色的床上，一声捶床的声音砰的响起： “啊啊啊！气死我辣！” 韩雯雯删除后，翻看了一会儿，心里有股郁气，让她不开心的把手机扔到床上，转头看向在一边玩手机的经纪人黄蔓： “你说，当初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什么？”黄蔓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你是说陆霄？” 韩雯雯闷声道：“今天看到他这么火，心里感觉挺郁闷的。” 黄蔓眨了眨眼睛：“就像你养了两年的狗，光吃不干，你给扔了，结果现在这条狗被发现是品种的，还是纯种的萨摩耶？” 韩雯雯一愣，然后被逗乐了：“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哈。” 黄蔓摆了摆手：“你别笑，我告诉你，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再说了，陆霄他什么年龄？” 黄蔓分析道：“现在的电视剧，男一号要么是顶流，要么是中生代老戏骨，陆霄他演技再好，也得靠边站。” “至于电影，就更不用说了，要么像郭四明那样的偶像剧，他去了顶多打酱油，而像尔强、陈朝歌他们那样的电影，从来都只找大牌，还得演技好的大牌当主演，你觉得，陆霄哪一点靠得上？” 说到最后，黄蔓撇了撇嘴：“尔强在电视上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啊。” 经过黄蔓这么一‘剖析’，韩雯雯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然后，她的心情再次愉悦了起来。 第49章 什么叫惊喜 对于自己的走红，陆霄并不意外。 过气的童星其实跟过气明星没什么区别，就像他和徐明，想要再次翻红，缺的就是一个契机。 而这个契机，只能是好作品。 当然，好作品也需要好演绎，这就构成了人和。 至于天时，曾经那么红的他，复出却接连两次在节目倒数第一，让观众心疼。 而地利，就是浙省卫视这个平台，再加上这个节目在台里的地位。 抓住了这个契机，就能再次起飞。 陆霄前世也不乏这样的例子，最符合的就属潘粤明。 被前妻那朵白莲花黑到爆，糊了多年，最终凭借《白夜追凶》中精湛的演技再度翻红。 张韶函、薛之谦也差不多。 大张伟虽然没有这么惨，但也在花儿之后沉寂多年，最终通过综艺和他那张逗贫又不乏智慧的口才，再度翻红。 他们靠的，都是不消沉，不自暴自弃，持续打磨自己的技艺，一旦有机会来临，抓住就能一飞冲天。 刚刚徐明就跟他打电话，说今晚上要签他的电话就打来十几个。 “你签啦？”陆霄笑道。 “没有。” 徐明道，然后迟疑了一下：“你们公司还缺人吗？” 陆霄嘴角咧起一个弧度，就笑了起来： “那么多大公司，我们灿星就是一家小公司，你怎么有这个想法？” “我就是单纯的觉得，跟着你比较踏实。”徐明道。 陆霄哈哈大笑： “就等你这句话了。” 听到陆霄的话，徐明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然后又好奇起来： “那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陆霄握着电话坐直了身体： “我只是想让你自己选择。” 听到这句话，徐明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他明白陆霄话里的意思，以他的性格，得了陆霄这么大的人情，只要陆霄提一句，他肯定毫不犹豫。 但陆霄没有。 这是尊重。 “谢谢，我更感觉我这个选择没错。”徐明声音有些低了。 “你也别妄自菲薄，没有你的配合也不可能有它的完美展现。只要你稍微出点错，我们的节奏都得乱，但你却一直很稳，这是你的厚积薄发。” 陆霄笑道，这时他突然想到什么，道： “你说，到年底的时候，会不会各大卫视都要找咱俩去演小品？” 正在感动的徐明不由一愣：“怎么想到这个问题上了？” 陆霄摸着下巴：“我是在想，这么走下去的话，咱俩不会要变成谐星了？” 徐明也被逗乐了：“这也不错啊，你没见现在华夏票房高的都是喜剧电影，只要拍的好的喜剧电视剧，也同样很火。” “可我现在还不想当谐星啊，定型了未来就不好走出来了。”陆霄随即又道： “算了，回头再说。你要是想好了，明天就来找我，我带你去见青姨，到时候再给你透露一个惊喜，总之，你来灿星，不会亏的。” 徐明好奇起来，不过他也没问，笑道： “我明白，跟着哥走，准没错嘛。” 这是之前陆霄对他开玩笑说的。 听到这句，陆霄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徐明飞到东海，陆霄开车去机场接他。 在机场的时候，还闹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虽然陆霄意识到自己走红，但在习惯上还没改过来。 包括前世，从他转行当老板后，也没那么多粉丝，而且随着粉丝年龄增长，基本没有那种狂热粉，所以陆霄很久都不走通道，反正也没人围观。 今天也是，他没想到这点，徐明也因为过气很久，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这两年一直都是普通通道。 两人在机场一碰头。 好嘛，很快就被认出来了。 昨晚上才火，今天就看到追捧的明星，怎么能不兴奋。 一传十十传百，都围了过来。 最后才在保安的疏通下，两人得以解脱。 被护送到停车场的车里，开出机场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对视一眼：“这是又红了嘛？” “哈哈哈哈！”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人都看得开，再没有当初那种激动和紧张。 然后就去了公司。 早上的时候陆霄就跟崔青打电话说了，她当然没有问题，还感到惊喜。 现在不仅陆霄，就连徐明都成了香饽饽，抢都不好抢。 结果两位都进了他们公司，就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崔青本来就厚道，现在徐明又再次翻红，给他的待遇都很优渥，虽然比徐明当初差点，但比这几年已经强出太多，他自然没有异议。 签完约后，陆霄才笑道：“好了，现在我再告诉你这个惊喜。” “什么？”徐明一脸的期待。 “算了，还是崔董事长跟你说。”陆霄笑着看向崔青。 “这孩子！” 崔青哭笑不得的伸手戳了陆霄一下，才看向徐明，正色道： “本来这件事还没公布，不过你现在签约了，而且也不是新人，规矩都懂，告诉你也没问题。” “我们公司，已经被字符公司入股了，等到正式宣布后，就会有新一轮的推广和资源跟进。” 徐明顿时瞪大了眼睛，愣愣的转头看了看陆霄，又看了看崔青。 宝岛当然也有抖x，而且很火，其实不仅宝岛，抖x早已经在字符的推广下，火到全世界了。 瞪了好一会儿，徐明才缓缓道：“这……这也太劲爆了？” 陆霄朝他眨了眨眼睛：“什么叫惊喜？” 说完就笑着摊开双手：“这就是惊喜！” 徐明立刻跟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惊喜惊喜，太惊喜了。” 作为曾经的顶流，徐明可太清楚，一个牛哔的后台对于艺人的助力究竟有多大。 不说他们提供的资源和媒介方面，可以这么说—— 就算是你抢了别家公司的艺人资源，他们想搞你之前，都得犹豫再三，然后选择认命。 更不用说，无论是抖x，还是字符旗下的天天头条，都是现在超一流的宣传利器。 哪怕这两年已经修身养性，自认为可以看淡的徐明，也忍不住兴奋得搓搓小手。 签完了徐明，崔青就亲自陪同，带着他俩又游了一圈。 