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姑爷》 第1章 披麻戴孝去退婚 第1章披麻戴孝去退婚 “小兰，去告诉我娘，我就是死，也绝不嫁一个傻子！” “小姐，冷静啊小姐，那毕竟是老太爷定下的娃娃亲。” “爷爷定的怎么了，他老人家都仙去这么久了，凭啥还摆弄我。” “父亲也是，都不知道他什么德性，就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隐约中，一两声抽泣声响起。 “我就是撞死，死外面，从井里跳下去，也绝不嫁给他！” 莱国公杜如晦的府上，此时正在上演一出豪门大小姐反抗家族婚姻的好戏。 至于这出戏的另一个主人公张言，此时正坐在偏厅，听着后院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战略性的抿了口茶。 这茶是一盏接着一盏了，偏厅里的下人礼数也很是周全。 只是，这府上的主人，却是一直没有现身。 这让张言揣在怀中的一纸婚书，都微微有些发烫了。 事实上，此张言已非彼张言了，这一世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便是在父亲的灵堂上。 素缟麻衣，父辞子孝。 再加上汹涌如潮的记忆冲击，这让张言足足缓了两天才缓过来。 自己，穿越了。 穿到了一个无官无职，妙龄二十的傻子身上。 正常这个年纪的唐朝男子，此时已经在承担起繁衍后代的重责了，可惜他天生痴傻，不经人事。 官从七品太医令的张父有心给他寻个老实人家女子，不过碍于杜府的这纸婚约，一直没提上日程。 终究还是人卑言轻，怕好心办了坏事，得罪了人家。 不过小心了一辈子的张父，不知道是不是主角要来的原因，终究还是没了。 出去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回来时就剩下一个箱子了。 听说是给宫中贵人诊治的时候，心力交瘁，过劳死了。 具体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如果能仗着杜如晦这颗大树，以他老人家的谋略和威势，张言的胃病也能再犯一下的。 只是，现在已经是贞观十年了。 老杜的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更重要的是，杜府大少爷杜荷那败家子将来可是要陪着太子李承乾造反的。 这要是出事了，像张言这种小人物，也不过是凑数的炮灰罢了。 见里面的吵闹声逐渐平静了下来，张言咂咂嘴，一个下人又上前给他续了一杯。 “夫人，张公子已经在偏厅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茶也喝了好几壶，看上去也不傻不闹，与传言颇有不符。” 内院，一个中年美妇静静地听着下人禀报道。 良久，吐了口气。 “若真的痴傻，又岂会在此期间来我杜府提亲？”杜夫人的声音有些随意，“既然小姐说不嫁，那便不嫁。” “让府中大嬷嬷去与她说说。” …… 隐约有几个脚步声响起。 张言一抬头，便看到一个老妇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张言没猜到这老妇的身份，但猜想也应该是主事的人了，就要起身拿出婚书。 老妇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看上去岁数不少了，但是举止之间却很是讲究，与身旁的丫鬟对比鲜明。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张言一眼，随即皱了皱眉。 没办法，张言头上的那顶灰白色孝帽，实在有点太扎眼了。 披麻戴孝上门讨亲，老妇这辈子也是头一回见到。 只是越发觉得那一顶孝帽子刺眼，开口说道，“我是府中内院掌事，张太医的死我也很遗憾，但张太医刚死，你就来我杜府提亲，未免有些太不将孝字放在心上了。” 张言张张嘴，但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不想死所以来退婚的，塞进胸口已经拿住婚书的手也停顿住了，“我” 我字才刚出口，老妇就继续说道，“当年张太医救下老太爷，我杜府上下的确感谢，但如今老太爷与你父亲都已去世，这婚书自是作废，这一百两银子就作为补偿好了。”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张价值一百两的银票，张言突然觉得想笑，果然不管在哪个朝代，金钱地位都一样重要，自己那个太医父亲没有地位，也没有财力，就连写下的婚约人家都不认。 “一百两就想让我低头？”张言微微垂头，将婚书从怀里拿出来，砰地一声砸在一百两银票的旁边，厉声道：“怎么，在你们眼里，杜家大小姐就值这一百两吗？” “你！放肆！”旁边一个下人对着张言怒目而视，想要骂两句，便被制止住了。 老妇仰起头，盯着张言，淡声说道，“你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痴傻，但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介平民，不该有的奢望不要有，也不能有。” “传言总归是传言。”张言抬眼，将桌子上的婚书收起来，转身走到了客厅门口，微侧过头道：“我从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提亲，可惜你们并没有给我拿出婚书说话的机会。” “是，我只是一个小小太医令的儿子，传言中还是个傻子，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配不上你们杜府大小姐，可现在，这婚，我不想退了。”张言看着老妇和一众下人那宛如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就觉得挺爽。 “把婚书留下！”老妇几乎是咬着牙开口，脸上寒意更盛。 张言嗤笑一声，“别人都说我张言是傻子，可现在看，杜府也没好到哪去，没听到我说的吗？这婚，我不退了！” “大嬷嬷，就这么让他走了吗？”小兰看着张言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了杜府，有些担心的问道，“可小姐的婚事” “现在的长安正是多事之秋，杜府不便卷入其中。”老妇抬头看了看远方。 “小兰，去一趟长孙公子府上。” …… 第2章 将军，我愿揭榜！ 第2章将军，我愿揭榜！ 六月，春风余烬，夏日初上。 但行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张言却隐隐感觉到脊背发凉。 似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他快速拐过了几条小巷，走到了天街主干道上。 感受着闹市中的熙熙攘攘，往来吆喝叫卖声交杂，心中的不真实感逐渐平静了下来。 此番得罪了杜家，确实是冲动了。 就像迈出杜府前那些仆人窃窃私语所说的那样，自己是在自刨坟墓。 不管是穿越，还是成了长安脚下的一个傻子。这一切，就好像一副被打散的好牌，脱离了掌控，变得迷蒙未定。 其实按照张言事先的设想，自己还回婚书，再得几许银两。 凭借着前世的经验和记忆，在长安城中做些许买卖，应该还是能在这个时代有个立足栖身之所的。 但说到底张言是接受过现代平等教育的灵魂，哪时被人这样戳脊梁骨过？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杜府上下，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对自己的不屑一顾。 高贵且不可侵犯。 几番对话下来，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不过事已至此，张言也没啥好后悔的，如今应该想的是下一步该怎么走。 杜如晦虽然已经走了，但是杜家也是京畿排得上名的世家望族，杜家人好脸面，不一定会把自己咋样，但是手底下的人就不一定了。 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要是有人成心跟自己过不去，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张言不敢赌，所以他打算回去后就收拾一下东西，把能变卖的都卖了，尽早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张言这才走回了城南老宅。 这里算是比较偏僻的了，再往南点，就出了安化门了。不过好在还算是在长安城内，虽然偏僻，但也有一百多平，带个小院子，平时可以晒晒药材。 这在后世，也是没个几千万拿不下来的。 张言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院子。 就看到满地都是被打翻，散落的药材，屋内还有隐隐的声响传来。 张言面色一变，暗道不好，看了一眼大厅，发现父亲的灵牌还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朝着屋子走去。 “怎么没有，难道是带在身上？” “少爷说不能做的太过火，不然把他宰了不就完了。” “行了，快找，这地方待久了，晦气。” “老大，找到了！” “住手！”张言并不知道这些人在找什么，但肯定不是在做好事。 一进屋就看到两个地痞流氓打扮的男子，其中一个脸上笑容满满，手里还拿着一张地契，正欲递给另一人。 “来的正好，省的去找你，画押了。”为首的那个接过小弟手里的地契，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契转让证明，说道。 “你们就不怕我报官吗？”张言略微后退半步靠近门的位置，一旦事情不对就立刻逃跑。 那人大笑了两声，似乎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一般，“报官？就怕到时候挨板子的是你，而不是我。” 听到这话，张言基本上算是明白了，自己惹过的世家大族，也就杜家了，几乎不用多想就能明白，“婚书给你，地契给我。” 张言并不想把自己这最后的栖身之地让出去，而且这婚书握在手里确实没什么作用。 “婚书？什么婚书？”那人明显的愣了一下。 张言也愣了一下，不过张言反应更快一些，伸手就要去抢地契。 张言这一瞬间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抢到地契之后就带着父亲的灵牌逃走，去当铺将地契换成钱之后离开长安。 只可惜，想法再好也没用，张言的手才到那人身前大概一手臂的距离就被打落，而后一只大手按住张言的后脖颈，一把按在了地上。 小弟坐在张言的背上，嘻嘻一笑，那人则是蹲下身子，低头看了看张言愤怒的脸。 掏出一把小匕首，那人将张言的右手食指划破，然后在地契转让的那张纸上按了一个血印，便算是完成了地契的转让。 “好了，你可以滚了，以后这里是我的了。”那人拍了拍张言的脸，笑道。 张言想咬那人的手，却咬了个空，反而被甩了一巴掌，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 地痞一发狠，右手抬起，明晃晃的刀尖悬于张言的三寸之处。 “哐哐！” 这时，一个穿着衙役服袍的老炮拄着腰刀敲了敲门。 “别过了，整死人麻烦。” 张言转头过去，对上那双同样漫不经心的眼眸，心底凉了一截。 张言走了，只带了一个便宜老爹的灵牌，其他的东西全都没有动，回头看一眼，正好看到衙役和那两个正拿着地契的地痞流氓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目光看向了北边的方向，张言眼中燃烧着不甘的光芒。 退婚的时候的确很爽快，可对这天子脚下的权贵来说，自己依旧是个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其无声无息从世上消失的小人物，在这长安还有立足之地吗？ 走过一个个街道，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可这表面上的繁华似乎与自己格格不入，张言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灵牌以及少数的几个铜板，恐怕在这长安是过不了几天了。 虽说知道再过几年，杜府就会因为造反而满门抄斩，如今的这些权贵们在那个女人的整治下也没几个落得好下场，可张言却一点都不觉得解气。 最解气的应该是日后长安的这些权贵们求着自己，要把自家大小姐嫁给自己的时候。 我等生来平等，谁敢高高在上？ 只是这几年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不知不觉间，张言已经走到城门的位置了。 跨出城门的那一刻，就是与长安告别的时刻。 “重赏！” “宫中有贵人身染重疾，诸位父老乡亲，陛下召集天下能人异士，妙手回春者，但凡有功，皆有重赏，赏万户侯！” 正想着如何才能先避锋芒的同时有口饭吃时，这重赏念告示的声音把张言思绪拉了回来。 抬眼一看，正有一对官兵站在贴了告示的城门旁，官兵前面站着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群。 “宫中贵人？难道说？”张言喃喃一声，这贵人指的是谁，几乎是不用多想的，除了长孙皇后，还能有谁？ “陛下居然下旨召集名医？这连宫中太医都无法医治的病症，一些乡野游医又能有何用？” “不知这宫中贵人指的是何人？身染何种重疾？竟需要在全国寻找名医，如此大动干戈？” “这事，难啊！若是治不好，触怒龙颜，一命呜呼可就呜呼哀哉了。” 人群议论纷纷，却是并没有谁打算揭下告示，一是没有对自己医术足够自信的，二则是大多数人其实还是来看个热闹。 然而张言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爬上高位的机会！ “长孙无垢，这世上能救你的，恐怕只有我了。”张言一边想着，一边费力的推开人群。 在所有人都只打算看戏，作壁上观的时候，张言挤到了最前面，对着告示旁的官兵拱手说道，“这位将军，我愿揭榜！” 第3章 长孙皇后 第3章长孙皇后 官兵转头看向了张言，本以为会来一个花白胡子，老态龙钟的神医，可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一个不到二十的毛头小子，“小子，趁我没将你打入大牢之前，趁早滚！” 疾医这个职业，越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越是给人一种医术高明的感觉。 至于张言这个毛头小子，在他人看来自然是医术平平，最多就只是一个学徒。 “小家伙，这皇榜可不能乱揭，若是治不好，可就是杀头之罪啊。” 有好心的老爷子提醒张言，毕竟这可是太医都治不好的病。 “多谢老人家提醒。”张言对着那位老者一抱拳，道了个谢，而后转头看向官兵，笑道，“将军可否听我一言，一言后将军自会知晓。” “说！”这官兵显然没有多少耐心，甚至已经暗暗的做好了张言话说完就送往大牢的准备。 “皇后娘娘的病，我确实有把握。”张言在官兵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就见官兵面色瞬间大变。 “你，你为何会？” “嘘！” 张言打断了官兵的话，笑道，“现在可否带我去宫中了？” 官兵此时眼中还有惊讶，却是对张言信了几分，“来人，带他入宫！” 很快就有一队黑甲士兵带走了张言，做了登记与简单的调查核对之后，就带去宫中了。 六月的骄阳照在明黄色的琉璃瓦上。 太极宫深处，立政殿。 此时这里会聚着全天下最有权力，最为高贵的一批人。 他们一个个面色复杂的立于殿门之外。 殿中，长孙皇后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时不时咳嗽两声，额头上渗出一滴滴的汗珠。 一个满色憔悴，双眼遍布血丝的中年男子，此时正紧紧地握着长孙皇后的手，“观音婢，你不会有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观音婢是长孙皇后的小名，此时能这么毫无顾忌的称呼这位母仪天下的女子的，也就只有她的丈夫，大唐皇帝李世民了。 “陛下，臣妾这一生，最幸运的莫过于嫁于陛下，辅佐陛下，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不能看到晋阳长大了。”长孙皇后强忍着痛苦，姣好的脸上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想要安慰李世民。 李世民眼角有泪水滑落，这位一生不弱于人，马上夺取皇位的君主，却是先自己的皇后一步哭了出来，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知道现在长孙皇后的情况吗？恐怕已经撑不过今晚了。 “不会有事的，朕已经放榜，召集天下名医，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李世民握着长孙皇后的手更紧了一些，仿佛一旦放开了，长孙皇后就会离他而去一般。 长孙皇后艰难的将另一只手搭在李世民的手上，双手握住，眼角的泪水也终是滑落了下来，“陛下，孙道长都治不好的病，这天下还有谁能治好？臣妾这一生经历无数，遇见陛下，已是满足了。” “别说了，别说了，明日，明日还要与晋阳与治儿他们吃早茶，你好好休息，不要贪睡。”李世民的声音变得哽咽，低声开口，像是叮嘱，更像是喃喃的希望。 寝宫外，站着一排大唐的重臣，如国舅公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等，许是被悲伤的气氛感染，此时一个个也都显得有些沉默。 除了这些臣子之外，还有一些皇子公主，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晋王李治和晋阳公主等人，都在外不安的等待。 剩下的就是一些太医，太监和宫女了，这些人全都大气不敢喘，生怕会被迁怒。 此时此刻，任由在此的人有着滔天权势，却也是毫无作用，尤其是那些太医，更是担心长孙皇后一旦逝世，下一个入土的就是自己了。 “玄甲军传来消息说有人揭榜，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为何人还未带到？”长孙无忌率先打破了沉默，作为如今近乎于权倾朝野的大臣，他知道这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妹妹长孙皇后在那位心里的地位，所以也很焦急。 “奴，奴才这就去问问。”站在比较前面，显然有些权利的太监立刻开口，转头就跑离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房玄龄看了一眼寝宫，又看了一眼长孙无忌，当然清楚长孙无忌在焦虑的是什么，“长孙大人，从城门到皇宫，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个半时辰，更何况是在长安城内。” “我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的病，怕是已经拖不起了，来的若是庸医，怎么办？”长孙无忌长叹一声，将担忧表现的淋漓尽致，至于担忧的重点是什么，只有这里几个老奸巨猾的人知道了。 很快，这里就又恢复了沉默，只有李治和晋阳那里几个小辈传来轻轻地抽泣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寝宫的门被打开，满眼血丝的李世民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等在此地的众人，说道，“来人，去告诉御膳房，皇后明日要吃粥。” “父皇，母后好了吗？”晋阳停下了抽泣，看着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看着这个平日里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一时间没有说话，因为这一道命令，更多的只是在安慰自己，长孙无忌那几个大臣知道，太子李承乾知道，甚至就连九岁的李治都隐隐的知道，唯有晋阳不知道。 正当李世民准备开口的时候，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与呼喊声，“揭榜之人已带到！”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李世民眼中一瞬间燃起希望，但是当他看到下马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的时候，眼中的希望化作了愤怒，“竖子，焉敢欺朕？” 第4章 草芥意气 第4章草芥意气 “草民不敢。”张言抱拳躬身，大声开口，并没有因为李世民的态度而害怕。 “你不敢？”李世民盯着张言，似乎是将前几次花架子的揭榜之人导致的失望汇聚在一起，说道，“莫不是以为朕不通医术？就看不出来你不过是个坑蒙拐骗之徒？” 张言抬头直视李世民，与李世民目光相对，开口说道，“草民是否是坑蒙拐骗之徒，陛下可请一病人让草民自证。” 在大臣之中，长孙无忌算是最急切的那个，在除张言外无人揭榜的情况下，或许张言真的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与李世民的愤怒不同，长孙无忌更加理智，“陛下，天下能人异士不可以常理度之。臣以为，可让这少年一试。” “若是你没有医术，你说朕要如何处置你？”李世民目光有一点冷，开口说道。 张言丝毫不慌，笑着说道，“若草民没有医术，自当以欺君之罪处置。” 李世民本想在张言眼里看到慌乱，看到张言担心自己败露的表情，然而张言却表现的不卑不亢，腰杆挺的笔直。 李世民突然觉得或许张言真的有那个实力，内心闪过一丝希冀，“德顺，过来让他试试。” 跪了一地的太监里走出一人，站到了张言面前。 张言伸手把脉，默默地在脑子里回忆自己学过的知识，与之一一对应。 “小小年纪便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是孙大人在这个年岁，也不过是个学徒罢了。” “你我在这个年岁，还记不全脉象呢。” “正好有人来平息陛下的怒火，倒也是好事。”跪了一地的太医低声议论着，没人相信张言真的会医术。 “你近期是否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张言问了一句，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自然不可能单单是把个脉。 所有人都顺着张言的目光，朝着德顺看了过去，等待着德顺的回答。 德顺在众多目光之中点点头，说道，“近期的确会莫名出现恶心想吐，腹部不适。” “是否觉得胀气？食欲不振，身体发虚？”张言继续问道，此时已经收回手，算是胸有成竹了。 德顺再次点头，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可能撒谎，此时德顺已经对张言的医术信了一半。 “敢问先生，此为何病？”德顺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 “脾虚湿蕴证，平时注意饮食调养，药方你且记住。”张言回忆了一下，说道，“炒山楂一钱，茯苓一钱，黄芪半钱” 李世民全程安静看着，一直到张言将药方说完，李世民才看向了太医那边，问道，“孙道长，可有错？” 孙思邈看着张言，目中满是欣赏，如此年纪有此医术，已是不凡，心里已是决定，待张言发现治不好皇后娘娘的时候，帮张言一把。 听到李世民的问话，孙思邈微微躬身，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说道，“的确是脾虚湿蕴症。” “这这少年到底是谁？师承何人？” “此子若不夭折，世间或许会再出一个神医。” “说不好，此子真的可以治好皇后娘娘的病。” “孙大人后继有人了啊。”说张言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一批人，震惊的还是这一批人。 听到孙思邈的话，李世民内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只是看到张言那略显稚嫩的脸，又有些不放心，内心也在挣扎。 他也知道在张言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医术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只是张言必然经验不足，哪怕从娘胎开始就看病又能有多少年？太医之中从医经验超过二十年的一抓一大把。 “陛下，如此可否信任草民？”张言看着面露沉思之色的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面色一阵变化，看了一眼张言，又看了一眼孙思邈，又回头看了一眼立政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陛下，皇后娘娘时间不多了，还请尽快下决定。”长孙无忌算是比较了解李世民的，知道这个时候李世民其实已经动摇了，于是开口劝道。 魏征虽然和长孙无忌不怎么对付，但这一次魏征和长孙无忌意见一样，“臣还请陛下早做决定。” “父皇，母后已经拖不起了。”太子李承乾猛地跪下，开口说道，“哪怕希望再渺茫，儿臣也想一试。” 魏王李泰和晋王李治，还有晋阳公主也一起跪下，“还请父皇早做决定。” 李世民眼中还是有着挣扎，但他又何尝不知观音婢的情况，若真有希望，他也愿意一试，可张言这年纪，医术真的有那么高超吗？ 在内心一阵天人交战之后，李世民还是决定放手一搏，毕竟观音婢的情况已经不可能更差了，如今有个希望在眼前，焉有不搏一搏的道理？ “准！”大袖一挥，李世民转身走向立政殿，同意了让张言诊治。 “多谢陛下信任。”张言抱了个拳，而后和李世民一起往立政殿走去。 那些大臣们还有皇子公主也跟着张言一起进了立政殿之中。 第5章 诊治，生死状！ 第5章诊治，生死状！ “皇后娘娘得罪。”张言走进寝宫之后，看了一眼床榻之上面色惨白的女子，抱拳说了一句。 “是太医吗？不用麻烦了，出去。”长孙皇后低声说了一句，仅听声音就听得出极其虚弱。 张言注意到长孙皇后是在极力的忍耐着痛苦，看那往外渗出汗珠的额头以及略微紧绷的身子便能看得出来，这病很痛苦。 史书中记载的长孙皇后死于气疾，现在看看，恐怕不是气疾那么简单了。 李世民已经坐到了床榻前，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轻声的说着什么。 “皇后娘娘，草民有自信治好您的病。”张言再次抱拳躬身，说道。 长孙皇后这个时候才睁眼看向了张言，看着这略显稚嫩的脸，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那便试试。” 她如何不知自己的情况，过了今晚，这世上便不会再有大唐国母长孙皇后，让张言试试，不过是安慰李世民罢了。 “谢皇后娘娘信任。”张言抱拳点头，伸手按在了裹了一层丝绸的手腕上，仔细的感应着脉象。 越是把脉，张言面色就越是凝重，因为这脉象显示与自己记忆中的气疾略有不同。 气疾的脉象多为弦脉，其次为滑脉，滑弦脉和沉滑脉。 而长孙皇后的脉象则是紧弦，且细。 这种脉象张言也不敢立刻下判断，书中有好几种病症与此脉象对应，看样子需要一一判断了。 李世民一边观察长孙皇后的情况，一边观察张言，当他看到张言面色变得凝重的时候，内心也是没来由的一纠。 至于那些大臣啊，太医啊，皇子公主啊这些就更不用说有多紧张了。 “皇后娘娘，可否让草民看看舌苔？”张言将把脉的手抬起，问道。 长孙皇后依言伸出舌头，舌苔明显发白且有紫斑，这一看，张言面色就更凝重了一些。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张言伸手按向了长孙皇后的腹部，长孙皇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同时身旁还有一道杀意。 “竖子尔敢！”大喝出声的是站在一旁不远的太子李承乾，因为愤怒，脸都红了，想要上前，不过被李世民拦住了。 古代对于男女观念还是很保守的，哪怕会同意让医者把脉，观察身体，也不可能让其按压腹部，更何况现在的张言还没有完全取得信任。 李世民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那杀意都快已经可以凝成实质了，就等张言开口了。 长孙无忌那些大臣还有太医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躺在床上的是谁？那是皇后娘娘啊，这是有多不要命才能做出这种不敬之事。 就像是没有感觉到李世民以及李承乾的杀意一般，张言缓缓地站起身，说道，“草民已明白皇后娘娘所得为何病，并且心中已有治疗办法。” 一句话，让李世民的杀意褪去了一半，而下一句话则是让李世民直接动手了。 张言第二句话说的是，“只需开膛破肚，切除病灶所在即可。” 砰地一声，李世民的拳头已经打在了张言的脸上，要知道，李世民做皇帝前可是天策府大将军，就算是做了多年皇帝，这动起手来也是丝毫不含糊的。 “你若是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解释，朕便诛你九族！”李世民杀意再起。 在古代是极其在意身体完整的，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割发都是大逆不道之事，更何况是开膛破肚？ “孙大人，您见多识广，可有过开膛破肚的先例？”有大臣向一旁的孙思邈问道。 “并未，此事，闻所未闻。”孙思邈摇摇头，原本对张言还是比较欣赏的，现在一点欣赏的感觉都没有了，行医之人怎可如此浮躁？ 没人注意到，一个太监低声在太医中的一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太医面色变化了一下，立刻上前几步，躬身说道，“陛下，臣想起此人在坊间传言是个傻子，且是那畏罪自杀的太医令张璇的儿子。” 在场大多数都是聪明人，再联想到此人的身份，自然听得出来，此人是要做实张言的罪名。 此人是前太医令张璇死后新上任的太医令，王成晧，在听到太监说出张言的身份之后，便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这个时候张言才刚刚站起来，还没等开口，就听到李世民一阵大笑，“好啊，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为报父仇来羞辱朕的观音婢？很好，非常好！” 虽然嘴上说着好，但李世民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谁不知道他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距离长孙皇后病逝越近，李世民将越暴戾。 听到这话，张言心中也有一股气，咬着牙，开口说道，“陛下，草民愿立生死状，若是草民无法治好皇后娘娘，要杀要剐，听由陛下发落。若是草民能够治好皇后娘娘，还请陛下，向亡父道歉！” 在场之人心中基本上就两个字，疯了，全都觉得张言疯了，立生死状要皇帝向一个死人道歉？ “你以为，朕会在意一个傻子的命吗？”李世民冷声开口，同时外面也传来了士兵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在众人心中响起。 张言咬牙咬的很用力，牙龈都开始出血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傻子的灵魂影响了，当李世民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时候，张言就觉得有一股气，而现在这股气冲到了喉咙的位置，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草民的命的确不重要，傻子与否也不重要，但皇后娘娘在陛下心里也不重要吗？陛下难道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病情已经拖不起了吗？在座的除了我，我想没人敢说能够治好皇后娘娘的病。”张言最后还是说出来了，可以说是在李世民的伤口上撒盐。 第6章 皇帝当副手 第6章皇帝当副手 “你！”李世民指着张言，却是气的说不出话，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狂妄的小子，你的命不及皇后娘娘的一缕头发！”王成晧大声呵斥，仿佛也被气到了，指着张言就要破口大骂。 魏征在一旁轻叹一声，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是开膛破肚之事，太过天方夜谭。” 张言这个时候冷静了一些，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医圣华佗欲为曹操开颅之典故？可还记得关羽刮骨疗毒之典故？” 这一句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李世民也做思考状。 “想把自己和华佗祖师比？这是不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太医里不知道谁出声嘲讽了一下。 “就是，孙大人都不敢说自己能和华佗祖师比，这小子还想效仿华佗祖师做这开膛破肚之事？” “有些人啊，觉得自己有些天赋就开始膨胀了，真觉得自己多厉害了，殊不知天外有天的道理。” “陛下，断不可轻信此人。”长孙无忌抱拳开口，虽然他可能是除了李世民之外最希望长孙皇后好起来的人，但这种不着边际的事也实在无法相信。 张言扫视了一眼太医，又看了看一旁的大臣，目光在王成晧身上略作停留，明白这些人或许并不在意长孙皇后的死活，他们在意的不过是自己的仕途和权利罢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看向孙思邈，问道，“孙道长以为如何？” 一直没有表态的孙思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华佗祖师的确有过刮骨疗毒的经历，但那与开膛破肚不同，至于开颅之事，并未进行，老臣以为，难度颇大。” 就在李世民点头，抬手准备表态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长孙皇后开口了，“试试也无妨，就算是失败了，陛下也不用治罪，臣妾自愿承担。” 身体上的疼痛让长孙皇后明白，自己已然没有多少时间了，且这疼痛还在加剧，与其受此痛苦，倒不如试一试，横竖都是一死，开膛破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长孙皇后的目光很慈祥，让张言不由感叹，不愧是大唐的国母，这气度确实非凡。 “观音婢”李世民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长孙皇后。 明知道希望渺茫，却不得不进行一场豪赌的心情让李世民表情有些复杂，最后咬牙一挥手，“准！” “请陛下三思！”王成晧当即跪下，老泪纵横，“陛下，莫要轻信一个傻子啊。” “朕意已决，诸位爱卿不必再劝。”李世民一挥手，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对张言开口说道，“你做，既然说不治你得罪，朕也不会食言。” “是。”张言答应一声，“还请陛下留下，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父皇，儿臣不放心，请父皇准许儿臣留下。”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太子李承乾突然跪下，想要留在寝宫。 看到太子表现自己，魏王李泰也急忙跪下，“父皇，还有儿臣。” 李治虽然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不过也带着晋阳一起跪下，“父皇，儿臣也愿留下。” “陛下，此事不宜有他人留下，否则会大大增加失败的可能。”张言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些人解释细菌啊什么的，只好说的简单一些。 “只留你与陛下在寝宫，如何能让我等安心？还请陛下准许我等陪同。”还是王成晧，说的可谓是情真意切。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承乾，又看了一眼王成晧，如何不明白他们的小心思，却只是挥挥手，说道，“都退下。” “是。”带着一丝不甘，一群人退出了寝宫，只留下张言和李世民，以及长孙皇后的贴身侍女。 “陛下，草民需要一些烈酒，一些全新的在水中煮过的丝绸，还有刀，钳子，针线，一斤曼陀罗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穹各四钱，天南星一钱”张言将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一口气说了出来。 烈酒是为了消毒，虽然效果可能会差强人意，但也没时间去制备酒精了，只能心理安慰一下了。 那些药材则是张言记忆中华佗使用的麻沸散，用来麻醉的。 手术刀和止血钳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手术的工具，张言只能选择最需要的两样，刀和钳子。 而现在摆在张言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输血问题，别说没办法适配血型，就算是那些皇子公主的血可以用，张言也没办法输血。 一个正常人出血量达到一千毫升便会有生命危险，要切除阑尾，在长孙皇后身上开一个口子，这出血量最多只能撑五分钟，考虑到长孙皇后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这个时间还要缩短。 在侍女出去准备的时候，张言在脑子里回忆手术的过程，额头开始渐渐地冒汗，这可以说是张言第一次临床手术，之前在学校只给青蛙开膛破肚过，现在要给真人做手术，还是没办法做到条件齐全的手术，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深吸一口气，将紧张的情绪压下，张言从侍女手里接过烈酒，轻轻地抿了一口，大致确定是在五十度左右的白酒，应该会有效果。 而后洒在寝宫的各个区域，同时喊李世民和宫女用烈酒洗手。 将在沸水中煮过的丝绸披在身上，割下一分做了三个简单的口罩，“陛下，戴上这个，在此期间切莫出去再进来，也不要让无关人等进出。” 说完，张言开始熬煮麻沸散，看着李世民在长孙皇后的床边低声安慰，这个时候李世民不像是一国之君，反而更像是一个守在妻子病床前的普通丈夫。 第7章 宽衣解带 第7章宽衣解带 李世民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张言在那熬煮麻沸散，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安排有条不紊，虽然很多李世民都不明白，但内心对于成功的希冀又上涨了几分。 “观音婢，没事的，一定会成功的。”李世民在长孙皇后的床边轻声开口，与其说是在安慰长孙皇后，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长孙皇后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任由李世民握紧自己的手，说道，“臣妾还想陪着陛下一起，看着乾儿他们长大呢。” “会的，朕也想和你一起看这大唐的万里河山，看这大唐的鼎盛。”李世民手上握的更紧了一些，说道。 那边的张言全程熬着麻沸散，同时听着大唐国君与大唐国母的对话，这两人安慰的话都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不去想这些，而是在脑子里继续回忆手术过程，筛除掉一些无法实现的，以及一些会让手术时间延长的步骤，剩下的步骤确实简单了，但也更危险了。 无法输血的情况下，就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完成手术，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难题。 一边想着这些，张言一边往锅里放一些药材，时不时还要添一些烈酒作为燃料，毕竟这里要作为手术室，用木材是不现实的。 寝宫外，看着侍女进进出出几次后没有动静了，本来还静静等待的一群人，好几个都开始了踱步。 李承乾走两圈看一眼寝宫，叹一口气，走两圈看一眼寝宫，叹一口气。 “太子殿下，老臣请命，请太子殿下入寝宫，否则老臣不放心啊。”魏征对着李承乾抱拳开口。 “请太子殿下入寝宫。”侯君集也陪着魏征一起。 只有房玄龄是喊的魏王李泰进寝宫，“魏王理应进入寝宫之中。” 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看出各个臣子的支持对象了，只有长孙无忌并没有做出选择，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李承乾点点头，和李泰一起就要进去，但是李世民留在寝宫外的太监却是一脸为难的拦在了二人面前，“还请太子殿下和魏王大人莫要让我等难做。” “滚开！母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的起吗？”李承乾怒吼一声，就要强闯。 “奴才不敢，但太子殿下可要考虑清楚，若是进寝宫触怒了陛下。”太监话只说了一半，李承乾就阴沉着脸后退了几步，不知在想些什么。 晋阳握着李治的手，看着周围的大臣和哥哥，问道，“母后为什么还不出来呢？马上就要吃早茶了。” “没事的晋阳，母后不会有事的。”李治轻声安慰，与李承乾和李泰那边有着明显的不同。 而太医那一边，不少人都松了口气一般，“现在有一个替死鬼，我们也就安全多了，真是多亏了张大人留下的子嗣啊。” “可不是吗，要感谢张大人的在天之灵啊。” “孙大人，您觉得这开膛破肚之事，有几成的可能？”有人询问在一旁思考的孙思邈。 孙思邈看了一眼寝宫，摇了摇头，说道，“若是让老夫来，不足一成。” “看来，皇后娘娘命运如此。”那人叹了口气，说道。 寝宫内，张言将熬好的麻沸散递给一旁的侍女，然后拿起旁边的刀和钳子放在火上消毒，针线放进锅里煮。 “皇后娘娘，这是华佗祖师的麻沸散，喝下去可以免除一些痛苦。”张言一边火烤刀钳，一边开口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从侍女那里接过麻沸散，亲自喂给长孙皇后，“来观音婢，慢些喝。” 此时的李世民很温柔，作为一个丈夫，抛去一国之君的身份，李世民绝对是合格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完美。 在长孙皇后喝完麻沸散之后，张言那边的刀钳也消毒好了，手术的前期准备算是全部完成了。 将所需物品装在盘子里，张言对侍女叮嘱了几句，“等会我说要什么你就递给我什么。” “是。”侍女明显有些紧张，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抖。 让侍女做这些，李世民都有些不放心，开口说道，“朕来。” 张言点点头，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手术的过程，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床边，“皇后娘娘，得罪了。” 说着就解开了长孙皇后的衣服，仅剩下一个肚兜，白皙的肌肤一览无余，之前还没感觉，现在剩个肚兜，才发现长孙皇后的身材是真的好。 刷的一下，长孙皇后原本苍白的脸都出现了一丝血色，而李世民已经抓住了张言的手，声音低沉的问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朕解释一下吗？” 从李世民的表情和声音之中，张言感觉到了杀意，这做个手术还真是危机重重。 “陛下，这开膛破肚之事，衣物本就是阻碍，当年华佗祖师为关羽刮骨疗毒之时也是让关羽褪去上衣的，还请陛下以皇后娘娘的性命为重。”张言不慌不忙的开口，这套说辞早就想好了。 李世民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长孙皇后，又看了看张言，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有这种羞涩的心情，但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若是陛下觉得无法接受，那便恕草民无法继续下去。”张言一甩衣袖，起身，走到一旁，态度很明显，要么扒光，要么这手术不做。 先不说李世民那边，长孙皇后此时不知道是因为麻沸散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太过羞耻，那难以忍受的疼痛都少了几分，脸上红晕更盛了一些。 “真的要全部脱掉吗？”长孙皇后轻声问道，要知道，除了李世民之外，还没有第二个男人看过自己的身体。 张言点了点头，说道，“衣物会阻碍草民观察，且对开膛破肚的过程不利，为了皇后娘娘的性命安全，此事草民无法妥协。” 李世民在一边很纠结，看了看依旧痛苦的长孙皇后，又看了看一旁态度坚决的张言，虽说气的牙痒痒，但是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再谈治张言的罪也意义不大了。 肚子之上的痛感传来，长孙皇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李世民一看长孙皇后这痛苦的模样，于心不忍，于是从牙缝之中蹦出来了一个“准”字。 第8章 动刀！ 第8章动刀！ 听到李世民准了，张言这才回到了床边，将长孙皇后身上最后一件肚兜也脱了下来。 摆在张言面前的是一副近乎完美的酮体，哪怕是因为疾病显得异常消瘦，也无法掩盖长孙皇后作为一个绝世美人的事实。 拿起手术用的刀，张言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动刀的准备。 “皇后娘娘，稍后会有一些疼痛，还请忍耐一二。”张言在动刀之前开口说道。 长孙皇后这个时候脸上那一丝羞涩的血色已经退下去了，“做便是了。”声音很轻，轻的像是梦呓一般。 张言握着手里的刀，额头上不知觉已经冒了汗。 找准位置之后，张言在长孙皇后的腹部划开了一个大概十公分长的伤口，鲜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长孙皇后一声闷哼，身体微微的僵直，而李世民在一旁暗自焦急，脖颈之上青筋绷紧，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若非是已经服用过麻沸散，此时的长孙皇后感受到的痛苦还要再上几个层次，不过麻沸散毕竟不是麻药，长孙皇后的忍耐能力还是值得称赞的。 “钳子！”张言伸手大喊，虽然没有接受过具体的培训，但李世民本就聪慧，立刻一手接过张言手里的刀，另一只手将钳子拿给张言，虽然是第一次，但配合的还不错。 拿到钳子之后，张言轻轻地将伤口撑开一些，紧接着，张言面色就是一阵变化，引得李世民也是一阵担忧。 “怎么了？”李世民忍不住问了一句，看张言面色那么凝重，恐怕有些不太妙。 张言额头渗出汗水，对着侍女喊了一声，“擦汗！” 说着才对李世民简单解释，“陛下，皇后娘娘的病灶所在与草民预计的位置有略微的偏差，此事难度大大提高。” 侍女走到张言身边，拿着毛巾正要给张言擦汗，李世民一声“你说什么？给朕说清楚！”让侍女吓得毛巾掉在了地上。 “不用捡了，拿一匹新的。”张言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捡毛巾的侍女，说道。 汗水是不能滴进伤口之中的，以防出现后续感染的可能，掉在地上的毛巾自然就不能用了。 考虑到长孙皇后的身体情况，张言知道不能拖太久，所以面对李世民的问话，一边尝试找到阑尾的位置，一边回答李世民。 “陛下，此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还请陛下相信草民，草民可以找到病灶将其切除。”张言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这种事确实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的。 长孙皇后的这个情况简单来说就是阑尾异位，正常的急性阑尾炎切开腹部之后将其切除就行了，平常阑尾的位置是很好找的，甚至肚皮切开就能找到，不然微创哪有那么容易。 但长孙皇后阑尾异位，这就大大提升了手术的难度，如果是现代有相关工具的话，难度提一点也没什么，但现在张言手里只有一把刀和一把钳子，为了不被影响，张言只能对李世民简单解释了。 李世民对这个解释其实是不太满意的，但是看到张言那认真的表情，以及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都已经动刀子了，就算是不相信还能有什么用？难道将张言拖出去斩了？那还不如相信张言呢。 侍女已经换了一匹新的毛巾，轻轻地擦着张言的额头汗水，而张言则是轻轻地，慢慢的用钳子拨开长孙皇后的肠子，找到了阑尾的位置。 虽说阑尾的位置是找到了，但这个位置，张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钳子，又看了看一旁李世民身边的刀，一时间有些沉思，担心这一刀下去会把肠子切开，这可就出大问题了。 李世民看张言看向了这边，以为张言想要刀，于是递给了张言，却是发现张言拿着刀在那出神。 “为什么还不动手？”李世民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床单，又看了看忍耐着痛苦的长孙皇后，问道。 “还请陛下莫要打扰草民，草民正在找动手的位置。”张言说了一句就不管李世民了。 此时已经过去两分钟了，要知道一个人的出血量达到一千毫升就会有生命危险的，而长孙皇后这个时候的出血量恐怕已经有五百毫升了，也就是说张言需要在两分钟内完成阑尾的切除以及后续的伤口缝合。 李世民很紧张，虽然看不懂张言要做什么，但此刻却是紧张的就连咽口水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明白时间已经不多了，张言猛地吸了一口气，一手钳子一手刀，用钳子将阑尾暴露在面前，手起刀落，将阑尾精准切除，而后用钳子拿出。 将切下来的阑尾放在一旁的木盘子上，张言拿起针线开始缝合阑尾处的伤口，之后清理了一下淤血，开始缝合长孙皇后腹部的伤口。 一套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从动刀到结束，用时三分钟，算是保住了长孙皇后的性命，而此时的长孙皇后已是晕了过去。 “照顾好皇后娘娘，莫要让娘娘受了凉，准备好温水，娘娘醒了后要随时可以喝到。”张言长出一口气，对侍女叮嘱道。 李世民也放松了一些，看着长孙皇后微微起伏的胸口，心里的希望又上升了一些。 张言自己擦了擦汗，对李世民说道，“陛下，走，娘娘需要静养。” 寝宫外，除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太监之外，其他人要么踱步，要么议论，要么在思考。 李承乾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但寝宫的门枝丫一声打开，张言和李世民走了出来，将寝宫门关上，一时间，大量的目光看向了张言，其中有不信，有疑惑，还有质疑。 第9章 除非他跪下道歉 第9章除非他跪下道歉 “父皇，母后如何了？”李承乾和李泰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满目关切的看着李世民。 此时的李世民看上去很没精神，到现在为止已经是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要不是一股信念撑着，李世民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而现在精神稍微一放松，疲倦上涌，两眼一闭，李世民便昏睡了过去。 一旁的太监赶紧抱住就要倒下的李世民，担忧的喊道，“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只是太累睡了而已，不用太过担心。”张言也打了个哈欠，说道。 手术虽然时间不长，但比想象中更要耗费精力，搞得自己都有些困了。 “竖子，你在里面到底对陛下和娘娘做了什么？陛下怎可能会突然睡下！”这种能够表现自己的机会，王成晧可不会放过，指着张言便是一句质问。 在之前太监告诉他张言的事之后，王成晧就在考虑一件事。 要是张言治不好，那张言便不足为惧，若是张言治好了，以张言的医术，这太医馆之中还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吗？ 好不容易熬走了一个张璇，现在又来了一个张璇的儿子张言。 现在不仅可以表现自己，还能除掉一个潜在的威胁，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王成晧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便将此子关入大牢，一旦陛下或是皇后娘娘有些微闪失，便将此子秋后问斩！” 张言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成晧，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张言，“说话可要凭良心。” 王成晧感觉到张言语气中的不善，却没有在意，而是冷笑一声，说道，“在立政殿中不过三四人，你若要行歹事，我们在外面也不容易发现。” “证据呢，你可有证据？” “证据我确实是没有，但这也是担心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安危，若是你什么都没做，我们自然不会冤枉好人，治好了娘娘还能论功行赏。若你真做了什么，我们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王成晧说的有理有据，言之凿凿的模样。 那些大臣谁还不是个人精，全都在一边默然的看着，全然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但王成晧成功的调动了那些太监宫女以及太医的情绪。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陛下一出来就晕倒了，的确疑点重重。” “王大人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此人听说在坊间传言还是一个傻子，谁知道会不会做些什么。” “也说不定是被张太医的死刺激了，要来此报复。” “的确有这个可能，最好是将此人打入大牢之中，听候发落。” 听着这些偏向自己的话，王成晧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喝道，“来人，将此子带入大牢！” 在不远处守着的侍卫立刻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按住了张言。 就在士兵要把张言带走的时候，给李世民把完脉的孙思邈喊了一声，“慢着！陛下无事，的确是太过疲累，体力不支才倒下的，休息过后便无事了。” 听到这话很多人都松了口气，只有张言眯着眼，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王成晧。 张言并不知道王成晧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只不过张言并不是会忍气吞声的类型，被人欺到了头上，就没有不反击的道理。 “放开！”张言甩甩手，想将侍卫的手甩开，却没能做到。 并没有人理会张言，在张言真的治好了长孙皇后，体现价值之前，在这立政殿前，谁都比张言要有价值。 “既然父皇无事，那便请孙大人去殿内看看母后如何了。”李承乾在一边对孙思邈微微抱拳，开口说道。 李世民昏睡的现在，这里明面上的话事人就是太子李承乾，听李承乾这么说，虽然有些犹豫，但孙思邈还是点了点头。 守着立政殿宫门的太监面露苦笑，“太子殿下，陛下说过，不准进去打扰娘娘休息。” “让开！”李承乾眼神微冷，看的太监心里一阵发毛。 就在太监顶不住压力要让开的时候，那边还被按着的张言大声喊道，“不能进！” 李承乾转头看了一眼张言，冷声道，“现在本宫相信你做贼心虚了，来人，绑了丢一边！” “太子殿下想让皇后娘娘丢了性命吗？” 听到这话，李承乾抬起的脚步一顿，回头冷眼看了一眼张言，喝道，“绑起来！” 三两下张言就被绑起来丢在了一边，眼睁睁看着李承乾他们就要打开立政殿大门。 而此时，李世民眉头微皱，轻声呢喃，“何事喧哗？” “陛下醒了！”那太监吩咐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道。 本来要进立政殿的李承乾等人也止住了脚步，看着李世民站起身，眼中慢慢的恢复了清明。 这不过睡了十几分钟，李世民的精神状态便好了一些，目光一扫，正要开口，立政殿内走出了长孙皇后的贴身侍女，有些慌慌张张的模样。 “陛下，娘娘的额头很烫。”侍女一出来就对李世民焦急的开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李世民眉头微皱，目光再次一扫寻找张言的身影，这才发现张言被绑起来丢在了地上。 “快解绑，让他给皇后看看。”李世民挥手说道。 张言身边的那两个侍卫堆着笑就要上去给张言解绑，做这皇宫的侍卫，察言观色还是要会的。 然而张言身子一扭，把绳结压在身下，呵呵一笑，说道，“适才可是有人言明了草民是个坏人，草民可不敢再给皇后娘娘诊治了。” “怎么回事？”李世民眉头皱起，问道。 一旁的太监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的给李世民说了一遍，此时的李世民内心焦急，担心长孙皇后的情况，也没心情去判断什么对错。 听完之后，李世民对地上的张言问道，“要如何你才愿意继续诊治？” “除非，此人跪下给草民道歉！否则，草民绝不再踏进立政殿半步！”说着，张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那么躺在地上。 “你！”王成晧指着张言，一时间说不出话，被气的脚步都有些不稳。 这个时候众人想起了之前张言也是说了要让李世民向灵牌道歉的话，果然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 第10章 感染 第10章感染 如今长孙皇后的安危还未定，李世民最能够信任就是给长孙皇后开膛破肚的张言。 所以李世民几乎没有多想，便对王成晧轻喝道，“道歉！” 王成晧咬着牙，李世民都开口了，自己不可能不照做。 走到张言面前，王成晧低下头，微微弯腰，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是我错怪了你。” “这位大人，没听草民说的吗？要跪下道歉，要诚恳！”张言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口水，说道。 “你！”王成晧被气的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指着张言却没有说出话来。 张言笑了笑，说道，“大人可要快些，皇后娘娘可拖不起，若是因此怠慢了，大人可就是罪人了。” 噗的一声，王成晧吐出一口鲜血，死死地咬着牙，在李世民冷冷的目光和张言嘲弄的目光之中跪下，对张言道了个歉。 张言哈哈大笑，把王成晧气的吐血，这气才算是消了一部分。 任由侍卫解开绳子，张言活动了一下身子，穿上消过毒的丝绸衣服，戴上具有心理安慰效果的丝绸口罩，和李世民还有长孙皇后的贴身侍女走进寝宫，而其他人则依旧是被留在了外面。 一进入寝宫，张言也不管李世民的脸色，直接就掀开长孙皇后的被子和上衣，检查了一下伤口，缝合部位至少现在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观察长孙皇后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嘴唇更是有些干裂。 “注意皇后娘娘的嘴唇，隔一段时间涂抹一些温水在上面。”张言对侍女叮嘱了一声，继续检查。 伸手用手背摸了摸长孙皇后的额头，发现确实是有些发烫，只是没有体温计，张言也不好判断究竟是烧到了多少度。 虽说术后发烧是正常现象，毕竟大出血之后身体免疫机能减弱，且无法做到真的无菌，免疫反应造成发烧是正常的。 但张言真正担心的是术后感染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术后感染，在这个发展弱后后世太多的大唐，真的有办法处理吗？ “如何了？”李世民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 张言收回手，将这些心思按下，表情平静的开口说道，“陛下还请放心，开膛破肚之后身体发烫是正常现象，稍后草民会为皇后娘娘开服药，让皇后娘娘好生静养便可。” 李世民点点头，略微放了心，和张言一起走了出去，临走前张言还多叮嘱了侍女几句。 一群人在寝宫外翘首以盼，各怀心思，看到张言和李世民出来之后，李承乾就赶忙上前，“父皇，母后身体如何了？” “太子殿下请放心，皇后娘娘发热是正常的，多加休息便可。”张言微笑着回答了一句。 李泰慢了李承乾一步，于是眼珠子一转，“这位张公子，本王也算是饱读诗书，其中医书也看过一些，虽不能说通晓医术，但本王确实并未在书中看过相关记载，母后发热真的正常吗？” 李泰这话很明显是在质疑张言，李世民虽说眉头有些皱起，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和其他人一起将目光看向了张言。 张言脸上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反问道，“魏王殿下此言，是不信任草民的意思？” “本王并无此意，只是担心母后的身体，希望张公子做个解释罢了，还是说，张公子自己也解释不了？”李泰直视张言，缓缓的开口。 “是啊，还望张公子于我等解释一二，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小觑。”房玄龄上前一步，搭腔道。 李世民一听，也有些道理，张言的确没有解释什么，于是将目光看向了张言，等待着张言的解释。 由于神经一直绷紧的状态，李世民已经无法做出平时的判断了。 就见张言呵的一笑，李泰打的什么主意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上前一步，张言借助台阶，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泰，“魏王殿下，既然你要解释，那草民解释便是。” 说着，张言目光看向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侯君集，问道，“候将军，敢问军中将士在重伤大量流血后是否也会发热？” 侯君集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回答道，“却是如此。” 虽然李泰的目光有些微的不善，但作为李承乾的支持者，侯君集当然不会帮李泰说话，而且这也的确是事实，在李世民面前没必要撒谎。 然而还没等李世民放下心，李泰便开口说道，“据我所知，将士一旦重伤发热，便相当于失去了性命，孙大人，可是如此？” 一旁的孙思邈原本一直都是思索的神情，对于这种开膛破肚的事，孙思邈还是很感兴趣的，听到杜如晦问自己，才回过神来。 “魏王殿下此言差矣，将士们重伤发热虽难以救治，但救治及时，也有一定可能能够保住性命。”孙思邈的话虽说很中肯，但是在某些人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眼看就又要被那些大臣口诛笔伐了，张言目光一扫，开口说道，“诸位应该也不希望皇后娘娘救治不及时，还请让在下先开服药给皇后娘娘。” “都给朕闭嘴！”李世民显然已经是生气了，低声喝道。 张言回忆了一下书本里的内容，结合长孙皇后的情况，开口说道，“桂枝二钱，白芍二钱，麻黄二钱，杏仁二钱，生石膏五钱，生姜一钱，大枣二钱，炙甘草二钱，炖好后喂给皇后娘娘。” 旁边一位太监立刻记下，和一位太医一起飞奔着去抓药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寝宫内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一群人也都在等着结果。 半天后，在给长孙皇后喂药的时候，李世民拿起准备好的粥就要喂给长孙皇后，却被张言制止了。 “陛下，皇后娘娘还不能吃东西，且也是时候让皇后娘娘下床走动了，否则这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张言拦住了李世民，开口说道。 李世民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张言，语气转冷，“若是不吃些东西，如何能够战胜疾病？” 张言不知道怎么和李世民解释急性阑尾炎手术后的注意事项，只能信誓旦旦的开口，“还请陛下相信草民，这是为了皇后娘娘好。” 李世民的眼角微微的跳了跳，虽然有种气的牙痒痒的感觉，但又不能把张言怎么样，尤其是张言那一句为了皇后娘娘好，更是把李世民吃的死死的。 于是，李世民一伸手，把手里的粥递给了一旁的宫女，冷哼了一声。 第11章 医前显圣 第11章医前显圣 侍女把粥放到一边，拿起热毛巾打算给长孙皇后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一擦，面色就是一变。 “陛，陛下，皇后娘娘她，额头更烫了。”侍女有些惊恐，生怕自己刚说完就被李世民迁怒。 “什么！？”李世民一把抓住侍女的肩膀，抓得很用力，侍女脸上表情明显有些痛苦，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而张言脸上表情则是极为凝重，恐怕，这次真的是术后感染了，这样的话，就太过棘手了一些。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发生术后感染，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了，仅仅是靠退烧药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张言一手托腮，露出一个思考的表情，正在回忆所学内容，提不出抗生素的情况下，应该还有天然抗生素才对。 好好想想，有的，肯定有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一边想着，张言一边走到了长孙皇后的床前，观察着长孙皇后的身体状况。 此时的长孙皇后额头上满是汗水，表情看上去极其痛苦，张言将手放到长孙皇后的额头上，面色愈发凝重。 “张公子，你告诉朕，到底如何了？”李世民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正视张言了，此时也是很紧张，出声问道。 张言面色凝重的收回手，长孙皇后本该已经退下去的烧又起来了，体温又升高了。 虽说还不到一天时间，但张言估摸着，这已经是术后感染了，毕竟手术时的环境并不好。 “陛下，皇后娘娘这种情况略微有些棘手，容草民好好想想。”张言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说道。 李世民点点头，没有打扰张言，而是细心的为长孙皇后擦着汗。 此时外面的太医已经毫无作用了，唯一能够信赖的，就只有张言这个实施者了。 半柱香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张言终于想到了曾经某次课上老师曾说过的关于天然抗生素的话题。 大蒜的大蒜素有十分之一左右抗生素的杀菌效果，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此时张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对细心照顾长孙皇后的李世民说道，“陛下，草民已经想到治疗皇后娘娘的办法了。” “是何办法？”李世民急切的开口，等着张言回答。 “陛下放心便是。”张言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带着李世民一起走出了寝宫，对一旁的太监吩咐道，“去，准备一些大蒜，越多越好，碾碎之后将汁水喂给皇后娘娘。” 寝宫外，大多数目光都看向了张言，低声议论。 “大蒜？这是个什么法子？为何从未听闻。” “开膛破肚不也从未听闻，看下去就是了，看看这个张公子到底是真材实料还是银样镴枪头。” “有理，这治好的大功，也不是谁都能拿的。” “这若是治不好，就是死罪了。” 李世民也略感疑惑，“这是何意？” 要和李世民解释大蒜素，抗生素这些显然是不现实的，张言只能继续卖关子，“陛下还请放心，皇后娘娘的病草民一定会治好。” “张公子，为何不解释一二？我等对此也颇多疑惑。”恢复了一些的王成晧又一次跳出来唱黑脸，开口说道。 张言面色微冷，看着王成晧，冷声道，“大人应当也是太医？” “正是。”王成晧虽然有些意外张言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回答了一句。 “既然如此，既是太医，为何会不知呢？难道大人其实医术平平？也是，毕竟没能治好皇后娘娘。”张言每一句话都很犀利，问得王成晧哑口无言。 “你！”王成晧指着张言，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捂着胸口一阵咳嗽。 这话说的其他的太医也是一阵汗颜，却又没法反驳，的确他们的医术还治不好皇后娘娘，只有孙思邈在一边扶须轻笑，心中感慨几句年轻人的傲气。 “安静!扰了皇后休息，休怪朕定罪！”李世民冷眼扫了一眼张言和王成晧，其他想说话的人立刻闭嘴，这个时候触怒李世民可不会有好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炷香之后，太监端着一碗大蒜汁水过来，张言递给了李世民，由李世民自己去喂长孙皇后。 就这样过了半天时间，侍女再一次从寝宫中走出来，这一次和前两次不同，这一次侍女面带喜色，“陛下，娘娘，娘娘醒了。” 李世民二话不说就跑进了寝宫之中，李承乾，李泰，李治还有晋阳也跟了进去，大臣们犹豫了一下，没有进去。 张言是最后进去的，“让皇后娘娘喝些温水，之后还要下床活动一二，以免意外发生。” 吩咐了侍女一句之后，张言才看向了长孙皇后那边。 此时的长孙皇后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比起之前也好了不少，而且长孙皇后醒了已经是很好的征兆了。 “观音婢，你感觉怎么样？”李世民握着长孙皇后的手，关切的问道。 “儿臣给母后请安。”以太子李承乾为首，四个皇子公主齐刷刷跪地，齐声开口。 “咳咳。”长孙皇后咳嗽一声，轻声开口，“陛下，臣妾已经好多了，倒是陛下这么多天没有休息，还请陛下带乾儿他们一起，先好好休息。” “休息什么时候都可以，朕要看到你彻底好起来才行。”李世民摇摇头，并没有听长孙皇后的话。 李承乾和李泰也是跪地不起，倒是李治牵着晋阳的手走到了长孙皇后身边，“母后，我们想陪着您。” 长孙皇后摸了摸李治和晋阳的头，笑容里满是慈爱，“你们啊，母后就在这，还会跑了不成？” 虽然这一家子温馨的画面张言不忍心打断，但还是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还请下床走动一二，身体要紧。” 长孙皇后面露不解的看着张言，问道，“这是何意？” 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什么肠粘结啊之类的问题，只好开口说道，“这是为了皇后娘娘更快地恢复。” “既然如此，那便走走。”长孙皇后下了床，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以李世民为首的一家子人走出了立政殿，长孙皇后身子虚弱，所以走得很慢，张言在后面静静的跟着，防止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第12章 请陛下道歉！ 第12章请陛下道歉！ 一天后，休息好了的李世民坐在太极殿的龙椅之上，看着下方的大臣以及太医等人，满面红光。 这一天时间以来，长孙皇后恢复的越来越好，越加的有气色，李世民自然也就越加放心。 虽说此时长孙皇后还不能下床长时间走动，但张言的的确确治好了长孙皇后，这功可是太大了。 太极殿中很多目光看向大殿正中的张言那边，有些是嫉妒，有些羡慕，还有一些是爱才的目光，例如孙思邈。 “如今皇后的病已被医治，朕心甚慰，诸位爱卿说说，朕应该给些什么奖赏才好。”李世民笑着开口，可以看出来此时的李世民确实很高兴。 长孙无忌眼珠一转，明白李世民应是起了爱才之心，也决定对张言抛出橄榄枝。 于是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张公子医术超群，不如将太医署交给张公子管理，与宫中太医多交流一些经验，让我大唐医术进步，于国于民皆是大功。” “国舅公所言在理，只是朕以为这奖赏实在轻了些，其他爱卿可还有别的想法？尽管畅所欲言便是。”李世民点点头，笑道。 魏征想到之前李世民发出去的皇榜，于是开口说道，“陛下，老臣以为，不如就按皇榜内容，封张公子为万户侯，世袭罔替，赏赐一座庭院，管理太医署，官至四品。” “不错，魏公倒是说中了朕的心思，若是其他爱卿无异议，便以此赏赐张爱卿。”李世民甚至已经改口叫张爱卿了，可想而知，张言治好长孙皇后之后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这位张公子医术真是高明啊，这是一步登天了啊。” “现在可是要改口喊张太医了，这日后若是有什么疑难杂症，请张太医就对了。” “孙大人后继有人了，天佑我大唐！” 大殿内一群人议论纷纷，甚至离得张言近一些的已经出声恭喜了，然而在张言脸上却是看不到多少开心的表情。 张言扫视了一眼那些或是知道，或是不知道自己之前立过生死状的人，一个个都没有要提起的意思，包括李世民在内，似乎都是将其选择性的忘却。 在立下生死状之前，张言的确是为了万户侯的封赏才决定要救长孙皇后的，但是现在，张言更在意的是李世民的道歉。 就在李世民要下旨的时候，张言上前两步，开口说道，“陛下，可否听草民一言？” “哦？张爱卿但说无妨。”李世民饶有兴趣的看着张言，想看看张言是否还想要更多奖励，若是贪得无厌，可不是好事。 张言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陛下可还记得生死状之事？” 刷的一下，太极殿瞬间安静了不少，而李世民脸上的喜色也淡了一些，孙思邈也是面色一变，赶紧走到张言身边，低声说道，“你这个时候提什么生死状？” 张言没有回答，而太极殿之中很快就有人了解情况的将事情简单的告知其他人，这太极殿之中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长孙无忌摇摇头，还好刚刚橄榄枝抛的不明显，没想到张言居然如此的不知死活。 “此人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毛头小子，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只是可惜了这医术才学。” “我刚刚就不该恭喜他，不行，我得离他远点。” “对对对，我刚刚也恭喜了，决不能让陛下觉得我们有什么关系，快走快走。” 张言的所在就仿佛瘟神一般，太极殿之中其他人都退避三舍，太极殿中心瞬间空出了一大部分。 倒是王成晧内心窃笑，张言这是自己找死。 “朕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别让朕失望。”李世民声音变得平淡了一些，开口说道。 孙思邈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张言，如果张言执意要按照生死状让李世民道歉，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只可惜，张言并没有要收回那些话的想法，“草民不要奖赏，但请陛下按生死状时所说，向亡父灵牌道歉。” 刷的一下，整个太极殿之中就连呼吸声都小了很多，可谓是落针可闻。 “狂妄之徒！陛下封赏你是你的荣幸，别不知好歹！”有大臣出声呵斥。 “你可知，对圣上不敬是为何罪？” “陛下，还请治此人大不敬之罪。” 大臣们一个个都在发挥自己的特长，对张言的不敬之处口诛笔伐，尤其是王成晧，更是有要列数宗罪的意思。而一部分武将更是想要动手，不过被身边的人拦着了。 “哈哈哈哈哈！”李世民气极反笑，注视着张言，目光从欣赏变成了冷漠，“你让朕向一个灵牌道歉？你让朕的满朝文武怎么想？你让朕的大唐子民怎么想？” 其实李世民是很看好张言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稍加培养后说不定可以超越孙思邈，让大唐的医术前进一大步，这可是惠及后世的丰功伟绩。 只可惜，帝王威严不容侵犯，张言已经犯下了大错，若非有医治好长孙皇后病情的功劳在先，此时的张言怕是已经被拖入天牢了。 一道道目光聚集在太极殿正中的张言身上，那些目光之中有可惜，有笑意，有幸灾乐祸，还有无动于衷。 然而此时的张言脸上表情很坚定，丝毫没有被李世民气势压迫到的感觉。 嘴角向上扯了一些，张言开口说道，“如果让大唐的民众知道，他们的陛下不过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他们又会怎么想？” 第13章 偏远县令 第13章偏远县令 “好好好！”李世民连说三个好，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显得有些阴沉，语气也显得有些微冷，“你莫不是觉得有治好皇后的功劳，朕就不会罚你？” “草民只是希望陛下信守承诺。”张言直视李世民，丝毫不让的开口说道。 “好一个信守承诺，朕为何不记得答应过你？”李世民语气略微有些不善，若是张言再固执己见，怕是真的要被罚了。 孙思邈也终于站不住了，原以为张言应该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张言脾气这么倔，本着惜才的想法，孙思邈站了出来。 先是叹了口气，孙思邈说道，“陛下，此子年轻气盛，有些恃才而傲也算正常，望陛下念在此子有功的份上，可以宽容处理。” 其实李世民也没真的想把张言怎么样，毕竟是个医术超群的年轻人，未来不可限量。 现在孙思邈给了李世民一个台阶下，李世民也就正好借坡下驴，“孙道长言之在理，此事便按孙道长的意思，将其分配至太医署，官至六品，好好磨砺一番。” 这件事到这似乎已经结束了，李世民也下旨了，然而张言却是没有要这么结束的意思。 “还请陛下向亡父灵牌道歉！”抱拳，躬身，一气呵成，面对李世民也丝毫不怵。 看到张言的动作和话语，太极殿中的大臣再一次吸了口凉气，而坐在龙椅之上的李世民笑了，笑的很大声。 “哈哈哈！好，很好！”李世民拍手叫好，眼中却只有冷意，目光转向魏征，问道，“魏公，这大不敬之罪，应该如何治？” 魏征在一旁叹了口气，本来还蛮看好张言的，封赏完都准备备上一些礼物去之后的张府结交了，现在却闹了这么一出。 想了想，魏征也知道其实李世民并没有打算杀了张言，应该是打算让自己给个台阶，象征性的罚一罚张言，好好磨一磨张言这自傲的性子。 “陛下，按大唐律，此罪，当斩！”魏征缓缓地开口，在李世民的目光之中继续说道，“不过张公子毕竟医治好了皇后娘娘在先，属于有功在身，功过相抵，便让张公子由一个小太医做起。” “那便如此，散”李世民朝字还没出口，便被张言打断了。 就见张言在太极殿正中躬身抱拳，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李世民，“请陛下向亡父道歉。”那意思很明显，你不道歉我绝不改。 从之前立下生死状的时候张言就已经想好了，宁愿不要奖赏也要李世民道歉。 这一下确实是把李世民给气到了，猛地一拍桌子，喊道，“来人啊，将此子打入天牢，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朕再放他出来！” 毕竟还是惜才的，李世民最后也还是没有下令斩了张言。 孙思邈在张言身边有些着急，抓着张言的袖口小声提醒，“快道歉啊，陛下现在只是在气头上，你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以你的才华，在太医署之中绝对有大好前途，甚至可以名垂青史。” 张言转头看向孙思邈，微微一笑，说道，“多谢药王前辈为晚辈着想，但，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有些事晚辈不会松口。” “唉，你这孩子，实在是太倔了。”孙思邈叹了口气，决定事后再想想办法，自己也算是有几分薄面的。 王成晧在一旁窃笑不已，仿佛可以看到之后张言的下场一般，内心别提多舒爽。 就在玄甲兵进入大殿要带走张言的时候，长孙无忌伸手喊了一声，“且慢，陛下还请听老臣一言。” “说。”李世民微微的眯起眼，缓缓地吐出一个字。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张言，又看了一眼李世民，心里想着之前在寝宫之中长孙皇后叮嘱自己，有可能的话多帮张言说说好话。 “陛下，老臣以为，此子虽傲，却也是可塑之才，且有医治皇后娘娘的功劳在，不如就将其发配至蜀地盐源县做个县令，好好磨一磨性情，日后或可堪重用。”长孙无忌这话也就是让张言免了牢狱之灾，实际上却并没有帮张言多争取什么。 李世民这个时候气也消了一些，看了眼张言，说道，“既然国舅公也这么说了，便如此办，带下去。” 到了这里，这件事就算是彻底结束了，而张言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又看了一眼王成晧，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跟着玄甲兵缓缓地离开了太极殿。 太极殿中，一部分大臣看着张言离去的背影惋惜的一叹，可惜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了。 皇宫外，张言被丢了一块县令令牌以及一份诏书就被打发了，毕竟一个九品县令，在这长安可谓是无限接近底层的人物了。 “李世民，杜家，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下跪道歉！”张言摸了摸怀里的灵牌，握紧拳头，心里想道。 可这是想想似乎很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杜家还好说，李世民是谁？是这大唐盛世的开创者，谈何容易。 轰隆隆，天上乌云流转，看样子不久便会下雨，这长安的大街之上来往的行人匆匆忙忙的，唯有张言在慢慢的往城外走。 经过杜府的时候，张言抬头看了一眼杜府的招牌，没有停留，继续前行。 到了长安城外，这雨终是落了下来，打在张言的脸上，略微有些刺痛感，但冰冰凉凉的感觉却很舒服。 “长安，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张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长安的城门，之后再无留恋，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第14章 在逃公主 第14章在逃公主 大唐长安，立政殿之中，长孙皇后看着侍女递上来的一封信，一阵摇头。 “城阳这丫头，学谁不好非要学长乐玩这一出？”长孙皇后收起信件，叹了口气。 信件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城阳公主表示自己不想下嫁给杜荷，当长孙皇后看到信的时候，城阳公主已经逃出长安很远了，什么时候收回婚约，她什么时候回来。 “备驾，本宫要去见陛下。”长孙皇后又是一阵摇头，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事告诉李世民，由李世民来决定如何处置。 长孙皇后都能预料到李世民那愤怒的表情，恐怕这事要比长乐那会儿难上不少啊。 大唐蜀地，一片密林之中的一道幽静小路上，城阳公主李梦瑶此时手里正拿着一串糖葫芦津津有味的吃着，身上穿着绫罗绸缎，一看就是有钱人，而且还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有钱人。 而李梦瑶的左右各有一人，左侧是一个腰间佩刀的青年，右侧则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少女此时正拿着地图仔细辨认。 “公主，再往前就是蜀地的盐源县范围了，据说这边很贫瘠，我们还要去吗？”少女确认了一下目前所处的位置，开口说道。 李梦瑶吐出一个果核，纠正道，“都说了别叫公主，叫小姐。” “是，公主。”少女点点头，嘴里称呼却是完全没改。 李梦瑶一手扶额，自己的贴身侍女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而左侧的青年则是用尽全力在憋笑，这一路上李梦瑶的公主身份可是好多次差点暴露。 “为何不去？本也就是游山玩水，顺便看看这大唐江山。”李梦瑶吃下最后一个糖葫芦，开口说道。 然而最先回应的并不是身边的两人，而是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伙壮汉，拍手叫好，“说得好！那既然要过路，就把过路费留下。” 李梦瑶有些意外，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遇到山贼？不过李梦瑶倒是一点也不惊慌，毕竟自己身边的侍卫可是很能打的。 盐源县县衙，后院的一个大房间，这里放着几张床，还有各式各样的工具，刀叉钳子之类的。 此时一张大床之上躺着一个中年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正舒适的发出一声销魂的“啊”声。 这中年人就是蜀地的大都督孟军，而张言现在是孟军的按摩师。 自从张言来到盐源县走马上任，和当时就已经是蜀地大都督的孟军会面之后，表现出了超凡的医术，第一时间就将孟军变成了自己人，于是三年来孟军时不时的都要来这盐源县找张言看看自己的腰。 “陈都督，你这腰，还是少去烟柳之地为妙啊。”张言一边在孟军的腰上用力，一边开口说道。 孟军抬眼撇了一眼张言，说道，“这能怪我？我在蓉城的时候可没怎么去过烟柳之地，还不是因为你两年前做的那个什么盐源县洗浴中心的，真叫人流连忘返。” 张言笑了笑，说道，“那还不是大都督支持的好？” 说着，二人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今晚必然是洗浴中心不醉不归了。 “张大人，该升堂问诊了。”房间内走进来一个看着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对张言说道。 县衙外，已经有一群盐源县的父老乡亲等在这里了，这三年来盐源县人民都已经习惯了此事，只要到点，张大人就会升堂问诊，没错，是问诊不是问审。 而城阳公主李梦瑶三人也在这里，三人表情都是一样的，一脸的迷惑。 最后不明所以的李梦瑶只好上前询问，“这位老伯，你们是有何冤屈吗？为何如此多人聚集在县衙门口？” 也不怪李梦瑶这么想，正常来讲县衙就是这个作用，而这盐源县县衙还没开门就有如此多的人等在这，岂不是说这盐源县的治安差到极致？ 离开长安的这段日子，李梦瑶也不是没有见过较为混乱的县城，可伸冤之人如此多的，还是头一次见。 想到这里李梦瑶就有些气愤，虽说蜀地离长安有些远，但这盐源县县令怎么说也是大唐的朝廷命官，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做实事？ 被李梦瑶问话的老伯呵呵一笑，说道，“小姑娘，你们是外地人，我们这可不是有冤屈的，而是来看病的。” 看病？李梦瑶三人又是同样的一个表情，依旧是迷惑脸，而且是更深的疑惑，李梦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里不应该是县衙吗？难不成还能是医馆？ “呵呵，小姑娘，等等就升堂问诊了，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老伯说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了，留下李梦瑶三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喂小姑娘，好好排队，可别想着插队了，前面的那些可是早就来等着了。”一个阿姨指着自己身后的空位，说道。 李梦瑶一看还真是，这些人从年轻人到老人，全都非常自觉地在县衙门前排着队，等待着开门的时候。 “喂，看清楚了，这可是当朝的”李梦瑶的贴身侍女黄娥就要开口呵斥，不过被李梦瑶拦住了。 “没事，我们就等等看，看看这个盐源县县令到底在搞什么鬼。”李梦瑶走到阿姨后面，轻声说道。 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后，县衙的大门打开了，里面两排衙役一人拿着一个小棍子站在一边大声开口，“升堂，问诊！” 第15章 行医县令 第15章行医县令 李梦瑶有些诧异的将目光看向县衙之中，别的地方都是升堂问审，这盐源县居然是升堂问诊？ 本着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李梦瑶跟着人群一起走进了县衙之中。 这县衙第一眼看过去似乎和其他地方的县衙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但左右两侧分布了几个房间，还有好几排座椅，可以根据排队的位置自行落座。 “小姐，这县令有些古怪。”侍卫林涵在一旁对李梦瑶低声开口，同时也开始戒备四周。 李梦瑶点点头，轻声道，“先观察观察，看看这盐源县县令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主位之上，张言一屁股坐下，一旁的王师爷立刻拿出纸笔准备记录，而面前也已经走来了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 老者扶着腰，坐在张言面前的椅子上，嘿嘿一笑，说道，“张大人，给小老儿看看这腰。” “吴伯，你不会又下地干活了？”张言笑着摇摇头，一边把脉一边说道，“吴伯你这腰可不能干重活啊，以后就把地租出去，收成也够您二老生活所需了。” 吴伯摇摇头，呵呵笑道，“张大人你来了之后为我们盐源县做了那么多，小老儿也不能因为一点小病小痛就不干活了不是？能帮到张大人一点也是好的。” “吴伯，我给你开服药，可不能再下地了啊。”张言写下一副药方，说道。 李梦瑶在比较靠后的座椅上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想知道，这县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似乎这盐源县的百姓都很爱戴他，可这怎么看也都只是一个医者啊。 一个个看过去，李梦瑶也终于知道了县衙两侧的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一边是看完病之后用来抓药的，而另一边则是进行各种身体检查的，有些检查项目让李梦瑶还有黄娥看的已经是面红耳赤，居然还有一些检查项目需要拉起帘子。 “下一位。”王师爷将这一位的病情记录好之后，开口喊道。 但是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都没人向前，还是李梦瑶后方的一个大妈提醒，李梦瑶才缓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了自己了。 虽说李梦瑶对医术不算擅长，但因为小时候体弱多病，经常和药材打交道，还经常需要去找孙思邈医治，对医术有兴趣，也有一些造诣，她想看看，这县令到底有几把刷子。 张言哈的一声打了个哈欠，果然工作才是最好的安眠药啊。 这么想着，张言目光看向了走向自己的李梦瑶，立马就来了精神。 “师爷，你看这一身值多少钱？”张言目光在李梦瑶身上肆意的打量着，对附耳过来的王师爷小声问道。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李梦瑶身上的华服，首饰都是贵重物品，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至于那可以吸引来不少男性目光的身材和那无可挑剔的脸，张言都忽略了。 “大人，那首饰小的不太认得出来，但那一身锦衣，最少也值五十贯。”王师爷马上就明白了张言的意思，立刻拿出一张新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记录着上面。 五十贯啊，要知道张言这九品县令一年的俸禄才十几贯，所以张言看李梦瑶的目光都变了。 大唐的铜钱购买力还是很高的，而一两黄金约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约等于一千文，也就是一贯钱。 