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赘婿》 第一章 赘婿 “咳咳……” 坐在窗前,望着空旷的大院的那颗已经秃了的大柳树,柳如士轻握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事到如今,他还是有点怀疑眼前所发生有点不太切实。 早在半个月前,自己还是在二十一世纪正在出国办公的富商,准备谈拢一笔比较大的生意,谁知道飞机在夜间遇见了台风,也就发生了事故。 本抱着无生还的的可能,谁知道醒来之后身边的一切也都变了。 醒来后的柳如士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莫名的穿越了,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不过在这里生活将近半个月,周围的所有都不得不令他相信。 在这半个月中,一边调养身体,一边打探这个时代的格局和局势,通过书籍再或者其他,总算是有所了解。 这个时代为明朝,虽说是明朝,但是和自己那个时代的历史中的差距甚大,两者属于不同的平行世界。 来到这里有很多东西很好理解,也有很多都解释不通,关于难解释的,柳如士也懒得去思考,做了一辈子商人,来回在各个城市游走,最后也只是为了金钱和名声罢了,说实话心早就累了。 在此之前,那些金钱和名声所带来的压力,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而自己每天都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各个商业对手也都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成功还好,若是失败了,商人是重利的,哪管你什么,最终下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说起来自己这个身份也是比较复杂的,祖父曾经乃为武将,官职右国柱,官居一品,无论是权利还是其他,都是比较厉害的,而父亲而言,按理说应该继承官爵,只不过他的性情太过怯懦,后祖父见此也就作罢,皇帝就把父亲安排到了户部。 对于如今自己这个身份,说起来也颇为无奈,在婚嫁之前,家中排行老四,上位大姐和两位哥哥,皆是有勇有谋,分别被安排在了兵部和礼部,名声颇为响亮。 自己就不同了,听闻在此之前这副身躯的原主人性格也怯懦,胆小怕事,无勇无谋,在家只会熟读圣贤书,大概也就是做模做样罢了,窝囊的很,比那胆小的父亲还要猥琐几分。 正所谓贵门家事多,生前柳如士窝囊是比较出名的,名门世家大多数都是知道的,自小母亲病逝,柳父对此感到亏欠,基本都是亲自将其拉扯大的,时间久了,做事风格和性格方面也都胜出于蓝。 这柳家对整个家国江山社稷贡献颇大,皇上便想做点什么,一方面可以稳定朝廷局势,在另面可以牵制这柳家,于是便想出来让联姻。 穿越后的柳如士是个心思缜密的商人,世界上论阴谋很少能够逃脱他的眼睛,关于那个皇上为什么要联姻他自然是能够猜的出来的。 皇上有一长女,名为朱红柳,此女长相出众,天生聪慧,自幼精通圣贤书,口才更是如此,有人说乃为九天天女下凡,不为俗物,还有很多,柳如士听后也只是笑了笑。 如今两人成婚已经半月之久,自己待在这院子内大多数都是在养病,药基本也都是那些丫鬟熬好送来的,而对于那位公主,自己却不曾见过丝毫模样。 有很多传闻,说是在成亲的时候酒喝多了,便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湖中,许久之上才被捞上来,差点死掉,不过听那些丫鬟所说,好像是有人从中搞鬼将自己推了下去,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在此昏迷的期间,那些丫鬟说公主曾经为自己守夜,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后来也不知是为何,公主好像知晓了自己醒来的消息,至此就再也未来过,说是帮父亲整理政事。 柳如士自然不是傻子,恐怕这公主是为了躲避自己才会做出这般行动,不过这样也好,住在这皇宫大院内,远离纷争,也没有了之前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一身清闲,感觉现在这处境也是蛮不错的。 “姑爷……天气寒冷,不如躺下!” 走来一名模样清瘦的丫鬟,扎着两个长长的马尾辫,年纪约摸在十六岁左右,小脸蛋冻的微红,手中拿着狐裘披在了柳如士的身上。 她的名字叫做小梨,自幼进宫学习礼仪,跟随公主多年,无论是礼数亦或什么都做的非常到位,公主待其如亲妹妹。 从床上躺起走下床,整理好衣装后披上狐裘来到了门口,如今已经将近秋季中旬,院中大树的叶子差不多都已经掉了大半,此时依旧有叶子飘飘洒洒的落下。 今天是个晴天,天气格外的明朗,阳光甚好,柳如士拉开门后阳光扑打而来,缩了缩脖子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内,这里也倒是安静,除了鸟叫很少听见有其他声音。 “小梨,你先把那几本书放在外边!” 柳如士轻声说道,然后便来到树下的石桌前坐在了旁边。 石桌乃是用汉白石雕刻而成,上边放着石杯和檀木所做的茶具之类。 丫鬟小梨来到房间将桌子上的书籍全都拿了出来,说起来也不算多,大概也就三四本。 拿出来后来到柳如士面前的石桌上,书籍看起来有点陈旧,关于这些也都是自己闲来无事在其他房间里找到的,因为被搁置,无人问津,也没有被人摆弄过,所以保存的还是比较完整的。 醒来的这几天柳如士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观看这些书,希望可以通过这些从而对这个时代有所了解,可是看了许多,上边所记载的基本也都是一些芝麻小事,反正也倒是有趣,就这样看着看着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将书掀开后,里边夹杂着一黄面硬夹子,材质看起来倒是珍贵,倒像是御前桌上的奏折。 柳如士好奇了起来,腾出手将其拿了起来,打开一看上边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说起来也是巧合,上边的字体乃为行楷,跟他之前那个世界的字相差无几,若是认真读解还是能够领会的。 “南宁沭阳之地,逢年干旱无雨,颗粒未收,灾情甚为严重,人为易子而食,骇人听闻,望陛下能够免去此年税务,以解万民之忧。” 看完后柳如士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都是必然的结果,无论在哪一朝代,涝灾亦或旱灾皆是在所难免的。 第二章 养伤 “小梨,我记得南宁沭阳之地将百里是否临江?” 柳如士闲时无聊看书,在期间也看过许多关于地理方位之类的,在自己的印象之中隐约看到过这南宁之地,以首京都偏南,那里天气时常干燥,干旱少雨很是常见,不过在距百里之远有江河,名为南江。 南江之地为水,常年有重兵把守,以防外敌入侵。 因为时不时天气原因,江水泛滥,每年也有不少士兵被淹死,大多数都是找不到尸体的。 “姑爷,沭阳之地百里临江!” 小梨歪了歪头看着这个姑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犹豫了一下,柳如士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真是老毛病,也不知是显得蛋疼或者什么的,总是本能无意的把东西分析个透彻,在寻找最适合的答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坐在那里看起了书,四周无声,给人一种幽深独静的感觉,柳如士翻阅着书籍,这本书倒是有趣,和其他不同,上边所记载大多数都是关于上个朝代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小梨走去端了茶水过来,放在了姑爷的面前,看着自家姑爷坐在那里看书,表情专注,到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中总归是有些奇怪。 柳大世家位高权重,其名望更是甚大,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但是对于柳家柳如士这样的人来说,无名无功,没有作为,却是不怎么出名,即使是有人知道,大多也都是通过柳家这个名头所知晓的。 曾在公主殿下婚嫁之前,自己调查过姑爷的一些消息,其结果也没有什么特殊,此人性格软弱,生性孤僻,腹无才华,可以说去了这柳家的这层关系,基本与街市乡民无异。 可如今却不同,自从姑爷和公主殿下成亲之后,跌落深湖直至今日大多都是自己在照顾他,在跟他接触这将近大半月久,除了醒来后的前几天总是说一些莫名的话,比如什么自己在拍戏和骗人之类的,自己根本就听不懂。 可是到了后来也就好了许多,在这一段时间,除了调养身体外,其余的时间也都是在看书和做其他。 每次看着姑爷一副好学的样子,这很明显与之前打探的消息有点违背,和心中所定义的那副不堪的模样也有所不同,自己都有所怀疑先前的消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仔细想了想也不太可能啊,打探消息那可是公主殿下亲自下的旨意,若是有人要欺瞒的话,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两者之间相互矛盾,小梨始终也想不出个什么,干脆也就不想了,反正自己还要长时间侍奉姑爷,对于他自己迟早是会弄明白的。 “对了姑爷,你和公主成婚已经有半月之久,是否找一个时间回家一趟?” 小梨提醒道,姑爷和公主成婚已经有半月,按照这大明朝的习俗,两人成婚的第二天便应该回到家中探望,在这里称之为回门。 而姑爷是入赘的,相反大多数都要反过来说。 柳如士如今来这里才半月,大多数也都是在养伤,自然是不知道在这大明朝习俗和规矩,不过她既然提了个醒,那自己总归是要回去看一下,怎么说也不能失了礼数。 “那你去安排一下!” 对于这些事自己不太懂,朝代更替,规矩总是没个边际,太多的规矩自己若是真要学习,未免就太过枯燥了,即使是有那想法也不会去付出行动,在他所认为这些关于他意义不大,并没有什么好学习的。 “好的,姑爷!” 小梨缓缓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家公主把这个落下来,你若是有什么时间给她送过去!”柳如士拿起奏折递在了她的面前,若是自己不给这从未谋面的公主送去,恐怕等下次至少是十几天后。 将奏折接过后,小梨将其放在了袖口中。 “嗯……好了,吃完饭后是时候出去一趟了!” 自从上次落湖后的醒来,就一直待在这里,起初一开始对这里也倒颇为感觉新颖,后来待久了就像个被困在笼子的麻雀,也就没了个新鲜感,总想着去外面看一看。 将石桌上的书收拾了一下,随后来到房间后,整个卧室内依旧是朱红绫罗,烛火香燃,婚后也没有多大的改变,颇为喜庆。 将书方在桌子上后便走出了门,吃完饭后便换了一身便装出门,毕竟之前穿的太过招摇,出门总会有些不方便。 走出院后,皇宫四壁青砖黛瓦,富丽堂皇,建筑风格独特,官道很宽敞,来来往往有军队不停的在巡逻,时不时也有丫鬟提着红色灯笼很有规律的走过。 在这深宫大院内,充斥着独特浓郁古代建筑的气息,在任何时候都是难以模仿的。 绕指宫深居皇家后院,向邻东宫之所,乃为一处绝佳之地,是诸多皇子所向往的地方,而公主从小喜得这大明皇帝所爱,于是便将这里赐给了公主。 柳如士从里边出来后不久后,便来到了皇家御花园,如今已经是秋季,大多数草木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娇艳,一眼望去,但是给人一种颇为萧条的感觉。 不应该如此…… “小梨,这里平常都没有人打扫吗?” 地面残叶落花的,小道两旁的杂草也都纷纷扑倒在了路边,若不是进来时看到上边御花园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很难想象这里就是皇家御院。 至少在柳如士的眼中是这样。 “姑爷,你不知道,咱们皇帝陛下素来喜欢简朴,不喜欢在没有意义事情上浪费时间,就像这御花园,若是整治起来,需要大量的财力和时间!”小梨瞪着眼睛,露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如今塞外常年征战,更是需要钱财,仔细算算,那个重要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呃呃……原来如此……” 看着眼前的小丫鬟,柳如士倒是颇为吃惊,朝廷之上,女子为轻,更不可妄议朝政,可这丫鬟却奇了,不仅知晓原因,还能分析朝政局势,这也倒是厉害。 望着姑爷这般眼神,小梨心中也是惊慌了一下:“姑……姑爷不必这样看着奴婢,其实这些自己陪公主殿下散心时所知,基本都是听来的!” 想起来也是多嘴,下人不得议论朝政,特别是宫中的太监和丫鬟,每年死于话在这朝廷之上并不少见,刚才的那一番话太过惹人注意,若是姑爷多想了,自己指不定会有怎样的后果。 第三章 赋诗于题 小梨站在那里低着头紧张兮兮的,两只手交缠在一起不停的摆弄着,眼眶隐约红了起来,整个人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柳如士见后也是怪笑了下,伸出手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好了……傻丫头,别多想了,我们走啦!” 说完后便将转了过去,双手负背向前走去,时不时扭动脖子向四周看去,小梨惊愕了一下,摸着额头傻傻的楞在原地看着姑爷,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前方是一片竹林,很是密集,上边的竹叶还未全部褪去,看起来也不太鲜艳,给人一种莫名从青年踏入中年迟暮的感觉,柳如士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微微打了一个冷颤。 绕过小道顺着竹林而去,走了好一段时间才总算到头,柳如士此时轻微气喘,除了脸蛋浮现一丝红晕,整张脸煞白,很明显是气血亏虚严重不足所造成的。 古人皆来体弱多病,如今柳如士是深有体会。 走过竹林周围隐约有声音传来,仔细听来倒像是两个老头在争辩着什么。 御花园乃为皇室钦定的,并不是说什么人都能够进来,更何况是在这里争吵。 柳如士顺着声音走去,绕过竹林后发现那里摆放着一张檀木桌子,上边放着一副画卷,两个老头穿着很是简朴,不过身高却不一,都是一身灰色素衣,脚穿长麻布靴,给人一种很是平凡的感觉。 当然柳如士自然是不相信这种感觉,若是两人没有官爵亦或功名在身,恐怕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发现一白衣青年气色微喘的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一丫鬟,不过也就仅仅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再次争论了起来。 争论了许久,柳如士才明白过来两人实在为木桌上的画题诗,只不过各自的意见不太一致,这才在这里争辩了起来。 想想也是,那些古人骚客也都是如此,性格孟浪放骸,在诗词这方面可是比谁都要较真,稍有不慎就算是交心好友都有可能相互出手。 诗人骨子总是倔强的,和那些读书人是不一样,在那些诗人眼中看的是意境,那些往往是读书人所看不到的。 这两人恐怕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能够为一幅画争持这么长时间,换做普通人根本就懒得去争论,即使争论下去也是无聊,最后恐怕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来也怪,到底是什么画竟然能够令两位僵持如此之久? 走过去来到木桌面前,画平展而开,上边画有高山险峰,直入耸云,雾霭朦胧在大山之间,看去上边隐约有一竹子若隐若现的矗立在险峰之上。 图画都是由墨色渲染,弥漫着淡淡的古香,画面形象生动,幽谷氤氲之美,高山险峻之危,就连柳如士不懂画的人都感觉颇有气势。 有景无诗,仔细看去总归感觉少了点什么。 “你个老东西……如若不然,咱们去把徐大家请来如何?” 身长颇高的老头拉着那个老头大声喝道,声音倒是洪亮。 “好哇,今天就把他请来,我倒要看看你这老不死的有多少能耐!”