出办公室门的时候，陆霄终于意识到哪点不对劲： “咦，苏子晴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怎么，一天不见就想了？”崔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额……不是，青姨您想哪儿去了，我——” 见陆霄有些尴尬，崔青摆了摆手，笑道： “我让她去粤城，一方面询问入股公布的事情，另一方面也给你活动一下电视剧的投资。” 陆霄愣了一下：“我昨天就随口一说，您还当真了啊。” 第50章 目光短浅！ 昨天看节目的时候，因为这个小品的名字，陆霄开玩笑道： “好久没当主角了，只能在小品里过个瘾。” 当时崔青就笑道：“没事，回头给你量身打造一部，让你找找感觉。” “那我等着啊青姨。”陆霄笑道。 但他真的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崔青不仅当真，还行动这么迅速。 崔青笑道：“也不全是玩笑，小晴说我是大憨，行动慢半拍，看看人家浙省卫视，都知道赶紧调整播出薅你流量，偏偏我们空有宝山不知道发掘。” 陆霄一愣，随即全都明白了： “这么说，是苏子晴的想法啊？” 崔青知道陆霄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笑道： “她说怕你再闲下去得长膘了，得给你找点事干，正好这么高的热度，不趁热打铁怎么也说不过去。” 陆霄当然理解，换任何一个公司都知道流量变现，何况他现在一个小品出圈大热，不趁机发光发热还等什么？ 不过嘴上，陆霄却‘咬牙切齿’道：“这个苏扒皮！” 崔青忍俊不禁，旁边的徐明也笑了起来。 看到陆霄跟崔青关系这么好，并不是恃宠而骄那种，而是像亲情的关系，让徐明也羡慕不已。 想起当初，即使他红得发紫，但在老板面前，也依然得谨小慎微。 虽然老板也一直对他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但他明白，那不过是拉拢的表象，如果他张口一句‘扒皮’试试？ 哪怕是玩笑也不行。 该压榨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含糊。 这也导致，榨成渣后直接就被丢弃了，然后换新的来。 “行了，看你那模样，你要不想，楼下那批练习生整天都眼巴巴的等着出道呢。”崔青笑道。 “别，我想。”陆霄连忙道。 崔青也知道他在开玩笑，没再调侃他，随后道： “不过这个还得一段时间，真确定了资金后，还得立项，找编剧或者买版权，然后就是筹备剧组，这些你都懂，就不用我跟你多说了，速度再快也得到你毕业后才能开拍。” 现在五月初，陆霄他们得六月中旬以后才正式毕业。 崔青说完后，看向旁边的徐明，笑道： “正好现在你也过来了，你俩又可以凑一块儿主演。” 徐明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他跟陆霄一样，也好久没当过主角了。 但他倒不嫉妒陆霄，首先陆霄跟崔青的关系摆在这里，而且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发现陆霄是真的有本事。 不仅仅他自己演技功底深厚，连调教都非常擅长，而这可是导演的活。 更何况，他自弹自唱的那首《出卖》，现在已经很火了，连徐明自己都非常喜欢。 但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一来不仅有汤喝，连肉都能分一块。 即使是口头上的，那也说明没把他当外人。 而他要是去了别家公司，恐怕立马就会被安排着到处上综艺捞钱。 即使有戏拍，别说男主，能有个男二就算烧高香了。 真以为他们抢着签自己过去是供起来的？ 马上都三十的年纪，还做什么梦。 签约前是小甜甜，签约后—— 不就是发烧感冒么……四十度怎么了，又不是不能走。 “果然，跟着哥混，的确不错。” 徐明看了旁边的陆霄一眼，心里特别满足。 陆霄点了点头：“没事，我听您安排。” 暂时他并没有说拍电视剧的话，肯定自己出剧本。 脑海里那么多好东西不用，找他们现写能保证质量？就算买版权，再好的ip，也不是没有拍成屎的例子，而且还占大多数。 第一部剧，肯定要一炮打响不能拉胯。 现在苏子晴只是去谈，谈成怎么样还不知道，就算字符那边确认投拍，陆霄还得根据给的资金来确认拍哪部。 虽然这么想，但陆霄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思索，适合自己跟徐明主演的电视剧有哪些。 接下来，崔青带着徐明跟每个部门打了招呼。 轮到那群练习生的时候，他们都挺兴奋的。 尤其是其中那群女孩子，曾经她们最花痴的年纪时，徐明是最火的，不知道多少次梦里见面。 不过，再次看向陆霄的时候，他们的问好少了上次的客套，不再是口服心不服，而是多了一抹崇拜。 昨天的陆霄，和今天的陆霄，人还是那个人，但给他们的感觉，已只能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没办法不佩服。 什么叫藏剑多年不出手，一招天下惊？ 陆霄就做到了。 牛哔喊到破音，都无法抒发他们这一天来的心绪。 尽管陆霄比其中有些人还小，但整齐划一的，全都鞠躬： “霄哥好！” 陆霄连忙摆手：“别这样，搞得跟社团见面似的。” 崔青觉得有趣。 徐明则心道，就算对陆霄再夸张点，他也能接受。 而这些练习生听到陆霄的话，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但看向陆霄的眼神，依然炙热，甚至还有冲过来要合影签名的。 现在的陆霄，能写歌会唱歌，能演戏会编剧，别说他们觉得香，其他的公司也后悔不迭，没有尽早把他签下来。 尽管陆霄已经公开签了灿星，他们也依然没有死心，想找机会把陆霄撬过来。 不就是违约金么，现在的陆霄值得花这笔钱。 但陆霄依然拒绝。有个被拒绝两次的娱乐公司副总说： “看着，灿星根本给不了他什么资源，这个节目结束后，陆霄又得慢慢消沉，到那个时候，后悔死他！” 另一个影视公司艺人总监也道： “是啊，小毛孩子觉得自己挺义气，却不知道在灿星眼里，就是最后一根稻草，那还不使劲儿的薅，目光短浅！” 从练功房离开的时候，崔青道： “徐明的签约发布会……正好陶雅的专辑也做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你们俩一块儿，顺便宣布一下。” 徐明当然没有异议，上次陆霄也是这样，并不算差别待遇。 陆霄则笑道：“青姨，你这是组合拳打上了瘾啊？” “那也得有用才行。”崔青笑道。 下午崔青询问过徐明的意愿后，给他联系上综艺事宜。 陆霄则因为要准备毕业大戏，所以除了《演员进行时》外，暂时不接综艺，倒是广告业务也开始在洽谈中。 第二天，陆霄去杭城录制10进5的节目。 到了地方后，陆霄才被告知，接下来的赛程有变化。 第51章 穿越者专治各种不服 “比赛进程已经过半……鉴于……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在10进5的比赛中，选手需从声、台、形、表四项中，选择未曾选择的项目表演，准备时间一天。” 看完后，陆霄沉默了两秒，然后心里冷笑起来： “保证公平公正？这特么是特意为我量身定做的？” 虽然声台形表是考核四项，但实际上，台和表才是演员最重要的基本功。 但这个节目的属性，自然不是为了选拔优秀演员，更多还是给各自公司旗下的新晋流量一个上镜的机会——前提得付出代价。 为了让节目显得不那么尬，不仅请了四位大导站台，还找来一些演技好但过气的演员来证明他们不是胡闹。 过气明星的好处，就是大众脸熟，但没有什么铁粉了。 就算把他们淘汰，大概率不会激起民愤，就算有，也可以用市场评级来解释——现在他们过气不就是证明？ 