李梦瑶这一身锦衣就值五两黄金，张言这目光能不变吗？ 李梦瑶略微有些皱眉，张言这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大胆狗官，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李梦瑶自己倒是还能忍得住，但黄娥已经忍不住了，指着张言的鼻子骂道。 张言一愣，轻轻地“嗯？”了一声，紧接着，两侧的衙役便将手中的长棍举起，大喊一声，“放肆！” 林涵锵的一声就拔出了腰间的刀，同时警戒四周，随时做好带李梦瑶逃跑的准备。 李梦瑶伸手制止了林涵，对张言道歉道，“张大人，侍女不懂事，还请莫怪。小女子近日有些不适，听闻张大人是远近闻名的圣手，特来求医。” 本来张言还想借机发作一下，听到这话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想来想去还是挥手让衙役放下棍子，对李梦瑶说道，“手拿出来。” 李梦瑶把右手放在张言面前的桌子上，看着张言给自己把脉，然后张言面色就变得越来越难看。 “姑娘是哪里人？家中所做为何事？”张言一副事情很麻烦的表情，对李梦瑶问道。 被张言这么一问，李梦瑶也是心里一紧，难道自己有什么隐疾？不可能，孙道长都没查出来。 心情回复了一下，李梦瑶反问道，“张大人看病难道还要问询他人的家世？” 张言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一眼李梦瑶，说道，“望闻问切懂不懂？明白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我才能更好地推断病因，给你开最合适的药。” 李梦瑶脸色一红，是被气的，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拦住了想要发作的黄娥，扯着嘴角回答道，“我是长安人，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算是皇家药商。” 一听李梦瑶是长安的，而且还是皇家药商，张言突然就对坑李梦瑶没了心理压力，甚至还想多坑一点。 于是张言脸上表情更加难看，叹了口气，说道，“这病，不好治啊。气虚血燥，初期表现不过是夜间入睡时的轻微瘙痒，但若是治不好，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大人，我家公小姐得的是什么病？”黄娥被张言这么一说也有些紧张兮兮的，连忙问道，差点又忘了改口。 上钩了，张言内心一喜，但脸上还是一副难办的表情，又是一声轻叹，说道，“罢了，我先给你开服药，若是无效你再来找我。” 说着，张言在桌前的药方上做了几个记号，专门用来代表此人可以坑的信号。 和黄娥不一样，李梦瑶可不傻，而且对医术也有一定的造诣，隐约察觉到张言很可能是在坑自己，于是也开口说道，“张大人，且不说你这医术如何，擅自将县衙改成医馆，可是违反大唐律法的！” “所以你要告我？”张言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李梦瑶，问道。 李梦瑶点点头，“对！” 一时间，那些抓药的，等着看病的，甚至是已经抓完药打算走的都来了兴致，这盐源县可是好久没有过这种热闹可看了，他们才不认为自己的张大人会输呢。 第16章 所告何事 第16章所告何事 盐源县的民众丝毫不为自己的县令担心，反而表现的兴趣盎然，全都是一副有热闹看了的表情。 “老林啊，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张大人被告是什么时候？” “记得，应该是两年前有人看不惯张大人，结果被张大人说的哑口无言。” “那可不，张大人的口才可是和医术差不多的。” “有好戏看咯。” 李梦瑶很诧异这些民众的态度，虽说大多数人都爱看热闹，但这可是在公堂之上，居然可以表现的这么自然，这又让李梦瑶想不通，张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县令了。 “所告何事啊？”张言撇了一眼李梦瑶，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说不定还能再坑一点呢。 将思绪收回，李梦瑶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开口说道，“擅自将县衙改成医馆，身为这盐源县父母官却未做父母官应做之事，肆意敛财，违反大唐律法，大人，小女子说的对吗？” “那么你觉得，什么才是一个父母官应该做的事？是按部就班的做事？还是应该为百姓谋幸福？” 张言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李梦瑶都有些懵，想了想才回答道，“当然是应该为百姓谋幸福。” “那你如何认为我没有为百姓谋幸福？”张言又问出了一个问题，这个时候已经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看着李梦瑶微微蹙眉，在思考的样子，张言低声对身边的王师爷说道，“一会儿安排一下，这次最少要坑到一千贯。” “明白。”王师爷笑着点点头，手上依旧写写画画，丝毫看不出即将要坑人的表情。 几个眨眼的时间后，李梦瑶开口说道，“若是在为百姓谋幸福，就不应该将县衙改成医馆，而是做好一个县令该做的事。” 张言起身，走到李梦瑶面前，笑道，“那就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县令到底应该做什么？这在大唐律法之中可是没有规定的。” “大唐律法虽然没有规定，但” 李梦瑶还没说完，就被张言打断了，“既然没有规定，我为何不能做？” “你！”李梦瑶看着近在咫尺的张言，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看到李梦瑶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自己的时候，张言走过李梦瑶身侧，目光看向了县衙前的民众，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已经差不多被张言绕进去的李梦瑶下意识的问道。 上钩了，张言眯起眼睛，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很简单，就赌这盐源县没有一人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官，如果有，我自愿辞官，如果没有，你给我一千贯，如何？” 李梦瑶完全没有想到张言会把话说的这么满，要知道，就连李世民都不敢说在长安会没有一人说他不是一个好皇帝，这一个蜀地盐源县的小县令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词？ “笑话，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人，你是想输不成？”林涵笑了一声，觉得张言怕是傻了，但很快就被盐源县民众的议论声惊到了。 “张大人这话有些自谦了，何止是没人觉得他不是好官，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最好的父母官。” “就是，要是这盐源县换县令了，小老儿第一个不同意！” “盐源县这上下五百年，不，从古至今，甚至以后都不可能还有比张大人更好的官了。”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县令？李梦瑶越发觉得神秘，张言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盐源县民众如此的拥戴？ “乡亲们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啊。”张言挥挥手，腼腆的一笑，似乎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梦瑶蹙着眉，她不信真的会有县令能够做到这一点，于是拿出一张一千贯的银票放在面前的桌上，说道，“好，我跟你赌。” 张言连忙眼神示意王师爷把钱收起来，这到手的钱可不能跑了，一边示意一边说道，“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后见分晓。” “不用，一个时辰就够了。”李梦瑶信誓旦旦的开口，说完立刻开始了安排。 她先是让林涵去买了大量的大米，然后拿出一个牌子写上“回答盐源县县令是否为好官便可领取一份大米”，让黄娥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然而事实却是，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也没见有几个人来领取大米的。 “怎么会这样？”李梦瑶喃喃一声，这要是放在别处，用不了多久这些米就会被哄抢干净，就算是长安也不会好多少，而在这盐源县，就好像没人在乎米一样。 林涵和黄娥也是一脸的疑惑，“公主，会不会是因为那个狗官下了命令，所以他们才不敢来领米的？” “有这个可能性，而且可能性极大。”林涵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李梦瑶也觉得兴许真的是这样，张言为了那一千贯说不定真的做得出来这事。 还没等李梦瑶去县衙质问张言，吴伯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这边，一眼就认出了李梦瑶，“这不是在公堂之上状告张大人的小姑娘吗？这是在干什么？发米吗？” “嗯，老伯，只要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就可以领一份米。”李梦瑶笑着回答道。 吴伯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不用了小姑娘，这盐源县可没几人家里缺大米的，你发米当然不会有人在意了，至于张大人，让家家户户都能吃饱，你说，他在我们心里会不会是个好官？” 李梦瑶愣住了，家家户户都能吃饱？虽说这盐源县不大，可家家户户吃饱真的可能吗？突然间，李梦瑶觉得坐在太极殿龙椅之上的李世民被人啪的打了个脸，这是李世民的目标，却被一个县令率先达成了。 第17章 爱民如子的狗官 第17章爱民如子的狗官？ 一直到吴伯走远了，李梦瑶都还处于懵懵的状态，盐源县不缺米，那么盐源县缺什么？ “这一定是那个狗官的诡计，怎么可能有地方可以做到家家户户都吃得饱的。”黄娥不相信的撇撇嘴，说道。 林涵点点头表示赞同，“的确，若他真能做到，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早就已经升官了。” 被林涵这么一说，再加上那股不服输的劲，李梦瑶一挥拳头，说道，“走，去看看这盐源县到底是不是家家户户吃得饱，看看这县令到底做了什么。” 说着，李梦瑶三人先将那些大米变卖之后，开始了盐源县之中的闲逛之旅，越看越是心惊。 县衙后院，张言躺在摇椅之上，看着王师爷递过来的报告，嘴里还时不时塞进一个葡萄，“农部的那些人怎么回事？已经三年了，对比三年前，这杂交水稻的进展只有这么点？亩产量才提升了不到三成，太少了！” “可是大人，这三成的产量以及您这三年内的政策，盐源县已经做到了家家户户吃得饱，穿得暖了，这已经是足以名垂青史的壮举了。”王师爷感觉到张言应该是有些生气了，于是赶忙解释道。 张言目光瞥向王师爷，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这才开口说道，“我要的不是吃得饱和穿得暖，而是顿顿有肉吃！” 张言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若是不能提高亩产量，牲口的养殖数量就不可能提高，那样的话，顿顿有肉吃就是个笑话。 所以最开始来到盐源县之后，张言就开始网罗人才，而后教授杂交水稻相关一些知识，然后创立农部，由农部进行相关试验，现在看来效果还无法达到预期。 看张言似乎有要发作的意思，王师爷立刻开口转移话题，“大人，那三个长安来的家伙，发现大米没有用之后，开始在盐源县内闲逛了。” “让他们逛就是了，这种小事没有必要汇报给我。” “但是探子来报，他们已经花掉了数百贯钱，预计身上最少还有一万贯。” 一瞬间，张言立马来了精神，发展最需要的就是钱，所以很多时候张言都是绞尽脑汁的在敛财，这要是再从李梦瑶那里坑个几千贯，农部工部等部门半年的资金也就有了。 想到这里，张言对王师爷吩咐道，“盯紧他们，伺机下手。” “是。”王师爷应了一声，离开了县衙后院，同时孟军也擦着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又为你的计划筹集资金？”孟军坐到张言身边的一个躺椅上，拿起一个葡萄，笑道。 “没办法，盐源县要发展，就需要大把的资金。”张言目光看向了长安的方向，笑了笑，说道。 盐源县，青华街，这是盐源县三条大街道之一，在这里，几乎都是卖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的地方，只一眼，李梦瑶和黄娥就被那些衣服和胭脂水粉迷住了眼睛，而林涵则是目光在一把佩刀上，始终没有移开。 “这盐源县，繁华的超出了我的想象。”李梦瑶喃喃一声，那来来往往的人群，那叫卖的店家，那买胭脂水粉的嘻笑少女，都让李梦瑶觉得这不是什么贫瘠的偏远小县，反而更像是长安，甚至有些地方超过了长安。 黄娥拿起有一个喷嘴的小水壶，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公小姐，你看这是什么？” 李梦瑶顺着黄娥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好在店家及时解惑。 “二位姑娘是外地人，这可是我们张大人发明的香水，如今这盐源县谁家小姐若是出门不喷一喷，可是没脸见人的。”店家笑眯眯的开口，“我给二位演示一遍怎么用。” 说着，店家在身前喷了一些香水，然后挥手往李梦瑶那边扇了扇，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进入了李梦瑶的鼻子，比起那些胭脂水粉，香味虽然淡一些，但却更好闻，也不刺鼻。 “这是他做的？”李梦瑶有些不太相信，这种东西自己在皇宫的时候可是闻所未闻。 店家表情立马变得自豪起来，说道，“可不止是这样，张大人为我们盐源县做的可是太多了，都有些数不清了。” 黄娥也喷了一些闻了闻，一脸的陶醉，而后不自觉的开口，“那狗官居然还会做这种东西。” 突然，店家的脸色变了，一把将黄娥手里的香水抢了过来，冷着脸说道，“走远点，我不做你们的生意。”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黄娥还想和店家理论几句，却发现四周人群看过来的目光都极其不善，于是果断闭嘴不言。 “盐源县不欢迎你们！” 声音如浪，惊得李梦瑶三人下意识的后退，林涵甚至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佩刀上，一旦事情不妙就可以立刻拔出来。 一路上的遇到的店家和逛街的人，看着李梦瑶三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李梦瑶三人只好选择一些小道。 突然，李梦瑶被一只手拉进了一个房间，“嘘，别出声，我可以帮你。” “帮我？”李梦瑶疑惑一声，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像是一家店，只不过三面墙都用黑布遮住了，只有柜台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商品。 李梦瑶也没惊慌，她知道林涵和黄娥发现自己消失之后一定会找来的，现在先看看这人要耍什么把戏。 拉李梦瑶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从桌子下方拿出一些胭脂水粉，还有一些毛笔啊之类的道具，笑道，“我可以帮你易容，还可以卖你想要的东西，就是价格嘛，可能有点贵。”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想知道盐源县为什么发展的这么好嘛，我有很多独家资料，比如张大人为何可以让家家户户吃得饱，张大人又是怎么想到要做香水的等等。一口价五千贯，绝不二价！” “成交！” 第18章 洗浴中心 第18章洗浴中心 话分两头，先不说李梦瑶那边怎么样，张言和孟军谈天说地，吹吹牛皮之后，二人相视一笑，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陈都督不怕被夫人发现？” “怕什么，我家那河东狮一直都以为我是来找你看病的，放心。” “下官这便去安排。” 一阵雷厉风行的安排之后，张言和孟军去了盐源县三大街之一的碧水街，这条街道大多数都是一些酒楼啊，青楼啊一类的店。 张言和孟军要去的洗浴中心则是盐源县最出名的青楼，洗浴中心这四个字是张言亲自写的，后来就被老鸨做了招牌，从此让蜀地大都督孟军流连忘返。 “哟，这不是张大人和陈大人吗，喜儿和清雅可是时常念叨二位呢，都给二位安排好了，还是老地方。”老鸨老远就看到张言和孟军下车了，立刻就扭着腰上来招待。 孟军一脸嫌弃的挥挥手，“去去去，快去把喜儿叫下来，本官可是许久未见她了。” 这洗浴中心其实和别处的青楼布置也相差不大，只不过多了一些真的是在洗脚搓背的客人，想要体验青楼服务那是要加钱的。 不多时，二楼走下两个倩影，走向孟军的是穿着大红衣裳的女子，略施粉黛，娇俏可人。 而走向张言的则是穿着一身水蓝色衣裙，虽也略施粉黛，却是比起前者多了一丝天然的妩媚，那脸上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心灵一般。 “不愧是张大人，果然只有张大人才能请的动花魁清雅小姐啊。” “平时要是张大人不来这洗浴中心，我们要见清雅小姐一面都难如登天，今日倒是沾了张大人的光了。” “这就是洗浴中心的花魁？的确如传闻所言，比那些胭脂水粉好了不知道多少。” “快看快看，张大人又看痴了，说不定要吟诗了。” 一楼的客人一个个都表现的很兴奋，就连一旁已经搂着喜儿的孟军都一副期待的表情。 而此时的楼外，有三人正看着洗浴中心的招牌，面带疑惑，这三人正是变装之后的李梦瑶三人，此时全都是穿的男装。 “公小姐，这洗浴中心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感觉像是青楼啊。”黄娥歪了歪头，疑惑道。 李梦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哪有青楼叫这个名字的。” “也是，不如我们进去看看。”黄娥兴奋的开口，在这盐源县见了太多自己以前不曾见过的东西，现在看到什么都想见识见识。 “那就去看看。”李梦瑶点点头，也有些好奇这洗浴中心是什么地方。 只是一进去就看到张言正痴痴的看着一个妩媚的女子，原本好不容易在李梦瑶心里立起来的一点点好官形象就又毁了。 张言无奈的看了看周围，自己不就第一次看痴了之后不自觉的说出了一句诗吗，至于记到现在？ 在张言面前的清雅也是面带微笑，目光直视张言，等待着张言将诗出口。 一阵搜肠刮肚之后，张言轻咳两声，盯着清雅，深情款款的说道，“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倾国倾城，佳人独立，好诗好诗！”孟军在一旁拍拍手，大声称赞。 原本想揭发张言身为朝廷命官，却公然来此风尘之地的李梦瑶，却听到张言念了这么一首诗，一时间被张言的才情震住了。 “好一位绝代佳人。”李梦瑶喃喃一声，一时间，张言在她眼里又多了一层迷雾。 她本以为那五千贯花出去可以对张言有足够的了解，还能想办法找出张言为官不当的证据，可事实是，来这洗浴中心之前她并没有找到。 现在更是发现了张言有才情的一面，就更加的不了解这个人了，她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有杂交水稻啊，香水啊这样的奇思妙想，又是什么样的个人魅力让百姓对他做出的一些行为毫不在意，甚至拍手叫好？ 在李梦瑶脑子里想着这些的时候，清雅此时却是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晕，轻撇一眼张言，微嗔道，“小女子可不敢当张大人诗中的这绝代佳人。” “清雅小姐谦虚了，这盐源县除了清雅小姐，还有谁能配得上张大人这首诗的？” “哈哈哈哈，兄弟你说得对。” “你们这样说不怕被家中夫人知道？” “怕什么，说的就是事实嘛，再说了，这绝代佳人可是张大人说的。” 张言也是微微一笑，走到清雅身边，伸手示意楼上，笑道，“清雅小姐，请。” “这里不就是青楼吗，这狗官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黄娥看到那些男人搂着旁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基本上断定了这里就是青楼了。 林涵点点头，只不过目光是跟着清雅走的，就连黄娥捏着他的腰间软肉，林涵都忍住了。 李梦瑶看着张言的背影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走，这次的赌局我们已经输了。” “可是公小姐，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李梦瑶走出洗浴中心后回头看了一眼，她要挖掘更多张言的秘密，这些秘密或许对李世民会有很大的帮助，可惜她不知道，那五千贯换来的情报其实只是盐源县人尽皆知的东西。 第19章 买你的时间 第19章买你的时间 第二天，张言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清雅那面带微笑的脸。 “张大人，你醒啦，已经辰时一刻了。”清雅笑眯眯的注视着张言，等待着张言有趣的反应。 而张言也没有让清雅失望，在一阵反应之后，知道自己醒的太迟了，今天可是兵部要来开会的日子，这都迟到一刻了，再不快点，兵部那个疯子部长又不知道要让自己做多少个俯卧撑了。 “你怎么不把我喊醒啊。”张言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清雅轻轻一笑，说道，“张大人睡的那么香甜，小女子可不忍心打扰。” “你呀你。”张言迅速的穿好衣服，也没什么心情说清雅了，匆匆忙忙的就下楼跑去了县衙。 清雅在楼上看着张言匆匆忙忙的身影，神情一阵恍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我就这么没有魅力，以至于张大人都不愿意碰我吗？” 张言一边跑一边想着，二十四小时制有必要推行了，就先从学院的孩子教起。 县衙门口，李梦瑶从卯时就等在县衙门口了，却发现完全没有开门，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还是这样，让李梦瑶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问了一个行人之后才知道，原来在这盐源县，每十天就有三天的休息时间，如果老板不给自己手下的工人放假，就必须要多付工钱。 “这，这都是些什么歪理？”李梦瑶听完路人的解释之后，觉得自己有些混乱。 正此时，张言急忙忙的跑到县衙，就要开门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梦瑶三人。 “张大人昨日在温柔乡中睡的可还香甜？”李梦瑶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言，开口说道。 张言这才注意到县衙前还有这么三个人，眉头微微一皱，开口说道，“赌约你已经输了，还来干什么？” 就看见李梦瑶从袖口拿出几张银票，每一张都价值一千贯。 拿着银票在张言面前晃了晃，李梦瑶这才开口说道，“张大人不是喜欢钱吗，我用这五千贯买你的时间，让我在你身边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县令。” 这回倒是张言有些愣神，皇家药商很有钱这张言可以理解，但是钱多到这么花的，张言还真没见过。 本来张言是想拒绝的，毕竟有很多东西是不能给外人看的，但是李梦瑶给的实在是太多，这种冤大头，不坑白不坑。 本着这种原则，张言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走。”说着就走进了县衙。 进了县衙之后，张言带着李梦瑶三人东转西转的，来到了一个院子里。 此时的院子两排一共五十人，这五十人的衣着打扮都是一样的，看起来干净利落，其中男女都有，而为首的一个则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 李梦瑶被这五十人的气质给吸引了目光，完全没有注意到张言躲躲闪闪，不敢看向女子的目光。 “张大人，下官听说您昨日在洗浴中心休息，今早迟到两刻钟，为了张大人的身体，就做五十个。”女子平淡的开口，丝毫没有在意张言上司的身份。 这女子就是盐源县的兵部部长，苏晓言，在武功这一块绝对可以在蜀地有一席之地，和大内高手也可以比一比，不然怎么可能镇得住那些手下。 “苏晓言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本大人不行？”作为一个男人，被人质疑那个方面的能力都会暂时上头，张言也不例外。 苏晓言直勾勾的看着张言，眼神毫无波动，“下官没有这个意思。” 李梦瑶在一旁看的一愣，这种上下级关系在长安是不可能见到的，不说天子与大臣之间，就是普通的大臣与自己下属之间也不可能有这种自然的关系。 “小姐，我刚刚仔细注意了一下，这五十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尤其是那个女的，实力或许还在我之上。”林涵轻声对李梦瑶说了一句，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之上。 李梦瑶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院子里，张言最后还是辩解失败，屈服于武力之下，开始做俯卧撑。 五十个俯卧撑，张言足足做了一炷香的时间，苏晓言也带着自己的部下等了一炷香，不过那些部下都已经习惯了，倒是不少人目光飘向李梦瑶那边，都很疑惑这是张大人的什么人。 一直到张言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喘气的时候，苏晓言才开口说道，“张大人，工部那边新的火统已经试验过了，有效距离由八十步提高到了一百步，但后坐力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火统是什么？后坐力是什么？这些人说得话她这么听不懂？ 李梦瑶一连三个问题问了一下自己，于是开始怀疑张言是不是故意的，可是看起来又不像。 “这狗官一定是故意的，不想让我们看到他都做些什么。”黄娥就心直口快了一些，不过也不敢大声说话，毕竟苏晓言那边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谈起正式的工作，张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开口说道，“嗯，我知道了。” “是否要让工部加大对火统的资源投入？”苏晓言问了一句，作为兵部的部长，自然是希望有更多的资源倾斜。 在张言的影响之下，对于什么火统啊，后坐力啊这些，苏晓言他们都已经说得很顺了，就是有些苦了李梦瑶三人，完全没有听懂。 将毛巾递给下人，张言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工部现在压力有些大，人手不足，需要招些新人，分配资源的事等之后再谈。” “还有一件事，盐源县边界有一伙五百人盗贼，我们昨天接到了行商的投诉，是否要派人去剿灭？”苏晓言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开口说道。 张言看了一眼苏晓言，开口说道，“带一队去就行了，我也去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搞事。” 这一刻的张言让李梦瑶看到了一种气势，是那种偶尔才能在李世民身上才能看到的霸气。 第20章 以一敌十 第20章以一敌十 李梦瑶原以为张言说的一队人最少也有一百人，结果没想到一队人就只有这里的五十人，再加上张言和苏晓言，盐源县出动的人数一共也才五十二人，这是要以一敌十？ 要知道，整个大唐最强的军队，玄甲军都不敢说自己可以以一敌十，这种偏远小县的兵就可以？ “小姐，我们要跟过去吗？”林涵也觉得这事有些太过天方夜谭，他这种实力以一敌十都做不到，估计也就苏晓言可以真正的做到以一敌十，但怎么看其他人都没有苏晓言的实力。 李梦瑶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决定，“去！如果有什么危险，林涵你能帮则帮。” “明白。”林涵点点头，表示明白。 张言就像是没有看到李梦瑶一样，带着这五十人小队风风火火的就出了盐源县剿匪去了。 这个队伍加上李梦瑶三人一共五十五人，张言和苏晓言在最前面，而李梦瑶三人则在后面跟着。 看后方两个人正在聊天，李梦瑶快走几步上前，问道，“你们张大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年纪较轻的那个年轻人看到李梦瑶之后腼腆的一笑，表现的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唯独眼中的崇拜之色让人看得清楚，“那个，我们张大人盐源县所有人的恩人，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还在过着穷苦的日子。” “那张大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让你们这么拥戴他。”李梦瑶继续问道，对于张言隐藏在迷雾之中的部分，李梦瑶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年轻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致，就要和李梦瑶好好说说，那股骄傲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这就说来话长了，张大人的功绩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只可惜在李梦瑶正期待着的时候，年长一些的那个士兵拉了拉年轻人的手，笑道，“小姐还是自己去观察，相信会比从我们这里听来的更加透彻。” 说着就拉着年轻人走远了，还能听到那边隐隐传来的声音。 “队长，为什么不让我说啊。” “你傻啊，张大人都二十出头了，是该考虑男婚女嫁的年纪了，我看这长安来的姑娘就很好，多让他们接触接触。” “可是大家不是都在说，张大人和洗浴中心的清雅姑娘才是一对吗？” “那青楼女子，能做正室吗？” “可是张大人说，人不分贵贱，职业不分高低。” 声音慢慢的远了，李梦瑶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公主嫁给一个小县令，亏他们想得出来。”黄娥一脸嫌弃的表情，轻声说道。 林涵摇摇头，也觉得这些人的想法略微有些不太现实，却发现李梦瑶此时脸色越来越红，难道？不可能不可能。 大概行进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强盗所在地。 这里是一个山头，上面搭建了一些木屋，零零散散，看上去应该是刚到这附近不久的强盗。 “盐源县剿匪，抵抗者杀无赦！”苏晓言就站在山头下，对着山头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喊，震得周围飞鸟四散。 山头上很快就传来了一个嘲笑的声音，“盐源县？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带十几人来剿匪？你们是来送死的，打头阵的还是一介女流。” “可恶，我忍不了了，部长，我要上前杀敌！”有人咬着牙，脸色极其不好看。 张言在一边面色也是微微的一冷，缓缓地说道，“罪行加一。” “明白，该杀的绝不放过。”小队长嘿嘿一笑。 此时，山头之上走下来五十几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男子，目光在几个女子之间扫过，笑容有些淫邪，“不错，这几个姑娘倒是不错，小爷我正好缺个三太太。” “大哥，也给我们留点。” “好说，好说。”刀疤男哈哈大笑，将目光放在李梦瑶身上，肆意打量。 林涵面色冰冷的将手放在刀柄之上，就要拔出来。 “全体准备！”张言大喊一声，刷刷刷的几下，包括苏晓言在内的五十一人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大概半臂长的管子。 这管子直径大概有两指宽，在头部直径扩大到了将近两指半，而尾部则是多了一个握在手上的部分，看着像是机关术的产品。 “这是什么？这就是他们说的火统？”李梦瑶喃喃一声，由于对机关术完全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这火统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刀疤男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这什么？会喷水吗？” “哈哈哈哈，老大你真有意思。” “无知!”张言目光看着刀疤男，紧接着猛一挥手，“动手！” 啪啪啪啪啪啪一共五十一声，几十缕白烟从火统之中冒出，包括苏晓言在内的五十一人握着火统的手臂全都高高举起，却都淡定的从自己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一个圆圆的铁球，而后装进火统里。 而看另一边，刀疤男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看着自己以及身边的几十位兄弟的胸口都多了一个两指宽的伤口正在往外流血，而对方五十几人的目光却是一个比一个冷。 “这，是什么武器？”刀疤男的最后一句话和扑通的倒地声一起响起，却是没能得到任何的回答。 李梦瑶此时已经看呆了，脑子根本就无法思考，这是什么？一个响声之后就在对手的胸口上开了一个洞？这机关术的产物若是用在战争之上，该会是何等恐怖的东西？ 李梦瑶不敢想，而林涵那边握着刀柄的手却是在微微的发抖，他在思考，如果他在刀疤男的位置上，有没有可能躲开？答案是，可能性很小。 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而剩下的几个已经被吓破胆的强盗却是一哄而散，大声呼喊，“快跑啊，跑啊！” “凡有作恶者，一个不留。”张言冷声开口，苏晓言在应了一声之后，带着小队五十人就冲入了惊慌失措的强盗群里，这一刻，李梦瑶三人终于明白了张言的底气，以一敌十的底气！ 第21章 不卖 第21章不卖 其实作为一个文科生，张言对于枪这种东西知道的并不多，好在当初在高中也算是一个学霸，记性不错。 将一些想法和研究方向以及基础知识告诉工部之后，火统就诞生了。 今天这算是火统的首秀了，威力只能说勉强满足张言的预期，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这山看着苏晓言带着五十人如入无人之境，张言知道这局势已经稳妥了。 与张言的浑不在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梦瑶三人脸上的震惊，那用机关术制成的火统宛如黑白无常的勾魂之器一般，啪的一声之后便有一人倒地。 这强盗窝里的人四散而逃，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欲望。 不多时，苏晓言已经带着手下来到张言面前，抱拳开口，“大人，从哪些女眷口中得知这里的强盗可谓是无恶不作，下官便自作主张将其尽数伏诛。” “嗯。”张言点点头，目光看向了还驻留在山上的那些女眷，叹了口气，说道，“去问问她们是否愿意去盐源县生活。” “是！”队长应了一声，带着之前那个年轻人就再次上了山，只不过这次目标并不一样。 当张言回盐源县的时候，五十几人的队伍已经扩张到了一百多人。 安顿女眷的事自然是交给王师爷了，苏晓言也带着兵部的人回去训练了，而张言自己则是回了县衙，身后还跟了李梦瑶三人。 一直到现在，李梦瑶才终于想清楚了一些事，从皇室的角度来讲，张言的这个机关术道具必须要收入囊中，到那时，大唐将无人可敌。 知道张言喜欢钱，于是李梦瑶拿出身上最后的一笔钱，一共三万两放在张言面前，说道，“把那个火统的制作方法卖给我，这三万银两作为定金，你尽管开价。” 张言坐在躺椅之上，撇了一眼李梦瑶，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一个卖药的皇商，要这火统有何用？” “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要开价就行了。”李梦瑶敲了敲桌上的银票，开口说道。 张言爱钱没错，但是张言要钱是为了发展，火统对于张言的价值可不是用银两可以衡量的，所以张言拒绝了，“不卖。” 李梦瑶略微愣了一下，不过张言会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种道具难以用金钱来衡量。用钱不行，李梦瑶还有别的办法。 “张大人可知，私自囤积如此武器，若是朝廷知道了会如何？”李梦瑶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言，她相信张言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张言从躺椅之上站起，盯着李梦瑶，眉头微微的皱起，说道，“怎么，你想用朝廷来压我？” 这一刻，李梦瑶从张言那里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怨气，那是对朝廷的怨气，朝廷对他做了什么？ 一时间，李梦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她想到张言将固县治理的很好，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长安，为何朝堂之中却无一人知晓？这种事真的可能一直瞒得住吗？ 盐源县，行医县令，对朝廷有怨气，综合这三点，李梦瑶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张言是三年前那个治好了母后却被父皇发配到偏远地区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张言怨恨朝廷也就可以理解了。 没想到张言除了那被孙思邈经常赞叹的医术之外，还知晓机关术，还能将固县治理的如此之好，还有那些香水等等，李梦瑶又有些不明白，张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梦瑶可以想象到，一旦朝廷知道了张言这利用机关术造出的火统，就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张言低头，要么被逼反。 第二个结果不是李梦瑶想要看到的，在这段时间内，自己必须要努力让张言心中对朝廷的怨恨少一些。 想到这里，李梦瑶吸了口气，说道，“张大人，我无意用朝廷压你，只是想让张大人明白，此事无异于与朝廷作对。” “那又如何？”张言淡淡的回了一句，而后大声喊道，“来人，安排三间客房给他们。” 说完便走出了县衙，只留下李梦瑶在那咬牙切齿，气的跺了跺脚。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买啊，让陛下下旨征用了不就好了。”黄娥看着张言走远，这才开口说道。 李梦瑶摇摇头，问道，“你们可还记得三年前医治好母后的那个少年？” 林涵和黄娥点点头，都没明白李梦瑶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林涵还是比黄娥聪明一点，突然就反应了过来，接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咽了咽口水，林涵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真的是他？” “嗯。”李梦瑶点点头，说道，“可能性很大，恐怕他对朝廷怨气不小。” 黄娥在一边听得一脸懵，“哎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这个盐源县县令，就是三年前那个治好皇后娘娘的天才少年，却不知为何，陛下将他发配到了这偏远的地方做个县令，如今他恐怕对朝廷怨气不小，我还听说他以前和杜府的千金有婚约，还因为这个婚约和杜府闹的不愉快。”林涵摇摇头，对黄娥解释道。 黄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想办法让他放下对朝廷的怨恨，决不能让他反了，此等人才，正是我大唐所需。”李梦瑶脸上表情变得坚定，定下了接下来的目标。 盐源县的北面，这里有着一大片的厂房，是张言建起来给商部用的，平时人也不多。 商部办公楼顶层，张言打开商部部长办公室的门，入目便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和坐在他大腿上的漂亮女子打闹，张言只觉得辣眼睛，真的辣眼睛。 “哟，这不是张大人吗？去喊个人，可要把张大人伺候好了。”林雷挥挥手，笑容满面的开口说道。 女子点点头，起身给张言行了个礼，“张大人好。” “行了，别给我整这些虚的，香水的量产计划如何了？”张言挥手示意女子不用出去喊人，对林雷说道。 林雷摊摊手，一边拿出一叠文件，一边笑道，“明明张大人去洗浴中心比我还勤快” 感受到张言那边略微带着杀意的目光，林雷立刻闭嘴，默默地将文件放在桌上。 撇了一眼林雷，要不是林雷经商上的才能整个盐源县无人能及，张言发誓如果有个更有才能的，自己下一秒就能将他换了。 第22章 商部 第22章商部 看完文件内容之后，张言不得不佩服林雷在商业上的才能。 里面关于香水的量产有一个详细的计划，而且已经实施了几步，后续香水走出蜀地，走向整个大唐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不是林雷那极为不检点的生活，张言对林雷的评价应该还能再上几个档次。 虽说商部的占地面积很大，但实际上商部的利用率并不高。 在这个没法机械代替人工的阶段，张言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提高香水的产量，只能从人工和工具方面下手。 目前整个蜀地的香水都是出自盐源县的商部之手，也算是盐源县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一旦香水的量产计划完成，缺钱的问题就能解决，到那时，张言就可以实行更多的计划。 “张大人，这里你看如何？”林雷将张言带进一个厂房之中，笑着开口说道。 这个厂房内各个区域都被规划了作用，每个工人也只需负责自己的区域即可。 从花瓣的挑选到蒸馏再到出产，一系列的流程在这个厂房之中都没有浪费，可以说林雷在商业上的天赋的确是超过了太多人。 张言点点头，看到了香水产量的的确确的提升，也就没说什么，毕竟经商这方面他也不懂，他只要知道香水的利润多了就行了。 “张大人，下官做的这么好，是不是应该有些奖励呢？”林雷挪揶了一下，说道。 看到林雷这样，张言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警惕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嘿嘿。”林雷嘿嘿一笑，两手在胸前搓了搓，“大人您看，是不是该给下官提一些俸禄了？您看五成如何？” 果然，张言就知道不会有好事。 以林雷大手大脚花钱的性子，要是俸禄多了，那就不是一个漂亮姑娘在身边了，而是能有几个就有几个，明明商部部长这个位置是俸禄最高的，却还是不够林雷用的。 真的是除了在商业上的天赋，其他的怎么就这么让人糟心呢？ 想到这里，张言一甩衣袖，转头就走，“绝不可能！” “等等，五成不行，三成也行啊，实在不行一成也行啊！”看着张言越走越快，林雷在后面奋力的大喊，张言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张言！你别太过分！”林雷大吼一声，看样子是有些生气了。 张言就当自己没听到，快步离开了商部。 刚回县衙，就被王师爷拦住了。 此时的王师爷脸上满是喜色，拿着几张大张的图纸在那兴高采烈的开口，“大人，好事啊。工部那边刚拿来的安宁河大坝施工图纸，以后我们盐源县就不用担心涨水了。” “哦？我看看？”张言也被勾起了兴趣，接过王师爷递过来的图纸，一边看一边往院子里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凑过来的李梦瑶三人。 一屁股坐到躺椅之上，张言点点头，脸上也有喜色，“不错，这大坝的设计很好。” “的确很好，非汛期可以蓄水以备不时之需，汛期排水也能免去洪水之害，如此设计，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李梦瑶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了，震惊于这大坝的设计，一时没忍住，开口说道。 张言这才注意到李梦瑶，啪的一声将图纸收了起来，说道，“倒也不傻。” “你！”李梦瑶气的直跺脚，却是说不出什么狠话。 深吸一口气，李梦瑶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拦住要发作的黄娥，说道，“既是有才之士，为何不去为朝廷效力，而是自愿屈居一隅？” 林涵在一边摸了摸头，完全没有看明白那图纸之上表达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好在哪，实在是不懂这些聪明人的思想。 张言撇了一眼李梦瑶，声音变得有些冷，“去那受气吗？” 就在今天上午，强盗窝点，张言的声音也是这么冷，下一刻，强盗被尽数灭杀，而这一次，李梦瑶也感觉到了浑身冰寒，她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说下去，张言也可以会有杀意。 没有去管李梦瑶三人，张言自顾自的闭上了眼，任由摇椅摇动，脑子里已经在思考下一步计划了。 