被拉着的那个素衣老头也不服气,挺起身体大大咧咧的说了起来。 “小子,麻烦你先帮忙看下,我们去去就来,今天我倒要看看这程老头服不服输?” 两人就这样争执不下,一拉一喝的想御花园的偏院走去,竖起耳朵听去,依旧可以听到两人那激烈的争论声。 这两个老头也到算是倔强,不过大多数才子都是有些脾气的,这般看到也倒无可厚非,柳如士见后也只是笑了笑,看到后拿起木桌上的毛笔,轻轻一蘸墨,深呼了一口气,便在上边书写了起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写完前两句之后顿了一下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写的毛笔字,虽说和这里的大不相同,不过气韵和形体还是能够体现的,换做这里的人是能够看得出什么意思。 在作为商人之前,自己也就是在大学的时候,那可是有练过的,不过那些都是一些刻骨的青春,也是比较狗血的,怎么说呢,也就是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对毛笔字比较有兴趣,那时候为了拉进距离,就报名参加了毛笔训练班,将近年半后,发现自己被吊着,索性也就放弃了,不过毛笔却成了少有的兴趣。 再次提笔蘸墨,一气呵成。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行楷潦草狂放,写来也倒是顺手。 将题名标记上,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便将画卷给收了起来。 小梨站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自家的姑爷,心中着实有些吃惊。 且不说上边的诗句,光是这毛笔字就令多少人叹为观止了。 说实话在姑爷未和公主成婚的时候,自己总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一颗好好的白菜放在种在地上,然后跑来一头猪过来就在上边拱呀拱,白白糟蹋了好的白菜,公主殿下才华横溢,身份更是尊贵,若是挑选驸马,指不定有多少附属国亦或其他国家挤破脑袋张开迎娶。 不过现在还好,这姑爷总算有点本事,虽说这诗自己看不懂,但是这字却是令人出乎意料。 不久之后,两人的争吵声再次传来,柳如士转头看去,发现那两个素衣老头走来,手中还拉着一身穿官服的白发老头。 这白发老头慈目和善,走路缓缓而行,有规有矩的,身上散发着浓厚的文人气息,看起来就像饱读诗书的文学大家。 看到人来,柳如士便走了过去,来到两名老者面前微微点了点头:“老人家,若无他事,在下就离开了!” “哈哈,不用这么急,小子你若是有时间,不如留下来学习一番,好长长见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身材较高的老头大笑道。 “多谢先生一番好意,在下愚钝,还是不耽误各位了!” 柳如士俯身拱手行礼。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 看到这小子无意留下,自己也无权干涉,不过真是可惜,错过了一次莫大的机会,自己身边这位那可是大明王朝的文坛巨匠徐恭年,若是能得此一番指点,可以说前途无量,天下不知道有多少读书人做梦都想得到徐大家的指点。 第四章 当真是好文采 将近午后,天气渐缓的变了起来,从东飘来大朵的乌云将明晃晃的大太阳都给遮住了,整个大地变得朦胧,没有了阳光,温度也下降了几分,时不时还刮来几阵冷风,这看起来是要下雨的预兆。 对于游走在皇宫的人来说,这样的天气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心理影响,有些人也就是感觉有些新鲜,抬起头望了一眼之后便做起了本职,仿佛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柳如士走在御花园内,大风穿过树梢而来,在透过脖口衣处涌入身体内部,凉意就像凉水浇灌全身,这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身体着实的冷。 今天天气真是怪异,也不知道老天爷实在发什么火。 “姑爷,我看着天气该下雨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回绕指宫避雨!” 跟在身后的小梨着实有些担心,且不说这是否会下雨,空气这般阴冷,如今姑爷这身体调养了将近半个月之久,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若是在受到冷风生起了病,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不值得了,即使如此,自己作为丫鬟没有照顾好姑爷,这也算自己的失职。 不说别的,抛去姑爷这个身份不说,他还是曾经柳家右国柱的孙子,户部尚书的儿子,这身份若是放在整个朝廷,也不是什么人能够招惹的起,如此娇躯,若是出事公主指不定怎么责怪。 看着诡谲多变的天色,柳如士也是颇为的无奈,没有办法,只得掉头回绕指宫了。 而与此同时,在御花园的竹林后处,三人站在那里好生议论了一番,其中两人争吵的赤面耳红,时不时用着肢体的动作来表达自己不忿的感情。 徐恭年被夹在中间也是哭笑不得,同为朝廷阁老,同朝为官数十年,这两个人平时关系甚好,若是有什么大抵相互帮衬,可若是遇见了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两人也是能为此争吵不休,简直就像两个大街上的二流子。 “徐大家……今天你可要评评理,到底是我的诗好,还是他的诗好?”程阁老抓着徐恭年的说认真的说道,看他的样子,今天非要和对方比较个高低不成。 见此徐恭年也只是笑了笑,来到木桌之上将画缓缓打开,一行文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当他看到上边的字后,微微一愣,眉头紧蹙,拿起画卷仔细观察。 在向下看去,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开始逐渐凝重了起来。 “好哇……你们两个老家伙,把我叫过来莫不是在炫耀!” 徐恭年顺着胡子很是戏谑的看着眼前两个老头。 程阁老和尚阁老听后发现徐恭年用着这般眼神看着自己,心里着实有些奇怪。 “徐老头,你这是何意?” 徐恭年也没有废话,直接把画卷展平了放在桌子上,淡淡的墨香袭来,两人低下头一看,竟发现在画卷之上有人题诗在上边,字墨还未干涸,字体新鲜,倒像是刚题上去。 “这……这是谁写……” 程阁老心生疑惑。 见此后的尚阁老挠了挠头,也是好奇。 “怎么……难不成上边这上好绝句不是你们所题?” 看到两人惊惑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撒谎,徐恭年心中着实有些吃惊,此画卷高山险峰之势,云雾和霭,气势巍峨,单看上去倒是壮观,可若是配上这首诗,就像再给这副画附加上了灵魂。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徐恭年看着诗读了起来,他乃文学巨匠,身负才气可以称得上是大明之首,就连其他国家的人都极为的推崇,桃李更是满天下,他一开口,沉稳浑厚,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就像有种魔力般震慑人心,能够将诗中独有的情感被表达出来,若是有人闭上眼睛仔细听去,就仿佛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程阁老和尚阁老两人听后傻傻的站在那里,心中似乎是被诗句中蕴含的某种力量给惊住了,他们一7生着作颇多,其大多数也都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这种意境,可若是说能够将诗做到这种励志的觉悟之上,在这上面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总归还是欠着火候。 这诗文虽说看起来简单,可其中却不提描写之物,却又能够将其用旁景给描绘出来,不得不说还是比较厉害的,这若是换做大明朝内所有才子,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够超越的。 “话说起来到底是谁写的,竟然能够有如此文采,此人倒是令人好奇?” 恍惚之间,尚阁老回过神来问道,虽说这大明朝存在世间有百年之久,底蕴丰厚,但是在文化领域方面却是比较薄弱的,特别是在前十五年,三皇子推到朝政,立为新帝,期间也是经历不少血战,很多大诗都被烧毁,损失惨重。 看着上边的文字,想起刚才也没有什么人经过,只有一名身穿白衣病态的青年走过,之前来过的时候还嘱咐他照看书画,不过那青年身体孱弱,病弱怏怏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秀气之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丝毫之处。 “难不成是刚才那名青年?” 尚阁老疑虑了一番,心有所惑。 如今已经是秋季,整个御花园大多景物都已经凋零,也没有什么可景气的东西供人欣赏,先不说朝廷那些青年一辈如何,就连那些老一辈的人都感觉这里枯燥,就连自己和程阁老来这里也是为了寻找灵感,否则也不会来这里。 “八成就是了!” 看着上边的书法行楷,程阁老感觉还是比较喜欢的,在他的眼中,从字可以判断出人的性格问题,字骨正则心就正,若是难看,那个人也就那样了,不过按照画卷上的字来说,功底虽说不是太过成熟,但若是没有下深功夫去练,很难写出这样有魄力的字体。 仔细想想,若真是刚才那个青年所题,那就真是奇怪了,官场许多学者自己也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应该眼熟,可是刚才那个自己却不曾有半点印象。 朝廷之上文武百官名下那些有功名亦或才气的子嗣自己也都见过,若是那纨绔子弟自己倒是不屑,知不知晓也无关紧要,可看那青年能够题出如此好诗,也不像是什么藉藉无名之辈,自己根本就不曾所知呀。 第五章 公主朱红柳 约摸着应该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子嗣,想必身份也是不凡,所不然怎么可能随便来此御花园,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皇家深宫内院,若是没有什么地位,别说是这里,就连这皇家后院也难以踏足。 “算了,从诗中可以看出,那青年志向清高,绝非什么纨绔子弟,若是心怀抱负,将来自然会出人头地,要是有缘的话,说不定还会见上一见!” 程阁老说道,望着那青年刚才离开的小路看了一眼,想起刚才自己邀请那青年来,本想着是想让此长长见识,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小人了。 “不用多想,有时间就多来这里,若是那青年住在宫内,想必还会在见面的!”此时徐恭年开口了,宫廷虽大,其实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若是想找什么人并不困难,只不过对于那个青年什么都不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着实要困难。 “唉……那小子面子也算是够大的,竟然能够让文学巨匠徐大家这般惦记,还真是不容易啊!” 尚阁老笑了笑打趣道。 —— 沿着小道一路而去,还未回绕指宫天便下起了小雨,飘飘洒洒的落下,不时整个路面都已经湿了起来。 柳如士走在路上冒着小雨也倒是不慌不忙,只不过是在走时偶尔打了两个喷嚏,而小梨也就不同了,在身后不停的催促着。 若是自己在这淋雨也就罢了,可这姑爷身份尊贵,如今大病才痊愈不久,若是在发作了起来,出了什么意外,那岂不是怪自己这个贴身丫鬟的失职。 回到绕指宫后,此时雨已经下大了,呈疾风骤雨之势,溅起水花落在门前,噼里啪啦的就像是天疯狂了般,数道惊雷轰鸣炸起,之后酝酿了少时间宛如千军万马般咆哮碾压而来。 “还真是怪吓人呢!” 回来之后便从厨房端了一碗姜茶,沿着乔木长廊道快速向书房而去,四周大雨哗哗的下,将大树上少于的叶子都打落了下来。 “姑爷……喝点姜汤,暖下身子,莫要在感冒了!” 小梨端着姜汤走来,发现姑爷脸色有些少于的苍白,比刚才还要难看几分,心里又生起几分担忧,从这看来,恐怕这是又要感冒了。 天地逐渐朦胧了起来,越发的黑暗,空气中充斥着丝丝寒意,小梨来此将门关了起来,点上蜡烛,房间这才通明了起来。 将近禁宵之时,端来一红灯笼。 小梨拿着奏折走来,对着柳如士弓腰行礼。 “姑爷,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望早点歇息!” 柳如士也只是点了点头,坐在书堂的烛火下依旧看着前几日未翻完的书。 见此后的小梨也没有在多说什么,退出来后便将门给关了起来,大雨来的急去的也快,此时也没有之前那般大,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 回到仓库拿了一把油纸伞,撑开后提着青色的长裙走了出来,路上来来回回的能够遇见禁兵手中拿着长矛查宵。 来到皇宫内院一处住所,看起来也是比较华丽尊贵的,门前皆是有重兵把守,在那座房间内烛火依旧通明。 走过去之后,拿出令牌重兵也没有阻拦,小梨推门而入,进去后便看到一红装女子低着头坐在那里,长发亮丽及腰,身上散发着一股高贵冷艳的气息。 微微抬起头,眸子宛若星辰般亮丽,脸上没有丝毫的瑕疵,凝脂如玉,就像是被精心雕刻而成,极为的艳丽动人。 “公主……” 看到此人后小梨跪拜行礼,而后便将奏折放在了她的面前,朱红柳见后微微一愣,将奏折拿来看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在成婚后相公落水后,为了照顾他,索性就住在了绕指宫,有时闲得无聊便将奏折拿在了这里。 就在昨天自己整好想起这件事,还寻思着找到奏折思考一下应对之法,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还以为是弄丢了,原来是丢在了绕指宫内。 “现在姑爷如何?” 朱红柳坐在那里处理着奏折问道,成婚已经有半个月之久,两人还从未正式交谈过,这场婚姻来的急,对于柳如士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所知道的大多数也都是从外界打听的。 传闻那柳如士性情迟钝,性格方面怯怯懦懦的,身无才气,也无功夫,说白了若不是生在了柳家这个名门世家,放在普通百姓家就连那些力巴都不如。 可如今两人已经成亲,那他便是自己相公,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谁也无法改变,命运使然也只有如此,自己想过,感情是通过时间慢慢磨合的,现在不适应,但之后总是要接受现实的,生儿育女之类的,到最后也都无法避免。 “禀公主,如今姑爷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今日下了大雨,受了一些凉,不过已经吃药了!”小梨诺诺说道,看了一眼公主,其实她心里还是替自己这个殿下感到不值的,怎么说就是感觉那个姑爷根本就配不上公主,不过这些也都是皇家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够非议的。 着凉了吗…… “这几日他都在做什么?”朱红柳坐在那里端起茶水轻呡了一口,很是疑惑。 “姑爷醒来之后,大多数也都是在看书……有时候就是坐在书堂前发呆,一呆就是好些时间!”小梨想了想说道。 “看书??” 朱红柳也是好奇了起来,她了解过自己这个相公的性格,性情愚钝,本以为他醒来之后会大吵大闹一顿,这么多天自己都没有收到消息,原来是在看书,这总感觉有点不大可能。 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没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看书,是那种很认真的看,根本就不想是装出来的样子!”小梨直接打破了公主心中的疑惑,说实话其实自己对姑爷也是有所怀疑,若是短时间内还好,可是连续半个月都在看书,有时候如痴如醉,就连时间都忘了,这若是装的,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够装到这种地步。 “还有就是姑爷有时候总是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来……”小梨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第一次姑爷醒来的时候,说什么演员什么导演之类的,在吃饭的时候也是!” 朱红柳听到这些后皱了皱眉头,按小梨所说这的确是有点奇怪,难不成实在成婚时落水受到了惊吓,可是御医曾经说过,自己那相公脑袋也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呀。 第六章 朱红柳的吃惊 小雨停了下来,乌云渐缓散去,空气中的所残留的雾气还未散去,整个皇宫被笼罩在水雾之中,隐隐约约的,看起来很是朦胧,依稀之间可以看到天上有一堂亮光,很是模糊。 如今已经是深夜,朱红柳坐在那里烛火下翻整着奏折,大多数也都已经整理完了,只剩下少部分的还要等父皇做决断,将今天小梨拿来的奏折看了一下。 关于南宁这个地方,说实话着实令人有些头疼,地区偏离京上甚远,而且路途之间基本都是山路,即使是骑上快马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抵达,如今在那里发生了旱灾,颗粒无收,民不聊生,这就算是输送粮食也是困难至极。 “等等……这是什么?” 朱红柳发现在奏折上面有人用墨笔在上面涂抹,说是涂抹,其实也就是在上边所写的地区名上画了个圈,像是在刻意提醒着什么。 坐在书桌旁的小梨小脑袋趴在上面,脸上充斥着几分倦意:“公主殿下……那是姑爷画的,好像还问了我南宁之地百里临江!” 沭阳百里之地…… 在灯火之下,朱红柳美睫微动,心中恍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在那里怔了一下,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南宁之地近几年干旱少雨,可对于南江而言,也就不同了,那里位距大水之地,为了防止有外敌入侵,所以在那里安排了有大量的军队。 南江和南宁大概百里,其实并不然,沭阳处于南江边缘,若是真的算起来,两者大概也就将近八十里,仔细算下来,若是将南江的水通过河道牵引到南宁,需要大量的工程和财力,还有人力。 关于外界原因倒是好解决,但是对于时间问题,倒是令人有些头疼,将南宁和南江两者贯通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那里的百姓根本就等不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坚持半个月。 看来这还得需要向父皇要一道圣旨,在距南宁附属之地购买大批粮食运输,让那些百姓能够坚持这段时间,剩下来的一切也都好说。 不过…… 朱红柳开始怀疑了起来,其实自己一开始根本没有想到,在之前看完这个奏折后,心中想出了很多应对之法,只不过很多都是没有条件是实现的,而对于南江和南宁两者之间,自己却是没有想到。 那柳如士也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能够将其快速的找到最直接的对应之法,若是说这是巧合,恐怕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去相信。 可是自己了解过,自己那相公性格怯懦,脑子也是比较愚钝的,在宫中大多数官家子弟虽说没有见过柳如士,可是这名声却是知道的。 想了许久,终究想不出个理所当然,朱红柳干脆也就不想了,对于这个相公,自己是不了解的,但总归有一天,一切都会明了的…… 昨夜的雾气未散,到了早晨变得更加的浓郁,将整个皇宫大院笼罩,从远处看去,隐约之间依旧有人提着灯笼在道路之间走动,如今已经是秋季,空气中充斥着丝丝的凉意,柳如士早早的醒了过来,整理好衣装后便围绕着绕指宫的外围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副身体真的比较虚弱,刚起脚还未几分钟,便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柳如士停在了那里,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来回之间有禁军走过,当他们路过之时很是疑惑的看着那个身穿华贵丝绸的柳如士,对于这种行为,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见,当然他们也没有去打扰,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皇家之人,别说去招惹了,他们避之不及。 走走停停的,就这样将近一个小时后才回到了绕指宫的大门,此时小梨也醒了过来,当她看到自己姑爷满头大汗走进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 “姑爷……发生了事了吗?”跑过去将搀扶着姑爷,小梨很是疑惑。 “没事,只是早上起来无事,锻炼一下!” 看着小梨两只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柳如士颇为无奈的笑了起来。 锻炼? 小梨不知道姑爷此举何意,不过看样子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这才心安了下来。 “对了姑爷,今天中午你换身衣服,公主殿下要来!”小梨缓过神来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公主要来……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 柳如士思考了一下,大抵知道此次公主来的用意了,说起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和这公主见面,来这里将近半月,很长时间都是在昏迷中度过的。 “没事的,姑爷你还是洗个澡换个衣服!”小梨靠近姑爷凑了凑鼻,也倒没怎么嫌弃:“姑爷一身汗味嘛!” 伸出胳膊放在鼻前轻轻嗅了一下,晃了晃脑袋便回到了房间,小梨吩咐下人烧水,不久小梨端着热水走进来,用着细小的胳膊端着木桶直接倒进了大浴桶内。 等小梨再次走过来后,柳如士来到身前将木桶拿了过来:“还是我来!” 说实话虽说现在是阶级封建制度,官家当道,可在柳如士的心中却不这么认为,从小在党的思想教育下成长,大多数自由民主思想都已经根深蒂固了,若是让他从新开始接受如今这个时代的制度,一时间根本就无法接受。 “姑爷,你……” 小梨着实吓了一跳,受宠若惊。 大浴桶灌了将近大半桶,一切也都准备就绪,说实话生病了半个月,身体着实有些难受,将衣服脱下,身上穿着白色的素衣,柳如士伸出手在浴桶试了一下水温,感觉还不多刚好。 小梨走了出去,顺带把门给关了起来,柳如士见后轻缓了一口气,便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放在旁边铁架上,蹬着小木梯跳进了浴桶内。 水面蒸腾一层白色的雾气,上边还漂浮着玫瑰花,柳如士跳进去后顿感一股暖意,仿佛浑体毛孔都伸张而开。 吱嘎嘎…… 隐约传来推门的声音,转过头看去微微一愣,脸色微微一变,小梨竟然站在门前绯红着小脸蛋低着脑袋,柳如士见此皱眉,也倒没有想象中大吵大叫之类的,只不过是有点慌乱,很快便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且不说这洗澡,即使是有人拿着刀进来,柳如士也不会显得太过慌乱,作为十几年的商人,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摸滚打爬,若是连这一点都能被吓到,恐怕现在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第七章 公主来此 两腿蹲着在浴桶内,露出半截胸膛,虽说这具身体体弱多病,但是身材还是保持的不错的,从小娇生惯养,肤色和普通人比起来是要白上几分。 微微抬起了脑袋,小梨看着姑爷那双迷茫的眼神,迈动着小步慢慢的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比较老套的搓澡巾,柳如士逐渐缓过了神来,见后自然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小梨,我自己就行,你还是先出去!” 柳如士看着她说道,这种做法自己还是抵制的,且不说其它,在自己作为商人的时候,亿万身价也不曾做过如此,说白了在思想方面和觉悟柳如士对自己还是比较严格的。 “好的!” 小梨站在那里犹豫了几分,随后脸色嗔红的走了出去,走出来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用胖乎乎的小手拍打着自己滚烫的小脸,随后眼睛望着院子内的那颗大树,心中倒是悸动,说起来自从跟随公主后,基本很少接触其他男性,更不用说是服侍他们了,如今这公主已经婚嫁,虽说姑爷是入赘的,但毕竟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主子,自己服侍他也算的上是合理,刚才站在门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进去,本想着之后也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说是不该看,可心中总是会有些好奇的,也许是对于身体结构的不同,或者是其他,不过作为女的心中总归是要矜持的。 现在小梨感觉精神有些恍惚,心脏跳动的很快,脑子中想了很多,大多都是一闪而过,在面对这种情况下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门被推开,数十人排成两列站在旁边,有士兵也有丫鬟,看着阵仗也是不小,门口在停下了数量马车,朱红柳身穿长衣红装,面色敷粉,头插玉簪,模样很是俊人。 看到公主殿下来此,小梨抬起青色的衣裙急忙跑了过去。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梨听后伸出舌头调皮的笑了一下。 “姑爷呢?” 朱红柳站在那里打量着院子,在大树下摆放着一盏茶杯和书籍,砚台毛笔之类的,还有几副字墨等等,见此后的朱红柳倒好奇了起来。 “启禀公主,姑爷正在洗澡呢!” 微微点了点头,朱红柳便来到了桌子前,看着上边被砚台压着的纸箱,美睫微动,伸出手来将其伸展而来,一行行文字排列在上边。 有那么一瞬间,朱红柳也是恍惚了,上边字体苍劲有力,画笔走蛇颇有气势,若非没有下功夫,恐怕根本就写不出这样的字来。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 看着上边的词后,朱红柳心中竟然有些动容。 延续大明王朝时的作风,放下最流行的也就是诗,而不是词,相对于词而言,诗更能够抒发那些文人骚客心中的触感,其实词也并不被人们所爱,说白了也就是词是要比诗更讲究,做出来是比较困难的。 诗词分两界,这种说法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就拿大明文坛巨匠徐恭年来说,他从小饱读文学,才气不凡,若是说作诗,简直可以说随口而来,但对于词这一方面,却没有诗那般熟练,诗词很多讲究的是风格和押韵,还有对仗方面之类的。 碧云天,黄叶地…… 认真读去,朱红柳顿时沉默了起来,仔细品味,光是第一句就能给人呈现一种秋天静美的那种动态感。 站在那里沉思许久,朱红柳皱了皱眉头,抬起小脑袋向柳如士洗澡的那个房间望了一眼,是自己想多了吗,这也许是相公从其他书上看到所喜。 芳草无情,更在…… 更在什么东西,看到后边突然没有了,总感觉怪怪的,朱红柳心中就像是放了一天秤,两边怎么都放不平,着实有些意欲不明的感觉。 怔在那里犹豫了许久,丝毫没有什么头绪,若是诗自己或许还能试一下,可这词却不怎么精通,以后也就作罢了。 此时柳如士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看到院子这般阵势,将脑袋转了过去,发现在大树下那里站在一名红装女贵人,且不说其它,光凭样貌和气势就能够看得出此人的不凡。 这应该就是大明的公主,也是自己的那有名无实的气息。 走过去后,柳如士不得不承认,这公主长相的确不凡,在自己作为商人时偶尔也接触过不少女明星,很是出众,但若和这女子相比,却是少了那份灵动和贵家子女的那份独特的气质,这是那些明星学不来的。 “相公…” 朱红柳也不矫情,走上前来微微行礼,身为女子也作为妻子,自然是要为男人为主,关于这些也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律,虽说自己这相公为赘婿,但毕竟是自己男人,纵然自己在不喜欢,心中也不愿坏了这规矩。 见此的柳如士也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如今自己在这位公主眼中是什么地位,说白了就是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若不是自己和她有夫妻上名分,恐怕人家也不会正眼看自己一下。 不过在每个时代都是顺从一个概念,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是一个人连利用价值都没有,那只能说明这个人真的毫无用处,前世作为商人的柳如士深知这一点,这并没有什么矛盾,所以对于公主的所持有的态度,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说什么。 作为商业的精英,柳如士把这分析的很是透彻。 当初大明皇帝与柳家关系甚是交好,说也是这般说的,都说无情帝王家,其实这话也并非空穴来风,每代帝王皆是如此,柳家祖上功高震主,作为皇帝自然是要防患于未然,于是便架空一步一步架空柳家权利,好在是柳如士的父亲不太过热衷于权利,听从柳家祖上安排,明哲保身,推辞右国柱之职,不过大明皇帝依旧不放心,于是便以柳家最疼爱的四子柳如士为筹码,入赘皇家。 这听起来虽光荣,与皇家结亲,可背地人们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再说了即使是和皇家扯上关系,那也是入赘,在这个封建的朝代中,怎么说都不是光彩的。 作为政治的牺牲者,在这宫廷大院内谁都无法改变,柳如士和朱红柳两人也是如此。 第八章 回家 “准备的如何?” 朱红柳看着相公着淡然从容的表情,说实话倒是陌生了几分,从自己所得知的消息中,这相公性格懦懦怯怯的,很是腼腆,可如今倒和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了。 “可以!” 看着阵势,门外装的好几车东西想必也都是回礼了,不得不说,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 走出门后,门口放有好几座大红轿子,柳如士打量了几分,便挑选在了中间的做了上去,轿内两边有坐板,空间也倒是宽敞,里边还放走一木桌,上边还有茶水蔬果之类的。 说起来这古人也是挺会享受的。 刚坐上去屁股还没暖热,朱红柳此时弓着身体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旁边,柳如士扭动着屁股向边靠拢了一下,目光落在朱红柳的脸上缓缓一笑。 朱红柳:“???” 头一次做轿子,起伏不定的,再加上之前气血亏虚,柳如士手扶着轿子,有种晕车的感觉。 两人坐在轿子内沉默不语,很是安静。 “那个……今天我在桌子上看到了诗,挺好的!”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朱红柳还是先开了口。 柳如士听后愣了下,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挺好的!” 气氛再次冷凝了下来…… 许久后,朱红柳再次问道:“那个……芳草无情,更在哪里比较合适?” 这副词是好的,只可惜不完整,自己也是读过很多诗和词的人,可就是没有听过这篇词,后边到底是什么朱红柳心中越发的疑惑。 “在哪里应该都行……”柳如士顿了顿说道。 “这未免太有点草率了?”听到这个结果后的朱红柳微微皱了皱眉头。 ”要不就在斜阳外……” 沉思了一下,柳如士笑了笑。 