陆霄之前虽然上了热搜，但就是这么化解的。 之前那些顶流选择项目的时候，都避开‘台’，稍微有点信心的才会选表。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陆霄的台词表演，一下子让他们开了眼。 而后来的‘表’，演完后直接火遍全网。 说不羡慕嫉妒那是假的。 而且，好像台词和表演……也不是那么难？ 就算有难度，如果我们开卷考试呢？ 于是，就有了这个新规则。 陆霄才不信他们的准备时间只有一天。 “难怪……20进10都录完这么长时间了，也一直没通知让准备下一关的表演内容，恐怕是在各方协调，准备围歼老子！” 按照新规则，陆霄已经演过‘台’和‘表’。 那么，他只剩下‘声’和‘形’。 虽然陆霄展示过弹唱，还唱得不错，但那首歌火起来有一定的偶然性——跟程素和付鹏相关，触发了很多人的痛点。 而舞台表演，只要不是能让全场嗨的，都可以找到挑刺的点。 所以，第一关的台词犀牛，就把陆霄压下去了。 但第二关的小品，则根本没法压，连郭四明都得老老实实给90分。 当然，那个是陆霄原创的，他完全可以唱别人的歌，合适的也有很多。 但关键是，你一个闭卷考的，还只有一天的复习时间，拿什么跟人家开卷考，还准备充分的比？ 这恐怕才是他们的依仗。 虽然心里有些恼火，不过陆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 谁让人家是充了钱的呢。 “不过，如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那也太看不起穿越者了。” “我们穿越者，专治各种不服！” 这样想了一会儿后，陆霄嘴角又下意识的咧起一抹笑容。 不远处的周牧和副导演，正偷摸摸的盯着陆霄。 看到陆霄沉默着抿着嘴一言不发，副导演嘬着牙花子：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他的。” 周牧点头：“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就是规则，钱呐~~” 就在这时，他俩看到陆霄竟然笑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反应？不应该啊？” 随后，周牧走到跟前。 “小陆呀，这个新规则，没什么问题？”周牧笑呵呵的道。 陆霄抬头看了他一眼，也笑了：“没事儿，挺好的。” 周牧：“？？？” 犹豫了一下，周牧试探道：“那你想到唱什么了吗？” 陆霄盯着周牧看了两秒，然后才扬了扬手里的规则： “导演，我从拿到这张纸开始，满打满算也才十分钟啊……” 周牧这才反应过来，干笑道： “哦，也是哈，那行，你慢慢想，不急，不急，我看好你的。” “我谢谢你啊。”陆霄眨了眨眼睛。 周牧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只不过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最后那句，咀嚼着咀嚼着，满脸不解： “怎么越听越觉得不是味儿？” 在周牧走后，陆霄心里琢磨着，究竟该表演什么。 光唱的话，如果不能触碰到观众的g点，稍微差那么点意思，都能成为他们挑刺的理由。 慢歌、情歌肯定不行。 不是说不好，而是他们现在明显已经开始打压自己。 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背后只是一个小小的灿星，能让自己走这么远，都是奇迹了。 估计这中间也有节目组力保的原因。 当然，如果公布字符集团入股灿星，绝对没问题。 但字符是个大集团，想要公布的话肯定没那么快，很多流程，还有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而且他们这种公司，还得选一个节点。 等他们的话得猴年马月了，并不现实。 只能靠自己。 那就必须得拿出让他们心服口服的力作。 就在这时，陆霄想到一个方向。 励志歌！ 前世励志歌曲很多，无论是beyond还是张雨生的或者杨培安的。 但beyond的歌都是粤语，在这里唱，稍微有那么点不搭，倒是皮裤姐改编的《喜欢你》不错，但这个场合又不适合。 张雨生和杨培安也是类似，他们的歌，稍显欢快和激昂了点，更适合大场面。 权衡考量了一番后，陆霄更倾向于信乐团的《海阔天空》。 曲这方面，节奏和层次都有几个阶段的递进，娓娓道来有故事性，再到后面声嘶力竭的呐喊，感染力强。 最主要的，词很挺贴合陆霄的身份。 虽然之前他巅峰过，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一次复出都是崔青花费人情把他送上去的—— 虽然节目组需要有知名度的过气明星撑场面，但陆霄并不是不可替代，反而有太多选择。 所以，陆霄一开始就惨兮兮连拿两次“第一”，而即使到了现在，还面临打压，虽然观众不清楚里面的道道，但歌词就能让他们懂。 就这首了！ 随后陆霄又想到舞台演奏，如果只是自己一个，就显得单薄。 正好，公司有现成的乐队。 之前苏子晴还拿崔青的话打趣：“只见出不见进。” 这当然是调侃，实际上他们商演和参加一些节目，刨除花销还是能挣一点的，但也说明他们的境况。 很多时候，实力并不代表能红，更何况他们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作品。 不如就带他们一把。 这首歌唱红了，到时候让他们试试，如果可以就交给他们唱，也算有代表作了。 崔青不跟他见外，他也懂得感恩。 第52章 哪有那么多巧合 陆霄的脑子里就像一个曲库，里面存了太多歌舞的大场面。 搜索功能也有，但他想找符合的歌曲，又没法拿出关键字。 总不能搜‘大’，因为肯定会出来诸如《大花轿》、《大地飞歌》、《大女人》、《大舌头》这些，根本不符合。 所以，在记忆里找的时候，就觉得这首不错，那首也挺好。 他只能找那些印象深的。 基本上，印象跟作品质量成正比。 上次拿出《主角与配角》跟他们比，就有点杀鸡用牛刀了，不过后来火遍全网，让陆霄再次翻红，也算发挥了它的威力。 这一次，陆霄只需要拿出有水准的东西就行了。 并不一定非得走到最后拿第一。 其实在这种局面下，不可能，也不现实。 现在有这个名气和结果，换原主的话，恐怕想都不敢想。 又不是这个节目结束了他就得over了。 炸弹他都甩出去了一个，后面稳住就行。 经典好作品有很多，但炸弹就那么点，总得省着用，要不然以后又得被说陆郎才尽。 选中了这首歌，陆霄就给徐悦打电话，询问乐队那几个人。 “他们在公司是，那行，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我准备带他们上节目合作一首歌。” 没多久，徐悦就打了回来： “他们愿意，非常愿意。” 说的时候，徐悦也很高兴，更对陆霄感到骄傲，还有一丝的感激。 然后，她又给崔青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这件事。 而陆霄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后，就跟节目组报备。 得知陆霄果然要唱歌，周牧倒是没什么意外，唯一惊讶的，就是陆霄竟然又是原创。 “对了，陆霄，提醒你一下啊，他们商议的结果是原创并不加分，毕竟这是演员进行时，不是编剧或者词曲作者进行时。” “明白，不过没事，就用这首。”陆霄笑道。 周牧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像陆霄之前微博转发韩雯雯那句“你高兴就好”，他现在就是这种无语。 