大坝的修建让张言水力发电的计划有了实施的可能，磁生电的发电机并不是做不出来，一旦有了电，很多计划也就有了实施的基本，这些必须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看样子，这两天要去一趟工部了，工部招人的计划也要提上日程了。 大唐长安，王府，坐落于长安的偏僻地段，好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大。 自从前太医令张璇死后，王成晧成为新的太医令，和刚正不阿的张璇不同，王成晧这三年时间，利用职务之便，贪污了不少银子，若非不想太过招摇，王成晧早就将住处换到更好的地段了。 此时的王成晧正在院子里看着自己收来的上好药材，这些都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有一些甚至是可以上供给李世民的珍品。 “老爷，刚刚得到消息，盐源县的县令名叫张言。”王府的管事急匆匆的跑过来，喘着气说道。 王成晧摸着人参的手一顿，这三年王成晧本来都快忘了张言这个人了，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个名字，“你不是说，他死在强盗手里了吗？” 管事的一惊，急忙开口解释，“三年前小的得到的消息的确是这样的，也是近日查询香水的消息，这才发现的。” “你是说，香水也和这小子有关？”王成晧面色阴沉，想到了三年前自己在立政殿前受的羞辱，狠厉道，“去隐龙会找两个杀手，要是再办砸了，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管事的一边擦汗一边点头，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第24章 水力发电计划（下） 第24章水力发电计划（下） 就算李梦瑶再有钱，也不可能张言说一万两就真的拿出一万两，要知道，在三年前张言还没来盐源县上任的时候，一万两已经足够买下一个盐源县了。 李梦瑶被张言气的，胸口一阵起伏，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深吸一口气，质问道，“你知不知道用电来照亮整个盐源县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将手里的半张图纸递给一旁的李俊，张言看了李梦瑶一眼，淡淡的回道，“所以才说，无知的女人。” “你！”这才刚平复的心情又被气到了，李梦瑶发现自己这辈子来盐源县之前受的气还没来盐源县几天受的气多。 冷哼一声，李梦瑶决定不和张言浪费口舌，拉着就要破口大骂的黄娥离开了这里，她不能看着张言用这天真的想法将整个盐源县带入深渊。 作为大唐的公主，保护百姓是她的责任，与其在这和张言斗气，还不如去做些更有用的事。 安宁河边，李长生扶须轻笑，说道，“张大人，这女人啊，还是要哄得。” “李老，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张言苦笑一声，怎么连李老都开始关心自己的婚恋情况了，李老不是心中只有技术研究吗。 李长生一副‘我是过来人，我懂’的表情，不过并没有多说，而是继续商议水坝的事。 回到盐源县之后，李梦瑶安排黄娥和林涵在青华街写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盐源县县令张言意图用电制造不夜城，此举将极大危害百姓安全，请盐源县各位父老乡亲不要相信此事！” 来来往往的盐源县百姓不少，这青华街可是盐源县最为繁华的街道，驻足在此处观看牌子之上所写之人越来越多，不认字的就向身边认字的请教。 很快，议论声变大，可这却并不是李梦瑶想要听到的。 “这是什么危言耸听的话，张大人怎么可能害我们？” “就是，这三人我认识，之前和张大人在公堂之上说要状告张大人的就是他们，还真是贼心不死。” “各位，我建议将这三人赶出盐源县！” “对，赶出盐源县！” “赶出盐源县！” 呼吁将李梦瑶三人赶出盐源县的呼声越来越高，传的也越来越远，渐渐地，开始有烂菜叶丢向李梦瑶三人。 林涵举起佩刀打落了这些烂菜叶，给李梦瑶创造说话的机会。 原本站在林涵身后的李梦瑶一步走到林涵身前，无视丢向自己的烂菜叶，拦住了要挡在自己身前的林涵和黄娥。 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觉得这是自己必须要做的，这是在享受公主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要承担的责任，那便是保护大唐百姓！ 深吸一口气，李梦瑶大声说道，“乡亲们，可否听我一言？” 烂菜叶停下了，不知道是因为李梦瑶的话还是因为百姓手里的烂菜叶并不多。 “从古至今，电都是极其危险的，我们的祖祖辈辈经历告诉我们，这会威胁到我们的性命，县令张言的这个不夜城计划将大大危害盐源县百姓的安全，现在反抗还来得及！”李梦瑶指了指天上，大声说道。 话才刚说完，就又有烂菜叶丢了过来。 “危言耸听，胡说八道！” “滚出盐源县！” “滚出盐源县！” 又来一次，李梦瑶明白多说无用了，只能在林涵的掩护之下逃离了这里。 在县衙门口，李梦瑶已经将身上的烂菜叶拿掉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多好看。 她不明白为什么盐源县的百姓会如此的信任张言，这种爱戴已经到了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程度，就仅凭改善生活质量这一点就够了吗？ 难道长安的生活质量不高？不，长安的生活质量很高。 越想越是想不通，而且越想李梦瑶越觉得坐在龙椅之上的李世民脸颊被人打的啪啪响。 “小姑娘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吴伯精神抖擞的在附近闲逛，看到李梦瑶三人之后过来打了个招呼。 看到吴伯，李梦瑶不信邪的又说了一遍之前的话，听的吴伯是一阵摇头，不过吴伯并没有说让李梦瑶三人滚出盐源县的话，而是将三人带到一边的小茶摊，坐下要了几碗茶。 这才开口说道，“小姑娘，你是长安人，你不知道张大人对于盐源县来说有多重要，这也无可厚非。” “老伯，张县令到底做了何事，你们能够如此无条件的信任他。”李梦瑶疑惑的问道。 她知道张言极有才华，可她不想看到张言因为一个疯狂的念头而葬送了自己和盐源县的百姓。 吴伯喝了一口茶，对李梦瑶示意了一下这个小街道，问道，“小姑娘以为，这盐源县与长安，可有差别？” “差别很大。”虽有些疑惑，但李梦瑶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那对比其他的县子呢？” “差别很大。”几乎没有犹豫，李梦瑶便答了出来，一时间，李梦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吴伯没有再多说，等李梦瑶一直皱着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之后，吴伯才继续说道，“小姑娘，我们都相信，总有一天，盐源县不会比长安差。” 说着，吴伯留下八枚铜钱的茶钱，慢悠悠的走远了去。 李梦瑶低头看着没有动过的茶碗，拿起轻轻地抿了一口，发现和自己想象中那种路边摊的劣质茶叶泡出来的茶不同，虽远远比不上皇宫之中的贡茶，却也不能算是难喝。 一仰头喝完了茶水，李梦瑶站起身，走向县衙，说道，“我决定了，在消除张言对朝廷的怨恨之前，我就留在盐源县不走了！” “可是小姐，要怎么做呢？”黄娥歪着头，疑惑道。 李梦瑶微微一笑，说道，“俗话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小娥，去买些菜，我要亲自下厨！” 黄娥被惊的张张嘴，顿在原地一动不动，林涵则是在愣神之中喃喃开口，“这话，是不是用的不对？” 第25章 一顿饭 第25章一顿饭 安宁河旁，张言和李长生最后敲定了一些细节之后已经是暮色渐近，便和李长生一起往回走。 “李老，这大坝对盐源县后续发展至关重要，还请李老多多督促。”张言一边走，一边说道。 李长生点头，笑道，“张大人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在这个没有各种施工设备的时代，要想完成这样一个大坝的施工，难度是极高的，张言也不指望短时间就能完成，计划这东西总是要一步一步的推进。 “天色也晚了，李老不如就到县衙凑合一顿？”张言伸手示意县衙的方向，笑道。 李长生点头答应，“张大人的饭桌可有不少老朽至今难忘的佳肴啊，焉有拒绝之理？” “李老说笑了。” 一行三人一边笑谈一边走进了县衙，在这个时候，张言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张言三人刚刚走进盐源县的时候，县衙的厨房之中，正有三人在忙碌。 就见李梦瑶和黄娥穿着所谓的围裙，在那手忙脚乱的处理食材，起锅热油，忙的不亦乐乎。 而林涵则是负责添柴烧火，锅中的热油因为水没有完全蒸发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滚烫的热油溅的到处都是。 “林涵，你能不能控制好火候，这油都溅出来了。”黄娥拿着锅盖挡在身前，对一旁的林涵喊道。 林涵满脸的无语，这做过饭的都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还没添多少柴火呢。 见林涵不说话，黄娥只能冷哼一声，等到锅中的热油不再溅出，这才将锅盖放下，“小姐，可以了。” 一旁早就准备好了的李梦瑶立刻抓着一把仅仅是拨开洗了一下，完全没有处理的白菜丢下了锅。 一时间，再次手忙脚乱。 等到这碗白菜出锅的时候，菜叶的部分甚至还有生的，却又有几片白菜已经有了焦黑之色。 其实林涵想提醒李梦瑶，没有放盐，但想了想，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吃，再说了，都这样了，放不放盐还有区别吗？说不定不放还更好。 想到这里，林涵就释然了，默默地做自己添柴的工作。 等到张言三人回到县衙之后，正好看到黄娥端着一碗黑的和木炭一样的东西放到桌上。 李梦瑶双手插着腰，脸上表情得意洋洋的，“尝尝看。” 李长生转头看了一眼张言，又看了一眼李梦瑶，从李梦瑶脸上还残留的汗水以及鼻尖位置没有擦干净的一点黑点可以看出，这些菜恐怕是这个长安大小姐做的。 于是李长生用一副‘你还说不是我想的那样’的表情看着张言。 张言那是一愣一愣的，这是个什么情况？长安的皇家药商亲自给自己下厨？不对，不能说是下厨，碗里的玩意儿和下厨已经毫无关系了，这应该是想毒死自己啊。 “师爷！王师爷！”张言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看到王师爷的身影，于是大声喊道。 正在朝县衙外悄悄溜走的王师爷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迅速跑到客厅，“大人，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张言指着桌上那尾巴还动了一下的鲫鱼，阴着脸问道。 “额。”王师爷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甚至王师爷是同意了的，毕竟一个长安大小姐给自家大人亲自下厨，说不定就拨动自家大人的心弦呢，这是好事啊，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等到王师爷看到成品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离县衙，只可惜没能成功。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会给你下毒？”李梦瑶看张言那一脸嫌弃，完全没打算下筷子的样子，略微有些生气的问道。 撇了一眼李梦瑶，这是张言第一次正视这个长安来的富家千金。 及腰的长发，被汗水微微的打湿，额前几缕发丝因汗水而贴在额头之上，白皙的面颊，双目灵动，鼻尖还有一点未擦干净的黑点，两腮因生气而微微的鼓起，淡蓝色的长裙包裹着近乎完美的身躯，站立在桌子旁。 在这之前，张言眼中的李梦瑶就是一个没有具体面容的富家千金，因为张言没有必要去记李梦瑶的模样。 现在，张言记住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毒死，有必要记住下毒之人，至少张言内心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王师爷，德月堂定一桌，李老，我们走。”张言收回目光，淡淡的开口，转身就要走。 本来做了一桌子菜，还让林涵试吃了，李梦瑶心情是很不错的，想着说不定可以在张言脸上看到震惊的表情，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李梦瑶的好心情都毁了，还有一股委屈涌上来，带着一丝颤音开口，“我好心好意的做了这顿饭，你现在连尝都不打算尝一下，姓张的，你混蛋！” 张言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眼角缓缓凝出泪水的李梦瑶，内心毫无触动，脚步再次抬起。 李长生叹了口气，在一旁说道，“张大人，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老朽以为，便在这县衙吃个便饭便是。” 王师爷本着如果不帮一把，自家大人恐怕很难成亲的想法，于是也壮着胆子开口，“大人，李老所言甚是。” 李老那么说，张言没办法，毕竟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但是王师爷，张言直接就是一个眼神过去，‘你再敢多说，后果自负。’ “这东西，换你你吃吗？”张言丢下一句话后就走了，在这纠缠一顿饭毫无意义。 李梦瑶一愣，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一块焦黑的‘红烧肉’，放在眼前看了看，一把放进了嘴里，林涵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呸！”进口的一瞬间就被李梦瑶吐出来了，不仅苦，还有一股腥味在嘴里扩散。 接过黄娥递过来的水，李梦瑶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了之前的试吃员林涵，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林涵说好吃，还整块吞下去了。 只是李梦瑶不知道，公主亲自做的菜，林涵敢说不好吃吗？ 第26章 鸡兔同笼 第26章鸡兔同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言把李梦瑶给气到了的原因，足足有三天时间张言都没和李梦瑶见过一面，就像是李梦瑶在刻意躲着张言一般。 不过张言也乐得清闲，每日升堂问诊，了解一下各部情况，同时考虑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这天一大早，张言起床洗漱后吃了个早饭，正打算休息会儿升堂，就看到黄娥打了一盆热水往李梦瑶的房间走，看到张言之后还不忘哼一声。 张言也不在意，算着时间，再过一段时间，李梦瑶给的钱就不够了，到时候就能把他们赶走了。 到了时辰，张言准时升堂问诊，只不过今天却和平日不太一样。 县衙外还是有一群人在排队，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模样，只是脸色显得非常的憔悴，估计是有段时间没能好好休息了。 看到张言一出来，这男子便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开口，“大人，草民赵鹏，求大人帮助！” 坐到位子上的张言眉头微微的一皱，如今的盐源县县泰民安，已经好久没有人报案了，李梦瑶除外。 那些排队等看病的百姓也都来了兴趣，四下询问有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一问之下，这事情便有了个大概。 “何事？”张言问道。 “大人，草民本是盐源学院的一名普通先生，但在半月前，草民夜晚巡视之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女子哭泣之声，草民便出去查看。”赵鹏开始描述事件的经过，也吸引了不少人看过去。 “在外面，草民见到一个披散着长发，身着白衣，微微抽泣，口中还在喃喃着‘好冷，好冷’的女子，原本草民打算凑近一些，看看是否需要帮助，却见此女身子飘起，如鬼魅一般飘远，草民受了惊吓，便躲进了学院之中。” 一边说着，赵鹏身体开始微微的发抖，显然对此事还有一些阴影。 “学院闹鬼？这是怎么回事，学院的风水应该很好才对。” “难道学院底下曾经是个墓地？” “你傻啊，我们世世代代都住在这盐源县，那里怎么可能会是墓地。” “也是，那为什么会闹鬼？” “我看啊，就是找学院里的谁来复仇来的，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吗？” “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 张言咳嗽两声，这公堂之上便安静了下来，等着张言发话。 这什么闹鬼之事，作为新时代新青年，张言自然是不信的，“继续。” 赵鹏点点头，继续说道，“草民原以为这不过是一起闹鬼事件，第二日便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三日后轮到草民巡视之时，又在学院外听到了哭泣之声，这次草民没有查探，可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如同鬼魅就在一旁。” “草民也询问过其他的先生，都无人见过或是听过，此后每到草民巡视之日便会有女子哭泣之声，这些日子来学院上学的学子都少了一半，草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县衙报官的。“赵鹏神情憔悴，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王师爷将写好的记录递到张言面前的桌上，等着张言发话。 沉思了一下，从案件描述来看，这似乎就真的是一个闹鬼的事件，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些孩子还在学院上学的都在考虑是不是让自家孩子先休学几天，等案件处理好了再说。 在人群之中，李梦瑶得到消息也来了县衙外，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小姐，真是闹鬼吗？”黄娥双手抱胸，略微有些害怕的说道。 “并非没有可能，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人为。”李梦瑶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 “如果是人为，为什么要这么做？”黄娥挠了挠脑袋，有些想不通。 李梦瑶同样也想不通，抬头看着主位之上正在沉思的张言，想看看张言有什么好办法。 坐在这盯着那几句话的描述显然是无法得出真相的，于是张言一挥手，“走，去学院看看。”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往学院的方向走去，那些百姓也不看病了，有热闹看，当然是要去凑热闹了。 盐源县的学院位于北面出云街的一侧，毗邻商部，占地极大，因为张言后续规划里是一定要扩建学院的。 不过就目前为止，学院只有一栋三层楼房，第三层是先生的办公室，一层二层是学生。 这学院的第一个先生以及院长便是王师爷，是张言手把手教出来的，之后的先生都是王师爷找的，按照张言编写的教材教书。 今天并非盐源县的休沐之日，按理说学院应该是活力满满的地方才对，可张言听到的读书声都有些轻微。 “大人，今日来学院的学生，又少了一些，再这么下去，恐怕学院就不会再有学生来了。”赵鹏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看得出来，赵鹏的确比较关心孩子们的学习。 张言点点头，开始询问赵鹏更多的细节，“你是在哪看到那个如鬼魅一般的白衣女子？” 在众人的目光跟着赵鹏一起还原闹鬼现场的时候，李梦瑶三人在人群之中正看着学院门口放着的一块牌子发愣。 这牌子上写着典型的鸡兔同笼问题，对于现代人的张言来说做起来极其简单，但李梦瑶在一阵心算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出正确答案。 这是张言当初在办学院的时候提出来的，哪个学生可以在放学后第一个解出牌子上的问题，便可免去当日的家庭作业，这办法倒也提升了学生的积极性。 而现在，这题却是难住了自认数算还算厉害的李梦瑶。 “这题是写出来给那些学子做的？”李梦瑶轻声喃喃，从她得到的消息，这学院才办了两年出头，自己学了十年数算都毫无头绪，这些学子又怎么可能会解？甚至李梦瑶都怀疑张言会不会解。 第27章 又是一顿饭 第27章又是一顿饭 盐源学院练武场，张言当初办学院的时候就是文武兼办的，学生嘛，就应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此时练武场围着一群人，没有一个是来练武的，全都是来凑热闹的。 “大人，就是这里，那日那白衣女子便是从这里飘到墙上，而后飘然而去。”赵鹏指着地上的一块小水洼，然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砖墙，说道。 张言点点头，四下看了看，因为昨夜下了雨的关系，练武场什么痕迹都看不到。 “你可看清了女子相貌？”张言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知道长相，找人会轻松很多。 赵鹏摇摇头，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并非，那白衣女子披头散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晰。” 线索太少，而且张言也想不到作案动机，只知道那白衣女子的目标似乎就是赵鹏，可原因是什么？ “哟，这还没到午休时间呢，怎么这么多人来接孩子？”这个时候，林雷搂着一个女教书先生的腰走了出来。 “林大人好！”人群喊了一声。 林雷朝着百姓挥了挥手，然后放开了搂着腰的手，一手搭在张言的肩膀上，问道，“什么事这么热闹，也不叫上我。” 张言嫌弃的看了一眼林雷，把林雷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这才开口说道，“有个案件” 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张言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虽然平日里林雷很跳脱，有的时候张言甚至怀疑林雷到底是不是土生土长的唐朝人，但在一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林雷还是靠得住的。 林雷沉思了一下，一副努力回忆着什么的样子，突然一拍大腿，不过这拍的是张言的大腿。 “嘶~”张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正想打回去。 “我想到了！”林雷一笑，说道，“那天晚上我正从洗浴中心回商部的路上，确确实实有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在屋顶上飘过，这女子左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我当时还惋惜，这么好的脸怎么就有伤疤呢。” “你看清楚了她长什么样？” “那倒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脸好不好？” “这还用问？虽然只露出了左脸的一点点部分，就足以让我看出她美不美了。” 看着林雷那一脸自豪的表情，张言发誓，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人多，自己真的就动手了，对林雷还有期待的自己也是傻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接下来的调查又陷入了瓶颈之中，找不到什么新的突破口。 虽是集思广益，但信息还是太少了，对方将此事伪装成闹鬼事件，目的到底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日头升高，一伙学生飞速的跑向那写着鸡兔同笼问题的牌子，“哈哈哈哈，今天这名额归我了！” “苏晓安，你休想！”跑的最快的那个身后还跟着几人，谁也不让谁。 此地众人原本还有些沉闷的气氛因为孩子们的出现，大家都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偶尔感叹几句年轻真好。 李梦瑶本来是打算走了，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呆在这也毫无意义，而且李梦瑶还是不想和张言打照面，一想到那一桌无法入口的食物，李梦瑶就脸颊发烫，难以自制。 但看那些孩子都很有自信的样子，李梦瑶又驻足停留，想看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解法。 跑到最前面的苏晓安拿起牌子下方放着的一支笔，在手上转了几圈，原本自信的面容渐渐地变得平静，最后变得抓狂，这变化不过就在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呢完成。 苏晓安身后的一个女生淡定的从苏晓安手上接过笔，一边写一边说道，“都说了，你做不出来的。” 李梦瑶看着苏晓安写下的设鸡的数量为x，兔的数量为y的解题过程，突然觉得数算的一个新方向在自己面前出现了，这或许在日常生活中重要性不高，但在发明创造这一方面，意义非凡。 到底这个县令要给自己多少的惊讶才肯罢休？李梦瑶最后看了一眼牌子上的解题过程，便带着黄娥和林涵走远了。 苏晓安一脸的不甘心，嘴里还喃喃着，“明明我马上就想到了，明明就差一点点。”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不就是解题慢了一些吗，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张言过去揉了揉苏晓安的头，笑道。 苏晓安一看张言出现，脸上表情立刻就从不甘心变成了惊喜，“张大人，你怎么在这？” “怎么，我不能在这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晓安把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一样，“对了张大人，今晚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求您了。” “好啊，我还没去你家吃过饭呢。”张言笑了笑，说道。 无论是张言还是苏晓安都没有理会在一旁一直‘我呢，还有我呢？’的林雷，最后林雷只能厚着脸皮跟过去了。 闹鬼事件暂时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张言觉得可以去问问苏晓言的意见，本来今天苏晓言轮休，张言就打算找个时间过去一趟，而苏晓安作为苏晓言的弟弟，邀请了张言也就顺带过去一趟。 苏晓言的家位于出云街左侧的一个深巷里，这里距离工部不远，距离学院也不远，关键是地方还不小，苏晓言和苏晓安都有练武，二人平日里训练也方便。 “晓安，回来啦，尝尝看姐姐的手艺。”才刚踏进家门，张言就听到了苏晓言的声音，还看到客厅正端着一碗鱼汤，脸上带着微笑的苏晓言。 这样的苏晓言张言也是第一次见，平时工作的时候苏晓言是绝对不会露出这个表情的，倒也新鲜。 “不愧是兵部第一美人，这居家打扮更是平添几分姿色，本公子甚是欣慰啊。”林雷打着折扇从张言身边走过去，还没走进客厅呢，就被苏晓言一巴掌拍倒在地。 可以看到苏晓言的脸颊微红，一时间竟没有开口。 还是苏晓安拉着张言走进了客厅，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张大人快坐，尝尝看。” 这一桌子菜的卖相可比李梦瑶做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味道肯定不会差，夹起一块糖醋排骨之后的张言后悔了，再加上看到苏晓安那一脸计谋得逞的表情，张言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第28章 苏晓言的另一面 第28章苏晓言的另一面 张言完全没有想到，世间会有如此神奇的味道，根本就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非要张言形容的话，那就是糖醋排骨的糖，醋还有盐等等这些调味品都大量的放入其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独特！ “大人，味道如何？”苏晓言带着一丝期待问道，等着张言的回答。 在工作之外，苏晓言没有那种冰冷的压迫感，脸上表情变化也多了一些，倒是张言第一次见苏晓言的这一面。 张言实在是说不出难吃这两个字，咕咚一声，几乎没有咀嚼就咽了下去，然后挤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嗯，挺好。” 苏晓安在一边捂着嘴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在没被自己姐姐发现，不然估计就是一顿揍了。 由于已经经历过好多次苏晓言的饭菜摧残，苏晓安在中午放学看到张言之后心生一计，把张言喊来吃饭，总不能还是吃这些了。 被三人遗忘的林雷此时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的瞬间脸色骤变，呸呸呸的吐出了鱼肉。 “这什么玩意？是人吃的吗？”林雷把筷子放在桌上，拿起一旁杯子里的水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丝毫没有发现身后那隐隐的杀意。 张言和苏晓安对视一眼，就看到苏晓言一把将林雷拎了起来，把还保持着坐姿，一脸懵逼的林雷丢在门口，“慢走不送。” “嘿，不好吃还不让说了？”林雷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说道。 苏晓言眼神一撇，本来还想继续说的林雷顿时闭了嘴，打不过，那就怂一点。 “姐，要不我们今天去外面吃，你看张大人和林大人都来了，总要招待一下。”苏晓安看时机差不多了，立刻开口建议道。 “这一大桌子的菜，不能浪费了，外面那不放盐的菜，有什么好吃的。”苏晓言神色淡然的坐下，吃菜的时候面不改色。 “你姐这是什么情况？吃不出来吗？” “不，是她口味极重，这对她来说就是刚刚好的味道。” 张言恍然，看着这一大桌子卖相极好，却不怎么敢下筷子的菜，轻咳两声，说道，“有个案件，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轻功真的可以做到如鬼魅飘行吗？” 转移话题，注意力绝对不能在这一桌子菜上。 林雷也屁颠屁颠的坐回了桌子上，一言不发，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真的走了，恐怕后果更严重。 “若是专修轻功的刺客，的确可以做到。”苏晓言没有多想便回答道，“是否需要兵部派人盯着赵鹏？” “如果真的是轻功刺客高手，这样反而会引起她的警惕，倒不如从赵鹏下手，找找赵鹏有没有做过值得别人请杀手或是复仇的事。”张言想了想，说道。 苏晓言点点头，也没在这个案子上多说什么，今天轮休，苏晓言就是打算好好抓抓自家弟弟的文武两方面。 这顿饭除了苏晓言，其余三人都没怎么吃饱，张言就吃了半碗饭便说自己因为案件没有心情吃饭，提出要回县衙。 林雷说商部还约了一个姑娘等自己，也跟着张言一起往外走。 唯有苏晓安，说自己要预习一下下午的功课，却被苏晓言按在座位上，哭丧着脸扒了两大碗饭。 已经走到门外的张言二人听着苏晓安那模糊不清的‘好吃’二字，身子皆是不自觉的抖了抖，都勾起了关于苏晓言不好的记忆。 “张大人，听说洗浴中心前些日子来了一批新人，要不我们去看看？正好点些吃的。”林雷看已经走远了，小声和张言说道。 “不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把我当金主吗。”张言撇了一眼林雷，坚定的拒绝了。 但很快张言灵光一闪，这三年时间进出盐源县的人并不多，而原先盐源县的百姓没有理由去吓唬赵鹏，也就是说这白衣女子极有可能是近些日子进入盐源县的。 想通了这一点，便极大的缩小了范围，张言对一脸失望的林雷问道，“前些日子，具体是什么时候来的？” “具体不清楚，应该是半个多月前，我本来想去的，你不给我涨俸禄，我又那么多姑娘要陪，就拖到了现在。”林雷叹了口气，说道。 这番话张言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吐槽，最后只能蹦出两个字，“走。” 大中午的来洗浴中心，张言还是第一次，中午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也没什么客人，倒是林雷熟练的找到了老鸨。 “把你们这前些日子新来的那一批姑娘喊出来，本大人好好瞧瞧。”林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吩咐道。 老鸨脸上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给张言和林雷倒了杯酒，“林大人请稍等，张大人，我这就去把清雅喊下来。” “不用麻烦了。”张言摇摇头，拒绝了。 老鸨脸上带着疑惑，不过也没多问，就上楼去把姑娘们喊下来了。 下来的姑娘只有三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不错，合本大人胃口！”林雷喝了口酒，一把搂住路过的一个姑娘的腰，嘿嘿一笑，“来，喂本大人吃菜。” “大人你坏坏。”软绵绵的拳头打在林雷的胸口上，引得林雷一阵大笑。 另外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坐在张言旁边，一个要给张言倒酒，一个要给张言夹菜，不过都被张言拒绝了。 仔细观察了一下，张言并没有在这三个姑娘左脸上看到疤痕。 第29章 灌醉 第29章灌醉 张言在洗浴中心只是吃了顿饭，付了饭钱之后，没管林雷就走了，至于之后点姑娘的钱，就不是张言可以管的了。 回到县衙之后，张言三天来第一次和李梦瑶碰面。 二人一碰面，尴尬的气氛就填满了整个县衙后院，无论是黄娥还是林涵，以及端着茶水走过来的王师爷都感觉到了明显的尴尬。 “你们说，这会持续多久？”林涵毫不客气的从王师爷手里接过一杯茶，问道。 王师爷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都是主子，等着就好。” “也有道理。”林涵点点头，喝了口茶，“这茶不错。” 林涵已经和王师爷闲聊起来了，黄娥在一旁也插不上话，只能关注着张言和李梦瑶那边的尴尬气氛。 尴尬的主要来源是李梦瑶，张言躺在摇椅上，正在思考案情，发现好一会儿王师爷的茶还没上来，转头一看，王师爷正端着茶壶和林涵闲聊呢。 “师爷，去调查一下赵鹏，看看他在盐源县的生活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张言撇了一眼张嘴想说话，却一直不知道说什么的李梦瑶，对闲聊的王师爷喊道。 王师爷应了一声，就要去办事。 似乎是找到了对话的突破口，李梦瑶开口说道，“我们刚刚已经去调查过了，吴伯都告诉我们了。” “哦？”张言来了兴致，目光转向李梦瑶，问道，“调查结果呢？”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李梦瑶脸色不太好看，亏得自己还想着缓解一下尴尬，张言居然就这样的态度。 撇了一眼李梦瑶，张言无所谓的说道，“爱说说，不说拉倒。” “你！”李梦瑶被气的脸色涨红，一阵跺脚。 尴尬的气氛再一次蔓延，林涵和王师爷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免得被尴尬的气氛所感染。 这一次李梦瑶就没打算缓解尴尬了，气的转身就走。 “对了，再过几天你们就要搬出去了。”张言拿着文件，淡淡的开口说道，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李梦瑶脚步一顿，回过头，略显错愕，“你什么意思？” “你给的钱就那么多，你还想待多久。”张言完全一副商人的嘴脸，表情平淡的很。 李梦瑶没有再说话，一跺脚，气呼呼的走了。 “师爷，去安排一下。”张言对一旁朝着林涵挥手道别的王师爷开口说道。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两人的主子气氛差一点就剑拔弩张了，这两人倒是友谊飞速升温。 王师爷应了一声，将茶放到张言面前的桌子上，去安排调查赵鹏的事了。 虽然王师爷就是盐源县本地人，但作为盐源县唯一的秀才，常年以来寒窗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这些人啊事啊的，还真不怎么了解。 张言看着王师爷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水，都已经凉了一半了，这男人有了新友谊也会变得喜新厌旧？ 傍晚，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王师爷已经将赵鹏的资料整理好了。 赵鹏，盐源县本地人，家境一般，自幼苦读，但考了四次乡试都没能考上，最后与盐源县的布匹商吴氏成亲，弃书从商，生意倒也算有些起色。 赵鹏小时候有个婚约者，本是说好赵鹏考上乡试之后便成亲，只可惜赵鹏第二次科举前，未婚妻不慎跌入井中，意外身亡。 两年后，赵鹏便与吴氏定亲，在第四次乡试落榜之后心灰意冷，与吴氏成亲，接管了吴氏的布匹生意。 平日里赵鹏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洗浴中心出现之后也就是偶尔去洗洗脚，搓搓背，也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赵鹏夫妻之间感情和睦，极少闹矛盾，二人还育有一儿一女，家庭也算幸福美满。 看完关于赵鹏的资料之后，张言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这份资料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一时间没有发现。 眉头皱了皱，张言在这资料之中并没有看到赵鹏做过什么值得被人复仇或是买凶杀人的事，那么白衣女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洗浴中心，二楼的一个小包间里，赵鹏正坐在桌子上唉声叹气，同桌的只有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画着淡妆的女子。 女子正拿起酒壶给赵鹏倒酒，浅笑嫣然，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赵公子，月儿想知道，那白衣女子究竟是谁？” “我也不知，为此我已经好几日未能好好休息了。”赵鹏摇摇头，一口将杯中之酒饮尽，有些微醺的样子。 名唤月儿的女子又给赵鹏倒了一杯酒，问道，“赵公子真的没有想到什么吗？仅凭这些线索，想来张大人也不好调查。” “谁说不是呢，我虽有些想法，却又害怕真的是她。”赵鹏仰头饮尽酒水，叹息一声。 月儿目光微微的一闪，嘻嘻一笑，抱着赵鹏的手臂腻声开口，“谁啊，赵公子说说看嘛。” 赵鹏又摇了摇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叹道，“不说了，喝，喝醉了就可以忘却烦恼。” 接下来，月儿和赵鹏一杯一杯的对饮，月儿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而赵鹏则是脸颊越来越红，最后不胜酒力倒在桌子上，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 仔细辨认的话，大概可以从赵鹏嘴里听到‘我没错’，‘我都是被逼的’这样的话。 月儿摇了摇杯子里的酒，嘴角慢慢的网上扯，轻轻地拍了拍赵鹏的脸，喃喃自语，“还不够，还差一点。” “什么差一点啊？”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打开，从中午在洗浴中心一直待到现在的林雷一脸醉醺醺的走进来，看到月儿和倒在桌子上的赵鹏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疑惑道，“奇怪，我去小解之前房间还不是这样的。” 月儿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大腿上，那里有一把小匕首。 不过月儿并没有取出匕首，而是带着笑容扭了扭腰，“林大人，是您走错了房间，您的房间在左边。” 第30章 农部试验田 第30章农部试验田 想了一个时辰也没能想明白赵鹏的过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最后张言只好作罢，考虑一下别的突破口。 第二天一大早，张言照例升堂问诊。 到了午休时间，王师爷兴冲冲的拿着一份文件对正在吃午饭的张言说道，“大人，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事这么激动？”张言吃了一块水煮鱼的鱼肉，果然还是自家县衙的厨子最和自己胃口。 “农部说杂交水稻的双季稻已经完成了，这样每年的亩产量有机会再翻一番，大人，饲养牲畜的粮食，有了！”王师爷是真的很开心，语气之中的雀跃任谁都听得出来。 作为盐源县唯一的秀才，王师爷有一颗建设盐源县的心，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张言出现，让王师爷看到了希望，这才做了师爷辅佐张言。 王师爷算是看着张言将盐源县从一个贫瘠的小县子一步步发展到今天人人有饭吃，甚至以后人人有肉吃的了，怎么可能不开心？ “哦？”张言笑着点点头，接着示意王师爷坐下，“坐下吃饭，吃完跟我去看看。” 在不远处，隐藏了自己的林涵悄悄地点点头，一闪身回去给李梦瑶汇报去了。 吃完饭后，张言和王师爷赶向盐源县南部的农部试验田。 双季稻是本就有的，只是亩产量并不算高，在杂交水稻有所突破之后，单季的产量直逼双季稻一年的产量，再加上种一次双季稻，粮食产量的确大大提升。 但是杂交水稻只能种一季一直都是农部最难受的一件事，如今杂交水稻有了大突破，不再是单季稻，而是双季稻。 所谓人是铁饭是钢，张言深知粮食才是根本，有了粮，其他的计划也更好实施一些。 在农部试验田，张言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李梦瑶！ 不过张言也没说什么，就当没看见，径直走向了正在试验田里忙活的一个大叔。 这大叔看上去五十岁的样子，戴着一个草帽，顶着烈日正在记录每一株稻穗的情况。 “袁部长，辛苦了。”张言走在田埂之上，对农部部长袁煌说道。 袁煌连头都没抬，一边继续做记录，一边不耐烦的开口，“不是说了，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吗？” 张言很清楚袁煌就是这样的人，嫉妒热衷于研究杂交水稻，对谁都是这样的态度。 李梦瑶那边，看着稻田里稻穗多到近乎压弯了整个稻杆，身为公主的敏锐让李梦瑶有一种直觉，这杂交水稻若是推广到全国，那么饥荒还会存在吗？ 之前仅仅是看纸上说杂交水稻亩产量多少多少，李梦瑶并没有实际概念，毕竟在皇宫之中深居简出，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 但看到这杂交水稻的稻田，再联想到以前父皇时常会在饥荒之时叹息，与母后讨论如何化解灾情，李梦瑶终于对杂交水稻的价值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 “这，这是水稻？”相比起深宫之中的李梦瑶和黄娥，林涵可是切切实实见过其他地方的稻田长成后的样子，但他从未见过稻穗如此多的水稻，要是有这一半，都算是收成不错的一年了。 黄娥倒是没有多想，她一不知道饥荒需要多少粮食，二不知道正常稻田收成是多少，所以在嘴里喃喃了两句，“真是小题大做，不就是到了收成的时候吗。” 这个时候，李梦瑶已经在考虑下一次要做什么才能挽回张言对朝廷的信任，这盐源县的种种，让李梦瑶看到了大唐现在正欠缺的东西，如果张言可以把这些交给朝廷，推广到全国，那必定是名垂青史的事。 此时的张言正在稻田旁和王师爷一起闲逛，袁煌要是没有把手上的记录做完，肯定是不会理会自己的。 张言深知这一点，所以就自己逛逛看看。 逛了一圈之后，张言还真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以前来农部，张言都没这么认真的逛过，询问一下杂交水稻的进展就可以了，这一次杂交水稻有了重大突破，在确定产量之后，张言是有意扩张盐源县的，因此在这等袁煌做好记录。 逛着逛着张言就发现，农部试验田附近有几口水井，但引水却是特意绕远从安宁河挖了一条小沟渠引过来。 “为何要特意引用安宁河的水？”张言喃喃一声，发现这些水井已经多年未用，井壁长满了青苔。 “这水井里以前死过人，叫什么？好像叫陈鑫月的，自那以后这水井就废弃不用了。”袁煌突然从张言身后出现，抱着自己的记录，说道。 张言眉头略微一皱，陈鑫月，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在哪见过，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大人，这陈鑫月就是赵鹏那个不慎跌井身亡的未婚妻。”王师爷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猛地，张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将头伸进井口，往下查看，却只看到古井无波的水面。 李梦瑶三人也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张言在这口井附近打转。 “有个我之前忽视的问题，陈鑫月真的死了吗？有谁见过她的尸体？她幼时父母双亡，亲近之人只有一个赵鹏，赵鹏说她死了，还会有人质疑吗？”