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朱红柳明晃晃的眼睛一亮,脸上隐约浮现喜色,这词果真是好,以景抒情,芳草无情直至延伸在斜阳外,这简直是极佳。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关于这首词也是自己昨天想到的,莫名奇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感觉挺荒唐的,不过也不得不接受,坐在那里看看书发发呆,有时候会想起家人,之后也就随着性子写下范仲淹的这首诗。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喃喃低语的一句,目光落在柳如士的身上,望着他脸上复杂难明的表情,不知为何她在自己这相公的身上感觉到了孤独感。 越发令人感到好奇…… “还有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哪里呀?” 这也是自己在绕指宫的院子内看到的,朱红柳疑惑的问道。 “要不然上西天!”柳如士指了指上空。 一横白鹭上西天…… 为什么是西天,蓝天不行吗,白云也是可以的…… —————— “公主殿下,我们到了!” 轿子停了下来,外边传来小梨的声音。 不得不说,柳家门第恢宏气派,光是门前庭就比绕指宫还要大上许多,两个石狮子矗立在那里雄伟壮观,走出来之后,看到柳家门口前站满了人,大多也都是丫鬟仆人居多,站在门口最中央的是一名中年,气质不凡,身上穿的也颇为华贵,双目望着轿子,热泪盈眶,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从轿子下来后,柳如士在此打量了一翻,欲要走上前去,谁知此时朱红柳叶此时下了车,伸出手来轻轻的抱住了自己的手臂,看样子好不亲昵。 转过头去也只是轻笑了一下,估计这公主也不想让柳家人知道两人之间真是的情况,毕竟两人成婚柳家本来就不是那么愿意,可若是在知晓了自己的孩子在皇家受了这样的委屈,指不定会怎么想,或者在做出什么事来。 其实朱红柳知道,父皇将柳如士和自己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对于柳家四郎来说,他生来愚钝,心里也没有什么心机,对皇家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自己也能够轻易的压制住他,这样既能牵制柳家,也能够维持两家人的关系。 要是换做之前的柳如士根本看不出什么,但如今就不同了,无论是柳家或者皇家,那些小手段和想法他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前世过惯了你尔我诈的心计中,他早就厌烦了,若是想改变整个大明的经济,对于柳如士来说,那也是时间上的问题。 不过身在当世,自己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玩弄经济手段之类的,钱财什么的说多也只不过是身外之物,不过这也仅仅是对于自己,要知道有些人的欲望就像一个黑洞,任由什么都无法将其填满。 “我们过去!” 朱红柳此时挽着柳如士的手走了过去,诸多丫鬟和奴才纷纷跪倒在地上。 两人刚要走进去,朱红柳突然拽着柳如士停在了大门前,而后很快几名仆人走了过来,手中端着火炉摆放在了门前正中央。 虽说如今已经是秋季下旬,可空气中的温暖还远远没有达到要围火取暖。 火炉子摆放在那里,火炭被烧的浑体通红,站在远处似乎就能感受到一丝温度。 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士不解,难不成让蹲在这里过夜烤火取暖。 “跨过去!” 看到相公站在那里一脸呆滞的模样,朱红柳伸出手来轻轻晃动了几下手臂提醒道,她不知道这相公在想什么,当然也不知道他在猜疑是否要在这里带上自己过夜,若是知晓了,恐怕肯定会傻眼的,指不定会怎么想他中邪之类的。 跨过去…… 看到后的柳如士似乎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要是自己估计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大明朝留下来的习俗。 伸手弯下腰来将托起自己的长袍,白衣裹住长腿露出外边,柳如士站在那里感觉有些着实别扭,微皱眉头转过头来看向朱红柳:“需要脱鞋子吗?” “应该脱!” 朱红柳还以为是相公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也就顺了下去。 将手松开把身上的长袍放下,柳如士只脚站立弯下身子开始脱鞋,见后的朱红柳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睛打量了一下众人,脸色忽然一红,急忙走了过去。 “你……你干什么……” 朱红柳急忙阻止道,伸出手来直接拉住了他。 “不是要脱鞋子吗?” 放下手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公主,柳如士一脸纯情无辜。 不会,这家伙是认真的? 第九章 柳父兴许有些着急 “咳咳……那个靴子就穿着!” 朱红柳微微地下头来,脸上浮现一丝绯红,有点尴尬的看着自己这相公。 “哦!” 柳如士有点好奇,也不知道到底要脱不脱,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关于大明的习俗自己不是太过了解,有时候也只能顺从别人。 再次卷起长袍,刚才那名热泪盈眶的中年见后急忙走了过来帮忙,轻轻的扶着柳如士。 “少爷……你慢点!” 那名中年是柳府的管家,自懂事后就一直呆在这里,他从小看着柳如士长大,对其就像对自己孩子般,无论是吃喝之类的也都是他伺候着,如今柳如士和公主成婚成为赘婿,其实他心里是不愿意的,少爷身份尊贵,虽说性情愚钝,但凭借他的身份,若是想要娶亲,自然是有诸多大户人家挤破头,可赘婿这身份可就不同了,虽说是出嫁于皇亲国戚,可毕竟说到底还是下嫁于他人,总是会让人有所瞧不起的,那些人明面上不说,可暗地总不缺乏有人会嚼舌根。 可如今的天子为其两人定下婚约,让少爷嫁入皇家,这听起来虽说是光荣,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毕竟是老祖宗所留下的规律,这种思想从小影响着世人,之后也就根深蒂固了,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官员之中,在他们所看来也只不过是入赘罢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直接断绝了少爷的仕途。 入赘可以说是最没骨气的,丧失了男人所应有的尊严。 不过皇命难违,对于管家自己而言,他现在所希望的的只要少爷过得好就行了。 柳如士跨过去后,这才将衣袍放下,开始在这柳家府邸查看了起来,庭院宽敞明亮,四面环廊,东有珊瑚假山而立,山下清水可见低,里边养有红鲤百条,西北有槐木,树下堆积了许多残叶。 这才是古代应有的建筑风格,掺杂着本属于古代装饰应有的独特时代气息,却是自己那个世界怎么也模仿不来的感觉。 走走停停,时不时有丫鬟经过,当她们看到柳如士后纷纷俯身弓腰行礼。 此时朱红柳走了过来,伸出手来抓着他的衣襟,门外的那些丫鬟开始整理起了那些回门礼。 “少爷,家主和大少爷在里边等着呢!”管家走来提醒道:“家主这十几天都非常想念你!” 柳如士也只是点了点头,正北而行绕过走廊后,这才来到了客厅,两旁都站着丫鬟,手中都端着东西。 走进去之后,便看到一斯文儒雅的中年坐在主堂中央,样子有些憨胖,在下边还有一青年浓眉大眼,身体很是壮士,隐约给人沉稳老实的感觉。 “儿媳给父亲请安,前些日子因为相公身体抱恙,未能及时给父亲行礼,还望父亲赎罪!” 作为公主,朱红柳贤德明理,行事本分有心,来到这里便放下了脸面,直接给柳家磕头请罪,这也显得平易近人,倒是跟柳家等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柳如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感觉好像是和自己有关,犹豫了一下,索性也就和她一同跪了下来。 “哈哈……什么怪不怪的,赶紧起来!” 见后的柳州走来将公主给扶了起来,柳如士见没有人扶自己,然后跟着朱红柳一起又站了起来。 “来人!” 轻声喝道,朱红柳站在了一旁,随后小梨从外边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红色木檀板,上边似乎放着酒壶之类的东西,不过被红布给遮盖了起来。 轻轻啜动了一下鼻子,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淡淡的酒香,闻起来挺淳的,应该是有些年代。 柳如士前生为商人,和合作商打交道基本都是在酒席中度过的,所以他对酒之类的还是比较敏感的。 把红布拿下来,四个玉色樽杯和一瓶酒壶放在上边,朱红柳看到后再次跪在了地上,端起酒壶将酒倒上,之后举起酒杯递在了柳州的面前:“儿媳给父亲斟酒!” “好……好……” 柳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斟酒,之后再给柳林倒上:“今后还请大哥多多关照!” “弟妹说的哪里话,既是一家人,今后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的!” 大哥接过酒后喝下后便把酒杯放在了檀木板上。 看到这一幕后,柳如士站在那里有点慌了,大明朝的习俗自己不是太懂,来的时候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他不知道要不要跪下来敬酒。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此时柳州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柳如士似乎感觉不妙,正准备要跪下来,谁知道小梨此时救他了一命,端着酒杯直接退了下去。 柳如士见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黄昏,饭菜也早就准备好了,几人来到客厅坐在那里吃起了饭。 “小士……如今你已经成婚了,切不可向之前那般懒散,要好生待你娘子,知道吗?”柳父有点不舍,这孩子从小跟随自己长大,虽说性情上比较胆怯,可心还是很好的,可如今进了别人家的门,自己总归有点舍不得。 感觉……感觉就像自己养了多年的猪突然跑出了猪圈…… 难受…… “嗯,我会的!” 柳如士放下手中的饭碗,点了点头。 呃呃?? 怎么回事…… 柳父有点吃惊,自己这傻儿子怎么回事,怎么有点不对劲。 旁边的大哥看到也是如此。 这要是换做之前,这儿子都懒得抬起头看自己一眼。 “儿子……你没事?” 柳父有些担心。 “没事啊,怎么了?” 柳如士摇了摇头,感觉很奇怪。 “哦……吃饭!” 挠了挠头,柳父也没有多想,端起饭便吃了起来。 “对了,你们可都要抓紧些,赶紧给我生个孙子!” 柳父拿起饭碗扒拉扒拉的吃起了饭来。 孙子! 公主殿下听后微微一愣,目光落在柳如士的面前,随即脸色就如同充血了般,小脸蛋很是滚烫。 “这个急不来!” 柳如士倒没有多紧张,坐在那里反而显得更加的淡定。 自己和公主殿下的婚约也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若是两人之间没有官职身份的话,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不过事情总是 “什么急不来,只要你肯努力,就是再坏的耕地,只要勤奋,也会长出庄稼!” 柳父不爽了起来,这小子竟然敢跟老子顶嘴。 不行……这小子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长大,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不会那么主动,看来还得让为父为你们做点什么,从小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长大,深知他的性格,性情木讷,做事总是喜欢偷懒,若是等他开窍,自己也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抱上孙子。 第十章 醉迷 “等下……今天你们两个回家,我去把小士的女儿红给拿出来!” 柳父将饭碗放了下来,缓缓的站了起来向房间走去。 女儿红…… 坐在那里的柳如士微微皱眉,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等等……女儿红不应该是女孩子才有的嘛? 拿着筷子的朱红柳也是一脸的惊愕,瞪大眼睛用着很是复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相公,然后从脚到头仔细打量了一遍…… “哈哈……放心,弟妹放心,我这四弟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这一点我验证过!”柳林笑着解释道。 验证过…… 若是不解释还好,可大哥这样说,朱红柳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不好的画面,两个男人之间在同一座房间,这般那般,扑通扑通的,越想小心脏跳动的越快。 这信息量有点大,有点接受不了啊…… 此时柳如士坐在那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古人也都这么骚气吗? “这说起来其实也都是一场误会,在四弟出生的时候,因为长相比较惹人,而那产婆因为年迈眼睛有些不好使,就把四弟误以为是女孩子,父亲知晓后大喜,为了纪念这一天,也就在院子的树下亲自埋下了女儿红,说是要等成亲的那一天拿出来,谁知道最后竟发现是男孩子!”柳林拍了拍四弟的肩膀说道,原本这件事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也都是父亲告诉自己的。 原来是这样,朱红柳听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柳如士的身上,其实如今的相公看起来样子也是有点柔弱,柔弱中掺杂着一丝病态感觉,不过整体还是挺帅气。 “女儿红来了……” 柳州怀中抱着一坛酒走了过来,酒坛表面上刻着埋下的日期,大概是时间久远的原因,隐约有些模糊了,上边还残留着少于的泥垢,就像是被刻在了上面,坑坑洼洼的。 “这可是刚才挖出来的,还未开封呢!” 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封口出有过被打开的痕迹,而且在其周边还有水的痕迹,仔细闻去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这明明已经开过封了,为何父亲还要撒谎? 这让柳如士有点疑惑。 “来……为父给你们倒上!” 打开封口后,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而来,闻起来给人种晕眩而又沉迷的感觉,旁边的朱红柳仅仅是闻了几下脸色就升起了红晕。 不知为何,柳如士听父亲说这话脑海中突然莫名的浮现一句台词。 大郎,起来,该喝药了…… 拿过来两个小碗斟满放在两人面前,看到父亲举止可疑,柳如士总感觉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来……为父祝你们全家幸福!” 说罢直接将自己碗中斟满酒端起碰了起来。 看到父亲端了起来,柳如士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跟着杠了。 朱红柳一口喝下去,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很是舒畅,而且味道淳美可口。 相对于柳如士就不同了,仅仅也就相当于狗舔了一下,就放在了桌子上,而父亲和大哥比自己还厉害,也就端了起来又放下,丝毫没有沾染半分。 他越来越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场家宴到未时才散去,此时公主满脸红晕的坐在那里,总感觉有种飘飘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带着公主去休息!” 