现在这句话，随着陆霄大火，已经被网友做成了表情包——配着陆霄微笑的照片，下面一行字：你高兴就好。 在网友玩嗨的时候，韩雯雯就感觉越发的郁闷了。 之前她还不太确定陆霄那句话什么意思，但现在都明白了。 每次看到这图和配文，她都觉得陆霄在讽刺她，这让她寝食难安。 …… 陆霄并没有立即回东海，而是先把谱子写下来，发回去让他们先练着。 路上还需要时间，不能浪费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陆霄忽然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 “坐高铁不香么，开什么车！” 随后他意识到，可能是原主第一次过来就开车，后面他也习惯了。 但开车最快也得两个多小时，而高铁，只需要一个小时，还可以睡觉。 不过……明天过来还是不行，乐队的东西也得装车。 依然需要开车，但这次可以用公司的车和司机，他倒不用开了。 回到公司，王克他们几个立即围了过来，一脸的兴奋： “陆霄，这歌太棒了！” “棒？”陆霄笑道： “这次节目结束，要是你们能唱好，就交给你们来唱。” 他们呆了有两秒，随即声音都激动到发颤： “真、真的？” 他们拿到谱子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就知道是首好歌。 在这练习的三个小时里，他们越发觉得，这首歌流行元素和深度兼具，质量并不输于那首《分手快乐》。 要知道，之前听到那首歌的时候，他们快羡慕疯了。 但他们是陆霄离开公司后才来的，跟陆霄不熟，不敢像陶雅那样，贸然去求歌。 刚知道陆霄要带他们上节目，就已经喜出望外了，而看到这首歌的质量，更加惊喜。 但这些惊喜，在陆霄这句话面前，就全都黯然失色。 他们自己的歌，要么太噪，要么太单调——就像普通人看乐队的感受，只有一个字：吵。 老侯写的不行，出去买也没找到好的。 出道两年，根本没有一首能够流行的歌。 要不是他们形象还不错，又是科班毕业的专业素养高，有时候翻唱别人的歌也能得到商演客户认可，恐怕连回头钱都看不到。 只有一直苦苦挣扎的人，才知道一个机会是多么难得。 而这样一首好歌，陆霄竟然要交给他们唱！ 在这之前，他们只是碰面的时候客气的打声招呼，仅此而已。 但这样的点头之交，陆霄竟然也能提携，这是什么神仙同事！ “当然是真的。” 陆霄笑道：“不过前提是你们得唱好、练好，我觉得唱到位了，才能出去演唱。” “没问题没问题，今晚不睡觉也得给它拿下。” 王克是乐队的主唱兼吉他手兼队长，他连忙一本正经的保证，神色像在接受某种传承的庄重。 拍了拍他肩膀，陆霄笑道： “不用这么急，真不睡觉，明天演出肯定得砸，你们把伴奏排好就行，至于唱，你慢慢练，不用急。” 说着，陆霄指了指自己：“磨刀不误砍柴工。” 的确，现在的陆霄最有资格说这话。 虽然他的磨刀跟原主沉寂几年没太大关系，但原主确实在表演和演唱方面有很大的长进。 关键是，他们不知道这茬，所以听到陆霄这话，都一脸崇敬的纷纷点头。 您就是我们的偶像，他们心道。 接下来就是排练、吃饭、排练、睡觉，在公司睡的，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继续。 到中午吃过午饭，坐上公司的车，他们前往杭城。 录制是在夜晚，下午到地方后，他们熟悉了场地后，跟着彩排了两次。 彩排的过程中，他们都收着，所以别人只能大概听一点断断续续的旋律，即使这样，也让一些专业人士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这家伙这次竟然搞了个乐队？”周牧有些咋舌。 “如果陆霄这次水准不差的话，恐怕我们就得掂量一下，压他的代价了。”副导演缓缓道。 周牧瞥了他一眼：“天塌不了，真以为陆霄是吴杰啊，写一首火一首，哪有那么多巧合。” 其他选手也大多类似想法。 天才如果这么容易，那就不叫天才了。 当然，与其说他们不相信，不如说他们心底不希望——不希望自己碰上的是天才。 晚上依然是盒饭，陆霄不介意，王克他们更不介意。 吃过之后休息一会儿，就准备录制了。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大导和专业评审才姗姗来迟。 按照之前的规则，出场顺序就是上一场比赛的名次，陆霄自然当仁不让的排第一。 第53章 信乐团！ 在陆霄他们一行穿过人群，往后台走的时候，迎接了无数的注目礼。 节目还没播完，就直接火出圈了，这样的速度，就算是那些顶流也很羡慕。 虽然顶流看起来风光，但其实也是养蛊般的厮杀里挣扎出来的。 能走到的最后，哪个不是一流登顶万渣哭？ 有自知之明的，很清楚公司对他们的定位，就是为了捞钱。 如果后续能够顺利转型还好，转不了的话，徐明就是他们的翻版。 当然，现在的徐明已经让业界看到了他的演技，开始翻身。 这更说明，脸靠不住，终究还是回到本事上面。 下午彩排的时候，也有几个流量明星，诸如丁晓星、任敏儿等，都主动跟陆霄打招呼。 流量并不是全都没有脑子，而是他们从那个圈子来，天然就带了一种阶级层次的惯性。 像他们这些有脑子的流量，觉得陆霄也到了这个层次，所以就开始表达自己的善意。 而没有脑子的流量，则依然在吃柠檬。 “他凭什么？” “演那么low的个角色，还光头，丑死了的造型，搞笑一下就莫名其妙火了？照这么说，马戏团那些小丑也都能火？” “谁知道那剧本是不是他写的，反正我是不信。还有他那歌，我不相信他能写得出来。” …… 陆霄没听到，听到也无所谓。 昂首阔步的大象，就算听到蚂蚁的声音，又哪会在意？ 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不让道的话，只能被踩。 舞台上，程怡微笑着清亮的声音道： “这一期，每个选手都会改变，有别于前两次比赛的设定，让观众看到全新的他们。” 大鹏又重复了那一句：“演员千面，你看我是哪一面。” 说完，大鹏大声道： “下面，有请上一期20进10的第一名，陆霄。” “他和信乐团，将给我们带来歌曲《海阔天空》！” 程怡笑道：“有请！” 王克他们的乐队当然不叫这个，之前的名字叫超哲伊克，一个中二十足的名字。 来源就是他们的名字，贝斯手朱超、鼓手黄哲和键盘手罗伊鸣，加上王克，各取一个字。 虽然现在他们乐队已经有了点名气，但陆霄还是忍不住直言： “我知道这个名字肯定承载了你们的过往和美好回忆，但我相信，你们的梦想并不仅仅是自娱自乐，比如你们想开自己的演唱会，想唱出让粉丝都欢呼的音乐，那就需要带着目的性。”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产品如果想热销，不光质量要过硬，还有宣传，而在宣传的时候，它的名字需要有记忆点，还要朗朗上口。” 说完后，看着他们在那儿互相对视，一副面面相觑的模样，陆霄以为自己说的太突然了，让他们接受不了，于是又道： “你们不用急着回答我，就算你们不改，这首歌如果你们练得好，还是会给你们唱，但我希望你们能朝梦想更进一步。” 但哪知道，王克连忙摆手： “不不不，这个名字没有承载我们的美好回忆。” “啊？”这下轮到陆霄愣了。 贝斯手朱超捂脸道：“不瞒你说，当初谁起名字大家都不服，于是就每人用了个字。” 陆霄：“……” 鼓手黄哲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们早都想换了，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陆霄沉默无语了。 你们，真他娘的人才！ 不过这样一来就更好办了，陆霄直接给他们起了一个字的，信。 虽然在陆霄前世，信乐团是因为苏见信的名字，但这个信，还可以是信念、信心、信仰、信义，都是积极向上的。 而他们一听，立即喜欢上了。 来杭城的车上，陆霄一问才知道，原来不是因为信这个字，而是他们单纯觉得……乐团听起来比乐队高大上。 