张言终于找到了疑点在那，一时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现在需要确认的，就是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不是陈鑫月了。 第31章 白衣女子 第31章白衣女子 案件有了新进展，不过张言也不着急，要找到那个白衣女子，张言有几个怀疑的地点，等明天苏晓言轮休结束回来了再带苏晓言去抓人。 毕竟白衣女子轻功很好，为了防止被她逃了，还是带上苏晓言保险一些。 “袁部长，成果如何？”张言收起思绪，向袁煌问道。 袁煌把资料递给走过来的一个农部人员，这才开口说道，“亩产量与我们预期的相差不大，我们每年的亩产量可再提升五成！” “好！”张言道了一声好，他也是由衷的感到高兴，有了这产量，让盐源县人顿顿有肉吃的目标就又近了一步。 “农部下一步的要计划提高杂交水稻的种植密度，同时保证每株水稻的产量不变。”张言想了想，给袁煌下了一个计划。 袁煌笑了笑，说道，“不用张大人提醒我们也会去做的，只是这接下来，便无法用到张大人提供的那些知识，难度要大大提高。” “无妨，放手去做便是。”张言也同样笑了笑，说道。 接下来，二人边走边谈，对杂交水稻的下一步计划进行了细致的安排。 李梦瑶三人远远地跟在后面，虽然听不到二人在谈什么，但通过林涵和王师爷的闲聊，也能得到一些消息。 如果是在李梦瑶刚刚进入盐源县的时候，李梦瑶会觉得顿顿有肉吃就是一个笑话，哪怕是再深居简出的深宫生活，李梦瑶也知道普通老百姓不可能做到顿顿有肉吃。 如果是在李梦瑶进入盐源县三天后，李梦瑶会觉得张言有些托大了，顿顿有肉吃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而现在，李梦瑶觉得，或许用不了多久，盐源县便可真正的做到老百姓们顿顿有肉吃，年年有新衣！ 这是在长安皇宫之中的李世民的梦想，是李世民想做却明白自己做不到的事。 这一刻，李梦瑶又觉得自己那远在长安的父皇脸上被啪啪的打了几个巴掌，还很响。 谈妥了细节之后，张言带着王师爷回了县衙，还在县衙门口呢，就被一个打扮略显暴露的女子拦住了。 “张大人，林大人已经在洗浴中心从昨天待到今天了。”女子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说道。 张言一愣，是真没想到林雷会在洗浴中心待到现在，甚至洗浴中心都派人来喊自己了，这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多说，张言让王师爷留在县衙，自己去洗浴中心领人。 刚到洗浴中心，老鸨就着急忙慌的上前，“张大人，林大人昨晚醉倒在我们这，到现在还没醒。” 张言眉头一皱，醉到现在？难怪洗浴中心这么着急，也是担心林雷出了什么事她们承担不起。 摸了摸腰间的一个小香囊，里面实际上有一些张言自己调配的药物，其中就包括解酒药，还好今天带来了。 跟着老鸨上了二楼，清雅此时也从房间走了出来，询问张言要不要帮忙，不过被张言拒绝了。 老鸨看了一眼有些失望的清雅，叹了口气，她曾经也是某地的花魁，自然明白清雅的心情，可这青楼女子，最怕的便是动情。 枝丫一声，张言推开了房间门，就看到林雷正枕着一个女子的大腿，额头上满是汗水，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痛苦，看上去是做了噩梦。 “月儿？你就让林大人枕了一晚上？”老鸨诧异的开口，这大腿被枕一晚上，还能站起来吗？ 月儿甜甜的一笑，取出丝巾为林雷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没关系，只要林大人能舒服一些，月儿这么做便是值得的。” 张言多看了月儿几眼，视线在月儿的左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拿出解酒药喂给林雷。 张言并不知道林雷做的是什么样的噩梦，第一次见林雷的时候，就是三年前张言来盐源县走马上任的时候，刚到蜀地境内，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林雷，张言便顺手救了。 自那以后林雷就跟着张言了，张言要建设盐源县，林雷就自告奋勇做商部部长，为盐源县带来了大量财富。 虽说有些好色，有的时候做事也不着边际，但那度，林雷把握的很好。 关于林雷的噩梦，张言想着，或许和那一天林雷所遇之事有关。 其实到了现在林雷的酒意已经退了很多了，加上张言喂的药，一刻钟后就咳嗽两声，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的林雷有短暂的愣神，不过很快双目就恢复了清明，发现张言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于是林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张大人吗，我说我是不小心喝醉了，你信吗？” 张言冷着脸，就和平时一样，冷声说道，“你看我信吗？” “呵呵，意外，真的是意外，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商部还有事需要我处理呢。”林雷溜到房间门口，一边说着，一边脚下不停。 “钱付了吗？你还知道商部有事？你说，我扣你多少俸禄好？”张言冷冷的声音让林雷脚步顿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 “那个，这个”林雷那个这个了半天也没说个具体出来。 老鸨看这是县令和商部部长之间的事，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托起双腿已经被林雷枕的发麻，难以走动的月儿就要离开。 张言看了一眼月儿那边，尤其在月儿的腿上多注意了几下，如果真的被枕了一晚上，哪怕被人扶着，也不可能站的这么稳，除非，月儿有练过轻功，而这月儿，就是陈鑫月！ “月儿姑娘，不知可方便卸妆让本官看看？”张言缓缓开口，时刻盯着月儿。 月儿面色微微的一冷，迅速的从大腿上取出匕首，一个反手将老鸨控制住，匕首已经放在了老鸨的脖子上，“张大人果然与众不同，轻易便找到了关键线索。” “林雷，拿下她！我算你将功补过！”张言喝了一声。 “哎呀哎呀，张大人还是这么会使唤人，我劝你最好把匕首放下，不然误伤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林雷伸了个懒腰，骨头一阵劈啪作响，缓缓开口。 第79章 成亲（下） 第79章成亲（下） 这一天，是盐源县的一个重大日子，也是王师爷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天还没亮，王师爷就已经起床了，早已准备好的裁缝抱着一件大红的新郎喜服进来。 “哎哟，今儿个可是师爷您大喜的日子，这喜服可得在早起便穿上。”裁缝将喜服放在床上，对王师爷说道。 王师爷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 哪怕是到了今天，王师爷都还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今天，自己就要去把秦莹正式接回家，今天，秦莹就要改做王夫人了！ 一想到这里，王师爷嘴角还是会不自觉的翘起，抱着喜服呵呵傻笑。 这喜服是张言让林雷找附近最好的裁缝做的，用的也是最好的布料，包括秦莹的喜服也是一样。 换上喜服，天开始蒙蒙亮了，王师爷到客厅吃了一个早饭，接亲的队伍已经等在门口了。 接亲的时候，王师爷并不是骑着马的，而是骑着张言让罗恒做的自行车。 这些天被张言训练了一下，这自行车王师爷已经骑的很顺了。 一路上的百姓都一脸疑惑，这接亲怎么骑的不是马啊？ “这，师爷这骑的是什么？” “听说好像是叫什么自行车的，这些天都在关心师爷的婚事，也没在意，没想到师爷接亲就骑的这个。” “好厉害的样子，看上去挺不错的啊。” “嗯，我也觉得，以后我娶亲要不要也用这个？” 其实张言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百姓们先接受接受，以后还有更大的计划。 一路上，师爷见人就丢喜糖，见人就丢喜糖。 “恭喜师爷，贺喜师爷。” “同喜同喜，同喜同喜啊。” 就这样，一路毫无阻碍的到了县衙门口，林雷和黄靖早就等在这了。 县衙的门口摆了好几十个杯子，每个杯子里看上去都是水，一个衙役坐在一旁，看到王师爷后笑着起身。 “师爷，小的奉张大人的命令在这为您解释。” “这里一共有六十六个杯子，里面只有六杯是酒，剩下的全是水，师爷与林大人还有黄大人一人一杯，喝到一杯酒便要付十两的入门钱，若是喝到的是水，便算过关。” 规则倒是很简单，大家也都听得懂。 林雷和黄靖作为今日和王师爷一起接亲的伴郎，也要一起参与。 “难怪后面都不让我知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小意思。”林雷自信的一笑，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喝完发觉不对劲，这味道怎么和酒一样？ “恭喜林大人喝到了酒。”衙役拍手笑道。 围观的那些百姓也都一乐，哈哈大笑，搞的林雷脸色微红，有些尴尬。 黄靖也拿起一杯，喝了下去，是水。 王师爷拿起一杯喝完，也是水，二人都看向了林雷。 “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这入门钱还要我来付？”林雷捂着自己的荷包，一脸肉痛。 说虽然这么说，但是一边说林雷已经一边拿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衙役。 衙役麻利的收拾好了县衙门口，示意王师爷可以进去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林雷一边进县衙，一边还在郁闷，一边还不忘骂一句张言，“可恶的张言！” 进了县衙之后还有一些小游戏，不过张言设置的都很简单，只是为了增加一些趣味性罢了。 就这样，只有林雷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后院，张言躺在摇椅上，客房里秦莹早就穿好了喜服在等着了，里面还有苏晓言和陈鑫月两个伴娘，唯一让张言倍感意外的是，陈晓居然来了，而且陈晓身边还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时间退回到天刚亮的时候，苏晓言和陈鑫月一来就进了客房，开始为秦莹换喜服，而张言则是指挥衙役布置县衙。 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陈晓出现在了县衙的门口。 一看到张言，陈晓立刻对张言使眼色，同时开口说道，“小言子，你嫂子非说我来盐源县从来不干正事，这事你可得为我证明清白啊，这盐源县哪有什么醉仙居，红鸾楼之类的地方啊。” 听陈晓的话语和那张言完全看不懂的眼色就能得出一个信息，陈晓身边的妇人正是陈晓经常吐槽的河东狮。 这妇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许是保养的好，在妇人脸上岁月的痕迹很轻，只是一直沉着个脸。 “原来是陈夫人，幸会幸会，在下张言，盐源县县令。”张言抱拳打了个招呼。 陈夫人‘嗯’了一声，点点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今日是谁要成亲吗？” “啊，是在下的师爷。”张言回答了一句。 陈夫人点点头，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目光看向了张言，说道，“我来这也不是和你叙旧的。” “自然自然，在下可以保证，陈大人来盐源县一直都是为了正事。”张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刚刚那一个瞬间张言有想过要不要如实禀告，但是陈夫人给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张言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真的说了，陈晓就危险了。 陈晓暗中给张言竖起一个大拇指，咳嗽两声，说道，“我就说嘛，夫人你还非要让我来这对峙。” 然而，陈夫人只是摇摇头，说道，“那个洗浴中心，就是盐源县的青楼，你一直点的风尘女子，是叫喜儿。” 扑通一声，陈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第268章 医圣真经 第269章医圣真经 将孙思邈带到了李长生家，听说这是那位药王孙思邈，李长生也没拒绝。 张言站在一旁，观察着孙思邈的行为。 虽说都是望闻问切，但孙思邈这个医圣传人，比起张言来说还是经验更足一些。 虽说张言有着现代医学的知识带来的便利，但没有那些现代的医学器材。 在经验上，比起孙思邈来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孙道长，如何了？”在孙思邈拿起手后，张言开口问道。 孙思邈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张言去外面。 避开了李长生后，孙思邈才叹了口气，说道，“的确如张小友所说的癌症相似，最多也不过就是拖延时间罢了。” “但是拖延时间也就意味着，延长病痛的折磨，张小友考虑一下。”孙思邈轻微的摇了摇头，将利害关系说了一遍。 张言沉思了一会儿，一开始只是想着可以拖延时间也是好的，并没有想到李长生会被延长病痛的折磨。 现在孙思邈将这事说了出来，张言才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想了好一会儿，张言觉得这是自己没有资格为李长生做决定，最后还是决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李长生说清楚。 将癌症的事告诉李长生后，张言开口说道，“李老，您考虑一下。”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可是要看到你和林雷成亲的时候的，能拖着就拖着。”李长生无所谓的笑了笑。 生死这种事，李长生其实早就看淡了，只不过还是不放心张言还有林雷这两个小子。 都这个岁数了还不成亲，这让他这个长辈怎么放心的下。 无论是张言还是林雷，那都是已经无父无母了，至少林雷不觉得林家家主是自己父亲。 所以李长生一直觉得自己要作为一个长辈，督促好这两个家伙。 事实是，张言和林雷除了成亲这件事，其他事都办的很好，唯独就是不愿意成亲。 现在这两人都有希望了，能拖一拖自己的时间，为什么不拖？ “既然决定了，我写个方子，按时吃药便可。”孙思邈点点头，写了一个药方，交给了张言。 张言道了个谢，让王师爷带回县衙去抓药。 见孙思邈似乎还有话要和自己说，张言便邀请孙思邈去走走看看，顺便也能谈一谈。 找了一家安静的茶楼，在二楼的隔间坐下。 孙思邈也没有什么弯弯绕的，直接开口说道，“张小友，对医圣传承可有兴趣？” 张言喝茶的动作一顿，想起来之前孙思邈和李梦瑶一起来找自己，让自己去给晋阳公主诊治的时候，也说过相似的话。 那个时候，孙思邈的要求是张言要去太医署，才能得到医圣传承，当时张言应该是明确的表示过自己不会去长安的。 那么为什么，现在孙思邈又要提出这件事？难道太医署就找不出一个可以传承之人？ 似乎是看穿了张言心中的疑惑，孙思邈笑了笑，开口说道，“此事，老夫也算是深思熟虑了，当前的大唐，能够传承医圣真经之人，除了张小友，应该是无其他人了。” “孙道长抬举了，只是在下并不想离开盐源县，还请道长勿怪。”张言抱了抱拳，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所以我打算收你做记名弟子，传承医圣真经。”孙思邈笑着喝了一口茶，说道。 记名弟子，在这个尊师重道，看重传承的时期，实际上记名弟子的地位并不高。 而据张言所知，医圣传人是代代相传，非常重要的一个传承。 将此传承传给一个记名弟子，可想而知，孙思邈要做什么样的心里斗争。 要说张言对医圣传承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难道孙思邈真的不求张言做什么吗？ 不过就算是这样，张言也会欠下孙思邈一个人情。 “在下可以问问，为何孙道长要这么做吗？”张言看着孙思邈，问道。 孙思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呵呵一笑，说道，“医圣传人代代相传，若是在我这被断了传承，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若只是想要找个传人，孙道长大可在天下能人异士之中挑选，为何选了在下？” “这天下固然能人异士不少，可有资格传承医圣真经的，屈指可数，其中心性脾性可以称得上为医者的，只有张小友一人。” “孙道长谬赞。” 二人推杯换盏，虽然喝的是茶，但一番交谈之后，大概也能知道对方的想法了。 孙思邈的目的是要给医圣真经找一个合格的传人，天赋秉性缺一不可。 早在数年前，孙思邈就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传人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天赋秉性皆有之人。 而张言的出现，让孙思邈看到了希望，不然当初在太极殿内，孙思邈就不会去帮张言了。 而张言却并不想离开盐源县，尤其是不想前往长安。 对张言来说，回长安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去逼迫李世民下跪，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过现在，孙思邈同意了张言不必跟着他去长安，似乎也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毕竟，那可是医圣真经，药王孙思邈一身本领的来源，说张言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番交谈之后，张言还是被说服了。 于是，张言和孙思邈二人拿着茶杯轻轻的一碰，“多谢道长抬爱。” “张小友，日后这医圣真经的传承，也要麻烦你了。” 第269章 奸细 第270章奸细 医圣真经，张言原以为会是大量的经验之谈。 当然经验这东西本来也就很重要，张言还是很有兴趣的。 然而打开之后，张言发现，这医圣真经前面的一些部分居然是一个方法。 这是一个诊断病症的方法，按照书中所说，就算是从未见过的病症，也能根据书中的方法进行判断，而后选择不同的药物开出药方。 怪不得医圣传人都厉害呢，这已经是把经验变成了方法，不单单是死记硬背了。 而医圣真经后半部分，就是各个传人看病的经验了，多看看，对学习前面的方法更有帮助。 张言正看的津津有味呢，工部来了消息，墨天成已经抓出了工部的奸细。 只是这些奸细出现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应该还有一部分隐忍的，难以揪出来。 张言合上孙思邈给的医圣真经副本，起身前往盐源县的大牢。 大牢内，关着的犯人突然变多了很多。 “张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对盐源县，对工部一心一意，怎么可能会是奸细！” “是啊张大人，我们都是盐源县本地人，反倒是那个墨天成，他是外人，显然是想要清除异己。” “张大人可千万不能被此人骗了，要我说，这部长的位置就不应该给一个外人。” “对，我觉得李俊李大人作为李老的儿子，更加有资格！” 嘈杂的声音响起，有申冤的，有呼吁换一个部长的。 张言呵呵一笑，看向了一旁的墨天成，问道，“不生气？” “一些臭鱼烂虾罢了，没什么好气的。”墨天成无所谓的开口。 墨天成这一次是用了不少的假身份，根据县衙对于各个势力的情报，对工部人员逐一接触。 在大牢里的这些，是最先按耐不住的一部分。 本来墨天成还想继续，把这个线放长一些，好把那些隐藏很深的大鱼钓出来。 只是可惜，被某个太过小心的家伙发现，跳出了一部分奸细，提醒了其他人，让墨天成不得不提前收网。 工部留在盐源县的人员一共两百多人，在大牢里的有十一人，近乎半成。 张言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被各大势力渗入。 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底层人员，对工部来说是随时可以更换的，且都没有接触到工部深层次的东西。 不过发生过余长明的事件，也就不能太过掉以轻心了。 “大人。” 此时，接到张言通知的李俊也已经到了大牢。 李俊一出现，大牢再一次响起声音。 “李大人！我等并非奸细，还请李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求李大人开恩！” 张言呵呵一笑，看向了李俊，问道，“你觉得，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 张言出现的时候，他们没有求张言开恩，反而是求李俊，这主次关系就不对了已经。 显然，在这些人的心里，张言在这盐源县并不是说一不二的那一个。 所以，张言将目光看向了李俊，问李俊要如何处置这些人，想看看李俊的回答。 李俊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只是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做着一些无意义的小动作。 扫了一眼那些牢房内的人，冷哼了一声，李俊开口说道，“工部乃是盐源县的重地，所有的研究都在工部进行，是重中之重！” “然而尔等却为了一己私利，弃盐源县百姓于不顾，可悲可叹！”李俊脸上满是痛心的表情，转头看向了张言，说道，“都是属下监管不力，此等奸细，斩了便是。” 要不是早就对李俊有所怀疑，且有一定的关于李俊联络外敌的证据，张言都要被李俊骗过去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李俊还有这样的一面，而且丝毫看不出来破绽。 和墨天成对视一眼，张言在墨天成眼中看到了凝重。 本来这一次抓到了奸细，张言是想顺便抓一抓李俊的把柄，好逼迫李俊离开工部，以后就安心照顾李长生。 毕竟李俊也是工部的老人，以前在工部也为盐源县做了很多，而且李俊目前虽然联络了外敌，却应该没有将他所掌握的核心交于他人。 说明李俊心里还是有盐源县的，只不过是不满张言和李长生将部长的位置给墨天成罢了。 所以张言也不想做的太过分，这次就是希望给李俊一个台阶下，以后工部的事便于李俊无关。 可没想到，李俊居然来了这么一套。 失算了！ “嗯咳，李副部长说的倒也在理，只是这些也都是我盐源县百姓，罪不至死，不如，就流放边境。”张言想了想，说道。 正好现在吐蕃那边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黄靖也欠缺人手，就把这些家伙送到边境去戴罪立功好了。 “大人英明！”李俊抱了抱拳，开口说道。 本来想抓一抓李俊的把柄，没想到并没有抓到。 工部奸细的事到这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过工部在有这么多奸细的情况下，张言只能连夜写了一套标准交给墨天成。 只有达到这个标准的才能进入工部的核心研究，例如手枪，大炮这类的。 至于罗恒的自行车以及之后的电车研究，重要性要远小于那些战略研究。 也是因为这个标准，工部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洗牌，甚至都有抗议信到了张言这边。 不过张言并没有去在意，反而是加重了墨天成的权利，让墨天成放手去干。 没想到因为这样，还多抓出了两个奸细，到也算是有些收获。 第277章 这人没啥抱负 第278章这人没啥抱负 一行人兜兜转转，跟着孙皓阳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 先是让兵部成员待在一个地方，然后孙皓阳才带着林雷还有苏晓言朝着目的地而去。 “我说，你也该告诉我，你家大人到底是谁了？”林雷一路都在观察，一边走，一边问道。 虽然这小县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仔细一看又会发现，街上走的人有一些明显不像是农民。 而且这些人隐隐约约都不会离开一个地方太远，而这个地方就是孙皓阳带着林雷他们去的地方。 显然，这位大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见到了你就知道了，林大人别心急。”孙皓阳呵呵一笑，说道。 将林雷和苏晓言带到一个客栈，这客栈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栈。 但是内部却比得上盐源县的客栈了，这可不是一个小县城该有的客栈。 孙皓阳示意林雷和苏晓言在大厅坐下，“二位先坐，我去禀告一番。” 坐下后，很快就有人给上茶。 林雷观察了一下客栈内，大厅并没有多少人，但林雷也看得出来，这些人是练过的。 发现没人盯着这边后，林雷才凑近苏晓言，低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把握逃走？” 苏晓言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告诉了林雷结果。 有苏晓言这自信的点头，接下来林雷就可以放开一点了。 没过多久，孙皓阳就回来了，“二位，请。” 跟着孙皓阳上了楼，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并不小，一进去就能看到一个矮桌，放了两个椅子，桌子上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在矮桌后方，还能看到一片作画精美的屏风，却并没有看到人。 “二位，请坐。” 从屏风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异常甜美，仿佛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 如果是以前的林雷，应该已经嘿嘿笑着坐上去喝茶聊天了。 不过现在，有了苏晓言，林雷觉得其他什么女人都是浮云了。 并没有坐上矮桌，甚至林雷还往门口靠了一点点，这才开口说道，“真没想到，隐龙会的总部会在这种小地方，而且隐龙会的会长居然还是个女子。” 孙皓阳面色一变，完全不知道林雷是怎么发现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提供什么线索。 而屏风内，传来一阵嘻嘻的笑声。 笑完之后，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不愧是林大人，果然如传言那般，内外不一。” “这话说的，我人帅心美，哪来的内外不一，这评价可一点都不对。”林雷这个时候才坐到了矮桌上，轻笑开口。 苏晓言也坐到了林雷对面，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打架的时候林雷或许帮不上什么忙，这种话术，苏晓言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所以苏晓言选择闭嘴，让林雷去说就行。 “吾很好奇，林大人是如何得出的结论？” 林雷抬眼看了一眼屏风，呵呵一笑，说道，“这有什么？能够整合隐世势力，就需要足够的情报支撑，再加上对我们这么了解，除了隐龙会，我实在是想不到第二家。” “至于为什么会说这里是总部，而你是会长，也很简单，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县城，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近年来才被你们做总部的，以前不存在的。” 林雷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茶杯，却没有喝茶，一口气说道。 “结合这些，再配合一些猜测，也就不难猜出你这个会长的身份了。” 孙皓阳在一旁震惊的看着林雷，如果换了自己，估计什么都想不到。 倒是苏晓言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除了平日里吊儿郎当了一些，林雷其实聪明的很。 啪啪啪，屏风内传来拍掌的声音，“林大人确实厉害。” “过奖，现在可以说说，找我们来什么事了，我可记得隐龙会和我们盐源县之间，关系并不好。” 林雷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林大人出生经商世家，应该知道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哦？说说看？”林雷似乎是来了兴致，问道。 “想来林大人应该很清楚，盐源县县令张言，虽说才华横溢，医术，农业，工业甚至是用兵都有一定的造诣。可，他却并没有什么野心，四年了，依旧偏安一隅，若非被各大势力盯上，恐怕现在也不是有什么过多的动作。” “林大人想要夺回江南林家，在盐源县，又要等多久？若是吾等，只要林大人想，何时都行。” “至于苏大人，可知正义对错，本就是胜利者定的规矩？” 啪啪啪，林雷拍了拍手，脸上满是认同的神色。 “对！说的太对了！张言那家伙，的确是一点抱负都没有，整天就想着盐源县那一亩三分地，百姓们爱戴他，可他也没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这么说，林大人是同意加入吾等了？”屏风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欣喜，感觉的出来，她的确很在意林雷。 然而，林雷却是摇了摇头，呵呵一笑，说道，“非也。” “虽然，张言这家伙有不少缺点，但，他也有不少的优点，好相处，没有架子，为民想民，现在形势逼迫，他也不得不考虑更多，怎么看，我都应该选择帮他而不是你们这些老鼠。” 林雷呵呵一笑，说道。 孙皓阳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林雷，与此同时，一抹红光闪过。 苏晓言拉着林雷就往后退，如果慢一点，估计林雷就身首异处了。 第279章 红发魔女 第280章红发魔女 “咕咚！”林雷知道，自己失算了，这一次真的是把自己和苏晓言逼入了绝境！ “哦呀，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武功造诣，确实算是武学奇才了，吾在你这个年纪，可还不如你。”红衣小姑娘用欣赏的语气看向苏晓言，说道。 林雷反应过来，带着一丝震惊和明悟，“我原以为那只是个故事，没想到，红发魔女真的存在！”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吾。”红发魔女笑了笑，说道。 苏晓言给自己裂开的虎口简单的止了血，而后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林雷。 林雷站起身，把苏晓言挡在了身后。 当对方不是苏晓言对手的时候，林雷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站在苏晓言身后，因为这样自己不会成为苏晓言的后腿。 但当对手实力远超苏晓言的时候，林雷也可以将苏晓言护在身后，尽一个男人的责任。 “红发魔女，前朝时的武学天才，被称为最强的暗杀者。只要是被她盯上的，不出半月，无论有多少高手护卫，都必死无疑！” “前朝覆灭后，红发魔女也销声匿迹，却不曾想成为了隐龙会的会长，而且居然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 “正常人这个时候早就说一抔黄土了，为什么你还能以这副模样活着？” “为什么？”红发魔女呵呵一笑，“当然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做不到的事。” “吾累了，拿下他们。”红发魔女缓缓的在矮桌旁坐下，对林雷来说是矮桌，对红发魔女来说却是刚刚好。 从双方交谈开始，孙皓阳就一直处在震惊之中，没有缓过来多久就又震惊了。 到了现在，孙皓阳都还没从隐龙会会长是红发魔女的这个消息中缓过神来。 所以红发魔女的话让孙皓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让自己动手。 这是一个表现的绝佳机会，看到了刚刚红发魔女出手，别说孙皓阳本来就没有反叛的想法，就算是有，恐怕刚刚也硬生生的掐灭了。 向前走两步，孙皓阳看向林雷二人，说道，“林大人苏大人，二位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的好。” 此时外面的枪声和喊杀声慢慢的小了下去，也不知道最后赢得会是哪一边，但这里，无论怎么看，都是对方的完胜。 “等等我会努力创造机会，一有机会，你就逃走，你走了，才有回来报仇的可能。”林雷低声向苏晓言说道。 苏晓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林雷还以为苏晓言会说不放弃自己呢，不过苏晓言还是苏晓言，最优先的永远是最合适的选项，而不会感情用事。 “慢着！”林雷伸手，制止了孙皓阳继续往前。 而后，林雷目光看向了端坐着喝茶的红发魔女，问道，“我这个时候同意加入你们，还有没有活命的希望？” “盐源县商部部长林雷，江南林家曾经的二少爷林朝晨，素来狡猾如狐，一而再，再而三，你觉得，吾还会信吗？”红发魔女淡淡的开口，看着林雷像是看着一个玩物。 虽然林雷也只是想拖延拖延时间，但被人这么说，还是有点郁闷的，谁狡猾如狐了？那叫足智多谋！ “林大人想拖延时间？难道林大人觉得，会有人来救你们吗？”孙皓阳感觉到红发魔女的一丝不耐，于是迅速上前，拔出腰间的剑，斩向了林雷。 “就是现在！”林雷根本就没去看孙皓阳斩来的剑，而是注意着红发魔女那边。 这个时候，红发魔女刚拿起茶杯，低下眼看着杯中的茶。 于是，林雷用力的推向苏晓言，让苏晓言朝着窗户那边跑去。 而此时，孙皓阳的剑也落了下来。 “告诉张言，我是英勇牺牲的！”林雷痛叫了一声，喊道。 然后林雷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就在刚刚，苏晓言即将跳窗的时候，一手一把手枪，分别朝着孙皓阳和红发魔女那边开了一枪。 之后，将其中一把手枪迅速放入腰间，一手将林雷拉了过去。 “要走，就一起走。”苏晓言淡淡开口，也不管林雷那幸福到恶心的表情，抓着林雷就要跳窗而逃。 然而就在此时，一抹红芒闪过，苏晓言瞬间感觉到一阵心悸。 在下意识的情况下，苏晓言倒退了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让苏晓言活了下来。 “吾可没说过，你们可以走了。”红发魔女声音冰冷，“再给你一次机会，拿下他们！” 孙皓阳浑身抖了抖，感觉到红发魔女语气之中的杀意。 想想自己也算是武学天才了，要是连这两个一心想逃的家伙都拿不下，也的确是有些废物了。 想到这里，孙皓阳大喝一声，脚下重重的一点，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我们这是要做亡命鸳鸯了吗？好像也不错，下辈子再一起也行。”林雷微微一笑，说道。 逃不掉了，武功差太多，手枪并不能弥补苏晓言和红发魔女之间的差距，说到底，那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程度吗。 然而，苏晓言脸上却是极其的平静。 “差不多该结束了。”苏晓言喃喃一声。 “嗯？”林雷和孙皓阳同时发出一声疑惑的鼻音。 孙皓阳已经挥剑斩了过去了，正好听到苏晓言这句话。 啪啪啪几声，然后砰的一声大响，整个窗户都碎成了渣渣。 “二位大人，抱歉来晚了。”一共十九人，在手枪的火力掩护之下冲进了房间。 显然，外面的战斗是盐源县大胜。 第284章 亲一下就说 第285章亲一下就说 “快去东面回防，别让他们从空虚的地方跑了！” “哎呀，让你们去你们不去，现在好了，让这些贼子跑过去了！” 李俊试图指挥这些兵部成员，但是他们并不理会李俊。 其实李俊很清楚，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工部的副部长，别说他，就算是李长生在这，都喊不动兵部这些人。 除了张言以及苏晓言，还有黄靖三人，其他人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都是无法调动兵部成员的。 所以与其说李俊是在调动兵部成员，倒不如说是在帮那些贼子。 张言和墨天成对视了一眼，张言眼神示意墨天成去指挥。 墨天成点点头，大声喊道，“不要分心，拿下他们！有逃离可能的，格杀勿论！” 李俊在一旁看了一眼墨天成，呵呵一笑，“既然墨兄接手了，那我也乐得清闲。” “李大人喝茶看着便是。”墨天成也同样呵呵一笑。 这两人大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态势，一边呵呵呵，一边眼里丝毫笑意没有。 小偷一共有四人，其实墨天成一点都不着急。 早就得到了消息，自然也早就转移了重要的资料讯息，这些小偷偷走的其实都是假的，按照上面的配方来做，只可能引起爆炸。 过了小一刻钟的时间，才将这四个小偷抓住，其中一人被手枪命中，当场死亡。 “李大人，下去会会这些贼子。”张言放下茶杯，对李俊说道。 李俊点点头，伸手示意，“张大人请。” 几人下了楼，兵部成员已经将还活着的三个小偷都押了过来。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张言目光一冷，缓缓的开口。 说这话的时候，张言也在观察李俊的表情，发现李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 而几乎是张言话音落下的同时，就看到那三个小偷咧嘴一笑，突然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扑通几声，三人先后倒地。 “服毒？”张言面色变了变。 看样子，这些人早就已经服了毒，只不过现在才表现出来而已，到了现在毒性发作，就算是张言也没办法救回来了。 难怪李俊面色丝毫不变，恐怕这几人本就是死士，一开始也没想过可以偷到什么东西。 目的就只有一个，刷李俊的威望，让李俊可以成为工部部长。 张言不知道李俊和他们的交易内容究竟是什么，但是大概可以猜到，恐怕是工部的某些机密，甚至是所有机密。 “走，已经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张言挥了挥手，冷着脸说道。 现在，碍于李长生的情分，张言可以不动李俊，但李俊如果做的太过分，也别怪张言不顾往日情分！ …… 逃离了隐龙会总部所在地后，林雷才松了口气，实在是红发魔女武功高的，完全就不像是正常人。 林雷甚至怀疑，红发魔女和红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些怀疑并没有什么意义。 一直日夜不停的逃了三天，一直都没有发现追兵，林雷这才放下心来。 “应该已经不会被追了，不过恐怕，我们灭了隐龙会的计划又要往后延了。”林雷坐在苏晓言旁边，烤着干粮，开口说道。 苏晓言目中带着疑惑，看向林雷，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给。”林雷将烤好的干粮递给苏晓言，这才开口说道。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红发魔女，隐龙会的总部被一直以来都处于对立面的盐源县知道了，这个时候我会怎么做？” “我会选择将这些人埋在隐龙会总部，这样，就等于没有人知道。” “但红发魔女并没有这么做，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隐龙会的总部随时都有可能抛弃。” “当然了，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根本就不怕我们，甚至，有种请君入瓮的意思。” 说完，林雷又烤了一个干粮，拿起来啃了一口。 苏晓言三两口就吃完了一块干粮，丝毫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虽然苏晓言本也就不是一个淑女。 “你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哪种？”苏晓言看向林雷，问道。 林雷眼珠子一转，本来想直接说的，但是看到苏晓言吃完干粮后，闪着微弱油光的嘴唇，咽了口口水，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林雷指着自己的脸颊，嘿嘿一笑，说道。 果不其然，苏晓言的脸色沉了下来。 林雷是想跑的，但是在苏晓言面前跑也没用，还不如强势一点。 所以，林雷就坐在那，看着低着头，脸色不太对的苏晓言。 很快，苏晓言就一把抓住了林雷的肩膀，只是有点不太对的地方，为什么苏晓言的脸色有点红红的？ 还没等林雷反应过来，苏晓言已经唧一下，亲到了林雷的脸上。 就是一个瞬间，亲完之后苏晓言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倒是林雷脸红红的，本来只是调侃，真的没想到，苏晓言在确认关系之后好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我，你，我…”林雷嘴一阵结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快说，最有可能的是哪个。”苏晓言声音冰冰凉凉的。 “咳咳。” 林雷轻咳了两声，平静了一下心境，这才开口说道，“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三种，请君入瓮，解决了我们，隐龙会将发展的越来越好，而他身后的那位殿下，也能省不少心。” 第289章 兄弟对话 第290章兄弟对话 “废物！” 林天玄怒吼一声，一巴掌将面前的一个骑兵打翻在地，面色阴沉的足以滴出水来。 这一百个兵部成员的出现，说明林天玄派去拦截的人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而且双方之间实力的天平将彻底倾斜，林天玄瞬间就从优势的一方变为了劣势。 林雷啃了一口鸡翅，笑了笑，说道，“大哥，现在你还觉得，我们对付不了你吗？” “杀！给我杀！”林天玄没有回答林雷，而是怒吼出声。 他林天玄是喊着金钥匙出生的，是隐世势力江南林家的嫡系大少爷。 现在，他已经是江南林家家主，怎么可能在这就放弃？ 只要除掉了林雷和白丽，那么自己将再无后顾之忧，整个江南林家也将彻底掌控。 只可惜，因为这一百位兵部成员的加入，枪声响起之后，林天玄那边就有成片成片的人倒地。 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冷兵器与手枪之间，差的还是太多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林天玄一边喊着不可能，一边疯狂的摇头。 明明都已经算好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林雷将啃完的鸡翅随手丢在了地上，找了片树叶擦了擦手。 啥调料也没有的烤鸡，的确不好吃。 拿出手枪，林雷绕过战场，缓缓的走向林天玄。 “大哥，你知道吗，从始至终，我对这个家主之位都不感兴趣。”林雷一边走，一边说道。 正在战场之上的苏晓言看了过去，白丽也是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向了林雷。 “呵，没兴趣？若你是嫡系，无论排行老几，都没人争得过你！”林天玄怒喝一声，心态已经变的不太对了。 林雷摇了摇头，边走边说，“家主之位能换回什么？能把我母亲换回来吗？若不是因为你，我又何必去争去抢？哪怕做个平头百姓，也好过江南林家的家主。” “你的意思，是我逼你的？” “难道不是吗？林天玄！” “呵，林朝晨，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到底是谁在找借口，我想他自己心里有数。” 林雷一路走过去，并没有人拦他，主要也是拦也拦不住，好几个拿着手枪的盯着这边呢，敢拦就要做好被枪杀的准备。 而林天玄在对话到了一半的时候，也拿起了手枪，缓缓的走向了林雷那边。 “多说无益，这么多年的恩怨，早就不是说些什么就能解决的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天玄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林雷觉得距离差不多了，于是抬起手枪指着林天玄，说道，“那就看看，今天到底谁会躺在这地上。” 啪啪两声。 几乎是同时开的枪，林雷和林天玄的距离大概在一百二十步左右。 林雷开枪之后就蹲下了身子，并没有被林天玄这一枪射中。 因为林雷很清楚，林天玄会选择和自己同一时间开枪。 就像林雷知道林天玄会选择什么时候开枪一样，林天玄也同样对林雷很了解。 所以在几乎同时开枪之后，林天玄也侧开了身子。 不过林天玄还是略微慢了一点点，手臂被擦到了一些，恰好就是上次中了一枪的地方。 斗了这么多年的两兄弟，对对方实在是太了解了。 不用开口，二人迅速换弹，上膛，继续开枪。 虽然大的战场还在继续，但最受关注的，还是林雷和林天玄之间的战斗。 在苏晓言这种高手的眼里，林雷和林天玄完全就是在菜鸡互啄。 子弹的准头很低，而且打完就选择躲避，怎么看怎么像是菜鸡。 林天玄那边的护卫本来是想要帮忙的，但却被好些人盯着，根本就过不去，只能被迫让林雷还有林天玄一对一，来解决恩怨。 “哦呀，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热闹呢。”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这女子一头黑发，穿着红衣，长的煞是漂亮。 林雷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女子，发现是不认识的人。 “怎么，不戴面具，林大人就不认识了？还真是绝情。”女子呵呵一笑，说道。 这声音林雷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过林天玄很快就揭晓了女子的身份，“红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而已，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红月笑了笑，说道。 林雷面色微微的一变，红月居然看上去如此年轻，但是想到红发魔女甚至看上去还没成年，又好像可以理解了。 “隐龙会也要来掺一脚吗？”林雷看向了红月，问道。 红月摊摊手，与此同时，近百人的隐龙会死士出现，“我也不想掺这一脚，谁让林家主对隐龙会还有用呢。” 林雷脸色变了变，如果在这里放跑了林天玄，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哈哈哈哈，看来老天还是更加眷顾我一点，我能搞定你一次，就能搞定你第二次！”林天玄哈哈大笑，说道。 林雷并没有回话，而是死死地盯着林天玄。 啪的一声，林雷开了一枪，不过红月就在旁边，林天玄根本就不用躲，红月也帮着林天玄躲开了。 腾出手来的苏晓言以及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白丽都走到了林雷身边，看向了红月以及林天玄。 “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们隐龙会的本事了！” 第290章 陪葬 第291章陪葬 今天无论如何，林天玄都必须死在这。 不仅仅是因为需要灭掉江南林家，更是因为已经牺牲了太多的兵部成员，如果今天林天玄不死，用谁去祭奠那些同伴？ “杀了他们！”林天玄咬着牙，死死盯着林雷，说道。 不过红月并没有理会林天玄，“林家主，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你们不就是要钱吗？只要杀了他们，要多少钱我都给。”林天玄冷声开口。 红月笑了笑，手里的匕首转了转，而后匕首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变成了手枪，“既然林家主都这么说了，那这任务我不接就有些不识趣了。” 虽然林雷有预感隐龙会肯定也会有手枪这种东西，但是红月真的拿出来，林雷面色还是变了变。 也不知道张言是怎么做的情报保护工作，这都被人学去了。 现在恐怕外面已经是火统手枪满天飞了，到底有多少林雷猜不出来，但盐源县的优势已经越来越小了。 这些先不管，以红月的武功，配上手枪，恐怕这里也就苏晓言可以和她比一比了。 林雷转头看向了苏晓言，见苏晓言点了点头，于是放下心来，毕竟，林雷对苏晓言有着绝对的信心。 红月的手枪指着的，也正是苏晓言。 因为红月很清楚，苏晓言才是最大的威胁。 啪的一声，像是某个信号一般，红月和苏晓言各自开了一枪，之后轻功用出，一边上弹一边攻击。 匕首和长剑交接的声音，时不时会混合着枪声。 虽然苏晓言轻功并不怎么好，但真的打起来，这个缺点却又不太明显。 而林雷还有林天玄那边，也终于有要动手的意思了。 “二弟，就剩我们两了。”林天玄冷冷一笑，说道。 本来旁边还有一个白丽，不过也被其他人拖住了，这里还真就只剩下林雷和林天玄了。 林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手枪，又看了一眼林天玄，笑道，“是啊，也该是解决恩怨的时候了，你说呢？大哥。” “林家不需要庶出！”林天玄喝了一声，手枪指着林雷开了一枪。 林雷侧过身子，完完全全的预料到了林天玄会在这个时候开枪。 “这么多年了，大哥的性子还是没变。”林雷淡然的笑了笑，随手一抬手枪，开了一枪。 林天玄面色微变，同样是提前侧开身子，但是因为林雷是随手打出的子弹，林天玄也没完全预料到。 另一只手臂也被子弹划过，鲜血流了下来。 看着林天玄那阴沉的脸色以及忍着痛的表情，林雷咧嘴一笑，说道，“可惜了，我现在是林雷，不是林朝晨。” 林天玄给自己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面色阴沉的都快可以滴出水了，“无论你是林雷还是林朝晨，今天死在这的，都会是你！” “那便试试。”林雷一边上弹，一边开口。 林天玄因为要包扎伤口，所以没来得及上弹，林雷那边却是已经上好了弹。 啪的一声，又是一枪打出。 林天玄来不及上弹，只能先行避开林雷的这一枪。 在外人看来，实际上林天玄还有林雷基本上都是没有武功的。 林雷还好，还练过一段时间，林天玄是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 但是就是这俩个几乎都不会武功的人，却可以恰好的躲开子弹。 那是因为，他们都对对方太过熟悉了，斗了这么久，对方的性格，脾性等等，完全可以猜的到，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开枪。 也就完全可以预判到开枪的时间，而进行躲避了。 但是，没有武功终究是没有武功。 林天玄慢了这一步，就已经是步步都慢了。 林雷再一次上好了弹，林天玄却还在上弹的过程中。 就见林雷上好了弹后，立刻将手枪甩向林天玄的方向。 林天玄下意识的躲避，身体往左边侧了一些。 但是，却并没有啪的一声。 这一枪，是虚晃的。 林天玄面色猛地变化，就要再一次躲避。 可是这次，已经来不及了。 林雷嘴角微微的翘起，手枪指向了林天玄，“啪！” 子弹从手枪之中发出，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林天玄。 林天玄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中计了，但这个情况下，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噗的一声，林天玄的肩膀被林雷的这一发子弹命中，鲜血流出。 林雷咂了咂嘴，“明明是朝着心脏开的这一枪，可惜了。” 毕竟，无论是林雷还是林天玄，对手枪的运用，都是比不上兵部成员的，更不用说苏晓言和红月那种了。 他们俩的战斗在苏晓言她们眼里反倒更像是菜鸡互啄。 林天玄捂着自己的肩膀，脸色变的有些发白，“是我小瞧你了。” “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大哥你说呢？”林雷给手枪上了弹，远远的指向了林天玄，说道。 林天玄呵的一笑，抬头看向了林雷，“是啊，该结束了。” 林雷面色猛地一变，就要后退。 而在林天玄的身后，一道黑影出现，手里是一把火统，朝着林雷开了一枪。 虽然林雷已经有所预感了，并且在进行躲避，但这一枪毕竟不是林天玄开的，林雷也不知道会打哪。 等这一枪打出来了再躲，以林雷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肯定是来不及了。 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林雷就做出了决定。 手里的手枪指着林天玄，啪的一声开了一枪，就算是死，也要拉上林天玄陪葬！ 第302章 葬礼 第303章葬礼 经过痛哭着的李俊妻子，张言推开了李长生房间的门。 李长生就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 张言缓缓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的将手放在了李长生的脖颈之上，上面已经感受不到一丝的脉搏了。 “我也想过会有这一天，却不曾想，这一天来的比我料想的要快上不少。” 张言喃喃一声，伤感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 一直以来，张言都把李长生当作自己的亲人，如父亲一般。 失去亲人的痛苦，让张言眼底涌上泪水，经过脸颊，缓缓的滴落在地上。 “啊！！！” 张言哭了出来，只不过声音压的很低。 他是盐源县的县令，他可以难过，他也可以哭，但他不能把这一切表现在盐源县百姓的面前。 在百姓的眼里，他张言，永远都是那个可以值得信任的县令。 哭了几分钟，张言揉了揉自己略显红肿的眼睛，收起了思绪，走出了房间门。 “大人，如何了？”王师爷一看张言出来，立刻开口问道。 这是所有人都在关心着的问题，虽然他们知道，李长生很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了，但他们还是希望能够从张言的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张言抿着嘴，大手一挥，大声喝道，“给李老准备葬礼！” 哭喊声从家中开始出现，最后开始蔓延。 张言沉默着，看向一旁无声哭泣着的李俊妻子。 她和李长生一样，都还不知道李俊被张言发配边疆了，此时只是因为李长生离世而伤感。 张言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整理不好，又如何去安慰李俊妻子？ 所以，张言只能说一句“节哀”后，走出了李长生家。 走远了之后，张言才对王师爷说道，“去把李俊喊回来，李老的葬礼不能没有他在。” “是。”王师爷只是点了点头，依旧沉浸在李长生去世的悲痛里。 李长生的葬礼，张言打算办的盛大一些，也给陈晓写了封信，虽然陈晓赶不上葬礼，但还是要让陈晓知道的。 葬礼的事不能拖，已经有人开始自觉的去李长生家帮忙了。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人可真脆弱，说走就走了。” 林雷快步走到张言身边，红着眼，近乎喃喃。 “是啊，谁说不是呢。”张言也喃喃了一声，再次沉默了下来。 张言回到县衙后，写了一份悼词，交给王师爷，让王师爷在李长生葬礼上读出来。 但是，张言没有急着再去李长生家里，而是在县衙后院发呆。 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李长生活了六十几岁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活得久了，可张言本身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再加上之前一直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张言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寿命是远低于他那个时代的。 张言一直有种李长生他们都能活到九十甚至一百岁的感觉。 “或许是时候，将医部的事提上日程了，正好现在也有了医圣真经。” 张言喃喃一声。 医部是最开始建设盐源县的时候，张言就有考虑的事情。 医疗，教育，农商这些，张言一开始就有所考虑。 但是那个时候盐源县严格意义上来讲甚至没有大夫，都是后来张言将盐源县发展起来了才有了新的大夫入住。 张言那个时候又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教导新人，于是就将医部的这个想法搁置了。 李长生的去世，让张言再一次想到了医部。 “提高了医疗水平，才能提高人民的平均寿命。”张言喃喃一声，开始在纸上写下医部两个字。 从今日起，盐源县将再加一个部门，那便是医部。 写下了医部的一些基本要求后，张言才缓缓的起身，朝着李长生家走去。 上了两柱香，张言默念了一句，“李老一路走好。” …… 和盐源县的悲痛相比，皇宫里也弥漫在悲痛之中。 晋阳公主在经过一年多的治疗后，还是没能抗住，夭折了。 如果张言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惊讶这与他所知道的历史不符。 甚至张言会怀疑，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出现，才扰乱了历史。 晋阳公主的寝宫外，李世民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太医，怒斥道，“废物！一群废物！朕要你们有何用？” “陛下饶命！” 太医们根本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齐声喊着饶命。 吱呀一声，孙思邈从寝宫内走了出来，李世民立刻上去，问道，“孙道长，晋阳如何了？” 孙思邈摇了摇头，叹道，“陛下节哀。” 砰的一声，李世民一拳头打在旁边的柱子上，将自己的手打出了血。 一旁的长孙皇后立刻上去，拿出手帕给李世民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除了孙思邈外，那些太医全都噤若寒蝉。 第303章 终将活成讨厌的样子 第304章终将活成讨厌的样子 李世民为晋阳公主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张言也为李长生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 县衙后院，张言抬头看向长安的方向，心里默问，“你还好吗？” 长安皇宫，李梦瑶在寝宫外看向盐源县的方向，心里也在默问，“不知你过的可好？” 李长生的葬礼办的绝对算是盛大的，李俊和李俊的孩子们也都回了盐源县参加葬礼。 近半个盐源县都参加了这场葬礼，当李长生的尸体躺进棺材的时候，百姓们失声痛哭。 王师爷念出了张言写的悼词，哭声更甚了一些。 最后，张言让人抬出一块石碑放在了县衙的大门口。 这块石碑上，刻着李长生的名字，名字后面还有简单的生平。 “这，就是盐源县的功德碑，只要是生前对盐源县有大贡献的，名字都会刻在上面！”张言大声说着，指着李长生三个字。 以前，张言觉得自己和其他的那些官员不一样。 但是现在，张言知道，自己错了。 当你在一个位置久了，哪怕你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变化，其实早已被潜移默化了。 现在的张言越来越融入县令的这个角色，哪怕李长生的死让张言很悲痛，却又利用了这一点来激起百姓对盐源县的奉献。 “功德碑？李老对盐源县的贡献，理所应当。” “要我说啊，李老就应该放在最前面的那一批，要是没有李老，盐源县哪有今天啊。” “是啊是啊，不过现在不是只有李老一人在上面吗？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呢？” “你傻啊，刚刚张大人不是说了吗，只要对盐源县有大贡献的，都能刻上。” “也是，这么大一个功德碑，应该能刻很多人。” 将功德碑立好之后，张言转身回了县衙。 王师爷还有林雷等人看着张言的背影，突然觉得张言有些陌生。 李长生的死，也不知道对张言到底刺激了什么，让张言变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师爷，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张言说过的一句话？”林雷拱了拱王师爷的腰，问道。 “什么话？” “我们终将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林雷说着，摇了摇头，也往家里走去。 李长生的葬礼还没结束，林雷也不好去骚扰苏晓言，却没想到苏晓言跟在自己后面。 “嗯？” “嗯什么？跟你回去不行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李长生下葬的时间是在一天后，就葬在离工部不远的地方。 据李俊所说，那是李长生还在世的时候就交代过他的，以后要是自己死了，就埋在那。 那里离工部不远，正好可以眺望到工部的全貌，而且绿树如茵，风景如画。 下葬后的第二天，张言才来了李长生墓前，倒了杯酒，放了一束花。 “不知道，李老您会不会怪我，利用了您的葬礼。”张言喃喃一声，说道。 今天来着，张言没戴任何人来，包括一直以来保护他的林豫都被张言喊走了。 张言自己也小酌了一杯，略显自嘲的笑了笑，“怪也就怪，等我也下去了，您老骂我几顿应该也就消气了。” 接下来，又随意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是张言静静的给李长生倒酒，自己也喝酒。 一壶酒，往墓碑倒了一半，自己喝了一半。 喝的有些醉了，张言才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县衙走去。 而就在此时，一个红衣红发的小姑娘出现在了张言的面前。 “吾还以为盐源县有什么大能耐，这么久没来，原来是在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小姑娘拦住了张言，呵呵笑道。 张言疑惑的看向了这个红发小姑娘，仔细的想了想，发现盐源县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 “谁家的女娃乱跑？”张言喃喃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小姑娘回去。 由于喝的有点多，张言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再加上隐龙会的会长是一个红发小姑娘这件事，林雷也没有告诉张言，只说了让张言小心隐龙会。 所以张言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而已。 红发魔女突然路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开口说道，“张大人，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能带我回去吗？” 张言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有拒绝，而是伸出手想要去牵红发魔女的手。 然而就在此时，红发魔女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寒芒一闪，斩向了张言伸出的手臂。 说起来，张言也是经历过两次暗杀的人，但无论是钱斌兄弟二人还是林豫，其实都没有对张言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甚至，都没有哪一次张言有离危险这么近过。 眼看红发魔女斩来的匕首就要碰到张言的手腕，就要将张言的手掌斩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 刚刚喝了酒的张言感受到一阵凉意，鼻子痒痒的，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同时伸出去的右手缓缓的下垂，正好避开了红发魔女的这一斩。 只不过斩出的劲风还是让张言感觉到手一阵生疼，也让张言酒意醒了几分。 “传闻中张大人应该是未习武才对，刚刚那一下，吾是不是可以归结为意外？” 红发魔女挥了挥手里的匕首，冷笑道。 张言这时候可不会再把红发魔女当成一个离家的小姑娘了，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姑娘会想要对自己动手。 “我倒是有些想知道，是哪来的传闻说我从未习武的？” 张言后退了半步，一边开口，一边飞速思考如何逃走。 第304章 离谱 第305章离谱 到了现在，张言这酒也醒了一半多了，开始思考，为什么会有一个红发的小姑娘在这？ 虽然盐源县的百姓张言不敢说自己认全了，但张言敢肯定，盐源县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小姑娘。 而且，还是一个会武功，且想要杀了自己的小姑娘。 若不是运气好，恐怕刚刚自己的手就已经被斩下来了。 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本来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和李长生说说话的，这才没让林豫跟着，却没想到林豫刚不在就出现这样的事。 “吾原以为，吾手里的情报已经算是比较完整的了，没想到，盐源县县令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红发魔女笑了笑，也不急着再次动手。 她并不担心张言会逃走，因为这附近，早就已经被她封起来了，周围隐藏着的全都是隐龙会的人。 不过在张言眼里，也就红发小姑娘一人。 虽然这个小姑娘会武功，且表现的很成熟，可张言还是觉得，让一个小姑娘来暗杀自己的组织有些太过丧心病狂了。 张言又后退了半步，学着苏晓言的样子摆出一个姿势，半恐吓的说道，“小妹妹，你还年轻，现在离开，我还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哦？”红发魔女饶有兴趣的看向张言，点评道，“青鸟门的武功，可惜学的不到家，一个起手式都做的不清不楚的。” 被红发魔女这么说的，张言身体略微有些发僵。 “张大人大可放心，吾不会杀了张大人的，毕竟，盐源县有的是吾感兴趣的东西。”红发魔女似笑非笑，说道，“只是张大人免不了一些皮肉之苦。” 苦笑一声，张言知道，人家那是在玩自己呢，显然是对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已经是完全没办法的情况了，就算现在林豫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估计也已经来不及了。 投降找机会吗？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这么想着，张言就准备好竖白旗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天机算尽，江山为局，有缘者，分文不取！” 和这个声音一起来的，是一个拿着一杆长幡的中年男子。 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给张言算过一卦却算不出来的袁天罡！ 袁天罡这人，在张言眼里就是神神叨叨的神棍，也不知道怎么的又逛到盐源县来了，还正巧这个时候出现。 虽然张言眼里袁天罡是个神棍，但是在红发魔女的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看到红发魔女整个人都进入了一个戒备的状态，死死地盯着缓缓走来的袁天罡，根本就没有分出多余的注意力去关注张言。 也就是张言真的完全没有习武，不然的话，张言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走。 “你为什么会在这？”红发魔女冷声开口。 袁天罡指了指自己拿着的长幡，笑道，“有缘人身陷险境，贫道自然要来救。” 红发魔女面色一沉，眉头皱了起来，“据吾所知，你去年就来过，且已经给他算过命了。” “贫道何时说过，有缘人算过命后就不再是有缘人？”袁天罡走到了红发魔女和张言中间，淡然的一笑，说道。 袁天罡就这么的站在那，张言不知道为什么，总结的特别的有安全感。 此时此刻，事情已经向着张言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了。 在张言眼里的神棍，却有着抗衡红发魔女的武功。 然而问题是，这个红发小姑娘年纪最多十一二岁，武功就极强了，袁天罡应该只喜欢天机卜算之术，也有极强的武功。 仔细想想都会觉得不合理，可事实就这么摆在自己的面前。 红发魔女深吸了口气，说道，“臭道士，吾不打算杀他，你这有缘人，等吾问出想要知道的东西，就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那可不行，既然是贫道的有缘人，贫道就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危险。” “吾说了，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可贫道信不过你。” “臭道士，你是不是觉得，吾不敢对你动手？” “若你执意如此，贫道也只能与红红姑娘过上几招了。” 这对话张言肯定是插不上嘴的，这就算了，张言还完全听不懂这俩人在说什么。 明明每个字都知道，可放在一起，张言就无法理解了。 砰的一声，袁天罡将手里的长幡插在了地上，右手背在身后，左手伸出，做出了备战的姿势。 红发魔女像是被气笑了，冷笑了两声，猛地冲了出去。 接下来的画面，在张言眼里就是两个武学高手在对打。 张言的眼睛都不太跟得上这两人出招的速度，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害怕。 看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张言才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这两人这么认真的在打架，好像也都没注意到自己，那是不是说，自己可以趁机开溜了？ 想到这里，张言后退了几步，发现没人在意。 于是又后退了几步，还是没人在意。 再一次后退几步，依旧是没人在意。 于是，张言转身，猛地跑了起来。 这俩人是什么情况张言是不打算去深究了，总之先逃回县衙，保住小命再考虑这些。 一路上都没有被人追，就这么的回了县衙。 当张言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袁天罡的声音，“张大人，可否谈谈？” 第305章 似毒药，似仙药 第306章似毒药，似仙药 “张大人，可否谈谈？” 袁天罡的声音让本来都一只脚踏进县衙的张言身体顿住，略显僵硬的转头。 无论是袁天罡还是红发魔女，其实张言都不想扯上关系，却没想到袁天罡这么快就来了。 暗叹一声，张言伸手示意袁天罡进去，“袁道长请。” 一进县衙，张言就看到王师爷和秦莹正在逗孩子玩。 而林豫则是靠在柱子上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 张言好像有听说过，林豫喜欢的那个洗浴中心的姑娘，叫什么来着？赚够钱，被人赎了身，现在已经不在盐源县了。 因为这样，林豫还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大人回来了。”王师爷看到张言，起身打了个招呼。 张言点点头，示意了一下袁天罡，说道，“袁道长，请坐。” 王师爷去吩咐下人烧水泡茶去了。 袁天罡在张言对面坐下，将长幡随手的立在地上，笑道，“张大人可否让贫道算上一卦？” “袁道长算便是了，为何还要询问我的意见？”张言随意的开口，心想，反正是神棍，你随便说，反正我不听。 只见袁天罡拿出了几枚铜钱，看上去也就是随手的往桌面上一丢。 铜钱散落在桌面上，袁天罡右手像是在算什么东西。 “张大人，您的卦象为四个字。”袁天罡放下手，拿起王师爷刚端来的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笑道。 张言思考了一下红发魔女究竟是什么人，听到袁天罡的话，回过神，随口的应付了几声，“嗯啊，哪四个字？” “为龙之势！” 袁天罡说完，抱了抱拳，将杯中的茶水喝完，拿起长幡转身离开。 等袁天罡走出县衙的时候，张言还能听到袁天罡的声音，“天机算尽，江山为局，有缘者，分文不取啦！” “为龙之势？有些意思。”张言呵的一笑，可惜，自己不是袁世凯，不会相信这些东西。 不过张言不信，王师爷和秦莹看上去是已经信的七七八八了。 就看到王师爷满脸的开心，“大人，那位袁道长说您是为龙之势，岂不是要一飞冲天？” “这个为龙之势，究竟说的是飞龙在天，还是别的什么，那就只有袁天罡自己才知道了。”张言摇摇头，呵呵笑道。 袁天罡的话，张言反正是不信的，反倒是很感兴趣袁天罡这个人。 果然，历史都应该以辨证的角度去看。 “林雷和苏晓言呢？喊他们来一趟。”张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到之前的那个红发小姑娘，就有些头疼。 林雷有商部的情报网络，苏晓言也有兵部专有的情报组织，而且林雷知道的隐秘要更多，所以张言想着喊这俩人来问问知不知道。 当张言看到林雷是一脸傻笑，牵着苏晓言的手来的时候，张言突然有些后悔把他们一起喊来的这个决定。 “什么事把我们喊来？”林雷带着苏晓言一起坐下，甚至都没给苏晓言打招呼的机会。 苏晓言瞪了林雷一眼，林雷也毫不在意。 张言眼神一撇，说道，“我今天遇到了刺杀，是一个红发的小姑娘，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人。” 刷的一下，林豫突然跪在张言身前，抱拳开口，“大人恕罪。” 张言摇摇头，摆了摆手，说道，“这不怪你，是我自己要一个人去的。” 在林雷和苏晓言还有王师爷夫妻二人的疑惑目光之中，张言将这件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林雷用一种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奇迹的眼神看向张言，“真亏你能活着。” 接着，林雷把隐龙会总部，还有红发魔女的事都和张言说了一遍，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回来就想着我家苏大人了，把这事给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说忘就忘？”张言盯着林雷，这要是自己今天栽了，做鬼都不会放过林雷。 “别这么看着我嘛，我这不是觉得以你的性子肯定想灭了他们，这肯定要出事啊，我就没说不是。”林雷赶紧解释，就怕张言一个想不开把自己关进大牢了。 张言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放过林雷，然后开口问道，“红发魔女，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维持一个小姑娘模样这么久？” 要说是侏儒，那也不可能不会老，还有袁天罡也是，按照林雷知道的隐秘信息，也不是一个中年人，而应该是个老人。 林雷摇摇头，说道，“江南林家并没有这些信息，只听说，他们是用一种可以说是毒药，也可以说是仙药的东西做到的。” “嗯？” “具体我也不清楚。” 张言把这段时间看医圣真经时的一些发现和想法回忆了一下，发现医圣真经里还真有一个相关的病例描述。 似毒药，又似仙药，会让人彻底断不掉，一旦断掉，就必死无疑。 一开始张言还以为这是指的某种毒品，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张言目光微微的一凝，低声说道，“我要灭掉隐龙会。” “你说灭就灭咯，盐源县，你才是县令。”林雷无所谓的开口。 苏晓言在一旁点点头，说道，“好。” 第306章 那就试试 第307章那就试试 说做就做，说灭就灭。 一天之内，盐源县就针对隐龙会调了足足五百的兵部成员。 每一个兵部成员手里都有一把最先进的手枪，同时张言还准备让火炮第一次投入使用。 虽然现在的火炮还无法很好的控制爆炸的时间，但已经不会出现伤到自己人的情况了。 所以张言去工部拉了五个火炮出来，交给兵部。 而就在距离盐源县不远的地方，红发魔女听着黑衣人汇报的情报，呵呵一笑，“总算来了吗？可是让我久等了。” 轻咳了两声，红发魔女转身离去。 人员配齐了之后，张言陪着林雷还有苏晓言一起出盐源县，想着送他们一程。 但是才出了盐源县十里远，就看到管道旁立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隐龙会三个大字。 而在木牌后，还有一连排的帐篷。 看上去，就像是把张言他们当成了傻子，明摆着告诉你我就在这，而且这里有埋伏，你敢不敢来。 甚至还能看到几个人从帐篷里找出来，看了一眼张言他们，然后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是把我们当傻子了啊。”林雷嚯了一声，说道。 张言目光微冷，示意苏晓言去把火炮准备好。 既然知道这是陷阱，那为什么还要进去？ 好在带了火炮来，张言他们并不需要进去，只要在外面就行了。 很快，五门火炮就架好了。 因为得到张言已经来了的消息，却发现一直没有动静，红发魔女便出来看了看。 当看到那五门火炮之后，红发魔女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表情，“果然，有意思的很。” “哟，又见面了。”林雷看到红发魔女出来，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怎么？林大人考虑好了，要来投靠吾等了？”红发魔女呵呵一笑，开口说道。 林雷摊摊手，无所谓的开口，“想太多了，没看到我身后这么多人吗，肯定是来灭了你的啊。” “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红发魔女也同样无所谓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那就让你看看呗。” 林雷话音落下，砰的一声响，一个火炮瞬间发射，漆黑的炮弹从火炮内发射而出，朝着帐篷密集处飞了过去。 不过看样子，红发魔女有些无动于衷，不知是不在乎那些隐龙会成员的生命，还是说帐篷只是一个幌子。 轰的一声，炮弹落地之后便立刻爆开，这一发炮弹倒是准。 四周的帐篷都被掀开，但里面却并没有人。 “哦，倒是让吾开了眼，可惜昨日袁天罡那个老家伙阻止了，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吾才知道。”红发魔女拍了拍手，像是一个发现新奇事物的小姑娘。 可你若是真的把她当做小姑娘来看，那就要倒霉了。 此时，在张言等人的四周，大量的黑衣人冒头，里里外外围了一个遍，将张言等人围在了里面。 粗略估计，这些黑衣人足足有近千人。 “杀！” 张言不是林雷，废话那么多，在张言的判断里，这些黑衣人全部以隐龙会死士的实力标准来算，也不会是五百个装备精良的兵部成员对手。 所以张言毫不犹豫的直接挥手，下令开始进攻。 而林豫则是护卫在张言身边，时刻准备好保护张言的安全。 本来林雷还想和红发魔女耍耍嘴皮子的，但是看张言似乎很像灭掉隐龙会的样子，只能闭上嘴了。 得了张言的命令，苏晓言第一时间就让兵部成员有序的排列，举起手枪指着那些黑衣人。 紧接着，啪的一声响，战斗开始爆发。 那剩下的四门火炮也在第一时间发射，意图击杀一些黑衣人来减轻其他人的压力。 而红发魔女就坐在主帐的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倒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四门火炮击杀的黑衣人大概在百人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又续上了黑衣人，就像是杀不完一般。 “死士这种东西，隐龙会要多少有多少，张大人不如放弃，跟着吾，可比一个小小的县令好。” 红发魔女看到张言阴沉的脸色，嘻嘻一笑，说道。 把死士比作东西，对红发魔女来说，那些黑衣人的确是不重要。 “很不巧，弹药这种东西，我也要多少有多少！”张言拿出一把手枪，指着红发魔女，开了一枪。 不过张言的技术差的实在是太多，红发魔女只是轻轻的一扭头，就躲过了这一发子弹。 当然，张言也没指望这样就能对红发魔女造成伤害，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吾可是很认真的在和张大人商量，若是张大人执意如此，可就别怪吾下手太狠了。” 红发魔女缓缓的起身，就那么站在帐篷顶上，俯视着下方的张言，冷声开口。 张言一边给手枪上子弹，一边回答，“那你可以试试。” 第307章 将军了 第308章将军了 刷的一下，又有数百个黑衣人冒了出来。 也不知道隐龙会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死士，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而红发魔女的身边，多了一个红衣的漂亮女子，妩媚的一笑，开口说道，“哟，张大人，林大人还有苏大人，都齐了。” “红月！”林雷喊出了女子的名字。 “难得林大人还记得我。”红月笑了笑，斜眼看向了林雷，说道，“若是林大人有意，就算是侍寝也是可以的哦。” “哦？” 林雷刚哦了一声，就被苏晓言一个巴掌打在脑袋上，想说的话都忘了。 红发魔女此时也是笑了笑，对张言说道，“吾的帮手到了，张大人不再考虑考虑吗？” “没什么好考虑的。” 说着，张言将装好子弹的手枪指向红发魔女。 经过工部多次改良的手枪，比起隐龙会死士来，还是要更强一些，尤其是在这种混战状态下，武功高也是比不上手枪的。 不过无论是红发魔女还是红月，都一点不在意这些死士的死亡情况，似乎只要能够逼近张言这边，就算是死再多的死士，都无所谓。 只不过，死士终究是有上限的。 死了五百人左右后，就不再有死士出现了。 虽然这个时候，剩下的的这些死士已经逼近了最外围的兵部成员，甚至已经到了可以攻击的距离。 好在这里早就被封锁了，不然被其他人看到，还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呢。 “张大人，可没剩多少时间了，不再考虑考虑吗？”红发魔女笑了笑，问道。 张言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冷笑一声，问道，“考虑什么？又有什么可以考虑的？” “张大人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吾只能成全大人了。” 说着，红发魔女轻轻的拍了拍手，又有一百个黑衣人出现。 但是这一百个黑衣人和其他的黑衣死士不同，这一百人，手里都拿着手枪！ 虽然这手枪的模样和兵部成员手里拿着的大不相同，但，那的的确确是手枪。 “我去，要不要这么离谱？”林雷瞪大了眼睛，突然有点不太能冷静了。 苏晓言的脸色也沉了一些，现有的这些隐龙会死士尚且有些难以对付了，现在还来了一百个拿着手枪的。 在绝对实力这一块，隐龙会已经超过盐源县了。 而且这一次和对付江南林家不一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支援来。 “张大人，将军了。”红发魔女从帐篷顶上跳了下来，说道。 张言面色微变，不过还是定定的坐在马上，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都害怕了，那么兵部的那些将士只会比自己更害怕。 所以，张言必须要镇定，也只能镇定！ “谁胜谁负，现在就下定论，是不是太早了一些？”张言缓缓的开口，将手枪收了起来。 既然无法对红发魔女和红月造成什么伤害，那么手枪也就没有太大的作用了。 “据吾所知，盐源县还有三个县子的地盘，一共四个兵部，但是因为要防着吐蕃，所以能够调动的人员在八百到一千左右。” “这里已经有五百人，应该是盐源县一天内能够调动的人员极限，吾倒是想知道，张大人还能去哪寻得人手以及帮助。” 本来看张言那么镇定，兵部成员也都没有任何的动摇，但是听红发魔女这么一分析，好像事实的确是如此。 而且现在是一个瓮中捉鳖的形势，如果没有增援的话，隐龙会再多来一些黑衣死士，那么这里的人，都必死无疑。 就连林雷都在思考，还有没有什么破局的办法。 不得不承认的是，昨天张言做出的决定还是太冲动了一些。 这才会将这五百人陷于险境。 但是这里不管是林雷还是苏晓言，还有这兵部的五百人都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在场的人谁都能死，唯独张言不行。 盐源县可以没有任何人，但是唯独不能没有张言！ 正当林雷和苏晓言眼神交流，要找个办法把张言送出去的时候。 一队马蹄声响了起来。 这里是被封锁了的，还能听到马蹄声过来，就说明是双方势力其中一方的支援。 张言和红发魔女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对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张言的确没能调动更多的人手，而且也没有通知其他地方的兵部，所以按理来说，也是不应该有增援的。 而红发魔女那边，要让这么多人不被发现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带来的只有隐龙会自己的死士，并没有隐世势力联合的人。 而且红发魔女同样没有让人知道自己要来盐源县的事，因此也不知道这队人马是来支援谁的。 但无论是哪边的人马，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都默认是对方的人马。 在这种情况下，红发魔女和张言都变的有些投鼠忌器了。 按照马蹄声来判断，人数不会少于两百人，这是足以让任何一方实力改变的人数。 第308章 身不由己 第309章身不由己 因为马蹄声的出现，张言和红发魔女又无法判断是谁的支援者，因此都有些投鼠忌器。 原本的枪声炮声以及乒乒乓乓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很快，马蹄声就由远及近，张言和红发魔女也都看到了为首的人。 让两人都感到意外的是，为首的那一个居然是陈晓。 而陈晓也是一脸懵逼，怎么就遇到这么个情况了。 自从张言决定将整个蜀地都发展起来之后，陈晓也是有了调动兵部的权限。 在蓉城，陈晓调动两百个兵部成员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次来盐源县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之前张言来信说李长生去世了。 但是陈晓那段时间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看李长生，这一次正好有时间。 第二个是陈元喜最近一直咳嗽不见好，陈晓就把喜儿姑娘还有陈元喜都带来了。 这两百个兵部成员也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二人的安全才调配的，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怎么走的好好的，抄了条近路，就看到了张言在和别人对峙，好像还处在劣势的样子。 看到是陈晓，虽然张言有些惊讶，完全没想到，但至少，陈晓是自己人。 “现在，你还觉得是将军吗？”张言看向了红发魔女，轻笑着问道。 现在的优势方，已经是自己了。 红发魔女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正好，不用再去蓉城一趟了，这一次，可不见得还有袁天罡那个老家伙来保你了。” 说着，红发魔女扭了扭头，盯着张言，说道。 此时，陈晓安排好了几人保护喜儿母子二人后，带着剩下的人走了过去。 “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我知道，小言子还是要帮的。”陈晓抬起手，示意自己带来的蓉城兵部成员准备好手枪，开口说道。 张言也抬起手，对着陈晓微微的点头，示意事后会向他解释清楚。 “红月，动手。”红发魔女开口说了一句，接着猛地冲了出去。 就是一直防备着红发魔女和红月这两个隐龙会武功最高的人，所以林豫和苏晓言一直都没有加入战场。 毕竟只要红发魔女想，张言就算是站在正中间也是不安全的。 冲向张言的，是红发魔女本人，速度极快，一边躲避着子弹，一边朝着张言而来。 而陈晓那边，则是红月。 “喂喂喂，那边才是最重要的，你盯着我干什么？”陈晓一边喊，一边骑着马跑了起来。 笑话，蓉城的兵部那些人什么实力陈晓难道不知道？保不保得住自己陈晓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但最让陈晓意外的是，红月的轻功好到能够和马保持一个差不多的速度。 看着陈晓慢慢的跑远，张言目光收了回来。 林豫和苏晓言两个人才能在红发魔女的手下保住张言，不过，至少保住了。 “现在，该是我将军了。”张言猛地挥手，枪声与炮声再一次响起。 满地的尸体堆积，战况极其的惨烈。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也不知道陈晓去哪里绕了一圈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张言几人站在三百个兵部成员中间。 而这三百个兵部成员，又被黑衣人以及两百个自己人的尸体包围。 红发魔女不知道去了哪，红月也在追了一半之后突然就放弃了。 陈晓赶紧转头看向喜儿母子那边，好在他们都没有事。 松了口气之后，陈晓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路去张言那边，四周全都是尸体。 再看看自己带来的两百人，也死了五十几人。 惨烈吗？ 很惨烈，双方死亡人数达到近两千人。 看到陈晓之后，张言缓缓的抬起头，将自己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站了起来。 “还能动的人，将所有人带回家！”张言说了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剩下的三百人立刻就开始动手，将同伴的尸体从尸体堆里找了出来，然后抗在身上，带了出去。 经历了这样的事，陈晓也没第一时间去找张言看陈元喜的咳嗽，只是跟在后面。 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张言让人聚在一起，一把火烧了，骨灰便随风散去，兴许还能回家。 回到县衙后，张言坐在躺椅上看着天空。 他并不喜欢这样，因为一旦打起来，就难免会有伤亡。 可有的时候，很多的迫不得已。 但这一次，也有张言自己的原因在。 因为被红发魔女暗杀了一次，张言有些怒火中烧，再加上本就想灭隐龙会很久了。 这才只点了五百人就前往剿灭隐龙会，却不料中了埋伏。 要不是陈晓及时赶到，张言也不知道这一次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两百人的损失就能灭掉隐龙会那么多人，还将红发魔女打成了重伤，这是一场大胜。 可在张言看来，这胜利的代价却有些高了。 “身不由己吗？”张言喃喃一声，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怨恨自己。 第311章 给朕灭了 第312章给朕灭了 “大人，真就听他们的吗？那个大唐的将领凭什么？” 有驻守边境的兵部成员一脸不爽的找到黄靖，开口说道。 此时黄靖的帐篷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黄靖，一个是被张言发配边疆的李俊。 李俊看了一眼来人，呵呵一笑，说道，“这是今天的第九人了。” 黄靖叹了口气，说道，“张大人的命令还没到，我们还不能和大唐起冲突。” “可是…可是就这么憋屈着吗？”兵部成员咬着牙，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黄靖也知道昨日与大唐军队碰面之后，盐源县的兵部成员多少都有受到一些冷眼。 都是血气方刚的主，要不是双方将领还能掌控局面，昨日就已经打起来了。 “蓉城的人，就快来了。”黄靖摆了摆手，说道。 兵部成员带着不甘离开了帐篷，留下黄靖和李俊二人。 李俊坐在一旁，翘起二郎腿，呵呵笑道，“我们的张大人，到现在还没有做好决定吗？” “所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有，这里是军营，如果你觉得自己很闲，可以去训练！”