柳父若有所思的拍了拍柳如士的肩膀,然后站了起来将酒坛子又给密封了起来。 此时管家走了过来,带着两人来到了房间。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给关了起来。 房间内很是喜庆,绫罗绸缎高挂于墙壁上,红烛摇曳,把整个房间都给照亮了起来。 两人都坐在床榻上沉默不语,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就在此时,柳如士隐约想起来了那个世界的一个网络笑话。 在吗,要不要先给亲个嘴缓解一下气氛…… 他感觉现在这个场面就挺适合的,不过笑话归笑话,柳如士终究不会拿来当真。 时候也不早了,是时候该睡觉了…… 若是放在之前的生活,夜生活这才开始,如今则就不一样了,这副主人的身体根本就受不了自己活得那种日子。 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拿了一个枕头直接躺在了上边,就在此时,谁知外界突然响起一阵惊雷,随后闪过一道电光,整个天地都亮了起来。 哗哗哗…… 窗外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外边雷声不断。 柳如士有些困了,也没有太在意,脱下外衣躺在地上,盖着棉被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直至夜间,雷雨依旧没有停下的预兆,习习索索之间隐约有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朱红柳此时穿着单薄的白色素衣从床上走下,红晕着小脸来到了柳如士的身边,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 睡梦中的柳如士被惊醒了过来,发现朱红柳衣冠不整的坐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青丝顺着耳垂散落而下,红着脸眼神似乎有种诱惑人心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了…… 青丝垂落而下,朱红柳嗔红着小脸,低声呻吟了一下,轻轻俯下身体微微歪着脑袋直接吻在了他的嘴唇上,柳如士顿时瞪大了眼睛,脚趾撅起,身体传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很是微妙。 “唔……” 又是一声低吟,朱红柳此时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如此近距离的视角,柳如士可以清晰的看到公主的眸子,伸出手来缓缓的将她推开,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今天父亲拿的女儿红似乎有问题…… 父亲和哥哥没有动丝毫,而自己也就只是舔了一口,但朱红柳则不同,她直接将一碗全都喝掉了。 朱红柳再次扑了过来,伸出嫩白细腻的手臂抱住了他,柳如士有点苦恼,对于性这个概念,要是遇见这种事正常男人都是会有反应,自己也是如此,只不过作为商人自己有着更清晰和理智的头脑而已。 “醒醒……” 拍打着朱红柳的小脸,仿佛是手上冰凉的温度,把她一下子给惊醒了过来,朦朦胧胧之间恍惚了一下,慢慢的睁开双眼,当她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时候,顿时吓了一大跳,一下子把给推开。 当她看到自己衣冠不整的时候,急忙拿起铺在那里的被子包裹住了身体。 第十一章 又生病了 “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昏昏沉沉之际朱红柳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竟然下床趴在了相公的身上,而且还恬不知耻的亲吻了对方。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她睁开眼后,发现刚才所发生的竟然都是真的,而且在相公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少于的脂红。 “好像就是那么回事!” 柳如士坐在那里比较淡定,反正自己什么也没做,这并没有什么尴尬的,不过还好她能够想起,若是自己欲拒还迎的话指不定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 两人就这样在外边的雷雨天气下呆呆的愣在那里僵持了一下,最后柳如士感觉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就躺在了那里,他猜测若是两人就这样彼此提防,鬼知道第二天能不能起来。 夜雨的空气掺杂着一丝寒意,柳如士着实感觉有些冷,躺在那里打了一个冷颤,歪着脑袋看向公主:“公主殿下,如今已经夜半三更,是否还休息了!” 见此朱红柳也倒明白了什么,拖着被子就像直行走在地上的土拨鼠一样,来到床上换上了自己的被子,然后拖着两个被子走了过来,给柳如士留下一个,拖着自己的又回到了床上来。 柳如士微微一愣,看着她很是滑稽的拖着被子走向自己的床。 很难想象这是平时孤傲高冷的公主所做出来的姿态,不过还挺可爱的。 门外惊雷不断,冷风顺着门窗细小的缝隙涌了进来,吹动着桌面上的红烛,摇曳不定,躺在被窝内热气腾腾的,柳如士静静地躺在那里,忽略外界的杂音,感觉整个世界都非常的和平。 此时朱红柳就显得不那么淡定了,自小因为一些原因就比较怕打雷,每次打雷的时候房间内基本都是有那些值班的宫女守着,而自己大多时候都是难以入眠,第二天醒来总是浑浑噩噩的,没个精神气,很是难受。 脸色煞白,朱红柳听到外面的雷声总会感到莫名的恐惧,偷偷将脑袋露出被子看着地上睡得的那个人,发现他躺在那里很是安静,没有丝毫的动静。 蜷缩在床角犹豫了一下,朱红柳直勾勾的看着相公,脑子突然出现了令她自己都感觉诧异的想法,深呼一口气,拖着被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看着对方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就缓缓的躺在了他的身边,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 明天起的早一点,不能让他知道…… 折腾到了夜半,朱红柳早就困了,也许因为旁边躺了个人的缘故,心里多少有些安全感,很快便睡了过去,此时柳如士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将脑袋转了过去…… 雨过初晴,外边时不时有鸟儿略过…… 朱红柳缓缓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睡相有点尴尬,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盖着两个被子,一只脚压在他的小腹上,而相公则是穿着白色素衣很是清白的躺在那里,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有些苍白。 为了避免误会,朱红柳拿起悄无声息的拿起被子轻轻的盖在对方的身上,然后拖着另一张被子很快便来到了床上。 小脸蛋通红,撅起小嘴,此时朱红柳总感觉有点心虚…… “咳咳……” 感觉浑体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柳如士从地上躺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很不好,应该是生病了…… 奇怪……前几天病好不容易才好上许多,怎么又生病了! 自己就这么虚吗…… “儿子……该起来吃饭了!”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两人听后微微一愣,急忙开始整理了起了房间,把放在地上的东西快速的铺在床上打理了一下。 柳如士则是躺在床上,而朱红柳穿上衣服后便走下床去开门,发现柳父站在门前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小士起来了吗?” “那个相公身体有点不适……等下我给他端过来……” 朱红柳有点尴尬,要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生病。 “嘿嘿……没事,我理解,这是好事,可年轻人要懂得节制,莫要累坏了身体,否则得不偿失呀!”柳父似乎若有明了,知解其中故由,随后便笑了笑离开了这里。 奇怪……什么意思…… 朱红柳很是疑惑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多想,便轻轻的把门给关了起来。 此时柳如士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身体发虚,额头冒出丝丝冷汗,时不时的在被窝里哆嗦,总是一副要死的模样。 其实他有点后悔,在几天前自己身体基本都好的差不多了,心里在琢磨着怎么去把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锻炼,可是自己又嫌太累,心中侥幸想着自己又不是去打仗,也就放置了下来。 可谁知道就在这里待了一天,就生病了……难受…… 只可惜他不知道是半夜朱红柳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给抢了去,这才导致的风寒,若是知晓了,指不定内心又是另一种想法,肯定会推辞这场病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都是公主殿下闯的祸。 “相公……” 看到柳如士那副难受的样子,朱红柳拿着凉水渗过的湿毛巾,拧干后叠起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一阵凉意传来柳如士这才感觉好上了许多…… 直至午时,太医看过后确认是风寒后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开了几副药方后就离开了这里,小梨拿到药方后便匆匆的跑出门去,到药店去抓药。 就这样在床上睡了将近五个时辰后,醒来柳如士这才感觉身体有了少于的力气,缓缓的躺了起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后还得多锻炼锻炼。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朱红柳睁开眼后发现相公坐在那里,气色要比早晨好上许多。 站起来后,走去将药端了过来,递在了他的面前:“来,相公,该吃药了!” 一股浓郁而又刺鼻的气味弥漫而来,柳如士眉头微撇,端过来直接一口便喝了下去,味道很是苦涩,就像是吃到了生柿的感觉。 第十二章 夫妻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喝完药后休息了将近半小时,柳如士这才感觉好了许多,从床上躺起,苍白的面色多出一丝红润,身体倒是多了几分气力。 “相公,如何?”朱红柳见此挺坐在床上,气色是要比早晨好上许多,心里着实缓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这相公还有多少年可活,自古大多身体孱弱者皆是不得享晚年之乐便就早早地死去,这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并不是说自己是要诅咒他,而是自己在阐述事实而已,不过还好是挺过来了,真希望他能够活的长久一些,长命百岁那就算了,那只不过是人口中的谄媚之言,即使真的有人活到一百岁,那也早就被人称为怪物了,现在只希望他能够活到四十岁,自己也不想早早的当上寡妇,听人在后指指点点的。 “放心,走路还是能行的!!”柳如士轻喘了一声点了点头,随后便掀开厚重的棉被走下床来。 自己是个正常人,身体再怎么虚弱,也不可能以至于路都走不成。 身着白胜如雪的素衣,穿上步靴后走下床准备出门,刚走一步脚底一软就像踩到了棉花当场便趴在了地上,整个身体和地面无缝连接,旁边朱红柳大惊,急忙走过去很是吃力的将其给扶了起来。 “咳咳…脚软了一下!”柳如士存在少许的尴尬,也许是在床上躺的时间久的缘故,脚底有些绵绵之力却不足以支撑整个身体。 缓了许久,这才好上了许多,柳如士就这样在朱红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门前,打开门后有燕子从屋檐下绕过朱红大柱子低飞而去,远处传来悦耳的鸟鸣,抬头望去,太阳即将沉沦在山里之外的大山处,投来金黄色的余辉扑打在房檐梁柱半面。 “你现在这里等一下!” 朱红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松开柳如士后转头走进房间,把白色的狐裘拿过来盖在了相公的身上。 “谢谢!” 柳如士见后拱了拱身体向上轻轻拉了一下。 “你我之间即是夫妻,又何须这般客气!” 朱红柳站在一旁轻声细语。 说是这般说,其实这也只不过是对方所谓的客气罢了,可柳如士自然不会认为两人这关系真如夫妻一般,其实这样也好,两人在众人面前只做表面,可若是到了私下,吃喝玩乐,互不干涉,没有太多的麻烦,这样也是挺好的。 “对了,今天晚上我听闻秦淮有夜会,想必到时候肯定会很热闹的!”此前来时自己听小梨那丫鬟曾经说过,每逢月底之时秦淮河畔就会举办夜会,那时画舫游湖,灯火彻夜通明,大多数才子佳人都会赶去吟诗作对,场面颇为热闹。 至此在作为前生高校学生之时,无论是书籍亦或其他,再或者在课堂之上,秦淮河畔总是被人赋予文采风流之地,夜间仙境,乃被大多人人所张望,都想要亲眼目睹游历一番,那里就像是诞生于无数文人笔下,汲取了才气文艺,轻歌曼舞,拥有着神秘的力量不断在吸引着历来的文人骚客。 听闻那秦淮花魁更是美艳不可方物,淡妆轻抹,轻纱遮面便可俘获大多才子仰慕之心,不仅如此,她们才艺绝佳,仅是一张琴,便能够演绎出动人的天籁之音。 在自己生前那个时代,那时的秦淮历经多年岁月战火,早就已经失去了它独有的那种味道,而那种令人向往的场面也只能活在人们的想象之中。可如今就不同,自己已经来到了这里,自然是不能错过先人口中的绝佳之地。 “那相公你要去吗?”听他这般说来,朱红柳倒是感觉有些奇怪,这里离秦淮也算不上远,可若是步行也就是半个时辰,这里乃是他生根之地,从小居住在这里,如今之间已经有二十年时间,即使再美的地方,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也就腻了。 可是看相公脸上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新东西般新颖。 “嗯…!”柳如士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跟她解释那么多。 秦淮十里长街,灯火辉煌,舞乐升平,柳如士自然是不能轻易错过。 “既然如此,那我便和小梨和你一同前往!”虽说自己和这柳家公子有名无分,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同自己高堂三叩九拜的相公,如今他身体如此孱弱,身边总是得需要人照顾,若是换做丫鬟照顾,且不说别人会怎么说,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当然这中间是没有感情的,若他真是出了什么事,英年早逝,那自己岂不是就真的要做寡妇了,即使不做寡妇,要是再和别人成婚,指不定下一个人自己能不能降的住,或者再有什么其他不轨的心思。 和别人相比,这柳家相公还算是可以的,虽说性格软弱,但样貌却丝毫不必那些文人秀才差的多,而且最主要的就是自己能够降的住他。 “你……那好!”柳如士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可看到对方坚决的态度,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方是公主,而且两人有名无实,自己也没有权利去干涉她的想法。 此时小梨正巧端着药走来,朱红柳见相公没有任何争议,便吩咐下去提前准备好去秦淮的车马,而她则是端着药一同和柳如士走进了房间。 “相公,该喝药了!”朱红柳来前将药给端在了他的面前。 “还是先放一放,半小时前才喝过,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喝多了总是没有好处的!”柳如士见后接过来轻轻的给放在了桌子上。 是药怎么会有毒呢,这是相公又在哪里看到的一些歪理? “还是喝了,毕竟你身体还没有好呢!” “你这是在担心我?” “那是自然,你是我相公,于情于理,我总是要为你所想!” 朱红柳再次将药端在了他的面前缓缓一笑,拿起勺子盛起药来吹上一吹,放在了他的嘴边,看似关心,实则威胁,总是大概意思就是即使手中端的是毒药,你也得乖乖的给我喝下去。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天生的超级演员,也就是所谓的戏精,说起情话来总是那么令人心动,只可惜柳如士久经商场,自然知道眼前她的一些小把戏,不过也没有拆穿她。 第十三章 十里秦淮夜歌起 将药喝下后,柳如士坐在铜镜开始整理起来了自己的长发,拿着用檀木所雕刻的梳子,放在头皮上顺着头发向下划,也许是睡觉的时候压了头发,有的头发很是散乱,梳头的时候痛的柳如士直龇牙咧嘴。 真是麻烦,还不如寸头来的舒服一些,真不知道女生留长发平时是怎么整理的。 朱红柳见此不由得捂着小嘴唆笑了一下,缓缓走去来到身前,将梳子从他手中给拿了过来:“还是让我来!” 这一点柳如士倒没有去争,毕竟这长发自己还从未整理过,生病的时候基本也都是小梨在帮自己。 朱红柳梳理的很是认真,手法也是较快的,行云流水,柳如士仔细观察着过程,梳发渐缓而行,然后托起长发用手卷起来,在用白布束发,拿起用翡翠做的发簪插在束发上,头发就这样被整理好了。 坐在铜镜前好生打量了一番,感觉还不错,便换了一身衣服同朱红柳走了出去,告别家人后走出府邸,门外站在一辆马车,只见是一青年坐在车架上。 青年见此很快便走了过来拱手拜道:“公主,驸马爷,属下乃为前大内高手统领,名为剑三寸,特意来此保护你们!” 看着样子应该还是父亲放心不下,所以才派人来保护自己等人。 “那就有劳了!”柳如士将其搀扶而起,而后坐上马车很快便离开了这里,向秦淮而去。 一路向西而行,夜色越发见晚,天空之上隐约有明星闪动,街道两旁很是安静,除了赶路的马蹄声很少能够听到有其他的声音, 柳如士坐在一边,和朱红柳小梨两人正面向对,他坐在那里歪着小脑袋傻傻的楞在那里,满脸思绪。 “相公,那……南宁沭阳之地所发生的旱灾,你是如何看待的?”这个问题藏在了自己心里很久,也非常的让她好奇,自己看到这个奏折的时候想过很多办法,可大多都是因为行程或者其他原因,都比较难以克服,最主要的还是时间问题,当时自己也请教过百朝官员可也都是束手无策,即使有用的也解决不了多大的问题,这件事让她头疼了很长的时间,可是她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提出沭阳百里之地的南江,直接从根本性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废材相公。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其他,这都让她非常好奇。 若是巧合那也就罢了,可若是他真的有这般头脑,未免有点太可怕了,凭自己能够降的住这个男人吗? “南宁旱灾……我也不太清楚,要不然我捐点银子,略表一下心意!”柳如士听后眨了眨眼睛,随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一些碎银放在了她面前,情感至诚的说道,其实他知道眼前这小美妞心里是怎么想的,无外乎就是试探自己。 只可惜这个小美妞太天真了,找上了自己,当然自己是不会承认的,上辈子经历了尔虞我诈的商场,她的这点小心思在自己面前未免感觉有点可笑,只不过自己不想在陷入麻烦之中了,无论是官场还是其他,他都不想在踏入半步。 看到自己这相公愚钝的表情,朱红柳这才感觉是自己想多了,可能这就是个巧合,不过这也让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他真的聪明绝顶,那倒是个麻烦,仅凭自己一介女子,那将来肯定是难以将其驯服的。 就这样朱红柳试探后便不再说话了,三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各自想着内心的小九九。 直至半个时辰后…… “公子,小姐,咱们到了!”三寸走下马车,急忙走上前来扶着柳如士走了下来,小梨跟随其后,朱红柳露出小脑袋准备下车,作为侍卫的三寸自然是没有资格去触碰公主的,只好退了下来。 朱红柳半蹲在马车上,本想着相公会伸出手来帮扶自己一下,可谁知他竟背对着自己望着桥对面那灯火通明的秦淮河畔发呆。 还未踏足这十里秦淮,便就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热闹,有人在抚琴,也不知是哪位大家在弹奏,时而婉转,时而凄凉,且如大小之珠落在玉盘的铮铮之音,放眼望去,火红的灯笼挂在大街小巷之中,有文人才子,青年俊杰相互而聚,探讨笔墨诗风,来此姑娘都是非常惊艳出众,手扶屏扇婀娜多姿,画舫游走在秦淮河上,荡漾着涟漪向四周扩散而去,水面倒映着火光,也不知是谁家姑娘萦怀情愫,寄下一盏莲花灯缓缓向西流去。 柳如士颇为期待。 “这秦淮河依旧如此,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朱红柳下车后走在柳如士的身边喃喃低语,之前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来过这里,不过那时和如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大诗之风其实在每个朝代很是惹人注目的话题,且如诗中古人的高尚节骨,亦或花前月下的暧昧言情,又如思思不得见的忧愁,其中所蕴含的情感总是莫名令人心动,朱红柳也是如此,自幼读诗书,心中自然也是古人所向往的那份感情感到憧憬,只可惜自己生于皇家,很多事都是无可奈何的,之前来过这里也就是想要看上一看世人口中的秦淮盛景,更重要的就是能够遇见心喜之人,最好他才华横溢,面容英俊,这样的人试问又有哪个不喜欢。 人生在世大多都是不由己的,无论是街头乞丐亦或大明皇帝,都是如此,若是没有能力去改变那也只能将那份心思深深的藏在心中,去接受该到来的,有时候人没有选择也不见得比那些有选择的要差,这就要看自己去怎么去计划了。 “我们进去!”柳如士回过头来望着朱红柳,轻轻挥了一下袖口,便走上桥向里边走去,小梨也跟了上去,剑三寸则是把马车归置好后很快便赶了上来。 街道上人群来来往往,大多都是俊杰才子,也有姑娘手持灯笼从身旁而过,旁边有多小贩聚集于此,有卖灯笼和胭脂水粉的,也有诗词猜谜的,在大多朝代就数这种诗词游戏最是有趣了。 秦淮很是热闹,也是比较拥挤的,柳如士见此伸出手来直接便拉住了朱红柳的小手,从人群中不断走过。 虽说柳如士身体虚,可他的小手却是温暖的,在他握紧公主的小手时,朱红柳贴切的感觉到一起暖意,这种感觉不如天寒地冻,寒霜腊月时的碳火,也不如两人相拥取暖的那种温暖,这感觉就像是一盏茶水,喝下去后暖心的感觉。 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小手,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脸上风轻云淡,倒似若无其事的表情。 “人多,还是小心点为好!” 此刻间柳如士提醒道,也倒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在这人多的地方是很容易走散的,来这里本来就是来游赏的,倘若人要是走丢了,那来这里的性质也就变了,恐怕就要变成寻人游戏了。 第十四章 猜灯谜 “小姐,这秦淮河好热闹!” 小梨跟随在后,小脑袋就像雀鸟般灵活好动,瞪着大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打量着,街市如昼,人群如豆,熙熙攘攘的。 特别是一些姑娘家家,面若敷粉,两腮脂红,着实好看,手持屏扇,动作清雅,着实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身后跟着丫鬟,总是结伴同行。 “的确是热闹!”朱红柳也是这样感觉的。 “这秦淮生于秦朝,乃秦国皇帝引方山淮水而成,于今已经有已经一千多年的悠久历史,早在六朝时代,秦淮河一带便已繁华异常,十里秦淮,两岸贵族世家聚居,文人墨客荟萃,不知道在这里诞生了多少出名的佳句!”柳如士倒是对这秦淮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些我倒是在书中所看到过,好像就是这么个情况!”朱红柳曾经在宫中见过关于这些描述。 “这秦淮曾经在隋唐落寞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又繁华了起来,富甲云集,青楼林起,画舫游走,逐渐成为江南佳丽之地!”柳如士知晓的大概也只有这些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朱红柳倒是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如此这家伙竟然还知晓这些。 “这不是我说的,是人家书上说的!”柳如士直接将原因推给了人家圣人身上。 自己倒是小瞧了这家伙,了解的还挺多的…… 向前走去,灯火通明,十里秦淮恍如白昼,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聚集了很多人,朱红柳见此倒是疑惑,扯动着小手准备拉着相公冲过去一探究竟,但可耐着女人的矜持和素养还是忍住了。 自己若是跑了过去,别人且不说,要是父亲在场看到了,指不定会如何指责自己没大没小不体面之类的。 柳如士见后心中倒是微微一愣,好像是有所察觉知晓了什么,看着她缓缓笑了起来。 被他这般盯着,朱红柳故作矜持,保持镇定,但是小脸却升起了一丝绯红。 “想去吗?” 柳如士问道。 “不想!” 朱红柳一脸淡定。 “你知道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是什么?” “什么话?” “死鸭子嘴硬!” “呃?” 朱红柳听后微微一呆,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瞬间鼓起了小嘴巴羞怒的看着他,脸色变得通红滚烫了起来,自己堂堂大明朝公主,竟然被人叫做死鸭子。 “死鸭子,哪里有死鸭子?”身后的小梨看到熙熙攘攘走过的人群,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有关鸭子的痕迹。 “走,我想去看上一看!”柳如士也倒没有在多说什么,牵着她的小手便直接挤了进去,小梨和剑三寸则是紧紧的跟在身后,混进人群之后,便看到摊位上摆放着很多的红色灯笼,上边写有文字,字法灵巧缥缈,不时柳如士这才明白,这些人都是在猜灯谜呢。 站在那里仔细观察了一番,柳如士发现这字谜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甲乙丙丁,从丁开始向上难度越发困难,大多数一般都是选择乙或之下的,当然这是有奖励的,其他的都是灯笼纸扇之类的,可甲等却是一红色琉璃发簪,在火烛下就像是火光在流动一般,很是好看,侧过脑袋看向朱红柳,发现她盯着那个发簪眼中散发着炽热。 “怎么,想要吗?”柳如士附耳低言。 作为大明公主的朱红柳总归有些属于自己的矜持和傲娇,听到后的她将目光撇开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一发簪而已,又有何稀奇,不要!” 女生天性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要,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未可知。 “老板,我可以来试一下吗?”柳如士走上前来问道。 “小兄弟来,那自然是可以,只不过是要交钱的!”小贩老伯见后笑道,然后便从摊位下拿出了等级不同的灯笼放在了众人的面前:“甲为首,二十钱,乙为次,十钱,丙为三者五钱,丁为后者一钱,不过我看小兄弟气质不凡,身负儒雅之气,一看便就是文人,我这人最尊敬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若是选甲者或乙,我便便宜你五钱如何?” “你倒是挺会做生意的!”柳如士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甲!” 摸了摸袖口和衣襟,柳如士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钱了,这下有些头疼了。 “你干什么?”朱红柳见此扯了一下他的手问道,她并不是不愿意让相公去参加这个比赛,而是在她所认为,相公根本就没有实力去解开这些字谜,这并非自己瞧不起柳如士,他性格怯懦,天资愚钝,虽说曾读过几本圣人书,可那大多数也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可若真让他摆弄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你不用担心,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来赏景游玩,难得来一次,若不带走些什么岂不是白来!”柳如士语气随然,轻撇一笑,便将目光转向小梨身上:“能否先借我二十钱?” 小梨听后神情一顿,侧过脑袋看向朱红柳缩了缩娇躯,晃动着明晃晃的大眼睛看向四周小手紧握着荷包很是胆小的躲在了公主的身后:“这事你可要问过小姐!” 虽说他是自己的姑爷,但自己真正的主人是公主,虽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拂了姑爷的脸面,可公主未开口自己自然是不可能将钱财平白无故给他的。 四周文人亦或其他见后皆是一笑,自古讲究男人为天,夫权在上,女子从德应是顺从于男人,可这般看来,在他们眼中这两人倒是反过来了,这在他们眼中倒是新鲜。 柳如士看到后也是无奈笑了一下,真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倒是挺护主的,终究是感情不到位呀。 “小梨,把钱给他!”朱红柳脸色终究显得有些无奈,还是让小梨把钱给了他,自古男尊女卑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无论在那个朝代即使如此,若是自己就这样管束着相公别人心里会怎么想,恐怕只会心里有所瞧不起,毕竟这么多人,作为妻子自然是要维护自家相公颜面的。 不过看着阵势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了,如今自己能做的就是能够帮助相公去把这灯谜给解开,若是不能,那就只能惹得众人轻笑了,还好他们不知道自己一等人的身份,若是知晓了,那这脸也算是丢到皇家城墙内了。 第十五章 相公,答案我已知晓 夜色昏暗,空气中多了一丝寒意,不知何时乌云已经将星光遮掩,但秦淮依旧灯光璀璨,画舫行于湖面之上,两岸白墙对持,远处有歌声绕梁而来,街道上欢声笑语,灯火游走,很是热闹。 与此同时,柳如士拿着小梨递过来的银子给放在了摊位上,低头看着上边灯谜,便随手挑了甲等的,朱红柳见后心中也是好奇,凑近身来伸出小手扶着灯笼,仔细看着上边的文字。 “镜中人!” 只有三个字,在场很多文人见后抬起手来放在衣襟之上,站在那里微皱眉头开始思索了起来,从小与诗为友,倘若选中的是诗句之类的,对于他们倒是简单一些,可仅仅是三字,却不知物还是其他,所包含的范围未免有些广泛,这让他们有些力不从心,无从下手。 柳如士看到后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缓缓低下头来,将目光落在朱红柳的身上,发现她目光仔细的盯着那三个字,眼睛闪过一抹精光很快便消失在了眼间处,表情微微一变,若是不认真观察很是很难看出的,不过还是没有逃过柳如士的眼睛。 其实柳如士是知道的,朱红柳从小在皇宫大院长大,被名师所教导,身负才气并不比那些所谓的才子低,甚至还要比他们文采还要高上很多,只不过她终究是女子身份,在大多人心中所讲究的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使身有才华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镜中之人,独处于一天地,天地四方为正,实则为囚,对也不对?”