陆霄一想，你特么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早知道给你们取装哔乐团了。 于是，信乐团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反正这个世界还没有信乐团，甚至……提到乐团，大家想到的都是交响乐团之类的高大上。 乐队暂时还没有拿乐团来取名的，至少知名的没有。 想到这点，陆霄觉得，有了这首歌，他们一炮打响就更不是问题了。 随后就是搬器材上台。 但这时候也没暂停，而是录制几位评委的交流。 “尔导，陆霄这次唱歌，你感觉还会发生奇迹吗？”钱薇笑道。 尔强沉吟片刻：“这不好说，奇迹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他的话让周围忍俊不禁。 尔强又看了旁边的郭四明一眼，笑道：“小郭怎么看？” 郭四明伸出俩指头戳眼睛：“我用这儿看。” “哈哈哈哈！”众人大乐，尔强也哭笑不得。 “开个玩笑。”郭四明笑过后，又道： “陆霄上次那首歌我听了，挺有意思的，但这一次叫海阔天空，听字面意思，应该是一首大场面的歌曲，你看，连乐队都上了。” 陈朝歌忽然问道：“那是不是说，如果陆霄这次依然表演的非常好，那你是不是就觉得——” 但郭四明连忙举手：“nonono，我这个人很专一的。” 陈朝歌跟尔强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的笑不露齿。 …… 舞台上调试好了后，陆霄他们已经站好了位。 主唱变成了陆霄，而王克这一次只作为吉他手。 一段让人听起来有些消沉，但旋律又不断走高的电子琴的前奏，让几位评委都精神一振，然后微微坐直身体聆听。 台下的专业评审和观众们，也都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陆霄是有过作品证明的，所以并不是大家都不看好，反而抱有某种期待。 但大家也都经历过很多，知道期待越多失望越多，何况陆霄还这么年轻，所以这种期待中，又有些担心和怀疑。 更何况，这是比赛的舞台，是需要让大家共鸣的。 就在这时，陆霄干净清澈的嗓音开口： “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 从不结果——无论种什么梦。 才张开翅膀，风却变沉默； 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 一般人初听歌，首先听的是曲，旋律才是打动的初选。 这首歌，旋律并不复杂，伴奏都不像平时听到的乐队那么噪。 反而主歌部分，在陆霄干净的嗓音吟唱下，很自然的就把人的情绪给扯下来——不管你刚刚多么高兴。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光闭着眼睛听旋律，还有一些喜欢词的，比如尔强和郭四明，听的时候，也在看背后大屏幕的歌词。 无论陆霄前世还是这里，那些经典的歌曲，基本词都不会差。 不是无病呻吟的堆砌辞藻、凑押韵，而是内容言之有物、精炼到位。 这首也同样，前面寥寥几句，就组成了一个大写的‘惨’字，和传递出的彷徨无助的困境。 当然，它又不是完全绝望，最后“习惯伤痛算不算收获”这句，又让这种绝望点燃一星火点。 不彻底泯灭斗志，就像画龙点睛一般带来希望。 紧接着，陆霄又唱出第二段： “庆幸的是我，一直没回头； 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 每把汗流了，生命变的厚重。 走出沮丧才看见，新宇宙——” 叙事的先抑后扬，旋律的渐进，让之前的期待落到实处，评委和观众顿时信心大增，竖起耳朵，准备听副歌部分！ 第54章 小郭都哭了 这首《海阔天空》，是信乐团的代表作之一，跟他们的另一首《天高地厚》同为励志歌曲的典范。 在陆霄前世，这首歌拿到了05年内地最权威的金碟奖最佳港台（摇滚）歌曲的奖项，同时获奖的，对应内地的是汪半壁。 其他的个人、单曲、专辑奖项，分别被阿杜、刀郎、周杰伦、容祖儿、水木年华、羽泉、五月天等等收入囊中。 证明这个奖项不仅仅是规格上的权威，也是众望所归。 ‘新宇宙’唱完，在高品质的音响环绕下，一串擂动人心的鼓点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陆霄音调再起：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 声音飚起来的时候，台下不少人都有些愕然，陆霄……竟然能飙高音，而且还这么稳？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因为陆霄的高亢还在继续： “冷漠的人， 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刚刚他们以为陆霄那是山巅，没想到一山过后还有高峰，竟然音调又上了一个台阶。 也太过瘾了！ 先抑后扬，扬得好爽。 于是，不少人的嘴巴都下意识的张了起来。 这？ 陆霄不是演员吗？ 随之而来的，就像一滴水掉进油锅里，噼里啪啦然后哗哗啦啦的沸腾四溅！ 掌声雷动！ 这个高音，难度并不算特别大，接受过专业培训的都能唱出来。 《离歌》和《死了都要爱》都比它高，也比它撕裂， 以陆霄前世的水平唱这两首，虽然不说能像阿信那么随心所欲，但也能保证稳稳唱下来。 这一世，原主虽然一直在学，嗓子也练得不错，再加上陆霄的唱功和经验，驾驭这首《海阔天空》还是可以的。 但他毕竟不像专业歌手天天练嗓，音域开发不够，再高就容易劈了。 不过陆霄前世作为专业的歌手，他相信再练两年问题应该就不大了。 当然，以原主这个水准，在非专业歌手里面，也算很强了。 陆霄知道原主的规划，当初作为童星的他，完全是靠天赋在演，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 所以，在他大了以后，尤其是在演《少年成神》时，跟男二号和饰演王母的角色对戏，开始感觉到吃力，才萌生了好好学习的打算。 这四年来，即使外面诱惑再大，也一直踏实学习。 原本这么做是没有问题的，但可惜资本开始把娱乐圈工业化，一切努力都不如流水线养蛊。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舞台上，握着话筒的陆霄闭上双眼，深情吟唱。 “凌晨的窗口，失眠整夜以后。 看着黎明，从云里抬起了头。 日落是沉潜，日出是成熟。 只要是光一定会，灿烂的——” 这首歌的词是前世宝岛的金牌词作家姚若龙写的，他的词细腻精炼，不会悲伤到底，但也不是欢快明亮，生活化的很多细节都被他提炼进去。 显然，热爱生活善于观察，才造就了他富有哲理的一首首经典。 从《最浪漫的事》、《约定》、《你把我灌醉》，到《会呼吸的痛》、《解脱》，再到《最初的梦想》、《我怀念的》、《淋雨一直走》，以及之前陆霄‘写’出来的《分手快乐》。 一首歌，就像是一个故事，耐人寻味又给人启发。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拿执着—— 将命运的锁打破——” 第二遍进入副歌，陆霄握着立麦的话筒，沉醉其中。 歌词融进旋律，旋律带动感情。 这是不屈的呐喊，也是不服输的挣扎。 那一刻，他声音略微撕裂了一些，但带来的感动，却让不少观众心里微微一颤。 歌曲是有感情传递的，这是词和曲的共鸣，把握住了情绪，即使唱功没那么强，甚至唱劈了，也依然能打动人心。 有人说慢歌、抒情歌在比赛上很吃亏，《烛光里的妈妈》两者占全了，但曾经羽泉就凭借这首歌，在《我是歌手》第一季的第二期拿到了第一，靠的就是唱出了感动。 