黄靖冷眼看向李俊，对李俊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没想说什么，就是觉得，他没多大的志气，也就是和偏安一隅罢了。”李俊淡淡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帐篷。 黄靖看着李俊离开，喃喃了一声，“所以我都说，就应该狠一点。” …… 盐源县县衙。 虽然决定了要和大唐站在对立面，不过对于盐源县来说，日常那是基本上没变的。 想要提升盐源县自身的实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已经决定好了，要将资源都投入到工部之中。 打算运到边境去的火炮已经在加急制作了，预计三天后可以完成。 张言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眉心，喃喃道，“还是慢了些。” “大人何必太过忧心。”清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张言身后，将茶杯放在桌上，接着轻轻的给张言揉着肩。 也不知道是从闺蜜团谁那里得到的意见，不过这揉肩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张言也不是没被清雅揉过肩，似乎是李梦瑶来了之后，就越来越少了，再加上清雅离开了盐源县一段时间。 今天被揉一揉，还有些怀念呢。 “整个盐源县，不，应该说整个蜀地的命运都绑在我一人身上，又如何能够不忧心？”张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这些清雅不懂，但若是大人累了，清雅随时都可以给大人揉肩按背。” 清雅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再配合那娴熟的按摩技巧，确实让张言感到很舒适。 这一放松，张言就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刻。 等张言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清雅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取而代之的是回到县衙的王师爷。 “师爷，如何了？”张言伸了个懒腰，问道。 今天，张言把王师爷派出去，去各个部门查看情况，要做好接下来的准备了。 王师爷拿出一张用来记录的纸，回答道，“商部已经整合了蜀地境内所有的资金与资源，余长明副部长已拟好了计划书交由林大人审核。” “农部一如既往，杂交水稻的研究进度在缓慢向前，不过最近袁老的身体也不太好。” “工部火炮，手枪等等研发大人您一直都有关注，我去看了看进度，还算是理想。” “兵部也开始整合蜀地内的兵力，同时苏大人也在考虑扩招兵部的事。” 说完，王师爷收起了纸。 张言点了点头，情况和自己预计的倒也差不太多。 …… 大唐，长安，太极殿。 今日的早朝，一直在争论的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吐蕃的态度。 以太子李承乾还有侯君集为首的主战派，以及以魏王李泰为首的主和派。 “陛下，末将已调查清楚，吐蕃手里有着一种我等从未见过的武器，杀伤力极强，现如今我大唐在边境的兵力，恐怕难以支撑。”侯君集双手抱拳，恭声开口。 “父皇，儿臣建议趁着现在，大军压境，让吐蕃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年头。”李承乾也一起开口，说道。 魏王李泰却是站出来，摇了摇头，抱拳开口，“父皇，皇兄，我们都还不清楚候将军口中的神秘武器威力几何，贸然行动，若是给了高句丽可乘之机怎么办？” “区区一个高句丽，何足畏惧？”李承乾用力的甩了甩手，说道。 而主战派与主和派的大臣们，也都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 “陛下，臣以为，该打，这些年吐蕃渐渐不把我大唐放在眼里，是该给他们一些教训了。” “陛下，万万不可，现如今大唐好不容易才有的太平盛世，若是贸然起争端，于百姓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啊。” “陛下，我大唐男儿绝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陛下…” …… 砰的一声，李世民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喝道，“这是早朝，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吗！？” 感受到李世民的怒火，朝堂之上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但是如果李世民不做出决策的话，这安静是没办法持续太久的。 李世民目光在那些个大臣身上扫了一圈，这才开口说道，“朕明白诸位的顾忌，不过，候将军所言极是，大唐男儿绝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朕命候将军为兵马大元帅，即日起出发，将吐蕃的这些军队给朕灭了！” 第315章 第一步棋 第316章第一步棋 又是一年元灯会了吗？ 张言抬头看向了清雅，这之前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来又到了元灯会的时候。 看今日清雅穿的甚是美丽，倒是让张言又想到了去年李梦瑶还在的时候。 “不了，最近事务繁多，你们玩好了便是。”张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清雅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但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在和闺蜜团商量好了之后，清雅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早就做好了预备处理。 微微行礼，清雅微笑着开口说道，“大人若是公事繁忙，清雅会在元灯会等着大人，直到元灯会结束为止。” 说完，也不等张言多说什么，清雅转头就走。 闺蜜团里的人都很清楚，张言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只要清雅会等，张言就一定会去。 “唉。”张言叹了口气，被人给拿捏了啊。 王师爷在一旁笑了笑，说道，“大人，这又有何不可呢？大丈夫三妻四妾，李大人还希望您子嗣多一些呢。” “但，弱水三千，我只愿取一瓢饮。”张言摇了摇头，说道。 王师爷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眼里也只有秦莹一人而已。 临近元灯会，盐源县的气氛也变的欢快了起来。 百姓们并不知道边境的事，或许，他们其实也从哪里听说了，但却对盐源县有着足够的信心。 这一次的元灯会，张言依旧不打算参与太多，基本上都交给了王师爷还有林雷他们。 为了让百姓们放心，这一次元灯会，张言不仅不打算跳过，还希望可以做好一些。 这样才能让百姓们知道，只要在盐源县，就不用担心危险。 第二天，从工部回来的王师爷向张言汇报道，“大人，火炮已经完成十个，已送去边境，预计三天内可送到。” 张言点点头，边境有了火炮，便能极大程度的提高战斗力，也能威慑一下吐蕃了。 只是不知道，吐蕃的目的到底为何，到现在张言也没看清楚。 要说目标就大唐这片沃土的话，现在动手应该是最佳时机才对。 总不能，吐蕃的目标是全世界，是星辰大海？ 张言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想的有点多。 …… 大唐长安，魏王府。 红月闪身进入了魏王府之内，径直的往书房走去。 走到一半就被一人拦了下来，“王爷在休息，红月姑娘有何事等下次再来。” 红月凶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耽搁了王爷的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王爷就在书房内。” 红月哼了一声，走向书房，发现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上，略微有些意外。 进去一看，魏王李泰就趴在桌子上，随意的披了一件衣服。 红月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李泰？ 她知道李泰的脾气，在还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效忠的殿下就是李泰的时候，红月就很清楚，打扰了李泰休息，如果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后果是很严重的。 就算是有足够的理由，打扰了李泰休息，若李泰不高兴，也难说会发生什么。 在一阵犹豫过后，红月给李泰多披了一件衣服，这才找了把椅子坐下，安静的等着。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李泰伸了个懒腰，目光看向了红月那边，问道，“怎么了？” “殿下，吐蕃那边传来密报，他们想中断与我们的合作。”红月起身，行礼后开口说道。 “哦？看来是从哪得到了消息，不过终究是跳梁小丑罢了。”李泰穿上了一件衣服，才发现自己还多披了一件。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红月，李泰收回了目光，并没有在意。 “盐源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穿好衣服后，李泰开口问道。 红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李泰刚刚的目光，回答道，“殿下，盐源县那边还是一如往常，不过蜀地驻扎在边境的士兵与大唐时有冲突，只是吐蕃除了骚扰外并没有大规模的进攻。” 说到这里，红月也是很疑惑，明明实力强了不少，可吐蕃却是一直没有动手。 传言中，这位新上任的吐蕃王可不是这么和谐的一个人。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李泰全身上下迸发出极致的自信，呵呵笑道，“大唐还有我在，哪怕我将心力用在了其他地方，他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现在，也只能积蓄力量而已。” 红月突然就明白了，大唐的普通士兵再多，也不可能有足够的数量去面对那么多持有火统的吐蕃军队。 就算是再加上盐源县和蜀地，吐蕃此时也足以杀至长安脚下了才对。 但吐蕃没用这么做，因为还有一个魏王李泰。 双方作为合作者，对方有多少实力，多少能量，谁也摸不到具体的底。 仅仅是李泰手里握着的隐世势力联合，如何再配合上手枪的话，吐蕃就不可能是对手。 “走，也该下出第一步棋了。”李泰淡然一笑，走出了书房。 第318章 毋那老贼！ 第319章毋那老贼！ “特么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敢打断小爷的计划！” 林雷嘴里咒骂着，也朝着工部赶去。 张言皱起眉头，盐源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经历过这种偷袭了，上一次李俊的偷袭还是张言默许的，是为了抓出一些尾巴。 会是谁？吐蕃？那位殿下？还是大唐？亦或者是隐龙会？ “大人，怎么办？”清雅的声音略显一些慌乱，不过倒也还算好。 其他人大多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苏晓言和林雷突然就离开了，林雷还骂骂咧咧的。 张言安慰了一下清雅，说道，“没事的，我去看看。” 说完，张言将清雅留在了这里，自己一个人前往工部。 途中看到了推着秦莹的王师爷，张言没有让王师爷一起来。 只带了一个瞎逛的林豫，张言便去了工部。 而此时的工部，战火纷飞。 兵部常年驻扎了工部附近的那些成员已经折损了大半，剩下的一些几乎也没有了战斗力。 而对方还有足足一百余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旧时代的手枪。 不过看上去，对方也折损了不少人，要不是靠着人数优势，还真不见得能打赢。 墨天成被对方为首的那个彪形大汉按在地上，“我知道你用了信号弹，所以我劝你还是把图纸交出来，兴许还能留一些人性命。” 墨天成咳嗽两声，呸了一声，“休想！” 本来今天张言是想让墨天成休息，去元灯会好好玩一玩的。 但是墨天成觉得自己墨家的大仇未报，一点玩的心情都没有，于是就没给自己放假。 别人在元灯会卿卿我我的时候，墨天成在做研究。 别人在元灯会胡吃海喝的时候，墨天成在做研究。 别人在元灯会趁机告白的时候，墨天成在做研究。 但墨天成怎么也想不到，盐源县居然会混入这么多的吐蕃士兵，而且目的还是工部，想要拿到工部的图纸。 看到这些吐蕃的家伙，墨天成恨不得弄死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寄予厚望的那些图纸交出去？ 好在刚刚危难之际，自己还是将信号弹发出去了。 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那些图纸墨天成也是必须要保住的。 “不给？”彪形大汉冷笑了一声，拿着手枪朝着一旁蹲着的一个工部成员开了一枪。 扑通一声，那个工部成员倒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接下来，我每问一次，你要是不给，我就杀一人。”彪形大汉看了一眼远处，冷声开口。 现在盐源县的人还没到，但信号弹已经发出去有一小会儿，应该很快了，毕竟，盐源县也就这么大。 所以彪形大汉需要加快一些速度，用其他工部成员的命去刺激墨天成。 “住手！！！”墨天成大吼一声，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泪水流下，墨天成死死地咬着牙，想要挣扎，却挣扎不了。 “说，图纸都放在哪？”彪形大汉随手指着一个工部成员，冷声问道。 那个被指着的工部成员浑身颤抖，瞬间就尿了裤子。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 “看，他们可都不想死。”彪形大汉将墨天成的头转了过去，呵呵笑道。 墨天成咬着牙，因为咬的太过用力，牙龈被咬出了血，丝丝渗出。 其实，墨天成也知道，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复仇，而害了工部这么多人是不对的。 可，若是将那些宝贵的图纸给了吐蕃，死的将会更多，那时候就不仅仅是工部了。 所以，墨天成闭上了嘴，不发一言。 闭上了眼，不去看外界的情况。 啪的一声，彪形大汉又开了一枪，“还真是够冷血的。” 说着，彪形大汉还打算继续这一套，只要对墨天成施加心理上的折磨，就一定可以逼出图纸所在。 但是，这个时候，彪形大汉看到了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在快速赶来。 盐源县还是太小了，从收到信号弹，到聚集人员快速赶来，并没有用掉多少时间。 砰的一声，彪形大汉将墨天成随意的摔在地上，也不管墨天成身上有多少伤口，拿起手枪就要对着墨天成的头开枪。 既然已经不可能拿到那些图纸了，那就不能将这些人留着，尤其是墨天成。 这一次行动，彪形大汉得到的命令就是行动若是不成，那就能杀几个杀几个。 得到了这样的命令，自然是不能让这些工部的人留着了。 然而就在彪形大汉要开枪的瞬间，苏晓言和余开，一左一右，几乎同时出现。 啪啪两声，彪形大汉的手被打了一枪，拿不住手枪了。 “毋那老贼！居然敢打乱小爷我的计划！要是束手就擒也就罢了，如若不然，小心小爷我的怒火！” 远远的，林雷大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得出来，应该很愤怒。 第321章 变天咯 第322章变天咯 赵将军那是一脸懵逼，刚刚你说不到时候，现在又说时候到了。 虽然能猜到和那什么快递有关，但快递究竟是什么东西？ 带着疑惑，赵将军跟着黄靖一起，出了帐篷。 黄靖深知火炮这东西想瞒是瞒不住的，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瞒。 此时外面已经有几个盐源县的兵部成员在清点数量了，而送货前来的十几个个兵部成员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黄大人，张大人说让您自己决定如何使用。”送货来的人看到黄靖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将领，所以转达的时候简洁了不少。 黄靖当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说是让黄靖自己决定，但张言肯定已经有想法了，还很可能和黄靖想法一样。 既然这样，黄靖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只有赵将军一头雾水。 那些货物都是用大板车拉来的，上面盖着一张黑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开始赵将军想着或许是那个神秘武器，后来想想应该不是，蜀地这里驻扎的士兵并不多，需要那么多神秘武器吗？ 这里可是有十几个大板车呢。 物资的话，蜀地暂时也不是很缺，那这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黄靖并没有要掩饰的想法，伸手就掀开了黑布。 在黑布下的，是一个黑色的物体，看起来特别奇怪，至少赵将军是看不出来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其实黄靖也不会用，他只知道有火炮这东西，也知道大概长什么样，但毕竟没有常年待在盐源县，了解有限。 不过旁边就有一个兵部成员，可以称得上是行走的说明书。 在黄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黄靖就差不多懂了这玩意的用法。 可以说，无论是守是攻，都是好东西。 突然，黄靖转头看向了赵将军，笑了笑，说道，“赵将军，是时候了。” “啊？”赵将军再次一头雾水，怎么就是时候了？就因为这一个大大的铁疙瘩？ 在这里的大唐将士可不止赵将军一个。 “这个黑色的大铁疙瘩是什么啊？怎么从未见过？” “不知道，但我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 “得了你，还压迫感呢，要我说啊，这就是一个类似石狮子一样的东西。” 虽然因为前几日的战斗，大唐将士对蜀地整体都有所改观，但心理上的优越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失的。 盐源县兵部成员都用看着土包子的眼神看向那些大唐将士，连火炮都不知道，还大铁疙瘩，土包子！ “黄大人，这个大…究竟有何作用？”赵将军本来也想说大铁疙瘩，但是想想这样说似乎不太好，于是干脆不说。 “之后赵将军自会明白。”黄靖没有明说，只是打了个哑迷，然后让人将火炮送到一旁，开始准备安排人员熟悉火炮的操作。 最短要在明天熟悉操作，后天就要开始对吐蕃进行火炮的攻势。 …… 盐源县县衙，张言今天收到了陈晓的来信。 信中表示蜀地已经整合的一大半了，剩下的一些反对声音用不了多久也能搞定。 这对张言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有整个蜀地做为后盾，张言要做些别的事也就更有保障了。 但是信中还有另一个消息让张言很在意。 是关于隐世势力的。 自从隐龙会开始整合隐世势力联合之后，几乎没有隐世势力没有加入，也不知道隐龙会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而张言和隐龙会打了一场，双方都损失了不少，倒是也安稳了一段时间。 但是最近，有一些隐世势力开始入驻长安，在长安住了下来，目的是什么还不清楚，但这事很奇怪。 要知道，无论哪朝哪代，隐世势力都是不允许进入都城的。 因为都城是皇室的地方，隐世势力和皇室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类型，一旦隐世势力进入了都城，就意味着要变天了。 这种事连陈晓都知道，李世民当然不会不知道。 “要变天了。”张言一边烧信，一边喃喃。 仔细算算，明年就是太子李承乾要造反的时候了，恐怕这就是为了那一刻。 不过结果是注定的，李世民可不是傻子。 “就是不知，这对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王师爷也看了信的内容，叹了口气，说道。 大唐变天了，哪怕盐源县再怎么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能有什么影响？”反倒是张言毫不在意。 李承乾逼宫？还不是要被李世民按在地上摩擦。 张言在意的是，一旦李承乾被贬为庶民了，那么一直藏在幕后的那个某位殿下，应该就会慢慢的站在明面上了。 这才是陈晓这封信提醒张言的意义所在。 王师爷是不明白张言的想法，但他知道，张言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的。 “变天咯！”张言伸了个懒腰，呵呵一笑，目光看向了长安的方向。 第322章 太子谋反 第323章太子谋反 砰的一声。 皇宫，立政殿内，李世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吓的店内几个宫女和太监浑身颤抖。 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的李世民很生气，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触了李世民的霉头，说不准就要人头落地。 在这立政殿内，有且只有一个人敢和这个时候的李世民说话，那就是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将桌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开口说道，“陛下，乾儿也是一时糊涂罢了。” “一时糊涂？朕可没看出来这逆子是一时糊涂，居然敢勾结那些隐世势力，朕都不敢去动，他敢！” 李世民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李世民会这么生气，当然是因为知道了李承乾在干什么。 在李世民获得的情报里，太子李承乾勾结了几个隐世势力还有包括侯君集在内的大将，想要谋反。 而今侯君集还在边境，且大唐的大军也都在边境，对于李承乾来说，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只要谋反成功了，一瞬间就能掌握兵权，到那时，大唐就会是他的。 不过李承乾也很清楚，就算侯君集带走了大唐大部分的将士，李承乾要是直接造反，不用说也是必然要被镇压的。 作为太子，李承乾怎么可能不知道手里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解决的。 所以，李承乾去接触了隐世势力。 只不过让他也没想到的是，这些隐世势力会这么好说话。 可惜李承乾并不知道，这些事其实都差不多算是在李世民眼皮子底下做的。 长孙皇后沉默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但造反是重罪，洗脱不了的。 门外，踏踏的脚步声响起，听着像是军队那种统一的脚步。 原来，李承乾已经开始行动了。 李世民冷着脸，看着打开了立政殿大门，让人推着椅子进来的李承乾。 “朕很好奇，你本就是太子，为何还要造反？”李世民这个时候反而冷静的很，冷静到让人有些害怕。 就好像，一切都还在李世民的掌握之中，哪怕，眼下已经到了要被逼宫的程度。 “乾儿！还不快认错！”长孙皇后怒斥了一声，希望这个时候李承乾能够认个错，至少还能争取一个从轻发落。 其他人不知道，长孙皇后可是知道，李世民可还有底牌没有翻出来呢。 可以说，李承乾能够这么简单的就到了逼宫的程度，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只不过，李承乾还没有想到这点，或者说，即将逼宫成功的喜悦，让李承乾忽略了这一点。 只见李承乾面色略微有些狰狞，“认错？为什么要认错？自从我双腿废了之后，父皇对我的态度就越来越差，母后你也是一样！” 李世民愣了一下，想了很多李承乾有可能会造反的理由，却没有想到是因为这个。 “我现在还是太子，但以后呢？这皇位还会属于我吗？若我此时不争，以后便没有争的资格！”李承乾近乎是吼出来的，看来是积压已久了。 “朕何时对你态度变差？”李世民问了一句，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对李承乾态度差了，难道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乾儿，莫要再执迷不悟了。”长孙皇后劝说道。 然而李承乾却一点要停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看向了李世民，说道，“父皇，只要你写一份罪己诏，然后让位给我便可。” 李世民笑了，气笑的。 李承乾不仅想要皇位，还想要让自己写一份罪己诏？ 这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他唐太宗无能，所以让位给太子？ 该说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太子吗？这些花花肠子倒是玩的挺溜。 啪啪啪，李世民拍了拍手，气极反笑，“好！好啊！倒是让朕开了眼！” “执迷不悟的人，是父皇你啊。”李承乾叹了口气，接着挥了挥手。 身边几个人立刻会意，就要上前拿下李世民。 这些人都是李承乾从隐世势力那里要来的武功高手，每一个的实力都不会弱于大内侍卫。 而此时立政殿外的侍卫早就被清理了，立政殿内除了几个太监宫女，就没有别人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当这些人动手的时候，距离李世民最近的一个太监却是伸手，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 那人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太监的对手。 李承乾面色微变，开始察觉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以为，朕身边就只有几个护卫吗？”李世民冷笑一声，开口说道，“玄甲军马上就到，朕希望你想好自己的下场！” “陛下，乾儿也只是一时糊涂。”长孙皇后还想给李承乾求个情，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长孙皇后又怎么可能狠的下心。 “一时糊涂？朕看他是想要了朕的命！”李世民喝了一声，看向李承乾的目光越发的冰冷。 李承乾浑身微颤，知道事不可为了，但又不想就此放弃，于是大吼了一声，“都给我上！” 第325章 合作 第326章合作？ 李承乾那本来很久没有什么反应的腿，居然被这么按按，还能有点感觉。 享受的躺在床上，李承乾看了一眼张言，觉得这个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当初自己决定来盐源县看看的决定看来是对的。 按完后，李承乾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在男子的帮助下坐回了轮椅之上。 “张大人不好奇我从哪来吗？” 在三人离开洗浴中心的时候，李承乾突然开口问道。 李承乾会这么问，张言倒也是有所预料，自然也能轻易回答，“好奇是肯定好奇的，只是不知道李兄何时愿意说。” “恐怕就算是我我不说，张大人也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李承乾笑了笑，说道。 张言没有再说话，而是走在前面，继续带着李承乾瞎逛。 再然后，李承乾就和秦莹遇到了。 两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你看看我的腿，我看看你的腿，突然就笑了起来。 “姑娘（公子）真巧啊。”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那确实是很巧。 “张大人。”清雅她们也和张言打了个招呼。 张言点点头，没有多说。 而李承乾则是和秦莹聊了起来，关于双腿啊，轮椅啊这些。 一开始李承乾就注意到了，秦莹的轮椅设计要更加巧妙。 自己的只能由其他人来推动，但秦莹可以靠自己行动，而且还能随时停住轮椅，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聊了一会儿之后，李承乾知道，这轮椅原来也是张言做的。 注意到李承乾看过来的视线，张言全程在一旁听着，当然知道李承乾什么意思了。 “若是李兄想要，到时也给李兄做一份便是。”笑了笑，张言随口就承诺了，反正一个轮椅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倒是要多谢张大人了。”李承乾抱拳致谢。 和闺蜜团的人分开后，张言带着李承乾去了最后一站，县衙后院。 此时，林雷和苏晓言也都在这，外出的王师爷也回来了。 “给你们介绍一下，李大，今天刚认识的。”张言很自然的就把李承乾介绍了一遍，同时给李承乾介绍了一下林雷三人。 几人点头示意了一下，林雷满脸疑惑，“什么时候贵族也喜欢这么随意的起名了？” “林兄说笑了，名字不过就是个称谓罢了，如何称呼其实并不重要。”李承乾笑着回答，“而且在下也不算是贵族。” “嗯？”林雷发出一声鼻音，审视一般的看向李承乾。 他是不知道张言今天跟着李承乾干嘛去了，也不知道李承乾造反的消息。 但是这不妨碍林雷猜测李承乾的身份。 无论是从衣着的华贵程度，还是身后那个护卫男子的专业程度，以及李承乾本身的谈吐等等，都是可以猜的。 不过还没等林雷猜出个所以然来呢，张言就开口问道，“李兄来盐源县，目的为何？” “来求合作的。”李承乾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说道。 一开始李承乾还只是打算看看，没有合作的打算。 他也知道，这个皇位他已经没有资格去争了，而且被贬之后才发现，之前的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别人设计的坑，自己说跳就跳，对于那些来投诚的隐世势力居然没有更多怀疑。 不过也是因为那个时候被一些流言蜚语，再加上自己双腿行动不便的问题，李承乾的的确确有着各种各样的担忧。 所以才会想要去造反，去争一争这个皇位。 但是当造反失败，被贬为庶民之后，李承乾倒是看清了很多东西。 以往的那些一幕幕，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有问题。 张言示意李承乾喝茶，同时开口问道，“合作？为了皇位吗？” 噗的一声，林雷敢喝的茶全都喷了出来，被苏晓言刮了一眼。 不过林雷已经不在意这些了，目光在李承乾和张言之间转啊转的。 恰逢此时，李承乾开口了，“皇位与我无缘，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也不希望皇位被某些人拿到。” 现在，林雷知道自己不用猜了，就连王师爷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只有苏晓言表情平淡，因为她还没有意识到李承乾的身份。 林雷看向了李承乾，咽了口口水，问道，“太子，李承乾？” 虽说林雷是隐世势力之一，江南林家的二少爷，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但是隐世势力和皇家在当年那是泾渭分明的，别说太子啊皇帝啊什么的，就连一些王爷郡主，林雷都没见过。 而现在，就在盐源县的县衙后院，林雷亲眼看到了当朝太子！ 张言看林雷这样，低声和林雷说了一下情况，林雷才知道原来李承乾造反失败，现在已经是庶民了。 但是李承乾为什么要造反？他本来就是太子啊，想不通。 “我为何要与李兄合作？”张言看向了李承乾，问道。 和李承乾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些出身帝王之家的什么皇子太子的，可不见得心有多干净。 李承乾似乎早就意料到张言会拒绝自己，于是笑了笑，说道，“就为了，我知道你们一直忌惮的那位殿下是谁。” 第326章 什么时候要孩子 第327章什么时候要孩子 张言目光微微的一凝，这倒也算是一个极为丰厚的条件了。 毕竟，在明还是在暗，差别确实非常大。 但是，张言还是拒绝了，“这还不够。” “那再加上我的能力呢？”李承乾尝试着推销自己，看得出来，和张言合作的心还是蛮热烈的。 只不过李承乾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李承乾自己知道了。 至少在张言看来，这些家伙都是玩弄帝王心术的一把好手，可能李承乾因为心态问题被人坑了一次造反，但这并不意味着李承乾就傻。 倒不如说，李承乾很聪明，很快就判断清楚了，想要翻盘，最好的办法就是找盐源县合作。 “一个前太子的能力，能做到的，我们就做不到吗？”林雷跳了出来，开口说道。 李承乾毕竟是前太子，位置没有了，气势还在，林雷也不敢嘲讽的太狠，甚至林雷这边气势都弱了一些。 李承乾也不在意，也不知道是看出来了林雷的小心思还是怎么的，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盐源县的管理是比较粗糙的，基本上依据的都是百姓的自觉。” “因为百姓们信任你们，而且你们在其他方面也的确做的很好，所以目前为止管理问题还没有暴露出来。但，如果将这个范围扩大到整个蜀地呢？张大人觉得，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这么管理呢？” 李承乾比划了一下，开口说道。 “蜀地不是还有陈晓吗？我们只要管理好我们的盐源县就行了。”林雷撇了撇嘴，说道。 张言看了一眼林雷，没有开口，不过也算是默认了林雷说的话没错。 李承乾也没反驳，而是开口分析道，“蜀地大都督陈晓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不过在来之前，根据我手里得到的情报以及我的观察，还有边境吐蕃的动作，我猜测，你们最少也打算三分天下。” “到那时，势力范围越来越大，不仅仅是一个蜀地，管理人员由谁来担任？” 这一次，林雷反驳不了了。 无论是林雷还是张言，都有些意外，李承乾到底拿到了多少情报，盐源县又透露出去了多少？ 还是说，李承乾完全是靠猜就猜到了这些结论？ 如果是后者，那李承乾就太恐怖了。 如果是前者，那么盐源县就无异于被人底裤看穿，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只有王师爷和苏晓言比较淡定，一个是因为考虑不到那么多，甚至听不懂这些人话中更深层次的含义。 另一个则是因为这些事交给张言就好，再者说他也没有插嘴的必要。 “可我怎么信任你？”张言说出了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不是李承乾能力差，而是因为从张言的角度，李承乾是不可信任的。 一个会选择造反的太子，如何去信任？ 张言不认为自己能够给更多，而且在张言看来，李承乾和李俊应该是一类人，是不会满足于现状的。 似乎是看出来了张言的顾忌，李承乾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纸笔，开口说道，“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不可信任，言语本身就是苍白的，但我可以立下生死状。” “你这样就让我很好奇了，一个造反失败的前太子，跑来这种小地方求合作，目的到底是什么？”林雷眼中带着感兴趣的目光，看向了李承乾，问道。 张言也看了过去，他也有些好奇，李承乾为了什么？ 如果说不是再一次为了那个皇位，那还有什么是他在意的？ “目的吗？大概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而且就这么输了，也确实不甘心。”李承乾自嘲似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开口说道。 气氛略微有些沉默，到也不是说多么理解李承乾，而是因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李兄不如先去客栈休息休息，待我们商量好了，会和李兄联系的。”张言想了想，说道。 并没有喊李承乾殿下或是其他的称呼，而是喊的李兄，那就说明，在张言心里，还是更倾向于合作的。 李承乾笑着抱了抱拳，离开了县衙。 李承乾一走，林雷立刻就开口了，“真的要和他合作吗？” 张言略微沉默了一下，究竟要不要和李承乾合作，张言也是有点纠结的。 合作，的确是好处多多，不说别的，就是李承乾掌握的情报都是张言急需的。 更不用说，李承乾还有足够的能力了。 但是对于李承乾这个人，张言却是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哪怕李承乾敢立生死状也是一样。 因为李承乾给张言的感觉和李俊太像了。 收起思绪，张言看向了林雷和苏晓言二人，然后问道，“对了，你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林雷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不是很久没来县衙，来看看你嘛，顺便也让你看看，我和我家晓言什么时候可以要孩子。” 第327章 留个心眼 第328章留个心眼 张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时候要孩子？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们俩要孩子那是你们俩的事，我一个大夫，还能怎么着？ 苏晓言又不是秦莹，本身身体上就有一定的问题，苏晓言那身体绝对倍棒。 而能够时不时惹苏晓言生气却还能安稳活下来的林雷，身体又能差到哪去。 所以说，想什么时候要孩子那是他们自己的事，问他一个外人干什么？ 就连苏晓言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林雷，面色微羞，似乎一开始说好的来县衙并不是因为孩子的事。 不过罕见的，明明这与苏晓言想法不符，苏晓言却并没有对林雷出手的意思。 “咳咳咳，这个问题，你们俩自己商量好，问我干什么？”张言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咳了几声，开口说道。 “这不是想着你是大夫，听你的，对孩子对母亲都好吗。”林雷嘿嘿一笑，说道。 张言看了看苏晓言，又看了看林雷，又看了看苏晓言。 行，你俩开心就好。 于是，张言把这事丢给了王师爷，“师爷，这事你比我有经验，至少在我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本来王师爷正在偷笑，毕竟他也知道，张言其实没什么经验，谁料到还没两句话呢，就被张言踢皮球踢过来了。 “啊，这个…”王师爷张了张嘴，这要怎么说？ …… 边境，在第一次试用了火炮之后，黄靖还是很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比预计多熟悉了三天，那些使用火炮的士兵依旧没能熟练使用。 不过火炮的效果很好，看看大唐将士们的表情就知道了。 都已经过去一天了，现在大唐将士们看到盐源县的这些士兵依旧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怕他们会将炮火转向自己这边。 不过好在，目前大唐和蜀地还是合作关系，双方还不至于大动肝火，至少大唐是这么认为的。 不管赵将军那边怎么个情况，黄靖心情还是可以的，这一次歼灭的吐蕃军队数量很客观，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这消息会传回吐蕃，不好再出其不意了。 帅帐内，黄靖邀请赵将军和双方几个高层一起，商量着对策，当然，李俊也在。 “如今有了火炮的存在，我觉得我们应该趁热打铁，趁着吐蕃还没来得及防备，多杀一些。” 兵部一位高层拍了拍桌子上的地图，指着上面画出来的吐蕃据点，那是距离黄靖他们最近的一个。 “赞成，若不乘胜追击，待吐蕃有所防备，只会更加艰难。” 大唐的一位将领也点了点头，赞同了那位兵部高层的话。 其实也是不赞成不行啊，现在形势比人强，不赞成又能怎么办呢？ “我觉得这个据点不能这么早动，这里驻扎的人数多，我们就算有火炮也难免有所损失，比起来，还是这里更好，略显孤立，动作快一些，吐蕃绝对反应不及。” 又一人指着地图上另一个据点，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等你把火炮拉到这里，早就人走茶凉了，还打个屁！要我说，就打这，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你就那么点人，损失得起吗？” “实在不行老子自己的人上！” 眼看帅帐内两位兵部高层就要打起来了，大唐的将领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和我们没关系，那是你们蜀地自己的事，我们大唐绝对不会掺合，对，不掺合。 至于赵将军，则是看着地图发呆，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他一开始本来是想利用蜀地这些人，利用他们的神秘武器给自己制造战功。 所以一直以来，赵将军都将这里的事瞒着没报，整个大唐军队应该就他们知道。 甚至赵将军还联合了李俊，打算策反一些蜀地的人，这样行动起来要方便的多。 可现在，已经不是战功的问题了，火炮的出现，让赵将军懵了，懵了足足好几天。 要知道，隐瞒军情不报可是重罪，那可不是灭了一队吐蕃士兵的战功可以抵消的。 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赵将军再想瞒，也是瞒不住的啊。 李俊也没说话，他在思考，如何利用这一次外出主动出击的机会让自己逃走。 赵将军是一个选项，但李俊不可能把所有的宝都放在赵将军那里，如果可以，李俊还是希望早一些逃走。 而这些人的心思，黄靖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一些。 所以我都说，要留个心眼。 黄靖在心里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止住了两位盐源县兵部高层的争吵。 说到底，今天在这争打哪个据点，其实是黄靖已经授意了的，以盐源县兵部的团结程度，是不可能吵这么久的。 但这事大唐不知道，不了解兵部的李俊也不知道。 而黄靖的目的，是为了看大唐的态度，以及李俊的态度，如果李俊有异心，黄靖也能趁着这个机会解决掉。 “好了，就这个据点，动作快一些。”黄靖指着那个远一些据点，盖棺定论。 第328章 拦路石 第329章拦路石 就在前不久，收到火炮后没过几天，黄靖又收到了从盐源县传来的一道隐秘消息。 因为这个消息太过重要且不能暴露，所以并没有跟着火炮一起来，而是只有一人特意绕远而来。 且这个消息，只能告诉黄靖一人。 这个消息，就是盐源县接下来的行动宗旨以及行动方针。 收到了这个消息，本来还打算和大唐合作对付吐蕃的黄靖放弃了这个打算。 而且黄靖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么久了，说好的蜀地支援也没到。 那是因为，陈晓派来的人去拖延大唐的主力去了。 而这一次的行动，黄靖打算把盐源县整个摘出去。 所以，黄靖选了稍远一些的据点，方便操作。 选好了之后，黄靖看向了赵将军，问道，“赵将军可有何意见？” 像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样，赵将军啊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个据点吐蕃人多，而且更好进攻一些。” “既然赵将军也觉得没有问题，那么就这么定了。”黄靖笑了笑，拍板定论。 有火炮以及手枪的存在，大唐这些将士根本就没办法反抗，也提不出反对的意见来。 原本还想借助大唐那边力量的李俊知道，自己的第一计划是落空了。 不过黄靖最后还是选了那么一个据点，倒也方便了自己的行动。 而赵将军那边，则还是决定，将军情报给侯君集。 这一次剿灭吐蕃一个据点的行动，在各方都各怀鬼胎的情况下准备着。 …… 边境的情况张言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有黄靖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摆在张言面前的，是李承乾的问题。 前太子李承乾，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想要和盐源县合作？ 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想要翻盘吗？ 揉了揉眉心，张言长出一口气，还是有些想不通。 这已经是李承乾来了之后的第三天了，张言也还是没有表态。 不过这三天以来，张言倒也派了人盯着李承乾，发现李承乾这三天除了闲逛，并没有做其他的什么事。 再一次深思熟虑之后，张言让王师爷把李承乾喊来了县衙，当然，林雷也在。 这种谈判有林雷在，显然要更好一些。 在盐源县待久了，张言其实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有林雷这个江南林家曾经的二少爷在，要好得多。 李承乾被人缓缓的推着进了县衙后院，就坐在张言的对面。 停下后，李承乾示意王师爷给自己倒杯茶，不像是个客人，但也不像是主人。 倒不如说，更像是把县衙后院当做了店铺，而李承乾是这个店铺的常客一般。 不至于喧宾夺主，却也可以提升自己的地位与话语权，该说不说，不愧是前太子。 “看来，张大人是考虑好了，可是让我好等啊。”李承乾抿了一口王师爷端上来的茶，笑道。 说实话，这茶并不好喝，在皇宫习惯了山珍海味，虽说盐源县的一切都让人好奇，但茶水的确一般。 