有才子挺身而出,柳如士和众人看去是一白衣青年手持纸扇,只见他面容清秀,脖颈纤细,红唇齿白,青丝束冠,给人一种清雅独秀的感觉,若是从眉间看去倒有一丝妩媚之色,即使是那些才子看去心里也是恍惚了一下。 那白衣才子体态端庄,站在那里就如夏日雨后的白莲,才气斐然,气质更是极佳,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出尘,纵然是不注重于外貌的柳如士也是感到有些吃惊,他记得有一句话,阡陌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所描述的就是他这种人。 那老伯听后轻抚了嘴下的白须,缓缓的笑了几下:“公子想法独特,以镜像看天地,可见胸襟之广阔,只可惜老夫还未有此心志,实在是惭愧!” 答案很明确已经告诉他是错的,可这老伯也算是个聪明人,没有直接点名那名公子的答案,却以贬低自身不足从而告诉众人这个答案不正确,却也没有丢了这个公子的脸面。 那公子听后倒没有生气,也是微微一愣,美目微张,似乎感觉有些颇为的吃惊,好不容易给推理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个错误的答案,亏自己这这般自信,本想着会有着一鸣惊人的快感,但这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小脸缓缓升温逐渐红了起来,脸上升起两朵红霞,玉齿晶莹,就像个娇羞的姑娘家,反倒是更加的动人。 自古书生多才气,外才内秀,性情总是有些几分傲气和腼腆,这才子在诸多人前失了颜面,不由心生愧疚,才会如此害羞,柳如士见此倒是见识到了,书中记载不错,古来才子皆是性情之人,倒是对别人的看法很是要紧。 “相公,八九不离十此中答案我已知晓,我来告知你,答案为从!”朱红柳凑耳附来轻声说道“人只有其一,可若是站在镜前那岂不是多出了一人,双人于前,那自然表示从字!” 柳如士听后有些少于的惊愕,侧过脸去看到朱红柳一副谨慎又小心的模样,青丝垂于耳边,两只明亮动人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仿佛就像是做小贼一般,似乎生怕别人听了过去,模样看去着实有些滑稽,柳如士见后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傻姑娘还真是傻得可爱,如此认真的模样说着自以为再正确不过的答案,憨憨的样子简直讨人喜欢。 自己认真的说着,却看到相公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发笑,朱红柳眨了眨小眼睛,心中冒出很多的小问号,怎么了,自己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伸出手来先是摸了摸小嘴,之后又是小脸蛋,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这真是奇了个怪,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怎么……我哪里有不对的吗?” 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目光,朱红柳将眼睛给撇开,整个人都挺别扭的,脸色滇红,就这样被人盯着总感觉就像是内心的一些小秘密被看透般,心里痒痒的。 “没!” 柳如士轻笑了一声便将目光给移开,随后来到老伯前将灯笼放在了面前,就在他想要说出答案的时候,谁知刚才那名白衣公子再次站了出来,皙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余红争抢道:“我知道,和镜中人相互对应,是为从字!” “哈哈……公子果然是才气十足!”只见得那名老伯身手夸赞。 听老伯这般夸赞,那名才子公子倒是缓缓松了一口气,八成应该是对的,随后便露出白齿笑了起来。 “还是晚了一步!” 朱红柳见此未免感觉有些惋惜,没想到还是被猜出来了,看来那个发簪倒是和自己无缘了,抬起头看到那发簪,心里倒是有些少于的失落,虽说自己身为公主不缺装饰,可那个发簪可是真心的好看,没有黄金的华丽,也没有翡翠的质朴,火红柔和的很是令人赏心悦目。 “那倒未必!”柳如士凑过脑袋小声说道,对于古人的性格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无论是在那个时代,只要不是在自己那个时代,那些文人大多都是很是谦虚也很啰嗦,说着总是不会确切的在关键时候告诉你答案,先前总是喜欢先赞美对方,就好比某位农夫在诗人面前自吟一首上不了台面的诗,那诗人姑且不管你是说或是唱的,总是先上来好生夸赞一番,之后再说出不足之处,而这位老伯想必当年也是一书生才子,如此才会有这般令人折服的态度。 很是疑惑,不明其意的朱红柳未免感到有些好奇,如今对方已经将其灯谜解出,无论怎么说都已经无力挽回了,难不成还要使用硬手腕明抢,倘若真是这样,那朱红柳倒是有些担心,当然不是担心别人,而是担心自己相公会被打成猪头,才子身体不比那些粗衣淡饭的农夫,可相公身体羸弱,就算是那蹲在民间小胡同饿了两天的小乞丐都打不过,更不要说那些才子了。 第十六章 有名无实 “相公,你可不要去做什么傻事!” 为以防万一,朱红柳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提醒一下自己这痴傻相公,若是他真的脑子一时间不开窍,做出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到时候传进了那些四皇叔那些人的耳朵里,指不定他们又要小题大做,拿着这件事不停地做文章,更重要的是,自己这相公身体若是真的和别人打起来,恐怕只有挨打的份,这要是被宫里的将军知道了,又要说相公如何窝囊,身为堂堂驸马爷,打起架来连拿笔的文人都打不过,那很是丢脸的。 看到朱红柳担心的目光,柳如士不知她是个什么意思,自然也就没有想太多,而是转过头将目光落在了那名老伯的身上,只见那名老伯再次将那只灯笼挂在了摊位高架之上,众人见后皆是吃惊。 猜过的灯谜自然是应该丢弃,可老伯这般又将那只灯笼挂在上面,众人看着那名公子,自然明白了是何意,答案有错也就说明那只灯笼自然有被挑选的价值。 “公子,答案不对,望自勉之!”老伯看着那名衣冠整洁的俊美公子劝说道。 那公子听后美目微睁,而后又用玉齿轻咬唇底,鬓间青丝被吹在嫩白如玉的小脸上,大眼兮兮似乎有泪光闪烁,脸上若有委屈的模样,感觉就像是谁家小寡妇受到了委屈般。 诸多才子看到那名才子一副柔弱,我见犹怜的动人模样,心中莫名的悸动了起来,感觉就像是三月春阳时,草长莺飞之际,邂逅邻家小女的那种心动,之后便小脸湛红了起来,刹时间缓了少于,才子们回过神来都不敢直视于他,心中则是痛斥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公子心生暧昧,自己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啊……不对!” 朱红柳听后表情微微一怔,心神恍惚了一下,按理说自己的答案是有说法也有分寸的,可没想到竟然还是不对,这让她有些丢人,亏自己还自以为是的将答案偷偷摸摸的告诉相公,生怕别人听了去,之后当那位公子说出来后自己还感到惋惜,这手都打在脸上了还不知道,朱红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柳如士见此没有人在上前回答,便走上前来开口道:“镜中的一切也都是反向,人亦如此,应该是一个入字!” 那老伯听到后目光一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后直接落在了柳如士的身上,随后便大笑了两声:“公子果真是才高八斗,才气横溢呀!”说着便将那红玉发簪拿过来,而后又递过去一白色发簪,上边白翠云纹,其中有些碧绿之色,好似白云松间所点缀的一般,很是好看。 “入……” 在场才子听后顿时惊愕,而后缓过神来直捶胸顿足,喧哗成片,千想万想可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特别是那个俊美公子,傻傻的楞在那里,开始怀疑起来了人生。 将发簪收起来后,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名白衣公子,发现他站在那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其实柳如士还是能够明白对方心中所想的,大概也就是尊严再或者智商之类的受到了打击,文人才子寒窗苦读,每天与书中的圣人高洁之士打交道,耳濡目染,其性格自然向那些人靠拢,心高气傲是不可避免的,有时候在面对大事的时候手刃有余,可在对面无足轻重的小事总会显得斤斤计较,而这种性格若是放在自己那个科技文明时代,顶多了也就是读书读傻呆子,什么才子秀才的,在他们眼中倒像是脑子不好使的傻帽,不过总体说起来古来文人的脾气直接,但心思还是比较简单单纯的,也就是因为这份单纯才往往使他们陷入低迷。 “我们走……”这秦淮夜会才进行将半,有好多地方还未欣赏,柳如士自然是不会在这灯谜上花费太多时间,轻轻抓住朱红柳的小手后挤出人群,小梨和剑三寸紧跟在身后,出来之后,柳如士气喘吁吁的,苍白的面孔有些少于的血色,给人一种很是病态的感觉,这身体还真是虚弱。 “要不然找个地方坐一会!”看到柳如士身体这般抱恙,要是再累坏了身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朱红柳未免有些担心:“你这身体这般虚弱,回到宫中我就去找一些百年灵芝和人参,还有鹿茸,我记得在父皇那里还有其他国进贡的大补之物,到时候我就让人给你熬成药,好好的补一补,指不定能把你的病给治好!” 虚不受补,你这是谋杀亲夫! “那就多谢娘子了!”本想着和对方开个玩笑,但终究想了想两人这关系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毕竟是有名无实,大多都是逢场作戏演给宫里的人看的,柳如士懂得分寸,说实话他是知道的,朱红柳对自己并不感冒,相反还有一点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样子,再或者总想着把自己拿捏在她的手中,虽说柳如士平时总当做不知情的模样,其实心里还是不好受的,但还好的是自己能够到达一个接受的程度。 来到秦淮湖畔的桥上,两岸垂柳依依,点缀在湖面之上,岸上白墙对立,湖面则是这秦淮最具有代表性的画舫,诸多行于轻水之上,灯笼挂在上面时而摇曳,微风掀起船上的窗纱可以看到里边男女正襟危坐,满面笑容,似乎在讨论着有趣的东西。 朱红柳目光落在画舫上,看着里边才子佳人相谈甚欢,似乎心有所感,生于皇家男女之情不由自己,只得微叹了一口气:“我有些累了,等下还是让三寸陪你去!” 听到后的柳如士也只是哑笑了一下,然后便把那只火红流云的翡翠发簪给拿了出来,迈动着脚步缓缓的来到了她的面前,盯着她看了少许时间,然后目光落在了她盘起的头发上,伸出手来将那发簪插在了上面,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看起来倒是更加的动人了!” 她穿着一袭红衣亮裳,头发则是用上等红丝所束缚,耳垂金镶吊坠,手带蓝田玉翡翠,在加上那只流火发簪,此时的公主看起来是更加的艳丽动人。 摸了摸头上的那只火红流云发簪,朱红柳还是将它给取了下来,也仅仅事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柳如士的手中:“这是你的东西,若是就这样放在我的身上,未免也太可惜了,你还是先留着等待它的有缘人!” 气氛或许有些少许的尴尬,柳如士倒是有些吃惊,不过心里也倒没有想太多,刚才看着她一直都在盯着那个发簪,本以为她是喜欢的,就想着反正也是没事,倒不如让她开心一下,毕竟她来这里的主要原因还是不放心自己,可如今看在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不过想想也是,两人本就是假面夫妻,逢场作戏,本就不存在什么感情之类的,自己这般做在对方的眼中倒是有讨好之意,看来是有所误会。 将火红流云发簪收了回来,柳如士感觉倒是自己唐突了,今后无论做什么还是先要考虑一下两人的关系,否则若是在做出什么让对方误会的,那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古代女子心思总是多愁善感的,看来果真如此…… 第十七章 柳如士担心 “若是没事,那就先让三寸跟着你,我先去马车休息了!”朱红柳伸出手来携了一下衣袖,而后转头便离开了这里,柳如士将发簪收起,意示了三寸将他跟着朱红柳,毕竟她是女子之身,而且身份尊贵,身边若是没有人保护自己总是有些担心的, 小梨看到公主离开后,便跟在了姑爷身后向人群处拥挤而去,此时的气氛比刚才来到的时候还要热闹几分,四周男女结伴同行,走了好长时间,突然姑爷停在了一处楼前,尚未缓过神来的小梨直接撞在了他的身后,露出脑袋一看,此名为烟阁坊,这很明显就是青楼。 “姑爷,你这是作甚?”看着姑爷专注的望着那烟阁坊,小梨语气开始有些羞怒,可作为丫鬟的自己又不能越过了身份,只得涨红了小脸蛋撅起小嘴憨怒的说道,身为驸马爷身份尊贵,竟然来到此等烟花败柳之地,他这是让公主置于何地,倘若让那些针对公主那些人知晓又要拿此做上文章来诋毁,这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 烟阁坊装饰的很是华丽,很多人进进出出的,里边更是灯火通明,时而传来女子诱人的笑语,柳如士转过头看着小梨轻声笑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按理说大多宫女都是小时候被送入宫中的,然后在经过严谨的训练,她们很多时间都是在伺候主子,很少出宫,对于外面的事都是比较陌生的,可是让柳如士诧异的是,这小丫头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我听宫里的姐妹说过,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寻花问柳之地,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喜爱之地,狎妓之人更不在少数,那些女子以出卖肉身和色相为生,明面这些可是提起不得的,关于这些自己也都是听那些姐妹私下说的,秦淮十里虽说冠绝天下,可街巷大多数都以青楼为居,这根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公子,还真是有缘!”身后传来声音,柳如士听后转过身去看到一俊美公子,此人正是刚才猜灯谜的那个人,面色清秀文雅,气质缥缈,可若认真仔细看去,却又给人深入骨髓诱惑,有种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感觉。 “是你……”柳如士也是感觉颇有缘分,没想竟能够在这里遇见。 “难得生出好的皮相,却不曾想也是俗人一个!”本第一眼看这清雅公子志向高洁,身有儒雅大气,还想着定是什么名师之徒,可如今却来这种地方,由此可见先前也都是装出来的,小梨站在身后小声嘀咕。 柳如士苦笑了一下没有理会小梨,这丫头知道的太多了,伸出手来直接搂着那俊美公子的肩膀直接走了进去,只等那公子脸色涨红,瞠目结舌,还未来得及挣脱便被搂着拖进了里边。 “你这是作甚……”走进去之后,那名公子急忙挣脱而来,玉齿红唇,眼睛慌乱的,脸上充斥着嗔怒的表情瞪着他,柳如士微微一愣,无意看到对方纤细白皙的脖颈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才将手缩了缩手给放了下来。 我说这公子面容如此清秀高雅,而且总是一副娇羞的模样,原来竟是一女子身所装扮的…… 电视剧都是骗人的,什么古代女扮男装一眼就看出来的,柳如士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这古代女子若是真的装扮起男子挺真实的,哪有电视中所演的那么不堪一眼就能够被识别,若非自己仔细,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他竟是女子之身。 