而那一期的第二名，就是让黄绮珊一唱成名的那首《离不开你》：“我俩，太不公平~~” 那一季，还有被称为行走的黑胶cd的林志炫，但他演唱时总是技巧多过感情，虽然悦耳，但总感觉差点东西。 差的，就是让人跟他共鸣的感情。 就连邓超那一句“蓝莲花”，没什么唱功，但当时就是唱哭了好多人。 “最懂我的人， 谢谢一路默默的陪我—— 让我拥有，好故事可以说~~” 停顿了两秒后，陆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缓唱道： “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从喷涌的呐喊，到慢悠悠的收尾，余音袅袅，像是还有很多话没说完，但此时此刻，陆霄闭着的眼睛，流泪了。 倒不是说他真的把自己唱哭了，而是作为演员，不仅表演时候融入，演唱也一样。 融入进去，心潮澎湃之后，水到渠成的就流泪了。 但他这一‘哭’，随着背后的大屏幕里他的特写，让观众看到了。 陆霄的笑中带泪，反而比光哭更让人触动。 让原本还绷着的一些人，也跟着眼眶湿润了。 可能，他们也想到了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 每个人都有一些心酸，只是没有碰到恰当的时机释放。 就在这时，台下的摄像师忽然发现郭四明竟然也哭了，在那儿擦眼泪。 我擦，好镜头！ 摄像师赶紧调转镜头对过去，但立刻被郭四明发现，慌得赶紧转身躲避。 摄像师心里骂了句大爷的，转而继续找流泪的人。 演唱完毕，在陆霄和王克他们鞠躬致谢的时候，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程怡和董大鹏从侧边走上舞台，两人看向陆霄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对劲了。 在他俩还没说话的时候，台下的陈朝歌忽然转头看向郭四明，笑道： “这歌唱的真不错，看把我们的小郭都给唱哭了。” 郭四明当时就脸色一僵。 于是，台下跟起哄似的，再次爆发了更加热烈的掌声。 郭四明哭笑不得的看向陈朝歌： “陈导，你这样很不好知道吗？” “怎么？”陈朝歌好奇道。 “你这样，让我还怎么保持专一？”郭四明一脸无奈。 第55章 准备收割了 听到郭四明的话，陈朝歌笑了起来： “表演里面有一门课，叫做解放天性，我也在让你认清内心。” 指着台上的陆霄，“你还是喜欢陆霄的，身体不会骗人。” 台下一阵哄笑，郭四明瞠目结舌后，一边笑一边叫道： “我没有！” 而陈朝歌不管他的否认，笑着继续道： “有时候我们给自己打上标签，其实就是画地为牢，很多强迫症就是这么来的，我这是在帮你。” 陈朝歌虽然六十多了，但心态并不老，跟郭四明还能经常开玩笑。 郭四明笑过之后，像是有气无力的模样，瞅着陈朝歌： “陈导，您这么会，那您能帮我长高吗？” 陈朝歌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郭四明竟敢拿这个说事，这是看开了？ 台下也有刹那的骤然安静，随即就嗡嗡起来。 不过陈朝歌反应也很快，随即笑了笑，不慌不忙的道： “有句名言关于思想和行动的，你看书很多应该知道，还有一句，就是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内在永远比外在重要。” 说着，他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指着台上的陆霄道： “你看，陆霄跟第一期参加节目有什么不同？” 然后他自问自答：“没有？” “但现在大家对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为什么？” 陈朝歌敲了敲桌子：“这就是内在。” 目光从陆霄身上移了回来，陈朝歌看向郭四明： “丰富的内在，永远是一个人最大的魅力，我就觉得跟你聊天挺愉快的。” 郭四明哈哈大笑：“too！” “说得好！” 董大鹏大声道，台上台下都热烈鼓掌起来。 陆霄一边鼓掌一边心里在想，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即兴发挥还是照本宣科。 如果是后者，那都是影帝级的演技啊。 掌声过后，程怡笑道： “看来陈导这次对陆霄依然钟爱有加。” “不！” 陈朝歌摇了摇头，指着旁边的尔强笑道： “我可不敢横刀夺爱。” 尔强愣了一下，随即乐了，打开麦道： “好的作品是共通的，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精神财富，我可不敢独享。” 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随后，尔强道：“我们就别在这儿开玩笑了，言归正传。” 看向台上的陆霄，尔强道： “虽然我以前是个演员，后来当了导演，但我心里其实也有一个歌手梦，尤其是当年四大天王的时代，我同样很迷他们。” “陆霄，说真的，你满足了我年轻时候的各种幻想，长得好看，会说会演还会唱，关键还会写，用现在的话说，这就很让人受伤。” 这番话让全场再次大笑起来。 钱薇在旁边道：“尔导，您知不知道，您说这话也让我们很受伤？” 尔强诧异看向她：“嗯？” 钱薇笑嘻嘻道：“当年你也是妥妥的小鲜肉好，剧照能把人迷死那种，放现在也是妥妥的顶流男神。” 就在这时，背景大屏幕就出现了尔强年轻时的照片。 “哇~~”台下立即发出一片惊呼。 尔强笑着摇了摇头，而钱薇又道： “戏演得我们爱看，都是爆款，后来你转行当导演，第一部就在香江金像奖上拿到五项提名两项获奖，宝岛金驹奖也拿到最佳影片的提名，有几个人能做到？” 尔强默默指了指旁边的陈朝歌：“他。” 钱薇一噎，而台下瞬间一片爆笑。 尔强又补充了一句：“不仅在国内拿，还在国际上拿大奖。” 钱薇捂脸哭笑不得： “好，像您两位这样的大咖，好像也没有多少。” 说完不等他俩说话，钱薇就赶紧道： “在这后面的那些电影，大家都耳熟能详就不多说了，所以，您本身就是让人羡慕的对象，您都羡慕，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对，饱汉不知饿汉饥。”郭四明伸出脑袋，隔着钱薇朝尔强道。 但他这模样，颇像躲在大人背后还不服气的样子。 台下笑成一团，连尔强自己也忍俊不禁。 笑声稍停后，尔强举起手： “好好，我不说了。” 然后看向台上，他对陆霄说： “你可以的，这首歌真的很棒，让我想到很多，无论是词还是曲，都是一流水准。” 说着他笑了起来：“我可以自负的说，能打动我的歌不多，你这首算一个。” “哗~~” 台下再次惊讶起来，他们知道这首歌好听，也唱得挺有感情，但没想到评价这么高。 不过仔细一想，这首歌对比过去那些大火的歌曲，的确也不遑多让。 随后钱薇夸赞了一番。 不过他们都不是专业人士，也只是从个人感觉评价。 而这次郭四明再没吭声，可能觉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干脆做鸵鸟。 当专业评审和大众评审打完分，后台导播室那边，就拿到了陆霄最终的分数。 926。 “头儿，你看？”副导演试探的道。 周牧瞥了他一眼：“我看得见。” “不是，我是想问照实公布还是？” 周牧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 “照实公布，这首歌的确好，没得说，后面看他们的结果再说。” 当这个分数公布通过程怡之口，在舞台上公布出来后，台下嗡嗡起来。 有人觉得符合自己的预期，也有人觉得评低了。 不过就像周牧说的那样，后面的还没出来，先看看再说。 陆霄他们这些演技派，这次只能选歌或者舞，而那些流量派，这次则只能选台词或者表演。 