这三天李承乾也算是对盐源县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了解，他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县子可以让银子变的这么不值钱。 既然盐源县有这么多的银子，从外面买些好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至少外面茶楼里的茶都比县衙的好。 要不是李承乾看到张言喝的和自己是同一壶茶水，李承乾都要以为张言这是想要送客了。 张言也喝了一口茶，他喝习惯了，是不可能觉得这茶有什么好不好的。 “我想了三天，我想知道，你寻求合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合作讲的应该是一个真诚。”张言看向了李承乾，像是要看穿李承乾的一切伪装。 这个时候，林雷也开口了，“据我所知，李兄还是太子的时候，各方各面的表现都极好，若非此次意外，想来也不会来这，但是这皇位，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我就算是说我对那个皇位已经毫无兴趣，我想你们也不会信的。”李承乾摊摊手，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双腿，说道。 “但你们觉得就我这样，坐在那个位置上，真的可以坐稳吗？”说着，李承乾自嘲的笑了笑。 “这一次我确实失败了，但我也不过是赌一场罢了，至少我去争取了，我只是不甘心，我的行动被人算计在内，这一切都是因为某人的算计，而不是因为我！”李承乾脸色阴沉了下来，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张言沉默了一下，想了三天，的确没有想到，李承乾会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所以才不甘心。 和林雷对视了一眼，看到林雷眼里的一丝信任。 张言知道，李承乾很大可能说的是真心话，只是不知道这真话到底占了多少的比例罢了。 “我觉得张大人还是尽早做决定的好，若我没有猜错，那位殿下在处理好我造反的后续影响，借此扩大自己的势力后，下一步要针对的就是你了，毕竟，盐源县是霸业的拦路石。” 李承乾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第329章 送信 第330章送信 最后，张言和林雷商量了之后，还是答应了和李承乾合作。 不过张言并不打算把盐源县的权力交出去，只是让李承乾去管辖其他的地区。 整个蜀地由陈晓负责，盐源县则是划分在外，仅由张言负责。 而李承乾，则是张言推荐给陈晓的一个人才。 这就是张言和李承乾的合作内容，最后要怎么安置李承乾，那就是陈晓的事了，张言就不管了。 县衙外，在回出云客栈的路上，李承乾微微的笑了笑，喃喃道，“有点意思，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统治者，也感觉不到太大的野心，就像是被水流大势推着走一般。” “殿下的意思是？”李承乾身后推着轮椅的男子第一次开口，问了一句。 李承乾笑容更盛，开口说道，“空有划时代的知识与能力，可惜用在了无意义的地方。”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笑的理念。”李承乾嘴角翘起了一些，他真正的想法，当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在李承乾走后没多久，张言和林雷还有王师爷三人在县衙后院，坐着发呆。 刚刚，李承乾说了那位殿下的名字，是张言和林雷一开始都没有想到的。 魏王李泰！ 到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觉得可能性不太大。 毕竟魏王李泰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喜爱书籍要更多一些，却没想到还有如此大的野心。 “我还以为会是李治的。”张言喃喃一声，真是出乎意料啊。 林雷也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觉得李治可能性很大，但至少比李泰可能性大啊。 “还真是世事无常，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魏王李泰做到这些最合理了，还能整合隐世势力。”林雷想了想，说道。 张言倒是不太在意合理不合理的，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变的更加的棘手了。 如果是晋王李治的话，其实按照张言对历史的一些了解，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反制的手段。 可魏王李泰，在历史上也没有说过李泰会造反啊，甚至描述都不多。 “变化开始出乎意料了。”张言又喃喃了一声，现在的大唐，和历史上的大唐，已经越来越不一样了。 李承乾造反倒是真的，但是因为边境战事，侯君集并没有跟着一起，所以现在侯君集还在边境。 而且张言也让人去调查了一下杜府，发现杜荷也没有跟着李承乾一起造反，所以现在杜府还在长安好好的。 虽然因为杜荷比不了杜如晦，但至少还能保住一个名门望族的身份。 “还真是小刀划屁股，开了眼了。”林雷感叹了一声。 主要也是没什么可说的，知道了幕后的那位殿下是魏王李泰，对他们来说也就是让情报网重点关注李泰，并没有做到更多的什么。 还有就是，能够更加小心一些了。 “对了，你不觉得，李承乾那家伙有问题吗？”林雷把这破事略过了，开口问道。 怀疑一个前太子，对林雷来说那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甚至还怀疑的有理有据。 林雷把自己放在李承乾的立场上，造反失败了，真的就只是会觉得不甘心，不想再争取一些别的？ 反正林雷是不信的。 张言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笑道，“我知道他有问题。” “这三天，他在观察盐源县，我也在观察他，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是了。” “不过我想，我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能者了，露出破绽算是迟早的事了。” 说着，张言笑了笑，不过玩弄心计这种事，张言做起来还是有些不太顺手。 林雷竖起一个大拇指，脏还是你脏。 平时人模狗样的，真玩起计策来脏的很啊。 就连王师爷都暗暗的给张言点了个赞，虽然知道自家大人有这样的一面，真见到了还是觉得厉害。 要么就不算计，要算计，就往死里算计。 看了看天色，林雷发现快要到苏晓言下班的时间了，于是起身，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完，“该去接媳妇儿了。” 张言喝茶的手顿了顿，突然发现整个县衙好像就他还是一个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墙上跳下来一个女子，在场所有人都认识，隐龙会红月！ 林豫第一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拿出了手枪，指着红月。 张言眉头皱了起来，看到红月只有一个人，极其意外，隐龙会是怎么想的？让红月一个人来盐源县送死吗？ 似乎是知道了张言的想法，红月笑了笑，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我们殿下让我带给张大人的信，别紧张，我就是来送信的而已。” 说着，红月将信精准的丢到了桌子上，笑了笑，转身离去。 林豫没有追，因为他知道追了也没用。 张言和林雷还有王师爷看向了桌子上的信，谁也没有去拿，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信上是不是有下毒。 要知道，魏王李泰可是整合了所有的隐世势力，虽然万毒谷被张言灭了。 但那个时候隐龙会拦在那里，张言可不信隐龙会没有找出什么古方之类的东西。 虽然现在隐龙会只剩下红发魔女和红月两人，算是名存实亡，但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第330章 严成 第331章严成 最后，还是林雷用棍子把信弄开，众人才看到了信的内容。 内容不多，只有几个字，“我们的比试开始了。” 不用多说也知道，应该是隐龙会身后的那位魏王李泰写的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战书。 “这是下战书了啊。”林雷把这封信挑到一旁的烛火上，将其燃尽。 张言点了点头，倒也没在意，其实比试早就开始了，只不过到现在才正式下战书罢了。 …… 大唐，长安，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今日在御书房批改奏折，身边除了一个随侍太监外，并没有其他人。 突然，御书房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似乎是按照某种特定的节奏。 “进。”李世民放下手里批改奏折的毛笔，缓缓的开口。 御书房的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普通禁卫军打扮的男子。 男子名叫严成，明面上是皇宫禁卫军里的一个小兵卒。 然而暗地里，严成却是李世民情报头子，负责收集和整理李世民想要的各种情报。 而这一次，严成调查的就是李承乾造反的真相。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太子，李世民对李承乾的了解还是有的，他不认为李承乾会因为自己选择造反。 所以李世民在解决了李承乾造反事件后，便派了严成去调查，查一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果然，还真就被严成查到了。 毕竟，就算幕后的人做的再好，也是会有蛛丝马迹的，反正严成也不需要绝对的证据，只要有一定的可能，汇报给李世民由李世民判断就行了。 “陛下，查到了一些。”严成抱拳躬身，开口说道，“在太子殿下造反前，有大量隐世势力参与其中，而他们，自称为隐世势力联合。” “隐世势力联合？怎么？想推倒朕，另立新主吗？”李世民冷笑一声，说道。 严成当然知道李世民这问的不是自己，所以严成也没打算回答，而是继续汇报情况，“属下还查到，这个隐世势力联合的首领是一个被称作隐龙会的暗杀组织，且幕后另有其人。” “哦？是谁？”李世民面上表情很冷，有人敢算计到他头上，甚至算计到让李承乾造反，这就是和他李世民对着干了。 严成抱了抱拳，恭声开口，“属下未能查明，只知道，此人是长安人，且权势极大，善用计谋。” 这么说，其实就能排除很多人了，能够称得上权势极大且善用计谋的，据李世民所知，也就那么几人而已。 有人觉得他李世民老了，可以被算计了，也的的确确开始算计了。 “可还有查到其他的什么？”李世民突然恢复了平静，似乎突然就不太在意这些了。 但严成很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李世民要说真的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严成不知道其他人清楚还是不清楚，但就从这一次李承乾造反，李世民都只是把李承乾贬为庶民来看，应该也有不少人清楚了。 那就是，在所有的孩子里，李世民最喜爱的，还是太子李承乾！ 虽然对其他的皇子和公主，李世民也是一位极好的父亲，但偏心本就是难免的。 这一次隐世势力幕后的那人算计到了太子李承乾还有李世民的头上，说是自寻死路也差不太多了。 “禀陛下，属下查到的只有这么多，再更多的细节，被人刻意抹去了，想要查，需要的时间比较多。”严成恭敬开口，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其实根据严成查到的那些情报来看，严成是有自己的推断的，毕竟再加上一个最有可能觊觎皇位这一条的，范围就更小了。 只是严成不能说，李世民可以自己猜，但严成不能说。 因此，严成并没有说更多，而是只报告了这些。 李世民点点头，挥手示意严成可以退下了。 等严成抱拳离去了之后，李世民才将目光看向了一旁存在感不高的随侍太监，“你觉得如何？” “依奴才看，陛下早已有了判断。”随侍太监微微的眯眼，开口说道。 包括严成在内都不知道，李世民的随侍太监究竟是什么人，除了李世民外，就连长孙皇后都不知道。 这随侍太监，是李世民坐上皇位之后就提拔上来了，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 事实上，这随侍太监，是李世民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培养的暗卫，是除了严成这个情报组织外，也能当做情报组织用的暗卫。 在严成来报告之前，随侍太监就已经汇报了类似的情报。 “找出证据，朕要让他知道，朕不是没有脾气的！”李世民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缓缓的开口。 随侍太监应了一声，隐入了黑暗之中。 不久后，随侍太监回来了，显然已经安排好了暗卫的行动，而此时的李世民，已经恢复平静开始批改奏折了。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333章 驱虎吞狼 第334章 驱虎吞狼 “哈哈哈，候将军，找末将来此，所为何事啊。”莫达粗矿的大笑了一声，刚进大唐军营就大声开口。 要不是莫达身边有个大唐的士兵，而且守卫也知道侯君集传唤了蜀地的大将莫达，不然可能就要举刀指向莫达了。 侯君集并没有在帅帐，而是早早的等在了营地大门不远处。 所以莫达一喊侯君集就知道了，第一时间便走了过来。 “莫将军，请。”侯君集伸手示意莫达往帅帐的方向走。 关于火统这种神秘武器，侯君集还是打算找个私密的地方和莫达谈，毕竟隔墙有耳，谁也不知道军营里是否会有奸细。 不说别的，在吐蕃的军营就有侯君集的人，不然侯君集不可能一直驻扎在这，除了防一手吐蕃骚扰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莫达哈哈一笑，仿佛完全没有看出来侯君集的意思，跟着侯君集就去了帅帐。 到了帅帐，除了有人倒了两杯水之外，帅帐内就剩下侯君集和莫达两人了。 侯君集示意莫达喝水，面带歉意的开口，“准备的有些仓促，还望莫将军莫怪。” “无妨无妨，候将军愿意请末将来帅帐，就是末将的荣幸。”莫达哈哈一笑，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侯君集笑了笑，莫达荣幸不荣幸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能够统领蜀地军队的将军，绝对不会是傻子。 不过大家也都是看破不说破。 侯君集浅浅的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笑道，“此次邀请莫将军前来，是有一事相询。” 莫达面带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多一分少一分都嫌假，“候将军何事需要邀请末将专程来一趟。” 虽然大唐和蜀地军营的地点也不远，但莫达还是说的好像很辛苦一样。 侯君集笑了笑，看向了莫达，就像是没有看出莫达的表情里的虚假，“到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莫达似乎有点兴趣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不大的事"，要专门把自己喊来。 侯君集也不打算绕弯子，毕竟都是一军统帅，也没必要玩那些弯弯绕的。 于是，侯君集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听闻蜀地手里也有火统这种神秘武器，就想找莫将军证实一下，若是真有，或许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候。” 看着侯君集的眼睛，莫达点了点头。 侯君集有些意外，他以为莫达或许会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却没想到，莫达直接就承认了。 主要是侯君集并不知道，陈晓并没有让莫达隐瞒有火统的事，而且莫达也觉得隐瞒没什么用，那还不如直接告诉侯君集，他们蜀地手里的的确确有火统，不对，现在应该叫手枪。 所以，莫达很"大度"的就告诉了侯君集，“蜀地手里确实有火统。” “那一共有多少？可有剩余？”侯君集也有些激动，不单单是因为有了火统这样的强力武器就能让大唐有解决吐蕃的底气。 更重要的事，这将为李承乾的大业有着极大的好处。 不过好在，侯君集还算是克制，激动也只是流于表面的。 莫达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整个都"和盘托出"了，“蜀地也没有多少，除了那一支精锐小队外，末将手里也不过就五百把。” 五百把是真的，因为侯君集问的是火统，但手枪嘛，又不是一种东西，不能算在一起。 这不要脸的劲，当然是和陈晓一脉相承的了。 听到只有五百把的时候，侯君集面上那激动的劲就消退了不少。 他不认为蜀地真的只有五百把，但绝对不会超过两千把。 而根据他所得到的情报显示，吐蕃手里足足有近万把火统，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如果只是差了一两千，侯君集还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这差了数倍，就有些难办了。 而且吐蕃制造火统的速度很快，越拖下去，对大唐就越不利。 等等，那蜀地的火统是哪里来的？ “莫将军，能否告知，蜀地从哪得来的火统？”侯君集抱了抱拳，一副虚心请教的态度。 莫达内心笑了笑，来了，就等侯君集问这句话呢。 不过面上，莫达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口，“当然是从吐蕃那些家伙的手里抢来的，我们蜀地和吐蕃那是老冤家了，抢点东西也不奇怪。” 侯君集点点头，没有去质疑，想想也是，如果蜀地有自己获得火统的渠道，就不会这么艰难了。 只是不知道，吐蕃究竟从哪获得的火统制造方法，如此强力的武器，真的应该出现在战争之中吗？ 莫达看侯君集陷入了沉思，于是起身离开，“候将军，若是还有什么问题，可去蜀地军营找末将，不过末将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去了。” 侯君集点了点头，并没有挽留莫达，对于莫达的话，也只是信了七分，还有三分有待商榷。 离开大唐的帅帐后，莫达嘴角微微的翘起，这招驱虎吞狼，可算是给自己玩明白了。 第339章 皇位呢 第340章 皇位呢？ 说实话，墨天成心动了。 来盐源县也有快一年的时间了，一直到现在才看到曙光。 虽然墨天成也知道，张言是一个比较求稳的人，但有时还是会觉得有些慢了。 但墨天成也不是为了复仇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人，现在连这个神秘女子是谁都不知道，自然是不能轻易答应的。 似乎是看出了墨天成眼中的动摇，女子缓缓的摘下龙首面具，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 “隐龙会红月，有幸结识墨大人。”红月淡笑着开口。 墨天成瞳孔地震，对于隐龙会，墨天成可是了解的很。 这是盐源县的敌人，而且是生死之敌，可以说，只要现在自己喊一声，苏晓言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但是墨天成同时还清楚，红月的武功极强，自己能否在喊完一句话后活下来，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 “墨大人不必担心，至少小女子本人是不会加害于你的。”红月笑了笑，说道。 她知道墨天成一直没有放下戒备，也知道墨天成此时应该有唤人前来的想法。 但红月并不担心，因为整个盐源县，只有苏晓言一个人可以拦得住她，且她要是一心想跑，苏晓言是追不上的。 所以看到墨天成动摇之后，红月就摘下了面具，展现自己的诚意。 不知道是因为红月的话语，还是因为红月的表现，墨天成并没有选择立即喊人。 但，墨天成也没打算和红月继续聊下去。 自己是盐源县的工部部长，红月是隐龙会的人，本身立场就是在对立面的，自然是没什么好聊的。 “既然是隐龙会的人，那就没什么可聊的了，姑娘不伤在下，在下也不会喊人前来，就此别过。”墨天成抱了抱拳，就要离开这里。 不过墨天成才刚刚走了一步，就被红月伸手拦住了。 “小女子还有几句话，墨大人听完后再走也不迟。”红月微微一笑，虽说并没有威胁，但红月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威胁。 墨天成停住了脚步，看了红月一眼，也知道自己想跑是跑不了的。 于是，墨天成坐在了红月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不过茶水还是没喝。 “姑娘有什么话，说。”墨天成看向了红月，说道。 红月也不墨迹，坐在了墨天成的对面，翘起了脚，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 “之前小女子也说过了，只要墨大人和我们合作，不出一年，就能有铁骑踏破吐蕃王庭。” “若这还不够，金钱，美女，权力，地位，墨大人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 “那我要是想要皇位呢？”墨天成突然开口，让红月愣了一下。 红月一时间没能分清，墨天成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既然给不了，就不要轻易许诺。”墨天成说了一声，起身要走。 红月也没想到墨天成会这样，和情报里给的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能放弃，在殿下的计划里，墨天成还是起到了重要作用的。 要是能让墨天成带着盐源县工部的技术投靠殿下，殿下的计划就可以省下大把的时间。 所以，红月立刻开口，“如果墨大人想要，拿下吐蕃后，可以将吐蕃送给墨大人。” “无聊。”墨天成评价了一句，起身离开了。 这一次红月没有拦，因为红月知道，拦不住了。 可惜，最开始招揽墨天成的人是张言。 红月摇了摇头，任务既然没完成，那也就不能留在这了。 只是可惜了，这个好不容易才变成隐龙会据点的店铺浪费了。 这么想着，红月再一次摇了摇头，接着戴上了龙首面具，转身离开。 在红月离开后不久，墨天成先是往工部的方向走，走了一段路后，突然绕路走向了县衙的方向。 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张言才行。 很快，墨天成就平安的来到县衙门口，这才让墨天成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红月会选择追出来对他动手呢。 说实话，红月给的条件的确诱人，诱人到墨天成有那么一瞬间都有了同意的想法。 但选择盐源县，选择张言是自己一开始就做出的选择。 而且身为工部部长，接触了这么多后，墨天成很清楚工部的重要性。 不仅仅是对于盐源县或者蜀地来说有多重要，更是对于全人类来说都很重要。 且墨天成也知道，张言保证了会为自己复仇就一定会做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做为墨家这一代的大弟子，从这个身份出发，墨天成还是很喜欢工部的。 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女人或者无上的权力就能替代的。 进了县衙后，墨天成就和张言说了这些事。 没有过多的废话，张言甚至没有问墨天成到底有没有答应红月，因为张言相信墨天成。 所以，张言第一时间就让苏晓言去追人，决不能让隐龙会的人在盐源县这么猖狂。 第340章 不愿意就灭了吧 第341章 不愿意就灭了 苏晓言追出去后，张言才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隐龙会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张言阴沉着脸，低声开口。 林雷也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隐龙会已经渗透了进来，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有后患。”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盐源县是否除了隐龙会之外，还有其他势力潜藏在内？”王师爷也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我觉得必须彻查一次了。”墨天成提了个建议。 张言点点头，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说道，“等晓言回来，让她带着兵部值得信任的人员，在盐源县内彻查一次。” 很快，苏晓言就回来了，因为等苏晓言赶到的时候，红月早就跑了。 而且就像是一开始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一样，完全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所以出去没多久，苏晓言就不得不回来汇报情况。 听完苏晓言的描述，张言点了点头，对于隐龙会的难缠，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下了个命令，让苏晓言带着人彻查盐源县，且要注意将此事做的隐蔽一些，以免那些家伙有了防备。 在盐源县暗地里查各个势力在盐源县内部据点之时，位于长安的李世民也没有闲着。 上一次让严成和随侍太监去找证据之后，李世民倒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只是有很多大臣奇怪，最近李世民去立政殿的次数少了，但又不是去临幸了其他妃子。 倒像是和长孙皇后闹了什么矛盾，所以经常待在御书房处理公事。 只不过那些大臣没法得到更多的消息，后宫之中传出来的也都只是只言片语而已。 这天晚上，李世民照例在御书房批改奏折，随侍太监端了一盘果盘上来。 “陛下，天色已晚，早些休息。”随侍太监记得长孙皇后叮嘱自己的事。 李世民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所以长孙皇后特意嘱咐了随侍太监，一定要让李世民好好休息。 李世民放下奏折，拿起一粒葡萄，放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开口，“事情办的如何了？” “已经警告了剩余的隐世势力，阻止了隐世势力联合的扩张，不过关于隐世势力联合的领头羊隐龙会，老奴一直未能查到具体所在。”随侍太监熟练的开口。 这些日子，李世民睡前都会了解一下这些消息，可以说算是一种习惯了。 李世民点点头，叹息一声，“朕是真的没有想到，难道是朕真的教子无方？” 随侍太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帮李世民倒了一杯热茶。 自从李世民知道了幕后之人是魏王李泰之后，便经常性的叹气。 先是太子李承乾造了反，现在魏王李泰也有要造反的意图。 因为这件事，李世民都更加苍老了一些。 “再查一查，若还是查不到，那就杀鸡儆猴！”李世民脸色微微的狠了下来，开口说道。 如果可以，李世民还是希望可以让李泰知道，造反是不现实，哪怕李泰做了很多，也准备了很多后手。 但李世民还是想要让李泰知难而退，至少，这样不会让自己再一次体会那种被子嗣背叛的感觉。 “老奴这就去办。”随侍太监应了一声，就要离去，不过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语重心长的开口，“还请陛下早些休息，龙体要紧。” “快去！”李世民阴着脸，低声喝道。 这下，随侍太监不说话了，因为他已经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的侍卫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尽心尽责的守卫着御书房的安全。 …… 魏王府。 李泰坐在院子里的一个池塘前，旁边放着一个鱼竿，还有一盘果盘。 而李泰手里则是拿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哪怕鱼儿已经咬住了饵，李泰也毫无所觉。 一旁的几个侍女很想提醒，但是一想到李泰很不喜欢在看书看的正开心的时候被人打断，她们就不敢提醒。 李泰又翻了几页书，似乎是觉得这几页有些索然无味，于是皱了皱眉，这才发现了鱼竿的异常。 于是李泰连忙将鱼竿拉起来，可惜这个时候鱼儿已经吃完了饵跑了。 “可惜了，今晚的鱼没得吃了。”李泰摇了摇头，不过似乎也不怎么生气。 过了一会儿，李泰屏退了侍女，只留自己一人在院子里。 很快，就有一个黑衣人出现，汇报道，“殿下，剩余的隐世势力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无论我们怎么说，都不愿意加入隐世势力联合。” “哦？父皇也用了一样的手段？”李泰只是\"哦？\"了一声，对于招揽不到剩下的隐世势力并不是很在意。 黑衣人张了张嘴，说道，“不，对方更像是用武力逼迫的，完全没有去调查过什么的样子。” “倒像是父皇会做出来的事。”李泰呵呵一笑，问道，“其他的隐世势力都无所谓，青鸟门剩余的那部分人呢？” “那些老顽固还是那样，不愿意合作。” “实在不愿意，就灭了。”李泰起身伸了个懒腰，似乎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消失在了院子里。 第347章 赶出来的 第348章 赶出来的 当张言收到陈晓寄来的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自从盐源县有了小三轮，以及自行车这些东西之后，送货送信之类的就变快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专门成立了送信与送货的团队，叫什么顺风的，号称准时必达。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商部在推波助澜，出了一部分的资金。 毕竟是人家想出来的，林雷也不会去抢，出资也是因为他们资金不够在筹集资金，林雷也挺看好这个团队的，就出资了。 张言今天收到的信件就是顺风送的。 有的时候不得不感慨，果然人都是差不多的。 前世有个顺丰，现在居然有人因为自行车和三轮车就弄出一个顺风。 感叹了一下，张言拆开了陈晓寄来的信。 和往常一样，绝大部分篇幅都是在说自己的儿子。 关键是张言还不得不看，回信的时候要告诉陈晓不要担心，那都是小问题。 还好张言对儿科有那么一点了解，再加上孙思邈送的医圣真经，勉强也能算上一个儿科大夫。 翻了下陈元喜的近况，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张言才看向了陈晓传递来的消息。 看到李承乾在大肆接触其他人后，张言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张言也不是很在意，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给陈晓的就是盐源县所有的。 但实际上，有一些并不是，而且大多也都不是多重要的，只是用于改善蓉城的民生以及加强蓉城的武力。 且武力的大头，手枪火炮这些东西，全都是由盐源县提供，所以张言才敢放心的李承乾丢到蓉城去。 想了想，张言也先把对陈晓照顾儿子的嘱咐写好，足足写了三页纸，不为别的，就为别人要是截了这封信也会丢到一边去。 写好后张言最后才简单提了一句不用在意李承乾，让他去接触就行了。 做完这些，张言喝了口茶，看起了医圣真经。 …… 长安，几乎所有的大臣都觉得最近长安有些怪。 说不出来哪里怪，但是大多都能感受到，长安似乎有两股暗流在较劲。 而且一些敏感的大臣还能感受到，如果某一方输了，甚至有可能波及到自己。 于是，大臣们开始动用自己的资源，情报等等，探查着长安暗中的动作。 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叹了口气，自己又被皇后从立政殿赶出来了。 前几次是为了做做样子给别人看，毕竟有的时候在御书房更好办事。 但是这一次，真的是被皇后给赶出来的。 原因嘛，是因为李世民想把李梦瑶给嫁出去，虽然这想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实长孙皇后也有这个想法，但最近长孙皇后发现李梦瑶总是在思念某个人。 做为一个开明的母亲，长孙皇后可不希望李梦瑶因为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于是一生都不快乐。 但是李世民很坚持，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什么的，而且李世民觉得自己选的女婿很好。 最后在一番争执之后，李世民就被长孙皇后给赶出了立政殿。 不过正好，李世民也能在御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毕竟，立政殿要更加的人多眼杂。 随侍太监给李世民上了一杯热茶，屏退了其他的太监宫女，这才开口说道，“陛下，正如陛下所料，大臣们都已经开始暗中调查，隐世势力已经全都通知了，魏王府也收敛了一些。” 李世民点点头，叹了口气，“希望如朕所想，魏王可以主动退场。” 李世民在下一盘大棋，但并不是为了拿下魏王李泰，毕竟，以李世民现在手里掌握的证据，要名正言顺的拿下李泰，那是轻而易举的。 李世民要的，是李泰知难而退。 毕竟，李世民不想再一次体验亲生骨肉背叛自己的那种痛苦了。 “朕让严成去查的事情如何了？”李世民想到今天和长孙皇后的争吵，于是问道。 随侍太监点点头，开始汇报，“陛下，已经有眉目了，据说是公主殿下在蜀地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果然吗？”李世民喃喃一声。 其实李世民早有预料，或者说已经算是半确定了，只有长孙皇后没有想到这里去。 所以李世民才想把李梦瑶嫁出去，毕竟，在李世民眼里，现在的李梦瑶是不可能幸福的。 …… 魏王府，李泰安详的看着书，时不时吃一口水果，看上去惬意的很。 就好像，外界的任何纷争都与他无关一般。 一抹红影闪过，红月出现在李泰的身边，恭敬开口，“殿下，我们没能策反墨天成，而且应该是暴露了。” “无妨，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本王的好父皇可是想让本王知难而退呢。”李泰呵呵一笑，没有去在意红月疑惑的脸色。 这长安内，大臣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李泰的监视。 皇宫内李世民还能在御书房隔绝内外，那些大臣可没有几个有这种本事的。 所以这段时间，李泰很安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第348章 化被动为主动 第349章 化被动为主动 盐源县，距离林雷想出那么一波骚操作，减轻了兵部的负担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以来，林雷让姜琪在内的那些人时不时的去传递一些看似很有用，但实际上根本就没用的消息。 而半个月也的确让兵部发现了三个对外传递消息的据点。 由于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所以苏晓言有要动手的想法。 不过这想法被林雷给阻止了。 县衙后院，林雷侃侃而谈，“半个月时间还是太少了，对于一个合格的间谍来说，一个月传递一次消息才是最合适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张言略微有些兴趣，问道。 王师爷也看向了林雷，想知道这一个月是怎么定下来的。 可惜，苏晓言眼中并没有好奇或是其他的什么。 林雷本来还想在苏晓言面前装一下的，现在装也没意义了，于是，把要说的话浓缩了一下。 “我也算是培养过一些间谍了，如果传递消息太过频繁，不仅没有意义，还容易被劫走，就像我们利用兵部和顺风一起劫走的那些信件一样。” “而如果传递时间间隔太长，会让上面误以为这个间谍已经暴露，而且消息不够及时也容易错失良机。” 张言点点头，觉得林雷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所以，你想再观察半个月？”苏晓言皱着眉头，问道。 苏晓言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种事，时间拖的越久，越有可能被发现。 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就没有别的什么传递消息的手段。 虽然现在顺风号称准时必达，且绝不泄露客户的个人隐私，因此吸引了不少的顾客。 然而实际上，顺风的信件，林雷要是想看，顺风的老板根本就不敢拒绝。 毕竟，林雷也能说的上是二老板了。 林雷只是自信的笑了笑，“现在，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为什么要着急？”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钓钓鱼，说不定还能钓上一条大的。”张言笑了笑，说道。 过了没多久，黄靖和陈鑫月一起来县衙辞行。 黄靖回来已经有些时日了，本来说是只回来三天，但是呢，边境又没有出什么事，再加上黄靖也想和陈鑫月多待一会儿。 最重要的是，张言还同意了，于是就又多待了几天。 但是现在不走不行了，边境传来消息，吐蕃不再只是被动防御，就在前不久突然以雷霆之势进攻了大唐军营。 好在蜀地大部队也在，大唐才没有损失太多。 但吐蕃的这一次进攻说明，边境有了危险，所以黄靖必须要回了。 听完黄靖的描述，张言也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吐蕃为什么突然就想要进攻了？是因为什么？若是有一些情报，或许可以推测出吐蕃到底目的为何。”张言一手拖着下巴，问道。 “而且，大唐应该有火统或是手枪才对，为何没有用上？”张言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 要说大唐真的一把火统或是手枪都没有，那张言铁定是不信的，不仅不信，甚至还觉得可笑。 不说那位魏王李泰，就算是李承乾手里，张言觉得恐怕都有了才对，更何况是李世民？ 可边境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这么久了，张言也没有听说过大唐支援边境。 除了必要的物资粮草之外，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 黄靖摇摇头，回答道，“我们的探子并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蜀地那边也是一样，表面上看，大唐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至于大唐是否有火统，按照蜀地传来的消息来看，应该是没有的。” “总觉得有些古怪。”张言摇了摇头，无论往那个方向思考，张言都觉得不对。 就连别人常说的，当只剩下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时，那这个可能就是事实。 可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可能，整个大唐和吐蕃，都让张言看不透了已经。 黄靖走了，可以看得出来陈鑫月非常的不舍，可再不舍，也不可能让自己的男人放弃事业，放弃坚守。 然后，陈鑫月就被秦莹拉走了，说着一些关于如果有了孩子该注意些什么的话题。 让陈鑫月没有空去考虑黄靖怎么怎么样，反而是因为害羞到想要逃走。 “你们说，会不会我们把大唐和吐蕃想的太复杂了？”林雷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有些没头没尾的。 但是张言听懂了林雷话语中的意思，王师爷和苏晓言也懂了。 “我觉得不至于，太宗皇帝的生平，那也算是有目共睹了，至于吐蕃，变化太大，难以评价。”王师爷想了想，说道。 张言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王师爷的说法。 “难道你们不觉得我们太被动了吗？不应该主动一些？”林雷疑惑的开口，这算是林雷比较直观的感受了。 “怎么说？”张言看向了林雷，问道。 的确，正如林雷所说，盐源县太过被动了，或许主动出击会更好一些。 第349章 当个渔翁 第350章 当个渔翁 林雷清了清嗓子，准备说一说自己的高谈阔论。 “不论是吐蕃还是大唐，在武器的精良程度上都是不如我们的，只不过我们能够熟练使用这些武器的人少，可事实上，吐蕃和大唐也没有这样的人才。” “正面冲突或许不太行，那我们就打游击战，以点破面。” 说着说着，林雷一阵眉飞色舞，甚至在纸上画出了一些路线，由盐源县出发，向外扩散。 并没有选择大唐，而是选的吐蕃。 毕竟大唐再怎么也不会比吐蕃弱的，别看现在表面上好像吐蕃压着大唐打，但等大唐回过头，就不一定是谁压着谁了。 所以在林雷的计划里，第一步就是朝着吐蕃扩张，然后扩充兵力，之后再考虑大唐。 说的极其有道理，说的张言都有些心动了。 如果真的可以拿下吐蕃的一部分地域，不按现在这样兵部的培养模式，只培养上战场的人，好像还真的可行。 但是转念一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张言摇了摇头，指着林雷画出来的一些地方，说道，“第一，我们边境的人数太少，就算是加上蜀地，现在也不能突破吐蕃的大军，这计划从一开始就不可行。” “第二，我想做渔翁，而不是鱼。”张言缓缓的开口，笑道。 到了现在，张言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了。 要说主动出击这种事，要是真可行，张言也不介意去做。 但是现在吐蕃和大唐对上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么，为什么盐源县不能是这个渔翁呢？ 林雷看着张言，咂了咂嘴，“心可真脏。” 啪的一声，苏晓言打在了林雷的手上，看了林雷一眼。 林雷一脸委屈，不就说了一句张言心脏嘛，没必要。 张言在一旁笑了笑，与其说苏晓言是怪林雷不敬他，倒不如说是苏晓言怕张言怪罪林雷。 虽然这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如果把林雷换了其他人，张言还真说不准会不会怪罪下去。 正好大家都在，就都一起吃了个饭，到也算是宾主尽欢，尤其是林雷。 自从和苏晓言成亲之后，苏晓言时不时就会亲自下厨做做饭。 这种时候，一般林雷和苏晓安都是想尽办法，能逃则逃，甚至为此摸清了苏晓言下厨的规律，好提前想好借口。 但这也不能每次都逃啊，那咸的发齁的各种菜色，真就只有色，没有味。 所以刚刚张言客气的问是否要一起吃个饭的时候，林雷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这顿饭吃的，美啊。 饭后，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去休息了，只有张言一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发呆。 时间慢慢的到了晚上，林豫今天请了假，听说是新看上了一个姑娘。 这回不是洗浴中心的姑娘了，而是一个正经的姑娘家，是林雷托媒人介绍的。 正好双方都有那个意思，于是就想今晚去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 这种事张言当然是同意了的，哪有不放行的道理啊。 夜里，张言坐在院子里，点着灯，看着医圣真经。 这虽然看上去真的只是一本医书，但张言总觉得里面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只是这都翻了两遍了，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县衙的屋顶之上，悄悄的爬上了一个黑衣人。 也不知道算不算巧合，正好今天林豫不在，就有黑衣人爬上了县衙的屋顶，而县衙的护卫因为换班，所以并没有发现。 这名黑衣人名叫兰胜，是隐世势力盗圣世家的人。 人称圣手，当然指的是没有他偷不出来的东西的那个圣手。 这一次接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任务，对方并没有指定要什么东西，只是说从盐源县县衙里面带出几样东西即可。 虽然没有指定物品，随便带什么都可以，但是他圣手兰胜，也是有自己职业道德的，就算是只要带出几样东西，他也要带出最好的那几样。 只是这几日在盐源县内多方打探，也没有打听到县衙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甚至还有人说县衙什么都值钱。 兰胜知道，普通老百姓是不靠谱了，还是要自己亲自来一趟才行。 于是趁着今晚月黑风高，兰胜就上了县衙的屋顶。 只不过上来之后兰胜就有些尴尬。 原定计划是通过院子，然后找一些那种黑灯瞎火的房间，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院子这么亮？ “这就是传说中的电灯？”兰胜心里想着，这会不会就是县衙比较贵重的一样物品？ 但是这情况，想偷也不太可能啊，那个家伙就在电灯下面呢。 其实，兰胜住客栈的时候，小二是有说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兰胜的心思并不在那里，所以没有注意，一直都没有用过电灯。 没办法，兰胜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屋顶上慢慢的爬，生怕引起注意。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发现这里有个房间，于是兰胜决定进去看看。