不过这眼前的俊美公子样相也太惊人了,女扮男装都如此动人,那若是回归本性,那恐怕就是要惊为天人了,即使说是被称作大明朝公主的朱红柳也没有此人长得好看。 这让他感到很是吃惊,不过吃惊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柳如士活的非常现实,他的思想和这个时代是有所冲突的,不仅如此,如今的他对于生活和感情方面,从重生到现在他都没有去思考过,应该他是感觉没有必要,自己和朱红柳成婚,中间只不过牵扯的是利益关系,即使两人之间真的产生了什么感情,那也是之后的事了,现在他自己倒是没有去想那么多,再或者有一天自己寻得佳人,若是有条件的话,他自然是希望能够和公主分开。 “在下墨千语,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那名白衣公子似乎是察觉自己发现态度过激,脸上略有歉意,转头便向柳如士问道。 “金陵人氏,柳如士!”从官三代,柳如士以爷辈那里边迁入金陵,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年,若是算的上来,说是金陵人氏也不为过。 “对了……”就在此时柳如士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将那只红火流云发簪拿了出来递在了她的面前:“这只发簪就在我这里无用,今日你我又有缘分,你若是不介意,还请收下!” “这样不好!”墨千语见后美目闪过一丝欢喜,可这毕竟是他人之物,若是自己就这样接受了,那岂不是要拿人手短了,可是这个发簪自己很是喜欢,若是错过了心里也会挺遗憾的。 看到她犹豫不决的样子,柳如士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故作遗憾叹息而道:“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继续等待它的有缘之人!” 就在柳如士准备把东西收回的时候,只见那公子直接伸出手将那只发簪给夺了过来,目光看着手中的发簪,脸上渐缓升起绯红之色,就像涂抹了胭脂般,眉睫下明眸闪动,很是动人。 “等等……” 就在这时,柳如士突然将拉着了她纤细嫩白的小手,凑在面前看了起来,在她的手背之上,竟生出两颗宛如豆子般大的水痘,见此心有所惑。 啪! 纤纤玉手被收回后,而后直接就是一巴掌,柳如士当场懵了,傻傻的看着那名为墨千语的姑娘,只见她拱着琼鼻,玉齿轻咬薄唇羞愤的瞪着自己。 “你凭什么打我家少爷?” 此时正巧小梨走来看到这一幕,直接挡在了自家姑爷的面前,颤抖着弱小的身板宛如一头小野猫面对着老狗护着自己的幼崽般,虽说是害怕,可还是处于本能的保护着他,见此墨千语也是微微一呆,没想到竟会出来一个丫鬟来呵斥自己。 烟阁坊本是正经生意,自来以才艺而出名,来此都是抱着欣赏的目光而来,大多才子为一家,说是有什么冲突是非常的少见,可谁知今日却正巧碰上,人们的兴致也都来了,便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这狗血三人组的身上。 第十八章 为什么要凶我 “小梨,没事的,你先退下!” “少爷,他打你……” 小梨甚是委屈,虽说少爷乃为赘婿身份,可他是公主的夫君,自是应该也不由得别人去碰上半分。 看到倔强的小梨就像个小泼妇般维护着自己,柳如士站起来把她拉在了身后,看着众人尴尬的笑了一下,而后又坐了下来也倒没有生气,看着墨千语缓缓说道:“墨兄,你误会了,我是看你手上起了水痘,似乎是一种病状,有些不确定,这才想着看上一看!” 她手上的水痘像是一种病毒感染,柳如士在未重生之前所生活的那个时代,他没有经历过,但他却听老一辈人提起过,谈之变色,在很早的时候,曾经爆发过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那是一场时代性的灾难,数千万人被感染上那种被称为天花的病毒,很多人都死在了那场灾难之中。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了,抱歉!”墨千语听后这才明白了什么,脸上的残红逐渐褪去。 “你最好还是去请大夫看一下为好!”柳如士提醒道,若这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恐怕整个金陵的局势就会动荡起来,将会迎来一场大灾难,当然他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咳咳……那就多谢柳兄关心!”墨千语望着那柳如士的一脸真诚,脸色有些发烫。 “既然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柳如士站起来挽起袖子说道,随后俯身拜道,转身离去,小梨见后急忙跟了过去。 …… “可恶,小姐,那登徒子竟然敢占你便宜,我是否派人把他给杀了!”待柳如士还未离开多久,从人群中走来一女侍咬牙切齿的说道,区区粗鄙之人,竟然敢占小姐便宜。 “什么杀不杀的,绿竹,人家是好人,干什么要杀人家!”墨千语手中拿着火红流云发簪,眼中充满了喜爱,本以为错失了这发簪,却不曾最终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看来那公子还真是个大好人,就不知道今后能不能再遇见了。 看到小姐没有怪罪那人,那侍女着实有些惊讶,不过也倒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太多:“小姐,上边传来消息,我们可以行动,去杀狗皇帝了!” “好……你去准备一下!”将发簪收了起来,墨千语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杀机,而后站了起来向烟阁坊的上房走去。 侍女绿竹看到小姐离开后,脸上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抬起头向门外走去,区区粗鄙之人竟然敢冒犯小姐,既然她不让杀你,那我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你,总是要给你一个教训,好让你知道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离开之后,柳如士带着小梨便来到了诗作坊,诗坊很是建筑很有儒雅之风,四周挂满了有名的诗和画,有出自古代名人之手,也有出自在场才子之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来自淡墨之类的香味。 “少爷……这里好香啊!”小梨吸了吸鼻子,感觉这种味道很是好闻。 “嗯,好闻你就多闻会儿,要是等下出去就没了!”柳如士看着丫头那喜欢模样,不由得打趣了起来,而又便开始看起了这那些文人所写的诗句。 秦淮夜九天,秋风若等闲。 灯火照万家,歌声绕梁传。 这首诗写的倒是挺好的,秋季时令的秦淮最为热闹,特别是在夜游的时候,秋风习习,万家灯火,河畔两岸的歌声传遍整个秦淮之地,这诗虽说简单,可仅仅用几字便能够写出这秦淮的夜景,不得不说这人倒是有才。 “兄弟,你也喜欢这首啊!”身后走来青年,余八尺之高,身着绫罗绸缎,手持纸扇颇有大文人之风,柳如士转过头看到后微微点头。 “你可知这诗出自谁之手?” “是谁?” “如今文坛大家徐恭年大人,此乃他青年所作!” 徐恭年! 柳如士听过这个名字,只知道他是文坛大家,可关于对方的任何事情倒是没有听说过,可既然能够有如此称号,那想必文采定然不凡,若是有机会,自己倒是希望能够见上一见。 “什么文坛大家的,只不过是一文人罢了,大多文人骚客皆是穷苦书生,又有什么可羡慕的!”此时走来一女子,浓妆艳抹,衣裙不整,妖娆风骚,而她身后则是站着一中年,手放在她的腰间,形体肥胖,面色发虚,很显然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出入风花风流场所,身体都被酒色掏空了。 在场诸多才子听后整个脸色都变了,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这风流女子,可都是忍气吞声,似乎在畏惧着什么东西,柳如士皱了皱眉头,这里乃为作诗坊,按理说是不允许那些青楼女子入内的,毕竟在这些古人眼中思想还是比较保守传统的,可这风流女子竟这般明目张胆,而且还诋毁文坛大家。 “不是的……徐大家才不是什么穷苦书生……”小梨站在身后看着她诋毁徐大家,不由小声的嘀咕道,自己待在公主身边,很多时候就听公主读过徐恭年的诗,虽说虽说有时候听不懂,可即使听那词面,还是能够听出几分意境,在宫中很多人都对徐大家推崇,就连公主也是如此。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奴婢,身份下贱是谁让你开的口!”那女子听后脸色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对着小梨一顿呵斥,柳如士见此颇为有些生气,便直接挡在了小梨的面前,目光冷峻的看着那女子。 柳如士目光很是锋利,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指着那名青楼女子,时不时还散发着比较严肃的气场,在此之前作为商人的时候,人总要是有着那么几分脾气,这是作为商人最基本的要求,柳如士在商场打拼如此多年,开辟了巨大的商业帝国,身上早就形成了那种令人畏惧的气场,只不过他很少发脾气,别人大多数都不知道而已。 恐怖的气场就像是一座大山,竟一时间压的那名女子难以喘息,随后那名女子缓过来后额头生出汗珠,或许有些不甘,这才大大咧咧的带着那个中年离开了那里。 转过头来看着小梨,发现她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自己,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小梨,没事!”柳如士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回过神来,哇的一下小梨便大哭了起来。 “呜呜……我……我只不过……就是说了一下,她……她为什么要凶我……” …… 第十九章 隔江犹唱后庭花 好生安慰了一番,小梨这才收起了眼泪,脸上呈现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时不时的低声抽泣着,心里着实有些堵的慌,要知道从小服侍公主多年,自己还没有受过这种讨人骂的生活。 见此女子远去的背影,柳如士无奈的摇了摇头,文人大多都是心高气傲的,若是遇见明理的那或许还好说,可若是碰到那街市无赖,再者以仗权势的,那也只能有气往肚子中咽了,就像刚才那般,那女子无论从哪里看,都可以猜出应该是附近青楼的女子,可她之所以能够如此野横,大概就是因为那女子身旁的那个被酒色掏空了的中年男子,在场大多文人所惧怕的也应该是此人了。 那中年想必应该是附近门府衙役的官家子弟,都说穷酸书生,可其中也不缺乏那些富家子弟,可遇见那中年也是束手无策,想必那些也都不愿沾染是非,自古民不与官斗,倘若真的斗起来,那倒霉的总是那些平民,最终不是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总归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正是有那些 从古至今,数千年来大多王朝从鼎盛时期走向衰败,成为历史的一页,皆是官家当道,日日陷入纸醉金迷,贪恋女子美色之间,古人如此,那中年也是如此,这样无论是在哪一个朝代都是无法避免的过程,只可惜的是当时的辉煌又有几人记得,人们所能记得恐怕都是那些女人的美色罢了,自叹于那些女子还不知道她们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她们所能知道的也就是歌舞升平之类的了。 柳如士没经历过,可他所知道历史上朝代兴盛与衰败最终的下场,那是用鲜血和战火所开始和结束的,只可惜谁也改变不了,柳如士也是如此,他自诩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虽说自己是再世为人,来到这思想封建的社会,可他却很现实,从没有想过会像小说什么的,仅凭一人之力和前卫的思想从而去推翻和改变一个王朝。 既来之则安之,柳如士所遵循的大概也就是这个理,人生应该就像是一滩湖水,有时会因为外界的干扰偶尔生起涟漪,可经过之后那就是湖面所带来的平静和沉淀。 大多朝代兴衰总是离不开权利与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又知晓一些什么呢…… 只得柳如士心有感叹,拿起笔来便找了一处白纸前,站在那里沉思了一下,随即便提笔所写: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字:“柳!” “少爷,你这写的是什么?”小梨又是吸了吸鼻子,摸了摸发红的眼眶看着上边所提的诗问道,上边的字倒是认识几个,可若是说其中的意思或者意境,自己还没有那么好的境界,据自己所知少爷性情天生愚钝,大多也就读过几本孔孟之书,要是论写诗,自家姑爷定然是写不出什么好的诗来。 “少爷我这可是给你打抱不平来着,我们走!”大多王朝处于盛世之时,皆是歌舞升平欢语笑,大多天子官员沉溺于女人与美酒,最后只落得家国破灭的下场,柳如士叹了口气,心有感慨罢了,可若是这个朝代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呢,将手中的笔给放了下来,挥了挥衣袖便带着小梨离开了这里。 等柳如士离开之后,只见刚才那同行的青年走来很是疑惑的看着上面所题的诗,而后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整个人站在那里心中久久未得平静,有人走过大多也只是瞟了一眼,而后突然驻足于此,也如同那青年般楞在了那里,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如此,竟把这里给围了起来。 “公子……有大诗出世……”作诗坊大多都是才子佳人,其中也不缺乏那些知名的秀才,楼下也不知是谁的小厮颇为激动,竟公然在此吼道,皆是惊动了作诗坊三层阁楼。 “吼什么吼,作诗坊素来清净,你这是谁家的小厮,竟这般无礼?”阁楼之上有人心生不悦,倒是开口训斥了起来。 “不是的,有大诗作……有大诗作……”只见得那小厮情绪激动,一时间竟难以喘息,说话就像是噎着了般,整个人都非常的慌张,整日陪公子来这里作诗观赏,也从来没见过如此乱的场面,拥拥挤挤的,就像是在疯癫了一般,即使是疯癫,那才子肯定也是为诗所疯癫,如此情况,那便肯定又是有什么大诗出现了,自己刚挤进去就被人给挤了出来,他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诗竟能够引发如此大的动静。 “什么大诗作,你一个小厮有懂得什么?”有人再次呵斥道,谁知竟把那小厮给惹哭了起来,站在那拥拥挤挤的人群在口中不停的说道有大诗作,有大诗作啊。 也许楼上是有人不耐烦了,便来到楼边围栏处,看到楼下拥挤的场面,心中也是吓了一大跳,来这里多年也从未见过有此等情况,在场大多数都是文人才子,若是说对诗痴迷的程度定然是为首居:“有哪位兄台可否将所题之诗读上一遍!” “烟笼……寒水……月笼沙……” 说罢后便有人开始念了起来,声音很是明朗,才子总是对诗有些独特的感情,无论是通过字面意思再或者其中所包含的意境,读起来都会有着题诗之人心中所想表达的真实感情,当读诗之人念完第一句时,杂乱的声音逐渐的听来下来,整个作诗坊很是安静,那些拥挤的人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如今已是秋季,夜晚寒雾朦胧弥漫在秦淮寒水上,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烟雾弥漫的水面,就像被笼罩了一层白纱,作为才子,诗中的那种静美夜景他们大抵总是能够想象的出来。 那念诗的人也算是有几分才气,虽说语气没有那种深沉凝重的气势,但总体还是念出了诗句中独有的那种意境,诗被念完后,整个作诗坊所有人足足沉默了许久,缓过神来后三层阁楼都空了起来,将客堂之上给挤满了。 秦淮夜间文人出行,多半总是要来作诗坊瞅上一眼的,路过的人见此如此拥挤,心生疑惑便走了过去,还未等夜天色破晓,作诗坊便被人踏破了门槛,仅仅两个时辰便传遍了十里秦淮,众人听闻皆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