看着他们在台上声情并茂的表演，在台下侧边坐着的陆霄，忽然就好笑起来。 这特么要是没提前准备，他的姓倒过来。 按他们那水平，这是一天时间能出来的？ 哄鬼呢！ 不过，就算这样，陆霄也没觉得多好，只能说在水平线上，不让人尴尬。 但让陆霄有些愕然的是，在他们表演之后，除了尔强外，连陈朝歌都在那儿夸。 虽然他还要点脸，没直接夸演技好，但也在夸，比如： “这个细节处理的很到位，显然是经过认真思考和观察的。” 陆霄心道：“废话，谁知道他们用了多长时间，而且肯定专门找人指导着排了，要是连硬塞着喂，还处理不好一些细节，纯粹是脑子有问题。” 随后钱薇和郭四明也在那儿夸。 果不其然，这个陈友围的分数打到了932，刚好比陆霄高一点。 之前主动跟陆霄打招呼的任敏儿，她的演技就要好多了，再加上不知道打磨了多久，出来的效果的确挺感动，连尔强也夸了一下。 她的分数，是943，已经比陆霄高出一截了。 虽然的确不错，但看到这个分数，还是让台下有些哗然。 另外一个之前跟陆霄打招呼的丁晓星，得了922。 当最后一个叫做沈俊的小鲜肉演员演完后，他的分数是918。 随着这些成绩一个个出来，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了，让现场副导演不得不暂停维持。 而之前进到前十的老演员徐志刚，他也是唱歌，不过只拿到885。 十进五，这五个晋级名额里，除了陆霄外，‘老’演员基本全军覆没。 看到这个结果，陆霄眯了眯眼睛。 看来他们要开始动手，准备收割了。 第56章 被黑了！ 下一期还有复活赛，那时候就没有陆霄的事情，是被淘汰的那些演员，竞争一个晋级名额。 当然，四位评委手中还有一票天使票，如果他们四位全都赞成，就可以再复活一位。 也就是说，剩下的三十五人，竞争两个名额。 陆霄想都不用想，这两个铁定是各家来协商瓜分的。 老演员本来就是凑数的，能让陆霄和徐志刚走到前十，之前肯定都不在他们的计划内。 更不用说，这次陆霄还进了前五。 而这个天使票的名额，就是这一次才出来的。 显然，在陆霄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不仅改了规则，还加了名额。 谁让陆霄占了一个呢。 不增加的话，我花了钱，我的人总不能两轮游。 下一次七进三，大概就是陆霄的淘汰之日了。 昨天排练的时候，崔青就跟陆霄提过，要拿钱去运作。 “以你的才华，只要他们不打压的话，就算拿不了冠军，一个亚军也是可以的。” 但陆霄给她泼了盆凉水： “青姨，到了这个时候，利益早都瓜分完了，就算咱们拿钱也不行。” 有时候，不是你拿不拿钱的事，而是你有没有拿钱的资格。 除非她抬出字符集团，但那边现在还没有放话，自然不行。 听到陆霄的话，崔青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她也没想到，陆霄能看透这点。 “可以啊你，真的长大了。”崔青笑了起来，一脸欣慰。 “我已经通过这个节目红了，拿不拿冠军其实没什么区别，顶多锦上添花。” 顿了顿，陆霄笑道： “他们把我淘汰了，可能损失的还是他们，因为含金量会变低，但对于我来说，就有股子悲情英雄的味道，反而更能激发大众的喜爱。” 崔青上下打量陆霄，这次她是真的感到吃惊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笑着道：“好，就听你的。” …… 最终的结果，任敏儿第一，陈友围第二，后面依次是陆霄、丁晓星、沈俊。 “这就是我们第一季的五强了。” “恭喜他们！” 到这期节目录制完，也没说下期什么时候录，怎么比。 “又想搞我。” 陆霄无语的摇了摇头。 不过他也没多想，转身去找尔强了。 看到陆霄过来，他笑着跟陆霄介绍了几个娱乐公司高管和制片人。 现在的陆霄有值得他们重视的本钱，所以都笑呵呵的打招呼。 用之前陈朝歌的话说： “什么a级b级，在我们这里都不作数，我们只是尊重游戏规则。” 在节目内，你是s级，但节目外就不一定了。 陆霄是受限于没有‘后台’，但他的才能，已经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示。 就像尔强说的那样，能演会唱，还会写，关键都是精品！ 如果细数的话，之前还有徐明，虽然有他本身的实力，但没有陆霄的调教，绝对演不到那个份上，台词细节都非常到位。 看最近一直没有停过的拉拢电话，就知道陆霄有多受欢迎。 就连现在，他们也纷纷要加陆霄的微信，还要联系方式。 陆霄自然乐呵呵的都加了，但过后想拉我？ 依然是搬着梯子上天——没门。 寒暄完了，陆霄对尔强笑道： “尔导，我们那个话剧将在6月6号首演，不知道您这边方不方便？” 让陆霄没想到的是，尔强诧异道： “方便啊？我上次就说我要去看的。” 说完，尔强就回过神来，笑道： “怎么，你还以为我跟你说着玩的呀？” 摆了摆手，尔强笑道： “我是真的感兴趣，你等会儿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除非到时候真有走不开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会去，记得给我留个位置啊。” 陆霄高兴道：“肯定的，上次看到节目后，我们老师同学都问我这件事，知道您去，不知道他们该有多兴奋。” 尔强乐呵呵道： “你们别搞什么东西，就把我当一个普通观众就行，要不然我还真不敢去了。” “这点我知道。”陆霄道：“入场前给您留个座位，不声张。” 这时尔强沉吟道： “现在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我担心会忘，提前一天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再跟我说一下。” “您太客气了，我会的。” 跟尔强确定了这件事后，陆霄就离开了电视台。 而直到他离开，也没人通知他下一期的情况。 看来是真在想什么策略。 总不能……下一场让我选舞蹈？ 想到这点，陆霄嘴抿了抿，这他还真不太擅长，原主也跟他差不多，只能算业余里不错的水平。 除非……搞点花样？ 回去的路上，王克他们兴奋的化身麻雀，在车里叽喳不停。 陆霄懂他们的喜悦，所以也没制止，而是继续睡觉。 无论是原主还是他，有一个优点，只要困了，在任何时候和地方都能很快睡着。 不过在陆霄睡着没多久，王克他们也发现了，然后就不吭声了，改为在群里聊天。 如果陆霄知道了，估计又得夸他们真他娘的人才！ 回到公司的时候，陆霄发现崔青他们竟然没走，而且苏子晴也回来了。 一看到陆霄，苏子晴就笑眯眯的看着他：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陆霄笑了笑：“那就先听坏消息，压压惊。” 苏子晴一愣，这是什么鬼逻辑，不过她也没多想，道： “坏消息就是，恭喜你，你被黑了。” “嗯？”这下轮到陆霄愣了：“什么意思？” “今天不知道谁在背后使劲，反正关于你当初劈腿导致韩雯雯跟你分手的消息，传得满天飞。” “这特么都有人信？”陆霄皱眉。 今天他一直赶时间排练，然后录制节目，路上也在休息，包括王克他们也是，都没注意到。 苏子晴瞥了他一眼：“这不会是真的？” “真你个头！” 陆霄没好气道：“我劈谁，劈你？” “你想得美！”苏子晴丢过来一个卫生眼： “不光如此，还有不少人质疑，说你的歌，还有小品都是找人代笔或者买的，并不真的是你自己写的。” 陆霄一阵无语。 虽然的确不是我写的，但特么在这里，就是老子写的，不服你咬我啊！ “那好消息呢？”陆霄问道。 “好消息就是，你被黑了。”苏子晴道。 陆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没发烧？” “你才发烧呢，别瞎晃！”苏子晴打掉他的手。 “那你说什么胡话。”陆霄坐下喝水。 “你想啊，不红谁会黑啊，被黑就证明你红了啊，这还不是好消息？”苏子晴哈哈大笑。 陆霄默默的看着她，直到苏子晴笑不出来了，才喘着气道： “真没劲你，好，我给你拉来了投资，五千万，你的第一部电视剧，你和徐明作为主演。” 说着，她又笑眯眯道：“你该怎么感谢我？” 第57章 起诉 看着眼前的巧笑嫣然，陆霄顿觉赏心悦目，也笑了起来： “要钱没有要人一个，你要不要？” 苏子晴啐道： “要你？那我岂不是左手倒右手，当我傻啊。” 陆霄拍了她脑袋一下： “你还知道啊，你那是给我拉投资？是给公司好！” 苏子晴‘哎呀’一声，一边捂脑袋一边伸腿就踢： “陆霄你竟敢打我头！” 但她哪能打住身手敏捷的陆霄，被轻巧的躲过。 收回腿后，她瞥了旁边的王克他们一眼，也没再发作，捋了下头发： “好了，不跟你闹了，说正事。” 王克他们刚才早都想走了，闻言立刻道： “苏助理，陆哥，那你们聊，我们先回去了？” “对，你们赶紧回去休息，这两天辛苦了。”陆霄笑道： “明天请你们吃饭。” 王克赶紧道：“看陆哥这话说的，能带我们上节目那是看得起我们，哪能让你请呢，明天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们请你。” 陆霄知道在这件事上计较能说个没完，于是笑道： “明天再说，昨晚上你们也没睡好，快回去。” 在他们走后，苏子晴上下打量陆霄： “可以啊你，这才一天的功夫，就成陆哥了，你有人家大没啊！” 陆霄整了整衣服：“人格魅力，你不懂。” “呵呵。”苏子晴来了个礼貌的问候。 转过头，望着王克他们离开的背影，在灯光下越拉越长，苏子晴忽然道： “其实……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叹了口气，苏子晴道：“当初签过来的时候公司还可以，但随着几部戏接连赔钱，也没有那么多资源给他们了，但每次有商演的活儿，他们从没抱怨过，反而只要没有外出的工作，每天都来练歌。” 说完她看向陆霄： “你说，我妈是不是真的有一种魅力，虽然她在管理上可能差点，但好像跟过她的人，都没有说她不好的。” 陆霄笑了笑：“那是肯定的，青姨的人格魅力，是管理学上从来不会教的，就像句话，精明是商人的天性，但也是商人的天敌。” “在你眼里的大憨，正因为她对人好，尊重每一位员工，处处为他们考虑，所以才能让这么多人死心塌地。” 叹了口气，陆霄道：“当然，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她的确不太合格，因为她太善良了。” 苏子晴点了点头，随后又看着陆霄： “别说，你还真挺懂她的。” 陆霄心道我上辈子好歹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好，不过他没继续，转而道： “行了，说正事。” 苏子晴带她到了崔青的办公室，然后就去给他倒水了。 “青姨，还忙着呢？”陆霄跟崔青打了个招呼。 崔青抬头朝他笑了笑，道：“集团那边让出下季度的计划，徐悦他们写完了我再看看，你先坐。” 陆霄点了点头，没再打扰她，来到旁边的会客区坐下。 苏子晴把水端到他面前，捋了下裙子双腿并拢坐到陆霄对面，看着他道： “这件事我知道后就让人在查，不过能查到的有限，因为背后肯定不会露面，你有什么想法没？”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陆霄喝了口水道。 “怎么，你还想把他们打一顿？”苏子晴好笑道。 陆霄摇头：“比喻而已，关于代笔这件事，你任何解释都没用，只有继续亮出自己的作品，那些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看来你存货还不少啊？”苏子晴好奇道。 “我这几年也没闲着。”陆霄随口道，然后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 “倒是劈腿这件事，特么的，谁这么无——” 说到这里，陆霄忽然眼睛一亮，看向苏子晴： “宏凯？” 苏子晴点了点头：“指向很明确，但也只是怀疑找不到证据，就是不知道是他们公司层面，还是付鹏个人的报复。” 陆霄问道：“你是什么意见？” 苏子晴正色道：“杀鸡儆猴。” “你是说？”陆霄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子晴点了点头： “之前娱乐圈被曝光的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所以都是声明或者律师函草草了事，没有人真的追究，因为他们不敢。” “但你不一样。”苏子晴道： “虽然你不怎么懂礼貌，但我还是相信你做不出来这种事。” 说完，苏子晴嘀咕了一句：“要不然当初痛哭的就不是你而是她了。” “什么叫我不懂礼貌！”陆霄听着就不爽。 苏子晴白了他一眼，道： “你就等着瞧，先拿一个蹭热度的大v立威，正儿八经的起诉他！” 此刻的苏子晴，面带冷意： “在这之后要是还有谁继续跳脚，继续告，顺便抓到他们的把柄，确定到底是哪儿来的獐头鼠目，来一个打一个！” 陆霄竖了个大拇指：“晴姐霸气！” “一边儿去！”苏子晴拍了他一下。 “谢谢晴姐替我撑腰，来，吃桃。”陆霄笑着拿起桌上果盘里的桃子递过去。 苏子晴虽然接过了，但还是白了他一眼： “你现在在我们公司都成哥了，还红了，我能不护着点么，万一刚冒泡就被打趴下去了，我们找谁哭去。” “市侩！”陆霄道，随后又笑了起来。 苏子晴也忍俊不禁。 第二天，关于陆霄劈腿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正是他热度很高的时候，关于陆霄劈腿、陆霄代笔的话题，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不仅很多同学和以前的朋友发信息询问，就连节目组的周牧也打来电话。 现在陆霄可是他们人气的强力支撑，如果陆霄被捶了，他们就算不舍也得即时调整策略。 “周导别紧张，一撮小黑子而已，我们马上就会起诉的。” “现在谁还怕律师函啊，再说都越传越离谱了。”周牧还以为是以前。 陆霄正色道：“不，周导，不是律师函，是起诉。” 周牧那边有短暂的安静，随后惊讶道： “你来真的啊？” 陆霄继续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来一个我起诉一个，告到他们不敢造谣为止。” “行，我明白了，不过你得尽快处理，否则新一期……” 周牧没有多说，但陆霄明白，如果没压下去的话，新一期的节目，恐怕不敢再找他录了。 虽然黑粉也是粉，但对于电视节目来说，一旦用了污点艺人，会很麻烦。 在周牧的电话之后没多久，一则声明就被灿星的官方账号发布出来： 鉴于‘一个大西瓜啊’对我司艺人陆霄的造谣中伤，我司已保留证据并起诉……望各位网友不要再以讹传讹。郑重提醒：造谣是犯法，吃瓜需谨慎。 陆霄随后评论并转发了这条微博： 关于代笔，我的演艺生涯才刚开始，好作品多着呢，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至于劈腿……我行的端坐得正，奉劝那些跟风造谣者，不要用毫无下限来吃瓜，不好吃且咯牙。 最后：别造谣，小心坐牢。 这两条微博一出，立刻让无数网友呆了：这么刚吗？ 而被点名的‘一个大西瓜啊’，则坐在电脑前不屑笑了笑，看着不断增加的粉丝数量，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和发黄的大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